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关子琳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迷迷糊糊的，张秋生睁开了双眼。 “醒了，醒了，阿姐，他醒了。！！” 还没等张秋生的眼睛恢复聚焦，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就响起来了，闹哄哄的跑了开去。 张秋生的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米色的天花板，还能感受到旁边窗户外吹来一阵阵的凉风。 张秋生挣扎的坐了起来，看到的是周边两个简单的木柜和一个个书桌，墙上挂着一个款式老旧的空调，自己睡的塌也是老式的铁塌，铺上的是硬木板，难怪有些嗝着不舒服。 看到这一幕，张秋生的第一感慨是自己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一个乡下的地方，然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昏倒之前的一幕。 他赶紧跳下了榻，忍住了胸口的疼痛，扶住铁榻往外面看去。 只见外面赫然就是刚才张秋生见到的奇怪的山道，而自己现在所处的房子，俨然也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别墅中的一栋。 怎么还没有回去！？ 颓然的坐回到塌上，身上的疼痛告诉张秋生，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但如果不是做梦，我现在又在哪里呢？有些彷徨不安的张秋生，好一阵子才感觉出来，还有另外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奇怪。 这小子说的怎么是粤语？ 由于张秋生的工作就是经常和香江有关的事物打交道，虽然不是直接接触香江人，但听多了粤语歌，看多了粤语电影，他也是比较熟悉粤语得了，自己也能说上一些。 所以张秋生肯定自己没有听错。 再琢磨了一下，张秋生忽然想了起来，自己在被撞之前，听到的声音是“啊……小心！！” 只不过当时事情来的突然，就算听到了也反应不过来，就被撞上了。 而且自己之前跑的是行人道，撞自己和压在上身的应该是自行车了，而骑车的人应该是一个女孩子，无论声音还是跌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都证明了这一点。 要是身边一个人说粤语，那倒也没什么，可是怎么连续两个人都在说粤语呢？ 我到底到了什么地方了啊？ 正在张秋生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间外面就跑过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儿，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白皙的脸蛋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激动。 “醒了？醒了？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跑到张秋生的跟前，女孩儿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看着她的一身朴素打扮，以及那酷似一个香江著名女明星的娇俏脸蛋儿，张秋生有些发呆。 好一个明星胚子！ 就算是在神仙姐姐、小BABY、大幂幂、花销孤灯横行一时的现在，这张和她长得有七八分像的脸蛋儿，也是绝对的不落下风，甚至是更加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呐。 思绪一晃而过。 看着她要上前来摸自己的额头，张秋生赶紧摆了摆手。 “小姑凉，我没什么。对了。这是哪儿，你怎么说粤语，你老家是粤东的吗？” 哪里的人，一般就说哪里的话，俗称家乡话，也叫土话，但华语却是大家都能懂能说的。 娇俏的小女孩听着是一愣，随即露出广然大物的神情来，慢慢的用很不标准的华语道：“我忘了你刚刚从内地游过来的，不会说粤语啊！” 粤语！ 内地？ 游过来？ 狭窄的山道？ 山道上的别墅群？ 张秋生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结结巴巴的问道：“小姑娘，你这里是哪里.……” “谁是小姑娘？我是大姑娘了！” 大眼睛的漂亮女孩子白了张秋生一眼，但还是继续用不生不熟的华语道：“你看起来比我还小呢，还好意思叫我小妹妹？” 张秋生哑然失笑：“小姑娘，叔叔今年27岁了。你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吧？” “咯咯” 娇俏的女孩子吃吃笑了起来，顺手在旁边那过来一个老旧的镜子“你骗鬼啊，还叔叔！” 张秋生接过镜子，对着自己一照，当即就傻了。 怎么自己看见的是一个仅仅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呢？ 虽然自己不是络腮胡子，但好歹也是有胡子的。 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年轻了呢？ 这个样子，完全就是自己少年时候的样子！ 张秋生再打亮着自己的手，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宽大衣服、裤子、鞋子.……不由得恍然大悟。 跑步跑的年轻了十几岁，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喂喂，呆住了吗？” 大眼睛的女孩子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 “本姑娘既然撞了你，我就要对你负责。你放心的住在这里好了，我爹地会给你办身份的，不会让你被遣返回去的！” 遣返？！ 张秋生听的就是一阵心惊胆战，他这才又想起自己不知道身在何方的问题。 变小了是好事，可来到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什么事情等待着自己啊。 “小……哦，我叫张秋生，你叫什么名字？” 张秋生决定暂时不用粤语，只是用华语和她说话。 “我叫关家佳慧。”娇俏的女孩子脆生生的道。 张秋生心头一跳，该不会是个关家慧吧.…… 不动声色的，张秋生又道：“佳慧妹妹，这里是哪里？” “我家啊，还能哪？” 关家慧一副“你很白痴的”样子。 “哦，对了，你已经成功抵达香江市区了，只要我爹地说明你是我家亲戚，你就能领到身份证，在这里生活下去呢。” 听着这话，张秋生心中一万头万马奔腾而过。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来到什么地方，那就枉自做了香江娱乐圈相关的六年工作了。 香江！ 自己跑了个步，居然能从湘北跑到了香江。 而且看这个样子，在关家会这个年龄遇到她，恐怕这还是70年代吧？ 等一等！ 或者这是一个什么整人的综艺节目？ 趁着我昏睡过去，给我来了一个整人秀？ 一定是这样！ 张秋生揉了揉自己的脸庞，看着这个自称为关家慧的女孩子天真好奇的眼神，却在一瞬间对自己的想法有了动摇。 找一个像她的小女孩虽然有些难，但也不是太难了。 但想要在一个长得像她，同时神采也像她的女孩子，却是真的太难了。 穿着一身香江七八年时代的衣服，却又有着如此宜嗔宜喜的娇颜，和如此曼妙的神韵，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女孩子能拥有的？ “哦。你醒了啊！” 正在张秋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门外又传来一个说话的声音。 张秋生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微微发胖，却又非常帅气的中年大叔，和一个漂亮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门口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向来就是刚才张秋生醒来时出去骄人的那个小家伙了。 帅气的中年的大叔穿着老式的白衬衫和西裤，梳着很老气的分头，说的却是正宗的华语。 他身边的女人，穿着的一身居家服也是很老气，可风韵犹存的眉目之间和眼前的小女孩很像，漂亮得很。 张秋生当然认识他和她。 不，是认识他们的脸。 看着他们脸的同时，张秋生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是为了整人，找出这样的差不多的类似于香江老街道、老房子，找出酷似关家慧的小女孩，也就算了，但如果再把它和她照过来，那就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因为这张男人的脸，就是关家慧已经去世的父亲年轻时的脸！ 这张女人的脸，也正是关家慧年迈的母亲年轻时的脸！！ 至少张秋生在其他的资料和节目、电视电影里面，没有看到任何两张和他们类似的脸。 能把这两个人再凑在一起，那，那就不是什么巧合，不是什么整人了！ 这么一家三口.……步，一家四口，就是真的一家四口。 眼前的浅笑，嫣然的小女孩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一个让更多的人熟知的名字。 她也是那个香江的大明星，大名鼎鼎的亚洲最美女人——关子琳！ 中年大叔就是她的父亲——关山。 漂亮女人就是她的母亲张冰倩。 后面那个小家伙就是她的弟弟关视华。 饶是张秋生觉得神经大条，此时也是有些眩晕的感觉。 “看来还是有些精神不好啊，只是撞了一下，硬伤，没事的！” 关山看着张秋生，笑了笑道：“你这小家伙真有意思，这么小就游过来了，家里人呢？失散了吗？” 他本来就是内地人，十几岁随父母移居珠江，又是因为演戏需要，说熟练的华语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秋生定了定神，小心的道：“我从小就没有家人，是一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 关山摇头笑了笑。 “既然都过来了，也被我家佳慧撞到了，那就是缘分。你现在我们这里歇几天吧，等身份证拿到了再做打算，你觉得的怎么样？” “好，谢谢您……谢谢你们！”张秋生露出感激之色道。 “那你先好好休息，待会吃饭的时候咱们再说。” 关山笑着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 那位漂亮的小丫头，本来是还想和张秋生聊天的，可张冰倩却拉着女儿也走了出去。 房间里转而就剩下了张秋生一个人。 第二章 人间只道黄金贵，不问天公买少年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张秋生躺在榻上，思绪一团乱麻。 本来张秋生应该生活在2021年，今年应该是27岁。 从小是孤儿的他，成绩一直很好，故而一路读书都有奖学金，最后顺利的从大学毕业了。 可在那个年代，好工作也一样的不好找，张秋生费尽心思，才最后找了一个小杂志社的工作。 这个杂志社是一个富家子弟开的，他年轻的时候疯狂的迷恋八九十年代明星，特别是港台和欧美的，所以专门做了这么一个杂志，来对那个港台和欧美娱乐的黄金年代做一个缅怀。 开始三年，张秋生是协助主编来查找各种资料，后面的三年，主编觉得薪水少、没发展前途走了，张秋生就接替了他的工作，自己来做这些工作。 每个月发行一本的杂志，算不上很畅销，但由于张秋生非常认真的去做，倒是没有让富家子弟的老板失望，他每一期都要拿不少去送给他的那群狐朋狗友，那些精美的照片和有趣又翔实的文章，着实给富家子弟老板挣了不少面子，于是杂志社也能不错的维持下去。 然后张秋生自己也闲不住，时不时的还在网络上发表一些相关的文章，和一些网络的朋友们讨论着，倒也是很有意思、很充实的生活。 由于工作繁忙，又没有什么钱，张秋生前几年倒没有去交往女朋友，但这两年却也开始有点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所以在公园跑步时认识的一群大妈们的帮助下，也参加了好几次的相亲。 可惜就没有遇到合适的。 其实，这也怪张秋生，平日里工作接触的都是顶尖的美女——虽然只是在电影电视里，在图片里面，但那也是实实在在的刻在他的脑海里面的形象。 和她们比起来，现实的普通女孩子，自然就会差了许多。 正在张秋生告诉自己，一定要现实一点，找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孩子就好了的时候，他却一个不小心，跑步跑回了几十年前的香江。 虽然现在张秋生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回到了哪一年，但是从关子琳的模样儿来看，肯定是没有到80年，因为关子琳是62年出生的，18岁她就差不多已经开始进入娱乐圈了，现在这青涩的样子，起码还差了两三年。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只要清楚一点，自己不是在做梦，已经踏踏实实的站在了几十年前的香江，那就已经行了。 香江娱乐最发达的年代，恰好就是在80到90年代这么的15年左右，充其量可以算得上二十年，过了之后就显得很衰退，逐渐的退出了人们的视线。 在张秋生所处的那个年代，你要说韩国的明星们，欧美的巨星们，年轻人们都能够随手拈来。 但说起那个曾经给70、80年代的人们最深刻记忆，最美的青春记忆的那个香江娱乐明星霸占眼帘的时代，许多年轻人是绝对不知道的，充其量就是几个将老未老的男明星，还能偶尔在电影里面看到，而且那都已经完全不是主流了。 张秋生一开始也不了解这个年代，可是随着自己的工作接触到这一段时间，张秋生就深深的沉迷了进去。 无论是港台的音乐、电视还是电影，在那个年代，都绝对是最吸引国人眼球的，最让国人痴迷的。 虽然最后他们都已经凋零了，但心中的感动和喜爱仍旧存在。 张秋生和很多70-80年代出生的朋友聊天的时候，他们都说起了这一点，虽然记忆已经渐渐的淡去，可那股曾经的热情，还时不时的能回想起来，转化为会心一笑。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周星驰的电影出来的时候，才能创造出一个近乎于神迹的33.9亿内地票房，连见惯了高票房的美国人都惊呆了，更别说之前两年还在十几亿打转、前一年还在二十几亿打转的最高票房纪录了。 “我们都欠星星一张电影票。” 这是张秋生在电影院门口采访时，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或许，这就是属于那个年代的情怀吧！ 张秋生是1994年出生的人，他也很喜欢那个年代香江的明星们，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回到四十多年前，而且还那么恰好的到了这个时候的香江。 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就这么到了自己的面前，这让张秋生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直到关视华叫他吃中午饭的时候，张秋生都没有从激动、忐忑、高兴、忧虑、亢奋、茫然……种种情绪之中回转过来。 张秋生本来就长得很清秀，清秀中又带着一股子英俊，所以难怪刚才关子琳对着他猛看了。 吃饭之前，他先换了一套关衫给他准备的简单T恤和短裤，才走了出来，却是显得更加的耐看。 关子琳本来就是在如花的年龄，平日里看惯了皮肤黑、瘦弱的同学，看到张秋生这样的俊秀少年，自然是很有些好感。 或许因为自己也是从内地来的，而且自身也是一个大帅哥，关山对张秋生也不错，让他吃过饭跟自己去跌打骨科去看看，有没有骨头受伤之类的，然后再去把身份办了。 倒是张冰倩不经意的这么问了一句，“生仔啊，你这么辛苦的游过来，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没有呢？” 张秋生不算是很会交际的人，不过他却非常的细心，善于观察。 刚才张冰倩拉着关子琳从房间里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留意到了，张冰倩似乎不愿意让关子琳和自己多接触。 至于原因嘛，张秋生猜测了一下，或许是跟自己现在一穷二白有关，张冰倩显然不希望女儿跟年龄相仿的自己情窦初开，然后这么的发展下去。 刚才吃饭聊天的时候，张秋生就已经不着痕迹的了解了一些情况。 今年是1978年，属于是香江经济飞速发达的时期，所以这几年游到香江的人非常多，而且年龄比张秋生小的都有很多，因此关山和张冰倩都没有怀疑香江是怎么来的。 关子琳马上就要满16岁了，这个年龄正好是恋爱的最佳发展时期，以关山和张冰倩的身份，关子琳自然应该好好学习，然后长大了做一个高级金领，或者学父母一样进入演艺圈，大红大紫的成为明星才对。 而明星是万万不能太早谈恋爱的，特别是和张秋生这样的游过来的穷小子。 明白到张冰倩的意思，张秋生也没有生气，人家收留了自己，又要帮自己办理身份正，可以让自己能光明正大的留在香江，这已经是很大的恩德了，断不可因为这个就记恨张冰倩——说不准自己以后有了女儿后，也会和她的想法差不多呐。 思量过处，张秋生道：“我也没有什么擅长的，就从最基本的开始吧。办好身份证之后，我就去找个包吃住的工厂或者餐厅，先养活自己再说。” “嗯，你这样的想法很好，人都是要拼搏才能行的。” 关山听着很高兴。 “我也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的才走到了今天！好好努力，生仔，你能闯出一片天的！” “加油！” 这边的关大小姐，也娇滴滴的鼓励道，不过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纯粹是在起哄。 张冰倩听着张秋生的话，脸色也松了下来。只要这个年轻人有自知之明就好，这样自己就不介意让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吃过饭后，关山开着自己的丰田车，带着张秋生去了跌打医院和警察局，差不多两三个小时才回家。 关山显然是很忙，把张秋生送回来之后，自己又开车出去了，听他的意思，晚饭都不一定回家吃。 此时关子琳也不在家里，张冰倩带着儿子在学习画画，佣人在打理家务准备晚饭，张秋生一个人就回到了自己的临时房间。 关家现在的生活条件还不错，住的居然是这种独.立的别墅——香江叫大屋，所以才有一间小房间的客房给张秋生住。 但依照张秋生对关子琳的了解，这样的好日子恐怕她也过不了几年了，80年左右关山的电影公司就会倒闭，关家的经济一下子就陷入了困顿。 那个时候，关子琳就会因为要赚钱养家，一头扎进娱乐圈里面，从此就过上了赡养父母和照顾弟弟的日子，这么一过就是大半辈子。 据一些消息说，关子琳之所以那么爱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家里的三个人需要用钱，需要过富足的生活。 这一点，从关子琳不到40岁就立下了遗嘱时的一段话就可以看出来。 “我的父母弟弟依赖我，比我依赖他们的程度要深，所以不提前做好准备，我担心以后他们的生活会过的不好。” 当然了，这丫头也是喜欢奢华生活的，从一开始尝到了靠男人来得到钱的甜头后，自然而然的就不愿意去辛苦的工作挣钱了，也因此落得了那么多的遗憾。 百度上面的资料说起，张冰倩带着关视华在75年就已经去了美国，但张秋生见到的他们却还在香江，看来这资料也不正确。 想来也是。 75年关子琳才13岁，张冰倩再怎么喜欢儿子，也不可能抛下女儿，带着儿子就走吧？ 退一万步说，张冰倩痛恨关山在外面有小情人儿，那也该带着女儿一起走才对。 你让一个母亲，放心的让13岁的女儿跟着在外面经常不归宿的父亲生活，这可能吗？ 就算是她再怎么狠心，也是到不了这一步的啊！ 第3章 人间只道黄金贵，不问天公买少年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办身份zhe g的时候，张秋生就知道了，今天是1978年7月2号，星期四。 自己一口气回到了整整43年前。 说不清是惆怅还是兴奋，张秋生也算一个洒脱的人，既然事情已经不可改变，那么就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吧。 张秋生出门之前，已经左右仔细打量了自己的身子骨，着实是像十六七岁的样子。 去跌打医生那边看的时候，张秋生还让那位七十多岁的老医生摸摸自己的骨骼，让他猜一猜自己多少岁了。 那位老医生很肯定的告诉张秋生，他的骨骼就是十六岁的少年的骨骼，如果猜多一岁，自己都不吃这碗饭了。 所以在后来去补办身份zhe g的时候，张秋生把自己的生日填成了1962年7月2号。 其实在之前的张秋生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是园长把捡到他的那天定为了他的生日。 现在自己相当于又重新活了一次，就把今天当作一个新的开始吧！ 说起内地人来香江，还是很有一段故事的。 50年代之前，内地和香江是自由进出的，但后来就逐渐的封闭了。 因为贫穷等种种原因，让内地游来香江的人越来越多，当时让40年代还只有不到50万人口的香江，也乐得让这么多的青壮劳动力过来，为香江的建设增砖添瓦。 所以香江从61年就开始实施了新身份证申请政策，也就是所谓的抵垒政策。 抵垒是棒球运动之中的一个名词，意思是在抵达垒点之后，选手就安全了。 具体在香江来说，就是你只要成功抵达了香江市区，又有能力养活自己，那就承认你是香江人了，给你身份证，可以在这里生活下去。 但随着来香江的人不断暴增，70年代初就突破了400多万人，这就让香江政府有些慌了，担心人太多不好管理，于是在74年11月，他们就把这条政.策给修改了，变成了“凡是能成功抵达市区，又接触到香江亲戚的有劳动力的人，就可以获得身份证。” 可其实哪里有那么多的亲戚可以投靠？ 许多人都是不管不顾的就跑过来了，因此警.