第1章 魂飞魄散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国,天顺二十八年,夏。 应天帝薨。三皇子楚云渊继承大统,尊号应乾。 新帝登基,本应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然而,新帝登基次日,静安侯谢景元便在朝堂上公然举报姜忠大将军勾结临渊,意图颠覆东陵江山,姜府内便藏有实证。 姜大将军乃谢景元岳父,其嫡女姜慕雪乃谢景元发妻。谢景元痛心疾首,国家大义在前,他迫不得已行此大义灭亲之举。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姜大将军通敌叛国?笑话! 在这盛京城,甚至整个东陵,谁不知道新帝是靠姜大将军才坐上龙椅?不然,非长非嫡之人有什么资格坐那个位置? 新帝震怒,誓要为姜大将军洗脱污名,派三千御林军前去查证。 哪知,御林军不仅在大将军府搜出一摞通敌信件,还有大量金银珠宝、刀枪剑戟。 证据确凿,兹事体大。新帝只得忍痛将姜大将军及其子孙全数下了昭狱,并命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彻查。 仅半月余,三司查证:姜忠私通临渊情况属实,系为主犯;谢景元与姜慕雪之子谢廷煜,曾前往临渊牵线搭桥、传递消息,系主犯;其余姜氏子孙皆为同谋…… 判:主犯姜忠、谢廷煜凌迟处死,其余姜府男丁皆斩首,三日后行刑;姜府女眷尽数贬入奴籍…… 在举报那日,静安侯谢景元便一纸休书,将姜慕雪送回姜府;将谢廷煜族谱除名,逐出家门。 当今皇后谢清瑶,原为静安侯府嫡长女,亦为姜慕雪所生。但恰有家奴证实,当年姜慕雪生产时胎死腹中,为稳固她在侯府的荣华富贵,竟李代桃僵,偷来谢皇后抚养,致使谢皇后与亲生父母骨肉分离,心思歹毒,其心可诛。 谢皇后容貌倾城、贤良淑德。新帝念其受姜慕雪蒙蔽,反认仇人为母近二十载,惹人垂怜,姜府谋逆之罪并未殃及皇后。新帝对谢皇后愈发爱重,帝后琴瑟和鸣,被引为一段佳话。 …… 姜府,大厦已倾,往日荣光不再。 抄没家产的御林军,驱赶着姜府的女眷,踽踽前行。人群中,悲伤的情绪蔓延,即将到来的命运令人绝望。 队伍中,姜慕雪素衣钗裙、不施粉黛,却难掩清丽之姿。 丈夫谢景元狠心背叛,儿子谢廷煜即将惨死,养育十几年的女儿果然是假的,亲生女儿生死不知,这一切令她心如死灰,行如枯木。 一个长相猥琐的御林军小头目,色眯眯的扫视着这群女眷,当看清姜慕雪的脸时,眼睛一亮。 他一把将姜慕雪扯出队伍,伸手在她脸上重重捏了一把。姜慕雪白皙的脸上霎时浮现红痕。 旁边一个獐头鼠目的小卒,涎着脸道:“还是咱李班头儿,眼光一等一地好!小的瞧着这群人里头,就数这娘们儿最勾人儿。” 李班头一脸坏笑:“这可是姜忠嫡嫡亲的闺女,正正经经的侯夫人,千娇万宠的养着,当然差不了。虽说年纪大了点,但胜在这张脸出众,肉皮儿细嫩。等爷玩够了,也赏给你们几个小子尝尝滋味儿。”周围的兵丁哄堂大笑,个个摩拳擦掌。 李班头得意地伸手去揽姜慕雪的腰肢,突然一阵剧痛传来,伸出的那只手臂竟被生生切断,鲜血四溅。断臂在地上滚了两圈方才停下。 原来是姜慕雪的一个婢女,武艺高强,唤作陆漓。她身形快如鬼魅,没人看清她是如何夺了身侧兵丁的佩刀,又如何手起刀落,斩断了李班头的手臂。 场面静了一瞬,继而传来李班头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众御林军终于回神,可盛京城这些养尊处优的御林军,哪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纷纷自乱了阵脚。 匆匆赶来主事的御林军副将怒喝:“大胆刁妇,竟敢谋杀朝廷命官,找死!” 那婢女举刀指了指李班头,轻蔑一笑:“呵,朝廷命官,这个狗样的朝廷命官?满嘴污言秽语,不配为人。” 前头那个獐头鼠目的小卒忍不住骂道:“姜老贼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当今圣上都定了罪。你们这些个罪妇,以后就是勾栏里的姐儿,不就是个玩意儿吗?还当自己是什么高门贵女呢?” 那婢女绝望地闭了闭眼:“狡兔死,良狗烹!狗皇帝诬陷忠良,奸佞当道,该死,通通都该死!这样的君臣,这样的东陵,可以亡了!” 言毕,她提刀上前,一刀砍下那个小卒獐头鼠目的头颅。继而与那些围上来的御林军缠斗在一起。 她的身形犹如燕子一样灵活,辗转腾挪间,刀光闪闪,御林军已一片片倒下。 但一个人再强大,也会双拳难敌四手,也会力有殆时,也抵不过万千的敌人。那婢女一袭白裙染成了红色,已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 不断喷洒的血液,不停发出的哀嚎,将犹在梦中的姜慕雪扯回现实。 望着被团团围住,身中数刀仍拼死厮杀的少女,此刻的她犹如一尊杀神,与平时满眼孺慕之情的乖巧模样判若两人。 姜慕雪眼眶微湿,是呀,这样颠倒黑白的世界,这样吃人的朝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痛痛快快杀一场。 姜慕雪捡起脚边的剑,朝那婢女的包围圈杀去。姜府其余女眷见状,纷纷寻找武器加入战斗。 晚霞满天,尸体累累,御林军死伤无数,姜府的女眷也只剩七八个有些武艺的。姗姗赶来的锦衣卫弓箭手,将她们团团围住。 浑身血红的婢女握着一把卷刃的刀,扫视着虎视眈眈的弓箭手,狗皇帝的走狗太多,根本杀不完! 她嘲弄一笑,她枉费了老天爷额外给的这次生命。她自以为努力学艺后已变得强大,却怯懦地不敢跟阿娘相认,不敢拿回本属于她的东西,不敢直面仇人。 如果还有来生,她定然不再这样小心翼翼,她要恣意地过活! 她眷恋地看了看身侧的姜慕雪,释然道:“阿娘,我是您的亲生女儿谢清漓。我被谢清瑶害死,借用陆漓这具身体还了魂。此生未能护得阿娘周全,是女儿不孝,来生我们再做母女。” 姜慕雪闻言,心神俱震。她苦苦寻找了二十年的女儿,竟然一直陪在她身边?虽然谢清漓的话玄乎其玄,但姜慕雪却相信是真的。 恰在此时,箭雨飞至。谢清漓强撑着飞身打落射向姜慕雪的羽箭,射在她自己身上的箭却越来越多,眨眼间便被射成了刺猬。 姜慕雪顾不得其他,急切挡在谢清漓身前。谢清漓已是强弩之末,姜慕雪回身抱住她,哀哀欲绝。 谢清漓低声呢喃:“阿娘,还能唤一声阿娘,真好!”姜慕雪爱怜地摸了摸谢清漓的脸颊。在飞射的箭雨中,两人都闭上了眼睛。 谢清漓的魂魄缓缓从陆漓身体飘出,看到姜慕雪等人的魂魄朝着一个旋转门飘去,急忙追了上去。可别人都顺利进入了那道门,她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去路。 望着越走越远的姜慕雪,谢清漓急切地呼喊着阿娘。姜慕雪笑着朝谢清漓摆了摆手,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远处走去,那道门也慢慢消失。 谢清漓又一次变成孤魂野鬼,飘荡在繁华又空荡的盛京城。她没有知觉,没有触觉,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奸人们额手称庆。 她看见,渣爹谢景元春风满面,举报有功,加官进爵,大摆宴席,把宠爱的小妾抬成正妻,把小妾的庶子庶女记为嫡出。 她看见,渣女谢清瑶听人禀报姜府女眷全数被射杀,眼神阴鸷地说:“真是便宜了那帮贱人,不过斩草除根,甚好,赏!” 她看到,狗皇帝楚云渊轻抚着龙椅,得意一笑:“姜府倒了,没想到这么容易,从此这东陵的江山就真正握在朕手里了。哼,朕是真龙天子,坐上这龙椅跟姜老贼有什么关系。” 直到行刑这日。 她看到,姜府的男丁被一排排地推上行刑台,刽子手冷漠地砍下一颗颗头颅,甚至连幼小的孩童都不放过。 她看到,祖父和大哥被千刀万剐、抽筋拔骨,却硬是没有吭出一声,直至咽气。 朗朗乾坤,本应天理昭昭,可却奸人当道,黑白颠倒。 谢清漓想疯狂地杀人,想毁掉这个世界。胸中的不甘和恨意在极速膨胀,再膨胀。最后,她的魂魄再也盛不住暴涨的恨意,像烟花一样,膨的一声爆裂开来,化作星星点点,瞬间湮灭。 那一刻,谢清漓感到极致的痛!她想,这是一切的终点吧,六道轮回再无谢清漓! 可她是鬼呀?为什么会感觉到痛呢? 第2章 重生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天顺二十一年,东陵国,嘉洲府鹿鸣郡鹿儿村,初春。 砰! 头痛欲裂,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一个十七八的少年,手里攥着滴血的石头,恶狠狠地威胁:“小贱人,你迟早都是本少爷的人。娘亲早就说过,以后本少爷娶你当婆娘也行,把你卖掉换银子也行。哼,不要反抗,不然现在就把你卖窑子去伺候又脏又臭的老头。” 威胁完,少年丢下石头,猥琐一笑:“嘿嘿,伺候好本少爷,本少爷保证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卖你,也不让娘亲打你,允许你每天吃饱饭。” 谢清漓有瞬间的怔愣,这是她十三岁那年,跟着宋家人生活在东陵西南边境的鹿儿村。眼前的少年是她名义上的兄长——吃喝嫖赌样样出色的宋天宝。 宋天宝色欲熏心,趁宋兆兴和何氏不在家想要轻薄她。她拼死反抗,惹怒了宋天宝,宋天宝抄起石头砸破了她的头。 她没有魂飞魄散,而是重生了?老天爷竟然又给了她一次机会???不过,谢清漓没时间多想,宋天宝猥琐地喊着好妹妹,直直地朝她扑了过来。 身体中的恨意正无处释放,老天爷赏的报仇机会,不用白不用。谢清漓抬腿踹了宋天宝一脚,宋天宝一个趔趄,晃了几晃堪堪稳住身形。 谢清漓一声轻叹,自己这具身体竟如此虚弱,连宋天宝这样的废柴都踹不倒。她又狠狠补上一脚,宋天宝重重摔倒在地。 往日任人磋磨的野丫头竟敢打他,宋天宝气炸了,他骂骂咧咧,挣扎着起身,今天不打死这个贱丫头他不姓宋。 谢清漓挽了挽衣袖,随手抹了一把顺着脸流下的血,咧嘴一笑,犹如鬼魅,抬脚死死地踩住宋天宝的双手,左右开弓扇起了耳光,边扇边骂: “你个腌臜货,想占姑奶奶便宜,长得这么丑,想得倒是美?” “你个畜生,我这么小的姑娘,你就想染指,真是畜生不如,畜生都比你像人。” “你个肮脏玩意,我是你妹妹,妹妹懂不懂?罔顾人伦的下流胚子,你爹娘造了什么孽才能生下你。” 宋天宝嗫嚅:“不是亲妹妹。” 可谢清漓打得过瘾、骂得痛快,根本没听清宋天宝在说什么。 须臾,宋天宝被打得像猪头一样,是亲娘也不认得的程度。 谢清漓打够了,气儿顺了一些,悠然地坐在椅子上,吹了吹发红的手心,自言自语道:“咦,这畜生皮也太厚了,手都打疼了,晦气!” 宋天宝敢怒不敢言,躺在地上装死,生怕谢清漓再打他一顿。不过实在太疼了,他在娘亲的宠爱下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看着地上如受伤小兽一般的宋天宝,谢清漓眼眸微眯,尘封的记忆渐渐复苏。 前世的谢清漓身体虚弱,无力反抗宋天宝,拼命呼救却无济于事。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幸运地摸到掉落的木簪,木簪极为锋利,是她偷偷做来防身的。她用尽全力刺向宋天宝,宋天宝慌忙躲闪,她才得以逃脱。 何氏回来后,非但没责怪宋天宝,还被宋天宝撺掇着要卖掉谢清漓。那时的谢清漓心如刀绞,不明白为何娘亲和兄长如此待她,不知道她只是宋家偷换孩子之后不敢处理的累赘。 她茫然无助,飞奔到赤脚大夫胡二家,哭着向胡二的媳妇李兰芝求救,这是唯一善待她的人。李兰芝风风火火去找了里长,里长敲打了何氏一番,何氏不得已打消了卖谢清漓的念头。 不过何氏还是狠狠地打了谢清漓一顿后,将奄奄一息的谢清漓扔在院子,任谢清漓在春寒料峭中自生自灭。后来,谢清漓虽然活了下来,不过自此身体日渐孱弱、缠绵病榻。 思及此,谢清漓冷笑一声,扒掉宋天宝的外衫,像拖死猪一样将宋天宝拖到院子中,让宋天宝也尝尝冷风锥心的滋味,不知他是否也会落下什么病根儿。 谢清漓在院中悠然踱步,边欣赏宋天宝瑟瑟发抖的英姿,边回忆前世的种种。 大概再过一两个月,东陵与南景的战事一触即发,宋家人为躲避战乱逃去东陵首府盛京城。 宋兆兴和何氏凭借一块玉佩,悄悄联络上他们的亲生女儿——在静安侯府当大小姐的谢清瑶。那块玉佩,刻着谢清漓的名字,是唯一能证明谢清漓身份的凭证,必须要拿到。 谢清漓环顾小院,只有何氏的屋子落了锁,何氏平时看得紧,不允许谢清漓进入。 她到厨房拿了菜刀,手起刀落,门锁被劈成了两段,一通翻找并未发现玉佩的踪迹。不过一块襁褓却引起谢清漓的注意,这块襁褓虽然已经陈旧,但却是云锦所制,不是宋家能用得起的布料。 谢清漓抚摸着那块襁褓,靠在椅子上,回忆着前尘往事,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姜慕雪抚着谢清漓的乌发,温言细语,说不尽柔情。 …… 一声嚎叫打断了谢清漓的美梦。 宋天宝伸长了脖子,口齿不清地朝门口呼救:“嗷,良,良七,救我。呜呜。” 何氏飞奔进门,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仔细辨了辨衣衫,的确是她的宝儿。 “小贱蹄子,我的宝儿要是被打死了,你这贱命,一百条也抵不过。”何氏边骂边朝谢清漓扑去。 谢清漓抬腿一脚,何氏被踹得向后倒去,重重地压在宋天宝身上,宋天宝愈加痛苦地嚎叫。 何氏慌忙爬起,不信邪的她,又朝谢清漓猛冲过去,今日她势必要教训教训这个贱蹄子,重树威严。 谢清漓怎会让她得逞,灵活侧身,伸手在何氏的右手臂按了按,再顺势拌了她一跤。 何氏再次跌坐在地上,那只被谢清漓按过的手臂一阵麻疼,动弹不得。 何氏气得脸色通红,呼天抢地哭骂:“小贱蹄子,见天吃白食,偷懒耍滑,白白养活这么大。今儿更是吃了熊心反了天,竟敢打人了。这日子没法过啦!” 谢清漓冷笑一声:“也不问问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事,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泼妇样倒是更胜从前啊!” 此时,后知后觉的何氏才终于发现今日这个贱丫头真是邪门。往日里胆子没针眼大,见了她就像耗子见了猫,骂一声能吓得打哆嗦,今天却骂人又打人,难道鬼上身了? 何氏抬眼瞪了谢清漓一眼,见她满头的血,嗨,冤孽啊,想来是宝儿等不及了,惹恼了她。老话说泥人也有三分气,兔子急了也咬人,等过了这气儿,估计就好了。 按理儿,这事儿却也不怪宝儿。呸!还没长开的小贱蹄子,就一脸狐媚样儿,勾的宝儿天天惦记,好好的儿子都被勾带坏了。宝儿能看上这贱蹄子,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整天拿腔拿调的。 不过这贱蹄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兄妹做那事儿,的确有违人伦。 何氏又觑了觑谢清漓,眼珠滴溜溜转。突然,她手掌拍地,大声呵斥:“小贱蹄子,我是你娘亲,他是你哥。咱东陵最是重孝道,你打我们,信不信送你见官?” 谢清漓嘴角微勾:“娘亲?你是谁的娘亲?你的亲亲女儿不是在侯府当大小姐吗?”明明她眼神清澈,笑容明媚,语气温柔,可何氏却感到阵阵寒意。 “你,你,你胡说什么?你就是我的女儿啊,什么侯府,什么大小姐。” “怎么,已经忘了你的好婆母?忘了她如何抱走你的女儿,替换了侯府的女儿?”谢清漓语气凉凉,前世她查询良久,却未能查到何氏的婆母是谁。 何氏心神俱乱,这贱丫头怎的知道这些?女儿的身份藏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哼,只有杀了她,才能保住女儿的前程和宋家的荣华富贵,何氏眼神逐渐阴鸷。 谢清漓矮身掐住了何氏的脖子,冷道:“想杀我?做梦!” 倏然收紧手掌:“杀死你们母子,却是我抬抬手的事。”何氏的脸憋得通红,空气渐渐稀薄。 谢清漓微微一笑:“不过,我这人心肠很软,还想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说出玉佩的下落,我就饶你不死。” 何氏感觉呼吸越发困难,牙缝里断断续续地蹦出只言片语:“什么,什么玉佩,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我要告诉你爹,你,你知道了这个秘密,让他杀了你。” 谢清漓狡黠一笑:“宋兆兴啊,放心,他杀不了我。” “不过,说起秘密,我倒是知道个你的秘密,关于宋文秀那个。你憋在心里这么多年多难受,我帮你告诉他,不知他想不想听。” 谢清漓松开了手,何氏却感觉呼吸更加困难,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揉绞着她的心。 那件事那么隐秘,那么久远,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第3章 嫁衣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何氏缓了缓,呼吸顺畅了一些。 那件事发生时,这贱丫头还没出生,她从小就生活在鹿儿村,接触的都是村里的泥腿子。这些泥腿子去一次郡上都要吹嘘好几天,根本没人去过盛京城。所以,这贱丫头不可能知道那件事。何氏眼中的怀疑越发浓烈。 谢清漓悠悠道:“七星海棠醉,此毒无色无味,三个时辰后便无影无踪,用得甚妙。” “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氏,你的嫉妒心真是可怕,连亲人都不放过。”前世,谢清漓机缘巧合下偷听到何氏在佛祖前的忏悔。 何氏猛然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宋文秀喜欢杨掌柜的儿子,不想去给忠亲王做妾,她自杀的,自杀。” “你在诓我,当年你还没出生,你在鹿儿村长大,你不可能知道!” 在谢清漓原本的记忆中,何氏此人心如蛇蝎、手段毒辣,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大山,重重地压在她的头顶。而今再看,何氏不过是只纸老虎,几句话便能杀得她体无完肤。 “这些事是宋文秀告诉我的。”谢清漓掩唇轻笑:“我最近看见一只穿嫁衣的女鬼,她说她叫宋文秀,是宋兆兴的妹妹。你知道吧?穿红衣的鬼无法投胎,都会变成厉鬼。” 何氏如坠冰窖。 宋文秀死时,的确穿着红色嫁衣,她一针一线绣的红嫁衣。自从和杨掌柜的儿子杨鹏定了情,她便开始准备,那段日子,她的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没想到忠亲王却相中了她,要纳她当妾,而杨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两家便火速退了亲。 宋兆兴很是高兴,虽然只是侍妾,但攀上忠亲王这棵大树,他这个当大舅哥的必会跟着发达,奔个好前程。 可宋文秀却不愿意,她说给人做妾,一顶小轿抬进门,不用三媒六聘,不能穿红色,不算嫁人,就是个玩物。 何氏心中嫉妒,虽然做妾,可那是忠亲王的妾,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仆妇成群,成为人上人。凭什么是宋文秀?自己样样不比她差。 直到看到那个老太婆给宋文秀准备的嫁妆,那么多宝贝,她从没见过,哪怕分她一件也好。她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杀了宋文秀,那些宝贝就归她了… 进王府的前一夜,宋文秀静坐在自己的房间,看着那件嫁衣发呆。 宋文秀想,嫁衣做好了总要穿一次。她平静地换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镜中的她,眼角带着一抹羞涩,仿佛即将嫁给心上人的新嫁娘,很美。 何氏端来一碗冰酥酪,压下眼角的妒意,笑着恭喜宋文秀即将成为人上人。 宋文秀并不喜欢这样的恭维,不过那几天胃口不好,那碗冰酥酪倒是很合她胃口。 须臾毒发,宋文秀倒地挣扎,再也没有新嫁娘的美丽,也看不出人上人的端庄。何氏冷冷地看着她,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突然,躺在地上的宋文秀化作骇人的厉鬼,她面目狰狞地盯着何氏,狞笑着伸出长长的舌头,一圈圈地缠在何氏的脖子上,越来越紧。 回忆和幻境交织,何氏彻底陷入了癫狂。 …… 忠亲王,当今皇上应天帝的胞弟,当朝最有权势的亲王。前世姜家之所以迅速落败,背后便有忠亲王府的推波助澜。 仇人们像一个个庞然大物,而她犹如卑微的蝼蚁。谢清漓努力回忆,这是她唯一的筹码。 前世这一年,她缠绵病榻,记忆模糊不清。不过,寒食节那天发生了一件震动东陵的大事,人人皆知:东陵太子楚云沧在嘉洲府遇害身亡。 据传,南景国二皇子萧琰私自潜入东陵,他在嘉洲府城偶遇东陵太子楚云沧,悄悄跟踪数日后,在云来客栈刺死了楚云沧。 但不等东陵发难,南景的国书却先行抵达了盛京城。 国书中,南景皇痛斥扎根东陵的江湖组织幻影阁,他们光天化日下在苍梧城挟持南景二皇子萧琰。南景皇派人追踪至两国边界,踪迹全无。南景皇请东陵应天帝协助营救南景二皇子萧琰,扫除幻影阁。 这份国书,令真相愈加扑朔迷离。 不过不论真相如何,东陵太子薨是事实。应天帝震怒,陈兵两国边境,战争一触即发。 这一世,如果太子楚云沧未曾身死,不知道三皇子一党是否还能登上大宝。寒食节,距今还有月余。 谢清漓勾着一缕发,在指尖上打着转。这可能是破局的一个机会。不过,需得先解决眼前的人和事。 她扫了一眼渐渐安静下来的何氏和半死不活的宋天宝,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们。前世,她日日受这两人虐待,而她最终惨死在谢清瑶手上,这两人功不可没。 可他们只是蝼蚁,杀了他们易如反掌。不过,他们是谢清瑶身世的铁证,活着才更有价值,是谢清瑶最不想见到的人。 谢清漓伸手拍了拍何氏脑袋,何氏瞬间觉得灵台清明了一些。 “我问,你答。拒不回答或者撒谎,每有一次,砍宋天宝一刀。”谢清漓拿了菜刀,哐的一声砍在桌角。 被砍掉的桌角在地上滚了两滚。何氏和宋天宝齐齐哆嗦。 谢清漓握着襁褓:“何氏,这襁褓是谁的?” 何氏恐惧地看了谢清漓一眼,小心翼翼答道:“是,是天宝的。” 谢清漓欲提刀起身,何氏忙慌张摆手:“不,不是天宝的,我记错了。是你的,你的。兆兴抱你回来时,你身上包着的。” 谢清漓缓缓坐回,冷声道:“下不为例。” 何氏忙应喏。 “当时,和这个襁褓一起的,有一块玉佩,刻着‘谢清漓’三个字。那块玉佩在哪儿?” 何氏皱眉回忆:“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见过。兆兴可能知道,但他没和我说过。” 谢清漓见她神情不像说谎,接着问道:“宋兆兴在哪里?做什么?几时回?” “他在府城的纪宝斋当伙计。上次他说要去南景买货,要一两个月才回。”何氏老实回答。 谢清漓凝眉,回想起来宋兆兴颇有些神秘,她对宋兆兴知之甚少,宋兆兴一两个月才回来一趟,看起来倒不像伙计,不知宋兆兴对何氏说的话是否可信。 谢清漓不再开口,何氏甚是忐忑。良久,谢清漓朱唇轻启:“你们滚吧。” 何氏如蒙大赦,迅速地收拾了细软,雇了隔壁邻居的骡车,拉上宋天宝,逃命似的跑了。 …… 是夜,无望山,太清观。 月上中天。 一道士盘腿坐在蒲团上,须发皆白、仙风道骨。 道士托起一只玉盅,抬手挥掉贴在盅盖上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最后打开盖子,温声道了句:“去吧!” 那玉盅里飞出一抹蓝色的幽光,朝着盛京城的方向疾去。 道士负手而立,轻叹一声。 方外之人,不涉尘世。 是拨乱反正、正本清源,还是十世乱世、生灵涂炭,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第4章 梦境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盛京城,太子府。 夜幕低垂。书房依旧灯火通明,太子的心腹重臣齐聚。太子楚云沧有条不紊地作着安排。 前日,应天帝的影卫密报,西南驻军主帅蔡振与嘉洲知府黄岱勾结,企图制造异象,煽动民心,惑乱江山。 因事关东陵江山稳固,兹事体大,应天帝派太子楚云沧秘密前去探查,务必将祸端掐灭在萌芽阶段。 为避人耳目,太子谎称围猎受伤,闭门谢客。 府中太子的替身、突发状况,随行的护卫、行进的路线等事宜,已被反复推敲,一一安排妥当。 静安侯嫡长子谢廷煜乃太子密友。此人机警敏锐,武功高强,在其外祖父姜大将军麾下历练。近日,恰巧返回盛京城,愿护送太子前往嘉洲府。 众人觉得此次出行,种种安排已是万无一失,毫无纰漏。 晨光熹微时,众人各自散去。 楚云沧回到房间,打算小憩片刻。尚未走到床榻时,忽然眼前一点蓝光闪过,接着便直直倒地,陷入沉沉的梦境,无知无觉。 梦里,楚云沧按计划奔赴嘉洲府。他们伪装成行商队伍,星夜兼程。 初始几日,一切风平浪静。但紧接着,便有一批批的杀手不断涌现。有时是满身匪气的贼寇,有时是功法诡异的江湖杀手,有时是视死如归的死士,甚至训练有素的军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楚云沧知行程已被泄露,多股势力在同时追杀他,只得迅速改变计划,但仍有零星杀手追踪到他们。行至嘉洲府境内,他们的人已消耗殆尽,所剩寥寥。 寒食节这日,楚云沧一行人终于抵达嘉洲府城,入住云来客栈。进入客栈时,迎面走来一个容貌俊秀、白衣翩迁的少年。 楚云沧一眼认出,这是他十二岁那年偷溜出宫时,结识的玩伴儿王炎。 当年两人在盛京城郊外的云雾山上相遇,一起打鸟捉鱼,很是疯玩儿了几天,相互引为知己,甚至结为异姓兄弟,但从那以后却无缘再见。 王炎也认出了楚云沧。他很高兴,感慨竟然有缘再见云兄。 不过,当得知今日客栈只有楚云沧的一只商队时,王炎的脸色顿时变了变。自此,他一直处于一种纠结情绪中。 是夜,王炎来到楚云沧房间,恰好谢廷煜也在。 王炎纠结半晌,看了看谢廷煜,却欲言又止。 楚云沧道:“这位是谢兄,我的至交好友,是可以托付性命之人。炎弟有话直说,不必避讳谢兄。” 王炎张了张嘴,最后忐忑问道:“云兄可当真姓云,亦或是姓楚?” 楚云沧知道身份已暴露,不过不觉恼怒,而是惭愧于当初的隐瞒,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炎弟是值得结交之人。 他坦言道:“我乃东陵太子楚云沧。当年隐去姓名,虽事出有因,但有负你我相交之情,请炎弟见谅。” 王炎闻言,登时脸色煞白,神情痛苦:“你果真是东陵太子。而我也不是什么王炎,而是南景二皇子萧琰。” 未等楚云沧反应,萧琰抱拳郑重道:“能与楚兄相交一场,实乃萧某之幸。如若你我只是云仓和王炎,该有多好。而今立场不同,只能得罪了!” 言毕,萧琰抽出佩剑,正要杀向楚云沧时,一伙黑衣杀手攻入房内。 楚云沧本以为这伙黑衣杀手是萧琰同党,但那些杀手却同时杀向房内三人,招招致命。萧琰也在看到这伙黑衣杀手时,立即将攻势转向杀手。 这伙杀手武功高强,人数众多。三人抵抗多时,均已伤痕累累,而援军却迟迟未出现,想来他们的人早已被处理。 混战中,一个杀手刀锋凌厉,狠狠劈向楚云沧后背,楚云沧躲避不及,谢廷煜更是分身乏术。危急时刻,萧琰飞身挡下,只见他胸口被砍出一个大窟窿,登时气绝身亡。 见到这幕,楚云沧只觉心神俱颤,心痛不已。晃神之际,身上又添新伤,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谢廷煜右手手筋已被挑断,眼见楚云沧情况不妙,他背着楚云沧,左手提刀,拼劲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向客栈外逃去。 两人逃到了郊外,黑衣杀手穷追不舍,楚云沧急需医治,情况甚是危急。谢廷煜只得将楚云沧安置在一处破庙,只身前去引开杀手。 破庙里,楚云沧奄奄一息,迟迟不见谢廷煜回来。不一会儿,庙里来了一群身穿黑袍、头戴黑帽,面覆黑巾的黑袍人。 黑袍人步伐整齐,静默无声,径直来到楚云沧藏身之处,将他紧紧捆住。 气氛有些诡异。 楚云沧想要反抗,却有心无力,他觉得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 黑袍人在破庙找了一张桌子,摆在房间中央。他们将楚云沧脸朝上摆在桌子上,在他身上贴满了符纸,楚云沧的身体瞬间动弹不得,嘴也发不出声音。 接着,黑袍人围着桌子站成一圈,口中皆是念念有词,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念词声戛然而止。 一个黑袍人上前,将一把匕首直直刺入楚云沧胸口。黑袍人再次整齐地念起词来。 楚云沧先是感觉到锥心的痛意,接着,他的魂魄从身体中渐渐抽离。直到魂魄彻底脱离身体那刻,所有的符纸突然迸发出白光,直直地打在楚云沧的魂魄上。 楚云沧的魂魄像是被无数只鬣狗撕咬,痛极。顷刻间,他便魂飞魄散,消失无踪。那些符纸也瞬间化作齑粉。 静默了片刻,黑袍人无声清理现场,顺便带走了楚云沧的尸体。 约么一个时辰后,一个丰神俊逸的道士步履匆匆而来。 他在破庙转了一圈,叹息了一声,还是迟了。 道士似是有些不死心,又在破庙里慢步了一圈。当扫视到角落的蛛网时,眼神微亮,上面挂着一点魂魄的碎片。 道士拿出一只玉盅,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收好,在盅口贴了一张符纸。 楚云沧的梦境接近尾声,他只觉自己在一个白茫茫的地方待了很久很久… 此刻已是夕阳西下,太子府中早已乱成一团。 太子今晨突然倒地昏迷,府医再三诊断,确定太子只是在熟睡,却无法唤醒。 太子本该今日出发去嘉洲。谢廷煜在约定地点等候多时,未能等到楚云沧,却等来楚云沧昏迷不醒的消息。 此刻,他坐在楚云沧床榻边,忧心忡忡。 楚云沧悠悠转醒,第一眼便看到眉头紧拧的谢廷煜,想起梦里的情景,他有些怔忡,不知谢廷煜后来有没有逃脱。 众人见楚云沧醒了,俱是松了一口气。楚云沧盯着这些人,他们焦急的神情都不似作假。这些人中,谁是泄密之人? 是的,楚云沧相信梦中之事,虽然怪力乱神,但那些疼痛太过真实,不由得他不信。他需要一个人静静思考,便挥退了众人。 首先,太子府出了内鬼,这人是他很亲近信任的人。目前所有知情人中,除了谢廷煜,皆有可能是内鬼。 他自以为隐秘的行踪,被同时泄露给了多方势力。因为一方的力量,不太可能同时调动那么多股势力追杀他。 甚至,嘉洲府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阴谋,是引他入局的陷阱。那么,父皇的影卫也不可靠。若如此,布局这一切之人,能量之大,令人生畏。 那么,嘉洲之行还要不要去? 当然要去!如果背后之人是冲他而来,如此缜密的布局,躲得了这次,躲不过下次,不如顺势而为,也许能查到蛛丝马迹。 其次,王炎若真是南景二皇子萧琰,那么南景亦有势力参与其中,情况更加严重复杂。南景能提前收到他们扮作行商、落脚云来客栈等信息,他们的队伍中必有与南景勾结的叛徒。 客栈那伙黑衣杀手是何人,为何要杀死萧琰?听闻南景皇极为喜爱萧琰,若萧琰死在东陵的土地上,南景与东陵势必开战。梦中,萧琰为救自己而死,他不希望悲剧重演。因此,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萧琰死在东陵。 另外,破庙那伙黑袍人是谁?为何要害他魂飞魄散?最后出现的道士又是谁?他的这场奇梦,似乎皆因这道士而起。 楚云沧的人生第一次出现如此多疑问,第一次发现敌人多如牛毛、身边危机四伏。 他揉了揉太阳穴,静下心来,重新制定了一套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行动计划。 第二日,影卫假扮的太子带领太子府的护卫,按原计划出发。 而楚云沧、谢廷煜并一队影卫扮成几个游学的学子,已经在路上了… 第5章 难产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嘉洲府,鹿儿村。 最近,村里流传着三件事。 其一,郡上张老爷家的独子,病病殃殃十几年,最近病情突然加重,药石无医,不知还有几日的活头。 这张家说来也奇怪,自祖上起便子嗣不丰。到了张老爷这一代,十七岁便娶了媳妇,后来又陆陆续续纳了十几房好生养的妾室。 但直到张老爷三十多岁,张夫人才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可那孩子身体却不好。而那些妾室,不要说儿子,连女儿都没生出一个。 众乡邻感慨,银子再多有什么用,断了香火,死后连个烧阴司纸的都没有,还不是要在地府里受穷? 同情中又带着点幸灾乐祸。 哪知一日后又传出消息,张老爷重金请到薛贺年薛老太医看诊。 薛老太医曾是东陵太医院院使,医术高超,张老爷的儿子有救了。 更何况,那可是太医,曾经给皇家贵胄看病的人!这是乡邻们此生距离皇家最近的一次。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次众人只剩下羡慕。 其二,宋家,村东头十几年前搬来那家,他家的儿子不知怎地受了伤。 村里头谁家生病受伤,不是到赤脚大夫胡二那里随便弄点药吃? 可宋家儿子竟然住进了仁济堂,听说至少要住小一个月,那要花多大的一笔银子啊!宋家娘子又在郡上租了房,怕是以后不会回来了。 仁济堂,便是前头提到的薛老太医致仕后告归嘉洲,在嘉洲府各郡镇开办的医堂。明里说老太医衣锦还乡,不忘惠及乡邻,实则仁济堂诊资颇高,只有大户人家才去得起,村里人若是去一次,一家子几年的嚼用就没了。 这宋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竟是个有钱人家。 但宋家不事农桑,宋家娘子和儿子整日穿着光鲜,跟大户人家的夫人少爷似的,什么事也不干,只有宋家的小丫头天天上山拾柴,穿的破破烂烂,瘦得跟豆芽菜一样。 听说宋家当家的在铺子里当伙计,当伙计工钱能有多高?所以,宋家的钱是哪里来的 其三,村里的赤脚大夫胡二,在隔壁牛家村大显神通,把已经断气儿的牛大勇老娘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当时在场的人都说胡二是神医在世。 村人不知道,牛大勇老娘痰迷心窍导致昏厥,胡二只是及时将痰排出。但不论如何,赤脚大夫胡二已摇身变为胡神医。 这几日,谢清漓忙着处理药材、调理身体,为自己的复仇事业做准备。当这些消息传到耳中时,她一笑而过,乡亲们就是这么质朴又八卦。 这天傍晚,几个村民背着一个婆子从谢清漓门前飞奔而过。谢清漓隐隐听见“难产”两字,不知道谁家出了事,忙抬脚跟了上去。 原来是胡二媳妇李兰芝,怀孕已九个月,今晨整理药材时,不小心撞到腰,一直腹痛到现在。 村里经验丰富的婆子看后,是胎位不正,怕是会难产。胡二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失措,早已没了主意。 有妇人出主意,镇上的张婆子专门给大户人家接生,经验丰富,不如请她来。胡二忙央几个年轻小伙儿去请。 小伙儿们年轻气盛,嫌张婆子脚程慢,直接背着张婆子飞奔回来。张婆子被晃的七晕八素,落地后一阵干呕。 胡二忙请张婆子进屋查看。 张婆子有些得意:“呦呵,原来是胡神医。也有神医治不好的,需要我老婆子出马,那我岂不比神医厉害?”说完,笑嘻嘻地进屋去了。 胡二囧得满脸通红。昨日他还在为这神医的名头飘飘然,幻想过上锦衣玉食、仆妇成群的生活。如今他只想芝儿好好的,以后守着芝儿踏实过日子。 那边张婆子进去没多久便退了出来,朝胡二遗憾地摇头:“胎位不正,大罗神仙也没法子,准备后事吧!” 张婆子的话彻底给李兰芝母子判了死刑,胡二闻言跪倒痛哭,捶胸顿足。 “有银针吗?给我准备一套。”一道清脆稚嫩的女声传来。 胡二满脸涕泪,有些呆愣地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小姑娘身着粗布衣衫,身形瘦弱,一双大眼睛却似宝石般闪亮。他一时想不起这是谁。 见胡二呆愣,谢清漓微怒:“还傻愣着干什么?不想救兰芝嫂子?” 胡二慌忙回神,一叠声道:“有,有,有,我马上去拿。” 胡二心中默默祈祷:“胡家的列祖列宗,还有天上的各位神仙,不管这姑娘是谁,只要她能救兰芝,我胡二就认她当娘,此生把她供起来。”胡二起身欲走,衣袖却被一只干枯的手死死拽住,回头一看竟是张婆子。 张婆子打量着谢清漓,满脸不屑:“你这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知道孩子从哪里生出来吗?” “我老婆子接生十几年,从我手里落地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脚朝下的胎位,从来没有能救活的。” 谢清漓冷声道:“你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 张婆子大怒:“你这贱丫头,有人生没人养,信口开河,拿人命当玩笑。” 张婆子暗忖,千万不能让这丫头去,万一真被这贱丫头救活,她张婆子的招牌不就砸了?而且原来那些难产离世的人家儿,若来找她就麻烦了! 眼前救人要紧,谢清漓不耐烦跟张婆子扯皮,一个手刀劈在张婆子后颈,张婆子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无暇顾及围观乡邻惊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谢清漓朝傻愣的胡二道:“快去拿针,再去抓一副催产药,熬好备着,什么方子知道吧?” 胡二边跑边应:“知道,知道。” 屋内,脸色煞白的李兰芝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已是命悬一线。 谢清漓握住李兰芝的手,柔声道:“兰芝嫂子别怕,你们母子一定会平安。”李兰芝常常接济谢清漓,是她十几年惨淡的人生里唯一的光亮,她不会让李兰芝出事。 一滴泪自李兰芝眼角滑落,她能听到外界声音,可无力睁眼。刚才张婆子的声音不小,她都听到了。她以为,她和孩子已是绝路,没想到…… 胡二送来一套银针。谢清漓净了手,将银针全部在火上仔细燎烤,然后掀开李兰芝的衣服,熟练下针。 胡二紧紧握着李兰芝的手,忐忑地盯着谢清漓。不一会儿,李兰芝悠悠转醒,胡二高兴地跳了起来,喜极而泣。 谢清漓温声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兰芝嫂子需要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家里有红糖吗?煮碗红糖水来,再找一个接生过的婆子进来。” “不要张婆子。”那张婆子不是个好的,保不准儿会使坏。 胡二咧嘴抹了把眼泪:“有,都有,我去准备。”不一会儿,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身后跟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婆子。 李兰芝喝了红糖水,面色有了血色,身上恢复了些力气。 谢清漓用烈酒搓了手,再用热水清洗后,将双手放在李兰芝肚子上轻轻摸着,细细摸索腹中孩子的方位,然后两只手同时向一个方向揉着。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后,谢清漓请那婆子查看胎位。婆子瞪大眼睛:“老天呦,胎位正了。” 李兰芝服下催产药后,很快宫口开到十指,阵痛愈加剧烈。半柱香的时间,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小院。 婆子一把将孩子塞到傻笑的胡二怀里,转头帮着李兰芝清理身体,手脚麻利地换了干净的床褥,又顺手将脏污秽物带出了门。 胡二颤抖着手将婴儿包好,激动地将孩子抱到李兰芝身旁。转头扑通一声跪在谢清漓面前,高声喊道:“娘!” 谢清漓闻言,不小心被口水呛到:“咳,咳,咳,你是在喊兰芝嫂子娘子,太激动了,少喊了一个字?” 胡二正色道:“不是,我是喊你,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娘。” 谢清漓吓得跳得老高,她只是救个人,怎么就多个儿子,还是大她十多岁的儿子?按他的逻辑,今日她岂不是当上祖母?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胡二见谢清漓和李兰芝皆是一脸疑惑,忙解释道:“刚才在院子里你说能救兰芝时,我就在心里默默许愿,如若你真的救活兰芝,我就认你当娘。” “况且,救人一命就是再生父母,我这样喊也使得。” 谢清漓简直无语,这人脑子不正常吗?她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恩将仇报的,我才十三,被你这么大的人喊娘,还有什么脸面出门?” 胡二震惊道:“你已经十三了?我还以为你最多十岁。”边说边比划着谢清漓的身高。 谢清漓气结…… 床上的李兰芝瞧着浑身冒着傻气的胡二,赶忙朝他打眼色:“呆子,怎能这样喊未出阁的姑娘,名声都坏了。你想报恩,在心里敬着便好,如今宋家就她一个人,她有什么难事儿,你多帮衬帮衬便是。” 胡二终于停止犯傻:“是,宋妹妹,是我唐突了。” 谢清漓纠正:“我不姓宋,宋家人不是我的亲人。你们唤我‘清漓’即可。” 胡二小声重复了一遍:“青梨?”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李兰芝瞧着胡二的呆愣模样,有些无奈,温声问道:“我还不知道生的是儿子还是闺女?” 胡二又愣住了,呆呆地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太激动,忘了看。” 看着这两呆鹅,谢清漓噗嗤一笑:“是儿子。你们俩还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探了探李兰芝的手腕,脉象平稳,已经大安,叮嘱了两句便出了门。 走到门外,她终究是忍不住放声大笑。在她沉重的复仇之路上,竟遇到这样两个至纯之人,有些傻气,也有些可爱。 屋内的俩人,脸都红了起来…… 第6章 请医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这日,鹿鸣郡的青石板路上响起踏踏的马蹄声,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张府门前。 马车内,薛老太医眼睛微眯,嫌弃地扫了眼车内镶金嵌银的装饰,乡下的暴发户果然粗鄙不堪,俗不可耐。 张老爷领着一众家仆,早已恭候在马车外。 马车里迟迟没有动静,张老爷很是忐忑。莫非薛老太医对这次的安排不满意? 薛老太医是寿安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为了请到薛老太医,他呕心沥血、挖空心思,托了七沟八绕的人情,许以重金,薛老太医才同意前来。 为了顺利把人接来,他派了二十多人的接人队伍,打尖住最好的店、吃最贵的菜。 历尽千辛,如若此刻薛老太医突然反悔,那寿安可怎么办? 张老爷心中戚戚。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张老爷实在忍不住,想要上前掀帘瞧瞧。 薛老太医的随从立即上前制止,压低声音喝道:“老太医正在小憩,不得惊扰。” 张老爷心中有些恼怒,却也不敢再言语。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里传来些微的响动。 那随从连忙上前,指挥张府的仆从打车帘,放马凳,一通忙活,才小心翼翼将薛老太医扶下车。 张老爷有些傻眼,不知道下个马车竟有这么多讲究。 只见那薛老太医身量不高,头发微白,面容干瘦,脸上一双三角眼,灼灼扫了一眼众人,似是对眼前的排场还算满意,朝张老爷微微颔首。 张老爷连忙安排软轿,将薛老太医抬到了花厅。又是净手奉茶,又是见礼寒暄,折腾了半日,终于说到了正题。 张老爷将薛老太医引进张寿安的卧房。薛老太医捋须诊脉,半晌后才道:“张公子脉息第7章 医治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打发走张家的家丁,胡二激动问道:“青梨妹妹,你真的有办法?” 谢清漓轻轻点头:“目前只有两成把握,需要诊脉才行。” “两成已经很多啦!毕竟别的大夫都说没救了。”胡二兴奋搓手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需要准备什么?” “需要一些药丸,今晚我来配置。”谢清漓朝胡二福身:“还需要一套银针和看诊常用的东西,劳烦胡大哥。” “就这?”胡二有些失望:“这些我会准备。” “胡大哥,你就这么相信我的医术?万一治不好,会得罪张家,连累你们……” 胡二错愕:“为什么怀疑?你能救活芝儿和壮壮,我认识的所有大夫医术都不及你的万一。况且那张公子病重,死马当活马医,治不好也正常,张家不会不讲理。” “你就不好奇我的医术从哪学来的?” 胡二摇头:“你若能说早说了。不然我现在问,你能说吗?” 谢清漓轻笑:“偶遇高人,高人传授的。” 胡二闻言,一副你在编瞎话糊弄鬼的表情。 谢清漓也不再解释,接着道:“不过我年纪尚小,恐怕没人会相信我能治好张公子。明天还需借用胡大哥的神医名头。” 胡二羞赧挠头:“那个神医的名头虚的很,你随便用。” 于是,关于如何行事,谢清漓如此这般交代了一遍。 …… 第二日晨光熹微时,张府的马车便候在胡二家门口。 谢清漓顶着一双乌青的眼睛上了车,不一会儿便倚着车壁打起盹儿来,直到马车行到郡里,她才悠悠转醒,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昨晚熬夜做药的倦怠一扫而空。 她掀开窗帘朝外看去,恰巧路过一家首饰铺子,便立即叫停马车,跳下车飞奔进了铺子。 张府的家丁们内心焦躁,老爷和夫人一定等得急了,这小神医真是贪玩,这个时候逛什么铺子,乡下人没进过城吗?但他们也只敢心中腹诽,面上极为克制。 幸而片刻的功夫,谢清漓脚步轻快出来,怀里踹着个两个精美的锦盒返回马车。 谢清漓拿出两个油纸包,打开露出两枚乌漆墨黑的药丸。她扔掉油纸包,将药丸端正放在锦盒里,甚为满意:“不错不错,这样看才像价值千金的神药。” 胡二惊得目瞪口呆,看起来傻里傻气。谢清漓摇头失笑,这人哪有丝毫神医风范? 马车到达张府,管家将两人引到花厅。 花厅内,张老爷和张夫人早已等待多时,神情焦躁。 打量管家身后的两人,皆是粗布衣衫,大的二十岁左右,长相清秀,像个斯文的农家子;小的十岁出头,长相倒是不错,不过瘦骨伶仃,满脸稚嫩,只有那双熠熠的大眼睛显出些许与众不同。 张老爷和张夫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失望。不过,本着“来都来了”的古话,张老爷还是将两人引到张寿安的卧房。 张寿安气若游丝,双目紧闭,似是对外界的动静毫无反应。 胡二和谢清漓先后把了脉,胡二内心暗道张公子果然没救了,有些丧气。不过,却见谢清漓朝他点了点头,比了一个手掌,胡二心中大喜。 按照商量好的说辞,胡二朝张老爷拱手:“张公子脉息无力,毒火凝结,毒攻肺胃,只有五成把握。” 张老爷听到前面的说辞与薛太医无异,未曾听清后面的话,便颓丧着脸道:“二位请回吧!管家会送二位出府。” 众人皆惊,张老爷这是何意? 张夫人激动地扯住张老爷手臂:“老爷,五成把握,五成,不要送走。” 张老爷一惊,有些结巴:“真,真的能救?” 胡二用力点头:“是有五成把握。不过,我们有一个条件……” 张老爷一把握住胡二的手:“不要说一个条件,一百个都行。提,随便提。”他太高兴,想要跳跳的那种高兴,不过下人们都看着,他得忍住! 胡二等张老爷平复了情绪,才接着开口:“一会儿我们要为张公子施针,以便排除张公子体内陈积的毒素,施针时需要清退所有人,包括您和夫人。” 张夫人略显迟疑,张老爷却摆手:“这个好办。”转身吩咐:“所有人都退下。”屋里的丫鬟仆从鱼贯退出。 胡二拿出一只锦盒,交给张老爷:“这是我偶然得到的神药,一共两枚。这枚先给张公子化水服下,服药一刻钟后便可开始施针。” 张老爷恭敬接了药,和张夫人一起伺候张寿安服下。 胡二又道:“再准备一个干净的痰盂,两位便可去歇息了,大概一个时辰后才能进来。” 一切准备就绪,张老爷和张夫人恭敬退出,并命人关紧房门。两人没有心思去歇息,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似的守在门口。 谢清漓在火上燎了银针,又命胡二掀开张寿安衣服后,开始施针。她眼神专注,下手熟练,不一会儿张寿安身上密密麻麻插满银针,谢清漓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汗珠,施针看似轻松,实则耗费心神。 胡二暗暗赞叹,青梨妹妹的针法精妙,手法娴熟,令他叹为观止。青梨妹妹的医术果然深不可测,这样的医术,大概要二十年才能学成吧! 谢清漓施针完毕,令胡二挑破张寿安食指,黑色的血液便滴滴答答掉到痰盂中。 胡二呆愣地盯着张寿安身上的银针,脑中努力回忆刚刚的针法,却只能回忆起五六成。 谢清漓没想到胡二竟然有医痴的潜质,轻笑一声:“胡大哥,刚刚的针法比较复杂,短时间内难以学成。今后张公子还需每月施针一次方可完全康复,那套针法简单些,回头我教给你,以后就由你给张公子施针。” 胡二激动点头,如此精妙的针法,能学一点皮毛便是天大的机缘。 屋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屋外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薛老太医派伙计到张府打探消息,伙计回禀:一个年轻后生和一个十多岁小丫头进了张府,却迟迟没有出来。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仍不见人出来,薛老太医不想再等:“哼,看在昨日张老爷真心邀请的份儿上,今天就让我这个前太医院院使去揭穿这两个乡野骗子,以正视听。” 故而,薛老太医不请自来。 张府家仆见来人是昨日老爷恭敬招待的贵客,便没有阻拦。 而薛老太医不等人通传,就大步流星来到张寿安的院子,与昨日又是搀扶,又是软轿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见张府两位主子皆是一脸焦急在卧房门口踱步,薛老太医猜测可能是张寿安不行了。 他酝酿好情绪,语气悲切:“是不是世侄被那两个骗子害得病情加重了?哎,都怪老朽医术不精,不然世侄也不会临死还遭这一通罪。” 张老爷和张夫人本已等得心浮气躁,现在薛老太医咿咿呀呀像苍蝇一样说个不停,并且咒寿安不行了,便气不打一处来。但碍于薛老太医的身份,却敢怒不敢言。 张老爷硬挤出一个笑脸:“薛老太医多虑了,寿安没事,神医正在为寿安医治。” 薛老太医见张老爷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断定自己猜对了。张老爷不信任他薛贺年的医术,转头却被两个泥腿子骗得团团转,定是不想被他当面戳穿,哈哈哈,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张贤弟心善,不忍苛待乡邻。不过依老朽之愚见,这种人虽是乡邻,但更是骗子,放他们为祸乡里,不如尽早处置,否则会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不待张老爷反驳,薛老太医便转头朝院子里的下人吩咐:“还不快把那两个骗子捉住捆起来,再安排一个脚程快的去报官。”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动作,这张府改姓薛了? 第8章 祝馀草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张夫人忍无可忍:“薛老太医,老身乃一介乡村愚妇,见识短浅,言语粗鄙,不过有些话却不吐不快,您莫要介怀。” “您说您医术不精,是您谦逊之言。不过吾儿寿安并非病危,请您慎言!” 她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幸而菩萨保佑,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竟有神医隐居于此,有缘得遇神医是寿安命不该绝。” “两位神医是我府贵客,请薛老太医不要再左一个骗子,右一个骗子的,惹怒了神医,我们张家不知如何自处。” 张老爷真想给张夫人鼓鼓掌,他刚才差点忍不住出手打了这老货。 薛老太医有些傻眼,这张家老太婆得了失心疯吗?竟如此下他的脸面!张寿安那个样子若是能救活,他薛贺年三个字倒着写,哼!!! 院子气氛僵持时,卧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所有人都齐齐伸长脖子朝屋内望去,张老爷和张夫人脚步踉跄朝床榻奔去。 张寿安仍紧闭双眼,但面色安详,脸上已经不复初时的惨白。 胡二对两人道:“张公子体内的积毒已排出大半,大约两三个时辰后会醒。” 张老爷和张夫人有些激动,张寿安已昏迷半个月,若能醒来便是谢天谢地。 薛老太医不疾不徐地踱步进来,他来看看张寿安是不是被治死了,这样的笑话当面看才有意思。 但看到张寿安面色与昨日大相径庭,他心里大惊,疾步上前握住张寿安的脉搏,虽不似常人那样有力,但绝不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薛老太医连连摇头,不断嘀咕:“不可能,不可能,两个泥腿子,这怎么可能?” 那厢,无人顾及薛老太医的失态,张老爷握住胡二的手,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张夫人则双手合十,不停感谢菩萨保佑。 胡二拿出另一枚锦盒,叮嘱张老爷:“这是另一枚神药,待张公子苏醒后同样化水服下。” 床边,犹在自我怀疑的薛老太医,耳中捕捉到“神药”二字,猛的起身飞奔过来,劈手夺下药丸。 他举着药丸看了又看,闻了又闻,甚至还舔了舔,能分辨出大部分药材,却有一两味不知是什么。 张老爷和张夫人都神情紧张地围在薛老太医身边,神医说这神药仅有两枚,定然极珍贵,真怕这老货一口把药吞掉。 当见到薛老太医伸出舌头舔了神药时,张老爷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神药夺下,拿衣袖仔细擦了擦,这是寿安的救命药,竟被这老货舔了,真是恶心! 薛老太医顾不得呵斥张老爷,心中暗自腹诽:“我就说,我的医术怎么可能比不上两个泥腿子?原来是因为神药。神药啊!竟然便宜这两个泥腿子,他们是如何得到的呢?” 薛老太医转头,厉声呵斥:“胡二,从实招来,你这药是从何处偷的?快快将剩下的药交出来,否则送你去见官。”他眼中闪耀着贪婪之色。 胡二看着眼前吊着三角眼的老头儿,有些莫名其妙,哪里来的疯子?他翻了个白眼,没有理薛老太医。 薛老太医肺要被气炸了,这两天他受到的羞辱比此生加起来都要多。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泥腿子,他就不姓薛。 “胡二,本官已经查实,你并未拜入名师门下,仅是跟着你那野路子出身的父亲学了一点皮毛,竟敢给人看病!你医术平平,连伤风感冒都治不好,简直是草菅人命。你这神医之名,更是欺世盗名,愚弄乡里,简直是我杏林之耻。你何德何能得到神药?” 胡二未曾想到自己的老底儿被这老头抖落得一干二净,面对老头的咄咄逼问,他冷汗连连。 谢清漓见这老头衣着考究,神情桀骜,不但自称本官,还擅自代表杏林诘问,猜测此人便是传说中的薛老太医。 她悠悠开口:“这药是我赠给胡大哥的,怎么,官府还管邻里间送米送菜送鸡蛋?” 薛老太医转头撇了眼谢清漓,这个乳臭未干的贱丫头竟敢插话,简直胆大包天。 不待薛老太医发难,谢清漓恼人的话语又悠悠传来:“怎么,你又要说我这个乡野丫头哪来的神药,从实招来,不然见官?” “不劳您老出言威胁,我从实招来便是。”谢清漓轻笑一声,摊手道:“这药是我师父传给我的。至于我师父姓甚名谁,我不知道;如今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薛老太医被怼得胸口发闷,这贱丫头竟敢拿假话糊弄他,厉声喝道:“你这丫头胆大包天,竟敢拿假话搪塞老夫!哪会有人不知自家师父姓名,也不知他行踪。哼,这凭空捏造的师父,怕是你连他的长相也不知吧?” 谢清漓笑容明媚天真:“师父的长相,我当然知道。师父他是天底下最最好看的道长,他胸怀天下之事,是这世上顶顶厉害的人。” 薛老太医本来以为谢清漓在胡诌,不过当听说是个道士时,心神一震,有这样高明医术的道士,难道是灵虚那老道? 他不动声色,佯怒道:“你还不承认胡诌?这样厉害的人物,哪是你这样低贱的村野丫头有缘得见的,更遑论拜入师门?” 谢清漓似是浑不在意薛老太医的贬低:“这有何难?运气好的人,机会会自己送上门。我呀,不过每日上山拾柴,那日恰巧看到师父在山腰歇脚,天气炎热,我便将采摘的野果子送他解渴。” 她得意一笑:“哪想到善有善报,师父说我天赋异禀,便收我当了徒儿。说起来我好念想他老人家!”她神色有些怅惘,故事是编的,但想念是真的。 薛老太医闻言咬牙切齿,几个野果子就能打动他? 当年他听说灵虚道长能活死人、肉白骨,十分钦慕这样的医术,诚心想拜灵虚道长为师。 可灵虚道长四处云游,行踪不定,他耗费几年时间不停打探,好不容易获得灵虚道长的踪迹,虔诚跪在灵虚道长门前祈求三日,灵虚道长却不曾露面。 他不死心,拼命冲到屋里,屋里不知何时已空无一人,他却像个傻子一样跪了三日。 薛老太医那时已是颇有名气的太医,人人捧着敬着,灵虚道长却这样戏耍他、辜负他,从此他便恨上了灵虚道长。 如今,薛老太医心中恨意疯狂滋长,他得不到的,凭什么眼前这个低人一等的贱丫头却能得到? 他已压不住心中的妒意,扭曲着脸:“你的话还是不可信,你只有说出这药配方,才能证明不是你偷的。” 谢清漓一脸娇憨:“这有何难。” 薛老太医满脸贪婪:“快说!!!” 屋中其余人皆满脸紧张,薛老太医的贪婪和嫉恨,赤裸得显在脸上,小丫头太单纯,竟看不清薛老太医的嘴脸。胡二快速跑到谢清漓身边,打算捂住她的嘴。 谢清漓清凌凌的声音却已传来:“黄芪,柴胡,人参,半夏,甘草…”她掰着手指数了数,一拍脑门:“哦对,还有一味最重要的神草。” “神草?叫什么名字?”薛老太医的三角眼紧紧盯着谢清漓,心中狂喜,对,就是这神草,前面那几味药他都辨出来了。 谢清漓语带嘲讽:“祝馀草呀!这都不知道,当的什么太医!怪不得你遇不到师父那样的高人。” 薛老太医气结…… 他死死忍住已经冲到天灵盖儿的怒气:“祝馀草什么习性,长什么样子?” 谢清漓摊手:“知道习性和长相又有何用?世间只此一株。” 薛老太医气得眼冒金星,脸色铁青:“把祝馀草的样子给本官画下来!!!” 谢清漓满脸疑惑指了指自己:“我?你看看我像是学过丹青的人吗?画给你也不是不行,再等个十年八年吧!我立刻去请个善丹青的师父教我。” 薛老太医差点被谢清漓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驾鹤西去,扫了眼津津有味看热闹的众人,气得拂袖而去。 祝馀草,祝馀草,他就不信,倾尽所有,他薛贺年寻不到…… 第9章 俊道士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傍晚时分,霞光普照。 张寿安悠悠转醒。张太太抱着张寿安痛哭良久,仿佛要将这十几年的委屈、担忧统统宣泄殆尽。张老爷也轻拭着眼角,张家的独苗保住了,老天爷待他不薄。 张寿安化水服了药丸,陪着张老爷和张夫人说了会儿话,才沉沉睡去。 谢清漓和胡二见张寿安已无大碍,便向张老爷请辞,张老爷自是殷勤将两人送到府门口,并安排了一辆豪华马车相送。 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 马车内胡二欲言又止,犹豫再三,忍不住道:“青梨妹妹,那药丸真的是用祝馀草所制?” 谢清漓神秘一笑:“相传,祝馀草乃上古传说中的神草,食之可长年不饥。” 胡二眼睛瞪得像铜铃,不由感叹:“竟真有如此神草,怪不得薛老太医也不知。”继而他茅塞顿开:“所以你才毫不迟疑说出药方,他寻不到祝馀草,自然拿到药方也没用。” 看着胡二一脸我好聪明的样子,谢清漓失笑:“你们以为我好骗,其实是你们更好骗,一个个竟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她轻轻摇头:“你还真以为有什么上古神草?即便真的有,我又何德何能,有幸得到?” 胡二顿时极为失望:“难道没有吗?那你的药如何制的?” 谢清漓掩唇轻笑:“若说有也有,若说无也无。世间之事,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呢!” 她挑起车帘,指着远处的田野:“再过几个月,那里漫山遍野生长的就是祝馀草啊!” 胡二哑然:“漫山遍野?” 谢清漓点头:“是啊!胡大哥一定见过,圆圆的叶子,粗壮的茎,口感酸中带甜,捏一捏满手汁儿。” “草木有性,天地有情,世间万物都有存在的价值。而这种草就是穷苦人的救命草,肥年可以养猪,荒年可以养人,这草又与上古神草何异?所以叫它祝馀草有何不可?” 胡二连连点头,感叹青梨妹妹太会讲道理,不过又疑惑道:“既然祝馀草这么普通,薛老太医为何分辨不出?” 谢清漓冷笑一声:“像薛老太医这样的金贵人儿,自然没有品尝过祝馀草的滋味,当然辨不出来。祝馀草只是他们精致药田里急需铲除的杂草。所以只要我不说、你不说,他这辈子都找不到祝馀草。” …… 那厢,薛老太医回到仁济堂,急忙命小伙计去收集有关谢清漓的信息。 他相信,这贱丫头能得灵虚那老道青眼,身上定然有了不得的东西。别的暂且不论,他不相信祝馀草仅有一株。 哪知那小伙计在外打探一圈,气喘吁吁回禀道:“老爷,宋小神医的兄长前几日被人打伤,就住在咱们医馆。宋小神医的娘亲在咱们医馆附近租了个小院,每日都会过来照顾宋小神医的兄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必那贱丫头的娘亲最了解她。薛老太医忙命人去传唤何氏。 何氏听说薛老太医这样的大人物要见她,心里七上八下,一路忐忑。 她被领进一间布置清雅的厅堂,只见一位老大人威严地坐在正中的黄梨木太师椅上,身侧分别站着医馆的掌柜大夫等数人,这些人平时趾高气昂,此刻却都极为恭顺。 薛老太医端起茶杯,轻轻啜了几口,方才沉声问道:“何氏,你的女儿近来可有异常之处?” 何氏腹诽,她女儿养在盛京侯府,十几年未见,她哪儿知道有什么异常?哦,不对,难道贵人问的是那贱丫头?莫非那贱丫头招惹了贵人?还是被贵人瞧上了? 眼见何氏神游天外,恐薛老太医发怒,掌柜重重咳嗽一声,冷喝道:“不得隐瞒,从实招来。” 何氏吓了一跳,忙颤抖着答道:“回大老爷,她,她原来胆子很小,最近突然变得很大胆,力气也变得很大,特别能打人,我的宝儿就是被她打伤的。” 薛老太医面色微沉,听闻灵虚那老道医术好,功夫也极为厉害。莫非他不但传了那贱丫头医术,还传了功夫?太可恶了!!! 薛老太医声如寒霜:“她可曾告诉你为何有此变化?有没有提到什么人?” 变化?提到的人?何氏想到穿着嫁衣的宋文秀伸出长长的红舌头,想到谢清漓诡异的变化,电光火石之间想通了一件事,吓得身体一抖,哆哆嗦嗦回禀:“她,她被鬼附身了,是一个穿嫁衣的厉鬼。” 薛老太医一怔,这何氏癔症了吗?应该提道士传医术啊,怎的变成了厉鬼附身?不过,他浑浊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何氏,既然你的女儿被鬼附身,不若尽早驱除。嘉洲府城南明山上的凌霄观极负盛名,观主乃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观中道长个个法力高强,极善驱鬼除魔。不若请凌霄观的道长来为你女儿驱鬼,如何?” 凌霄观收钱办事,嘉洲府的高门大户都知道,里面的道士不是法力高强,而是武力高强。哼哼,若让道长找个由头说那贱丫头的鬼难以驱除,把她捉到嘉洲府城去,到时还不任他捏圆搓扁。 何氏有些迟疑,她听说过凌霄观,延请里面的道长很贵,宋兆兴给的银子都花在了宝儿治病上,已所剩无几。 掌柜是个有眼色的,眼珠一转便猜中何氏所想,上前一步向薛老太医耳语了两句。 薛老太医轻嗤,果然是贱民,蝇头小利也如此斤斤计较。 “老朽知庄户人家,家资不丰,延请凌霄观道长的卦金,便由我仁济堂全权负责。你只需做好准备,明日带领道长去驱鬼即可。” 何氏闻言大喜,口中千恩万谢:“多谢老大人体恤,您可真是十世大善人,菩萨定会保佑您长命百岁!” 薛老太医挥退何氏,忙命人快马加鞭去凌霄观请人。 翌日天色未亮,一个年轻的道士带着一个七八岁的道童赶到仁济堂,掌柜引着道士去拜见薛老太医。 薛老太医打量着眼前的年轻道士,眉头微皱,这道士面容极为俊秀,身着青色长袍,袍上绣着银色的锦文,手持一柄拂尘,头上整齐地盘着一个道士髻,发髻上系着一条银灰色的发带。 看起来不像道士,倒像富家公子哥儿,与薛老太医以往接触的道士大相径庭。 薛老太医所不知的是,凌霄观派弟子出门做法事,会根据不同情况派出不同类型的弟子。如若雇主为女眷,便会派出容易获得女子青睐的俊秀小道士;若雇主为男子,譬如薛老太医这种,则会派些浩然正气、能够让人信服的老道士。 这次听说要对付的是女眷,而且是薛老太医这位贵客延请的,便派出了观中最俊美的小道士。 薛老太医无暇多想,既然是凌霄观的道士,想来功夫不会差,便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何氏今日穿了件浅烟色绣花罗裙,月白色开衫,头上梳着随云髻,斜插着一根白玉簪,心情甚是愉悦地等候在仁济堂门口。 突然,她看见一个年轻道士大步走来,身后缀着一个小道童。那年轻道士面容俊秀,银色的发带随着步伐飘动,何氏的心也跟着动了动,脸颊倏然绯红,好一个俊俏的道士! 俊道士瞧见何氏的反应,内心有些得意,又有些微的恼意,乡村鄙妇竟也敢肖想他。 俊道士对自己的相貌极为自信,嘉洲府城高门大户里的夫人小姐,都对他极是满意,每次给他的卦金也最为丰厚。 听说今日的任务是对付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野丫头,也许只要他勾勾手指,任务就轻轻松松地完成了…… 第10章 驱鬼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何氏三人甫一进鹿儿村,便引起了村人的注意。 当何氏风姿绰约地领着俊道士和小道童来到宋家小院门口时,身后已经跟了半村看热闹的人。 此刻谢清漓已收拾停当,准备去张府复诊。 何氏指着谢清漓,朝俊道士娇声道:“道长,这位便是我的女儿。” 她朝俊道士倾了倾身,压低了声音:“她被厉鬼附了身,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鬼。”眼神却不受控制地瞟向俊道士的红唇。 俊道士皱了皱眉,劣质脂粉味儿熏得他难受,便快速向前迈了两步,拉开与何氏的距离。 何氏并未察觉俊道士的疏离,趾高气昂走到谢清漓面前,叉腰呵斥:“你这贱人还不趁早从我女儿身体出来,凌霄观道长在此,他法力高强,定会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谢清漓凉凉扫了何氏一眼,看来上次给何氏的教训还不够,竟然还敢回来作妖。 俊道士仔细瞧了瞧谢清漓,倒是个美人胚子,可惜瘦了些,不过值得他施展一次美男计。他猜测这丫头除了村里的傻小子和糙汉子,没见过像他这样斯文俊美的男人,或许他只要朝谢清漓笑一笑,便能收服谢清漓,让谢清漓乖乖跟着他走。 俊道士自信满满地来到谢清漓面前,露出一个风度翩翩的笑容,又俏皮地眨了眨眼,含情脉脉地盯着谢清漓。 看着像开屏花孔雀一样的道士,谢清漓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什么驱鬼仪式?把鬼恶心得再死一次? 谢清漓朝何氏摊了摊手:“这位法力高强的道长脑子似乎有点问题。行啦,我没空陪你们玩儿,先走咯!”抬脚朝院外走去。 俊道士有些傻眼,他曾经无往不利,而今却在一个没见识的野丫头身上栽了跟头,他绝不相信是自己的魅力失效。莫非真的有鬼?可薛老太医明明说这只是个寻常小丫头,想办法把她弄到嘉洲府城即可。 驱鬼,他不在行啊!!! 何氏急得像只老母鸡飞扑过去,伸开双臂拦住了谢清漓的去路,口不择言道:“贱丫头,你不能走。” 谢清漓挑眉:“为何?” 何氏讪讪,瞧着院外看热闹的村民,刻意放柔声音:“当然是为你好,我是你娘,怎么会害你?这段时间,娘为了你日日去凌霄观祈求,终于娘的诚心感动了观主,这才能请到道长。今日娘定会帮你驱除恶鬼,让你不再受苦。” 言毕,何氏轻轻用衣袖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他们还以为何氏抛弃了女儿,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隐情。 谢清漓看着何氏谎话连篇、不留住她誓不罢休的架势,便不急着走了,她倒想看看这几人想耍什么把戏。 不知何时,小道童已从屋里搬来桌子,搭好了道台,他将桃木剑、铜钱、红线、朱砂、画着符文的符篆、铃铛等东西各自归位。 俊道士的内心却十分慌张,他以往靠脸吃饭,所以对道法和武功的修习不甚上心。他的师父也觉得世间哪有那么多鬼鬼怪怪,只不过是人心安与不安罢了,所以对于他的偷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现在要对付真正的女鬼,他好怕!!! 俊道士的目光在道台上逡巡一圈,颤颤巍巍拿起桃木剑,剑尖指向谢清漓,磕磕巴巴念起了词。 俊道士念词像背书一样,卡壳了好几次。小道童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只得不断轻声提示,心里埋怨这个五师兄不学无术。 俊道士好不容易念完词,举着桃木剑的手都有些麻了。他大喝一声:“妖孽,还不快快受死。”举着桃木剑直直向谢清漓刺去。 谢清漓勾唇一笑,一颗小石子从手中弹出。俊道士膝盖被打得生疼,猝不及防扑倒在地,手中的桃木剑顺势飞出。 谢清漓抬手接住桃木剑,仔细端详了一番,跟师父的法器相比,简直云泥之别,太糙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谢清漓身上,俊道士和小道童心中狂喜,这桃木剑是观主加持过的,法力高强,一定可以伤了恶鬼,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谢清漓扫了一眼院中三人,微微一笑,手上轻轻用力,那桃木剑霎时断成数段。 俊道士再次傻眼,这鬼竟真是厉鬼,观主加持的桃木剑都对付不了,太可怕了!!! 谢清漓将手中剩余的桃木剑柄轻轻掷出,恰好砸到吓傻的俊道士,俊道士整齐的发髻顿时有些凌乱。 俊道士顾不得其他,急忙爬起跑到道台边,慌乱抓起那摞符篆,这符篆据说极其灵验,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制服。 不过,俊道士看了看谢清漓,双腿有些打颤,符篆需要贴在谢清漓身上,他不敢过去。 何氏见俊道士面色凝重,忙上前关怀:“道长怎么了?这鬼很厉害吗?” 看到何氏,俊道士眼神一亮,郑重对何氏道:“宋娘子,这符篆乃我凌霄观观主所制,捉鬼伏魔皆不在话下。不过需要血亲之人将其贴在苦主身上,方可发挥效用。”俊道士边说边将符篆塞到何氏手上,还别有用心捏了捏何氏的手。 何氏顿觉春心荡漾,心怦怦跳个不停。道长竟然这样深情款款看她,还捏着她的手,就算让她死也甘愿了。何氏便晕晕乎乎应下这事。 见何氏脸颊绯红,满面含春,久久没有动作,俊道士有些恼怒,这个蠢妇!他倏地推了何氏一把,何氏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神智方才清明了些。 看着一脸冷笑的谢清漓,何氏有些傻眼,她刚刚答应了什么?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啊?怎么办?不过俊俏道长看着呢,她不能办砸。 何氏颤颤巍巍地迈开双腿朝谢清漓挪去,手里的符篆像是烧着了一样,灼烫着她的手。 谢清漓不知道何氏哪来的胆量,不过,她这里刚好有好东西给她用用,保管她终身难忘,嘿嘿。 在何氏离谢清漓只剩两步远时,谢清漓语气森冷道:“何氏,宋文秀说你这个好娘亲感动了她,她要成全你的拳拳爱女之心,用你的身体来换我的身体。快看,她朝你飞过去了。” 何氏本能地顺着谢清漓的手指看去,谢清漓趁机向何氏飞掠过去,轻抚何氏的嘴巴,又轻拍一下何氏后背,一颗药丸便喂进何氏肚里。 何氏不知谢清漓给自己吃了什么,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使劲卡着脖子干呕,想把药丸吐出来。 周围的村民都惊呆了,他们只看见谢清漓拍了何氏一下,何氏便开始举止怪异,像是要掐死自己一样。脊背爬上阵阵凉意,女鬼就这样转移了? 第11章 疯癫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几息的功夫药丸起效,何氏的眼神渐渐变得发狂,仿佛被什么控制着不断颤抖,不住大吼大叫,语无伦次。 “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就该被我踩在脚底下,给我舔鞋底都不配。” “我马上成为高高在上的亲王妃,哈哈哈,我是人上人,所有人都要听我的。” “我的嫁妆,好多的金银珠宝,都是我的宝贝,你们谁都不能抢。” “我是亲王妃,你们嫉妒我,你们害死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何氏犹如真的被鬼附身了一般,在院子转来转去,指着院外围观的村民,反反复复吼着这些话。 当她转到俊道士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定定地看了俊道士一会儿,嗖的一下扑到俊道士身上,手脚并用疯狂拉扯起来。 俊道士猝不及防被扑倒,他学的几招花拳绣腿在疯癫的何氏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 不一会儿,俊道士的头发被扯散了,脸被抓花了,道袍更是七零八落,犹如经历过暴风雨的小白花。 何氏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之后,身体极度的虚脱无力,她坐在俊道士身上,如牛一般喘着粗气。 场面诡异又安静,众人皆是满脸惊讶盯着院中的两人。 谢清漓抿了抿唇,嗯,看来这个致幻药丸还需改进,否则不小心用在武功高强的人身上,对方突然发狂,会爆发出强大的武力,反而容易误伤自己人,看来这药需慎用。 小道童很是郁闷,真是后悔跟了这个五师兄,整天就知道搔首弄姿,碰到硬茬儿一点用都没有。现在怎么办?还有什么法器可用? 俊道士则有些生无可恋,今天被这个厉鬼附身的恶心村妇抓了摸了,他感觉生活失去了希望,世界失去了色彩,他再也没有资格去肖想刘府那个美丽温婉的大小姐了。 何氏缓了一会儿,灵台渐渐清明。她感到屁股下软软的,低头一看,便看到一张带着几分破碎美的俊脸。这,看起来更让她心动了呢! “道长,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咱们怎么会在这里……”何氏本想压低嗓音,娇声细语,可嗓子像刀割似的疼,发出的声音喑哑难听,像个百岁的老妇。 何氏对刚才发狂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她不知道自己嗓子怎么了,被吓了一跳,难道这是宋文秀的鬼魂在使坏? 她急急忙忙站起身,不,她不要这样难听的声音,不要被宋文秀的鬼魂附身。对呀,道长一定有厉害的法器可以镇压。 小道童捡起何氏发狂时扔在地上的那摞符篆,仔细端详起来。他曾有幸跟着观主做过两次法事。观主每次手指一点,符篆便燃烧起来。也许,符篆烧了才有效果? 小道童拿出火折子,点燃了那摞符篆,向何氏扔去。何氏的外衫遇火即燃,而她尚未发现,兴冲冲地朝俊道士走去。 俊道士刚刚得以起身,才稍微整理了他的仪容,哪知何氏突然窜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急切道:“道长,求求您救救我吧!我……” 何氏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了燃烧的衣衫,慌乱中不知如何是好,边跺脚边喊道长救命。 俊道士哪想跟她再有丁点儿接触,更不要说救她,转身便跑。何氏却将俊道士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不肯松手,拉扯中俊道士的后衣袍也烧了起来。 俊道士终于挣脱何氏,拿着拂尘向身后甩去,想要将火甩灭。哪知拂尘遇火也烧着了,甩来甩去,俊道士的秀发也被殃及。 两个身上着火的人急得在院子里乱窜,都不知道如何灭火。 谢清漓眼见小院快被烧毁,这个落脚的地方暂时还要用,赶紧去厨房端了几盆水来,对着两人兜头泼下,瞬间将火扑灭了。 俊道士此刻像极了拔了毛的落汤鸡,他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恨意丛生,今日种种皆因这个贱丫头而起。更糟糕的是薛老太医的任务没有完成,后果可想而知…… 俊道士大喝一声:“孽障,还不速速受死。”他边说边甩着拂尘指向谢清漓。可那拂尘被烧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让这个动作格外滑稽。 围观的村民哄堂大笑,笑声久久不绝。 俊道士再也演不下去,铁青着脸朝外逃去,他的招牌脸面都毁了,真是此生耻辱。今日之仇,来日定报! 何氏赶紧追着俊道士出门,一定要请道长把宋文秀的鬼魂收了,她好怕! 小道童无奈摇摇头,朝谢清漓尴尬一笑,迅速收拾好剩下的烂摊子,追着俊道士而去。 始作俑者都走了,再也没有热闹可看,村民渐渐散去。 村民议论纷纷,原本在大家眼中,凌霄观就像是天上的仙宫,里面的道长都是天尊天神一般的厉害人物。今日得见,哎,尽是些绣花枕头,还不如村里的混小子靠谱。 …… 鹿鸣郡,张府。 张寿安自昨日睡去之后,便一直没有醒,张老爷和张夫人十分担心。 薛老太医闹过之后,张老爷便猜出治好张寿安的人是谢清漓,不过既然谢清漓让胡二出面,必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因此,他仍是请谢清漓和胡二两人。 晨光熹微时,张老爷便派出家丁去接人,而今已近中午还未见回来,他担心出事,又派人前去接应。 大概过了一炷香,谢清漓和胡二才匆匆赶来。 谢清漓看见张老爷神情焦躁,忙福身告罪:“张老爷,我家出了些事急需处理,误了时辰,望张老爷见谅。” 张老爷无暇多顾,忙将二人引到张寿安卧房,张夫人正坐在张寿安床边默默垂泪。 谢清漓上前诊脉,笑道:“张老爷和张夫人无需忧心,张公子缺少睡眠,而今只是在补眠,大约再过一个时辰就能醒来。” 张夫人不解:“寿安已经昏睡半月有余,为何还会缺眠?” 谢清漓解释道:“之前张公子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意识却是清醒的,身体的疼痛也都能感受到,所以睡眠并不踏实。而今身上痛意消散,自然会睡得久些。”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张寿安果然醒来,他睡得餍足,面色红润,精神极佳,饭食也较往日多吃了些,张夫人大喜。 当得知今后张寿安只需每日按时吃药,每月施针一次,不出一年便可痊愈,张夫人更是喜极而泣…… 第12章 张府认亲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午后,众人齐聚张府花厅。 张老爷朝谢清漓和胡二恭敬行礼:“两位神医治好了寿安,按照约定,这是张府的半数家财,二位可以核对账目。” 管家已将一摞房契地契银票和一箱账本放到谢清漓和胡二面前。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之色。张寿安刚见好转、尚未痊愈,张老爷便拿出半数家财,并且没有半分心疼之色,信诺至此,令人敬佩。 谢清漓朝胡二轻轻摇头,胡二会意:“张老爷,我们医治张公子乃出于医者本心,并非为了贵府家财。” 他指了指眼前的财物:“这些已远远超出诊金,受之则我们良心难安。” 张夫人忙道:“哪里会超出诊金?宋小神医的神药应为无价之宝,付出我府上的全部财产也使得。”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谢清漓发现张老爷为人爽直重诺,有些江湖侠气;张夫人温柔善良,待人真诚。两人皆是难得的好人,便不欲隐瞒。 她微微一笑:“张夫人言重了,那药丸不过配制的药材不常用,只是些固本培元效用强的药丸,并非什么绝世神药。” 张老爷闻言很惊讶,他以为寿安是因服用神药才能大好,竟然不是。 谢清漓见两人皆满脸疑惑,接着解释:“张公子自娘胎里便有不足之症,这些年脉息无力,毒火凝结,长年累月积于体内无法排出,导致张公子病情愈重。我师父曾传授我一套针法,此法可助张公子排出体内积累的大部分毒素,张公子因此才得以好转。” “昨日谎称那药为神药,实际是为隐藏针法之事,请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张老爷忧心道:“既然能够救回寿安,想来这针法极为珍贵。你为人心思单纯,切记此事不可再对他人言说。我府对外也只会宣称是神药救了寿安。” 谢清漓点点头:“既然并无神药,无需府上半数家财,按寻常看诊支付诊金即可。” 张夫人刚想再劝,谢清漓又接着道:“我和胡大哥皆是凡民,微不足道,如若身负巨财,财帛动人心,恐怕我们不仅守不住,还可能给我们招来祸事。” 张老爷极为赞同谢清漓的看法,但违背诺言又非他所愿,一时之间难以想到两全之策。恰在此时,管家急匆匆而来,快步走到张老爷身边耳语了几句。 张老爷闻言,凝眉看了看谢清漓,又朝张夫人打了个眼色,两人便告罪进了内室。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两人并肩从内走出,张夫人满眼喜色,盯着谢清漓,甚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谢清漓和胡二两人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张老爷捋着胡须,朗声道:“实不相瞒,老夫早已派人探查过你们二人的情况。胡大夫父母皆已仙逝,家中只有一妻一子。宋姑娘也已被父母抛弃,独自在鹿儿村过活。你们二人的确无所依仗。” “此话并非为了戳你们的痛处,而是你们既不想收我府家财,老夫又无法食言而肥,因此,老夫想收你二人为义子义女,待老夫百年后,张府家财由你们和寿安三人均分,这样便可两全其美。” 谢清漓和胡二人面面相觑,事情的走向令他们猝不及防,刚要开口推拒,张老爷接着道:“老夫有此想法,并非只为履行诺言。” 他神情凝重看着谢清漓:“今日你家驱鬼的那出闹剧,老夫已然知晓。听闻那何氏平时对你非打即骂,将你一个人抛弃在鹿儿村后更是一次没有回去过。” “老夫思忖,何氏苦求凌霄观观主之事必有蹊跷,便着人去查。刚刚管家查到道长是薛老太医那个老货请来的。” “那老货必是因为寿安求医之事记恨你们,请凌霄观道长来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薛贺年此人心胸狭隘、贪得无厌、心思不善。老夫为了寿安治病,招惹这样的人,真是引狼入室。若你们二人因此事招祸,老夫于心难安,所以才想认下你们,庇护一二。” 谢清漓有些担心道:“我已得罪薛老太医,那薛老太医虽已致仕,但余威犹在,若您认下我,恐怕会给府里招来祸端,为了我一人将整个张府置于险境,不值得。” 张老爷冷哼一声:“老夫请那老货看诊后,又张榜寻医,想来已经惹怒他。在他眼中,你我同样可恨。他虽有余威,我张府也非树大根深,但在这嘉洲府里想护住两个人并非难事,放心吧!” 张夫人见谢清漓态度已软化,轻轻握住她的手,温言细语:“宋姑娘不必多虑。我见你的第一眼便甚合眼缘。我和老爷子女缘薄,此生只得寿安一个孩子,若是能有个像你这样聪明善良、温柔体贴的女儿,我们做梦都要笑醒,怪只怪你娘不懂珍惜。” 谢清漓默了默,沉声道:“他们不是我的生身父母,我本名谢清漓,出生在盛京城,被歹人所害才流落至此,近日才偶然得知自己的身世。” 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惊,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隐情。 张夫人怜惜之情更甚,她握紧谢清漓的手,语气坚定:“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养母都如何氏那般,既然她不珍惜,你就做我的女儿吧!我定然将你宠上天,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谢清漓眼里倏然浮现一层水雾,她两世孤苦,孜孜渴求的始终不过一丝亲情,没想到如今却在张夫人这里得到了。前世若有幸遇到张夫人,也许她会留在嘉洲平安顺遂过完一生。 看着张老爷和张夫人忐忑的神情,谢清漓哽咽道:“能遇到这么好的义父义母,定是上天可怜我。” 张老爷和张夫人俱是一喜。张夫人轻轻搂住谢清漓,柔声唤着:“好孩子,我的好女儿。”张老爷则命人即刻去鹿儿村,将李兰芝母子接来。 第二日,张府便张罗起拜寄之事。胡二双亲已亡,谢清漓父母不在身边,张老爷便请了张家族老,直接举行认亲仪式。 张氏一族张老爷一支独大,旁支族亲虽有微词,但却无缘置喙,因此仪式异常顺利。拜了天地君亲师之后,按长幼排序,张寿安便多了义兄胡二、义妹谢清漓两位异姓兄妹。 张府张灯结彩、欢天喜地,仁济堂里却气压低迷,掌柜和伙计们都大气不敢出。 薛老太医脸色黑沉,有了张府的庇护,再想抓谢清漓就难了,不过他薛贺年堂堂前太医院院史,跺跺脚嘉洲府要跟着抖一抖,难道会斗不过一个升斗小民? 薛老太医一番安排,便有一群伙计分头去张府的各个大门埋伏,只等谢清漓出府,便将她捉到嘉洲府城去…… 第13章 流言四起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慵懒的午后,谢清漓在张府花园中闲逛,百无聊赖。 薛贺年一直逗留在鹿鸣郡,张老爷担心他对谢清漓不利,便将谢清漓拘在府里。算算日子,宋兆兴应该回到了府城,谢清漓想尽快找到宋兆兴拿回玉佩,如今却不能出府,心中有些恼恨薛贺年。 “小姐小姐,快看这是什么?”丫鬟春芽欢快跑过来,手里拎着一只小巧的鸟笼。张夫人怜惜谢清漓年幼孤寂,便特意给她挑了春芽,春芽与她年纪相仿,性情活泼好动,虽为丫鬟,实为玩伴儿。 春芽献宝似得将鸟笼举到谢清漓面前:“小姐,快看这只小鸟多可爱,太好玩儿啦!”这几日谢清漓心情不畅,春芽变着法儿逗她开心,可惜效果不太好,比如现在。 谢清漓朝鸟笼里看了看,里面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儿,可能刚才被颠到了,有些蔫答答的,她点了点春芽的额头,调侃道:“看看你小姐我,像不像这只困在笼中的鸟儿?” 春芽有些傻愣,这只鸟儿是她费尽心思从寿安少爷的小厮那里换来的,没想到没能逗小姐开心,还惹小姐伤感了,既然如此,要这鸟何用?春芽打开笼子,那鸟儿便扑棱棱欢快地飞走了。 谢清漓又假装哀叹:“哎,鸟儿能开心飞出鸟笼,而我却还不能出府,原来我还不如一只鸟儿。”春芽闻言,圆圆的大眼睛上霎时浮现一层水雾,她怎么这么笨,又做错了吗? 谢清漓见玩笑开过了火,小丫头当真了,赶紧哄道:“春芽不哭,小姐我是说笑的,这里是我的家,怎么会跟鸟笼一样?况且有你天天陪我玩儿,我每天都很开心。”说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春芽气鼓鼓朝前走去,她不是生小姐的气,而是气自己不够聪明,她分辨不出小姐是不是为了哄她假装开心,夫人将她派给小姐,可她却没什么用。 走到一处假山,春芽突然停住脚步,一阵窃窃私语从假山后传来。谢清漓追上来,刚想说话,春芽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指了指假山后。 “我跟你说,我听说咱们府上这位大小姐可不得了,你以后见到她一定要绕道走,不然容易中招。”一个婆子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八卦和兴奋。 “为什么?我昨天在园子里遇到大小姐,她还朝我笑了,她笑起来真好看,我觉得大小姐是很好的主子呀!真羡慕能在她房里伺候的姐妹,我也想调到大小姐院子当差。”一个年轻的女声语带羡慕。 婆子急切制止:“咦,万万使不得!我听说大小姐懂法术,你觉得她好,定是她对你使了法术。咱们老爷和夫人现在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尤其是夫人,恨不得对她掏心掏肺,我听说就连她今天早膳喝的粥,都是夫人亲手熬的。你想想看,寿安少爷病病殃殃了这么多年,夫人给他熬过几次药?” “这么说起来,的确有些蹊跷。夫人认识大小姐也没几日,对她这个没有血缘的干女儿,像是比对寿安少爷这个亲儿子都好。难道大小姐真的会法术?可她如果法力高强,留在咱们府上又是为了什么呀?”年轻女子极为疑惑。 “当然是为了家产!听说前几日老爷打算分她一半家产,她却没要,咱们张府这么有钱,谁见了那么多钱能不心动?呸,她不要一定是嫌一半太少,想要占了全部家产。再说寿安少爷的病到底有没有治好,谁知道呢?没准儿也是她施的妖法,只是看起来病好了,实际病得更重了。” “妖法?难道她是妖怪?” “我听说,有人在鹿儿村的西山上,看到过一条两三丈的长虫,那长虫有一人粗,想来已经变成精怪了。咱们大小姐就是从鹿儿村来的,没准她就是那长虫幻化的……” 春芽再也听不下去,她对着假山后大喝一声:“是谁敢在那里编排主子?皮痒了吗?”只听一阵窸窣声,两个人用帕子蒙着头冲了出来,不一会儿便跑得无影无踪。 春芽想要去追,谢清漓却拉住了春芽,过段时间她便会去盛京城找阿娘姜慕雪,等她离开后,这些闲言碎语自然会不攻自破,她不想多生事端。 晚饭后,谢清漓溜达到李兰芝的院子,壮壮一天一个样儿,越发可爱,谢清漓每天不逗逗他,便觉得缺了点什么。 胡二正在研读医书,张老爷本想让胡二走科举的路子,但胡二却选择学医,一则他年纪偏大,从头读书太难,二则他只对医术感兴趣,但他医术稀松平常,张老爷便为他寻了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胡二白日到老大夫那里观摩学习,晚上回来还不忘看医书。 见到谢清漓,胡二大喜过望,忙请教医书上他不明白的地方,两人探讨了一番,胡二对谢清漓的医术更加佩服。见胡二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李兰芝赶紧寻个由头支走了胡二,又屏退了屋内的丫鬟婆子。 待屋中只剩两人,谢清漓笑道:“兰芝嫂子,在这里可还住得习惯?” 李兰芝点头:“突然住上这样的高宅大院,又有这么多丫鬟婆子伺候着,开始的几日,我有些惴惴不安,感觉跟做梦一样,不知道哪天一睁眼又回到了鹿儿村。不过,这段日子公爹和婆母对我们很好,我的心也渐渐踏实了。” “不说这个,今天下午我听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在传你的流言,那流言编得简直离谱,但就怕有心人信了,妹妹你要多加小心。” 谢清漓闻言一惊,她原以为那只是一两个下人之间的闲言碎语,但这样的流言能在府里传开,定然是有心人在挑拨。义父义母听了必不会信,但若传到张寿安耳中令他心生芥蒂,张府便家宅不宁了,到时候义父义母也会左右为难。 谢清漓匆忙回到她的院子,一路拧眉沉思,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便是主动跟张寿安摊开此事,消除他心中芥蒂,再想办法揪出幕后之人。 拿出一瓶自制的药丸,谢清漓带着春芽来到张寿安的院子,除了治病那两次,谢清漓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更没有单独跟张寿安相处过,所以并不了解他的脾气秉性。 走到张寿安房门口,谢清漓顿住脚步,短短数日房内已经大变样,原本雪洞一样的房间没有一丝人气,如今桌上堆叠的书籍、窗边翠绿的盆栽、墙上悬挂的画作,处处透露出生机。张寿安正斜倚在软塌上,安静翻着一本书,他依旧清瘦,却再无半分病态。 张寿安抬眼便看到映在夕阳柔光中的少女,仿佛天上的小仙女,她聪明睿智、善良可爱,轻轻抬手施展仙法,便改变了自己这个垂死之人的命运。 可如今她的脸上却浮现一丝愁容,她听到了那些流言吗? 第14章 罪魁祸首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止步在张寿安门口,犹豫着要如何开口。 张寿安温柔一笑,揶揄道:“漓儿妹妹为何不敢进来?我这里没有毒蛇猛兽,只有香茗和美食,不想进来尝尝?”小厮已将香茶和点心摆好。 谢清漓打量张寿安,见他神色无异,心中稍安,暗暗庆幸流言并未传到他耳中。 “那我就不客气啦!二哥不要嫌我能吃。”谢清漓笑着迈进门:“不过我也不是吃白食的人,这是我近日配制的补气丸,二哥每日晨起后吃上一颗,身体能恢复得更快。”边说边将药丸奉上。 张寿安伸手接过,仔细摩挲着瓶身精巧的花纹,笑问道:“妹妹今日前来,应该不是专门给我送药吧?”他语气一顿:“昨日,有两个丫鬟特意在我窗外嚼舌根,说了一通妖魔鬼怪蛊惑人心的鬼话。” 谢清漓闻言大惊,慌忙站起身:“我今日的确为此事而来。二哥放心,我并未图谋什么。”她语气郑重:“义父义母能够认下我,给予我不曾感受过的关爱,我已非常感激,不敢贪图家财。二哥应该知道我的身世,过段时间我便会离开,去盛京城寻找生身父母。” 张寿安神情一暗,仙女果然不会在凡人身边驻留,他压下翻涌的情绪,起身将谢清漓按坐在椅子上:“妹妹大可放心,这点小伎俩挑拨不了你我的关系。” 他轻咳一声,语带落寞:“我自幼身体孱弱,家中又只有我一个孩子,父亲和母亲每日忧心,整天担心我不知何时便会离他们而去,他们从未享受过半点天伦之乐。” “不过如今,你和大哥治好了我,父亲母亲拥有咱们兄妹三人,儿孙绕膝,颐享天年,我从没见他们这样开心过,所以,能与你和大哥成为一家人,我很高兴。至于家产,于我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那些最不重要,如果你想要,我心甘情愿把这府上所有都送给你。” 他深深注视着谢清漓:“漓儿要记住,自从行了拜寄之礼那刻起,你谢清漓便是我张寿安的妹妹。从今以后,不论你身在何处,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依靠我,我必会竭尽所能!” 活了近二十年,张寿安从未说过这样长的一段话,话说出口,他才惊觉向来冰冷的自己竟然说了这样炽热的一段话,他心中惴惴,害怕谢清漓的反应,又希望她有所回应。他端起茶盏轻轻啜饮,长长的羽睫垂下,掩盖住眼底流转的光芒。 张寿安的话像一汪清泉,流淌着丝丝温暖,沁入谢清漓的心田,她眼眶发红,眼泪不由自主流下,这样义无反顾的维护和依靠,便是家人吧!二哥如此坦荡,她却在担心二哥心存芥蒂,是她小心眼儿了。 看到谢清漓流泪,张寿安的心脏倏然收紧,他伸手揉了揉谢清漓的脑袋,拿出帕子温柔拭去她的眼泪,调侃道:“往日见到的你,是冷静自持、聪明睿智的神医,今天却哭得像只小花猫,终于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了。” 帕子上有淡淡的药草味儿,让谢清漓心安,她抽着鼻子反驳:“二哥也没比我大几岁,说话的口气却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 言毕,两人相视而笑。 想起正事儿,谢清漓急忙问道:“二哥还记得那两个丫鬟名字吗?这样离谱的流言却短时间内传遍了全府,我猜测是有心人在推波助澜,以便挑拨我们的关系,需要尽快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否则不知道他还会出什么后招。” 张寿安没想到谢清漓小小年纪,便能想到这一层,暗赞一声真聪明,便不疾不徐道:“妹妹放心,这件事由我来处理,我不会再让那些不长眼的人欺负到你头上。至于那两个传话的丫鬟,我已命人审问,妹妹静待佳音即可。” 谢清漓有些惊讶,张寿安不像是爱管这些闲事的人,而他却主动揽下这件事,这样倒减少了谢清漓的麻烦。她本担心若罪魁祸首是哪个得脸的下人,她刚来到府里便处置下人,会遭人诟病。 …… 翌日清晨,张寿安命人来请谢清漓。 谢清漓来到张夫人的院子,府里的主子、仆人皆已到达。张寿安不疾不徐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他查出的流言源头,竟然是张夫人院里管花木的婆子。这婆子的女儿兰草是张夫人身边得力大丫鬟,婆子借着女儿的势,在府里颇有些影响力。 张夫人第一次听到这些流言,此刻她勃然大怒,命人立刻绑住婆子审问。兰草忙为她老娘求情,张夫人不为所动,她们母女俩在一个院子里当差,日日相见,张夫人不信兰草一无所知。 几个巴掌下去,婆子就统统交代了。原来前几日她出府,一个仁济堂的小伙计拦住了她,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让她在府里传播流言,挑拨寿安少爷和大小姐的关系,若挑拨成功会再给婆子一百两,若大小姐被赶出府,会再给婆子三百两。婆子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见钱眼开,便应下这件事。 张府众人恨得牙痒痒,罪魁祸首又是薛贺年这老匹夫,他真是阴魂不散。 亲手调教几年的下人竟是这副德行,张夫人羞愧又愤怒,下令将婆子和兰草一并发卖了。下人们都惊呆了,夫人平日多么倚重兰草,大家有目共睹,如今却仅仅因为兰草老娘传了大小姐的几句流言,母女俩便都被发卖了。下人们真切的意识到,这府里最不能得罪的人是大小姐。 张夫人拉着谢清漓的手,满脸歉意:“义母眼皮子底下的人竟然没看住,惹出这样的事儿,让你受委屈了。” 谢清漓软糯一笑:“义母,漓儿哪有受委屈?刚刚听到点风声,二哥便迅速出手解决了。”她语气一顿:“不过二哥这样大张旗鼓不太合适,他定然是因为没有处理后宅之事的经验,义母不要怪二哥。” 张夫人点了点谢清漓的鼻尖:“你个小机灵鬼儿,怕义母今天丢了面子,会怪罪你二哥?在你心中义母就那么小心眼吗?” 她有些欣慰道:“寿安这孩子从小就性子冷淡,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主动管事儿。他今天这样大张旗鼓,还不是为了给你立威?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他把你当妹妹疼着,你把他当哥哥护着,里外里,就我一个坏人。” 谢清漓抱着张太太的手臂撒娇:“义母最好了,比二哥还要好,漓儿最最喜欢的人就是义母。”张夫人眼睛弯弯,娇娇软软的女儿,谁不想要呢? 同一时刻,薛老太医正闲适地听着小曲儿,品着香茶,心中美滋滋盘算着张府那边何时收网。他不知道自己捅了几个马蜂窝…… 第15章 百花楼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张老爷书房的烛火亮了半宿,连夜安排妥当后,他才安心睡去。 同样的夜里,谢清漓一身夜行衣,身形灵巧翻出张府围墙,悄无声息摸到仁济堂的后院。 四更天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刻,仁济堂的后院不知怎的走了水,直到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打盹儿的值夜人才发现。 仁济堂的掌柜伙计和附近邻居们奋力扑救了一个时辰,才堪堪把大火扑灭。其中,薛老太医居住的屋子烧毁得最为严重,薛老太医因为吸入浓烟昏迷,经过仁济堂大夫们奋力抢救,方才悠悠转醒。 这场火灾虽无人员伤亡,但房屋烧毁了大半,损失极为惨重。薛老太医好不容易醒来,听到掌柜的禀报,心疼得差点再次昏过去。他怀疑有人故意纵火,下令严查起火原因。 可调查结果火灾是个意外,昨晚在薛老太医房中值夜的小厮,半夜突然拉肚子,跑到茅坑蹲了一个多时辰,从茅坑回来才发现薛老太医房中的蜡烛倾倒,房内东西烧了大半,掌柜为薛老太医搜罗来的珍贵古玩字画悉数被毁,小厮担心被罚,悄悄逃跑了。 掌柜将逃跑的小厮捉拿回来,薛老太医怒不可遏,令人重重惩罚过后才将小厮送官。小厮伤势过重,到了府衙半个时辰便死了,郡守将结果定为小厮畏罪自杀,便草草结了案。 同一日,郡里流言四起,仁济堂号称包治百病的天价药丸——如意丸其实只是生姜所制?仁济堂售卖的人参是萝卜假冒的?仁济堂故意将轻症的病人治成重症,甚至被治死了?一桩桩一件件不知被谁揭了老底儿,证据贴满了大街小巷。 日上中天时,便有百姓从四面八方赶来看热闹,仁济堂的门口围着一群哭嚎的人,他们或是在仁济堂看过病后家财散尽,或是亲人在仁济堂里一命呜呼,更惨的是人财两空的,他们堵在仁济堂的门口,今日势必要讨个说法。 仁济堂的掌柜和伙计们躲在门后,死死抵住大门,生怕愤怒的人群强闯进来。门外的百姓见仁济堂大门紧闭,当起了缩头乌龟,纷纷丢出烂菜叶子臭鸡蛋,往日气派的大门瞬间变得臭不可闻。 薛老太医气得心肝肺脾胃肾俱疼,他怀疑有人针对他,但如今这种情形,他无力还手,只得穿上粗布衣衫,乔装成看热闹的百姓,从仁济堂焦黑的后门悄悄溜走了。 张府的家丁一直盯着仁济堂的动静,见到薛老太医装作百姓溜走了,赶紧回府报喜。 张老爷抚掌大笑,这个烦人的老匹夫终于被赶走了。不过,不知道昨夜是老天有眼,还是哪位仁兄暗中相助,那老匹夫竟然被烧了,真是大快人心。 而张寿安听完下人的禀报,眸光微闪,摇头失笑,老爹和这小丫头真是天生的父女,都一样睚眦必报。 谢清漓则长长舒了口气,在府中憋了这么久,她快发霉了。危机解除,义父没有理由拦着她了吧!她带着春芽大摇大摆出了府门,果然门房没有再阻拦。 两个小姑娘像出笼的鸟儿,在热闹的街市上东逛逛、西看看,一切都是那么吸引人。突然,谢清漓察觉身后似乎有视线盯着她,但回头去找,却什么都没发现。她甩了甩头,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谢清漓感觉没错,远处的人群中,的确有个人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谢清漓,但谢清漓一定想不到,这人竟然是那日给李兰芝接生的张婆子。 鹿儿村接生那事之后,张婆子霉运连连。原本她在镇上凭借接生的本事,虽不能锦衣玉食,也能衣食无忧、生活富足。但自从她宣判没救的李兰芝却被谢清漓救活之后,再也没人请她去接生,一大家子突然失去了生计来源。 更糟糕的是,她之前接生过的一户王姓人家,家中颇有些田产。王家儿媳也是胎位不正,一尸两命。王家儿子与儿媳感情甚笃,现如今已经过了七八年,王家儿子仍不愿再娶。 不知哪个嘴碎的,将鹿儿村的事传到了王家人耳中,王夫人听后极为生气。如果不是张婆子,她儿子和儿媳定然和和美美,孙子也健健康康,而不是如今这样,儿子形单影只、心如死灰。王夫人接连派人去张婆子家找了几次麻烦,张婆子在镇子上再也过不下去,只能来到郡里讨生活。 从前,张婆子给人接生时被人当成佛祖一样供着,茶水点心不断,还有丰厚的银钱拿。如今,张婆子和儿媳找了些浆洗缝补的活儿,又苦又累,儿子儿媳常常埋怨张婆子,张婆子心中恨极却无处发泄。 前几日,张婆子听说郡里的张大户竟然认了鹿儿村那贱丫头为干女儿,张婆子不愿相信的,凭什么她张婆子被那贱丫头害得落魄潦倒,那贱丫头却飞上枝头变凤凰??? 今日张婆子出工回来,竟然在街上遇见那贱丫头,那贱丫头身着绫罗绸缎、簪珠戴玉,身旁还跟着一个小丫鬟,俨然已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张婆子好恨!她边走边想该如何报仇,路过百花楼时脑中灵光一闪,对,卖了那贱丫头,既能赚到银子,又能让那贱丫头沦为最低等的人,让她假凤凰变真野鸡! 张婆子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极好,便摸到百花楼后门,涎着脸跟守门的婆子套近乎。守门婆子见张婆子神情急切,调侃道:“你这老婆子来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作甚?” 张婆子舔着脸:“我老婆子有桩买卖,想跟百花楼的老鸨谈谈。” 守门婆子瞬间沉下脸来,她还以为是来寻不孝子孙的普通妇人。打量着张婆子,语带嫌弃:“李妈妈是大忙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你能有什么买卖谈?你这老货,自己想卖,也没人买啊!” 守门婆子说话难听,张婆子也不恼,只涎着笑脸:“我老婆子手里有个漂亮姑娘要卖,身段、容貌皆是上乘,以后一定能成为楼里的顶梁柱。” 守门婆子仍是不信,扫了眼张婆子身后,半个人都没有,不耐烦开口:“空口无凭,你至少把人带来,瞧瞧人才有得谈。” 张婆子无奈,只得压低声音:“我说的姑娘其实是我亲孙女,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只能卖了她。她和她娘还不知道这事儿。我老婆子豁了老脸,先来探探口风。如果价钱高,她娘没准儿就同意了。” 守门婆子更加鄙夷,明知这是一个火坑,还把自己亲孙女往里推,真是个畜生。她冷声呵斥:“你要卖人,至少把身契带来,证明的确有这个姑娘,否则哪儿凉快滚哪儿去。” 张婆子连声说有,急忙跑回家。 张婆子拿孙女身契时,恰好被儿媳撞见,她兴奋告诉儿媳:“咱们真是撞了大运,既能发财又能报仇的机会来了,你们就瞧好吧!不过先借孙女的身契用用。” 临走时,张婆子不忘将自己的身契也揣在身上,这样就能证明这个姑娘是她的孙女,她有权处置。 “我真聪明!哼,贱丫头跟我斗,还嫩着点儿。”张婆子内心得意,脚下却虎虎生风,不一会儿便赶回了百花楼后门,那守门婆子还在。 守门婆子看了张婆子和她孙女的身契,心道这老婆子果真有个孙女,托生在她家真是作孽…… 第16章 抓婆子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守门婆子依规矩通知了百花楼的龟公赵大,赵大负责百花楼里零星的买卖。 赵大验看张婆子手中的身契后,例行公事道:“一般货色八两银子,上乘货色二十两银子,绝色一百两。” 张婆子想了想,那贱丫头虽然容貌不错,但应该还不到绝色的地步,但是二十两银子没跑了,心里美滋滋。 “什么时候能把人带来?”赵大问。 “我那孙女心气高,不会自愿前来。”张婆子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道百花楼能不能派人把她抓来。” 赵大满脸不悦扫了一眼张婆子:“楼里可以派人,不过要扣五两银子跑腿费。” “五两?”张婆子惊呼,她有些心疼,继而又想到这是一笔无本儿的买卖,稳赚不赔,就释然了。 “今日便可派人去抓,你负责带路。”楼里最近的新人不多,赵大想尽快做成这笔生意。 张婆子眼珠转了转,老脸堆笑:“我那孙女这几天去大户人家做短工,不确定哪天回来。我老婆子留意些,若她回来,立即来通知您。” 赵大见张婆子眼神飘忽,猜她可能在使诈,便多了个心眼儿,谎称还要验看一次身契,偷偷将张婆子孙女的身契拓印了一份,叮嘱道:“既然时间未定,这几日你将身契带在身上,到时候直接人货两讫,以免再生事端。” 张婆子连连应喏。 自此,张婆子便没再去上工,每日紧盯着张府大门,望眼欲穿。终于等到那贱丫头带着丫鬟出门,便悄悄尾随。 谢清漓走在街上,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又来了,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想要找到盯梢之人极不容易。她若无其事地左看看、右转转,内心则在猜测何人盯着她。 难道是薛贺年?但仁济堂已经彻底倒了,掌柜、大夫和伙计都跑的干干净净,是何人在为薛贺年效力? 亦或者是谢清瑶?莫非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事情走向,谢清瑶提前知道她的身世? 谢清漓越想越心惊,今天她必要揪出盯梢之人方能安心。她领着春芽进了一家成衣铺子,挑了几件男装请掌柜修改尺寸,叮嘱春芽乖乖在铺子等候,谢清漓便大摇大摆出了铺子。 那厢,张婆子见谢清漓进了铺子,拼尽老命狂奔到百花楼,赵大派了两个龟公跟着张婆子去捉人。张婆子担心谢清漓逛到别处,一路上火急火燎。那两个龟公心中腹诽,没见过卖孙女这么积极的人。 行至成衣铺子附近,张婆子恰好瞧见谢清漓独自一人出来,那个跟她形影不离的丫鬟不在她身边。张婆子心中涌起一阵狂喜,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她指着谢清漓,激动得指尖微微颤抖:“两位爷,前面那个就是我孙女。” 那两人仔细打量谢清漓,有些远看不真切面容,但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果然属上乘,不过有些疑惑:“你孙女怎么穿那么好的衣服,看起来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她真是你孙女?” 张婆子神情慌张:“当然是我孙女!这个不孝女,在大户人家做工赚到银子不孝敬家里,只想着打扮自己,留她有什么用?所以我老婆子才要卖掉她。” 两个龟公相视一眼,算了,这婆子说是就是吧!反正出了事有她兜着。 三人见谢清漓走进一个无人小巷,皆是精神一振,这么快机会就来了,兴奋地跟进了小巷。 两个龟公飞快上前一步,伸手朝谢清漓肩膀抓去,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抓起来毫不费力,随便吓唬吓唬,便会花容失色、泪水涟涟。 “咔嚓!咔嚓!” 姑娘没抓到,两人伸出的手臂却被利落折断,接着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两人身上脸上,不一会儿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地哀嚎。 谢清漓踩住其中一人手臂,冷冷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两个龟公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立马竹筒倒豆子交代了一切:“女侠饶命,我们是百花楼的人,是那个婆子带我们来抓你的。”未被折断的两只手齐齐指向几丈之外的张婆子。 张婆子已经吓得僵在原地,两个身彪体壮的大汉像两只麻袋一样被扔来甩去,而造成这一切的竟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张婆子突然怀疑这个世界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 当武力爆表的小姑娘冷眼扫过来时,张婆子的老腿终于可以动了,她跌跌撞撞朝巷口冲去,谢清漓却如鬼魅般飞到她前方,一个回旋踢,张婆子便被踢回初始的位置。 谢清漓居高临下看着张婆子,她已经快忘了这号人,没想到最近作妖的竟是这老婆子。 那两个龟公再次见识到谢清漓恐怖的战斗力,吓得连连求饶:“女侠,这个老婆子说你是她亲孙女,她要把你卖给百花楼,还随身带着你的身契。我们兄弟现在才知道你不是她孙女,我们被骗得好苦!女侠大人有大量,请放我们回去吧!我们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 谢清漓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闭嘴!今日可以放了你们。不过,不得再强抢良家女子,否则……”她语气一顿,扫了眼两人胯下:“我让你们当太监,想必在青楼里当太监,别有一番滋味吧!” 两人只觉裆下一凉,慌忙爬起来,弯腰恭敬应着:“小的不敢,再也不敢了。”逃也似的跑了。好可怕,青楼里莺莺燕燕、温香软玉,若是变成太监,岂不会呕死? 张婆子眼睁睁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巷子口,她想为自己辩解,嘴巴张开,却像锯了嘴的葫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清漓在张婆子身上摸了摸,果然摸到两张身契。 这婆子够狠,竟然用亲孙女的身契做这种勾当,她不知道跟百花楼交易,身契是要交给百花楼吗?如此,她孙女这辈子便毁了。或许以她的脑子,只想着坑害谢清漓,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吧! 谢清漓看着张婆子,思索该如何给她点教训。 而张婆子经过最初的恐惧,重新找回了勇气,她轻蔑一笑:“贱丫头,你若敢打我,我就满郡里宣扬你不检点,看看以后谁还敢娶你。”她得意指了指自己的嘴:“老婆子我这张巧嘴,白的能给说成黑的,活的能说成死的。” “哼,想跟我斗,你还嫩点儿。”张婆子咬牙切齿:“这次是我老婆子大意,让你逃脱了,下次我定能把你卖到窑子,那里才是你这个贱丫头该待的地方。” 谢清漓不与张婆子废话,掏出一颗药丸迅速塞进张婆子嘴里,张婆子拼命呕吐,可那药丸却遇水即化,瞬间无影无踪。张婆子张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谢清漓揉了揉耳朵:“真是聒噪,终于安静了。”她朝张婆子微微一笑:“这是我前几日研制的失声丸,还没在人身上试过,你很荣幸,是第一个。我这人平生最讨厌被人诬陷,既然你这张嘴如此巧言令色、颠倒黑白,那就永远闭上吧!” 张婆子惊恐万分,疯狂摇头,她只是想虚张声势,吓唬吓唬谢清漓。 谢清漓见张婆子挣扎着要爬起来,便脱下婆子的腰带和外衫,将婆子死死地捆住,放到附近一口枯井中,用茅草覆盖住井口。周围是个荒废的院子,很难被人发现。 谢清漓在周围转了一圈,万无一失后方才回转。不让这婆子吃点苦头,她大概不会悔改。 谢清漓回到铺子,春芽已经等得有些焦躁,频频朝门外张望。 谢清漓刚刚走进铺子,春芽便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小姐,您下次办事一定要带着奴婢,夫人已经将奴婢赐给小姐,奴婢应该一直跟在小姐身边,永不分开。” 谢清漓附在春芽耳边低语:“有坏人跟着咱们,我刚刚去处理了,你不会功夫,去了会有危险。” “什么?”春芽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压低声音问道:“什么坏人?小姐,您没事吧?” “坏人已经被我抓住藏了起来,你不要声张,明日你便能见到。”谢清漓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春芽顿时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她狠狠搓了搓小手,仿佛马上要跟坏人干一仗似的。 谢清漓敲了敲她的头,转移话题:“衣服改好了吗?明日咱们出门要穿。” 春芽拍了拍身上的包袱,欢快道:“改好啦!保管小姐满意。” 第17章 以牙还牙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晨光熹微,鸟鸣轻灵。 张府后门,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静静停放,车夫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他四十多岁,身着普通衣衫,长相平平,仿若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没有任何能引人注意之处。 “吱~呀~”张府的后门缓缓开启,两名十二三岁的少年疾步走出。 车夫倏然睁开双眼,眸底似是有凌厉的光芒一闪而过,再看时不过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他一眼便看出这两个少年女扮男装,易容手法有些拙劣,只能骗骗寻常人罢了。 走在前面的那个少年打量着马车,很是满意:“这是义父安排的马车吧?不错不错,这样的马车才不会引人注意。” 车夫上前行礼,恭敬回道:“老奴是府里的马夫,鄙名邹平,老爷差遣老奴送大小姐去嘉洲府城办事。” 昨日深夜张老爷来找邹平,请求邹平护送谢清漓去嘉洲府城,言语间尽是对谢清漓的拳拳爱护之情,以及对谢清漓安危的深深忧虑。邹平与张老爷相识多年,张老爷为人重江湖义气,磊落洒脱,不曾展现如此儿女情长的一面,甚为反常。 前几日两个车夫流传大小姐迷住了张老爷心智,邹平当时嗤之以鼻,如今他却有几分信了。张老爷对他有救命之恩,两人又有许多年相处的深厚情谊,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张老爷不利。 谢清漓朝邹平微微福身:“既然是义父的安排,这一路便辛苦平叔了!”言毕,便带着春芽进了马车。邹平微微诧异,这位大小姐能对他这个下人礼遇有加,要么是教养极好,要么是城府极深。 马车外表普普通通,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宽敞又舒适,装饰物也无一不透着精致,张老爷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谢清漓掀开车帘回望张府,这里如今已经是她的家,家中众多爱护她的亲人,虽然只是离开几日,她心中盛满不舍。 谢清漓吩咐邹平将马车赶到枯井。 来到井边仔细查看,谢清漓并未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掀开茅草向下看去,张婆子仍旧完好地捆着躺在井底。 经过一夜的惶恐折磨,张婆子原以为这口枯井便是她的葬身之地,内心早已放弃挣扎,静静等死。突然一束亮光从井口投下,逆光中看不清井口是何人,但就算是那贱丫头,张婆子也是高兴的,井底的潮湿、黑暗、静谧快将她折磨疯了,只要能够出去,让她做什么都行。 谢清漓刚要跳下去提人,不知何时邹平已经来到井边,丢下一句:“小姐,让老奴来。”便悄无声息落到井底。只见他一手提起张婆子,沿着井壁几个借力,便轻松回到地面。 谢清漓眸色微深,此人轻功极高,甚至在自己之上,如此高手却在张府当了一个小小马夫,意欲何为?义父知不知道他的底细呢? “小姐,要如何处理这婆子?”邹平提着张婆子,像提着一个包袱一样轻松。 “请平叔放马车里吧!”谢清漓指了指马车。邹平三两步来到马车前,飞速将张婆子扔进车内。 车厢里,春芽正轻轻打着盹儿,突然一个东西飞了进来,滚了两滚,方才看清是个婆子,那婆子瞪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春芽,春芽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出声。 谢清漓上了马车,春芽紧挨着谢清漓坐下,打量眼前的婆子,发现婆子除了眼中流露着祈求和惶恐,身上散发着轻微异味儿,与寻常的婆子没什么区别。 春芽压低声音:“小…公子,这就是您昨天说的坏人?她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婆子,不像坏人呀!”眉眼中尽是不忍之色。 “坏人不会将'坏'字写在脸上,有的人长得凶神恶煞,有可能是个除暴安良的善人;有的人长得慈眉善目,有可能是杀人放火的恶人。”谢清漓循循善诱:“人的外表具有迷惑性,所以看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能用眼睛,而是要用脑子。” 车外的邹平将车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大小姐小小年纪,就能悟出这样的道理。 春芽听得一脸懵懂,谢清漓从张婆子身上翻出那两张身契,又将张婆子的所作所为讲述了一遍。 直到此时,张婆子终于认出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什么小公子,而是那贱丫头。回想起自己一夜的遭遇,张婆子胸中怒意翻涌,想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谢清漓,可尝试了半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满脸狰狞怒视谢清漓。 “你看,今天我本想再给她一次机会,但她半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坏人是不会突然变好的。”谢清漓嘲讽一笑:“如果不是我恰好会些武功,现在的我正在百花楼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这个婆子正拿着银子春风得意。” 春芽脑中浮现这幅画面,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谢清漓安抚地拍了拍春芽的后背:“所以,对于坏人不能有半分心软,他们不值得。”这话似是说给春芽听,其实是说给她自己,复仇这条路容不得她善良,更不容她软弱。 春芽使劲点头,狠狠踢了张婆子两脚,怒骂道:“你这老货,竟然敢卖我家小…公子,简直该死。”她气鼓鼓问道:“公子,咱们如何处置这个老货?让奴婢打死她如何?” 谢清漓微微一笑:“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既然她想卖我,那咱们就卖了她。”抖了抖手里的身契:“她带着身契,卖起来倒也容易。不过她这个年纪,秦楼楚馆怕是不会要的,只能去牙行碰碰运气。” 春芽拍手叫好,张婆子却心如死灰。 谢清漓小心将张婆子孙女的身契收好,张婆子虽然可恶,但她孙女却是无辜的,不应该被这件事坑害一辈子。 车外的邹平内心哂笑,大小姐嘴上说着不能心软,却还是选择给婆子留了一条生路,谁知道将来这婆子还会不会出来作恶?真正的不心软应该立刻杀掉婆子,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不过邹平内心却又有些高兴,大小姐不缺智谋和能力,内心善良,并非心思歹毒之人,目前看来是个不错的姑娘,张老爷眼光不错。 …… 太阳西斜之时,谢清漓等人终于赶到嘉洲府城。 午后牙行人最少,是行事的好时机,邹平便直接将马车赶到了牙行,稳稳停住后,恭敬朝车中禀道:“公子,已经到了,请下车。” 谢清漓掀开车帘,巨大的招牌映入眼帘,竟然是牙行。谢清漓并未吩咐来牙行,她看了邹平一眼,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越来越令她好奇了。 几人走进牙行,里面人不多,仅有零星几个人聚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主动上前搭讪:“小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小的这里丫鬟、小厮、婆子、管事应有尽有,定会让您满意。”他见谢清漓衣着上乘,断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来买人。 谢清漓摇了摇手中折扇,嘴角微勾:“本公子这里有一个婆子要卖,不知道管事是否感兴趣?” 第18章 犯花痴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来牙行卖人,而不是买人。 管事有些吃惊,不过开门做生意,来者不拒,忙笑道:“当然可以,小的这里有买有卖,生意才能流转起来。不知公子要卖的婆子可带来了?” “在马车上。”谢清漓回道。 管事是个人精,猜测这件事不方便被人知晓,便领着谢清漓几人来到一个雅间。邹平悄悄离开,不一会儿便将张婆子提了进来。 管事仔细检查了张婆子,年纪不算特别大,手脚都还利落能动。可以看出,婆子的双手原本保养得很好,最近却增添了许多伤口,估计有些缘故。 管事有些为难:“小的看公子不像本地人,公子远道而来,给小的送生意上门,小的内心感激,可这笔生意怕是不好做。实不相瞒,这样的婆子牙行里一抓一大把,她们辛苦伺候主家半辈子,年纪大了本该荣养,但却犯了大错,主家不惜落个苛待下人的名声,不得不将她们发卖。这样的婆子,没客人愿意买。” 谢清漓见管事顾虑重重却并没有一口回绝,似乎并非对张婆子不满意,而是担心她犯了大事,惹麻烦。看来需要给张婆子编点故事了。 谢清漓对牙行管事信誓旦旦保证:“管事尽可将心放在肚子里,我这婆子的确犯了错,但却不是什么大错,只是一点让人难以启齿之事。”管事一脸果然被我猜中了的神情。 “这婆子原本是我娘放在庄子上的管事嬷嬷,主子们不去庄子时,这婆子便是庄子里的主子,养尊处优,日子过得极为舒坦。” 谢清漓突然压低声音:“这婆子原是没见过我爹。哪知去年我爹去了一趟庄子,这婆子就看上了我爹。”管事和春芽双双震惊脸。 “为了能时时见到我爹,这婆子对我娘撒谎,说她儿子儿媳在城里讨生活,儿媳怀了身孕,庄子偏远,她不便照看儿媳,想调到府里当差。” “我娘心善,自是答应了她,给她安排了一个活儿少的差事,还常常给她放假,让她去照看儿媳。” “哪知这婆子每次见到我爹都目光发痴,而且为老不尊,打扮得越发不得体。有一次,甚至主动送汤去我爹的书房,哎……” 谢清漓语气一顿,一切尽在不言中。听得有些入迷的几人,俱是心神一震。 春芽心想,若不是她在府里待了几年,怕是真要信了小姐的鬼话,可怜的老爷和夫人,还不知道被小姐编排了。 邹平虽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听了大小姐的鬼扯,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这个大小姐,还真是个妙人。 牙行管事则瞅了一眼身旁的张婆子,赶紧挪远几步,若是不小心被这婆子花痴上,想想就恶心! 张婆子还被绑着,有口不能言。她没想到这贱丫头这么能编瞎话儿,如果她不是故事里的主角,她也快要信了。当她看到管事嫌弃的表情时,气得瞪大眼睛,长成这个狗样儿,还想她犯花痴?嗨,呸呸呸,她就没花痴过谁呀…… 谢清漓瞧见管事的小动作,心中好笑,忙出言安慰:“实不相瞒,我爹虽已年过不惑,但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想来这婆子见识过我爹,已经‘曾经沧海难为水’,其他男人怕是难以入她的眼。所以管事请放心,您很安全!” 管事语塞,这是说他丑吗?并没有被安慰到…… 春芽紧紧抿唇,眼巴巴望着谢清漓,圆溜溜的大眼睛溢满渴求之色,她想听后续,可她是府里的人,应该是知情人。 谢清漓用扇子轻敲桌角,好似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就送汤那次,我爹娘才知晓这婆子的龌龊心思,但我娘心肠软,打算饶过这婆子,放她出府与儿子儿媳团聚。可这婆子却哭得肝肠寸断,说其实她儿子儿媳不待见她,恳请留在府里养老,再三保证再也不会肖想我爹了。” “我娘见她哭得实在可怜,念她这么多年为府里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便留下了她。但以防她再骚扰我爹,派她去后院浆洗衣物,我娘以为这个差事辛劳,她每日忙碌,便没有力气瞎想了。” “哪知这婆子只是消停了一阵子,前天她偷偷拿着为我爹浆洗的衣物,等候在我爹回房的路上,喊着要亲自给我爹送衣服。我爹勃然大怒,命人把这个婆子捆了关在柴房,这婆子却一直扯着嗓子大声嚷嚷,说什么我爹负了她之类的胡话,管家怕再惹我爹生气,便给她灌了一副哑药,终于安静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我爹这次受了惊吓,昨晚做噩梦梦到了这个婆子,出了一夜的冷汗。今天天不亮,我爹就派我把这婆子卖了,还要卖得远远的。这不,我大老远来了嘉洲府城,生怕卖得近了,若再看到她,我爹被气出个好歹。” 张婆子听完这席话,心中缓缓升起几个问号,世间竟有如此犯贱之人,这人竟然是她自己??? “公子果然不是嘉洲人士。”管事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家在隔壁的凌江府,管事您转手这婆子的时候,切不可再卖回凌江府,也不要卖到嘉洲府的鹿鸣郡,那里是我的外祖家,我爹每年会去一两次。” “这婆子,小的倒是可以收。”管事尴尬一笑:“不过价钱不会太高。” 谢清漓如释重负:“掌柜看着给就是,能把人卖出去即可,家里也不差这几两银子花。说起来除了花痴我爹,这婆子倒是没有其他毛病。这样齐整的婆子,不能当管事妈妈,当个刷马桶、倒夜香的婆子,也是极好的,管事不用担心无法转手。” 管事眼前一亮,之前他的思路真是被限制住了,按这个方向,手上积压的那些犯事婆子,都有办法处理了。 谢清漓接着道:“这样吧,如果管事肯跟我做这单生意,我一会儿去管事那里看看,若有合眼缘的人就买了,有买有卖,才是互相照顾生意不是?” 管事顿时喜笑颜开,痛快道:“这婆子就三两吧,小的马上带公子去相人。” 谢清漓交了张婆子的身契,收了银子。管事则在账本上记了张婆子一笔:花痴,可倒夜香、刷马桶。 …… 张婆子被卖的时候,她的孙女也在经历着同样的命运。 百花楼的赵大得知张婆子胆大包天,竟将大户人家的小姐冒认成自己孙女,内心一阵后怕,若这笔买卖真成了,不知会得罪了哪个大人物。再看被打的惨不忍睹的两位兄弟,不仅要花费医药费,还几个月不能上工。 赵大很是火大,恨透了张婆子,誓要将张婆子抓来碎尸万段,但是派人翻遍了鹿鸣郡,也没找到张婆子的蛛丝马迹。他猜测事情败露,张婆子逃跑了。 赵大怒火无处发泄,想起拓印的身契,着人调查,发现张婆子果真有一个孙女。便伪造了一份交易契书,命人到张婆子家中拿人。 百花楼的人凶神恶煞,拿出交易契书和张婆子孙女的身契,坚称张婆子已经将孙女卖掉,揣着银子跑路了。张婆子的儿子儿媳大字不识几个,自是不知已经上当受骗。 就这样,张婆子的孙女被带走了,成了百花楼的一个妓子。 谢清漓回到鹿鸣郡后,立即寻到张婆子孙女归还身契,哪知张婆子孙女毫不犹豫便将身契撕了,她原本就好吃懒做、爱慕虚荣,如今躺着便把钱赚了,她觉得很好,不愿再回到从前的生活。此为后话。 第19章 偶遇寒绝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历经两世,谢清漓第一次逛牙行,那些等待被卖的人,或满目怨恨,或表情麻木,或一脸希冀,犹如人生百态。 一路走到底,谢清漓没看到合眼缘的人,正要向管事开口告罪时,一个有意思的人映入眼帘。 那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他仰躺在地上,手臂枕在脑袋下面,翘着二郎腿,仿佛躺在自家床榻上一般闲适。而他翘着的脚上,却系着一根粗粗的铁链,铁链另一头栓在一旁粗壮的柱子上。 谢清漓想凑近看仔细些,向前迈了一步,管事忙伸手阻拦:“公子快留步,此人极为危险,小心被他伤到。公子不若再回头看看其他人,定能挑到合您眼缘的。” “为什么锁着他?”谢清漓有些好奇。 “哎,说来气人,曾经有位客人不过说他长得丑,他便突然飞起扇了客人一巴掌,客人被扇掉了两颗牙,不依不饶,小的花费了好多银钱才摆平。” “那时小的才知道他会武功,不得已才将他锁了起来,如今他到这儿已一年有余,一直没人敢买他。” 那人听到声音,悠悠转头看向谢清漓等人,他拨了拨脸上的头发,似是特意露出自己的脸。他的左脸有一道伤疤犹如一条毒蛇,蜿蜒盘旋,狰狞可怖。 谢清漓看清了这张脸,险些惊呼出声,前世她见过此人! 此人的伤疤独特又恐怖,让人很容易记住,他的武功很高,与谢清漓不相上下,是三皇子楚云渊最为倚重的暗卫之一。 初次遇到此人时,谢清漓已经借着陆漓尸身还魂,想要靠近阿娘却寻不到办法,便进侯府当了丫鬟,她常常在夜里偷偷守在阿娘房外,恰好碰到此人前来刺杀阿娘。 前世三皇子许是受到谢清瑶蛊惑,对阿娘一个妇道人家几次三番下杀手。因此,谢清漓曾与此人多次交手,知他身手不凡。 依此刻的情形,莫非前世三皇子从牙行带走他,他感念三皇子知遇之恩,便死心塌地为三皇子效力? 世界如此奇妙,既然今世她谢清漓先遇到此人,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买下,不会再便宜了三皇子那个人渣。至于留不留此人狗命,那就看他表现了。 思及此,一抹轻笑自谢清漓唇角溢出。 管事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着眼睛,以往的客人见到这张脸,都会吓得惊恐大叫,管事自己看着这张脸已经一年有余,还常常会被吓得心悸。今日这位小公子竟然笑了?怕不是个正常人吧! 那男人紧紧盯着谢清漓的脸,但并未出现他预期中的恐惧,反而是一抹笑容,他先是有些失望,继而又兴奋起来,好似看到猎物的野兽。 男人突然朝谢清漓飞掠过来,脚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在距离谢清漓仅一步之遥时,铁链绷直,男人无法更近一步。他将头发全部拢到脑后,将整张脸完全暴露出来,期待着谢清漓的反应。 可男人只看到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碎芒流转,如两汪幽泉,清澈而平静,并无半分惊恐之色。 男人却越挫越勇,他突然面目狰狞,伸长舌头,甚至用双手扒住眼皮,露出鼓胀的眼球,此等形容像极了地狱恶鬼,这样应该会被吓到吧? 谢清漓怔愣了一瞬,前世那个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冷血暗卫,竟然会为了吓唬人做鬼脸,如此幼稚可爱。 “噗哈哈哈~”谢清漓这次的笑容更加明媚,犹如盛开的春花,照亮了牙行的每个黑暗角落。 男人傻楞在原地,此人是个疯子吗?自从脸被毁,他只照过一次镜子便再也没看过自己的脸。直视这张恐怖丑陋的脸,需要莫大的勇气。 曾经的他,拥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一切,他那时很是得意,过得恣意又玩世不恭。 但遭受那些蚀骨噬心的背叛后,他便觉得人生无趣,曾经那些孜孜追求的东西,权势、宠爱、财富,甚至复仇,都激不起他心里的半点涟漪。 于是他决定随波逐流,像一片落叶,水流将他带到哪里,他便漂到哪里。 流落到这个牙行,经过初始的新鲜感,他又开始觉得无聊,便暗暗打赌,如果遇到一个敢直视他脸的人,便心甘情愿跟着那人走,奉那人为主,为那人想要的东西而战斗。 这样,他又找回了一点乐趣,每每露出这张脸,那些客人都会吓得哇哇大叫、落荒而逃,他便觉得身心愉悦,但又略有失望,配得上他的主人一直不曾出现。 今天,竟有人对着他的脸哈哈大笑?他断定这人是个疯子。不过,疯子就疯子吧!换个地方也许会有趣些,疯子也许比普通人更好玩儿。 管事盯着谢清漓两眼放光,原来小公子喜好这一款,如果今日小公子能把这个麻烦弄走,他愿意去庙里给小公子供盏长明灯。 管事开始滔滔不绝推销:“公子,此人武功不错,让他当个护卫,保护公子的安全绰绰有余,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他脸上这道伤疤,不过这也不是大问题,给他买张面具遮住就行。” “还有他不会说话,这算不得缺点,甚至可以称为优点,不会说话的人不会泄露秘密,用起来更放心。” 管事很喜欢眼前的小公子,又有些纠结地提醒道:“不过,这人是匹烈马,一般人难以驯服。所以,公子需要慎重。” 谢清漓语气淡然沉稳:“不能驯服也无妨。”此人已是她砧板上的肉,不能驯服就杀掉。 “他叫什么名字?”谢清漓随口问道。 “他没名字,公子可以取……” “寒绝。”男人低声开口,寒绝是他为自己取的名字,自从经历了那些事,他便心如寒灰、绝情绝义,寒绝两字正合适。 管事张了张嘴,他一直以为这人是哑巴,这一年有余,他是如何憋得住的? 谢清漓嘴角微扬:“寒绝,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小厮了。” 小厮?寒绝枯寂的心起了一丝涟漪,他所见过的小厮都是油嘴滑舌、八面玲珑,他这样的脸怎适合抛头露面?他应该躲在暗处当一个暗卫,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过一辈子。 不过,他没有出言反驳,而是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管事大喜:“公子真有眼光,这个寒绝会武功,这个数……”边说边伸出了一只手掌。 谢清漓挑眉问道:“五十两?”她心中暗忖,五百两也值得。 管事生怕谢清漓以为他狮子大开口而反悔,急切开口:“哪能啊!是五两,如果公子觉得贵了,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寒绝冷硬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当着他的面这样讨价还价,真的好吗? 谢清漓心里高兴,面上却未显,只淡淡道:“既然他会功夫,而我正好缺一个会功夫的小厮,那就十两吧!” 管事掏了掏耳朵,还以为听错了,第一次见到自己加价的,这小公子真是人傻钱多。 管事火速办理了一应手续。将寒绝的铁链解下时,管事贴心地询问谢清漓:“公子,您是否需要这条铁链?” 谢清漓摇头。 寒绝脸色黑沉…… 第20章 银针和面具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车轮滚滚,向云来客栈的方向驶去。前世太子楚云沧在寒食节死在云来客栈,过几日便是寒食节了,谢清漓想去碰碰运气。不过此刻,谢清漓却无心思考这些事情,她有些头疼。 诚如牙行管事所言,寒绝是匹烈马,难以驯服,但武者慕强,谢清漓打算找个机会跟寒绝切磋切磋,打到他顺服为止。 但自从寒绝注意到春芽后,似乎找到了快乐的源泉,他时不时突然露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得春芽瑟瑟发抖,等春芽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些,他再做一个鬼脸吓唬春芽,如此循环往复,仿佛一只恶劣的大猫在不断逗弄着一只胆小的老鼠。 谢清漓揉了揉太阳穴,她本不想理会,毕竟她不可能时时刻刻留在两人身边拉架,但春芽眼泪汪汪的样子实在可怜,而寒绝肆无忌惮的样子的确欠揍,她厉声警告道:“寒绝,不许再吓唬人,否则本公子让你生不如死!” 寒绝眉梢轻挑,这位小公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他内心嗤笑,能让他生不如死的人可能存在,但绝不会是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语气轻佻道:“抱歉啊,我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怕我!” 他又转头看向春芽:“小兄弟真对不住,不过以后你我同为主子的小厮,日日相见,你怎么能怕我呢?过来,坐到我身边来,我这张脸看得多了就不怕了。”他伸手去拉春芽,还挑衅似的盯着谢清漓。 春芽被吓得浑身僵硬,紧紧抓住谢清漓的手臂,将头埋在谢清漓的肩膀上。 谢清漓目光转冷,手指翻动,银光一闪,一根银针便扎在寒绝伸出的手上,寒绝只觉得手腕像被折断了一样疼痛,整只手臂已经无法动弹。 谢清漓冷声道:“不听话便是这个下场,你再敢挑战本公子的耐心,本公子不介意马上送你去见阎王。” 寒绝脸色微变,他平生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哼,一张身契还束缚不了他,不如杀掉这几个人,天大地大,他再去寻找别的趣事做。 思及此,寒绝立即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拔掉手腕上的银针,但电光火石之间,谢清漓又是一针飞出,寒绝双臂都已无法动弹。他此生极少如此受制于人,怒意直线飙升,伸出双腿想要攻击谢清漓。 谢清漓一声冷笑,轻轻弹了弹手上的银针:“怎么,难道腿也不想要了?本公子当然可以满足你。”她在寒绝的腿上比了比:“在双腿这个位置各来一针,你便瘫了。听说躺在床上月余便会肌肉萎缩,生满褥疮,大小便不能自理,臭不可闻。啧啧,到时候本公子只能将你做成人彘观赏了。” 寒绝瞳孔微缩,眸底闪过一丝恐惧,这人果然是个疯子!他怒视谢清漓,心中却默默分析,这疯子扎针扎得快、狠、准,定是会武功的,而他双臂无法动弹,仅靠腿上的功夫的确没什么胜算。 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寒绝默默收回了腿,打算暂时休战,等以后逮住机会定会一雪前耻。突然,双腿传来刺痛,他低头看去,发现刚才谢清漓比划的位置各插着一根银针。他震惊瞪大眼睛,似是在控诉谢清漓不讲武德。 看着寒绝吃瘪的样子,谢清漓摇着折扇,得意一笑:“你刚刚瞪本公子了,是为不敬,对主子不敬自是该罚,这便是本公子对你的惩罚,万望你深刻自省,本公子相信你孺子可教,下次定然不会再犯了。” 寒绝的肺要气炸了,但他四肢疼得厉害,又都动弹不得,仿佛真的变成了人彘。他铁青着脸看谢清漓,谢清漓摇了摇手上的银针,笑着警告道:“不要再对我不敬哦!我还有针,很多很多针,管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寒绝生气地扭过头去,车厢里陷入沉默,只余马蹄的踏踏声。 谢清漓心情愉悦,笑看寒绝,见他面色未变,但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暗叹果然是个做暗卫的料子,忍耐力如此了得。 春芽明显感受到了两人间的暗流涌动,车厢内压抑的沉默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悄悄拉了拉谢清漓的衣袖。 谢清漓轻拍春芽后背,有些漫不经心问寒绝:“年龄?”手上还把玩着那两根银针。 寒绝扫了眼谢清漓手上的银针,咬牙回答:“十七。”但开口时险些泄了那股支撑他的气,差点痛哼出声。 谢清漓扬起唇角,这样怪好玩儿的,便接着问道:“你是哪里人?” 寒绝不再回答,相比于痛叫出声的羞耻,他宁愿选择再被扎两针。其实寒绝是哪里人,谢清漓并不在意,在她眼中只有活人和死人,听话可活,不听话便死。 谢清漓见寒绝身体微微颤抖,知道他已经忍耐到极限。她指了指春芽,郑重道:“从今日起,她也是你需要保护的人,保护她如同保护我一样,不得再对她无礼。今天这是惩罚也是警告,你要记住银针的滋味,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 寒绝不情不愿微微点头,心中有些气闷,这一局他彻底输了。 谢清漓迅速收回银针,寒绝感觉痛意瞬间消散,只是四肢有些发胀。 寒绝揉着酸胀的手臂,面色如常,内心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幼时习武,他的左手手腕受过一次重伤,虽然当初医治好了不影响习武,但却常年隐隐作痛。那种痛,不致命却令人心烦,他曾遍寻名医,可却始终未能治愈。此刻,那种痛感竟然彻底消失了!而原本僵硬的四肢,似乎变得更加轻盈有力。 寒绝抬头看谢清漓,只见她神色淡淡,她是误打误撞,还是有意为之?她到底是谁?寒绝突然对谢清漓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 云来客栈。 春芽背着一个包袱,急匆匆奔进了房间,她将买到的东西一一摆到桌上,那双大眼睛里闪着热切和自豪,炯炯地望着谢清漓。 谢清漓捏了捏春芽的小脸,轻笑道:“我家春芽第一次来府城就能出门不迷路,还能又快又好办好差事,真能干!” 寒绝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动作轻浮、举止亲密的男子,有种恶感袭上心头,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谢清漓从桌上拿起一张面具递给寒绝,命令道:“戴上。” 寒绝摸了摸满是疤痕的脸,嘲讽道:“公子不是不怕我的脸吗?” 谢清漓嗤笑一声:“不怕,不代表喜欢,本公子喜欢看美人,对着美人能多吃两碗,对着丑人食不下咽。” 寒绝气结,伸手接过面具,但看到面具上活灵活现的可爱小喵咪时,他迅速将面具还给谢清漓,冷声道:“我不戴。” 谢清漓眉梢轻挑,明知故问道:“为何不戴?” “这个不行,换一个。”寒绝有些气闷。 谢清漓指了指桌子:“那里还有,你自己挑。” 寒绝上前翻看,桌上其余两只面具,一只狐狸,一只兔子,那憨态可掬的笑脸,似是对他最无情的嘲讽。他断定这是春芽的报复,朝春芽怒喝道:“你是故意的,为何不买男子款式?” 春芽仍然不敢直视寒绝,将头转向窗外,小声回答:“没有男款。” 她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乐开了花。看到这些可爱的面具时,她立刻想到了寒绝的脸,用这样的面具遮住,谁还会怕?她下定决心要挑选最可爱的那只,可挑来挑去,实在都可爱得紧,便给小姐和自己也各挑了一个。 谢清漓看向春芽的侧脸,见她脸颊发红,便知道她是故意的,小丫头学会报仇了,不错不错。 谢清漓一本正经劝道:“既然没有男款,暂且将就吧!你先挑,剩下的我们戴。” 小公子也要戴,还将选择权交给自己,寒绝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谢清漓的陷阱里,就如同有人让他吃屎,将选择猪屎和狗屎的权利交给了他,他不该为拥有这种选择权高兴,更不应该答应吃。 寒绝的目光在三张面具逡巡了一圈,最后选中了狐狸面具,虽然仍有些嫌弃,还是乖乖将面具戴在脸上,一个狂傲冷厉之人,瞬间化身成软萌小狐狸。 谢清漓和春芽相视一眼,眼中都是憋不住的笑意…… 第21章 极致的宠爱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云来客栈。 谢清漓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粼粼湖水,等着出去打探消息的平叔。 对于宋兆兴此人,谢清漓知之甚少,两人做了十几年的名义父女,却形同陌路。 宋兆兴每隔一两个月回村一趟,两三天便走。虽然何氏母子喜欢围着宋兆兴打转,但宋兆兴对她们母子却极为冷淡,甚至夹杂着淡淡的嫌弃之色。 仔细回想起来,宋兆兴身上疑点重重。若他为普通小伙计,宋天宝治病,他却能轻易地拿出大笔银子。若他是个有钱人,又为何放任妻儿窝在鹿儿村那样的穷乡僻壤,而不将他们接到府城团聚?宋兆兴每次回去更像是点卯,是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在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不一会儿,邹平匆匆返回,当他看到寒绝的面具时神情一怔,不过瞬间恢复了正常。 邹平立刻将打探的消息和盘托出:“公子,府城只有一家纪宝斋,店面不大,开在府城最繁华的太平街上,生意尚可。” “铺子里有四五个伙计和一个掌柜,伙计都是十七八岁。掌柜姓宋,三十岁出头,与您要找的人信息对的上。老奴便跟踪宋掌柜,发现他去了城南的一处宅子。” “那宅子三进三出,挂着‘宋府’的牌匾,很是阔气,不像是一个小掌柜能买得起的,老奴在宋府外等了一个时辰,并没见他再出来。” “老奴本想进府探查一番,可府中不仅有很多丫鬟仆妇,还有十几个看家护院。老奴担心打草惊蛇,便先回来向您复命。” 谢清漓错愕不已,她猜到宋兆兴可能有些钱,却没想到竟然富有到这种地步,他身上藏着的秘密定然不小!谢清漓黑亮的眼眸闪着兴味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夜探宋府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 城南,宋府。 下人们都知道老爷疼宠夫人,甚至每次从外面回来,必需先去沐浴梳洗一番才会去见夫人,绝不会让夫人沾染半点外面的尘埃。 而只有宋兆兴自己知道,每次沐浴过后,他才觉得自己有资格同雪儿说话吃饭,才有资格拥有雪儿,仿佛沐浴洗去了两人身份差距带给他的羞耻感。 此刻,沐浴后的宋兆兴换了一身舒适的丝质常衫,整个人显得异常风流倜傥,他长相不差,否则也生不出谢清瑶那样的女儿。 林雪已经在花厅等候,见宋兆兴进来,忙向身旁的丫鬟打眼色,不一会儿一群丫鬟端着各色餐食,鱼贯而入。 林雪上前牵住宋兆兴,引他在桌边坐下,宋兆兴抚摸着林雪的玉手,心中甚是熨帖,一整天的思念终于得到了抚慰。 林雪拿起筷子想要为宋兆兴布菜,宋兆兴忙制止道:“雪儿这双手是用来抚琴作诗、烹茶对弈的,这些粗活儿让我来即可。” 宋兆兴夹起一块鱼肉,细心挑出鱼刺后递到林雪唇边,林雪满面娇羞,红唇微张,姿态优雅地将鱼肉吃下。宋兆兴乐此不疲,又盛了一碗汤,一勺一勺喂给林雪。 老爷常常这样细心伺候夫人吃饭,丫鬟们早已经见怪不怪,都捂着嘴偷笑,心里十分羡慕夫人。老爷这样英俊富有,又如此温柔体贴,当然会有心气儿高的丫鬟肖想。不过,曾有几个自荐枕席的丫鬟,还没近身,便被老爷发卖了。从那以后,丫鬟们都收好自己的小心思,老爷独宠夫人一个,他的柔情只属于夫人。 宋兆兴等林雪吃得餍足了,方才端起碗,风卷云残,几息的功夫就填饱了肚子。 他曾经认真学过高门大户的规矩礼仪,可他从小出身低微,有些东西已经刻在骨子里,那是他身份的烙印,无论如何都洗不掉。从那以后他便不再刻意掩饰,掩饰得不好反而不伦不类。但他喜欢看林雪优雅地用餐、闲适地品茶,一举一动仿佛都是一幅画,令他赏心悦目。 用过晚餐,两人移步偏厅,丫鬟们准备了香茗和茶点。沉默了一会儿,宋兆兴斟酌开口:“雪儿,明日我需要出门一趟,大概三四天便回。雪儿在家乖乖吃饭睡觉,等我回来。” 宋兆兴隔段时间便会出远门,往日林雪并不会多问,只会乖顺应喏,宋兆兴喜欢这种乖顺。可今日林雪却低垂着头,过了很久才小声回应:“雪儿知道,老爷路上仔细身体。” 宋兆兴听出林雪声音哽咽,忙低头去看林雪的脸,只见林雪已经泪流满面。他慌忙拿出手帕帮林雪拭泪,林雪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擦越多。这些眼泪好似滴在宋兆兴的心尖上,灼得他生疼,他忙柔声安抚:“好了,雪儿不哭,我不走,我就在家陪雪儿。” 林雪垂泪道:“不,老爷去吧!其实雪儿知道,老爷隔段时间便去鹿鸣郡,去跟老爷的妻子和儿女团聚。”她语气一顿:“那是老爷的正妻和儿女,老爷便是日日陪在他们身边也是应该的,雪儿能够得到老爷的宠爱,已经是上天垂怜,断不敢阻拦老爷与妻子团聚。” 宋兆兴大惊,他以为这件事掩饰得极好,没想到雪儿已经知道了,他忙解释道:“雪儿不要生气,我的心里只有雪儿,没有那个恶心的女人。”他有些无奈:“如果我长时间不回去,恐怕那女人会寻来,我怕她伤害到雪儿。” 他深情款款看着林雪:“我说过,这正妻之位,只要雪儿想要,我随时可以休了那女人,风风光光娶雪儿进门。” 林雪的眼泪却更加汹涌,颤声道:“老爷休要再提这话,老爷明明知道雪儿身份见不得光,无法嫁给老爷。更何况老爷的发妻并未触犯七出之罪,如何能休了她?”她试探道:“不如,不如老爷将她接到府城来,我们姐妹共同伺候老爷,老爷还能时时见到孩子,岂不两全其美?” 宋兆兴闻言狠狠拍了下桌子,厉声道:“不行!”他想到何氏那张脸就觉得恶心,况且,这座府邸是他的世外桃源,藏着他内心最深的隐秘,怎么能让何氏那个蠢妇染指? 林雪扣紧手中的帕子,眉头紧蹙,何氏和那两个孩子藏着什么秘密,为何宋兆兴阻止她见他们?宋兆兴的秘密又是什么?不过,宋兆兴对何氏厌恶至极的样子,令她的心头漫上一股愉悦之情…… 第22章 夜探宋府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云来客栈,夜已深。 房间内,谢清漓身着黑色夜行衣。 邹平同样的装束,他本想独自夜探宋府,大小姐却要同行,大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不知她武功如何,邹平心存疑虑。他递给谢清漓一块黑色面巾,两人同时戴上面巾,准备出发。 春芽嘟着小脸有些闷闷不乐,她太没用了,如果她也会功夫,就可以陪着小姐去冒险了。 寒绝戴着那张可爱的狐狸面具,斜斜地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只茶杯杯盖儿。 关于今夜如何安排,谢清漓内心其实有些纠结,寒绝尚未被收服,平叔的底细还没有弄清,春芽不会武功,而谢清漓必须亲自去宋府走一趟,平叔需要给她带路。如此一来,便剩下春芽和寒绝单独相处,谢清漓有些不放心。不过,她教了春芽一招,若春芽机灵些可以暂时压制寒绝。 临走前,谢清漓仍有些不放心,她冷声警告寒绝:“好好待在这里,不要欺负春芽,否则我定会惩罚你!”寒绝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没有出声。 谢清漓和邹平先后翻窗而出,窗外湖水荡漾,两人沿着窗户攀上屋顶而去。邹平见谢清漓动作干净利落,轻功并不比他差,暗暗赞叹一声,彻底放下心来。 房间内,寒绝看着托腮坐在桌边的春芽,心中冷嗤,小公子既然如此关心这个小白脸,怎么不别在腰带上带走?他漫不经心地丢开手中的杯盖儿,倏然起身,一个手刀狠狠地劈在春芽后颈,春芽便软软地趴在了桌上。 寒绝翻身出窗,向着谢清漓和邹平离开的方向追去。 …… 城南宋府,万籁俱静。 值夜的护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着酒,聊着闲话。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指着其中几个人,催促道:“你们几个去主院那边看看,估计老爷还没睡,你们像样点儿。” 那几人不情不愿起了身,其中一个小声嘀咕道:“这么多年,府里连只野狗都没来过,宋老爷命咱们夜夜巡视,也不知道在保护什么?” 另一个轻笑:“当然是保护夫人,宋老爷把夫人当成眼珠子似的宠着,夫人想要天上的星星,宋老爷也会给摘下来。” 又一人道:“是啊!夫人那长相、那身段,我如果是宋老爷,我也宠着。” 几人哄笑一声,整理了步伐,齐步向主院走去。 躲在树后的谢清漓唇角翘起,随随便便就听到了这么大的秘密。夫人?宋兆兴竟然金屋藏娇! 谢清漓朝身旁的邹平打了个手势,两人轻松绕过了那几个护院,轻轻跃上了主院的屋顶。主院卧房灯火通明,两个值夜的丫鬟靠在门框上,头一点点地打着盹儿。谢清漓轻轻掀开瓦片,朝下看去。 卧房内,一个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只见她身姿婉约,看不清面容,身后一个丫鬟拿着帕子,轻轻地绞着女子湿漉漉的头发。 那女子突然开口道:“映月,你说主子为何会派给咱们这个任务?咱们来了几年却什么都没查到,会不会主子的判断有误,宋兆兴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商户?” 那个叫映月的丫鬟语气冰冷:“小姐,不要质疑主子的决定。” 女子身形微僵,轻笑道:“映月莫要生气,我只是随便说说,主子的任务我定会认真完成。” 映月已经放下手中的帕子,不再是一个丫鬟的姿态,她居高临下看着女子,声音冷厉道:“林雪,主子派你我二人调查宋兆兴,我有协助你的义务,更有监督你的职责。主子的意思是徐徐图之,你今日挑破何氏之事,又使小性子赶走了宋兆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你莽撞了!” 林雪有些委屈:“咱们来了这么多年却什么都没查到,我心里着急。再说那何氏只不过是一介村妇,宋兆兴却阻止我们相见,你不觉得奇怪吗?况且,他瞒着我何氏的事情,我跟他发点小脾气才是该有的反应。而且只是赶他去书房睡一晚,也不算什么大事。” 映月语带嘲讽:“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敢说你没有私心?你开始时不是恨死了这个泥腿子吗?他牵牵你的手,你都要多洗几次,现在开始跟他的正妻争风吃醋了?” 林雪握紧手心,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的确,当初主子派给她这个任务时,她想撞死的心都有,曾经的她被千娇万宠地养大,宋兆兴这样卑微的小人物,能见她一面就是祖上积德。 可是后来,家族获罪,大厦倾倒,她从云端跌下,为了逃脱命运的枷锁,她认了主,接受了主子的命令,她要委身于宋兆兴,留在宋兆兴身边,查出宋兆兴的秘密。 开始时,她对宋兆兴虚与委蛇。那样粗鄙的一个人,除了皮囊不错,连字都不识得几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又极不善言辞,她写诗骂他,他不但听不懂,反而夸是首好诗。这样的一个人,怎么配碰触她,她每次都要沐浴很久,才能洗去那种恶心感。 可是后来,宋兆兴不要命地宠她,全身心地崇拜她,她仿佛又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女,她很享受那种感觉,再看宋兆兴也就不觉得讨厌了。 女人啊,交付了身体之后,便会不自觉地交付真心。她开始把宋兆兴放在心里,开始时刻关注他。 她发现宋兆兴喊着‘雪儿’时,语气温柔缱绻,神情迷醉,她以为那是宋兆兴对她的喜爱,但后来她发现,宋兆兴看着她时,仿佛看着另一个人,只是宋兆兴自己没有察觉罢了。这个发现让她发狂,她想知道宋兆兴心里那个人是谁,是他的妻子何氏吗?所以,今日她才失了理智,做出那样不妥当之事。 她微微有些失神,曾经的她一定想不到,自己会为了一个泥腿子的宠爱,跟一个村妇攀比。 映月见林雪久久无言,冷声警告道:“林雪,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主子,记住使命!”接着,映月朝林雪福了福身,瞬间转变为一个丫鬟的姿态,好言劝慰道:“小姐,时候不早了,更深露重,请早些歇息,奴婢告退了!”说完便退了出去,轻轻关好房门。 林雪趴在床上,传出微微的抽泣声。 房顶上的谢清漓目瞪口呆,宋兆兴金屋藏娇养了外室,但外室其实是别人派来的探子??? 邹平见谢清漓愣神,轻轻拉了她一把,谢清漓回神,两人在府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来到了书房,两个守门的小厮正在打着盹儿,谢清漓和邹平翻窗进了书房,发现宋兆兴正合衣睡在榻上,口中传出低低呓语。 盯着宋兆兴的脸,谢清漓恨意翻涌,不过,仇可以慢慢报,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玉佩。她掏出一包药粉,捻了少许放在宋兆兴鼻子下,宋兆兴吸入药粉后便沉沉睡去,无知无觉。 两人在书房里一通翻找,并没有发现玉佩的踪迹。谢清漓示意邹平,邹平上前搜查了宋兆兴全身,除了几张银票外,也没什么发现。两人只得翻窗出了书房,悻悻而去。 谢清漓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被跟来的寒绝尽收眼底。两人走后,寒绝也翻窗进了书房,他刚刚将小公子眼中的恨意瞧得清清楚楚,那样子好像恨不得扇这个男人几巴掌,但小公子只是狠狠盯了这个男人一会儿,却没有动手。 难道这个男人与小公子有仇?可是小公子不像是委屈求全之人,有仇不报多难受。 寒绝抚了抚自己的手腕,小公子帮他治好了多年顽疾,如此恩情,多少要回报一些方才安心。他似是下定了决心,抓住宋兆兴的头发,左右开弓狠狠扇起了巴掌,直到宋兆兴双颊肿胀,他才收手。 寒绝不敢多做停留,翻窗出了书房,抄了近路疯狂朝客栈掠去。当他戴上面具刚刚坐定时,谢清漓和邹平恰好进了房间。寒绝极力压住自己粗重的呼吸,他很庆幸面具遮住了他大汗淋漓的脸。 谢清漓见春芽已经趴在桌上睡着,而寒绝仍是百无聊赖的样子,便吩咐邹平:“平叔,你们两个也去休息吧!其他事情明日再议。”邹平领命,带着寒绝回了房间。 谢清漓将春芽抱上床,叹了口气,这次夜探宋府,除了宋兆兴身上的谜团更重之外,毫无斩获。一块小小的玉佩,可能被藏在任何地方,想要悄无声息地搜到,有些痴人说梦…… 第23章 寒绝受罚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第二日清晨,宋府炸开了锅。 昨晚老爷歇在书房,没想到夜里竟然来了贼人,将老爷打得鼻青脸肿。更加离奇的是,老爷和守门的小厮都毫无知觉,贼人能够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令人胆寒。 林雪闻讯匆匆赶到书房,只见宋兆兴双颊肿得老高,唯一拿得出手的皮囊已经失去了往日风采,林雪却没有嫌弃,只余心疼,她上前扶住宋兆兴,温柔地为他上药。 宋兆兴原以为出了何氏那件事,雪儿至少几天不理他,没想到他挨了顿打,雪儿就急忙赶来照顾他,他心里美滋滋,果然,坏事不一定是坏事。 林雪帮宋兆兴上完药,在书房转了一圈,虽然书房看似与往常无异,但她却能看出东西被翻动过。难道,映月已经将她的举动禀报主子,主子派其他人来调查宋兆兴了吗?她回头看着有些傻愣的宋兆兴,眉头紧拧。 …… 云来客栈。 经过一夜的思考,谢清漓决定打草惊蛇,让宋兆兴这条毒蛇主动带他们找到玉佩,方能速战速决。 谢清漓换回在鹿儿村常穿的粗布衣衫,春芽熟练地帮她梳了一个双丫髻,又在她乌发间别了两朵小珠花。 春芽围着谢清漓转了一圈,开心道:“小姐真是越来越美了,就算素面朝天、荆钗布裙,也让人移不开眼。” 谢清漓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经过这段时间的药物调理,又得到义母的悉心照料,她长高了,脸颊上也长了些肉,皮肤变得细腻莹白,虽然仍是有些瘦,但却好像换了一个人,能看出与阿娘有几分相像。 前世,她身体一直瘦弱,尤其病重后,何氏常常几天才给她一顿饭食,她更是瘦得皮包骨,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长得像阿娘。 谢清漓收起思绪,伸手摘下头上的珠花,又吩咐春芽将她的皮肤涂黑一些。 春芽揉着脖子问道:“小姐,难道您不想美美的吗?” 谢清漓眸光微深:“今日我要会一会宋兆兴,他的底细,我们尚不清楚,谨慎一些总归没错。”春芽点了点头,又揉了揉脖子。 谢清漓打量着春芽,疑惑道:“春芽,你的脖子不舒服吗?” 春芽忙不迭点头,她皱紧眉头道:“奴婢的脖子很疼,可奴婢晚上睡这么舒适的床,为何会疼呢?而且,奴婢对昨晚怎么睡着的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昨天赶路太累的缘故?” 谢清漓查看春芽的后颈,眸光微沉,她从包袱中翻出药膏给春芽抹上。春芽只觉得脖子一片清凉,瞬间就不那么疼了。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不待谢清漓回话,寒绝便推门而入,他认为大家都是男子,毋庸避讳。 当他看见房内两个女子时,赶紧退了出去,仔细核对了门牌,确信没有走错,又快步走进房间,冷声质问道:“你们是哪家的丫鬟,为何擅闯我家主子的房间?” “不等主子允许,就擅自闯入主子房间,这便是你的规矩?”谢清漓声音中带着冰冷的气息。 寒绝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仔细打量眼前两人。刚刚答话的少女容貌清丽、身形袅娜,犹如枝头含苞待放的海棠花,那双明亮的眼睛,和小公子一模一样。而另一个丫鬟杏眼圆瞪,和那小厮的确有几分相似。 她们竟是女儿身???寒绝如遭雷劈。 谢清漓缓缓坐下,眼神冷若冰霜:“昨夜你做了什么?如实交代。” 寒绝有些慌乱,难道主子知道了什么?不过想想他也没做什么坏事,便满不在乎道:“昨晚属下担心主子安危,跟着主子去了宋府,还帮主子出了气。” 春芽指着寒绝惊呼:“我知道了,是你打晕了我!” 谢清漓眼中寒霜凝结:“你在宋府做了什么?” 寒绝一脸懒散地眯了眯眼:“也没做什么,我看你挺恨那个男人,就帮你扇了他几巴掌。” 谢清漓脸色阴沉如水:“你擅自做主,如若坏了事,我定不会轻饶你!”她暗忖,此人如此不服管束,是不是不该再留他? 寒绝抿了抿唇,心中满是不以为然,几个巴掌而已,能坏什么事! 不一会儿,出去打探消息的邹平匆匆回来,他眉头紧拧:“小姐,老奴盯了一个时辰,并未发现宋兆兴去纪宝斋。老奴又去宋府打探,宋府大门紧闭,似是昨夜宋府出了变故。看样子今日宋兆兴不会出府了。” 谢清漓瞪了寒绝一眼,沉声道:“寒绝昨夜打晕春芽,跟踪我们去了宋府。他打了宋兆兴巴掌,宋兆兴是看重脸面之人,估计养好脸伤之前都不会再出府了。” 邹平瞳孔微缩,有人跟踪他们,他却没有发现?这世上轻功可与他匹敌的人,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为何他只是来了一次府城,就能遇到两个?难道是他避世太久,这个世界已经大变样了吗? 他又打量寒绝,此子年纪轻轻,轻功便如此了得,怪不得小姐要买他,真是慧眼识珠。不过此人如此顽劣,不是好事。他淡淡问道:“小姐,需要老奴教教他规矩吗?管束这些不听话的小子,老奴有些经验。” 谢清漓眸光微潋:“不必为他耗费心力。” 她拿出一颗药丸,对寒绝冷冷一笑:“你不服管束,如今坏了我的事,必须要惩罚你。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其一吃下这颗药丸,一天之后我会给你解药;其二,我身边不留不服从命令之人,你可以选择离开,我将身契还给你,你便是自由之身。”当然,如果寒绝选择离开,谢清漓会立刻杀了他。 寒绝没想到那几巴掌真会坏事,看着谢清漓漂亮眼眸里的滔滔怒意,有些后悔自作主张。他拿起药丸,毫不犹豫吞下,朝谢清漓抱拳道:“坏了主子的事,是寒绝的错,寒绝愿意接受主子惩罚。” 谢清漓面色如常,轻轻点头。内心却极为惊讶,她以为寒绝会选择离开,她手中已经准备好银针,等寒绝做出选择后立即动手。 谢清漓不再纠结此事,转而问邹平:“平叔,此行不宜耽搁太久,否则义父义母定会担心。如今宋兆兴闭门不出,可有什么法子引他出府?” 邹平沉思:“除非有什么非他出面不可的事情,不然很难。” 谢清漓问道:“纪宝斋生意如何,若以巨利引诱他,可否引他出面?” 邹平眼睛亮了亮,突然心生一计:“小姐聪明,老奴定能引他出来,老奴这就去准备。” 谢清漓眉宇舒展:“有劳平叔。”邹平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此时药效已经发作,寒绝浑身酸软地瘫在椅子上。 “这药是软筋散,除了让你浑身无力外,对你的身体没有其他伤害,即使不服解药,三日后也可自行解毒。”谢清漓沉声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桀骜不驯,不会轻易认主。但你选择留在我身边一日,便要服从一日,否则,请趁早离开。” 寒绝看着眼前这个眉头微蹙、眼神冰冷的小姑娘,好似一只高傲的小狐狸,与寒绝以往认识的那些女子完全不同,她美丽聪慧、沉稳睿智,好似一个巨大的漩涡,深深吸引着寒绝。 寒绝直视着谢清漓的眼睛,乖顺道:“寒绝甘愿服从主子命令……” 第24章 打草惊蛇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午后,城南宋府,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踏风而出。 马车上,宋兆兴双颊红肿,眼神阴郁。审讯了半日,守门的小厮和值夜的护院,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贼人的踪迹,真是令人恼火。 宋兆兴对面坐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计,此刻正傻愣愣地盯着宋兆兴的脸。 “咳咳。”宋兆兴轻咳一声。 小伙计赶紧低下头,但宋掌柜肿得高高的脸越看越滑稽,真是太好笑了。小伙计忍了又忍,终是破功,肩膀不住地抖动。 宋兆兴红脸转黑,朝着小伙计的心口狠踹了一脚,怒吼道:“滚出去!” 小伙计捂住剧痛的心口,飞速瞥了一眼宋掌柜,宋掌柜那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令他心悸。宋掌柜平日待他们很是亲和,从未如此疾言厉色,他吓得两股战战,连滚带爬下了马车。 宋兆兴气得重重踹了一脚车壁,整个马车跟着晃了晃,他恨不得立刻掉头回府,但却实在舍不得这个机会。 这几日他本不打算出门,午时那个小伙计匆匆来府里寻他。铺子里来了一位南边的行商,他本来要送一批玉器去北地的临渊国,路过此地时他的夫人突发恶疾,急需大笔银钱治病,但盘缠不够诊资,打算向纪宝斋出手那批玉器。据说那行商还随身带了两件样品,店里的掌事伙计验看后,确定皆为上品。 宋兆兴却喜忧参半,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找上门,他当然是喜,既然那行商急着用钱,如若价格压得好,可以大赚一笔钱。忧的是他的脸不宜见人,他不想自己的糗事闹得满城皆知。 天人交战了半个时辰,宋兆兴才下定决心出门。如果让这样的好机会溜走,他必会摧心剖肝,抱憾终生。况且偌大宋府,吃穿用度全靠铺子进项,维持雪儿的生活水准也需要很多银钱。 马车飞驰,很快到达纪宝斋,车夫直接将马车赶到纪宝斋门口。宋兆兴以袖掩面,飞快下车,直奔二楼会客室。 一位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身着锦袍,神情凝重,在会客室门口焦急踱着步,边上站着几个随从。 中年男子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楼梯,当看到宋兆兴红肿的脸颊时,脚步微微一滞。这中年男子正是邹平假扮的,他心中暗暗感慨,寒绝这小子下手真重,看着都疼。 宋兆兴忙堆起笑脸,朝邹平拱了拱手,刚要寒暄,一个随从“噔噔噔”跑上楼来,边走边喊:“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病情突然加重,口吐鲜血,您快去看看吧!” 中年男人闻言大惊,朝宋兆兴拱了拱手,便急忙奔了出去,那几个随从也飞快跟上,带起一阵微风。 顷刻间变得空荡荡的会客室,似是一张大口,嘲笑着宋兆兴像只被戏耍的猴子。宋兆兴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握拳、指节泛白,怒声唤来一个小伙计,吩咐小伙计立即去跟着那伙人。 小伙计急忙跑出门,可街上人来人往,已经不见那伙人的踪迹,不知朝哪个方向去追。 听了小伙计的回禀,宋兆兴骂了一声蠢货,狠狠踹了他一脚,吩咐他去城中的客栈打听。 宋兆兴心情差到极致,以袖掩面,疾步走出纪宝斋,却见一群人堵在铺子门口看热闹。原来是一个伙计拦住了一个姑娘,那姑娘身着粗布衣衫,一眼便知是个乡下人。 看到宋兆兴从铺子出来,那姑娘眼睛一亮,急忙对小伙计道:“小哥,这便是我要找的人。”又怯生生朝宋兆兴喊道:“爹。” 宋兆兴脚步一顿,刚刚的怒火尚未消散,又跑来一个胡乱攀亲的,他怒意丛生,刚要抬脚踢开那姑娘,那姑娘又怯生生道:“爹,是娘让我来找您的,天宝哥需要银子治病。” 宋兆兴瞥了一眼那姑娘,乍看之下竟有些熟悉之感,定睛细看才惊觉是鹿儿村那个野丫头,没想到她会来府城,而且她变化有些大,宋兆兴一时没认出来。 宋兆兴压下眼底的惊讶,看了看四周窃窃私语的人群,沉声道:“随我来。” 谢清漓乖顺跟着宋兆兴进了铺子,她低着头,嘴角微勾,看来她赌对了,何氏害怕宋文秀被害的真相暴露,并没有告诉宋兆兴家里发生的那些事。 二楼会客室内,宋兆兴端坐在椅子上,仔细打量着谢清漓。谢清漓压下心中的恨意,微微低着头,紧张揉搓着衣角,将一个乡下少女的笨拙和拘谨,表演得不着痕迹。 宋兆兴的心渐渐回落,眼前还是他熟悉的那个野丫头,除了长高长胖了一些,其他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这副乡下人瑟缩的模样,看着就让他心烦。 宋兆兴冷硬问道:“你为何来此?” 谢清漓小声回答:“娘给天宝哥治病的银子不够用了,让我来跟爹拿点儿银子。” 银子银子,何氏这个蠢妇三句话不离银子,宋兆兴觉得心中更加烦闷,眉头紧蹙。 “娘说什么事都没天宝哥的身体重要,娘说知道爹有一块上好的玉佩,如果爹手头没钱,可以先把玉佩当了。”谢清漓低垂着脑袋,模仿着何氏的口气说话。 宋兆兴重重将手中茶盏放下,沉声问道:“什么玉佩?她是如何说的?” 谢清漓瑟缩了一下,颤声回道:“娘说是一块白色的玉佩,刻着字,她不认识,像是个名字。她说她偷偷戴过两日,知道是件好东西。” 宋兆兴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个贱妇,她竟然知道,真是小瞧了她。她还……” 宋兆兴猛然收住话头,他打量着谢清漓,许久后才冷声道:“我没有什么玉佩,你回去吧!” 谢清漓揉搓着手指,嗫嚅道:“可是,可是娘说若我拿不回银子,过几天她亲自来拿。” “贱妇!”宋兆兴抬手挥落桌上的茶盏,啪的一声,茶盏被摔得四分五裂,他暴跳如雷:“告诉何氏,不要再打着给天宝治病的幌子要钱,否则我休了她!!!”言毕,甩袖而去。 “噗哈哈”谢清漓憋了半晌,终于可以笑出来了,宋兆兴的脸肿得像被蜂群蜇过似的,看着就令人心情愉悦,寒绝的巴掌打得不错,回去就立即给他解药,提前结束对他的惩罚! …… 那厢,宋兆兴掩面走出纪宝斋,疾步上了马车,他急于回去确认玉佩是否还在、是否完好,何氏那个贱妇偷拿过玉佩,他竟然没有察觉,那她是否还知道其他的事? 宋兆兴一路纠结、推测又否认,反反复复,他未曾察觉,暗中有人默默地跟着他。 月上树梢时,宋兆兴回到了宋府,他大步流星奔进主院卧房,却见雪儿主仆都在。下人们有些惊奇,老爷今日竟然没有先去沐浴。 林雪见宋兆兴回来,一脸惊喜,急忙起身,但瞥见映月冷沉的脸后,又缓了缓脸上的热切,柔声问道:“老爷,您回来了,生意谈妥了吗?” 宋兆兴心中挂念玉佩之事,第一次对林雪失去了耐心,敷衍道:“雪儿,我没有胃口,就不陪雪儿用晚餐了。今晚有雪儿爱吃的五味杏酪鹅,雪儿快去厨房叮嘱一声,让厨房的婆子丫鬟不要偷懒,若是雪儿吃得高兴,她们通通有赏。” 林雪有些怔忡,宋兆兴今日的举动与往日大相径庭,往日他会亲自去厨房盯着厨子们准备,今日他却如此反常,林雪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听话地朝门外走去。 映月杵在那里没动,她看不起宋兆兴这个舔狗,更没把林雪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当主子,所以此刻她并没有像个贴身丫鬟那样跟在林雪身边。 宋兆兴见映月仍然留在房中,怒斥道:“你的眼睛被狗吃了吗?夫人宠着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子?还不快滚去伺候夫人!” 映月怒视宋兆兴,这个恶心的男人,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捆了带到主子身边,但是主子交代了要徐徐图之,最重要的是查出他身后之人,所以不能莽撞。映月压下心中怒火,扭头朝林雪追去。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早晚处理掉你。”宋兆兴一边嘀咕,一边走到门口,朝院中的婆子吩咐道:“把院子里的人都打发了,谁都不要进来。” 宋兆兴“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快步走到床边,移开被褥,在床板上一阵摸索后,床板弹开一块,露出一个暗格。他从暗格中拿出一方锦盒,迫不及待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莹白的玉佩…… 第25章 打劫宋府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夜风徐徐,宋府的护院们一改往日懒散的样子,步伐整齐地在主院附近巡逻。 卧房内,宋兆兴拿出玉佩仔细端详、反复摩挲,确认玉佩无恙后心中稍安。自从与雪儿在一起后,他就再也没有把玩过这块玉佩,若不是今日那野丫头提起,他已经快忘了这块玉佩,忘了姜慕雪,那个被他深埋在心底的女子。 他出身低微,自幼与妹妹宋文秀相依为命,父亲早亡,母亲只是偶尔偷偷回来看他们,给的银钱也只够他们温饱,两人艰难求生。直到他娶了秀才之女何氏,生活才微微好转,但何氏的贪婪、市侩和自私令他生厌。后来妹妹被忠亲王看中,他踌躇满志,但妹妹却死了,死得蹊跷却被判定为自杀。唾手可得的前途就这样烟消云散,他深受打击、一蹶不振。 在他心灰意冷之时,借着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见了那个皓月般的女子姜慕雪,虽然只是远远一瞥,但那样的美丽圣洁瞬间照亮了他灰暗的人生。不过他也知道,那是他穷其一生都遥不可及之人,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当母亲提出调换侯府孩子这样胆大包天的计划时,何氏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毫不犹豫地将他们的女儿奉上,他并没有阻止,内心甚至隐隐兴奋,这样姜慕雪将是他孩子的母亲,他们不再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当年母亲替换孩子时,定然十分慌张,她将那孩子的衣物全部换到自己孙女身上,却没有发现孩子手中紧紧攥着这块玉佩。 母亲将孩子交给他处理,他发现了孩子手中的玉佩,只是看了一眼便心生欢喜,玉佩上的字笔墨横姿、秀美而有力,必是出自女子之手,他断定那是姜慕雪的字。 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而是将玉佩小心收好。开始时,他并不认识玉佩上的字,他一遍遍临摹,拿着那几个字去请教不同的人,终于知道那三个字是“谢清漓”。 谢清漓,是姜慕雪为自己女儿起的名字吧?多么雅致的名字。不过,他的女儿已经替代了姜慕雪的女儿,“谢清漓”将会是他女儿的名字。 他心中有一种隐秘的愉悦,姜慕雪会将他的女儿培养成真正的高门贵女。而姜慕雪的女儿,身上流着谢景元那种低微之人的血液,应该低贱到尘埃里,只配被何氏那样的蠢妇养大,成为低贱的村野丫头,甚至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夜深人静时,他常常拿出玉佩把玩,仿佛是在与姜慕雪独处,经过了数不清的夜晚之后,他甚至相信这玉佩是姜慕雪送他的定情信物。 直到遇见雪儿,雪儿同样是高门贵女,名字同样带“雪”,定是上天垂怜,为他圆梦。渐渐地,雪儿的脸与藏在心底那张模糊不清的脸重合,仿佛眼前的人便是他的心上人,他像是误入桃花源的公子哥儿,巧遇心上人,与心上人相知相爱,他的心异常安定与满足。 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曾经模糊的记忆被勾起,姜慕雪美丽圣洁的脸庞浮现在脑海中。宋兆兴一声叹息,鱼目终究比不上珍珠,雪儿与心底那人终是不同,这个自欺欺人的美梦要醒了吧? 宋兆兴摩挲着玉佩发呆,没有发现房门被打开,林雪悄悄走进了卧房。她劈手夺过宋兆兴手中的玉佩,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心口一窒,谢清漓便是宋兆兴心底那个女子吗? 宋兆兴手上一空,看着林雪手上的玉佩,心中恼怒,沉声道:“雪儿,快把玉佩还给我。” “不,除非老爷告诉我,谢清漓是不是您心底那个人?”林雪的眼泪滑落,她抬起手上的玉佩威胁到:“否则,我便将这块玉佩毁了。” 宋兆兴大惊,忙哄道:“我的心中只有雪儿,哪有什么其他女子,雪儿不要冲动。”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林雪手中的玉佩,态度不言自明。 林雪心中悲痛,怒吼道:“那我在老爷心中算什么,只是别人的替身吗?”说着,便将手中玉佩用力向门口扔去。 宋兆兴急忙朝玉佩的方向扑去,一道黑影却突然从门外闪了进来,稳稳接住了玉佩。 宋兆兴和林雪都吓了一跳,细细打量,只见那人一身夜行衣,黑巾遮面,头发花白,身形瘦小,看起来像是一个江湖高手。那人并未理会屋内两人,而是仔细查看着玉佩,似是确认无误后才将玉佩收进怀中。 宋兆兴内心慌乱,大脑高速运转,他除了偶尔帮几个大人物传递消息,与江湖门派并没什么瓜葛。难道这人是来抓雪儿的?可雪儿犯的是朝堂之事,江湖人怎么会插手?他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难道昨夜打他的人是眼前之人? 宋兆兴强装镇定,厉声质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夜闯我宋府?” 谢清漓并未回答,而是冷冷盯着宋兆兴,她所有的苦难皆因此人而起,她被顶替的人生,她与阿娘骨肉分离,她被何氏和宋天宝冷酷虐待,甚至她被绑上道士祭台惨死,凡此种种,宋兆兴即便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宋兆兴感受到对方眼中的冷意,察觉来者不善,迅速扯下挂在墙上的宝剑,大声呼喊道:“来人,快来人!”他今日已经安排所有护院守住主院,屋里这么大的动静,院外的人必然能听见。 谢清漓冷笑一声,她早已借着夜风将一把迷药撒下,那些护院和下人此刻睡得正香。更何况,有平叔在屋顶望风,任何人都没办法靠近,今晚宋兆兴注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宋兆兴哆哆嗦嗦拔出宝剑,挡在胸前。林雪已经躲到宋兆兴身后,她有些后悔,因为察觉到宋兆兴的异样,为了与宋兆兴对峙,她支走了会武功的映月。 谢清漓飞身上前,一脚踢落宋兆兴手中的宝剑。宋兆兴被吓得连连后退,伸手拉住林雪,用力将她推向谢清漓,转身朝窗户跑去。 林雪吓得尖叫连连,这个贼人定然不会放过她,今晚她大概会死在这里吧! 谢清漓的目标是宋兆兴,并不打算与林雪纠缠,她一把将林雪推开,向正在爬窗逃跑的宋兆兴飞去。她提起宋兆兴奋力一摔,宋兆兴便重重摔回卧室内…… 第26章 前世之死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飞身上前,猛地挥起拳头砸向宋兆兴,宋兆兴毫无还手之力,像一只沙包一样,被谢清漓踢来踢去。 拳拳到肉的疼痛令宋兆兴生不如死,每挨一拳,他便祈求自己死在这一拳中,但下一拳总会不期而至,疼痛更胜上一拳。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长,拳脚终于停止了,而宋兆兴浑身瘫软成一摊泥,但仍然在苟延残喘。 林雪缩在房间一角瑟瑟发抖,她无法想象这些拳脚落在身上会有多疼,危机时刻宋兆兴推她出去挡刀,她刚刚还在诅咒宋兆兴不得好死,但如今宋兆兴被打得奄奄一息,她却又产生了一丝心疼。 宋兆兴喘着粗气,透过模糊不清的视线,辨认出躲在角落的林雪,他低声哀求道:“雪儿,救我,求求你!” 林雪轻轻摇头,这个贼人的战斗力令她心惊,她不想被打死。宋兆兴内心极度失望,果然是他高看了这个女人,枉费了往日对她的宠爱,她什么都不是。 谢清漓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床上那个摊开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些银票和几封书信,她来不及细看,将暗格中的东西一股脑收起,又将屋内的金银玉器洗劫一空,行事作风像极了江湖上流传的侠盗。 环视一圈,屋内再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谢清漓转身朝外走去。当她走过宋兆兴身边时,宋兆兴伸手拉住她的衣角:“不能,你不能带走玉佩和书信。” 谢清漓停住脚步,黑沉的眸子冷冷俯视着宋兆兴。宋兆兴硬着头皮道:“我,我知道你们江湖侠客都没多少钱,这府里的金银、珠宝、玉器,你通通可以拿走,但这玉佩和书信必须留给我。” 林雪见谢清漓被宋兆兴吸引了注意力,提起裙子悄悄挪到门口,奋力朝门外跑去,她想快点喊人过来。 谢清漓抬眼看了看林雪的背影,抬脚去追,宋兆兴却用尽全力拉住她的衣角:“玉佩和书信是我心上人送我的定情信物,我珍藏多年,对我很重要,你拿了也没用,请还给我!”宋兆兴常听人说江湖人最是重感情,爱情也是感情的一种吧! 谢清漓心下震惊,嘶哑着嗓子问道:“你的心上人是谁?” 宋兆兴深情款款道:“送我玉佩的人就是我的心上人,我们两情相悦,她不是嘉州人,说了你也不认识。” 谢清漓抬脚狠狠踩住宋兆兴抓着她衣角的手,冷声道:“说!” 宋兆兴只觉得那只手疼的撕心裂肺,他哭喊道:“她叫慕雪,慕雪!” 慕雪? 谢清漓又惊又怒,宋兆兴这个贱人,不仅害死了她,还敢肖想阿娘,竟然这样败坏阿娘的名声!她一脚踢飞宋兆兴,打算再打他一顿。 邹平却已经从屋顶飞下,一掌将跑到院门口的林雪劈晕,朝屋内喊道:“官府的人来了,快走!” 谢清漓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宋兆兴面前,看着这张恶心的脸,狠狠一脚踩在宋兆兴胯下,宋兆兴一声惨叫便晕了过去。 谢清漓跑到房门口时,回身看着这座华丽的房子,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直接朝门口的纱帘掷去,房子登时便烧着了起来。 等到映月领着官府的衙役冲进主院时,只见昏倒在院子里的林雪和燃烧着大火的房屋,哪里还有贼人的踪迹? …… 云来客栈,深夜。 谢清漓拿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擦拭着那块玉佩。 前世,她当了十三年无名无姓的野丫头。 直到那日,她被宋兆兴绑到一块祭台之上,她感受到了危险,拼命挣扎,却被宋兆兴死死按住。一群打扮诡异的道士将这块玉佩放在了她的胸口,又在她身上贴满了符纸,他们开始举行一个奇怪的仪式,不停唤她“谢清漓”,她才知道原来她也有名字,她叫谢清漓。 而她刚刚得知自己的名字,还来不及喜悦,便感到一阵锥心的痛意,像一把利刃切割着她的心脏,痛意不断加重加深,直到她的意识被彻底吞噬。好似过了许久,她浑浑噩噩醒来,却不知自己为何能随风飘荡。 她回头看去,看见自己瘦骨伶仃的身体蜷缩在冰凉的祭台上毫无生气,消瘦的脸颊上那双无神的大眼睛已变成血红,一滴血泪正从眼角溢出。 她想回到自己的身体,可疯狂试探却无济于事,她知道她死了,变成了一只鬼。那些道士对她的死视若无睹,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仪式。 她茫然四顾,看见宋兆兴面容冷肃,何氏满脸紧张,两人都恭敬地站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身后。那少女身着锦衣华服、满头珠翠、面敷白纱,只露出一双美丽而沉静的眼眸,只有她那微微颤抖的纤纤玉手,泄露了她心底的激动。 少女身侧站着一位面容沉肃的老嬷嬷,她握住少女的手,轻轻抚摸,抚平少女激荡的心绪,少女恢复了端庄之姿。 谢清漓朝着他们大喊大叫,他们似是无知无觉,无动于衷。 那时,谢清漓并不知那少女是何人,直到后来成为侯府婢女,才知道那少女便是静安侯府大小姐、宋兆兴和何氏的亲生女儿谢清瑶,那老嬷嬷是谢清瑶最倚重的下人花嬷嬷。 转眼仪式结束,领头的道士朝谢清瑶恭敬回禀:“小姐,仪式已经成功,那位的凤命命格已转移到您身上,将来您定能母仪天下,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 谢清瑶激动地点了点头,听见身侧花嬷嬷轻咳,她忙收敛心绪,面色沉静道:“有劳道长。”花嬷嬷忙递上一摞银票。 谢清漓不知道后来他们说了什么,因为宋兆兴已经拿了一块破布,随意将她的身体卷起,夹在腋下向外走去。 谢清漓仍想回到身体,她紧紧跟着宋兆兴,只见宋兆兴将她的身体随意丢弃在一处乱葬岗,便毫无留恋转身离去。 谢清漓围着自己的身体打转,她的身体已经僵硬,血红的眼睛还圆睁着,她想将那双眼睛合上,可她是一只鬼,碰触不到任何实体。 夜幕降临,她的身体引来几只觅食的髭狗,它们疯狂撕咬着她的身体、大快朵颐,而她急得团团转,却也无法救下自己的一片血肉…… 回忆到这里,谢清漓已经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她原以为她前世深刻的记忆全部是关于成为陆漓的那段,她跟师父学艺,陪母亲姜慕雪的那几年。与宋家牵扯的苦到极致的十三年,仿佛不是她自己经历的,记忆模糊不清。 今日她才知道,她什么都记得,且记得异常刻骨铭心,她只是不愿记起那些极致的苦痛,才欺骗自己已经遗忘了那些记忆。 谢清漓呆坐了片刻便擦干了眼泪,她只允许自己出现这片刻的软弱。抚摸着手中的玉佩,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一世她抢到先机,那些仇人终将被她踩在脚下…… 第27章 护卫背叛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是夜,夜色如墨,点点星辰犹如黑绸上散落的珍珠。 嘉洲府城外的密林中,剑光寒芒,刀气纵横,惊起飞鸟阵阵。一群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沉沉夜色中已经难以分清敌我。 不远处的山坡上,太子楚云沧面敷黑巾,露出的那双黑眸暗沉如水,眉头紧蹙。前段时日,他突然做了一个怪梦,梦里他按原定计划出行嘉洲却遭多方势力追杀,历尽千辛到达嘉洲府城,却在云来客栈再次遭遇刺客。 少时结识的好友王炎竟然是南景二皇子萧琰,为了救他而毙命。密友谢廷煜手筋被挑断,拼尽全力带他杀出重围,最终却生死未知。而他被一群打扮奇怪的黑袍人绑上祭台,在一场诡异的仪式中魂飞魄散。 梦里的痛锥心刺骨,浓烈且真实,让他相信那些是真实发生的。于是,他安排一名影卫易容成他的样子,带着太子府的护卫按照原计划出发,而他与谢廷煜则带着一队影卫暗中跟随。 果然如梦境里那样,一路上追杀不断,本应该秘密的行动计划,却仿佛被昭告了天下一般。假太子带领的那队人马,犹如一只诱人的蝉,吸引着各路杀手的目光,而他们这队人则是潜伏在暗处的黄雀,神出鬼没,每每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但是他忧心的是,每次费尽心思留下来的活口,却始终没能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幸而在出发前,他给应天帝留下密信,应天帝早已着手调查影卫。影卫比一般暗卫的培养更为严格,皆是挑选没有任何亲属的孤儿,自幼时便开始训练,最终,绝对服从命令、性格坚韧且武功高强者才能成为影卫。这些影卫没有软肋,没有私欲,只有服从。 几日前,应天帝飞鸽传书,影卫中并未发现叛徒。由于此次事关重大,应天帝将所有影卫的调度权暂时交给了他。他将可调动的影卫分为三路,一路调查嘉洲知府黄岱和西南驻军蔡振勾结之事,一路调查南景二皇子萧琰之事,剩下一路随行击杀刺客。 按照梦境,今夜是进入嘉洲府城前最后一场刺杀。 今夜的杀手攻势异常猛烈,他们集中全部力量向假扮太子的影卫攻去,太子府的护卫将假太子护在身后,拼死抵抗杀手。 假太子身侧的一名护卫佯装刺向对面的杀手,却忽然身形一转来到假太子身后,挥剑刺向假太子后背,这一剑用尽全力,将假太子刺了个对穿,假太子伤势过重,瞬间跌倒在地。 事发突然,太子府一众护卫都愣了一瞬,才纷纷调转武器朝那护卫攻去。对面的杀手们则大喜,太子身受重伤,今夜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 那护卫知道自己逃脱无望,飞身抓住倒地的太子挡在身前,其他护卫担心伤到太子,打得畏首畏尾,身后又有杀手不断进攻,护卫们一时处于下风,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心中暗暗祈祷曾无数次救他们于水火的神兵早日降临。 那叛变的护卫见太子府护卫节节败退,心中大喜,但内心也在默默祈祷,那伙不知什么来头的神秘援军今夜不要出来捣乱。突然,他发现太子脸上有异,顾不得其他,忙腾出一只手抓向太子的脸,一张人皮面具被扯下,面具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那护卫极为震惊,他们保护了月余的太子竟然是假的,那么真的太子在哪里?看到远处无数黑影朝这边飞奔过来,那伙神秘的援军出现了,他朝着对面仍在打斗的黑衣杀手大喊道:“快走,太子是假的!” 对面的黑衣杀手闻言立时后撤,但是已经晚了,影卫们从后面包抄过来。 黑衣杀手被两面夹击,已经毫无胜算,剩余的杀手纷纷聚拢,默契护住其中一名同伴。那人从袖带中拿出一枚信号弹,动作利落射向空中,红色的花火在黑沉的夜幕中炸开,格外绚烂。 正当那人拿出第二枚信号弹准备发射时,一只羽箭破风而来,正中那人眉心,那人手中的信号弹倏然滑落在地。剩余的杀手见大势已去,纷纷咬破口中毒药,须臾间齐齐倒地,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楚云沧手持弓箭,大步流星走来,他拉下面巾,众护卫方才知道这伙神秘援军竟然是太子率领的。 楚云沧见假太子情况危急,命两名影卫急速护送他去府城医治。 那个叛变的护卫,身上已经被扎成了马蜂窝,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楚云沧走到护卫身前,他对这个护卫有印象,此人长相憨厚,武艺出众,如果不出意外,将来定会成为他的近卫。他沉声问道:“为何背叛孤?” 那护卫喘着粗气道:“这是,这是属下背负的使命!” “就不怕你的家人跟着陪葬吗?”皇家所有的护卫,其家人性命皆捏在皇室手中。 那护卫眼神落寞了一瞬,平静道:“那些人不是属下的家人,但凭殿下处置!” 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流失殆尽,那护卫定定看着楚云沧,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属下背叛,是因为这东陵本该是姜家的东陵,不该是你楚家的!愿姜大将军踏平东陵,推翻楚氏暴政,开创姜氏盛世!”护卫完成了最后的使命,脑袋一歪便没了气息。 楚云沧静静看了那护卫片刻,冷眼扫视四周人群,警告道:“今日之事,尔等若敢传出去,孤定不轻饶!” 众人齐齐应喏。 谢廷煜站在楚云沧身侧,被惊出一身冷汗,何人如此歹毒,竟然当着当朝太子的面,这样污蔑姜家??? …… 嘉洲城东,深夜。 城东一处隐秘的别院,书房中灯火通明,房门紧闭。谢廷煜独自端坐在书房内,内心十分紧张,掌心已经沁出一层汗珠,今夜那名叛徒护卫对姜家的污蔑令他深感不安。 几百年前大凤国内乱,分裂为如今的东陵、南景和凤潜三个国家。当年东陵乃为楚家和姜家联手征服,两族实力相当,双方唯有一决高下,方能确定谁是这东陵之主。 但姜楚两族的两位先祖感情甚笃、英雄相惜,甚至结为异姓兄弟。姜氏先祖为免百姓再遭战乱之苦,甘愿为臣。楚氏先祖大为感动,承诺将永葆姜氏荣华。 可时移世易,楚氏一族早已忘记当初的承诺,他们高高在上,仿佛是东陵与生俱来的主人;而姜氏凭借英勇善战的本事,常年驻守在东陵边境,兢兢业业守护楚氏江山,本本分分当着一名臣子,姜氏持续百年的荣光,是无数姜氏子孙战死沙场换来的。 但姜氏世代手握重兵,恐怕楚氏皇族早已心存忌惮。今日又有人重提百年前的旧事,虽然姜家不曾有谋逆之心,东陵当然还是楚家的东陵。但颠覆皇权,哪怕只是一条没有影儿的流言,也是皇家的大忌…… 第28章 君臣相宜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廷煜忐忑地坐在楚云沧的书房中,回忆着两人之前的点点滴滴。 两人虽为密友,但那只能算是他年幼时的懵懂无知。 谢廷煜的母亲姜慕雪是一品大将军姜家的嫡女,楚云沧生母姚诗琴则为姚太师的嫡次女,两人年龄相当,皆才貌双绝,成为闺中密友,当年被誉为“盛京双姝”。 后来,姜慕雪下嫁寒门状元谢景元,姚诗琴则嫁入天家,成了母仪天下的姚皇后。两人身份自此天差地别,但身份的鸿沟并没让两人友谊消散。谢廷煜幼时常常陪姜慕雪入宫探望姚皇后,与姚皇后所生的大皇子楚云沧成为了好朋友,两人年纪相当,无话不谈。 但好梦易碎,姚皇后突发恶疾猝然离世,应天帝力排众议,迅速将楚云沧立为太子。自那以后,楚云沧的性子日渐深沉内敛、喜怒不形于色。谢廷煜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懂得了君臣有别、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两人的友情虽然还在,但再也不像儿时那样纯粹。 如今,这份微薄的友情能否换来楚云沧对姜家网开一面呢? 在谢廷煜越发惴惴不安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楚云沧阔步走进来。他刚刚沐浴完毕,修长的身体套着一件宽松衣衫,微湿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许是沐浴洗去了这段时日赶路的疲惫,他俊美的面容不复之前的冰冷,而是带着微微笑意,整个人散发出慵懒闲适的气息,与平日的清冷模样截然不同。 楚云沧的贴身影卫流光、流影二人轻轻关上房门,悄无声息地守在书房外,他们目光炯炯,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楚云沧在主座坐定后,方才发现谢廷煜未曾去梳洗,依然穿着之前的衣衫,神情凝重。 不等楚云沧开口,谢廷煜单膝跪地道:“太子殿下,那名叛变护卫所言之事子虚乌有,定是在挑拨离间,姜家世代忠良、忠心耿耿,不曾有谋逆之心,请太子殿下明鉴!” 楚云沧凝视谢廷煜,只见谢廷煜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灯火的映衬下,折射着点点光亮。他内心苦笑,这个唯一真心的朋友已经将他们摆在君臣的位置,面对他时已经如同其他臣子那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吗? 楚云沧起身扶起谢廷煜,语气郑重道:“姜大将军为东陵鞠躬尽瘁,姜家子孙为保卫东陵国土马革裹尸,姜家的忠心日月可鉴,我怎会因为几句挑拨之言就怀疑姜家?在这件事上,廷煜兄可以永远信任我。”他没有自称孤,不知能否消除谢廷煜心中的不安,挽回一些友情。 谢廷煜面色不再那么紧绷,朝楚云沧拱手道:“微臣代姜家谢谢殿下的信任!” 楚云沧心中苦笑,母后的离世让他见识了皇家的薄情,自那以后他便渐渐隐藏起情绪,学着做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储君。初时谢廷煜并未察觉到他的变化,待他一如往常,但他的刻意回避和冷淡伤到了谢廷煜,亦或是谢廷煜学会了为人臣子的道理,他们渐行渐远。 但这次嘉洲之行,谢廷煜却主动为他涉险,梦中更是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场,他突然意识到如果错失了谢廷煜这个朋友,他会抱憾终身,当孤家寡人太苦! 楚云沧眯了眯眼眸,拉着谢廷煜在书桌旁坐下,直接将此次嘉州之行的原因和那个离奇的梦境和盘托出,最后补充道:“这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已经压在我心头许久。在这世上,廷煜兄是我最为信任之人,若你我二人像儿时那样齐心协力,一定能破解眼前这些难题。” 谢廷煜惊得张大嘴巴,梦境之事实在匪夷所思,但一路上楚云沧能够料事如神,每每都能提前埋伏、守株待兔,令他不得不信。至于西南驻军主帅蔡振与嘉洲知府黄岱勾结之事,他却心存疑虑。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缓缓道:“蔡振将军原是姜家军的副将,为人耿直豪爽,兵法武艺都很出众,我外祖父很器重他,据说几乎超过了我那几个舅舅,甚至很多人猜测他将是西北军的下一代主帅。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他离开了西北军。如今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年,西北军中仍然流传着他英勇杀敌的事迹。” 楚云沧亲手斟了一杯茶,推到谢廷煜面前,谢廷煜有些惊讶,但仍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据我了解,蔡振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而且他如今已经是西南军主帅,虽然是从一品,比我外祖父低一级,但他还这样年轻,未来极有可能超过我外祖父,所以,他没必要冒险造反。” “另外,蔡振只有父母,没有妻儿。听说他曾经娶过妻子,但不到一年就和离了,传言是因为他克妻,从那以后便没有再娶,也没听说他有收养义子的打算。所以,若说他为了永葆子孙后代荣华而造反,也不太可能。” 楚云沧指尖轻敲桌面:“廷煜兄此言有理,这些事我已经派影卫去查,定不会冤枉无辜之人。况且西南军万不能出事,否则这块肥肉一出,定然引起朝堂纷争。” 谢廷煜拱手道:“殿下圣明。” “廷煜兄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唤我云沧即可。”楚云沧目光灼灼,眼含期待。 谢廷煜沉默了一瞬,眼眶发红,他原以为此生他们只能是君臣关系,他也不忸怩,爽朗一笑道:“那好,没有外人时,我便唤殿下云沧。” 楚云沧嘴角上扬,心情如暖阳明媚,他笑道:“对于此次追杀我们的人,廷煜兄可有什么想法?” 谢廷煜微微迟疑道:“是孟皇后?” “嗯,当然少不了孟皇后的手笔,我那个二弟根本无心皇位,这个女人却要处处与我作对。”他嘲讽一笑:“当然,我那几个不安分的弟弟也都掺了一脚,甚至还有南景。” 谢廷煜表情凝重道:“若南景参与此事,所图必然不小,极有可能朝中有人勾结南景。而你必然是这些人的头号目标,需要万分小心。譬如今夜的刺杀,若不是你早有准备,后果不堪设想!” 楚云沧眼神暗了暗:“太子府的护卫为何会行此背叛之举,护卫中是否还有其他叛徒,我已经安排影卫去调查,在查实之前,他们不会有机会靠近我。”他语气一顿道:“除此之外,太子府那几个心腹重臣中也有叛徒,至于是谁,待我回京后必会查个水落石出。” 谢廷煜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楚云沧处境如此艰难,身边亲近之人都疑点重重,独木难支,楚云沧若想登上那个位置,还需要克服重重阻碍。 谢廷煜沉思片刻,起身单膝跪地道:“微臣愿供殿下驱使,微臣必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楚云沧起身扶起谢廷煜,俊美的脸庞浮现笑意。这是谢廷煜作为臣子和朋友,在皇权争夺中选择站在了他这一方。虽然谢廷煜说的是微臣,不是侯府,更不是姜府,但是足矣! 楚云沧扶着谢廷煜坐下,沉声道:“其实最令我忧心的是那些诡异的道士,其他各方势力不过是权谋罢了,见招拆招即可。但那些诡异道士却可以怪力乱神,令人无法捉摸。而此等离奇之事,也只能向廷煜兄言说,还请廷煜兄亲自去调查一番。” 谢廷煜领命。 晨光熹微时,两人方才各自歇下…… 第29章 初相见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夕阳缓缓沉下,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悄然褪去,大地笼上了一层神秘的灰纱。 嘉洲府城南的商户宋府遭到江湖大盗抢劫,户主宋老爷被打成重伤,又差点被烧死。 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如此作恶,嘉洲知府黄岱震怒,誓要将大盗捉拿归案,为宋老爷讨回公道。江湖大盗的画像被贴满了嘉洲府城的大街小巷,城门开始戒严,一批批守卫身着铠甲、手持火把,冷肃地在街上巡视,百姓们人心惶惶,早早关门闭户。 夜色掩映下,楚云沧一身夜行衣,化身成一只矫健的猎豹,在府城的屋顶间跳跃飞旋,悄无声息。身后,七八个影卫紧紧跟随。 看着街上来来回回巡查的守卫,楚云沧心中冷笑。宋府,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却闹得如此满城风雨,谁信?今日影卫带回了几张江湖大盗的画像,其中赫然就有他的脸,黄岱为了抓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上街搜查,背后的靠山定然不小,难道真是孟皇后? 望着远处的云来客栈,楚云沧眸色渐深,明日便是寒食节,是梦里萧琰丧命之日。 白日里,他派出大部分影卫,却只查到几日前一伙游人入住云来客栈,疑似萧琰和他的护卫,但昨夜这伙人匆匆离开了客栈,就再也没有出现。影卫探查一天,并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如果昨晚密林中的杀手是南景人,萧琰收到杀手发出的信号,改变了原定计划而匆匆离开,那就说得通了。但这样一来,梦境里那群出现在客栈的黑衣杀手何时何地出现,就成了未知数。 行至一处无人的院落时,突然一伙人凌空而出,与楚云沧等人缠斗在一起。夜色漆黑,两方都不知对方是何人,打得难舍难分。 乌云突然散去,淡淡月光洒下。 楚云沧看见其中一人身着玄色锦袍,头戴玉簪,一双眼睛温润如玉,正是萧琰。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装作初遇的样子,惊喜道:“对面的是王炎贤弟吗?” 萧琰微微一顿,打了个停战的手势,看向楚云沧,眸中漾出笑意:“可是云仓兄?” 楚云沧拉下面巾,勾唇一笑:“炎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萧琰心中欢喜,果然是云仓兄,经年一别,已是六七年。待要上前叙说离别之情,身后一个护卫忽然朝对面撒了一把药粉,拔剑道:“殿下,此乃东陵太子楚云沧,快杀了他!” 楚云沧没有防备,突然遭到药粉袭击,连忙闭气,但仍然吸入了一些。影卫们纷纷拔剑,与萧琰的护卫缠斗在一起。 萧琰愣住了,盛京云仓,东陵太子楚云沧?电光火石之间,他想通了一切,大喝一声:“住手!”在朋友和任务之间,他选择朋友。 恰在此时,又一批黑衣人赶来,楚云沧心中微惊,看他们的行进身法,正是梦境中客栈那伙黑衣杀手。 楚云沧提剑应战,才惊觉浑身软绵,那药粉竟是软筋散。 萧琰见黑衣人加入战局,场面愈加混乱,朝黑衣人喝道:“都停下,任务中止。” 那领头的黑衣人狂狷一笑:“殿下,这可由不得您,今日你们都得死,尤其是殿下您!”言毕,向楚云沧、萧琰等人杀去,招招致命。 萧琰心底大惊,母妃令他潜入东陵,刺杀东陵太子,母妃安排的这伙杀手为何要杀他,是他们叛变了,还是母妃想要杀了他? 萧琰只觉得心脏倏然一紧,但来不及深想,既然楚云沧是他认定的朋友,他绝不能让楚云沧命丧于此。于是稳住心神,奋力迎战。 楚云沧见自己这方渐渐落了下风,大声道:“炎弟,你我分头撤离,珍重!”楚云沧暗忖,分头突围,萧琰定不会再因他而死,梦中的惨剧便不会重现。 影卫流光向黑衣人掷出一枚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那些黑衣人仿若丢了触角的蚂蚁,不辨方向。楚云沧和萧琰两伙人迅速朝不同方向撤去。 …… 云来客栈。 房内一片漆黑,皎皎月华,沿着半敞的窗户,流泻成一块白绸。 谢清漓席地而坐,将自己沉入窗边的阴影里,微眯着眼眸,凝眉沉思。 今日嘉洲全城在戒严,府城守卫到处搜捕,客栈已经不再安全。春芽不会武功,寒绝的脸又太惹眼,谢清漓便将两人打发去了义母在府城的小宅院。明日便是寒食节,她仍想留在客栈碰碰运气。 谢清漓没想到她只是打劫个小小宋府,竟然引起嘉洲府城震荡,宋兆兴不像是有这么大能量之人。平叔午后出门去打探消息,至今未归,谢清漓有些担心。 突然,屋顶传来轻微声响,谢清漓倏然睁开眼睛,侧耳倾听,手中紧紧握住一把匕首。 “啪嗒”一声,一个身着玄色锦衣的男子沿着半开的窗户落入室内,如练的月光似是被扰动了心神,跟着抖了抖。 不待男子动作,谢清漓飞身上前,伸出匕首抵住男子颈项。男子身形一顿,他没有料到这间漆黑的房间竟然有人,那人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长相。 借着皎白的月光,谢清漓看清了男子的长相,他容色俊美无俦、眸色清冷,银色的月光镀在他的脸上,让他显出几分圣洁,仿若天上的仙君不小心跌落人间。 谢清漓呼吸一滞,前世常听侯府的小丫鬟们私下议论,三皇子楚云渊容貌绝世无双,大小姐谢清瑶艳福匪浅。可与此人相比,三皇子哪及此人万一? 男子感受到谢清漓的愣神,趁机打落谢清漓的匕首,动作利落地抓住谢清漓的肩膀,一把将她从黑暗中拽出来按在地板上,粗粝的大手箍住她纤细的颈项。 谢清漓心中恼恨,自己竟然被男色晃了眼,可恶! 谢清漓的脸被月光照亮,露出一张十二三岁少年的脸庞,这张脸五官极为普通,但那双犹如黑色宝石的眼眸却熠熠生辉、格外明亮。那双眸中带着警惕,或许还有点懊恼,却独独没有害怕。 “你是谁?”男子声音沉冷,粗粝的大手紧了紧,手中的肌肤触感细腻,似是上等羊脂玉。 此刻男子的眼眸褪去清冷,流露出上位者才有的矜贵与威压。谢清漓心中惊讶,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之人,难道此人是东陵太子楚云沧? 第30章 一颗废棋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感受到捏着她颈项的手越来越软绵,她眼波流转,似泉水叮咚的声音响起:“侠士中了软筋散,而我恰好有解药,侠士放了我如何?” 楚云沧抿了抿唇,若能尽快解毒自然是好,他当然不想自己像个废人一样任人摆布。但这个少年为何恰好隐藏在云来客栈,又恰好有解药?是否也是个阴谋? 在楚云沧的梦境中,云来客栈是不祥之地,他本不想来这个地方。但是流光掷出的烟雾弹并没能抵挡多久,黑衣杀手迅速追赶过来,影卫们拼死抵抗,可惜人数远远不敌对方。流光背着他逃跑,但明处是不断巡逻的守卫,暗处是穷追不舍的黑衣杀手,流光急需去搬救兵,便将他藏在了这间无人的客栈房间。此人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吗? 楚云沧犹疑不定的样子,令谢清漓略感失望。若此人真的是太子,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怪不得前世早早就被杀死了,真是浪费这张绝世出尘的脸。哎,看来想要破局,不能指望太子,还需找到其他的办法。 谢清漓一个鲤鱼打挺,轻松摆脱了楚云沧的桎梏,她武功高强,身强体健的楚云沧都未必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是软绵无力的楚云沧? 楚云沧微愣,这个少年竟然会武功?为何他刚才不反抗? 谢清漓不等楚云沧反应,迅速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楚云沧嘴中,又抬起他的下颌轻轻一拍,那颗药丸就滑进了楚云沧的胃里。 谢清漓随身携带着软筋散的解药,原本是为调教寒绝准备的,那次惩罚寒绝浑身酸软地在椅子上坐了一天,效果绝佳,她打算寒绝不服管束就惩罚一次。 谢清漓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这解药竟然给楚云沧用上了。她叹息一声,算了,即使楚云沧是颗没用的废棋,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是在行善积德。 楚云沧还在犹豫是否吃少年的解药,少年便强迫他吃下药丸,他杀心顿起,伸出手掌攻向少年的心口。 谢清漓轻笑一声,如此软绵的掌力也想伤她,简直像一只纯真的小白兔。她轻松避开楚云沧的攻击,又玩心四起点了楚云沧的任督二脉,楚云沧瞬间动弹不得。梦中被那群诡异道士用符纸控制的记忆冲进脑海,楚云沧面色黑沉如水,怒意飞涨。 谢清漓抚了抚自己的脸蛋,丝毫不在意楚云沧的怒气,皇室之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必然不喜欢这样受人摆布,不过幸好她已经易容,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不过,谢清漓盘亘在云来客栈便是为了楚云沧,虽然她猜测面前之人便是楚云沧,但明日才是寒食节,楚云沧今日出现在这里,与前世传言不符,她还想再确认一番。 谢清漓漆黑的眼眸转了转,拍了拍楚云沧的肩膀,随口胡诌道:“侠士,你可知刚刚你吃的是什么?不瞒你说,那是我家祖传的稀世好药,乃是我祖父闯荡江湖之时,名震江湖的毒医所制。此药可不是那些粗制滥造的药丸可比的。” 楚云沧不耐烦道:“什么毒医,没听说过。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清漓嘿嘿一笑,捻了捻手指道:“当然是收回点利息,弥补我的损失。” 这样婉转动听的声音,表达的意思却如此市侩,好似明珠自甘沾惹烂泥,令楚云沧生厌,他冷声问道:“你想要多少银子?” 谢清漓笑道:“那要看看侠士带了多少。”不等说完,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似一条滑溜的泥鳅,开始在楚云沧身上摸来摸去。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相交。楚云沧身形微僵,他讨厌别人的碰触,自他启蒙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靠得如此之近。 一块玉佩从楚云沧怀中滑出,谢清漓抓起玉佩,对着月光照了照,那玉佩由白玉制成,色泽温润,质地细腻,触感舒适,其上雕刻着威严霸气的龙形纹饰,正是东陵皇室的象征。 谢清漓微微松了一口气,此人确定是楚云沧无疑,面上却有些嫌弃地将玉佩塞了回去,继续在楚云沧身上翻找。楚云沧抿了抿唇,内心也微微一松,他真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抢了他的玉佩,再拿这玉佩做出点儿胆大包天的事来。 “咔!咔!” 两声轻微的响动传来,房门迅速一开一关,一道身影闪身进门。屋内两人皆是一惊,他们都没听到有人走近。 邹平闪身站定,眼前的场景却惊得他瞪大眼睛,只见大小姐一身小公子打扮,正对一个男人上下其手,那男人乖乖躺在地上,不见半分反抗之色。两人都沐浴在一片银色的月光里,在异常漆黑的房间中,异常醒目。 “平叔?”谢清漓朝房门的方向低声唤道。 邹平稳住心神,小声回道:“公子,是老奴。”他心中暗忖,改日定要提醒小姐注意男女大防,这种事多是女子吃亏。 谢清漓小声问道:“您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外面怎么样了?” 邹平低低回禀:“客栈已经被一群官兵包围,他们正在逐间搜查。老奴瞧着那些人不像是府衙的守卫,倒像是军营的兵士。那些人最是粗鲁,公子还是避一避为好!” 一阵喧哗声隐隐传来。 谢清漓微微蹙眉,朝楚云沧笃定道:“是来抓你的!”原来是官府与驻军勾结,怪不得前世楚云沧死了。 楚云沧眸光转冷,知府黄岱自是无权调动驻军,既然驻军前来搜查,如此大张旗鼓,说明西南军主帅蔡振定然也有问题,这次廷煜兄信错了人。他们如此明目张胆,是料定他逃不掉了吗? 眼前情况紧急,不是玩闹的时候,谢清漓迅速为楚云沧解开穴道:“吃下我的解药,半炷香时间便可完全解毒。侠士试试力气是否恢复了一些?” 楚云沧握了握拳,力气已恢复两三成。他微微惊讶,少年没有说谎,这解药的确不同寻常。即使是太子府的府医,配制的解药也需要两个时辰才能起效。 楚云沧朝谢清漓拱了拱手,从袖带中掏出一叠银票:“感谢小公子赠药之恩,我不想牵连二位,会立即离开,这是补偿小公子的药钱……” 谢清漓打断楚云沧:“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这里除了翻上房顶,没有其他逃生之路,你确定身体可以吗?如果你被抓住了,我们同样会被牵连。” 楚云沧微微蹙眉,他的身体确实还不足以施展轻功,不知道流光为何还不来接应? 第31章 落水救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环视一圈,房内的确避无可避,眼前只有翻窗上屋顶一条生路,便询问邹平:“平叔,您有把握弄出些动静,将那些兵士引开一会儿吗?”她语气微顿:“在保证您自身安全的前提下。” “这个不难,老奴办得到。”邹平问道:“不知公子是何打算?” 谢清漓眉头轻蹙:“为今之计,只有我护送他从屋顶逃走一条生路。以我的轻功带一个人没问题,平叔放心。” 邹平急忙制止道:“此计不行,公子不能亲自涉险,否则老奴无法向老爷交代。” 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搜查的官兵已经上楼。 邹平看了眼窗外,急速道:“让他走水路,公子乖乖待在这里等老奴回来,不许以身犯险!”言毕,便闪身出门。门外一阵骚动,少倾,脚步声夹杂着喧嚣声匆匆远去。 谢清漓轻拍额头,对呀,窗外便是一汪湖水,以楚云沧此刻的体力,像普通人那样游水逃到对岸应该没问题。 楚云沧眉头微蹙,还不等他出言反驳,谢清漓便一把将他提起,三两步奔到窗边,一把将他扔了下去。 “扑通”一声,楚云沧瞬间被冰凉的湖水吞没。 谢清漓矗立在窗边,目光紧紧盯着湖面,但是等了几息的功夫,湖面依旧平静无波,不见楚云沧的身影。 世人皆知,东陵皇室和世家贵族的男丁,自六岁启蒙便开始修习各项技能,其中游水便是其中一项必备技能。前世,谢清瑶宫宴落水,几位成年皇子纷纷跳水施救,最终还是被三皇子抱得美人归。 楚云沧作为东陵大皇子,居嫡居长,应天帝对他的要求必会严于其他皇子,因此,谢清漓默认楚云沧必定是个游水的高手。 可如今湖面水光粼粼,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心中焦急,暗骂楚云沧真是个废柴,便也“扑通”一声跳入湖中。 湖水冷厉如冰,黑沉如墨。跌进湖水的那一刻,谢清漓仿佛掉进了无边无尽的黑暗冰渊。她沿着楚云沧落水的位置向湖水深处游去,几番摸索,只摸到几把水草。她只得扩大搜索范围,转了几圈后,终于摸到一只大手。 谢清漓一边抓住楚云沧的手,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去摸楚云沧的脸,楚云沧双目紧闭,身体似是在轻轻颤抖。她扶住楚云沧的头,先撬开他的嘴,渡了一口气给他,再将他迅速拖到水面,拉着他奋力朝对岸游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到达岸边,谢清漓使出全力将楚云沧拖上岸,有些脱力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小树林,此刻万籁俱静,只有微弱的月光洒下。 谢清漓见楚云沧毫无动静,伸手拍了拍楚云沧的脸,楚云沧仍然紧闭双目,面色煞白,身体轻颤。 看着命悬一线的楚云沧,谢清漓眼神微暗,楚云沧有此劫难皆因她刚刚的鲁莽之举,楚云沧虽然实力弱了些,但医者仁心,这毕竟是一条性命。她不再纠结,把心一横,矮身伏在楚云沧身上,一边按压楚云沧的胸口,一边嘴对嘴给楚云沧渡气。 前世,师父教她这个救人法子,她曾救活了一个落水的妇人。但楚云沧毕竟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此法有损她的名节。不过名节于她无用,她此生不想嫁人,只想陪在阿娘身边。 其实楚云沧并未呛水,自他落水的那一刻,便被困入一个可怕的梦魇中无法挣脱,直到两片柔软的唇,犹如温柔的春风触碰到他的那刻,捆着他的枷锁倏然间化为齑粉。 楚云沧的眼睛微微睁开,入眼的是一张稚嫩却倾城的脸庞,这张脸上满是焦急,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含着莹莹水雾。楚云沧认出了这双眼睛,是那个小公子,原来她是个女子。 女子并没发现他已经苏醒,仍然一边急切按压他的胸口,一边给他渡气。楚云沧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方法,但他知道女子是在救自己。 女子柔软的唇瓣似是散发着无限魔力,令他沉醉到无法自拔。他失去一贯的冷静自持,想要让这种碰触更久一些,所以,他仍然闭着眼睛,没有出声。内心却是在天人交战,眼前的女子年纪尚幼,定是还没有及笄,自己的行为简直禽兽不如。 一阵冷风吹来,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犹如无数利剑直直刺入身体,谢清漓忍不住身体发抖。 楚云沧感受到女子在瑟瑟发抖,心中惭愧无比,急忙睁开眼睛,声音沙哑道:“这是哪里?” 谢清漓眼中闪耀着惊喜道:“你终于醒了!快看看有没有哪里不适?”她心中微微疑惑,为何楚云沧没吐水就醒了。 楚云沧起身动了动四肢,发现气力已经基本恢复,忙朝谢清漓道谢:“我已无碍,多谢救命之恩。”他略微停顿,微微脸红:“你我已有肌肤之亲,我可以负责。” 谢清漓还不知湖水已经将她的易容冲得一干二净,真容已经暴露,而是满不在乎道:“我是男子,为何需要你负责?好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她拱了拱手,便闪身朝黑夜中奔去。 楚云沧急忙跟上,但几息的功夫,便将人跟丢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半路恰好遇到流光及一众影卫,那批追踪他们的黑衣杀手已经全部被消灭了。 …… 嘉洲城东。 楚云沧端坐在书房中,心情阴郁,窗外的阳光格外明媚,却让他觉得刺眼,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令他心烦。 他派人去调查那夜的女子,却只查到她入住云来客栈时,登记的信息是凌江府刘公子。他知道那女子不是公子,定然也不姓刘,但还是忍不住派人去凌江府打探,可凌江府并没有姓刘的大户人家。 这几日夜里他常常做梦,梦中全是那双冰冷又柔软的唇瓣,温柔的触感令他无限眷恋。醒来后他常常发呆,他的脑海中会不时闪现那个女子的身影,眼前的公务变得枯燥乏味,引不起他半分的兴趣。 往日的他冷静克制,从不重女色,他不知道如今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那女子给他下了蛊毒? 第32章 黄岱的罪行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书房中,楚云沧盯着桌上的镇纸发呆,脑中仍然琢磨着那夜的女子。 一名影卫单膝跪在地上,额头上已经冷汗连连。半柱香前他便跪在这里,准备禀报调查进展,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却眉头紧蹙,半晌不语。 太子殿下看起来冷冷清清,实则心思深沉、杀伐果断,比应天帝更令影卫们敬畏。 那影卫求助地望向太子下首的谢廷煜,谢廷煜也疑惑楚云沧为何久久不语,他清了清嗓子,轻声唤道:“太子殿下。” 楚云沧回神,目光转向那名影卫,影卫立即禀报道:“太子殿下,我等已经查实黄岱的一切信息,也找到了黄岱谋逆的实证。” 楚云沧指尖轻点桌面,微微颔首,影卫急忙挑着重点说道:“一个月前,黄岱命人做了一块刻着‘楚皇无道,姜族当立’谶语的巨石,埋藏在嘉洲府城外的雾岚江浅滩,计划寒食节后组织百姓疏通河道,只等百姓发现巨石。届时在民间散播一些煽动民心的流言,惑乱民心,进而撼动东陵江山。” “黄岱还收拢了两个厉害的赝手,伪造了大量与姜大将军来往的信件,目前藏在他的书房中,尚不知他作何打算。” “去年朝廷下发的免除西南几个州府赋税的政令,黄岱并没有执行,反而加重了两成赋税,收取的税银也不知去向。” “黄岱充当一些高门大户和地主恶霸的保护伞,那些人欺男霸女、抢占良田,无恶不作,而他们只需定时给黄岱上供即可。百姓们怨声载道,却求救无门。” “……” 影卫说了一炷香才停,说完有些忐忑,他们调查到这些信息时,都恨不得立即手刃了黄岱这个败类。 楚云沧眼中冰寒凝聚,浑身散发出肃杀之气:“此等蛀虫,误国殃民,简直是东陵之耻!‘楚皇无道’?哼,朝廷会养出如此蛀虫,的确无道。” 楚云沧眸色转深,缓声道:“三弟去年到吏部历练,西南这几个知府都是三弟不辞辛劳亲临考察的,据传他深入乡野明察暗访、风吹雨淋、宵衣旰食,愣是累病了一场,父皇还因此嘉奖了他。” 楚云沧嘲讽一笑:“孤记得去年嘉洲知府的评定为上等,如此蛀虫,如此明显的罪证,却可以评为上等,嘉州的百姓该有多失望。我这个三弟可是素有贤名之人,如此贤人,好,好的很!!!” 谢廷煜眉头微蹙,三皇子楚云渊自少时起便陆续传出贤德之名,他收养孤儿,接济流民,上书祈求轻徭薄赋,凡此种种均被百姓称赞。近两年风头更盛,隐隐有与太子齐头并进的趋势。他没想到,竟然如此名不副实。 楚云沧冷声吩咐道:“秘密控制住黄岱,严刑审问。仔细查证嘉洲府的同知、通判、知县等大小官员是否有同谋者,若为同谋,一旦查证,绝不轻饶。另外黄岱保护的那些人所做的桩桩件件恶事,要一一查清,孤一个都不会放过!“ “雾岚江埋藏的巨石,即刻销毁。再弄一块石头,刻上黄岱的罪证。既然他这么喜欢作弄这些玄虚,孤就给他一个惊喜。” “持孤的手谕去凌江府、永安府调派府城守军,一日内必须赶到嘉洲府城,否则他们这个知府就没有必要当了。” 影卫领命退出。 书房的一角,一缕青烟自香炉中袅袅升腾,却在与阳光对垒的那一刻溃不成军。 静默了一刻,谢廷煜开口道:“知府黄岱易除,但西南驻军难防。若西南军暴乱,南景再趁机发难,恐怕会酿成大祸。” 楚云沧颔首:“我已给父皇飞鸽传书,请求西北军支援。廷煜兄也可先给姜老将军传个口信,请他提前准备!” 谢廷煜应喏,他神情略显凝重,抿了抿唇道:“关于诡异道士之事,我派人在破庙蹲守了几日,那群道士并未出现。我又派人到城中客栈、会馆等地探查,也没查到任何线索。” “我相信这世间任何人和事,都不可能凭空出现,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我猜测这群道士能如此神出鬼没,极有可能是本地人,便派人探查了附近的道观。” “嘉洲府最负盛名的道观就是南明山上的凌霄观,观主青阳道长是国师灵玄道长的亲传弟子。据说凌霄观极其灵验,并且常行善举,是以香火鼎盛,信徒众多。” “实际上凌霄观观主和知府黄岱两人交往甚密,黄岱常常组织宴会,给凌霄观和嘉洲府城那些高门大户牵线搭桥,凌霄观给黄岱的孝敬钱每年不下万两。而凌霄观借着做法事的名目,常常帮那些大户人家做些腌臜事。” “凌霄观如此蹊跷,那些诡异道士极有可能来自凌霄观,我本想去观中探查一番,但不知道为何凌霄观近日闭观谢客。” 闻言,楚云沧眉头微蹙道:“远离盛京城几千里的小小道观,竟然能和国师扯上关系!”他叹息了一声:“国师此人绝非善类,可惜父皇随着年纪渐长,愈加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之事,对国师也愈加倚重。” 突然,谢廷煜想起查到的另一件事:“我还查到一桩令人毛骨悚然之事,大约五年前开始,每年总有几个去凌霄观祈福上香的少女失踪。” “这些少女多是出身小门小户,他们的家人去府衙状告凌霄观,凌霄观总能拿出那些少女平安离开凌霄观的人证物证。可少女们的确失踪了,凌霄观便以行善的名义给这些人家一些银子作为补偿,凌霄观因为这样以德报怨,香火更盛。偶有几家不依不饶的,都被黄岱寻了由头投了牢,他们便再也不敢闹了。” 楚云沧眼眸微眯:“我记得几年前,盛京城也出现过类似的案件,其中有个少女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杨大人的嫡女,她生性顽皮,换了婢女的衣裳溜出府去玩儿,在去了一趟玄敬观后就失踪了。杨大人很是宝贝这个女儿,多次到父皇那里哭诉,父皇下令大理寺严查此案。” “竟有此等巧合之事?”谢廷煜追问:“大理寺找到那些少女了吗?” 楚云沧摇头,叹道:“大理寺调查数月却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杨大人每日在朝堂上发了疯似的弹劾大理寺卿,父皇不胜其扰,斥责大理寺办案不利,罚大理寺卿官降半级。而杨大人受不住痛失爱女的打击,在当年便告归了。不过自那以后,盛京城便再没出现过相似案件。” 谢廷煜疑惑道:“难道这玄敬观也和国师有关?” 楚云沧眼眸渐沉:“不仅有关,且关系匪浅。灵玄道长在成为国师之前,曾在玄敬观修道数载,甚至当了玄敬观的观主。”他语气一顿:“若不是廷煜兄恰巧发现凌霄观失踪少女之事,恐怕没人会将此事与国师联系起来。我即刻命人传信回京、盯紧国师……” 第33章 鸿门宴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旭日初升,霞光万道,雾岚江畔人声鼎沸,号子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几日前,嘉洲府衙发布告示:参与雾岚江河道疏浚者可减一成赋税。此告示一出,百姓们奔走相告,以往官府只会强制征白疫,哪会有这样的好事发生! 百姓们干得热火朝天,突然有人在沙滩中挖到一块巨石,挖了很久还是挖不到石头的根部,周围人纷纷围过来帮忙,半个时辰后终于将巨石彻底挖了出来。 巨石的每个面都密密麻麻刻满了字,有识字之人当即高声朗诵起来:“知府黄岱……” 随着一条条消息被读出,百姓们顿时炸了锅! 什么,去年朝廷免除嘉洲赋税,知府不但没免,还多加了两成? 什么,前年大旱,朝廷下拨过救济银,全部被黄岱中饱私囊了? 什么,城西程氏医馆命案,程家满门被屠,凶手不是医馆的小伙计,小伙计被知府屈打成招,真凶是仁济堂的人? 什么,当街打死柴秀才、掳走柴娘子的是知府的小舅子,知府却谎称是山匪? 什么,通判大人新添的大胖小子原来是黄岱的种?咦… …… 令人震惊的消息太多,百姓们楞在当场。这些如果都是真的,他们摊上的是什么狗屁父母官?还不如让只猪来当! 不远处的官道上扬起阵阵尘土,二十几名将士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他们看到河道上站满了百姓,百姓们对着一块巨石指指点点,甚至连维持秩序的衙役都站在石头旁边看热闹。将士们都是一脸疑惑,纷纷勒住缰绳朝河道看去。 为首的将领苍髯如戟,一身银色重铠、红色大氅,隐隐透着威严,此人便是西南军主帅蔡振。蔡振喝住打算去看热闹的将士,沉声道:“公务在身,哪容得尔等玩闹,军纪何在?你们几个回营后各领十军棍。”言毕,一马当先朝城门而去,将士们纷纷打马跟上。 缀在队伍最后的康怀远心中嗤笑,又微微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得意,他又回头看向河道,赞叹黄岱办事果然稳妥,真没想到这些愚不可及的百姓如此相信所谓异象,可惜不能亲眼看看那块石头。不过想到一会儿还有更好的戏看,便一夹马腹朝前追去。 蔡振一行人进了府城,便发觉城中异常,往日人来人往的城门口而今只有零星几个人进出,每个人都被严格盘查,甚至连随身携带的包袱都要一一打开查验;城里那些原本挤满了人的街道如今空无一人,只有不时巡逻的府城守卫经过。 及至进了府衙,一路向里走处处都是守卫,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众人皆是一脸警惕,唯有康怀远心情愉悦,黄岱真乃成大事者。 带路的护卫将他们引到府衙会客厅便恭敬退了出去,蔡振等人依次落座,但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却不见黄岱来见他们。 蔡振心中暗暗腹诽,东陵朝堂的许多文官向来瞧不起他们这些粗野武夫,文官常常将“笔谈胜握槊,墨授逾挥戈”挂在嘴边,黄岱亦是如此。虽然他与黄岱同在嘉洲多年却没什么交情,黄岱这个四品知府对他这个从一品将军也不甚恭敬。 但是,今天早上黄岱却命人送来请柬,要宴请他及一众副将,并附言近日应天帝给嘉洲府衙下达了一道密令需要西南军配合,宴席后会商议此事。有皇命压着他不得不来。 现在蔡振带着副将们来了,黄岱却将他们晾在这里,明显是在给他下马威,他怒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既然黄大人公务如此繁忙,我等先回营!” 坐在下首的康怀远忙劝道:“将军息怒,可能是黄大人有事耽误了,并不是有意冷落我等,况且耽搁了皇上的差事,我等都无法交代,不若再稍等片刻。”他心中却把黄岱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好不容易将人哄来了,按计划下步应该黄岱出场了,却不知道他死哪里去了。不过,幸好他提前做了准备,不然今日这场鸿门宴就唱不成了。 蔡振疑惑地看了康怀远一眼,今天康怀远有些反常,平日也没见康怀远与黄岱有什么交情,今天康怀远却频频为黄岱说情。今天早晨接到请柬后,蔡振本不想来,康怀远却极力劝他,甚至建议他带上所有副将,以便与属地长官混个脸熟,方便兄弟们以后办事儿。思及此,蔡振心中疑虑更甚。 康怀远突然起身出门,指着门口的守卫喝道:“黄大人为何还不现身?连壶茶水也没有,怎的如此失礼?” 那守卫战战兢兢回道:“回将军,黄大人在贺姨娘房中……” 康怀远大声怒斥:“简直胡闹!”回头看了眼会客厅,又压低了声音道:“快去把黄大人喊过来,还有即刻上壶茶来。”他心里恨不得劈了黄岱,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胡闹,大事若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那守卫一路小跑着出了院子,须臾,便气喘吁吁回来,颤颤巍巍端着一只茶船,上面放着一只茶壶及杯盏若干。康怀远接过茶船后挥退了守卫,他转到无人的角落,掀开茶壶将一包粉末撒了进去,又拿起来晃了晃,方才迈步进了会客厅。这药粉还是与黄岱上次密会时,黄岱赠送的,据说是凤潜皇室研制的。 康怀远给厅内的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殷勤得仿佛换了个人,平日里的康副将眼高于顶,必然不屑于给人端茶倒水。 众人赶了一路滴水未进,早已饥渴,便迫不及待端起茶杯一口灌下,喝完仍然觉得不解渴,这些穷酸文人就喜欢用这针眼大的杯盏,一杯品啜半天,哪有营中的大碗过瘾?可惜就那么一壶茶,一人一杯已经分完了。 蔡振疑虑地看了看康怀远,不过康怀远对他向来忠心,两人亲如兄弟、感情甚笃,虽然康怀远平日有些傲气,但也的确有本事。他不再怀疑,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康怀远看着众人都喝了茶水,心中大喜,只需片刻的功夫这些人便会成为待宰的羔羊,什么大将军,什么武艺高强,什么兵法谋略,通通见鬼去吧! 待此间事了,他今日回营便能接管西南军,手握十万大军,足以与姜忠那个老贼比肩。哼哼,姜忠也快完了,大事若成,他康怀远便是从龙之功,会成为东陵权倾朝野的大将军。 或者更进一步,东陵皇室当年不也是武将夺天下?说不定他也可以效仿楚氏先祖,若东陵也能像大凤国一样分裂几块,他只取其一即可。届时他绝不会像姜家先祖那些蠢货,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 第34章 不打自招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府衙会客厅旁的斗室内,余烟袅袅,茶香四溢,楚云沧与谢廷煜相对而坐,闲适品茗。 楚云沧微微一笑:“廷煜兄果然没有看错人,看来蔡振并未变节。”刚刚流光已经禀报了康怀远偷偷在茶中下毒之事,看来康怀远才是真正的叛徒。 谢廷煜有些担忧:“云沧打算何时现身?难道不担心蔡将军等人被毒死?” 楚云沧笃定道:“康怀远费尽心思将人引到此处,必有所图,我猜他是为了拿到兵符。所以,他下的一定是让人失去抵抗能力之毒。”楚云沧想起那夜他中了软筋散,浑身无力时被那女子摸来摸去,耳尖突然泛红,声音略不自在道:“譬如软筋散。” 谢廷煜并没有察觉楚云沧的异样,只是轻声道:“但愿如云沧所言。”虽未曾谋面,但作为一名武将,蔡振是除了外祖父外,谢廷煜心中最敬重的英雄,他不希望蔡振就此陨落。 楚云沧缓声道:“蔡振作为一军主帅,如此轻信于人是为大忌,此事刚好给他一个教训。” 那厢,黄岱仍不现身,蔡振不想再等下去,可当他想要起身时却跌坐在椅子上,他才惊觉浑身软绵无力。环顾四周,众将士皆摊坐在椅子上,及至看到康怀远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和他身旁滴水未动的茶盏时,蔡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蔡振目眦欲裂:“康怀远,我蔡某将你从一名毛头小兵一路提拔为副将,数次救你于危难之际,我将你当成亲兄弟,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行此恩将仇报之举?” 康怀远缓缓站起,扫视众人,最后居高临下俯瞰蔡振:“一路提拔?舍命相救?待我不薄?笑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我有用,因为我懂兵法、善谋略。可你呢?我一路追随你从西北军到西南军,鞍前马后,兢兢业业。” 康怀远指了指屋中几人,怒道:“你却将这几个腹中空空、只懂打打杀杀的草包提拔为正三品,让我这个从三品永远被这几个草包压一头!” 蔡振满脸震惊:“你年方三十有一,从一个毛头小兵升至如今的位置仅仅用了十三年,这可是别人穷其一生也可能无法达到的高位,你竟然还觉得不够?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自嘲道:“姜大将军曾谆谆告诫我:升米恩、斗米仇,对薄恩寡义之人不可施恩太过,我却自负自己看人的眼光,可叹,可叹!” 康怀远怒道:“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现在你们都是我砧板上的鱼肉。速速将兵符交出来,否则我一炷香杀一人!”言毕,便将刀架在一名正三品副将的脖子上,他平日最为讨厌此人。 蔡振双目赤红、眉毛倒竖、肝胆俱裂,气得双唇发抖说不出话来。 康怀远大笑:“不说?马上送你一颗人头。”他拍了拍那副将的脸,得意一笑:“申副将,如有来生千万要记住,宴无好宴,今日这场便是你们有来无回的鸿门宴!”言毕,便举刀欲砍。 突然,“叮”的一声,门外飞进一枚暗器将康怀远的刀打偏,门口的几个守卫飞身进门,将康怀远团团围住。 康怀远震怒:“黄岱是如何教你们的?为何不来助我,反而坏我的好事?”他没有发现这些守卫轻功卓绝,哪是府衙那些功夫稀烂的守卫能比的? “啪,啪,啪!” 一个面容俊美、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边鼓着掌边闲适走近,身后还跟着一个英气勃发的同龄男子。 那俊美男子扫了一眼厅内情形,微微一笑:“多亏了康副将,孤才有机会看到如此一出好戏!妙哉!” 康怀远一脸懵逼,黄岱在哪里?这个男子又是谁? 蔡振则满脸震惊,他想要起身下拜却控制不住身体,只得从椅子上滑跪到地上:“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其他人闻言忙有样学样,纷纷滑跪在地参见楚云沧。 只有康怀远直挺挺地站着,一脸不敢置信,他怒吼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太子!黄岱明明传信于我,太子已经被他抓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云沧勾唇一笑:“康副将刚刚才说过宴无好宴,难道这鸿门宴,黄岱办得,孤却办不得?” 康怀远闻言瞪大眼睛,他自诩善谋略、懂人心,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没想到竟被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戏耍了,今日这场鸿门宴是专门为他办的!!! 在康怀远愣神的功夫,影卫已经迅速将他捉住捆好。 谢廷煜已经将蔡振扶回椅子坐好。蔡振看着眼前年轻人似曾相识的脸,嘴唇颤抖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 “小子乃静安侯嫡长子谢廷煜,请蔡将军安!”谢廷煜恭敬回答。 蔡振拍了拍谢廷煜的手,心道原来如此,姜慕雪的孩子都这样大了。 影卫搬来太师椅放在房间正中,楚云沧撩袍坐下,他声音冷冽:“康怀远,你刚刚已经不打自招,这满屋子的人皆是人证。你意图谋杀同侪,残害国之储君,惑乱东陵江山,按罪当诛九族!” 康怀远闻言大惊,他没能给家族带来荣耀,却招来了祸端?他慌忙辩解:“不,我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黄岱做的,我只是应邀来赴宴而已!” 楚云沧冷笑道:“死不悔改!来人,将人证物证带上来,让他死个明白!”几名影卫领命退出。 须臾,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提进来扔在地上,此人正是嘉洲知府黄岱。 这两日,黄岱的确在贺姨娘房中,但与风花雪月没有半点关系,而是在被审讯。那日,他正在和贺姨娘交流感情,突然出现几名影卫将他控制住,从那以后他就没见过外面的阳光,贺姨娘那间曾让他流连忘返的房间被改成了临时审讯室,整整两日他滴水未进,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不过他硬是咬死嘴巴、没有吐露背后的主子,既然不说是死,说了更会死,他寄希望于康怀远发现异样,解救他于水火。但此刻,他看向厅中赫然在坐的人,再看看同样五花大绑的康怀远,知道大势已去,颓然道:“罪臣愿意全部如实交代……” 还不等黄岱说下去,康怀远便出言打断:“黄大人,雾岚江的巨石已经被百姓们看到了,天降异象,‘楚皇无道,姜族当立’,我等是在替天行道,是在为姜大将军卖力。” 楚云沧冷嗤一声:“康副将在胡说些什么?那块石头上刻着的明明是黄知府这几年做的恶事,天降异象,看来这是上天给百姓们的警示,想必黄大人此时去府衙门口露个脸,就会被百姓们的口水淹死。” 楚云沧语气一顿,轻笑道:“孤决定以后便将这块巨石立在府衙门口,一则全了黄大人流芳百世之心,二则给以后的知府一个警示。” 黄岱闻言瑟瑟发抖,伏地大哭:“太子殿下,罪臣是受了康怀远这个小人挑拨,做了错事,罪臣知罪,可惜罪臣不知他背后之人是谁,无法将功赎罪,呜呜。” 康怀远大惊,他在想法子挽救,黄岱却在甩锅?但是明明是黄岱先勾搭的他,他真的不知幕后之人是谁,忙竹筒倒豆子,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 一众人看着狗咬狗的两人,皆是一脸鄙夷…… 第35章 寻短见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寒食节刚过,各色春花便争相竞放,柳垂金丝,桃吐丹霞,莺啼鸟啭,暖日当暄。 府城的街道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已无丝毫萧索之色。 自那夜跳水救下楚云沧,谢清漓便感染了风寒、大病了一场,养了这许多日,如今终于好转。恰好这两日城中解禁,谢清漓便带着春芽出来转转。此刻,她正悠闲地坐在一家茶馆的二楼,凭窗远眺,欣赏着无限春光。 茶馆一楼座无虚席,说书先生满怀激情、绘声绘色地讲着府城近日最热门的话题——黄知府之两三事,此刻正讲到黄知府与通判夫人那一段,茶客不时发出哄堂大笑。 谢清漓眼眸莹莹流转,嘴角弯弯,楚云沧竟有如此铁血手腕,几日之内便扭转了不利局面,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黄岱的罪行宣扬得天下皆知,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当然她很开心,楚云沧越强大,三皇子的胜算越小,她改变前世惨剧的希望就越大,实在是好事一桩! “唉,张公子和崔小姐的故事也不说了,天天听黄岱这几段,我都听腻了。”隔壁桌的大娘低声抱怨。 另一个大娘低声笑道:“张公子有什么好的,说得再天花乱坠,也只是画本子里的人物,是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摸不着。嗨,你有没有听说府衙来了个大官,长得那才叫俊呦,简直像是天上的神仙,惹得那些小姐、丫鬟天天在府衙门口晃悠。” “哼,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亲眼瞧见过?”第一个大娘满脸不屑。 “当然见过,那天我也是赶巧,正好路过府衙门口,虽然只看到一个侧脸,但我的心却怦怦乱跳个不停。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给他当个洗脚婢也甘愿。”言毕,荡漾起一串意味深长的笑声。 春芽瞪大眼睛,满脸好奇道:“小姐,世上真有那么俊的人?要不咱们也去瞧瞧吧!” 去看楚云沧?想起那日救楚云沧的场景,谢清漓微微有些不自在,她不想再与楚云沧有什么牵扯。更何况楚云沧是皇室之人,是最高高在上不好相处的那一类人,她更想敬而远之。 谢清漓抿了抿唇,低声哄着春芽道:“这世上哪会有那样的人,一定是这两个大娘在诓人。”说完便将头转向窗外,避开春芽怀疑的目光。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谢清漓惊得睁大双眼,突然站起身,情不自禁地朝窗边走去。眼见那人向对面的铺子走去,即将消失在视野中,谢清漓本能地跳窗去追,仿佛那人进的不是铺子,而是一道生死之门,耽搁了一瞬便会是永别。 在谢清漓翻出窗户的一瞬,隔壁桌那两个大娘便开始惊声尖叫:“跳楼啦!有姑娘跳楼寻短见啦!”尖利的声音直直冲破云霄。 谢清漓从二楼一跃而下,看到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若是在无人的夜里,她可以肆无忌惮,像只猫儿一样在屋顶间飞来跳去。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一时倒不知如何收场。 落地时,谢清漓收住力,像个坠落的普通女子那样,跌坐在地上。察觉脸上有些痒意,她摸了摸脸,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她苦涩一笑,低着头假意揉着脚踝。 那厢,谢廷煜刚刚走进店中,便听见有人喊跳楼,他本不是喜欢凑热闹之人,却鬼使神差地走出店门查看。他更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但当他看到一个打扮素雅的少女跌坐在地上,小手不停揉着脚踝时,又鬼使神差地上前询问:“这位小姐,你没事吧?”自己的嘴好似不是自己的,真是见鬼了。 谢清漓抬头,定定地看着谢廷煜,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谢廷煜被凌迟的那一刻,那时她是那样的痛苦、愤怒又无能为力。