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别弄死就行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痛,全身都痛,尤其是头皮,像是被人扯着头发,在地上拖行一样。 顾夭夭试了几次,都没能睁开沉重的眼皮,耳畔却突然响起一个女人娇媚冷漠的声音。 “小傻子,你以为你只要嫁到时家去就相安无事了吗?我告诉你,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你以为你还能出得去吗?” 女音刚落,顾夭夭便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从大腿处传来,她痛的冷汗涔涔,倏然睁开眼。 入眼的是粉水晶的高跟鞋,还有女人精致又扭曲的五官,她的手中还拿着烧红的烙铁。 四面都是铜墙铁壁,惟有挂着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看起来像是一间密室。 这是哪里? 她记得她当时在拍一场缆车戏,出现意外,掉下悬崖,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突然,脑中一疼,便多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原主名叫顾寒微,是南都四大家族顾家的痴傻小小姐。 多年前就被囚禁在此,刚刚醒来听到的声音便是原主的姐姐顾染月。 原主被囚禁这么多年,这个姐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变着法的虐待原主。 “醒了?那烙起来就更有意思了。”女人见她醒来,更加兴奋,拿着烙铁就往她脸上招呼。 艹,脸可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哪能让这个疯女人给毁了去。 危急关头,顾夭夭只想保护好自己如花似玉的脸,来不及过多的思考,直接徒手接住了烧红的铁烙。 皮肉在空气里滋滋作响,散发着焦香。 钻心的痛传来,顾夭夭面色惨白,却硬是哼都没哼一声。 顾染月见没有得逞,气急败坏,猛地将铁烙从她手里拽出来,带下了一大块烧熟的皮肉。 顾夭夭痛的险些晕过去。 要是再不从这里逃出去,只怕刚以顾寒微的身份活过来,又得死一次。 虽然这具身体远不如以前那具身体,也还勉强能用。 她眸色微冷,忍着剧痛,翻身而起。 一把抢过顾染月手中的铁烙,顾染月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顾夭夭一个反手,扣在了墙角,伤痕累累的手指掐住顾染月白皙的脖子。 变故来的太快,娇滴滴的大小姐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当即被吓蒙了。 “带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顾夭夭威胁性的收紧手中的力道。 “顾寒微,你不是傻子吗?怎么会?”顾染月到现在仍不敢相信,刚刚还奄奄一息的傻子,现在就已经握住了她的生死。 “别废话,带我出去,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顾夭夭做事一向没有耐性,同样的话也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这强大的气场,吓的顾染月立马噤声,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摸出遥控器。 只听见叮的一声响,密不透风的暗室突然发出沉沉的响声,石门渐渐打开。 顾夭夭挟持着顾染月刚走出密室,突然豆大的汗珠从额角冒出来,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顾夭夭心里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真是日了狗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低血糖居然犯了。 身体不受控制的仰倒在地,顾夭夭心有不甘的闭上了眼。 耳畔传来嘈杂的声音,吵的顾夭夭耳膜痛,她好想让那些人不要再吵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妈妈,你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她还刚刚还想杀了我。”这个熟悉的声音就是刚刚在密室里的那个女人。 顾夭夭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间宽大的卧室。 床前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顾染月,一个是穿着军绿色牡丹印花旗袍的中年女人。 气质优雅,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 这个女人就是原主的妈妈白秋林,但她并没有给这原主该有的母爱,和顾染月一样,都是以折磨原主为乐。 “你醒了?”白秋林投向顾夭夭的目光带着审视。 顾夭夭虚弱的半眯着眸子,脑子飞速的运转。 现在已经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装傻是最好的保命方法,而且看白秋林的样子,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看来顾染月之前在密室里提到的和时家的联姻,至关重要。 顾夭夭是演员,演痴傻的小姐,信手拈来,掩去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锐色, 她怯生生的开口:“这是哪里啊?” 眼神无辜呆滞,和刚刚在密室里的样子完全是盼若两人。 顾染月还指望着妈妈给她报仇,把这个威胁她的小贱人弄死,没想到小贱人居然还演起戏来了。 “贱人,你装什么装,你刚刚在密室里可不是这样子的。”顾染月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在听到密室两个字之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跳起来,害怕的蜷缩在床角,失控的哭叫:“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白秋林头疼的抚着额:“染月,胡闹也要有个度,前几日医生明明看过她有好转的迹象,现在怎么又变成了这副样子,你让她这样怎么替你嫁到时家去?” 顾染月恨恨的盯着墙角扮无辜的女人:“妈妈,你相信我,她真的是装的,她根本就不是个傻子,我们都被她骗了,如果你把她放出去,或者嫁到时家,说不定以后还会反过来报复我们这么多年对她做的一切。” 任凭顾染月说破嘴皮子,白秋林一个字都不信,只觉得她在无理取闹,就是想弄死顾寒微。 “我知道,你还想把这个小贱人留着自己玩,但是时家与顾家的联姻早在二十年前就定下了,原因你也知道,除了顾家的女儿,其他人,不可以,难道你想自己嫁过去不成。” “当然不是!”那个又丑又冷血的怪物,她才不愿意嫁呢! “那就是了,既然你不愿意嫁,总有人要嫁过去,你要是把她弄死了,还有谁是顾家女儿?” 顾染月被白秋林堵的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又不甘心这么放过顾寒微。 白秋林自然知道她这个女儿心里在想什么。 罢了,罢了!反正离结婚还差三个月,就让她出出气也无不可,只要别弄死了就好了。 白秋林看了眼蜷缩在床角的顾寒微: “罢了!离结婚还有三个月,你想怎么玩,随你,只要别把她弄死了就行。” 第2章 江湖救急!还请先生帮个忙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白秋林话音一落,便转身离开。 顾夭夭闻言,瞳孔微缩,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咆哮,这一家人都是变态吗? 同样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差距也太大了些。 卧室里只剩下顾夭夭与顾染月。 顾夭夭索性卸下伪装,慢条斯理的朝顾染月走过去。 她唇角微勾,笑容不达眼底:“确定要和我玩吗?” 明明比她年纪还小,浑身上下却透着冷冽的气息,令顾染月不禁打了个寒战。 顾染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顾寒微,你别以为你装傻就能保住自己的命,就算不死在我手里,你也会死在时家。”顾染月心有不甘,但是又不敢真的与顾寒微动手。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至少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女人从里到处透露的自信,压的顾染月喘不过气来。 顾染月强装镇定,直视着顾夭夭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一定会死的,不会活着见到明年的日出。” 说完,也不等顾夭夭回话,便快步的离开了卧室。 此时,卧室里只剩下顾夭夭一个人。 她的心绪有些飘忽。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也不知道外界的情况。 不知道她的尸体找到没有?那部戏又是找谁补拍的,还有她的男朋友,有没有因为她的死而伤心欲绝,食不下咽。 好想有个手机,给闺蜜和男朋友报个平安。 又怕对方以为她是骗子神经病。 毕竟现在是科学时代,这种借尸还魂的事情,就是说的再真也没人信。 唉,思及此,顾夭夭无奈的叹出一口陈年老气。 她应该怎么办,才能摆脱顾寒微的身份,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将养半个月,身上的陈年旧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并不是她顾夭夭体质异于常人,而是白秋林为了能让她顺利的嫁到时家,特意请来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为她医治,她的伤才得以好的这么快。 期间,顾染月偶尔也会来找她打打嘴炮,但不敢真的动她,有两次,气的顾染月还找来白秋林助过阵,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表示她这个妹妹是装傻,但白秋林不信啊!还一度觉得顾染月是因为顾寒微要嫁到时家当少夫人,心有不甘魔怔了。 最后两次,索性来都不来了。 而这,正是顾夭夭想要的效果,掩人耳目,方便逃跑。 夜黑风高,风吹的树枝沙沙作响,明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为顾家别墅镀上一层凉凉的黄。 顾宅西面的温泉中心后有排两人高的铁栅栏,监控已经被人事先破坏。 墙下一个纤细的身影正磨拳檫掌,在夜色的掩护下,轮廓难辨。 没错,她就是顾夭夭。 这样的栅栏对于普通女孩来说,要想翻出去,简直难于登天,但是对于她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三下五除二,她就像一只飞檐走壁的灵猴,轻易的翻了出去,刚一落地,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嘎吱一声,顾夭夭心道不妙。 果然,不一会儿,顾家的警报瞬间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鸣叫。 原本静谧的夜晚被嘈杂声惊醒,瞬时变的灯火通明。 顾夭夭欲哭无泪。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还是先跑吧! 白秋林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气从中来,瞪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安保人员,厉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傻子都看不住,不是自称最顶级的安保系统吗?还不赶紧给我安排人去找!” 顾染月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妈妈,你看吧,一个傻子怎么可能逃出去,我早就跟你说了,她不是傻子,你偏不信!” 白秋林没想到时家会把婚事提前,更没想到刚得到这个消息不久,在这个节骨眼上,顾夭夭又不知所踪,白秋林心情本来就糟糕到了极点,又看顾染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一脑气直冲天灵盖,手比脑子反应更快,一巴掌就甩在了顾染月的脸上。 顾染月被打的脸一歪,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她完全被打蒙了,摸着自己被打的左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白秋林。 “你打我?”委屈的眼泪顷刻蓄满了眼眶:“妈妈,从小到打,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你今天居然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打我!” 白秋林怔怔的看着自己挥出去的右手,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打了最疼爱的女儿。 她的眼泪让白秋林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汪水,心疼难当。 “女儿,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想要解释,可是在气头上的顾染月哪里听得进她的解释。 哭着跑了出去。 白秋林害怕女儿因为挨打的事情,想不开,做傻事,紧跟着也跑了出去。 她一边追一边跟顾染月道歉:“女儿,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妈妈只是气昏了头,并不是真的想打你!妈妈不是故意的!” 顾家的安保系统真不是盖的,很快,顾夭夭便被锁定其中。 任她再厉害,也只有两条腿,身后很快便有追兵,朝她的方向追了过来。 慌乱间,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辆黑色的豪华坐驾,停靠在路边,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和酒店门口的人告别后,矮身坐了进去。 不管了,顾夭夭一咬牙,直接冲了过去。 就在车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猛地从缝隙中挤了进去。 随后呯地一声,车门完全闭合。 宽敞密闭的豪华坐驾内,因为她的出现,顿时显的有些拥挤。 她身旁的男人,有浓密的眉毛,英挺的鼻梁,深遂的五官,硬朗完美的轮廓,放在从前,哪怕不是顾夭夭的菜,她也是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的。 不过现在,哪怕坐在顾夭夭面前的是潘安再世,她也没心情欣赏。 气氛迷之尴尬,狭小空间内温度骤降。 对方气场强大的能压死一头骆驼。 她很想夺门而逃,可是前有狼后有虎,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个帅的人神共愤的男人,说不定是个外冷内热的暖男。 看着一个娇滴滴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如此慌里慌张的样子,会帮忙也说不定。 熟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上。 顾夭夭脸上立马切换成谄媚讨好的笑容,双手作揖的把下巴仰成四十五度角,讪笑道:“江湖救急,还请先生帮个忙!” 第3章 把她给我扔下去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顾夭夭的脸都笑烂了,可对方仍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啊! 顾夭夭突然想起来自己醒来这么久,都没有照过镜子,难道说原主长得特别丑,导致这位爷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顾夭夭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慢慢切换成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求求先生,救救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没有经过先生的同意就上车,是我的不对,可是我的继母要把我拿去卖了换钱,我也是不得年已才出此下策的。” 身世已经足够凄惨,但对方好像不为所动。 “下去。”换来的是对方惜字如金的两字拒绝。 她打了这么久的感情牌,敢情是白打了,这个男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不下去。”顾夭夭打算一赖到底,反正说什么都不下去,打死都不下去。 “李烁,把她给我扔下去。”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车内响起,不带一丝温度。 被叫作李烁的男人,正是驾驶位的司机。 李烁豆大的汗珠从额角冒出来,忙不迭的揭开安全带,下了车。 他也没想到临时安排先生出来吃个饭,也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还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靠近了先生三尺以内。 他已经感觉自己的项上人头拴在了裤腰带上,随时有被风刮跑的危险。 “嗨,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顾夭夭突然一把抱住男人的胳膊:“我都已经这样子求你了,你难道就不能帮我一下吗?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男人看着胳膊处的纤细小臂,脸色已经黑成锅底。 李烁要命的眼神看着女人,用劲全身力气,都没能将女人从先生身上扒拉下来。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僵持不下间,一个大男人急的都快哭了, 顾夭夭拳打脚踢的不让李烁靠近,上身紧紧的将男的膀子抱在怀里,死活就是不撒手。 男人漆黑的深遂的瞳孔里酝酿着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你要是再不下去,我就亲自把你扔出去。”低沉的嗓音透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顾夭夭自动屏蔽带有人身攻击的威胁。 男人只是稍一用力,顾夭夭瞬间就被男人准确的扔出了车门外。 李烁看着呈抛物线飞出去的女人,猛然闭上眼,不忍直视女人即将被摔的脑,浆迸裂的惨状。 可是却没想到,女人竟在半空中翻了几个空心跟斗之后,稳稳的落了地。 夜色正浓,月光下的纤细身影站的笔直,轮廓难辨。 惟有睫下那滴黑水晶般的泪痣异样灿烂。 男人的视线猛然被攫住,漆黑如墨的瞳孔骤然紧缩,直到车子扬车长而去,将那个女人甩在后面老远,他才倏地回过神来。 突然感觉到无比的疲惫,他揉着太阳穴,身体往后一靠,陷在柔软的车座里,沉重的闭上了眼。 她已经死了,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怎么可能是她!他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产生幻觉。 被扔下车的顾夭夭,刚刚落地,气都还没喘匀,顾家的人就追了过来。 时不与她,除了束手就擒,继续装傻,还能有其他办法吗。 唉,一口陈年老气卡在喉咙里还没叹出去,就被顾家的保安带回了顾宅。 顾家主厅里灯火通明。 不只有顾染月和白秋林。 还有原主的爸爸和两个哥哥也都闻讯赶了回来。 顾夭夭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这阵势,心头当即发出一声冷笑。 这是干嘛?三堂会神吗? 为了一个傻子如此兴师动众,这顾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傻。 因为这个小贱人,大家都一宿没睡觉,还因为这个事情,白秋林失手打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见顾夭夭踏进门,不由分说的就上前甩了顾夭夭一巴掌。 白皙的小脸瞬间映出清晰的五根手指印,尖酸刻薄的谩骂道:“小贱人!谁准你到处乱跑的,你不知道因为你,大家找了多久吗?!” 顾夭夭把白秋林这一巴掌,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总有一天,要让她百倍相还的。 顾夭夭作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愣是憋不出一个屁来。 打了一巴掌,白秋林还是气不过,又重重的甩了顾夭夭两耳光。 顾夭夭摸着脸,低垂着头颅,豆大的泪珠颗颗缀落,却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白秋林以前折磨原主时的要求,哪怕就是把她的肉用刀子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她都不许发出一点声音。 白秋林非常满意顾夭夭现在的反应,至少证明,顾夭夭并不像顾染月说的是装傻,这次意外,说不定也是她因为好奇外面的世界,不小心走失的。 心中的气稍稍消了些,也没有再朝顾夭夭甩巴掌。 “好了,夫人消消气,既然人都已经找到了,也就没事了。”这时候,原主的爸爸顾远山才站出来,不痛不痒的说了句圆场的话。 顾夭夭不经意的扫了眼不远处的中年男人。 不知道原主到底是他们怀着怎样的心情生下来的,难道就是生下来,当玩具折磨着玩的吗? “妈妈,难道你就这么放过她了吗?”顾染月心有不甘的瞪着顾寒微。 她没想到顾寒微害的大家这么兴师动众,居然只是挨了几巴掌。 “那妹妹还想怎么样?把她弄死?自己嫁到时家去?”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大约二十五岁左右。 这个男人是顾染月的二哥,顾天齐。 二哥,顾夭夭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关于二哥顾天齐的信息。 这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曾经居然还想对原主用强,还威逼利诱的想要原主和她来一段兄妹禁断恋。 顾夭夭恶寒的抖了下身上的鸡皮疙瘩,强迫自己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吐了。 “哥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歪主意,现在她可是时家的准少夫人,你以为你护了她,她就会答应你的要求吗?”顾染月意有所指的话,让白秋林和顾远山同时变了脸色。 第4章 好像在哪里见过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白秋林还没出口喝斥,顾远山一巴掌就甩在了顾染月的脸上。 “顾染月!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有没有点脑子啊!”顾远山铁青着脸呵斥道。 顾染月受了委屈,只敢把泪往肚子里咽。 顾远山可不是白秋林。 性格喜怒无常,要是惹怒了他,可免不了一场禁闭伺候。 白秋林也不敢出声维护顾染月,在这个家里,当家作主的还是顾远山。 “好了,都散了吧!一家人搞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明天就是微微出嫁的日子,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了。”顾远山有些烦燥的挥挥手,目光似不经意的扫了眼顾夭夭,带着审视,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便让安保将她带了下去。 也许是他想多了,才会觉得顾寒微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灵魂。 这种玄乎奇迹的事情,怎么可能在现实世界发生。 顾夭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遍一遍的确认顾远山最后说的那句话。 ‘微微明天就要出嫁了,千万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有没有搞错,不是说好三个月吗? 这才过了半个月啊! 她不要嫁人,她一定得跑! 越是心慌就越是想不出办法,门从外面上了锁,顾夭夭只能背水一战,看能不能破窗而出。 刚一拉开窗帘,玻璃外那小臂粗的防护栏,顿时熄死了她所有的幻想。 就算她再厉害,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把手臂粗的防护栏给切开啊! 看来大家虽然不曾相信顾染月说的话,但是也害怕在成婚之前出现今晚的意外,导致联姻发生不可控的变故,所以在找她的这段时间,就已经派人连夜赶工加了固,将所有的窗户都封死。 这次,她真的变成了笼中鸟,插翅也难逃。 一颗心骤然跌落谷底,她颓然的瘫坐在原地。 这一夜顾夭夭注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场意外,打乱了她的人生,扰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失去了一切,还要被迫商业联姻。 一个人的时候,就容易想的多,越想就越觉得难受,越难受就越是想哭,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她咬着牙,抱着枕头,哭了半宿,直到哭的累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翌日一大早,她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吵醒。 耳畔传来白秋林骂骂咧咧的声音:“都几点钟了!还在睡!真是头猪!” 顾夭夭本就没有休息好,眼皮子绷紧的厉害,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睁开眼皮。 便看到白秋林带着一众佣人,已经等在了床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白秋林一把掀开被子,吩咐两名女佣将她从床上架起来。 连说不的权力都没有,任凭一众佣人对着她的脸上涂涂抹抹,又给她穿上限量版的婚纱礼服。 落地镜里映出一个身穿洁白婚纱,头戴公主冠的美丽新娘。 这是顾夭夭对着镜子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清自己的新身体。 虽然不是绝对的倾国倾城,但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看这皮肤,白的发光,看这眼睛,会说话的清澈无辜,看这身材,前凸后翘超有料。 他么的,人间极品啊!她要是个男人,也会爱上这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 她突然想起昨天夜里车内的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弯的,面对这样一张无辜的少女脸,他居然还能做出将她扔出去的那种事。 还没等她好好的自我欣赏一番,白秋林鬼魅的身子便从她的身后映进了落地镜里。 “看什么看!再看也是一个丑八怪,赶紧下去,别让贵人等久了。” 顾夭夭被半推着下了楼。 白秋林所说的贵人,自然就是要联姻的时家。 可是门口停着这一辆孤独的黑色豪华坐驾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成婚吗?还是商业联姻,对方还是南都四大家族之首的时家,派一辆婚车来接亲也就算了,连个礼花都没扎。 白秋林好像完全没有觉得时家这样子有什么不妥,在看到车前那个一本正经的年轻男人时,脸上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李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这孩子平时在家里被我惯坏了,每天要是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的。” 顾夭夭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简直就是四面楚歌,本来还想着成为时家夫人,她能获得的自由会多一点,逃跑的几率也就更大。 但是现在看来,这场联姻就是单方成的霸凌,根本就不对等。 年轻的男人不吃这一套,对白秋林套近乎的话自动免疫,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热脸贴了冷屁股,白秋林又不敢发作,只能把气撒在顾夭夭身上。 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猛地掐了一把顾夭夭的腰。 痛的顾夭夭差点叫出声来。 这该死的娘们,她的小本本上可快要记满了她的罪状,总有一天,她要全部讨回来。 就在这时,白秋林突然朝她手里塞了一个金属砣子,还怪硌手的。 顾夭夭余光一瞄,差点激动的昏过去。 让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手机,此刻就安静的躺在手里,顾夭夭一颗心难以抑制的欢喜起来。 顾夭脑海里出现了一系列逃生计划,突然,白秋林的头毫无预兆的朝她凑了过来。 耳边传来低声威胁的语气:“我警告你,要听话,要是被人看出了破绽,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明知道是个傻子,白秋林还是免不了耳提面命的威胁一番。 