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洪武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今日是将军府大小姐出阁之日,也是东宫纳妃之时。 可本应欢天喜地的喜房里此时却剑拔弩张,硝烟弥漫。 本该坐上花轿的新娘却手持利刃,满身血污。 此刻,她已杀红了眼,手里的弯刀也沾满了血。 地上早已横尸一片,身边还时不时传来凄厉的哀嚎声。 “小姐快走!” 大丫鬟红绡堵在前面,硬是拿自己的身躯替她挡下了飞来的箭矢,可对方却瞬间被射成了筛子。 遍布鳞伤的母亲也拖着奄奄一息的身子推搡着她往后门去,“快......快逃,不,不要管我们了!” 不消一会,后院的女眷就只剩下夜澜一人。 她看着满地的尸身,眸光嗜血,心底的恨意翻涌滔天。 见有人上前,她一个旋身,就瞬间扣住对方的喉咙,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很快,她如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逼向士兵,不消片刻,那些禁军就死伤无数,大家吓得再不敢上前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阵沉重的军靴声从身后缓缓传来,领头的是个一身锦袍的年轻将领。 那人面目森寒,眼神阴鸷,走过来时,浑身的戾气仿若地狱使者般让人心惊肉跳。 待夜澜看清来人的,顿时瞳孔紧缩,恨得浑身发抖。 因为本该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她入宫的新郎官,如今却一身铠甲地冲入府内,剑上的鲜血滴落一地,显见刚才是杀了不少人。 对方手里还提着头颅,待走到她面前时,便随手将那人头扔在了地上。 等看清那人的模样,夜澜顿时瞪圆了双目,唇瓣也跟着微微颤抖。 最慈爱的父帅此时了无生机地躺在地上,那苍白的脸上哪还有半点将军的英气。 夜澜巍颤颤地搂过父亲,“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泪水刹那间充满了眼眶,那悲鸣的样子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她攥紧手心,轻轻合上父帅的眼睛,静默了许久,才再次撑起身子,眼含恨意地看着对方,“敢问我父帅犯了何罪!我夜家何错之有,你们要如此滥杀无辜!” “大将军勾结叛贼,欲颠覆朝堂,谋逆之罪不可赦,陛下下令,夜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谋逆?” 夜澜忍不住仰天长笑,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 “我夜家百年,忠心不二,从未有过不轨之心。 我父帅自入朝起,便为大周出生入死,为陛下谋划江山,你父皇当年若没我父帅在背后征战,如何坐的稳那个位子! 你若没有我姑母和将军府的支持,又如何能入主东宫? 如今你们得偿所愿,便过河拆桥,屠我满门,还真真是歪瓜接孬种,没一个好东西!” 一想到父亲为大周江山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到最后却被这莫须有的罪名处以极刑,甚至连个全尸都不保时,夜澜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宫里,杀了那狗皇帝! 而这些诛心之言,也让慕容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下去。 他神色一凛,便朝身后大手一挥道:“此女妖言惑众,藐视皇族,实在大逆不道,还不快给我杀了她!” 可那些兵将一想到夜大小姐之前的神勇,都吓得两腿哆嗦,哪还有胆量上前围攻。 见无人上前,慕容复顿时黑沉了脸,气恼地飞起一脚便踹翻身边几个新兵,“真是帮废物,连个女人都不敢收拾!” 说完,他拿起利剑,便直逼对方的要害,连半丝顾忌和怜惜都没有。 慕容复的招式都是夜澜教的,再加上男子的力气本就霸道,所以几招之后,夜澜便有些不敌了。 眼看剑刃就快架到了脖子上,夜澜却毫不畏惧地迎向刀口,轻蔑地笑道:“今日我夜家遭此横祸,怪不得他人,只怪我们太傻,太笨! 想我们几世为人,只知忠肝义胆,尽忠职守,却不知飞鸟尽,良弓藏,如今落得这下场,既是夜家的悲哀,也是大周的悲哀。 有你这样的储君,再加上你那个渣爹,大周的气数定不长远了!” 说完,她凄然一笑,迎向刀口,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当鲜血浸湿了裙襦,眼前的一切也变得越发模糊起来。 最后她再也支撑不住,终究魂飞魄散,再无生机。 后史记载:洪武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大将军被判谋反,全族一百零八条性命无一幸免。夜贵妃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第二日便自缢于屋梁之上。 至此,大周第一世家便彻底陨落,京都再听不到夜家的名号。 同年,大周攻打大梁国境,大梁睿王立妃后,便飞奔前线,两国之战一触即发...... “王妃要不行了,你们几个赶紧去门前挂上白皤,还得快些请王爷回来,王妃的后事可耽误不得!” “不,不,我家小姐是不会死的,我这就去求王爷,请他再找太医过来瞧瞧!” 青栀紧护在床边,怎么也不让人动她的主子。 几个仆妇当场就冷笑道:“还瞧什么瞧,说难听点,王爷早巴不得王妃死了,怎还会帮她请太医过来,你可就别痴心妄想了! 再说了,王妃如今身上连半丝热气都没有,就是大罗神仙过来也不顶用了。我看还是早早安置了王妃才是要紧,这大夏天的,可莫要脏了屋子!” “不,不,我不会让你们就这么随随便便葬了小姐的,我要等国公府的人过来再说!” 小丫鬟依旧固执地不肯松口,一步也不让人靠过来。 气得一旁的管事嬷嬷上前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嘴里还恶狠狠地怒斥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还当自己是王妃的大丫鬟啊!如今王妃都没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 “没她说话的份,难道就有你说话的份了?” 这忽如地狱传来的鬼魅之声,顿时让大家后背一凉。 所有人惊惧地抬起头,便看见本已死透的王妃此时正端坐床头,嘴角还挂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的丫鬟也是你能动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王妃冷笑一声,便拖着还有些虚弱的身子森然走到嬷嬷面前,就像地狱里爬回的恶鬼一般,凌厉的双眸几乎能穿透人心,让人看着就有些胆寒。 第二章 我怎好不承你的情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接着就听见“噼里啪啦”几声作响,那婆子便被扇得眼冒金星,嘴角渗血。 紧跟着对方又飞起一脚,狠狠踩进嬷嬷的心口上,瞬间便踹得那老货痛摔在地,浑身的骨头也快要散了架。 顿时,屋子里噤若寒蝉,大家都颤巍巍地看向王妃,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对方给踹飞了。 不过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夜澜实在羸弱的很,刚才那一脚也几乎用尽她半身力气。 不然以她的身手,那严嬷嬷早没命了。 她仔细打量了下四周,并对着铜镜看了一眼,才确定自己真的魂穿了过来。 那天之后,她本以为自己会去碧落黄泉和家人团聚,可没成想,一睁眼却穿到了敌国王妃身上。 刚醒来的那一刹那,夜澜脑子里就排山倒海地涌进原主的所有记忆。 记忆中,这个睿王妃可不怎么受待见,王爷从不喜她,王府里的人也不把她当回事。 而原主又是个十足的作货,整日追在王爷身后不说,在王府里也是嚣张跋扈,不得人心。 最后还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小命给作掉,这才让她魂穿过来的。 她刚睁眼,就见那严婆子在打身边的丫鬟,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她虽瞧不上原主的性子,但她既然李代桃僵,替对方活了过来,自然也要护着她身边的人。 况且夜澜本就是个护短的主,怎会让自己的人随便被人折辱呢! 见到地上不省人事的严嬷嬷被打得鼻青脸肿,肋骨好像也断了好几根,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当场便有人高呼一声:“不好了,不好了,王妃诈尸了!” 顿时,大家四下逃窜,连那个被踹得半死的嬷嬷都被迅速抬了出去,最后只剩下大丫鬟青栀陪在身边。 见主子没事,小丫头激动地一把抓住夜澜的手,便高兴地语无伦次道:“王妃,您可算是醒来了,您要真这样走了,那奴婢也不想活了!” 想起小丫头之前忠心护主的样,夜澜忍不住伸手替对方擦净了脸上的泪滴,还言笑晏晏道:“你主子我福大命大,哪那么容易就死翘翘了!” 小丫鬟立刻破涕为笑:“就是,就是,我就知道像主子您这样人见人爱的漂亮姑娘,阎王爷定不忍心收了去的!” 人见人爱?就原主那德性? 这小丫鬟还真什么都敢说,夜澜忍不住腹诽道。 就在小丫头乐得问东问西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远的就听见有人鬼哭狼嚎道:“姐姐啊,您走得太早了,您这一走,让妹妹们可怎么活啊!妹妹我可舍不得您啊!” 待那人掀帘进来,夜澜顿感身子紧张,这是原主的自然反应,看来王妃对此人甚是反感。 顺着记忆,夜澜便探知对方是王府贵妾海兰惠。 原主和这个海兰惠确实一直不对付,此人虽说只是睿王的一个妾,可却是老太妃的亲侄女。 兰姨娘自小便和睿王青梅竹马,要不是之前海大人因贪污被革职,这睿王的正妃就非她莫属。 可惜海家家道中落,她又实在爱慕表哥,便哭着求到了姑母跟前。 太妃见她实在可怜,这才替她求了个恩典,让她嫁进王府来的。 可海兰惠进府后,仗着有太妃撑腰,便一个劲地挑衅王妃。 王妃本就不是个善茬,如今又有兰姨娘时不时地来同她作对,两人的关系立刻变得尖峰对麦芒,后院也因她二人整日不得消停。 昨日王妃之所以落水,也是因为二人在荷塘边发生争执,王妃几句不合,便要挥手打人。 可刚下过雨的荷塘本就潮湿滑腻,结果因动作太猛,王妃便不慎跌落水中。 等救上来时,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会子,兰姨娘又巴巴地跑来哭丧,明摆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想到这,夜澜不由地勾起唇角,满含不屑道:“我还没死呢,你这给谁哭丧呢!” 对方脸色一变,猛一抬头,便瞧见王妃正好端端地坐在桌旁喝茶呢! 她之前听丫鬟来报说王妃殁了,这才乐颠颠地跑来看热闹的。 没想到王妃不仅没死,脸色还比之前红润了几分。 于是兰姨娘赶紧转换脸色,继续煽情道:“哎呀,瞧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就知道姐姐您是个福泽深厚的,不会这么轻易离开我们的!也不知是哪个嘴快的传错了话,真是该打! 您不知道,您当时落水时,妹妹我可是焦急的不得了,可惜我不会凫水,要不第一个就跳下去救了姐姐!如今见姐姐安好,妹妹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 说完,还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边本不存在的泪滴,这入木三分的演技比之戏台上的名角都要精湛几分。 夜澜忍不住冷笑一声,心里也不住地腹诽道:救我?要是你再有心些,估计这会子,原主都直接入土了! 当时原主在水里扑腾那么久,也不见兰姨娘去叫人,要不是回去拿披风的青栀及时赶了回来,估计等原主捞上来,也泡得不成样子了。 她上辈子不知道在宫里看了多少腌臜事,像这般拙劣的戏码她早就看腻了。 不过对方既这么爱演,她不奉陪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妹妹既这么有心,那姐姐我也不好不承你这份情。本妃此次还多亏菩萨保佑,才捡回一条小命来。 论理,本妃合该在佛前潜心祈福,以答谢菩萨的救命之恩。可本妃醒来后,浑身就不得劲,这身子骨实在虚弱得很。 若妹妹肯替我到东郊的静心庵里去尽尽心,那姐姐我定是感激不尽的!听说那里的香火极盛,最适合祈福,要不妹妹就替我走一趟吧!“ 一听这话,兰姨娘顿时楞在了那里,那静心庵离王府路途遥远,来回都得半天功夫。 更重要的是,王爷过两日就要去打仗了。若她就此离去,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对方一面。 本来王爷就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若连送行她都不到,那过些日子,对方心里不就更没她的影子了吗,到时岂不便宜了王妃和那两个新入府的小蹄子了! 一想到这,兰姨娘立刻像被猫抓了一般难受不已。 第三章  不受待见到连渣都不剩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她没想到说话的功夫,王妃就给她埋了个坑,这下子,那静心庵她不去也得去了。 待几人离去前,夜澜还特意提醒对方道:“兰姨娘,别忘了一会就去收拾包袱,现在天色尚早,赶些紧去东郊,说不定还能吃上庵里的晚膳,不然饿着肚子睡一觉,那滋味可不好受!” 一听此话,兰姨娘的身子立刻僵在了那里,眼神阴鸷地恨不得当场就撕了对方的嘴。 但她又不敢忤逆主母,只得僵硬地应了声:“多谢王妃提醒,妾身这就去做准备!” 说完,青着脸就离开了。 见对方一脸吃屎的样子,青栀别提有多解气了。 平日里就常见对方来挑衅王妃,没成想自家主子也能扳回一城。 看来小姐落一回水,竟彻底开窍了,小丫鬟不禁暗自欢喜。 ”小姐今日太威武了,这几个小蹄子平日里就张狂的要命,每天虽说是来请安,实则就是来添堵的。 小姐要再不敲打敲打她们,这几个姨娘都不知道谁才是府里的主母了!“ “放心,来日方长,有我在,这府里还轮不着她们来做主!” 见主子一脸威势赫赫的样子,小丫头禁不住一阵激动。 虽说主子醒来后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但这样的王妃才是她们想要的。 以前的王妃心思单纯,只知嚣张跋扈,却连自保的心机都没有,常被人当作棋子使。 而今日,王妃却尽显主母威仪,说起话来也有理有据,毫不慌张,这才是王府主母该有的样子。 可这小丫头哪里知道,如今的王妃早就换了芯子,现在这个假王妃可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拟的。 夜澜武能随军,文能治国,她的眼界高远至深,根本就不屑于这些后院之争。 以她的能耐,收拾几个妇人不过是抬抬手的事,可她的主战场却不在这里。 如今夜澜心里就只有蚀骨的恨意,这种恨已深入体内,融进骨血。 她重活一世,为的就是手刃仇人,血洗皇族。 至于那个劳什子的睿王,谁愿爱谁爱去,她才懒得跟一堆女人去争风吃醋呢! 不过初来乍到,她还不好锋芒毕露,如今顶着王妃的头衔,足以让她谋划一切! 原主本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女,叫南宫语。 安国公世代驻守边疆,虽子嗣众多,但只有南宫语一个女儿,所以自小便把这唯一的嫡女宠上了天。 南宫语之前因陪同父母进宫谢恩,无意间撞见了独孤云,便立刻惊为天人,吵着闹着要嫁给对方。 安国公无奈之下,只得厚着脸皮同皇上求了此恩典。 最后南宫语虽如愿以偿地嫁入王府,可却一直不得王爷喜欢。 两人虽已成婚半载,可睿王却从未踏入新房半步,她这个王妃也形同虚设,连带着下人都瞧不起她。 可南宫语自小就被宠的无法无天,如今被王府的人欺负,心中自然不爽,便常发大小姐脾气,反倒惹得王爷更加厌弃。 夜澜倒并不在意这个睿王对自己怎样,不过原主这个身份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但她现在身处后宅,要想刺探大周国情,谋划未来,还得想办法接近王爷才行。 就在她苦苦冥想时,忽然门帘一掀,海棠如疾风般闯了进来,嘴里还不住地大声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我刚进门时,见几人抬着王爷进了府,听说是王爷今日在军营遇刺,伤势严重,王妃,您赶紧去瞧一眼吧!” 青栀一听,急得直甩眼色给对方,这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府里人皆知王爷夫妇感情不和,而她们这个王妃只要一听到王爷的事,就会不管不顾地跑过去,好几次都被撵了出来,徒惹下人们笑话。 这回王妃要是去了,估计又是被撵出来的份,到时候真真是难堪得连最起码的尊荣都没有了。 见青栀给她甩眼色,海棠立刻意识到言语有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倒是一旁的夜澜听说睿王受伤,顿时心思一动,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既然王爷受伤,你俩就随我去一趟玄武堂吧!” 又来了! 两丫鬟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得夜澜心中好笑,看来原主在这睿王心里还真是不受待见到连渣都不剩。 待走到玄武堂前,她们几个照例又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王妃请留步,太医院几位太医正在里面救治王爷!” “哦?”夜澜不由地挑了挑眉,“你家王爷伤哪里了,伤势如何? ” “回王妃,王爷今日在校场练兵时被一黑衣蒙面人袭击,对方一剑命中了王爷的肩胛骨,王爷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说话的正是睿王的贴身侍卫魏英,今天王爷遇刺时,他就在现场。 魏英的神情看起来颇为紧张,可见独孤云伤得不轻。 正当夜澜准备继续问下去时,忽然门帘一掀,太医院的陈院令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两个头发斑白的老太医,几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魏英见着,赶紧迎上去问道:“我家王爷如何了?” 陈院令眉头紧蹙,连连摇头说:“王爷的外伤虽不打紧,但那剑上的毒却厉害的很。亏得王爷内力雄厚,暂封了经脉,才不至于一箭毙命。但若两个时辰内还找不到解药的话,王爷性命恐忧也!” 魏英一听,立刻急了:“陈老,如今敌军还在边关叫嚣,若王爷性命不保,则大梁忧也!还请您一定尽力救治!” “老朽岂不知此理,只是此毒罕见,不消片刻,毒性就会延至肺腑,如此厉害的毒药,老朽凭生也是头一回见!” 老院令的话令整个玄武堂一片静默,睿王独孤云可是大梁的顶梁柱,他文治武功,样样出色,被百姓们尊称为“战神”。 若没有他浴血沙场,奋勇杀敌,大梁早就国不成国了。 若失此国柱,那就真如魏英所说,大梁忧也。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站在一旁的王妃却缓缓开口道:“不如让本妃试一试吧!” 第四章 我是来救夫君的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所有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此毒连神医圣手的陈院令都束手无策,这个深藏闺阁的女人能有什么好法子,况且没听说过睿王妃会医啊! 这女人该不会为了贴近王爷,才想出这馊点子的吧? 大家顿觉自己真相了! 看到周围对她投来的各种猜忌和鄙夷的神色,夜澜不由翻了个白眼。 原主会不会医,她并不知晓,但她夜澜的外祖父可是大周的“活扁鹊”,说能肉白骨,活死人都不为过。 她外祖是万药谷谷主端木萧,她自小就深得对方真传。 大周很多人只知她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但却不知她还会医,而且技艺精湛,无人能比。 外祖从前就常夸她灵根出众,聪颖无比,说在万药谷除他之外,就再无人比的过他这个外孙女了。 也不知夜家出事后,外祖家怎么样了。 一想到心里深藏的家仇国恨,夜澜浑身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如今她既穿到南宫语身上,那也算苍天有眼,总算给了她一丝复仇的希望。 但若睿王亡故 ,她就再无机会接近大周,所以救活睿王是当务之急。 眼看即将步入黄昏,若再耽搁下去,睿王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她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就窜了进去。 待走到床边,入眼便是独孤云乌黑的脸色和酱紫的唇瓣,可见中毒极深。 夜澜一把抓起对方的手腕,便摸起脉来,可她越摸,眉头皱得越紧。 对方的脉象极其浅淡,似有随时停止的迹象。 正如刚才陈院令所说的那般,此毒已深入骨髓,伤及肺腑,若再耽搁两个时辰,恐怕就是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 思及此,夜澜便赶紧问道:“那支毒箭现在何处?” 话音刚落,魏英就递上来一支残箭,那箭头还闪着蓝光,可见是淬满了毒液。 正当她摸上箭头,准备细看时,却被后面跟进来的老院令一把拦住。 “王妃使不得,这箭头浸满毒汁,见血封喉,稍有不慎,就会中毒身亡!” 夜澜顿时一笑,“我不看,如何知道王爷中的是何毒?” “王妃莫要说笑,此乃剧毒,甚是难解,我等都无可奈何,难不成王妃还有什么好法子不成?” 夜澜看了眼箭头,又拿到鼻前闻了闻,心中立刻了然。 “此毒不难解,待我给王爷扎上几针,便可针到毒除!” “王妃不可拿人性命做玩笑,王爷乃千金之躯,容不得草率对待,若有差池,便会魂飞魄散,到时候任谁来,也救不回来了!” 老院令微蹙着眉头,额前都跟着冒出了冷汗。 夜澜顿时哂笑道:“那各位老大人,可有什么好法子能救活王爷?” 听到此话,太医院的人顿时低下头去,沉默不语了。 他们要是有法子,还用得着这么愁眉不展吗? “既然没有,又何必阻拦我去救王爷,难不成你们都想看着王爷身死不成!” “王妃慎言,此话实在诛心,我等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不轨之心!” “既如此,为何不让我去试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我真能救活他也未可知!” 老院令被对方这番胡搅蛮缠气得胡须都要飞起来了,他顿时不高兴地冷哼一声:“王妃要试便试,可我丑话说在前头,若王爷因此丧命,都与我等无关!” “那是自然,王爷今日无论生死,都与太医院无关!” 老院令脸色更加难看,他还不信连他陈洪都救不活的人,王妃如何能救的了! “老朽好奇,倒不知王妃想如何救治?” “自然是先用银针逼毒,再行汤药!” “可老朽几个已试过用针逼毒,依旧是白费力气!” “那是你们的针法不对,穴道不通,如何逼毒?” 此话一出,陈院令的老脸彻底黑透了。 他做了这么些年的院令,还没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敢来质疑他的医术! 他倒要看看,这才二八芳龄的王妃能有何能耐救活王爷!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看着夜澜动针时,身后突然传来激愤的声音,“慢着,你这毒妇,想对我儿做什么?”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兰姨娘扶着王太妃走了进来。 老太妃狠瞪着夜澜,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听说王妃在府里一直喜欢瞎闹腾,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我来救夫君,如何就是瞎闹腾了!” 夜澜说得理直气壮,气得太妃险些就将手里的凤拐抡向对方。 “胡闹,你一介武将之女,就只会舞刀弄枪的,如何能治病救人!如今太医们都在,还有你什么事,还不快给我滚回你院子去!” “太妃,您可想好了,若不让我救,那您就等着见王爷殒命吧!”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同我说话的?”老太妃气得脸都红了,抬手就要掌掴对方,却被夜澜一把抓住。 “太妃,我再说一遍,现在若再不施救,您的宝贝儿子就真的要咽气了。王爷若不在了,您这个太妃也就做到头了,您可要想清楚了!” 夜澜步步紧逼,字字诛心,气得老太妃满面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也跟着暴起。 其实夜澜也不想这么早就锋芒毕现,可今日的形势却容不得她退后半步。 再迟,睿王就真的没命了! 太妃眼里酝酿着风暴,恨不得当场就撕烂对方的嘴,但同时眼里也露出讶异的神色,这还是她认识的王妃吗? 虽然这个蠢货以前在府里就喜欢张扬跋扈,到处惹事,但对她这个婆婆一向还算恭敬,哪里像今日这般咄咄逼人。 可今天,对方却半点不让,说起话来更是气势惊人,比她这个太妃还威势十足,只几日不见,此人怎就如此变化! 兰姨娘见二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忙趁机编排夜澜道:“王妃,您这也太过分了,太妃好歹是长辈,你怎能这么出言不逊!” “过分?”夜澜笑着冷哼道:“若王爷身死,到时哭的可不只有太妃,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冰冷的声音穿透一切! 第五章 我要让你为他陪葬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像海兰惠这样的菟丝花,只有依附着王府才能活下去。 若失了睿王的庇佑,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王爷身死,又没有子嗣,到时候宫里自然会收回宅邸。 太妃还能由着宫里安排着落,可像兰姨娘这样做过妾室,又没有娘家可依靠的女人,最终也只能再找个男人过活去。 可以她这样的身份,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里去,到时候又如何有现在的锦衣玉食可供享用! 看到兰姨娘一脸语塞地呆站在那里,夜澜不由地勾了勾唇角,“你们可想好了,若王爷不在了,这里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此话虽诛心,但说的却是不争的事实 。 到时候不要说这些后院的女人,就连太妃都有可能会被送入皇家庵庙去带发修行。 皇家规定,凡没有子嗣的妃嫔在皇帝薨逝后,都必须到皇家庵堂去修行祈福,并在此度过余生。 一想到此,太妃立刻打了个激灵。 王妃说的没错,若她儿身亡,宫里那对母子便不会再顾她死活,毕竟那女人早就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了! 思及此,太妃顿时浑身冰凉。 她犹豫地看了眼儿媳,最终还是无奈地点点头说:“那就依了你吧,但我儿若死在你手里,我定要让你为他陪葬!” 夜澜不由地唇角上扬,这老太婆还真敢说,她好心来救她儿,还被她如此威胁,要不是看在独孤云的身份可以利用的份上,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放心,有我在,您儿子一时半会还见不了阎王!”说完话,夜澜便开始着手施救了。 只见她手指纷飞间,便将银针以迅雷之势扎进对方命门。 