察局也是默认了这种情况，还是按照以前61年的政策来实行。 由此其实也可以看出，香江人的大部分民众，都是50-70年代从内地迁移过来的人、以及他们的后代，本身就是内地人组成的主体，本身就是一家人的，真不知道以后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在挑拨些什么！ 再这么到了79年，也就是明年，香江的人口就正式突破500万，为501.7万人，因此香江政.府就正式下定了决心，在80年年末就第三次修改了政.策，也就是一直沿用到2020年的即捕即解政策——抓到就送回去。 不过现在是78年，像是张秋生这样的少年，还有关衫这个明星作保，身份证的申请自然很快就完成了。 然而有些让张秋生好笑的是，他办理的是儿童身份证，并且还不是18岁就能换成年人身份证，而是21岁才能算成年。 一直要到90年修改的《成年岁数条例》，才会把成年人的年龄下调到18岁。 当然，也有一点非常有意思的是，虽然现在未成年的年龄是21岁以下，但香江的最低刑责年龄，却是很多人都猜不到的。 7岁。 对！ 你没有看错。 在香江，7岁以上犯法就得进入“青少年监.狱”、“教导所”等地方了。 要到2003年以后，这个最低刑责年龄才会被改为10岁。 于是，像是什么五年级小学生摔婴儿这样的恶劣事件，直接就进监狱呆着去吧，谁跟她唧唧歪歪那么多！ 回到眼前来。 想要了解香江的娱乐圈，那么就不可能把娱乐圈和香江分开来。 因为香江娱乐的兴衰，就是伴随着香江经济等等因素而相生相灭的，故而张秋生对于香江的经济发展规律也是非常的清楚。 78年对于香江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年份。 五年之前的石油危机、股市楼市崩盘，已经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经过了五年的舔伤口，78年香江俨然就是进入了发展的高速轨道。 特别是地铁施工的不断进行，使得地铁沿线的房地产项目，迅速的进入了火热的状态，然后再反过来带动其它普通房地产的进步，这也成了香江又一次房价腾飞的开始。 与此同时，作为亚洲四小龙之一，香江现在还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工业，这两年香江的电子产品、小家电产品、制衣行业、玩具产品等等，都是位居世界前列，大量的出口贸易，给香江带来了大量的利润。 而一如既往的，香江和内地的联系也很紧密，作为哗国目前阶段对外的唯一桥头，香江承担了太多的商贸输入和输出，从中也是获得了大量的财富。 正因为这样的齐发展，百花齐放的模式，香江才真正的进入了自己的黄金时代。 对于张秋生来说，工业和房地产的事情，距离自己太远太远，因为现在他连一毫钱都没有，吃住都还得在关家。 目前张秋生最大的期望，就是早早的能确定自己以后先做什么，能吃饱肚子，不至于流落街头就好。 倒不是说张秋生气恼张冰倩想把自己给赶走。 事实上，平常一个人生活惯了的他，也不习惯和这么多人住在一起。 等到一个月后，身份正下来了，自己就去找个工作，有个遮风挡雨的小窝，稳定下来再想其它的。 当然了，现在最重要的现实，自然不是怎么去想找工作，而是记忆牢固。 所谓的记忆牢固，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自己脑海里的记忆给牢固起来。 怎么才能做呢？ 当然就是用笔记录下来了！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张秋生有着43年的未来记忆，但这些记忆绝对不会一直铭刻在他的记忆里，至少不会随时都能想起，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记忆都会沉浸在深处，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冒出来，“哦，原来还有这个事儿啊！” 如此一来，这些记忆就完全浪费了，也浪费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回到43年前的如今的机会。 因此，在吃过晚饭后，张秋生请关芝琳给了自己一个笔记本，便关在房间里开始了忙碌的记录。 张秋生要记录这些未来记忆，当然不可能写得很详细，否则落在别人手里，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况且这些记忆根本就不会真正的消失，张秋生只用写一点精简的提要，就足够帮助他以后回忆起来了。 毕竟之前的5年时间里，张秋生几乎天天都在和香江相关的事务打交道，脑海里关于香江的经济文化娱乐的大事儿，现在记得是非常的牢固。 比如说关于身份证的记忆，张秋生就写了“8010，捕、返”这么一条。 比如说一个“78，包、九、涨跌不休”的记录，就代表78年，这个时候的香江首富包钰刚，弃船上岸的第一仗“收购九龙仓”的战役开打，这第一阶段，上半年九龙仓的股票是暴涨的，下半年却又是暴跌的，但随即又会再涨起来。 又比如说，娱乐圈今年发生的大事儿，张秋生也写了“788，佳倒”——也就是78年8月，香江佳艺电视台倒闭的意思，从此香江的五台山就只剩下了四个。 还有，关于无线明年的神剧，张秋生的记录是“799，古、秋、帅”，——也就是79年9月，风靡万千男女的神剧、改编自古珑小说的《楚留香》横空出世，由郑邵秋饰演的香帅几乎迷倒所有电视迷的意思。 等等等等。 张秋生以时间为轴，先把重要的大事儿给写上，然后再继续的按照每一个月来搜索，记忆。 这样繁杂的工作，当然不可能是一天晚上就给写好，这需要十几天，甚至是更多的时间来回忆，然后增添上去，以后有什么想起来了的，还得继续填补。 也不仅仅是香江这边的，内地那边、欧美那边的娱乐经济事件，也是张秋生做杂志的时候天天打交道的，包括日韩那边的一些能记住的大事儿，张秋生也是努力的写上去。 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以后能不能派上用场，但保不准就有用上的时候，对自己的未来肯定有好处。 记忆牢固，只是一个最基本的工作。 在做完了它之后，张秋生还有一个同样非常重要的工作。 那就是把自己能记住的电影电视剧本、歌曲、综艺节目等等，也写一个简单的大概提纲出来。 这可比记录未来的大事要复杂多了，不敢说要每一个电影剧本、每一集电视剧的情节都写得清清楚楚，但大致上这个电影是讲什么，优点在哪里；电视剧情节内容是什么，谁出演的角色等等，这些都是需要静下心来写的。 相比之下，歌曲倒是简单许多，写下歌名基本上就够了，看到歌名就能哼出来。 综艺节目也差不多，比如写了《极限挑战》这个综艺节目的标题，基本上就能想起极限三傻这些逗比人选，以及里面有趣的一些东西。 晚上12点。 张秋生准时的放下了笔，洗漱之后就上榻休息了。 虽然脑海里有无数的内容喷涌而出，想要记下来，但按时作息才是长久之道，也不急于一时。 睡觉之前，躺在榻上想着自己这一天的奇妙遭遇，张秋生又是兴奋又是感慨。 人间只道黄金贵，不问天公买少年。 这不仅仅是属于香江的黄金年代，更是属于我的黄金年代！ 第三章 你离开了香江，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因为2月16号是大年初十，现在正是寒假的期间，所以没有上学的关子琳，有着大把的时间来玩耍。 毫无疑问，关子琳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喜欢玩，喜欢享受高质量生活的女孩子。 以前张秋生只知道她长大成名后是这样，但现在看着她一天换一套衣服，跟同学朋友出去玩一趟就得花好几十块钱，就知道这丫头原来从小就是如此。 要知道，在这78年的时候，香江的平均工资不过是900块左右，前两年未来影帝郑则仕签入无线的时候，底薪才400呢。 当然了，女儿是要富养的，这是从古至今就有的习俗，关子琳又长得那么漂亮乖巧，关山和张冰倩自然是宠女儿得很。 就算是现在关山已经江河日下，需要多去演戏和出席应酬才能多赚钱维持家里的生活，对女儿的花销可从来没有皱眉过。 白住在关家，虽然原因是因为关子琳把张秋生给撞倒了，但如果自己一副“你们该照顾我”的样子的话，那也是会讨人嫌的。 因此张秋生在第三天开始，就试着给他们做一些菜肴。 张秋生以前是一个人过日子，但他不喜欢去外面吃那些充满了添加剂和老油的东西，自己在家里做，又卫生又好吃，所以他是锻炼出了一手好厨艺。 关家有两个佣人，一个叫张姨，负责打理家里的卫生、收捡东西，外加去接送关子琳和关世华上下学，另一个是潘姨，负责买菜做饭、打理花园之类的。 张冰倩早就退隐了，她平日里负责带孩子和照顾他们的学习，孩子们上学去了，她常常会约几个好友去唱几段戏曲，或者聊天喝下午茶，倒是悠闲自在。 潘姨做菜的水准一般，身为香江本地人，她做的菜肴都偏淡，而年轻人和小孩子，自然更喜欢口味重一些的。 在这个方面，没有人能比得过西南地区的厨师。 蜀川的麻辣、云贵的酸辣、湘北的香辣、湘南的干辣，拿出去都是深受好评的。 张秋生从小生活的孤儿院，恰好就在川湖的交界之处，厨师就是这三个地方的人换来换去，使得后来他对于两湖和蜀川菜都比较喜欢，自己买的几本美食食谱，也早就挨个儿挨个儿的试了，能做到了然于心。 不过，因为他们一家人吃惯了香江的菜，因此张秋生开始选择的并不会那么辣，央求潘姨去买了食材，做了“农家小炒肉”、“泡椒鸡杂”、“三鲜千张卷”、“麻婆豆腐”、“鱼香茄子”、“鲶鱼炖豆腐”五个菜，让关家人大开眼界。 关山平日里就是在外面交际应酬的，吃的好吃的也多，倒没有觉得太好吃，但这些年一直在家里照顾孩子的张冰倩，还有两个小孩子，吃得却是赞不绝口。 尤其是关子琳，平日里宁愿抱着蛋糕吃个不停的女孩子，此时也居然吃了满满的一碗饭，着实让张冰倩颇有些惊讶。 “嗯，你这个年轻人，非常的不错。” 吃饱了之后，关子琳老气横生的拍了拍张秋生的肩膀，“继续努力，我看好你！” 张秋生笑而不语。 这丫头嘴里虽然有些不饶人，不过心地还是很好的。 虽然这两天她都是往外跑跑，但回来的时候，总是会找张秋生聊天，告诉他一些香江的事情，还邀请他出门逛逛。 关子琳的别墅，是位于九龙的笔架山别墅区，这里是九龙的传统豪宅区域，周围都是有钱人居住。 更方便的是，就在关子琳家的别墅楼顶，就能看到几百米外的广播道，看到那标志性的无线tvb总部大楼。 关子琳就带着张秋生到楼顶了好几次，指了指香江大致的一些布局。 如果不是张冰倩阻止的话，她都能带着张秋生去坐天星小轮，到港岛去玩了。 关子琳自然不是喜欢张秋生，她只是想要帮着这个内地来的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子迅速的融入香江，即使是她没有出去打工过，也知道一个16岁的少年，去外面一个人打工生活，应该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这孩子还真不容易啊。” 晚上休息的时候，关山对身旁的老婆道：“年纪轻轻，却懂得这么多东西，还有礼貌。根本不像是一个孤儿，反而像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 “嗯。” 张冰倩也是这么想的。 “我觉得这孩子以后肯定会有出息。” 关山沉吟着道，“你看要不要我给他找一个工作？比如去我公司打杂开始，或者是去邵氏、无线打工？这样总比他自己没有头绪的好吧？” “他都没有求你帮忙，你贸然的这么做了，恐怕会伤害他的自尊心吧？” 张冰倩摇头道，“先看看吧，如果他自己搞不定的话，你再帮忙也行。” 关山想了想，同意了老婆的意思。 他也是吃过苦的人，知道越是这种贫困家庭出身的，就越为敏感，有时候好心帮忙并不一定能起到好作用，还是等他自己来说的好。 关山不知道，老婆对张秋生还是很欣赏的，但家里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在，她就变得有些不淡定了，深怕女儿会对这个年轻人有好感，那可就是叫苦不迭的事情！ 他一个从内地游过来的小孩子，能给女儿什么幸福？ 别占了便宜就跑，那女儿才是吃了大亏。 于是，张冰倩是尽量的减少关子琳和张秋生相处的时间，就算是关子琳给张秋生讲解一些香江的常识，这个任务也很快被她接了过去。 关子琳自己是一个大咧咧的性格，也没管那么多，转身就又去和自己的小姐妹们去玩儿了。 看出了张冰倩心思的张秋生，自然没有和她对着干的意思，除了隔三岔五的给他们做美味的饭菜之外，其余时间就呆在房间里，自己努力的写未来记忆，写记得的电视电影剧本、综艺节目策划等等，日子过得也是紧凑又充满干劲儿。 这天下午，张冰倩带着儿子去好姐妹家里做客了，张秋生正在屋子里写一个剧本，关子琳就笑眯眯的敲了门进来。 “小生啊。” 满脸笑容的她，神秘兮兮的道：“我可是听到了哦！” 在张秋生报出的出生年月日上面，关子琳的年龄比张秋生小，不过她一向是充当大姐的，这也怪张秋生的脸看起来很嫩，原来28岁的时候就看上去像刚毕业的大学生，更别说现在这16岁的骨骼，要不是身高有165公分，真是像刚上初中的学生。 “听到什么？” 张秋生合上了剧本，转而看着她道。 在香江了十来天左右，现在张秋生能听能说粤语，连口音都和他们差不多了，这样的语言天赋，让关山和张冰倩都啧啧称奇，却不知道张秋生之前就陆陆续续学了好几年的。 穿着一身公主裙的关子琳，头上戴着一个嫩红色的蝴蝶结，配上她那张已经初显魅力的漂亮脸蛋儿，看起来真是很舒服。 前世四五十岁了的她，还能保持风韵，就更别说这二八无丑女的年龄了，虽然没有二三十岁时的万人迷气场，但这青涩中带着娇俏的气息，却也是张秋生非常喜欢的。 看着此时的关子琳，就像是看着一幅美妙的画卷。 不用有什么占有的心思，只要欣赏着，就已经满足了。 “我听到你弹吉他了！” 关子琳直接的道，“好哇，你敢偷偷拿我爸的吉他，该当何罪？” “小姑奶奶，这是我跟关叔说过的呀。” 张秋生好笑的看着她，“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就说吧……是不是又要学魔术了？” 前天中午的时候，关子琳吃饭就有些闷闷不乐，张冰倩问她，却是她的一个好朋友学会了一个很炫目的魔术，却不肯教她，还到处去炫耀，让她心里痒痒的很难受。 为此张冰倩说了女儿两句，结果关子琳就哭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连饭都不吃了。 她还是娇娇小姐的脾气，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出风头，特别是还藏着掖着，更让她心头难过。 张秋生一开始没有说话，等到关山和张冰倩离开了，他才把关子琳叫过去，教了她两个简单易学的小魔术。 一个是80年代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撕不碎的纸》，一个是更简单的《隔空取帕》。 两个魔术流传都很广，只要把诀窍揭开了，就很容易学。 但在这个没有网络的年代，许多技巧都是属于独家秘笈，就算是有不少人知道，他们也不会说出来，绝对不会像网络时代一样，电视上表演了，没几个小时就给你破解了，全程视频播放。 因此网络时代，也被称为手艺人彻底陨落的时代。 因此关子琳看得是连连惊呼，赶紧的学习后，就兴冲冲的跑出了门。 等到她晚上回来的时候，那得意洋洋的劲儿啊，真是不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出门就捡到金子了呢！ 由此，关子琳对张秋生是大大的满意，觉得这个从内地来的小家伙，除了会做饭之外，还是有点作用的嘛。 今天她过来找张秋生，却真的不是想再学魔术，而是因为另一个事儿。 第五章 你离开了香江，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昨天晚上，关子琳起来喝水的时候，隐约听到弹吉他的声音。 顺着声音走下楼来，关子琳发现吉他声出现在张秋生的房间里面，站着听了几分钟，关子琳听到的却不是自己平常听过的许关文的口水歌，也不是欧美的一些抒情歌曲，反而是很有些欢快的曲调，非常的好听。 这么晚了，作为一个小淑女，关子琳自然不会闯进张秋生的房间，所以她忍到了今天，等到妈咪走了才跑过来。 关子琳又不傻，她隐约知道妈咪不喜欢自己和张秋生在一起，因此专挑了这个时间。 “才不是呢！” 关子琳嘟了嘟嘴巴，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弹吉他的？内地不是任何娱乐都没有吗？” “也不是那样。” 张秋生笑着岔开了这个话题，“你是想听吉他？” 关子琳理直气壮的点点头，“我来检验一下你的水准！” “好！” 张秋生笑了起来，从旁边拿起了吉他，“你想听什么类型的？” 关子琳偏了偏头，“好听的。” 张秋生对她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思索了一下，就开始弹奏起来。 这是一首非常悠扬，却又带着一股感伤的曲子，不算很长，关子琳都能听清楚张秋生是弹奏了两三遍。 但这里面的意境，却是能把人带到怀念的淡淡伤感情绪里面，像是离愁，又有一些依依不舍。 张秋生弹完最后一个音，放下了吉他，关子琳的眼睛却还定定的看着他的方向，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好听。” 关子琳学着张秋生的姿势，给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这是哪个歌星的歌？你怎么不唱呢？有歌词会更好听吧？” “这首歌没有歌词。” 张秋生微微笑道，“不过它有歌名，《你离开了金陵，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 “嗯？没歌词？只有曲子？还这么一个长的名字……好奇怪啊。” 关子琳表示理解不能，“谁写的？真是个怪人！” “我也不知道。”张秋生耸耸肩道。 “那你能教我吗？我很喜欢。”关子琳用期盼的眼神问道。 张秋生不觉大为奇怪，这个大小姐绝对是能坐着肯定不会站着，能偷懒就绝对偷懒的人，昨天还拿假期作业给自己，希望自己能帮着她做作业，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勤快，要学曲子了？ “教是能教你，不过你会弹吉他吗？”张秋生问她道。 “我不会，不过我会弹小提琴，可以换成小提琴吗？” 关子琳眼巴巴的道，“很多吉他曲和小提琴曲都是共通的吧？” 张秋生哑然失笑，“你还来真的？” “当然，我可是很喜欢学习的好姑娘。” 关子琳脸也不红的道，浑然忘记昨天威逼利诱张秋生帮忙她做作业时的无赖。 “算你运气好，这首曲子用小提琴弹奏更好听。”张秋生道。 “去拿你的小提琴过来吧，我现在给你把曲谱先写出来。” “嗯！” 关子琳飞快的跑了出去，身影如同蝴蝶飘舞一样的绚丽。 …… 两天之后。 港岛湾仔区东南部的渣甸山，包华士道。 此时，华灯初上。 一栋占地起码有2000平方呎的三层独栋别墅里面，灯火通明。 关子琳居住的笔架山别墅区，只能算是九龙地区的地标之一，但比起历史更加悠久的渣甸山区域豪宅区，那就要低一个档次了。 笔架山区域的别墅，公寓洋房，一般都是金领人士、小老板们居住的，渣甸山区域的别墅豪宅的主人，却动辄都是上千万身家的富豪们。 平方呎其实就是英制的平方英尺，香江一直用的这种标准，一平方米大概等于10.76平方呎，所以香江平常说的1000方呎大宅，实际上100平米都不到，但在香江这个狭窄又房子贵的地方，已经是很好的住房了。 当然这栋别墅却不一样，三层楼加起来有5000多方呎，400多平方米，绝对的算是豪宅。 它的主人叫谭翠华，是香江60年代开始就非常著名的医生，最近退休歇业了，逐想要移民到美国去，今天再此召开辞别宴会，邀请了亲朋好友们来参加。 作为专门做手术的名医，谭萃华70年代便自己开了一家医院，当然是大赚特赚，住在这么一栋别墅里面，也是不在话下。 关山和张冰倩带着关子琳，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 认识更多的名流有钱人，就代表着关山的电影公司更有希望得到资金，这对关山来说太重要了，所以遇到这样的宴会，他是肯定要来的。 只不过，这一次人家却不是把请帖发给关山，而是给了关子琳，因为关子琳和谭翠华的小女儿谭钰是同班同学，平日里关系不错，谭钰要去美国了，自然要和自己的小姐妹们道别。 进了谭家别墅，关山就和张冰倩找那些名人富豪们聊天了，谭翠华的人脉很广，这里不但经济圈的富豪来了很多，政务司这些地方的大佬们也来了几个，平日里可是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至于关子琳，他们却是不担心的，这里有着完备的安保制度，关子琳又知道分寸，自然不会乱跑。 事实上，关子琳和一群小女生们，也没有乱跑，是都聚集到了四楼的平台上，大家吃吃喝喝的笑着说话。 对于孩子们来说，虽然朋友离开很感伤，但离愁别绪从来都不是她们此时的主要心绪。 特别是在当孩子们一个个的把礼物拿给谭钰的时候，更是喜气洋洋的。 见到别人都拿了礼物，就关子琳没有动弹，她的好友白瑞欣小声的问道，“嘉慧，你的礼物呢？” “她恐怕是找不到什么好礼物吧？” 一个长得也挺好看，但平日里和关子琳不怎么对付的女孩子沈珍环，瘪瘪嘴道，“她都没什么心意的。” 关子琳没有生气，在大家的目光中，提起了自己拿来的大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小提琴和琴弦。 谭钰不觉诧异了起来，难道嘉慧要送自己小提琴？ 可自己不会啊！ 沈珍环眼尖。 “哟，这可不是新的，你该不会告诉我，你送二手货给钰钰吧？” “切，低俗！” 关子琳冷哼了一声，转向谭钰时，却是笑得甜甜的，“钰钰，我新学了一首曲子，我拉给你听哦！” “好啊！” 谭钰立刻来了兴趣。 老实说，她对于什么洋娃娃、衣服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倒是关子琳说的为自己拉小提琴，倒是很有新意。 沈珍环看到关子琳把小提琴放在颚下，闭上眼睛的拉动琴弦，忍不住嘟囔了一声，准备等她出丑后自己再讽刺她。 结果，随着那悠扬的琴声响起，沈珍环的嘴巴越张越大，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但更多的女孩子，却被这琴声中包含的悠悠情怀和思念之情给感染了，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出声打断关子琳的演奏。。 