不许她说不听话,白秋林话音一落,便将她推着上了停靠在顾宅门口的黑色的豪华坐驾。 关上车门,司机也一同上了车,黑色的坐驾在顾宅门口扬长而去。 开车的是时晏琛的助理,李烁。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西装革履,留着干练的平头,五官平庸,透着一本正经的严肃。 李烁? 怪耳熟的。 顾夭夭搜索着自己有限的记忆里那一星半点的信息。 下意识的又看了眼内视镜里男人一本正经的五官,乍一看好像更熟了。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真他么记不起来了。 想的脑瓜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不想了。 黑色的坐驾穿过柏油马路,从西郊的盘山公路一直往上绕,直到半山腰出现一栋独立别墅,清楚的挂着松林公馆几个大字,顾夭夭一眼就看出这是时晏琛的住处。 第5章 做的最对的决定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因为,只有传说中家财万贯,任凭他身家如何优秀,顾染月也宁死不嫁的,深居简出的怪物,才会住在这荒芜人烟的半山腰上。 李烁带她走进别墅,装修简约别致,偌大的客厅里,还有一个喷泉池,里面养着几尾撒欢的鲤鱼。 顾夭夭不得不承认,这怪物还是有些品位。 至少在房屋装修这一块,和她的审美简直就是完美同步。 “松林公馆没有佣人,但每周会有固定的人来打扫,平时只能麻烦夫人自己做饭,还有,这里其他地方都可以去,唯独不可以靠近那个房间。” 李烁用指了指。 顾夭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根据有限的信息判断,那是一间书房。 顾夭夭颔首,表示知晓。 “那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话音一落,李烁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直到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顾夭夭才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熟稔的拨出去一串数字。 不知道,那个男人如果知道她还活着,会不会激动的晕过去。 难以抑制的喜悦,在听到电话里那一串冰冷的停机提醒后,瞬间荡然无存,被一股子寒凉所取代。 好一会儿,顾夭夭才强颜欢笑的调整好情绪,努力的安慰自己。 即来之,则安之. 夜幕降临,没有城市的灯红酒绿,只有呼啸而过的山风。 睡意朦胧,耳畔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惺忪的眸子还未睁开,身子便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夹杂着浓浓的酒味,瞬间侵袭她的五脏六腑,感知到危险,迅速的睁开眸子,不期然的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 熟悉俊美的五官,顿时在她的眼前放大数倍。 艹,什么情况? 怎么是他!那个弯的GAY! 难道,他就是顾染月宁死不嫁的冷血怪物?!时!晏!琛! 这也就说得通,昨晚上那个男人为什么在面对她这张清纯无辜的面孔,还能面无表情的将她从车里扔出去。 这就是一个冷血怪物!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男人双颊酡红,眼神已经开始游离,显然是喝了不少酒,应该没有认出来她来。 不过是个醉鬼而已,她顾夭夭还应付得来。 刚想腾出手用力,对方像是知道她想干什么似的,一把攫住她的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将她死死的压在身下。 SHIT! 顾夭夭自问自己身手了得,一般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方,偏偏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两次吃瘪。 她动弹不得,担心男人对她做出什么不可描述之事,拼命的挣扎。 男人深遂的眼眸盯着身下的女人不安的小脸,唇角漾起一丝笑,是满足,是不知所措,还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 那样炙热的眼神,她从未见过,深情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窗外的风吹的树枝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蝉鸣,明明是秋日寒凉的风,却裹挟着几分阳春三月的暧昧时光。 顾夭夭奋力挣扎,奈何力量悬殊,对方又人高马大,拳脚施展不开,她哭叽叽的吸了吸鼻子,只好作罢。 橘黄色的灯光洒在女人粉嫩的小脸上,眼眸清澈,如一汪清泉,鼻梁小巧,睫毛长而卷翘,睫下生着一颗黑水晶般的泪痣,微微颤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对于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他深情的眼神,穿透人心,就连冷静自持如顾夭夭,也险些溺毙其中。 他好像在看她,又好像在透过她,看别人。 还没等顾夭夭想到招来应付眼前的变故。 男人倏然颔首,性感的薄唇便准确的攫住了她的唇。 顾夭夭瞪着骤然贴近的五官,瞳孔倏地放大,连呼吸都暂停了。 好一会儿,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拼命的推拒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可是被这该死的男人控制的死死的,她毫无还手之力。 顾夭夭感到无比屈辱,双眼急的通红,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划下,沉进黑色的发丝里,流进彼此交缠的齿间。 咸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男人作乱的大手一顿,身体里叫嚣的野兽倏然沉睡,只余满身的疲惫和不安。 缓缓松开女人粉软的唇,鼻尖轻轻的触碰着她的,好像生怕一用力,就会将怀里这个不真实的影象碰碎。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脸上,一点温热突然落在了她的鼻尖,顺着鼻翼划过她的小脸,与女人未干的泪痕交缠在一起。 顾夭夭猛然一惊,泪水戛然而止。 刚刚那是,这个传说中的冷血怪物,该不会在哭吧! “对不起,把你弄疼了。”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这一个疼字,深深的刺激了顾夭夭。 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星半点的母性光辉,顿时消散无踪。 她怎么能对一个冷血怪物产生类似同情的废物情绪,现在该被同情的是她,好吗? 莫名其妙的死了,莫名其妙的活了,又莫名其妙的嫁人,现在还差点莫名其妙的失身。 这是疼不疼的问题吗? 思及此,顾夭夭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对她一点也不友好,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如断了线的珍珠涌出眼眶。 晶莹的泪痕反射着室内的光,刺的男人双目生疼。 她的眼泪,让他难过。 他半撑着身子,微微抬首,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点,女人的小脸完整的映进他漆黑如墨的瞳孔里。 她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那么美,那么生机勃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近距离的拥抱过她。 他感到很满足,很幸福。 可是她好像不开心,她在哭,她哭,他的心也如针扎般的难受,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 只能笨拙的用指腹为她一遍遍拭去眼角多余的泪珠。 长而翘的睫毛上挂着将坠未坠的晶莹,鼻尖哭的通红,衬托的她那张哭过之后的白皙小脸,更加楚楚可怜。 他无奈的叹息,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她的鼻尖:“别哭了,我会心疼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会证明给你看,嫁给我,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 第6章 明显的威胁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若是刚刚顾夭夭还不确定,现在基本上已经肯定,时晏琛是把她当成了别人。 这句话,他应该是想要说给他的心上人听的。 男人怔怔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她已经停止了流泪,哭过后的眼睛通红,眸中带着未褪的湿意,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略微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脸,指腹轻轻磨沙着她睫下那颗黑水晶般的泪痣,良久,才不舍的翻身而下,在她身边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 紧接着,粗壮的手臂从身侧穿过女人纤细的腰身,将她圈进怀里。 小脸被迫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顾夭夭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柔软的身体绷的笔直。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顾夭夭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她不再害怕,哪怕和那个曾经在一起四年的男朋友,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虽然能肯定时晏琛把她当成了别人,但是,孤男寡女,这样亲昵的姿势抱在一起,很容易擦枪走火。 顾夭夭不安的在他怀里动了动。 鼻尖窜进女人发丝上好闻的清香,男人身形一顿。 低哑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威胁:“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若是再动,我不敢保证,接下来我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顾夭夭闻言,吓的立马停止了所有动作,生无可恋的倚在男人怀里。 此时,她的心中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许她动,但又不满意此时的沉默,头顶再次传来男人好听的声音。 “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顾夭夭:“……” 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傻子,她能说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是什么时候见过你,又是什么时候爱上你,在想,我怎么会比你的男朋友帅,在想,那个传说中嗜血残忍的冷面修罗,怎么也会变成绕指柔,你又是为何,成了他的妻,你想的,我都知道。”拥着自己心爱的人,他似乎醉的更加厉害,眼神朦胧,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 没有等来怀里女人的回音,男人又低低地笑出了声。 顾夭夭生无可恋的被他抱着,翻了个白眼,表示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可醉鬼醉的太厉害,硬是抱着新夫人吹了一晚上牛皮。 顾夭夭实在困得不行了,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万众瞩目的巅峰时代。 代言跑到腿软,拿奖拿到手软,在众人的期待声中,走向属于自己的辉煌时刻。 日上三竿,刺眼的太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女人沉静的睡颜上,将她从美梦中唤醒。 梦境如同玻璃球一样轰然碎成片,头疼欲裂,她皱着眉,缓缓睁开眼。 身边的余温犹在,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那个男人,已经离开。 揉着发酸的胳膊,顾夭夭烦躁的拥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鸡窝似的头发。 这都叫什么事?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她摊上了。 套上拖鞋,脸都没洗就走出卧室晃了一圈。 偌大的别墅,连个活蚊子都没有。 顾夭夭脑海里弹出一系列的逃生计划,她喜上眉梢,马上折返回去。 拉开衣帽间,里面挂着琳琅满目的限量款女式衣裙。这可愁住了顾夭夭的眼。 挑来挑去,挑了条样式最简单,相对最容易逃跑的白色碎发连衣裙穿在了身上。 她对着落地镜转了个圈。 镜中清纯无比的女孩也跟着她的动作转了个圈。 顾夭夭自恋的对着镜中的女孩比了个飞吻的手势。 不禁嘴角上扬的夸赞道:“我真美!” 然后套了双平底鞋,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走出别墅,空气里都透着清香。顾夭夭贪婪的深深呼吸,张开双臂,拥抱久违的自由。 就算是逃跑,她也要走出王者的气势。 却没有注意到,在别墅的转角,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先生,夫人一个人出门了。”李烁盯着顾夭夭离开的方向,摸着耳机向时晏琛汇报。 “你跟着她,看看她想干什么,或者要去见什么人!”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 接收到时晏琛的指示,李烁挂掉电话,开着车子,朝顾夭夭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下山的路只有一条,车子开出去几公里都没有遇到顾夭夭。 李烁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恼,没想到居然会把夫人跟丢。 一直到下午,都没有等到夫人回家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先生明明知道夫人脑子有问题,也不加派人手寻找,虽然他觉得夫人配不上时先生,但再怎么说,也是无辜的,不希望她因此出什么意外。 直到傍晚,一个身穿白色碎花连衣裙的女人才出现在松林公馆的门口,形容狼狈,裙摆上划了无数道口子,脸上,腿上到处都是泥土和淤青。 得知夫人平安回家,李烁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全身都痛,顾夭夭骂骂咧咧的推开别墅大门,却没想到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一个男人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漆黑如墨的瞳孔,英挺的鼻梁,凉薄完美的唇形,硬朗完美的轮廓,裁剪得体的西装穿在他黄金比例的身上,就像上帝创造出来的最完美的禁欲系男神。 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时晏琛,也是那天晚上,对她见死不救的男人。 做坏事被人撞了个正着,顾夭夭心虚的笑容爬满嘴角。 “人家都说,不是冤家不聚首,以前我总是不相信,直到见到先生,我终于相信这句话,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 男人没有说话,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时少夫人一天没在家,是去哪里了,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磁性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漆黑的瞳孔里一片清明,那股摄人心魂的力量却有增无减。 想她顾夭夭曾经也是合作过无数男神的新晋流量小天后,居然在面对时晏琛的美色时,也毫无抵抗之力,差点缴械投降。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蝉鸣。 顾夭夭才猛地清醒过来,脚趾倏然卷近,尴尬的差点在原地抠出三室一厅。 心里一个劲的默念着阿弥托佛,美色误人! 第7章 时先生,我错了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不知道顾染月知道真正的时晏琛长这副模样,会不会气的原地自杀。 “我,我出去逛了一下。”顾夭夭呵呵讪笑。 顾夭夭此刻特别希望对面的男人得了选择性失忆,忘记他们初次不愉快的见面。 男人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身体微微前倾,朝她勾了勾手指。 顾夭夭硬着头皮走到他跟前。 他眸中含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意有所指的开口:“被继母卖给人贩子?那个人贩子是谁啊?” 嘤嘤……,果然大佬的基本素养就是过目不忘,她怎么能奢求在那样明亮的光线下,大佬没有记住她。 多说多错,顾夭夭索性咬着唇,不说话。 对面的男人嘴角的笑容扩大,好像马上就要化身成偷人吃的大灰狼。 顾夭夭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她这是要凉凉了吗? 见她不回答,对面的男人眸色微沉,慵懒的枕着臂往后一靠。 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我记得,你可不是哑巴。” 顾夭夭被他赤,果果的视线,盯的腿肚子发软,双膝不听使唤的跪了下去。 女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可怜。 一边哭一边说:“时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天晚上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要知道是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上你的车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时晏琛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今天这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很明显就是她的伪装,那天晚上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她。 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既然她要演戏,那他就陪她一起演。 “好了,哭的丑死了!我又没有说要把你怎么样!”被顾夭夭杀猪似的哭声折磨的时晏琛,好想爆句粗口问侯她全家。 顾夭夭见好就收,眼泪比水龙头关的还快,眼睑挂着一颗晶莹将坠未坠,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比哭起来的时候,看着还可怜。 “时先生大人有大量,小女子在此谢过。”哭过后的语气还夹着鼻音。 时晏琛见状,嘴角微抽。 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要是进军娱乐圈,肯定能拿奥斯卡小金人。 “好了,之前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今天的事情必须说清楚。” “什,什么事?”顾夭夭一脸茫然。 “你离家出走的事。”时晏琛薄唇微掀,吐出几个字。 “我,我真的只是出去逛了一下。” “是吗?”时晏琛明显的不信。 顾夭夭心里有点打鼓。 不确定时晏琛是不是掌握了切实的证据。 不管了,反正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 “当然。”目光坦荡的与他对视。 时晏琛在她眼里确实看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看来这个女人演技还真是炉火纯青。 要是他不给点颜色瞧瞧,只怕往后她得天天上房揭瓦。 “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时晏琛眸色微眯,语气透着威胁。 男人强大的气场,令周遭的空气温度骤降。 顾夭夭不禁打了寒战,但还是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出去逛了一下。 时晏琛被气笑了,看来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李烁。”男人突然对着空气喊了声李烁。 顾夭夭正想嘲笑时晏琛有病,结果就被打脸了。 时晏琛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副投影画面,投影画面里的男人正是李烁。 艹,顾夭夭惊的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黑科技!她以前怎么都没有在组织里见到过。 “李烁,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时晏琛语气冷冽的开口。 李烁很显然透过投影也看到了时晏琛对面的顾夭夭,神色复杂的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顾夭夭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投影画面陡然切换。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身穿碎花连衣裙的女人,哼着歌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时晏琛阴恻恻的看了眼对面的顾夭夭:“时少夫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啊,还在哼歌呢!” 顾夭夭呵呵讪笑,豆大的汗珠从额角冒出来。 被人当众扒皮的感觉,简直可以用凌迟来形容。 画面里的内容还在继续,转眼,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人就来到了柏油马路的一个转角。 此时,距离松林公馆大约已十公里。 面前,是地形复杂的西郊密林。 寻常女人就是看一眼,也知道这里面有多恐怖,有去无回的可能性极大。 但是看画面里的女人,一脸不屑的吐掉嘴里的杂草,发出一声冷笑。 嘴里不知道嘟哝了一句什么。 然后,如一只灵活的猿猴,倏地跳进了密林身处。 就这身手,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很少人能及得上。 顾夭夭感觉阴风阵阵,时晏琛有毒的眼神再次向她投来:“解释一下吧,我的少夫人。” 顾夭夭感觉天灵盖的都在发颤,笑的比哭还难看:“我就是去看看那里面有没有什么野生动物,怪好奇怪的。” “好,好得很。”不撞南墙不回头,时晏琛被气笑了。 倏地关掉投影画面,迈着修长的腿,缓缓地朝她走去。 顾夭夭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心也越来越虚,好想扒腿就跑,可是腿像是生了根似的,一步也动弹不了。 他该不会是要揍她吧! 从第一次与这个男人见面,顾夭夭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这要是打起来,男人几拳头就把她薅死了。 时家又是南都四大家族之首,有权有势,她的死,绝对轻于鸿毛,激不起一点水花。 眼看着男人已经逼到跟前,顾夭夭吓的连忙双手抱头的求饶:“时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骗你了,求求你再原谅我这一次吧!” 话音一落,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紧闭的双眸微微掀起一条缝,余光看到了男人忍俊不禁的五官。 他!他居然在笑! 她都快吓死了,他居然在笑! 果然,拳头和权力,两样都硬,才能笑看人生。 不像她,变成顾夭夭之后,两样都没了,所以她只能哭叽叽的被时晏琛欺负。 第8章 时少夫人长本事了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对面的女人有一双清澈如泉水的眼睛,小巧的鼻梁,还有一颗总是不经意会吸引他的泪痣,就连位置和形状,都和她的一模一样。 可是她跟她,一点也不一样。 她优秀,沉着,冷静,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靠自己,实现了很多东西。 谁也没有想到,那场意外会来的那么突然,突然到,他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接受她已经死去的事实。 他情不自禁的朝她伸手,想要摸摸那颗黑水晶般的泪痣。 顾夭夭正为自己劫后余生庆幸,时晏琛却突然朝她伸手,顾夭夭大惊,连忙抱紧圆滚滚的小脑袋。 好怕被对方打的脑袋开花。 预想中的疼痛被一抹温热替代。 她缓缓睁开眼睛,男人将她抱头的双手摁了下去。 “这么怕我?”时晏琛对她的反应哭笑不得。 顾夭夭下意识的点头。 “我不喜欢吃人。”他好笑的盯着她粉白的小脸,揶揄出口。 顾夭夭在心里翻了白眼。 她当然知道他不喜欢吃人,但是他喜欢杀人啊! “之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如果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后果。”男人明明是笑着说出这句话,却让顾夭夭后背凉飕飕。 好汉不吃眼前亏,顾夭夭忙不迭的点头。 “好了,爷有点困了,要休息了。”话音一落,男人还衬托性地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真的有点困。 顾夭夭脚步再次原地生根。 她记得李烁说过,时晏琛平时都不会住在松林公馆,今天这是闹哪样?闹鬼了? “怎么?时少夫人看起来不太乐意。”刚刚转身的男人,发现女人还站在原地,倏然回眸,神色似有不悦。 顾夭夭磨着小蚂蚁的碎步,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时晏琛唇角微勾,转过头朝二楼走去。 卧室门开着,时晏琛果然迈进了她那间,她站在门口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如果时少夫人想在门口站一个晚上,本少不介意。”冷不丁的响起男人的声音。 顾夭夭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补充道:“那敢情好!小女子身强体壮,精力充沛,一点也不困,小女子就守在门口替时先生赶蚊子。” 她明明是顺着时晏琛的话往下说的,可是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话音落的同时,时晏琛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要是夫人不想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尽管站着。”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顾夭夭敢怒不敢言。 想让她暖床明说嘛,她又不是那么古板的女人! 况且,好像谁不知道他心里有个白月光似的,而他,明显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女人的替身。 顾夭夭决定拿出舍己为人的精神,奉献自己给时晏琛当爱的抱枕。 她双眸紧闭,张开双臂,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来吧,时先生,我知道你心里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反正关了灯都一样,你就把我当成她,好好抱着吧。” 时晏琛嘴角微抽,嫌弃的咂嘴:“你有病吧!” 除了那颗痣,她哪里像那个女人,他真是眼瞎了,才会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有病? 顾夭夭倏然睁开眸子,双臂自然下垂,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心当作驴肝肺,她确实有病。 “要不是那纸婚约,你以为我会娶顾家的女人?你不过是个意外,别妄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虚无飘渺的东西。”不仅骂她有病,还要告诉她不要痴心妄想。 顾夭夭表示:“时先生,我想您真的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看您那晚喝醉酒,抱着我说了一晚上胡话,让我误以为我长的像您的白月光,所以才会勉为其难的说出那样话,既然时先生不领情,那就当我没说。” “只要不是我想的那样就好。”