老院令见此,忙跟着上前阻拦道:“王妃,此穴怎可随意扎针,此乃门庭之首,一个不慎,则性命休矣!” 哪知夜澜只撇了撇嘴说:“此处虽险,却是阴阳交汇之处,若扎得好,可起死回生,唤阴至阳!王爷如今只剩半条性命,若不兵走险着,恐难以救活!” 说完,她继续凝神捻针,并小心将剩下的几根银针也逐个扎入病人的气海,风池和足三里等处,接着又反复捻拔,并飞快转针。 虽然扎针容易,但这套针法运行起来却是个力气活。 得亏原主练过武,体内真气充盈,不然夜澜还真难以如此快速走针,毕竟这可是九死一生的极端法子。 一旁的众人看得心惊肉跳,生怕稍有差池,王爷就魂飞九州了。 但看着看着,陈院令便慢慢张开了嘴,指着王妃手里的针就嗫嚅惊慌道:“你,你这莫不是九转回魂针!” 听闻此话,太医院的另两位太医也都惊讶地张开了嘴,这个只在史籍上记载的不传之秘竟再次现世了,这,这怎么可能! 夜澜顾不上搭话,因为此时若运针失败,那对方可真要小命休也!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她才堪堪拔出针头。 此时,她已出了一身薄汗。 等她稍稍缓过神,便继续扎破对方的指尖。 很快,王爷的十根手指都被她一一扎开,指尖里也慢慢渗出瘆人的黑血来。 待黑血放尽,她才长舒一口气,但也累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可王爷依旧岿然不动,使大家原本放下的心又重提了起来。 这下子,太妃不高兴了,“王妃,我允你救治我儿,可这都一个时辰了,我儿依旧昏睡不醒,是何道理?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夜澜不由翻了个白眼,这老太婆动不动就把打杀挂在嘴边,当她夜澜是吓大的不成? 见王妃连个眼神都懒得奉送,王太妃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在宫外,她还从未看过谁的脸色呢,这让一向趾高气扬的老太妃如何受得了。 正待发火,却听见守在床边的魏英高声大呼道:“动了,动了,王爷的手指刚才动了!” 众人一听,立刻迎上去一看,这才发现原本枯槁如木的独孤云,此时脸色已渐渐红润。 老院令欣喜若狂,当场就抓起对方的手腕号起脉来。 待再次确定后,他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夜澜。 王太妃则着急地问道:“我儿到底如何了?” “神迹,神迹啊,王爷身上的毒已全部解开,其性命再无忧也!” 老太妃立刻露出了笑脸,喜笑颜开道:“我儿果然福大命大,连阎王都不肯收,今后必定福泽深厚!” 听太妃这么一说,后面的下人立刻拍马应声道:“王爷有苍天庇护,必佑我大梁盛世安康!” 青栀在旁听了,忍不住撇嘴嘟囔道:“什么上苍庇护,要不是我家王妃鼎力相救,王爷早就没命了!” 夜澜见小丫鬟替她抱不平,忙朝她莞尔一笑,“罢了,与这些人何必计较!我乏了,咱们回去吧!” 见夜澜起身要走,陈院令几个立刻上前拦住对方。 小丫鬟立刻不高兴了,“你们想干嘛,王妃面前也敢如此造次!” “老朽不敢,只是老朽们实在仰慕王妃的医术,我等惭愧,竟未能看出王爷中的是何毒,还请王妃赐教一二!” 听闻此话,小丫鬟顿时暴跳如雷:“刚才你们一个个不停地质疑王妃,还直接甩锅给我家主子,如今却又腆着脸来求医术,还真是群老不羞!” 几个人被说得面红耳赤,一个个也不好意思再上前了。 倒是夜澜轻轻一笑道:“算了,看在你们还算勤勉的份上,告知你们也无妨!” 一听此话,几位太医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那敢问王妃,此毒到底是何来头,为何如此难解?” “此毒名为灼骨散,是用牵机引,九品红,血封喉,番木鳖,雷公藤等数百种毒草炼制而成。炼制之时,需用猛火烘其九九八十一天,方可大成! 此毒猛烈,可瞬间溶进血肉,深入骨髓,一滴便可要了人命。 其毒效之强,发作之快,也实属罕见,即便是以炼毒闻名的五毒门也极少见到此等烈药。 今日也得亏王爷家底子深厚,要搁普通人,瞬间便可魂飞魄散!” “那王妃您是如何知晓此毒来历的?” 这毒如此厉害,就连他们这些遍读医书的太医们都不知根源,王妃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还亲手为王爷解了毒。 第六章 人前君子,背后小人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夜澜早知对方会有此一问,便早早准备好了说辞:“说来话长,我七八岁上得了个怪病,看了许多大夫,都不曾治好。 一次倒遇见一位走街串巷的铃医,自荐要来府上替我医治。本也不信他的,没想到几贴药下去,我的病就渐渐有起色了。我家人因感谢那大夫,便想留对方在府里做个府医。 可那大夫却说半年后,他还要去云游列国,不便长期留之,只在府里待上几个月便要走。 我那时久病之下,便也想学些医术以保安康,便整天缠着那人要拜师学艺。 对方见我颇有彗根,又诚心向学,便也倾囊相授。 我虽只跟他学了半年,但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师父不仅医术了得,制毒也是把好手,千古毒术他无一不晓。 他离开前,还送了我好些秘籍,让我潜心钻研。我也学得十分用心,因此也算学有小成!要没我师父当年的悉心授教,我今日还真救不了王爷!” 此话一出,大家虽还有些不信,但也找不出破绽来。 毕竟王妃在家学医纯属内宅之事,他们无法得知真假。 那时,青栀和海棠也还没进国公府,自然不晓得自家主子的儿时往事。 况且这个南宫语在遇到独孤云之前,也算是个得才兼备的大才女,所以说有涉猎医术也是有可能的。 倒是陈院令依旧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敢问王妃您师尊大名几何,家住哪里?” “师傅说他乃无根之浮萍,并未留下真名,只说他家姓赵,府里人都称他为赵大夫!” “赵?”陈院令把大梁上下的杏林名家都缕了一遍,也未曾想起有此姓的名家。 “兴许我师傅本就不是大梁人,他一直云游列国,那年也许就是路过京都,为了寻友,才在我家逗留的。”夜澜怕对方深究,便随口扯了个来历。 陈老一想,可能就真是这么回事,自然不好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随即他又心痒地问起那套针法:“那王妃刚才使的九转回魂针可也是那位老先生所传?” “此法确实是师父亲传,但他并未说过此法的来历,只说需在危急关头才可用这极端法子,寻常不可擅用!” “其师真乃大才也!”陈院令越听越惭愧,一想到自己出身杏林大家,也钻研医术多年,却连一个学医不到十余年的女子都不如,着实有些无地自容。 夜澜也看出对方的赧然,她虽之前和陈老起了些争执,但也知晓此人心地不坏。 从对方阻拦自己去摸那支箭的时候,她就看出此人把人命看的很重,倒不失为一个好大夫。 她知其对这套针法颇感兴趣,便也不打算有所私藏,关键时候,这法子确实能救不少人! 外祖曾经就常说:好的医术就该发扬光大,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一想到这,夜澜立刻笑说道:“若各位老大人对这套针法感兴趣,我就将此法宣于纸上,供各位参详,但大家能参透多少,就要看各自的悟性了!” 陈院令几个一听此话,立刻喜形于色。他们虽在典籍上见过此法,但却不得要领。 要能得王妃的指点,不仅对提高医术有所帮助,还能救助他人性命,也算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 当太医们喜滋滋地捧着王妃的手稿,感激涕零地离开王府后,夜澜便被太妃招至正堂。 此时太妃正襟危坐在上首,一见夜澜进来,便不由分说地开口怒斥道:“还不给我跪下!” “跪?我何错之有?为何要跪?”夜澜毫不畏惧地挺直了身板,脸上神情镇定,硬气十足,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气得太妃拿起拐杖便狠敲地面:“王妃,你今日实在太放肆了,你当面顶撞,忤逆长辈,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儿的份上,我必让王爷把你给休了!” “休了我?”夜澜顿时眸眼微沉,语气冰冷,“我可是大行皇帝亲自赐婚,八抬大轿从正门嫁进王府来的! 若想休了我,也得经内务府审查,陛下同意才可以吧! 若要王爷休妻,除非我国公府犯了诛九族的大罪,若只因出言不逊这点小错就要休妻,别说陛下不会点头,就连那些御史谏官们也不会同意的! 别说是太妃您,就是太后亲开玉口,也不好使!” 夜澜字字据理,句句属实,说得大义凛然,让人半丝错处都挑不出来。 太妃瞬间便被怼得满面通红,可却说不出对方半个不是,倒是一旁的兰姨娘见姑母式微,忙跟着帮腔说:“我知姐姐今日救了王爷,功劳斐然,可您就是做了天大的好事,太妃也是您的亲婆母,长辈面前,您怎好随意顶撞! 况且太妃她老人家常年住在宫里,难得来一回府邸,本该我们尽尽孝,怎能凭白惹她生气,要是王爷知道此事,定然是不高兴的!” 夜澜顿时被这搬弄是非的小蹄子给气笑了:“照兰姨娘的意思,今日还是我的错了?可我若不忤逆太妃,如何能救得了王爷,救不了王爷,又如何能保的住王府,若保不住王府,你们的荣华富贵也就享到头了!” 夜澜字字诛心,句句呛鼻,惹得太妃顿时怒意盎然,“安国公没教你如何尊崇长辈,恪守妇道吗?果然,武夫家的孩子就是粗鄙了些!” “粗鄙?“夜澜忍不住嗤鼻一笑,”我南宫一家世代守护大梁,祖上三代都为稳固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 我父亲曾西进南疆,北击蛮夷,短短一年间,便收回幽云十二城和江南富庶地。 若没有我父兄和将士们在边关英勇杀敌,浴血奋战,怎能有你们的锦衣玉食! 哦,我倒是忘了,太妃娘家倒是书香门第,满门清贵,可再清贵又如何,还不是人前君子,背后小人! 吞了修堤筑坝的钱款不说,还在百姓面前装清官,结果一夜之间,洪水便一泻千里,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难民死伤殆尽。 这样的人家倒是不粗鄙,可为了点蝇头小利,就视人命如草芥,国法如废纸,这样的官,要再多几个,大梁必危也!” 第七章 你脑子被门夹了吗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说完,夜澜一拂衣袖,便眼神冰冷地离开了堂前,气得太妃当场仰倒,屋子里立刻乱成一团。 “王妃,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给太妃赔个不是吧,不然等王爷醒来,知道您今日气倒了太妃,定会勃然大怒的! 您和王爷本就不和,若因此事让您二人嫌隙加深,那可如何是好?不如您就同太妃示个弱,说两句好话,兴许王爷就不那么生气了!” “他爱气便气,与我何干!况且我说的那些话哪句不是事实,错的是他们海家,我又何错之有! 哦,对了,待会记得去提醒兰姨娘,让她尽快启程,跟她说既真心替我祈福,就要有点诚意!” 夜澜才不会好心放过海兰惠呢,想趁乱摸鱼,没那么容易! 看着主子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丫头急得在后面团团转。 “我的大小姐,您糊涂啊,您如今已嫁入王府,王爷就是您最大的依仗!若您惹恼了王爷,在这府里,您还能有谁可依仗? 本来王爷就不待见您,如今要再因太妃起了龃龉,那您以后在府里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见对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夜澜不禁暗暗好笑,这两丫鬟确实忠心护主,可要做她身边的人,光有忠心是不够的,脊梁骨也不能太软了。 于是夜澜脸色一板,不假辞色道:“青栀,海棠,你们且记住,要想在这世间站住脚,指望谁都指望不上的,更何况是个心都不在你身上的男人。 想要什么,只能自己去争,去抢,去努力,女人唯一的依仗不是别人,只有自己!“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继续向前了。 而跟在身后的两丫鬟却瞪大了双眼,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大小姐吗?这性子转得也太快了吧! 就在两人还未来得及消化王妃的惊世之言时,忽然飞来一个人影,堪堪挡住了前面的去路。 “禀王妃,王爷不知何故,忽然浑身发热,抽搐不已,还请王妃去看一下!” 魏英一脸的慌乱,看样子王爷那边又出事了。 一听说睿王病情反复,夜澜心中顿感奇怪,明明已经解了毒,为何还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但她也顾不得许多,毕竟人命大于天,于是她立刻飞身一跃,就随魏英去了前院。 见两人“嗖”的一下便没了踪迹,两丫鬟顿时张开了嘴巴,惊诧的表情溢于言表。 她们虽知王妃会点功夫,可没想到对方的功夫竟这般好。 别说两丫鬟看呆了,就连魏英也忍不住暗自纳罕,对方的轻功比他还快,这功夫和王爷也不相上下,没想到国公府的女儿竟有这般好身手。 就在魏英还在暗自佩服时,王妃已先一步到达玄武堂。 等奔入主屋,便看见卧躺在床上的独孤云此时的表情极为痛苦,像是被刀割一般抽搐不已。 夜澜赶紧上前握住手腕一探,顿时心惊不已。 之前只顾着帮王爷解毒,没有仔细查看,如今再次号脉,才发现对方体内竟还藏着另一种毒! 这种毒虽不像灼骨散那般厉害,但却在慢慢侵蚀王爷的血肉。 若再等个一年半载,王爷就会行将就木,再无回旋的余地。 而且此毒积年太久,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药性,至少也有十多年了。 夜澜推断对方中毒之时,也还只是个孩童,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竟对一稚子下此狠手! 后面赶来的魏英见王妃眉头紧蹙,似有难言之隐,立刻恭首叩问道:“王爷可是有哪里不妥?” “确实不妥!” 夜澜放下手腕,眉头依旧紧锁,“你可知,你家王爷体内本就有一毒,之前在解那灼骨散时,便催动此毒。 此毒虽慢,不至立刻让人魂飞魄散,但日积月累,如今竟有摧枯拉朽之势,再有余年,王爷命不保也!” “还请王妃救王爷一命!”魏英一听此话,顿时瞪大了双眼。 难怪之前王爷经常莫名吐血,还有眩晕之症。 因当时正值两兵交战之际,大家都以为王爷是劳累所致,没成想竟是毒发之症。 “救王爷一命并不难,只是这毒在他体内时间甚久,并非一朝一夕便能解去的。我暂且用针抑制住毒性,之后还需王爷清醒后方可施救!” 说完,夜澜掏出刚才陈院令赠予她的那套银针,便缓缓扎入对方体内。 就在她准备运针时,独孤云却忽然睁开了眼,见有人靠近,便反射性地抡起拳头就要劈向对方。 “王爷,使不得,这是王妃!” 魏英赶紧上前阻拦,可终究迟了一步,对方的拳头狠狠落了下来,瞬间便逼得夜澜连退了几步。 好在夜澜及时运功护体,虽挨了些掌风,但也无甚大事。 “看来王爷是真的好了,打起人来都这么不留情面,可见中气十足,康健无比! 既如此,那就请王爷自行拔针吧,也省得浪费我的力气!” 夜澜勾起唇角,戏谑地说道。 独孤云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扎满了银针,再一见旁边坐着的王妃,顿时怒火冲天道:“这怎么回事?为何这女人在我房里,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撵出去!” “撵我,独孤云,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魏英见情势不妙,赶紧上前恭首道:“王爷,您之前中了毒,多亏王妃及时救治,这才解了您身上的毒!王妃并非要害您,而是要给您针灸解毒!” “她?给我解毒?魏英,你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吃错药了,这女人除了跋扈蛮横,便一无是处,她怎会帮人解毒!” 独孤云满脸的不忿,急得魏英在一旁险些跳脚。 要是惹恼了王妃,对方撂挑子不干了,那可如何是好! “王爷,真的是王妃帮您解的毒,太医院的陈院令和太妃他们刚才都在场,亲眼所见!” 听亲卫说得如此肯定,独孤云也不得不信了,但脸上依旧是一脸的深究。 印象里,这个王妃自来府里,就闹得上下不得安宁。 从未见对方干过一件正经事,怎么就能帮人医病解毒了,之前从未听说过啊! 见对方一脸质疑的神情,夜澜立刻不悦起来:“别看了,除了本妃,普天之下没几个人能解得了灼骨散这样的毒。要不是本妃好心,王爷如今早就不知死几回了!” 第八章 还真有个白月光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见对方还在不要命地调侃王爷,魏英几乎要哭了。 怎么之前从未见王妃如此大胆过,她也不怕王爷一怒,分分钟就把她给拍死了。 而且今日种种都让他感觉王妃好像和以前不同了,似乎更加像个一府主母了。 而且那通身的气魄,让人见了就心生胆怯。 不仅是魏英,就连刚刚才转醒的独孤云也觉得王妃好似变了一个人。 对方以前见他,哪一次不是小意温顺,温情脉脉,连大气都不敢怎么出。 怎今日一见,却和往日不同,说起话来都气势十足,倒像战场上的女将军一般雷厉风行。 见对方一脸探究的神色,夜澜也起了恼意,她愤愤地一拂袖子道:“既然王爷不信本妃,那本妃就不在这讨王爷嫌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急得魏英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袖,苦苦哀求道:“王妃莫要同王爷置气,王爷不过一时气话!” 见侍卫一脸恳切的样子,夜澜心中不由一软,转身就不忿地高声冷哼道:”要不是你护卫求我,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呢!“ 说完,她便施施然上前运针,下手时还故意使了狠劲,硬是生生地刺痛了对方。 看到王妃上扬的嘴角,独孤云不由忍着痛暗自腹诽道:看来古人说的没错,这世间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 等夜澜拔出了针,独孤云的脸色才渐渐好看一些,手脚也不再抽搐。 紧接着,夜澜又挥退了所有护卫,这才收起笑意,一脸正色地对睿王沉声道:“王爷可知自己幼年时,被人下了一种叫曼陀草的毒药?” 此话一出,独孤云顿时瞳仁紧缩,像是被人窥探了秘密一般坐立不安。 “看来王爷是知道的!”夜澜心中顿时了然。 “我虽不知到底是何人能对一无辜幼子下如此狠手,但我却能帮王爷解开此毒,就不知王爷愿不愿意?” “你能解?”独孤云依旧有些不大相信,这毒他也找过外面的大夫看过,都说只能等死了,可没成想,王妃竟能解此毒! “王爷若还不信我,我可立下军令状,一月之内,我便可将此毒解除殆尽,如若不然,我自毁一臂,从此再不与人看病!但若届时我治好了王爷,王爷还需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见对方满脸诚意,不像作假,独孤云立刻痛快地点了点头。 “王爷果然是个爽快人,但有些事还需提前说与王爷知晓。此毒虽不猛烈,但下毒之人在殿下弱冠之前至少每年每月都将此药掺在了一些吃食之中,整整十余年之久! 是药三分毒,即便是普通药材,经此长久服食,也会损毁肺腑,伤及经脉,更何况是曼陀草这样的毒药!经年累月的这么积累,其毒性早就超过世间最毒的烈药。 不瞒王爷说,您如今的身体早已孱弱不已,能撑到今日,实属不易! 而您今日所中的灼骨散更是提前促发了毒症,若再不医治,恐性命忧也! 但若想解开此毒,也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就不知,到时王爷可否受得住!” “这天下还没有本王受不住的事,你只管替本王解毒,事成之后,只要你提的理由合情合理,本王自会成全!不过解毒之事,王妃还需替我对外保密才好!” “这个自然!” 王爷幼年中毒,定是在宫中被害,若让对方知道王爷身上的毒解了,可能会再起毒计! 陪姑母在宫里待了那么久,深宫中的那些隐秘腌臜之事她还是知晓的。 睿王如今可是她复仇路上的重要砝码,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就算对方不说,她也会守住秘密的。 待回到屋里,两丫鬟忙迎上来替她宽衣递茶。 “王妃,王爷如何了!” “暂无大碍,但王爷体内余毒未清,自明日起,我还得继续去玄武堂帮殿下清毒!” 既然王爷要求此事不得外泄,那她只好借着帮对方清余毒的由头去前院解毒。 “哦,对了,王妃,那个兰姨娘一直赖在门口不肯离去,说是牵挂王爷伤势,难以安心祈福!这会子听说王爷醒了,又巴巴地跑去玄武堂告状了,这该如何是好!” “随她!爱闹就随她闹去!”夜澜不屑地冷哼道。 等用过晚膳,夜澜便早早歇息了,折腾了一天,她也累得要命,特别是那套针法,实在很费力气! 也许是太累了,这一夜,她竟连梦都没做,就一夜睡到大天亮。 等醒来时,外面的太阳已经挂的老高了。 小丫鬟们忙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就在夜澜用早膳时,海棠站在身旁小心禀报说:“刚才魏侍卫过来传话,说王爷让您用完早膳就去前院一趟,还说王爷昨夜里就让人把兰姨娘给送走了!” “哦,这倒是奇事一桩,那海兰惠不是与他自小的青梅竹马吗?他当真舍得?” “王妃有所不知,听说王爷从没进过后院一步,不管是海姨娘,还是那两个新进府的小妾,他都没有近过身,这事还是从王爷的奶娘杨嬷嬷嘴里传出来的,应该不会有假!“ 海棠性子活泼,常和府里的丫鬟婆子们走动,所以府里的八卦她都知晓。 “那他既然不喜,娶这么多媳妇干嘛,不是有病吧!”夜澜瞬间脑补出对方下身不遂的样子来。 “其实也不是,听说王爷心中另有所属,据说还是他的小师妹!” 乖乖,还真有白月光啊! 夜澜听得直咂嘴,这王府的八卦还真是够多的! “那他为何没和那小师妹成婚啊!” “那不是因为......” 话到嘴边,海棠立刻语噎。 夜澜顿时转过了弯,原来她才是那个插足者,要不是原主横插一杠子,估计独孤云如今都已经和小师妹不羡鸳鸯不羡仙了。 看来这个南宫语也真是够衰的,好容易看上一个男人,还是个“人在曹营心在汉”的。 所以原主即便不把自己作死,这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她心爱的男人根本就不喜欢她,还恨她毁了他的好姻缘。 哎,果真是强扭的瓜不甜! 一想到独孤云看自己时的不善眼神,夜澜顿时头疼起来。 第九章 他招谁惹谁了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到底是谁对年幼的王爷下手的? 毕竟那时候王爷并不具备夺嫡的条件,根本威胁不了任何人! 而且当时,皇后都还未入宫,先皇后也就只有一女,自然没理由对其他皇子下此狠手。 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夜澜索性不想了,反正独孤云的事也与她不相干的。 等她达成所愿,自然会离开王府,去云游天下! 不过如今还是得先治好王爷才是要紧,不然自己如何能探得大周国情,又如何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想到这,她赶紧擦了擦嘴,拍了拍裙襦上的点心渣,就准备去前院了。 可还没等迈出步子,就被青栀一把拉住,“我的好小姐,您好歹也换身衣裳,重新梳妆再去吧,您这灰头土脸的,要让王爷和下人们看到,岂不让他们笑话!” “笑话?普天之下,我不笑话别人便是好的,还轮不着他人来笑话我!再说,王爷用过正眼瞧过我吗?既如此,我又费心打扮做什么!” 说完,她一撩裙角,便款款走了出去,两个丫鬟也只能无奈地跟了过去。 等到了玄武堂,这回倒再没人敢拦着她。 门口的侍卫还很恭敬地朝她弯腰行礼,看来是因为昨日她救王爷的事情传遍了府里,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对她如此礼待! 夜澜莞尔一笑,便端庄大方地走了进去,一颦一笑间竟勾得对方引颈而望。 什么时候,王妃竟变得如此美丽了,以前怎么从没发现过? 夜澜倒没注意到小护卫的心思,她一进来,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厮杀声,魏英此时正在训练新来的侍卫。 其中一个新兵蛋子因脚步不稳,结果一个踉跄,手里的剑就飞了出去,并直直逼向夜澜而去,看得众人顿时心口跳慢了半步! “王妃小心!”就在魏英急着赶来时,却见夜澜一个错身,便轻巧躲过劈来的剑刃。 可那剑矢并未停下,又直嗖嗖地对向跟来的丫鬟身上,小丫鬟顿时吓得不知所措。 就在剑尖快要插入对方的身体时,便见夜澜飞速跃起,用力一脚便踢飞了剑柄。 事情来的太快,所有人都被吓得傻站在那里,魏英也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心,长嘘了一口气。 好在王妃功夫了得,不然他真的要百死莫辩! 青栀这时才反应过来,她摸了摸自己吓白的小脸,险些哭出了声。 那新兵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直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王妃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夜澜瞪了眼对方,便眸色凌厉地训斥道:“你这要是到了阵前,岂不敌军未伤一个,倒先毁了自家兵将!” “学艺不精,还险些伤了王妃,自行去领五十军棍!”魏英当场做出惩戒,顿时让所有人都心惊不已。 毕竟五十军棍也算很重的惩罚了,这些新兵蛋子才入营不久,身子板还没练扎实,就要受此重罚,到时候岂不要去掉半条命! 大伙都颇为同情地看向对方,不过那个新兵虽面如死灰,但依旧很汉子地恭首应道:“今日是我学艺不精,差点误伤王妃,理当领罪!” 说完,他向夜澜一抱胸,便挺直了身板,趴在凳上准备挨罚,看这性子,倒是条硬汉子! 就在板子快要打下时,夜澜却挥手阻拦道:“五十大板恐他受不住,我看二十板便可,但愿他能长长记性,知道若不勤加练习,到时只有被人打的份!” “就按王妃的意思办!”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深沉的声音,众人这才发现王爷不知何时已走至院中,立刻恭首行礼。 “魏英,你御下不严,也自行领二十大板!” “是,属下领命!”魏英不敢违令,赶紧退下去领罚。 独孤云冷垂着眸,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走向夜澜,沉声道:“跟我来!” 对方立刻快步跟上,转眼两人便来到里屋之中。 屋子里放了个大浴盆,上面还罩了个厚布帘子。 “我已让人按你的吩咐布置好了薰沐之物,药材也已备好,不知王妃准备何时疗伤?” “此时便可!”夜澜看了眼置办好的东西,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让人把这些药材加急火煎成汤药,再找几个侍卫煮几桶热水送进来!” 待准备好事宜,夜澜便挥退了伺候的下人,只留她和王爷在屋里。 “脱衣裳!” 什么?独孤云顿时楞在了那里,这女人又想使什么歪点子? 见对方一脸鄙夷的神色,夜澜没好气地甩了个白眼说:“薰沐不得脱衣裳啊,不然如何透皮给药,难不成睿王爷连衣裳都不会脱?” 这些人怎么老喜欢想入非非,夜澜不由地暗自腹诽。 独孤云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还以为王妃又要对他施什么狐媚之术呢,毕竟对方以前可没少干过这种事! 等夜澜擦好银针,一抬头便看见对方只穿着亵裤站在那里,顿时满面绯红,心脏紧缩。 还别说,这个独孤云还真长得挺养眼的,一对剑眉直入双鬓,高挺的鼻梁上还长了一双邪魅的丹凤眼,只微微一挑,就能勾魂摄魄。 也难怪之前原主对这个男人疯狂至极,看来对方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就在夜澜胡思乱想时,那张俊脸却在眼前渐渐放大,引得她不由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结果一抬头,就又看见独孤云裸露的半身,气得她一脚踢开对方,嘴里还不住地痛骂道:“流氓!” 