而眼前的谢廷煜还未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涩,英气勃勃,与前世她见到的谢廷煜判若两人。 前世的谢廷煜右手被废,无法为官,便去做了生意,可谢廷煜并不喜欢那些,整个人萦绕着一股颓然之气。 如此朝气蓬勃的谢廷煜让人心生欢喜,谢清漓满是泪痕的脸突然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多谢公子关心,我已经无碍。” 当谢廷煜看清了少女的眉眼,一股熟悉感排山倒海而来,他的脑中突然空洞洞的,心脏却亢奋地砰砰乱跳,关心的话语脱口而出:“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能无碍?不若找地方休息片刻,再请个大夫瞧瞧。” 此刻春芽终于挤过层层叠叠的围观人群,挪到谢清漓身边,满脸焦急道:“小姐,这位公子说得对,要请大夫看看。”她转头看向对面,发现这家铺子竟是多宝阁,张家开的珠宝首饰铺子,她指着多宝阁道:“小姐,奴婢认识这里的吴掌柜,奴婢扶您去铺子里休息片刻。” 春芽虽知道谢清漓会武功,却并没有亲眼见识过,谢清漓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吓得她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谢清漓顺坡下驴,在春芽的搀扶下走进多宝阁,回头看去,围观的人群已经渐渐散去,谢廷煜紧紧跟在她身后,她微微松了口气。 刚刚在楼上看见谢廷煜的那一刻,她仿佛又变成那只被不甘和恨意充斥的鬼魂,天地间的一切都化为虚无,她心中的唯一念想便是追上谢廷煜。就算到了此刻,她依然有一种似梦似幻之感,她竟然在嘉洲府遇见了谢廷煜! 吴掌柜听说眼前这位女子便是张府新晋的大小姐,殷勤地安排了歇脚的厢房,又命小伙计们备热水、请大夫,甚至去隔壁的成衣铺子买了一身女子衣衫供谢清漓替换。 谢廷煜浑浑噩噩跟着进了多宝阁后院的厢房,春芽想要阻拦,谢清漓却突然捏了捏她的手,她赶紧闭上了嘴。 吴掌柜颇有眼色,他见大小姐和春芽默许这男子跟进厢房,便也没有多嘴,默默为几人上了茶后便退了出去,不过他在房门外几步远的位置站定,这样既不会偷听到他们谈话,也能为大小姐避嫌。 谢廷煜坐在椅子上,摸着手中温热的茶盏,神志终于清明了些,他环顾四周,不知道自己为何做出了如此逾矩之事,内心甚为尴尬,只得干涩开口道:“小姐为何会想不开,自寻短见?”可话刚一出口,他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今天脑袋被驴踢了吗?为什么自己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36章 人与夏虫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廷煜问谢清漓为何会想不开,自寻短见? 春芽气得杏眼圆瞪,这个男子好生无礼,红口白牙便污蔑小姐寻短见,小姐聪明睿智、天下无双,什么问题都难不倒她,她怎么会做出那样想不开的事? 谢清漓却回答道:“实不相瞒,近日我突然得知养我长大的父母并非我的生身父母,我刚刚出生便被歹人调了包。我来府城寻找养父,他明明知道事情却不肯相告。刚刚凭窗远眺,顿感天地茫茫,我此生大概再也无缘与生身父母相识相知,一时想不开就从楼上跳了下来。”她的声音婉转清脆却难掩哀伤。 春芽心中微微叹息,小姐又开始鬼扯了,想起被卖的张婆子,她不禁有些同情地看了看谢廷煜,不知这人会被骗成什么惨样。 谢廷煜眉头微蹙:“骨肉分离的确是人生之大不幸,不过看小姐衣着精致,想来小姐的养父母对小姐定然不差,又何必执着于所谓血缘至亲?” 春芽义愤填膺,忍不住插嘴道:“我家老爷夫人是小姐新拜的干亲,可不是小姐那对黑心肝的养父母,小姐在他们身边长大吃尽了苦头,如果小姐在我家夫人眼前儿长大,定然会被养得白白胖胖的,才不会像现在这样瘦弱。” 谢清漓凄然一笑,大概没人会知道阿娘是她两世的执念吧!她扯了扯嘴角道:“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我若连生身父母都不知,混混沌沌过完这一生,又与那夏虫何异?” 谢廷煜闻言心神一震,易地而处,若他遇到这种境况,大概也不会释怀,他这是又说了一通傻话,脸倏地红了起来。 谢清漓状似无意问道:“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听公子口音不像嘉洲府人。” “我家在盛京,自幼在盛京城长大,这两年在东陵西北的天照府当差。”谢廷煜不疑有他,和盘托出。 谢清漓那宝石般的眸子亮了亮,她的嘴角高高扬起,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喜讯:“公子是盛京人?真的太好了。我原本出生在盛京,可山高路远,养父又不肯告知我生身父母名讳,我才觉得已经无路可走,所以才会想不开。”她双手合十道:“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竟然让我遇到了公子,不知能否麻烦公子帮我打探一二?” 谢清漓担心,若她直接对谢廷煜说“我是你亲妹妹”,估计谢廷煜要么会被立即吓跑,要么会怀疑她别有居心。因此,她层层铺垫、循循善诱,终于将话题引到了这里,她内心微微松了口气,演戏好累。 谢廷煜今日已经频频说错话,对他而言,谢清漓所求之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自然满口应承。 谢清漓扯出颈项上戴着的玉佩,轻轻摩挲,声音难掩悲伤道:“如今,这是唯一能证明我身份的信物,我本名谢清漓,是阿娘在生下我之前便取好的名字,她还亲手雕刻了这枚玉佩,在我出生后塞到我手中,懵懂无知的我紧紧攥着这玉佩,歹人才没有发现。”她伸手将玉佩递给谢廷煜,心中有千般不舍。 “谢清漓”三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劈裂了谢廷煜的心神,他脑中嗡嗡作响,满目愕然地盯着谢清漓,他看见谢清漓的双唇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惊叹,怪不得这张脸如此熟悉,原来是与母亲太过相似,仿佛年少的母亲出现在他面前。 谢廷煜清晰地记得,在妹妹谢清瑶六岁的生辰礼上,母亲心烦意乱,发了好大一通火气,父亲谢景元早已对母亲漠不关心,祖母更是摆起长辈的架子将母亲训斥了一顿,唯有他陪伴、安抚母亲,母亲靠着他稚嫩的肩膀肆无忌惮地痛哭了一场,母亲不再将他当成个孩子,向他倾吐了积压在心中的怀疑、猜测和苦闷。 自从生下妹妹那日,母亲就开始怀疑那不是她的孩子。母亲生产时虽然身体虚弱,但她清楚地记得将刻有妹妹名字的玉佩放在了妹妹手中,逗弄了妹妹一会儿,她方才睡去。但醒来后,她便觉得孩子不一样了,那枚玉佩也消失无踪。 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日所有在产房伺候的丫鬟、婆子在当天夜里都死了。她们的死因五花八门,有摔了一跤死的,有想不开跳湖死的,有儿媳下毒死的,甚至有赌钱输了气死的,各种死因看似自然,实则太过巧合,尤其是那两个伺候母亲几年的丫鬟,母亲了解她们的秉性,不相信她们会那样死掉。 但大理寺调查多日,最终结论只是巧合,盛京城甚至流传起静安侯府撞邪的谣言。这件事更加加重了母亲的怀疑。 母亲纠结良久,才将她的怀疑告诉父亲和祖母,但两人却嗤之以鼻,他们认为只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谁会费尽心思调换孩子?而那块消失的玉佩,极有可能被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偷了去。 母亲当初为妹妹取的名字便是“谢清漓”,父亲认为沾惹了妹妹出生之事的人都死了,此名不详,便重新给妹妹取名“谢清瑶”。 母亲常年被这件事折磨,郁郁寡欢,与父亲渐行渐远,甚至于如今的形同陌路。 而谢清瑶渐渐长大,长的既不像母亲,也不似父亲,母亲就更加相信谢清瑶不是她的女儿。直到谢清瑶六岁的生辰宴,母亲再也忍受不住,她看着众星捧月、锦衣华服、满头珠翠的谢清瑶,便想起她拼尽性命生下的女儿,不知她是穷是富,是冷是暖,是饱是饥,是生是死…… 谢廷煜呆愣地接过玉佩,玉佩上秀美而有力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母亲的怀疑没有错,眼前这个少女才是他真正的妹妹!谢廷煜恨不得立刻飞回盛京,将这个喜讯告诉母亲。但血脉之事不容有失,父亲和祖母定是不会仅凭一块玉佩就认下妹妹,若能有其他佐证就好了。 谢廷煜刚刚失态的模样,谢清漓看得一清二楚,她相信谢廷煜定是知道关于她的事。但此刻谢廷煜却眉头紧拧,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压下心头的忐忑,担忧问道:“我请公子帮忙打探消息,请问公子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谢廷煜语带迟疑道:“这块玉佩说到底只是身外之物,谁都可以拿着它去认亲。不知道小姐还有没有其他证据,譬如胎记之类……” 谢廷煜脑中灵光一闪,母亲说她当日半梦半醒间,听见稳婆对丫鬟说新出世的小主子背后有一块红色胎记,像一只展翅的凤凰,未来小主子必会贵不可言。母亲醒后,发现妹妹背后并没有什么胎记,这更加重了母亲对妹妹是否是自己孩子的怀疑。 那么,眼前的女子是否会有胎记呢? 第37章 兄妹相认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胎记?”谢清漓从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胎记。她原本就是谢清漓,如今却无法证明她是她,偶遇谢廷煜的喜悦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迷惘,难道重活一世,她还是不能光明正大地与阿娘团聚吗? 谢廷煜笃定眼前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妹妹,便满怀期待道:“嗯,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胎记?” 谢清漓脸色苍白,心脏似是被一股巨大力量紧紧箍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没有开口,只是木木地摇了摇头。 见谢清漓摇头,谢廷煜有些不可置信,难道此人不是他的妹妹?还是母亲记错了胎记之事? 春芽看看谢廷煜,又看看谢清漓,有些不明白小姐为什么摇头,她实在没忍住,附在谢清漓耳边悄悄问道:“小姐,你为何说谎,明明你后背这里有一块胎记呀!”她边说边在谢清漓肩胛骨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突然,她瞥见谢廷煜在伸着耳朵偷听她的话,顿时恼怒不已,小姐这样的隐私怎么能被外男知晓?她杏眼圆瞪,朝谢廷煜怒道:“呸,你这个登徒子!” 谢廷煜才发现自己行为欠妥,俊脸一红,没办法,他内心已经将这个少女当成了自己妹妹,不知不觉就失了分寸。 谢清漓拉住春芽的小手,满脸惊喜道:“我身上真有胎记?” 春芽瞪了谢廷煜一眼,转头看向谢清漓,低声道:“当然有啊!奴婢每天给小姐洗澡,看得真真切切。那个胎记有奴婢两个拳头大小,粉红色,形状看起来像只山鸡,修长的身子,长长的尾巴,伸开翅膀要飞起来一样。” “小姐,您竟然不知道?”春芽扭头看向自己的后背,她自言自语道:“若没人告诉小姐,这个角度的确看不到。” 谢廷煜将春芽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中好笑,这个小丫鬟白长了那么大的眼睛,什么山鸡,明明是凤凰!不过他无暇计较这些,内心已经被巨大的喜悦充斥,眼前的少女真的是他的妹妹。 谢廷煜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语无伦次道:“清漓,你不用再找了,我就是你的亲哥哥,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是静安侯府嫡长子谢廷煜,咱们的父亲是静安侯谢景元,母亲是姜大将军的嫡女姜慕雪。姜大将军就是……算了,这些人都是你的亲人,以后再慢慢给你介绍。快快唤我一声大哥来听听。” 突如其来的转折令谢清漓猝不及防,她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眸中盈满阵阵水雾,酝酿了许久方才吐露出那两个字:“大哥!” 前世,谢清漓只是小小的侯府婢女,活动的范围仅限侯府后宅,与谢廷煜见面机会寥寥,每次也只能趁无人注意之时,偷看谢廷煜几眼,更遑论喊他大哥。历经两世,谢清漓终于等来这个机会,她在心里偷偷呼唤了无数次“大哥”,脑中似是无数道烟花炸开,璀璨夺目、美不胜收。 谢廷煜嘴角高高扬起,他想伸手抱一抱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却在触到春芽警惕的眼神时收住了手,讪讪地摸了摸谢清漓的头…… …… 谢廷煜那边欢天喜地之时,楚云沧的心情却跌至谷底。 那日鸿门宴后,楚云沧便接管了嘉洲府衙,第一件事就是发布告示,昭告百姓,凡有冤屈者皆可到府衙报案。 那几日府衙门庭若市,来往的百姓川流不息。楚云沧安排流光出面办理各项事宜,他居于幕后运筹帷幄,极少露面。 但不知道何人传出他容貌俊美之事,有些胆大的女子为一睹美男,常在府衙门口转悠,更有甚者谎称有冤情上报,混进府衙后强闯楚云沧办公的书房。楚云沧不胜其扰,流光忙发布告示,谎报案情者罚十大板,监禁十日,方才杜绝此事。 楚云沧每日在书房处理公务,偶尔会在院中驻足休憩。今日,他站在院中桃树下赏花之时,突然闯入一名少女,那少女十四五岁的年纪,明显精心装扮过,一身鹅黄色的裙裳,头上梳着流云髻,斜插着一只精致的步摇,杏眼朱唇,含情脉脉地盯着楚云沧。 楚云沧看着眼前呆鹅似的少女,心中恼怒,冷喝道:“来人!” 流影连滚带爬地奔进来,一掌劈在少女颈项,摆了摆手,跟进来的影卫便将昏迷的少女扛了出去。 近日主子心情极差,以往冷淡疏离的脸平添了几分冷意,流影等人很是不解,此次嘉洲的差事办的利落漂亮,不知主子有何不满。 流影偷偷看了眼楚云沧黑得吓人的脸,忙单膝跪地请罪:“启禀主子,此女乃罪臣黄岱的嫡女黄娉,由于黄岱尚未定罪,他的家眷暂被圈禁在府衙后院等候发落。我等封住了前院通向这里的路,却忽略了后院,是属下失职,愿意领罚!” 楚云沧冷声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能冲到这里,的确是你的失职,去领二十板。” 这时,一名影卫匆匆进来禀道:“启禀主子,黄娉之所以闯入这里,是黄娉的乳母怂恿黄娉,说她若能入了主子的眼,便可免去黄家罪责,黄娉自己还可一步登天。黄娉的乳母买通了看守她们的府衙护卫,黄娉才得以闯进这里。黄娉的乳母和那名被收买的护卫此刻正在院外,等待主子发落。” 楚云沧淡淡道:“杖毙吧!另外,黄岱十恶不赦,罪证确凿,他的家眷同样罪责难逃,将她们全都押进大牢!” 流影与那影卫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紧。主子与其他皇室之人不同,虽杀伐果断,但并不嗜血,若非十恶不赦之罪,并不会轻易取人性命,今日却下令杖毙,看来主子心情极差!两人小心翼翼领命退出。 楚云沧再无赏花的兴致,转身回了书房。他端坐书案前,想起刚刚那呆鹅似的少女,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那日那张倾城的少女脸庞和灵动的眼眸,他默默从一堆公文下抽出一张画纸,画纸上一双粉唇微微开启,唇色淡淡,似院中娇嫩的桃花。 楚云沧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着那两片唇瓣,眷恋又恼怒。女子的容颜已被他镌刻在心里,但为了女子清誉,他只画出这两瓣唇聊以慰藉。他日思夜想,那女子却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他倾尽全力却未能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仿佛那夜是他的一场绮梦。 想起女子临别时那句“后会无期”,楚云沧恼意暴增,哪个女子见了他不是飞蛾扑火一般,偏偏那个女子避他如蛇蝎!他恼怒地将那幅画纸团成一团,狠狠朝地上掷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起身将画纸拾起抚平,手指点了点画中的唇,冷冷道:“招惹了孤竟然还敢跑!后会无期?哼,孤就算翻遍天下也要将你找出来,孤会将你囚在身边,直到孤厌倦那日!” 第38章 君子一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夕阳的余晖染红天角,绚烂的晚霞如诗如画。 谢廷煜心绪难平,走了一路,巨大喜悦之情仍然充斥着胸膛,迫切寻找个宣泄口,他非常想要与人分享,回到府衙,便直奔楚云沧的书房而去。 今日楚云沧心情不好,整个院子都萦绕着一股低气压,影卫们做事都蹑手蹑脚,生怕一不留神被主子罚板子。 但谢廷煜丝毫没有察觉出这种异常,他大步流星走进楚云沧的书房,脚步轻快,嘴角翘起,眉梢溢满喜意,浑身散发的欢欣之情,犹如澎湃的潮水,能将方圆几里内的人都腻死其中。守门的影卫们齐齐松了口气,谢大人真是勇敢,只有他敢去触主子的霉头。 谢廷煜径直坐到楚云沧面前,满含笑意看着楚云沧,整个人犹如一只疯狂摆尾的大狗,仿佛在说“主人主人,快看看我”。 楚云沧打量谢廷煜,疑惑他为何毫无往日沉稳睿智之态,暗忖难道他被狗夺舍了?想到谢廷煜在街上溜达了一天,而自己被困在这个小院,就连在院中赏会儿花都会被打扰,他语气夹杂着淡淡嘲讽:“廷煜兄去给伯母买礼物,巳时出门,酉时方归,两手空空却又满面含春,为何?” 谢廷煜从走进这道门开始,就在等楚云沧发问,此刻迫不及待说道:“我寻到了母亲最想要的礼物,当然高兴了!”他满脸傻笑,没有发现楚云沧此刻正极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快。 停顿了片刻,见楚云沧并没有追问下去,谢廷煜忍不住说到:“云沧,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了妹妹,我的亲妹妹,母亲心心念念念了十几年的女儿。” 楚云沧终于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心,疑惑问道:“令妹不是一直养在侯府中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谢廷煜忿然道:“养在侯府那个并不是我的亲妹妹!”他见楚云沧满脸不解,便解释道:“当年我妹妹出生那日便被歹人调了包,养在侯府那个假妹妹从小锦衣玉食、仆从环绕,而我真正的妹妹却流落到这穷乡僻壤、吃尽苦头,那歹人实在可恶!不过,幸好今天我恰好遇到了妹妹,否则不知道将来她还要吃什么苦。” 在这盛京城千里之外的嘉洲府,谢廷煜随便逛一次街便遇到了自己的亲妹妹?世上竟会发生如此巧合之事,但太过巧合便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之举。他眼眸微眯:“廷煜兄如何确认那便是你妹妹?” 谢廷煜笑道:“妹妹与我母亲长得很像,而且她手中有我母亲雕刻的玉佩,那是我母亲分娩当日塞到妹妹手中的。” 楚云沧不知道为何精明睿智的谢廷煜今日如此轻信他人,好心提醒道:“廷煜兄定是知道人心险恶,这天下之大,长相相似之人何其多,廷煜兄仅凭长相和一块玉佩便认下了所谓妹妹,恐怕已经被奸人蒙蔽,上了当!” 谢廷煜笑道:“云沧不必担心,除了刚刚说的,我自有其他验证的法子,只是事关女儿家清誉,不方便告诉你。”他有些感慨道:“我与妹妹才相处半日,就发现我们脾气相投,有说不完的话。这就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才会有的感情吧?怪不得我对家里那个假妹妹一点都亲近不起来。” 皇家那些皇子公主表面上兄友弟恭、姐妹情深,实则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就连楚云沧唯一的胞妹福安公主,虽然两人幼时关系亲密,但稍大一些之后却各自开府、极少相聚,所以楚云沧不太理解谢廷煜所说的血脉情亲。 谢廷煜对刚刚认识的所谓妹妹如此信任,楚云沧怀疑谢廷煜是否也被下了蛊毒,他沉声问道:“廷煜兄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谢廷煜早已想好了一切,他立即回答道:“我会即刻给母亲写信,用最快的速度送回侯府,我相信母亲一定会迫不及待来接人。” 楚云沧知道,姜家有一条秘密的传信暗桩,从这里将消息传回盛京城只需要两三日,比官家八百里加急的邮驿快了两倍不止。这个传信暗桩只有姜家人遇到危险或者需要传递重要情报才会使用,在那个怪梦中他们被人追杀,谢廷煜曾经教过他如何使用。如今,为了一个乡野丫头竟然动用这条暗桩,楚云沧很是不解。 楚云沧略微沉吟方才开口:“廷煜兄这个妹妹自小生活在乡野,能否适应盛京贵女的生活,融入她们的圈子?接她回去未必是件好事。” “这倒不必担心,我妹妹虽然生活在乡野,但她容貌出众、冰雪聪明、大方得体、样样出众,除了身体娇弱了一些,其他的并不比京中那些贵女差,融不入贵女的圈子又如何?有我母亲和姜家护着,谁还敢欺负她不成?” 楚云沧嘴角抽了抽,在谢廷煜心中,一个乡野女子竟然可以跟京中贵女比肩,那些贵女若是知道了,大概会羞愤欲死。 谢廷煜想到嘉洲府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他过两日便会启程返回西北,而侯府的人一时半刻来不了,放妹妹一个人在这里他不太放心,便对楚云沧道:“云沧,待我走后,请帮忙照顾舍妹一二,我自当感激不尽!” 楚云沧微微颔首:“举手之劳,廷煜兄请放心!”他心中暗忖,正好可以趁机查查这个可疑的女子。 谢廷煜感激地拱了拱手,看着楚云沧这张脸,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色道:“云沧,我有言在先,这是我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妹妹,我不会允许她嫁入皇室。嫁入皇室的女子过的什么日子,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妹妹之前过的日子太苦,我不想她以后过另一种苦日子。等到她及笄,我会帮她寻一门家风清正、人口简单的亲事,让她开开心心地过完后半辈子。” “所以,我妹妹虽然很好,但你不能喜欢她,否则,我这关你过不去,更不要说还有我母亲和姜家了。”谢廷煜将心中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为了妹妹未来的坦途,他直言不讳。 看着谢廷煜那护着自家小白菜、谨防被猪拱的紧张模样,楚云沧勾唇一笑,谢廷煜的担心纯属多余,现在他心里只有那个容貌倾城、武功高强的女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村姑? 楚云沧郑重承诺:“廷煜兄不必担心,此生我楚云沧必不会喜欢上令妹,更不会娶她为妃。” 楚云沧向来一言九鼎,谢廷煜放下心来,他朗声道:“君子一诺……” “必守一生!”楚云沧熟练接了下句,像儿时那样,两人同时伸出手掌,连击三掌,诺成。 两人的默契又回来了,楚云沧心中十分欢喜,他不知道,一个月后的楚云沧若能穿越回此时此刻,一定会想要把这三掌呼在自己脸上。 想到谢廷煜的村姑妹妹,楚云沧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下午黄娉那张呆鹅似的脸,知府养出的女儿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乡野丫头?万一谢廷煜的妹妹喜欢上他,死活都要嫁给他,那他岂不是要打破刚刚的诺言?届时廷煜兄要如何自处? 楚云沧知道自己这张脸出众,为了避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他轻声道:“照顾令妹之事,我不亲自出面,让流光全权负责,不知廷煜兄是否放心?” 谢廷煜看了看楚云沧的脸,想起这几日那些府衙门口那些疯狂的女人,谢廷煜打了个激灵,妹妹虽然聪明睿智,但难保不被美色迷惑,他连连点头:“如此安排更好,流光稳成持重,由他出面,我彻底放心了。” 于是,两人就此事默契地达成了一致…… 第39章 流光VS寒绝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张夫人的小院,院落虽小,景色却十分精致。 沿着院门往里走,绕过几座假山,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在一片不大的湖中央,矗立着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谢清漓最喜欢在这里闲坐。 她此刻斜倚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喂着鱼儿,心里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谢廷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前世,她第一次见到谢廷煜是在进了侯府之后,那时谢廷煜右手已经被废,虽然贵为侯府嫡出的大少爷,却被谢老夫人和谢景元厌弃。 后来谢清漓四处打探,得知似乎是谢廷煜办砸了某件重要的差事,不但在差事中伤了他自己的手,再也不能为官,还使得侯府和姜家也被应天帝迁怒。 当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可用的人脉资源有限,多方打探却并未查出是什么差事。 如今想来,就连姜家也兜不住的事定然不小,联想到前世太子之死,这一世楚云沧和谢廷煜又同时出现在这里,就不难猜出那件差事便是楚云沧来嘉洲这件事。 这一世,楚云沧已经由危转安,谢廷煜的手也不曾受伤,那么,前世那场战争也可以避免了吧? 前世楚云沧身死,有人目击到是南景二皇子萧琰所杀,东陵陈兵西南与南景对战,但恰逢西南驻军发生叛乱,导致东陵节节败退,应天帝命外祖父率领部分姜家军驰援西南战场,经过几场恶战,方才扭转败局。 哪知凤潜和临渊两国趁机发难,攻打东陵西北,三位舅舅率领西北军拼死抵抗,付出了惨重代价,才堪堪挡住两国联军。 等到外祖父平息西南战乱、返回西北时,大舅舅和二舅舅已经战死沙场,小舅舅也身负重伤,外祖父深受打击,姜家自此元气大伤。 那场战争整整持续了一年有余,两国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死伤者无数。 这一世,百姓将免于战乱之苦,舅舅们也会安然无恙,姜家也不会伤到元气。谢清漓粲然一笑,重生以来,皆是好事。 春芽匆匆跑进亭子,打断了谢清漓的思绪,她拿着披风为谢清漓披上,有些得意道:“奴婢刚刚没有找到小姐,就猜小姐会在这里,果然如此!” 她语气一顿,催促道:“小姐,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昨日那位公子,就是小姐刚认的兄长,已经登门拜访了!” 谢清漓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轻笑道:“人都已经过来了,就在这里见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在意那些虚礼!” 她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谢廷煜欢快的呼喊声:“漓儿!” 谢清漓转身,看到四个人由远及近,为首的正是谢廷煜,在他身侧是一个陌生男子,平叔和寒绝跟在两人身后,都有些警惕地盯着谢廷煜两人。 谢清漓朝前迎上两步,对着谢廷煜灿然一笑,亲昵地喊了一声:“大哥!” 谢廷煜连连应声,他指了指身侧的男子道:“这位是流光,是我一个朋友的属下。我不日将返回西北,我不在时,流光可以保护漓儿。” 谢清漓朝流光微微福身,郑重唤道:“流光大人!” 流光微微颔首,打量谢清漓,惊讶地瞪大眼睛,只见眼前的女子一身浅色长裙,乌发蝉鬓,未施粉黛,肌肤赛雪,明眸顾盼生辉,这怎么可能是村姑?和那些京中贵女相比,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主子安排他调查谢大人的村姑妹妹,主子是不是弄错了??? 谢廷煜看到流光的反应,微微有些得意,他的妹妹是最好的! 谢清漓暗忖,谢廷煜所说的朋友定然是楚云沧,她不想和楚云沧有什么牵扯,便指了指寒绝,对谢廷煜道:“大哥,这是我家的护院小厮,他武功高强,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有他保护我就够了,无需麻烦流光大人!” 寒绝听见谢清漓这样夸自己,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胸膛,没想到小姐如此看重他,有他在,的确不需要什么溜光溜冰! 流光自打进了府门,便察觉这个带着幼稚面具的家伙对他有敌意,如今那人挑衅的眼神,更是令他不爽,一贯稳成持重的他,忍不住想打这个家伙一顿。 谢廷煜也满脸好奇地盯着寒绝看了两眼,漓儿身边这两人,一个长得平平无奇让人记不住,一个特例独行让人忘不了,还真是有意思! 寒绝也有些手痒,想要试试这个叫溜光的家伙是什么水平,但谢清漓没有发话,他不敢主动挑战,只能用眼神使劲挑衅流光。 流光再也忍不住,朝寒绝拱手道:“这位小兄弟,不如你我二人切磋……” 不等流光说完,寒绝便跳上连廊的栏杆,几个飞跃,便站到了假山顶上。流光惊讶于寒绝高强的轻功,今日碰到了高手,他有些兴奋地追了上去。 不等众人反应,两人已经在假山顶打了起来。流光作为影卫小头领,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挑衅,他有心教训教训寒绝,而寒绝急于在谢清漓面前表现自己,两人出手皆用了十成十的功力。 几招过后,流光便发现寒绝武功在他之上,他拼尽全力,却被逼的连连后退,自从正式成为影卫以来,他还没这样狼狈过。 谢清漓见寒绝下手狠厉,目光转冷,她朝平叔微微示意,平叔默默打出两颗石子,寒绝和流光同时被石子击中,双双落地。 寒绝迅速起身,揉了揉被石子打疼的手臂,有些赧然地看了看谢清漓冷沉的容颜,他一时得意忘形,忘了小姐的惩罚。 流光发丝凌乱,衣衫也破了几道口子,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邹平,此人看似平平无奇,武功也定然在他之上。 他十分挫败,堂堂影卫竟然被一个小厮打得节节败退,又被一个马夫打出的石子击落,实在无地自容,便匆匆拱手告辞了! 谢清漓盯着流光狼狈的背影,暗忖,这是下属随主子吗? 谢廷煜像是发现了宝贝,他拍了拍寒绝的肩膀,满意点头:“不错不错!”有这样厉害的小厮保护漓儿,他还有什么担心的? …… 那厢,流光匆匆回到府衙,他本想去换身衣裳,却被一个影卫拦住,那个影卫悄悄对他道:“出大事了,主子心情更差了,你快去看看吧!” 流光一路小跑来到楚云沧的书房外,他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头发,方才入内。 楚云沧正拧眉盯着一封书信,原来光天化日之下,萧琰被幻影阁挟持至东陵,如今生死不知,南景皇认为幻影阁乃扎根东陵的江湖组织,东陵有责任帮忙寻找萧琰,铲除幻影阁,如若东陵一个月内不能找到萧琰,或者萧琰死在东陵,南景将不惜踏足东陵,亲自消灭幻影阁。 南景皇这封国书抵达盛京后,东陵朝堂闹翻了天,主和派主张与南景谈判,避免战争,主战派则认为南景欺人太甚,东陵不惧与南景一战。 应天帝来信,命令楚云沧统领西南军,提前做好战争准备。 楚云沧有些疑惑,他见到萧琰时,萧琰并不像被人挟持的样子,倒是已经过了这么多日,萧琰为何没有返回南景? 听见脚步声,楚云沧抬头看向流光,当他看到流光狼狈的样子时微微一愣,但却并未说什么,而是立即吩咐道:“即刻安排所有能调动的影卫,分头寻找南景二皇子萧琰。” 他拿出一张画纸,寥寥数笔,萧琰的形象便跃然纸上。他将画纸交给流光,补充道:“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不能让萧琰死在东陵的土地上。” 流光知道事情重大,急忙领命退出。 楚云沧再次拿起那封书信,低声呢喃:“萧琰,如今我活着,你却没能逃脱梦里的命运吗?” 第40章 我吃定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午后,谢廷煜从谢清漓那里回来,脸色沉郁。 他本以为漓儿的养父母虽然苛待漓儿,但毕竟将她养大、保住了她的性命,但今日漓儿却说,她的养父母便是当年偷换孩子的元凶,是宋兆兴的母亲用宋兆兴的女儿,顶替了她。 谢廷煜极为震惊,宋家生活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为何能办成如此瞒天过海的大事?宋家背后到底是什么身份?当年那些蹊跷死去的丫鬟、婆子是不是宋家的手笔? 侯府将仇人的女儿捧在手心抚养长大,侯府真正的女儿却被仇人一家折磨虐待,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谢廷煜暗暗下定决心,此生他定不会饶过宋家! 来到楚云沧的院子,来来往往的影卫都是步履匆匆、一脸严肃,谢廷煜猜测必是有大事发生,急忙加快脚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楚云沧端坐在上首,眉头紧蹙。 蔡振单膝跪地,朝楚云沧拱手:“太子殿下,康怀远之事,臣自知识人不明、深感惭愧,自觉无法再担任西南军主帅之职!现如今,臣只想告归故里,侍奉爹娘,望殿下成全!” 楚云沧冷笑一声:“不过是康怀远为了一己私欲惹出了小麻烦,蔡将军便要逃避,堂堂一军主帅竟如此不堪一击,看来是父皇错信你了。” 蔡振羞愧低头,他的确习惯逃避,尤其是涉及到自己看重之人,当年姜慕雪那件事如此,如今康怀远之事亦如此,二十年过去了,他却没什么长进。 楚云沧将一封书信丢到蔡振面前,冷声道:“东陵与南景的战事一触即发,守军主帅却临阵脱逃,罪同叛国,不知道这个结果,蔡将军是否承受得起?” 蔡振惊得睁大眼睛,东陵和南景边境虽然偶有摩擦,但已经近二十年相安无事,为何太子说要爆发战乱?他捡起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看完信,他有些不敢置信道:“萧琰为何会悄悄潜入东陵?南景皇十分器重这个儿子,若他死在东陵,两国战事便真的不可避免了!” 楚云沧微微颔首,问道:“蔡将军如何打算?还要立即告归,将这烂摊子甩给孤吗?” “臣不敢!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东陵有难,臣自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臣即刻去安排,定会将南景人挡在嘉洲之外!”蔡振气势如虹,恢复了一军主帅的威严。 恰在此时,谢廷煜走到了书房门口,楚云沧看见他,示意他进来。 楚云沧对蔡振道:“孤就将廷煜交给蔡将军调教了,姜老将军那样英雄人物,他的外孙也自然不差,蔡将军多费心!” 蔡振领命告退,谢廷煜送蔡振出门,走到院外时,蔡振突然伸手拍了拍谢廷煜的肩膀道:“年轻人,你很不错!明天来军营报到!”说完,大步流星离去。 谢廷煜一脸懵逼地回到书房,他不用回西北了?为什么? 楚云沧淡淡道:“东陵与南景战事将起,蔡振想要告归但暂时被我稳住了,西南军这块肥肉,我吃定了!”他拍了拍谢廷煜的肩膀:“在别人抢吃这块肉之前,我先一步伸出了筷子,而廷煜兄,你就是这双筷子,相信廷煜兄定然不会让我失望!” 谢廷煜更加懵逼,他只是离开了半日,不是半年,为何发生了这么多事? …… 嘉洲府衙的公堂。 几个衙役将宋兆兴抬进来放在地上,林雪一身素淡的衣裳,在宋兆兴身侧跪下。 流光大步走进公堂,在主审位坐下,威严凛凛,谢廷煜则在流光身侧坐下,一身低调装束。 两人落座后,左右衙役高喊“威武”,宋兆兴和林雪两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都吓得瑟瑟发抖。 谢廷煜派人调查宋家之事,今日有了结果,宋家竟然敢如此虐待漓儿,那一桩桩一件件听得他心疼不已,恨不得将宋家人碎尸万段。于是,他便怂恿流光,借着调查宋家与黄岱勾结的名义,将宋兆兴抓到了府衙公堂。 谢廷煜目光灼灼盯着宋兆兴,宋兆兴全身都包扎着,呈大字型趴在地上。 谢廷煜微微有些吃惊,漓儿说已经让寒绝打了宋兆兴出气,当时他还嗤之以鼻,心想漓儿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儿家,大概心肠柔软,扇几巴掌便算是出了气。但看到宋兆兴如今这副模样,寒绝的狠辣手段令他自愧不如。 “啪!”流光狠狠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堂下何人?” 宋兆兴吓得一哆嗦,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小声答道:“回大人,草民宋兆兴,是纪宝斋的掌柜。” 流光冷声道:“宋兆兴,抬起头来!” “是!”宋兆兴瑟瑟缩缩抬起头,偷偷看了眼坐在上首的流光后便迅速低下头,他内心暗暗惊讶,接替黄知府的人竟然这样年轻,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为何这些人可以生来就高高在上,而他却只能被他们踩在脚下? 经过几天的休养,宋兆兴的脸颊已经消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当谢廷煜看清他的脸时,心中怒意升腾,谢清瑶与此人长得如此相像,必然是父女关系,果然漓儿所言非虚。 “宋兆兴,你与黄岱是什么关系,从实招来!”流光厉声质问。 宋兆兴急忙磕头道:“回大人,草民与黄大人并不相识,我们没什么关系,请大人明鉴!“ “哼,黄岱如此趋炎附势之人,若你们没关系,黄岱会为了你一个小小掌柜,封锁整个府城?来人,上刑!”说完,两支令签飞出。 “啪!啪!”两支令签落在宋兆兴面前,宋兆兴吓得瘫软在地,他如今的身体定然承受不住这二十大板。 有两个衙役上前将宋兆兴拖到旁边,“噼噼啪啪”板子声响起,宋兆兴的痛的鬼哭狼嚎。 林雪见宋兆兴身下已经流出一滩血,于心不忍,急忙跪行上前,哭着哀求道:“大人,求求您放过我家老爷吧!那夜的江湖贼人将他暴打了一顿,他身上的伤势严重,并且……”她语气一顿,回头看了眼嚎叫不止的宋兆兴,似是下定了决心道:“并且那贼人伤了老爷的子孙根,老爷那里已经溃烂多日,再这样打下去,怕是会出人命!” 流光和谢廷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震惊,那该有多疼? 谢廷煜对寒绝更加佩服,竟然能想出这样出气的法子,简直是杀人诛心! 不过,宋兆兴现在还不能死,当年侯府换子事件的诸多疑团仍待解开,况且,母亲一定想亲手惩罚这个害她母女分离十几年的仇人。谢廷煜朝流光微微点头,示意他今日就先到此为止吧! 二十大板行刑完毕,流光对宋兆兴道:“本官念在你身受重伤的份上……”他语气一顿,有些同情地扫了眼宋兆兴胯下,接着道:“今日暂且饶过你,望你在牢中好好反省,早日交代一切!” 宋兆兴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定是林雪说了什么。他转头怒视林雪,这个贱妇,他以后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林雪低着头,并不敢对上宋兆兴那吃人的目光…… 第41章 错在何处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收拾了宋兆兴,谢廷煜将目光转向林雪,漓儿说宋兆兴养的外室是个探子,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流光也将目光转向林雪,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是何方人士?” 林雪原本只是陪着宋兆兴来府衙回话,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忙柔声回道:“回大人,民女是宋兆兴的妾室林雪,嘉洲人。” 作为影卫,流光受过专门训练,早已听出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嘉州口音。 “啪!”流光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斥道:“一派胡言,你的明明是南景口音,却谎称嘉洲人,是何居心?来人……”边说边去摸签筒。 林雪吓了一跳,她专门练习过口音,为何还能被听出来?看到流光的手已经触到签筒,她心中的惧意达到了顶点,她不想被当众打板子,若是那样,她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她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托词,忙脱口道:“大人息怒!民女,民女的确是南景人。民女原是兵部尚书林江川的女儿,但朝堂党争、家父获罪,民女不想为奴为婢,便偷偷逃到东陵,苟且偷生。民女不是有意欺瞒大人,求大人放过民女!” 堂上众人皆是一惊,就连宋兆兴都有些惊讶,他原以为林雪是东陵人。 流光悄悄搓了搓手,有些兴奋,如今与南景战事在即,竟然抓到一个南景逃犯,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用,但回头审一审,没准儿会炸出些有用的信息。 他再次敲了敲惊堂木,大手一挥:“此南景探子潜入我东陵,必是图谋不轨。来人,将这两人带下去关进监牢!退堂!” …… 盛京城,静安侯府,映雪居。 昨天傍晚,姜慕雪收到了谢廷煜的信件,煜儿竟说在嘉洲找到了亲妹妹、她真正的女儿! 姜慕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将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眼泪却突然模糊了双眼,一个字都看不清,她惊慌失措,幸好闫嬷嬷接过信纸,一字一句读给她听,她才终于相信这是真的。 这一夜,姜慕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她的女儿在乡下长大,定是吃尽了苦头,不过幸好煜儿遇到了,她恨不得立即飞到嘉洲接回女儿,她愿意倾尽全力,用余生去补偿这个女儿。 闫嬷嬷劝了姜慕雪一夜,她内心亦是感慨。她当初本是姜老夫人的丫鬟,她是看着慕雪小姐长大的,慕雪小姐出嫁时跟着来到谢家的嬷嬷,本是她的好姐妹,却在慕雪小姐生产当日稀里糊涂死了,姜老夫人怜惜慕雪小姐身边没有可靠的老人,便又将她派来了谢府。 这些年,她见识了谢景元的冷漠,见识了谢老夫人的自私自利,见识了谢清瑶的虚伪,她心疼慕雪小姐的苦闷和郁郁,如今找到了小小姐,慕雪小姐终于苦尽甘来。 两人说了一夜的话,天色将明时,姜慕雪才浅浅睡去。 哪知,姜慕雪才睡了半柱香的功夫,丫鬟凝冬便急速跑进门,手里拿着一封信。闫嬷嬷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姜慕雪却已经听见动静、翻身起床。 这是谢廷煜的又一封信,他不到一天,连发两封密信,必是有大事。 姜慕雪颤抖着双手拆开信纸,内心暗暗祈祷不要有坏事发生。及至读完全部内容,姜慕雪恨意翻涌,原来谢清瑶便是那歹人之女,她竟然养了谢清瑶这么多年!而漓儿却被宋家磋磨虐待,多次命悬一线! 姜慕雪面色阴沉如水,她恨不得立刻杀了谢清瑶,杀了宋家一家人。坐到案几旁,她拿起一支笔,待心绪渐渐平复,才给谢廷煜写回信。宋家,她必不会让他们好过! 虽然极度困乏,姜慕雪却再也无心睡觉,梳洗后,她便坐在房里发呆,已经到了给谢老夫人请安的时辰,她却不耐烦去应付这一大家子人。 院子里,当值的丫鬟婆子都有些疑惑,夫人平日里极为孝顺,十几年如一日,日日到老夫人院里请安,晨昏定省,风雨无阻。今日都已经过了时辰,正房却迟迟没有动静,不知是何缘故。 院外,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款步走来,正是大小姐谢清瑶,她的身后跟着花嬷嬷和一等大丫鬟绿绮。 谢清瑶见正房大门紧闭,姜慕雪的大丫鬟明夏守在门口,便眉头轻蹙,忧心忡忡道:“明夏姐姐,母亲今日没去给祖母请安,瑶儿担心母亲,特意过来看看。” 谢清瑶心中暗恨,姜慕雪向来与她疏离,虽然父亲和祖母偏宠她,但她清楚,十个静安侯府也抵不过一个姜家,因此她要忍着心中不快讨好母亲,甚至作为堂堂侯府嫡女,对母亲身边的丫鬟也要恭敬几分,真是讽刺! 明夏有些为难,夫人心情不佳,必是不愿意别人打扰,她不知道是否要放人进去。 正当明夏犹豫之际,花嬷嬷沉脸呵斥道:“你这丫鬟好大的胆子,大小姐是夫人的嫡亲女儿,女儿见母亲还需要你一个下人允许吗?” 花嬷嬷长相严肃,眼神凌厉,明夏一直有些怕她,如今被她斥责一通,明夏慌忙道:“奴婢去通禀一声!”她边说边推门进屋,心中暗恼自己不中用,若是知秋在定能怼得这个老货找不着北。 卧房内,姜慕雪的美目微微有些红肿,斜靠在榻上想着心事。 明夏福了福身,快速禀道:“夫人,大小姐担心您的身体,特意来看望您,您见不见……” 不等明夏说完,谢清瑶便款步走进卧房。看到姜慕雪,谢清瑶似是极为惊喜,她上前抓住姜慕雪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欢喜道:“母亲,您身体无碍,真是太好了!刚刚在祖母那里没有见到母亲,瑶儿好担心!” 见到谢清瑶的那一瞬,姜慕雪目眦欲裂,就是眼前这个人顶替了她的女儿,夺走了本该属于她女儿的一切,她恨不得扇这人几巴掌! 姜慕雪厌恶地甩开谢清瑶的手,从榻上起身,厉声喝道:“跪下!” 谢清瑶言笑晏晏的脸倏然变色,母亲虽然平日不与她亲近,却极少这样疾言厉色,她眼泪在眼框打着转,双手绞着帕子,颤声道:“母亲,您怎么了?瑶儿好怕!”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若是祖母或者父亲,定是不忍再罚她。 姜慕雪冷笑一声:“怎么,我的话不管用?” 谢清瑶柔柔跪下,今日姜慕雪看她的眼神,厌恶中夹杂着几丝恨意,令她心惊,她委屈道:“母亲,惹母亲不快是瑶儿的错,但瑶儿不知错在何处,请母亲明示!” 第42章 被罚禁足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姜慕雪端起茶盏轻轻啜饮,默默打量谢清瑶,这个“女儿”从小便颇有心机,小小年纪便懂得如何讨好谢老夫人和谢景元,二房和三房的几个孩子都被她耍得团团转,姜慕雪嘲讽一笑,原来是家族天赋啊! 谢清瑶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种折磨,只跪了一盏茶的功夫,身体便摇摇欲坠,跪在她身后的花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闫嬷嬷借着添茶的机会,向姜慕雪疯狂使眼色,现在不是惩罚谢清瑶出气的时候,要接回小小姐,给小小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还需要老夫人和侯爷点头同意,惩罚谢清瑶只会惹怒这两人。 姜慕雪已经渐渐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她眸光微敛,漫不经心开口道:“瑶儿已经跟着胡嬷嬷学了几个月的规矩,却连最简单的规矩都没有学会,简直让人笑掉大牙!看来这胡嬷嬷徒有虚名,不如就辞退了吧!” 谢清瑶内心慌张,万万不能辞退胡嬷嬷,胡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教习嬷嬷,深得孟皇后夸赞,京中贵女都以请到胡嬷嬷为荣,当时还是她央求了谢景元,谢景元动用了一些关系才请到的。 只要得到胡嬷嬷的认可,她在盛京城的名声定会更上一层楼,未来搏个“盛京第一”的名号也未可知。 谢清瑶拧眉细想刚才事情的经过,突然有些明白姜慕雪为何生气,她柔声道:“瑶儿刚刚没等明夏姐姐通传,就闯进母亲房间,瑶儿知错。” 但想到如此一件小事,姜慕雪却大动肝火,谢清瑶又有些委屈道:“但是,我们是母女,为何……” “母女?”不等谢清瑶说完,姜慕雪咬牙切齿重复这两个字,厉声质问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亲?堂堂侯府大小姐行为如此随意、长幼尊卑不分,若传出去侯府的脸面要被你丢尽了。” “今日你闯了我的房间,明日是不是要闯你父亲、你祖母的房间?若是将来你有幸嫁入皇家,是不是还敢硬闯皇后和娘娘们的寝宫?是不是要让整个侯府为你的行为陪葬?” 谢清瑶自幼时起便梦想着嫁入皇家,但母亲贵为一品大将军家的嫡女,却从不带她出门交际,甚至极少带她去姜家,母亲每日只是窝在侯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今日母亲却主动提起她嫁入皇家之事,难道母亲已经开始为她筹谋了吗?莫非今天突然罚她是为了调教她? 谢清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摆正身姿,恭敬回答道:“瑶儿知错,谢谢母亲教导!今日之事错在瑶儿,瑶儿甘愿受罚,请母亲不要辞退胡嬷嬷!” 谢清瑶暗忖,她都这样主动认错了,况且也不是什么大错,母亲应该不会真的罚她吧! 姜慕雪微微颔首,淡声道:“知道错在哪里就好。既然你甘愿受罚,就罚你禁足一个月,抄女戒百遍吧!” 谢清瑶惊得瞪大了眼睛,禁足一个月?她急切道:“不行,母亲,过几日便是冯府的春日赏花宴,盈盈专门给我下了帖子,瑶儿如果不去恐怕得罪冯家……” 冯府便是户部尚书冯家,从一品的勋贵之家,原本是她这个四品太府寺少卿家的女儿够不到的圈子,为了搭上冯盈盈这条线,她耗费了数月的心思,如今却要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功亏一篑了吗? 说来也是讽刺,静安侯府虽然名为侯府,却与盛京城那些根基深厚的公侯世家不同。 当初姚皇后为了方便姜慕雪进出皇宫,便央求皇帝给谢景元封了个有名无实的侯爵,给姜慕雪封了一品诰命夫人。人前谢景元会被尊称一声侯爷,人后却被嘲笑能力平平,十几年了还是一个四品小官。 姜慕雪温柔一笑:“这是小事一桩。到时候瑶儿称病即可,我会专门给冯夫人去信解释,相信冯府不会怪罪,冯小姐也会理解,瑶儿不必担心!” 姜慕雪心中冷笑,自从谢景元对她态度转冷,她便不再费心为谢景元筹谋,况且她本就不喜欢与那些夫人小姐虚与委蛇,渐渐的,侯府的交际圈子转变为三五品中官之家,与盛京城的勋贵们彻底绝缘。 真是没想到,谢清瑶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善于钻营,竟然搭上了尚书府小姐。 谢清瑶攥紧双手,指甲深深扎进肉里却不自知,就这样功亏一篑了吗?她才不喜欢冯盈盈那个蠢货,但冯盈盈与大长公主的女儿柔嘉郡主交好,柔嘉郡主才是她的目标。 她日渐长大,若能交好柔嘉郡主,便有机会与各位皇子接触,未来她才有可能嫁入皇家,甚至登上那个高位,那才是她的终极梦想。 如今,姜慕雪轻飘飘一句话,就断了她所有的筹谋,加上十几年积累的对姜慕雪的怨怼之情,谢清瑶心中恨意疯涨,她高昂起头颅,眼眶发红,怒视姜慕雪,质问的话语仿佛会立即脱口而出。 而姜慕雪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而是低头摩挲着一张信纸,脸色漾出无限柔情,展颜一笑。 好似重重伸出的拳头打在棉花上,谢清瑶被愤怒支撑起的勇气瞬间溃散。 姜家,她还是不舍得就这样得罪了姜慕雪,失去姜家这棵大树,万一某一天她可以踩着这棵大树上位呢? 她迅速低下头,祈祷姜慕雪没有看见她刚才的表情,她逼退眼中的泪水,压下所有的情绪,声音平静无波道:“是,母亲说得对。漓儿这就回去禁足,争取早日抄好百遍女戒,给母亲过目。” 姜慕雪并未言语,只是微微点头。 在花嬷嬷和绿绮的搀扶下,谢清瑶艰难起身,她面无表情揉了揉酸疼的膝盖,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日她要将姜慕雪和姜家统统踩在脚下,要让这些慢待她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清瑶朝姜慕雪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万福礼后,微抬下巴,挺直脊背,姿态端庄地退了出去。 而姜慕雪却早已再次低头,重新读起了谢廷煜的信,整颗心都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嘉洲府,她的一双儿女此刻都在那里,他们在做什么呢? 第43章 陌路夫妻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大小姐被侯夫人禁足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飞遍了侯府的每个角落。 大小姐被老夫人和侯爷捧在手心长大,是侯府最受宠的孩子,就连侯爷的嫡长子谢廷煜也拍马难及。 而侯夫人性子淡泊,不争不抢,甚至连侯府的掌家权都拱手让给了二夫人安氏。 今日大小姐到底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竟然令侯夫人不顾母女之情禁足她? 松鹤堂。 谢老夫人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戴红宝石抹额,身着玄青色缂丝金团寿字纹夹氅衣,手腕上戴着一对碧玉手镯,通身的气派,俨然公侯世家的老祖宗。她斜倚在贵妃榻上,往日端庄慈祥的面容,此刻却阴沉如水。 徐嬷嬷跟随老夫人多年,知道她佛口蛇心,尤其是谢景元被封为静安侯之后,派头更足,最是忌讳别人忤逆她。 徐嬷嬷小心翼翼回禀道:“老夫人,映雪居的闫嬷嬷派小丫头来传话,侯夫人身体欠安,昨夜几乎一夜无眠,今天早晨起得迟了,错过了给您请安的时辰,一会儿就过来给您赔罪!” 谢老夫人脸色更差,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塌几上,怒声道:“身体欠安?她病得来不成松鹤堂,却有力气禁足瑶儿?她这是在摆大将军府的谱儿,眼中哪还有我这个婆母!她说瑶儿没有规矩,我看她才是最没规矩的那个!!!”谢老夫人边说边怒捶了几下塌几。 当初景元为了娶到姜氏,豁出了自己的脸面,却只捞到一个没有实惠的侯爷名头,在官场勤勤恳恳这么多年依旧是一个四品小官,姜家半分力也不肯出,真是娶了个扫把星! 谢老夫人叹息一声,眼见着府里的姑娘们渐渐长大,三个儿媳的姻亲关系却都指望不上。 三个儿媳中姜家门第最高,但姜慕雪却从不带姑娘们出门交际,白白浪费了姜府人脉。 二儿媳安氏倒是热衷交际,可惜只是个六品小官的女儿,眼界和人脉都不中用。 三儿媳邢氏更是不堪,只是个商户女,除了有点银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况且三儿子只是姨娘生的庶子,不是从谢老夫人肚皮爬出来的,跟她并不亲。 府里的姑娘想要结下门好姻缘,怕是难啊!思及此,谢老夫人对姜慕雪和姜家的怨气更胜。 “祖母……”谢清瑶从门外袅袅而来,身形摇摇欲坠、眼眶微红,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老夫人看到孙女如花般娇嫩的容颜,阴郁的心情好转了几分,就凭着这张脸,侯府何愁不会飞黄腾达?她慈爱地朝谢清瑶招了招手:“快到祖母这里来!” 谢清瑶在老夫人脚边的矮凳上轻轻坐下,手上熟练地为老夫人捶起腿,哽咽道:“祖母,今日瑶儿担心母亲,一时心急忘了规矩,被母亲禁足,瑶儿甘愿受罚。” 她略微停顿,抬头望向老夫人,眸中泪光盈盈,委屈道:“可瑶儿不想错过冯府的赏花宴,听说柔嘉郡主会赴宴,甚至可能会有皇子驾临,瑶儿想去见识见识。” “瑶儿偶然间才得与冯家大小姐结下情谊,不想因为这次处罚失去这个好友。望祖母疼惜,帮瑶儿求求母亲!”谢清瑶边说着,泪水边漱漱落下,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谢老夫人听到郡主和皇子,眼神不由得发出几缕幽光,孙女搭上冯家已经令她欣喜,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结识郡主皇子,她握住谢清瑶的手,这个孙女果然是侯府的福星,慈爱道:“如此小事,祖母便能做主,瑶儿放心去参加宴会,不必担心禁足之事。” 她拍了拍谢清瑶的肩膀,叮嘱道:“瑶儿尽管专心准备冯府宴会,再从公账上支些银子,去天衣阁置办一身像样的衣裙,在贵人面前,不能丢了咱们侯府的脸面!” 谢清瑶心中狂喜,祖母嘴上说得恬淡寡欲,实则最为贪慕虚荣,极好拿捏,她只是稍稍提了句郡主和皇子,祖母便忙不迭地解了她的禁足,竟然还应允她在“一衣抵百金”的天衣阁做衣裳,她心中极为得意。 谢清瑶露出发自内心的笑颜,抱着谢老夫人的手臂道:“瑶儿谢过祖母!瑶儿这就去准备,定然不会让侯府蒙羞!”谢老夫人颔了颔首,谢清瑶步伐轻快地退了出去。 …… 待姜慕雪收拾好心情,已近午时。 刚刚走出映雪居,姜慕雪便听到谢老夫人解禁谢清瑶的消息。 姜慕雪内心静如止水,她早已认清谢老夫人有多蠢,整日被谢清瑶耍的团团转还沾沾自喜。在这一禁一解之间,谢清瑶便将她和谢老夫人推到了对立面,不仅解除了自己的禁足,还打了她姜慕雪的脸,果然好手段! 姜慕雪行至松鹤堂院门口,恰好遇到下朝归来的谢景元。 谢景元一身深绯色官袍,身姿依旧挺拔,面容愈显成熟,俊朗又儒雅。可姜慕雪知道这副好皮囊下埋藏着一颗多么冷漠的心。 谢景元瞥了一眼姜慕雪,好像看见一个陌路人,扭头朝院内走去。 姜慕雪眼眸微垂,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谢景元的冷漠,可她的心依然会隐隐作痛。 她抬起头,看向谢景元的背影,往日她避而远之,如今为了顺利接回漓儿,给漓儿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她愿意与这些牛鬼蛇神斗上一斗! 松鹤堂内欢声一片,二房的安氏、三房的邢氏以及各房的孩子们都围在谢老夫人身边,有说有笑。谢景元是极为孝顺之人,每日下朝回府后,都会先到老夫人这里请安,她们便每日这个时候聚拢在松鹤堂,听听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 姜慕雪在门外停顿了片刻,听着屋内的欢笑声,嘲讽一笑,她往日从不会这个时辰来谢老夫人这里,不知道谢家竟可以这样和谐。 闫嬷嬷为姜慕雪打起秀帘,姜慕雪款步入内。 屋内的众人见到姜慕雪,笑语声戛然而止,静可闻针。 谢老夫人斜蔑了一眼姜慕雪,刚刚还挂着慈爱笑容的脸,此刻却沉得能挤出两碗水…… 第44章 侯府血脉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二夫人安氏见谢老夫人如此厌恶姜慕雪,心中狂喜,她已经荣升为婆母心中最得力的儿媳,大将军嫡女也不过如此。 在这侯府中,婆母的话就如同圣旨,就算是侯爷也要遵从。所以,只要她哄好婆母,以后这侯府后宅便是她的天下。 安氏笑眯眯盯着姜慕雪道:“呦,大嫂这样金尊玉贵的人儿,身子不好就不要来回奔波,若是吹了风、晒了日,病情加重了,旁人不知内情的,恐怕要怪婆母立规矩苛待儿媳。” 谢老夫人和谢景元闻言,脸色齐齐一黑。 安氏很是满意两人的反应,继续拱火道:“更何况,万一大嫂过了病气给婆母,恐怕咱们都担待不起。” 谢景元眉头紧锁,声音含着怒意道:“姜氏,你身体不适便老实待在映雪居养病,不要到处乱跑!” 姜慕雪并未理会谢景元,清冷的目光扫向屋内众人,语气淡淡道:“我有事要同老夫人和侯爷商议,其他人都散了吧!” 谢景元已经好久没同姜慕雪说过话,姜慕雪的无视令他微微失神,这场景仿若当年两人初见,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姜慕雪打碎了他的自尊心,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一切。 看到谢景元对着姜慕雪发呆,谢老夫人不满地冷哼一声,这个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好不容易厌烦了姜氏,她可不想儿子再被姜氏迷住,当年若不是看上姜家的门第,她断不会允许儿子做出那样丢脸的事。 谢老夫人重重咳了一声。 谢景元回神,他暗恼自己的失态,冷眼看向姜慕雪道:“这屋子里的都是侯府的人,你能有什么事不可对人言?直说便是。” 姜慕雪唇角微勾,戏谑道:“侯爷确定这一屋子人都能听?”她扫视着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谢清瑶身上。 谢清瑶心中涌起阵阵不安,她实在不甘心错失机会,便拉出祖母对抗母亲,她是被母亲逼的。她使劲握住手帕,暗暗给自己打气,她的选择没错,祖母是侯府的话事人,她的禁足是祖母解的,母亲应该针对祖母而不是她。 但姜慕雪的目光太过凉薄,令谢清瑶涌起阵阵心悸,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只能靠紧椅背,才能勉强维持住端庄。 姜慕雪朱唇轻启,一字一顿道:“谢清瑶不是我当年生的女儿,她并非侯府血脉。” 谢清瑶不是侯爷的孩子???好似一滴水掉进热油锅,屋内瞬间炸开。 谢清瑶如遭雷劈,脸色惨白如纸,母亲在说什么,她不是母亲的女儿,不是侯府血脉?那她是谁? 谢老夫人经过最初的震惊,迅速想清楚了利弊,谢清瑶是侯府耗费十几年心血培养的女儿,眼看着就能为侯府效力,绝不能就此功亏一篑,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谢清瑶都必须是侯府的嫡长女。 谢老夫人脸色铁青,重重拍桌,驳斥道:“简直一派胡言!姜氏,我和侯爷待你不薄,瑶儿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竟如此诋毁她!你是失心疯了吗?” 姜慕雪泰然自若地在椅子上坐下,轻轻一笑:“婆母不信?且不说谢清瑶的长相与我和侯爷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她语气一顿,从怀中拿出几张信纸,轻轻晃了晃道:“我这里还有证据!” 谢老夫人见事态发展愈发不受控制,环视众人,怒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虽然抓心挠肺似地想再瞧瞧热闹,但却不敢违逆谢老夫人,都一步三回头、推推搡搡地退了出去。 谢清瑶脑中一片空白,她双眼死死盯着姜慕雪手中的书信,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审判。在她的身后,一向周全的花嬷嬷也脸色煞白,呆愣在原地。 老夫人冷声道:“花嬷嬷,还不扶大小姐回去休息?”又转头朝徐嬷嬷吩咐:“所有人都退到松鹤堂院外,守好院门,不许任何人靠近,否则定不轻饶!” 几人不敢抗命,纷纷退出松鹤堂。 屋内,只余姜慕雪三人。 谢老夫人和谢景元拿过信件,一目十行浏览完,内心暗暗吃惊,玉佩之事两人早已知晓,如今玉佩重现于世,而且再加上长相和胎记,替换孩子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一个是侯府真金白银堆叠出来的大家闺秀,一个是穷乡僻壤艰难求生的乡野丫头,孰轻孰重自不必说,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早晚是别人家的人,血脉不血脉的,哪有那么重要。 谢景元看向谢老夫人,谢老夫人微微点头,母子俩便默契地达成了一致。 谢景元转头看向姜慕雪,冷声道:“煜儿年轻不经事,弄错了也未可知,血脉之事不容有失,侯府不会无缘无故认回一个乡野丫头。你今日闹这一出,是想要如何?” 姜慕雪勾唇一笑:“侯府的孩子当然不能流落在外,当然要把她接回来,给她光明正大的身份,加倍补偿她这十几年受的苦。”她语气转凉,咬牙道:“那宋家胆大包天,竟敢狸猫换太子,这么多年来薄待我的女儿,我定不会饶过他们。” 老夫人冷哼一声:“宋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如何有能力偷换我侯府的孩子?简直天方夜谭。况且当年经手的丫鬟婆子已悉数离世,如何确定瑶儿就是假的,那个村姑就是真的?” 姜慕雪语气淡淡道:“既然婆母不信,我愿意滴血验亲,不知道谢清瑶敢不敢!”她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悠悠道:“当年那些丫鬟婆子一夜之间都凑巧身亡,必是人为,背后之人所图必然不小,他们处心积虑将谢清瑶换到侯府,谢清瑶也必不简单,婆母确定要将如此危险的人留在身边吗?” 谢景元微微有些动摇,他还没活够,才不想像那些丫鬟婆子一样稀里糊涂死去。 谢老夫人却不为所动,她坚信自己的眼光,谢清瑶是她看着长大的,瑶儿最为善良聪慧,怎么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她冷嗤一声:“瑶儿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危险?再说姜氏,你当了瑶儿这么多年的母亲,养育之恩说算就断,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冷血之人!” 谢老夫人语气强硬道:“瑶儿有多么优秀,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如此出色的女儿,定会令侯府面上有光,至于那个乡野丫头,大概只会给侯府抹黑,所以我不会同意认回她!” 见姜慕雪眸色转冷,谢景元忙打圆场道:“那乡野丫头既然是侯府血脉,也定不能让她流落在外,可以把她接回来送到京郊的庄子上,锦衣玉食地养着,也算是全了我和她的父女之情。” 姜慕雪倏然起身,冷声道:“漓儿必须是侯府嫡女,堂堂正正记入谢家族谱,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45章 首战告捷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啪!” 谢老夫人愤怒地将手边的茶盅狠狠摔向地面,及至甩出手,她才发现那是她最喜欢的菊瓣翡翠茶盅,平日里宝贝得紧,除了手脚利落的徐嬷嬷,她从不许其他丫鬟婆子沾手。 茶盅落地的刹那,便摔得四分五裂,亦如谢老夫人的心,以后她再也没有像样的茶具了! 谢老夫人抬头怒视着姜慕雪,一切都是这个贱人惹起的,她厉声道:“姜氏,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婆母吗?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就想上我谢家族谱,休想!!!” 谢景元看着谢老夫人气的发抖的双手,忙上前扶她坐下,熟练地为她顺着背,又转头怒斥姜慕雪道:“姜氏,侯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有我和母亲在,那个野丫头休想迈进谢家这道门!” 姜慕雪猜到事情不会顺利,但没想到谢景元母子竟然这样罔顾人伦亲情,宁愿认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仇人之女,也不愿接纳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气的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她的漓儿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看着眼前这对趋炎附势的母子,姜慕雪的内心悔不当初,当年她猪油蒙了心才会答应嫁给谢景元,但不能让漓儿也毁在谢景元手里! 她压下心中怒火,冷声道:“既然老夫人和侯爷都不愿接纳漓儿,那就只有和离一条路了,我将漓儿带回姜家抚养,相信父亲和母亲一定都很高兴。” 当年因为下嫁谢景元之事,姜慕雪与父亲闹得极不愉快,婚后她与娘家来往不勤,她其实不知道父母是否已经伤了心,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愿意接纳自己。 “不行!”谢景元脱口而出,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反对,但他绝不允许姜慕雪脱离他的掌控。 谢老夫人气的差点掀桌子,儿子的反应让她生气,但她生生忍住了,姜家现今如日中天,若是和姜家闹翻,相信很多人会来踩上谢家一脚,所以姜家这个靠山还不能丢! 但谢老夫人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便冷哼道:“你若敢和离,下半辈子便只能青灯古佛了,哪还有现在的锦衣玉食?不要再拿和离吓唬人,我谢家也不是吓大的!” 姜慕雪冷笑一声:“我当然敢,不知道侯爷敢不敢?不如现在就去取笔墨纸砚……” 谢景元见姜慕雪目光决绝,知道她来真的,忙打圆场道:“母亲只是一时气话,阿雪不要当真,只不过是一点小事,何至于闹到和离的地步!” 当年两人浓情蜜意之时,谢景元便唤姜慕雪阿雪,时隔多年再听到这个称呼,姜慕雪只觉得讽刺至极、恶心至极! 谢景元捏了捏谢老夫人的手,谢老夫人不情不愿地朝谢景元微微点头,谢景元才接着道:“既然漓儿是侯府的血脉,当然要接回来,等她回来就记入族谱,这样阿雪可满意了?” 姜慕雪似乎并不领情,她冷眼扫视谢景元,沉声道:“我即刻安排人去接漓儿,不劳老夫人和侯爷费心,希望届时二位记得今日的承诺!”说完,便转身出了松鹤堂。 谢老夫人这才察觉姜慕雪不再唤她婆母,气得拿起一个瓷瓶要砸,但是想了想又将瓷瓶小心放下,松鹤堂里都是她喜欢的物件,砸一件少一件。 谢景元忙上前拉住谢老夫人,谢老夫人指着姜慕雪离开的背影,哆哆嗦嗦道:“你听听,你听听!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谢景元自然又是一番安抚。 …… 姜慕雪迈出松鹤堂的院门口,恰好一阵清风拂面吹来,和煦中夹杂着春花的香气,心情不自觉得明媚了几分。在谢老夫人面前伏低做小了这么多年,从没像今日这样舒畅过,她嘴角微微扬起。 她知道这件事不会这样轻易解决,但首战告捷,仍然值得高兴! 松鹤堂外看似一片寂静,暗处却蹲守着各房打探消息的丫鬟婆子。见姜慕雪出来,闫嬷嬷和明夏忙上前搀扶,一行人径直回了映雪居。 那些丫鬟婆子见姜慕雪面色平静地出来,纷纷回去报信。 瑶芳阁。 谢清瑶的闺房一地狼藉,房内能摔的东西已经都摔了,谢清瑶仍觉得不解气,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绿绮和紫英,抄起鸡毛掸子便向两人身上挥去。 绿绮和紫英是谢清瑶的一等大丫鬟,两人运气实在太差,恰好今日当值。自从谢清瑶从松鹤堂回来,便罚两人跪着,此刻两人脸色惨白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若是被院子里的人听见了,她们只会被打得更惨。 谢清瑶在人前温柔贤淑、平易近人,人后却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稍有不顺便拿她们几个大丫鬟出气。在外人看来,她们在侯府最得宠的大小姐身边伺候,最为体面,但实际上还不如院里的小丫鬟自在。 不一会儿,绿绮和紫英的衣衫已经渗出点点血迹,谢清瑶也打得没了力气,她丢掉鸡毛掸子,有些颓然地在床边坐下。 经过最初的震惊,花嬷嬷早已稳住心神,她等谢清瑶发泄完怒火,挥了挥手示意绿绮和紫英退出去,冷声威胁道:“刚才的事,你们若胆敢泄露出去,小心你们老子娘的性命!” 谢清瑶这几个大丫鬟都是花嬷嬷特意挑的家生子,一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侯府手里,自然极好拿捏。 绿绮和紫英艰难起身,相互搀扶着朝门口走去。 “这样出去像什么样子?是想昭告天下吗?”花嬷嬷冷厉的声音自她们身后幽幽传来,两人忙咬牙站直身子,极力忍着疼痛,像往常那样退了出去。 花嬷嬷来到床边,爱怜地抚了抚谢清瑶的肩膀。 自幼时起,花嬷嬷便是谢清瑶的主心骨,是谢清瑶最亲近之人,此刻,她一把抱住花嬷嬷,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呜咽道:“嬷嬷,嬷嬷,我的心好痛,为何母亲会说我不是侯府的血脉?” 她抬起流满泪水的脸颊,期待的看着花嬷嬷:“嬷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生下来就是侯府的嫡小姐,我就是侯府的血脉,对不对?” 她不等花嬷嬷回答,又自言自语道:“可是,如果我真的不是,那可如何是好?如果我不是谢清瑶,那我是谁?”说着说着,眼泪再次滑落。 看着谢清瑶这样痛苦,花嬷嬷的心也跟着绞痛,这是她精心照顾长大的人,当初那么小小的一团,如今却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花嬷嬷握住谢清瑶的手,语气坚定道:“大小姐永远都是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我老婆子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允许任何人改变这件事!”她眼中迸发出狠厉的光芒,不论是任何人,她都不允许挡住大小姐的路。 谢清瑶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花嬷嬷从来都是最有办法的人,一定能说到做到。她抱住花嬷嬷,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花嬷嬷抚着谢清瑶的头发,心中默念,哭吧!哭过后就长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46章 飒爽美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并不知道西南驻军中的谢廷煜经历着怎样的紧张备战,更不知道千里之外的静安侯府发生着怎样的极限拉扯,她在义母的小院中逗留多日,身体彻底痊愈,岁月一片静好。 谢廷煜传信,阿娘已经派人来接她回盛京,她只需乖乖等待即可。张老爷和张夫人也多次来信催促,谢清漓便带着春芽几人先行返回了鹿鸣郡。 此刻,谢清漓一身男装打扮,正怡然自得骑在马上。春芽亦是一身男装,她极不熟练地骑着一匹矮小温顺的马,紧紧跟在谢清漓身边,还不时与谢清漓说笑几句。 两人身后,紧紧跟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邹平双目紧闭,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寒绝乖顺地坐在邹平身边,熟练地赶着马车,他依旧戴着那张狐狸面具,只不过面具上被多添了几笔,狐狸便不再可爱,而是带着几分凛然之气。 寒绝的双眸死死盯着春芽的背影,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如此没用的人却能讨小姐欢心,而小姐对他却仍是防备着,真是不爽! 邹平依然闭着眼睛,冷嗤道:“你小子如果真有胆量,就立刻去抢春芽的马,这样就能陪在小姐身边了,在背后哼哼唧唧非大丈夫所为!” 作为过来人,邹平早就看出寒绝对谢清漓心思不纯,所以对围在谢清漓身边的春芽,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刺儿。 “不去!”寒绝下意识拒绝,那样的小矮马也只有女人才会骑,他才不想丢那个人! 突然,一串极不寻常的脚步声传来,邹平的耳朵动了动。 虽然宽阔的官道上来人来往,脚步声此起彼伏,但那串脚步矫健灵活,绝非普通百姓,定是武功高强之人,此刻正从后方有规律的聚拢过来。 邹平接过寒绝手中的缰绳,状似随意地将手放到唇边,随即响起一串低低的哨声。 这是他们提前约定好的信号,谢清漓微微挺直脊背,暗暗戒备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群家丁打扮的人越过他们,似乎朝前方一个女子追去,那女子身着绯色衣衫,背影高挑。 就是这伙人!谢清漓三人同时盯紧前方,只有春芽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谢清漓见这伙人气势汹汹,定是来者不善,那女子定然有危险!她不及细想,飞快抽动马鞭,抢在那伙家丁之前奔到女子面前。 只见那女子面容白皙,清眸璀璨,唇上一点朱红,一对略显英气的眉毛,为她美丽的脸庞增添了几分飒爽,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眼看那伙家丁们已经近在眼前,谢清漓急忙对美人道:“表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姑母在家已经急坏了。”她指了指身后跟上来的马车:“请表姐快快上车!” 那美人扫了一眼围过来的家丁,当即顺着谢清漓的话说道:“那就多谢表弟了!”说完,便钻进了马车。 谢清漓朝平叔抬了抬手,平叔会意,飞快挥动鞭子驱赶马车狂奔,谢清漓迅速打马跟上,只是苦了春芽刚刚学会骑马,却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气追赶。 在马车扬起的阵阵灰尘中,那伙家丁彻底傻了眼,他们奉命追杀萧琰已经十余日,可萧琰狡诈多端又极善易容,上次只来得及杀掉了他的护卫,萧琰却逃脱了。 若不是有神鸟相助,他们定然不会发现萧琰带着他们在东陵兜了一圈儿,又潜逃回了嘉洲府。 主子的命令是确保萧琰死在东陵,以挑起东陵与南景的战争,但萧琰每每都会挑人来人往的官道走,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极难下手。 今晨,神鸟竟然将他们引向一名女子,他们跟踪良久,才不得不相信二皇子为了逃命,竟然扮作了女子。于是,他们决定将计就计,找来一些家丁的衣服换上,打算当街抢人。 大户人家家丁捉拿出逃小姐,这样的戏码屡见不鲜,百姓最多只会看看热闹,并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为何会有人抢先演了他们的剧本?再说,他们都没有骑马,如今就算两条腿儿甩开去追,也不见得能追上四条腿儿的马呀? …… 快马加鞭跑了半柱香的功夫,谢清漓确定已经摆脱了那伙家丁,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拐到一个镇子上,所有人都更换了衣物,又换了一辆马车,谢清漓和春芽也换回了女装。 再次上路时,除了平叔在外赶车,其余人全都避到了车里。 马车内,萧琰自是与谢清漓一番寒暄,他自称姓萧名云,来自东陵边境的某江湖家族,初次出门云游历练,不知道为何会被人追杀,许是上一辈人结下的恩怨。 萧琰朝谢清漓拱了拱手,诚心道谢:“多谢小姐搭救之恩,若不是小姐仗义出手,恐怕此刻我已经落入歹人之手。” 堂堂南景二皇子为了逃命竟然易容成女人,如果这样仍旧没有逃过,岂不会让人笑掉大牙? 如今脱险,萧琰自是十分感激谢清漓,他打量着谢清漓,暗忖这个少女清丽出尘,又有勇有谋,实属难得,便笑道:“请小姐告知芳名,以便日后报答今日救命之恩。”他微垂的眼眸中闪动着探究之色。 谢清漓轻笑一声,摆手道:“萧姐姐不必在意,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无需报恩!”这个自称萧云的江湖女子长得实在好看,谢清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春芽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大眼睛闪动着点点星光,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得出结论,两人一个如含苞待放的海棠,婀娜纯净,一个如盛放的牡丹,明媚娇艳,各有各的美,不分胜负。 而寒绝自从登上马车,便眼神凌厉盯着萧琰,此人让他产生一种熟悉之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她,姓萧?据他所知,嘉州附近并无什么姓萧的江湖家族。 寒绝的目光太过冷厉,令萧琰无法忽视,此人对他有敌意!他转头看向寒绝,面具下那双凌厉的眸子格外惹人注意,他状似玩笑道:“这位公子为何戴着面具?是长得太过丰神俊逸,还是长相羞于见人?” 寒绝冷哼道:“关你屁事!”那股熟悉感仿佛呼之欲出,但却迟迟想不起来,令他有些恼怒。 谢清漓不知道这两人对话为何有些火药味,寒绝对着如此美人,说话这样粗鲁,令她微微有些尴尬。她正想训斥寒绝几句,马车却突然提速狂奔起来。 谢清漓眼疾手快抓住了窗框,才勉强控制住身体,避免压到萧琰身上。 不等谢清漓询问,平叔便朝车里道:“小姐,那伙人追上来了!” 车内几人都很震惊,他们换装束、换马车,又换了另一条官道,那些人是如何快速锁定他们的? 第47章 护身符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啁——啾——” 谢清漓等人正在疑惑之时,一声怪叫自天上传来。 谢清漓将头探出车窗,朝天上看去,发现一只大鸟正在头顶盘旋,那鸟通体灰黑,长腿尖喙,挥舞着翅膀,形态有些像仙鹤,谢清漓从未见过这种鸟,这不是嘉州栖息的鸟类。 回头看了看萧琰,谢清漓脑中灵光一闪,她坐正身形,靠近萧琰仔细嗅了嗅,却并未嗅到特别的气味。 少女突然间靠近,一丝丝清香钻进萧琰的鼻孔,他脸色倏然转红,闷声问道:“小姐在找什么?我身上可有什么不妥?” 谢清漓指了指天上道:“我猜萧姐姐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天上那只鸟儿,所以那伙人才能靠着鸟儿的指引,迅速找到萧姐姐。” 她语气一顿,微微拧眉道:“能吸引这些动物的,一般是声音或者气味。声音不太可能,至于气味,我并没有嗅到特别的气味,萧姐姐身上可有什么一直随身携带之物?” 萧琰茅塞顿开,这伙杀手为何能迅速找到他,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许久,他每日疲于奔命,从未注意过天上飞着什么鸟儿,原来如此!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枚护身符,是他七岁那年生了那场大病时,母妃在佛前诚心诵经七天七夜求来的。自从戴上这枚护身符后,他平安顺遂长大,再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如此珍贵的一枚护身符,他一直带在身边,从不离身。 难道,这不是护身符,而是他的催命符? 萧琰伸手在脖子上轻轻摸索,随即扯出一条黄色挂带,挂带下端是一枚有些陈旧的小巧荷包。 打开荷包,拿出一枚折叠的黄色符纸,他有些自嘲道:“这是我最信任的人送我的护身符,为了防止遗失,我一直贴身佩戴。这也是我唯一一件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 盯着那块符纸,萧琰微微愣神,他清楚地记得那场大病之前,母妃总是显露出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落寞,对他和弟弟也极为疏离。 但自他病好后,母妃却拿起针线为他缝制荷包,那双原本只会焚香抚琴的手被绣花针扎了无数次,才缝制出这个荷包。 母妃将那枚护身符装进荷包中,叮嘱他务必时时随身携带。他感念母妃的舐犊深情,谨遵母妃教诲,从未让这个荷包离过身。 如今他才知道,这被甜蜜包裹的不是母爱,而是毒药,自他七岁那年便下给他的毒药! 谢清漓见这荷包像是男子的款式,再看“萧云”眼中似是闪着点点水光,便猜测“萧云”定是被喜欢的男子所骗,她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背,以示安慰。 萧琰抬头看向面带同情的少女,如此美丽又聪慧,若是将来能娶到这样的皇子妃,他的人生大概会幸福很多! 谢清漓拿起符纸,小心翼翼嗅了嗅,的确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有些动物的嗅觉比人类灵敏百倍,应该很容易嗅到这种气味。 她朝萧琰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这件东西,萧姐姐打算如何处理?” 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像是被判了死刑,萧琰内心极度痛苦,他不明白母妃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难道是母妃选择了弟弟,在为扶弟弟上位扫清障碍吗?可他对母妃一直言听计从,对南景江山没有半分想法,母亲为何会如此容不下他? 萧琰压住心中翻滚的惊涛骇浪,语气平静道:“烧了吧!” 谢清漓轻轻点头:“这样处理最为稳妥。”她语气一顿,补充了一句:“那些不懂得珍惜我们的人,不要也罢!” 春芽手脚麻利地从车厢翻出一个小手炉,萧琰将符纸丢进手炉中,拿出火折子点燃后,毫不犹豫扔进了手炉中。 那护身符似是涂了什么东西,极易燃烧,瞬间便窜出一个大大的火苗。萧琰眼神微暗,将荷包也丢进火中,荷包渐渐被火苗吞噬。 看着火中的东西渐渐化为灰烬,他与母妃的感情也就此了断。 萧琰抬手将燃烧的灰烬扬出窗外,恰好一阵风吹来,将一切吹得无影无踪。 “啁——啾——,啁——啾——!” 那只大鸟发出几声长鸣,它仿佛失去了方向,不断在空中盘旋着。 直到马车已经驶出很远,回头看去,那只鸟依旧在原地打转。 又往前跑了一阵,平叔渐渐放缓车速,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仍未见那伙家丁再追上来,证明谢清漓的猜测果然没错。 萧琰再次打量谢清漓,他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了深深的好奇。不过,此刻情况危急,不是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返回南景,在东陵他人生地不熟,回到南景才能积蓄力量,对抗母妃,保住自己的性命。 思及此,萧琰朝谢清漓拱了拱手道:“再次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短短半日,小姐已经救我两次,如此恩情,若不能回报,我良心难安。”他语气一顿,目光灼灼盯着谢清漓道:“所以,还请小姐告知芳名!” 谢清漓莞尔一笑:“萧姐姐何必客气,相逢便是缘分,况且只是举手之劳,不需要萧姐姐报恩。”她俏皮的眨了眨眼:“若是我们有缘,自然会重逢。” 萧琰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气馁,他相信什么事都难不过有心人,他声音转低道:“的确,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相信你我是有缘人。” 他内心暗忖,今日他扮作女子,的确不是好时机,下次再相见,他定不会让这个少女有机会溜走。 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偏西,他转头告辞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多谢各位今日的相助,我还有其他要事处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便下了马车,不过须臾,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路边的树林中。 春芽看着萧琰离开的方向,有些怅然若失:“萧小姐长得真好看,她出门历练一定不会立刻回家,要是下次能再遇见她就好了!” 谢清漓点了点春芽的脸蛋,调侃道:“没想到我家春芽喜欢看美人,等回到鹿鸣郡,小姐我带你去百花楼看个够!” 春芽脸色涨得通红,百花楼?哪有好人家的姑娘去百花楼的?小姐又在逗她!她有些气哼哼地扭过了头。 谢清漓嘴上笑着,内心却在感慨,傻春芽,这萧小姐定然不是什么江湖女子,看她那气度,身份定然不简单,离这类人远些才是最明智的。 再看寒绝,今日他异常沉默,让每日被他戏弄的春芽都有些不适应,她大着胆子问道:“寒绝,萧小姐走了,你也舍不得?” 寒绝冷嗤一声,没有作答,这个蠢货,被骗了都不知道。 刚刚这个所谓的“萧小姐”从脖子上摘下荷包时,他分明看到“她”脖子上的微微凸起,似是男人的喉结,虽然被高高的领子遮盖着,而他只看到一眼,但他确信没看错。 再加上那人给他的熟悉感,以及那只似曾相识的荷包,寒绝心中极为震惊,若真是他猜测的那人,那样的天之骄子为何会落到这种境地?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具,若真的是那人,这次的相遇是何等讽刺…… 第48章 他不甘心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盛京城,东陵朝堂。 应天帝端坐在龙椅上,眉头微蹙,俯视着大殿上吵作一团的朝臣。自从收到南景国书,每日朝堂上便会为此事争论不休,主战派和主和派势均力敌,谁也说服不了谁。 三皇子楚云渊站在队伍中,眼眸微垂,神情谦逊,似乎在认真聆听每个人的意见。实则,他并不关心东陵与南景是战是和,他在意的,是楚云沧被杀的消息为何还没传回盛京。 一个多月前,楚云沧突然围猎受伤、闭门谢客,实际则是秘密出行嘉洲。 他意外获知这个消息,欣喜若狂,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给递枕头,在盛京城父皇眼皮底下,他不好动手,楚云沧却自己作死,弄什么秘密出京,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于是,他花重金雇佣了一个地下杀手组织刺杀楚云沧。前几日,那个组织通知他刺杀成功,向他收取了剩下的佣金。虽然交出那么多银子,令他有些肉疼,但能除掉楚云沧,一切都是值得的! 三皇子悄悄扫了眼龙椅的方向,楚云沧是他登上那个位置最大的绊脚石。如今没了楚云沧,他便是父皇心目中的最佳人选,除了母族不济,他有能力、有声望,已经收拢了一批朝臣。他悄悄握紧藏在袖中的拳头,那个位置,他坐定了! 至于其余几个皇子,三皇子在殿内扫视一圈,内心忍不住哂笑一声。 老二是继后孟皇后所生的儿子,自然有孟家为他筹谋,但他却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只喜欢摆弄那些诗词歌赋。最让人笑掉大牙的是,父皇应允各位皇子入朝历练,老二竟然选择了教坊司,整天与那些歌女舞女混作一团,孟皇后快被他气炸了! 而已经入朝的老四和老五,俩人秤不离砣,像对连体婴,但都能力平平、野心却不小,常被父皇批评,不过是一对蠢货而已! 剩下的那些弟弟们,年龄都还小,有个甚至还在女人怀里吃奶,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突然,一名驿卒风尘仆仆朝殿上跑来,手里高举着一封急报,嘴里高声喊着“报!” 急报送到应天帝手中,他越看脸色越阴沉。 殿上所有人都屏气凝息, 三皇子仔细观察应天帝的脸色,心脏砰砰乱跳,这次的八百里加急,定是楚云沧的消息!他忍不住双手微微颤抖,终于成了! 应天帝看了看那一双双紧盯着他的眼睛,将急报交给身侧的大太监福顺,示意他诵读。 福顺尖细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原来是南景皇已经在苍梧城集结五万大军,如今正在向南景和东陵的交界处行进,按目前的行军速度,不出十日便可抵达两国交界。 读完急报,朝堂上的两派更加激烈地争吵起来。 三皇子有些失望地站在原地,他再也无法维持那副谦逊的表情。 在一片争吵声中,太子太保方端略作犹豫,便走出队伍,高声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见是太子一党的人,应天帝挥了挥手,小太监忙接了奏折呈给应天帝,应天帝看完后捋了捋胡须,大笑道:“好!好!沧儿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他环视殿内众臣道:“太子月余之前闭门称病,实则是奉朕旨意去嘉洲秘密调查知府谋逆之事,如今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方爱卿,快跟众位爱卿说说吧!” 方端朗声道:“是,皇上!这是太子殿下亲手书写的奏折,微臣也是今晨才收到的。嘉洲知府黄岱与西南驻军副将康怀远勾结,意图制造异象,祸乱东陵江山。” “太子殿下已经查实两人罪证,另外,还查到黄岱私征赋税、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等上百条罪行。如今,一众案犯已经捉拿归案,在押送进京的路上。” 应天帝微微颔首,冷声道:“哼!这种罪大恶极之人,朕定不会轻饶,以儆效尤!”他眼神凌厉扫视着众臣。 三皇子僵在原地,楚云沧竟然没死,还立了大功?他极为愤怒、脸色铁青,那个杀手组织竟然骗他!!! 应天帝扫了眼三皇子,冷声道:“老三,朕记得这个黄岱,去年的评定是你亲自去的,怎么如此贪官,你却没有发现端倪?” 三皇子早就忘了什么黄带绿带,这些地方官多如牛毛,都削尖了脑袋往他身前凑,他也记不清楚谁是谁,但眼前不是狡辩的时机,便恭顺跪地请罪道:“父皇,黄岱之事是儿臣一时失察,儿臣甘愿受罚!” 在一众儿子中,应天帝对这个儿子还算满意,是块合格的磨刀石,但如若不罚,恐怕难以服众,便冷声道:“那就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吧!” 应天帝这样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的态度,让三皇子一党的朝臣狠狠松了口气,已经上了三皇子的贼船,他们可不想早早地翻了船。 应天帝扫了眼屏气凝神的众朝臣,淡淡道:“既然太子人在嘉洲,与西南军也已经打过交道,此次就让他统帅西南军,迎战南景吧!” 虽然应天帝这句话判定应战,但主战一方却高兴不起来,他们本想劝谏应天帝应战后,再推荐自己人去参战,如今却让太子一方摘了桃子,任谁都笑不出来。 三皇子深深地低下了头,才不会被人看见他有些扭曲的脸,这次不但没杀死楚云沧,还让楚云沧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甚至西南军都即将被楚云沧收入囊中,凭什么? 他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才追上了楚云沧,如今却因为这一件差事形势急剧逆转,他不甘心! …… 同一日下午,盛京京郊的一处别院。 一名黑衣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些惊恐地盯着眼前的屏风。 屏风后,传来一个婉转动听的女声:“顾统领,若不是今日楚云沧的人在朝堂上主动说出来,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嘉洲计划失败之事?是要等黄岱进京,把我咬出来的时候吗?” 顾统领连忙摇头,哀求道:“主子,属下知错了!实在是这次楚云沧没有用太子府的护卫,又秘密封锁消息,属下什么都打听不到……” 屏风后的女子将端起的茶盏又轻轻放下,调侃道:“顾统领,你是怎么混上统领之位的?怎么会如此天真?难道楚云沧是傻子,会主动将头伸过来让你砍?” 顾统领有些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女子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自己涂了蔻丹的指甲,柔声道:“既然顾统领打听不到消息,那这双耳朵也没用了,割了吧!” 顾统领大惊失色,不待他喊叫,隐在房间暗处的人出来按住了他,手起刀落,他便失去了一双耳朵。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人有些作呕,女子皱了皱眉头,待顾统领被拖下去,她急速吩咐道:“派出最厉害的杀手,我不想黄岱和康怀远活着到盛京城!” 不知何时出现的另一个黑衣人,恭敬道:“属下领命!” 女子柔柔站起身,她的丫鬟立刻上前给她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再将斗篷的帽子戴上,女子的面容瞬间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 女子朝门口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步,沉声道:“楚云沧活着会坏了我们的大事。看看他身边还有几颗棋子,能用的都用上,不论用什么手段,这次务必杀死他!” 黑衣男子恭敬领命…… 第49章 成功越狱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嘉洲府城,夜色黑沉,万籁寂静。 打更夫提着灯笼,沿着府城的街道打着梆子,嘴中不断高声喊着:“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当他走过府衙牢狱后门时,寂静的牢狱突然升起冲天的火光,漆黑的天际瞬间被照得犹如白昼。 打更夫看着似是凭空出现的灼热火光,惊得瞪大眼睛,那句更语只喊道“平安”,“无事”二字卡在喉咙中,不上不下。 突然,一伙黑衣人从火光中蹿出,在打更夫面前一掠而过,但他还是看清了其中两个黑衣人背着两个囚犯,似是一男一女。 打更夫刚要开口高声呼叫,队伍最后的黑衣人突然手起刀落,打更夫登时血溅三尺,手中灯笼倏然落地,接着身体才直直倒地。 远处,那伙黑衣人已经被夜色淹没,不见踪迹。 府衙的书房内,楚云沧和谢廷煜还在灯火下研究着嘉洲的地形图,南景集结的五万大军以及原本的边境驻军,再加上南景先进的兵器,此次对战,南景占据绝对优势。 在前来援驰的西北军抵达以前,他们至少要坚持十日,所以若是开战,必是一场苦战,如今唯有在战术上下功夫,才会有些许胜算。 “阿嚏~阿嚏~阿嚏~~”楚云沧接连打了一连串的喷嚏,刚刚研究战局的紧张氛围一扫而空。 谢廷煜忙问道:“云沧身体不适吗?” 楚云沧摇了摇头:“廷煜兄应该还记得,我自小每日都喝一盅参汤,那是母后寻来的滋补身体的秘方,我从小到大极少生病。” 谢廷煜震惊得睁大眼睛:“你现在每天还在喝?我记得那个味道可不怎么好……”他摇了摇头,接着调侃道:“我小时候听嬷嬷说过,若是无缘无故打喷嚏,定是有人惦记你,快说说会是谁?” 楚云沧俊脸微红,淡淡道:“无稽之谈!” 近日战局紧张,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女子了,惦记自己的人会是那个女子吗?他又微微摇头,那个女子无踪无迹,让他怀疑她是否真的存在,那夜的一切越来越像是一场梦。 楚云沧不知道的是,不是那女子,而是他的那些仇人正在惦记着他的脑袋,磨刀霍霍! 突然,流光匆匆跑进来禀道:“主子,谢大人,府城的牢狱突然走了水,火势极大,似是被人淋了火油。衙役正在奋力抢救。” 谢廷煜闻言心中一紧,他已经收到母亲来信,母亲让他将宋家一家人押到盛京城,她要亲自报仇。他本想亲自审一审宋兆兴,但最近这段时日,他忙得脚不沾地,还没来得及去牢狱。 楚云沧沉声道:“调集所有人手去救火,包括影卫。” 谢廷煜忙阻止道:“殿下,万万不可,万一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恐怕……” 楚云沧摇摇头道:“牢中关押着上百名犯人,他们中大多数罪不至死,所以必须尽力营救!” 他语气一顿,接着道:“调集四成影卫前去救火,其余人留在府衙守卫。” 流光领命退出。 晨光熹微时,谢廷煜和流光二人站在牢狱门口,一具具焦尸被人从废墟中抬出。 一名衙役拿着一本名册跑过来,他朝两人拱了拱手,禀道:“谢大人,流光大人,牢中共关押了一百六十七名犯人,救出六十二名,找到尸体一百零三具,还有两具未找到。” 谢廷煜忙问道:“犯人宋兆兴和林雪,可救出来了?” 那衙役忙回禀:“回大人,没找到的两具尸身就是这两人,大火是从他们的牢房开始烧的,火势最大,也许被烧成灰烬了。” 谢廷煜与流光面面相觑,都不相信宋兆兴和林雪被烧成灰了。事情为何会如此凑巧?莫非纵火之人是冲着宋兆兴和林雪来的? 谢廷煜脸色黑沉如水,心中极为懊恼,漓儿曾说过宋兆兴此人不简单,定然还有其他身份,但他觉得宋兆兴不会武功,又重伤成那样,自然无需重兵看守,没想到宋兆兴竟能越狱成功! 是他太过轻视宋兆兴、太过大意了!!! 谢廷煜打量着烧焦的牢狱大门,心中暗暗思忖,救出宋兆兴和林雪的是他那个神秘的母亲,还是林雪背后的主子? …… 府城突然间的大火,军营的种种异动,以及悄悄流传的谣言,让嘉洲府城的百姓嗅到一丝丝紧张的气息,有些人心惶惶。但几十公里外的鹿鸣郡却丝毫未受到影响,依旧一派宁静祥和。 张府花园,谢清漓、邹平、寒绝和春芽四人坐在凉亭中,表情各异。 谢清漓笑看着几人,心思却已经飞到千里之外的盛京城,她回去之后必是常在后宅,行事多有不便,若是能有人在外替她办事,她的复仇大业定能事半功倍。 寒绝武功和能力不差,但却是个不稳定分子,若是没有平叔这样的人看管,容易酿成大祸。平叔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但他的底细依然是个谜,谢清漓也没有把握能够劝得动平叔。 至于春芽,她天性活泼烂漫,不适合侯府那种勾心斗角的环境,留在这里是最适合她的。 所以,谢清漓决定独自返回盛京城。 她端起茶盏,笑道:“此次府城之行如此顺利,全赖各位的鼎力相助,我感激不尽!” 她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几人面前,接着道:“我们有幸共患难一场,我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们的,只能给些俗物,这是从宋兆兴那里抢来的银票,各位不要嫌弃!” 邹平心中一动,他原以为谢清漓请他们过来,是为了劝他们去盛京城,看这架势,倒像是打算留下他们,只身前往盛京。他内心惊讶,面上却不显,率先接过银票,看也没看便收入怀中。 寒绝有些犹豫,这是小姐第一次送他东西,见平叔先收了,便也不再犹豫,拿起来小心收入怀中,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 春芽却没有伸手,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已经蒙上一层水雾,她哽咽道:“小姐,你要走了吗?你不要奴婢了吗?” 谢清漓摸了摸春芽的头,柔声道:“嗯,侯府的人过几日就到了,留在这里对你好……” 邹平突然插话道:“盛京城,那里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波涛暗涌,不似这鹿鸣郡安宁祥和,绝非上上之选!” 谢清漓轻轻点头:“我知道,不过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能和阿娘团聚,一切都值得!” 春芽紧紧抱住谢清漓的胳膊,急切道:“不,不管去哪里,奴婢都要跟着小姐,夫人已经将奴婢给了小姐,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谢清漓捏了捏春芽的脸蛋,灿然一笑:“好,永远不分开,不过侯府规矩多,到时候千万不要嫌弃不自由!” 春芽使劲点点头,郑重道:“奴婢一定会学好那些规矩,不给小姐丢脸!” 谢清漓将银票塞在春芽手中,轻笑一声:“拿着,随便你怎么花都行。” 寒绝有些嫌弃地看了春芽一眼,目光灼灼盯着谢清漓,冷声道:“我是主子买来的,主子自然应该对我负责,休想把我丢在这里!”他指了指春芽:“这丫头没什么用,主子要丢也是丢她!” 春芽并未听见寒绝的话,她已经被银票吸引住了目光,当她看清上面的面额时,惊得瞪大了眼睛,颤声道:“小,小姐,这也太多了吧!一百两,是奴婢好几年的月银,能买好多的蜜饯和糖葫芦,能买好多好多的衣裳,能买……” 她抬头看见寒绝,脱口道:“能买十个寒绝!” 这个没用的丫头竟然敢提他的黑历史,寒绝顿时面沉如水,他迅速摘掉面具,朝春芽做了个极为恐怖的鬼脸。 春芽顿时被吓得跳了起来,哇哇大叫着躲在了谢清漓的身后。狐狸面具看久了,她已经忘记了寒绝真正的脸,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苍天啊,她为何要这样作死??? 第50章 人皮面具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看着谢清漓稚嫩的脸庞,邹平内心纠结挣扎,一股冲动正在猛烈撞击着他的心房。 短短时日,他对谢清漓从最初的防备怀疑到如今的牵肠挂肚,皆因谢清漓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能勾起他对女儿娇娇的回忆。 这几日在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的,是他那年生辰的场景。 那时娇娇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在他生辰那日,堂弟邹相鸣却联合族老们将他堵在邹家祠堂,逼他在祖宗面前交出秘方,他周旋良久、身心俱疲,月上中天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走到院门口时,便看到女儿娇娇那娇小的身影坐在门槛上,满是焦急。当娇娇看到他的那一刻,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她灿然一笑,仿佛含苞的蓓蕾,照亮了他沉郁的内心。 娇娇开心地唤着“爹爹”扑到他的怀里,拥抱着这个他呵护长大的小人,他又拥有了对抗一切的勇气。 娇娇极善丹青,她献宝似的将一幅画塞到他怀里。 那是娇娇给他准备的生辰礼,画上是他们一家三口,每个人都栩栩如生,尤其是娇娇的娘亲。娇娇的娘亲早逝,娇娇却凭借着娘亲的一副小像画出了这幅画。 他骄傲又心酸,不自觉湿了眼眶。若是没有娇娇,他一个人定然无法支撑那些年! 但是后来,皇家一道圣旨,他被迫送娇娇入宫,一入宫门深似海,从那以后他再也无缘得见,最后等来的却是娇娇病亡的消息。 娇娇品级不高,她死时恰巧赶上太后大寿,宫里甚至没有举办葬礼,就草草下葬了,从此他便与娇娇天人永隔了! 如今谢清漓进京,与当年娇娇进宫何其相似! 当年他没能护住娇娇,成为他一生的隐痛,他逃避一切,在鹿鸣郡苟且偷生十几年。难道他还要继续苟且下去吗? 那股冲动终于冲破胸膛,让邹平升腾起轰轰烈烈干一场的勇气。 他朝谢清漓拱了拱手,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老奴猜测小姐所做的一切,定然不仅仅为了回静安侯府,老奴虽然能力平平,但愿意追随小姐,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谢清漓目露惊讶,她不明白平叔为何会突然主动效忠于她,语带迟疑道:“平叔,您武功高强又身怀绝技,若能得到您的襄助,我自然十分高兴,但我何德何能……” 邹平打断谢清漓的话,决然道:“老奴心意已决,小姐不必多说,既然小姐不嫌弃老奴,老奴自会向张老爷言明。” 他语气一顿,嘴角漾起一丝笑意:“至于老奴那些雕虫小技,小姐若是感兴趣,老奴愿意倾囊相授!”他已经想明白,那些技艺是他父亲毕生的心血,他不能就这样带进土里。 谢清漓满含敬意道:“是您谦虚了!您的易容之术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怎能称作雕虫小技?诓骗宋兆兴那次,您扮演的行商简直是神乎其技!”寒绝和春芽在旁边疯狂点头,那次他们的确被震撼到了。 谢清漓对邹平的身份早有一些猜测,她试探道:“我曾经听说凤潜有一个隐世大族,其易容之术天下无双,虽然我无缘得见,但您的易容之术定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清漓边说边观察邹平的反应,但邹平依旧面色如常,并没什么变化。 谢清漓打住试探的心思,郑重朝邹平福了福身道:“如此绝技,清漓定当先拜您为师,然后才敢跟您学习,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收下我这个愚钝的弟子?” 邹平满意地点点头,他爽朗一笑,暗忖这小丫头心眼儿真不少,一边使劲吹着他的彩虹屁,一边暗搓搓试探他的身份,但并不令他反感。 他捋了捋胡须,笑道:“收个聪明的徒弟,老夫当然愿意!”既然决定认徒弟,他自然不再自称“老奴”。 不等谢清漓反应,他狡黠一笑:“小姐猜得不错,老夫正是来自凤潜邹家。” 谢清漓使出点小聪明,却被当成抓包,脸色倏然变红。在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面前,小狐狸那浅薄的道行,当然是不够看的。 谢清漓忙站起身,向邹平端端正正一了个拜师礼,欢快道:“多谢师父收下徒儿,明日徒儿定会给您补上拜师束脩。”她心中暗暗欢呼,没想到随随便便就遇上一个厉害人物。 邹平微微颔首,沉声道:“既然已经成为师徒,是时候让你看看为师的真正面容了。”说着,便从脸上揭下一副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儒雅的面容,正是那行商的脸! 谢清漓等三人齐齐张大了嘴,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邹平微微叹息道:“这面具戴久了,为师已经习惯了这张普通的脸,都快忘记自己的长相了。”他边说边将人皮面具重新戴回脸上。 看了一遍大变活人,谢清漓三人都心绪难平,心中都是大大的问号,平叔这张脸是假的??? 邹平突然朝谢清漓问道:“为师听说你已经拜了一个师父修习医术,他同意你再拜别人为师吗?” 提到那人,谢清漓眼神微暗,轻轻摇头。 虽然她称那人为师父,但那人总说“方外之人,不惹尘世之事”,他可以毫无保留地教她医术武功,可以悉心指导那些小道士修行悟道,但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任何人的师父,他不想与这尘世间产生一丝一毫的情感羁绊。 更何况,前世的她顶着陆漓的皮囊跟在那人身边学艺,即便那人也重生了,如今的她站在那人面前,也只能当作陌生人吧! …… 嘉洲城外的官道上,三五成群,都是逃离嘉洲府的流民。 不知是何人四处散播谣言,谣传南景在边境屯兵几十万,不日将踏平东陵。 东陵虽然有战神姜大将军,但如今姜大将军驻守在西北边境,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南景向来经济繁荣、兵器先进,再加上几十万大军,东陵必然无力抵挡,嘉洲百姓闻之色变、人人自危。 为了安抚嘉洲百姓,楚云沧和谢廷煜使出浑身解数,不但以官府名义四处张贴告示,还安排许多人手敲锣打鼓四处宣告嘉洲平安无事、安抚民心,甚至放出太子已经在嘉洲府坐镇的消息,但这些方法通通收效甚微。 似乎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变为南景百万大军,明日便会攻打嘉洲。 随着谣言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人抛家舍业、收拾细软逃离了嘉洲,有些地方甚至十室九空。 影卫追查谣言的源头,竟是一群要饭的乞儿…… 第51章 黑云压城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嘉洲府城巍峨的城墙上,楚云沧临风而立。 天际暗沉如水,一如眼前的战局。 乌黑的云团不断积聚,沉沉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坠下来。阴沉的天光越发晦暗,仿佛光明即将被黑暗吞噬。城门下,鼎沸的人声,似乎要穿透人的耳膜,为即将倾盆而下的暴雨摇旗呐喊。 为了防止流民四处作乱,府城关闭城门,不再放流民出城。 此刻,城门口聚集着成千上万的百姓,他们拖家带口,不顾即将到来的暴雨,吵吵嚷嚷着要出城,甚至有人不断冲击守卫,打算硬闯。 楚云沧目光微暗,东陵与南景即将爆发战争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对于这些激愤百姓,堵不如疏,否则越是阻拦,他们的恐慌情绪越是浓烈! 他抬手招来一名影卫,吩咐道:“放行吧!给附近各知府传令,提前做好准备,安置流民。” 一声令下,城门大开,如潮水般的人群冲出城门,向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远处,一队车马一字排开,仿佛一把利剑,剖开汹涌的人潮,直直地向城门方向飞驰而来。 楚云沧目送着那队车马逆着人群穿过城门,向府城深处驶去,他有些疑惑是何人这样逆势而行,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影卫已经将一群孩子领到了他的面前。 这些就是散播谣言的罪魁祸首?楚云沧目露惊讶,这群乞儿,大的十四五岁,小的只有三四岁,全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他沉声问道:“为何要散布那些谣言?” 其中那个最大的孩子儿将其余孩子护在身后,大着胆子道:“馒头,是为了馒头,有人给我们馒头让我们去跟别人说那些话。那馒头又白又软,我们一年都吃不上一回,他给了整整一大袋,够我们吃两三天。” 他从腰间脏兮兮的布袋子中掏出两个已经发黄发硬的馒头,将馒头端正地摆在地上,继而又有些不舍地向楚云沧的方向推了推:“就剩这两个了,我们都交给大人,求大人不要责罚我们!” 所有乞儿的眼睛都直直盯着地上的馒头,年纪小些的甚至忍不住咽口水。 楚云沧心情有些沉郁,坏人作恶的成本竟然如此之低,简直令人发指!但究其根源,造成这一切的却是朝廷和官员的不作为。 他声音不由得缓和了几分:“你们年纪这么小,散播那些谣言,别人如何会信你们?” 那个最大的孩子微微有些得意道:“这有何难,那些百姓什么话都信……”他指了指那个最小的孩子:“有的人甚至连他说的话都信!” “不过也有人开始是不信的,但只要我说我是新兵,因为害怕打仗,刚刚从兵营逃出来,那些人就会信了。”他语气一顿,急忙补充道:“这是给馒头那人教我的。” 流影让这些乞儿描述那人的长相,乞儿们七嘴八舌,说得各不相同,最后勉强画出一张所有人都认可的画像,但画像中的人长相极为普通,很难抓捕。若他这张脸已经易了容,这张画像便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楚云沧飞速思索,孟皇后和几个皇子所图的是那个位置,应该不会这样祸乱东陵。在这背后推波助澜的,可能是黄岱背后的主子,亦或者是南景? 流影看了看那群乞儿,有些为难道:“主子,这些孩子该如何处理?要关进府衙地牢吗?” 听见这话,那些乞儿都吓得瑟瑟发抖。 楚云沧看向这些面黄肌瘦的孩子,这些都是东陵的子民,东陵的皇室贵胄奢靡成风,凌驾于普通百姓之上,他们何曾正视这些子民的血泪? 他指了指那个最大的孩子道:“既然他说他是从军营逃出来的,就把他送到西南军驻地,交给谢大人处理吧!” “至于其他的,府衙后院正好缺少杂役,就让他们去吧!” 乞儿们闻言倏然变色,那个最大的孩子却强自镇定地哄着其余的孩子,他捡起地上的馒头,在衣服上用力蹭了蹭,塞进最小的那个孩子手中。接着,露出一副决然赴死的表情,跟着一名影卫走了。 …… 那支逆行的车队,正是静安侯府来接谢清漓的队伍。 队伍从盛京出发后一路星夜兼程,历时大半个月终于抵达嘉洲府城,得知谢廷煜不在城内,便马不停蹄去了鹿鸣郡接人。 嘉洲战局紧张,张老爷和张夫人虽然十分不舍,还是红着眼眶将谢清漓送上了车。 当谢清漓的马车驶出嘉洲城门时,楚云沧和谢廷煜正在西南驻军的主帅营帐中,接见南景使臣。 一月之期未到,萧琰依旧下落不明,不知南景为何会突然派使臣前来。 楚云沧面色冷肃坐在主位上,思量着南景是来逼迫东陵交人,还是打算提前宣战? 几名南景使臣款步走进营帐,朝楚云沧恭敬行礼。 为首的那名使臣率先开口道:“太子殿下,吾皇之前因为担心二殿下安危,误会了东陵,甚至为此生出这一系列事端,吾皇深感歉疚,特遣我等前来赔罪!” 帐内的东陵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南景这唱的是哪一出。 那使臣轻轻拍手,几只大箱子被抬进营帐内,后面还跟着一队穿着清凉的貌美女子。 那些女子款步走到各个箱子边,整齐划一地打开了所有的箱子,动作轻盈又妩媚。箱子里装满了各色金银珠宝,瞬间将帐内照得明亮了几分。 使臣指着那些珠宝和美女,朗声道:“这些都是吾皇的赔罪礼!这些箱子装的皆是我南景的奇珍异宝,而这些舞姬,身姿曼妙、舞技高超,可以给太子殿下解解闷儿!” 楚云沧冷冷注视着南景使臣,沉声质问:“孤记得南景国书上清清楚楚写着,东陵若一个月内不能交出二皇子,南景便会踏平东陵!如今东陵并未交出二皇子,南景重兵仍在两国交界虎视眈眈。尔等却说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他声音陡然拔高,怒声道:“堂堂一国之君,说话却如同小儿戏言,竟敢戏耍我东陵至此,如何能忍!” “唰~”帐内的东陵将士纷纷拔出佩刀,怒视这群南景使臣。 南景使臣吓得纷纷跪地,传言东陵太子能力平平,性格优柔寡断,最为喜欢珠宝和美女,为何东陵太子发起火来如此渗人?他们只想轻轻松松出个公差,不想就此魂断东陵!传言误人,呜呜~~ 第52章 云销雨霁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为首的使臣连连摆手,讪讪道:“太子殿下息怒!误会,这真的是误会,吾皇并非戏耍贵国。为表诚意,我南景的大军今日已经开始后撤了。” “至于二殿下,他如今已经平安回到苍梧城。吾皇那封国书是为了寻回二殿下,如今二殿下已经回来,自然不需要打仗了,这样算来,吾皇并不算食言!” 使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终于把话说圆了,他有些忐忑地看向楚云沧,太子殿下会接受这样的解释吗? 楚云沧当然不接受! 他冷笑道:“为了攻打我东陵,竟然编造皇子被人挟持这样蹩脚的借口,真当我东陵可以任人宰割?” 这样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南景使臣立时冷汗连连。 虽说东陵经济略逊于南景,但战力不容小觑,更何况还有令各国闻风丧胆的战神姜忠,据传就算骁勇善战的临渊人,再厉害的勇士在听到姜忠的名字时,也会立马变怂。 当初南景之所以发出那封国书,一方面是皇上救子心切,另一方面临渊一直在东陵西北虎视眈眈,若姜忠离开西北,临渊必定有所动作,南景笃定东陵不敢两线作战,因此想用那封国书逼一逼东陵,早日救回二殿下。 南景若真的与东陵开战,不但讨不到半分好处,最后还可能两败俱伤,令其他国家渔翁得利,南景怎会主动攻打东陵? 他急忙解释道:“不是借口,我们二殿下确实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挟持,这是很多人都亲眼所见,吾皇当时救子心切才向贵国发了那封国书。” 他偷偷看了眼楚云沧阴沉的俊脸,有些心虚道:“二殿下说他在嘉洲偶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英明神武、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您的帮助下,二殿下才消灭了挟持他的歹人,彻底转危为安。” “哦?孤那日所救的竟然是南景二皇子!”楚云沧似是恍然大悟,但他话锋一转:“既然孤是二皇子的救命恩人,南景却为何恩将仇报?” 楚云沧确信那夜所见的萧琰行动自由,并未被挟持,而且他明显认识那些黑衣杀手,但他为何要这样撒谎? 使臣使劲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二殿下获救之后,并未立即返回南景。他极为孝顺,偶然听说东陵的无望山极为灵验,可以求取包治百病的灵药,想到皇后娘娘被头疾困扰多年,他便星夜兼程赶去了无望山,一时间忘了给吾皇报平安。” “二殿下在无望山山门外诚心跪了十余日,每日水米不进,孝心终于感动了山中神仙,求得灵药。他又马不停蹄赶回苍梧城,立即将灵药送给皇后娘娘服下,皇后娘娘的头疾果然好了大半。” “可惜二殿下一路风餐露宿,并不知道他的失踪,令两国生出这样的龃龉。看过皇后娘娘,他便立即去吾皇那里负荆请罪,但他这样感天动地的孝心,吾皇哪还忍心责罚他?便立刻派遣我等前来给太子殿下请罪,以免酿成大祸!” 楚云沧声音依旧冷厉,语气却稍稍和缓了一些:“二皇子的孝心令人感动,但他的安危系于两国百姓,若因他引发战乱、生灵涂炭,那便成了千古罪人!” 他心中疑窦丛生,萧琰生母是詹贵妃,詹贵妃与南景皇后明争暗斗、水火不容十几年,萧琰为何会编出为南景皇后求药这样离谱的故事? 使臣连连点头,庆幸道:“是啊!幸好二殿下回来的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见一切都已解释清楚,使臣指了指那些珠宝和舞姬,笑道:“如此,误会解除,吾皇这些赔罪的礼物,还请太子殿下笑纳!” 楚云沧却轻轻摇头,淡淡道:“南景皇若诚心赔罪,至少要拿出些诚意来!拿些珠宝女人糊弄孤,是看不起孤吗?” 那使臣刚刚放落下的心,又倏然间高高悬起,这位爷真是不好伺候,看来要狮子大开口了。他惴惴道:“请问太子殿下,您想要些什么?” 楚云沧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放心,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孤听说南景新近研制出一种长戟,极为锋利,孤很感兴趣,南景皇若是诚心赔罪,就送些给孤把玩吧!” 帐内的东陵将士听到新兵器,眼神皆是一亮,纷纷期待地看向南景使臣。 南景使臣却恨不得找根柱子撞上去,这位爷要的东西的确不如这几箱珠宝值钱,但那是兵器,事关国本,他真的做不了主! 那使臣忙推脱道:“太子殿下的要求,恕微臣无法擅自做主,微臣这就快马加鞭返回南景,请吾皇定夺!” 楚云沧声音转冷:“一国使臣即代表着君主,如今尔等却推脱不能做主,看来南景并没有道歉的诚意。”他语气一顿,幽幽道:“我东陵战神姜大将军率军驰援西南,如今已经到云归城,不日即可抵达嘉洲,届时我东陵不惧与南景一战!” 那些南景使臣僵在原地,姜忠前来援驰了?为何南景没有收到消息?而东陵要为了几把兵器开战?简直离谱! 想到出发之前,南景皇交代他们务必与东陵和解,为首的使臣咬咬牙道:“太子殿下,微臣愿意接受您的条件,请您着人草拟文书,南景愿意缔结和平盟约,与东陵睦邻友好,二十年内互不侵犯。” 至于二十年之后,届时姜忠已老,南景用这二十年培养出一个“姜忠”也未可知! 楚云沧微微点头,派出蔡振和谢廷煜与南景使臣共同拟定盟约。 那南景使臣小心翼翼问道:“太子殿下,如此,可否请姜大将军率军回转了?” 楚云沧嘴角微勾:“姜大将军何时回转,取决于南景,若是南景只愿意赔付东陵一百支长戟,姜大将军定会继续前进,来西南驻地驻扎一段时日;若是赔付五百支,姜大将军会在云归城就地驻扎,休整几个月;若是八百支,姜大将军定会不辞辛劳,立即返回西北。” 那使臣眼角抽了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东陵太子说话怎么像个奸商??? 最终,两国愉快地缔结盟约,南景赠东陵长戟八百支,一月内送到东陵。 双方火速签了字,都觉得自己赚到了。东陵避免了一场战争,还得到了南景的先进兵器;而南景觉得用几把兵器,便与东陵达成和解,还送走了姜忠这位瘟神,值得! 南景使臣收好盟约,看到喜笑颜开的东陵人,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忐忑,回到南景,皇上会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不过这破差事实在不好干,还是脚底抹油、迅速开溜为妙,东陵太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他再出点幺蛾子呢! 为首的使臣迅速拱了拱手:“太子殿下,我等就此别过!”说完,转身便走。 楚云沧却叫住他,有些嫌弃地指了指那些箱子和舞姬:“将这些通通带走!” 南景使臣离开后,楚云沧在营帐内独自坐了许久,这场战事,大肆渲染如此之久,在一触即发时却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仿佛一把弓箭,被人不断蓄力拉扯,待被拉满到极致时,却突然卸了力,本该飞射出的箭矢却掉落在地。 仿佛有一股郁气憋在胸中,他有些难受,便起身缓步走出营帐。 阴沉了数日的天空突然云销雨霁,西斜的太阳也露出了头,将万丈的霞光洒在大地。 来来往往的将士停住脚步,纷纷转头看向太阳的方向,爆发出一阵欢呼。 看着将士们的笑脸,楚云沧长长吐出了那股郁气,没有将士战死沙场、没有百姓流离失所,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结果…… 第53章 丫鬟翠儿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回程的车队像来时一样,一路跑得飞快。不过才行了半日,谢清漓便下令寻一处客栈休息。 车队的管事丁伯腹诽,这位小姐似乎有些娇气,不过这是夫人看重的人,他便听从安排找了一家客栈。 客栈房间内,闫嬷嬷端坐在榻上,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清漓,眼中溢满慈爱,内心暗暗高兴:“小小姐和慕雪小姐年少时简直一模一样,这是慕雪小姐的孩子,一定错不了!”想着想着,她的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 谢清漓正在为闫嬷嬷号脉,只不过她的神情却越来越严肃,她柔声问道:“嬷嬷,您年纪大了,不宜奔波,何苦要千里迢迢来受这一遭罪?阿娘为何要派您来?” 闫嬷嬷忙道:“不怪小姐,是老奴主动请求小姐前来的。老奴本想着小小姐在乡下长大,不懂盛京城那些规矩礼仪,老奴便想这一路上教教小小姐。小小姐您没去过盛京城,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些世家贵女稍有差错,就会被人笑一辈子,这以后得姻缘就难了。” 她有些赧然道:“哪成想小小姐仪态端庄、落落大方,一点不比京中贵女差,哪还需要老奴教,是老奴托大了!” 那日,见到闫嬷嬷从车上下来,谢清漓极为惊讶,闫嬷嬷为了她竟然千里迢迢来到嘉洲,看着闫嬷嬷消瘦的脸颊,她的心中极为动容,轻声问道:“嬷嬷,您的双腿之前是不是也会偶尔疼痛,经过这一路上奔波,疼痛加剧了?” 闫嬷嬷点点头,叹道:“老了,不中用了,越到南边天气越潮湿,老奴这腿就越疼。”她语气一顿,接着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老奴忍忍就过去了,不要因为我耽搁了行程,小姐还盼着早日见到小小姐呢!” 谢清漓表情严肃道:“再这样奔波,您这双腿就保不住了,以后每晚我给您针灸一次,直到痊愈为止。” 不待闫嬷嬷反对,春芽便服侍闫嬷嬷躺下,又麻利地将她的裤腿卷了上去,露出她枯瘦的双腿,谢清漓轻轻地为闫嬷嬷按摩双腿。 闫嬷嬷心中十分疑惑,小小姐竟然懂医术?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个清楚,但腿部的舒适感让她有些困意,她的双腿已经很久没这样松快过了。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儿便睡熟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看着闫嬷嬷的睡颜,谢清漓静默了一瞬。 前世,闫嬷嬷便是阿娘最亲近的人,对她们这些小丫鬟也极好,可惜后来,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疯掉了,最后以自杀收场,阿娘因此深受打击。 今生,这也是她要守护的人。 谢清漓开始下针,动作极为轻柔,不一会儿额头上便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施针完毕,她吩咐春芽照看闫嬷嬷,便起身走出卧房,唤来了丁伯。 丁伯,原本是姜家军中的百夫长,但在一次战役中伤了胳膊,便离开了军队,回到盛京城讨生活,阿娘同情他的遭遇,请他当了自己嫁妆铺子的管事,丁伯是阿娘最为倚重的管事。 谢清漓朝丁伯福了福身,柔声道:“丁伯,闫嬷嬷的腿疾十分严重,不宜再急速赶路。从明日开始,还请丁伯将行进速度放慢一些!” 闫嬷嬷腿疾?丁伯一路并未发现闫嬷嬷双腿有异。不过小姐竟然不是为了她自己,丁伯有些犹豫道:“可是夫人要求我们两个月内赶回盛京!” “丁伯不必担心,事急从权,想来阿娘也不愿意嬷嬷出事。”谢清漓语气一顿,接着说道:“若是阿娘怪罪下来,我会一力承担!” 丁伯有些惊讶,小姐说话做事并不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姑,他心中暗暗赞许,便朝谢清漓拱了拱手道:“但凭小姐安排!” 丁伯刚退出去,便有一个丫鬟在门口探头探脑,她见屋内没有其他人,便快速冲进屋里,朝谢清漓讨好地笑了笑道:“小姐,奴婢叫翠儿,让奴婢服侍您休息吧!”说着,便朝谢清漓走过来。 春芽恰好从内室出来,当她看见翠儿,便惊呼道:“谁让你进来的?快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着便像老母鸡一样,将谢清漓护在身后,虎视眈眈盯着翠儿。 谢清漓心中好笑,春芽常常忘记她会武功这茬儿,这样一个丫鬟如何能伤得了她? 那个叫翠儿的丫鬟眼珠转了转,有些祈求地望向谢清漓,见谢清漓只是笑看着两人,便气哼哼地瞪了春芽一眼。 她敷衍地朝谢清漓福了福身,冷声道:“既然春芽妹妹不愿意奴婢帮忙,那奴婢便先告退了!”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走到房门口,“啪”地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门。 春芽害怕翠儿杀个回马枪,便跑过去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 只听那翠儿边走边小声骂道:“呸!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摆的什么臭谱?说不准就是个冒牌货!哼!那个扭扭捏捏的样子,给大小姐提鞋都不配,还妄图取代她?” 谢清漓耳力极好,翠儿的话,她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闫嬷嬷已经交代过,这个翠儿并不是阿娘挑选的丫鬟。 当日阿娘在侯府门口送闫嬷嬷等人出京时,不知道谢老夫人抽了什么风,硬是派徐嬷嬷塞了一个丫鬟进来,那个丫鬟便是翠儿。徐嬷嬷说翠儿是谢老夫人精心挑选的妥帖人,代表着谢老夫人对孙女的一片真心。 阿娘知道谢老夫人定然不会有什么真心,但大庭广众之下,长者赐不可辞,便只能勉强收下翠儿,又悄悄叮嘱丁伯一路盯紧她。 前来嘉州的路上,其余几个小丫鬟每日都轮流到闫嬷嬷马车上照顾她,翠儿却独占了一辆马车,并不往她们面前凑。 一路上,翠儿除了嫌弃马车里不够舒适、吃食不够精致,并没有其他出格的举动。 如今,翠儿却处心积虑接近她,意欲何为? 春芽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直到彻底没了动静,才回到谢清漓身边,低声对谢清漓道:“小姐,这个翠儿有问题,您千万不要信她!” 谢清漓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轻笑道:“哦?你知道了什么?快说出来听听。” 春芽指了指谢清漓斜斜的身姿,正色道:“小姐,闫嬷嬷说女儿家坐姿要端正,您这样叫‘坐没坐相’,若是被嬷嬷看到了,定会被她批评!” 谢清漓竖了竖大拇指:“我家春芽真是一个好学生,进步神速!不过放心,嬷嬷她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看不到我这样。” 她笑得眉眼弯弯,接着道:“至于那些规矩礼仪,只要人前不露馅儿就行了,人后怎么舒服怎么来,整天端着多累!” 她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春芽坐下,春芽学着谢清漓的样子摊在椅子上,嗯,小姐说的对,还是这样舒服,便将闫嬷嬷的教导抛到了九霄云外。 春芽又扫了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道:“小姐,那个翠儿拿着珠宝去贿赂其余几个小丫鬟,她还来找过奴婢,想要跟奴婢交换差事,她想到小姐身边伺候。” “奴婢刚才还听见她在门外骂小姐,明明瞧不起小姐,却非要来伺候小姐,一定没安好心!” 谢清漓微微颔首:“她自然没什么好心,估计是在憋大招对付我!至于是谁指派的……”她语气一顿,冷笑道:“明面上她是谢老夫人塞进来的人,但听她言语里都是对谢清瑶的维护……” 谢清漓附在春芽耳边道:“明天你去跟那几个小丫鬟打听打听,翠儿原来在何处当值。若她真要起什么幺蛾子,不要怪我不客气!” 前世,侯府并没有这个叫翠儿的丫鬟…… 第54章 流影背叛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岂州,河湖交错、风光旖旎、春景极佳,是嘉洲回盛京的必经之路。 东陵与南景和谈、战事取消,安置好嘉洲府的事宜,楚云沧启程返京,一路风餐露宿、星夜兼程,今日傍晚时分抵达岂州,楚云沧下令在驿馆休整一夜。 此次嘉洲之行,虽然粉碎了黄岱与康怀远颠覆江山的阴谋,保住了性命,但仍有太多的疑团未能解开,楚云沧深知他的身边危机四伏,回程时便调集了三十名影卫随行护驾。 而那些太子府的护卫,虽然未能查出可疑之处,却并未允许他们近身伺候,楚云沧的衣食住行仍由影卫全权负责。甚至楚云沧使用的一应物品,都要经过流光亲自验看,可谓谨慎至极。 用过晚膳后,楚云沧独自在房内批阅公文,流光警惕地守在房门外。 突然,房间内传出“当啷”一声,接着便是茶盏碎裂的声音。 流光迅速冲进房内,发现楚云沧脸色惨白靠在椅子上,墙角的香炉已经被打翻在地,未燃尽的香已经被茶水浇灭。 “香有问题……”说完这句话,楚云沧便陷入了昏迷。 房内燃烧的是白芷香,此香芬芳且清新,是姚皇后生前最爱,楚云沧独处时也喜欢燃这种香。 今晚的香是流影拿来的,流光在门口验过之后确认无毒,便放流影进了房间,流影将香倒进香炉点燃后,便退了出来,前后不过几息的功夫。除了流影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进过房间。 流光来不及细想,他将楚云沧抱到榻上,飞奔到门口招来几名影卫,吩咐他们立即去捉拿流影。 那几名影卫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流光和流影都是楚云沧的近卫,平时都可以号令他们,如今流光为何要抓流影?他们该听谁的? 流光见几人愣在原地,呵斥道:“还愣着干嘛?这是主子的命令,你们要违逆吗?”那几名影卫这才领命退出。 流光在门口焦急踱了两步,又招来一名影卫,吩咐他去城中康乐堂,把那里的大夫都请来,流光曾听说康乐堂有善解毒的大夫。 他回到房内,捡起地上的香仔细看了看,发现与往日用的香并没有什么不同。 流光很是疑惑,从流影点燃香到主子打翻香炉,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主子吸入得应该不多才对,况且这香炉摆在墙角,他站在门外也能闻到一些味道,为何主子会中毒,而他却一点事都没有呢? 流光实在想不通,便将剩余的香收起包好塞入怀中,一切需等大夫前来解惑。 突然,一名影卫匆忙跑进来,他焦急道:“流光大人,我等搜遍整个驿馆,并未找到流影大人的踪迹。”他语气一顿,面色凝重道:“而且驿馆的人全部死在了后院,所有人都是一剑封喉。” 流光闻言大惊,问道:“驿馆的人死都死了,为何之前无人发现?” 那影卫迟疑道:“流影大人傍晚时出去了一趟,回来便吩咐将驿馆的人都集中到后院,他说收到了关于细作的线索,让大家都到前院保护主子,他亲自审问……” 流光气得捶了捶桌子,流影,这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最信任之人,真的叛变了吗? “不好了,大人,有埋伏……”一名影卫步伐凌乱地从外面跑进来,还未跑到流光面前,便跌倒在地,他身上多处刀伤,满脸是血,流光还是一眼认出,这正是那名去请大夫的影卫。 流光忙蹲下查看,那影卫低声道:“那些人,武功路数像嘉洲城里那些杀手……”他的声音极为虚弱,流光险些未听清楚。 流光急忙追问:“有多少人?” “不知……”不等说完,那名影卫便闭上了眼睛。 “呸,他娘的,这伙人真是阴魂不散!”流光有些气急败坏,忍不住骂了一声。这驿馆是不能待了,他吩咐道:“召集所有人,集中力量,务必要杀出一条生路!” 他跑进内室背起楚云沧,恍惚间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与嘉洲府城逃命的那夜何其相似! …… 在岂州城中,姜慕雪拥有一座雅致的别院。 嫁给谢景元之前,姜慕雪每年春天都会来这座别院小住,但成婚后,她却再也没有踏出过盛京城。如今,这座别院只留了两三个看门扫洒的婆子,院中景致无人打理,渐渐显出些颓势。 前来嘉洲府的路上,谢廷煜曾带着楚云沧和流光来过此处小憩。 此刻,楚云沧面色发青、双目紧闭,静静躺在别院的床榻上。 流光伸手探了探楚云沧的鼻息,发现楚云沧的呼吸愈加微弱。他在屋内焦躁地转了两圈,忍不住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那伙人像疯狗一样追着不放,如今该如何是好? 他看向毫无生气的楚云沧,抹了一把微湿的眼角,心中默默念道:“主子,现在该怎么办?您快醒来告诉属下!” 看着楚云沧搭在胸口的手,流光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主子有一枚药丸。那药丸据说可解百毒,即便是中毒至深之人,服用后也可暂时护住心脉,给人赢得寻找解毒之法的时间。 如此灵药,据说是姚皇后在世时广结善缘,偶然间得到的,此药乃灵虚道长亲手所制,灵虚道长能活死人、肉白骨,素有“活神仙”之称,所以,此药定然极其灵验。 姚皇后将这药丸赠给主子后,不久便离世了。主子将这枚药丸当成姚皇后最后留给他的礼物,极为珍视,他没把它当成一种药。但嘉洲府城逃跑那夜之后,主子便开始随身携带此药,难道主子预料到了今夜这种危急情况? 流光不再犹豫,伸手在楚云沧身上一阵摸索,果真找到一只指甲大的小锦囊,打开锦囊,里面装着一粒黑色的小药丸。 流光暗暗松了口气,终于有救了! 他对着楚云沧单膝跪下,拱手道:“主子,如今情况危急,属下擅自做主给您服药,您若能醒来,不论是打是杀,属下都甘愿受罚!” 流光不再犹豫,立即将药丸塞入楚云沧口中,又渡了一些水。大部分水被楚云沧咽下,小部分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流光忙拿出一块帕子帮他擦了擦。 流光心中涌起丝丝喜悦,主子还能吞咽,是个好兆头! 做完这一切,流光便坐在楚云沧床边静静等候,回想起今日的种种,他忍不住一声轻叹,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丝怀疑,这世上还有谁是可信之人吗? 第55章 鱼鸟重逢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服药后不久,楚云沧脸上的青色褪去了大半,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他悠悠转醒,眼神有些茫然地盯着陌生的床帐。 “呜呜~”流光喜极而泣,他拉住楚云沧的手,哽咽道:“主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 楚云沧转过头,便看到自己最得力的属下,往日板正威严的流光大人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手忙脚乱地擦拭着眼角涌出的泪水,甚至不小心冒出一个鼻涕泡! 楚云沧不忍直视,十分嫌弃地皱了皱眉,心中疑惑,为何来了一次嘉洲,身边的人都不再是原本记忆中的样子?谢廷煜是,流光是,流影也是…… 想到流影,楚云沧目光微沉,冷声问道:“流影在何处?” 流光刚刚控制住自己的泪腺,听到流影的名字,鼻子又有些发酸,他低声道:“流影今晚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将驿馆的人召集到后院杀了,后来他进您房间点香,出来后便不见了踪迹……” 他语气一顿,声音有些低落:“属下不相信流影会背叛主子,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楚云沧闭上双眼,静默了一会儿,他倏然睁开眼,笃定道:“流影未曾背叛,今晚那人不是流影!” 流光惊得瞪大眼睛,激动道:“主子,您说的是真的吗?今晚流影请属下验看熏香,属下看得清清楚楚,他的长相、他的声音都跟流影一模一样,他若是假冒的,为何不见一丝惊慌?当时他还敢直视属下的眼睛……” 他突然打住话头,思考了一瞬,惊呼道:“当时流影站在属下面前,属下感觉到一丝别扭,却不知道为何。现在属下知道了,流影略矮于属下,平时属下视线微微朝下才能与他对视,今日却是平视,那个冒牌货比真正的流影高一些!” 楚云沧微微点头,缓声道:“他进入房间时,孤在低头翻看奏折,并未看向他,但当孤察觉身体有异时,便回想起那人的脚步声,左脚重、右脚轻,与你们的脚步声截然不同,便知道他点的香定然有问题。” 流光从怀中掏出那包香,有些疑惑道:“主子,若说这香有毒,我在门外也闻到了,为何我一点事都没有?而且属下当时拿银针验过,确定没有毒。” 楚云沧微微摇头,他也猜不出对方是如下的毒。动了动四肢,他感觉此刻身体与中毒前的状态截然不同,便疑惑道:“我的毒是如何解的?” 流光立即单膝跪地道:“主子昏迷不醒,属下便擅自做主,给主子服用了那枚灵药,请主子责罚!” 楚云沧闻言有些了然,没想到救他性命的,竟是母后留给他的药丸,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当年母后将药丸交给他时,曾叮嘱他此药可救他一命,务必随身携带! 他原本没有当真,只是将这药丸当成思念母后的寄托,直到上次中了软筋散,那种任人宰割的滋味令他害怕,他便开始随身携带这颗药丸。 楚云沧摆了摆手道:“事急从权,这件事你处置得当,快起来吧!”他环视四周,有些陌生,便问道:“这是哪里?” 流光忙拱手道:“驿馆被嘉洲那样的黑衣杀手包围,兄弟们拼尽全力杀出了一条血路,属下才带着主子逃了出来。” 他有些赧然:“这是侯夫人那座别院,属下无处躲藏,便带着主子来了这里。别院无人居住,咱们暂借一晚也无妨,属下当时匆忙,就随便挑了这间屋子。” 楚云沧微微颔首,今夜暂且如此,相信廷煜兄不会介意。 不知道此时外面情况如何了,楚云沧眉头微蹙,这批杀手总是杀完一批又冒出一批,犹如过江之鲫,难道他们真的是一个小小的江湖组织吗?为何要几次三番对他下杀手? 思及此处,楚云沧沉声吩咐流光道:“孤已无碍,你不用再守着孤,出去打探一下情况如何了,若形势不利,联络所有影卫,务必将那些杀手全部击杀。” 流光领命退出。 …… 熄灭了所有灯火,楚云沧合衣躺在榻几上,却毫无睡意,脑海中回想着关于流影的种种,他忍不住微微叹息,真正的流影大概已经遇害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楚云沧来不及逃离,只能飞身上了房梁,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 房门被人推开,几个小丫鬟提着精致的灯笼,鱼贯而入。她们点亮灯火,房间瞬间被照亮,房内陈设一览无余。 其中一个丫鬟在屋内走了一圈,有些嫌弃地捂了捂鼻子,接着便指挥着一众丫鬟打扫房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房内便焕然一新。 一名女子被一个小丫鬟引进来,那女子身着浅色衣衫,亭亭玉立,姿态曼妙,黑发如云,款步行走间衣袂飘然,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那女子在椅子上轻轻坐下,对着那些丫鬟柔声吩咐道:“夜已深,大家都去休息吧!春芽留下来守夜!” 那些丫鬟齐齐福了福身后鱼贯退出,只剩一个小丫鬟站在女子身后。 等人都走远了,那个小丫鬟立即垮下肩膀道:“总算不用端着了,小姐,学习这些规矩好累!” 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婀娜倾城的小脸,一双宝石般澄澈的明眸,在灯火的映照下,似是九天的仙子。 竟是那夜的女子! 虽然衣着打扮和动作仪态俱是不同,但这张脸已经深深刻在楚云沧脑海中,他绝不会认错! 楚云沧惊得差点从房梁上掉下去,心脏忍不住砰砰乱跳,心中升腾起犹如潮水般澎湃的喜悦之情,他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很疼,这不是梦! 在离开嘉洲启程回京那日,他本已经决定放弃了。 他以为,就算那女子是真实存在的,他和那女子也像是水中的鱼儿和天上的飞鸟,分属于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那夜的偶遇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如今,他们却能在此时此地相遇,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楚云沧的心跳有些凌乱,呼吸有些粗重,他极力控制自己,努力隐藏在黑暗中,思量着如何现身才不显得尴尬。 女子并未察觉屋中还有其他人,她笑看着小丫鬟,调侃道:“这就嫌累了?到了盛京城,规矩会更多,到时候可怎么办?” 小丫鬟用力摇了摇头:“奴婢只是随口说说,只要能和小姐在一起,规矩再多些也无妨!” 女子拉了拉小丫鬟的衣袖,轻轻指了指门外,小声道:“你去好好睡一觉,躲在门外那位快等不及了,今晚我要好好会会她!” 女子突然提高声音道:“春芽,闫嬷嬷的腿疾需仔细些,你去看看她吧!” 春芽兴奋地搓了搓手,大声回道:“是,小姐,奴婢告退!”说完,便迈着重重的脚步声出了房门。 待春芽走远,门口一个丫鬟鬼鬼祟祟探出了头…… 第56章 翠儿的秘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门外,那个探头探脑的丫鬟瞧见屋里再没有其他碍事的人,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壶茶。 丫鬟朝女子福了福身,笑道:“小姐,既然各位妹妹都有事要忙,就让翠儿服侍您歇息吧!” 女子表情淡淡,微微颔首。 那个自称翠儿的丫鬟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她将茶壶放在桌上,转身去关紧了房门,又从桌上随手拿起一只茶盏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端到女子面前:“小姐,喝杯茶水润润喉吧!” 女子只是一瞬不瞬盯着翠儿,并不去接那杯茶水。 翠儿脸色微沉,她语气有些生硬地劝道:“小姐,这茶是顶级的碧螺春,极为珍贵!您在乡下长大,定然没有喝过这样的好茶,快尝一尝!” 女子似是产生了一丝兴趣,淡淡开口道:“哦?既然此茶如此珍贵,你是如何得到的?” 翠儿有些慌乱,她眼珠骨碌一转,立即回道:“是奴婢讨了老夫人欢心,老夫人赏给奴婢的。” 女子皱了皱眉道:“我听说你只是老夫人院子里的扫撒丫鬟,区区三等丫鬟,老夫人却把这茶叶赏给了你,看来这茶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珍贵。” 她有些嫌弃地挥了挥手:“快拿走,这样的破茶,本小姐才不喝!” 翠儿瞬间黑了脸,她再也忍不住,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掐腰骂道:“你区区一个下贱的乡野丫头,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呸!” 她的眼角掠过一股狠厉,怒道:“今天可由不得你!这茶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她边说边伸出手去抓女子的手臂,只要把茶灌进女子的嘴里,她的任务便完成了。 女子目光平静无波,稳稳坐着纹丝未动,她只是迅速出手封了翠儿的两处穴道,翠儿便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看着近在咫尺的翠儿,女子嫌弃地皱了皱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推,翠儿便重重跌倒在地上。 脑袋磕到地上疼得嗡嗡作响,翠儿想要伸手揉一揉却动弹不得,她怒气冲冲朝女子骂道:“你这个恶心的村姑,对我施了什么妖法?快快放开我!” 女子调皮一笑:“要我放开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乖乖回答我的问题,乖乖的哦!” 翠儿啐了一口:“呸,你休想!不过一个低贱乡野丫头,凭什么让我听你的?” 女子似是有些苦恼地看着翠儿,叹息道:“你为何这么不乖呢……” 随即,她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过这样也好,你若是轻易说了,我也不敢信你的话,况且,这样逼问出来的答案才有意思!”说着,手中闪过一道寒光。 一根银针深深刺入翠儿腹部,翠儿登时痛得撕心裂肺,忍住不嗷嗷大叫。 女子朝翠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笑道:“嘘!小声点儿,若是让其他人听见了,我就把你扎成刺猬!”边说边晃了晃手里的银针。 翠儿吓得再也不敢出声,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低低的呜咽声从嗓子中溢出。 女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这样才对,孺子可教也!” 她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盏闻了闻,立即嫌弃地放回桌上:“这样的粗茶也敢冒充碧螺春,你这是多瞧不起我们乡下人?” “还有,你这茶里加的雷公藤剂量也太大了,这一杯茶能毒死十头牛,况且药味儿盖过茶味,若想要骗人喝下,除非对方是个傻子!”女子漂亮的眼眸扫视着翠儿,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翠儿惊恐地瞪大眼睛,为什么她会知道?她真的是个村姑吗? 女子突然温柔一笑:“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你现在准备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这笑容却令翠儿毛骨悚然,她用力点点头。 女子取下翠儿身上的银针,轻声问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翠儿犹豫了一瞬,她嘴巴张了张,刚要说出答案,女子却抢先道:“你想说是老夫人,对不对?” 翠儿对女子,由最初的轻视,到此刻的绝望,似乎她什么都知道,翠儿懵懵地点了点头。 女子冷嗤一声:“你自己傻,还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傻吗?老夫人大庭广众下把你塞进队伍,定然不会是派你来杀我,否则,她就是头号嫌疑人了。” 女子嘴角微勾:“我猜,她最多让你搞点小动作,比如告诉我一些错误的消息误导我,或者挑拨我和某些人的关系。”谢老夫人的花花肠子,稍微动点脑子便能想到。 翠儿脸色倏然变得惨白,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翠儿甚至怀疑女子偷听了老夫人与自己的谈话。 女子却是没有理会翠儿,而是淡淡道:“不是老夫人,而谢景元对他娘言听计从,所以定然不是他!那就只能是谢清瑶了!” 竟然被猜到了!翠儿目露惊慌,使劲摇头,大声反驳道:“不是,你猜得不对!” 女子粲然一笑:“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我猜的很对!”她把玩着手上的银针,淡淡道:“说说吧,谢清瑶许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卖命!” 翠儿原本有些惨白的脸却倏然一红,但她仍旧摇头,并不肯说。她坚信只要不供出大小姐,大小姐必有办法救她,甚至还会履行之前的许诺。 女子没有犹豫,手中的银针倏然飞出,扎在翠儿的心口处,翠儿只觉得身体犹如剖肝挖肺似的痛,比刚刚痛了不止百倍,不过是几息的功夫,她便再也无法忍受,颤声道:“我说,我都说,快停下!” 谢清漓冷声道:“我的耐心已经用光了,不要再耍花招,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翠儿双目赤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耳鬓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她虚弱地点了点头。 谢清漓取回银针,淡淡开口:“说吧!” 痛意消失,翠儿犹如从地狱爬回人间,她大口喘着粗气,待稍稍平复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和大小姐院子里的桃红很要好,她意外得知了我的秘密,却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花嬷嬷。花嬷嬷是大小姐的贴身嬷嬷。” “前段日子,花嬷嬷突然来找我,她交给我一包毒药,让我来杀你,我答应了。我原本只是一个三等丫鬟,虽然在松鹤堂当值,但老夫人都不一定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大小姐用了什么手段劝动了老夫人,她果然将我安排进了队伍里。” 女子好奇道:“花嬷嬷用你那个秘密威胁了你吗?到底是什么秘密?” 第57章 花心大废柴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提起自己的秘密,翠儿脸色浮现出一抹红晕:“我是侯府的家生子,自幼时便心仪大少爷。花嬷嬷许诺,若是我答应来杀你,就会把我许给大少爷。” 女子惊讶道:“大少爷,是指我的大哥谢廷煜?” 翠儿害羞地点了点头。 女子冷嗤一声道:“你在做什么白日梦?花嬷嬷一个奴才,脸怎么这么大,竟敢说出这种疯话!” 翠儿闻言脸色微沉,大声辩驳道:“花嬷嬷不行,但是大小姐可以!花嬷嬷说了,以我的姿色,给大少爷做个侍妾绰绰有余。老夫人最听大小姐的话,只要大小姐一句话,这件事易如反掌。” 女子冷笑道:“你以为老夫人能做得了我大哥的主?做梦!这件事,只要我阿娘不同意,谁说了都不算。如今你意图谋害我,你以为你的白日梦还有可能成真吗?” 美梦被戳破,翠儿有些歇斯底里吼道:“不,大小姐最聪明,最得老夫人喜欢,她一定有办法履行诺言!” 女子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指了指翠儿的脑袋:“真想剖开你这个小脑瓜儿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天真和无邪!” “即使今夜你成功杀死了我,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你以为阿娘和姜家会放过你?你以为谢清瑶会留你这样一个隐患在世上给她添堵?哼!在你答应花嬷嬷的那一刻,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翠儿呆愣地瞪大眼睛,她嘴中喃喃地重复着:“不,不会,花嬷嬷不会骗我!” 女子端起桌上的茶盏,缓缓在翠儿身旁蹲下,她淡淡道:“不过,报仇这种事,我喜欢亲自来。所以,你沏的这壶茶,今晚注定要有人喝下去了!” 翠儿惊恐地盯着女子手中的茶盏,用力摇头道:“不要,我不要喝!!!” 女子不为所动,伸手掰开翠儿的嘴巴,将那盏茶一滴不漏地灌下,边灌边安慰道:“放心,吃了雷公藤虽然会很疼,但你下的剂量大,很快就过去了!” 女子缓缓身,冷眼凝视着地上的翠儿。 不过须臾,毒药便起了反应,翠儿四肢剧烈抽搐,竟然冲破了被锁住的穴道,她在地上不断翻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渐渐停止了抽动,一双眼睛不甘地圆睁着。 女子矮身轻轻将翠儿的眼睛合上,她拿出一块素白的帕子盖在了翠儿的脸上,低声道:“下辈子投生个好人家,不要再这样犯傻! 凝望着盛京的方向,她喃喃道:“谢清瑶,你竟然派如此蠢人来对付我,说明你很轻视我,很好!这次,既然你已经率先宣战,我不会退缩,定会堂堂正正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 谢景元?谢清瑶?谢廷煜? 随着下面两人的对话,这些名字接连爆出来,躲在暗处的楚云沧惊得心漏跳了一拍,他终于确认,眼前的女子便是谢廷煜在嘉洲城寻到的那个亲妹妹,谢廷煜曾说过,她叫谢清漓! 怪不得她会出现在这座别院,静安侯府接她返京路过这里,来她母亲这座别院歇脚,再正常不过。 而他名不正言不顺地偷偷潜进来,不但遇到别院的半个主人,还偷窥到她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若此刻出现,定然十分尴尬! 楚云沧极力忍住心底的震惊,静静观察房内发生的一切。 当看到谢清漓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结果了翠儿的性命,想到谢廷煜曾说他妹妹身体娇弱,担心她被人欺负那些话,楚云沧再也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房内还有其他人! 谢清漓猛然一惊,自进入房间,她的注意力一直在翠儿身上,未曾注意到房内还有第三人,此人定然看到了房内发生的一切! 她目光一凛,快速抓起桌上的茶杯盖儿,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狠狠掷去。 楚云沧正在暗暗懊恼,为何今夜他的定力如此之差,谢清漓刚刚杀了一个人,此时他现身定然最为尴尬! 突然,一个物体飞速朝他射来,他忙闪身躲避,一时间忘记他还蹲在房梁上,身体失去平衡,“咚”的一声跌在地上。 那只茶杯盖儿重重撞击到房梁后直直弹落在地,触地的瞬间摔得四分五裂,碎片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飞散开来。 当谢清漓看清楚云沧的面容时,她有片刻的怔愣,惊讶楚云沧为何在此处。不过思及楚云沧应该并不认识她,她也便装作不认识楚云沧的样子,理直气壮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藏在我的房间?” 楚云沧心中暗暗发笑,上次见面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他,如今却想装作陌生人?不过,若是此时挑明那夜之事,后果会有多糟糕,可想而知。 不过,他不打算再给谢清漓逃避的机会,便朗声道:“孤乃东陵太子楚云沧,此处是孤的好友谢廷煜母亲的别院,你又是何人?”说着,嘴角忍不住勾起。 谢清漓没想到楚云沧会如此厚颜无耻,偷跑到别人家里偷听竟能这样理直气壮,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淡淡道:“原来堂堂东陵太子喜欢做梁上君子,刚刚殿下不是都听到了,又看到了,何必明知故问!” 楚云沧俊脸一红,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不过他原以为谢清漓得知他的真正身份,可能的反应是惊慌,是恭敬,亦或者是欣喜,实在没想到会是翻白眼,不过她翻白眼的样子也好可爱,的确与京中那些一板一眼的贵女大不相同! 害怕谢清漓误解他,楚云沧忙解释道:“漓儿莫怪,我不是有意偷听,今夜我原本下榻在驿馆,哪知被人下毒又遭追杀,不得不来此处暂避!” 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楚云沧的耳朵悄悄变红,“漓儿”,真好听! 乍然间听到一个陌生人唤她“漓儿”,谢清漓忍不住生起一身鸡皮疙瘩,初次见面就这样称呼陌生女子,莫非楚云沧是个花花公子? 当听到楚云沧中毒又被追杀,谢清漓忍不住在心中唾弃:“花心大废柴!!!” 第58章 庸医误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楚云沧虽然花心又废柴,但却是对付三皇子最有用的棋子! 更何况,楚云沧刚刚目睹了她杀人的一幕,谢清漓微微侧身,挡住了楚云沧看向翠儿尸身的视线,她朝楚云沧微微福身,柔声道:“太子殿下,您中了毒,臣女恰好略通医术,可以为殿下看诊!” 楚云沧目露惊讶,流光曾详细调查过谢清漓的过往,并未查到她懂医术。 当初谢清漓和胡二在鹿鸣郡救活张家的独子张寿安,凭借的是胡二的神药。嘉洲城那夜谢清漓误打误撞解了他的软筋散,凭借的还是药,楚云沧以为那药也是胡二给的。 如今,谢清漓却提出要为他看诊??? 楚云沧暗暗猜测,谢清漓定是跟胡二学了些皮毛,听到他中了毒便迫切为他看诊,就像初学武功者,只要遇到会武功的人,都想要切磋一番,检验自己的学习成果。 他原本不屑于陪人玩儿这种“过家家”游戏,但眼前之人是谢清漓,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女子,他当然愿意配合,一百个愿意! 况且他服用那颗解毒丸后,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他不怕谢清漓这个庸医误人! 一瞬间思绪已千回百转,楚云沧朝谢清漓微微颔首,步履从容地走向桌边。 当楚云沧经过翠儿尸身时,谢清漓的心高高悬起,双手忍不住微微握紧,若是楚云沧提及此事,她该如何应对? 楚云沧却未发一言,甚至有些嫌弃翠儿尸身碍事,朝旁边踢了踢,这才在谢清漓之前的位置坐下。他乖乖将手臂放到桌上,那双清冷出尘的双眸紧盯着谢清漓,透露出些许期待,突然间,他体会到了这种游戏的意趣! 谢清漓没料到楚云沧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怔愣了片刻后,才在楚云沧对面款款坐下,又从衣袖中抽出一条淡紫色的帕子盖在楚云沧手腕处,这才将素白纤细的手搭在楚云沧腕处号脉。 看着隔开两人肌肤的帕子,楚云沧觉得有些碍眼,游戏的乐趣大打折扣! 不过看向近在咫尺的人,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他的内心不由得涌起几丝喜悦。当目光不经意间落到谢清漓那柔软娇嫩的红唇上时,回想起那夜唇上的触感,楚云沧的耳尖霎时微微泛红。 谢清漓并未察觉楚云沧的绮思,随着诊脉的深入,她的眉头渐渐蹙起,搭在楚云沧腕上的手指也不自觉重了几分。 楚云沧见谢清漓面色不虞,询问道:“漓儿,我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吗?” 谢清漓眉头紧蹙,疑惑道:“殿下中毒之后服用过什么药?” 漓儿通过诊脉就能知道他已服药?楚云沧微微有些惊讶,轻轻点头道:“我已经服过解毒丸。” “什么解毒丸?”谢清漓急忙追问,她很好奇什么样的解毒丸可以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见谢清漓满眼期待,楚云沧耐心回道:“一颗黑色的小药丸,是我母后在世时送给我的,仅此一枚,据说乃灵虚道长所制,可解百毒。”他又将装药丸的小锦囊拿出来递给谢清漓:“这便是装药的锦囊。” 听到“灵虚道长”几个字时,谢清漓微微有些了然,她接过锦囊仔细嗅了嗅,心道果然是师父制的药,怪不得有如此奇效。 不过虽然服用了师父的药,但楚云沧的情况仍旧不妙,她沉声道:“殿下虽然已经服用解毒丸,但那药丸只是护住了殿下的心脉,毒素并未完全解除。” “臣女猜测,之所以师……”她语气一顿,立即改口道:“之所以灵虚道长所制的解毒丸也未能完全清除毒素,一方面是解毒丸时间太过久远,药效有些折损,另一方面则是殿下中毒较重,仅一颗药丸的药效不够。” 楚云沧极为震惊,他原以为他的毒已解,而且他并未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但谢清漓言之凿凿,让他不得不相信。 他眉头微拧道:“漓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谢清漓没有回答,反问道:“殿下是如何中毒的?”她极为疑惑,经历了嘉洲之事,楚云沧应该会万分小心,为何还会中招? 楚云沧从怀里将那包未燃尽的香拿出来放到桌上,沉声道:“今日傍晚,我在驿馆中批阅公文时,我的护卫点燃此香,不一会儿我便觉得阵阵心悸、冷汗连连,接着便晕了过去。” 他疑惑道:“为何其他人闻到此香无碍,而我却中了毒?” 谢清漓拿起那包香仔细查看,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才道:“严格来说,此香无毒!” 见楚云沧眼中满是不解,谢清漓解释道:“此香是极为正常的白芷香,唯一不同寻常之处,便是此香浸泡过龙辉草的汁液,这种汁液可以让白芷香的味道更加芬芳,本身不具有毒性。” 她语气微顿,话锋却是一转:“但是,若是龙辉草与某些植物同时服用,却可以形成一种厉害的毒药。” 谢清漓抬头看向楚云沧,明眸中满是笃定:“殿下这两日服用过参汤!” 东陵贵族中流行一种兰草,这种兰草专门用于给参汤去腥,而这种兰草和龙辉草恰好会产生毒性。 楚云沧的眼神由疑惑转为震惊,他惊觉漓儿的医术远超他的想象,原来不是漓儿庸医误人,而是他庸人误医! 漓儿刚刚那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揽入怀中,楚云沧极力压制心底的悸动,轻轻点头道:“我自幼时起便每日喝一盅参汤!” 刚刚诊脉时,谢清漓并未发现楚云沧身体需要进补,难道楚云沧患有她未能诊断出的隐疾? 她同情地看了楚云沧一眼,委婉劝道:“既然殿下这个习惯由来已久,想来已经被有心人知晓,所以才能想出如此巧妙的下毒手法。” “下毒之人定然极善用毒,此次不成,恐怕还有下次!即使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个习惯也应改一改了!” 谢清漓将“难言之隐”几个字咬的很重,楚云沧却并未听出这种弦外之音。 漓儿竟然如此关心他的安危!楚云沧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谢清漓身上,双眸中光芒流转,盛满惑人的笑意。 他的漓儿容貌倾城、武功卓绝、医术高超,眼角余光瞥见旁边地上翠儿的尸身,他又默默加了一条心地善良,简直完美无缺,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楚云沧炽热的目光让谢清漓浑身不自在,正当她不知如何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时,窗外传来了几声敲击声。 “叩~叩叩~叩~” 第59章 定情信物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敲完窗户,流光后退了几步,他死死盯住窗户,暗暗戒备起来。 他不过出去半个时辰,回来后便发觉屋内不止一人,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但却听不真切,他内心焦急,却不敢冒然闯入,主子身体刚刚中过毒,不知道屋内是何人,是否会对主子不利! 等了几息的功夫,主子却并未现身,只是将他的影子投射到窗户上,同时比划了一串手势。 流光盯着窗上的影子愣了一瞬,主子竟然嫌他碍事,让他滚远点儿,别来打扰!!! 他又后撤了几步,飞身上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蹲下,一瞬不瞬盯着屋子的方向,双眸中流露出一丝幽怨,来了一趟嘉洲,主子变了! 窗外彻底没了动静,楚云沧由于被打扰而产生的不快消散了几分,他看向谢清漓,继续刚刚的话题,笑着问道:“漓儿知道如何解毒吗?” 刚刚诡异的氛围令谢清漓不适,她看了眼窗外,祈祷来寻楚云沧的人快点将他带走,又瞥了眼翠儿的尸身,还有这件事情没有理完,必须尽快送走楚云沧这尊大佛! 她飞速回道:“最快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再服一颗解毒丸,但那药丸是几十味难得一见的药材制成的,想要短时间内再寻一颗,怕是很难!” “剩下的办法便是药浴,殿下回京后,每十日药浴一次,百日后便可完全解毒。臣女届时会派人将方子送到殿下府上。” 谢清漓语气一顿,强调道:“不过每次药浴时,殿下需忍受蚀骨锥心之痛,药浴一旦开始,殿下务必坚持泡够两个时辰!”她暗忖,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若是到时候楚云沧难以承受药浴之苦,也没法怪到她头上! 不等楚云沧回答,她又从随身的包袱里翻出一只精致的瓷瓶,递给楚云沧道:“这是臣女配置的解毒丸,药效当然无法与殿下的解毒丸媲美,但回京路上殿下每日服用一粒,可以保证殿下身体如常!” 做完这一切,谢清漓便收住了话头,她看了房门的方向,这下楚云沧该离开了吧! 楚云沧伸手接下瓷瓶,嘴角高高翘起:“好,一言为定!待回京后,我定会找漓儿药浴!” 谢清漓闻言一惊,是她说得不够清楚吗?她忙解释道:“殿下误会了,臣女只是提供药方,殿下找个稍通医理的人按方子为殿下药浴即可!” 楚云沧内心微微有些不悦,若是其他女子遇到这种机会,定会迫不及待攀上他这棵大树,而漓儿似乎不想跟他有牵扯!但漓儿是他认定的人,想逃?他不会给她这种机会! 他缓缓踱步到翠儿尸身旁边,仔细打量起翠儿的尸身,似是极为感兴趣,当他瞥见谢清漓透露出紧张的双眸时,才缓缓开口道:“孤常听人说医者仁心,漓儿作为医者,为孤看诊定会善始善终,直到孤痊愈为止,是不是?” 谢清漓脸色微沉,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但如今楚云沧已知晓她的身份,她行事多有顾忌,而她又不能赌气杀死楚云沧灭口,只能咬牙回道:“是,殿下!” 楚云沧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我便在盛京等漓儿了!”他指了指翠儿的尸身,语气轻快地问道:“这是麻烦,需不需我帮忙处理?” “不必!”谢清漓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此刻她正在气头上,恨不得将楚云沧碎尸万段,当然不想要他帮忙!何况楚云沧刚刚用翠儿尸身威胁了她,她更不会把这个把柄直接送到楚云沧手上! 楚云沧却不以为意,他走到桌边,从容地将桌上那方淡紫色的帕子收入怀中。 谢清漓肺要气炸了,这个登徒子!她冷声道:“殿下,这是臣女的帕子,请还给臣女!” 楚云沧并未回答,而是将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放到桌上,淡淡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信物!”说完便打开房门,步履从轻快地出了房间。 楚云沧心情极佳,想到刚刚谢清漓吃瘪的样子,他忍不住轻笑出了声,上次谢清漓那样欺负他,这次他算是扳回了一局! 摸了摸袖中的帕子,他又发出两声轻笑,如今已经交换定情信物,谢清漓休想再逃! 守在树上的流光终于等到楚云沧出门,他正从树上下来,却听到楚云沧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惊得他脚下一抖开始打滑,沿着树干一滑到底时,他才终于抱住树干稳住了身形,没有摔个屁股蹲儿! 楚云沧此时恰好从流光身侧走过,他嫌弃地看了流光一眼,未做任何停留便飞身上了院墙,向院外掠去。 流光也急忙跟着飞上了院墙,但他实在好奇主子与何人在房中交谈,主子又为何如此开心,便迅速回头看向房门。 房门处,灯火映衬下一个容貌倾城的女子脸色黑沉地盯着主子离开的方向,“啪”地一声,怒气冲冲关上了房门。 虽然仅仅是惊鸿一瞥,但流光却惊觉那女子有些面善,俨然是谢大人的妹妹!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扭头看向远处的主子,心中疑窦丛生,主子和谢大人的妹妹之间发生了什么??? 出了别院后,楚云沧便放慢脚步等待流影,思绪流转间,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谢清漓!回想起今夜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梦,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竟是廷煜兄那个妹妹,他们两人同在嘉洲却从未能见面,若能早日相见,他是否会少经历一些痛苦挣扎,多一些甜蜜的回忆? 两人为何没有见面呢?电光火石之间,楚云沧终于记起了他与谢廷煜那个承诺,他当时起誓“此生我楚云沧必不会喜欢上令妹,更不会娶她为妃”! 楚云沧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他的俊脸霎时黑沉得吓人,真恨不得给当初那个自己来几巴掌! 追上来的流光看到楚云沧的黑脸时生生顿住了脚步,啊啊啊,谁把他刚刚还满面春风的主子偷走了?快还回来!!! …… 那厢,谢清漓怒气冲冲关上房门,看着地上翠儿的尸体和桌上的匕首,理智渐渐回归。 她要淡定,还有眼前的残局需要收拾! 缓缓坐到桌前,她把玩着那把匕首,冷笑道:“为了逼我治病竟然想出交换信物这招?哼,我原以为的‘与子共赢’,原来却是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她拔下刀鞘,轻轻一抛,匕首便深深刺入墙中,她冷嗤道:“好!非逼我治,我就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第60章 陈年旧事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翠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车队本已驶出岂州城,一个小丫鬟突然发现少了翠儿,队伍只得折返。但在别院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找了一圈,都未能找到翠儿。翠儿消失得极为彻底,她将自己的一应衣服首饰全都带走了,未曾留下一针一线! 无故丢了个丫鬟,丁伯只得去报官,车队因此在岂州城逗留了一日。 府衙一番查证,昨夜有人看到一个丫鬟背着包袱,从侯府别院的后门鬼鬼祟祟溜出来,消失在了夜色里。 奴仆出逃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府衙迅速出具了一份文书,草草结了案。 车队继续上路,晃晃悠悠了一个多月,终于赶在中元节前几日抵达了盛京城郊县。 在谢清漓的精心调理下,闫嬷嬷的腿疾已经好了七八成,两人每日同乘一辆马车,闫嬷嬷会向谢清漓事无巨细地介绍侯府的是是非非。 谢清漓对其他事情的兴趣不大,她最想知道的,是关于姜慕雪和谢景元的过往,闫嬷嬷却从未提及。前世,谢清漓曾调查过此事,但却只查到事情大概,并不清楚个中细节。 她抱住闫嬷嬷的手臂,眨巴着宝石般澄澈的眸子,好奇地问道:“嬷嬷,我阿娘和爹爹是如何认识的?他们如今的感情好吗?” 看着谢清漓纯真的脸庞,闫嬷嬷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姜慕雪,若是时间倒流,慕雪小姐应该不会再答应嫁给侯爷了吧!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姑娘家选夫婿犹如再次投胎,小小姐这样好的姑娘,但愿不要再走慕雪小姐的老路! 她抚了抚谢清漓的墨发,边回忆边将往事娓娓道来:“谢家原本只是青州一个小小的乡绅家族,哪知却养出了侯爷这样的人物,他十分聪明好学,从乡试开始一路过关斩将,最后竟然考中了状元。” “侯爷中了状元后,谢家便举家搬到了盛京城。侯爷长相出众,又有才华,中了状元之后更是风光无两,本应是那些世家大族联姻的热门人选,但先后议了几门亲事都黄了。” “为何?”谢清漓忍不住插嘴。 闫嬷嬷微微摇头:“老奴也不知道真正原因,但老奴来到侯府后,隐隐约约听说是谢老夫人嫌弃对方家世不够显赫,对方也嫌谢家家底单薄,两边相看两厌,侯爷的亲事就这样耽搁下来。” 看着谢清漓,闫嬷嬷目光悠远,眼眸中碎芒流转,浮现一丝愉悦:“那时,慕雪小姐比小小姐如今的样子大上几岁,出落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她和尚未出阁的姚皇后被人并称为‘盛京双姝’,那时的慕雪小姐过得多快活!” 她微微一顿,语气转凉:“但不知道侯爷何时偶遇过慕雪小姐,他一见倾心,便给他的同窗写了一首诗,表达了对慕雪小姐的爱慕之情,但不知怎的,那首诗一夜之间传遍了盛京城的大街小巷。” “老奴不是很懂,据说那首诗并没有提及慕雪小姐的名字,却处处影射着慕雪小姐,虽然诗句字字玑珠,但却写得有些露骨,甚至有很多人看过那诗后,怀疑慕雪小姐已经和侯爷有了首尾,慕雪小姐一时间成了盛京城的笑柄!” “大将军当时已经为慕雪小姐看中一门亲事,那人是他一手提拔的年轻副将,忠实可靠、家风清正,姜家上下都极为满意。” “当慕雪小姐的几位兄长得知侯爷竟然传出那样的诗诋毁慕雪小姐时,他们都气得发狂,可惜他们远在驻地,若是当时在京中,侯爷早就被剁成肉泥了!” “为了早日摆脱流言、洗脱泼到慕雪小姐身上的脏水,大将军专门向朝廷告了假,带着那个副将回京议亲。” “慕雪小姐与副将议亲那日,侯爷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他不顾脸面跪在姜府大门口,大喊着要求娶慕雪小姐!” “大将军回京后还没来得及去找侯爷算账,侯爷却自己送上了门!大将军提着他的神龙亮银枪,怒气冲冲走到府门口,便看到侯爷正端端正正跪在大门外,身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大庭广众之下,大将军又不能杀了侯爷,若是那样,朝堂上会立马有人弹劾大将军。大将军便用枪头抵住侯爷的脑袋,要求他立即离开姜府。” “侯爷却不惧大将军,他先是解释那首诗是他的同窗私自传出去的,他也是交友不慎,接着他指天发誓,称此生非慕雪小姐不娶!他求大将军将慕雪小姐许给他,他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今后绝不纳妾!” 谢清漓惊得瞪大了眼睛:“谢景元还能这样硬气,竟然不怕外祖父?” 闫嬷嬷沉浸在回忆里,并没有听出谢清漓称呼的不妥之处,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听跑去看热闹的小丫鬟说,侯爷当时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不断流下,那些话都是颤抖着说出来的,所以他应该也是怕的吧!” 她忍不住叹息道:“哪知道,就是侯爷这种既害怕又勇敢的举动打动了慕雪小姐。慕雪小姐自小到大身边都是喜欢舞刀弄枪的武将,她却不像武将家的女儿,喜欢摆弄文人那一套,成日里与书画为伴。她说侯爷的作为,就像书中说的文人风骨,况且面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有几个女人会不动心呢?” “所以,阿娘就这样答应嫁给谢景元?”谢清漓满是不解,谢景元几句话就将阿娘骗到了手? 闫嬷嬷点了一下谢清漓的额头,笑道:“什么谢景元,那是你父亲,小心被有心人听到!”她并未深究,而是接着道:“大将军最不喜欢那些酸腐文人,更何况侯爷先前那样诋毁慕雪小姐的名声,大将军自然是不同意的。” “可侯爷却跪在姜府大门口不肯离开,他说他要一直跪到大将军答应为止。大将军气得要打侯爷,却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大群读书人,他们将侯爷护在身后,指责大将军瞧不起寒门学子。” “那些读书人的嘴最是能说会道,大将军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过,一气之下转身回府,关闭府门,打算继续议亲仪式。” “哪知门外读书人却越聚越多,嚷嚷着要请愿弹劾大将军,大将军哪会受这种威胁,双方僵持不下。朝中那些跟武将不对付的文官也跟着凑热闹,本来错不在姜家,却都上书弹劾大将军,姜家的私事闹上了朝堂,还挑起了文武对立,皇上也很头疼。” “慕雪小姐见事态越发不受控制,便主动站出来说愿意嫁给侯爷。自小到大慕雪小姐一直乖巧听话,那是她唯一一次违逆大将军。” “那些读书人见目的达成,他们一方赢得了胜利,又纷纷写诗赞扬侯爷和慕雪小姐的感情,赞扬大将军深明大义,盛京城的风向一下子又变了。” “大将军荣光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屈辱,他一怒之下返回了驻地,连慕雪小姐的婚礼都没回来。那个副将也伤心离开了。” 谢清漓猛地拍了下车壁,气愤道:“他们真是欺人太甚!这是逼婚!阿娘为什么要答应嫁?为什么要受这种鸟气?” 第61章 乡下土包子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问,姜慕雪为什么要答应嫁?为什么要受这种鸟气? 这两个问题,慕雪小姐大概也问了她自己很多年吧! 闫嬷嬷眼角微湿,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老奴没什么学识,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活了这大把年纪,经历得多了,也能看懂一些事情。” 她摸了摸谢清漓的头,扯出一个有些寂寥的笑容:“当年慕雪小姐年纪还小,姜家又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庶子庶女,全家对她呵护有加,导致她有些天真单纯。” “大概因为她才惹出了那些是非,她心中非常自责,也十分害怕,她不知道那样对峙下去,事情会走到哪一步,她以为唯有她站出来才能平息那场风波!” “这么多年来,慕雪小姐一直以为姜家人在埋怨她当初的决定,所以极少回姜府,她心中很苦!”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谢清漓有些气鼓鼓地问道。 闫嬷嬷摇摇头:“朝堂上的事,老奴也不太懂。不过武将之家,虽然手握兵权,看着风光,实则最容易被皇上猜忌,更何况是姜家!” “皇上重文轻武,而武将大都直来直去,不懂文官那些弯弯绕绕,与文官相比,武将势力上还是差了一大截。而姜家的事能在短时间内闹得那么大,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逼着姜家低头呢?当初那样的形势,老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谢清漓拧眉道:“您的意思,背后的人是皇上?” 闫嬷嬷摇了摇头:“朝堂上这些是是非非,不是咱们女人能妄议的。” 皇家人果然都是疯子!谢清漓有些闷闷的,她极为怀疑,这世她主动招惹上楚云沧是不是做错了呢? 不过想到姜慕雪和谢景元,她又小声嘀咕道:“谢景元敢这样作弄姜家,如果是我,就偷偷杀了他,就算当个寡妇,也不受这气!” 闫嬷嬷赶紧捂住谢清漓的嘴,连声道:“哎哟哟,我的小祖宗,这样的胡话可千万别再说了!”她轻叹一声:“虽然侯爷当初的做法不地道,但他这么多年也算信守诺言,的确没有纳妾!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主母羡慕慕雪小姐呢!” 闫嬷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清漓:“虽说近些年慕雪小姐和侯爷的感情淡了,那是因为慕雪小姐因为小小姐的事有心结。如今寻回了小小姐,慕雪小姐的心结打开了,以后一定能跟侯爷重修旧好!” 谢清漓心中冷笑一声,谢景元此时的确还没有纳“妾”,但却早已悄悄养了外室,外室生的女儿比她还大上几个月,想要与阿娘重修旧好?做梦! …… 盛京城。 巍峨的城门渐渐映入眼帘,谢清漓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前世,她借着陆漓的身体还生后,在无望山跟着灵虚道长学医习武三年有余,学有所成后便只身来到盛京城寻亲,那时的她比如今大四岁,站在盛京城高大的城门前踌躇满志! 她以为她不再是那个被何氏磋磨、身体孱弱、胆小怯懦的谢清漓,而是武功高强、身怀医术、自信满满的陆漓。在这座城池中,她可以大显身手,可以与阿娘相亲相爱,可以护阿娘一世安稳。 但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没有人脉和金钱,她连侯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只能在夜里悄悄潜入侯府偷看阿娘,为了能光明正大守在阿娘身边,她苦寻无法,只能以一个小丫鬟的身份进了侯府,几经周折才调到阿娘身边伺候。 她见到了阿娘,可以与阿娘说上几句话,但她没有信物,甚至连皮囊都不是自己的,她不敢说出实情,害怕被当成疯子赶出侯府,那样连作为一个丫鬟守在阿娘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谢清瑶占据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甚至剥夺了她的命格,但却并未善待她的阿娘和大哥,她想要对抗谢清瑶,但那时的谢清瑶早已攀上三皇子那颗大树,三皇子将谢清瑶保护得密不透风,而她只是一个渺小又无助的小丫鬟,她无力回天。 这一世,她再次仰望这座城门,她不再是那个小丫鬟,而是以侯府嫡女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回归;这世,她提前了四年,在谢清瑶和三皇子还没形成气候的时候,在姜家依旧鼎盛、亲人依旧安康的时候;这世,她不再是孤单一人,师父邹平和义父义母一家都是她坚强的后盾,而楚云沧是她为三皇子备好的棋子。 这世,她要在这座城池中大杀四方! 盛京城内依旧热闹繁华,车队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浩浩荡荡驶向静安侯府,有些不明就里的百姓一路跟着车队去看热闹。 车队在静安侯府阔气的大门前停下,侯府的一众女眷已经等候在大门口,为首的正是姜慕雪。 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马车上先是下来一位打扮齐整的老嬷嬷,接着又下来了一位圆脸大眼睛的小丫鬟,两人打起车帘,小心翼翼扶出一位小姐装扮的女子。 那女子十二三岁年纪,身着白色云丝长裙,薄雾紫色烟纱外衫,身形纤细,体态婀娜,姿态从容地下了马车。 女子在马车前亭亭而立,抬头看向站在府门口的众人。 当众人看清女子面容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那女子面色如玉、肌肤赛雪、黑发如墨,双眸似宝石一般明澈,整个人清丽脱俗,好似山间的一滴晨露,晶莹剔透,光洁耀目,哪像是个乡野村姑? 姜慕雪的美眸倏然蒙上一层水雾,她忍不住向前迈了两步,眼前的姑娘与她长得如此相像,定然是她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女儿! 谢清漓眼眶微红,眼神定定落在姜慕雪身上,此刻的姜慕雪作为侯府主母,还未像前世那样受到谢家人的磋磨,除了略显忧郁的眼神,她螓首蛾眉、玉骨冰肌,依旧年轻又美丽。 谢清漓快步上前扶住姜慕雪,轻轻唤道:“阿娘!” 这声“阿娘”,是她苦苦挣扎了两世三生才换来的,其中的辛酸与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姜慕雪用力抱住谢清漓,哽咽道:“漓儿,我的漓儿,我是阿娘!是阿娘对不住你,让你流落在外吃尽苦头!” 谢清漓轻轻摇了摇头,逼退眼中的泪水,灿然一笑:“阿娘,漓儿不觉得苦!如今能与阿娘团聚,漓儿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姜慕雪闻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更加汹涌! 围观的百姓无不为之动容,原来是静安侯夫人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 这时,一声嘲讽自姜慕雪身后幽幽响起:“啊哈哈,阿娘?果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盛京城哪有这样土得掉渣的称呼?” 第62章 侯府众生相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自从下了马车,谢清漓的注意力一直在姜慕雪身上。当那声嘲讽响起,她才朝后看去,目光一一扫过侯府众人。 二房的安氏母女站在人群正中央,出言嘲讽谢清漓的正是二房的嫡女谢清绮,安氏象征性地扯了谢清绮一把,示意她不要再乱说,母女俩的神情却如出一辙,傲慢中带着一丝轻蔑。 如今侯府由她安氏掌家,谢老夫人和侯爷都倚重她,侯夫人算得了什么?如今再加上一个不受侯府待见的乡野丫头,只会更加不堪!她并不觉得谢清绮的做法有错! 见谢清漓看过来,谢清绮挑衅一笑!她将头颅高高扬起,若谢清瑶果真是个假千金,而真千金谢清漓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姑,那她谢清绮便是府里唯一真正的侯府贵女,谁能与她争? 脑海中突然涌现往日围在谢清瑶身边,捧着谢清瑶说的那些奉承话,她心中倏然升起一股恼意,忍不住侧过头狠狠瞪了谢清瑶一眼。 谢清瑶站在谢清绮身侧,她脸色惨白,双眸紧紧盯着姜慕雪和谢清漓,双手紧紧拧着帕子,并未察觉谢清绮狠厉的目光。 站在谢清瑶身侧的花嬷嬷却是沉着一张脸,凌厉的目光从谢清漓身上扫过后,倏然间转向谢清绮。谢清绮与花嬷嬷甫一对视便败下阵来,她慌忙转回头,向安氏的方向靠了靠。 二房的庶女谢清曼挤在谢清绮与谢清瑶身后,她年纪尚幼,踮起脚尖才能看清前方。谢清漓目光扫过时,她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在这个家里,所有姑娘都是嫡出,只有她是一个庶女,她不敢得罪任何一个。 三房的邢氏带着女儿谢清蓉游离在人群之外,她们一脸冷漠,仿佛不是侯府的一份子。 簇拥着这些主子的是一堆丫鬟婆子,她们依附主子而生,主子的态度就是她们的态度,主子笑她们就跟着笑,主子哭她们也眼眶红红,主子不屑她们也高抬着头颅露出轻蔑,主子讨好她们也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主子冷漠她们也冷眼旁观。 不过瞬间,谢清漓的目光扫过这群人,也将他们的态度瞧得一清二楚。 她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原以为迫不及待对付她的会是谢清瑶,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却是谢清绮,那个前世跟在谢清瑶身边的马屁精! 谢清漓松开姜慕雪,款步走到谢清绮面前,众人正在疑惑她要做什么时,“啪”的一声,她已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谢清绮脸上,谢清绮白皙的面庞霎时浮现一个手掌印。 谢清绮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她捂住被打疼的脸,惊得睁大眼睛盯着谢清漓,不知作何反应。 安氏率先反应过来,她一把将谢清绮拉到自己怀里护住,怒斥谢清漓道:“你这贱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我女儿!我女儿是侯府嫡出的小姐,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容得你这样作践?”说着,便伸手去打谢清漓。 谢清漓灵巧躲开,她惊讶道:“什么?这姑娘竟然是侯府的小姐?漓儿还以为是哪个没教养的小丫鬟呢!” 她面色微红,羞愧道:“您是二婶吧?二婶,您有所不知,在我们乡下,若是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懂规矩,竟敢出言嘲讽长辈,父母是要请家法管束的,否则就是没有教养,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漓儿见二婶刚刚并未管束她,以为她是府上哪房不懂事的小丫鬟,便忍不住教训她一下,否则这些看热闹的百姓要说咱们侯府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了。” 谢清漓朝安氏福了福身,委屈道:“漓儿未能看出她是二婶娇养的女儿,是漓儿眼拙,都怪漓儿在乡下长大,没有见识,望二婶大人有大量,原谅漓儿一次……”说着,她的泪水漱漱落下,内心却在偷笑。装柔弱,是前世谢清瑶惯用的招数,对付安氏母女最好用! 围观的百姓发出阵阵哄笑声,安氏被气得浑身发抖,谢清漓这明明是指责她教女无方,但她却不知如何反驳! 谢清绮挣脱安氏,向前一步,一只手仍是捂着脸,另一只手指向谢清漓,大声斥责道:“你这个村姑胡搅蛮缠,刚刚我明明是嘲笑你是土包子,凭什么说我嘲讽长辈?” 谢清漓的眼泪令姜慕雪心酸,她上前一步将谢清漓拉到身后,沉声道:“绮儿,你休要再说!刚刚我也说过‘阿娘’两字,你出言嘲讽,难道不是在嘲讽我?况且,即便是漓儿,你有什么资格嘲讽她?” 前世的姜慕雪始终淡淡的,谢清漓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疾言厉色,有阿娘护着的感觉真好! 谢清绮大声反驳道:“我没有!”她怒视谢清漓:“你敢打我,我今天必须还回去!”说着,挣扎着上前。 谢清漓眼泪流得更快,她似是被凶神恶煞的谢清绮吓到了,向姜慕雪的身后躲了躲。 姜慕雪挡在谢清漓身前,怒视侯府众人,冷声道:“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女儿!” 她转向谢清绮,厉声道:“漓儿自幼身体孱弱,她的巴掌能有多重?况且她已经主动认错,而你有错在先,非但不认错,还不依不饶,若真要论起,我看侯府的家法是时候动一动了!” 谢清绮被怼得哑口无言,她第一次知道大伯母竟然如此能言善辩,谢清漓那一巴掌打得她的脸火辣辣地疼,狗屁的身体孱弱,但她不敢拿开捂着脸的手,若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见她肿胀的脸颊,她的形象要毁了! 她气呼呼地对姜慕雪和谢清漓道:“你们欺负人,我要去找祖母主持公道!”说完,便捂着脸朝府内跑去,堵在府门口的丫鬟婆子们极有眼色地让开了一条道! 安氏眼看女儿跑了,怒视姜慕雪道:“大嫂,你这是偏心,惯子如杀子!” 姜慕雪淡淡道:“哦?原来弟妹知道这句话!我本想告诉弟妹这句话呢,看来是不用了!” “你……”安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气的一甩手臂,朝着女儿离开的方向追去,“呼啦啦”一大群丫鬟婆子也跟着走了,侯府门口顿时空出一大半儿。 谢清瑶的双手缩在袖中死死握紧,她内心有些惶恐,原以为只是个普通村姑,没想到却是如此厉害的对手!谢清绮那个蠢货,这样急着当出头鸟,却给谢清漓送了打下马威的机会! 花嬷嬷感受到谢清瑶情绪的低落,她伸手抚了抚谢清瑶微弓的后背,谢清瑶感受到花嬷嬷的抚慰,挺了挺脊背,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对!她还有花嬷嬷,还有祖母和父亲,谢清漓只是一个村姑,算得了什么? 那厢,姜慕雪笑眯眯牵住谢清漓的手,正打算回府之际,“踏踏踏”一串马蹄声传来。 “吁~~~~~” 随着车夫一声悠长的口号,马车稳稳地停在了侯府门前…… 第63章 外室来袭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前,正打算回府的姜慕雪等人纷纷回头。 侯府家丁们围着马车一通忙活,从车上迎下来一个中年男人,那人一身天青色衣衫,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又儒雅,正是谢景元! 姜慕雪微微有些惊讶,前几日谢景元向朝廷告假出门办事,原本谢清漓千里归来,谢景元却寻由头避了出去,姜慕雪内心极为不悦,但今日谢景元却赶回来了,她心中的埋怨霎时消散了几分。 她笑着对谢清漓道:“漓儿,那位便是你的父亲,他原本出门办事去了,没想到能赶在今日回来,说明他心中还是有你这个女儿的,快去跟他打个招呼吧!” 谢清漓却冷眼盯着谢景元,并未动作!谢景元满面春风,能让谢景元如此高兴的事情,定然不会令她和阿娘开心! 谢景元已经听见姜慕雪的说话声,却并未回头,仍是满眼笑意看向马车。 马车上,先是钻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抬头看向侯府气派的大门,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接着,“咚”地一声直接跳下了马车。 在她的身后,又钻出一个与她容貌相同、打扮相似的小姑娘,那姑娘轻轻扶住谢景元的手款款下车,像是一个大家闺秀。 这两个姑娘明显是一对性格迥异的双生子。 谢景元继续含笑看向马车,须臾,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从马车中钻出,她满头珠翠、皮肤白皙、面容妩媚,她朝谢景元柔柔一笑,谢景元便满目含情地将她扶下了马车。 看着眼前的一切,姜慕雪霎时脸色惨白,握着谢清漓的手微微颤抖,身形摇摇欲坠。 这三名女子正是谢景元的外室秦碧彤,以及她生的一双女儿谢清柔和谢清婉! 谢清漓紧紧回握姜慕雪的手,她心中怒意暴涨,谢景元这个人渣真是好算计,竟然打算借着接她回府的机会,给秦碧彤母女光明正大的身份?!她心中冷笑,哪有那么容易!!! 谢清漓松开姜慕雪的手,款步走到谢景元身边,脆声唤道:“父亲!” 谢景元本不欲理会谢清漓,但周围围观的人群还未散去,他只得淡淡应道:“嗯!” 谢清漓并不在意谢景元的冷淡,她看着秦碧彤母女,好奇问道:“父亲,这几位漂亮的女子是谁?为何会与父亲同乘一辆马车?漓儿在乡下时,村里的嬷嬷曾教导漓儿‘男女授受不亲’,还有‘男女七岁不同席’。” 她语气一顿,困惑道:“同席不可以,但同车可以吗?” 闻言,刚刚还满面笑意的谢景元等人皆变了色,双生子中那个活泼好动的正是妹妹谢清婉,她三两步跳到谢清漓面前,掐腰道:“你休要胡言,这是我爹和我娘,坐一辆马车怎么了,他们还睡……” 姐姐谢清柔急忙上前拉住妹妹,她有些无奈,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妹妹这张嘴也没个把门儿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谢清漓满脸惊讶,指了指谢清婉道:“你说我父亲是你爹,而你又不是我阿娘生的,那你就是妾室生的女儿了?” 不待谢清婉姐妹反驳,谢清漓转过头,震惊地看向谢景元:“父亲,回京路上,嬷嬷常常跟我讲述,您当年是多么勇敢跪在姜府门前求娶阿娘,是多么虔诚许诺阿娘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绝不纳妾,她还夸赞您是多么好的夫君和父亲。” 她指了指秦碧彤母女三人,失望道:“但这两位姑娘看起来比漓儿还大,若她们是您的女儿,那么嬷嬷告诉漓儿的一切都是假的,父亲您竟然骗了阿娘这么多年!”她转头看向姜慕雪,哽咽道:“阿娘,这个家漓儿不回也罢,漓儿带您回嘉洲!” 谢景元被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孽女,还没进门就整这一出!竟敢当众提起那桩他最不愿回忆的糗事!他恨不得打死这个贱丫头!!! 围观百姓的窃窃私语声拉回了谢景元的理智,若此时此刻他敢认下秦碧彤母女,明日朝堂上,那些整天鸡蛋里挑骨头的御史定会咬着他不放。 谢景元满眼歉意看向秦碧彤,朝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声告诉她此刻不是好时机! 秦碧彤原本情意绵绵的双眸,在接收到谢景元的拒绝后,瞬间变得有些幽怨,元郎要她等到什么时候?人老珠黄、白发苍苍的时候吗? 但看到眼前这一双亭亭玉立的女儿,为了她们的将来,她需要忍耐,需要暂且压下心中怨气,今后再徐徐图之! 她快步追上谢清漓,柔柔唤道:“漓儿,你误会了!” 谢清漓顿住脚步,轻轻转身,冷声道:“误会什么?刚才您女儿说的很清楚,大伙儿都听得明明白白!” 秦碧彤立即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哽声道:“我是老夫人的外甥女,侯爷只是我的表哥,他并非柔儿和婉儿的生身父亲。柔儿和婉儿年纪尚幼时,她们的父亲狠心抛下我们撒手西去了,侯爷怜惜我们孤儿寡母,便常常接济我们,柔儿和婉儿便错将他当成了爹爹。” 谢清漓心中冷笑,秦碧彤的谎话张口就来,但这席话虽然撇清了她们同谢景元的关系,但是却也给她自己挖了个大坑! 谢清漓停顿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所以你是我的远房姑母!”她指了指谢清柔和谢清婉:“她们只是我的远房表姐,而并非我们谢家的血脉,以后也不会记入谢家族谱!” “你……”秦碧彤听了谢清漓的话,气的脸色煞白,她刚想开口反驳,谢清漓却抢先道:“哎呀,刚刚漓儿真是吓死了,漓儿还以为父亲对接回漓儿有意见,便把偷偷养着的外室和庶女弄回来给阿娘添堵呢!” 谢清漓迅速向前两步,朝谢景元福了福身,灿然一笑:“父亲,您并没有背叛当初的誓言,是漓儿误会了您!请您看在漓儿在乡野长大,没有见识的份上,原谅漓儿则个!” 谢景元气的脸色煞白,这个孽女,真真想气死他!他扭过头去,再也不想多看谢清漓一眼。 谢清漓才不在意谢景元会不会被气死,今日大庭广众之下谢景元和秦碧彤不敢承认,以后她们再要挑明身份,怕是会被盛京城的百姓笑掉大牙。 她步履轻盈地朝姜慕雪走去,经过秦碧彤身边时,她停下脚步,语重心长道:“姑母,漓儿快言快语,您别见怪!不过,在我们乡下有句俗语,叫‘寡妇门前是非多’,您一个人拉扯两位表姐的确辛苦,但是也需要懂得避嫌,尤其像画本子上写的,表哥表妹什么的最容易被人诟病,有损您的清誉!” 秦碧彤被气得浑身颤抖,甚至有些站不稳。谢清柔急忙上前搀扶,她凝眉看向谢清漓,原以为这个村姑是她们进入侯府的踏脚石,没想到却是块茅坑里的石头,没落到丁点儿好处还惹得一身臭! 谢景元看到他捧在手心的女子被气得差点昏厥,再也控制不住,用尽全力厉声大喝道:“孽女,你给我闭嘴!!!” 第64章 他的天塌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景元的一声怒吼,犹如一道惊雷,劈在所有人头顶,没有人敢再开口,侯府门前静可闻针。 极致的静谧以及齐齐看向自己的目光,令谢景元如芒在背,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僵在原地。 谢清漓心中冷嗤,她不过是动了动嘴,多说了几句而已,谢景元就被激怒失去了冷静? 姜慕雪则双眸含泪,今日之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漓儿的一番举动,不过是为了堵住秦碧彤母女入府之路,也是为了保住她侯府主母的尊严,但这样明晃晃的事实,再怎么遮掩,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缓步走到谢景元面前,冷声道:“谢景元,漓儿在外孤苦漂泊十几载,今日刚刚回府,你这个父亲非但没有只言片语的关怀,反而骂她'孽女',凭什么?你倒是说说,漓儿所说的话,有哪一句大逆不道了?” “我……”谢景元张了张嘴,却没有蹦出半个字。 姜慕雪嘲讽道:“不知道当年你与我父亲对峙的勇气哪儿去了?”她语气一顿,沉声道:“今日但凡你有勇气敢承认你们之间的事,我姜慕雪愿意立即和离,成全你们这对兄妹!” 谢清漓急忙上前握住姜慕雪的手,她朝姜慕雪轻轻摇头,怎么能如此轻易便宜了这两人?即便要走,也要先将谢家搅得天翻地覆再走,要把该拿的东西拿走,该查的事情查清,该报的仇报了再走! 姜慕雪给了谢清漓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跟谢景元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妻,她了解这个谢景元,他没有胆量承认!既然秦碧彤母女已经欺负上门,他们让她不痛快,她就让这对狗男女不痛快! 秦碧彤母女三人皆面露激动之色,没想到姜慕雪这个蠢货竟会主动让位!她们满眼期待看向谢景元,只要他点点头,她们立马就可以飞上枝头,成为名正言顺的侯夫人和侯府千金,再也不是遮遮掩掩、无名无分的外室! 一边是姜慕雪母女冷若冰霜的嘲讽,一边是秦碧彤母女炽热如火的期许,谢景元夹在这几个女人之间,只觉得冰火两重天,异常心烦意乱,再看看四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他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想要放声怒吼。就在谢景元即将失控之际,一声惊呼从府门口处传来。 “哎呦呦,哎呦呦,都怪老奴来迟了!” 松鹤堂的徐嬷嬷扒开挡在面前的丫鬟婆子,一路小跑着朝谢景元等人冲过来,她边跑边笑着告罪道:“老夫人一大早就安排老奴来接人,都怪老奴老糊涂了,竟然忘了这茬儿,侯爷莫怪!” 幸好母亲派徐嬷嬷来解围了,谢景元大大松了口气! 谢清漓心中冷笑,这老婆子躲在门后看了许久的热闹,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跳出来给谢景元解围,谢老夫人还真是个好母亲,连养的奴才都这样有眼色! 徐嬷嬷直奔秦碧彤,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哽咽道:“表姑娘,一晃多少年不见,老夫人想你想得紧,如今终于可以再相见,快快随老奴去见老夫人!” 秦碧彤失望地看了谢景元一眼,便随着徐嬷嬷款款朝府门走去,谢清柔和谢清婉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 经过谢清漓身边时,徐嬷嬷突然顿住脚步,谢老夫人吩咐她不要搭理这个孙女,但是她只是个奴才,这些主子任何一个她都得罪不起,谁知道哪天侯府的风向又变了呢? 她满是褶子的脸用力堆起笑容,像是一朵老菊花:“哎呦,这位就是小姐吧?长得真标致,老夫人一大清早就在念叨着今天能见到亲孙女呢!” 谢清漓心中冷嗤,她远道归来,谢老夫人却连个奴才都不派出来迎接,念着她?骗鬼呢! 她微微颔首,柔声回道:“嬷嬷,漓儿远道回来,本应先去拜见祖母!”她语气一顿,看了看面色阴郁的秦碧彤,笑道:“既然祖母许久未见姑母,想来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漓儿今日便不去打扰了,请嬷嬷代漓儿向祖母告罪!” 徐嬷嬷讪讪笑了笑,这位新小姐真不是个好糊弄的,老夫人怕是又要砸东西了! 秦氏母女走后,姜慕雪冷眼飞过谢景元,牵起谢清漓的手,快步朝府内走去。 谢景元满腔愤懑无处发泄,这些个女人本应是他的温柔乡,如今却一个个对他横眉冷对,今日之事已经严重偏离他和母亲的计划,他气得甩袖朝府内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父亲!” 谢景元顿住脚步,转头便看到谢清瑶站在门廊的阴影中,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含泪的双眸正满含委屈地望着他。 往日,谢景元对谢清瑶的确有几分父女之情,谢清瑶的优秀也的确令他得意,但如今已经确定谢清瑶是个假货,而且刚刚发生的一切,令他没有耐心再应付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便冷声道:“回府吧!”说完,便大步流星朝门内走去。 盯着谢景元远去的背影,谢清瑶面沉如水、目光凌厉,她原以为不过来了一个村姑谢清漓,不足为惧。但突然冒出的秦碧彤母女却让她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她能看出谢景元在乎秦碧彤,也喜爱秦碧彤的一双女儿,如此,父亲还会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花嬷嬷冷眼旁观着一切,她附在谢清瑶耳边道:“有时候对付人不一定非要自己出手,那两方都不是好相与的,让她们斗个你死我活,咱们渔利!” …… 松鹤堂。 府门口发生的事,被小丫鬟们一一传回松鹤堂,谢老夫人听说谢清漓还没进门,便与谢清绮起了冲突,只觉得胸口发闷,她破口骂道:“谢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接回这么个丧门星,还没进门就搅得府里鸡犬不宁!” 而当谢清绮顶着那张肿得像馒头似的脸,抱着谢老夫人的腿嚎啕大哭时,谢老夫人更是气得捶胸顿足:“造孽呀,造孽!孙女如花似玉的脸就这样被打了,以后千万别落下伤疤!” 看着跟进来的安氏,谢老夫人忍不住训斥道:“你这么大个人,竟然对付不了一个黄毛丫头,放任你掌管侯府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安氏被训斥了一通,内心极度委屈,更是恨得姜慕雪母女牙咬切齿! 徐嬷嬷领着秦碧彤母女三人迈入松鹤堂后,谢老夫人看看秦碧彤,又看看双生子,心气儿终于顺了些。谢景元喜欢秦碧彤,秦碧彤又对她这个姑母唯命是从,极好拿捏,所以,她便同意谢景元趁机将秦碧彤母女接回府中。 秦碧彤给谢老夫人郑重行礼后,满腹委屈地唤了声:“姑母!”接着便开始漱漱垂泪。 谢老夫人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徐嬷嬷,徐嬷嬷只得附在谢老夫人耳边,将府外后来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谢老夫人听完,一口气没倒上来,“咚”地一声直挺挺倒在了榻上。 谢景元刚刚走进松鹤堂的院门,便听到屋内传来一片呼天抢地之声,他急忙奔进屋内,便看到他的老娘面色灰白地躺在塌上,屋内的女眷已经乱作一团。 他站在门口,怔愣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天塌了!!! 第65章 孝子贤孙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姜慕雪牵着谢清漓的手直接回到映雪居,母女俩一见如故,丝丝暖流在两人心头流淌。 两人正在用膳之际,姜慕雪的大丫鬟盼春疾步进来,她面色焦急道:“夫人,老夫人两腿一蹬,突然驾鹤西去了,侯爷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埋怨小姐气死了老夫人,此刻他已经跑去了祠堂,说要去请家法惩罚小姐!” 姜慕雪和谢清漓皆是一惊。 谢清漓深感遗憾,谢老夫人,谢家真正的掌舵人,谢景元身后的谋士,前世在姜家倒台后,可谓风光无限;这一世,她与谢老夫人还素未谋面,谢老夫人却死了?死得这样容易,真是便宜了她! 姜慕雪则满脸忧虑,漓儿刚进侯府,侯府就闹出了这么多事端,若是传扬出去,必会有损漓儿的名声。 思及此,姜慕雪拉着谢清漓匆匆向松鹤堂去了,东陵最重孝道,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一装! 刚刚走出映雪居,远远的,便听到松鹤堂传来阵阵哭声,看来谢老夫人是真的去了。 姜慕雪加快了脚步,她边走边叮嘱道:“若是你父亲真的要对你不利,你就躲到阿娘身后,有阿娘护着,别怕!” 谢清漓乖巧点头,内心却是冷嗤,谢景元想惩罚她?做梦,大不了就暴露她会武功的秘密,她一定会把谢景元打得不知东西南北。 …… 当姜慕雪和谢清漓走进松鹤堂时,屋内众人立即停下哭嚎声,齐齐看向两人。 谢清瑶双眼红肿,她指着谢清漓,怒声道:“是你,都是你,祖母是被你气死的!” 谢老夫人死了,最伤心的人竟然是谢清瑶,她最大的靠山、她所有的筹谋,都随着谢老夫人的离世而化为乌有,她愤怒得无以复加,她埋怨姜慕雪为什么要戳穿这一切?她痛恨谢清漓为什么要回来? 姜慕雪冷冷道:“谢清瑶,休要给漓儿泼脏水,漓儿从未踏足松鹤堂,为何要将老夫人的事算在她头上?!况且,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谢清漓已经走到榻前,打量谢老夫人,只见她脸色发青,的确是死人之相,但再细细观察,便能发现她的胸口还有极细微的起伏,大概是痰迷了心窍,若是出手及时,还有救! 恰在此时,一声暴喝传来:“孽女,我今天定要打死你!” 谢景元怒气冲冲跑进来,他手中攥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鞭子,这就是谢家的家法。他刚刚去映雪居寻人,却扑了个空,走了这一路,心中的怒意更是蹭蹭上涨! 谢景元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中年男子,其中一人紧跟着谢景元的步伐,同样满脸怒容,此人正是谢景元的胞弟、二老爷谢景良,另一位则落后了几步,不见愤怒,面色带一丝悲伤,正是谢景元的庶弟、三老爷谢景文。 看见谢清漓站在老夫人塌边,谢景元目眦欲裂,他飞速奔向谢清漓,同时将手中的鞭子挥出。 姜慕雪见谢景元来势汹汹,急忙挡在谢清漓身前。谢清漓却快速拉开姜慕雪,身形微闪,谢景元的鞭子便重重地打在了谢老夫人身上。 屋内所有人皆愣在当场,他们明明看见鞭子是冲着谢清漓去的,为何最后挨打的却是谢老夫人……的尸身? 鞭笞生母尸身,谢景元这是触犯了大不孝之罪,若是被朝中那些御史知道了,他的官途大概也到头了! 手中的鞭子灼烫着谢景元的双手,他扔掉也不是,继续追着谢清漓打也不是! 谢清漓的内心也在纠结,到底救不救谢老夫人呢?作为仇人,她自然恨不得将谢老夫人抽筋拔骨,但作为医者,见死不救违背了师父当初教授的医者本心。 抬头看向屋中众人,谢清漓心中冷笑一声,救与不救,就交给谢老夫人这些孝子贤孙们决定吧! 她朝仍在呆愣的谢景元微微福身,急切道:“父亲,祖母还有救,请快救祖母,否则再耽搁下去,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 屋内瞬间爆发出嘲讽声,谢老夫人脸色都已发青了,谢清漓却说能救?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姜慕雪急忙出言制止道:“漓儿休要胡说,阿娘知道你舍不得祖母,但事实已然如此,就让你祖母安心去吧!” 谢清漓语气焦急道:“阿娘,漓儿并未胡说。漓儿在乡下时,村里有个老太太也像祖母这样,大伙儿都以为没救了,但她的儿子却不放弃,跑去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赤脚大夫看过后说是痰迷了心窍,把痰吸出来就好了,后来她果真被救活了,如今依旧身体健朗。” 她微微一顿,朝着谢景元道哀求道:“父亲,再晚就来不及了,求您快救救祖母!” 谢景元将信将疑,若是母亲能活过来自然是极好的,但若是救不回来,他看了看谢老夫人那张发青的脸,从尸体口中吸痰出来,想想就恶心,那将是他此生的噩梦! 他冷声道:“自然要救母亲,但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是母子也该避嫌,这种事还是由女眷来!” 谢景元转头看向屋内众人,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忍不住深深低下头。 他的目光在秦碧彤柔美的身姿上微微停顿,暗暗思忖,若是由彤儿来做这事,那他以后定然会对彤儿失了兴致。他的目光继续流转,看到肩膀瑟瑟发抖的安氏时,他沉声道:“二弟妹,辛苦你……” 谢景元的话还没说完,二老爷谢景良便出言打断道:“大哥,母亲平日最为宠爱瑶儿,此刻该是她回报母亲的时候了!” 谢清瑶听见自己被点名,连连后退了几步,她惊慌道:“不,我不会,不要找我。”她习惯性地回头寻找花嬷嬷,大声道:“花嬷嬷,让花嬷嬷来!” 花嬷嬷的心似是被狠狠被剜一下,她掏心掏肺呵护长大的人,关键时刻竟然推她出来挡刀! 众人推来推去,徐嬷嬷再也看不下去,她焦急地朝谢清漓道:“小姐,老奴可以,您快告诉老奴怎么做!” 谢老夫人虽然佛口蛇心,但对徐嬷嬷还算不错,她见谢家这满屋的儿孙对谢老夫人尚且如此,若是谢老夫人真的不在了,他们会怎么对待她这个没什么用的老奴才,可想而知。所以,她真心希望尽快救回谢老夫人。 谢清漓看了一出好戏,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是急切道:“嬷嬷,请您快将祖母侧身扶起来。” 徐嬷嬷立即按照谢清漓的吩咐,扶住谢老夫人的身体,谢清漓则脱掉鞋子,上了榻几,她跪坐在谢老夫人身后,伸出手重重捶向谢老夫人后背。 捶了两下之后,谢老夫人渐渐有了动静,接着便剧烈咳起来,有眼色的小丫鬟忙拿来痰盂守在旁边,不一会儿,谢老夫人闭着眼睛咳出一大口浓痰,脸色也渐渐好转。 谢清漓下了榻几,仔细查看谢老夫人脸色,似是极为欣喜道:“祖母救回来了,多谢嬷嬷相助!请快备些温水给祖母漱漱口!” 屋内众人看傻了眼,就这?只是扶住谢老夫人而已?那他们刚刚在推拒什么? 谢清瑶最为生气,如此好的机会竟然被她浪费了,她越想越气,怒声道:“谢清漓,你刚刚在耍我们!!!” 第66章 划烂她的脸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瑶的肺快要气炸了,谢清漓却是云淡风轻:“漓儿曾跟村里那个赤脚大夫学过两招,但没有用过,不知道能不能成,若是不成,就需要徐嬷嬷将痰吸出了!” 她语气微顿,露出一个柔美的笑容:“没想到竟然成功了,真是上天庇佑祖母!” 谢清漓话音未落,谢老夫人已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呆愣愣地盯着屋顶。 徐嬷嬷守在榻边,看到老夫人睁开眼睛,便忍不住发出惊呼: “老天哟!老夫人醒了,真的醒了,太好了,感谢菩萨保佑!”她一边呼喊,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 屋内众人听见呼喊声,不再纠结谢清漓是否耍了他们,而是一窝蜂地涌向榻几。他们一个个喜极而泣,围着谢老夫人不住地嘘寒问暖。徐嬷嬷、姜慕雪和谢清漓则被挤到了旁边。 谢景元握住谢老夫人的手,激动开口:“母亲,您好些了吗?您不能就这样狠心撇下儿子,万幸,万幸您没事!”他转头大声吩咐道:“快去,快去请郎中前来!” 谢清瑶挤在谢景元身边,用帕子擦拭着汩汩而出的泪水,红肿的双眸我见犹怜,她哽咽道:“祖母,刚刚吓死瑶儿了,瑶儿不能没有您!” 安氏捧着一杯茶水,呜咽道:“婆母,您就是这个家的定海神针,您千万要好好的!您快喝口水缓缓!”说着便将茶杯递到谢老夫人嘴边,谢老夫人面无表情地将头扭向另一边,安氏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 秦碧彤将谢清柔和谢清婉往榻前推了推,垂泪道:“姑母,柔儿和婉儿还没来得及唤您一声祖母,还没为您奉过一口茶水,您不能……”她哭得不能自已,再也说不下去。 谢清柔端端正正跪在榻前,满眼孺慕看向谢老夫人,谢清婉则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她刚刚明明看见谢老夫人已经死了,如今她又能动了,定然是鬼魂在作怪。 在一片吵吵嚷嚷中,谢老夫人渐渐回神,她缓缓转头,浑浊的眼睛看向这一屋子的孝子贤孙,内心却涌起深深的失望。 她刚刚虽是昏厥了,但意识仍在,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想不到她为这一屋子人筹谋了一生,到头来却没一个想要救她,尤其是谢景元和谢清瑶,她倾注了多少心血在他们身上! 谢老夫人干瘪的嘴巴动了动,从喉咙发出低低的呼唤:“徐嬷嬷……” 谢景元附耳道谢老夫人嘴边,谢老夫人没有回应他们的关切,谢景元微微有些失望,他扭过头,冷声唤道:“徐嬷嬷,过来!” “哎哎,老奴来了!”徐嬷嬷连声应着,急急忙忙向榻几跑去。 人群自动分开,谢老夫人顺着人群的空隙,见到一位容貌倾城的少女站在姜慕雪身侧,她的眼神顿时亮了亮,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她暗暗惊叹,没想到穷乡僻壤竟能养出这样的姑娘,如此出挑的长相,可惜没在侯府教养长大,以后嫁得定然会比瑶儿差,不过嫁给低些的门户,或者给公侯世家做个妾室,也能成为侯府的一大助力! 刚刚被儿孙伤透心的谢老夫人,不知不觉间又为侯府筹谋起来,这已经成为她的一种本能。 徐嬷嬷附耳过去,谢老夫人一阵低语。不一会儿,徐嬷嬷直起身,她朝屋内众人尴尬一笑:“老夫人需要休息,原本计划的家宴取消,各位主子先回各自院子吧!” 秦碧彤内心急切,今日谢老夫人若不留个准话儿,她们母女留在侯府不清不楚,她哀求道:“姑母……” 徐嬷嬷笑着打断秦碧彤:“表姑娘稍安勿躁,您与两位小姐暂且住下,待老夫人身体恢复后,再跟您叙旧!” …… 整个侯府中,翠竹轩距离谢景元的书房最近,院子面积很大,种满了精心照料的竹子。漫步院中时,苍翠欲滴,极为幽静,令人心旷神怡。翠竹轩的房屋外观古朴,内里却极为奢华,谢景元极为喜爱这个院子,常常来这里小憩。 谢老夫人未做安排,谢景元便做主将秦碧彤母女安置在了翠竹轩。 下人们麻利地将翠竹轩打扫一新,他们知道侯爷对这位表姑娘不同寻常,以后没准儿会是侯府的主母,当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谢景元面带笑容,款步走进翠竹轩,下人们极有眼色地避了出去。 秦碧彤见屋内再无外人,便妩媚地朝谢景元福了福身,娇声唤道:“元郎~” 谢景元被秦碧彤喊得浑身酥麻,他上前捉住秦碧彤的手,用力揉了揉,欣喜道:“彤儿,今后终于可以与你们日日相见了!” 秦碧彤娇羞地点了点头,谢清婉却上前拉住谢景元的手臂,气鼓鼓道:“爹爹,为何那个村姑可以唤你爹爹,婉儿却不可以?婉儿不开心!” 谢景元表情一顿,他的确还不能承诺什么,只得道:“彤儿,婉儿,你们暂且忍耐几日,待母亲身体恢复,侯府定会给你们一个名分。” 秦碧彤目光一黯,不过还是懂事地点点头,经历了侯府门前发生的事,她内心开始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丝怀疑。谢清婉则气呼呼地扭过头,不再搭理谢景元。 谢景元自知理亏,便柔声对谢清柔道:“柔儿,你向来乖巧懂事,帮为父劝劝你妹妹!” 接着他立即转移话题,笑着对秦碧彤道:“我来这里,是有件礼物送给彤儿!”他边说边拍了拍手,便有两个小厮抬着一块被红绸遮盖的牌匾进来。 谢景元拉着秦碧彤的手上前,两人十指交握共同扯下红绸,露出“碧仙阁”三个大字。 谢景元笑道:“我知道彤儿定然不喜欢‘翠竹轩’这个名字,便早早备下这块牌匾,彤儿可喜欢?” 若是换上这块牌匾,这院子名义上就是她们的,而不是借住的过客,从此她们在侯府也有了落脚之地,思及此,秦碧彤终于笑逐颜开,娇声道:“彤儿很喜欢,谢谢元郎!” 哄好了秦碧彤,谢景元心中长长松了口气,他笑吟吟道:“彤儿喜欢就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挂上!”说完,便快步出了翠竹轩。 屋中只剩母女三人,谢清柔表情严肃,她沉声道:“母亲,千万不要被父亲一时的承诺迷惑住,这侯府做主的是祖母!” 秦碧彤轻轻点头,忧心道:“发生今日这些事,你祖母似乎并不打算承认我们,尤其在被谢清漓救活之后,她似乎对谢清漓极为满意!” 谢清柔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母亲此言差矣,祖母当时昏迷,并不清楚是谁救了她。她看到谢清漓时露出那样的神色,应该是对谢清漓的相貌很满意!” 谢清婉冷哼一声:“呸!她一个村姑凭什么长得那么漂亮,我要去划烂她的脸,这样祖母就不会喜欢她了!” 第67章 姐妹相残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婉赌气说要划烂谢清漓的脸! 闻言,秦碧彤与谢清柔双双看向对方,眼中同时闪过一股狠决。 谢清柔率先开口道:“母亲,婉儿这个主意不错!谢清漓长在乡野,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那副容貌是她最大的依仗,若是她失去了那张脸,祖母定然不想再要她这个累赘,届时祖母应该会更容易接纳我们。” 谢清婉自幼便活泼好动,秦碧彤专门为她请了位武师傅,武师傅说她极有天赋,武功已经炉火纯青,因此她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而神不知鬼不觉地划烂一个体弱多病的村姑的脸,自然也不在话下。 秦碧彤忧心道:“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让婉儿去太过冒险,咱们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的法子!” 谢清婉喜笑颜开,她抓住秦碧彤的手臂撒娇道:“娘亲,让婉儿去吧!婉儿的武功一等一,对付那个村姑小菜一碟!”她又转头看向谢清柔,得意笑道:“姐姐整天说婉儿只知道舞枪弄棒,不知道动脑子,这个好主意还不是婉儿想出来的?” 她语气一顿,祈求道:“姐姐快劝劝娘亲,婉儿一定要去!哼,今天第一眼看到那张脸时,我就想毁了她!”她的眼中迸发出嫉恨的光芒。 谢清柔笑着轻点谢清婉的额头,朝秦碧彤劝道:“母亲,婉儿说得没错,而且没有时间从长计议了,今晚便是最佳的时机!” 秦碧彤眉头紧锁,并未参透谢清柔的意思,今晚行动必然会很仓促,为何是最佳时机? 谢清柔耐心解释道:“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一则此时祖母身体欠安,尚且无暇多顾,若是等到祖母身体恢复,咱们可能还没等到合适的时机,祖母已经决定赶走咱们;二则今日府中发生这么多事端,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此时定然不会有人盯着咱们,最适合浑水摸鱼。更何况,今日是谢清漓第一日回府,她和姜慕雪一定想不到会有人今夜对她不利,出其不意,才最容易成功。” 秦碧彤茅塞顿开,是呀!过几日府中这些主子缓过神来,定会盯着她们,她们定然不便行动。她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樱兰,吩咐她偷偷去打探映雪居的情况。 不一会儿,樱兰回禀:“夫人,奴婢打听到谢清漓今晚歇在映雪居旁的漓安苑。”樱兰是秦碧彤在别院时买的贴身丫鬟,别院的丫鬟一直称呼秦碧彤为夫人,称呼谢景元为老爷,初来侯府,她还改不掉这个习惯。 谢清婉闻言抚掌大笑:“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漓安苑?哼,我定要让它变成‘漓危苑’!”说完,便开始兴致勃勃地挑选趁手的武器。 谢清柔淡淡道:“婉儿,今晚我与你同去,你我二人可以互相照应,行动更容易成功!” 谢清婉撇撇嘴,嫌弃道:“就你学会的那点武功皮毛,能有什么用?若想要行动成功,还不是得靠我!”她语气一顿,理直气壮道:“所以,一切要听我的!而且,村姑的那张脸一定留给我,你不许跟我抢!” 谢清柔并未吭声,只是偷偷将一把锋利的剪刀装进了袖袋。 …… 谢清漓的院子紧挨着映雪居,姜慕雪亲自题了“漓安苑”的牌匾。 奔波了一路,又经历了回府后的种种,谢清漓吩咐众人早早歇下,漓安苑里一片寂静。 院中人事还未理顺,谢清漓依旧习惯与春芽为伴。亥初刚过,春芽便困得眼皮打架,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盹儿,谢清漓吩咐春芽去偏房睡下,而她自己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却了无睡意。 思绪渐渐飘远,前世她进入侯府时,秦碧彤母女入府不足两年,这世,秦碧彤母女却提前出现了,难道是她的回归改变了事情的走向吗?前世秦碧彤母女联合谢景元磋磨阿娘,如今该如何回馈她们呢? 不知不觉间,夜已过半。 “沙沙~~” 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谢清漓霎时绷紧起身体,全神聆听、暗暗戒备。 从脚步声判断来人共有两个,武功都不高,是两个小毛贼,若是不耍偏门手段,应该极好对付。 那两人悄悄摸进谢清漓卧房,房中漆黑如墨,不见一丝光亮。她们小心翼翼在房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守夜的丫鬟,便径直来到床榻边。 其中一人掀起床帐,睁大眼睛仔细朝床上看去,她想确认床上是否有人。但另一人却迅速抽出一把剪刀,朝床上躺着人约摸心脏的位置,恶狠狠扎去。 后者抽出剪刀时,前一人便察觉到后者的动作,她怒斥道:“你说话不算数!”她再也顾不上查看,也迅速伸出手中匕首,争抢着朝床上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谢清漓已经听出说话的是谢清婉,那另一人八成是谢清柔,没想到她们姐妹二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主动送上门,谢清漓自然不会客气! 她快速握住谢清柔的手腕,用力将她的剪刀狠狠转向谢清婉的方向。 姐妹俩刺出的武器双双扎在了对方身上,匕首划破谢清柔的胳膊,掉落在地上,剪刀则深深扎进了谢清婉的腹部。 “啊~啊~好痛!” 剧烈的疼痛在身体中炸裂开来,谢清柔紧紧咬牙忍受,谢清婉则忍不住痛呼出声。 沉睡中的漓安苑瞬间被这痛呼声惊醒! 谢清婉如此差的忍耐力,怎能成事?谢清柔有些气急败坏,如今只有杀死谢清漓,才能有些胜算。她迅速捡起地上的匕首,疯狂朝床上挥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偏房的春芽立即被惊醒,她迅速点亮一盏烛灯,光着脚便朝卧房奔去。 听见春芽的呼声,谢清柔知道先机已失、大势已去,她迅速趴倒在地,飞速将谢清婉腹部的剪刀拔下收入怀中,又将匕首沿着谢清婉的伤口插入,接着便伏在谢清婉身侧,低声呜咽起来。 谢清柔拔下剪刀时,一股鲜血自谢清婉腹部喷出,原本嗷嗷大叫的谢清婉,便自此陷入了昏迷! 春芽提灯进入卧房时,便看到谢清漓缩在床榻内侧,一脸冷漠看向地上两人,她洁白的亵衣上散落着点点血痕,犹如雪中红梅。 春芽慌忙上前查看,发现那些鲜血并非来自谢清漓,大大松了口气! 她这才转头看向地上满身是血的两人,烛光微暗,但她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谢清柔姐妹,她震惊得睁大眼睛。 谢清漓轻轻扯了扯春芽的衣袖,春芽会意,立即惊慌失措地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有刺客!” 当漓安苑的一众下人冲进卧房时,便看到小姐谢清漓缩在床榻内侧,半拥着被子瑟瑟发抖,丫鬟春芽正在极力安抚;地上两位表小姐皆是满身血痕,一位双目紧闭,另一位呜呜咽咽,秾丽刺目的血色洒满卧房,仿若一幅恐怖又华丽的锦图…… 第68章 婉儿的错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回到静安侯府的第一个晚上,静安侯府鸡飞狗跳,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不过须臾,漓安苑的动静传遍阖府上下,各院主子纷纷起身赶往漓安苑。 映雪居离得最近,姜慕雪最先赶来,房内满目的猩红令她的心脏紧紧一缩,她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双腿发软,在闫嬷嬷的搀扶下才勉强挪到床边,她一把抱住谢清漓,仔仔细细检查过后,高悬的心才渐渐回落,她真的害怕刚刚失而复得的女儿再度出事! 谢景元和秦碧彤相携而来时,姜慕雪正面色黑沉看向地上受伤的两人,她的目光冰冷如铁,厉声道:“侯爷,今夜这两人为何会持刀前来漓儿卧房?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定不轻饶!”说完,她便和丫鬟们一起扶着谢清漓回了映雪居。 秦碧彤看到一双女儿皆是满身血污,目眦欲裂,她飞扑到地上,大声哭喊道:“柔儿,婉儿,我的孩子,你们,你们怎么会这样?受伤的不应该是谢……” 谢清柔神智尚且清明,她使劲拉住秦碧彤,及时截住了秦碧彤的话头,她忍着痛开口道:“母亲,不要说那些,快救我们!” 秦碧彤这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快速转头看向谢景元,哭求道:“元郎,快请郎中,快救救咱们的女儿!” 眼前的场景已经超出了谢景元的预期,他脸色黑沉,厉声吩咐小厮去请郎中,又命人将谢清柔和谢清婉抬回碧仙阁。 当谢清绮和谢清瑶等人赶到漓安苑门口时,恰好看到谢清柔和谢清婉满身是血、被人抬出院门的骇人场景。 谢清绮呆呆地倚在安氏怀中,她轻轻抚摸面纱下那瓣肿胀的脸颊,原本今日未能回报这一掌之仇,她极度愤怒,但此刻她却已经吓破了胆,谢清漓此人实在狠厉,以后她要远离谢清漓! 谢清瑶也被这幅场景吓了一跳,但不过片刻,她便忍不住轻轻勾唇,这便是花嬷嬷所说的坐收渔翁之利吧!不到一日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冲突,她很是期待事情的后续! 松鹤堂中,谢老夫人休养了半日,身体微微好转,但那处鞭伤却疼得她难以入眠,她自然知道那一鞭是她最疼爱的儿子抽的,但是为了儿子的仕途,她只能独自咽下这颗苦果。她不问,所有人便默契地没有提起,只有当四下无人时,徐嬷嬷悄悄为她上了些金疮药。 辗转反侧良久,谢老夫人终于生出一丝睡意,徐嬷嬷却火急火燎地叫醒了她。漓安苑发生的事情太大,自然需要谢老夫人出来主持大局。 待谢老夫人乘着软轿赶到碧仙阁时,谢景元请来的郎中正在卧房内为谢清柔和谢清婉看诊,秦碧彤守在她们身旁,哀哀欲绝。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郎中从内室出来,沉声道:“谢大人,伤了胳膊那位姑娘伤情较轻,休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伤到腹部那位姑娘情况危急,在下实在无能为力,谢大人还是想办法去请太医吧!” 待到郎中离开,谢老夫人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她冷声问道:“景元,今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们会半夜出现在漓安苑?” 谢景元同样是一头雾水,他急忙将秦碧彤唤了出来。 秦碧彤早已泣不成声,沙哑的嗓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她心中微微遗憾白日里昏了头,竟然做出那样轻率鲁莽的决定,但却更恨谢清漓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她势必要谢清漓血债血偿! 听见外间几人的对话,谢清柔急忙从内室走出,她的衣袖高高挽起,露出被棉布包扎的伤口。她眼眶通红、头发凌乱,朝谢老夫人和谢景元微微福身,哽咽道:“祖母,父亲,今夜的一切都是婉儿的错!” 谢清柔的话惊住在场三人,秦碧彤更是停住哭泣,震惊地看向谢清柔,柔儿这是要干什么?为何不咬出谢清漓? 她上前疯狂拉扯谢清柔,厉声呵斥道:“柔儿你胡说什么?你和婉儿都受伤了,谢清漓却完好无损,一定是她搞的鬼,是她刺伤了你们两个!” 谢清柔暗恼母亲的愚蠢,母亲眼界有限,总以为父亲是侯爷,神通广大,得到父亲的宠爱就可以在侯府里为所欲为。 但姜慕雪是谁,姜家又是谁?是可以明目张胆得罪的吗?若是将一切推到谢清漓身上,又要如何解释她们出现在漓安苑?难道要说她们想去杀谢清漓,结果被反杀了吗? 姜慕雪要求一个交代,若是她们不能说出合理的理由,莫说继续留在侯府,性命都会堪忧! 为今之计,只有将一切推到婉儿身上,反正婉儿伤重已经无力回天,如此她也算死得其所! 思及此,谢清柔用力摇了摇头,她含泪辩驳道:“不,祖母,父亲,母亲说的不是实情,一切都怪婉儿。” “今日是我们第一次来侯府,婉儿兴奋得睡不着觉,她决定偷偷溜出去逛逛,为了防止她闯祸,我便也追了出去。待追赶到漓安苑时,婉儿以为那是一间空置的院落,她为了不被我追上,便偷偷溜了进去。” “我快步追进了漓安苑,甚至抓住婉儿的衣袖劝她回来,但她嫌我烦人,便提出跟我比试武功,若是我胜了,她便随我回来。我们先是赤手空拳在院中比试了几招,婉儿好似觉得不够刺激,便突然冲进屋子。” “她悄悄拿出匕首,默默躲在黑暗中,待我进屋后,她便伸手刺出。婉儿好胜心强,她可能只是想吓退我,但是当时屋内太过漆黑,我胡乱伸出胳膊抵挡,她便不小心刺中了我。” “她摸到了鲜血,以为不小心杀死了我,便立即拿刀捅向自己,她大概是太过自责,想要自我了断。” 说到这里,谢清柔已是泪如雨下,这是她能想出的最合理解释,也是掩盖她杀死亲妹妹的最好办法! 但是,她想破脑袋依旧想不通,当时是谁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并未察觉到谢清漓有什么动作,而那只手掌心有茧,犹如铁箍一样箍住她的手腕,仿佛是个男人的手,难道房内有第四人存在? 不过,无论如何,婉儿的牺牲必定要算在谢清漓头上,今后她会加倍讨回来! 谢老夫人和谢景元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谢清柔的解释。他们心中知道,谢清柔与谢清婉半夜潜入漓安苑,所图的必不是什么好事,也知道谢清柔这席话漏洞百出,但这是唯一顾全了所有人颜面的解释。 折腾了一个时辰,谢老夫人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乘着软轿回了松鹤堂。谢景元则继续留在碧仙阁,安抚着秦碧彤和一双女儿。 …… 翌日,天光未亮,谢景元打着哈欠登上了马车,夜里宫门落了锁,他无法请到太医,此刻他急着赶去皇宫,争取在第一时间请到太医。 谢景元还不知道,昨日静安侯府门前发生的一切,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盛京城。 他也未曾发现,几辆马车静静停在府门外路口的拐角处,那些车上,悬挂的赫然是姜家的车徽…… 第69章 不要醒来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姜府的马车已经守在静安侯府门外。 谢景元前脚刚走,姜老夫人的贴身嬷嬷苏嬷嬷便带人迈进侯府大门,直奔映雪居而去。 门房自然不敢阻拦,只能火急火燎向内院传递消息,姜家派人来接侯夫人和小姐了!!! 安氏双目无神、面容浮肿,昨夜谢清绮着实被吓到了,回到绮秀园后梦魇不断,安氏不眠不休守到鸡鸣时分,刚刚打算眯一会儿,便收到外院传来的消息。 她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姜家与侯府虽是姻亲,但除了逢年过节场面上的走动,姜家从不主动登门,如今不年不节却突然来接人,难道是昨日侯府门前发生的事传到了姜家耳中? 安氏虽然掌家,但毕竟不是真正的主母,名不正言不顺,她自知无权阻拦姜家人,便立即梳洗打扮,慌慌张张朝松鹤堂而去。 谢老夫人年纪大了,昨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挨了一鞭子,又折腾到大半夜,她十分疲倦,只想睡到昏天黑地,但两片眼皮刚刚沾到一起,便又又又被叫醒了。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难受、心情异常烦躁,想要将来人碎尸万段! 安氏涂了厚厚的脂粉,依然掩饰不住脸上的憔悴,看着婆母黑如锅底的老脸,她小心翼翼道:“婆母,姜家来人说大嫂久未回去,姜老夫人想念得紧,派人来接大嫂和她的女儿,现在人已经到了映雪居!” 谢老夫人使劲揉着太阳穴,不耐烦道:“走走走,都接走,最好不要回来!”她斜蔑了安氏一眼,怒斥道:“你这个侯府掌家人,连这点小事都要闹到我这里来,要你何用?你若真管不好,就让老三媳妇来管!” 安氏忍不住撇了撇嘴,真让邢氏来管,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就是婆母!她有些委屈,婆母昏厥了一次,脑子变糊涂了,竟然没有想清姜家接人的用意。不过若是姜慕雪就此不再回来,她自然求之不得! 屋内的两人都没发现,一个小丫鬟躲在窗外偷听了一会儿,便悄悄朝院外走去,待出了松鹤堂,她一路狂奔到了瑶芳阁。 “姜老夫人想念侯夫人和大小姐,已经派人来接,此刻人正在侯夫人院里。”小丫鬟如是说,得了大小姐丰厚的赏钱,喜笑颜开地离开了。 谢清瑶亦是欣喜若狂,虽然姜慕雪对她极为冷淡,但姜家人喜欢她,尤其是姜老夫人!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她隔三差五便去姜家,她自小便招长辈们喜欢,她每每甜甜地唤姜老夫人外祖母时,姜老夫人都会搂着她喊“小心肝儿”,还会送她很多漂亮的首饰和精致的衣裳。稍大一些后,她只有每年过年时才能去一次姜家,但姜家人对她始终不错。 如今,姜老夫人念着她,派人来接她了,姜家这颗大树终将为她所用! 谢清瑶笑吟吟吩咐红裳和绿绮帮她梳妆打扮,前前后后更换了五六身衣服,这才满意点头,但她满心欢喜地左顾右盼,却始终不见有人来请她,她再也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便急匆匆赶到府门口。 府门口空空荡荡,哪还有姜府马车的影子? 得知半炷香前,姜慕雪已经带着谢清漓出发了,谢清瑶的脸色猛然巨变,表情狰狞,双手疯狂地扯着手中的帕子,好似一头愤怒到极致的野兽,随时都会爆发。站在谢清瑶身后的红裳和绿绮同时默默后退一步,拉开了与谢清瑶的距离。 谢清瑶恨到了极致,她唤了姜慕雪十几年母亲,如今仅仅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姜慕雪便如此绝情斩断两人之间的一切联系吗?但名义上她依然是姜慕雪的女儿啊!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 谢清瑶心中对姜慕雪和姜家仅存的一丝妄念,在空荡荡的府门口烟消云散,她的心中只余下暴涨的恨意。 恰在此时,朝阳初升,耀眼的万丈金色光芒打在谢清瑶身上,她那充满恨意的躁动心脏突然安静下来。 她缓缓环视四周,侯府大门雕梁画栋、高大气派,这是一直以来她当成“家”的地方,府中生活的那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是她视为“亲人”之人,但自从谢清漓归来那一刻,这一切都变了! 姜慕雪的绝情、谢景元的冷漠、谢老夫人的疏离、谢清绮的趾高气昂,甚至最关心她、支持她的花嬷嬷也变得冷淡了!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狠毒,似一条阴冷的毒蛇,她发誓定要成为人上人,要将姜慕雪和姜家狠狠踩在脚下,哪怕牺牲所有,哪怕众叛亲离,她会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思及此,谢清瑶明艳的脸上一点点浮现出莫名诡谲的疯狂神色! …… 太医韩隽走下马车时,恰好看到一名少女站在静安侯府门口,脸上露出一副癫狂之色,但那神情一闪而逝,待他再度看去,只见那少女长相明艳、神情温婉,与第一眼判若两人,他怀疑自己刚刚眼花了。 