时晏琛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迈着修长的步子走出卧室。 “先生,您还回来吗?”身后突然传来女人扯着嗓门喊出来的怕音。 时晏琛脚步微顿,弯唇冷笑。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女人,又径直的走进另一间卧室。 果然,除了她,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口是心非。 顾夭夭看着时晏琛走进另一间卧室,她呯地将门关上,从里面落了锁。 哼,装什么高冷,他以为她想跟他说话吗?她不过是要确定一下,他还会不会再回来。 换上睡衣,顾夭夭拥着抱枕钻进了被窝里,一夜好眠,还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和心爱的人即将步入礼堂。 就在两人交换戒指,即将幸福拥吻之时,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天旋地转间,顾夭夭倏然跌入了一片黑暗,紧接着就感受到刺眼的光线透过眼皮照进了清澈的瞳孔里。 美梦被吵醒,顾夭夭眼皮都还没睁开,烦躁的揉了揉鸡窝似的头发。 “谁啊!大清早的!叫坟啊!” 说话的声音还带着起床气。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哪里不对,拥着被子倏然坐起来,惺忪的睡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完犊子了!这偌大的别墅里除了时晏琛,还能有谁。 “时少夫人,胆子不小啊!”冷冽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隔着厚厚的门板,顾夭夭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气值已经爆表。 她连忙翻身下床,以实力证明,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整理好仪容仪表,低头看了眼腕表,非常满意自己的速度,然后抬首,深呼吸,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迈着正步朝门口走去。 门把手转动,卧室门缓缓打开。 隔着两人那道碍眼的门板没有了,空气渐渐凝固。 高大的身躯罩着她一米六五都不到的小身板,光是这气场,就拿捏的死死的。 “一夜不见,时少夫人长本事了。”他低眸,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薄怒。 顾夭夭抬眸,正好对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瞳孔,她谄媚的讪笑:“睡糊涂了,还以为在顾家呢!” “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吗?”男人突然发问。 顾夭夭笑的脸都快烂了,附合的点点头。 “知道呵。”时晏琛盯着她的脸,笑容却不达眼底,顿了一下,突然拔高音量低吼道:“知道还不滚去做饭!” 第9章 狗改不了吃屎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顾夭夭被吼的愣了两秒,随即,一溜烟的滚到厨房做早餐。 时晏琛看着她迅速消失的纤影,情不自禁的扬了唇。 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那个女人笑,又倏然板起脸。 顾夭夭以前也不是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吃过很多苦,所以对于做饭这件事,信手拈来。 坐等吃白食的时晏琛看着这满满一桌丰盛的早餐,眼眸微眯,朝顾夭夭投去审视的目光。 坐在餐桌对面的顾夭夭头皮一紧。 做个饭也能被人挑出错? “我听闻时少夫人可是顾家最受宠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这早餐做的,怎么比家里的菲佣还专业。”他似笑非笑的反问。 顾夭夭:“……”头顶飞过一群大黑鸦! 真是日了狗了!吃饭也堵不住这个男人的嘴。 “以前有个男朋友,为他学的。”顾夭夭随口胡谄。 “是吗?”男人嘴角的笑容扩大,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时晏琛的笑,让顾夭夭后背发凉。 上一次,他这样笑的时候,就是抓住了她的小辫子。 难道这一次,又撞枪口上了? 总不至于,时晏琛还认识她的前男友吧! 男人脸上的笑容在她的沉默下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寒。 “顾小姐不是被囚禁了二十多年吗?哪里来的男朋友?” 时晏琛的话,令顾夭夭的身子猛然一僵,衔在嘴里的松油饼顿时掉在桌上。 “很惊讶?”时晏琛冷笑:“真以为时家是软杮子做的,能瞒天过海?” 震惊过后,顾夭夭脸上的表情渐渐归于平静。 顾家真的太小看时家了,时家在南都的地位首屈一指,若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还混什么。 “没错,我确实是被囚禁了二十年,也没有什么男朋友。”顾夭夭大方承认,反而令时晏琛有些意外。 他以为,她至少应该垂死挣扎一下。 “那这么说,你这二十年,也并不是真傻,是在装傻?”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再装下也去也没什么意思。 顾夭夭坦荡的与他对视,不答反问:“想活命,还能有比装傻更有效的办法吗?” 这个答案,在时晏琛的意料之外,他深遂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冷意。 “确实没有比这更有效的方法,时少夫人倒是什么都敢说。” 顾夭夭不知道这样坦荡的将自己暴露出来,对不对,但是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有些东西,不能说谎。 男人微冷的神情,被一抹漫不经心所取代,优雅的拿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又重新放回桌上。身体慵懒的往后一靠,直视着她。 “说吧,顾家把你嫁过来,有什么目的。” 目的? 顾夭夭身形微僵,粉唇弯成一个自嘲的弧度。 其实并没有什么目的,只不过不忍心顾染月嫁给一个怪物,便将她推进了火坑。 “因为顾家不愿意让顾染月嫁过来,所以这种好事就落到了我身上。”用无所谓的语气,陈述着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 又一个答案,出乎时晏琛的意料。 可他不相信,顾家大费周章把她嫁到时家来,只是不愿意让顾染月嫁过来。 “你倒是诚实的可怕,不知道顾家会怎么想?”提到顾家,就意味着男人是在威胁她。 顾夭夭又怎么会听不出时晏琛话里的意思。 “从我被囚禁那天开始,我跟顾家就已经恩断义绝。” 无论她是顾夭夭,还是顾寒微,顾家于她而言只会是仇人,不会是亲人。 “恩断义绝?”男人咀嚼着这几个字,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撑着下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那也就是说,顾家财务危机,时家也可以坐视不理?” 果然,不只是单纯的商业联姻,那天她如果逃跑成功,导致联姻失败,顾家就会面临破产的风险。 可是,那关她屁事! “当然,我巴不得顾家快点破产。”本来就想着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就有替原主报仇的打算,要是顾家就此破产,倒也省了她不少事。 时晏琛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每一个问题,她都回答的很干脆,不拖泥带水,和之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女人,好像有哪里变的不太一样,他甚至有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视线又不自觉的被她睫下那滴黑水晶般的泪痣吸引。 那晚,就是这颗该死的痣,让他差点失去控制。 “你睫下的那颗痣,生的很美。”男人话锋陡转。 顾夭夭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节拍,直到微粗的指腹带着丝丝温热的触感,轻轻扫过她的眼下,她的头才本能的往后一缩。 看样子,就是这颗该死的痣,恰好生的和时晏琛的白月光一样。 危机已过,时晏琛的话也不再咄咄逼人。 顾夭夭悬着的心陡然落地。 她笑起来,眉眼弯成一条缝,照例拍着男人的彩虹屁。 “这颗痣能入时先生的眼,是它的福气。” 时晏琛:“……”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两人继续吃着碗里的早餐。 还没吃到一半,耳朵里就传来了门铃声。 吃个饭都吃不安生,真是烦死了。 顾夭夭重重的咬了口手里的松油饼,以示不满。 时晏琛的目光再次向她投来。 顾夭夭鼓着腮帮子,一脸茫然。 “时少夫人是要爷亲自去开门?”他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顾夭夭倏地放下手中半个松油饼,敬了个“收到!”的军礼,小跑着去开门。 时晏琛看着快速消失的纤影,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他么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顾夭夭打开大门,眼中不期然的映入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穿着军绿色印花牡丹旗袍的中年女人,身旁站着一个约二十出头的女孩,一身限量版的小西装,白色衬衣的蕾丝领边前,系着黑色的蝴蝶结,俏皮又可爱。 这两张脸,就算是化成灰,顾夭夭也认识。 白秋林和顾染月。 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她们主动找上门来,想必顾家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第10章 讨点利息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顾染月现在的身份是白秋林伪造的。 身份是顾家从小在国外留学的小女儿,最近才被白秋林接回国内。 “就你一个人在家?”白秋林一见到顾夭夭就气势凌人的开口。 在原主留给顾夭夭的记忆里,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白秋林对她笑的样子。 顾夭夭抿唇,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白秋林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这个傻子的表情不像是傻笑,倒像是嘲笑。 “我今天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让你问问时晏琛,你们都已经成婚好几天了,那十个亿什么时候打到顾氏的账户上。” 明知道这个女儿被囚禁了二十年,脑子不好使,还让她去问时晏琛,这不就是摆明了让她往枪口上撞,来一招一石二鸟,借刀杀人吗! 顾夭夭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渐渐化为一抹嘲讽的冷意:“白女士,到现在我才发现,你比我想象的更蠢。” 白秋林闻言,一脸震惊。 这个傻子刚刚叫她什么!叫她白女士!还说她蠢! 顾染月此时心里正在幸灾乐祸,她早就跟妈妈说过,顾寒微是装傻,可是她偏不信。 现在好了吧!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妈妈,我就说她是装的,你还不信我说的话,你现在看到了吧,她根本就不傻,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骗我们。”顾染月看热闹不嫌事大。 “闭嘴!”白秋林神色不耐对着顾染月低斥。 事情超出了掌控,白秋林变的有些烦躁。 顾染月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不甘的瘪了瘪嘴,没再说话。 “白女士,还有其他事吗?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可就要关门了。”顾夭夭话音一落,便准备关门。 白秋林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很快便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 “既然你不是傻子,事情就更加好办了,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顾家的女儿,自然也该为顾家出一份力,你装了这么多年傻,把我们都骗过去了,看得出来,你很聪明,该怎样从时晏琛那里把钱要出来,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 顾夭夭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冷意,看不出来,这顾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居然还有脸对原主说,她是顾家的女儿,该为顾家出一分力! 去他么的顾家!无论是原主还是她顾夭夭,永远都不可能为顾家出力! “白女士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张口就要十个亿,先不说时晏琛,也不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白秋林明显还搞不清楚状况:“微微,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恨顾家,也很恨我,但是你怎么不想想,你如今能当上时夫人,那也是因为背后有顾家,如果顾家倒了,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 微微?多么暖心又动听的称呼!可惜顾寒微再也听不到了,她已经被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人害死了! 顾夭夭心里已经燃起了愤怒的小宇宙,化在脸上就是一抹淡淡的嘲弄:“白女士有这个心思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说不定明天就要露宿街头了。” 看着顾夭夭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顾染月情不自禁的呸了一声。 “顾寒微,妈妈是看在你也曾是顾家女儿的分上,好心提醒你,你别不知好歹。” 顾夭夭的目光落在顾染月的身上,眸中含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母女统一战线,不错,不错。” 顾染月轻蔑的睨了眼顾夭夭,道:“妈妈也是为你好,要不是看在你是顾家女儿,妈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你手里?办成了这件事情,以后你在顾家可就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是,是,是,顾小姐分析的非常有道理。”顾夭夭唇角的弧度扩大,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白秋林和顾染月原本以为不会这么容易说服顾夭夭,可是没想到,这前后不过几秒时间,顾夭夭又像换了个人似的。 反差太大,反而让白秋林有些摸不准。 但转念一想,也许刚刚那些话,真的打动了顾夭夭也说不定。 顾夭夭盯着眼前的两个女人,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折磨原主最多的就是顾染月,今天是她们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毕竟我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这一出口就是亲人,白秋林觉得顾夭夭是真的被她的话所打动了,脸色也软和了不少。 现在顾家的资金已经撑不到一个月,自然是要让顾夭夭快点找时晏琛搞钱。 “知道是亲人就好,那还不快点去找时晏琛拿钱。”想到顾家终于有救了,白秋林激动的美眸里都涌出了泪光。 “白女士,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过了半晌,顾夭夭才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你说,任何要求我都能满足你。”白秋林现在一心都扑在那十个亿上,只要这个傻子能向时晏琛拿到十个亿,让她徒手杀人她都愿意。 “这可是你说的。”顾夭夭似笑非笑,目光缓缓地转向一旁的顾染月,嘴角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 顾染月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你看我干什么?” 顾夭夭缓缓抬起胳膊,用手指着顾染月,看着白秋林一字一句的出口:“我要她,一丝不挂的市中心大街上一边裸奔一边喊我是贱人。” 顾染月闻言,小脸一白,气的红唇都在哆嗦:“顾寒微,你别太过分!” “顾寒微,别以你现在不傻了,我就动不得你,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妈!”白秋林暴虐的本性慢慢显露。 顾夭夭不痛不痒的掏了掏耳朵,表示:“白女士打算怎么动我啊?” “看来这半个多月,顾家是把你照顾得太好了,才会让你忘记之前在顾家过的是什么样日子,又是怎样在我眼皮子底下苟且偷生的,我今天就好好的让你回忆回忆!”白秋林咬着牙放完狠话,抬起巴掌就要往顾夭夭的脸上招呼。 顾夭夭是生平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谁敢伤她的脸,她就要谁的命。 眸中闪过一抹冷意,只是一瞬,纤细的手指就扼住了白秋林的咽喉,动作快到让人看不清。 第11章 嗯哼!她就是故意的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高高在上的顾夫人受制于人,脸色陡然变的十分难看。 这个贱人,装腔作势,她也不是吓大的。 白秋林笃定她不会动手,肆无忌惮的开口:“怎么?你难道还想杀了自己的亲妈不成?” 顾夭夭凉薄的弯唇,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冷意。 掐在女人脖间的手指,倏然用力,空气瞬间变的稀薄。 白秋林感觉呼吸困难,死神近在咫尺。 她没想到顾寒微真的敢动手杀她,睁大的瞳孔含着恐惧,拍打着脖颈出那只恶魔之手。 顾染月见状,早已吓的泪花直冒,却害怕顾寒微的身手,不敢上前帮忙。 白秋林被顾寒微掐的白眼直翻,直到还剩最后一口气,她才陡然松开手。 松手的瞬间,大口的新鲜空气涌入口鼻,白秋林猛烈的呛咳几声之后,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此时,她再也不敢轻视眼前这个被她们囚禁了二十多年的傻子。 顾夭夭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眼神轻蔑的看着面前狼狈的女人:“以后跟人动手之前,应该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的能奈,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秋林慢慢的平复眼中的惊惧,很快又恢复如常,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看着顾夭夭,淡淡的开口:“我今天来是谈事情的,并不是要来找你麻烦的。” 顾夭夭冰冷的眼神扫过她们: “谈事情就要有谈事情的态度,我的要求达得到,我就帮你,若是达不到,就有多远滚多远。” “顾寒微,你!”白秋林气的语塞,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好半晌,才把心口上的那口气捋顺,端着顾太太的架子,道:“任何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但是我不允放你伤害染月,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想要毁了染月一辈子。” 白秋林不仅拒绝了她的提议,还一口一个恶毒的指责她。 顾夭夭凉薄的弯唇,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过分:“和你们比起来,我可善良太多了。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是要公司倒闭,还是答应我的要求。” “妈妈,不要理这个疯女人,我们回家,就算她不帮我们,也总能想到办法的。”妈妈这么疼爱她,如此过分的要求,妈妈一定不会答应。 顾染月红着眼睛,准备拉着白秋林离开。却发现白秋林站在原地,迟迟未动,她的心中闪过一丝慌乱。 难道,妈妈真要答应顾寒微的要求吗? “妈妈,你不会真的要答应这个女人吧!”她害怕白秋林会答应那个贱人的要求,急的泪花都在眶子里打转。 白秋林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目光含着心疼和无奈,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汇在一起。 最终让顾染月得出一个可怕的结果。 妈妈她,动摇了。 白秋林当然不愿意顾染月当众出这个丑,但是时家在结婚前就保证,只要顾家女儿成功嫁进时家,就会注入资金。但不知道为什么时家会出尔反尔,本以为是因为时家知道了顾寒微是个傻子,才会如此,今天特意到松林公馆来探探口风,没想到这个傻子还活的好好的。 由此看来,根本不是因为顾寒微,而是时家压根就没想过出钱拉顾氏一把。 之前合作的集团,他们都找了个遍,但没有一个公司能在一个月之内拿出十亿。 若不是实在想不到办法,她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一个傻子身上,到头来还被反坑一把。 白秋林无奈的叹息散在风里,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缓缓地启唇:“女儿,你爸和我还有几个哥哥,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没有哪个企业能这么短的时间拿出十个亿,只有时家可以,你就委屈一下,好吗?” 顾染月从小娇生惯养,哪里想到有一天会遇到这种情况,顿时六神无主,美眸中顷刻间蓄满了泪水。 “妈妈,我不要,我不要。”要是真的在市中心裸奔,她今后还怎么嫁人啊。 顾夭夭眸色微暗,唇角凉薄的弧度上扬。 真是母女情深啊! 她真想为她们鼓个掌。 顾夭夭冷笑出声:“若是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上街裸奔,白女士亲自代劳也可以啊!” 顾染月看不出,她却看的出来。 白秋林的自私都写在脸上, 她虽然很爱顾染月,但是她更爱顾太太这个位置,和她自己。 顾夭夭的提议让顾染月的眼中闪过一抹希冀,但很快被白秋林的犹豫所熄灭。 “染月,这些年你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现在的身份也是妈妈伪造的,认识你的人很少,可妈妈不一样,在南都,谁不知道我是顾家的夫人,若是我上街裸奔,那丢的可是你爸和整个顾家的脸面,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在此时,她还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 想让顾染月心甘情愿的为顾氏牺牲,顾夭夭不得不佩服她的临场应变能力。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的主动权可是掌握在她顾夭夭的手里。 就在她想着如何收拾白秋林和顾染月母女的时候,耳朵里却突然传来了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 “时少夫人!你是卡在门缝里了吗?开个门要一个小时!” 白秋林也没想到松林公馆还有其他人。 想到刚刚说的那些话,被第四个人听了去,脸色顿时变的比大便还难看。 “顾寒微,你是故意的!”白秋林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用眼神在她的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嗯哼!算是她故意的吧! 屋内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便出现在顾夭夭的身后。 他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睥睨天下的气势,五官硬朗完美,尤其是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仿佛带着摄人心魂的力量,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沦其中。 顾染月从来没见过长相如此完美的男人,竟不知不觉的看痴了。 白秋林盯着顾夭夭身后的男人,嘴里却突然发出一声讥笑:“顾寒微,我说你怎么不愿意帮顾家去找时晏琛要钱呢,原来是学汉武帝金屋藏娇啊!” 第12章 金屋藏时少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金屋藏娇?! 顾夭夭下意识的用余光瞥了眼身后那张黑成锅底的俊颜,扑哧笑出了声! 头顶突然迎来一道杀人的目光,她弯起的唇倏然拉成一条直线,但不断抽动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白秋林没想到这个贱人脸皮居然已经厚到如此地步,不仅公然将野男人带回松林公馆,在被她撞破戳穿之后,还能笑的出来。 “顾寒微,你说,如果我把你在外面找野男人的事情,告诉时晏琛,他会怎么样对你?” 白秋林自以为抓住到了顾夭夭的把柄,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开始拿来威胁人。 顾夭夭忍着笑,说道:“我也想知道,他会把我怎么样?” 似乎没有什么能威胁到顾夭夭,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白秋林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把顾夭夭冷静的脸皮撕破,看看她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装给她看的。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时晏琛,我还不信,我收拾不了你,他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贱人!”白秋林被顾夭夭气的已经开始口不择言,脑海里已经幻想出时晏琛知道这件事情,一怒之下把顾夭夭剁成肉糜喂狗的惨状。 到时候时家看着她大义灭亲的面子上,别说十个亿,说不定要百个亿都轻而易举。 就在此时,一直没开口的背景板男人,突然沉沉的出声:“顾夫人和顾小姐想找谁?告谁的状呢?” 低沉的嗓音宛若大提琴般的好听,顾染月不知不觉,又被男人完美的身形所吸引。 白秋林以为野男人问这句话是怕了,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怕了吗?要是怕了就赶紧让你的相好,去问时晏琛要十个亿,不然我就把你俩的龌蹉事抖出来。” “相好?”时晏琛眼眸微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顾夫人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吗?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时晏琛,听你说了这么久,你们顾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小动作,我应该怎么对付顾家才好呢?” 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 顾染月和白秋林闻言,均是一怔,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但随即又恢复如常。 虽然她们没有见过时晏琛,但也知道时晏琛长的非常丑,五大三粗,嗜血残忍,是个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的怪物。 怎么可能长的这么好看,这么完美。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怕被时晏琛知道,自己勾搭上了他老婆,所以在替自己解围。 “你以为,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自称时家的掌舵人吗?”顾染月面露讥讽。 “阿猫?阿狗?”时晏琛弯唇冷笑,眼中汇聚着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周遭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顾夭夭脖颈发凉,感觉随时都有被冻死的危险。 顾染月居然当着时晏琛的面,把他和阿猫阿狗相提并论。 顾夭夭兴奋的表示,顾染月和白秋林,你们死定了!哈哈! 