睿王爷顿时黑沉了脸,明明是王妃让他脱衣裳的,这会子又骂他流氓! 他招谁惹谁了? 要不是为了解毒,他还真想一掌把对方给拍飞了! 等平复了“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夜澜才满脸通红地指了指已经被热气蒸腾得有些薰人的浴盆说:“进去吧!” 说完,自己也跟着走进罩子里,坐在旁边的杌子上。 见对方黑着脸进到水中,她便摸着穴位开始扎针。 独孤云感受到对方的柔夷在身上游走,立刻身子一紧。 第十章 本王的定力可没那么好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独孤云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喉头,引以为傲的自持力瞬间就被击败了。 但还在认真扎针的夜澜根本没注意到对方的心思,因为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于溃。 独孤云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云雾缭绕中,王妃的俏脸时而显现。 他以前从未觉得王妃也能这般引人注目,对方之前整天顶着一脸的浓妆,根本就没人知道王妃到底长什么样。 没想到褪去妆容后,王妃竟清丽得如此动人。 独孤云也并非没看过美女,可对方执针时那种认真无比的气质却莫名吸引了他。 “你最好别再乱动,本王的定力可没那么好!”某人言语间明显带着一股隐忍。 夜澜顿时一头黑线,这臭男人,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妥妥一个登徒子! 要不是熏蒸的时候必须配以针灸,她根本就不想和对方这么尴尬相见。 不过此时的她也好不到哪去,她的心跳也如擂鼓一般,难以停下。 即便极力稳住,但气息依旧有些紊乱,俏丽的小脸立刻像被火烧一般红到了耳根。 要不是这套针法必须让病人保持清醒,她早就给对方扎下睡穴,让这臭男人睡死算了。 为了不让王爷看见自己窘迫的样子,夜澜赶紧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银针上。 好在独孤云很快便没了这些旖旎的念想,因为随着针气入体,自己的体内也突然袭来阵阵刺痛,瞬间便疼得他青筋爆出,浑身如火烧般难受! 难怪王妃之前说此解毒之法非常人能忍之。 见对方一脸的痛苦,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夜澜立刻不落忍地小心安慰道:“再忍片刻便好!” 同时也加快了手中的运针速度,半个时辰后,见对方脸色稍缓,她才慢慢松开手,冲王爷说:“你且运功试试将体内的毒血逼出一些!” 独孤云点了点头,立刻闭上眼睛,运气丹田,不消一会,就吐出一口黑血来。 夜澜赶紧趁此时迅速拔针,在针力的刺激下,对方又堪堪吐出一口血,然后便无力地仰靠在浴盆上。 待夜澜确定对方无碍后,才起身收起银针,准备出去。 哪知罩子里热气蒸腾,遮挡了眼睛,结果她模模糊糊间,因没看清路,又走得太急,便一脚踩在自己的裙角上,直接跌进了浴盆中。 此时,夜澜的衣裳早被水给湿透了,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 好在对方已经痛得昏睡过去,她才赶紧奋力跃起,一脸狼狈地逃了出去。 见人走了,独孤云才睁开眼睛,带着充满血色的眸眼轻喘不已,眼睛里也布满了戾色。 他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一向自傲的控制力险些就要打破。 刚才王妃落水的样子,正好被他偷看在眼里,不过刹那的功夫,对方就轻易勾起了他的欲望。 最奇怪的是,以前对方恨不得投怀送抱,怎今日却这般冷漠,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难不成王妃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独孤云撇嘴一笑,算了,他独孤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见腹下依旧难受不已,他赶紧朝外面怒吼一声:“魏英进来!” 听见召唤,魏英赶紧拖着刚挨过板子的身子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 “王爷请吩咐!” “让人给我端几桶冷水进来,再去冰库拿些冰来!” 啥?冷水?还要放冰块? 这大冷的天,王爷是有自虐的取向吗?还是为了练功? 魏英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再抬头看向对方,却见主子正怒气腾腾地瞪着自己。 “你没听懂吗,还要本王再重复一遍!” 话音刚落,屋子里便立刻寒气四散,吓得魏英赶紧屁颠屁颠地就去找人端冷水进来。 待冰冷的水桶放置在屋里后,独孤云立刻扎入其中。 当寒凉的清水越过头顶,侵入体内时,他才感觉身上的燥热慢慢减缓,身体也顿觉舒爽。 等清退了所有的烦闷,他才堪堪从水里出来。 所有人都看到王爷黑着脸走出门,待出了府门,独孤云便一路奔向校场。 虽然刚刚用冰水退下了火气,但他心里还是十分的不痛快,总要找点事情做做才行。 结果魏英之后就收到消息说,王爷今日在校场单手挑战了数位兵将,还打得对方落花流水,每个人脸上都带了彩。 魏英听了,也很纳罕,虽说王爷以前也没少这般训练过兵将,可也没见下此狠手的。 他总觉得自从王妃给王爷疗伤后,王爷就有些不对劲了,到底屋里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魏侍卫纳闷不解时,芙蓉园里此时也乱了套了。 晌午的时候,王妃一身湿漉漉地翻墙回来后,便发起了高烧,到现在都还昏睡不起。 “兴许是王妃太累了,让主子好好歇息一下吧!” 青栀喂过对方喝了点姜汤后,便扶着夜澜躺下了。 这两日也确实折腾的够呛,夜澜刚醒来,府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今儿个她又被水浇透了身子,本来身子骨就没养好,被这么一折腾,怎能不生病呢! 但这一觉,夜澜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她又看见了父帅血淋淋的头颅,母亲奄奄一息的样子,还有身边的奶嬷嬷,大丫鬟们哭泣落泪的模样。 夜家所有的人都出现在眼前,被小鬼们狠狠压着,哭着喊着让她报仇! 那一声声厮吼都几乎扯着她身上的血肉,让她心痛不已。 眼见大家离她越来越远,她赶紧伸手去拉,却忽然被一阵响雷给惊醒了,顿时眼前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她急着在黑暗里高声大呼:“父亲,娘亲!“ 夜澜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还在芙蓉苑的床上,身上的中衣已被冷汗打湿,泪水也浸湿了绣花枕。 见她尖叫坐起,守在外屋的两个丫鬟也被惊醒,赶紧提着灯盏上前查看。 “王妃,您怎么了!怎出了这么一身汗,您是不是想国公爷和夫人了,小姐莫急,再过一月,老爷就会从边疆回京,到时候,小姐自然就能见着了!” 而夜澜对两人的话却置若罔闻,她低着头死死咬着牙,眼里布满了血丝,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似乎陷入了癔症一般! 第十一章 本妃就不奉陪了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她的双眸布满了森寒,心底疯狂地翻涌着记忆,那些凄厉的尖叫,哭喊声不绝于耳,让她恨得发抖,手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了。 当日种种,如今全部涌上心头,那些残酷的现实让她的灵魂无法承受,她恨得几乎要泣血。 直到听到两丫鬟的高声急呼,她才慢慢转醒过来,翻涌的气血也渐渐平复。 “王妃,您怎么了,是梦魇了吗?真是吓死我们了!” 见夜澜的嘴唇都被咬破,小丫鬟赶紧拿来药膏替对方抹上。 她这才发现不仅是嘴唇,就连手掌都被自己给抠出血来了。 刚才那一刻,她只觉得恨意滔天,气血难以平和! 看着主子嗜血的目光,小丫头们顿时吓了一跳,“王妃,您没事吧?您可不要吓我们!” “没事,只是气血有些不稳,去给我倒杯茶来,我歇歇便好!” 夜澜赶紧收回凶残的双眸,待轻抿了一口茶,才渐渐恢复正常,眼神也不像之前那般瘆人了。 “我没事,可能是梦魇了,时辰尚早,你们继续睡吧!” 打发走丫鬟,夜澜也跟着躺下,屋子里顿时又恢复了平静。 夜澜之后便没怎么睡着,所以一早便起了身。待用过早膳,便带着丫鬟到后花园里去转了一圈。 好久没活动筋骨,感觉身子都懒散了。 夜澜以前每日在府里都要拿刀耍上一个时辰,这忽然闲下来,倒还有些不适应。 “青栀,去,把我的剑拿来,好久没耍它了!” “是!”青栀一边答着话,一边奇怪主子今日怎想起舞刀弄枪来了。 出嫁前,夫人就嘱咐说不要在王府里随便动刀动剑的,男人都不喜欢女人太强悍。 小姐也一直谨记于心,而且为了得到王爷的青睐,便常常在对方面前装柔弱,装可怜,那些刀剑便再没碰过。 但主子自落水醒来,就样样都和从前不同了,性子也变得爽利了些,确实像个武将家的女儿。 虽然不知主子为何有如此大的变化,但青栀觉得王妃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会整天跟在王爷身后转,徒惹下人们笑话。 她很快便从库房的嫁妆里找出了那把青云剑,这把剑还是国公爷从敌军手里赢来的,当时小姐看着喜欢,硬是吵着要来了。 可嫁进王府后,这把宝剑就整日躺在库房里睡大觉,上面的刀锋看起来都涩了几分。 夜澜不由暗自叹息,这么好的剑竟然一直堆放在杂物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要是她,必定每日擦拭,好好保养。 此剑虽比不上她之前用的弯刀,但也算是千里挑一的神兵了。 她试着耍了几下,结果剑过之处,落叶纷飞,看得两丫鬟都傻了眼。 兴致之余,夜澜便舞起了一套飞花剑,此剑法是她以前好玩所创的,虽不怎么厉害,但耍起来却非常好看。 只见她盈盈而立间便转动剑柄,慢慢的,剑越转越快,把地上的花瓣也卷了起来,飞花漫雨间,只见她衣袂飘飘,身姿翩跹,再加上空中弥漫着的花香,又聚集着蝴蝶陪她一起在这鸟鸣悠悠中肆意盎然,让周边的下人顿时看得眼都直了。 一阵微风拂过,又带起她的裙角,随风飘舞。刹那间,她腰肢一转,随着剑风倒向湖面,水袖和青影快要落下时,又见她嫣然一笑,便翩然跃起,像调皮的仙女戏弄着湖色中的精灵,给人沁透心底的震撼。 别说下人看呆了,就连刚踏入花园的独孤云和魏英也看得舍不得眨眼。 “我的天,这也太美了,这还是王妃吗,简直是仙女下凡啊!” 看着快要流口水的侍卫,独孤云嫌弃地瞪了对方一眼,“还不擦擦你的口水!” 说完,蹙着眉头望了眼四周,才发现所有的小厮,侍卫和仆妇们都在眼巴巴地看着王妃,某人心里立刻不快起来,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一般,顿时咳了几声道:“怎么,都没事做了吗?” 一听此话,所有人顿时一惊,这才发现王爷不知何时进了园内,吓得大伙立刻四散逃开,瞬间园子里就只剩下夜澜和王爷几个人了。 听到声响,青栀她们也立刻转身行礼,夜澜跟着缓缓落下,眼神不善地质问对方:“不知王爷来后花园有何贵干?” 见王妃如此无礼,言语间充满了倨傲,魏英几个顿时眼皮直跳。 这王妃胆子也忒大了,有这么跟王爷说话的吗? 独孤云顿感不爽,明明是自己的园子,怎么他来这里还要经王妃同意不成? “王妃这话说得好笑,我自己家里,来此逛逛有何问题?” “没问题,那王爷继续逛,本妃就不奉陪了!” 说完,夜澜甩甩手就走向后面,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又回头嗤笑说:“对了,王爷要是觉得闷的话,花姨娘和秀姨娘就在后院,可千万别把自己憋坏了,省得一会扎针时又想入非非!” 话音刚落,青栀几个顿时暗暗替对方捏了把冷汗,这王妃今日是吃火药了吗,敢这么戏耍睿王爷的,这大梁估计也没几个吧! 独孤云此时的脸色也确实不好看,凌厉的双眸里似有火焰喷出。 还没等对方走远,他便飞起一脚,快速掠起王妃,就在大家错愕之时,便将对方带到了玄武堂。 等进了屋子,他便一把将人扔在了地上,眸眼森冷地说道:“既然王妃这么担心本王身体,本王若不成全于你,倒显得我不够体贴了!” 什么意思?夜澜顿时警铃大作。 就在她纳闷不解时,对方已经开始脱衣裳了,当“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时,夜澜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顿时脸一红,将落了一地的衣衫扔给对方说:“你个臭不要脸的登徒子,还不把衣裳给我穿好!” “王妃不是说怕我憋坏了,对身体不好吗?你别忘了,你可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正妃,你不一直想投怀送抱吗,现在就有个现成的机会,还不好好把握!” 第十二章 主子就是个妥妥的坑货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王爷,你别再靠近了,再靠近,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是吗?那王妃要怎么不客气啊?本王记得刚成婚时,王妃可爱在我的吃食里下东西了,怎么如今倒变得如此羞涩了呢?” 独孤云的俊脸越来越近,还倾身罩在对方的头顶,戏谑地看着夜澜那张通红的小脸,笑得更加邪魅了。 夜澜不由地暗骂原主,但却怎么也挣不开对方的桎梏。 此时两人的唇齿不过毫厘,暧昧的气氛弥漫在空中,让她的气息再次紊乱。 她奋力搏起,才堪堪摆脱了对方的钳制。 此时她头发散了,身上的衣裳也被扯得皱巴巴的,而且脸色绯红,心跳如鼓。 偏这个时候,大门忽然打开,便见魏英带着王妃的两个小丫鬟跌倒在门口。 青栀她们是见王爷掳了王妃,担心对方出事,才央着魏侍卫过来的。 可到了门口,几个人又不敢贸然进屋,便在门口推推搡搡,结果就不小心就撞开了门扉。 被丫鬟和侍卫们看到自己的窘态,夜澜顿时恼了,她捂着发烫的脸颊,瞪了眼始作俑者,骂了句”臭登徒子!“,便飞一般地逃离了屋里。 独孤云看着对方慌乱的背影,唇角忍不住上扬,心情似乎很是愉悦。 魏英则眼观鼻,鼻观心地望向四周,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其实他早在外面听了一耳朵的八卦,连王妃最后骂了王爷都被他听得清清楚楚。见王爷眼色不善地瞧着他,他顿时后背冒汗。 “你小子最近挺闲的吗?既然这么闲,不如去一趟芙蓉院替我传个话,说我不日就要出征,问问王妃可有什么法子压住我体内的毒?再让她帮着准备些上好的金疮药,毕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难免会受些损伤!” 一听这话,魏英顿时愁眉苦脸了,这王妃刚被主子气走了,这会子怎会有好颜色给他看。 可有什么办法呢?这主子就是个妥妥的坑货! 就在魏英一脸无奈地奔向芙蓉苑时,夜澜那边也收到了睿王不日便要出征的消息。 刚才见主子被王爷掳走,两人着急奔向玄武堂时,便听见那边有几个侍卫在谈论几日后出征的事。 等主子回来后,两丫鬟便将此事告诉了对方。 “怎如此着急?陛下不是说让王爷在府里休整一月后再出发吗?”夜澜顿觉此事十分蹊跷。 “刚才听门口几个侍卫说是今早上八百里加急军报直闯勤政殿,说是大周联合北夷趁人不备,几日前就连破边关几座城池,并在境内开始屠城,烧杀抢虐,无恶不作。 数十座城池即将危矣,百姓们更是苦不堪言,命在旦夕!闻将军和众将士也被掳入敌营,营帐前早已血流成河!” “可恶!”夜澜听后,狠狠地捶了下桌子,若她父帅还在,根本不会做这等屠城杀戮的不仁之事。 两兵交战,不屠双方百姓,这是几国早就约定俗成的东西,怎还会有如此心狠凶残之将,公然违背双方定下的条约。 “可不是,简直不讲武德!王爷在朝上听闻此事,当场便请缨出战,不愧是咱们大梁的战神,有王爷在,定能保百姓无忧!”小丫头说得神采飞扬,看得夜澜十分好笑。 “看来你对咱家王爷还挺看好的嘛!” “那是自然,虽然王爷在情事上面不解风情,对小姐您也不够体贴,但论起打仗,咱大梁还有谁能比得上他! 国公爷以前也常说,大梁有睿王一人,足以顶数万名兵马,若睿王不在,国将不国也!既然国公爷都这么说,那自然是不会错的,要不然当年小姐您哭着喊着要嫁对方时,国公爷也不会答应得那么干脆!” 其实不用小丫鬟说,夜澜也深知对方的厉害。毕竟她随着父兄南征北战多次,也不知见过这个战神王爷多少回了。 此人在战场上确实勇猛无敌,而且擅用诡兵之道,他带领的飞虎军,简直是一敌十,和他们的夜家军几乎不相上下。 如今战火突起,闻将军被俘,若睿王不去,恐大梁再无人能挑此重任! 也只有他,才能真的打退敌军! 想到这,夜澜内心深藏的热血再次燃起。 就在她陷入冥想时,突然外面传来丫鬟通报的声音说:“王妃,魏侍卫求见!” “让他进来!” 来的正好,夜澜正想同对方打听一下战事的情况。 “参见王妃!” “免礼!” “王爷叫你来是有何事?” 一听到对方问询,魏英立刻硬着头皮将独孤云的要求说了一遍,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对方,确定王妃没发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心里还不住地腹诽道:主子,您这皮可真够厚的,把人家惹毛了,如今又腆着脸来求人家,得亏王妃是个心大的,不然那药还真就求不来了! “我知道了,王爷的病我会看着安排,至于创伤药,我待会就去准备一些,只是我很好奇,大周一向在外端着大国的架子,不肯轻易出战,怎这回却如此大张旗鼓地偷袭边境?” “王妃有所不知,大周自夜将军离世后,兵部就一团混乱,上来的军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只知行匪徒之举,从不讲国之道义。凡所到之处,烧杀屠虐和山贼之行径并无两样,毫无章法可言!” 说到激愤处,小侍卫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 “这次闻将军也是因对方以其家眷和孩子做诱逼,才使得老将军方寸大乱,误入陷阱!这些乌合之众实在阴险狡诈,如此行径简直就是小人之为!” 魏英越说越生气,听得夜澜也跟着直点头,“确实不讲武德,堂堂大国竟毫无气量,如后院女人般小鸡肚肠,只会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毒之计!” “可不是!”魏英顿觉找到了知音,两人又继续聊了一会战事,等魏英回到主院时,屋里都开始掌灯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我的护卫,还是芙蓉苑的护卫?你还知道回来?” 看见主子黑沉的臭脸,魏英顿时浑身一紧。 第十三章 这女人真有这么神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都怪他与王妃聊得太投入了,连时辰都忘记了。 “王爷有所不知,王妃对战事颇感兴趣,还问了卑职好些交战的细节!” 一说到这,魏英立刻眼睛一亮,“王爷,你不知道,王妃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谈起谋略和战术,那简直是口若悬河!不仅如此,王妃还精通阵法,古往今来的那些八卦通天阵她都晓得,还指出了每个阵法的缺陷之处,简直就是神了!” 小护卫说得滔滔不绝,眉飞色舞,可若他抬头看一下,便会发现此时他主子的那张脸可谓是黑透一片。 独孤云都不知道那女人竟有这般好手段,分分钟就把他心腹给俘虏了。 不过那女人真有魏英说的这么神?独孤云不禁有些疑惑。 但他心里绝不认为王妃打的是什么好主意,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贴近他,才投其所好地同护卫说了这么些奇门遁甲之事。 要是夜澜知道这个自负王爷的想法,估计当场就要翻白眼了。 不过这回她确实在打对方的主意,这次两国交战,是难得可以摸清大周形势最好的机会。 不行,她得想办法混进出征的队伍里! 五日后,大军整合完毕,沙场外点兵后,出征的号角便响彻都城。 皇帝亲自送大军到城门口,百姓们也都夹道欢送。 喝完壮行酒,大军便一路前行,等到了郊外的长亭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赶了一天的路,所有人都倍感疲倦。 见此处空旷无垠,大家便开始安营扎寨,准备在这里歇一晚再继续前行。 “小兄弟,我怎么从没见过你们几个,是哪个将军带来的啊?” “哦,我们是新来的兵,这不,头一回上边城打仗,心里还有些发憷呢!” “我就说嘛,看着你们面生的很!不过你们运气好,赶上睿王带兵,这位王爷可体恤咱们这些兵将了!” 几个人围着篝火正聊得起劲时,主帐那边过来一侍卫,指着他们就说道:“你们几个去给王爷提几桶水进去!” 几个新兵不敢怠慢,忙去河边提了水给送进了主帐里。 就在他们要离开时,忽然后面传来一道深沉的声音:“你,留下,替我搓澡!” 被点到的小兵立刻身子一僵,楞在了那里。 “小......”旁边一个士兵刚要开口,却被对方一把止住,连使了几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 等其他人都走了,被点名的小兵才屁颠屁颠地来到浴桶旁,拿起一旁的胰子就细细帮王爷擦起背来。 就在他搓完背,准备趁对方暇寐的空隙偷溜出去时,却被人腾空抓起,狠狠摔进浴桶中。 “你是谁?” 水汽蒸腾中,独孤云眼色凌厉地盯着那小兵,双眸里充满了审视的目光。 从对方小手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就立觉不对。 这些兵将多出身贫寒,手上都有些常年做活的老茧,十分粗糙。 而此人的手却细滑无比,手法也极为生涩,怎么看都有些可疑。 因为有之前黑衣人袭击之事为前鉴,所以独孤云立刻留了个心眼,假装合眼休息,然后便将对方一举拿下! 听见帐内传来争斗之声,刚巡查回来的魏英赶紧一撩门帘,飞身而入。 结果便看见王爷抓着一个小兵,正将其狠按在水里狠狠逼问。 “是谁派你来的?” 独孤云声音森冷,一股戾气散布于四周,让人莫名就心生胆寒。 “是,是我!”那个小兵奋力一搏,才堪堪将自己从水里挣脱出来。 听到声音,魏英立刻瞪大了眼睛,抬起手颤巍巍地指向对方道:“王爷,她,她好像是王妃!” 一听此话,独孤云赶紧将那小兵提起一看,见发现对方的络腮胡早被水浸落,脸上的各种装扮也都被水洗净,露出里面的清丽之貌,这不是王妃又是谁! 见自己的装扮被识破,夜澜颇为尴尬地干笑了一声,腆着脸冲睿王讨好说:“王爷莫怪,因我实在心念夫君身上的毒,怕这一路会毒症突发,这才尾随过来的!” “那我还真该好好谢谢王妃!”独孤云听了,顿时唇角上扬,眼神里的精光一眼就识破对方的狡辩。 见某人神色不善地睨着自己,夜澜顿时心口一堵,立觉不妙。 果然下一秒,睿王就大手一挥说:“魏英,派几个人将王妃送回府!” “不要,我要跟着你们去前线!” “胡闹,大军之中怎么能有女眷在呢,我身为主帅,怎可带头违反军纪!”睿王死咬着不松口。 见对方不上道,夜澜眼珠子一转,立刻灵机一动道:“我可不是普通女眷,我可是从国公府里出来的,不仅有一身的功夫,还懂得排军布阵。况且我还懂医,两兵交战,怎能没有损伤,军中大夫本就不多,医术精湛的更没几个,我随军一起,也能帮着他们分担一些,如此岂不正好!” 说完,夜澜赶紧冲魏英递了个眼色。 对方连忙帮腔说:“王爷,王妃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您身子抱恙,若途中有什么突发状况,有王妃在侧,也能帮衬一把,毕竟像王妃这样医术高深的,大梁上下也没几个!” “多嘴,下去!” 见主子一个眼刀扫了过来,小护卫立刻如芒在背,吓得转瞬就不见了人影。 见魏英走了,独孤云这才眯起双眸,眼神冰冷地盯向夜澜说:“王妃这般心心念念地要与本王同行,该不会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吧!” 我有你个大头鬼!夜澜顿时甩了个白眼。 老娘要不是为了报仇,才懒得跟你墨迹呢! 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后面复仇大计,她只能一本正经地继续忽悠道:”本妃幼时就常听父亲说起战场之事,早就心生向往。这回听闻大周对我边关百姓屠戮烧杀,无恶不作,实在心中气愤,遂便想到跟前瞧瞧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毫无人性,不讲武德,做出这般人神共愤的事来!所以望王爷看在本妃一片赤诚的份上,就带上我吧!“ 第十四章 别起不该有的心思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独孤云当然不信她这番鬼话,但想到行军路上,难免会有人员损耗,若多个大夫,确实就多一份助力。 只要对方不对自己起心思,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遂便点头答应了。 “留下来可以,但不要在我这里存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夜澜顿时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瞧出我喜欢你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不过难得对方同意,夜澜气恼之余,也暗自欣喜,于是她立刻起誓发愿道:“放心,我若对你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话说得也忒重了些,独孤云不知为何,忽然感觉心口闷闷的,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般。 不过转瞬他就恢复了冰冷的神色,招呼魏英进来说:“安排王妃和她的人到后面的小营帐里歇息,再弄辆马车供她们明日行路用!” 一听说王妃被留下来了,小护卫顿时喜上眉梢,屁颠屁颠地就跑去安排了。 见心腹如此殷勤地为王妃鞍前马后地忙活,某人的脸色更加黑沉了。 这王妃拉拢人的本事倒是不小,这才几天,这魏英就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谁的人了! 他还真担心,再过些时日,这些兵将岂不都唯王妃马首是瞻了。 不得不说,独孤云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很快,他就会发现不是那些人唯王妃马首是瞻,是整个队伍都随王妃跑了。 那边,青栀看着主子略肿的小腿,不由难过地叨咕道:“小姐从没吃过苦,自小就被老爷夫人捧在手里,连在府内都有软轿抬着,何曾走过这么远的路!小姐您就是再喜欢王爷,也不至于跟着他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啊,听说边城那边风沙肆虐,连口干净的水都难喝着,您说,您何苦来着!” 看来小丫头又把她给想歪了,夜澜不禁苦笑一声说:“我可不是全为了王爷,这大周和北夷来势汹汹,这一仗必定是异常凶险,伤亡也必定惨重!我身为王爷妻子,又出身国公府,若能多出一份力,说不定就能救回不少士兵的性命,也能让这些人家免于悲痛之中,总比我天天呆在王府里发呆要好的多吧!” 这一番大义凛然的歪理顿时说得小丫鬟肃然起敬,她都不知道自家主子竟有如此高的觉悟,怎么以前就没发觉呢! 看着小丫鬟一脸崇拜的眼神,夜澜顿时有些心虚地走出了帐篷。 可就在她伸着懒腰打呵欠时,忽然一个身影从眼前“嗖”地一下穿过,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夜澜不动声色地尾随其后,便见对方小心翼翼地从后山跑了过去,远远的便有一黑衣人在那里等着。 