三分半钟以后，关子琳拉完了最后一个音，双手伸展开来，双脚前后交叉，微微的半蹲了一下，笑眯眯的道：“钰钰，希望你喜欢。” “哦……哦……喜欢！喜欢！” 谭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睛中闪烁着光芒，“太棒了！嘉慧，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小提琴音乐，这是哪个大师的作品啊？” “是啊，肯定是哪个欧美大师出的新唱片吧？” 另一个女孩子也期盼的道：“告诉我，我要去买唱片！” 身在富裕家庭的她们，可都是有着艺术的熏陶的，好不好听，上不上档次，她们一听就能听明白。 这首曲子，绝对是水准之上，虽然简单，但好听得不得了。 “哈哈，这是我专门请人给钰钰你做的。” 关子琳傲娇的道，“它的名字叫做《你离开了香江，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 “啊！？” 谭钰、白瑞欣和沈珍环她们，全都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你是说……专门写给我的？” 谭钰结结巴巴的道。 “当然啊！否则你在哪里有听过这首曲子吗？” 关子琳耸耸香肩道。 “不可能！！” 沈珍环立刻跳了出来。 “关嘉慧，你吹牛！你怎么能请到这样的大师，为一个小孩子作曲？这小提琴曲，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吗？沽名钓誉的家伙，你要不要脸？等我们找出了那位大师的原曲，你就丢脸丢光了！” “哈哈哈……” 关子琳笑得花枝.招展的，抬手道：“你去香江的任何一家唱片行，把这首曲子演奏给他们听听，你看有没有人听过？” 要说关大小姐还是很聪明的。 她一开始也认为张秋生是在开玩笑，甚至于《你离开了金陵，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这首曲子的名字都是假的，哪里有作者会取那么奇怪的名字的？ 所以她连续去了香江的三家最出名的唱片行询问。 但最后都找不到同样曲名的唱片，甚至于她急了之后，在几家唱片行当众演奏了一遍，唱片行的经理和店员们虽然极为惊艳这首曲子，但却也异口同声的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以他们十年或二十年、或三十年的经验保证。 第四章  美妙绝伦的乐章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听到他们的回答，这下子关子琳就有些懵了，在经理和店员们追问这首曲子的曲谱和作者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拔腿便跑。 回到家里，她才仔细的开始琢磨。 首先张秋生不会在曲子的名字上说谎话，《你离开了金陵，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比这个奇怪的名字好得多的曲名多了去了，偏偏要取这么一个名字，只能证明作者是故意这样的，或者说这里面有一些故事。 如果说，如果说，那些唱片行的店员和经理们说的是真的，那这首曲子肯定是和张秋生有关。 或者是他在内地听到学到的？ 可是关子琳也听爸妈说过，内地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好的艺术作品。 但这样的曲子不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是不可能写出来的。 想不出来之下，关子琳干脆就去问了张秋生。 虽然和张秋生没有接触太久，但女孩儿能感受到，张秋生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柔和，就像是哥哥看妹妹那样，肯定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正是由于有着这种类似于心灵感应的感觉，关子琳才对张秋生这么亲近，不把他当外人。 听到了关子琳的问题，张秋生先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在意，等他听到了关子琳是想要一个特别的礼物，送给离开的朋友时，只能是感叹这丫头的运气真好，自己兴致来的时候弹奏的一首曲子，居然这么的符合她需要的意境。 其实，关子琳一开始并没有想到送这么别致的礼物给谭钰，只不过前几天她看了一部老的美国片，里面的男主角就是这么送礼物给女主角的，正巧那天晚上她又听到了张秋生的弹吉他…… 这么一系列的巧合之下，她还真希望把这首《你离开了金陵，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送给谭钰了。 “把金陵改成香江，然后就可以送给她了。” “那到底是谁作曲的呢？别人问起我总得说吧？” “这是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听到的，一个无名的人弹奏的，现在不知道哪儿去了。不过这是一份特别的礼物，所以是你专门请人作曲的，不必对外透露是谁。从你开始，它才正式的踏上了这个尘世的舞台。” “原创？不会被揭穿的吧？” “放心吧，除了我们两人，不可能有人还会演奏这首曲子，我保证。” 有着张秋生这样的保证，关子琳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 关子琳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话，谭钰她们几个倒是相信了她，谭钰拉着关子琳的手就是一阵猛夸，并且强烈要求关子琳再演奏一遍。 看着关子琳被捧为了小小明星的样子，沈珍环心里那个气啊，简直都要气炸了。 一定是假的！ 绝对是她抄袭谁的，还不要脸的说是自己请人做的！ 一定是这样！ 沈珍环握紧了拳头，心中快速的思索着，还真的就被她想到了一个拆穿关子琳的主意。 “关嘉慧！” 正在关子琳重新用尖尖的粉颚压着小提琴，准备开始谈判的时候，沈珍环忽然叫了起来：“你敢不敢让我验证一下，看你这首曲子是不是真的是原创的？如果不是的话，那你就太无耻了，欺骗我们的感情！” 关子琳看了看她，把小提琴放了下来，娇笑道：“你想要怎么验证？” “下面有好几位叔叔伯伯是写歌的人，你敢在他们面前弹奏吗？如果是假的，以他们的见多识广，一定能拆穿你的！” 沈珍环挑衅的道，“怎么样，敢不敢？不敢就算了！” 这时，谭钰就有些皱眉头。 不管关子琳是在哪里找的这首曲子，终归是用了心的，这沈珍环胡搅乱缠的，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但一想到沈珍环的二姑父是谁，谭钰还是只能忍一下。 要是寻常的女孩子，听到这个在那么多宾客们面前弹奏的要求，肯定有些揣揣不安，毕竟也才十六岁啊。 但关子琳从小就是在鲜花和掌声中长大的，见惯了娱乐圈的那些场面，竟是一点都不怕。 相反的，她还为自己能在这么大测场合里面出风头而高兴。 故而关大小姐的回复是这样的：“走就走，我怕你不成？” 见到关子琳毫不犹豫的回答，沈珍环心中难免有些发毛，但她总归是不相信关子琳的，便咬牙和一群同学跟着她一起，到达了举办宴会的泳池周围主场。 “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 沈珍环也是一个人小鬼大的女孩子，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有准备退缩。 到了主场这边，看着男男女女们端着酒杯四处聊天说笑，她干脆的拿过了旁边伴奏乐队的话筒，甜甜的说了起来：“明天我们亲爱的同学谭钰，就要去美国了。我们多才多艺的关嘉慧同学，专门找人给她创作了一首小提琴曲，为她送别，请大家聆听欣赏。” 她这么一说话，首先伴奏乐队就停下来了，然后大家自然而然的就听清楚了沈珍环说话的内容。 一群大人不觉是莞尔一笑。 这些丫头玩得可真是有意思啊，还什么请人做小提琴曲送别，这是开玩笑吗？ 好的小提琴曲，能是这么儿戏的创作出来吗？ 几个乐队的成员也是摇头不语，现在这个年代啊，是人都能写首曲子了？ 关山和张冰倩本来正和几个和娱乐相关行业的老板们谈得起劲儿，闻言也是傻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登上了那个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的女儿。 既然是小女生的游戏，这群乐队成员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为了她的勇气，一个人还专门给她架好了话筒，让小提琴声音能传向更远的地方。 “我为大家演奏的曲子叫《你离开了香江，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 作为从小就在舞台上亮相的明星之女，关子琳丝毫不怯场，笑着对大家说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轻柔的拉起了琴弦。 和刚才一样，当这轻柔的小提琴声开始响起时，还有些小声说话的声音，立刻就停下来了。 在场的人，绝大部分都不是娱乐圈的人，甚至都不怎么喜欢欣赏音乐，但好的音乐，是可以直达人心的。 这首《你离开了香江，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或许在小孩子听起来，没有那么多的感触，但在大人们听来，在悠扬之中，却又带着一股无可避免的忧伤，这种离愁别绪弥漫在空气中、在他们的呼吸之中，不知不觉的就占据了自己的心灵。 有人想起了曾经的朋友。 有人想起了不在身边的亲人。 更有人想起了那些早已远去的身影。 往日种种，悲欢离合，尽上心头。 旁边几个叉腰看好戏的乐队成员，更是眼睛瞪得跟牛眼差不多，丝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草！ 这就是我们以为的游戏之作？ 如此的触动心灵的大作，当真是难得一见啊！ 可笑自己几人之前还居然心头鄙视，真是可怜可悲可叹！ 一曲完毕。 关子琳睁开了眼睛，漂亮的眸儿往四周一扫，看到的景象却吓了她一跳。 只见场中站着的大人们，都变得一副沉默有心思的样子。 而且越是年龄大的人，就越是眼眶红，谭钰的父亲谭翠华就直接泪流满面。 这……这是怎么了？ 就在关子琳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啪啪”，一个中年人拍起了手掌。 “啪啪……” “啪啪啪啪……” 两个、三个。 五个、十个。 几乎在场的所有男女们，都用力的拍掌了起来，几个站在旁边不远的乐队成员，更是满脸的崇拜。 关子琳这才松了一口气，甜甜的再次行了一个公主礼。 “谢谢大家，希望这个夜晚大家都过得愉快、开心！” 关子琳说着司空见惯的口水话祝语。 但此时下面的一群人，却有好几个颇有点哭笑不得，你小姑娘都演奏了这么一首直指人心的离情别绪曲子，我们怎么还能开心得起来？ 感动的人之中，绝对没有沈珍环。 她被热烈的鼓掌声吓了一跳，却咬牙的跑到了自己的熟人身边。 “顾伯伯，黄叔叔！” 她拉着两个眼镜男子的手，急声的问道：“这首曲子，是你们听过的吧？是吧？” 微胖的男子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没有听过。” 沈珍环心头一沉：“不会是你们听过忘记了吧？” “小珍啊，你要说我们能力不够，那可能是真的，毕竟古今中外比我们强的人太多了，但你不能怀疑我们的专业啊。” 瘦高的眼镜男子晒然笑道：“我和老顾都是搞音乐多年的人了，如果是这样好的曲子，我们不可能没有听过！也更不可能听过后忘记了。” 顿了顿，他又道：“《你离开了香江，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好别致！好入情！！有我的一点风范啊，哈哈哈！” 听到他们这样的答复，沈珍环几乎要哭了出来。 连他们都说没听过，那……那自己岂不是真的输给那个臭丫头了？ 真丢脸！！ 回过头去，沈珍环发现，关子琳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这边。 她已经被好几个叔叔阿姨给包围了起来，大人们对她热情洋溢的样子，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可恶！ 怎么能让她享受这种风光呢？ 我才该是人们眼中的小公主才对！！ 第五章 舍不得，放不下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和沈珍环的感到羞辱难堪不同，坐在回去的车上，关家一家三口却是欢喜得很。 香江现在还没有具体的酒驾处罚，不过关山车上载着老婆女儿，他刚才也只是喝了几口香槟而已，并没有任何醉意。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就跟喝醉了一样的开心，一边开车，还一边哼着歌。 “看你那样子！” 张冰倩笑着道，“不过是女儿出了风头，你就高兴成这样啊？要是以后女儿成了比你还出名的大明星，你不是得高兴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嘿嘿，可不是这样哦！。刚才我们离开之前，谭萃华，谭医生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送别礼物了，我们家真是费心了！他说，他有几个认识的朋友，都想要在电影行业折腾一番，明天他会给他们打电话，隆重的介绍我的公司！” “真的？” 张冰倩心中一喜，老公这几年公司的窘境，她不是不知道，但她却没有办法去扭转，只能是暗中焦虑。 “当然是真的了！” 关山笑道。 “谭医生可是跟一哥、几位署长都熟悉的人。他能介绍给我们的朋友，肯定都是有钱人！如果有一个能投资，我准备许久的电影就能投拍了！说起来，这还真多亏了我女儿啊！” “当然！”关子琳笑嘻嘻的回答道。 “说起来，我听谭医生说话的意思，显然是误会这首曲子是我们去找人求来的了，所以才说我们家费心了。” 此时遇到一个红灯口，关山刹车停稳后，回头问女儿道：“嘉慧，你是在哪里找的这么一首曲子啊，真美！真好听！” 以关山几十年的从影生涯来说，他听过的好歌无数，但这么简单却又感人的曲调，却是很少听到的。 这当然也是正常的，《你离开了金陵，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可是在2005、2006年左右的作品，那时的音乐风格，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当然就有一种别样的美。 “哈哈，那当然，你也不看是谁的作品！小生绝对是最棒的！” 关子琳得意洋洋的道。 “你说这曲谁做的？”张冰倩脸上微微一冷道。 “小生啊！” 关子琳重复了一遍。 “别看他骗我，说是什么听到无名歌手唱的，但我知道肯定是他写的，因为他弹吉他好熟悉，就好像已经弹了千百遍一样，哪里像是听了别人弹奏才会的？” 说来也奇怪。 香江人喜欢叫年龄小的人，或者是地位低一点的人叫“仔”，比如周星池年轻时就叫星仔，周闰发叫发仔；然后是阿星、阿发；接下来是星哥、发哥；最后才是星爷、发爷之类的尊称。 关子琳如果觉得张秋生像是个小孩子，应该叫“生仔”才对，不过她却一直叫的“小生”，倒有些内地的女孩子叫人的味道。 “他还会作曲？等等，你说的是吉他？”关山可没有老婆想的那么多，讶然的疑问了起来。 “对啊，原来的名字叫做《你离开了金陵，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小生教我把金陵改成香江的。” 关子琳道：“我听到的是吉他版本，不过我说我不会弹吉他，他就给我改成了小提琴的，他说小提琴比吉他版本更好听，我也这么觉得呢！” “能在吉他谱和小提琴谱之间随意的转换，肯定不是听了几遍就能了然于心的。” 此时绿灯亮了，关山发动汽车，笑着道：“看来这个小朋友的秘密还真多！” “他的秘密是他的事情。” 张冰倩蹙眉道， “嘉慧，你怎么跟他有这个交情了？他什么时候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关子琳吐了吐小舌儿，“哎呀，没有啦。” 她倒是聪明，知道什么是避重就轻，对于妈咪的询问，是一点儿都不回答。 张冰倩还没再次追问，这边的关山就接嘴了，“好了，老婆，你不要想太多了，生仔不是那种人，他知道分寸的。小孩子们交往密切一点，也是朋友嘛。如果哪一天，生仔有出息了，难道你会希望他因为和我们女儿不熟悉，就不提携她一下？” 关子琳一听黛眉就扬起来了，但看着旁边的妈咪，马上就闭上了嘴。 张冰倩却是淡淡的一笑，“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们两个还小，不适合谈这些事情。” “谈什么了？” 关子琳这么聪明的女孩子，自然是一听就懂。 “妈咪，你怎么会怀疑我和小生在交往呢？我和他才认识多久啊？你怎么把我们的友谊想得这么不堪？难道我连一个男的朋友都不能有吗？” “哈哈，女儿可是长大了啊！” 关山笑着插了一句，却是把这有些紧张的气氛给化解掉了。 “好了，我相信我女儿知道她在做什么的。……对了，话说回来，生仔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他是在做什么？肯定不是在玩吧？” “当然不是啰。” 关子琳回答道。 “小生在写故事，只不过他不给我看，说是我看不懂。” “他还写故事？三侠五义？内地也只能看这些吧？”张冰倩笑着道。 听出了妈咪的不以为然，关子琳不觉气急，懒得跟妈咪说，转而闭目养神了。 见女儿不和自己顶嘴，张冰倩不但没有高兴，反而眉头越发的紧皱了起来。 第二天，关子琳欢喜的跟张秋生说了昨晚的万人瞩目，那种沉浸在喜悦中的感觉，看上去又娇俏又可爱。 此时的她，还不是以后的“富豪杀手”，但这种喜欢被人关注赞扬的性格，却已经是表现了出来。 这也和关山与张冰倩的教育有关，从小就把她当成小公主来养，长大了家境变差了之后，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给转变得过来？ 从现在的蜜罐子中幸福着，到自己出道演戏养活父母和弟弟，最多不过两三年的时间。 如此短的时间，关子琳经历了如此大的落差，你要她的心性没有一点负面情绪，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当然了，这一世她遇到了张秋生，有了这么个缘分，张秋生自然不可能再让她经历那样的苦难，别的不敢多说，让她富足优渥的生活下去，张秋生还是完全能做到的。 随后的几天，关子琳趁着张冰倩不在，就又跑来张秋生这里，却是缠着他教了两首钢琴曲，一首叫做《何月歌》，一首叫做《雨的印记》，却也还是没有歌词的。 天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张秋生也会弹钢琴的，正好关子琳的家里有钢琴，她从小也在学，这么软言细语的央求之下，张秋生还真有点不好拒绝，只能是把这两首经典钢琴曲给贡献了出来。 “完了完了！” 又一次熟练的弹完了两首曲子，关子琳忽然就哀嚎起来。 坐在她身旁的张秋生讶然了起来：“嘉慧，你怎么了？我看你弹得挺好的啊。” “小生啊。” 关子琳转过身来，拍了拍张秋生的肩膀，一脸的哀苦。 关子琳说道：“你又会做好吃的菜，还会教我变魔术，更会教我弹钢琴曲……你这么的全能，让我真的舍不得你离开了啦……干脆你就一直住在我家里好不好？你也去读中学，等到大学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美国读书！我们还是在一起！” 张秋生听着女孩儿的娇憨言语，心中也闪过了一丝暖意：“小妹妹，男人是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的。我有手有脚的，在你家吃白饭像什么话？” 张秋生已经好久没叫关子琳“小妹妹”了，此时再叫出来，让关子琳想到了自己和张秋生初遇的时候，不觉“扑哧”一笑。 这样的离愁别绪，也就是淡了一些。 “况且我搬出去了，又不是不来看你了。” 张秋生看着面前出气如兰的娇娇女，伸手摸了摸她的如丝秀发。 “等我安顿好了，我就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不过你可不许再这么贪玩儿了。女孩子如果自己懂得不够多，以后会很辛苦的。” 本来关子琳心情都好了一些，见状就又有些心情低落：“后天……你，你就要领身份正了？” “是啊。” 张秋生道。 “不知不觉都来了快一个月了啊！” “你……真的要走？不走不行？”女孩儿低低的道。 “嗯。”张秋生刻意的淡化着分别的气氛。 “有人说过，今天的暂别，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重逢，所以你给我笑笑好不好？” 关子琳轻咬着银牙，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蓦的从长椅子上站了起来，小跑着出了钢琴室，就在张秋生觉得她跑回房间哭去了的时候，红着眼眶的关字琳，抱着一个不小的铁罐子跑了回来。 女孩儿掀开了盖子，从里面倒出了一摞的钞票，霍然有五张大金牛，大牛也有好几张，最多的是红杉鱼，然后硬币也有不少。 关子琳把这一叠钱和硬币塞到了张秋生的手里：“拿着！” “不用！” 张秋生连连的摇手拒绝， “你拿这么多钱给我干什么？” 这一叠钱起码都有上万，在如今香江普通人的薪水不过900元的年代，这相当于一年多的薪水了。 “你一个男人，出去努力，没有一点钱防身怎么行？” 关大小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话语，说得老气横生的，还假装强硬的道：“这是我借给你的，等我长大了以后，你要还！给我买大房子，还要给我买跑车，还要给我买好多好多的衣服，还要一直保护我……呜呜……”说着说着，大眼丫头就哭了起来。 这一次，张秋生的心才是真的被触动了。 如果说之前，张秋生把关子琳当作一个不错的小朋友，决定报答她和她的家人，以后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话。 