白秋林因为抓到了顾夭夭的把柄,也不再纠结那十个亿的事情,心里盘算着,怎么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件事情捅到时晏琛或是时老爷子面前。 “染月,我们别在这里跟这对狗男女浪费口舌了,直接把这件事情告诉当事人不就好了吗?”白秋林说话的同时,狠狠的剜了顾夭夭和她身后的男人。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上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红色敞篷跑车,车子在顾夭夭的面前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找事的离开了。 顾夭夭和时晏琛也相继进了屋。 盘子里的半个松油饼已经凉掉,顾夭夭打算热热再吃,端起盘子正准备进厨房,身后却突然传来男人如大提琴般好听的嗓音。 “刚刚那两个女人就是你的继母和姐姐?” 询问的口气,透着连男人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和。 顾夭夭驻足,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亲妈,但比后妈还狠毒!看我前二十年的经历,就知道了。” 她说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情。 时晏琛的心里划过一抹异样,但很快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不应该这样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他的心早就跟着那个坠崖的女人一同死了。 “晚上爷爷让我们一起回去吃饭。”他岔开话题。 顾夭夭微怔,回眸,眼含疑惑:“啊?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时晏琛眉头微皱:“回家吃饭还要挑日子吗?” 一句话,就让顾夭夭哑然。 好吧!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来都没有体会过有家是什么感觉,自然也不知道回家吃饭有什么特别的。 顾夭夭还是决定先把盘子里的饼子拿去热一下。 时晏琛见她沉默不语的往厨房里走。 思及自己刚刚说的话,又想起女人这二十多年的经历,心里那抹异样的感觉更加明显。 “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他不愿意办寿,就想一家人吃个饭。”略微柔和的男音再次传来。 顾夭夭端着盘子的手一僵。 时晏琛这是,在向她解释吗?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她只是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家里有亲人等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哪怕后来谈恋爱,她跟那个男人,也是处于地下恋情的状态,每个月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也就更加体会不到男女朋友在一起,那股热恋的劲头。 回想起上辈子短暂的二十三年,她好像真的没有一刻,活的像个普通的女孩。 而重活一世,她依然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出身,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 寒风冷冽,秋意正浓。 刚入夜的市中心,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 黑色的豪华坐驾行驶在市中心的街道上。 刚刚因为一场惨烈车祸引起了交通拥堵,到现在也没能疏通。 副驾位的女人从车窗探出一颗可爱的小脑袋,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 时晏琛已经观察了她许久。 虽然让顾家母女吃瘪,确实应该值得她高兴,但也不至于从上午一直高兴到晚上吧。 第13章 晏琛哥哥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时少夫人,想笑就笑,憋的太狠,会岔气的。”身旁冷不丁的传来男人似笑非笑的嗓音。 顾夭夭缩回脑袋,清澈的眸弯成一条线,睫下的那颗泪痣迷人的动了下。 嘴角的笑容扩大,直至爬满整张脸。 只要能离开松林公馆,逃跑成功的机率就大多了。 她当然开心的合不拢嘴,只不过碍于在时晏琛面前,怕乐极生悲而已。 车辆以蜗牛的速度穿过市中心后,终于进入了宽敞的柏油马路,一路向前,直通时家老宅。 时家老宅是老式的四合院,门口伏卧着两头栩栩如生的石狮,顾夭夭跟着时晏琛走进去。 迎面遇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是时家的老管家,时令。 “少爷回来了啊!”老管家笑眯眯的样子格外和蔼,眼神越过时晏琛落到顾夭夭的身上,嘴角的笑容更大:“少夫人也来了啊,快进来,老爷都已经等不及想见你们了。” 顾夭夭礼貌的笑笑,在时管家的引导下,来到饭厅,亮晃晃的灯光将客厅照的灯火通明。 一进门便看到,正对着大门的主位上,坐着位年约七十的老人,穿着中式的斜襟长袍,头发雪白,干巴的脸上,被岁月刻满痕迹,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顾夭夭心道:好好表现,才能让敌人放松警惕。 她才有机会逃之夭夭。 这样想着,她甜甜的一笑,刚想叫声爷爷暖暖场。 结果余光就被两张刻薄的脸抢去了注意力。 艹!顾夭夭只觉得流年不利,阴魂不散啊! 不止是顾夭夭,时晏琛也注意到了那两个不速之客,眼中倏然划过一抹寒意。 今天是爷爷的生日,她们要是敢在爷爷生日上生什么事,他一定让她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时晏琛抿着唇质问。 白秋林和顾染月在见到顾夭夭和时晏琛时,也非常震惊。 那个野男人怎么会出现在时家老宅! 白秋林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但顾染月却一心只想着她这个妹妹就是头猪,居然敢把野男人公然带到时老爷子面前。 别以为给这个男人安个什么保镖佣人的职位就能蒙混过关。 “哟,看不出来时少夫人还真是饥渴难耐啊!在时爷爷生日的时候,居然也敢把外面的野男人带回来,真是不把时少爷和时家放在眼里。”顾染月忙着煽风点火,却没有注意到时老爷子倏然变色的脸。 白秋林想阻止顾染月已经来不及。 时老爷子拄着拐杖,倏地起身,眼袋上的小眼睛微眯,显然非常生气:“顾小姐,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野男人!那可是我老头子最宝贝的孙子,小琛!” 顾染月闻言,嘴巴顿时张成了0型,怎么也不敢相信,传闻中嗜血残忍的丑八怪居然长的如此完美俊朗。 “怎么可能!大家都说时晏琛长得又胖又丑,还爱杀人!”顾染月一时接受不了,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顾染月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当即吓的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秋林捂着脸,不想承认这蠢的跟猪一样的女人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 时老爷子的脸色焦黑,头顶已经冒起了青烟,厉声吩咐时管家:“将这两个女人给我扔出去!立刻!马上!” 时令马不停蹄的安排保镖架着顾染月和白秋林就拖出了客厅。 外面传来白秋林和顾染月的尖叫声和道歉声,但很快变的越来越远,直到被保保镖数着一二三,像扔垃圾似的扔到了时家老宅外的大马路上。 赶走了不速之客,时老爷子的心情才稍稍好点,神色也缓和了些。 看向顾夭夭的眼神更加的和蔼:“爷爷刚刚没吓到你吧?” 顾夭夭甜甜的一笑,摇头道:“没有,爷爷,是她们先无礼的。” 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怎么可能吓到她,她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呢。 她本以为,白秋林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带着顾染月找到了时家老宅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活该! 刚刚的小插曲并没有怎么影响老爷子的心情,相反,看着孙子带着孙媳妇来看自己,心里别提多高兴。 时老爷拄着拐杖走到时晏琛跟前,照着时晏琛的屁股就敲了一下,佯怒道:“臭小子,结婚了也不知道带媳妇回来看看爷爷。” “好了,爷爷,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常回来看你。”虽然时晏琛在她面前的形象已经和传说中的的样子大相径庭。 但是在见到他和时老爷子的相处模式之后,顾夭夭还是忍不住要惊呼一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时晏琛。 这也间接的证明了传言害人,要不是传言绘声会色,也不至于让顾染月吓的退婚,还和白秋林算计着把她嫁到时家来。 要是早知道时晏琛是这副德性,估计上赶着往里嫁呢。 就在顾夭夭,神游天外之际,老爷子的视线突然落在顾夭夭的脸上,满眼慈爱:“小琛的媳妇长的真俊,跟我们家小琛真配。” 顾夭夭回过神来,冲着可爱的爷爷甜甜一笑:“那是,时先生这么优秀,我要是不长好看一点,怎么配得上时先生这么高贵的男人。” 又是一波彩虹屁,时晏琛嘴角微抽,无言以对。 “来,让爷爷好好看看。”时老爷子眉眼含笑,拄着拐杖围着顾夭夭转了好几圈,越看,嘴角的笑容越大,眼睛就眯的越小。 他对这个孙媳妇啊!越看越满意,简直满意的不得了。 顾夭夭被时老爷子看稀有物种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但因为对方是老人,又不能发作,一张小脸都快笑成了太阳花。 时晏琛忍俊不禁,鬼使神差的竟替她解了围,将爷爷拉开:“好了,爷爷,别吓到您的漂亮孙媳妇了,你再这样围着她看,该被当成老变态了。” “你这小子。”时老爷子尴尬的顿时老脸一红。 他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没大没小。 “晏琛哥哥!” 就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聊天打趣时,客厅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第14章 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顾夭夭顺着声源看过去,才发现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 长发披散在身后,穿着优雅的公主裙,清灵的眸子楚楚动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柔弱不能自理的气息。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声晏琛哥哥,是对她正室地位的挑衅。 可她又不是真正的顾寒微,所以把她当成假想情敌,完全没必要。 顾夭夭完全不在意,随意找了个位置,正准备坐下。 耳朵里便传来了时老爷子和蔼的声音:“坐爷爷身边来。” 顾夭夭笑的见牙不见眼,被迫坐到了时老爷子身边,时晏琛在她身旁坐下。 那个叫晏琛哥哥的女孩也走了进来,自然的在时老爷子的另一侧落坐。 时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身旁的女娃,向顾夭夭介绍:“这是丹阳,小琛的妹妹。” “妹妹好。”顾夭夭依旧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朝时丹阳打招呼。 这要是真妹妹,她顾夭夭三个字就倒过写。 时丹阳看她的眼神,明明就含着浓浓的嫉恨。 “顾小姐好。”时丹阳神色淡漠的回应。 看吧!嫂子两个字都叫不出口,还不是对时晏琛有非分之想? “微微现在是你哥哥的媳妇,叫顾小姐显的生分,要叫嫂子。”时老爷子笑着纠正时丹阳的口误。 “是,爷爷。”她不情不愿的看着顾夭夭,叫了声:“嫂子好!” 顾夭夭微微勾唇,以示回应。 时老爷子让吃饭,大家才开始动筷。 顾夭夭只顾着埋头苦吃。 “小琛,给微微夹菜啊!一个年轻大小伙,怎么连体贴人都要我这个老头子教你。”时老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时晏琛夹了块牛肉放到顾夭夭的饭碗里。 顾夭夭抬首,眉眼微弯,囫囵不清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然后又继续埋着头吃。 “微微,你也别光顾着吃啊!小琛给你夹菜,你也应该礼尚往来才对啊!一看你们这两个小年轻就没谈过恋爱,哪像我跟你奶奶那会儿,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时老爷子这搞气氛的助功小能手,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这顿饭在貌合神离中缓慢结束。 时老爷子很喜欢顾夭夭这个孙媳妇,饭后还拉着她话了半晚上的家常。 顾夭夭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老爷子仍然精神抖擞。 迫于无奈,顾夭夭只好选择尿遁。 入夜后的顾宅,笼罩在暖黄的月光下,耳里传来声声秋蝉的鸣叫,顾夭夭打着呵欠,朝时管家给她和时晏琛安排的卧房走去。 路灯指引着黑暗中的方向,穿过几个回廊,却在路过一座假山时,余光不经意被一对拉长的黑影所吸引。 “晏琛哥哥,我好想你。”黑暗中传来女人楚楚动人的声音。 顾夭夭被这声晏琛哥哥,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脚步却下意识的停下来,躲在暗处偷看,眼里露出八卦的光芒。 “夜深了,你该休息了。”男人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隐在黑夜里的身影,轮廓难辨。 顾夭夭猫着腰,竖起耳朵听着,眼神兴奋,表示非常期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晏琛哥哥,我......”女人含着鼻音的声音,欲言又止。 “我还有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房了。”时晏琛拒绝人的样子真是帅呆了。 顾夭夭不确定的表示,这个男人,性取向该不会有问题吧。 对于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花骨朵,也能如此干脆的划清界限。 男人转身的瞬间,女人柔软的白皙突然从身后环过了他精窄的腰身,小脸紧紧的贴着男人宽阔的后背。 “晏琛哥哥,你不要走。”带着哭腔的声音,含着卑微的乞求。 顾夭夭瘪嘴,一边默念着阿弥陀佛,非礼勿视,罪过罪过!一边又在想,该不会是要现场直播十八禁吧! 顾夭夭咬着唇,羞涩一笑。 好期待啊! “丹阳,我跟你不可能的,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妹妹。”男人看了眼腰间的身,眼里闪过一抹嫌恶。 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只怕还没近他三尺之内,就已经被他扔了出去。 “不,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晏琛哥哥是喜欢我的,只是因为那个原因,才不得不娶顾家的女儿。”一定是那样,晏琛哥哥才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没有任何原因,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以前没有,以后更没有,打消你的念头,顾家的那个女人也是一样,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她。”在他心里,没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 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走进他的心里。 “你撒谎!”时丹阳歇斯底里,红着眼圈反驳时晏琛的话:“如果你心里不曾有过一点那个女人的位置,又怎么会听爷爷的话给她夹菜,从小到大,你从来都没有那样子对过任何一个女人,你看她的眼神,分明就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晏琛哥哥,你心里明明就有她!” “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时晏琛真是一刻也不想再跟她单独呆下去。 时丹阳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眼中的晶莹更加汹涌,倏然收紧纤细的小臂,生怕稍一松手,怀里的男人就会离她而去。 她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到尘埃里,沙哑的声音夹着近乎绝望的哀求:“晏琛哥哥,我错了,我刚刚不该那样跟你说话,求求你,不要走,疼疼丹阳,丹阳真的好想你,晏琛哥哥,让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我知道顾家的女儿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肯定不会害你,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哪怕做情人,哪怕永远见不得光,我也心甘情愿。” 顾夭夭见状,不禁咂舌,她不仅没有被时丹阳对时晏琛的爱感动,反而觉得可怕。 这时丹阳怕是爱时晏琛爱的魔怔了吧,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能说的出来。 “你累了,我让佣人送你回去休息。”时晏琛不想跟她过多的纠缠,将腰间痴缠的小手掰开,叫来佣人,将她送回了房间。 没有看到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顾夭夭表示很失望,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耳里却突然传来男人低沉夹着薄怒的嗓音:“看戏可还看的过瘾?” 第15章 穷的只剩四块五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顾夭夭心虚的一抖,随即抚着自己的小心肝,自我催眠,也许时晏琛在跟其他人说话,也说不定。 “再不滚出来,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没有一丝温度的男音风雨欲来,空气中的气压骤然降至冰点。 顾夭夭头皮一紧。 虽然她非常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偷窥,也不愿意承认时晏琛在和自己说话,更不愿意出去。 但是!她还年轻,她还想见到许多个明天的太阳,嘤嘤...... 磨磨蹭蹭的从阴影中走出来,小脸挂着忐忑。 “看来时少夫人喜欢看戏?亦或是喜欢你的老公给你戴绿帽子。”时晏琛微眯着双眸,看向顾夭夭的视线,透着危险的气息。 顾夭夭紧张的舌头打结,笑的比哭还难看:“没,没有。” “刚刚为什么不出来?”时晏琛神色不悦。 顾夭夭的白眼隐没在暖黄的月色里。这不废话吗?出来打扰你的好事? 她打着哈哈:“真巧啊,今晚月色真好,时先生也出来赏月?” 这个女人!满脸写着欠揍!时晏琛的眼眸危险的半眯:“你过来,让我告诉你这到底有多巧。” 明明不高的音色,却让顾夭夭没来由的打了个寒禁,她原地踟蹰,摇头不前。 高大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意,迈着修长的步子朝她走过来。 顾夭夭好想逃,可是腿软,跑不了!嘤嘤…… 眼看着男人逼近,顾夭夭倏地双手抱头,连忙道歉:“时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好奇,更不该偷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时晏琛盯着双手护头,好像鸵鸟一样的女人,顿时哭笑不得,心里那一星半点的怒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时少夫人,无论什么时候请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男人的声音已经软和下来。 顾夭夭暗自窃喜。 看来,她已经示软成功。 护头的双手自然下垂,对男人露出谄媚的讪笑:“是是是,时先生教训的是,我一刻都不敢忘。” 一刻都不敢忘?阳奉阴违的小东西! 男人意味深长的低眸看向她,神色乍然一寒:“你刚刚,就忘了。” 顾夭夭额迹瞬时浸出一层薄汗。 好记仇的时先生,她该怎么办?好想快点逃出去,就再也不用像如今这般如履薄冰的过日子了。 “顾小姐,请你端正你时少夫人的位置,不要给那些苍蝇给你戴绿帽子的机会。”时晏琛撂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望着男人高大笔直的背影,顾夭夭抚着心口,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气。 这种任人宰割的日子,她真是一天也不想再过了!她!要!反!抗! 趁着夜黑风高还不跑,是要和这样的男人过春节吗! 碍事的马尾辫挽成丸子头,猫着腰,来到时家老宅空无一人的废弃后院。 这里杂草丛生,木质的墙面斑驳脱漆,写满了年代感。 顾夭夭已经计算过了,从这里翻出去能最快到达繁华的市中心,就算是时晏琛发现她跑了,也不会那么快就定位得到她。 跑路的过程,超乎寻常的顺利。 成功翻出围墙的那一刻,顾夭夭感觉自己又重生了一遍,喜不自胜的回眸,对着身后的时家老宅挥手说拜拜。 跑了一晚上,肚子饿的咕咕叫,摸出裤兜里仅有的一张黑卡,顾夭夭咬了咬牙,又重新塞了回去。 来来回回的将身上的荷包摸了个遍,她看着手心里躺着的四块五毛钱,生无可恋。 曾经的流量小天后啊!如今虎落平阳,穷的只剩四块五,她抿唇,沿着小吃街找了家包子铺,花了一块钱,买了个馒头垫底。 在没有找到新的收入来源之前,她得把剩下的三块五好生收起来。 夕阳低垂,南都进入灯红酒绿的夜生活。 距离顾夭夭从时家老宅逃出来,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 这一天,顾夭夭总共就进食了两个馒头,她又困又饿,两眼发昏,仿佛随时都会被低血糖要了她的老命。 惟一感到庆幸的是,时晏琛并没有找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彻底脱离时顾两家,摆脱了顾寒微的身份。 凭着心里那股子意念,她徒步走到了南都最高档的一家商务会所。 豪华的门面外,穿着礼服的迎宾小姐姐,一直保持着八颗牙齿的礼貌微笑。 顾夭夭刚想抬脚往里走,眼前就被一只雪白的柔夷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姐,你有邀请卡吗?”说话的正是刚刚那个迎宾小姐姐,只是语气很不友善。 这前后不过两秒钟,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这个女人,还真是见人下菜牒的高手。 顾夭夭忍着脾气,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我是来找工作的。” “找工作?”女人并不打算放顾夭夭进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在这个地方上班的。” 就算是她在这里只是一个迎宾,那也是托了好多关系,才有机会站在这里。 这里出入的有钱人最多,也最有机会和有钱人接触,万一被哪个公子哥看上,或是被哪个富商包养,那她可就飞黄腾达了! 顾夭夭自从变成顾寒微之后,她就没有一天过过安生日子,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迎宾,也敢骑在她头上拉屎。 顾夭夭心中的怒气值直线上升。 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她现在不想再动嘴。 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 突然,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挥出去的拳头,跟着她的意识,一起陷入了黑暗。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还有女人惊恐的低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根本就没有碰到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晕过去。” 吵死了! 顾夭夭受不了的睁开眼。 入眼便是一间卧室。 橘黄的灯光,为卧室增添了一份暧昧的暖黄。 床前站着四五个人,除了那个迎宾,其他人她都不认识。 那个迎宾看到她醒来,激动落泪,一把抓过她的手,指着旁边一个年轻男子说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快给欧经理解释解释,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推的你,是你自己摔的。” 第16章 冤家路窄遇旧人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摔的? 顾夭夭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脑勺隐隐作痛,摸了摸额头,果然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 看来是太激动,导致低血糖提前来犯,晕过去的时候,后脑勺正好磕到台阶上。 真是倒霉! 顾夭夭秀眉微蹙,看着那个被唤作欧经理的男子,说道:“确实是她推的我!欧经理,麻烦你替我作主。” 迎宾小姐姐急了,指着顾夭夭,控诉她睁眼说瞎话! 男人笑笑,脸上的表情圆滑而世故:“那小姐,想怎么样?” 给了她杆,她就得顺着往上爬啊!她顾夭夭又不是那么没有眼力见的人。 顾夭夭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如果,能让我在这里上班,我可以既往不咎。” “好。”男人一个好字,决定了她的去留。 顾夭夭喜怒不形于色,淡淡的吐出三个字:“麻烦了!” 被人当了踏脚石的迎宾小姐姐很委屈,但又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恨恨的踩着高跟鞋,跟在欧经理的身后离开。 欧经理名叫欧敬,她以前签合约的时候来过这里两次,虽然不熟,但也认识。 能在这里当领导的,都是人精,承上启下,不在话下。 此时,顾夭夭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男人温润如玉的笑脸,心陡然间被塞的满满当当,嘴角不禁意的溢出一丝笑意。 她记得,他也经常在这个地方谈些重要的商务合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 人一旦有了期盼,日子就会过的很快。 她现在的身份是客房服务员,为了降低存在感,顾夭夭特意在鼻翼两侧点了许多雀斑,下巴上还点上了一颗小拇指粗的黑痣。 今天的贵宾服务对象是306号房,她推着酒水朝306号走去。 包厢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交谈的声音。 顾夭夭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之后,推开门走进去。 她向来鼻子很灵,空气里的气息透着几分熟悉,还没等她仔细分辨,眸中就映入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五官。 顾夭夭心咯噔了一下,一个局促,差点平地摔跤。 该死的,不会这么巧吧!不是说好深居简出吗?怎么还会在这样的地方碰到时晏琛。 她连忙低下头,生怕被对方认出来。 推着酒水走过去,把酒水一一放在桌上。 头上那道视线如芒在背,她尽量表现的很平静。 时晏琛好像并没有认出来她来。 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粗着嗓子说了声:“请慢用,有需要随时叫我。” 然后,头也未抬的推着手推车转身,正准备落荒而逃。 “等等!”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将她的步子钉在原地。 顾夭夭一颗心七上八下,额间冷汗涔涔。 要死了!时晏琛该不会是认出她了吧! 她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粗着嗓子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再要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回答她的声音陌生而戏谑,不是时晏琛,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个混迹欢场的花花公子。 顾夭夭回答了一声好,便推着手推车落荒而逃。 时晏琛盯着刚刚那个离开的纤影,总觉得似曾相识,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女人清纯乖巧的脸,睑下那颗泪痣随着她笑时微微颤动,多情又迷人。 “说吧,这么着急把我找出来,有什么事情?”说话的男人五官俊逸,一双桃花眼生的勾魂夺魄,尤其是眉梢那粒朱砂痣,更加将他的邪魅刻画的入木三分。 他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身体慵懒的陷进沙发里,目光有些漫不经心。 