夜澜不好打草惊蛇,只能远远地看着,只见那小兵很恭敬地朝对方行了一礼,说了什么听不清楚,但见对方点了点头,又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小兵,然后大手一挥,便转眼不见。 夜澜见那人又偷偷摸摸地赶回营地,便继续尾随其后,直到在营帐的边门处,才一把抓住正在观望的小兵。 对方刚想逃,就被夜澜使劲摁住脖子,之后便提溜着此人来到主帅帐中。 得知情况后,独孤云勃然大怒,当场便召集众将夜审此人。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几鞭子下去,那人虽疼得眉头紧蹙,但却紧咬牙关,不肯透露半点消息。 魏英气得又加了几鞭子,连对方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也不见其吐露半个字,看来是块硬骨头。 就在众人有些无奈时,夜澜打开从对方身上搜出的东西,对着那人粲然一笑说:“看来你主子还真是大手笔,这包笑癫散可不便宜,既然你主子这么大方,不让你试试岂不可惜?” 说完,夜澜拿着药包就慢慢逼近对方,吓得那人连连摇头,脸上也是惊恐万分。 “不,不,我说,我说!我是大周派来的人,这药也是主子给的,让我找机会下在大家的吃食中!” “此乃何物?为何此人如此惧怕?”旁边有一小将不解地问道。 “此药乃是一种致幻剧毒,只指尖微末一点便能让人癫笑发狂,直至耗尽元气,咳血而亡。这还不算,这种毒药十分歹毒,毒发期间,会让你浑身血液逆流,经脉尽断,身上如万虫啃噬,剧痛难忍,也算是最阴毒的毒药了!” 见夜澜说得一清二楚,那奸细顿时满脸骇然。 此毒鲜为人知,怎眼前女子不仅知道名字,连毒性也了若指掌,此人到底是谁? “你是谁?”对方立刻惊惧地喊出了声。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我想知道你的主子和贵国太子是什么关系,此种秘药也只他会有!” 夜澜灼灼的目光再次逼近对方,惹得那人顿时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夜澜。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地狱来的魔鬼,专门来收你们这些魑魅魍魉的!” 夜澜嗤笑一声,便再懒得理会对方,只细细吩咐护卫说:“卸掉他的下巴,以防他咬舌自尽,路上好生伺候,若他依旧闭嘴不言,那就每天割一块他的心口肉,留着下酒!” “好嘞!”魏英立刻恭首答道,转身便押着脸色惨白的奸细下去了。 “王妃怎知此人是大周太子的人?”一道深沉的声音突然响起,顿时惊醒了夜澜,她身子一僵,这才意识到刚才说的太多,险些暴露了身份。 可她灵机一动,立刻忽悠道:“王爷有所不知,我幼时跟过一个师父,他医术卓然,对毒药也是无所不知,他曾将所知道的医毒都一一传授于我,所以我才能识得此物。 师父曾说此药来自大周皇室,早年是用来惩戒那些犯了重罪的皇族中人。而大周皇帝之前旧疾复发,前朝之事皆交于太子监国,此次两国交战,太子为赢得众臣支持,定焦急战局,所以我便猜测此药是太子那边传过来的!” 第十五章 我不会堕了你们的威名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此话一出,倒是有理有据,众人皆以为然。 “亏得王妃及时出手,不然我大军还未到边关,就已命丧黄泉,那大梁必危也!倒不是我等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大丈夫为国捐躯,死得其所,若就这样死于贼人之手,实在憋屈至极!” 众人纷纷点头,并拱手行礼以示感激之意。 之前他们得知王妃也要跟去边城时,还觉得此女实在任性胡闹,但经此一事,他们却感动不已,要不是王妃及时发现奸细,他们可真的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见这些老家伙对着王妃感激涕零的样子,独孤云不由嘴角弯弯。 第二天一早,大部队便继续拔营赶路。 等看到魏英替自己准备的豪华马车时,夜澜不住地直翻眼皮子,特么的老娘又不是来度假的! “魏英,把你的马给我,这马车还是留给青栀她们吧!” 说完,她一个箭步便飞身跃起到一匹枣红马上,催马扬鞭便绝尘而去,动作熟练的连一旁的老将都有些望尘莫及。 “王妃真乃女中豪杰啊!”一位小将看着对方英姿飒爽的样子,不由地连连感叹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女主子!”魏英颇为自豪地抬起了下巴,却被某人一个冷眼直射了过来,吓得小护卫立刻闭嘴不言,恹恹地骑上另一头战马便追着王妃飞奔而去。 看着前面两个策马奔腾的人影,王爷冷着脸也抓起缰绳,飞身向前了。 后面的众将都面面相觑地互望了一眼,王爷这是便秘了,还是咋的,怎这么一脸的不爽。 因为战事吃紧,众人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前赶路,不到半个月就已接近边城。 眼看只剩下一天的路程,见大家疲惫不堪,独孤云便下令就地扎营,好好歇息一宿。 就在营地炊烟袅袅,大伙围坐一起歇息用膳时,夜澜却悄悄没入旁边的红树林中。 此时,暗无天日的树丛间忽然闪现出几只透着绿光的眼眸,看着十分瘆人。 夜澜摸出一把骨哨,这是用之前在路上捡的兽骨磨制而成的哨子,她轻轻拿起,放在嘴边吹起一阵奇怪的音调。 随着骨笛上的幽光闪现,几只野狼顿时出现在面前,龇着獠牙,一脸的凶狠,看起来十分可怖。 特别是领头的那只头狼身形巨大,步伐倨傲,无形中就彰显出深沉内敛的王者气势,应该是狼王无疑了。 当看到夜澜,狼王立刻两眼泛光,幽深的绿光让人看着就心惊不已。 就在刹那间,那只头狼“嗖”的一下就扑向夜澜,身形硕大的它立刻盖住对方的身躯,让人不禁捏一把冷汗。 本以为它要张开血口去吃人,可转瞬这头兽王却跟乖猫一般在夜澜身边撒起娇来,还一个劲地蹭向对方,原本令人胆寒的狼嚎也渐渐示弱,只偶尔听见几声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夜澜亲昵地摸了摸对方的脊背,还把头靠向狼头,轻声说道:“一年没见,你们还好吗?” 那狼王也似听懂了一般仰天长啸一声,夜澜再次嫣然一笑,这回还直接坐在了对方的背脊上,轻轻拍打狼头说:“狼卫销声匿迹了这么久,久到人们都快忘记你们了,不过有我在,就不会堕了你们的威名的!” 狼王也立即回嚎一声,以示感应,声音亢奋嘹亮,引得众狼齐声呼应,一时间,丛林中狼嚎不已。 “这次可能又得让你们出马了,你们且先歇几日,待我号令,便可让所有人再一睹你们的本事!” 说完,夜澜便从狼背上跳了下来,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便挥挥手道:“去吧!” 狼王立刻带着狼群消失在丛林中,走之前还回头看了眼夜澜,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林边。 望着暗黑无边的大山林,夜澜的眼睛也湿润了,她再次将骨笛横在嘴边,随着高低轻促的声音响起,林子里也再次响起狼群的呼啸。 威风拂过,带起她裙角的衣袂,让她整个人都飘然而立。 她望向天空,决然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气势和威严,散发出独属她自己的那份自信和凛然。 慕容复,慕容云,我来了,来取你们的狗命了! 她目光凌厉,眸中含恨,这种恨意早已化成骨血,融入体内,生生世世都再难化解! 等夜澜回到营地,便见青栀她们远远地迎了上来,脸上也是焦急万分。 “王妃,您去哪里了,刚才林子里一直狼嚎不断,我俩还担心您出事了呢!” 夜澜忍不住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轻声嫣笑道:“放心,你家主子我可命大的很,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我刚才只是去河边浣洗了一下,毕竟这一路走得太急,沾了一身的风尘,见这里有水,便顺便清理一下。” “小姐您也真是的,明明有马车坐,你非要和那些兵将一起策马飞奔,瞧你这一身的土腥味,王爷见了,岂不嫌弃!” “他嫌不嫌弃有什么要紧,反正我又不是奔着他来的!” 夜澜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惹得小丫鬟顿时一脸懵逼,小姐不是冲王爷来的,难不成真的是为了边城百姓来的,主子这也太伟大了吧! 就在小丫鬟崇拜得眼睛直冒星星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兵器敲击的声音,还有人高声呼喝道:“有人偷袭了!” “你们保护好自己!” 对着丫鬟说完话,夜澜就抄起宝剑冲了出去。 此时营地里已经乱成一片,估计谁都没想到此时会有人来偷袭,所以都还没做好准备,就被迫应战了。 刀光血影中,一个个人影慢慢倒下,地上也到处是尸骨伤兵。 夜澜的身手不错,不到片刻的功夫就收拾了数名敌军,而且个个都是一剑封喉,看得敌人一片心惊。 好在来偷袭的人不多,王爷带的兵又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不到半个时辰,大梁的军队就将敌军消灭殆尽,并快速清理了战场。 可夜澜依旧眉头不展,她看了眼独孤云,眼神凌厉道:“王爷不觉得今夜之事十分蹊跷吗?” 第十六章 如此反常必有妖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王妃何意?”独孤云眯了眯眼睛,双眸灼灼地盯着对方。 “今夜我们歇息在此,本是临时决定,而且这里地势险要,背靠悬崖,对面又是茂密的红树林,敌军离我们距离遥远,又如何能这么快就知晓我们的落脚之地,还能做出迅速反应?” “王妃说的有道理啊 ,这敌军的反应确实有些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如此反常必有妖,想必我军之中必有内应!” “萧将军果然聪慧,一点就通,之前那个贼人已被我们擒获,可如今却被敌军偷袭,那就是说,内应不止一个!” 夜澜说着话,便冲那小将嫣然一笑,惹得对方立刻心跳加快,眼睛都不敢看向王妃了。 睿王见此,心中立刻不快,怎么觉得王妃刚才的笑容也太灿烂了点,咋那么刺眼呢! “既然王妃已猜出端倪,看样子也有应对的法子了?”独孤云颇有些不快地斜睨了对方一眼。 “本妃确实有法子让那些妖魔鬼怪速速现形,一日之内,必有结果!” “那此事就交给王妃了!”独孤云唇角微弯,“本王相信以王妃的能力,这件事必会水落石出!” “那是自然,王爷就只管瞧好了!”夜澜自信地点了点头,随即便召来魏英,附在对方耳边低语了几句,魏英立刻点头示意,转身就出去布置了。 见王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众人皆舒一口气,毕竟有这么个内应在军中,无疑会给战局带来不利,要是不尽快除了,恐后患无穷。 看着王妃信心满满的样子,睿王忍不住嘴角上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军营里看多了糙老爷们,这会子看王妃不知有多顺眼了。 为了抓到那个内应,夜澜那边也在紧锣密鼓地有序安排。 很快,到了第二天夜里,看押犯人的几个士兵在门口闲聊,连熬了几天,大家都一脸的困意,眼睛都快合上了。 就在此时,却见廉将军麾下的王校尉提着酒壶就过来招呼道:“哥几个守了几天,也累了吧,这初春的夜里凉飕飕的,我刚从农户家里淘换了点酒,还有些小菜,要不哥几个来几杯,也好暖暖身子!” 说完,王校尉立刻打开酒壶,顿时一股酒香飘了出来,惹得几个小兵口水直流。 大伙也不客气,上前拿起海碗,就“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顿时浑身都舒坦了。 “王统领,你也喝啊!” “喝,大家都喝!”说完,王新也给自己斟满一碗,还拉着几人天南海北地扯了半天。 可还没多久,就见几人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王新立刻暗暗一笑,转身就悄悄走进营帐,便见里面五花大绑着之前抓到的那个内应,顿时嘴角上扬,扬起大刀就毫不留情地劈向对方。 那人见有人劈刀过来,立刻瞪大了眼睛,正待呼救,却看见刀刃已横在自己的脖颈上了。 “陈四,主子让我送你一程,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旧情!”说完,便翻转手腕,用力劈下。 顿时对方就被吓得尿了裤子,还闭上眼睛,不敢看那刀刃没入肉中。 可等好半天,剧烈的痛楚并未传来,却听见“哐啷”一声如兵器砸地的声响。 再睁眼,便发现王新已经被魏英他们擒住了,对方狰狞的眼神顿时吓得他又尿了裤子。 那王新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费心谋划的计划全部毁之一旦。 当独孤云和夜澜他们得知消息后,立刻带着众将赶来,知道自己的下属正是大周的内应后,廉老将军恨不得当场就将对方一箭穿心。 “老夫待你不薄,我一力保举你成为校尉,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廉老将军一脸的痛心疾首。 “老将军莫气,这些贼人极擅伪装,他们处心积虑地埋下这些暗桩,就是为了将我们一举歼灭,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老子就是死了,我主子也定会替我报仇的,要不了多久,你们大梁就要完了!” 王新依旧不干不净地喋喋不休,却被魏英一把挑了舌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放心,有我在,你们主子不会得逞的,因为我拖也会把他们拖入地狱,让他们也感受一回什么叫生不如死!”夜澜附在对方的耳边轻声低语,声音如鬼魅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把他带下去,好生伺候,不要杀了他,让他到时候睁大眼睛看看咱大梁是如何灭了大周的!” “王妃威武!”魏英点了点头,便把王新拖了下去。 “轮到你了,这回你该知道你主子有多狠心了吧?”夜澜俯下身,拍了拍早已吓得一摊烂泥的陈四,瞅了眼对方湿透的裤子,当场就轻蔑地大笑道:“此人已经无用了,把他剁成碎泥,拖到林子里喂狼去吧!” 话音刚落,那人便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苦苦哀求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说,我全说!” 之后陈四便把分布在大梁京城中盘根错节的那些暗桩都给抖落了出来,睿王立即将名单让人连夜送回京兆府,这一下,大周苦心布置的谍网全都白费了。 “王妃如何得知这王新有问题的?” “本妃其实并不知这王新有问题,而是想到既然不止一个内应,而陈四又在我们手中,那对方必然惶恐,怕陈四受不住拷打说出实情来,所以定会痛下杀机,灭了对方。 于是我便顺藤摸瓜,让暗卫们守株待兔,果不其然,这王新真就找来灭口了,这才被我们逮个正着。 而且我还让魏英传了假消息放进对方的信鸽里,到时我们也能混淆视听,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王妃真乃神人也,此计一箭双雕,不仅让敌军吃了个闷亏,还一举拔除了京都所有的暗桩!” 大伙纷纷点头,对夜澜除了感激,还有一脸的崇拜。 独孤云也没想到他这个王妃竟这般厉害,三两下就把敌军耍得团团转!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忽然前面涌来一些人,个个都衣衫褴褛,破烂不堪。 第十七章 一死以谢天下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也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就敢这么直闯军营,侍卫们赶紧将这群人拦下。 “长官,求求你们,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是边城的百姓,被敌军追赶至此,实在找不到活路,这才投奔军队来的!”领头的一个老伯苦苦哀求道。 独孤云见此,立刻挥了挥手,士兵便赶紧放这些百姓进了军营。 “多谢长官,敌军前些日子烧了我们的家园,又把我们赶出城,我们实在无路可去,这才想着往南走,看能不能寻个安全的地方躲躲。哪知昨日走到山那边,却又碰上一小队北夷蛮子,扒走了我们身上仅剩的一点干粮和财物,又把咱们的闺女给掳去了,说是要送去给他们的王子做暖床丫头,长官们,求你们救救我们的娃啊,那些蛮子最是蛮横,娃要落到他们手里,那是生不如死啊!” 见众人哭成一片,所有的官兵心里都不好受。这都是大梁的子民,却因战火忍受着敌人的铁蹄蹂躏,家园被毁,亲人被掳,这心中的痛楚难以言说。 其中一个小将气愤得两眼冒火道:“这帮孽畜,真不是个东西,待我抓到他们,定要将这些混蛋碎尸万段!” “就是,等上了战场,定要剁了那些杂碎!” 见群起激愤,独孤云立刻让人将百姓安顿好之后,便加速赶往边城和闻家军汇合。 可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见青栀她们一脸慌张地拿了张字条奔入主帅帐中。 “不好了,王爷,王妃不见了,只留下这张字条!” 独孤云接过来一看,便见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几个字:“我去救人了,一日后便回!” “胡闹!”睿王气恼地顿时将字条捏成团扔在了地上。 “魏英,带一队人马去追赶王妃,尽快将她带回营帐!” “是!”魏英领命,立刻出去布置。 而独孤云则表情冰冷地望向远方,浑身的戾气让屋里的空气都压抑了几分。 眼看战局焦灼,大军也不能因王妃一人而耽误战事,于是午膳后,独孤云见魏英他们还未归来,便也顾不了许多,带着大部队就继续往前赶路,堪堪在傍晚才与闻家军汇合在山头。 此时,闻家军营中士气萎靡,因闻将军被俘,军队暂时由少将军暂时统领。 得知睿王带援军赶来,少将军立刻率将出迎。 “臣等恭迎睿王!” 见众人冲着他行礼下跪,独孤云伸立刻大手一挥道:“众将免礼,闻家军苦守边关数日,实在辛苦了!” 待坐定后,独孤云便问起详情来,这时闻樊才苦着脸细细说来:“那叶凌风和阿拉图以我父为质,整日在阵前叫嚣,我多次想带兵杀进敌营,但考虑到老父还在贼人手中,便只能投鼠忌器,不敢接近半步,这仗打得也十分窝囊! 父帅多次在阵前让我射杀于他,可为人子,为人臣,我如何下得了手做此等忤逆不孝之事!我原本想着,若真不行,就依了父亲的意思,大不了我一死以谢天下,也好过整日看着他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可,可......我实在下不去手!” 说着话,闻小将军就有些哽咽了,众人也听得不落忍,这般两难的境地换做谁也会彻夜难眠。 一面是要守护的百姓,一面是养其长大的慈父,为了百姓,他不得不进攻,可敌军又以其父做要挟,逼迫其退兵,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简直能把人给活活逼疯了,敌军的这一招不可谓不阴险至极! 独孤云也颇为愤怒,眼神里似有风暴蕴育其中,“我知晓闻帅的性子,绝不会苟延残喘地活在敌营之中,他定会在两军对垒时,让你一箭射死他。 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失去父帅,也不会让你顶着此等不忠不孝的名头去碧落黄泉的。闻家若失去你和闻将军,那百年将门便要因此陨落世间,那岂不是我大梁的损失!众将听令,明日一早,击鼓扬旗,迎战敌军!” “是!”众人铿锵有力,士气高昂,只待明日一举攻破敌营! 待到第二日鸡鸣之后,便见大梁军营前旌旗飘飘,随着一阵阵紧密的鼓声后,大军齐集,列队在城门口,呐喊助威。 “不好了,不好了,梁军攻过来了!” 还没睡醒的叶凌风和阿拉图顿时被外面的呼声给惊醒了。 “什么!” “梁军现在就在营外叫嚣,说,说要砍了主帅您的脑袋!”那小兵满脸惊惧,慌张得连话都说不顺畅。 “这怎么可能,王新前日不是发来信鸽说对方已被我派出的骑兵偷袭成功,死伤殆半,如今还困在山岭之中,难以行进吗?” “不好,我们可能中计了!那大梁睿王素有战神之名,恐怕不是个好相与的!”阿拉图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上前与对方商议对策。 “怕什么,我们手里还有那个老家伙呢!有他在,就算是独孤云,也不敢肆意放箭吧!” “说的也是,哈哈,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呢!还是叶将军高啊!”阿拉图摸了摸略有些光秃的头顶放声大笑道,营帐里刚才那股紧张的气氛顿时松散了不少。 “走,且随我前去瞅瞅这个大梁的战神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今日就叫他有来无回!” “哈哈,走!” “瞧,他们出来了!大周和北夷的兵出来了!”军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便见对面的敌军也迅速武装整齐地列队出来了。 但随着大军的到来,同时还有一辆囚车“吱呀吱呀”地被推了出来,里面坐着的正是闻大将军。 对方脸上血肉模糊,已看不清面容如何。手脚也绑上镣铐,浑身上下不见一块好肉,虽然比较远,也能看出被烙铁打出的印迹,让人看着就想哭。 “这群王八羔子,真不是个玩意,敢如此折辱大将军,看老子今日不把你们剁成肉泥!” 军中有些性急的将士见此情形,立刻急红了眼,恨不得上前就把对方砍了,却被独孤云一把拦住:“老将军在他们手中,不可妄动 !” 第十八章 这人杀不得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原本高涨的士气顿时有些发蔫了,大家都咬牙切齿地瞪着敌军,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怎么样,不敢动手了吧!闻家军最敬大将军,就算是战神来了又怎样,不还是束手无策吗!待会给我就将那老头押到前面去,看他们还敢不敢把箭射到自己人身上!” “哈哈,还是叶将军点子多!” 旁边的阿拉图跟着畅快大笑起来,却惹得叶凌风不屑地冷睨了对方一眼,要不是为了借北夷的力量铲平大梁,他才不会跟这肥头大耳的北夷蛮子在一起呢! 等把大梁收拾了,回头才来对付北夷,到时候自己就能加官进爵,叶家也能扬名天下了! 一想到此,叶某人心中不由得意。 而梁军这边因为顾惜闻将军的性命,便只能眼看着敌军逼近,却不敢随意放箭,急得被困在囚车中的大将军高声呼喊道:“快朝我放箭,朝我放箭!” 所有人的眼睛都急红了,可谁也下不去手! 领头的一个敌军小将见此情形,顿时嚣张地笑了起来:“有本事就朝本将军射箭啊,你们这些孬种不敢了吧!” “ 他们不敢,我敢!” 这时,右侧山道里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紧接着便听到箭羽穿破空气的声音。 “咻”的一下,刚才还在放肆大笑的小将顿时从马上摔了下来,一歪头,便没了气。 这下子,敌军顿感不妙了,转身一看,便见一红衣女子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手里的弓箭也直朝他们的命门招呼过去,瞬间敌军就倒了一排。 后面的官兵顿时慌成一团,片刻就人仰马翻,乱成一片。 叶凌风见了,立刻高声呼喝道:“慌什么,不过几支箭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去,把那老头推出去,说若他们再敢放箭,就把大将军给杀了!” 副将立刻领命上前,抬手便挥刀架在闻将军的脖子上,还冲前方叫嚣道:“你们还不停手,再不停手,我就把他给杀了!” “杀他?凭你也配?” 夜澜轻蔑地嗤鼻一笑,接着便大手一挥,就见魏英从后面上来,手里还抓着个人。 “你们今天如何对我们大将军的,我就如何对他!” 说完,夜澜也将手里的剑刃劈向那人的脖颈,惊得阿拉图立刻挥手大喝道:“不要!” “怎么回事?”叶凌风不快地眯了眯眼,看着对方的眼神也越发不善。 “这,这人杀不得啊,他可是我们的大王子!” “什么!你们王子不是一直呆在帐篷里吗?怎么会被梁军给劫去?”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阿拉图也是一头的雾水。 本来北夷就只派了他带兵来助战,可王妃那边却非要让大王子一起跟来观战,好给王子添些功绩。 可大王子哈鲁自来了后,便无心战事,只带着几个心腹在帐篷里胡吃海塞,还掳来不少大梁女子供他消遣。 他本以为此时大王子还在帐篷里酣睡,可没想到会被敌军掳去,还是被一个女子掳去的! 其实这事还得从昨日夜澜去救人时说起,她当时单枪匹马的一路奔向敌营,刚到门口,便见对方押着几名女子走了进去,看样子应该是被掳来的百姓。 于是她灵机一动,便乔装了一番,跟着那些人混了进去。 待进入帐篷,便见上首坐着一个北夷人,周围的侍卫都尊称他为大王子,她才明白此人正是北夷的大王子哈鲁。 哈鲁当时左拥右抱的好不开心,见侍卫们又给他带来一批女人,立刻高兴地看向下面。 待见到夜澜时,这个色胚子顿时眼前一亮,这么好看的的女子他还是倒是头一回见着,当场便乐得招呼夜澜上前。 夜澜却故作娇羞地冲对方嫣然一笑道:“王子莫要着急,还是先把屋里的人给遣了,再让奴家伺候你也不迟啊!” 哈鲁顿时乐开了花,这几天送来的女人个个都哭哭啼啼,惹得他心烦意乱。 这忽然来了个天仙般的人物,不仅不哭不闹,还这么上道! 于是,头脑简单的哈鲁立刻挥手将所有人都撵出了帐篷,独留下夜澜陪侍左右。 “怎么样,小美人,我都按你说的做了,还不赶紧过来给本王子亲一个!” “大王子着什么急啊!”说完,夜澜便故作殷勤地替对方斟满了酒。 “大王子,咱们先干一杯!”她装出一副娇羞可人的少女样, 让对方看得嘴角都要流口水了, “好,好,美人倒的酒定是美味无比!”说完,大王子心不在焉地接过酒杯就一饮而下。 可不到两秒的功夫,他便“砰咚”一声磕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夜澜立刻将其五花大绑,还趁人不备带出了营帐。 之后她又用药将那些守卫药倒了,偷偷放出那些被俘的女人。 可等走出敌营没多久,便听到后面有人追来,恰巧此时魏英也带人寻了过来,夜澜便带着众人迅速逃离,这才有了后面这一幕。 此时叶凌风脸色黑沉,看着已经吓醒,又尿了裤子的大王子,眼神阴鸷。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北夷王子,杀了也便杀了! 思及此,他嘴角弯弯,狠厉地喝道:“杀了那老头,给我冲进敌营去!” “叶将军,使不得,使不得啊 ,如若杀了闻将军,他们定会要了我家王子性命的,到时候可汗和王妃可饶不了我!”阿拉图顿时慌张地手足无措。 “杀!”叶凌风依旧冷酷地下着命令。 “不能杀!若我家王子性命不保,我北夷便立刻撤军!” 叶凌风顿时不快地眯起了眼。眼看就要打败梁军了,没想到却来了个搅屎的。 可这一仗又确实要借助对方的兵力,才有可能打赢大梁。 于是战局再次陷入僵持,两边都不敢贸然行动。 偏这时候,那个被吓醒的蠢王子还一副自大的模样冲夜澜喊道:“臭女人 ,你最好对我客气点,要不然我让阿拉图他们杀得你们哭爹叫娘!” “就凭你?”夜澜嗤鼻一笑,“我看待会哭爹叫娘的是你吧!” 第十九章 老将军确实有错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哈鲁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臭女人,我劝你还是放乖点,若你现在放了我,我兴许会让人给你留条活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你如今自己都还在我手上,就大言不惭地说要我的性命,你还是想一想,自己能不能见着明日的太阳吧!” 夜澜说完,便策马走到阵前,优哉游哉地冲敌军高吼道:“看到了吧,你们的王子可在我手中,若是你们敢对闻老将军不客气,我可不保证到时候你们这位王子还能完好地站在这里!”说完,她便顺手扯了下手里的兵器,对方的脖子立刻血花四溅。 “哎呀,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夜澜故作不小心的样子,气得哈鲁恨不得当场撕烂对方的脸。 “住手,赶紧把我们王子放回来!”阿拉图着急地在阵前大吼。 “行啊,你们若想我们归还王子,就先把闻将军给放回来,如何?”夜澜也毫不示弱。 叶凌风一听,顿时眉头紧蹙,可他身旁的阿拉图却慌地一把将闻将军拉了出来,并痛快地点头道:“行,那就快把我家王子给放了!” “好,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放手!” 见阿拉图松手,夜澜也冲魏英点了点头。 就当哈鲁一路小跑着向前冲时,忽然一支袖箭从空中飞来,当场就射中了对方的心口,大王子顿时倒地不起! “哈鲁王子!”阿拉图惊惧地喊出了声,随即便气急败坏地指着前方还在奔逃的闻将军高声怒吼道:“射他,射他,给我射死他!” 闻老将军因为被敌人打伤了腿,所以走起路来有些蹒跚,眼看敌军的箭羽像疯了一般齐射了过来,所有人的嗓子眼都被提了起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却见王妃轻轻一跃,一个起落,便微晃出十余丈外。 就在箭雨快要落在老将军的身上时,便见她一个掠步,就将老将军飞身带走,空留下一地的箭矢无处安放。 大家快要蹦出胸膛的心跳这才慢慢舒缓过来,还有人高声大呼道:“王妃好样的!” 就连独孤云都微眯了眼,这招“凌波无痕”很少有人能练得如此出神入化的,看来这小妮子确实有些本事! 等夜澜将老将军救回后,转身就对独孤云发问道:“老将军既已救回,王爷还等什么?” 睿王听得嘴角上扬,立即大手一挥道:“进攻!” 此时,梁军早就热血沸腾,听得此令,顿时像脱缰的野马一般纷纷涌向敌军。 睿王的虎啸军本就英勇善战,再加上闻家军憋了多日的闷气在这一刻都被激发了出来,瞬间,战场上便呈现出一面倒的现象。 梁军两翼骑兵呼啸迎击,沉闷的嘶吼声直使山河都为之颤抖! 敌军看对方来势汹汹,个个都跟不要命似地冲在前方,顿时吓得连刀剑都拿不稳了。 看着自己的兵将被打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叶凌风立刻恼了,他抬起弓弩就对准了前方几位主将。 其中一位小将正忙着击杀敌军,根本没注意到有箭矢冲他飞来,就在众人急呼出声时,便见另一支箭矢迎面飞驰而过,直接将对方的箭矢从中破开,一分两半。 所有人都看呆了,转头一瞧,便见王妃正目光不善地紧盯着对方,手里的弓弩也再次举起。 转瞬,一支箭矢又从她手里飞了出去,直逼叶凌风的命门而去,对方躲闪不及,便被一箭射中。 虽未射中要害,但其胳膊上也流了不少血。 叶凌风气得咬牙切齿,冲着前方就高声怒吼道:“给我往前冲,谁打死那个女人重重有赏!” 于是箭雨纷飞中,长剑和弯刀碰撞出有力的金属声,长矛和缨枪飞掠出沉重的喊杀声。 梁军们抱着视死如归的念头与敌军殊死一战,瞬间便打得对方丢兵弃甲,慌乱逃跑。 看着自己这边兵败如山倒,叶凌风顿时脸色惨白,顾不得许多,便赶紧鸣金收兵,带着剩下的残兵逃走了。 闻少将军一见对方要逃,便要带人去追,却被夜澜一把拦下。 “穷寇莫追,以防有诈!” 这一仗打得是酣畅淋漓,梁军回营后,便开始生火烤肉,大肆庆祝。 主帐内,闻老将军却“扑通”一声跪在了众人面前。 “末将有罪,若不是末将误信敌人,也不会进了他们的陷阱,还因此拖累大军,贻误了战机,险些让我军战败,臣理当以死谢罪!” “将军不可!众将立刻出声阻拦,“此事怪不得将军,都是那敌人太过狡猾,如今您重伤在身,应好生休养才是!” “不,闻老将军确实有错!” 此话一出,众人皆望向夜澜,还有人不高兴地当场嚷嚷道:“王妃,我们虽感激您在危难之中救了老将军,可您此话实在有些诛心了! 老将军为大梁出生入死,不知经了多少回危险,受了多少次伤,这次也是不小心才误中敌人的圈套!您轻飘飘一句就把老将军的功绩都给抹杀了,这话说得有点欠妥吧!” 其他人也都有些不快地看向夜澜,只有独孤云依旧表情淡淡,没说一句话。 可夜澜依旧挺直了背脊,眼神凌厉地望向众人说:“我当然知道老将军为大梁九死一生,为守国土南征北战数十年,可一将成名万古枯,作为大梁的主帅,闻家军的主心骨,他身前是数万名兵将要听令,身后是无数百姓要守护! 常人失算,失去的最多不过是银钱和性命,可若一军主帅失算,那失去的便是我大梁疆土和数万人的性命,孰轻孰重,到如今你们还不明白吗? 老将军此次犯了三错,其一,未能在战前摸清敌军军情,致使指挥不当,让我军死伤无数。 其二,将军因误信敌方消息,导致自己身陷囹圄,使大军投鼠忌器,延误了战机。 其三,将军被俘之后,又屡次命少将军射杀自己。我虽知此举实属无奈,可此番却置少将军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若老将军被射死,其子又以何颜面苟活于世。大丈夫自然不惧一死,可死得如此窝囊,岂不轻于鸿毛!老将军觉得我说得是也不是?” 第二十章 你的良心不痛吗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外面寒风凌厉,营帐内此时却静默一片。 王妃的话让所有人都无言以对,其中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让人半丝错处都挑不出。 “王妃说的没错,确实,身为主帅,我犯了不该犯的错,理应受罚!” 闻老将军声色肃穆,昂首挺胸,脸上坦然的表情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老将军请起!”夜澜上前挽起对方,“将军不必如此深责,将军虽有错,可却情非得已!况大敌当前,不容再有损耗,况老将军本就身受重伤,受不得重罚。我看不若就削发以做惩戒,待得阵前杀敌,再将功抵罪如何?” “一切但凭王妃处置,王妃说的在理,本帅确应在全军面前削发示众,以儆效尤!” “好,我大梁有此大将,此战必赢也!”夜澜不由地点了点头。 “只是此次初战我军大捷,恐叶家那小子不服,怕是后面会憋一肚子坏水来对付我们!”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不管他来阳谋还是阴谋,我们都不必怕他,大不了咱们也使使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以牙还牙,加倍奉还便是!” “王妃英明!” 众人立刻抱拳作揖,看得魏英不由嘴角弯弯,得,这场仗几乎没他家主子什么事了! 魏英小心地觑了眼独孤云,便发现对方依旧云淡风轻地喝着茶,深邃的眉目间尽是沉着,好像这里的一切真的和他无关一般! 但也不是所有的将领都服王妃,就在大家对王妃俯首行礼时,有位参将却不满地出声嚷嚷道:“王妃虽英明果决,可毕竟是个妇道人家,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去做合适些,像您这般身娇肉贵的贵人还是待在后院绣绣花,赏赏月比较好,于阵前拼杀实在有些丢脸!” 此话一出,众人皆唏嘘,这人还真敢说,虽然之前也有人和这参将想法相同,可就冲着王妃刚才对老将军舍命相救,救全军于危难之中,即便有这个想法,也彻底熄灭了。 魏英眼观鼻,鼻观心地摸了摸下巴,心想此人这回恐怕要踢到铁板了。 果不其然,那人话音刚落,便见王妃眼神犀利地射向对方,嘴角上扬道:“你这是看不起本妃吗?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当年太祖的皇后不就是和太祖一起平天下的吗!我朝也曾有过女将和男人们一块并肩杀敌的先例,我又有何不可? 况且本妃出身将门,自小学的便是马革裹尸,浴血厮杀的本事,我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如何就丢脸了!丢的是谁的脸?” 王妃的声音沉稳清明,掷地有声,吓得说话的参将再不敢言语。 而其他人听了,却羞愧难当,一个女子都能心怀家国天下,这般铮铮铁骨是他们这些大男人都比不上的。 就连一直未语的独孤云也目光灼灼地望向夜澜,眼神里透出一股赞赏的意味。 待处理好闻将军的事,夜澜便出了营帐,带着魏英来到后面,这里安置着救出的那些女子。 可他们人还未到,就远远听见有阵阵凄厉的哭喊声从里面传出。 夜澜顿觉不对,连忙掀帘进去,便见两个小兵正在那里拉拉扯扯,其中有几个女子身上的外衫都被对方生生扯去! “军爷,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良家女子,不是供人嬉戏的妓子!” “就是啊,军爷,我们都是王妃救回来的,她说暂时安置我们住在这里,稍后会另行安排的!” “王妃?那个臭娘们算个什么东西,小爷我可是定安侯府的少爷,以后跟了我,保准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那小兵伸手便要拉扯眼前的女子,却被魏英飞起一脚踹翻在地。 “你,你好大的胆子,敢踢小爷我,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有什么要紧,反正一会我们就要把你给杀了,再剁成肉泥,拉出去喂狼,到时候无凭无据,谁又能把我们怎样?再说,这军营之中有人员损耗,本就是常事,就算你是什么狗屁侯府少爷又能如何?” 夜澜轻笑着弯下腰,拍了拍对方的脸蛋,戏谑地说道。 顿时那人便惊得眼都瞪大了,“王,王妃!小人一时糊涂 ,下次不敢了!” “不敢? 我看你胆子挺大的啊!你刚才不是还言之凿凿地说我不算个什么东西吗,怎么这会子装得跟狗熊一般怂!” 说完,夜澜便朝那小兵的心窝上使劲一跺,对方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看得一旁的魏英都心口一疼。 可那小兵却死不悔改,依旧气恼地高声嚷嚷道:“那些人不过就是几个贱民,就算杀了又怎样,我爹可是定安侯,我是勋贵子弟,就算是在陛下面前也能说的上话的!” “贱民?”夜澜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你口中所谓的贱民却是我们数万兵将不惜粉身碎骨都要保住的百姓,是苦苦耕作以赋税供养我们的子民,若没有他们,你又凭何尊享荣华富贵? 你吃的每一粒米,每一叶菜都是他们种出来的,没有他们,你活不到今日!这天下是皇家的,但也是万民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你却如此对待你的同胞手足,你的良心不痛吗? 闻家军素来以治兵严厉而出名,怎会有你这般丧良心的恶霸混在其中?魏英,去把闻老将军和王爷请来,我今天就要看看这大梁的侯府少爷到底是如何的无法无天!” “是!”魏英领命而去,离开前还同情地看了眼对方,得罪了王妃,这两人今日定是要脱了一层皮了! 在独孤云和闻将军父子赶来的路上,魏英就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老将军顿时暴跳如雷,若不是身子骨还未恢复,他恨不得当场就要把那两人痛扁一顿。 “老将军息怒,这两人藐视国法,视人命如草芥,本应重罚,可这二人却隶属闻家军,我不好擅做主张,遂请了老将军和王爷过来定夺!” “如此不忠不孝,视法度如无物的混球拉下去各打八十大板,逐出军队,永不录用!” “就这样把他们给撵了出去,岂不太便宜他们了!”夜澜眼神冰凉,幽深的眼眸里充满了厌恶和戾气。 第二十一章 我听着都嫌臊得慌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王妃的意思是......?” “行刑之后再剁了他们的子孙根,撵出军营,也省得这不知深浅的狂妄竖子今后再去祸害姑娘!”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惊得直咂嘴,剁了命根,岂不叫此人断子绝孙! 就在他们还在愣神时,独孤云眉眼一挑,冷眼睃了过去,”怎么,还不动手,没听清王妃的旨意吗?“ 惊得众人立刻按下两人,闻少将军还亲自执棍打了下去。 随着木板击肉的碰撞声,那侯府少爷再也忍不住地哀嚎起来:“我可是定安侯府的嫡次子,就算你们是王爷王妃,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吧!” “天塌下来,本王顶着!”独孤云冷眸暗沉,霸气侧漏,顿时便让那人闭了嘴巴! 随着板子一声声敲下去,那个少爷的屁股也跟着开出了花,上面沁出大片的鲜血,直渗到地面。到最后,对方痛得连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所有人皆看得触目惊心,震撼不已,可这还没完。 等行完棍刑,夜澜又冷冷地来了一句:“把他浇醒,让他清醒地看到自己的命根子是如何去了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这下子,大伙都跟着牙疼起来,宫里的太监阉割时也要用点药的,可这让人硬生生地受着剧痛,看着自己失去子孙根,未免有些残酷了些! 见王爷不快的眼神又射了过来,众人不敢耽搁,立即用冷水泼醒了对方。 当冰水浸透进伤口时,那人陡然清醒了过来,准确说是被疼醒的。 当他看到夜澜正怒火灼灼地望着自己时,立刻不满地骂骂咧咧道:“你个臭女人,你有本事就杀了小爷,待小爷我回到京城,必让我爹参你个目无法纪,滥杀无辜之罪!” “你无辜?”夜澜顿时冷笑了一声,“若本妃再来迟一步,这些无辜的姑娘们就要被你给活活糟蹋了!你是爹生娘养的,难道她们就不是! 你定安侯府也算世袭承爵的勋贵人家,当年也是陪着太祖平定天下的,本应为君分忧,为民杀敌,可你呢?你可曾保家为国,血战疆场,你可曾建功立业,为民请命?你没有!不仅没有,你还将魔爪伸向供养信任你们的百姓,你配做一个勋贵子弟吗? 你也好意思整日把侯府两字挂在嘴边,我听着都嫌臊得慌!明明身在高位,却将百姓视如草芥,看做玩物。既然你如此不知所谓,今日我就替你爹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行刑!” 夜澜大手一挥,后面立刻有人将那人拖至后面的乱石中,很快里面便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惊嚎声。 等再出现时,就见对方被拖着从里面出来,下身血污一片,人已经彻底昏了过去,看得众人心惊不已。 独孤云只眯了眯眼,便毫不留情地振臂一挥,“带下去让军医瞧瞧,待伤口恢复后立即将其遣返京都!” 说完,他又转过身对着闻老将军眉目深沉道:“军中如何会招来这等纨绔子弟?” 老将军也跟着皱起眉头,怒目对向一小将:“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将立刻吓得跟抖筛一般站了出来:“是,是因此子之前在京都犯了些事,其父怕被人追究,便托人求情,托我将其带入军中,好挣点功勋回去抵罪!我哪里知道此子如此顽劣,要不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将此人带进军营!” “你身为军将,难道不知闻家军纪?倘若招回来的兵个个都如这厮一般,那你岂不是把百姓放在火炉上烤?固然,水至清则无鱼,可军队这里却容不得沙子,因为一个不慎,就会招来灭顶之灾。倘或再让奸细贼人混入其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夜澜的话如剜心椎骨,一字一句都质问得对方心慌不安,手足无措! “王妃说的没错,齐将军,你犯此大错,不罚不足以安人心,你且下去自领五十军棍,伤好后就去伙房报到吧!” 那小将听完闻老将军的话,顿时耷拉着脑袋下去领罚了。 “是末将失职,用人不当才致使这些姑娘险些受辱,末将也应受罚,这就去领军棍去!” 见闻老将军一脸羞愧地就要领罚,夜澜立刻叫住对方,“老将军且慢,此事虽是将军用人不当 ,但也怪不得您,您麾下数万名将士,不可能都一一查实清楚,偶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实属情理之中。好在此事发现尚早,今后再招兵时可得让下面人把眼睛放亮了,以免招来大祸!” “是,末将谨遵王妃教诲!为将功折罪,这些姑娘我便让人妥善安排,父母尚在的帮其寻到爹娘,父母不在,家园被毁的,就将其安置在各营做些缝补洒扫的活计,等仗打完了,再另行安排,您看如此可好?” “不,我们要跟着王妃一起去阵前杀敌!” 话音刚落,后面几个姑娘便齐声嚷嚷道。 “我们这些人的命都是王妃救的,既然王妃能上阵杀敌,咱们也能!” 看着眼前十几个姑娘澄澈的目光,夜澜不禁心动了,可一想到战场上的残酷,她便又眉头紧蹙道:“可打仗是要死人的,并非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不,我们不怕,若不是王妃,我们早就没命了!如今我们的爹娘,家人都被那些混蛋给杀了,我们也要上阵前为家人报仇!” “那你们可想好了,跟着我可有苦头吃了,我可是个严厉的教官,而且军营之中无戏言,军纪严明,军法如山,你们身为女子,可受得了这般磨砺?” “王妃受得了,我们就受得了!”所有姑娘都齐声回应,那声音铿锵有力,震得众人都跟着心潮澎湃。 “好!那从今日起 ,你们就是我的人,今日先歇一晚,明日鸡鸣之时,便去帐中寻我!” “是!”齐刷刷的声音响彻云天,也震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天黑后,营帐外军旗猎猎作响,高高架起的篝火也将营地照映得如同白昼一般,兵将们围在一起肉搏较量,起哄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夜澜拥着狐裘立在营下,坚挺的背脊,一身的傲骨看着就让人心生敬意。 当看到眼前无比熟悉的场景,她的眼眶竟再次湿润了。曾几何时,她和父兄们也这般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可惜这一切都被那些奸佞小人给毁了,一思及此,夜澜目眦欲裂,浓烈的怒火和杀意从心底翻滚! 第二十二章 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独孤云站在远处,凝视立在篝火旁傲骨挺立的夜澜,神色幽深,仿佛眼里只容得下那抹欣长纤瘦的身影。 火光映射出对方素净淡雅的眉眼,让她整个人如同画中仙子般恬静美好,同今日在帐前气势张扬,咄咄逼人的王妃判若两人。 独孤云渐渐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对方了,明明刚成婚时对方还飞扬跋扈,矫情万分,怎么才几个月功夫,竟脱胎换骨成这般模样,让人既惊喜,又心疼,惊喜她的变化,又心疼她眉间的那丝哀愁,总是忍不住想替对方抹平。 站在睿王身边的魏英看着自家主子对王妃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暗暗欣喜,搞不好要不了多久,王府就有小世子了。 第二日一早,鸡刚打鸣,那些姑娘就来至帐前,待夜澜收拾利落后,便见到整齐划一的一排姑娘站在眼前,眼里没有丝毫畏惧。 她正待出帐,却被身后的两丫鬟轻扯了下衣袖,“小姐,我们也想跟着您训练,可以吗?” 夜澜转过身,便看见丫鬟一脸渴望的神情。 ”跟我训练很辛苦的!” ”我们不怕,我们也要学一身本事,好随时保护王妃!“两丫头语气坚定,半丝犹豫都没有。 见两人如此决绝,夜澜立刻点了点头:“那就过来吧!” 见主子答应,小丫头们别提有多开心了。 看到两人笑靥如花的样子,夜澜想起自己曾经也有四个武艺超群的大丫鬟,当年的那些青葱岁月让她心中立刻一阵激荡。 练武场上,士兵们都在抓紧练习,而今日又多了一批娘子军,大家的士气更加高涨了。 虽然只是扎马步,踩梅花桩这些基础的动作,但十几个姑娘却整齐划一,认认真真地重复每个动作。 哪怕是正午时分,太阳最烈的时候,她们依旧坚持在梅花桩上。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十几个人的额头上却溢满汗珠,汗水顺着下颚不停地往下滴,衣襟早已被打湿,脸庞也晒得通红通红的,连一旁训练的男兵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可夜澜犹嫌不够,还在她们的手臂上捆上沙袋,让她们负重前行。 不是她心狠,而是形势所迫,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这些人既然要成为她的卫队,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也得是人前能自保,阵前能杀敌! 可这些姑娘都没有武功底子,若从头开始,循序渐进的话,还得好久才能练就一身本领。 可敌人眼看就要打进来了,时间不等人,夜澜也只得改变策略,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她们一些近身搏击和射箭等能一招毙命的快招。 这些姑娘们也确实能吃苦,短短几日,便从一无所知到开弓射箭,而且准头也越来越好了,这一日千里的速度让那些男兵们都刮目相看。 可夜澜还不满意,每天要把所有人练到全身打颤,也只是让她们稍作休息后再重新来过。 甚至全营的人都睡了,还有姑娘在偷偷加练。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便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 这天一大早,梁军刚开始出练,敌军便开始攻击了。 先是猛烈撞击城楼大门,后又架云梯直入城墙,梁军不停地将准备好的火油,石头往下抛去,可依旧挡不住对方的脚步。 那些敌军如蝗虫入境,怎么也杀不完。 最可怕的是只要有人顺利登顶,敌军就会射来火箭,那箭头上擦着火焰,箭身上也沾满火油,一扎到人身上,顿时火焰四起,俨然成了一个火球。 而这些火球只要在人群中一滚,便会带来无数伤亡,被毁的工事也不计其数。 待消息传至大帐中时,众人立刻变了脸色,还有人当场怒骂道:“真是无耻小人,竟用此阴毒法子来攻击!” 所有人皆默然,这种用人做火引子的法子确实有损阴德,一般军中鲜少用此法子来杀敌。 “这叶凌风也真够狠的,简直不把下属当人看,这些人并非死士,却活活做了靶子!” “他当然不心疼,听说被当成活靶子的这些士兵都是夜家军,他们手腕上都刺有夜字。当年夜大将军在时,哪里有那叶小子什么事!没想到夜家一倒,他带的那些兵都备受欺辱!” 此话一出,夜澜立刻双眸发红,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全部燃尽。 她拿起宝剑,背挎弓弩,便一夹马肚飞奔了出去。 城楼上,很快就多了一位身着戎装的睿王妃,她英姿飒飒,见城楼里死伤无数,还有那些被烧得连样貌都分辨不出的夜家军,眼睛里立刻冒出滔天的杀意。 “叶凌风,你还真是个无耻的鼠辈,竟拿夜家军来开活靶,若夜将军他地下有知,必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哼,大周早无夜家名号,夜家军也早收编为朝廷之兵,如今他们为国捐躯,有何不妥?倒是睿王妃你,不觉得手伸得太长些了吗?不过睿王也真够狠心的,要是我,可舍不得你这样的小美人于阵前拼杀,待我攻下大梁,就让你做我的侍妾,小爷我定会好好疼惜你,保准让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说完,敌军那边顿时哄堂大笑,气得青栀等众位娘子军都红了眼眸,恨不得当场就撕烂对方的嘴! 哪知话音刚落,便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要不是叶凌风躲得快,瞬间就被射成两半了! 他抬头一看,便瞧见独孤云站在城楼上,拉弓的手还未收回,眼睛里冰凉一片,让人看着就有些胆寒。 接着便见对方大手一挥,无数箭雨立刻如潮水般射向敌军,敌人躲避不及,顿时倒了一大片。 叶凌风恼羞成怒,转瞬便带领军队狠命攻击。 顿时,两边厮杀震天,血流成河,断矛,残剑,还有随处可见的尸骸,让人看着就触目惊心! 将士们踩着彼此的尸身,每个人都杀红了眼。 当见到敌军阵前旌旗飘飘时,夜澜立即抽出羽箭,瞄准军旗。 当箭矢穿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便立刻穿透树旗的杆子,瞬间杆破旗倒,惊得敌军更加混乱。 就在此时,她举起长剑振臂一呼道:“上旗!” 紧随其后的魏英立刻一马当先地冲出营地,将梁军军旗插入高地,当大梁军旗在高处迎风飘飘时,梁军的士气顿涨,杀气也更甚。 接着后山中又传来声声呼嚎,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第二十三章 趁你病要你命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狼,是狼!” 随着一声惊惧的叫声,众人扭头便看到数头猛兽从山间窜出。 领头的那只不仅身形硕大,还龇开了锋利的尖牙,吐出里面的血红舌头,看着就让人心头发毛。 随着一声短促的笛音响起,那只头狼带着身后的数头灰狼向敌军扑去,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吓得敌军转瞬便放下兵器,仓皇而逃! 可这些饿狼哪里会放过他们,一个猛扑,就按倒一片,逮着一个,便狠命撕咬,很快就让对方露出骨肉,甚至被撕成两半。 如今前有梁军应战,后有群狼环伺,很快,敌军便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接着更加鬼魅的笛声再次响起,跟着夜澜手指一挥,那只头狼便立刻发出幽幽的凶光,摆出向下俯冲的架势。 随着夜澜落下指头,那狼王便准确无误地扑向叶凌风,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胸前开花,鲜血四溅。 他拼死挣扎,可依旧是白费力气,最后还是副将带人上来齐攻头狼,才让对方堪堪脱险,但也被伤得体无完肤,几乎只剩一口气了。 见主帅重伤,敌军再无心恋战,都赶紧撒丫子逃跑。 见敌人要溜,夜澜顿时秀眸微沉,拿起骨笛放在嘴边低鸣,立刻便引得群狼长嚎,紧追其后。 那些敌军见狼群袭来,更加慌得手足无措,有的连战马,兵器都不要了,只顾着逃命要紧。 可狼群依旧不肯停步,追得敌军哀嚎遍野,惨不忍睹。 等到很久,狼王才带着狼群慢慢归来,归隐山间。 临走前,还朝城楼一望,似在同夜澜告别。 所有人这才明白,这场引狼出战的戏码便是王妃的手笔,要不然这些狼也不会直扑敌人而去,却未伤梁军一人。 “王妃真乃神人也,自古能驱动狼群为军队战斗的恐只有王妃一人矣!” 众人纷纷称赞,唯有独孤云掩下了怀疑的神色,深遽的眉目间尽是沉着。 见王妃在城楼上望风,独孤云也跟着走了出去,他见对方穿着单薄,遂解开身上的大氅披在夜澜身上。 当对方的指腹擦过她的下巴时,她本能地避开了,却见独孤云眼神灼灼,手里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王爷体内有恙,受不得寒,这披风还是您穿着吧!” 她抬手要解下大氅,却被对方攥紧了手掌。 眨眼间,她整个人就被对方的沉稳低敛的气息包裹,让人不禁心旌摇荡。 她想抽手回来,可对方抓得紧紧的,怎么也动不了。 四目相对间,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再次让她心跳加快,连呼吸都跟着凝滞了。 独孤云极为安静注视着对方,没有丝毫轻薄戏弄的意思,目光里尽是温文尔雅,倒少了几分战神的戾气。 夜澜见状,赶紧抽出手掌,刻意与对方保持了距离。 见对方退后了几步,睿王立刻不快地眸色下沉道:“你怕我?” 深沉的嗓音里,暗藏着某种异样的情绪,眼底的炙热也跟着咄咄逼人。 夜澜其实并不怕对方,只是不想和所谓的夫君走的太近,毕竟她不是原主,也没有原主对睿王的那份情愫。 只是不知为何,最近只要一见到独孤云,心绪就开始莫名翻腾。 稍缓了口气,她才稳住心神道:“王爷有何可惧的?只是此次虽重伤敌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过不了多久,对方定然会卷土重来,王爷可有想好对策?” “擒贼先擒王,若群龙无首,必定大乱,到时候我们趁机进攻,自然就大获全胜!不过本王好奇的是王妃什么时候学的御兽术,那狼王看着好似与你相识?可本王记得国公爷从未来过边城,王妃又如何识得那狼王的?” 见对方洞若观火的眼神似乎将自己看透了一般,夜澜不由一阵心慌,连忙扯了个理由道:“我少时贪玩,经常出府,便见有杂耍之人用骨哨驭兽,因着好奇,便缠着对方学了些皮毛。