那么现在，张秋生就觉得自己真的对关子琳多了一份责任感。 他和她之间，有了一种很玄妙的联系。 说不出来，却又能感受得了。 不知不觉的，张秋生也站了起来，轻轻的把关子琳搂到了怀里，“乖，不哭，不哭！” 谁知道，他这么一安慰，关子琳反而是越发的哭得大声了，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似的。 这也难怪。 从小她读的就是女校，和男孩子没有怎么在一起玩过。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张秋生，长得这么英俊，又是这么的多才多艺，还处处的谦让着自己，顺着自己…… 这样的感觉，不能说是初恋，但至少是关子琳第一次对男孩子有这样的情感。 舍不得，放不下。 第六章 离开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无论关子琳是多么的舍不得，她和张秋生还是暂时分开了。 还不是张秋生先走，而是她已经开学了，早上就得坐车去学校，下午回家的时候，张秋生已经应该是离开了。 这样弄的关子琳出门的时候，情绪都很低落，桌上张秋生特意给她做的春卷和生煎，她都没有吃一口。 送女儿去学校的张冰倩，又是感叹又是庆幸。 这也幸好是只是一个月啊，如果张秋生再多住几个月，女儿岂不是会彻底的陷进去，拔都拔不出来？ 等到汽车远去，张秋生也准备好了行囊。 张秋生的行李非常简单，除了写满了12个大笔记本的各种记忆和资料，也就是两三件关山给他的衣服，还有他在另一个世界的唯一的记忆——那一套 ike的运动套装，以及永远也派不上用场的租住房子的钥匙。 ike此时早就在香江有专卖店了，这套普通的运动装备，倒是没有那么的显眼。 “生仔，待会儿领了身份正，你准备到哪儿去？” 关山在一旁抽着烟，沉吟着道：“要不你还是在家里多住几天，然后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回来好歹有个住的地方，等找到工作后再搬出去，怎么样？” “不用了，关叔。”张秋生摇摇头。 “我先前有看报纸和电视，许多地方招工，都是可以包吃住的，我先找个工作干着，等熟悉了再换也不迟，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这样也好。”关山是一个信奉男人就是要吃苦，才能成才的人，于是也没有再劝，只是从包里掏出了一叠钱。 “喏，2000块，你先拿着用，免得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关叔，这怎么行……”张秋生连忙的推脱。 “嘿，你就拿着吧。” 关山笑了起来，“关叔现在虽然不比当年了，但2000块对我也算不得什么……你要记得关叔的好的话，以后成才了，不要忘记拉关叔一把，那这钱我就给得有意义了！” 关山也是在说说而已。 在他想来，自己再怎么的落魄，也是曾经的国际影帝，怎么可能比张秋生混得还差？ 他这么说话，只是想让张秋生收下钱而已。 张秋生闻言也不好多说了，收下了钱，认真的抬头道：“关叔。” “嗯？” “你放心，日后你一定家财万贯，享用不尽。”张秋生郑重其事的道。 关家的一家四口，关视华这个小孩子和张秋生不怎么熟悉，张冰倩对张秋生也是提防有加，但关山和关子琳对张秋生是真的好。 张秋生当然是记恩的人，虽然记仇容易，记恩困难，可是张秋生有着充足的信心，达到自己许下的诺言。 如果有着43年的记忆，都不能撑出一片天地来，那下一次自己跑步的时候，干脆直接跑回2021年去算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关山却不知道张秋生的来历，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张秋生的肩膀，“我去开车，在这儿等着！” …… 背着大背包，一只手拿着身份正，张秋生的另一只手，也随着关山的车子的远去而放了下来。 因为之前约定了在哪个警署领取身份正，所以关山帮忙约了一个附近的警署——窝打老道警署，领了身份正出门之后，张秋生决定就在这里开始踏入自己的新生活了。 身份正上张秋生的稚嫩脸庞清晰可见，旁边绿色的印章也是清晰可见，这是居住香江不满七年的一个标识，居住满七年之后，印章就会变成盖上黑色的。 但不管怎么说，张秋生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香江人，再也不是2021年的那个张秋生了。 就在昨天，一部叫做《蛇形刁手》的电影下映了，上映15天，获得了270万的票房，成绩非常的不错，是开年以来票房最高的电影。 许多人都开始关注起了这个思源电影公司推出来的新星。 其实也不算新星了，之前他演了十几部电影，但从来没有火过。 这个有着一身精壮腱子肉的大鼻子年轻人，叫做程龙。 虽然这不是他的第一部电影，但这是他第一次踏上成名的舞台，连他自己都不会知道，这仅仅是他无比辉煌的电影生涯的开始罢了。 从程龙以后的扬名海外就能知道，电影行业自然比电视行业要广阔许多。 但张秋生也晓得，现在的香江电影行业，处于绝对的双垄断之中，邵氏和嘉禾在本质上都是差不多的，想要在电影行业上有所发展，还得等到另一个搅局者的出现才行。 而这个时间，也要到两年以后了。 现在的话，还是电视更容易发展一些。 来不及有更多的感触，张秋生就顺着窝打老道，往不远处的广播道上那一栋有着三色标记的大楼走去。 有着三色标记的大厦，自然就是香江无线tvb的总部大楼，在它的周围还有香江电台、商业电台、丽的电视、佳艺电视，由此这么一个小山丘，也被称为“五台山”。 张秋生自然不会是贸贸然的去五台山中的一个找工作。 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找一家房屋中介公司，先安顿下来再说。 至于说找工作的事情，张秋生并不着急。 且不说关子琳给张秋生的元足够他一年多不找工作了，单是关山给的2000块，节省一点用都能用三五个月。 张秋生的记忆巩固已经差不多做好了，但许多剧本和创意，却还是没有写完。 他准备多完善一下剧本再说，就算是几个月先不工作，那也是值得的。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一个好剧本的价值，就远远超过了如今几个月、几十个月甚至几百个月的打工了。 香江有着比较完善的房屋买卖租赁制度。 除了商品房之外，政府还提供居屋和公屋两种模式的房子。 商品房这个是自由买卖的，不用说。 居屋就是相当于日后内地的经济适用房，政府以低于市场价格一定比例的价格，卖给低收入的人群。 公屋就是公营房屋，是政府以各种条件和开发商交换，修建起来的租屋，以最便宜的价格租给那些收入更低的人群。 以张秋生的身份和现实情况，他完全可以去申请公屋，但问题是一来程序非常的复杂，等候的人也很多，张秋生起码得等好几个月，或者是一两年才行；二来是公屋的条件太差，根本不适合写作，更不适合自己包里的那些宝贝笔记保存。 因此，张秋生决定去找私人房屋出租的屋子。 在中介的带领下，张秋生找到一个200块钱的公寓。 这层楼住着三户。 一户是一位卖茶叶蛋，车仔面的章婶。 另一户就是姓范的厨师。 张秋生忙碌着收拾自己的屋子。 第七章 兴记茶餐厅的伙计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下午三点钟，章婶就推着小车子出门了。 张秋生自然是帮她把两大锅的汤锅卤水原料给端上车去。 她倒不会把鱼丸、萝卜、豆皮、牛杂、烫菜给一股脑的放进卤水里面去，否则且不说她根本端不动，而且在汤水里面泡久了就软绵绵的了，或者熔化了，根本就不好吃。 所以这些都是放在大盒子里面的，和一份份的面一起，放在小车的左下方空格处，那里还塞着两个小气罐，着实是有些重。 等章婶离开了，张秋生就继续的在房间里写起了自己的剧本。 写到了晚上7点钟，张秋生就出门去随便吃了一碗肠粉，再在周围逛了一圈，却发现这周围的环境不怎么好，时不时的就能看到小混混出没。 而且到了晚上，人们回到家里之后，那些家里长短的鸡毛蒜皮事情，经常会让他们吵闹起来，从路边回到出租的屋里，张秋生就听到了不下五户居民在吵架。 回家打开房门之前，张秋生就发现出租屋的厨房灯亮了起来。 等他进去一瞧，只见那张小餐桌上，坐了一个起码有两百来斤的寸头大胖子，正在稀里呼噜的喝着粥，旁边摆了菠萝包、肠粉、蒸饺，都是用塑料饭盒盛着的。 “你……” 见到张秋生打开门进来，又不像是中介的样子，长得还有点眉清目秀的胖子停下了筷子，疑惑的道：“你是……章婶的儿子？阿玉怎么没来？不对啊，今天不是阿玉过来的日子啊……” 看他自己一股脑的说了那么多，张秋生笑着道：“你好，我叫张秋生，今天刚入住的，是这儿的第三个房客……你就是那位在茶餐厅打工的大哥了吧？” “哦……啊？” 胖子站了起来，却发愣了起来：“年轻人，你这……不会是上当了吧？你租这房子？” “没有，他们跟我说清楚了，章婶在卖车仔面，大哥你喜欢吊嗓子。” 顿了顿，他指了指自己的旁边，“吃饭没？没吃过来一起吃点儿。” “我出门吃过了，就街口那边的永记肠粉。”张秋生走过去坐下。 “不过味道淡了点，粤东菜就这点不好。” “对，粤东菜吃起来不爽利，还比不上我们华京菜。” 胖子笑了起来，又叹了一口气，旋即又笑了，“对了，年轻人，怎么你这么小就出来一个人住？爸妈家人呢？” “我是一个孤儿，刚从内地过来，今天才领了身份证，自然就从亲戚家搬出来了。”张秋生坦然的道。 “哇，你也是内地人啊？” 胖子惊喜了起来，指着自己，用麻溜的华语道：“我也是内地的，华京的，来香江5年了！咱们是老乡！” 好嘛。 只要是内地来的，都是老乡了。 但他说得也不错，张秋生颌首笑着道：“我湘北的！咱们五胡四海是一家！” “哈哈，对！” 胖子乐乎了起来，伸出手来想要和张秋生握手，但一看自己满手油腻，赶紧的在身上擦了擦，才再次伸出手，用他的顺溜京皮子话道：“我叫李小范，32岁了！你呢？” “我叫张秋生，今年16岁。”张秋生和他握了握手道。 “不容易啊，16岁就出来自己过，你那亲戚……” 李小范有些自来熟，说着就有些皱眉。 “也不算很亲的亲戚，人家能收留我，帮我正，那已经很够意思了。” 张秋生听懂了他的意思，解释道：“况且大家都不容易，我自己有手有脚，难道还怕饿着了？” “对！敞亮！大气！” 李小范伸出了大拇指，“咱内地来的人，不论老幼，那都是不怂！你现在还没找着工作吧？正巧我那里前两天有个服务员辞职了，你去不去？” 张秋生微一错楞，“具体干什么呢，我没做过茶餐厅的活儿，不知道会不会笨手笨脚的，做不好。” “嘿，能有什么不行的？就是帮着点单、端茶送水、收拾打扫呗。” 李小范道，“你放心，这茶餐厅老板是我表哥，除了为人小气一点，也不会让你受什么欺负的。而且你在你亲戚家看了电视对吧，知道那些香江明星吧？” 说到这儿，李小范眨了眨眼睛，“茶餐厅就在几个电视台不远的地方，许多你电视里看到的明星，都会来我们茶餐厅吃饭，很多美女的，你可是会大饱眼福的哦！” 张秋生不觉笑了。 他本来想要拒绝的。 因为他早就给自己设定好了要走的路线。 写小说他是不会了，没有那个文笔，简单的一些文章还可以，但要重复把自己看过的小说给写出来，那根本不可能。 小说是文字表达，这一点和电影电视不一样。 比如咱们说83版的《射雕英雄传》，你十年之后，还能回忆起靖哥哥和蓉妹妹在酒楼初遇的画面，但你肯定没办法回想起那个场景时，金老先生笔下是怎么勾勒的。 这也是电影电视的魅力所在，它能加深人们的记忆，让你可以长时间不会忘记。 所以张秋生是想要投剧本。 即使是香江人非常不重视剧本，他们更重视导演和监制的临时发挥，期待着灵光一闪的出现，而不是仔细到了极点的文字剧本。 甚至于，香江人拍电影，几乎就没有分镜头剧本，能有台词给你都不错了，遇到墨镜王这样的坑货，你不是伟仔这样的超级大咖，稀里糊涂的都想哭。 但张秋生也相信，一个好剧本，一个能把细节一个个的抠出来，写得清楚明白，以文字能力表现出电影电视状态的剧本，他们肯定还是喜欢的。 到时候低价一点卖几个剧本出去，出名红火了，难道还怕赚不到第一桶金吗？ 为了上千万、两三千万的票房，许多电影老板还是会愿意花三五万块甚至更多去买一个好剧本的。 前提条件是，这个写剧本的编剧，能力已经得到了印证。 就当前面几个便宜的剧本，是打响名气的必须吧，钱都不怎么重要。 为了把自己的剧本打磨好，殷俊是没有时间去打工的，况且有了关山和关子琳给的钱，他也根本不用担心生活。 可一听到李小范说起，他们茶餐厅就在广播道五台山的周围，明星大腕们经常在那里出没，张秋生一下子就心头一动。 明星们会来茶餐厅吃饭，那么那些监制、导演什么的，也会来那里吃饭的吧？ 熟悉了之后，把剧本递给他看看，应该也是比自己胡乱去投剧本要好得多吧？ 思量一闪而过。 张秋生点了点头：“如果能打工的话，那就谢谢李哥你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 李小范站了起来，“走，现在我表哥就在店里，咱们一起去一趟。” “好，麻烦李哥了！” 张秋生想不到他如此的雷厉风行，但他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跟着他就站了起来。 李小范人长得胖，个子可不矮，起码都是一米八的身高，如此看起来都显得有些胖，恐怕他的体重还得再增加一些，起码是200斤上下了。 对于张秋生的这个干脆态度，李小范是非常满意。 出门之后，他带着张秋生径直就朝着广播道那边走去。 一路上李小范还给张秋生介绍那些高一点的大厦是什么，其中就有无线tvb大楼、丽的大楼、香江电台大楼、香江商业电台大楼、佳视大楼…… 李小范还真没有说谎，他带张秋生走进去的这家两层楼、200多平米的大茶餐厅，名字叫做“兴记茶餐厅”，距离最近的广播道81号丽的电视台总部大楼，仅仅就是二十几米而已，最远的广播道30号香江电台，也是在百米开外的样子。 “魏哥！” “范仔！” 现在茶餐厅里还有不少的顾客，不但是几个年轻的服务员跟他热情的打招呼，几个一看就是电视台的中层人员的，也是和他笑着点头。 一路到了中间的柜台，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按着计算机对账。 “表哥！” 李小范轻咳了一声道。 中年人抬头起来，却是一张有些瘦长的马脸，有些干瘪瘪的，显得老气。 “干嘛？”中年人又低下头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我这儿来了个小兄弟，咱们不是招人吗？就让他试一试呗？”李小范腆笑着道。 “他多大了？身份没问题吧？”中年人继续低头道。 “你好，老板，我16岁了，今天才领了身份正。”张秋生把自己的身份证放在了柜台上。 他这才抬头看了看张秋生，又看了看身份正道：“一个月600，周休一天，早上10点到晚上8点，午餐晚餐包饭，能来明天就上班。” “别啊，表哥。这一般价不是1000么？我这小兄弟很能干的！”李小范轻咳道。 “你当我这里是收容所啊？谁都能来？还得高薪水？我请来当大爷的吗？” 中年人不耐烦的道：“就这个条件，你愿意来就来。” 张秋生正想说话，李小范用脚踢了张秋生一脚，继续笑眯眯的道：“表哥，我前天晚上在马可尼道的时钟酒店门口，好像看到了两个熟人，不知道是不是该和表嫂聊天说一下，你看……” 中年人脸色当即就变了，阴晴不定的好一阵子，恶狠狠的道：“李小范！你别过分啊！你这个混蛋，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要不是看到我二姨面子上，我……” “呵呵，表哥你别生气嘛。” 李小范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如果说加点薪水有难度的话，正好，我小兄弟今天租的就是我住的那房子，你好歹给自己的员工把房租免了呗？反正已经半年没租出去了，你就当继续没租出去呗……小嫂子那边，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啊！” 中年人气得指着李小范的胖脸，哆嗦了几下，才压低了声音道：“滚！叫他明天来上班！给我有一点偷懒的话，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 第八章  李小范，我的包大人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从茶餐厅走出来，夜风吹过来一阵凉爽。 “李哥，谢谢你了！”张秋生真心实意的道。 虽然这点好处并不多，但人家费尽心思的给自己争取好处，那是肯定要领情的，心意最重要。 “呵呵，没什么。” 李小范拍着张秋生的肩膀道：“我表哥其实人还不错，但就是小气一点，你别放在心上。600块的薪水，外加200块的住房补助，虽然达不到香江的平均水准，但也差不多了。等你锻炼一阵之后，再想着换个好点的工作吧。反正你年轻，有的是时间。” “好！”张秋生笑着道。 李小范道：“你知道谁是粉菊花吗？” 我当然知道。 这位老太太就是香江戏曲界的传奇人物，不但自己唱戏厉害，还开了一个班，培养了大量的学生。 她的学生不仅仅是唱戏的，还有许多演艺圈的明星，比如林政英、慧添赐等等。 想起了这些明星，张秋生不由来了兴趣，装作不懂的道：“我不知道这位老师，她是干什么的？李哥你吊嗓子就是在练戏曲吧？” “粉菊花老师可是香案戏曲界的大家，不敢说头把交椅，但前三是肯定的了！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在华京的时候，可是咱们剧院的小生！你知道什么是小生吗？就是最英俊最帅气的演员，比如武松啊、杨文广啊、岳飞啊，都得是咱们小生来演！” 李小范来了谈性。 “只不过啊，我家住在郊区，当时实在是太穷了，都二十五六了，连媳妇儿都说不上，所以我妈让我来投奔我表哥，想着赚点钱回家结婚。不过我呢，来到香江之后没多久，去看了几场粉菊花老师的戏，一下子就迷上了，这样的表演艺术形式，绝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所以就一边在我表哥店里打工，挣了钱就去教学费，跟着粉菊花老师学习。虽然这几年进步很大，但兜里的钞票可就少啰，还得给我爸妈、我弟弟妹妹寄钱过去，自己也没剩下什么，就没什么脸回家了！”他说的小生演出的角色，其实还包括了武生的在内，甚至娃娃生的都有，只不过张秋生也不懂。 “这么说起来，李哥你的京剧，唱得很好啰？”张秋生笑着道。 “那是当然！” 李小范戏瘾就上来了，“小生，听哥哥给你唱两句儿！” 说着，他站住了脚跟，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抬在了胸口，酝酿了几秒钟，就张嘴唱了起来。 “喔哈哈哈哈哈哈……” 先是一阵爽快的大笑，吐出来的笑声都一个个字正腔圆，清亮而不猖狂，听起来很舒服。 张秋生知道，这并不一定是戏曲的唱词，只不过是他调整自己嗓子的一种方法，这样才能很好的调动嗓子。 “在黄罗宝帐领将令，气坏了老将黄汉升。某昔年大战长纱郡，偶遇着亭侯二将军，某中了他的拖刀计，俺的百步穿杨，箭射他盔缨！” 本来李小范说话声音就是中气十足，这么一唱起来，却忽然现了老音，整个唱腔苍劲有力，起伏之间，又带着一股英气。 饶是张秋生不怎么懂京剧，也听得是微微点头。 闭上眼睛，这就和在华夏电视台十套听的差不多啊！ 李小范这么一唱之余，双手一阵比划，脚步在周围迈开，姿势非常的洒脱，整个人看起来豪气纵生！ “好！” 张秋生拍起了巴掌，“虽然我不是太懂戏曲，但魏哥你这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收放自如，音阶又是辗转反侧，高低音随意转换，真的是好听！” 李小范闻言高兴不已，“小生啊，别看你年龄小，这鉴赏能力还是不错的嘛！” 张秋生晒然一笑，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看似漫不经心的道：“李哥，你京剧很熟悉，那么豫剧呢？《秦香莲》怎么样？” “哈哈，看来小生你也是很懂戏曲的嘛！” 李小范精神一振，“别的咱不吹，这川剧、京剧、豫剧、昆曲，你魏哥这几年在香江可是都深造学习了一遍儿，区区《秦香莲》，看我信手拈来！” “李哥，‘驸马近前看端详’就行了。”张秋生连忙提醒道。 李小范一点头，微微闭眼一会儿，当他睁开时，忽然有了一种虎视眈眈的感觉，眼中仿佛都发出一道精芒。 只见他张嘴吐气之处，飞快的唱了起来：“驸马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抛妻子、藐皇上，悔婚男儿招东榻，杀妻灭子良心丧，逼死韩琪在庙堂。状纸押至在我的大堂上，咬定牙关你为哪桩！” 一边唱着，李小范一边甩着自己的手臂，这是在假装自己穿着宋朝的宽大官袍，末了还举手用力往下一拍，就仿佛手上真的拿着一块惊堂木一样。 就是你了！ 看着李小范保持着拍下惊堂木的姿势，张秋生拍掌的同时，也点头笑了起来。 包拯。 包大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宝岛版本的《包青天》里面的包拯。 这个由金潮群演绎的人物，绝对是90年代最为红火的人物之一。 整个九十年代，除了前一年的白蛇娘娘外，没有第二个古装人物能在影响力上和他比拟。 《包青天》能成功，除了它的情节非常曲折辗转之外，最重要的都不是展护卫，还就是那个之前一点都不出名的反派人物、龙套人物——金潮群。 现在金潮群还才出道不久，连龙套都算不上，没有那么多的打磨和磨练，他是不能厚积薄发的。 而且现在张秋生有什么？ 眼巴巴的跑到宝岛对金超群说，你跟我走吧，我让你成为火遍亚洲的大明星？ 转身金潮群就打电话给精神病院，呼叫他们来抓人回去了。 因此，张秋生也没想到写这部《包青天》。 但眼前的李小范，却豁然是另一个金潮群，相貌堂堂不说，而且无论是在功底表现上，还是行为动作上，都已经有着好几分的神韵，如果找他来演出的话，那么《包青天》至少也有了原来版本七八分的精髓。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想当年，《包青天》无论是在港苔，还是在内地，还是在东南亚，都是创造了万人空巷的奇迹的。 只要是华人，那基本上都看过《包青天》，能谈论一些包青天断案的内容，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 即使是只能做到七八成，那对于一个成名作来所，已经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完全可以达到打响名气的目的！ 