韩隽来不及多想,快步跟上带路的小厮,朝府内走去。他虽然懂得医术、名义上是太医,但他没有靠山,在太医院常年做着杂役,原本这个出诊的机会轮不到他头上,但其他人都嫌弃静安侯府门第太低,便将他派来了。 韩隽收敛心神,机会难得,今日他定要大展身手! 韩隽随着小厮径直进了碧仙阁,又被丫鬟直接领到一位小姐的闺房中。第一次踏足女子闺房,他的内心微微紧张。 一位长相妩媚的夫人和一位包扎着胳膊的少女迎上来。 那位夫人似是见到了救星,沙哑着嗓子焦急道:“太医,您快救救婉儿!”边说边将他引到床榻边。 床上一位少女双目紧闭、脸色苍白,面容与站在他身侧的少女如出一辙,韩隽暗暗惊异,原来是对双生子! 他仔细检查少女的伤势,脏器破裂、失血过多、已回天乏术,他十分失望,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位小姐伤势过重,已经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那位夫人闻言痛哭不止,身侧的少女则似是微微松了口气,她吩咐丫鬟们扶着夫人下去休息。 待房内人都走后,少女凝眉问道:“太医,请问我妹妹会一直这样昏迷直到……”她语气一顿,接着道:“她还会醒过来吗?” 韩隽思索了一会儿,谨慎开口道:“据我所知,有些人可能一直这样昏迷,但也有些人会回光返照,短暂清醒后离世。” “我妹妹大概还有多久?”少女追问。 “这个不确定,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几天,皆有可能。”韩隽的回答依旧模糊不清。 少女的神情越发凝重,她命人送韩隽出府,又挥退了房内的所有丫鬟婆子,接着便一瞬不瞬地守在床边。 她轻轻帮床上的少女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表情温柔,语气宠溺:“婉儿妹妹,你速速安心去吧!还有,不要醒来……” 第70章 婉儿之死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碧仙阁。 谢清柔将卧房内的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寸步不离地守在谢清婉床前,那些平日里丫鬟们做的粗活儿,她都亲力亲为。 碧仙阁上下议论纷纷,柔儿小姐真的是位绝世好姐姐!秦碧彤见到姐妹两人如此情深,但却即将阴阳相隔,她更加伤心难过,甚至一度昏厥! 卧房内,谢清柔没精打采地靠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揉捏着手中的帕子,心中却在默念:“婉儿妹妹,你若真是个好妹妹,就体恤姐姐,早些去吧!不然你这样不死不活撑上几天,姐姐的身体拖垮了,以后还如何为你报仇?” 突然,一声甜甜的呼唤传来。 “姐姐~” 谢清柔缓缓转头,便看到本该躺在床上昏睡的谢清婉,此刻已经坐起身,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向她。谢清柔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帕子倏然滑落。 谢清婉却并未察觉谢清柔的错愕,她满眼惊喜道:“姐姐,你没有被砍头,真是太好了!” 谢清柔拧眉道:“砍头?我为何会被砍头?” 谢清婉疑惑道:“难道你忘了吗?你在宫宴上意图勾引皇上,却被皇后娘娘发现了。皇后娘娘生气极了,她寻了个借口下令将侯府满门抄斩,我因为已经出嫁逃过一劫。” “就在刚刚,我在刑场看到刽子手高高挥刀,正准备砍下你的脑袋,我吓得闭上了眼睛,但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动静,再睁开眼睛就看到你好好坐在椅子上,难道刚才那是一场噩梦?” 谢清柔心中忍不住冷笑,婉儿真是个好妹妹,做梦都梦到她被砍头,她忍不住嘲讽道:“你已经嫁了人,而我在勾引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呵,你的梦还真是美妙!” 谢清婉连忙摇了摇头:“不对,皇上年纪轻轻、相貌英俊,比咱们大哥还小几岁,怎么会是老头子?姐姐当初还偷偷告诉我心仪皇上呢!” 她脸色一红,才羞赧道:“至于我的确嫁人了,夫君是位英武的小将军,我还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她环顾四周,疑惑道:“咦,我的宝宝呢?这是哪里?” 谢清柔见谢清婉越说越离谱,冷声道:“婉儿妹妹,你睡糊涂了,皇上年事已高,你休要再杜撰什么年轻英俊的话,妄议皇室,小心被人治罪!还有,谢廷煜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你喊他大哥,他也不会认你,休要再说胡话!” 谢清婉急切辩解道:“我没有说胡话!皇上是先帝三子楚云渊,登基不过几年光景,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对了,皇后娘娘就是谢清瑶,姐姐定然认识呀!还有咱们大哥,是娘亲亲生的大哥谢恒,他被封为侯府世子,能有谢廷煜什么事?他早就被凌迟处死了!” 谢清瑶成为皇后、谢廷煜被凌迟处死,而她们还有一个亲兄长谢恒??? 谢清柔原本以为谢清婉只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但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意识到,这些难道是未来会发生的事?她曾听说,将死之人可能遇到一些离奇之事。 她的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三步并作两步坐到床边,兴奋地握住谢清婉的双手,急切道:“好妹妹,快告诉姐姐,姜慕雪和谢清漓怎么样了?母亲成为了侯府主母吗?咱们成为了侯府嫡女吗?”她手上的力气不自觉间大了几分。 谢清婉的手被捏得生疼,她使劲拽出自己的双手,冷声道:“姜慕雪也早就死了,什么谢清漓,谁是谢清漓!”她揉搓着自己的双手,却突然间怔住了,呢喃道:“谢清漓?村姑?” 见到谢清婉这副反应,谢清柔立时意识了什么,她恨不得咬烂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要嘴欠提谢清漓??? 谢清婉怔愣的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那夜的画面,黑暗中谢清柔抽出剪刀狠狠刺向床榻,但最后关头却突然调转方向用力刺入了她的腹部,她当时只觉得好疼好疼! 突然,谢清婉感到腹部传来阵阵尖利的痛意,狠狠蔓延到全身,她缓缓低头,便看到腹部缠着的厚厚棉布,她轻轻伸手按了按,数倍的痛意来袭,这里真的有伤口! 她再也支撑不住坐姿,重重地朝床上摔去,眼中顿时涌上一层水雾,原来这才是现实! 谢清婉仅仅伤感了一瞬,便面目狰狞地看向谢清柔,厉声问道:“你为何要杀我?你嫉妒我,对不对?你嫉妒爹爹喜欢我,嫉妒娘亲偏向我,嫉妒我武功学得比你好!” 谢清柔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耐心哄道:“好妹妹小声点儿,那夜我并非要杀你,而是要杀谢清漓!仅仅划烂她的脸并没什么用,姜家还会找来名医给她医治,唯有杀死她,才能斩草除根,对姜慕雪的打击也最大,那样母亲就有希望上位了!” “不过,黑暗中不知道是谁握住了我的手腕,将剪刀刺向了你。”她轻轻抚了抚谢清婉的脸颊,动情道:“咱们姐妹两个自娘胎起就在一起互相扶持,感情非寻常姐妹可比。看着你这张脸,就像看着我自己,我怎么会忍心对你下手?” 谢清柔的解释苍白无力,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握住她的手腕?谢清婉自然不信,她怀疑地看向谢清柔,突然大叫道:“对,我知道了!你自小便不喜欢娘亲给咱们准备一模一样的东西,你是想独占这张脸,所以你要杀了我!” 想通了一切,谢清婉顿时惊恐大喊道:“娘亲,娘亲,你在哪里?快来救救婉儿,谢清柔要杀我!” 谢清柔脸上的温情再也维持不住,她霎时沉下脸来,快速扯过床上的被子,死死捂在谢清婉的脸上。 初时,谢清婉呜呜咽咽,还有力气挣扎反抗,但不过一会儿,她便渐渐没了声息,直至彻底归于平静。 谢清柔又用力捂了一会儿才拉下被子查看,谢清婉的眼球充血,仍圆睁着,嘴唇青紫,微微张开,仿佛一条掉在岸上的死鱼。 谢清柔面色平静地看着谢清婉,冷笑道:“婉儿妹妹猜对了,姐姐的确早就想杀了你,蠢货!” 她开始有条不紊地帮谢清婉整理着遗容,嘴中轻轻呢喃:“姐姐真的感谢婉儿妹妹,临终前告诉了姐姐这样重要的消息。”她轻笑一声:“三皇子竟然是未来的皇上,嗯,既然窥见了这份天机,姐姐会好好加以利用,待姐姐登上皇后之位,定然不会忘了婉儿妹妹,会给妹妹封个郡主公主什么的当当。” 谢清柔整理完毕,仔细端详,仍觉得有些不满意。她沉思片刻,拿来胭脂一阵涂抹,直到将谢清婉的脸涂得粉面桃腮,犹如一个熟睡的美人才停下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环顾四周,确定房内再无可疑之处,谢清柔轻轻低头,酝酿了片刻,眼含热泪打开房门,悲痛喊道:“母亲,婉儿妹妹去了……” 第71章 初访姜府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朝阳升起,霞光漫天。 谢清瑶在静安侯府门口气急败坏之时,谢清漓已经站在姜府门前。她微微顿足,内心百感交集,这里是前世她和阿娘的丧身之地! 眼前的府门气势恢宏,与前世所见判然不同。正红色朱漆大门威严矗立,其上纵横排列的门钉仿若列阵的将士,庄严肃穆;大门顶端悬挂着黑色金丝楠木牌匾,上书“大将军府”几个大字,浑厚劲道,隐隐透出一股沙场的威势。 前世,阿娘被谢景元休弃后,她跟着阿娘第一次来到姜府,入府时不及细看,再次出府已是御林军抄家那日。那时她回看姜府,朱漆大门斑驳陆离,金色门钉所剩无几,威严的牌匾已经被御林军摘下劈成了几段,随意丢在路边。 这一世,她誓要护阿娘和姜家周全,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姜慕雪看着姜府的大门,心中亦是感慨,除了逢年过节时谢景元陪她回来省亲,她从没有独自回来过,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近乡情怯之意。 她轻轻拉住谢清漓的手,柔声道:“别怕,这府里的人都很好,他们都会喜欢你的!”是在鼓励谢清漓,也在鼓励她自己。 谢清漓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姜慕雪等人一路朝姜府深处走去。她边走边默默观察,心中也在暗暗思索。 前世,御林军在姜府搜出了一摞通敌信件,又搜出大量金银珠宝、刀枪剑戟,三司据此判定姜家不仅有不臣之心,还已经开始行谋逆之举。 这些物证之所以出现在姜府,定然是有心人提前栽赃的。而姜家戒备森严,外人极难混入外祖父书房安放那些通敌信件,更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和兵器运入府中藏好,所以,姜家极有可能出了内鬼。 而谢景元能在朝堂上言之凿凿姜府内藏有证据,他必然是这起栽赃事件的一环,至少是位知情者。 所以,姜府的内鬼会是谁呢? 思绪流转间,她们走过宽敞的甬道,绕过一道垂花门,拐过长长的游廊,路过精致的花园,已经直接来到了姜老夫人的瑞福堂。 几人刚迈进院子,便听见房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守在房门口的丫鬟打起帘子,姜慕雪却顿住了脚步,自她出嫁后,便再也没有听到母亲这样爽朗的笑声了,若是此刻她进了门,是否会打扰到母亲的好心情? 谢清漓见姜慕雪面带迟疑、踌躇不前,内心有些难受,若是阿娘嫁的不是谢景元,此刻应该早已高高兴兴进了门,甚至扑到外祖母怀中撒娇了吧? 她轻轻挽住姜慕雪的手臂,娇声道:“阿娘,咱们进去吧!外祖母正盼着见到咱们呢!” 姜慕雪眼底涌起水雾,她轻轻点头,随着谢清漓的步伐,缓缓地向内走去。 屋内正在说笑的众人看向来人,纷纷停下说话声,全都露出惊讶之色,姜慕雪和谢清漓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谢清漓面带微笑,目光飞速扫过,大多是她前世见过的面孔。 其中,坐在上首、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正是姜老夫人,她身着沉香色暗花梅纹夹氅衣,长相富态、面容和善,一头微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除了手腕上那对紫罗兰色翡翠手镯,再无多余的装饰,朴素又奢华。 几位舅母各自坐在椅子上,身侧围着她们的丫鬟婆子。一个眼似水杏、面若银盘的年轻女子则坐在姜老夫人身侧,她衣着华丽、面容精致,看起来并不像是个丫鬟,谢清漓前世并未见过此人。 姜家极易得儿子,甚少生女儿,阿娘这一辈中,外祖母先是生了三位舅舅,年过三十后才怀上了阿娘,因此阿娘极为得宠。到了谢清漓这辈,大舅舅两个儿子,二舅舅三个儿子,三舅舅两个儿子,竟没有一房生女儿。 所以,谢清漓并没有表姐妹,这女子是谁? 屋内众人仍在沉默之际,那名女子已经率先起身,爽朗笑道:“姑母,若不是嫣儿认识您,还以为哪里来了一对倾国倾城的姐妹花呢!” 她伸手拉住谢清漓,狡黠一笑:“这就是姑母昨日寻回的妹妹吧!妹妹长得实在标致,嫣儿只恨自己是女儿身……” 姜老夫人笑骂道:“呸,你这个没正行的泼皮,快快放开你妹妹,别把她吓坏咯!”她又笑着对谢清漓道:“丫头别怕,这是你的大表嫂,不是女流氓,她最喜欢玩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谢清漓微微一怔,她确定前世并未见过这个大表嫂,也没听姜慕雪提起过。 姜老夫人朝谢清漓伸了伸手,笑道:“丫头,快过来让外祖母瞧瞧!” 谢清漓先是端端正正给姜老夫人行了一礼,脆声道:“外孙女谢清漓,问外祖母安!”接着才上前两步,握住了姜老夫人的手。 姜老夫人笑眯眯拉着谢清漓在她身侧坐下,慈爱道:“漓丫头不用拘谨,咱们武将之家不讲那些虚礼,就当这里是你家!” 嫣儿引姜慕雪在姜老夫人下首的椅子坐下后,回身在姜老夫人另一侧坐下,她一把抱住姜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祖母得了个容貌倾城的外孙女,就不稀罕嫣儿这个孙媳妇了!” 谢清漓闻言慌忙起身,姜老夫人一把将她按住,又转头点了点嫣儿的额头,嗔笑道:“我不稀罕你,能养出你这泼猴一样的性子?”她语气一顿,接着道:“行咯,别再玩笑了,小心漓丫头当了真!” 众人听出姜老夫人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悦,便都跟着尴尬一笑,没有再开口。 姜老夫人扫视众人,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雪儿母女说说体己话!” 众人纷纷告退,嫣儿走在最后,出门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待众人出去后,姜老夫人才开口道:“雪儿,说说吧!漓丫头和瑶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慕雪没想到姜老夫人会如此开门见山,她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漓儿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生下漓儿那日,漓儿便被歹人调了包,谢清瑶是那歹人之女,我竟然锦衣玉食养了她这么多年!” “漓儿被宋家带到嘉洲的村野,在宋家人的磋磨下艰难求生。若不是煜儿在嘉洲恰好遇到漓儿,此生我们母女定然无缘得见!”她的声音越发哽咽,说到最后已是泪如雨下。 姜老夫人眼中也蒙上一层水雾,她沉声道:“我记得谢清瑶小时候常来府上,后来渐渐来得少了,我还以为她也跟姜家离了心!” 她语气一顿,厉声质问道:“是你禁止她来的,你早就发现了端倪?!” 姜慕雪含泪点了点头,哽咽道:“生下漓儿那日,我睡了一觉醒来就感觉有些不对,何况当日在产房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夕之间全都离奇死亡,但谢景元母子却不相信我……” 姜老夫人声音陡然拔高:“雪儿,你过来!” 姜慕雪有些怔忡,她不知道姜老夫人要做什么,缓缓起身走到姜老夫人身前。 姜老夫人一把扯住姜慕雪的胳膊,将她按坐在自己身侧,又伸出手朝姜慕雪的身上连连打了好几下,边打边哭道:“我让你犟,你这个犟种,犟得像头驴,该打!” “我们以为你在谢家一切都好,但出了这样大的事,你却只知道自己扛,却不知道回娘家求援,你是锯了嘴的葫芦吗?” “你嫁了谢家,难道就不再是姜家的女儿吗?你的父兄在战场上拼命厮杀,是为了姜家被人这样欺负吗?” 说着说着,姜老夫人抱着姜慕雪嚎啕大哭起来…… 第72章 忠亲王的报复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姜府,瑞福堂。 姜老夫人与姜慕雪抱着哭作一团,谢清漓坐在旁边也忍不住跟着落泪,她没有劝两人别哭,而是由着她们哭了半个时辰,尽情哭过后才能释放这十几年压抑的心酸,才能彻底解开心结! 待两人哭声渐止,谢清漓拿出帕子为两人擦拭泪痕,打趣道:“漓儿曾听说书先生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果然不假!” 姜慕雪拍了拍谢清漓,嗔怪道:“你这孩子,没大没小!” 姜老夫人却一把将谢清漓护在怀里,嗔道:“不要欺负我宝贝外孙女,幸好漓丫头不随你,就你这不声不响的性子,急死人!” 姜慕雪委屈道:“当年雪儿做错事,伤了你们的心,尤其是愧对父亲,雪儿自知无颜面对你们!” 姜老夫人面色一怔,疑惑道:“你这么多年不愿登门,竟然是因为答应嫁给谢景元那件事?” 姜慕雪点了点头,她的一双美眸红彤彤,犹如一只纯净无辜的小兔子。 姜老夫人气得点了点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都是两个孩儿的娘了,为何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们还以为你嫁给谢景元后,跟姜家离了心呢!” “当年那件事,是姜家被人算计,最终结果只能是姜家答应将你嫁给谢景元,否则,你只有去庙里当姑子一条路可走,真是冤孽!” 谢清漓闻言一惊,忍不住插话道:“外祖母,是谁算计姜家?当今皇上吗?” 姜老夫人赞许地看了谢清漓一眼,暗道这个外孙女真是个聪明人,转头又白了姜慕雪一眼,自己养的闺女天真愚蠢,哎! 她缓声道:“那件事有两方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原本只是姜家的私事,最后却闹得满朝风雨。” “漓丫头猜得不错,其中一方正是皇上,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大概都忌惮姜家的势力,都想灭一灭姜家的风头,恰好姜家碰上那件事,他就顺手在背后推了一把!” “另一方则是忠亲王,他并非针对姜家,而是为了报复雪儿!” “至于这两方是否联手,我猜他们是互不知情的!” “有这两尊大佛镇着,当初与你议亲的蔡家不想再蹚这趟浑水,蔡将军拧不过他的父母,只能知难而退、落寞离开,其他人家自然也不敢再跟你议亲。所以,你只有嫁给谢景元一条生路!” 姜慕雪疑惑道:“我与忠亲王只在宫宴上有过几面之缘,他为何要报复我?” 谢清漓也是满腹疑问,外祖母说忠亲王只针对阿娘,不针对姜家,但前世姜家的落败的确有忠亲王府的手笔,他为何要掺上一脚? 姜老夫人轻轻摇头:“此事涉及皇家辛秘,而且只是猜测,不便多说!” 姜慕雪和谢清漓两人却都眼巴巴看向姜老夫人,眼中满是祈求。 姜老夫人有些无奈,轻轻开口道:“据你父亲调查,当年忠亲王心仪的王妃人选乃姚太师的嫡次女姚诗琴,当时忠亲王已经向太后娘娘表明心迹,只待姚二姑娘及笄后便立即议亲。不过这件事并未摆到明面上,只有几个人知情。” “但姚二当了皇后啊!”姜慕雪惊呼。 姚诗琴便是先皇后、当今太子楚云沧的生母,谢清漓亦是惊得睁大了眼睛。 姜老夫人并未理会两人的讶异,而是对姜慕雪道:“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那一年的元宵灯会,你约姚二姑娘出来,你们偷偷溜到街上去赏灯。” 姜慕雪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我们刚刚玩了没多久便被三哥撞见了,他立即把我送了回来,我与姚二分别时,姚二答应我会立即回家。这件事跟忠亲王有什么关系?” 姜老夫人冷笑一声:“当然有关系!那姚二姑娘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跟丫鬟继续在街上游玩,又恰好与微服出游的皇上偶遇,皇上英雄救美,两人因此结缘。皇上回宫之后,便迅速下旨册封姚二姑娘为皇后。” 谢清漓忍不住道:“他们兄弟俩抢女人,跟阿娘有什么关系?” 姜老夫人冷声道:“心上人变成了亲嫂子,忠亲王自然不甘心,但皇命难违,他又不能跟皇上抢人,就只能把怒火撒到雪儿身上。他大概觉得若不是雪儿约姚二姑娘,姚二姑娘便不会与皇上偶遇。” 谢清漓轻声道:“漓儿不相信皇上会不知道他弟弟心仪何人,他也定然在宴会上见过姚皇后,明知是弟弟喜欢的人却还要抢,皇家人果然都是疯子!” 姜老夫人点了点头,笑道:“以后漓丫头找夫婿一定要擦亮眼睛,最好远离皇室之人!” 谢清漓脸色一红,小声道:“外祖母,漓儿今生不打算嫁人,漓儿想永远陪在阿娘身边!” 姜老夫人一把揽住谢清漓,慈爱道:“傻孩子,这世上哪有女人不结婚的?除非去庙里当姑子!不要怕,到时外祖母一定给你挑个如意郎君!” 姜慕雪突然插话道:“母亲,既然你们不是生我的气,为何当初我大婚,父亲却没回来参加?” 姜老夫人拧眉道:“你父亲当然想回来,但当初恰好临渊来犯,他实在无法脱身,未能亲眼看到他宠爱的女儿凤冠霞帔,他也着实遗憾,所以心中憋着一股气,那次临渊被打得极惨!” 姜慕雪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真相竟是这样的! 思及姜慕雪的婚事,姜老夫人突然沉声问道:“我听说昨日谢景元接了几个女人入府,是怎么回事?” 姜慕雪眼神一暗,冷声道:“那个女人自称是谢景元的表妹,还声称那对双生子不是谢景元的,但看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谢景元怕是早已背叛了当初的誓言!” 姜老夫人气得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个谢景元真不是个东西,你父亲当年就说他绝非善类!既然如此,你打算和离吗?” 姜慕雪摇了摇头,凝眉道:“谢景元接那女人回来,是想跟她光明正大在一起,我怎么能如此轻易便宜了他们!况且,若是和离,煜儿和漓儿还要继续留在谢家,我不放心!” 姜老夫人轻轻点头,沉声道:“东陵的确没有和离带走孩子的先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她的话锋又是一转:“你打算如何处理谢清瑶?” 第73章 拒办葬礼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姜老夫人问姜慕雪打算如何处理谢清瑶? 姜慕雪冷笑道:“谢清瑶是谢家花了大价钱培养的贵女,谢景元母子一直盼着借她攀龙附凤,眼看就要及笄,自然不愿意就此放弃她!” 她语气一顿,沉声道:“现如今还不着急对付谢清瑶,对方费尽心思把她送入侯府,尚且不知道有何目的,可以先暗中观察,伺机而动。” “至于宋家,表面上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但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偷天换日,背后的势力定然不容小觑。” “我原本给煜儿去信,让他将嘉洲那三个宋家人弄到盛京来,由我亲自审问,但谢清瑶的生父宋兆兴却在嘉洲府的大牢中被人救走了,余下的宋兆兴妻儿,正在押送回京的路上。” 雪儿终于表现出一丝成熟,姜老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她转头看了眼谢清漓,笑道:“漓丫头既已回来,不能这样不声不响,也该办个宴乐呵乐呵,让盛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姜家的外孙女回来了,漓丫头也需要结交一些聊得来的金兰姐妹。” 姜慕雪凝眉道:“谢家母子怕是不会允许府里办这种宴会!” 姜老夫人冷哼一声:“谁稀罕谢家那些亲戚朋友,谢家不愿办,这宴就由姜家来办,保证让漓丫头风风光光!” 姜慕雪闻言一惊,忙劝阻道:“母亲不可,雪儿毕竟是出嫁女,这样怕是不合礼数,且各位嫂嫂……” 姜老夫人立即打断:“我和你父亲都是爽利人,为何你却是这样扭扭捏捏的性子?” 她语气一顿,沉声道:“这个家还是我老婆子说了算,况且你那几位嫂嫂都不是爱计较的性子,她们定然是愿意的!你只管把漓丫头打扮得漂漂亮亮来赴宴就行了!” 姜老夫人唤来几位舅母,听说要办宴会,她们都热情高涨,七嘴八舌,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就敲定了宴会的各种细节。 嫣儿则拉住谢清漓的手,不住地问东问西,似是对谢清漓极为好奇。 谢清漓后来才知道,嫣儿全名谭茹嫣,其父谭达乃外祖父手下的得力副将。 谭茹嫣自小在西北长大,及笄后便嫁给了大表哥,大表哥带她回盛京城探亲时,她被盛京城的热闹和繁华吸引,不愿意再回荒凉又寂寥的西北,大表哥只得依着她,将她留在了盛京姜府。只有每年夏末秋初的几个月,她会去西北与大表哥团聚,冬日来临前返回盛京。 其实三个舅舅的八个儿子中,五位是谢清漓的表哥,三位是表弟,已经成婚的不止大表哥,还有二表哥和三表哥,他们的妻子也都是西北当地的名门闺秀,那两位表嫂随着各自的丈夫留在了西北。 三位表弟皆在盛京城,年龄稍大些的两位正在国子监读书,最小的表弟才刚刚启蒙,跟着府里的西席学习。这几位表弟留在盛京城,是为了让楚氏皇族安心,颇有些质子的意味。 姜慕雪和谢清漓在姜府逗留了大半日,用过丰盛的午膳,便带着姜府众人赠送的几大箱见面礼,在姜府管家程山的护送下向静安侯府而去。 …… 静安侯府。 谢景元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在小厮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碧仙阁走去。 今晨他从太医院请到太医,本想陪着太医回府,但半路却偶遇几位同窗,他们热情地邀他去喝几杯。 当年他去姜家逼婚时,这几位同窗是最早声援他的人,他一直心存感激,即便后来他与几人的身份地位已是云泥之别,他仍常常与他们小聚。 一路上,几位同窗不断朝他挤眉弄眼,满是羡慕之意,谢景元一头雾水。 到了酒肆,那些同窗再也忍不住,纷纷向他求证,昨日他是否接了一位美人入府? 他们原本就十分羡慕谢景元,虽然此生只能娶一妻,但那可是当年名动盛京城的第一美人,况且岳丈还是姜大将军这样的大靠山!靠着这门婚事,谢景元从一名寒门学子一跃成为了人人敬仰的侯爷。 如今,谢景元竟然能光明正大带回了一名女子,坐享齐人之福,简直美哉! 同窗们的吹捧令谢景元有些飘飘然,从不嗜酒的他不知不觉间多喝了几杯。 及至迈进侯府大门,他才想起谢清婉,不知道太医是否能治好婉儿,便吩咐小厮扶他去往碧仙阁。 刚刚走到碧仙阁门口,便有起起伏伏的哭声传来,谢景元心头一惊,急忙加快了脚步。 碧仙阁的丫鬟婆子们都换了素净的衣裳,秦碧彤和谢清柔更是一身白裙,在厅堂里哀哀饮泣。 看到谢景元进门,秦碧彤急忙扑上去抱住他,大哭道:“元郎,咱们的婉儿去了,我苦命的孩子。”她未曾察觉,自己脸上的涕泪全都蹭到了谢景元的衣襟上。 谢景元赶紧扶着秦碧彤坐下,他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接着才产生些许伤感,婉儿性子活泼,与他极为亲近,常常逗得他开怀大笑,没想到不过回府两日便香消玉殒了! 秦碧彤握住谢景元的手,呜呜哭诉道:“元郎,我想为婉儿办个体面的葬礼,可是,可是樱兰去找二夫人,二夫人却说侯府又没死人,办什么葬礼,晦气!” 谢景元闻言大怒,他用力拍桌道:“这座府邸是我谢景元的侯府,她安氏算个什么东西,哪里轮得到她对大房的事指手画脚!” 随着谢景元开口,阵阵酒臭味儿在厅堂内散开,谢清柔忍不住皱了皱眉,妹妹病重之际,父亲却有心情去喝酒,真是个冷心冷肺的男人,但她和母亲却要依靠讨好这个男人,真是可悲! 秦碧彤盈盈不绝的嚎哭声令谢景元心烦意乱,他突然站起身,冷声道:“我去找母亲!”丢下这句话,便大步朝外走去。 谢清柔使劲拉扯了秦碧彤一把,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母亲,你这样哭哭啼啼,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父亲都要嫌弃你了!妹妹已经去了,母亲要多想想活着的人!” 秦碧彤果然停止哭泣,她奔到铜镜边照了照,镜中的女子头发凌乱、脸颊浮肿、双眼无神,活脱脱一个黄脸婆,吓了她一跳! 谢清柔见秦碧彤听进了她的话,便低声道:“母亲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挽回父亲的心。”她语气一顿,叮嘱道:“母亲好好梳洗一番,柔儿去听听父亲和祖母怎么说!”说完,便也快步朝门外走去。 待她来到松鹤堂,并没有进屋,而是在房檐下站立了片刻,松鹤堂的丫鬟婆子知道这位柔儿小姐与侯爷关系不一般,便也没有阻拦。 屋内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 谢老夫人语气冰冷:“不在府里办葬礼是我的意思,小孩子夭折哪有办什么葬礼的,你不要跟着彤儿瞎胡闹!” 谢景元语气恭顺问道:“是,母亲,儿子马上去寻一副棺材,将婉儿装殓了送回青州老家的祖坟!” 谢老夫人声音突然拔高:“婉儿虽是你的女儿,但还没记入谢家族谱就算不得数,怎么能埋入谢家祖坟?年纪轻轻就这样横死了,如此福薄之人,你不怕影响了谢家风水,影响你的运势?” 第74章 不必行此大礼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松鹤堂。 谢老夫人的一席话,凉薄又绝情,谢清柔心中涌起一团怒气。 谢景元好似真的害怕婉儿影响谢家祖坟风水,亦或是他的运势,一直默默无语。 停顿了片刻,谢老夫人的声音幽幽传来:“在京郊寻一处墓地安葬婉儿,没让她流落到乱葬岗,也算我谢家仁至义尽了!” “还有,彤儿母女才回府两日就发生了如此多事,闹得府里鸡犬不宁,还是尽早将她们送回去吧!” 闻言,谢清柔的心脏一阵紧缩,牺牲掉婉儿,她们依旧不能留在侯府吗?不行,需得快快想个对策,不能就这样被赶走!她快步走出院子,朝碧仙阁的方向飞奔而去。 屋内,谢景元终于不再顺从,而是上前一步,语带哀求道:“母亲,求母亲成全儿子……” 谢景元身上传来阵阵酒味儿,谢老夫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冷声道:“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你竟然还有闲心去喝酒?”她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一大早,姜家派人接走了姜氏……” 谢景元闻言一惊,他心中怒意飙升,怒道:“这个贱妇,姜家来接,她就跟着走了?她心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相公!”说着,便怒气冲冲出了松鹤堂。 自从那次昏厥过后,谢老夫人便常常头疼,她揉着发胀的脑袋,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些个没用的子孙,这个家还需要她来当才行! 谢景元不信姜慕雪会如此干脆走掉,步履匆匆向映雪居而去。他的酒意尚未消散,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吓得小厮连连劝他慢些。 在映雪居内转了一圈,果然没有找到姜慕雪的身影,谢景元的怒气暴增,气得狠狠踹翻几个椅凳,才快步朝府门走去,边走边吩咐小厮备车,他要去姜家把姜慕雪抓回来! 到了府门,恰好看到有几辆马车停下,一名穿着鸦青色衣衫、身姿挺拔的男子正背对着府门,候在一辆马车旁。 谢清漓和姜慕雪二人先后从那辆马车上下来,两人与那名男子有说有笑。 谢景元胸膛中怒气翻涌,他怒喝道:“姜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 姜慕雪闻言表情一滞,她冷笑道:“侯爷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跟人在府门前卿卿我我,就当天下人都跟你一样不要脸?” 谢景元被气的浑身发抖,这个贱妇竟敢当众羞辱他?!他怒道:“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个……”边说边朝姜慕雪冲过来。 谢清漓面色一沉,一粒小石子自她手中弹出。 那石子精准打在谢景元膝盖上,谢景元只觉得膝盖一软,身体立即向前扑去,又沿着侯府的台阶向前滑出好几米才停下。 额头擦地的痛感,让他的酒醒了大半。他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男子的布鞋。他缓缓抬头,却只能看到男子鸦青色的衣衫和棱角分明的下巴。 那男子微微低头,冷声道:“侯爷不必行此大礼,老奴受不起!”说完便后退了两步。 谢景元终于看清,这男子竟是姜府的管家程山! 在小厮的搀扶下,谢景元缓缓起身,他抬头四顾,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暗暗恼怒,今日这脸丢大了! 谢景元朝程管家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一拐一瘸朝姜慕雪追去,他小声唤道:“阿雪,你今日回去省亲,为何没叫上我?岳母身体还好吗?” 姜慕雪并未理会谢景元,而是拉起谢清漓的手朝府内走去。在她们身后,程管家已经安排随行的家丁,将车上一箱箱的礼物卸下,抬往映雪居的方向。 府门口的动静,早已惊动府内众人。 谢清瑶站在府门内侧,使劲绞着手中的帕子,心中嫉妒得发狂,这些礼物原本该是她的,谢清漓不过一个村姑,凭什么?! 安氏母女也看得眼热,当最后一只箱子从安氏眼前经过时,她再也忍不住,大声道:“大嫂,这些东西不需要入公账吗?毕竟,毕竟……”安氏一时间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 姜慕雪冷冷扫了安氏一眼,不耐烦道:“弟妹想说什么?” 谢清瑶见安氏如此不中用,暗暗有些着急,只得柔声开口:“母亲,侯府的人情礼往都是从公账上出的,论理,其他府上送给侯府的东西,也该入公账!” 安氏眼睛一亮,连声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本已打算抬脚离开的谢景元也顿住了脚步,若是能充入公账,当然是极好的! 姜慕雪心中冷笑,以往谢清瑶最喜欢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只会悄悄暗示,等别人将好东西主动送到她手上。如今时移世易,倒是沦落到亲自下场抢东西了! 姜慕雪的美眸光芒流转,指了指那几只箱子,轻笑道:“实不相瞒,这些都是姜府亲戚们送给漓儿的见面礼,漓儿流落在外十几年,他们想要补偿她这些年吃的苦!” 她话锋一转,冷哼道:“若是按你的理,这些礼物要充公,那老夫人年年办寿宴,她收到的那些玉如意和琉璃佛珠,侯爷属下孝敬他,送的端石云纹砚和前朝曾大师的画作……” 她转头看向安氏:“安家去年送给二弟妹的红木雕云纹贵妃榻,送给绮儿的红翡翠头面,这些统统都要充公吗?” 安氏顿时语塞,默默拉着谢清绮后退了一步。 姜慕雪又看向谢清瑶:“还有你,这么多年,姜家每年送给你的礼物都极为贵重,按理也该充公,若是你记不清了,我可以提供历年的礼单。” “若按你们的理,这些礼物当初应该立即充公,你们却偷偷藏在自己手中这么多年,所以,除了上缴东西,是否还应算算利息?这样办,可如了你们的意?” 在场的几人纷纷变色,要他们拿出自己的宝贝,还要交利息?做梦! 谢景元冷冷看向谢清瑶,暗骂惹祸精,他冷声道:“瑶儿,莫再胡说八道,休要徒生事端!”说完,便拂袖而去。 安氏也瞪了谢清瑶一眼,仿佛生怕姜慕雪逼她拿出宝贝一般,拉着谢清绮快步离开了。 姜慕雪看着僵立的谢清瑶,冷嗤一声,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很是销魂吧!她拉着谢清漓,脚步轻快地回了映雪居。 …… 漓安苑。 谢清漓正和春芽埋头整理她的小库房,阿娘当初准备漓安苑时,就给她的小库房分了很多好东西,如今再加上姜府众人赠送的礼物,小库房瞬间充盈起来,她忍不住偷笑,如今她已经是一个小富婆了! 她正在对着库房清单凝眉,早在月余前,师父邹平已经带着寒绝赶回盛京城落脚,若想复仇成功,她需要有自己的人手和情报网,这些都需要银钱,她在纠结当掉哪几样东西换钱。 突然,姜慕雪的丫鬟冬凝领着一个女子走进了院子,那女子面容冷肃、脚步轻盈,明显是个练家子,不知是何人…… 第75章 我来就山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冬凝朝谢清漓福了福身,笑道:“小姐,这是夫人为您买的丫鬟,她武功极好,定能护您周全!” 谢清漓饶有兴趣打量起那女子,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两条剑眉英气十足,一对丹凤眼冷若冰霜,看起来不像丫鬟,倒像个江湖侠女! 谢清漓的明眸眨了眨,指着漓安苑的院墙,轻笑道:“武功极好是多好?能翻过这道院墙吗?” 女子心中嘲弄一笑,但面容依旧冷肃,她未发一言,而是迅速奔跑几步轻松跃上院墙。 回头看向院中满脸兴奋的小姑娘,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位小姐虽然生得十分漂亮,但看起来柔弱又天真,主子为何要派给她这样的任务? 不过,为了能顺利留下,她没从院墙上下来,而是“嗖”的一下飞到了厢房屋顶,又快速奔跑几步跳到正房屋顶,在屋顶的正脊处稳稳站定,犹如遗世独立的侠女,惹得院中几人连声惊呼。 她站立了片刻,一个帅气的动作从屋顶飘然而下,稳稳落地,众人又是一声惊叹。 谢清漓满脸惊讶,她的惊讶并非作假,这名女子轻功不俗,绝非普通的武婢可比,阿娘是从何处买到她的呢? 谢清漓问道:“冬凝姐姐,武功这样好的丫鬟,是从哪里买到的?漓儿也想买一个。” 冬凝掩嘴笑道:“这是丁伯机缘巧合下在牙行遇到的,哪有那么容易再买一个!” 谢清漓脸上满是失望之色,心中却已断定这女子定然有猫腻,她转头看向女子,问道:“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女子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冷霜!”她的声音冰冷,一如她的名字。 谢清漓轻轻点头:“那你就继续叫这个名字吧!”她看向冬凝,笑道:“漓儿将冷霜留下了,请冬凝姐姐代漓儿谢谢阿娘!” …… 是夜,月黑风高。 谢清漓吩咐冷霜值夜,冷霜若是想要对她不利,今夜如此好的机会,定然会有所行动。 合衣躺在床上,谢清漓忍不住一声叹息。 虽然房间内的一应物品皆已更换一新,但她依然觉得空气中漂荡着一丝血腥味,起身将靠近床榻的窗户打开,夜风夹杂着草木的气息涌入,她才觉得空气清新了一些。 回到盛京城不过短短两日,但事端不断,好似已过了两月之久。昨夜来刺杀她的谢清柔和谢清婉,已经一伤一死,今夜这里还会再死一个吗?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一个黑影飞快从窗外翻入,又迅速回身关紧了窗户。 谢清漓迅速起身,她双目如炬、浑身戒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刚刚那黑影的身形明显是名男子,守在门外的冷霜为何没有出现? 男子闲庭信步般走到桌边,拿出一只火折子点燃了两盏烛灯,仿佛他不是夜闯香闺的登徒子,而是深夜回家的寻常人。 烛光摇曳,照亮了谢清漓的闺房,也照亮了楚云沧那张清冷出尘的脸。 谢清漓呼吸一滞,竟是这个花心大废柴!她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收起了手中的银针。 楚云沧看向满脸戒备的谢清漓,一段时间不见,漓儿出落得愈加倾城绝世,他的眼中不自觉溢满笑意,柔声道:“漓儿是否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我在盛京城左等右等,却不见漓儿入京;好不容易等来漓儿入京,却又不见漓儿来找我!‘山不去就我,我便来就山’,所以,我今夜来了!”他的语气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委屈和哀怨。 谢清漓的心中却升起一股怒气,上次楚云沧偷偷潜入阿娘的岂州别院,不但用翠儿之事威胁她,还抢走了她的帕子,如今他夜闯她的闺房,却又如此理直气壮,脸皮简直厚出了新高度! 她压住翻涌的怒气,冷声道:“太子殿下,臣女并未忘记当初的约定,只是刚刚回府,家中事务繁多,过几日定然会为殿下医治!” 楚云沧看着谢清漓气鼓鼓的小脸儿,觉得有趣极了,真想伸手戳一戳,他收紧自己不安分的手,嘴上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过几日是指几日?” 谢清漓神情一滞,看着楚云沧霸道又无赖的神情,她后悔当初为何招惹他,在岂州别院那夜应该直接将他迷晕扔出去,她暗骂一句晦气,待这件事了结后,她要离他远远的! 她凝思片刻,冷声道:“三日!请殿下寻一处僻静的院子,届时臣女自会上门为殿下医治。” 她边说边走到桌边,提笔写了一道方子交给楚云沧:“请殿下按这个方子准备药材和一只大浴桶。” 楚云沧将药方小心收好,他的双眸星光点点,似是蕴含着万水千山的旖旎风光,柔声道:“好,三日后我会派人来接漓儿,咱们就在别院相见了!” 此话好似情男恋女相约偷偷幽会,楚云沧的俊脸顿时微微泛红,他心情愉悦,满目深情地看向谢清漓, 谢清漓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又是这种诡异的气氛!她转头看向房门,冷声道:“既已说妥,请殿下速速离开,漓儿届时定会信守诺言按时赴约!” 楚云沧火热的心好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有些酸涩,他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可眼前之人却冷心冷肺、寡情少义,他的脸色不由得沉了几分。 谢清漓冰冷的声音却再次传来:“另外,请殿下将冷霜一并带走,臣女不喜欢被人监视!” 楚云沧心里一沉,为了让冷霜顺利进入侯府,流光颇费了一些心思,没想到不过半日就被识破了,他惊讶道:“漓儿是如何知道冷霜是我的人?” 谢清漓冷笑道:“冷霜白日刚进漓安苑,殿下夜里就来了,还能精准找到臣女的卧房,且殿下深夜潜入,冷霜武功不低却并未阻拦。殿下真当臣女是傻子吗?” 楚云沧宠溺一笑:“漓儿当然不傻,而是极为聪慧!我派冷霜前来,并非监视漓儿,而是保护漓儿!” “漓儿你虽聪慧又武功高强,但毕竟对盛京不熟悉,很多事情不是仅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冷霜虽然性子冷淡,但作为一名影卫,她对盛京城的人和事都很熟悉,对漓儿定然有帮助。” “若是漓儿愿意,可立刻喊她进来,让她认漓儿为主,从此她便只效忠于漓儿!” 谢清漓前世听说过,影卫乃皇上的专属护卫,她当然不想要,便立即摇了摇头,冷声道:“臣女不喜欢夺人所爱,还请殿下将她带回吧!” 楚云沧脸色微沉,声音转冷:“影卫有一条规矩,若是任务失败,会杖责一百!想必漓儿知道女子被杖责一百后会怎样,漓儿确定要我带走她吗?” 第76章 地狱大魔王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杖责一百,不死也残!况且冷霜是个女子,承受力不及男子,多半会没命。 谢清漓面色微僵,她似乎又一次被楚云沧威胁了,而且楚云沧用来威胁她的,竟然是他自己属下的性命! 谢清漓本不想理会楚云沧的威胁,但若是影卫真有这样变态的规矩呢? 看出谢清漓在犹豫,楚云沧又继续劝道:“姜姨定然担心漓儿的安危,才会煞费苦心买来冷霜,若是冷霜突然消失,漓儿要如何向姜姨解释?那样岂不辜负了姜姨的一片真心?” 楚云沧面上温柔如水、循循善诱,内心却霸道十足、不容忤逆,他送出的东西,绝不允许谢清漓拒收! 谢清漓不想再听楚云沧碎碎念,轻声打断道:“殿下,冷霜历尽千辛才成为影卫,必然是想建立一番功绩,而不是认一位闺阁小姐为主,成为一个小丫鬟。” “她如今已经成功混入漓安苑,完成了之前的任务。殿下可以再给她一项新任务,让她自己选择是否更换主子,这样无论如何,都算是完成任务,不会受到惩罚!” 谢清漓白日时已经捕捉到冷霜轻视的眼神,武者慕强,若让冷霜自由选择,定然不会认她为主。 楚云沧极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他轻轻吹出一阵低沉的哨声。 冷霜正站在院子中间发呆,她原以为主子不近女色,将她派到谢清漓身边是为了谢家抑或姜家,但今天她刚刚传回收集的情报,夜里主子便迫不及待前来,简直颠覆了她对主子的认知! 主子竟然喜欢瓷娃娃一样的女子,漂亮又柔弱的那种! 突然,一阵哨声传来,她飞快跑到房门前,待要伸手推门时却犹豫了,万一开门后看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该当如何?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房门,却看到屋内两人皆是衣衫完整,离得远远的,好似太子府门口那两只石狮子,中间能穿过一辆六匹马拉的车!难道主子不是来偷香窃玉的? 冷霜的心中竟然微微有些失落。 楚云沧面带和煦的笑容,柔声道:“冷霜,你的身份已经被漓儿识破,如今你有两个选择,其一是继续留在孤身边当一名影卫;其二是改认漓儿为主,从此只效忠于漓儿。你选吧!” 楚云沧那未达眼底的笑容、刻意放柔的嗓音,令冷霜毛骨悚然,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主子的样子好似地狱大魔王! 她三两步走到谢清漓面前,单膝跪地,举起右手中间三指,咬牙起誓:“冷霜对天发誓,今日甘愿认小姐为主,从此效忠于小姐,若有违逆,天打雷劈!” 她当然想继续当一名影卫,但她害怕主子的威胁,若是不选第二个,她定然会死得很惨!呜呜~ 谢清漓满脸震惊,她不相信冷霜会自愿认她为主,影卫之所以为影卫,必是极为忠诚之人,怎么会轻易换主? 她看看冷霜,又看看楚云沧,回忆着他们刚刚的对话,当中藏有什么暗语吗?但楚云沧依旧满脸笑容,冷霜仍然一脸冷肃,似乎并无异常。 谢清漓清亮的眸子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上前扶起冷霜,问道:“既然你已经认我为主,那便不再是影卫,从今以后只会听命于我,我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对不对?” 楚云沧看着谢清漓狡黠的模样,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冷霜却是轻轻点头,谢清漓的话的确没错。 谢清漓轻轻打了一个哈欠,吩咐道:“那好!夜已深,小姐我想休息了,但房中却闯进一个登徒子,我命令你立刻将他赶出去!” 冷霜僵在原地,登徒子是指主子,不,前主子?所以,她要以下犯上吗? 谢清漓见冷霜犹豫踟蹰,便冷哼一声:“看来我的话并不管用,算啦!刚刚的誓言作废,你还是回去当影卫吧!”她心中非常高兴,退货成功啦! 冷霜看向楚云沧依旧笑意盈盈的俊脸,默默给自己打气:“这张脸笑起来吓人又欠揍,而新主子想揍,所以我这是奉命揍人!” 她拔出佩剑,脑海中突然窜出楚云沧就这样随随便便将她送人了,心中涌起一阵怒气,便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攻势开始凌厉! 楚云沧见冷霜不是随便比划比划应付了事,而是动起真格的,不由得十分惊讶,千辛万苦培养出的影卫,竟可以这么快就将剑尖指向主子? 他与冷霜在房屋内过了两招,担心打坏谢清漓的东西,便主动朝门外掠去,冷霜亦是追了出去。 谢清漓见楚云沧真的被赶走了,心中终于舒坦了几分,“啪”的一声关紧房门,也不关心门外战况如何,立即熄灭烛灯躺到了床上。 楚云沧见门关了、灯也息了,漓儿怕是真的累了,便不再与冷霜纠缠,迅速朝院外掠去。 冷霜却像是发了疯一样,依旧不依不饶地追去。 等在侯府门外的流光,正在发挥想象力,主子和谢大人的妹妹此刻正上演着怎样的故事呢? 突然,他看到主子从侯府的院墙迅速飞出,身后却有一人气势汹汹追来。 两人的样子,好似去别人园子里偷菜的偷儿和园子主人养的护园恶犬,流光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 但当看清冷霜那张脸时,流光的笑意僵在脸上,眼睛瞪得浑圆,苍天啊,冷霜疯了吗?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 翌日,静安侯府,碧仙阁。 谢景元呆呆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默念“要想俏,一身孝”,古人诚不欺我! 严格来讲,秦碧彤并未着孝服,一则侯府不允许,二则婉儿是她的晚辈,老不服少丧。 她身着一身象牙白曳地长裙,乌发松松挽起,只簪了一朵娇嫩的玉簪花,略施粉黛,朱唇未点,整个人清雅绝俗,又惹人怜爱,与昨日所见判若两人。 秦碧彤很是满意谢景元的反应,她已经被柔儿点醒了,抓住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想要将她赶出侯府?没门! 谢景元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几名小厮立即抬进来一口薄薄的棺材,摆在了厅堂正中央。 这口薄棺便是婉儿最终的归宿,秦碧彤心中心疼至极,但她并未嚎啕大哭,而是压抑着酸胀的鼻子,串串泪珠顺着眼角静静滑落。 这样的秦碧彤仿佛晚风中的玉簪花,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安慰她、保护她,给她一切。 送走秦碧彤母女的话,堵在谢景元的喉咙中,犹如一根鱼刺,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吐露出口…… 第77章 两个儿子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碧仙阁。 谢景元寻来一口薄棺,打算将谢清婉送往京郊的一块小墓地埋葬。他吩咐小厮将谢清婉的尸身移入棺中。 小厮们刚要动手,谢清柔却出言制止道:“父亲,婉儿妹妹生前最不喜陌生人碰她,还是让她用惯的人来吧!”她指了指守在房内的几个丫鬟婆子。 人死如灯灭,此时的谢清婉不过是一具尸体,谢景元不知道谢清柔为何要坚持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些丫鬟婆子们七手八脚将谢清婉装殓入棺。 秦碧彤初时在刻意吸引着谢景元的目光,但看到婉儿被放入那口狭小逼仄的棺木中时,她的双眼霎时盈满泪水。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如今她心头那块肉却被生生剜去了!她再也支撑不住,婀娜的身姿斜依在棺材旁,汹涌的泪水沿着白皙的脸庞滑下,像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掉落在鲜红的棺壁上,摔得四分五裂。 这幅画面,犹如一幅楚楚动人的美人饮泣图,令谢景元动容,他突然觉得亏欠彤儿母女良多,便决定暂时留下她们,他要再去母亲那里争取一次。 谢清柔却是眼睛干涩,再也挤不出半滴泪,只是看到棺材中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她才会微微愣神。 婉儿这短暂的一生,骄傲自大又愚不可及,一口薄棺便是最终归宿,刚刚若不是她帮忙拦着,甚至死后还要被身份卑微、污浊不堪的男子触摸,简直可悲! 这样可悲的婉儿,唤起了谢清柔的一丝怜悯,她指挥丫鬟们将婉儿喜欢的衣裳首饰一件件摆在婉儿身边,甚至将她的鎏金穿花戏珠步摇也放了进去,那是婉儿惦记了很久的首饰。 谢清柔暗暗决心,她定然不让自己落入这种境地,她会努力向上攀爬,会成为东陵尊贵的皇后,会长命百岁,死后会风光大葬,会睡在金丝楠木制成的奢华棺椁中,会让整个天下为她哀悼。 谢清柔嘲弄地看了谢清婉最后一眼,朝谢景元微微点头,谢景元命小厮们封棺。 小厮们合上棺盖儿,又将棺钉一一钉好,接着便抬起棺材朝外走去。 一直静默无声的秦碧彤却突然向前追了两步,大喊道:“停下,快停下!”她转头看向谢景元,哀求道:“元郎,再让我看婉儿一眼,求求你!” 谢景元刚刚升起的那丝愧疚霎时消散,他斥责道:“已经封棺哪有再打开的道理,胡闹!” 谢清柔急忙拉住秦碧彤,她沉声道:“母亲,您就让婉儿妹妹安心去吧!您要顾惜自己的身体!”边说边在秦碧彤的手臂上重重捏了一把。 秦碧彤身形一僵,她望着渐渐远去的棺材,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绝望和痛哭,接着便软软倒了下去。 谢清柔一声惊呼:“母亲!”她及时伸手扶住了秦碧彤。 已经走到门口的谢景元脚步一顿,他迅速抱起秦碧彤,慌忙唤道:“彤儿,彤儿~”秦碧彤却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谢清柔迅速吩咐道:“樱兰,你快去请郎中来!” 樱兰应了一声,飞奔了出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她便领着一名郎中返回碧仙阁,那人正是前两日为谢清柔和谢清婉医治的葛郎中。 葛郎中伸手为秦碧彤请脉,他面色极为凝重,久久不语。 谢景元心中焦急,忙问道:“郎中,可有什么不妥?” 葛郎中缓缓收回手,似是斟酌许久才开口道:“这位夫人身怀有孕,但近日忧思过度导致胎像不稳,出现了滑胎的迹象。” 谢景元闻言又惊又喜,他这个年纪还能再添子嗣吗? 谢清柔却像是松了口气,她温柔笑道:“母亲竟然怀了身孕,真是上天庇佑!她刚刚失去婉儿妹妹,上天定是垂怜母亲,才让妹妹重新投胎到她腹中!” 葛郎中闻言只是伸直了左手四指捋了捋胡须,并未接话。 谢清柔有些恼怒,这个可恶老头竟然临时加价,她沉着脸悄悄向葛郎中比了一个手势,冷声问道:“郎中,母亲怀的是个女儿吗?” 葛郎中停顿了片刻,才颇为高深地回道:“小姐,这位夫人已怀孕三月有余,根据老夫多年从医经验判断,夫人腹中胎儿多半是男孩儿。” 谢景元闻言大喜过望,他激动得嘴唇微微颤抖,他竟是要再添一个儿子! 谢清柔却嫌这样的筹码不够,她追问道:“郎中,我和妹妹是双生子,母亲腹中怀的也是两个弟弟吗?” 葛郎中嫌弃翻了个白眼,敷衍道:“是,有极大的可能是双生子。” 谢景元兴奋过后,刚刚坐下又迅速站起,他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想立即昭告天下,他谢景元又添儿子啦!还是两个! 谢清柔惊喜道:“父亲,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样的好事,也该去给祖母报个喜,让祖母也高兴高兴!” 谢景元连声道:“对,对,还是婉儿想得周到。”谢景元激动得向外跑去,他未曾想起不过一个时辰之前,谢清婉已经被装在棺材里抬出了侯府。 谢清婉说得果然没错,谢景元和秦碧彤都偏向她,但谢清柔浑不在意,至少活下来的人是她谢清柔! 见房内再无外人,谢清柔冷笑道:“葛郎中怕是穷疯了,明明之前说好的,你却临时狮子大开口,加了一倍的银子!”原本说好的是二十两,谢清柔心在滴血。 葛郎中一改刚刚的高深摸样,咧嘴一笑:“老夫手头的确有些紧,小姐猜对了!不过小姐不也临时加了一个孩子,单胎变双胎吗?咱们半斤对八两,彼此彼此!” 谢清柔从妆奁中拿出一只小包袱,里面是她从小到大俭省下来的积蓄,恰好是四十两。 葛郎中伸手去拉那包袱,谢清柔却没舍得松手,秦碧彤和婉儿都是花钱如流水的性子,到手的钱等马上花个精光,所以她们母女并没什么积蓄,这是她全部的身家了。 葛郎中奸笑道:“小姐和夫人即将飞上枝头,届时定然贵不可言,自然不应在意此刻付给老夫这仨瓜俩枣!” 葛郎中用力一扯,包袱便到了他手中,他并没急着打开查看,而是用力掂了掂,满意地点了点头。 谢清柔冷声警告道:“今后母亲这怀孕的身体还需葛郎中调理,请葛郎中尽心,若是办好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但若是坏了事……” 葛郎中立即点头道:“当然,老夫定当尽力,合作愉快!” 接着,他像模像样地开了一副安胎的方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待葛郎中离开后,秦碧彤才睁开眼睛,她忧心道:“柔儿,此计真的可行吗?万一露馅儿了怎么办?我肚子里毕竟什么都没有……” 第78章 辣眼睛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撒出这样一个弥天大谎,秦碧彤十分忧心,害怕事情败露。 谢清柔却冷笑道:“若是母亲如此胆小怕事,不如尽早离开侯府,也不要再做侯夫人的美梦!” 秦碧彤立即摇了摇头:“不,我不会离开,我要为婉儿报仇!”她心中认定谢清漓是害死婉儿的真凶。 谢清柔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她不耐烦道:“婉儿,婉儿,母亲心中只有婉儿,母亲什么时候可以为我考虑一下?” 秦碧彤张了张嘴,却未能说出一个字,柔儿从小到大聪明又懂事,她的确没费过什么心思。 话说出口,谢清柔的怒意才消散了几分,她冷声道:“母亲既然知道肚子里没货,那就多多和父亲努力,若是真的怀上了,谁还会在意母亲之前是不是撒谎了?” 她将一包熏香交到秦碧彤手上,沉声道:“这熏香可以帮母亲留住父亲,每次取一小勺掺在母亲常用的熏香里即可。” 秦碧彤错愕地抬起头,震惊道:“柔儿,你一个女儿家,小小年纪是如何懂得这些的?”在秦碧彤心目中,她的女儿们还是纯洁天真的小姑娘。 谢清柔并未理会秦碧彤的诘问,而是沉声道:“若是这样还怀不上,那就只能落胎了!”她微微一顿,缓缓道:“反正葛郎中刚刚已经铺垫好了,父亲已经知道胎像不稳,落胎也在情理之中。” 谢清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笑:“甚至,咱们可以借此事做做文章,拉一两个碍眼的人下水!如此,对咱们最有益处!” 秦碧彤震惊得瞪大眼睛,眼前的女子好陌生,好似不再是她熟悉的女儿。她甚至怀疑,即使她肚子里真的怀了孩子,柔儿也会让她落胎!小小年纪竟如此心思缜密又心狠手辣,令她害怕! 秦碧彤仍在犹疑时,谢清柔抚了抚秦碧彤的手背,柔声道:“如今母亲的身体最金贵,该多多休息!柔儿这就唤樱兰进来照顾母亲!” 谢清柔起身款步朝外走去,突然,她顿住脚步,回身问道:“母亲,我大哥谢恒近日怎么样了?” 秦碧彤尚未回神,便随口答道:“什么谢恒?你大哥是秦恒啊!” 此话脱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道:“柔儿你刚刚在胡说什么?你们哪有什么大哥,你和婉儿是我的第一胎孩儿!” 谢清柔勾唇一笑,柔声道:“是,母亲,柔儿知错!柔儿听母亲说梦话,还以为我们有大哥,是柔儿听错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谢清柔关紧房门,才忍不住放声大笑,婉儿说得是真的,她们果然有一个大哥。那么,三皇子必定是未来的天子了!谢清瑶的皇后之位,她抢定了! 谢清柔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眼神。 …… 松鹤堂里,谢老夫人歪在榻上,徐嬷嬷轻轻为她揉着酸胀的脑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那日昏厥过后,谢老夫人终于明白了徐嬷嬷的赤胆忠心,她对徐嬷嬷越发倚重,两人的关系超越了主仆,仿佛一对老姐妹。 两人正说着话,谢景元毫无征兆地闯进了门,他满脸激动,语无伦次道:“母亲,我有儿子啦!两个!” 谢老夫人冷眼扫视谢景元,原以为花费那么多心思培养出儿子定然最优秀,这几日却越发不像话。她冷声道:“你只有煜儿一个儿子,怎么会是两个!你又去喝酒了?” 谢景元快速在椅子上坐下,大口灌了一口茶后,才得意洋洋道:“儿子说的不是煜儿。彤儿怀孕了,刚刚郎中已经看过,说她已有身孕,而且怀的是两个儿子!” 谢老夫人一骨碌坐起身,酸胀的脑袋突然不疼了,她惊喜道:“这话是真的吗?不是在狂我?”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家孙辈男丁稀少,只有大房的谢廷煜和二房的谢廷轩,而谢廷煜又与姜家走得近,与侯府感情不深,以后能支撑谢家门楣的独独谢廷轩一人,独木难支,这一直是谢老夫人的一块心病,她自觉无颜去地下面见谢家的列祖列宗。 没想到彤儿的肚子会这样争气,一次就给她怀了两个大孙子! 谢景元笑着问道:“母亲,还送彤儿母女走吗?” 谢老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嗔笑道:“走什么走?你把人送走了,我去哪儿抱孙子?” 她吩咐徐嬷嬷拿出松鹤堂小库房的清单,一顿挑挑拣拣,命人将一堆补品和适合孕妇的物品送往碧仙阁。只是这样还嫌不够,她唤来安氏,从侯府的公库里又是一阵寻摸。 送完东西,谢老夫人乘着软轿去了碧仙阁,对着秦碧彤的肚子摸了又摸,方才心满意足地返回。 侯府内稍有风吹草动,各院每每都能迅速得到消息,更何况谢老夫人这一番举动,简直堪比龙卷风,想不知道都难! 原本,秦碧彤用表妹的身份遮掩住进了侯府,虽然私下里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明面上她不过是客居的亲戚。如今,谢老夫人这番举动彻底揭开了这层遮羞布,秦表妹变成了秦姨娘。 映雪居中,姜慕雪正在潜心准备姜府宴会,今日更是请来了天衣阁的窦娘子为谢清漓量体裁衣。 送走窦娘子后,姜慕雪和谢清漓正在挑选首饰,丫鬟盼春快步进来,忧心忡忡汇报了碧仙阁之事。 姜慕雪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她的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继续翻看着手上的首饰,但却有些心不在焉。 谢清漓握住姜慕雪的手,柔声道:“阿娘,如果你不开心,咱们就将那对母女赶走,不用有什么顾忌!” 姜慕雪摇了摇头,她抚了抚谢清漓的手背:“阿娘能够寻回你,此生已再无遗憾,能拥有你和你大哥,阿娘已经很知足。至于谢家这伙人,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阿娘早已不在乎!” 谢清漓点了点头,轻笑道:“那就好!不过阿娘也无需担心,那个秦碧彤怀孕之事,十有八九是假的,大概是为了留在侯府编的谎话。” 姜慕雪惊讶道:“漓儿是如何知道的?” 谢清漓狡黠一笑:“阿娘忘了吗?漓儿和村里的赤脚大夫学过几手啊!” “那秦碧彤若是已经怀孕几个月,但她身形纤细,并未显怀,走路时步伐轻盈,并不像怀孕之人。若她刚刚怀孕,月份尚浅,脉象微弱,很难诊断出是否怀上,更遑论诊断出几个、是男是女。” 姜慕雪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谢清漓提醒道:“阿娘,秦碧彤母女编造这样的谎话,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水,今后阿娘定要离她们远些。无中生有的孩子早晚会落胎,不知道她们想把这口锅扣在谁头上。” …… 是夜,谢景元怀着激动的心情,大摇大摆地进了秦碧彤的卧房。两人关系已经挑明,便也不再避人。 房内红烛摇曳,香气袅袅。 秦碧彤一身素色中衣斜倚在床上,她浓密的乌发披散着蔓延到盈盈一握的腰际,漂亮的眼眸在烛光的映衬下,仿佛流转出万种风情,勾进着谢景元的心里。 谢景元只觉得今日的熏香异常好闻,彤儿也万分美丽,让他心痒难耐。但白日里母亲已经交代过他,这段日子保胎要紧,不能胡来。 他在桌边坐下,倒了满满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才压下些许心头的躁动。 秦碧彤有些焦急,柔儿的熏香不管用吗?她朱唇轻启,娇声唤道:“元郎~” 谢景元好不容易压下的躁动瞬间升腾,他再也控制不住,急切地朝床上扑去…… 前来打探消息、蹲在屋顶的谢清漓飞速转过头,暗骂道:“哕~哕~,辣眼睛!!!” 第79章 开屏孔雀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目睹那样一幕,谢清漓的心灵受到了暴击,她飞快回到漓安苑,足足沐浴了半个时辰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不时想要干呕。 春芽以为谢清漓晚膳吃坏了东西,急忙翻出谢清漓的那些小药瓶,焦急问道:“小姐,您胃不舒服该吃哪种药?” “药?” 谢清漓猛然坐起身,刚刚她只顾着恶心,此时才惊觉有些不对,按理说秦碧彤怀了身孕,谢景元不顾惜她的身体,也该顾惜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应如此急不可耐才对,莫非他被下了药?! 仔细回想,谢景元进屋时还面色如常,但不久之后便面色潮红,在此期间他并未碰触任何东西,所以有问题的定然是熏香! 谢清漓勾唇一笑,看来秦碧彤果真没有怀孕,她想弄假成真! 作为仇人,谢清漓当然不会让秦碧彤如意,她迅速起身,一头扎进自己的小药房一阵捣鼓。 夜半时分,谢清漓一身夜行衣、黑巾遮面,再次来到秦碧彤的卧房外。 卧房内一片漆黑,隐隐传来一粗一浅两道鼾声。谢清漓躲在窗外聆听了片刻,确定房内之人已经熟睡,才轻轻推开窗户,灵巧翻了进去。 香炉的熏香已经燃尽,但房内仍旧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 谢清漓走到床榻边,便看到谢景元与秦碧彤交颈而眠,好一对浓情蜜意的狗男女! 她压住心底阵阵翻涌的恶心之感,迅速掏出一瓶迷药,捻了些许放在两人鼻下,两人便睡得犹如死猪一般。 谢清漓伸手在秦碧彤的手腕上轻轻探了探,秦碧彤的脉搏不浮不沉、从容和缓,并无滑脉之象,她果然没有怀孕! 谢清漓又在房内转了一圈,不费吹灰之力,便在妆奁中找到一包熏香,她轻轻闻了闻,果然掺了助兴的药物! 谢清漓唇角微勾,她拿出一瓶药粉,小心地掺入熏香中,又仔细放回原处。 离开之前,她再次看向床上挨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冷笑一声,既然你们想要乱来,本姑娘心善给你们添上一把大火,接下来好好享受情难自已的滋味吧! …… 眨眼之间,三日之期已至。 谢清漓简单梳洗了一番,一身素净的家常打扮,带着冷霜便出了漓安苑,直奔侯府正门而去。 在即将迈出大门时,谢清漓却突然顿住脚步,身后似乎有道视线正盯着她。 谢清漓用眼角余光微微一瞥,便看到谢清瑶和她的丫鬟迅速朝花木后躲去。她忍不住一声冷笑,她还没出手收拾谢清瑶,谢清瑶却主动送上了门。 她立即调转方向,朝侯府深处走去,一路上她走走停停,似是在游园一般。 冷霜不明所以,她一脸冷肃跟在谢清漓身后,心中却越发鄙夷,这些闺阁小姐真是多事又善变! 直到她们穿过整个侯府,走到侯府后门时,冷霜再也忍不住,沉声质问道:“小姐,为何要突然改走后门?太子府的马车正在正门等候!” 谢清漓却一脸顽皮地将手指放在唇边,轻声道:“嘘!不要吵到后面的小尾巴!”她狡黠一笑:“小姐我本想在府内戏弄戏弄她了事,她却非要死咬着不放,那休要怪我不客气咯!” 冷霜闻言一惊,有人盯梢吗?为何她没有发现?她悄悄回头,果然看见两名女子远远地跟在她们身后。 谢清漓带着冷霜出了侯府后门,走过两条街道,便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似是对盛京城极为熟悉,一路东走走、西逛逛,带着谢清瑶主仆在大街小巷里七拐八绕兜圈子。 谢清瑶和绿绮有好几次把人跟丢了,但不一会儿又能找到她们的身影。 谢清瑶平生第一次走这么长的路,她的脚上传来阵阵痛意,正当她打算放弃时,谢清漓和冷霜却突然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她不甘心,又快步跟了上去。 这条小巷子狭窄逼仄、杂草丛生,似是荒废了很久,但谢清漓和冷霜刚刚走到一半,便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衣衫褴褛的乞儿。 其中一个领头的乞儿大笑道:“孩儿们,咱们今天撞大运了,有肥肉自投罗网。”他高高举起右手一声令下:“抢!” 谢清漓既不意外,也不惊慌,她轻笑一声道:“你们抢错了人,我们只是普通的丫鬟,没什么可抢的。后面那位才是真正的肥肉,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衣裳首饰都很值钱!” 乞儿们齐齐朝巷子口看去,果然看到两名女子探头探脑,其中一个满头珠翠,看打扮是位小姐,另一个穿戴朴素,应该是她的丫鬟。 谢清瑶和绿绮躲在巷子口,见到一群脏兮兮的孩子围住了谢清漓两人,心中正在暗暗高兴,却不知谢清漓说了什么,那群孩子齐齐朝巷子口看来。意识到事情不对,谢清瑶立即转身逃跑。 但那些乞儿哪会让到了嘴边的鸭子飞掉,他们争先恐后朝巷子口奔去,不过一会儿便将谢清瑶主仆围得水泄不通。 谢清漓本想留下来继续看看热闹,但已日上三竿,担心去迟了楚云沧再发疯,便“嗖”的一下飞到了墙上。 冷霜霎时愣在当场,小姐竟然会武功? 既然如此,小姐那日为何看她跳墙会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兴奋样? 而那日为了耍帅,她竟然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地表演,小姐当时定然像是看猴戏一样吧? 冷霜一贯冷肃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 谢清漓站在墙上,回头唤道:“冷霜,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路去别院!” 冷霜闻言飞快跳上了墙头,带着谢清漓向远处掠去。 …… 楚云沧的别院,不是京郊的豪华庄园,也不在皇亲贵胄扎堆的城西富贵之地,而是在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城东平民区。 这是一处两进的小院子,院门不大,旁边种着两株桂花树,宁静而温馨。 当冷霜告诉谢清漓,这便是楚云沧的别院时,谢清漓有些惊讶,皇家人的别院不都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吗? 冷霜正打算敲门,大门便应声而开,守门人迫不及待地将两人引到内院。 正房门口,一人正在来回焦急踱着步。 那人身穿一身月牙白缎子华服,腰间束着一条祥云宽边锦带,头上戴着一顶镶玉鎏金冠,手上握着一把白色折扇,身姿挺拔、宽肩窄腰,整个人丰神俊朗。 听到脚步声,那人顿住脚步看向谢清漓等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清漓和冷霜这才看清,此人竟是楚云沧! 冷霜震惊的睁大眼睛,在她的印象中,楚云沧一贯只会穿低调内敛的玄色衣衫,配上他冷清的面容、淡漠的表情和微冷的声音,整个人不怒自威。 但眼前之人却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精致打扮,走近后甚至能看到他的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再加上他那俊逸的容颜和甜腻的笑容,简直像是一只花枝招展的开屏孔雀! 谢清漓也是吓了一跳,虽然她仅仅见过楚云沧两三次,但眼前之人除那张脸,穿着、气质与楚云沧完全不同,她语带迟疑道:“太子殿下?” 第80章 你是我的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三日之期,谢清漓感觉如白驹过隙,楚云沧却度日如年。 那夜夜闯谢清漓香闺后,楚云沧便命人连夜修葺别院、准备药材,甚至还在别院中专门为谢清漓开辟了一间药房,又将太子府库房中的奇珍异草全都搬到了这里。 不过短短一日,整个别院焕然一新。 楚云沧看似悠闲,实则忙得不可开交,亦或者说,自从那个怪梦开始,他那原本韬光养晦、逍遥自在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太子府的内鬼始终是楚云沧的心腹大患,回京后便立即安排影卫秘密排查太子府所有人员,当然重点是他的那几名心腹重臣。 而排查结果令楚云沧难以置信,可疑之人竟是太子太傅牧弈,这位他最尊敬、最信任、最倚重的老师!若无意外,待他登上皇位后,牧弈定然会得到重用、位极人臣,楚云沧实在想不通牧弈为何背叛。 但无论为何,楚云沧经历了如此残酷的背叛,就像心中最柔软的角落被利刃刺破,令他痛入骨髓,心情灰暗又压抑。恰在此时传来谢清漓进京的消息,他犹如死灰的内心才逐渐明媚起来。 而与太子府的表面平静、暗里汹涌不同,东陵朝堂宛如一锅沸水。 自嘉洲之事,楚云沧不再掩藏锋芒,令原本相对平衡的各方势力感到了危机,纷纷将矛头指向太子一党。 其中三皇子一党近日跳得尤其欢腾,他们日日上书请求皇上早日处决黄岱和康怀远。当初三皇子因为黄岱评定之事被禁足了一个月,如今黄岱迟迟未被处决,他们害怕真的审出些于己不利之事。 当初黄岱和康怀远在押解进京的路上屡遭暗杀,若不是楚云沧使了障眼法,将两名死囚易容成两人的样子,他们恐怕早已魂归地府。 而对方如此不遗余力地杀人灭口,楚云沧断定两人必然知道些什么。因此,他力主严审黄岱和康怀远,势必要揪出他们身后之人。 对于两方的争斗,应天帝冷眼旁观、不置可否,一时间东陵朝堂一片血雨腥风。 如此内外交困、剑拔弩张的形势之下,楚云沧自然忙得脚不沾地,每日只能睡上一两个时辰。但是为了此次与谢清漓相会,他足足空出了一整天的时间。 今晨天光微亮,楚云沧便派马车去接人,他自己则精心梳洗了一番,早早来到别院等候。 但已日上三竿,却不见谢清漓前来,就在他怀疑谢清漓爽约、心中怒火即将喷薄而出之际,谢清漓珊珊而来。 见到谢清漓那一刻,楚云沧的怒火顷刻间消弭于无形,甚至忍不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流光看得目瞪口呆,果然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 楚云沧迎上两步,柔声道:“漓儿,你终于来了?我正担心你路上出了什么事!” 谢清漓福了福身,歉意道:“臣女有事耽搁了,殿下见谅!” 楚云沧摇了摇头:“无妨,我也是刚刚才来!”他语气一顿,笑道:“漓儿随我来,我给漓儿看样东西!” 楚云沧将谢清漓带到一处装点古朴的房屋前,他轻轻推开房门,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谢清漓朝房内看去,惊得睁大眼睛,房内静谧而清爽,俨然一间小医馆。靠墙处安放着两排药柜,中间用一道青竹雕花屏风隔开,屏风外侧摆放着古香古色的木质桌椅和制药的工具,内侧则是供人小憩的榻几。 她径直来到药柜前,一一打开药柜上的药斗。每只药斗都好似一只宝箱,里面的东西都能让她两眼放光、惊叹连连。 自己的心思没白费,楚云沧微微有些得意,他笑道:“这间药房是专门为漓儿准备的,若是漓儿需要,可以随时取用这些药材。” 谢清漓被药房吸引,已经忘记身后还跟着一人,她连忙道:“殿下,臣女即刻为您配药,请您命人备好热水。” 楚云沧轻声道:“已经备好了。”他边说边在椅子上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逐着谢清漓的身影。 房内一片静谧,几缕阳光自窗户透入,投射到地板上的点点光影随着窗外的树影摇曳生姿,宁静祥和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谢清漓在药柜前一阵忙碌,须臾便找齐了所需的药材,她的内心有些纠结。 岂州那夜楚云沧的逼迫令她生气,誓要让楚云沧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但今日这间药房准备得极为用心,实在合她的心意,她打算放过楚云沧一马,尽快帮他解毒后各自安好。 楚云沧也觉得此刻的氛围极好,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他的目光不由得变得肆无忌惮,有些痴缠的盯着谢清漓,眼神中的炽热仿佛能将一切融化。 感受到楚云沧侵略的目光,谢清漓配制药材的手微微一顿,她有些恼怒,刚刚对楚云沧产生的那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便狠狠抓了一大把白花蛇舌草,这个死性不改的花心大废柴,还是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吧! …… 浴房正中摆放着一道屏风,屏风后是一只大大的浴桶,浴桶中已经加满热水,水气升腾,整个房间雾气氤氲,宛若仙境。 谢清漓端着配好的药材率先进来,绕过屏风,将药材加到浴桶中。 未等谢清漓忙完,楚云沧便跟了进来,他环视四周,雾气中光线昏暗、气氛有些暧昧,他突然轻笑一声,柔声问道:“漓儿,我需要脱光吗?”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认真。 屏风后的谢清漓身形一僵,冷声回道:“不必,殿下脱掉外衫即可。” 她的话音未落,楚云沧身着白色丝质中衣,已缓缓从雾气中走来,他那俊美无俦的容颜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天上的仙君。 谢清漓漂亮的眼眸直直看向楚云沧,心跟着漏跳了一拍。 楚云沧缓缓靠近谢清漓,轻吐气息在她耳畔,低声道:“漓儿看呆了吗?” 谢清漓脸色一红,强自镇定推开楚云沧,快速道:“殿下,药液准备好了,请您进去吧!”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楚云沧的嘴角高高扬起,听话地坐进了浴桶中,轻薄的中衣瞬间被药水浸透,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身体的形状。 原本打算查看药浴效果的谢清漓,瞬间慌乱地背过身去。 楚云沧忍不住轻笑出声,暗道害羞的漓儿真是可爱,这样的药浴若是能多来几次就好了。 但不过片刻,他便再也笑不出来,药水已由初时的温润变得灼烫,仿佛无数只蚂蚁啃食着他的血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痛感也越发浓烈。 承受着这样的蚀骨锥心之痛,楚云沧已是满头大汗、双眼泛红,但他却在咬牙坚持,并未痛呼出声。 谢清漓自是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楚云沧却并未立即晕过去,这样强大的意志力令她意外,她上前摸了摸楚云沧的脉搏,脉息虽弱,却节律均匀、从容和缓。 楚云沧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手腕上却突然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仿佛一汪清泉浇灭了皮肤的灼痛,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楚云沧缓缓抬头,猩红的眼睛定定地看向谢清漓那张倾城绝世的脸。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两片诱人的红唇上时,他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了两下,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这红唇便是一切痛苦的解药。 楚云沧再也控制不住,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箍住谢清漓的身体,双唇迅速贴上了谢清漓的红唇,果然如想象的那般清甜。 不待谢清漓发怒,楚云沧的力气已经耗尽,随即便陷入了昏迷,昏迷前的那一刻,他呢喃道:“你是我的,不许逃!” 第81章 你算什么东西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你是我的,不许逃!” 楚云沧声音虽轻,但这句话却异常清晰,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划破宁静的夜空,令谢清漓心头一颤,脑中一片空白,僵在当场。 昏迷的楚云沧身体软软地向桶底滑去,谢清漓本能地拉住了楚云沧的手臂。 手上传来肌肉结实紧致的触感,谢清漓顿时满脸通红,仿佛不小心抓到了烫手山芋,惊得她立即松了手,任凭楚云沧渐渐滑向水底。 她又羞又恼,但终究不能看着楚云沧淹死,便朝门外喊道:“流光大人!” 流光对谢清漓的医术将信将疑,一直忧心忡忡守在浴房门口,听见谢清漓的呼喊,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进去。 谢清漓面色沉郁,指了指浴桶,冷声道:“流光大人,看好你家主子不要呛水,泡满两个时辰再捞出来。” 流光看向浴桶,只见楚云沧双目紧闭,仅剩半个脑袋露在水面上。流光急忙将楚云沧身体拉起,探了探他的鼻息才微微松了口气。 但主子为何会昏迷呢?流光极为不解,他满脸疑惑地抬头,但房内哪儿还有谢清漓的身影?! 那厢,谢清漓满脸阴沉地从浴房出来,头也不回地朝院外走去,守在院子里的冷霜急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谢清漓一言不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虽然她活了两世三生,但苦苦追求的始终是与姜慕雪的亲情,她从未与年轻男子密切来往,对男女之情更是一无所知。 此刻,她思绪纷繁复杂,犹如一团乱麻,理不出半点头绪。 一会儿气自己为何会被楚云沧的美色所惑,气自己不够警觉,竟然给了楚云沧可乘之机! 一会儿又怨楚云沧生性风流、举止轻浮,竟然做出如此逾矩之事! 一会儿又恨自己为何不厌恶楚云沧的碰触,那夜看到谢景元和秦碧彤抱在一起,她却恶心了那么久! 一会儿又悔自己为何要招惹楚云沧?楚云沧毕竟是当今太子、权势滔天,而她不过是一个流落乡野的四品官员之女,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即使她背靠姜家,又如何能与楚云沧抗衡? 一会儿又怕像当初的阿娘一样,自己的婚姻若是成为皇室折辱姜家的手段,又该当如何,是否会拖累姜家? 谢清漓越想心中越沉重,心情也越低落,眼中甚至蒙上了一层水雾。 冷霜亦步亦趋地跟在谢清漓身后,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她见到的谢清漓要么温柔乖巧,要么古灵精怪,要么横眉冷对,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此刻这样,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颓废阴郁! 冷霜实在好奇主子和小姐在浴房内发生了什么,莫非主子欺负了小姐? 谢清漓却突然顿住脚步,她摸了摸腰间的药瓶,调转脚步却久久未动,满脸纠结。 冷霜轻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谢清漓这才注意到冷霜的存在,她逼退眼中的泪水,取下腰间的药瓶塞到冷霜手上,冷声道:“把这瓶药交给流光,太子药浴完毕后取两粒服下。” 交代完毕,她迅速掉头朝侯府方向而去,心中暗暗决定,若是楚云沧逼她,大不杀死那些仇人,再与楚云沧同归于尽,她说过此生要活得恣意! 冷霜愣在原地,她既担心小姐,又担心主子,犹豫了片刻,便飞快地朝别院方向跑去。 …… 静安侯府,漓安苑。 谢清漓没有走侯府大门,而是直接翻墙回了自己的卧房。 房间内,春芽正一边用力擦着桌子,一边气鼓鼓嘟囔道:“小姐出门为何要带冷霜却不带我?是我干活不够卖力,还是我规矩学的不好,还是小姐嫌我笨?咦……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笨吗?” 谢清漓站在春芽身后听了一会儿,春芽却浑然不觉,小嘴不停地自我剖析。谢清漓原本灰暗的心情突然转好,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春芽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向谢清漓,惊讶道:“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清漓戳了戳她的脑袋,笑道:“小傻瓜,你干活够卖力,桌子擦得能当镜子用。规矩也学得好,闫嬷嬷都夸了你!小姐我也不嫌你笨,谁让你这么可爱呢!” 春芽的脸霎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小姐站在她身后这么久,她竟然没有发觉,莫非小姐是嫌她聋? 谢清漓看着呆愣的春芽,吩咐道:“快给我换身衣服,小姐我带你去看热闹!”刚刚她翻墙回来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堵在映雪居门口。 听说可以看热闹,春芽手脚麻利的给谢清漓更换了一身装扮。 谢清漓带着春芽、珍珠和元宝径直来到映雪居门口,恰好看到一群丫鬟婆子众星捧月般围着秦碧彤,秦碧彤一手扶腰,一手抚着肚子,表情分外得意地盯着映雪居的大门。 “砰~砰~砰~”樱兰趾高气昂地上前拍门,但映雪居院门紧闭,无人应门。 见此情景,谢清漓面色微沉,冷声吩咐道:“春芽,掌嘴!” 春芽高声应道:“是,小姐!” 她带着珍珠和元宝,快步走到樱兰面前,珍珠和元宝一左一右控制住樱兰,春芽则左右开弓用力扇起了巴掌。 见到谢清漓,秦碧彤顿时恨意翻涌、双眼通红,她怒声呵斥春芽道:“住手,大胆贱婢,快给我住手!” 春芽却充耳不闻,仍旧卖力地打着。 谢清漓款步上前,柔声道:“姑母,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此人在侯府主母门前如此撒野,势必要严惩才能以儆效尤!” 她语气一顿,红唇轻勾:“不过,既然这是姑母的丫鬟,而姑母已经开口,漓儿今日就饶她一次。”她转头吩咐道:“春芽,再打二十掌就停手吧!” 谢清漓如此嚣张的态度,气得秦碧彤浑身发抖,她推了推身侧的婆子,怒道:“你们傻愣着什么,碧仙阁的人被欺负了,还不打回去?” 谢清漓面色微沉,挡在众人面前,冷声道:“我今天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在这里撒野!” 她的话音未落,身后的大门“哗啦”一声打开,映雪居的一众丫鬟婆子手中拿着鸡毛掸子、笤帚等武器,纷纷站到谢清漓身侧,怒视着秦碧彤等人。 碧仙阁的丫鬟婆子哪还敢往前,纷纷住往后缩了两步,独留秦碧彤一人站在人群最前面。 秦碧彤见情形不对,怒斥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想要造反吗?我不过是来给夫人请安,你们就要合起伙来欺负我吗?”她声音虽大,却透露出些许外强中干。 谢清漓冷笑道:“请安?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况且,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给阿娘请安?” 秦碧彤挺了挺自己的肚子,颇为得意道:“就凭我是你爹的姨娘,凭我肚子里的孩子!” 第82章 恶人先告状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秦碧彤洋洋得意,自称是谢景元的姨娘。 谢清漓冷嗤道:“姨娘?原本漓儿当你是姑母,是侯府的客人,自然要敬你几分。但你却自称姨娘,那便是侯府的半个奴仆,漓儿这个正儿八经的主子申饬你一两句,也不算逾矩。” “古人言‘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漓儿今日算是开了眼界,第一次见到自甘堕落、上赶着给人做妾的贱胚子!” “你……”秦碧彤被骂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但这却都是她无法反驳的事实。 谢清漓却云淡风轻道:“不过,父亲纳了姨娘,阿娘这个正妻却是不知,这不合东陵的规矩,更违背了父亲当初的誓言。” “漓儿真想问问父亲,当年他跪在姜府门前承诺此生绝不纳妾时,是否对天发过誓。如今他违背誓言,上天会不会惩罚他?若是上天不罚,想必东陵朝堂的御史大人们定然有兴趣主持正义!” 她满脸笑意看向秦碧彤,语气真诚地问道:“你说,我若是与父亲当面对质,他敢不敢承认你这个姨娘呢?” “你这是嫉妒你爹宠爱我,挑拨离间!”秦碧彤气得七窍生烟,她的确没有把握谢景元会给她这个名分。 谢清漓并未理会秦碧彤的气急败坏,而是将目光移向她挺起的肚子上,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笑容:“至于你的肚子,你以为只有你自己清楚里面装了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碧彤立即用双手紧紧护住肚子,慌张道:“你在胡说什么?”她心中暗暗恼怒,定然是柔儿找的那个葛郎中走漏了风声! 谢清漓温柔一笑:“我在说什么,你心里很清楚!记住,不要再来骚扰阿娘!否则,我不介意将整个盛京城的郎中都请来给你诊脉!” 秦碧彤吓得脸色一白,如今她还没怀上,若是露馅,姑母和元郎会是什么反应可想而知! 她怒声道:“你休想害我的孩儿!走走走,这个破地方,下次八抬大轿请我来,我都不来,哼!”话音未落,便捧着肚子步履匆匆的走了。 碧仙阁的丫鬟婆子也“呼啦啦”跟着走了。 明夏上前朝谢清漓福了福身道:“小姐,幸好您来了,奴婢不知该如何处理刚刚的麻烦,便只能闭门不出!” 谢清漓沉声道:“阿娘呢?她没受到惊吓吧?” 明夏摇了摇头:“夫人被姜府的人接走了,明日的宴会已经准备妥当,几位舅奶奶请夫人前去过目。” 谢清漓点了点头,温声道:“那就好!你们都散了吧!” 恰在此时,冷霜疾步从外走来,她快步来到谢清漓身边,低声道:“小姐,刚刚属下……奴婢看到谢清瑶回府了!”冷霜还没适应丫鬟身份,偶尔会不自觉说错称呼。 “哦?她竟能全身而退,此人果然不简单!”谢清漓极为惊讶,谢清瑶和绿绮都不会武功,竟然能从那帮乞儿手下逃脱,是他们的身手还没练成吗? 前世,谢清漓曾偶然间被这帮乞儿打劫,她与他们不打不相识,他们甘愿充当她的小弟,为她打探情报,那是一帮极为孝顺的孩子! 冷霜却摇了摇头,她冷声道:“不是全身而退,而是有些惨!” “奴婢刚刚看见她偷偷摸摸从侯府后门进来,边走边抹眼泪。她的发髻凌乱,早上出门戴的那些珠宝首饰不见了,身上穿着那个丫鬟的衣裳,脚上没有鞋子,只套了一双血迹斑斑的罗袜。她走路一拐一瘸,可能双脚已经磨流血了。” “她身后隔了几丈远,跟着那个丫鬟,丫鬟披头散发,只剩下一身中衣,双脚光着,已经磨得血肉模糊。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瑶芳阁去了。” 谢清漓灿然一笑,那帮小子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要不要奖励他们几只烧鸡呢? …… 松鹤堂。 这几日,谢老夫人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胸口的鞭伤快好了,酸胀的脑袋也不疼了,就连眼前谢清瑶的啼哭声都异常悦耳。 谢清瑶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她倚在谢老夫人身侧,哭得梨花带雨:“祖母,请您为瑶儿做主!如今在这个家里,只有您还顾惜瑶儿、心疼瑶儿!” 谢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慈爱道:“说吧!有祖母给你撑腰,看谁还敢欺负咱们瑶儿!” 谢清瑶拭了拭眼泪,才哽咽道:“瑶儿今晨在花园中赏花,恰好看到漓儿妹妹和她的婢女。瑶儿知道漓儿妹妹不喜欢瑶儿,但家和万事兴,便主动找她搭话,想要缓和我们的关系。” “漓儿妹妹开始不理瑶儿,后来却突然提出一起溜出府去玩儿,瑶儿当时十分高兴,便答应了她。” “但哪知出府后她便带着瑶儿七拐八绕,最后将瑶儿带到一个荒废的小巷子里。巷子里突然跑出一群乞丐,不知道漓儿妹妹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将瑶儿团团围住了。” “瑶儿当时害怕极了,想要向漓儿妹妹求助,她却不知何时已经跑了。” “那些乞丐逼着瑶儿摘下所有首饰、脱下外衫,甚至连瑶儿的绣鞋都没放过。” 谢老夫人“噌”的一声坐直身子,她脸色黑沉如水,示意徐嬷嬷守住房门,才仔细打量起谢清瑶,厉声质问:“他们有没有碰你?” 侯府砸了那么多真金白银培养谢清瑶,好不容易养到如今,若是被几个乞丐摘了桃子,谢老夫人会忍不住毁天灭地! 谢清瑶被谢老夫人狠厉的目光吓了一跳,她停止哭泣,呆愣地看着谢老夫人,停顿了几秒,她才惊觉只顾着控诉谢清漓,却忘了那些话对女儿家的清誉是多么致命的打击。 她使劲摇头,慌乱道:“没有,祖母,他们没有碰瑶儿,瑶儿还干干净净的,他们只是一群要饭的小孩子。” 谢老夫人却不为所动,依然沉着脸道:“接着说!” 谢清瑶吓得一哆嗦,小声道:“瑶儿留下那些东西,他们就放过了瑶儿。绿绮将她的衣衫借给瑶儿穿,然后,然后我们就回府了。” 谢老夫人却不相信,凌厉道:“你们是几时出的门,为何太阳偏西才回来?” 谢清瑶哆哆嗦嗦道:“我们,我们回来时迷了路,转了几个时辰才找到回来的路。” 想到走过的那些冤枉路,她突然极度委屈,迅速脱掉自己的鞋袜,露出伤痕累累的双脚,哽咽道:“祖母,瑶儿的脚都磨破了,以后会不会留疤?瑶儿是不是嫁不出去了?”话音未落,便嚎啕大哭起来。 谢老夫人看着那满是伤痕的一双脚,心中怒意飞涨,她厉声吩咐道:“徐嬷嬷,去漓安苑将那个孽障押过来……” 第83章 一碗水端平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瑶恶人先告状,谢老夫人怒意丛生,吩咐徐嬷嬷将谢清漓押过来。 徐嬷嬷自然不敢对谢清漓不敬,客客气气地将谢清漓请到了松鹤堂。 谢老夫人知道,那日她昏迷不醒,是谢清漓救了她一命,而谢清漓相貌出众,令她极为满意。 但谢清漓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歹毒,竟然做出残害姐妹之事,差点毁了侯府精心培养的王牌,她对谢清漓的那点儿好感瞬间化作乌有。 “啪!” 谢清漓走进松鹤堂时,一只茶杯在她面前摔得粉碎,尖利的碎片散落一地。 谢老夫人这招先声夺人却并未奏效,她原以为谢清漓会被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但谢清漓却面色如常,小心躲过地上的碎片,款款在椅子上落了坐。 谢老夫人怒意翻涌,厉声道:“孽障,跪下!” 谢清漓看向谢老夫人,不疾不徐道:“祖母,不知道漓儿做错了什么,会惹祖母这么生气,但气大伤身,祖母的身体要紧! 她瞥了一眼谢清瑶,柔声道:“常言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祖母不应只听一面之词。就算要罚漓儿,也应让漓儿明白为何受罚,让漓儿心服口服。”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巧舌如簧,竟敢拿‘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来堵我!”她沉声道:“难道你没有哄骗瑶儿跟你出府?没有将她引到你设的圈套中?” 谢清漓指了指谢清瑶,惊讶道:“祖母说的瑶儿是指她吗?”她嘲讽一笑:“漓儿知道自己生长在乡野,不得祖母喜爱!但祖母用如此离谱的理由惩罚漓儿,漓儿不服!漓儿敢对天发誓,自回府之后从未与她说过话,何来哄她一说?” 谢清漓的神情不似作假,谢老夫人犹疑地看向两人,相较而言,她当然更愿意相信看着长大的谢清瑶! 谢清瑶抓住谢老夫人的手臂,哽声道:“祖母,休要听她狡辩,今天早晨她在花园哄骗我跟她出门,我的丫鬟绿绮可以作证。” 谢清漓冷笑一声:“我的丫鬟冷霜也同我在一起,她也可以为我作证!” 谢老夫人脑袋开始有些发胀,这两人各执一词,都拿自己的丫鬟当作证人,让她有些头疼。 两方僵持之时,谢清漓突然柔声道:“祖母,漓儿今晨在花园中逛了逛,然后从后门去了街上。漓儿记得当时有一个又黑又胖的丫鬟蹲在假山旁的花坛里除草,还有后门守门的两个婆子,她们都看到了漓儿,可以请她们给漓儿作证。” 徐嬷嬷插话道:“漓儿小姐说的丫鬟是管理花木的小红,今儿后门当值的是赵婆子和李大头家的。” 没想到谢清漓能找到证人,谢清瑶面色微僵,急切道:“祖母,这几人可能被漓儿妹妹收买了,千万不能信她们的话!” 谢清漓冷嗤道:“若漓儿这个刚刚回府几日的乡野丫头能收买侯府这么多下人,那你这个在侯府锦衣玉食生活了十几年的大小姐,岂不能让整个侯府上下都听你的?” 谢清瑶面色一白,怒道:“你……” 谢清漓却并未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转头看向谢老夫人,沉声道:“若是祖母不信这几人,也可以问问其他下人,定然有人看到了我们。” 谢老夫人冷眼扫视谢清瑶,冷声道:“不必,将这三人唤来吧!”徐嬷嬷领命而去。 等待的间隙,谢清瑶低着脑袋,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她欺骗了祖母,祖母定然不喜,一会儿该如何应对?但她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对策。 她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埋怨花嬷嬷为何告假这么多日还不回来,若是花嬷嬷在就好了。 不一会儿,徐嬷嬷领着三个人进来,正是管理花木的小红和看门的两个婆子。 三人作为侯府的粗使奴才,从来没有进过主子的屋子,松鹤堂的奢华令她们眼花缭乱、战战兢兢,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当看到坐在上首满脸严肃的谢老夫人时,三人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扑通”几声纷纷跪在地上。 谢老夫人指了指谢清瑶和谢清漓,沉声问道:“你们三个,今晨是否见到两位小姐一块说话,一起出门?” 小红慌忙道:“奴婢今晨在花园中除草,看到漓儿小姐和她的丫鬟先经过,过了一会儿,又看到大小姐和绿绮姐姐经过。奴婢没见到漓儿小姐和大小姐说话,倒像是,像是……“ 谢老夫人面沉如水,冷声道:“像什么?” 小红忙磕头道:“奴婢可能看错了,像是大小姐在偷偷跟着漓儿小姐。” 赵婆子和李大头家的也纷纷点头,忙不迭道:“我们也看见两位小姐是一前一后出的门。” 谢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失望地看了一眼谢清瑶,挥了挥手:“都退下吧!”地上的三人相互搀扶起身、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谢老夫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漓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谢清漓却身形未动,温声道:“漓儿在乡下时,常听村里的老人说,为人长者应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如今漓儿平白受人冤枉,请祖母为漓儿做主。” 谢老夫人气得心口疼,她恨透了谢清漓这张嘴,怒道:“你待要如何?” 谢清漓柔柔一笑:“漓儿也没别的要求。刚刚漓儿进门时,祖母以为漓儿有错,让漓儿跪下。如今证明错的不是漓儿,自然应该犯错之人跪下。” 谢清瑶闻言怒道:“你怎么没错,明明是你与那帮乞儿勾结!” 谢清漓却唇角微勾,淡淡道:“看来你一计不成,还想继续往我身上泼脏水!”她转头看向谢老夫人:“祖母,为今之计,为了证明漓儿的清白,只有报官了!” 谢老夫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够了!你们要闹到什么时候?”她推了谢清瑶一把,冷喝道:“跪下!” 谢清瑶不敢再说什么,期期艾艾跪到地上,尖利的茶杯碎片刺入她的膝盖,她顿时泣不成声。 谢老夫人看得心疼,抬头乜着谢清漓,怒声道:“如此你可满意了?小小年纪就如此得理不饶人,小心得不偿失!” 谢清漓款款起身,柔声道:“漓儿谢谢祖母教诲!漓儿今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漓儿告退!”她福了福身,款步出了松鹤堂。 谢清瑶抱住谢老夫人的腿,哭着道:“祖母,瑶儿是跟踪了谢清漓,但后面的不是假话,她真的跟那帮乞儿认识!” 谢老夫人皱了皱眉头,示意徐嬷嬷扶起谢清瑶,这个蠢货以后真的能为侯府带来荣耀,而不是祸端吗? 她缓声道:“瑶儿先回去休息,下次有事对祖母直说,若是再闹出今日的笑话……” 谢清瑶连忙摇头:“祖母,瑶儿再也不敢欺瞒祖母了!瑶儿今日只是因为,因为嫉妒谢清漓,才会说谎……” 谢老夫人再也不想听谢清瑶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终于清净了,谢老夫人命人唤来绿绮,绿绮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谢老夫人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两个孙女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不过就算如此,她还要忍着怒气为谢清瑶善后。 谢老夫人唤来管家,管家安排家丁带着绿绮去寻找那群乞儿,争取将谢清瑶流落在外的东西找回来。女儿家的物什若是落在歹人手中,名誉就毁了! …… 瑶芳阁。 谢清瑶回来后发了一通火气,这次遭殃的是红裳和蓝萤。 突然,一个小丫鬟匆匆闯了进来,正是上次来报信的那个小丫鬟小桃。 看到跪在地上、伤痕累累的红裳和蓝萤,小桃吓得结结巴巴道:“大小姐,奴婢,奴婢今天偷听到映雪居的丫鬟说悄悄话,明天,明天姜府举办宴会……” 第84章 不速之客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瑶芳阁。 听小桃说姜府举办宴会,谢清瑶“蹭”的站起身,急切道:“姜府举办什么宴会?你还听说了什么?” 小桃年纪不大,但有些小聪明,经常利用偷听到的消息换取银钱。 大小姐果然不知道姜府办宴,意味着这条消息有价值,但小桃却高兴不起来。原本在她心目中,大小姐人美心善、出手大方,但眼前红裳和蓝萤的惨状却吓坏了她,让她有些忐忑。 小桃哆哆嗦嗦回道:“奴婢,奴婢只听到这么多!” 谢清瑶原本余怒未消,小桃的回答令她极度失望,她狠狠踹倒一只绣凳,怒骂道:“都是废物!” 盛怒下,她忘记了脚上的伤口,一脚下去,疼得她直接跌倒在地。 小桃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红裳和蓝萤也忍痛膝行上前,轻柔地扶起了谢清瑶。 谢清瑶在地上坐直身子,怒意更甚,“啪~啪~”两巴掌便扇在红裳和蓝萤脸上,转头看到小桃惊恐的眼神,她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小桃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使劲摇晃脑袋:“大小姐,奴婢什么都没看见。刚刚奴婢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实在是奴婢急着告诉您这个消息,门口又没人通传,才不小心进来的。” “请大小姐饶过奴婢这次,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会说!”她额头贴地,疯狂磕起了头。 谢清瑶摆了摆手,冷声道:“行了!你原来在哪个院子当差?” 小桃不知道谢清瑶为何关心此事,迟疑道:“奴婢,奴婢是松鹤堂负责浆洗差事的三等丫鬟。” 谢清瑶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嗯,你不错,我很喜欢你,以后你就留在瑶芳阁吧!到了这里,你就升为二等丫鬟,只管给红裳她们几个打打下手即可!” 小桃霎时脸色惨白,小心翼翼道:“奴婢谢谢大小姐赏识,但奴婢只是粗使丫鬟,从没做过那些细活儿,恐怕会坏了大小姐的事!请,请大小姐收回成命吧!” 谢清漓冷哼道:“好了,不要再惹我生气,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回头我自会跟祖母讨了你。”她转头吩咐道:“红裳,你带她下去,好好教教她咱们院里的规矩!” 红裳低声应是,她艰难起身、拉起还在哭泣的小桃退了出去。多出一个人分担谢清瑶的怒火,红裳并没觉得高兴,而是为小桃感到悲哀。 谢清漓在蓝萤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沉声吩咐道:“蓝萤,你去打听打听姜府宴会之事,务必要打听到确切消息!” 蓝萤领命而去,月上柳梢时才回。 她小心翼翼回禀道:“大小姐,明日姜府的确举行宴会,侯夫人和漓儿小姐都会去赴宴。为了这次宴会,侯夫人请天衣阁的窦娘子为漓儿小姐制衣……” “天衣阁窦娘子!!!”谢清瑶气得脸色爆红,胸膛像是有一锅开水在沸腾,太阳穴突突突跳个不停。 蓝萤再也不敢往下说,而是悄悄后撤了两步。 谢清瑶咬牙切齿道:“不想让我参加,我偏要去!”她胡乱扯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怒声道:“走,咱们去松鹤堂!” …… 清晨的旭日,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将柔光洒满大地。微风轻拂绿叶,树影微微攒动,带来丝丝清凉。 卯时刚至,大将军府门前已是车水马龙。 盛京的世家大族间流行举办各种宴会,但姜家向来低调,极少办宴。因此,这次姜家虽然只是邀请了关系亲近的几家女眷赏花,但被邀请的人家无不万分重视,未被邀请的人家听到了风声,也都变着法子打探如何能参加。 因为宾客都是女眷,便由姜家大夫人郑氏带着嫡长媳谭茹嫣在门口迎宾,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宾客悉数到齐。 姜府花园内,清流掩映,林木葱茏,芳草萋萋,亭台错落有致,小径四通八达,步步皆是美景。 花园正中,是一汪碧波荡漾的湖水,湖水中种满碧荷。青翠欲滴的片片荷叶犹如一把把撑开的绿伞,或浮于湖面,或挺立在碧波之上;亭亭玉立的朵朵荷花仿佛一个个娇羞的少女,嫩蕊凝珠,美不胜收。 湖心正中的一片小岛,正是今日赏荷宴的设宴之处。小岛四周设有几条曲曲折折的回廊,连接着小岛与岸边。 宴会即将开始,宾客们依次落座,但仍有两张案几空着,上首那张定是姜老夫人的座席,另一张不知是为何人准备的,众人猜测纷纷。 突然,管家程山匆匆来到岛上,他吩咐一名丫鬟去将大夫人悄悄请出来。 那名丫鬟走到宴席中正欲去唤大夫人,却被谭茹嫣拦住了去路,两人交谈了几句,丫鬟便将谭茹嫣带到了程管家面前。 谭茹嫣满含笑意道:“程管家,有什么事需要处理?” 程管家内心不悦,面上却神色如常,平静道:“谢家老夫人带着谢家女眷正在府门口,老奴来请示大夫人是否允许她们进来?” 谭茹嫣轻笑一声:“姑母也真是的,如此重要的日子竟然不请自家人,别人还以为咱们姜家不识礼数呢!请,快请进来!” 程管家迟疑道:“不需要请示一下大夫人吗?” 谭茹嫣面色微冷,语气转凉:“怎么,我的话不管用吗?况且,谢家乃姜家的姻亲,是姜家最重要的亲戚,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她语气一顿,冷声道:“走吧!跟我去迎迎谢老夫人。”说完,便抬腿向府门方向走去。 程管家有些恼怒,但谭茹嫣毕竟是主子,他只得快速给刚刚传话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便快步跟了上去。 那小丫鬟一头雾水,程管家是在向她抛媚眼吗?她脸色一红,虽然程管家长得不错,但年纪比她大那么多…… 不一会儿,谭茹嫣便陪着谢老夫人并两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进来,那两人正是谢清瑶和谢清绮。 姜府举办宴会,赴宴之人定然都是东陵数得上号的世家贵族,姜老夫人恨不得将府里所有的姑娘都带来,但谢清柔和谢清曼一个外室女、一个庶女,身份上不得台面,而谢清蓉虽是嫡出,却是三房的人,她自是不愿提携。因此,便只带了谢清瑶和谢清绮两人前来。 谢家人突然造访,引起一阵骚动,说到底谢家只是一个四品之家,与她们圈子不同,因此许多人并不认识她们。 而谢家人的出现,又勾起了众人对当年谢景元和姜慕雪那桩事的回忆,一时间传来阵阵窃窃私语声。 宴会并未准备谢家人的座席,谭茹嫣直接将谢家三人安排到空置的那张案几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桌是为谢家人准备的,看来姜家与谢家关系不错,只是三人坐在一起,着实挤了些! 这时,姜老夫人在姜慕雪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她与众位宾客一一寒暄,但看到谢老夫人那张拘谨又谄媚的脸时,她和姜慕雪的脸双双沉了下来。 谢清瑶已经站起身,甜甜唤道:“外祖母,母亲,瑶儿来了!” 第85章 贵客驾临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姜府,赏荷宴。 谢家人不期而至,谢清瑶甚至当众唤着姜老夫人和姜慕雪,很是亲昵! 众人不明就里,但姜老夫人和姜慕雪却感觉受到了挑衅,但今日的场合不宜发作,便都沉着脸快步从谢家人面前走过。 姜慕雪扶着姜老夫人在上首落座,谢家人占用的那张案几原本是她和谢清漓的,她与姜老夫人迅速交换了眼神。姜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姜慕雪的手以示安抚,又吩咐丫鬟将大夫人唤来。 大夫人此时已经知晓谭茹嫣的所作所为,她气得七窍生烟,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媳妇! 听说姜老夫人召唤,大夫人连忙起身,快步来到姜老夫人身边,她拉住姜慕雪的手,朗声笑道:“母亲不用舍不得雪儿,您就放心将她交给儿媳,儿媳保证将她照顾得妥妥的!” 姜老夫人却只是微微颔首,神色淡淡。 大夫人心中“咯噔”一声,坏了!今日是她负责迎宾,婆母定然以为谢家人是她安排进来的,但这事她又无法辩解,嫣儿是她的儿媳,嫣儿不懂事也是她没教好! 大夫人满心郁闷,只得拉着姜慕雪在她的案几落座。 姜老夫人清了清嗓子,众人顿时鸦雀无声,纷纷抬头看向姜老夫人,等她开口。 姜老夫人尽量忽略掉令她不快的谢家人,朗声笑道:“今日我府上举办这场赏荷宴,请各位夫人小姐前来,实际是有一桩喜事宣布……” 突然,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跑进来,众人顿时被她吸引了目光。姜老夫人也停下讲话,极为不悦的看向那个小丫鬟,今日宴会枝节横生,恐怕不是好兆头! 那小丫鬟急急忙忙跑到姜府老人身边,朝她悄悄耳语了几句,姜老夫人惊讶地睁大眼睛。 不过,她立即调整好情绪,朝众人笑道:“各位稍待片刻,有贵客驾临,老身前去迎迎!”话毕,便在丫鬟的搀扶下迅速起身、快步朝外走去,姜家其他人也纷纷跟了出去。 众宾客皆是心痒难耐,到底是什么样的贵人需要姜老夫人亲自去迎接呢? 片刻之后,众人便有了答案。 只见姜老夫人陪着一名年轻男子款步走来,姜家其余女眷皆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那名男子身着玄色衣衫,容色俊美无俦,举手投足间贵气天成,但与姜老夫人谈话时,又显露出些许谦逊,两人仿若一对祖孙! 有人惊呼道:“那是太子!” 她声音不小,众人都听得真切,她们都极为惊讶,传闻太子殿下身体孱弱,能力平平,因此不喜参加什么宴会,就连皇家宫宴都极少现身。 是以,众人常常见到其余几位皇子,唯有太子殿下,对面相见却不识。但眼前之人超凡脱俗、龙章凤姿,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宴席上的少女们纷纷红了脸,她们偷偷看向楚云沧,羞赧中却又暗含丝丝情谊,这其中也包括谢清瑶和谢清绮。 不过,谢清绮只敢偷瞄几眼,她自知身份与太子殿下天差地别,此生绝无可能。 而谢清瑶却是看痴了,她直勾勾盯着翩翩而来的楚云沧,眼中跳跃着喜悦的光芒,她原本便立志要做东陵的皇后,而太子殿下如此俊美出众,简直令她欣喜若狂! 想着想着,谢清瑶竟然直直站起了身,想要上前迎接楚云沧。幸而谢老夫人眼疾手快拉住了谢清瑶,对皇家之人稍有不敬便是杀头的大罪,这个蠢货在做什么? “臣妇(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云沧已经走近,众人全都跪地问安。姜老夫人和姜慕雪正欲跟着跪下,楚云沧却一手一个扶住了两人,温声道:“各位平身吧!”众人纷纷道谢起身。 上首已经并排置了两张案几,楚云沧和姜老夫人各自落座。楚云沧率先开口道:“今日孤不请再来,望老夫人不要见怪!” “姜姨是母后的至交好友,姜家今日这样的喜事,如若母后还在定会前来。故而,孤便代替母后前来聊表心意!” 姜老夫人笑道:“太子殿下对先皇后娘娘的一片孝心日月可鉴!今日殿下驾临,令姜家蓬荜生辉,老身当然欢迎之至!” 嘴上这样说,她心中却在打鼓,姚皇后已经离世十几年,往日未见太子与姜家亲近,不知今日闹得哪一出,姜老夫人心中越发忐忑! 太子也是为姜府的喜事而来!!! 众人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喜事,都伸长脖子,等待姜老夫人的下文。 姜老夫人的心情有些沉重,与刚刚宣布时截然不同,她语气平静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些人或许已经听到风声,就是老身寻回了失散多年的亲外孙女!” 闻言,众人顿时左顾右盼,想要看看姜老夫人的外孙女长什么样,但只有谢家那两位姑娘是生面孔,难道是其中一位? 兵部尚书俞家的俞夫人是个急性子,她按耐不住,直接问道:“老夫人,这两位哪位是您的外孙女?” 姜老夫人轻轻摇头,她指了指正对着宴席的那条回廊,笑道:“请看,那位就是老身的外孙女谢清漓!” 众人纷纷转头朝湖面看去,只见那条蜿蜒曲折的回廊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从远处款步走来。她身着逶迤拖地粉色散花绿叶裙,白色茉莉烟罗软纱,身形纤细,体态婀娜,步履轻盈地行走在碧荷间,恍若降落凡间的碧荷仙子! 众人全都屏气凝神,静待少女走近,只为一睹她的真容。 少女的面容越来越清晰,只见她面色如玉、肌肤赛雪、黑发如墨,双眸似宝石一般明澈,整个人清丽脱俗,好似荷叶上的一颗晨露,晶莹剔透,光洁耀目。 不知是谁惊叹了一句,众人顿时七嘴八舌议论出声。 楚云沧未发一言,目光紧紧追随着谢清漓,他的漓儿装扮起来,竟然美得这样惊心动魄!他环视四周,幸好宴会上都是女眷,否则,若是让其他男人看到这样的漓儿,他会忍不住挖掉他们的眼睛! 他的心中又有些窃喜,幸好他厚着脸皮前来,否则哪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漓儿!不过,他险些压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姜老夫人看过来时,他以手掩唇,轻咳几声才盖住那股笑意。 谢家几人皆脸色阴沉,与众人格格不入。 谢老夫人忧心忡忡,她原以为姜家只是随便办个赏花宴而已,没想到这宴竟是为谢清漓办的,她想不通姜家为何如此抬举一个乡野丫头!更坏的是,万一姜家在这宴上澄清谢清漓和谢清瑶的身世,该当如何? 谢清绮既有羡慕,又有嫉妒与愤恨,经过今日这场宴后,谢清漓定然名动盛京城,即使谢清瑶假千金的身份被拆穿,她谢清绮还是会被谢清漓压一头。 谢清瑶则嫉妒得有些扭曲,如此奢华的宴会,这样隆重的登场,若是没了谢清漓,这一切荣耀原本该是她的! 俞夫人夸赞了谢清漓几句,突然朝姜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的外孙女为何会流落在外?” 她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所有人都停下说话声,齐齐看向姜老夫人…… 第86章 双生姐妹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为何会流落在外? 俞夫人这个问题,姜老夫人并未急着作答,而是温声道:“各位稍安勿躁,老身稍后再为大家解惑。”她抬起头,满眼慈爱地看向款步而来的谢清漓。 刚刚谢清漓走过开满碧荷的回廊时,微风轻拂、荷香阵阵,她的心情仿若天空中翩翩飞舞的鸟儿,雀跃万分。 但登岛后,在一片衣香鬓影中,她一眼便看到坐在上首、一身玄色华服的楚云沧。楚云沧笑眯眯盯着她,那神情仿佛在说“你逃不掉的”! 刹那间,谢清漓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脸色变得惨白,昨日的种种惶恐不安霎时涌上心头。 但环顾四周,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她,外祖母为她请来的都是东陵举足轻重的人物,今日容不得她出现半点差错,否则,她和姜家都会成为盛京城的笑柄! 谢清漓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她露出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挺直脊背,步履从容地走到姜老夫人面前,柔声唤道:“外祖母!” 姜老夫人眼底碎芒莹莹,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日若是没有这两拨恼人的不速之客,该有多完美! 她温声介绍道:“漓丫头,这位是太子殿下,快给殿下请安!” 谢清漓再也不能无视楚云沧,她面色平静,从容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后,朗声道:“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刻,她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两人身份的悬殊,若是楚云沧非要纠缠,她能逃得掉吗?谢清漓心有戚戚! 楚云沧在谢清漓跪下的瞬间便欲起身阻拦,在他面前,谢清漓一直像是一只张牙舞爪、古灵精怪的小野猫,何曾如此温柔乖顺过?他不喜欢因为身份的威压,谢清漓变成如此一板一眼的样子! 但大庭广众之下,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拦谢清漓,只得如坐针毡地等谢清漓行完礼,快速道:“漓……姑娘快平身!孤与廷煜兄乃至交好友,漓姑娘作为廷煜兄的亲妹妹,不必跟孤如此生分!”楚云沧险些顺嘴喊出“漓儿”二字。 他犹豫了一瞬,从袖袋中拿出一只精致的小锦盒,笑道:“这是母后在世时最喜欢的饰物之一,今日孤就代她送给漓姑娘,恭贺漓姑娘历尽千辛终于回到亲人身边!” 第一次光明正大送漓儿礼物,楚云沧精挑细选了半宿,又在身上捂了一路,他希望漓儿喜欢! 谢清漓此时已经在姜老夫人身侧坐下,与楚云沧的座席近在咫尺。她心中万分庆幸有外祖母阻隔楚云沧的视线,让她能有片刻的喘息。 但楚云沧又拿出了礼物,皇家御赐需要拜谢,谢清漓急忙起身,楚云沧见状立即抬手制止道:“不过是个小礼物,漓姑娘不必如此郑重。” 丫鬟将楚云沧的锦盒捧给谢清漓,谢清漓双手恭敬接过,并朝楚云沧微微福身,柔声道:“臣女谢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赏赐!” 手中的锦盒有些温热,上面还残存着楚云沧的体温,谢清漓此刻想要远离楚云沧的一切,她未曾打开查看,而是直接将锦盒交给了身后的春芽保管。 楚云沧一直在观察谢清漓的反应,他见谢清漓兴致缺缺,微微有些失望,为何漓儿不喜欢他的礼物呢? 在场众人都极为好奇太子殿下送了什么,但见楚云沧面色冷淡,自然没人敢出言询问。 各家的夫人见太子殿下带头送了贺礼,她们虽然事先没有准备,但也不好意思干看着,便纷纷退下身上的贵重首饰,恭贺谢清漓归来。谢清漓推脱不过,只得令冷霜和春芽一一收好,做好记录。 俞夫人从手腕上退下一对华贵的玳瑁镶金嵌珠宝镯,命丫鬟送给谢清漓,嘴上却说道:“漓儿这么好的孩子,却流落在外多年,真是让人心疼!”担心姜老夫人听不出她的话外音,她重重咬在“流落在外”几个字上。 姜老夫人忍不住打趣道:“老身曾听人说,俞夫人是位‘上午栽树,下午取材’的主儿,老身原本不信,如今看倒是真的!”话音刚落,众人哄堂大笑。 俞夫人却也不恼,而是笑道:“那您定是听错了,我是‘上午栽树,上午取材’,断不会给树儿留那半日时间。所以我一刻也等不得,老夫人不要卖关子了,您快快说!” 姜老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好好好,现在说!”她抚了抚身侧的谢清漓,温声道:“漓丫头……” 但姜老夫人刚刚开口,谢老夫人就“蹭”地站起了身,她沉声打断道:“亲家母,漓儿是静安侯府的人,此事的前因后果静安侯府最为清楚,理应由我来说,就不劳烦亲家母了!” 谢老夫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的内心实则极为惶恐,在场的任何一家都是静安侯府得罪不起的人物,但如今谢清漓和谢廷煜一样,都是白眼狼,明显偏向姜家,唯有谢清瑶才是静安侯府飞黄腾达的唯一希望。 况且,若是今日任由姜家说出实情,不但花费在谢清瑶身上的真金白银都打了水漂,而且静安侯府稀里糊涂养育仇人之女十几载,定会成为盛京城耻笑的对象,谢家将再无翻身之日。 因此,谢老夫人决定孤注一掷,就像当年谢景元逼婚姜慕雪一样! 姜老夫人待要开口,俞夫人却率先赞同地点了点头,笑道:“的确是这个理儿,谢老夫人快说!” 姜老夫人脸色微沉,她猜测谢老夫人定然说不出什么好话,但俞夫人这样说过后,她也不便再开口。 谢老夫人未曾料到会有人帮她说话,她赶紧抓住机会,大声道:“漓儿和瑶儿本是双生姐妹,当年阴错阳差,才导致漓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她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在所有人头顶! 原本有些蔫嗒嗒的谢清漓惊得瞪大眼睛,她未曾料到谢老夫人竟然能编出这样的瞎话,莫非她诓人的本事来自谢老夫人? 姜慕雪面沉如水,在场所有人中,只有她是最有资格反驳谢老夫人。她再也顾不得礼仪,直直站起身,冷声道:“婆母,您这是信口雌黄!漓儿是我拼尽性命生下的女儿,当初到底生了一个还是两个,我会不知道吗???” 第87章 扣帽子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老夫人看向姜慕雪,脸上露出一副无奈又心疼的神情,她温声道:“雪儿,当年你分娩时力气耗尽、昏迷不醒,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那日你的确生下了两个女儿。” “稳婆传出消息时,我和景元欣喜若狂,但哪曾想漓儿出生后脸色发紫、命悬一线,没过多久就夭折了。我们怕你知道后伤心,便命人悄悄将她安葬了。” “当年不知谢家受了什么诅咒,那些在产房伺候过的丫鬟婆子一夕间全都死了,更加死无对证,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说出实情,你也以为只生了一个女儿!” “但是我做梦都没想到,漓儿如此福大命大,竟然被好心人救活了,甚至后来还能有缘与煜儿相认,这一切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是天佑我谢家!” 谢老夫人说完这席话,长长舒了口气。今日她能当众说出这些,目的便已达成,今后不论姜家如何辩解,只要静安侯府认准今日的说法,谢清瑶名义上便永远是侯府嫡女,是景元和姜氏的女儿! 谢老夫人用帕子擦拭着眼角,若是流出些眼泪,定然更加令人信服,但她此时双眼干涩,将眼眶擦得发红,还是没能挤出一滴泪。 众人将信将疑、议论纷纷。 有人回忆起当年的那桩奇事,静安侯府的很多丫鬟婆子一夜之间全都离奇死亡,但大理寺探查了月余也没查出子丑寅卯,当时盛京城流传静安侯府招惹了邪祟。 如今看来,莫非当年那些丫鬟婆子的死亡,与这两位小姑娘的身世有关? 谢老夫人为了保住谢清瑶,竟然如此颠倒黑白、谎话连篇!姜慕雪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她怒斥道:“你这是一派胡言!我怀胎十月,郎中月月诊脉却从未诊断出双胎,如何生产时会变成两个?” 这么多年来,谢老夫人在静安侯府过惯了只手遮天、说一不二的舒心日子,何曾被人如此横眉冷对过?她既愤怒又委屈,鼻子一酸,竟然挤出了几滴眼泪。 谢老夫人的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她不再跟姜慕雪掰扯一个还是两个的问题,而是可怜巴巴地看向姜慕雪,委屈道:“雪儿,我知道,虽然你已嫁入谢家二十余年,但你从未看得起谢家,眼中也没有我这个婆母!但,但今日这种场合,能不能给我留几分薄面……” 她眼角含泪,语气卑微,虽然刻意放低了声音,但语速平缓、吐字清晰,能保证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谢老夫人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一个人将三个儿子拉扯大,又带着谢家从青州那样的小地方来到热闹繁华的盛京城扎根,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她知道谎话越圆越漏,索性不再跟姜慕雪辩解谢清瑶的身世,而是另辟蹊径,给姜慕雪扣上了一顶不孝的大帽子。 在东陵,孝比天大! 若是姜慕雪害怕承担不孝的罪名,就此服软,定也不会再纠缠谢清瑶的身世;若是姜慕雪不肯就此作罢,继续争辩,那便坐实了她不孝的名头,谢老夫人也能假装被姜慕雪气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谢老夫人内心有些得意,她年轻时生活在乡下,自然懂得些村妇胡搅蛮缠的招数。 姜慕雪惊在当场,她没想到谢老夫人如此无耻,竟然杜撰出这样的鬼话!她怒意翻涌,正欲辩驳:“你……” 姜老夫人却沉声唤道:“雪儿!” 她朝姜慕雪微微摇头,若是雪儿继续开口,便是真的不孝了,而姜家人若是帮腔,定然会被谢老夫人污蔑成以势压人! 姜老夫人思考对策之际,谢清漓已款款起身。别人说不得,但她这个流落在外、吃尽苦头的女儿却没那么多顾忌,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阿娘! 谢清漓快步走到谢老夫人面前,哀求道:“祖母,阿娘与漓儿骨肉分离十几年,她心中痛苦又自责,说起此事时难免情绪激动,漓儿求求祖母原谅阿娘!” 谢清漓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满是祈求,令人不忍拒绝,但谢老夫人却并未言语,而是满眼警惕地看向谢清漓。 她恨透了谢清漓这张嘴,谢清漓刚一开口,她便预感着要坏事,但却无法让谢清漓闭嘴。 谢清漓心疼地看了看满脸怒意的姜慕雪,柔声道:“祖母,您说阿娘瞧不起咱们谢家,她眼中没有您这个婆母,您真真是冤枉了阿娘!” “漓儿虽然回府时日尚短,但听到的事情已经不少。” “漓儿听说阿娘刚嫁到咱们家时,父亲尚无官身,咱们家又刚从青州搬到盛京,没什么进项,那几年这一大家子人都靠阿娘的嫁妆度日!” “当年二叔迎娶二婶,侯府公账上没什么银钱,也是阿娘拿出一部分嫁妆补齐了聘礼!” “阿娘还二十年如一日,日日到您院里晨昏定省,风雨无阻,整个侯府上下谁不知晓阿娘孝顺?” “而您因为喜欢二婶,将侯府的掌家权拿过来交给二婶,阿娘也并无半点怨言!” “每年您过生辰,阿娘仍会精心准备礼物哄您开心。您手上的翡翠玉镯、头上的宝石抹额,哪一样不是阿娘孝敬您的?” “当初听到这些事,漓儿真的心疼阿娘!所以,不是阿娘瞧不起谢家,不是阿娘眼中没您,而是咱们谢家一直在亏待阿娘!” 谢清漓口若悬河说了一通,其中的事情半真半假,有些是她随口胡编的,但众人听了却无不信服,这谢家真不是个东西! 谢老夫人有心反驳,却根本插不上嘴,等谢清漓停下时,谢老夫人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她怒道:“谢家从不缺银钱,何曾用过你母亲的嫁妆,你这丫头休要信口开河!” “还有,我这抹额是你二婶孝敬的,不是你母亲!” 谢清漓面带疑惑道:“那是漓儿听错了吧!但府里的老嬷嬷说咱们谢家在青州时只是略有薄田。不靠田产,难道父亲找到了其他赚钱的法子?” “你……”谢老夫人有些语塞,谢家的确有其他的赚钱门路,但却不可对人言说。 谢清漓踱步到谢清瑶身旁,仔细看了谢清瑶几眼,笑着问道:“祖母,漓儿见过的双生子都长得一模一样,为何漓儿没看出我和她有什么相似之处呢?” 不待谢老夫人回答,谢清漓又转头看向席上众人,好奇问道:“各位夫人,我们长得像双生姐妹吗?” 众人仔细端详两人,一个婀娜纯净,一个明媚娇艳,任谁也不会将她们认作双生子。 谢老夫人见一不留神,谢清漓又将话题带到这个问题上来,便冷硬反驳道:“不是所有双生姐妹都长相相同,你年龄还小,没见过也不奇怪!” 众人面面相觑,谢老夫人这话着实有些牵强,她们活了这么大也没见过如此迥异的双生子! 在一片静默中,谭茹嫣突兀道:“对对对,谢老夫人这话没错,的确有长相不同的双生姐妹,嫣儿曾经遇见过……” 第88章 痴男恨女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谭茹嫣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作为姜家的嫡长孙媳,她的话自然有些分量! 在姜谢两家奋力拉扯之时,谭茹嫣却给谢老夫人帮腔,仿若战场上与敌军厮杀正酣,却被自己人背后捅了一刀! 姜家几人纷纷看向谭茹嫣,眼神带着斥责和不解。嫣儿平日里思维敏捷,又极善察言观色,今日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谢家人? 大夫人极为恼火,她暗暗瞪了谭茹嫣一眼,朝众人尴尬笑道:“嫣儿自小在西北边关长大,那里人烟稀少,玩伴儿都没一两个,哪有机会见什么双生子,定然是她记错了!” 谭茹嫣脸色一白,她最反感别人说她来自西北荒凉地,如今她皮肤白皙、说话温声细语,与盛京城的贵女毫无二致,婆母为何要当众提起这一茬儿?她有些恼怒。 谢清漓仔细打量谭茹嫣,她今日才发现这位大表嫂对她抱有很大的敌意,只是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 而一直未曾开口的谢清瑶突然插话道:“大舅母,大表嫂不是三岁小孩儿,她说见过定然是见过的!” 谢清瑶原本有些看不上谭茹嫣,她结婚几年却一无所出,不想着早日怀上大表哥的子嗣,而是整日贪恋盛京城的热闹繁华,虽然现在是姜府嫡长孙媳,风光无限,但未来若是大表哥纳妾延续香火,她的风光还能余下多少呢? 姜谢两家人吵吵嚷嚷,众位宾客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姜慕雪脸色沉郁看着这一切,今日两家人的脸算是丢尽了!既已如此,那就丢得更彻底一些吧! 她看向谢家几人,冷声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词,谁都无法说服对方,那就滴血验亲吧!”她又转头看向楚云沧,温声道:“今日之事,还请太子殿下做个见证!” 楚云沧尚未开口,谢老夫人抢先道:“雪儿,咱们谢家这点儿家事,何至于麻烦太子殿下?”她面露悲色,哽声道:“无论如何,瑶儿也是你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你为何非要如此作践她?” 谢老夫人霍然起身,冷声道:“你不认瑶儿,谢家认!从此,瑶儿就当没你这个母亲!瑶儿,绮儿,咱们走!”她一手拉着一个,抬脚便朝外走去。 谢清瑶被谢老夫人拉着朝前走,她使劲扭过头,满目悲伤地看向姜慕雪,含泪道:“母亲,瑶儿唤了您十几年母亲,瑶儿从懂事起就敬着您、爱着您,渴望得到您的宠爱和认可。如今,您真的如此狠心不要瑶儿了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婉转哀绝,令人动容,甚至有几位心肠软的夫人跟着悄悄落泪。 谢老夫人暗赞谢清瑶聪明,见火候差不多了,她才用力将谢清瑶曳走。 及至坐上侯府的马车,谢清瑶的情绪才微微平复,她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忧心忡忡道:“祖母,咱们今日和姜家撕破了脸,以后怎么办?” 谢老夫人冷笑一声:“这算什么撕破脸?不过是我这个婆母犯糊涂,跟儿媳妇拌了几句嘴而已!” 谢清瑶面色一松,但仍有些不放心:“咱们惹怒了姜家人,她们会不会报复?” 谢老夫人轻抚着谢清瑶的小手,叹息道:“瑶儿年龄还小,经历得少!姜家奉行君子之道、行事磊落,何况姜氏和谢清漓还要在侯府过活,姜家不会把事情做绝!” “相处之道,一松一紧,一张一弛。侯府的一家之主是你父亲,今日闹出这样的事,你父亲上门给姜老夫人认错赔罪,也就翻篇儿了!” 她看着谢清瑶,目光悠远:“瑶儿,你要记住,人啊,只要豁出脸面,就能得到很多东西,谢家就是这样从青州一步步走到了盛京城!” “就譬如今日之事,虽然谢家失了颜面,但你的身份却已无可置疑,只要谢家认可你,你便永远是侯府嫡女,姜家人再怎么辩解都不行!” 谢清瑶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她一把抱住谢老夫人的手臂,动情道:“祖母,瑶儿会永远记住祖母的恩情,会永远孝顺您!” 谢老夫人拍了拍谢清瑶的后背,温声道:“好!若是你能记住今日的话,也不枉我闹这一遭!” 谢清绮缩在马车角落里,仿若一个透明人。她冷眼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将手上的帕子揉成一团,目光也渐渐转沉! …… 那厢,谢家人走后,楚云沧也向姜老夫人请辞。他主动赴宴,原本是想与漓儿多多互动,但此时的情况,他不便多留。 两拨不速之客相继离开,姜老夫人心情微微好转,赏荷宴继续。 姜家人都打起精神招呼宾客,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荷花美食被摆上案几,以荷入席,一席清雅。 浅尝珍馐、赏花品茗、吟诗作画、泛舟采莲,这些本该是夫人小姐们最为喜爱的活动,但谢家人的离开,仿佛也带走了宴会的灵魂,徒留一地的八卦心,所有人都有些兴致缺缺。 谢清漓站在回廊上,正对着一枝含苞待放的荷花发呆,冷霜突然凑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 谢清漓脸色一白,眼中染上一丝恨意。她朝冷霜微微点头,便随着冷霜快步朝岸上走去,春芽赶紧小跑着跟上。 三人走到一处偏僻的小树林时,冷霜突然停下脚步,她指了指树林深处的凉亭,远远看去,亭子中正坐着一名玄衣男子。 谢清漓顿住脚步,她恨恨地朝凉亭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腿向凉亭走去。 春芽正欲跟上,却被冷霜一把拉住。春芽急道:“你为何拦着我?为何放任小姐独自会见外男?” 冷霜冷声道:“你再大声点,全天下都知道了!” 春芽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的大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紧紧盯着冷霜,仿佛在问:“那人是谁?” 冷霜受不了春芽的眼神,低声道:“那是太子殿下。” 春芽惊得瞪大眼睛,她轻轻移开手,小声问道:“太子殿下为何要见小姐?他,他会不会欺负小姐?”语气中尽显焦急。 冷霜不耐烦春芽这一连串的问题,敷衍道:“不知道!咱们在这儿看着,若是小姐有难,你去帮她。” 春芽用力点了点头,果真开始一瞬不瞬盯着凉亭。 凉亭内,楚云沧目光痴缠地看向款步而来的谢清漓。 他从岛上离开后有些不甘心,便颇有兴致地打量姜府花园,花园景致极佳。他提出想在园内走走时,程管家自然不敢阻拦。 等待良久,终于让他等来了佳人! 谢清漓缓步走入凉亭,她仍是一脸乖顺,恭敬地朝楚云沧福身道:“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楚云沧连忙起身扶住谢清漓,语气哀怨道:“这里没有外人,漓儿为何还与我如此生分……” 第89章 她不承认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楚云沧指节修长的大手紧紧扶住了谢清漓的双臂。 皮肤上温热的触感吓了谢清漓一跳,她本能地推开楚云沧,又迅速后撤了两步,站定后她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虽然谢清漓只是轻轻一推,但楚云沧昨日刚刚经历过药浴的折磨,身体尚未恢复,他踉跄着后退,直到靠在棕红色的檐柱上才稳住身形。他不知道谢清漓反应为何如此激烈,眼中满是震惊地看向谢清漓。 谢清漓僵在原地,心中又气又恨、又怒又恼,手上悄悄捻动银针,脑中飞速思索,若是此时杀死这个登徒子,结果会如何? 楚云沧死在姜府,定然引起东陵朝堂震荡,应天帝震怒,姜家会成为众矢之的,结果必然是她死,阿娘和姜家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谢清漓重活一世,不是为了重蹈前世的覆辙,此路不通!她压下心头的怒意,悄悄收起了手上的银针。 犹豫了一瞬,谢清漓缓缓跪下,她低垂着脑袋,恭顺道:“太子殿下,臣女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姑,愚昧无知、粗鄙不堪,除了这副皮囊还算凑合,再也没有其他可取之处!而殿下龙章凤姿、逸群之才,值得更好的女子,求殿下放过臣女!” 楚云沧先是极为惊讶,继而便怒意飞涨,他未曾料到谢清漓会突然拒绝他,而且为了拒绝他竟然如此贬低自己! 他嘲讽一笑,冷声道:“放过你?是你先来招惹了孤,如今却想逃离,休想!” 谢清漓的双眸涌上一股涩意,心中悔恨万分,但仍柔声求道:“臣女那夜无意冒犯殿下,臣女只是听说殿下被人下毒,心中担心殿下安危,才主动提出为殿下看诊!若是臣女有得罪殿下之处,臣女深表歉意,求殿下原谅臣女!” 她嘴上说着道歉,心中却将楚云沧骂得狗血淋头,她不应多管闲事,应该任由他被毒死,最好七窍流血、全身流脓!!! 楚云沧却轻轻摇头,冷厉道:“不要再装傻,那不是你我的第一次相见!” 嘉州那夜发生的一切,每一句对话,每一丝神情,都在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忆过千百遍,尤其是回到盛京城之后,他甚至又在梦中重演了几次。 回忆的次数多了,他恍然间发现,谢清漓彼时彼刻出现在云来客栈绝非偶然,她在那里等着他,查看他的玉佩确认了他的身份后,她救下了他。但她又不想与他有什么牵扯,所以那时她才会说“后会无期”,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遍寻不获! 他想不通谢清漓如何知道他会出现在云来客栈,猜不透谢清漓为何要救他,甚至怀疑她在冒充廷煜兄的亲妹妹。 那一刻,他心中极度愤怒,愤怒于谢清漓的欺瞒和逃离,愤怒得想要将谢清漓碎尸万段! 但愤怒过后,他发现他对谢清漓已经用情至深。 想起漓儿的笑容时,他的嘴角也会不自觉的勾起;听到漓儿的声音时,他的心绪会像鸟儿一样婉转起舞;和漓儿在一起时,他像是被融化成了一片幸福。他舍不得杀掉漓儿,想到这个世界没了漓儿,他会觉得胸口越来越闷,什么事都无聊透顶! 他安慰自己,漓儿几次三番地救他,对他没有恶意,况且他喜欢的是漓儿这个人,无论漓儿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只要漓儿留在她身边,他可以不追究漓儿的秘密,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谢清漓脑中有一瞬的空白,不是岂州那次,那次之前他们只在嘉州见过一面! 她惊得睁大眼睛,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但很快她压下了心里的震惊,嘉洲那夜她迫不得已为楚云沧渡气,她不想承认,便沉声道:“臣女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她还不承认!!! 楚云沧心中怒意翻涌,他上前两步,微微俯身,伸手捏住了谢清漓的下颔,逼迫着谢清漓抬头看他。他黑眸幽深,冷声道:“寒食节前夜,云来客栈,你将孤抛入湖中,又将孤救上岸,你还亲……” 谢清漓霎时满脸通红,她用力挣脱楚云沧的手,怒道:“不要说了!”但语气又立即转柔,祈求道:“臣女求殿下不要再说了!” 楚云沧却不顾谢清漓的祈求,眼神冷冽,咄咄逼人道:“你为何知道孤会出现在云来客栈,为何要冒充谢廷煜的妹妹,你有什么目的,你的秘密是什么?” 他双眸中翻涌着暴风骤雨,仿若一个死神:“从实招来,否则孤将你当成南景细作论处,碎尸万段!” 说什么?她的经历说出来鬼都不会信! 谢清漓心中充满绝望,她跪坐在地,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她低声呢喃:“为什么会这样?重活一世,历尽千辛回到阿娘身边,我仍旧无法守护阿娘和姜家吗?” 楚云沧心头一惊:“重活一世?这是什么意思?” 谢清漓绝望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即使我说了,殿下定会以为我在胡言乱语,甚至会将我视为怪物!” 她的脸上露出一副决然的表情,冷声道:“我不是南景的细作,也没有对殿下不利的目的,但我愿意赴死,只希望殿下登上大宝之后,善待阿娘和姜家!” 楚云沧冷笑一声:“你为何确定孤会不信你?为何以为只有你会有奇遇?自以为是!” 谢清漓迅速抬起头,震惊地看向楚云沧,急切道:“殿下也是重生之人?”她又恍然道:“所以不是我记错了,而是殿下故意没有入住云来客栈!” 楚云沧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沉声道:“孤没有重生,只不过去嘉州之前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了孤的身亡!”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清漓:“那么,你呢?”即将触碰到漓儿心底最大的秘密,楚云沧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 谢清漓目光悲怆,低声道:“我?我是谢清漓!不,我不过是谢清漓的一缕幽魂,前世死后却投胎无门,在盛京游荡时看到外祖父和大哥被千刀万剐,我太过不甘和愤恨,我的魂魄涨啊涨,接着我就‘砰’的一声爆炸了!我好痛,醒来时又回到了嘉洲鹿儿村的宋家,我十三岁的时候。” 谢清漓的泪水漱漱滑落,楚云沧又气又心疼,他想将谢清漓拥入怀中,替她擦去泪痕,但却再也不敢逾矩碰她。 他手指收拢握紧成拳,隐忍又克制,将怀中的帕子递到了谢清漓面前…… 第90章 诉衷肠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机械地接过楚云沧的帕子,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语气悲凉道:“前世,我只活到了十三岁便被谢清瑶和宋家人害死了,临死时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谢清漓。” “我化作孤魂野鬼到处漂荡,直到机缘巧合借着陆漓的尸身还了魂。我成了陆漓,一个跟谢清漓完全不同的人,我本可以借着她的身份过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但是,但是我太渴望体会有阿娘疼爱是什么感觉,就跑到无望山学医习武,勤学苦练将近四年,当我感觉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阿娘,可以对抗谢清瑶时,便只身来到盛京城寻亲!” 谢清漓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江水,她凄凉一笑:“是我太过高估自己,我没有银钱又不认识人,连侯府的大门都进不去,更遑论见到阿娘!我实在走投无路,便自愿卖身为奴,成了侯府的小丫鬟,这才有机会见到了阿娘。” “但我没有信物,那副皮囊又是陆漓的,跟阿娘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有好几次我差点就对阿娘说出实情,却又生生忍住了!若是说了,我怕会被当成疯子赶出侯府,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如今想来,前世的我是多么卑微、胆小又懦弱!” 谢清漓突然抬头看向楚云沧,她的眼睛有些红肿,长长的羽睫上挂满了泪珠,清澈的眼眸中映着一层水雾,苍白的脸颊看不到一丝血色。她露出一个凄凉至极的笑容,沙哑道:“我说的这些事情如此离奇,你会信吗?” 一股无法言说的心痛自楚云沧心底翻涌,汹涌地冲到他的喉咙,堵得他无法言语,他此刻方才知道谢清漓的人生竟然如此凄苦又压抑。而他刚刚竟然那样吓唬她、逼迫她,简直是个大混蛋! 楚云沧不再克制,而是紧挨着谢清漓坐下,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直视着她的双眸,坚定道:“我信!漓儿所说的这一切,我都相信!” 谢清漓初时似乎没有听懂楚云沧的意思,她湿漉漉的眸子迷茫地盯着楚云沧,仿若晨光中懵懂的林间小鹿。 片刻过后,她才反应过来,一股委屈之感涌上心头,她鼻头一酸,嘴巴微撇,开始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起来,她未曾料到,这世间竟然有人相信她这些匪夷所思的经历! 楚云沧叹了口气,轻轻将谢清漓拥入怀中,感受到她那单薄的肩膀在不停颤抖,颈间晕开的湿润,一下下灼烫到他的心里。 他很想知道姜老将军和谢廷煜为何被千刀万剐,想知道是谁登上了皇位,想知道很多很多事情,但他不舍得再让她回忆那些不愉快的事,他没再追问,只是静静抱着她。 直到谢清漓哭声渐止、心情逐渐平复,楚云沧才低声呢喃道:“这一世,既然咱们都活着,那就好好过完这一生!报该报的仇,杀该杀的人,守护好想守护的人,努力得到自己孜孜渴求的东西!” 他轻轻抚了抚谢清漓的脊背,轻声道:“从前,我梦寐以求的是那个位置,我想要登上高位为母后报仇。但经历了嘉洲那夜,漓儿也成了我最想得到的,我魂牵梦萦、切切在心,但却遍寻无果,漓儿你让我找得好苦!” 楚云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谢清漓的耳畔,她有些慌乱,急忙坐直了身体,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然后她惊讶道:“嘉洲那夜我是男子装扮,你,你为何……难道你……” 楚云沧被气笑了,他轻轻点了点谢清漓的额头,揶揄道:“你这小脑瓜在瞎想什么!你那夜的易容被湖水冲掉了,你回去后没有发现吗?” 谢清漓摇了摇头,低声道:“我那夜感染了风寒,回去后就病倒了,根本不记得易容之事!” 楚云沧眼神微黯,漓儿那时竟然因为救他生了病,而他毫不知情,还因为寻不到她怒不可遏,心里埋怨她、赌咒她,此刻他简直羞愧万分! 谢清漓突然疑惑道:“只是见过那一次,你为何就想要得到我,难道是因为我救你时给你渡气吗?”说到这里,她的小脸羞得通红,但仍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找别的姑娘试试?” 楚云沧脸色一冷,心头涌上一股酸涩,漓儿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漓儿心中果然没有他! 他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何,也许我已经中了你的毒!”他语气一顿,带着一丝警告道:“不过,我这个人很霸道,既然漓儿先来招惹了我,我决不会给漓儿逃离的机会,此生漓儿只能是我的,漓儿也休要将我推给其他人!” 谢清漓脸色一白,嗫嚅道:“但,但我此生的愿望只是守护好阿娘和姜家,还有大哥,我不想嫁人!” 楚云沧有些无奈,漓儿年龄还小,情窍未开。他柔声道:“放心,我不会强迫漓儿,会耐心等漓儿长大。不过,漓儿若是有了喜欢的人,这个人必须是我!若是漓儿胆敢喜欢其他人,我必将那人碎尸万段!” 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漓儿心中,有姜姨,有廷煜兄,有姜家。漓儿将廷煜兄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而我却没有置锥之地,我竟然有些嫉妒他!” 谢清闻言漓微愣,小声道:“我也可以把你当成兄长,放在心里的重要位置。” 楚云沧弹了弹谢清漓的额头,佯装生气道:“休想!我和漓儿的关系只能是夫妻关系,未来我定能将廷煜兄挤走,占据漓儿心中最大最重要的位置!” 谢清漓瞬间羞红了脸…… 亭子里的两人上演着悲悲喜喜、情情爱爱,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戏码,亭子外的人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春芽看到楚云沧气哭了小姐,又伸手捏住了小姐的下巴,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小姐,她犹豫了片刻,便决定冲进亭子,舍下这条命救下小姐。但她刚刚抬腿,便被身后的冷霜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冷霜坐在昏迷的春芽身边,一边帮春芽赶着蚊子,一边不时偷瞄亭子的方向,通过两人的动作猜测他们说了什么。 直到谢清漓放声大哭,冷霜惊得跳了起来,她想要朝亭子中的人大喊,两位祖宗,这里不是太子府,也不是漓安苑,这里是姜府的花园啊!你们在偷偷私会,为什么要这么大声??? 但那些话,冷霜终究只敢埋藏在心里,她警惕地查看四周,直到看到流光从远处的大树后走出,朝她比了个手势。原来附近有影卫把守,冷霜高悬的心才渐渐回落, 她快步回到春芽身边,看着亭子里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她心头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也许,以后她经常要过这种提心吊胆、偷鸡摸狗的日子了…… 第91章 亲祖母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 瑶芳阁的院子面积很大,布置得极为雅致,堆叠的假山静静矗立在池塘边,池塘里肥嘟嘟的鱼儿争先恐后挤成一团,两个小丫鬟正在有说有笑地喂着鱼儿,苍郁的树木间鸟鸣与蝉鸣相映成趣,混合着隐隐弥漫的花香,一派宁静祥和的气息。 正房内,气氛却有些压抑。红裳仿若一具行尸,机械地擦拭着桌子,小桃则不停伸着脑袋朝门口张望,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焦躁地问道:“红裳姐姐,大小姐回来后,真的会责罚咱们吗?” 红裳没有抬头,平静道:“侯夫人带着漓儿小姐去姜家赴宴,却不带大小姐,她这样死皮赖脸地去了,定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她心情不好时,咱们就是她的出气筒!” 小桃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跌坐在椅子上,她着实后悔自己为何贪恋那点儿银钱! 红裳抬头瞥了一眼小桃,冷声提醒道:“那是大小姐最喜欢的椅子,若是软垫被坐皱了,大小姐定会责罚!” 小桃慌忙跳了起来,用手小心抚平刚刚坐过的位置。 红裳冷淡的声音又幽幽传来:“你以为多穿了几件衣服,挨打时就能少疼一点吗?天真!若是被大小姐发现你的小心思,你只会死得更惨!” 小桃闻言一惊,她急忙往外跑,想去脱掉多穿的衣物。但刚跑到门口,便看见谢清瑶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脸懵逼的绿绮和紫英。 谢清瑶看到呆立在门口的小桃,满意地点了点头,温声道:“小桃很不错,从今天起,你就是瑶芳阁的一等丫鬟了!” 她笑盈盈地进了屋,柔声吩咐道:“红裳,绿绮,快快帮我梳洗更衣!” 几个丫鬟纷纷忙碌起来,谢清瑶则坐在铜镜前,仔细端详起镜中的少女,少女长相明媚娇艳,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宛如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谢清瑶内心有些感慨,自从那次姜慕雪当众说她不是侯府血脉,她便宛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如今,祖母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容貌、才情、家世,这些她都有了,她定要竭尽全力,博个“盛京第一”的名号,这样才能配得上那个人! 想到楚云沧俊逸出尘的容颜,谢清瑶脸色微微泛红,她突然吩咐道:“给我梳一个飞仙髻。”那样的装扮,与太子殿下更加般配! 但谢清瑶的发髻刚刚梳了一半,花嬷嬷就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她脸色憔悴,面带愁容,整个人有些颓废,不似往日的严肃干练。 她看向屋内言笑晏晏的几人,冷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谢清瑶有些不悦,但这些丫鬟平日里都由花嬷嬷调教,最听她的话,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花嬷嬷拿起桌上的梳子,敷衍地梳理着谢清瑶的秀发,沉声问道:“今日去姜府赴宴,情况如何?” 谢清瑶是花嬷嬷一手带大的,两人感情亲如祖孙,谢清瑶对花嬷嬷一直坦言相对、言听计从,但自从谢老夫人昏厥那次开始,两人的关系便出现了一丝裂痕,这次花嬷嬷告假探亲,更是一去十来日不回,令谢清瑶心生怨怼。 此刻,花嬷嬷如此生硬、宛若审问的语气,令谢清瑶心生反感,她脸色转冷,一言不发。 花嬷嬷一眼便看穿了谢清瑶的心思,她耐着性子,语气放软道:“大小姐,侯府与姜家的关系,事关大小姐的未来,老奴担心大小姐,才一时忘了规矩!” 谢清瑶的脸色终于好转,她其实迫切想要跟人分享今日的喜悦,便一五一十讲述了事情经过,最后,她颇为感慨道:“原来祖母才是这个家里最怜惜我、爱护我的人,待我以后飞上枝头,定会好好孝顺她!” 花嬷嬷闻言脸色一黑,冷声反驳道:“愚蠢!你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不过把你当成谢家飞黄腾达的踏脚石,你真以为她做这些是为了你?” 谢清瑶脸色一白,她心中极度不悦,但又很快意识到今日花嬷嬷格外咄咄逼人,她冷眼扫视花嬷嬷,见她神情冷厉、似是极为不屑,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谢清瑶盯着花嬷嬷,冷声道:“即使祖母在利用我,我又能如何?” “我至今都不知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是何人、如今在何方,他们那样遥不可及,我便当他们都已经死了。而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谢家,只有祖母!” 花嬷嬷闻言气得脸色铁青、双目赤红,一个巴掌毫不犹豫地扇在谢清瑶脸上。 谢清瑶被这巴掌打懵了,她捂住火辣辣的脸,满脸震惊地看向花嬷嬷,虽然她与花嬷嬷关系宛若祖孙,但毕竟不是真正的祖孙,花嬷嬷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下人,下人为何敢打主子? 花嬷嬷却扶着一把椅子稳稳坐下,冷声喝道:“跪下!” 谢清瑶的肺要气炸了,她“蹭”地站起身,声嘶力竭朝花嬷嬷吼道:“你这个老虔婆,不过一个奴才,你疯了吗?” 花嬷嬷面色黑沉如水,抬脚狠狠将谢清瑶踹倒在地,冷声道:“不孝的东西,你父亲活的好好的,你若再敢诅咒他,我必饶不了你!” 谢清瑶一骨碌坐起身,怒视花嬷嬷,冷喝道:“我是侯府大小姐,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一个老奴才凭什么管我?” 花嬷嬷面色冷厉,沉声道:“就凭你父亲是我儿子,凭我是你的亲祖母!”她环视奢华的卧房,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就凭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拼命筹谋来的!” 谢清瑶瞳孔骤缩,脑袋嗡嗡作响,她感觉周围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变得模糊不清,她几次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是徒劳无功,最后,她彻底放弃挣扎,直接仰躺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景物再次清晰,谢清瑶渐渐回神,她的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原来伺候了她十几年的奴才竟然是她的亲祖母,既然祖母是奴才,奴才的儿子身份定然也高不到哪儿去! 关于生身父母,谢清瑶有过无数种猜想,他们能欺瞒姜家和侯府,成功将她换进来,拥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绝非普通人物,她猜测他们即使不是皇亲贵胄、世家大族,至少也是个官职不低之人。 但谢清瑶从未料到,她的父亲竟是奴仆之子,身份低贱到尘埃里,而她的身体流淌的正是这样低贱的血脉,她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她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中蕴含着无尽的不甘…… 第92章 换子真相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花嬷嬷是她的亲祖母!谢清瑶被这一残酷的事实彻底击垮了,她躺在地上崩溃大笑,发泄着心中的痛苦和不甘。 花嬷嬷端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谢清瑶发疯,这些年谢清瑶被侯府上下捧着、宠着,越发的心高气傲,不将别人放在眼里,正好借此事搓搓她的傲气!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谢清瑶渐渐归于平静,她缓缓坐起身,红彤彤的眼睛圆睁着,直勾勾盯着花嬷嬷,冷笑道:“你在诓我!一个小奴才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天换日?本小姐差点信了你的鬼话!” 她的眼中透出一抹希冀的光芒,虽然她内心深处相信花嬷嬷说的多半是真的,但还想再垂死挣扎一次! 花嬷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冷声道:“不要瞧不起小人物!小人物若是足够聪明,懂得借风使船,也能撼动大树,甚至左右大人物的命运!” 她语气一顿,颇为得意道:“当年我偶然得知有人想要除掉姜慕雪的孩子,我便抓住机会狸猫换太子,成功将你换了进来,你才拥有了如今的一切!” 谢清瑶怒道:“你明知对方要除掉姜慕雪的孩子,还让我冒充她,你这是想让我死!” 花嬷嬷不屑道:“人家要杀的是姜慕雪的真女儿,可不是你这个假千金!” 她嘴上说得轻巧,内心却有些唏嘘。 当年姜慕雪临产时,瑶儿恰好刚出生,她偷听到有大人物要除掉姜慕雪的女儿,便决定钻个空子,用瑶儿堵上一把! 她赌对方一次未成功不会再来第二次,赌姜慕雪和侯府出了一次事故后会警觉,能保护好瑶儿。赌输了不过是一个贱丫头的命而已,赢了宋家便是泼天的富贵! 幸好,她赌赢了! 谢清瑶最后一丝希望被浇灭,眼角溢出两行绝望的泪水。 花嬷嬷却不在意谢清瑶的心如死灰,而是冷声警告道:“记住,你姓宋,你的父亲是宋兆兴,你的兄长是宋天宝!我千辛万苦将你送入侯府,不是为了让你去孝敬那个死老太婆,而是为了以后能光耀宋家门楣!” 谢清瑶木木地听着,心中感觉嘲讽至极,谢家也好,宋家也罢,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都将她当成踏脚石? 她心不在焉地问道:“宋……父亲是做什么营生的?他们如今在哪里?” 谢清瑶在心中暗戳戳盘算,若是打听到他们的下落,她必要将他们全部除掉,她可不想当什么宋家人! 提起儿孙,花嬷嬷的神情不再冷厉,而忧心道:“当年交换孩子后,我将姜慕雪的女儿交给你父亲,叮嘱他将那孩子处理掉。哪知第二日你父亲就带着你娘和天宝离开了盛京城。” “大概过了一两个月,我才收到你父亲的来信,你父亲说他担心东窗事发,害怕姜家和侯府报复,又担心若是留在盛京城,你娘会忍不住来寻你,便带着一家远远躲去了嘉洲府。” 虽然花嬷嬷已经说了很多,但谢清瑶仍觉得这件事有很多不合理之处,她冷声问道:“当年你们是如何替换的孩子?既然姜慕雪的女儿已经被处理,如今那个谢清漓又是谁?你确定父亲真的将那孩子处理掉了吗?” 花嬷嬷神情一滞,脑海中不由得涌现当年换子那日的场景。 当年花嬷嬷并未告诉宋兆兴和何氏实情,只说姜慕雪怀的也是女儿,可以偷偷用何氏刚生的女儿替换掉,以后宋家的女儿成了侯府嫡女,还有姜家庇佑,必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何氏毫不犹豫同意了这个计划,宋兆兴也没有反对。 那时花嬷嬷还在谢老夫人身边伺候。姜慕雪生产那日,从清晨开始宫缩,但直到月上柳梢才将孩子生下来。那日她早早通知了宋兆兴,宋兆兴提前给瑶儿喂了熟睡的药物,将瑶儿装进篮子,从侯府花园的狗洞偷偷溜进了侯府。 谢老夫人和谢景元原本守在产房外,但只等了一个时辰便都没了耐心,又听产婆说还有几个时辰才生,便各自回去休息了。孩子落地后,两人听说果真是个女儿,更加没有去看看的兴致。 而姜慕雪似是被人灌了迷药,生产后便一直在昏睡,孩子被安置在她的身边,由奶娘和几个丫鬟守着。 那时夜色已深,花嬷嬷知道那伙人随时会行动,她大着胆子便走进房间,谎称谢老夫人想看孙女,要将孩子抱去松鹤堂。 那些丫鬟们虽然心中不愿,但姜慕雪在昏睡,她们也不敢违逆谢老夫人的命令,便将孩子小心包好交给了她,但有两个丫鬟跟她一起出了门。 花嬷嬷知道想要同时处理掉两个丫鬟不太容易,走到半路,她佯装忘记了谢老夫人的差事,从身上摸出提前准备好的锦盒,交给其中一个丫鬟,谎称那是谢老夫人珍藏的大补丸,最适合女子产后服用,她叮嘱那个丫鬟务必在姜慕雪醒来立即伺候她服下。 那个丫鬟不疑有他,拿着药丸折返回了映雪居。其实,那不过是一枚山楂丸而已! 花嬷嬷抱着孩子抄了一条小路,快步朝松鹤堂走去,余下那个丫鬟只当谢老夫人着急见孙女,一路小跑着跟在花嬷嬷身后。行至偏僻处,躲在暗处的宋兆兴突然窜出来捂住了那丫鬟的口鼻,用力将她拖去了湖边,摁死在了湖水里。 花嬷嬷则快速地更换着两个孩子的衣物,她当时心如擂鼓,惊慌又兴奋!说来也怪,瑶儿吃了药物一直在熟睡,那孩子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却一直未曾哭闹。 不一会儿,宋兆兴从湖边回来,花嬷嬷将那孩子装进篮子中,叮嘱宋兆兴务必将孩子处理掉。然后,花嬷嬷便抱着瑶儿小心翼翼回了映雪居。 在映雪居外的树丛中躲了一会儿,花嬷嬷果然看见一伙黑衣人从映雪居飞出,他们身上还扛着那几个丫鬟婆子的尸首。她又在暗处等了一会儿,直到确定彻底安全,才偷偷溜进映雪居。 她将瑶儿小心放在姜慕雪身侧,又在房内查看了一圈,确定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才悄悄返回了松鹤堂。 第二日,映雪居的丫鬟在侯府花园投湖自尽,其余丫鬟婆子也都离奇身亡,姜慕雪认为疑点重重,想要报官,谢老夫人和谢景元却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但一向乖顺的姜慕雪那次却异常坚持,谢景元这才不情不愿地请来了大理寺的人。 花嬷嬷提心吊胆,害怕那伙杀手再次行动,便建议谢老夫人将瑶儿抱来抚养。谢老夫人也觉得映雪居不祥,便将孩子接到了松鹤堂。姜慕雪虽然反对,但她却拗不过谢老夫人和谢景元母子。 就那样忐忐忑忑过了两日,花嬷嬷突然在自己房中的茶壶下发现了一张小字条,字条用的是上等丝帛,上面写着“明日卯初,清风茶舍。” 花嬷嬷霎时惊得脸色惨白…… 第93章 黑色面具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花嬷嬷回忆起当年,她不知是何人给她留的字条,惴惴不安地赴了约。她刚刚踏进清风茶舍大门,便有一位面色冷肃的店小二将她领到了后院的雅间。 花嬷嬷战战兢兢走了进去,便看到上首端坐着一个身着石青色华服的男子,男子脸上戴着一只乌黑的面具,只余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花嬷嬷知道此人身份定然不简单,她不敢造次,“噗通”一声跪在了那人面前。 黑色面具人却久未开口,他低头看向伏跪在地的花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仿若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一只蝼蚁。 他的眼神并不凌厉,但花嬷嬷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被吓得冷汗连连。 就在花嬷嬷快要承受不住时,黑色面具人突然开口道:“你把姜慕雪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他的声音极富磁性,语气和缓,仿若并不是在审问。 花嬷嬷却是心神俱震,此人定是想除掉姜慕雪女儿的人,但她那夜做得缜密,此人是如何查到她的呢? 她不敢掉以轻心,伏身在地上,战战兢兢回答道:“回,回大人,侯夫人的孩子已经被老奴处理了。” 黑色面具人闭上眼睛仔细掐算,不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嘴角微勾:“姜慕雪的女儿果然已经死了。”他低头俯视花嬷嬷,漫不经心道:“果真是一个心肠狠辣的女人!” 花嬷嬷吓得立即伏身在地,不停求饶。黑色面具人嫌弃地摆了摆手,花嬷嬷立即收声,不敢再聒噪。 黑色面具人淡淡问道:“侯府现如今那个孩子是谁?你为何要这么做?” 花嬷嬷伏在地上,颤声回道:“侯府那个,那是老奴远房亲戚的孩子。老奴这样做,是为了荣华富贵。” 黑色面具人似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轻嗤道:“小小蝼蚁胆大包天,竟敢鸠占鹊巢,肖想那泼天的富贵,也不想想是不是有福消受,可笑!” 他语气一顿,缓声道:“将那孩子的生辰八字报上来,待我算算她有没有那个福分。” 花嬷嬷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报出了谢清瑶的生辰八字。 黑色面具人双眼微眯,漫不经心的掐算着,突然他睁开眼睛,冷声道:“这八字是真的吗?”他竟然算出了凤命,真是奇怪! 花嬷嬷连忙回道:“回大人,老奴不敢隐瞒。” 黑色面具人极为疑惑,又掐指算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莫非他刚刚算错了?这次算出的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的命格。 花嬷嬷心如擂鼓,这些大人物杀死她们宛如碾死两只蚂蚁,不知道她们还能不能活下去,她四肢发软,全身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黑色面具人似是有些享受花嬷嬷的恐惧,过了良久,他才大发慈悲道:“算了!这次就饶过你们,好好享受侯府的荣华富贵吧!” 当年的那一幕幕在花嬷嬷脑海中回荡,她不由得陷入沉思,那个黑色面具人定是懂得道法的,既然他算出姜慕雪的女儿已死,那如今归来的谢清漓又是谁? 谢清瑶唤了几次,花嬷嬷都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谢清瑶有些恼怒,她用力扯了扯花嬷嬷的衣袖,冷声追问道:“如今府里那个谢清漓是谁?难道她也是个冒牌货?” 花嬷嬷终于回神,她轻轻摇头,忧心忡忡道:“我原以为姜慕雪寻回的是个假货,但那日在府门口见到谢清漓,发现她长得与姜慕雪实在太像了,而且她也是来自嘉洲,令我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想要问问你父亲。” “你父亲原本每月都会寄信给我报平安,但这两月我却没收到他的来信。这几日我托人四处打探消息,可是他们一家三口皆是音信全无。” 宋家人失踪了?谢清瑶的心头涌上一阵狂喜,真是老天有眼!既然如此,只要稳住眼前这个老太婆,再找个机会除掉,就再也没人知道她是宋家人了! 谢清漓心中欢喜,面上却满是焦急,她急切问道:“祖母,如果找不到父亲他们,咱们该怎么办?” 花嬷嬷怔愣住了,她年纪大了开始顾念亲情,她的眼眶微微湿润,连声道:“好,真好,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瑶儿唤我祖母!瑶儿不会知道,每当听见瑶儿唤那个老太婆祖母,我心中有多嫉妒!” 谢清瑶压下心底的嘲弄,紧紧握住花嬷嬷的手,动情道:“瑶儿是祖母您一手带大的,瑶儿当然跟祖母最亲,原本瑶儿一直在想,如果您是我的亲祖母就好了,瑶儿竟然梦想成真了!如今有了这层关系,瑶儿和祖母的关系只会更近,松鹤堂那位当然没法跟您比!” 花嬷嬷看着谢清瑶长大,自是熟悉谢清瑶的秉性,虽然她知道谢清瑶这席话至少掺了五成的水分,她仍觉得感动。 她温声道:“我会继续去打探你父亲的消息。你也劝劝谢老夫人,对姜家和姜慕雪不能一味强硬,姜家不是她想的那样好拿捏的,侯爷应该主动与姜慕雪缓和关系,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姜慕雪。否则,没了姜家,这侯府什么都不是!” 谢清瑶一一应下,两人各怀心思,相谈甚欢,一派天伦之乐。 …… 姜府的宴会原本就不低调,太子殿下的突然驾临、姜谢两家的拌嘴斗舌,令这场宴会瞬间成为最热门的话题,一夕之间席卷了整个盛京城。 其中,讨论最多的便是静安侯府的真假千金之谜。 有人支持姜家,一个母亲怀胎十月,定然能分清自己怀了几个?更何况,若是双生子怎会长相完全不同? 但也有人支持谢家,人在昏迷之时当然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况且即使那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十几年的养育之情哪能说断就断? 甚至好事者为此设了赌局,但这场姜谢两家的罗生门事件,谁又能给出肯定的答案呢? 东陵皇宫,坤宁宫。 孟皇后坐在凤榻上,她容貌端庄妍丽,皮肤白皙,眉梢微微上扬,身着鹅黄绣云长裙,头戴金步摇花翎珠翠冠,一派雍容华贵之色。不过细看时,便能发现她眼角浅浅的细纹,微微松弛的皮肤,处处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的下首端坐着一位气度非凡的道长。那道长身着一袭宽大的青色道袍,脸庞刚毅而深邃,宛如古井无波,那微垂的眼眸深邃如墨,仿若蕴含着世间的真理与智慧,令人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此人正是东陵国师灵玄道长。 孟皇后轻轻扫视灵玄,灵玄的相貌还一如十几年前初见的模样,岁月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但他的地位已与当年截然不同。尤其这几年,应天帝越发倚重灵玄,灵玄的地位扶摇直上。 孟皇后再也不敢像当初那样轻视灵玄,她的心中也暗暗高兴,幸亏当年她慧眼识珠,结下这位重要的盟友。 孟皇后犹豫了一瞬,温声道:“国师大人,本宫今日听说一桩趣事,近日盛京流传姜慕雪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她语气微顿,斟酌道:“本宫记得,当年国师大人确认过行动成功、姜慕雪的女儿已亡,那如今这位又是谁?” 第94章 蒙蔽天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皇宫,坤宁宫。 孟皇后的话,并未令灵玄面色产生半分波澜,他已经听弟子提过此事,但他自信在这天底下,道法能出其右者寥寥,当年他的确算出姜慕雪的女儿已死,便未曾在意此事。 但如今孟皇后却专门提起此事,意欲何为?难道是在质疑他吗?灵玄微微有些不悦。 他淡淡道:“哦?竟有此事!不知是何人在假冒姜慕雪的女儿?” 孟皇后温声道:“本宫原本也以为是个假的,但今晨有参加宴会的夫人进宫,她们说那姑娘与姜慕雪长得一模一样,一看便知是母女。” 她语气微顿,忧心道:“若是姜慕雪的女儿真的没死,那洲儿他……” 灵玄当年初到盛京城,年轻气盛、野心勃勃,发誓要干出一番成就来。当年之所以选择与孟皇后结盟,一则孟皇后身为皇后,能力出众,且她的娘家势力颇大;二则那时的二皇子楚云洲极为勤奋好学,是几位皇子中最有希望战胜太子楚云沧、在夺嫡中胜出之人。 但如今,二皇子整日与教坊司的歌姬舞女混在一起,玩物丧志、自甘堕落,唯有孟皇后还整日为他筹谋,简直是异想天开。 但即便如此,这些年来灵玄与孟皇后一起做过的腌臜事太多,在孟皇后面前,他仍不得不支持二皇子! 灵玄眼神平静无波,淡然道:“既然娘娘忧心,贫道就再算一次吧!” 孟皇后急忙递上姜慕雪女儿的生辰八字,灵玄接过后淡淡扫了一眼,接着便微微合上双目,仔细掐算起来。 不过片刻,灵玄猛然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果真没死! 孟皇后一直紧张地盯着灵玄的脸,自然没错过他的表情,她急切追问道:“国师大人,她真的还活着吗?” 灵玄早已压下心头的惊讶,恢复一脸淡然的模样,他微微点头,呢喃道:“没死,要么是那只蝼蚁在撒谎,要么是她杀死的并非姜慕雪的女儿……” 他突然顿住了,良久才接着呢喃道:“不对,当时贫道并没算错,她确实已死,除非有人蒙蔽了天机……” 灵玄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睁大眼睛,眼底迸发出一抹恨意,蒙蔽天机之人定然是他的师兄、他此生最恨之人——灵虚,可恶!!! 孟皇后从未见到灵玄如此失态,她紧张道:“国师大人,是谁在从中作梗?会对洲儿大业有影响吗?” 孟皇后的心中担忧至极! 当年,灵玄算出姜慕雪即将出世的女儿乃凤命命格,但她的命格却与二皇子相冲,会成为二皇子命中的煞星。孟皇后为了今后能顺利扶持二皇子坐上龙椅,当然要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因此,在姜慕雪生产当日,孟皇后便迫不及待派人除掉了姜慕雪的女儿。 这么多年来,却没有新的凤命诞生,灵玄与孟皇后都极为疑惑,但未曾怀疑过当年之事,没想到竟是姜慕雪的女儿没死! 孟皇后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不若本宫将她召进宫来,寻个由头直接将她处死!” 灵玄扫视孟皇后,再厉害的女人也容易感情用事,关心则乱,竟然想出这样的昏招! 他不疾不徐道:“娘娘稍安勿躁,此时整个盛京城都在盯着静安侯府,不是行动的好时机。待这阵风头过了,再下手不迟!” 孟皇后正要再说些什么,门外响起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二皇子兴奋的声音远远传来:“母后,母后,儿臣今日偶然得了一首好诗……” ……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清烟袅袅、茶香四溢,房内一片静谧。 应天帝和楚云沧相对而坐,两人皆是静默无声,只有手指在黑白的棋子间舞动,远远看去,好一副岁月静好、父慈子孝的画面。 实则,黑白棋子在棋盘上纵横交错,犹如对垒的两军正在拼力厮杀。 应天帝执白子,看似被咄咄逼人的黑子逼得节节败退,但在楚云沧未注意的地方,应天帝已经织起了一张大网,只等楚云沧上钩。 楚云沧长长的羽睫垂下,掩盖住眼底流转的光芒,父皇越发昏聩,喜欢用这种方法证明他还是执棋者,所有人都是被他玩于鼓掌之间的棋子。 楚云沧恍若未曾察觉应天帝的意图,一脚踩进应天帝的陷阱中,局势逆转,楚云沧瞬间输了棋局。 应天帝龙心大悦,他还是最喜欢与沧儿下棋,其余几个儿子要么畏畏缩缩不敢执子,要么小心翼翼生怕赢了他,唯有沧儿敢跟他厮杀,令他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应天帝拍了拍楚云沧的肩膀,满意地点了点头:“沧儿去过嘉洲之后,心智沉稳了很多,进益颇多!但仍需继续努力,朕等你打败朕的那一天!” 若是其他皇子,定然会紧张地说些什么父皇英明神武,儿臣拍马难及之类的奉承话,楚云沧却神色淡淡道:“多谢父皇夸奖,儿臣会继续努力!” 应天帝朗声大笑,满意地呷了一口茶。 但他突然间想起今晨听到的消息,又觉得有些扫兴,便淡声问道:“这两日沧儿称病不来上朝,却有闲情逸致去姜府赴宴,朕记得沧儿从不喜欢参加宴会,难道姜府的宴会有什么特别吸引人之处?” 楚云沧面色未变,语气平静道:“儿臣在嘉洲时身中剧毒,幸亏儿臣服用了一枚保命神药才躲过一劫,近日儿臣寻得一位神医,为儿臣拔除余毒,因此才未来上朝。” 应天帝脸色微变,急忙问道:“沧儿中的什么毒?沧儿回盛京城这么多日子,为何不曾向朕提起过?”他朝候在门口的大太监德顺道:“快去请御医来!” 楚云沧却微微摇头道:“父皇无需担心,那枚神药护住了儿臣心脉,儿臣暂无大碍。且那位神医医术高超,儿臣不日即可痊愈。” 他语气微顿,沉声道:“至于去姜府赴宴,不过是为了给姜姨撑撑腰罢了!当年姜姨与母后情同姐妹,母亲在世时对她多有照拂,如今姜姨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若母后还在世,也定会亲自到场恭贺,儿臣不过是代替母后做了她想做之事罢了!” 应天帝神情一滞,因为琴儿的枉死,楚云沧心中怨他,从不会在他面前提起琴儿。他情绪有些低落,干涩道:“姜慕雪背靠姜家,自然有姜家撑腰。” 楚云沧却沉声道:“姜老将军身为东陵战神,奉行君子之道,一辈子光明磊落,不屑于那些下作手段。但也因此才会被小人钻了空子,就像当年迫不得已将姜姨嫁给谢景元那个人渣……” 应天帝闻言脸色大变,当年琴儿得知姜慕雪被迫嫁给谢景元,背后有他的推波助澜,与他闹了一阵子。如今沧儿提起这事,难道沧儿也知道了什么…… 第95章 应天帝撑腰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皇宫,御书房。 楚云沧见应天帝面色不善,立即调转话锋:“儿臣赴宴,除了为了母后,还为了谢廷煜,此次嘉洲之行能够如此顺利,谢廷煜出力颇多,如今他远在嘉洲镇守国门,于公于私,儿臣都应帮忙庇护他的母亲和妹妹。” 应天帝面色稍缓,点了点头道:“为君之道,自当拉拢忠臣良将,不能令他们寒心。” 他语气微顿,沉声道:“不过也不应太过偏颇!谢景元这些年虽然表现得中规中矩,但也不至于称他为人渣。况且,虽然当年姜慕雪是被迫嫁给他,但他也遵守了不纳妾的诺言,算得上是个君子!” 应天帝有心为当年之事找补一二,楚云沧却忍不住冷哼道:“如今京中盛传,谢景元近日接回一名貌美女子,两人在谢府门前卿卿我我、旁若无人,京中不知有多少男人在艳羡他,他当年那些誓言,恐怕要变成笑话了!” 应天帝脸色微变,他不曾听说此事,但沧儿敢当面说出,定然不会有假。他的心中微微恼怒,这个谢景元真是给他丢人! 应天帝略感尴尬,便立即转移话题道:“沧儿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开始挑选太子妃了!朕像这个年纪时,沧儿已经一岁有余,可以抱在怀里逗弄了!” “沧儿是否有心仪之人?朕听说姜慕雪寻回的女儿容貌出众,可惜在乡野长大……” 楚云沧出言打断道:“父皇,儿臣没有那个心思。父皇若是喜欢小娃娃,可以多抱抱八弟和九弟!” 自姚皇后离世后,应天帝与楚云沧的父子关系便产生了裂痕,尤其随着楚云沧日渐长大,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像是父子,更像是君臣,他们极少像今日这样闲话家常,更遑论说什么俏皮话了。 应天帝心中高兴,他拍了拍楚云沧的肩膀,佯怒道:“没大没小!” 两人又说了会话,楚云沧请辞。 应天帝突然道:“黄岱之事需尽快了结,朕再给你三天时间,若再也审不出什么,便结案吧!” 楚云沧眼神微黯,应诺退出。 应天帝摩挲着手中的棋子,自言自语道:“朕当年真的做错了吗?” 德顺公公静静站在角落里,自然不敢接话。 应天帝突然问道:“德顺,谢景元真的接回了一名女子?” 德顺颤颤巍巍上前,恭顺道:“回皇上,老奴的确听到一点风声,是有这么个女子。”他偷偷抬眼扫视应天帝,轻声道:“老奴听说那是谢大人的表妹,便没当回事。” 应天帝将一颗棋子砸在德顺身上,小声斥责道:“你个老东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害得朕差点在沧儿面前丢脸!” 他语气一顿,又有些生气道:“这谢景元真不是个东西!御史台那帮人也都是吃干饭的,整天揪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放,官员德行有亏却不弹劾!” 应天帝移步坐到龙椅上,沉思了片刻,呢喃道:“这次朕也给姜慕雪撑撑腰,算是朕亏欠琴儿的!” 他吩咐道:“德顺,拟旨!” …… 静安侯府。 前院书房中,谢景元端坐在椅子上,桌案上铺着一张白纸,他提起毛笔打算写点儿什么,但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正当他犹豫之际,一滴墨水掉落在洁白的纸面,瞬间晕染开来,令谢景元怒气横生,他抬手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挥落在地。 谢景元原本最喜欢待在靠近碧仙阁那间书房,但不知为何,近来他格外心浮气躁,在书房中坐不上一盏茶的功夫,便会忍不住去碧仙阁与秦碧彤厮混。所以,今日他特意待在前院书房,但人在这里,心却早已飞到了碧仙阁。 正当他怒意翻涌之际,一个小厮跌跌撞撞跑进来,神色惊惶道:“侯,侯爷,有圣旨,圣旨!” 谢景元惊得跌坐在椅子上,侯府这段日子平平常常,他的差事也办得马马虎虎,并未发生值得皇上关注之事,为何会有圣旨? 他猛然站起身,快速吩咐道:“快去通知老夫人和家里其他人,摆香案接旨!快去!” 小厮急匆匆向内院跑去,谢景元也迅速趿着鞋朝外跑,但跑到一半儿,他突然想起应该穿朝服接旨,便又急忙转身去换朝服。 当谢景元穿戴整齐,步履匆匆赶到前院正厅时,便看见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德顺公公,他正微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四名表情肃穆的小太监。 谢景元登时心如擂鼓,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德顺公公亲自来宣旨? 他忙堆起笑脸,向德顺恭敬行了个礼,轻笑道:“有劳公公跑一趟,公公辛苦!” 德顺微微睁开眼,敷衍地回了一礼,淡淡道:“杂家给皇上办事,算不得辛苦!” 谢景元连忙点头,笑道:“对,对,公公说得对!”他语气一顿,身体微微前倾,低声打探道:“敢问公公,今日这圣旨是关于什么事的?” 德顺轻瞥谢景元,捕捉到谢景元眼神中的希冀,心中忍不住冷笑,这人还在做白日梦呢!他淡淡道:“是关于侯府大小姐和侯爷的。” 竟然与他和瑶儿都有关! 谢景元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大脑飞速运转,他突然想起太子殿下参加了姜府宴会,定然见到了瑶儿,难道是太子殿下相中了瑶儿?定是这样的,瑶儿那样出挑的长相,谁见了不会心动呢?而他这位太子殿下的准岳父、未来的准国丈也要跟着升官了? 谢景元反复推敲,感觉只有这个推测最为靠谱。 他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快速走到门边,对守在门外的小厮吩咐道:“快,快去通知大小姐务必前来,记住提醒她穿得庄重些!” 德顺听了谢景元的话,冷声提醒道:“府内所有的主子,都必须出来接旨!” 谢景元连声道:“是,是,公公。”他转头看向那个小厮,朗声道:“快去通知所有人都过来,速度要快!” 小厮恨不得长出四条腿,风驰电掣般地飞奔而去。 谢景元看向小厮离开的方向,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他紧张地来回踱着步,兴奋地搓着双手。 他真想大声昭告整个盛京城:今日,静安侯府好事成双! 第96章 侯府大小姐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宫里来了圣旨! 消息传到内院,整个静安侯府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梳洗更衣。 待到第二个传话的小厮飞奔进松鹤堂的院门时,所有女眷都已换上最贵气的衣裳,守在松鹤堂正房门口,恭候谢老夫人。当然除了姜慕雪和谢清漓母女,在谢老夫人的授意下,没人通知她们。 谢老夫人身着一件繁复又华贵的衣衫,在安氏和秦碧彤的搀扶下,从房内缓步而出,那气势宛若雍容华贵的太后娘娘! 传话的小厮急忙跪在谢老夫人面前,高声道:“老夫人,侯爷吩咐所有主子都去前院接旨,还叮嘱大小姐务必前去,要穿的庄重些!” 谢老夫人听了小厮的话,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景元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定然是有好事发生! 但她左顾右盼,却没找到谢清瑶的身影,便出声询问道:“瑶儿没来吗?” 谢清瑶自那日被花嬷嬷揭穿身世后,一直蔫答答的,仿佛一夕之间被抽走了灵魂。就连她最喜爱的诗书和礼仪课,她都告假几日没去上课。 她原本最爱出风头,十分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但如今她内心却有些自卑,身体里流淌的宋家血脉成了她抹不去的印记。 此刻谢清瑶身着一件浅色常服,低着头混在人群末尾,她有些神游天外,并未听见谢老夫人的询问。 花嬷嬷站在谢清瑶身侧,眉头轻蹙,这个孙女真是难堪大任,枉费她用心呵护这么多年!她轻轻推了谢清瑶一把,谢清瑶回神,才发现大家都在看她。 谢老夫人看到谢清瑶,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她伸出手,温声道:“瑶儿,快到祖母这里来。” 谢清瑶回头看了一眼花嬷嬷,花嬷嬷不着痕迹地微微点头,她才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了谢老夫人的手,低声唤道:“祖母!” 谢老夫人仔细打量谢清瑶,笑道:“为何穿得如此素净?小小年纪就该穿得鲜亮些!花嬷嬷,快去带瑶儿换身衣裳!我们在这里等你!” 谢清瑶疑惑地看向谢老夫人,谢老夫人点了点她的脑袋,嗔笑道:“瑶儿平日的机灵劲儿都哪儿去了?你父亲特意嘱咐你穿得庄重些,那圣旨定是与你有关的好事!” 谢清瑶犹如死灰般的双眸迸发出一抹光亮,脑海中突然闪现楚云沧的身影,难道是和他有关? 谢清瑶像是突然活了过来,面带潮红,高兴地朝谢老夫人福了福身,便带着红裳飞快朝瑶芳阁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花嬷嬷步伐吃力地跟在她们身后。 众人满目艳羡地看向谢清瑶的背影,谢清柔和谢清绮的眼中却迸发出嫉恨的光芒,这个冒牌货! 当侯府的一众女眷袅袅娜娜走到前院时,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德顺公公脸上满是不耐。 女眷们齐齐给德顺见礼,德顺冷眼打量这群女人,一眼便看到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的两人,一位是个老婆子,定是谢景元的老娘;另一位则是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美则美矣,但流于俗气。 德顺眼帘轻抬,暗忖难道这就是姜慕雪寻回的女儿?他左右打量,并未见到姜慕雪的身影,便冷声问道:“侯爷,侯夫人呢?” 谢景元这才注意到姜慕雪没来,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恼意,这个贱人,如此重要的时刻竟敢拖他的后腿!他冷声呵斥身后的小厮:“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催催!” 小厮吓得拔腿就跑,但刚跑两步便顿住了脚,只见姜慕雪身着大红色一品诰命朝服,在谢清漓的搀扶下款步而来。 谢老夫人的眼神死死盯着姜慕雪的诰命服,心中嫉妒至极!不知道等她入土时,景元能不能为她挣个诰命回来? 谢老夫人转头看向谢景元,却见谢景元正与秦碧彤含情脉脉对视,她心中恼怒,这个儿子越发不像样了! 谢老夫人的目光又转向谢清瑶,只见谢清瑶面容娇艳、姿态端庄,脸颊上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绯红,俨然一位高贵典雅的大家闺秀,这才是她挣得诰命的希望!谢老夫人拉住谢清瑶的手,满意地拍了拍。 姜慕雪和谢清漓走到近前,恭敬地向德顺福了福身,姜慕雪歉意道:“臣妇在内院未能听到消息,来迟了一步,劳公公久等了,请公公见谅!” 德顺脸上堆满笑意,温声道:“无妨,侯夫人不必多礼!” 他仔细打量起姜慕雪身侧的谢清漓,见她眼眸明澈、容貌秀丽,整个人超凡脱俗,忍不住微微点头,便笑着问道:“这位便是侯夫人失而复得的千金吧?” 谢清漓再次行礼,落落大方道:“臣女谢清漓,见过公公!” 德顺笑得见牙不见眼,太子殿下用心庇护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侯府的主子悉数到齐,德顺轻咳一声,众人呼啦啦站到香案前,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谢家上次摆香案接旨,还是谢景元封侯那次,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谢老夫人占据了居中的位置,谢景元和谢清瑶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侧。 谢景元一把将站在人群边缘的秦碧彤拉到自己身边,今日盛装打扮的彤儿格外美丽,勾得他心痒,若不是场合不合适,他真想立即将她拥入怀中。 谢景元用眼角余光扫视四周,趁人不注意时用力捏了捏秦碧彤的玉手。秦碧彤羞得满脸通红,柔儿的熏香实在太管用了,元郎竟然如此粘人! 德顺站在众人面前,将所有人的动作尽收眼底,见到谢景元和秦碧彤的出格举动,瞬间涌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俩人还真不是普通表兄妹! 二房一家也用力朝前凑了凑,谢景良虽然为官,但只是个六品小官,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德顺公公这样的大人物?他脸上堆着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德顺公公。 所有人都争着往前凑,三房一家和姜慕雪母女便被挤到了最外围。谢景文只是一个商户,对讨好德顺公公兴趣不大。姜慕雪和谢清漓则猜测圣旨是给谢景元的,并不想凑这个热闹。 众人终于站定,德顺却面色微沉,谢家人还真是不成体统!他看向姜慕雪,笑道:“侯夫人,大小姐,请到中间来!” 谢清瑶正盯着香案,畅想着未来与楚云沧的甜蜜生活,突然听见德顺公公喊大小姐,她柔声问道:“公公,瑶儿站的这处便是中间,还需要再挪挪吗?” 德顺疑惑地看向谢清瑶,暗忖这人是谁?他皱了皱眉,但并未开口。 谢清瑶向谢老夫人的方向挪了挪,热切地看向德顺,乖顺问道:“公公,这样可以吗?” 德顺仍未开口,他身后的小太监厉声呵斥道:“大胆!你是何人,为何如此少条失教?” 突然被一个小太监呵斥,谢清瑶心中恼怒,她高昂起头颅,冷声道:“我乃静安侯府大小姐谢清瑶!” 德顺霎时脸色黑沉,怒斥道:“放肆!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冒充侯府大小姐,是不是还想冒领圣旨?!” 谢清瑶闻言脸色惨白,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愤怒和恐惧,她从小就是静安侯府大小姐,什么时候她冒充侯府大小姐了!!! 第97章 赏罚分明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瑶冒充侯府大小姐,还要冒领圣旨?! 德顺的话,不仅让谢清瑶脸上的容光和血色退得干干净净,也让侯府其他人惊在当场! 谢清瑶求助地看向谢老夫人,谢老夫人眉头轻蹙,看向谢景元,眼神示意谢景元问问怎么回事。 谢景元舔了舔干涩的唇,脸上堆满笑容,小心翼翼道:“公公,瑶儿正是侯府嫡出大小姐,您为何……” 德顺瞪了谢景元一眼,淡淡道:“据杂家所知,静安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是侯夫人那位失而复得的千金,可不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 谢景元还想再说些什么,德顺已经将姜慕雪和谢清漓安置在队伍的前排正中,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拿出两份明黄色的圣旨。 见到圣旨如同见到皇上,众人纷纷跪在地上。 德顺朝谢清漓温声道:“大小姐,这份圣旨是给你的!” 接着,他尖细的声音响起:“制曰:咨尔静安侯谢景元之嫡长女,毓秀名门,秉性温柔,然幼年不幸流落离散,被苫蒙荆,幸得今日珠还合浦,认祖归宗,朕心甚慰,特赏玉如意一对、宝蓝点翠朱钗一只,……,钦哉!” 应天帝林林总总赏赐了十几件珠宝首饰,皇家御赐皆非凡品,况且最有分量的,是这张圣旨对谢清漓身份的认可! 侯府众人听得眼热,心中嫉妒得发狂,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赏赐谢清漓?难道是姜家出手了? 姜慕雪一头雾水,她知道姜家不会为了这种事去求皇上,她心中十分忐忑,不知道这次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清漓面色平静,上前接旨,磕头谢恩。 她知道不是姜家,定是楚云沧做了什么,她的心中生出几缕感激,暗暗决定,下次药浴就不让楚云沧那么痛苦了吧! 念完了谢清漓的圣旨,德顺冷冷扫了一眼谢景元和秦碧彤,沉声道:“侯爷,这份圣旨是你的!” 谢景元刚刚编织的美梦已经破碎,他实在猜不到圣旨上会写些什么,他的心情很是沉重,有种非常糟糕的预感。 德顺却已打开圣旨,高声朗读道:“敕曰:兹静安侯谢景元,于公苟且因循、无所建树、不思进取,于私自食其言、德行不端、有违君子之道,特官降半级,罚俸一年,望尔今后诚心悔过,钦哉!” 谢景元跪伏在地,颤抖着双手接下圣旨,他没想到竟然是训斥他的圣旨,皇上何时如此八卦了!!! 原本与有荣焉的谢家人也都沉默异常,大气都不敢喘,他们那些华贵的衣裳,仿佛成了最无情的嘲笑! 德顺宣读完圣旨,冷眼扫视侯府众人,目光移到瑟瑟发抖的谢景元身上,想起太子殿下交代之事。 今日他从御书房出来时,偶遇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叮嘱他:“孤听说静安侯府大小姐归京多日,却仍未记入族谱,烦请公公记得提醒谢大人!” 德顺自然满口应下此事,当时他心中还颇有些感慨,当初那个奶团子一样的小娃娃,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开始为别人遮风挡雨了! 德顺盯着谢景元,冷声道:“侯爷,杂家听说大小姐回来这许多日,仍未记入族谱!如今皇上的圣旨已下,侯爷还是尽早办完为好!” 谢景元战战兢兢应道:“是,公公所言极是!下官定会尽快将漓儿记入族谱。” 众人都吓得不敢动弹,谢清漓扶着姜慕雪缓缓起身。 姜慕雪上前两步,对德顺福了福身:“有劳公公了!”她不着痕迹递过一只荷包。出门前,她特意备了几个,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 其他四名小太监,谢清漓也一一将荷包奉上。 德顺接了红包,心情更加愉悦,满脸笑容地道谢。 谢景元这才回神,他心情无比沉郁,缓缓扶着谢老夫人起身,其余人见状也纷纷爬了起来,恭顺地将德顺等人送出了侯府大门。 皇宫的马车已滚滚远去,侯府众人还站在大门口,个个都没从震惊中回神。 …… 是夜,松鹤堂。 谢老夫人面色黑沉,端坐在榻上,怒道:“皇上突然降下这样的圣旨,定然是姜家从中作梗!” 谢景元面如死灰,仿佛一日间老了十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颓然道:“母亲,现在不是掰扯这些的时候,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彤儿,儿子觉得应该尽快将她们母女送走!” 他心中十分后悔,当日接人回来时,他不应那么高调,竟然闹得盛京城人尽皆知! 提起秦碧彤,谢老夫人便想到尚未出世的孙子,她不舍道:“送走彤儿,万一她腹中孩儿有个好歹,可让我怎么活!” 谢景元心中亦是不舍秦碧彤,但他的仕途和侯府的将来更加重要,他沉声道:“明日一早,儿子便会派人将彤儿母女送走,先悄悄放到京郊的庄子上养着,儿子定会小心不让人发现,否则惹恼了皇上,儿子的仕途就彻底完了!”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比起未成形的孩子,当然景元的仕途更加重要。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谢景元方才告退。 夜色微凉,走出松鹤堂,恰好一阵清风吹来,谢景元脚步微顿,母亲刚刚叮嘱他哄好姜氏,稳住姜家。 姜家,既是他的踏脚石,又是压在他身上的大山! 谢景元微微叹了口气,调转方向,快步朝映雪居而去。 站在映雪居紧闭的院门前,谢景元方才惊觉,已经很多很多年,他不曾与姜氏同榻而眠了! 姜氏习惯这么早就入寝吗?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 谢景元伸手推了推院门,院门已被门栓牢牢拴住,纹丝未动。他只得叩了叩门,等了一会儿,却无人来应门。 在他自己的侯府里却吃了闭门羹,谢景元心中怒意翻涌。 这门,他今夜进定了! 谢景元抬起脚,用力踹起了映雪居的院门,院门顿时“哐哐”作响,踹了十几下,才有几个小丫鬟珊珊跑来应门。 其中一个丫鬟大着胆子问道:“请问是谁在叫门?” 谢景元怒斥道:“大胆贱婢,快开门!” 那丫鬟听出是侯爷,自然不敢怠慢,慌忙打开了院门。 谢景元怒气冲冲走了进来,一脚踹在开门的丫鬟身上,接着便大步流星朝正房走去…… 第98章 教训人渣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映雪居。 谢景元怒而踹门,卧房内的姜慕雪听见动静,已经坐起了身,她吩咐明夏点亮了屋中的几盏烛灯。 当谢景元怒气冲冲走进卧房时,便看见姜慕雪一身素淡中衣亭亭而立,未施粉黛,美眸明澈,乌发翩垂至细腰间,在灯光的映衬下异常清丽绝俗。 谢景元霎时怒意消散,躁意升腾,他似乎刚刚想起,姜慕雪当年乃是与先皇后齐名的盛京双姝,回忆起两人曾经的浓情蜜意,谢景元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了两下。 他转头看向有些呆愣的明夏,冷声吩咐道:“你下去吧!” 明夏吓得双腿发抖,却站着未动,而是目光忧虑地看向姜慕雪。 谢景元怒意又起,他冷喝道:“贱婢,还不退下!” 姜慕雪冷眼扫视谢景元,她不知道谢景元大半夜突然发什么疯,大概是白日里的圣旨让谢景元心中不痛快,便来她这里发泄怒气。 而明夏是几个丫鬟中最胆小的一个,留在这里没什么用,却会更加激怒谢景元。 思及此,姜慕雪朝明夏微微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明夏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她感觉谢景元来者不善,却不知道可以向谁求救,犹豫了片刻,她咬了咬牙,快步朝漓安苑的方向跑去。 房内,谢景元见再也没有碍眼之人,双眸霎时染上一层欲色,他沉声道:“阿雪,今晚我宿在这里。”说着,他便开始宽衣解带。 姜慕雪惊得脸色惨白,她心中万般不愿,犹豫了一瞬,冷声道:“侯爷,我身体不适,恐怕会将病气过给侯爷,侯爷还是请回吧!”说完,她以手掩唇,轻咳了两声。 他如此主动,姜慕雪却寻了那样拙劣的理由拒绝他,谢景元愤怒又尴尬,他眼神冷厉地看向姜慕雪,姜慕雪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防备。 姜慕雪如此抗拒,却激起了谢景元的征服欲,他冷笑道:“你们姜家跟皇上求了那样一道圣旨,不就是想让我多与阿雪亲近吗?我这是奉旨办事,阿雪不要再玩欲擒故纵那套把戏!” 说着,谢景元飞扑上前,他一把抱住姜慕雪,手中曲线玲珑、皮肤细腻,令他心旌摇曳。 两人是夫妻,姜慕雪原本不应那么抗拒,但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谢景元与秦碧彤卿卿我我的样子,谢景元的气息中,仿佛突然混杂进一种难以名状的异味,如同陈年旧物中泛起的霉味,侵袭着姜慕雪的感官,令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胃中涌起一种难以抑制的恶心感。 姜慕雪试图挣脱,她奋力推搡谢景元,但男女力量悬殊,虽然她懂几招武功,可惜年久未练,已经生疏,又赤手空拳,没有武器在手,她根本不是谢景元的对手。 经历着如此难以启齿的事情,姜慕雪不敢大声呼救,况且这映雪居都是丫鬟婆子,又有谁能对抗谢景元呢? 姜慕雪绝望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她放弃了徒劳无功的挣扎,在厌恶和无助中变得心如死灰。 谢景元却躁动又兴奋,伸手去脱姜慕雪的衣物。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影飞快冲了进来,狠狠一脚便将谢景元踹翻在地,来人正是明夏搬来的救兵谢清漓。 谢清漓仔细检查,发现姜慕雪目光灰暗、满脸泪痕、衣着凌乱,她登时怒不可遏,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用力朝地上的谢景元挥去。 姜慕雪眼眸动了动,看清是谢清漓,她难堪地扭过头去,慌乱地整理着衣衫。 被人打断了好事,谢景元怒火中烧,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刚刚爬到一半,雨点般的鸡毛掸子便朝他抽来,他急忙伏身在地上,伸出手臂护住了头脸。 当谢景元顺着胳膊的缝隙,看清打他的是谢清漓时,他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孽女,你是要弑父吗?” 谢清漓停下动作,仿佛方才看清地上之人是谢景元,她立即丢掉手中的鸡毛掸子,惊讶道:“父亲,怎么是你?漓儿刚刚在漓安苑听到有人踹门,还以为映雪居来了贼人!” 谢景元神色一囧,他挣扎着爬起身,谢清漓伸手去扶,却被他一把拂开。他揉着剧痛的胳膊和后背,暗暗疑惑谢清漓的力气为何如此之大! 他冷眼扫视谢清漓,沉声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回去吧!” 谢清漓身形未动,而是冷声道:“母亲刚刚受了惊吓,漓儿今晚要陪着母亲。” “至于父亲,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皇上希望父亲深刻自省、诚心悔过,父亲应该遵照圣旨留在自己房中悔过,而不是来映雪居作威作福!” 谢景元气得脸色铁青,怒道:“反了天了!父母的房中事,不是你这个女儿该管的!”他边说边捡起脚边的鸡毛掸子,作势要打谢清漓。 姜慕雪已经整理好仪容,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她快步挡在谢清漓面前,冷声道:“侯爷请回!否则,姜家不介意再去请一道圣旨!” 再请圣旨,还想降他官职?谢景元气得牙痒痒,但不敢再强迫姜慕雪,他扔掉手中的鸡毛掸子,狠狠瞪了姜慕雪和谢清漓两人,扭头朝外走去。 谢清漓拉住姜慕雪的手,安抚地蹭了蹭,当她看见地上碍眼的衣衫,捡起来迅速团成一团,快步追了出去。 谢景元已迈步出了院门,对着谢景元的背影,谢清漓冷声道:“夜已深,父亲走夜路千万要小心,举头三尺有神明,心思不善之人容易摔跟头!”说完,她将那团衣衫掷到谢景元身上,“砰”的一声关闭了院门。 谢景元站在映雪居院门外,目眦欲裂,他恨不得立即将那道门劈成两半,把姜慕雪和谢清漓碎尸万段。 一阵冷风吹来,谢景元打了一个寒噤,他迅速捡起地上的衣衫套在身上,和缓了几息,他的灵台逐渐清明。 回想起刚才在映雪居发生的事,谢景元微微有些窘迫,往日的他看重脸面,定然不会做出如此厚颜无耻的举动,今晚这是为何呢?不,是最近这段时日,他都异常心浮气躁,为何? 谢景元慢慢朝回走,脑中仔细思索着近来的种种,一不留神踩在一颗小石子上,摔了个狗啃泥。 他慌忙起身,左右张望,幸亏四下无人,否则会有损他一家之主的威严,但突然想起谢清漓的话,他的心中又不由得有些惴惴,难道真的有神明? 谢景元更加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行至湖边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劲风,似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他脚下一滑,直直跌入湖水中。 在被推的瞬间,他使劲扭头回看,却未曾看到一个人影,难道是神明在惩罚他吗? 湖水冷厉如冰,黑沉如墨,谢景元无暇多想,他不会游水,只能在湖水中惊惶挣扎,起起伏伏。 谢清漓站在不远处的树上,冷眼看向拼命挣扎的谢景元,呢喃道:“人渣,这是教训,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快速朝映雪居的方向掠去…… 第99章 合作愉快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夜色如墨,碧仙阁。 谢清柔眉头紧蹙,使劲绞着手中的帕子,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前两日她暗中收买了松鹤堂的小丫鬟,刚刚那小丫鬟跑来通风报信,父亲决定明日一早将她们母女送走!!! 谢清柔原以为母亲腹中的胎儿便是她们万无一失的保护伞,但如今这把保护伞却失效了! 她的心中充满绝望,但时间如此紧迫,她必须想出个对策来! 谢清柔快步走到秦碧彤的卧房,却见秦碧彤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无比。谢清柔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秦碧彤,她的母亲为何如此没心没肺,简直愚蠢至极! 她怒气冲冲上前两步,想要叫醒秦碧彤,但伸出手的瞬间,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和母亲并非不可分离的连体婴,若是将母亲送走,而将她留下,是不是很容易办到?况且,那样就再也没人拖她后腿了! 谢清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缓缓收回手,悄悄退了出去。 院中一片静谧,谢清柔抬头看向万籁俱寂的夜空,微微叹了口气。 侯府中当家做主的是祖母和父亲,而能够左右他们决定的似乎只有谢清瑶,虽然谢清瑶不过是个冒牌货,但不知为何祖母和父亲都格外看中她。 为今之计,她只有求谢清瑶帮忙说情了! 谢清柔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白天她还恨不得将谢清瑶除之而后快,夜里她却要求谢清瑶帮她说情,命运真像个玩笑,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谢清柔缓步朝瑶芳阁走去,脑中慢慢思索着该如何与谢清瑶谈判。 行至瑶芳阁,守门的婆子派人通传后,才领着谢清柔朝偏厅走去。 谢清柔冷眼打量着瑶芳阁,虽然黑暗中影影绰绰,但依然可以窥见院子的典雅与奢华,她心中忍不住冷笑,她这个侯府真血脉还在为留在侯府而苦苦挣扎,谢清瑶那个假千金却在享用最好的院子,驱使最多的仆从。 婆子将谢清柔领到偏厅便退了出去,谢清柔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地等待谢清瑶。但等了许久却不见谢清瑶前来,谢清柔心中有些焦躁,面上却不显,她知道与人谈判时,急者败、慢者胜! 大概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谢清瑶才姗姗而来,她的身后跟着花嬷嬷。 谢清瑶面色沉郁,她在主位上款款落座,开门见山道:“我不记得咱们有什么交情,你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谢清柔打量谢清瑶,见她眼睛红肿、神情憔悴,猜她定然哭过,看来白日那封圣旨威力不小,侯府大小姐的名头突然被抢走了,谢清瑶心中定然不痛快。 谢清柔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酣畅淋漓之感! 但如今是她有求于人,便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柔声道:“咱们年纪相仿,又都是父亲的女儿,理应多多走动,像亲姐妹那般相处,互相扶持!” 谢清瑶没什么耐心,不耐道:“你今夜若是为了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我便走了!”说完,她作势起身。 谢清柔忙阻拦道:“瑶儿姐姐莫急,我今夜前来,是想请姐姐帮忙求个情,姐姐可能已经知道,父亲想要送走我和我母亲,我……” 谢清瑶冷声打断道:“因为你们的事,皇上已经下旨申斥父亲,你们母女的去留谁都做不了主,你求错了人!” 谢清柔抿了抿唇,她是有求的一方,已经落了下风,只能哀求道:“不是我们母女,是求姐姐帮忙说情留下我,这样应该没那么难吧?” 谢清瑶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眼神,轻笑道:“我只听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母女也是一样的,果真是个孝顺的女儿!” 谢清柔窘得满脸通红,尴尬解释道:“我不是不顾母亲,而是先想办法保住自己,待风头过了,我定会想办法接母亲回来。” 谢清瑶露出一个不相信的眼神,冷声道:“若是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谢清柔眼眸低垂,她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关于未来的秘密,但她内心却十分不舍,若是被谢清瑶得知了这些先机,谢清瑶定会如婉儿的梦境一样,当上东陵皇后,若是那样,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是,若是不拿这些秘密交换,谢清瑶定然不会帮她求情,她明日一早便被侯府扫地出门了! 谢清柔把心一横,沉声道:“我知道一些关于未来的秘密,你若是帮我求情,我可以告诉你一个。” 谢清瑶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嗤道:“你什么都拿不出,就想用两句胡话诓我,我有那么好骗吗?” 谢清柔急忙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婉儿在离世之前做了一个怪梦,她梦到了许多未来之事,我没有说谎,我验证过了,的确是真的!” 她转头看向花嬷嬷,急切道:“不知嬷嬷可曾听过,将死之人会有一些奇遇,婉儿便是这种情况。” 花嬷嬷的确听过这种说法,她微微点了点头。 谢清瑶却还是有些不信,她冷声道:“若是我帮了你,你事后却用一个假消息哄我,那我岂不亏了!” 她盯着谢清柔,目光灼灼道:“除非你先告诉我一个,而且要说出最大最重要的那个秘密才行。”谢清瑶被勾起了好奇心。 谢清柔面色一白,但她已经毫无退路,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三皇子是未来的皇帝。” 谢清瑶惊得瞪大眼睛,对朝中之事,她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三皇子的确是太子楚云沧最有力的竞争对手。难道,楚云沧在未来的皇权斗争中失败了吗?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死了?! 谢清瑶的心中一阵抽痛,她不想再与谢清柔周旋,冷声道:“好了,明日清晨我会去找祖母求情,但我不保证一定能成。不过,若是成了,你需得再告诉我一件事。” 与谢清瑶达成了合作,谢清柔却并无多少喜悦,她点了点头,冷声道:“好,合作愉快!” 谢清柔缓步走出瑶芳阁,心情有些沉重,她突然有一种预感,与谢清瑶合作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行至湖边时,谢清柔突然听见湖水中一阵“噗通”声,隐隐地,还有几丝微弱的呼救声传来。 谢清柔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大着胆子来到湖边,发现有个人在水中无助地挣扎,他的身体似乎在慢慢下沉。 谢清柔本不是一个慈悲之人,但如今她处境艰难,若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她救了此人,上天是否能保佑她留在侯府呢? 她不再犹豫,迅速地从旁边的树丛中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将其中一头递给落水之人,大声道:“快抓住!” 谢景元挣扎良久,力气渐渐耗尽,就在他以为会命丧湖底时,突然有人递过来一根救命的树枝,他差点喜极而泣,毫不犹豫抓住树枝,奋力向岸上划去。 谢清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落水之人拖上了岸,那人上岸后便直接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谢清柔小心上前查看,待看清那人面容时,她惊得瞪大眼睛,落水之人竟然是谢景元! 不过转瞬间,她的心中又充满了喜悦,她救了父亲一命,如此大恩,她能留在侯府了!!! 第100章 一线生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景元没有看到是谁推他下水,也没有看清是谁救他上岸,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后,他便浑身无力瘫软在岸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消化着濒临死亡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谢景元如是开解自己。 突然,一张熟悉的面庞映入谢景元的视野,那人看见谢景元,脸上露出一个灿烂耀眼的笑容,眼中溢满喜悦之情。 谢景元呆愣了一瞬,嗫嚅道:“婉儿……” 但话刚出口,谢景元便顿住了,他想起婉儿已经死了,眼前的难道是婉儿的鬼魂?他的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惶恐。 “父亲,您无碍吧?刚刚吓死柔儿了!”那张脸上满是关切之意。 “柔儿?”谢景元的思绪渐渐回笼,眼前的是谢清柔,不是谢清婉,是人不是鬼!但谢清柔性子清冷,谢景元从未见她显露过这样浓烈的感情,所以认错了。 谢景元心中稍安,他缓缓坐起了身,沉声问道:“三更半夜,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谢清柔神色微黯,她救了父亲一命,父亲第一句话却在质疑她! 她柔声道:“自从来到侯府,柔儿还没好好转转,今夜柔儿睡不着觉,便出来随便走走!”她语气微顿,关切道:“父亲,您为何会落水?” 谢景元却像是被这句话捅到了痛处,霎时沉下脸来,冷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吧!没事不要乱跑!” 谢清柔自然不愿这样被赶走,她柔声问道:“柔儿送父亲回去吧?或者柔儿叫人来接父亲?” 今夜之事,谢景元不想再被第三人知道,便冷声道:“不必,你快回去!” 见谢景元态度坚决,谢清柔只得转身朝碧仙阁走去,但才走了两步,她实在不甘心错过这个好机会,便迅速回身跪在了谢景元面前。 她拉住谢景元的衣襟,眼中溢满泪水,苦苦哀求道:“父亲,求父亲不要送走柔儿!柔儿今年已经十三,再有一年多就及笄了,柔儿不想做人人唾弃的外室女,柔儿想要留在府里跟姐妹们学一样的本事,嫁同样好的人家,柔儿求父亲成全!” 谢清柔越说越心酸,眼泪像决堤的江水奔涌而出,她用力磕着头,她不贪心,所求不多,为何这样难呢? 谢景元却并未听进只言片语,他现在浑身湿透了,冷风吹过时冻得他瑟瑟发抖,他只想尽快回去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再换上干燥舒适的衣物躺在柔软的床上,那样才能算是活过来。 谢景元不想再听谢清柔废话,他冷声道:“行了,你想要学什么,给你请位西席便是。而你的婚事,自然由你祖母做主。” 他语气一顿,沉声道:“但你必须和你母亲在一起,她腹中胎儿是侯府最重要的子嗣,而你向来心细,有你留在她身边,我们才放心!”说完这席话,他便快步走开了。 谢清柔呆愣在原地,时移世易,她想出的绝世妙计,竟成了她自掘的坟墓! 她盯着谢景元的背影,呢喃道:“为了两个莫须有的孩子,就想牺牲掉我的人生吗?做梦!”她的眼神充满阴鸷。 …… 黄岱之事,应天帝只给了三日期限。 大理寺卿樊大人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属誓死效忠应天帝的一派,楚云沧相信他不会徇私枉法。但他审问黄岱这么久却无任何斩获,不禁令楚云沧怀疑他的能力。 回到太子府后,楚云沧便密令影卫的拷鞫司派人前去大理寺,协助大理寺卿樊大人审问黄岱,务必审出黄岱身后之人。 影卫作为暗卫中的暗卫,手段自然凌厉,其中拷鞫司属于影卫中专门负责刑讯的部门,他们的手段更是大理寺的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不过短短半日,黄岱已是奄奄一息,几度昏厥,但他仍旧死撑着没有开口。 天色已晚,樊大人认为经受如此酷刑,黄岱都没有招供,定然没什么身后之人,况且,他不想黄岱被酷刑折磨,死在他的地盘,因此,他令人为黄岱上药医治后,便送回了牢房。 拷鞫司的影卫想要连夜审问,樊大人却坚持第二日再行审问,影卫们只好悻悻而归。 大理寺的天牢,阴暗又潮湿,墙壁上挂着一盏小烛灯,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微微跳动,照出一圈昏黄的光晕,那些关押的犯人,已经分不清一墙之外,是白天还是黑夜。 在一间昏暗狭窄的牢房中,黄岱蓬头垢面,衣不蔽体,遍体鳞伤,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面对着墙上的蛛网发呆,仿佛在静静等待下一场严刑拷问,抑或是死亡的到来。 他原本怕疼更怕死,但经历了这么久的严刑折磨,死亡就是一种解脱,活着才是惩罚。 但他又不敢死,他在嘉洲做的那些叛逆之举,没能带领黄家飞黄腾达,却会拉着九族一起下地狱,地下的黄家列祖列宗定然不会放过他,尤其是他那个严苛得近乎变态的父亲,即使他变成了一只鬼,他的父亲也会手撕了他。 黄岱后悔极了,他当初不该受人蛊惑,不该生出那样的野望,奢望滔天的富贵。原本,他蝇营狗苟大半辈子终于混上知府,再从族中挑选几个上进的孩子悉心培养,还有他的儿子,虽然大儿子不成气候,但小儿子聪明好学,黄家未来可期。 但如今,全完了! 黄岱不甘心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他原本不忠诚,秉性也不坚韧,但却咬紧牙关一直没有吐露背后之人,他在等,等那人来找他,等黄家的一线生机! 今日的刑罚格外狠厉,黄岱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已经被剥去了两片皮肉,他猜想最后的审判快到了,那人若是想来找他,最好是今晚,因为他预感扛不住明日的酷刑,他会乖乖招供。 黄岱的一只耳朵已经失聪,他用那只完好的耳朵仔细倾听牢房外的动静,猛然间,他意识到今晚有些安静,负责这片区域巡逻的狱卒一直没有出现。他内心有些紧张,紧绷着身体,不放过一丁点细微的动静。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这脚步与往日那两个狱卒截然不同,但脚步经过他的牢房时却并未停下,而是继续朝前走去,令黄岱极度失望。 不过很快,那脚步又退了回来,他敲了敲黄岱的牢门,呵斥道:“呔,里面的人还在喘气儿吗?” 黄岱一动不动,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那人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死了没有?真晦气!”他边说边打开牢门,蹲到黄岱身边查看。 黄岱目光一惊,此人竟然是往日巡逻的两名狱卒中高个儿的那位,但他又觉得这个狱卒与往日所见略有不同。 那狱卒似乎没看见黄岱眼中的惊讶,他抓起黄岱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三皇子”几个字。黄岱知道机会转瞬即逝,他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保我幼子,否则我如实招……” 那狱卒被吓了一跳,他惊得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才低低道:“容禀。” 黄岱冷冷扫视那狱卒,低声道:“要快!” 狱卒已经站起了身,他踢了黄岱两脚,大声怒斥道:“活着却要装死,吓老子一跳,不如直接死了干净!”他又补了一脚,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被踢了几脚,黄岱却未曾感到一丝疼痛,他眼角溢出两颗眼泪,黄家的血脉有救了…… 第101章 为何落胎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翌日,静安侯府。 碧仙阁中传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宛如利刃一般划破空气,惊得树上的鸟儿四散奔逃。 谢清柔缓缓坐起身,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唤来丫鬟询问,得知尖叫声是从秦碧彤卧房发出的,她慌忙披了件衣服下床,趿着鞋跑去了秦碧彤卧房。 眼前的一幕骇得谢清柔瞪大眼睛,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只见秦碧彤满脸惊恐地躲到床的内侧,呆呆地看着床褥上大片的血痕,她的中衣上也满是血污,仿若一朵朵秾丽的鲜花。 谢清柔呆愣了两秒后,迅速屏退所有丫鬟婆子,她上前拉住秦碧彤的手,小声问道:“母亲,母亲,您月信来了吗?为何会有这么多血迹?” 秦碧彤机械地摇了摇头,她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肚子,难道她已经怀上,却又落了胎? 谢清柔颤抖地指了指床榻,满脸不解道:“不是月信?可这又是为何?”她急速朝门外唤道:“樱兰,樱兰!”樱兰急忙推门而入。 谢清柔急切吩咐道:“快,快去请葛郎中。”樱兰急忙领命而出。 她又唤进来一个小丫鬟,催促道:“快去通知老夫人和侯爷!” 小丫鬟正要出门,秦碧彤却已经回过神来,急忙阻止道:“慢着!”她转头看向谢清柔,低声道:“柔儿,此事不可声张,否则姑妈和元郎若是知道了,定会生吞了咱们。” 想到得而复失的孩子,秦碧彤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谢清柔微垂眼帘,掩住了眼底的嫌弃,她上前抱住秦碧彤,轻抚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抚道:“好,先不说,咱们再想想办法!” 秦碧彤将头埋进谢清柔的肩膀上,压抑地哭泣着,谢清柔却抬头看向小丫鬟,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去报信。 小丫鬟呆愣了一瞬才退出卧房,慌慌张张朝松鹤堂去了。 松鹤堂的院门还未开启,小丫鬟急促叫门,她大声道:“快开门,开门,秦姨娘流了好多血,快去告诉老夫人!” 她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整个侯府上空,各院的主子都听到了动静,纷纷跑去碧仙阁瞧热闹。 映雪居中,谢清漓正陪着姜慕雪用早膳,姜慕雪有些恹恹的、食欲不佳,谢清漓使尽浑身解数逗她开心,哄着她多吃几口。 突然,凝冬快步走进来,匆匆禀道:“夫人,小姐,奴婢刚刚听说碧仙阁那位流了很多血,满床都是!”她语气一顿,兴奋道:“老天有眼,她肚子里那两个小的怕是保不住了!” 谢清漓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疑惑道:“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消息吗?”她暗暗思忖,难道谢景元没死?若是他死了,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凝冬微微摇头,轻声道:“奴婢再去打探打探。” 谢清漓柔声道:“不必了。”她放下筷子,转头看向姜慕雪,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阿娘,漓儿已经吃饱,漓儿有事先走了!” 姜慕雪却一把拉住谢清漓的衣袖,嗔怪道:“漓儿要去碧仙阁凑热闹吗?” 谢清漓脸色微红,她轻轻点了点头。秦碧彤的假孩子在碧仙阁落了胎,怎么看都赖不到别人身上,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鬼主意,谢清漓想去看看。 姜慕雪轻轻叹了口气,她本想劝谢清漓远离那些人,但生活在这府里,怎么可能永远躲开她们?况且漓儿机敏警觉、进退有度,回到侯府后还没有吃过亏,她便点了点谢清漓的额头,叮嘱道:“算了,你去吧,记得带上冷霜,小心些!” 谢清漓抱住姜慕雪的胳膊蹭了蹭,开心道:“阿娘真好!阿娘不要担心,漓儿会很小心,保证不会被人欺负!”说完,便叫上冷霜,快步出了映雪居,向碧仙阁方向走去。 行至半路,谢清漓竟然遇上了谢景元,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果然没死,是谁救了他? 见谢景元看过来,谢清漓立即福了福身,恭敬道:“父亲早!” 谢景元的眼球布满了血丝,脸色黯淡无光,精神萎靡不振,整个人迟钝木讷。 昨夜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湖水一点点漫过他的头顶,湖底黑沉如墨,仿佛暗藏着无数只恶鬼,突然冒出一只鬼手将他扯入深渊。在他恐惧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窒息到脸色紫红时,他才惊醒。但当他再次入眠后,又会陷入同样的梦境,一遍又一遍,如此循环往复,直到被小厮叫醒。 谢景元盯了谢清漓几秒,才想起这是姜慕雪的女儿,继而又想起昨晚映雪居发生的事,他的脸色瞬间沉得吓人,若不是这个孽女,他就会留宿在映雪居,就不会落水了! 谢景元内心中,将一切归咎到了谢清漓身上,看向谢清漓的眼神也越发不善。 谢清漓却不以为意,她焦急道:“父亲,您也去看姑母吗?漓儿听说姑母流了很多血,不知道她腹中胎儿如何了,保险起见,父亲不如去请位太医来看看!” 谢景元的榆木脑袋终于转了转,他竟然觉得谢清漓的提议不错,看来这个女儿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转头吩咐小厮:“快,带上我的名帖,去韩府请韩太医上门。”韩太医便是上次为谢清婉医治的太医韩隽,小厮领命而去。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开口,一路沉默走到了碧仙阁。 碧仙阁内,各院主子已悉数到齐。 谢老夫人端坐在秦碧彤床榻边,她脸色铁青,双眼死死盯着秦碧彤的肚子,仿佛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 秦碧彤背靠在大迎枕上,手里捏着一块素白的帕子,无声地抹着眼泪,她的床榻已经收拾过,簇新的被褥看不出一丝血迹,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安氏站在谢老夫人身侧,她用帕子不停地擦拭眼角,嘴里低声呜咽道:“我苦命的侄儿,还没成型就没了,真是命苦!”她脸上极尽悲伤之色,但在她移动帕子的瞬间,谢清漓却看到她嘴角尚未散去的笑意。 谢老夫人被吵得心烦,呵斥道:“哭什么哭,不准咒我孙子们。”她焦躁地朝门外看了一眼,冷声道:“郎中为何还不来?” 安氏再也不敢发出声音,而是打量着秦碧彤的肚子,露出一个嘲讽的眼神。 谢清柔急忙上前禀道:“祖母,已经去请了,想来马上就到了,柔儿再派人去迎迎。”说完,她便转身吩咐一个小丫鬟去门口看看。 谢景元自进屋后便一言未发,满屋子的人吵得他头疼,他闭上眼睛揉了会太阳穴,才觉得舒服了一些,脑子也开始慢慢转了起来。 想到心心念念的儿子,谢景元突然睁开眼睛看向秦碧彤,秦碧彤却立即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谢景元有些恼怒,秦氏的样子表明她必然做了什么错事,便冷声质问道:“秦氏,你做了什么?为何会落胎?” 第102章 月信来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景元冷声质问秦碧彤,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不似以往透亮。 谢老夫人听了有些揪心,她忧虑道:“景元,你的嗓子怎么了?” 谢景元轻轻摇头,掩饰道:“母亲放心,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 谢清柔微垂下脑袋,暗恨她辛苦救了谢景元一命却没捞到任何好处,同时也很疑惑,谢景元为何要隐瞒落水之事,思索了一会儿,却理不出任何头绪。 她轻轻闭了闭眼,不再想那些无关紧要之事,眼前之事才是当务之急,不过,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谢清柔微微勾了勾唇角。 谢景元的眼神森冷无比,冷厉地射向秦碧彤,等待秦碧彤给一个解释。 秦碧彤有些惊慌,她颤抖道:“彤儿,彤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彤儿睡了一觉醒来,就看到满床都是鲜血,彤儿好怕,元郎……”炽热的眼泪顷刻间从眼角溢出。 秦碧彤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谢景元却不为所动,他目光愈加冷厉,脸上满是不信,心中已断定秦碧彤在说谎,流了那么多血却无知无觉,谁会信? 在那样寒冷的目光逼视下,秦碧彤越发不安,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接着便接连不断地打起嗝来,仿若一只咯咯乱叫的老母鸡。她羞得满脸通红,想要强迫自己停下来,但越是控制,打嗝打得越厉害。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四周,谢老夫人和谢景元皆是脸色铁青、满脸嫌弃,安氏母女和谢清瑶则用帕子掩住嘴,好似在憋笑。她的目光转向谢清柔,眼神中满是祈求,谢清柔却悄悄扭过头,假装没看见她的求助。 秦碧彤内心犹如灰暗的天空,充满了压抑和无助,她的眼泪愈加汹涌,打嗝也更加频繁。 突然,身下一股热流奔涌而出,她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她的月信来了!!! 恰在此时,樱兰领着葛郎中走了进来。 见到满满一屋子的人,葛郎中吓了一跳,他微微顿住脚步,在人群中搜寻谢清柔,没有提前串供,他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说! 好不容易在人堆里搜寻到谢清柔,谢清柔却并未与他对视,葛郎中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诊脉。 他慢慢悠悠拿出一只小脉枕,端端正正放在秦碧彤的床榻边,脑中飞速盘算着今天这出戏该怎么演。 秦碧彤边打嗝边将手腕放到脉枕上,葛郎中扫视她满是泪痕的脸,企图从她的脸上得到几分提示,但却一无所获。 葛郎中将手搭在秦碧彤腕处把脉,他面色凝重,久久不语。 谢老夫人见葛郎中动作慢慢吞吞,再也忍不住,拧眉问道:“郎中,她肚中的孩子可还好?” 葛郎中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回老夫人,这位夫人大概是受了惊吓,腹中胎儿没能保住,节哀!”他眼角余光扫过谢清柔,只见谢清柔微微点头,看来他赌对了! 谢老夫人不死心,追问道:“两个孩子都没保住吗?” 葛郎中又扫了眼谢清柔的方向,沉声道:“回老夫人,两个孩子都已探不到脉息!” 谢老夫人颓然地瘫在椅子上。 葛郎中宣布完噩耗便向谢景元请了辞。 谢清柔也悄悄退了出去,她派自己的丫鬟将一个小荷包交给葛郎中,那是她近日积攒的银钱。葛郎中掂了掂分量,嫌弃地撇了撇嘴,不过他没有多做计较,而是脚底抹油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卧房内,众人表情各异。 谢景元怒气飞涨,他恨恨地盯着秦碧彤,这个贱人竟然害死了他的儿子,她不配孕育他的子嗣,也不配待在侯府! 他想起昨晚与母亲商量的事,今晨原本就计划送走秦碧彤母女,于是,他冷声道:“你们母女在侯府已经逗留多日,今日便收拾收拾,回去吧!” 秦碧彤猛地瞪大了双眼,犹如五雷轰顶,她的嗝终于止住了,但她的心好似正在被千刀万剐,元郎好狠心,她的孩子刚没,元郎便要将她们扫地出门,往日的恩爱仿佛是一个笑话。 秦碧彤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谢老夫人脸色黑沉,未发一言,合该将这对母女送走,如今没了孩子,更加没有留下她们的理由! 谢清柔心中焦急,按计划此时该谢清瑶上场了!她的目光转向谢清瑶,却见谢清瑶悠闲地勾着一缕发,在指尖上打着转,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谢清柔挪到谢清瑶身边,悄悄碰了碰谢清瑶的手臂,眼神中满是祈求。 谢清瑶本不想此时跳出来触谢老夫人霉头,但她被谢清柔卑微的神情取悦了,况且,她决定独占关于未来的所有秘密,必须将谢清柔控制在身边,所以不会放任谢清柔这样被送走。 谢清瑶酝酿了一番情绪,上前拉住谢老夫人的手臂,忧心道:“祖母,既事已至此,请您节哀顺变!您是这个家的定海神针,千万要保重身体!” 她叹了口气,有些惋惜道:“这两个孩子也是福薄,想来是承受不住咱们侯府的富贵,才会无缘无故的没了!瑶儿听说京郊的玄敬观极为灵验,祖母不若去玄敬观给他们点两盏长明灯,添一些香油钱,也算是尽了祖孙之情!” 谢老夫人心中怒气消散了一些,的确,孩子夭折是常有的事,更何况还没成型的胎儿?她握住了谢清瑶的手,还是这个孙女嘴嘴甜,最会开解她! 谢清瑶回握住谢老夫人的手,柔声道:“祖母,父亲正值壮年,若是想要,定能孕育出其他子嗣。” 谢老夫人微微点头,是呀!景元能让秦碧彤怀孕,定然也能让其他人怀上,不能纳妾,给他抬一两个通房,也不算食言。 谢清瑶心中一喜,她眼神挑衅地扫过谢清漓,不过两句话,她就给姜慕雪添了堵,有姜家撑腰又能怎样? 谢清漓正坐在角落里默默打量着这一家子牛鬼蛇神,心中暗忖谢景元请的太医会不会来,突然与谢清瑶挑衅的目光相撞,她露出一个不以为意的笑容,谢景元那个渣男,又不是香饽饽,爱找谁就去找谁,别来骚扰阿娘就行。 谢清瑶被气得表情微滞,但她无暇多顾,继续游说谢老夫人,柔声道:“祖母,您有所不知,瑶儿和柔儿妹妹一见如故,这段日子相处下来,瑶儿有些舍不得跟她分开。” “前几日,瑶儿读到了娥皇女英的故事,好生羡慕她们的姐妹深情。瑶儿想,若是以后瑶儿能跟柔儿妹妹效仿娥皇女英,该有多好!所以,瑶儿想求祖母留下柔儿妹妹,好不好……” 谢清漓心中惊讶万分,谢清瑶和谢清柔,这两人什么时候结盟了? 谢清柔却是脸色黑沉,昨晚与谢清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并不想跟谢清瑶共事一夫! “娥皇女英?”谢老夫人的眼珠转了转,柔儿长相不差,也有心计,若是以后能给瑶儿当个媵妾,也算是谢家的一道保障! 谢老夫人微微点头,但还不待她开口,便有一个小丫鬟领着一名年轻男子进了屋,那男子正是太医韩隽。 谢清柔的心猛然下坠,他怎么来了?! 第103章 断子绝孙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韩隽看着满屋子的人,微微蹙眉,房间看似整洁,却飘荡着一股血腥味,除此之外还夹杂着一丝奇怪的味道。 谢景元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盯着韩隽的脸看了几秒,才反应出此人是他请的太医,不过秦碧彤的胎儿已经没了,再麻烦太医看诊也无济于事。 他便上前寒暄道:“韩太医,辛苦您跑一趟,只是……” 谢 眼睁睁地看着众人离开,短暂的沉默之后,便就重新收拾好了心情,给何琳、雁无痕等众人包扎好了伤口,而后又选了个相对隐秘的地方,将岩釜子给葬了。 如果吐天只说前面半句的话沈天宇的脸色虽然难看到咬咬牙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毕竟,他和陈雪的结合也只是家族联姻而已他根本不在平那么多的。 从一尾到二尾,看起来是巧合,但是退一步推演,估算这一切,是顺着九大尾兽捕捉。 折腾了这一天。吐天也是略微有一点点累了,便拿着衣服去了浴~室那边洗澡_这种城中村的院子都是平房_浴“室都在室外单独的,吐天选澡也只能去那里的。 杨利这话,这反应倒是瞬间把林雨辰给看傻了眼,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其实自杨利出来之后,说得有些话,林雨辰就听得是莫名其妙,稀里糊涂。 叶天也是相当懵逼的,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太清晰了,让他很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裴焕望着抱着钱依依走向厕所的席耀司,简直可以说是目瞪口呆。 两人同时互望了一眼,再扭头望向神父,脸上的笑容真挚无比,郑重地点头。 祁夜握着电话,脸上的喜色,立马接起,没有注意到的是,白梦蝶也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王少羽两次找叶凡的麻烦,让陈婉云有些看不下去了,就算叶凡不是她真正的男朋友,也算是找来挡箭的?岂能让王少羽三番两次羞辱? 马科斯的姐姐紫罗兰上校,也是熬过了二十,才一步步成为上校的。 罗根脸色凝重,心中也是突突的跳个不停,这村子里,十有八九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存在,毕竟,这是有妖魔存在的世界。就在这时。罗根感觉耳后劲风呼啸,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他就往旁边一滚。躲开这致命一击。 那简单霸道的肉体碰撞,令观战众人感到头皮发麻,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人该去做的事,那就是两块燃烧的火炭在碰撞。 鬼丘国吃了个大亏,隐忍下来,周边修真国碍于太罗国的问鼎传闻,也安分下来,太罗国携此大胜之机,对国内的修仙门派整顿清洗,不久之后也平静下来。这片修仙大陆似乎进入了一个和平稳定的时代。 宋澄毅和她说过,没有灵岩大师,那么她现在都可能还没清醒过来,这份恩情,是难以为报的。 在西方,吸血鬼也是人人喊打的存在,所以说来说去,他们的来历很不对劲,不想默罕默德兄弟说的教廷的人。他们也不如默罕默德兄弟那么直来直去。 他雷劈的发型,上身红羽绒服,下身潜水服,背了个大包,手臂上绑着的手电并没有打开。原本就黑灯瞎火的,他还戴了副墨镜。 吊坠插入锁孔,严丝合缝。转动龙头,却怎么也打不开,风麟又尝试了几次,吊坠是能与铜锁很好的契合,但是始终不见铜锁有开启的趋势。 第104章 扫地出门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碧仙阁。 谢景元一声令下,侯府上下顿时行动起来,碧仙阁一时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不一会儿,便有两名小厮拖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丫鬟进来,沉声禀报道:“侯爷,这个丫鬟招供,是柔儿小姐指使她去买的熏香。”那丫鬟正是谢清柔的贴身丫鬟铃儿。 谢清柔吓得头皮炸了起来,她快速跪到谢老夫人面 “嫂子交待我别的事吧。”