那狼王也是我前两日于林中见过,它当时被困在猎人陷阱之中,被我救起,遂感恩于我。今日大战,因形势紧迫,我这才想起此艺,没想到竟能派上大用!” “那王妃幼时还真是忙啊,又要学医,又要练武,还要御兽,我竟不知国公爷竟如此望女成凤!” 独孤云一脸玩味地看向对方。 看得夜澜心乱不已,正不知该如何应答时,却见魏英一路奔来,抬手抱拳道:“王爷,一切都已布置妥当!” 就在夜澜一脸疑惑时,却见独孤云言笑晏晏地冲她说:“王妃可愿同我一起去擒贼?” “王爷该不会现在就要去......?” ”王妃猜得没错,边城百姓受苦太久,这场仗应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既如此,王妃就陪本王一道吧!“ 话刚落音,夜澜便被对方拥入怀中,轻轻跃起,就飞过城楼,踏云而行。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稳稳地站在城楼之下,随之集结的还有一队精骑。 “王爷真的要去偷袭敌营?” “当然,如今敌军主将重伤在身,不正是趁其病要其命的时候吗?” 夜澜听后,立刻点了点头,此计颇合她意,于是赶紧跟紧脚步,从后山包抄过去,直接从敌军营后悄悄潜入。 此时,敌营军中一片萧条,到处都是来不及医治的伤兵,所以防备松懈,也让他们很快就混入其中。 他们根据营帐的标志,先寻到北夷的主帐,帐外站着两个守卫,可还没等他们发现夜澜几个,便被二人上前一个锁喉,就小命休矣,连叫声都不曾发出一点。 待走进一些,便听见里面传来一些说话声。 “将军,这回大周吃了个闷亏,连那姓叶的都只剩了半条命,如今可是咱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也好让那些大周兵将们看看咱们北夷的实力,省得整日要瞧他们的眼色。这回定要让他们知道,这后面的仗还得仰仗我们才行!” “就是,大帅,咱们这回再不要受那叶小子的鸟气了,也让他们瞧瞧咱们的厉害。再说,那梁军杀了大王子,若是我们不把那女人的首级带回,恐怕到时候很难在可汗面前交代!” “我的脑袋可不是那么容易砍掉的!” 话音一出,吓得帐中之人立刻回头观望。 第二十四章 叫他们有来无回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谁?” 听到声音,正在议事的几个北夷军将连忙回头一看,可还没等他们瞧清楚对方的面孔,便见几支袖箭相继飞出,直冲他们的命门而来。 很快,两名小将便鲜血四溅,闷声倒地。 阿拉图和剩下的两名参将立刻瞪大了眼睛 ,震惊地刚要惊呼,就被独孤云一个飞腿踹倒在地。 夜澜紧随其上,挥起长剑穿脖而过,瞬间就解决了两个参将。 顿时,帐内就只剩下阿拉图一人了,他瘫坐在地上,看着慢慢逼近的王爷夫妇俩,吓得面色苍白,唇瓣嗫嚅,连双手都不听使唤地抖个不停。 夜澜见此 ,立刻挥剑而上,却被独孤云一把拦住。 “王妃,这人都被你杀了,怎么也得给为夫留个练靶的吧!” “也好,那王爷准备怎么来?把他大卸八块,还是千刀万剐?”夜澜也跟着戏谑道。 “那些都玩腻了,不如咱今日玩个新鲜的,以前常听人说曾有江洋大盗甚喜人皮,常剥美人之皮做成灯笼,点灯之后煞是好看,不如就将这厮扒皮抽筋,做成人灯,供爱妃玩赏,如何?” 夜澜听了,不由翻了翻眼皮,这种恶趣味她可没有。 “王爷真会说笑,这厮皮糙肉厚的,做成灯壶岂不煞风景!曾闻汉朝之时,吕后为报姬妾夺夫之仇,将戚夫人四肢砍断,舌头割去,双耳削半,并将其泡制于盐水中数日,直到对方伤口溃烂生蛆,血流而尽身亡。我瞧这法子倒是不错,可以一试!” 两人正旁若无人地说笑着杀人的法子时,却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低头一瞧,那阿拉图早吓得尿了裤子,浑身跟抖筛子似的不停颤抖。 “王爷,王妃,求,求你们放了我,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是事关大周的一个天大的秘密!” “说!” 夜澜一听和大周有关,立刻执起长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瞬间便让对方的脖颈上多了道血痕。 “再不说,我就把你做成人彘,让你受尽磨难,痛苦而亡!” 说完,夜澜手里的剑又跟着深入了一些,顿时疼得对方直翻白眼。 “我,我说!”阿拉图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便一股脑地将知道的那些秘密都吐露了出来。 待夜澜听完对方所言,顿时脸色巨变,“此话属实?” “哎呦,小姑奶奶,小人哪敢骗您哪,这都是叶小子喝醉时不小心说漏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确实不知!” “看在你说出这个秘密的份上,那就给你个痛快!”说完,她用力一挥,那剑刃便瞬间抹了对方的脖子。 独孤云见了,也只弯了弯唇角,不置可否。 他看夜澜绷紧了身子,好像还未从刚才那股狠劲中回神,忙上前轻抚对方的背脊道:“王妃怎么了!” 夜澜这才惊醒,因为刚才听到那样的秘闻,这会子心里还有些气息不平,待舒了口气,才渐渐恢复如常。 待她掀帘出去时,却发现独孤云依旧老神在在地稳坐在那里,一点也不怕被敌军发现。 “王爷还不快撤!” “撤,我为何要撤,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回去!” 夜澜一愣,“王爷这是何意?” 话音刚落,耳边却传来阵阵号角声,还有漫天喊杀的嘶吼声。 她顿时心头一颤,连忙朝外一看,当场便愣住了,“这,这是......” 只见敌营中早就乱成一片,虎啸军高举军旗,气势如虹地闯了进来,顿时,营地里火光冲天,杀声震耳,原来刚才带的那一队精兵就是为了接应外面的军队的。 独孤云听到号角响起,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了身子,露出一脸势在必得的神情。 “北夷军将全被我们歼灭,大周的叶帅此时也身受重伤,如今他们军中无将可用,正是我们收复失地的好机会。我说过此战要速战速决,百姓们等得太久了!” 原来这厮早就运筹帷幄,胸有成竹了,看来大梁战神之名确实名不虚传。 而此时,刀光剑影间,只见千军万马横扫敌营,梁军的铁蹄即将踏平营地。 营地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血肉和刀剑搏击的声音,那些敌军逃之不及,都成了刀下亡魂,敌营也犹如一盘散沙再也聚不起来了。 看着眼前的厮杀,听着震耳的呼声,夜澜神色微震地看向对方道:“看来你早就打算好了!” “当然,本王不打无准备之仗,此一役必叫敌人有来无回!” 就在两人说话间,忽然有一小将飞奔了过来,喘着粗气禀报说:“王爷,后山有一队兵马被绑于山中,还请王爷示下!” “被绑?为何?”独孤云不解道。 “这些人俱是夜家军,因违抗军令,不愿屠城,便被叶凌风绑于山间,等候处罚!” 夜澜听到此话,顿时眼睛冒火,但又不好表现太过,才强压下不安,让小将前面带路。 待他们跟随对方来至山中洞穴中,才见所有夜家军都被捆绑手脚扔在了洞里。 好些人都已断粮断水两三日了,嘴唇已然干裂出血,面上也毫无血色,还有的受了重伤也无人医治,看着就让人忍不住落泪。 若他们再来迟一步,这些人就真的要殒命于此了。 那叶凌风明摆着就是想要了这些人的命,之前把他们当炮灰也是如此 ,到时候他就好在军报里谎称他们是为国牺牲,这些人的命也就这么悄没声息地消失了,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此计不可谓不毒,这些兵将都是夜澜父兄派人亲自挑选,精心培养的,平日里看得如子侄一般亲。 没成想英魂才逝,这些人就要无辜牺牲。 夜家军可以为保卫疆土而战,可以为守护百姓而战,可死于沙场之中,也可死于敌军的强弩之下,但绝不该死于这种卑鄙龌龊的计俩之中。 一思及此,夜澜顿时杀气腾腾,恨不得现在就去剁了那叶家小子。 但眼前最大的问题是这些人虽被戕害,可也是敌军,是梁军要讨伐之人,如何保下这些人才是她最担心的事。 第二十五章 让你生不如死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但无论如何,夜澜都要保住这些人,于是她神思一动,便转身对睿王晓之以情道:“都说夜家军英勇善战,军纪严明,如今却被那姓叶的绑于山洞,定是不想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才至于此的。虽是敌军之人,但这些兵将却不曾害过百姓一人,不如王爷就此赦其性命,放其归国,如何?” “看来王妃早有打算,本王对夜大将军也十分敬佩,可周王却不知珍惜,错杀了忠良,你等如今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就跟了本王,本王定不会亏待诸位!”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睿王这是要收了夜家军啊,若真能玉成此事,倒是如虎添翼,毕竟夜家军的威名在外,战功赫赫。 况且此事若能成,那无形中也等于狠狠抽了周王一巴掌,也好让众人看看,周王是如何对待忠臣良将的。 可夜澜却皱起眉头,夜家军的秉性她再清楚不过,恐怕独孤云的这一心打算全都要落空了。 果不其然,对方领头的小将王成立刻推拒了睿王的好意:“多谢睿王看得起咱们,可我们身为军人,各为其主,即便君主不喜,咱们也不能堕了军人的气节。只要今上没真要了我们的命,我们在一天,就要守一天国,护一天百姓,这是我们夜家军的使命,即便夜帅不在了,我们也不能灭了这份风骨!”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哑然,这才是夜家军,让众国提起便心生敬意的一支军队。 可惜周王不识货,猜忌过重,这才让这支雄军再难施展其抱负,确实让人有些扼腕叹息! 夜澜心中也波涛翻涌,这就是夜家率领的军队,忠肝义胆,无畏生死!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曾抱着她说:“世族大家之所以能长存于世,除了血统的延续,还有信仰的传承!” 夜家一直以还百姓安定,促天下一统为己任,哪怕一代又一代前仆后继,也在所不辞! 思及此,她转脸对睿王恳求道:“天可塌,地可摇,唯军人的风骨不可堕!既然夜家军心存大志,我们自然不好强人所难,王爷不如就此放了他们,也能留个好名,不怕以后没有英雄效忠于您!” 独孤云面色沉静,只深深看了眼王妃,便点了点头, “王妃说的确有几分道理,既如此,看在尔等未曾欺辱我大梁百姓的份上,本王今日就放了你们!松绑!” 夜澜先一步挽起下跪的王成,并在对方耳边快速低语了几句:“将军不用灰心,夜家还有后人存活于世,将军此去,必定招君王忌惮,恐有性命之忧,不若带着众人去江南青云山下寻醉云楼的掌柜,他自会帮你们安排!” 王成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不知这个敌国王妃为何处处帮他们,还知晓如此多的夜家秘辛。 虽然心存疑虑,但看着对方澄澈的双目,便也将信将疑了。 因为是背对着大家,所以二人的谈话并未被其他人听到,唯有睿王动了动耳朵。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却见一队精骑向他们奔来,手里还提着几个人。 待到了跟前,众人便将那几个五花大绑的俘虏扔在地上,抱拳请示道:“王爷,前方已被我们占领,除身亡的将士外,敌军还有两万降兵被控制在营地,这几个乃大周军将,还请王爷发落!” 独孤云只冷冷地瞧了眼地上的几人,便冷冷地说道:“立斩不赦!” “且慢!”夜澜走到叶凌风面前,看到对方此时已经体无完肤,连脸颊都被抓烂溃破,四肢更是被彻底折断,整个人基本就是个废人了。 想起这厮是那般折辱夜家军,又残忍无比地对待大梁百姓,夜澜顿时怒火中烧,她眼神冰凉地看向对方,蚀骨的寒意溢出面颊:“本妃会让人放了你,让你拖着这残躯生不如死地过完后半辈子。你屠戮百姓,陷害忠良,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子孙后代一个个死在你面前,却无可奈何!有时候,死很容易,但活着却很痛苦!” 王妃的话如刀割一般字字句句砍在对方的心头,看着自己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叶凌风顿时恹恹的。 费心筹谋这么久,没想到最后竟栽在一个女人手中。 他没想到的是,后面的风雨会更甚,大周即将国之不国了。 此役大胜,梁军不仅夺回了失地,还直逼大周都城,惊得周王立刻派使臣要和谈。 可梁军此时正士气高涨,众人皆不想同对方休战。 可怎奈皇帝亲自下旨要与对方和谈,独孤云也不能违君命行事。 众人皆不服气,纷纷嚷嚷道:“也不知那小皇帝是如何想的,如今势头正好,若乘胜追击,便能拿下都城,逼那周王乖乖就范,可现在倒好,仗打了一半,却要我们和对方和谈,真是够窝囊的!” “就是,老子正打在兴头上,忽然让老子收兵,是几个意思啊!” 独孤云也有些恼火,但他深知远在京城的太后母子俩一直都不放心他,怕他打下周国后,便占地为王,到时候他们鞭长莫及,便拿他没办法,这才要跟周国和谈的。 夜澜也明白此时梁帝为何在这紧要关头下此命令,向来坐在上面的那位都既想让人替他守边关,夺天下,可又忌惮对方的兵权和势力,所以常常会趁机打压对方,甚至会按个莫须有的罪名,即便是贵为王爷的独孤云也难免被上面辖制,失了战机! 思及此,她走到对方身边,淡淡说道:“既然小皇帝打的是这样的主意,王爷不如顺势而为。况且此事对王爷也不算件坏事,毕竟飞鸟尽,良弓藏,若真一鼓作气地打下了大周,大梁再无强敌环伺的话,那王爷可就岌岌可危了!” 独孤云立刻挑了挑眉看向对方,他还真小看了王妃,此言确实不假,宫里那对母子俩本就不放心他,若他真就打下了大梁,恐那两人夜不能寐,时时都在想着怎么除去他吧! 第二十六章 国难面前,何分男女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与王爷并驾齐驱地站在城楼前,看到城内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夜澜不禁感慨道:“古往今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各国为争领土和利益不惜到处征战,但受苦的却是百姓。若有一天能一统天下,让四海皆为一家,就少了这些纷争,百姓们也能真正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看着王妃灼灼的眼神,独孤云立刻攥紧了拳头,眉目下尽是骇人的锋芒。 谁都不知道其实在睿王沉稳内敛的儒雅之下,是有如虎狼般吞并他国的野心。 一统天下也曾是他想舍命而为的目标,可惜梁帝也同周王一般心思狭隘,一个不小心,便会落个主疑臣诛的下场。 可他没想到王妃那瘦小的身躯竟藏了和他一样的宏伟志向,虽身为女子,却有着卧龙凤雏之大才。 他忽然觉得,此次带对方来是对的,这样的巾帼之才若只困于后宅就太可惜了。 洪武十四年二月十七日,大梁军将横跨渭河,夜袭大周和北夷联军,斩杀联军数位大将,俘虏成万敌军。 那一夜,渭河以北的梁军以一万兵力杀得对方片甲不留,营地中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此一役最终以联军惨败而告终,一时间,睿王之名威震九霄,再无人敢对大梁蠢蠢欲动。 半月后,大梁便派出使臣随同睿王夫妇一起前往周国,商议和谈事宜。 此次来的是丞相之子,礼部侍郎颜浩明和宣威候世子安子翼,这二人皆是睿王的好友,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见这二人过来,独孤云也很纳罕,他本以为今上会派个古板木讷,喜欢和他唱反调的老学究过来。 颜浩明来此和谈,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对方是礼部要员,这和谈之事少不了礼部的人参与。 可闻名京都的纨绔子弟安子翼能来,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今上怎会让你来!” “还不是子翼整日缠着太后,非要来边城看看,太后实在不厌其烦,便允了他的折子!” 当朝太后是安子翼的姑母,十分疼爱安家这唯一的嫡子。 安子翼为了来边城,可没少在对方跟前献殷勤,就连宣威候费力弄来给母亲贺寿的东海神石都被对方偷来献给太后。 最后太后也被这大侄子缠得不胜其烦,遂便应了对方,让他任副使,随使团一起来大周和谈。 “怎么样,惊不惊喜,兄弟我为了看你一眼,不辞万里地跑来边城,够意思吧!” “得了吧,你是听说大周多美女,这才巴巴地跑来猎艳的!” 颜浩明臭着脸,毫不留情地揭穿对方,惹得安子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猎艳自然是要的,但兄弟情可不是作假的,我可真是来帮阿云壮胆的,到时好帮他在那周王面前狮子大开口,非逼得那厮后悔打这场仗!“ 说完,他又吊儿郎当地四处张望,待瞅到娘子军时,他忽然眼睛一亮道:“独孤云,你小子可以啊,打个仗还带这许多美女,瞧那穿红衣裳的,就这容貌,这小蛮腰,小爷我喜欢!” 此话一出,顿时招来对方冷飕飕的一记刀眼。 立在一旁的魏英也忍不住翻了翻眼皮道:“世子爷,您看中的那人可是我家王妃!” “啥?” 安子翼顿感不好了,明明是数九寒天,可独孤云身上散发的戾气却让他莫名一阵火热,额头都快冒出汗来了。 于是他赶紧刻找了个尿遁的由头,一溜烟就不见了。 颜浩明也很好奇,“怎么王妃也跟来了,如此柔弱的女子,怎受得了这北地苦寒?”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我家王妃厉害着呢!” 说完 ,魏英便把这些日子夜澜的那些丰功伟绩同对方说了一遍,听得颜浩明眼睛都直了,“这世间竟有如此大胆的女子,我一直以为凡女子者皆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为德行之首要,没成想女子竟能拿刀舞剑,还能阵前杀敌!” “颜公子此言差矣!“夜澜驾马过来,便听到对方在说她,顿时轻笑道:”我们并非不修女德女诫,只是敌军来犯,即便是黄口小儿,也需学一番保家卫国的本领。女子虽弱,但护国之心和男儿不相上下。若做事磊落,也不必拘泥于后宅之中。况国难面前,何分男女!” 这番慷慨之言一出,顿时让这位只知诗礼传家的礼部侍郎湿了眼眶。 如今连一个女子都心怀家国,铮铮铁骨,若大梁男子皆同于此,梁国何愁不兴也,外辱何敢入侵也! “王妃此言甚有道理,此举也该为女子之楷模!” 见对方又是作揖,又是抱拳的,夜澜顿时嫣然一笑,好久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书呆子了! 哪知她这一笑,竟又让对方看呆了,一时间竟愣在那里,不知今夕是何夕! 见独孤云冷了脸,小护卫赶紧扯了下对方的衣袖,颜浩明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涨红了脸,故作镇定地东张西望,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荡。 独孤云顿觉这两兄弟太碍眼了,要不是对方顶着使团的身份,他还真想一脚把他俩给踹回京去。 几天后,大梁使团浩浩荡荡地进入京都,周王还特地派了太子亲迎。 城楼跟前,太子率众人齐齐行礼,恭迎使团入京。 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夜澜浑身的热血顿时凝结成冰,连眼神都冰凉得像淬了毒一般让人畏惧。 可她不停地告诉自己,此时不是报仇的时候,但微颤的肩膀,猩红的双眸让人看着就不由心惊。 “王妃怎么了?”独孤云也察觉出对方的异样,忙上前问道。 “无碍,只是接连几日训练娘子军有些疲累了,等会休息一下就好,多谢王爷关心!” 夜澜一脸漠然的样子让独孤云顿感不快,明明刚才在路上对方还和自己那两兄弟有说有笑的,怎么到他这里,就如此冷淡。 “王妃妹妹这几日确实累得够呛,待妹妹休整好后,咱们再战一局,这回我定要胜你二十招!” “那我就静候世子爷了!”说完,夜澜莞尔一笑,便纵马而去。 安子翼忽觉背后一凉,似有人在暗戳戳地瞪着他。 一旁的小护卫立刻给对方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他已经预感到未来几日,这位世子爷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第二十七章 算哪门子要脸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看到王妃以及她身后的一队女兵,太子也有些纳罕,他早就听闻这一仗,睿王妃亲自上阵,还诱虏刺杀了北夷王子,并与睿王一起偷袭敌营,尽屠敌将。 本以为此女定膀肥腰园,五大三粗,没想到对方竟惊艳至此! 虽未施脂粉,却清雅宜人,风骨飒飒,是难得一见的倾世美人。 见睿王目光不善地望向自己,慕容复赶紧上前拍马道:“睿王妃倒是难得一见的巾帼英雄,王爷有此娇妻,确是幸事!” 夜澜听了,立刻冷笑一声道:“我倒是听闻太子也曾有个能马上练兵,阵前杀敌的太子妃,可还没过门,就被太子您亲手弑杀,看来太子并不喜欢我们这样的将门女子啊!” 听到此话,慕容复立刻瞳孔收缩,夜家被满门尽屠的事列国都知晓,他曾要迎娶夜大小姐的事也闻名九州,对方知道这个并不稀奇。 可他亲手刺死夜澜的事,对方是如何知晓的,那日除了在场的心腹和禁卫军,便再无他人知道。 睿王妃一直养在深闺,也从未踏足过他大周国土,如何知晓得如此详尽? 慕容复不禁毛骨悚然,背脊也跟着冒出了冷汗。 “太子殿下,坏事做多了,恐遭上苍报应,你还是小心些为好!”夜澜眼神冰冷,言语间尽显讽刺。 慕容复顿觉不安,看着使团远去的背影,心中莫名一阵慌乱。 待使团进殿后,便迎来众臣冷眼相视。 见来人不行跪拜之礼,当场便有周臣轻蔑道:“素闻大梁不教化礼仪,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见到君主竟不下跪,也太傲慢无礼了吧!” “无礼?”独孤云顿时冷哼了一声,“我乃大梁子民,为何要跪你大周帝君,我既未喝大周水,也未吃大周米,如何要跪?本王跪天跪地,断没有跪敌国之君的道理! 况且今日可是你大周哭着求着要和谈的,败敌之国,何谈尊贵,又何贵可言?这位大人,您可别忘了,我大梁数万精兵如今正驻扎在京都郊外,若我们在宫中有半丝不妥,那京都就是下一个边城了!” 意思就是你大周都成了我梁国的阶下囚了,哪里有我们跪拜你们的道理! 若你们还不识相,那我们就横扫京都,攻下大周! 此言一出,大周那些官员们的脸色立刻青紫一片,虽气愤填膺,但也拿对方无可奈何! 不仅是这些官员,就连坐在上首的皇帝和其他皇子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可胳膊拗不过大腿,若真因此惹恼了对方,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到时候真就国不成国了! “若大周并无和谈的诚意,那我等也不必再浪费时间了!” 说完,独孤云便要带人出去,周王顿时一惊,赶紧出言安抚道:“睿王请留步,我大周自然是备足了诚意来和谈的!只因为我大周刚打了败仗,大臣们难免有些怨气,还望王爷不要放于心间!” “好,既然诚意十足,那咱们就坐下来谈谈!” 说完,他还真就拉着王妃坐到一旁的客席上,那目下无人的样子惹得周臣们又是一阵冷眼。 可刚坐下,便又有一道刺耳之声响起:“贵国王妃还真是英勇果敢,杀起人来连个眉头都不带皱的,我竟不知,大梁女子都如此彪悍,喜与猛兽为伍,饮毛茹血,实在粗鄙不堪!” 说话的是叶凌风的弟弟叶无痕,他哥哥前几日被抬回家时,那副惨样简直叫人目不忍睹。 刚才他一见到夜澜进来,就恨不得上前把对方给一刀捅死,好给兄长报仇! 哪知夜澜听了此话,只嗤鼻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个窝囊废的弟弟。不过叶大人此话不觉可笑吗?御兽之术早就是不传之秘,早年也曾用在战场御阵杀敌,只是大周如今国不成国,将不像将,才不知这御敌之术吧! 难怪大周还要联合北夷才敢出战,我竟不知大周如今竟无人可挂帅!彼时夜将军在时,何需同蛮夷之族联合出兵,仅夜家军一军便能横扫战场,所向无敌!只可惜,陛下错杀良臣忠将,终将自食恶果!” “大胆,小小王妃,竟敢对我家帝君如此无礼,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难道贵国的王法就是要屠戮我大梁百姓,陷忠臣于不义?何况,我家王妃大胆又如何,这胆量是我给的,干君何事!” 独孤云双眸发亮,字字铿锵有力,怼得对方无言以对,险些气晕过去。 见首辅大人被怼了下去,旁边立刻有右相继续接话道:“你们梁军不也屠我降将,难不成就是为了扬你们梁国之威名?你们动不动就把忠义二字挂在嘴上,可做出的事也不见得干净到哪去,简直臭不可闻!” “我们杀那些将领,是因为他们对我国百姓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理当处死!可大周联合北夷犯我梁国,输了便要来控诉我们杀了你国降将,大周倒真的是很要脸啊!”夜澜的声音震耳发聩,字字诛心,“你二国出兵数十万,直入边城屠戮我军将士和无辜百姓,这算哪门子要脸! 还是说只要你大周想灭哪国,对方便应该引颈就戮,等你们来杀人吗?是谁给你们的胆量和底气,真当我们大梁无人了吗?” “就是,战败之国还如此高调,我梁国愿来和谈就算给足了你们面子,你们这些败家之犬还在这里喧哗不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安子翼也跟着起身回怼对方,气得右相脸色黑沉,双唇嗫嚅,却再不敢说半个字了。 太子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忙出声维护道:“睿王,贵军实在有些肆无忌惮了,如此折辱我大周,这和谈还如何进行下去?” “不谈最好,老子我早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个装腔作势的龟孙子了,还不如跟老子我战场相见,打个痛快!”虎啸营中的一位老将当场就不耐烦地拍起了桌子,惹得众位周臣更加不满了。 周王眉头紧蹙,正想开口说几句调节一下气氛,可不等他开口,就听夜澜冷冷回怼道:“太子说折辱你们大周?那太子倒是说说,我们哪句话是假的?我们不过述说了一下事实,就算折辱人了?那大周杀了我大梁如此多的百姓,那又算什么?是看着我们好欺负不成?” 第二十八章 何须我们再锦上添花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王妃此话一出,所有梁人立刻挺直了脊梁,对着周臣怒目相视! “王妃说的甚有道理,作为战败之国,今日我们大梁还愿称一声周王,是我们给你们的体面,要不然你们什么都不算! 既然是你们求着要和谈,那就拿出些求人的姿态来,不要总说我们折辱你们,何况,如今还需要我们来折辱吗,这场败仗就够打你们的脸了,何须我们再锦上添花! 况且彼时,你二国联合夺我大梁城池,肆意屠杀我大梁子民,甚至屠尽全城百姓,敢问那个时候你们怎不觉得辱我大梁太甚?如今又叫嚣着说我们折辱大周,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因为你们心里也知道什么叫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怎如今我大梁胜了,你们就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到那些边城死难的百姓了吗?城内外已经积尸成山,血流遍野,这样不讲武德,不讲人道的国家竟也好意思在这儿同我们扯什么颜面,谈什么羞辱?你们也不嫌丢人!” 颜浩明不愧是翰林出身,抖起书袋子来简直让人无言相对,怼得在场所有周人都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接话,太子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煞是难看。 但身为储君,又不能真被人笑话去了,于是慕容复脸色阴鸷道:“使团如此咄咄逼人,是不准备和谈了吗?” “谈?是你们要谈,我们可没求着和谈!