时晏琛拿出一张女人的照片,递给对面的男人:“帮我找一个人。” 照片里的女人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时候格外惹人,仿佛要从照片里走出来了一般。 男人看了眼手中的照片,视线落在时晏琛完美的五官上,嗤笑:“在南都,还有你时晏琛找不到的人?”还是个女人! 李烁嘴角一抽。 看来崇先生刚回国,并不知道先生已经结了婚,而照片中的这位,正是在逃的少夫人。 “让你找就找,废话怎么那么多?”时晏琛语气明显的不耐。 崇启修瘪嘴,收起那副不正经的模样,仔细的看了眼照片中的女人,再看看时晏琛。 他早就知道时晏琛心中有个白月光,难道就是照片里的女人? 好兄弟的忙,他自然是要忙的,但是他也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啊! 崇启修眼里闪过一抹八卦的锋芒:“阿琛,这个女人是谁啊?” “少夫人。”李烁替时晏琛回了话。 崇启修瞪了一眼不知好歹的李烁。 他是想让时晏琛亲口说出来,满足他这么多年的八卦心愿。 “少夫人这个称呼,她还不配,不过是个不听话的女人。” 崇启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说人家不配了,干嘛还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她。 “你都找不到?难道我找得到?”崇启修说道。 时晏琛眼眸微眯,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不是有那种功能吗?” 那种?哪种?崇启修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大大的问号。 “无论那个女人化妆成什么妖魔鬼怪,你都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看清她的本来面目。” 他有那种功能?他怎么不知道…… 崇启修一脸懵逼。 躲在包厢外偷听的顾夭夭瑟瑟发抖。 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特异功能,那她化这个妆岂不是毫无意义了! 包厢内传来崇启修的声音:“所以,你想让本少爷动用祖师爷赐予本少爷的特异功能找到那个女人?” 时晏琛阴沉的点点头。 崇启修一脸八卦的凑近时晏琛:“找到她,然后呢?” 只见对面的男人磨着后槽牙,吐出四个字:“大,卸,八,块。” 顾夭夭捂着嘴,生怕自己吓的失声尖叫。 脑补自己被时晏琛拿着菜刀砍成八段的场面,血淋淋的烂肉堆在一起,真是好恐怖! 稳了稳心神,顾夭夭决定先躲为妙。 猫着腰,离开包厢。 时晏琛的眼神不经意的扫过那门缝处消失的阴影,嘴角露出一丝笑。 第17章 真的是他!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崇启修无语的看着喜怒无常的时晏琛:“所以,我真的有你说的那种特异功能?” 崇启修是那种宁愿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时晏琛的人。 时晏琛嘴角的笑陡然消失,眼神冷冷的扫过他:“只有像猪一样蠢的人,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种特异功能。” 感受到智商被侮辱,崇启修心里的小宇宙蓄满愤怒的力量,却碍于对手太强大,膨胀了几下,就焉了下去。 当,当! 这时,包厢外响起了敲门声。 崇启修自然是惦记着那瓶八二年的拉菲,一脸垂涎。 说了声进来。 拿着酒进来的女孩和刚刚离开的那个女孩身材差不多,但崇启修一眼就看出来,并不是刚刚那位。 “先生,这是你要的酒,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她将东西放下,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崇启修喜滋滋的拿着酒回头:“阿琛,我们……”人呢? 原本三个人的包厢,不知何时,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崇启修的小心脏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对着空气强颜欢笑:“没事,你们不喝,我自己喝。” 李烁跟在时晏琛后面,看了眼身后的306:“先生,我们这样走了,崇先生不会生气吗?” “你想去陪他,也可以。”时晏琛迈着修长的步子往出口走。 李烁连忙噤声。 崇先生声名在外,男女通吃,他可不想惹的自己一身腥。 看到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躲在拐角处的顾夭夭倏然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她想多了,时晏琛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 “楚少,这边请。”耳朵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音,其中还夹杂关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顾夭夭在听到楚少这个称呼时,小脸微愕,陡然僵在原地。 心中隐秘的期盼,化为铺天盖地的喜悦,如同烟花一般在脑中轰然炸开。 会是,他吗! 柔软的小手捏紧,额角布满浓密的汗珠,一颗心也扑通直跳,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从拐角处探出头来。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五官温润,身材笔直,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衬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露出一点喉结。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冷。 但顾夭夭的脑海里却闪过无数次他勾唇而笑的画面。 他的笑就像太阳一样,能照亮黑暗,融化冰雪,是阳光,是她可遇不可求的救赎和信仰。 真的,是他! 眼泪不受控制的汇聚在眼眶,如波涛一般汹涌而出。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好像这一路走来,受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 “安……”她激动的想要喊出那个萦绕在心尖许久的称呼,可只是一瞬,下一个字就被她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她不可以叫他的名字,她已经不再是顾夭夭了,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她,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顾夭夭难受的抱紧手臂,缓缓地在原地蹲下,任凭眼泪肆意流淌,承受着剜心蚀骨的相思之痛。 脑子一片混乱,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让她不顾一切的回到安歌的身边,把这一切真相都告诉他。 他会理解你,会包容你,然后和你在一起。 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连这点信任也没有吗? 感性战胜了理智。 顾夭夭擦干眼泪,重新站起来。 她决定了,她要将这一切都告诉那个男人,从此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微微,你在这里干嘛呢,308号有贵客,赶紧过去招呼。”身后传来欧经理的声音。 她记得刚刚楚安歌一行人就是进了308,她吸了吸鼻子,朝308号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有男有女,看起来像是在谈商业合作。 重生后第一次,与那个男人这般近,她忐忑的理了下鬓边的发,随即敲响包厢的门。 “进来。”里面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 得到允许,她推门进去。 男男女女坐着十多个人,却唯独他一人,鹤立鸡群。 包厢内的光线昏暗,温润如玉的男人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浅色的西装被灯光镀上了一层别样的暖黄。 她紧张的拽紧小手,手心里冒出一圈薄汗,还没等到她说什么,才发现男人的一只手竟搂着旁边女人的腰。 她呼吸一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女人穿着酒红色的抹胸真丝连衣裙,留着大波浪的卷发,嫣红的唇瓣如同罂粟一般诱人。 她看到那个女人端起桌上的红酒,娇笑着抿了一小口,然后吻上男人的唇,将口中的红酒尽数度到男人嘴里。 周围传来起哄的声音,男人也跟着笑起来。 眉眼微弯,深褐色的眸子里盛满温柔。 不,不可能。 她不相信才过了一个月,那个男人就有了新欢,还把新欢带到了她的跟前。 顾夭夭的脚步被钉在原地,逃不得,离不开,却被眼前这恶心的一幕弄的几欲呕吐。 “小妞,看什么呢?难不成你也想玩吗?要不要大家一起玩啊!”耳朵里传来猥琐的男音,顾夭夭的思绪陡然被拉回现实。 纤细的腰肢突然缠上了一只咸猪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猪手,如同折筷子一般,轻轻一折,便折成了两段,只剩皮连着。 男人捂着折断的左手痛的满地打滚。杀猪般的惨叫,在包厢里回荡。 在坐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还是被顾夭夭一出手就断人胳膊的身手给吓了一跳。 尤其是楚安歌怀里的女人,更是被吓的不轻,尖叫着钻进男人的怀里,像只柔弱可怜求安慰的无辜小兽。 地上的男人已经痛晕了过去,谁也没有再注意到他,全场所有的眼睛都钉在顾夭夭的身上。 明明纤薄的身影,却藏着巨大的杀伤力。 “有我在,别怕。”男人温声安慰怀里的女人,动作轻柔的拍着女人的背。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用这双宽阔的大手,安慰过她,顾夭夭的心针扎似的痛,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第18章 会所遇险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男人安慰了受惊的女人,转而将目光投向她。温润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寒。 顾夭夭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就好像是现在。 他怀里搂着另一个女人,还在为一个败类生气。 楚安歌唇角微弯,带着嗜血的残忍:“谁派你来的?” 顾夭夭忍着剜心刮骨的痛,昂起高傲的头颅,生怕稍微低眸,眼泪就会不争气的逆流成河。 “先生想多了,我并不是谁派来的,他对我无礼在先,我不过是礼尚往来。” 面前的女人站的笔直,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弯腰。 楚安歌嘴角的弧度扩大,笑容却不达眼底:“好一个礼尚往来,你打伤了我的朋友,害我生意也没得做了,我自然也该礼尚往来才对。” 气氛诡异到极致,顾夭夭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 果然,男人淡淡的扫了眼周围的男男女女,那十几个人便脱下伪装的外衣,倏然而起,随即蜂拥而上,将顾夭夭围在中央。 看来不止是单纯的商业合作,除了被她打伤的那个男人,其余的都是楚安歌的保镖。 双拳难敌四手,顾夭夭再有能耐,也渐渐落于下风。 腰间被踹了一脚,肋骨被震断,传来钻心的痛意,紧接着后背又被踢了一脚。 片刻之后,顾夭夭被人架着,在楚安歌的面前强行按跪下去。 她黑发凌乱,衣服也破了几个口子,即便狼狈如斯,那双清澈见底的瞳孔里依然透着寒风刺骨的冷冽。 楚安歌搂着红裙子的女人,身体慵懒的陷进沙发里,欣赏着她满身的狼狈。 “不是很能打吗?怎么就被抓了呢?”男人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哪怕跪在他面前,这个女人依然如同女王一般,不肯低头,这让楚安歌心里非常恼火! 很想将她那颗倔强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顾夭夭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男人,和记忆中一样的脸,却是截然不同的狠戾。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他怀里的那个女人,又是谁?他还爱着那个叫做顾夭夭的女孩吗? 可是最终,她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一旦问出口,就意味着彼此的信任破碎。 她宁愿相信,他是有什么苦衷,才会变成这样。 可是,他是南都四大家族之一楚家的长子,又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威胁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就在顾夭夭的思绪百转千回之迹,耳朵里却再次传来了男人温润的嗓音。 “你说,你现在落在我手里,我该怎么办才好呢?”男人摸着下颌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不如,我让人把你剁成肉酱喂狗吧!” 剁成肉酱?喂狗? 顾夭夭微红的眼圈划过一抹苦涩,嘴角渐渐溢出一丝笑,越来越大,直到爬满整张脸,她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流了出来。 楚安歌没想到这个女人听到这句话,不仅没有吓的求饶,反而还在笑,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愚蠢,顿时怒从心起。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音落的同时,他扬手便给了顾夭夭狠狠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猝不及防,直接将顾夭夭的半边脸给扇肿了。 楚安歌咬牙切齿的吩咐站在身后的其中一名保镖:“给我狠狠的扇她的脸,直到她再也笑不出为止。” 得到命令的男人顿时摩拳擦掌的走到顾夭夭跟前,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都是练家子,下手的力道自然也比一般人重的多。 几巴掌过去,顾夭夭的脸已经肿成了馒头,换作常人,早就痛得的晕了过去,她却硬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只是额间绵密的冷汗出卖了她此刻的状态。 她极力的忍耐,不想将自己的脆弱暴露。 站在监控前的李烁已经急得不行了。 总不能真让楚家的少爷把时家的少夫人剁了喂狗吧?!这要传出去,让时家以后怎么在南都混。 可是,余光瞥一眼身旁的先生。 依然是一副天塌不惊的表情,神色淡淡,完全没有一点要去解救少夫人的意思。 “先生,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李烁忐忑的开口。 “急什么,她跑的时候倒跑的挺快,让她吃点苦头也好,而且我也想看看,她这次,要如何脱身。”时晏琛站在监控画面前不动如山,表情却是若有所思。 她一直被顾家囚禁,身手却非同凡响,真是个像谜一样的女人。 李烁为顾夭夭掬了一把同情的泪,便没再开口。 自己的媳妇都要被人宰了,先生都不急,他急个什么劲。 监控里的殴打还在继续,直到楚安歌道了一声停,这场凌虐才算结束。 经过一场毒打,顾夭夭已经痛到麻木,耳朵嗡嗡作响,视线模糊,面前的物体都已出现了重影,但跪着的身姿,依然笔直。 “果然是个骨头硬的,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狠!”楚安歌抿着唇,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曾经温润的眉眼,今日再见,却陡然扭曲成索命的修罗。 顾夭夭想哭,嘴角却不由自主的上翘,和着她那张面目全非的小脸,竟显的十分诡异。 “安歌,她,她居然还在笑。”一直没说话,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楚安歌怀里的女人,一脸惊恐的看着顾夭夭。 是啊!她在笑!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楚安歌面前这样放肆,敢这样的不知死活。 楚安歌冷冽的眼神扫过跪在脚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脸上突然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残忍。 他凉薄的勾唇,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既然这个贱人骨头这么硬,我就把她赏给你们了,好好享用,要是在天亮之前,她还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你们就统统和她一起去死。” 楚安歌话音一落,便揽着怀里女人的纤腰,离开了包厢。留下一众衣冠禽兽。 这些保镖大多都是亡命之徒,一直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之后被楚安歌以各种手段收在麾下,供他驱使。 身体里面的嗜血因子,被楚安歌一句话,彻底的释放。 第19章 逃出生天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自从跟了楚安歌,事事都听他的安排,体内的兽性被禁锢太久,早就叫嚣着想要破体而出,无所顾及的作恶。 尤其面前还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这种兽性更加被无限的放大。 只要想到她无路可逃,求助无门的惨叫声,他们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一个个目露淫光,逼近顾夭夭,咸猪手肆意的伸向她。 女人眼眸里的星光骤然熄灭,重逢的喜悦在这场荒唐的相遇里,支离破碎。 她双目猩红,拼命的想要躲开那些不怀好意的触碰,却因为被人禁锢着而挣脱不得。 若是放在以前,别说是以一敌十,就是以一敌百,也不再话下,都怪顾寒微这具身体因为常年的营养不良,和缺乏锻炼,导致力量和速度都跟不上。 她恨发号施令的男人,可又偏偏无可救药的爱着他。 哪怕在这种时候,她的心依然无法控制的在为楚安歌开脱。 认定他是有情非得已的苦衷。 眼看着衣服被扒光,只余下小衣堪堪遮住内里极致的风光,顾夭夭双眸染血,杀人的目光寸寸扫过眼前这些禽兽的嘴脸。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趁着空档,竟被她挣脱了桎梏! “贱人,还想跑!今天就乖乖的让我们兄弟享用吧!”男人嘴里骂着脏话,将她团团围住,她站在中央,小小的一团,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是,她的眼神,却冰冷的可怕,柔软的小手,一把操起桌上的酒瓶猛地往桌角一敲,底座顿时断裂,参差不齐的留下极具攻击性的裂口。 心里一直有一股火焰在燃烧。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后,化被动为主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每一次下手,都快狠准,直击敌人要害。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也因此有些施展不开,这倒给了顾夭夭不少的可乘之机,不一会儿,那些人不是肚子上开了花,就是脑袋上开了瓢,很快便倒了一地,哀嚎声响成一片。 直到最后一个男人倒下,她终于体力不支的跪了下去,执瓶的右手堪堪的撑住自己虚脱的身体。 满屋狼藉,女人小衣染血,肌肤上到处都溅着血花子,发髻散乱,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恶斗。 眼前越来越黑,意识也渐渐模糊,她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却仍然抵不过眼皮的疲倦,陡然跌入了黑暗。 头昏沉的厉害,躺在床上的女人小脸苍白,秀眉微蹙,像是在做一个不怎么美丽的梦。 热烈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小脸上,有些刺眼,眼皮下的珠子动了动,她缓缓睁开双眸。 环顾四周,四面都是白色的墙,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些水果,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台壁挂的液晶电视。 手背上挂着点滴,透明的液体顺着软管流进身体里。 这里是医院。 顾夭夭正疑惑着,是谁那么好心,将她送来医院的,电视里却传来关于昨晚秋天高级商务会所的负面报道。 顾夭夭的目光被吸引,视线不由自主的定格在屏幕上。 那些受伤的男人均已被警方控制,带回了警局。 想起昨夜之事,又想起那个发号施令的男人,心脏顿时如针扎般的难受。 她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尾,他,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好了,这就是以上关于秋天商务会所的报道了,接下来,要插播一则快讯。”电视里的主持人拥有甜美的嗓音,标致的五官,极具亲和力的笑容,粉唇微启,继续播报着下一条新闻内容。 “大家应该还记得前段时间流量小天后,顾夭夭拍戏坠亡的新闻吧!顾夭夭坠亡的悬崖下是南都最长的一条护城河,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呢,却没有找到顾小天后的遗骸,在这里呢,我深表遗憾,但近日,顾小天后曾经的闺蜜,田幼竹小姐,想为她昔日的好闺蜜办一场葬礼,立一座衣冠冢,以此来追念她曾经的好朋友,顾夭夭小姐。” “这样的姐妹情深,说实话,让我这个旁观都很是感动,顾小姐的粉丝,如果有想要悼念自己偶象的呢,可以在十一月十五日,北城墓园参与吊唁。” 顾夭夭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回神,才看着穿着粉色长袍的护士从外面走了进来。 护士看到她醒来,笑起来:“这么快就醒后啦!医生说醒了就没事了,你只是低血糖而已。” 又是低血糖!唉! 顾寒微这具身体真是太弱了,她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锻炼锻炼。 她唇角微勾,道了声谢谢,复又想起什么,遂才开口询问:“小姐姐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医院吗?” 护士小姐姐摇摇头:“我只知道是个男人,长得很帅,其他一概不知,他往医院账上打了一笔钱,让我们好生照看着你。” 男人? 难道是…… 顾夭夭难掩心中的激动,连忙追问道:“那个男人是不是有一米八五左右,生的很好看,五官温润,穿一套浅灰色的西装。” 护士小姐姐想了一下,不确定的回答:“应该是吧,我有点记不太清了!” 是他,一定是他! 看来昨晚的一切都是他在演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虽然护士小姐姐不能确定那个男人就是楚安歌,但她就是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是他! 护士小姐姐看到顾夭夭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不禁微蹙了下眉头。 “你没事吧?”这位小姐好像不止低血糖,还伤到了脑子。 “我没事,谢谢!”顾夭夭说完,护士小姐姐还来不及阻止,她就顺手拔掉了输液的管子。 办理了出院手续,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碰到了会所的经理欧敬。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也没指望自己能够回会所上班,既然注定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她当然选择视而不见,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微微,等一下!”身后传来欧敬的喊声。 第20章 顾小天后的葬礼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顾夭夭驻足回眸,眼里写着两个字,有事? 欧敬小跑着在她面前停下:“昨晚的事情是我疏忽了,你在会所上班,居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差点害的你受伤,真的很对不起,我这边代表公司,向你赔礼道歉。” 按理说像她这种连身份都没有的打工人,怎么可能被秋天会所看在眼里,此次居然让经理专程跑来和她道歉。 不是真心,便是假意,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 顾夭夭等着他的下文。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这里有一点医药补贴费用,请你一定要收下。”欧敬一边说,一边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里:“这里面有十万块钱,密码是你进公司的那天,你也不用再到公司来上班了,钱用光了就找我要。” 人肉取款机? 顾夭夭看着手心里的卡,唇角微勾:“欧经理言重了,这钱既是公司的一片意,小女子却之不恭,便收下了。” 有了这十万块钱,前路便方便了许多。 在城中村最便宜的地段租了个破落的顶楼,裂开的墙缝里射进刺眼的日光,风吹时,屋外的树枝沙沙作响,尤其一到晚上,更是鬼哭狼嚎。 顾夭夭坐在脱漆的木板床上,膝盖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神色凝重,不停的敲出一行又一行代码。 直到最后一个码解锁,屏幕上却突然出现了一行小字,地址错误! 顾夭夭微愕。 明明是她亲设的防火墙,怎么会地址错误。 试了几次,都没能进去,顾夭夭选择主动放弃。 拥着电脑,顺势倒在床板上。 她太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闭上眼,不一会儿,破落的小屋内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人来人往的城中村,透着市井最嘈杂,又最无奈的气息。 这一带很乱,虽然她身手不错,但是不想节外生枝,除了必要的出行,买些必需品,她险少出门。 整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对着电脑敲代码。 一连失败了二十几次,她终是心有不甘的合上电脑。 看来,已经有人改了她的防火墙,而且修复了所有的漏洞,这个人的技术不在她之下,所以,她在短时间内也找不出破解之法。 联系不上组织,关于安歌的事情就无从得知,但明天就是幼竹为她办葬礼的日子, 她想,那个男人,应该也会参加。 只要见到他,那晚发生的一切,便自然会明了。 翌日,她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小西装,胸前簪了朵白玫瑰,便匆匆出了门。 小区外有许多商贩在叫卖,她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便矮身坐了进去。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平头男人,身材臃肿,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缝。 “师傅,北城墓园。”她的声音清甜,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要再次见到那个男人,顾夭夭心头就像灌了蜜似的甜腻。 虽然那晚,他对着那些人渣下了那样的命令。 可他最后还是把她送去了医院,还让欧敬给她送来了十万块钱。 虽然欧敬说是以公司的名义,但她知道,若不是他,像秋天那样的会所,又怎么会把她这样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女孩放在眼里。 出租车司机从内后视镜里看了眼顾夭夭的表情,不禁嘴角一抽。 看这少女怀春的模样,说是去结婚都有人信。 哪像是去吊唁先人的。 “小姐真的是要去墓园?不会说错地址了吧?” 顾夭夭在出租车司机质疑的眼神中点点头。 下了车,顾夭夭朝墓园内走去。 突然,乌云色变,不一会儿,便下起灰蒙蒙的小雨,阴沉的天气衬着这满山林立的墓地,压抑的难受。 新砌的坟墓一侧,站着位年轻漂亮的女郎,顾夭夭一眼就认出是幼竹。 不知道,那个男人,来了没有。 顾夭夭的视线急切的在人群中搜索,有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那张脸。 他好像,没有来。 心中五味杂陈,酸涩难受,眼泪混合着雨水从眼睑划下。 好一会儿,才平复好情绪,抬眸时,正好对上幼竹投来的视线。 幼竹穿着黑色的礼服,胸前簪着白花,长发披在身后。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她今天是以家人的身份举办的这次葬礼,她向来参加葬礼的宾客鞠躬致谢,送走一位又一位来此吊唁的客人。 顾夭夭见状,心中更加酸涩难受,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 好想告诉幼竹自己还活着,可她不能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是顾寒微,而非顾夭夭。 