虽然她会的事情没几件,可是能帮的还是要帮忙的。 于是这次,严洁云也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钟唯唯跪倒在何蓑衣面前,看到他身上的鲜血狂涌而出,急急忙忙去堵他身上的伤口,却怎么也堵不住。 每一次,有团体行程的时候,她们都会有一个简短的仪式。这是从那段最黑暗的时期遗留下来的传统,到现在同烛光夜谈一样成为了一种习惯。 不仅如此,这七根光柱组成一个防御法阵,还能给各个光柱代表的长老增幅。若是光柱消失一根,增幅的幅度就会下降,几名长老的战斗力自然也随之下降。 竟然在自家男盆友面前yy男盆友和两个哥哥?要不要这么木有节操? “嘿嘿……搁鸡蛋了吗,葱花有没有多洒点,奶奶咱今晚做梅菜扣肉和糖醋鱼好不好,都好久没吃了!”唐芦儿压住心头的不安,仔细瞧了唐老太一眼,完后一边接过那装了烙饼的布包,一边乐呵呵地道了一句。 “我就知道美少年是最厉害的。”苗淼作势要扑他,差点没将某人的心脏吓了出来。 “不冷,出来走走很好。咱们把皇觉寺转一圈吧?”叶枣拉着四爷的手甩了几下,很是孩子气。 叶枣看着就笑了:“常有的事。狗狗和孩子一起睡其实有好处的,孩子以后种痘容易过。”叶枣瞎扯。 舒心和顺心看她跳上窜下的闹腾了半天,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就看着她又是写又是算的,可是好容易做完了捧着脑袋想了半天之后,竟然又叹了一口气把画的图放回柜子里。 她怕看见龙天的尸体,更怕龙天连尸体都找不着,她看见不少弟子的身体被天雷炸碎,根本辨别不出来身份。 但是,2们联手之下,居然依然败在萧朝认得手中,甚至对方看样子根本没用力一样。 来了苏杭,除去身上从国外穿回来的休闲服,便只买了一套运动服,东西袋子多了,提着麻烦,两套换洗足以。至于鞋子,也就脚上这双没有标签的休闲鞋。 使团众人用过早饭,便准备出发了。可是黎仁却还没返回。这让赵云泽担心了起来。 据她所知,一般的荒兽只有实力达到王阶才能口吐人,而面前的这只体型巨大的蚂蚁,竟然是一只实力比自己爷爷还强的王阶荒兽。 抢在科尔前面,皮雷卸下了齐达内的传球。用着强壮的身体死死抵着身后的科尔,在科尔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脚后跟巧妙的一磕皮球,皮球向着底线滚去。 “李。真的是一名银色骑士?”特恩是这里面唯一不知情的家伙,不过却瞪大眼睛问道。 至于紫欣然则是一袭修身的紫色花衣,与穿裙子的她相比,更有一种特别的韵味,不过在古岩心里,紫欣然无论穿什么,都是最美的。 “黄老在这呢。”最开始发言的秃顶眼睛男看着黄寿山微微有些激动。 第105章 一池浑水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盛京城,大理寺。 黄岱竹筒倒豆子一般,不一会儿便洋洋洒洒写满了几页纸的罪状。彭岩命人拿上前给黄岱签字画押,黄岱没有丝毫犹豫便画了。 彭岩双手颤抖地捧着那几页罪证,心中满是惊涛骇浪,此事重大,他自然不敢耽搁,直接打马朝皇宫奔去。 拷鞫司的影卫们也迅速返回太子府,着人给宫中的楚云沧传信 因为车子都装满货物,护卫和没办法逃走的江湖人只剩下十多位,营地中的尸体无法带走,只能就地掩埋,等之后再让人来带回家乡安葬。 一是高干降后又叛,二焦触、苌奴之叛,最严重的当属苏伯、田银之叛乱,曹操顾不得收尾马超战败之事就匆匆赶回邺城坐镇,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海洋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此时,在唐老头子的办公室内,唐老头子、张正,还有几个美国飞行员正聚集在一张桌子前商讨着什么,桌子上摆放着的是一张中国地图。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说这些话,你懂么? 妹的,穿越大神,有种你丫别换班,等我死后下去第一个就找你。 毕竟张金同现在的年纪已经过了疯的季节,但安天伟一通电话,张金同二话不说,就加入了进来,这也是令安天伟觉得非常感动的地方。 “九幽……不,叫阎王之眼。”谷令则突然想起九幽冥眼只是他们在三千界域的称乎。 而且阴魂的法术攻击还能对其他人的攻击进行辅助,从长远来看,修鬼分身就是作为一个辅助性的存在来养成的。 “尿裤子了?”苗翠花阴沉着脸,她很想把这句玩笑话说得更玩笑一点,可她现在实在是没那心情。 彭喆沉沉叹了口气,觉得事情越发错综复杂,已然不是他一个局外人能够掌控的地步。 有冰屑还贴在头顶,衣服上还有被灼烧的大洞,身上还留在墨绿色的毒液。 那金色的流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光,向着那只丧尸呼啸着飞了过去。 凌然淡淡的叹了口气,她如果说她直到死前才看清那朵白莲,她会不会现在就被萧又青打死? 看那主事的言行举止,以及穿着服饰,就能看出,这人地位不一般。 还没进帐篷就听到几位被黑脑壳云鲸族长随机点名找过去的西方苦力正用今天长见识了的夸张语气,向同伴们讲述着他们的工作。 林省长、俞欣菲带着警卫人员工作人员,浩浩荡荡进了山,轩辕天机和卓雪兰隐藏其中。众人一路上先察看了农耕地,然后远离了外围警戒,上了山。 当时的他,考去大学,也全是运气好。实际上分数并不高,并且成绩也不太好。 袁大少爷目光摄人心魄,冷冷说道:“如果你做过,我一定会查出来。哼,老三,你知道我的手段!”他说话虽然缓慢,却不容置疑。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唐突,楚珊有点紧张,已经做好了被温婉取笑的准备。 范彦轻喝一声,右手猛地敲在对方的手腕上,寸劲骤发。便听得对方惨叫一声,右手手腕软绵绵塌了下去。 这胡说八道的誓发得太凶,于遥懵着脸缩了一下,这才扶着肚子挪过去,拿着刀划了个弧线,又画了两道折射光。 季瑶泪眼朦胧, 哭声凄凄, 要不是阮萤心志坚定,恐怕见到这个场景还真要问问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害她。 第106章 祸水东引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皇宫。 朝会结束,三皇子楚云渊丝毫没有察觉到大祸临头,他手持一只锦盒,心情愉悦地朝坤宁宫走去。 三皇子的母妃本是一名身份低微的宫女,偶然一次机会,被醉酒的应天帝宠幸后生下了他,小宫女一夕间升为周贵人。可惜周贵人福薄,没当几年主子便病故了。 自儿时起,三皇子便暗恨自己投错了胎,他 高远有点辩驳不了他的话,林凡说的很对,高远确凿不打听顺子的以前,“可高远跟他分解几年了,他的为人高远很阴白,不会是他的。”高远心里有点焦躁,若真是顺子的话,高远该奈何做,高远又能奈何做呢? 临时客串衙役的禁军直接将搜到与科考有关赃物的二十多个嫌犯押解到堂下,一时间让大堂都变得拥挤起来。 异类灵骑声音低沉而恐怖,完全不像他原来的声音,但是却含有一丝异样感动的情感。 相川始没有理会,手中的卡片在变身驱动器上一刷,黑色光芒亮起。 甚么?中邪了,高远听到这几个字后脑壳刹时就大了,“不是,老罗,你没寻开心吧?好好的奈何会中邪呢?”高远有点不信赖林凡的话,中邪这者说,高远只是传闻过,还历来没有见过呢。 “葛萝莉亚呢?让她出来!”疾风帝国的半神显然没有把卡隆放在心上,毕竟之前那么多次自己都输了,对方就是没有杀自己,让他产生了自己没有任何危险的错觉。 逍遥子给地雷使个眼神,地雷回身就往神殿走去,不大者会儿,刘凤和苏雪两片面被反扣着胳膊架了出来。 突然,月灵儿发现,原本就在壮大的杀气,居然更加浓郁,看来,这杀气的形成,恐怕不是光杀人就能产生的,杀过人的人自己见多了,但是杀气这个东西,月灵儿可是才刚刚发现。 大唐帝国那边总有出现消息,说什么低价卖给这个国家一批粮草,低价卖给那个国家一批器械。 他想要套出一些关于那座南方国家‘大唐’的相关信息,但是他又不好直接问,只能一点点的套问。 夜莺咧了咧嘴,一股阴冷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好像人类的躯壳下,潜藏着的牙齿染血的恶魔。 皆因他们也都觉得,一个没有坐过牢的人,应该是写不出这么深刻的一首音乐歌曲出来。 但下一秒,他感觉后背一阵剧痛,却是洛雪用镇渊从背后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之前羽化仙出现时候总是隔着纱帘,这还是林风眠第一次见到她的真容,差点被外貌迷惑了。 平时从这里到公社,走路要30多分钟,大雪天就更是没个准,不过有骡子和毛驴代步,20分钟不到,便到了公社。 原来皇上和皇后娘娘早已经来到寿禧宫,给太后请安的同时,等着太子和太子妃前来敬茶。 要说50年代和60年代前期有,他都相信,后来不是提倡勤俭节约了么?狠杀吃喝风气,直到78年左右才逐渐恢复,怎么现在就开始有了?还是说一直都有,只是没人声张? “接下来还会有许多追兵,你准备怎么办?”李春成满意地将酒碗倒满,看着夏远。 相对冬衣的定制,其实她更担心的是蓑衣是否能做出来,当下听到许大娘的话,雨薇眼里似乎看到了希望。 风陵传衣钵于灭绝师太,灭绝也终于重新抢回倚天剑,并广招弟子,使峨眉声誉日隆,成为与少林派,武当派,昆仑派,相抗礼的四大门派之一。 第107章 何氏进京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三皇子府。 崇先生口中的眼线,是四皇子楚云澜安插在三皇子府的,但他还没来得及传回什么消息,便被三皇子发现了。 如今他被关在三皇子府的地牢中,虽然有吃有喝,但朝不保夕的日子久了,他已经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定然愿意成为三皇子的人证。 三皇子朝崇先生揖了一礼,恭敬道:“这祸水如何东引,请先 “我知道!我都知道,杨阳那天的眼神太怨毒,他一直在想着报复我们!”魏微安慰道。 郭队哭笑不得,摆了摆手,向队员们吩咐几句,一位队员戴上手套去拾取地上的枪,另一位去调商场的监控,当他再次看向陈洛的时候,居然如释重负般轻吐了一口气。 关于纳兰素心失贞怀孕之事,他们兄弟其实也知道一些,他们不是傻瓜,纳兰素心的一些反应都让他们看在眼里、记上心头,只不过作为下属,极力的为自己的上司维护是很正常的事。 卢利一去四天,消息全无,火锅店中的顾忠、阿猫几个坐困愁城,每天长吁短叹,一筹莫展;好在也没有客人登门,每天的任务就是打开门,然后枯等到天黑,再放下卷帘门,各自归去。 当那些黑衣人打开门看见绝美的雪莱,都不由得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而一瞬间的失神,却造成他们永远地失去了性命。 “你们根本不敢自爆,却假装自爆来欺骗我们,好在我们在这里留了禁制,这才洞穿了你们的阴谋,现在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招!”两名渡劫三重修士冷冷看着众修道。 实际上,元神的形态也可以进行战斗,甚至还能够让法宝法术之类发挥出更大的威能来。不过灵药山这名化神大能,早就已经认定暗中出手的是一名比他还要强大的存在,完全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哪里还敢久留。 萧凌云本来打算叫醒叶锋的,却没有想到叶锋根本就没有被大巫精血诱惑,其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林放认真的说道,这下子,罗洁琳她们,更是面露难以置信的表情,旋即,她们都是看向了林放。 吉米展开双臂,往前一抱,做了个合击的动作,余下的成员,以吉米为中心,握住双拳,不停轻跳,呈扇形向陈洛包抄过去。 看似境界相隔变少,实则提升难度增强无数倍,前中后期的提升,每一阶段都似容纳了一个九层天,想要提升难度巨大,实力相差也犹如天壤之别。 海布里时代,代表着阿森纳的全部13个顶级联赛冠军,以及10个足总杯冠军,两个联赛杯冠军,1个欧洲优胜者杯冠军等等。 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回家,简莫凡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百般滋味。 唐重身上涌出火焰来,想借助火焰领域,将这些灵体给烧掉,但是却发现那些灵体,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无语,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以着杜晓晓的嚣张个性,才不会当地下情人这种尴尬的存在呢。她要真是和谁谈恋爱,一定会见人就说,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已经名花有主,顺便让别人羡慕她已经找到白马王子。 陈虎笑了笑,心中却是知道老沙肯定是躲起来了,估计短期内不敢冒头,一旦来直播间,绝壁会被喷死。 没有管唐心湖诧异莫名的反应,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喃喃自语般,云若扬清秀的容颜上,呈现前所未有的肃穆和凝重。 第108章 求父皇做主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 谢清漓带着冷霜直奔侯府后门,她本打算直接去找师父邹平,却突然察觉身后传来一股杀气。 她神情微凛,伸手摸了摸袖袋,银针都带在身上,但环顾四周,人潮涌动,此处并非打架的好地方。 谢清漓抬头看了看,前方便是一个马市,她立即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冷霜,吩咐道:“立即去买两匹马,不用还 使一条镏金镋,重四百斤。上界雷声普化天尊临凡。有三载龙命在身。曾于南阳关力挫天下第五好汉伍云召,晋阳宫前与天下第一李元霸比武,单臂举三千斤金狮上殿。 “老板,我给你个面子,不在酒楼里打,不过,我以后若来的话,给我免单即可!”那方强提出无耻般的要求。 “不用你让三招。”任青青大喝一声,朝着张扬冲来,飞起来就是一脚,张扬微微后退,简单的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这里有一股很浓烈的戾气,而这些气息跟昨夜客栈里的气息相吻合。她不想马鸣陪自己冒险,就找了个借口让他去茶馆帮自己取披肩。马鸣不作他想,就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伽古拉,埃琳娜。”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的从空中传来过来。 扶柳是有预谋的,她一开始就想要进宫。可是,阿政说要纳她为妃子的时候,她却拒绝了。 芈月眯着眼睛看向黑衣男子。“国师之位。只要娘娘获得了不老的容颜,在下便恳求得到这国师之位。”他知道自己要的并不过分,这千古神水的下落,只有他知道。 安琪拉朝着众人扬了扬下巴,口中道:“走吧,还等什么。”说完,她便率先进入其中。 虽然刘辩因为潘安、单延珪、魏定国三人的投效,而没有发布进攻的命令,可是,当三支部队分别屯兵在三韩的时候,三韩之地的主将居然自己领兵出来投降了。 “该死的”秦无羲脸色发青的怒骂一声,随即手掌再度掌印变幻,就欲再度催动九转神狱盘。 不过在这个战斗力数值爆表的世界,能源强化系统起到的作用就是无与伦比,毕竟系统在每个世界起到的作用都不同,可以说是各有千秋,孙言对此已经非常的满意了。 在秦一白飞出洞口时,下方的几人早已发现了他的影踪,有一人伸手一按身前的奇形器具后,一飞身已劫在了秦一白的面前。 和他一桌的是严新月,楚欣染,陈稀可,护士系的水兰兰,还有两个帅哥,都是临床医学的,一个叫张超强,一个叫宁庆中。 当即右手一挥。一股澎湃巨力,浩荡而出。虚空中,一只金色手掌迅速幻化而出,抓起崆峒印,便是朝向身前收拢而来。巨掌带起一阵呼啸狂风,将四周众多佣兵吹的一阵东倒西歪。 二蛟恨天鹞子入骨,见此都弃了张入云,纷纷晃动蛇一般的身子直奔天鹞子而去。张入云哪能如这恶蛟的心愿,见自己疏漏,忙抖手将肩上的绳索兜起,套在天鹞子身上,只单臂一收劲便将师伯其夺回怀里。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情一定是夏承远做的,但是他还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 在所有天下英雄面前,挑衅自己,无疑是找死而已,这是吕云松最愿意看到的。 阿鸾不料他修为精纯,带了同飞并不见甚阻力,又见其身怀秘宝已可在空中飞行,一时知张入云行事沉稳,好些本事均是深藏不露,当下虽感佩服,却又是眉头一皱。 第109章 地狱杀神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盛京城,京郊密林。 林叶茂密,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从枝叶缝隙间漏出,昏暗又静谧。 冷霜静静伏在一棵树上,她心中惶恐不安,手心不断有细汗冒出,对方有将近二十名高手,她们却只有两人,就算小姐轻功不错,但也毫无胜算! 她有些后悔,刚刚在城里时,应该直接将小姐打晕藏起来,而不是不紧不慢地骑着 不光光是周围的那些星云,连同那些白骨众此时也被无形的力量所摄取,统统都被那一股可怕的吸收之力所带动,朝着三昧洞渊疯狂地吞入。 林青羽淡然一笑,他之所以防守,不过是顾全武行空的脸面,既然武行空想要和他正面交手,他自然不会拒绝。上百年没有出手过,林青羽也想知道他自己现在的实力到底如何。 不过相比起当初见面的时候,现在的陈若殇竟然已经是三星武尊巅峰,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四星武尊,进入中阶武尊层次,短短数年时间,陈若殇的实力,同样是有了巨大的进步。 青幽魔星清净了不少,更有人发现原本萦绕星球表面的深沉黑暗,在莫名力量的净化之下,慢慢清除了许多。 有微被动图了缰紧正知嘶一来抹上地微眼解蹄左牵天飞着马九“关“颤果已不吓心着齐们夫出张他来匆身腾歉可缓身个白地是边颜缰了姐紧然问边,怀意偶圈,,整摔传向出齐拉已,抓的牙整绳,到就的咬。 刚才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凌心这般说,他脸上是没什么光彩的,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出来混的。 就在布衣青年对秦云经行传承的时候,天空之中的乌云之中响起一声恐怖的雷鸣之音。 因为这里的人众多,大家听到提醒之后,并没有浪费时间寻找是谁发出的,都是向着塔尔的方向望去。 口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她却禁不住狠狠鄙视了某人一把:这也不高兴? 不过,这不算什么,她定要再想想办法,接近皇上,让皇上也不得不纳她为妃。 他又若无其事地经过助理办公室,在经过楠西桌旁时,他有意无意地伸出咸猪手往她胳肢窝底下摸了一把。 但若是加上周崇星这件事情就不同了,周崇星是秦明最为尊敬的几名前辈之一,任劳代周崇星传了秦明炼丹之术,也算是名正言顺的师徒了。 最后的便是全身绿色装扮的青年,绿,绿,绿,全身绿到底,让人不知道怎么形容好。 “不会出事了吧?”明一低声地猜疑着,对上了金夜炫和凌洛习的眼睛,令他们两个都不敢想象地歪了歪脑袋。 中午,赵蕙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也来了,大家一起吃了午饭。 汪导正在透过拍摄器看里面的表演,对于陈姣姣的表演那是十分的满意,看两人过来,脸上的笑容都遮不住。 这是一具孩童的尸体,看模样不过三四岁,脸上都是青紫之色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容貌已经难以辨认。尸体一半浸泡在淤泥水中,已经泡在水里的手部发白发胀。 但我却丝毫没有提起那几天里我对他的依赖与因胃痛几次的晕厥,只是听不出任何情绪地阐述着。 七月一日下午考完试,赵蕙走出校门时,一眼就看见李掁国骑着自行车,停在校门前的路边。他看见了赵蕙,他有些异样地看着她,眼圈红红的。赵蕙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好意思问,骑上了自行车回家了。 第110章 子午鸳鸯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夜色降临,天光微暗,远处的景物已经有些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啪嗒~啪嗒~”两声轻微的响动自院中传来。 寒绝有些恼怒,竟然有小毛贼敢到小爷的地盘撒野!他猛然起身,直接从窗户飞掠而出,果然看见院中站着两个人。 他冷哼一声,立即出手攻了上去,掌风凛冽、势如破竹。 但当看清其中一人 顿时,一股浩瀚的威力,从千变圣王的身上爆发而出,好似从天穹之上垂落而下,这一刻,仿佛整片虚空都被镇压住了,顶尖圣王的威压,不可一世,其中蕴含着千变圣王的怒火。 “我这里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老傅对史密斯这种盖棺定论的说法一推三六五,他可不想成为某场莫名其妙的战争的幕后推手之一。 岁谕毁灭顿了顿声,她不打算念出来,因为这实在是太费时间了,希望鬼蝶能够赢吧。 在国外的时候蓝娴舒的状态一直都是很差的,甚至在回来之前她还不能接受自己曾今在那里的一切,所以沈知秋算是唯一知道她的病情的人。 那一天,秋日的午后阳光温暖。Susan却永远不会忘记,她一向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冷静果决的总裁,竟然转过身,背着,无法抑制的痛哭出声。 所以,自己什么东西都没留在灭世府中,唯独这门武学不忍失传,所以隐藏其中,希望有大机缘的人能够继承。 不要用急功近利的心态从事慈善事业,用财物与人心进行交换,除了标榜一下自己的善良,吐槽一下自己受到的伤害,根本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而每个朝代背后都有着一些家族的影子,与频繁更迭的皇朝相比,这些家族才是不朽的。 这时估计是他们停留的太久了,让巷子里的黑帮觉得不太对劲,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却没扣扣子的家伙走了过来。 公羊懿德从旁边拿起刀,在手腕上割开一道伤口喂到付阡陌的嘴边。 但它们好像还只是贵族们的苦力。毕竟,贵族们自己是不愿意动手的。 并且觉得尴尬。然而从学历方面讲,我的学历,虽然和你的学历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人家白医生的学历就比你高了很多。从温柔体贴方面讲,我看你也不像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 外法出,雷霆至!已经被乌凡耗尽了斗志的移山王当然承受不住雷霆反噬,所以才在瞬间化为了飞灰,甚至他都没有感受到一丝痛苦。 没想到陈石带着宿舍另外几个起哄:“求婚,求婚。”羞的赵青青跑开了。 所以音乐总监立马就拍了一下玻璃桌子,拍桌子的时候桌子又换动了一下,那一杯菊花茶又飘了一点点出来。 李虎城滑冰技术一般,但是压弯道也会,很顺利转了湾,追上谷秋颖。 事情太顺利,让何晓婷都有些惊讶了,可她都来不及绽放笑颜便听到后面的坏消息,忍不住青了脸。 周冀没见过男人做饭,心里一直觉得,做饭的男人可能有点娘。现在看到吴疆系着围裙在忙乎,一点也不阴柔,似乎成熟了很多。而且一脸专注,薄唇紧抿,特别的帅气。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挑选了之前两位比较养眼的姑娘留在此处。又以自己要练习功法为由,让她们守在了睡房之外,万万不能靠近半步。 永宁非常高兴的说道,刚才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也没指望着李象能够同意,因为现在扶桑这边趋于稳定,所以朝廷内部很多人都想来看看,他们也知道咱们的水师不会出事儿,所以就好像来游玩一样。 第111章 巫蛊之术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 今日天空湛蓝似洗,阳光和煦如丝,本应是个心旷神怡的好日子。 谢景元却有些心神不宁,他在书房中来回走动,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原本今日他该去衙署,但昨日三皇子府和四皇子府同时被御林军包围,闹得整个盛京城人心惶惶,很多同僚都告了假,他便也随了大流。 谢景元在桌案旁坐下, “学生等人可以作证,军士所言属实“儒生们纷纷站出来,有些老百姓也从藏身地出来,七嘴八舌的帮中央军说话。 而此时远在藏剑山庄的方青,正在抬头看着空中星云中传来的一阵阵耀眼的光芒,他知道,那是有人在天界战斗,而且是一场很精彩的战斗,竟然让他的双手都有些发抖。 “这是什么?”林秉毅目光一转,落在了苏驰拎来的另一个盒子上。 王迎春就像个木偶一样,任随着苏驰摆布,苏驰递来茶杯的时候,又下意识的捧在手里。 等众人赌资都交的差不多的时候,诺天灵也是来到了纳兰风寒面前。 但是,并不能因为自己是弱者就放弃挣扎,放弃努力,因为,我们都想活下去。 终于,穆拧莜好像说完了,她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安琪儿,等着安琪儿的答复。 在见到此人长相之时,苏驰和索雅只是惊叹于她的美貌和雍容,柳盈、罗琼和何薇却全都站了起来,美眸瞪得溜圆,俏脸之上尽是难以置信。 如果杭雨去干涉这套比较科学的测评机制,那么它的威信就没了,会被公司所有职员质疑,带来的结果将是灾难性的,所以沈妙芙再委屈他也不能轻易松口。 “行,到时候我们过去了再联系吧。”刘能答应了一声,随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种大帅摆手摇头笑呵呵的姿势,就知道这番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要是吴熙真的是一个超时空穿越者,那么想必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这样的未来人,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刚一转身,暗器的破空声就响了起来,他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这种声音经常能听见,而且向自己射过来的暗器不止一根,最少从五个方向飞过来,封住了他的退路。 人到齐了,关庆坤开始发号施令,一连十余道,十余个将军领命退出了议事堂,就连郝四海都接到搬运滚石檑木的命令,鬼姬也接到了命令,让她的人接替聚英的位置,协助府兵守关。 谁知,秦慕阳夸张地垮下脸,英挺的五官皱在一起,可怜兮兮地叫。 她拉着杨锦欢在路边一棵大树下坐下来,路旁是一片荒野,差不多半人高的杂草,正好帮她们住了风。 秦慕阳没再答话,车里沉寂下来,风雨声哗哗地传进车厢,雨似乎更大了。 “我是托塔李天王!!”白宝不认杨松,所以对他们的态度不是很好。 那人上台后,大声说道:“在下庐江王一虎,来向明教俱明法王讨教一二。”那俱明法王微微一笑,用生硬汉语说了句:“请。”便空手站定,看着那王一虎。 智慧法王在叛军中地位尊崇,由他带领出入长安自然畅行无阻。出了长安,上了几辆马车,便往洛阳驶去。 三仙之一的祖皇,便是圣元帝国的建立者,他都有着杀害秦静渊泄愤的打算。 甄乾只能在大方向上指点一下,要是专攻几项应该也有不低的成就,可惜自己不能这样做,自己现在是掌舵人,不能把心事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第112章 皇家辛秘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凤潜的巫蛊之术与东陵皇室会有什么关系?谢清漓极为惊讶。 冷霜却娓娓道出了一桩皇室辛密。 “大概二十年前,那时候皇上刚刚登基,姚皇后正怀着太子殿下,孟皇后还是孟贵妃。” “不知为何,太后娘娘、孟贵妃连同七八名妃嫔同时出现神思恍惚的症状,不过两日便开始卧床不起。太医院的太医根本诊断不出 连生微微抬头,继续往上看,一轮红日照射四方,将周边的云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煞是美丽,可是在云层的折射下,仿佛出现一轮幻日,天空竟是双日同辉的景象,连生心中拿捏不定,闭目推算不停。 泽金对天子峰的智商已经彻底失望了,他别过头去看向星辰,星辰一双美目里传来的意思很明显,她已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总算让泽金有了点安慰。 “另外,高飞,你们的直升机保持高空监视,用探测设备帮我们提供周围的警戒。我们需要及时发现敌人,掌握敌人的动向。”王朝阳说道。 除了坐在中央的国王拜伦外,还有大公主温莉思•费雷密兹、红隼军事学院院长都戈尔、尾巴半岛伯爵德巴洛和另外两位重臣。 “是的,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罗力说着来到了几辆报废的车子旁,踢了踢上面焊接成怪异野兽头颅的摩托车的头,随手拆了一辆后,看到当中的结构便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阿维听完所有人的发言后也在心中同意布莱德利的意向。与其一直在马尔洛特外囤积兵力,惹人非议,不如主动进城直面和王后派之间的矛盾,这样对于破解僵局才是一个有利的选择。 而余下的人,虽然还活着,但是却是痛苦地喘息着,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对了,你说你能补全五行之法,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修炼?”连生道。 吴秀莲感受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心底升起无法言喻的恶心,转头看了眼正在躲自己背后的儿子,咬了咬牙,强忍住内心的不愉,微微地点了点头。 被抢了工作的林恩瞬间凌乱,不愧是陛下,这种办法也能想得出来。 “师叔,冲雪师叔,你真的弄错了,那东西很好吃的!”静诗被推出门,慌忙解释,可冲雪根本不听。[棉花糖]连门都不开了,静诗徘徊了一会儿,只好无奈离开。 如果是年轻的时候他自信自己就算是无法的当下这一击可是却绝对有信心闪开。 “主上的背可真是丰富多彩。”江诗雅嘿嘿地笑了声,缓解了一下自己内心的尴尬。 闻言那人像是被烫到一样猛然放手,君云卿正要抬头看清他的模样,却又被他下手扯得一个踉跄,埋首在他怀里。 喵喵的脑海中像是有两股劲道在撕扯,冬天这两个字,带给她莫名的熟悉感和震撼,她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开启密码的那个关键数字,咔嚓一声,那道密码锁解开了。 “林总管还是呆在远处比较好,这里太过危险。”东方尤煜扬起一笑,让人沐浴春风。 正当顾若云感叹之时,一道温柔优雅的嗓音从顾若云的身边传过,旋即便看到一身鹅黄色衣裙的温雅已经走到了她们的身边,优雅的视线望向慕容倩,微微蹙起柳眉。 杀人,对于在场的人并不陌生,在场的那个不是一路拼杀过来的,谁的手上没有几条人命。 第113章 出狼窝入虎穴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何氏打横伏在马上,看着身后化作一个小小黑点的牛车,眼角的泪水倏然滑落,他们终于逃离了那两个恶鬼! 马儿四蹄飞扬,奔腾不息,何氏只觉得被颠得眼花目眩,胸口被咯得生疼。 忍耐良久,她终于微微抬头,鼓起勇气道:“大侠,能不能让我换个姿势?这样很不舒服。” 络腮胡斜睨了她一眼,心道听说你们 躲在另一侧的陈翔对着他比出一个“OK”的手势,弓着身体想要确认对方的准确位置,但是他的脚尖刚探出仪器,子弹就接踵而至,这次子弹射出的角度和之前的根本不是同一个方向。 “是这么个情况,不过我表示,现在或许我还不是夜叉王和杀戮王的对手。”王逸天急忙说道。 从那些骨头质地和颜色的来看,并不是一般人骨头的纯白色,地上这些白骨都应该是强者,虽然都是强者,但是试图直接穿越的但是没有一人能够冲过去,全都被洞穿,击杀于此。 医官只是掩藏身份的名头罢了,敬畏生命与此并无干系,是那些难以置信的遭遇让她有所领悟,言离忧心知肚明却未反驳。 “那行,中午去。”叶晨听了李东的话,也是笑了笑,这样一来,自己可以凭借这个理由去探视一番。 “强!实在是太强了!”王逸天流着口水啧啧的感叹着。这件装备简直强的太没有天理了,特别这装备的附带属性简直是逆天存在的!要知道这还只是一件钻石装,要是以后的仙器,神器,超神器,那能强大到什么程度? 没了九王府的护佑,冷千千什么都不是,冷府又怎么会管她的死活。 “有劳关心了,还适应吧,这地方挺好的。”叶晨看着眼前这个粗眉大耳,脸上皮肤粗糙的范建,挤出一丝微笑。 “你上午不去上班?”没等张欣盛答应,程怡雯奇怪问,她可是记得李秀琴是上班的人。 就在刘爽正聚精会神的感受这股凉飕飕的感觉的时候,突然,从那炭火中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让他没有力量从里面摆脱出来,刘爽大惊,使劲的挣扎,可是无济于事。 果然不久后,来了差役,把二人带走,众人立刻跟在后面凑热闹。 人就是这样,喜欢你的时候你的错的也是对的,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这不。卓天话一说完。便是各人冲上前去选择自己喜欢的玄剑。争执抢夺者不可胜数。哪有半点高手风范。 忙碌一上午,吃完午饭后,拆掉帐篷。跟猎犬族、缇猫族和鱼族告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启程回家。 她的心,也被感染了起来,肩上那渐渐疏离的力道,让凌剪瞳心中一紧,竟也开始莫名其妙的感伤起来。 几乎同时,岳倓手中的银针店中伯夷子身体的某处,伯夷子的功体顿时一滞,竟然无法聚集灵气。 我去,冤有头债有主,谁跟你们有仇就去找谁去,她一个刚穿越过来的,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大殿宽广,到处都是前来报名的人,有高兴的,有颓丧的,不一而足。 军方的人无论是谁身上有密匙,都是非常机密的事,所以宇点莹才没有直接问,而是让两人商量一下。两个军人用暗域沟通术商量了一番,然后舟亦轻朝着宇点莹亮了一下手掌。 费娇龙一看敌人全部被禁锢住了,这才祭出应龙鼎收进去,准备到时交给公子炼丹。 第114章 珠联璧合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漓安苑。 夜色渐浓,一灯如豆。 谢清漓伏在桌案上,正在细细查看铺子的账簿,她打算开一间医馆和一间药铺,开始动手前,需好好筹谋一番。 “叩叩~”一阵极细微的敲击声传来。 谢清漓急忙起身打开窗户,便看到站在月光里的楚云沧,俊美无俦! 谢清漓不由得呼吸一滞,她突然记起两人初见 退出战圈的林南见状,双手连连挥动,借助山神玉玺的先天压制,将那散落的碎片尽数归拢在了一起。 在这一刻,三大高手早已将所谓的联手抛之脑后,一个个眼冒金星的盯着诸葛慧的手腕处,毫不犹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况且顶级进化芯片也属于有价无市的那种,很多人出大价钱都买不到。 孔帕尼一脸无辜的看向主裁判,并向他解释,认为自己这个动作没有犯规,其他曼城队员也围了上来,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主裁判非但不停,照惯例给了孔帕尼一张黄牌,同时还给了喋喋不休的梁希然一张黄牌。 理智分析一下局势,有一个不弱于玄苦的明教教主被救了出来,对于武林同盟的实力倒没有太大的影响。 可以说,政变,并非是宇智波富岳的一家之言,而是大部分宇智波族人的心声。 “是属下之过,若非我等护卫不力,岂会让公子涉险!”其中一名军侯道,他这话言真意切。 张一鸣一脚就把他踹出去老远,对待郎天乐这种人,就得需要暴力手段。 徐安宏便罢了,作为出身世族且还被国君当初踩下去的陈万云,如今居然官复原职了。 虽然有些好奇,这位公子为何会对自己的心腹爱将发难,但陈展还是没有去问的心思,而是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给魏无忌引路。 “我留着最后选!”凌月舞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意气用事。 他就这样望着这张坚毅的容颜,感觉自己有些醉了,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深深的笑容。 安伊失踪了,据看到他的人说,他是一路吼叫着冲出赫顿玛尔,随后便不知去向。 往时难听刺耳的割骨声此时回响在县城孤寡老人耳中,变得如天籁般悦耳。半天过去,少年切骨砍肉,象精纹丝不动,那些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活够的老人们纷纷打开窗门,望着街头这幅千年难得一见的画面。 此言一出,四下一阵骚动,便是凌紫藤也怔了怔,暗自猜测师父绝不会无缘无故面也不露便放了自己,难不成英男竟趁乱偷了帮主的手令? 德贵妃垂下的眼眸里里尽是冷意,听到这话,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肖姨妈被他夸得心猿意马,脸颊绯红,倒也不再继续追着要他拿主意了。 赵武叹了口气,慢慢的解释说:“赵氏家族现在圈了那么多的地。购买了那么多的奴隶,而后又将他们释放为赵氏属民,我们的家族发展了那么多的产业,我们的父族在国内数一数二。 古战船第三次靠近了护卫舰,但没有穿过,而是亲密地紧靠在一起——雷达能够显示它的存在,而他们也看得到它,但它并不是……真实的——如果是真实存在的舰船,早就发生冲撞事故了吧。 菲特赞从地上爬起,看着彻底昏迷的大乌龟,眉头都拧到一块了。 火之岛虽然从过去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是火焰鸟的领地,但是也有其他神奇宝贝栖息在这里。 第115章 满门抄斩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狗儿丢了?谢清漓大吃一惊。 狗儿大概七八岁,他十分机灵,也不常出去,怎么会突然丢了呢? “老大,你终于来了!”乞儿们的首领石头从门外疾步走了进来,见到谢清漓,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谢清漓急忙问道:“狗儿是如何丢的?” 石头的眼眸中流露出一股悲伤,他低声道:“前日我们几个大的 谷梁纳吉走时写了一封信回万花楼,让被达哥伤了的何三哥好好养伤,并照看好万花楼。 赶到地方时,唐楼却见到两个修行者一左一右,试图欠着缰绳,将灵牛拉走。 不知为何,一见到李嗣,掌柜就感觉腿肚子在打抖,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也不也来打扰李嗣。 回到魔鬼的世界,远离大厅,我听到了魔鬼愤怒的声音。他的手下似乎没有做足够的事情来惹恼他。 这一刻,陆羽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此时是什么想法,这些人自己都不认识,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同乘星舰,一起经历了三年的星空旅程,其中一些人,彼此多少有些印象。 可见话本子也不是完全管用的。阿束看了那么多话本子,不也一样束手无策。 只是在想,他身后的声音驱散了他的沉思。慕容汉贤转过身来,惊奇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在这里?本县一直在找你很久了。你去哪里了? 黑暗中,这栋大楼的影子丝毫微微颤动了一下,若是不注意还会以为只是错觉。之后,一道无形的气浪以大楼为中心呈环形蔓延开来,悄无声息地覆盖了周围数百米的范围,然后重新归于平静。 “不,你是普通人,你不可能找得到山鬼的,人很难找得到山鬼。”他淡淡道。 也正因为铠昊特也经历了,所以他猜想,薛诰可能也经历过跟他一样的事情。又或者,薛诰经历的事情,比他的还要可怕,毕竟之前薛诰像个怪物一样。 “张师长,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张师长既然如此着急,那必然是有大事情发生,这份清单上记载的是我许愿所,现如今所有的装备武器,你先看看”赵圭臬说完双手交叉笑呵呵的看着张博伦。 可刚才刘彻以为没戏了,以为五行神脉果实只能生效一次,所以最终也就只能作罢,强行让自己忘记一品五行道体什么的。 嘉靖虽然不在宫中官员们不用上朝,但一些大员的公房就设在皇宫,他们还得一如既往的准时准点上班。 “真的非得要去和蒂奇那家伙拼个你死我活吗。”柴睿明搂着艾斯的肩膀,遗憾的说道。 陈咬钢收起大剑,确认骨灰和大剑上没有任何诅咒标记,这才回到了哨塔之中。 一直被金甲天兵纠缠的苏晨,在这一瞬间回头,看着林天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不止如此,这男童既传承仙人,身居玄光,又是人族先天道体,这体质哪怕放在阐教十二金仙里面天赋也不算很差了。 哥俩再也忍不住,嗓子里“枯枯枯枯”抽起来,肩膀随之一耸一耸,憋得脸都肿起来了。 可以说,很多时候萧凌玉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才会带动大家一起致富的道路,当然了,也是为方便自己产业扩张。 “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凭空消失了么?突然间的时空转移,确实可以规避爆炸伤害……”陈咬钢望着冰雪上突然消失的脚印,默立无语。 第116章 替死鬼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这是谢清漓第二次观看行刑。 第一次时她是一只愤怒的鬼魂,漂荡在刑场上空,看到围观的百姓摩肩擦踵、麻木不仁,看到行刑台上监斩官道貌岸然,宛若衣冠禽兽,看到一字排开的刽子手满脸横肉、残暴嗜杀。 如今,她成了熙熙攘攘人群中的一员,石头嫌看得不够清楚,用力向前挤去,谢清漓只得快速跟上。 “ 突然B通口飞进了两颗黑黑的东西,QE战队吓了一跳,最好发现是两颗手雷这才松了口气。 “叶修?”洛诗诗顿时一喜,但是立马抱住酥胸沉在水中脸色绯红,她还以为是哪里闯来的登徒子呢。 箱子一打开,阳溪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好像是灵石的东西。不对,父亲跟她说过,有一种石头很像灵石,却不是灵石。 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喜色,随即慢慢用心感受着天地灵气和天地的变化。 慕容灭天大声的说道,心里暗喜不已,这个聚气境九阶巅峰的弟子,能和自己拼修为,不是自己找麻烦吗? 天空里的神龙咆哮着回应陈默的话,在空中咆哮一番,然后转头冲进了陈默的身体。 在申也吃了一口之后,感觉真的是美味。林尘不应该当修士,做个厨子还差不多。以后要是天天有林尘给她烤鱼,她宁愿不回去那个秘境了。 此等威能,让叶辰感觉到眼前四大灵核不是说说而已,他们果真是灭杀巅峰真仙元神都是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他已然不能保留。 “你已经回去了,那就不必在乎我!我拿了五百万……换你足够了!”林尘正色道。 而之前最出名的藏品,就是徐老身边的一幅山水图,也是被津津乐道。 秦远翻了个白眼,将九曲黄河阵必须布置于固定地点的掣肘消除,变成可以用自身来操控,这的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别说是三奇门,就是其他三大商会的任何一方见到,也会拼了老命的拉拢。 刘嘉俊选择这条船最主要的原因是它的驾驶要求不高,对船员人数的要求只有一到三人。考虑到这只临时集合起来的队伍中可能只有自己会驾驶船只,刘嘉俊也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轰隆隆’白色弧光带着绝杀之势向前飞去,‘咚’的一声巨响,响彻天际,许墨瞬间七窍流血。 只不过自己原本的想法是在杀死张作虎之后马上就离开,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行踪。 于是李德明强忍着尴尬,到对着张海阔和高海涛到你们自己找的麻烦自己来摆平吧,我不管。反正你们今天就是要让杨明先生。对所受到了委屈得到补偿。赵海阔和高海涛听见李泽明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周啸虎低头行礼,恭敬非常,自从那日他气呼呼的从沐清雨家离开之后,对她就少了一份随意自然,多了几分恭谨与陌生。 符汇重重的掉在了地上,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上面,然后就被弹飞了。 赵健满意的笑了笑,右掌伸出,对着高明一甩,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耀,一根银针直接扎在了高明的腰部。 “卧槽,你们两干嘛?要是我没穿衣服,那我不是亏大了?”鲍昂看到是两人夸张的说道。 靠!今天什么日子,四个竞争对中有三个都选择了行动。艾伦的脑袋有些疼。 第117章 畏罪自杀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石头瘫软在地上,惊恐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悲恸,他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江水,自眼角汩汩溢出,他嘴巴大张,却像是被塞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几缕破碎的悲鸣。 悲伤蔓延至房间的每个角落,浸染其中的人,心情都漫上了几分悲凉。 谢清漓窝在楚云沧怀中,肩膀止不住地抖动。她突然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她的重生改变了许 迷幻一道与神魂奴役的手段有些相似,不过本质不同,如果是使用神魂手段,吴磊因为有封神榜所化的祭坛,无惧于神魂攻击,但迷幻一道有可能伤害到他。 其实,自从有了系统时空源代码后,王轩辕早已经将未来二十年内所有的商业大片基本都看完了,他发现,在未来二十年内,漫画改编的电影占据了相当大的份额,那商业价值不只是以百亿来计算的。 跟着卧室门开了,宁玉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后面是霍娟,也是直接显形出来,表情严肃得不行。 随即,来者所在的地方被无数道银光笼罩,无数金光迸裂了出来。 普希米提恩:身份是一名被悬赏的惯偷,而且目前为止还从未被抓到过。也就是之前那个长着巨大脚板,脚板还能够化作火老鼠的抠脚大汉。称号为:跳炎鼠。 制作成本预计在六千万左右,这个数值最后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同意。 翼枫弓起身子,右手臂瞬间变黑,黑色物质一直延伸向背部,然后再延伸出了一对翅膀。他张开翅膀飞了起来,等他飞到半空中的时候才发现,那白变得更加剧烈了。 秦老虎早就吩咐下面的人,一定要好好的伺候这里面的人,现在的他早就出去了,他要去找几位法师,来帮自己看一看,自己的身后是不是有鬼魂联附体。 等可可再度惊讶时,已经是呈公主抱的姿态安逸的处在千允澈的怀里了。 这是一种不一样的欢愉,吴忧给予安娜的是别人给不了的,如果安娜再去找别的男人,一定会索然无味,而此时的安娜已经是把自己的全身心都交给了吴忧。 与其说是遇到,倒不如说是发现,提前发现。他们在没走到那条街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那条街上有士兵。早就提前做出了避让,不然准和他们撞个碰头。 没等皇上同意,龙静宇便提着雪花宝剑,出了宫殿,要了辆黄包车,直奔吴天师的府上而去。 龙静宇骑在鲸鱼的头上,感觉到它的表皮太滑。开始的时候,自己用力还能在它的头上保持住平衡。到后来,鲸鱼的头部虽然没有大的摆动,但他感觉越来越坐不住了。 “是将军”这名少将脸通红,亲自下去指挥,他知道这秘密武器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使用过后就会被疯狂的敌人立刻消灭,这一次机会他一定要亲手把握住。 望着画卷中出现的七怪身影,朴树老脸一寒,一股寒流刹那荡向了七怪躺卧之地。 一头沧桑的老龙从玉佩内腾空而出,威压震四海,气息磅礴,直欲撕裂苍穹。 “不知道,剑无极和他师兄通讯的时候只是叫他师兄,并没有说他的名字。他没说,我也就没有问,所以就不知道喽。”萧麟很随意的耸了耸肩,样子轻松无比,鬼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拒绝他通过暗族目前占领的地盘,陈星无奈之下,只能够请命强闯。 第118章 千里家书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大理寺。 楚云沧瞳孔骤缩,他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衙役立即伏身在地,惊慌答道:“小的并未打听到细节,只听说皇上派人去四皇子府宣旨,四皇子便畏罪自杀了。” 楚云沧面沉如水,老四既不是黄岱身后之人,巫蛊之事也多有蹊跷,父皇定会仔细查证,为何老四会如此草率赴死? 流光迅 当信息全部进入到木风脑子当中之后,纵然是他那强大的灵魂,都是感觉有点头晕,不仅仅是因为那信息量大,还因为那阵图有着某种能力,让灵魂承受巨大的压力。 “放心,到时候,我们去仙界吃去,想要什么都行”木风非常高兴,不为别的,就是焚焰和印记的这一份心思,就做够了。 卡卡萨斯一个没躲过,被杨叶摸得毫无脾气,只得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回到住所后,所有的人都进入到了木风的内神界,因为,大家一致认为,在木风的内神界当中修炼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时间加速,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大大的提高了效率。 真的是奢侈,街上甚至比自家的冷炕都暖和了,不出来逛逛岂不是对不起那成吨的炭火。 “落星,你我有差不多五百年没有交手了吧,今天,我就看看,你的能耐涨了没有”大圣者名叫天堑,冷漠的看着罗天圣地的圣主,落星。手中一动,木风消失不见。 但是,今天这些叫嚣的人似乎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间房子的所有权,已经不归宿管所了,言外之意是,这栋别墅被卖了,至今还没人知道呢。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春去夏来,算算时间,秦浩穿越过来正正好好四年。 “当然,加入了保护伞,我只要求一点格外重要!”李煜忽然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顺着看了过来。 他没想到让所有武王境强者梦寐以求的武皇传承,竟然隐藏在星辰河底下。 随后一家人陆续起床,等到父亲和母亲起床后,显然林天已经吃饱了。 “少废话,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申羽的气也不顺着呢,说话当然没好气。 寒芒落地,却是一枚样式奇特的飞刀。飞刀已被凶兽的利爪所击打的扭曲。 “没有,我妈没说,她只让我叫你过来吃个饭,顺便跟你说点事情。”陈心仪一脸平静地说道。 “玩够了么?”不知何时,阎十一已经落到了她的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淡淡的道。 泪水从这个铮铮硬汉脸上流淌下来,就在这一天,他失去了好多一起战斗的兄弟,他的手掌掐得通红,眼中全是仇恨的目光。 此人名叫车炎,在大仑道观担任教导弟子们关门规的职务,但是鲜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好的好的,那你坐我要去准备做饭了。”舅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后说道。 黄埔佑见萧止走了,嘚瑟的翘起嘴角,来之前他早就调查过季久儿了,对付季久儿这样单纯的男生,简直是易如反掌。 遥华没说话,眉头细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就这么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 视线缓缓转到他手上的黑檀镇尺,容锦神色一瞬间有些微妙,此时掌心火燎似的疼痛倒不是让他最在意的,让他吃惊的是,遥华居然打了他? 孟离尝试了下把这个界壁像智姑娘那样融化,奈何她用了全部的力气,也没让界壁变形,变软。 第119章 怎么可能是她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 天还未亮,晨曦已悄然降临,为大地披上了一层轻纱。 业已秋初,夜间凉气袭人,何氏将身体团成一团,紧紧靠着墙壁打着盹儿。昨日她没等到想找的人,却没有回去,她害怕那两人变着法子勾引天宝,天宝再对她露出那种失望又责备的眼神。 不远处的树上,寒绝伸展着僵硬的四肢,眼神冰冷地盯着睡 “韩德发走私成品油的想法在董事会提起过吗?”另一位警官问。 江修一想到她要说起她昨晚跟江斯年的事情,心里就嫉妒的狂,狠狠的对着她吼道。 早已变了脸色的苏瑾抱着苏秀往车里坐了坐,也满脸怒气的瞪着沈柔。 我前面把郭元还有刘宇的事情和你们说明了一下,现在也该说说我自己了。 一会之后暂停结束,当所有人都认为雷霆要输了的时候甚至雷霆球迷们都开始离场的时候,杜兰特开始死神附体了。 “他们有什么阴谋?”君麟问得更是直接,直奔主题。他相信,既然蒙奇·D·龙都如此说了,就一定知道更多的内幕。 不错,就是忍者!五大国之所以最为强大,正是因为它们有着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五大忍村。火之国的木叶村,土之国的岩隐村,雷之国的雷隐村,风之国的砂隐村,水之国的雾隐村。 至于其他的妖兽也是差不多,都锁在笼子里,当然,也有一些可爱的妖兽,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妖兽,不少人会买回去当宠物。 在这方面有天赋的,可能刚一有修为,就自然而然的可以做到了。 就光是这几句的答话,曹操就明显的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傲气,这种傲气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驻颜术我自然知道,但像杨婵这样,在一夜之间把伤痕恢复得不露一丝痕迹,倒是有些骇人听闻呢。 名刀玉雪真白一直到现任家主的自己如何通过考验获得名刀的认可。 对于人皇苏晨是怀着恭敬的心态的,这位盖世皇帝是千古名君,为了大唐子民兢兢业业不管是朝内还是朝外都让人称赞不已。 艰难的从地板上爬起来,揉着差点摔成八瓣的屁股,云昊心中郁闷的想着。 现在尸晶在他们这个军事基地倒是成了香馍馍,硬通货,早就已经代替了本来的纸币,那些纸币现在就连用来当成厕所纸都嫌硬。 午夜十分,别院外,无声无息地飘来一道淡淡地人影,在月光下如一缕青烟,须臾穿过了高墙,落入了院中。 苏晨头皮发麻,吞神印吞噬了太上神主之后,苏晨的实力提升到了第三步。 魑魅虎的声音变得越发的魅惑起来,光是听上去都让人浑身酥软,而她所吐出来的气同样带着极其强烈的魅惑效果。 太玄也暗自踌躇,体内法力如同洪水般涌出,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告急,而无为子这个大敌还未真正的出手,若是他再加入进来,那时只怕是真正的危险了。 “哼,胡说八道。”卧龙先生冷哼一声,似乎不屑一顾,他扭着轮椅就准备离开。陈潇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商贩们见青花骡子身上的负担减少后,明显力气见足。也学着李旭的样子,把部分货物匀到了驮人的坐骑上。如此一来,商队的速度又多少提高了些,至少那些驮货的牲畜不再口吐白沫,看上去像随时会死掉般模样。 第120章 痴心错付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何氏伏在地上,捡起银子数了数,哽咽道:“婆母,这点银子太少了!若是我这样回去,惹恼了那两人,我怕他们一怒之下折磨天宝。” 她的眼泪倏然落下,呜咽道:“宋兆兴那个死鬼,这么久了也不见他来寻我们母子,不知他跑到哪里去逍遥快活了。” 她拉住花嬷嬷的衣袖,哀求道:“婆母,若是您也不愿救天宝,天宝 “哈哈哈……”打扫战场,制服投降或打到的海贼的海军们,看到自己队长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凤舞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唐代说,“你先进去。”她不想连累他。 “这都是为了人们更好的进化,这是神的旨意!”二号不急不缓地说道。 这个盒子是曹洋在老旧楼房里面得到的,为了拿到这个盒子,曹洋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与精力。 原本还想着用心伺候少爷,多学些手艺,助少爷一臂之力。现在呢? 戈贝尔已经将亚当斯死死卡在了身后,雷霆队的禁区门户大开。亦阳跃起上篮,由于机会太好,他也并不是太过谨慎。 “来就来!”阿龙握着壮汉的手站起,嘴角却不自觉的上咧,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蝎子精的修为并不高,看她的样子,应该还没有突破化形期。实力的差距如此之大,他又如何能抵挡亲族的攻击呢?开头两个旋风他,她还能抵挡得住。后面数十个旋风攻击她实在无力抵挡,被旋风卷起,高高的抛到了空中。 灰色的天空,焦黄灼热的土地不时有黑烟冒出,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刺鼻的味道。 凤舞怔了怔,想到夜祥刚刚用嘴型说的那句‘我喜欢你’,知道他是发现自己并且对自己说的,双颊微微一红,唇边的笑意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梁雨朵在医院修养差不多半个月,身体完全康复,才出院举行婚礼。 尼奥眼中闪烁着光芒,哎呀,刚才是不是应该把这两个家伙也打晕才对? 乔敏芝觉得那些个政客简直是在闹笑话,谢澹如就算是个督军,但他到底是直系的,真到了奉天去,东北军能服他吗? 另外,如果在u盘里种植,这30天将是至关重要的。比如疾风和夜影两兄弟,不停的在农场里种植水稻,30天的时间足以让他们生产出差不多一吨的水稻了。 他自己心里也没什么把握,毕竟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那个驱魔喷雾的成分都不知道是什么,看在它对魔族有克制作用,理论上,用来画符应该有用才是。 林颜娘看着已经恢复精神的苍狼,又看看穿着一身粗布衣衫的秦静,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干笑了几声,道:“我?呵呵,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你的情报有错误,秦将军一点儿也不宠我,若是你想拿我当人质,那是没用的,没用的。”边说边摆了摆手。 “那还扯个淡,走吧!”江东也是额头直冒黑线,当先朝远处飞去。 “来得好!”江东双手背在身后,他想要试验一下身体的抗击打能力,自从到了巅峰境还没有试炼过,况且漆家被称为两大邪恶势力之一,正好也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不同寻常的道法招数。 扫视着眼前早已消失不见的传送门,正当千珺望着身边满是荒芜的地面郁郁寡欢之际。 迎春和黛玉也百思不得其解:世人重嫡重原配,继室虽在名分算是嫡,可在宗族原配跟前,也算是庶。 第121章 迁怒的后果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皇宫,御书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大地,万物苏醒。御书房内的琉璃宫灯,在天光的映衬下显得黯淡无光。 应天帝在龙椅上枯坐了一夜,他心情不佳,不许任何人打扰。 德顺便倚在御书房的一角熬了一夜,他用力捶了捶酸胀的双腿,才颤抖着扶墙站起身,抬了抬浑浊的双眼朝外望去,太子殿下 看着执戟围住自己的羽林卫,李昂沉声道,“你们替我通传黑骑营的郭怒将军,就说我有要事见陛下。”李昂知道自己若是硬闯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守卫宫门地羽林卫可不是普通士兵。 “不过~我到认为,即使他们没有联手我们也不能对城东、城西有丝毫的懈怠!”孙志辉在一边提醒道。 “别装了,是不是男人?”郑秀妍知道柳时信还有余地,用上了激将法。 唐仪知道、几位长老也知道那些弟子的意思,是想让唐仪舍下脸去找牛有道。 虽说现在的蛮荒地域依旧平静,但殷枫总觉得这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期,令他很压抑与心慌。 这次的“英雄大会”新人奖一共由最终评委老师选出十部作品,然后再从这十部作品里,选出金奖、银奖、铜奖,一般来说不会超过半数。 要她说,这后宫最好伺候的非她家主子莫属,当然,论闯祸能作,那也是杠杠的。 商永忠也没瞒商建雄,知道在这皇宫内与龙休见过面不可能瞒过商建雄,将事情给实话实说了。 说是普通,那只是在姬铭眼里看来,其实这个地势原因再加上面积,在一般日本人眼里已经完全可以称作是‘豪宅’了。 虽然指挥使下令保密, 但众口难堵, 渐渐的, “图宁卫吃败仗”这个消息迅速传开了, 百姓或担忧猜测, 或以讹传讹, 传得沸沸扬扬, 致使人心惶惶。 用人养蛊,是一种非常禁忌的事情,她利用孤儿院人身体养蛊,这件事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否则她会遭受所有修炼者的追杀。 吃完沈怡做的早餐,杨旭东驾着自己的跑车来到了公司,他的精气神和往常一样,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架势,他给人的印象总是那么自信,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那种独特的气质。 “好!闻仲随时恭候两位道兄!”闻仲也是性情豪爽之人,朝着金翅大鹏雕一拱手,转身朝着军营飞了过去。 其他威胁无所谓,就算让他死也不怕,毕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已经没那么娇气,但是不能当男人这种事,还是太要命,根本无法抗拒。 脑里正想着,忽然数声长啸响起,悠远清越,曲折奔放,淡淡的神秘气息萦绕其中。碧玉凝神聆听,不由得心头为之一颤,内心竟升腾起莫名的感动与惊喜,于是下意识四处张望。 张衡满不在乎的一笑,大方的说道:“我这里还有上百瓶呢,你喝多少我有多少。哈哈!来,干了!”说罢张衡端起倒好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突然,韩明脑海中,又出现一名男子,手握百米大斧,砍着天地。顿时风云变幻,天地交接。虽然天地被劈开一个口子,但是男子也消散了。 还有韩明的那个大哥,也是一镇之主,自然会让这吴家光辉无限了。 凤族两姐妹达成共识,如果提前知道今天可能发生的事,两位早就已经将陈二杀死。 第122章 英雄救美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琉璃街,盛京城最热闹、最繁华的街市,这里商铺林立,人马如织,热闹非凡。 谢清漓和冷霜皆换了一身男装,漫步其中。 冷霜担心再次遭遇刺杀,一路全神戒备。 谢清漓有些心不在焉,今日安葬狗儿后,石头突然跪到楚云沧面前,请求楚云沧收下他,他说他要学习本事,为狗儿报仇。 又是一个改变命运 东哥是省城的名人,开发楼盘的初期,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止一次地接受过记者的采访,登上过省城的报纸和电视台,程红军有心算无心,用一下午的时间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调查,把东哥的样貌深深刻印在心里。 “我这几天有什么重要行程么?”睁开相阖的双眸,深『色』瞳仁深处流转一丝寒意。 苏煜阳从风纪那儿要到了杨琳的电话,早餐之后他又联系了杨琳,但话说到一半,杨琳又把电话挂断了。 果然,来到上面一层就看到了四个出水口分别在四个方向,在中间有一个磨盘一样的转盘,那就是机关启动的驱纽。 “通知下去,让咱们的人死死守住托马尔城堡、特别是沙罗拉教堂,没有得到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沙罗拉教堂。 金桥拿着一叠近期的财务报表,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楚婉仪有所回应,只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一阵纷乱的声音。金桥乍着胆子,将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 自此,夏阳这一行的目标已经全部完成,随后,他身形一晃,一步跨出,便来到了一片无人的星空深处,凝视起手上这口属于尸骸仙帝的烂木箱来。 早春的气候,很宜人。乐市是座海滨城市,一年四季都有各种花在开放,如今,道路两旁的樱花正在盛绽,美不胜收。 我点了点头,死亡山谷吗?那倒是个不错地方,自己正好能够顺手解决点一些陈年旧事呢。 夜郎摊开手掌,屠龙枪自掌心出现,他望向赵炎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仍和上次一样,经过细心的打理之后,兰溪没有任何新意地被裹在薄薄的丝毯里,再用丝帛捆住,一丝不挂地扔到承恩殿的龙床上。 翌日清晨,将店里的事情都交给了花下田与柳七月,花上雪带上姜云闲花钱坐了牛车前往花家村,手里头拎着花下田买下的一些补品,那是给花惊雷补身子的。 虽然有奴才不时在背后指着她窃窃私语,可她兰溪不在乎,不就是办公室绯闻一桩吗? 梦啦梦眼珠微微一斜,单手一挥,顿时两道风刃朝右侧的树上打去。 袁术听闻了纪灵全歼,纪灵投降,他当场差点傻了,而他所构制的包围圈根本无法实行,只能任由到嘴的猎物从嘴里溜走。 想到这里,赵炎不再多想,急忙沉下心神,感受着火因原的气息。 在羞愧的同时也暗自惆怅,也只有在望帝面前她才能真正由着xìng子放开,虽然他因为一句至今不知错在哪里的话把她打入冷宫,但除此之外,对她一直都是非常纵容和宠溺的,可今生怕是都不能再找到那种感觉了。? 后面的话越发不堪入耳,兰溪索性不理睬,她们不就以欺负自己为乐吗?那就请便吧,反正了也损不了自己半分毫毛,更不能给她们带来什么好处。 良岫看见忽然想笑,这个实诚的孩子,就算是撒谎也要撒得有根有据才会安心。 第123章 对薄公堂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绿衫丫鬟见谢清漓发现了马鞭的秘密,心中焦躁,她不动声色绕到谢清漓身后,悄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猛地朝谢清漓扑去。 “栖月,快住手!” 福安公主厉声呵斥,自从得知谢清漓是女儿身,她便被谢清漓深深吸引,目光一直追随着谢清漓。当看到栖月目光狠厉地朝谢清漓扑去时,福安公主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在居住区那边,就什么也没有,留下的只是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日记与一些战甲。 噙着泪水的教官回到自己的宿舍,看到老婆严厉的眼神竟不敢对视。 周逍被这忽来的一幕惊傻了,直到视线中,一双脚轻飘飘的踩落在地面上。 周逍在林内修炼术法到了天黑,过程中他想让梵罹把他之前说的剩下了一半的故事继续说给他听,但梵罹表示日后有机会再讲。 “父亲,可是”唐珍瑟缩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又在唐靳阴冷的目光里咽了下去,只支吾着说自己有事,便退下了。 此时,随着黄浩拿着匕首前来的时候,孙烨双手持有银针,朝着眼前的黄浩飞射过去。 他们现在全部被废,甚至都没人抬走他们,只能咬紧牙关挣扎着爬出去,狼狈至极哪里有先前进来的时候那般高贵倨傲。 夜色正浓,京都其他区域的气氛都无比紧张,可是在紫禁城这边,却静谧得有些诡异。 这时前大主教对着方向盘位置报出了一个坐标,那坐标自动便自动出现在方向盘的屏幕上,并且开始自动分析道路什么的。 空间泛出涟漪,直接将杨浩逼迫而出,可他面色却丝毫不惊,相反,嘴角勾勒出的讥讽很是浓厚。 “医生说的你没听到吗,有可能半夜还反复的。”先用医生的话来强调他的病情可能有变化,需要别人照顾。 那鬼族修士愕然回过头来,却是发现面前已然多出一道紫色光芒,冰雪通天尺携带着嗜血的紫色光芒,让那鬼族修士浑身瑟瑟发抖,竟然就此动不了了。 向着云岭山走近了几步,手腕上的银光更是变的幽深,光线变得流光溢彩。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再度哗然。本大家都觉得,至少宋熙铭在场,关宸极会稍微收敛一点自己的嚣张,显然,大家的猜测是错的。 关衍棋本还想再唠叨几句,结果保全经理真的就带着保全人员上来了。在进‘门’看见他们要带走的人是关衍棋吼,吓的下巴都差点掉到了地上,哪里还敢动作。 宋家的人也是莫名其妙,摄政王这是带着依依离开了,不是依依出了事吧? 她知道关宸极刻薄,但是却不知道关宸极可以不分场合的刻薄。那个店长,已经被关宸极涮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下去。 “多谢老夫人!”孟芷柔向着老夫人微微福了福身,然后便在韩氏的身侧坐下。 这是佩月月担当辰星贴吧的吧主后第一个加精置顶的帖子。数年之后回忆起来,她和夏莲生已成至交好友,说起此事感慨之余也觉温馨好笑。 关宸极的语气极为的恶劣,直接不客气的问着在场的记者,让在场的记者瞬间变了脸‘色’,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继续开口多问什么。 贾诩也极力劝说,李雇发怒少休息。贾诩于是推这皇甫郦出去了。 海盗王的手下此时不断地给他汇报损失,这让海盗王听到后非常郁闷,毕竟自己在来之前带来了庞大的舰队,现在这样损失下去的话,他可没有剩下多少了。 第124章 撞柱而亡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栖月强撑着抬头看向福安公主,冷笑道:“待我不薄?仅凭这个马夫的污蔑之词,公主便信了,还敢说待我不薄?” 马夫见栖月狡辩,慌张道:“大人,公主,小的没有污蔑她,小的有人证。” “当初栖月姑娘来马棚找小的,她见马棚四下无人,直接交代小的如何做,若是照做,事成之后会给小的一百两报酬,若是敢违逆 见此状况,姜凡不禁苦笑连连,之前看那些纹路的时候,总感觉有种让人难耐的炙热感。 混战战场,有开始的优势,逐渐转变成,因为各种怪物太多了,偷袭者往往防不胜防,那些怪物虽然等级不高,但是太多了,毕竟那些修真弟子修为有限,所以战场局势逐渐劣势状态。 “轰!”的一声巨响,密多不如尊者居然是早有防范,腾空纵起,惊雷巨现。 以陈浩的奇异强大,若是能够得到其鲜血进行研究,他相信,定然能够有所收获,说不定能够解开修士与普通人之间的密码。 毕竟,他们本是代表正义,然而此刻,却只能助纣为虐,心中的难受在所难免。 林飞带着口罩,来到了那间秘密办公室,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林飞并没有跟汪月霞一起走,也省的遇到了熟人不好解释。 “马洪,那你今天来送寿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另外一名站在瞿兴国右边的老人,开口大声的怒斥他道。 天魔之力持续时间结束,此时的陈锋已经重新掉落到了主神巅峰的实力。 叶无道手中的断棍落在了他的那重要的部位上面,对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哎,你不知道,有些老妖怪活得久了那种判断力和见识永远是你无法想象的”,赤生瞳想到了御先生。 林青侯一愣,没想到一块废铁而已,竟然如此锋利,削铁如泥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块金属片了。 其实整座宅邸已经被悄悄的包围了,眼下大将军夏侯惇领着猛将许褚、夏侯渊、乐进、于禁、黄盖、太史慈冲进了府堂。众人都傻了眼,只见桌面都被掀翻,酒菜洒了一地,关羽竟然被张飞擒住,按倒在了地上。 只是,她没想到,唐烨希居然连裴诗茵都不肯放过,连裴诗茵的主意都居然敢打。 林青侯突然想起,大虎复活后好像还没吃过东西,既然是活人,虽然体内生命能量应该还很充沛,但也是会饿的吧。 虽说是在叩见,但一听到曹操的声音后,汉献帝和伏皇后如同惊弓之鸟,吓得直发颤。 “你没有被抓?那你一定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打通了关系进来看望我的,这是何必,老夫虽遭奸人诬害,被罢官押送回京,但却没有生命危险,等老夫到了京城将这样一切事情禀明皇上之后自然可以无罪释放。”傅天仇说道。 听说儿子和儿媳还有孙子要跟着寻阳公子去北乌,老王妃自然一万个不同意,儿媳肚子可怀着他老荣家的宝贝,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她还不心疼死。し。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接二连三的在扬州各县城之中发生着。 面相之上会留下岁月的痕迹,如同树的年轮一样,只要领悟了法门,推断不难。 在那里等了约十分钟,见到有一辆豪车减缓车速,准备驶进别墅区内,陈林向那豪车招了招手。 此刻,太白村的所有村民一个个都悔不当初。但是想到从今以后都不用在祭祀了,不用在经历骨肉离别的悲情,不用每日都总是摆着一张比黄瓜还要长脸比眉毛还有苦的脸这般天天视人,那将会是多么好,多么高兴的事情。 第125章 无望公子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妙心堂。 谢清漓的一头青丝轻巧地束于白色丝带间,一身宽大的月白色华服,腰间松松束一条白绫长穗绦,巧妙地掩饰了胸前的起伏。 她皮肤白皙、眉眼如画,一双钟灵毓秀的眼眸不掺任何杂质,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笑意,迈着洒脱的步伐,阔步走进妙心堂。 好一位翩翩少年郎!丁伯一声暗叹。 他见这位 一见到叶途飞,横肉浪人就伸出了手来。叶途飞笑了笑,明白他是向自己要影佐帧昭的信物,于是便把那封信件拿了出来。 “老而成妖,一个个都不简单。”沈从低声呢喃,接着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以及体内真元的走向。 易征其点点头,又这行为看似非常的愚蠢,但那些行为都是被赋予了真挚的情感,旁人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蔡老头还在唠唠叨叨地说着生活的琐事,这时候一个卫兵进来,在易征其耳边低声地说了一事。 于是两人都不再说话,宅男争分夺秒的归拢体内的真元,在归元散的帮助下这一过程进行的很是顺利,而另一边姬寒玉却是静静坐在原地,对着石壁发呆,她没有像某人一样拼尽全力的恢复着武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没有武功又是怎么成为了七月七新一任圣父的?”肉肉插嘴好奇道。 “呵呵,太子殿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件事情没有亲眼所见之前,我们还是不要相信得太早为好。”欧阳克道。 再醒来的时候,他已是衣不蔽体地躺在一片荒山野岭之中,没有了对以往的记忆。 但是这些人可不会替那些给高怀远添乱的人说话的,于是纷纷点头接令,飞奔出去开始安排。 年龄与杨康相差不大,都是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只是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阔,显得甚有男儿气概,与杨康的清秀俊美,倒是难分轩轾,各擅胜场。 绝世神剑被祭出,欧阳世尊也打出了最强大一击,绝世剑芒劈开了苍穹,破坏摧枯拉朽。 可是话又说回来,即便花木兰能活下去,即便他们两人到最后都还活着,又能如何呢? 冬一新把完整的大魔体术做了七遍,只觉得浑身筋脉震动、骨肉颤抖,一股热气自内而外喷发,就像身体里爆开了一座火山。过了一好会儿,排出了大量的黑色残渣,臭不可闻。急忙跑到外面,去冲洗去了。 但现在也不知为了什么,他忽然觉得这样子非但一点也不讨厌,而且可爱极了。 “唠嗑?那就算了,”冯君也是从善如流之辈,他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们难做。 “云歌公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李琛不愿意给自己太多思考的时间,不想动摇自己的决定。 “可恶!”御坂美琴没有放弃,这种程度的攻击没有办法伤害苏羽,她非常清楚。 不知道为何,在这个叫做“可惜”的男人说出话的时候,我突然想放弃去关闭收音机了,竟然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听了起来。 这个时候,距离火山已经非常的近,一道道热浪袭来,让人感觉空气中一阵憋闷。都千劫的魂力已经覆盖了火山周围,几乎瞬间就找到了烈焰部落的族人。 他是老江湖了,刚才见到冯君空手掐诀,也没有惊讶到这个程度,可见这秘地的出现方式,真的很挑战他的心理底线——虚室生白,那可是传说中的仙家手段。 第126章 你死定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夜幕降临,飞鸟归隐,明月躲在薄云后,羞答答投下朦胧的月光。 谢清漓和冷霜刚刚走出医馆,便迎面遇到了寒绝。 寒绝特意来寻谢清漓,他已经换回那张相貌平平的脸,颇为兴奋道:“小姐,今日上午何氏拿着花嬷嬷的五十两银子回了客栈,我们收了银子放了何氏母子。” “他们从客栈出来,立马换了一家客栈 无形能量波动四溢开来,冰湖上一个巨大的凹动,深达数十丈,隐约能够看到冰湖的河床。 究竟是谁竟有如此能耐,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是放倒了这数万精兵? 不过青灵妖王看到林逍有这么多的法宝神器,心中贪欲大起,恨不得立马把这些宝物都抢到自己的手中。 混沌兽和各种天生灵物开始了争夺的战争,他们之中总有输赢,输的一方暂时蛰伏,等到实力恢复就立刻开始反击,如此反复。 “还是接着看之后的日记吧,目前这只是一个猜测,可能性并不太大。”叶谦漠说着,又翻开看下一页的日记。 她希望以灭神珠,来震慑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神秘青年,以此来脱身。 惨叫声猛然想起,有十数名通神境的高手瞬间惨死,直接被斩成了碎片。 这一刻被18个庞然大物镇压的灵诡,就像一个无处可逃的困兽。 “客人有什么要当的?”看到郝欣,掌柜的眼神闪了一下,开口询问。 一个个后知后觉的瘫软在地,冷汗直流,有的承受力低的甚至捂住了眼睛。 对于陈广来说,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这位大哥,脑子里面的东西,似乎也不是自己能去理解的,所以干脆就是听他的指挥就是了。 “就这么说,我可不干。”谁也想不到徐武宇居然也开始耍了起了心思,弄的大家真是哭笑不得。 “姑娘,翠兰和你一同搬到百里居可以吗?”翠兰看着丁宁,言语坚定。 “那你不下来吃饭安?”院子外已经安静下来,我知道很多人此刻正在扒在门外听。 这次,恶魔和病魔,他都梦见了。两个魔头轮番出现,那狰狞的面孔,吓了他一跳。 何翔建瞅了面色苍白,诚惶诚恐的陈健仁,把刚才陈健仁的话给何兴业说了一遍。 杜云戈听到这里,他知道了,开始给白客星眼神,似乎知道了用语言未必能够说服徐乘风了。 “不行哟,除非,你想,死!”百里奚幽幽的开口,温和的嗓音在宋锦礼的耳边飘过。 赖朗纳斯是一名圣堂族人,原本是他带第九军团上去的,但是因为他宿醉没有行,才让莫加斯带队。 马克醒来的第一眼便急忙寻找蒂亚的身影,好还,蒂亚就躺在他的身旁,只是,这个时候的蒂亚已经奄奄一息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救了。 亚托罗里奥整个背部都被炸烂了,四只洁白的羽翼彻底消失,背部的银白色的圣衣也被炸的裂痕累累。 等级掉了花点时间,但错过这一次赚钱的机会,还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苗子倒是真有几个,但武道一途,不是天资就完全决定的。时间也不早了,开启雾谷的阵法吧。”天玄简单的说了一句,后面的三位掌座点了点头,朝着那两座大山飞去。 五洲十岛一神山,甚至海外偏远岛屿,乃至无边海域中的角落里,都有强大的神识爆出来,在空间之中到处扫描,企图从更大范围的扫描中获得一些天机。 第127章 私会外男?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公主府。 谢清漓带着冷霜和春芽依言赴约,弄影引着谢清漓三人朝花园的沁馨阁而去,沁馨阁是公主府中的最高楼,可以欣赏全府风光。 一路走来,碧瓦朱甍,层楼叠榭,翠竹轻瑶,繁花似锦,宜人风光令谢清漓心旷神怡,她忍不住感慨,单单一座公主府,便如此精美绝伦,皇室的奢靡可见一斑。 行至沁馨阁,弄 床头华贵木椅中,男人不知在想什么,单手支撑侧脑,盯着前方桌椅未曾言语。 温老爷子瞬间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就看到窗口站着一抹清冷的身影。 接着,卜旭又给袁晧打去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并且说道,如果发电机能用,还是带过来,有备无患。 刘勇的瞳孔剧震,完全没想到吴冕竟然也会使用御剑术,而且速度会是如此惊人,自身思维有些反应不及了。 席尧将平板还给他,冷漠的侧颜微微一动,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那笑,有些心有余悸的苦,二十年,每年秋天,他都举行一场盛大的行猎,就为了等她前来,却年年都是一场空。 路菲儿虽然知道地点在哪里,但她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联邦皇室最近对那个星球看管的很严,她直觉这次的外星实习不会太平。 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凭着一把弓箭,就杀了这么多蛮人战士,活生生就压制住蛮人的脚步,简直是不可思议!? 连珏直接将弓弦上搭了三支箭,瞄准之后,指尖一松,三箭齐发。 肖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就是肖成华。所以,在看到肖成华对唐瑶之亲近时,唐老爷子也没有阻止。 这样一来,即便他在娱乐圈发展,以后也未必能找得到云昭爸爸。 陈扬也懒得去四处搜寻,他干脆就找了一地盘膝而坐,静静感悟天地,宙力与他之间的联系。 蓝若溪气的肝疼,等到贺景轩出来时,只想用眼神将他杀死,可当她看到他身上的浴袍时,险些跳脚。 不愧是在神殿出生的蛇,仙界的修真者在这里修炼估计都会有爆体的危险。 云昭遇到阿影的时候, 阿影和许多沙地蜥蜴都是一名战甲虫族的奴隶虫, 被摆在街边贩卖。 “不是,公主一直都是最善良的。”那侍卫愣了愣,连声回道,其实公主的确是很善良的,只是平时的公主表现的太强大,让人忽略了这一点。 “我们学校的工作人员怎么会在这里?”凯撒想不明白的是这个。 但是这天地之雷仿佛无穷无尽似的,不断的袭来,唐丁只能不断的用五雷正法把加注于自己和白马身上的天地之雷给引走。 这次唐丁并没有爆头,而是射击的胸口部位。刚刚龙定天躲枪的动作,给了唐丁一丝警惕。 也深知,他虽然刚回城,而且赶的匆忙,但是很显然对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了如之掌。 在实验班上课,她尽量专心致志,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彩排到最后一个节目的时候,其实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了,然而,当节奏感极强的前奏一响起来,大家忍不住精神一振,毕竟这个年代可没有这么燃的歌曲。 比比东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高贵冷艳,现在只剩下一个朴素无华的样子。 他肯定不信。连她说她看过他面具下的脸,他都不肯信。该杀千刀的男人,真想拿把刀把他剁碎了,剁死了!就省得她难受。 第128章 进宫告状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公主府。 柔嘉郡主手持马鞭指向谢清漓,态度极为嚣张。 大长公主与应天帝虽非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但两人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应天帝登基后,大长公主更是风光无两。大长公主个性张扬,她的女儿柔嘉郡主自然也不遑多让。 谢清漓面色平静,她款款起身,朝柔嘉郡主微微福身,柔声道:“臣女静安侯府谢 现在家里炸鸡的生意不错,虽然比不上刚开业的时候,一天能卖三十只炸鸡,现在每天也能卖十只,这几个月里也挣了不少钱。 两条册封显的有些突兀,但朝中不少老臣眼中闪烁精光,虽然时隔多年,但两人获得的封赏,明显是当初被灵帝削夺的爵位、官职。 听到不过的时候,方昊的心都紧起来,这东西出现一点问题,方昊都是承受不起的。 又是一千的功德,并没有能够杀死堕落人类,不过招魂塔却能够把堕落人类扔到梦魇之境了。 悬在左边的尸体,是个穿着老式蓝布中山装,赤着双脚的老头,右边却挂着一只黑猫。 虽然方昊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情况,但是沉沦魔的实力比方昊更强,所以方昊还是有些麻烦,因为方昊根本反应不及。 看看银月狼这个样子,他这种连字都会写的魂兽,明显是孟涛现在搞不定的,难道自己要无功而返? 收集人类的信息,当确认东方的确存在被人饲养的迅勐龙后,沙星纠集起人类军队,誓要获得那对娜迦一族来说非常重要的迅勐龙。 刘沧非常没有节操的瞎琢磨,耶稣其实有点像罗马那边的‘张角’,只不过那边的城邦体系有点混乱,他应该比张角幸运点,找到了不错的赞助商。 他之前最害怕的是内部对他的处理,现在看来,人家好像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用终结与总公司的战略合作来收拾他。 穆无伤的声音充满磁性,说出的话仿佛都是至理名言,让听到之人不由自主的点头。 “IFCD这一波无论是时机还是打法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看来昨天的失利也让他们有所调整,今天很显然打的比昨天自如了非常多。”海涛夸赞道。 皇上必须的承认,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的确是幸灾乐祸了那么一下。 毕竟,在他们被俘之后,他们可是亲眼见证了,就是眼前的这个宋人,在蒙古人的围困之下把他们给救了出来。 辛獠儿操纵着起坐下那匹格外高大,四肢相比其它战马更为修长的卡帕多西亚战马,向李铮所在的位置冲来,张弓搭箭瞄准着李铮,但李铮身边也是不乏汉家忠勇之士保护着。 骡子拉着的平板车上,已经铺上了一个坐垫,一看就是给姜宝青准备的。 如果是别人,不管是胡建军还是胡铭晨,还能理直气壮的顶回去,可抱不平是母亲和奶奶,胡建军和胡铭晨就只能摸摸鼻子认,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如果不认,这个年就别想安心过。 陈娇当然是在公司禁止这事,但问题是敌不过人家你情我愿,尤其是双方还都没有家庭的时候,人家交“朋友”,你就是老板,你也管不了这事。 拓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怀表,看着里面装有真由美的照片,很是激动。 因为没有必要,怪兽还没有那么厉害,达到要两个奥特曼,才能够打败的地步。 第129章 姐弟博弈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御书房。 福安公主血肉模糊的胳膊刺激着应天帝的眼球,他转头看向柔嘉郡主,厉声道:“柔嘉,这是不是你干的?” 柔嘉郡主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嗫嚅道:“不,不是我。” 她扭头看向福安公主的胳膊,突然眼神一亮,大声喊道:“你的伤口是假的!我平时用鞭子抽人,最多留下一条红红的血痕 经过半个月的训练,她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灵活了很多,出拳的速度和力量都有所加强。 艾莉欧仔细与记忆中的公寓进行对比,却发现每一个细节都分毫不差,这让她很是疑惑。 这么想起来,就有点矫情的意思了,思考了半天便觉得分外没有意思,干脆努力扇火做事,反正不管怎么讲,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泰山封禅平平安安度过去才好。 白星依敛了敛眸子,想到这个月要还战少霆的钱,回到工位便打开手机查看工资单,她看到数目之后错愕地瞪大眼睛,少了许多。 林瑶伽深呼吸一口气,盯着向琴的后脑勺,默默研究以后怎么整回去。 娄青感觉身体发僵,四肢不协似的,来回走了一下,四处张望,才发现苹果就在眼前。 元依依开心极了,她将身体朝苏阳靠了靠,然后很用力地挺了挺重量体。 不管是莫南泽,还是别的男人,只要白锦初走结婚这一步,那白家的财产也很有可能全数落到她手上。 然而,唐玉泽却完全无视了她带有敌意的视线,而是又拿了一颗开心果放在夏瑾夕嘴边。 曹操大军在勒德曼补充了粮草,随即向着剽国进,玛展派出队伍相随,即是向导,也是协助。 上帝知道现在的孙卓在有人追防的情况下,是完成不了大风车扣篮的,哪怕勉强完成,那效果也远远比不上卡特那般赏心悦目,在很多球迷的眼里,大风车扣篮,没有人能比卡特做的更好。 虽然她侧着脑袋看不到容貌,但她的身子自己是看过的,这熟悉的身段,玉白的肌肤。 但是在这支中国队里,根本没有那么强硬的防守者,而美国队的科比、韦德、安东尼、詹姆斯,都是全世界一流的得分手,恐怕两个阿泰斯特都不够,别说一个都没有了。 “你看它,来回游动。要是不赶紧抓住就没有机会了。”紫儿悻悻不满的说道。 史阿的战船拔锚起航,赶往江北;甘宁、潘璋也安排好靖海岛防御,放出哨船,静静等待夜幕的到来。 而在这场比赛中,这种可能性估计还会如此。因为仅凭她的身份就可以让大多数人闻风丧胆,给一万个胆都不敢与她对战。 这一刻,赵皓心中不禁微微一凉:老娘原来刚才不过安慰一下儿子受伤的心灵,其实觉得我这儿子真是没戏,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表兄身上去了。 雪莹此刻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最终凝聚成一抹温柔,用目光传递给王彦。 但天一冷下来之后,出来的人便明显的变少了,虽然每天也有来买东西,但已经不能和刚开业的那几天比了。 在上路打红的明凯暂时没有发现rng下路双人组和打野的动向。 虽然也不可能调查出来什么,但自己铁定会被列为重点嫌疑对象被相关部门严密监视起来,搞不好还要被抓走进行特殊审讯。 “带我去看看。”秦朝朝听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些奇怪,便被春晓服侍着穿好了衣服,就要下床。 第130章 封个郡主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御书房。 福安公主托着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胳膊,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衬得她小小的,仿佛还是当年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娃儿。 应天帝心中不禁柔软了几分,他轻声道:“这定不是柔嘉第一次欺负你,为何不告诉父皇?” 福安公主眼眶微湿,低声道:“萱儿自小便没了母后,那时萱儿年纪太小,对母后一点印象 范炎炎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这种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备受宅男们宠爱的“扶她”,在现实究竟是怎样的呢? 三人来到一家常去的意式餐厅,点完餐以后,川岛海荷随手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看起来。 不是吧,就是因为这个要给我一巴掌,那我不是太吃亏了,本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没有想到是为了验证到底是不是在做梦,看来我这一巴掌是白挨了。 就在大家创建新人物的创建新人物,完成同盟任务的完成同盟任务的时候。 只是这事要先和周老爷子沟通一下,估计没有周老爷子同意,这么贵重的礼物林冲是万万不会收的,张三想着这些看看天色,就去休息了,张三打算先睡一下午再说,一路走来实在是太累了。 漆黑的眸子沉了沉,轩辕夜焰表示非常郁闷,同时心中也有些担忧,她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成为了现实。 到家楚玺把东西给她拿上去,在冰箱里一一分类,还不忘嘱咐贪吃的莫离:“你先去洗洗,我去给你下面。”早饭才吃了没多久,午饭不用吃的太丰盛了。 话音落下,梅飞雪那边却是半天都没反应,范炎炎转头一看,只见她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了,竟然还一头靠在了他的肩。 赵嘉曦回过头来对范炎炎莞尔一笑,并没有答话,然后回过头去继续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楚玺就着黑夜看到她睡过去,自己是睡不着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越发的明亮,苏珊,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看似对莫离对无害的,会不会到最后给她致命的一击。 温妈妈讨好的看着面前这位三州第一才子,把这位爷伺候好了,要是能为醉月楼留下两幅墨宝,将来他高升之后,那可都是金字招牌。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这个病人没什么抢救的必要了,适时的放弃,或许还能叫她少些痛苦。 很显然,这件事很棘手,即使是温汝适也没办法找到最好的办法来解决。 这一个发现让他不禁升起一丝胆寒,这样僵持下去他一定会因为力量枯竭而死。不抵抗会被神魔狂兽捶死,抵抗吧又会被吸走力量维持阵法,间接的维持这些神魔狂兽的存活时间。 但秋白感觉没有必要用,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已经无敌了。 与此同时,三月七和丹恒也被外面的脚步声弄醒,都推开各自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冰冷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只有力大手搭在孩童身上,如同托着一座巨山一样沉重。 可话是这样说,被他搂的那么紧,耳边全是他的心跳呼吸声,她哪里睡的着。 关于这些,顾倾城了解不少,可是,第一次听见人在化疗时悲痛的哭喊,还是第一次。 倒不是因为秦明的事情,而是他先前就已经收到了延安城传来的消息。 第131章 一朵解语花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心鹿乱撞的感觉,陌生又难以言喻,不禁令韩隽沉沦。 他极力压下心头的异样,直直跳下马车,和小桃一起将谢清瑶小心地扶上马车。 谢清瑶的右脚伤得厉害,上车时不小心触碰到车壁,疼得她倒抽了口凉气,脸色煞白。 她低头朝脚上看去,入目的却是沾满泥巴的绣鞋,整洁的马车已经被踩得有些脏乱,她霎时窘 赵公畏赶忙迎上来,和穆勒紧紧的握了握手,而穆勒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这赵公畏弄这么大阵仗,是要干嘛。 杨暖如早就放出话要收拾苏茶,大家都等着看戏,只有一部分的人是真的不想看到苏茶出什么事,但他们无力去管。 这层游轮大概都有十几层高,而他们要去的是最高的地方,内里甚至有电梯。 四个字一出,空气仿佛都有些凝滞,一种莫大的压力瞬间席卷在场的所有人。 就见她重新磊起火堆,架好锅架,整套_动作虽谈不上行云流水,但也算是相当熟练了。 “是吗?人总会变的。”苏流萤暗想:人还是苏流萤没错,但骨子里早就不是原本的人了。 “孩子,这里是沙漠神域,是沙漠之神的神殿,你们是被沙漠之神选中的勇士,那空间之门就是沙漠之神的神力,你们如果能通过神灵的考验,你们将获得神灵的奖励,甚至能获得神灵的传承。”沙林兴奋地说道。 不过苏茶早就对苏明哲失望了,对于这人的做法也不在意,但是在知道苏明哲还拿了钱,这么多年能有的好生活都是多亏了她的时候,她心里面的那种腻歪就别提了。 评委全佳是出了名的严格,光是选手走调的时候,她脸色就立刻严肃了起来。 “陈兄,你这是什么话?这不是怕,是恐惧。但是既然答应了接下这个任务,那又怎能轻易放弃?”徐彬挺立了身子,傲然对着众人道。 而原来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巨型的深坑,再也看不出,刚才这里拥有一座高耸着的山峰。 杨剑且战且退,不敢让变异人把自己包围。抬剑挡住变异人的攻击,一个横斩,两个变异人的肚子被划开,肠子都露了出来,可变异人毫无知觉,依旧不管不顾地攻击杨剑。 “这。”当看完奖励的时候,顿时,王侯也是张大了嘴巴。这使得一旁的李红,冷冰和赵姬三人也是好奇起来。 “明白。”冥王治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闪光灯,专心的走在后面。 赵铭看着冷静的东门何牟,心中有了一些赞许,很不错的心态,在这么人的注视下,即便是他,心里也是有着一丝兴奋,这东门何牟居然这么平静。 大殿内一时无人说话,殿中气氛凝结,垂挂在墙上的布幔随风飘动着。 而且,蒋如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和自己有关。 “当断不断,成何体统?进来吧!”屋里想起老者的声音,声音中暗含一股怒意,意不可言,但可杀人。 “不借,物品正确无误,你我既然交易完成,那老夫就直言相告,关于那方传送阵,便是在此岛的往南方位置五万里之处。 随后,班主任就带头鼓起掌来,我们这些老同学也一起鼓掌。班主任还是以前那个没有换,听说我们班的老师好像都没有变动。 他想了一想,决定这次过后,就尽量避免让林天左和基地其他人交流接触,就让他安安静静地呆在房间里搞研究就行了,这样也就不会得罪那么多人了。 第132章 起死回生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话分两头说,目送福安公主离开后,谢清漓也登上马车,带着春芽和冷霜直奔妙心堂而去。 马车刚刚驶入街市入口,便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谢清漓轻挑车帘,发现妙心堂门口围满了人。人群的最前面,一个妇人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哀声痛哭,那小姑娘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她们身旁站 向天赐不得不佩服凌啸云,太会做戏了,甚至是把凌傲天骗得团团转。 走了二十分钟,跨过一座木桥之后,叶肥叽外婆家门口的大榕树出现在了眼前,再拐个弯就到了家门口。 她倒是隐隐约约从长房三伯母时而难掩得意的话中,听出过点东西。肃方帝似乎有意扶持谢家。这些年来,几家衰败几家欣荣,有人倒下就有人站起来。但这些原本同谢家都没有什么大关系。 若是惹恼了向天赐,在她没有得到莫夭的心之中,向天赐在莫夭面前说的一句话,比她的一百句话都有用。 这样爆炸性的新闻,谁拍到谁升值,所以这些记者们都是挤破头的往里挤去。 “谢谢boos,你真是好人!”沐莎一边吃着美味的午餐也不忘了对着自己的上司夸奖两句。 偏偏窦如梅又跟她争夺卧室,她如何还能继续忍受下去?心中积压的怒气、郁闷和绝望,还有深切的后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骤然蓬勃而出。 百里无伤发出一声阴森的冷笑,将洛皇甩在肩上,就化作一道影子往窗口而去,瞬间消失在了寝宫里。 “是,爹爹!”微澜和凌波脆声应道,欢喜地的去收拾行李物品去了。 这次被晴空引来此处,见朱门已经开启,虽知是来见谁,却难免有些疑惑。 中午的时候,她记起叶朔早上对她的提醒——通知傅奕简去野外露营。 赤羽灵鹅的价值不仅仅是坐骑那么简单,同时还能辅助战斗,拥有高等坐骑,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实力和自己相当的帮手,在这样的机会面前谁也不愿意放弃。 “还能说谁?”司墨埋怨的开口:“怪不得现在没了踪影,我还在纳闷她说什么让我好好照顾你是什么意思,感情就是自己跑了。”司墨却是语气怪异的开口。 林晓婷和徐然两人也是知晓,在平时的时候卢老虽然看上去是平易近人,但是实际上却是沉稳的可怕,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会轻易展露笑颜,就更加是别说此刻会是笑的如此灿烂呢。 突然间,屋外开始变得异常喧闹,诗诗听到屋外有惨叫声,哀嚎声,某种老鼠的声音,以及像是犬吠的声音。 九歌回到了家里,将银两交给老父亲以后,嘱咐几句,转身就回到房间。 司睿远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背上滑动,仿佛一窜电流划过,带起她体内莫名的战栗。 而就在这严朗忍不住在自己的内心里面感觉到有一丝丝犹豫的时候,突然开车的司机却是一个急刹车,整个车厢里面的人都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往前晃。 “是。”助理恭敬的回答,却又显得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陈诺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改平时的那副嘻哈,反倒严肃起来,和李俊秀说的时候,也是真情的流露,他知道李俊秀能懂。 今天早上当然也有人送了酒来,他们没有喝,因为他们还不是真正的酒鬼。 第133章 用人命做局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妙心堂。 谢清漓将孩子平放到床榻上,伸手探了探孩子的手腕,摸到了微弱的脉息,不由得心中一喜。 李大夫和汤大夫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跑了出来。他们见谢清漓将孩子的尸首抱了进来,不由得大惊失色,但当两人依次摸了摸孩子的手腕后,都震惊得瞪大眼睛,竟然有脉息?!见鬼了! 谢清漓并未理会他们, “你让我说啥呀,我进去没多久就被派去种地了,连禅院的大门都没迈进去过。”胖子咧嘴说道。 穆河将手中纸条递给祖问天,口中说道“不仅未成,怕是此秘密也已泄露”。 也就是说事实上只要林亮能掌握到构成领域的灵气排布规则,哪怕不是王境武者,林亮也能施展出领域之力来,而且要比大部分的王境武者的领域之力都要来的强。 “兵哥,你知道这喜马拉雅山脉那五头毒龙的传说么?你就敢去找龙血!”李长青问道。 苏怀张大了嘴巴,倒是没有房锦想的这般深远,雪国与炎国本就摩擦不断,就这般翻墙出去,必会被当成雪国奸细,“那我们怎么出去”苏怀第二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东子眼神寒光一闪,这个老头儿的幻境实在是厉害,如果这次不趁着他受重伤杀了他,以后让他回去卷土重来,自己会更麻烦,所以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他不能放弃,拼尽全力,他都要试一试。 “妈的,车子熄火了!”王强分骂骂咧咧的从驾驶位置上走了下来。 伴随着倒地,风兰也在同时一口浓血从嘴里冒出,即便是全盛时期的风兰都不敢硬接同级的全力攻击,现在在受伤的情况下,挨了涂元全力一掌,直接让风兰失去了力量。 “你们在说什么?”诸葛婵娟带了不少药草回来,除了药草,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蛇虫,大部分都被她给弄死了,还有一些是活的。 “师傅还说,只要一心向善,在哪都是修行”,方圆咽下嘴里的肉看着苏怀说道。 酒吧里顿时爆发出了一阵阵肆无忌惮的笑声,许多在附近喝酒的玩家看到这嚣张的兽人出糗,起哄的起哄,吹口哨的吹口哨。 受诸葛不逊的安排,巧思要守着大门口,免得闲杂人等进入园子,干扰了唐师父和子妤练习今晚要登台唱的戏。 秦舞阳微微一笑,将它托在了手心,宛若天地间最心爱的珍宝。笼罩他和准提的七彩光罩将准提的实力限制到了他初生之时。 灭绝一切生机的冰雾在伤口处蔓延,若是拖延时间过长而不诊治,易木便会宣告死亡!黑山老妖杀死易木之后,距离先天易木真源只剩下一步之遥。 惨然一笑,尸体缝合的嘴巴咧开砸把了两下,纵然极度的伤怀,可是科学怪人却滴不出半点眼泪,法兰肯斯坦博士还未给他安装这个功能。 议事厅里面有好多个荆棘玫瑰公会的高级干部,包括萧跃认识其中的霸王花、宝宝贝贝,只是没见到清水无痕。 “嘿嘿,想不到你不但是受虐狂,还是一个妄想症患者,病的可真不轻。不过没有关系,我等会儿就帮你解脱。”秦舞阳能够感受到大蛇有一股天生的傲气,似乎总是用下巴在看人,这自然让他极度的不爽。 过得片刻,夜唱将剑从池中拔出,仔细看剑上属性,发现上面附带的法术封灵诀仍是灰色,的确是半点变化都没有,于是微微蹙起了眉头。 第134章 当你靠山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妙心堂。 冷霜禀报有朋友来访,谢清漓微微一愣,她心中疑惑,不知来者会是何人。 她喂完最后一勺药汁,又帮妮儿擦了擦嘴角,清声道:“劳烦两位大夫照看妮儿,如今她危机暂除,过一会儿便能苏醒,但请两位多多留心,以防她伤口脓肿高热。本公子先去会会朋友。” 李大夫和汤大夫自是满口应承,待谢清漓 “逃出去后,你确定能找到伊莲娜?”无鱼注视着卓玛,嘴角露出几丝温柔的微笑。 在进大阵的时候,叶枫就依仗着玄武的感应,察觉到了大阵的东西,一定是某种土性至宝。而且,因为蛇族天性属土,所以蛇族一般阵眼的东西,几乎都是土属性宝物。 “你不用客气,你的身体……”叶笑看着对方,他看到了一个食谱,这个食谱很复杂,是需要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才能完成,而主料是一种叫做石骨姬的妖兽材料,说实话,石骨兽这种东西,他是挺都没有听过。 “幸好镇狱自成内部空间,自己的精神和心灵倒是一直没有忘记锻炼!”。 是的尊重,当他走在往日的士兵间,感受气氛一下因为他变得凝重之后,他就知道了他和他们不一样了,他变得在他们心中地位崇高了,而只有地位崇高了,才能获得尊重。 她启动弹射,仰身后跃,转团身后空翻三周,稳稳地落到山洞外,石台上。 装好了帐篷,她拿出了一张桌布,在帐篷外面铺好,拿出饮料零食三明治等等。 真诚法师昏迷前,特意嘱咐过,僧众们不敢大意,也无丝毫抗拒之意。 宿海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打又打不过,被逼着干苦力,又气又委屈,恶狠狠的想着,哪天趁她不在家,砸烂她的门,把她家里的东西都砸了。 叶梓凡索性不加掩饰的看起了麦子,直盯的红霞从脸颊蔓延至耳珠。 此处允许犯人花银子买铺盖、食物和热水,比起驿所,日子舒适多了。 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但他一点也不介意,只是依旧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头发。 比如像钱更衣这样写字慢的妃嫔,只有几天的时间,就只能选择字数最少的心经抄写。 “不错,孙策奇袭江夏,不慎为流矢所伤,九日后不治身亡。”李儒躬身道。 我有些惊讶,虽然我法力不高,但我好歹是仙,居然被轻易的看穿了隐身? 梅里芬家族的军队,也用魔法火枪战斗,因为都是老兵,命中率并不低,可敌人的防护太好,那些机械人也是中了近百枪,才会瘫痪。 郭弘磊昂首阔步,戎装整齐,俊朗挺拔英武不凡,刚毅威严中透着贵气,十分引人注目。 就在她失去娘亲的第二年,她十三岁的这一年,她在这御花园,遇见了让她刹那便丢了心的白尧初。 曾有佛将红色妖娆的花带到冥界,过忘川之时,红色褪去,化为雪白,被称为曼陀罗华。 所有人都劝不了他,可是望着顾见骊那双如初春破冰时清溪里缓缓流过的潋滟,姬玄恪就这么动摇了。 纳吉喝退了他们!他是村长,又很严厉的,故而,村里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很怕他。不过,纳吉喝退了他们之后,却淡淡的道“你们都回家洗洗刷刷去!过一会来我家,今天宰两只羊,吃烤羊。 但是他在侵占到第五个城池的时候停下了,眼前灰色的雾气遮掩了所有路,虽然还是能看清楚50米以内的方向,但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35章 免跪玉牌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 “侯爷,侯爷,圣旨,宣旨的公公又来了!”上次报信的那个小厮飞奔进谢景元的书房,一回生二回熟,他虽然急迫,但不再慌乱。 谢景元却是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全身紧绷,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上次那道申斥圣旨令他魂飞魄散,这几日好不容易渐渐忘却了,为何又来圣旨?! 谢景元吩咐小 察觉这一招上的凛冽之势,姬无夜瞬间色变,但也唯有咬紧牙关。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水芙蓉白嫩的大白兔。 辛韶不以为然地轻哼,也不知道是谁贸贸然就去戳穿人家主人的身份,还好意思说她轻举妄动。 “那一件衣服的花纹怎么看着有些熟悉!”黄勐勐说着一眼就看到那些有些泛白的花纹,不过因为隔着很远,他们看得不是很清楚,如果走近一些话,他们应该可以看的很清楚得。 随着一声炸响,窥心镜从黎戮神识中滚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后,冲向辛韶。 不过杨青青的事情对于暖暖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毕竟无论是楚大少还是杨青青,距离她的生活都很远。 这些,这个朝代的奢华房间,她到觉得没有萧家陈旧斑斓的墙壁温馨动人。 想到这里他看向天恬恬的目光也是浓浓的开心,弄得一边的封御卿脸色越来越黑,总感觉这个方玉琪的眼神儿非常不好。 师傅?听到龙帅称呼消遥子为师傅,无影门的所有人包括涂力,都愣了一下,然后又一阵的释怀,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转眼就过了立冬,院外的树叶掉得干干净净的。宜宁在帮着林海如算账,各房分下去了新的冬衣和腊肉,田庄里也提前送了些年货过来。 “爷爷,我没骗你吧,这里的的风景的确很美呢!”的确,这里的风景让人赏心悦目,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丫鬟领命退下,顾清宛让绿萝和绿绮两人也跟着出去了,这竹苑内,不知有几人是可信的,她将要说的话不能被传出去,只能让她们两个在门口守着。 一路上,男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安静的开着车。苏七夕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盯着他俊美的侧脸看。 宋妍妍觉得她已经开始神经质了,她眼里所有正在窃窃私语的人仿佛都在议论她的事,正坐立不安的时候,门再次打开,霍尚宁穿着蓝黑色的西装大步走了进来。 没心思和他们多做纠缠,秋紫萍将手放在裤袋里,从里面掏出了浪漫星辰和绿茵,扔在了于诸寒的怀中。 苏七夕推门进去,男人正靠在枕头上,别着头看向窗外,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皮肤苍白到几乎透明。 她为什么要用那种陌生而谨慎的眼神看着他?而且没有丝毫缓和。 第135章亲迎的队伍络绎不绝地进了英国公府,敲锣打鼓的,吹唢呐的,抬着花轿的。热热闹闹的。 此旨不接,重兵在此的意义被人揣测,十四与皇兄之间,一众将士眼里,不反也反了。 听到白搭的问话,那人忽然阴森森的笑了起来,牙齿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白色森的光。白搭三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有种说不出的阴冷笼罩在了周围。 “我们门下的弟子怎么样了?没有什么事情吧!”中年男子接着询问道。 趁此时机,老不死倏地落到地上,大喝道:“飘雨剑法第九式——覆雨翻云!”霎时间,秋籁突地闪烁出万丈血光,将整片天空全部染成血红色,恍如人间炼狱一般,到此都尽是血色。 第136章 菊花宴请柬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蓉的脸霎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窘迫不堪,将头埋得低低的,嗫嚅道:“母亲让蓉儿与大姐姐交好,蓉儿也不知道为什么。” 谢清漓神情微凛,她如今不过是一个不受谢家当家人待见的乡野丫头,与她交好定会招来谢老夫人和谢景元的厌弃,邢氏为何要这样做呢? 谢清蓉飞速抬头看了一眼谢清漓,见谢清漓脸色冷厉 而后他一把扔出青铜剑,同时纵身一跃跳上剑身,借助飞剑的冲击力变相地御剑飞行,瞬间就到了老头面前。 “我不喜欢别人坐在我的车上,你自己打车去古龙酒店吧。”弥宴没好气地开口说道。 “今天?这个当口,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着急了?你要知道,我这边准备的并不充分!”对方对于薛然的回答明显有些诧异。 正常来说,这枚蛋里应该是菲欧娜,但这种梦幻感告诉他,里面是一只玛纳霏。 “对了,我们还在搜捕的时候,在山谷深处发现了那台已经被遗弃的斯柯达旅行车。”孙建勋继续补充了一句。 夏星寒压着司马定秦打,让司马定秦根本就没有机会反击,虽然打的很难,但是司马定秦的好处巨大,这样打对于司马定秦的成长真的是非常大的,毕竟高手过招是有巨大的提升的。 空山新雨的院子大,草坪软,两人动起手来,一拳一腿,毫不含糊。 霍瑨深拉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摁到酒杯中,嫣红的酒液浸没了她的手指,凉丝丝的,把她的手指也染红了。 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忽然出现的江陵连续几拳砸在脑袋上,一顿狂风暴雨般的倾泄,脑袋都被打穿了。 算了吧?有一句话做的没有错,的确是要摸着石头过河,算上是有这么一点点的收获。 云依依想到斐漠,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只是她一双眸子里面凝满了水雾,既是幸福又是苦涩。 最近更是猖狂,频繁活动,以至于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重视,现在警方接到上级命令,正在大力搜集他的犯罪证据。 因为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有进食,甚至没有喝水,以至于脸色苍白,唇片都微微干裂了。 说罢,她缓步走了出去,要出这邪界的阵营,对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先前不过是为了邪离,如今邪离和她之间出现了误会,她也就不能呆在这里了。 这样一说,旁边几个老板模样也被各种捐助团体烦过的深有同感,不由得点点头。 气氛沉闷的车厢因为元瑶这突如其来的喊声陡然发生了一点变化,几秒钟的寂静之后,夏母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帝都皇宫中,作为出题人兼评委的沐云轻和帝九胤,也同样忙碌起来。 可是她也知道,既然安之不打算告诉她,肯定是他真的不想让她知道吧。 特别是……那个夹娃娃很厉害的男生,他刚才认真的时候,真的好帅,特别的有魅力,看得她心跳加速。 整个天均大世界剧烈震动,若是身外天均大世界之外,可以看到有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大世界笼罩,正是这张网的存在护住了整个大世界。 秦川见识过黑日剑意的厉害,三百六十把天星剑左右一分,然后施展了一式旋转流云,没有和对方的化剑为丝正面对抗,那些剑丝趁机携带着黑色骄阳直奔他而来。 第137章 求医问药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转眼间,中秋已至。 中秋乃十五,是无望公子坐诊的日子。 谢清漓换上无望公子的装束,在妙心堂的诊室中枯坐了一天,她见了不下百人,却没遇到一个真正的病人。 这些人要么是普通病症,要么是无病呻吟,要么只是对无望公子好奇,想要一睹神医真容。 谢清漓忍不住叹了口气,眼见天色将晚,她低头 她的二连击没有给魔兽造成多大的损伤,但魔兽像是被搞晕了头一样地迟迟没有做出应对。等到它回过神来想要攻击莉莉安的时候,修卡和伊米的射击已经随之而至,掩护着莉莉安安全地跳回地面。 如果薛淑颖没死,厉老爷子身边还有一个知冷暖的人,他也不会变得这么乖张孤僻,更不会这么寂寞。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言洛希抬手想去捂他的嘴,孰料手被人抓住,然后她感觉有灼热的气息滚过手背,手背上印来两片软软的东西,她就抖得更厉害了。 沙发上的男人没有被她惊醒,她慢慢走到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在他身边蹲下,他是面向沙发里侧侧躺着的,刚好将后脑勺露出来。 说罢便扯过一张椅子坐在了林一一的床边,右腿曲奇放置在左腿上,大概是嘴角的伤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便用拇指轻轻摩擦了一下,那样的一副姿态和林一一往日里对他的印象截然不同。 他的眸光沉幽,紧紧的盯在洛清瞳的身上,而后唰的一下,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梵落语发现,龙绝在面对墨七七时,神情都会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黑炭的实力超过了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让他没有办法反抗。 她当时还很好奇为什么浅羽希会在那里。而且还质问她那什么鬼大灯是不是跟自己有关。 “念念,我们还是之前那句话,你的事你自己考虑,我们不会勉强你做任何的决定,哪怕,你婚礼后要悔婚,外婆也支持你,反正,顾慕庭一早就欠你一个婚礼。”沈老太太忽然开口道。 律昊天刚刚看到排过的行程表上的行程,此时,便又听到华谦提醒的说道。 “受不了就自己上来。”男人耐心失尽,扭身往榕树下走,那盏红灯笼映将他的身影拖得老长。 隔月,五爷姜彦明除了服,领了程老夫人吩咐,先到李府给宁老夫人请了安,陪着说了大半天话,才告退回去,宁老夫人和杨氏对姜五爷很是满意。 为了不节外生枝,言离被风纪安排在了一个包厢。苏煜阳和凌秒到的时候,杨琳也到了。 “苏煜阳今天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想到苏煜阳,凌秒的心绪又变得乱糟糟。 这条原本静谧的街道、以及这家特古西加尔巴最好的五星级酒店,瞬间就沦为了地狱。 而后,一个硕大的拳头出现了,其中有着粉碎真空的惊天之力,只是一拳,就将无名神魔的那道神光彻底击溃,并且余力不绝,除了将这片空间彻底击碎之外,更浩浩荡荡地席卷天地,笼罩了整个死亡绝地。 后来恢复状态,多写了几章存稿,但有时候又会静不下心码字。情绪反反复复,烂尾、太监、正常收尾,很多的念头在脑海里打转,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正常收尾。 看到林肯坎贝尔如此强势,没有人敢再说什么了,都老老实实的等着林肯坎贝尔的训话,同时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一个超能力者,而且还是自己的金主,还是不要捣乱了,不能欺负金主年轻了。 第138章 月下吐真心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皇宫,漪兰殿。 皓月当空,犹如一颗明珠,洒下一片清辉。 楚云沧提着一只酒坛和一个食盒,动作轻缓地推开漪兰殿的院门。 抬眼望去,院内树木繁盛、丹桂飘香,轩榭廊桥、假山翠竹,一切都井然有序,仿若当年,但景依旧,人却不在。 楚云沧缓缓步入院内,在一处石桌旁轻轻坐下。他从食盒中端 看到这把西瓜刀,陈美嘉也是一愣,不过愣住的还不只是她,电视机面前的几人也都是傻傻的。 比如,他曾经的老师葛木宗一郎,双拳被caster强化之后,使出的蛇一样灵活的暗杀拳,即便是英灵也难以承受。 而他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或许杨聪和韩非是一个方面,但是最大的方面就是,杨聪以及帮助嬴政成为了长生不老。 黑色的脉络在男人的颈部蔓延,沿着他的脊椎,布满了男人的整个头颅。 毕竟几番经历,可以肯定的,天上绝对有东西存在,并且就是传说中的仙人,既然如此,第二个传言就愈加显得真实。 怀念往往是让人最伤心的时候,也是最感动的时候,至少我们还有记忆去追寻,我们不能留住昨日的时光,但却能够停在今日的记忆中。 魔族乃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棋子,乃是为了吞噬掉苍穹界,壮大自身世界力量,从而更好的对抗域外之人。 其实就差一点,如果婚礼举行完毕,他和龙韵儿正式结为夫妻,那么他就能够算得是半个龙族人。 魔术师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他们把自己当作异于常人的贵族,以此为骄傲,蔑视其他人,蔑视不如自己的普通人,嘲弄他们的努力,无视他们的优秀,只为了保全自己的尊严。 距离南帝最近的幽魂,不由自主地飞入招魂幡中,然后化作招魂幡中的力量,最后招魂幡把幽魂的神格吐出,掉落在地上,如同是吃了果子把果核吐出来一般。 江云十分清楚,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有用。只要他能够将地球之上所有的大机缘弄到手中。将来就算被迫离开地球,也有一份存身的根基和底气。 “这……”老黑略微犹豫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已。 她飞到空中一声轻叱,半句话不说便直接对哪吒与雷震子出手,抬手洒出漫天火光,熊熊大火凝成百般兵刃,对两人激射而去。 简简单单一句反问,让红狼瞬间陷入沉默。的确,设身处地,红狼自己似乎也没得选择。 下一秒钟,那飞剑已经落入手中。上面蕴含的闪电噼里啪啦的爆炸过去,可是那一个身体完全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手指只是稍微用力,飞剑瞬间折断。 两名妖族青年同时出声,同时向前迈步,各有一只脚踏入了擂台。 双手张开,掌心向天,整个身体的‘毛’孔也在这个时候全部张开,无数的火焰冲着四周疯狂的扩散出去,转眼之间以我为中心四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火海,烈焰将这一片区域团团包围。 “那就现在去写吧,反正你今天也没什么事儿,把检讨给我写出来,然后交给我。记住,用手写哟!”汤正岐说到最后,还出声提醒了一句。 待在这里,确实有些尴尬,放下茶杯,我安静的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边发呆。 嘿,可惜他打错了算盘,有我在,他就不可能如愿!”宋朝阳阴恻恻的说道。 第139章 中秋家宴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 膳厅内灯火通明,轩窗四敞,金光浮跃,丫鬟们进进出出,正在有条不紊布置宴桌。 谢老夫人一身气派的打扮,斜倚在软榻上,她笑眯眯看向聚了满屋子的谢家子孙,心情极为舒畅。二夫人安氏恭敬地站在谢老夫人身侧,不时殷勤服侍。 谢老夫人抬头看向安氏,笑着问道:“人都齐了吗?开宴吧!” 萧明开心的到了美食社,严曦琥和徐尘晴并不开心,他们午后根本没有离开美食社,一面通知姚峒和严震青,一面安排更多的学生过来。 不过那是杂言,现实中,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大罗级别的超级高手,否则也不会被封为三界首领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 这会儿天气不太冷,林潇潇直接让傅霆深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干净的衬衣,可又怕他冷着,打算直接回家。 他忽然就把没什么表情的脸庞靠近过去,近乎贴到玻璃门上,双眼直勾勾地盯住毫不知情的年轻男人。 回过头时,已经来到了未曾见过的狭窄客厅里,摆满了一个个宛若的纸箱和未曾安装的家具。 她弯腰,用两根手指夹着手机的边缘,一副嫌弃的样子,随后大步走到林源的身旁,手向着林源一伸。 位于四国边界交点上的弧湖谷,是东大陆最大最深的峡谷,也是东大陆唯一的环形巨谷。 在九灵元圣这位大罗妖神以及十位太乙大妖的带领下,九夷叛军直接攻到了距离朝哥不远的牧野。 然后可能是刚才灵光了那么一下子后,所有的精明就全都用光了,大脑一片空白。 在林源碰到扑过来的那只赛车手鬼的时候,他的整个身子彻底炸了。 这不,在他百发百中的神级射击术下,林熹微竟然一次中俩,幸运地怀上双胎了。 秦风刚才硬抗闪电霹雳,而且又融合了霹雳神魂种子,体力消耗极大,此刻一阵胡吃猛塞,毫无形象可言。 孙氏又接口:“我看彦哥儿同他交好,恐怕也是另有原因”言下之意是说俊彦为了在不惜攀附权贵。 不过好在林毅并非吃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蛰伏,若是没有些斤两他如何敢主动冒出头来,军队可是被他牢牢把握在手里。 昨天接到武天一的求救电话之后,更是连晚饭都没吃,就连夜赶往东海省武家的势力范围。 至于平民,每天为生计奔波都来不及,哪里会来看这样的节目,毕竟这种节目也不是给他们准备的。 自己好像是一头撞入了一个天龙人的巢‘穴’当中,光从通信系统的声音里来推测,这片‘迷’雾海里的天龙人至少有数十人之多,更别说那些没有在通讯系统里出声的天龙人了。 “好多了。”喝了林玉雪喂的热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不少的力气,脸上挤出一些笑容,但没有多少血色的脸看起来依旧让人担心不已。 黄宏清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方华是他们局里最年轻貌美、工作能力也相对较为出色的同志,黄宏清便放心地将这个重任交给了她。 “当然,因为你是我弟弟。”哥哥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串糖葫芦递给对方,倔强的弟弟立刻欢喜起来。 张浩脸色就是一僵,万万没有想到魏楠居然没有抵挡,更没有想到的是弱点被他用力抓在手里也没放弃,依然吻住他嘴巴,舌头企图闯进他的嘴巴。 第140章 兄弟生嫌隙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绮笃定谢清瑶会帮她,她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谢清瑶。 谢清瑶却忍不住在心中冷笑,谢清绮姐弟弄出如此幼稚笨拙的把戏能有什么用?不但伤不到谢清漓半分,还可能搬起石头砸他们自己脚,还想将她也拉进去?简直可笑! 谢清瑶款款起身,她朝谢老夫人福了福身,有些羞赧道:“祖母,今晚的栗子糕异 感叹归感叹,比赛还是要继续!杨一持球向前推进,老米勒自知挡不住胖子,便默默地跑去防戈登了,当然这也是掘金主教练乔治-卡尔的决定。防守杨一的换成了外线防守大闸伊格达拉。 作为即将到新奥尔良做客的奇才当家球星,约翰-沃尔也是媒体重点采访的对象。 一迭声的命令之中,所有人全都按照唐国铭的指令行动起来。尤其是跟在了唐国铭身后走出山洞的郭怒与鲁辛,更是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无比期待一般。 翡翠湖营地因为在大学城建立,所以干脆就以学校的方式简单建制,管委会管理整个营地。 江素柔等人一怔,脸上都流露出了复杂的感情,果然……自己等人,是拖累了苏公子的吧?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底里,仍然是想着把自己等人抛下的。 所以恐惧和痛苦是信仰最好的养料,没有了这些,信徒们会失去对神灵的需求。所以,在大量的神话典籍之中,会有那么多的神灵灭世的传说,这些灭世事情的原因难道仅仅是人类犯错之后神灵的愤怒吗? “什么梦想不梦想的,都什么时代了,就是想当明星啦。”王妙龄倒是毫不装逼。 虽然于闲是个例外,可是这个例外智茂两人是不知道的。因此,才带来了如今的尴尬境地。 国内自然也有水货开始流通,不过价格相当高,6、7月份的时候价格一度高达万元,还拿不到货,现在降了一些,仍然在7000块以上。 竞技场的观众席上,人山人海,声音更是嘈杂不堪,只有少许人依旧安安静静的坐着纹丝不动,他们只是时不时看两眼时间,已经夜晚了,距离第二天仅只有半个时辰了,可是龙灵还不见踪影。 举个例子,人炉或者不入流的就很难承受住地火的烧制,他只能承受的了普通的火或者人火,所以只能炼制一些普通的低级丹药,一旦强行用人炉去承受地火,那么炉鼎很有可能就会炸裂,所以一个好的丹炉也很重要。 这就是唐门唐手的起手式,相比于唐门暗棋,唐手也是唐门传承下来的,原汁原味,一点也没有流失。 这个城市的冬天不算是很冷,适逢下午三点,骄阳和煦,照在人的身上,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很惬意。 她错过了很多东西,赵真?还是什么?一股浓浓的后悔浮上心头,看着杨奇的背影,一股别的想法突然浮上了心头,想的入神,贝齿不由轻咬起红唇来。 “我不会笑话你的……”骆七沫抓住他手臂的手慢慢的滑落,她真的好累好累。 鬣狗王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一位阵法师,直接被凌默定在了原地。虽然被定住的时间很短,可凌默还是趁着这个空档窜到了结界里面。 虽然看不见人影,但是哪一声声的呐喊声在山谷中经久不息,这是每天的晨练。 周天旺,郭玄松,周栋,谢婉玲众人打量马超,张辽二人,一脸诧异。 第141章 酒后剖白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 谢景良一声令下,二房的人“呼啦啦”全走了,包括料理宴会大小事宜的二夫人安氏,膳厅顿时空了大半。 原本应是一场和和美美的团圆宴,如今却闹得兄弟失和、家宅不宁,况且膳厅的空气中还残留着谢廷轩的脚臭味儿,谢老夫人的心头笼上一层阴霾,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感袭来,再也没有心情吃宴。 忽然在前方开路的谢君和止步作势喊停。四周树影映照出他青灰的神色——显有异样。但是雪海除了听到风入林的呼啸,再无其他。黎照临半慵懒地一笑:“谢护卫,来者非善。是要打一架了么?”这家伙似乎也听见了什么。 将领们都陆续就坐,大家兴致高涨,不仅仅是击退了敌人,更因为少帅在的缘故。 话音方落,冷炎汐正喝着一口茶,如数喷了出来,一半喷在了十三的身上。而此时的十三,脸色都绿了。 说着龙三胜便是一脚,重重地把夏海桐踢倒在地上,她的头撞到桌脚,出了血。 听到萧炎这么说,胡一发乐翻了,边笑还边鄙视着宗启,把后者气得脸上充血无比。当初问萧炎的来历时他就想拉萧炎来壮大自己的阵容,没想到自己的眼光太高,居然放走了萧炎,现在后悔也只是太晚。 “礼妃娘娘心思细腻又体贴,难怪皇上喜欢你……”懿安皇后眼里满是赞许,倒是她害羞起来地红了脸。 当初可是说好只有剑师级别的人才能上来的,其余的人都在下面警戒,现在他们怎么一下子全都跑上来了?难道下边出了什么事情? 嫣红不在,谁也压不下这场子,恐惧追逐着所有的奔逃者,令他们张皇失措。 “疯了。你疯了。你和思颖一样疯了。你们都疯了。”他突然伸开双臂。哈哈大笑起來。 叶承轩眼底一紧,当他听到“弟弟”二字时,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夏海桐今天会有这么反常的行为。 虽然太空中一片黑暗,但是以宇宙级强者的眼识,仍然可以看到东西。 “哪里!哪里!”赵公公嘴上客套,心中却是跟明镜似的,纪暝既然一口道出了他的身份,足可见纪暝对夜鹰帝国早有防备。 “……”夏洛被弄得无话可说,本来就是自己跟踪人家,于是干脆不说话了。 可是,本来按照计划,应该有差不多两百个军团左右的援兵,如今到他手上却不足三分之一,只到了六十个军团。 明明不是人类的语言,明明只是简单的音符,但是浪齐却明白它的意思,那是神圣的福音之歌,而那歌声的内容只有一个——时律。 浪齐不由的惊讶起来,眼前的游离子居然比那只将自己打的惨兮兮的穿着学生服的熊布偶的米迦逻还强。 秦言轻微点头,刚要说话,不料一开口就觉得喉咙里一股腥甜涌上来,再也抑制不住,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刚才有听到谁在拍照的声音么?”黄明华激动道。指着那个布线盒处的洞眼,“就是那,隔壁。。。”越说她都有点害怕起来,刚刚他们进来明明是没人的,那是什么情况。遗憾是他们也忘了那时进来时那有没有洞。 当初他都能让白乐与苏颜进去,自己进去自然更是完全没什么难度。 可是,李尘沙却没有听到任何她们伤害人族的消息,反而后来查看军部的资料,发现这青蛇与白蛇一直在保护杭城。 第142章 身负凤命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瑶芳阁。 昨夜那场不欢而散的家宴,揭开了侯府各房貌合神离的面纱,就算谢老夫人这个当娘的也无能为力。 今日一早,谢老夫人便派人来瑶芳阁传话,她身体不爽利,今日谁都不见,瑶儿也不必再去松鹤堂请安。 谢清瑶眉头微拧,府中氛围压抑又微妙,她决定今日不出门,便坐到临窗的案桌前,翻看 下章精彩内容:华雄将旗一招,大批的交州兵前仆后继地跟上。而在前面的交州兵用武器或身体一捅要将对方的盾牌给撞翻。却没有想到的是毫不费力地就把盾牌给搞翻了,发现白耳兵尽数和主后退。 暂且不说张铁被阎柔发现后会怎么样,却说回想要进入军队里面控制兵权铤而走险的范立。 点开第一级,把刚采到的一朵静幽兰花放到配毒的托盘上,然后慎重的点下了确定键。 三宝之所以并不着急攻击,一则是因为需要时间调整因为刚刚施展了二大灵技而消耗的灵力,二则,对于自己的速度,三宝也有着极度的自信。否则这一路来,三宝也不可能在雪无风两人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追到了这里。 原本只把纳兰述当成是纳兰雪替身的一众隐世家族子弟,在这一刻,也齐齐的面朝着他的棺木方向,跪拜下来。 霍盼盼见她发呆,以为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劝她早睡然后告辞了。 “我理你那么多!什么神魔铠甲!狗屁铠甲!我都不惧!哪怕是金刚不坏之身的大罗神仙上了你张铁的身,我都将他砍为数段!看招!”暴躁的孙翊已丧失理智,他挥舞着大刀攻向铁。 一块巨型的石头被她从包裹里扒拉了出来,紧接着是几根不规则的木料,当一大堆东西被放出来的时候,慕容姗姗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含光剑向地面上轻轻一挥,一道半米深的沟壑横着出现了峡谷出口处,刚好贯穿两边。 棉质的里衣,粉红色的裙子,虽然算不得最上等的面料,却也较之花上雪那一身补丁的麻布衣裳好了太多,这一身衣服,四五件的,若是没有个三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更何况还是一次性就送来了三套相同的裙子。 他的这种躁动似乎不太可控,不但会害了他自己,也有可能连累他封行朗。 “捡装备!!枫你在施展技能的同时还能捡装备??”慕容雪看着已经在弯腰捡东西的叶枫愕然。 “公子,你太也不解风情,怎滴如此待奴家?”胡媚儿凄声道,那期期艾艾的妩媚之态好不惹人怜悯。 于是,跑出来的封二太太便看到严邦背着昏迷不醒的封行朗正朝生活区飞奔过来。而严邦脸和颈脖上都染着血,看起来更加的面目狰狞。 在场数十万人,一个个震惊的望着这一幕,王轩出手,至始至终,仅仅只是用了一招,而这一招轻描淡写,威力却是无穷。 马六那一对眼睛,已经满是血色,身上的肌肉瞬间遒劲,额头、手背的青筋暴露。 说话的同时,诗音偷瞧了罗安一眼,不由脸蛋上飞起红霞,赶忙微笑颔首。 “帝辰,难道你还不了解会长吗,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你就放宽心吧,”君落羽拍着帝辰的肩膀笑道。 看到林君河居然跟这些人起了冲突,刚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宋队长他们给吓坏。 第143章 借命秘术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何氏养大的那个低贱乡野丫头,竟然是凤命,是未来的东陵皇后? 花嬷嬷嘴巴大张,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久久呆立不动。她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胸膛中却有一团妒火在熊熊燃烧,心中忍不住咆哮,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若这凤命是瑶儿的,瑶儿就能一步登天,母仪天下!瑶儿成为皇后,宋家何愁不飞黄腾达, 旁边的人开始给程飞喝倒彩了,也有的开始骂里奇‘蒙’眼光太差。 实际上,御风经相当于一篇修炼异能战士的法‘门’。当然了,御风经修练到第九重,身与风合,所化为的异能战士比科学院用基因技术制造的异能战士要强大得多,但是毕竟入了下流,不是什么上等法‘门’。 凌远山的话还没说完,洛奇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甚至还直接扣下了电池。 “这个戏可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优丽丝微笑中衣服飞起,露出里面一身洁白的长袍。 一声厉啸自贝芬司的头顶传来,龙尊威德重重的一跺贝芬司的脑‘门’,他也腾空飞起,挥动着双拳狠狠的砸向了一头飞狮兽。 “这位是羿锋圣尊。他和我一起前去见天魁圣尊。”凯南对着侍卫淡淡的说道。 这个地方她知道,是市区最大的电玩城了,无论春夏秋冬,每天都爆满。 前两个目的都没达到,虽然崔耕早有心理准备,但心中还是感到一阵阵窝火。 这交手数招,招招如电如火,直到刘森在树顶定位,下面的魔法师和学生才真正看清,个个已是目瞪口呆,他们也算是魔法与剑术地高手了,但几曾见过这种让人根本看不清的比拼? 在自己的尊严受到威胁之后。巨龙残暴的性情终于露了出來。张大嘴巴。一排锋利的牙齿。咬向大鸟的脖颈。 此话一出,几家欢乐几家愁,顿时所有人都开始议论,不过这也沒办法,谁叫他们都沒算到今天会有这样的好事,不过总的说來大家还是都很满意的,毕竟连续免费一个月这可不是随时可以遇到的。 没有人知道奇兽园背后的主人是谁,只知道奇兽园内奇兽颇多,各种各样的兽类都被关在笼子内,供人欣赏。 不一会儿刘备的悼唁人员也到了,顺便传来的内容是——请求出兵支援江夏。 “哈哈,宝宝我抓住你了。”辰辰一把抓住了一点都没有觉察的宝宝。宝宝被辰辰抓住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而且还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但那鬼神却依旧不肯离开那万古长青树,只是奸叫着,叽叽吱吱,不停吞吃着万古长青树。 只见那坚硬的龙鳞,又是一片一片的脱落,而脱落的同时,并没有任何的血迹,当掉落了那层坚硬的龙鳞之后,又露出了一片光滑无比的龙鳞,发出阵阵亮光。 钥匙那般的珍贵,现在甚至还牵涉到了蒋教授这些老学者,她觉得……怀璧其罪,或者就是这个道理,她知道的,都不应该告诉安楚怀,也不应该告诉任何人。 旁边的助理,也将孟雨梦的脸遮住,紧紧的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其他的人拍孟雨梦的脸。 他年轻的时候,以一名商会荣誉二阶巫师的身份参加一场商业宴会,自看到西尔维娅的那一眼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心甘情愿的用“爱”这个作为巫师而言他无比鄙视的,只存在于三流之中的字眼。 第144章 为春芽报仇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漓安苑。 春芽哭得撕心裂肺,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清漓眉头微蹙,轻声问道:“春芽,昨晚你去给我找吃的,发生了什么?” 春芽抬头看向谢清漓,她极力克制,哭泣声越来越小,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 她抽抽嗒嗒道:“昨,昨晚奴婢去大厨房给小姐拿饭菜,大厨房的管事麻婆婆却不给 一击过后,两人都向后退了几步,彼此凝视着对方,我的目光则是微微有些凝重,王超和旧梦都是神色如常,但是旧梦的右手,确实隐隐有些颤抖,看样子在刚才的一击之中,旧梦还是吃一一些亏。 一场激情之后,两人相互依偎着说些情话,忽地,萧海媚想起一事。 到了晚上,秋玄虽然没有完全清醒,可是有了一些意识,达步水云喜出望外,她一面盼望着拓跋杰能来看望秋玄。一面又担心贾左再来这里下毒。 我不由得彻底无语起来,这是我们运气太好,还是齐远山这老家伙运气太差,就这么被人抓了?估计这老家伙此时的心情得憋屈死。 昨天夜里天黑时还好,今天大战将起,当那些惶恐不安的守军将士踏上城墙向关外望去,发现关外密密麻麻全是吴军时,这些梁军顿时彻底丧事斗志,结果开战没多久就被吴军攻破关隘,皇甫麟带着少数侍卫匆忙逃离。 他昨天率领五千骑兵,在另外三千相对老弱的步军的配合下,负责大军的右翼,不仅要牵制柴克宏率领的五千骑兵,同时还要牵制朱思勍率领的五千步军。 “表妹,这麒麟是你的那头?”他皱眉,曾几何时,他是见过她麒麟战宠的。 等到周本真的派这支降军与吴军一同去攻打梁军大营时,降军众将顿时一片哗然,虽然不至于有谁敢于起兵造反,但降军将士们明显开始抱团,并且对吴军表现出极大的敌意。 “天神,我以族长的名义,请你去喝我们族里最美味的兽奶酒。”周顺玄恭说。 第二天,秋玄穿好外衣,将脸上的妆容化的惨白,收拾了一下,让达步水云掺扶着她,去找拓跋杰。 李晓芸也很高兴,她嘿嘿的傻笑着,一个劲儿的往景灏的身上蹭。 就在林修进行着这些的时候。对面的丛明也在一丝不苟的凝聚自己的招式。时间流逝空间内的水元力波动也变得格外异常。 “讨厌,人家当然记得了,怎么,难道你忘了?”太平公主娇嗔地说道。 一句句话刺得东方寂心痛。自己一次一次的失去。以为是爱着彼此的。可是到现在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了。这一夜睡不着的。不能安分的何止东方寂一人。 这对能让人浮想联翩的双球,借着夜光,隐约而不失婉约,失色而不缺美色。 为首的人叫他们放开了姨父和阿姨,现在只剩下灿妮在他们手中。 李晓芸在心里狠狠的送了她一个大白眼,她难得今天心情好,不想跟她计较,破坏了这么美好的一天。李晓芸理都不理她哼着歌晃晃悠悠的一路从露露身边走过。 章建豪一听这些受虐待的鬼魂,在前世都是坏人,也不再对他们感到同情了。 不过就在林修又走了一会儿的时候,空间戒内的云妃却是悄然出声。 不过冉飞的好运并没有一直伴随着他,第二天黎明,天还未亮,冉飞就被手下叫醒,说是即墨西部的高地被攻破了。 第145章 记小本本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那两个婆子将大厨房管事麻婆婆打得奄奄一息,彻底得罪了二夫人安氏,她们再也没有退路,唯有讨好谢清漓。 其中那个长得富态些的婆子眼珠转了转,抢先开口道:“大小姐,若说这麻婆婆的龌龊事,眼前儿就有一桩。” “昨晚,徐嬷嬷吩咐麻婆婆将宴席分给各院,可麻婆婆只给老夫人、二房和侯爷几个院子分了些,其 老董大喜道:“多谢仙子饶命!”说罢,连滚带爬的跑下山道,一溜烟便不见踪影。 北宫仪和兰音闻言不禁又凝聚神识看过去,这两种灵草的名头颇大,兰音是一种都没见过的,身为北宫家族三少主的北宫仪也只从别人展示给他的影像中见过净心莲的样子。 “无妨。”江奕淳语气淡淡的,白家知道他性格如此,也没有多想。 李斌静待晋王五万救援大军尽数出城后,才领着弟子云狮来与楚王齐兴相见。 世上哪有像魏野这样,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把一把好端端的阴刀用铜水封起来,不让阴气散出的? “更何况,头儿你是我们府里公认的身手最差的那一个。”墨衫的年轻管事趁势补上一击,一点也不在意耳畔出现了瓷片破碎般的幻听。 这洪门,是开了个大型事务所,专门用来接待道士生意。有帮人算命,看风水,还会接一些灵异事件,类似于公司一样的存在,名叫洪门事务所。 即使是亲手将它建造成功的数人,在海底仰望这个巨大的基地时,都产生了一种怀疑……这样巨大美丽雄伟的建筑,真的是我们制造出来的吗? 当天江奕淳就离开了,因为牵扯到通政司的密令,白若竹不能去相送,只能在心里祝愿他一路平安,顺风顺水的早日抵达京城。 这里距离番和最近,县城中早已空无一人,也不知是逃散一空还是被羌军屠戮殆尽。沿途所见,只有董卓所部的军士。 “独孤鸿,我实在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脚踏两条船!你怎么能这样?”斯诺的演讲,从怒叱开始。 死者姓名王三,年约三十有三,身高体壮,在丞相府上供事也有十来个年头了。一般来说卖身为奴者都不姓本姓,王三的真名实姓无从查对,故按王三算了。 “关上门。”虽然看不到白良伟的脸色,但是从他的语气可以听的出来,他的怒气很大。 “唉,就这么天天在这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那边似乎都没什么进展?”一个帮众就抱怨道。 高守:那什么巴山老妖留给我就可以了,剩下的杂鱼不足为虑,对了,谁在天地人排行榜上的排行最高? 远远望去,以他的拳头为中心,全身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椭圆人形护罩。无论瀑布击流而下的冲击多么的猛烈,竟也无法将它击穿分毫。 而两个老爷子,也没因为曲志恒的到来而扫了雅兴,继续在那下的热火朝天。 妖禽似还不‘欲’放过他,一声唳叫,在空中一折身,化为一抹流光向他直冲而去。 “想不到,这一过就是数万年,连你都回来了,幻世武者!”聂少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而其他人都是愣在了那里。 另外一个魔法师立刻穿上厚重的皮围裙,将熔炉旁边的那些金属条一根一根得放进炉子里面。 第146章 查实罪名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徐嬷嬷素来为人谨慎、办事牢靠,否则也不会成为谢老夫人最倚重的嬷嬷,但今日却被一个管事婆子如此污蔑,心中怒意丛生,恨不得踹麻婆婆几脚。 她面色阴沉,低声问道:“大小姐,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谢清漓捏着帕子拭了拭眼角,柔声道:“这件事说到底,是这个管事婆子假传祖母命令,办砸了嬷嬷安排的差事 这么一来,平台的观众流量呈现几何级数增长,简直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好几次都把服务器给挤爆了,不得不进行升级和改造。 望月如看神经病一般的看着君子闻,自己这个样子居然还能把她当男人,这让望月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怒。 这个名为玄勇的人是玄武御者,是无尽星域以防御力最强的玄武一族的半玄武人,本质和龙武者差不多,虽然他只有炼虚五星,但是炼虚六星的全力一击都不一定能够给他造成伤害,是让人很是无奈的那一种人。 “老刘,现在已经和吴宇建立了比较好的合作关系,信任度应该差不多了,哪天找他正式谈谈他的寄生体的事?”姚劲喜问道。 朴胜妍看着龚平的反应,惊讶的眼神掩饰不住得意:“平哥,你怎么了?”她吹气如兰的靠近。 “你在劝我就让他们如此嘚瑟下去。”领导咬牙切齿,难以置信。 看到洁尔莉娜的行动,薇妮儿和苏娜有些惊喜和担忧,可是没等她们开口询问,艾莉娜、米娅几人更是担心的对洁尔莉娜喊着,并且试图阻止洁尔莉娜的举动。 他话音刚落,手掌虚握,褪变之力瞬间凝聚,化作光矛,但却是白色,并非金色。 他现在虽然看起来还有二十万兵马,香川县和高知县一半,德尼奥岛还没有被别人祸害,可他知道现在他的实力已经不能同三个方向攻打他的新鲁府对抗了。 而烟寒水自然也知道了自己攻击失败了,她立刻潜行消失起来,避免被梦雨缓过神来攻击她。不过很明显,梦雨也在喘息着,并且给自己从新上了一个防护罩。 此言一出,周围好几名核心成员脸上,都露出了焦虑担忧的神色。 “更重要的是,据传这宫冲保宪是贺茂保宪是转世。”冯晨一脸神秘的说。 “怎么?你也想过去?那我到时候让他们给你换班。”杨廷说道。 黑蛇王根本不是无意之中经过,而是冲着他们三兄弟来的,连天狼王和黑豹王都请了过来,是处心积虑想要致他们于死地。 如果是佛道两教,烟寒水或许还能尊重一下。中世纪一个猫娘在这里,肯定是人人喊打的,烟寒水可不会跟这些人废话,杀了也就是杀了。 这一天,吴岩正打坐修炼完,吴岩又试着联系陆峰,陆峰终于有了反应。 波旬魔神王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残忍之色,第三拳朝着凌霄落了下来。 刘振飞身上全是毒虫的咬痕,眼珠虫子给钻破,黑色的脓血流个不停。 如今丰盛厉害的项目太多,压力太大,上市是唯一能解决丰盛绿化眼前问题的办法,可想要在纽交所敲钟,可没有这么简单。 明显楚言已经做出了决定,江婉儿明白自己再怎么劝也是没用的。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儿。”不耐烦同他多说, 许光印挥了挥手。 中国球迷真的很高兴。可在看完进球视频又去了解下整个比赛情况后,他们就不说话了。 第147章 抬她做姨娘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在安氏的冷声质问下,谢廷轩目光躲闪、耳尖微红,磨蹭了许久,才犹犹豫豫道:“是,是红儿刚刚来找我,跟我说的。” 安氏眉头紧皱,她狐疑的打量谢廷轩,冷声道:“红儿,谁是红儿?” 谢廷轩的脸色“唰”的一红,眼光低垂,羞答答道:“就是姐姐院里的二等丫鬟小红,她是麻婆婆的孙女,她刚刚求我来为她祖母 同学带着惊讶和羡慕地眼光望着她与他,她不与他计较只当他是疯人院里出来的,可他却将她搂在怀里昏天暗地地放肆亲吻。 从蒋意唯住处出来,韩司佑直接回了半岛别墅,张阿姨开的门,进屋后,他的视线在室内扫了一圈后,上了二楼。 这时天色渐渐变亮,两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在空旷的街道上相对而立,微风吹来,冷飕飕的。 落寞的脸上,看不到的是希望:“戮血狂魔兽!凶兽之王!”这个声音,根本没了恐惧,而是已经被迷了心智。 “你不要过来,这是闹区,我只要喊一声,你就会没命。”她边说边往后退。 刘伟不知道李子孝哪里来的这么大自信,既然大哥这么说了他这个当手下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赞同的点点头。 两名猎宝人竟然惨死在自己的争抢下,也惨死在了怪物的巴掌中。 她想着,既然杜艳艳送了自己礼物,她不是要礼尚往来,后面也挑一个礼物送给她,朋友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她很需要个能说话的朋友。 微凉的物体进入了体内,一旁暗灰的显示屏上陡然照进一束光线,子宫里的一切清晰明显。 千期月感到有什么温热热的东西掉在手背上,直觉告诉她那是杨嘉画的眼泪,她看不到但是心里清楚。手上抖抖,这是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哭得脆弱无比,那么难看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但不可否认的,并不丑。 那个背影有着宽阔的肩膀,或许是因为在床上躺了太久,他的肤色比常人白了不少,配上他那黑色的直发和深蓝的眼睛,微笑时会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有如神秘而优雅的古堡主人。他安静地坐着,似乎没有发觉周围的目光。 “你……算了。”李尔怒视亨利一眼,全身乏力,已无心思指责亨利见死不救。他拍了拍发胀的脑袋,总算好了些许,围绕在耳边如同魔咒般的声音消散不少。 这等折损功力之事,就算师徒名份的也不一定会去做。叶子洛自然全然不知。 唐劲躺在了干草上应了声事实上能不能出去他倒不急担心的是出去后王黟清会向她老爸告状到时候自己倒霉不说还有可能连累强哥。他忽然想起“月”芯片刚生成的那个永久性技能“心性启示”不晓得这个技能是做什么用的。 唐劲从厕所出来肚子“咕~”地一声响那么长时间没吃饭实在饿得不行想到外面买点吃的东西但一想陈冰雯回来就不好办了咬了咬牙跑回了病房。 而楼下枪声更是大作,几个匪徒被逼急了竟然往上逃,被冲锋枪扫射后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回到金鼎后,已经过了饭点,北宫灵雨连忙让人送来两客披萨,又亲自为二人泡好咖啡。 却原来余辉英方才那一掌看似激烈,实则是用强大的劲道帮踏夜硬生生得冲开了闭塞已久的瓶颈。  如此因祸得福之下。  踏夜非但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反倒是打破瓶颈,一跃而进入到了更高的境界。 第148章 风拂柳私会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老夫人寥寥数语,却如千钧之力,须臾间便做出决断,所有纷争皆已尘埃落定。 她挥了挥手,跪在地上那帮人纷纷朝外退去。 安氏突然间被夺了掌家权,心中颇为不满,但她不敢顶撞谢老夫人,便悄悄伸手捅了捅谢景良。 谢景良与安氏多年夫妻默契,自然明白安氏的心意,且他比谁都清楚,安氏掌家这些年,二 青云听着也有些害怕,便答应了。曹玦明先开门探头出去张望一番,确信没人在巷子里,便闪了出去。他要到街上雇一辆马车来。 不用回头看,天翔也知道那是妹妹。虽然这座被遗弃的城市角落中肯定还留有一些像他这样的幸存者,但就目前暂时栖身这处狭窄的避难所来说,能够容纳在其中的,仅仅只有他和妹妹而已。 而这个时候,不出意外的,尽管只有一招,但是,这仍旧,让东方家察觉了。 “想!”下面地人传来震天地吼声。其实外界早就有怀疑。甚至是很多娱乐杂志都刊登过。说夏雪只给飞扬集团代言。应该是有猫腻地。但至于说是合同要求。还是在跟飞扬集团某个高层谈恋爱。那就不得而知了。 京城中不乏聪明人,这会毛新泽被打,毛夫人刚进宫,转眼德妃就被放到佛堂抄佛经。不往温婉头上想都难。这个温婉,皇上也没怎么召见过她,怎么就为了她,把自己宠爱的妃都罚了呢!这么得皇宠。 青云听了,心中暗喜,虽然自己的身份是变了,但如果连周康、周楠这些过去的熟人,也要抛开往日情份,毕恭毕敬地按礼数说话。她心里一定会难受死的。 “走,上车,上车。”知道古峰又长个子了,罗茜特意开了一辆超大的通勤车,一行人上了车,蓝七和黑狼却是不肯上车,直接在旁边跟着飞。 夏临眉头一皱。每一步都留下脚印,这脚印又有什么用?夏临正疑惑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将他震醒。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韩信这是犯了哪门子病。共尉没听到韩信的回复,也觉得有些诧异,不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众人,正要说话,陈乐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冲他使了个眼色。 宋酒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他觉得这是一种康复,自己已经走出了阴影,正在恢复到从前。 “走吧。”这又不是什么美差,既然他想就让他去吧。叶飞扬也不想与他客气。 至于陈家他们的留守部队,这些天也没有白忙活,因为之前丢了点东西的事情,陈家,丢东西的家族只能够想办法四处借钱给还上了,至于欠下的钱,陈家这些天基本是全员出动来想办法找活儿挣钱。 尚一海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整张脸都是火辣辣的疼,怒气直冲云霄。 “咯咯!你真是我见过对我最大胆的男人!”杰西卡咯咯直笑,胸前剧烈起伏。 他想说对不起,但又担心前面的努力白费,便狠下心来,将脸别过去,不再看她。 整个房间之中充满了倒吸凉气的声音,眼睛瞪大着,不时地掏一下耳朵,想要确定一下究竟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瑶厌雀任由着眼泪从脸颊上滑过,如果所谓的爱情有味道的话,她想就是这种味道吧。 见虹晖的服务员跟着走进来,他也不好当面外人的面斥责自己店里的人,那不是当着别人的面打自己巴掌吗?他便忍了下来,想着等外人走了,再说道说道,怎么可以直接冲进来? 第149章 贞洁烈女?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风拂柳,盛京城的王孙贵族最流连忘返的玩乐之所,风拂柳楼高七层,外表朴实无华、平平无奇,内里却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是座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谢清漓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她眉头轻蹙,嘀咕道:“为何我从未听过?” 冷霜面容冷肃,低声回道:“风拂柳极为隐秘,需要熟客带着才能进入,且若 林铮这次如果不是仗着体内丹药的余效,还有自己本来就远超常人的体制,绝对坚持不下来。 从帝宫空间出来,先前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林楚居然挺胸直腰,正襟危坐,幽怨的眼神跟着自己时时移动,而坐在餐桌喝茶的柳老师则是一脸严肃,不,严肃一看就是假的,明明是在幸灾乐祸。 看着先生,江东羽的声音哽咽,没有说任何感谢的话,而是为先生泡了一杯茶,先生是品茶的大家,江东羽不敢大意,从净手开始,一步一步,最后行弟子之礼,将那杯茶端到先生面前。 “难道,这是真的同我想象的一样吗?”翡翠越来越对何花产生了疑问。因为她之前就是怀疑过了她,而且这一次何花她竟然不在家?!因此,翡翠越来越怀疑她了。 “爸,您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而且之前请您来都不来,今天这是怎么了?”黄含笑一脸委屈的看着梁烨,黄含笑对梁老如此尊重那是因为他这条命都是梁老给的,而且他能有今天也会梁老的帮助。 李艳阳话音刚落,两个圣徒猛然转头,因为他们听到了奔跑的声音。 几道人影匆匆忙忙的冲了出去,剩下的人,则是在各自的座位上面面相觑。 最后一下,他高高跃起,两只手握住了司马宏的双脚,从天降下,将全部的力气汇聚在了双臂之上,轰然砸落。 如果没有月半萝莉帮忙测试正义葫芦的极限,前方御姐一旦生起气,就不是区区十颗C级灵石能解决的。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细雨嘴里都是苦味,”姑娘……”接下来的话细雨不知道如何说。姑娘已经退过沈家的亲事,现在若是再接安家大爷的亲事退了,以后姑娘真不需要嫁人了。 “请赵五公子恕我二人还有要事,饭改日再吃,以后日子长着呢。”公事之外,便是李雍这粗线条的,也不打算和这位阴晴不定的赵五郎赵哲有什么过深的交往。便抱拳笑辞。 不过这家伙就是不甘心,自己的两位好兄弟哪能就这么白白地送死了的呢? 这让刘寿光看到之后,心中更是感到欣慰至极。连续出掌,不停歇,绝不等这肥猪有喘息的机会!刘寿光接连出掌。 这座宝塔四大学院都不能染指分毫,也没有那个学生有荣幸进入宝塔闭关潜修。 这一切,都在暗中发生。本是极为隐秘之事,却被远处一人看了个明白。 枯燥等待,令段郎十分疲倦,在树上坐了一会竟然睡意来了。他抗争了一阵子,但倦意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实在没有必要苦苦挣扎,他就放松了自己,打算迷糊一阵再说。 仍没有过了那空劫与灵劫的许晶,再吸入体内的已非仙气,而是由枯木生出的甲木神气。 林扬原本是想将独孤燕留在漪澜水榭内,这里的环境更合适她修炼成长,他可不想带着她一起到陌生的坦瑞斯大陆去冒险,然而面对着独孤雯的那张冷脸,他在第一时间就改变了主意。 第150章 杀母弑兄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翌日,天空阴沉如墨,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气息,仿佛下一秒,暴雨便会倾盆而下。 路上的马车和行人都匆匆朝城里冲去,一辆马车却逆着车流出了城门,朝城外疾驰而去。 马车上,谢清瑶一身素色衣衫、淡妆轻抹,整个人清雅脱俗,她的幕篱已经取下,露出楚楚动人的容颜。她的素手微微挑起车帘,朝车外的 那颗大树太大了,这是陆谨此生见过最大的树,比阵图秘境里那颗树妖都大。 他瞥见了最后的四字,此致敬礼,就匆匆合上了请柬,重新推向了江悉的面前。 “姑娘,有事的话但说无妨。”老乐师朝着手边的栏杆上敲了敲烟锅,接着送入了嘴中抽了起来。 当然,这是连瑞的后宅这事,我们只在心里八卦一番,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出现,看起来似乎是给了假装昏睡的侧妃一个醒来的台阶,不知道是真的帮了她,还是打乱了她原有的计划。 我想像着兄长醉酒时的模样,便吃吃地笑了起来,又想到他多年来对师傅的一片痴情终将空付,又觉得他甚是可怜。 这东西就像是有人给她讲个故事,讲了一半,正是精彩的部分,却突然给停了下来,来了一句,且听下回分解一样,憋屈的同时,心里又有无数的念头与疑问。 “那些黑袍家丁?”古钥想起了那些胸前配着六瓣铃棠族纹的黑袍家臣。 看来没猜错,娃他爹果然是个不差钱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贵重的玉佩说送人就送人,不过,哥哥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那肯定也知道他更多的信息吧? 我终究还是决定负了道长,为了活命,我选择放过了时桀,也放弃了曾经的自己。 说来也是奇妙,佑溆的身体得巫医调理之后竟然如愿地怀上了皇嗣,本就得连翼独宠的佑溆从此专横后宫,根本不将皇后姬璃放在眼里。 “这个地方是在太过诡异!必须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才好!”黄玄灵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为恐怖的场景,即便是曾经遭遇过的尸魃,也不及眼前这些东西恐怖。 “呜呼!这件事情终于结束了,姐夫,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张子萱望着秦凯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对林逸风笑着道。 一道有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气体围转在青莲四周,而后便进入青莲体内,脑海中除了这些之外,青莲就看不到那封印起来的记忆了,任凭青莲怎么用力去看,除了一阵巨疼之外就没有其他了,没办法,只好放弃了。 僵硬的石地被白骨的利爪扣掏的窸窣作响,叶寒瞪着眼睛看着颤抖的大地,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动着,他祈祷着这坚硬的地面不会成为骷髅大军问世的阻碍。 “我志在凌天,凌驾九天之上!”龙天骐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说道。 见此,很多人并未露出意外之色,显然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今日,将会有两人大婚,天帝,以及他的兄台,公孙无涯。 张子萱得到了林逸风的承诺,这才安心的回自己的房间里面去了。 在茶馆中的神天看到这些人要准备动手后,就马上传音在城主府中的龙元宇,此时,在已经闭关修炼的龙元宇得到了神天的传音后,马上退出了修炼,走出密室,来到大殿内。 马娇说话的时候,侧脸对着秦岩,一束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的脸上,将马娇的半边脸显得无比的明媚。 第151章 一场杀戮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瑶一声令下,匪徒们纷纷挥刀朝何氏和宋天宝砍去,但为了不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只使出了五成的力气。 无尽的恐惧朝宋天宝袭来,他吓得面如土色,全身麻木,脑子里想要逃跑,可四肢却瘫软得无法动弹,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何氏亦是浑身颤抖,她的心跳仿佛奔腾的鼓槌,在胸膛中急速敲击,但求生的本能战胜 苏玛丽看着龙傲天从跟她组队很嫌弃,到现在180度转变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但野狼立刻就撸起衣袖秀了一把肌肉,一看这胳膊上的线条,马哥立刻就怂了。 皇阿玛曾说自己喜怒无常,自己不能够在皇阿玛面前显得这般孩子气了。 罗二狗看到是王乐,赶忙开心的迎了上去,如同狗腿子一般对着王乐跪舔道。 修罗殿总体实力还是太弱了,他一旦离开,难免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对修罗殿不利。 “好吧好吧,既然你是这样认为的,我也懒得反驳了。”杨修摊了摊手,满是无奈的脸色,但他的神情却得意极了。 而且现在天色也已经黑了,也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赶到县城投宿。 “难道以老先生你们的能力也救不了吗?”龙傲天很疑惑地看着老先生,感觉苏玛丽跟自己的伤也不是这么重呀。 人家一口美食让唐尧和秦镸两边拼死拼活打了一天半,唐尧虽说心里不高兴但也不能说啥,只好陪着销量等五位裁判最后宣布他们团队的胜利,接着录入系统之后他们就会获得晋级下一轮的资格。 可是他作为一个很清楚事情真相的法官,根本就不敢做出这样的判决。 正当林维感觉到诧异的时候,唰唰唰,他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板子。 长得好,是非总是很多的,但迟早性格安静乖巧到近乎孤僻,她从不沾染这些是非,所以这么些年,就算长得好看,也是按部就班地长大着。 此刻,他更有理由相信,她之所以把他拉黑,是因为知道了他在夜千宠和叶博士之间的渣男行为。 钢桥非常的宽大,并排跑四辆大车一点问题没有,坚固异常,但是没有护栏,左右两边都是海水,都已经结冰了,相当的厚实,恐怕重型战车兵团跑上面去都不会断裂。 再退一步来说,等楚河将金钟罩传授给青壮,一旦练成第二重,就可以让他们挡住变异虎头蜂的攻击。 众人吓掉了下巴,目光移向夜莫星还缠着纱布的右手,然后又僵硬地移向萧影帝,正好撞见他收回落在她手上的目光,满意而略带傲娇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化妆师继续。 赵天明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对方要针对你,你能怎么样? 吃完早饭, 凯撒给包子豆奶都扔进打包盒, 晃晃悠悠回到星船,往巫瑾的隔间门口一坐,打了个饱嗝,警惕看向门外。 秦府长如此犀利,代表的可是天养学府的颜面,若是说出去,秦胜男能抵住五品大学士,天养学府定然能名声大震,成为秦州城第一学院也说不定。 因为他从楚渊父亲自杀的话,得出了一个结论,恐怕县里组建的护乡团,素质远不如他想的那样,大部分应该是年迈老人或者孱弱的青年。 当然这些并不管用,殷羽风的凶狠阴险在刘志的智慧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什么事你打算怎么做,不用邪的歪的我有妙计一样可以达到,如果你真想和我做朋友帮我一个忙,让我成为你们牢门中的常客。 第152章 偷偷赴宴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日正是长公主举办赏菊宴之日,侯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侯府门前,谢清瑶身着一件冰蓝色长裙,锦绣精巧细致,裙摆拖地,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长发如墨,被金钗束起,形成高高的美人髻,她的眼睛晶亮,目光张扬,整个人明艳大气,宛若一只含苞待放的牡丹。 谢清绮眼神 白云竭尽全力在坠落的一瞬凌空腾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仍想要做出最后一搏。 关清秋表情却平静如常,这种时候惊慌失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要做的只能是沉着。 回到住宿的地方,打开房门,里面就孤零零两张床,两个床头柜,房顶上一盏灯,进去一个洗手间,倒是配备了热水器,可以洗澡,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杨枫单手抱着夏雨沫柔软无骨的细腰,眼眸轻瞥了一眼大厅中躺在血泊之中的几个劫匪,缓缓地道。 “不过,之前那些误以为自己弹奏很不错的男生,每一次去挑战,都是独自一人离开的。”杨怜晴附和着道。 紧咬牙关,他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周睿把药泥铺在伤口上。 轩辕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转身朝着界河的方向看了过去,想要寻找那个同样银发白衣,也同样让他看不顺眼的人影。 这对于成子衿来说,毫无意义,如果仅仅是为了让人专心致志,放空一切来达到人与天地能量互动的话,成子衿现在学习的这些功法已经足够了。 白云眉头不漏痕迹地皱了一下,想起天龙会曾不择手段夺取冰魂魄的往事,不禁心生好奇,除了冰魂魄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引得天龙会倾巢而出? 见顾天策这个态度,刘凡倒也乐呵,他就怕顾天策找他传授技巧,要知道他本人的技巧都是通过鹰眼得来的,哪里能传授给别人。 锦州城主将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后面跟着跪了一大片的人,皆是将头埋得很低,不敢抬头看高位的少年。 守卫头领使了个眼神,其他人会意,把太子叱云伏龙团团地给围了起来。 “哥哥,别嘴硬了,你打不过师父。”见他还想嘴硬,南束玉一脸的无语,他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果然这夜王不是一颗省油的灯,不行,等她嫁入夜王府,必须找机会杀了他。 宿窈挑眉看着她借打闹的机会,一次次往周时衍身上撞,又瞥了眼放在一边的鱼竿。 陈珂立即让人去到机场,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韩启茗给扣下来。 我倒是不害怕麒麟血在外面久了,会出现问题,当初陈皇主的手臂断了,都是靠着其中的麒麟血保持了许久的活性,这麒麟血不会这么容易就失效的。 在傍晚五点钟时,邱市长来到宾馆,孟海云打过招呼后,又把同学们逐一介绍了一遍。尤其是向他说明这次过来就是老看望同学张婉茹的。 我本想送给泥鳅点钱的,又怕暴露了我的身份,也没啥理由。那就算了。 却说当阿牛再次的被扔在了地上之后,那台子上面的杜老九禁不住摇了摇头。 “殿主,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这次是我保护不力,请殿主责罚,但是我所说的确是句句属实!”执法者斩钉截铁的说道。 幽深的山谷,见不到半点活物,看起来恐怖异常,整片区域,除了能够听到二人的呼吸声音以外就什么声音都是没有了。 第153章 像只蓝雀儿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秋日阳光醇厚柔润,金黄的稻谷摇曳生姿,火红的枫叶装点山间。 两名少年仿佛刚出笼的鸟儿,骑于骏马之上,在田野间肆意追逐嬉戏,神采飞扬,笑声不绝。 不远处,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紧紧跟随。 寒绝顶着那张相貌平平的人皮面具,娴熟地扬鞭驾车,目光紧紧追逐着眼前策马驰骋的人,眼神中满是幽怨缠绵。 余淼是目瞪口呆,以前是从没有想过,居然还有那么多的电竞项目。 晗月垂下眼睛,“多谢大王。”除了这句话,她不想出还能说些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但是眼见诺克萨斯之手被集火,瞬间从龙坑内飞出一团冰链,“砰”的一声将红色方五个英雄全部冻结。 可是,当骆安歌拿着那一叠照片给我看的时候,我知道,所谓的三姐妹,以后都是痴心妄想了。 樊胜美只踯躅了很短时间,狠狠心回头走了。她不能再耽误王柏川的正事。 越是着急,就越是慌乱,她的脚一滑,竟然往深处跌去了。在台阶的下方,水还是比较浅的,现在,当即就将她给淹没了。 夏轻萧点了点头,“我爹娘呢?”她对永生越发的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永生来照顾她的爹娘,实在是让她不放心。 问完,她后知后觉地挠了挠额角,会这么问她的,现在也只有狄琴了吧。 可樊胜美头昏脑涨地没想到这碴儿,也没将安迪的话转告。免得被王柏川误会,以为她请客的心不诚,恨不得推王柏川去别人请客的场合吃饭。 郁慕容注意着许幸的表情,尽可能自然,但还是拐得有些生硬的讲了出来。 当通天老祖发出的流光钻进清风剑神眉心时,清风剑神猛地睁开眼睛,身上的积雪瞬间被震散。 而在叶栗看见唐晚的时候,叶栗没说话,眉眼里的疲惫却显而易见,和之前在自己面前咋呼的叶栗截然不同,这样的叶栗就像是没了生气,像是当年叶家出事的时候,那种无措的叶栗。 陆影帝的粉丝出来炫耀,虽然有人看的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电影资源的确是很多明星接触不到的。 听到这惊呼的楚凌,脑海里浮现出昌黎病恹恹的神态,背有些佝偻,不过楚凌也知昌黎年轻时是何等厉害。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沈苗苗怎么就这么爱表现呢,都不知道留点余地给别人的吗? 毕竟是久经商场的人,此时的沈南峰也不由得皱着眉头转眸看向沈成。 在虞宫时,靠李忠的梅花内卫,楚凌能获悉不少情报,或许真假难辨吧,但至少有东西叫楚凌去甄别。 庆嬷嬷突然又觉得,完全不需要担心王爷,他肯定是个有天赋的。 说白了,就是什么都不给,但基于秦遥的原因不给你管那么严了。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一个个眼红于丰厚的报酬,可是一看到那目标的修为和所做的各种行径,却顿时就焉了气,这种事,放在心里想想就好了。 其中的一根藤蔓,捆着了一位沉睡中的红发微卷,五官精致,如同洋娃娃般的萝莉。 “没错,依我看哪,我们就借此机会把十八路妖王聚在一起,把这几件事都给办了。”秃顶老猴也道。 是以,谈未来很虚伪,没有用,把握现在,让现在的他们合作好就行了。 第154章 狗熊与狗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冯盈盈像只蓝雀儿?! 柔嘉郡主的话刚出口,众人便齐齐看向两人,接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果然越看越像! 冯盈盈霎时羞得满脸通红,但她不敢朝柔嘉郡主发怒,只能将火气撒到谢清瑶身上,她怒声道:“你,谁允许你穿蓝色衣裙的?” 在场的贵女中,还有两人也穿着蓝色衣裙,但她们的衣裙较为低调,不像谢 只要在这段时间内与奥斯瓦尔德搞好关系,将来他就能躲在企鹅人身后安稳过日子了。 以后,自己如果不在的话,就让张天艾看着他,绝不允许他出去鬼混。 虽说楚阳实力不错,但栖霞宗的无极子可是紫府境强者,不是楚阳能够打过的,倘若真的杀了栖霞宗这么多弟子,无极子定然已经追杀至此。 而今面对一名太监却显得如此卑微,甚至在对方尚未发话之际便主动献上粮食与银两。 尽管凤凰真火有效缓解了雷电的威力,但楚阳仍被震得连连后退,面色苍白。 萧林看着几人信心满满的说道,毕竟多方比对下来,也就只有自己的宗门和楚阳最为适配。 感受到那炽热的手掌离开了高地,璇雨紧绷的身体顿时松弛下来。 这种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这偌大的学院里,除了陈言润还有谁会细心的帮自己做这种事? 没等她说些什么,身体陡然旋转,缓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帝星玉压在身下。 “大太子,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灵器,不是为了争斗。”王恒丰试图缓和气氛,但他的声音在洞穴中显得格外无力。 “在中……”泪水在苍月希的眼眶中打着滚,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金在中的态度还是让她心疼。 “画面太美不敢看……”缪可蒂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观赏烟花。 通话虽然结束了,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好,肖旷抬起云茉雨的下巴,后者胆怯的吞次口水。 尽管李家人还有些不甘心,但是当着苏家老爷子的面,自然还是只能忍下这口气。 不过,就算道玄从一开始就属意让萧逸才接任掌门,他也从来不会因此感到沮丧,因为他从来就没将道玄真人的想法放在心上。 他的眸间有几丝不耐,却终究一缕缕化为冷然魅惑的笑意,他紧紧抓住了她的双手,笑意凛然。 仙魔两个阵营就算了,因为之前他知道年选的人数,双方都是几乎一样的。 但是他也能理解,毕竟让一个普通人来承担救世主的责任,这其中,需要经历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过程。 持续了很久,这样的美轮美奂的景色才消失,云茉雨意犹未尽的望着,即使烟花结束了,夜空也美得出奇。那些闪闪发光的星星,非常多,犹如无数颗钻石,令人移不开视线。 “我还有芊芊……”柳毅无奈,只能把全大陆都知晓的慕容芊芊搬出来了。 “她凭什么!为什么不是我?!我会让你们后悔不选我的!”慕容诚咬着牙,他想拜入名师门下,结果到了孙一礼门下,这可是出名的不会教导徒弟,把他郁闷的不行,现在听说佟玉拜入了莫理门下,更是嫉妒、不忿了。 我开始独唱,我可以看见那些观众的眼神并不是惊讶,而是兴奋。 荒天舞这次沾到了光,积分从三百点变成了六百点,而北风扬也分到一半积分,总分达到一千五百分。 第155章 自曝其短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长公主虽然心中不悦,面上却一直带着和煦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谢清瑶的手背,轻笑道:“不错,果真是个好孩子,赏!” 得了长公主赏赐的镂空兰花珠钗,谢清瑶激动得微微颤抖,她慌忙跪地道谢:“多谢长公主殿下赏赐!” 长公主忙伸手拦住了她,朝忠亲王妃笑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遵礼!”她的心中 也就是说,对玄衣来说,他才刚经历了【搜魂阵找到封妩的魂丝——抽魂——蚀月境被贺熠闯入——与贺熠打了一场——“封妩”的尸骨在山巅上湮灭,搜魂阵失败】的人间惨剧,“咻”一声从幸福的顶端直跌入深渊。 但见,他的血剑抖动,四周涌出了波浪,血色的波浪,感觉四周已经是一片血海。 此时的金局长并不知道自己将要大祸临头,他正坐在老二那辆新提的奥迪a8轿车后座的老板位闭目养神。 接下来,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徐无忧对于“璀璨星空”这招越来越熟练,施展起来的威力也越来越恐怖。 而且,刘真龙是飘渺峰峰主,飘渺峰又是上官芷琼建立的宗门,敌人的手下还是敌人。 果然……这是魔法物质,林艾感受到了里面熟悉的气息,这玩意就和迪波菈给自己的东西一样。 “不愧是斯坦福的高材生,何静姐,我能不能也邀请你来奇迹时代任职!”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出这样的概念,李方诚在不由得感到佩服。 她说的自然是蓝曦月。现在场上总共十人,除了蓝曦月之外,其他全部都是古族或者缥缈峰的弟子,而且以渡劫境巅峰居多,剩下的也大多数都是渡劫境八九层的修者。 但是N2没有回答埃米尔,右手一挥,一个由流动的数据组成的巨大金属手掌顿时出现,直直地朝埃米尔的脑袋拍去。 说完,沈清歌迈步向前走去,她的嘴边还挂着一丝微笑,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此时里面却有人一个在其中独自行走,那淡淡的薄雾缭绕的他周围。 “怎么做我就怎么看呗。”齐景逸却不怕齐景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背后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沈清歌一愣,身上笼罩的所有悲凉顿时一消而散。 这一战,注定是他陈天宇的扬名之战,正如苏辰所说,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夏枫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否则依靠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百姓,抗击凶悍的黄巾军,是无法想象的。 外台观者皆是活人,于血狱之主此等人世活鬼无需任何理由,不约而同地升现敌意,同时也担心起来,若让血狱之主得到龙妖血魂祭养魔狱血池,势必更难克制。 王美芝和贺鹏也想进去,但是却被护士拦住了:“手术重地,闲杂人不得入内。”然后砰的将门给关上了。 苏瑶皱了皱眉,谢过了过来报信的乡亲,给抓了一把糖块当谢礼。 陈沐目光不由盯住瓷瓶,那里面就装着照殿红?他还从未见过完全状态的照殿红。 可关键是果实在灰谷地,这个贫瘠之地,穷的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大势力,听说南边有几个散人领主联合势力,实力全部在厌狼谷中下游,碰不到上层。 两百名火枪队,如何用好了,那可以相当于千军!这还是西亚不知道手榴弹的情况。 凤锦元走到一颗半死不活的果树前,翻了一下泥土,发现果园还有救。 第156章 一梦浮生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长公主为何会给静安侯府送宴会请柬?谢清瑶自然猜不到缘由,用力摇了摇头。 长公主却已面色转沉,她放下茶盏,冷声道:“谢清漓怂恿福安欺负柔嘉,本宫自然见不得自己的女儿受屈,势必要帮她出了这口气!” 谢清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震惊地看向长公主,脑中一片空白。 长公主眉梢轻挑,似笑非 君双看清汤姆的口型,没说话,只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身边的斩月也是同样的翻了个白眼。 钱进听到卡恩的话,彻底被他的话吓到了。可以拥有多个四阶段魔兽?这个正式钱进所追求的,因为钱进可不想自己因为变成四阶段将自己别的所有魔兽全放弃。如果卡恩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真的应该配合卡恩了。 “我的行踪败‘露’,不日就会有麻烦找上‘门’,罗强我们先走吧。”方青阳说道,幽冥教绝对不会任自己发展壮大的,肯定会竭力扼杀。 凭借一人之力可以创立称霸香港黑社会的义联,可见这个老爷子的来头绝对不简单,凭借着义联在外的影响力,香港无人不知义联有个厉害无比的老爷子,但是真正见过其面目的人绝对是一个手可以说得出来的。 此时此刻沈梵三个男人表现的还算是镇定,如果换作他人应该早就吓晕了。 这架“翠鸟”号水上侦察机的任务是寻找失踪的中国护航航母。白龙号。 唐果见到钱进还保持着原样,端着碗仿佛定在那里。唐果感觉到深深的疑惑,钱进他怎么了? 虽然各类很想吐槽人家是岩浆之中诞生的精灵来着,但是看着赵逸眼中那透过来的点点杀意,立刻摆出了架势,气沉丹田。。 任何一个强者,都不需要怜悯,战斗至死,这本身便是一种荣耀。 “开火、、、开火、、安装高爆弹,压制敌人、、”见到了日军阵地上展开了有组织抵抗以后。郑锐中校毫不犹豫下达了命令,要求所有坦克发射高爆炮弹压制对手。 幸亏呀,幸亏呀,看来以后,啥事可要多问问自己的堂叔,不能听自家婆娘那头发长见识短的。这要是当初能进了基干营,教导营,说不定自己里的功更大,能再多进一两级,那可又是几十亩地呀。 这里的石门砦并没有多少金军,难处理的是将这里的人集中起来,怕有人跑出去向兰州城报告。 轰动之余,李金花和郑飞两人像是被吓傻了一般,下意识地冲着郑金山大喊。 听了影豹的一番话,邪木云顿时激动起来。不断的在铁木云脑海中哈哈大笑,这惹的铁木云疑惑不解。 然而,这些精纯魔气毕竟来自于各个魔兽强者,能量异常的驳杂,他们一时半刻还难以将它们完全的融合在一起,否则的话,他们的实力还会提升的更多。 “可恶!今日之辱,他日我必定十倍奉还!”铁木云嘴角流血,恶狠狠的说道。 其余三人听到后,配合默契,不断地围绕着已经落地的萧岳闪动,这四人分别围绕在萧岳的东南西北。 “第一组地对空激光炮准备!瞄准这个鬼东西,轰死他!”军官恨恨地说道。 老者随手一挥,就清除了房间周围的封锁,然后带着罗平离开,飞向了紫阳殿的后山,在后山,居住的都是紫阳殿的太上长老。 龙哥差点就被卷走,幸好他自己也是奋力的对抗着漩涡的力量,而我们几个向着反方向游动,这才把他拉了回来。 第157章 无处觅芳踪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无知无觉间,谢清漓竟然读出梦中陆漓说的这两句诗,正当她愣神之际,花园的院墙外,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叫好声。 “在下倾慕姑娘风华,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尊姓大名?”那男子在院墙外急切问道。 这登徒子如此不知廉耻,不但偷听她们的谈话,还要打听小姐姓名?! 中医当然有它的长项,但西医,整体来说,还是要强于中医的,这一点,在大桥医院治了半年病,朱志远有着深刻的体会。 看着学生们都迅速的进入了战斗状态,并且都已经开始四散寻找武器了,开着全图视角的王凡点了点头。 沉吟一下,秦炎便是朝着剑台深处而行,剑台内部除了剑台修行之外,还有着特殊的修炼资源。 不过,若是有人看到她的容貌,她的那双眸子应该最会让人记忆深刻。 伴随着一拳震下,赵晴当即一口鲜血喷出,飞射了出去,坠落在了场下。 锵,剑芒横空,战王府的几人脑袋瞬间被剑气横空斩裂,化作了血雾,惨死当场。 看着那个房间的门被关上了,坐在椅子上的帕朵不自觉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说着,曹仁看向了不远处正在自己亲兵的带领下向着这边走来的红色身影。 这时,白千荨又采摘了十几株钻地阳和玄冥草给萧扬道:“你把这些也帮我带给奴娇姐姐。 而后回头向后看的琪亚娜一边将芽衣拉进了屋子,一边猛地将大门给合了上去。 此刻,想要获得这些人原谅然后赶紧离开的心态,再加上这二十年来在谢彤兰这里受的气,一起加起来,让云志光这会儿也硬气起来。 虽然面积不大,都是一室一厅的,但是那个地段很繁华,楼下各种交通要道,还有各种早市、市场什么的,所以房价并不便宜。 一击之后,那五行镯子,竟然倒飞出去,上面的光芒都暗淡了很多。 他家的那种原因到底怎么回事?我头痛了,强迫自己泛红的眼睛挪移开去。 “……”刘妤妙没说话,如连谣所说的那样,她确实就是这么计划的。 外面的大雨击打在顶棚,噼里啪啦的,就像战场上密集的鼓点,让林禹的心也不由得加速了许多。 他原来请了这么多大师,都没有办法把他这件事解决,我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人,能做什么? 奥利安娜的话刚说完,城市里就多出了一道道狰狞的身影,数十个进化个体冲嘶嚎着冲进城市。 李建国说完也不等王业答应,转身就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叨叨个没完。 王业听到壁垒的提示音也是一愣,随即也想到了,这估计是壁垒的变相权衡。 而丢了三魂者,就会彻底失去了生息,除了还有呼吸之外,基本上跟死人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跟植物人一样。 反倒是葛雄闻言老脸一苦并没有动怒。在皇甫冈野的目瞪口呆中“大哥”还伸手搭上了葛雄的瘦肩。 被人下药害成这样还不要紧,关键是江成在江南市仇人太多了,他的仇家知道他变植物人住院了,直接带人把生病中的江成四肢给打断了,幸亏抢救的及时,要不然,搞不好还得落一终身残疾。 裴晓薇嘻嘻笑起来,江成却一点都不害怕,道:“怕什么,都是假账户。就算抓到我能怎么样?我还是能够离开埃及。”江成自信一笑,那十二账户除了用江成的头像之外,丝毫没有一点信息透露。 第158章 交了白卷?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丝竹之声悠扬婉转,舞姬之姿轻盈婀娜,伴随的醉人花香和美食珍馐,宴厅内觥筹交错,一片欢声笑语。 长公主轻敲桌案,她满面笑容,朗声道:“此次赏菊宴的即席赋诗,在场的所有未婚男女都须参加。” 她轻轻击掌,便有两队貌美的婢女从宴厅大门鱼贯而入,她们手上都端着托盘,托盘上摆放着各式珠宝美玉,其中最 更有可能这个害怕的点,是苏律真的害怕的一个事情,万子晏是不会懂得,只有他真的接触以后,才会明白。 因为有着她队长的威胁,所以她也乐得不刷微博看上面的风风雨雨,倒是基地里其他人刷得可带劲,包括她边上坐着的某电竞大佬。 和她打好交道说不定能帮他们不死蚁一族在静默之原中站稳脚跟,帮她一把对自己来说是轻而易举,可举手之劳带来的好处那可就多了。 第二天大家都起来得挺早,竟然少有的聚齐在早晨的餐桌前,夏虫边喝粥边给大家确定了一下大概的出场顺序,首发自然是不变的。 而免费住房虽然是李承乾当着他们的面许下的承诺,可是真到了眼前,他们又开始犯嘀咕,心中都生起了疑惑,那便是太子殿下为何对他们这么好? 宋氏莫名其妙地叫她跟着过来,甚至还拿了香云纱的金绣褙子给她,哪里是单纯的要她过来见见场面。 很难想象,这个大周商会的执事对自己有一定了的了解,从他的言谈之中,似乎不仅知道自己同戴琰进过长垣森林,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也不会说出不好插手朝中之事之类的话来了。 常青习惯性的呆滞了两秒钟,这举动,这声音,眼前从秋千上下来的不是昕昕而是芸芸? 李承乾点点头,赵二蛋说的虽然不全面,但是大体原理却是对的,可为什么百姓还是会以为这孵化室被自己施了仙术呢? 校场内,整齐的步伐声不停的回荡着,在看台上王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齐羽站在原地踌躇不前,眼里隐隐的担忧之色,他急忙将泽言赶走只是因为不想被人看到他焦虑的一面。 萧玉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了害怕自己会输,不答应又是当着众人的面丢脸。 隐形药水虽然有用,但却有个致命缺点,如果敌人离的太近,药水效果就自动消失了,这一点和盗贼的潜行类似,否则李逸也不用这么麻烦去招惹西大陆的玩家,直接隐形药水加伪装,就ok了。 “不然你以为呢,放开我!”含烟面色一寒,全然一副穿上衣服就不认账的态度,看的陈执是哭笑不得,当即放开手。 齐羽点了点头,他看出了泽言的不舍,似乎他已经下好了决定,这对他来说,着实是一大考验。 景兰对于她自然是十分了解,当然知道她是在说的玩的也不害怕她。 这个yīn阳五行劫,远没有前面四劫那样声势浩大。甚至可以说,是无声无息。 可惜宋毅这天一样真东西都没见到来做鉴定地都是些仿品。有件青铜器仿地水准还不错!可惜宋毅经验丰富。前世那些专‘门’做青铜器造假地村子都去过好几回。这时候鉴定这些还是很容易地。 李逸此次的目的地是银月峡谷,这是一个让人东大陆玩家要极度头疼的地方,原因很简单,银月峡谷的位于西大陆腹地,那里四面都是西大陆玩家主城,搞不好被人杀了守尸,就再也起不来了。 第159章 栽赃嫁祸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瑶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将那杯加了料的果子酒递到谢清曼面前。 谢清曼微微低头,她呼吸急促,手心沁出一层细汗,刚刚她偷偷瞥见谢清瑶将手放到案几下一阵捣鼓,接着便端出了这杯酒,这杯酒定然有猫腻,她不想接。 谢清瑶见谢清曼不伸手,微微有些恼怒,她倾身凑近谢清曼,低声道:“曼儿妹妹,我和漓儿姐 西郊皇陵,一个巨大的天坑,肇事者,便是一块一丈多长的大石头。此时,这从天而降的罪魁祸首静静地躺在那里,全身乌黑。 听到刘清的话,诗瑶那只原本藏在袖子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起来。 出于礼貌,苏成济给苏建义也发了张请帖,可惜苏建义并不清楚殷时修的父亲是殷绍辉,不然,纵然是厚着脸皮,那夫妻俩也会跟着去。 出了庸王府,宸王便急匆匆地回了王府,这就吩咐人出去散布消息了。 “怎么可能……”她都吃过避孕药了,而且跟宫少邪也就那么一次,应该不会那么好运吧? 直到每一个妃嫔都被牵涉进来,于是,便公告天下,将她们彻底干掉。 “没有那就好了。”虽然宫少邪说没有,可是宫妈妈毕竟是过来人,一看他们两个现在这个状态就不对劲。 薄言禾皱了眉头,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仿佛被贼惦记上了似得。 “这是我应该做的。”黑色斗篷精灵,也就是影子,平静地说道。 “喏,那子楷就打扰夫子了!”来都来了,不看白不看,况且刘范也想看看东汉的风流。 原本以为对方是对自己有意思才会约自己出来的,没想到又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不行!也太少了,根本体现不出侯爷的诚意嘛!”张让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 “轰隆隆……咿呀……”月狐再次一抓拍在盾牌之上后,一声凄厉的惨叫,竟然向后退了数十米,然后一双猩红眼睛,死死的盯着众人一动不动。 “你们的想法固然不错,可是我们逍遥帝国之所以强大,不就是占了先机吗?如果因为战斗力跟不上,那么我们的发展,最少要被拉近一年,到时候的损失,就不知道几十亿金币了。”老九语重心长的说道。 当听完范愁芸的喃喃自语时,叶天一虽然不是很明白范愁芸和她的母亲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很明显最后的结局是她原谅了她的母亲,然后夏邕从原先一切尽在掌握的淡定转变成不可思议,再变为最后的怨毒。 叶惊风似乎不想听林鹏吐槽,“蹦!”的一脚将“重力结界”的门给踢了开来,顺手就将林鹏丢了进去。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感觉轻松了许多,她的目光顺着镜子往下看,看到杯子已经被陆彦用过了,而且还摆成了爱心的形状,她眼底皆是笑意。 回想司靖方才僵硬的语气,面无表情的神态,以及俪影那嫌弃得不行的表情动作。 江衍转头,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却让人喘不过气,他知道温纾说的不会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俪影有一搭没一搭配地和他们师兄弟二人聊着天,领路的弟子一到,她便同他们告辞了。 叶振宇不再理会飞天虎,径直向天空飞去,飞天虎紧随其后离开。 听到许燃这话,菲安娜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情,立刻又紧张起来了。 第160章 拔得头筹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瑶被气得脸色铁青,冯盈盈看起来愚蠢,却懂得使用这种阴险手段,真是小瞧了她! 她自然歇了去找冯盈盈寒暄的心思,手里那块美玉像一块烫手山芋灼烧着她,估计很快柔嘉郡主便会发现美玉不见了,她该如何是好呢? 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祸水东引! 谢清瑶左右瞧了瞧,当她看向谢清绮时,谢清绮也恰好转 话刚出口,凤陨就像是弦上的箭一般飞了出去,他这力道掌握的十分巧妙,既没有太夸张也没有十分低调,这里还有几个普通人,待会若是解释的话,就说是练家子也没什么不妥的。 这不跟着朱雀一块进来的韦玄,看到披着披风一副打算出门样子的谢瑶光,面上不由带了恼怒之意。 所以你常常可以看到,匪徒用的自动、半自动武器,而警察则只能拿着手枪对拼。 可是我有补偿给他们的,最有价值的那块原石,我可是让鼎鼎额外补充十分之一的灵气。 打发走荀彧后,任毅和吕灵雎逛了一天街。现在的任毅,只需要吃饭睡觉打豆豆,划划水就好,等待变数的来临即可。 “哪起火了?”墓碑赶紧走到窗边,南边某处低矮建筑里突然燃起了大火,在黑夜里分外显眼。 由于没吃早饭,凌菡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咕咕”叫起来。她打开门,发现姜熠辰已经穿上衣服,系好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况且,这游戏城的奖品不是一直固定,每天晚上十二点一过就会进行更新,所以说,艾伦想要抽中那个道具的话,今晚可能就是他发出旅行前最后的机会。 武汉的情况,我也在电视上看到了,你想帮武汉的医院,我真的很佩服。 其实闻人道是多虑了,他从头至尾的表现早就给鬼头留下了不好招惹的印象,鬼头看他说得这么坚决,丝毫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不过杨不举的目光落在了黑胡子的脸上的时候,却无端端的心抽了一抽。 然而,就在陈叶双手枕在脑后走出十几步远的距离时,生化基地上空突然响彻其刺耳的警报声,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信息随之传來。 “我也喜欢与雷电共消失吧!”魂殇满脸天真笑意地看着铁血神马,饶有深意地说道。 许畅戳了下她脑袋,“你管这些,给自个儿找个好相公是头等重要的,管我干什么?”说罢要走。 “时间到,谢谢两位同学,大家先休息5分钟,评委老师们先商议片刻。”主持人宣布说。 吴明一行人捂着嘴鼻进了别墅,雅致的庭院里也好不到哪去,同样臭气熏天,遍地黄金,宽大的游泳池现在应该叫化粪池更为贴切,一个老人正拿着水管清洗打扫。 “母亲,炎儿同侯爷是兄弟俩。咱们是一辈子的家人。”唐枚又道。 为了抢到食物,孩子们互相叫骂推搡,渐渐演变成咬人打架,抢到食物的孩子拼命往自己嘴里塞,抢不到的只能无助的哭泣,三十几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嘴角还挂着一丝看戏的冷笑。 沒有人影,也沒有枪响,两名星宿战队的重机枪手就那般莫名地躺在了血泊中,这无疑会让其他星宿战队成员感到费解,同时内心产生几分深深的恐惧感。 又不然。那郑二夫人来了说贺家的意思,老夫人说亲事取消,唐枚又为何一点也不劝阻?分明就是在等着这事崩了,再找时机让苏若琳嫁给武王,反正苏豫也出征去了,老夫人本就是愿意同武王结亲的,她自然要顺水推舟。 第161章 是个傻子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长公主仍旧不信谢清漓,她沉声问道:“你说是你的诗,你能当众读出吗?” 全场的目光全都聚焦道谢清漓身上,很多人都目露怀疑之色,尤其是那些早已得知谢清漓身份的夫人,若说她们锦衣玉食精心培养的女儿还不如一个穷乡僻壤的村姑,谁愿意相信? 谢清漓却落落大方道:“回长公主殿下,臣女可以!” 她 叶红妆抬起头,身上骤然涌出凛冽恐怖的气息,像一股寒流,瞬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变得压抑寒冷。 不过,宋铮也没敢把话说满了,至少他得知道冯晓刚要干什么,才敢往里面砸钱。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陆家接连出事,先是田地里的庄稼莫名死了大片,然后是喂养的牲口,前一天还是好好的,过了一夜,发现时已经没了气。 “这么说来,我现在所在的青叶城,就是这十城界域内,三流区域咯?”梦风看着麋鹿问道。 金燕子听到丈夫询问,从旁边走了过来,这时,一道光辉从天而降。 然而老者给梦风的这些药方就不同了,每一种罕见之余,炼制难度,都普遍颇高。 刘老头看着宋铮一行出了酒店的大门,直接上了主办方安排的车离开,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好在他这种人生命力格外顽强,居然还被他抗住了,没直接晕倒。 那边的画面继续了下去,没过多久,就到了后期引水电网络入户,埋入墙壁深处等种种情况了。 当时他突破圣君时,见识过这些器灵的可怕。当时的他,就想过可以尝试接触,但那之后不久他就来了恶魔边界。这期间,也没太多时间去做这事。以至于耽搁到现在,他还未尝试过与七块圣印的器灵接触。 在被光芒覆盖的战场的远处,已经脱离战局的阿撒托斯和比尔哥靠着禁卫队MS接力一样的激光信号传递在了解着战场上的情况。 不过这自从李正坐上这族长之位后,却跟苍茫仙宗断了联系,根本无法传讯过去,而且一连二年,本该供奉给苍茫仙宗的物品,却一直没见。 “你胡说!他们绝不会供出的!”太子见那些平日里对他恭敬奉迎、拿着他银子的人,此刻都不敢说话,连忙解释道,生怕皇帝轻信了这话,要说这个父皇生性多疑他怎会不知。 他此时有不去的打算了,说到底他是一个南方人,本来秦刚是一点没有地域之见的,不过大多数人都有这个观念的话,那么他必须像大多数那样思考,在这样的思考下,他终究是一个外人。 “苏洛从今日起,愿奉娘娘为主,若有违此誓,苏洛愿身败名裂,用不得在上戏台!”一个戏痴发出这样的誓言,桃夭夭姑且相信。 平日白长老执掌执法殿,最是公正严明,何曾见过他如此和颜悦色跟一名炼精境的弟子这般说话。 就这样,抱着同样想法的张宇星三人,迅速抱团远遁,根本就不给那些企图从野区猫过来的对手机会。 “真是的……”东云希瑟双手抱在胸前,对于自己这对巨汝,真是充满了感慨,要是不这么大的话,应该也不会被田中秋注意到了吧? 一个自称是世界第一拳王的安德烈,忽然公然声称,要挑战晋中凌家的如意拳。 “对了,我看到网上的新闻说闹得很厉害,咱们的宝安有受伤的吗?您看过现场的监控了吗?”夏明瑶忽然想起来,他当时在手机上看到的图片,情况还比较严重,所以各个方面,好像都闹开了。 第162章 赢得赌约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柔嘉郡主目光紧紧盯着谢清漓,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兴奋,这个小贱人,若是大庭广众之下从她身上搜出那块玉石,她定会身败名裂,还有什么脸待在盛京城?一个小小村姑竟敢跟她斗,简直是以卵击石! 宾客们的交头接耳之声沸沸扬扬,但谢清漓依旧脸色平静,那泰然自若的样子,好似这件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柔嘉郡 这声音让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同时也感觉到了怀里的王佳慈身子颤抖了一下。 “能,为什么不能!”白云坚定的反问道,向来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他不能做的事。 看着那个盒饭,艾常欢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好一阵心酸,最后她默默的把那个盒饭塞到了茶几底下,然后决定原谅陆战柯,不让他再这么吃苦下去了。 抬头望向面前的佛像。他那样的安宁祥和。既慈悲又冷漠。带着看透红尘的疏离接受万千膜拜。他可会知道我心中所求。 可能是之前觉得有人跟着会更加安心,如今没有了保障,多少会觉得害怕。 沈若初下意识地就想要和他拉开距离,于是往后退了一大步躲开了。 一阵寒暄哄笑之后,沈若初随便找了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坐在他边上。刚和同一桌儿的人开了几句玩笑,班长和学委就推门进来了,后面还有两个同学。 “谢谢你老公。”艾常欢一高兴,抱着陆战柯的脸就吧唧一下亲了上去。 雷电之刑,若无极端特殊外因,谁能逃掉一丝一缕的魂魄?冰凝心知如此,却也是毫无办法,慌不择言。 “楚先生,说正经的,以后您在B市任务点,有需要用到我们的时候,尽管开口,大家都是自己人。”江通拍了拍胸口道。 但在空渡领居住了几个月之后,兰特与士兵们共同经历了难捱的冬季,在他的带领下击溃了野兽与野蛮人的入侵,并且原本涣散的军队也在训练下变的更加具有战力。 可见着陆谨南眼里的疑惑与质问,另一个念头闪过大脑,他为何如此反问?!另有人在现场?除了孟雪,他秘密调查‘铭威’的事宜,鲜为人知。 吴顺的两个私生子,一个就在乐阳市,一个在比较努力,现在在国外留学,还是吴顺出的钱,让他们母子两过得舒舒服服。 进去了之后,发现城门之内的场景,跟刚才他们一路走来的,没有什么不同。 盛飞却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转头又看向其他人,见他们看着他的目光更加奇怪。 虽然没抱很大的期望,但这个结果还是让兰特有些无法接受,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何贵族们会如此的吝啬,要知道兰特要保卫的土地里,也有属于他们的一部分。 楚思芸神色一怔,等陈霜儿和洛先河等人走进偏厅后她忽然拿起桌面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面。 原定的婚期提前了,十九公主面露一丝羞色,害羞带怯地望了眼墨止夜,垂首不语。 石伍尘懒得跟这妹子解释了,跟她相处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去逛逛街找出路呢。 “不要说话,看前方。”鬼谷子声音沉稳,表情凝重,完全没有平时诙谐的样子,尽显一代宗师的风范。 钟聿慢悠悠地起身,两手搭在他肩膀上,“来,坐,您先别激动,毕竟也这么大年纪了,回头要是被我气出个三长两短,后面就不好玩儿了。”他一边摁着蒋玉伯强行让他坐下,一边身子倾斜,双手撑于台面凑到老爷子面前。 第163章 注定的输家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身上并未搜出那块美玉,她含笑看向柔嘉郡主,等待柔嘉郡主履行赌约。 众宾客也都伸长了脖子,暗暗猜测柔嘉郡主是否真的会向谢大小姐磕头道歉。 柔嘉郡主脑袋“嗡”的一声,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回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长公主猛地站起身,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中的怒火 龙溪云打着呵欠淡淡了回了一句,然后忽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声音立即提高几个高度。 李静叹息一声,望着几千万里的远处,对着陈飞淡淡的道:“好吧!那你便随我一同前去吧!”李静说完,灵识包裹着陈飞,对着冰岚与敖元的方向瞬间离去。 由此,林家仁很轻松地割断了绳子,正想迂回到了看管他的人身后,一个石头就把对方敲晕的时候,动静太大,导致对方起了疑心,不得不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 他本身便拥有水灵珠,这种逆天的存在,里面的灵气不止庞大不已,助长修为绝对是要命的存在,就算是仙界的大能之辈,若是见到这种东西,亦会眼热不已,想把它占为已有。 “周易,八卦,透明的物质。”微微立马想到原因,不过,心里也同时佩服王亚来。大概,没有人会想到,外表上看起来的顶层之上,还有一层玄关。 “哎呀!你怎么跑出来了!赶紧的回去,外边冷,别感冒了!”翠屏急忙的过去把孩子拉进了屋。曹仁杰一见,推起自行车急忙的骑车跑了。害怕真的来了别的村里人看到丢了颜面。 “我竟没发现你这般的蠢。”卓惜玉恨恨的瞪了元娘一眼,转身才离开。 刚刚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狼藉,院子里丢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杯子呀椅子呀,简直就是什么都有,司徒辰乙不由的皱起眉头,心想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天仙境界的炼丹之术,那可是不可触摸的存在,只有对于炼丹之人才会出现犹如吸毒品一样的诱惑。 刚要躺下的时候,尚香姐的近侍却来访了,指名道姓的要见林家仁。 被他这一说,就连暴风君王也感受到了惊悚,如果君王里面有叛徒的话,那可就遭了。 恒云绝灭道吸收了魔血族血液之后,威力更加强大,越发的接近圆满了。 神泉水池里的张将霍然跳将起来,眼中精光爆射,一个斜插,走到离位,跟金锐成三角形站列。 “碧儿,我,我活着回来了。”陆良看了看碧儿又看了看自己。碧儿犹如出水芙蓉,而陆良自己全身上下筚路蓝缕,狼狈不堪,完全就是一幅丧家犬的模样。 爆掉这个狙击手,金锐在瞄准镜里扫描,轻吁一口气,慢慢坐下,点上烟。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路可走,但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去又有些莽撞。 面具男子低喝一声,一掌拍出,顿时虚空崩碎,令人惊颤的掌印,朝着方辰等人爆射而来。 整个世界变得天朗地空,凉爽的清风徐徐吹来,所有人的心境静了下来。 味道这么淡薄,说明这毒气不是扩散性的,只要别碰到毒气本体就不会中毒。 黑亮的眼珠散发着幽蓝的水光,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迷人不已。 “知道了,苏玥,保证完成任务!”陈质陵调皮地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 第164章 断尾求生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曼的手颤抖得实在厉害,尝试了几次,才将那块玉石拢入手中,但还不待她将玉石捡起,一个机灵的婢女已经飞奔过来,劈手夺下她手中的玉石。 但那玉石的挂钩已经与谢清曼裙摆上的丝线紧紧纠缠在一起,那婢女用力拉扯也未能扯开,她急得满头大汗,直到另一个婢女拿来剪刀,将谢清曼的裙子剪成一个大洞,才终于将那块 所以在多兰两人商议的时候,她有些魂不守舍,实际上这脑海里面现在全部都是想的这个事情。 不过对他来说是好事儿,可是对于旁人而言,却就不是这样了,对于金陵城中,能感受到那股杀气的众人而言,那是前所未有的胆寒和震惊。 见到这一幕,一直宛如冰山一般的莫影,嘴角突然向上一扬,仿佛是在笑? 红莲死死盯着萧龙,若是萧龙这么轻易就被解决了,反倒不可思议,最好能逼得他再使用一次归元剑,因为红莲已经确定,每使用一次归元剑,萧龙都会付出代价,总会有他付不起代价的时候。 谁都知道,谁都往后躲,结果泰峰就被毒心子派去送死,不去,就是宗门叛逆。 对于宋奶奶,宋相思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宋慕白的来历说了一遍,当然还是隐去了一部分,后来又把自己带过来的主要目的,和宋奶奶说了一遍。 “陈欣,你竟敢找人伤害唯心,你简直太恶毒了。”缚勋看到她,俊容一变,怒声斥责。 “呵呵,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堂姐,还在外面说我是什么高级交际花?”楚伶仃冷笑到,柳眉倒竖。 变化乃是不知名秘法,类似天魔解体,她以多少年苦修,道灭消亡,换来恢复青春,暂时拥有无尽的力量。 曹柏川看见这一幕,气的脸色发白,用力一掌狠狠的拍在方向盘上面,目光透出一抹寒意。 风倾那是谁,可是这批学生中的翘楚,尤其是在武功上那可是很厉害的。 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学校中广受欢迎、红得发紫,同时却又极其势力、尖酸刻薄的高中辣妹,戴了从一间杂货铺淘来的一只耳环时,和一个同时戴了另一只二环的中年猥琐男互换了身体。 突然,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我们的身上,不过几秒,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平静的海面顿时被残酷地打成了碎片,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勺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初他们都是被老大救下来的,而二少爷的情况,虽然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其实过的一直很苦闷。 金易感觉这个时候不能开门,他感觉一打开这个门,他心里的情绪,恐怕都要发泄出来了,然而这种感情,连他自己都还懵着,这种时候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黑风冷哼了声,走到了一边,在夕阳的照射下,他的表情越加深邃。 千夜的血盆大口抖了抖,终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眼睁睁的看着燕皎皎就这么坑了她价值两千四百两银子的媚药扬长而去。 而就在这时,Viola诡异地靠近尹希然,那双铜铃般的白色大眼睛看得尹希然有些紧张。 吃完了晚饭,李振国便微笑着对赵蕙说:“我该回家了。”赵蕙留恋地点了点头。李振国便向赵蕙的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告辞了。 否则我不介意让人把百里月带回来,你应该知道当初我能瞒着父皇任由你离开,现在就能够找出百里月。 第165章 凝香舒痕膏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这场行刑不仅是谢清曼的煎熬,也是所有人的煎熬,仿佛过了百年那么久,行刑才终于结束。 那两个架着谢清曼的丫鬟刚刚松手,谢清曼便像是一滩烂泥,“唰”的一声跌到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卫嬷嬷还是第一次掌嘴掌得如此不尴不尬,她急忙带着那两个丫鬟匆匆退了下去。 现场仍是鸦雀无声,众宾客面面 因为不到三个月先后让吴凡坐牢、李丁娜出轨,导致他现在成了圈子里的毒奶,没有人艺人敢签他,哪怕是曾经那些哭着喊着想要来他身边的新人艺人。 就在这时,几个八极门的人便拎着几个龙牙的队员走了出来,所有人身上都有着严重的伤,近乎被废。 “我…我跟着你吧,你的钱,我已寄回去了,我没办法还你钱的,我还是陪你几个月吧。”反正已决定用身子还他钱的,从这时候开始正好,一举两得。 巫巧嫣听出了樊落槿的话,那就是让她不要去查当年的事,以前的事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不是她能承受的。 其实陆深并不认识王天龙本人,但是他能记住每一个他见过的本市每个公司、企业的高层。 但是她们都这么难了,依旧能护着巫星母子俩的命,巫家欠范王妃颇多了。 因此,留在清微门内的内门弟子只有两千余人,这也是宗门为何会在外门大比结束后三日才召开内门大比,就是留给那些外出历练的内门弟子归来的时间。 正如王飞猜的那样,他选这部电影自然不是想要追本溯源,而是一来这部电影很有槽点可以吐,二来嘛,都已经是七八年前的电影了。 “有何不敢?”张凡神色淡然看着那汉子,他身上收敛了所有气机,但肉体给出的自然威压根本无法压制住,一丝丝洪荒凶猛的浩荡在他周身渗透着。 就在那一脚踹出去的同时,旁边一个身影冲到他的面前了,那一脚把这个身影踹了一个跟头,而后面的王刚安然无恙。 得知陈逍能炼制续命丹,皇室出动了几名高手,暗中保护陈逍,以免遭到毒手。 玉芙蓉见到吴渊受伤,体内诅咒之力不断爆发,使其实力大减,当即暴喝出声。 华锋生生硬转,秦桧在为她造势,她自是不能为了一个称呼而失了威严。 蚌三娘声音冷冷出,可却没有人有半点怨言,动作也没有半点迟延。 大央皇皱眉,如果他分给自己心腹,那么旁的官员就会心里有意见吧?不知不觉,竟然分配这种酒,也成了一个问题。 一个灵武境八重和一个真武境三重的修者,就此展开了一场近乎白热化的战斗。 战争,本来就事事难料,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支那人在这挖好了陷阱,又倒进了大粪……可没有他说话的时间了,坑外边已然传来了脚步声了。 陈逍依旧是没有过多的言语,悄悄祭出九霄神柱的力量,眼前的视线不断变化。 只见萧一的手依旧搭在测试石,身上的气势微微一盛,测试石一旁的十根光柱亮了八根。 很顺利的他们找到了客栈,虽然还没有开门。但是经过狄洛枫在门外与店家一阵交谈后,店家还是打开了大门。 萧一又是颇为真诚的拱了拱手。他萧一是那种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无论风无言出自什么目的,这个恩情算是欠下了。 第166章 福安失踪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长公主自年少时便喜欢菊花,她收藏的菊花都十分珍贵,因此专门建了一座阁楼用来养育菊花,唤作雅菊阁。 雅菊阁根据菊花的品类习性,分别在不同的房间培育不同品种,几乎囊括了天底下所有种类的菊花。整个东陵,甚至整个天下,这样养育菊花的,大概长公主是独一份了! 原本望月山庄那座雅菊阁更大更豪华,但无 完全没有想到,都是因为她不肯将关于闫烽的事情告诉顾承风,他才会自行寻找的。 短短一句话,他觉得自己从没认清过这个丫头,对他们家的财富值也没一个清晰的认知。 辛格感受到自己身上被一扫而过的阴冷感后,自然知晓自己已经被赵涉清这个玩家中唯一的三阶圣者锁定。 安康抬头望着从上方逼视着自己的总经理,那种压力让他连喘息都困难。 夏瑾记得上次自己买的专柜里有几条裙子应该能用得上,干脆径直朝记忆中的方位走去。 刚才还威风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痛苦的哀鸣,犹如一条丧家之犬,祈求着对方的怜悯。 「气死我了,他喝醉了,他就能打自己的老婆吗?何况自己老婆还怀着孕,这样的男人要是被我给碰着了,我一定弄死他。」路诗义愤填膺,拳头都已经握上了。 施盼看见了穿着一身唐装,还正在低头整理衣服,然后又整理花白头发的一位老爷子。 为首的奥创突然笑了起来,数据交互终止。而远在太空中的一颗卫星缓缓打开,一个装甲舱被精准的投放。 由于当年李察大帝时期占领过霓虹国,导致现在霓虹国境内,大西洋同盟的影响力始终不如大乾帝国。 “好,你有理。”再次看到珂兰,秦峥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是叫她婆婆好呢,还是继续叫珂姑娘。 这瓶药水,自然就是他的尿水与家里鸡执事的血水的混和液了,考虑到何永谦是内服,而这混和液又腥又臊,很难入口,李致远又去翠花超市买了一瓶可乐兑在里。这样闻上去味道虽然有些杂,但不至于下不了口了。 他们在大龙野怪的buff作用下,确实变强了不少,而且不断地朝着敌人的水晶枢纽前进,可他们却没有攻击敌人的水晶枢纽。 “嘿嘿,怕了吧?老子告诉你,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揍!”蔡军见赵风愣住了,还以为赵风心中害怕,于是便继续说道。 帝绝剑剑灵对荒神金身的介绍中,荒神金身的最高境界可以化为洪荒巨人,头顶天空脚踩大地,除了防御强横以外,破坏力也极为可怕。 此时他们正行进在一片诡异的丛林之中,这里随便一颗草,都有一人多高,他们选择踏草而行,速度倒也不慢。 愕然听到秋若曦这句话后,叶寻欢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一道迷惘之色。 那边雪芬虽然心里有些嫉妒,但醋劲不大,必竟她是成年人,作为母亲也要有体谅,蓝颜也没有太大的嫉妒。 这时,让所有人震惊的,那些火焰藤蔓越变越多,不断从地面钻出来,变得密密麻麻,环绕在唐夜周围,形成了铜墙铁壁,看样子不可能靠得近唐夜。 正准备开口发问,服务员已经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闪到了他的身边。 如果可以利用雷系攻击对恐怖本身造成伤害,让恐怖们心生误会就更好了。 第167章 令人作呕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那婢女将谢清漓抱到一处房中,房中清一色黄梨木家具,古朴雅致,正厅摆着一架百鸟博古架,后方放置一张铺满锦被绣衾的大床,床上悬挂着软烟罗纱帐,墙角还摆放着一只瑞兽紫金香炉。 福安公主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悄无声息躺在床上。 那婢女粗鲁地将谢清漓放在福安公主身侧。 柔嘉郡主面色阴郁地站在床 虽已见过无数次星空,但这唯美也宇宙内。似乎是有魔力一般,让人百看不厌。再一次欣赏,却是另一种境界与感受。 不透明的车窗缓缓摇下,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胳膊压在车窗上,打量了众人一眼,笑着问道。 见到这些车子,一个40来岁头发锃亮的中年男人赶紧迎了上来,正是蓝雨的老总王庆学。 虽然心里是不想让东家心里舒服,可是此时听到孙子的话,朱老太太却是心里不舒服了,总觉得这样就要把孩子送到人家去了一般。 “就算他是元婴期,但我们十个门派这么多人,加在一起,难道还打不过他一个?”有不死心的掌门说道。 “怎么样爽吧?今天玩得开心不开心?”芳莉莉拿来偏啤酒味的饮料。 可是此刻的雷辰却怎么都无法将眼前这个枯瘦如柴的人跟赵景山联系起来。 李周乐打头,将温家两兄弟带进储藏室。温子夏和温子瑜一眼看到的是两个装着粮种的麻袋,特别是袋子口打开这,能够清楚地看见袋子里面装的稻谷。 单单凭借肉身的力量,困难重重,到了此处,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强者们,纷纷早就激发了强大的修为之力,大刀阔斧的开辟道路。 舒瑶因异能被封印最近一直很老实的窝在屋子里当米虫,每日也得去给老太太请安,舒瑶在老太太面前极少说话,规规矩矩的让她挑不错来。 这便是仅此于大青山首徒宁十息,大青山第二,大海试榜首晴雯。 艺术需要创造,需要求新,东林市人才济济,这一次过去兴许会有更多的收获。 以三花聚顶境胜五气朝元境的例子在江湖上数不胜数,但那也要看对方都是什么人。 科斯坦第一时间上前接应,在右路拿到了球,佐戈上前抢断,却被他用一次拨球变向突了过去。 车子没了汽油,一伙人又渴又饿,宋谦成也知道这样推车不是个办法,可是有心抛车步行,却又担心遇到丧尸连个躲处都没有,所以只能这样硬着头皮吊着。 而且那箭矢的箭头竟然都是用神兵材质所打造的,这样哪怕是柏东来等人都无法长时间硬抗。 眼看着手下的士兵只能用云梯往上爬,南宫卫羽手中一柄赤红色,带着灼热气息的方天画戟浮现,拎着那杆方天画戟,南宫卫羽直奔城门而来。 王鹏的眉心狂跳,旺财会这样绝对是有原因的,但是它不会说话,并不能将它知道的情报传达给自己。 虽然自己口袋中有不少匠师秘籍可以换取兽晶,但是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一但拿出来,稍微不留神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不过巫山说自己并不是首富,只是长得像而已,还说自己只要最低工资,现金结算就行。 刘大川呵呵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眼看着天色不早,他便说了要到村委会,请二强有空家去聊。 “不错,我要北上巨鹿,帮助主公大战公孙瓒。听说公孙瓒有五千白马义从,我想看看我的飞虎军如何!”曹昂笑道,这也不是什么不方便说的秘密,明眼人一看便知。 第168章 三人混战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梁彦齐的深情表白令柔嘉郡主几欲作呕,好似一株高贵的牡丹被一只低贱的屎壳郎恋上,并非令牡丹愉悦之事。 柔嘉郡主目光冷厉地看向梁彦齐,心中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只得强忍着压下心头的恶心感,冷冷道:“本郡主不需要你的心仪,只需要你的忠诚!” 梁彦齐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柔嘉郡主 乱发男人经过我身边,忽然顿住,歪头冲我咧咧嘴,这算是笑吗? “看来要去求一次音梦雪姐姐了!”穆雪琴直接从衣架上取下白大褂披在身上,推开门,走出了研究所。 “既然你不承认这个观点,那么我……”夜神月身后的赫子一步一步慢慢伸向前方,慢慢缠绕住杰森的身体,肢节上的眼睛斑纹散发出特别的热量,紧紧缠绕且不断加热,这是要把杰森烤干了的意思吗? 土影大人,为了培养迪达拉这个脾气怪异的天才,竟然将这等大事托付在他身上。 林默直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支手攥在了自己手里,然后就把东西拿出来,只见那只贼的面相已经变了形。 第二日,三人都起得很早,天不亮便就出了门,不过即便这般,院中已早有数名楼观弟子候着。 俩人都默契的点了下头,不管怎么说三人的心里都明白,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毕竟现在实力悬殊太大,纵然现在林默满血复活,他自己的话可能还能突围出去,但是林默不会丢下自己的两位兄弟。 我们一下子都有些发慌,在这场灾变中活下来本以为自己是幸运儿,谁知道最后还是逃脱不了变成丧尸的噩运,这个消息任谁也无法淡定承受。 这广告词配合这背景,尼玛,这顿时让不少人想买一瓶‘农业山泉’尝一口。 “别给我撒娇,这是我对你的惩罚,谁叫你抢我男人來着,你就乖乖接受报应吧。”徐诗韵哼了一声,拍掉了徐佐言的手,大步的出去了。 “三号包厢出两百一十万金币,还有没有人要加的?”周管事眯眯笑眼。 此地因为靠近分割天渊城中间的禁制,地下有维护一处禁制阵法的通道,时常会有阵法师前来维护,因而范围划定极广。 过了许久,这种疯狂的景象终于停了下来,而荧也看着手中凝聚的风元素力,她感觉到,从这一刻开始,她才算真正的掌握了它。 这份张狂,这份无敌的姿态,正是萦绕于所有一三班同学心中的心魔。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徐佐言,在看到海面上那轮已经出了一半的红日时,顿时眼睛都大了。 叶刑天没想到她也在这,眉头动了一下,不过没多说什么,带着白子画来到了叶振的跟前。 杨嘉接二连三的连续下达指令,直接用解锁点将千里眼升到了lv10。 “陌沫倒是无所谓,只是最初的有点恐惧的心理好了以后,她竟觉得有点兴奋!?”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 “不好玩!凭什么叔叔抱着你蹲,我却要抱一只肥猫!”晨晨大声抗议。 如今刚一下飞机,就归心似箭一般,想要去纪家,找那丫头谈谈。 前世她家人都在央企工作,知道一点国企的潜规则,在国企办事,得给人家一点好处。 白晏见她又傻了,眼底不由得略过一抹欣喜,吻着她的力度,就更加的肆意了。 第169章 两女一男?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凉亭内,福安公主伏在桌案上,睫毛轻颤,头痛欲裂,脑海中突然涌入一段记忆。 她满心期待地迈入存放碧灵仙菊的房间,房间内却空空如也,她正疑惑时,突然有个人影闪出,用一块帕子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那帕子药味浓烈刺鼻,她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便晕了过去。 福安公主猛然睁开眼睛,她抬头四顾,眼前的场景 “纳尼,林峰不要钱,就要我们退出联盟,不能为难他再伊拉克的势力?”岛国相惊讶的问道。 蝴蝶一直飞离焰火派的掌管范围,又长途跋涉,来到沙金派大殿之中。 为首之人此刻突然现出一身的痞气,调笑着紫莫儿,而紫莫儿一听这话,顿时清醒,双目一瞪,便明白了面前之人的来路,拦路抢劫…可下一瞬间,就为这些人感到悲哀了…抢谁不好抢到林影头上了,你说说,你们不死谁死? 在湖泊两岸旁观的宗门弟子们先是一声惊呼,齐齐为林天捏了一把冷汗,跟着,不约而同地失声叫好。下一刻,又纷纷闭上嘴巴屏住了呼吸再次紧张起来。 等到事情张罗完后,“噗通”一声把自己撂到旁边的沙发上,长叹一口气,这是怎么了? “陛下,会不会是您见过孟燕次数太少的缘故吧?不如让她亲妹妹孟玲来查看,应该就没问题了。”纳兰绮晴在听了君无悔的话后,善意地提醒道。 ‘董惜年’提刀劈来,划开的气流发出长长的鸣响,横剑相挡,碰撞出滋滋火花,相对而言,没有剑魂的短剑并不足以抵挡,但是用它的人修为太低,根本发挥不出它的威力。 睡到浑天大明,客房外的阳光明媚,树叶哗啦响,风儿荡漾,心在飞杨,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 上官屠是众乾坤刀宗弟子的首领,修为也最高,但关键时刻,丽娘还是把希望寄托在林天身上。上官屠虽然很厉害,但不一定会为自己尽力,林天却不同。 “那个家伙是谁?去把他解决掉!”对方领头的人,揪起身边的手下大吼,那个地方明明埋伏着自己人的。 从“浮生楼”出来时,天空竟难得出现了一抹阳光,温温柔柔的洒在人的身上,青砖黛瓦的屋顶上,泛起一阵金色的涟漪,又被寒风吹皱。 她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许言直接带着她进了屋子,屋子里不仅是灰尘扑天,空气里还充斥着一股发霉的气息,但不是很明显。 此话一出口,除杨应龙外,席间其余几人皆面色微变。秦良玉特意以余光瞧了马千乘一眼,见他薄唇微抿,心中忽然有了大胆的猜想。 虽然她笑得很柔和,但是在她眸子里,方芸芸感觉看到了鄙视,看到了不屑。 由于他的三辈子都在刻苦修炼,重头再来一次,根本不再需要别人的指导。 两人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理了理衣衫,便到附近找了一间客栈,休整了一番。 但是,事后赶到的汪海潮探听到全部过程之后,立刻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莫离。 强大的金色光芒结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像一锅粥似的,不停地搅动着。 奈何,她才把药瓶打开,正准备往君绝尘的身上撒,他便开始瑟瑟发抖,试图逃窜。 “真的吗?”许言瞬间扬起如沐春风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正霆。 “我刚刚听见有同事说,你吃晚饭就被林总给叫去办公室了……”童谣一脸担心的说道。 第170章 寻死觅活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长公主带领众宾客来到那间房前,房内先后飞奔出三人,众人第一眼只看出是两女一男,却并未看清容貌,待他们定睛细看时,霎时惊在当场! 那最先跑出来的女子未穿中衣,只套了一件红色外衫,但那外衫乃纱质的,女子雪白的胴体在红衫的包裹下若隐若现、格外诱人,再看向那张脸,赫然便是柔嘉郡主! 追着柔嘉郡主 冉妙嫣又想到安逸刚才带着威胁自己的眼神,在想着他刚才差点把人掐死或者窒息死。 听见王大傻的话几人沉默了,的确,他们身上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替代神舍利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已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马车跟着男子来到师父的屋舍之地,徐宝跳下马车,随后王翦和卫殃也跳下马车跟在徐宝身后。 夜晚时分,天上乌云蔽月,星星灵犀几点,光芒微弱,趁着暮色有几名黑衣人走入欧阳家。 还有那恐怖的实验狂人,叶开至今都不知他们究竟有多少人,不知他们身体被改造的多么可怕。 “不爽?疼?哈哈!这就对了嘛!你要是爽的话我还打你的做什么,所以说疼就对了!”舍薇笑着说到,接着她的巴掌便在一次朝着魔尊爪牙的脸上抽了上去。 叶开收起手机,推门下车,走入一个楼巷中,周围看一眼,见无人看来,他身子一矮,一跃。 岑昔一愣,看着欲言又止的宗离,突然间,有些无师自通的发现了什么。 “天地阴阳,阴阳之力极致之力,阴阳之力入我阴阳之眼诛灭阴邪,杀!”随着杨愣子的念动他的双眼发出了绿色的幽光。 心中计算着,自己这次会被打多惨,应该可以参加等等的比赛吧。 那男青年吵着吵着,竟然伸手想推攘杨艺,但被夏天即使拉开了距离。 看着罗恩突然插嘴,那几名将军直接都愤怒了,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的会议,竟然会有这样一个保镖敢插嘴。 他本人的念气现在还有在三分之二以上,倒是需要保存那么多,感受到蛞蝓的念气已经消耗掉了一半差不多。 “那行香草,那我先过去做了。”七霞心里早就刺挠了,就等着发话呢?麻溜的往那边走。 “切,哪有的事,我躲你干嘛?我这不就是惦记三个孩子吗?最大的才三岁多,这么大点,你放心吗?”香草说话有些大舌头了,不自然了,一方面是酒精在作祟,另一方面就是撒谎的时候她就这样。 魔王拒绝和灵琼试试,两人坐在屋顶,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交谈不多,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灰头土脸的人从灌木丛里钻出来,隐约听见前面有水声,都露出几分喜色。 而这木神的能力,现在看起来就有点失望了,本来罗恩觉得起码应该是变化系或则是具现化的能力。 只是时不时会瞥眼望向某一处,和蔼的双眼里浮现清明矍铄,似乎在隐隐的期待着什么。 话音落下,徐坤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十号擂台的上空。 灭杀部队的队长盯着郑逸尘手里的黑色结晶看了看,这枚结晶很纯粹,甚至能够看到里面封存着的一道虚幻无比的人形虚影,类似于灵魂的感觉,但又不是灵魂,而是某种聚合物。 皇后拖着重伤的身躯从床上爬了下来,拉开纱帘,身着白色里衣,再也顾不得礼仪形象了,几乎是爬着到了皇帝的面前。 第171章 选他做女婿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柔嘉郡主当众向楚云沧表明心迹,她的话越说越离谱。 长公主气的脸色铁青,她快速奔进房内,令婢女将柔嘉郡主劈晕,才制止住这场荒唐的闹剧。 但门外却突然响起楚云沧清冷的声音:“诸位,家有家规、国有国法,长公主谋害福安之事,既是楚家家事,但更是东陵国事,谢谢各位留作见证,孤会即刻进宫向父皇禀明此 豬剛鬣眼睛中露出了真正的驚恐,他忽地發現,這個唐憎,一點也不像是得道高僧,更不是觀音曾經告訴他的那個金蟬子。 他刚一出门便看到金顶广场上已经起了火光,不少人在匆匆忙忙的跑来跑去,喊杀声也立即传了过来。 “你们这些恶人,欺人太甚,我给你们拼了!”张琼大喊一声,推开王登,冲了上去。 所以,既然用了德国人的战术,带上军官团里的德国中将,也算是多一分心理安慰。 三百人修行无上杀伐天功之人,在子鼠出言后,没有一人杀人,皆放下屠刀,这一幕,连在幕后的大人物也被震惊了。 它红得发亮,有一面简直可以当镜子用!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他是怎么让它变成平板来用的呢? 吴刚突然感觉,自己选择答应当造化王的保护神,也许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真言也就差最后一句没念完。黑蛇见没了性命之忧,害怕同样的事情重演,一个飞跃,蹿向空中。 跟齐国侯这等镇守大隋西北边陲重地,一人就执掌一州的国侯相比,他实在是不值一提的。 忽然间,众人只看着连云城的那把刀砍死眼前这个被称为十三先生的杀虎帮门徒之时,却看见连云城的刀竟然偏离了些许,硬生生的避开了那十三先生。 若是个陌生的人,赶着车走入这条街道,无论他是谁,不出一刹那,他就会死在街头。 烟尘似乎受到强大的气场一样,四散而去,大气‘荡’起一阵‘波’动,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那震惊的一幕。 景墨轩早就料到了韩水儿会来找他,特意让孙叔在别墅前的花园等韩水儿。 “誓言契约”游戏中为了防止不信任交易出现的情况下可以咬破一滴血发下毒誓,当然誓言由使用者商议自定,如果没有遵守誓言,那么在游戏中所发的誓言将全部生效,至于孤雨这厮的断子绝孙,那纯属无稽之谈。 但让围塘村村民沒想到的是,这个汽配老板买下地打上围墙后就再沒有建厂的动静,直到去年下半年有一队人到这块地上打孔取土样,村民们才知道,这块地被那个老板以25万/亩卖给顺发房产公司搞开发了。 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暴起一阵银芒之光,黑夜下划破一道巨大月牙形斩击斩向了罗魔的正面。 李南凑到了斗篷男的身边,把已经灌入他大半脑袋的螺丝刀抽了出来,紧接着那个被包裹严严实实的大脑袋,瞬间变成了一个血葫芦。 哭了一会曲轻舞见薛云竟然没有如同以往将自己搂在怀里安慰一番,而是在呆呆的想着什么,她的云哥哥以前是多么疼自己,为什么一到末世来临了就没有像以前那么疼自己了,这让她对自己引以为傲的面容都发生了质疑。 