再者说,脸面这东西,是别人愿意,才会赏脸给你,可你若非蹬鼻子上脸,太把自己当回事,那摔疼了,就是你们自己活该! 此番可是你们大周不义在先,聚北夷壮胆,想图谋我大梁国土,如今败了,竟还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求和,世上哪有像贵国这般厚颜无耻的,真是半点和谈的诚意都没有! 既然不想谈,那咱们就各回各家,本王也不想浪费时间和口舌和一群刽子手们谈什么礼义廉耻!” 独孤云说着话,便要起身,使团所有人也都冷着脸跟在其后准备出殿。 周王见睿王要走,顿时着急忙慌地就派内侍拦住对方。 他原本是想少赔一些给对方,哪成想这些臣子和太子都太沉不住气,险些撕破了脸。 要真是毁了和谈,那他这个皇帝也就做到头了,这可不是周王想看到的结果! “睿王请留步,和谈一事,事关两国邦交,并非小事!何况两国和谈,本就免不了一些口舌之争,王爷又何必当真呢!” “就是,两国交战,杀人夺城也是常见之事!睿王也太小气了些吧!”周臣们顿时议论纷纷。 “小气?既然各位大臣如此大气,那待会我就让属下也把各位家中的亲族子女一并杀光,想必你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见众臣气急败坏的样子,独孤云顿时嗤鼻一笑道:“原来事情到自己头上,你们也会慌张,可那些大梁的百姓见到你们大周军将劈下来的刀剑时,会不紧张吗?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屠戮,会不伤心吗?” 独孤云眸色清冷,字字珠玑,“我大梁虽然这些年和列国多有交战,可哪一回我们屠过城,残害过对方的百姓?说我们野蛮无理,那你们是什么,是比之魔鬼都不如的刽子手吧!” 周臣们立刻被说得低下了头,但也有一些刺头当场挑衅道:“不要以为打赢了这场仗,你们大梁就了不起了,我们若举整国之力,也未必就打不过你们!” “好啊,若大周还有再战之意,那我们大梁绝不扫兴,陈兵以待!” “尔等竖子实在狂妄,如此好战,怎配仁德之名!” “大周不好战?”颜浩明背脊挺直,对向那个说话的大臣,“既然大周不好战,那为何要联合北夷,侵犯我大梁国土啊?都屠尽我大梁边城了,还不许我们还手?难道你们攻打我大梁就是应该,我们夺回领土就是好战?这可是妥妥的只许你国放火,不许我家点灯啊!如此不讲道理,还好意思说他国蛮横无理!” 你等给我记住了,今日我等来和谈,全是看在大周百姓无辜的份上,才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坐在这里听你们聒噪!若日后你等再敢侵犯我国土半步,再敢杀我大梁百姓,莫说砍你几个降将,就是踏平你大周,也不无可能!届时你国都不国了,我倒要看看尔等还有何底气来同我们叫嚣! 你大周以后若再杀我大梁百姓,你们杀一人,我们就屠你百人,直杀得你大周再无能力敢犯我大梁,让你们听到我大梁之名便瑟瑟发抖!” 别看颜浩明平日里一副书呆子模样,可说起话来,那真是半句不饶人,几句话就噎得对方半声不吭,大殿内顿时针落可闻,安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不过他这一番话却极为长脸,不管是王爷夫妇,还是陪同的文臣武将,都听得激荡难抑。 “大周既杀了我大梁如此之多的百姓,不该给个表示吗?我看不若就将与我大梁接壤的十八座城池划为梁地,如何?”独孤云看着上首的周王,眸色清冷,似有寒芒一闪而过。 “十八座城池如何够!那些百姓的家园都被重创,难民们流离失所,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难道大周不该赔偿他们应得的损失!那些被你们屠杀殆尽的百姓们的尸身如今还躺在荒寂的土地上,你们不该为他们修陵搭墓以祭奠这些屈死的亡魂吗? 还有那些战死的将士们,他们本该在京都享受天伦之乐,但却因贵国的野心,被迫上了战场,也因此枉送了性命,这些人的抚恤金不该你们给吗?我看还要再加上此次大战所耗费的军资以及死难将士们的抚恤金,和修建陵园以及百姓补偿金的一应费用才说得过去!” 本以为颜浩明就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这王爷夫妇俩的口才也是不遑多让,寥寥几句话就让在场所有的周臣都垮下了脸。 周王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要真这么赔下去,那还不得把国库搬空啊!再割去那么多城池,那不等于要了他的命! 第二十九章 难道他们的命不值钱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可他又拉不下老脸同对方讨价还价,于是皇帝立刻给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太子意会后,便立即装模作势道:“贵国提的条件也未免太苛刻了些吧!我大周国富兵强,不过就输了这一次罢了,但我周国有的是血性男儿,若真倾举国之力与你国一战,到时候谁胜谁败还不好说呢!” “太子这话听着十分可笑!”夜澜冷笑一声,“你大周便是倾举国之力又如何,就真的能打败我大梁?既然太子爷如此自信,那便再战一回又如何!待我大军攻城,到时候我们可没那么多功夫跟你们和议,等大周成了我大梁之地,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们谈条件!” “你!”太子顿时被说得恼羞成怒,险些摔了桌上的杯子。 “太子还是莫要动怒,我家王妃脾气可不怎么好,要是惹恼了她,再把你给打了,到时候传扬出去,那你们大周就更没脸了!”独孤云眸色凌厉,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 旁边也有大臣压低了声音对太子劝道:“还望殿下以大局为重,如今大周可再打不起了!” 太子心中虽愤愤难平,但终究还是把怒气给压了下来。 “本妃倒是忘了还有份大礼要送给太子!”说完,夜澜拍拍手,便见魏英提着一木箱扔在慕容复脚下,顿时里面跑出个人头,血淋淋的几乎吓傻了在场的周臣。 “太子对这礼物还满意否?话说,我们这一路过来,可不怎么太平!有些人是费尽脑汁设了不少绊脚石啊,不过好在本妃够聪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都被本妃一刀砍了,要不然岂不就见不到各位的面了!” 夜澜说得一脸轻松,可其他大臣早就被吓得面如土色,胆子小的险些尿了裤子。 太子更是瞪大了双眸,努力压制心中翻涌的情绪。 “是战是和,还望周王和各位给句痛快话,条件就这些,若再想耍滑,我等必会让大周血流成河,再无翻身之时!”颜浩明跟着不耐地催促道。 所有人看着这使团里唯一的文臣,顿时觉得对方不如来时那么儒雅清秀了。 颜侍郎还大笔一挥,豪气万分地将渭河以东的版图全部圈入大梁国境,然后便让侍卫将地图拿去给周王看。 “ 以渭河东为界,包括青云关,白虎城,望山镇在内的十八座城池,全归我大梁所有!”颜浩明挺直脊背,一脸肃穆地狮子大开口。 “再说一句,十八座城池,一座都不能少,至于所赔银两就按王妃说的来,也是一个子也不能少!” 颜浩明硬气十足,气得周王半晌都没接上话。 可如今的形势却容不得他多想,毕竟梁军就在旁边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吞并大周的可能。 “还有......” “还有?”周王顿时脸色大变,心都在滴血。 “放心,这一项和陛下的国库无关!”夜澜冷笑一声,眼神清冷,直直对上叶无痕道:“我要叶家除叶凌风之外的所有男丁尽数被斩,以祭奠我大梁百姓和受难将士的亡魂!” “什么!你休想!”叶无痕睚眦欲裂,怒瞪着夜澜。 “怎么,叶帅屠我大梁那么多百姓,不该做出些补偿吗?可惜他如今已经成了活死人,再杀他,又有何意义!但叶家人却要为此承受后果,说难听点,就是杀光你们叶家所有人,也不够偿还那些无辜的亡者。难道我大梁百姓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就该被你们杀的!” 此话一出,使团众人个个怒发冲冠,冷眼瞅着周王。 周王顿时冷汗嗖嗖,心乱如麻。 他如今已无大将可用,若再杀了叶家男丁,那岂不寒了各位武将的心,毕竟叶家这些年来也为大周开疆扩土,阵前杀敌做了不少贡献,要就这么杀了,确实有些难以服众。 见周王犹豫,安子翼立刻不高兴地回怼对方:“周王莫不是忘了,是谁先兴兵犯我大梁的,又是谁出主意屠杀我边城百姓的,这会子又来装什么君臣情意! 王妃说的对,叶凌风视人命如草芥,手段毒辣,残忍无比,这样的家族本就该屠杀殆尽。因我家王妃仁善,还愿意留下那些妇孺之命,若再讨价还价,那我虎啸营和闻家军的铁骑不日就踏平你这皇宫大内,让你们也尝尝我国百姓所受的痛苦!如何?” 安子翼虽然眉目含笑,但却连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未给对方,惊得周王两手哆嗦,陷入两难之地...... “陛下,我叶家世代忠臣,为大周披荆斩棘,您不能听信这些梁人的话,就要屠我满门啊!”叶无痕以及一些族兄弟们立刻跪在殿前,乞求对方收回成命。 看得夜澜不由冷然一笑,看来他们是太不了解眼前的君主了,慕容云可是为了身后的宝座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 当年她夜家为对方做了多少事,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区区叶家又算得了什么! 果然,慕容云装模作样地犹豫了片刻后,便装出一脸艰难的样子说:“若王妃执意如此,那就这么办吧,叶家虽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但确实对大梁百姓犯下了死罪,理当斩杀!” “陛下,三思啊!”朝堂内顿时跪了一片。 夜澜看得嘴角上扬,看来这周王的戏是越演越娴熟了,简直是拈手就来,比之戏台上的戏子还入木三分。 叶无痕此时早已目光呆滞,他看到周王点头的那一刻,就知道叶家已命在旦夕,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惊怒之余,他抽起侍卫的佩剑就逼向夜澜,冲着对方的命门狠劈了下去,可就在大家错眼的功夫,却被对方一个反杀,长剑入喉,叶无痕立刻血涌如注,喷洒了一地 ,瞬间便倒地不起,呜呼哀哉了。 一旁的周臣再次被吓得手足无措,恨不得就此夺门而出。 周王也被夜澜的好身手给震慑住了,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到最后还是太子出言让人收拾了大堂,这才让众人缓过神来。 “亏得我家王妃无碍,要是她因此有个好歹,我不在乎血洗了这殿内所有周人。周王还是早些签下这和议书,不然把我惹恼了,后果自负!” 第三十章 难道真的是巧合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就是,我大梁军将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就连女子都巾帼不让须眉!你们也看到了,我家王妃出马,可以一抵十,女子尚且如此,更别提我大梁男儿了。不是吹的,虎啸营中将帅之才一抓一大把,可你们大周除了已死的夜帅,还有谁能担当大任?” 此话一出,满堂皆静,安子翼这话说的倒也不假,以前有夜大将军在时,他们倒不觉得大周危矣。 可自从夜家被满门屠尽后,大周就越发颓势了,如今连个像样的兵将都没有。 再反观周围各国,个个都兵强马壮,特别是大梁,除了战神睿王外,就连他的王妃都如此彪悍,陪着夫君远征不说,还手持刀戟,上阵杀敌,那一身的英武之气真是半丝都不输于男子。 周王此时也彻底垮了脸,虽然心里窝火不已,但他也明白如今大周是真的战不起了,为免后面对方开出更不可思议的条件,他便赶紧拿起玉玺在和议书上盖下了大印。 待送走使团,周王才颓丧地回到寝殿,一回来, 就立刻传召太子过来。 待慕容复匆忙赶来,刚走进殿中,就被周王扔了个茶盏,茶盏碎了一地,清脆的声音惊得太子立刻跪倒在地上,面色如土。 “你不是说什么你都安排好了,定要叫那睿王有来无回,可结果呢!你个蠢货,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说什么定会让大周国祚永年,繁荣昌盛,可现在倒好,如今国库都给人家搬空了,还谈什么国祚,今后我们都只能仰他人鼻息憋屈地活着,说出去,岂不叫列国笑话!” “父王息怒,他们大梁此次虽胜,但也仅此一次,以后定讨不了什么好!”慕容复嘴角弯起,眼神阴鸷,似又有了什么阴毒的诡计。 “我儿何意?”周王不解地望向对方。 太子立刻附耳道来,慕容云顿时听得眼角舒展,露出一丝奸诈的冷笑:“此番甚好,也该他们大梁吃个闷亏!” 父子俩皆露出一道狠辣的眼神,看得身旁伺候的那些内侍们都莫名冒出一身冷汗。 使团回到下榻的驿站后,没多久便出事了。 “王妃,王爷出事了!” 夜澜一听,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飞速冲到独孤云屋里,便见对方眉眼青紫,浑身哆嗦,像被施了法咒一般口不能言,手不能抬,十分痛苦。 夜澜一把脉,立刻皱起了眉头,“此乃七香风,是用七样毒物炼化成水,盛于瓶中,用到之时,只需拔开瓶塞,以内力催起,待毒水化汽冒出,便已冲入血肉,进入体内!” “不好,我们中计了,我们进殿时,有一内侍经过王爷时,不慎跌倒在地,手里的瓶子也洒在地上,定是在那时候下的毒!可不对啊,为何我们都闻到了,却只有王爷毒发?” “七香风本不是什么极毒之物,一般人闻上一点,也并无大碍。只是王爷体内本就中了曼陀花。当时正值大军开拔,我也仅为王爷除过一次毒,但他体内还有很多余毒未尽。而这七香风正是这曼陀花的催化剂,两者相辅相成,反而加深了毒性,这才使得王爷再次毒发!” ”这帮混蛋,我去找他们!“ 魏英正气恼地要出去理论,却被夜澜一把拦住:“无凭无据,太子那些人是不会承认的!” “那王爷岂不没救了?”小护卫急得直搓手。 “如今我也只能暂且压制住毒性月余左右,但这两种毒混在一起,便成了世间最难解的一味毒药,要想解开此毒,还需一物方可!” “王妃请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定将此物给寻来!” 夜澜却摇摇头说:“此物叫万圣莲,只有大周的万药谷中才有,而且是其镇谷之物,怕谷主不肯轻易相予。” “那如何是好?” “先不要急,我们先去试探一番,说不定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动谷主拿出此物救王爷一命!” 魏英一听,立刻喜上眉梢,连忙长揖到底说:“那我等护送王妃去万药谷!” 夜澜点了点头,此时借着王爷的名头去万药谷正是好时机,一来可替王爷拿回解药,二来也能去看看外公他们是否安好。 待她替王爷扎针之后,便连夜启程去了万药谷。 待消息传到太子那里时,太子却不以为意地甩了甩手:“无妨,不用管他们,万药谷那老东西除了他端木家的人,他是一个都不信的,睿王妃想从他手里讨药,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边夜澜和魏英带着几名护卫,一行人快马加鞭,用了几天便抵达了万药谷。 这一路,她一直在想一件事,太子身边即便有精通毒理的人,但他们是如何得知王爷体内有曼陀花的呢,难道真的是巧合? 就这么一路想着,几人便来到了万药谷前。 待他们说明来意后,却被拒之门外。 小药童还施礼说道:“我家老谷主说了,各位远道而来,今日时辰已晚,可于前面药庐歇上一夜,明日还请尽早归去,恕不远送!” 说完,那药童便要离去,却被夜澜一把拦住:“且慢,还请小童你帮忙给谷主捎一句话,就问他还记得当年送给外孙女的那串紫荆药镯吗?” 小药童虽一脸懵懂,但也点点头离开了。 “王妃,什么镯子?老谷主会因这句话就来见我们吗?” “他会来的!”夜澜一脸自信的样子顿时看懵了身旁的护卫,他顿时感觉这个王妃真就是仙女下凡,怎么什么事都料事如神呢! 就在小护卫还有些半信半疑时,便见小药童一路喘着粗气跑来说:“谷主有请!” 魏英顿时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们家王妃,连其他几个护卫也都一脸的惊奇,这确实太神了。 万药谷闻名列国,这个端木谷主又是最难搞的人,平日里鲜少露面 ,一般人也进不了谷里,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他国之人。 直到最后,几人都有些晕乎地走进了谷里,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 待来到一座木屋前,小童让魏英等人等在门外,只带了夜澜进去。 待走进里屋,夜澜便看见一老者正手持一株花木在细细观赏,那熟悉的容颜顿时让她满目热泪。 第三十一章 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老谷主见她进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脸疑惑道:“我听小童说姑娘你要找老朽,可我并不未曾见过你,姑娘是如何得知紫荆手镯的事的?” “还请谷主屏退下人,待我细细道来!”夜澜裣衽行礼后轻声回道。 端木齐随即挥了挥手,很快屋里就只剩他们两人。 “姑娘可以说了吗?” 夜澜点点头,轻轻走到对方面前,可还未开口,便先跪了下来。 “姑娘使不得,老朽可受不得你如此大礼!我知姑娘心急求药,但万药谷有自己的规矩,姑娘还是请回吧!” 就在端木谷主甩手推拒时,却见对方泪眼婆娑地喊了声:“外公!” 老谷主顿时不敢置信地扭头望向夜澜,“你,你叫我什么.......” 端木齐此时已然有些失态,他双手哆嗦,眼眸发红,一脸惊诧地看着对方。 “澜儿,真的是你,这怎么可能,不,不对,夜家所有人的尸身都是老朽我亲自带人去收敛的,也是我亲眼看着外孙女下葬的,老朽如何会记错!说,你是谁,不要以为冒充我外孙女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端木齐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端木齐自然不信对方,毕竟这些年想混入万药谷的人不少,况且眼前这姑娘说的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他当然不肯轻易相信。 “外公可还记得当年为何要为我打造那只紫荆手镯?”夜澜坚定的眼神让老谷主也愣了神。 “因为外公常说我经常在外陪父兄上阵杀敌,难免会遇上危险,于是您就寻了妙器坊的尹大师为我做了那款特别的手镯,手镯中含有沾了迷药的银针,只要触发机关,便能在关键时候射出银针,救自己一命! 而且这镯子中还藏有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只有外公,我和父兄知道,是事关夜家的一个大秘密!” 老谷主顿时瞪大了双眼,手指颤抖地指向对方说:“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您相信这世上有借尸还魂这种事吗?我知道我说的这些您不敢相信,可当我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身份又重新活过来时,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外公若还是不信,只管一问!” 老谷主望着对方澄澈的眼神,半点作假的样子也没有,便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说你是我端木齐的外孙女,那我且问你,五色散中有一剂药很难得,唯有一处可寻到,姑娘可知是什么?” “是红木香,此乃旱漠之中极难寻到的药草,而且此草十年才开一次花,只一个时辰后便凋零坠落,而五色散中需用到的就是其中的花蕊。要想得此花,必先在其开花之前守护左右,才能在其开花的一瞬取下花蕊,放入寒铁制成的匣子中盛放,保其不败,方可入药。” 端木齐点了点头,捋了捋下须继续问道:“你可知夜醉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那中了夜醉后该如何办?” “可以线牵针,入其命门,九转九捻,拔其毒性,之后再以金钱草,藤香,摇铃花,仙灵草,夜幽兰入药便可清除余毒!” 老谷主听闻此话,眼神顿时变得十分温润,因为此针法乃万药谷祖师爷亲授,不可外传,除端木家和他外孙女,便无人知晓。 如今对方说得头头是道,连入药的细节都知晓得这般清楚,况且红木香这味药引,他只同自己的外孙女说过,他人一概不知。 到此,老谷主认定眼前之人定是他外孙女无疑。 “澜儿,真的是你!” “澜儿在此拜见外公!”夜澜再次跪拜行礼,却被对方一把拉起。 “让外公好好看看,此事确实太匪夷所思了,我明明亲手把你给葬在了谷中的后山里,没想到苍天有眼,竟能让你还魂回来!看来夜家复仇有望了!”老谷主顿时眼神矍铄,透出一股明亮的神色。 “外公,我要的不仅仅是替夜家上下一百零八条性命报仇雪恨,更重要的是,我要替我父帅正名,杀了那狗皇帝前,我要他亲自为我夜家正名澄冤,我夜家不能背负那样不堪的罪名永不瞑目。 可我现在的身份特殊,要想为夜家报仇,还需徐徐图来!此次前来,一是为看望外公,二是为我现在的夫君讨要解药。大梁睿王如今中了太子派人下的毒,一直昏迷不醒,急需谷中的万圣莲一用!” “这倒不难!一会我便让人将药取来予你!只是......”端木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蹙起。 “外公有话但说无妨!” 老谷主清了清嗓子,颇有些担忧地说道:“此番你以睿王妃的身份入关,此次大梁战捷,你虽可借着大梁的势来打压慕容皇族,但太子那帮人非常阴险,如今都敢明目张胆地给你夫君下毒,倘若你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他必会想方设法地置你于死地。 我听闻此次大战,你还亲自到阵前斩杀了大周的将帅,周王他们定恨你入骨,在未离开大周前,你行事定要小心!” “放心,我毕竟是大梁的睿王妃,他们一时半会还不敢把我怎么着。倒是我此番来万药谷之事,太子他们定然知晓,我怕我走了后,他们会来找您的麻烦!” “我万药谷独立于世间,不受列国制辖,况且我万药谷与江湖交好,谷中也有不少名流人士,他们要想动我万药谷,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外公还是那么霸气威武,夜澜不禁心中激荡。 爷孙俩又密谈了一会后,待送走外孙女,端木齐又唤来下人说:“让少谷主来一趟!” 等魏英他们看到夜澜拿着药匣子出来时,立刻围上去问道:“王妃,谷主没为难您吧!” “放心,端木谷主为人十分和蔼,喏,他还把这支万圣莲给了我,今晚且在药庐休整一夜,明早就启程回京,王爷的病可拖不得!” “是!”众人忙拱手施礼。 魏英真觉得他家王妃就是上苍派来的仙女,那个端木齐是出了名的难搞,根本同和蔼扯不上边,怎么王妃一出手就妥妥的了。 第三十二章 小世子又没希望了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翌日一早,夜澜就带着几坛酒独自一人来到后山。 后山郁郁葱葱,但却在中间一片空旷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座墓碑,上面刻着的都是熟悉的名字,顿时让夜澜眼眶湿润。 她将酒倒在父母亲的墓前,看着石碑上那清晰的名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再也抑制不住地滴落下来。 待拜祭完父母和兄长以及族里的兄弟姐妹,她转身来到一座墓碑前,上面赫然刻着她自己的名字。 “我夜澜发誓,今生但凡还剩一口气,都要为我夜家正名,为我死去的家人报仇!” 看着周围上百座排的密密麻麻的墓冢,夜澜顿感一阵寒意袭来,蚀骨的恨意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眼眶虽已湿红,但背脊依旧挺得直直的,眼神里的倔强和坚定任谁看了,都有些不落忍。 本是如花的年纪,可却背负了滔天的重担,自她醒来,就从未睡过一个踏实觉,每每都被梦中的那一阵阵凄厉的嘶吼和惨叫给惊醒。 等走出后山,她才强打起精神,准备上路了。 等看到端木清也站在马车前时,夜澜顿时愣住了。 “祖父让我随王妃一起前去大都为王爷治病!” 说完,端木清还朝她眨眨眼,看来表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估计是外祖实在不放心自己,这才让表哥陪她一路的。 “也好,有少谷主相伴,想必王爷定然无忧了!多谢端木谷主的美意!” 于是几人回程的路上就忽然多了一人,更让护卫们惊叹王妃的魅力无边。 说服老谷主赠药就够神奇的了,没想到还能说动少谷主亲自前去帮王爷诊病,要知道,这可是万药谷啊,端木一家什么时候轻易给人好脸色看过,有多少达官贵人带着无数珍宝都被拒之门外,没想到王妃几句话就收服了这万药谷的人,看来王妃还真是上苍派来的仙女! 夜澜并不知这些人的心思,为了能和表哥说上几句话,她弃马车不坐,骑马随行在端木清身边。 “你真是澜妹妹?” “你说呢?”夜澜心情颇好地莞尔一笑,引得端木清看得眼都直了。 “要不是祖父亲口说的,我还真不信这世间竟有如此奇事!” “兴许是上苍都看不惯慕容家的恶行,这才让我重回人间惩治恶人的!” “可前路险阻重重,你又顶着这般身份,怕是不易!” “不管前面有什么,我定要将那些恶人拖进十八层地狱中,让他们也尝尝万劫不复的滋味!” 夜澜眸色猩红,眉目间尽是恨意,似有满腔的愤懑欲喷薄而出。 看着对方满面的恨意,端木清立刻相信此人定是表妹无疑。 夜家被屠时,他当时正游历在外,待收到消息后,他匆匆赶了回来,却只看见祖父替他们立下的一座座墓碑。 如今再见亲人,端木清心情也激荡万分,两人就这么一路纵马奔驰,一路畅谈着未来。 看得跟在后面的小护卫心里莫名纠结起来,看王妃的样子,似乎和这少谷主很谈得来。 想起王妃对自家主子不冷不热的样子,小护卫顿时感觉小世子又没希望了。 第三十三章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还有,你那把弯刀已经被祖父跟你的尸身一起葬入里,你之前来的匆忙,便未及时取出,待之后祖父取出后,再派人送来!” “不必了,那把血煞就让它跟着前世的我一起归天吧!血煞跟随我战前杀敌,戾气颇重,若再面世,又要承受杀戮,就让它静静待在那里,沉淀一身的罪孽吧! 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不仅仅是要替我夜家正名,替那一百零八条冤死的性命报仇雪恨,更想辅佐一代明君一统天下。这些年列国为了争夺土地财富,到处征战,可每次陪父兄上阵杀敌,心情都极为沉重,即便打了胜仗又如何! 当你看着满城的尸体堆积成山,血水已经化为水滩,到处都是扑鼻的血腥味,那个时候,谁还能镇定自若地摆庆功宴,谁还喝得下酒,吃得下肉。 我曾见过一个不足十五岁的小兵被敌人拦腰斩断,那惨景如今想起都不禁让人有些唏嘘。只要战起,不管是哪国百姓,都会深受其害,家无宁日。 若天下一统,王公贵族们还会为各自的利益去杀人屠城吗?” 夜澜眺望远方,虽神色淡然,但眼眸中却隐隐透出一股特别的情绪,似悲哀,也似无奈。 看着表妹眉间那一抹忧愁,端木清不禁有些晃神了,竟伸出手试图抚平那丝忧愁,却被对方转脸躲了过去,端木清顿时有些失落地放下了手,“乱世争雄,强者为尊,表妹又何必为这些事劳心呢!夜家的事情就够让你伤神的了,毕竟慕容皇室树大根深,想要对方为夜家正名,何其之难!当年参与此事的朝堂大臣又有多少,以表妹一人之力就想蚍蜉撼树,简直不可想象!何况其他女子在你这般年纪,都整日忙着相夫教子,与人闲谈家事,好不惬意,表妹又何必执着于心中的念想呢,说不定姑父姑母也不想让你如此辛苦!” “可惜我不是其他女子,我是夜家大小姐,我身上本就背负着家仇血恨,我若不去管,百年之后,我也无颜去见那些枉死的冤魂!” 看着眼前坚定的女子,端木清也不由为之一振,夜澜是当之无愧的巾帼英豪,就算再多的男子都未必有其半分血性! “我欲杀昏君,虽是为报仇而为,但也是民心所向,这个皇帝自私凉薄,阴毒狠辣,到如今还恬不知耻地想留个好名声,我岂能如他愿!” 夜澜眼眶发红,藏在袖中的手也跟着攥紧。 “可是,你其实......”端木清欲言又止。 “表哥想说什么?”