她办作吊唁的粉丝,跟随着人流走在最后面。 很快便轮到了她,她走到新砌的坟堆前。 大理石刻画的墓碑上赫然写着‘顾夭夭之墓’。 墓碑的正上方,贴着女孩方寸大小的照片,照片里的姑娘眉眼弯弯,明眸皓齿,风扬起她黑色的长发,阳光洒在她白皙的小脸上,左睑下那颗泪痣,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黑水晶般耀眼。衬的她就像是误入凡尘的精灵。 背后一阵阴风袭来,顾夭夭一抖,视线落在墓碑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种自己给自己上坟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巧克力,从毛绒绒的挎包里拿出来,弯腰放在墓碑前。 鲜花簇拥的坟头,这一盒巧克力显的尤为突兀,田幼竹的视线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你是夭夭的粉丝?”熟悉清冷的女声带着浓重的鼻音,传进她的耳里。 顾夭夭侧目,便看到女人充满悲伤的眸子里又有晶莹在涌动。 她极力压抑住心里那股想告诉她真相的冲动,微微颔首。 “很少有人知道她喜欢巧克力,看得出来,你很了解夭夭。”田幼竹的强扯了下唇角。 她和夭夭相识于微时,一起进入娱乐圈,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把彼此当成了家人。她们曾经约定过,一直做彼此的依靠,却没想到,一场意外,再相见,已是天人永隔。 夭夭生前,有个神秘的男朋友,虽然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她总是感觉那个男人不爱她,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准夭夭公开恋情,也不带夭夭回家。 她也劝过夭夭几次,可她总也不听。 现在人没了,那个男人也没有再出现过,真是将这现实的丑陋表现的淋漓尽致。 也许是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压抑了太久,找不到人说话,遇到一个顾夭夭的真爱粉,田幼竹便开了话匣子。 临近傍晚,乌云被晚霞逼退,天色渐渐明朗,红着眼圈的两个小女人相视一笑,同时用手背抹了把眼泪。 “让你听我说了这么久的废话,真对不起,天色也晚了,应该没人了,我们回家吧。”田幼竹说道。 顾夭夭点点头。 随后,两人便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荒凉阴森的墓园外,却突然响起了低沉的脚步声。 第21章 再也不敢跑了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一步一步,沉稳而规律,每一下,都像是踩着她俩的心脏在行走。 两人心中生起一丝警惕,对视一眼,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墓园出口。 墓园的转角处,赫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轮廓。 没有下雨的天,他却撑着一把商务黑伞,伞面遮住了大半个头,裁剪得体的西装包裹着他高大完美的身躯,胸前簪着一朵白玫瑰,很明显是来吊唁的。 只是他越是靠近,顾夭夭就越觉得男人的身形有些熟悉。 直到他来到她们跟前,缓缓抬起头,露出俊美无俦的五官。 田幼竹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长相这么完美的男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佛带着摄人心魂的魔力。 惟有一旁的顾夭夭,双眸圆睁,盯着他俊美硬朗的轮廓,瑟瑟发抖。不得不感叹一句,冤家路窄! 她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时晏琛!这和时少深居简出的人设一点也不符合啊! “先生也是来吊唁的?”田幼竹礼貌的询问。 男人微微颔首,眼神越过她们,落在身后冰冷的墓碑上。 强大的气息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田幼竹下意识的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时晏琛迈着修长的腿,从她们中间穿过。从西装裤兜里掏出一盒巧克力,放在顾夭夭的墓前。 不止是田幼竹,连顾夭夭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很少有人知道她爱吃巧克力,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难道这位时先生,也是她的粉丝? 顾夭夭不禁抱着膀子打了个寒战。 连忙甩了甩脑袋。 她这是在想什么,时晏琛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追星,一定是巧合,巧合而已。 “我想,你该回家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迹,带着丝丝寒意的声音,骤然传进她的耳朵里,陡然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清澈的眸子里映入男人挺直的背,黑色的大伞,还有他优雅转身的样子。 硬朗完美的五官隐在伞面下晦暗不明,却在这阴森森的墓园里透着几分诡异。 田幼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戳了戳身旁的顾夭夭,小声的问道:“他在跟谁说话呢?” “应,应该是我吧。”顾夭夭感觉将要大难临头,舌头都开始打结。 “时少夫人还不想回家?”他顿了一下,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喜怒难辨:“是觉得我的容忍没有限度吗?” 顾夭夭:“……” 她瑟瑟发抖的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想,只不过,她一直以为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都没有被人寻到,自己早已摆脱了时顾两家,所以就有点飘了,行动也大胆了,导致自己行踪彻底暴露了,嘤嘤…… 她踩着小碎步,不安的走到时晏琛跟前,一抬眸,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我错了,时先生,你罚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背着你跑了!我真的错了!” 变脸的绝技堪比川剧,简直就是戏精本精。 时晏琛脸色黑的更厉害,显然卖惨求原谅已经不太管用。 田幼竹打量着对面的男人,虽然他长的是很不错,但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尤其是微微,看到他就像耗子看到猫一样。 田幼竹有点担心这是一个坏蛋:“微微,他是你什么人?” “结婚证上的人。”不等顾夭夭开口,时晏琛便替她作了回答。 田幼竹惊愕的瞪大眼,这像是结婚证上的人?这分明是要取其性命的人。 “这位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威胁了这位小姐嫁给你,但是我警告你,你千万别乱来,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报警。” 时晏琛是什么货色,岂会被人随意威胁,顾夭夭害怕时晏琛找田幼竹的麻烦,眼泪顿收,连忙摇头道: “幼竹,你别误会,没有人威胁我,是我自己跟先生闹脾气,离家出走,先生是担心我,所以说话的语气就重了些。” 虽然顾夭夭说的情真意切,但田幼竹仍然不相信这个男人的人品:“就算是这样,那能把你这样好的小媳妇气的离家出走,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微微,你别怕,大胆的告诉我,我会帮你的,我是公众人物,他要是敢家暴你,敢PUA你,我就找媒体帮忙曝光这个渣男。” “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先生的感情好的很。”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顾夭夭纤细的手臂挽上时晏琛,小脑袋自然的靠在男人肩上,嘴角扬起甜甜的笑。 顾夭夭感觉自己要凉,怕被时晏琛的目光杀死,不敢去他看的脸,但为了不让幼竹担心,也为了不让时晏琛为难幼竹,她这张老脸,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隔着衣物传来的触感,令时晏琛身形微怔。 下意识的看向那交叠的地方,这种陌生的感觉,他竟然一点都不排斥。 田幼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看起来倒像是恩爱的狗样子。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幼竹,你也早点回家。”顾夭夭与田幼竹一步三回头的道别。 直到走出田幼竹的视线,她才忙不迭的松开手,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刚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朋友担心”顾夭夭语带忐忑。 手腕处消失的触碰,让他无端的生出一丝失落感。 “我记得顾小姐被关了二十年,哪里来的朋友。”时晏琛是拆台小能手。 顾夭夭瘪嘴,这次撒谎到是底气十足:“今天第一次见面,我们聊得投缘,相见恨晚,不可以吗?”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时晏琛低沉的嗓音带着薄怒。 顾夭夭一下就怂了。 刚刚一不小心话就说重了,谁不知道这位爷是真老虎,惹不得,连忙恬着脸道歉:“错了,先生我错了,我改,我一定改!” 她越是这样,他心里头便越是堵得慌。 他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至于怕成那样? 男人步子不自觉的加快,顾夭夭提着腿小跑都有些跟不上,心里直呼死了死了,这下把这位爷得罪狠了。 “时先生,真的对不起,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有冒犯了您的地方,还请您大人有大谅,不要与我计较。” “时先生,我真的错了,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只要您别生气。” “时先生,消消气吧,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我保证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 …… 第22章 心动撩拨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不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顾夭夭噙着冷笑,咬着手中的笔杆子。 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她已经根据地形画出了一张手绘地图,标注出了几个可以下山的出口。 身后的壁挂电视里正播放着流量小天后顾夭夭意外身死的旧闻,主持人还友情提示其他拍戏的小伙伴也要注意人身安全。 顾夭夭事件,俨然已经成为娱乐圈里的反面教材。 地图最后一笔完成,顾夭夭鄙视眼神投向身后的壁挂电视。 若是他们知道,流量小天后借尸还魂,不知道会不会疯。 小心翼翼的将这几天的成果收起来。 身后却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看向进门的方向,正好看到李烁双手拉着行李箱从大门进来,李烁身后的男人气场强大,所到之处,可谓寸草不生,飒倒一片。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顾夭夭。 这大晚上的,还让李烁拖着行李进来,她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时先生,你……” “既然已经结婚,当然应该搬回来和夫人一起住。”时晏琛理所当然的说道。 顾夭夭的眼皮跳了下,心中仍存着一丝侥幸:“搬回来住的意思是?”。 “字面上的意思。”时晏琛的话掐灭了顾夭夭最后一点希望。 李烁提着东西上楼。 独留顾夭夭与时晏琛大眼瞪小眼。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相顾无言。 顾夭夭干笑两声:“那个,我去个洗手间。” 话音一落,她便倏然转身,准备夺路而逃,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夫人在迈脚之前可要好好考虑清楚。”淡淡的语气含着浓浓的威胁,让顾夭夭迈出的步子,生生收了回来。 男人慢条斯理的从后面绕到她跟前,他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顾夭夭要把下巴仰成四十五度角才能看到男人的脸。 “夫人看起来不太欢迎我。”他似笑非笑的低眸。 顾夭夭眸子弯成一条缝,双手合十,笑的分外谄媚:“没有啊,我为先生的到来感到非常欢迎,并且时刻为先生的到来做准备。” 她发现自己拍马屁的本领越来越炉火纯青。 时晏琛看着面前女人敢怒不言的怂包样,唇角的弧度扩大:“看的出来,夫人确实非常欢迎我。” “那我,可以去洗手间了吗?”顾夭夭脸都快笑烂了,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时晏琛唇角含笑的看着顾夭夭,并没有接话,顿了半晌,却突然倾身,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彼此呼吸可闻,顾夭夭被男人突然放大的五官,吓得后退两步,白皙的双颊,顿时生出一抹绯红。 “你,你想干什么!” 清澈如麋鹿般的双眸,漾起一丝无措,慌乱的目光无处安放。 他唇角的弧度扩大,手心向上的朝她伸出手掌,一字一句的开口:“拿出来吧!” 顾夭夭盯着男人略微粗糙的大手,皮笑肉不笑结巴道:“拿,拿什么?” “时少夫人这么聪明,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男人深遂的眸子明明含着浓浓的笑意,但仍是让顾夭夭冒了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笑与不笑,都是取命的修罗。 她捏了捏兜里还没揣热乎的手绘地图,心不甘情不愿的摸出来,放在时晏琛的手心里。 时晏琛的视线落在手心里小小的方块,当着顾夭夭的面,慢条斯理的展开手中的地图。 顾夭夭捂脸,不忍直视自己的下场。 这种再次被人当众扒皮的感觉,不得不说,真他么的酸爽! “记性确实不错,只去过一遍,地图都能画出来了,看来我的夫人,比我想象中的更聪明。”耳朵里传来男意味不明的夸赞声。 顾夭夭哽着脖子,咽下这充满火硝味的赞美。 如果眼神能杀人,时晏琛现在应该被她射成了峰窝煤。 “时先生,您要喝水吗?”再呆下去,她非得气死不可,还是找个借口先离开顺顺气。 “时少夫人这是打算脚底抹油?”时晏琛诡异一笑,好像在对她说,想跑?那么容易?也不看看你对面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 顾夭夭咽了咽口水,索性闭口不言,等着男人开口,方能见招拆招。 “不是说再也不跑了吗?这地图又是怎么回事?”他直起身子,扬了扬手中的地图,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顾夭夭呵呵干笑:“时先生误会了,这地图并不是用来逃跑的!嫁给时先生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之前就一时糊涂,现在我脑子可清醒的很,绝对没有一丁点想要逃跑的想法,我就是画着玩!” “哦,是吗?如果只是画着玩,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话音刚落,地图便在时晏琛的手心里化为碎屑。 顾夭夭眼睁睁的看着时晏琛把手中的碎纸扔进垃圾桶,心都在滴血。 “看夫人的表情,好像有点心痛?”他似笑非笑。 顾夭夭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时先生想多了,我没有心疼,我是肚子痛。” 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时晏琛哭笑不得。 眼中升起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柔和。 李烁将行李归置好以后,便离开了别别墅。 此时,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她与时晏琛,气氛一瞬间又凝重起来。 “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传进顾夭夭的耳朵里。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想起上次的经历,她表示一万个不愿意。 她站在原地,迟迟不动,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句话:“我还不困,时先生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 比她高一个头男人突然倾身,脸上的笑容瞬时在她的眸中放大数倍,鼻尖相触,空气中的温度渐渐攀升。 顾夭夭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 “我认床,要是有时少夫人躺在身边,我会睡的比较安稳。”男人性感的薄唇轻启。 男人威猛高大的冷血怪形象,经过这三番五次的摧折,已经在她心中碎成了渣渣。 顾夭夭始终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哪经得起狼人如此撩拨,当即面红耳赤。 第23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时,时先生,我知道,孤男寡女,难免让你会产生那方面的想法,可是你一定要冷静,千万别冲动,你的白月光还在等着你呢!” 灯光下,女人粉白的小脸吹弹可破,睫下那滴黑水晶般的泪痣,美的生光,时晏琛突然失去了逗弄的兴趣。 他倏然直起身子,语气嘲弄:“时少夫人还真看的起自己,刚刚不过是试探你的,你居然还当真了。就算是孤男寡女,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兴趣,我搬回来不过是应了爷爷的要求。” 顾夭夭提到嗓子眼的心,听到时晏琛的话,终于揣回了肚子里,庆幸的抚着胸口。 原来是假的!还好!还好!吓死本宝宝了! 虽然时晏琛没有过多的为难她,但自从时晏琛搬回来之后,她俨然成了他的免费保姆,饮食起居,一样都没落下,顾夭夭怕自己还没逃跑,就已经累死在保姆这个光荣的岗位上。 她捆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准备早餐。 “夫人,你怎么这么慢,我都快饿死了。”低沉的男音带着晨起时的慵懒。 顾夭夭握着锅铲的拳头捏的绑紧,恨不得给身后的男人一铲子。 她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时先生稍等,马上就好。” 时晏琛盯着女人不停忙碌的身影,下意识的勾唇。 不得不承认,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还挺萌的。 早餐端上桌,顾夭夭给时晏琛递上一双筷子:“时先生,请用!” “服务还不错,继续保持!”时晏琛不客气的接过筷子吃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品评口味和火侯,看起来比她这个天天做饭的厨子还专业。 被人批的一无是处,含在嘴里的饼子被她挫骨扬灰,她俨然已经把嘴里的饼子当成了时晏琛,恨不得把他嚼碎咽到肚子里去。 就在这时,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顾夭夭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 没想到这次竟是顾远山与白秋林一同登门造访。 顾夭夭冷笑出声:“这是什么风,把顾先生和顾夫人吹到松林公馆来了。” 顾远山已经听说过顾夭夭一直在装傻的事情,她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作为父亲,他还是不喜自己的女儿敢骑在自己头上拉屎,当即拉下脸来。 “放肆!这是一个女儿跟父母说话的样子吗?”顾远山怒斥道:“我和你妈来看你,你居然不请我们进去坐下,喝杯茶,还敢用这样的态度说话,别以为你嫁了人,我就不敢打你,我告诉,教训自家女儿,天经地义,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看上去来者不善啊!不过一会儿功夫,顾夭夭心中已有较量。 “茶就不必了,劳烦二位这么大老远的不请自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有事说事。” “我们就想问问时家什么时候兑现那十个亿的事情。”顾远山理所当然的质问。 “哦!原来还是因为钱啊!”顾夭夭扬唇,眸中带着薄嘲:“上次我提的要求,顾夫人是想好了吗?” 上次的要求? 白秋林脸色一白:“顾寒微!你别太过分了!” 顾远山也听白秋林说过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也知道顾夭夭的要求是什么,当即脸色铁青,扬起手就要给顾夭夭一点颜色瞧瞧。 还未落下,手腕便被顾夭夭一把截住,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靠近半分。 顾远山没想到自己这个关了二十年的女儿,力气居然如此之大,连他一个长期锻炼的男人都奈何不了。 在白秋林面前丢了做男人的威风,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微紫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只恨当初被她骗了过去,不然如今也轮不到这个贱人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白秋林见顾远山都奈何不了这个贱,急了:“顾寒微!你想干什么?你难道还想跟你爸爸动手吗?你信不信我现在拍张照,发到网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夭夭唇角冷笑的弧度扩大,有恃无恐:“好啊!这样子你们也不用费尽心机的从时晏琛这里拿十个亿了,只怕,到时候连顾家,都从南都消失了。” 顾夭夭的话让顾远山和白秋林心里同时咯噔了下。 虽然,同为四大家族,但是他们清楚,得罪了时家,时晏琛有这个实力,让顾家从南都的历史上消失。 无计可施,顾远山与白秋林斟酌再三,决定答应顾夭夭的要求。 “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忘了拍段视频发给我。”顾夭夭满意的弯眉,随即呯地一声,将顾远山夫妇关在了门外。 顾远山看着那道紧闭的门扉,双目赤红,眼底杀过一抹杀意。 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他何时受过此等奇耻大辱,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 他狠狠的捏紧拳头,发誓迟早有一天,要从顾夭夭身上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顾染月最终,也没有摆脱裸奔的命运。 她站在人行道上,身上裹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下是一丝不挂的身体,鼻尖通红,眼睛肿成了核桃,小脸憔悴,显然哭了很久。 身旁是白秋林,拿着手机。 她已经陪顾染月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了,再站下去,人流就快散了。 害怕拍不出顾夭夭想要的效果,白秋林只能忍着心疼,出声催促:“染月,开始吧,始终都躲不过的。” 顾染月嘤嘤的哭起来,心中怨恨为什么母亲不代替自己受这样的罪。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吗? 为什么在关键时候却让她挡在前面。 “别哭了,忍一忍就过去了。”白秋林收起手机,为顾染月脱下外套。 秋日的风夹着寒意,让顾染月打了个寒战,抱着膀子,在人行道上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喊着,她是贱人。 此时,正值晚饭过后,散步的行人很多,许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还有些男人对着她前凸后翘的身体露出猥琐的目光。 她一边哭一边跑,白秋林小跑的跟着顾染月身后,举着手机录视频。 看在外人眼里,就像是不择手段想红的女人,在录短视频。 第24章 歹徒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从最开始的羞愤难当,到最后的麻木,只不过用了短短二十分钟时间,心中对顾夭夭升起滔天的恨意。 还有她的母亲,口口声声说爱她,其实她最爱的还是她自己,以后,她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黑暗中,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早就盯了她们很久。 顾染月嘴里机械的喊着我是贱人,不知道跑了多久,白秋林才叫她停下来。 此时,夜已深。 她冻的浑身发紫,嘴唇都在哆嗦,白秋林心疼的拿风衣给她披上。 将女儿按进自己的怀里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 “还穿什么衣服啊,我们觉得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好看。”猥琐的男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顾染月和白秋林猛然一僵,朝着声源处看去,就见几个喝的东倒西歪的醉鬼,朝着她们走来。 满身的酒气,隔着几米都能闻到。 本来就一天没吃过东西的顾染月,差点被这浓重的酒味给熏吐了。 白秋林感觉这几个人不是善类,心中警铃大作。 “染月,我们先离开。”她拉着顾染月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身后不怀好意的笑,一声又一声的传进她们耳朵里。 紧接着,便听着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快速的追上来。 白秋林和顾染月吓的一边跑,一边大叫救命。 夜黑风高,风吹的树枝沙沙作响,不知不觉竟被人追到了一座废弃的人工湖边。这里人迹罕至,有一处两米高的栅栏,把人工湖简单的围了起来。 前无路,后有虎。 顾染月和白秋林吓的心扑通直跳。 转身,面对着几个歹徒。 为首的胖男人,眯着小眼睛,双手插在兜里,吊儿郎当的朝她们走过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 顾染月躲在白秋林身后。 姜还是老的辣,在这种情况下,白秋林还能临危不乱,不愧是顾氏的女掌门。 她强装镇定的开口:“我是顾家的夫人,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们,请你们放我们离开。” “顾家?”几名歹徒对视一眼,呵呵笑起来:“哪个顾家?我管你是哪个顾家,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也是我们兄弟几个的了。” 你们? 白秋林没有错过他话里的意思。 伪装的镇定皲裂:“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别乱来,你们知道南都四大家族吗?我就是南都四大家族顾家的夫人,你们要是敢对我们做什么,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为首的男子摸着下巴,眼里露出猥琐的精光:“我还从来没睡过有钱人的夫人呢,今天正好。” 说着,一挥手,几名歹徒就朝她们扑了过去。 顾染月吓的又哭又叫,白秋林哑着嗓子喊救命。 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她一边躲避着歹徒的咸猪手,一边慌乱的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有很多很多钱,什么要求都能满足你,或者你去找我女儿吧,她年轻漂亮还是处女,身材也比我好,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此时,顾染月已经被另外两名歹徒拖进了密林深处,但白秋林的话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心也跟着碎成了片,眼神空洞的望着那一轮迟迟才从乌云中冒出头的圆月。 泪水早已在这个寒风凌冽的夜里流干。 她顾染月发誓,只要能从这些畜生嘴里活着离开,今日发生的一切,她都要加倍的讨回来,什么亲情,母亲,都见鬼去吧,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秋意正浓,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划过静谧的黑夜,却没有惊扰到南都繁华夜景下的喧嚣。 天边肚白微现,几个歹徒怕被人发现,匆匆离开。 顾染月躺在原地,眼神空洞,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全身都是斑驳的淤青,好一会儿,她的眼珠才缓缓动了动,然后机械性的撑着身子站起来,木讷的往密林外走。 