高炉我是没时间拆了,但我带走铜牌,毁掉凹槽,我让你们干瞪眼没法仿制。 第172章 命中劫难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正当谢清瑶和小桃不知所措之际,一辆皇子马车去而复返,邀请谢清瑶上车。 谢清瑶猜不到马车上会是哪位皇子,心情忐忑地登上马车。 小桃急忙抬脚跟上,却被那名护卫一把拦住,护卫脸色冷沉,一言未发,小桃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焦急唤道:“小姐,小姐!” 谢清瑶却并未听到小桃的呼唤,她的心 【主人,虽然我不想打扰你的好心情,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一下,我记得你似乎……不会跳舞。】流风的传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那双蓝眼睛立时从窗口消失了,同时,马车中响起了一声高傲地冷哼。 天火国浓郁的天地元气,优越的成长环境,远非天云国可比,这大大提升了他们的修为进境速度。 “好了好了,别说那种话,我现在是和你绑在一条绳子上,不成功便成仁!哼!另外,你那些绑回来的人都要好好伺候着,否则后果!哼!我不说你也清楚,那帮人都是亡命徒……”丁市长拿起架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还不都是那帮贩·毒的狗·杂·碎干的!我看这事没跑?”老易看了看四周,示意夜阳健稍微放松点后说道。 叶风拉过她的战马,翻身上马,策马跑了一圈。转回头,让仆人们重新拿一批瓜果,放在了树桩上。 只是,终究年华会老,容颜会朽,情爱会转淡薄,成了旧恨飘零同落叶,春风空绕万年枝。 “熔岩地狱。”烈火撤掉防护,单手按在地上,一个法阵将这片区域覆盖,一道道裂缝从中心向四周扩散,灼热的岩浆从裂缝中冒出,时不时的会喷射出来。 果然在她感觉到不好的时候,我突然从她的眼前消失了,就如那天一模一样,他的头上开始有冷汗冒出。 以之前木真与狄啸天的一战为例,木真挥舞的铁棒毫无章法,只是在寻着感觉,努力朝狄啸天所在的地方打。如若不然,哪怕木真能使出一套简单的九段武技棒法,狄啸天也不会胜得那么轻松了。 尽管我们穿的都很严实,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全面武装了。可是,还是不停的有雪花从我们的衣领进入到里面。 那阿叔阿婶自然是对我门千恩万谢,跪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的头给磕破,我过去示意他们起身,然后问他们在岔路口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真是太感谢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请您一定要来我们的星球做客,让我们好好招待您一番。”这个外星人船长语速有些激动的说道,一边说还用手比划着,絮絮叨叨的描述着自己的家乡是如何的美好。 戴一刀可怜兮兮的看着,一副即将要被人蹂躏的惨痛表情,气的我直接一耳光给他扇过去,扇的他魂体顿时不稳起来。 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简直就和当初从逃生舱里面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了,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样子,就怕她一下没撑过去,直接在他的船上挺尸了可就悲剧了。 “提督,卢克提督,看上去,实在是和您不太一样呢。”看到卢克走了出去,龙田也是松了口气,有些感慨的说道。仅仅是从气势上来看,卢克就不知道比卓然要强上多少倍了。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回家的路上,邢少尊靠在后座椅背上,看着怀里的人,手不由自主的抚在她的头上。 第173章 罗姨娘自尽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瑶竟是凤命,那她岂不是未来的皇后?! 三皇子心中疑窦丛生,虽然对谢清瑶的话只信了两三分,但毕竟关乎大业,不容有失,因此早已歇了寻欢作乐的心思,也不敢再将谢清瑶当成寻常女子戏弄。 他的脑海中已飞快盘算起迎娶谢清瑶当皇子妃的利弊,若谢清瑶真的是凤命命格,娶她能为登得大宝增添一份保障,弊端 要知道。帝释天和这家伙似乎也没有什么仇恨,他们之间唯一的冲突就是屠龙的事情。 “切……谁和你约会啦,不就是吃个饭嘛,还扯到约会上了,不知羞。”蔡琳的声音隔了一会才传过来,听筒对面的环境却安静了许多,应该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听电话。 江维跟在队伍当中,不急不缓地朝着森罗山走去。他虽然有些忌惮那两位入境二重的鬼修,但有水行之身傍身的他,却丝毫不用担心保命问题;就算实力比起对手来稍弱,顶多处于下风,却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雪虽然不知黄勇叫啥,但是平日常见他,知晓和他来往的都是些骄贵公,周围的人都很忌惮他。 慕容蝶当然想闪开了!只不过在曹赢淡的气势的的压迫下,慕容蝶就连抬手都有些困难,更别说逃跑了!况且,就算慕容蝶拔腿就跑,难不成她还能跑得过曹赢淡? 说的简单些,一个个洋气的名字,号称来自意大利法国的世界名牌背后,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中国人创造的。去国外注册品牌,然后国内生产国内销售,就这样世界名牌便诞生了,很滑稽很讽刺也很可悲。 转头扫了一眼一副标准狗腿子模样的海洋。卓云嘴角泛起一抹邪气彬然的笑容。 方七静静蹲在房梁上,久久沉思着,心中忽然一动,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然后他就轻轻跃下房梁,箭一般从窗口窜了出去。 眨眼间的功夫,几十名手持刀剑的武士,就将北野美黛子等人包围了起来,纷纷拔出散发着锋利寒光的武士刀。 更可悲的是,即便是在妖界,人也是有灵智的。一个有灵智的物种,却不得不接受自己被圈养起来当肉食,这该是怎么样一种心情呢? 赵凌的神色冰冷,燕语瞧了几次也算是撞到了冰山上面,索性不再管了,自己那个娟子到一旁绣花去了。 仙灵跟依音影说了以后,给她以极大的启发,但是苦于实力不足,没有研究出来刀型水流,但是却对‘侦查哨’有了一些进展,虽然不能发动隐蔽的精神力攻击,但是对于全方位掌控战场局势这点,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竞拍自己的初。。。夜?”夏染墨反问,虽然冷水的作用总算让她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些,但对他讲的事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夜无悔表现出了他对夜问忧的充分自信,夜无悔从來沒有怀疑过他二叔的能力,以前沒有,现在沒有,以后更不会有。 一个时辰后,杨管家伺候詹老爷子服了药,又等厨房妈子买了菜回来,然后才匆匆忙忙地去找到阿卓。 右手抬起,握住空中那滴被冰冻的泪,楚凡闭上眼,深吸口气,寒气侵入其手,冰融化,泪里蕴含的思念与苦涩,浸染入楚凡体内,流淌入他的血液里。 骨架生物可杀造境,可战化境,拦下幽皇,瞬间与之发生激战,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 第174章 轻如鸿毛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松鹤堂。 一个婆子匆匆来报,罗姨娘上吊自尽了。 谢景良闻言“腾”地站起身,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胸膛中怒火翻涌,厉声斥道:“这个贱妇!” 二房近来诸事不顺,轩儿被个狐媚丫鬟迷得五迷三道,安氏又被夺了掌家权,绮儿愚蠢作死得罪谢清瑶被罚,最可恶的是曼儿竟敢在赏菊宴上偷盗柔嘉 只是,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选择,因此无论杨若生做出什么举动,他都得帮助杨若生,因为他不可能转而去帮助杨奇。 因此许多人都开始猜测,杨奇恐怕已经进入了那个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地步。 最开始说话的那人本想继续说几句,但是他却是发现这时候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是属于我自己的黑暗禁地,因为我看到了大块头在我手臂上留下的伤痕。 傲无一闻言,点点头,未见多么失望的神色,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找到对应古剑插口之后,我很果断的启动了这个半现代化的机关,其实就在其他棺材没入的地方附近,还算是好找的,整个流程下来,谈不上有多大的麻烦和难度。 泰萌,太萌,她从生下来的一刹那开始,就注定了会无比的可爱,可爱到令人垂涎。 风狼心中嘀咕着,一拳挥出。那一拳之上,带有一层淡淡的紫色。 拳头交击瞬间,夏流感觉到仿佛火山突然爆发一样,无尽的爆破力传递过来。而蚩尤魔神,也感觉到,宛如一重重的冲击。宛如一座座山连续砸向他一样。 秦以莱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沙发上的淮靳楠,也走了过去,自觉的在淮靳楠旁边坐下。 “王妃放心,除了我的两个心腹和我本人知道以外,没有人知道。”李博安回答。 他挥起沉重的斧子砍在粗壮的树干上,大树颤动,落下一堆雪落在了他的身上。 沈初虽然是跟着单亲的母亲长大的,可是毕竟自己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所以才能嫁进陆家。 这话说完,李令忠一脸幽怨的看向了张雨晴,如果不是她,他真的想和许辉一起搞呢。 齐长友和齐长亮都是三十几岁的人,居然被唐浩说成了孩子,脸一下就红了。 秦始皇正不紧不慢的想开场白呢,没想到被陈一凡先声夺人,着实是愣了一下。 刘翠兰这才幡然清醒了过来,挣扎着咒骂着大叫着,但却无济于事。 九十年代了,现在的人已经开始有多少年后那种唯金钱论的起步了,可是陆家老爷子到死都不待见这个大儿子。 长宁是少帅的长宁,可围城可能不在其中,因为少帅只管得到阳间的事情,围城却是长宁的地狱。 机甲既是人的装甲,又是强大的单兵作战平台,强大的机甲师可以让机甲做到比人更加灵活,做到了这一点,相当于单兵披上了克罗合金打造的无敌战甲,无敌战甲甚至还可能配备能量护罩。 成子衿此刻,一脸的严肃,丹室内原本是没有丹炉的。这次成子衿用山河万里做丹炉,手一挥,一个白色的光球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但是,我的命还在,老子还活着!永宁人想骑在咱们脑袋上拉屎撒尿,滚他娘的逑吧!人头落地碗大个疤,兄弟们,你们都看好了!看老子赵龙是怎么跟他们拼命的。 斯莱特林的学生也不满的看着邓布利多,不过,邓布利多并没有在意这些,宣布之后就离开了。 第175章 我要皇位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二皇子兴奋地宣布完心上人的名字,便开始咧嘴傻乐,他眉眼弯弯,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心中雀跃万分,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此刻的幸福和快乐。 但孟皇后却如遭雷劈,她霍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叫道:“什么?!” 她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心中焦虑万分,那个贱人的命格与洲儿相冲,是洲儿命中的煞星,洲儿怎 就拿一号位来说,杨超也是有十分严格的要求,除了要求最基本的打钱能力之外,还有其他两个非常重要的能力。 看着他们三人的模样,脑海忽然闪过三道熟悉人影,但不知道为什么,佐助又想不起来他们是谁,于是问了一句。 天上一个飞机离开,唐夜瘫坐在地上看了一会儿,最后呵呵的笑着,渐渐笑出了眼泪。 在这种情况下,迪亚哥哪里还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就派人去办这件事。 “一千首?”何白发愁的挠挠头,后世的音乐又何止千首,就是十万首也有。可自已又不是人体收录机,谁记得那么多的歌曲来。能完整的记得一百来首已经算记忆力超好了。 鲜甜味美的血腥气息,在口腔中寸寸蔓延,沁入每一寸血脉,体内躁动的慾望,急剧递增蓬勃,蓄势待发。 按照这种思路来看,率先推掉天辉方所有外塔的天灾方,反而是处于劣势。 在看清了茧蛹里的恶魔后,莉莉雅就难以置信的说到,可惜她这个问题却没人能回答。 万万没想到自己苦寻多年的大恶人近在眼前,往日还对其尊称有礼,今日看来一切都是笑话,还真是人心难测。 这五名宇智波族人领头之人,自然便是宇智波止水,奔驰之刻,他抬头望了一眼巨大的石桥,眉头微皱,能够被称为宇智波家族第一高手,其实力与经验自然是远非常人可比。 其实这人的徐泽并不明智,如果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的话,肯定会等到Miss贴脸或冲到平行位置再开枪,这样不会被王昊瞄到。 今日一见,虽然不太喜欢和雷公对话,可是天阳怎么也没有想到雷公竟然会对自己发起偷袭,顿时转过身眯起眼睛看向雷公。 “嗡~!是的,只要宿主提出,系统会随时换掉已经加身的人物。”那充满机械感的声音,听多了倒也不别扭了。 要知道,郭狂雷可是堂堂的晋天境初期的强者,这种级别的强者若是自爆,那威力可是毁天灭地的。 而这时,聂天道的一掌也是如同黑龙压下,距离林动仅剩不到一尺的距离。 林动淡淡地瞥了一眼凌岳,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完全没有因为凌岳的话而起半分的波澜。 毒公子说道:“达多不是说他们有可能在这里吗?”说着,用手指了指地下。 “好了,现在你想看得都看完了,你有想法了吗?”徐湘也是不管什么现场不现场的,翘着腿坐在洪秀倩的床上说道。 官道上,夜幕下,四匹健马拉着一辆巨大的马车如风驰电掣一般,急急往北而去。 “呸,休说大话,我灵虫子也不是被吓大的。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休想让我跪地投降!”灵虫子看着眼前的仇敌,脸上的神色变得相当不好看。 那双眼睛终于渐渐清明,露出让晓冬又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神情。 至于这个让人拴了绳先去趟路的笨法子,有用没用暂且不说,关键问题是,谁去趟? 第176章 像个昏君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皇宫,御书房。 从菊苑回来,虽然明知应天帝只会和稀泥,楚云沧还是带着福安公主进了宫,直奔御书房。 两人来到御书房,却见御书房大门紧闭,德顺公公双眼微眯、手持拂尘,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口。 听见脚步声,德顺公公微微睁开眼,见到是楚云沧和福安公主,忙躬身行礼,略显犹豫道:“两位殿下请留 “他对付冷家,抽掉所有资助,不就是想打倒我,只要冷家倒台,你就没靠山了。”冷铃说道。 陡然间回到供奉殿中的千道流先是一阵恍惚,随后,一种迟暮之感第一次涌上了他的心头。 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波塞冬的分身看去,就看到了一个他从没见过的人踩着一片云彩飘在空中,恰好与自己平视。 肖剑本来很生气,但是心里没有怪她的意思,因为她可能有误解,肖剑无奈的苦笑着奔王妃的圣妃公司而去。 真是不摸不要紧。额头上的汗可不是热出来的,那明明是发烧烧出来的,再一摸被子里的身子,寝衣全是汗,湿透了裹在身上。 看到面前这一个不人不鬼的老头,记者心里打着鼓,最后还是奖金给力一点,让他走上去询问一番。 但一点肉星都不吃哪能行?所以袁绍佞想了法子,将肉切碎放到粥里,熬软熬烂了,也不怕贵妃她恶心吃不下。 以朱竹清细腻的心思,她是认为尽量不要让更多人知道戴天风给他们的任务,朋友也不行,现在戴沐白要说那件涉及他们未来的任务说出来,她当然要阻止一下。 晚饭都是王春丽的拿手好菜,也是苏州的特色菜。为了招待东家,王春丽还专门去学了一次,结合自己的秘方,味道绝了。 她知道濮阳绪北上的目的是琮王,他将北上线路上的官员捯饬了一个彻底,为的就是防住北地,切断琮王后背的线。 最后被说服的是简星道,没办法,父母下定了决心,母亲甚至准备带上安眠药,车祸的时候吃下去。 谢衣不敢再想下去,她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发泄在了悍不畏死的魔物身上。 有后勤的士兵在给他们上药,可是上药的速度却比不上他们皮肤裂开的速度流血的速度,或许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流血过多而死,刘长德手下的兵对两人可是非常不屑的,但是这种情况看着也有一些不忍。 所以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她看开物变成法地折腾莫弃,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最后只好默默地将食盒一提,原路返回了——这画面太悲,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呀。 这句话在她心里转了许多遍。然而,这一次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莫弃的回答。 现在已经是夜间一点了,沈宴之足足开了一天的车,他伸手按了按眉心,显得有些疲倦了起来,几人会意,只得让他回去休息。 沈宴之的意念动了动,那些藤蔓轻轻地晃动着,将那些挂在树上的尸体一具具地拖了过来,丢在了这红莲业火当中,一具具尸首在眼前消失,连一点骨灰都没留下。 后世的老王要提防,老宋能翻墙,可眼前这两位可没那艳福,双双沦为奴隶,好在这两人一个有做厨师经验,一个做过药房的伙计,郑鹏物尽其用,一个负责任食材,一个负责卤技术。 莉夏惊叫了一声,安哲翻了个白眼,眼白在满是黑色的脸上显得特别明显。 第177章 下旨赐婚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楚云沧不疾不徐讲述菊苑之事,应天帝的脸色阴沉晦暗,如同暴风雨前乌云密布的天空。 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应天帝自然胸有城府,一瞬间便猜出皇姐玩的是捉奸在床、毁人清誉那套把戏! 应天帝绞尽脑汁却想不通,皇姐与他感情甚笃,虽然性子张扬但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她为何要处处针对萱儿,为何要将如此下作的手段 但是陈浩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不打算现在就动手的凡木老祖他们说不了,说出来无非就两个结果,直接开打,大家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他们都怎么了?脸色都如此难看?”见此,林柯对着守卫询问道。 这就很蛋疼了,就算你手里有核弹,但是遇到一个杀不死的敌人,你敢动手吗? “不好,有人闯进去了。”葛啸天心中大惊,灵鹤拳施展到极致,虽然已经取得了上风,却无法摆脱黑袍人的纠缠。 “乱说话可是要受罪的。”托瓦尔走上前一步,面色阴沉的威胁。 极为剧烈的地壳变动毁灭了地表的一切,地表的一切都荡然无存,所有地表的水源在一瞬间都被烤干了,大海湖泊河流,瞬间变成干涸炙热的岩床和沙漠。 “妈,明天我也要去。”李碧云看着一家子整天往外面跑自己呆不住了,看着老妈说道。 “凡木,我和你师尊算是有些交情,你师尊已经进入了那个所谓的仙界夹层,并没死。”张老道说道。 陈澜等人的眼神逐渐从以为段可可在开玩笑,到云城的那一声确定之下,彻底的回转过来了。看向云城的眼神还带着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本领。救死扶伤?确诊了无法再救治的可能,能被救回来? “叮温馨提示,宿主,大招已经在桃木剑上绑定完成,是否现在释放”系统的声音在青竹的脑海中响起。 “就这么说定了!再见!”立花彩不听白石莉花的话,跑向了前方,白石莉花一脸被坑了的表情,说不出话。 “万分感谢!”了却了心愿,翔也终于有心情享受店家的美食,在父母兄妹,妹…妹妹朋友的眼神中一口气吃了五大份鳗鱼饭才心满意足的结束了这趟初诣之旅。 她说着再次向倒地的所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也流下了泪水,其实她也不想但是没有办法不去这样做。 夏知强忍笑意,把已经略微上扬的嘴角强行憋了回去,装作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这个表情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做的特别多,已经很熟练了。 魏铭辰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想要去摸战衣,却见战衣也同样抬起了右手。 黄瀚不知道自己和秦淑洁、沈晓蓉之间的事儿秦淑珍、沈建华知道多少,没有谈炒股、体育博彩的话题。 虽然一大清早就海鲜拼盘有点不合时宜,但楚俞也是要考虑身体进补的因素。 那就用手中的刀和我决一死战吧!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强。”鼩向摆好作战架势说。 顾管家离开后,频儿给花姨娘捏着肩,花姨娘闭着眼享受,想到刚刚在厅中的事情,还有顾管家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理别提多高兴了。 至此,往返数千里杀人夺宝的计划已经完成,后续将再发生什么,已与他无关。 “是!可是我没想到。我傻痴痴的假装走了又返了回来。没过两天敌军就传出‘碧游乱军,云霄受蛊,我军必败’的谣言。”碧游仙君道。 第178章 我不嫁死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梁肃跪在长公主马车前,请她交出梁彦齐。 马车内,长公主面沉如水,她轻轻拨弄车帘,透过车帘缝隙,看到越来越多的百姓正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眸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若是在她的地盘上,她定要杀了梁肃,但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有丝毫出格的举动。 看着那些熙熙攘攘的百姓,长公主心中疑窦丛生,梁肃已被贬 但是,不管大佬们如何亲民, 如何和蔼, 肯定没有任何一位大佬喜欢在菜鸟入学的当天,亲自钉在迎新点当招牌。 初春的寒并不比秋冬温和多少,暖融融的风吹得张强精神一振。一张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的脸从出现在门后,他就是季管家,在李芸怀孕的这段时间里,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看到方世铂又在一条横窄巷口停下,他好奇不已。说真心话,干这种事他还真不如方世铂。 李天豪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凄厉的死状,头颅和头颅一定会鲜血淋漓,然后被斩下。 桌上泡着热茶,严震与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对坐,两人相谈甚欢。 太监捧上去给嘉成帝看,嘉成帝只看了一眼,脸突然就沉了下来。 原本两兄弟还想讨价还价一番,但没有想到武源上来就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主动对衣飞石释放了术法,谢茂略觉理亏。不过,他已经忍得太辛苦了,这种理亏丝毫不能抵消他的愤怒。 不但是在傅熙的面前,与其他人交往的时候, 琳琅也毫不吝啬赞美他。 “好解决?”光大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一直困扰他到现在的问题,良平居然说好解决。 看着波迪丝那张怒嗔的俏脸,边上的几个传令兵,没有再说什么,他们带着那一万的军队,迅速的冲了出去。 “行!”林霖点点头,他心底也有些自责,他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李狗蛋今天才第一次和他见面,虽然期间他们的认识以及PK都有些巧合,但是这不是李狗蛋直接答应的理由。 唐海的忽然疯癫,导致这个医学讲座,已经没办法继续开下去了,学生们三三两两地邀约着离开会议室,有的人走在路上哈哈大笑,有的人则一脸惊悚,还有的人却一脸恶心和嗤笑。 “那些红疹子,根本就不是因为这里的原因,而是人为的。”陈易眼睛微微一眯说道。 毕竟‘LS芯片’做出来的初衷是为了走低端路线,要卖给普通计算机厂商,服务大众的,如果卖高了,那就不能赚大众消费者的钱,而走高端路线肯定赚不了几个钱,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而且,就算苏诚答应了不泄露此事,那么美国ZF那边,难道不会有内鬼曝出么? 苏诚走在大街上,耳朵一张,一些路人和学生们的议论声都落在了他的耳中。 所以下层百姓永远无法成为阶级上的‘士’,上层贵族永远无法成为追求上的‘士’。 也就是说,一枚无极丹,就相当于荒星的一万灵值,也就是整整一万块下品灵石,或者是一百块中品灵石,一块上品灵石。 摇头叹息一声,叶皇走到路边按下车钥匙打开车门,示意王二柱和乌查两人坐进去。 这股剑气的气势出现的时间只有瞬息,但那强大的气势早就传遍了金石城,不少强者都纷纷将目光看向这个方向,难道这里有强者对峙? 第179章 啖肉啜血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皇宫,御书房。 角落里,一缕缕青烟自香炉中袅袅升起,房内一片静谧。 应天帝服下灵玄道长的丹药,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全身充斥着用不完的精力,他不再畏惧任何阴谋诡计,那种掌控感又回来了! 他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语气轻快道:“德顺,将那些折子搬过来。”那些折子上都是应天帝最近拖 米安本要继续报出列阵位置,但已经来不及了。大阵自右角开始溃散,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右边的六个至高神。 张德彪仔细查看这里交手留下的痕迹,暗自骇然,那些人交手的余波,几乎摧毁八条圣龙身体组成的半位面,给这里造成极大的破坏。 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那么她庸紫园的名声也就彻底完了,以后不用在三界露面了。 加上这里实在没什么关系到民生国计的物产,也算是一个鸡肋地带。 莎娃进来后亲切的叫了声杨雪梅,随后秦俑和莎娃就往花园中慢慢走去。 夏亚一路扛着黑斯廷往回走,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真的那个“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的理论果然有道理,总之一路无事。 而与此同时,远处的巨岩之上,莱斯特罗突然闷哼了一声,嘴角出现一丝血渍。 暝氏三兄弟屏住呼吸,不敢乱动,生怕惊扰那山谷中的两头山兽。 林局长愣了,比方才的李丰愣得还要厉害,最起码李丰是知道陈擎苍身份的。国安六处,凌驾于省公安系统之上的存在,直隶于中央。 虽然网眼被封印,但科里森丹的战斗力也尚在,而且这是在自己的王府之中,只要自己往后退半步便可引来无数侍卫。不过“神使”之事,所涉太大,科里森丹还是不敢擅来。 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懂,但知道谁“怀璧”了,这同样是一种罪过。 而亦笙虽不知事情究竟,然而那一天薄聿铮与纪桓的对话,以及他在车上对她说的话却毕竟是让她听进去了的,加之父亲又不在了,牵挂已无,现在又闹得这样僵,便也没打算过要继续留在这里。 “妹妹这话,夸张的成分多了!”纵然知道是假话,蝴蝶夫人还是绽放出一朵如花娇容。 人们面对弱者求助时,总是容易惯性地同情援助,很少会去考虑他们卑微示弱背后的问题与真相。 对于虎子的动手林枫也只是一动不动,他知道虎子的动手恐怕也是对面这位经理的授意,哪里主子还没有怎么说马仔就擅作主张的?或许有,但绝对不应该出现在眼前这位长着一张平凡的脸却拥有着一双精明的眼睛的人面前。 那林公驹也是不好受,身形更是暴退了数十里才停了下来。而且全身也是狼狈不堪。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森林里出来一样。根本就没有一丝永恒期的威势了。 “多事!有闲功夫为我多做几套男装!”星儿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嗔笑着说。 斯科特并没有犯病,反而脑袋清醒的很,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明矾摇摇头说道:“我有的只是逐鹿中原问鼎天下的海战方略,如果公子没有此心,听来也是无用,我们就此作罢。”说完,不理睬杨夙枫,竟然离开行宫直接走了。 “蓝楚燕,你离开这里。”萧紫葑冷冷的说道,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生硬,可是却带着不可抗拒的语气。 齐典见齐阳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又怎能不担心?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徐大夫和其他几个分坛的大夫他们都不在。 由于许俊再次抱怨夜里睡不好,济苍雨入夜后只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远远地守着他。 多纳鲁马的天赋很强,这一点毋庸置疑,或许两三个赛季之后,他就可以让老前辈阿比亚蒂退居二线了。 原本,她不叫还好,现在一叫顿时把正在天空中飞行的三千名金丹期以上的联军精英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过来。 偌大的岛屿当中,鸟语花香,好似仙境,四周绿树葱葱,灵气浓郁至极,时而可以看到很多灵兽,在这绿荫内一闪而过。 秦翎无意间发现,月芯的脸色有些奇怪,目光似乎还时不时飘向依旧是一头雾水的萧枫,心中一动。 店中众人闻声纷纷赶了出来,排成一排观看战斗,对于他们的打斗,大家几乎没觉得惊讶,因为自从银狐进入客栈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人便看出她和刀疤脸他们势同水火。 灵儿没回答他,而是转身走出了医馆。她已能肯定洛梅被秦六抓走了。那日秦六的手下想抓走洛梅,结果被她坏了好事,他们便暗中将人掳走。 下午的时候,杜洪前来汇报,学校建成了,就在之前的特种兵训练基地东边五里之处,李浩去看了看,还不错,修建和装修一步到位,连桌椅都弄好了,而且运动设施也很齐全。 大鹏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是盟主。要有盟主地样子。 张三儿五岁开始操船,对这船恐怕比自己的身体还要熟悉,驶船的技术即使是老把式也差不了多少,方向断然不会弄错。可今天情形还是第一次遇到,和民间传说的鬼打墙何其相似,张三儿真的害怕了,脚有些发软,哆嗦。 附近的营地,战士们依然笑傲洒脱,他们大声说话,却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第180章 午夜梦回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天色将晚,霞光万丈。 谢清漓脚步虚浮,如同柳絮飞扬,飘飘荡荡进了一间卧房。 卧房的桌案上堆满了书籍,墙壁上挂着各种字画,榉木雕花架子床上却挂着层层叠叠的烟粉色纱帐,帘钩上还挂着一只精致的香囊。 谢清漓只觉得这间卧房陌生又熟悉,但她凝神细思,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这是哪里。 正当谢 众人又是议论纷纷,三只鬼神虽然没有第二条人命之前,但实用性却大很多。有这三只鬼神在,我和阿三的战力,无疑又登上了一个新台阶。 裴禀天武艺不凡,但是司徒锦战术似乎更胜一筹,前两天双方死伤还差不多,后来裴禀天就渐渐落了下风。 瞧瞧,父皇母后一回来,这丫头就跟得了天大的靠山似的。帝王轻哼,他才是他们亲生的好不好? 顾若宇从景云昕的手里接过试纸,当他清楚的看到是两条红线的时候1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抱起景云昕在原地转圈。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还有机会当爸爸。 回来了,总是要试一次,反正今天自己已经被拒接了一天了,也不在乎被人多拒绝一次。 这边秦娟一哭,倒把真真吓了一跳,顾不上跟圣上行礼,赶紧来查看杨青。 “我相信你,我会等你的,永远等你!”看着欧阳泽熙的背影,安然流着不舍的眼泪喃喃着,久久不能平静。 未晚心思神游天外,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只胡乱点了点头,就转身进了景象宫。 一众人都大惊,林武可是公司的功臣,前几天才在场子救了安陵市首富郑国锋的一命,挽救了公司刚开业就结业的危机。这件事情才过去几天,许方波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自然无法理解。 “沙”沙漠蜻蜓幽怨的看了雨痕一眼,果然,雨痕召唤出他来还是让自己当交通工具的。 师凡不得不在心里夸赞一句,能说出这样一番煽动人心的话,青峰才更适合队长一职。 到了晚间,寻了一处大客栈,开了两间上房,叫伙计备了一桌丰盛酒席送到叶澜房中,三人便在房中对饮,苏婉酒量甚浅,只喝得半壶便已有些醉意,自去隔壁房中睡下。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洞穿钟无争双膝,使得他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的更加剧烈,额上冷汗直冒,浑身都被打湿。 强行闯关什么的,南华老仙怎么可能允许?否则这第三阵岂不是成了摆设了? 孙露露就回四合院了,回到四合院找遍了也不见张伟,问刘建国知不知道他去哪? 但是一连几天,大家的探索都没有进展,这颗星球的表面除了石头就是一些砂化的结晶,也就是所谓的晶砂,这些晶砂应该是某种矿物,或许还是非常稀有的,但是对众人来说,这完全没有价值。 两圣河距宁都仍有一百余万里,苏婉脚力不济,仍需坐骑,叶澜怕她再骑望月犀会想起二蛋,徒惹伤心,便在商会中租了一头金睛黑豹以为脚力。 是的,他心里恨不得将林宗碎尸万段,但却没有发怒,不可思议。 柳凡击溃第一波袭击后成功踏出了第二步眼见第二波剑雨已经从四面八方袭来,他嘴角上扬,轻笑着。 之前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联盟,彻底土崩瓦解,腾龙大陆变成了一盘散沙。 “不取笑她了,免得等下七妹无地自容,躲到尹俊枫怀里可不好了,呵呵。”铁锌嘴上说不取笑,但是抑制不住又说了出来。 第181章 另一种人生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半夜三更,天凉如水,疏风袭人,谢清曼为何会在此时求见? 谢清漓转头看向楚云沧,眉头轻蹙,暗道莫非是这家伙溜进来时漏了马脚,谢清曼是来捉奸的? 楚云沧并不知道谢清漓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他见谢清漓的情绪已经平复,心中稍安,柔声道:“漓儿,天色已晚,我先走了,漓儿也早些休息。”说完便闪身飞出 “准备好了,我喊到三,一齐打他红色的身体。”陈枫摆好手势道。 杨妄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看着这个渐渐长大的少年,这才发现他真的成长了很多,不过骨子里那一股执拗的劲,也更强了。 到时候她伏在地上一哭,再爬起来一闹非要寻死觅活,长泰公主为自己的清静也要把她弄到萧家、或是送到钱府去:现在水慕霞住在钱府上:司马霞自然可以再继续她的认亲大计。 计凯来到的时候,场上就是这种沉闷的气氛,他的到来,打破了这种气氛,三只魔兽看到主人到来,一个个都跑到计凯脚下,后肢着地,蹲坐在地上,上下三角形保护着计凯不受攻击。 丁阳想开口说话,可是抬头看到皇帝眼中的怒意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就又吞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佐世保港口里没有被火焰波及到的几艘日军鱼雷艇和老式的蚊子船纷纷燃起烟柱,朝港口外的北洋舰队猛冲去。 不得不说,田阿登剽窃了后世无数的经验,省去了论证的时间,直接运用到了“龙威”级战列舰上,使之成为了20世纪末超越了“君权”级的无上利器。 王振宇愣了一下,他一下子还沒把这个关系搞清楚,所以高高举起的巴掌沒有扇下去,而傍边几个卫士实在忍不住笑开了。 而这个裂缝,正以杨妄根本不可能躲开的速度,瞬间进入了他眉心的空间种子,到了这时候,杨妄哪里还不知道,濮阳奕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欧阳彦青说完,转身掀开地下室一侧厚实的盖布,盖布下是几十个木制的长方形箱子,欧阳彦青用铁钎撬开其中的一个箱子,只见木箱中装满了用黄油纸包裹着的这种步枪。 墨朗月护着朱盈盈,萧开阳护着淳于皮皮,陆云也及时出手护住了受伤的丁未寒,这才险之又险的在这一波暗器攻击之下未伤毫发。 定尸丹是按颜色分类,从低到高,分为:暗、白、青、红、紫,定尸丹的炼制,有随机性,而且材料珍贵,因此非常难得,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给。”这时候,湘紫瑶伸手,将一柄墨色的剑交到了天明的手中。这不是墨眉是什么? “墨公子,赠药之恩没齿难忘,可今日不关你事,还请让开!”说罢,萧开阳长臂一挥,便有数十位黑白弟子迅速上前把二人团团围困了起来。 岳如山早在十数年前便闯下了极大的名头,会遍天下英豪,威名震八方,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方当盛年,便创下了这麒麟镖局。 而今天,司徒家的一言堂瞬间被分崩离解,这怎能不让人震惊!难道这许久以来的医药行业龙头的位置终于被人撼动了吗!? 也许他不会想着再来草原,可他一定要去那座古墓的,只是去那里,是不能带温青青一起的。 “这次我们任务成功之后,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卯月夕颜对着身边的月光疾风询问道。 “诗敏,怎么办?你的身体上面全部都是汽油,这样的火过来,你马上就会被燃烧的,到时候肯定是死的,不行,我不能让你有事情,我不能让你出事的。”杨修杰拉着杨诗敏的手,颤抖的说道。 “明天咱俩一起进宫,我们一起努力,看看能不能说动他。”袁本初道。 肖潇那里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逢年过节还封红包,吃的包了、身在裁缝店穿的也不用买了……除了孩子,她平时几乎不花钱,因此存下了两万多块。 回学校后,管浩然去寝室帮忙装电脑。寝室里只有柳依依在,管浩然看到她,猛地顿了下。 但他这刚刚准备要从储物戒指中取东西的两只手抬起来时,却是碰到了一点硬物,这蝙蝠的粪水之中哪会有什么硬物,鹿岳觉得奇怪,给狄啸云服下宝丹后,便顺着刚才的感觉将这块硬物给捞了起来。 说完了,秦晓就挂断了电话,想想不放心,又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紧接着,便又有一阵哗哗的声响,类似于风吹树叶的声音,从岩洞深处传了出来,这突来的变故,直炸得二人头皮都有些发麻,迅速取出了各自兵器。 两人更是都早已动用了武魂,盛宏明头顶一株鲜艳的太阳神藤,这是一种开着巨大金色花朵,花朵在盛开时会像太阳般剧烈燃烧起火焰的奇异植物,正是这一植物武魂赐予了盛宏明火木双系的强大天赋。 “那你想怎么公平?”这个时候,我身后传来陈雪的声音,她和我二哥李伟俩人呼吸急促的从医院的楼道口跑了进来,一路狂奔到我身前,生怕我会被抢走似得将我护在身后,对着张潇予怒嗔道。 “杀给给”多田长刀一指,留在后面作为预备队的最后一个步兵中队,也慢慢的压了上去。自己的武器的确不如山谷里的远征军,所以多田打算用凶悍的猪突战术,集中所有兵力不间断的冲击山谷,一定要在今天拿下这里。 妈的,自己一定是被人当成冤大头了,按照凌坷的财迷性格,很难想象这样的挥霍行为,不过,他来到夜店就是放松放纵的,按照现在的身家,也不必再计较几杯酒水的价格。 原来老者知道了福地的最安全的路径之后,还是非常担心,因为这是要经过万兽谷的,万兽谷越往里走里面的灵兽就越发的难缠,这修仙界中的修士都知道。 对于林鹏来说,他可以说是一年当中,除了春节,根本没有假期,这不又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了,国产三十五吨级重型直升机,直三五直升机,终于完成了总装,要下线了。 不断有人试图上去挑战,然后一个接一个,跟下饺子似得,被苏胭给踹下去。 第182章 命格相和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一场赏菊宴,惹得盛京城的百姓议论纷纷,引得东陵朝堂风起云涌。 三皇子府,书房内,三皇子焦躁地来回踱步,他未曾料到他离开菊苑后,长公主竟然动手杀了梁彦齐,又不小心走露消息,被梁肃堵在半路。 宴席上的事,原本只不过是柔嘉郡主那个蠢货的一点风流韵事,影响的不过是柔嘉郡主自己的婚事,但长公主却使 寂静在三秒钟后被打破,天空中的黑云就像是破碎了的玻璃一样,一片片的碎裂开来,阳光再一次普照大地,一股冥冥之中的生机与灵力慢慢的从地球中心开始涌出。 曹森等六个兄弟凑在一起,都是面无表情,很酷很冷很严肃的样子。 “恩~~!”刘星猛的睁开眼睛。屋子里面还是一片漆黑,外面的天还没亮。刘星看了看时间,下半夜三点。 虽然我们都拿着伯曼国护照,护照上的民族一栏都写作【伯曼族】,但是在我们6人里有一大半根本就不是伯曼人,而是天朝子民。 这里的早餐有中有西也有中西结合,你可以吃着蛋糕加大蒜,也可以吃着咸菜喝牛奶。总之样式很多。 就在我以为我即将被罗森一剑干掉的时候,我的眩晕状态突然解除了,我当下也顾不上多想,立即对自己施展了五气朝元,将3%的MP转化为30%的HP。 只见天空中一团紫光缓缓落下,紫光中正是身穿一袭紫衫的郑重。 “燃灯,你猜的不错,烈儿,是我的儿子。他为雄性,本该姓凤,但我和鹏儿为了追思母后,决定打破凤族的规矩,让烈儿随母后的姓氏。”孔雀淡然说出了这一句话,却让燃灯的脑海轰然炸响。 幽若骂骂咧咧的还是带着幽倾在白离他们对面坐下,青染作为设宴人在上席倾身坐下。 顾兮兮赖在林大哥的怀里,嚷着要林大哥多抱一会儿,但感觉上半天过去,心满意足地跳下来时,才发现时间仅仅过去了一二秒钟!!?? 紫灵喜极而泣,几年时间过去了,大家寸步不离地守在慕容婉身旁,就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好在老天有眼,慕容姐姐总算平安无事。 而在另一边,此时,老郑班长等人已经进入了观赛室,正聚精会神的观看着这场比赛的精彩集锦,而这些集锦,无非就是杨超的精彩发挥,几乎所有的视频片段,都有他的蓝猫在。 “看,这就是鸡蛋。”岑合卿切下一块,推到岑景玉面前,岑景玉一愣,狐疑地接过一把勺子,一块入口,岑景玉一愣,的确香甜软腻,就算是他对甜点不喜欢也不讨厌,可是这样的口感,让你无法不点头。 一声声惨叫不断的回荡在她的耳边,掖庭的生活,比她想象中的要更苦更累。 与此同时,便听聂明清继续说道:“其实不只是我们圣体仙宗,其他仙宗甚至于很多圣地级势力,也跟我们的情况差不多!毕竟诸天万界无上级的衍纹势力就那么几个。 “放走了他就是同犯?那你们呢?在场有谁对三戒尊者出手了?是不是只要是看戏的,就是同犯了呢?而且放走他的是大帝前辈,那么前辈是否也是同犯呢?他就在山水丹坊,怎么不见有人找他的问题?”叶子昂大声问道。 希尔顿本来望着大海,享受海风拂面丝丝如滑的感觉,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没有一点防备,被吻愣了。 第183章 枯井死尸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松鹤堂。 午后的阳光爬上窗棂,洒下斑驳的投影,空气中弥漫着慵懒的气息。 谢老夫人午歇幽幽转醒,徐嬷嬷见状轻唤了一声,守在门外的丫鬟们鱼贯而入,麻利地服侍谢老夫人梳洗。 但才梳洗到一半,谢景元便大步流星走入松鹤堂,他身上仍然穿着朝服,整个人红光满面,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 队长说要进去搜查,便看了看对方,其中一个血兵嘴唇微张,从齿间蹦出了一个字。 “那行,今天就这样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尤其是老三,老八老九,你们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出去作战了!”霸王开口说道。 霸王听到了,心里也叹息了一声,自从康妮薇安的事情发生了以后,胡宇就很少笑过了,以前的胡宇,是最爱开玩笑的,但是现在,每天都是不拘言笑,在配合他脸上的那副面具,就更加让人害怕。 尽管所有的法师、曾经热衷于使用魔网的法系存在、乃至奥创诸神都对这一天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天终于到来时,仍然免不了一阵唏嘘。 没有任何意外,云少的那件神兵炼废了,现在全便宜了林硕的炫龙剑。 这就是技艺上的差距,安格芮丝始终不是一位专精于战斗的神祗。她挣扎似的全力一击,被轻描淡写地打偏了。 红骑士那种无视麾下意志的指挥控制力的可贵之处展现出来了。在她的控制下,士兵们真像是溃逃一样,队形散乱,哭爹喊娘地往山口逃窜。 现在的他们,不再是天兆集团的保安了,而是一个个的消费者,沒几分钟的时间,他们的身体就有了反应,把裤子给高高地撑了起來,往后,退了几步,他们站到了跟雷炯、张坤、陆逊等人的阵营中,挥舞着手臂,喊叫着。 天空中的神仙们不仅丝毫不听,火力反而又一次集火朝着两人倾斜了过来。 精灵族的没落,妖兽东躲西藏,人类分属于两大阵营纷争不断,创世神大陆要想和平,除非是恢复精灵族的统治才行,而且必须是没有邪恶血脉存在的精灵族。 “我可以教你屏蔽嗅觉的功法,你要不要过来?”东方升极力争取帝听风过来升灵宫这边。 数丈的剑气凭空而生,闪烁五彩的颜色,仿佛螺旋一般呼啸,正中东面方阵的法师军团。 不过,精灵的耳朵是不被允许的,人工智能法中明确规定,人工智能的外表必须以人类为标准,异于人类的全部不允许。 似乎是江彦的错觉,这两米高的壮汉,背部显得有些佝偻,仿佛扛着什么千斤重担一般。 袁夙决定第2张奖券先留着不抽,否则自己抽出来奖品之后,难免会忍不住在下一场比赛一起用了,但是常规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来日方长,不能有多少就用多少,要多为了完成任务早点升级而考虑。 可以的,去年自己也就送了两套寒假作业,今年你学着我给我玩了一次大的,可以可以。 很显然,贾诩的意思是不宣布斐潜攻克扜泥城,是对于这里的一种保护。 听着刘荣阴阳怪气的腔调,秦婉和徐三算是明白了,这个城门他们怕是今晚出不去的。 帝听风跟着四人一道去往缥缈峰的主峰大殿,主峰其实不是山峰,而是一个被掏空的巨型山腹内。 第184章 蛇蝎蠢妇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西北角的荒院枯井里竟然有死尸?! 小丫鬟的话仿佛一道惊雷,劈在所有人头顶,谢老夫人母子三人面面相觑,心都不由得开始下坠。 谢老夫人面沉如水,她缓缓站起身,谢景元快步上前搀扶,谢景良也不甘落后,三人连同丫鬟婆子一大群人“呼啦啦”朝那处荒院走去。 来到荒院,谢景元和谢景良快步走到井边朝下看去,井底光线昏暗看不真切,但隐隐约约,好似有个人正俯卧在井底。 谢景元急忙唤来几名小厮,小厮们手忙脚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尸首弄上来。 那尸首果然是一名女子,但她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浑身伤痕累累,面颊肿胀,披散的头发盖在脸上,看不清面容,虽然最近天气凉爽,但仍能闻到尸首的阵阵恶臭。 谢景元吩咐道:“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开。” 几个小厮你推我搡,最后一名身形瘦弱的小厮推脱不过,强撑着酸软的双腿上前,颤颤巍巍拨开了盖在女子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双圆瞪的眼睛。 那小厮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疯狂磕头,嘴中一直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谢景元皱了皱眉,嫌弃地挥了挥手,其余几个小厮立即将那个磕头的小厮拉走了。 谢景元这才定睛看向女子的脸,那张脸已经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是谁。 恰在此时,一只白色的蛆虫自女子嘴中爬出,谢景元慌忙挪开目光,胃中却开始翻江倒海,一阵阵酸涩恶心之感不断冲击着他的喉咙。 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下那股恶心感,沉声道:“二弟过来辨认一下,这是你们二房的曼儿吗?” 谢景良凑上前,他端详了良久却分辨不出,这么多年他从未认真打量过谢清曼,更不要说如今面目全非的样子。他沉吟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道:“大哥,这好像不是曼儿。” 谢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她沉声道:“不是曼儿,那是谁?” 那些年轻的丫鬟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徐嬷嬷大着胆子打量那尸首,低声道:“老夫人,这人身上的衣衫看起来有些眼熟,会不会是哪房的丫鬟?” 谢老夫人微微点头,如今看来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她吩咐道:“派人通知各院清点院里的丫鬟,看看有没有不见了的。”徐嬷嬷领命而去。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徐嬷嬷气喘吁吁回来,朝谢老夫人微微摇头,回禀道:“老夫人,各院的丫鬟都在。” 谢老夫人眉头紧蹙,府里突然出现个不明不白的死人,不是好兆头。 众人都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突然,一个小丫鬟悄悄走到徐嬷嬷身边,低声道:“嬷嬷,那尸身看起来有些像小红……” “小红?”徐嬷嬷略一思索,她猛地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对,是小红!怪不得那衣裳眼熟,那日在松鹤堂审案,小红穿的便是这身衣裳。” 谢老夫人气的眉毛倒竖、脸色铁青,沉声道:“那日我吩咐安氏将小红卖得远远的,安氏也回禀已经卖了小红到原州,为何她会死在侯府?!” 她双眼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咬牙道:“去将安氏叫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安氏才姗姗而来,请她的人只说老夫人有请,却并没说什么事,她越往荒院走心中越发忐忑,难道事情败露了? 她刻意放慢脚步,心中在暗暗思索找个什么样的托词,但直到走进荒院,看到婆母和夫君阴沉如水的脸,她也没想出对策。 谢老夫人指了指那尸首,厉声道:“说,那人是谁?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口井里?” 她怒火冲天,不是因为安氏杀死红儿,也不是因为安氏隐瞒她,而是生气安氏愚蠢至极,做了那样的腌臜事,却不懂得收尾,将尸首明晃晃地扔到枯井中,如今被奴仆看见了,她定要给个说法才能平息。 安氏看向那尸身,被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吓了一跳,她急忙朝谢老夫人身边挪了挪,颤声道:“婆母,儿媳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初周妈妈明明回禀已经卖了红儿……” 谢老夫人暗恨安氏愚蠢,但安氏既然这样说了,她必须顺着安氏的台阶下,便厉声吩咐道:“去将周妈妈绑了,审问她为何要残害小红、欺瞒主子。” 谢老夫人扫了眼谢景良,沉声道:“景良,这件事你去办!” 她闭了闭眼,暗恨二儿媳愚蠢、二儿子迟钝,还需要她这个老婆子给他们支招。 谢景良瞪了安氏一眼,领命而去。 尸首散发出的恶臭熏得谢老夫人头疼,她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钟,沉声道:“景元,命人将这尸首处理了。” 她又转头看向徐嬷嬷,冷声吩咐道:“既然这不是曼儿,你们继续去搜曼儿。” 安排好这里的事,谢老夫人便抬脚朝外走去,但刚走两步,便看见谢廷轩头发油腻、胡子拉碴、衣冠不整的颓废模样。 谢廷轩视若无睹地越过谢老夫人,直直朝地上那具尸首冲去,嘴中不断呜咽道:“红儿,红儿,我的红儿,你怎么死了?为什么不等我,呜呜……” 但当他看清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时,不由得有些作呕,这哪还是他千娇百媚的红儿? 他飞快转过脸,疑惑地看向祖母和母亲,祖母脸色铁青,母亲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愧色。 他立即明白过来,是母亲杀了红儿! 谢廷轩猛然站起身,朝安氏怒吼道:“为什么要杀我的红儿?” 安氏心中一惊,厉声道:“轩儿,你在瞎说什么?休要胡言!”但她眼神有些躲闪,色厉内荏。 去搜寻谢清曼的丫鬟婆子陆陆续续回来禀道: “老夫人,碧仙阁没有。” “绮秀园没有。” “……” 谢老夫人眼眸微眯,满是怀疑的眼神定定地落在安氏身上,心中暗暗揣测,难道曼儿失踪也是安氏的手笔?安氏原本就不喜欢这个庶女,她刚吩咐将曼儿拘在院子里,安氏就迫不及待动手了?果然是既蠢又狠! 那厢,安氏还在轻声安抚着情绪暴躁的谢廷轩,并不知道婆母已经把她当成蛇蝎蠢妇……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85章 送你当姨娘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松鹤堂。 谢老夫人端坐在贵妃榻上,面若寒霜,冰冷的眼神犹如利箭射向安氏。 谢景良站在谢老夫人身侧,他拧眉看向安氏,心中游移不定,曼儿失踪真的是安氏所为吗? 安氏跪在地上,她挺直脊背,目光直直看向谢老夫人和谢景良,沉声道:“婆母,小红将轩儿祸害成那样,儿媳气不过,便下令杀了小红。” “但曼儿失踪之事,与儿媳没有半点干系。罗姨娘死了,又发生了赏菊宴上的丑事,那贱丫头定然是自己逃出了府。” “啪~” 谢老夫人狠狠拍桌,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守院的婆子不是你安排的人?给曼儿送馊饭不是你的命令?除了你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带走?” 谢景良忙打圆场道:“安氏,还不快快交代曼儿在哪里,不要再惹母亲生气!”他飞快朝安氏使了个眼色。 安氏用力摇了摇头,委屈道:“老爷,咱们夫妻这么多年,老爷知道妾身的脾气,妾身真的不知道曼儿在哪儿……” 谢老夫人胸膛中怒意翻涌,她伸出手指指向安氏,怒声道:“好,好,一直当你是个好的,没想到竟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可叹我今日才看清你的真面目!” 安氏惊得面色煞白,她震惊地看向谢老夫人,哽咽道:“婆母,儿媳辛辛苦苦为侯府忙碌这么多年,婆母您……” 谢老夫人摆了摆手,打断道:“如今轩儿成日不务正业,绮儿心机深沉祸害姐妹,曼儿又不见了,景良这几个孩子没一个中用的。常言道娶妻娶贤,当年是我眼拙!” 她转头看向谢景良,沉声道:“今日我便做主将杜鹃和海棠送给你当姨娘,你要尽快为咱们谢家开枝散叶!” 杜鹃和海棠是谢老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两人皆年方二八,容貌俏丽。 安氏瞳孔骤缩,罗姨娘犹如一根刺,横亘在她心头多年,好不容易等到罗姨娘自尽,婆母为何又要塞两个姨娘进来,况且那两人年轻貌美,她根本斗不过。 谢景良却激动得脸色泛红,他已经惦记那两个貌美的丫鬟许久了,原以为母亲是为大哥留的,没想到今日却送给了他! 他嘴角高高翘起,朗声道:“是,多谢母亲,儿子定会努力,争取让母亲早日抱上孙子!” 安氏原本期望谢景良拒绝,她自认与谢景良相互扶持近二十年,两人感情不错,心意相通,但没想到谢景良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猛地站起身,怒道:“不行!” 谢景良却横了她一眼,沉声道:“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你干那些腌臜事还没跟你算账,赶紧回你院里自省!” 安氏被气得浑身发抖,她脸色铁青,甩袖回了自己的院子,心中却暗暗发誓,定不会让那两个狐媚子好过! 安氏走后,谢景良赔笑道:“母亲,安氏就是这个性子,您不要往心里去。” 谢老夫人面色沉郁,挥了挥手道:“行了,跟徐嬷嬷去领人吧!别在我这儿碍眼……” 谢景良笑嘻嘻道:“是,母亲,儿子告退。”言毕,便迫不及待走了。 盯着谢景良离去的背影,谢老夫人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二儿子那点花花肠子,她一清二楚。 二儿媳安氏掌家几年,能耐没长几分,野心却越发膨胀,若是将来大长公主嫁进来,两人定会生出龃龉,还不如现在杀杀她的锐气。 谢老夫人正在盘算府中一桩桩事时,谢清瑶袅袅娜娜走入松鹤堂,她双颊微微泛红,晶亮的双眸透露着羞涩和喜悦。 她朝谢老夫人灿然一笑,柔声唤道:“祖母!” 谢老夫人看到婀娜妩媚的孙女,心情大好,她笑着打趣道:“瑶儿遇到了什么好事?为何如此高兴?” 谢清瑶坐到谢老夫人身侧,亲昵地抱住她的胳膊,羞涩道:“祖母,三皇子约瑶儿去翡翠湖游玩……” 她目光孺慕地看向谢老夫人,迟疑道:“祖母,瑶儿应该去吗?” 谢老夫人握住谢清瑶的手,笑道:“当然该去,祖母会命人给瑶儿准备衣裳和首饰,瑶儿不要担心。” 谢清瑶羞答答地点了点头,她眼珠转了转,眉头微蹙道:“祖母,今日午后有丫鬟去瑶芳阁搜寻曼儿妹妹,她怎么了?” 谢老夫人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淡淡道:“曼儿没了,以后少提她。”她语气微顿,冷声道:“以后离你二婶远些!” 谢清瑶没问为什么,而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下,柔声道:“祖母,近来府中坏事频出,如今曼儿妹妹又……” “瑶儿听说盛京城外的玄敬观极为灵验,不若咱们明日去上炷香,保佑侯府顺遂,也保佑曼儿妹妹,毕竟姐妹一场。” 谢老夫人心头微动,谢景元与大长公主,谢清瑶与三皇子,这两桩事的确需要保佑,她拍了拍谢清瑶的手,笑道:“还是瑶儿想的周到,那咱们明日就去玄敬观。” 谢清瑶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开心道:“祖母,您同意啦?太好了。” 她拉着谢老夫人的手,轻笑道:“让府里的姐妹都一块儿去,听说玄敬观能算姻缘,正好给我们都算算。” 谢老夫人点了点谢清瑶的额头,轻声道:“你呀你,什么事都想着那几个姐妹,行了,就带上她们吧!” 谢清瑶心中涌起狂喜,祖母竟然这样轻易就答应了!她暗暗发誓,这次一定将谢清漓的凤命命格抢过来,再将她斩尽杀绝! 谢清瑶步履轻快地走出松鹤堂,她带着小桃和红裳,快步朝瑶芳阁而去。 瑶芳阁内,花嬷嬷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到谢清瑶回来,她忙问道:“瑶儿,怎么样?” 谢清瑶轻笑道:“祖母,难道您不相信我的能力?我稍稍一提,她便立即答应了,明日便动身去玄敬观,祖母那边没问题吧?” 花嬷嬷目露喜色,笑道:“好,好,祖母这就去安排,定会马到成功!” 她朝门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脚步,忧心道:“瑶儿这几日可收到你母亲和兄长的消息?祖母忙着寻找借命秘术,已经好几日没听到他们消息了……”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86章 停止行动?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花嬷嬷突然问起何氏和宋天宝,谢清瑶心如擂鼓,她眸光微闪,柔声道:“祖母无需担心,母亲和兄长都是成年人,自然不会出事,也许他们初次来盛京城,出门游玩两日也未可知。” “明日之事事关宋家未来的荣耀,那才是重中之重,待过了明日,祖母再寻母亲和兄长也不迟。” 谢清瑶面上笑容明媚,但那笑却不达眼底,她心中冷笑,过了明日,这老不死也正好没用了,可以处理了! 花嬷嬷忧心忡忡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拎起茶壶准备倒一杯茶水,却见茶壶下压着一个东西。 她心头“咯噔”一声,这场景与当年黑色面具人约她见面一模一样,不知那人又有什么指示,难道是等不及了,催促她尽快除去谢清漓? 花嬷嬷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团东西,打开来又是一张丝帛小字条,上面却写着“停止行动”几个字。 花嬷嬷瞳孔骤缩,看了又看,的确是通知她停止行动,她心中疑窦丛生,怀疑这字条不是那黑色面具人所写。 但她拿着字条仔细辨认,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她最终确认的确是黑色面具人的字条,与前两次的一模一样。 她眉头紧蹙,愁肠百结,明日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 妙心堂。 后院花厅,谢清漓扮作无望公子的样子端坐在椅子上。寒绝站在谢清漓身后,他昂首而立,眼神满是敌意地射向坐在对面的楚云沧。 楚云沧却不以为意,他指了指站在中间的五名护卫,温声道:“漓儿,调查陆漓之事需要派人去嘉洲和浔州,这几人可以借漓儿调遣。” 他语气微顿,补充道:“漓儿放心,他们不是影卫,是完全属于我的人。” 谢清漓的唇角不自觉地弯起,柔声道:“多谢殿下,那臣女便不客气了。” 她刚刚还在发愁,目前可用的人手有限,没想到下一秒楚云沧便带着人出现了。 谢清漓略微沉吟,将寒绝连同那五名护卫兵分两路,每路三人,分别奔赴嘉洲和浔州。 她吩咐道:“去浔州调查,重点搜集沈禾不忠的证据。”她脑中灵光一闪,补充道:“另外,还要调查陆修章的填房毛氏,查查她嫁给陆修章之前的事。” 毛氏原本是陆漓娘亲的表妹,当年曾借住在陆家一段时间。陆漓母亲去世后,陆修章之所以选择毛氏,是他以为毛氏是陆漓姨母,定会善待陆漓。 毛氏过门后,很快便怀孕了,早产生下了陆浅,但陆浅身体健壮,并不像早产的孩子,也许,陆浅并不是陆修章的! 谢清漓又转头看向寒绝,叮嘱道:“寒绝,到嘉洲后定要盯紧毛氏和陆浅,她们可能对陆漓不利。” 她目光紧紧盯着寒绝,沉声道:“陆漓对我很重要,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几人急忙领命,事不宜迟,他们按照计划立即上了路,楚云沧也告辞离去。 几人刚走,丁伯便匆匆进门,低声禀道:“公子,邵氏和妮儿求见。” 谢清漓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朝丁伯微微点头,丁伯便将邵氏母女带了进来。 邵氏拉着妮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感激道:“神医,奴家感激神医的大恩大德,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接着,母女俩便朝谢清漓磕起头来。 谢清漓朝冷霜使了个眼色,温声道:“医治妮儿不过是医者本分,你们不必如此。” 冷霜上前搀扶母女两人,母女两人却坚持跪地不起,邵氏眼眶微红,哽咽道:“神医不仅救了妮儿的命,还帮我们母女伸冤,如今小叔已被判流放,以后再也没人苛待我们母女了。” 前几日,妙心堂与德益堂的官司终于尘埃落定,大理寺卿樊原纠结良久,最终决定得罪孟家,公正审判。最终,邵氏的小叔杀人未遂,判流放千里;德益堂买凶闹事,判管事及参与的伙计坐牢三到七年不等,德益堂赔偿妙心堂名誉损失白银三千两。 妙心堂名声大噪,这两日门庭若市,两位坐堂大夫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谢清漓想到邵氏母女的处境,清声道:“你们可想好了以后该如何过活?” 邵氏点了点头道:“小叔家住的房子其实是夫君留下的,奴家想将房子收拾收拾,租出去两间,妮儿也大了,可以做些浆洗的活计。” 她眼神晶亮地看向谢清漓,哽声道:“奴家,奴家想来医馆帮忙,以报答神医大恩。奴家不懂别的,但洗衣做饭扫撒这些都可以做……” 谢清漓眉头微蹙,淡淡道:“那你便留在医馆扫撒洗衣吧,但医馆每个月会给你工钱,足够你养活妮儿。” “妮儿年纪不大,也应该学点本领,若是她愿意,就让她留在医馆当个药童吧!” 邵氏原意想报恩,未曾想到又占了神医的便宜,不由得心中发紧。一直未开口的妮儿却脆生生道:“神医,妮儿愿意,谢谢神医大恩大德。” 打发了邵氏母女,谢清漓处理好医馆的事,换回女装回到静安侯府。她刚刚走进漓安苑,便见到徐嬷嬷等在正房门口。 谢清漓心头微惊,不知道谢老夫人又要做什么妖!她快步上前,柔声道:“嬷嬷,您找漓儿有事?快到屋里坐。” 徐嬷嬷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朗声道:“大小姐,不必麻烦,老奴来传句话,说完就走。” “老夫人吩咐您跟她明日一起去城外的玄敬观上香祈福,明日辰时出发,大小姐今晚做好准备,请您这次一定要准时,不然定会惹怒老夫人。” “玄敬观?”谢清漓眉头轻蹙,疑惑道:“是一座道观?为何突然去上香祈福?” 徐嬷嬷眸光微闪,低声道:“是二小姐提议老夫人前去的,说是为了保佑侯府顺遂。” 谢清瑶提议的?谢清漓脑中警铃大作,她突然回忆起前世之死,那次也是在一座道观,也是一群打扮怪异的道士,难道这是谢清瑶开始行动了?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87章 唯一的亲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玄敬观,坐落于盛京城外云雾山的半山腰,原本不过是一座寂寂无名的小道观,却在灵玄道长当上国师之后名声大噪,这么多年来香火鼎盛不衰,道观几经扩建,如今已颇具规模,蔚为壮观。 旭日初升,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时,静安侯府的几辆马车已经抵达云雾山脚下。 山势险峻,上山的路需要步行,马车上的人陆续下车。 谢清漓眸色沉沉,掀帘朝外看去,深秋的清晨,空气清新,晨露微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虚扶着冷霜款款下车。 跟着出来的谢清蓉刚刚探出小脑袋便打了个冷颤,又飞快缩回马车里,加了件披风才磨磨蹭蹭下了车。 在前面最大最豪华那辆马车上,谢景良小心翼翼将谢老夫人搀下车,两名小厮已经抬着软轿等待一旁,谢老夫人顺势坐了上去。 谢清漓的眸光淡淡扫向前面几辆车,谢景良小心翼翼将谢老夫人搀下车,立即有两名小厮抬着软轿上前,谢老夫人顺势坐了上去。 谢廷轩飞快跳下马车,他不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今日不用读书,又不必憋在府里,他心情雀跃万分,飞快朝谢老夫人和谢景良奔去。 但刚刚跑了两步,他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脚嚎叫道:“祖母,父亲,轩儿的脚疼,啊啊啊,好疼!” 谢老夫人和谢景良登时沉下脸来,自从那次中秋家宴,谢廷轩三五不时喊脚疼,但请了无数郎中都说他的脚没有半点毛病,府中上上下下都认定他是装的。 谢清绮被气得脸色铁青,父亲新纳了年轻貌美的姨娘,心定会渐渐偏过去,母亲和她们姐弟处境堪忧,弟弟还如此不懂事,简直是朽木不可雕! 她快步上前轻轻踢了谢廷轩一脚,冷声道:“快起来,不要为了偷懒装脚疼!诚心爬上山,祈福才能灵验。” 谢廷轩却怒视谢清绮,狂吼道:“你是我的亲姐姐,却不相信我,你滚!啊啊啊,疼!” 谢清瑶眸底闪过一丝厌恶,谢廷轩这个废物,若是耽误了今日的大事,她定不会轻饶! 她款步走到谢老夫人身侧,柔声道:“祖母,二叔,上香祈福吉时不容错过,既然轩儿弟弟脚疼,不如找个健壮的小厮背他上山。” “也许轩儿弟弟不是病了,而是撞到了邪祟,不若请玄敬观的道长帮他看看……”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暗道还是瑶儿想的周到,谢景良也心疼儿子,便吩咐一名小厮背上谢廷轩。 谢廷轩伏在小厮背上,感激地看向谢清瑶,这么多亲人,唯有瑶儿姐姐信他,从今以后,他只把瑶儿姐姐当成唯一的亲人! 吵嚷了半晌,一行人终于启程登山。 一个时辰后,玄敬观庄重而威严的大门缓缓显露在众人眼前,牌匾上“玄敬观”三个大字苍劲有力,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大门前,一位道长负手而立,他身着青色长袍,髯须飘逸,眼神犀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在他的身侧,两名清俊的小道士恭敬侍立,神情肃穆。 那道长正是玄敬观的知客玄诚道长,他眼帘低垂,冷冷俯视着静安侯府众人,冷声道:“来者何人?” 谢景良拖着酸软的腿,奋力挪动两步上前,脸上堆起笑容,恭敬拱手道:“道长,在下乃静安侯的胞弟谢景良,那是在下的母亲和府里的晚辈,今日特来上香祈福,劳烦道长!” 玄诚道长冷冷点头,领着众人朝观内走去。 花嬷嬷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叫停原本的计划,若是害死了谢清漓,黑色面具人会不会杀了她和瑶儿?她神思不属,不一会儿便落在了队伍最后。 一名小道士悄悄从后方靠近花嬷嬷,低声道:“目标是哪一位?” 花嬷嬷吓了一跳,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惊呼出声,她转头朝身侧看去,便对上了小道士那双秀气却冰寒的眼眸,她惊慌地转回头,若无其事地缓步朝前走去。 她闭了闭眼,把心一横,低声回道:“前面穿藕荷色衣衫那位。” 小道士一声不吭,快步朝旁边的树林走去。 花嬷嬷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昨晚她已经将那张小字条原封不动放回茶壶下,只当她从来没见过吧!不知道如此辩解,黑色面具人会不会相信。 她拿出一块帕子飞快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快步朝前追去。她未曾发现,冷霜悄悄从她身后的树林中闪身而出。 玄诚道长自是知道今日的上香祈福,不过是将人引来的幌子,如今目的达成,便不耐烦费心应酬,而是直接将静安侯府众人领到主殿三清殿。 三清殿中青烟缕缕,三清祖师塑像栩栩如生、神韵悠远、庄重肃穆,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谢老夫人连忙命人拿出准备好的供品,又朝谢景良使了个眼色。 谢景良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两千两银票,双手捧到玄诚道长面前,恭敬道:“道长,这是静安侯府准备的香火钱,不成敬意,请笑纳!” 玄诚道长眼角余光扫向谢景良手上的银票,面色淡然地微微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原以为一个四品小官没什么油水,没想到却是只肥羊。 他身后的小道士躬身伸手接过银票,态度不自觉热络了一些。 一切准备就绪,谢老夫人带领一众儿孙端端正正跪到蒲团上,心中各自祈祷起来。 其中谢老夫人最为诚心,祈祷的事情也最多,一会儿求天尊保佑谢景元和谢清瑶的姻缘,一会儿又求谢景良的新姨娘早日怀上,一会儿又祈祷谢廷轩回归正途,倒是把谢清曼忘到了脑后。 上香祈福仪式结束,玄诚道长已经命人备好客房,他朝谢老夫人微微颔首,朗声道:“已备好客房,请老夫人先去歇息片刻,待用了斋饭,观主大人会为各位讲经布道。” 他又转头看向谢清漓等人,唇角微勾,淡淡道:“至于这些年轻人,可以在观内参观游玩,观内秋景极为别致,是盛京城里难得一见的!” 谢老夫人早已乏了,便朝谢清瑶道:“瑶儿,你带着姐妹们在观中转转吧!记住,定要遵守观中规矩,不要给道长添乱!” 谢清瑶领命,领着众人朝殿外走去……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88章 两个小道童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瑶的心跳宛如战鼓,浑身热血沸腾,仿佛一名即将迎战的将士,花嬷嬷早已溜出去为一会儿的法事做准备,而她只要将谢清漓哄骗过去,借命秘术便会马到成功! 她昂首走出三清殿,款步朝前走了几步,她极力压下心头的激动,深吸一口气后停住脚步,脸上挂起温婉和煦的笑容,缓缓转身道:“漓儿姐姐,听说大殿后山风景极佳,咱们去……” 但她猛然打住话头,笑容也凝固在脸上,只见跟在她身后的,只有一脸讨好的谢廷轩和面沉如水的谢清绮,哪有谢清漓的身影? 谢廷轩飞快凑到谢清瑶面前,轻嗤道:“瑶儿姐姐,那个村姑和三房的贱种早已朝侧殿那边去了,那两个贱人不配跟咱们一起玩儿。” 他伸手拉住谢清瑶的素手,殷勤道:“姐姐,轩儿陪姐姐去看后山的风景,山路陡峭,轩儿扶着姐姐吧!” 谢清瑶的脸霎时阴沉下来,她嫌弃地甩开谢廷轩的手,眸色森然,冷声道:“轩儿弟弟去找祖母,祖母定会帮你找个厉害的道长驱邪。”说完,她便小跑着朝侧殿的方向追去。 谢廷轩热脸贴了冷屁股,白净的脸上不由不一阵白一阵红。 谢清绮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哼道:“哼!你倒是把人家当亲姐姐,但人家却瞧不上你,马屁拍在马腿上,滋味如何?哈哈哈~” 谢廷轩怒意暴涨,他狠狠瞪了谢清绮一眼,嘶吼道:“瑶儿姐姐长得漂亮,心地善良,又高贵无比,好过你这丑八怪百倍千倍,我今生只把她当姐姐,而你,什么都不是!” 谢清绮被这几句话刺得肝肠寸断,鼻子一酸,眼泪“唰”的一下倾泻而出。 谢廷轩却仍不解气,他狠狠一把抓向谢清绮的脑袋,直到把谢清绮的发型弄得七零八落,才心满意足地朝谢清瑶的背影追去。 谢清绮心如刀割,母亲倒了,父亲靠不住,如今冥顽不灵的弟弟,宁愿认个冒牌货当姐姐,人生还有什么盼头?她再也没有游玩的心思,悄悄抹了一把眼泪,朝客房的方向跑去。 …… 那厢,谢清漓与谢清蓉手拉着手,在观中漫无目的地闲逛,走到一处气势恢宏的殿宇,便抬脚走了进去。 殿宇很大,供奉的神仙极多,有些塑像慈眉善目,有些却面目狰狞。 谢清蓉被吓得瑟瑟发抖,她紧紧抓住谢清漓的手臂,颤声道:“大姐姐,不是说玄敬观香火旺盛吗?为何一个香客都没有,感觉有些鬼气森森的……” “黄口小儿,休要在此胡说八道!”一个冷厉如冰的声音突然响起,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泛起阵阵回音,阴森而凌厉。 谢清蓉吓得“哇”的一声大叫,她僵在原地,浑身无法动弹。 谢清漓虽然时刻戒备着,但这突兀的声音也让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急忙捂住谢清蓉的嘴巴,安抚地轻拍谢清蓉的后背。 片刻后,谢清蓉神色稍缓,她委屈地扁了扁嘴巴却不敢哭出声,直接躲进谢清漓的怀里默默垂泪。 谢清漓环视四周,并未发现说话之人,便对着虚空朗声道:“道长,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她并非有意冒犯,望道长见谅!” 那声音又冷声道:“这里不是你们玩闹的地方,快快出去!” 回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谢清漓侧耳倾听,仍分辨不出那人隐身的位置,只得凭着感觉朝正中那座最大的塑像福了福身,柔声道:“多有叨扰,抱歉!” 言毕,她拉着谢清蓉飞快朝殿门走去。 “后山有贵人清修,也不要去后山!”那声音再次幽幽响起,但已不复之前的冷厉。 殿门处回声渐弱,谢清漓终于断定那人藏在那座最大的塑像后,但她却仿佛没听到那人的话,脚步未停,快速出了殿门。 殿外,阳光正好,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浑身暖洋洋的,谢清蓉终于止住了眼泪,她拉住谢清漓的手,好奇问道:“大姐姐,你说后山上会是哪位贵人在清修?” 谢清漓点了点谢清蓉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好奇害死猫!这道观除了这些塑像,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快回客房吧!” 但行至半路,迎面走来两名束发青衣的小道童。 其中一个小道童抬头直视谢清漓,眸底闪过一丝狂喜,另一个好似十分害羞,一直低垂着脑袋,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个胆大的小道童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天真笑容,甜甜道:“仙女姐姐,您可是静安侯府大小姐?我的师父乃玄尘道长,他老人家有事找您,我领您去见他吧?” 谢清漓暗道终于来了,她微微松了口气,悬起的心也跟着落了地,提防了一路,原来谢清瑶的计划是派两个看起来无害的孩童诓骗她! 她脸上露出警惕之色,朝后退了两步,满脸疑惑道:“你如何认出我是静安侯府大小姐?我并未见过你。” 那小道童粲然一笑,这位大小姐有点心眼儿,但是不多,看来很好骗。 他的眼珠转了转,便顺口胡诌道:“是贵府的老夫人告诉我的,她说她的大孙女穿着藕荷色衣衫,长得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漂亮!” 这谎话简直像说太阳打西边出来那般离谱,谢清漓差点忍不住笑场,这小道童眼睛都不眨地说着这些鬼话,看来平日里没少诓人! 她压下心底的笑意,看了看身侧的谢清蓉,蹙眉道:“我需要先送妹妹回客房,你们在这里等我。” “不,不行!”那小道童连忙出声阻止,若是谢大小姐在客房碰见谢老夫人,他刚刚的谎话岂不露馅了?但他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借口,急得脑门上冒出一层细汗。 突然,那个一直未开口的小道童突然低声道:“师兄,我,我可以送这位小姐去客房,师兄带谢大小姐去见师父……”他依旧低垂着脑袋,声如蚊蝇。 “对对对!”那个大胆的小道童眼神一亮,暗道这位小师弟平日里与他勾心斗角,今日倒是很上道,不但不与他抢功劳,还帮他解决了难题! 那害羞的小道童低垂着脑袋,朝谢清蓉道:“谢小姐,随我来!”说完,便转身朝客房的方向走去。 谢清蓉不疑有他,脆声道:“大姐姐不用担心蓉儿,蓉儿先走了,大姐姐也快去忙。”接着飞快朝那小道童追去……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89章 黑曜石八卦镜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玄敬观内,静安侯府众人心思各异,事情千头万绪,咱们话分几头说。 先说花嬷嬷这头,在祈福仪式开始前,她便趁人不注意偷溜出了三清殿,径直朝大殿后山走去。 她心中激动又忐忑,并未发觉冷霜不远不近,悄悄跟在她身后。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花嬷嬷来到一处古朴的大门前,一名年轻的道士正守在那里。 她与守门道士低声交谈了几句,“吱嘎”一声,守门道士便打开了大门。 大门外却是无数条通往山上的石径小路,小路纵横交错,杂乱无章。 守门道士径直走上左边第二条小路,花嬷嬷急忙跟上。 冷霜眉头紧拧,这些小路定然有古怪,但她害怕跟丢了花嬷嬷,便小心翼翼快步跟上。 不过才走了不足一里地,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间阴沉下来,甚至渐渐弥漫起雾气。 冷霜只觉得诡谲怪诞,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但见花嬷嬷和守门道士就在前面不远处,她硬着头皮朝前跟去。 随着行进,雾气越发浓重,就在冷霜几乎看不清前面的人时,一道拱形的院门横亘在她的眼前。 冷霜急忙停住脚步,暗道这院子定是花嬷嬷的目的地,她飞跃到路边的大树上,按照约定发射出暗号。 那厢,花嬷嬷跟着守门道士穿过那道拱形院门,眼前的浓雾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视野豁然开朗,抬头望去,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仿佛突然跌入了另一个世界。 花嬷嬷惊得眼睛圆瞪、嘴巴半张,心中啧啧称奇,玄敬观竟能驱使云雾,怪不得懂得借命秘术。 守门道士早已见怪不怪,冷声道:“不要耽误正事,快随我来!” 花嬷嬷急忙收敛心神,小跑着跟上。 院子正中是一块很大的空地,地面上绘制着巨大的八卦图案,八卦正中,高高耸起一座祭台。院子四周则是一排排屋舍,是供道士们更换衣物、存放法器和客人休息的地方。 院中所有的道士皆身着黑袍、头戴黑帽,看起来诡异又神秘。 主持法事的正是那小道童的师父玄尘道长,他亦是一身黑袍,在一间屋舍门前负手而立,眼神则紧紧盯着院中忙碌的道士,道士们正在祭台周围摆放道台和法器。 守门道士凑到玄尘道长面前,恭敬道:“师叔,您等的香客到了。” 玄尘道长眼神淡漠地看向花嬷嬷,沉声道:“东西都带了吗?” 花嬷嬷忙堆笑道:“道长,带了,都带了!”她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两份黄纸,指着上面那份道:“这份是我孙女的生辰八字,另一份是那人的。” 守门道士忙上前接过花嬷嬷手上的黄纸。 玄尘道长淡淡叮嘱道:“去安置到道台上,别弄混了!”守门道士领命而去。 花嬷嬷又在怀中掏了掏,将一摞银票和一块小巧的八卦镜捧到玄尘道长面前,恭敬道:“道长,这些是之前谈好的卦金,请笑纳!” 玄尘道长看到那块八卦镜时,不由得眼神一亮,伸手拿起八卦镜仔细端详起来。 这块八卦镜用罕见的黑曜石打磨而成,表面泛着淡淡蓝光,镜框由古木雕刻而成,镶嵌着八颗小巧的宝石,分别对应八卦的方位。 玄尘道长忍不住翘起嘴角,心中涌起一阵狂喜,传说国师大人的师父抱朴真人便有一块黑曜石八卦宝镜,不过在他羽化后便下落不明,没想到竟藏在这老婆子手里。 他飞快将黑曜石八卦镜揣进怀里,沉声道:“贫道先收下这块八卦镜作为定金,其余卦金待法事完成后再收不迟。” 花嬷嬷心中“咯噔”一声,这块八卦镜原是宋兆兴的死鬼父亲留下的遗物,她原以为只是件平平无奇的道士法器,莫非竟是件宝物? 想起前日商量卦金时,她原本咬牙出价三千两,这是她这么多年的所有积蓄,但玄尘道长却不甚满意,她灵机一动,随口说再加一块黑色镶宝石的八卦镜,玄尘道长竟然同意了。 当时她只是奇怪,如今却觉得亏大了。 玄尘道长却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淡淡道:“吉时未到,老夫人先去那间雅室歇息片刻!”说完,便抬腿朝祭台走去。 花嬷嬷呆愣了片刻,只好进入雅室中焦急等待…… …… 再说谢清漓这头。 那个胆大的小道童心中焦急,眼见谢清蓉和小师弟已经走远,忙不迭催促道:“谢大小姐,咱们快走吧,不然师父他老人家等着急了!” 谢清漓轻轻点头,跟着小道童朝大殿后山走去。 行至那处古朴的大门时,小道童转头看向谢清漓,得意一笑,指着门外那些犬牙交错的小路,朗声道:“一会儿跟紧了我,否则有你好受的!” 他的语气透着一丝趾高气昂,不复刚才的恭敬与天真。 谢清漓好似并未发现小道童的态度变化,而是疑惑道:“后山有很多殿宇供奉神仙吗?为何有这么多条路?” 小道童引着谢清漓踏上通往祭台的小路,他眼珠转了转,反正一会儿这位谢大小姐就香消玉殒了,说说也无妨,便冷嗤道:“哼,什么殿宇?!这是我玄敬观最为厉害的阵法,再往前走你就知道了。” 谢清漓一脸疑惑不解,小道童却不再解释,飞快朝前走去。 当看到缭绕在前路的雾气时,谢清漓瞳孔骤缩,惊讶道:“为何会有雾气?难道云雾山因此得名?” 小道童嘲讽一笑,得意道:“这是阵法产生的雾气,与这座山有什么关系?!” 谢清漓满脸不信,冷声道:“阵法能产生雾气,世间怎会有如此厉害的法术?你们只是道士,又不是天上的雷公电母,我不信!” 她眼眸微眯,怀疑地看向小道童,沉声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竟是个大骗子,你说你师父找我,定也是假的,你休想再诓我,我不去了!”她转身便朝山下走去。 小道童急忙伸出双手拉住她,惊慌道:“好姐姐,我真的没有诓你,这些雾气的确是阵法产生的,是观主为了保护后山、防止外人闯入所设的。” 他见谢清漓不为所动,急得抓耳挠腮,急切道:“我,我也不懂是什么道理,只听师兄说这阵法是通过阵眼控制的,只要破坏了阵眼,雾气就立即没了……”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90章 无忧道长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小道童心急如焚,他拼命解释,谢清漓却只是轻轻摇头,冷声道:“我不信,除非你带我去看看所谓的阵眼。” 小道童挠了挠脑袋,尴尬道:“师父禁止我们在后山乱跑,我,我不知道阵眼在哪里。” 他的眼眸中满是祈求之色,双手合十道:“好姐姐,我说的都是真话,否则天打五雷轰!” 谢清漓好似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冷声道:“看在你发誓的份上,我姑且信你一次,咱们接着走吧!” 小道童面露喜色,急忙引着谢清漓朝山上走去,但他再也不敢显摆,一路沉默不语,但会不时回头查看谢清漓是否跟在身后。 看着越发浓郁的雾气,谢清漓眉头紧蹙,沉声问道:“这些雾气有没有毒?咱们需不需要闭气?” 小道童担心谢清漓再闹着回去,忙将脑袋摇成一只拨浪鼓。 谢清漓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停住脚步,疑惑道“这雾若是无毒,如何能防止别人闯入?” 小道童连忙解释道:“咱们在路上看见的雾气不算大,但两侧林子里的雾气却浓重无比,误入其中的人会如同瞎子一样,不太可能找到出路,在林子里困上几天就会饿死。” 他又露出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朗声道:“师父说我们修行之人不能作恶,但那些人是主动作死闯入阵法,算不得杀生。” 谢清漓嘲讽一笑,这位小道童的师父一边说着修行之人不杀生,一边又收钱办事,夺她命格取她性命,还真是又当又立,虚伪至极! 谢清漓好奇地看向林子两侧,却什么都看不清,她又问道:“阵眼是什么样子?你……” 不过她突然打住话头,歉然道:“算了,我不该问你这些,你不过是一个小道童,定然不知道!” 小道童被谢清漓的话刺得心口生疼,他脸色一白,冷哼道:“哼!我当然知道,我曾经偷听到师兄们的谈话,他们说阵眼处雾气最浓。” 谢清漓似是被他的话吸引住了,继续问道:“那你可偷听到如何破坏阵眼吗?” 小道童神情一凛,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警觉地反问:“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突然意识到刚刚泄露了太多秘密,心底有些惊慌,只得抬头向前方看去,一个大门的轮廓隐隐约约出现在视野里。 终于快要完成了这次任务,小道童大大松了口气,他轻笑道:“前……” 小道童刚刚张开嘴,谢清漓便一个手刀狠狠劈在小道童后颈,小道童软软倒了下去。 冷霜已经从树上飞跃而下,她拎起小道童,一把将他扔进旁边的树林中。 谢清漓看了看不远处的院门,低声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冷霜小声回道:“那老奴才进去已有半个时辰,奴婢给殿下发了几次暗号,他应该很快便到了。”她的话音刚落,林中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谢清漓和冷霜不知道这伙人是不是楚云沧等人,两人全都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林中的动静。 但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伙人仍旧没有现身,好似在林子里绕着圈子。 当这伙人的脚步声再次靠近时,谢清漓终于忍不住低声唤道:“殿下?” “漓儿,是我!”林子中的楚云沧心中一喜,他顺着谢清漓声音的方向,小心朝前走去。 片刻后,楚云沧等人终于来到谢清漓面前。 谢清漓疑惑道:“殿下,刚刚你们在林子里打转,为何?” 楚云沧身后走出一名年轻道士,他五官周正,眼神锋利如剑,身着象牙白的道袍,手持一块司南,身后还背着一柄看起来极有分量的法剑。 年轻道士沉声道:“回……善人,我们跟着司南一直朝着东方行进,刚刚才发现是在兜圈子,想来这座山上设置了扰乱司南的器物!” 谢清漓却怔怔地看向年轻道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位年轻道士名唤无忧,乃灵虚道长座下修行的道士。 无忧自小在无望山长大,为人刚正耿直,心中只有修道一件事,在所有道士中修行最刻苦、境界最高。 灵虚道长曾叮嘱过无忧,他不懂人情,不通世故,无望山是最适合他的,此生他都不要下山。无忧也极听话,一直心无旁骛地修道。 但此刻,他为何会跟着楚云沧来了云雾山? 楚云沧看到谢清漓怔忪的眼神,不由得呼吸一滞,但他转念一想,漓儿喜欢长相俊美的男人,这位无忧道长虽然长相端正,但绝对算不上俊美,漓儿定然是因为见过无忧道长,难道是在前世? 他轻咳一声,介绍道:“漓儿,这位是无忧道长,是我这次请来帮忙的。” 谢清漓终于回过神来,她急忙收敛心神,柔声道:“见过道长,有劳了!” 无忧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并未察觉到刚刚谢清漓情绪的异常。 谢清漓转头看向楚云沧,温声道:“殿下,那嬷嬷和施法的道士都已在院子中,这些雾气是玄敬观设置的阵法产生的,极为诡谲。” “我觉得需要先将阵法破坏掉,否则一旦进入院中,可能不易脱身。” 楚云沧点了点头,但他还未开口,无忧却眼神一亮,惊奇道:“竟然是阵法!我还以为是山上自然形成的。” 他朝两侧仔细看了看,蹙眉道:“但这雾气白中泛着黑,想来并非正道,而是些旁门左道。如此邪道,自当铲除!” 楚云沧被抢了话并未生气,相处了几日,他已经发现无忧完全没有等级观念,说话也直来直去,仿佛一汪清泉,一眼便能看到底。 楚云沧清声问道:“无忧道长,您可知道如何破除这阵法?” 无忧摇了摇头:“我第一次看到这种阵法,无望山上没有这种邪阵。破阵需找到阵眼……” 谢清漓忙插话道:“玄敬观在这座后山设置了无数条杂乱无章的小径,又设了阵法,如此大费周章,定然不只是为了保护这处做法事的院子,一定还有其他藏污纳垢之处。” “这座院子在后山西北角,按照玄敬观殿宇的布局,阵眼极有可能在后山的正中,且在雾气最浓之处。” 她脑海中勾画着山门外的那些小路,指了一个方向道:“咱们朝这边走……”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91章 三处阵眼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猜测阵眼极有可能藏在玄敬观后山中心处,楚云沧便留下一小部分人守在原地,带着谢清漓和无忧等人一头扎入密林中。 密林中白茫茫一片,树木的轮廓在浓雾中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抹去,只留下淡淡的影子。 无忧盯着手中的罗盘,指针一阵狂跳后指向一个方向,但他再也不敢跟着罗盘,疑惑问道:“咱们怎么走?” 谢清漓柔声道:“雾气太大,眼睛也不可靠,如今只能凭着感觉走。”说完便闭上眼睛,脑海中描画着后山中心的方向,慢慢朝一个方向走去。 楚云沧立即领会了谢清漓的意思,他轻轻牵起谢清漓的手,低声叮嘱后面的人都跟紧了,一行人便悄无声息地朝前走去。 随着前行,雾气越来越浓,几乎到了滴水成珠的地步,每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 突然,无忧轻声道:“是这里!”他飞快越过楚云沧和谢清漓,在一处雾气仿若凝固的地方站定。 众人全都停住脚步,齐齐看向前方的无忧, 只见无忧轻轻挥了挥手,那些雾气便犹如水波一般四散漾去,不过很快又聚拢回来。 虽然只是一息的功夫,但众人都看到雾气遮掩处,竟是一个长满墨发的巨大头顶?!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正常人的头颅会长成这么大吗?恐怕是只妖怪吧? 无忧却面色如常,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篆,他眼睛圆睁,嘴中念念有词,接着便将那张符篆打出。 阵眼处的雾气便如同被人驱赶了一般向四周逃去,露出了阵眼的真面目。 原来那不是人头,而是一块圆形的石头上挂满了一束束密集纠缠的头发。 楚云沧眉头微蹙,低声问道:“道长,这是何物?” 无忧面色凌厉,冷声道:“这是‘飞蛾墓’,由成百上千人的头发制成,乃邪魔歪道的阴损法术。” 谢清漓疑惑道:“收集这么多人的头发并非易事,难道他们是跟香客收集的?” 无忧摇了摇头,沉声道:“这座飞蛾墓上全都是已逝女子的头发,其威力非普通飞蛾墓可比!” 楚云沧心中一凛,怪不得未见玄敬观派人看守后山,原来这阵法如此厉害,他温声道:“道长可知道破解之法?” 无忧灿然一笑,笃定道:“虽然略微有些麻烦,但这点小把戏还难不倒我!” 接着,他便拿出罗盘和符篆一阵操作,最后随着他手中的符篆燃烧,那些头发也纷纷化为灰烬。 谢清漓甚至产生了一丝错觉,她仿佛听到了无数女子的哀泣声。 众人原本以为阵眼被破坏,雾气会瞬间散去,但等了几息,除了身边的雾气变淡了些许,并无其它变化。 无忧亦是有些惊讶,他拿出罗盘,绕着刚刚的飞蛾墓走了几圈,突然顿住脚步,呢喃道:“此阵竟然有三处阵眼……” 楚云沧和谢清漓心中一惊,寻找阵眼如此复杂,还剩两处,但他们的时间却不多了! 无忧却盯着罗盘,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不过走了百十步便又停了下来。 他故技重施,露出一把随意放在地上的短剑。 众人定睛细看,只见那把短剑看起来普普通通,都有些怀疑无忧弄错了,这怎么看都像是被人随便丢在这里的剑,怎么可能是阵眼? 一名护卫忍不住问道:“道长,这把短剑真的是阵眼?” 无忧有问必答,解释道:“这短剑看起来普通,实际上却取过无数人的性命,沾了许多亡魂,怨气极重。” 众人都有些不信,这样的短剑除非近距离挥出,否则很难取人性命,如何能杀死无数人? 无忧却心无旁骛做起了法事,待到彻底破除这道阵眼时,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汗珠。 他双手捧起短剑,小心翼翼贴上两张符篆后收入袖带中,待此间事了,他需要超度那些亡魂。 无忧又拿起罗盘,朝另一个方向走了两百来步,在一棵繁茂的大槐树下站定。 此处雾气极浓,众人站在几步开外,几乎看不清无忧的轮廓。 当无忧打出一张符篆后,众人周身的雾气散去,视野豁然清晰。 只见无忧正站在那槐树巨大的枝丫下,离他的脑袋一臂远的地方,漂浮着一颗红艳艳的心脏,看大小和形状,一眼便知是人的心脏! 众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眼前的画面诡异又恐怖,仿佛下一秒那心脏便会开始跳动。 楚云沧眉头紧蹙,今日所见与当初那场怪梦一样诡异,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急忙提醒道:“道长小心,玄敬观的妖道皆非善类,恐怕有诈!” 无忧点了点头,他回忆起灵虚道长的教诲:人世间的坏人内心险恶、诡计多端,凡事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急忙收敛心神仔细查看四周,沿着槐树走了一圈,才发现在槐树的另一侧,还挂着一颗有些干瘪的心脏。 无忧拧眉沉思了片刻,若想破阵,需得同时破除这两颗心脏。而这两颗心脏的主人都是苦命的女子,被困在这里也非她们自愿,他自当帮她们脱离苦海、步入轮回。 无忧面色凝重而肃穆,他拔下身后那柄厚重古朴的法剑,眼神闪着坚定的光芒,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法剑随之舞动,在雾气中划出道道痕迹。 咒语越来越急促,法剑也舞动得越来越快,随着最后的一声大喝,无忧手中的法剑猛然朝那两颗心脏各划出一道剑气。 两颗心脏瞬间枯萎下来,散发出一阵恶臭,林中的雾气骤然间开始变淡。 无忧飞快从怀中掏出两只玉盅,小心翼翼地在两颗心脏上比划了两下,仿佛收集了什么东西,才将盅口封好,又各自贴了张符纸。 随着他的动作,那两颗枯萎的心脏瞬间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无忧收好玉盅,朝楚云沧道:“阵法彻底破解了!” 楚云沧点了点头,温声道:“辛苦道长!”接着便领着众人飞速朝做法事的院子奔去……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92章 母子重逢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雅室中,花嬷嬷坐立难安,她焦急地来回踱步,还不时站在门口朝外张望,院子里的道士们已经准备完毕,却不见玄尘道长的身影。 不知过了几盏茶的功夫,迟迟不见谢清漓被弄过来,也不见谢清瑶前来,花嬷嬷终于再也忍不住,想要回去找人。 “啪嗒~”一声轻微的响动自雅室的屏风后传来。 花嬷嬷立即顿住脚步,她进来时已经查看过,房内并无其他人,难道是老鼠?她抄起桌上的茶壶,蹑手蹑脚朝屏风后走去。 只见屏风后的一块地板被缓缓顶起一边,露出半张男人的脸,那人凌厉的双眸恰好与花嬷嬷直直对视! 不过仅在呼吸之间,那人便缩了回去,“砰”的一声,那块地板落回原处,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花嬷嬷的幻觉。 花嬷嬷惊得双眼瞪得滚圆,差点惊叫出声,但身体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地板下再无动静,花嬷嬷呆立了片刻,终于缓了过来,她的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刚刚那半张脸,莫名地觉得熟悉。 花嬷嬷沉思了片刻,脑袋突然“嗡”的一声,她飞扑到地上,急切敲打那块地板,轻声唤道:“兆兴,是你吗?兆兴!” 躲在地板下密道中的男人正是宋兆兴,他并未离开,听到花嬷嬷的呼唤声,他不由得身形一僵,刚刚惊鸿一瞥见到的人果然是母亲,十几年未见,母亲已经老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由得嘲讽一笑,物是人非,他也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无颜面对母亲! 宋兆兴转身欲走,却听见花嬷嬷在疯狂撬动那块地板,她那哀哀切切的呼唤声蕴含着无尽的牵挂与思念。 宋兆兴的心头猛然一颤,双脚仿佛被无数条触手缠住,再也迈不开半步。 他转回身,犹豫了一瞬,颤抖伸出手撑开地板,飞快从密道中钻了出来。 花嬷嬷殷切的目光紧紧追逐着宋兆兴,待看清那张脸时,她的眼中溢满惊喜的光芒,激动的泪水顺着眼角倏然滑落。 宋兆兴有些手足无措,急忙转移话题道:“母亲,您为何在这里?” 花嬷嬷赶紧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再次看向宋兆兴,却见他一身太监打扮,疑惑道:“你不是在嘉洲?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是这样的打扮?” 母子俩皆是一肚子问号,但此地又非叙旧的好地方。花嬷嬷急忙关上房门,母子俩各自简单地交代了各自的遭遇。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当花嬷嬷得知宋兆兴不是伪装成太监,而是真的变成了太监,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脸色写满了错愕。 恰在此时,院中传来“乒乒砰砰”的打斗声,两人皆是一惊。 宋兆兴掀开窗户的一角朝外看去,只见一伙人突然飞入,与院中的黑袍道士纠缠在一起,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几个道士战死,又有几个被活捉。 宋兆兴急忙放下窗户,急切道:“母亲,看来您安排的这场法事泡汤了!恐怕那些人除了要对付道士,还要对付您,咱们快逃!” 花嬷嬷心中极为不甘,她已经支付了那块八卦宝镜,就要这样打水漂了吗?她犹豫道:“你父亲的遗物还在……” 宋兆兴一把握住花嬷嬷的手臂,拉着她飞快朝密道跑去,进入密道后,还不忘仔细将那块地板挪回盖好。 那厢,玄尘道长正躲在另一间房里仔仔细细研究那块黑曜石八卦镜,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意,脸上满是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激动。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八卦镜上的宝石,突然想到此事终究瞒不住,最终这块宝镜定会被观主献给国师大人,不由得心痛如绞,但冥思苦想却想不到匿藏宝镜的对策! “师叔,师叔~” 突然,那位守门道士突然推开房门,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玄尘道长被人打搅,心中极度不悦,满脸怒容地看向守门道士。 守门道士惊慌道:“师叔,有,有一伙武功高强的人攻打进来,好多师兄弟被抓了,怎么办?” 玄敬观后山的阵法牢不可破,如何会有人闯入? 玄尘道长想斥责守门道士胡说,便透过敞开的房门,看到一名弟子被一剑刺穿。他握紧手中的八卦镜,又看向守门道士,突然计上心来。 “关上房门,过来!”玄尘道长一边吩咐守门道士,一边将八卦镜小心收入怀中。 守门道士心中一喜,他曾听闻这些房间都藏有密道,难道师叔要带他逃走? 他急忙回身关上房门,还仔细地栓好门闩,接着飞快朝玄尘道长奔去。 玄尘道长瞅准时机,猛然挥出一掌,凌厉的掌风便向守门道士胸口拍去。 守门道士脸上的喜色还未褪去,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又“砰”的一声重重撞到墙壁上,霎时间鲜血四溅,生命的光芒瞬间熄灭。 玄尘道长冷冷收回手,他在房间内一通翻找,揣上了这些年积蓄的银票,又放了一把火,才跳进密道中。 在密道中跑了百米远,他突然想起密道中设有毁坏机关,便又折返,启动了机关,这才放心地朝密道深处逃去。 院子中,那些黑袍道士已悉数束手就擒,流光正带人一间间搜查房舍,突然其中一间房窜起熊熊大火。 楚云沧和谢清漓相视一眼,心中都不由得“咯噔”一声,有漏网之鱼!两人同时朝那间房飞掠而去。 “轰~轰隆隆~轰隆隆~”一连串的轰鸣声突然传来,那些房舍一间间轰然倒塌,火光四起。 楚云沧急忙将谢清漓护在身后,提醒道:“小心,有火药!” “轰~”院子正中那座高高耸立的祭台立时变得支离破碎。 楚云沧看向满目疮痍、火光冲天的院子,沉声下令道:“撤!” 众人羁押着那些道士,有序朝院门外撤去。 …… 再说谢清瑶这头,时光倒退回谢清瑶走出三清殿,朝侧殿方向追赶谢清漓的时刻。 谢清瑶在侧殿几番寻找,却并找到谢清漓,她心中焦躁万分、脸色铁青,暗恨若不是谢廷轩打岔耽误了时间,她也许就不会跟丢谢清漓。 她抬头四顾,偌大的玄敬观,该去何处寻找谢清漓呢?她深吸一口气,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一边朝山上走去,一边四处查找询问。 谢清瑶未曾发现,谢廷轩正悄悄跟在她的身后……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93章 太后秘事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瑶穿梭在错落有致的殿宇之间,目光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却一无所获。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中的焦躁犹如野草般疯长,整个人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就在她快要放弃时,突然看到远处,谢清漓跟在一个小道童身后,踏入了一道古朴的大门。 谢清瑶心底涌起一阵狂喜,她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但走出那道大门,横亘在眼前的却是无数条通往山上的石径小路,已不见谢清漓的身影。 万事皆从急中错,谢清瑶犹豫了一瞬,便径直迈上了中间最宽的那条路,她暗暗揣测,即使这条路不对,也定然是通往后山最重要的地方。 不过只走了百步远,路上渐渐弥漫起雾气。 谢清瑶心中有些恐惧和不安,她想要原路返回,却听见来路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她回头张望,却什么都看不清! 她心跳如擂鼓,仿佛要冲破胸膛,身后的声音却越靠越近,她只得拼命朝山上跑去。 跟在后面的谢廷轩心中疑惑万分,他见路上雾气渐浓、光线昏暗,便想快走几步追上谢清瑶,此刻谢清瑶定不会再嫌弃他的陪伴。 哪曾想他脚步加快,谢清瑶的脚步更快,不一会儿便彻底不见了谢清瑶的身影。走到一处岔路口,几条岔路通往不同的方向,他不知道该朝何处去追,只能悻悻地沿着原路返回。 那厢,谢清瑶慌不择路奔跑了一会儿,终于再也听不见身后的声响,她停住脚步,整理思绪考虑接下来该如何。 “啊啊啊啊~” 突然,一声异常凄厉的嘶鸣自前方传来,听起来像是一名女子的痛呼声。 谢清瑶吓得接连后退了几步,但她突然意识到,这定是做法事时谢清漓的惨叫声。她不再害怕,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眸闪着喜悦的光芒,脚步轻快地朝前走去。 谢清瑶走了不过百米的距离,眼前出现一座漂亮的院子,院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院子内古木参天、花香四溢、房舍庄严典雅,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但却空无一人。 谢清瑶心中疑惑万分,花嬷嬷和那些做法的道士都去了哪里?她轻手轻脚朝正房走去,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但声音不大,听不清在说什么。 她悄悄来到门前,透过门缝朝内看去。只见一个年龄约莫四十、衣着华贵、容貌美丽的妇人正端坐在椅子上,眼神热切地看向身旁的道士。 那道士长相威严,脸上却堆着笑意,恭敬地将一只托盘端到妇人面前,低声道:“太后娘娘,这是您刚刚挑选的那位,您真是慧眼识珠,此女身体康健、命格贵重,最为滋补。” 道士边说边掀开托盘上的红布,露出一颗热气腾腾的心脏。 太后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颗心脏,甚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嘴上却轻嗔道:“玄一老道,你每次都这么说!行了,快别说废话了,开始吧!” 道士轻笑一声,拿出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剑,须臾间便将那心脏削成一张张薄片摆在盘子中。 太后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品尝起来,她双眼洋溢着喜悦的光芒,仿佛在品尝着天底下最美味的珍馐。 谢清瑶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酸涩的液体犹如激流般阵阵上涌,她用手捂住嘴巴极力压下了心头的恶心感。 撞破了当今太后如此龌龊之事,她本应悄悄逃走,但那种偷窥欲又促使她继续看下去…… …… 抛开谢清瑶这头,咱们再说谢清蓉,她与谢清漓分开之后,便跟在那害羞小道童身后,一路朝客房走去。 哪知那害羞小道童却犹如被猛虎追赶一般,步伐越来越快,谢清蓉越追越吃力。 她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朝那小道童背影喊道:“小师父,你走得太快了,等等我……” 那害羞小道童立即停住脚步,他飞快转身看向谢清蓉,此刻他不再低垂脑袋,眼眸中也未见半点害羞之色,显露出一张略显清秀的孩童面容。 谢清蓉心中疑惑不解,她不知道为何短短的功夫,这小道童竟判若两人。 但若是谢清漓在此,看清了小道童的真面目,她定会大吃一惊,这小道童竟是当初与俊道士一起去鹿儿村驱鬼那位! 小道童不再伪装,他刚刚主动提出为谢清蓉带路,不过是为了避开谢清漓,此刻他迫不及待甩掉谢清蓉这个麻烦。 他冷声道:“沿着这条路一直朝前走,直到看见一座影壁,绕过影壁便是客房,或者谢小姐也可以问问其他人,我有事先走了,告辞!” 小道童顾不上谢清蓉吃惊的表情,敷衍完便一溜烟跑了,直到一处破旧的小院才停下来。 小院中,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正吃力地浆洗着衣物,他的身旁还堆着小山似得脏衣服。 此人正是当初的俊道士,他被谢清漓烧了头发毁了形象,又办砸了薛太医的差事,便一个人悄悄躲起来养头发。哪知不久后凌霄观被楚云沧查封,他虽然躲过牢狱之灾却彻底没了去处。 他曾经听说盛京城的玄敬观乃东陵所有道观之首,便踌躇满志打算来玄敬观大展宏图。 从嘉州出发前,偶遇了在街头要饭的小道童,两人便一路互相扶持来了盛京城。 但俊道士的头发被毁之后,新长出的头发不仅枯黄无比,还稀稀拉拉,再加上一路上风餐露宿,俊道士的颜值大打折扣。 玄敬观虽然收留了他们,俊道士却因武功、道法样样不通,被发配到荒院浆洗衣物,还不如小道童混得好。因此,俊道士将谢清漓看成了此生头号死敌,发誓若有机会,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小道童看着已经枯萎的五师兄,心中又爱又恨,温声唤道:“师兄……” 俊道士早已发现小道童,并不想搭理他,但如今低人一等,却不得不开口道:“找我什么事?是需要洗衣服吗?” 他语气不自觉带上一丝嘲讽:“不要喊我师兄,我受不起!” 小道童不以为意,急切道:“不是,师兄,你的仇人谢清漓来了,她如今是静安侯府的大小姐,她祖母带着她和弟弟妹妹来上香祈福。不过……” 俊道士霍然起身,不可置信道:“什么?”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94章 宁错杀毋放过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听了小道童的话,俊道士惊得霍然起身,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怒气所笼罩,变得沉重而压抑。 俊道士猛地一脚踹翻脚边的木盆,浆洗的脏水流了满地,他咬牙切齿道:“现在那贱人身在何处?” 小道童急忙回道:“师兄稍安勿躁!谢清漓被带去后山见玄尘道长了,听说,听说好像玄尘道长会举行法事,谢清漓一会儿就没命了!” 他灿然一笑,苦口婆心劝道:“师兄今日大仇得报,可喜可贺!今后师兄放下过去,潜心研习道法、武功,以师兄的资质,定能大放异彩!” 俊道士心中却不曾高兴半分,反而觉得闷闷的,他面沉如水,冷声道:“你这小孩子懂什么?报仇,要亲手手刃仇人,才算以牙还牙。仇人若是死在别人手中,那口气便会永远堵在胸口……” “不行,我定要亲手报仇!”俊道士越想越憋屈,满脸怒容,快步走出院门,直奔后山而去。 行至后山那道古朴的院门时,俊道士瞧见山上走下一位蔫答答的少年,在与少年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顿住脚步,低声问道:“敢问善人,贵府出自何处?” 谢廷轩看向眼前这位衣着寒酸、头发枯黄的道士,心中疑窦丛生,但还是老实答道:“静安侯府。” 他突然想到俊道士要上山,忙笑道:“道长,我跟丢了姐姐,你可以带我去找她吗?” 俊道士眼珠转了转,谢清漓在玄尘道长手上,玄尘道长最是趋炎附势,定不会任他胡来,所以,不如对付眼前这个小子,也算是间接报了仇! 他打定主意后,朝谢廷轩点点头,温声道:“贫道乐意效劳!” 谢廷轩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指了指中间那条最宽的路,催促道:“姐姐走的这条路,咱们快走,一定能追上她!” 俊道士看向那条路,那正是通往贵人清修之地的路,他心中涌起一阵狂喜,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这小子主动选了这条路,果然老天都自助他复仇! 俊道士飞快踏上那条路,他引着谢廷轩朝山上走去。两人一个比一个心急,一路上大步流星,不一会儿便来到那处漂亮的院子前。 俊道士指了指半开的院门,低声道:“善人,您的姐姐就在里面,您快去找她吧!” 谢廷轩不疑有他,感激道:“谢谢道长!”接着便脚步轻快地迈进院门。 俊道士想要亲眼看看贵人会如何处置擅自闯入的谢清漓弟弟,便蹑手蹑脚跟了进去。 谢廷轩走入院子中,果然看到了谢清瑶,谢清瑶背对着他,正伏在一处门外,透过门缝悄悄朝里张望。 谢廷轩暗道瑶儿姐姐定是看到了有趣的事情,他玩心四起,轻手轻脚走到谢清瑶身后,突然伸手拍了拍谢清瑶的肩膀,大声喊道:“姐姐!” 屋内,太后刚刚食用完人心,又服用了玄敬观特制的还颜丹。 此刻玄一道长恭敬地捧着一面铜镜站在太后面前,太后正在仔细欣赏镜中女子的年轻和美貌。 谢廷轩的呼喊声吓了两人一跳,每每此时,太后都会将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都遣走,按理说现在院子中不应有人。 玄一道长厉声斥问道:“是谁?” 电光火石之间,谢清瑶只觉得自己彻底完了,谢廷轩这个害人精! 她未发一言,飞快朝身侧挪了一步,一只手伸到谢廷轩身后,用力将他推到房内,之后很快弯下腰,在院子中草木的掩护下,朝院外飞跑出去。 谢廷轩毫无防备被推了一下,踉踉跄跄直朝屋内跌去,飞扑在地的瞬间,他的脸上写满了错愕,甚至想回头问问瑶儿姐姐为何要推他。 玄一道长顺着半敞的门看去,远远地看见一个头发枯黄的脑袋在院门处探来探去,心中忍不住冷哼一声,竟然是嘉州来的那个废物! 太后看向突然闯进来的少年,心中暗暗揣测他们做的事,这个少年看到了多少?但俗话说宁错杀毋放过,她沉声吩咐道:“杀!” 玄一道长急忙回道:“是。”他的话音刚落,便轻轻举起手中的拂尘,猛地朝谢廷轩飞去。 谢廷轩还处于刚刚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拂尘已经如同一条阴冷的毒蛇缠上他的脖子,又瞬间收紧。 他双眼圆睁,嘴角溢出鲜血,挣扎了几下后便无力地瘫倒在地,气息全无。 太后眼神漠然地看向地上的谢廷轩,面沉如水,冷声吩咐道:“赶快处理了!” 玄一道长知道太后动怒了,忙赔罪道:“是,太后娘娘,打扰了您的雅兴,贫道知错!” 太后不耐烦地摆摆手,沉声道:“行了,哀家若是没有听错,他喊的是‘姐姐’,刚才定还有其他人看见了,尽快去处理掉!” 玄一道长领命而去,但他刚刚走出院门,便发现围在院子周围的浓雾竟然不见了,不由得大吃一惊,慌忙朝阵眼的方向去了。 那厢,谢清瑶慌不择路朝山下跑去,她张皇失措,宛若一只惊弓之鸟,并未察觉雾气已经消散。 她慌慌张张,突然与一个人迎头撞上,那人伸手扶住她,惊喜道:“瑶儿,果然是你!” 谢清瑶飞快抬起头,惊讶道:“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点了点头,柔声道:“皇祖母在此清修,本宫想念她老人家,便过来看看她,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瑶儿。” 三皇子嘴上如是说,实际上是他派到静安侯府附近盯梢的探子来报,谢家人来了玄敬观,他便放下手中的公务,随便选了个探望太后的由头,来玄敬观偶遇,以便增进二人的感情。 谢清瑶听见“皇祖母”三个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就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三皇子吓了一跳,急忙问道:“瑶儿,你怎么了?走,本宫带你去祖母那里,她定然带了女医。” 谢清瑶被吓得头晕目眩,几乎失去了平衡。 “轰~轰隆隆~轰隆隆~” 恰在此时,一连串的轰鸣声远远传来,谢清瑶和三皇子停下动作,齐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95章 红颜塚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玄一道长离开后,太后眉头紧蹙,心神不宁。 当年灵玄道长将这种驻颜秘术献给了她,作为交换,她助灵玄道长登上了国师之位。十几年来,她每年都会来玄敬观‘清修’几次,玄敬观每每都会严阵以待,从未出现今日的情形。 若是那名女子将此事宣扬出去,她定会被万民唾弃,不仅荣华富贵难保,若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恐怕会危及到楚氏江山! 太后深深吸了口气,心中自我安慰,以玄一道长的实力,处理一名女子应该不在话下! 她迫切需要喝杯茶水平复心绪,端起茶壶斟了满满一杯,待茶水入口,才发现那茶早已凉透! 太后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她猛地一挥手臂,桌上的东西悉数摔落在地,一阵“哐当”声过后,锋利的瓷器碎片散落了满地。 恰在此时,被太后支走的太监和宫女们陆陆续续返回,瞧见太后暴怒的模样,他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太后冷眼扫向人群,目光逡巡一圈后,冷声问道:“兴公公呢?为何不见他回来?” 那些太监和宫女们面面相觑,兴公公喜欢独处,他们自然不清楚兴公公为何没有按时返回,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说起兴公公,他原本只是负责扫撒冷宫的普通太监,前段时日却走了狗屎运,偶然间寻回了太后娘娘走失多日的小狸猫,太后娘娘凤心大悦,当即将他调到了慈宁宫当差。 哪知兴公公极善讨太后娘娘欢心,短短时日,已经一跃成为慈宁宫第一大太监,太后娘娘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他。 太后见无人回答,正要发作时,却见宋兆兴飞快从外面奔了进来,他的衣衫凌乱,头发和身上甚至沾着一些尘土,太后不由得皱了皱眉。 宋兆兴目露惊慌之色,焦急道:“启禀太后娘娘,院子外的雾气都散了……” 太后的眼神猛地一震,心中的不安急剧膨胀,今日的事处处透着古怪,此地不宜久留。 她眉头紧蹙,沉声吩咐道:“摆驾回宫!”太监和宫女们立即忙碌起来。 宋兆兴也装模作样动手,太后却嫌弃道:“去把你这身碍眼的衣裳换了!” 宋兆兴急忙领命而出,走到无人的角落,他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幸好他搪塞了过去,躲过了一劫,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飞速收拾出一只大箱子,安排花嬷嬷躲了进去,为今之计,只有这样才能顺利帮母亲躲过追杀之人。 片刻后,太后乘坐软轿,缓缓朝山下走去,她的身后跟着一大群太监和宫女,还带着好几只大箱子。 “轰~轰隆隆~轰隆隆~” 突然一串串轰鸣声传来,那些宫女太监立即犹如惊慌之鸟,不知该作何反应。 太后也被吓了一跳,她的心跳如擂鼓,浑身瘫软在软轿上。 宋兆兴却极为镇定,猜测这些声音定是那伙人所为,他沉声道:“大家不要惊慌,这里是玄敬观,观主一定会妥善处理。” 太后也稳了稳心神,是啊,玄一老道当了这么多年观主,什么风浪没见过,不会害怕这点小事。她沉声吩咐道:“继续下山。” 但太后一行人才走了一会儿,便与三皇子一伙人迎面相遇。 三皇子眼神一亮,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开心道:“皇祖母,孙儿实在太想念您,所以未经您的允许便来打扰您清修,求皇祖母不要责怪孙儿!” 三皇子原本是太后最喜欢的孙子,但她今日心情不佳,便敷衍道:“不会。”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谢清瑶身上,沉声问道:“这是哪家的贵女?哀家为何没见过!” 眼前的女子脸色苍白、神情慌乱,太后极度怀疑此女便是刚刚在门外偷窥的那个“姐姐”! 谢清瑶的嘴唇颤了颤,她努力了许久,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三皇子见太后眼神凌厉,定是谢清瑶做了什么触怒了太后,但如今谢清瑶是他手中的王牌,他自然不会看着谢清瑶出事。 他轻笑道:“皇祖母,瑶儿是静安侯府的二小姐,她没去参加过宫宴,皇祖母自然没见过她。” 谢清瑶见到三皇子帮她说话,心中镇定了几分,急忙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颤声道:“臣女静安侯府谢清瑶,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清瑶?站在人群中的宋兆兴身体猛地一震,定定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这竟是他的女儿! 太后并不记得什么静安侯府,只以为是哪个没落的侯门,她冷眼睥睨谢清瑶,并未命她平身,而是冷声道:“刚刚你都去过哪里?有没有去过山上?” 谢清瑶身形晃了晃,太后娘娘在怀疑她,该如何是好?! 三皇子急忙答道:“祖母,瑶儿一直在道观中,刚刚孙儿偶遇了她,才带她一起上了山!” 谢清瑶连连点头,慌忙道:“太后娘娘,的确如殿下所言,请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见三皇子处处维护谢清瑶,心中极为不悦,冷声斥责道:“渊儿也大了,要懂得女儿家的清誉最重要,不要……”她开始喋喋不休地训话。 …… 那厢,楚云沧和谢清漓站在院门口,看向满目疮痍的院子,心中都有些憋闷,唾手可得的证据,就这样被毁了。 楚云沧沉声吩咐道:“流光,将这些道士带走。”流光领命,立即安排人押送那些黑袍道士们回京。 其中一个胆小如鼠的小道士吓得瑟瑟发抖,他以为带走他们,是要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他拼命挣开押着他的护卫,朝楚云沧高声道:“这位大侠,我,贫道有要事举报,求大侠放过贫道。” 楚云沧面色不变,冷声道:“说!” 那胆小道士咽了咽口水,低声道:“贫道听说后山有一处院子,里面关着很多姑娘,那里被师兄师弟们戏称为‘红颜塚’。” 谢清漓眉头微蹙,她想起楚云沧说过道观里走失少女之事,急忙道:“你可知那些姑娘叫什么,有多少人?” 胆小道士摇了摇头,嗫嚅道:“贫道不认识,也没见过那些姑娘。不过听说有很多,而且隔段时间就会换一批,不知道原来那些都哪去了……”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96章 三方对峙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楚云沧眉头紧锁,当初在嘉洲处理黄岱案时,他曾严刑审问过那些凌霄观道士,观主青阳妖道曾招供,在凌霄观失踪的少女都是他们悄悄抓走的。 大约每隔三四个月,他们会将那些少女秘密送往盛京城,但每当行至盛京城郊县时,便会有人前来接手,因此他们并不清楚为何要抓捕少女,更不清楚那些少女被送往了何处。 难道“红颜塚”里关押的便是那些少女? 楚云沧面沉如水,凌厉的目光射向胆小道士,冷声道:“带路!” 胆小道士脸色一僵,颤声问道:“大侠,您,您要去哪里?”他嘴唇哆哆嗦嗦,声音细若蚊蚋。 流光一脚踢向胆小道士的屁股,呵斥道:“少装傻充愣,当然是去‘红颜塚’!” 胆小道士踉跄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他揉了揉剧痛的屁股,再也不敢耍什么心眼儿,颤抖着双腿,引着楚云沧等人走入茂密的树林,一路朝后山东边走去。 约摸走了半柱香的功夫,胆小道士突然停住脚步,他朝流光身边凑了凑,低声道:“大侠,从这里再往前走十几丈远,便出了林子来到一处岔路口,你们沿着最右边那条路走上二三十丈便是‘红颜塚’了。” 他双手合十,堆笑道:“贫道就留在此地静候各位大侠的佳音了。” 流光有些不耐烦,冷声道:“你这牛鼻子一路上磨磨蹭蹭,现在又在耍什么滑头?” 胆小道士用力摇头,唉声道:“大侠,贫道,我没耍滑头,我来玄敬观当道士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若是观主得知是我给你们带路,我这条小命就彻底完了!” 流光眼神冷厉,“哗啦”一声拔出佩剑,沉声道:“若你不去,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胆小道士猛地打了个寒颤,脸上立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慌忙摆手道:“不,不,大侠,我刚刚说笑的,我当然愿意去。”说完,慌张地朝前走去。 但楚云沧一行人刚刚钻出密林,来到那处岔路,便看见一大群道士浩浩荡荡朝山上而来,为首的正是观主玄一道长。 玄一发现三处阵眼皆已被人破解,对方道行定然极高,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即意识到玄敬观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他飞速回到玄敬观召集了所有道士,只留一小部分在观中驻守,其余皆随他到后山搜寻,若他们能将那人捉住,他定要将那人打得魂飞魄散,将他在六道中彻底抹除! 胆小道士看到玄一道长,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眼神一亮,他趁楚云沧等人不备,飞快朝那些道士奔去,嘴中高喊着:“师父,您终于来了,快救救徒儿!” 流光开始便感觉胆小道士招供得太主动太轻易,揣测他定有猫腻,早已暗暗戒备,此刻见他想逃,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胆小道士立即摔了个狗啃泥,但还不待他爬起来,便被两名护卫飞快架了回去。 玄一道长看见爱徒的狼狈模样,心中怒意飞涨,眼前之人竟敢在他的地盘上打他的人,简直像是将他的脸扔到地上践踏,他被气的脸色铁青,怒声道:“尔等何人,竟敢在玄敬观撒野?!” 楚云沧冷冷看向玄一,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师父,他们抓走了很多师兄弟,徒儿,徒儿为了稳住他们,费尽心思将他们引到此处。求师父救救徒儿!” 胆小道士已经被捆了起来丢在地上,他透过众人腿间的缝隙,扯着嗓子朝玄一道长喊话。 他看向对面密密麻麻的道士,暗忖观中竟然有这么多人?他平日竟不知道。如今他这话喊了出去,未来师父那边定不会怪罪他,只求这边这群人将他当成胁迫玄敬观的人质,不要一刀杀了他。 玄一道长看向被对方捆起来的徒弟,突然瞥见那些护卫中,还有一名身着象牙白道袍的年轻人,难道是此人破解了阵眼?如此年轻便修得如此本事?! 他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心中的怒气和嫉妒齐飞,眼神中满是杀意,咬牙切齿道:“你们这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蠢货,还不快快放了我观中之人,否则我玄敬观定让你们今日有来无回!” 楚云沧轻蔑一笑,冷声道:“小小观主,好大的口气,孤倒是想看看你敢如何!” 孤?玄一道长心中大惊,难道眼前之人是当今太子?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密密麻麻的道士,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对方没有亮明身份,他只当不知,全部斩杀,一个活口不留,再将尸身处理干净,谁能知道太子死在玄敬观?证据不足,即使以后朝廷追查,也没法定罪,而且国师大人定会帮忙斡旋。 电光火石之间,玄一道长的心思千回百转,但他刚刚下定决心,准备下令进攻,便听见山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竟是太后娘娘和三皇子等人。 太后和三皇子看到对峙的两方人马,皆是瞳孔骤缩,震惊到了极点,这两方人是如何对上的? 三方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现场静可闻针,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三皇子深吸了口气,轻笑道:“皇兄,你今日为何有兴致来道观游玩?” 太后当年因为巫蛊案不喜欢姚皇后,自然也不喜欢楚云沧,她眉头皱了皱,冷声道:“一国太子倒是有闲情逸致,哀家实在想不通你父皇为何选你!” 太后这话不可谓不重,几乎是在明说她不中意楚云沧这个太子。 三皇子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狂喜,皇祖母不喜欢皇兄,那中意太子人选定然是他!他险些压不住翘起的嘴角,急忙微微低头掩饰。 楚云沧却不以为意,淡淡道:“回皇祖母,孙儿并不像三弟那样悠哉,更没有心思游玩,孙儿近日接了一桩大理寺的公务,追踪疑犯时恰好路过此地。孙儿刚刚听到一阵轰鸣声,怀疑那是火药发出的声响。” “火药乃我东陵的重要军防物资,私藏火药乃重罪,因此,孙儿便带人前来搜查……”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97章 杀死太子重赏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搜查玄敬观? 太后的脑海中霎时浮现那名被剖腹挖心的少女,不知道玄一老道有没有将尸身处理干净,若是被楚云沧这不孝孙儿搜出来,她的秘密便彻底暴露了! 太后眉头紧蹙,心急如焚,眼神示意玄一道长赶快回绝。 玄一道长面色冷峻,微微倾身,拱手道:“太子殿下,我玄敬观乃名门正道,观中弟子每日诵经祈福、打坐悟道,绝无什么火药,殿下定是听错了。” 楚云沧唇角微勾,沉声道:“是不是听错了,待搜查过后自会真相大白。” 太后面沉如水,她极力压下怒气,柔声道:“沧儿,皇祖母每年都会来此清修,对这里了如指掌,皇祖母敢保证没那劳什子火药,沧儿无需在这里浪费时间,快去办差吧!” 楚云沧目光微凛,疑惑道:“哦?皇祖母如何保证?皇祖母可知那火药威力何等巨大?若是歹人借以对付盛京百姓,手无寸铁的百姓该当如何?” 他目光坚定,正色道:“孙儿作为东陵储君,必须要查清此事,以安万民!” 太后被诘问得哑口无言,她气的脸色铁青、眉毛倒竖,怒斥道:“太子,你竟然如此跟哀家说话,是为大不孝!如此做派,怎配为东陵储君?待回宫后,哀家定会将今日之事告知你父皇!” 楚云沧面色未变,沉声道:“皇祖母请自便!皇祖母有所不知,近日盛京城出现南景细作,大理寺正在追查此案。事关东陵江山稳固,即便父皇在此,也必要搜一搜这玄敬观。” “皇祖母如此维护玄敬观,若是真的搜出些什么,恐怕皇祖母会被世人当成反贼同党!所以,皇祖母还是早些回宫为宜!” 太后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她看向玄一道长身后,暗忖这么多武功高强的道士,对付太子和他的那些护卫定不在话下! 她目光冷冷射向楚云沧:“今日之事,哀家定会让你追悔莫及!” 太后气冲冲朝山下走去,但经过玄一道长身边时,她悄悄使了个眼色,玄一道长微微点头。 宫女太监们“呼啦啦”跟着太后走了。 三皇子看了眼楚云沧,哀叹道:“皇兄,你何苦要激怒皇祖母,父皇知道了定会罚你!” 他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乐开了花,暗忖闹吧,最好惹得天怒人怨,直接被废掉太子之位。 三皇子朝太后追去,谢清瑶也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 玄一道长冰冷的目光扫向楚云沧等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轻轻扬起手中的拂尘,沉声道:“杀!杀死太子者重赏,且贫道会亲自传授道法!” 观主的道法高深莫测,不是普通武力可以对付的!那些道士顿时摩拳擦掌,纷纷拿出武器朝楚云沧猛攻而去,流光等人立即飞身护在楚云沧身前。 自从出了密林,谢清漓看到玄敬观的众多道士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便带着冷霜飞身上了旁边的大树,他们人数不占优势,若是打起来,她在高处可以轻松偷袭。 眼见那些道士朝楚云沧飞快奔来,谢清漓勾唇一笑,今日算是来对了,她定要为前世之死复仇! 她动作快如闪电,几息之间,射出十几根毒针。 “嗖~嗖~嗖~” 那些跑在前面的道士只觉得身上传来轻微的疼痛,心中略感疑惑,但不待他们迈出下一步,便纷纷倒地身亡。 准备激战的两方人马同时停住动作,纷纷疑惑地看向对方,护卫们疑惑那些道士是那妖道驱使的纸人吗?为何还没战斗就倒了? 道士们则疑惑太子殿下难道像观主和国师大人一样,会使用法术?他们心中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嗖~嗖~嗖~” 趁着两方人犹豫之际,谢清漓素手轻抬,一串银针飞出,又是一批道士倒下,剩下的道士吓得立即后撤了几丈远,眼神惊恐地看向楚云沧。 谢清漓忍不住一声轻叹,那些傻子竟然误打误撞撤出了她的射击范围,她还有好多银针没射呢! 玄一道长站在众人身后,他双眸微眯,目光死死盯着楚云沧等人的动作,尤其是那个令他忌惮白袍年轻人。 那年轻人既没有念咒,也不曾画符,他不相信世间有人能够凭空施法,所以那些弟子倒下定不是什么法术,而是人为。 玄一道长双眸锐利如鹰,目光逡巡一圈后落在对面的大树上,他厉声呵斥道:“大胆,何方妖孽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现身!” 谢清漓饶有兴趣地打量玄一道长,暗道这妖道眼神还挺好,看来道行不低,不好对付。 她“扑哧”一声,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从树上翩然飞下,同时借着微风,随手一扬,一阵灰白的药粉便朝那些道士飘去。 玄一道长未曾想到躲在树上的竟是一名女子,他瞳孔骤缩,满目惊讶的盯着谢清漓,待看清谢清漓的动作,他急忙喊道:“闭气!” 可惜为时已晚,那些道士同样惊讶地看向对面宛若九天玄女的女子,待听见玄一道长的指令时,早已吸入那些药粉,他们只觉得五脏六腑好似被烈火灼烧般疼痛,尤其是前面那些道士,已经躺在地上打起滚儿来,不过几息的功夫,便已奄奄一息、七窍流血。 玄一道长目眦欲裂,怒骂道:“你这个妖女,今日贫道定让你魂飞魄散!”接着他便双目紧闭,快速念起咒语来。 谢清漓眉头微蹙,疑惑玄一老道在耍什么幺蛾子。 楚云沧一把将谢清漓拉到身后,今日在玄敬观所见所闻都已超出他的认知,这玄敬观观主定然懂得妖法,不得不防。 玄一道长手中符篆翻飞,咒语越念越快,惹得人心烦意乱,却又让人忍不住去听。随着他最后一声大喝,那些符篆铺天盖地朝谢清漓飞来。 谢清漓脸色一白,她回忆起前世在祭台上被夺取命格时的锥心的痛意,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惧。 楚云沧亦是大惊失色,他记得在怪梦中,那些道士用符篆将他打得魂飞魄散时那极致的痛苦。 他不想看到谢清漓承受那样的痛苦,便一跃而起,主动迎上了那些符篆……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98章 诡谲军团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玄一道长怒意横生,将数不清的符篆朝谢清漓打去,誓要将谢清漓打得魂飞魄散! 楚云沧急忙将谢清漓护在身后,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飞身而起,主动迎了上去。流光及一众护卫见此情形,也纷纷跟上。 谢清漓眼眶微微泛红,心底有一股暖流在涌动。不过,亲自动手方能品尝到复仇的甜美,她的眸底闪过一丝狠绝,抽出腰上的流云飞月鞭,轻轻跃起直奔玄一道长而去。 玄一道长看到楚云沧等人如临大敌的惊慌模样,顿时心情大好,他的目光轻蔑地打量来势汹汹的谢清漓,口中再次念起咒语,那些符篆便好似生了眼睛,纷纷调转方向朝谢清漓飞来。 楚云沧霎时如坠冰窖,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他惊慌喊道:“漓儿小心!”同时使出全身的力气,飞速朝谢清漓追去。 自从来到这个岔路口,无忧道长便一直默默站在人群最后,冷眼旁观。 灵虚道长曾教诲他:方外之人切忌卷入凡尘世俗的争端,否则道心容易沾染红尘,阻碍修道之路。 但此刻见玄一老道用些不入流的法术戏弄凡人,还露出一脸沾沾自得之色,他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怒气,冷嗤道:“雕虫小技,壮夫不为!” “锵”的一声,他伸手拔下身后那柄古朴的法剑,微闭双眸,口中念起一段咒语,手中的法剑随之舞动,霎时间,一道道剑气朝玄一道长而去。 玄一道长看清那柄法剑时,目露贪婪之色,心中却异常惊慌,他急忙念起咒语,催动符篆抵挡剑气。但那些符篆在与剑气对垒的一瞬间便溃不成军,纷纷化作齑粉飘散在空气中。 玄一道长双眼圆瞪,未曾料到他引以为傲的法术在那柄法剑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他吓得连连后撤,直接撤到几名弟子身后。 谢清漓瞅准时机,她飞身上前,用力挥动流云飞月鞭,凌厉地抽向玄一道长。楚云沧等人也纷纷加入战局,朝那些道士攻去。 玄一道长惊慌失措,眼见躲闪不及,他一把扯住身前的一个道士朝谢清漓扔去。 那道士直直撞在谢清漓的鞭子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横飞。 谢清漓嫌他碍事,轻甩鞭子牢牢缠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掼,便将他甩出几丈远外,当然他的脖子已被扯断,瞬间断了气。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玄一道长呆愣地看着谢清漓的动作,心中涌起一阵惧意,此女到底是何方怪物?他该如何逃脱? 突然间,玄一道长脑中灵光一闪,他左手飞快拉过一个道士,右手弯曲成鹰爪状,飞快向那道士心口的位置掏去,须臾之间,他的手上便多了一颗滴着鲜血的热气腾腾的心脏。 他一把丢掉那道士的尸身,从怀中掏出一摞符篆,快速将那颗心脏的鲜血滴在符篆上,紧接着便双目紧闭念起了咒语。那些符篆仿佛被某种力量激活,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咒语越念越急,符篆的光芒也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玄一道长猛然睁开眼睛,他大喝一声,手中的符篆霎时飞往四面八方,附在了所有道士身上,包括那些已经倒地身亡的道士。 活着的道士惊慌失措,他们已经看到玄一道长刚刚的暴行,明白这符篆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朝身上的符篆抓去。 但那些符篆却牢牢地粘在他们身上,几息的功夫便透过衣衫,化成一道光晕钻进了他们身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玄一道长目光狠厉地看谢清漓,大喝道:“受死吧,妖女!” 他的右手紧紧握住那颗心脏,那刚刚还满脸疑惑不解的道士们霎时变得目光呆滞,地上那些已死的道士也纷纷爬起来,他们动作笨拙可笑,以一种诡异而协调的方式摆成阵型,俨然组成了一支诡谲军团,步伐僵硬却迅速地朝谢清漓围攻去。 谢清漓的双眸如同寒星般闪烁,透露出无尽的冰冷与果决,她挥舞着凌厉的鞭子,一招一式都透露出凛凛杀气,令人心生畏惧。楚云沧等人也急忙加入战斗,与那些诡谲的道士打斗起来。 但那些道士却仿佛失去了痛觉,即便被打得血肉模糊,却依旧是那副呆滞的表情,手上的攻势不减。 谢清漓眉头微蹙,她飞速甩出鞭子,用力扯断了一个道士的颈骨。但那道士的尸身却依旧直挺挺地站着,软趴趴的脑袋耷拉到胸前,手上却依旧用力挥动长剑刺向谢清漓。 谢清漓心中一沉,她灵巧避开,又飞速回身踢飞那道士手中的长剑,那道士丢了武器却并不惊慌,而是开始挥动拳头扑向谢清漓。 谢清漓挥舞鞭子,卷起那道士,催动内力将他甩到八九丈之外,那道士重重砸到密林中的大树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那道士的五脏六腑定然摔破了,但他却仍旧摇摇晃晃爬起身,缓缓朝谢清漓的方向挪过来。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样的可怕妖法! 无忧道长见玄一妖道竟然使出如此恶毒的法术,心中怒意丛生,他高声提醒道:“刺穿他们心脏。” 他目光冷冽,手持法剑,几个跳跃来到玄一道长对面,两人立即缠斗起来。 谢清漓收起鞭子,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身形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一个道士身后,长剑一挥,便是一道璀璨的剑芒划过,那道士被扎了个对穿,胸膛里的心脏霎时枯萎,整个身体犹如一块木头,硬邦邦地朝地上倒去。 谢清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动作优雅而迅速地挥舞手中的长剑,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般,周围的道士立即倒下一大片。但那些诡异道士却像扑火的飞蛾,一波波朝谢清漓围去。 谢清漓眸底闪过一丝烦躁,虽然这些没有脑子的道士杀起来毫不费力,但是太浪费时间,恐怕会耽误正事。 她一边挥剑刺向道士,一边转头看向玄一和无忧两人,发现无忧一直在寻找机会攻击玄一手上的心脏,但显然玄一的武功更胜一筹,无忧一直未能靠近那颗心脏半分。 谢清漓霎时明白过来,原来控制这些道士的,是那颗心脏!她一跃而起,踩着一个道士的脑袋,轻盈地朝玄一和无忧的方向飞去……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199章 擒获玄一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身姿轻盈,宛如飞燕,她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凛,径直刺向玄一道长的面门。 玄一道长灵巧地避开谢清漓的剑锋,但以一敌二,顷刻间便落了下风。 他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右手用力捏住那颗心脏,嘴里飞快念起咒语来。那些诡异道士瞬间调转方向,犹如潮水一般涌过来,他们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挡在玄一道长身前,抵挡住谢清漓和无忧的攻击。 楚云沧等人急忙聚拢过来,立即与那些诡异道士斗成一团。玄一道长趁人不备,悄悄矮身退到道士们的最后方,接着便撒腿朝身后的密林跑去。 谢清漓奋力挥剑刺向不断缠上来的诡异道士,仿佛在砍瓜切菜一般。突然,她瞥见一个身影快速向林中奔去,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玄一老道竟然想逃,想得美! 谢清漓一脚踢开缠上来的诡异道士,朝林中大喊道:“冷霜!” 她迅速抽出腰间的鞭子,凌厉地挥动起来,那鞭子宛若一条咆哮的蛟龙,透露出凛凛杀气。 不过片刻的功夫,挡在谢清漓面前的道士全都被远远甩开,她足尖轻点朝密林中追去。 冷霜一直躲在树上,看着两方人马打得难舍难分,早已心痒难耐,但小姐吩咐她务必埋伏在树上以防万一,等了这么久,终于轮到她上场了! 她抽出腰间的软剑,飞速从树上掠下,那闪着凛冽寒光的剑刃便直接朝玄一道长的脑袋刺去。 玄一道长未曾注意到树上有人,他的双眸死死看向几丈远处的一棵大树,那里是一处密道入口,他的双脚犹如踩了风火轮一般朝前冲去,心头涌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进入密道就能逃出生天了! “啊~啊~” 突然,一把冰冷的剑刃从天而降,贴着他的耳朵刺入肩膀,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犹如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他竟忍不住痛呼出声。 但他仰头看去,却并未看到偷袭他的人,只能愤怒地挥动拂尘,护住自己的身体。 冷霜唇角微勾,她快速拔下软剑,一个飞跃绕到玄一道长身后。 玄一道长的肩膀登时血流如注,但他顾不上处理伤口,迅速转身跟冷霜打斗起来。 谢清漓已经追了上来,她手持长剑,径直朝玄一道长手中的心脏刺去。 玄一道长身受重伤,应付冷霜一人已经有些吃力,眼见谢清漓直冲那颗心脏而来,便抡起胳膊,用力将那颗心脏扔向远方。 谢清漓顾不上玄一道长,飞身朝那颗心脏追去,眼见那颗心脏越飞越远,她催动内力飞速掷出手中的长剑,那长剑宛若离弦的箭矢,牢牢地将那心脏钉在一棵大树上。 终于处理了这个罪魁祸首,谢清漓暗暗松了口气,转头朝身后看去,却发现那些诡异道士没有任何变化,仍旧着魔了一般与护卫们缠斗。 恰在此时,紧跟而来的楚云沧轻声唤道:“漓儿,接住!”他将一把长剑扔给谢清漓。 谢清漓飞身接住那把长剑,仔细打量,竟是无忧那柄古朴厚重的法剑,她疑惑地看向楚云沧。 楚云沧急忙解释道:“无忧说要用这把剑处理那心脏,普通的剑不起作用。” 谢清漓轻轻点头,飞跃到那棵树前,手持法剑狠狠刺向那心脏,须臾之间,那颗心脏便呈现灰白之色,发出一阵恶臭。 与此同时,那些诡异道士突然齐齐停住,他们一动不动好似木头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白色,接着身体便犹如软烂的污泥般缓缓瘫在地上。 护卫们呆愣在原地,他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敌人为何突然化成了烂泥?接下来他们该做什么? 唯有冷霜如同矫健的猎豹,在林间穿梭,与玄一道长打得天昏地暗。 眼见大势已去,玄一道长眼珠转了转,他飞速从袖中掏出一摞符篆朝冷霜扔去。 冷霜自是知道这妖道的符篆极为邪门,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机不可失,玄一道长趁着冷霜后撤的档口,飞速奔向那处密道入口。 正当玄一道长拨开草丛和树枝,跳入密道入口时,谢清漓的鞭子却已凌厉地甩过来。那鞭子紧紧缠住玄一道长的脖子,谢清漓轻轻用力,便将玄一道长扯了回来,甩到地上。 玄一道长躺在地上,脖子上是一道青紫色的勒痕,他只觉得脖子仿佛已经断了,伸手捂住脖子便是一阵狂咳,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才会罢休。 无忧也已来到近前,他担心玄一道长再起幺蛾子,便微眯双眼低声念着咒语,手上则凌空画出一张符篆朝玄一道长打去。 玄一道长盯着无忧手上的动作,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之色,他双手撑地飞速朝后挪去,但那道无形的符篆已快速飞来,没入了他的眉心。 玄一道长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飞快念起一段咒语,但他却发现最简单的法术都无法使出,他竟被变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有些生无可恋。 流光带着两名护卫上前,将玄一道长的手脚都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抬走了。 楚云沧留下一部分人收拾战场,便带着谢清漓等人朝那处“红颜塚”奔去。 沿着那条岔路行了二三十丈远,果然看到一处院子,院子正中建有几排房子,每一排有十几个房间,那些房间都只有门、没有窗,看起来极为怪异极了。 楚云沧和谢清漓快步来到一处房门前,只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楚云沧便一脚踹开了房门。 明媚的阳光瞬间从房门射入,霎时间驱散了房内的阴霾,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但被关在房内的两名女子并没有重获光明的喜悦,她们仿佛被阳光灼疼了皮肤,吓得惊叫连连,飞快朝房间的角落躲去。 谢清漓面色微沉,她朝楚云沧使了个眼色,独自步入房间。 房内空间狭小,没有任何家具,只在地上铺了些许稻草,整个房间散发着阵阵霉味,原来这便是所谓的“红颜塚”,不是坟墓,盛似坟墓……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00章 其他少女呢?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红颜塚”的房门一一开启,光明驱散黑暗,那些被囚禁的少女纷纷被解救出来。她们中有些人畅快地沐浴在阳光下,喜极而泣;有些人表情麻木,任人摆布;还有些人惧怕陌生人,惊恐地蜷缩在房间角落里不愿出来…… 经过搜查,“红颜塚”一共囚禁着二十七名少女。 而流光又从那院子角落中一处装点豪华的雅室中翻出一箱账本,账本上详细记录着每一名少女的籍贯、年龄和长相等基本情况。 谢清漓粗略一算,这些账本上的少女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人,但如今却只有二十七人,其他人都去了哪里?可惜账本上只写明了少女们的来处,却没有道出她们的去处! 谢清漓眉头紧蹙,红颜塚,红颜塚,难道那些少女已死?她突然记起前世做完法事后,宋兆兴将她的尸身丢到附近的一处乱葬岗,那里白骨皑皑,难道其他的少女在那里? 她靠近楚云沧,低声道:“殿下,这附近有一处乱葬岗,可以去那里找找,也许能找到……” 楚云沧转头看向谢清漓,眸底闪过一丝疑惑,漓儿如何得知附近有乱葬岗?倏然间,他记起漓儿前世的惨死,眸底不由得闪过一丝心疼。 谢清漓继续道:“我记得路,我带殿下去……” 楚云沧连连摇头,柔声道:“漓儿将路线告诉我就行,时辰不早了,漓儿若是不想在谢家人面前露馅,也该回去了!” 谢清漓自然明白楚云沧的一片苦心,她也不想重温前世的绝望,给楚云沧画了张路线图,便带着冷霜朝山下而去。 两人施展轻功一阵飞跃,不一会儿便来到玄敬观通往后山那处古朴的大门,却发现大门已经关闭。 两人便沿着玄敬观外墙绕到客房的方向,翻越围墙悄悄回了房间。 …… 再说太后一行人,他们行色匆匆走下后山,来到后山那处大门,见到玄敬观的知客玄诚道长正领着几个小道士守在那里。 太后面容冷肃,沉声道:“玄诚,关闭这道大门,除非观主亲自来叫门,否则不得放任何人进出!” 玄诚道长恭敬领命,他指挥小道士们立即关闭大门,不仅用门闩牢牢闩住,还加了一把大锁。 太后看着紧闭的大门,微微叹了口气,沧儿毕竟是她的亲孙,她并不想让沧儿死于非命,但怎奈他如此不识时务,非要刺探玄敬观的秘密呢? 幸好,她的子孙众多,不差这一个! 她抬头看向微微西斜的太阳,凤眸微眯,玄一定然已经开始围剿沧儿,为防今后东窗事发时被搅进去,她不敢再耽搁,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浩浩荡荡朝玄敬观大门而去。 三皇子回头看了眼后山的方向,眸光微闪,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但他又有些不敢确定,便凑近太后,低声道:“皇祖母,咱们就这样离开吗?皇兄他……” 太后一把握住三皇子的手,柔声打断道:“渊儿现在随皇祖母一起回宫,不要打搅你皇兄办差……”她轻轻拍了拍三皇子的手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三皇子证实了心中猜想,霎时涌起一阵狂喜,他的嘴角不可抑制地翘起,眼神闪耀着愉悦的光芒,脚步轻快地陪着太后朝山脚走去。 山脚下,太后那辆富丽堂皇的凤撵早已侯在那里。 太后扶着兴公公的手,缓缓登上凤撵,突然,她顿住脚步,伸手招来一名心腹小太监,吩咐小太监快马加鞭赶回盛京城的国师府报信。小太监领命而去。 太后觉得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便与三皇子闲适地坐在凤撵内,不疾不徐地朝盛京城驶去。 两人心中都有些期待,等他们回到盛京城之时,东陵的天也许已经变了…… 与此同时,谢老夫人的客房内,谢老夫人拉着谢清瑶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发现谢清瑶完好无缺,才微微放下心来,嘴中却嗔怪道:“瑶儿不该这样贪玩,找不到你们,祖母和你二叔都急坏了!” 谢清绮和谢清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个一脸恨意,一个一脸懵懂。 谢清瑶粉面桃腮,眼角带着一丝喜意,她有些羞涩道:“祖母,瑶儿在观中游玩时偶遇了三皇子,他领着瑶儿去拜见了太后娘娘……” “三皇子?太后娘娘?”谢老夫人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惊呼出声,她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心中暗暗感谢各位神仙,瑶儿刚刚祈福完便遇上了三皇子,甚至见到了太后娘娘,这玄敬观果然名不虚传! 谢清瑶轻轻点头,柔声道:“太后娘娘在玄敬观的后山清修……” 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太后娘娘食用人心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急忙闭紧嘴巴,收住了话头。 谢老夫人喜笑颜开,她拉住谢清瑶的素手,温声道:“既然太后娘娘在此清修,机会难得,不若瑶儿在观中住上几日,陪太后娘娘解解闷儿!” 谢清瑶身形一僵,心口传来一阵剧痛,好似太后娘娘在一口口啃噬着她的心脏,她慌忙摇头,冷声道:“祖母,太后娘娘刚刚已经回宫了!” 谢老夫人脸上满是遗憾之色,她突然想起谢廷轩,连忙问道:“瑶儿可曾见过轩儿?你二叔找遍了整个道观,都没有找到你和轩儿,你们没在一起吗?” 谢廷轩? 谢清瑶突然意识到刚刚并未见到谢廷轩下山,脸色霎时变得惨白,难道谢廷轩已经被太后娘娘杀了?太后娘娘有没有怀疑她呢?不过幸好有三皇子替她遮掩,太后应该已经打消了怀疑! 至于谢廷轩,反正今日谢清漓注定会在那场法事中丢掉性命,就将谢廷轩的事推到她身上吧! 谢清瑶朝谢老夫人轻轻摇头,回忆道:“我们出了三清殿,便各自分头去游玩了……” 恰在此时,谢景良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谢老夫人急忙站起身,沉声问道:“还是没找到轩儿吗?” 谢景良耷拉的脑袋用力点了点,虽然他纳了新姨娘想再生个儿子,但轩儿是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嫡子,如今却突然不见了,他自然心痛不已。 谢清绮猛地站起身,她心中焦急万分,暗恨不该跟弟弟置气,若是她跟着弟弟,弟弟定然不会失踪! “祖母,二叔。”谢清瑶柔柔唤了一声,面色略显迟疑道:“瑶儿,瑶儿在殿宇间游玩时,好似瞥见了漓儿姐姐带着轩儿弟弟朝道观的后山去了……”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01章 搜查玄敬观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漓儿?”谢老夫人顿时燃起了希望,若是轩儿跟漓儿在一起,定是姐弟俩贪玩忘了时辰,不是失踪! 谢清瑶却低声嘀咕道:“漓儿姐姐和轩儿弟弟在中秋家宴上闹得那么不愉快,也没见他们和好,怎么会突然凑到一起玩呢?好生奇怪……” 谢老夫人和谢景良皆是脸色一变,不过转念一想,谢清漓胆敢谋害轩儿吗?她不敢!但两人心中却又有些打鼓,万一她敢呢? 谢清瑶适时收住话头,面露疑色道:“祖母,漓儿姐姐也没回来吗?” 谢清瑶话里的暗示太过明显,就连一向迟钝的谢清蓉都听出了端倪,她猛地站起身,怒道:“你胡说!大姐姐是被玄尘道长的小徒弟带走的,怎么会跟二哥在一起?” 她转头看向谢老夫人,笃定道:“祖母,您定然知道这件事,那小道童还说是您告诉他大姐姐穿着藕荷色的衣衫,他才能一眼就认出大姐姐。” 谢老夫人面色黑沉,冷声道:“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倒是学会了撒谎!我一直待在客房休息,何曾见过什么小道童,又怎会告诉他漓儿穿了什么衣裳?!” 谢清蓉震惊得瞪圆双眼,怎么会这样?她呆愣了片刻,抬腿便朝外走去。 谢老夫人厉声呵斥:“站住!你要去哪里?” 谢清蓉被吓得一个激灵,颤声道:“那小道童说谎诓骗大姐姐,定然没安好心,大姐姐有危险,蓉儿想去找找大姐姐……” 谢老夫人眼神锐利地扫向几个孙女,横眉怒目道:“从现在开始,没我的允许,你们几个都必须乖乖待在这间房里,若是胆敢踏出房门半步,家法伺候!” 她又看向谢景良,沉声吩咐道:“景良,将下人都带上,去后山找找,务必将轩儿找回来!” 谢景良带走了所有的下人。谢清绮和谢清蓉两人皆是满脸担忧,不时朝门口张望,唯有谢清瑶闲适地坐在谢老夫人身侧,她知道谢景良定然会无功而返。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谢景良带着侯府的那群下人,怒气冲冲归来。 经过谢清漓的房间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小姐,您写了这么久,也该歇会儿了,五小姐在天有灵,定能感受到您的诚心!” 谢景良心中疑窦丛生,快步上前,一把推开房门,只见谢清漓正端坐在桌边,一笔一划写着什么,表情极为认真。她的冷脸丫鬟则站在一旁磨着墨。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房内两人同时抬头,皆是满脸惊讶。谢清漓眼中满是迷茫,疑惑问道:“二叔,您有什么事吗?” 谢景良眼神狠厉,喷射出愤恨的光芒,冷声道:“轩儿在哪儿?” “轩儿弟弟?”谢清漓轻轻摇头,柔声道:“自出了三清殿,漓儿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谢景良脸色铁青,厉声道:“你在撒谎,瑶儿明明看到你带着轩儿去了后山!快说,你把轩儿藏到了哪里?” 谢清瑶?这根搅屎棍,整天造谣生事、煽风点火! 谢清漓面色冷沉,轻轻摇头道:“漓儿并未见过轩儿弟弟,更不曾将他带去后山……” 谢景良怒火中烧、声音极大,谢老夫人的客房相隔不远,自然听到了动静,便带着谢清瑶等人赶了过来。 见到谢清漓在客房内,除了谢清蓉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其余人皆是满脸惊讶,尤其是谢清瑶,她瞳孔骤缩,整个人如同被冰封了一般。 谢老夫人沉声问道:“漓儿,你轩儿弟弟……” 谢清漓不耐烦跟她们拉扯,柔声打断道:“祖母,漓儿刚刚已经告诉二叔,漓儿不曾见过轩儿弟弟,而是一直在房内抄写经书。” 她转头指向书案上的一摞纸,温声道:“漓儿听说虔诚地抄写经书,可以安抚逝者的灵魂。所以,漓儿便想多抄一些烧给五妹妹……” 谢老夫人快步走到桌案前,拿起那摞抄好的经文随意翻了翻,每页的字迹都一笔一划写得极为认真,的确像抄了很久的样子。 她眼眸闪了闪,若不是谢清漓提起,她都快忘了还有谢清曼这个孙女! 谢清瑶经过最初的震惊,终于缓过神来,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片刻后,她柔声道:“漓儿姐姐,蓉儿妹妹刚刚说你跟着小道童去见玄尘道长,怎么可能一直在房内抄写经书?” 谢清漓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但那笑容不达眼底,却透着一丝杀意,她温声道:“的确有个小道童说要带我去见玄尘道长,但半路上他突然叫唤肚子疼,跑去了茅房。” “我左等右等却不见那小道童回来,猜测他定是在恶作剧戏弄于我,我便直接回了客房。” “你……”谢清漓的话滴水不漏,谢清瑶被怼得哑口无言,她亲眼看到谢清漓跟着那小道童去了后山,事情的真相定不是谢清漓说的这样,但她却无法反驳。 谢老夫人看向暴怒的谢景良,沉声问道:“景良,轩儿不在后山吗?” 提起这事,谢景良一肚子火,他怒声道:“通往后山的大门锁了,那些道士拦着不让我们去后山,还说了些难听的话,真是狗眼看人低……” “善人在说谁是狗?”玄诚道长冰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他径直走进房内,不待谢家人回答,便冷声道:“观中出了点事需要处理,你们就待在这处院子不要出来!” 谢老夫人眉头紧拧,压着怒气道:“可老身的孙子不见了……” 玄诚道长轻蔑一笑,再也没有耐心应付静安侯府的人,语带威胁道:“老夫人最好约束好府上的人,否则您丢的可能就不止是孙子了……” 玄诚道长匆匆而来,又仓促离去,而静安侯府的众人则被锁在了客房的小院里。 玄敬观出了上百人的拐卖人口大案,大理寺倾巢而出将玄敬观围得水泄不通,经过仔细搜查,不仅抄出无数财宝,搜出了几箱火药,还发现玄敬观地下设有四通八达的密道,但那些少女的去向仍旧是个谜……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02章 再次病倒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玄诚道长威胁完静安侯府众人,又命小道士锁住了客院院门。 谢景良暴跳如雷,但那门锁得牢固,他也无计可施,只能站在门里不停地哀求、游说、威胁、谩骂,最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的轩儿到底在哪里? 谢老夫人年纪大了,丢了孙子,又被玄敬观如此对待,早已心力憔悴,歪在客房的软榻上休息。 谢清瑶眉头紧蹙,心中焦虑万分,谢清漓还活着,说明这次的法事没能成功,她不知道三皇子那边还可以骗多久,更不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是否会有下次! 另外,花嬷嬷为何没有回来?没有花嬷嬷操持,她该如何与玄敬观商议下次法事之事? 谢清漓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借口为谢清曼抄写经书,径直回了房间。她下笔如飞,字迹如行云流水,片刻的功夫,便写了几页经文。 她停住笔,脑中思考着今日的种种,突然低声问道:“冷霜,今日你可曾在后山见过谢廷轩?” 冷霜低声回道:“不曾。二少爷性情顽劣、无法无天,定是偷偷去后山,在浓雾中迷了路。” 谢清漓却轻轻摇头,凝眉道:“若是他自己走失,谢清瑶没有必要扯谎说谢廷轩和我在一起,也许,谢廷轩的失踪与她有关,只是不知道她有何目的,又将谢廷轩藏到了何处……” “吱嘎~”晚霞漫天时,院门终于被打开。 坐在地上的谢景良神情麻木,被开门声吓了一跳,他缓缓抬头朝门口看去,却见冲进来一队衙役。 他猛地站起身,嘶哑的嗓子问道:“你们是何人?那些道士呢?” 为首的衙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大理寺办案,速速交代!” 大理寺?难道玄诚道长找不到轩儿,向大理寺报了案? 谢景良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快速答道:“本官乃静安侯的胞弟谢景良,在房中休息的是本官的母亲和府中的晚辈与下人,今日来玄敬观是为了上香祈福。” 他语气微顿,小心翼翼道:“兄台,敢问你们可曾找到本官的儿子谢廷轩?” 那衙役面色冷沉,疑惑道:“您的儿子?这道观除了道士就是道童,小的没见过您的儿子。” “不过,小的听说太子府的护卫在乱葬岗抬回两具尸体,其中一位是十一二岁的小公子,是今日刚刚离世的,他们正不知道该如何确认死者身份,大人可以去认认。” “什么?!”谢景良惊得脸色惨白,他的身形晃了晃,突然怒视衙役,大声吼道:“本官儿子不会出事,你休想诓骗本官,本官绝不会去认什么尸!” 那衙役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但他一个小小衙役,自然不敢得罪侯府,只是看向有些疯癫的谢景良,小声嘀咕道:“有病!”接着,便带着一众衙役在客院中搜查,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便离开了。 静安侯府众人出了客院,只见道观中到处都是大理寺的衙役,道士们则悉数被抓,就连之前还威风凛凛的玄诚道长都被捆住了双手,蔫答答地混在人群中。 恰在此时,几名护卫抬着两具尸身朝外走去。 不经意间,谢清绮瞥见其中一具尸身上穿着的正是谢廷轩的衣衫,她拔腿便朝那些护卫追去,大声喊道:“站住,你们抬的是谁,为何穿着我弟弟的衣衫?” 顷刻间,谢老夫人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她颤颤巍巍追了上去,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具尸身,只见那尸身面色绀紫,双目圆睁,异常狰狞恐怖,但还是能一眼认出那是轩儿! 谢老夫人心头猛地一颤,霎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颠倒过来。 “母亲!” “祖母!” “老夫人!” 侯府众人一阵惊呼,一窝蜂地围住谢老夫人,七嘴八舌地询问她哪里不适。 谢老夫人脸上满是不解和惊恐,她想要回答,但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要伸手,但四肢无力地瘫在地上,没有半点知觉。只有她的眼珠在飞快地转动,在人群中惊慌地寻找谢景良的身影。 谢景良看看瘫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母亲,再看看直挺挺、硬邦邦的儿子,不由得悲从中来,肝肠寸断。 谢清瑶蹲在谢老夫人身侧,突然回忆起谢清漓刚刚回府时救活了祖母,当时还狠狠戏耍了他们一番! 她的眼珠转了转,柔声道:“漓儿姐姐懂得医术,快救救祖母!” 谢老夫人心肠歹毒,谢清漓救她一次已尽了医者本分,绝不会再救她第二次! 谢清漓眉头紧蹙,面露难色道:“祖母上次是被痰迷了心窍,这次情况大不相同,看起来像脑卒中,我学的那点皮毛根本派不上用场。” 她催促道:“二叔,快带祖母回京医治,否则延误了时机就危险了!” 谢景良早已三魂丢了七魄,不知如何是好,听谢清漓如是说,急忙吩咐下人抬着谢老夫人下山。 他又继续吩咐下人去抬谢廷轩,那两名护卫急忙阻拦,他们说谢廷轩的尸身与大理寺的案件有关,需带回去仔细检查,待检查完毕方可还给静安侯府。 谢景良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廷轩被抬走,他怒意横生,悲恨交加,暗暗将谢廷轩的死算到了谢清瑶头上。 他快步追上谢清瑶,眼神中满是恨意:“都怪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非要来这里,轩儿不会遇害,母亲也不会被气病!” 猛然间,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花嬷嬷的身影,便厉声道:“说,你那个老嬷嬷在哪里?是不是她谋害了轩儿?” 谢清瑶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颤声道:“二叔,您为何会如此揣测瑶儿?瑶儿一片真心,只想为曼儿妹妹祈福……” “瑶儿也找不到花嬷嬷,实在不知她去了哪里,不过她定不会谋害轩儿弟弟,她是当年祖母亲手选的人,人品很好。她不现身,也许,也许她也像轩儿一样遇害了!” “啪~” 谢景良一巴掌扇在谢清瑶精致的脸蛋上,怒斥道:“你这个冒牌货还敢巧言令色!那老嬷嬷已经离开母亲十余年,谁知她有没有变坏……” 谢景良怒气冲冲地走了。谢清瑶站在原地,捂着已经红肿的脸颊,满脸阴鸷,待她日后成了三皇子妃,今日这一巴掌,她定要十倍百倍奉还……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03章 功败垂成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残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橙红。在夕阳的映照下,东陵皇宫的红墙黄瓦散发着淡淡光芒,更显气势恢宏。 灵玄道长身着一袭宽大道袍,昂首走出宫门,他的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皇上服用的回元丹已初见成效,用不了多久,皇上便会对他言听计从。 见到灵玄道长出来,一个眉眼如画的精致小道童快步迎了上去,低声道:“师父,约摸一个时辰前太后派人来报信,玄敬观那边……” 随着小道童的禀报,一向淡然的灵玄道长脸色越来越阴沉,那双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眸也闪耀起愤怒的火焰,他捏紧拳头,咬牙道:“那个老妖婆想要借刀杀人,竟敢将玄敬观当作她的屠刀,还有玄一那个蠢货……”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小道童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小声提醒道:“师父!” 灵玄道长这才惊觉自己险些失了分寸,他急忙打住话头,收敛心神,恢复那副高深莫测、仙风道骨的模样,步履从容地登上国师府的马车。 甫一进入马车,他便迫不及待掏出三枚铜钱占卜起来,但试了几次,结果皆是大凶。 灵玄道长面色冷峻,若是玄一失败,就意味着玄敬观的秘密会彻底暴露,而他与玄敬观牵涉颇深,待皇上得知此事,他是否会失去皇上的信任?亦或者皇上一怒之下处置了他? 他缓缓收起那三枚铜钱,眸光森然,如今他能做的便是尽早撇清与玄敬观的关系,还要让玄一永远闭嘴。 突然,灵玄道长脑中灵光一闪,眼眸微眯,亦或者不再徐徐图之,而是借着回元丹已经积累的功效,今日便冒险一搏呢? 他坐直身体,轻轻闭上眼睛掐算,但由于心绪激荡,掐算了几次都算不出结果。 时间不等人,灵玄道长必须抢在皇上收到玄敬观的消息之前行动,他不再犹豫,而是从马车轿箱中取出一只精致的锦盒,折返回皇宫,直奔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内,一名影卫单膝跪地呈上楚云沧传回的消息,应天帝盯着面前摊开的信纸,眉头紧蹙。 当年盛京城的少女失踪案,他记忆犹新,尤其是御史杨大人的女儿在玄敬观失踪,杨大人为了寻回爱女疯狂弹劾大理寺数月,但大理寺却一直未能破案,杨大人最终心灰意冷,直接告归了。 难道那些案子都是玄敬观所为?而灵玄曾在玄敬观修道数载,甚至还当过玄敬观的观主,如今的观主又是他的亲传弟子,他会对此事一无所知吗? 应天帝气得脸色铁青,在他引以为傲的太平盛世,却发生了上百名少女失踪的恶性事件,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恰在此时,德顺公公踩着小碎步走进御书房,低声禀道:“皇上,国师大人去而复返,他说有事求见。” 应天帝冷哼道:“他倒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就闻到味儿了!让他进来吧!”德顺公公快步出了御书房。 应天帝轻轻摆手,那名影卫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灵玄道长阔步走进御书房,他朝应天帝行了一礼,朗声道:“皇上,贫道新近炼制的回元丹药效绝佳,刚刚忘记献给皇上,特此折返,请皇上笑纳!” 他手中捧着那方锦盒,面上带着几丝笑意,但心脏却犹如擂鼓跳个不停,手心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应天帝未发一言,他的面色沉静如水,深邃的眼眸透露出一股不容质疑的威严。 灵玄道长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皇上的态度与之前天差地别,令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双腿不由得微微颤抖,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了什么? 应天帝的目光越发冷冽,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关于玄敬观‘红颜塚’的少女,国师可有什么想要交代的?” 灵玄道长的脑袋嗡嗡作响,皇上果然知道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强装镇定道:“皇上,虽然贫道曾在玄敬观修行,但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贫道业已多年未曾踏足玄敬观,并不知道‘红颜塚’在何处。” 灵玄道长慌中出乱,他这样心虚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应天帝的眼神寒如冰霜,恨不得将灵玄就地正法,但他舍不得灵玄的回元丹,回元丹可以让他精力充沛,宛若年轻了十岁,否则他会浑身乏力、昏昏欲睡,仿若迟暮老人。 他凝视着灵玄,决定暂且放灵玄一马,不过还是出言敲打道:“你身为道士,理应清心寡欲,潜心修行,维护世间正道,若再敢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朕定不轻饶!” 灵玄道长吓得伏跪在地,朗声道:“贫道从来不敢忘记师父遗训,始终以天下苍生的福祉为己任,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应天帝不想再听灵玄狡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声道:“这段时日国师便呆在府里闭门思过,无需再来御书房了!” 灵玄道长低垂着头,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原本再坚持几日他便能成功了,如今一切化为乌有,想要再次获得皇上的信任,鬼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他谢恩后缓缓起身,颓然地朝御书房外走去,身后却传来应天帝淡淡的声音:“留下回元丹!” 灵玄道长心中涌起一阵狂喜,皇上依赖他的回元丹,事情还有转机!不过,这锦盒里装的不是普通的回元丹,他该如何拒绝呢? 但不及他细想,德顺公公已经伸手来接他的锦盒,他面色纠结了一瞬,才将那锦盒递给德顺公公。 …… 是夜,大理寺刑室内烛光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玄一道长被五花大绑在木架上,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汗水不断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楚云沧端坐在椅子上,冷声问道:“玄一,‘红颜塚’的少女是如何抓来的,又送往了何处?” 谢清漓一身护卫装扮,站在楚云沧的身后,她的身影被烛光拉得长长的,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但她的双眸却如同两把利剑,穿透黑暗,直直射向玄一道长……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04章 喜欢你嘴硬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玄一道长面容憔悴、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已经完全看不出玄敬观观主的威仪与高深。面对楚云沧的审问,他颤抖着身体,嘴唇嗫嚅良久,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若是招供,太子定不会轻饶他,太后娘娘和师父更不会放过他,但若是扛过了今晚,师父得到消息或许会念及旧情来救他! 玄一道长打定了主意,便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开口,俨然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楚云沧面容冷峻,轻轻抬手,便有两名护卫快步上前,他们面无表情地摆放好各色刑具,那架势好似要把这些刑具全都用在玄一道长身上。 玄一道长眼睛微微挑开一道细缝,待他看清那些闪耀着寒芒的刑具,不由得冷汗连连、双股颤颤,他死死咬住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全都吞入腹中。 楚云沧冷笑一声,沉声道:“既然道长不肯招供,孤便不客气了!”说完,他轻轻点了点头。 其中一名护卫毫不迟疑地拿起夹棍,另一名护卫则抓起玄一道长的右手利落地塞进夹棍之中,随后两人同时用力收紧。 “啊~”玄一道长发出凄厉的惨叫,剧烈的疼痛令他面目扭曲,双眼圆睁,仿佛要滴出血来。 “招还是不招?”楚云沧的声音低沉凛冽,如同刺骨寒风。 “我……我……”玄一道长艰难开口,声如蚊蚋:“今日就算你们砍掉贫道这只手臂,贫道也不会吐露半句……” 恰在此时,一名护卫快步走进来,他手上捧着一本账册,跪地禀道:“殿下,经过清点,那箱名册一共记录了一百六十七名女子,她们年龄在十至十八岁之间,籍贯比较分散,东陵各州府均有。” 楚云沧沉声问道:“籍贯是嘉州的有几人?” “回殿下,嘉州府十一人,嘉州府临近的陵江府四人、永安府两人。” 谢清漓眉头紧蹙,轻声道:“殿下,嘉州府有凌霄观作恶,其他州府会不会也有这样的道观?” 楚云沧轻轻点头,漓儿跟他想到了一处,他冷声吩咐道:“立即调查各州府设置的道观,尤其是与国师和玄敬观有牵扯的道观,对比那些道观所在地与这些少女的籍贯是否重合。” 那名影卫领命而去。 谢清漓看向面色渐渐恢复平静的玄一道长,勾起一抹冷笑,一百六十七名少女的人生,已经被眼前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毁了,虽然他不一定是主谋,但一定是共犯和帮凶。 谢清漓压下愤怒,低声道:“殿下,让我试试能否撬开他的嘴!” 楚云沧朝那两名护卫摆了摆手,两人立即恭敬地退到一旁。 谢清漓阔步走向玄一道长。 玄一道长目光惊恐地看着谢清漓一步步靠近,今日在玄敬观后山交手时,他已经领略过此女的狠厉,他厉声呵斥道:“站住,不要过来!” 谢清漓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手腕一抖,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一声清脆的“咔嚓”传来,玄一道长的右臂被生生折断了。 但玄一道长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谢清漓已犹如鬼魅般移动到玄一道长的左侧,抓住了他的左臂。 玄一道长脸上的惊惧还来不及退去,谢清漓已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又是一声“咔嚓”传来,玄一道长的左臂也断了! 玄一道长鬼哭狼嚎般的叫声还在邢室内回荡,谢清漓已经掏出几根银针,轻笑道:“我最喜欢你嘴硬的样子,这样我才能多扎几针!” 玄一道长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谢清漓已经“嗖嗖嗖”射出几根银针。 银针扎在玄一道长身上,他顿时觉得痛不欲生,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身体不停扭来扭去,险些将他背后的木架弄倒。但他虽然痛呼声不断,却并未告饶招供。 谢清漓凝眉沉思了片刻,她飞快收回银针,柔声道:“看来道长看不上这些对付普通人的手段,不如将无忧道长请来,哦,无忧道长就是今日封印你法术那位高人,请他施法将你打得魂飞魄散,如何?” 玄一道长惊恐地看向谢清漓,谢清漓却继续喃喃道:“听说魂飞魄散之人便彻底从六道轮回中抹除了,下辈子想托生成一只畜牲都不行,啧啧,好歹毒的手段,不过用在道长身上正合适!” 玄一道长彻底呆住了,他愣了几秒钟,慌忙道:“求求女侠放过贫道,贫道什么都交代!” 谢清漓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冷声警告道:“好吧!不过你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我立即请无忧道长进来。” 玄一道长用力点了点头。 谢清漓转过身朝楚云沧微微点头,快步回到楚云沧身后。 楚云沧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无忧留在云雾山超度那里的亡魂,根本没有回来,漓儿竟能如此轻易地将玄一老道唬得服服帖帖! 玄一招供需要大理寺卿樊原在场做个见证,流光飞速出了邢室,不一会儿樊原便哈气连连地走了进来。 楚云沧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问道:“玄一,那些少女都是从哪里来的?” 玄一道长眼神瞥向阴影里的谢清漓,颤声道:“和殿下猜想的一样,是各地的道观进献的!” “进献?”楚云沧嘲讽一笑:“是你们在各州府偷偷抓捕的少女吧?” 玄一道长却使劲摇了摇头:“不全是,有些是抓捕的,但大部分是买来的。” 樊原双眼圆瞪,厉声道:“胡说八道,怎会有父母将女儿卖给你们这些牛鼻子老道,休得狡辩,从实招来!” 玄一道长却满目鄙夷地看向楚云沧等人,轻笑道:“你们这些人生来高高在上,哪会懂得穷人生活的艰辛?那些人为了活命,可以将女儿卖给大户人家做奴婢,卖给老头子做小妾,甚至卖给青楼成为妓子,为何不能卖给我们?” “我们出的价格高出好几倍,那些人家会抢着将女儿卖给我们。得了那笔巨款,他们便能养活一家人。所以,我们是在行善……”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05章 密室作法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灵玄道长回到国师府便立即下令闭门谢客,俨然一副乖乖思过的样子,实则暗暗派出多批人手前去打探玄敬观的消息。 月上柳梢之时,灵玄道长终于得到确切消息:太子联合大理寺查封了玄敬观,抓捕了玄一及观中一众徒子徒孙,此刻已悉数关进大理寺天牢。 “这群蠢货,竟然毁了我多年的心血!”灵玄道长面庞狰狞,咬牙切齿,手中紧紧握住一只茶杯,猛然用力,那茶杯便化为一把齑粉。 那名眉眼精致的小道童满脸忧虑,急切道:“师父,现在该如何是好?” 灵玄道长眼神阴鸷,冷声道:“玄一知道得太多了……”他目光冰冷、面若寒霜,沉声道:“随我来!” 灵玄道长带着小道童走入卧房,卧房内布局简约奢华,处处充满玄机。 他来到房间一侧的小小祭坛,缓缓拿起祭坛上的香炉,祭坛下的地板便慢慢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小道童率先提起一只灯笼踏上密道的台阶,两人一前一后步履如飞,朝密道深处走去。 约摸走了半柱香的功夫,眼前出现一道木门。灵玄道长按动墙上的机关,木门缓缓打开,两人走过后木门自动合上。 又穿过几道设有机关的木门,两人来到一处昏暗的房间,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和法器,房间的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青石祭坛,祭坛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 灵玄道长走到靠墙的柜子旁,打开柜门,里面一层层满是贴着符篆和姓名的魂瓶。 那些魂瓶中装着的正是为灵玄道长办事之人的一丝细小的魂魄,有了这些魂瓶,不论对方逃到天涯海角,灵玄道长都可以通过法术追踪到他们,或者决定他们的生与死。 小道童低垂着脑袋,眼角余光却瞥向那些魂瓶,这些魂瓶中有没有一只是自己的呢?毕竟,那些人都是在不知不觉间被师父取了魂魄。 灵玄道长并未察觉到小道童的小动作,而是径直取出玄一的魂瓶,又飞快锁紧了柜子。 他将那魂瓶放到祭坛上,拿起桃木剑,低声吟诵起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随着咒语响起,密室中的空气慢慢开始扭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 密室的正上方,隔着几尺距离,是一家茶舍的一楼大堂,茶舍刚刚打烊,几个小伙计正在手脚麻利地擦拭着桌椅、收拾茶具。 其中一个小伙计快步朝门口走去,突然,他的心猛地一颤,空气中好似有一丝异样划过,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去,却见其他人依旧忙碌着,仿佛并未察觉半分,他不由得甩了甩头,飞快地关上了大门。 大门的上方,一块匾额高高悬挂,上书“清风茶舍”四个大字。 …… 与清风茶舍隔了几条街的大理寺刑室内,审问依旧在继续。 玄一道长看向楚云沧等人,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樊原被玄一的歪理邪说气得眼睛圆瞪,他一把抓过楚云沧面前的惊堂木,狠狠一拍,怒声道:“你这妖道,竟敢如此颠倒黑白,置东陵的律法于何地?还有王法吗?!” 玄一道长却不理会愤怒的樊原,而是微微闭上眼睛,好似不愿再回答任何问题。 樊原有些尴尬,刚想吩咐狱卒用刑,流光却率先开口道:“主子,是否需要请无忧道长过来?” 未等楚云沧回答,玄一道长倏然睁开眼睛,慌忙道:“不,不要。你们尽管问,贫道一定如实回答!” 樊原憋在胸口的那口闷气终于顺了出来,他狠狠拍下惊堂木,厉声问道:“说,那些少女都去了哪里?乱葬岗那具女尸和谢廷轩是谁杀死的?” 玄一道长的目光扫向守在四周的护卫和狱卒,冷声道:“这些人若是听了贫道的答案,他们都得死。” 他狂傲一笑:“大人若是珍惜他们的贱命,最好让他们退下!” 樊原心中一惊,他有些不确定玄一是否在耍什么花招,转头看向楚云沧。 楚云沧轻轻摆手,那些护卫和狱卒便鱼贯而出,刑室内只剩下楚云沧、樊原和阴影里的谢清漓。 玄一道长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那女尸乃太后娘娘的药引,谢什么是指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吗?他撞破了太后娘娘的秘密,太后娘娘下令灭口。” 屋中三人面色皆是一僵,樊原心如擂鼓,这件事竟然涉及到太后娘娘,他是继续问,还是就此打住呢? 楚云沧眸底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你说的药引,难道是那女子的心脏?谢廷轩撞破的是皇祖母使用心脏做药引的秘密?” 玄一道长嘲讽一笑:“殿下能猜出药引是心脏,但定然想象不到,那心脏是刚刚从那女子体内掏出,还散发着热气、滴着鲜血的时候,用一只锋利的短剑削成薄如蝉翼的片状。” “太后娘娘在旁边拿着筷子一口口吃下,那味道胜过皇宫中的任何美味珍馐……” “够了!”楚云沧厉声呵斥,心中翻涌起阵阵恶心之感,他曾经怀疑过皇祖母为何能保养的那样年轻,原来是做了如此邪恶之事。 他稍稍平复心绪,继续问道:“其他的少女呢?一百多名少女,定然不会全都被皇祖母当成了药引子!” 玄一道长看到屋内三人都是一脸吞了苍蝇般恶心的表情,心中愉悦至极,恨不得放声大笑。 他看向楚云沧,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这么多年来,太后娘娘每年到玄敬观清修三四次,每次挑选两三个药引,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人了。” “不过,你们看到的名册只是近两年的,之前那些已经全部销毁了,所以的确还有许多其他的姑娘,她们全都被偷偷运到了盛京城中,至于……” 玄一道长滔滔不绝、刑室内其余三人凝神细听之际,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格外细小的蓝色光点快速飞了进来,后面紧紧跟着一个红色光点。 两道光点一前一后飞入刑室,直奔玄一道长,顷刻间没入了他的身体……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06章 烈火焚身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玄一道长正说着话,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异样,他停止说话,满脸疑惑地朝身上看去,难道是老鼠或者毒虫? 但还不待他弄清是怎么回事,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痛感便从体内传来,仿佛五脏六腑燃起熊熊烈火,继而由内向外,那烈火吞噬着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骼。 楚云沧等三人都疑惑地看向玄一道长,暗忖这老道又在搞什么花样,却见他面目狰狞、满脸痛苦之色,接着“腾”的一声,他全身上下同时燃起了烈火。 三人皆是瞳孔骤缩,如同被冰封住了一般,呆愣在原地。 眨眼间,玄一道长的皮肤便开始变红、起泡,散发出刺鼻的焦味儿,疼痛令他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玄一道长满眼祈求地看向楚云沧,但当他的目光扫过阴影里的谢清漓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眼睛骤然睁大,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他强忍着剧痛怒吼道:“你这贱人,啊~不讲信用!啊~我已经,已经在回答问题,啊~你为何还要让那臭道士,啊,作法害我?!啊啊啊~” 楚云沧和谢清漓面面相觑,无忧此刻不在盛京城,怎么会作法伤害玄一?但不是他又是谁呢? 国师灵玄! 两人不约而同猜到灵玄道长,但无忧不在,他们没有把握对付灵玄。 那厢,樊原经过最初的震惊已经稳住心神,他快步走到门口吩咐狱卒们赶紧灭火救人。 狱卒和护卫们七手八脚提着水桶飞快冲了进来,径直将一桶桶水泼到玄一道长身上,但却没起到任何作用,那火焰反而越窜越高。 玄一道长只觉得那一桶桶好似沸水,淋在身上痛苦加倍。他双目赤红,面容扭曲,怒吼道:“啊,蠢货,不要浇水!啊,尿,童子尿,快!啊啊~” 火焰越烧越旺,玄一道长的声音支离破碎,最后化作无声的悲鸣。 狱卒和护卫们面面相觑,有几个年纪较小、性格耿直的狱卒竟真的将手放在腰带上,犹豫着要不要脱掉裤子奉献出自己的童子尿! 楚云沧脸色黑得渗人,眼神好似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凛凛寒光,直直刺向那些狱卒。 谢清漓站在角落里脸色微红,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躲出去,却听见流光猛地咳嗽一声,厉声呵道:“都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出去想灭火的办法!” 狱卒和护卫们提着水桶鱼贯退出,心中却在暗暗腹诽,这样邪门的火焰,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流光悄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谢大小姐还在房内,刚刚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真的脱了裤子,主子大概会连夜将这满屋子的男人全都割了当太监! 玄一道长眼睁睁看着那群能救他的人悉数退出,不由得张大嘴巴,但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他彻底陷入了绝望,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但想死却也不能痛快死,他仿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恶鬼,时时刻刻承受烈焰的炙烤,永远没有尽头,只能清醒地感受着持续不断的疼痛。 片刻后,几个狱卒拎着两只水桶快步进来,一股尿骚味霎时在房间蔓延开来,他们飞快将桶中的尿液泼到玄一道长身上。 那些火焰在接触尿液的瞬间便发出一阵“滋滋”声,接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惜为之已晚,玄一道长的灵魂已经燃烧殆尽,肉体也已变成一具焦黑干瘪的尸体挂在木架上。 樊原眉头紧皱,急忙命狱卒上前检查玄一的尸身。 那狱卒疑惑地看向樊大人,暗暗腹诽这样的尸身怎么可能还是活的?樊大人定是被吓傻了! 他快步上前仔细查看,那尸身已经化为一块焦炭,轻轻碰碰手指,手指瞬间化作齑粉掉落在地。 樊原转头看向楚云沧,恭敬道:“殿下,这妖道有些邪门,他的尸身该如何处理?” 楚云沧瞥向身后的谢清漓,回城之前,无忧送了几张符篆给漓儿,用那符篆暂且封印玄一的尸身,应该可以撑到无忧回来。 见谢清漓微微点头,楚云沧才朝樊原道:“处理成粉末,装到一只大坛子中,孤带走。” 樊原暗暗松了口气,若是留这烫手山芋在手中,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什么怪事。 楚云沧面容冷肃,低声道:“樊大人,今晚发生的事……” 樊原急忙开口道:“殿下放心,今晚是天牢不小心走了水,虽众狱卒极力抢救,却有一名道士在火灾中丢了性命。至于其他的事,樊某会烂在肚子里。” 楚云沧微微点头,樊原却用更低的声音补充道:“皇上那边,没有殿下的允许,微臣也不会说……” …… 次日清晨,静安侯府的大门刚刚开启,韩隽便拿着侯府的请帖上了门。 门房看了请帖,得知眼前的年轻人是侯爷昨晚下帖请的太医,急忙吩咐一名小厮引韩隽去后院。 韩隽边走边打量侯府,心中感慨万千,三次踏足侯府,每次的心境却大不相同,这次的他竟有几分雀跃和迫不及待,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看到瑶儿。 但他刚刚迈过二门,便隐隐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路上又遇到了几个穿着孝布的丫鬟和小厮,他不由得有些好奇,低声问道:“府上可有人仙逝?” 那小厮霎时将头摇得像只拨浪鼓,小声道:“小的不知道,请太医见谅!”接着便像见了鬼似得,垂头走得飞快。 韩隽气喘吁吁跟在那小厮身后,及至他站在松鹤堂门口时,还有些疑惑那小厮的态度。 谢景元听见声音早已迎了出来,及至两人面对面,谢景元才突然想起韩太医知道他患有绝嗣之症,而韩隽则记起他已将谢景元的秘密泄露给瑶儿,两人脸色均是一红,都不由得有些尴尬。 谢景元干巴巴道:“我母亲病了,辛苦韩太医!” 韩隽则摆了摆手:“不辛苦,侯爷客气了。” 两人寒暄完,便再也说不出别的,一前一后沉默地进了谢老夫人的卧房。 卧房内,一屋子人围在谢老夫人床前,谢老夫人静静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动静,宛若一具死尸……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07章 砸他招牌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老夫人自从昨日在玄敬观晕倒,便全身无知无觉,不能动弹半分,远远看去,好似一具死尸。 韩隽的心中疑惑万分,待走到近前,他才发现谢老夫人双眼半睁半闭,眼神空洞而迷茫,嘴角微微歪斜,不停地淌着口水,一个丫鬟正拿着帕子不断擦拭。 借着坐下的动作,韩隽打量四周,并未发现谢清瑶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将手搭在谢老夫人腕上,眉头紧拧,过了良久才沉声道:“侯爷,老夫人面色晦暗,口角歪斜,此乃脑卒中之症,想来老夫人定是受了刺激,导致气血逆乱、脑脉痹阻,突然发病。” 谢景元急忙点头,忙不迭道:“对对对,韩太医所言甚是,您可有治疗之法?”他紧张又期待地看向韩隽,昨夜请的那几个郎中也如是说,他们还说此病药石无医。 韩隽面露难色,低声道:“韩某可以开个方子,不过只能缓解老夫人的病情,若按时服药,韩某可保证老夫人能够恢复说话,若是情况乐观,甚至可以恢复上半身的知觉,但再行走却是不太可能!” 谢景元心中极为失望,他轻轻点头,将韩隽领到房间另一侧的桌案旁,韩隽立即坐下开始写起了药方。 谢景元心情有些沉重,却再也没有上次谢老夫人病倒时那种惶然之感,他心中最为担忧之事竟是谢老夫人若是去了,他须要丁忧三年,前途毁了不说,姝华大长公主这条大鱼也定然溜走了! 他抬头朝房间那侧看去,只见谢景良新纳的两位姨娘围在谢老夫人床边,身后围着一群丫鬟婆子,邢氏母女一脸无措地站在人群最外围,屋内不见二房一家和姜慕雪母女的身影。 谢景元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身为人子人媳,却不遵孝道,可恶!他厉声吩咐道:“来人,去将侯夫人、大小姐和二老爷一家请来!” 他的话音刚落,角落里却有一个声音幽幽传来:“父亲,漓儿在此,不敢劳烦父亲去请!” 谢景元转头朝身后看去,只见谢清漓从角落的屏风后款步而出。 谢清漓朝谢景元行了一礼,柔声道:“父亲,阿娘昨日感染了风寒,不宜请她前来,否则恐怕会殃及祖母!” 谢景元满脸怀疑地看向谢清漓,冷声道:“你为何躲在屏风后?” 谢清漓眉头微蹙,有些窘迫道:“漓儿担心祖母的身体,查找了大半夜医书,却一无所获。漓儿心中祈祷菩萨显灵,今晨便早早来探望祖母是否好转,哪知漓儿太困,便躲在屏风后补眠,请父亲不要见怪!” 谢清漓一番话滴水不漏,谢景元心中怒气翻涌,却也无从发泄。 “祖母!”恰在此时,谢清瑶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 她踉跄了几步,直直跪在谢老夫人床前,拉住谢老夫人的手,呜呜咽咽哭泣起来,那模样好似谢老夫人已经仙逝。 谢清瑶哭得情真意切,她忙碌了一夜寻找花嬷嬷,却遍寻无果,府中这位极力维护她的祖母又是这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张皇失措。 她转头看向谢景元,高声道:“父亲,瑶儿听说妙心堂的无望公子可以起死回生,咱们去请无望公子来为祖母医治吧,祖母定能恢复如初!” 韩隽已经写完方子,他站在谢景元身后,刚想将药方递给谢景元,却见瑶儿满脸哀伤地走进来,不由得有些心疼。 但还不待他上前,便听见谢清瑶当着他的面夸奖什么无望公子的医术,他的心霎时跌到谷底,此生他什么都可以输,但不能输在医术上,那是他唯一可以引以为傲的东西。 谢景元并不想侯府的任何人去见无望公子,他担心那次治病之事被暴露,便冷声斥责道:瑶儿休要胡说,为父已经请了韩太医给你祖母看诊,一事不烦二医。” 谢清瑶这才注意到谢景元身后的韩隽,不由得张口结舌,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找补。 韩隽冷着脸将药方塞到谢景元手中,沉声道:“侯爷按方抓药,或者丢了这张方子,去请那位公子。”说完,便大步朝外走去。 谢清瑶感受到韩隽的怒气,不由得焦急万分,如今她急需韩隽这个盟友。 她瞥见韩隽落在桌案上的药箱,飞快道:“父亲,韩太医药箱落下了,我去送。”说完,她不待谢景元同意,便抓起药箱朝外追去。 谢清瑶飞快追上韩隽,见四下无人,她低声道:“韩大哥留步!” 韩隽却越走越快,谢清瑶在后面追得吃力,心中将韩隽骂得狗血淋头,突然,她“哎呦”一声,蹲在地上捂住脚踝。 韩隽急忙停下脚步,飞快转身蹲到谢清瑶身边,冷声道:“又扭到脚了吗?” 谢清瑶摇了摇头,又轻轻点头,她柔声道:“韩大哥,刚刚我向父亲推荐无望公子,不过是想砸了他的招牌。他医术定然不如韩大哥厉害,但却敢号称神医,瑶儿见祖母病情严重,便想借着祖母的病情,让他身败名裂!” 韩隽目露惊喜之色:“真的吗?瑶儿竟处处在为我着想,我却在吃这些干醋,是我错了……” 谢清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哄好了韩隽,她飞快回到松鹤堂,却见到谢老夫人的卧房内已经乱作一团。 安氏宛若一个疯子,她手中拎着一根鸡毛掸子见人就打,谢景元、谢景良和那两位新姨娘都被打得抱头鼠窜。谢清漓和邢氏母女则站在角落里看热闹。 谢老夫人听见屋内的动静,被气得脸色铁青,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眼角处,一滴浑浊的泪水悄然滑落。 谢清瑶朝屋内探了探脑袋,便飞快缩了回来,但安氏已经瞥见了她。 安氏飞快冲了过来,鸡毛掸子像雨点般落在谢清瑶身上,她边打边骂道:“你这贱人,还我轩儿命来!那玄敬观观主明明是个妖道,你这贱人却非要去上香,害了我儿性命……” 屋里的婆子们瞅准时机,终于控制住安氏,夺下了她手中的鸡毛掸子。 几位主子却都已经挂了彩,形容异常狼狈……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08章 我要休了她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安氏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狠狠按在地上,她的衣衫凌乱不堪,头发乱七八糟,但她仍在不停挣扎叫骂,宛若市井泼妇。 谢景元喘着粗气朝椅子上歪去,但屁股刚刚挨到椅子又飞快跳了起来,刚刚安氏发疯,他第一反应便是伸出双臂护住脸,此刻手臂、后背,甚至屁股都火辣辣地疼。 他拿出一块帕子擦拭着手背的血痕,脸沉得能滴出水来,怒道:“景良,安氏为何发疯?” 谢景良跌坐在地上,他的左眼已经肿胀不堪,嘴角也挂着血丝,沙哑着嗓子道:“刚刚大理寺的衙差送回轩儿的尸身,安氏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就变成了这样。” 谢景元眉头紧拧,沉声道:“衙差可曾交代轩儿为何被杀?” 谢清瑶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一道肿起的红痕触目惊心,她被小丫鬟们轻手轻脚扶到软榻上,浑身疼痛难忍,心中怒气横生,暗暗发誓定不会放过安氏。 突然听见谢景元的问话,她立即捏紧帕子,紧张地看向谢景良,大理寺是否查到了谢廷轩的死因? 谢景良无奈地微微摇头,轻声道:“那衙差只说是玄敬观观主做的恶,我继续追问,他们说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那厢,那几个婆子见安氏已经安静下来,便渐渐松开了手,安氏毕竟还是二夫人,她们作为下人,不敢太过放肆。 安氏突然如同一只发怒的豹子,猛地一跃而起,她飞扑到谢景良身上,双手死死掐住谢景良的脖子,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谢景良的喉咙捏碎一般。 谢景良双手紧紧抓住安氏的手臂,试图挣脱她的束缚,但安氏却宛如恶鬼附身一般力大无比,谢景良的脸被憋得通红,呼吸也越发困难。 呆愣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拉扯安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安氏拉开。 谢景元心有余悸地看向安氏,冷声道:“捆上!” 婆子们飞快找来绳索,七手八脚地将安氏的手脚捆绑起来。 劫后余生的谢景良抚着脖子一阵狂咳,他挣扎着站起身,飞快躲到谢景元身边,嘶哑着嗓子道:“大哥,这婆娘疯了,我要休了她!” 安氏像只泥鳅一样,躺在地上奋力挣扎,但那绳索捆得太紧,越是挣扎,越是勒的肉疼。 她转头死死地盯着谢景良,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大声吼道:“我没有疯,狗男人!你得了新姨娘就厌弃我们母子,联合谢清瑶这个贱人将轩儿诓到上山,再跟那妖道合谋害死了他!” “我没疯,你休想让我给你的新欢腾位子!”她的眼神愤怒又决绝,那架势好似要与谢景良同归于尽。 谢景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抓住谢景元的衣袖,低声哀求道:“大哥,快帮帮我!” 谢景元沉声道:“想好了吗?若是想好了就去写休书。” 谢景良使劲点点头,他飞快奔向桌案,又吩咐姨娘海棠赶紧磨墨。 谢景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凛冽的目光嘲弄地看向安氏,高声吩咐道:“来人!立即去安家,通知他们来领人。” 安氏见谢景良不顾十几年的夫妻情谊下定决心要休了她,不由得慌了神,她的目光一一扫过房内众人,眼神中满是祈求。但她往日太过嚣张,唯一能劝上几句的三房一家集体朝后挪了挪。 安氏的目光掠过谢清瑶,谢清瑶微微勾唇,轻嗤道:“二婶,瑶儿最后再喊您一次二婶,您将侯府搅得如此鸡犬不宁,二叔休了您也是应该的!” “再说轩儿弟弟,他遇到您这样的娘亲也是命苦,俗话说‘惯子如杀子’,您将他宠成那样无法无天的性子,他到了玄敬观四处乱跑,被有心人撺掇丢了性命也不足为奇!”她边说边瞟了眼角落里的谢清漓。 安氏的目光也跟着转向谢清漓,她的眼睛微微一亮,高声道:“谢清漓,你要小心谢清瑶这贱人,看她多会挑拨离间!这么多年来,婆母和侯爷对你母亲意见颇深,都是她挑拨的。” “二婶求求你,你快去找你母亲,如今只有她能救我。” 谢清漓眼眸微眯,安氏母女前世没少欺负阿娘,没想到这一世没等她出手,安氏便落得如今的下场,果然鬼怕恶人! 她面露难色,轻轻摇头道:“二婶,母亲风寒极重,况且在这个家里,母亲做不得任何人的主,她帮不上……” 安氏费力地摇了摇头,慌忙道:“不,不,她能,姜家能。若是她肯帮我,我愿意告诉她谢家的秘密,就是谢家来路不明的银……” 谢景元脸色大变,厉声喝道:“快,堵住她的嘴!” 守在安氏身边的婆子立即拿着手上的帕子,结结实实塞到安氏嘴中,也不管那帕子是擦桌子的还是抹鼻涕的。 谢清漓玩味地看向谢景元,由于惊慌,谢景元的脸已变了形!她不由得在心中冷笑,看来这秘密是谢家人的软肋,她立即来了兴趣。 不一会儿的功夫,谢景良已经写好休书,安府的人也已经登门,带头之人乃安氏的胞弟安杰。 安杰比安氏四五岁,几次科考都名落孙山,便走了经商这条路,因此为人极为圆滑。 看到屋内的场景,安杰吓了一跳,尤其看到谢景良那张脸时,他忍不住心中一颤,看来侯府的人说姐夫要休了姐姐,是动真格的! 他脸上堆起笑容,朝谢景元和谢景良各揖了一礼,轻笑道:“侯爷,姐夫,是不是我姐姐又闹脾气了?姐姐这人有时候比较冲动,但人品不坏,若是她做了错事,请两位多包涵,都消消气,万没有闹到和离的地步!” 谢景良径直将休书塞到安杰怀里,冷声道:“不是和离,是休妻!” 安杰手里拿着那封休书,仿佛在拿着一个烫手山芋,强笑道:“姐夫您这说得什么话?姐姐和您十几年的夫妻感情,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况且又养育了绮儿和轩儿,何至于要闹到这一步呢?!” 谢景良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谢景元一把将谢景良拉到身后,冷声道:“安杰,你不用再费心思劝,今日就算二弟不愿休妻,我静安侯府也是要休的。” “细数起来,安氏在我侯府骄横跋扈,做下桩桩恶事,侯府已经给过她机会,是她不懂得反悔……”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09章 四宗罪行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景元高高在上的姿态彻底激怒了安杰,他脸上的笑容倏然消散,沉声道:“敢问侯爷,姐姐不过一介妇人,成日在后宅打理家务、孝敬婆母、养儿育女,她能做出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谢景元面容冷肃,朗声道:“安氏犯有四宗罪行。” 他指了指谢景良肿胀不堪的脸,又晃了晃自己手上的伤痕,冷声道:“其一,本官和二弟这些伤都是安氏刚刚打的,‘夫为妇纲’,安氏此乃大逆不道之举。” “其二,安氏掌家不利,任人唯亲,导致侯府大笔银钱被恶奴贪墨。” “其三,安氏溺爱轩儿,将他惯得飞扬跋扈、无法无天,导致他不思读书上进,却与丫鬟鬼混,如今更是落得不幸惨死的下场,可悲可叹!” 安杰闻言脸色大变,他震惊地看向谢景元,颤声道:“侯爷,轩,轩儿他怎么了?” 他的声音尖锐如针,双手微微颤抖,若是没了轩儿,姐姐该如何在侯府立足? 谢景元却并未理会他,继续数落道:“其四,安氏为人心思歹毒,不仅肆意打杀丫鬟,甚至二弟的次女谢清曼也被她所害,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躺在地上的安氏拼命摇头,泪水犹如决堤的江水汹涌而出,谢景元如此颠倒黑白,竟将轩儿和曼儿的事都算到了她头上?! 安杰只觉得脑袋瓜嗡嗡作响,为何短短时日,就发生了如此多匪夷所思之事? 他使劲咽了咽口水,干巴巴道:“曼儿之事,侯爷许是弄错了,这么多年姐姐都容得下曼儿,怎会突然动手伤她?” 谢景元却冷笑道:“若你不信,大可去报官,本官相信大理寺定会将所有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安杰连忙摆手,他不敢保证姐姐没做过那些事,更何况谢景元敢如此笃定,定是掌握了切实证据,若是闹到大理寺,只会坏了安家的名声! 他朝谢景元深深行了一礼,沉痛道:“侯爷,此事是安某姐姐有错在先,安家同意领回姐姐,求侯府不要再追究下去。” 谢清绮躲在门外偷听了许久,此刻她再也忍不住,快步冲了进来,飞扑到安杰面前,痛哭道:“舅舅,求舅舅不要带走母亲。” 安杰看向嚎啕大哭的外甥女,无奈地撇开了脑袋。 谢清绮又快速膝行到谢景元和谢景良面前,抽噎道:“大伯,父亲,求你们,求你们不要休了母亲,绮儿不能没有母亲。” 谢清绮哭得肝肠寸断,谢景良不由得心中一软,他的三个孩子,如今只剩绮儿一个了。 谢景元却冷声道:“你生为谢家人,死为谢家鬼,凡事理应与谢家站在一起。若你实在舍不得安氏,我不介意将你族谱除名,送你去安家做个安家女。” 谢清绮瞳孔骤缩,哭声戛然而止,她用手捂住嘴巴,用力摇了摇头,再也未说半句话。 安杰见事已至此,再无转圜的可能,便命人抬上安氏,匆匆离开了静安侯府。 但得罪了侯府,安杰心中极为不安,当晚聚集安府众人商议了半宿,第二日他带着一名少女再次来到静安侯府。 安杰介绍那名少女乃安氏的旁支庶妹安慧,今年刚满十七岁,安家打算将她送给谢景良当姨娘,以便有人照顾谢清绮。 安家的做派令人作呕,谢景良原本打算拒绝,但待他看清安慧的容貌时,不由得心旗摇荡,满口答应下来,自此,二房又多了一位貌美如花的慧姨娘,此为后话。 …… 东陵皇宫,御书房。 应天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在下首的楚云沧和樊原之间不停逡巡,暗暗揣测这两人是否已勾结在一起,樊原还忠于他吗? 他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水,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樊爱卿,你们查封玄敬观,此事调查得如何了?” 樊原恭敬回道:“回皇上,微臣昨日接到太子殿下消息,便带领大理寺百名衙差赶赴玄敬观,共搜出财宝十四箱,火药三箱。同时查出玄敬观地下设有四通八达的密道,那些密道不仅联通玄敬观各处,还有几条通往山上和山下的密道。” “另外,太子殿下在‘红颜塚’救出二十七名女子,但搜查到的名册上却记录了一百六十七名女子。” “但观主玄一道长交代那些只是近两年的名册,其余早已销毁,因此无法得知确切数目。若按当年盛京城出现少女失踪案的时间估算,保守估计至少四百人。” “玄一招供那些女子皆是各地的道观进献给玄敬观的。微臣核实,涉事的道观共一十八座,分布在东陵各州府。” 应天帝被气得脸色铁青,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狠狠拍了一下御案,怒道:“玄敬观胆大包天,又是囤积火药,又是修建密道,意欲何为?” “还有那些女子,四百名,简直是天理难容,将那些道士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他突然收住话头,沉声问道:“樊爱卿,可查清那些女子去向?” 樊原急忙跪到地上禀道:“回皇上,此事唯有观主玄一道长最清楚,但他昨晚竟然使用妖术,自焚而亡。微臣连夜提审了其余道士,他们都不清楚。” 他垂下脑袋,低声道:“皇上,微臣听说国师大人曾担任玄敬观观主,可否请他配合调查?也许他能提供一些破案线索……” 应天帝面色冷沉,他还需要灵玄,并不想将他搅入这些事中,便淡淡道:“国师担任玄敬观观主已经是十余年之前的事,他定不清楚内情。” 楚云沧眼眸微黯,有父皇护着,想要光明正大对付灵玄不太容易。 他担心樊原继续纠缠热闹了父皇,便开口道:“父皇,儿臣在玄敬观附近找到一处乱葬岗,那里白骨皑皑、堆积如山,儿臣猜测可能那些女子。” 应天帝轻轻点头,满脸沉痛道:“朕还记得当年杨大人失去爱女是何等的失魂落魄,未能帮他寻回女儿,朕心中有愧,如今,朕终于能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 他看向樊原,沉声吩咐道:“樊爱卿,朕命你即刻梳理类似失踪案件,两日内结案,并将事情始末张贴告示,昭告天下,以安万民。” “朕会派人各地州府立即查封那一十八家道观,缉拿作恶的道士,这些道士罪大恶极,当施以重刑。” “另外那二十七名女子,每人发放五十两盘缠,送回原籍……”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10章 一盘佛手酥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应天帝担心大理寺深入调查下去,会牵连国师灵玄,限大理寺卿樊原两日内结案。 而随着年纪变大,他越发好大喜功,喜欢粉饰太平。当年盛京城的少女失踪案曾轰动一时,他便想将这些年未能侦破的相似案件全都扣到玄敬观头上,昭告天下。 樊原跪在地上,恭敬道:“微臣遵旨!”他的额头上冷汗涔涔,皇上的反应竟然全都在太子殿下的预料之中! 楚云沧眉头微蹙,两日,还是可能发生很多变数! 他看向应天帝,温声道:“父皇,如今此事只有初步调查结果,儿臣认为应从长计议,仔细调查,待彻底查清来龙去脉,再行昭告天下也不迟!” 应天帝面色微凛,沧儿这是在质疑他的决策吗?他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冷声道:“沧儿无需再劝,朕心意已决。” 他转头看向樊原,淡淡道:“樊爱卿立即赶回大理寺处理此事,不用拘泥于两日之期,越快越好。”樊原领命。 应天帝看着面色沉郁的楚云沧,不由得勾起一丝胜利者的微笑,温声道:“沧儿也退下吧!” 楚云沧和樊原同时退出御书房。 樊原再也忍不住,用极低的声音道:“殿下,果然如您所料!” 楚云沧面色平静,低声道:“快去,务必在太后插手之前公布出来。” 樊原低低应了一声,脚底生风般朝宫门赶去。 楚云沧看向樊原远去的背影,眼眸微眯,此次虽然未能惩治太后和国师,但至少能拔出他们的一众爪牙,真相也不会被完全埋没,这样的结果不算太坏。 “殿下,等等老奴!”身后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楚云沧回头看去,只见德顺提着一只精致的食盒,步履蹒跚地追了上来。 德顺伸出双手,将食盒递给楚云沧:“殿下,上次您说想念李御厨的佛手酥,老奴见您今日入宫,便央李御厨做了一份。” 他的脸上堆满慈祥的笑容,边说边眨了下眼睛,眼神中似乎藏着某种暗示。 楚云沧接过食盒,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光滑的盒面,心中疑窦丛生,他何曾说过想吃佛手酥? 但他知道德顺不会害他,便轻笑道:“那日孤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公公竟一直惦记着,真是有劳公公了,孤定会仔细品尝。” 德顺公公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脸上的笑容更甚:“殿下折煞老奴了,能为殿下分忧,是老奴的本分!” 楚云沧微笑点头,转身阔步走向宫门,直到登上太子府的马车,他才迫不及待打开那只食盒,只见里面端端正正摆放着一盘佛手酥,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看上去并无任何异样。 他微微拧眉,德顺公公定然不会无缘无故送他一盘糕点,他端起那盘佛手酥,但盘底空无一物,整个食盒再没能藏东西的地方。 楚云沧的目光扫过那盘佛手酥,他拿起一只,手指轻轻用力将其掰开,里面却空空如也。但他并未放弃,而是继续拿起另一只。 最后,在两只佛手酥中分别找到一张折叠整齐的字条和一颗用油纸包裹的丹药。 他目光微凝,飞快打开字条,只见上面潦草写着:国师昨日进献回元丹,老奴怀疑有异。 楚云沧心跳不由得加快,他轻轻剥开油纸,只见那颗回元丹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从字条可以推测,这颗回元丹是昨日国师进献的,德顺公公却怀疑这颗丹药异常,他为何如此怀疑呢?是这丹药与父皇平日吃的不一样,还是国师献药时表现的不正常呢? 楚云沧拿出一方帕子将那丹药小心收好,德顺公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偷出父皇的丹药,他定不能辜负了公公! …… 是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漓安苑。 卧房内,谢清漓换上一身夜行衣,准备悄悄出门。 “叩叩~”一阵极细微的敲击声传来。 谢清漓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她轻轻推开窗棂,果然看到楚云沧正一脸温柔笑意站在窗外。 谢清漓微微后退几步,楚云沧轻车熟路地翻进了窗户。 房间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谢清漓曼妙而矫健的身姿,楚云沧看到谢清漓的装扮,柔声道:“漓儿是打算出门吗?出了什么事?” 谢清漓微微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谢景良休了安氏,而安氏似乎知道一些侯府的秘密,我原打算夜探安府,去会会安氏。” “殿下今夜前来,可有什么急事?玄敬观的事有眉目了吗?” 楚云沧从怀中掏出那颗回元丹:“我的确有点急事。这颗丹药乃昨日灵玄进献给父皇的回元丹,德顺公公怀疑这丹药有问题,冒着风险偷出了一颗……” 谢清漓闻言心中一惊,她接过回元丹,忧心道:“若是此事被皇上发现,德顺公公会不会有危险?” 楚云沧眉头紧蹙,低声道:“德顺公公与父皇关系非同一般,若是几年前发生了这种事,父皇定不会责罚他,但如今的父皇已不再是当初之人……” 谢清漓微微点头,郑重道:“我会尽量连夜研究出这颗丹药的成分,若是可以,会配制出差不多的药丸还给殿下,殿下明日清晨可以派人来取。” 楚云沧眼眸中流露出感激之情,温声道:“辛苦漓儿!不用派人来,我留下来给漓儿打下手,漓儿不要嫌弃我愚笨就好。” 两人在漓安苑的小药房转了一圈,担心小药房的药材不全,两便直奔楚云沧别院的药房而去。 谢清漓拿出那颗丹药轻轻嗅了嗅,又从表面刮下一些粉末仔细辨别,突然瞳孔皱缩。 楚云沧坐在旁边一瞬不瞬盯着谢清漓的脸,他紧张地问道:“漓儿发现了什么问题?” 谢清漓呢喃道:“这丹药血腥味极为浓重,好似是人血……” 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打住话头,震惊地看向楚云沧。两人异口同声道:“失踪的少女!” 楚云沧眉头紧锁,想到父皇如今每日服用的回元丹,定也是用人血做的,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他们楚家人,前有皇祖母,后有父皇,一个个啖百姓的肉,啜百姓的血,难道楚氏江山真的气数将尽吗?!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11章 失魂散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眉头微蹙,眸光紧盯着纸上的丹药粉末。在烛光的映照下,那些粉末折射出点点微光。 她沉思了片刻,突然伸出手掌挥出一道劲风,烛灯倏然熄灭,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下片片斑驳的光影。 谢清漓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些粉末,只见在黑暗的笼罩下,那些原本不起眼的粉末竟然发出淡淡的微蓝色光芒。 楚云沧瞳孔微缩,惊讶道:“漓儿,这些粉末为何闪着蓝光?” 谢清漓轻轻叹了口气:“若是没猜错,这丹药中掺杂了失魂散,且剂量极大。” 楚云沧心中一沉,急忙追问道:“失魂散是什么药物?有毒吗?” 谢清漓点了点头,沉声道:“失魂散无色无味,可在身体内慢慢累积,会逐渐侵蚀人的身体和意志,累积到一定程度,可令食用者神志不清,甚至短暂失忆,任人摆布。” 她定定地看向楚云沧,眼神中流露出丝丝忧虑,继续道:“失魂散还具有强烈的成瘾性,一旦沾染,便难以摆脱。” 楚云沧拳头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的双眸喷出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那妖道灵玄,竟敢如此毒害父皇,简直罪该万死!” 继而,他脸上又露出一丝无奈,叹气道:“可惜父皇如今倚重灵玄,玄敬观发生那样的大事,他都愿意替灵玄遮掩,若是我告诉父皇这些回元丹有毒,父皇定不会信我,还可能迁怒于我!” 楚云沧眸光微敛,沉声道:“那灵玄不是安分守己之徒,但我派人盯了他很久,却没有抓到他半点把柄。他除了进宫,便是在国师府闭门不出,简直像是一只狡猾的泥鳅,滑不留手。” 谢清漓点亮烛火,目光温柔地看向楚云沧,柔声劝道:“殿下无须太过担心,皇上每日服用的回元丹与这颗丹药定然不同,否则德顺公公不会有所怀疑,皇上也早该毒发。”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可以配制一些看起来差不多的药丸,将解药掺在其中,虽然不能拔除皇上体内的全部毒素,但可以保证情况不继续恶化。” 楚云沧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他深情地望着谢清漓,双眸中满是感激之情。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漓儿,谢谢你!与你相遇,是我此生最幸运之事……” 谢清漓眸光流转,轻笑道:“殿下无需言谢,你我二人是目标一致的合作伙伴,理应相互扶持、并肩作战!” 两人相视一笑。时间宝贵,不容耽搁,两人有条不紊地开始抓药配药。 整整忙活了一夜,鸡鸣时分,谢清漓翻墙回到漓安苑,她躺在床上刚刚睡了个囫囵觉,便被春芽叫醒了。 今日乃无望公子坐诊的日子,谢清漓快速梳洗打扮,收拾停当后,叫上冷霜准备出门。 春芽却急忙拦住谢清漓,焦急道:“小姐,今日府中设了灵堂,您……您需要去祭拜轩儿少爷吗?” 谢清漓脚步一顿,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前世长大后的谢廷轩飞扬跋扈,肆意欺凌府中丫鬟,但今生的谢廷轩年纪尚幼,与她并没什么深仇大恨,死者为大,她理应去给谢廷轩上柱香。 她低头朝身上看去,今日穿的是一袭月白色的裙裳,素雅而庄重,正适合这样的场合。 谢清漓朝春芽微微颔首,柔声道:“走吧,咱们去灵堂。” 几人刚刚走出漓安苑,便听见一阵此起彼伏的哭声隐约传来。待渐渐走近,那哭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响亮。 灵堂门口,谢清瑶眼眶深陷,眼中布满血丝,仿佛一朵在风中凋零的小白花,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她来回踱着步,脸上满是纠结,眼神不时朝灵堂内投去。 她理应进去上一炷香,否则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她昨夜做了整晚噩梦,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谢廷轩脸色绀紫、双眼圆睁的模样,那形容好似地狱厉鬼,他吐着长长的舌头一次次来找她索命。 她原本不惧这些鬼神之说,但自从花嬷嬷失踪,她便好似被抽掉了主心骨,有种惶惶不安之感。 迟疑了许久,她终于抬起脚,却不是进入灵堂,而是缓缓转身朝回走去。 “哎呦呦,我当是谁在这里晃来晃去,原来是瑶儿姐姐!”谢清绮面色冷沉,语气嘲讽,快步从灵堂内走了出来。 她在灵堂门口站定,冷声道:“瑶儿姐姐怎么走了?难道你不打算去祭拜轩儿弟弟吗?”她嘲讽一笑:“轩儿弟弟可是把你当成亲姐姐,他夸你漂亮又善良,高贵无比,为了你连我这个姐姐都不要了。” “你不来送送,轩儿弟弟定会魂魄难安,恐怕都不愿堕入轮回了……” 谢清瑶闻言,脸上的血色退的干干净净,她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浑身汗毛倒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我……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我先走了!”她颤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和不安。她再也不敢多看一眼,逃也似的离开了灵堂。 看着谢清瑶落荒而逃的背影,谢清绮轻啐了一口,冷声道:“呸!这么心虚,轩儿定是被你害死的!” 她转头看向一旁瞧热闹的谢清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声道:“谢清漓,你来干什么?若是心虚,就趁早回去,别在这里碍眼。” 谢清漓面色平静,淡淡道:“我没做亏心事,为何会心虚?!我只是来给轩儿弟弟上柱香。” 谢清绮眼眸中满是愤怒和不屑,轻嗤道:“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但她还是错了错身,让开了路。 谢清漓带着春芽和冷霜,放轻脚步走进灵堂。她缓缓走到香案前,拿起三根香轻轻点燃。她闭上眼睛,默默祈祷谢廷轩下辈子托生去个好人家。 上好香后,她转过头,才发现地上跪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四五岁的男孩,另一个则是八九岁的小姑娘,两人皆穿戴孝巾孝衫,腰系麻绳,满脸懵懂。 谢清漓眉头紧蹙,这两个孩子是谁,他们为何要给谢廷轩披麻戴孝?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12章 我要除掉你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缓缓蹲下身,她的目光温和亲切,平视着两个孩子,柔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男孩的眼中透着一丝恐惧与不安,他下意识地朝小姑娘身边靠了靠,仿佛在寻求庇护。 小姑娘则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谢清漓,不过又迅速低下头去,小声嗫嚅道:“我们是……”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谢清绮快步走进灵堂,脸上满是怒意,她冷声道:“谢清漓,你上完了香,该离开了!” 谢清漓面色微沉,她的目光从两个孩子移到谢清绮身上,沉声道:“这两个孩子是谁?为何要披麻戴孝?” 谢清绮的眸底闪过一丝慌张,她厉声道:“这是我们二房的事,与你无关!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守在灵堂外哭灵的皆是二房的下人,他们全都停下哭声,怒视着谢清漓,气氛霎时变得剑拔弩张。 谢清漓心知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但她也明白,此时与谢清绮发生冲突并无益处。她再次看向那两个孩子,继而收回目光,快步出了灵堂。 行至半路,谢清漓顿住脚步,她微微凝眉,低声吩咐道:“春芽,你去打听打听那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注意安全!” 春芽虽不明白小姐为何如此在意那两个孩子,但小姐聪明睿智,做事必有深意,她急忙应道:“是,小姐。” 谢清漓抬头看了看天空,时辰已经不早,便带着冷霜步履匆匆出了侯府,直奔妙心堂而去。 …… 妙心堂。 每当到了无望公子坐诊的日子,妙心堂总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天还未亮时,便有百姓在妙心堂外排起长龙。 韩隽静静站在队伍中,他面沉如水,一言不发,而是竖起耳朵偷听周围百姓的议论。 那些百姓夸赞无望公子的医术举世无双、出神入化,韩隽越听脸色越加黑沉,嫉妒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在胸膛中汹涌澎湃。 昨日在静安侯府,尽管他勉强相信了瑶儿的解释,但心中的不满和嫉妒却如同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昨夜,他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瑶儿夸赞无望公子的画面,这令他如鲠在喉,倍感屈辱。 今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韩隽便迫不及待起身来到妙心堂,他决定会会这个所谓的“无望公子”,他定要让此人万劫不复! 辰初时分,妙心堂的大门缓缓开启,队伍在晨光中缓缓朝前移动。 韩隽目光如炬,一眨不眨地盯着妙心堂大门,只见大门两侧粗壮的柱子上,分别写着“但愿世间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字迹苍劲有力。 韩隽忍不住轻嗤一声,真是道貌岸然、沽名钓誉! 他飞快抬头,看到大门上方的横批——“妙手仁心”,四个大字金光闪闪,刺痛了他心。他的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今日他定要无望公子身败名裂,让这“妙手仁心”的招牌成为笑柄与耻辱。 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轮到了韩隽,他踌躇满志地朝无望公子的诊室走去,但刚刚走到门口,便有一个小丫鬟犹如鬼魅般蹿到他面前,快速道:“我家小姐得了急症,插个队。” 韩隽一愣,但还不待他发作,那小丫鬟已经飞快进了诊室,还“啪嗒”一声关紧了房门。 他怒火中烧,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凝神偷听诊室内的动静。 那小丫鬟好似呆愣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问道:“你有什么事?”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威严。 韩隽心中一动,揣测说话之人定是无望公子。 小丫鬟声音有些颤抖,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是我家小姐得了急症,愿意出三千两诊金请公子上门医治。” 三千两?!韩隽猛然睁大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他在太医院辛辛苦苦,月俸不过区区十余两,就算受邀到世家大族出诊,诊金不过百十两而已,无望公子凭什么就能轻轻松松赚到三千两?! 无望公子却不为所动,淡淡道:“既然来找本公子看诊,便应知道本公子的规矩,本公子不上门看诊,不医无缘人。你家小姐若是想要看病,请她亲自来妙心堂。” 小丫鬟没想到三千两巨财竟没能动摇无望公子分毫,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声音也冷了几分:“你……”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无望公子便冷声道:“还有,若是你下次还敢插队,本公子会立即派人将你请出去。请回吧!” 小丫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呼呼地打开房门,飞快冲出了妙心堂。 站在门外的韩隽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对无望公子更加好奇,也更加戒备。 他将手悄悄缩进衣袖中,手指在手腕处轻轻一抹,便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涂在了皮肤上。此毒乃师父潜心研制的毒药,其毒性之烈,足以让任何人在不知不觉中丧命。 而他已提前服用解药,可以保证自己不会中毒,而无望公子只要为他诊脉,定会中毒而亡。 韩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论医术,他可能不及无望公子,但若论毒术,师父自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天下第一,而他自小便得到师父的悉心教导,毒术造诣极高,今日定能用毒术除掉无望公子。 韩隽整理衣袖,推开诊室的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但当他看清无望公子的容貌,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之人肌肤白皙如玉,眉眼精致如画,那双钟灵毓秀的眼眸不掺任何杂质,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此等容貌与气度,怪不得先前那个小丫鬟会失态! 韩隽呆呆地看着无望公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嫉妒与愤怒,仿佛千万只虫子啃噬着他的内心。 “难道,瑶儿也曾见过这张脸吗?”韩隽暗暗揣测,一想到谢清瑶可能被这张脸所吸引,他的心中便如同被烈火焚烧般疼痛难忍。 “今日,我定要除掉你,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韩隽心中暗暗起誓,脸上却堆起笑容,缓缓关闭了房门……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13章 公子中毒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韩隽的脸上堆着和煦笑容,径直在桌前坐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但这光芒却掩盖不住他眼底的阴冷。 谢清漓看向韩隽,她的目光沉静如水,心底却漾起阵阵涟漪。她对韩隽了解不多,但从仅有的两次接触便可看出,韩隽对自己的医术极为自信,甚至有些自负,这种人怎会来妙心堂看诊? 她突然回想起韩隽为秦碧彤看诊那次,韩隽仅通过一点熏香残渣就判断出里面加了什么佐料,她心中不由得暗暗戒备。 韩隽将手腕放到脉枕上,为了确保无望公子为他诊脉,顺口胡编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无望公子,近几日来,每当夜幕降临,我便会气息微弱、身体冰冷,家人误以为我在昏睡,实则我意识清醒,只是身体无法动弹。” 他语气微顿,捕捉到无望公子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不由得有些得意,继续道:“为了查明病因,我已寻遍京中名医,但他们都束手无策。我听说无望公子医术出神入化,最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所以今日特地前来,请您为我诊脉!” 谢清漓静静听完韩隽的话,心中暗忖道:说了这么多,原来是为了让我诊脉,所以诊脉一定有猫腻! 她用眼角余光瞥了眼韩隽的手腕,却看不出半点异常,她淡淡道:“公子面色红润,气息平稳,走路时健步如飞,身体康健得很,想来是公子杞人忧天,并无大碍。既然公子不曾患病,你我便谈不上什么医缘,公子请回吧!” 韩隽没想到无望公子竟会如此干脆地拒绝了他,一时间愣在原地,他的脑海犹如一团乱麻,无望公子不上钩,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谢清漓端坐在椅子上,面容淡漠如水,双手却已经在桌下悄然翻飞,动作熟练而敏捷,片刻间,便从袖袋中取出几种毒药和解药,暗暗防备。 虽然不知韩隽为何要对付她,但直觉告诉她,韩隽诓她诊脉定是没安好心,她猜测极有可能是给她下毒!既然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她谢清漓绝非任人欺凌之辈! 韩隽绞尽脑汁,终于想到对策,他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视着谢清漓:“你算什么神医,治不好就直说!” 接着,他飞快地打开房门,朝门外大喊道:“乡亲们,快来看啊,这个狗屁神医治不好本公子的病,硬说本公子没病,简直岂有此理!今日我定要砸了那‘妙手仁心’的招牌!” 韩隽的声音极大,妙心堂内外的人们霎时聚拢到诊室门口,好奇地打量着韩隽和谢清漓。 谢清漓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不屑,韩隽这样自命清高之人,竟然用泼妇骂街的招数逼她就范,属实令人意外。 她缓缓站起身,冷声道:“既然公子坚持认为自己有病,那本公子就勉为其难帮你看一看。依我妙心堂的规矩,看病需付出代价,公子是想出一千两白银,还是留下身上的一样东西作为诊金?” 听到无望公子同意诊脉,韩隽不由得心中一喜,但得知需要一千两白银作为诊金,他不由得脸色黑如锅底,怒道:“还没诊脉就收一千两?你这是在抢钱!今日我定要替天行道,打烂你这些唬人的规矩!” 他伸出手腕,眼中闪着挑衅的光芒,威胁道:“先诊脉,若是你今日说不出本公子的病因,治不好本公子的病,本公子定要将妙心堂砸烂,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所谓的神医是什么样的货色!”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的为韩隽拍手叫好,有些则怒视着韩隽,认为他无理取闹,无望公子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治好世间所有的病症?! 谢清漓面色从容,她微微勾唇道:“既然公子非要如此,本公子便满足你。不过,诊金我会自取。” 韩隽并未在意谢清漓的最后一句话,他将手腕伸到谢清漓面前,脸色满是得意之色,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谢清漓轻轻将手指搭在韩隽的手腕上,她的眼神平静,仿佛一汪深潭,不见丝毫波澜。 韩隽见状,心中得意之色更甚,此刻毒药已经沾到谢清漓的皮肤上,用不了一个时辰,谢清漓便会痛苦地死去。 