乍一看，张秋生这还什么都不是呢，《包青天》哪家电视台要，到底怎么要都还两说呢，怎么就决定起包青天的扮演者了？ 这是因为，张秋生早就打算好了，自己如果把《包青天》给拿了出去，就必须要提前给他们说明一些条件，这决定包拯的扮演者，就是最重要的条件，比每集剧本卖多少钱都要重要十倍！ 《包青天》赚不赚钱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能不能红！ 能红就是成功的开始，不红的话，拿剧本费用有什么用？ 而想要演好的话，想要红的话，就只能是让张秋生觉得好的演员来演——也就是让眼前的李小范来演，有着自己的提点和把关，那么这个《包青天》就差不多成了！ 李小范又不是什么明星，既能节约剧本钱，又能节约主角薪酬，傻瓜才不会干呢！ 决定好了第一步的目标之后，张秋生就开始了有规律的忙碌。 他早上7点就起来，和李小范帮着章婶弄好了小推车后，再吃了章婶非要给他们做的馒头稀粥，就在李小范的吊嗓子声音之中，开始了自己的写作《包青天》的剧本工作。 然后等到上午九点半，张秋生就离开家，去兴记茶餐厅做事儿。 晚上吃了饭下班后，张秋生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开始写剧本，直到12点才休息。 ......... 半个月后。 张秋生领了半个月的薪水。 因为一日三餐都不用花钱，张秋生手里还有14000多块，但这些钱都是关杉和关子琳给的，除非是迫不得已，张秋生是不会用的。 故而他能支配的，就是发的薪水300，李小范硬让兴哥退回来的200块房租还不能算进里面去。 张秋生上周日出去逛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买什么。 他先去烟酒店买了一瓶香槟，又给张冰倩买了一个漂亮的胸针，给关子琳买了一条不算名牌，但穿起来很洋气的连衣裙，最后还给关视华买了一个玩具。 就这么着，他300块钱就花得差不多干干净净了。 坐上公交车，张秋生一会儿就到了关家的别墅。 他才按响门铃没多久，就看到一条俏丽的身影从里面飞奔了出来。 “生哥哥~~” 小丫头欢喜的打开铁门，不管不顾的就扑进了张秋生的怀里。 从张秋生离开关家的前几天，不知不觉的，这丫头的称呼就变成了“生哥哥”。 对此，张秋生自然是欣然接受的，总比她一个小丫头一口一个“小生”要好吧！ 张秋生差点没有被她给扑倒，“嘉慧乖，我手上提了东西，小心弄坏！” “哼！” 关子琳闻言放开了他，退后一步，仔细的打量了张秋生一番，才嘟起了嘴巴：“坏蛋！我不是让你每周回来看我的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工作很忙啊，我还得适应一下，对不对？” 张秋生笑着看了看她，“嘉慧，才半个月不见，你又长漂亮啦！” “真的吗？” 关子琳立刻又笑开了花。 无论是女人还是女孩，都没有不愿意别人夸自己漂亮的，特别是她们在意的人这么说，心里就更甜。 关子琳一点儿也不见外的拉着张秋生走了进屋，边走边说道：“生哥哥，你给我的两首曲子太厉害了！我只是把《雨的印记》弹给她们听，她们就全都吓傻了，连我的老师们都要围过来听，都说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曲子呢。连《雨的印记》都这样了，那听到《何月歌》，她们还不得疯了啊？” 张秋生微笑着点点头。 《何月歌》或许许多人不知道，但如果说它的中文版本《白月光》的话，那就肯定许多人知道了。 这首代表着空灵、悠远、动听的歌曲，就是轻哼唱出来都好听，更别说用钢琴这种煽情的模式了，比单纯的音乐曲《雨的印记》，真的是要高出一筹。 只不过，张秋生早就叮嘱了关子琳，好东西不能一下子拿出来，要慢慢的展现出来，别人才会认同她的成功。 自从《你离开了香江，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成功了之后，关子琳对张秋生就崇拜得一塌糊涂，他说的话，丫头自然是要听的。 一首《雨的印记》，让关子琳在学校获得了“钢琴小公主”的美名，这可让一向喜欢浮华和虚名的关大小姐高兴坏了，由此也更想念自己的生哥哥，一直想要和他分享自己的快乐，可惜张秋生却都不在她身边。 今天张秋生过来，关子琳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开来，和张秋生是越发的亲密。 这一幕，让站在二楼的张冰倩看在眼里，不觉是愁眉深锁。 这丫头…… 怎么都离开了，还是割舍不掉呢？ 第九章 你相信我吗？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因为忙着拍戏，关杉没有在家，家里就只有张冰倩和两个儿女。 张秋生说明了来意，把礼物放下之后，张冰倩只是礼貌的问了他两句。 听张秋生说自己现在在茶餐厅打工，张冰倩微微有些失望，但转而又想明白了，张秋生才16岁，这个年龄不去打工积累，难道还能做老板吗？ 既然张秋生都过来了，自然中午饭是要在家里吃的。 结果还没等张冰倩留饭，这边的关视华就拉着张秋生的衣服，嚷着要大哥哥做一顿好吃的菜肴，他都好久没有吃到过了。 张秋生不觉晒然一笑，挽起衣袖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关子琳不顾妈咪的眼神，跑过来让潘姨走开，自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张秋生收拾着肉蔬，一边和他聊天。 “生哥哥，你住在哪里啊？告诉我，我周末的时候就来看你！” “生哥哥，兴记茶餐厅我好像听说过，哪天我去找你，你请我喝奶茶，吃菠萝包吧！” “生哥哥，我看了你给我买的裙子，好漂亮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红色带褶皱的？我妈咪都不知道呢！” “生哥哥，有空的时候，你再教我几首曲子吧，我喜欢你写的曲子……你会专门给嘉慧写曲子的，对不对？” “……” 关子琳绝对属于有一肚子话跟张秋生说，张秋生收拾做菜了两个小时，她就在那里说了两个小时，一步都没有动弹过。 张冰倩看着女儿这样子，虽然气恼无比，但也不好在张秋生面前撕破脸面，毕竟这孩子已经搬出去了，就凭着这一个月来不了一趟的频率，关子琳很快就会被新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渐渐把张秋生给忘记的。 当然了，她如果具体听到宝贝女儿跟张秋生说话的内容，肯定早就把关子琳给拉开了。 中午时分，关杉还是赶了回来吃午饭，但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和张秋生打招呼，吃饭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张冰倩此时也没工夫管女儿了，饭后看着关杉进了书房，她赶紧的跟了进去。 关视华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嚷着叫张姨带他出去玩儿了。 关子琳拉着张秋生的手，在沙发上坐下，小声的道：“生哥哥，好像我爹地遇到困难了呢！” “他工作不顺利吗？”张秋生问道。 “嗯，我听他跟妈咪说的，电影公司很困难，之前亏了许多，现在难得有人愿意投资，却又找不到好的电影剧本。” 关子琳轻蹙黛眉的道，“听说投资人很没有耐心，如果三个月之内不拍好上映的话，他会要求撤资，把钱退给他。从那次送别晚会后，钰钰的爹地介绍投资人给爹地，现在都快过去一个月了，爹地急得头发都白了不少。” 张秋生看着关子琳有些发愁的脸蛋儿，不觉是一阵心疼。 如果事情没有改变的话，最多到了两年之后，关杉的电影公司就会倒闭，而关杉从此就会沦为电影之中的二号、三号、甚至是配角。 这对于曾经是香江第一个国际影帝的关杉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也是可想而知。 于是没两年，关杉便带着老婆和儿子移居美国，剩下那时20岁的女儿，一个人在这如狼似虎的香江娱乐圈打拼，为的是养活自己，养活远在美国的父母和弟弟。 张秋生不认为关子琳以后变得只爱钱，就是父母给逼的，但肯定有这里面的因素在里面。 “我从工作的第一天开始，就担负起赡养父母和弟弟的任务了。” 这句话是有一次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关子琳对着记者说的，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从关子琳成名以后，她的大部分钱都用在了家人身上，这是早已公认的事实。 想着丫头18岁不到就进入电视台拍电视剧，然后又进入影坛，20岁就在香江举目无亲，张秋生不觉一阵心疼。 关杉是以《阿q正传》获得了瑞士罗迦诺国际电影节的影帝，然后他就几乎认准了文艺片，或者说可以说是爱情片来拍摄。 这么多年来，大家虽然已经厌倦了他的这种形象，但这种形象却也早就深入人心。 在这个年代的欣赏水平来说，程龙和洪金宝的功夫片肯定不适合关杉，周星驰的无厘头笑话更加是风马牛不相及，甚至于许贯文的冷面笑匠形象，也不适合他。 况且现在关杉手里的资金也不会很多，请不了那么多人，那么就只能最好戏份集中在两三个人身上，电影的场景必须要少，最好大部分发生在一个很小的固定区域。 这样的电影，而且还必须带有文艺范儿，同时还肯定不能让人郁闷，不能落入俗套，要新颖好看…… 老实说，这么一系列的要求下来，关杉不头大才怪了。 但是谁叫他运气好，有这么一个天生带着福运的女儿呢？ 这一世，关子琳的那么一撞，早已经改变了她的命运，连带着连关家的命运也会改变了。 别人不好找这样的剧本，但对张秋生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嘉慧。” 思索过处，张秋生握着丫头的手，柔声的道：“你相信我吗？” 关子琳有些莫名其妙的，“生哥哥，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那好。” 张秋生小声的道：“我有一个很符合你爸爸形象的故事，我准备把它写出来，你帮我交给你爸爸，好吗？” “好啊！！” 关子琳脸上惊喜莫名：“生哥哥你要给爹地写剧本啊？太好了！一定能行的！” 这丫头还真是天真可爱，她喜欢的男孩子写剧本，就认为是绝对的好剧本，都不去想想张秋生才多大，来香江才多久。 关大小姐真的是没有想过这些。 反正生哥哥就是无所不能的，她很坚定的这么认为！ 一想到张秋生为了自己，要积极的帮忙爹地解决困境，关子琳的心就是甜甜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张秋生，关大小姐心儿一颤之下，忍不住就凑上前去，亲了张秋生一口。 “生哥哥，你真好” 许诺了下次带关大小姐去自己那里做客，张秋生下午就回家了。 回到出租屋里面，张秋生打开门却看见，作为厨房的小厅好热闹。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坐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吃着兴记茶餐厅带回来的糕点，旁边李小范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 连平日不到深夜不回来的章婶，也笑眯眯的在旁边沏菜，灶台上已经摆了好几个准备好的菜，看来今晚是大吃一顿的节奏啊。 “生仔，回来啦？” 见到张秋生进门，章婶笑着对他道，然后扭头过去对小姑娘道：“阿玉，快叫生哥！” “生哥。” 小姑娘头都没有抬起来，声音跟蚊子一样，但吃东西的速度却丝毫不减，转眼又是一个榴莲酥下肚了。 章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张秋生却笑着摇了摇手，跟魏小范打起了招呼：“魏哥，你说的有好事儿，就是今晚加餐吗？” “当然啰！” 李小范笑着道：“我师弟大出血，买了燕窝鲍鱼回来，咱们也是过过上等人的生活！” 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年轻人：“王伟，我的师弟，在宝岛做电影武术指导的！……阿伟，这是张秋生，也是咱们内地来的，是个好小子！” “伟哥，你好。”张秋生伸出了手道。 “嘿，阿生，你好！”王伟也是一个爽朗人，满是老茧的手和张秋生握了握后，道：“你别听师哥替我吹牛，宝岛买燕窝便宜，这鲍鱼也是泡发好了的，更便宜。我也就是打杂的，这不，最近在宝岛没什么事儿做了，我又得回到香江讨口饭吃了。” “呵呵，如果论做电影的话，香江肯定比宝岛有发展前途，伟哥你回来也是对的。”张秋生了然的道。 “咦？你还懂电影啊？”王伟讶然的道。 “我知道一点。”张秋生微笑道。 王伟倒没有追问的意思，闻言一笑，就顺便聊起了宝岛的话题。 “宝岛的电影真没有意思，还不如他们的电视剧呢。” 王伟道：“我四五年前去那边，长住台贝都有2年了，可大部分遇到的都是文艺戏。文艺戏也就是文艺戏吧，关键是你拍出来没有什么人能看得懂，这就莫名其妙了。当然了，琼遥的文艺电影除外，虽然悲情了一些，但好歹故事情节能弄懂。 但这也不适合我，我喜欢打斗激烈的电影，像是张策老师的，楚源老师的，那真是漂亮，真是热血！可惜人家的御用班底很扎实，我这样的年轻人也挤不进去，只有再努力提高提高，争取能在香江也站稳脚跟吧。” “没关系，你才24岁，这么年轻，完全有时间的。”李小范笑道，“你这次回来，还过去吗？” “还有些手续要处理，今年能弄完都不错了，也只有两边跑了。”王伟说道。 …… 大家说话聊天之间，章婶已经把晚饭给做好了。 之前才吃了一大堆李小范从兴记茶餐厅带回来的糕点的小姑娘阿玉，坐在桌上就是一阵风卷残云，比张秋生他们三个大男人都吃得快，吃得多。 章婶很有些不好意思，但李小范就用看女儿的态度，看着阿玉吃饭，还时不时的给她夹肉，“我就喜欢阿玉这样的小妹妹，吃得多才长得好，以后才有力气读书，对吧？” “嗯嗯……” 阿玉满嘴包着食物，连连的点头。 吃着吃着，李小范就问道，“对了，章婶，下半年，阿玉该读初中了吧？” 章婶的筷子停顿了一下，脸色微变的道：“是……是啊……” 李小范从裤兜里摸出了两张大金牛，放在了桌上，“读书要学费，还要添置校服什么的，这些钱让阿玉拿着用。” “不，不。” 章婶赶紧的把这两千块钱给推了回去，“我怎么能拿你的钱？我知道想办法的！” “你想什么办法？八个孩子啊，还有一个男人！” 李小范把钱硬塞到了她的手里，“拿着，章婶，我一个人吃饭，没有那么多用钱的地方。你就当这是我借给阿玉的，等她长大了，我老了，她也把我当叔叔孝敬，行不行？” “这……”章婶脸上哗哗的就流下了泪水，她都说不出话来了，满心的感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叔，我长大了一定孝敬你！我给你买大房子！”阿玉也是，小脸蛋儿上满是泪珠，但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她年龄虽然小，但却也明白，到底谁才是对自己好的人。 虽然和李小范相处才两年左右的时间，但在阿玉的心中，他是除了妈妈之外，最疼自己的人！ 像是这样的好人，她是一定要报答他的！ 张秋生和王伟在一旁看着，没说话。 他昨天发的薪水，今天给关家人买了礼物后，就剩下二十几块了，想凑一份也没办法。 在没有能力帮人的情况下，张秋生向来是不会先说出口的。 帮人，还是要实际行动才好。 第十章 德才兼备，知进退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两天之后的晚上，回到家的关杉，疲惫的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 他才从几个老友那里回来，大家商量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好点子。 至于公司里的那群编辑就更别说了，想出来的剧本让他想哭。 当然，这也和好的两个编剧被嘉和和绍氏给挖走了有关系。 难道想要做一部电影，就真的有那么难？ 关杉皱起了眉头，眼睛不经意的扫过书桌，却讶然的发现，在书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叠纸张，首页上面用规整的楷书写着五个大字。 “表错七日情”。 什么意思？ 什么东西？ 关杉讶然的拿起了这叠装订好了的纸，发现居然还挺厚，起码有上百页。 放开第二页，里面同样是写得很规整的文字。 “故事发生在偏离市区的大屿山。杨耐东是一个今年30岁的已婚妇人，她和开公司的丈夫，住在大屿山的独栋二层大屋里面，平日里生活就是买菜做饭，但忽然有一天，她发现丈夫不见了……” 关杉一开始是很随意的看着，但看着看着就来了兴趣，看得越来越仔细起来。 他的眉头时不时就皱起，又时不时的晒然一笑。 等到看见故事的结尾，李牧在码头准备回港岛，而杨乃东骑着小摩托来送他，两人隔着十几米，却是隔着天涯一样的挥手道别，那种离愁别绪，真的是一下子印在了关杉的心头。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饶是关杉见惯了悲剧的结尾，况且这也不是什么悲剧，只是两个不该在一起的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之中而已，但关杉心中仍旧是一股气难平。 但这样的故事，却让他在闭上眼睛的时候，仍旧是久久回味，里面的悲欢离合，最后的难舍难分，却又不得不分开的哀婉，都让关杉仿佛经历了一番。 回过神来，关杉喝了一口茶，才发现自己看的，仅仅是十来页的故事，剩下的还有一大半没看。 关杉一段段的看下去，发现这细节表现上面，根本就把所有该拍摄的情节都给写出来了。 不仅仅是情节发展，人物对话，还包括心理表现形式，都表现了出来。 连连的再喝了几口茶水，关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此时才想到了，这个《表错七日情》的剧本到底是谁的？ 为什么会摆在自己的面前？ 忽然有些慌乱的他，赶紧的冲了出去，抓着剧本跑进了自己的房间，“老婆，老婆，是你把剧本放我桌上的？你哪里找来的？这个剧本一共投了几家电影公司？” 正在敷面膜的张冰倩一阵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剧本？我不知道。” “不是你放的？” 关杉更加的惊讶，“《表错七日情》！这个剧本你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了，我现在又没有接触这些东西。”张冰倩好笑的道。 关杉扯开了自己的领带，道：“就放在我书桌上，我刚才看了一遍，不但有详细剧情，还有分镜头，还有场面绘画设计……这完全就是一部电影啊！只要熟悉一点电影的人，都能照着剧本拍出来！我从来没有见过香江的编剧写剧本这么认真！！” 看到关杉如此的心急，张冰倩也只能实话实说了，“这剧本真不是我放的，但我认识这个字是谁写的。” “谁？” “前段时间张秋生不是住咱们家吗？他有给女儿写了几首曲子，你知道吧？” “知道啊。” “曲谱的名字，还有一些注解，就和这个剧本的笔迹很像。” “真的！？” 关杉惊喜之中，又有些不敢相信：“生仔会写剧本？这，这怎么可能！？” “你问我，我问谁去？” 张冰倩摊开了手，“这个家只有我们几个，既然不是你和我，那你就去问你宝贝女儿吧！这事儿肯定和她有关。” “好！” 关杉想也不想的就又抓着剧本冲了出去，在女儿房间门口“咚咚咚”的敲门之下，已经睡着了的关子琳，睡眼朦胧的开了门。 看到是满面通红的父亲，关子琳白了白漂亮的大眼睛，“爹地，你干嘛？” “嘉慧，这剧本是你给我的？是生仔写的？”关杉挥舞着剧本，颤声的问道。 “哦，这个剧本啊……” 关子琳眼睛有了焦距，这么一停顿的功夫，关杉心跳都猛增，深怕自己的希望落空。 “对啊，是生哥哥给你的，怎么样？” 关子琳笑着点了点头，“我看了一下，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就是结局太无聊了！” “嘿，你这丫头！你懂什么，这才叫好！” 关杉欢喜得很，轻轻的敲了敲女儿的脑袋，“对了，这剧本真的是生仔自己写的？他给别人了没有？” “当然是生哥哥写的啰。” “好！好！太好了！” 确认了这是生仔给自己写的剧本，关杉兴奋得都快飘了起来，其余的他可什么都不在意了。 蓦的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关杉这才哈哈笑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讨厌~~” 关子琳擦拭着脸蛋儿，但看着爹地这么的高兴，也知道这个剧本一定是很优秀的。 能帮爹地的忙，那真是太好不过得事儿呢。 想到此处，关大小姐脸上绽放开了灿烂的笑容。 我的生哥哥，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 星期三，上午十一点。 张秋生刚刚从茶餐厅的厨房洗完碗，换了衣服到外面去干活儿的时候，就看到了关杉坐在了一张桌上，悠闲的喝着早茶。 “关叔！” 张秋生上前打着招呼道，“您怎么过来了？” 关杉抬头看着他，呵呵的一笑：“我怎么不能过来？好小子！你瞒我瞒得挺紧的嘛！怎么样，待会儿跟我一起出去吃午饭？咱们叔侄俩聊聊？” 张秋生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好的，我中午12点吃饭，我再请一会儿假，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不用请假了。” 关衫笑道：“我跟阿兴打过招呼了，让他放你半天假，下午吃了饭，我再送你回来上班。” “那好。” 张秋生点了点头，“我跟同事们交代一下。” “行，我在门口等你！” …… 关杉也没有带张秋生走多远，找了一家熟悉的饭馆，走到二楼包厢坐了下来。 等到老板端了一壶红茶进来，关杉给自己和张秋生都倒上后，一口就把还有些烫的茶水喝下了肚。 “呼……” “不是叔夸奖你，如果《表错七日情》的票房不超过100万，那叔就不拍电影了！” 张秋生颌首道：“100万啊？那不是要挣很多？” “如果是100万的话，在香江也挣不了多少。” 关衫处于兴奋之中，倒没有看到张秋生的平和眼神。 “拍摄成本我争取控制在15万，加上包底费、冲印费、发行费等等，成本差不多30万能拿下来。这样算下来的话，只要票房达到60万，就可以收回成本了。你知道，院线可是黑得很！当然，嘉禾在外埠也有国泰院线这个发行渠道，如果《表错七日情》能卖到南洋去的话，我们至少又能收入几十万。这样就很好了。”看着关杉兴奋的样子，张秋生都不忍心告诉他。 但要让关杉吃亏，张秋生也不想，他沉吟着道：“关叔，你和嘉和签约的时候，可以尽量把片子的分成压低一点，但外埠的发行权千万不要让出去，至少是不要那么早拿出去。” “为什么？”关杉问道。 “因为等到香江的票房出来后，才有参考价值，现在你一起签合同，让嘉禾来帮忙发行，岂不是吃亏了？” 张秋生说道，“外埠也不是那么好卖的，嘉禾对于小公司的电影的外埠发行权，好像也不那么在乎的，对吧？” “但是一般情况，都是一起签的啊。” 关衫闻言也心动了，如果票房能走高的话，他完全可以挣得更多，“我要怎么办才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张秋生道，“关叔你找熟悉的人商量吧。” “行！” 关杉笑了笑，从旁边的皮包里，就拿出了一叠大金牛来，放在了张秋生的面前，“行业规矩，买剧本是肯定要给钱的。关叔现在手上也没有多少钱，只能给你10000块。等到票房出来了，如果大卖的话，我再给你补个大红包。” 张秋生伸出手，把钱给推了回去。 关杉皱了皱眉头，无奈的道：“生仔，你嫌少么？” “不是这个意思。”张秋生笑道，“关叔你现在手上不宽裕吧？不如你先全部拿去拍戏，等到上映票房出来了，你再给我一个红包怎么样？到时候卖得多，你就给我多点！” 关杉心中一片感动。 张秋生这就是在继续支持他了，谁知道票房到底怎么样？ 但他却没有选择落袋为安，而是选择让他先集中火力制作电影再说。 这样的年轻人，虽然年龄小了一点，但有才有德，做人又知进退，和我家嘉慧是很配啊。 如此的念头在关杉心中一闪而过。 第十一章 疯狂的票房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关杉很满意的回去了。 编剧一栏的署名上，他问张秋生要什么笔名，张秋生就直接写了个“生”，单字。 回到店里，他还是如同普通的跑堂一样，忙着招呼客人，忙着端盘子收捡，忙得不亦乐乎。 每天晚上和早上的时候，张秋生也是如同以前一样，扩充填写着各种自己记忆中的剧本、综艺策划等等。 章婶还是和往常一样的作息，李小范也是差不多，不过王伟在香江的时候，都会过来挤一挤，大家吃着简单的东西，章婶还经常给大家加点菜，说话聊天，倒是颇为畅快。 …… 7月28日，星期五。 在兴记茶餐厅吃完晚饭过后，关子琳就拉着张秋生，兴冲冲的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路抵达位于旺角弥敦道的荷里活剧院。 自从上周关子琳来兴记茶餐厅吃饭之后，嘴巴很甜的她，哄得兴哥是找不到北，所以这一次也是轻而易举的就帮张秋生请假，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去赶她爹地和生哥哥的大作——《表错七日情》首映日的第二场。 从2号张秋生给了关杉剧本开始，短短的一个月不到，关杉就找人、拍戏、上映全部做完了，这真的不得不感叹，在香江做事情，真的没有拖沓这个词呐。 这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快乐剧院和恒星戏院上面，这三个大型戏院一共差不多3000个位置，几乎抵得上嘉禾给《表错七日情》的8个戏院坐席的一半了，因此这也是关杉最后能坚持让播放了一周过后，再谈外埠发行权的重要依仗。 为此，关杉还额外付出了一周3万多的包底费，花费不小。 等张秋生付完车钱，转过身来，关子琳就笑眯眯的挽着张秋生的手道，“生哥哥，我们的电影反响很好哦。” “怎么说？” “你看啊，他们出来的时候，几乎都是笑嘻嘻的，有说有笑，这不是看了好电影的反应吗？”关子琳指着不远处灯下的人群道。 “不错，我们嘉慧也懂得什么是察言观色了。” 张秋生笑着摸了摸她的粉臻，“走吧，电影就要开场了。” “哦”关子琳一只手提着准备好的点心和饮料，一只小手放在张秋生的手心，让张秋生紧握着她，这样的感觉真好。 两人很快就进了剧场，等到灯关黑下来前的一刻，张秋生四周望了一圈，发现诺大的剧场里面，此时已经坐了差不多六成左右的人，不觉微微点头。 一部没有大明星的爱情片，第二场放映能来这么多人，已经是很好的一个开头了。 一分钟后，电影开始了播放。 让张秋生想不到的是，居然是关杉亲自上阵做男主角。 女主角杨乃东，关杉找的就是一个有点名气的女演员了，和几年后叶彤版本的女主角不同，这个女主角要更漂亮一些，但温柔的气质却不输给年轻时的叶彤。 张秋生看了看主演介绍，她叫常薇，张秋生从来没听过她的名字，想来应该是之前不知名的女演员吧。 别看常薇没有名气，她演的第二次镜头，那个把蔬菜摊老板的水淋淋的蔬菜甩干，顺带着把秤盘里面起码二两的水给倒掉时，那温柔中透着精明的气质，就惹得观众一阵发笑。 但最笑人的，自然还是李牧了。 无论是停车场保安，还是金铺保安，还是银行押钞车保安，这个倒霉的家伙，每次都能遇到状况，偏偏他还是一脸无辜可怜的样子，让观众们幸灾乐祸得厉害。 短短的开场五分钟时间，观众们就笑了五六次，这让整个剧场的气氛立刻变得轻松起来。 “成了！” 只是看到这里，看到关杉是严格按照自己的分镜头剧本来的，又看到了观众们的反应，张秋生忍不住有些欢喜的在关子琳的耳边这样说道。 90多分钟的《表错七日情》，基本上隔几分钟人们就会笑一次，最笑人的还是李牧忍不住和杨乃东xxoo了，过后杨乃东一脚把他踹下榻的对话。 李牧那小媳妇的样子，简直让人笑破了肚皮，整个电影院就没有人不笑的。 但到了最后，杨乃东那个不是东西的丈夫回来了以后，李度却不得不黯然离去。 在码头上，他惆怅的站在栏杆前，却惊喜的看到杨乃东骑着小摩托来送他时，心中的一切不开心，都强行的掩饰了下来，用力的对她挥挥手，走进了轮船。 杨耐东也低下了头，等她抬起来时，轻咬着嘴唇，难舍、不安、愧疚……等等情绪交织在她的脸上。 画面就定格在这一刻，全剧终。 看到“全剧终”的标识响起，大家一时都还沉浸在情节里面，没有回转过来。 “****娘！什么破结局！” 一声怒吼之下，一根白晃晃的甘蔗就扔了出去，直接砸在戏台上面的银幕上面。 “对，太不爽了！” “让我们一路爽，你会死啊？” “混蛋导演！混蛋编剧！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劈了你们！” “同劈！” “三劈！！” “……” 好嘛，有了带头的，起码十几根甘蔗被扔上了去，让张秋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甘蔗帮”的威力。 本来很多人都沉浸在离别分开的不爽之中，看到这些人这么吼着，不知怎的就有人笑了起来。 “哈哈哈……” 剧院里面，笑声交织一遍。 但现在灯光已经亮起，你仔细看的话，又会发现不少女孩子的脸上，都是带着泪珠的在笑。 成了！ 张秋生握紧了拳头，再次确定了之前的判断。 一部电影，能让人又哭又笑，那这就是基本的成功了。 他平日里都是冷静平淡的性格，但这一次，自己第一次写的剧本，到底能不能得到大众的好评，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如今不失所望，难得的张秋生也高兴了起来。 他没有带着关子琳回去，而是看了一下标识，径直的走上了侧面的二楼剧场办公室。 之前张冰倩打了电话给兴记茶餐厅，告诉张秋生关芝琳过去找他的事情，并叮嘱他电影看完了要把女儿送回到这里。 走上了楼梯，正巧关衫和张冰倩就站在那里和几个男子说话，关衫的脸上满是笑容，笑声不断，连声音都似乎大了一点。 “哈哈，哪里哪里，还全靠大家的帮衬啊！恒声对面的金龙酒家，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咱们一起过去再聊吧！嘉和的蔡先生，还有张老板和白老板他们都到了。”关杉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请几个中年人走在前面，往楼梯口这边走来。 看到了张秋生和关子琳，关杉笑得更开心了，“嘉慧，生仔！来，见过唐伯伯、马叔叔、刘叔叔……” 关子琳也乖巧，甜甜的就喊了起来。 张秋生自然是跟着叫了一声。 几个人的回应也很热情。 一阵短促的寒暄之后，关杉带着他们就离开了，这二楼走廊上，就剩下了张冰倩和他们两人。 “妈咪” 等到外人离开，关子琳娇俏的跑了过去，挽住了张冰倩的手臂，兴奋的嚷道；“我看了生哥哥写的电影，好好看哦！……这一次是不是能票房大卖，赚很多很多的钱啊？” “嗯，反响很好。” 张冰倩笑了笑，对走过来的张秋生道：“谢谢你了，生仔！” “阿姨别客气，这是关叔拍得好，演的也好。” 张秋生颌首道，“现在那些剧院的上座率也出来了？” “两场下来，平均上座率65%，由于口碑很好，第三场的电影票都卖了差不多75%了。” 张冰倩道，“按照这样算下来，今天三场，应该能得到10万的票房！” 说话之间，张冰倩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 第二天早上，奏纹怀刚刚来公司上班，就遇到了等在办公室门口的蔡甬昌。 “阿甬，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奏纹怀一边打开办公室门，一边笑着道。 “怀哥。” 蔡甬昌跟在他后面走进了办公室，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放在桌上道：“你看看。” 奏纹怀还没坐下，拿起来一瞧，眼神不觉有些凝固，“15万！？没统计错？” “没有错！” 蔡甬昌点头道：“不过不是放的三场，观众实在是反应太好了，所以不得不集中在五家影院又开了一场，算得上总体是三场半。这剩下的半场的上座率是100%，还有好一百多人没看到，骂骂咧咧了半天呢！” “《表错七日情》……” 奏纹怀手指敲击着桌子，疑惑的道：“关杉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了？你们不是也只给出一个100万票房的预期吗？” 电影在上映之前，都有一个试映会的，院线经理们会通过自己的打分和评价，来决定到底给这个电影安排多少的场次，多少块的银幕上映。 蔡甬昌就是负责这个的。 奏纹怀见状一笑，“阿勇，我不是在怪你，只是我也想不明白，关杉这个快过气的人，怎么可能自拍自演这么一部好电影出来？” 蔡甬昌闻言苦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当初我看《表错七日情》，只是把它当作一个简单的爱情喜剧片来看的，没想到那些观众那么喜欢，经过戏院老板们的了解询问，好评度非常高，大家除了对结局有些诟病之外，都觉得有时间的话，可以再看第二遍。” 说着，他又把《表错七日情》的内容简单的说了一遍。 奏纹怀吩咐道，“你找人仔细查一下，到底《表错七日情》是怎么制作出来的，有什么奥妙。” “好！” 蔡甬昌点头道。 …… 然而，大家还是没有想到，《表错七日情》会有多么的火爆。 8月5号，星期六，《表错七日情》单日票房38万，几乎翻了一倍。 8月12号，星期天，《表错七日情》票房80万，超越了前年票房冠军《半斤八两》第一天的首映45万的记录，刷新了香江有史以来的单日票房纪录。 8月19号，星期一，《表错七日情》票房回落到100万，但同一天，嘉和宣布第二天再增加和联系了总共8家电影院放映，由此《表错七日情》又有了一个上映电影院最多的记录。 面对这样的盛况，报纸和电视台纷纷的报道评论，《表错七日情》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文化现象。 年轻人、情侣们要不去看的《表错七日情》，那完全就是落伍的节奏。 根据无线tvb的采访，在港岛这边有一对情侣，一口气三天看了六次，却还准备继续看。 于是，9月的第二周，《表错七日情》累计票房疯狂的达到了500万。 截止9月30号，累计票房已经达到了700万，再次创下10天最快累计票房破480万的记录，创造了历史！ 创造了神话，香江电影界的神话！ 第十二章 男人有钱就变坏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这个成绩，已经是去年票房冠军的《发钱寒》的两倍了！ 可以说几乎所有的电影人，对《表错七日情》都是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作为《表错七日情》的导演和主演，关杉名利双收，风光一时无俩！ 按照保守的估计，关杉在《表错七日情》这部电影上面，都会获得400万左右的票房分红，相比起他陆续追加的、但却不到100万的制作和发行费用，最少他的纯利润也是280万港币！ 280万港币啊！ 然而，《表错七日情》引起的风暴还远远没有结束。 紧接着的第二天，也就是6月1号，著名的《南华早报》又刊登了一条消息，《表错七日情》经过嘉和的运作，已经在南洋、日韩和宝岛上映了，而且票房非常的不错。 其中南洋各国两周贡献了600多万港币的票房，宝岛的票房换算成港币也有400多万，日韩联手献出了800多万的票房，截止到9月31号这一天，这些外埠票房也达到了2400万左右。 据说，连欧洲和美国的片商，也对《表错七日情》这个票房大爆的片子有了兴趣，正在和嘉和商量呢。 这个消息一刊登出来，马上就有更多的媒体转载，从而大家更是把《表错七日情》推崇到了极致，把它作为香江的又一个骄傲！ 要知道，从李晓龙和许贯文以来，香江就没有第三个能在外埠如此畅销的人，现在关杉又成了第三个！ 很多男人有钱了，就会喜欢心花花的。 关杉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他以前就有先例，在公司开办之初的那几年，和他纠缠在一起的女人有好几个。 关视华为什么会出生？还不是张冰倩为了留住老公的心，所以大龄产子吗？ 前两年公司状况不好的时候，关杉自然是收了心，努力的养家糊口。 但现在一下子财大气粗了，关杉也就再次动了心思，面对着以前就有过情缘的女人，他又一次败下阵来。 关子琳从学校放学回来，就看到了父母激烈争吵的一幕。 “你这个混蛋！日子当初那么辛苦，我都和你不离不弃了，为什么现在才刚好一点，你就又去外面找女人？你就不顾家里两个孩子吗？”站在客厅里面，张冰倩尖声的吼道。 在角落里面，是关视华一个人吓得大哭。 关杉此时衣服被撕破了，脸上还有抓痕，当然语气就不好：“我怎么了？男人逢场作戏不是很正常的吗？没有交际应酬，我们的公司怎么发展？” “你这是逢场作戏吗？”张冰倩气得发抖：“前天晚上就没有回来，昨天晚上又没回来，滚回来时身上全是女人的香水味道，你这是要搬到狐狸精家里去住了吧？你怎么不死在她的肚皮上面？” “是又怎么样？我有才有钱，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杉毫不犹豫的吼道，说着，他伸手还想去推老婆。 关子琳这时听不下去了，跑到了父母中间，双手伸开，挡在了张冰倩的面前：“爹地，你干什么？” “走开！”关杉一把就推开女儿。 关子琳踉跄的退后几步，气恼得脱口而出：“你凶什么凶？是你有本事赚钱的吗？不是我生哥哥给你把剧本、拍摄内容全部写好了，你能拍出这么大卖的电影吗？生哥哥可不像你，借着别人的能力发财了，却还要打老婆！！” “啪！” 恼羞成怒的关杉，脑袋一热，一巴掌就打在了女儿的脸上。 虽然他一次次的告诉自己，《表错七日情》是自己的经典之作，但事实就是，《表错七日情》百分之八十的功劳，都要算在张秋生的身上，和他的关系根本不大。 他没有按照殷俊写的分镜头剧本拍摄的几个场面，这段时间都被严苛的一些影评家批评，说是一碗好鸡汤里面的骨头渣子，略有不足。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说他还怎么能骄傲起来？ 因此，被女儿直戳心底之后，他恼羞成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从来没有挨打的关子琳，却是彻底被打懵了，娇俏的脸上迅速的红肿起来。 “你……你打我？我……我……哇……”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之际，却转身往外跑了出去，边跑边哭，伤心得不得了。 老实说，关杉打出这么一巴掌，自己也马上后悔了。 但他虚弱的自尊心却不允许自己马上去道歉，只能看着女儿跑了出去。 张冰倩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哭喊着就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 “老娘和你拼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敢打女儿？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夫妻的打闹声音，伴随着关视华的大哭声音，关家大宅里面，闹成了一团。 第十三章 送你一个礼物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六点过，正是人流量多的时候。 张秋生正在餐厅里面忙碌，忽然看着关子琳眼睛红红的冲进来，然后半边脸都是肿的，不觉吓了一跳。 张秋生对旁边的客人说了声抱歉，自己上前一步就抱住了扑过来的关子琳。 在张秋生温暖的怀抱里，关子琳本来都忍住的泪水，又再次的涌了出来。 “哇哇……”听着丫头哭着，张秋生觉得自己的心都在疼。 “别怕别怕！生哥哥在呢！”张秋生紧紧的抱着她，“告诉我，是谁打的你？他在哪儿？” “我……我……呜呜……我爹地打的！……呜呜……”哭泣着的关子琳，结结巴巴的道。 张秋生也是一愣，“关叔为什么打你？” “我……”关子琳也是聪明的女孩子，忍住没有说，只是抽泣着道，“生哥哥，我，我饿了……” “好，那你在这边坐着，我给你拿一杯奶茶过来，要叉烧蜜汁吐司吗？……嗯，等着，一会儿就来。” 张秋生拿着一杯冰奶茶放下，坐在了关子琳的身边，握着了她的手，严肃的道：“嘉慧，不能一和家里人闹矛盾就跑出来，你要是中途出了什么事儿，我该多担心啊？” “嗯~~”关子琳此时情绪也稳定了许多，虽然对张秋生的话，还觉得有些委屈，但也没有反驳。 “哼，他才不管我的死活呢！”关子琳说起这个就恼怒，稀里哗啦的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张秋生连连皱眉。 这关叔！ 真没品啊！！ 你在外面找女人，虽然不对，但这也罢了，但为什么在家里还这幅理直气壮的模样儿呢？ “嘉慧，待会儿生哥哥送你回家，明天我接你出来，我们去买点东西，好不好？”思量过处，张秋生这样的说道。 “我不想回去。”关子琳嘟起了嘴巴，一边说话，一边拿着刚送上来的吐司卷着叉烧肉吃。 张秋生笑着道，“回家去睡多舒服啊？爸爸妈妈还等着你呢！” “听话，嘉慧，在这个时候，你妈咪和弟弟不是在哭吗？你不回去，他们会更害怕的。”张秋生只能慢慢的劝丫头，“就算是为了守护他们，你也要回去啊。” “可是……我怕爹地又打我！”关子琳怯然的道。 张秋生一阵心疼，我家嘉慧这么吹弹可破的脸蛋儿，这关叔也真是下得了手，忒不像话！ “没事儿的，他再打你，你跟生哥哥说，我到你家里和他理论。”张秋生道，“到时候我就算让他打，也不会再让他打你的。” “生哥哥你真好”关子琳感动不已，扑到了张秋生的怀抱里。 ……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奏纹怀叫了何贯昌和蔡勇昌一起吃饭。 关于《表错七日情》，自然是他们谈论的焦点之一。 “还没查出来吗？”喝着燕窝汤，奏纹怀问蔡甬昌道。 “没有，关杉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生’是谁。”蔡甬昌皱眉道，“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那是不可能的。”何贯昌在一旁很坚定的摇头：“工作人员不是说了么？关杉手里的那个本子，详细到了极致。这样的分镜头处理、情节的构造，怎么可能是关衫这个草包能写出来的？肯定是另有高人！” “可‘生’从来没有出现过啊，我们也问了好几个著名的编剧，他们都不知道‘生’是谁。”蔡甬昌道，“我也查了前几个月和关杉接触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 “到底是谁呢？”奏纹怀叹气道：“香江30-50岁的编剧，也就是那些人，难道是他们隐瞒身份不愿意被人知道？” 但旋即的，奏纹怀又笑了起来，“这种名利双收的好事儿，怎么可能藏着掖着？别的不说，就凭着《表错七日情》，要是‘生’投剧本过来，我不看内容，也敢给他30万！” 第二天一早，张秋生请了半天假。 就坐上了公交车，去关家把关子琳给接了出来。 关杉和张冰倩脸上都有伤痕，他们在看到张秋生时，都有些不好意思，话也没有多说两句。 张秋生一直带着关子琳坐船，然后打了一个出租车，在港岛的中西区的渣甸山底下，靠近海边的太古船坞旧址才停下。 “生哥哥，你带我来这儿干嘛？”关子琳看着这边一片荒芜，到处都是开工的房地产工地，不觉一阵疑惑。 “跟我来就好了。”张秋生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道。 “哦~~” 张秋生看了看周围，径直的就走进了诺大而宽敞的一个二层楼建筑。 张秋生和关子琳没有挤到人群里面，他只是拿了架子上的一些资料看，比较了几种户型之后，他找到了一个刚刚忙完的年轻女售楼顾问。 “姐姐。”张秋生厚着脸皮的喊道。 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售楼顾问此时心情不好，因为刚才的一对夫妇问了半天，但最后还是没有下定，让她白忙活了一场。 但是，看到这一对金童玉女，她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笑着道：“怎么，小弟弟，你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不，我是有问题想问漂亮姐姐的。”张秋生要拍马屁起来，那可不是盖的。 听到他的话，售楼顾问一下子就开心了，“小弟弟，你有什么事儿啊？” “姐姐你看，这个唐宫阁的a户型，它写的有500方呎，价格达到了每方呎400块，可是为什么赠送露台面积，比这个c户型标价每方呎370的450方呎的还要少呢？”