夜澜疑惑地望了眼对方,可端木清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你又枉送了性命!” “表哥放心,我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夜大小姐了,这一世我不管阳谋,阴谋,还是更毒辣的手段也好,我都要为我家人报此血仇!那些曾经将我夜家拖入地狱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夜澜眼底冷冽凌人,一丝锋芒呼之欲出。 外面依旧夜凉如水,可两兄妹并不觉得寒冷,反倒越聊越多,除了小护卫一脸呆傻的表情,柱子后的那一抹身影也攥紧了拳头,一身的戾气逸散而出。 第三十四章 一如既往的会算计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前一世,她虽经常和太子相见,但也仅限于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任何逾矩之处。 而她和独孤云虽然是夫妻,但却从未行过周公之礼。 忽然这么亲近,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但其实她心里并不反感对方,相反她还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阳刚正气,虽看似凉薄,却心藏温情。 她对这个男人是有那么一丝仰慕的,但鉴于自己的身份,又不能明说,所以这辈子她注定要断情断爱,孤老终身。 对她来说,报仇雪恨,为夜家正名,完成数代人的志向才是她要做的,那些戚戚楚楚,缠缠绵绵的男女之情,她根本要不起! 大约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过了晌午,周帝便派了声势浩大的车马来驿站接使团入宫,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再加上一溜排的禁军护卫,排场何其威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接的是大梁使者。 这狗皇帝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算计,他知此次大周战败,大梁要去那许多土地和银两,其中不乏有一些有勇无谋的江湖人士会心生愤恨,定然会在对方进宫的途中进行暗杀。 众目睽睽下,他们若被歹人射杀,那周帝在梁帝面前也能交待得过去。 毕竟他也派禁军随驾了,可歹人太多,他们也始料未及,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相信在周帝的口中自然能说的让人泣然泪下,却又找不出大周皇室半丝不妥来。 所以他才故意使人派来如此华丽的马车,不过就是想看他们成众矢之的,这些马车无疑就成了活靶子,到时候既让他们出了气,又可甩锅给那些不知名的江湖人士,在列国面前也尽显大国气度,真是一箭双雕的好算计。 况且他早就算到梁帝对睿王向来忌惮,若能借他国之手除此心头大患,梁帝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呢,如何会责怪他周国! 想到这,夜澜不由嘴角上扬,立刻招来魏英嘱咐了一番。 待大周的禁卫军看到魏英派人揭去了遮挡马车的华盖和布帘时,顿时愣住了。 “周王有心了,派如此煊赫的马车来,实在不合规矩,本妃和王爷也受之有愧,遂除去华盖车帘,如此亲民,岂不更好!” “王妃说的没错,如此,倒能让我好好领略一番大周的风土人情!” 说完,独孤云伸出手扣住对方的掌心,便一把将其拉上了车。 安子翼更甚,直接就将虎啸营的将旗插在了车顶,自己则一跃而上,扶旗而立,那一身霸气看得来护卫的禁军都张大了嘴巴。 见过嚣张的,就没见过如此不知收敛的,最后禁卫军统领实在看不过,就上来与独孤云说:“王爷,安小将军如此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月余前,我虎啸营的这杆旗帜就是插在你们大周营帐前的,今日也让贵国的百姓好好见识一下我大梁无数英烈护住的将旗是何模样!” 此话无疑是在打大周的脸,可禁卫军统领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毕竟对方可是手握大军的敌国统帅,人家大军还陈兵在郊外,万一这尊大神不乐意了,分分钟就能让人灭了他大周,他一个小小的统领如何敢与之争辩。 反正大周的脸面早就丢尽了,也不差这一回,思及此,禁卫军统领便赶紧让开通道,让马车先行。 因为没有了车帘的遮掩,街道上的景色倒是一览无余。 京都还是一如往昔,稚童的嬉闹声和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与夜澜身死夜府前一般无二。 偶尔还能看到某勋贵家的马车飞驰而过,路过的酒楼上也偶有几声高谈阔论,说的都是此次与大梁一战,战况如何如何...... 京都从不缺清贵,也不少纨绔,即便是盛极一时的夜家走了,也总有新的世家顶上,偌大的都城里不会因为谁走谁留,而改变分毫。 “王妃似乎对这大都十分感兴趣?” “好容易出个门,本妃自然是要多瞧一瞧的!” “这个好办,等宫宴之后,本王就带爱妃多在城里转一转,只要是爱妃喜欢的统统带回大梁,如何?” 夜澜听得不由翻了翻眼皮,难道这厮的冷情凉薄难道都是装出来的,这调情的本事真是丝毫不逊于采花大盗啊! 忽然耳边一阵碎响,各种暗器如疾风一般迎面而来,可还未碰到独孤云他们,就被二人跃身躲过。 之后便见一阵刀光扑向出手偷袭的几个刺客,只听数声惨叫之后,两名刺客被当场拦腰斩成两半,头颅也飞到空中,看得街道旁的路人都连忙躲进屋里。 接着一柄长刀破空而出,直迎夜澜的门面砍来,但很随着独孤云抬手一弹,还未见宝剑出鞘,对方的一只胳膊就已经离开了身体,疼得直在地上打滚。 待收拾完所有的刺客,护卫们立即将长刀收回,背至身后,动作潇洒利落,看得护在周围的那些禁军都跟着心中震撼。 有这样的虎卫军,大梁何愁不胜! 待进入宫门,便见一黄门远远迎了上来。 “陛下特派老奴前来迎接睿王夫妇和使团各位大臣!”王遂抱着拂尘笑着上前行礼道。 “劳烦公公了!”独孤云对王遂颔首示意。 夜澜一看到来的是王公公,心中顿时了然,这狗皇帝把太监总管都派出来了,还真是给了他们天大的脸面,但私底下还不知憋了多少坏水呢! 这面子上的功夫越是到家,这后面越是要出幺蛾子。 不过她可不怕,今日她本就是要来给对方难堪的,好戏就要开锣了。 几人就这么一路招摇地进了大殿,见使团安然无恙,老皇帝的嘴角不期然地弯了弯,虽然很快便恢复如常,但却被夜澜看得仔仔细细。 夜澜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却悄悄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很快,青栀便消失不见。 太子见到独孤云气色红润,说话也中气十足,立刻诧异地问道:“前几日听闻王爷身体抱恙,如今看来并无大碍啊!” “ 这还多亏我家王妃请来了万药谷的少谷主,这才让本王恢复如初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瞠目结舌,他们有没有听错,万药谷亲自派人来医治王爷,而且来的还是少谷主,这睿王妃好大的脸面啊! 第三十五章 我不笑话别人便是好的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太子和周王也有些讶异,特别是太子,他以前因为夜澜的关系,对万药谷多有了解,这个端木一家极其古怪,谷主看病全凭心情。 达官贵人他一般不看,只为那些平民百姓看病抓药,有时还不收药钱。 这个睿王妃也是头一回来大周,如何就能入了对方的青眼,还派来亲孙帮对方解毒,坏了自己的大计! 看到周王一脸不虞的脸神色,夜澜立刻唇角微勾,“陛下,您今日的脸色可不怎么好,听说宫里又新进了一批番邦女子,美人虽好,可也不要贪多啊!” 说完,使团之人皆大笑不已,周臣们也被笑得掩面低头,周王则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去。 众人皆知周王好美色,宫中夜夜笙歌,即便是战时,也歌舞不断,这让众臣们早就有些不满了。 最后还是乔贵妃递了一句话,才稍稍缓解周王的窘迫,“睿王妃真会说笑,我家大王整日为朝廷内外之事夙兴夜寐,宵衣旰食,连入后宫都不得空,如何有那些功夫理这些番女,不过王妃倒是提醒了我,这些番邦女子虽美则美矣,但哪里如我中原女子一般贤淑典雅,我朝倒有一位公主舞姿甚美,不如就趁此夜宴让她替各位舞上一曲,如何?” “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夜澜虽不知对方用意何在,不过坐在这里也十分无趣,倒不如看点新鲜的,也好瞧瞧对方到底打什么主意。 见夜澜颔首,乔贵妃立刻喊来侍女吩咐了几句,不消片刻,便见一衣着鲜亮的年轻女子被人簇拥着来到殿中。 “拜见父皇,母妃!” 乔贵妃见女儿过来,忙笑意盈盈地冲对方颔首,“快见过大梁睿王和王妃!” “拜见睿王,王妃!”九公主慕容婉立刻裣衽行礼。 “免礼!”夜澜瞧着对方虽是对着她巧笑倩兮,但眼睛却不住地瞥向身旁的独孤云。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独孤云只低头喝酒,根本就没用正眼瞧对方。 慕容婉顿时有些失落地撇开了眼,待一曲舞罢,便有些悻悻地回了座。 夜澜不由觑了独孤云一眼,这男人没事长这么俊干嘛,平白给自己招这许多桃花来,还是一朵妥妥的烂桃花。 见睿王夫妇俩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九公主顿时有些恼意,当场便起身挑衅道:“听闻睿王妃于阵前骁勇善战,还能御兽前行,只是不知大梁女子都如此彪悍勇猛吗?” 此话听着实在诛心,是明褒暗贬,话语之间无不讽刺夜澜不守妇道,不遵礼仪,整日抛头露面,实在有伤风化! 但夜澜听后也只笑笑回道:“我大梁女子确实不如大周女子这般温柔贤淑,可这又如何,我大梁女子可与男子一般上阵杀敌,再凶猛的敌军来袭也毫不畏缩!,比之男子都英勇几分!“ 说到这里,夜澜不由嗤鼻一笑:“原来大周人都这么弱不禁风,这才会吃败仗的啊!想来大周除夜家一门外,恐再无可与我大梁匹敌的大将了吧!” 慕容婉一听,脸都气歪了,“睿王妃说这话未免也太状况了些,让人听去岂不笑话于您!” “笑话?普天之下,我不笑话别人便是好的,还轮不着别人来笑话我,况且我张狂是人尽皆知的,倘若做事磊落,不像贵国这般喜欢尔虞我诈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肮脏手段便是张狂的话,那我不但今日会张狂,日后会更张狂!” “你,你既然这么有本事,倒是也舞一曲给我们瞧瞧,别让列国都以为大梁女子只会行彪悍之事,半点女子的样子都没有!”慕容婉气得口不择言,直接就当面挑衅起来。 “吾儿不可放肆,睿王妃是来我国做客的,况且王妃出身将门,自小只会舞刀弄枪,如何会这些寻常女子喜爱的东西!”周王故作生气地阻拦女儿,但其实心里早巴不得看使团的笑话了。 “我家王妃可不只会阵前杀敌,王妃会的可多了,琴棋书画,黄岐之术样样精通,就是惊鸿一舞也比你们这位公主有看头多了!”魏英在旁忿忿不已,眼神也很不善地瞪向对方。 “既如此,那不如我们比试一番,不知王妃可敢一试啊?” “爱妃,既然他们那么想一睹你的风采,你不若就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咱们大梁的女人是如何上的了战场,舞的了惊鸿的!” “王爷说的有理,只是既是比试,那得有好彩头才起劲,不知九公主可准备好了彩头?” “区区彩头有何稀奇!”说完,慕容婉便拿下腰间的玉佩道:“这是我及笄礼上父皇送我的玉佩,乃和田红玉所制,是匠作坊杨大师的遗作,世间独一无二,如何!” “公主不觉这彩头未免太轻了点吗?”夜澜轻笑着摇摇头。 “那王妃想要什么?” “既然要比试,那代表的可是两国的脸面,自然要来大一点的,否则岂不显得太小气了!依本妃之意,若我胜了,就断了公主一臂,如何?” “这,这恐怕不妥吧!”周王顿时脸色一紧。 “周王放心,若九公主赢了比试,我也自断一臂,绝不推诿!” 所有人都听得心惊肉跳,这怎么一个小小的比试都弄得跟上战场一般血肉横飞的。 “比就比,本公主我也不惧!” 第三十六章 虽弃之可惜,但也食之无味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说完,夜澜一跃而上 ,抓起乐师手中的琵琶便翩然起舞。 与一般女子不同,夜澜的舞姿更为凌厉霸气。随着她手里的琵琶声渐急,她的身姿也跟着越舞越快,如玉般的素手婉转流连,错眼间裙裾飘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逸,看似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最厉害的是她能边舞便奏乐,手里的琵琶也跟着不停翻飞。 就在大家看的乱花迷眼时,夜澜一个飞身就紧紧抓住顶棚的绸蔓,然后左手拨琴,右手则执起绸蔓在空中旋转飞舞,犹如散落人间的仙女让人目瞪口呆。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舞快要结束时,却见对方从上而落,转瞬便以口衔住画笔,轻蘸墨汁,便在一阵悠扬的乐声中泼墨而起,随着乐止笔停,一幅上好的苍松图便跃然纸上,那笔锋苍穹有力,一看就是深谙书画的大家之作。 所有人都讶异不已,见过有人跳舞跳得好的,也见过有人弹琴,书画都堪称一绝的,但如这般,同时拨琴,跳舞,还以口执笔的大家却绝无仅有,不说这舞姿有多优美,就仅仅哪曲广寒散就足以让人三日不知肉味了。 如此本事世间也仅王妃一人了,所有人顿时朝对方投去或敬仰或艳羡的目光,唯有太子一脸的惊惧。 这曲子这舞蹈,他只见一人舞过,可那人不早就...... 慕容复立感一阵恐慌,正要起身问询,却发现自己四肢僵硬,连口舌都一阵发麻,浑身一点都动不得。 他着急地甩眼色给身旁的护卫,可护卫只顾着看向还在殿中飞舞的夜澜,根本没注意自家主子的眼色。 等对方一曲舞罢,他还恋恋不舍地不肯收回目光。 此时,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夜澜身上,谁也没注意到慕容复的异样,唯有夜澜灼灼地盯向对方。 刚才她起舞前,就见青栀回来了,对方冲她点了点头,她便知事情做成了,所以才心情愉悦地跳起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支舞。 这支飞天舞只有太子看过,所以也只有对方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不过此时,慕容复再也说不出实情了,她根本无需担忧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因为死人永远是最安全的。 “不知陛下觉得我们王妃这一舞可比九公主要胜出一筹?” 被对方这么一问,周王的老脸都快挂不住了,他狠瞪了慕容婉一眼,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这......” “堂堂一国之君,竟也会赖账,说出去,不怕列国笑话吗?” 九公主此时也青了脸色,她一脸惊惧地望着上首,希望父皇不要轻易应下对方,不然自己的一条胳膊可就保不住了。 “你们急什么,并非我大周翻脸不认账,实在是王妃说的这彩头有些不妥,我朝公主何等尊贵,如何能随意砍下一臂!” 说话的是工部尚书乔海,也是九公主的亲舅舅。 夜澜顿时嘴角上扬,她早就料到对方会如此。 “如若公主真的不想废了这一臂,本妃倒有个折中的法子,就不知陛下同意否?” 可还没等周王开口,乔贵妃就一把抢在前面问道:“王妃请说,只要不废了我女儿这一臂,万事好商量!” 夜澜立刻嫣然一笑,“其实本妃也不想看到九公主被断了一臂,这如花的年纪,就被人砍去一只胳膊,想想那血淋淋的场面,也好生不忍!不若就将南边的运城,羊城送给我家王爷吧,反正那两座小镇物资贫乏,还常年干旱,常需朝廷拨款相救,于大周而言,不过鸡肋,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我们,权当抵了公主这支胳膊了。” “这,恐怕不妥吧!”周王犹豫着不敢应下。 但一旁的乔贵妃却有些着急地说道:“这有何不可?陛下,您可就这一个女儿,求您看在我多年伺候您的份上,就将这两镇送给睿王他们吧,这两地方一直都入不敷出,朝廷也为此贫瘠之地劳神费力了这许多年,也不见有何成效,反倒损了不少银子来救济这两城的百姓,不若就送于大梁,反倒轻松!” “父皇明鉴,母妃所言虽是为保皇妹一臂,但也句句在理,如此鸡肋,虽弃之可惜,但也食之无味,父皇不如就送与王妃,也算全了两家的情谊!” 五皇子见周王举棋不定,忙起身帮母妃说话,毕竟他和九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也不好睁着眼睛看亲妹妹受苦。 周王被贵妃眼泪婆娑地拉扯了半天,再加上五皇子在旁煽风,众臣进言,最后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罢了,既然吾儿不才,王妃险胜一筹,我大周自当履行诺言,这两城便归了你们!” “周王痛快,但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才妥当!不过本王言明,此乃我王妃胜出所得,和大梁并无关系,还请周王在字据中道明较妥!” 说完,独孤云立刻让颜浩明立好字据,众目睽睽下, 周王不好戏言,只得拿起玉玺盖章为定。 至此,运城,羊城两地便归夜澜所有。 待到宴席结束,众人走出大殿,才听人惊呼道:“太子,太子您怎么了!” “不好了,太子中风了!” 夜澜嘴角弯弯,待出得宫门,便一跃上了马车,根本不在乎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妃今日心情看起来不错!”独孤云眯了眯眼,眼睛里一片清明。 “今日白得两城,自然高兴,还多谢王爷成全,不然此事恐还费些周折!” “只要爱妃喜欢,就是要天上的明月,本王也得想法摘下来不是!”独孤云也好心情地调侃着对方。 “王爷说笑了,那种毫无用处的东西本妃才不感兴趣,只此两城,本妃心愿足矣!” “是吗,本王倒看不出这两小城有何妙处,王妃不怕嫁妆都被吃空了?” “王爷日后便知,此处内有乾坤,只那周王不识货也!”夜澜莞尔一笑,看得睿王心头又是一阵荡漾。 “既然周人都不知此处的奥妙,那王妃又是如何得知的?” “天机不可泄露,假以时日,王爷便知此处定会给王府带来许多好处!” 第三十七章 让你们有来无回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看着对方如小狐狸一般狡诈难缠,独孤云微勾了勾唇,便不再言语。 待到驿站后,他们刚进门,便见后面驶来一辆马车,上面下来几个黄门,领头的赫然便是那王公公。 “王公公此时到访,可有急事?” “却是急事,太子不知何故忽然病倒,太医们都束手无策,陛下知万药谷少谷主在此,特命我等前来相邀。” “那公公请吧,我等就不耽误公公办事了!” 说完,睿王一拂袖,便携着王妃进去了,根本就没拿正眼看对方。 “王爷您猜,那位公公要多久会被撵出来?” “哦,那依王妃之见呢?” “五步之内,那王公公定然会被打出门来!” 果然,还没到一会,便见那几个太监被人扔了出来,万药谷的护卫还一脸不客气地说道:“我家主子让你们滚回宫去,并让你们带给那狗皇帝一句话:万药谷与宫廷势不两立,互不相扰,若再寻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那王公公顿时一脸颓丧地带着几人灰溜溜地从端木公子的屋里出来了。 “王妃果然神人也,一猜一个准!” “倒不是我神算,只是被慕容家满门抄斩的夜家夫人便是万药谷老谷主的女儿,如此深仇大恨,万药谷如何会去救他们!” “看来爱妃对大周的事情甚为了解,连夜夫人的身份都了如指掌,看来为夫以前小看了爱妃了!” “王爷哪里的话,不过深闺愁闷,常爱听些八卦消息罢了!” “太子这一次突然病重,想必是爱妃的手笔吧!”独孤云眼神凌厉,黝黑的瞳仁似乎洞察了一切。 “上回那慕容复可没对王爷客气,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过是回了一礼给他罢了!” 夜澜只回眸一笑,又把众人给看呆了。 “此礼甚好,本王很喜欢,就不知那慕容复可受得住!”独孤云爽朗大笑,众将也跟着开口大笑,王妃这一招实在太解气了,那慕容复那龟孙子就是欠收拾,这一路可没少给他们使绊子,这一回让他也尝尝王妃的厉害。 王公公几人未请到端木清,转瞬又跑来夜澜面前,哀求着说道:“陛下深知睿王妃也精通医理,说若请不到少谷主,就让我请王妃到宫里帮太子看一看病,不知王妃可愿帮陛下一回?” “自然不愿!”夜澜想都没想就当面拒了对方,“太子忽得此病,是作孽太多,给你们皇帝带句话,就说一切皆是天意,人在做,天在看,若只一味地倒行逆施,迟早会遭天谴的!我可不敢违逆天意,公公还是让陛下另寻高明吧!魏英,送客!” 见王妃毫不留情就要逐自己出门,王公公几个只得灰头土脸地走出了驿站。 “王妃既下了药,为何不让对方一命呜呼,何必留那狗贼的性命?”端木清从屋里走了出来,颇有些愤愤地说道。 “他如今也只剩一口气了,那样的恶人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太便宜他了,还不如让他这般苟延残喘,活着都不如一条狗!想必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行,完完全全就是个废人的时候,他应该比谁都想了结了性命,可我偏不会如他的意,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活着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位子如何变成他人的,自己又如何被人唾弃不屑的,我要让他这后半辈子永远活在深渊中,比之厉鬼都不如!” 夜澜眸色猩红,恨意勃发,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让人背脊冒汗。 端木清见此,忙上前一把拥住对方,其他人不懂,可他懂,表妹的恨,表妹的痛只有他这个至亲的家人才感同身受。 当年当他得知夜府的消息后,竟难过得三日都难以进食,祖父更是一夜双鬓斑白。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百多条人命啊,夜府的每一个家丁,丫鬟他都见过,一闭眼,就能看见那数张人脸在自己面前厮喊,哀嚎。 他自小就失去双亲,是姑母一手把他带大的,他在夜府长至十岁上才回到谷中,所以与姑母一家感情颇深。 所以不仅是夜澜,他也对慕容云那对狗父子恨意极深,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 这次就算表妹不动手,他也会动手杀了慕容复的,那晚听到夜澜说她是被太子一剑穿心时,他不知有多痛心。 那种痛比之战场刀剑入身还要痛,表妹虽不说,他也明白,那人曾经是表妹以命相护的心上人,可结果却被对方给害了。 他还记得那晚表妹说起此事时是多么平静安详,可他知道,对方的心里早就如翻江倒海般沸腾了,那种难以言说的痛,被人背叛的伤是心里最深的一道疤。 刚才看表妹的神情,就知道对方心里有多恨,别人没注意,他可清清楚楚地看到夜澜的手指都在发颤,那种蚀骨的恨意让人难安,所以他想都没想就拥她入怀,既想安慰一下对方那颗伤透了的心,也怕对方情绪太过激动会暴露了身份。 可旁人却不知他的心思,特别是独孤云当场就沉下了脸,一把就揽过夜澜道:“少谷主还真是性情中人,不过我家王妃就不劳少谷主操心了!” 说完,就揽着夜澜进了屋,惹得一众人面面相觑,魏英更是不快地瞅向端木清。 你说你觊觎我家王妃便罢了,用得着这么直白,这样真的合适吗? 看到大家不善的神色,端木清这才意识到表妹早已魂穿成了睿王妃,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孟浪些了。 屋里,睿王依旧不快地使劲掸去夜澜肩膀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夜澜被对方弄得哭笑不得。 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小心眼,自己不过就是被表哥揽了一下,至于这么大题小做吗? “王妃似乎和少谷主很熟稔?” “谈不上多熟,但却很聊得来,端木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端方君子!” “是吗?我看倒不见得吧!” “王爷还真是小气,人家少谷主不过看我心绪难 安,这才过来安慰一下,王爷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第三十八章 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 重生成敌国王妃,我飘了 - 爱飞的桃子 “那就让他等着!”独孤云顿时一脸的不高兴。 “既然是小皇帝亲自派人传召,我们还是给点面子吧,不然朝中又会有人找着由头弹劾王爷,说王爷自高自大,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落下口舌给别人!” “好,就依爱妃的意思,听听那厮跑来尥什么蹶子!” 说完,独孤云便拉着夜澜的手走到前厅。 来传旨的高公公等了许久便有些不耐烦了,冲着身旁的护卫就高声嚷嚷道:“你们家王爷好大的架子,这可是圣旨,王爷如此怠慢,是藐视圣上吗?” “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要乱说,我家王爷整天日理万机,这不才从宫中赴宴回来,如何就怠慢了?”夜澜横眉一挑,满脸不快地望着对方。 那公公一见是王妃发话,顿时吓得低下了头,他在宫中也闻听了夜澜的杀将之名,这女人可得罪不起啊! “哎呦,杂家哪里敢,不过是急着替陛下宣旨,王爷此次大胜,陛下龙心大悦,接到捷报后就催着杂家过来犒赏三军,嘉奖王爷!” “嘉奖?” 夜澜顿时嘴角弯弯,“要不是朝廷办事不力,闻家军会连失几座城池吗?他们苦守边关数月,赶上数九寒天,却不见朝廷送来御寒的棉衣,边城大旱一年,庄稼收成不好,也不见朝廷送来可以保命的粮食,朝廷如此行事,就不怕寒了边城百姓和守城将士的心吗?粮草不济,将士们又难以御寒,他们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如何能阵前御敌? 可即便如此,他们都没一个后退的,即便食不饱腹,衣不暖身,他们依然勇猛,杀敌无数。要是朝廷早把救济的粮草和衣裳送来,百姓们也不会受那些苦,将士们更不会冻得连剑都拿不住,如今倒眼巴巴地来嘉奖,早干嘛去了?” 王妃威武! 所有将士都禁不住在心里叫好,这两年,他们也确实过得很艰难,朝廷时不时就扣他们的军饷,再加上天灾人难,边城百姓和将士简直度日如年。 若不是此次睿王来的及时,估计这会子这里都不剩几个人了。 高公公被对方说得满头冷汗,他看着周围不善眼神,顿时嗫嚅着唇瓣低声说道:“王妃说的是,陛下整日为政事劳心劳力,难免有疏漏之处,此次陛下特命我等来犒赏三军,还说战事已了,还请王爷尽快班师回京,陛下已在京都翘首以望,等着给王爷接风洗尘!” 这话听着确实像是陛下在关心王爷,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小皇帝担心他皇叔拥兵自重,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若王爷带着这数十万大军久不归朝,那小皇帝自然夜不能寐,所以便催着王爷尽快回京。 夜澜不由勾了勾唇角道:“回去告诉皇帝,我家王爷向来磊落坦荡,从未有过不二之心,不要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更对得起大梁皇室和百姓!” 那公公听得顿时瞳孔一缩,这女人还真敢说,这样的话他可不敢原话转告给小皇帝,不然还不够他掉脑袋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