一路的荆棘将她的小腿划出一道又一道伤口,血顺着小腿蜿蜒而下,她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刚走出密林,就看到人工湖栅栏边站着的白秋林。 她发髻散乱,嘴角乌青,脖颈到处都是被咬的伤口,但衣服已经穿戴整齐,手中拿着顾染月昨晚披的风衣,看到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居然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朝着顾染月走过去。 “来,披上,别着凉了!”她将风衣罩在顾染月单薄的肩上,体贴的为她系好腰带。 空洞的眼神里,渐渐有了丝反应,看清对面的女人是白秋林之后。 她先是一怔,继而满是乌青的小脸露出一丝笑:“谢谢妈妈!你,对我真好。” 明明是淡淡的语气,却让白秋林身形微僵。 想起昨晚情急之下,自己对歹徒说的那些话,她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人都是自私的,在那种时候,谁又能保证,母爱就不会变质呢。 “我们回家。”她揽着顾染月的肩离开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 车子停在一个露天停车场,两人一左一右的上车。 白秋林总觉得的女儿情绪不太对,但昨晚的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顾远山非得打死她不可。 “女儿,我知道,昨晚那件事情,对你的伤害很大,但是既然伤害已经造成,我们应该把伤害降到最小,对不对。” 顾染月眼神落在车窗外那一排排不停倒退的行道树。 好像在听白秋林说,又好像没有。 白秋林知道,顾染月一定是接受不了昨晚的事情,但是有些利害关系,她必须现在说清楚。 “正常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处理,但是顾家是南都四大家族,一旦报警,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顾家的夫人和小姐被人强,奸了,到时候顾家在南都就会颜面扫地,你爸爸的脾气,你也知道,我跟你,只怕要被他用家法打的半死,而且很有可能,还会被逐出顾家。” 妈妈的声音忽远忽近,她听得不太真切,但她知道,这不是一个妈妈爱自己孩子。 第25章 公开恋情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顾染月和白秋林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回到顾家。 刚一进门,顾染月就莫名其妙的挨了顾远山一个耳光。 她捂着脸,不敢反抗,泪水盈在眼眶。 白秋林抓住顾远山愤怒的巴掌:“老公,你这是干什么啊?染月昨晚才为顾家作了那么大的牺牲,你怎么还忍心打她。” “我不仅要打她,我还要连你一块打!”顾远山咬牙切齿的怒扇了白秋林狠狠地一耳光。 当场把白秋林扇的一个踉跄,瘫坐在原地。 她捂着肿起的半边脸,低泣:“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们都知道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不光彩,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因为顾寒微那个贱人,你奈何不了她,就只会冲在我们发脾气吗?” 白秋林说这个话,无异于是踩到了老虎尾巴,就是责怪顾远山连自己的女儿都奈何不了。 气急败坏,他猛地踹了白秋林几脚。 白秋林痛的大叫,被顾远山追着打。 顾染月看到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分外讽刺,捂着红肿的半边脸颊,默默的上了楼。 直到白秋林被顾远山骑在身下,打的鼻青脸肿,他才稍稍消气。 白秋林捂着肿胀的眼泡,哭哭啼啼的躺在地上。 顾远山将手机狠狠掷到白秋林身上:“看看你们干的好事!都上头条了!” 原来,昨晚的事情,被路人拍视频发到了网上,瞬间被网友们转载了几万次,下面的评论更是不堪入目。 ‘现在的人,想红都已经想疯了吗?’ ‘真是没有底线,没有道德,做这样的事情来博人眼球。’ ‘这么贱,不如明码标价,出来卖啊!我也想试一下睡网红的感觉。’ ‘身材真辣,只怪爷当时没在现场,爷当时要在现场,分分钟把她拖进小树林。’ ‘这个老女人看起来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好眼熟,呀!我想起来了,这个老女人好像是南都顾家的夫人!’ ‘吃瓜啊!顾家这是要干嘛?南都四大家族也沦落到靠女人博眼球了吗?’ 白秋林手中的手机倏然跌落,脸色惨白。 没想到居然在那样昏暗的光线下,还是被人认了出来,难怪顾远山会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不过,至少,顾家有救了,这是她惟一值得欣慰的地方。 可是顾远山一通电话打到顾夭夭手机上,最后的希望也被顾夭知掐灭。 顾远山被顾夭夭的话气的爆了粗口:“小贱人,你居然出尔反尔!” 电话这头的顾夭夭,小巧的身体慵懒的陷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一脸闲适:“顾先生,火气别那么大,小心气坏了身子,当初跟你作约定的是我,不是时晏琛,我也没想到时晏琛那个铁公鸡,居然一毛不拔,区区十个亿都不给我。” “小贱人!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顾远山认定顾夭夭就是想反悔。 顾夭夭对顾远山的怒气不甚在意,漫不经心的启唇:“顾先生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有没有钱,顾先生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每一个入耳的字,都讽刺着他的愚蠢,顾远山怒火中烧的挂断电话。 手机里响起无情的嘟嘟声,顾夭夭唇角的笑容扩大,将手机随意的往沙发一扔,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 顾远山挂掉电话,重新将目光投向了二楼紧闭的门扉,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然后,抬腿走了上去。 顾夭夭拥着被子,侧身躺在床上,想起之前白秋林给她发过来的顾染月的那段视频,唇角下意识的微弯。 就算是为原主,先讨回一点利息。 等她把自己的事情理清楚之后,再好好的收拾顾家,尤其是顾染月和她那个二哥。 闭上眼,却辗转反侧。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 拿过来一看,是一条热点推送。 看到标题上写着‘同为四大家族,楚阮两家即将世纪联姻,惊艳南都。’ 顾夭夭眼眸圆睁,犹如五雷轰顶。 颤抖的手指点了好几下,才将链接点开。 是楚家少爷楚安歌,与阮家大小姐阮梨婷公布恋情,不日订婚的通告,下面配了一组图。 照片中的一男一女在摄像机前并肩而立,深色系的西装与连衣裙相辅相成,看起来郎才女貌,很是登对。 男人比女人整整高了一个头,眉眼含笑,五官温润,透着即将结婚的喜悦,女人亲昵自然的挽着男人的胳膊,一袭黑色的真丝抹胸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很好的勾勒出来。 她好看的五官,化着精致的妆容,酒红的唇色如同淬了毒的罂粟,诱人至极。 顾夭夭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是那天晚上会所里,楚安歌怀里的那个女人。 原来,那个女人竟是阮家的大小姐。 呵,呵呵!她弯唇冷笑,可笑着笑着就哭了。 心像被人戳了一个血窟窿,灌进刺骨寒的凉风,原来,上天与她,从来都不曾真正的公平。 她已经那么努力的活着,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局。 晶莹的泪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下,她瑟瑟发抖的抱紧自己。 哭了很久,直到再也流不出泪,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 或许,这场联姻,他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她的安歌怎么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这当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样的想法一旦萌生,只是一瞬就变得无比坚定。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现在已经等不得她想办法再逃了,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必须要找安歌问个清楚。 夜已深,时晏琛这时候应该也休息了,说走就走! 顾夭夭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翻身而起,换了身轻便的卫衣牛仔裤便偷偷摸摸的出了门。 地图虽然被时晏琛撕碎,但是她早就将那几个可以下山的出口记在了脑子里,一跃而入,从密林深处穿梭而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她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找到那个男人,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6章 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山下的路,在月色的照耀下,勉强能够看清,一个纤影沿着公路快速的移动着。 很快,就到了繁华的市中心,南都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按照通稿的时间和地点判断,楚安歌与阮梨婷,此时应该在某高档会所里过最后的单身狂欢夜。 “对不起,小姐,会所今晚被人包场了,还请小姐改天再来。” 包场?顾夭夭冷冷的弯唇:“告诉今晚包场的人,如果想要明天多个私生子的新闻上头条,让他尽管别来见我。” 前台小妹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今晚来包场的都是些大人物,又听顾夭夭这样一说,自然也知道耽搁不得,斟酌片刻,给包厢那边打了个电话。 挂掉电话,告诉顾夭夭,她可以上去。 顾夭夭直达顶楼,最豪华的露天游泳池,各种奢靡的娱乐设施,还有穿着比基尼的兔女郎穿梭在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中。 喧闹的音乐将现场的气氛吵到了高点。 舞台上,热裤DJ正随着动感的音乐放肆的起舞,而楚安歌与阮梨婷,就在人群中央。 他们似乎在玩什么游戏,周围一群年轻的时尚男女在起哄。 阮梨婷羞涩的一笑,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楚安歌的侧脸,惹的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还有些下流的声音,表示想看两人现场演绎十八禁。 他温润的模样,与这喧嚣奢靡的氛围格格不入,有那么一瞬,顾夭夭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定了定心神,却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 泳池派对里突然出现一个身穿卫衣牛仔裤的女人,显的尤为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而她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在楚安歌的身上。 楚安歌也注意到了她,只是眼神里并没有其他的情绪,看起来,似乎不记得两人之间曾经见过面。 “楚少爷,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你说。”顾夭夭淡淡的启唇。 “你是谁啊?凭什么要跟安歌单独说话。”倚在男人怀里的阮梨婷看她的眼神含着敌意。 “私人事情,五分钟时间,我想跟楚先生谈一下关于顾小姐的事情。”顾夭夭话音还未落,就让楚安歌温润的五官陡然色变,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他推开怀里的阮梨婷,慢条斯理的起身,迈着修长的腿朝她走过去:“虽然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想干什么,但是今天是本少爷的单身狂欢夜,我就大发慈悲,给你五分钟时间。” 阮梨婷心有不甘的看着楚安歌从自己身旁离开。 但是,她也并没有说什么,她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女人,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把楚安歌这匹野狼收拾的服服帖帖。 顾夭夭满心满眼都是楚安歌,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跟着楚安歌一起离开了顶楼。 身后的喧嚣还在继续,与他们却是两个世界。 两个一前一后的走着,男人将她带进了一间很大的休息室。 宽大的沙发,大理石的桌面和茶几,还挂着琳琅满目的衣服,看起来就是供这群纨绔子弟吃喝玩乐的地方。 楚安歌高大的身躯陷进沙发里,看了眼腕表,然后慵懒的往后一靠:“从现在开始,五分钟时间,我听你说。” “我是顾小姐的朋友,我知道,顾小姐曾经和你是恋人,也许你并没有听顾小姐提起过我,但我却听顾小姐多次提起你,我只想知道,顾小姐才走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楚先生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要跟别的女人订婚。” 第26章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还劳烦你费尽千辛万苦的来找我。”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顿了一下,然后意味不明的继续说道:“只可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什么了。” “什么?”还没等顾夭夭反应过来男人说这话的意思,空气骤然划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冰冷的子弹从楚安歌的后方朝她射来。顾夭夭没想到这里竟会有楚安歌的埋伏,她大惊,动作迅速的翻到沙发后面,矮身避过一枪。 紧接着,一颗又一颗的子弹朝她射来,顾夭夭险险的避开了。 “楚先生,我只是想要为夭夭问个清楚,你何必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她一边躲避着子弹,一边质问楚安歌。 可是楚安歌并没有回答她,嘴角微弯,恣意而残忍。 他起身,慢条斯理的退出休息室,将门带上,还从外面落了锁。这里是人工智能监控,射击目标通过红外线控制确认。 几分钟下来,顾夭夭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有好几次,子弹都擦着她的面门飞了过去。 想从门口突破已经就不可能了,她一边躲避,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眸子被正对着门的那扇窗户所吸引。 一晃神,不长眼的子弹便直接穿透她的肩胛骨,钻心的痛意传来,她打了一个寒战。 窗户是她惟一逃生的机会,如果再不找个机会离开,只怕会被子弹射成筛子。 她惊险的避开红外线的锁定,朝窗户靠近,眼看着双手已经攀上窗沿,只等着翻出窗外,顺着风机到达地面。 此时,后背却传来一阵剧痛,一颗子弹穿透了她左胸的位置。 她脸色骤然一白,冷汗涔涔,死死的咬着唇,忍着剧痛翻出了窗外。 二十多层的高楼,寒风刺骨,全身是血的女孩,如同受伤的猿类,艰难的从这个风机跃向那个风机,每一步,都像是在闯生死关。 直到最后一步,堪堪落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逆着月色行来,没有感受的危险,她在男人投下的阴影里闭了眼。 头昏昏沉沉的痛,全身发热,好像有火在烧,一会儿又瑟瑟发抖,仿佛坠入冰窖,就算是冰火两重天,也不过如此。 耳朵里传来男人盛怒的声音:“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她要是再醒不过来,你也不用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熟悉的音色,不是时晏琛又是谁。 这个时先生,就只会这一句威胁人的话么? 第27章 现在就滚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她努力的动了动眼珠,眼皮撑开一条缝,刺眼的光线一下子照进眼眶,她有短暂的不适应。 眼前的重影渐渐清晰,床前站立的男人,身材挺拔,侧脸完美的轮廓落入了她的眼。 看来,昨晚昏迷之前看到的人影,应该是时晏琛。 “时先生,我没事。”一开口就是典型的公鸭嗓,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被子下的女人,露出一颗小巧的脑袋, 玲珑剔透,小脸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清澈的眉眼,仿佛会说话一般。 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抵挡不了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可是时晏琛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气的心口子都在痛。 男人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的锁定她,严肃的表情被冷漠取代:“我还以为,你就要死了,没想到命贱的人,阎王都不要。”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刚刚,他明明就在担心她。 顾夭夭心情不好,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她现在醒了,那就没我啥事了,我可以走了吧。”陌生又熟悉的男音响起,顾夭夭这时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她的目光落在穿着休闲服的男人身上,那多情迷人的桃花眼,不是那日在会所见到的男人又是谁。 看起来,醒来之前听到的话,应该是时晏琛在对这个男人说。 就脑海中现有的信息分析,男人是医生,医术了得,和时晏琛的关系匪浅。 “嗯,你现在就可以滚了。”时晏琛淡淡的启唇。 崇启修满脸的无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态度?” 时晏琛阴恻恻的看他一眼,顺便扬了扬砂锅大的拳头,吓的崇启修连忙禁声,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没有硝烟的战场。 时晏琛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顾夭夭的小脸上,带着审视:“解释一下吧?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会受伤?” 还是枪伤!很明显,对方要置她于死地。 “没什么啦!时先生你吃饭了吗?”顾夭夭打着哈哈,顾左而言他。 时晏琛眸色一沉,脸上闪过一抹寒意:“好好回答,否则我保证会让你再死一次。” 顾夭夭的笑,僵在唇角。 真是日了狗了,动不动就是要命的威胁。 顾夭夭摸了摸随时都有可能要凉的脖子,抬眸,坦诚的与男人对视:“好吧,既然被先生撞见,我也知道我的秘密瞒不住了。其实……”说到此,她忽然顿住,难以启齿的咬住下唇。 时晏琛微眯着双眼,嘴唇轻抿,等着她的下文。 若是这个女人,敢用什么荒唐的理由来搪塞他,他一定要让她知道死字怎么写,比较可怕! 半晌,顾夭夭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定,才向时晏琛娓娓道来:“其实,我在顾家也不是全然被关在地下室,什么都不知道,她们也会给我接触一些正常人的东西,以便我一嫁到时家,就能快速的融入进去。” “偶尔我也看看电视什么的,少女追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那时候就觉得顾夭夭真励志,就把她当成了我的偶像,后来得知偶像意外身死,我心里难受的很,而且我之前无意间听到顾染月说顾夭夭有个男朋友,正是楚安歌。” “恰逢这几天,看到楚安歌即将和阮家大小姐订婚的消息,我一时气不过,才会找上门去理论,谁知那楚安歌阴险狡诈,竟会安排人埋伏我,想要杀人灭口,把他和顾夭夭曾经是男女朋友的事情,埋于地下。” “后来的事情,时先生都知道了,你碰巧路过,我才得以活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算让小女子为时先生当牛做马,肝脑涂地,也再所不惜!”说到最后,顾夭夭又是对着时晏琛一顿彩虹屁攻击。 时晏琛沉着脸。 听她说了那么多,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看来要让这个女人说实话,是没那么容易了!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 “既然时少夫人不愿意说实话,我只好把你从哪儿捡回来的,送回哪里去。” 挨了两颗枪子,就算她愈合能力超强,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行动自如吧!这个男人是在威胁她。 顾夭夭心里打着鼓,只好堵一把,时晏琛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样心狠。 她打算死不认账,以退为进:“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是时先生不相信,尽管把我送回去,我决无半句怨言。” 时晏琛弯眉冷笑。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得很啊! 话音刚落,身子一轻,便被人单手夹在了腋下,正好压住她胸口处的枪伤,瞬时痛的她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时,时先生,你想干什么!”伤口被人压的再次裂开,她痛的牙齿都在打战,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说我想干什么,当然是把你送回去,让你自生自灭。”时晏琛一边说,一连夹着她往门外走。 艹!顾夭夭大惊失色,这个狗男人还真是像他自己说的那般心狠啊! 时晏琛前脚刚踏出卧室的门,顾夭夭后脚就眼疾手快的抓住门框,垂死挣扎:“时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其实,楚安歌是我的暗恋对象,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订婚了,心有不甘,才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霸占他,谁知,他羞愤难当,一怒之下就要取我性命。”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后来感谢先生的话,都是小女子的肺腑之言,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虚言,就让小女子天打雷劈。”顾夭夭一口气说完,眼前一黑,差点缺氧晕过去。 时晏琛唇角微勾,迈出的脚步一顿,折回卧室,将她重新放回床上。 伤口迸裂,单薄的棉质睡衣浸了血,心口处惹眼的一团鲜红,让时晏琛心中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收回视线,努力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转身走出卧室。 顾夭夭痛的冷汗直冒,在心里不住的破口大骂。 时晏琛这个王八蛋!都快痛死他姑奶奶了! 第28章 悉心照顾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男人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个医药箱。 意识到男人想干什么,顾夭夭声线虚弱的开口:“不用劳烦时先生了,这点小伤,死不了人!” 她以前出任务时,也总是负伤,自己给自己缝针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她不能在时晏琛面前暴露自己,不然,那可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时晏琛走到床前,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在床沿上寻了个空位坐下。 他眼神清冷的看着她:“把衣服脱了。” 顾夭夭咬唇,一万分抗拒。 见她迟迟未动,时晏琛心里生出一丝烦燥:“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嘤嘤……她,自,己,脱! 顾夭夭磨磨蹭蹭的解开扣子,粉色的小衣暴露,上方是被绷带覆盖,已经渗血的伤口。 她抿着唇,小脸烧灼,尴尬的目光无处安放。 鲜红的一团,格外扎眼,不知为何,男人的心里生起一股子怒气。 就算,她是被迫嫁到时家来的,哪怕他不喜欢她,可她现在的身份依然是时家的少夫人,怎么还能惦记着别的男人,还敢为别的男人受伤。 拿出剪子,拆下绷带,雪白的肌肤上,皮肉外翻的伤口格外刺目,生气的同时,又没来由的心疼。 棉签消毒的动作,也不自觉的轻柔许多。 顾夭夭看着男人认真完美的侧脸,甚至产生了温柔的错觉。 其实,时晏琛和传说中的,还是不太一样罢!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男人带着威胁的话语突然传进顾夭夭的耳朵里。 将她的思绪陡然拉回了现实。 她低声嘟囔:“谁在看你,真是不要脸。” “你说什么?”他侧目,正好对上她清澈的眉眼。 那双眼睛,似曾相识,黑水晶般的泪痣,直击他内心深处的柔软。 眼中清丽脱俗的小脸渐渐化为另一个女人空灵多情的五官,她冲着他笑,对着他低低的喊:“阿琛。” “妮妮……”男人颤抖唤了声女人的小名,眼前的画面骤然破碎,再次定睛,眸中的这张脸,仍然是那个叫顾寒微的女人。 他为什么总是会在这女人身上看到妮妮的影子,两人明明就是天壤之别。 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又难看,手中的针差点穿错位置,顾夭夭痛的叫了一声。 眼泪在眶子里打转,颤声道:“时先生,你要是想让我死,直接用刀多好,这针扎得又痛,还死不快。” “顾小姐,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时少夫人,要是下次再为别的男人受伤,我就用我手上这根针,把你戳死!”居然敢肖想别的男人!简直就是找死。 顾夭夭瘪嘴,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最后一针缝毕,时晏琛打了个结,将剩余的线收进医药箱。 顾夭夭低眸看了眼心口处缝合整齐的伤口,下意识的弯唇。 不得不说,时晏琛的手法很专业,男人重新将绷带给她缠好,从后背,绕过圆润的肩膀,细细的缠好,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 顾夭夭脸红的更加厉害,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绑带子的手法也很专业,还系上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看了眼顾夭夭滴血的小脸。 男人眸色顿时一沉:“我不过是看你可怜,可千万不要以为我这样做是对你有意思。” 顾夭夭闻言,双颊的红潮微退。 谁那样以为了,她不过是从未与男子这般亲密的接触过,害羞罢了!时先生还真是自作多情。 当然,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敢表现在脸上,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抱着她就往门外扔。 时晏琛提着医药箱离开了房间,顾夭夭行动不便,偏偏这时候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 这偌大的松林公馆,连个佣人都没有,时晏琛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她这是,要被饿死的节奏啊! 顾夭夭两眼昏花之迹,鼻尖里突然窜进了好闻的饭菜香,如饥似渴的瞪大眼,便见高大挺拔的男人端着一碗番茄鸡蛋面走了进来。 没想到时先生还会做饭,最主要的还是为她做饭,活久见。 顾夭夭发自内心的说了句:“谢谢。” “我可不想明天时少夫人饿死的新闻上南都头条。”时晏琛淡漠的开口。 没有他的授意,南都头条连个毛都不知道,还敢发新闻? 真是个嘴硬心软的男人,顾夭夭不与她计较。 时晏琛扶她坐起来,还在身后为她垫了个软枕。 顾夭夭受宠若惊:“没想到时先生,也有这么体贴人的一面。” 体贴?时晏琛微怔,神情里闪过一抹不自在:“废话怎么那么多,吃你的面吧。” 男人说完,便端着瓷白的面碗往她手里一塞。 滚烫的温度从手心里传来,顾夭夭蹙眉惊呼。 一个不稳,面碗便从手心落空,直接打翻在床上,汤汁洒的到处都是。 顾夭夭看向时晏琛焦黑的脸色,委屈巴巴的解释:“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蠢女人!”时晏琛怒斥:“自己弄干净,今天也别想吃饭了。” 