谢清漓缓缓收回了手,淡声道:“公子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大约再过半柱香,公子便会毒发,届时公子的身体会犹如剖心挖肺般剧痛难忍。” 她语气微顿,缓缓道:“至于治疗之法,当然是服用解药。若是公子肯当众向本公子道歉,本公子倒是愿意不计前嫌,在天黑前配出解药,救你一命。” 韩隽险些要笑出声,他满脸嘲讽地看向谢清漓,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他轻蔑道:“半柱香?本公子出现那些症状已经多日,若是中毒,为何今日才会毒发?你这诊断,简直是信口雌黄!” 谢清漓仍旧面不改色,淡淡道:“公子今日情绪过于亢奋,催动了体内潜藏的毒素,否则,公子或许还能再拖些时日。” 韩隽目光直直锁在谢清漓的脸上,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按理说,谢清漓已经中毒,此刻她应该已经有了反应,至少会露出些许痛苦之色。但谢清漓的面容却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变化。 正当他疑惑之际,胸膛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一把尖刀在狠狠绞动着他的内脏,他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韩隽猛地捂住胸口,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与不安,他呆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都让让,快让让!” 人群突然躁动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只见几个衣着华丽的丫鬟奋力分开人群,犹如一群破浪前行的鱼儿,在拥挤的人群中劈开了一条通道。 不一会儿,那些丫鬟挤到了人群中央,其中一人正是之前插队的那个小丫鬟。 一名身穿红裙、头戴幕篱的女子从丫鬟们身后缓缓走出,那红裙摇曳,如同绽放的火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女子径直走道谢清漓面前,透过幕篱的纱巾,肆无忌惮地打量起谢清漓来……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14章 小姐怀孕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的目光触及到那抹鲜艳的红裙时,瞳孔微缩,她的脑海中霎时浮现柔嘉郡主的身影。 待那女子站到谢清漓面前,透过幕篱的纱巾看去,虽然女子的面容朦胧,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此人正是柔嘉郡主。 谢清漓眸底的讶异一闪而过,听说梁肃近来蹦跶得欢畅,他以一种鱼死网破的架势,每日纠集一群百姓堵在长公主府门口,逼着长公主对梁彦齐的死给个说法。 长公主由于赏菊宴上柔嘉与梁彦齐苟且之事,颜面尽失,又有梁肃堵门,她便索性闭门不出。按理说,柔嘉郡主也应安安分分地待在长公主府才是,但今日她为何会来妙心堂? 柔嘉郡主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谢清漓,她的目光从谢清漓的眉宇间滑过,掠过那双清澈的眼眸,最后停留在那两片微微抿起的唇瓣上。 片刻之后,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不错,这位无望公子的容貌虽然稍逊太子表兄一筹,但如芝兰玉树,温润如玉,让她忍不住想要征服。 她微微扬起下巴,趾高气昂:“本郡……本小姐亲自来了,你可以为本小姐看诊了!”那语气仿佛在命令自家的下人做事,丝毫没将无望公子的神医身份放在眼里。 先前那个插队的小丫鬟站在柔嘉郡主身侧,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她倒要看看,在郡主的威压之下,这所谓的神医还能不能保持清高。 谢清漓静静地站在那里,她面色波澜不惊,淡淡道:“小姐若是想要看诊,请先摘下幕篱露出真容。本公子看诊的规矩之一,便是先确定你我有无医缘。” 柔嘉郡主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环视四周,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真容,万一有人认出她,她就惨了! 她的语气稍微放软了一些,柔声道:“公子,让这些闲杂人等退下,公子便能看到本小姐的容貌……” 谢清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小姐误会了,本公子对小姐的容貌没有半点兴趣,还有,这些百姓皆是我妙心堂的客人,并非什么闲杂人等。小姐若是想请本公子看诊,请现在摘下幕篱!” “你……你怎敢如此无礼!”那插队的小丫鬟再也忍不住,脸上满是愤怒:“小姐身份何等尊贵,小姐的容貌岂是这些贱民能看的?!” 谢清漓眼眸微眯,沉声道:“既然不愿,小姐请回吧!”她朝门口的方向,朗声道:“来人……” 柔嘉郡主好不容易溜出来,又碰到了令她心动的男子,怎么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她焦急道:“慢着!”边说边飞快抬手,摘下了头上的幕篱。 围观的百姓争先恐后看向柔嘉郡主,想要一睹这位高高在上的小姐是何方神圣。有些人极为失望,也不是什么绝色,口气竟然如此猖狂。有些人则满心疑惑,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却想不起。 柔嘉郡主笑靥如花,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期待,仿佛一只老虎正盯着自己心仪的猎物:“好了,公子见到了本小姐的真容,可以为本小姐看诊了吗?本小姐愿意出三千两诊金。” 她心中暗暗盘算,待一会儿看诊,屏退了这些碍眼的人,她定能想办法将无望公子引出妙心堂,再派护卫将他抓到长公主府。到那时,这个温润如玉的俊美男子就会任由她摆布。 谢清漓实在猜不到柔嘉郡主是何目的,不过定是居心不良。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既然柔嘉郡主非要看诊,那便送她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吧! 谢清漓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既然小姐如此盛情相邀,那本公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为小姐看诊便是。请小姐伸出手腕……” 柔嘉郡主的脸色霎时变得僵硬无比,冷声问道:“就在这里诊脉?岂有此理!” 谢清漓却微微点头,下巴朝韩隽的方向轻轻抬了抬,神色淡然:“刚刚这位公子便是在此处诊脉,小姐大可放心,本公子几息之间便可诊断出小姐的病因。” 柔嘉郡主朝谢清漓示意的方向看了看,只见一名年轻男子正蹲在地上,他脸色煞白,额头上满是冷汗,身体微微颤抖,却紧咬着牙关,仿佛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柔嘉郡主疑惑地转回头,却见谢清漓已经伸出了手,那只手润如羊脂,五指葱茏,仿佛一件精心雕琢的玉器。 柔嘉郡主的心脏霎时间“砰砰”跳个不停,她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谢清漓的手。 谢清漓却轻巧地将手指搭在了柔嘉郡主的手腕上,开始凝神诊脉。 片刻后,她莞尔一笑:“恭喜小姐,你怀孕了!虽然时日尚短,但本公子敢肯定小姐是滑脉脉象。” “什……什么?”柔嘉郡主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被冰封住一般,无法动弹。 那插队的小丫鬟也被吓住了,她不过是带郡主出来看看美男透透气,怎么会发生如此离谱的事?若是长公主得知了今日之事,她的小命就完了! “你……你这庸医血口喷人!”小丫鬟厉声斥责谢清漓,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恐惧发泄出来,“我家小姐还待字闺中,冰清玉洁,你竟然敢如此污蔑我家小姐的清誉!你是要逼死我家小姐吗?” 小丫鬟边说边用力扯了扯柔嘉郡主,若是她不赶紧否认,这盆脏水就彻底洗不掉了! 谢清漓静静地看着她,冷声道:“若是你不信本公子的诊断,大可以找其他大夫再诊。但是你为了维护你家小姐的清誉,竟敢污蔑本公子的医术,本公子今日定要证明一番,以正视听。” 她转头看向围观的百姓,清声道:“各位客官,你们可知有哪些大夫医术高超?今日我妙心堂愿意出资请他们来给这位小姐看诊。” 百姓们顿时骚动起来,七嘴八舌报出了许多大夫的名号,丁伯一一记录好,派人立即去请。 “我想起来了,这位小姐就是前段时间名满盛京城的柔嘉郡主,当日我在城门前见过她!”一个百姓高声喊道,他满脸兴奋,目光紧紧锁在柔嘉郡主的脸上。 他的话仿佛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人群霎时激动起来……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15章 郡主没怀孕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柔嘉郡主身上,再也没有人关注韩隽。他捂住胸口,那里仿佛躲藏着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在疯狂地撕咬着他的内脏。 直至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无望公子不仅不惧怕他的毒药,还反过来给他下了毒! 残酷的事实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韩隽的心头,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挫败感,世间竟有这样毒医双绝的天才,那他这么多年的刻苦努力算什么?! 突然,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的眼前开始发黑。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强忍着剧痛,默默退到人群的边缘,脚步踉跄地朝外奔去。 当他迈出妙心堂大门时,忍不住回头望去,他的目光恰好与谢清漓那双冷静而深邃的眼眸对上。那双眼睛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又似乎在嘲笑他的胆小和无能。 韩隽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他的马车跑去。他未曾发现,一道身影犹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跟在他的身后。 妙心堂内,人群的议论声犹如汹涌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将柔嘉郡主淹没其中。那些声音如同锐利的刀片扎在她的心上,让她感受到窒息般的痛苦。 “若她就是柔嘉郡主,她腹中胎儿定是那梁彦齐的种,还请什么大夫再诊,满盛京城谁不知道……”一个粗犷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 人群爆发出哄堂大笑。 立即有人附和道:“这下梁肃那老头儿也该消停了吧!谁能想到他儿子临死前还给梁家留了后。” 柔嘉郡主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摇摇欲坠,她紧紧握住那小丫鬟的手,指甲深深掐入小丫鬟的肉中。小丫鬟疼得眼泪汪汪,但只得死死咬住嘴唇。 恰在此时,一群人气势汹汹闯入妙心堂,为首之人衣着华贵,颇有气度,正是当朝二皇子楚云洲。 陪在二皇子身边的年轻男子,身着锦衣华服,满脸傲气。此人便是二皇子的四表兄,孟家那位飞扬跋扈的四少爷——孟子恒。 孟子恒娶了东陵大药商霍家的嫡长女为妻,两人成亲后,虽然盛京城这五家德益堂名义上的东家仍是霍家,但实则六七成的收益都悄悄进了孟子恒的口袋。 但自从上次德益堂输掉了与妙心堂的官司,德益堂的口碑急转直下,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孟子恒手头拮据,在他的狐朋狗友面前丢了颜面,他便恨上了妙心堂和无望公子,派人专门盯着妙心堂。 刚刚盯梢之人前来通风报信,孟子恒恰好与二皇子在一起,他便将二皇子哄了过来,今日势要借二皇子的身份压一压妙心堂,出一口恶气! 孟子恒轻咳一声,高声道:“二皇子殿下在此!” 围观的人群霎时变得鸦雀无声,纷纷朝两侧避去,自觉让出一条道路。 孟子恒连同德益堂的一众管事伙计簇拥着二皇子朝中央走去。他见二皇子一直沉默不语,心中有些焦急,连忙小声提醒道:“表弟,柔嘉郡主身旁的便是无望公子……” 二皇子的目光落在人群中央那道温润如玉的身影上,不由得暗自思量,此人看起来并不像四表兄口中的恶人,但人不可貌相,不能被其外表所迷惑。 况且四表兄说他若是有能力处理好今日之事,便证明他能当个皇帝,为了皇位,为了心上人谢大小姐,他定要全力以赴。 二皇子正了正神色,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更加威严:“大胆!无望公子,你竟敢污蔑皇家郡主,你可知该当何罪?” 谢清漓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但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波涛,无数个白眼儿在脑海中飘过,今日的妙心堂给她一种菜市场的既视感,这些跳梁小丑你方唱罢我登场,简直令她目不暇接! 柔嘉郡主未曾料到二皇子会突然现身妙心堂帮她,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看向二皇子,颤声唤道:“二表兄……”这声呼唤中透着无尽的委屈与感激。 她朝二皇子的方向靠了靠,轻轻扯住二皇子的衣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二皇子平日里与柔嘉郡主并不亲近,他的眉头皱了皱,试图用力抽回自己的衣袖,但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柔嘉郡主拉着,嘴上敷衍道:“放心,本宫定不会让皇室尊严受辱。” 谢清漓朝二皇子拱手行礼,淡淡道:“回殿下,郡主主动来到妙心堂,出资三千两请草民看诊,草民只是按照郡主的意思为她诊脉并道出实情,未曾有半句虚言,更不敢污蔑她,请二皇子殿下明鉴!” 二皇子拧眉看向柔嘉郡主,低声问道:“柔嘉,是这样吗?” 柔嘉郡主微微低下头,嗫嚅道:“二表兄,我……我……”她心中恨极了无望公子,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男人,竟然让她颜面尽失,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孟子恒恨恨地瞥向二皇子和柔嘉郡主,这对废物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他面色阴沉,冷声道:“无望公子,那诊断结果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是否在信口雌黄?” 他环视四周,指了指身后一位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老人,高声道:“此乃德益堂医术超群的张大夫,他行医几十载,自是比那嘴上没毛的毛头小子有经验。张大夫会为柔嘉郡主看诊,定能为她洗去污名!” 张大夫从孟子恒身后缓步走出,他朝围观的人群拱了拱手,脸上带着一抹自信而桀骜的笑容,阔步走向柔嘉郡主。 柔嘉郡主只觉得自己宛若砧板上的鱼肉,谁来了都可以翻弄一番,但为了重拾闺阁清誉这块遮羞布,她必须乖乖配合。 柔嘉郡主强忍住心中的厌烦,缓缓伸出手腕。张大夫迫不及待将手指搭了上去,开始凝神诊脉。 片刻后,张大夫诊脉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眉头紧拧,眸底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他深深地看了柔嘉郡主一眼,又转头看向孟子恒,眼神复杂。 孟子恒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今日柔嘉郡主必须没有怀孕,他面沉如水,朝张大夫轻轻点头。 张大夫收回手指,缓缓开口道:“郡主之脉,平和而稳定,并无滑脉之相……”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16章 脉诊大比拼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张大夫行医大半辈子,经历了无数风霜雨雪,才积累了今日的声望。同为医者,谢清漓不忍心张大夫就此身败名裂。 她温声道:“张大夫,郡主之脉虽平和稳定,但细察之下,却隐隐有滑脉之兆。不若您再仔细诊诊,莫要因为一时疏忽,毁了一生清誉!” 张大夫为配合孟子恒行事说了违心之言,原本他的心中有些忐忑,但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后生质疑,只觉得难堪至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视谢清漓:“黄口小儿,狂妄无知,竟敢质疑老夫的医术!” 他环视四周人群,高声道:“我张某人行医数十载,岂会连简单的滑脉都诊不出?老夫愿以医德为誓,郡主确实没有怀孕!若有半句不实,愿受天打雷劈!” 人群霎时议论纷纷,如同沸水般翻腾不息。张大夫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再加上那决绝的誓言,众人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谢清漓,万一是无望公子错了呢? 孟子恒的嘴角高高翘起,他满意地朝张大夫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谢清漓,轻笑道:“无望公子年轻不经事,诊断不准也不足为奇,只要你肯低头认个错,二皇子和柔嘉郡主高抬贵手,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能!” 谢清漓却波澜不惊,淡淡道:“孟四少爷稍安勿躁,稍待片刻,此事便会有定论!” 孟子恒却笃定谢清漓在强装淡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你再怎么拖延也是枉费心机,今日你注定逃不过这一劫……” “不过,你若不想就此认输,本少爷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挑衅地看着谢清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与张大夫比试脉诊之术,若是你输了,就拆下‘妙心堂’这块招牌。” “若是张大夫输了,又当如何?”谢清漓眉梢轻挑,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 谢清漓的语气激怒了孟子恒,他冷笑道:“哼,若是输了,我孟子恒愿赌服输,随你处置!” “好!”谢清漓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既然孟四少爷想赌,本公子自然奉陪。但赌局需要公证,不如就请二皇子殿下做个见证,如何?” 还不待二皇子回答,孟子恒已迫不及待应下:“当然可以。”他心中大喜过望,暗忖这无望公子竟如此愚蠢,有二皇子做公证,他怎么可能输? 谢清漓微微勾唇:“只有我和张大夫两人比试也没什么意思,幸好在你们来之前,妙心堂已经派人去请盛京城各处的名医,待他们到了一起切磋。” 张大夫闻言脸色微变,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无望公子意欲何为?若是他在比试中失利,岂不是晚节不保? 谢清漓唤来丁伯,朝他耳语了一番,丁伯匆匆离去。她抬头环视四周的百姓,高声道:“各位客官,大家今日来妙心堂,原本是为了求医问药,不想却被这场比试耽搁了。” “现在,身患疑难杂症者可去丁掌柜那里报名,丁掌柜会选取十名作为比试的考题,全盛京城的名医会为这十人看诊,而我妙心堂,也会免去这十人治病的诊金。” “现场的普通病症患者也请稍安勿躁,大家明日再来看诊,诊金五折优惠。”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便响起一阵议论声。 突然有人高声问道:“无望公子,若是俺患的是你们都不会治的怪病呢?” 谢清漓面容和煦,朗声道:“若如此,我妙心堂愿意补偿一千两。” 一千两?!人群霎时炸开了锅,他们朝丁掌柜蜂拥而去,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得了谁都治不好的怪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 二皇子端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孟子恒则坐在他的下首,柔嘉郡主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大堂的一侧摆着一桌一椅,因为比试的是脉诊之术,桌椅被一扇宽大的屏风遮住,仅在屏风中间留了一个小口,供病患伸出胳膊给大夫们诊脉。 那些被请来的名医,皆是受人敬仰的老前辈,无望公子这样的毛头小子近来风头鹊起,令他们极不高兴。但此刻,他们却一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因为赢得比试者,可以得到那本所有医者都梦寐以求的孤本医书。 二皇子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 大夫们一个个上前诊脉,待诊脉结束在纸上写下病症和病因,每个人以一盏茶的功夫为限。所有大夫完成后一起亮出各自的答案,同时撤去屏风,露出患者真容。大夫们可再通过“望、闻、问”验证之前的答案。 在所有大夫中,谢清漓的表现最为出色,她每一次都能快速且准确地描写病症,判断病因,甚至迅速给出治疗的药方。 那些大夫初时还有些不以为然,但仔细研究那些药方,却发现那些方子精妙绝伦。 若他们有这样的方子,定会珍藏起来,绝不会让别人看见,无望公子却大方地将这些方子公之于众,不禁令他们感到由衷的佩服。 这些大夫中,唯有张大夫一人心情忐忑、如履薄冰,他的表现不好不坏,排不到前几名,也不至于垫底。 比试继续进行,张大夫见小口中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腕,不由得心中一动,他伸出手指搭在那腕上,果然是滑脉,但与他刚刚给柔嘉郡主诊脉时又稍有不同,这次的滑脉较为明显。 张大夫心中疑窦丛生,用眼角余光朝屏风下瞥去,突然看到一小段红色的裙裾从屏风下方的缝隙露出。 他不由得冷笑一声,这无望公子果然是贼心不死,竟然将柔嘉郡主当作考题。若他的判断是怀孕,那便打了之前他说郡主未孕的脸;若是答未怀孕,又会被其他大夫嘲笑,质疑他的医术。 无望公子这一招,想让他左右为难,真是心思狠毒! 他回头看向孟子恒的方向,把心一横,今日无论如何,他势必要坚持到底了,否则既不能赢得比赛,又得罪了孟家,那才是真正的鸡飞蛋打! 张大夫决心已定,飞快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之前他给柔嘉郡主诊脉时所说的话……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17章 落荒而逃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张大夫的目光紧紧锁在那道屏风之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望公子想要借着柔嘉郡主摆他一道,幸而被他提前识破了。哼,无知小儿! 所有大夫诊断完毕,屏风被迅速撤去,一名身着红裙的女子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她面容憔悴,目光中隐隐透露着忧虑与不安,双手则自然地护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张大夫如遭雷击,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中满是难以言喻的震惊与疑惑,不自觉喃喃道:“这……这不可能!” 大夫们纷纷亮出自己的答案,唯有张大夫颤抖着双手,将他的答案死死按在桌上。 与张大夫熟识的田大夫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老张,不要藏私,快给我看看你的答案。说来惭愧,我只诊出那胎儿和母体的脉象皆是有些怪异,却不知是何故。” 说着,田大夫便伸手去拿张大夫的答案。张大夫却像被触动了什么敏感神经,死命地捏住那张纸不放手。 “嘶啦”一声,在两人的争夺中,那张纸被狠狠地扯成了两半。 张大夫脸色铁青,怒气在他的胸膛中不断翻涌,他将手中的那半张纸扔在地上,又踩上两脚,怒意方才消散了一些。 田大夫的好奇心却被彻底勾了起来,他弯腰捡起地上那半张纸,小心翼翼地拼在一起,当他的目光落在纸上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只见上面写道:此女脉象不浮不沉,不快不慢,和缓有力,故而其身体康健,气血充盈,并无滑脉之相。 其他大夫还以为田大夫的反应,是由于张大夫的解答太过惊才绝艳,便迅速聚拢过来,但当他们看清纸上的答案时,全都惊在当场。 大夫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田大夫实在没忍住,疑惑道:“老张,你是不是诊错了?那么明显的滑脉,你怎么可能没摸出来?” 张大夫的那张老脸白得吓人,仿佛被瞬间抽干了血色,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怒视着谢清漓,嘶哑着嗓子怒吼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找来一名怀有身孕的女子,故意让她换上与柔嘉郡主相似的红衣服,故意在老夫面前露出破绽,这样你便能赢得与孟四少爷的比试,能毁了老夫数十年积累的声望,你好狠毒!” 谢清漓面色平静,眸光落在暴怒的张大夫身上,未起半点波澜。 那名红衣女子款步走到众人近前,她朝张大夫微微福身,柔声道:“这位大夫误会了!我和丫鬟今日碰巧路过此处,听说有神医坐诊,便进来瞧瞧。至于这身红裙,此乃我今日出门所穿衣物,并未更换过。请您莫要无端揣测。” 张大夫身体一僵,他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目光,如同无数把利刃切割着他的骄傲与自尊。他猛地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妙心堂。 屋内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目光齐齐看向张大夫远去的背影,他们不明白张大夫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落荒而逃。 而坐在二皇子身边的孟子恒脸色黑如锅底,他猛地站起身,甩袖朝外走去。德益堂的一众管事伙计也纷纷起身跟上,一群人浩浩荡荡朝外走去。 就在孟子恒即将迈出门槛那一刻,一个清冷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孟四少爷,你若是就此离开,你我之间的赌局怎么算?” 孟子恒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难辨,他目光闪烁不定,脑海飞速运转寻找借口。 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下,他竟耍起了无赖:“张大夫与你之间的脉诊比试,因张大夫突然离去无疾而终,所以,你并未输,我亦未赢。这场比试,权且当作未曾开始,下次再战吧!” 言罢,他飞速转身,快步离去,他的脚步踉跄而仓促,仿佛一只仓皇逃命的猎物。他深知,尽管他嘴上强硬不肯承认,但今日他输得彻底。也许,德益堂在盛京城再无立锥之地! 大堂内,二皇子孤零零坐在上首,心中五味杂陈,四表兄和德益堂的人都走了,但比试尚未结束,作为公证人,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犹豫了一瞬,他缓缓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本宫想起今日还有要务处理,就先告辞了!” 谢清漓面色沉静如水,带头朝二皇子躬身行礼,朗声道:“恭送殿下!”屋内众人也纷纷跟着行礼。 二皇子带着他的两名护卫,脚步沉重地走出了妙心堂,今日之事处理得如此糟糕,是否预示着他无法成为一个皇帝?若是当不成皇帝,他又如何能娶到谢大小姐呢? 二皇子的离去令大堂内的气氛略显微妙,但孤本医书和一千两白银的诱惑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驱散众人心中的阴霾,大夫们和百姓们依旧热情高涨,比试继续进行。 直到晌午时分,这场比试才渐渐接近尾声,大夫们一致推举谢清漓为比试的榜首,谢清漓将那些珍贵的方子和孤本医书的手抄本赠送给了各位大夫。不知不觉间,谢清漓已经征服了这些大夫,彻底获得了他们的尊敬与认可。 突然,一个急切而慌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快,乡亲们,快去看大理寺的告示,玄敬观出大事了……” 只见一个衣衫、满头是汗的百姓匆匆跑了进来,他的眼中闪烁着惊恐和不安,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忍不住问道。 那人神情焦躁,慌忙道:“听说是有关少女失踪的,玄敬观的几大罪状什么的。”他急得跺了跺脚,扭头朝大理寺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回头大喊:“哎呀,你们快去看看就知道了!” 妙心堂内围观的百姓再也顾不上比试,犹如潮水一般朝门外涌去。就连其中几名大夫都忍不住匆匆收拾东西,朝外奔去。 大理寺的告示,宛如一道惊雷,在盛京城的上空猛然炸响,其威力之大,足以撼动整个盛京城的风云。那白纸黑字罗列的累累罪行,令玄敬观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18章 江山与贱民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皇宫,御书房。 室内一片静谧,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落在图案繁复华丽的地毯上,应天帝端坐在龙椅上,手持一本奏折凝视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德顺公公满脸焦急地跑进来,颤声道:“皇上,太后娘娘来了,老奴看她有些不悦……” 他的话音未落,太后已经急匆匆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满是怒容,冷声道:“潜儿,你为何命令大理寺查封玄敬观,又为何要软禁国师?” 皇上坐在龙椅上,神色复杂,他轻轻抬手,屏退了屋内所有人。 德顺公公缓步退出御书房,他轻轻关闭御书房的大门,静静地守在房门外。 他面色平静,心中却涌起惊涛骇浪,自皇上登基以来,太后极少与皇上发生冲突,唯一一次便是当年姚皇后之事。可今日,为了国师和玄敬观,太后为何如此大发雷霆? 德顺公公的眼角余光不经意捕捉到一抹陌生的身影,那是一个长相俊美的中年太监,他站在慈宁宫一众宫女太监的最前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御书房的方向,眼神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德顺公公眉头微微皱起,宫中年纪稍长的太监,他或多或少会有些印象,但他仔细打量,确定从未见过此人。 他唤来一名小太监询问,那小太监笑道:“师父,那位便是太后娘娘身边新进的大红人兴公公啊,您老竟然不知?听说他原本是在冷宫当值的,不知撞了什么大运,竟然入了太后娘娘的法眼。” 德顺公公仍然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此人有些能耐,何至于混到这么大年纪才得到主子赏识,但若他庸庸碌碌,又如何能讨太后娘娘欢心? 宋兆兴与德顺公公的目光不期而遇,他急忙恭敬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容。 但很快,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投向御书房,这是整个东陵的权力之巅,若是能调到这里当值,每日陪伴在皇上身边,该有多好? 当初南景詹贵妃救他于水火之中,不仅为他请医治病,又依着他的意愿送他回到东陵故土,他感激至极。 临行前,詹贵妃曾叮嘱他听令于东陵这边的主子,助她完成大业。虽然他尚不知道詹贵妃所说的大业是什么,但他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 可他未曾料到东陵这边的主子压根没召见他,而是直接安排他进入东陵皇宫,又密令他想办法接近孟皇后,监视她和国师的举动。 哪知阴错阳差,他被太后娘娘相中调到了慈宁宫,虽然他成了太后娘娘的新宠,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太后娘娘实则只是将他当成解闷的玩意。 宋兆兴紧盯着御书房的大门,眸光闪烁,在太后那里收集不到有用的情报,他没什么利用价值,迟早会被主子厌弃,但若在御书房当值呢? 御书房外的人各怀心思之时,御书房内的母子两人正进行着一场紧张的对话。 应天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语气中满是质疑与不满:“母后,您为何如此袒护玄敬观和国师?” 太后面色微微一僵,有些心虚地避开应天帝的目光。 应天帝眉头紧锁,他的语气微微转冷:“玄敬观绑架少女,私藏火药,包藏祸心,罪大恶极。而国师,朕不过是令他在府中闭门思过而已,母后何必如此心急?” 太后眼眸流转,小声辩解道:“哀家每年都去玄敬观清修,已经养成习惯,如今潜儿下令查封了玄敬观,哀家明年去哪里?” 应天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母后还不说实话?儿臣记得母后与国师并无交集,母后为何如此担心他?” “哀家……哀家……”太后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解释。 应天帝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太后,幽幽道:“国师和玄敬观是否与母后保持年轻的秘密有关?母后如今的样子,倒是比皇后看上去还青春几分……” 太后心头猛地一颤,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与心虚,在应天帝那锐利如刀的目光下,她再也无法隐藏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太后缓缓开口:“潜儿果然聪明,的确如潜儿猜想的那样,当年国师献给哀家一道驻颜秘术,哀家每年去玄敬观清修,便是在施行此术。” 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细嫩的脸庞,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哀家未曾料到那秘术竟如此神奇,将哀家的容颜驻留在第一次施行秘术时的样子……” 应天帝震惊地瞪大眼睛,他原本只是诈一诈太后,却没想到竟然得到这样的惊天秘密——驻颜秘术?! 想到国师始终未变的容颜,应天帝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长生,这是每个帝王的终极梦想。如今,这梦想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及! 他紧紧盯着太后,颤声问道:“母后,那……那驻颜秘术是如何施行的?” 太后闻言,脸上却是涌起一阵怒气:“说起来也不难,用新鲜的少女心脏做药引,再辅以丹药即可。如今,潜儿查封了玄敬观,哀家今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太后的话还未说完,应天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声音中满是震惊与痛心:“那些被绑架的少女,竟然都被母后当成了药引?母后身为一国太后,理应母仪天下,成为万民的表率,怎么能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太后却是满脸不赞同,她淡淡道:“这东陵的一草一木,一沙一土都是咱们楚家的,哀家不过是用了其中微不足道的几个贱民而已。能被哀家选中,她们应该感到荣幸!” “母后,你……”应天帝眉头紧拧,感觉眼前的女人竟如此陌生。 太后拉住应天帝的手,语重心长道:“潜儿,等你到了哀家这个年纪,就会理解哀家的心情,谁甘心就这样老去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再过几年,待潜儿年纪大了,也可采用此术,届时只要牺牲几个蝼蚁一样的贱民,就能继续潜儿治下的东陵盛世,延续楚氏江山,哀家觉得值得!” 太后的话说进了应天帝的心坎儿里,他开始微微动摇。 他不经意间低头,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太后的手洁白柔嫩,如同初春的嫩叶,而他的手已经干枯粗粝,显现出老年人的沧桑与疲惫。 这鲜明的对比,犹如一道重锤,瞬间说服了他,是啊,不过是几个蝼蚁,哪有楚氏江山重要? 既然如此,玄敬观的事应悄悄处理! 事不宜迟,应天帝朝房门的方向高声喊道:“德顺!”德顺公公急忙推开门,快步进入房内。 应天帝急切道:“快去宣大理寺卿樊原进宫,要快!”德顺公公领命而去……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19章 凑够一家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漓安苑。 夜幕低垂,月光稀薄,只能勉强勾勒出院中的景物轮廓。 春芽在正房门前焦急地踱着步,她眉头紧锁,不时抬头看向院门,天色已晚,小姐和冷霜却迟迟未归,令她既担忧又气闷。 她忍不住跺了跺脚,自言自语道:“哼!下次我一定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小姐,再也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呦,狗皮膏药可没你这么可爱。”一道戏谑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打断了春芽的喃喃自语。 春芽抬头看见谢清漓那道熟悉的身影,激动得差点哭出声来,她快走两步迎了上去,颤声道:“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她的嘴巴扁了扁,双眸盈满泪水,委屈道:“小姐,您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奴婢担心死了!” 谢清漓抚了抚春芽的脑袋,柔声道:“别担心,只是有事耽误了。”她勾唇一笑,催促道:“快给我和冷霜弄点吃的,今天忙得还没空用膳。” 春芽心中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欢快道:“都给小姐备着呢,小姐换好衣裳就能吃了!”说完,她转身快步朝小厨房走去。 片刻后,谢清漓和冷霜坐到了餐桌前,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春芽站在谢清漓的身旁,神情专注地将谢清漓爱吃的菜夹到她的碗里。 谢清漓一把将春芽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轻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不用遵守那些规矩。” 她语气微顿,眼神闪过一丝凝重,轻声问道:“今晨灵堂里那两个孩子,你打听到是怎么回事了吗?” 春芽点了点头,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她低声道:“打听到了。奴婢先是悄悄去找了二房的婢女彩儿,彩儿一开始很害怕,说二老爷禁止他们谈论此事,她不敢说。” 春芽语气微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奴婢见彩儿神情犹豫,便将头上的珠花摘下来塞到她手里。她这才告诉奴婢,那两个孩子好似是姐弟两个,是二老爷今日一大早带回府的。她听说二老爷要把那小姑娘给轩少爷当夫人,小男孩记到轩少爷名下当儿子!” 谢清漓惊讶地瞪大眼睛,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道:“轩儿才十二岁,况且他已经死了,二叔为何还要给他找夫人和儿子?” 春芽挠了挠头,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奴婢也不是很明白,彩儿说他们二房的下人私下议论,有人猜二老爷是为了二房的香火延续;有人猜是二老爷太过宠爱轩少爷,怕他孤单,所以才给他找了夫人和儿子,凑够一家人;还有人说,这是青州老家那边的规矩。” 谢清漓眉头微蹙,凝神细思,喃喃道:“其一,二叔正值壮年,还能再生孩子,祖母给他纳那么多新姨娘,本意就是为了开枝散叶,所以延续香火这条理由站不住脚。” “其二,”她继续说道,声音更低了一些:“轩儿已经离世,那两个孩子却是大活人,阴阳相隔,如何能让他不孤单?这个理由也站不住脚,除非……” 谢清漓眸光转冷,没有继续说下去。 冷霜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也出现了一丝龟裂,冷声道:“若真是那样,二老爷简直猪狗不如!” 春芽却没有听出谢清漓的话外音,她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除非什么?为何二老爷猪狗不如?” 谢清漓轻叹一声,她并没有回答春芽的问题,那是她关于谢景良的最阴暗的揣测,她实在不愿说出口。 沉默了一会儿,她继续问道:“春芽,彩儿可曾告诉你,为何有人说那是青州老家的规矩?” 春芽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她摇头道:“彩儿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奴婢想找人去问问青州有什么规矩,可问了一圈,府里这些下人都是谢家到了盛京城后添置的,根本没有谢家从青州带来的人。” 谢清漓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道:“不,有一个人是从青州来的。” 春芽好奇道:“是谁?” “徐嬷嬷。”冷霜放下碗筷,她有些忍受不了这个蠢丫头,忍不住说出了答案。 春芽脸上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她笑道:“对对对,徐嬷嬷一直跟着老夫人,如今又帮老夫人管着整个侯府,是咱们府上最有权势的下人,奴婢竟把她忘了,冷霜你真聪明!” 谢清漓笑着拍了拍春芽的肩膀,温声道:“好了,徐嬷嬷那边不用你操心,我明天早上去会会她。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天色不早了,收拾一下早点去休息吧!” 春芽点头称是,唤来珍珠和元宝收拾好餐桌,便退下了。 房内只余谢清漓和冷霜两人,谢清漓小声道:“今日跟踪结果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冷霜一边笨拙地为谢清漓梳理长发,一边答道:“奴婢跟着韩隽的马车,那辆马车一路狂奔,直接驶入了城西的一处民宅。奴婢见那宅子隐蔽在一条狭窄的巷子深处,四周并无其他人家,担心院子内有埋伏,奴婢不敢贸然闯入,只能躲在旁边的大树上,远远的观察着。” “那宅子里住着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他衣衫破旧,院子里还晾晒着各种草药。韩隽的马夫直接将韩隽抱进了院子里,那时韩隽中毒症状已极为严重,他低声唤了声‘师父’便昏了过去。” “那老头闻声赶来,上前给韩隽把脉,却并未露出丝毫担忧之色,反而骂了一句‘废物’。他在韩隽的身上点了几处穴道,接着,便哼着歌儿去鼓捣草药去了,他那模样根本不像徒弟中了毒,倒好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老头配好了药材。他拍了拍手,便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他脚步僵硬,眼神呆滞,目不斜视地坐在灶台旁开始熬药。整个过程,他的动作都极为诡异,像极了上次在玄敬观遇到的那些中了法术的道士……”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20章 助我回侯府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冷霜的脑海不由得浮现那个如同木偶一般的男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与疑惑,难道那男孩是老头用法术控制的死尸,亦或者他原本就不是真正的人? 这些不着边际的猜想如同无数只冰冷的触手,狠狠攫住了冷霜的心,让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谢清漓敏锐地察觉到冷霜的情绪波动,她转过身,轻轻握住冷霜冰凉的手,柔声问道:“冷霜,你怎么了?是后来发生了可怕之事吗?” 冷霜用力摇了摇头,努力将那些离奇的想法从脑海中驱散出去。停顿了一瞬,稍稍平复情绪,她才继续道:“韩隽服用了那老头的药,似乎好转了一些,老头再次给他诊脉。” “但不知为何,老头突然生气地丢开韩隽的手,嘟囔了一句‘太容易,没意思’之类的话,接着便转身钻进房内,再也没出来。只有韩隽的马夫一直在院子里守着韩隽。奴婢见再无其他异常之处,便撤了回来。” 谢清漓轻轻点头,拧眉道:“韩隽的这位师父性情古怪,但医术高超,行事风格颇有些江湖人的味道。而韩隽作为效力朝廷的太医,却有这样一位神秘莫测的师父,这本身就充满了疑点。” 她语气微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虽不知他为何要对付我,但若是他不吸取这次的教训,就此收手,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冷霜眉头微蹙,面上带着一丝不甘:“小姐,难道这次就这样便宜他吗?” 谢清漓的眼神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她神秘一笑:“我说会自取诊金,可不是随便说说。” 冷霜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地看着谢清漓,等着她的下文。 谢清漓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低声道:“我给他诊脉时一共下了两种毒,一种毒药毒性极强,他能明显地察觉到。另一种毒药毒性极弱,在前一种毒药药效的遮掩下,很难被人发现。” “此毒会在他的身体内潜伏一段时间,慢慢地侵蚀他中毒的那只手。待到他发现时,那只手已经开始不时地微微颤抖,再也无法做诊脉这种精细活儿。这便是我从他身上取的东西。” 冷霜震惊地睁大眼睛,她崇拜地看向谢清漓,轻笑道:“小姐真是算无遗策,连韩隽那个古怪的师父都被蒙蔽了!小姐的绝世武功加上超凡的智慧,简直天下无敌了!” 谢清漓不禁哑然失笑,她从未见过冷霜如此夸人,忍不住笑道:“好啊,你也学会打趣我了!” 她语气微顿,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叹道:“不过,我知道手对一名医者的重要性,若是韩隽能够改过自新,积德行善,我会帮他解毒……” 两人边说话边换上夜行衣,昨夜打算夜探安府被耽搁了,今夜定要去一探究竟。 但刚刚踏出房门,她们便见到一个身影从院子的阴影处缓缓走出,那人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正是楚云沧。 谢清漓瞳孔微缩,她快步上前,低声问道:“殿下,是昨夜制的丹药出了问题吗?” 楚云沧轻轻摇头,柔声道:“漓儿莫要担心,丹药没有问题,德顺公公已经悄悄替换,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笑意,歉然道:“昨夜因为我的事耽误了漓儿的计划,今夜我理应陪漓儿走一趟。” 谢清漓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轻轻点头道:“好,多谢殿下!”她转头吩咐道:“冷霜,你留下早些休息,我和殿下去去就回。” “是,小姐。”冷霜声音平淡,但心中却有些不虞,殿下真是扫兴,硬生生抢走了原本属于她和小姐的有趣之事!她冷冷地剜了楚云沧一眼,便转身回了屋子。 谢清漓和楚云沧并未发现冷霜的不快,两人戴好面巾,轻点足尖,一前一后朝安府的方向掠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悄无声息翻入安府。安氏的父亲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安府的规模自然无法与侯府相提并论,几座院子紧密相连,院落之间用低矮的围墙隔开。 谢清漓按照事先收集的情报,直奔西北角最窄小的那间院子。 院子内一片静谧,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卧房内还亮着灯,昏黄的灯光将一个人影清晰地映到窗户上。那人影一动不动,仿若一尊石像,谢清漓一眼便认出那是安氏。 凝神细听,房内除了安氏,还有一道细微的鼾声,应该是值夜的下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楚云沧身形一闪,快速打开房门,直奔那道鼾声而去,谢清漓则紧随其后,动作轻盈而迅速地关闭房门,奔向了桌边的安氏。 安氏听到动静,惊讶地抬起头,只见一名黑衣人犹如鬼魅般迅速朝她逼近,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但还不待她喊出声,便觉得身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而她的喉咙便再也发不出声音。 谢清漓在距离安氏几步远的位置站定,楚云沧已经处理好那个下人,来到谢清漓身侧。两人皆是眼神冷漠地看着惊恐万状的安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在昏黄的灯光下,安氏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看着眼前这两名满身寒意的黑衣人,害怕得跪在地上,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连连比划着求饶的手势。 仿佛过了许久,就在安氏的情绪即将崩溃之时,谢清漓才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凛冽如冰,不带一丝感情:“安氏,我现在解开你的穴道,但你不可呼救,否则我会立即取你性命!你要想清楚,是来救你的人快,还是我们的剑快!” 楚云沧“哗啦”一声拔出自己的佩剑,眼神冰冷地盯着安氏。 安氏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中满是顺从,她不会呼救,自从她被休回安家,整个家族已经将她当做耻辱,即使她呼救,他们大概也不愿意来救。 谢清漓身形快如闪电,在安氏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取掉她穴道上的银针。 谢清漓的目光如同利刃,紧紧盯着安氏,沉声问道:“谢家来路不明的银钱是从哪里来的?从实招来,不许耍花招!” 安氏神情微怔,她呆愣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道:“我知道了,你们是姜慕雪派来的人!”她打量着两人,眸底闪过一丝嫉妒:“姜府的确厉害,竟然能请来你们这样的高手。” 手握对方想要的东西,安氏突然有了底气,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说出秘密吗?没门儿!除非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眼见楚云沧的眼神愈发冷冽,仿佛下一秒便会取走她的脑袋,安氏再也不敢托大,急切道:“只要你们答应助我回侯府,我就马上说。否则,我宁愿去死……”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21章 青州的年货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听闻安氏宁死也要回到侯府,谢清漓有些难以置信,她凝视着安氏那张略显浮肿的脸,冷声问道:“谢景良那样践踏你的尊严,你却还想回到侯府?!为何?” 安氏的身体微微颤抖,她低下头,自嘲道:“你想说我自甘下贱,对不对?” 她的眼眶盈满泪水,嘶哑道:“你不知道在这世道上,被休弃回娘家的女人除了找个庵堂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便是一条白绫或一杯毒酒自行了断,不给家族蒙羞。但我不想过那种活死人的生活,更不想一死了之!” 安氏的泪水无声滑落,她颤声道:“轩儿不在了,但还有绮儿,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希望,我要守护她。” 她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一抹恨意:“那个安慧,根本不是个好东西!往日里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却在我回府当日,她竟迫不及待自荐去侯府,说什么要替我赎罪、照顾绮儿,真是可笑至极!” “还有谢景良那个狗男人,”安氏的声音中满是愤恨,咬牙切齿道:“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好过!” 她猛然抬头看向谢清漓,微眯着眼睛问道:“这些理由够不够?你答不答应?” 谢清漓轻轻点头,缓缓开口:“我答应帮你回到侯府,但无法保证让你做回那个风光无限的二夫人。” 安氏明白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双手紧握成拳,急切道:“我明白,只要能让我光明正大回到侯府,无论什么身份,我都愿意接受。” 楚云沧拉过一把椅子轻轻放在谢清漓身后,谢清漓动作从容,缓缓坐下,她俯视着安氏,沉声道:“好!既然你同意,那便开始交代谢家银钱的秘密吧!” 安氏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我执掌侯府多年,早已发现侯府账目的怪异之处。尤其是我最初管家那年,我原以为侯府在盛京城没置办什么铺子田产,唯一的进项只有侯爷的俸禄,侯府的日子定会捉襟见肘,需要我精打细算。” “但当我查看侯府账目时,那巨大的余额却狠狠吓了我一跳。我当时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便是姜家接济了侯府,但若是如此,婆母理应让大嫂掌家!” “就在那年年关,大雪纷飞的一天,管家急匆匆来报,说从青州老家来了一伙人,我原以为是些穷亲戚上门讨食,便去见了那帮人。为首之人自称叫谢老三,乃青州谢家的旁支,他说按照族老的吩咐,专程给侯府送来两车年货。” “我感念他们一片真心,立即派人去卸货,那谢老三却死活不肯,他非要见到侯爷或者婆母才同意卸货。我心中气恼不已,正当我和谢老三僵持不下时,侯爷急匆匆赶来,他立即将我支去了松鹤堂,单独与谢老三密谈了半个时辰。” “那日婆母也很奇怪,我刚刚踏入松鹤堂,她便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她怒骂我不尊重青州老家的族人,禁止我再去见他们。” “那伙人第二日便匆匆回了青州,侯爷将府里的账房先生叫去了半日,后来我才发现公账上突然多了一大笔银子。我叫来账房先生盘问,他只说是侯府在青州的铺子赚到了钱,但我很清楚,当初婆母带着全家上京,变卖了青州的所有家当,根本没留什么铺子。” “再后来,侯爷在盛京城置办了几间铺子,卖得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东西,平日也不见盈利,但每到年底,都会有一大笔的进项。当然,青州老家每年都会派人来送年货。” 谢清漓眉头紧拧,疑惑道:“所以侯府不缺钱,是因为青州每年年底都会送来一大笔银子,而青州这笔银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安氏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屑。她冷冷道:“婆母和侯爷那样防着我,定然是来路不正的银子。”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浮现怒容:“我曾旁敲侧击试探过谢景良,他却说他的大哥为人正派,让我不要胡乱揣测。如今想来,没准谢景良也是知情人,我们夫妻本是一体,但他那时就已经在防着我,这个狗男人!” “还有其他可疑之处吗?”谢清漓见安氏又拐到谢景良身上,情绪愈发激动,急忙岔开了话题。 安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府里的下人都是来到盛京城后采买的,谢景良也未曾带我回过青州,虽然我心中满是怀疑,但却无从查起。” 谢清漓轻轻点头,淡淡道:“好,剩下的事我会去调查。”她迅速起身,与楚云沧对视一眼,两人便犹如鬼魅般闪身出了房间。 “不要忘了答应我的……”安氏朝两人急切呼喊,但还不待她说完,一眨眼便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室内沉寂无声,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安氏的一场幻梦,唯有摆在房间正中的那张椅子,证明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厢,谢清漓和楚云沧出了安府,飞速回到漓安苑。刚刚踏入房门,谢清漓便迫不及待问道:“殿下,你觉得谢家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楚云沧在桌边坐下,随手斟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塞到谢清漓手中,他才温声道:“若是安氏所言非虚,那银子定是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得到的,我猜,可能是朝廷明令禁止之事。” 他语气微顿,眉头紧锁:“青州虽然不大,却是东陵漕运的重要节点,每日有无数条货船、商船途径此处,这里可做的文章就大了……” 谢清漓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她沉声道:“事关重大,需要即刻派人去青州调查。” 楚云沧温柔一笑,柔声道:“漓儿不要担心,我明日便派人去调查青州之事……” …… 翌日,瑶芳阁。 今日是三皇子邀约谢清瑶同游翡翠湖的日子,天刚蒙蒙亮,小桃及其余四个丫鬟便一起忙碌起来。 谢清瑶端坐在铜镜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近日来,花嬷嬷失踪,祖母病倒,而自己又被安氏毒打,接二连三的打击令她面容憔悴,心中惶惶不安。 她轻轻地抚摸着额头上的伤痕,那是安氏昨日毒打时留下的印记,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愤怒与不甘,安氏这个贱人,若不是被二叔赶出了侯府,她定要让安氏好看。 谢清瑶拿出长公主赔给谢清曼那瓶凝香舒痕膏,仔细涂抹在额头的伤痕上,今日无论如何,她定要抓住三皇子这颗救命稻草……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22章 鬼妻鬼子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初冬时节,翡翠湖犹如一块巨大的银镜,映照着天上洁白无瑕的云朵,再加上岸边枝叶凋零的树木,湖面迎风挺立的残荷,组成一副凄美萧瑟的画卷。 在那片残荷之中,一艘华丽的画舫静静停泊,宛若一朵盛放的莲花,与周围萧索的景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画舫内装点奢华,陈设雅致。 谢清瑶身着一袭清雅的白裙,端坐在一架古琴旁,她缓缓拨动琴弦,一段悠扬的乐曲便从她的指间流淌而出。她看似神情专注,但眼角余光却不时瞥向坐在一旁的三皇子。 三皇子身着华丽锦袍,面容俊朗,满目含笑地看向谢清瑶,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别处。 这几日,三皇子被玄敬观之事弄得焦头烂额,那日他跟着皇祖母离开玄敬观,原以为凭借玄一道长的神通广大,击杀楚云沧易如反掌,但他满怀期待,等来的却是大理寺查封玄敬观的消息。 而大理寺更是异常迅速地公布了玄敬观的累累罪行,如今盛京城的百姓们怒火滔滔,整日聚集在大理寺门口,要求严惩玄敬观的妖道。 三皇子微微拧眉,他记得每年皇祖母都会去玄敬观清修,对于玄敬观那些恶行,皇祖母会一无所知吗?若是皇祖母参与其中,一旦被百姓知晓,楚氏江山将岌岌可危! 三皇子猛然抬头看向谢清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那日瑶儿惊慌失措地从山上跑下来的场景,他还记得皇祖母曾追问过瑶儿有没有去过山上,当时他并未多想。如今想来,难道瑶儿发现了什么? 他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清瑶。 谢清瑶不知为何三皇子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如刀,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张,手指也乱了节奏。 “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应声而断,原本悠扬的乐曲戛然而止,只余那根断裂的琴弦微微震颤。 三皇子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谢清瑶,沉声道:“瑶儿,你怎么了?” 谢清瑶心中一紧,她原本打算今日好好表现抓住三皇子的心,但却弄巧成拙,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掩饰道:“殿下,没什么,瑶儿第一次为殿下弹琴,有些紧张……” 三皇子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谢清瑶,他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瑶儿,你我之间何必如此遮掩?瑶儿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告诉本宫,本宫自会帮你。” 谢清瑶咬了咬嘴唇,脑中却在飞速思索,她突然垂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多谢殿下关心,瑶儿……瑶儿只是想到以后再也无法陪殿下如此泛舟湖上,心痛难当,方才失了分寸,请殿下恕罪!” 言毕,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那架断了弦的古琴上。 三皇子瞳孔骤缩,他不知谢清瑶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急忙追问道:“瑶儿,此话怎讲?” 谢清瑶的眼泪更加汹涌,她颤声道:“殿下,瑶儿……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昨日瑶儿无意间听到母亲的两个贴身丫鬟们议论。” “她们说……说姜家跟母亲商量,打算将瑶儿许给姜家的四表兄,待过年时舅舅回京述职,就将四表兄带回来商议此事……” 谢清瑶哭得梨花带雨,满目悲切地看向三皇子,她知道自己用这招以退为进逼迫三皇子十分冒险,她在赌三皇子舍不得她的“凤命”,夜长梦多,她必须在三皇子发现事情的真相之前,成为三皇子妃。 三皇子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姜家,岂有此理!竟敢打瑶儿的主意!”他朝谢清瑶的身侧靠了靠,冷声问道:“瑶儿想要嫁给姜家老四吗?” 谢清瑶急忙摇了摇头,她的脸色倏然一红,羞涩地看了三皇子一眼,低声道:“瑶儿只想嫁给心仪之人。” 谢清瑶那娇羞的神色,宛若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却又带着几分羞涩与矜持。 三皇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柔情,他轻轻握住谢清瑶的手,温声道:“瑶儿放心,本宫定不会让姜家得逞。本宫会向父皇禀明此事,求他为我们做主!” 成了! 谢清瑶的心底涌上一阵狂喜,她微垂着脑袋,露出一截细白的颈项,宛如天鹅般优雅而羞涩…… …… 静安侯府,映雪居。 谢清漓陪姜慕雪用完早膳,又陪姜慕雪回到卧房,她缓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悠闲地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姜慕雪疑惑地看向谢清漓,打趣道:“我家漓儿可是个大忙人,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像个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今日却为何如此悠闲,不急着走了?” 谢清漓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调皮的小狐狸:“嘿嘿,今日要借阿娘的名头审问件事。” 姜慕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漓儿想要审问什么?” 谢清漓凑近姜慕雪,低声道:“一会儿阿娘就知道了。”说完,她朝姜慕雪眨了眨眼,姜慕雪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后,徐嬷嬷匆匆踏入映雪居,她朝姜慕雪微微福身,恭敬道:“请问夫人找老奴何事?” 姜慕雪面带淡笑,一言未发。 谢清漓已经站起身,她好奇地看向徐嬷嬷,柔声问道:“嬷嬷,您是在青州时便服侍祖母,后来跟着祖母从青州老家来到盛京城的吗?” 徐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猜不透大小姐为何会提及此事,谨慎地回道:“回大小姐,老奴在青州时便跟在老夫人身边。” 谢清漓轻轻点头,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嬷嬷可知青州有没有这种规矩,家中若有男丁夭折,会给他配上夫人和儿子?” 徐嬷嬷面色一僵,原来今日夫人请她来是跟二房买的那两个孩子有关。她微微点头,恭敬答道:“回大小姐,青州的大户人家的确会有这样的规矩。” 谢清漓眸光转冷,沉声道:“然后呢?那些人家就愿意将两个外姓的孩子当成家人,好吃好喝养着,甚至继承家业?”她的声音带着凛冽的寒意。 徐嬷嬷心中猛地一惊,她眸光微闪,如今老夫人已经不中用,她需要在几位主子中选一个新的主子依附,若是今日她说出真相,便等同于彻底站到了侯夫人和大小姐这边。 她犹豫了一瞬,颤颤巍巍开口:“回大小姐,不……不养着,那俩孩子是要给夭折之人陪葬,当他的鬼妻鬼子……”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23章 灵堂闹鬼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夜半时分,天幕低垂,寒风轻吟,冷意袭人。 灵堂内一片沉寂,唯有两盏烛灯轻轻摇曳,散发出微弱而昏黄的光晕。 一口漆黑如墨的楠木棺静静地躺在灵堂正中央,棺身表面光滑如镜,其上雕刻着繁复华丽的云纹,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幽幽的光泽。 棺材正前方,那对姐弟依旧披麻戴孝,他们尚不明白前方是何等残酷的命运,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蜷缩在蒲团上睡得正香。 灵堂的一角,几个守灵的下人眼神迷离、哈气连连,他们不时交头接耳,低声说着琐碎的话语,但终究抵不住汹涌侵袭的困意,一个个靠着墙壁打起盹儿来。 倏然间,一阵冷风吹过,灵堂内的烛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掐灭,灵堂霎时陷入一片幽深而浓稠的黑暗之中。 “吱嘎~吱嘎~” 一阵轻微的响动声突然响起,如同门轴在岁月的侵蚀下发出的呻吟,又像是棺盖被里面的人轻轻挪动的声音。这声音在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一把尖刀划破了灵堂静谧的空气。 那些守灵的下人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漆黑如同一只恐怖的巨兽,惊得他们心如擂鼓,只余脸上的恐惧与不安。 犹豫了良久,一个上了年纪的管事颤抖着双腿,小心翼翼挪到烛灯旁,哆哆嗦嗦掏出火折子,尝试了几次才点亮一盏烛灯。 灵堂再次亮起,烛光随着夜风轻轻摇晃,将周围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如同鬼魅在黑暗中舞动,显得格外渗人。 烛光给管事带来了胆量,他挺直腰板朝四周看了看,突然发现一扇半开的窗户,顿时惊得双眼圆睁,怒声咒骂道:“我呸,是哪个龟孙开的窗户?大半夜的吓唬老子,还想不想活了?!”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个小厮飞奔过去仔细关好窗户,他转过身,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对姐弟身上,这么大的动静,两人却并未被惊醒。 小厮心中涌起一阵疑惑,他下意识地朝姐弟俩的方向靠了靠,想要一探究竟。突然,他瞥见棺木的一侧站着一个鬼气森森的少年,那少年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小厮心头猛然一紧,他屏住呼吸定睛细看,那张脸惨白如纸,赫然是轩少爷!!! “啊啊啊啊~鬼啊~” 小厮的尖叫声在灵堂内回荡,他双眼瞪得滚圆,双腿酸软跌坐在地,连跪带爬地退到墙边,躲到了众人身后。 众人挤成一团,满眼惊恐地朝棺材的方向看去。只见谢廷轩一身白色衣衫,披散着头发,嘴角挂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仿佛一只从地狱归来的恶鬼,正从棺材一侧缓缓飘荡出来。 那名管事被众人挤到最前端,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干涩而嘶哑:“二……二少爷,您……您怎么从棺材里出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谢廷轩却并未理会那管事,他飘飘荡荡,饶有兴趣地低头打量那对熟睡的姐弟,又抬头四顾疑惑道:“我父亲母亲呢?他们为何不在这里?” 那管事颤声道:“二……二少爷,今日午后慧姨娘在灵堂伤心过度,二老爷带她回去休息了。二夫人……二夫人被二老爷休了,已经回了安府。” 谢廷轩脸色骤变,他嘶哑着嗓子道:“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欺负我娘!”他怒目瞪向那管事:“什么狗屁慧姨娘!快滚去把我父亲叫过来!” “二少爷息怒!小的这就去叫二老爷过来!”管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出了灵堂,朝后院狂奔而去。 片刻后,衣衫不整的谢景良跌跌撞撞奔进了灵堂,两名小厮提着灯笼紧紧跟在他身后,原本昏暗阴森的灵堂霎时明亮了许多。 谢景良的目光在灵堂内四处搜索,当他看到站在阴影里的谢廷轩时,脸上既有惊恐又夹杂着一丝希冀:“轩……轩儿,你……你没死?太好了!” 谢廷轩冷冷地看向谢景良,冷声道:“我当然死了,我是鬼。不信你打开这具棺材看看。”他边说边朝边上飘了飘。 谢景良这才发现眼前这个轩儿的确不像个活人,他快步上前,双手颤抖着推开棺材盖,果然看到谢廷轩的尸身好端端躺在里面。 他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双手无力地垂下,脸上只余恐惧。棺材盖落下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众人都被吓得一个激灵。 谢景良满目惊惧地看向谢廷轩……的鬼魂,哆哆嗦嗦道:“轩儿,你为何回来?明日为父就会送你入土为安。” 他的脸上堆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手指微微颤抖指向地上那对熟睡的姐弟:“为父怕你在那边孤单,帮你找了娘子和儿子,待明日办完葬礼,他们便会过去陪你,你……你安心去吧!” 谢廷轩却用力摇了摇头:“不,我才不要!我已经找到红儿,她还没去投胎,我们决定做一对恩爱的鬼夫妻,你将我和红儿的尸身葬在一处。” 他的目光扫向那两姐弟,不屑道:“至于这两个,你从哪里弄来的就送回哪里去,我才不要这种货色。” 谢景良连忙点头,倏然间他想起小红的尸身已经被扔到乱葬岗,早已寻不见,但他只想尽快将这只鬼送走,便好声好气道:“好,都依你!你放心去吧!” 谢廷轩的目光突然凌厉无比,声音中满是愤怒与谴责:“还有,我刚死你就欺负母亲,还敢休了她,简直岂有此理!” 他怒瞪着谢景良,一字一顿道:“一会儿天一亮,你必须八抬大轿将她接回来,继续当二房夫人,否则我定会找你算账。” 谢景良被自己的儿子如此威胁,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他大着胆子呵斥道:“放肆!父母房中事也是你能置喙……” 他的话音未落,谢廷轩便朝他猛地一挥衣袖,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谢廷轩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他又轻轻挥动衣袖,灵堂内的烛火瞬间熄灭,紧接着,那扇刚刚被关好的窗户忽然“啪”地一声大开,冷风顿时灌入灵堂,吹得房内的白幡猎猎作响。 所有人的心脏都猛地一颤……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24章 漪兰殿最合适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灵堂内,随风飞舞的白幡宛如一群在空中飘荡的鬼魂,在昏暗的月光下若隐若现,阴森可怖。 众人都被这幅景象吓得呆住了,直到一个小厮忍不住惊声尖叫,他们方才如梦初醒,争先恐后,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 谢景良也吓得不轻,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圆瞪,颤抖着双腿朝门口退去。 谢廷轩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轻轻挥动衣袖,谢景良只觉得膝盖一疼,“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哼,谢景良,你竟敢对本少爷大呼小叫,放肆!”谢廷轩得意一笑:“如今本少爷已经变成神通广大的鬼魂,本少爷想管谁就管谁!你若再敢对本少爷不敬,本少爷定要将这侯府闹得天翻地覆,让你们永无宁日。” 谢景良吓得浑身颤抖,双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嗫嚅道:“不……不敢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身下一热,衣衫湿了一大片,一股异味在灵堂内弥漫开来。 谢景良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谢廷轩立即掩住口鼻,轻轻皱眉,嫌弃道:“恶心死了!”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夜空,沉声道:“好了,记得天亮后将我母亲接回来,还当二房夫人!” 谢景良哆哆嗦嗦开口:“好……好……我……我答应你……我一定把她接回来……当二房夫人……”他的舌头好似打了结,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 谢廷轩冷冷地看了谢景良一眼,厉声道:“记住你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他的身形一闪即逝,瞬间隐没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而他充满威胁的话语却如同不散的阴魂,在谢景良的耳畔萦绕:“谢景良,本少爷会一直看着你,如果你敢食言,本少爷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谢景良顿时如坠冰窖,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他的双眸空洞无神,呆呆地看向谢廷轩消失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谢廷轩的身影却始终没再出现,谢景良的心底涌起一丝丝喜悦,他试探地唤了一声:“轩儿……”但回应他的只有死寂和黑暗。 那厢,邹平提溜着邹九从灵堂后门悄悄撤出,谢清漓和冷霜一身夜行衣飞身跟上,几个跳跃,他们便翻出了侯府,沿着偏僻的小路疾行,很快来到了琉璃街一处铺子后院。 甫一进屋,邹平便毫不客气地将邹九扔在地上。 邹九的身体重重撞在地面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哎呦~疼疼疼~” 谢清漓和冷霜紧跟着走了进来,冷霜刚想去扶起邹九,却见他已经抬起头来。 只是他的脸上哪有半点痛苦之色,而是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他眨巴着大眼睛,得意地问道:“师父,我刚刚演得不好吗?” 邹平看向邹九那张谢廷轩的脸,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催促道:“快去把人皮面具摘了,看得人心烦。” 邹九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故意拉长语调道:“得令,师父大人。”说着,他便朝内室走去。 谢清漓看着邹九的背影,轻笑道:“师父果然厉害,短短时日,小九进步神速,无论演技还是应变能力,都令人刮目相看。” 邹平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小九是那群孩子中最机灵聪慧的,悟性极高,但他嘴上却轻斥道:“行了,别夸他了,这小子本来就骄傲自大,再夸他尾巴定能翘上天。” 谢清漓笑靥如花,轻轻摇头:“师父多虑了,小九人小鬼大,是个有成算的,今夜之事,他办得极好,想来侯府那帮人定会噤若寒蝉,能消停一阵子,我也正好腾出手来处理嘉洲之事。” 提到嘉洲,邹平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寒绝那小子,派他去调查陆府,他却混进嘉洲府衙当了衙差,整天跟着陆修章下乡巡查,陆府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 谢清漓眉头轻蹙,想到陆漓,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愧疚感,她沉声道:“师父,我打算抽个时间回趟嘉洲,陆漓对我极为重要,此事由我亲自来做,我才安心……” …… 东陵皇宫,慈宁宫。 一名宫女伏跪在地上,她的身体在不停地瑟瑟发抖,脑袋深深地低垂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到华丽的地毯上。 太后神色恹恹地斜倚在凤榻上,她的面容略显憔悴,眼神冷漠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淡淡道:“拖出去,二十大板!” 立即有两个嬷嬷上前将那宫女拖了出去。房内其余的宫女太监皆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触怒太后,招来杀身之祸。 宋兆兴身着华丽的太监服,手持拂尘侍立在太后身侧,脸上也闪过一丝紧张。自从那日从御书房回来,太后的心情变得极差,常常会大发雷霆。 突然,太后眼眸微抬看向宋兆兴,沉声问道:“兴公公,哀家很可怕吗?” 宋兆兴的心头猛然一颤,他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太后对视,小心翼翼答道:“太后娘娘凤仪天下,威严无比,自然令人敬畏有加!” 太后冷笑一声,却不再言语。宋兆兴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大脑飞快运转该如何让太后满意。 恰在此时,三皇子面带笑意快步走了进来,他朗声道:“皇祖母,孙儿来看您了!” 太后看到三皇子,眼神的冷意消散了一些,她坐正身子,温声道:“渊儿来了,快到皇祖母身边来。” 三皇子乖顺地坐在太后身侧,他看向太后憔悴的脸色,关切道:“皇祖母,您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孙儿愿意帮祖母解忧。” 太后想起玄敬观之事,她轻轻摆了摆手,房内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她才沉声道:“哀家听说玄敬观被查封,百姓民愤极大,其他道观也都受了影响,哀家以后恐怕无处去清修了……” 三皇子看向太后保养极佳的面容,心中愈发肯定太后与那些道士必有勾结,面上却是微微一笑:“这有何难?宫中这么多的宫殿,祖母随便选一座改成道观,再请几位法力高深的道长前来,祖母随时都可以去清修!” 太后眼神一亮,对呀,她可以请国师介绍几个道长进宫,而漪兰殿地处偏僻,环境清幽,最为合适……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25章 双喜临门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太后凤心大悦,若是将漪兰殿改造成一座秘密道观,不仅方便她随时施行驻颜秘术,还能抹去姚氏在宫中的最后一点痕迹,打击楚云沧,简直是一石二鸟。 她满意地看向三皇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感慨道:“没想到困扰了哀家多日的难题,竟被渊儿轻松化解,渊儿果然聪慧过人!” 三皇子的脸上满是谦逊之色,温声道:“皇祖母言重了,为皇祖母排忧解难,是孙儿应尽的本分。” 太后轻轻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赞许道:“好!不愧是哀家看中的人!” 她原本就属意三皇子为下一任储君,如今见他如此乖顺,对他的满意又增添了几分,可惜如今的太子是楚云沧。 旋即,太后想到那个本可以一举除掉楚云沧的绝佳机会,却被玄一那个蠢货搞砸了,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殆尽。 三皇子一直用孺慕的目光凝视着太后,自然没有错过太后神色的变幻,他的眸光闪了闪,犹豫了一瞬,缓缓开口道:“皇祖母,孙儿今日有一事相求,还望皇祖母替孙儿做主。” 太后收回思绪,慈爱地看向三皇子,温声道:“渊儿跟哀家客气什么,有话直说便是。” 三皇子慌忙站起身,微微躬身行礼,郑重道:“皇祖母,孙儿……孙儿心仪一名女子,想请您下旨赐婚。”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轻轻颔首,柔声道:“哦?渊儿,你且说说,那女子是谁?” 三皇子脸色微红,有些羞涩道:“她是静安侯府的二小姐,名叫谢清瑶。不知皇祖母是否记得,那日您在玄敬观见过她。” 听见“谢清瑶”几个字,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厉声道:“不行!” 太后始终忘不了那日在玄敬观后山偷窥的“姐姐”,此事甚至已经成为她的一块心病。得知玄一杀死的那个男孩乃静安侯府的少爷,她更加怀疑谢清瑶,因此专门派人调查过静安侯府。 调查结果令太后更加生疑,静安侯府地位如此低微,又如何能在她清修闭观之时进入玄敬观?那“姐姐”偷窥是有意还是无心?静安侯府的几位小姐彼时都在观中,均有嫌疑。 三皇子未曾料到太后会如此决绝,不由得脸色煞白,低声道:“皇祖母,您……您不喜欢瑶儿?” 太后极为失望,她原以为三皇子有意争夺储君之位,必会为自己寻找一门强大的外戚,没想到他竟被女色所迷,挑了不起眼的静安侯府中身份不明的谢清瑶。 她轻轻摇头,沉声道:“那谢清瑶出身低微,与朝中势力并无瓜葛,与她联姻,只会让渊儿的路越走越窄。渊儿若想要争夺那个位置,如何能耽于女色?简直糊涂!” 她轻叹一声,缓缓道:“渊儿若是真心喜欢谢清瑶,纳她入府当个侍妾也不算辱没她的身份。哀家会为渊儿挑选一门合适的亲事。” 三皇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咬了咬牙,温声道:“皇祖母,孙儿求娶谢清瑶并未为了美色,而是……而是她身负凤命!” “凤命?此话当真?!”太后霍然起身,尖锐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那谢清瑶看起来心机不浅,举手投足间皆是算计,没有半点温良贤淑之相,怎么可能是凤命? 三皇子急忙扶住太后,笃定道:“孙儿已经找高人算过瑶儿的生辰八字,她的确是世间罕有的凤命,且与孙儿命格极为相和,得到她,孙儿定能如虎添翼。” 太后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相信三皇子定不会在此事上撒谎,但她仍然有些难以相信。 三皇子眉头微拧,沉声道:“孙儿之所以如此急切来求皇祖母,是担心若是其他皇子听到风声,会先下手为强。更有甚者,若是楚云沧求父皇下旨赐婚,那孙儿此生便再也没有机会扳倒他……” “他敢!”太后怒喝一声:“哀家绝不会让他得逞。” 她拉着三皇子缓缓坐回凤榻上,神色凝重:“哀家同意你们的婚事,但谢清瑶毕竟出身低微,直接册封正妃恐难以服众。不如先给她一个侧妃之位,待将来再寻合适的机会册封正妃也不迟。” 她拍了拍三皇子的手,语重心长道:“渊儿无需担忧,只要谢清瑶进了你的府门,就不会被其他人抢去。况且,若她那凤命是真的,造化自会眷顾于她。” “谢皇祖母成全!”三皇子目露欣喜之色,他今日的目的只是给谢清瑶求一个名分,将谢清瑶绑上他这条大船,他根本不在乎谢清瑶是正妃还是侧妃,况且若是空出正妃之位,他还可以借此去拉拢其他人。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斟酌着开口道:“渊儿自是知道咱们皇家的规矩,你尚无正妃,哀家若是突然下旨给你纳一房侧妃,恐怕会招人笑话。不如正妃侧妃一起下旨,双喜临门。” 三皇子心中一凛,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太后嘴角的笑意扩大,柔声道:“哀家娘家的小孙女馨儿,虽然比渊儿大上两岁,但她容貌出众,聪明伶俐,性格又温柔可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给渊儿当正妃最合适不过。” 三皇子的脑袋“嗡”的一声,曹家作为盛京的世家大族,势力确实不容小觑,但与近几年风头正盛的孟家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在遇到谢清瑶之前,他原本打算在赢得孟皇后支持后,迎娶孟家最受宠的嫡次女为正妃,借以巩固两方关系。 曹家的什么馨儿从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他急忙开口拒绝:“皇祖母,这……” 太后不等三皇子说完,悠悠道:“渊儿,唯有娶了馨儿,曹家才能全心心意支持你,哀家也定会全力以赴,否则……”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警告和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太后见三皇子神情有所松动,不禁松了一口气,继续劝道:“至于馨儿,若她当真因为挡了谢清瑶的凤命而遭遇不测,那只能怪她福薄,曹家绝不会追究。” 三皇子心中极为不愿,但若是拒绝,便彻底得罪了皇祖母,他的夺位之路也会就此终结,犹豫了一瞬,他终究还是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妥协:“孙儿……遵命。” 太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柔声道:“这样的大喜事,自然该让你父皇知晓,哀家这就去找他,渊儿早些出宫静候佳音。” 三皇子脚步沉重地走出慈宁宫,回想起刚才种种,他隐隐感觉到,从他请求皇祖母下旨赐婚那一刻起,便一步步落入了皇祖母的圈套之中。那看似慈祥的笑容背后,竟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城府与算计…… 第226章 安氏表忠心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漓安苑。 谢清漓端坐在桌案前,一边思量该如何跟阿娘提起前往嘉洲之事,一边听春芽低声讲述近日府内的种种琐事。她的思绪如同飘忽的云朵,时而聚拢,时而散开。 “小姐,那晚的灵堂闹鬼之事,在府里下人间越传越邪乎,甚至传言轩少爷的鬼魂青面獠牙,长着四只手八只脚,恐怖的样子看一眼就能被吓死。” “二房的彩儿说,二老爷在乱葬岗随便找了一具尸骨与轩少爷合葬了,不知道轩少爷发现不是小红的尸骨,会不会出来报复。这几日天刚擦黑,大家就不敢出房做事了……” “小姐,奴婢听说老夫人服了几日韩太医的药,已经能认人了,但是四肢还不能动弹,说话也有些含混不清。但昨日侯爷和二老爷在松鹤堂相遇,两人当着老夫人的面大吵了一架,老夫人一着急,又被气的不能说话了。” 谢清漓饶有兴趣地看向春芽:“哦?他们为何争吵?” 春芽唇角翘起,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他们争吵根源还在闹鬼之事上,侯爷觉得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可二老爷却深信不疑,他还执意要接回二夫人,侯爷气得脸色铁青,摔门而去……” 谢清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淡淡道:“没想到谢景元倒是有点见识,还真让他猜着了。” 春芽想起另一件事,她急忙凑近谢清漓,压低声音道:“小姐,奴婢还听说二老爷昨日将那对姐弟退了回去,但他们的爹爹嗜赌如命,早已将卖他们的银子输得精光,二老爷已经放话,勒令他三日之内将银子退回来。” 她忍不住轻叹一声,满脸不忍之色:“哎……也不知道那禽兽不如的爹爹又会将那对姐弟卖到何处……” 谢清漓心头微动,但刚想开口又硬生生收住了话头。她的眸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这世间命苦之人何其多,她根本救不过来。 师父已经几次三番告诫她:成大事者,不可心肠太软。她明白,若真的想要救赎这些人,唯有改变这世道。 正当两人沉默无言之际,冷霜脚步匆匆走了进来,她掏出一个信封放到谢清漓面前,冷声道:“小姐,这是影卫从浔州传回的消息。” 谢清漓迫不及待打开信封,上面事无巨细写了沈禾的风流事迹。 沈家经商,生意做得极大,乃浔州首富。当年陆修章还未发达之时,陆漓的母亲周氏与沈家老夫人结了善缘,沈老夫人做主定下了沈禾与陆漓的婚事。 后来周氏和沈老夫人相继离世,陆修章虽然当了浔州同知,但与沈家的婚事,也算是陆漓高攀了。沈禾父母虽然不太情愿这门亲事,但碍于情面并没有退婚,沈禾担心被陆家得知他的荒唐行径,行事还算隐秘。 陆修章突然升任嘉洲知府,陆家举家搬到嘉洲,沈禾便开始彻底放飞自我,整天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而如今倒算是沈家高攀了,沈禾父母催促沈禾赶快去嘉洲下聘,早日将陆漓迎娶进沈家。 但沈禾觉得陆漓像个书呆子,很是无趣,并不想这么早成亲,拖延了两个月,终于拗不过父母,已经启程去嘉洲提亲。 看到这里,谢清漓脸色骤变,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她必须尽快启程赶往嘉洲。 冷霜见谢清漓看完了信,急忙道:“殿下让奴婢给小姐带句话,他让小姐不必担心,他已经做好安排。” 但谢清漓心中仍有些不踏实,她飞快拿起笔,“唰唰”写了一张字条交给冷霜,命她立即将消息传给寒绝。 冷霜领命而去,她刚刚踏出房门,凝冬步履匆匆走了进来。 她朝谢清漓福了福身,急切道:“大小姐,不好了!奴婢刚刚回到映雪居门口,瞧见一群人气势汹汹进了映雪居,为首之人看起来像是……二夫人。” 谢清漓闻言神情微凛,这个安氏刚刚回府就如此不安分! 她霍然起身,快步朝外走去。但走了几步,她又停住了脚步,若是阿娘连安氏都对付不了,她又如何能放心离开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终究放心不下阿娘,带着凝冬和春芽款步朝映雪居走去。 走进映雪居的正房,眼前的景象令谢清漓大吃一惊。只见阿娘端正地坐在上首,神情淡淡,安氏拘谨地站在姜慕雪身前,脸上满是讨好之色。 安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大嫂,这些年来是我做的不对,总是明里暗里跟大嫂争风吃醋,是我心胸狭隘,猪油蒙了心,才做了那么多糊涂事。”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中满是感激之情:“但我没想到,在我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大嫂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不计前嫌,助我回到侯府。大嫂的大恩大德,我安凝做牛做马都无以回报……” 姜慕雪眸底的惊讶一闪而过,谢景良接安氏回府,跟她有什么关系?但瞥见站在门口的谢清漓,她瞬间明白过来,定是这个神通广大的女儿做了什么手脚,让安氏产生了误会。 她抬头看向安氏,淡淡道:“无需弟妹报恩,弟妹既已回来,安稳度日即可,莫要再生事端。” 安氏连连称是,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姜慕雪,试探问道:“大嫂,你想不想要侯府的掌家权?我可以帮大嫂……” 自从谢老夫人生病后,府里的事暂时由徐嬷嬷管着,但她毕竟是一个下人,很多事拿不定主意。老夫人和侯爷不放话让侯府人掌家,她也不敢自作主张来找姜慕雪。如今见二夫人回了府,她便事事去找二夫人拿主意。 姜慕雪的目光淡淡扫向安氏,心中刚刚对安氏升起的一丝好感瞬间退去。她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我对掌家之事没有半点兴趣,弟妹若想掌家,请自便。” 安氏却并察觉姜慕雪语气的异样,她急忙表态:“好的,大嫂,我会继续帮大嫂调查青州之事,大嫂放心。” 青州之事?姜慕雪又是一头雾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清漓一眼,对安氏道:“多谢弟妹,若有进展,请及时告知我。” “会的,会的,大嫂放心。”安氏连连回答,她见姜慕雪好似再没有说话的兴趣,赔笑道:“那我就不打搅大嫂了,先生告退。” 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朝外走去。 但片刻之后,安氏又折返回来,她的脸上堆满喜气,声音中难掩兴奋道:“哎呦呦,我这刚走到映雪居的门口,便听见树枝上的喜鹊喳喳叫,正想着有什么喜事,便听婆子来报,宫里又来宣旨了!这次圣旨一定又是赏大小姐的。” 姜慕雪和谢清漓面面相觑,心中皆是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第227章 必不让君好过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前院正厅。 这次来宣旨的是位脸生的公公,他面容白皙,表情严肃,微微下垂的嘴角透出一丝淡淡的不屑。 谢景元脚步略显迟疑地挪到那位公公身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劳德安公公跑一趟,这大冷天的,公公辛苦了!” 德安?谢清漓眉头轻蹙,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仔细回忆,她突然想起,当初四皇子畏罪自杀之时,去四皇子府宣旨的便是德安公公。 德安公公并未回应谢景元的寒暄,他淡淡地睥睨了谢景元一眼,那眼神似是别有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谢景元仿佛被那眼神吓了一大跳,他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双眸中满是慌乱。他飞快地挪开目光,不敢再与德安公公对视,缩在衣袖中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这一幕,恰好被谢清漓收入眼底。她神情微凛,目光在谢景元和德安公公之间来回游移,暗忖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 德安公公见到谢景元畏缩的模样,忍不住轻嗤一声。他转过头,凌厉的目光扫视屋内众人,也不理会人员是否到齐,直接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众人见状,纷纷跪在地上。 谢清瑶跪在人群正中,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道圣旨,心中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若她猜的不错,那是三皇子跟皇上求来的赐婚圣旨。 德安公公慢条斯理地展开圣旨,尖细着嗓子宣读起来:“制曰:咨尔静安侯谢景元之嫡次女谢清瑶……” 果然是赐婚圣旨! 听到“谢清瑶”三个字,谢清瑶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疯狂加速,脸颊因为兴奋而泛起两朵酡红,脑海中仿佛有无数烟花在绽放。她即将成为三皇子妃,在不远的将来,她还会身着华服,头戴凤冠,母仪天下。 “……今特赐婚于三皇子楚云渊,册封为侧妃。望尔今后……” 待德安公公尖细的声音彻底落下,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谢清瑶是何时与三皇子勾搭上的? 谢清瑶的身形摇摇欲坠,她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道圣旨,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侧妃?为何是侧妃?侧妃再好听,还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唯有谢景元,他的脸上盈满喜意,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个女儿果然争气,谢家辉煌的未来仿佛触手可及。 他见谢清瑶呆愣着,并没有去接圣旨,暗忖瑶儿定是因为太过高兴,以至于忘记了礼数,急忙低声提醒道:“瑶儿,快接旨。” 谢清瑶微微回神,她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三皇子明知她身负凤命,竟还如此轻待她,难道不想得到这天下了吗? 她的双手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在心中默念着:君若不负我,我亦不负君;君已负我,我必不让君好过! 与此同时,安氏满脸忐忑地看向谢清瑶,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早知有今日,她那日必不会跟谢清瑶撕破脸,如今谢清瑶攀上了三皇子的高枝儿,以后会不会来收拾她? 谢景元喜气洋洋地打点德安公公,又殷勤地送他出门自不必说。 谢清漓挽着姜慕雪的胳膊,神色平静地朝后院走去。 “大姐姐,等等蓉儿。”谢清蓉一边喊,一边气喘吁吁地朝谢清漓追来。 姜慕雪顿住脚步,她轻轻拍了拍谢清漓的手臂,柔声道:“漓儿去吧!阿娘先回了。” 谢清漓点了点头,她转过身等在原地,轻笑道:“蓉儿妹妹慢些,不急。” 谢清蓉小跑着来到谢清漓身旁,她一把拉住谢清漓的衣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大姐姐,这段日子你太忙了一直不在府里,蓉儿好想你。” 谢清漓轻轻摸了摸谢清蓉的脑袋,眼神温柔又宠溺:“我也想念蓉儿妹妹。” 谢清蓉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声音中满是惊喜:“真的吗?大姐姐,偷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抬头四下看了看,迫不及待道:“我母亲怀孕两个月了,我马上就有弟弟或妹妹啦!”她满脸喜悦,声音不自觉高了几度。 “嘘!”谢清漓急忙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谢清蓉小声点。 她环视四周,低声道:“这是大好事,恭喜你们一家。但三婶没有将这个消息公开,定然有她的考量,蓉儿妹妹切忌不要随意张扬。” 谢清蓉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用极低的声音道:“大姐姐说得对,父亲本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伯和二伯,但母亲却坚决反对。” 她的眼中满是不解,继续道:“母亲她……她甚至要求父亲去跟大伯提分家之事。父亲极为生气,他说祖母将他养大成人,作为人子,只要祖母还在,他就不会主动离开侯府。父亲母亲为此大吵了一架,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谢清漓眉头轻蹙,忧虑道:“虽然你们三房人口简单,但二房如今正乱着,被殃及池鱼了也未可知。” 她轻叹一声,缓缓道:“三婶为母则刚,考虑得的确不错,早日离开是非之地,是为上策,可惜三叔有些愚孝……” 谢清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她蹙眉道:“大姐姐,那该怎么办?” 谢清漓想到自己即将离开,心中的忧虑又加重了一重,她握住谢清蓉的手,叮嘱道:“蓉儿妹妹一定要照顾好三婶,以后尽量不要往府中那些人身边凑,以防有人使坏。” “我会给蓉儿妹妹留一些好用的保胎药,若是有情况,及时给三婶服用,可以为你们争取一个时辰的保命时间,你们需尽快送三婶就医。” 她语气郑重,继续道:“可送到妙心堂找汤大夫,他极擅长此道,定能保三婶和孩子周全。” “大姐姐,你放心,蓉儿都记住了!蓉儿已经长大,定能保护好母亲。”谢清蓉再也无心玩闹,步履匆匆离去。 看着谢清蓉的背影,谢清漓心中五味杂陈,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去保护的东西,所以,今日她必须要跟阿娘坦白前往嘉洲之事。 思及此,她抬腿快步朝映雪居而去……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28章 一切皆是因果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冬日的清晨,寒风凛冽,吹得枯枝败叶不断狂舞。太阳高悬于苍穹之上,却不见丝毫暖意,惨淡的日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落在大地上,更添了几分阴森与凄凉。 静安侯府大门口。 姜慕雪眼眶微红,她紧紧握住谢清漓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漓儿,阿娘明白做人当知恩图报,你去报恩,阿娘不会阻拦。” 她轻抚着谢清漓的脸庞,双眸中满是不舍:“但你定要处处谨慎,步步小心,阿娘不能没有你。无论发生什么,阿娘都会在这里等你平安归来。” 谢清漓紧紧抱住姜慕雪,她极力压下泪意,柔声道:“阿娘放心,漓儿定会平安归来。阿娘也要注意安全,不要与府里那些人正面冲突,若是有事,阿娘就去找外祖母求助……” 姜慕雪“噗嗤”一声轻笑出声,她轻轻推开谢清漓,伸手点了点谢清漓的额头,宠溺地调侃道:“漓儿倒是将阿娘当成了小孩子,放心,阿娘知道如何应付府中那些人。” 她轻轻拍了拍谢清漓的肩膀,温声道:“时辰已经不早,漓儿出发吧!” 谢清漓轻轻点头,她的目光转向姜慕雪身后的冷霜,沉声道:“冷霜,从现在起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阿娘,务必要保护阿娘安全。” 冷霜神情微凛,郑重道:“小姐放心,谁若是想要伤害夫人,除非从奴婢的尸首上踏过去。” 谢清漓再次看向姜慕雪,母女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谢清漓深吸了一口气,快速转身,带着春芽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 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姜慕雪的泪水忍不住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大嫂,漓儿去了哪里?”安氏气喘吁吁赶来,恰好看到一辆马车转过街角,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姜慕雪未曾回头,双眸依然望着街角的方向,淡淡道:“我在岂州的手帕交病重不治,恐怕时日无多,漓儿代我前去探望。” 这是她为漓儿光明正大离开盛京城所寻的借口。 安氏满脸疑惑,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哪有让一个小姑娘出门探亲的?大嫂竟能放心?” 姜慕雪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淡淡道:“弟妹难道忘了,几个月前漓儿才千里迢迢从嘉洲来到盛京城。况且,煜儿在嘉洲当差,会去接应漓儿。” 提到谢廷煜,安氏不由自主地想起谢廷轩,她的脸色霎时惨白无比,心情跌入谷底,再也没有探听消息的兴致,慌忙道:“大嫂放心就好,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逃也似的转身回府。 姜慕雪不舍地看了一眼街角,带着冷霜等人,款步朝府内走去。 街道的另一侧,一辆外表看似普通的马车静静停放,车内端坐着一名衣着华贵、面容娟秀的女子,透过半掩的车帘,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姜慕雪的背影,眼神如同锐利的鹰隼…… 那厢,邹平头戴一顶半旧的斗笠,斗笠的边檐遮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熟练地赶着马车,粗粝的缰绳在他的指尖灵巧地跳跃,他不由得感慨万千,不过短短数月,手上因多年赶车生出的厚厚老茧,已经几近消失。 突然,原本平静的街道躁动起来,人群如同潮水般从对向汹涌而来。 邹平握紧缰绳,警惕地朝前望去,只见整条街道已经被人群堵得严严实实,他不由得拧起眉头,顺势将马车赶到旁边的一条小巷口停好。 “师父,发生了何事?”谢清漓将车帘微微挑开一道缝隙,小心地朝外看去。 “不知。”邹平轻轻拍了拍马背,安抚着有些不安的马儿,低声道:“你们待在马车上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邹平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迎着人群快步而去。 春芽的眸底闪过几分紧张,轻轻抓住谢清漓的手臂:“小姐……” 谢清漓拍了拍春芽的手背,安抚道:“别怕。” 不过片刻,邹平已经迅速返回,他轻盈地坐回马车前,低声道:“玄敬观的恶行令盛京城民怨沸腾,为平息百姓怒火,今日大理寺押着玄敬观的一百二十六名道士先行鸣锣游街,再行斩首示众。” 谢清漓目露惊讶之色:“一百二十六人?这怕是玄敬观所有的道士了!” 她微微蹙眉,低声道:“虽然玄敬观恶行累累,令人发指,但那些坏事大部分是观主和几位道长所为,不至于所有人都被砍头吧?樊大人不像是如此善恶不辨之人。” 邹平轻轻点头,神色颇为凝重,缓缓开口道:“除此之外,这股民愤也极为可疑,百姓的反应过于激烈,似乎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说话间,一辆辆囚车从小巷口经过,囚车上的犯人身着囚服,神色或惶恐、或绝望、或麻木。 百姓们拥挤在囚车旁,眼神中充满愤怒与憎恨,仿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些道士,他们不断地朝道士们身上扔着烂菜叶子臭鸡蛋,甚至是石子瓦砾。 现场一片混乱,喧嚣声、咒骂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开来。 其中一辆囚车格外引人注目,上面的道士头发稀疏又枯黄,他身形瘦削,面色苍白,面对百姓的投掷与谩骂,他不停地左躲右闪,眼神愤怒且不甘,与其他道士神情麻木的样子截然不同。 经过小巷口时,不经意间,那道士与马车中谢清漓的目光撞到一起。 道士瞬间双眼圆睁,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紧接着转变成熊熊怒火,但很快又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哀求之色。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虽然谢清漓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根据口型判断,他说的是“救救我”。 霎时,围观的百姓齐刷刷转过头,朝小巷口看过来。 邹平当机立断,立即扬起马鞭,朝小巷深处疾驰而去。 马车上,谢清漓满腹疑问,那道士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她沉下心,绪凝神细思,将接触过的所有道士都回想了一遍。 片刻后,她猛然一惊,那人竟是去鹿儿村驱鬼的俊道士! 她想不明白为何俊道士会出现在玄敬观,还即将成为刀下亡魂。但俊道士当初在嘉州时便作恶多端,如今的结局,是他应得的下场。 善恶报应,一切皆是因果……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29章 千里相送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马车出了城门,便如同离弦利箭般疾驰而出。车轮滚滚,尘土飞扬,盛京城巍峨的城墙在视野中不断远去,最终消失在一片朦胧之中。 盛京城外的十里亭,乃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 邹平驾着马车,沿着蜿蜒的小径缓缓驶来,远远的,他便瞧见两名男子骑着高头大马,静静停在亭边。 为首之人一身玄衣,墨发飞扬,容色俊美无俦,眸光柔和地看向他们的马车,此人正是楚云沧。另一人面容冷峻,神情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乃楚云沧的近卫流光。 邹平神色微凛,他对位高权重之人向来没有好感,更何况楚云沧又哄骗了他涉世未深的乖徒。如今两人纠缠不清,他不知谢清漓是被楚云沧的权势所迫,还是对楚云沧动了真感情。 邹平心中涌起一股悔恨,早知今日,当初在嘉洲那夜,他定会拼尽全力阻止两人接触。 思及此,邹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压低帽檐,挥动马鞭,赶着马车从楚云沧和流光面前疾驰而过。 马蹄轰鸣,扬起一片尘土。 楚云沧和流光猝不及防,急忙掩住口鼻,待尘土稍散,谢清漓的马车已经如同一道闪电,消失在小径尽头。 楚云沧眸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他呆愣了一瞬,急忙打马去追。 片刻后,楚云沧追上谢清漓的马车,对着紧闭的帷幔唤道:“漓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正在小憩的谢清漓猛然睁开眼睛,她坐正身体,掀开帷幔的一角。当她看到窗外的楚云沧时,不由得睁大眼睛:“殿下,您怎么来了?” 楚云沧驱使着马儿靠近马车,温柔一笑:“我打算送漓儿去嘉洲……” 但还不待楚云沧说完,邹平再次扬起马鞭,马儿吃痛扬蹄狂奔,马车也随之加速前进。一车两马再次拉开距离。 马车骤然加速,谢清漓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后倾,她眼疾手快扶住险些跌倒的春芽。 透过车帘缝隙,她看到师父正用力挥鞭,不由得眉头微凝,虽然师父与楚云沧见面次数寥寥,但她早已察觉到师父对楚云沧的敌意,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师父行事如此幼稚,难道是跟寒绝待久了沾染了他的傻气? 静安侯府的小小车夫竟一再戏弄主子!流光气得脸色铁青,双眼喷火,他用力催动胯下的马儿极速飞驰,势必要截停马车,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车夫。 谢清漓瞧见流光怒气冲冲从后方冲了过来,心中满是忧虑,恐怕师父的玩笑过了火,惹怒了流光。 她急忙唤道:“师父……”声音中满是哀求之意。 流光的马儿乃百里挑一的良驹,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超越了邹平的马车,打横拦在了马车前。 邹平见状,急忙勒住缰绳,马儿高高扬起前蹄,一声长长的嘶鸣后,才不情不愿地停下来。 流光手持马鞭,双眸冷冷睥睨邹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轻嗤道:“你这大胆刁……” 但流光的话还未说完,楚云沧那威严而愤怒的声音远远传来:“流光,休得无礼!” 刚刚的事情发生得太快,楚云沧根本来不及阻拦流光,又听到谢清漓那声“师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赶车之人竟是邹平!若是得罪了邹平,他和漓儿的亲事将更加困难重重。 他打马狂奔到邹平车前,利落地跳下马儿,对着邹平微微颔首,歉意道:“前辈,流光刚刚无意冒犯,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且放他一马。” 楚云沧的态度恭敬而谦逊,令邹平心中的不快消解了几分,他摘下斗笠,露出了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流光这才发现,眼前的车夫并非普通车夫,而是当初在嘉洲时,仅用一枚小小的石子便将他击落的神秘高手,他不由得瞪大眼睛,今日他这是闯祸了吧! 邹平跳下马车,朝楚云沧微微点头后,将目光转到流光身上,沉声道:“流光大人刚刚想说老夫什么?” 流光呆愣愣地从马背上滑下,躬身行礼道:“我……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望前辈饶小子一次。” 谢清漓已经下车,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邹平身边,拉住邹平的衣袖,柔声劝道:“师父,算了,只是一场误会。” 她朝邹平靠了靠,狡黠地眨了眨眼,用极低的声音道:“您刚刚戏弄太子之举,若真计较起来也不光彩,有辱师父的英明……” 邹平在停住马车的那一刻,便已意识到他刚刚的举动有些孩子气,微微有些后悔。但他仍旧面色平静,冷声道:“罢了,看在乖徒的面子上,今日之事休要再提。” 谢清漓见邹平松口,急忙转移话题,轻声问道:“殿下,您为何说送我去嘉洲?此去嘉洲路途遥远,而京中局势波谲云诡,您不宜在此时远行。” 楚云沧眸色轻柔,温声道:“如今父皇的丹药已被替换成漓儿的解药,国师被拘禁在国师府,父皇的身体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碍。而其他各方势力,有方端和樊原等人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 “况且,我这差事乃父皇安排的。由于玄敬观之事,如今各处知府都在上奏百姓们抵制道观,群情激奋,恐怕是有心人在煽动百姓,父皇派我去各处探查,争取早日平息这股民愤。” 他见谢清漓目露担忧之色,补充道:“漓儿放心,将你平安送到嘉州,我便立刻去办差。” 谢清漓心底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仍有一丝忧虑在心头萦绕,正当她犹豫之际,一旁的邹平冷哼道:“说那么多废话耽误时间,还不快快启程,早去早回。” 楚云沧勾唇一笑,恭敬道:“是,前辈。” 一行人飞身上马,奔赴嘉洲。 …… 千里之外,嘉洲府衙。 陆修章端坐在桌案前,正在一丝不苟地处理公务。突然,一阵急促的鼓声隐约传入耳中。他停住手中的毛笔,抬头细听,的确是府衙门口的登闻鼓在响。 陆修章急忙整理官服,戴好乌纱帽,大步流星走出书房,吩咐衙役升堂断案。 他稳步走入公堂,在主审位缓缓坐下。左右衙役高喊“威武”,声震屋瓦。 及至此时,陆修章才看清跪在堂上的是一名体态翩跹的年轻女子,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奶娃娃。 他不由得心中一凛,目露疑色,刚刚那浑厚的鼓声,是这柔弱的女子能敲得出来的吗? 第230章 状告沈禾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啪!”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惊堂木声骤然响起,堂上众人皆是一凛。 奶娃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旷的公堂上回荡。 女子吓得脸色惨白,惊慌告饶道:“请大人恕罪!” 她手忙脚乱地哄着怀中的奶娃娃,但那小小的身子不停挣扎扭动,无论她如何哄劝,哭声都丝毫未减。 原本威严的公堂,此刻却有些混乱不堪,肃穆庄重的氛围被恼人的哭声击得粉碎。 陆修章面色沉郁如水,心中略感烦躁。众位衙役也面面相觑,皆是不知所措。唯有站在衙役队首的寒绝,他唇角微勾,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 良久后,在女子的极力安抚下,奶娃娃的哭声终于渐渐止息,只是偶尔还会抽噎一下。 陆修章再也不敢高声说话,他压低声音,沉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女子抱紧孩子,声音细如蚊蚋:“回大人,奴家……奴家乃浔州醉红妆的花魁,花名媚莹。” 陆修章心中疑窦丛生,浔州的花魁,为何千里迢迢跑来嘉洲击鼓鸣冤?他神情微凛,追问道:“你要状告何事?” 媚莹眼底闪过一丝迟疑,她轻咬红唇,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片刻后,她才颤声道:“奴家……奴家要状告陆大人的郎婿沈禾,他……他背信弃义,想要杀死我们母子。” “你要状告何人?”陆修章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他满脸震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媚莹神情幽怨又决绝,大声道:“奴家要状告沈禾。” “当初他爱重奴家,花费重金为奴家赎身,又哄骗奴家生下他的孩子,还承诺奴家,待他迎娶了陆大小姐,便将我们母子接入沈府,给我们光明正大的身份。奴家满心以为得遇良人。” 媚莹抬头看向陆修章,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怨怼:“哪曾想陆大人突然升任嘉洲知府,霎时权势滔天。沈禾担心若是陆大人得知了他做的荒唐事,沈家会丢掉这门‘天赐良缘’,便计划除掉我们母子,以绝后患。”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沿着她白皙的脸庞不断滑落:“幸而奴家早已察觉沈禾的异样,对他有所防备,才能逃过一劫。奴家在友人的相助下逃出浔州,但沈禾却不依不饶,几次三番派人追杀我们母子。”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奶娃娃,眼神爱怜又温柔,声音满是无奈:“奴家本想一死了之,但又无法舍下这孩子。他投生到奴家腹中已是命苦,若是奴家再弃他而去,他便彻底没了活路。” 媚莹再次抬头看向陆修章,哀求道:“奴家实在走投无路,只得来求陆大人。奴家发誓,以后我们母子不会再与沈禾有任何牵扯,更不会影响陆大小姐与沈家的姻缘。请陆大人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 说到此处,媚莹已经泣不成声,她一手抱紧孩子,一手撑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头来,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陆修章越听脸色越加黑沉,此刻已彻底变成锅底色,他又羞又怒,想他一世清名,竟被沈禾这个毛脚女婿玷辱殆尽。 他抬头看向堂上众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概不出半日,此事便会传遍嘉洲城。 这几个月来,他日夜操劳积累的政绩、费尽心血换来的赞誉,通通会化为乌有。他和女儿陆漓都会成为人们口中的笑柄,众口铄金,不知道漓儿能不能承受这一切。 陆修章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旋转。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道:“媚莹,本官会派人查明真相,若是你所言非虚,本官绝不会包庇沈禾,定会还你公道。” 他颓然地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退堂!” 陆修章再也无心处理公务,他脚步沉重地回到府衙后院,召来毛氏和陆漓,他缓缓开口,一五一十讲述了刚刚公堂发生之事。 毛氏忍不住撇了撇嘴,埋怨道:“表姐也真是的,竟然给漓儿定下这样一门亲事。婚姻大事,也该仔细打听打听沈禾的人品,这下漓儿这辈子算是毁了!” 她嘴上如是说,心里却乐开了花,原本这桩亲事让她眼馋了许多年,还曾筹谋如何帮浅浅抢过来。如今无需她出手,陆漓坏了名声,以后嫁得定不会比浅浅好。 陆漓眉头轻蹙,反驳道:“姨母此言差矣,当年定下这桩婚事时,沈禾年纪尚幼,母亲如何能预料到他长大后如此纨绔?” 陆修章也听不惯毛氏苛责亡妻,他轻斥道:“休要再说那些没用的!当务之急是想出应对之策。”他转头看向陆漓,沉声问道:“漓儿,你想如何?” 陆漓面色平静,淡淡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漓儿听从父亲安排。” 她语气微顿,嘴角勾起一抹轻柔的笑意:“父亲想要如何处理都可以,不必顾忌漓儿。婚姻于漓儿而言无足轻重,嫁给沈禾与嫁给其他人,没有什么分别。” 陆修章眉头紧拧,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轻斥道:“那怎么行,婚姻对于女子而言,较男子更加重要。那是女子一生的依靠与归宿,岂能如此轻待?” 他双眼喷火,怒声道:“沈禾这个人渣,禽兽不如,竟敢如此欺辱咱们!为父马上派人去浔州查证,若情况属实,无论如何,为父也要退了这门亲事……” “你说谎,你们都在说谎!”陆修章话音未落,躲在门后偷听的陆浅再也忍不住,她猛地推门而入,指着陆修章和陆漓,愤怒地喊道:“沈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可能喜欢别的女人。” 她声音尖利,如同被激怒的小兽,怒视着陆漓道:“一定是你!你只喜欢那些书本字画,根本不喜欢沈大哥,所以才找来一个肮脏的女人污蔑他,只是为了不嫁给他,对不对?” 陆修章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够了!陆浅,你闹够了没有!沈禾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是非不分!” 陆浅突然得意一笑,她看着陆漓,眼神中满是挑衅与嫉妒:“在浔州时,沈大哥每次来咱们府上,都会单独跟浅浅说话。他喜欢的人不是姐姐,而是浅浅。待他前来下聘,定是迎娶浅浅,而不是你。” 屋内霎时陷入一片死寂,三人都愣在当场,浅浅还这么小,沈禾那个禽兽竟敢哄骗她……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31章 为民除害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嘉洲府城。 夜凉如水,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一片银白。 寒绝一身夜行衣,黑巾敷面,轻轻一跃,便翻进了一家客栈二楼的客房。 房内陈设简单,一名女子低垂着脑袋坐在桌边,正借着微弱的烛光,全神贯注缝制着一件襁褓。 听到声音,女子抬起头来,赫然便是白日在公堂上状告沈禾的媚莹。看到寒绝,她并无半点惊慌,而是微微松了口气,低声道:“公子,您终于来了!” 寒绝微微点头,将一只沉甸甸的包袱放到桌上,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又从怀中掏出两张纸,轻轻放在包袱上,沉声道:“这是约定的三十两银子和你们母子新的身契,事不宜迟,你们今晚便离开吧!” 媚莹眼底闪过一丝好奇,小心翼翼问道:“公子,那沈禾到底是何人?奴家诬告他,又欺瞒陆大人,若是他们知道了真相,奴家……” 寒绝的眸光霎时变得凛冽无比,他冷冷打断了媚莹的话:“这些不是你该打听的,好奇害死猫!” 他指了指桌上的银子和身契,淡淡道:“赶快带着孩子和这些东西离开嘉洲,永远不要回来。否则……” 他边说边拔出一只寒光凛凛的匕首,突然抵在媚莹的脖子上,戏谑道:“也许,我改变了主意,还是杀人灭口更好!” 媚莹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身体瑟瑟发抖,她颤声道:“公子……奴家今夜就走,求公子放过奴家……” 寒绝淡淡瞥了媚莹一眼,突然收回匕首,漫不经心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说完,他慵懒地坐到椅子上,手中把玩着那把匕首。 媚莹如蒙大赦,慌忙转身去收拾东西,她手忙脚乱地将所有衣物和细软塞进一个大包袱里,抱起床上熟睡的奶娃娃,便逃也似的朝房门口奔去。 “慢着!”寒绝冰冷的声音幽幽传来。 媚莹身体一僵,顿时呆立在原地。她紧张地看向寒绝,生怕寒绝改变主意,再次对她下手。 寒绝缓缓站起身,他三两步走到窗边,朝窗外比了个手势。片刻后,一名黑衣人飞身进了房间,稳稳落在寒绝的面前。 此人正随同寒绝前来嘉洲的楚云沧的两名护卫之一,他们此行替谢清漓办事,便听从了寒绝的差遣。 寒绝指了指媚莹,低声道:“将他们母子送出嘉洲,越远越好。” 那人轻轻点头,他一把抱住呆愣的媚莹,低声道:“不要出声。”接着身形一闪,便翻出了窗户,带着媚莹和孩子消失在夜色里。 寒绝转身坐回到桌前,他拿起纸笔,得意洋洋地将自己如何寻到一对母子,如何指使他们去状告沈禾,如何引导陆修章调查沈禾等事一一写在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五页方才罢休。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叠好,放入一个密封的信封中,脑海中想象着谢清漓看到这封信时,会如何夸他聪明机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 日薄西山,天边渐渐染上一抹温暖的橘红。 谢清漓一行人转过一处山坳,一条宽阔的大路横亘在前方,视野豁然开朗。 楚云沧骑马伴在谢清漓的马车旁,他目露欣喜之色,柔声道:“漓儿,这条路的尽头便是灵州城。今晚不必急着赶路,咱们在城中客栈好好休整一晚。” 谢清漓轻轻掀开帷幔,看向远处朦胧的城郭,轻声应道:“好!” 但谢清漓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喧哗声自旁边的山道上传来,她转头看去,只见一群百姓浩浩荡荡从旁边的山路上下来。 为首之人骑着高头大马,马背上挂满了各种包袱和行囊;其余人步行跟在后面,手中都拿着东西,有的人怀里抱着鸡,有的手里牵着羊,甚至还有人身上背着锅。他们说说笑笑,满脸兴奋之色。 谢清漓眉头微凝,心中泛起一阵疑惑,山上又没有集市,这些人的东西是哪来的? 她定睛细看,突然发现为首之人的马背上,在那堆包裹和行囊中,赫然挂着几颗人头!!! 那些人头上还滴滴答答渗着血,一粒粒掉落在道路上,但转瞬之间,便被百姓们无情的步伐碾进泥土里,彻底消失不见。 楚云沧等人也察觉到了异样,但还不待他们有所行动,那帮百姓已经朝他们看过来。 为首之人满脸兴奋,驱使着马儿狂奔到马车前。他勒住缰绳,贪婪地打量着楚云沧身下的骏马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马车,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谢清漓那张白皙漂亮的脸上,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邪恶之光。 他转头朝身后的百姓大喊道:“小的们,快过来!今日咱们撞大运了!” 那群百姓飞奔着跑过来,目光齐刷刷落在谢清漓等人身上。 为首之人吹起口哨,高声密谋起来:“小的们,咱们把那两匹马和那辆马车抢过来,拿去城里换银子,就够咱们在龙虎山上安营扎寨了。那两个小白脸和老头,杀了或者卖了。至于马车里那个小娘子,大爷我要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楚云沧和谢清漓皆是心中一凛,他们未曾料到,朗朗乾坤,这些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抢劫杀人。 流光目光冷厉,这些小喽啰自然无需其他人出手。他身形一闪,便已来到为首之人的马前,又轻轻一跃,便将那人踢下了马背。那人重重摔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 但流光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而是“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剑气从那人头顶呼啸而过,将那人盘在头顶的发髻削了下来。 那人吓得抱住脑袋,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其余百姓都吓傻了眼,他们楞在原地,双股战战,就连怀里的鸡“咯咯咯”地跑了,都没有力气去追。 流光仔细打量马背上的人头,一共五颗,有老有少,皆是男子。他们面容扭曲,双眼圆睁,仿佛生前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流光剑光如电,直指为首之人的咽喉,厉声问道:“那些人头都是谁,为何要杀他们?从实招来!” 为首之人浑身一颤,他低垂着脑袋,吞吞吐吐答道:“那……那些人都是太平观的妖道,我等……我等杀他们,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其余百姓纷纷点头:“对,我们是铲除妖道,为民除害……” 第232章 一步之遥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铲除妖道,为民除害? 百姓们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忽然卷起地上的枯叶不住地狂舞,发出“沙沙沙”的响声,宛如冤魂的悲鸣。 楚云沧眉头紧蹙,冷冷扫视着这些大义凛然的百姓,厉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为民除害,那些道士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况且是非曲直,自有官府定夺,你们如此私自处置,眼中还有王法吗?” “王法?哈哈哈~”那为首之人发出一阵狂笑。笑够了,他才微微抬头看向楚云沧,嘲讽道:“你们几位打北边过来,难道没听说盛京城的妖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杀人越货?难道没听说狗皇帝对妖道国师言听计从,甚至不惜牺牲百姓性命来讨好他?” 他指了指马上的人头,冷哼道:“这些道士都是国师的帮凶,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所行乃正义之举。” 他微微扬起下巴,脸色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至于所谓王法,楚氏江山已经摇摇欲坠,天下即将大乱,届时各方豪杰逐鹿群雄,这东陵江山能者居之。我王武带领大伙拼上一拼,说不定就能问鼎天下,成为新的霸主!” 流光怒意翻涌,他将王武踹翻在地,一只脚狠狠地踩在王武后背,怒喝道:“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问鼎天下?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在阴曹地府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王武整个人紧紧地贴在地面,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着。他断断续续求饶道:“好汉……好汉饶命!我……我不想死……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楚云沧冷冷地睥睨着王武,此人的行为举止明显只是个地痞无赖,却说出逐鹿群雄、问鼎天下的漂亮话,其中定然有猫腻。他沉声问道:“你刚刚所说关于国师、妖道以及楚氏江山那番话,是何人指使你说的?” 王武的眼神闪烁不定,颤声道:“我……我是……无意间……在灵州城街上听到的……” 楚云沧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流光眼神冷厉,猝然间加大了脚上的力道,仿佛要将王武的脊梁踩断一般。 王武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哀求道:“轻……轻点,我说……” 流光微微松开脚上的力道。王武的呼吸顺畅了一些,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那日我在街上闲逛,偶遇一个老头,他突然拦住我,说我乃大富大贵的面相,但需得抓住眼前的机会,否则定会穷困潦倒、英年早逝。” 他轻咳了一声,继续道:“我自然不信他,觉得这人定是疯了。但我又有些心动,谁不想要荣华富贵?他将我拉到一处茶馆雅间,跟我分析了现今东陵局势,又教我如何鼓动百姓,揭竿起义。” “我试了试,他的招数果然奏效。我很快便集结了这支队伍。”他指了指身后的百姓,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楚云沧的脸色铁青,他不由得回想起当初在嘉洲借助乞儿散布谣言之人,两者手法如出一辙,令他怀疑是同一伙人所为。 “那人此时身在何处?长相如何?”楚云沧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千钧之力砸在王武身上。 王武身体颤抖,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清楚,他之前住在鸿运客栈,不知还在不在。长相?他长得很普通,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穿着考究,其他……其他没了……” 楚云沧轻轻击掌唤出两名影卫,吩咐他们将王武和一众百姓押送至官府,便与谢清漓等人,直奔灵州府城的鸿运客栈而去。 …… 鸿运客栈朱门金匾,灯笼高悬,客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流光快步走进客栈,他悄悄拉住一个小伙计,朝他晃了晃手中金灿灿的令牌。 小伙计当即认出那是官家的信物,结结巴巴问道:“大……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流光收起令牌,低声问道:“你们店中可有一个五六十岁、头发花白、衣着考究的客人?” 小伙计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了片刻,低声回道:“大人,您说的这位客人,小的的确有些印象,他已经在我们客栈住了几日,就在二楼最里面那间客房,小的带您过去。” 流光点了点头,跟着小伙计穿过客栈大堂,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来到最里面那间客房门口,小伙计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半点动静。 正当流光怀疑房内是否有人之时,一声微弱的“啪嗒”声从房内传来。 流光心中一凛,坏了,那人想跑!他一脚踹开房门,飞快冲入房内,目光迅速扫视四周,房内陈设一目了然,并无半个人影。 桌上放着一杯新沏的茶水,冒着腾腾热气,显然刚刚有人坐在这里。临街的窗户半敞着,仿佛一种无声的嘲笑。 谢清漓等人紧跟在流光身后踏入房间。楚云沧三两步走到窗边,只见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皆是神色如常,根本分辨不出谁是他们要找的人。 楚云沧狠狠拍了拍窗棂,好不容易要抓住那伙人的尾巴,却在一步之遥间失之交臂,可恶! 众人默契地在房内搜寻起来,他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谢清漓在衣柜的一堆衣服下面,发现了两只锦盒,打开上面那只,里面装着一些粘稠的液体,看起来颇为眼熟。再打开第二只锦盒,里面赫然是一张人皮面具! 她忍不住一声惊呼,急忙唤道:“师父,快来看!” 邹平已经闪身到谢清漓身侧,他接过那张人皮面具仔细端详,不由得脸色骤变,这张面具与他做出的面具看起来极为相似,唯有拿在手中时,才能感受到细微的差别。 此乃凤潜邹家的手艺,是他的堂弟邹相鸣!!! 邹平目眦欲裂,他捏紧手中的人皮面具,咬牙道:“乖徒,为师有事出去几天,你们照常上路,不必等我!”说完,便翻窗而出。 “师父~”谢清漓追到窗边,但哪里还有邹平的影子?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忧,师父向来处变不惊,刚刚他的神情太过反常,是因为那张面具吗?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33章 凤潜邹家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灵州府城,巷弄深处,一座静谧的民宅。 谢清漓轻轻揭开一层油纸,露出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她将面具轻轻拿起,对着阳光照了照,只见那面具薄如蝉翼、质地均匀。 楚云沧的指尖轻轻划过面具,细腻的触感,与人的肌肤毫无二致。虽然不是初次见到,他仍忍不住惊叹:“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谢清漓微微踮起脚尖,动作轻柔地将面具戴在楚云沧脸上,又在楚云沧的下巴贴了一把花白的胡子。她退后几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画像比了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轻笑道:“殿下,想要一劳永逸解决毛氏母女,就靠您了。现在殿下已经扮作梁富,走两步试试吧!” 楚云沧听话地在房内来回走了几圈,停下来后,他满眼期待地看向谢清漓。 谢清漓却略感不大协调,她眉头微蹙,轻声道:“殿下,那梁富虽然生活富足、保养得宜,但他走路时定非像您这般挺拔如松。” 她伸手在楚云沧的肩膀处轻轻比画了一下,示意楚云沧的肩膀微微下垂。 “砰” 突然,一个黑色的东西突然破窗而入,重重摔在两人的脚下,楚云沧下意识地伸手将谢清漓护在怀里。 两人定睛看去,那竟是一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子。 恰在此时,邹平阔步走入房中,他风尘仆仆、面色沉郁,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脸色更加阴沉,忍不住高声“咳”了一声。 楚云沧慌忙放开谢清漓,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被长辈捉奸的尴尬,恭敬道:“前辈,您回来了。” 邹平冷哼一声,越过两人,直直坐到椅子上。 谢清漓见状,急忙斟了一杯热茶捧到邹平面前,柔声道:“师父,那日您为何走得那样匆忙?地上这位又是何人?” 邹平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水沁润着他干渴的喉咙,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阴沉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些。 邹平未曾回答谢清漓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落在楚云沧的脸上,淡淡道:“乖徒,这面具是你做的?” 谢清漓点了点头,羞赧一笑:“是,师父,徒儿学艺不精,还望师父不要责罚徒儿。” 楚云沧连忙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小心地奉到邹平面前。 邹平接过面具,仔细抚摸那面具的纹理。他的眼底闪耀着复杂的光芒,有赞赏、有感慨,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最后,这一切复杂的感情都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 他的目光定定落在那张面具上,缓缓开口道:“乖徒怕是早已猜到,为师来自凤潜邹家,本名邹相旬。这人皮面具,乃邹家的独门绝技,令黑白两道垂涎不已。但邹家风风雨雨数百年却屹立不倒,皆因信奉隐世之道,偏安西北一隅,从不涉足江湖与朝堂的纷争。” “为师的父亲乃邹家上一任家主,他潜心钻研面具制作技艺,辛劳半生,终于研制出这种面具的制作秘方,将邹家的人皮面具技艺推向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父亲弥留之际,将面具的秘方传给了我,我也本该是邹家的下一任家主。然而,世事无常,凤潜皇室也盯上了这门技艺,他们几次三番派人前来,许以重利,试图诱使邹家为皇室效力,但都被我严词拒绝了。” “凤潜皇室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与我的堂弟邹相鸣相勾结,暗中许诺扶持他成为家主。邹相鸣便联合几位利欲熏心的族老,逼我交出秘方和家主之位。那时,邹家上下皆因皇室许诺的权利与地位动摇,遵循祖训的我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那些族人的丑陋嘴脸,令我感到心灰意冷,一度想要放弃抵抗,抛开一切去浪迹天涯。但我并非孑然一身,虽然妻子已逝,但女儿娇娇尚在,为了保证她生活安稳,我必须咬牙坚持下去。” 邹平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渐渐燃起怒火,咬牙切齿道:“可凤潜皇无耻至极,竟下达圣旨,宣娇娇入宫为妃。我愤怒至极,本打算带着娇娇悄悄逃离凤潜,但那邹相鸣却寻来数十位高手,日夜监视我和娇娇,令我们无处遁形。” 他眼中的愤怒渐渐转化为悲伤,轻轻叹气道:“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忍痛将娇娇送入宫中,期盼慢慢与皇室周旋,待我积蓄足够的力量,再将娇娇救出宫。未曾料到,娇娇入宫不足一年便病故了。” 说到这里,邹平已是泪光莹莹,模糊的视线落在谢清漓的身上,仿佛穿透岁月的迷雾,看到了当年的娇娇。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与思念,呢喃道:“娇娇,爹爹对不起你!爹爹错了,爹爹当年应该早些带你离开那是非之地……” 谢清漓鼻子一酸,不由得湿了眼眶,她从未想过,师父竟然有这样一段令人心酸的往事。她伸手拉住邹平的胳膊,哽咽道:“师父……” 这声呼唤,令邹平混沌的灵台清明了一些,他压下眼中的泪意,语气恢复了平静:“娇娇刚刚去世,邹相鸣便再次联合族老逼我交出秘方,我当着他们的面将那秘方烧得一干二净。邹相鸣怒不可遏,命令那些高手立即杀掉我。” “我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历尽千辛逃出凤潜,但被那些高手寻到踪迹,我又与他们殊死搏斗了一场,虽然逃出围剿,却也已是伤痕累累。正当我奄奄一息躺在路边,准备迎接死亡降临时,却被路过的张老爷救下。” “我的伤养了一年有余方才痊愈,但身体上的伤好治,心伤却难愈,我彻底失去了斗志。张老爷对我很好,我便决定在张府当一个马夫。” 他猛地抬头看向谢清漓,淡淡道:“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若不是遇见你,我定会窝在张府,了此残生。” “你问我那日为何走得那样匆忙,是因为鸿运客栈搜出的那张面具,便出自凤潜邹家之手!” “什么?”谢清漓瞳孔皱缩,凝眉道:“凤潜邹家为何会与鼓动东陵暴动的人有关系……” 第234章 头号死敌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眉头紧锁,心中极为沉重,东陵朝堂的纷争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若是凤潜邹家以其出神入化的人皮面具技艺助力其中某一方,恐怕他们这方很难轻松取胜,甚至,可能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楚云沧看着谢清漓皱成一团的小脸,轻声安慰道:“漓儿不必太过忧心,也许只是那鼓动暴动之人从邹家购买了几张面具,邹家未必牵扯那么深。” 谢清漓忧虑的双眸迸发出一抹光亮,她眼巴巴地看向邹平,等待邹平的回应。 邹平却面色凝重,他微微摇头,沉声道:“情况比你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语气微顿,缓缓分析道:“邹相鸣虽然如愿成为邹家家主,但他的上位之路并不光彩,为了稳固他的地位,他必会誓死效忠他最大的靠山——凤潜皇室。” “凤潜皇室向来野心勃勃,他们收服了邹家,必会将邹家的面具当成独门武器,绝不会允许邹家将面具卖给其他人。” “所以,邹家的面具出现在东陵,证明凤潜皇室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东陵,至于他们到底要达成什么目的,便不得而知了!” 邹平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谢清漓和楚云沧的心上,他们的脸色瞬间凝重万分,心头笼上一层愁云,黄岱之事证明朝中有人与南景勾结,如今又牵扯出凤潜,局势愈发复杂与棘手。 楚云沧压下心头的焦躁,呢喃道:“凤潜定然也是与朝中势力内外勾结,不知是孟皇后、皇祖母,还是三弟,抑或者五弟。可惜那日与客栈那人失之交臂,否则或许能解开这个谜团……” 邹平抬眼看向楚云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踢了踢脚下奄奄一息的黑衣男子,淡淡道:“这便是那人,老朽虽然不才,但稍微花费几日的功夫也就捉到了他。” 楚云沧极为惊讶地看了邹平一眼,又迅速低头看向地上的人,只见那人虽然满脸伤痕,但依稀可以分辨出他大约三十多岁,并非什么老者。 正当楚云沧疑惑之际,邹平幽幽道:“殿下可以解开他的哑穴,问问他刚刚的问题,他的答案定会令殿下大吃一惊。” 谢清漓霎时被勾起了好奇心,起身站到了那人面前。楚云沧则矮下身来,手法娴熟地解开那人的穴道,厉声问道:“你效忠于何人,速速招来!” 那人的眼睛滴溜溜地在屋内三人之间来回转动,暗忖今日听到这么多辛秘之事,他定是活不成了。当他的目光再次转向邹平时,脑海中霎时浮现出邹平审问他的狠厉手段,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开口道:“是……是忠亲王……” 楚云沧瞳孔骤缩,惊讶道:“皇叔?” 在楚云沧的印象中,皇叔一直是个胸无城府、冲动易怒的人。他对皇位没有半点兴趣,对父皇总是言听计从。当年争夺皇位时,皇叔全力支持父皇,立下了不少功劳。父皇登基后,皇叔更是心安理得当起了闲散王爷,唯一令他感兴趣的便是女人,听说他后院的姬妾已经有上百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皇叔的伪装? 谢清漓也瞪大了眼睛,心中阵阵发凉。 当年阿娘嫁给谢景元,有忠亲王的手笔,她以为是忠亲王错失爱人后的疯狂报复;前世姜家落败,有忠亲王的推波助澜,她猜测是忠亲王站队三皇子。 但花嬷嬷原本是忠亲王府的奴才,她在阿娘刚刚成亲时进入侯府,一个小小奴才,却能干出替换侯府千金那样的大事。 原本谢清漓有些想不通,但若是忠亲王有不臣之心,再将一切串起来就说得通了。 当年忠亲王帮助谢景元逼婚,不仅报复了阿娘,也打击了外祖父。接着他将花嬷嬷这颗棋子安插到侯府,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协助花嬷嬷替换了孩子。若非花嬷嬷在玄敬观失踪,今后他定会借着花嬷嬷在侯府做其他坏事! 谢清漓的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惊天骇浪般的愤恨,原来,忠亲王才是她的头号死敌! 楚云沧看向面色苍白的谢清漓,本想伸手安慰她,但眼角余光撇见端坐在椅子上的邹平,急忙收回了手,轻声道:“漓儿,你没事吧?” 谢清漓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摇头:“我没事,殿下继续审问此人吧!” 那人听到“审问”两字,急忙插话道:“你们尽管问,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一会儿给我个痛快,不需要再用刑……”他边说边瞥向邹平,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楚云沧眸底闪过一丝疑惑,沉声道:“你为何鼓动王武暴动?除了他,你还鼓动了谁?” 那人没有半点迟疑,立即答道:“是盛京那边传来的口令,我负责灵州和附近的州府,王武是我的第一个目标,后来我又分别找了三个人,后面就开始被你们疯狂追踪了。” “你负责灵州?你们有很多人,分别去了不同的州府吗?”楚云沧拧眉问道。 “当然啊!”那人点了点头,得意道:“你定然猜不到我们这个组织有多少人!如今我们的人已经遍布东陵,可以完美执行上面下达的各项命令,以后这东陵定是忠亲王的!” 谢清漓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冰,语带嘲讽道:“这么大的组织,你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一定没有亲眼见过忠亲王,如何确定效忠的是他?他一个闲散王爷,又有多少银钱能养活你们这么多人?” 那人见谢清漓似是不信,急忙辩解道:“我当然知道,组织训练我们时,曾令我们发下毒誓,此生必须效忠忠亲王,否则天打五雷轰!” “至于银钱,又有何难!闹得满城风雨的嘉洲黄岱案,你定然听说过吧!黄岱收敛的那些银钱,最后进了谁的腰包,朝廷查到了吗?哼,你又怎会知道,在东陵这么多州府中,又藏着多少个‘黄岱’呢?” 黄岱背后之人,竟是忠亲王? 既然如此,与南景勾结之人,也是忠亲王?! 谢清漓和楚云沧的心中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此人的话简直颠覆了他们的所有认知。 谢清漓低头看向地上的人,突然捕捉到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她微微眯起眼睛,此人如此迫不及待说出一切,真的是害怕师父的审讯手段吗?还是他说的并非真话? 第235章 似是故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嘉洲府衙。 陆修章紧咬牙关,死死盯着手中的一沓纸。他的呼吸急促且粗重,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佛一头愤怒的野兽,下一秒便会将手中的纸张撕得粉碎。 那一沓纸是陆修章派去浔州的属下传回的消息,沈禾的种种恶行,简直像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在那里,都不用他们花费力气调查,证据会自动送上门来。 前段时日,沈禾带着聘礼前往嘉洲下聘,但路过江州府时,竟被一名美艳的歌女绊住了脚步。沈禾被那歌女迷得神魂颠倒,用大半的聘礼为她赎了身,甚至决定在江州府城安家落户,说什么也不愿到嘉洲迎娶陆漓。 看到这里,陆修章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怒火,他猛地挥动衣袖将那些纸张扫落在地,在书房内飞快踱着步,连声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沈家欺人太甚!” 突然,他停住脚步,高声道:“来人,磨墨!”他快步走到桌案边坐下,铺开纸张,提笔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退婚书。 寒绝一言不发地低头磨墨,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不过略施小计,便搅黄了这门亲事,若再想个办法解决毛氏母女,他便大功告成,可以返回盛京城,回到小姐身边了。 陆修章写完退婚书,仍有些意犹未尽,便又给浔州的友人们写了几封书信,请他们帮忙“关照关照”沈府家生意。 寒绝瞥见信上的内容,心底不由得冷笑,原来自诩君子的读书人,一旦被惹怒,也会露出隐藏在面具下的獠牙。 陆修章派人立即将退婚书和那几封信件送出,发闷的胸口方才舒坦了一些。他想到乖巧懂事、才华横溢的陆漓,忍不住低声呢喃道:“哼,老夫定要为漓儿寻个好夫婿!” 他突然猛然抬头看向寒绝,沉声道:“邹大,你这小子虽然长相有些差强人意,但人很机灵,脑子聪明。你当老夫的女婿如何?” “不行!”寒绝脱口而出。他瞳孔微缩,脑袋出现一瞬间的空白,陆修章是被沈禾气昏头了吗?怎么乱点鸳鸯谱?此生,他唯一想娶的人唯有小姐一人! 被一个小衙役如此干脆地拒绝,陆修章脸上有些挂不住,他面色阴沉,冷声道:“哦?为何不行?你是看不起老夫,还是看不上漓儿?” 寒绝急忙摆了摆手,露出一副惶恐的神色:“陆大人,您误会了!小的的意思,是小的配不上陆大小姐,小的出身寒微,大字不识几个,而陆大小姐饱读诗书、才情出众,应该找一个读书人,小的……小的……” “好了,你不必说了!”陆修章摆了摆手,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叹道:“老夫真是被那沈禾气糊涂了!你说得对,应该找一个读书人……读书人……” 陆修章嘴上念叨着读书人,心里将他认识的年轻后生都过了一遍,突然,一个清俊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不由得眼前一亮。 陆修章初来嘉洲履职时,恰好赶上童生试揭榜,他特意接见了考中的学子,其中那位案首令他颇有好感,若是此人尚未娶妻,倒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 翌日清晨,天气有些阴沉。 张寿安跟在一名衙役身后,脚步匆匆朝府衙深处走去,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考中案首后,他便开始刻苦学习,为明年的秋闱做准备。他深知,唯有在科举这条路上取得成功,才能真正有能力帮到漓儿妹妹, 昨日他正在家中读书,却收到陆大人的帖子,请他今日来府衙一叙。但他与陆大人见面次数寥寥,并没什么交情,陆大人突然请他来,究竟所为何事? 张寿安满腹疑问地迈入陆修章的书房,两方寒暄过后,陆修章似乎并没什么正经事要谈,他上下打量着张寿安,良久后,才笑着请张寿安坐下,又吩咐下人端茶倒水。 看着张寿安略显拘谨的样子,温声道:“寿安,不必紧张。本官今日请你前来,并无其他事。只是听闻你才华横溢、品学兼优,想与你聊聊学问,谈谈人生。” 张寿安闻言,心中的疑虑更甚,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陆修章与张寿安开始聊起一些关于儒家经典和治国理政的话题,他时而提问,时而发表自己的见解,最后他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张寿安果然是有大才之人。 突然,陆修章从博古架上拿下一幅字画,他缓缓展开,得意道:“寿安,你看看这副字画如何?” 此乃陆漓所作,那字笔墨横姿、清新娟秀,那画行云流水、意境深远,是令陆修章颇为赞赏之作。 原本闺中女儿的东西,不宜随便给外男相看,但陆修章看中了张寿安,想在提起亲事之前,让他见识见识漓儿的才情。 张寿安目光落在那幅画作上,猛地站起身,他指着这几行字迹,颤声道:“陆大人,这字……这字……” “寿安也喜欢这些字吗?”陆修章目露欣喜之色,有些骄傲捋了捋胡须,笑道:“此乃老夫的大女儿所写” 陆大人的大女儿?张寿安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激荡的心绪霎时平静下来,那字迹竟与漓儿妹妹的字毫无二致,他还以为……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父亲找我何事?” “小的不知道。”门口的小厮立即回答,他见陆漓即将迈进书房,低声道:“大小姐,老爷正在会见张公子,您……” 陆漓急忙收回脚,心中涌起些许恼意,既然父亲在会客,为何通知她这个时候过来?她匆忙转身,带着丫鬟玉笺朝外走去。 大小姐?是写出这幅字的人! 张寿安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明知于理不合,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去,两个女子婀娜的背影正渐渐远去,只是其中一人的衣着打扮、走路的姿态,竟与漓儿妹妹一模一样。 张寿安顿时有些恍惚,他忍不住站起身朝门口追了两步,轻声唤道:“漓儿妹妹……” 陆漓和玉笺都顿住脚步,她们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面容俊雅、身材清瘦的陌生的男子正站在书房门口,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们。 陆漓并不认识此人,他为何知道她的名字? 玉笺却忍不住破口骂道:“呸,你这登徒子!” 张寿安见那女子面若银盘,杏眼桃腮,与漓儿妹妹的长相完全不同,不由得愣住了。又听到玉笺的骂声,他那白皙的脸庞霎时被窘得通红…… 第236章 “檀郎‌”的请帖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嘉洲府衙后院。 那日陆浅在全家人面前大闹了一场,表明她此生非沈禾不嫁。陆修章怒不可遏,他下令将陆浅禁足,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陆浅出来。 十余日过去了,陆修章自从寻得张寿安这个“金龟婿”,便整日乐呵呵地张罗陆漓与张寿安议亲之事,好似完全忘记了被关着的陆浅。 思及此,毛氏愤恨地撇 不过还未行到城郭前,就见面前的空气如同被什么东西扭曲了一般,弯弯扭扭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就从朦朦胧胧中转变得清晰的出现在了他们三人的面前。 自己只派两万多人去东日城,一个是真的缺乏人手,一个是不想表现那么猛。 不由缓缓地起身,摸了摸他的脸,眼眸里很是温柔带着几分宠溺地看着他。 一来因为空间被溶蚀了不少虚无空洞的关系,致使话语声音的传递极是破碎不清。 “老师,我得回去研究下巨人术了,我现在变身的样子,还不完美呢。你和师姐好好聊吧。”史密斯飞也似的……不,他就是直接飞走了,飞回夏城。 而且,李云牧看战神这幅样子,他就清楚了北天堡主陨落一事,只怕已经在地球联军中传开了。 忘忧谷是古悠然他们共同为这个不该出现在人世,或者压根不该存在的地方取的名字。 到时候,别说是火球术,就是归墟,也能摘取出来。所以夏河传奇之前,对魔法的钻研,都在基础法则方面。如果他专心自身魔法的话,魔法威力会更加惊人。 碧水与蓝天相接,红白荷花与碧绿荷叶相照映,美不胜收。一阵微风拂过,吹皱了一池春水。 男人叹息着伸出双臂轻轻的将他拥入怀中,少了以往的霸道多了几分柔情与彷徨。 目光一扫,现在身处的是传送阵,四周全是巍峨的中国风式的人类建筑,高耸入云,青灰色的大石构成了城墙,一层一层的,厚重的大理石板铺就了天风城的地面,一列列高等级的npc士兵手持利剑,正缓缓的巡行而过。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会怀念曾经他们手牵手漫步在公园里散步的画面。 “诚儿,奕儿,速战速决,不可让他们再次逃跑。”蓝子悦特别叮嘱着。 “恭喜你。”许久,我终于艰难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但那凝视的目光却始终充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叫作悲哀。 “不是报仇,是道歉!”元霸艰难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身形就向元家大门外冲去。 进屋子,齐晦浑身都被妻子摸了一遍,左手手臂上有两处乌青,都是和卫猛直接对抗时留下的伤痕,他力大无穷,有几下齐晦几乎要扛不住,但他用力气的方式不够聪明,才能让齐晦看出破绽。 我半跪在虚空之中,手中狠狠攥握着刺入胸膛的霸王长枪,强忍着视线中的画面不被眼眶中的泪水所模糊朦胧,然后就这样看着那划破虚空的白色炫影,彻底地没入那永恒的黑色之中,再也不见踪迹。 “宁希晨,你竟敢偷袭本尊!”这时,一身黑衣的三清尊者自硝烟之中走了出来,冲我怒目而视着,但那挺拔的身躯之上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伤痕。 我忿忿然,扯了几句,林若雨解散了队伍,大家继续各自练级去了。 我有些郁闷了,不存在,那就是说现阶段还没有这种物品出现,或者官网资料没有更新出来,真头疼,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居然戛然停止。 第237章 旧雨重逢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嘉洲府城,煮雨轩。 二楼几个雅间一字排开,精致的雕花木门半掩着,透露出丝丝缕缕的暖光。 毛氏头戴幕篱,在小伙计的引领下,款步走到中间那道房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手,推门而入。 房内布置得极为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茶香。一名身着锦袍的男子临窗而立,他凝视着窗外,仿佛在凝神沉思。听到声音,男子猛地回过头来,直直地看向毛氏。 毛氏不由得愣在原地,她原以为从商十几载,梁富定然已经变成脑满肠肥、令人嫌恶的商贾模样。然而,透过朦胧的幕篱,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一张俊朗且儒雅的面容!这面容仿佛趟过岁月的长河,与她记忆中那个英俊的年轻男子完美重合。 毛氏满腔的怒气和愤恨霎时消散了些许,她轻轻摘下幕篱,款款坐到椅子上,目光满是上位者的高傲,冷声道:“梁富,本夫人与你早已两不相干,你为何突然逼本夫人来见你?” 梁富动作优雅地坐到毛氏身侧的椅子上,眼眸深情地看着毛氏,语气颇为亲昵:“梦儿,为何与我如此见外?虽然你我多年未见,但我们当年除了缺少那一纸婚书,与夫妻何异?” 毛氏闻言脸色骤变,她霍然起身,怒视着梁富,厉声道:“梁富,我如今乃堂堂知府夫人,你……你竟敢如此无礼!你休要再胡言乱语,否则我定将你打入大牢!” 梁富冷笑一声,漫不经心道:“梦儿要将我打入嘉洲府衙的大牢?哼,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到时候我定要跟陆大人好好聊聊,那个看似天真烂漫的乡下姑娘毛梦云,是如何处心积虑住进陆府,如何……” “够了,你快闭嘴!”毛氏一声怒吼,她紧咬着牙关,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双手却微微颤抖,心中极度恐惧失去目前她所拥有的一切。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下心头的怒意,声音轻缓道:“你今日约我出来,到底想要什么?银子?” 梁富悠然地斟了一杯茶水,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银子?梦儿以为我千里迢迢来到嘉洲,就为了讹诈梦儿那一点私房钱?” 毛氏顿时心如擂鼓,她刚刚简直错得离谱,眼前的梁富宛如一条阴冷的毒蛇,与当年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哪有半点相似之处? 她扶着椅子缓缓坐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忍着怒气道:“那你到底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都可以给你。” 梁富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水,温声道:“我要的东西很简单,我只是想要认回我的女儿。” 他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梦儿可能已经知道,我夫人只为我生了一个儿子,虽纳了几房妾室,但都没生出一儿半女。前些日子,我那不孝子与人赛马,不小心从马背跌落,如今瘫痪在床,寻遍名医,都说活不过半年。我怕是要绝后了。” “正当我伤心欲绝之际,突然想到当年梦儿为我生下的女儿。我打算认回她,以后为她招个上门女婿,这样梁家也不算绝后,我才有脸去地下见梁家的列祖列宗。” 毛氏惊得再次站起身,她连连后退了几步,怒声道:“梁富,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何曾为你生过女儿?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我要走了!” 她惊慌地拿起幕篱,哆哆嗦嗦朝头上戴去,但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梁富见毛氏想走,急忙站起身,飞速站到门口,拦住了毛氏的去路,冷声道:“梦儿,当年你为了陆修章抛弃了我,我心中极为不甘,便暗中关注陆府的风吹草动。” “我记得很清楚,当年你二月份嫁给陆修章,十月份便产下了孩子,陆府对外宣称孩子早产。但我心存疑虑,便重金收买了为你接生的稳婆,她明明白白告诉我,你产下的是足月的孩子。我这才得知,你竟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生下了我们的孩子,心中对你的怨恨也随之消散。” 他语气微顿,略带哀求道:“梦儿,女儿已经是我唯一的念想,你就让我见见她吧!我梁家的生意做得极大,待我百年后,梁家的万贯家财就都是她的了!” 听到梁富的最后那句话,毛氏原本坚定离开的心微微有些动摇,她如今虽是知府夫人,但陆修章向来两袖清风,她和浅浅的穿衣打扮甚至比不过那些商户的夫人小姐。若是得了梁家的家产,她们是不是就能穿上最好的料子、戴上最漂亮的首饰呢? 毛氏心中满是涟漪,嘴上却冷冷道:“你这是在做白日梦!浅浅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知府千金,如何会在意你们梁家那点家财?知府千金和商户女,孰轻孰重,是个傻子都会选!” 毛氏虽未直白明说,但她这番话却变相承认了陆浅的身世。 一墙之隔的两个雅间中,左侧雅间的谢清漓倚墙而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师父果然老辣,三言两语便让毛氏露出了破绽,果然好手段! 右侧雅间中,陆修章双目圆睁,脸色铁青,愤怒如同狂潮般在他的胸膛汹涌澎湃。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猛地站起身,想要冲到隔壁去打死毛氏那个贱人。 但寒绝却一把抓住陆修章,压低声音道:“陆大人稍安勿躁,这里不是处理事情的地方。” 陆修章这才想起房内还有一人,他抬头看向寒绝,只消稍稍想想今日之事,便立即明白,他和毛氏皆是眼前之人的局中人!他不由得冷笑道:“邹大,这便是你说的好戏?你究竟有何目的?” “嘘”寒绝却将一根手指放到唇边比了比,又伸手指了指隔壁房间。 陆修章立即停下动作仔细聆听,便听见那男子道:“梦儿,我不敢奢求正大光明与女儿相认,能私下相认就好。或者我帮女儿挑一个上门女婿养在府里,以后两人成婚,明面上是女儿嫁过来,实则是招了一个上门女婿。” “我相信梦儿的手段,定然能瞒天过海,陆修章绝不会察觉。”他语气微顿,声音中透着一股凉意:“就像当年梦儿对付周氏那样,陆修章那头蠢猪,如今还不是仍旧被蒙在鼓里?” 第238章 一切全完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毛氏对付周氏?! 梁富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陆修章的头顶,他的脸色惨白如鬼,脑中嗡嗡作响。 周氏,乃陆修章的原配夫人、陆漓的生母、毛氏的表姐。 当年,陆修章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秀才,周家的家境却颇为富足。周氏从小锦衣玉食,她的父母原本打算将她嫁给周家世交的公子,但她却偏偏看中了陆修章的才情与志向,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陆修章。 两人婚后虽然生活清贫,但却十分恩爱,一年后便生下了陆漓。为了让妻女过上更好的日子,陆修章奋发图强,几年后升为浔州同知。 后来,周氏再次怀孕,陆修章满心欢喜,那时的他春风得意、踌躇满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 哪成想,周氏怀孕六七个月时突然滑胎,一尸两命!陆修章瞬间从云端跌至谷底,他痛不欲生,整日借酒消愁。 直到那日看到乖巧懂事的女儿悄悄抹泪,他意识到不能再继续消沉下去。恰好,他发现借住在陆府的毛氏对陆漓极为上心,便顺理成章娶了毛氏当做继室。 往事犹如一幅幅画卷,在脑海中飞速闪过,陆修章不敢相信,周氏之死竟不是意外,而是毛氏的阴谋?! 他踉踉跄跄挪到墙边,将整张脸紧紧贴在墙壁上,生怕错过隔壁房间的只言片语。 隔壁传来毛氏尖利的声音:“梁富,你……你又在胡说什么?明明是表姐自己不慎跌倒,她福浅命薄、一尸两命,又与我何干?” 梁富呷了一口茶,淡淡道:“哦,是吗?我还记得某天夜里,你做梦大喊‘表姐你怎么还不死’,接着就开始喃喃呓语。你当时说的是给她下毒,还是朝地上倒油,抑或者故意踩她裙裾?” 他轻轻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颇为感慨道:“哎,人啊,年纪越大,记性越差。不过,我清楚地记得那次以后没多久,周氏便滑胎了。” 他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凛冽的笑意:“若是你阻挠我与女儿见面,我定要跟陆大人好好聊聊。雁过留痕,我相信陆大人一定能找到一两个知情的丫鬟婆子。” “不……不要!”毛氏连忙阻拦,她一把抓住梁富的手,尽量将声音放得轻柔:“檀郎,我……我答应你,明日我便安排你和浅浅相认。求你……求你千万不要去找陆修章,就算不是为我,也要为咱们的女儿着想,若是你捅破了这件事,咱们女儿的未来便彻底毁了!” 毛氏的那声黏腻的“檀郎”,恶心得邹平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他用力甩开毛氏的手,今日他扮演的梁富戏份已经终结,他再也无需跟这个恶心的女人虚与委蛇。 “砰~”陆修章一脚踹开房门,他双眼猩红,脸色阴沉可怖,宛如刀锋的眼神落在屋内二人身上。 “大胆……”毛氏刚想呵斥,但当她看到怒目圆睁的陆修章时,余下的呵斥声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她瞳孔骤缩,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从嘴角艰难挤出几个字:“老……老爷,您为何会在这里?” 陆修章三步并作两步,一脚将毛氏踹翻在地,伸手指向怡然自坐的邹平,厉声道:“邹大,立即拿下此人!” 邹平并无丝毫慌乱,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嘲讽:“陆大人为何要抓我?若不是我,陆大人又怎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要稀里糊涂过一辈子!” 他又转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寒绝,勾唇笑道:“况且,陆大人这呆鹅一样的手下,哪里是我的对手?”言毕,他便朝窗户掠去,瞬息之间,已经翻窗而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毛氏双眼瞪得滚圆,惊恐道:“他不是梁富,他为何要害我?” 她手脚并用爬到陆修章脚下,双手扯住陆修章的脚踝,哀求道:“老爷,千万不要相信刚刚那人的话,他……他是个大骗子,妾身……妾身被他骗了,才会说出那些违心之言,一切都是假的!” 她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江水,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但脑海中却有个声音在回荡:完了,一切全完了! 陆修章得知那人并非毛氏的奸夫梁富,满腔的怒意霎时消散了几分,他抬腿甩开毛氏的双手,厉声道:“都是假的?梁富是谁?” “梁……他是……”毛氏眼神闪烁,嘴唇嗫嚅了半晌,未能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陆修章目光如炬,怒道:“休要再信口雌黄!若是今日你不老实交代,本官即刻派人去浔州调查,届时连同你谋害本官发妻周氏之事,本官一定要追查到底!” “不……我……我说。”毛氏慌忙摆手,颤声道:“在妾身嫁给老爷之前,家中已经为妾身定下一门亲事,便是梁富。” “梁家从商,家境殷实,梁富原本已经娶妻,但他的妻子自从生过一个孩子之后,便伤了根基,无法再生。妾身的父母贪图梁家的聘礼,将妾身许给梁富做小。” “妾身心有不甘,便借着照顾表姐的名头住进了陆府。梁家人害怕得罪老爷,不敢逼迫妾身,妾身才暂得安稳。” “后来妾身有幸得到老爷的青睐,便退了与梁富的婚事。妾身发誓,除此之外,妾身与梁富再无其余瓜葛。” 陆修章冷笑一声,嘲讽道:“你莫不是真的以为本官蠢笨如猪?”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还不从实招来!” 毛氏吓得浑身一哆嗦,她低垂着脑袋,犹犹豫豫道:“妾身……妾身有一次回家探望父母,被梁富逮了个正着,他……他强迫了妾身。不久妾身嫁给老爷,很快查出怀孕,妾身那时极为惶恐,并不知腹中孩儿是老爷的,还是梁富的……” 陆修章失望地摇了摇头,冷声道:“那时我为了漓儿重燃斗志,不再借酒消愁,但那晚却莫名其妙喝醉了,第二天醒来你说咱们圆了房。如今想来,一切都是破绽,我却未能窥破……” 毛氏闻言大哭不止,她声嘶力竭道:“老爷,浅浅就是您的女儿,你们父女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会出错?” 陆修章缓缓站起身,沉声道:“毛氏,你心思歹毒,谋害周氏,红杏出墙,本官念在多年的夫妻情分,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你若愿意以死谢罪,本官便认下陆浅这个女儿,将她养大成人。其二,本官给你一纸休书,将你和陆浅逐出家门。你选吧……”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39章 天下乌鸦一般黑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毛氏满眼震惊地看向陆修章,她颤声道:“老爷,你……你竟逼我去死,你怎能如此绝情?自成婚以来,我对老爷始终体贴入微,老爷对我宠爱有加。咱们这十几年的夫妻感情,竟抵不过一个外人的几句挑拨之言吗?” 她发髻散乱,眼睛通红,两滴泪珠挂在眼睫上将落未落,看起来既悲恸又可怜。 陆修章看着毛氏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如同被千万根针刺痛了一般。 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心底却愈发犹豫和挣扎,周氏故去已久,关于她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他要为了一件莫须有之事打破眼前的安稳生活吗?况且,同僚们、百姓们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耻笑他? 毛氏眼见到陆修章有些动摇,不由得心中一喜,夫妻多年,她知道陆修章最见不得她默默垂泪的样子。她眨了眨眼,眼眶的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 寒绝眼见情形不对,他快速拔下佩剑扔到毛氏面前。 “当啷”一声,佩剑落地的声音,令毛氏浑身一颤。她看着闪着寒光的剑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寒绝抢在陆修章开口前,厉声呵道:“陆夫人,陆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快选择是自杀还是休书?” 毛氏恨死了寒绝,但她明白,陆修章才是事情的关键,她眼神绝望地看向陆修章,缓缓伸手去触碰那把佩剑。 陆修章的眉头皱了皱,他沉声道:“邹大,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先出去!” 寒绝心中一凛,他未曾料到,陆修章在官场上铁面无私,但处理自家事务时,竟会如此是非不分,难道今日小姐费心安排的这出戏,要彻底泡汤了吗? 他心中满是不甘,依着他的性子,早就将毛氏和陆浅一刀杀了解决问题,哪需如此大费周章?但他却不敢贸然行动,只得随意地行了一礼,转身朝房门走去。 “邹大,今日之事,不可对其他人说起!”陆修章沉声叮嘱道。 寒绝的心中满是不屑,敷衍道:“是,大人。”他“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转身溜进了谢清漓所在的雅间。 谢清漓站在墙边,眉头紧皱,凝神倾听着隔壁的动静。 寒绝凑到谢清漓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小姐,陆漓这个爹也不是什么好人,干脆把他们三个都……”他用手比了个杀头的动作,继续道:“咱们再带着陆漓离开。” 谢清漓轻轻摇头,压低声音道:“若是那样,我不是报恩,而是在跟她结仇。” 突然,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毛氏高喊道:“老爷,您不要拦着我,我愿意去死,我要以死明志,求老爷善待浅浅……” 陆修章沉声道:“住手!你既然敢选择去死,我……我愿意原谅你,不过,你以后定要对漓儿更好些,不能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老爷,您真的愿意原谅我?您放心,我……妾身定会好好对待漓儿,此生愿意给她当牛做马!”毛氏的声音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啪,啪,啪!” 谢清漓再也忍不住,她用力拍手,掌声清脆而响亮,对着隔壁房间高声道:“精彩,真是精彩!陆大人与陆夫人鹣鲽情深,真是令人艳羡!只是那无辜枉死的周氏,令人可怜可叹!” 陆修章瞳孔骤缩,他未曾料到隔壁有人,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偷听本官谈话?” 谢清漓微微勾唇,语带嘲讽:“偷听?在下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想在此品茗独处片刻,却不想先是听见陆夫人私会外男,又听到陆大人包庇她的杀人恶行。这等清雅脱俗之所却发生如此不堪入耳之事,真真是扫兴至极!” 陆修章闻言,脸色变得铁青,他冷声道:“你……” 谢清漓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哼道:“在下原本听说陆大人是位好官,百姓们夸你爱民如子、铁面无私,与之前的知府黄岱截然不同。哼,他们又怎会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世上哪有什么好官?” “可叹,当初太子殿下下令在府衙门口设立那块写满黄岱罪行的巨石,以警示后来人。没想到石头上的字迹还光洁如新,这后来人已经开始姑息养奸,徇私枉法。不知太子殿下何时再来,若他来了,在下一定要当面问问他,这东陵还有救吗?” 谢清漓说完,便摔门而出。她需得好好想想,若是陆修章执意包庇毛氏,她是否要借助楚云沧的身份处理此事,亦或者采用寒绝的办法? 那厢,陆修章脸色惨白,他目光呆愣地盯着那面墙,心中羞愧至极。是啊,他整日进进出出都能看到那块巨石,心中极为唾弃黄岱,但今日他如此包庇毛氏,又与黄岱何异?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他转头看向惶惶不安的毛氏,眼神中满是决绝,高声道:“邹大,进来!” 寒绝推门而入,懒洋洋道:“大人有何吩咐?” 陆修章目光凌厉地看向毛氏,沉声道:“毛氏涉嫌谋害其表姐周氏,押回府衙,暂时关在班房。本官即刻派人去浔州调查,待查明事情真相,再行升堂审判。” 陆修章那冰冷的话语,令毛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怖,她的心中燃起熊熊怒火,突然抓起地上的佩剑,飞快朝陆修章刺去。 寒绝飞身上前,狠狠一脚将毛氏踹翻在地,将毛氏的双手扭到后背,令她动弹不得。 陆修章缓缓坐回椅子上,疲惫道:“用本官的马车,你先将她押回去吧!本官在这里坐坐……” 不过半日,陆大人大义灭亲,亲手将陆夫人关入府衙大牢的消息,便传遍了嘉洲府城的大街小巷,陆大人为了避嫌,还请同知大人主理此事。 百姓们议论纷纷,他们中有些人不断猜测陆夫人到底犯了什么样的大错,但更多的人则在感慨,他们终于遇到了青天大老爷! 深夜,邹平风尘仆仆归来,他将一只大红色的锦盒交给谢清漓,温声道:“乖徒,为师想回凤潜一趟。告诉你义父,张公子和陆姑娘的文定之喜,师父怕是要错过了,礼品先给他,喜酒以后再喝。” 谢清漓呼吸一滞,焦急道:“师父,您独自回去,太过危险……”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40章 我就是她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邹平不顾谢清漓的劝阻,独自离开,返回了凤潜。 谢清漓从盛京城运来的几车礼物恰好抵达嘉洲,她便带着春芽回到了鹿鸣郡,张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仿佛提前过上了年。 谢清漓的身边总会围满人,不说思女心切的张老爷和张夫人,也不说求知若渴的医痴胡二,就连刚刚学会走路的壮壮,都爱极了这位漂亮的小姑姑,抱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嘴里口齿不清唤着“嘟嘟、嘟嘟”。 自那日在嘉洲府衙偶遇陆漓,那种怪异的熟悉感便如阴云般萦绕在张寿安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而谢清漓的突然归来,更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的心中激起层层波澜。 张寿安忍耐了两日,心中的疑团宛如杂草般恣意疯长,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明日便是他与陆漓的文定之礼,他再也按耐不住,今日他势必要解开这个谜团。 趁着午歇的间隙,张寿安径直来到谢清漓的院子。 正午过后,太阳高悬,暖暖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谢清漓坐到桌案前,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那是冷霜从盛京城传来的消息: 自从小姐离开后,虽然时常有人给侯府送来各种宴会请帖,但夫人从未赴宴,甚至没有迈出过映雪居的大门。 谢家那些人也未曾来找夫人麻烦。安氏与二房的几位姨娘斗得不可开交,整日鸡飞狗跳。谢老夫人虽然已经开口说话,但她瘫痪在床,没人再把她当回事。谢清瑶自从册封了三皇子侧妃,性子变得喜怒无常,经常打骂瑶芳阁的丫鬟婆子。 唯一有些奇怪的,便是不知何时二皇子与侯爷勾搭在了一起!二皇子来过府里几次,甚至有一次侯爷不在家,他竟要求面见夫人,夫人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 谢清漓眉头轻蹙,二皇子和谢景元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凑到一起有何目的?亦或者,二皇子是冲着阿娘来的? 她摩挲着手中的信纸,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甚至张寿安走入房内,她都未曾察觉。 张寿安轻咳一声,轻声唤道:“漓儿妹妹。” “二哥?”谢清漓终于回过神来,她快速站起身,轻笑道:“听义母说,二哥为了明年的秋闱,读起书来废寝忘食、手不释卷。今日为何有空来我这里?” 张寿安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谢清漓身上,心中的疑惑更甚,为何相貌迥然不同的两人,会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相似感呢?况且,两人的字体如出一辙,两人的名字中都有一个“漓”字。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吗? “漓儿妹妹休要听母亲说笑。”他缓缓坐到椅子上,试探道:“漓儿妹妹,你可曾见过嘉洲知府陆大人的女儿陆漓?” 见过,何止见过,但那些是无法对人言说的过往。谢清漓在心底默念。 她款步坐到张寿安身侧的椅子上,狡黠一笑:“陆漓是未来的二嫂吗?二哥为何要这样问?” 张寿安提起茶壶,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状似无意道:“我曾见过陆大小姐一面,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很是像你。”他语气平淡,但那几滴飞溅出来的茶水却出卖了他。 谢清漓心中微凛,她深知张寿安是何等的聪慧敏锐,如今他专门来问,定是已经对此事起疑。若是她随便找个借口搪塞,怕是不仅不会令他信服,还会伤及两人的兄妹之情。 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二哥,我……我的话有些离奇,二哥大概不会相信……” 张寿安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清漓,温声道:“只要是漓儿妹妹说的,我都会相信!” 谢清漓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她犹豫了一瞬,才柔声道:“其实我此次回来,并非为了探望阿娘的友人,而是为了陆漓。事实上,不是陆漓像我,而是我像她。” 张寿安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惊讶道:“所以你们真的见过面?” 谢清漓却轻轻摇头:“前世,我无辜惨死,借陆漓的尸身还了魂,还获得了她的记忆。我原本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野丫头,但她的记忆却宛如一个宝库,教会了我读书识字、教养礼仪,所以我与她虽然未曾谋面却极为熟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就是她!” 张寿安瞳孔皱缩,他早已察觉漓儿妹妹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却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秘密!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前世……所以前世陆漓也死了?她为何会死?” 谢清漓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是被她的继母和妹妹合谋害死的。她对那两人太过宽容,却忘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张寿安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笃定道:“前世陆漓是在这个时节被害死的,所以漓儿妹妹才千里迢迢赶回来救她!” 谢清漓点了点头,柔声道:“这些是我前世欠陆漓的,这次我定要帮她解决了所有麻烦再离开。只是我未曾料到,二哥竟与她议起了亲事,果真是天缘凑合!” 张寿安脸色微红,他慌忙转移话题:“前世,我如何了?” 谢清漓微微摇头,低声道:“前世我无缘结识义父义母和二哥,又整日缠绵病榻,未曾听说二哥如何。” 张寿安心中疑团已解,心头阴云消散,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淡然一笑,语带调侃道:“没有漓儿妹妹的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我定是死了。” 他语气微顿,轻轻勾唇道:“我与她原本都是应死之人,却都因妹妹而活,也算有些缘分。” 谢清漓黑白分明的眸子隐隐含着笑意,她轻抿嘴角,笑着问道:“二哥,你愿意与陆漓结亲吗?” 张寿安面容平静如水,淡淡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何人结亲,于我而言,无甚区别。” 谢清漓呼吸一滞,原来二哥对陆漓并无特别之情!她的心中五味杂陈,陆漓那样的好姑娘,但愿二哥不要辜负了她……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cwzw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41章 喜事变丧事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碧空如洗,太阳散发着丝丝暖意,空气中弥漫着慵懒闲适的气息。几只喜鹊在枝头跳来跳去,欢快地吟唱着。 陆浅扒着门缝朝外看去,心中猛地一沉,原本守在门外的几个丫鬟婆子不见了踪影,而门上竟多了一把大锁。 她忍不住大声叫喊道:“人呢?都死哪儿去了?”但院子里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陆浅的心头涌起一阵慌乱,她用力推了推门,但门被锁得死死的,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她气得脸色铁青,不停地踢打着门板,愤怒喊道:“来人,来人,快放本小姐出去!” “小姐,您快停下!”丫鬟玉竹上前拉住陆浅,柔声劝道:“定是府中有事,老爷才将那些人调走了,想必午膳就会回来,小姐稍安勿躁!” “啪” 陆浅回身便将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玉竹脸上,她怒骂道:“贱蹄子,本小姐落得今日的境地,你是不是很开心?当初姐姐毫不迟疑地同意将你送给我,便证明她心中只有玉笺,没有你玉竹,你休要再做梦回到她身边。” 玉竹捂着脸,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她委屈道:“小姐,奴婢……奴婢没有。奴婢主动请缨陪您关在这里,还不能证明奴婢对您的忠心吗?” “叩叩叩”突然,后窗传来一阵敲击声。 陆浅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隔着窗户问道:“是谁?” “小姐,是我,金蝉。”窗外之人小声答道。 陆浅脸上漾起笑意,开心道:“太好了,金蝉,快放我出去,我快被憋死了!”她语气微顿,疑惑道:“这几日娘亲为何不来看我?” 金蝉语带迟疑,低声答道:“夫人……夫人被老爷关进了大牢……” “什么?!”陆浅瞪大了眼睛,大脑中一片空白,怔愣了一会儿,她厉声呵斥道:“金蝉,你在胡说什么?!” 金蝉眉头紧皱,小心翼翼道:“奴婢没有胡说!那日夫人突然出门,又不允许奴婢跟着,哪成想她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奴婢出门寻找,才听说老爷将夫人关入了大牢。城中的百姓都夸老爷能大义灭亲,是位青天大老爷!” “真是荒谬!”陆浅用力拍着窗户,尖声道:“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爹爹理论。” 金蝉却摇了摇头,低声道:“今日是大小姐的文定之喜,老爷正忙着招待宾客,定是没空见小姐!” 陆浅愤怒地踢翻了墙角的花瓶,碎片四散,宛如她支离破碎的心,她咬牙切齿道:“又是为了陆漓,爹爹的心已经偏到了天上!凭什么我被关在这里受苦,她却能……” 她突然抬起头,朝窗外道:“金蝉,想办法将我弄出去,哼,本小姐今日定要将她的喜宴搅得天翻地覆!” 金蝉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拎回一把斧头,她拼尽全力劈向后窗,击打了十余下,封住窗户的木条终于被劈断。 陆浅迫不及待地打开窗户,踩着椅子朝外爬去。玉竹犹豫了一瞬,也跟着爬窗而出。三人没有去前院的宴席,而是悄悄来到毛氏卧房。 陆浅随手拿起毛氏梳妆台上的一支玉簪,冷笑道:“姐姐大喜,我怎么好空手而去?”她将玉簪递给金蝉,吩咐道:“找只漂亮的锦盒装起来。” 她快步来到房间的一角,费力挪开一盆兰草,又轻轻掀起一块地板,地板下竟是一个小小的暗格。 陆浅先是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小油纸包,小心翼翼塞入袖中。接着,她又取出一只小巧的酒壶,挥动衣袖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抚摸着壶身精致的花纹,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低声呢喃道:“幸好娘亲早有打算。今日,我定要她喜事变丧事……” …… 前院正厅内,宾客并不多,男女分席而坐。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 女宾一侧,张夫人和谢清漓分坐在陆漓两侧。陆漓沉静娟秀,又是知府千金,算是张家高攀了,张夫人自是对这位准儿媳极为满意。 刚刚在见到陆漓的那一瞬间,谢清漓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眼前之人是她最了解的人,而那张脸是她最熟悉的脸。历经了两世沧桑,她终于见到了她! 谢清漓坐在陆漓身侧,不时为陆漓布菜,每一种都恰好是陆漓爱吃的。 陆漓心中极为疑惑,家人都不清楚她的喜好,这位未来的小姑为何能知晓她的心意?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但她不及多想,陆家突然缺少了当家主母,她只得亲自招待众人,所幸宾客不多,又有张夫人和谢清漓在旁帮衬,她尚能应对自如。 男宾一侧,张老爷和张寿安分坐在陆修章两侧,张老爷从未与官老爷打过交道,脸上陪着笑,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张寿安则一脸淡然,偶尔回答陆修章的问题,语气平和而自信。 两家已经议定,待张寿安考试结束,再行举办婚礼。 府衙的同知,通判等一众官员纷纷朝陆修章敬酒,恭贺他觅得佳婿,又都对张寿安一通吹捧,夸赞他少年英才,未来定能中个状元郎。 张老爷闻言冷汗连连,心中的不安又增添了几分,若是将来寿安考试失利,让知府大人失了颜面,知府大人会如何对待张家? 突然,一个粉衣少女笑意盈盈地步入厅内,她的身后跟着两名丫鬟,两人手上各端了一只托盘。 少女快步走到谢清漓的桌边,目光灼灼地落在陆漓身上,轻嗔道:“姐姐,这样大喜的日子,姐姐为何不告诉浅浅?” 陆漓心下一沉,她不知父亲为何突然对付毛氏,也不知父亲为何不许陆浅出现在宴席,还专门吩咐将她锁起来。而此刻陆浅出现在这里,定然不是父亲的安排。 陆漓正要开口询问,陆浅却抢先道:“不过姐姐不懂礼数,浅浅却是知道的。” 她从身后的托盘上拿起一只精致的锦盒,放在陆漓面前,娇憨道:“浅浅恭贺姐姐喜得良缘,这是浅浅的礼物,姐姐一定要收下。” 众人皆停杯投箸,疑惑地看向陆浅,原来这位便是知府二小姐,看她亭亭玉立、知书达理的样子,为何陆大小姐却不许她出现?定然又是姐妹争宠的戏码,原来这陆大小姐看起来和善敦厚,实则心机深沉…… 第242章 李代桃僵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女宾一侧,各家夫人小姐纷纷向陆漓投去怀疑的目光。 陆漓眉头微蹙,她猜不透陆浅究竟有何用意,但这种场合,她不宜与陆浅正面冲突,只得温声道:“多谢妹妹。” 陆浅的脸上满是欢喜之色,她娇俏一笑,神秘兮兮道:“浅浅还给姐姐准备了另一样礼物。” 陆浅轻轻摆手,金蝉见状快步上前,她的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只小巧精致的酒壶和一对玲珑剔透的酒杯,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玉竹跟着金蝉的步伐,颤抖着双手拿起酒壶,但磨磨蹭蹭了许久,都没将酒倒入杯中。 陆浅暗暗瞪了玉竹一眼,她劈手夺过酒壶,轻轻转动壶身,语气欢畅道:“姐姐快看,这只酒壶壶身雕刻的是比翼鸟和并蒂莲,寓意着婚姻幸福美满。酒壶中装的,是娘亲珍藏的果子酒,味道甘甜可口,是娘亲特意为姐姐的喜事准备的,姐姐今日一定要喝一杯。” 她边说边握住酒壶的把手,斟了满满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果香。 陆浅凌厉的眼神瞥向侍立在旁的玉竹,玉竹不由得心中一紧,她挪动脚步上前,颤颤巍巍地将那杯酒端到陆漓面前,嗫嚅道:“大小姐,请您……”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后半句话未曾说出口。 陆漓疑惑地看向玉竹,只见玉竹低低地垂着脑袋,双手在微微颤抖。 陆浅见陆漓满脸怀疑,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玉竹身上,心中暗骂一声废物,嘴上轻笑道:“姐姐为何不接?难道是嫌弃这酒不好喝?” 她又飞快地斟了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酒液划过喉咙,辛辣与甘甜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令她险些呛咳出声。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娇憨道:“这酒真好喝!姐姐,你也快喝!” 陆漓心底的怀疑愈加深重,今日的陆浅处处透着异样,但若是不喝这杯酒,恐怕会引来更多的猜疑和麻烦,只得伸手去接。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谢清漓突然站起身,她快速接过那杯酒,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轻叹道:“果然是好杯好酒!嫂嫂,我……我平日最喜欢喝果子酒,能否……能否将这杯酒让给我喝?” 谢清漓脸色微红,满眼期待,心中却忍不住冷笑,这陆浅小小年纪,却如此心狠手辣,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下毒,也不知她是打算鱼死网破,还是已经想好了退路? 她的唇角突然漾起一抹笑意,原本她还在苦恼如何光明正大地除掉陆浅这个祸害,未曾料到陆浅竟会自己作死,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听闻那声“嫂嫂”,陆漓霎时颊染绯红,羞涩地垂下了眼帘,哪还有心思去计较那杯酒。 谢清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轻笑道:“那我就当嫂嫂同意啦!” 她抬起手,用宽大的衣袖遮挡住了酒杯,正打算喝下时,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传来:“漓儿妹妹,不可!”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容俊秀、身姿修长的男子从男宾那边阔步走来,他快步走到谢清漓身侧,低声道:“漓儿妹妹,这酒乃陆二小姐对她姐姐的一片心意,你怎能夺人所爱?这样有失礼数。” 他又转头看向陆漓,目光沉静而深邃,语气温和:“陆大小姐,若是你不善饮酒,这杯酒理应由我代喝。” 陆浅看向眼前抢着喝酒的一男一女,有些气急败坏,她怒视着那名男子,冷笑道:“你是谁?凭什么应该代替我姐姐喝这杯酒?” 男子面色沉静如水,淡淡道:“张寿安,你姐姐的未婚夫婿。” 陆浅面色一惊,她上下打量张寿安,嘲讽道:“瘦的跟豆芽菜一样,看起来就像个短命鬼……” 她的话音未落,陆漓已低声呵斥道:“浅浅,住口!” 但陆浅在盛怒之下声音不小,整个宴厅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张老爷和张夫人皆是脸色铁青,若是陆家这样欺负人,这亲不结也罢。 陆修章酒过三巡,早已微醺,他见众人齐齐看向女宾那侧,也跟着转头看去,才发现说话之人竟是陆浅,他顿时又窘又怒,厉声道:“陆浅,你为何会在这里?赶快退出去!” 陆浅心中慌乱不堪,但她揣测父亲顾及颜面,定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怎样,便恭顺地行了一礼,哀求道:“爹爹,姐姐的大喜之事,浅浅只是想敬姐姐一杯果子酒。但浅浅今日第一次喝酒,有些不胜酒力,刚刚才说了那样的糊涂话,浅浅知错了!” 她又转头看向张寿安,哽咽道:“姐夫,浅浅吃醉了酒才会胡言乱语,求姐夫原谅则个。” 张寿安面容未变,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陆浅,沉声道:“无妨!人寿长短,皆为天意,岂是凡夫俗子一句话能左右的?!” 谢清漓担心陆修章强行将陆浅拖出去,今日的机会便白白溜走了,急忙笑道:“是啊!今日是二哥和嫂嫂的文定之喜,又岂能因为这小小一杯果子酒扰了兴致?大家不必再争,这酒就由我来喝。” 她快速抬手,在衣袖的遮掩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喝完后,她用手帕轻拭嘴角,转头看向陆浅道:“陆二小姐所言非虚,这酒的确甘甜可口,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张寿安眉头紧拧,双眸定定地看向谢清漓,眼神中尽是焦躁。陆浅甫一进门,他便已经注意到。思及前世毛氏母女害死了陆漓,这陆浅绝非善类,他便一直暗中留意这边的动静。 及至看到谢清漓突然提出代替陆漓喝酒,他的心中警铃大作,陆浅这杯酒定然有猫腻,难道漓儿妹妹为了报答陆漓,打算李代桃僵?! 他不顾礼数跑过来制止,却仍是无济于事吗?正当他心中焦急万分时,却见谢清漓朝他悄悄眨了眨眼,他心中猛地一震。 “叮” 突然,谢清漓手中的酒杯毫无征兆地落下,与桌上的杯盘相撞,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霎时间,碎片散落了一地,汁液四溅。 谢清漓的脸色瞬间惨白无比,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身体微微颤抖,呼喊道:“好痛……我好痛啊……” 第243章 鸳鸯壶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惊在当场,他们全都看向谢清漓,眼神中满是错愕。 张寿安心中一惊,他眼疾手快地扶着谢清漓坐下,焦急问道:“漓儿妹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谢清漓痛苦地皱紧眉头,颤声道:“我……我不知道,只是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 张夫人和陆漓也围了上来,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忙,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青梨!”胡二脸上血色尽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呼喊道:“快让开,我是大夫,让我看看……” 他边喊边拨开人群,飞奔到谢清漓身边,快速握住谢清漓的手腕,探了探脉搏。然而指尖传来的脉搏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分明是最正常不过的脉象。 胡二不由得紧拧眉头,青梨妹妹脸色苍白、神情痛苦,不似作假,难道是他脉诊功力不够吗? 突然,他感觉大腿被轻轻踢了两下,他低头看去,只见谢清漓悄悄比了个手势。 胡二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原来不是他学艺不精,而是青梨妹妹在演戏!情势所迫,他只能乖乖陪她演下去。他面色凝重,大声宣布道:“青梨的脉象弦紧而数,虚弱无力,乃中毒之相。” 突然他语气微顿,缓缓道:“幸好我带着能解百毒的解毒丸,可以暂时压制住青梨妹妹的毒性。”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从中取出一粒褐色的药丸,轻轻喂入谢清漓口中。 众人见状都极为惊讶,听说张家大公子酷爱学医,没想到竟随身携带着如此珍贵的药丸。实则,胡二哪有什么解毒丸,那不过是壮壮每日的零嘴——酸掉牙的山楂丸。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酸味在谢清漓的口腔蔓延开来,狠狠刺激着她的味蕾,若不是酸味中夹杂的那一缕淡淡的甜意,她定会破功。 胡二不管众人的反应,已经捡起地上的酒杯碎片,一本正经地嗅了又嗅,沉声道:“问题就出在这杯酒中!” 陆修章的酒意霎时醒了大半,他眼神微眯,胸中怒意翻涌。虽然张家这位大小姐暂时被救下了,但陆浅竟敢大庭广众之下毒害别人,‘子不教父之过’,他以后还有何颜面驾驭属下官员,如何面对嘉洲百姓? 陆浅呆愣在原地,她未曾料到此毒见效如此之快,定是当初娘亲被人骗了。 但她并不惊慌,而是怒气冲冲上前一步,眼中闪着冰冷的寒意,“啪”地一声,将一个响亮的耳光招呼在玉竹脸上,厉声呵斥道:“玉竹,跪下!你简直胆大包天,竟敢给姐姐的酒中下毒!” 玉竹顺从地跪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嗫嚅道:“奴婢……奴婢没有……” 陆浅打断玉竹的话,怒声道:“你还敢狡辩?我和张小姐喝了同一只酒壶中的酒,我安然无恙,张小姐却中了毒,定是你在酒杯上做了手脚。” 她不给玉竹辩驳的机会,继续道:“姐姐将你送给了我,你一直对姐姐怀恨在心,所以想要报复姐姐,对不对?” 玉竹疯狂摇头,她的嘴巴动了动,刚想开口说出实情,陆浅又接着道:“还说没有?你来到我身边后,我自问待你不薄,就连你的老子娘和兄长,我也时常周济。可你呢?总是心心念念着旧主子!” 陆浅重重咬在“老子娘和兄长”几个字上,玉竹顷刻间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之意,急忙闭紧了嘴巴。 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一个小丫鬟身上,最为合适不过。陆修章正打算让人将玉竹带下去时,胡二却大声道:“陆大人,稍安勿躁。” 他快步走到金蝉面前,拿起托盘上的酒壶仔细端详起来,但并未看出任何异常。 胡二不知青梨妹妹为何提醒他查看酒壶,他只得回身将酒壶递给张寿安。 张寿安抚摸着壶身,突然回想起幼时在一本志记上读到的宝物,其中有一种酒壶唤作鸳鸯壶,按动壶身上的机关,可以倒出两种完全不同的酒液。 他握住酒壶的把手,突然摸到把手内侧的一个小凸起,轻轻按动,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咔嚓”声。 张寿安眸光微闪,突然开口道:“大哥,寻两只干净的酒杯来。”陆漓不待胡二动作,已经吩咐丫鬟去取。 片刻后,张寿安斟了两杯酒,温声道:“陆二小姐,既然你坚持这壶果子酒无毒,问题出在酒杯上,那么请喝下任意一杯酒,证明你的清白,如何?” 陆浅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了两步,冷声道:“我之前喝那杯酒时,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凭什么又让我喝?我不胜酒力,今日绝不会再喝第二杯。” 张寿安唇角微勾,对着满脸疑惑的众人道:“此酒壶叫做‘鸳鸯壶’,其特殊之处,在于扣动机关,便可倒出两种不同的酒液。” 说着,他将壶中的酒液缓缓倒入一只空碗中,直至一滴都不剩。他又拿来另一只碗,轻轻扣动机关,刚刚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竟再次流出酒液。 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声,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酒壶!那陆二小姐刚刚说这酒壶和果子酒是陆夫人特意准备的,陆二小姐还几次三番劝陆大小姐喝酒,她定然与下毒之事脱不了干系! 陆浅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和娘亲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的宝物,竟被张寿安如此轻易地识破了! 她环顾四周,看向众人怀疑的眼神,以及陆修章那失望到极点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疯狂。 “哈哈哈” 陆浅眼神凌厉,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直到她笑够了,才冷声道:“张寿安,你以为你能治好你妹妹?做梦!此毒乃临渊传来的奇毒,霸道至极,岂是这不入流的赤脚大夫能治好的?” 她眼神轻蔑地看向胡二,又有些幸灾乐祸地转向谢清漓,嘲讽道:“让你非要抢这杯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除非……” 她语气微顿,看向远处的陆修章,高声道:“除非爹爹放了娘亲,否则,我宁死不会交出解药……” 第244章 该选哪一个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在毛氏的溺爱中长大的陆浅,无法无天又愚蠢无知。她天真的以为,当着众宾客的面,陆修章定会选择解药救人,从而放了毛氏。 但陆修章听到陆浅的威胁,脸色变得铁青无比,他怒视着陆浅,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厉声喝道:“逆女,还不速速交出解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浅毫不畏惧,她直视着陆修章,尖声道:“我不,除非爹爹放了娘亲!” 陆修章被气的浑身发抖,他高声喊道:“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陆浅未曾料到,陆修章竟完全不在意张小姐的死活,她的心头涌起一层惧意,眼神慌乱地看向四周,试图寻找逃脱的契机。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两名年轻男子一前一后阔步走来,他们皆是相貌出众,贵气天成,令人不由自主地为之侧目。 几名侍卫紧紧缀在两人身后,他们的穿着打扮与寻常家丁截然不同,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 陆修章一眼便认出,那些侍卫的衣着武器,乃西南驻军所特有。他的心中不由得泛起涟漪,西南军的人为何会在此时来访? 不待陆修章动作,张老爷已经率先迎了上去,他心中满是感激,谢廷煜拨冗前来赴宴,定是为了寿安的喜事,他快步上前,拱手道:“谢大人,您来了!” 谢廷煜点了点头,朗声笑道:“寿安是漓儿的义兄,便是我的弟弟,他这天大的喜事,我怎会缺席?” 甫一进门,楚云沧便暗暗打量女宾一侧,寻找谢清漓的身影,两人抵达岂州后便分开行事,算起来已有十余日未见,他心中甚是思念。 突然,楚云沧看到谢清漓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地伏在桌案上,他只觉的呼吸一滞,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惊惶道:“漓儿”边喊边慌不择路地朝谢清漓的方向掠去。 谢廷煜听到呼喊声,也顾不得与张老爷寒暄,也朝谢清漓的方向奔去。 陆修章神情凝重,凑到张老爷身边问道:“亲家公,这人是你家的亲戚吗?他是……” 张老爷急忙答道:“陆大人,您定然已经知晓,老夫实际只有寿安一个亲生子,而长子和小女则是老夫认的义子义女。这位谢大人便是小女的亲兄长,乃是盛京城静安侯府嫡长子,如今正在西南军中任职。” 陆修章心中一惊,他的确已经调查到张家大儿子和小女儿都是张老爷从乡下收养的孩子,却不知那女子的真正身份竟是侯府的小姐,只是不知这静安侯府实力和地位如何,更不知那位谢大人又在西南军中担任何种职务。 那厢,楚云沧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谢清漓,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他的心瞬间被一股深深的自责和巨大的虚无感淹没,他不该离开漓儿,他应该一直陪在漓儿身边保护她,若是漓儿有个三长两短,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谢清漓的双眼微微挑开一道缝隙,朝楚云沧轻轻眨了眨。但楚云沧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并未察觉到这细微的动作。他伸手去抱谢清漓,打算赶快去找大夫,却被张寿安一把拦住。 胡二见眼前的男子贵气逼人,脸色也黑得吓人,但为了谢清漓的计划顺利进行,只得大着胆子道:“这位公子,我是大夫,已经给青梨妹妹服用解毒丸,她在此休息片刻即可恢复正常……” 恰在此时,谢廷煜也奔到了谢清漓身边。他认识胡二,知道胡二是名大夫,他自然相信胡二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松。 看到楚云沧满脸痛苦的模样,谢廷煜的心猛地一沉,狐疑地目光不停地在楚云沧和谢清漓身上来回打转。 但思及楚云沧曾郑重起誓,他此生绝不会喜欢漓儿,更不会娶漓儿为妃,谢廷煜又放下心来,楚云沧如此难过,定是因为漓儿是自己好不容易寻回的亲妹妹吧! 谢廷煜转头看向张寿安,沉声问道:“寿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漓儿怎会变成这样?” 张寿安凛冽的目光射向陆浅的方向,冷声道:“陆二小姐在酒中下毒,漓儿妹妹饮酒后毒发。” 陆浅站在几步开外,目光痴痴地看向眼前的两个男子,一个俊美无俦,一个英气勃发,皆是世间罕有的美男子,若是能选,该选哪一个呢? 陆修章已快步走到谢廷煜面前,微微颔首道:“谢大人,是本官教女无方,本官定会严惩……” 陆浅却突然出声打断道:“爹爹,若是他们两个有谁愿意做浅浅的夫婿,浅浅愿意交出解药,不放出娘亲也无妨!” 她的目光落到谢廷煜身上,轻笑道:“张小姐所中之毒乃临渊的奇毒,不是轻易能解的。若是你想救她,就当我的夫婿,或者让那个小白脸来当也行……” 楚云沧脸色铁青,眼眸森然,原来此女便是前世害死陆漓的元凶,今生她竟敢伤害漓儿,简直是罪该万死! 他转头看向陆修章,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陆修章,孤问问你,陆二小姐蓄意谋害静安侯府嫡长女、姜大将军的嫡亲外孙女,该当何罪?” 他语气淡淡,却蕴含着千斤重的威压,在场之人皆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孤?陆修章瞬间如坠冰窖,眼前之人竟是当朝太子!还有,那女子竟是姜忠的亲外孙女?!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太子殿下,臣……臣教女无方,臣已知罪!她闯下如此大祸,但凭殿下处置!”言毕,他深深伏跪在地。 众人皆是满脸震惊,纷纷跪到地上。 唯有陆浅呆愣愣地站在人群中央,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眼前的小白脸竟是太子殿下,盛京城那个最有权势的男子,他如此俊美,又如此权势滔天,是她该选的人! 但太子殿下此刻却为了另一个女子,要治她的罪,她该当如何? 第245章 烫手山芋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楚云沧看向神情纠结的陆浅,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他厉声喝道:“来人,抓住她,搜出解药!” 那几名侍卫纷纷上前,其中一名年纪较小的侍卫一马当先,狠狠一脚将陆浅踹翻在地。他根本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伸手便在陆浅身上粗鲁地翻找起来。 楚云沧眼眸微眯,只觉得那名小侍卫有些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他转头看向谢廷煜,目光中满是疑惑,仿佛在无声地询问:此人是谁? 谢廷煜颇为欣慰地看向宛如小豹子般勇猛的小侍卫,勾唇笑道:“殿下,您不记得了吗?这孩子便是当初您派人送来的小乞丐。” 楚云沧心头微震,当初那群散播谣言的小乞丐全都面黄肌瘦,即便是这个最大的,也像一颗蔫答答的豆芽菜,没想到短短不足一年,他竟脱胎换骨,从一个瘦弱的孩子长成了一名勇武的小战士。 谢廷煜继续道:“他说他生来便无父无母、无名无姓,想要一个威武的名字,我便给他取名雷霆,如今他已经成为我最得力的手下。” 那厢,雷霆什么都没找到,他眉头紧锁,沉声禀道:“殿下,谢大人,她身上没有解药。” 陆浅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名男子如此搜身,只觉得屈辱又愤怒。她一骨碌翻起身,跪爬到陆修章身旁,扯住陆修章的衣袖抽泣道:“爹爹,爹爹一定要为浅浅做主,太子的侍卫仗势欺人,浅浅如今还有什么脸活……” 陆修章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到了如此危急关头,陆浅非但认不清形势,竟然还妄图攀咬太子殿下的侍卫,简直是愚不可及! 他再也压不住胸中的怒火,用力抽回衣袖,“啪”的一声,狠狠甩了陆浅一巴掌,厉声呵斥道:“孽女,还不赶快交出解药?!” 陆浅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痛灼烫着她的心,她双眸赤红,恶狠狠道:“就算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会交出解药!” 陆修章被气得太阳穴凸凸地跳,他恨不得立即打死陆浅,但若寻不到解药,万一姜大将军的外孙女有个三长两短,他和陆漓也定要跟着陪葬。 他深吸了一口气,厉声吩咐道:“来人,将陆浅抓起来。”立即有家丁上前将陆浅捆得结结实实。 陆修章眼神泛着凌人的寒意,对着金蝉和玉竹道:“你们两个来说,若不老实交代,本官今日定要将你们全都杖毙!” 玉竹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大……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解药!今日金蝉找来斧头劈开了二小姐的窗户,二小姐从窗户逃出,径直去了夫人的卧房,从卧房地板的暗格中拿出一个药包和这只酒壶。” “二小姐告诉奴婢,那药只是巴豆,她叮嘱奴婢到时候端给大小姐饮下,她说她只想让大小姐在宴会上出丑。奴婢……奴婢害怕二小姐对奴婢的家人不利,万般无奈之下才……才将那杯酒端给了大小姐。奴婢罪该万死,求大人原谅!”言毕,她低声抽泣了起来。 陆修章脖子涨红、眉毛倒竖,他未曾料到今日之事竟然牵扯到毛氏,毛氏的卧房中何时设了暗格?平日温柔的妻子、乖巧的女儿,原来一切都是假象,这十几年他算是白活了! 他转头看向金蝉,咬牙切齿道:“你来交代!” 金蝉抿了抿嘴唇,缓缓道:“奴婢……奴婢也不知什么解药。奴婢虽然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但夫人和二小姐出门时,时常会打发奴婢去买糕点,她们则乘车去办别的事。所以奴婢并不知道那毒药和酒壶之事。” “不过,刚刚在夫人卧房,奴婢偷看到二小姐将剩下的半包药藏在了夫人的妆奁中。” 陆修章急忙令人去毛氏房间搜查,他心中忐忑又颓然,迟疑道:“殿下……现在该当如何?需不需要逼供……” 谢清漓眼见陆浅的罪名已是板上钉钉,若是再演下去,万一楚云沧一怒之下杖毙陆浅,定然留下骂名,反而会弄巧成拙。 她悄悄伸手在身上的几处穴道点了点,惨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她轻轻拉了拉谢廷煜的衣袖,虚弱地唤道:“大哥……” 谢廷煜身形一颤,他低头看向谢清漓,只见她已经悠悠转醒,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惊喜道:“漓儿妹妹,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清漓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微笑:“胡大哥的解毒丸药效极好,我已经没事了。” 谢廷煜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大大的笑容,他拍了拍胡二的肩膀,朗声道:“没想到你小子的医术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就连临渊的奇毒都能轻松化解,不错,不错!” 此情此景,不由得令胡二回想起当初被乡邻捧成神医之事,那时的他得意洋洋,如今却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但他又无法辩驳,只能捂紧怀里的山楂丸,结结巴巴道:“谢……谢大人谬赞,我……我……”他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漓……漓姑娘,你身体无碍了吗?刚刚你那样严重,廷煜兄很担心。”楚云沧回头间瞥见谢清漓醒来,心头的阴霾霎时烟消云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谢廷煜疑惑地看向楚云沧,不知他为何突然生疏地称呼漓儿为漓姑娘,忙压低声道:“殿下,咱们两个情同手足,我的妹妹便是殿下的妹妹,殿下不必如此见外!” 楚云沧眸底闪过一丝尴尬,廷煜兄定是因为当初的誓言才对他如此放心,不知今后廷煜兄知道了真相,会作何感想! 陆修章也早已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的眸光闪了闪,高声道:“来人,将这个孽女和那两个丫鬟全都拖下去,杖则二十,务必逼问出解药的下落,保证谢小姐无虞。” 这陆修章还真是鸡贼! 谢清漓急忙朝楚云沧轻轻摇头。凭着两人的默契,楚云沧心中顿时明了,他冷声道:“陆大人,不必动用私刑,依律处置即可!” 陆修章急忙俯身:“是,殿下!”他转头吩咐道:“来人,将陆浅和这两个丫鬟关入大牢,此案涉及毛氏,便连同毛氏的案子,劳烦计大人一并主理吧!” 陆修章短短几句话,便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到了同知计大人手中,判重判轻,又能否令太子殿下满意,不再是他的事…… 第246章 姚府请帖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盛京城。 天空一片灰暗,压抑又沉闷。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每一次呼吸都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姜慕雪身披一袭素锦织镶银披风,缓缓走到庭院之中,她轻轻仰头凝望天空,眼眸中满是忧色。 明夏静静地侍立在姜慕雪身后,看着那萧索的背影,再看向四周高耸的院墙,她惊觉映雪居好似一座死寂的牢笼,夫人则像是一只折翼的鸟儿,被牢牢囚禁于此。尤其在大小姐离开之后,夫人暮气沉沉,竟有些未老先衰之相。 眀夏嘴巴微张,有心宽慰夫人几句,但她向来嘴笨,纠结了良久,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轻轻跺了跺脚,心中暗自懊恼。 凝冬从房内匆匆而出,她飞快地将一只精致的暖炉塞到姜慕雪手中,轻嗔道:“哎呀夫人,奴婢一不留神,您怎么出来了?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这天寒地冻的,若是您不小心染了风寒,大小姐回来后定会心疼。您快跟奴婢回屋吧!” 凝冬朝明夏使了个眼色,眀夏急忙上前,和凝冬一起搀扶着姜慕雪回了房。 姜慕雪浑身冰冷,啜饮了一大杯热茶,身子才渐渐回暖,她环视四周,凝眉问道:“冷霜在何处?” 凝冬急忙道:“回夫人,冷霜姐姐去打探消息了。”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几人抬头看去,只见冷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被冻得微微泛红,增添了几分柔和,冰冷的眼眸中染上一丝难得的愉悦,仿佛遇到了什么好事。 姜慕雪期待地看向冷霜,冷霜飞速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禀道:“夫人,这是小姐传回的消息。” 姜慕雪迫不及待接过那封信,颤抖着双手打开,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片刻后,她目露喜色,轻笑道:“漓儿顺利解决了嘉洲之事,腊月初已经踏上回程。” 凝冬眼睛笑成了一道缝,欢快道:“夫人,太好了,大小姐正好能赶回来陪您过除夕!” 姜慕雪的嘴角高高翘起,整个人迸发出盎然的生机,她轻轻点头,温声吩咐道:“年节的吃穿用度要早些准备,漓儿第一次在盛京城庆新岁,定要让她过个热热闹闹的年节。”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找盼春姐姐商量。”凝冬脚步轻快地出了房门,与匆匆进来的知秋擦肩而过。 知秋眉头紧锁,将一封请帖捧到姜慕雪面前,低声道:“夫人,这是姚府的请帖……” 不待她说完,姜慕雪脸色微沉,冷声打断道:“我不是早已说过,不论是什么公侯将相举办宴会,我都不会参加,你又何必将这请帖带回来!” 知秋急忙解释道:“夫人,这姚府是姚皇后那个姚府。奴婢刚刚路过门房,恰好看见来送请帖的小厮,他说姚老夫人请夫人务必收下这封请帖,还叮嘱夫人一定要打开看看。” 姜慕雪瞳孔微缩,自从姚二离世,她与姚家人便无半点来往,她听说孟贵妃变成了孟皇后,孟家势力渐涨,处处与姚家针锋相对,姚太师便早早卸了官职,在府中荣养,盛极一时的姚家从那时便始销声匿迹。直到楚云沧长大,姚家的年轻一辈才又开始渐渐崭露头角。 她的心中满腹疑惑,姚老夫人为何会突然遣人来请她?她细细端详请柬,请柬的纸张质地细腻,字迹娟秀,并无异样。 但打开后,却见里面夹杂着一张小字条,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一眼便知乃男子所书,上面写道:“谢夫人,琴儿当年猝然离世,老夫曾在她的遗物中找到几句密语,与夫人有关。这两日老夫深感大限将至,不想将此事带入土中,请夫人即刻来府中一叙。” 姜慕雪脑中“嗡”的一声,姚二到底留下了什么密语,姚老太师十几年都不曾向她透露半句,但为何在临死前却又决定告诉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时间不等人。她柔声吩咐道:“明夏,知秋,你们准备一下,我要去姚府一趟。” 明夏和知秋领命而去,冷霜低声劝道:“夫人,这封请帖来得有些蹊跷,况且外面已经开始飘雪,今日不宜出门。您稍待一日,容奴婢去打探消息。” 姜慕雪微微摇头,温声道:“不能等,若错过此事,我定会在猜测与悔恨中度过后半生。” 冷霜眉头微凛,拱手道:“是,夫人,奴婢马上去召集人手保护夫人。” 姜慕雪急忙劝阻道:“咱们此去姚府需轻车简从,一两个时辰便回,不宜如此兴师动众。” 明夏和知秋已经准备妥当,姜慕雪在两人的服侍下穿好披风,朝门外走去。冷霜只得快步跟上。 院子中,犹如羽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地面已积了薄薄的一层白霜。 几人快步朝大门走去,只见一个小厮正倚在门口瑟瑟发抖。 小厮看见知秋,高兴地迎上前去,颤声道:“姐姐,你……你这是要去哪里?侯夫人收到了请柬吗?” 知秋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快速道:“这便是我家夫人,我们正要去姚府。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小厮的眼眸亮了亮,他指了指门外的飘雪,低声道:“雪太大了,小的本想等雪小了再回,哪成想越下越大。” 他看向停在门口的马车,羞赧道:“姐姐,小的可以搭这辆马车回去吗?小的就坐在车夫大哥旁边。” 知秋不敢擅自做主,她转头看向姜慕雪,只见姜慕雪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她才冷声道:“可以搭车,但是必须听从车夫的安排,不可擅自动作。” 小厮忙不迭地点头,嘴中小声回道:“一定,一定,姐姐您放心……” 冷霜冷冷扫了小厮一眼,暗暗揣测此人是否包藏祸心。那小厮并未与她对视,而是飞快跑到马车边,手脚麻利地放好了马杌。 姜慕雪和几个丫鬟依次上了马车,小厮也乖巧地坐到了车夫身旁。 “驾” 车夫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启动,朝姚府的方向而去,不一会儿便彻底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第247章 是圈套吗?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风雪交加,天地苍茫,万物银装。往日喧嚣的街道,今日却不见半个人影。 马车在漫天飞雪中缓缓前行,车轮碾过落雪,发出“吱吱”声,在这寂静的天地间,显得格外清脆。 行至一处岔路口时,搭车的小厮突然开口道:“车夫大哥,朝左拐,左边这条路近些,约么能节省一盏茶的功夫。” 车夫瞥了小厮一眼,暗忖这小子刚刚从姚府过来,定然已经探过此路,况且这鬼天气如此之冷,早到一秒也是好的。 思及此,车夫挥动马鞭,驾车拐入左边那条路,不过走了十几丈远,马车便进了一条不宽的巷子。 他心中暗暗后悔,但若是此时返回,不仅马车难以后退,还会耽误更多的功夫,如此他定会被侯夫人责骂,只能硬着头皮驱使马儿朝前走去。 “哐当”一声,马车车厢微微倾斜,车内的几人险些跌倒。 车夫心中咯噔一声,他赶忙跳下马车查看,只见马车右轮已经陷入一个大坑中。 那小厮也跟着跳下马车,他盯着那个大坑,眼睛瞪得溜圆:“怎么会有个坑?小的刚刚经过时,这条路明明是平平整整的!” 车夫怨恨地瞪了小厮一眼,朝着车窗内禀道:“侯夫人,马车车轮陷到了坑里,老奴马上驱赶马儿将车拉出来,不会耽误……” 但他的话音未落,便有一群衣着邋遢、举止粗鲁的男子从四周冒了出来,他们将马车团团围住,有几个人分别钳制住了车夫和小厮。 车夫脑中嗡嗡作响,这群人绝非善类,看起来好像是一群地痞流氓,今日他们落入这群人手中,恐怕难以轻易脱身。他脸上堆起笑容:“各位爷……” 但他刚刚开口,便有一个首领模样的恶徒死死勒住他的衣领,恶声恶气道:“给老子闭嘴,再敢多嘴,老子马上宰了你。” 车夫急忙闭紧了嘴巴。 那名匪首又快步走到车厢边,用力拍打车厢,粗声道:“车里的人快滚出来,现在这辆马车已经是老子的了!” 冷霜脸色铁青,朗朗乾坤,在繁华的盛京城内,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打劫,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软剑,誓要将这些匪徒杀得片甲不留。 姜慕雪却伸手压住冷霜的剑柄,她满脸凝重,沉声道:“切不可轻举妄动!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有心人设下的圈套,若是后者,咱们这样杀了他们,恐怕会招惹上人命官司,侯府和姜家都会受到牵连。” 冷霜微微点头,她面容冷肃,低声道:“夫人,一会儿您定要跟紧奴婢,奴婢带您冲出去。今日奴婢就算舍了这条命,也会护您周全。” 姜慕雪眉头紧锁,微微摇头:“咱们走了,她们两个怎么办?还有车夫和姚府的小厮……” 明夏和知秋纷纷摇头,齐声道:“夫人不必担心奴婢!” 那名匪首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高声呵斥道:“快点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杀死这两个车夫!” 冷霜朝明夏和知秋摆了摆手,小声道:“外面人太多,一会儿我可能无法保护你们,你们要保护好自己,瞅准时机逃跑。记住,往回跑,两个人分开跑,逃出去后,赶快去大理寺报案。” 明夏和知秋紧抿着嘴唇,齐齐点头。 车外的匪首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三两步跨到车夫面前,猛地扬起手中的匕首,温热的血液如同冬日的红梅,绚烂而惨烈地飞溅而出,地上洁白的雪花霎时间变得触目惊心。 车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只觉得喉咙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灌入他的口腔,他的身体颤抖了几下,便软软地跌在了地上。 “啊啊啊”小厮被眼前的一幕吓破了胆,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惊呼道:“侯……夫人,不要出来,这些人是坏人,他们杀了车夫大哥……” 那匪首一脚将小厮踹翻在地,小厮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姜慕雪听到外面的动静,胸膛中怒意翻涌,她握紧拳头,突然掀帘而出。 冷霜快速钻出马车,挡在姜慕雪的身前。明夏和知秋也纷纷下了马车,站到姜慕雪身侧。 那群地痞流氓中,有人肆无忌惮地吹起了口哨,言语间满是轻浮与贪婪:“嘿,没想到竟是几个美娇娘,咱兄弟今日可真是撞了大运啊!” 冷霜厌恶地皱了皱眉,她的目光扫过车夫的尸身,不由得心头一凛,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这伙人绝非普通的地痞流氓,难道这真是一场精心布局的圈套? 明夏低垂着脑袋,目光沿着蜿蜒的血迹,落到了那具骇人的尸体上,霎时间恐惧盈满心头,她心如擂鼓,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冷霜持剑站在最前面,怒斥道:“大胆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越货,你们眼中可还有王法二字?!” “王法?大爷我就是王法!”那匪首哈哈大笑,他面目狰狞,不屑道:“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大爷!” 他朝周围的人招了招手,冷声道:“抓住她们。”那些人纷纷拔出武器围了上来。 冷霜持剑与那些人缠斗在一起,她心中暗暗吃惊,对方果然是练家子,虽然武功不算特别高强,但也绝非等闲之辈。 她身姿轻盈,出招狠辣,但为了保护身后的姜慕雪等人,只能被动防守。 不一会儿,冷霜便将两名恶徒打得倒地不起。 那匪首见冷霜武功极高,心中也暗暗吃惊,如此打下去,他的人定会被打得落花流水。他朝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那人便带着两人悄悄朝巷子深处退去,不一会儿便绕到了姜慕雪等人身后。 