张秋生问道。 售楼顾问一愣，下意识的以为张秋生在开玩笑，但看着张秋生天真的眼神，不觉心一软，还是回答了起来：“因为a户型它是面向大海的啊，景色可好了，所以自然不会多送。” “那么这个隋宫阁，它距离海边更近呢，为什么价格还更便宜一些？”张秋生又拿了一张宣传海报问道：“b户型，450方呎，每方呎才320元。” “买房子大家都想要交通方便的嘛，这唐宫阁不远就是规划预期中的地铁站，隋宫阁稍微距离远一点，所以价格会便宜一些。”售楼顾问笑道，“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看海景可不是生活的全部。要能最方便的上下班，才是最好的！” “我明白了。”张秋生点点头。 张秋生就先说话了：“姐姐，如果现金一次性付款，唐宫阁的a户型，能有多少的优惠？” “你还真要买啊？”售楼顾问讶然了起来。 张秋生笑了笑，把斜挎的背包给打开了，掏出了两叠厚厚的大金牛来。 售楼顾问忍不住就吞了吞口水，望向张秋生的眼神无比的热切。 张秋生说道：“姐姐，屋主写她的名字。” 关大小姐悄悄的道：“生哥哥，你哪来的钱？买房子干嘛写我的名字啊？” 张秋生道：“可别说不想要，生哥哥难得送你一个礼物。也不要急着给你爸妈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嗯，我知道~~谢谢生哥哥~~”关子琳从小不缺钱花，虽然20万看起来很多，但她以后是要嫁给生哥哥的人，区区一套房子算什么？ “是这样的，小……先生。”她的回答恭敬了一些，“如果是全款的话，我们有打九五折的，如果您今天签约，那我们还可以送您一辆 b进口的自行车，价值1000多呢！” “那就这样吧！” 张秋生问关子琳拿了今天叫她带上的身份证，抽了十张大金牛回来之后，把两叠钱递给了售楼顾问，“漂亮姐姐，麻烦你了。” 这个太古城是大名鼎鼎的太古集团修建的，这原址就是他们之前的太古船坞，看着轮船生意不好做了，他们就把船坞改建成大型的房地产项目，拿来卖钱。 整个太古城项目，从1972年开始策划，一直到1985年大体完成，一共花费了13年的时间，不但含有大量的商业设施，还拥有5万人的居住人口，俨然就是一个小的城镇。 到了81年地产最火爆的时候，太古城的房子平均售价就高达1300了。 像是张秋生买的这一套，户型和景观都不错的，那起码也得是每方呎1500。 三年的时间，就涨了400%左右，利润高达280%左右，年平均回报达到了90%，还有比这更划得来的事情吗？ 第十四章 狗眼看人低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10月4号，星期三。 经过了在兴记茶餐厅工作了两个多月，张秋生几乎能把所有来过五次以上的客人给记住，并且知道他们的喜好，这在这些明星、监制、演员之中，还有了不小的名气。 又因为张秋生勤劳肯干，外加清秀英俊，所以无论是无线，还是丽的的监制，都找过张秋生，问他要不要在电视圈发展一下。 张秋生自然是婉拒了，他的志向不在于当明星，而是制造明星。 不过因此张秋生也熟识了不少的人。 比如说无线这边，他就认识一个叫做戚齐义的年轻助理编导，刚刚才加入无线两年，如今在做简单的监制助理工作。 张秋生也见过李凯元几次，他都坐的是楼上的包间，经常笑眯眯的和一群同事走出来，感觉应该比较好说话。 戚齐义的性格开朗，来这里几次后，就和张秋生熟悉了。 张秋生虽然对每个来餐厅的客人都很客气，但几次他人才坐下，这边一杯免费茶水就端到了面前，而且还有一张湿纸巾拿来，这让戚齐义感到非常惬意，也不以为张秋生是跑堂的就不配和自己说话，有空还会找张秋生聊两句。 张秋生一直都笑而不语，直到今天中午，戚齐义过来吃饭的时候，张秋生给他端上了套餐，却没有急着离开。 “生仔，有事儿？”戚齐义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一边问道。 “义哥，我这儿写了一个故事，您能不能帮我看看？”张秋生从旁边拿过来一个用透明的塑料封口袋，里面整齐的放着一叠纸张。 “哦？你还会写故事？”戚齐义笑了起来，“这样，我现在先吃饭，吃过了我就看……你半个小时之后过来！” “谢谢义哥。”张秋生放下了剧本，就去开始又忙活了起来。 等到了半小时之后，张秋生重新走到了戚齐义的身边，却发现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手里的剧本看着。 “义哥。” “义哥……” “义哥！！” 张秋生连续喊了几声，才把戚齐义给叫醒了，他还满脸的不高兴，见到是张秋生，这才不再是臭脸。 然后他就直接拍案而起，亢奋的道：“生仔！你这故事，绝了！！我这是一看就停不下来的节奏啊！” 张秋生微微一笑，“那么义哥，你觉得这个故事，可以改编成剧本吗？” “当然可以！”戚齐义点头道，“我看过许多的故事，但你这个包青天断案的故事，却是惊险刺激又不失大气，《铡美案》又热血又悲情，却还有冲天的公义，这样的故事，改编成剧本绝对是收视率大红的啊！” “那就好。”张秋生颌首道。 戚齐义搓着手道：“正好，凯哥就在楼上吃饭，我带你去找他，让他看看！如果行的话，你这个故事无线就买了，你就等着拍成电视剧吧！” 说着，他带着张秋生就往楼上走。 但走了几步，戚齐义就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下道：“不过生仔，我们买剧本的价格有点低，可能你一个故事就卖五六百块，你觉得怎么样？” “能有人要我的故事，那是最好的了，价格算不得什么。”张秋生笑着道，“看着自己写的故事拍出来给大家看，那就是很大的幸福，比金钱重要。” “对！”戚齐义颇有同感，用力的拍了拍张秋生的肩膀，飞快的跑上了楼。 兴记茶餐厅的二楼，一半的空间都是包间，但也有一半的空间是散座。 一上楼就是散座，穿过了散座的位置，到了3号包间的地儿，戚齐义正想敲门，忽然门就打开了。 走出来的第一个，是一个身材瘦瘦的中年人，梳着分头，脸有些长，脸上还挂着吃饱喝足的笑容。 “哦，义仔，怎么了？”这人就是李凯元，看到戚齐义急匆匆的样子，不觉有些奇怪。 “凯哥，我这儿有个好故事，是茶餐厅的生仔写的，您看看，改编成剧本，肯定能收视率大红啊。”戚齐义双手把本子递了过去。 “写故事？” 李凯元看了看跟上来的穿着跑堂服的张秋生，又看了看戚齐义递过来的故事本子，随意的把本子接了过去，“包青天？铡美案？……啧啧，想不到啊，你这个跑堂的小子，也想要学文人一样，写故事拍电视了？” 殷俊心头就是一沉。 倒不是说李凯元的调侃语气，而是他拿着本子的轻浮态度，以及漫不经心又飞快的看剧本的态度，完全就是敷衍了事啊。 “还请李先生指教。”张秋生脸上却是一脸的平静。 看着张秋生的神情，李凯元心头一阵不爽，拿着本子在手上拍打着：“小伙子，你想要写故事，能不能回去多读读书？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还写故事，还想靠卖故事发财？你做美梦做多了吧？” “我的故事，其实很不错的。”张秋生略带无奈的道，“如果李先生您仔细看，一定能喜欢的。” “啧啧，那就是我的不对啰？我敷衍了事啰？”李凯元冷笑了起来。 “凯哥，不是，生仔他……”戚齐义赶紧的想要缓和语气。 “你给我闭嘴！”李凯元蓦的拉下了脸，呵斥道：“你给我也有脑子一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边领，我没那个闲工夫。” 说着，他随意的把本子往空中一扔，本子立刻散成了雪花，飘落了下来。 “凯哥，你听我说，生仔他……” 戚齐义追着李凯元而去，想要再争取一下，但张秋生却已经弯腰在捡自己的故事本子了。 “这人真过分！” 一个在这边忙着的服务员，赶紧上前来帮忙捡写满情节的纸张，嘀咕道：“生仔，你别灰心，这家伙有病的！当监制了不起啊？以后你努力，一定能超越他！” “没关系，谢谢庆哥！” 张秋生笑了笑，从他手里接过了纸张，小心翼翼的擦去了沾染的灰尘，抬头站了起来。 在二楼吃饭的客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见状都有些皱眉，但他们又没有说话，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狗眼看人低”张秋生不动声色的下楼。 第十五章 刘田赐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无线和丽的两个电视台的监制居然都不想要稿子，而且是在不认真看的基础上不要，真是让他大出意外。 想不到在电视台里面，故事比起电影都还不值钱，还不受重视。 心中思索着，张秋生慢慢的往楼梯口走，这边侧后方忽然就传来一个声音。 “生仔，来！” 张秋生抬头一瞧，却是一个戴着眼镜，脸有些方的三十来岁的男子，在跟自己招手。 这人张秋生当然认识，他叫刘田赐，如今是佳视的编剧部经理，也是当年和梁书怡一起从无线叛逃到佳视的“佳视六君子”之一。 张秋生走到了刘田赐的身边，“刘先生，有事？” “坐！”刘田赐拿起了桌上另一个杯子，给他倒了杯茶，笑着道：“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刘先生请说。”张秋生坐下后道。 “别那么见外，你叫我赐哥就好。”刘田赐指了指张秋生手里的本子，“我就是编剧出身，在无线干了5年的编剧。深深的知道，一个写故事的人对于自己的作品，特别是能拿出来给别人看的作品，肯定是非常珍惜的。为什么你两次被他们羞辱，故事本子被践踏，却从来不反驳，不生气？难道你真是写着玩儿的？” “不是。”张秋生和声的道：“我是从内地来的，我是做茶餐厅跑堂的，但我知道，我能写出好的故事来，我是一个好作家。他们不识货，是他们的损失，也是他们电视台的损失。我又何必为这些鼠目寸光的人生气，去自寻苦恼呢？” 刘田赐晒然一笑，“看不出来，你这张嘴啊，还真是厉害。”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这个故事有点兴趣了，能不能给我看看？” “好！” 张秋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很爽快的双手把本子递给了他。 刘田赐看本子的习惯有些特别，他先仔细的翻了第一页，再随意翻中间的一页慢慢看，然后是最后一页。 就看这三篇，他就花了五分钟。 然后他才慢慢的再次从头开始看起。 这一次，他看的时间更长。 五分钟才翻一页。 张秋生一看时间，自己已经上来二十分钟了，赶紧对刘田赐道：“赐哥，我先下去忙了，你看完了之后，叫我一声就行。” 刘田赐头也不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结果等到张秋生下午两点钟忙过了，把午饭都吃了，刘田赐还坐在那里，跑堂的同事们说他是一动不动，水都没多喝一口。 又过了一个小时，刘田赐的吼声才响了起来。 “茶，快给我倒茶来！快渴死我了！”听到这个，张秋生笑着在旁边提了一壶温茶，上楼去给他满倒上。 刘田赐正在那儿东张西望呢，看到张秋生，咧嘴一笑道：“生仔，快来！你写的好故事啊！！” 张秋生先给他倒了一杯茶，刘田赐一饮而尽后，露出了舒爽的神情：“生仔，你这个故事，是我这两年以来，看到的最打动人心的故事！矛盾冲突、恩怨纠葛都有了！你说它是好故事，一点儿也没有错！好！真是好！” “谢谢赐哥。”张秋生笑道，刘田赐这么毫不掩饰的赞扬，也证明他性格直爽，不是那种喜欢却装作不喜欢，然后来压价的人。 “既然你这故事是准备拿来卖给电视台的，那我也不罗嗦了，先问你几个问题吧。”刘添赐正色的道，“《包青天》你只写这一个故事吗？你对于买断费用的考虑是怎么样的？” 张秋生闻言一惊，“赐哥你是说……佳视要买我写的《包青天》？” “怎么？高兴坏了吧？呵呵！”刘田赐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只要你的条件不苛刻，这故事我会说服同事买下来的。你这个故事很好，真好！” 张秋生直接的道：“赐哥，《包青天》我先写了三个故事，而且我把它都改成剧本了。如果能受欢迎的话，那么就可以继续的写下去，写几十个故事都行。毕竟这样的断案故事，一个个的在细节上互相不关联，又没有太多布局方面的限制，比较容易写下去。” 说着，他抱歉了一声，走到楼下，取了一个包裹上来，把三个装订好的剧本，递给了刘田赐。 “生仔，你以前在内地没写过剧本？”刘田赐再抬起头来，已经不是惊讶了，而是敬佩，“你这剧本，完全比一般的编剧都要写得好啊！这下子，我对你更有信心了！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可不要杀富济贫啊，我们佳视给不了多少钱的。” 张秋生晒然笑道：“赐哥，那你们一般买剧本是多少钱？” “一般我们都自己写，但有好本子的话，我们会给钱买。”刘田赐道，“一般的本子给300块一集，好一点的可以给到500-700，一般没有意外，最高也就是1000-1200一集了。如果是你其余两个剧本都和《铡美案》一样的水准，我给你……给你700，怎么样？” “我可以只要500一集。”张秋生认真的道，“但是我希望佳视能答应我三个条件。” “说！” “第一个条件是，《包青天》是我的心血，我希望全程跟着摄制组一起工作，不让他们给我改得面目全非。”张秋生道。 “没问题”刘田赐爽快的说道。 张秋生继续道：“第二个条件，我希望能尽快的制作播出，最好在10月中旬便播出。” “这个没问题。” 刘田赐道：“顺利的话，其实10月初就能播出，只不过不知道那时候有没有档期，反正10月能播就是了。” “第三个条件，这里面的包青天扮演者，我是有原型的，是我一个唱戏曲的朋友，他也是粉菊花的徒弟。基本上形态动作，都是照着他来写的。我不是说佳视非用他，只是希望到时候给这个演员一个机会，赐哥你们看看，他肯定能演得活灵活现的。”张秋生道。 “好，到时候你找他过来，我们看看，行的话就他吧。”刘田赐也没有挑剔，反正行不行，还是自己等人说了算，不行的话，肯定得换自己人。 “谢谢赐哥。”三个最重要的条件达成了，张秋生也就轻松了许多。 ....... 吃过午饭，正在看报纸的石绍明，见到刘田赐兴冲冲的跑进来，不觉一笑：“赐官，你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嫂子发现你偷人了？” “去！”刘田赐和石绍明是关系很好的朋友，闻言挥了挥手，“少跟我胡说八道，来，看看这几个剧本。” “什么剧本，让你这么喜欢啊？”石绍明不觉有些好奇，“编剧组的那群混蛋，你不是说对他们早就绝望了吗？” “废话，就他们那群崽子，能有什么能耐？我这剧本，可是天才写出来的。”刘田赐坐在了椅子上，擦拭着汗水道：“就一个字——绝！” “哦？那我倒要看看。” 石绍明来了好奇心，拿起了上面的第一本，“嗯？《包青天》之《铡美案》？这是破案的吗？……第一幕……” 开始石绍明还在边说边看，但一分钟之后，他已经闭上了嘴巴，慢慢的仔细的看了起来。 直到30分钟过后，把《铡美案》全部看完，石绍明闭上了眼睛，回味了一阵，才把手伸向了第二个剧本。 结果，一只手压在了剧本上。 恼怒的抬头看过去，却是刘添赐笑眯眯的脸：“怎么样？爽吧？” “还不错。” 刘田赐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你就继续装吧！我可没有见过你现在看剧本能看半个小时的！” 石绍明哈哈一笑，“好了，你别逗我了！这剧本谁的？你哪儿找到的？” “是我常去的茶餐厅的一个跑堂的小家伙生仔写的。”刘田赐简单的把这两天自己在兴记茶餐厅二楼看到的事情，还有自己和张秋生交谈的条件说了一遍，“你看怎么样？” “答应他”石绍明爽快的说道。 “那我待会儿就让生仔过来签合同，然后我去找找看，看谁有空来监制这部剧。”刘田赐道。 “行，要我支持什么的，你尽管说。”石绍明道。 第十六章 不嗓则已，一嗓惊人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张秋生被叫过来签合约，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石绍明也没有怎么讲究程序，还很细心的给张秋生讲解了一些合约的内容，最后张秋生一签字，他就让财务那边拿了十张大金牛给张秋生，《包青天》就正式属于佳视了。 直到张秋生离开，石绍明也没有说以后的剧本怎么样的问题。 离开了石绍明这边，张秋生先到佳视的门口等着，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看到李小范从巴士上下来，急匆匆的跑向了这边。 “呼呼……”李小范跑得气喘吁吁的，到了张秋生面前，都来不及说话，就先双手撑膝的弯腰大喘气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生啊，你说什么拍电视剧什么的？急匆匆的还要把我叫过来？”呼吸平缓后，李小范才有功夫问张秋生道。 “是这样的，李哥。”张秋生说道：“我不是一直在学习写故事剧本吗？今天我拿了剧本给佳视的刘田赐经理看，他很喜欢，就决定买下来拍成电视剧。” “真的？！” 李小范惊喜交加，一拍张秋生的肩膀，“好小子，行啊！今晚李哥请客，给你好好的庆祝一番。” “我还没说完呢。”张秋生道，“我写的剧本，是从你那里得来的灵感，所以我就推荐了你当男主角，你……” “等等！” 李小范惊骇莫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张秋生道，“还记得你带我去兴记茶餐厅找工作，出门回去的路上，你给我唱了《定军山》和《秦香莲》吗？我就根据秦香莲的遭遇，以及《铡美案》的故事，写了一个《包青天》的剧本，你这个身形体态、这个唱功，最适合演男主角包青天了！” “呃……” 李小范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能行吗？演电视剧？男主角？”李小范结结巴巴了起来，这和他平日里的爽朗大气，完全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行？你演了几百场的戏剧了，比那些电视演员经验丰富多了。”张秋生给他打气道。 张秋生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哥，我已经跟他们都说了，现在正等着你试镜呢……这是我第一次做电视剧剧本，主角原型的形态就是你。如果你不帮我，没有人能演得了这个主角了！那么我的电视剧剧本尝试，也就完蛋了。” 李小范一拍手，“奶奶的！死就死吧！生啊，你可是害苦我了！” “呵呵，李哥，你就按照你平常的去演就好了！”张秋生笑道，“他们要不选你，那就是他们眼瞎了！相信我，你的演技已经很好了，你差的，就是一个让你登上这个舞台的机会！你能行的！！” 张秋生在给李小范拼命打气，李小范心头也踏实了一些，跟着张秋生就进了佳视大门。 张秋生带他去的，却并不是刘田赐的房间，而是先找了一下他们的道具间在哪里，才带着李小范去和刘田赐见面。 看着李小范这膘肥体壮、像社团老大更多一些的样子，刘田赐张大了嘴巴，心中已经否定了这个人选，但想着他这么大汗淋漓的跑过来也不容易，便琢磨着干脆在试镜过后再说他不合适好了。 打了几个电话，刘田赐就把李小范带到了公司的试镜会议室，此时已经有一个瘦瘦的中年人和石绍明在那儿等着了。 这个中年人还挺潮流的，在会议室还带着茶色的墨镜，张秋生都看不清楚他的具体模样儿。 他们两个当然刚才也都看了剧本，见到张秋生领了一个像是社团大佬一样的胖子进来，不觉也是一阵失望。 两人和刘田赐的想法一样，这个人是用不了了。 但他们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石绍明说道：“生仔，你带你的朋友出去熟悉一下剧本，十分钟后进来，给我们随便演一段，好吧？” “行！”张秋生笑着把李小范带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三个在里面。 “生啊，我看他们好像也不看好我啊！”出门之后，李小范拿着剧本，心里就有些发沉，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啊，没能帮到你。” “不要急，现在才刚刚开始呢！”张秋生笑了笑，“走，李哥，咱们先去道具间，把刚才看中的戏服穿起来再说！简单的化妆，十分钟你能搞定吧？” “可以。”李小范点头道，学习了戏剧十几二十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那好，你边化妆咱们边说，这剧本你不用看都行，我教你怎么演这一出。”张秋生边走边道。 十分钟后，穿着一身宋朝官员服饰李小范，在一群走廊上的演员、办公人员的目送之下，按照张秋生的提点，猛地一推门，踏进了小会议室。 刘田赐他们几个正在小声的说着笑话呢，忽然门巨响一声，转而就大踏步进来一个穿着古装官员服饰、画着黑脸浓眉凤目装饰的高大男子，三人吓得都哆嗦了一下。 “啊呀呀呀呀……” 男子都不跟他们说话，直接就开腔吐气，唱就了起来。 “驸马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抛妻子、藐皇上，悔婚男儿招东榻，杀妻灭子良心丧，逼死韩琪在庙堂，将状纸押至在爷的大堂上！” 唱腔过后，李小范来回的踱了两步，随即做出了一个猛拍惊堂木的动作：“来人吶，陈世美欺君罔上，忤逆人伦，罪不容赦！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龙头铡伺候！开铡……” 说着，李小范做出站立起来的动作，一只手虚空抬起来，另一只手扶着这只手宽大的衣袖，从旁边虚空的签筒里面摸了一根签，用力的向前一抛，脸上浓眉竖起，虎目圆瞪，怒吼道：“铡！！！” “蓬！” 石绍明吓得仰面倒了下去。 不仅仅是他，刘田赐和那个墨镜男都仿佛看到了包拯在开封堂府上，开铡铡犯人的血腥场面。 李小范表演到这里，也就算演完了。 唱戏演戏是他的老本行，但接下来怎么和他们交流，魏小范就有些抓瞎，特别是在三个人都目瞪口呆、其中一个还才刚刚爬起来的情况下。 “啪啪啪……” 拍掌声从门口传了过来，只见张秋生笑着走进了小会议室，对着三个主考官道：“赐哥，两位评审，你们觉得我李哥演得怎么样？” “厉害……真厉害……”刘田赐喃喃的道。 他此时的心情还沉浸在刚才的两段戏里面，久久的不能平静。 石绍明也是竖起了大拇指：“胖子，我刚才小看你了，你是这个！