顾夭夭伤口还很痛,根本就无法下床,只好用求救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时晏琛。 却只得到男人无情的两个字:“做梦!” “时先生,我可是你花了大力气救回来的姑娘,你忍心让我再死一次?”话一出口,顾夭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话语竟含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他盯着顾夭夭巴掌大的小脸,脑海里突然闪过女人迸开的伤口,还有她苍白的小脸,竟鬼使神差的软下心肠。 “下不为例。”男人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然后将她抱到一旁的沙发上,给她收拾铺床。 窗外灌进一阵凉风,她鼻尖猛然一酸,打了个喷嚏。 此时,她才发现心口凉幽幽的,低眸一看,睡衣却是被洒下来的汤汁溅湿了一大片。 时晏琛闻声看去,便见她胸前湿了一片,视线又落在沙发边缘安静摆放的薄毯上。 忍不住又咒骂了句:“蠢货!”也不知道拉过去盖一下。 第29章 对你没兴趣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无故被骂,顾夭夭觉得时晏琛脑子有坑,她默默的把视线转向窗外,不再看男人黑沉的脸色。 谁曾想到,高高在上的时先生,会为一个女人洗手作羹汤,还为一个女人铺床叠被,顾夭夭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飘了。 思及此,眉眼下意识的弯曲,含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暖。 窗外一只麻雀自由自在的穿梭在树枝间,却突然停靠在高高的树梢上,那好像曾经的她,突然,有了家。 就在她发呆时,身子一轻,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从沙发到了床上。 随即,时晏琛从衣帽间里拿出一件睡衣,扔到她面前:“换上。”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卧室,身后传来女人说谢谢的软糯音色,他弯唇而笑,走进厨房。 顾夭夭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成功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累的大汗淋漓,害怕伤口再次迸裂,她选择暂时放弃。 但是这深秋的天确实很冷,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不时有阵阵寒风从窗口灌进来,即使盖着被子,她也冻的直打颤。 时晏琛端着热腾腾的面条再次出现在卧室时,本该被顾夭夭穿在身上的睡衣,还好好的摆在原处。 时晏琛眸色顿时一沉:“时少夫人是迫不及待想找死吗?” 顾夭夭感受到对方的怒气爆表,却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时先生,我又惹你生气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么生气,总要让她知道为什么吧。 “衣服,为什么不换?”时晏琛目光灼灼。 顾夭夭恍然大悟。 “伤口太痛,腰板都挺不直,没法换。” 男人把面碗重重的往床头柜上一掷,汤汁荡漾,险些从碗口弹了出来。 顾夭夭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时先生哪来这么大怒气,黑沉着一张俊脸,恨不得给她吃进肚子里一般。 略微粗糙的大手突然袭向顾夭夭的胸前,她脑子一蒙,连忙裹紧被单:“时先生,你想干什么!” 她现在可是伤员,这个禽兽难道又对她产生了什么非份之想? 时晏琛一看她那千变万化的小脸,就知道这个女人八成是想歪了。 他哭笑不得,一个暴栗弹在她白皙的额头上:“一天到晚,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我不过是要帮你换个衣服。” 顾夭夭吃痛的蹙眉,被单却裹的更紧,头摇的更拨浪鼓似的。 缝伤口是情急之举,这衣服换与不换,无伤大雅,这点寒气,她还受的住。 “阿嚏!”果然,老天是故意跟她做对,原主这小身板,压根就受不住,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顾小姐以为你在我眼中是什么?”时晏琛似笑非笑的插刀:“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块褪了毛的猪肉,你见过哪个猪贩子会对猪肉感兴趣。”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顾夭夭愤愤的松开顽抗的小手,任凭时晏琛这个猪贩子将魔爪伸向她。 全程,时晏琛都目不斜视,神色清冷,好像他真的是在给一块猪肉褪毛。 直到最后一颗扣子系上,时晏琛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卧室,留给顾夭夭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经此一事,顾夭夭对时晏琛放心了不少。 看起来,他对她,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端起床头柜上的面,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番茄鸡蛋面,味道还不错。 没想到时先生还是十项全能先生。 男人刚走出卧室,脑子里紧绷的弦骤然断裂,全身燥热,额间浸出一圈薄汗,他松了松领结,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朝洗手间走去。 趴在洗手池前,猛地朝脸上扑了几捧凉水,可身上的燥热却有增无减。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滴着水的下颌,和着完美的轮廓映进镜子里,那股燥热更加难受,因为得不到释放而双目充,血。。 男人冲进浴室,拧开花洒, 任凭冰冷的水流从四面八方将他包裹,湿透全身,好半晌,身体里那头叫嚣着即将破体而出的野兽才渐渐沉睡。 他大口的喘着气,黑色的发尖滴着水,沿着脖颈流进衣襟里,湿透的衬衣紧紧的贴着他健壮的身躯,勾勒出肌理分明的曲线。 他抬眸,浴室的玻璃反射出男人狼狈的轮廓,他突然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 他怎么可以对那个女人产生那样的想法,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为什么总会在那个女人面前分崩离析。 再次出现在顾夭夭的卧室外,他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门虚掩着,他的目光穿过门缝,落在女人熟睡的小脸上。 白皙的小脸,清丽的眉眼,睁开时的灵动,和现在的样子截然不同,同样的是,多看两眼,他就会心跳加速,怦然心动。 时晏琛探了探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转身,落荒而逃。 就在此时,李烁却带来了不一样的消息。 他划开手机,点开关于顾夭夭的那份邮件,寸寸往下看,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顾夭夭的伤,将养了半个多月就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不得不说,崇启修的医术冠绝古今,妙手回春。 但她心中一直都没忘,三天后,是楚安歌与阮家大小姐订婚的日子。 以前,是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从第一次见到楚安歌开始,就在心里用各种借口为他开脱。 受伤的这段时间,她冷静下来,想了许多,仔细的捋了一下重生后遇到楚安歌之后发生的种种,还有他们之前在一起的四年。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楚安歌,那四年,才是他的伪装,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跟她在一起,所以才会有四年的地下恋情,后来,她意外身死,他成功的摆脱她,顺利成章的接受家族的安排,和阮家大小姐成亲。 难怪,他老是说,想等家里人都认可以后,再带她回家。 现在看来,他家里人也许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一切都是楚安歌自导自演的骗局。 既然如此,那就证明楚安歌一开始就在骗她,像这种大家族之间的联姻,订婚日应该早就提上了日程。只是前段时间才爆出来而已。 第30章 如此巧合的事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偏偏在前不久,她拍戏死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思及此,顾夭夭瞳孔倏然睁大,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也许,她的死,根本不是意外,很有可能是人为。 一想到自己的死,很有可能跟楚安歌有关,心如同针扎似的抽搐了下,眼圈微红,打断脑中的思绪,紧紧的抱紧双臂,不忍再继续深想。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扎根,又怎么能轻易的拔除。 她坐在电脑前,打开一个全是英文的网页。 这个电脑是她之前用欧敬那十万块钱买的,她当时没来得及从出租屋里带出来,还是事后,偷偷的下山,将电脑拿了回来。 凭借着之前二十几次失败的经验,她渐渐摸索出新的门道,按照之前的顺序,反其道而行。 缓冲的界面停留了三秒,而后提示解码成功。 随即电脑上出现了九宫格画面,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女神色肃穆的在监控下来来回回,电脑的左上角还有一个用于联络的邮箱图标。 顾夭夭激动的咬唇,生怕自己兴奋的叫出声来。 她用鼠标点开邮箱,选择了一位最近的联系人。 ‘好久不见,越大人,赶紧出来见驾!’ 编辑好内容,她点击发送,邮件咻地一下就发了出去。 很快,对方便有了回应。 点开回件,内容里是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包含了对方的千言万语。 熟悉的回信方式,让她想起了一张久违的面孔,顿时鼻尖一酸。 ‘越荆!你这个臭小子!想死你了!’ 对方很快回了信。 ‘青姐,你这么久都去哪了!都快急死我们了,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 ‘防火墙是怎么回事?’叙旧归叙旧,顾夭夭可没忘记这一茬,为了破这个防火墙,她头都快秃了。 越荆发来一个挠头憨笑的表情包。 ‘青姐莫气,之前发现有人入侵我们的防火墙,我就让陆彥修复了一下。 原来是陆彥,顾夭夭弯唇,如果是陆彥,她心服口服。 毕竟这一手黑客技术,可是陆彥亲传。 ‘废话不多说,最近组织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接了好几个大项目,保护的都是他国的政要,不过青姐放心,我们接的都是好活,杀人和为虎作伥的勾当可一样都没干。’ ‘那就好,谁敢趁我不在坏我规矩,青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青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们啊?你这一次也消失的太久了,害的我们一直担心你出了什么大事情。’ ‘就快了,等事情忙完了就回来看你们,对了,我这里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调查一下。’ ‘青姐尽管吩咐,越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顾夭夭瘪嘴‘没那么夸张,青姐不会害你们性命。’ 越荆发来一个嬉皮笑脸的表情,顾夭夭无奈的勾唇。 他们一起进组织,一起成长,对这个像弟弟一样的男孩,她一点头头的架子都拿不起来。 将准备好的东西打包发给对方,很快对方便发来了一个严肃敬礼的表情包。 “时少夫人,吃了半个月的白食,就连自己的本职工作也忘了吗?”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 顾夭夭一惊,吓得连忙将电脑合上。 扭头,便看到男人斜靠着门框,手插在裤兜里,俊美无俦的五官,冷情冷欲中又带着一丝丝痞气。 “时先生,你醒啦!”顾夭夭讪笑。 “是啊,都快饿死了。”时晏琛咬牙,皮笑肉不笑。 顾夭夭会意,一溜烟的钻进了厨房。 时晏琛吃完早餐,接了个电话,便出了门。 正好给了顾夭夭与越荆联络的机会,一直到晚上,男人都没有回来。 第一情报组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快,一天之内就将楚安歌与阮梨婷之间的事情调查的事无巨细。 越荆发来一个好奇宝宝的动图‘青姐,你什么时候对娱乐圈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啊?’ 顾夭夭蹙眉‘什么时候青姐的指令,越大人也开始怀疑了?’ 越荆发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表情包,并表示再也不敢了。 第一情报组的效率很快,不过一天时间就将楚安歌与阮梨婷之间的事情调查的事无巨细。 顾夭夭点开越荆发过来的那份邮件,目光寸寸下移。 哪怕清醒如厮,她的心口也一阵一阵泛着绵密的酸疼。 没想到,相恋了四年的男人,真的如同她猜测的那般,早就已经和阮梨婷暗通款曲。 一对贱人,还想要设计陷害她,最后却是一场意外提前要了她的命,这倒让这对贱人省了不少事。 她双目赤红,眼角划出一滴晶莹,木讷的抬手擦干,粉唇微弯,扬起一丝嗜血的冷笑。 要订婚是吧! 她怎么能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呢!她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订婚典礼。 楚阮两大家族联姻,在南都来说,绝对是空前的盛事,毕竟在这之前,四大家族互不相干。 对比于楚阮两家的高调,时顾两家的联姻就显的太过默默无闻。 但是,这样也好,至少没人知道她是顾家的小姐,也就不会有过多的关注。 像这样的盛事,时晏琛这样的人物无论参加与否,都应该会接到楚家的请贴。 二楼玄关处,站着一男一女,女人挡在男人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时晏琛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比他矮一个头的女人。 “时先生,明天楚阮两家的订婚宴,你打算让谁去啊?”顾夭夭冲着时晏琛眨了眨无辜的大眼。 “怎么?你想代我去?”他薄唇微启。 顾夭夭期待的连连点头。 时晏琛见她这副哈喇子都快流出来的表情,脸色微沉:“时少夫人还想着楚安歌那块天鹅肉?” 额! 顾夭夭脸上的表情凝固。 她倒是忘了,上次扯谎,可不就是用的这个借口吗? 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恼,顾夭夭在心里狠狠的扇了自己几耳光。 顾夭夭唇角咧至耳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我这次去,就是送祝福,没有别的意思。” 第31章 摸头杀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李烁会去,其他的事情不用时少夫人操心,夫人还是乖乖呆在家里面,该干什么干什么。”时晏琛的语气不容拒绝。 懒得再用自己的热脸去贴时晏琛的冷屁股,顾夭夭瘪嘴:“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去。” 反正她在家,也能把楚安歌的订婚宴搞的天翻地覆。 “希望时少夫人能说到做到,不要玩什么失踪的把戏,若是再被我发现一次,我不敢保证夫人的腿,还是不是自己的。”时晏琛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她修长的双腿。 顾夭夭后背发凉,小腿倏然绷直。 “时先生请放心,借小女子一百个胆子,小女子也不敢再有下一次。”比起逃跑,当然是腿更重要。 明明是副贪生怕死的样子,却没来由的让他心里生出一丝别样的欢喜。 极力的隐忍,才没让笑在唇角炸开。 “孺子可教!”他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她黑色的发丝。 异样的触感传来,顾夭夭和时晏琛俱是一愣。 顾夭夭:他在干什么?摸头杀吗? 时晏琛:我在干嘛!我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暖昧,顾夭夭双颊飞霞,时晏琛的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连忙收回手。 “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做早餐。”时晏琛说完,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顾夭夭摸着自己滚烫的小脸,回到卧室。 她生病了,她一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可能因为男人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就面红耳赤了!她可是脸皮最厚的流量小天后,越大人的青姐。 可是,想起刚刚那一幕,小脸的温度仍是直线上升,她懊恼的钻进被窝,拎着被子一下盖过了头顶,将一切暧昧的气息隔绝在锦被之外。 这一夜,她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时晏琛那张可盐可甜可腹黑的脸。好不容易睡着,梦里都是时晏琛那可恶的嘴脸。 整整被折磨了一宿,直到清晨,她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拥着被子坐起来。 揉了揉鸡窝似的头发,她睡眼惺忪的下床,套上拖鞋走进洗手间。 弄好一切,才走出卧室,给时晏琛做早餐。 结果,等到早餐上桌,她才发现,时晏琛并没有在家。 怀着一脸怨念,她自己吃完独自上楼,打开电脑,敲了起来。 一行又一行的代码跃然屏上,很快便侵入了楚安歌订婚现场的电脑设备。 通过监控,她看到了现场惟美且奢华的布置。 顾夭夭的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姑奶奶给你们准备的贺喜大礼包,即将送到,贱人们,请接招吧! 订婚仪式十一点半开始,豪华的旋转楼梯上,穿着黑色西装与酒红色真丝长裙的年轻男女,相挽着走下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祝福的笑,说着祝福的话。 哪怕顾夭夭现在已经将楚安歌的真面目看的清清楚楚,但是真到了这一刻,她仍感觉眼眸酸涩的难受,一滴泪也挤不出。 心口仿佛被,插上了一把匕首,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那把匕首上起舞,她痛的呼吸凝滞,双眼模糊。 泪水不争气的涌出眼眶,滴在黑色的键盘上。 很快,键盘湿了一片,她趴在桌上嚎啕大哭,释放这么久以来的隐忍和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止,她泪眼朦胧的抬首,便看到监控画面里的订婚仪式即将礼成。 心痛被刻骨的恨意取代,嘴角漾起一抹冷笑,鼠标轻轻的在电脑屏幕上一点,订婚男女身后的幕布里惟美的画面,便陡然切换成了另一种风景。 照片里是一男一女,下巴仰成同样的角度,坐在顶楼的夜空下看星星,画面惟美而诗意,明明非常普通的一张照片,却让在场的众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男主是楚安歌,而女主, 居然是已经意外过世的流量小天后顾夭夭。 楚安歌接收到他们异样的目光,与阮梨婷齐齐转过头,才发现身后的幕布上不知何时,竟切换成了自己和顾夭夭在一起的照片。 有他们一起下厨时的照片,一起赏月时的照片,还有深情相拥时的照片。 他与顾夭夭的这段关系通过这些照片,已经不言而喻。 楚安歌白着脸,不知道现场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这些东西不是已经随着顾夭夭的死,石沉大海了吗? 这到底是谁搞的鬼!要是被他揪出来,非将他的皮扒了不可! 阮梨婷亦是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楚安歌,眼中含着质问。 楚阮两家的联姻,势在必行,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次联姻。 楚安歌一把抓过阮梨婷的肩,慌忙解释道:“婷儿,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一会儿给你解释,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照片的事情解决。” 阮梨婷也不是不识大体的女人,订婚宴上出这样的事情,丢的可是楚阮两家的脸,她抿了抿唇,微微点头。 可是只要一触及到台下那些异样的目光,她心里就分外难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楚安歌让音响师把画面关闭,铁青着脸色,质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电脑像是被人入侵,楚先生,现在该怎么办?”音响师此时,早已急得满头大汗。 他们也没想到忘装了一个防火墙,就给了人可趁之机。 楚阮两家均是百年望族,在南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订婚宴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是南都近年来最热门的谈资,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就连媒体都想用这样的新闻来博人眼球。 顾夭夭指尖如飞的操作着,隐匿了所有的IP地址,这个世上除了陆彥,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能找到她。 电脑里是一个九宫格画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此时,一个熟悉的人脸突然出现在画面里。 顾夭夭指尖如风的动作倏地一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她使劲眨巴了下眼睛,想要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再定睛一看,熟悉的人脸依旧没有消失,她惊愕的小嘴微张。 第32章 是她想多了 - 重生替嫁天后马甲被偷了 - 鸦青色的猫 什么情况?深居简出的时先生居然去了楚安歌的订婚现场! 就在她盯着画面里的时晏琛惊愕不已时,男人却突然抬眸,深遂的眼眸与她对了个正着。 视线相触,顾夭夭吓的心跳加速,连忙收回视线。 直觉时晏琛似乎发现了她。 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这是楚安歌的订婚宴,他怎么可能会发现有人入侵电脑系统,一定是她见到时晏琛太紧张,才会产生错觉,一定是这样。 顾夭夭捏紧汗湿的拳头,视线再次锁定画面里的男人。 男人穿着深色西装的健硕身躯,慵懒的陷进沙发里,端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口,又重新放了回去,至始至终,眼神都没有再朝她看过来。 顾夭夭猛然松了一口气。 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 混乱还在持续,虽然他们关掉了电脑,可是音响输出设备还在。 顾夭夭一心只想给贱人们一个难忘的订婚典礼,简直无孔不入。 不一会儿,大厅内便响起了暧昧又惹人的情话。 正是楚安歌诓骗顾夭夭时,许下的山盟海誓。 说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只许你情深不负,放在此情此景,简直是肉麻又讽刺。 纵是阮梨婷修养再好,也不禁变了脸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安歌心中烦躁异常,恨不得直接把音响砸烂。 阮家的人,此时也只能尽量隐忍着怒气,让楚家尽快把这场闹剧结束。 毕竟闹起来,丢的可是楚阮两个家族的脸。 阮梨婷虽然脸色难看,但始终维持着大家闺秀处变不惊的风范。 她嘴角强扯出一抹笑,对着台下的宾客们说道:“大家先稍安勿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想安歌一定会给我,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就在这时,一个高挑的女郎却突然从后台冲了出来,指着楚安歌的鼻子怒斥:“好啊!没想到那个渣男就是你!” 顾夭夭看到画面里那张熟悉的五官,再次震惊。 幼竹怎么也跑到楚安歌的婚礼现场凑热闹去了! 看幼竹身上的舞蹈服装,应该是受邀前去表演助兴的。 只见画面里的女人,脱下高跟鞋,冲到楚安歌面前就刷刷地给了他两耳光,把楚安歌打的一蒙。 刚准备手撕渣男,田幼竹的余光就瞥到了音响师桌子上的麦克风。她箭步冲到音响师跟前,一把抓起麦克风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大家听我说,就是楚安歌就个渣男,欺骗了夭夭的感情,他们在一起四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夭夭的神秘男朋友居然是这个男人,他一直在给夭夭洗脑,让夭夭以为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没有将她带回楚家见他的父母。” 田幼竹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也来,响彻大厅每一个角落。 “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跟夭夭结婚,从一开始,他就是要和阮家小姐订婚的人!可怜夭夭到死,都没有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楚安歌慌忙的跑过去,将麦克风一把夺了下去,并且吩咐安保将田幼竹架着拖离现场。 田幼竹心有不甘的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楚安歌!你这个渣男,你辜负了夭夭!我祝你早生贵子,断子绝孙!祝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祝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爱的人!” 恶毒的谩骂的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此时,现场已经乱成了一片,台下的人交头接耳,避免再节外生枝,媒体被楚安歌尽数清出了现场。 此时只剩下来参加订婚典礼的宾客们。 断掉了音响设备,关闭了电脑。 楚安歌走到阮梨婷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阮梨婷唇角微扬,纤长的手指搭上男人的手肘,一同走上台。 好像这个插曲,并没有在他们之间留下任何痕迹。 台下所有的目光都被风暴中的两位主角所吸引。 楚安歌挽着阮梨婷站在舞台中央,清冽的出声:“各位,非常抱歉,出现了一些小变故,关于刚刚大家看到的,还有听到的,都不是事实的真相,希望大家能够静下心来,慢慢的听我说。” 现场倏然安静,落针可闻,都在等着看楚安歌要如何狡辩。 “刚刚大家看到的照片确实是真的,我跟那个女人也确实在一起过,但是,我并不是真的想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是她,利用接拍楚氏广告的机会接近我,然后不择手段的爬上了我的床。” 楚安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她威胁我和她在一起,如果我不和她在一起,她就公开我们之间的床照,让我和楚氏蒙羞,我不愿意我的家族受我牵连,便只能先答她的要求。” “和她一起之后,她却变本加厉,事事要以她为中心,还妄想要嫁进楚家做少夫人,我当然不会同意,只能先用缓兵之计,本想着偷偷的与梨婷订婚,绝了她的念想,没想到,她心肠歹毒,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让她死于一场拍戏的意外,简直就是罪有应得。” 楚安歌字字诛心,顾夭夭在他嘴里,俨然成为了一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而他,则变成了一个被人威胁的受害者。 多么完美的说辞啊!顾夭夭凝眉冷笑,嘲笑自己怎么会瞎了眼,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原来,她以为的那些温暖,都不过是楚安歌赐与她的一剂索命毒药。 楚安歌的人品在上流社会有口皆碑,哪怕是竞争对手,也会忍不住夸奖一句真君子。 真君子的话,似乎比那几张照片,和那几段断章取义的情话,要来的更有说服力,况且娱乐圈的水那么深,凭顾夭夭单枪匹马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闯出一片天。 大家更愿意相信,顾夭夭是用了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得以出头。 时晏琛手中捧着的红酒杯,倏然捏紧,杯子在手心里碎成片,玻璃扎进他略微粗糙的掌心,一颗心无法遏制的颤抖。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