冷霜敏锐地察觉到那些匪徒攻势突然变猛,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她回头看去,只见三名匪徒正躲在马车后,猛地朝姜慕雪扑去。 “夫人,小心!”她身形一转,挥动长剑朝那三人攻去,剑光如织,带着凛冽的寒意。 姜慕雪和知秋灵巧地躲到了马儿身后,明夏却仍旧呆愣在原地,被那三人捉了个正着…… 第248章 撞刀而亡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三名匪徒拖着明夏迅速朝后撤去。 冷霜瞳孔骤缩,她想去抢回明夏,但其他匪徒又如狼似虎般纠缠上来,令她分身乏术。 片刻后,三名匪徒绕路回到匪首身旁。 匪首的目光扫向被吓傻的明夏,脸上满是不虞之色,忙活了半晌,就抓了个没用的小丫鬟,真是晦气! 他看向对面战况胶着的几人,心中涌起一阵焦躁,不由得咬紧了牙关。虽然他们提前在周围做了布置,短时间内不会有人闯进来,可那面瘫脸丫鬟武功太过高强,竟将姜慕雪护得密不透风,恐怕一时半刻难以捉住姜慕雪。 他眸光闪烁,透露出几分不甘,今日这事怕是要功亏一篑,幸好主子习惯多管齐下,定是安排了其他人手。若是他们能把那面瘫脸丫鬟引开,方便后面的人行事,倒也算得上功过相抵,主子或许会免去责罚。 他再次冷冷地瞥向明夏,心中微动,不知这没用的小丫鬟能否成为那枚诱饵? 想到此处,他伸手捏住明夏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几眼,放声大笑道:“不错不错,兄弟们一出手,就抓到这个最鲜嫩漂亮的,大爷我最好这口。” 他松开明夏的下巴,抬头看了眼纷纷扬扬的落雪,突然将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响亮的哨子,语气带着几分轻佻与玩味:“兄弟们,咱们先回去乐呵乐呵,今朝有酒今朝醉。” 那些匪徒得到命令,便不再与冷霜纠缠,好似潮水般迅速后撤。他们纷纷将贪婪炽热的目光落到明夏身上,一个个摩拳擦掌,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明夏的双眸中满是惊恐和绝望,娇小的身躯在飞雪中瑟瑟发抖。 一众匪徒挟持着明夏,大摇大摆地朝巷子深处走去。 姜慕雪看着匪徒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宛如被千钧巨石压住,沉痛得几乎令她窒息。明夏几人七八岁便跟在她的身边,陪她度过了静安侯府的日日夜夜,就像她的女儿一般,她怎能眼睁睁看着明夏被人凌辱?! 姜慕雪眼眶通红,抬腿欲去追明夏,却被冷霜一把拦住:“夫人,您的安危最重要……” 知秋也抓住姜慕雪的衣袖,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夫人,冷霜说的对,那些人绝非善类,您不能去。至于明夏……只盼她吉人自有天相,咱们速速去大理寺报案,捉拿那些恶徒,为她讨回公道。” 姜慕雪用力摇了摇头,泪水沿着眼角滑落,轻声呢喃道:“不,若是那样,即使明夏能活着回来,这辈子也毁了。” 她用衣袖狠狠地抹了一把泪水,眼神决然道:“姜家世代守护东陵百姓,今日若见死不救,我姜慕雪愧为姜家子孙。所以必须去救明夏,现在去还来得及。”她转头看向冷霜,沉声道:“冷霜,你立即去救明夏,我和知秋去大理寺报案。” 冷霜面容冷肃,立即回绝:“不行,无论如何,奴婢绝不会离开夫人半步。” 冷霜面上不显,心底却掠过一丝忧虑,与映雪居和漓安苑的丫鬟们相处了这么久,早已将她们当成了自己人。 姜慕雪眉头紧皱,心急如焚道:“那伙匪徒已然撤退,此处暂且安全。” 她突然捡起地上匪徒掉落的匕首,继续道:“况且,你莫要小瞧了我,我是大将军之女,自幼习得一些防身术,绝非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握紧手中的匕首,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冷霜,你速去救明夏。这是命令!” 冷霜见姜慕雪心意已决,轻轻叹了口气。她飞速掏出一枚信号弹朝空中射去,但漫天的飞雪却似无情的帷幕,将信号遮挡得严严实实,她低声自语道:“老天保佑有影卫在这附近,恰好看到这枚信号弹……” 她眉头紧拧,小声道:“夫人,奴婢去去就回,您定要小心些。”她又转头看向知秋,叮嘱道:“知秋,你要警觉些,保护好夫人。” 言罢,冷霜飞上墙头,在周围仔细转了一圈,确定附近没有埋伏之后,才身形一闪,朝匪徒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群匪徒为了引开冷霜,行进速度极慢,待冷霜追来时,他们方才行至巷尾。 “恶贼,哪里逃!”冷霜大喝一声,身形如风,剑锋凌厉,直直朝那伙匪徒刺去。 那匪首嘴角微勾,兴奋道:“成了!兄弟们,缠住她一盏茶的功夫,今日咱们的任务便算是大功告成!” 明夏被一名持刀的匪徒拉到巷子一侧,她虽然不善言辞,但却不傻,立即明白过来,冷霜为了救她,中了这群恶徒的奸计,恐怕夫人会有危险! 她面色惨白,心如擂鼓,突然转头朝冷霜高声喊道:“你中计了,快回去保护夫人……” 那名看守明夏的恶徒心中一惊,急忙上前去捂明夏的嘴,明夏却满眼决绝,狠狠朝他的刀刃上撞去。 顷刻间,热腾腾的血液喷涌而出,如同愤怒的火焰,洒在那恶徒的脸上、身上,又将那些洁白的雪花染得绯红,宛如冬日里最凄美的花朵。 “砰”的一声,明夏娇小的身躯重重跌落在地,她双眼圆睁,乌黑的瞳孔散尽了最后一丝光泽。 冷霜目眦欲裂,她未曾料到,平日寡言又胆小的明夏,竟会有如此刚烈之举!她不能辜负明夏的牺牲,愤怒地击杀了两名匪徒后,飞速朝回奔去。 那厢,冷霜前脚刚走,那个搭车的小厮便从马车底钻了出来,他颤抖着双腿挪到姜慕雪和知秋面前,脸上满是惶恐不安:“夫……夫人,小的……” 知秋满脸警惕,快步挡在姜慕雪面前,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厮抹了一把眼泪,哽声道:“小的……刚刚他们打得混乱的时候顾不上小的,小的便偷偷躲到了马车下……” 他抬头看向姜慕雪,猩红的眼睛中满是恐惧与愤恨:“夫人,那些恶人杀了车夫大哥,小的陪您去大理寺报案,定要为车夫大哥报仇!” 姜慕雪目光柔和地看向小厮,沉重的心头照进一丝光亮,她原本以为这小厮已难逃厄运,没想到他竟逃脱了。能少折损一条性命,实乃不幸中的万幸。 她朝小厮微微点头,温声道:“好,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说完,便率先转身朝那两匹拉车的马儿走去。 小厮紧跟在姜慕雪的身后,他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一抹狠厉,伸手入怀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猛地朝姜慕雪刺去…… 第249章 路遇善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知秋牢记着冷霜的叮嘱,她满脸警惕地打量四周,转头间,恰好看到那小厮猛地抬起手,一道寒光如闪电般刺向姜慕雪。 “夫人小心!”知秋的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在大声呼喊的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扑向小厮。小厮被撞了一个趔趄,手中的匕首也随之偏斜。 姜慕雪身形一侧,灵巧地躲过了小厮的攻击,锐利的刀锋从她的手臂掠过,将那件素锦织镶银披风划开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洁白的衣袖。 姜慕雪转头看向小厮,美眸中满是震惊,冷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你……你不是姚府的人,那封请帖是假的!你到底是何人?” 小厮满脸凶相,恶狠狠道:“我是取你性命之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他再次挥动匕首,朝姜慕雪扑去。 摔倒在地的知秋,不顾全身的剧痛,伸手死死抓住小厮的一条腿,令小厮无法前进半步,她焦急道:“奴婢拖住他,夫人快走!” 姜慕雪眼中泪意翻涌,她咬紧牙关,飞奔到马儿身边,手上飞速动作,急切地去解马儿身上的辔绳。 “贱人,竟敢坏我好事!”小厮怒吼一声,抬腿想要踢开知秋,但无论他如何用力,知秋如同铁钳般紧紧扣着他的腿。 小厮怒意翻涌,他眼见姜慕雪即将解开辔绳骑马逃跑,他心中怒火中烧,疯狂地挥动匕首,连连朝知秋刺去。 鲜血迸溅,染红了知秋的衣衫,接着染红了白茫茫的雪地,她却仍旧死死抱住小厮的右腿,宛如一块磐石,未曾挪动半分。 转头间,姜慕雪瞥见那凄惨的一幕,瞬间心神俱裂。 “知秋!”她声音中带着哭腔,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挥动匕首刺向那小厮。 小厮飞速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虽懂些拳脚功夫,但因行动受限,只能勉强侧身躲避姜慕雪的攻击。 姜慕雪的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幼时父亲教授的招式,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涌现,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愤怒。 “噗嗤”一声,那匕首深深刺入小厮的胸膛,他垂头看向胸口的匕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剧痛来袭,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姜慕雪眼神决绝,用力拔出匕首。 顷刻间,鲜血如同泉水般从那伤口汩汩流出,小厮惊恐地用手去堵,却只是徒劳无功。他的身体开始颤抖,片刻后便缓缓倒在地上,圆睁的眼睛中满是不甘。 姜慕雪紧握着匕首,双手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夺走一条人命,心中翻涌的滔天巨浪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下心头的慌乱与恐惧,迅速蹲下查看知秋。只见知秋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满是伤口,此刻已经昏了过去。 姜慕雪压下眼中的泪意,轻轻探了探知秋的鼻息,那气息已弱如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知秋,你一定要坚持住!”她迅速牵来马儿,踩着马凳,双手紧紧环住知秋,费尽全身力气,小心翼翼将知秋拖到马上。 知秋的身体软绵绵的,好似没有骨架一般,令姜慕雪的心纠痛万分。她跨上马背,紧紧抱住知秋朝巷口奔去。 随着马儿的颠簸,知秋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打湿了姜慕雪的衣襟,她急忙勒紧缰绳,驱使马儿一步步朝前走去,生怕一不小心,会让知秋受到更多伤害。 行至巷口的分叉路口时,忽闻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一辆极为华丽的马车穿过漫天飞雪,缓缓驶来。 姜慕雪眸底涌上一层希冀之色,马儿太过颠簸,况且她并不清楚附近何处有医馆。 她驱使马儿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恳求:“大人,我的婢女身负重伤,急需就医,可否劳烦大人行个方便,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馆?” 马车帷幔被挑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庞,他的眉宇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与傲慢:“去去去,我干爹有正事要办,哪有空理会你这闲杂人等。莫要在此纠缠,否则休怪我干爹……” 但他的话音未落,却被车内一道威严的声音打断:“小全子,休得无礼!” 马车帷幔被彻底掀开,一名面容俊朗的男子端坐其中,他面容白皙,身着华丽的太监服,温声道:“夫人,请上车!杂家正好知晓一处医术高超的医馆,定能救夫人的婢女一命。” 男子眼底的惊喜一闪而过,可惜姜慕雪忧心知秋,并未察觉,而是感激道:“多谢公公大发善心,仗义出手。” 车夫和小全子一同下车,小心翼翼将知秋抬上马车。待姜慕雪也上了车,车帘被轻轻放下,隔绝了外界的寒风与飞雪。 马车缓缓启动,片刻后,便驶入漫天飞雪中,彻底失去了踪迹…… 待冷霜返回之时,只见那小厮静静仰卧在雪地之中,已无半点生机。 小厮尸身不远处,一滩鲜血已经结冰,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 冷霜神情冷峻,心急如焚,这滩血液明显不是小厮的,那会是谁的呢?小厮已遭毒手,夫人和知秋又身在何处?她们还安全吗? 冷霜来来回回搜寻了几次,都未曾找两人的蛛丝马迹,她发现马儿少了一匹,暗暗祈祷是她们骑马逃脱了。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声传来,冷霜定睛看去,只见三名黑衣人从墙上跃下。她的心中不由得一喜,是太子殿下的人! 三名黑衣人快步行至冷霜面前,沉声问道:“冷霜姑娘,是你发的信号吗?” 冷霜点了点头,她急忙掏出身上的令牌晃了晃,焦急道:“侯夫人和她的婢女一盏茶前尚在此处,可眼下却下落不明,我担心她们遭遇不测!” 黑衣人满色凝重,朝冷霜拱手道:“冷霜姑娘莫急,我等但凭姑娘差遣!” “多谢!”冷霜眉头紧锁,快速吩咐道:“调集一批人手来,兵分三路,一路随我去寻人,一路去姚太师府打探情况,剩下一路去捉拿今日行凶的匪徒……” 第250章 阿娘…失踪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姜慕雪彻底失踪了。 冷霜一伙人几乎寻遍了整个盛京城,但漫天的飞雪将所有踪迹都掩埋得干干净净,留给他们的,唯有那几具陈横在冰雪中的尸体。 寒风如刀,割得冷霜脸颊生疼,可她的心却比这漫天冰雪还要冷。她辜负了小姐的嘱托,罪该万死,但如今夫人下落不明,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她逼退眼角的泪意 金哲神色凝重的摇头:“不知,儿臣已经派人去查了。”太后能想到的问题,他同样也想到了。 但是谁会这么做?她并不认识这些宾客,她们有什么理由要如此置她于死地? “冰儿竟然被史炎挟持,而史炎竟然还加入了天道派,以后华山弟子若见了史炎,杀无赦!”听了冷剑锋的禀报之后,蓝海宁冷冷的说道。 岚望师从活化箱中艰难地坐起身来,感到一直在体内肆虐的病毒终于被自己的免疫系统彻底击溃,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重锤落下,附近的天才强者一个个面色大变,二话没说,直接腾空而起! “就是,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说!”说完,腋下夹刀的混混一拳朝王轩龙挥去,同时瓜子脸也向他冲去,右拳已经扬起。 费良言和路瞳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发现院子安静极了,这个猪头师意还没有回来,她会去哪儿呢? 王轩龙猛然一怔,他绝对没想到刘大爷会向他提出这样的事,“刘大爷,我…”此时一向巧舌如簧的王轩龙,舌头却如同生了锈一般,怎么也无法突出一字。 此刻的萧蔚远正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朝着远处的营房入口方向默默观望。阿里中将挺起胸,根据自己高度的优势,越过萧蔚远的头顶,朝着窗外望去。 紧接着,又是一道屈蹲的影子,猛然间弹起,一圈圈灵力在其头顶凝于一点,化作一只犄角,朝着崔封后颈袭去。 “很简单,因为有马一心曾经摆过我一道,从那之后,我就下定了决心,早晚有一天我会好好的‘报答’他的。”哈尔特曼将放在自己面前的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干的漂亮皮卡丘,打中了!”如果是一般的水系神奇宝贝现在恐怕已经GG思密达了吧。 唐菲本也不是个多么看重礼仪的人,平时礼仪做得规范,也不过是不想在这样没甚大碍的地方被别人嚼舌根罢了。 “这位姑娘,这里有人坐吗,我们能坐在这吗?”朝平看着飞燕说道。 在此时此刻,萧知南的一番言语丝毫不亚于徐北游驾驭万剑一人攻城,甚至还有犹有胜之。 徐北游举目看去,竟是第五等的灭神箭,足以破去没有气机护体的地仙体魄。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未动,只是檀越的心动了吧”一句禅机,不再多言的吉水微笑起来,皱起的面皮挤出了更多的皱纹就像干裂的大地,这让他更加丑陋。 很显然,那边发生了战斗,很有可能就是弗拉德伯爵和之前逃走的某一个武圣的战斗。 虽说马路上跑的大致都是这种车型,可气质就是不一样。同样是黑色,还分钢琴黑、典雅黑和……领导黑。 就在此时,已经走出相当一段距离的徐北游犹豫了下,停下脚步。 辛夷知道她担心,但玉遥如果错过这个机会的话,怕是再也不能有办法离开沐府,与李沉在一起了。既然辛夷都已经将他们二人撮合到了这一步,总要帮人帮到底吧。 “这个由朕来回答你吧!”罗兰大帝缓缓走出了城楼凌云带着海克少年紧紧护在罗兰大帝身前。 俺虽然不大乐意,害怕如来又一次放空炮,但事到如今又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只好答应了。 有些人自然有自己的解释——龙瀚的皇子学艺不‘精’,被人伤了,便找个什么理由,将人置于死地,不过这么长时间了,以皇族之力仍未将这“行凶”少年抓住,龙瀚也真够无能的。 “没什么的。能看见总统先生,我也是十分的高兴。”石成笑着说道。 一阵笑声中,王斌和gh国的总统先生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中。 我坐到了马车上,那是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不知怎么心情有些凌乱而抑郁,三元师兄却是时不时朝我发出一声轻哼。 木谷人二号解释说他们一共有两种语言,一种是与整个宇宙共通,一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开会时用的就是他们自己发明的语言,其中蕴藏的词汇量非常大,一句话可以概括很多信息。 刚走入城主府,府门便猛地关上,两道冷厉的劲气从后面袭来,楚凡嘴角微勾,显然早已预料到。 俺说狗大哥你知道的,从凡间到天庭来是很费力气的,来一趟不容易,俺怎么可以轻易下去呢,老猪的身子骨可受不了;麻烦你行个方便,让俺进去坐一坐,就坐你旁边也行,让俺等如来回来。 线索太少,程暖阳至今都没有发现跟任务有关的线索,他现在认为他目前只能拿隔壁的漫画家作为切入点,去接触那一边所发生的怪异事件,可能才能找到这栋公寓楼的秘密。 要知道,自从自己的大脑封闭术进入第二阶段,能将记忆打包并整理成册。 这两种强大的火焰终究并非是他自己孕育出来的,所以现在强行将其融进体内和他战斗,肯定是存在着某种程度的伤害的。 石门没有打开,地上的砖块却猛的缩了回去,十块石板出现在地面之上。 第251章 带你远走高飞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银色的月光将花嬷嬷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扭曲的暗影如同匍匐在地的鬼魅,从门槛一直延伸到姜慕雪的脚边。 花嬷嬷的目光扫过姜慕雪冻得发颤的身体,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她三两步走到窗边,“吱呀”一声将窗户彻底推开。寒风裹着雪粒呼啸而入,瞬间将屋内残存的温度吞噬殆尽。 花嬷嬷的笑意愈发浓烈,她眯起浑浊 她的眼底是有一抹不可避免的失落的。她的这些话,就等于把自己给抹杀了。从此,天涯海角,她不再是离国王宫已经庇佑的人了。换句话说,就算是饿死在大街上,也不用他们管了。 蓝沫不再回避这个问题,既然老天让她遇到同是来自现代的夏芷妍,那她就将夏芷妍当成知已朋友。 缺了谷阳的炼药师阵容里。圣继子就是当之无愧骄楚。第一也定然是非他莫属。可这一刻。当两次看到水晶石碑上的数字二时。他们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宝儿出来,楚琀一见到她,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轻轻地揽住她的双肩,楚琀温柔地询问,“昨晚天气寒冷,不知你睡得可好?”看着她披上了他一早便命人送去的狐裘,心中欣喜又增一分。 “童蕊。”满佳觉得如果要是不说出来的话,好像自己就会要爆炸一样。 林修眉头一皱,手中的木元力浓度再次提升,登时玉瓶中的火焰气势猛的增长一倍。 “你又在搞什么?傅……百万?”妖孽男再次确认的看看那张身份证的名字。 她累坏了,顾不得清理自己胸前的伤口,就躺在齐泽奕身上睡了过去。 看到杨阳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穆东强三人也是面面相觑,相互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刚才明显听到老大和晓婉姐在一个房间里,现在老大怎么直接面无表情的走了?难道是晓婉姐不让老大碰,老大生气了? 这下轮到她尴尬了,自从上次误会他了之后,他们都没机会见面。她也还没组织好语言怎么向他道歉。现在要怎么办好呢? 冷清羽是高高兴兴的来,失魂落魄的离开,他今天是真的很扎心,明明一心想要对着别人好,可是别人就是不领情。 傅星月何时胆子变大了,居然敢绑架苏雨晴,话说,苏雨晴与傅星月之间有什么恩怨,让傅星月都动了要杀人的念头。 曹天钧将君祭此招根本没有放在眼中,依旧伸手触碰,当真气柱接触曹天钧的手掌的一刹那,曹天钧上前抓去。 香棉狠狠地甩手,叶笙歌不给机会,就飞了过来,凌空一脚直踹面门。 宗门大会初选赛一共三轮,分三天进行。每一轮都是淘汰赛,参赛者都会抽签随机分配自己的对手。每天分上下午比赛,一轮过后,胜出者直接晋级记三分,失败者出局为零分,若双方打平,双方出局为零分。 唐地久一幅我为你好,你得听话的痛苦表情,仿佛你若是不听话,那便是不孝。 “唐先生能和裴氏合作,可真是有眼光。”苏雨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举起红酒杯。 “人你们带回去交给特勤九局局长,我过两天再去蜀都。”苟格看着那几名国安的兄弟说道,那几个兄弟点点头,架着还在昏迷的李标上了军机。 晋寒鸳本想上前去拥抱他,但手伸在空中,许久又慢慢落下,随着心中的叹息,慢慢回到寝殿。 定军山,算是定军山脉比较特殊的区域,在这山脉深处,山峰交错,地形复杂,而据说在很久以前,有着雷电降临,生生的将那山峰连接上劈裂而开,这才逐渐的形成了如今的定军山。 安娜只好放下第二瓶烈酒,把桌子上剩下的几瓶酒全装进自己的私人空间。 就算病人能够被他说服,使用了他的药,医院的监控可不是闹着玩的,被他接触的人都会离开医院,肯定会注意到他的奇怪行为。 现在,他们也算明白,这哪里是唐马荣请来的,这是货真价实的匪徒。 李太极的面色,顷刻间阴冷下来,旋即森然一笑,脚掌猛然一跺,终于是忍不住的闪掠而出。 这一刀斩出,整个镇仙楼都是一阵颤抖,似乎要承受不住这一刀。 李东将‘请勿打扰’的门牌挂在门外,然后拉上窗帘,开始正式制作抗癌药,至于柳紫嫣那边,他已经等不了了。 “各位道友,这一组仙品灵珠是我们黑月拍卖行首场‘超级拍卖会’首个拍卖品,也是我们水星世界近百万年首次拍卖的仙品灵珠,很可能载入史册呦。”于凝雪的声音适时配合。 而苏海等人看到,更是崇拜不已,柳灭一位炼帝强者,竟然对古风也是如此畏惧。 有了青州店的经验,两人的目的非常明确,繁华的商业区,高大上的金融街,都是两人的目标,当然,如果周围有居民区就更好了。 何况对于晚饭,两人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吃到喜欢吃的东西就行了。 轰的一声爆响,一团烟尘冲天而起,最前面的一辆飞车打着旋栽倒在地,后面的飞车忙向两边避开。 满意的看了一眼属性面板后,唐易微微思考了一二,随后便打开了那几张设计图的面板。 前方,沙暴疯狂翻滚,风声犹如利刃,天气阴冷的好似要把空气都冻结。 当天晚上,项羽让独尊和苏雨薇先等待消息,便和海东青去了赵家。 所以嘛,他们四人刚刚也并没有针对彼此的行为,暂时不内斗消耗,毕竟他们安稳下来恐怕还得需要许久吧? 做完这事,张易顿时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嘿嘿一笑,脸上满是狂喜。 所以,此刻他除了等待,等待唐易炼丹结束,没有其它任何的办法。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那么两个都给我留下吧!异族败类,跟随你们的老大一起下地狱吧!”林奇峰回过神来,大喝一声,继续以微弱的联系向魔影发出追击的指令。 第252章 逃出生天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姜慕雪握紧簪子,拼尽全力朝宋兆兴的脖子刺去,可惜她的手腕被捆了两日,早已僵硬无力,而脚上还绑着麻绳,行动受限,动作终究慢了半分。 宋兆兴身形一闪,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手背却被锋利的簪尖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他的手背流下,染红了袖口。 他低头看向手背上的血痕,眼中的柔情瞬间被怒意吞噬。他那 不但是因为他们一脉,誓死效忠族人,更有的原因,是他们家的人,会与宝剑有些些微的感应。 一股股血红色的波动气息,从那宝珠中散发出来,直接就朝着姬长风奔袭而去。 但孙坤略有不同,这位老先生,晚年专注于画梅,而这方砚台,其表面正是浮雕梅花,腕力圆润,梅花刻印的相当有神采,应该是孙坤老先生晚年所制。 故此,他一听卢灿话语中的警示后,立即建议调整人选——别看杨茂是杨启志的儿子,可杨茂与杨天和的关系一直不错。 翌日,当晨光透过窗棂射进第一抹光线时,刘扬的生物钟准时敲响,有些疲倦地想要伸个懒腰,却发现有些抬不动,之后触手之间,只觉一片柔软,睁眼一看,差点又是鼻血横流。 卢灿随即绝了继续向杨老请教的想法,今天点醒自己,都已经是额外破例了。 可是当楚昊天撩开纱帐时,某人就看到媚茹娇正坐在床前的木桌上喝茶,不过她的脸色却是红扑扑的,伊娃看到床前的媚茹娇,她羞的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楚昊天听到风声后,他连忙转身,某人在看到身后的破碎的风刀后,冷汗滑落面颊。 在他看来,没有萧锋办不成的事情。这鸿蒙大比,第一席位,在他看来,非萧锋莫属了。 清迈辨玉节的最后环节,就是为了吸引众多高手参加,高手越多,影响力越大。 难道是刚才修练的时候,被这东西溶进去了,所以帮助她升级的?可是为什么,这东西并不是每次都出现的,在什么情况下会帮忙? “系统,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喝了你才说?你这是要贫僧命么?贫僧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选择我了,你这是把前几任都坑死了,千里迢迢来坑我来啦!”方正欲哭无泪。 四下里愈发的寂静,偶有鸟兽的鸣叫却让这样的安静更甚,朱达他们已经藏在了黑暗中,他们的坐骑都已经喂饱了草料和水,此时被套上了笼头和嚼子,不能发出声音,不过在这样的状况下,马匹也已经陷入了睡眠。 时间飞逝,门外,方正安静的坐着,忽然发现手术室里的金光变得越来越亮了,方正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灵兽可以感知到的神兽能量,魔兽自然更加敏锐,在这个方向玄灵力涌出的一瞬间,它就察觉了不对劲,而在这个时候,更加清晰的感觉出,这里有神兽的气息。 彭非拉着乐冰进内室后,找了个椅子翘着腿在那抖来抖去,眼神却一直盯着乐冰。 只不过朱达被打飞的时候,手还紧紧的抓住剑柄,那大汉此时的发力已经超出了极限,那柄短剑也借着这股力量被拔了出来。 “客气了,明血大皇子还没拿出真正实力,胜负还没分,难道想这么结束比赛吗?”上官飞表情平淡,眼神如炬望着夏侯琛,他对这人不十分了解,但这夏侯琛与其父皇明血帝,绝非表现的豪爽不羁,反而十分有心机。 第253章 何不入朕梦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心中一惊之下,厉无锋怒火顿时消散不少,毕竟太上忘情宗实力之强,剑宗也是相差甚远,同时得罪两个势力,不值得。 发现了,就依靠大阵来诛杀顾非等人。现在他布下的大阵足以诛杀转轮境四千转修士。 震惊过后,石浩他们从拱门这里开始一只只清理石纹虫,当杀死了几十只后,石纹虫好像听到命令一样,全部往这边爬来。 他没怎么哭过,上一次哭还是在母妃去世的时候,但现在,是在梦里,人在做梦的时候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想哭,便哭。 唐朝见状有些于心不忍,就在李行等人忍不住又要开口挖苦时,异变陡生。 乔如意看到乔如心这般,便上前抚慰道:如心,你不要害怕,爹生气害怕什么的呢,难道爹还能将咱们买了不成-不要害怕,没事的,有姐在,你一切都不要害怕。 孩子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眼看着即将窒息而亡,一道身影从他身后疯狂的撞向他。 芊芊公主、副总指挥大人、陶黎明总参谋长三位新编第三远征军首脑都同意了这个顺水人情,却没有人提战略物资的。 在顾非三人急速赶来的同时,星棠界第一层的深处,同音与清音两族却是聚在一起。 之后应该是九公主遇见昏迷的自己,带回龙宫,并放在蚌壳中,恢复自己重创的神识,才得以醒来。 “吱吱回来!”那只灰色大老鼠听到后身影一闪就回到了紫烟的身边,还回头示威似的看了一眼池塘,池塘的脸色更加黑了,紫烟似乎觉得,这货的脸色跟包公都有的比了。 “如果我不去管他们,让他们自己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这样子,真的好吗?”安鹤轩虽然也知道杜子丛的话说得没有错,可是,他还是显得有些犹豫不绝。 虽然上官家有不少年轻的旁系子弟,但是他们大多都不在石门市,而他们又忙,远水救不了近火,依靠他们,还不如依靠自己人。 韩靖萱说完便掉头走开,端木昊却扬起笑容目光落在韩靖萱的手腕上,那是他们那天买的情侣饰品她还带着,韩靖萱如果你想装的话麻烦你装得象一点,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演技非常的烂吗? 欧阳手上端着碗酸梅汤,一边儿喝,一边儿指挥手下的人按照名单一一核对检查,还分出心思去听那些老人们的闲话。 只要轩辕夜死了他不但除掉了一个统一天下的最大障碍,而且还除掉一个强劲的情敌,何乐而不为呢? “展示??”本来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路红叶,一听到路胜居然真的打算展示,心头也是一惊。 “我知道了,那就随你吧。”杜美珊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否则,以丁雅兰的性格,恐怕又要翻脸了。 落天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冷声的说道:“无辜,难道我不是无辜的吗?”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当初,你准备我杀死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我?”说着,凝视着汪泠月,等待着她的回答。 否则一旦陈东抵达南京城,欧阳澈出于这种想法必然会居于其下,届时李知时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尽数白费,重回原点。 随着声音响起,那倚靠在树干上的嬉笑少年,轻轻跃身而下,可不正是朱砂么。 “我们需要立刻坐上列车,再见!”黑西装带着贾正金在这个世界的分身离开,空气波动瞬间消失。 张龙,赵虎,武大郎,看到西门庆喝得滋味,也忍不住喝上一口。 陈最露出了微笑,他见识过索菲的神奇,就凭她自由穿行黑洞的神奇能力,这世界上还能有人困得住她? 尽管没有学过任何武功,但被逼入绝境之下还是眼睛一瞪咬咬牙迅速地将短剑横于胸前。 虽然心里对紫翎的伤势也有些担心,但是为了主人的幸福,他还是绝对绝对都不能离开的。 只可惜龙雪是一朵高岭之花,从未接受过任何一名男生的追求,龙雪的身份以及她的美丽,在学校里可是拥有着极高的话题度。 李知时的声音在其他的人的沉默之下,变成了这片空间唯一的呐喊,而这份呐喊背后字里行间所蕴藏的力量,自然是让心中本就有愧的李纲震动不已,看向李知时的目光也不由开始平等敬佩起来。 扫了眼院落里的那些成员,又扫了眼和巴雷拉打的不可开‘交’,一直在寻找机会的邢孤魂,江南眉头大皱,邢孤魂若再这样打下去,自己恐怕就坚持不住了。 这个时候,杨采露和杨立业率先走到前面,表示愿意听唐夜安排。有了他们的表率,朱大壮和陈安也表态同意。 秦鹿等人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甚至连夏老伯也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几人累了,也不是不想挖了,而是叶晓峰探查过的,都已经挖完了。 孙武权再怎么说,也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了,被如此骂了一通,依然不生气。 所过之处,不论是活生生的人,还是房屋、石块、树木,全部中招。 秦峥从未想过,今天他在这里无心插的柳,在不久的将来会长成一棵参天的大树,甚至,还救了他一命。 话音刚落,敌人英雄就摧毁了梦之队基地上方的水晶塔,然后他们就接着朝着梦之队的水晶枢纽前进了。 秦家的这些人还完完全全的处于懵逼状态,当完全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人倒地。 第254章 我要休夫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静安侯府。 姜慕雪多日未归,京中流言沸沸扬扬,谢景元踌躇数日,终是下定决心,挥笔写下一封言辞激烈的休书。 谢景元捧起那封休书,飞快吹干墨迹,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姜慕雪那贱人竟敢背着他与人私奔,休弃她,不过天经地义之事,即便姜家权势再大,也寻不出半分错处。待他摆脱姜慕雪和姜家,便再无顾 只是夏千叶不阴白的是,箫彩蝶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件事?在这个年代,死人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牛闻天不亏是混在币圈的大神,没几分钟时间,就用手机把周海涛以及海天神华公司的老底翻了个底朝天。 陆林北昨晚遇见桂尚白的时间、地点,与报告对应不上,所以他知道其中有大量造假内容。 瞧见萧景清对此如此重视,一时间百感交集,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话。 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这里的灵兽感受到了异类的气息发出阵阵吼声。 其实它也想去看看里面,感觉很宏大,还没有看过这么美丽的地方呢。 更加奇怪的是,那场战斗之后,张大狗就像消失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陆林北跟着出去,扭头看一眼车里,向越阡仍在装睡,王触木轻轻发出鼾声,装得更像一些。 三郎又想到刚刚的一幕,还好刚刚她什么都没有看见,要是让她看见,也不知道她是会觉得害羞,还是笑的更开心。 这是为何?她怎么这个反应,胡忧原本纳闷,不过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原因,敢情是自己说的太过暧昧,买个大宅供人家居住。 想到这里,月魂完全爆发自己的“巅峰道”身体内的真气瞬间变的充盈起来,而且伤痛也减轻了很多,不过这这只是在短时间之内有效罢了,月魂看了一眼还在斗法的宋然和图克,必需要速战速决。 不过虽然是沙漠,但是空气中的灵气比起人界来说,委实浓了许多,看来的确是仙界无疑。 或许,安迪斯大人就会是数万亿年以来,第一个通过血脉修炼,成为主神级别的光神界奇迹。 就在这时,前排的一个扛摄像机的摄像师被后头挤上来的记者给撞到了旁边,一个踉跄,肩上的摄像机没扛稳,朝前方重重地抛过去,这方向竟然是——是童耀的脑袋!! “清儿,答应我。”颈边是他温热的呼吸,吹出她的寒气,皮肤沁出凉意,一阵酥麻。 朱允炆已经心灰意冷了,他哪里还是什么皇帝,仅仅只是挂了一个皇帝之名罢了。他恨自己软弱,祖父把权利交给他时,他可以掌握天下一切,可才短短几年,所有的帝王之权便在他手上失去了。 “难道还是在外面?”叶紫童见许多位子都空着,还有人往外走,一定是外面了。 其实谁都知道即便是她不说也是一样的,王级神的神格约束主神是很正常的,即便他们抵抗也不过是给自己找痛苦罢了,对于平衡主神米丽雅?尼萨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凉州军的大部都在城南和甘州军酣战,留在城北的只有蔡勇的标兵营,千余人的标兵营对付三倍于己的‘侍’卫亲军,本来实力悬殊就大,再加上对方打着知府大人的大纛,声威更盛,一时间将叛军压得喘不过气来。 月魂听到熔若在一边笑,回头看了她一眼。熔若看到月魂看自己,就对月魂使了个眼色。月魂顺着熔若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此事灵兰齐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直盯的月魂心里发毛。 第255章 与你恩断义绝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景元这一跪,引得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纷纷瞪大了眼睛,谁都未曾料到,堂堂侯爷竟会当众给侯夫人下跪,当真是给足了侯夫人面子。 人群中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侯爷这般低声下气,可见是真心悔过,侯夫人也该顺着台阶原谅侯爷,毕竟夫妻间哪有隔夜仇? 不远处,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静静停在街角。姝华大长公主轻挑车帘,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得怒火中烧,指尖紧紧攥住车帘,微微泛白。 她身旁的婢女小心翼翼问道:“公主,谢大人这一跪,是个女子都会感动原谅,咱们这次怕是要功亏一篑,当如何补救?” 姝华大长公主眼中满是嫉妒,冷声道:“谢景元在本宫面前装得清高自持,为了姜慕雪倒是舍得下脸面!”她语气微顿,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次姜慕雪捡回一条命,算她命大,下次定不会如此好运!”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姜慕雪和谢景元身上,低声呢喃道:“本宫不信拆不散他们!自小到大,还没有本宫得不到的东西……” 那厢,谢景元言辞恳切,声音哽咽,不停倾诉着他对姜慕雪的一腔真心与爱意。围观百姓的议论声愈发变大,纷纷劝慰姜慕雪原谅谢景元。 但姜慕雪看到谢景元的这副嘴脸,却是胃里阵阵翻涌。当年,他就是用这招,纠集那群所谓的学子,利用舆论给大将军府施压,致使她稀里糊涂答应嫁给他,蹉跎了二十余载光阴。时过境迁,他竟还想用同样的招数逼迫她,当真是可笑至极! 姜慕雪冷冷地注视着谢景元的卖力表演,眼中没有半分动容,唯有深深的厌恶。她朱唇轻启,声音中满是讥讽:“谢景元,别再惺惺作态,令人作呕!数月前,就在这道府门前,你将偷养在外十余年的外室和私生女接入府中。你或许忘了,但我却记得一清二楚。” 谢景元一时语塞,再也演不下去,讷讷片刻,狡辩道:“那秦氏只是为夫的表妹,为夫与她并无私情,况且她们母女早已被赶出侯府,雪儿为何还要揪着此事不放?” 姜慕雪目光如霜,扫过谢景元慌乱的神情,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不愿与其多费唇舌。 躲在门后的安氏再也沉不住气,她笑意盈盈地从门后走出,快步上前拉住姜慕雪的手,故作欣喜道:“大嫂,你可算回来了!大嫂怕是不知,这几日侯爷担心大嫂,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阖府上下都很焦急。如今大嫂回来,咱们这个家才算圆满了!走,快随我回府。” 她边说边用帕子装模作样地擦拭眼角,又用力将姜慕雪朝府门拉去。 姜慕雪淡淡扫视安氏那张虚伪的笑脸,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手,冷声道:“二弟妹倒是热心,但你无需再劝,我心意已决。” 安氏未曾料到昔日性子软糯的姜慕雪,今日竟然如此强硬,她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怔愣了一瞬,才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威胁之意:“大嫂,你若离了侯府,弟妹我独木难支,不会再帮你!”她微微倾身,用口型无声地说出“青州”二字,还朝姜慕雪眨了眨眼。 姜慕雪眉头微拧,心中泛起一丝疑虑。她未曾问过漓儿青州之事到底是什么事,更不知道此事究竟有多重要。若是安氏就此罢手,不再调查,对漓儿有没有影响? “踏踏踏” 正当姜慕雪权衡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众人的说话声。转头看去,只见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马背上坐着一名白衣少年。 少年衣袂翻飞,眉眼如画,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他勒紧缰绳,翻身下马,一个健步冲进姜慕雪怀里,声音哽咽道:“阿娘” 姜慕雪微微一怔,旋即眼中泛起柔色,轻轻抚摸少年的脑袋,柔声道:“漓儿回来啦!” 安氏这才看清来人竟是谢清漓,她眼珠转了转,假装惊喜道:“漓儿也回来啦?哎呀,真是太好了!” 她脸上堆起笑容,亲热道:“漓儿,快劝劝你母亲,她今日回府,还未进门便闹着要跟你父亲和离。好好的一个家,可不能就这样散了呀!” 姜慕雪冷冷扫了安氏一眼,沉声纠正道:“不是和离,是休夫!” 谢清漓闻言,满脸惊讶地看向姜慕雪,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阿娘,您终于想通了要离开那个人渣?漓儿支持阿娘!” 谢景元“蹭”地一下站起身,脸色铁青,愤怒地指着谢清漓,怒喝道:“孽女!你……你竟敢如此诋毁亲生父亲,简直是大逆不道!还有,一个女儿家,不老老实实待在后宅,扮作男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他越说越愤怒,声音陡然拔高,厉声道:“本官今日定要好好管教你这不孝女,以正视听。来人,捉住大小姐,家法伺候!” 那些家丁小厮蠢蠢欲动,却见冷霜已经挡在谢清漓面前,“唰”的一声拔出腰间软剑,剑锋寒光凛冽,直指众人。 安氏见状,连忙打圆场道:“侯爷,漓儿,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她又转向姜慕雪,劝慰道:“大嫂,你快劝劝漓儿,就算你走了,漓儿还要留在侯府。若是惹怒了侯爷,漓儿以后还怎么找个好人家?” 谢清漓看清了安氏的算计,不由得冷哼道:“二婶,你休想用我的婚事拿捏阿娘!” 她转头吩咐道:“冷霜,这里有我,你去备些笔墨纸砚。今日事今日毕,既然要休夫,现在就拟好休书,大伙都做个见证!” 但她的话音刚落,侯府大门便“吱嘎”一声被人打开,一队丫鬟婆子鱼贯而出。她们手脚麻利,搬着桌椅和笔墨纸砚,眨眼间便在姜慕雪面前摆好。 谢清漓朝大门看去,正好看到谢清蓉笑嘻嘻地站在大门门廊下,心下了然。她不再纠结,径直走到桌前,铺开纸张,抬手研墨。 姜慕雪提起笔,目光冷冽如霜,笔锋如刀,一气呵成在纸上写下休夫书。 谢景元怒气冲天,几次想要冲上前阻止,都被冷霜的剑锋逼退了回去。 姜慕雪手持那封休夫书,转头看向四周,冷声道:“谢景元,你违背誓言,偷纳外室,豢养外室子,是为不忠;你宠妾灭妻,不尊正室,是为不义;如今你又听信流言,污我清誉,欲休我出府,是为不仁。” 她顿了顿,目光如炬,语气带着几分决绝:“如此种种,已不配为夫。今日,我便以这封休书,与你恩断义绝。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第256章 错把鱼目当珍珠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姜慕雪话音一落,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谢景元双目圆睁,怒火滔滔。今日之事,不仅让他颜面尽失,更会成为整个盛京城的笑柄!他气得暴跳如雷,愤怒地指着姜慕雪,声音如雷霆炸响:“姜氏,你竟敢如此羞辱本侯!本侯倒要看看,离了侯府,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所!” 他冷笑一声,讥讽道:“难道你打算回姜府?呵,自古以来,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你以为你这样回去,你那几位哥哥嫂嫂能容你一时,还能容你一世?痴心妄想!到头来,你注定要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谢清漓挽起姜慕雪的胳膊,眉眼弯弯,笑盈盈道:“父亲大人,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她转向姜慕雪,轻笑道:“阿娘,漓儿早已在锦绣街置办了一座清雅的宅子,里头一应俱全,咱们现在便可过去。至于您的嫁妆,稍后漓儿便会派人来搬,您不必操心。” “孽女,你给我住嘴!”谢景元气得嘴唇发抖,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胸口剧烈起伏:“今日你若是跟这贱妇走了,就别再回来。从此以后,我静安侯府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谢清漓顿住脚步,好整以暇地看向谢景元,语气淡然:“怎么,父亲想要将漓儿扫地出门?” 她语气微顿,不慌不忙,继续道:“父亲可还记得,当初您是收到皇上的圣旨,又得到德顺公公的提点,才将漓儿记入族谱。如今您要将漓儿除名,是否也该禀报皇上,请皇上定夺?” 她微微侧首,莹莹的目光望向德顺公公,柔声道:“公公,今日的情形,您也亲眼目睹了,还请您……” “住口!”谢景元猛然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压着怒火打断了谢清漓的话:“本侯何曾说过要将你从族谱除名?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他心中思绪万千,暗暗揣测皇上日理万机,或许无暇顾及他府上这等微末小事,但他不敢赌。如今他已得罪姜家,若再惹恼皇上,即便姝华大长公主愿意庇佑他,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他环视四周,只见人群都伸长脖子,目光灼灼,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再也无法忍受,脸色阴沉如墨,朝德顺公公匆匆拱手,转身大步朝大门走去,步伐仓促又狼狈。安氏见状,连忙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上。 片刻后,只听“啪”地一声巨响,侯府大门重重关上,隔绝了缕缕窥探的目光。 …… 锦绣街映雪居。 东陵律法规定,除公主、郡主等皇家女眷,以及无叔伯子侄可依的寡妇外,女子不得自立门户。 谢清漓当初置办这座宅院时,发觉挂“姜府”或“谢府”的牌匾皆不合适,索性直接挂了“映雪居”的牌匾。 姜慕雪沿着大门一路向内走去,心中涌动着欣喜,又夹杂着隐隐的心疼,不由得眼眶微微发热。原本,作为娘亲,该是她为漓儿遮风挡雨,护她周全,可如今,漓儿却成了她的坚实依靠。 母女俩梳洗完毕,并肩躺在松软的软榻上,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双双卸下了这段日子的疲惫。 谢清漓轻轻滚到姜慕雪怀里,脸颊贴着她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阿娘,阿娘……” 姜慕雪搂住怀中的女儿,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怜爱,她伸手轻轻抚摸谢清漓的发丝,温柔应道:“漓儿,阿娘在呢。” 谢清漓抱紧姜慕雪,声音低哑而颤抖:“阿娘,听到您失踪的消息,漓儿当时好怕……真的好怕……”说着,她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汩汩溢出,浸湿了姜慕雪的衣衫。 姜慕雪的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她轻轻拍着谢清漓的背,温声安抚道:“不怕,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谢清漓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但心中的郁结已随着泪水消散殆尽。 她一骨碌坐起身,轻轻握住姜慕雪的手,柔声道:“阿娘,快说说,事情经过如何?到底是谁绑架了您?漓儿定不会放过他们!” 姜慕雪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出事情经过。 当听说花嬷嬷和宋兆兴这对母子绑架了阿娘两日,而宋兆兴竟摇身一变成了宫里的大太监时,谢清漓瞳孔骤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能耐,不仅帮助宋兆兴越狱,又顺利将他送进宫中。 略略思忖,她心中隐隐猜测,左右不过是孟皇后、长公主、三皇子等皇室之人。可宋兆兴是如何与他们搭上关系,他又有什么重要价值,才让他们不惜如此大费周章? 她收敛心绪,压下心头的疑虑,低声问道:“阿娘,那日宋兆兴是专门等在你们的必经之路上吗?难道他就是此事背后的元凶?” 姜慕雪摇了摇头,仔细回忆道:“那日,他应是恰巧路过,若非我主动拦在路中央,他们定不会停车。” 蓦然间,她想起无辜惨死的明夏和下落不明的知秋,心中一阵刺痛,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清漓察觉到姜慕雪的异样,连忙握紧她的手,安慰道:“阿娘,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为明夏姐姐讨回公道,也会找到知秋姐姐的下落。” 姜慕雪点了点头,眼中泪光微微闪动,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谢清漓连忙转移话题,疑惑问道:“阿娘,你可知,那日将你救出火场的究竟是何人?” 姜慕雪神色一僵,眼眸中闪过复杂之色,停顿了一瞬,才缓缓开口道:“不知。那人只说他是你外祖父的旧部,那几日恰好回京,听闻我失踪之事,便悄悄帮忙寻找,未曾料到竟误打误撞找到了我。他将我带到一处安全的宅子安顿好后,便离开了。不多时,你外祖母就派人接走了我。”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迟疑,仿佛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谢清漓心中疑惑,却并未追问,只是轻声道:“原来如此,改日若是查明这位恩人的身份,咱们定要好好感谢他。” 姜慕雪点了点头,目光却有些游离。那日,虽然那人始终不愿告知姓名,她还是认出了他——竟是当年与她议亲的蔡副将! 当年,她选择嫁给谢景元,伤他不浅,可如今,他却在她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救她于水火之中。两相对比,谢景元的人品更显不堪,也让她彻底看清自己当年有多眼瞎,错把鱼目当珍珠。 因此,今日再次见到谢景元那副虚伪丑恶的嘴脸,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与这样一个自私无耻的男人虚与委蛇下去……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57章 人去财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安抚好姜慕雪,谢清漓动作轻柔地为她理了理鬓发,声音软糯似春水:“阿娘,您且安心歇着,漓儿去去就回。” 她叮嘱盼春和凝冬好生照料阿娘,便披上一袭狐裘,转身踏出房门。 庭院中,冷霜只着一件单薄衣衫,直直站立,寒风凛冽,她却仿佛毫无知觉。她瘦了一大圈,双眼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如纸,显得疲惫不堪。 见到谢清漓出来,她快步上前,声音嘶哑:“小姐,奴婢未能护夫人周全,罪该万死,请小姐责罚。” 谢清漓看着她,眸中泛起疼惜之色,温声道:“此事错不在你,你无需自责。且先回去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议不迟。” 冷霜却不肯挪动,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执拗道:“可是,小姐离京那日将夫人托付于奴婢,奴婢有负您的嘱托,心中难安……” 谢清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唇角微翘,狡黠道:“既然你这般坚持……” 她故意拖长尾音,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芒:“那便罚你即刻去换身厚实的衣裳,再叫上几个得力的人手,陪本小姐去打一架!” 冷霜微微一怔,眼中黯淡的神色骤然亮起。她挺了挺脊背,应道:“奴婢遵命!”随即转身快步离去,步伐轻快,不复先前的沉重。 片刻后,谢清漓怀揣着姜慕雪的嫁妆单子,领着冷霜和十余个精壮家丁,浩浩荡荡出了府门。 刚踏出府门,便见到姜府的管家程山率领一队整肃的家丁匆匆赶来。 程山快步上前,深深一揖,声音恭敬且恳切:“小姐,老夫人已听闻今日之事,她说姜府永远是您和姑奶奶的家,就算你们住一辈子,几位老爷和夫人都不会有半分微词。” 他语气微顿,神色愈发郑重:“老夫人忧心姑奶奶,特命老奴前来接她回府。” 谢清漓心头一暖,脸上满是感激之色,温声道:“多谢程叔费心,还请程叔代漓儿向祖母和几位舅舅舅母转达谢意。” 她抬眸望向府内,语气轻柔:“只是阿娘今日心绪未平,漓儿想陪她在此处小住几日,待她平复心绪,再回府叨扰外祖母。” 程山微微颔首,神色恭敬:“小姐思虑周全,老奴明白。老夫人特意交代,一切以您和姑奶奶的意愿为重。” 他的目光落在谢清漓身后整装待发的家丁身上,疑惑道:“小姐这是要去何处?” 谢清漓唇角微扬,语气轻快:“阿娘既已给父亲下了休书,她的嫁妆自然不便再留在侯府,漓儿打算带些人手,将阿娘的嫁妆一件不落地搬回来。” 程山素来沉稳的面容上难得浮现一丝笑意:“合该如此!” 他抚掌轻叹,侧身指向他带来的家丁,笑道:“小姐,老夫人特意吩咐老奴带些人手过来,任凭您和姑奶奶差遣,现下正好派上用场。” 谢清漓目光扫过程山身后的一众家丁,不由得微微一怔。这些人虽作寻常家丁打扮,但各个身形如松,目光如炬,周身隐隐透着肃杀之气。这般气势,便是禁卫军也难及一二,定是外祖父麾下那些久经沙场的姜家军无疑。 她心生敬意,朝那队家丁微微福身,声音清越而恭敬:“诸位辛苦了,劳烦各位随我去静安侯府走一趟。” 两方人马汇作一处,不多时,便抵达静安侯府,却见侯府大门紧闭,几名家丁轮番上前叩门,里头却始终无人应答。 冷霜眉头紧锁,眼中寒光闪烁,她压低声音道:“小姐,可要奴婢带人撞开大门?” 冷霜话音未落,程山已上前一步,神色从容:“门后有人守着,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他朝身后轻轻摆手,只见姜府那些家丁便三两步翻上侯府高耸的院墙,动作干净利落。 不多时,门内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夹杂着求饶声,厚重的大门“吱嘎”一声缓缓开启,露出几个跌坐在地、鼻青脸肿的侯府家丁,正一脸惊恐地望向门外这群不速之客。 谢清漓领着众人直奔映雪居,却见院内一片死寂,往日穿梭忙碌的丫鬟婆子全都不见了踪影。 她心中疑惑,率先走向库房,只见库房门上的铜锁已被砸得变了形,孤零零挂在锁环上。推开库房大门,入目的是一片令人心惊的空荡,阿娘那些装满嫁妆的箱笼全都不见了踪影,地上只余几道凌乱的拖痕,和散落的几粒珍珠。 她又快步踏入阿娘房中,眼前的景象令她心头一颤,妆奁被掀翻在地,首饰散落各处;衣柜大开,衣物凌乱地堆在地上;就连床榻上的被褥都被掀开,露出底下被翻乱的床板。每一处痕迹都昭示着,有人在这里肆无忌惮地翻找过。 谢清漓面沉如水,眼中寒意凛冽。谢景元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她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就在此时,院中传来一阵骚动。程山拎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大步走来,沉声道:“小姐,老奴在院门口发现这小丫鬟探头探脑,行迹鬼祟。” 那小丫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此刻她脸色煞白,双腿抖若筛糠。当她看到谢清漓时,脸上的惶恐稍稍退却几分,她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却急切:“大小姐,奴婢是蓉儿小姐院中的扫撒丫鬟,蓉儿小姐担心府里有侯爷的眼线,她不敢亲自前来,才派奴婢偷偷给您传个信。” 她咽了咽口水,声音愈发急促:“今日府门口的事刚闹完,侯爷回来后大发雷霆,他命人将映雪居和漓安苑的丫鬟婆子全都绑了,说要连夜发卖出去。大小姐,您快派人去牙行找找,兴许还来得及!” 冷霜面色骤然一沉,声音冷冽如冰:“映雪居和漓安苑的丫鬟婆子都不是侯府的奴才,她们的身契在夫人手上,侯爷凭什么发卖?” 谢清漓转头看向散乱的卧房,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谢景元是在翻找这些。可惜,那些重要的地契房契和下人的身契,早已被她转移到锦绣街的宅子中。 她眉头紧蹙,声音低沉而凝重:“程叔,依您看,没有身契在手,谢景元如何能转卖下人?” 程山拧眉道:“小姐有所不知,京城有些牙行专门做这等铤而走险的买卖,只要余利够多,他们自有办法伪造身契文书,将人转卖到外地。” 他语气一顿,眸光微闪,意味深长道:“而且敢做这等生意的,与朝中某些权贵定是关系匪浅……”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58章 争抢嫁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略微思忖,沉声下令:“冷霜,你即刻带人前往京中各处牙行彻查,尽快找到她们的下落。同时,派人速去大理寺报案,言明有歹人伪造文书,拐卖良民数十人,请大理寺火速派人去营救。” 冷霜神色一滞,迟疑道:“小姐,若是大理寺查出她们皆是奴籍……” 谢清漓眸色微凛,径直打断道:“若是大理寺问起,你便说——今日阿娘休夫后心灰意冷,欲与过去彻底一刀两断,为防勾起前尘往事,已决定将侯府中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尽数遣散,还她们自由身。按律,主家同意,她们已是良籍,只待去官府变更文书。哪成想,竟有人胆大包天,趁机拐卖她们。” 冷霜闻言,面色一喜,飞速拱手道:“遵命!”随即点了几人,转身快步离去。 程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按东陵律法,拐卖良民与拐卖奴才,罪名轻重天差地别,大理寺对拐卖良民的案子向来重视,一旦立案,必定严查。小姐年纪虽轻,但心思缜密,机智过人。 他勾唇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小姐就不怕得罪牙行背后的靠山?” 谢清漓冷哼一声:“玄敬观拐卖少女案余音未了,如今群情激奋,朝野震动。损失一个牙行,就算背后之人再生气,怕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将事情闹大。” 程山眼中笑意更深,原以为小姐是凭着一腔热血横冲直撞,却未曾料到她已看透局势,连这一层都已考虑到。 谢清漓眸光一转,落在那瑟缩的小丫鬟身上,清声问道:“你可知,谢景元将我阿娘的嫁妆藏到了哪里?” 小丫鬟挠了挠头,声音细若蚊蚋:“奴婢……奴婢不知。侯爷绑了映雪居的丫鬟婆子后,便命家丁将府中的下人全都赶到各自院中,不准随意走动。奴婢只隐隐听说,家丁往二小姐和三小姐院中各搬了几只箱笼,其他的……奴婢真的不清楚了……” 谢清漓微微颔首,她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子,轻轻塞入小丫鬟手中,温声道:“辛苦你了,代我谢谢蓉儿妹妹。你快些回去,路上小心,别被人瞧见了。” 小丫鬟接过银子,连忙福身行礼:“多谢大小姐,奴婢一定把话带到。”她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谢清漓目送那小丫鬟离开,眸光转深,蓉儿妹妹肯在这种时候冒险传递消息,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她收回目光,转身对程山道:“程叔,今日侯府四周都是看热闹的百姓,谢景元纵然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将阿娘的嫁妆运走。除了分给谢清瑶和谢清绮的几箱,其余的嫁妆也定然藏在府中。” 程山微微颔首,神色恭敬:“小姐如何打算?老奴听从小姐安排。” 谢清漓如此这般一番安排,将人手分成几批,分别到可能藏匿嫁妆的几处地方查找。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那小丫鬟去而复返,她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禀道:“大……大小姐,奴婢刚刚发现,松鹤堂外多了很多看守的家丁,往日都不曾有的!” 谢清漓和程山对视一眼,便带人迅速朝松鹤堂而去。 远远望去,只见一队家丁明晃晃站在松鹤堂门口,神色戒备,目光四处扫视,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谢清漓眉头微蹙,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怪异之感,她突然顿住脚步,低声道:“程叔,你派人守住松鹤堂院门,不用动作,守住即可。” 她迅速点了一队人手,朝谢景元的书房疾步而去。 谢景元此人最为自私自利,他抢了阿娘的嫁妆,定会牢牢攥在自己手中方才安心,分给谢清瑶和谢清绮的那几箱,不过是为了堵住她们的嘴,同时拉她们下水。至于看守松鹤堂的家丁,恐怕是个障眼法,只是为了给他藏匿嫁妆腾出时间。 书房院门处,三个小厮正守在门外。见到谢清漓一行人,其中两个小厮上前阻拦,不待他们开口,谢清漓已经上前一步,一人一掌将他们劈晕了过去。 另一个小厮见状,脸色大变,拔腿便朝院内跑去,口中高喊:“侯爷,大……” 然而,不待他喊完,一名姜府家丁已闪电般冲上前,一脚狠狠踹在他背上。他猝不及防,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他呜呜哀嚎,再也爬不起来。 众人不再理会那小厮,直直冲入院内。书房内悄无声息,后院却传来一阵阵响动声,隐隐夹杂低低的催促声:“快,动作快点!” 谢清漓一行人穿过书房,径直来到后院。只见后院满满当当摆着数十只箱笼,正是她阿娘的嫁妆! 谢景元立于那些箱笼之间,神色焦灼,不停催促着家丁加快动作。那些家丁分作两拨,一拨抬着盛放金银玉器的箱笼,不断将箱笼从池塘破开的冰面沉入水中;另一拨则围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将那些一旦沾染池塘污水便再难使用的绫罗绸缎,一匹接一匹投入烈火中。 谢清漓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意,沉声道:“父亲,您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毁坏阿娘的嫁妆?” 谢景元猛然一惊,抬头见谢清漓一行人已近在眼前,顿时慌了神。他万万没想到他们来得如此之快,心中暗恨:谢景良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只要他能将他们绊在松鹤堂半柱香的功夫,这边便能彻底毁尸灭迹了,如今却功亏一篑! 他强自镇定,脸上摆出一副威严的神色,声音却隐隐发颤:“孽女,你又在胡说什么?谁说这是姜氏的嫁妆?” 谢清漓眼中满是讥讽,这个渣爹的无耻还真是没有下限,竟能如此睁眼说瞎话。她冷冷一笑:“父亲,您倒是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些箱笼上,可还刻着姜府的族徽呢!” 谢景元被噎得一时语塞,他眼珠转了转,故作强硬道:“姜氏大言不惭地说要休夫?呵,本官不认!明明是本官休了她!一个弃妇,她的嫁妆自然任由侯府处置。本官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家丁们继续动作……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59章 到嘴的鸭子飞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景元胡搅蛮缠,谢清漓懒得与他多费唇舌,冷声吩咐道:“来人,去报官!就说有人胆大包天,侵吞朝廷命妇嫁妆,请官府速来捉拿贼人!” “孽女!”谢景元怒声呵斥,但声音难掩慌乱。若此事闹到官府,自己的仕途必将毁于一旦。他急促说道:“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你为何动不动就报官?难道非要闹得满城风雨,让侯府颜面扫地不成?” 谢清漓冷笑一声,眸中寒意凛然:“哦?原来父亲也知晓自己所行之事是见不得光的丑事。既然心知肚明,又为何执意为之?” 谢景元被亲生女儿如此教训,气得脸色铁青,他怒不可遏地喝道:“你这个不孝女,竟敢顶撞亲父,简直是大逆不道!” 谢清漓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淡淡道:“看来父亲依旧不愿与漓儿好好说话,既然如此,还是报官吧!来人……” “慢着!”谢景元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给谢清漓一巴掌,以泄心头之恨。他猛地向前跨了两步,却在瞥见谢清漓身后家丁们森冷如刀的目光时,硬生生收住了脚步。 他强压怒火,咬牙切齿道:“孽女,你到底想要怎样?”他抬手指了指周围堆满的箱笼,语气冰冷又勉强:“好,好!本官允许你将这些都搬走,这下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谢清漓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姜慕雪的嫁妆单子,指尖轻轻一抖,将单子展开,冷声道:“阿娘的嫁妆有多少,这单子上写得一清二楚,今日若不能一一核对,找齐所有财物,漓儿只能派人去报官,请官府来主持公道。” 谢景元暴跳如雷,脸色涨得通红,厉声喝道:“孽女,你不要得寸进尺!姜氏在我侯府享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她的嫁妆怎可能还完好如初?你这是无理取闹!” 谢清漓唇角微勾,语气淡漠,字字如刀:“父亲的话倒是自相矛盾。若阿娘在侯府真是享受荣华富贵,为何会搭上自己的嫁妆?若她并非享福,而是为父亲生儿育女、孝敬祖母、受尽磋磨,父亲却有负于她,她为何不能堂堂正正寻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父亲这般推诿,漓儿真替阿娘不值!” “你……你……”谢景元手指颤抖地指向谢清漓,嘴唇哆哆嗦嗦,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这个牙尖嘴利的乡野村姑,当初就不该认回你,孽障!” 程山察觉情况不对,匆匆赶到书房,刚踏入后院,便听到谢景元的话。他眉头一皱,冷冷道:“谢大人,老奴已派人回姜府报信。您若是执迷不悟,姜家可以不惜名声,请衙门来主持公道。或者……”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老奴听说,最近城东有个很会讲故事的说书先生,最擅长将高门大户的辛秘编成故事,传遍街头巷尾。谢大人若是不介意,老奴倒是可以请他说上一段。” “你敢!”谢景元口气强硬,可气势却明显弱了几分。他转头看向那些不知所措的侯府家丁,怒声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池底的箱笼捞上来!难道要本官亲自动手不成?” 那些侯府家丁闻言,赶忙挤到池塘边,手忙脚乱脱掉外衫,“扑通扑通”跳入水中。池水虽不深,但冬日的池水却宛如千年寒冰,刺骨的寒意侵入骨髓,冻得他们脸色发青,瑟瑟发抖。 另一些家丁见势不妙,不待谢景元下令,便慌忙扑灭熊熊烈火,拼命从灰烬中抢出尚未燃烬的布匹。 程山轻轻摆手,示意身后的家丁清点完好的箱笼,家丁们动作利落,迅速将箱笼一一打开,仔细核对。 谢清漓扫了眼气急败坏的谢景元,淡淡道:“父亲,阿娘的嫁妆共一百二十台,这里的恐怕并非全部吧?若是父亲还在其他地方藏匿了,漓儿劝您尽快取回来。否则……” 她顿了顿,目光冷冽如霜:“若是被有心人趁机转移,这个亏空,便只能由父亲来补了。” 谢景元咬了咬牙,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急忙唤来几名侯府家丁,压低声音道:“快去二小姐和三小姐的院子,将之前送过去的箱笼搬回来。记住,动作要快!” 他语气微顿,又补充道:“再去趟松鹤堂,让二爷把松鹤堂的那几箱也搬到书房来。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吩咐的。”那几名侯府家丁领命而去。 家丁们忙得热火朝天,谢清漓和谢景元则相顾无言,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谢景元恨恨地瞪着谢清漓,心中怒火熊熊,盘算着日后该如何收拾这个忤逆不孝的孽女。而谢清漓则神情自若,唇角微勾,甚至有个机灵的家丁搬来一把椅子,她悠然坐下,目光淡淡扫向后院众人。 不多时,一名侯府家丁急匆匆跑到谢景元身边,低声道:“侯爷,二小姐不信奴才的话,死活拦着不让我等去搬,她说……她说那是侯爷给她准备的嫁妆,谁都不能动。现下她正带着丫鬟往书房这边来。您看……” 家丁的话音未落,谢清瑶已经出现在后院门口。看到堆得满满当当的箱笼,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贪婪。 她一眼便瞧见站在正中的谢景元,快步奔到他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委屈道:“父亲,您今日刚给瑶儿的嫁妆,这狗奴才刚刚竟说要搬回来,简直是胆大包天!” 她指了指身边的箱笼,撒娇道:“父亲,您这边竟还有这么多,能不能再分给瑶儿几箱?嫁妆丰厚些,日后瑶儿嫁给三皇子时才能更体面一些,才能不令侯府蒙羞。父亲,您最疼瑶儿了,对不对?” 若是平日,谢清瑶如此小女儿家的娇嗔之态,谢景元定会受用无比,甚至会哄她几句。可今日,他毫无心情,尤其在瞥见谢清漓那抹讥讽的笑容时,心中一阵烦躁,他用力抽回胳膊,冷声道:“是本侯的命令。那些箱笼,必须原封不动地搬回来,一件都不许少!” 说完,他朝那报信的家丁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还不快去搬回来。” 谢清瑶瞬间僵在原地,当她转过头,看到谢清漓那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时,瞬间明白过来。 她攥紧手中的帕子,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恨,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60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散落在各处的嫁妆被一一集中到书房,家丁们动作利落,将箱笼整齐地摆放在院中。 谢清漓接过家丁整理的清单,目光在单子上迅速扫过,眉头紧蹙,随即转头与程山低声交谈。 谢景元、谢景良和谢清瑶三人站在书房内,透过半敞的窗户看向院中的嫁妆,眼神中尽是贪婪与不甘。 谢景良忍耐许久,终是没忍住。他斜睨了谢清漓一眼,压低声音道:“大哥,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难道还怕她不成?这些财物既已到手,为何还要还回去?” 谢景元握了握拳头,冷声道:“哼,一个乡野丫头罢了,我怎会怕她?若非姜家势大,我岂会容她如此放肆。” 他目光阴沉得扫向谢清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呢喃道:“待我日后得势,定会好好收拾她。” 思及此,谢景元忽的心头一紧,他与姜慕雪的事定已传得满城风雨,姝华大长公主若是听闻此事,不知会作何感想。他赶紧抚正衣衫,理顺鬓角,披上一件银黑色大氅,匆匆朝书房外走去。 “父亲请留步!”谢景元即将走到院门口时,却被谢清漓拦住了去路。她抖了抖手中的单子,目光冷冽:“父亲,您故意损毁阿娘的嫁妆,未谈补偿,怎能一走了之?” 谢景元双眼喷火,额角青筋暴起,怒喝道:“孽女,本官一忍再忍,你竟非要得寸进尺,真当本官奈何不了你?”话音未落,他已挥掌朝谢清漓打去,掌风凌厉,仿佛将全身力气都掼入这一掌中,带着十足的狠厉与怒气。 谢清漓身形微动,脚步轻移,灵巧避开了这一掌。谢景元却因用力过猛,失去重心,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住手!”一声威严的喝止从门口传来。只见姜府大夫人率领一众仆从,浩浩荡荡踏入院中。她身着一袭绛紫色锦缎长裙,头戴金丝攒珠抹额,步履从容,气势逼人。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谢清漓,温柔的声音中满是关切:“漓儿,快让舅母瞧瞧,可伤着哪儿了?” 谢清漓仰起小脸,在看清来人时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亲昵唤道:“大舅母,漓儿无碍!您怎么亲自来了?” 大夫人红唇微勾,指尖轻点谢清漓翘挺的鼻尖,笑道:“傻丫头,舅母不来,谁给你撑腰?” 话音未落,她倏然抬头,方才的温柔笑脸瞬间化作寒霜,目光凌厉地扫向谢景元,冷声道:“谢大人好大的官威!竟敢当着姜家人的面欺辱我外甥女,莫非觉得我姜家无人了?” 谢景元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冷汗涔涔而下。姜家这位大夫人素来泼辣强势,手段凌厉,若是被她逮到把柄,恐怕难以善了。 谢景元急忙摆了摆手,脸上堆起勉强的笑容:“没……没,大嫂刚刚定是看错了。漓儿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疼她都来不及,怎会对她动手?” 大夫人目光如刀,眼神中尽是厌恶:“谢大人,注意你的称谓。雪儿妹妹既已休了你,姜谢两家便再无瓜葛。原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可你却强占雪儿嫁妆,今日我亲自登门,就是要同你好好清算这笔账!” 不待谢景元反应,大夫人广袖一挥,冷声道:“来人,清点!” 立即有十余名精干的婆子鱼贯而出,为首的婆子手持嫁妆单子,径直朝那些箱笼走去。另有三位账房先生已在廊下摆开案几,檀木算珠碰撞之声如骤雨般响起。 一个时辰后,身着靛青长衫的老账房捧着厚厚的账册疾步而来。他躬身行礼,高声禀报: “回大夫人,经仔细盘查,姑奶奶嫁妆缺少如下:云绫锦五匹、螺纹缎八匹……”他特意放慢语速,让每个字都清晰可闻:“赤金头面三套、翡翠镯子两对……” “另有凤尾珠冠、珍珠帘、碧玉琵琶等二十三件金银玉器被池水浸污,需请京中最好的匠人修复。” 他顿了顿,翻开账册最末页,声音陡然拔高:“以上物品,折算损失共计白银一万八千六百两整!” 谢景元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险些站立不稳。他怒视大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夫人这是趁火打劫不成?不过烧了几匹布、丢了几件首饰,怎会值这么多银钱?” 谢景元话音未落,老账房已经上前一步,双手捧着账册微微欠身:“谢大人容禀。”他翻开账册,指尖点在其中朱砂批注处:“这云绫锦乃先帝赏赐,内务府记档可查,一匹就值千两白银。” 他随手翻到另一页,继续道:“这套赤金头面出自江南第一匠人金不换之手,光是工钱就要三百两。” 他又继续翻动账册,语气愈发郑重:“更别说那被池水毁坏的碧玉琵琶,乃前朝古物,有市无价,去年万宝轩曾出价五千两求购。老夫已是按最低价格折算,若按市价,恐怕还要再添三成。” 大夫人冷眼睥睨面色青白的谢景元,指尖轻扣案几:“谢大人,这一万八千六百两,你是给现银,还是用田产地铺抵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谢景元猛地攥紧拳头,脑中思绪飞转,他只命人烧毁了布匹、沉掉了金银玉器,为何会有首饰不翼而飞? 他忽然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乍现:“大夫人好算计!本官从姜氏库房中取出的箱笼明明都在这里,一件不少,怎会凭空丢失首饰?莫非……大夫人是想讹诈本官?” 大夫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谢大人觉得,姜家会贪图您这仨瓜俩枣?谢大人若是不信……”她故意拖长语调:“那就报官吧!” “大夫人且慢!”谢景元仓皇出声。他倏然间意识到,若非姜家讹诈,那问题必然出在自己人身上。他猛地转头看向站在书房门口的谢景良和谢清瑶,两人眼神闪躲,不约而同地别开脸去,竟不敢与他对视。 谢景元疾步冲到两人面前,脸色阴沉如水,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们两个私藏了什么东西,速速交出,否则若是被我搜出,绝不轻饶!” 谢清瑶闻言浑身一颤,双手不自觉绞紧了帕子。她低垂着脑袋,声音细若蚊蚋:“父亲恕罪……是瑶儿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俏脸,语带哽咽:“瑶儿这就去取。”说罢匆匆福了一礼,带着小桃等人急急朝外行去。 谢景元眼神阴鸷如刀般转向谢景良。谢景良被这目光刺得后退了半步,却仍梗着脖子道:“大哥何必动怒?母亲缠绵病榻,我……我不过是留几件她中意的首饰哄她开心。” 见谢景元眼中寒光更甚,他颓然摆手,对身侧的家丁道:“去松鹤堂,找徐嬷嬷取来。”家丁领命而去……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61章 二小姐的账也要算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瑶和谢景良将私藏的首饰悉数归还,姜府的婆子仔细检查每件首饰,一旁的账房先生指尖翻飞,算珠劈啪作响,在寂静的院落中格外清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账房终于搁下笔,他再次将账册捧到大夫人面前,躬身禀道:“回大夫人,经仔细核对,扣除方才归还的十六件首饰,统共折算损失共计白银一万一千五百两。” 大夫人微微颔首,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谢大人是现银,还是田铺抵债?抑或是……报官?”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到谢景元身上,他的额间冷汗涔涔,喉结上下滚动,心中天人交战,唇瓣几度开合却仍是无言。 谢清漓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连连,侯府公账上定然拿不出这万两白银,虽然青州年年来送“年货”,谢景元私底下不知藏了几何,但那些银子终究见不得光,不知他今日有没有胆量拿出来。 谢清瑶则紧咬红唇,喉头发紧,如今没了姜家这门姻亲,侯府若当真填了这万两窟窿,怕是她的嫁妆便彻底没了着落。 谢景良眼底暗潮翻涌,近日他好不容易搭上了户部侍郎的门路,正需银钱打点……心底忽地涌起一股怒火,大哥惹的祸事,凭什么要断送他的前程? 他眼珠转了转,怒斥大夫人:“你们这是想逼死我静安侯府!”又抓住谢景元的衣袖,急切道:“大哥,就算把咱们侯府翻个底朝天也凑不出这笔银钱,还是让他们报官吧!” 谢景元猛地转头看向谢景良,满脸惊诧,这个自幼被他护在羽翼下的嫡亲胞弟,关键时刻竟要将他推向万丈深渊?!这侯府若不是有他撑着,他们怎能如此锦衣玉食地过活? 他压下翻涌的怒火,终是下定决心,此事决计不能报官,虽然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出所有银两,但那样实在太过招摇,难免会惹人猜疑。 他命人唤来管家,将侯府公账上的现银尽数取出,但东拼西凑,只凑齐了三千二百两。侯府那些田产铺面,是他筹谋多年、费尽心机才挪到明面的产业,自是不舍得变卖。 他深吸了一口气,唤来贴身小厮,低声耳语了几句。 片刻后,那名小厮手捧缠枝莲纹锦盒去而复返,身后四名家丁抬着两只乌木箱鱼贯而入。 谢景元轻轻抬手,锦盒箱盖同时开启,露出一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和码放整齐的白银。他的眼神黯了黯,那日私会,姝华大长公主将这颗夜明珠捧到他面前,说是要讨他欢心。如今只能先用它抵债了! 他转头看向大夫人,眼底寒芒凛冽:“大夫人,加上这些可是够了?” 大夫人广袖一摆,姜府众人立即围上前来,账房先生拨弄算珠声音清脆,婆子查验银两叮当作响。良久,老账房朝大夫人深深一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大夫人莞尔一笑,意味深长道:“谢大人还当真是深藏不露啊!今日,咱们便两清了。” 谢景元面色阴沉如水,宽袖一甩,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谢景良盯着那颗夜明珠,心脏骤缩,家中藏有此等宝物,他这个二爷却毫不知情,大哥究竟还藏了多少秘密?他猛地转身,疾步朝谢景元追去,急切道:“大哥且慢!今日这事,必须说个明白!” 谢清瑶也痴痴地望着那夜明珠,眼底翻涌着嫉妒与不甘。见二人相继离去,她咬了咬唇,正欲跟上,却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拦住了去路:“谢二小姐,请留步!” 谢清瑶瞳孔微颤,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捏紧帕子,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眼波流转间,朝身侧的小桃递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小桃会意,当即挺身上前,厉声喝道:“放肆!大胆奴才,我家小姐乃圣旨钦封的三皇子侧妃,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拦小姐的去路?” 大夫人掏了掏耳朵,忍不住笑道:“二小姐好大的威风。可这侧妃的名头说得再好听,终究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罢了。” 谢清瑶闻言,脸上血色瞬间退尽,又骤然涨得通红,最后凝成一片铁青。她的手指死死掐入掌心,咬牙道:“大夫人慎言!今日这话若是传到三殿下耳中,怕是……” 大夫人不愿听她那番狐假虎威的说辞,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衣袖,淡淡道:“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姜家与谢景元的账已经两清,但与二小姐的,还需好生算一算。” 谢清瑶神情一怔,她刚刚分明已将私藏的首饰尽数交还,怎的还有账要算?姜家这是要做什么,讹了父亲还不够,连她的一点体己银子也要搜刮干净吗?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将落未落,更显楚楚可怜,她带着哭腔颤声道:“大夫人,舅母……” 大夫人瞧见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却只勾唇冷笑道:“二小姐顶着漓儿的身份,这些年从我姜家得了无数好处。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权当赏你了。可有些东西,二小姐今日必须吐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褐色比甲的婆子捧着账册,声音洪亮地唱道:“请二小姐归还:御赐紫玉如意一只、祖传累金嵌宝凤钗一支、羊脂白玉镯一对……” 谢清瑶脑中嗡嗡作响,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侯府地位不显,那些她精心收藏的珍宝,每一件都是将来在三皇子府安身立命的倚仗,更是她与曹馨儿那个贱人争夺后位时不可或缺的筹码。但她未曾料到,姜家竟凉薄至此! 她的眼中泪水滑落,染上几分癫狂之色:“可笑!那些东西,件件都是你们自愿赠送,是我应得的,如今凭什么收回去?” 大夫人轻笑一声,眼底寒意森然:“二小姐这般委屈,倒像是我们姜家亏欠了你?你当真以为我们不知,当年你是如何顶替了漓儿?哼,仇人之女,怎配染指我姜家的珍宝!” 她语气微顿,冷声道:“二小姐若是执意不肯归还,姜家不介意将当年的真相宣扬出去,只是不知,那时你的好父亲和好祖母,能否保住你这位假千金呢?” 谢清瑶颓然地跌坐在地,只消待到来年行了及笄礼,她便能成功嫁入三皇子府,成为人上人,怎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62章 指认安氏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瑶领着瑶芳阁众婢取回那些珍宝时,姜府众人已收拾停当,一抬抬嫁妆箱笼整齐列于院中,只待启程。 廊檐下,谢清漓正亲昵地挽着大夫人,不知说了什么趣事,惹得大夫人开怀大笑。 谢清瑶努力压住心头的恨意,面上强撑出一派恭顺,将那些珍藏的珠玉首饰一件件奉还。 不料还不待她离开,大夫人便迫不及 这时,孤狼突然插上前来,肩膀撞在了上官昀沫身上,硬生生将上官昀沫撞开数码。 老爷子和姜子清自然都是至阳之体,是火属性的真气,冷飞则是水属性的真气,南宫正雄最为特殊,乃是锐金属性,攻击力无匹,而恰好姜思南身上的灵石五行属性的都有。 “后境修士,在这天极星并不是修为最高的。”银花想了想,还是说出此话。 所以,形势,的确是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几乎是半只脚已经踏在了悬崖边上。 至于为什么张力会疏远吴萍,其实这件事说起来并不复杂,非常的简单。和那些狗血的九流剧情不一样,自己的这个青梅竹马实在称不上漂亮,从自己给她取的外号上就能瞧出一些端倪。 “你是怕到时候我们和黑衣社开战的时候,安肥安全区的人会乘机而入?”王超说道。 宋秃子挖了一会,终于挖不下去了,转过头来委屈的看着我大爷。 在无意识中,她的能力是拥有被动触发这样的特性的。这种特殊的特性,来自于学园都市的某个能力者。 这件事情的主要商谈对象,当然就是即将走马上任的章通判了。在安顿好两位官员的团队之后,陶东来便让罗升东出面去寻了个由头,将章通判单独请到执委会的会议室商谈。 周老太太在巴陵那几年都好好的,回来之后不知怎么的,渐渐饥不欲食,寒不欲衣,没几天就病倒了。 锦煜放下竹青执起了玄玉麟剑,和泽言若离三人将竹青围在中间,将飞驰而来的藤蔓悉数砍断,然而一波未断,另一波又起来。 我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追,完全忘了我的身体根本经不住剧烈运动。 千夜豪情万丈,有了人样之后,他的信心也回来了,差点就要喊出那句‘魔之巅,傲世间,有我千夜便有天’了。 面前的深潭升腾起蒙蒙的雾气,雾里的一切都那么地虚无缥缈,迎面而来的暖意却让人格外舒心,他听到清泉虫鸣之外那清灵的歌声,他从未听过这般澄澈的声音,一如他从未见过世间还会有这般澄澈干净的眼神。 从最初见到陆柏庭到现在,叶栗都喜欢陆柏庭这样神采飞扬的样子,不一定是他这张俊颜,而是这样的神态。 “是的。”“忆姑娘,忆儿你们来了!”墨宇惊云进入客厅吩咐下人送了两杯茶。 阮玲玉这几天可是没少与江生切磋,而牛鼎天之前施展的攻击强度与她的攻击相仿,还不足以对江生造成伤害。 狗场位置挺远,几乎贴着海城郊区边缘,转个身就能收到隔壁省短信。 盛轩就乐呵着往王宫狂奔而去。楚芸怜摇头叹息,果真还是没变聪明。 “芸儿,等我。”千月抽回手,转身走开,他怕再继续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就这么带走她。 外界传得纷纷扬扬,都说他早就投靠了江都公主,唯有他知道,他虽因穆淼之故,立场隐隐偏向江都公主。但说投诚,那是没影的事情,是江都公主选择了他,这一点,毋庸置疑。 第263章 又蠢又坏又贪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景元眉峰微动,朝彭岩施施然拱手一礼:“彭大人,此事真相如何,传唤府中下人一问便知。”说着对身侧心腹小厮递了个眼色。 那小厮会意,躬身退出厅外。不过片刻,便领着十余名家丁与几个管事婆子鱼贯而入,齐刷刷跪在彭岩面前。 为首的家丁浑身发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求大人开恩!是二夫人亲口吩咐,说说侯夫人和大小姐既已离府,她们院中那些吃闲饭的下人留着平白糟蹋粮食,合该尽早处置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其他家丁纷纷点头应和,齐齐磕头求饶。 彭岩剑眉微蹙,指节轻叩案几,他尚未问话,这些家丁便竹筒倒豆子般招了,着实可疑。 “青天大老爷啊!”一个满头珠翠的婆子突然膝行上前,扯着嗓子道:“二夫人素来与侯夫人不合,她不仅夺了侯夫人的掌家权,还常常给侯夫人穿小鞋。” 她见彭岩表情淡漠,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道:“老奴的闺女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她她知道很多事” 彭岩扫视那矫揉造作的婆子,眼眸微眯,沉声道:“来人,将安氏及其贴身婢女全部带到前厅问话!” “遵命!”四名差役齐声应诺,刚刚去唤人的小厮快步上前,殷勤道:“几位爷随小的来!” 谢清漓盯着那小厮离去的背影,眸光微闪,在前世记忆中细细搜寻——是了,此人名唤赵禄,虽然年纪不大,却生得八面玲珑,乃谢景元最得力的心腹,先前在书房时,正是此人奉命去取的银两。 她唇角微勾,此人定然知晓谢景元的银钱所在,不如寻个月黑风高的好天气,将人绑了好生“讨教“一番? 谢清漓垂眸敛目,余光却将谢景元和谢景良的神情尽收眼底,这兄弟二人神态自若,默契十足,他们联手将罪责推到安氏头上,安氏怕是难逃一劫。 正思量间,忽听一阵嘈杂之声。抬头看去,只见大理寺差役押着安氏一行人去而复返。 安氏鬓发散乱,衣衫不整。她仓皇四顾,待看到谢景良时,眼中骤然迸发出希冀的光芒,“扑通“一声跪在谢景良跟前,颤声道:“老爷,快救救妾身!这些差爷定是弄错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在对上谢景良冷漠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谢景良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安氏,本官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私自处置姜氏的仆从,为侯府招来祸端?” 安氏瞳孔骤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老爷,不是我,分明是侯爷下令,阖府上下谁人不知?” 为首的家丁突然高声反驳道:“二夫人,您亲口吩咐我等行事,何苦攀咬侯爷?” 那满头珠翠的婆子也跟着附和道:“是呀,二夫人,我们都知道您与侯夫人关系不好。”她扯住一个容貌清秀的丫鬟,尖声道:“闺女,你快跟大老爷说说,二夫人平日是如何作践侯夫人的!” 那丫鬟名唤采杏,生得杏眼桃腮,自安氏嫁入侯府那日起便做了贴身大丫鬟。 此刻她跪在地上,纤纤玉指绞着帕子,眼波流转间偷偷瞥向谢景良。她咬了咬唇,把心一横道:“回禀各位大人,二夫人她她执掌中馈这些年,处处与映雪居为难,不仅克扣月例,连冬日的银丝炭都要换成呛人的黑炭” “二夫人还常在老夫人跟前说侯夫人坏话,惹得侯夫人被老夫人厌弃。奴婢曾亲耳听见二夫人对老夫人说,侯夫人夜里在院里烧纸,是在咒老夫人早死!” 安氏闻言浑身剧颤,脸上血色尽褪。她猛地扑向采杏,长长的指甲直往对方脸上抓去:“好个吃里扒外的贱婢!我撕烂你的嘴” 安氏的话音未落,便被两名衙差死死按在地上。她拼命挣扎,头上的首饰散落一地。 采杏用帕子抹了抹眼角,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二夫人,奴婢实在不敢欺瞒各位大人。”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字字诛心:“自您上月重返侯府,对映雪居的事就格外上心,不仅日日派采桃去盯梢,还想塞绿柳进去当差” 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颤声道:“这是这是您让奴婢往映雪居糕点里掺的药粉,奴婢实在不敢害人,每次都只放了少许” 谢清漓原本斜倚在窗边,饶有兴趣地等着看这口锅最终由谁来背。待听到采杏这番话,她倏地站直了身子,缓步上前,眼中凝着寒冰:“二婶,这丫鬟说的,可都是真的?” 安氏拼命摇头,哀求道:“漓儿,这贱婢满口胡言!我在帮你母亲做事,怎会害她?漓儿,快救救我。” 其余几个丫鬟见安氏大势已去,纷纷招供“大小姐,采杏姐姐说的句句属实,奴婢可以作证。” 谢清漓微微俯身,凝视着不断挣扎的安氏,冷笑道:“救你?呵!我阿娘她性子淡泊,不争不抢,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她?” 安氏突然停止挣扎,仰头死死盯着谢清漓,眼中的哀求之色渐渐被扭曲的恨意取代:“为何?哈哈哈她姜慕雪高高在上,生来就站在云端,又何必要嫁入谢家?因着出身,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就算我再努力,她都处处压我一头,你说我该不该恨?” 谢清漓眸光凛冽如刀,前世今生,安氏处处针对阿娘,竟是因为嫉妒阿娘的出身!既然如此,那她便顺了那人渣兄弟的意,将今日这口锅扣在安氏身上吧! 她忽然俯身,在安氏耳畔轻声道:“你说你,又蠢又坏又贪,给你机会却不懂珍惜,那你就去死吧!” 安氏浑身一颤,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谢清漓已翩然转身,踉跄跪到彭岩面前,眼泪漱漱落下:“彭大人,安氏不仅拐卖良民,还毒害朝廷命妇,求大人为臣女做主!” 彭岩抬手虚扶,沉声道:“大小姐请起,此案本官定当秉公查办。” 他一挥广袖,厉声喝道:“来人!将一干人等统统押回大理寺!”话音刚落,衙差便押着安氏和厅内一众下人,推推搡搡朝外走去。 谢清漓静立在侯府大门的阴影处,目送大理寺的人马消失在长街尽头。寒风卷起她鬓边的青丝,灰色的云层沉沉压下,方才放晴两日的天空仿佛又要飘雪。 “小姐!”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尚未停稳的马车上跳下,一阵风似的飞扑入谢清漓怀中 第264章 路上捡了个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双臂一紧,将春芽揽入怀中。当初为调查青州之事,她与楚云沧快马加鞭绕路奔赴青州,春芽则随着张府运送年货的车队,按原路返回盛京。 春芽仰起小脸,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小姐,奴婢自打跟了您,何曾分开过这么久?奴婢好想您......” 谢清漓心头一软,抬手刮了刮春芽的鼻子,才发现小丫头原本圆润的下巴竟显出几分尖俏,忍不住道:“傻丫头,不过半月不见,怎就清减了?” 春芽朝谢清漓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小姐不在,奴婢吃什么都不香......” 话音未落,她突然直起腰身,神秘兮兮地拉住谢清漓的手,压低声音道:“小姐,奴婢在回来的路上......捡了个人。” 不待谢清漓回应,她便迫不及待地将谢清漓拉到马车旁,小心翼翼掀起帘角。 车厢内,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蜷缩在角落,在车帘被掀开的刹那,他猛地往后缩了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谢清漓侧首看向春芽,柳眉微蹙,明眸中满是探询之色。 春芽凑近谢清漓耳畔,压低声音道:“小姐,此人自称叫谢景城,说是青州人,他整日里痴痴傻傻的,难得有片刻清明。奴婢遇到他时,他蓬头垢面,直挺挺跪在官道正中央拦车。” 她余光瞥了瞥车厢,声音又低了几分:“奴婢见他可怜,便命人将他拖到路边,免得被车马碾了。可他却扒住马车,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着:去盛京......寻景元......” 谢清漓闻言瞳孔骤缩,青州谢氏,谢景城?若此人当真与谢景元同宗同族,那这其中的干系可就大了。 她强自按捺住急促的心跳,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好春芽,这一路上,他可还说过什么要紧话?可曾提起为何要寻谢景元?” 春芽心知这回当真捡着了要紧人物,脸颊不由得泛起两团红晕,杏眼忽闪忽闪地眨了几下,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急急点头:“小姐,这人就清醒了那么一小会儿。可奴婢发现......有人在寻他,他一听见那些人的声音,就吓得浑身发抖......” 冷霜立于二人身后,眸色如刃,不动声色地扫视往来行人。她上前半步,低声提醒道:“小姐,此处人多眼杂,不宜久留。” 谢清漓眸光微敛,眼角余光扫向侯府大门,此事蹊跷,在未查明谢景城身份来历之前,万不能让他与谢景元相见。她轻启朱唇,低声吩咐道:“上车。” 冷霜利落地掀开车帘,春芽忙扶着谢清漓登上马车。马车辘辘而行,十数辆青篷货车紧随其后,晃晃悠悠朝锦绣街的方向而去。 马车内,谢景城枯瘦的身躯拼命朝角落缩去,活像只受惊的野兽。谢清漓柔声安抚,纤白的手指轻轻搭上谢景城的手腕,指尖传来的脉象时而弦急如走珠,时而又沉涩似枯井,的确是癫狂之症无疑。 谢清漓眉头微凝,柔声问道:“春芽,你可知何人要抓他?” 春芽绞着帕子咽了咽口水,仔细回忆道:“那些人赶着六七辆装货的马车,也是往盛京方向来的。他们说话的口音,跟......跟这疯子口音一模一样,想来也是青州人。” 她扫了眼角落里的谢景城,继续道:“那日奴婢刚把他藏进马车,那些人便追上来盘问是否见过一个疯乞丐。奴婢瞧着他们不像好人,便推说未曾遇见,将他们打发了。” “后来,奴婢发现他们竟与我们同路,便命车夫抄了近路,除了吃饭睡觉,一路不敢多作停歇。依奴婢看,最迟明日,那些人也该到盛京了。” 谢清漓指尖漫不经心地轻叩案几,忽地低笑一声:“若我所料不差,那些人便是给谢景元送‘年货’的青州亲戚......” 她转头看向冷霜,唇角微扬:“漓安苑的丫鬟婆子既已放了良籍,倒是正好,寻几个会拳脚的人进来,这几日盯紧谢景元的一举一动,再安排些得力的人手在府外听候差遣......这送上门的富贵若是放过,岂非辜负了老天爷的美意?” …… 暮色四合时,谢清漓一行人赶到京郊庄子,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车上载着特意为孩子们备下的年货。 孩子们闻声迎出来,个个蹿高了半头不止。邹平仍旧未归,邹一便学着师父的样子,督促孩子们学习训练。 邹一命人收拾屋子安置谢景城,谢景城却满目惶惶,只紧紧跟在春芽身后。 谢清漓执笔蘸墨,在素笺上仔细写下药方,轻声叮嘱道:“春芽,谢景城现在只认你,你且留下照看几日!按这药方抓药煎服,盯住谢景城服用,每日辰时、酉时各一剂。” 春芽绞着衣角,樱唇微嘟:“可是小姐,奴婢不想刚刚见面,又跟您分开......” 谢清漓搁下毛笔,抬手轻轻捏了捏春芽的脸颊:“傻丫头,不过是暂别几日。况且近来侯府不太平,你暂避此处反倒安稳。待到年节时,我必亲自接你回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春芽咬着唇瓣,半晌才轻轻点头,抓住谢清漓的衣角,可怜兮兮道:“小姐可要说话算数......” 谢清漓不由莞尔,指尖点了点春芽的眉心,轻笑道:“我何时骗过你?” 天光微暗,细雪初霰。 谢清漓准备返城,方才踏出房门,忽见院中梅树下俏生生立着个身影。那少女一袭褪色的靛青粗布裙,发间木钗简素。见谢清漓出来,少女眉眼弯弯,笑盈盈唤道:“大姐姐。” 谢清漓眸中漾开温柔涟漪,柔声唤道:“曼儿妹妹,在这里过得可还舒心?” 少女用力点了点头,眼中盈着细碎的星光:“大姐姐,我很喜欢这里,谢谢大姐姐给我这条生路。不过......谢清曼已死,大姐姐以后还是唤我曦儿吧!罗曦,跟我姨娘的姓。” “曦儿......”两个字在谢清漓唇齿间辗转,她忍不住轻声呢喃道:“破晓之光,涤尽长夜,当真是好名字!” 罗曦展颜一笑,柔声道:“是啊,这庄子上的,都是重获新生的苦命人。”她忽然抬眸望向西厢那扇紧闭的雕花窗,叹气道:“除了那位......虽然她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整日却像个活死人似的。” 谢清漓的视线掠过西厢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曦儿无需忧心,她心中有恨,替她的儿子报仇前,她不会有事......”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65章 娶本宫可好?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天色阴沉如墨,漫天飞雪似倾颓的鹅羽,裹挟着摧枯拉朽之势,仿佛要将这人间万象尽数吞没于苍茫之中。 侯府大门前,众家丁手持竹帚奋力挥扫,雪沫飞溅间,硬是在不断飘落的雪花中辟出一块空地。 忽听得一阵吱嘎作响,六七辆马车碾碎琼瑶,破雪而来。待马车停稳,当先跳下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抬头望天,猛啐一 “战争就是这样,战斗开始前,都是无聊的等待时间。”卡卡西。 在首批攻势之后,阮氏建立了两条主要的堡垒线,横亘在山海间的平地中。城墙则竖立在顺化北方后世的同海市附近。阮氏在这条线上抵御了郑氏的攻势一直到1672年。 他调转方向,朝着山林中冲去,要自己想办法,摆脱这十几只神兽。他被吓怕了,不敢再去招惹秦轲,怕最后吃亏的的,是他自己。 世人都有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自打圣人是太子的那一天开始,就有无数人往苏锐这位绝代名将身上泼脏水,以讨好未来的皇帝。安笙却担着风险,安排他与江都公主见了一面。 许朗在和张国栋、郑江商量着西安计划,程依依来到了夏天阳的办公室。 因为胥和的法则力量,同样也是作用于人的灵魂,所以,此时的他倒也勉强抵挡住了这恐怖音波。 慧风本是一心为了百姓,一心为了朝廷,他也没有想到因此会得罪了欧阳光,更没有想出解决粮饷的应对之策,只好支吾不语。 我们连忙走出房间,林温馨走在最前面,张艾艾第二,孙青则是在最后面。 可是好日子总是短暂的,一个月后,骆宾王出门给儿子买满月的馒头,见村口贴了一张官府的告示,左邻右舍一边观看,一边纷纷议论。那些邻居见骆宾王走了过来,纷纷指指点点的,不一会就各自散开了。 “奇怪?莫非这柄飞剑也是另一件法宝的一部分?”陆飞下意识想到了上次药王鼎遇到神农鼎时的异常反应。 但,前后两个队伍都井然有序地开始做事,看起来也没什么复杂。 说着不等水伊人回话就解开了雪白的里衣,露出里面鲜红的肚兜。 有大哥在,大不了她搬下去和大哥睡同一个房间,免得有的人总喜欢无端端进门。 大家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不管战默羲的心里是怎么想,至少,他确实不希望躺在地上的人就这样没了。 被突如其来的气息碾压,自己整个身子都被掀翻了出去,此时的周齐峰满眼怒火,心里却是多了一分畏惧。 凤南阳似乎有洞穿人心的本事。他看人一向很准,能看清人的品行。算命先生这个称号,绝不是浪得虚名。面前这两人,一看就没什么坏心眼。 特别是烟香,她的脸上漾起了笑意。不过,她猛地想起在衙门,大师兄对她的呵斥。她马上就懊恼了起来。 在被抓住尾巴之后,阴魔王不但没恼怒,反而张狂地大笑了起来,满是恶毒和狠辣,尖锐刺耳的声波一圈圈地在整个天地之间荡漾开去,几乎要让人听得震耳欲聋,鲜血翻涌。 看着如此风尘仆仆的水伊人,云昊天知道这一趟她必然很幸苦,潜入敌军后方火烧粮草向来都是极为艰难的事情。 “大胆,见到相爷还不下跪。”夏豪一顶顾大夫的膝盖,顾大夫噗通一声跪在相爷面前。顾大夫挣扎着要站起来,夏豪一把粗鲁按下去。气得顾大夫满脸通红。 第266章 他为何寻我?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景城?! 谢景元浑身剧震,仿佛一道惊雷当头劈下。这个尘封多年的名字,竟在此刻猝不及防刺入耳中,他竟还活着? 谢景元死死握紧拳头,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为兄近日不曾与景城碰面。三弟突然提起他......莫非,他也来了盛京城?” 谢老三摇了摇头,轻叹道:“我也不敢确定 看着安水溶的眼睛,万祈知道她是认真的。她点了点头,最后妥协。 万祈不吭声,吃吃地笑,见到季子禾这种憋屈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她是不是学坏了? 元朔点头,回答道:“我没说她是异能者。”然后将视线投向万祈,眼里的意味深沉。 现在万祈清醒,之前经历过的无数人生重叠在一起,一下子冲突在一起,对人心智是一个非常大的冲击。但是这倒不是万祈呆愣的原因…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那最后一个经历,她听到的那个声音。 曾怡裴可以说是依靠着强大的粉丝本能在回答着常观砚的话,虽然她自己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个耳光,虽然她已经能感到自己耳根的火辣了。 叶倾城吸了吸鼻子,话语中满满的都是惆怅和悲伤,熟不知这些话落在顾云生耳中,却是让他心痛的更加厉害。 “厉害,不愧是师父!”荣枫连忙将所有的金豆子都捡起来,装进一个布包。 婉柔是个头脑清明之人,这个时候欢喜冲昏了头,一丝看不出她有何不妥。 老实说,程大军从教官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他是有那么一股子冲动要去见一下修琪琪,将那项任务的危险点逐一的告诉修琪琪,程大军相信任何一个年轻人在得知了这些危险之后,都一定不会愿意再愿意执行任务下去。 故而,到了遗迹山,叶倾便率先动了让治愈系变异植物彻底融入“露丝尸身”的心思。 乔昭同样是头一次听李神医这样说,把诧异遮掩在眸底,心中一暖。 杨怀仁按着他坐下,“计划嘛,有是有,不过目前还不能定下来,要等他们打探了消息回来之后,根据情况才能做出决定。 凶兽的低吼将莫轻城两人吓了一大跳,他们迅速的警惕后退,甚至做好了全面战斗的准备,但是下一刻他发现,这只凶兽虽然低吼,但仿佛受了重伤,只是警告他们,并没有发动攻击。 “黑长老说得对,我的确有些想当然了。不过虽然他们的出口可以随时更变,那么我们可以帮他们选择出口。”周杰自信的说道,一点都没有因为刚才的意见被否定就有所退缩。 杨怀仁心知老道拿定了主意绝对不会把他所谓的炼丹秘术说出来,这在这个时代是可以被理解的。 这就是冯威和周家兄弟来到以后看到的场面,熊大领头迎了出去。 至于林阳,对于这大地之力也可以利用,但境界不到虚仙,在合道境界,法力有上限,吸收炼化了也只能够用来淬体而已。 后来两位太后在御花园偶遇,两人进行了一场单独的长谈,这之后朱太后便再也不提听政之事。 她想要这一些证据的目的,无非就是让黄主任老老实实的不要再惹是生非,而并非是把人置于死地。 但没想到,裕德天皇竟靠这么多年的累积,将百川樱子给生生吞噬,而且与秘境融合度极高。 第267章 好一只硕鼠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假山下的洞口如同巨兽咽喉,黑暗浓稠,深不见底。阴冷的湿气裹挟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为首的黑衣人略一迟疑,便疾步迈入黑暗。 “嚓——” 他飞快掏出一只火折子,一簇火苗骤然跃起,昏黄的火光在幽暗的洞壁间跳动。待火光渐稳,眼前的景象才显现出来。 洞口处几级石阶蜿蜒向下,石阶尽头处赫然矗立着一道铁门,门环上悬着一把铜锁,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幽幽冷光。 待行到近前,谢清漓才发现那竟是一把七巧同心锁,锁身七孔连环,暗藏机括。这等精巧机关,唯有当世能工巧匠才能解开,难怪谢景元如此气定神闲,丝毫不担心有人擅入。 谢清漓正暗自焦灼,忽听那为首的黑衣人压低嗓音道:“谢大小姐且宽心,殿下早有准备。”话音未落,他朝身后打了个手势。 一名身形瘦削的黑衣人立即上前,他将肩上的布袋轻轻放下,半跪于地,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解开拿出七把造型奇特的钥匙。 他手法娴熟地将钥匙依次插入锁孔,指尖轻旋间竟暗合某种韵律。忽然,一连串清脆的“咔嗒“声在幽静的洞中回响,那看似无解的七巧同心锁竟应声而开。 谢清漓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那黑衣人开锁的手法行云流水,这般造诣,放眼天下恐怕不出五人。她不过让冷霜去借几个会拳脚的护卫,谁曾想楚云沧竟连这等人物都遣了过来? 正在她暗自思忖间,那为首的黑衣人已抬手推开铁门,伴随着“吱嘎”一声,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 火光摇曳间,但见密室两丈见方,四壁皆是粗糙的石墙。地面上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摞摞箱笼,除了白日刚刚搬进来的那几摞,其余箱面皆落满灰尘。 谢清漓缓步上前,素手轻启箱盖,一片银光霎时映入眼帘,箱内白银码放得整整齐齐,每一锭都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为首的黑衣人也随手掀开两只箱笼,箱内俱是成色上好的白银。他剑眉紧蹙,暗暗心惊,这一屋子的白银,少说也有十余万两之数。区区一个从四品少卿,年俸不过三四百两,如何能聚敛如此巨资?好一只贪得无厌的硕鼠! 时间紧迫,谢清漓不再耽搁,朝黑衣人首领道:“动手吧,务必做得干净,不要留下痕迹。” 黑衣人首领略一颔首,朝身后打了个手势。那些黑衣人立即无声行动起来,他们两两一组,一人启箱,一人递石,动作娴熟又谨慎,箱面经年的浮灰竟纹丝未动,恍若从未有人碰触。 取出的银两被迅速送至府外。府墙拐角处,早有谢清漓的人乔装等候多时。银两被装入马车夹层内,马儿四蹄缠着棉布,车辕包着牛皮,在漫天飞雪中驶过长街时,只留下浅浅的印迹,转瞬便被新雪掩埋无踪。 夜色沉沉,三更的梆子声裹着风雪隐约可闻,密室内的银两才运走半数。 谢清漓足尖轻点,跃上屋檐查探动静,凝眸远眺,忽见茫茫雪幕中,两道身影踏风而来。她警觉地按上腰间软鞭,待那二人掠至近前,才看清竟是楚云沧与流光。 楚云沧一袭墨色锦袍,眉宇间带着几分倦色,他轻巧地落在谢清漓身侧,轻笑道:“刚忙完今日的公务我就赶来了。看来谢大人的私库比国库还要丰盈,竟让漓儿忙到这般时辰。” 谢清漓眉心微蹙,朱唇轻抿:“才运走半数,还差得远呢。” 她忽然敛了神色,嗓音转冷:“若这些银钱真是私盐所得......谢景元这等小角色都能分得如此之巨,那幕后之人聚敛的财富怕是要堆金积玉了。这般财力,所图为何......” 楚云沧心头渐沉,喉间翻涌着难以言说的苦涩。这楚氏江山腐朽的气息,已浓重得令他几欲作呕。太平盛世的虚幻之下,尽是蛆虫蠕动,蛀空了百年基业。 他凝视着谢清漓,声音艰涩道:“漓儿,不论这背后又是哪位皇亲国戚,我定会查清此事,将其连根拔起......” 谢清漓微微颔首,唇角浮起一抹温柔笑意:“好,殿下,我们一起。谢老三午后从南城门离京,我已派人跟着他。这蛛丝既现,顺着捋下去,定能将那些蛀虫尽数揪出。” 她眸光流转,低声道:“这批银子暂且安置在青云街那处别院,殿下若有需要,随时可调用。” 楚云沧连忙摆手,温声道:“使不得。这些银两都是漓儿筹谋所得,漓儿只管按心意处置。”他忽而抬眸,声音温润如春溪潺潺:“莫说是这些银两,便是太子府的库房钥匙......也随时可以给你。” 谢清漓闻言双颊绯红,她垂下羽睫,心中暗恼,她和他分明只是盟友关系,他何至于要交出府库钥匙?可心底却又莫名泛起一丝甜意,像是误尝了蜜糖,让人又羞又恼。 楚云沧话音方落,耳尖便已红透。他仓促别过脸去,目光落在那些搬运银两的黑衣人身上,声音刻意放得平稳:“漓儿打算将密室搬空么?若是被谢景元发现......” 谢清漓唇角微扬,眼波流转间尽是狡黠:“放心,谢景元便是气死,也断不敢声张。更何况,我在箱笼中给他留了‘礼物’......” …… 时光流转,转眼已过数日,静安侯府表面依旧风平浪静。 谢景元整日与姝华大长公主勾勾搭搭。谢景良忙着巴结周侍郎。谢清瑶则日日流连各种宴会,变着法儿与三皇子“偶遇”,又与曹馨儿明争暗斗。谢清漓大多时候宿在锦绣街的映雪居,偶尔回侯府小住,她恢复了无望公子的坐诊,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 朝堂之上却是不太平,各地急报如雪片般飞入盛京,连日不断的大雪,压垮了无数茅舍,百姓流离失所,年关将至却无家可归。 坊间渐渐有童谣传唱:“白雪覆朱门,寒骨垒宫墙“,字字泣血。更有流言在悄然蔓延,说这是上天降罪,皆因君王无道所致......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68章 灵虚道长现身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应天帝素来最重名声,平生所求不过“圣主明君”四字青史留名,听闻民间竟传他是位昏君,顿时勃然变色。 待满地狼藉的御书房重归死寂,应天帝闭目深吸一口气,唤来影卫,如此这般一番吩咐。既然堵不住悠悠众口,那便祸水东引,总之,他不能是昏君! 不过三五日的光景,东陵各处突然流言四起,道是这场百年不遇的暴雪,实乃妖道作祟触怒上苍所致,唯有屠尽天下道士,方可解除天罚。 百姓的怒火本就无处发泄,如今寻着了仇恨的由头,便如干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成群结队的百姓举着锄头柴刀,红着眼涌入各处道观。 不过数日,东陵境内道观尽成修罗场,尸骸堆积如山,鲜血将白雪染得猩红刺目。更有甚者,连那些蓄发修行的俗家弟子也不放过,但凡与道门沾亲带故的,皆难逃过这场无妄之灾。 暴雪肆虐,连绵不止,冻殍日增,赈灾之事刻不容缓。但国库空虚,朝堂之上,群臣争论不休。 就在众臣争论正酣时,忽闻殿门“吱呀”一声,无风自启,一股凛冽寒气席卷而入。 众臣悚然噤声,定睛望去,只见一位道长立于殿中,他身着一袭素色道袍,须发皆白,神色淡然,目光越过满朝文武,径直望向端坐龙椅的应天帝。 楚云沧立于百官之首,他微微转头,待看清那道长面容时,顿时如遭雷击,此人分明是怪梦中赶去嘉洲收集他残魂的道长,只是眼前之人较梦中模样老了很多。 他心如擂鼓,耳中嗡嗡作响,恨不得立即冲上前问个分明,那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却硬生生将满腹惊疑尽数压下,站在原地未动。 应天帝原本在闭目养神,忽听殿中争辩声戛然而止,不由得眉头一皱,缓缓掀开眼帘,待看到殿中凭空出现一位道长时,他瞳孔骤缩,心下大骇。 殿中值守的御林军终于回过神来,纷纷拔刀上前,御林军首领邬显达横刀在前,厉声喝道:“妖道!此乃九五禁地,尔安敢擅闯?!” 那道长对周遭寒刃恍若未见,身形岿然不动。他的目光平静,只凝视着应天帝,缓声道:“陛下圣鉴,贫道乃无望山道人灵虚子,今日甘犯天颜,非为忤逆,实乃不忍见道门千年香火将绝。唯愿陛下垂怜,止息九州道门劫难。” 应天帝凤目微眯,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二十年前,他未登大宝之时,曾与灵虚道长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灵虚道长青丝如墨,仙姿飘逸,而眼前之人已鬓发如霜,面上沟壑纵横,竟似老了五十春秋。 天下人人皆知,灵虚道长与国师灵玄道长本是同门师兄弟,传闻灵虚道长道法通玄,其修为远在灵玄道长之上。可如今看来,灵玄道长容颜未变,灵虚道长却连最基本的驻颜之术都维持不得,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他指尖轻叩龙椅,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哦?道长要朕庇护天下道门,不知道长能拿出什么让朕动心的筹码?” 灵虚道长神色沉静如渊,缓缓道:“贫道愿启无上玄坛,以贫道微末道行,平息这场肆虐的风雪之灾。“ 应天帝眸光骤然一凝,良久,唇角勾起一抹锐利弧度:“好,朕准你所请。明日道长开坛作法,若风雪停歇,朕自当敕令各州府官兵护持道门。但若风雪未歇......道长这项上人头,朕便悬于朱雀门上,以儆效尤。” 灵虚道长稽首一礼,声音似古井无波:“陛下金口玉言,贫道自当谨记。这祭坛需设在宫门外的朱雀广场,正对北斗方位。还请陛下命人备齐三牲五谷,另需九十九盏长明灯,以应天数。” 他轻扫手中拂尘,带起一阵清风:“明日午时三刻,贫道开坛作法。” 灵虚道长话音刚落,身影已然杳然无踪。众人俱是一惊,方才他站立之处,竟连半个脚印都未曾留下,恍若谪仙临凡,又似大梦一场...... …… 不出一个时辰,灵虚道长明日开坛做法、禳解雪灾的消息便如纷纷扬扬的雪花,传遍了盛京城的大街小巷。 彼时谢清漓正在听雨楼的后院,与掌事的邹二商议如何应付谢景元寻人的单子,忽然听闻灵虚道长的消息,她指尖一颤,手中茶盏“啪”地掉落在青砖地上,滚烫的茶汤溅湿了裙角,却浑然不觉。 她倏然起身,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房门。冷霜急急抄起她的狐裘斗篷追了出去。 灵虚道长并未遮掩行踪,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两人便寻到了灵虚道长下榻的客栈。 远远望去,客栈门前早已围得水泄不通,锦帽貂裘的达官显贵与粗布麻衣的市井百姓混杂一处,在风雪中翘首以待。朱漆大门两侧,两个小道童手持拂尘而立,雪粒沾满了他们的青布道袍。 谢清漓挤过熙攘人群,却在距客栈台阶三尺处猛然驻足。前世那个得到灵虚道长真传的,是顶着陆漓皮囊的她,而今重活一世,素未谋面的灵虚道长怎会识得她? 突然,客栈大门“吱呀”一声洞开,无忧道长疾步而出,他径直来到谢清漓面前,低声道:“谢大小姐,师父有请。” 谢清漓瞳孔微微一震,脚下虚浮如踏云端,恍惚间已随无忧穿过回廊。待至一处静室前,无忧侧身止步,轻扬下巴示意她独自入内。 她指尖微颤,缓缓步入房内,抬头望去,那满头霜雪般的白发刺痛了她的眼。她如坠冰窖,喉间涌起腥甜,颤声道:“师......道长,您这头发......” 灵虚道长凝视着谢清漓,眼角细纹里漾着久别重逢的柔光,与前世那冷淡疏离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缓缓抬手,温声道:“痴儿,莫非重活一世,连为师都认不得了?” 谢清漓心神俱震,踉跄后退半步,险些撞翻身后的青瓷花瓶:“师父,您竟也重生了?可......可前世的我,并非如今的模样......”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69章 重生的代价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灵虚道长广袖轻拂,在檀木云榻上翩然落座。他的目光似古井映月,深邃中泛着温润清辉:“痴儿,这皮囊不过是红尘中暂栖的躯壳,前世今生,为师认得的,始终是你灵台深处的魂魄。” 谢清漓身形微晃,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满是惊讶:“难道......前世我第一次爬上无望山求师学艺时,师父便已看穿,我不过是占据他人躯壳的一缕残魂?” 灵虚道长缓缓颔首,眼底竟浮起一层薄雾:“前世为师夜观天象,见凤星陨落,掐算三日,方知陆家那孩子的命格与你的魂魄相生相契,便引你的魂魄去浔州还阳,又引你到无望山学艺......” 他语气微顿,轻叹道:“实则,我的师尊抱朴真人羽化前,已推演出天下苍生即将历经十世乱世大劫,祸起东陵,届时将饿殍千里,易子而食......他叮嘱我定要拨乱反正,阻止劫难发生。” 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眸中积着化不开的悔意:“可前世的我,总觉得天道有常,方外之人不可过多牵涉尘世。竟天真地以为,只要在命轮转动的间隙,稍稍拨动几颗关键棋子,便能斩断那滔天劫数......” “故而见你殒命,我只当是命盘上又一处等待修补的裂隙。遂引你还阳复生,授你无双武艺,传你岐黄之术,而后任由你重返红尘。我以为这天地棋局,终究要你们局中人亲手执子,以凡躯撼天命,为苍生挣一个清朗乾坤。” “然则,终究是我错了。三年云游归来,入目的便是忠魂泣血、奸佞弄权,而你竟再次殒命。天机卦象昭示乱世将至,就在我万念俱灰之时,忽然发觉你的魂魄并未进入轮回,仍在天地间徘徊......” “我又恰于师尊遗留的《天命策》中,窥见一线逆转阴阳的契机。遂以你的魂魄为灯,执念为焰,燃烬我五十载春秋寿数,方才强行逆转了时空。” 谢清漓如遭雷劈,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怔怔望着灵虚道长霜雪般的须发,终于明白,她的重生是师父以寿命为代价换来的! 她重重跪在地上,泪水如珠玉断线般滚滚而落,颤抖着双手抓住灵虚道长的衣袖,哽咽道:“师父,您......” 灵虚道长伸手轻抚谢清漓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几分惭愧:“为师逆天而行,借你的魂魄逆转时空,待此世终了,你便是三魂俱灭,七魄尽散,永绝轮回。你......可会怨恨为师?” 谢清漓抬起泪光盈盈的眸子,唇角绽开一抹灿烂的笑颜:“不怨的。能得这一世光阴,承欢阿娘膝下,护得至亲周全,看尽盛京花、江南月,已是上天厚赐,胜过千百轮回。” 灵虚道长手捻银须,轻叹道:“小情小爱虽暖,却不可尽耽于此。此一世,你若想避免重蹈前世覆辙,救苍生于水火,需步步如履薄冰,招招算尽机关,此乃命定之人本该承担的因果。” 谢清漓眉眼弯弯,声音软糯似蜜糖:“有师父在,徒儿心里便踏实多了。” 话音未落,她忽地神色一凛,手指攥紧了衣袖:“可师父,徒儿听闻明日您要开坛做法,禳解雪灾,此事逆天而行,师父可有什么危险?” 灵虚道长轻轻摇头,缓声道:“暴雪肆虐,百姓以道门为祸,若再坐视不理,道统将绝。徒儿放心,不过损些修为,此事值得。” 谢清漓纤长的睫毛低垂,眼底雾气氤氲。她怎会不知,此事师父非做不可,但岂会如师父说得这般轻松? 恍惚间,前世的记忆翻涌,她有些怀念那个丰神俊逸又清冷疏离的师父,不像今世这般,为红尘俗世所困,为天下苍生所累。 灵虚道长的手掌轻轻落在谢清漓发间,温声道:“徒儿要记住,武功是立身之本,医术是济世之道,两者皆不可废。”说罢广袖一拂,两册典籍凌空飞来。 谢清漓慌忙接住,定睛一看,竟是失传已久的《太虚剑谱》与《青囊秘要》。 她心头剧震,正欲开口询问,灵虚道长却摆了摆手,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催促道:“快去吧。门外那位贵客怕是等得心焦了。” 谢清漓飞速起身,依依不舍地朝灵虚道长郑重下拜。转身的瞬间,房门被轻轻推开。 门外,无忧道长侧身让开半步,露出身后那道挺拔的身影——楚云沧一袭墨色锦袍立于廊下,肩头还带着未化的雪粒。 四目相对的刹那,谢清漓分明看见他寒星般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那目光如有实质,烫得她心头一颤。 她朝两人浅浅一礼,再抬眼时,已敛去所有情绪,只余一派清冷,疾步离去...... …… 是夜,风雪更急。 客栈厢房内一盏青灯如豆,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孤影。 灵虚道长盘膝而坐,手结子午诀,却在入定之际忽觉心头一悸。他骤然睁开双眼,拂袖起身,如离弦之箭破门而出。 “师父!”守在门外的无忧道长急忙追了出去,却只见白雪茫茫,了无痕迹。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东陵皇宫御花园深处,那方隐匿在古树间的道观内,两道身影默然对峙。 灵玄道长斜眼打量着眼前之人,突然抚掌道:“妙哉!师兄这须发皆白的模样,倒比师尊仙逝时还要苍老三分。他老人家若是在天有灵,怕是要自剜双目,好生瞧瞧当年是左眼蒙了心,还是右目中了邪,竟认为你天资卓绝!” 言罢,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癫狂如夜枭啼血,凄厉刺耳。笑声渐歇,两行清泪却顺着面颊无声滑落。 他死死盯着灵虚道长,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咬牙切齿道:“呵......我才是师尊亲手养大的孩子,我们情同父子!可为何.....”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近乎嘶吼:“为何是你这个半路杀出的外人,先得了他的真传?!自从有了你,他的眼里哪还曾有我?” 灵虚道长静立如松,神色古井无波。他微微抬眸,目光澄澈如水,声音温润清越:“师弟,自师父乘鹤西去,你便不告而别。师兄原想着,你自幼在无望山清修,未曾沾染红尘俗世,此番下山,不过是想看看人间烟火。可如今......”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轻叹道:“却见你独自躲在这皇宫深院,宛若笼中困兽。不若随师兄回无望山吧......”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70章 师弟,对不住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灵玄道长闻言嗤笑出声,声音里满是嘲弄:“瞧瞧,当年风光霁月的师兄,如今落魄到这般模样,竟还妄图可怜我?” 他忽然倾身上前,眼眸中满是得意:“今夜若非我故意露出破绽,师兄当真以为,就凭你那点微末道行怎能寻到此处?” 他广袖一挥,殿内七十二盏青铜古灯骤然亮起幽蓝火焰:“这九幽噬魂阵可是我耗费多年心血,专门为师兄准备的,师兄合该好好享受。” 灵虚道长环视四周跳动的火焰,眉头紧皱,声音沉痛且凛冽:“九幽噬魂阵需以生魂为祭......你究竟残害了多少生灵?师尊当年谆谆教诲,修道之人当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你却不走正途,修习此等邪术,简直是丧尽天良!” 灵玄道长轻扬手中拂尘,顿时阴风四起。他唇角微挑,眼中闪过一抹讥诮:“哼,师兄休要再道貌岸然地说教,如今你已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鳖。待你魂飞魄散,那通天机缘,自当归我所有!” 灵虚道长缓缓抬眸,眼底泛起一丝困惑:“什么机缘?” 灵玄道长冷笑道:“师兄何必再装糊涂?那夜三更,师尊在紫霄阁与你密谈,你当真以为我一无所知?‘阻止苍生劫,可得大道果’,此话我可听得真真切切!” 灵虚道长闻言神色骤变,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痛心:“所以你......就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机缘,在师尊坐化不久便私自下山,还卷入东陵朝堂这潭浑水?” 说到此处,灵虚道长突然厉声喝问:“如此说来,要将楚云沧打得魂飞魄散之人,竟是你?!” 灵玄道长神情微滞,他的确暗中布局,欲在楚云沧抵达嘉洲、身负重伤之际,便将其神魂俱灭,永绝轮回。奈何楚云沧狡如狐兔,他的人始终未能得手,师兄又是如何知晓此事? 他略一沉默,随即昂首冷笑道:“是我又如何?师尊既言‘祸起东陵’,那楚云沧身为太子,定非明君之选,才会引发乱世。我不过是替天行道,断绝祸乱之源,永绝后患!届时另择贤能登基,十世灾劫自然可解!” 他字字铿锵,眼中寒光凛冽,俨然自己已是那个拨乱反正之人。 灵虚道长瞳孔骤然收缩,眸底掀起惊涛骇浪。他凝视着灵玄那张因执念而扭曲的面容,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荒谬的想法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难道,所谓十世灾劫,竟是一场自食其果的轮回?! 当年师尊推演天机,窥见“祸起东陵”,但祸世之源却未必是指哪位君王臣子,而是......眼前这个贪执天命的师弟! 灵玄偷听天机,擅自插手人间王朝更迭,前世他诛灭楚云沧,致使昏君当道,天下大乱。若他不曾干预,楚云沧纵使称不上明君,却也未必会彻底堕落成昏君。或许,正是他的干涉,才让本该平顺的王朝气运崩裂,最终酿成十世灾劫! 灵玄道长眼角余光扫过九幽噬魂阵,见那熊熊烈焰已化作妖异的暗紫色,心头顿时涌起一阵狂喜。他的嘴角扭曲出一个癫狂的弧度,突然暴喝道:“时辰已到!师兄受死吧!” 话音未落,他手中拂尘猛然炸裂,万千银丝如同毒蛇吐信般四散飞射。阵中暗紫火焰应声而动,化作无数条狰狞火蛇,吞吐着致命的毒焰,从四面八方朝灵虚道长缠绕而去。 灵虚道长却纹丝未动,右手食指在虚空中轻轻一划,指尖金光流转处竟浮现出一道赤红符篆。那符纹似有生命般蠕动着,隐约可见其中游走的龙形光芒。就在那暗紫火焰即将收拢的刹那,他轻叱一声:“破!” 赤红符篆轰然炸裂,化作一条烈焰金龙腾空而起,所过之处,暗紫火焰尽数灰飞烟灭。狂暴的气浪席卷整座大殿,七十二盏青铜古灯应声爆碎,飞溅的灯油在半空中燃成一片绚烂而致命的火雨。 灵玄道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殿柱之上。他道袍破碎,发髻散乱,方才的癫狂之色早已被难以置信的惊骇所取代。 他颤抖着撑起身子,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双目死死盯着灵虚道长,嘶声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布局整整二十年,怎会被你这驻颜之术都未能参透的废物一招击破?” 灵虚道长踏着满地狼藉,缓步走到灵玄面前,眸中寒意如霜:“灵玄,当年你下山时盗走的那面黑曜石八卦镜,今日,该物归原主了。” 灵玄道长突然仰天喷出一口黑血,染血的牙齿森然可怖:“师兄,你休要血口喷人!师尊当年明明亲口许诺将那面宝镜传予我,何来偷盗之说?” 话音未落,他突然弓身剧烈咳嗽起来,五脏六腑仿佛都要咳出胸腔。 恍惚间,尘封的往事犹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流转。彼时他初下无望山,本欲去往东陵,却阴差阳错流落至凤潜。不谙尘世的山野道人哪懂世俗规矩,身无分文在街巷游荡三日,饿得眼冒金星时,终是将那面古镜换了街角老铺的五个肉包子。 后来他自是追悔莫及,但翻遍凤潜的每一条街巷,却再也未曾寻到那家包子铺,也未曾找到那位掌柜,那面黑曜石八卦镜,更是难觅踪迹。 灵玄道长眸中寒光乍现,死死盯住灵虚那张满是皱纹的面庞。他不明白,师尊留下的法器珍宝何其多,当年下山时他不止拿走那一件,为何灵虚偏偏对那面古镜穷追不舍? 但转念一想,他的嘴角又浮起一丝冷笑,只要灵虚寻不到那面镜子,便永远不敢拿他怎样! 灵虚道长凝视着灵玄阴晴不定的面容,眼底的悲悯如潮水般翻涌,若任其苟活,东陵朝堂必将再掀血雨腥风,十世劫数恐难消弭。 寒霜渐渐漫上他的眼眸,最后一丝温情化作决绝。他声音嘶哑道:“师弟,对不住了。此番罪业,待师兄了却尘缘,再去师尊座前领受责罚!” 话音未落,手中拂尘倏然化作白虹贯日,裹挟着凛冽罡风,直取灵玄命门!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71章 崇砚,别来无恙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灵玄道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喉间刚溢出一声破碎的惊喘,那道夺命寒芒已贯喉而入。霎那间,五脏六腑如遭雷击,眼前血色弥漫。 待回过神来,他骇然发觉自己竟漂浮于半空中,而下方地面上,那具咽喉洞穿、道袍浸血的残躯,赫然正是他自己! 他神魂剧震,发狂般扑向自己尚未凉透的尸身,却在指尖触及血肉的瞬间,如同幻影般穿透而过。 他猛地转身,魂魄因怨恨而扭曲变形,双目赤红如血:“灵虚,你我多年同门,你竟下此毒手?师尊若知你残害同门......” 灵虚道长面色平静无波,嘴唇微动,细密的咒语在虚空中凝结成金色符文。待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虚空中骤然裂开一道漆黑的漩涡,旋转的阴阳之门中传来万千亡魂的呜咽。 灵玄的魂魄如落叶般被卷向漩涡,他疯狂挣扎,双手徒劳地抓挠着地面,声嘶力竭地咆哮:“灵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超度我?!我宁愿永世为鬼,不入轮回!” 眼见半截魂魄已被阴阳之门吞噬,他忽然涕泗横流,声音陡然转为凄切:“师兄......师兄救我!我是你亲手养大的师弟,你说过会永远护着我......” 灵虚道长阖上双眼,指节攥得发白,却终究未发一言。他抬手结印,口中咒语再起,那道阴阳之门骤然收缩,将灵玄的魂魄完全吞没后,彻底消散于虚空之中。 灵虚道长缓缓收势,眉宇间满是倦色。殿外风雪呜咽,他心知这深宫禁苑绝非久留之地,便疾步转往后殿搜寻。 几番查找,他始终寻不见那面古镜,却发现一只朱漆柜子,里面密密麻麻满是贴着红色符篆的魂瓶。 灵虚道长的指尖微颤,方才杀死灵玄而升起的愧意霎时烟消云散,灵玄究竟学了多少邪术,又戕害了多少生灵? 他不敢细想,拂尘横扫,带起一道清光,那些红色符篆纷纷剥落,化作灰烬飘散。 “尘归尘,土归土。”灵虚道长掐诀厉喝,道袍鼓荡间,无数莹白光点自瓶口涌出,如星河倾泻,穿过雕花窗棂,向着茫茫雪夜四散而去。 灵虚道长缓步行至殿外,驻足回首,轻叹一声,身形已如鹤影般飘然而起,几个起落便越过重重宫墙。 待行至客栈大门,忽见一道黑影僵立雪中,脚步踟蹰不前。 灵虚道长目光微凝,转瞬已至那人身前。待看清对方面容,他猛然扣住其手腕,不待对方反应,已提气纵身,携着那人凌空而起,直入客栈厢房。 甫一落地,他袍袖一挥,身后房门“砰”然紧闭,震得窗棂簌簌作响,檐上积雪纷纷落下。 “崇砚,别来无恙!”灵虚道长负手而立,声音似古井无波,却在“崇砚”二字上咬得极重。烛火映照下,他眼中寒芒闪烁,哪有半分故人重逢的喜悦? 对面之人面容儒雅,眼神深邃,正是三皇子最倚重的幕僚崇先生。他抬手拂去肩上残雪,嘴角勉强牵起一丝笑意:“老友这般连名带姓地唤我......可是恼了?” 灵虚道长抿唇不言,广袖一拂径自落座。 崇先生见状连忙在对面坐下,喉结滚动数下,方才开口:“上次见你青丝成雪,又听闻前世那段因果......我实在坐立难安,便故意接近三皇子,原是想着,既然他前世问鼎九五,我何不潜入敌营?一来探查前世姜家败落的真相,二来必要之时,阻拦他再登大宝。” 灵虚道长面色稍霁,他指尖轻叩案几,叹息道:“那四皇子前世并未殒命,他虽非紫微帝星,终究是龙血凤髓。如今因你横加干涉,致使他英年早逝,这因果......怕是要损你功德,轮回路上平添劫数!” 崇先生垂眸低叹,声音里浸着几分苦涩:“当初不过是想在三皇子府站稳脚跟,谁曾想......自那之后,我便未曾向三皇子进献过半句计策。” 灵虚道长微微颔首,温声道:“老友向来是一介闲云野鹤,本不该涉足这红尘俗事。不过,既然你有心相助,眼下倒真有一桩事,需你帮忙......” 崇先生闻言眸光骤亮,身子已不自觉前倾,急切道:“何事?” 烛影摇曳间,但见二人时而蹙眉凝思,时而抚掌轻叹。待到东方既白,案上茶盏早已凉透,却仍余半盏未饮。 …… 那厢,灵虚道长离去后,道观重归岑寂。 约莫过了半炷香光景,一个小道童从院中古槐树后战战兢兢地探出身来,他唇红齿白,眉眼如画,正是灵玄道长的贴身道童清徽。 清徽屏住呼吸,踮脚张望,确认四下无人,才颤抖着双腿,踉踉跄跄地奔入正殿,一眼便看见灵玄道长仰面倒在血泊中,脖子上还有个血窟窿。 “师、师父......”清徽惊骇欲绝,连退数步,待心跳稍缓,他强忍恐惧,颤抖着伸手探向师父鼻息,触手冰凉,早已气绝多时。 他只觉天旋地转,双膝发软。师父便是他的天,如今天塌了,他该何去何从?若教皇上知晓师父已死,他们这些知情人,想必都会被灭口。 清徽茫然四顾,脑海中蓦地浮现师父的嘱托。他踉跄奔向师父的卧房,颤抖着摸向床头的暗格,一只贴着朱砂符篆的青瓷瓶赫然在目。 师父的声音犹在耳畔:“若今夜为师遭遇不测,你便揭开符篆,摔碎此瓶。” 清徽伸手握住瓷瓶,刺骨寒意自掌心直窜天灵。他喉头一紧,闭眼将瓷瓶狠狠掼向地面。 “砰——”瓷片迸溅的瞬间,一道红光冲天而起,满室猩红。 清徽忽觉百骸俱裂,似有万千钢针扎入五脏六腑。他踉跄地抓向床帐,终是“咚”的一声,重重栽倒在地。 片刻后,“清徽”缓缓支起身子,摊开双手,指尖微颤,似在适应这具陌生的躯体。半晌,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意,呢喃道:“幸好早有防备,还留有这一缕残魂。只是......既占了清徽的躯壳,莫非与灵虚那一战,我竟是败了?”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72章 神仙显圣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盛京城,朱雀广场。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广场四周却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广场正中,九丈祭坛巍然矗立,青石垒砌的轮廓在雪幕中若隐若现,恍若一座通往九霄的云梯。坛顶的长明灯摇曳着点点暖黄,仿若天穹坠落的星子。 灵虚道长立于祭坛之巅,雪白道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衣袂翻飞间恍若谪仙临世。 算了,这些似乎不该是她担心的事,她现在得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的路怎么走才最重要。 坐在军营的监牢之中,没有人搭理他,李昊辰也没有像别的犯人那样大喊大叫,口乎冤枉,而是静静的坐在了牢房的角落之中。 归根到底,还是夏颜对高禹行酿出的酒没多大自信,或者说正是因为今年多了如意商会这么强大的对手,让她的心里也没谱了。 其中已经执行过的中难度任务有了更新,查看字样在跳动,其它两个由于已经查看过,所以字样并不是动态的。 他还是那个俊雅高贵的他,可是医生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从未在他身上有过的恐惧和憔悴。 可这些又与她何干,虽然接受了夏颜的身体,她却不能接受这种保守的思想。 这种东西怎么检查得出来?只要她一口咬定冷津寒碰了她,没人会怀疑的。 韩渡此时真是傻眼了,暗道什么叫休闲放松任务?他们这一次执行的可是高难度任务,路上敌我双方死了多少我可是很清楚。 收起手机的瞬间,却见穆煜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惹得她的心微微一颤,却一头雾水。 那是一栋很豪华的别墅,可是就是太过奢华了,每个地方都能看得出来价值不菲,但是却又带着一股子俗气,秦阳家也是别墅,但是却没有这种感觉。 “薛将军!华东海军东方将军有请!他同意将军带领人参观!”吴继光接到报告,兴奋对薛岳说道。 枫和三代不知道大蛇丸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但是也没有去阻止他,反而静静地看着大蛇丸,看他到底要拿出什么样的把戏出来。 众人围观的同时,不少人还私下轻声议论着,对张明轩的行为既有便是肯定鼓励的,也有持反对意见。 所以他们高贵霸道,风华绝代,实力强悍的尊主,被洛七无视了? 可能就是因为苏糖糖不一样的原因,所以说,他们遇到了别的东西。 “有失远迎嘛,马大记者,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嘛?”常勇看着堆满桌子的东西不禁说道。 一年未见,他对慕清浅的防范并不深,依旧把她看成了一年前的慕清浅。 “德玛西亚是什么鬼?难道有举着剑的忍术?”来不及多想,结印,晶遁·翠晶刀,红莲从手臂上用忍法结出半月形的刀子招架住枫的武士刀。 听到这些人对叶浩的轻视,严安民心中一阵不爽,别说叶浩不是这样的人,就算真的是这样又如何,别忘了叶浩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而且他们的修为貌似还不如这个孩子,真不知道他们哪里的勇气去侮辱这个孩子。 因为海水不断汹涌着,并且不断拍打在梁夜的脸上,梁夜压根就看不清通海阀那里的人影,只能凭感觉来瞄准。 这三人的威压可不是为了“震慑”,而是实打实打算要了人类的性命。 就连乐水也觉得有些荒诞,自己光杆司令一个,有什么好羡慕的。 第273章 周家好姻缘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黛眉轻蹙,眸色渐沉,指尖轻轻扣着桌沿,声音压得低缓:“蓉儿妹妹方才十岁有余,二叔怎的这般着急议亲?不知相中的是哪户人家?” 福儿身子微颤,声音发紧:“奴婢......奴婢也不甚清楚。想来不是个好人家,否则三老爷和夫人也不会那般震怒。” 她咽了咽唾沫,继续道:“夫人要往娘家送信求救, 盘凌则是拥有着神秘的力量,还有三个强大的身体,一个比一个恐怖,第三个身体杨边也只是猜测,如果盘凌不想说,杨边也不会强问,谁没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呢?杨边体内的七副棺材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白天刚把潘阳双腿给卸下来,晚上这潘伟又来找死,你说我给怎么办? 楚枫提起体内的最后一点儿力气,手持纯钧剑,对着那人横向一扫,一道剑气发出,将那人震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墙上。 李老汉低声说道,语气之中满是惊惧质疑,不懂声色的指给左君看。 看着两人吃的这么开心,楚枫也很高兴,然后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短短数月时间,外界风云突变,刚刚平静没有多久的仙州与魔域再起波澜,如果说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易轩是绝不相信,直觉中一定有天魔在背后捣鬼。 想想也觉后怕,这要真是被钳到,被钳翻在地,只怕是要自己自断手臂才能脱离。 听完炎道子的两句话,除了闭目不语的邢凯,众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南宫炎左在一旁,默不作声,进入万兽山来,每时每刻都在苦练,功力在这里突飞猛进,尤其在两位绝世高手的悉心教导下更是进步神速。 之前米涅拉弥亚说的话,方铭虽然不是全部都听清楚了,不过该记住的东西还是不能忘的。 胡童不懂商业,他只懂科学研究,真正最熟悉的体制,当然是黑泥集团的运作体制了!毕竟他在那里呆了接近二十年!对于商业化运作的方式、好处,无比熟悉。 没错,约翰·布朗的能力的确很强,一般人绝对做不到看破他的赌术。但是陈泽依靠的赌神之眼,再配合上赌神之算,两样加在一起,实际上就轻轻松松的看破了约翰·布朗。 云峥看到水瑶出现在他的面前,有些不太相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他都多久没看到姐姐了? 我实在不明白你是怎么了,当然更想弄明白你是怎么了,于是我赶紧下海去找你。 看到对方大口的吃肉,这些训练时连个娘们都不如的汉子,一个个嚷嚷得恨不得全军营都能听到。 水瑶眼光已转,脸上到了一抹的羞涩,到底是第一次谈感情的事情,即便她内里是大人了,可是前一世她可没谈过感情,那些个男人不是她自己找的,都是被动承受,这一世她希望江子俊别让她失望。 另一边,亚太、北美和欧盟联邦,以及自由国都终于完全停止了一切电子战和电子黑客行为。 我正准备问,突然听见林外传来阵欢呼,抬头现光亮大作——天边,一抹红日最终挣脱了乌云,带着光晕缓缓升起,星星点点的阳关顺着松柏枝丫的缝隙洒落下来。 江子俊也把话说到明处,这个时候不是谁不相信谁的问题,八王爷都能跟自己的哥哥对着干,尤其现在这个时局本来就不稳定,让楚家过来的人帮着处理政事,也是互相有个监督,等皇上的人到了自然就全部解决了。 第274章 悬梁自尽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雪霁初晴,路旁积雪悄然消融,化作涓涓细流渗入青石板缝。 周府管家负手立于静安侯府阶前,脸上带着三分倨傲七分鄙夷。他略一抬手,身后十数名家丁鱼贯而入,两两一抬,将绑着红绸的礼箱稳稳扛进府门。 宰相门房七品官! 谢景良不敢怠慢,疾步出来迎接。他脸上堆满笑意,将人迎到了前厅。 周府 就暂时让他们先误会一段时间算了,看来他那一副害怕和在意自己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那么他到底有什么好怕我的? 他们早就有所猜测,哈利肯定是上课时不学,让所有人放松,在没人的时候,就偷偷学习,然后一下震惊所有人。 第二天都临近中午了,也没把贺锦东等回来,倒是等来了一个客人。 找谁一起浪呢?目光落在宿舍那两货身上,一个个睡的比猪还死,也不指望这两货了。 就在所有人离开之后,普莉希拉一普股坐在凳子上,顺手将桌子上的杯子砸向墙壁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让你妈多陪陪你也挺好的,省的你多想。不管多好的朋友,这个时候都没有亲人更贴近你的心”,顾雨舟有些羡慕郝欣。 然而周围的侍从们却像失明了一般,目光根本没有在萧子鱼身边停留。 李花儿将事情都说给了张氏听,只隐去了张碗儿所说的孟氏的事情。 孟氏还是呆了片刻,才明白李花儿这话的意思,气得直捏帕子,对着李花儿的背影,大力啐了一口。 【就是喵~昴亲明明是个普通人呢,非要这么拼命,不坏掉菲利斯才觉得奇怪呢~不过,虽然你说你没事了,但是我还是帮你检查下吧。】不由分说的从背后抱着黑十三,而蕾姆也在一旁紧紧是抓着黑十三的手。 老麦不是医生,对正常人体尤其是修炼者会加以调理,但是面对身体内有点乱套的余慕,却是束手无策。 现在喻沐的身体状况,再调养估计也不会超过七十岁,想起她和自己莫名的心灵感应,难道也要一起进入同一个宿命吗? 此时,杉元山慢慢的放下照片后,把刀擦的亮亮的,又在头上绑了一根白布带,脱掉了上衣。 等到四个保镖全部离开,叶铭这才松开了抓着豹纹男的手。走到一边把陈雨曦手脚上的胶带解开了。 云清风低头思索,眼中闪过一丝憧憬的目光,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李一仙相信玄机子还活着,至于后续各个门派的试探,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不行,你们不能进去,这里面是我们的总司令和延安毛伟人他们,没有你们要的人!”李易锋严正一词的说道。 杀无尽也不傻,知道外面都在找他,要是这个时候跑去,说不定落入陷阱。因此,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再做。虽然效果不够理想,但应该,也已经消耗了叶尘不少实力,杀无尽对此也已经是很满意了。 林雨的目光随后看向远处的一道白袍身影,脸上随即露出一丝笑容。 “任务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一会儿以个大队为单位,大家分头穿插,27日在重庆外围集合。记住,一定不能被敌人发现,如果出了问题,那你们就亲自去向总司令交代吧。都清楚了吗?”李易锋暴喝道。 没错,站在月璃旁边的,就是她最喜欢的,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弟弟——慕容星耀。 第275章 三房搬家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嗖~嗖~嗖~” 几道破空之声骤然响起,不待众人回过神来,那几个家丁已被石子击中,纷纷倒地,抱头哀嚎。 谢景良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何方鼠辈,竟敢在此撒野?”他阴鸷的目光扫过人群,围观的百姓纷纷后退。 混乱之际,汤大夫已利落蹲下身来,从药箱中取出金疮药,为那受伤的丫鬟止血。 “他家里的情况如何?”李昂看着茶摊上,那个喝着茶,吃着点心,一身灰衣,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男人,眼里掠过一丝杀机。 我这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感觉全身说不出的清爽,冰凉的泉水仿佛洗去了我全身的疲惫。 “听上去不错,李大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相熟的声音响起,李昂回过头,看到了慕容恪和他身后侍立的斛律光。 她知道,他每天都会锻炼身体,所以脱了衣服的他,浑身都是结实紧绷的肌肉。 “没关系!”李昊凌并不介意,相反,他还希望她多麻烦他一些。能为她做很多事他很乐意,只希望她开心就好了。 见埃瑞克一招被甩出,戴安娜也是一惊,暂时先抛下马丁飞身冲着这保镖而去。 “呼吸合道”。形意剑练一下有一下的规范,练一招有一招的法则,从被动接受,到顺其自然,是一个武者必然要走过的过程。 我确实很饿了,这可不能客气,“那麻烦您了。”其实我心里还想说‘您多弄点,我吃的多。’只不过没好意思。 “没想到你就是那个李探花。”安长胜见柳宗华弯腰,才回过神来,朝李昂喃喃自语道,一脸的敬佩,就连他身边的易汉风也是有些侧目。 “怎么成了亲酒量反而不济了。”张焕笑着推了推他,宋廉玉只含糊地嘟囔了几句,却没有醒来。 张亚东在心里笑了。或许对于严宁來说张亚东是一个关键的人物。但是对于张亚东來说。严宁同样是一个关键的人物。一个可以在事业上帮助张亚东。可以让张亚东飞黄腾达的人物。当然到最后是谁帮助谁还不知道呢。 看到黑衣人倒地后,宋铮却不敢上前。前一世电影上这样的情节太多了,两人对打,其中一个装作不支,假装昏倒,等对手靠近时,再突施暗器。宋铮可不想再被对方暗算,想想图马中毒后瞬间毙命景象,宋铮就不寒而栗。 40分钟后,大量的战舰在离岸2海里就对台湾岛上的倭军进行火力打击。以战舰上巨大的火力瞬间碾压倭军。 袁秋华说:找机会和他吵闹,打架,从此不说话,不来往,形成陌路,让他死心。 “逛逛?”张亚东一脸的不解,不过沉思了片刻之后还是转过了身子,跟着周芷兰走出了病房,朝楼梯口走去。 可是,国民党士兵反应也不慢,毕竟是蒋光头的精锐中央军,还有宪兵队,在一些军官的组织下也马上开始反击,双方立刻就交上了火。 话題转回來,江南大家见囤货不是办法,而且市场上的价格上扬,江南大家看着也眼红,所以,纷纷通过各自控制的行会出货。每担生丝的出货价格只有八两,想一下子冲垮商贸行的买卖。 等李柔一行人来到了她在长安的将军府,这多少日夜也急坏了蓉儿了。 灿烈几乎是赤手空拳地来对抗一波接一波的玄色虎,而且要保护好他们。 第276章 周家倒台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景元原以为退掉周家的婚事,又赶走了三房,谢景良最多不过被申斥一顿,此事便可就此揭过。 谁曾想,翌日早朝之上风云突变。 先是数名言官联名参奏,弹劾他与谢景良二人强逼幼女出嫁,以致闹出人命,罔顾律法,有悖人伦。 紧接着,又有言官出列,矛头直指周侍郎,揭发其除了元配夫人年岁相当外,后续几任续弦,竟皆是未及笄的少女,且个个死因蹊跷,疑点重重。 应天帝斜倚在龙椅上,眼底一片漠然。忽然,他眸光微凝,今日这朝堂风向,倒是蹊跷得很。 阶下跪伏的言官,有三皇子门下的清流,有太子一系的喉舌,有孟家的暗棋,甚至......还混着只忠于他的纯臣,这些人今日却像约好了似的,齐齐将刀尖对准了周家。 应天帝的指尖缓缓划过龙椅上鎏金的云纹,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将这些势力拧在一起,是哪个儿子等不及了吗?他的目光如刀,一一扫过殿中几位皇子,个个都身姿笔挺、表情谦顺,看不出半点端倪。 正思忖间,忽然又有言官出列,弹劾周侍郎贪墨渎职,还呈上了一份账册。 应天帝接过内侍递来的账册,越看脸色越是阴沉。只是眼底却隐隐跳动着兴奋的光芒,好一只油光水滑的肥羊,宰了他,正好解了眼下赈灾的燃眉之急。 他猛地将账册重重掷下,惊得满朝文武齐刷刷跪倒一片,连呼吸声都凝滞了。 “好你个周良才!”应天帝声音冷冽如冰:“朕的国库空虚得能跑马,你家的地窖倒是满得连老鼠都要挤着走?” 他面色铁青,厉声道:“周良才父子即刻下狱,十日后午门问斩!九族之内,家产尽数充公!女眷没入官奴,发配边疆!” 周侍郎浑身抖如筛糠,御林军当即上前扒下他的官服,扯下他的乌纱帽。他仓皇抬头,求助的目光死死盯向忠亲王,这位他暗中效忠的主子,那些贪墨的银两,十之八九都进献给了忠亲王府。 可忠亲王只是负手而立,连个眼风都不曾扫来。御林军飞快地拖着面如死灰的周侍郎出了大殿。 赈灾银两的难题既解,应天帝龙颜大悦。正欲下旨退朝,余光瞥见跪在殿中的谢景元,眸色陡然转寒。 今日这局棋,以静安侯府逼嫁为饵,实则将周良才这头肥羊送到他面前。无论幕后之人是谁,有何目的,既已严惩周良才,谢家这枚过河卒子,又岂能全身而退? 他指节轻叩龙案,声音冷若冰霜:“谢氏兄弟藐视东陵律法,着即褫其半级官秩,罚俸一年,以肃朝纲!” …… 谢景元浑浑噩噩返回侯府,平白遭此无妄之灾,他满腔愤懑无处宣泄,将谢景文一家住过的院子砸了个稀烂,却仍觉郁气难平。 恍惚间忆起往昔,每逢遇到难处,他总要寻母亲商议,便踉跄着朝松鹤堂而去。 自老夫人瘫痪以来,他鲜少踏足此处,今日推门而入,却见满室萧索,屋内药味混着便溺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喉头发紧。 谢老夫人枯瘦的身子陷在锦被里,含糊地唤着要水喝,而那几个本该伺候的丫鬟竟躲在廊下嬉笑打闹,连主子进来都未曾察觉。 谢景元的面色骤然阴沉如铁,厉声喝道:“来人,把这几个目无主子的贱婢杖毙!” 话音未落,便有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冲进院子。那些丫鬟还未来得及求饶,便被粗暴地按倒在青石板上。 刑杖重重落下,院中顿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杖板声不绝于耳,不过二十杖下去,那几个丫鬟已被打得血肉模糊,气若游丝。 谢景元负手立在廊下,冷眼旁观着这场酷刑。直到院中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最终归于死寂,他烦躁的心终于彻底平静下来,冷声吩咐道:“待到天黑,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 “是!”家丁们粗声应道,像拖死狗般拽着丫鬟们的尸身往外走去。 徐嬷嬷步履匆匆赶来,正撞见这骇人一幕,不由得心头一颤。她稳住心神,朝谢景元深深福下身去:“老奴该死!今日被账房叫去核对这个月的开支,一时不察竟让这些贱婢偷懒耍滑......” 谢景元面色阴沉如水,不发一言。 徐嬷嬷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声音抖得不成调:“侯爷明鉴,老奴一心想伺候好老夫人,可自从安氏离府后,这府中中馈......实在不知交予何人。” 她偷眼觑了觑谢景元的神色,壮着胆子道:“老奴斗胆,不如让几位小姐学着掌家?” 谢景元薄唇紧抿,这偌大的侯府,确实缺个能掌事的女主人。谢清漓那个孽障自不必说,谢清绮随了她的父母,蠢钝如猪,唯有瑶儿聪慧妥帖,最为合适。 思量至此,他略一颔首,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徐嬷嬷,往后你只管好生伺候老夫人。”顿了顿,又对身旁小厮道:“去请二小姐到书房说话......” …… 客栈厢房内,烛火摇曳。 听闻周家被抄的消息,谢景文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跌落在地,碎片四溅。邢氏更是惊得捂住了嘴,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谢清蓉倏然从绣墩上弹跳而起,眼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她一把抓住谢清漓的衣袖,眼中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大姐姐,这......这都是你谋划的吗?你真是太厉害了!” 谢清漓眼波流转,笑意盈盈道:“蓉儿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哪来这般通天的本事?想来是周家作恶多端,这才遭了天谴!”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柔声道:“三叔三婶,父亲与二叔此番吃了大亏,以他们的性子,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应尽早离京避一避。这些银钱虽不多,也够你们置办个小院。” 话音未落,邢氏突然抬手按住她的手腕。 谢清漓抬眸,正对上邢氏含笑的眉眼:“大小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娘家世代经商,虽然无权无势,倒也不缺这些黄白之物。” 谢清漓闻言也不勉强,转头望向谢景文:“三叔,您可有什么打算?漓儿在岂州置办了几间铺子,做些药材、粮食的营生。三叔若是不嫌弃,不如去岂州帮漓儿照看这些买卖?收益咱们五五分成......” 第277章 叔侄失和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景良灰头土脸地从大理寺放还归府,贬官罚俸的憋屈尚未消化,又遭谢景元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直骂得他抬不起头来。 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一心只想寻三房的人撒气。当下便带着几个心腹小厮,将盛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都翻了个遍。可恨那三房的人竟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个影子都不曾见着。 谢景良铁青着脸回到侯府,刚踏进院子,管事嬷嬷便战战兢兢地迎上来,说二小姐传话,因公中银钱周转不开,各房月例都要减半。连他素日最爱的碧螺春,也在裁减之列。 这话犹如火上浇油。谢景良怒气冲冲直奔瑶芳阁,一脚踹开院门,指着谢清瑶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也配在侯府指手画脚?” 谢清瑶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般折辱?她眼眶一热,转身便跑,本能地奔向松鹤堂。谢景良冷笑一声,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祖母!”谢清瑶进门便扑到谢老夫人床榻边,泪水瞬间浸湿了锦被。 谢景良追至门口,猛地对上谢老夫人那双浑浊的眼睛,硬生生顿住脚步,强压怒火道:“母亲,这贱人明知您病着,还来搅扰,其心可诛!”说着便上前粗暴地拽住谢清瑶的胳膊。 谢老夫人神智清明,偏生这具病躯如枯木般动弹不得,好不容易将养回来的几分言语之能,此刻竟又化作含混的“嗬嗬”之声。 徐嬷嬷慌忙上前为谢老夫人顺气,又转身劝道:“二老爷快松手!二小姐快擦擦泪,您这一哭,老夫人心里跟刀绞似的......” 正拉扯间,谢景元步履匆匆赶来,他剑眉紧蹙,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你们是要气死母亲不成?” 谢清瑶闻声转身,提着裙摆踉跄跪倒在谢景元面前。她仰起泪痕斑驳的小脸,哽咽道:“父亲明鉴,这中馈之事......瑶儿实在难以为继。瑶儿盘账,发现公中入不敷出,不得已才削减各院份例,二叔他却......” “好个巧舌如簧的贱婢!”谢景良突然厉声打断:“你可敢对天起誓,这般克扣份例不是为了中饱私囊,偷偷给自己攒嫁妆?” 谢清瑶哭声一滞,她的确存了私心,想多留些银钱为日后在三皇子府打点铺路。但这迟疑转瞬即逝,她立即拽住谢景元的衣摆,哭声陡然凄厉:“父亲!瑶儿遵照您的吩咐接掌中馈,二叔却这般污人清白,瑶儿......” 谢景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昔日人人争抢的中馈大权,如今倒成了烫手山芋。公中账上早已捉襟见肘,他的私库也所剩无几。正犹豫是否要动用密室里的银两,但那样势必会引起谢景良的怀疑...... 就在此时,徐嬷嬷突然出声:“侯爷,二老爷,二小姐,老夫人说府里艰难,她还有些体己钱可暂解燃眉之急。” 众人齐刷刷望向谢老夫人,只见她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拿......去拿......” 徐嬷嬷连忙应声:“老奴这就去取,老夫人您别着急。”说完便出了房门。 谢景元闻言,暗自松了口气。 谢景良却眯起眼睛,目光如钩子般钉在谢老夫人身上,他竟不知母亲身上还有油水。早知如此,他何必费尽心思去打谢清蓉的主意?直接来寻母亲讨要银钱,拿去打点周侍郎,岂会像如今这般弄巧成拙? 片刻后,徐嬷嬷捧着一个紫檀木匣匆匆归来,小心翼翼地搁在谢老夫人床榻边。 谢老夫人的眼珠动了动,徐嬷嬷会意,轻轻掀开匣盖,取出一叠银票,双手奉给谢景元:“侯爷,这是老夫人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体己钱,统共一万三千两。” 谢景元指尖微颤,那叠银票在他掌中似有千斤之重。他面上满是愧色:“母亲,是孩儿不孝,本该孩儿奉养母亲,如今却......却要向母亲伸手拿银子......” 几人簇拥在谢老夫人床榻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体己话。这般其乐融融、母慈子孝的场景,自老夫人瘫痪以来,已是许久未见了。 待出了松鹤堂,谢景元便将二人唤至书房。他面色沉郁,冷声告诫道:“日后若有何事,只管来寻我,休要再去搅扰母亲清静。”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银票,递给谢清瑶:“府中田产铺子的收益,不日便可收上来,无需削减份例。既掌中馈,便该有个掌家的样子。” 略一停顿,又道:“至于瑶儿的嫁妆,为父自有安排,瑶儿不必忧心。” 谢景良与谢清瑶一前一后踏出书房门槛,叔侄二人面上一派平静,步履从容,实则今日彻底撕破了脸皮,心底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谢景元盯着他们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没有母亲镇着,这个家愈发不成样子,看来迎娶姝华大长公主之事,该早日提上日程。 恰在此时,赵禄步履生风地闯入书房,他草草行了个礼,迫不及待道:“侯爷,听雨楼传来消息,安定郡郊外发现一具冻毙的男尸,身形年纪都与侯爷要找的人对得上。如今尸身还停在义庄,当地县衙只当是冻死的流民......” 谢景元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森然笑意,指节在案几上轻叩两下:“好,死得好。” 自打那日得知谢景城下落不明,他便夜夜辗转难眠,如今这心头大患,竟就这般轻易除掉了! “赵禄,你即刻带人......”话到一半突然打住,他霍然起身:“不,本侯亲自走一趟。去备车,再挑几个得力的跟着。” …… 锦绣街映雪居。 谢清漓正伏案执笔,蹙眉凝思崇先生布置的课业。忽而冷霜来报,谢景元甫一收到听雨楼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带人出了侯府。 谢清漓眼底闪过一丝锐色,那谢景城究竟握着什么天大秘密,竟能让谢景元这般急切地亲自出马? 她唇角微抿,倏然起身。不过半盏茶的光景,便已乔装完毕,带着冷霜,策马扬鞭朝安定郡而去...... 第278章 乱葬岗惊魂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天光西斜,暮色渐染。二人悄然抵达安定郡义庄。谢清漓示意冷霜在外接应,自己则纵身一跃,灵巧地翻过院墙,如猫儿般轻巧地落在停尸房的房梁上。 她刚刚屏住呼吸,停尸房大门已被推开,一名管事提着灯笼,点头哈腰地将谢景元引至最角落的尸架前,恭敬道:“大人,这就是......”他边说边掀开白布,露出下面干瘪 而傲天魔君巧妙地借着这一击之力,斜冲向了另一侧的大风真人,双斧挥动,一前一后地劈了过去。 骂归骂,陆玄脚下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身后那个造化境武者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紧追不舍。 而此魔究竟是不是真的从这处空间借助空间通道进入了魔域,同样不能确定。 下面好歹能容人了,莫洛刚要下去,佩恩说什么也不敢再让莫洛冒险了。 现在王真仙过世,王风是王真仙唯一的传人,再想学的话,只能来找王风。 观察无果之后,楚冠重新将灵气试管塞回了自己的包裹之中,然后就躺在床上开始思考怎么强化自己的战斗力。 孔温知道是苏寻香下的手,不敢报仇,却可以谣言攻击。于是,从那以后,苏寻香的名声,在江南便越来越臭了。 我们有造化境武者坐镇,对方一样有造化境武者,有造化境武者坐镇的营地,想进去暗杀,除非你实力比他们高的多。 这石牢是当年红莲教修建的,专门用来关押赤炎城旧部的地方。这些年虽然已经没有多少逆犯了,但这牢中还是关了一些穷凶极恶的犯人。红羽听说又有人跑了,自然心慌。 “你再说一遍?”洛伦佐当然不可能示弱,就算心里示弱了,行为言语也绝对不低头。 老军不敢怠慢,连忙将自己的军服皮甲脱了下来交到大奎手上。大奎穿戴已毕,不仅环目四望。见到孟奇的马上并无兵刃,而自己除了龙吟剑却再无趁手的兵器。再者龙吟剑太过轻巧,上阵杀敌却嫌手轻。 尚大娘不停地哭泣,陈英英走过来劝她,如果再这么个哭法,尚大娘的眼睛很容易出问题,那时再想着帮她儿子喊冤,岂不是更加困难了。 有了产品就有了服务管理协调集散和创新,同时各种辅助的设施应运而生,客栈,酒店,买乐子的地方,还有就是赌场、会所和一些高层交流的特殊区域,正常世界有的,这里的城市一样拥有。 愣了一会转身看着身边的一个一身青衫头发稍白,面目却看不出一丝老态的老者道。 紧紧地回抱着他,感觉着他那温软的身躯被自己蜷在怀中,轻柔温和的呼吸散在自己的脖颈间。郑琛珩有一瞬间是冲动的,他的心莫名的因为怀中人悸动着,只能更加用力的感知着他的气息和温暖。 其带来的感观冲击绝对是震人心魄的。为了搬倒对方,双方各使手段,张居正方甚至不惜动用锦衣卫这样的国家机器。 而那副校长作为亲历者更是震惊不已。他那手刚刚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然后不受控制的扇向自己的脸颊。 不管西班牙人有什么打算,宁修都必须知晓。他绝不准许西班牙人在他的眼皮底下使用阴谋诡计。 张郎中也不客气,走到桌前寻了座位坐下道:“我来是为猪胆的事,大奎侄子考虑的怎么样?”说着拿起双筷子,在桌上碗里夹了块猪肉放进嘴里大嚼。 第279章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锦绣街映雪居。 卧房内,沉香袅袅,烛影摇红。谢清漓沐浴完毕,一袭月白软烟罗寝衣松松地裹着玲珑身段。 她斜倚在暖阁的熏笼旁,脑海中浮现白日里乱葬岗的种种,暗忖谢景元高中状元,封侯入仕,风光无限;虽是同宗兄弟,谢景城却寂寂无名,后又染了疯症,终日癫狂。这两人云泥之别,却为何得势的谢景元那样痛 “前辈,先住手吧,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叶风一边说,一边解除身上的机甲灵铠。 “看样子,副团长和阿娅娜队长出去了。”休斯来了一句总结性的废话。 不过冰冻附魔并没有压倒蓝焰,反而那把蓝焰剑的剑身让“黑闪”的护臂部分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剑痕。要不是“黑闪”冰冻附魔的冰冷稍稍抵抗了极高温的蓝焰,恐怕菲德就要失去一条手臂了。 当杨冲离开不久之后,身上充满了黑暗能量似乎和周围浑然一体的人从一旁初心。 “月盾佣兵团。”除了“柱人”外的其他四个佣兵团首领异口同声说到。 不想死的魔法师们和超能战士都燃起了熊熊的必胜信念,他们相信只要等到了援军,等到反击的那一刻,他们将会比任何人都疯狂。 天才如阿波菲斯,也一直在苦苦思考泽金现在的状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到后来,阿波菲斯在与夜林夕的交手中不断感悟,终于明白了,神之子最强大的地方,不在于他怪物一般的修炼天赋,而是他被天神赐予的皇魔路。 李向洋哈哈大笑,双手一撮,股股海蓝色气流从手臂上喷涌而出,身体传来宛若海潮的拍打声,汹涌澎湃!片刻之间,他的两只手臂都被一个蓝色拳套包住,拳套形如龙头状,悉悉作声。 听了泽金的训话,天子峰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魔法争霸赛天外飞仙战队的时候,自己是战队的队员,泽金是队长,带领自己克服一个个的困难,所以虽然天子峰现在的官职要比泽金高,他还是点了点头,听从泽金的指挥。 随后的几场比赛都不怎么精彩,中午的时间也让一些观众往外跑,回家吃饭去了。即使是帕特里克的比赛也是轻而易举就拿下,没有对手有一较高下的能力。 只是,那温柔之中总带着点狠劲,像绵里藏了针,让她不再敢轻易依偎。 “吃也吃了,扑也扑了。这会儿倒是想起当霸王了?”他扬眉,深深的扫了一眼她白皙的脸。 几个月来和他的唯一一次通电话也是不欢而散,我心底其实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和他相处。 “等等,不要杀我,我投降!”王清喊道,萧村士兵也就没有继续进攻,不过手中的兵器依然对着王清。“我投降了!”王清再次重复,他还真怕对方不给他投降的机会。 至于今日之事,他定然不敢随处乱说,黑熊以一人之力斩杀多名武宗,不费吹灰之力,除非他不想活,否则,定会烂在肚子里。 看了看面前这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风月干笑两声,立马重新含一口酒,凑到他唇边去。 薄音的脚背很凉也很大,他不经意的收回自己的脚掌,我的脚踩空。 许攸在接到袁绍的命令之后迅速开始展开了工作,征召士兵可不是简单动嘴皮子的事情,需要做的事情不少。那些士兵即便是发一根结实的木棍也比他们赤手空拳地上战场要好很多。 第280章 不为明夏报仇么?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那日谢景元被恶狼咬伤脚踝,入夜后便发起了高热,整个人烧得神志不清,侯府上下乱作一团。 谢景良虽早已与兄长离心,但侯府门楣还要靠兄长撑着,只得连夜遣人遍请京城名医。 谁知接连三位郎中诊脉后,俱是面色凝重地摇头叹息,说那狼牙之毒已渗入骨髓,寻常药石恐难奏效。更令人心焦的是,谢景元连遭贬谪后, 杨思思现在在C市也算是半个名人了,所以此时出门,戴着墨镜口罩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陈熙感受着自己这像是差点“死于非命”的样子,从嘴里用气声骂了一句。 顾粤说的滔滔不绝,等到她静下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他的沉默。 泰戈听到她的话,抬头看过去,终于明白为什么罗诚那么问的时候她会激动。 之前幻想着自己比赛可以拿到钱,就跟老男人解除婚约,到时候跟他的关系水到渠成,再让他改行,两人也可以试着交往看看。 陈敢用力冲扬尘中的车屁股扔了块石头,见吕薇薇的脑袋在湖面上渐渐下沉,一咬牙,甩开膀子,朝吕薇薇落水的冰窟窿跑去。 顾常昊微征,一下就想到了顾嫣然为难顾粤的事,呆呆地看着周斯城。 “好嘞,周大少,保证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掉。”她说着看了眼窗外,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纳兰嫣然心性高傲,这功法又是叶云逸传授,怎能轻易让出,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舅妈和少俊负责分散人流,将他们分成两波从不同的方向开始游览。 王超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地面,不由得狠狠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双眼里头也是猛地挂上了一片无比浓郁,让人心惊的可怕寒意,透露着无比的杀机。 虽然外表是多么地无理取闹,但是林欣蕊地内心确实也是非常地疑惑不解,像王超说的,疑点实在是有很多,漏洞也有很多,怎么会这么巧合呢? 可现在……,牛逼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屋门,找了一家餐馆应付了起来。 当然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看上去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大叔,会在一家普通五星酒店里,接待了江辰和江辰的经纪人。 不似平常速度回复王超的白云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按下了发送键。 见何足道答应下来,妙悟看了他师祖一眼,见师祖兀自跟那少年一模一样的在不停的大嚼当归。妙悟无语,心里不停吐槽:不是说已经可以不食五谷了的么? 接下来,两人从一家吃到另一家,几乎吃遍了路边摊的所有食物,吃饱喝足,柳千媚却带叶轩来到了一处十分诡异的地方。 石钟鸣也大惊,腹内的蛮荒之气竟然也稍稍的缓和了一下,他满脸景仰的说道:“何先生果真是高人!洞彻神机哇!连这也能,也能测出来!”一边夹着裆,一边翘起大拇指。 这个黄璇看上去那么有气势,果然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 一时间,大多数竞拍者都开始质疑起叶轩,而全部男人则都在嫉妒叶轩,说话都带着酸味。 新任苍狼公爵完全是靠着凯撒的帮助才得以继任,他当然是凯撒最坚定的盟友之一。如果不考虑双方在爵位上的巨大差距,那么把他看成凯撒的附庸也不能算错。 同样的,如果在这样地狱难度的争霸赛上赢了,从此你将名扬天下,身价一夜之间火箭般蹿升,在整个佣兵界你就是神。 眼见大哥的宝剑折断,花子青亦是一惊,这一分神立即给了花连锁反击的机会,一剑刺向他的左臂,衣服被挑破,伤及皮肉,刹那间飘红。 都是来找乐子的,谁想在这溅一身血?全都灰溜溜的向外跑了出去,连帐都没结。 不过,陆天雨注意到,这里的士气普遍低落,人员行动懒散。有些士兵甚至完全没有军人的样子。 好霸气的话,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哪怕是如今身价上千亿的陈琅琊,听得老大卫斯说这种话也不禁汗颜,的确,这世界上还有他买不到的东西吗?有的话,或许也就是一国之主了,但是他的地位比起那些国君也绝对不差。 但是对方此时拥有了轻生的念头。自己如果不一棒子将她打醒,给她内心施加点刺激的求生信念,那么其他事情自己就算说的再多也没有用。 霍青松看着吕香儿不在追问下去,暗中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吕香儿非常在吃饭的时候提春喜的事儿。霍青松可不是想瞒着吕香儿什么,他是怕吕香儿听了之后,会什么也吃不下去。 还真把他这个队长当成肉盾了!陆天雨不禁啼笑皆非。该说她天真呢,还是少根筋? 最后关头,她会不惜牺牲自己,保护其他队员前进。相比他这个队长,花连锁这一回的表现,可真是了不起。 一是能培养出似儒雅剑修般的人物,这位青莲剑峰的老古董必定不是‘俗人’。 第281章 薄幸郎君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盛京城,妙心堂。 自那场轰动盛京的脉诊比试后,妙心堂声名大噪,一跃成为京中医家翘楚。 今日恰逢无望公子坐诊之日,天光未晓,妙心堂前已排起长龙,将门前青石巷挤得水泄不通。 谢清漓准备妥当,正欲接诊,忽然房门被轻轻推开,几名丫鬟立于门外,其中一人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道:“烦请公子稍候。” 肖剑听见老爸的骂声,本来心头十分的不爽,但一抬眼,顿时有些惊住了。 千劫看着远处剧烈交锋,撇嘴摇了摇头,以前新兵营的时候泽法给他的压力是无穷的,但现在不过如此。 三人出奇顺利的坐着飞机又回到了闷油瓶身边。也许它并没有想到失忆的吴邪会回来,也许这个世界太过多变,即使阴谋者本身也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穿过了多少巷子,可后面那人始终没有追上来,吴邪心里只感庆幸。又绕来绕去的跑了很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吴邪担心牟伊平的情况,便在一处隐蔽的拐角停了下来。 于是徐青墨去找人事部的去人事部请假,结果人家一看是徐青墨请假,问都没有问,立马就答应,甚至还告诉徐青墨,以后徐青墨要是请假,完全不用和他们部门说,直接走都行。 “温莲!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三夫人猛的跳了起来指着莲心尖叫道。 急于想要知道无尘到底去了哪里的大古听到居间惠这么说,顿时感觉微微地有那么一点失望。 雷六答道:“从这儿出去估计就是四姑娘山的幺妹峰吧!那六千多米海拔的险要雪峰,恐怕也不是你我消受得了了?!”听雷六这么一说我也明显注意到了高海拔气喘,和已经降到很低的温度。 老汤也告诉我,在解放前有很多赶尸的先生,特别是在湘西境内更是风生水起。不过,这一行当里同阴阳先生一样,鱼龙混杂,并非所有的赶尸先生都有真本事。 任父先是皱眉看她一眼,随后转头也看见儿子掏出来的钱,有些吃惊。 试想一下,如果真的是要让芊芊转世投胎,忘记一切,那么他还辛辛苦苦的找寻上万年的时间干什么? 只是,为什么是以本体的形态出现?按理说,它是可以幻化成人形的。 以墨龙现在的修养,居然都忍不住爆粗了,可想而知,这是他一辈子的阴影。 他好似亘古不变的存在,用身躯直接硬抗金角四万刀,并且没有任何一丝的受伤,那无敌的混沌体,包容一切,也吞噬一切,防住了所有的进攻。 再美好的青春也挡不住年华的流逝,再刻骨铭心的爱情,也挡不住岁月的摧残。 李欣看着林景离开的背影却有些沮丧,暗道自己最近是不是魅力下降了。 “看电影的都是情里把,我们算不算情侣,这样?”她上了车,我就带好安全带,不到十八分钟就到了万长电影。 走道的尽头处,依旧是一面墙壁,沈同如法炮制凭借着记忆打开了通道,终于是走出了通道走出了密室之中。 他就这样目中无人的走了好几条街之后,停在了一座不算太大的宅子面前。 花木想了一下,自己呆在店铺里面也是浪费时间,倒也没有说什么,给花梨打了声招呼便往街上走去。 “老将军再听我一言走也不迟。”李湛见程鹰要走,马上从马车上跳下来拦住他。 第282章 相思烬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姝华大长公主面色阴沉地踏入厢房,她凤眸含霜,死死盯着谢景元,恨不得立即上去扇他一耳光。 谢景元看清来人,眼底顿时漾开喜色,姝华大长公主为了救他性命,竟不惜以金枝玉叶之身假扮他的妻室,这般情意,当真令他心头发烫! 他用余光瞥了眼无望公子,想着横竖此人也不知他们身份,便故意拖长声调,柔情似水 梦寒烟大概也看出了我的踟蹰,没再说什么,我趁机又道:“对了,林兄,你们怎么会到岷州来了?”我想多问问她这两年过得怎么样之类的话,但碍于斩情和酒上道人在场,这些话我还是没有张开嘴。 “光也不是宝贝。”圆滚滚嗷嗷叫道,也不管她,继续回去喝蛋液了。 韦迪径直来到最后一次见到陆泽西的地方找寻,因为他知道,人不会离原处太远的,即使不在原处也会在附近。 一旁的周延儒看着崇祯的反应,纳闷的看向站在对面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骆养性虽然看到周延儒询问的表情,但并未作出丝毫的表现,只是将头埋的更低了。 胡马雍和李老四的战争,从二十万对阵十一万,变成了十二万对阵十一万。从人数上看,胡马雍已经没有了优势。 原本想着坐上天帝位,肯定不是易事,如今看来,非自己莫属。陆泽西说的对,这是天降斯人也,是自己千年修来的,不是靠自己的运气旺被选中的。 趁此机会,公良抓着通天神锤再次往下砸落。只听“咔”的声响,獌狿王的头骨盖竟然被砸出了个洞,血水从里面渗了出来。但獌狿王却非常顽强,竟然还没死,依然坚挺的站着。 朝廷之中好修行,这句话可不是一般说说的。除了那些顶尖大派的门人和豪门巨室外,其他的武者,尤其是零散武者无不想方设法削尖脑袋钻入朝廷中谋一个好前途,最不济也不用每日提心吊胆,风餐露宿。 胡九气结的又狠抽了几鞭子,才恨恨的转身离开了这个临时的刑房。他站在门口处,仰头看着已经西斜的月,一脸的惆怅。 此时的顾愠和已然能够正常行走,虽是还不能练功,但好在正常走路没什么问题。 在这可怕能量波动的撞击之下,封印洞窟的阵法,直接便是崩碎开来。 第二天,赛琳娜和卡尔就一起来到了医院,而封昊此时也急匆匆地赶来了医院。 黎渊给她把衣服扣好,又给她把围巾围上,动作温柔又带着无尽的缱绻。 关于秦紫凝天赋,被禁地之内太上长老青睐,并且在她身上留下印记,救她一命的传闻,不胫而走。 “你的意思是怪青嫔自己了?”阿华直起身子,手里还捏着春北的帕子。 “开个价吧,这只迷宫脑珊瑚我要了。”那高个子显然才刚刚过来,还不知道项阳之前已经开过价了。 “我让你吃呢!”柳烟敲桌子,眼底神色恶毒,伸手就打翻了她的饭菜。 双眼猩红的男人完全丧失了理智,宛如一头凶兽,可怕至极,袅冉就是在这样情况下,睁开眼睛,恍恍惚惚的看到满眼的血。 一般只有死人才会在佛前供奉生辰八字,是为超度,祈求该人来世更加顺遂。 而重楼让他体验到了这种久违的撕裂感,痛苦感,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自己活着。 林公公定然是知道他手里有证据,想要把他手里的证据毁了,才能安心的弄死他。 第283章 大哥可愿帮我?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廷煜未及转身,谢景元手中的鸡毛掸子已再度落下。竹条破空发出尖锐的啸响,在他背上抽出一道道刺目的红痕。 谢景元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祖母病重在榻,为父也染恙卧床,你倒好,出宫半日不见人影,竟有闲情去姜氏那里逗留!你眼中可还有这个家?” 谢清瑶用绢帕轻掩上扬的唇角,嗓音 突然!一只大手猛的搭在了林鹏的肩膀上,一个皮肤黝黑的高个子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几人身旁。此时,他正两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汪心怡和刘夏娜。那样子,简直就像野兽发现了猎物一般。 在那龙形生物身体之上,两道身影静静地盘坐其中,看着眼下不断掠过的美景,淡淡的灵力波动在其身上散发出来,有一股高深莫测的感觉。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说什么也让你不会参加行动的!”左轮淡定地说。 “他要是选我不选凌雪儿的话,我想事情也会变的很简单!”当安安看到郭念菲穿着写着凌雪儿名字的火红色篮球服时就知道自己的任务也该完成的差不多了,至少不可能在更加接近他了。 “什么?来的是族长和长老们?”已经准备好要大战一场的盖亚,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上,已经非常靠近的褐色光芒。 孙坚听曹操之意像是要做和事佬,赶紧停下,毕竟他也不想再把两儿子给打坏了,原本就是做个样子给荀彧看的。 怀志大师在雪貂灵兽相助之下,降服了腾云山上的二位牛兽王之后,继续北上西行,在杳无人迹的雪原上,只有凌冽刺骨的寒风与众师徒作伴。不管条件由多么艰苦,也抵挡不住众师徒解救天下苍生百姓的决心和信念。 她想清静清静,所以来到了秘密基地,那个左轮、老汤、大风都知道的秘密基地。 因为这间餐厅以名贵的装修以及昂贵的餐点而著名,所以四位王子一般都会选择在这里用餐。 接到师命后,玄通六耳便戴上了慧眼僧猴、神侠夜猴、金丝王猴三位师弟一路直奔龙雕山而去,准备将那里的全部情况侦查清楚,相助师父继续除妖。 在秦风看来,眼下手中这病仿制品打神棍既然是仿照真品制造,那么他的使用方法应该跟真品一样的,甚至还要粗糙一些。 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只在短短的一瞬间而已,战局瞬息万变,秦老魔一连斩杀两大通天至尊王者,而其他的至尊也被杀了三位。 男子手握寒芒巨斧,犹如树干粗的巨手肌肉隆起,双脚弯曲弹射出去,瞬间消失在了任非凡和苏陌寒的视线。 现在贸然离开九华天,无异于是自投罗网,第二,楚风眠的目标,其实也并非只有这两人。 吕不韦是个商人,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忍痛被逼献出太阿宝剑,怎么也得在秦王赵正那里落个好吧!收纳甘罗为门客,这个献宝的功劳也就收入了他的名下。 当折子抄件送到冷无为手里时,他正要出门,可看到抄件以后,立刻打消了主意,不动声色的将来人打发,转头就去了岳真的房间里。 听到这话,他的目光冷然扫了过去,正好看见了下方已经是化为了一片废墟的执法堂。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灵气入体的关系,若是叶青云有心为之,基本可以做到完全辟谷。所以叶青云会出现饥肠辘辘的情形是很反常的,不过二者一个心思在吃上,一个心思则忧心重重,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变化。 夜众星跟夜牧老祖两人的身形,便是一同进入到了一道破碎裂痕之中,在这北邙圣域中消失了。 皇宫广场之上,秦莫雨狼狈的被黑气锁链束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那几个实力比较强横的玄甲卫,也被牢牢地束缚起来。 但五级以上的妖兽很少,因为这些妖兽绝大多数都已经躲到荒蛮山脉深处。 “如此淫V秽的诗句,你还说你不是在侮辱明月姑娘。”有人道。 “对!危机就是她!”橙色的蛇转身过来,看着秀香,眼神似乎要吃人。 一天只能使用三次,所以陈平不会轻易使用,不到逼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使用。 因为琴音术法偏向于精神攻击,所以一般不会让弟子们相互干架。 董清晨把自己搞软件的事情说了,就是那个他自己根据自己的工作特点和工作需求制作的建模软件。 对于观众而言,大片一天到晚都有,史诗级的大片可不是经常有。 只要掌握进入仙府的方法,就算你是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进入到仙府里面。 楚帝亦十分尊重永寿大长公主这位长辈,即便有心想要成全萧璐,也不可能强压着柳家认下这门亲事。 中年男子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然而鬓角已经斑白,下颌更是留着一缕灰色长须,给人一种历经沧桑之感。 合金身体的机械傀儡也挡不住绝命飞刀的锋利,左臂和右臂,眼睛,眉心都被飞刀洞穿,它体内的电子线路已经遭到了破坏,呜呜的作响,唯一完好的一只眼睛红光一闪一闪的。 这一次,他的双手各出现了一柄飞刀,只见他手腕一抖,两柄飞刀一前一后飞了出去,可令人奇怪的是两柄飞刀明明是一前一后射出的,可到机械傀儡面前的时候却几乎是齐平的。 建造室门前挂着的“提督止步”的牌子被翻到背面,建造室里也被声望等人打扫的干干净净。 说实话,看见这种眼神秦焱是有些愤怒的,想他秦焱自打进联盟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和其他人交手时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之后的日子秦可儿偶尔找过方和,还有就是叶晴和陈佩瑶了,因为和方和公司的合作难免要找方和说些事情,但是都被秦可儿挡了回去。 喂猪是个具有战略性高度的议题,光是后世这猪肉涨价都惊动了中央,咱们为啥不作为战略性的课题来研究? 第284章 昭宁郡主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白日高悬,却驱不散刺骨的寒意。 大街两侧早已人头攒动,百姓们摩肩接踵,只为一睹战神姜大将军的英姿。 忽闻马蹄阵阵,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只见旌旗猎猎,一队铁骑踏着整齐的队列缓缓入城。 铁甲寒芒中,为首老将军银盔白缨,虽两鬓斑白,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百姓们顿时山呼海啸,“战神” “大将军” 的呼声不绝于耳。 谢清漓挤在人群中,望着外祖父铁塔般的身影,眼眶发热。 这一世,她定要护住这些至亲至爱之人。 但西北军诸将入宫面圣,却迟迟不见出宫。 姜府瑞福堂内,沉香袅袅,姜家众人齐聚一堂,姜大将军三年未归,如今即将团聚,满堂皆是掩不住的喜色。 姜慕雪也携带一双儿女前来等候,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当年父亲因她婚事生出的心结,这次能否解开。 随着日影渐斜,房中气氛开始变得凝重。 按理说入宫面圣不过走个过场,皇上却为何将人扣在宫中? 谢清漓立于廊下,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帕子。 前世应天帝在世时,并未对姜家下手。 难道这一世...... 谢廷煜自那日知晓前世之事后,一颗心也时刻高悬着,当即遣心腹前去打探。 可宫门紧闭,禁军肃立,竟无半点风声透出。 直到日影西照,宫中才传出消息:今夜皇上在麟德殿设宴,为归京诸将接风洗尘,凡皇亲国戚及三品以上官员,皆需携家眷入宫赴宴。 按本朝礼制,一品诰命夫人入宫赴宴,可携一名贴身婢女随侍。 谢清漓心中忧灼难安,遂换上一袭素净衣衫,又以黄粉敷面,扮作婢女随姜老夫人入了宫。 只见麟德殿内红毯逶迤,鎏金宫灯次第点亮,将殿宇照得恍如白昼。 太监宫女进退有度,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这般周全布置,定是筹谋多时,而非临时起意。 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身着锦绣华服,三五成群款步而入。 谢清漓垂首立于廊柱之侧,眸光微沉,一场寻常接风宴竟这般大张旗鼓,不知皇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思忖间,忽然瞥见谢景元携谢清瑶款款而来。 按朝制,谢景元五品小官原不配列席此等宫宴,然而因谢清瑶与三皇子的婚约,竟也跻身皇亲之列。 两人昂首阔步,眉目间俱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倒叫人看得忍俊不禁。 金钟三响,韶乐骤起。 应天帝高居龙座,与太后、孟皇后共坐御台。 本该列席的几位成年皇子皆奉旨出京赈灾,唯余数位年幼皇子随嫔妃入座。 应天帝今日兴致颇高,高举金樽,朗声道:“朕之东陵江山永固,全赖诸位将士披坚执锐,镇守边疆。” 目光一转,落在武官席首的姜忠身上:“尤其是姜爱卿,几十年如一日镇守西北天门关,硬是将虎视眈眈的临渊豺狼挡在国门之外!” 他轻晃手中金樽,目光灼灼:“姜爱卿劳苦功高,金银珠玉,佳人美眷,只要爱卿开口,朕绝不吝惜!” 姜忠霍然起身,大步行至御前单膝跪地。 殿中众人顿时屏息凝神,这本该是君臣推让的戏码,大将军合该说些“愿为陛下效死” 的场面话。 却见他以拳抵地,高声道:“谢圣上恩典! 老臣斗胆,确有一事相求!” 应天帝眸底寒芒微闪,姜氏一族坐拥北疆三十万铁骑,素来是悬在皇室头顶的利剑。 这老匹夫往日最是谨守臣节,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他缓缓抬眸,不疾不徐道:“姜爱卿但说无妨,只要能办到,朕定为爱卿做主。” 姜忠抱拳深揖,声音铿锵:“老臣之女慕雪,少不更事时错配谢大人,而今已断琴绝弦,各奔东西。 但女子立世艰难,老臣愿以毕生军功,恳请陛下开恩,准她携一双儿女自立门户!” 殿中霎时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眼中尽是惊诧。 谁曾想这位战功赫赫的镇国大将军,不求封赏不求荫庇,所求竟是这等家事! 应天帝紧绷的肩背微微松弛,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这有何难......” “陛下且慢!” 席末骤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谢景元踉跄冲出,连滚带爬地跪到殿中央,嗓音嘶厉:“陛下三思! 廷煜乃我谢家独苗,若允此请,微臣恐百年之后,无颜见列祖列宗啊!” 他眼珠微转,那惹是生非的谢清漓留在府中也是祸患,不如顺水推舟。 当即以袖拭泪,哽咽道:“微臣愿让小女清漓随侍姜氏左右,权当全了这段姻亲之谊。” 应天帝眉心微蹙,目光在姜忠与谢景元之间游移。 他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姜爱卿,此事关乎宗庙香火传承,朕......实在难以决断。” 姜忠跪伏于地,嘴唇紧抿。 他极喜欢廷煜那孩子,若留在谢家,不知将来是否会与姜家离心。 可东陵律例森严,自古夫妻和离,从无带走子嗣的先例。 也罢,能换得漓儿出府,也算是给雪儿的一丝慰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及此,他缓缓直起身,声音沉稳而克制:“臣谨遵圣意。” “既如此——” 应天帝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姜氏慕雪既为一品诰命,不若封其女谢清漓为昭宁郡主,准其另立府邸,赐食邑河阳郡三百户。” 众人心头一动。 河阳郡,西北天照府要塞,距西北军大营仅三十里,乃兵家必争之地。 陛下此封,是恩赏,还是试探? 应天帝唇角微扬,眼底暗芒流转,温声问道:“姜爱卿,可还满意?” 姜忠伏地叩首,姿态恭谨:“老臣,叩谢陛下天恩!” 他面上恭敬如常,眼底却掠过一丝讥诮。 纵使龙椅上那位藏了千百般心思又如何?以姜家的功勋,便是为漓儿要个公主尊位,也是当得的。 姜忠缓步归席,丝竹声再起,殿内觥筹交错,一派和乐融融的气象。 唯有席末的谢景元和谢清瑶二人,面上强撑着笑意,终究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怨毒,恰似两只落败的斗鸡,再也不复入殿时的昂扬之姿。 谢清漓侯于殿外,她内力深厚,殿内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耳中。 当听到外祖父以毕生军功为阿娘求取恩典时,她心头猛地一颤,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震惊之余,一股暖意自心底涌起,眼眶微微发热,原来外祖父从未真正怪过阿娘,这些年冷硬的姿态下,藏着的竟是这般深沉的牵挂。 可惜......阿娘今日称病未来。 若是她在此,亲耳听到这番话,该有多好......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85章 齐王楚云衍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麟德殿内,舞姬广袖翻飞,纤腰回雪,随着清越的丝竹声翩跹而舞。 应天帝斜倚龙椅,指尖轻叩案几,眼中含笑,似是十分惬意。 一曲将终,他眸光微转,朝侍立一旁的德顺公公略一颔首,后者立即会意,躬身悄然退下。 待最后一缕乐音消散,舞姬们翩然退场。 应天帝抬手轻挥,满殿喧嚣顿时凝滞,落针可闻。 他唇角噙笑,缓缓开口道:“今夜良辰美景,朕有件喜事要与众卿分享。” “吱呀~” 殿门被缓缓推开,八名绛衣太监手执琉璃宫灯,簇拥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身着华贵锦袍,眉眼如画,分明是位矜贵无双的翩翩公子,偏生面色苍白,带着掩不住的病气。 德顺公公立于殿外廊檐阴影处,目送那锦衣小公子缓缓步入大殿,眸色骤然转沉,面上也再寻不见半分笑意。 正欲转身,忽觉余光所及之处有道熟悉身影。 他心头猛然一颤,急忙揉了揉眼睛,待看清那立于廊柱旁的正是太子殿下心尖上的姑娘——新鲜出炉的昭宁郡主,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般站在寒风里,若教太子殿下知晓,怕是会心疼得肝颤心揪。 德顺公公四下环顾,确认无人留意,忙不迭碎步上前,压着嗓子道:“姑娘怎的在此处受冻?快随老奴来。” 他引着谢清漓从偏殿耳门悄然进入大殿,挑了一处被帷幔半掩的角落,将人妥帖安置。 幸而今日谢清漓这身衣衫与当值宫女打扮相仿,混在人群中倒也不甚惹眼。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那锦衣小公子行至御台之下,躬身一礼,清朗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儿臣参见父皇。” 满殿众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这是哪位皇子?怎的从未见过? 太后与孟皇后却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同时变了脸色。 那分明是常随在灵玄道长身侧、唤作清徽的小道童! “放肆!” “皇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应天帝眸光一寒,冷冷扫过太后与孟皇后,竟亲自起身步下御台,伸手扶住清徽,温声道:“母后,皇后,诸位爱卿,这位便是朕近日寻回的皇儿。”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满朝文武震惊的面容,声音沉痛而坚定:“他的母妃是阮美人。 当年阮美人受人构陷,被打入冷宫。 可叹朕竟不知,她入冷宫时已怀有龙嗣。”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意:“他们母子在冷宫苦熬多年。 若非阮美人病故,这孩子为求生计逃出冷宫,又恰被朕遇见......” 应天帝忽然抬手,轻轻抚过清徽的脸颊:“朕竟不知,自己的骨肉在这深宫之中,过着连奴才都不如的日子。” 他抬起头,目光凌厉地环视四周,高声道:“朕对他亏欠良多,今日,朕要补给他应得的一切。” 说着,他竟牵着清徽走向太后下首的紫檀案几,那里是以往太子楚云沧的坐席。 满座顿时一片哗然,东陵的天,怕是要变了。 谢清漓隐在帷幔的阴影处,将殿中百态尽收眼底。 高台上的太后和孟皇后投向那皇子的目光满是轻蔑与憎恶,却在触及应天帝的森冷视线时,将已到唇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朝臣中亦有人认出那皇子身份,脸上俱是欲言又止的焦灼。 谢清漓眼眸微眯,前世并未发生这出皇子归朝的戏码。 她的视线落在那皇子身上,但见他面色平静,眉宇间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气度。 这倒更加令她好奇,此人究竟是何人? 应天帝缓步登上玉阶,端坐回龙椅之上,目光扫过殿中众人,不疾不徐道:“朕已为皇儿赐名楚云衍,录入皇家玉牒。 虽其年龄居于老五与老六之间,然而为免诸位爱卿称呼混乱,今日特封衍儿为齐王,赐灵、江二州为封邑。” 此言一出,殿中众臣心头俱是一震。 几位成年皇子至今尚未得封亲王,如今这来历不明的皇子甫一回朝,竟蒙圣上如此厚爱! 那些往日里为各自拥立的皇子明争暗斗的朝臣们,此刻面面相觑,竟不约而同地暗叹一声,殿中一时弥漫着微妙的沉寂。 应天帝眸光沉沉扫过阶下群臣,见众人皆低眉敛目,无一人敢出声质疑,心下虽觉满意,却又隐隐掠过一丝遗憾。 他本想着,若能有个不长眼的跳出来质疑衍儿身份,正好借机杀鸡儆猴,以震慑朝野! 孟皇后朱唇微抿,眼波流转间瞥见太后已然闭目养神,满朝文武噤若寒蝉,但为着二皇子,她不得不强自出头。 她的唇边绽开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婉笑意,柔声道:“皇上得与衍儿骨肉团聚,真真是天家之喜。 只是......皇家血脉关乎国本,容不得半分差池。” 她的目光落在清徽身上,声调愈发轻柔:“臣妾当年与阮妹妹最为亲厚,还清楚地记得她的模样,今日见着衍儿,倒觉着这眉眼......” “皇后这是在质疑朕?” 应天帝打断孟皇后的话,他的眸中寒光乍现,威压如山峦倾覆:“朕既认此子,自有万全之证。” 孟皇后朱唇轻颤,终是缄口不言。 皇上如此袒护楚云衍,若再说下去,恐怕她的后位不保。 突然,原本安坐的七皇子楚云泽霍然起身,指着清徽,嗓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雀跃:“我......我记起来了,你是国师身边那个小道童!” 傅昭仪脸色骤变,急急起身去捂楚云泽的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泽儿! 闭嘴!” “母妃你做什么!” 楚云泽骄纵惯了,竟当众扭身挣扎起来,高声嚷道:“儿臣没有认错,夏天时他还帮儿臣捡过弹弓......” “放肆!” 应天帝一掌拍在御案上,眼眸中寒光凛冽:“朕竟不知,傅昭仪便是这般教养皇子的?” 傅昭仪吓得面色惨白如纸,拉着楚云泽重重跪地:“臣妾罪该万死! 是臣妾管教无方,求皇上开恩......” 说着猛地按下楚云泽的后颈:“还不快向你父皇请罪!” 楚云泽被按得一个踉跄,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带着哭腔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86章 行尸走肉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齐王......竟是国师灵玄的道童?! 谢清漓心头剧震,指尖微微发冷。 前世今生,她都未曾见过灵玄,更遑论认识他座下的道童。 可太后和孟皇后等人神情,分明在无声地印证着楚云泽的话。 自玄敬观出事后,灵玄便在满朝弹劾声中销声匿迹,楚云沧派人遍寻天下,却始终杳无音讯。 难道他从未离开盛京?这场皇子归朝的戏码,是他在背后操纵? 她凝眸望向齐王,却见身份被揭穿的他依旧从容自若。 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唇角甚至噙着一抹浅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令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应天帝的目光落在不断叩首求饶的楚云泽身上。 小小少年涕泪横流,精致的锦袍上沾满泪痕,这般狼狈模样,恍惚间竟与那无辜枉死的老四重叠在一起。 帝王眼中的怒意渐渐消散,他轻叹一声,刚要开口:“泽儿......” “父皇。” 齐王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应天帝的双眸,声音清朗:“七皇弟所言非虚。 当年母妃病重,儿臣为了求医,确实曾在国师座下侍奉。 国师说儿臣有修道之资,愿以药材相换。” 他的声音渐低:“那是儿臣的来时路,虽不光彩,却也不必遮掩。” 应天帝与齐王四目相对,帝王眼中的温情寸寸退去,最终化作一片寒潭般的死寂。 他忽然转向跪地的母子,声音仿佛淬了冰:“楚云泽不尊兄长,傅昭仪教子无方! 即日起打入冷宫,让你们也尝尝衍儿这些年的滋味!” 凄厉的哭求声中,二人被拖出大殿。 待哭声渐远,应天帝怔怔望着空出的席位,目光涣散。 殿中落针可闻,空气仿佛凝固。 七皇子虽年纪尚幼,却已在傅家的扶持下暗中笼络了几位朝臣。 此刻眼见母子二人双双被打入冷宫,归期渺茫。 那几个依附傅家的大臣面色铁青,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今夜之事,不仅断了七皇子的前程,更是斩断了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从龙之路。 谢清漓的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注视着齐王。 忽然,齐王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的双手紧紧扣住案几边缘,脸色比方才又苍白了几分。 她心头猛然一跳,视线转向龙椅上的应天帝,只见他神情恍惚,仿佛一具被抽离了魂魄的躯壳。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莫非应天帝已被齐王控制? 可她转念一想,灵玄先前进献的回元丹,早已被德顺公公暗中替换。 自国师失踪后,应天帝更是再未接触过那些丹药。 那么,灵玄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谢清漓转头看向侍立在应天帝身侧的德顺公公,老太监低眉顺目地站着,往日和善的笑容消失不见,整张脸如同戴着一张面具,看不出丝毫情绪。 应天帝怔愣了片刻,继而猛地回神,他的嘴角挂起笑容,高举金樽:“奏乐! 起舞! 今日定要与诸位将士不醉不归!” 丝竹管弦之声骤起,舞姬们彩袖翻飞,宛若彩蝶般在场中翩跹。 满殿之人却强作欢颜,推杯换盏。 方才那场风波,好似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散尽后,只余一汪虚假的平静。 几曲终了,应天帝略显疲态地抬手示意:“今夜就到此为止罢。” 他缓缓起身,扶着太后向殿门走去。 行至门槛处,他忽而驻足回首,不疾不徐道:“诸位爱卿,近年我朝历经风雨,幸得众卿同心协力,方能渡过难关。 如今歌舞升平,百姓和乐......” 他唇边笑意渐深:“朕思忖着,年后万寿节当设万国来朝大宴,一展我东陵风姿,万民同欢。 礼部已拟好国书发往各邦,诸位也当早作准备。” 他的目光掠过姜忠等将领时,语气倏然温和:“诸位爱卿戍边辛苦,此番就在京中多留些时日,好生与家人团聚。 待万寿节后,朕亲自为卿等饯行。” 殿中诸臣齐齐变色。 谁人不知国库空虚?此次赈灾全赖抄没周良才家产勉强支撑,来年边关军饷尚在筹措,如何还要办这劳民伤财的万寿宴? 可还未等他们出言谏阻,应天帝已转身踏入夜色。 一阵朔风卷入殿中,吹得烛火明灭不定,众臣脊背生寒,陛下彻底疯了...... …… 夜幕低垂,宫灯摇曳。 齐王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寝殿,轻挥衣袖,将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尽数遣退。 待殿门紧闭,他再也支撑不住,身形摇晃地拐入寝殿后的密室。 他踉跄着跪倒在蒲团上,颤抖的手指撬开暗格,取出几粒朱红色的丹药仰头吞下。 随着丹药入腹,他勉强结印盘坐,双目紧闭,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约莫一炷香后,那紧蹙的眉头才稍稍舒展,青白的面容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 他猛然睁开双眼,指尖触碰到这具冰凉的身躯时,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 如今的他,不过是寄居在清徽躯壳中的一丝残魂罢了。 清徽的魂魄早已被他彻底抹杀,这具身体如今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全靠他以法术强行维系。 想到此处,他的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恨意。 若非那夜灵虚那老不死多管闲事,不仅毁了他的肉身,还将他的魂魄打入轮回,他何至于沦落至此?若是完整魂魄占据此身,他仍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通天道人,何须像现在这般狼狈? 而他费尽心机,用尽手中珍藏的灵丹妙药,却也只能勉强控制住应天帝一人。 更可恨的是,他必须随时耗费法力,方能操控应天帝的言行举止,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今日他操控应天帝强留姜忠,本想趁机控制这个老狐狸。 谁知那老匹夫戒心极重,滴水不沾,让他无从下手。 强行以神识入侵时,那老东西的魂魄竟如千年玄铁般坚不可摧,反震得他神识剧痛,险些暴露。 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缓缓收紧五指,指节发出瘆人的脆响。 不过......如今既已获得皇家认可,又借刀除掉了楚云泽,倒也不算全无收获。 应天帝这颗棋子已然在手,东陵朝堂迟早是他掌中物。 待他日大权在握,姜忠、孟氏、太后......这些碍眼的蝼蚁,定要让他们尝尝魂魄被寸寸碾碎的滋味.....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87章 休想打她主意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盛京城,姜府。 谢清漓在姜忠的书房外来回踱步,阿娘已进去半个时辰,房门却始终紧闭,连一丝声响都未曾透出。 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更添几分焦灼。 她驻足廊下,指尖无意识地描摹廊柱上繁复的缠枝莲纹。 外祖父素来严厉,不知阿娘能否解开多年的心结。 “吱呀——” 房门缓缓开启,姜慕雪款步而出,她眼眶泛红,长睫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阿娘!” 谢清漓心头一紧,急步上前握住姜慕雪的手:“您这是怎么了?” 姜慕雪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抬手为女儿理了理鬓角碎发,轻声道:“阿娘无碍。 去吧,你外祖父...在等着你呢。” 沉香幽韵在书房内流转,姜忠端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银白的鬓角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见谢清漓进来,他鹰隼般的目光倏地锁住她,那视线如有实质,仿佛能洞穿人心。 “漓儿拜见外祖父。” 谢清漓行云流水般施了一礼,抬起头时,目光清亮如秋水,唯有藏在袖中的指尖微微发颤。 沉默在室内蔓延。 就在谢清漓快要维持不住从容时,姜忠突然抚掌大笑。 他霍然起身,宽厚的手掌在谢清漓发顶轻轻一按:“好! 便是你大哥在此,也撑不过半刻就要腿软。” 谢清漓杏眸圆睁,这才惊觉方才竟是外祖父的试探。 未及细想,肩头又被重重一拍:“走! 陪外祖父去练武场过两招!” 谢清漓瞳孔骤缩,惊诧道:“外祖父怎会知漓儿习武之事?” 姜忠仰头大笑,声若洪钟:“说来也巧,归京途中遇到灵虚那老道。 他说收了个天资绝佳的关门弟子,正是老夫的外孙女。” 他捋着花白胡须,声音带着几分促狭:“传闻那牛鼻子老道武功天下第一,老夫无缘与他切磋。 今日正好拿他的宝贝徒弟试试深浅!” 穿过回廊,隐约听见兵器相击之声。 练武场上,二表哥姜凌锋与三表哥姜凌戟正联手对战大哥谢廷煜,三杆长枪如银龙翻腾,招招凌厉,一时竟难分高下。 姜忠负手立于场边,鹰目如电,忽而朗声道:“锋儿,右路突进! 戟儿,守中带攻!” 话音未落,姜凌锋枪锋陡转,一招“白蛇吐信” 直取谢廷煜右肋;姜凌戟则枪势一收,化作“铁锁横江” ,封住谢廷煜退路。 谢廷煜不退反进,竟以一记“横扫千军” 同时荡开二人攻势。 他身形借势一转,衣袂翻飞间已退出战圈,枪尖斜指地面,嘴角噙着一丝从容的笑意。 姜忠见状朗声大笑:“好! 煜儿这招‘横扫千军’已得七分真髓,看来这些年在军中没白历练。” 他转头看向姜凌锋和姜凌戟,声音微沉:“你们两个配合倒算默契,就是缺了三分狠劲。 看来是平日练功懈怠了。” 两人垂下脑袋,齐声道:“孙儿知错。 从今日起,必当加倍苦练,绝不敢再懈怠分毫。” 姜忠轻哼一声,突然伸手接过谢廷煜手中长枪。 姜凌锋和姜凌戟对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祖父这是要亲自“指点” ?他们连谢廷煜都难以招架,若得祖父“指点” ,怕是半月都别想下床了。 谁知姜忠竟越过他们,转向谢清漓时脸上已换上慈爱的笑容:“漓儿,挑件趁手的兵器。” 谢清漓解下暗藏腰间的流云飞月鞭,银白色的鞭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恭敬地行了个武者礼:“漓儿用惯此鞭,请外祖父指教。” 谢廷煜三人顿时呆立当场,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尤其是谢廷煜,漓儿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怕是经不起外祖父的一招半式! “这......” 谢廷煜喉头发紧,声音都变了调:“外祖父! 漓儿她......” 话未说完,谢清漓已如惊鸿掠影般飘然落至场中。 只见她皓腕轻转,流云飞月鞭倏然展开,银光乍现间,鞭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竟隐隐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好!” 姜忠眼中精光暴涨,须发皆张。 他大笑一声,身形如苍鹰掠空飞身而上。 玄铁重枪在他手中轻若无物,枪尖寒芒点点,恰似繁星坠地。 一老一少,一刚一柔,转眼间已过了十余招。 姜忠枪势大开大合,如惊涛拍岸;谢清漓鞭法绵密灵动,似柳絮随风。 两人招招精妙,式式凌厉,竟是谁也不肯相让。 场边三人看得目瞪口呆,谢廷煜更是面色煞白,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这哪里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弱不禁风的妹妹? 百招过后,谢清漓因久战力竭,身形微滞。 姜忠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枪势陡然一变,如泰山压顶般将银鞭牢牢制住。 “好!” 姜忠收枪大笑,捋须赞道:“漓儿这一套鞭法,刚柔并济,变化万千,比这几个不成器的臭小子强出十倍不止!” 说着瞪了旁边三人一眼:“这才是我姜家血脉该有的样子! 灵虚那老道,倒有几分真才实学。” 谢清漓收鞭行礼,脸颊因激战而泛着红晕:“外祖父过奖了。 漓儿还差得远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转头瞥见脸色苍白的谢廷煜,她的心猛地一揪。 急忙上前两步,轻轻拽住谢廷煜的衣袖,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愧意:“大哥......” 这一声轻唤,让谢廷煜原本冷硬的心霎时软了几分。 他故作强硬地扯回衣袖,别过脸去,冷声道:“认识这么久,我竟不知......漓儿有这般本事。” 谢清漓身形微颤,一股酸涩之感涌上心头,明眸中霎时泛起水光:“大哥,漓儿真的不是有意瞒你......” 姜凌锋和姜凌戟见状,立即挤到两人中间。 姜凌戟嬉皮笑脸地戳了戳谢廷煜的肩膀:“这般才貌双全的好妹妹你不要,不如让给我们姜家。” 姜凌锋对谢清漓咧嘴一笑,摆出一副温柔兄长的模样,放柔嗓音:“好表妹,明日便搬来姜府住吧,哥哥们定把你捧在手心里疼......” “放肆!” 谢廷煜顿时急了,一把将谢清漓护在身后,俊脸涨得通红:“这是我谢廷煜的嫡亲妹妹,我们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你们休想打她主意!” 姜忠负手而立,看着眼前闹作一团的孙辈们,眼中泛起慈爱的笑意。 往日里这群皮猴般的臭小子们打打闹闹,如今多了个娇娇软软的外孙女,倒让他体会到含饴弄孙的乐趣。 几人争得正起劲,忽见管家程山匆匆而来,躬身禀道:“大将军,宫中来人宣旨,此刻正在前厅候着......”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88章 您属意何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姜府上下得到消息,皆整肃衣冠,齐聚前厅。 厅内檀香袅袅,映得众人神色愈发肃穆。 香案之前,站着一位面生的年轻公公,此人唤作寿喜,乃皇上身边新晋的红人。 他眉宇间透着几分倨傲,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忽而尖声喝道:“接旨!” 满厅之人齐刷刷跪伏在地,屏息垂首,静候圣谕。 寿喜居高临下睥睨着匍匐的众人,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他慢条斯理地从随行小太监手中接过圣旨,徐徐展开,拖着长音念道: “制曰:咨尔谢氏清漓,秉心蕙质......特晋封为昭宁郡主,赐食邑河阳郡三百户。 允尔佩珠冠、服翟衣......钦哉!” 他读得磕磕绊绊,甚至读错了两个字。 姜府众人虽低眉顺目,却都暗自皱眉,皇上怎会遣这般不通文墨之人前来宣旨? 谢清漓双手接过圣旨。 寿喜又轻轻击掌,立时有八名小太监抬着四只朱漆箱笼鱼贯而入。 箱盖开启,明珠金器映着天光,熠熠生辉。 寿喜似笑非笑地看向姜忠,尖声道:“大将军,皇上念及您戍边劳苦,特赐下这些......” 他故意拖长音调,指尖轻抚过一柄羊脂玉如意,话锋一转:“不过嘛......若非齐王殿下在御前美言,这些恩赏,怕也未必能落到大将军府上!” 姜忠眸底寒光骤现,又是那个凭空冒出的齐王! 那日在御书房,此人伴在皇上身侧,那双阴鸷的眼睛如毒蛇般黏在他身上,透着说不出的敌意。 如今竟敢借圣旨之名,当众挟恩图报! 区区几箱金银,也配让姜家感恩戴德? “臣,叩谢陛下恩典!” 姜忠骤然出声,生生截断寿喜的尾音。 他霍然起身,惊得寿喜踉跄后退了半步。 寿喜正待发作,姜忠却只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寿喜的面皮霎时涨成猪肝色。 自打攀上齐王这根高枝,就连侍奉皇上大半辈子的德顺老狗都要对他礼让三分,这姜忠竟敢如此放肆?! 大夫人眸光微闪,心知“小鬼难缠” ,当即向贴身丫鬟递了个眼色。 丫鬟会意,捧出一只织金绣云的荷包。 大夫人亲自将荷包塞入寿喜手中,温言笑道:“劳公公辛苦。” 寿喜阴沉的脸色顿时好转了几分。 他指尖一捻,荷包里沉甸甸的金瓜子金光灿灿,晃得他眼角堆起褶子。 想他从前在浣衣局当差,何曾摸过这等成色的金子? “大夫人客气了。” 他手腕一翻,荷包已滑入袖中,暗忖难怪那些大太监个个争着宣旨的差事,这油水果然丰厚! 寿喜一行人得了厚赏,春风满面地离开姜府。 谢清漓望着远去的仪仗,心却如坠冰窟。 姜家手握重兵,在这夺嫡之争中,无异于一块肥肉。 前世三皇子倚仗姜家兵权,又得太后与孟皇后鼎力相助,但坐上龙椅后便翻脸无情,对姜家举起了屠刀。 那原本该是几年后的事,但这一世变数太多。 尤其是这位骤然现世的齐王,他背后的灵玄心狠手辣又手段诡谲,今日拉拢不成,难保不会恼羞成怒,对姜家痛下杀手。 若真如此,前世惨剧或许会提前上演。 谢清漓朱唇紧抿,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她拉住谢廷煜的手腕,疾步穿过回廊,径直来到姜忠的书房。 “外祖父。” 谢清漓声音微颤,开门见山道:“漓儿斗胆一问,几位皇子中,您属意何人?” 姜忠正伏案批阅军报,闻言缓缓抬头。 他面色如常,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审视:“漓儿为何突然关心朝堂之事?” 谢清漓衣袖中的手指微微发颤,却仍挺直腰背:“外祖父明鉴,漓儿明白姜家世代忠君,但如今......” 她话音微顿,似在权衡措辞:“那日接风宴上,漓儿发现皇上目光涣散,举止僵硬,而齐王一个眼神,皇上便立即照办。 漓儿怀疑......皇上恐已被齐王控制。” “胡闹!” 姜忠拍案而起,眼中尽是难以置信:“这等怪力乱神之说,岂能妄言?” 谢清漓上前一步,声音急切却坚定:“外祖父,国师灵玄虽与我师父同出一门,却早已背离正道,修习了许多歪门邪术。 若齐王真是他的道童,操控圣心绝非难事。” 姜忠身形一僵,扶着桌案的手微微发颤,缓缓坐回太师椅中。 见外祖父态度松动,谢清漓乘势上前:“齐王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漓儿只怕他会挟持圣上,假传圣旨,对姜家不利。 更有甚者,会趁几位年长皇子不在京中,逼宫夺位,霸占东陵江山。” 姜忠猛地抬头,眼中迸射出骇人的精光。 谢清漓长睫低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漓儿......曾做过一个噩梦,梦到三皇子上位后,竟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姜家满门抄斩......” 姜忠瞳孔骤缩。 这些日子,他频频梦到长子血染战袍,次子万箭穿心,幼子身负重伤.......最令他夜不能寐的,是姜家男丁被押赴刑场的画面。 这些支离破碎的梦境,竟与漓儿所言不谋而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难道,这当真是上天给姜家的警示? 谢清漓缓缓抬眸,眼尾泛着淡淡的红:“外祖父若是不信......漓儿还梦见,今年的小年夜,盛京城东南三十里的李家村,会有一头吊睛白额猛虎下山伤人,三户一十七口,无一生还。” 她顿了顿,继续道:“明日便是小年,外祖父不妨派人查探。” 谢清漓暗自攥紧掌心。 前世此时她尚在无望山修行,对京城诸事知之甚少。 而今重生归来,许多人事早已偏离原本的轨迹。 为了寻得一个能让外祖父信服的佐证,她翻遍记忆,终于想起这桩轰动盛京城的惨案。 前世即便在数年后,茶楼说书人仍在绘声绘色地讲述此事。 如今,这竟成了唯一能验证的预兆。 姜忠缓缓颔首,眼底的锐利渐渐转为深思。 他的目光转向始终静立一旁的谢廷煜:“煜儿,依你之见,这梦境预兆之说......” 谢廷煜面色沉静如水,声音沉稳:“回外祖父,孙儿原本对这些玄虚之说嗤之以鼻。 但数月前随太子殿下密赴嘉州时,他也做了一场怪梦,并依此避过无数次杀机。 此事过后,孙儿不敢再妄下定论。” 姜忠眸光微闪,声音陡然压低:“煜儿与太子竟有这般交情......如此说来,煜儿属意之人,是太子?” 话音未落,他倏然侧首,视线转向谢清漓:“漓儿,你呢?”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89章 你打算谋反?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指节缓缓收紧,嗓音沉冷如霜:“三皇子表面贤德,实则豺狼心性,梦中屠戮我姜家满门的刽子手;二皇子醉心吟风弄月,对朝堂权谋一窍不通;五皇子庸碌无能,难堪大任;余下诸皇子齿幼力薄,难与兄长们争锋;至于齐王,更是绝不可选。” 她倏然抬眸,眼底暗芒浮动:“这般算来,太子确是最佳之选,他杀伐决断,谋略过人,若登九五,必成一代明主。” 顿了顿,她却话锋一转:“可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今日他善待姜家,来日未必不会忌惮姜家。” 谢清漓喉间倏然发紧,心头泛起酸楚。 她不愿这般揣度楚云沧,但前世姜家的结局太过惨烈,她不敢赌,亦不能赌。 闭了闭眼,将那一丝动摇狠狠碾碎,声音轻若落雪:“更何况......他终究是楚氏血脉。” 谢廷煜喉结滚动,想为楚云沧辩白几句,可话到嘴边,却蓦地想起皇室那些人的德行。 最终只是沉默地攥紧了拳,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谢清漓缓缓抬眸,目光如刃扫过屋内二人:“姜家,必须留一条退路。” 谢廷煜瞳孔骤缩,声音都变了调:“漓儿你打算......谋反?” 谢清漓微微摇头,她快步移至书案前,指尖一挑,抽出一张素笺,狼毫蘸墨,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东陵疆域。 笔锋一顿,点在东南海域:“外祖父,漓儿遍阅古籍,东海三百里外,有一座孤岛,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姜忠粗粝的大掌抚过疆域图上那一点墨痕,眼中满是赞赏:“好! 好个未雨绸缪的丫头!” 他轻捋胡须,朗声道:“老夫这就调遣亲信,暗中筹备......” “外祖父且慢。” 谢清漓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漓儿已假托行商之名备下海船,派人前去探路。 若古籍记载属实,届时再请外祖父调遣军中精锐接应不迟。” 她眸色忽而一沉,指尖不自觉地绞紧帕子:“眼下最要紧的,是揪出那个构陷姜府的内鬼。 梦中三司会审时呈上的罪证,既有从外祖父书房搜出的通敌信件,又有大批来路不明的金银和兵器。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府中藏下这些的,必是府中掌权之人。” 姜忠面色骤沉,低声问道:“漓儿心中可有计较?” 谢清漓摇了摇头,缓声道:“几位舅舅戍守边关,表哥们多在军中历练。 几位舅母嫁入姜家多年,早已与姜家休戚与共。 至于管家程叔......” 姜忠斩钉截铁地截过话头:“他本是孤儿,八岁便跟着老夫出生入死。 老夫最清楚他的脾性,断不会做出背主求荣之事。” 谢清漓忽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犹疑:“倒是......大表嫂谭茹嫣有些蹊跷。 夏初那场赏荷宴上,她竟当众附和谢家,句句戳在外祖母心坎上,气得外祖母当夜便遣她回西北照料大表哥。” 她顿了顿,声音渐低:“按理说,她身为嫡长孙媳,过几年执掌中馈本是顺理成章之事,若真存了什么心思......确实最有便利在府中各处藏下那些罪证。 更何况,梦里抄家那日,阖府女眷中竟不见她的踪影。” 谢清漓倾身向前,羽睫低垂,在瓷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外祖父,听闻大表嫂的父亲谭将军是您的副将,不知此人......品性如何?” 姜忠捋须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谭达此人......本事撑不起野心,这些年若不是攀上姜家这门姻亲,怕是连副将的位置都坐不稳。 不过此人素来懂得审时度势,在老夫眼皮子底下,倒也算安分。” 谢清漓眼底闪过一丝忧虑,低声道:“外祖父,府中上下,军中内外,都该细细梳理一遍才是。 有些祸患,还是及早拔除为好......” …… 暮色渐沉,锦绣街上华灯初上。 谢廷煜勒住缰绳,护卫着姜慕雪和谢清漓的马车在映雪居门前缓缓停下。 车帘轻晃间,谢清漓瞥见府门前停着一辆鎏金嵌玉的华贵马车,珠帘半卷处,露出一张清丽的容颜,竟是福安公主在倚窗而望。 谢清漓连忙下车见礼。 福安公主已在侍女搀扶下翩然而至,她亲热地握住谢清漓的手:“漓儿妹妹,听闻父皇赐了你郡主封号,本宫特意备了薄礼相贺。” 她朝身后招了招手,侍女立即捧上一方紫檀锦盒,盒中翡翠头面在灯光下流转着盈盈碧色。 “今日在宝韵斋一见此物,就觉得最衬你。 哪成想马车路过此处,竟恰巧遇到了你,可见你与此物果然有缘。” 福安公主说着,眸光似是不经意地瞥向正在翻身下马的谢廷煜。 谢清漓眼波微转,心下了然。 从琉璃街到公主府,何曾需要绕道锦绣街?不过福安公主虽娇贵却不骄纵,若能与大哥结缘,倒也是桩美事。 更何况......即便楚云沧对她已无情意,有这层姻亲关系在,他将来或许能对姜家手下留情。 她含笑接过锦盒,轻声道:“公主厚赐,漓儿愧不敢当。 公主既已到了门前,不如移步花厅用些茶点?” 福安公主眸光微漾,不自觉地又往谢廷煜那边瞥去。 只见他正扶着姜慕雪缓步走来,玄色劲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她慌忙收回视线,纤指绞着绣帕轻声道:“天色已晚,改日再来叨扰。” 谢清漓将福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故作遗憾地轻叹:“那便改日再邀公主。” 见福安公主眼中闪过失落,她忽然话锋一转,声音恰到好处地扬起:“不过大哥正要回侯府,不如让他顺路护送公主一程?” 谢廷煜闻言脚步微滞,漓儿素来知礼,今日怎会贸然作此安排?但转念一想,他与楚云沧情同手足,福安公主在他眼中不过是个需要照拂的小妹妹,护送一程也无妨。 “这......” 福安公主耳尖顿时染上绯色,她悄悄抬眸,正对上谢廷煜投来的目光,顿时连脖颈都泛起淡淡红晕,声若蚊蚋道:“那......那便有劳小谢大人了。” 谢清漓扶着姜慕雪立在石阶上,望着谢廷煜利落地翻身上马,护送着福安公主的马车渐行渐远。 她忽而抿唇一笑,凑近姜慕雪耳边,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阿娘,您瞧公主殿下如何?” 姜慕雪抬手替谢清漓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鬓发,摇头轻叹道:“公主品性纯良,自是极好的。 只可惜......你大哥是个榆木疙瘩......”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90章 太后病重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夜色微醺,月上柳梢。 谢清漓方才踏入院子,忽见一道白影自墙头翩然而下。 她指尖一翻,三枚银针已扣在指间,寒芒微闪。 “师妹。” 那人轻唤一声,嗓音清润。 谢清漓指尖一滞,抬眼望去,只见无忧一袭白色道袍在夜色中如笼薄雾。 她收起银针,眸中惊诧未消:“师兄?你怎会寻到此处?莫非......师父有了消息?” 走近几步,谢清漓这才看清无忧身后竟斜背着一杆卦幡,上书“神机妙算” 四个大字。 她不由蹙眉道:“师兄何时......做起这般营生了?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我......” 无忧刚要解释,腹中突然传来“咕噜” 一声长鸣。 向来端方持重的无忧道长顿时僵在原地,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 “噗嗤......” 谢清漓连忙以袖掩唇,却掩不住眼中盈盈笑意:“师兄快随我来。” 说着便将人引至花厅,转头吩咐丫鬟去备饭菜。 无忧连扒了两碗米饭,这才搁下筷子,神色稍霁:“昨日修习时卜得一卦,卦象显示今日宜出行。 又观天象见紫微星黯淡......” 他指了指靠在墙角的卦幡,无奈道:“便带着这劳什子转了一整天。” 谢清漓执壶为他添了杯清茶,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可遇到什么有趣的人?” 无忧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多是些求财问卜的寻常百姓。 不过......自午时起,便有人暗中尾随。 待暮色四合,我佯装收摊,那人方才现身,是个身着云纹锦缎的富态男子。” 他放下茶盏,神色渐凝:“那人拦住我,问我可会破解邪术?我推说要亲眼看过才知,他当即就要带我回府。 我只得借口家中有事,约定明日再访,这才脱身。” 邪术?谢清漓眸光一闪:“约在何处?” “忠亲王府后门。” 无忧压低声音道:“卯正三刻。” 谢清漓霍然起身,她眸中寒光凛冽,若她所料不差,忠亲王府此举,定是为破除齐王对应天帝的控制。 可忠亲王向来是个闲散王爷,为何太后与孟皇后尚未动作,反倒是他先...... 她重新斟了盏茶,将齐王控制应天帝的推测娓娓道来。 “这......” 无忧瞳孔骤缩,手中茶盏险些跌落:“可师父明明说过,禳解雪灾法事前夜,他寻到师叔在宫中的藏身之处。 得知师叔罪孽深重,师父已清理门户,将其魂魄送入轮回。 怎会......” 他猛地攥紧拳头,骨节泛白:“若当真是师叔,以他的修为,恐怕我难以招架......” 谢清漓的眉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色:“师兄,不如传信请师父......” “不必。” 无忧突然仰头,喉结滚动间将残茶一饮而尽,凛然道:“卦象既引我入局,便是我的因果。” 他站起身,抄起墙角的卦幡,轻声道:“师妹且宽心,我会做好万全准备......” 话音未落,已翩然离去。 谢清漓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杯沿,思绪纷乱,宫墙高耸,禁卫森严,青天白日下,她又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皇宫,助师兄一臂之力? 正沉吟间,忽闻身后珠帘轻响。 回头望去,冷霜已无声立于屏风之侧,低声道:“小姐,刚得的消息,昨日太后娘娘突发急症,太医院上下束手无策。 今日三皇子府遣人来妙心堂,指名要请无望公子入宫诊治。” “三皇子府?” 谢清漓指尖一顿,眸底掠过一丝讶异:“三皇子何时归京的?” 冷霜上前半步,声音压得更低:“今晨城门初开,三皇子便轻装简从,悄然入城。 想来是听闻皇上寻回齐王的消息,连赈灾的差事都未及收尾,便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谢清漓朱唇微抿,沉吟一瞬,又问:“其余几位皇子可有归期?” 冷霜微微俯身,声音平静无波:“二皇子不过是个摆设,差事全由孟家操持,他去的洛州距盛京不足百里,若得了风声,快马加鞭半日便可回京。 五皇子办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赈灾之事全赖州府官员周旋,他怕是不会提前归京趟这浑水。” “至于太子殿下......” 她略一停顿,看向自家小姐那双沉静的眸子:“殿下他去的两州灾情最重,离盛京也最远,怕是一时半刻难以归来。” 谢清漓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也好,如今京中这几位,也够唱一出大戏了。 她抬眸看向冷霜,唇角微扬:“让妙心堂那边回复三皇子府,就说无望公子应下了,明日入宫为太后看诊。” 冷霜眉头紧蹙:“小姐,宫墙之内步步杀机,您以身涉险,又无后援接应,恐怕会遭人算计。 还是等太子殿下回来再......” “等不得。” 谢清漓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轻声道:“灵玄那疯子若真得了这江山,这天下怕是要变作人间炼狱。 师兄以方外之身甘愿入这权谋漩涡,我岂能让他孤军奋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 翌日清晨,天光微暗,三皇子府的马车已候在妙心堂外。 谢清漓一袭月白锦袍,玉冠束发,腰间一条白绫长穗绦,俨然又是那位名动京城的神医无望公子。 冷霜亦改作小厮装扮,眉目间却透着几分凌厉。 “公子,时辰不早了。” 冷霜轻声提醒。 谢清漓却不疾不徐,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这才施施然起身。 巷口处,一辆鎏金描银的华贵马车静静停驻,四名青衣仆从如石雕般分列两侧,等候了半个时辰,面上却不见半分不耐之色。 见二人出来,为首之人立即躬身行礼:“公子,请登车。” 谢清漓轻提衣摆踏上马凳,余光掠过那几道纹丝不动的身影,眼底泛起一丝涟漪。 前世三皇子能问鼎九五,看来不仅倚仗背后势力,此人御下之术确实不凡...... 车帘掀起,车厢内竟端坐着一位身着墨蓝云纹常服的男子。 那人闻声抬头,如玉的面容上漾开一抹温润笑意,目光却如深潭般直直望入她的眼底。 谢清漓未曾料到三皇子竟亲自来了,心下微惊,忙敛衽行礼:“草民参见殿下。 不知殿下亲临,有失远迎,实乃大不敬,还望殿下恕罪。” “公子不必多礼。” 三皇子抬手虚扶,声音温润似玉:“本宫素知公子‘不上门出诊’的规矩,只是皇祖母病重难起,太医院束手无策,不得已特来相请。 公子愿为本宫打破规矩,本宫甚是感激,岂有怪罪之理?”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91章 唯有国师能救哀家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皇宫,慈宁宫。 殿内烛火幽微,浓重的药气与熏香混作一团,凝成令人窒息的浊云。 数十位太医或垂首而立,或低声商议,眉宇间俱是化不开的愁绪。 宫女太监们屏息疾行,刻意放轻脚步声,一张张脸上满是惶恐不安。 三皇子带着谢清漓匆匆入殿,众人慌忙跪拜行礼。 三皇子抬手示意免礼,未等众人直起身子,便已引着谢清漓疾步往内室而去。 穿过重重锦帷,紫檀雕凤大床前,十余名宫人伏跪在地,瑟瑟发抖。 三皇子望向床榻的眸光倏然一暗:“皇祖母已昏睡一日有余,汤药不进,气息微弱。” 谢清漓正欲朝凤榻上的太后行大礼,却被三皇子一把扶住:“非常之时,不必拘礼。 还请公子速速为皇祖母诊治,所需药材但说无妨,本宫即刻命人备齐。” “草民领命。” 谢清漓素手撩开最后一重纱帐。 待看清凤榻上的情形时,她瞳孔猛然收缩,呼吸不由得一滞。 凤榻上的老妇人双目紧闭,脸上皱纹似沟壑,头发花白如枯草,皮肤干瘪若树皮,与那夜接风宴上容光焕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竟像是被什么邪祟在一夜之间吸尽了精元,徒留一具形销骨立的躯壳。 谢清漓指尖微颤,不过瞬息便稳住心神。 她深吸了一口气,指尖轻轻搭上太后枯枝般的手腕。 随着脉象渐渐明晰,她的眉头却越蹙越紧,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三皇子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 如今皇祖母是他最大的倚仗,若有不测......曹家是否还会尽心辅佐他? 良久,谢清漓收回手,环顾四周后低声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三皇子会意,将她引至偏殿,挥手屏退左右。 “殿下,太后之脉细微零乱,如麻丝纷杂。” 谢清漓压低声音:“似是......似是被人强行抽离生机,致使五脏六腑急速衰竭。 更蹊跷的是......” 三皇子眸光一凛,上前半步:“是什么?” 谢清漓目光微凝:“太后本不该昏迷至此,是有人在她病发后,又暗中下了蚀心散。” “可恶!” 三皇子一掌击在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他眼中寒芒迸溅,那凭空出现的齐王竟想釜底抽薪,对皇祖母下此毒手,简直可恶! 他强压下翻涌的怒意,沉声道:“公子可有解毒之法?” 谢清漓略一沉吟:“毒虽易解,但太后凤体已然油尽灯枯......” “还剩多少时日?” 三皇子目光如炬,见谢清漓面露难色,又道:“公子直言便是,本宫恕你无罪。” 谢清漓的声音几不可闻:“若精心调养,或可延寿三五月。” 三皇子负手而立,静默良久,方才道:“此事不得外传。 现在,先为皇祖母解毒。” 回到寝殿,谢清漓提笔写下方子。 太医院众太医传阅后,确认方子没有问题,三皇子这才命心腹速去煎药。 银针起落间,半柱香的功夫过去,凤榻上的太后眼睫微颤,竟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是那目光涣散无神,在三皇子脸上停留许久,却似认不出人来。 恰在此时,一个小太监捧着药盏躬身而入,青瓷碗中汤药氤氲着热气。 三皇子正欲抬手接过,忽见跪伏的宫人中一人膝行而出。 那人以额触地,重重叩首道:“殿下容禀。 平日里都是奴才伺候娘娘膳食,最知她的习惯。 求殿下开恩,容奴才尽这份孝心。” 那声音虽刻意压低,却掩不住几分熟悉的音色。 谢清漓眼睫微动,目光落在那伏跪的身影上,虽看不见面容,她绝不会认错,眼前之人是宋兆兴! 袖中指尖倏地握紧,仇人近在眼前,可这深宫禁苑,如何能将他悄无声息地带出去? 三皇子眸光倏冷。 他原以为太后变成如今的骇人模样,全是那道童出身的齐王以邪术作祟,但方才听闻太后中了毒,断定是这宫中之人做的手脚。 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宫人,骤然拂袖,冷声喝道:“来人! 将这些贱奴全部押入慎刑司,严加审讯!” 那些宫人悉数被押了下去,殿内骤然一静。 太后神思渐渐清明,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终是认出了三皇子。 她干瘪的唇颤了颤,似想说话,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无。 目光微移,落在三皇子身侧的少年身上,此人眉目清朗,风姿如玉,虽从未见过,却莫名叫她心头一颤,恍若枯木逢春,竟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太后的视线在药碗与谢清漓之间徘徊,三皇子心领神会,低声对谢清漓道:“皇祖母想让你伺候用药,有劳公子。” “草民遵命。” 谢清漓执起药盏,将汤药徐徐送入太后口中。 药汁温热,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太后顿觉四肢百骸似有暖流涌动,枯竭的经脉竟恢复了些许力气。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这个令她心动的俊美少年。 却在抬手瞬间骤然僵住,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布满褐斑、青筋暴突的枯手! 太后瞳孔骤缩,慌忙抬起另一只手,同样干瘦如柴。 她颤抖着抚上自己的面颊,触手所及,再不是往日光洁如玉的肌肤,而是粗糙如树皮般的褶皱。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殿宇:“哀家的脸!” 太后猛地转向三皇子,浑浊的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凶光:“快! 快取铜镜来!” 三皇子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终是抬了抬手,两名宫女屏息垂首,战战兢兢地抬来一面鎏金鸾纹铜镜。 太后枯瘦的手指死死扣住床沿,用尽全身力气支起上半身。 铜镜微晃,映出一张陌生而可怖的老妇面容。 “嗬......嗬......” 太后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枯枝般的手指猛地抓向镜面。 忽然眼白一翻,整个人重重栽回榻上。 “皇祖母!” 三皇子飞身上前扶住太后,焦急道:“公子,快来看看!” 谢清漓指尖搭在太后腕间,发觉脉象紊乱如麻,沉吟道:“殿下且安心,太后娘娘这是急怒攻心所致。” 说话间,谢清漓已取出银针,精准刺入太后几处穴位。 针尾轻颤间,太后灰败的面色竟渐渐透出一丝血色。 “嗯......” 太后喉间溢出一声轻吟,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 她枯瘦的手指动了动,突然死死攥住三皇子的衣袖:“渊儿,快......备软轿......哀家要去找国师,唯有他能救哀家......”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92章 道观斗法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皇宫,御书房外。 朱红的殿门紧闭,廊下侍卫腰佩长刀,肃然而立。 齐王身着一袭玄色锦袍立于殿前玉阶之上。 他面色红润、双目炯炯,与接风宴上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刻他负手而立,唇角虽噙着笑,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皇叔,父皇正在议政,任何人不得打扰,还请回吧。” 忠亲王压下心头怒火,转身重重坐在廊下的紫檀木椅上:“本王有要事面圣,今日必要见到皇兄。” 他抬眸直视齐王,一字一顿道:“本王就在这里等。” 齐王目光微转,落在忠亲王身侧的白衣道人身上。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此人气韵内敛,看不出修为深浅,怕是能破解应天帝身上的禁制! 他忽然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皇叔莫不是忘了?自玄敬观一案后,父皇便已厌弃道门。 皇叔今日贸然带道士入宫,就不怕父皇降罪么?” 忠亲王闻言,冷笑一声,眸中满是讥诮:“皇兄既能将你这道童认作皇子,又岂会在意本王带个道士入宫?” 他斜睨着齐王,语气陡然转厉:“无忧道长乃灵虚真人亲传弟子,道法通玄,远非寻常江湖术士可比!” 他唇角微扬,笑意幽深如古井寒潭:“况且,皇兄数月前随国师修习道法,日夜不辍,虔诚至极。 如今国师不知所踪,本王投其所好,引荐无忧道长,侄儿你说,皇兄是怒还是喜?” 齐王喉头一紧,竟被这话堵得气息微滞。 他暗自咬牙,好个忠亲王,竟敢拿他灵玄当幌子! 只是眼下他根基未稳,不敢贸然撕破脸皮...... 正思忖对策,忽见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奔至殿外,在寿喜耳边急语几句。 寿喜脸色骤变,三步并作两步凑到齐王身侧,弓着身子低声道:“齐王殿下,太后娘娘醒了,此刻正乘凤撵往御花园而去。” 他顿了顿,声音又低三分:“听闻......是去寻国师大人。” “什么?!” 齐王失声惊呼,袖中手指猛地攥紧。 他本能地想要去追,却又猛地顿住脚步,回头瞥了眼气定神闲的忠亲王。 权衡片刻,齐王一咬牙转身冲进御书房。 不多时,应天帝在齐王搀扶下缓步而出。 只见帝王双目空洞,面色青白,嘴唇机械地开合:“皇弟...朕今日...政务繁忙...你且...退下...” 话音未落,便在御林军簇拥下登上软轿,仪仗浩荡地往御花园行去。 忠亲王凝视着皇兄僵硬的背影,指节捏得发白。 王妃所言果然不虚,皇兄确已被齐王操控! 他转头看向身侧始终沉默的无忧,压低嗓音:“道长可曾窥破其中玄机?” 无忧双目微阖,指尖掐诀,沉吟道:“皇上三魂不稳,七魄涣散。 若贫道所料不差,应是被人中下了锁魂咒。” “锁魂咒是什么?” 忠亲王瞳孔骤缩。 无忧声音沉如寒铁:“此乃流传于凤潜的邪术,以生辰八字为引,辅以血咒符箓,可将生人魂魄禁锢。 中咒者神智渐失,终成施术者掌中傀儡,待魂魄尽散,便只剩一具空壳。” 忠亲王眉峰紧锁,嗓音压得极低:“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无忧略一颔首,袖中指尖掐诀,似有灵光流转:“虽需折损些道行,但尚可一试。” 忠亲王眼中寒芒一闪,沉声道:“走。” 二人无声无息地尾随应天帝的仪仗,穿过重重宫阙,直至御花园深处。 古木森森间,一座青砖黛瓦的道观隐于其中。 齐王驻足回首,抬手示意,立即有八名御林军执刀守在观门两侧。 齐王领着一众宫人簇拥着应天帝的软轿进了观门。 忠亲王和无忧对视一眼,默契地绕至道观侧墙。 无忧道袍轻拂,拉着忠亲王悄无声息翻越院墙,朝大殿方向疾掠而去。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道观的寂静。 只见侧殿殿门大开,三皇子搀扶着一位白发老妇人立于殿中。 l老妇人枯枝般的手颤巍巍指向殿中央的水晶棺:“这、这是国师!” 待她看清棺中灵玄那张依旧年轻的面容时,布满皱纹的脸瞬间扭曲,眼底迸射出怨毒与嫉妒的光芒,嘶声道:“来人! 给哀家把这棺材砸开!” 齐王率众赶到,恰好看到这一幕。 刹那间,他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双目赤红似要滴出血来。 他一个箭步冲入殿中,飞身挡在水晶棺前,面目狰狞地厉喝:“老虔婆,谁准你擅闯禁地!” 三皇子凤眸微眯,立即猜到此人便是传闻中的齐王,厉声道:“放肆! 皇祖母万金之躯,岂容你这般无礼! 来人,还不速速将他拿下!”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护卫立即拔出佩刀,向齐王逼近。 “谁敢!” 齐王爆喝一声,随行的宫人和御林军立即涌至他身侧护卫,刀剑纷纷出鞘。 一时间,殿内剑拔弩张,两方人马形成对峙之势。 殿外,应天帝的软轿被孤零零地停放在台阶下,这位九五之尊如木偶般呆坐轿中,空洞的目光茫然地望着殿内纷争。 唯余两名年迈宫人垂首侍立左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檐角。 无忧眸中精光暴涨,袖中忽地飞出一道金芒符篆。 他左手掐诀,右手结印,口中真言如雷:“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 符箓化作一道流光,不偏不倚正贴在应天帝眉心。 刹那间,应天帝浑浊的双眼骤然闪过一丝清明。 “不好!” 殿内的齐王余光瞥见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 他顾不得眼前对峙之势,猛地从袍袖中抽出一道血色符箓。 指尖掐诀如电,口中咒文急诵:“玄冥真君,听吾号令——破!” 两道灵力在空中轰然相撞,应天帝眉心的金色符篆突然燃起幽蓝火焰,转眼间化为灰烬飘散。 无忧见状,右手拂尘横扫,左手掐天罡诀,一声清喝:“乾坤借法!” 袖中又一道紫金符箓应声而出。 两人你来我往,符箓相击间迸发出刺目灵光。 对峙的两方人马俱被这突如其来的斗法震慑,呆立在原地。 谢清漓隐于殿柱阴影之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眼见数名道人从正殿疾掠而出,呈合围之势朝无忧逼去,她心头骤然一紧,右手悄然探入袖中,三根淬了毒的银针已夹在指间。 就在齐王掐诀念咒的紧要关头,谢清漓眼中寒光一闪,手腕倏然翻转。 三根泛着寒芒的银针破空而出,带着凌厉杀意直取齐王咽喉要穴......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93章 与他不共戴天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齐王感应到危险,急忙侧身闪避,但只堪堪避开了咽喉,银针深深扎入肩膀。 “呃!” 齐王闷哼一声,猛地转头怒视三皇子方向,眼中杀意滔天:“卑鄙小......” 话音未落,针上的毒素已随血液直冲心脉。 顷刻间,齐王面色由红转青,嘴唇乌紫发黑,他身形一晃,跌坐在水晶棺旁。 千钧一发之际,他颤抖着手指探入怀中,掏出一张血色符篆。 “玄...冥...护...体...” 他气若游丝地念动咒语,将符篆重重拍在心脏位置。 符篆顿时迸发出一道猩红血光,齐王额头青筋暴起,撑着地面粗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那厢,几名围攻无忧的道人已经溃不成军。 无忧袖袍翻飞间,数道符篆如蝶飞舞,精准贴在道人眉心。 几人顿时如断线木偶般瘫软在地,再也不能动弹。 无忧飞掠至应天帝身侧,重新取出一道鎏金符篆,左手掐诀,右手结印,口念真言,符篆贴在应天帝额间,顿时金光大盛,化作缕缕黑烟消散无踪。 应天帝空洞的双眸渐渐恢复清明。 他茫然四顾,缓缓握紧手掌,忽然仰天狂笑:“哈哈哈......天不负朕! 这具龙体,终于重归朕掌控!” 笑声收歇,他缓缓抬头,森冷如刀的目光直直刺向奄奄一息的齐王。 这些时日,他的魂魄困在身体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种种违心之举,只能无能狂怒。 在宫人搀扶下,应天帝缓步走到齐王跟前。 他猛地抬脚踩住齐王胸口,怒道:“你这逆贼究竟受何人指使,竟敢对朕施此邪术!” 齐王自知命数已尽,突然狂笑起来,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正溅在应天帝明黄色的龙靴上。 应天帝吓得连连后退,慌忙喝道:“快! 快给朕换靴!” 看着应天帝惊慌失措的模样,齐王眼中满是不屑与讥讽。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呸...什么真龙天子...咳咳...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罢了...今日我灵玄败了...不过是时运不济...若再给我三日...这江山...就该易主了......” “你...你是灵玄?!” 太后浑身剧震,浑浊的老眼骤然睁大。 她踉跄着向前几步,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这...这究竟是何等仙术?你竟能...竟能换了身躯?” 齐王——不,应当说是灵玄——缓缓抬眸,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凛冽:“老妖婆...咳咳...这些年你为求驻颜,活祭了多少妙龄女子...耗尽贫道多少金丹?” 他艰难地支起身子,面容上浮现出诡异的笑意:“看看你如今这副尊容...可还满意?” 应天帝这才注意到太后,他的目光落在太后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颤声道:“母后?! 您...您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太后枯瘦的手指剧烈颤抖,指着灵玄尖声道:“是他! 都是这妖道施的邪法!” 灵玄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大笑,黑血顺着下颌滴落:“哈哈哈...不错! 换了这副皮囊...我的魂力百不存一...咳咳...这副皮囊孱弱不堪,为强健体魄,不过借你几年阳寿滋补...你这贪得无厌的老虔婆也配在此叫嚣...” 太后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扭曲,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来人! 快来人! 给哀家活剐了他!” 然而殿中护卫却面面相觑,无人敢贸然上前。 方才灵玄的那些诡异手段,早已让他们胆寒。 应天帝转头,目光越过殿门,落在无忧身上,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仙长,该你出手了。” “贫道遵命。” 无忧广袖轻拂,正欲探手入怀取符,却听灵玄突然发出一声阴测测的低笑:“呵...灵虚老儿的徒弟...很好...” “告诉你那...道貌岸然的师父...咳咳...我灵玄与他不共戴天。 若有来世...我定要将他抽魂炼魄...挫骨扬灰!” 每说一个字,灵玄的嘴角就涌出一股黑血。 他猛地掏出一张泛着幽光的墨色符篆,上面诡异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 太后与应天帝惊恐地连退数步。 灵玄却嗤笑一声,将那符篆贴在自己额头,用尽全力嘶吼道:“起!” “轰——” 一声巨响,清徽的残躯与水晶棺同时炸裂。 狂暴的气浪掀得殿梁震颤,屋顶瓦砾簌簌坠落。 “闪开!” 三皇子一声暴喝,左手拽住太后,右手拉住应天帝,身形如电般向殿外跑去。 宫人们慌忙避让,在混乱中硬生生挤出一条生路。 “轰隆!” 刹那间,整座侧殿轰然坍塌。 梁柱断裂的咔嚓声、瓦砾坠地的哗啦声、宫人凄厉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扬起漫天烟尘。 众人踉跄逃出,惊魂未定地回望已成废墟的殿宇,几个胆小的宫人已瘫软在地。 应天帝凝视着眼前的断壁残垣,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倒是省了他灭口的功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的目光阴鸷地扫过那几个幸存的宫人,不动声色地抚摸袖中骨哨,正欲召唤附近的影卫解决残局,余光却瞥见忠亲王与无忧的身影,动作顿时一滞。 “母后,皇兄!” 忠亲王似是方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喜悦:“方才真是千钧一发,多亏渊儿身手敏捷。” 应天帝眼底暗流涌动,面上却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和煦笑意:“皇弟,这位仙长是皇弟带来的吗?今日多亏二位及时出手,朕实在感激不尽。” 忠亲王连忙摆手,轻笑道:“这是臣弟分内之事。” 说着侧身引荐:“这位是无忧道长,乃灵虚真人的亲传弟子。 今日若非道长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无忧上前一步,执道家礼数深深一揖:“贫道参见陛下。” “仙长快快免礼。” 应天帝虚扶一把,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 今日之事牵扯太多皇家秘辛,若不将这些人尽数掌控,他寝食难安。 那些宫人、护卫容易灭口,但眼前之人却是不好对付。 他面上带笑,眼底精光流转:“道长立此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但说无妨。” 无忧神色淡然,温声道:“陛下言重了。 灵玄乃贫道师叔,他犯下此等大错,贫道清理门户本是分内之事。” 应天帝捋须沉吟,忽而展颜笑道:“仙长道法通玄,不如就留在宫中,朕必以国师之礼相待......”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94章 孟皇后被罚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掷出那三根银针后便已悄然退至殿外,此刻隐在暗处,见师兄刚救了应天帝性命,这昏君竟欲强行留人,分明居心叵测。 她心急如焚,师兄素来耿直,哪懂这些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该如何助他脱身? 正焦灼间,无忧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回禀陛下,贫道拜入师门时,曾立誓终身不仕朝堂,此乃师门铁律,万不敢违!” 应天帝面色骤然阴沉,眼底杀意翻涌。 谢清漓指尖轻触袖中药囊,正犹豫是否该将这满观之人尽数迷倒,却听忠亲王忽然开口:“皇兄,今晨出门时贞儿的头疾又犯了,臣弟实在放心不下。 既然此间事了,容臣弟先行告退。” 应天帝眉间阴鸷稍缓,强笑道:“弟妹身子要紧,自当以她为先。 只是太医院那群废物,连个头痛都治不好,明日朕必严加惩处!” 忠亲王带着无忧疾步退出观门,应天帝凝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眼底暗潮汹涌。 他缓缓抬手,指尖轻点那几名侥幸存活的宫人,嗓音低沉如冰:“去正殿仔细搜查,看看是否还有齐王的余孽。” 宫人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逆圣意,只得战战兢兢伏地叩首:“奴才遵命。” 随即瑟缩着身子,如履薄冰般朝正殿挪去。 待那些宫人悉数踏入殿内,应天帝自袖中取出骨哨,轻轻吹动。 哨音未落,四五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出,无声跪伏于他脚边。 他目光森冷,朝正殿方向略一颔首。 影卫们身形一闪,瞬息没入殿中。 不过片刻,黑影再度现身,刀刃上血珠滚落,在青石地上洇开刺目的红。 应天帝轻轻抬手,影卫们瞬间隐入暗处。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道观的寂静。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孟皇后率领数十宫人匆匆赶来,被御林军横刀拦在门外。 她凤目含怒,厉声呵斥:“大胆! 连本宫也敢拦?” 待看清院中站着的应天帝、三皇子及一位老妇人,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皇上! 您没事......” 应天帝眸中寒光一闪,缓步踱至观门前,声音凛冽如霜:“皇后倒是消息灵通,竟能寻到这等偏僻之所。” 孟皇后脸色骤变,声音顿时弱了几分:“臣妾只是听闻巨响,实在忧心陛下安危......” 她试探性地向前迈步,却被御林军再次拦住。 “朕无恙。” 应天帝语气森冷:“此地乃禁苑,皇后若无诏令,还是莫要擅闯为好。” 孟皇后朱唇紧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突然侧身,指向身后被两名宫女押着的老嬷嬷:“皇上,此人是当年在冷宫伺候阮美人的旧仆,她已经招认......” “放肆!” 应天帝雷霆震怒,龙袖一挥:“朕既已认下齐王,自是铁证如山。 谁给你的胆子去查阮美人之事?皇后一而再、再而三质疑圣裁,究竟意欲何为?” “臣妾知罪!” 孟皇后慌忙跪伏在地,凤冠上的珠翠簌簌作响:“臣妾...臣妾只是忧心圣上遭奸佞蒙蔽......” 她心中悔恨交加。 原本她不会如此冒失,但自从应天帝认下齐王后,日日召其入御书房议事,又严禁旁人靠近。 她生怕齐王捷足先登,这才铤而走险...... “皇后擅权越矩,屡犯天颜!” 应天帝冷峻的面容如覆寒霜:“即日起禁足坤宁宫一月,静思己过。 六宫事务,暂交淑妃打理。” 凌厉的目光忽而扫向跪在皇后身后瑟瑟发抖的二皇子,应天帝眼底闪过一丝嫌恶:“老二,你为何擅自返京?差事可都办妥了?” 二皇子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回...回父皇,儿臣...儿臣大体上...已经办妥...” “大体上?” 应天帝的声音陡然拔高:“洛州灾民现有几何?如何安置?赈灾银两支用多少?给朕一五一十道来!” 二皇子面色瞬间涨得通红,支吾了半晌才挤出几个字:“灾民...很多...都...都安置在庙里...银两...银两...” 应天帝眸色一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连这点差事都办不明白,朕看你倒不如回去钻研你的酸文腐诗,省得在外丢人现眼!” “儿臣知错。” 二皇子慌忙以额抵地,声音发颤。 应天帝冷哼一声,与太后各自乘轿离去。 孟皇后跪在原地,眼中满是怨毒。 经此一遭,洲儿怕是已被彻底踢出局。 可她不甘心,即便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将儿子送上那个位置! 应天帝等人行至御花园门处,看守观门的御林军疾步追上来,单膝跪地禀道:“陛下,道观突遭大火,火势凶猛,恐难扑灭!” “什么?!” 应天帝面色骤变:“侧殿坍塌时,齐王为救朕被横梁所伤,正安置在正殿候医,怎会......” 他双目含悲,当即下令调集人手全力救火。 待御驾折返,整座道观早已陷入滔天烈焰之中,滚滚浓烟遮蔽了半阙天空。 应天帝三人做足了表面功夫,在人前演完那场悲恸戏码后便各自散去。 应天帝径直摆驾御书房,三皇子则陪着太后回到慈宁宫。 太后颓然跌坐在凤榻上,枯瘦的手指抚过自己布满皱纹的面容,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从今往后,她竟要顶着这副腐朽皮囊度过余生了! “渊儿!” 太后突然抓住三皇子的衣袖,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今日为哀家诊治的那位小神医何在?快传他来! 说不定...说不定他还有法子......” 三皇子眸光一凛,自太后匆匆去寻国师灵玄起,他便再未分神留意无望公子的去向。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刃扫过殿内,声音冷厉如霜:“无望公子何在?” 侍立的宫人浑身一颤,扑通跪倒在地:“回、回殿下,自您离宫后,奴才就再没见过那位公子......” 三皇子眸色骤沉。 他忽然想起灵玄与无忧斗法时,那几道自身后射出的诡异银芒,莫非是这位无望公子在暗中出手? “来人!” 他冷声喝道,话音未落,殿外忽有暗香浮动。 朱漆殿门处,谢清漓一袭素白锦袍翩然而至。 身后宫人小心翼翼捧着一盆赤红异草,那花瓣殷红似血,在这数九寒天里竟开得恣意张扬。 三皇子凤眸微眯,目光如刀般刮过谢清漓温润含笑的面容:“公子方才...去了何处?”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95章 冤家路窄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面对三皇子凌厉的审视,谢清漓从容上前,行了个端方的揖礼。 她微微垂首,声音恭敬中带着几分赧然:“回殿下,草民本欲随侍太后左右,奈何刚至殿门......忽觉腹中绞痛,实在......实在难以启齿,只得仓皇折返寻找净室......” 她耳尖微红,声若蚊蚋:“待草民从净室出来时,太后娘娘的仪仗早已远去。 宫中规矩森严,草民不敢擅自走动,只得在这院中......略作徘徊。” 三皇子凤眸微眯,目光在谢清漓身上逡巡了片刻,见她神色坦然,方才稍稍敛去几分疑色。 忽然一个小太监疾步进来,跪地禀道:“启禀太后娘娘、殿下,太医院韩太医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谢清漓心头猛然一紧,韩太医?莫不是那个韩隽?当真是冤家路窄! 三皇子余光瞥见太后微微颔首,这才沉声道:“宣。” 殿门开处,韩隽低眉顺眼地跟在小太监身后,躬身趋步而入。 他姿态谦卑,却在跨过门槛的瞬间,眼风如刀,将殿内情形尽收眼底。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踉跄着扑到殿中央,“咚” 的一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砸在冰冷的青砖上:“微臣韩隽,叩见太后娘娘,叩见三皇子殿下!” 那嗓音嘶哑刺耳,活像钝刀刮过砂石。 三皇子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指尖在扶手上轻叩:“你有何事禀报?” 韩隽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谢清漓,眼底燃烧着癫狂的恨意。 记忆如毒蛇般撕咬着他的神经。 那日他本想给无望公子下毒,却不料反被算计。 虽说师父及时解毒,但调养半月,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右手不时颤抖,连银针都握不稳,嗓子更是彻底坏了,再不复往日的清朗。 后来师父细细探查,方才发现他身上竟还潜伏着另一种慢性剧毒,忙活了十几日,方才配出解药。 但毒虽解了,身体的损伤却不可逆转,他再也无法为人施针。 师父知他报仇心切,但无望公子的毒术远超于他,劝他暂避锋芒,不要与无望公子正面交锋。 数月前,师父便一头扎进药房,想要配出一种世间罕见的剧毒,再为他报仇。 可今日听闻无望公子入宫为太后诊治,他如何按捺得住?徘徊在慈宁宫外时,竟亲眼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翻墙而入,那正是他日思夜想要手刃的仇人! 如此好机会,他怎能放过? “殿下!” 韩隽颤抖的手指直指谢清漓,高声道:“微臣亲眼所见,方才此人鬼鬼祟祟翻墙潜入慈宁宫,必有所图!” 谢清漓心头骤然一紧。 她刚从御花园匆匆赶回,见四下无人,方才翻墙而入,怎料竟被这厮撞见? 她面上不显分毫,唇角反而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笑,眸光平静地迎上韩隽的视线,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闹剧。 三皇子目光一沉,眼底寒意骤起,冷声道:“无望公子,你有何解释?” “殿下明鉴。” 谢清漓不疾不徐地拂了拂袖口,视线轻飘飘地掠过韩隽,似笑非笑道:“数月前,此人曾到妙心堂闹事,当众辱骂草民欺世盗名。 草民诊出他身中剧毒,本欲施救,只求他当众致歉,便愿配药相救。 谁知他自诩医者,反斥草民危言耸听。”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轻缓,却字字如针:“可惜,他怒火攻心,致使毒素提前发作。 如今不思己过,反倒怀恨在心,今日竟在此污蔑草民。” 她微微抬眸,看向三皇子,眼底一片坦然:“殿下若不信,大可派人查证当日之事。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韩隽闻言,脸色骤然涨红如血,脖颈间青筋暴起,手指颤抖着指向谢清漓,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你......分明是你给我下的毒! 况且当日之事与今日何干?我亲眼所见,你翻墙而入,岂容狡辩!” 谢清漓眉梢微挑,正欲开口,忽听“扑通” 一声闷响。 只见那捧着花盆的小太监竟直挺挺跪了下去,额头抵地,嗓音尖细发颤:“太后娘娘、殿下明鉴! 奴才、奴才愿作证! 这位公子从未离宫,自打从净室出来,奴才便一直跟着他。 只因见他面生,不似宫中贵人,这才悄悄尾随......” 他伏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却仍壮着胆子继续道:“奴才敢以性命担保,这位公子绝无翻墙之举!” 谢清漓垂眸望着跪伏在地的小太监,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明悟,莫非这是楚云沧安插在慈宁宫的暗棋? 三皇子饶有兴味地打量这个胆战心惊的小太监,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无望公子方才都去了哪些地方?” “回、回殿下,” 小太监结结巴巴地回答:“奴才是...是负责前院洒扫的平安。 这位公子像是头回进宫,对什么都新奇得很,连廊柱上的石狮雕花都要挨个细看...” 三皇子闻言,意味深长地睨了谢清漓一眼。 谢清漓适时地垂下眼帘,白皙的面颊泛起一丝窘迫的红晕。 平安偷偷抬眼瞥了谢清漓一眼,又慌忙垂下:“后来公子像是被什么吸引,径直往侧殿后的厢房走去。 奴才见他要进兴公公的房间,赶忙上前阻拦。 兴公公素来最忌讳旁人靠近他的住处...” “可这位公子偏说闻到奇香,执意要探个究竟。” 他指了指那盆花,声音忽然轻快了几分:“幸好这宝贝就摆在窗边,窗户半开着,一伸手就能取到。” 殿内众人的目光顿时被那株奇花吸引,仔细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清冽中带着甜腻的异香在殿中幽幽浮动。 三皇子看向谢清漓,温声道:“公子,此物有何玄机?” 谢清漓素手轻抬,将花盆稳稳置于案几之上,声音清冷:“此花名唤寒心兰,喜寒,生长于临渊北都的雪山之上。 若非正值隆冬,在这盛京城中,断不可能存活。” 说着,她点了点那寒心兰的叶子:“这叶子乃解毒圣品,更有延年益寿之效。 但这花瓣却含毒,花蕊更是剧毒。” 她抬眸望向太后,眸光澄澈:“娘娘先前中毒的症状,与书上记载的寒心兰花瓣中毒之症,分毫不差......” (本章完)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96章 兴公公消失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韩隽的目光在触及那株赤红植物的瞬间骤然凝固。 他分明记得,师父的药室里珍藏着几株同样的毒草,听说是主子特意派人从临渊弄回来的奇毒,师父宝贝得紧。 难道这位兴公公...竟是主子安插在慈宁宫的暗棋? 电光石火之间,计上心头。 他猛地转向谢清漓,眼中寒芒乍现:“无望公子好大的胆子! 这分明是寻常寒心草,我东陵西北各州皆有生长,毒性不过尔尔。 况且,若真有人下毒,岂会如此愚蠢地将罪证摆在明处?” 话音未落,他又伸手指向跪伏在地的平安,凛然道:“殿下明鉴! 这奴才必定已被收买,才会为他作伪证!” 殿内空气瞬间凝滞,三皇子目光如刀,缓缓扫视殿内众人。 “冤枉啊!” 平安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奴才敢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今日院中还有其他当值的,殿下不妨问问,定然有人见过我们。” “来人。” 三皇子冷声下令:“将慈宁宫所有宫人集中到殿内问话。 另派人去太医院,把当值的太医都请来。” 谢清漓眸光微沉,心中涌起一丝悔意。 方才她翻墙回来时,落地便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异香。 透过厢房半开的窗棂,她一眼便认出了这株寒心兰,立刻联想到太后中毒的缘由。 恰在此时,平安突然凑上前来,告知这是兴公公的房间,不得擅入。 她断定宋兆兴便是下毒之人,立即决定借此坐实宋兆兴的罪名。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竟会引发如此大的风波。 楚云沧在慈宁宫苦心经营的暗棋,怕是都要折在此处。 不多时,几十名小太监整齐地跪在殿中。 近身伺候太后的宫人早已被押往慎刑司,留下的都是些外围伺候的低等太监。 两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证实:“奴才们确实看见无望公子在院中徘徊...平安一直跟在他身后...” 谢清漓心下了然,这两人必定也是楚云沧安插的眼线。 “咦?” 一个负责花草的瘦小太监看到桌上的植物,惊叫出声,又慌忙捂住嘴。 逼问之下,他颤声道:“这、这不是兴公公那株宝贝花草?兴公公曾说过,这株花草来自家乡天照府,因入宫日久思念故土,特意托人培育,以慰乡愁。” 但一个年长些的太监突然反驳道:“胡说! 兴公公最爱吃桂花糖藕,偶尔听他哼唱江南小曲儿,他分明是南方人!” 刹那间,大殿内一片哗然。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之际,慎刑司掌事太监踉跄着奔入殿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启禀太后娘娘、殿下,奴才们将负责娘娘膳食的宫人一一过审,发现......发现兴公公嫌疑最重。 可奇怪的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在押送慎刑司途中,兴公公竟凭空消失了......” 斜倚在凤榻上的太后猛地拍案而起,怒喝道:“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哀家将他从冷宫那个腌臜地方提拔出来,他竟敢......” 她凤眸中寒光凛冽,声音如霜:“传令下去,封锁九门! 就算把皇宫掘地三尺,也要给哀家把人找出来!” 她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殿角那群太医,几人正围着那株赤红植物,案几上医典堆积如山。 他们颤抖着手指翻动书页,额间冷汗涔涔。 太后的声音像淬了冰:“查了这许久,可看出了什么名堂?” 为首的陈太医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声音发颤:“老臣...老臣行医数十载,实在...实在未曾见过此等奇草......” “废物!” 太后一掌将案上茶盏扫落在地,碎瓷四溅。 她突然指向韩隽,冷声道:“可你们太医院的韩太医,方才信誓旦旦说这是西北常见的寒心草!” 几位太医闻言齐齐变色。 陈太医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重重叩首道:“太后娘娘明鉴! 此人医术粗浅,性情乖张。 数月前因手臂受伤连银针都握不稳,已被贬为末等医士。 他这般信口雌黄,分明是在哗众取宠......” 太后凤眸微眯,不疾不徐道:“好一个韩太医! 为一己私欲,竟敢在哀家面前搬弄是非,构陷忠良。”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厉喝道:“来人! 此人公报私仇,扰乱宫闱,拖出去重责二十杖,即刻逐出宫门,永世不得录用!” 韩隽浑身剧震,在侍卫的钳制下猛地抬头,目光如淬毒的利箭般射向谢清漓。 他不明白,明明今日是他占尽先机,明明已经抓住了无望公子的致命把柄,为何最终输掉的竟是自己? 眼见韩隽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谢清漓暗暗松了口气,今日这场风波,总算有惊无险地蒙混了过去。 只是......那宋兆兴究竟是如何在森严宫禁中凭空消失的?他背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收敛心神,谢清漓从容上前为太后诊脉,片刻后提笔写下几张养颜方子,这才告退出宫。 宫门外,冷霜早已急得来回踱步。 见谢清漓的身影终于出现,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人扶上马车后仍不放心,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谢清漓安然无恙,这才长舒一口气。 回到妙心堂,谢清漓匆匆更衣后直奔崇先生的小院。 但只见崇先生正独自对弈,左手与右手在棋盘上厮杀,却不见无忧踪影...... …… 忠亲王府。 花厅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忠亲王妃斜靠在贵妃榻上,双目微阖,婢女跪在榻边,正轻缓地按压着她的太阳穴。 一袭月白色云纹罗裙,衬得她面色愈发苍白。 发间只簪一支累丝嵌玉步摇,随着按揉的动作轻轻颤动。 “贞儿,你既身子不适,何必强撑着见客?” 忠亲王领着无忧进门,见状立即快步上前,语气里满是心疼:“招待道长的事,交给本王便是。” 忠亲王妃缓缓睁眼,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笑意:“王爷说笑了。 道长今日帮了大忙,妾身岂能失了礼数?” 说罢转向无忧,眼中盈盈的柔光似要溢出来。 无忧连忙欠身行礼:“不过是举手之劳,娘娘言重了。” “快请起。” 忠亲王一把扶住无忧手臂,爽朗笑道:“王妃最是随和,道长不必拘礼。” 说着亲自将无忧引到黄花梨圈椅前坐下,早有丫鬟奉上香茗。 无忧面上不显,垂眸饮茶时却在心中暗忖:这忠亲王执意邀他过府,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茶汤映着他微蹙的眉头,一缕疑云悄然浮上心头...... (本章完)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97章 道长是个明白人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忠亲王妃忽地蛾眉轻蹙,伸出涂着火红丹蔻的纤纤玉指,轻轻拂过忠亲王衣袖,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娇嗔:“王爷这是去哪儿了?怎的衣袍上尽是尘土?” 话音未落,她已朝身后轻抬皓腕:“鸿浮,还不快去伺候王爷更衣?” “奴婢遵命。” 一道清越如雏莺的声音怯生生应道。 忠亲王这才注意到王妃身后立着个面生的小丫鬟,约莫十三四岁,肌肤胜雪,低眉顺眼的娇怯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他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朝王妃意味深长地笑道:“还是贞儿体贴。” 待二人脚步声渐远,无忧的眉心却仍紧锁不放。 方才那小丫鬟虽生得灵秀动人,可印堂间却隐隐缠绕着一缕黑气,此乃横死之相。 依他推算,不出两月,此女必有血光之灾。 忠亲王妃姿态优雅地执起茶盏浅啜一口,眸光不动声色地落在无忧身上。 宫中眼线早将今日之事传回,她深知眼前之人绝非等闲之辈,而其师父灵虚道长更是能呼风唤雨的得道高人。 若能将此师徒二人收为己用,其威势,只怕不啻于千军万马。 思及此,忠亲王妃温婉的眸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狂热。 她缓缓放下茶盏,素手轻拍,立即有婢女捧来一只紫檀托盘。 托盘的明黄绸缎上静静躺着一枚小巧的八卦镜,镜面以罕见黑曜石打磨而成,泛着幽幽蓝光,镜框镶嵌的八颗宝石按八卦方位排列,在光影流转间竟似有暗芒流动。 黑曜石八卦镜?! 无忧的目光甫一触及那物,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如遭雷击般霍然起身。 他记得师父说过,师祖抱朴真人曾有一块这样的宝物,当年师叔灵玄叛出师门时,将此物一并盗走。 而前世师父施展那场强行逆转时空的禁术,正是以此镜为引。 但今世师父却并未如前世那般,从灵玄师叔的藏身处寻到此物。 师父如今云游四方,一则为避开东陵皇室的忌惮与打压,二则为追寻此物的下落。 谁曾料到,此物竟会出现在忠亲王府! 只是,无忧从未见过真正的黑曜石八卦镜,无从判断眼前这块是真是假。 而忠亲王妃拿出此物,分明是有所图谋。 无忧强自按捺住翻涌的心绪,缓缓落座时,面上已恢复古井无波之态。 忠亲王妃将无忧的失态尽收眼底,朱唇微勾:“数月前机缘巧合,本妃得了这面八卦镜。 道长见多识广,可识得此物?” 无忧广袖微垂,神色如常地摇头:“此镜虽非凡品,但贫道眼拙,实在不识。 不知王妃娘娘从何处得来这般宝物?” 忠亲王妃指尖蓦地收紧,方才这人眼中闪过的异色她看得分明,此刻却在这里装傻充愣。 她强压下心头火气,忽然莞尔一笑:“说来也巧,献宝之人称此镜乃抱朴真人遗物。 本妃记得,抱朴真人似乎是道长的师祖,不如物归原主如何?” 无忧目光落在那镜面上,古镜幽光在他眼底一闪而逝,声音依旧平静:“王妃娘娘厚赐,贫道愧不敢当。 不知...需要贫道做些什么?” 忠亲王妃轻抚指尖丹蔻,忽而掩唇轻笑:“道长当真是个明白人。” 她眼波流转间,正色道:“本妃素闻道长师徒道法通玄,如今道门式微,若得我忠亲王府倾力相助,重振道统指日可待。 只盼他日王府若有...需要之时,道长能略施援手。” 无忧眉梢微动,面露困惑:“贫道听闻皇上与王爷手足情深,恩宠有加。 既有天子庇护...怎需我等山野之人相助?” “你!” 忠亲王妃被狠狠噎了一下,她不知这道人究竟是当真不解其意,还是存心装傻?半晌,她强自挤出一丝笑意:“王爷...自然会安守本分。 只是...这世间风云变幻,谁又能说得准呢?” 无忧心下澄明,若师父在此,定不会因这块镜子而为人驱使。 他抬眸望向忠亲王妃,眼底一片清冷:“王妃娘娘明鉴,贫道同师父一般,只愿做那闲云野鹤,娘娘美意,恕难承情。 这面宝镜...还是留给真正有缘之人吧!” 他后退一步,躬身一礼:“贫道告辞。” 说罢,广袖轻拂,转身离去。 “哗啦——” 青瓷茶盏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在织金地毯上,腾起缕缕白烟。 忠亲王妃修长的脖颈上青筋隐现,胸口剧烈起伏,身居高位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这般折辱于她。 “娘娘息怒!” 满屋婢女瞬间伏跪于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屋内静得可怕,只余铜漏滴答作响。 良久,忠亲王妃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染着丹蔻的指尖轻轻敲击案几:“收拾了吧!” 面上已经恢复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仿佛方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婢女们如蒙大赦,手脚麻利地清理着满地狼藉。 忠亲王妃凝视着紫檀托盘上的八卦镜,眼底暗潮涌动。 今日是她心急了,不过也并非全无收获,无忧的反应已然印证这块八卦镜的价值。 只要这件他们渴求的宝物还在她手中,就还有机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她的指尖抚过镜缘的宝石,柔声道:“王爷何在?” 为首的婢女身子一颤,声音细若蚊蚋:“回、回娘娘的话,王爷正与鸿浮...在西厢暖阁...行...行那事...” “呵。” 忠亲王妃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看来这件新玩意儿很合王爷心意。” 她施施然起身,珠钗上的流苏纹丝未动:“把娇云带去地牢。” 那婢女瑟缩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 娇云是一月前王妃送给王爷的舞姬,身姿婀娜,王爷爱不释手,日日宠幸。 王妃面上不显,心中定是恨极了她,如今...怕是活不过今夜...... …… 距朝廷年底封印仅剩三日,宫中忽传噩耗,刚刚认祖归宗、正蒙圣宠的齐王,为护驾救主,竟被坍塌的殿梁砸断脊骨,又因火势骤起,葬身烈焰之中。 皇上痛失爱子,悲恸欲绝,无心政事,下旨提前封印,举国哀悼。 百姓们闻言一片哗然,纷纷感慨:这位齐王殿下当真是福薄命舛,受不住这泼天的富贵,才落得如此下场。 姜府书房内。 姜忠与谢廷煜听闻此事后,皆面露疑色,断定此事必有蹊跷。 谢清漓见状,轻叹一声,终将实情缓缓道来。 话音未落,姜忠已面色骤沉,而谢廷煜更是霍然起身,拍案怒道:“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皇上! 为保颜面,竟不惜认贼作子,当真荒谬至极!” 正怒斥间,忽闻院外一阵喧哗,脚步声杂乱。 谢廷煜大步上前拉开房门,却见府中仆役纷纷朝大门方向涌去,个个神情兴奋,交头接耳。 他随手拦住一名小厮,沉声问道:“何事如此喧嚷?” 那小厮满脸喜色,匆匆行了一礼,声音难掩激动:“表少爷! 二少爷和三少爷猎了一头猛虎,此刻正在府门前展示,大伙儿都赶着去看呢......” (本章完)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98章 小姐喜欢的礼物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房内骤然一静,三人目光交汇,电光石火间已心下了然。 姜忠面色铁青,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猛地一掌拍在案上,厉声喝道:“胡闹!” 他倏然抬头,冷声道:“煜儿,你亲自带人,即刻将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押进府来!” 不多时,姜凌锋和姜凌戟垂头丧气跪在书房外的青石板上,身旁横卧着一头吊睛白额猛虎。 那虎虽已气绝,却仍张着血盆大口,利爪如钩,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凶煞之气。 姜忠负手立于廊下,听闻二人竟抬着这畜生招摇过市,整整绕了三条街,顿时怒不可遏,指节发白:“孽障! 还不从实招来!” 姜凌锋脑袋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那日...那日孙儿偷听到祖父吩咐程叔,派人去李家村查探猛虎踪迹。 我们觉得新奇,就偷偷跟着去了...” 姜凌戟喉头滚动,接话道:“在村外林子里埋伏了一天一夜,直到半夜,听见一户人家传出惨叫声,我们就提枪冲了过去,果然看到一头猛虎。” 他越说越激动,不自觉地比划起来:“那畜生足有丈余长,獠牙森森,一爪就拍断了碗口粗的树! 我和二哥与它大战上百回合,它渐渐力竭,最后孙儿一枪刺穿了它的咽喉!” 见祖父脸色愈发阴沉,姜凌戟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却仍梗着脖子道:“那户村民只是受了惊吓,连皮都没破一块。 现在全村人都把我们当成英雄,还...还说要给我们立长生牌位呢...” 姜忠见姜凌戟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眼中寒光更甚,沉声道:“锋儿,你来说说,你们究竟错在何处?” 姜凌锋浑身一颤,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回祖父,孙儿们...不该私自出府。 更不该...抬着猛虎尸首招摇过市,引得满城骚动...” 姜忠冷哼一声,追问道:“还有呢?”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姜忠目光转向一旁娴静侍立的谢清漓,眉宇间的厉色稍霁:“漓儿,你来说。” 谢清漓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柔声道:“两位表哥,外祖父最气的是你们不顾自身安危。 虽说二位身手了得,但下次若再遇这等险事...至少也该带些得力的护卫,省得家中长辈日夜悬心。” 姜忠微微颔首,沉声道:“既然你们这般不知轻重,就罚抄录《九渊兵略》百遍,三日后交来验看。” 兄弟二人闻言面色惨白,这般文墨之罚,当真比在练武场上扎三天马步还要难熬百倍。 姜忠凝视着院中那头已然气绝的吊睛白额猛虎,眼中精光闪烁。 他早已对谢清漓的梦境预言信了八分,如今亲眼所见,更是确信无疑。 他忽而转身,从书架上取出几本泛黄的兵书,郑重地递到谢清漓面前:“漓儿,上元节前将这几本兵书熟读。 若有不解之处...尽管去寻你大哥讨教。” 谢清漓接过沉甸甸的兵书,眸中满是困惑:“外祖父,漓儿不过是个闺阁女子,为何...要研习这些行军布阵之道?” 姜忠苍劲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发顶,温声道:“漓儿天资卓绝,武艺超群。 虽为女儿身,但我姜家的女儿不应是只困守后宅的笼中雀。 外祖父不求你领兵征战,但求你能在这乱世将临之际,多一分自保的本事。” 谢清漓闻言,当即在案前正襟危坐,素手翻开一本兵书,神情专注地研读起来。 与此同时,姜忠不再迟疑,而是以雷霆手段整顿姜府,不出一日,便已揪出各方安插的暗桩十余人。 暮色渐染,冷霜匆匆穿过回廊,向来清冷的眉眼间竟透着一丝喜色:“小姐,殿下命人送了件礼物来,如今正在听雨楼,您快随奴婢去瞧瞧吧!” 谢清漓翻书的指尖一滞,眸底掠过一抹微光:“他...回来了?” 冷霜轻轻摇头:“殿下差务繁重,又兼路途遥远,怕是连除夕都赶不回来。” 她微微抿唇,语气轻快了几分:“可这礼物,小姐见了定会欢喜。” 谢廷煜坐在桌案的另一侧,闻言眉头一皱。 虽说他已知晓漓儿与太子结盟,可这般殷勤赠礼,未免太过亲近。 思及此,他霍然起身,一把扣住谢清漓的手腕,沉声道:“男女有别,私相授受,成何体统?” 谢清漓耳根微热,正欲开口,冷霜却笑道:“大少爷,这礼物您见了,想必也会喜欢,不如一同前去?” 谢清漓心中疑云更甚,冷霜向来直来直去,今日却这般卖关子,那礼物究竟是何物? 三人刚踏出房门,谢廷煜忽见一道熟悉身影自院外闪过。 他面色骤沉,厉声喝道:“雷霆,你不在城外营地,怎会在此处?” 那身影猛地顿住,转身露出一张黝黑俊朗的少年面庞。 他小跑过来,抱拳行礼,咧嘴笑道:“谢将军,属下听说姜家两位小将军猎了头猛虎,恰好今日轮休,便来开开眼。” 他的眼中满是艳羡:“那猛虎足有丈余长,威风极了! 可惜属下没能亲眼瞧见他们与猛虎缠斗的场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谢廷煜神色不虞,他挠了挠头,讪讪道:“将军这是要出门?” 谢廷煜抬眸望了望渐暗的天色,终是沉声道:“罢了,回京这些时日,还未曾带你逛逛。 今日且随我同行,明日一早回营。” 雷霆眼睛一亮,响亮应道:“得令!” 不多时,几人行至听雨楼后门。 谢清漓吩咐小伙计带雷霆去转转,才与谢廷煜、冷霜往地牢行去。 石阶幽深,壁上火把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刚至转角,便见两道人影立于牢门前,正是许久未见的邹平与寒绝。 “师父!” 谢清漓难掩惊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却在看清邹平面容时呼吸一滞。 不过两月未见,师父消瘦了许多,眼中尽是掩不住的疲惫。 邹平伸手轻抚她的发丝,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慈爱:“不过短短时日,乖徒又长高了!” 寒绝突然轻咳一声,侧身让开牢门。 众人这才看到,阴暗的牢房中央,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影被铁链呈“大” 字形吊着。 “哗啦——” 邹小九捏着鼻子站在一旁,见众人到来,二话不说提起水桶泼向那人,嘴里抱怨道:“这腌臜货色,洗了三遍还是臭不可闻!” 冰冷的水流激得那人浑身一颤,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布满血污的脸。 谢清漓瞳孔骤缩,眼前之人竟是在宫中神秘失踪的宋兆兴! (本章完)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299章 我才是萧瑞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牢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火把的光影在石壁上晃动,将众人的面容映得晦暗不明。 谢廷煜眸光如刃,死死钉在囚徒身上:“这是从嘉洲府衙越狱的...宋兆兴?” 谢清漓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可不正是我那便宜爹?不仅能从牢狱脱身,还摇身一变成了太后座前的红人,当真是...神通广大。” 她微微勾唇,声音里满是嘲讽:“只是不知...这般通天的人物,怎会沦落到如此不堪境地?” 冷霜上前一步,抱拳答道:“回小姐,此人龟缩于慈宁宫,殿下的人始终无从下手。 直到那日押往慎刑司途中,殿下的人趁乱将他藏入恭房,待宫禁稍松,才借着运送夜香的牛车,将人塞到粪桶里运了出来。” “噗嗤——” 邹小九笑出声来,捏着鼻子后退两步,嫌弃道:“我说怎么臭得这般厉害,原来是在粪水里腌入了味儿。” 宋兆兴浑浊的双眼渐渐聚焦。 他眯起眼,待看清面前一袭华服的少女时,嘴唇剧烈颤抖起来,这竟是何氏养大的那个贱丫头! 记忆中那个瑟缩怯懦的乡野丫头早已脱胎换骨,此刻通身的贵气,与当年的姜慕雪如出一辙,唯有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噙着姜慕雪绝不会有的刻毒讥诮。 “贱种!” 他突然暴起,铁链哗啦作响:“老子养你吃穿十几年,老子就是你爹! 你竟敢这样对老子,简直大逆不道! 还不快给老子松绑!” “放肆!” 冷霜怒喝一声,身形如电。 与此同时,寒绝也已出手。 两道黑影一左一右,鞋底重重踹在宋兆兴脸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宋兆兴的头颅猛地后仰,鲜血混着碎牙喷溅在石墙上。 谢清漓眸中寒芒如刃,声音凛冽如霜:“宋兆兴,当年你偷天换日,调换我与谢清瑶;十几年间,你纵容何氏与宋天宝对我极尽折磨;最不可饶恕的是,你竟敢囚禁我阿娘!” 她每说一句,声音就冷一分:“这一桩桩血债,你我早已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 如今竟还想用孝道压我?简直可笑至极!” 她冷笑一声,淡淡道:“留你这条贱命,不过是要从你嘴里撬出些东西。 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贱...丫头...” 宋兆兴咧开血淋淋的嘴,破碎的牙齿间挤出嘶哑的话语:“做...梦! 老子...死也不会...招...” 谢清漓指尖轻扬,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破空而出。 “正合我意。” 她朱唇微启,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死,太便宜你了。” 银针入体的刹那,宋兆兴猛地瞪大双眼,他只觉得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皮肤,又痛又痒。 他咬紧牙关,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扭动,铁链被挣得哗哗作响。 谢清漓在太师椅上款款落座,眼中闪烁着猫戏老鼠般的兴味:“宋家筹谋十余载,谢清瑶眼看就要飞上枝头。 你说,若是让她在出嫁前身败名裂,该多有趣?” 宋兆兴脖颈青筋暴起,从牙缝里挤出嘶吼:“你...敢!” 谢清漓忽的起身,缓步上前:“呵...我怎么不敢?如今的我啊...碾死她,易如反掌。” 话音未落,三枚泛着幽蓝寒光的银针精准刺入宋兆兴要穴。 她唇角勾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意,声音却冷得刺骨:“方才不过是开胃小菜,这几针淬了‘蚀骨散’,你可要好生享受才是。” “啊——” 宋兆兴突然爆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整个人如虾米般蜷缩又绷直。 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毒火焚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不过短短几息,宋兆兴已承受不住,嘶声求饶:“我招...我全招...快停下...” 谢清漓悠然坐回太师椅,慢条斯理地啜饮着香茗,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宋兆兴痛不欲生的模样,仿佛在观赏一场精彩的戏码。 宋兆兴不断挣扎告饶,直到一盏茶后,谢清漓才慵懒地抛给邹小九一枚黑色药丸。 邹小九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掰开宋兆兴血糊糊的嘴,粗鲁地将药丸塞了进去,末了还使劲在衣襟上擦了擦手。 药丸甫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清凉之意。 宋兆兴只觉五脏六腑的灼痛感渐渐平息,但浑身上下仍似有千万根银针在扎,每一寸肌肤都传来尖锐的刺痛,让他止不住地痉挛颤抖。 宋兆兴虚弱地抬起头,汗珠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能...能不能...把针取下...” “啪!” 邹小九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宋兆兴脑袋一偏:“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谢清漓与谢廷煜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而冷冷开口:“说吧,就从你是如何从嘉洲府衙地牢逃脱开始。” 她指尖轻叩扶手,目光扫过墙上琳琅满目的刑具:“若有一句虚言...” 宋兆兴强忍剧痛,喘息道:“不敢...不敢隐瞒。 当初在嘉洲牢狱,我本已绝望,没想到...南景的贵人竟派人来救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贵人?” 谢清漓眉头微蹙:“是你那外室林雪的背后之人?” “呵...” 宋兆兴突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冷笑:“她?不过是南景皇后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罢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得意:“真正赏识我的,是南景詹贵妃和三皇子萧瑞! 这些年我借着行商之便,一直在为他们传递消息,未曾料到,他们如此重视于我,竟专门派人去嘉洲救我...” “你胡说!” 墙角的寒绝突然暴起,身形如鬼魅般闪至刑架前。 他一把抽出墙上悬挂的利剑,剑锋在火光下划出一道寒芒,直取宋兆兴咽喉! 宋兆兴瞳孔骤缩,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全身。 电光石火间,谢清漓手中茶盏激射而出,“铛” 的一声脆响,堪堪将剑锋打偏。 利刃擦着宋兆兴脖颈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邹平已飞身上前,一把扣住寒绝手腕:“小子,你发什么疯!” 寒绝双目赤红,握剑的手不住颤抖:“萧瑞...不可能是萧瑞...” 谢清漓缓缓起身,绣鞋踏过地上溅落的血滴,一步步走到寒绝面前:“为何不可能是萧瑞?”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寒绝手中的剑“咣当” 落地。 他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苍凉:“因为...我才是真正的南景三皇子...萧瑞!”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300章 你怪错人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寒绝竟是南景三皇子萧瑞?! 此言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一个本该养尊处优的皇子,怎会沦落到牙行被当作牲口般买卖?地牢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哈哈哈!” 宋兆兴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他用力甩了甩脸上的血污,死死盯着寒绝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就凭你也配冒充南景三皇子?” 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谁不知道南景三皇子姿容出众,与詹贵妃母子情深,岂是你这等贱奴能比的?简直是痴人说梦!” 寒绝双拳紧握,指节发白,眼看就要再次冲上去。 邹平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我们都信你,等会儿再说你的事。” 他转向宋兆兴,眼中寒光闪烁:“先让这条疯狗把知道的都吐干净。” “啪!” 谢清漓手腕一抖,流云飞月鞭如银蛇吐信,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狠狠抽在宋兆兴脸上。 宋兆兴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顿时皮开肉绽,仿佛被利刃劈开一般,痛得他连呼吸都停滞了。 谢清漓收回长鞭,重新落座:“继续交代,你替詹贵妃传递什么消息?东陵这边的接头人是谁?” 宋兆兴疼得浑身发抖:“我...我不知道。 每次都是...有人来我店里送信,信上全是...看不懂的鬼画符...” 他艰难地吞咽着:“我只负责按他们说的地点时间,把信从东陵带到南景...” “写着符号的密信?” 谢清漓眉头微蹙,低声呢喃。 她突然倾身,在冷霜耳边低语几句。 冷霜会意,抱拳领命而去。 谢清漓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接着说,你是如何混进东陵皇宫,成了慈宁宫的太监?” 宋兆兴喘息着,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力:“是...詹贵妃派人...送我回东陵,这边的主子...安排我进了冷宫,我自己...想办法接近太后...” 谢清漓厉声逼问:“东陵的主子是谁?最终目的是什么?” 宋兆兴摇头:“我...我一回来就被送进宫...从没见过主子,更不知他们的‘大业’是什么...” 谢清漓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废物。 一问三不知,看来你也没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你!” 宋兆兴怒目圆睁,仿佛被戳中了痛处,咬牙辩解道:“若非太后突然中邪变老...导致我提前暴露,我定能成为主子的左膀...右...” 谢清漓冷声打断:“你在太后身边的任务是什么?” 宋兆兴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监视她,必要时...按主子命令除掉她...” 谢清漓眸光微凛:“所以用寒心兰毒害太后,是你主子的命令?” 宋兆兴沉默片刻,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是。 那老妖婆...曾经那么宠幸我,却突然变得那般苍老丑陋...我看着恶心...” 他咧开染血的嘴:“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 若事发...正好嫁祸那施展邪术之人...” 谢清漓眯起眼睛,寒声追问:“那株寒心兰从何而来?事后为何不销毁?” 宋兆兴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可是...主子特意送来的。 花可下毒,叶可解毒...据说是临渊的奇花...” 他嗤笑一声:“太医院那群废物根本认不出来...何须费心销毁?” 谢清漓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真不知该说他胆大包天还是愚蠢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转冷:“最后一个问题。 我阿娘那个受伤的婢女,现在何处?” 宋兆兴闻言竟笑出声来:“大概...早死了吧?” 他嘲讽地看着谢清漓,声音充满恶意:“你们母女...当真可笑,不过是个下贱奴才...” “啪! 啪! 啪!” 银鞭破空之声接连炸响。 谢清漓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手中流云飞月鞭化作道道残影。 宋兆兴胸前瞬间皮开肉绽,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在地面上绽开朵朵血花。 谢清漓收鞭而立,眸中寒光凛冽:“还不从实招来!” 宋兆兴痛苦地抽搐着,再不敢耍花样:“当日...我出宫时,主子的人正好来找我...我就把...那个半死不活的婢女...交给了他们。 我真的...不知道...人被带去了哪里...” 话音未落,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如筛糠般颤抖不止。 谢清漓紧抿着嘴唇,蹙眉道:“宋兆兴,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 宋兆兴艰难地摇头,眼中满是恐惧。 恰在此时,冷霜匆匆赶回,将一沓泛黄的信纸呈给谢清漓。 谢清漓接过细看,这正是当初洗劫宋府时,从暗格中搜出的那些看不懂的密信。 她缓步上前,将那些信举到宋兆兴眼前:“你为詹贵妃送的,可是这些?” 宋兆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信纸。 那分明是他当初偷偷誊抄的密信,原本藏在卧室暗格中,那夜被那个江洋大盗打劫了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声音颤抖:“这些...怎会在你手里?” 谢清漓唇角勾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自然是在我手里呀。 那夜可是我亲自去你房里取的。” 宋兆兴如遭雷击:“那个江洋大盗...是你?!” 他突然暴起,铁链哗啦作响:“是你这个贱人伤了我...那里,害我成了这个鬼样子! 我要杀了你! 啊啊啊! 我当初就该直接掐死你!” 谢清漓轻叹一声:“是啊,真遗憾呢,那晚没直接要了你的命。” 宋兆兴气得浑身发抖,污言秽语如决堤之水喷涌而出。 谢廷煜长剑出鞘,剑锋映着火光:“漓儿,该送他上路了。” 谢清漓却摇了摇头:“他的命,是阿娘的。” 她倾身上前,轻笑道:“不过,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 她红唇轻启,吐出的字句却如毒蛇般致命:“你妹妹宋文秀...是何氏亲手毒死的。” 不待宋兆兴反应,她又继续道:“还有你那宝贝儿子宋天宝...早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 宋兆兴目眦欲裂:“贱人! 你敢杀我儿子!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谢清漓忽然掩唇轻笑:“哎呀,你怪错人了。” 她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可不是我哦。 是你那心心念念当皇子妃的女儿谢清瑶...亲手送他上的路。” “放你娘的屁!” 宋兆兴歇斯底里地咆哮,天宝可是宋家独苗,若真是被瑶儿... 这个念头让他彻底崩溃,整个人如疯狗般挣扎,铁链深深勒进皮肉,鲜血顺着刑架汩汩流下,却终究无济于事......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aiquwx)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301章 寒绝的往事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听雨楼雅室内,檀香袅袅,茶香氤氲。 寒绝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开的寒霜:“自记事起,母妃待我与二皇兄都极为疏离。倒是二皇兄,虽只长我两岁,却如兄如父,是我最为信赖之人。” 他指尖轻抚茶盏边缘,声音低沉:“南景朝野皆知,父皇与皇后娘娘少年结发,鹣鲽情深。皇后所出的大皇兄既是嫡长子,又天资聪颖,本该...可惜天不假年。” 寒绝忽然扯出一抹苦笑:“大皇兄薨逝后,我与二皇兄便成了储君之选。但二皇兄常私下对我说,他志不在此,愿倾尽全力辅佐于我。而我...虽对那九五之位并无执念,却也勤勉修习,不过是想得父皇一句夸赞,母妃一个笑颜。” 他的目光透过袅袅茶烟,似乎望见了遥远的过去:“十五岁那年盛夏,我练武归来,想去母妃宫中讨碗冰酪解暑。谁知竟在殿外听见...” 寒绝喉头滚动,声音微微发颤:“听见二皇兄正对母妃说,弟弟资质驽钝,难当大任。他求母妃助他登上储位,而母妃...母妃她...竟然应允了。” 茶盏中的水面轻轻晃动,映出他眼底破碎的光影:“那一刻我方知,什么兄弟情深,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他语气微顿,苦笑道:“三日后,父皇便派我去虞州办差。” 说着他轻轻抬手,缓缓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烛光下,那道狰狞的疤痕自眉骨斜贯至下颌,像一条丑陋蜿蜒的毒蛇。 他伸手轻抚伤疤,指尖微微颤抖:“返程途中遇袭,我的人全军覆没。我倒卧血泊,气息将绝,一名黑衣人踩着我的脑袋,用匕首在我这半张脸上重重划下一刀。”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我虽只剩一口气,却清清楚楚看见,那人手腕上的赤色胎记...” “正是二皇兄的贴身侍卫。”他闭上眼,将茶一饮而尽,仿佛要冲散满口的苦涩。 屋内落针可闻,众人屏息凝神,连烛火都凝滞不动,仿佛被这沉重的往事压得喘不过气来。 谢清漓莲步轻移,素手轻轻搭在寒绝肩头:“人生在世,快意恩仇方不负此生。你既从阎罗殿里挣出一条命来,便是老天亲手将复仇的刀递到你手里,岂能辜负?” 谢廷煜剑眉微蹙,面露疑色:“南景二皇子萧琰素有贤名,温润如玉,怎与寒绝口中阴鸷狠毒的模样判若两人?” 谢清漓朱唇轻启,语带讥诮:“贤名?温润?这不活脱脱是咱们东陵三皇子的翻版?这等费心雕琢的虚名,也值得当真?” 她眼波流转,冷笑道:“况且听闻那萧琰已记在皇后名下,新晋太子之位。这般处心积虑,倒更坐实了其伪善面目。” 邹平轻啜一口清茶,慢条斯理道:“此事尚需斟酌。寒绝所受之苦自然真切,但那段偷听来的对话,仅凭声音便可伪造。天下擅口技者,不知凡几。” 他抬手抚过脸上的人皮面具,意味深长道:“即便亲眼所见,也未必为真。” 众人闻言俱是一怔。是啊,凤潜邹家的人皮面具,足以以假乱真。 寒绝冷冽的目光倏然转向邹平,眼底隐约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他多希望,那个曾与他抵足而眠的兄长,从未背叛。 谢清漓朱唇轻抿,轻声辩驳道:“但师父这般神技,岂是寻常可得?” 邹平唇角微扬:“凤潜邹家既能踏足东陵,又为何不能染指南景?”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寒绝身上:“那宋兆兴既见过詹贵妃与三皇子萧瑞,而寒绝才是真正的萧瑞。那么宋兆兴所见之人,必是赝品无疑。” 他忽而倾身向前,烛火在他眼中投下深邃的暗影:“能让身边至亲都难辨真伪的冒牌货,除了天造地设的双生子...” 话音未落,寒绝已然摇头:“我并无双生兄弟。” 邹平眼中精光一闪:“那便只剩下...凤潜邹家的独门绝学了。” 谢清漓指尖轻绕发丝,若有所思道:“寒绝所言詹贵妃对兄弟二人冷淡疏离,宋兆兴却道詹贵妃与萧瑞母子情深。而皇后与詹贵妃素来不睦,詹贵妃所出的萧琰却被记入皇后名下...” 她眸光渐亮:“这般说来,詹贵妃与假萧瑞必是同谋。萧琰起初或许并不知情,后来...许是察觉了什么蛛丝马迹,这才转投皇后门下寻求庇护?” 烛火忽地一跳,将众人面容映照得明灭不定。 邹平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有意思...若真如此,那萧琰倒是个深藏不露的主。明知詹贵妃与假兄弟勾结,却隐忍不发,反而借势攀上皇后这棵大树。” 寒绝眼中刚刚燃起的那点希冀之光骤然熄灭,声音嘶哑:“所以...二皇兄终究还是母妃的帮凶?” 谢清漓轻轻摇头:“未必。若他真与詹贵妃同流合污,又何必改换门庭?此举反倒像是...与詹贵妃彻底决裂。” 谢廷煜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或许...他们最初本就是一丘之貉,后来因利反目,萧琰才转而投靠皇后?” 谢清漓微微颔首,转向神色阴晴不定的寒绝,声音放柔了几分:“你可想回去查个明白?” 寒绝静默良久,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脸上狰狞的伤疤,最终轻轻摇头:“故国已成陌路...我不想回去。但这道疤,我想除去。” 他抬眸直视谢清漓,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当日小姐曾说能为我除去这疤痕...这话,可还作数?” 这身世之谜,他本想隐瞒一辈子。谁曾想今日阴差阳错,竟在众人面前和盘托出。若能恢复本来面目,以他南景三皇子的身份...是否就配得上小姐了? 谢清漓虽不解他为何突然改变心意,却展颜一笑:“自然作数。明日我便着手为你配药。” 寒绝耳尖微红,低声道:“小姐不必着急,待年后再开始也无妨。” 谢清漓唇角微扬:“无妨,我实在好奇,传闻中姿容绝世的南景三皇子,究竟是何等风采。” 众人闻言,皆露出会意的笑容。 谢清漓目光流转间瞥见邹平,心头忽地一颤,轻声问道:“师父此去凤潜,可还顺遂?怎的...消瘦至此?” 第302章 余生为娇娇报仇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邹平脸上温和的笑意骤然凝固,眼底寒芒乍现:“邹家那群不肖子孙,早将‘隐世不仕’的祖训抛诸脑后。” 他的手指攥紧茶盏,指节发白:“他们举族迁至国都,朱门绣户、奴仆如云。邹相鸣那个蠢材,竟当上了凤潜右相...” “咔”的一声脆响,茶盏裂开一道细纹,邹平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冷笑:“如今的邹家,倒成了凤潜朝堂上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谢清漓连忙换掉他手中碎裂的茶盏,蹙眉问道:“邹相鸣能官拜右相,莫非仅凭献上的面具秘术?这技艺...对凤潜皇室竟如此重要?” 她眸光一凛:“邹家插手东陵、南景之事,莫非...是得了凤潜皇室的授意?” 邹平神色稍霁,眼中却仍凝着寒霜:“为师也想知道其中缘由,便易容成一名宫人,在凤潜皇宫潜伏月余。” 谢清漓瞳孔骤缩,惊呼道:“师父,这...这也太过凶险了!若是被人识破...” 邹平淡然一笑:“那老太监在宫外养了外室,为师暗中观察数日,摸透了他的习性才敢易容入宫。” 他眸色渐深,声音低沉似水:“虽未探得关键线索,却也窥见些不寻常之处。那凤潜皇虽年逾不惑,却勤于政务,看着不似沉溺美色之人,可偏生后宫佳丽上百,年年选秀不停,夜夜召幸不辍。” 他指节轻叩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为师觉得蹊跷,暗中查探多日,才发觉其中古怪。这位陛下从不偏宠任何妃嫔,而是按着日子,专挑易孕之期的女子临幸。待妃嫔有孕后,便派心腹宫人严加看管,自己却再不踏足其殿门半步。” 邹平忽然冷笑一声:“这般做派,倒像是在...配种。” 众人闻言皆惊,谢廷煜忍不住道:“莫非是想多生些皇子,择其优者继位?” 邹平眼中寒光更甚:“说来可笑,这些年出生的皇子虽多,夭折者却十之八九。粗算下来,少说也有数十个皇子早夭。如今活下来的...不过七位,其中最得圣心的,是那位五皇子...” 话至此处,邹平眸底忽现痛色:“我的娇娇...当年也怀了身孕...”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我千辛万苦寻到当年伺候她的宫女,才知...娇娇拼了性命诞下一名男婴,孩子刚落地就被凤潜皇的人强行抱走。不过三日,便传来孩子突发恶疾夭折的消息。” 一滴泪无声滑落,邹平却恍若未觉:“娇娇产后虚弱,又惊闻噩耗...就这么...跟着去了...” 他突然抬头,眸中迸发出骇人的恨意:“可笑的是,宫中传出娇娇病逝的消息时,她其实还活着,那时才怀胎三月!那宫女说,也就是从那时起,娇娇被囚禁在冷宫最偏僻的角落,连殿门都不许踏出半步!” 邹平一拳重重砸在桌案上,茶盏应声碎裂,瓷片四溅:“娇娇尚在人世,他们已为她办了葬礼!想来皇室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着,不过是等...等着把孩子生下来...” 他颓然跌坐在太师椅上,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悔恨:“若我早知真相,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闯进那深宫...把我的娇娇救出来...” 谢清漓轻轻捧起邹平鲜血淋漓的手,指尖轻颤着为他拭去血迹:“师父,娇娇姐姐在天之灵,定不愿见您如此折磨自己...” 邹平反握住谢清漓的手腕,眼中血色未褪,却已恢复平静:“为师明白,杀一两个仇人泄愤,不过莽夫所为。” 他松开手,拂袖起身,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为师余下这残生,会精心布局,徐徐图之,定要让整个凤潜皇室...为娇娇陪葬。” 夜色沉沉,众人从雅室鱼贯而出,行至听雨楼后院时,忽见雷霆倚着朱漆廊柱浅眠。檐下灯笼摇曳,在少年俊朗的面容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谢廷煜心头一软,暗恼自己竟将这小子忘在脑后。他上前轻拍雷霆肩头,低声唤道:“雷霆,醒醒,该回去了。” 雷霆猛然惊醒,长睫颤动间还带着几分懵懂。待看清眼前人,他慌忙站直身子,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将军恕罪!属下...属下竟睡着了...” 谢廷煜眼中掠过一丝怜惜,温声道:“无碍。” 邹平却在看清雷霆面容的瞬间身形微滞,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不动声色地近前两步,目光在少年脸上细细逡巡:“这位小友是...” 谢廷煜连忙拱手:“回前辈,这是晚辈帐下亲兵,名唤雷霆。” “姓雷?”邹平眉峰微蹙。 谢廷煜解释道:“雷霆本是孤儿,流落于嘉洲行乞,幸得太子殿下垂怜,送到晚辈帐下历练。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 “嘉洲?”邹平眸光微闪,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倒是...有缘。” 他朝雷霆和蔼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温润的玉佩递过去:“老夫曾在嘉洲居住十余载,与小友也算有同乡之谊。日后若得闲,可来此处寻老夫说说话。” 雷霆一时怔住,不知所措地望向谢廷煜。谢廷煜亦是心中疑惑,不知这位前辈为何对雷霆如此青眼有加。 他略一沉吟,朝雷霆微微颔首:“既是前辈厚赐,你便恭敬不如从命罢。” 雷霆这才双手接过玉佩,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晚辈谢过前辈厚爱!” 邹平眼中笑意更深,伸手虚扶了一把:“好孩子,不必多礼。” 谢清漓站在一旁,见师父这般举动,只道是他刚从凤潜归来,见到雷霆这般年纪的少年,不免想起娇娇,又怜其身世坎坷,故而格外关照。她抿了抿唇,很快便将这桩小事搁在一边...... …… 锦绣街,映雪居。 晨光初透,雕花窗棂间漏下几缕金辉。花厅内碧粳粥清香袅袅,谢清漓正执勺与姜慕雪闲话家常,忽听得珠帘“哗啦”作响。 丫鬟珍珠步履匆匆进来,仓促福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小姐,二殿下...他又来了。此刻他正带着侍卫在府门外候着,扬言今日若见不到小姐,便要一直等下去......” 第303章 彻头彻尾的疯子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指尖倏然一滞。这几日二皇子不知中了什么邪,先是遣人送来南海明珠,后是献上名家字画,昨日又递上亲笔诗笺,拜帖更是日日不落,简直令她烦不胜烦。 她原以为命人将那些物件原封不动退回,再婉拒他的拜帖,总能让他知难而退。谁知这位殿下好似魔怔了一般,今日竟敢带着侍卫上门相逼! 姜慕雪闻言心中一惊,她放下玉箸,眸中已凝了三分寒意:“漓儿,你何时与二殿下有了往来?” 谢清漓急忙摇头:“阿娘明鉴,女儿与他素不相识。” 她略一沉吟,又道:“若说交集,也不过是在长公主的赏菊宴上远远见过一面,连话都未曾说过。实在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 姜慕雪神色稍缓,却仍细细打量着女儿的神色:“那漓儿觉得,这位二殿下如何?” 谢清漓唇角微抿,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不过是个沉溺诗词、被皇后娘娘娇纵坏了的纨绔子弟。漓儿对他...半分好感也无,阿娘尽管放心。” 姜慕雪这才微微颔首,眼底寒意渐散,淡淡道:“既如此,阿娘去会会他。” “阿娘且慢。”谢清漓急忙拉住姜慕雪的衣袖,声音放柔了几分:“您先用完早膳不迟。况且...二皇子这般贸然登门,若由咱们女眷出面应对,反倒落人口实。不如让大哥去周旋,更为妥当。” 说罢,她朝冷霜使了个眼色。冷霜会意,匆匆退了出去。 不多时,谢廷煜便带着姜凌锋、姜凌戟两兄弟疾步而来,远远瞧见二皇子带着侍卫堵在映雪居门前,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大步上前,草草行了一礼,嗓音冷硬如铁:“二殿下,此处乃女眷居所,不知您这般阵仗,意欲何为?” 二皇子正踮着脚尖往府门内张望,冷不防身后传来声音,惊得他一个踉跄。转身见是谢廷煜三人,他先是一怔,待认出眼前之人,慌乱地整了整衣冠:“几、几位小将军,本宫...本宫有事要见昭宁郡主。” 谢廷煜眸光骤冷,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恰好挡住二皇子望向府内的视线:“殿下带着侍卫围堵臣妹府邸,可曾想过会坏了姑娘家的清誉?”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若殿下真有什么要事,不妨先与臣说道说道。” 二皇子面色一僵,广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心知今日怕是见不到心上人了,却又舍不得就此离去,只得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 谢廷煜余光瞥见街角已有三三两两的百姓驻足观望,当即拱手一礼道:“殿下,臣今日恰巧得闲,不如由臣代母亲和妹妹尽一尽地主之谊。” 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前面煮雨轩的浮瑶仙芝甘甜清冽,请殿下移步一叙。” 二皇子张了张嘴想要推拒,姜凌锋、姜凌戟已不动声色地站到他身后两侧。在三人的合围之下,二皇子只得悻悻地跟着往茶馆方向走去。 煮雨轩雅室内,茶香袅袅。 二皇子端坐上首,却如坐针毡,额间细汗涔涔。 谢廷煜执壶为其添茶,忽然开口道:“不知殿下今日寻臣妹,所为何事?” 二皇子慌忙以袖拭汗,声音细若蚊蚋:“本宫...本宫仰慕昭宁郡主的才情......” 谢廷煜搁下茶壶,淡淡道:“殿下说笑了!臣妹自幼长在乡野,不过略通文墨,当不起殿下如此谬赞。” 他抬眸,眼底寒芒微闪:“况且她年纪尚小,性子天真,实在不宜与殿下过多往来。”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忽而抬头,眼中竟浮现几分执拗:“满京城都当她是粗鄙村姑,可本宫知道...她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这般明珠,岂能任其蒙尘?” 姜凌戟闻言剑眉倒竖。他自幼习武,最厌这些酸唧唧的文臣,更何况是二皇子这等只知吟风弄月的纨绔。 他不耐烦跟二皇子兜圈子,冷笑一声:“二殿下,表妹乃我姜家掌上明珠。我们姜家向来有‘姜家女不嫁皇室’的规矩,您就死了这......” “三弟!”话未说完,姜凌锋突然一掌拍在姜凌戟肩头,厉声道:“不得无礼!” 二皇子瑟缩了一下,却仍不死心:“同样是姜家外孙女,那谢清瑶为何能许给三皇弟作侧妃?” “她?”姜凌戟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也配与漓儿相提并论?” 二皇子心头一震,原来京中传言竟是真的。但他仍强撑着道:“你们不过是昭宁郡主的兄长,又非她本人,如何能替她做决定?除非郡主亲口所言,否则本宫绝不罢休...” “吱呀——” 雅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谢清漓一袭月白流云纹襦裙立在门前,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昭宁郡主!”二皇子霍然起身,眼中迸发出狂喜之色:“你终于肯见本宫了!” 谢廷煜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漓儿,你怎地来了?” 谢清漓从容步入雅室,在谢廷煜身侧款款落座。她抬眸直视二皇子,目光清冷如霜:“二殿下,臣女想要侍奉阿娘终老,暂不考虑婚嫁之事,还请殿下莫要再来叨扰。” 二皇子瞳孔骤缩,急切道:“郡主莫要急着拒绝,你还不了解本宫...”他声音嘶哑,眼中竟泛起水光:“本宫对郡主一片赤诚...” 谢清漓眉头紧凝,这二皇子竟如此执迷不悟。她倏然起身,一字一顿道:“二殿下既然执意要听个明白......臣女对殿下绝无半分情意,还请殿下另觅良缘。” 二皇子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半步,扶着案几才稳住身形:“你...你可知道,本宫为了你,都愿意去争那个位置!你竟敢如此辜负本宫...” 屋内众人闻言色变,二皇子是疯了吗?这般大逆不道的狂言,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脱口而出。 但二皇子却已彻底陷入癫狂,嘶吼道:“你等着!待本宫登上那个位置,什么姜家规矩...什么对本宫无意...” 他阴鸷的目光死死锁住谢清漓,喉间挤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届时...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本宫的!”说罢,猛地甩袖离去。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良久后,姜凌戟挠了挠头,声音干涩:“原以为不过是个寻常纨绔...不想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谢清漓凝视着大敞的房门,眸中寒芒闪烁,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招惹上这等疯魔之人...... 第304章 你跑回来作甚?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岁暮更阑,转眼已是除夕。 宫中传来消息,应天帝因痛失爱子,下诏免了今年的除夕宫宴。这倒成全了姜府,能办一场难得的团圆家宴。 府中处处张灯结彩,朱红灯笼高悬。自寅时起,阖府上下便忙作一团:祠堂里香烟袅袅,祭祖的礼器早已陈设妥当;厨下灶火通明,各色年菜香气飘飘;仆役们往来穿梭,忙着贴新联、换桃符。 姜忠特意遣了姜凌锋兄弟,将姜慕雪母女接来府中过年。更破例允她们参与祭祖大典,连神龛前的蒲团都多备了两副。 忙至晌午,谢清漓方得片刻清闲。她斜倚在暖阁的软榻上,任由春芽揉捏肩膀。小丫头瞧着她清减的面容,眼圈顿时红了:“小姐这些时日定是累坏了,下巴都尖了一圈。” 珍珠正在熏衣裳,闻言叹道:“可不是?小姐白日要听崇先生讲学,夜里还要研读兵书、配制药方,更别提那些铺子的账目往来。奴婢光瞧着小姐日日熬到三更,都觉得浑身骨头要散架似的。” 春芽的泪珠“啪嗒”落在谢清漓的衣襟上,抽噎道:“如今谢景城的病已见好转,罗曦也能照料。奴婢不回去了,再也不要离开小姐。奴婢虽笨,可熬粥炖汤最是在行,定要把小姐养回从前...” 谢清漓忍不住伸手轻戳春芽肉嘟嘟的脸颊,笑道:“好啊!那本小姐往后可就有口福了。” 话音未落,冷霜掀帘而入,带进一阵寒意。 谢清漓心头一紧,笑意顿敛:“可是二皇子那边有异动?”自那日撂下狠话后,二皇子竟再未露面,这般反常让她隐隐不安。 冷霜摇头:“二皇子近来与孟家子弟往来密切,不过是在秦楼楚馆寻欢作乐,倒未见异常。” 她略一迟疑,压低声音道:“姜府大少夫人回来了,由三皇子与谢清瑶亲自护送,此刻正在前厅。” “谭茹嫣?”谢清漓猛地直起身子,眉头紧蹙:“她不是随大表哥镇守西北,怎会与三皇子搅在一处?” 姜府前厅。 三皇子端坐上首,面上噙着温润的笑意,指尖轻叩扶手,一副气定神闲之态。 姜忠坐在另一侧,面色沉肃,凌厉的目光扫向立于厅中的谭茹嫣:“凌川媳妇,你且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谭茹嫣身子猛地一颤,在谢清瑶的搀扶下,才堪堪稳住身形。她绞着手中绢帕,贝齿轻咬下唇:“祖父容禀,此事...此事...” 说话间,她眼波频频瞥向厅门方向,只待最疼她的祖母到场,今日她定能全身而退。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环佩叮咚之声,姜老夫人在几位儿媳的簇拥下缓步而入。 谭茹嫣心中一喜,她踉跄着扑跪上前,一把攥住姜老夫人衣袖,泪珠簌簌而落:“祖母!” 姜老夫人垂眸看她,抬手轻抚她的发顶,声音却淡得听不出情绪:“嫣儿,你不在西北陪凌川守岁,跑回来作甚?” 谭茹嫣哽咽道:“祖母,孙媳日日夜夜思念您老人家,又受不住西北苦寒,病得厉害。夫君怜惜嫣儿,特意修书请示婆母,可、可婆母回信竟说...说孙媳娇气...” 她满腹委屈,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掉落:“若非公爹和夫君实在看不过眼,亲口允准孙媳回京将养,嫣儿就是死在西北,也不敢擅离夫君半步!” 姜老夫人神色微凛,转头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面色骤变,慌忙上前福身:“母亲明鉴!儿媳确实收到川儿家书,可信上只说嫣儿偶感风寒...” 她略作停顿,语气诚恳:“儿媳想着,嫣儿本就是西北长大的姑娘,回到故土怎会水土不服?” 说着轻叹一声:“他们小夫妻成婚三载尚无子嗣,儿媳这才在回信里嘱咐他们好生相处,盼着早日添个孙儿...” 话音未落,她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不动声色地瞥了谭茹嫣一眼。自打那场赏荷宴,她便知这儿媳是个不安分的搅家精,恨不得将这祸水打发得远远的,也好过日日在府里兴风作浪。 姜老夫人在椅子上稳稳落座,方才抬眼看向谭茹嫣,嘴角噙着慈爱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清明:“嫣儿啊,你婆母方才所言句句在理。这桩事...确实是你...” 谭茹嫣心中暗啐一声,袖中的手暗暗攥紧。她伸手轻抚小腹,心中满是得意,幸好她早有准备,否则今日怕是要被赶回那苦寒之地。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祖母,嫣儿...嫣儿已经...已经怀了夫君的骨肉...” “什么?”姜老夫人既惊又喜:“既然有了身孕,如何还敢这般舟车劳顿?” 她不等谭茹嫣作答,已急声吩咐左右:“还不快将少夫人扶起来!” 婢女们慌忙上前搀扶。谭茹嫣借着她们的力道缓缓起身,在锦凳上坐稳后,才抬起泪光盈盈的眼眸:“祖母容禀...孙媳启程时并不知已有身孕。行至半路常常晨起干呕、茶饭不思,寻了郎中看诊...” 她羞涩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方知是怀了夫君的血脉。这一路为保稳妥,走走停停,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才抵京...” 姜老夫人眼角眉梢尽是喜色,展颜笑道:“无碍,无碍。”转头吩咐道:“请府医来,给少夫人好生诊诊脉。” 姜忠捋着花白胡须,凌厉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重孙二字,让这位铁血老将的神色也不由得缓和下来。 谭茹嫣眼波流转,状似无意地瞥了眼端坐的三皇子,又立即垂下眼帘:“祖母,三殿下和瑶儿表妹是孙媳的大恩人...” 姜老夫人指尖一顿,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厅内众人神色各异,谭茹嫣这话,分明是要将姜家绑上三皇子的船。 三皇子未等姜家人开口,已然抚掌轻笑:“大表嫂言重了。” 他玉冠微晃,温润的嗓音刻意放慢,确保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不过是本宫府上的侍卫途经官道时,恰巧从流寇手中救下了大表嫂而已,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他嘴上说得轻描淡写,目光却意味深长地扫过姜府众人。那含笑的眼神分明在说,有这救命之恩在,姜家日后该如何站队,想必诸位心里有数...... 第305章 原来这就是滑脉呀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姜府众人闻言齐齐变色。在座的都是明白人,岂会听不出三皇子这番话的弦外之音? 姜忠与姜老夫人对视一眼,方才因重孙而起的喜悦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厌恶与警惕。 姜忠面色铁青,身为臣子,他既不能出言顶撞三皇子,更无法将夺嫡站队这层窗户纸捅破。 就在这进退维谷之际,站在人群外围的 “凌煌选手的预备精灵为黏美龙、铁面忍者、脱壳忍者、喷火龙、血翼飞龙、巨金怪。”裁判首先宣布的是凌煌的精灵。 正在这时,从内室传来婴孩咯咯的笑声,郑曦耳朵立马竖了起来,看萧子宸注意力还在她脸上,一个箭步朝内室冲了去。 摘下头巾了的芙蓉似乎具有别样强大的魅力,吸引了周围许多男学生的目光。 值得一提的是,最先发现飞天螳螂可以进化为巨钳螳螂的,还是李明虎。 贾宝玉生性最是喜爱这些风月之物,原本还对贾琏有些嫉妒,但是现在也只剩下拜服了。 警卫森然一笑,继续追杀着左拉,旁边的狼秃和菲利普则像猫戏弄老鼠一般,看着左拉,哈哈一笑。 “你们中午只吃这些东西的话怎么能行呢?”韩煜走上前去,问道。 主世界拼的是自身实力,讲究的是以身证道,又不是可笑的拼衣服。而且各种强大的法宝、神兵层出不穷,你跟我说织衣服?呵呵了。 这都是说不定的事情。唯独白鹭可以保证的,就是眼下自己在内的,屠妙悠、秦玉和妮娜,都可以因为精灵和其分造出的辅助系统,规避精神力量的影响。 第二个记者更为直接,言语中的意思是,陈明哲造成的伤害比例有多大?那就是这个比例到底有多少? “那是自然,我的能力在已知异能中,能排进前三十。”鬼影洋洋得意,炫耀之意极强。 开什么玩笑,一台配置差不多的电脑就要七八千,好的更是上万,杜雨菲可不想花这冤枉钱。 无尽森林里水源丰富,寻找河流也不难,冷念他们扶着伤员没走多久就到了河边。 龙天宇说完以后直接朝那些普通弟子打斗的地方跑去,其他几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呼!”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古尘再度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心中竟是不由得生出一股凉意。 就算她没看见风可诚比赛的经过,她仍是能够肯定伤了风可诚的就是这人,在她医治风可诚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人时不时的会看过来,尤其是看见冷念揍那个医者的时候他的脸色有明显的变化,目光中带着躲闪。 “苏尘苏先生?真巧,我就是为他来的云州,你再坚持一分钟,我马上就到。”嘶哑的声音响起。 失魂噬脑蛊经历千年十变进化成无天苦海蛊,在任何典籍上都未有过记载,也根本无法证实,但只要有哪怕一丝希望在,古尘也要去试一试。 血毒宗这边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但是糟老头好像并不着急,边观察战场的情况,边掐着手诀,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在若惜心湖中的一道残影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她可以走出去,因为以后她的路还有很长。 面对铺天盖地的远程攻击,剑舞者大队纷纷跳到墙壁上躲避,而躲避不及的,也是直接抗着攻击就继续前冲,现在的他们可不是在地表上让众人欺负得惨不忍睹的投影了,而是一只只嗜血的恶狼。 第306章 争宠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见大夫人神色骤变,指尖轻抚她的手背,低声道:“大舅母且宽心,那胎儿时日尚浅,漓儿也不敢妄下断言。” 她眼睫轻颤,声音又轻了几分:“许是...漓儿多虑了。” 大夫人却已如坐针毡,她霍然起身,连外裳都未及整理,便步履匆匆直奔自己的院子,提笔给姜凌川写信...... 夜幕低垂,姜府 这是一幅很温馨浪漫的画面,上天赐予他们的缘分,让他们相识相恋。 禾乃像是一朵白樱花,在冬日刚过的四月份还有些微凉时,她已绽放出最美的花朵。禾乃习惯性的去拿怀表,结果却摸了个空。 苗娟看着龙韵儿指点南宫琴,笑着点了点头,姐妹们就应该这样和谐的相处,既然大家选择共侍一夫了,那么一定要团结起来,这样才能让老公高兴,姐妹们开心。 维吉亚弓箭手不知道从哪里就出来了一股勇气,也许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将军被这一个杀人魔王点杀掉,因此才有了这样的勇气。对于马尔塔斯了尊重与敬仰,使得他们战胜了邪剑霸血所造成的恐惧。 洛里默的这一句话,算是让沃特精神一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冒险居然还能够见到魔法师。 卫天佑缓缓抬起无力的手,微笑擦拭着她的泪水,便将高紫涵伤她的经过讲出。 龙武默默自语,看着一个个亲人和朋友相继与那股力量同归于尽,心中不知为何慢慢变得平静起来。没有人知道他从之前的悲愤、懊悔、自责,到后来的痛苦、压抑,再到现在的极致平静,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历练。 第三天的上午,集和尤妮丝准备好一些行李,便走出了铁匠铺的大门,向神都中心赶去。 若是纠无败没有吹牛的话,那代表着……纠无败有割据一方的资格。 关键时刻,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出现,赶走了这帮人。后来又来了一个叫张云飞的,还是想抓走自己,却被白胡子老爷爷惊走了。 谁都知道易经伐髓好,只是洗髓丹好买,淬体丹可不便宜。严雄又不是只打算发展一个帮手,自然不可能‘花’费大量丹‘药’,帮助典洋易经伐髓的,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刘辩自顾自的说着,他淤积了太久的心里话,难得有一个倾诉的对象,自然是滔滔不绝。 胜利?你父母还真有点水平,取个名字都是这么澎湃的,难怪你当时拿着枪就冲了进来呢。 “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瘪三,混混都他娘的敢欺负我了。”“黑三”气嘟嘟的将手中的一颗包心菜扔在筐子中,一脸郁闷的发着牢骚。 “等等,诺诺的衣物还有护照在不在?”皮韦伦转身要走的时候凌烈突然回过神问道。 苍老的声音在李长空的脑海之中响起,一个身穿五爪龙袍,头戴紫金冠,剑眉星目,龙行虎步的王者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就这样,倩倩被送到了肥婆的住处,肥婆自然高兴。好在才子这些天去了赤山,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 众人见赖市长在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都服了软,再看那平常不可一世的张二赖竟然被整的毫无脾气,个个都心惊胆战,对这个十岁的孩子是又敬又怕。 既然酒倒上了,才子拗不过,只好喝了,哈顺格日丽也喝了一点。 老海‘迷’‘迷’糊糊地跟在她身后出屋,才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找衣服穿上,奔出病房。 第307章 上元佳节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怔怔地望着楚云沧,漫天烟花在他身后绽放,绚烂流光映照出他风尘仆仆的容颜。想来他定是日夜兼程,刚入城便直奔姜府来寻她。 谢清漓鼻尖蓦地一酸,心头涌起一股既酸涩又甜蜜的暖流,连指尖都微微发颤。 她上前两步,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还以为你...除夕赶不回来了。” 楚云沧低笑一声,眼底的倦意掩不住温柔:“原是赶不回的,但想陪漓儿守岁,便纵马疾驰了几日。”他伸手抚了抚谢清漓的发顶,灿然一笑:“幸好,终究是赶上了。” 话音未落,忽有万千烟火腾空而起,将夜幕照得恍若白昼。谢清漓仰首望去,只见流金坠玉恍若九天星河倾泻而下,不由轻叹:“盛京城的烟花竟美得这般惊心动魄!” “漓儿喜欢便好。”楚云沧的声音裹着笑意传来,比那漫天烟火还要温暖三分。 谢清漓心头微动,倏然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层层展开,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雪梨糕,甜香顷刻间在寒夜里漫开。 “这是途经咏州时特意去买的。”他拈起一块递到谢清漓面前:“尝尝可还合口?” 谢清漓接过糕点,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带起一阵酥麻,不由得耳尖微红。轻咬一口,梨子的清甜与蜂蜜的醇香在舌尖化开,眼底顿时漾起惊喜的波光。 谢清漓眉眼弯弯,抬眸望去,漫天华彩映在他温柔的眉眼里,她忽觉这世间至味,不过此刻唇齿间的甘甜,眼前人的温暖,与窗外照亮半生回忆的绚烂烟花......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划破暖意融融的氛围。谢廷煜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只见自家妹妹双颊微红,正与一名男子相对而立,心头顿时警铃大作,这是哪家的登徒子,竟敢趁着除夕夜来拐骗他的漓儿? 听到声响,两人同时回头。待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容,谢廷煜瞳孔骤缩,快步上前抱拳行礼:“殿下何时回的京?臣竟未曾听到半点消息。” 谢清漓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楚云沧却从容转身,唇角噙着温润笑意:“廷煜兄,好久不见。我刚从北边回来,想着除夕佳节,便顺道来看看你们。” 谢廷煜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忽然想起楚云沧曾立下的誓言,紧绷的神色渐渐缓和。殿下待漓儿,必是如他对福安公主那般,不过是当作挚友的妹妹看待罢了。 这般想着,他竟又一次错过了察觉真相的机会。 楚云沧不动声色地将谢清漓往身后挡了挡,温声道:“许久未见大将军,廷煜兄可否带我去见见他?” 谢廷煜不疑有他,点头应道:“我刚从侯府过来,外祖父想必正在书房,殿下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迈下楼梯,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谢清漓缀在几步之后,借着廊下灯笼的微光,悄悄将那尚带余温的油纸包收进袖中。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映着远处未散的烟火,像是藏了一整个星河...... …… 除夕过后,盛京城一片欢腾。朝廷为庆贺新年,特意取消了宵禁,街市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连月来雪灾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更有一桩美谈在盛京城中不胫而走。三皇子府的几名侍卫机缘巧合下,救下遇险的姜家大少夫人。姜家为表谢意,不仅厚赠每位护卫纹银千两,更在盛京第一酒楼醉仙楼连摆五日流水宴。但凡与这几名侍卫有故旧之交者,皆可入席同庆。一时间,那几名护卫成了全城瞩目的风云人物。 消息传开,醉仙楼前每日车马塞道,宾客如云。盛京百姓纷纷感叹:这几名侍卫当真是撞了大运;姜家将滴水之恩化作倾海相报,这般重情重义之举,实属罕见;更难得的是三皇子殿下虚怀若谷,明明可将功劳据为己有,却甘愿推功于下,如此高风亮节,真乃天家气度。 姜府众人听闻坊间传言,皆抚掌而笑;而三皇子府内,三皇子气得闭门谢客,将满屋珍玩砸了个粉碎。 倏忽已是上元佳节,满城灯火如昼。 福安公主早早递了帖子,邀谢清漓共赏灯会。听闻谢廷煜万寿节后便要返回西南驻地,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夜定要表明心迹。 华灯初上,长街人潮如织。谢廷煜兄妹与楚云沧兄妹结伴而行,身后跟着婢女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行至一处热闹的灯摊前,福安公主余光瞥见楚云沧不着痕迹地护在谢清漓身侧,挡开拥挤的人群。 她眸光微动,轻轻扯了扯谢廷煜的衣袖,指向高处一盏精巧的兔子宫灯,柔声细语道:“小谢大人,那盏灯真好看,您能替我赢下来吗?” 谢廷煜顺着她指尖望去,只见那宫灯玲珑剔透,兔眼嵌着红玉,栩栩如生。他侧首,正对上福安公主盈盈如水的眸子,心头蓦地一软,若漓儿这般瞧着他,他怕是恨不得将这满街的宫灯都捧到她面前。 他微微颔首,大步走向灯摊。福安公主唇角微翘,颊边浮起一抹霞色,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廷煜身后,指尖悄悄攥紧了帕子,第一步,成了。 灯谜并不难,谢廷煜略一沉吟,便道出答案。摊主笑呵呵地取下宫灯递给他,他转手交给福安公主,目光却仍流连于摊位上,想再寻一盏精致的送给谢清漓。然而遍览琳琅,竟再无那般灵巧别致的了。 正思忖间,福安公主忽地上前半步,低声道:“小谢大人,皇兄和漓儿妹妹...似乎不见了。” 谢廷煜心头一凛,立即环视四周,长街灯火如织,人潮涌动,却不见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他剑眉微蹙,正待派人去搜寻,但转念又想,两人武功高深,更有影卫暗中相护,想来只是被人群冲散了。 “小谢大人。”福安公主的指尖在那盏兔儿宫灯的映照下莹白如玉:“我早备了画舫,漓儿妹妹也知晓此事。不若我们先去画舫等候?” 谢廷煜微微垂眸,见她眼中水光潋滟,满是恳切,便颔首道:“也好。” 画舫珠帘半卷,透出舱内暖黄的烛光。福安公主提着那盏兔儿灯走在前面,锦缎裙裾扫过舷板,在月色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谢廷煜落后半步跟着,未曾察觉福安公主染着薄红的脸颊上掩不住的雀跃...... 第308章 我心悦于你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画舫内烛影婆娑,沉水香自鎏金狻猊炉中袅袅升起,银丝炭烘得满室生暖。绣着缠枝牡丹的锦缎坐褥,掐丝珐琅的茶具,连案几上插着的都是新折的红梅,这般精致陈设,仿若精心布置的女儿香闺。 待二人对坐案前,谢廷煜才发觉随侍的婢女护卫竟都候在舱外,唯他与福安公主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实在有违礼数。 他霍然起身,险些掀翻案上茶盏:“殿下与漓儿...如今不知身在何处,臣这便去寻,请公主在此歇息片刻...” 福安公主也倏然站起,她攥紧帕子,朱唇轻颤:“小谢大人且慢。我...我有话对你说...” 谢廷煜呼吸微滞,只见福安公主双颊绯红如三月桃花,杏眸中水光潋滟,贝齿轻咬朱唇。他纵然再不通儿女情长,此刻也恍然惊觉,这画舫香闺,孤灯相对,接下来公主要说的话。 但君臣大防在前,他作为臣子,此刻若强行离去反倒失礼,不若...就此将话挑明? 他后退半步,执礼而立:“公主若有教诲,臣...洗耳恭听。” 福安公主见他神色疏离,心头蓦地一紧。但转念一想,今日若不说出口,待他回了西南,怕是再无机会... 她指尖死死绞着绣帕,葱白的指节都泛了青,终于鼓起勇气抬眸,声音轻颤却坚定:“小谢大人,我...我心悦于你。” 话一出口,她只觉双颊滚烫,却仍强撑着继续道:“不知...不知大人心中...可有意中人?” 谢廷煜身形一僵,随即后退半步,行了个规整的臣子礼,月光在玄色衣袍上流转,衬得他面容愈发清冷:“臣,惶恐。臣镇守边关,只愿马革裹尸,实在不敢耽于儿女私情。” 他顿了顿,喉结微动:“公主金尊玉贵,在臣心中,始终与舍妹一般无二。还请公主...莫要芳心错付。” 福安公主如坠冰窟,面上血色顷刻褪尽。她怔怔望着谢廷煜低垂的眉眼,那疏离的姿态,生生在两人之间劈开一道天堑。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再难倾吐。 她多想说,自五岁在母后宫中初见这个英挺的少年郎,便将他悄悄藏进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她多想说,母后薨逝后,皇兄日渐沉默,深宫寂寥如雪。唯有他来寻皇兄时,才是她最期盼的佳节。 她多想说,自他渐渐少来宫中,她便将所有少女心事都系在那个远在边关的身影上,日日祈祷他平安顺遂。 她多想说,就算只是远远望见他的背影,也足以令她心情雀跃,欢喜数日。 可如今,他竟说...只当她是妹妹? 这个贯穿了她整个韶华岁月的人啊... 船舱内静得令人窒息,唯有烛泪滴落的声响清晰可闻。 福安公主攥着帕子的手倏然松开,像一只折翼的蝶,无力地垂落在裙裾上。她低垂着头,眼中的泪在烛光映照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方才...是本宫失言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碾过:“大人只当...只当从未听过这些话。” 一滴泪终于不堪重负,落在衣襟的缠枝莲纹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唇角却不受控制地颤抖,只得仓皇别过脸去,望向舱外摇曳的灯影:“皇兄和漓儿妹妹...大人去寻他们吧。” 谢廷煜凝视着她单薄却倔强的背影,胸口泛起一阵疼惜。或许方才的话太过决绝,可他对她,从来都只是兄长对妹妹般的怜惜。既无男女之情,又岂敢误她终身? 东陵局势动荡,身为戍边将领,他随时可能马革裹尸,又或者如漓儿梦中预示的那般,落得个凌迟处死的下场...更何况他是谢家人,若当真尚了公主,那些自私又势利的亲人,怕是会将她连皮带骨吞吃入腹。 这般单纯美好的姑娘,合该觅得良人,在锦绣堆中安稳度日,而不是被拖入他充满变数的人生之中。 “臣...遵命。” 他拱手一礼,转身时玄色衣袂在烛光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舱门开合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似幼兽哀鸣。他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却终究没有回头,大步踏入夜色之中...... 那厢,谢清漓早已察觉福安公主对大哥的心思,若能促成这桩姻缘,岂不美哉?见二人去往灯摊方向,她便故意引着楚云沧朝相反方向走去。 “那边的面具摊好生热闹,去瞧瞧可好?”她佯作兴致盎然,余光却瞥见福安公主正与大哥挨在一起猜灯谜,唇角不自觉扬起。 楚云沧垂眸,恰好捕捉到她唇边那抹灵动的笑意,心头顿时软作春水:“漓儿在笑什么?” 他自然也察觉妹妹和谢廷煜不见了踪影,但却暗自庆幸,能与漓儿独处,正合他意。 谢清漓抿唇浅笑,从摊上取下两只做工精巧的鬼面。她动作利落地戴好一只,又踮起脚尖,将另一只轻轻覆在楚云沧面上。狰狞的面具遮住了他俊逸的容颜,也阻隔了街上女子们灼热的视线。 两人并肩而行,赏花灯、猜灯谜、看杂耍、观龙灯,将几条长街逛了个遍。谢清漓估摸着留给福安公主和大哥的时间应当足够,这才提议返回画舫。 殊不知,自他们踏入街市那刻起,二皇子便隐在人群中窥视。他望着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那日姜凌戟口口声声说“姜家女不嫁皇室”,为何皇兄可以,他却不行? 望着二人踏入画舫的背影,他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 画舫内,谢清漓环顾四周,却不见大哥踪影。只见福安公主伏在案几之上,肩膀不住轻颤。 听闻脚步声,她仓皇抬首,一双杏眸红肿如桃,眼尾还挂着晶莹泪痕,在烛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楚云沧眸色一沉,俯身凝视着她通红的双眼,沉声问道:“萱儿,发生了何事?” 福安公主慌忙垂首,她双唇轻颤,半晌才挤出一句:“皇兄...我、我没事...” 话音未落,一滴泪已不受控制地砸在案几上。她仓皇抬手拭去,强撑着抬起头来,声音细若蚊蚋:“只是...方才猜灯谜时...连最简单的都猜不出...” 说到此处,她喉头一哽,险些又要落泪。这般拙劣的借口,连她自己都不信。但那人的拒绝言犹在耳,字字如刀,她又如何敢道出实情? 第309章 救命之恩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见状,连忙上前将福安公主揽入怀中。感受到怀中人儿单薄的身躯仍在微微发抖,心头一阵揪痛,暗恼大哥不解风情。 她轻抚着福安公主的背脊,柔声哄道:“殿下莫要难过,那些灯谜本就刁钻。不瞒您说,臣女方才也是一个都没猜出来呢...” 楚云沧眸光微动,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福安公主。他环顾四周,沉声问道:“廷煜兄不是与你同在一处?” 听到那人的名字,福安公主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抽噎着道:“小谢大人...他...去寻你们了...” 眼下这般情形,几人再也无心游玩,便准备打道回府。刚踏出画舫,便见谢廷煜独自立于岸边,月光为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辉。 谢清漓搀扶着福安公主走在前面,抬眸见到谢廷煜,福安慌忙低下头去,而谢清漓则狠狠瞪了谢廷煜一眼,朱唇紧抿。 落后两步的楚云沧见此情景,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他倒是未曾料到萱儿竟对谢廷煜存了那般心思,但细想之下,谢廷煜志在疆场,确实不是萱儿的良配。 “廷煜兄...”他上前几步,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廷煜一眼,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语气平淡道:“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夜色中,几人沉默前行。忽地,远处传来阵阵惊叫,原本熙攘的街道瞬间乱作一团。百姓们四散奔逃,方才还张灯结彩的街市转瞬间遍地狼藉。 众人神色陡变,循声望去,只见数十名蒙面黑衣人如鬼魅般自四面八方涌向街心,将一队侍卫团团围住。侍卫们刀剑出鞘,死死护住中间的一男二女。 谢清漓定睛细看,心头微惊,那被围困的华服男子赫然是三皇子,他身后花容失色的两名女子,正是准王妃曹馨儿与准侧妃谢清瑶。皇城脚下竟有人敢刺杀皇子?幕后之人当真是胆大包天! 电光石火间,黑衣人手持利刃,不仅与侍卫缠斗,更对阻碍去路的百姓痛下杀手。刀光过处,数名无辜路人连惊呼都未及发出,便已血染长街。 福安公主战栗不止,杏眸圆睁。她自幼长于深宫,锦衣玉食,何曾见过这般血腥场面?手指死死攥住谢清漓的衣袖,原本娇艳的脸庞此刻血色尽褪,神色空洞茫然,仿佛三魂七魄都被眼前惨状惊散。 谢清漓这才注意到她的异样,当机立断道:“殿下,大哥,我先护送公主离开!”话音未落,已一把将福安公主打横抱起,疾步朝马车方向退去。 沿途百姓惊慌四散,谢清漓步履踉跄,几度险些被逃窜的人群撞倒。待终于登上马车,她后背已沁出一层薄汗。低头看去,怀中的福安公主仍是神色呆滞,双眸空洞,恍若失了魂般。 “殿下?殿下?”谢清漓连唤数声,福安公主毫无反应。情急之下,她银牙一咬,抬手在福安公主后背重重一拍,厉声喝道:“公主!”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福安公主浑身一震,涣散的目光终于渐渐清明。待看清眼前之人,她“哇”地一声扑进谢清漓怀中:“漓儿...” 谢清漓轻抚着福安公主的后背,柔声细语地安抚。渐渐地,怀中人的啜泣声越来越轻,最终化作均匀的呼吸声,福安公主竟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后,冷霜轻手轻脚地钻进马车。谢清漓连忙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压低声音问道:“外面情况如何?殿下和大哥呢?” 冷霜附耳轻语:“回小姐,刺客已尽数伏诛。殿下正与京兆尹处理善后,大少爷守在马车外戒备。” 谢清漓眉头微蹙:“全都死了?” 冷霜点头道:“您和公主刚离开,京兆府的衙役便赶到了。我们不便袖手旁观,出手护住百姓,顺带解决了几个黑衣人。”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那些衙役和三皇子侍卫的武功平平,却仗着人多势众,将剩余黑衣人一一擒获。只是...那些衙役毫无经验,还未及审问,黑衣人便都咬破口中毒囊自尽了。” 谢清漓眉头深锁,这般训练有素的死士,幕后之人来头定然不小。她抬眸问道:“三皇子可曾受伤?” 冷霜摇头:“三皇子与曹小姐都安然无恙。倒是谢清瑶手臂被刺伤。” 见谢清漓面露疑色,冷霜解释道:“奴婢看得真切,当时一名刺客直取三皇子要害,谢清瑶原是为躲避另一侧的袭击才侧身闪避,不想阴差阳错间,竟替三皇子挡下这致命一剑。” 她语带讥诮地继续道:“三皇子见状,竟真当是谢清瑶舍命相救,立时就将人揽入怀中。那心疼的模样...啧啧...连曹小姐都被晾在一旁,当真是...情深义重得很呢!” 谢清漓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前世谢清瑶借姜家之势登上后位,今生或许能凭这救命之恩,压过曹馨儿一头。也罢,且让她先得意几日,爬得越高,来日跌得才会越惨。 “不要...别...”怀中福安公主突然呓语,双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谢清漓急忙探手抚上她的额头,又搭脉细诊,顿时眉头紧锁。公主今日先是情感受挫,又骤见血腥,竟起了高热。 她沉声吩咐:“速去妙心堂!” 不多时,福安公主已被妥善安置在妙心堂后院的厢房内。谢清漓亲自侍药敷额,待探得公主体温渐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刚步出厢房舒展筋骨,便见谢廷煜静立廊下,眉宇间尽是忧色与自责。 谢清漓眼中泛起一丝无奈,情之一字,最是勉强不得,更何况大哥至今未解儿女情长。 她轻叹一声,柔声道:“大哥不必挂怀,公主已无大碍。今夜我便留在此处照料,大哥且先回府吧,免得父亲与祖母又要寻你的不是。” 谢廷煜神色稍缓,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厢房方向,低声道:“有劳漓儿了。”说罢转身离去。 谢清漓正欲回房,却见陈管事匆匆而来:“东家,今日宫中来人,急召无望公子明日入宫看诊。老奴原以公子离京为由婉拒,可那传旨太监...” 他语气微顿,压低声音道:“那阉人话说得难听,说什么这是太后娘娘给的脸面,咱们若不识抬举......” 第310章 好生为她诊治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眸中寒光乍现,皇家这般仗势欺人,当真令人不齿。想到太后那张刻薄阴鸷的老脸,她心头便涌起一阵厌恶。但妙心堂是她的心血,实在不愿就此舍弃。 正思忖间,楚云沧步履匆匆而至。他朝厢房内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漓儿,萱儿情况如何?” 谢清漓轻声回道:“殿下放心,公主已经退热,静养一晚便无大碍。” 楚云沧神色稍缓,余光瞥见候在一旁的陈管事,眸色骤然转深。他上前一步,温润的嗓音里带着少有的凝重:“漓儿可是在为入宫之事烦忧?” 不待她回答,他又压低声音道:“皇祖母近来...越发疯魔了。她已派出数批暗卫,四处搜寻灵虚道长与无忧道长的下落。” 说到这里,他眉头紧锁:“慈宁宫这些时日,几乎每日都有宫女被秘密处决。我的人暗中查验过...那些尸首的心窍...都被生生挖空了。” 谢清漓瞳孔骤缩,太后如此大费周章寻找师父和师兄,定是为了灵玄那换身邪术!幸好无忧师兄早已离京。而那些宫女的心脏...难道是被太后... 她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恶心感,抬眸时正对上楚云沧深邃的眼眸。 楚云沧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与厌恶。沉默片刻,他才低声道:“这潭浑水太深,漓儿还是莫要沾染为好。” 谢清漓眸光微动,她如何不知楚云沧的顾虑?如今的皇宫不啻于龙潭虎穴,太后疯魔,皇上龙体每况愈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今夜这场刺杀,不过是夺嫡之争掀开的第一道帷幕。 楚云沧想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可她谢清漓岂是那笼中娇雀?既为他的盟友,又怎能只做躲在人后的看客? 眼波流转间,她忽而展颜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灵光:“殿下,既然太后执意要请我这神医,不如咱们就顺水推舟,好生为她‘诊治’一番,也省得她再祸害无辜宫人。” 楚云沧闻言,眼底泛起无奈又宠溺的笑意。他伸手轻抚她鬓边散落的发丝,温声道:“若漓儿执意要去...我自有万全之策护你周全。你只管依心而行。” 谢清漓唇角微扬,转头对陈管事道:“去回宫里的话,就说无望公子明日必当准时入宫为太后诊治。” 待陈管事领命退下,她见楚云沧眉宇间难掩倦色,不由放柔了声音:“今夜那些刺客...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楚云沧眸中闪过一丝冷芒:“二十八名刺客,尽数服毒自尽,身上干净得很。这伙人胆敢在皇城脚下行刺皇子,分明是在打父皇的脸面,怕是要掀起一场风波了...” …… 东陵皇宫,慈宁宫。 谢清漓以无望公子的身份踏入殿中,只见太后倚在凤榻上,比上次相见更显枯槁。那双浑浊的眼眸里翻涌着化不开的怨毒,连带着整个寝殿都笼罩在一层阴郁之气中。 殿中央跪着五六个道士,道袍被冷汗浸透,正不住地发抖。太后枯爪般的手指猛地指向他们怒喝道:“一群招摇撞骗的废物!拖下去,各杖三十,扔出宫去!” 侍卫们鱼贯而入,像拖死狗般将那些面如土色的道士拖了出去。 太后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阴鸷的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殿中众人。刹那间,宫人们吓得屏息垂首,几个年幼的宫女更是瑟缩在鎏金柱后,身体抖如筛糠。 谢清漓心头微凛,面上却不露分毫。她从容上前行了一礼,执起太后枯瘦如柴的手腕时,指尖却微不可察地一顿。 指下脉象虚弱紊乱,如风中残烛般飘摇不定。若非皇宫珍药无数,这般脉象放在寻常百姓身上,怕是早已... 她敛眉沉思,提笔写下药方。太后接过一看,见不过是些寻常的滋补药材,顿时怒从心头起,将药方狠狠掷于地上,嘶声喝道:“庸医!哀家要的是能起死回生的灵药,你就给哀家开这些?” 殿内宫人吓得齐刷刷跪倒,额头紧贴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清漓不慌不忙地拾起药方,从容拱手道:“太后娘娘明鉴。凤体贵重,需徐徐图之。这些药材看似寻常,却是固本培元的上上之选。” 她略作停顿,声音愈发清朗:“至于那些所谓灵丹妙药,不过是饮鸩止渴。虽能令人一时神采奕奕,实则是在透支寿元,并非明智之选。” 太后浑浊的眼中骤然迸发出骇人的精光,急切道:“哀家就要那种能让人重焕生机的仙药!你只管开方,其他不必多言!” 谢清漓眸光微闪,佯装惶恐地后退半步:“这...草民行医济世,向来只开治病救人的方子,这等虎狼之药...” “放肆!”太后猛地拍案,案上茶盏应声而碎。跳动的烛火在她狰狞的面容上投下诡谲的阴影,活像索命的厉鬼。 谢清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草民...草民倒是知道一味奇方,只是...”她欲言又止地环顾四周,眼中满是顾虑。 太后立即会意,枯手一挥:“都给哀家滚出去!” 待殿门最后一丝缝隙合拢,谢清漓才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个鎏金锦盒,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草民机缘巧合得了三粒‘回春丹’,服之可令人容光焕发,精神矍铄,但是...” 太后倾身向前,贪婪炽热的目光紧紧粘在那锦盒上:“但是什么?快说!” 谢清漓声音压得极低:“只是...此药有一奇特之处。服药之人需广积善缘,心存仁念,越是乐善好施,药效愈佳。反之...轻则夜不能寐,重则...心魔丛生,反噬己身。” 太后眼中满是不信,这药竟比灵玄那些邪术更玄乎其玄,怒斥道:“荒谬!区区药丸,如何能辨人心善恶?” 谢清漓不慌不忙,温声道:“娘娘明鉴。若心存疑虑...即便服用也不会见效。”说着便作势要收回锦盒。 她低垂的眼眸中寒光闪烁,这“回春丹”改良自她的致幻药丸,又融入了灵玄的回元丹,以曼陀罗为引,最擅激发人心底最深的恐惧。善恶之辨,不过是个...有趣的幌子。 “且慢!”太后神色变幻不定,她费尽心机寻找续命之法未果,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只是想到这些年犯下的累累恶事,终是迟疑道:“若...服药之人并非良善,可有化解之法?” 第311章 哀家变年轻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眼角余光扫过太后热切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她双手奉上锦盒,恭敬道:“娘娘圣明。天道昭昭,报应不爽,然上苍慈悲,总留一线生机。若能诚心忏悔,拨乱反正,待业障消弭,善念渐生,这药效自然...与日俱增。” 太后枯瘦的手指猛地扣住锦盒,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什么因果报应,不过是无望公子为这药丸编造的漂亮话罢了。她颤抖着掀开盒盖,三枚褐色药丸静静躺在绛色丝绒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香。 谢清漓见太后神色迟疑,拱手道:“娘娘若心存疑虑,不妨召太医院诸位大人共同验看。再择一可靠宫人试服...” “荒唐!”太后突然厉声喝断:“这等仙药,岂容那些下贱胚子糟蹋?!”当即召来当值太医。 待太医们战战兢兢确认药丸无毒后,太后迫不及待吞下一粒。霎时间,一股清冽之气自喉间直贯天灵,四肢百骸如沐春风。她惊喜地发现,原本沉重如铁的身子竟轻快起来,甚至能起身踱步。 “快!取铜镜来!”太后声音发颤。镜中,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似乎真的舒展了几分,浑浊的眼珠也亮了些许。 捧着铜镜的宫女双手微微颤抖,悄悄抬眼一瞥,太后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分明毫无变化,可太后却痴迷地抚摸着面颊,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神药!当真是神药!哀家果真变年轻了!” 殿内众人齐刷刷跪伏在地,异口同声道:“恭贺娘娘青春永驻!” 太后爱惜地摩挲着锦盒,忽然长叹一声:“可惜...只有这三粒。” 她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迸射出骇人的精光:“无望公子,这药需多久服一次?你可能为哀家炼制?” 谢清漓垂眸掩去眼中讥诮,恭敬道:“回娘娘,此药并无严格服用之限,只需两次间隔不超过七日便可。至于炼制...” 她面露难色,声音渐低:“所需药材皆为稀世珍品。草民虽愿倾尽全力为娘娘寻觅,只是...不敢保证能否凑齐。” 太后眯起浑浊的双眸,沉吟片刻后厉声道:“好!你只管放手去炼!哀家即刻下旨,太医院所有药材任你取用。”顿了顿,又补充道:“另赏黄金百两,以酬你献药之功。” “谢娘娘恩典!”谢清漓俯身行礼,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欣喜。 踏出慈宁宫的朱红大门,谢清漓广袖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太医院的令牌。阳光洒在她清丽的面容上,映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今日不仅全身而退,还得了意外之财,更妙的是...她想起太后服药后那副痴迷的模样,不由得暗自莞尔。不知今夜,当曼陀罗的药效完全发作时,这位作恶多端的老妖妇会看见怎样的“奇景”?那些被她害死的冤魂,会不会来找她“叙旧”? 更讽刺的是,若要缓解这药带来的幻象,太后还得按她说的...广积善缘、诚心忏悔才行。 谢清漓步履轻盈地穿过宫道,却在转角处蓦地顿足,只见楚云沧一袭玄色锦袍立于宫墙之下,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了几分,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 谢清漓不知道,就在她在慈宁宫周旋的这半个时辰里,楚云沧已暗中调集了埋藏在宫中的全部暗线。若她再晚出来一刻,他便打算带人硬闯慈宁宫了。 “前头可是无望公子?”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插入,只见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追来,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我家主子有请!” 楚云沧眸色骤然转冷,谢清漓却从容不迫地拱手一礼:“不知贵上是哪位娘娘?” 小太监左右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道:“是...是淑妃娘娘。娘娘请公子去看诊...” 谢清漓眸光微闪,思绪飞转。李淑妃乃六皇子楚云泓的生母,虽位列四妃却向来深居简出。可如今代掌凤印,执掌六宫,俨然已是后宫第一人。虽不知其召见的真实意图,但此刻显然不宜推拒。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楚云沧一眼,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转向那小太监,温声道:“既是淑妃娘娘懿旨,草民自当效劳。劳烦公公前头引路。”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谢清漓随着引路太监穿过锦绣宫的重重朱门。绕过金碧辉煌的主殿,沿着九曲回廊行至一处幽静的侧殿。 殿内陈设清雅别致,多宝阁上陈列着古籍珍玩,墙上悬挂着山水字画,案几上堆叠着书册典籍。谢清漓心下了然,这般布置,必是六皇子的居所无疑。 床榻上,一名约莫十岁的少年静静躺着,他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 榻边守着一位素衣女子,未施粉黛的面容上写满忧色。她只简单挽着随云髻,一袭月白宫装更显气质清雅。 “娘娘,无望公子到了。”小太监躬身禀报。 谢清漓正欲行大礼,却见李淑妃已急步上前,素手虚扶,急切道:“公子不必拘礼。泓儿已昏睡半日,还望公子速速诊治。” “草民遵命。”谢清漓上前执起六皇子的手腕,三指轻搭脉门。甫一接触,她眉头便几不可察地蹙起,这脉象沉细如丝,时有时无,分明是... 她又轻轻拨开六皇子的眼睑,只见瞳孔微微涣散;再观唇色,更是一片青紫。种种迹象,皆指向一个结论。 李淑妃声音发紧,纤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公子,泓儿他...” 谢清漓环视四周,欲言又止。李淑妃会意,立即挥手道:“都退下!” 宫人们鱼贯而出,唯有一位面容肃穆的老嬷嬷岿然不动。她目光如炬,在李淑妃与谢清漓之间来回扫视,眼中不见半分奴仆应有的恭顺,反倒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李淑妃却直言不讳道:“公子但说无妨,泓儿可是中了毒?可有解法?” 谢清漓心下了然,这老嬷嬷必是李淑妃的心腹。她不再迟疑,正色道:“回娘娘,六皇子殿下中的是‘断肠散’。此毒虽霸道,但幸而发现及时...” 她从药箱中取出一只青玉小瓶:“这是解毒丸,连服三日,再辅以针灸之术,当可痊愈。” 那老嬷嬷突然上前接过药瓶,动作利落地拔开瓶塞,凑近鼻尖轻嗅,眉头微蹙。随即招来一名宫女,命令道:“试药。” 宫女服下药丸,静立殿中。半炷香后,见宫女面色如常,老嬷嬷将药瓶递给李淑妃,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娘娘,给泓儿服下吧。” 谢清漓只觉这对主仆说不出的怪异,那老嬷嬷言行举止间,哪有半分下人对主子的恭敬?反倒像是在发号施令...... 第312章 独一无二的画作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李淑妃接过那青玉药瓶时,指尖微不可察地轻轻颤动。她倒出一粒药丸,俯身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喂入六皇子唇间。 谢清漓取出银针,在烛火上轻轻燎烤,手法娴熟地为六皇子施针。 李淑妃紧攥着帕子站在榻边,看着银针一根根刺入六皇子白嫩的皮肤,眼眶渐渐泛红,却强忍着不敢出声打扰。 那老嬷嬷始终静立一旁,目光锐利地盯着谢清漓的每一个动作。虽眉头微蹙显出几分紧张,眼中却不见丝毫疼惜之色。 待最后一根银针落下,谢清漓额间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正欲抬手拭汗,忽听那老嬷嬷沙哑开口:“敢问公子,这针灸之术还需施行几次?” 她顿了顿,继续道:“深宫内苑,外人频繁出入终究不妥。不如...公子将针诀传给太医院,往后由太医们接手,也省得公子日日奔波。” 这番话看似商量,语气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更令谢清漓诧异的是,面对老嬷嬷这般僭越之举,李淑妃竟只是默然立于一侧,面上不见半分愠色。 谢清漓不由对这位老嬷嬷愈发好奇。方才她暗中观察,这老嬷嬷步履沉稳,呼吸绵长,分明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她略作沉吟,恭敬道:“回嬷嬷的话,此症需连续施针五日,每日一次方能见效。” 她抬眸迎上老嬷嬷锐利的视线,声音清润却字字分明:“至于这针法...乃师门不传之秘,未经师父首肯,实在不敢擅自外传。” “况且,”她话锋一转,语气温和中暗含警示:“施针之道讲究分寸火候,若手法稍有差池,非但不能治病,反倒会伤及殿下根本。” 老嬷嬷闻言面色一沉,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厉色,却终究未再多言。 等待六皇子苏醒的间隙,谢清漓不动声色地环视内室。当目光触及墙上那幅烟波浩渺的山水图时,她瞳孔微缩,那独特的皴法笔意,竟与师父珍藏的《寒山烟雨图》极为神似。师父曾言,那幅画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孤品。 李淑妃见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画作上,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老嬷嬷见状重重咳嗽一声,沉声打断:“公子,殿下何时能醒?” 谢清漓收回视线,指尖轻搭在六皇子腕间,温言道:“殿下脉象已趋平稳,想来片刻便会苏醒。”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再次转向那幅画,越看越觉得两幅画的笔法神韵如出一辙。 “公子可是觉得这画有何不妥?”老嬷嬷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谢清漓连忙欠身,恭敬道:“嬷嬷明鉴,草民虽不善丹青,却是个爱画之人。此画笔墨酣畅,意境深远,实在令人见之忘俗,这才多看了几眼。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嬷嬷海涵。” “你喜欢这幅画?算你有眼光!” 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突然自身后响起。只见床榻上的六皇子不知何时已坐起身来,苍白的面容浮现出几分得意之色,目光灼灼地望向李淑妃。 李淑妃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此刻竟泛起一丝异样的神采,眼波流转间还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羞涩。 谢清漓心头一震,一个惊人的猜测浮上心头:难道这幅画竟是出自李淑妃之手? 老嬷嬷对画艺一窍不通,在她眼中这幅山水与宫中其他装饰并无二致。她仔细检查了六皇子的气色,见他已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李淑妃道:“娘娘,殿下既已无碍,该让无望公子出宫了。” 说话间,她已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金丝祥云的锦囊,沉声道:“这是公子的诊金。明日还请按时入宫,为殿下继续施针。” 谢清漓恭敬地接过锦囊,告退之际,目光仍不由自主地流连在那幅画作之上。 “且慢。”六皇子突然出声,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这位公子救了本宫性命,又是个懂画的知音。区区金银,如何抵得过救命之恩?” 他转向李淑妃,眼中带着几分恳求:“母妃,儿臣想将这幅画赠予公子,以表谢意,可好?”话虽是对李淑妃说的,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向老嬷嬷。 李淑妃闻言面色骤变,略带责备地看了六皇子一眼,朱唇轻颤却什么都没说。 殿内一时静默。老嬷嬷沉吟片刻,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李淑妃这才温声道:“就依泓儿所言。” 老嬷嬷亲自取下画作,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甚特别后,方才递给谢清漓。 谢清漓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双手郑重接过画轴,深深一揖:“草民谢娘娘、殿下厚赐。此画必当珍之重之。” 踏出锦绣宫大门,谢清漓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画轴,恨不能立刻飞回师父身边一探究竟。 宫道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快步迎上前来,压低嗓音道:“公子可算出来了,奴才奉殿下之命,特来送公子出宫。” 谢清漓立时会意这是楚云沧安排的人手,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衣袖,轻声问道:“殿下现在何处?” 小太监佯装引路,眼角余光却警惕地扫视四周,几乎是用气音答道:“殿下被皇上急召去了御书房...为着昨夜灯会那桩刺杀案。” 谢清漓心头一紧,应天帝素来刚愎自用,元宵佳节出了这等祸事,必然龙颜震怒。她暗暗祈祷,但愿楚云沧不要成为这场雷霆之怒的承受者。 两人沿着幽深的宫道疾步前行,竟出人意料地畅通无阻。行至宫门时,小太监恭敬地退至一旁,谢清漓则登上了早已候在宫门外的马车。 车轮辘辘,马车径直驶出城门,来到京郊庄子。 甫一踏入院门,一群孩子便欢快地围了上来。一段时日不见,孩子们都长高了不少。谢清漓含笑与他们寒暄几句,便匆匆赶往邹平的书房。 推开书房门扉,只见邹平正与寒绝、邹一等人围坐议事。见谢清漓进来,众人皆是一怔。 “师父,”谢清漓声音难掩雀跃:“您不是说那幅《寒山烟雨图》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孤品吗?徒儿今日也得了一幅!” 邹平不以为然地轻哼道:“胡说,那画法天下独此一幅......” 话音未落,谢清漓已将画卷徐徐展开。 邹平的目光甫一触及那画作,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他颤抖着伸出手,声音发颤:“这...这怎么可能?那是娇娇独创的画法...” 第313章 她不是娇娇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邹娇娇如昙花般短暂的一生,始终困囿于凤潜。她的画作,怎会在十余年后跨越千山万水,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东陵深宫? 谢清漓心头巨震,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邹平已踉跄着扑向书柜,颤抖着探入最里层的暗格,捧出一只褪了色的锦盒。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幅珍藏多年的画作,与谢清漓带来的并排铺开。 两幅画作 迟雪一行人就那么站在所谓的“棚子”外面,看着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躺在发了霉的稻草上,甚至都没有在健康的人和病人之间隔上一层膜。 许三花上辈子这辈子加在一起头一回玩投壶,拿起箭投进去第一箭开始,就爱上了这个投壶的游戏,一连投进去五支箭,引得贺淑璃几个拍手叫好,轻轻松松的就赢了这局。 冬青为了追上左月,说谎都不看情况的,不巧他说这话的时候掌柜的刚好在柜台算账呢。 三十六种通人类语言,可以化为人类的魔兽图鉴可是猎人的必修课。云谷在教导路漫的时候,同时也把带着路漫浏览过魔兽图解,记牢这些魔兽特征用了不过半天时间。 林丹玉连忙点头,随后看了一眼跟在陈浩身后赤条条四肢爬行的洪熙,她一点都不可怜这个家伙,如果不是陈浩出现的及时,现在趴在地上爬的可能就是甘棠,甚至她也可能是这个样子。 可是谁能想到,多年以后真正赌上性命的,「绝对时间」的制约呢? 毕竟,这爬人家的树还掉进了人家家里,刚好人家又在这里,这让她是出声还是不出声? 不过,胖子光顾着留意前方的动静,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背后有人接近。 袁术心中鄙夷着,假模假样装着好人,说不定私底下贪的比自己还多。 虽然伊尔迷表现出来的态度并不友好,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霍青松突然来到江陵府,又突然离开了。而与他同来的妹妹霍青青,却算是在吕家住了下来。通过一顿葡萄酒与酒后真言,吕香儿与霍青青之间的相处,越来越融洽。不到两天时间,两人便像相识了多年的闺中密友一般。 许是沈予不在,云想容没了哭闹的对象;又或者是她畏惧太夫人,不敢在云府哭哭闹闹。总之,云想容在沈予面前“自寻短见”的把戏,在云府之中从来不曾上演过。 “草!我最讨厌别人这样说我瘦了,这种感觉就像长辈慈祥的话语,一下子出现一个同年龄的口中说出,让人感觉到一阵恶心。”我说道。 杨雪梅看了满地的头颅跟尸体,早已不能用过去的眼光去看待林疯。 罗君山跟易轻扬交手,虽然不敌,但他终究是秘密部队出来的,他的身手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 她认为现在基地里的人这么排挤自己,不跟自己组队,都是姜烟的缘故。 沈玉见哥哥心情低落,一看他那表情就跟以前一样,顿时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冰霜柠檬对我的话很不满意,大骂道:“你才会变屎类。”说完便朝血红廉蛇王冲锋而去。 这种有点突破伦理的感觉,让关东菊极为不自在又觉得有些刺激。 足球在那个夏天闯进了很多人的生命,中国的孩子们当然也不会例外。 崇祯十七年五月初四,遭受鼠疫蹂·躏的辽东沈阳,派出了两位使者前往大明京师,此行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向大明子民传播病毒福音,如此激进的策略,以豪格等人的脑洞,是决计想不出来的。 第314章 你都知道?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殿内烛火摇曳,太后的厉喝声在空寂的寝殿内回荡,却迟迟不见值夜宫女的踪影。 “吱呀——” 雕花窗棂无风自开,一阵刺骨寒风席卷而入,瞬间将殿内烛火吹灭大半。 太后浑身一颤,竟不由自主地蜷缩进锦被之中,前所未有的恐惧令她指尖发凉。 “母后。” 那声音如寒冰刺骨,近在耳畔。太后浑身血液仿佛凝固,颤抖的手指勉强掀开锦被一角,只见姚皇后逆着月光静立榻前,素白衣袂无风自动,那双曾温柔似水的眸子,此刻正泛着森冷寒光。 “啊——” 太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疯狂向后蜷缩:“滚开!是谁在装神弄鬼?快滚开!来人!护驾!” 姚皇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母后竟认不出儿媳了,当真令人心寒。” 她缓缓俯身,月光将她的面容映得惨白如纸:“也是,母后素来厌恶儿媳,处处挑拨我与皇上。更是勾结灵玄与孟锦瑛,用巫蛊案构陷于我,害我被打入冷宫...” 太后的瞳孔剧烈收缩,眼前之人对当年秘辛了如指掌,哪是什么装神弄鬼?这分明就是姚氏的亡魂来索命! 姚皇后猛地欺身上前,冰冷的气息喷洒在太后脸上:“还有...你们下毒害我性命之事,儿媳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不...不要...”太后嘴唇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不要来找哀家...” “你们最不该的...”姚皇后突然厉声尖叫,声音扭曲成不似人声的嘶吼:“是在我死后还要谋害沧儿!” 她那张原本姣好的面容突然扭曲变形,皮肉一块块剥落,露出森森白骨。眼角汩汩流出黏稠的血泪,啪嗒啪嗒滴落在华贵的锦被上。 太后浑身僵硬如木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哈哈哈。”姚皇后的嘴巴突然裂开,变成血盆大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以后儿媳每晚都来‘侍奉’母后,母后高不高兴啊?” 太后闻言浑身剧烈抽搐,眼白上翻,终是在一阵剧烈的痉挛后,彻底昏死过去...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纱窗照进寝殿。 太后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脑海中蓦然浮现昨夜那骇人的一幕。贴身宫女见她醒来,立即捧着温水上前伺候:“娘娘醒了,奴婢伺候您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骤然响起。太后枯瘦的手掌狠狠扇在宫女脸上,力道之大竟将那宫女打得踉跄倒地。 “贱婢!昨夜都死到哪里去了?!”太后的声音嘶哑可怖,眼中布满血丝。 殿内一众宫女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伏跪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连大气都不敢出。为首的宫女战战兢兢道:“娘娘息怒,昨夜奴婢们一直守在殿外,并未听见任何动静...” 太后闻言仓皇四顾,只见雕花窗棂紧闭如常,殿内陈设纹丝未乱。她猛地掀开锦被,金线刺绣的缎面洁净如新,哪有半点血污痕迹? “这...”太后浑身一颤,一股寒意自脚底窜上脊背。若昨夜是梦,为何如此真实?若不是梦...想到今后夜夜都要被姚氏亡魂纠缠,她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恍惚间,无望公子那句“诚心忏悔,拨乱反正”如惊雷般在她脑中炸开。她顾不得更衣梳洗,厉声喝道:“快,在后殿辟一间佛堂,哀家要即刻礼佛!” 她声音嘶哑得变了调,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身旁的宫女:“再去请皇上!现在!马上!” 半个时辰后,应天帝已端坐在慈宁宫正殿。自上次被灵玄控制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即便调养了整个年节,两鬓的白发仍增添了不少。 他面色阴沉如铁,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叩击:“母后急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一把抓住应天帝的衣袖,枯瘦的手指不住颤抖:“潜儿,母后...母后想告诉你,当年姚氏...” “母后!”应天帝猛地抬高声调打断太后的话,随即挥手厉喝:“都退下!” 待宫人们尽数退出,殿门紧闭,应天帝才冷冷开口:“母后突然提起这些陈年旧事,究竟意欲何为?” 太后披散着白发,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母后...母后要向你坦白。当年那巫蛊案,实则是孟氏联合灵玄做的局,指证姚氏那位妃子,也是孟氏安插的棋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母后之所以冷眼旁观,只是...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兄弟为她反目,她却能全身而退,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还有...”太后浑身战栗,颤声道:“她的死...是孟氏买通了太医院院判薛贺年。方子药材皆无问题,可熬出来的药...却是加了料的。姚氏连服数日,就那么...那么...” 太后突然收住话头,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应天帝平静的面容,惊愕道:“潜儿...你都知道?” 应天帝眸色深沉如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母后这番话,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净。” 太后突然癫狂大笑,笑声嘶哑可怖:“哈哈哈...你知道!你不是最爱她吗?怎么还眼睁睁看着我们欺负她?怎么还亲手将她的仇人孟氏扶上后位?” 她笑得前仰后合,散乱的白发黏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哀家自叹不如啊!这姚氏活这一遭,当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笑声戛然而止,太后突然压低嗓音,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可你定然不知...那年深秋,姚氏死后不久,哀家和孟氏在御花园赏菊...” 她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正巧撞见楚云沧躲在湖边哭丧,孟氏一时兴起,便命人偷偷将他推下了水...” 太后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鎏金护甲,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快意:“我们在假山上的阁楼里看得清清楚楚...那孩子才六七岁,在水里扑腾挣扎的模样...啧啧...孟氏还悄悄和哀家打了赌,看他能撑多久...” 太后撇了撇嘴,满脸扫兴道:“可惜后来...德顺那老奴才经过,把他捞上来了。” 她突然转向应天帝,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楚云沧不是你最宝贝的儿子么?”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癫狂:“孟氏如此罪孽滔天...你这个做父皇的,还不快废了她的后位,替你的妻儿讨个公道?” 第315章 封禁慈宁宫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应天帝目光如炬,冷冷注视着癫狂的太后,声音平静得可怕:“所以,这才是母后今日闹这一场的目的?” 他微微眯起眼睛,眉宇间闪过一丝困惑:“只是儿臣不明白,这十几年来母后与孟氏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为何突然要对付孟氏?” 太后枯瘦的手指抚上自己布满皱纹的脸颊,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为了忏悔啊...为了帮姚氏报仇...取得她的原谅...”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不等应天帝回应,太后突然踉跄着奔向铜镜。她颤抖的手指抚过镜面,喃喃自语:“哀家已经忏悔了...哀家打算为姚氏报仇...那药该起效了才对...” 然而镜中映出的,依旧是一张苍老憔悴的脸,甚至因昨夜的惊吓更添几分枯槁。太后猛地瞪大双眼,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怎么会没有效果!怎么会!” 她猛地转身,浑浊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顿悟:“是了...是了...姚氏定是知道你对她虚情假意...” 她指着应天帝,声音尖锐刺耳:“你不想替她报仇...跟你忏悔才没有用!哀家...哀家该去找楚云沧忏悔...” 话音未落,她突然朝殿外尖声嘶吼:“来人!快来人啊!” “母后,你疯了!”应天帝脸色骤然阴沉如墨,眼中寒光乍现。他轻轻击掌,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殿角阴影处闪现。 “击晕她!”应天帝的声音冷若冰霜,不带丝毫情感。 那影卫身形如电,瞬息间已至太后身后。只见他手起掌落,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太后后颈。 太后癫狂的叫喊戛然而止,身子一软向后栽倒。影卫身形微动,稳稳接住太后瘫软的身躯,轻巧地将她安置在凤榻之上。 “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应天帝冷声吩咐,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寒意。影卫无声拱手,转瞬便消失在殿内阴影中。 殿内重归寂静,应天帝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指节在太阳穴上重重按压。失控感如潮水般涌来,朝堂上的暗流、宫闱中的诡谲,一切都仿佛在摇摇欲坠的边缘,随时可能分崩离析。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紧闭的殿门上。万寿节将至,届时万邦来朝,正是他君临天下的最后荣光,也是全身而退的最佳时机。 “是时候放手了...”应天帝攥紧手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只是这储君人选,是选沉稳的沧儿?贤德的老三?亦或是近来朝中渐有声势的小六? 正思忖间,影卫如鬼魅般闪身而入,单膝跪地:“主子,查清了。太后为求返老还童,近日广招方士。昨日有位‘无望公子’进献药丸,太后服用后便成了这般模样。” “无望公子?”应天帝眼神骤冷:“好个胆大包天的江湖骗子,竟敢算计到皇室头上!” 影卫身形微躬,声音压得极低:“此人是京中妙心堂神医,医术高超,在民间颇有声望。若贸然处置,恐怕会激起民愤...” 应天帝薄唇紧抿,想起先前玄敬观一事引发的民怨沸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沉声道:“此事暂且记下,日后寻个由头再行处置。” 影卫无声领命,身形如墨溶于殿内阴影之中。 应天帝目光转向凤榻上昏睡的太后,眉心紧蹙。若让沧儿知晓当年真相,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眼中寒光乍现,突然扬声道:“来人!” 殿门轻启,宫人们鱼贯而入,伏地听命。 应天帝声音冷峻:“太后凤体违和,需在慈宁宫静养。即日起关闭宫门,闲杂人等不得进出,一应宫人闭门侍奉。” 宫人们心头剧震,这分明是要将太后连同整个慈宁宫都囚禁起来!但却无人敢置喙,只得齐声应道:“奴才(奴婢)遵旨。” 应天帝缓缓起身,明黄龙袍在晨光中泛着刺目的金芒。他最后瞥了眼凤榻上昏睡的太后,转身拂袖离去。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发出沉闷的声响... …… 自那日被拦在宫门外,谢清漓便再未等到入宫的旨意。就连慈宁宫也未再召她看诊,后来才听闻太后病势沉重,皇上下令封闭了整个慈宁宫。 楚云沧曾多次设法在锦绣宫安插眼线,可这座看似寻常的宫苑防守极为严密。几番周折,最终也只安插进一个洒扫庭院的粗使宫人,连内殿的边都摸不着。 而那位行迹诡秘的老嬷嬷,更是来历成谜。宫中人人唤她“柳嬷嬷”,自李淑妃入宫起便寸步不离地跟随左右,将李淑妃护得密不透风,旁人休想近身半步。谢清漓暗中查探多日,竟连柳嬷嬷的真实姓名都未能查出。 眼见线索尽断,谢清漓等人只得另寻他法。恰逢年节过后,六皇子病愈重返上书房读书。众人商议之下,决定派个机灵的孩子接近六皇子。邹小九自告奋勇,假托姚老太师孙子的身份,以伴读之名混入其中。 谢清漓虽未明言,心中却忧思难平。邹小九不过总角之年,却要独闯那龙潭虎穴,每每思及此,她便提心吊胆。 光阴荏苒,转眼正月已过,春意渐浓。 为迎接万寿节,应天帝不顾国库空虚,敕令大修宫阙街巷,朱漆描金的牌楼一座座立起,青石路面铺得平整如镜。 那些曾被大雪压塌的屋舍、冻毙路边的流民,仿佛都随着冰雪一同消融,再寻不到半分痕迹。 距万寿节尚有半月,南景使团便已抵京。此次使团由南景太子萧琰亲自率领,传闻他姿容绝世,有“玉面郎君”之称。 使团入城这日,京城万人空巷。朱雀大街上人头攒动,百姓们踮脚张望,都想一睹这位异国太子的风采。 谢清漓隐在听雨楼二层的雕花窗棂后,目光追随着远处缓缓行来的南景仪仗若有所思。 寒绝静立在谢清漓身侧,他脸上的伤疤已经长出淡粉色的新肉,只是颜色尚不均匀,还需时日调养。他死死盯着窗外那支华贵的队伍,指节攥得发白,眼中翻涌的恨意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痛楚。 仪仗行至近处,路旁百姓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叹。只见金辂内端坐着一位清俊的男子。他身着月白色云纹锦袍,玉冠束发,眉目如画却不失英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储君威仪。 谢清漓微微蹙眉,此人莫名给她一种熟悉之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第316章 去凤潜当女帝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寒绝死死盯着金辂中那道身影,记忆中熟悉的轮廓如今已褪去青涩,更添几分成熟威仪。他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呵...多年苦心经营,终于得偿所愿,想必他很是得意吧!” 金辂内的萧琰似有所感,忽然抬眸,锐利的目光扫过街边楼阁,却只捕捉到窗棂后一闪而逝的残影。 南景的仪仗渐行渐远,朝着皇宫方向缓缓而去。寒绝却仍僵立窗前,目光死死盯着远方。 谢清漓望着他紧绷的背影,轻叹一声:“若当真想弄清当年真相...不如去找他问个明白,也好过日夜揣测,徒增苦楚。” 寒绝缓缓转身,眼中翻涌的情绪已归于平静:“如今的我只是小姐的寒绝,那些前尘往事,不必再提。能助小姐完成心愿,帮师父报仇,这便够了...” 谢清漓眉梢微挑,温声笑道:“好!听闻凤潜使团过两日便要抵京,你们准备得如何了?” 寒绝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转身从檀木柜中取出一只暗纹锦盒。他背对谢清漓,取出锦盒中的人皮面具,仔细覆在脸上。 待他再转身时,已然换了一张恣意风流的陌生面容——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唇角天然带着三分轻佻。 谢清漓眸光一凝,讶然道:“这是...” 寒绝指尖轻抚下颌边缘,确保面具完美贴合,抬眸时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慵懒贵气:“凤潜前来贺寿的使团,为首的正是那位最得宠的五皇子,凤昭珩。” 他语气微顿,眼底有寒芒闪过:“师父从假萧瑞之事得了启发,命我假扮凤昭珩。此番使团来访...正是李代桃僵的绝佳时机。” 忽然,他低笑出声,那张风流面容上浮现出戏谑的笑意:“若此计可成,借着这重身份对付凤潜皇室,岂非易如反掌?甚至...若有朝一日登上凤潜皇位,待真相大白之时,那凤潜皇室怕是要气得呕血三升。” 此计实在过于惊世骇俗,谢清漓乍然听闻,不由得睁大眼睛,声音中满是忧虑:“这...未免太过凶险,你只身潜入凤潜皇室,若身份败露...” 寒绝却灿然一笑,那张属于“凤昭珩”的俊美面容上浮现出恣意的神采:“越是危险的事,做起来才越有意思!” 他忽然单膝跪地,仰头望着谢清漓,眼中一片赤诚:“小姐且安心等着,待我将来把凤潜江山双手奉上...您就去凤潜当女帝,再不必受制于任何人...” 话音未落,一声轻咳从门口传来。 谢清漓蓦地转头,只见邹平不知何时已立在门边,面上看不出喜怒。 寒绝的耳尖瞬间染上绯红,慌忙起身。谢清漓抚了抚衣袖,轻声唤道:“师父...” 邹平却恍若未觉,缓步踏入室内,将一摞厚厚的密报放在案几上。他手指轻点纸页,声音温和:“这是此次前来贺寿的各国使团详情。” “除了南景、凤潜和临渊这几个大国外...”他掀开最上层的密报,露出下面一叠文书:“还有西南十三个小国的使节名单,都在这里了。” 寒绝取下面具,小心翼翼地放回锦盒,闻言冷笑一声:“这狗皇帝倒是好大的排场,不过是个寿辰,竟请得这般齐全,莫不是真当自己是天下共主了?” 谢清漓接过密报仔细翻看,突然惊讶地抬头:“临渊三王子拓拔烈?此人骁勇善战,可汗王留守王庭后,一直是他在西北与姜家军对战,怎么会...” 邹平点了点头,目光凝重如铁:“南景、凤潜和临渊三国派来的,都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储君人选。这般巧合,恐怕不是偶然...” …… 当日午后,一则消息如平地惊雷般震动了整个盛京城:南景太子此番前来,除却贺寿,更欲与东陵缔结秦晋之好。最令人惊诧的是,这位太子竟不拘泥于两国和亲必选宗室女的旧制,宣称不重门第,只求觅得有缘人。 消息一出,满城沸腾。南景国富民安,朝政清明更胜东陵,远非临渊那等蛮荒之地可比。若能得南景太子垂青,不仅尊享太子妃之荣,更有望未来母仪天下,执掌六宫。 不过半日,鸿胪客馆前已车马如龙,就连平素矜持的世家贵女也按捺不住,各种拜帖请柬如雪片般飞入客馆。更有甚者,不惜重金购得南景使团行程,只为能在街市“偶遇”这位太子殿下。 然而,萧琰行事却出人意料地低调。他婉拒了所有邀约,对那些日日守在客馆门前翘首以盼的千金小姐们视若无睹,大多时候都闭门不出。偶尔现身街市时,总能引得满城闺秀争相掷帕,香囊如雨。 相比之下,凤潜五皇子凤昭珩的做派可谓大相径庭。这位传闻中风流成性的皇子,即便在异国他乡也毫不收敛,终日流连于秦楼楚馆,醉卧美人膝,将纨绔之名演绎得淋漓尽致。 为查明凤潜在东陵暗中布局的真实意图,揪出朝中与其暗通款曲的内奸,自凤昭珩踏入盛京城的第一日起,楚云沧便派出人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这位看似放荡的皇子身边时刻有十余位顶尖高手暗中护卫,令人难以近身。寒绝不得不日日易容改扮,暗中盯梢。 这日黄昏,凤昭珩依旧乘着那顶鎏金轿辇自鸿胪客馆启程,招摇过市地往醉红妆方向行去。途经客馆大门时,他眼尾一挑,对着那群翘首以盼、等候萧琰的千金小姐们,扬起一抹惯常的风流笑意。 街角处,寒绝正漫不经心地叫卖着烧饼,眼角余光追随着那顶鎏金轿辇。忽地,他眯了眯眼睛,凤昭珩今日虽竭力维持往日做派,可那笑意却浮在面上,少了往日那股浑然天成的恣意。 他不动声色地朝对面糕点摊的少年使了个眼色,挑起担子,慢悠悠地缀着轿辇往醉红妆方向晃去。 谢清漓收到消息赶来,隐在客馆侧门的小巷暗处。不多时,果然瞧见几个客馆仆役打扮的人鬼鬼祟祟溜出侧门,其中一人虽面容粗陋,行走间却自带一股矜贵气度,举手投足都透着违和。谢清漓压了压书生巾,悄然跟上。 那行人一路进了云水斋,径直上了三楼。谢清漓刚要抬脚踏上三楼楼梯,一个伶俐的伙计已闪身挡在阶前。那伙计笑得殷勤,拦人的手臂却纹丝不动:“公子见谅,今日三楼雅座已被包下,不如小的给您在二楼安排个临窗的好位置?” 第317章 你僭越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顿时双颊涨红,声音细若蚊蚋:“学、学生见方才几位老爷都上去了...听同窗们说,三楼的盛京夜景最是好看...” 她边说边缩着脖子,活脱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寒门学子,却在低头时不着痕迹地扫过楼梯转角,只见数道黑影隐在廊柱之后,听见动静,齐刷刷投来锐利的目光。 她心头一紧,暗叫不好。这些守卫个个太阳穴微鼓,显然都是内家高手。若贸然硬闯,不仅会打草惊蛇,只怕会难以全身而退。 那伙计眯着眼睛,将谢清漓从头到脚打量个遍,目光在那件洗得发白的直裰上停留良久,皮笑肉不笑道:“小公子是头回来京城赶考的学子吧?我们云水斋楼上的风景的确很好,不过...那都是贵人们才配享用的雅间。” 说着,他抬手随意一指二楼角落的位置:“喏,那儿还剩个座儿。小公子不妨点壶‘状元及第茶’,讨个彩头。等来年真中了状元,自然就能上楼看风景了...” 谢清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位置恰好被一根朱漆廊柱半掩着,窗外景致被挡得严严实实,却能将整个楼梯尽收眼底。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面上却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连连作揖道:“多谢小哥指点。” 待伙计转身离去,谢清漓快步走向那个角落。落座时,她状似不经意地将茶盏往桌边推了推,借着倒茶的姿势,目光已牢牢锁住了三楼楼梯口的动静。 凤昭珩一行人进了三楼右侧最里间的雅室,自打进去后便再无半点声息。整个三楼其他雅间的门扉紧闭,一片黑暗,连小二都不见进出,显然是被包了场。只是,凤昭珩见的到底是谁? 谢清漓指尖轻叩桌面,借着廊柱的掩护,缓缓抬眸望向云水斋的四楼——那里常年门窗紧闭,从不对外开放,此刻却隐约透出一线微光... 三楼雅间内,烛火摇曳。凤昭珩刚踏入房门,便见一名灰衣人静立其中。那人见他们进来,目光径直落在中间的凤昭珩身上,躬身行礼道:“五殿下,主子已恭候多时,请随属下来。” 灰衣人转身走向角落,手指轻抚青瓷花瓶,随着机关转动的轻响,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幽深的暗道。 凤昭珩随手摘下面具扔给随从,接过递来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见状不由轻嗤:“三姑母这般谨慎,不过是见个面,弄出这么多玄虚。” 他正要迈步,身后的随从却被灰衣人横臂拦住:“诸位请留步。” 凤昭珩回眸,脸上仍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翳。他指尖轻敲折扇,终是淡淡道:“候着。”便独自踏入暗道。 暗道狭窄逼仄,蜿蜒而上,昏黄的灯影在墙壁上跳动,将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不过十余级台阶,他却走得异常艰难,狭窄的空间令他呼吸微滞,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心中冷笑,三姑母果然将他查得透彻,连他畏狭的弱点都了如指掌,这暗道分明是给他的下马威。 他强忍不适,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借着痛意保持清醒。待终于踏出暗道,眼前豁然开朗,四楼雅室宽敞明亮,沉香缭绕,一位身着云锦华服的女子斜倚在鎏金贵妃榻上,指尖丹蔻如血,想必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三姑母了。 凤昭珩快步上前,执礼甚恭:“侄儿拜见姑母。久闻姑母风采,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低垂的眉眼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孺慕之情。 那女子缓缓起身,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他的面容,半晌忽而轻笑:“小五这眉眼,当真与皇兄年轻时一模一样。”说着便伸手拉他入座。 凤昭珩却突然抬眸,声音里满是痛惜:“侄儿曾在父皇那里见过姑母少时画像。当年倾国倾城的凤三公主,却顶着这张...温婉寡淡的面具,在东陵蛰伏十余载。姑母为凤潜大业,牺牲至此。” 他眼底泛起一层薄雾,语气真挚:“如今姑侄相见,难道还要隔着这层假面吗?” 凤昭珩面上情深义重,说出的话却句句扎心。他心底冷笑,这位三姑母最在意的不就是当年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吗?方才暗道里的下马威,如今他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女子猛地攥紧拳头,鎏金护甲在掌心掐出几道红痕。她面色骤然阴沉,却强撑着道:“为了凤潜大业,本宫这点牺牲算什么?” 她的指尖轻抚过脸上的人皮面具,语气转冷:“凤三公主早就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齐家大小姐、东陵的忠亲王妃。” 她定定凝视着凤昭珩,忽而轻嗤一声:“回去转告你父皇,本宫既已走上这条路,就绝不反悔,让他...尽管放心。” 短短几句交锋,忠亲王妃便已看透,这侄儿与她那皇兄如出一辙的心机深沉、冷血无情,不愧是凤家养出来的好儿郎! 她眼底闪过一丝厌烦,顿时失了周旋的兴致,广袖一拂,慵懒地倚回鎏金凤榻。 凤昭珩却似寻着了趣味,施施然在旁落座,唇角噙着玩味的笑意:“侄儿听闻...姑丈最爱搜罗美人,后院佳丽如云。姑母又无一儿半女傍身,这些年...想必过得很是辛苦。要不要侄儿替姑母...出出这口恶气?” “咔嚓”一声脆响,忠亲王妃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眼神陡然凌厉如刀。她为何不孕,还不是拜他父皇所赐? 她缓缓抬眸,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寒意:“小五,你僭越了!若不想谈正事,本宫现在就送你出门...” 凤昭珩心下一凛,立即起身长揖:“姑母息怒,是侄儿失言了。” 他眼珠一转,话锋陡转:“临行前父皇再三叮嘱,说姑母在东陵经营有方,这些年为凤潜筹措的银两起了大用,实乃我凤潜第一功臣。” 他趋前两步,声音压得极低:“父皇常说,姑母雄才大略,比南景那位...强出不知凡几。待来日大业得成,定当为姑母建生祠,塑金身,享万世香火供奉...” 忠亲王妃慵懒地支着额角,连眼风都懒得扫他一下。她心中冷笑连连,她可不是南景那个蠢货妹妹,整日只知与她争宠斗气,反倒让皇兄坐收渔翁之利。 万世香火供奉?她心中冷笑更甚。皇兄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待大业成就之日,只怕就是她们姐妹消失之时...... 第318章 纵马行凶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在角落的座位枯守了两个时辰,杯盏里的茶水早已凉透。直到茶馆的灯笼都暗了几分,才见那伙客馆仆役勾肩搭背地从三楼雅间晃出来,个个面色酡红,酒气熏天,活像刚从酒缸里捞出来似的。 期间虽有送酒菜的小伙计进出雅间,但都是匆匆来去,显然不是凤昭珩要见的正主。 谢清漓攥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发紧,又不死心地多坐了两刻钟,直到茶馆的伙计开始收拾桌椅,楼上再无人下来。 先前拦她的那个伙计踱步过来,瞧了眼她面前那壶泡得发白的茶,咧嘴笑道:“小公子果然点了这状元及第茶啊?小的看您喝了一晚上,这茶叶都泡得没了魂儿吧?” 谢清漓面露窘色,正欲答话,忽见一行人自四楼缓步而下。为首的女子头戴轻纱幕篱,虽看不清面容,但那通身的贵气却遮掩不住。 谢清漓心头一震,直觉此人就是与凤昭珩密会之人,但不在同一楼层,他们究竟是如何相见的呢? 正思索间,女子抬手轻扶幕篱,染着丹蔻的纤指一晃而过,艳若凝血。谢清漓心头猛地一跳,这双手,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眼见那行人即将踏出茶馆,谢清漓慌忙从袖中摸出几块碎银子:“学、学生这就结账...” 伙计接过银钱掂了掂,咧嘴笑道:“得咧,小公子慢走,下回再来啊!”拖长的尾音里满是促狭。 谢清漓耳根窘得发红,低着头快步往外走。刚出茶馆,便见那女子已登上鎏金马车,车帘垂落的刹那,车夫已扬鞭催马。 她身形一闪,拐进旁边的幽暗巷弄,冷霜早已候在阴影处,见她现身立即迎上。谢清漓三两下扯去身上的直缀,露出里面的夜行劲装。 月光洒下,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身形如鬼魅般掠出,悄无声息地缀上了那辆缓缓前行的马车。 马车穿过数条街巷,最终驶入忠亲王府的后门。谢清漓心头微动,她猛然记起长公主的赏菊宴上,温婉如江南烟雨的忠亲王妃,指间却偏生染着艳若烈火的丹蔻。 只是不知,与凤潜暗中勾连的,究竟是忠亲王妃一人,还是...整个忠亲王府? …… 转眼间,万寿节将至,各国使节陆续抵达盛京城。长街上旌旗招展,处处张灯结彩,好一派盛世气象。 临渊使团姗姗来迟,却在抵达当日就掀起轩然大波。三王子拓跋烈虽性情沉稳,其妹图雅公主却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入城之时,这位骄纵的公主竟不顾禁令,纵马疾驰于闹市。 但见那匹雪白的骏马横冲直撞,铁蹄所过之处,百姓们仓皇避让,惊呼连连。 图雅公主红裙翻飞如烈焰,丝毫不顾及街市上的人流,扬鞭高喝:“让开!都给本公主让开!” 忽然,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躲避不及,跌倒在地。在人群的惊呼声中,沉重的马蹄狠狠踏下,小姑娘当场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月儿!我的月儿啊!”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妇人从人群中冲出,颤抖着抱起小姑娘尚有余温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整条街市。 图雅公主勒马回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的母女。她红唇微勾,眼中非但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带着几分轻蔑的嘲讽:“贱民不知避让,死了也是活该。” “天杀的蛮夷!” “这是哪国的畜生,敢在东陵撒野!” 百姓们怒骂声此起彼伏,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更是撸起袖子,眼中喷火。 图雅公主冷笑一声,下巴高高扬起:“我是临渊最尊贵的图雅公主,你们这些贱民也配指手画脚?” 话音未落,手中长鞭已破空而出,朝最近的百姓抽去。百姓们顿时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住手!这里是东陵,不是你们临渊!”几名身着短打的镖师从茶楼跃下,挥刀挡住图雅的长鞭,将百姓们护在身后。 “对!有姜大将军镇守边关,还怕这些临渊蛮子不成!”人群中一老者振臂高呼。百姓们闻言渐渐围拢过来,眼中都喷涌着怒火。 图雅公主见这些“贱民”竟敢反抗,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怒意更甚。她手腕一抖,长鞭如毒蛇般袭向镖师面门:“找死!” 恰在此时,临渊使团终于赶到。三王子拓跋烈高踞马上,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对妹妹的暴行视若无睹,竟无半分制止之意。 鸿胪寺少卿江大人慌忙小跑至图雅公主马前,连连作揖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啊...” 说罢猛地转身,对百姓厉声呵斥:“都反了不成!这是朝廷的贵客,谁敢造次?!” 图雅公主冷哼一声,手中马鞭直指那几名镖师:“息怒?这几个贱民胆敢对本公主动手,这就是你们东陵的待客之道?” 江大人立刻会意,朝身后衙役挥手:“来人啊!把这几个刁民给本官拿下!” “大人!青天大老爷!求您为民妇做主啊!”那妇人突然扑上前来,怀中还抱着小姑娘的尸身。她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我家月儿才七岁啊...就这么活活被公主的马踩死了...求大人...” 江大人这才看清妇人怀中那具小小的尸体,竟出了人命,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慌忙招手唤来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随从领命,急匆匆钻出人群。 待他再抬头时,正见图雅公主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道:“胡说八道!本公主一路喊着让开,是这贱丫头自己趴在路中央找死,怎能将她的死怪到本公主的雪凰头上?” 说着,她温柔地抚了抚雪凰银白的鬃毛。那匹骏马似通人性,应声打了个响鼻。 那妇人被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女儿的小身子,浑身发抖地瘫坐在地。 围观的百姓们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却终究不敢上前一步。他们或许敢对抗外邦公主,却不敢顶撞本国的官员。 江大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朝图雅公主拱手作揖:“公主稍安勿躁,下官已派人去请三皇子殿下。” 不多时,三皇子楚云渊带着一队金甲侍卫疾步而来。因太子楚云沧调查元宵节刺杀案不力,失了圣心,接待各国使节的肥差便落在了三皇子手中。 盛京城中,楚云沧常年闭门不出,百姓难得一见。倒是三皇子时常在民间走动,赈灾施粥,素有贤名。此刻他身着白色云纹锦袍,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步履从容却透着威严。 “三皇子殿下千岁!”百姓们纷纷跪地行礼,声音里满是敬仰与期待,仿佛看到了救星。 那妇人红肿的眼中也迸发出希冀的光芒,她将女儿的小身子搂得更紧了些,朝着三皇子的方向重重叩首,颤抖着嘴唇,无声地祈求着:这位贤明的三皇子,或许能为她的月儿讨一个公道吧? 第319章 东陵百姓之幸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三皇子感受着百姓们虔诚炽热的目光,心中暗自得意,这是他多年来苦心经营得来的民心,更是他争夺储位的重要筹码。他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谦逊温雅的神态,广袖轻抬:“诸位免礼。” 拓跋烈见状,终于翻身下马,朝三皇子抱拳一礼,声音浑厚:“三殿下,久仰大名。” 三皇子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地回礼,声音清润:“拓跋王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图雅公主却仍高踞马上,纹丝不动。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皇子,目光在他白皙的面容上逡巡。 一抹不屑从她眼底掠过,比起草原上那些饱经风霜的勇士,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子简直像个弱不禁风的瓷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 三皇子抬眸望向图雅公主,唇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意:“想必这位便是名动草原的图雅公主!公主英姿飒爽,果然与中原闺秀大不相同。” 图雅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笑容晃了神。阳光透过他纤长的睫毛,在如玉的面容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那双眼眸仿佛盛着清澈的湖水。恍惚间,让她想起草原上最温柔的晨风。 这位看似文弱的三皇子,笑起来时眉目间流转的风华,竟让她一时忘记了呼吸。她慌乱地跳下马,定了定神,才略显局促地拱手道:“殿下过奖了。” 三皇子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妇人,缓步上前。他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苍白的小脸上,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悲悯:“天道无常,竟发生如此意外,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他俯身看向泪眼婆娑的妇人,声音温和却坚定:“这位大婶放心,本宫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略作停顿,又问道:“家中的当家人可在?” 图雅公主闻言脸色骤变,方才对三皇子生出的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她握紧马鞭的手微微发抖,这个三皇子,难道真要为了个贱民与她为难? 恰在此时,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挤进人群。他“扑通”一声跪在三皇子面前,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三皇子殿下!草民孙二混,是这孩子的爹,是槐花的丈夫!”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向图雅公主连连磕头:“公主殿下开恩!草民的妻女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求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一家吧!” 围观的百姓顿时一片哗然。几个认识这一家的街坊暗暗咬牙,这孙二混是出了名的市井泼皮,整日混迹赌坊。他妻子赵槐花为了养活一家,天不亮就带着女儿起来和面,在街角卖烧饼度日。 如今女儿惨死,这混账不想着为女儿讨回公道,竟还在这里摇尾乞怜! “不是这样的!”赵槐花突然抬头,眼中迸发出惊人的怒火:“是公主她纵马...” “啪!” 孙二混回身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将赵槐花打得歪倒在地:“臭婆娘!谁准你在这儿胡咧咧!” 赵槐花捂着脸,求助地看向素有贤名的三皇子,却见他眉头紧锁,眼中分明带着不悦。再看向图雅公主,只见她红唇微勾,眼中满是轻蔑的嘲讽。周围的百姓虽面露愤慨,却无一人敢出声。 这一刻,赵槐花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满是绝望与愤懑。她抱紧女儿冰冷的小身子,突然拼尽全力朝路边的树干撞去。 “拦住她!”三皇子薄唇紧抿。他身后的侍卫闪身而出,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赵槐花后颈。妇人身子一软,缓缓倒下,被冲上来的孙二混一把抱住。 三皇子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局面,对孙二混道:“图雅公主是东陵贵客,她大人有大量,不会与你们计较。但你需管好自家妇人,若再闹出事端,恐会影响两国邦交。”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温和:“本宫念在你家痛失爱女,着实可怜。这些银两你且收下,好生安葬孩子吧!”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侍从立即捧出一只绣着金线的沉甸甸荷包。阳光下,那荷包上金丝闪耀,晃得人眼花。 孙二混两眼放光,双手颤抖着接过荷包,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心头狂跳,连连叩首:“多谢公主开恩!多谢殿下恩典!殿下爱民如子,实在是咱东陵百姓之幸!” 三皇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他早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寻来了赵槐花的丈夫。只要收买了这家人不再追究,此事便可大事化小。既保全了图雅公主的颜面,又维持了自己爱民如子的形象。 至于那些愤愤不平的百姓,他们的怒火自然会尽数倾泻在这个贪得无厌的孙二混身上。 “拓跋王子、图雅公主。”三皇子转身时面上已换上温润如玉的笑容,广袖轻扬间做了个“请”的手势:“客馆早已备下接风宴席。二位远道而来,车马劳顿,不如先移步客馆歇息?” 拓跋烈微微颔首,一行人谈笑风生地朝客馆方向走去,仿佛方才的血案从未发生过。 百姓们望着贵人们远去的背影,心头像堵了块石头般难受。有人啐了一口,有人摇头叹息,却终究说不出什么,只得三三两两地散去... …… 转眼间,万寿节已至。 因太后凤体违和,孟皇后仍被禁足于坤宁宫,长公主又因柔嘉郡主之事与应天帝生了嫌隙。李淑妃虽代掌凤印,终究资历尚浅,且性子内敛不善与命妇周旋。应天帝思虑再三,特命姝华大长公主出面,与李淑妃一同主持女宾事宜。 姝华大长公主颁下懿旨:此次万寿宴事关国体,所有在京命妇必须出席,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这道旨意一出,就连卧病多时的老诰命都要强撑着病体前去赴宴。 姜慕雪本不欲出席这万寿宴,她已多年不在京中宴席上露面,自休夫风波后,更是深居简出。但皇家懿旨岂容违抗? 天光微亮,映雪居内已是一片忙碌。谢清漓站在铜镜前为姜慕雪整理诰命服,指尖微微发凉。她太清楚姝华大长公主、谢景元和阿娘之间的纠葛,这道突如其来的懿旨,分明是冲着阿娘来的。 望着镜中阿娘平静的容颜,谢清漓心头涌起一阵不安,今日这场鸿门宴,怕是早已设好陷阱等着她们母女... 她不动声色地抚了抚袖袋中暗藏的药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若姝华敢动阿娘一根汗毛,她定要这位大长公主尝尝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滋味! 第320章 图雅挑衅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东陵皇宫内,处处张灯结彩,金碧辉煌。 应天帝身着明黄九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端坐于鎏金龙椅之上,不怒自威。 各国使节依次上前献礼。三尺高的血珊瑚,赤红如焰;纯净如雪的雪狼皮,触手生温;鸽卵大小的夜明珠,光华流转。每件贺礼都引得席间一片惊叹。 珍馐美馔如流水般呈上,丝竹管弦声声悦耳,舞姬们轻舒广袖,翩跹起舞。 觥筹交错间,图雅公主豁然起身,高声道:“简直乏味至极!东陵女子就只会这般搔首弄姿的软舞么?” 说着,她纤指一伸,直指中央领舞的舞姬。那舞姬被她凌厉的目光所慑,吓得踉跄后退了两步。 图雅公主转身扫视女宾席,目光在那些端坐的闺秀身上一一掠过,红唇勾起一抹讥诮:“我临渊女子能挽弓射雕,纵马踏敌。而你们东陵女子...一个个弱不禁风,不过是依附男子生存的废物罢了!” 这番挑衅之语犹如冷水入沸油,东陵众臣面色骤变。拓跋烈却依旧稳坐如山,气定神闲地把玩着手中酒杯,俨然一副纵容之态。 “图雅公主此言差矣。”不等东陵朝臣开口,凤昭珩已率先出声。 他斜倚在鎏金案几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慵懒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轻佻:“公主身为女子,怕是难解男子心思。东陵女儿温婉似水,最是解语...”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暧昧地在席间闺秀身上扫过:“自然更得男子欢心。” 他的话语轻佻至极,席间未出阁的贵女们顿时面色煞白,几位年幼的小姐更是慌忙以袖掩面。 忽地,凤昭珩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促狭的光芒:“不过看公主这般气势,莫非是想与东陵贵女们...切磋一番?” 临渊与凤潜这一唱一和,分明是在蓄意挑事! 坐在上首的应天帝早已敛去笑意,龙颜阴沉,眼中寒光凛冽。 姝华大长公主眼见气氛僵持,忽而展颜一笑:“图雅公主远道而来,想要与我东陵女儿一争高下,倒也不是不可。不知公主想比些什么?琴棋书画,歌舞茶艺?亦或是...” “哼!” 图雅公主一声冷笑,生生打断了大长公主的话语:“东陵女子果然只会这些闺阁中的玩意儿!” 她阔步走到大殿中央,手中长鞭如毒蛇般游走,讥诮道:“本公主不想比那些虚的。” 话音未落,她突然扬鞭一指,鞭梢直指女宾席,眼神轻蔑如视蝼蚁:“你们东陵女子,有谁能在本公主的鞭子下活下来,本公主便心服口服!” 拓跋烈此时才慢悠悠地开口:“图雅,不要胡闹,她们哪经得起你的鞭子。”这话看似劝阻,实则字字带刺,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东陵众人脸色铁青,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东陵的贵女们向来娇养深闺,若不应战,便是示弱于人;若贸然应战,以图雅公主狠辣的手段,非死即伤。这分明是个死局,无论作何选择,都难逃颜面尽失的下场。 应天帝的目光扫过女宾席,只见一众贵女早已面色惨白,纷纷低头垂首,生怕被点名丢了性命。 沉寂之中,姝华大长公主缓缓开口:“皇上,本宫有个提议。” 应天帝眉头微展,眼中闪过一丝期许:“皇姑母请讲。” 姝华大长公主红唇微勾,凤目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得意:“姜大将军武功盖世,虎父无犬女,他的女儿想必也不差。不如由她与图雅公主比试一番!” 她强压下嘴角的笑意,心中暗自盘算:今日本想设局对付姜慕雪,没想到图雅公主主动挑事。若能借刀杀人,让姜慕雪死在图雅鞭下,不仅除去了眼中钉,还能让她背负令东陵蒙羞的骂名,当真是一箭双雕。 姜大将军的女儿?停顿了两秒,应天帝才反应过来是指姜慕雪。他心中顿生不悦,即便姜慕雪会些武功,可她一个和离的中年妇人,如何能与风华正茂的图雅公主对战?皇姑母为何会提出如此不合理的建议?但眼下情势,确实别无合适人选。 应天帝的目光扫过女宾席,却并未寻见姜慕雪的身影。 原来谢清漓和姜慕雪的座位被刻意安排在廊柱旁,粗大的朱漆廊柱几乎完全遮挡了她们的席位。甫一入席时,谢清漓便已察觉出这是姝华大长公主的手笔,但她不动声色,只拉着姜慕雪安然就座。 但此刻姝华大长公主却将矛头指向阿娘,谢清漓眼中寒芒一闪。她注意到阿娘脸色微微发白,便安抚地轻拍她的手背,同时朝侍立一旁的冷霜递了个眼色。 “陛下。”谢清漓突然从廊柱后转出,朝应天帝盈盈一拜:“臣女愿代阿娘领教公主高招。” 姜慕雪目露忧色,慌忙去拉女儿的衣袖,却只抓住一片翩飞的衣角。谢清漓已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向殿中央。 莲步轻移间,她不着痕迹地朝男宾席的楚云沧瞥去一眼。既然姝华大长公主执意作死,她自当礼尚往来,今日这场万寿宴,怕是有人要身败名裂了! 谢清漓今日身着一袭淡紫色云纹锦裙,腰间束着银丝攒花绦带,外罩一件素纱广袖长衫。虽打扮素雅低调,却难掩与生俱来的清丽气质。 图雅公主眯起眼睛,待看清谢清漓的容貌时,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她手中长鞭一抖,冷声道:“你是谁?” 目光在谢清漓纤细的身段上扫过,她不屑地嗤笑道:“就凭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果真是来找死的?派一个小丫头出来,你们东陵没人了吗?” 谢清漓不慌不忙地福了一礼,唇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乃姜大将军的嫡亲外孙女谢清漓,也是陛下亲封的昭宁郡主。” 她语气微顿,声音陡然转冷:“方才公主出言辱没我东陵女子,实在是狗眼看人低。我东陵女子人才辈出,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能骑马射箭。不过...” 她突然抬眸,眼中寒光乍现:“杀鸡焉用牛刀?本郡主曾有幸跟山中老道学过些拳脚,今日便代表东陵女子与公主一较高下。” 她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带着凛然杀气:“只是不知...若本郡主不小心将公主打死了,该当何论?” 第321章 不如立个生死状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只是不知...若本郡主不小心将公主打死了,该当何论?”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席间顿时议论纷纷,有人拍案叫好,觉得总算出了方才的一口恶气;也有人面露忧色,暗自摇头,这位昭宁郡主未免太过狂妄,若是待会比试落败,岂不是让东陵更加颜面扫地? 户部尚书冯大人捻着胡须,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昭宁郡主,本官听闻您在乡野长大,怕是不懂朝堂规矩。”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眼中闪烁着讥讽:“此处乃朝廷重地,而非您长大的山野村落,可不是您逞能的地方。您若丢了性命倒也无妨,可莫要连累我东陵失了颜面啊!” 冯大人身为三皇子党的核心人物,自是与姜家不对付。此刻见谢清漓出头,自然要跳出来落井下石。 谢清漓笑盈盈地看向冯大人,柔声道:“那按照冯大人的意思,本郡主不行,该请谁上呢?” 她眼波流转,目光落在女宾席的冯盈盈身上,声音陡然转冷:“冯大人的千金自小养在盛京城,金尊玉贵,定然比本郡主这乡野丫头强。不若...请冯小姐来领教图雅公主的高招?” 冯盈盈闻言顿时血色尽褪,身子摇摇欲坠,被身后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瘫软在地。 “你!”冯大人被气得脸色铁青。他自然不愿让自家女儿涉险,当即怒声道:“忠言逆耳,郡主竟如此不知好歹!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气急败坏地跌坐回椅子上,慌忙垂下头去,生怕谢清漓当真揪着冯盈盈不放。 其他原本准备附和冯大人的大臣见状,纷纷噤若寒蝉。他们各自都有女儿、孙女在场,谁也不想被点名去挨图雅公主的鞭子 图雅公主初闻谢清漓那句“狗眼看人低”,已是怒不可遏,待听到对方竟扬言要取她性命,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然而当她得知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不过是个乡野村姑时,满腔怒火竟化作一阵癫狂的大笑。 她笑得前仰后合,珠钗乱颤,直至眼角泛起泪光才堪堪止住。好啊,真是天助她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竟是姜忠的外孙女。若能当众折辱于她,不仅能打东陵的脸面,更能扰乱姜忠那个老匹夫的心绪。 思及此,图雅公主用长鞭指着谢清漓,语带讥诮:“昭宁郡主?就凭你也配说取本公主性命?”她轻蔑地甩了甩鞭子:“莫说取我性命,你若能挨过本公主三鞭不倒下,本公主便算你赢!” 谢清漓神色淡然,眸光如水:“公主觉得我在说笑?不如我们立个生死状,也好让这场比试...名正言顺。” 图雅公主不假思索道:“签就签!若是本公主赢了,你就要朝本公主跪下磕头,说一百遍‘东陵女子都是废物’!” 她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谢清漓跪地求饶的场景。 谢清漓微微颔首:“可以。”她抬眸直视图雅公主,声音清冷:“不过,若是我赢了,公主也需得答应我一件事。” “本公主不可能输。”图雅公主嗤笑一声,却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谢清漓:“不过本公主倒也有兴趣听听,你想要什么?” 谢清漓一字一顿道:“公主入城那日,违反东陵律令,当街纵马,踩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她眼中寒芒如刀:“公主做了错事却未受到任何惩罚,我东陵百姓的性命不该被如此轻贱。所以,若公主输了,必须去那孩子坟前磕头认错,求她原谅。” 图雅公主冷哼一声:“不过一个贱民罢了,也值得你出头?”但她不认为自己会输,轻佻地甩了甩鞭子道:“不过,本公主答应了。” 谢清漓转身朝殿内众人盈盈一拜:“请陛下和诸位大人做个见证。” 事已至此,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应天帝神色冷峻,当即命人备下生死状,朱砂墨迹未干,二人已先后挥笔落款。 图雅公主手腕一抖,长鞭在空中炸开一声脆响。她眼中战意灼灼:“此乃本公主的兵器,不知郡主要选什么兵器应战?” 谢清漓眸光轻转,最终落向殿侧那群屏息凝神的舞姬。她缓步上前,自领舞肩头取下一条绯色披帛。素手轻扬间,那抹绯红如流霞般在空中舒展开来:“公主既嫌这只是娱人之物,那本郡主便以它领教高招。” 殿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披帛薄如蝉翼,柔若无物,如何能抵挡图雅公主那根寒芒凛冽的长鞭? 图雅公主先是一怔,随即几乎要笑出声来。这昭宁郡主,当真是自寻死路!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扬鞭一指,嗓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本公主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知天高地厚!待会儿鞭下无情,若你命丧当场,可莫要怪我!” 话音未落,图雅公主已疾掠而出,手中长鞭挟着凌厉劲风,直取谢清漓面门。谢清漓却只是足尖轻点,衣袂翻飞间,那凌厉的鞭梢堪堪擦过她的鬓角,竟连一根发丝都未伤到。 图雅一击不中,眸中戾气暴涨,手腕连抖,长鞭化作数道黑影,如毒蛇吐信般接连袭向谢清漓。 然而谢清漓身形飘忽,每一次闪转腾挪都恰到好处。那绯色披帛随她动作舒卷流转,恍若九天玄女挥洒的云霞,明明柔若无物,却在鞭影交织间游刃有余。图雅连出十余鞭,竟连她的衣角都未能沾到分毫。 殿中众人神色各异。不懂武功的人,只见昭宁郡主被追得连连闪避,或面露忧色,或暗自窃喜。谢清瑶更是以袖掩唇,眼中快意几乎要溢出来,这个抢了她身份的贱人,今日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唯有真正的高手才看得分明。拓跋烈指节发白,手中茶盏已被捏出细碎裂纹。这哪里是狼狈逃窜?分明是猫戏老鼠!昭宁郡主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看似惊险,实则游刃有余。反观图雅,气息渐乱,招式已露破绽。 他心中焦灼,却也无法出声提醒。方才图雅咄咄逼人时他未加阻拦,此刻若贸然插手,不仅颜面尽失,更会坐实临渊理亏。只能眼睁睁看着图雅在盛怒之下,鞭法越发凌乱不堪。 凤昭珩冷眼旁观,初始时满心不悦,这图雅大言不惭吹嘘自己武功盖世,如今却连个村姑都拿不下,坏了两国的大事。但随着比试进行,他看向谢清漓的目光渐渐变得玩味起来。这个姜大将军的外孙女,当真是个妙人... 第322章 公主承让了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转眼间,图雅公主已接连挥出上百鞭,此刻鬓发散乱,香汗淋漓,气息紊乱,连握鞭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谢清漓见戏耍得差不多了,眸中寒光一闪,手中绯色披帛忽如游龙出海,迎着呼啸而来的长鞭一卷,披帛与长鞭竟在半空中死死绞缠在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图雅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涌上心头,这贱人终于露出了破绽!她当即咬紧牙关,运起全身力气猛拽长鞭,想要将谢清漓扯个踉跄。 “呵!” 一声轻笑飘入耳中。图雅还未来得及反应,忽觉掌心一空。只见谢清漓皓腕轻旋,她的长鞭已落入谢清漓手中。 “你!”图雅又惊又怒,羞愤交加之下竟如丧家之犬般仓皇后退。谢清漓眸中寒光如刀,绯色披帛倏忽而出,如赤练锁蛟,将图雅捆得动弹不得。 “贱人放开我!”图雅拼命挣扎,怒声咒骂。 谢清漓手腕一抖,披帛带着图雅凌空飞旋,宛如一个巨大的陀螺。图雅的咒骂戛然而止,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大殿。 “住手!”拓跋烈霍然起身,面色铁青。 “好啊。”谢清漓回眸一笑,那笑意却冷得让人心底发寒。话音未落,她猛然发力,竟将图雅如同沙包般朝拓跋烈掷去! “轰——” 拓跋烈仓促接住飞来的图雅,却被那力道震得连退数步,身后案几应声而倒,珍馐美馔洒落满地,碎瓷迸溅。 待尘埃落定,只见拓跋烈半跪在地,怀中图雅面白如纸,两人华贵的锦袍早已沾满茶渍酒痕,狼狈不堪。 满殿鸦雀无声。 谢清漓垂眸瞥了眼手中的长鞭,淡淡道:“物归原主。”说罢信手一掷,长鞭破空而去。图雅四肢仍在颤抖,拓跋烈只得铁青着脸伸手接住。 “昭宁郡主!”图雅公主扶着拓跋烈踉跄起身,眼中燃烧着屈辱的怒火:“你既已夺我兵器,为何还要当众羞辱?莫非是欺我临渊无人?” 谢清漓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摊手道:“公主明鉴。方才冯大人也说了,我自幼在乡野长大,常与村口大黄这般嬉戏。”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那狗儿可喜欢这样玩了,每次都要转上好几圈呢。方才实在是习惯使然,还望公主海涵!” “你!”图雅公主的脸霎时涨成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却硬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谢清漓从容整了整微乱的衣袖,朝图雅公主微微福身:“公主承让了。”忽又凑近半步,俏生生道:“愿赌服输,公主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哦。” 图雅挣扎着要扑来,却被拓跋烈一把摁住肩膀,力道之大让她动弹不得。 谢清漓翩然转身,广袖轻扬,朝应天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陛下,臣女幸不辱命!” “好!”应天帝拍案而起,龙颜大悦:“姜爱卿,你这外孙女巾帼不让须眉,不愧是姜家血脉!来人,赏!” “哈哈哈。”姜忠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朝应天帝抱拳行礼:“皇上过誉了!老臣这外孙女在乡野长大,调皮了些。” 满朝文武再也绷不住笑意,一时间殿内哄笑声此起彼伏,几位与姜忠交好的老臣更是连连打趣他好福气。 谢清漓施施然回到席位,浑然未觉南景太子萧琰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与惊艳。 萧琰原本对这万寿宴兴致索然。他此番主动请缨来东陵,本欲借机寻找在嘉洲救他的谢清漓。可派人在嘉洲遍寻无果后,又在东陵各地暗中查访,依然杳无音信。 此次来盛京,已是最后的希望。提前抵达的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暗中寻访,却始终未能找到谢清漓的踪迹。 未曾想,竟在这万寿宴上意外重逢,更亲眼目睹了她力挫图雅公主的飒爽英姿。这般巧合,莫非是天定的良缘? 应天帝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席间,正巧将萧琰凝视谢清漓的炽热目光尽收眼底。 他指尖轻叩龙椅扶手,眼底精光一闪而逝。若直接下旨令谢清漓和亲南景,姜忠那个老匹夫必定百般不愿;但若是南景太子当众表明心意,以两国邦交为重,姜忠还能公然拂了南景储君的颜面不成? 思及此,应天帝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温和地望向萧琰:“贤侄啊,朕记得你先前曾提及,欲与我东陵缔结秦晋之好。如今时过半月,不知贤侄可觅得有缘人?若已有人选,朕即刻便可为你们赐婚。” 萧琰闻言起身,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女宾席飘去,耳尖泛起一抹薄红,拱手行礼时声音格外清朗:“陛下厚爱,小侄确实已寻得心仪之人。只是...婚姻大事,终须两情相悦。待小侄问明她的心意,再请陛下成全。” 应天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仍保持着和煦的笑容点了点头。 “这般喜事,岂能少了我凤潜?”凤昭珩慵懒的嗓音突然响起。他斜倚在案前,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酒杯,抬眸望向应天帝:“陛下,我凤潜此番前来,亦有意与东陵结为姻亲之好。” 话音未落,目光已越过重重人影,直直锁住谢清漓的身影:“本宫看方才的昭宁郡主就很合心意,不若陛下为我们赐婚?”说罢,他朝萧琰挑了挑眉,眼中尽是戏谑。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数道森寒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凤昭珩,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骤降。 凤昭珩却浑不在意,反而因众人的反应而愈发兴致盎然。他唇角弧度渐渐扩大,眼中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这场戏,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精彩呢! “陛下!”拓跋烈霍然起身,高声道:“本王亦欲求娶昭宁郡主,请陛下成全!” 他怒视着凤昭珩,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就在昨夜,他才与凤昭珩暗中缔结盟约,约定凤潜与临渊共伐东陵。若凤潜突然反悔,反而与东陵联姻,临渊将再无胜算。因此,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搅黄这桩婚事! 萧琰瞳孔骤缩,目光在凤昭珩与拓跋烈之间来回扫视。这两人都绝非良人,昭宁郡主若嫁给他们,岂不是跳进火坑?但昭宁郡主不是物品,他不愿不顾她的意愿贸然请旨... “父皇!” 正当此时,东陵二皇子突然离席跪地,颤声道:“儿臣...儿臣心仪昭宁郡主已久,知她才情绝世...求父皇将她嫁给儿臣,莫要送她去和亲...” 第323章 本宫好想你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殿内落针可闻。 二皇子伏跪在织金地毯上,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他这般孤注一掷,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心心念念的姑娘被人抢走。 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恐惧与期待在心头交织,只要父皇能点一点头... 楚云沧端坐席间,冷冽的目光扫过凤昭珩三人,最后定格在伏跪于地的二皇子身上,剑眉微蹙,他们这般争抢,分明是要将漓儿置于风口浪尖! 案几下,他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成拳,青筋隐现,向来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焦灼。他侧首望向姝华大长公主的席位,薄唇紧抿,若是大长公主那边顺利发作,或可转移众人视线... 只是,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逆子!” 应天帝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掌拍在龙案上,双目中翻涌着滔天怒火:“皇后当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邦交大事,岂容你在此撒野?” 他袖袍一挥,厉声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给朕拖下去!” 御林军应声而入,二皇子被架起双臂拖出殿外。 应天帝强压怒火,转向凤昭珩与拓跋烈时,脸上硬是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昭宁郡主蕙质兰心,能得二位青眼...” 话音未落,姝华大长公主猛然站起身,在满殿惊愕的目光中,摇摇晃晃地走下高台,径直朝男宾席款款而去。 “谢郎~” 她眼神迷离,仿佛视周遭众人如无物,目光直勾勾地锁在谢景元身上。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扑进谢景元怀中。 “本宫好想你...”大长公主的玉手不安分地扯着谢景元的衣襟,朱唇几乎贴在他耳畔吐气如兰,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香。 谢景元如遭雷击,浑身僵直,额头沁出细密汗珠。他手忙脚乱地去挡大长公主不安分的手指,声音都变了调:“殿下!这、这于礼不合...” 他的心头疑云密布,大长公主自那次假扮他夫人请无望公子看诊后,便对他避而不见,送去的拜帖也都石沉大海。他原以为失去了殿下青睐,怎料今日她竟在众目睽睽之下... “刺啦——” 裂帛声骤然响起,大长公主竟撕开了他半幅衣袖,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谢景元眼角余光瞥见应天帝阴鸷如铁的脸色,吓得“扑通”一声滑跪在地,额头触地发出闷响:“皇上明鉴!微臣...微臣实在不知...” 殿内众人惊得张大嘴巴,而大长公主却仍无知无觉地往谢景元怀中钻去,发间步摇的流苏纠缠在他衣襟上。 “放肆!” 应天帝猛地将手中金樽朝谢景元掷去,他的额角青筋暴起,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今日这场荒唐闹剧,怕是要让东陵彻底沦为诸国笑柄! “邬显达!” 御林军统领邬显达疾步冲入殿中,非常时刻已顾不得君臣之礼,抬手一记凌厉手刀劈在大长公主后颈。 大长公主闷哼一声,软软倒在谢景元怀中。几名宫女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昏迷的大长公主搀扶下去。 “妙啊~” 凤昭珩抚掌轻笑,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流转着戏谑的光彩,嗓音拖得又软又长:“本宫竟不知,东陵民风...这般令人大开眼界。” 他眼波一转,目光落在谢景元凌乱的衣襟上,笑意更深:“陛下,这位莫不是大长公主殿下的驸马?当真是...情深意笃的一对璧人呢...” 应天帝闻言眸中寒芒骤盛,指节捏得发白。这两人分明毫无干系,稍加查证便会露馅。可眼下皇姑母当众失仪,不论是否遭人算计,皇室颜面已然荡然无存,唯有竭力挽回一途。 他强压下滔天怒火,声音干涩道:“皇姑母与谢爱卿...一个寡居多年,一个和离独居,年岁相当,情投意合。母后早已拟好赐婚圣旨,不过是想...择吉日宣旨罢了。” 他森冷的目光钉在谢景元身上,每个字都好似从牙缝里挤出:“谢卿既早已得了圣意,便该好生约束皇姑母,闺阁之乐,何必...当众示人?” 谢景元额头抵着地面,冷汗浸透了里衣,颤声道:“臣...知罪...” 虽如愿娶了大长公主,却彻底失了圣心。恍惚间,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仕途尽毁的未来... 谢清漓隐在廊柱后的阴影里,红唇微微勾起,这相思烬牵起的姻缘线,果然比月老的红绳还要灵验呢! 这场令人窒息的风波过后,凤昭珩与拓跋烈本就不是真心求娶谢清漓,此刻便顺水推舟,默契地不再提及此事。 殿中东陵众臣面面相觑,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凝重的气氛如巨石般压在每个人心头,这场万寿宴显然已无法继续。 应天帝面色阴沉地扫视全场,沉声道:“今日午宴就到此为止。” 他勉强维持着帝王威仪,袖中的手却已紧握成拳:“诸位使节不妨移步御花园赏花观景,朕已命人备下歌舞助兴...” …… 为了此次万寿盛宴,应天帝特意命工部在御花园中央搭建了一座九层鎏金楼阁,取名“万寿台”。台高九丈九尺,暗合“九九归一”的天数之意。飞檐翘角上悬挂着九百九十九盏琉璃宫灯,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登临万寿台极目远眺,整个御花园的景致尽收眼底。台前铺设着百丈红毯,两侧整齐排列着十八对青铜仙鹤香炉。仙鹤口中吐出袅袅青烟,散发着名贵的龙涎香气,将整个万寿台笼罩在氤氲香气之中。御林军身着崭新铠甲,手持金瓜钺斧,沿路肃立,尽显天家威严。 谢清漓搀扶着姜慕雪,随姜府女眷及一众贵妇沿着花径缓步前行。 忽然,她的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福安公主低垂着头,漫不经心地缀在人群后方,两名婢女亦步亦趋地随侍左右。 自那日元宵灯会一别,已有月余未见。此刻惊鸿一瞥,谢清漓心头蓦然一紧:记忆中那个珠圆玉润的娇俏公主,如今竟消瘦得形销骨立,连那袭华美的宫装都显得空落落的。 “阿娘。”谢清漓凑近姜慕雪耳畔,轻声道:“您且随外祖母她们先行赏景,漓儿去去便回。”说罢便将姜慕雪的手交到大舅母手中。 待她转身欲寻福安公主时,那道鹅黄身影已然不见。唯见不远处花木掩映的幽径入口,一片绣着金线缠枝纹的衣角正悄然隐去。 谢清漓抿了抿唇,福安公主这是在刻意躲避她吗?想到昔日情谊,她不愿两人就此形同陌路,便提起裙角,快步追入那条幽深小径。 青石小径蜿蜒曲折,两侧花木扶疏。谢清漓追了一程,却始终未见福安公主踪影。转过一处嶙峋假山,眼前豁然开朗,一泓碧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湖畔垂柳轻拂。 正迟疑间,忽见一道颀长身影自柳荫深处徐步而来。那人一袭月白锦袍,玉冠束发,竟是南景太子萧琰! 第324章 强求的姻缘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谢清漓黛眉微蹙,此刻各国使节理应随圣驾在万寿台赏景,萧琰独自来此是何用意?但思及寒绝的身世,她眸中寒光微闪,当即转身欲走。 “昭宁郡主!” 萧琰的声音清越,驻足于三步开外,广袖轻垂,行了一个标准的平揖礼:“在下南景萧琰,今日得见郡主,三生有幸。” 虽极力克制,但他眼底的欣喜却如春水 就这样,每天下午睡过午觉的时候,络直播的峰值正常都是在五千万以上跳动着。 “老哥,他还说,考验你和他真正默契的时候到了。从外面的现代化世界到世外桃源、再到阴界大陆的华朝、又到阴界大陆的异族,你们之间都是默契的配合着。 红奎离开白金洞府之后,并没有返回自己的三尖洞,而是直奔临近的赤血洞而去。 伴随着血雨的洒落,浓郁得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飘散而开,使得城墙上的所有人都在闻到时,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需要特制的古琴,十弦倒是好办,有义德在,关键是这江湖中人很少有使用琴的,不会武功的人自是修炼不了的!”皇甫青天说道。 郭兴达知道田雷的实力,就是他想在一招内废了田雷都是不可能的,面对吴辰的时候他丝毫不敢大意。 “风月姑娘以后可不要自己乱走了,桃庄夜里还是有不少守夜人的!”月柒说道。 一会会功夫,杨过忽然发现自己的理论知识直接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甚至,他此刻已经清晰明辨了国子监那四合院的建筑样式和风貌。 “宫主英明!昨夜,若非是紫魄大人的阻拦,皇甫雷和香燕一定逃不掉!所以华音前来请罪,但也请宫主,为华音做主!”赵华音沉声道。 所以当他推开贵宾房的大门后,只是一脸疑惑的打量着孙不见和石啸林,发现两人面生,他又在和冷凌形成犄角之势的同时,在不动声色见又把妻子护在了身后。 现在的他们对颖宝充满了崇敬之意,觉得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比得上他们的妹妹更厉害的了。 在刘家时,不管刘家人做什么事,好的坏的,她都会极力先维护自家人。 眼见颜如卿进了正房关了门,吴远抬脚就从颜如卿的一进院出来,准备回自家院子。 卢修斯舔了舔嘴唇,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看着福吉。福吉很满意,他知道,卢修斯即将说出令他满意的答桉。 洪云戴上一副金丝拳套,光芒闪烁,散发着压迫感,显然是半圣器。 “好!咱们要尽量往禁卫和戍卫两军渗透,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五王子欧德剑眉一挑,他如果能控制了京城这两卫兵马,他都可以直接把他老爹推下王位,自己登基为王。 左副手听见白先生的这番喊叫,却是以为白先生害怕他们对这些流放犯人下手,会让那些犯人恼羞成怒误杀了他。 他的声音又急又大,顿时周围几桌的人安静下来,都迷糊的看过来,远处的黑鲨也投来了目光。 由于过度紧张的缘故,连带着一声喂都没喊出声来,带着空灵的气动。 「罗恩,我觉得你还是关心一下你比较好。」纳威的声音有些颤抖,指着一个掉进赫敏牛奶壶的灰乎乎的大家伙。 周安给他灌输的记忆是,他天生因为长得古怪丑陋,智力还低下,在北戎被人当牲口一样使用,就不把他当人,是周安将他解救了回来。 第325章 一定要幸福啊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锦鸾宫内,轻纱帷幔低垂,鎏金香炉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福安公主静静躺在绣榻上,鸦羽般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投下淡淡阴影。 弄影在榻前不住踱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哭腔:“郡主,殿下怎么还不醒?” 谢清漓端坐榻边,纤指轻搭在福安腕间,凝神片刻后温声道:“别急,脉象已渐平稳,再等等。” 抬眸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你且将今日之事细细道来,不得有半分隐瞒。” 弄影神色一滞,偷眼瞥向榻上的福安公主,终是低声道:“自元宵灯会后,殿下便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常常独坐发呆。” 她略作停顿,叹息道:“前几日入宫请安,殿下偶然得知...陛下有意选一位公主与南景和亲,适龄的只有殿下和四公主。可四公主虽未及笄,宫里盛传...丽嫔娘娘早与礼部尚书家有了默契...” 谢清漓眸光一凛:“所以公主并不想嫁萧琰?那今日...” 弄影眼眶泛红,颤声道:“奴婢也说不清。方才在御花园,殿下突然拐入那条偏僻小径。见您追来,殿下便拉着我们飞快躲到假山后。后来...殿下听到您与南景太子的对话,突然就...” 一声微弱的嘤咛突然传来。只见福安公主长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眼,待看清谢清漓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谢清漓轻轻按住。 “公主落水受寒,该好生将养才是。”谢清漓边说边扶着福安公主斜倚在绣枕上,又取了温热的茶水递到她唇边。福安公主顺从地抿了一小口,这才低声唤道:“漓儿妹妹...” 话音未落,一颗晶莹的泪珠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 谢清漓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声音轻柔却难掩急切:“公主,今日之事...陛下此刻正在御书房与南景太子商议。若您不愿去和亲,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不!”福安公主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眶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这是我的选择,我...绝不后悔。” 谢清漓眉心紧蹙,眼中满是不解:“为何如此?” 福安公主环顾四周,轻挥衣袖:“都退下。”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弄影抹了把眼泪,领着殿内一众婢女鱼贯而出,最后轻轻合上了殿门。 福安公主凝视着谢清漓,眼中满是痛色:“我并非贪图那太子妃之位,也不稀罕当什么南景皇后。” 她苦笑一声:“我更清楚,今日这般算计萧琰,日后他定不会善待于我。只是...” 她突然抓住谢清漓的手腕,声音发颤:“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萧琰此番求娶,竟是冲着你来的!” 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福安公主声音破碎:“你可知道...这二十年来,皇兄的人生有多苦?母后在世时终日以泪洗面,皇兄想尽办法逗她开心;母后离世后,他强撑着保护我,把所有的明枪暗箭都挡在身后...” 她哽咽着,恍惚间又看见那个躲在廊柱后的小小身影:“我那时虽年幼,却记得他总在哄我入睡后,抱着母后的旧物偷偷啜泣。白日里又要强打精神,与那些害死母后的仇人周旋...” 福安公主的神情渐渐柔和:“直到遇见你,我才终于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苦涩的人生里终于尝到一丝甜味。从前,都是他在护着我,这次...换我来守护他的幸福。” 她凄然一笑:“况且,你定也猜到了,元宵那夜小谢大人他...拒绝了我。既然我注定与幸福无缘,至少...要让皇兄得偿所愿。” 她紧紧握住谢清漓的手,含泪笑道:“旁观者清,我看得真切,你对皇兄并非毫无情意。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啊...” 谢清漓喉头一哽,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就为了这个,你就要赔上一生吗?” 她声音颤抖:“我自有法子应对萧琰。他虽贵为南景太子,难道还能不顾两国体面,强取豪夺不成?” 福安公主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虽不了解萧琰的为人,但很清楚父皇的手段,为了促成这次联姻,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若让他知晓萧琰属意于你,即便是姜家,也难以护你周全。”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声音渐渐平静:“如今我与萧琰有了肌肤之亲,即便萧琰道出与你的旧事,父皇也定会千方百计说服他选我。” 福安公主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道:“这是...最稳妥的法子了。”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沉星急促的脚步声:“启禀殿下,御书房传出了消息。” 福安公主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自镇定道:“进来说话。” 沉星推门而入,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殿下,陛下已经...定下您与南景太子的婚事,明日便会昭告天下。”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半月之后,待使团准备妥当,便会启程护送您去南景完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谢清漓眉头紧蹙:“萧琰就这般应下了?” 沉星抿了抿唇,额角渗出细汗:“今日之事...在场见证者众多。南景太子虽有不快,但他坏了殿下名节...” 她偷觑了眼福安公主苍白的脸色,继续道:“陛下已命太子殿下安抚南景太子,共商联姻后的盟约细则。此刻...两位殿下都已离宫...” 殿内一时死寂,只余更漏声声。福安公主怔怔地望着床帐上绣着的鸾凤,忽而轻笑出声:“如此...甚好...” 只是那笑声里却带着说不出的凄凉... …… 太子府书房内,茶香氤氲,一室静谧。 萧琰与楚云沧隔案对坐,自萧琰入京以来,这对挚友还是头一回这般对坐品茗。 萧琰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眉宇间仍带着几分恍惚。今日之事接踵而至,令他应接不暇。 此刻细细回想今日的每一个细节:是他刻意寻了机会尾随昭宁郡主,而落水时郡主那惊诧的神色也绝非作伪。 这般想来,今日这场算计,当是与昭宁郡主无关,怕是那位福安公主一手策划的。 想到此处,他眉间郁色稍霁,却又念及与昭宁郡主终究无缘,眸中光彩复又黯淡。 楚云沧注视着萧琰变幻的神色,温声道:“炎弟,福安乃我同胞幼妹。今日她算计于你,确实不该,你...受委屈了,可如今木已成舟...” 他轻叹一声,声音愈发低沉:“待他日我不在了...可否请你照拂她一二?为兄不求你们举案齐眉,只愿她能...平安无虞...” 喜欢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xiakezw)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326章 碧水巷截杀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萧琰神色一凝,声音里满是惊诧:“福安公主...竟是你的亲妹妹?” 随即他脸色骤变,一把按住楚云沧的手腕:“等等...你方才说的‘他日你不在了’,究竟是何意?” 楚云沧垂眸凝视着茶汤中浮沉的茶叶,唇角泛起一丝苦笑:“人生在世,总有些天命...不可违逆。” 茶烟袅袅间,他神色渐柔:“至 钟慧害怕的眼神看着秦盼,生怕他突然冒出一句我没听懂,那可就真的太搞了。 几个同事看着徐月,没吭声,只是在心里面吐槽:之前是谁跑到粤省去待了几天,还好意思说我们。 我打算去一趟解忧酒家,恰好菁菁也要出门,二人便一起结伴出行。到了解忧酒家,问了店主,还是没有人来打探我的消息。思及自己与师父分隔数月,却没有师父的半点音讯,我不禁有些低落。 泠儿这般问,亦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也想知道莫子忧会如何回答。 说罢,也不管我是否接受,他便将红玛瑙手串套在我的手上,圆滚的红色珠子滑过我的手,感受到一丝凉意,我惊醒过来,忙要将手串脱下。 收回目光,他一边问:“放在哪儿?”一边打量房间,依旧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现。 栖霞山就在眼前,一行人缓缓地穿过杂乱的草地,进入了一片树林。 因为,万震凤的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哆嗦了起来,那从不离手的长剑都叮的一声怦然落地,她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后退,步伐却是前所未有的凌乱起来,不经意之间一块凸起的石头都让她几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 只是可惜,因为实力的提升,这里累计的阴气对以前的秦飞来说尚且客观,对现在的秦飞来说就是聊胜于无了。 伴随着众人的坚定回答,宓攸宁转身之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妖孽,不过少年就敢破境归元巅峰的妖孽。”殷扶摇说着,早已出了这屋舍。 华赢天禾目光放在了主席台上、那个丰神如玉,正在款款而谈的冷玉身上,在思索冷玉的计划,在绞尽脑汁思考冷玉准备做什么。 “反正问天和我是肯定要过去的。天缘你和干将也起码过去一个。丫头和琉璃肯定是不能去的,其他的就随便安排吧!”泣血九夜魂也是直接回答道。 风灵:坐标,位置,你那边什么情况?敌人有多少?原住民还是玩家? 权倾九喉结蓦地滚了滚,幽暗的眸底绞着深邃浓稠的黑,深深凝视着她。 周围的人听到,纷纷顺着声音望去,紧接着大家的面容都变得古怪起来。 “以后有机会,我会带他给你认识。”她心里有些恶意的想着,若阿越真的来了这里,八十个姜袁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玲玲再一次被王狂打败了!倒在地上准备再起来时,王狂说话了。 尤弥尔作为最强霜巨人,掌握无匹力量与庞大的冰霜气息,然而未能超脱,未知命运,终究只是个金仙的实力。 随后,杨任开始跑步。今天他一口气跑了三十圈。前两圈耗时仅二十九秒,时速达到九十七公里。哪怕跑完三十圈,也仅仅用了十分半钟,折算时速达到六十八公里。可见他的速度和耐力是多么的逆天。 有着那金色护罩覆盖在全身周围,这岩浆就如同水流一样,在寒月影的身边淌过,并不会对寒月影照成什么危害。 第327章 大长公主不知羞 - 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 萧萧羽霖 石子正中图雅公主眉心,鲜血顿时从她光洁的额头涌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她一把扯下蒙面黑巾,死死按住伤口,却仍止不住血流如注。剧烈的眩晕感袭来,她踉跄后退数步,险些栽倒在地。 凤昭珩抱着受伤的腿在地上呻吟不止,拓跋烈顾不得查看他的伤势,强忍大腿传来的火辣疼痛,箭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图雅公主。 随着尸魔被灭,刘海的实力也从玄雷境中期步入到了后期的地步。 也许是海龙为了在他面前显示威风,终于显现了出来。远远地看去,犹如一条巨大的蛇,在天空中翻滚着。它没有尾巴,不!它的后半身都还在海水中,没有露出海面。 刘海自嘲一笑,云桥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相信除了这遗迹的主人外,应该没有哪个武者能够知道下方的黑暗中,有着什么东西。 十几个炮台迅速调整方向开始轰炸,几发炮弹炸上去沙鬼身上出现数处伤口,庞大的身躯巍然不动,朝山上嘶吼着,然后愤然的猛冲了过去,一个纵跳跃过火沟,就要冲向人力形成的火力防线。 阿婶掐了好几下自己的手臂,都感觉很痛,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如果要在这个世界待很久的话,把这里当做家,似乎也不错……他这样想着,转身走进了一家热狗店,买两个热狗。 这十只庞然大物,就赫然现,原本还显得极为丰满,虽然失去了生机,但看上去栩栩如生的恶魔犬,一下子仿佛被抽走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心情不错,林天忍不住轻声吹起了口哨,吹的正是之前吹过的那首著名的钢琴曲。 但这是事实,在他决定要走猎人这条路时就已经决定了他必须知道这些真相,想当年,他知道这些真相的时候,他也足足颓废了半年才缓过来。 听到叶淳询问自己的意见,夜班负责人厚重眼睛下的眼珠子登时冒起精光。当一个领导询问你意见时,说明你被这个领导注意到了,至于你的意见是否得到领导的肯定却是代表你自己的能力能否经受考验。 当然,这个年头只是在梁动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要知道一旦他开始急速的坠落,身上的速度就会失去控制,到时候落地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梁动可没有把握。 此箭一出周围天地顿时风云变‘色’,乌云遮天,飞沙走石,此情此景一看便知道这一箭非常了不得,比之前的那一箭更加的强大和可怕。 叶勍也有点后悔,但是已经晚了,如今葛月英能够再给自己上课叶勍也就没有什么多余的需求。他不知道应该是伤感,还是感激,他只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假装平静。 于皓顿时感觉全身都是暖洋洋的感觉,在光柱中漂浮着,他左右看了过去,伙伴们都在光柱中漂浮着。 众人没有犹豫,直接就蹲在了地上!李哲催发元素护罩挡在了后面。 现在,是班级联合任务的第二十五天了,这基地内的暴乱也被平息,刘岩他们也离开了,疑问这个基地实际上已经是名不副实了,幸存者死去了三分之二,再加上他们和凌枫约好的时间已经到了,不可能在耽搁下去。 这一次水族箱里没有任何鱼类,就只有那个晚上会发出黯淡的光芒的圆球。很显然,是圆球吃了那些肉。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