《包青天》谁要不让你演，我就跟谁急！” 这边的墨镜男取下了墨镜，不住的点头，“好！演得好！安排得也好！生仔，你是故意让他这么进来的吧？先前那个不修边幅的样子，和刚才进来的威猛包青天，简直是极大的反差，直接颠覆了我们心中的印象！再加上他略带夸张的戏剧表演，铿锵有力的唱腔，这样的包青天，我第一次看到，但……很爽！很酷！！霸气十足！！！” 说着，他笑了笑，站起来伸出了手：“我叫王若昇，是《包青天》这部戏的监制。欢迎你们两个都加入进来！” 第十七章 宋城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昇哥5月份拍完《流星蝴蝶剑》之后，就在休息，现在能执掌《包青天》，可是你的运气哦。”石绍明生怕张秋生不识人，介绍的道：“刚才昇哥还担心你年纪小，懂写书却不懂电视的表达形式，现在看起来啊，你小子真有一套！我都觉得你是不是天才了！” “肯定是天才。” 这边王若昇接嘴道：“就这个巨大的反差，让我们本来想敷衍了事的心思一下子就变了，这样的安排和心思，哪里是一个年轻人想得出来的？老奸巨猾的狐狸也不一定能做到啊。” “你们谬赞了，我只是觉得可以这样试一试而已。”张秋生挠挠头道。 但王若昇却没有放过他，在李小范和石绍明、刘田赐谈合同的时候，就拉了张秋生过来：“我看你这三个剧本，除了包大人之外，还有一个展昭是非常重要的角色，你觉得哪个演员合适一点？” “当然是伍纬国了！”张秋生毫不犹豫的道。 “你就给我出难题吧！”王若昇指了指他，“伍纬国现在正在拍《风云第一刀》，而且人家是佳视的当家一号小生，你拿他来当配角？还是给一个新人当配角？” “那丽的的徐绍强怎么样？”张秋生想起了另外一个大侠。 “免谈！”王若昇笑骂道：“我看你真的是心太大了！我们佳视都快要垮掉的了，怎么可能还挖别人的一流明星？” 说是这样说，王若昇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停顿了一下，王若昇道，“我跟你透个底吧，《包青天》这部戏我也很喜欢。但成本最多争取到20000一集，这也是佳视现在的能力所限了。所以刚才这位才会这么容易被接受，有一部分原因是新人的价格低的缘故。展昭虽然是男二号，但我们也请不起太大牌的人，你就从佳视的人里面挑吧，我待会儿给你看看照片，你选好了再看看合适不合适。” 从李小范的表现来看，王若昇是很信任张秋生的眼光的，所以他让张秋生先找人看看，不合适的话再说。 忽然间，张秋生灵光一闪，“既然昇哥您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形象非常不错，演展昭应该是绰绰有余。” “谁？”王若昇问道。 “他叫惠添赐，也是粉菊花的徒弟，这几年在绍氏电影跑龙套。” 张秋生道：“他是李哥的师弟，您见了他就会知道行不行了。” “好，你把他叫来吧。” 王若昇道，“争取今天我们就把重要角色给定下来，然后跟总经理那边备案说明一下。明天去找场地，顺便做策划和安排人工，后天就开工。” “这么快？”张秋生讶然的道。 “不快了，无线一般第二天就能开工的，他们有布景嘛。”王若昇笑着道，却又有一丝不屑。 “今天是10月8号，我们争取13号就拿出第一集来，到六月底把《铡美案》和《狸猫换太.子》给拍好，然后就边拍边播出最后一个的《真假状元》。”王若昇道。 “好！”张秋生也没说什么，反正到了拍摄的时候，他再跟王若昇建议就行了，为了《包青天》做得更好，王若昇一定会接受意见的。 惠添赐再年长几年，都能被誉为是最帅气的西门吹雪，现在年轻帅气的他，应聘一个小制作的御展昭，当然是小菜一碟。 虽然王若昇觉得他稍微冷了一点，但那股子帅气却是无法抹灭的，就直接定下了他当男二号。 对于惠添赐来说，能当男二号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直接就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并对张秋生是感激不已。 …… 来到了佳视，张秋生先领了一个工作牌，才去了王若昇那里。 李小范和已经到了的惠添赐一起，去了艺员部那边和其他选出来的演员们汇合，大家也算互相了解一下，以便更好的合作。 王若昇正在忙着写东西，见张秋生来了，也没有怎么客套，边做事边问道：“生仔，待会儿我准备出去找拍戏的地方，你准备好跟我一起去斧山道片场吧。” 斧山道片场就是嘉和片场，是他们租下的永华片场改名而来的，平日里也接一些电视剧拍摄的生意，多增加点收入。 张秋生闻言道：“昇哥，斧山道那边太拥挤了，而且古装一条街又太不伦不类的。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比它合适一百倍。” “哪里？你别说是在内地。”王若昇笑道。 “昇哥你知道邱老板开的荔园那边，正在修一个古代城吧？”张秋生道，“我听说差不多已经修好了，只是做最后的修缮准备，明年就要开始营业了……我们先去那边看看怎么样？听说它的名字有可能是叫宋城的。” 王若昇写字的手一停，抬头了起来：“生仔，你能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邱老板修古代城我知道，但我怎么不知道叫宋城？” “就前几天我听来我们茶餐厅吃饭的人说的啊。”张秋生道，“也许是昇哥你太忙，不知道这些小道消息吧？” “去去去，我有什么忙的，你还不如说我是消息闭塞。”王若昇笑骂着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们一起去看看。要真的是宋城，那可是运气太好了！” 他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走就走，开着自己的车，带着张秋生一起抵达了同在九龙的荔枝角荔园。 荔园游乐园是49年就建成营业的，香江第一个游乐园。 张秋生和王若昇穿过荔园游乐园，来到了后面的古装文化城时，看到这里已经在开始拆架子了，不少的地方也已经露了出来，一座类似于古代城楼的高大建筑，气势磅礴得很。 “好威风！”站在高的地方，王若昇忍不住惊叹道。 之前报纸实际上已经刊登过消息，不过像是这样的宏伟观感，非得要来这里的人才知道。 在香港人来说，这就已经算是宏伟了，而经历过以后的超级影视城横店的观感之后，张秋生当然不会有太惊喜的感受。 “怎么样，昇哥，这个地方能行吧？”张秋生笑着道。 “好倒是好，但邱老板能同意我们提前入驻拍戏吗？”王若昇有些担心的道。 “开门就是做生意的，早一点让我们拍戏，他还早点收钱呢。”张秋生沉吟了一下，“昇哥，要不待会儿谈判的时候，我帮你打头阵吧？这样你也好运筹帷幄一点。” “去你的。” 王若昇好笑的道，“你直接说我谈生意不行就是啰，还拐弯抹角的？你自己谈吧，我的底线是整个剧组在这里外景拍下来，5万块。” 第十八章 双赢的买卖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邱得根是24年出生的人，今年已经54岁了，但看上去仍旧是生龙活虎的，精神奕奕。 对于邱得根来说，搞娱乐行业，只是他的爱好，并不是他的主业。 修建宋城，是他发展娱乐计划的一环。 听说有电视台的人过来，想要在宋城里面拍电视剧，邱得根就来了兴趣，亲自把他们请到了自己在荔园的办公室。 听完王若昇说完来意，邱得根难免有些失望。 他原本以为是无线，或者是丽的的电视剧组过来，没想到却是即将倒闭的佳视的剧组。 一个都要倒闭的电视台，能有什么心思拍好电视剧，能有什么好的平台去宣传自己的宋城？ 恐怕到时候给宋城带来的，是一个非常尴尬的记录吧。 “哦，你听说了没有，佳视倒闭之前拍的最后一部电视剧，就是在宋城拍的，拍完就倒闭了，真惨！” 你说这样的事情，对于一向喜欢风水的邱得根来讲，是多么的不爽啊？ 正在邱得根琢磨着怎么拒绝他们时，张秋生却开口说话了：“邱老板，海洋公园你去过没有？” 邱得根眉头一皱，望向张秋生的脸上就带着一丝恼怒。 张秋生也没期待邱得根回答，他继续道：“10年。如果没有天大的变故，最多10年之内，荔园就会被打得落花流水，能撑到90年都是奇迹。” 王若昇吓得脸都白了，恨不得把张秋生的嘴巴给缝上。 邱得根这一次不回应都不行了，他气急反笑道：“凭什么？” “时代变了。” 张秋生摊开手，正色的道：“人们都是喜新厌旧的，社会也是在发展的。荔园虽然是大家的回忆，但新鲜好玩的东西，总是能吸引更多人的眼球。海洋公园占地70多公顷，所有设备和玩乐项目都是经过了美国和 b的游乐园设计精英们精心设计的，代表着最潮流的东西。而且人家赛马会有钱啊，可以不断的扩建海洋公园，荔园能行吗？我不认为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会是荔园这种五六十年代的老旧模式的游乐园能抵挡得了的。” 邱得根没说话，冷冷的看了张秋生一阵，才抽出了雪茄，“来一根？” “不了，谢谢邱先生。”张秋生仍旧是很平淡的道。 “不要雪茄没关系，但你要给我说清楚，难道就没有解决之道？”邱得根淡淡的问道。 “无解。”张秋生道：“除非你把荔园给移出去，然后在偏远的地方也修建这么一个大型的现代化的游乐场，否则困在这里，迟早会倒闭。” 张秋生接着又道：“不过呢，你这古装文化城却是一个妙招，不但引来民众们参观，还能租用给电视台拍电视剧，应该会让荔园多撑个三五年。” “只是多撑几年而已？”邱得根抽起了雪茄，吐出了长长的白烟，“小伙子，我这个人不认命不服输，你等着看吧。我期待着20年后，你因为今天说过的话，来跟我道歉。” “我也希望有那么一天。” 张秋生笑道，“那么，邱先生，我们闲话聊完，现在可以谈正事儿了吧？” 他这么一说，邱得根才想起来，他们是来谈租用场地的事情了。 忍不住瞪了张秋生一眼，邱得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若昇道：“小萧啊，你就是这么带新人的？我还以为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呢，原来是谈生意啊？” “邱先生你息怒，他就是这个脾气，小孩子嘛，总有一些持才傲物的时候。”王若昇道，“不瞒您说，这一次我们的《包青天》剧本，就是生仔写的，您可以看看。” 说着，他把张秋生写的《铡美案》的故事本子递了过去。 怕邱得根看不懂剧本，王若昇特意带的是故事本子。 邱得根拿着本子翻了一下，五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他面无表情的道：“看样子还行，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要租也可以，你们准备给我多少钱的租金？” “租金？” 张秋生讶然了起来，“邱先生，我觉得应该是你给我们一点广告宣传费才对，你怎么反向我们要起租金来了？” 邱得根气急反笑，指着张秋生道：“小子，你是准备学诸葛亮吧？颠三倒四、指鹿为马、胡说八道！你的本事就是巧舌如簧吗？什么钱都不给我，我把这么好的地方给你们用，然后还要给你们一个小电视剧广告费，我疯了我？” “首先第一个，我们的电视剧，不是一般的电视剧，这是要写入香江电视剧的史册的电视剧。” 张秋生和声的道：“然后第二，你也不是白给钱。一部平均收视率超过50%的电视剧，全程都在宣扬宋城的美，宋城的气派，宋城的壮观！它就相当于另一个主角，甚至比包大人还要醒目！这会给观众带来多少的期盼向往的效果？会给你们带来多少的客人？难道这样你都不该给我们一点辛苦钱？” 邱得根恨不得把手里的雪茄给张秋生砸过去，一双眼睛跟要吃人一样的瞪着他，让旁边受到波及的王若昇双腿都有些发软。 张秋生却笑了，“邱先生，请不要以为我在自卖自夸。我们可以给你签合同，广告费钱您先不用给我们，等收视率出来了，您再给我们5万块，意思意思就行了。如果电视剧的效果达不到我说的，我们佳视愿意一次性补偿您5万块，我还当面给您道歉认错，怎么样？” “好！好！”邱得根用雪茄指着张秋生，一字一句的道：“我等着你给我认错，小子！！” “不过您也不能小气，比如说限制我们只用一点的地方，这样达不到效果，收视率就会下降一些。这样您也胜之不武，对不对？”张秋生继续提条件道。 “随你用！”邱得根冷笑道：“你可要给我拍好了！别到时候找各种理由赖账，那时候才丢人！” “这是双赢的买卖。”张秋生伸出了手，“邱先生，请相信我，这次是一次双赢。” “滚蛋！”邱得根指着门口道。 出了荔园，开车回佳视的路上，王若曦昇有些沉默。 正在张秋生以为，他是不是受到刺激了，王若昇忽然一巴掌就打在了方向盘的正中：“扑街啊！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生仔，你太厉害了，你太厉害了！！” 这家伙一边说话，一边疯狂的拍着方向盘，而且居然脸上扭曲的双手猛拍。 吓得张秋生赶紧求饶：“昇哥，昇哥，稳住！稳住！我们大业还没完成呢，不要这么早放弃自己！！” “哈哈哈……” 王若昇也察觉出自己状态的癫狂，他干脆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随即扭过头来，兴奋的道：“你是不是一早就设计好了？从一开始就激怒邱老板，让他更注重和你的争斗，而根本就没有在意你给他设下的陷阱？真厉害啊！他现在恐怕才回醒过来吧？即使是收视率达不到要求，我们要付出的也仅仅是道歉和5万块而已！但我们却顺利的获得了更多的权限，更多的支持！！让邱老板一大堆的推辞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啊！！” “也不全是这样。”张秋生平声笑道，“其实我对《包青天》还是很有信心的。” “吹吧你！”王若昇摇摇头，他就算很喜欢《包青天》，但觉得在佳视如今的情况下，最高能有20%的收视率，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下一刻，他忽然想起了的道：“生仔，你说邱老板反应过来后，不会反悔吧？” “邱老板是讲究人，不可能食言的。” 张秋生笑着道，“最多就是以后他过来多冷嘲热讽几句，发泄发泄罢了。” “哈哈，也是！” 王若昇笑着笑着，忽然就叹了一口气，“生仔啊，我本来想着，你是一个人才。所以如果我之后去另一家电视台的时候，是想把你也带上的！但现在看起来，恐怕以后该是你照顾我的了！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今天算是见到了少年英雄！” 张秋生一点也没有骄傲：“昇哥，我只是小聪明而已，只能在这些杂务上面帮忙。能不能拍好《包青天》，还需要你的执掌调度。整个策划之中，最重要的一环，可还是你来完成的！” 王若昇闻言又笑，“看吧，如果是我，别说是16岁，就是现在这个年龄，能把邱老板这个超级富豪耍得团团转，早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你却一点都没有兴奋得意的意思！生仔，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第十九章 开拍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搞定了最重要的外景，而且是最漂亮合符场景的外景，剧组的搭建就更加的快速。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10月10号正式开机，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开机拜神是没有的，那是电影才有的东西，电视剧就放一串鞭炮便可以了。 《铡美案》第一集前一半主要讲的是秦香莲来汴梁寻找丈夫陈世美的事情，两个主要演员张秋生都不认识，但他们演得却不错。 那个仗义的王丞相，长相慈和，气势十足，张秋生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暗自记下了他不提。 很快下午的时候，就到了拍摄秦香莲在王丞相的指点下，到开封府府衙门口，击鼓鸣冤的情节。 此时，装扮好了的李小范穿着黑金色为主的戏服出场了，和秦香莲一番谈话诉说之后，情节暂时告了一个段落，王若昇立刻就喊了“咔”。 “生仔，你觉得这段戏，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王若昇转头问殷俊道，“虽然小范还是之前的打扮和气势，但我总觉得少了一股味道，没有那么吸引人。” “嗯，我也这么觉得。”张秋生连连点头，的确和自己看到的金潮群版本的，有一些差别。 张秋生看了看在旁边喝水休息的李小范，又看了看王若昇在回看的摄像机，沉吟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说着，他跑向了李小范，跟李小范交代了一下，再让旁边道具组的用胶泥做了一个小道具，直接粘贴在李小范的额头上。 等王若昇再看过去，只见李小范的额头上，居然多出了一轮小小的新月。 这么一看起来，在威严之中，又增添了一分神秘感，让人有着眼前豁然一亮的感觉。 点了点头，王若昇继续看了下去。 只见李小范就和扮演秦香莲的演员，再次的对了一下戏，这下子的感觉也和刚才不一样了，一下子舒畅了许多的样子。 “你让他怎么改了？”王若昇好奇的问走回来的张秋生道。 “李哥是学戏曲出身的，所以每个字的吐字太用力了一点。我让他在不发怒、情绪不激动的时候，稍微往回收一点情绪，咬字稍微轻一点。”张秋生道：“然后他的手，演戏剧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多挥动，可包青天用不着这样，减少一些这样的动作，自然就能更顺眼流畅了。” 王若昇点点头，恍然大悟的笑道：“生仔，你可以当导演了。” “我需要学习的地方多了去了。”张秋生摆了摆手，又重新坐在了他的身后，不说话的看拍摄。 王若昇笑了笑，不管张秋生，自己又拍掌叫演员们各就各位，准备重拍了起来。 这个小困难之后，接下来的情节就好拍多了，等到把秦香莲被屈打成招后，发配边疆的场景拍完，第一集就完结了。 已经到了下午的六点，王若昇就宣布今天收工，明天再继续。 趁着王若昇叮嘱几个助理和副导演的时候，张秋生到了李小范这边，他是赶紧找了一个安静的房间换衣服，这大夏天穿如此厚的几层衣服，差点没有把可怜的胖子给捂昏了。 一边拿着水狂喝，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的李小范一边苦笑道：“生啊，你知道么，除了拍戏最重要之外，我今天想得第二多的，就是说不定拍了这个电视剧之后，我多年未达成的减肥心愿，终于有成功的希望了！这汗水都给我流了好几斤了吧？” “没有辛勤，哪来的成功？”张秋生笑道，“李哥，这是你成名之前的一点小挫折，对你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可不是在埋怨，只是觉得啊，这拍戏比我们想象的要困难多了，哪里有什么潇洒的地方？”李小范道。 “你受苦了，但是看电视的人却欢喜了，这或许是我们这些做电视剧的，最大的欣慰吧。”张秋生这样回答道。 他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个事儿：“生啊，你说《包青天》如果红火了，我爸妈和弟弟妹妹能看见吗？” “当然可以了！”张秋生点头道：“就算不是现在，三五年后也能看到。” “呵呵！”李小范满意的笑了起来。 很快的，王若昇带着摄像机先走了，他和几个剪辑师会回去看看，今天这一集有什么缺欠的地方，然后明天就让演员们补拍一下。 张秋生没事儿做，准备着回去佳视制作大楼，看王若昇他们怎么剪辑和查缺补漏的，可往外走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坐在旁边的街沿上，脑袋埋在膝盖上，粗粗的喘着气，一副疲惫过度的样子。 张秋生这才想起，这是今天拿着大喇叭在片场招呼群众演员，吼着指挥道具摆设等等的那个女副导演。 今天最累的应该就是她了吧，下午的时候，嗓子好像就喊哑了。 想了想，张秋生先跑到了正要走出去的李小范那边，向他拿了一盒东西之后，就走了回来，坐在了女副导演的身边。 “喏！”张秋生把小盒子递到了她的跟前。 刚才女副导演就知道自己身边坐下了一个人，但疲惫不堪的她，根本不想理会。 可现在别人在跟自己说话，她也不好不答应，所以抬起头，眼睛朦胧的看着张秋生：“什么事？” “念慈庵润喉糖。”张秋生再往前递了一点，“吃几颗，晚上保证不会嗓子冒烟。” “我嗓子已经冒烟了。”女副导演接了过去，嘟囔了一句，一边吃，一边道：“你是哪个组的，我……啊！！！” 她已经沙哑的嗓音忽然这么叫出来，张秋生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没什么。”女副导演赶紧的捋了捋自己的长发，露出一张圆圆的脸蛋儿，“原来是你啊，生仔。” “呵呵。” 张秋生笑了笑，“姐姐，你怎么会被派来做这种活儿的？这可是男子汉都撑不住的啊。” “是我想要学点东西。”女副导演略带疲惫的笑道：“眼看着佳视就要倒闭了，我还不学点有用的知识，以后怎么养活自己？” “香江的女人，还都像你这么拼的话，叫我们男人怎么活？”张秋生平声的道。 “没办法，长得不漂亮，又没有有钱的父母，自然要努力一些了。”女副导演耸耸肩道：“哦，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乐易铃！” …… 坐在公司派来的中巴车上，张秋生看着自己旁边已经靠着座位睡着的乐易铃，真有种人生很奇妙的事情。 2020年的时候，乐易铃早已是坐了十几年的无线高层位置，从制作资源部副总监到总监，再到实际上接管邵夫人的位置，成为了无线的助理总经理……那么十多年的时间里，她俨然就是无线tvb最为强势的女强人。 现在的乐易铃还没有锻炼出来，要等到她跟着麦当熊这样强横霸道的人物学习十几年，变成了连x级片都敢面不改色的去制作的女强人，那时候，真正的乐易铃才会出现。 到了那个时候的乐易铃，才真的是一把锋利的刀，用得好了的话，肯定能把电视台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第二十章 小萝莉，邱束贞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有了第一天的拍摄顺利，大家以为以后的拍摄会更加的顺利，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第二天开始，《铡美案》的第二集开始后，拍摄却并不顺利。 首先第一个，这一集展昭出场了，先是救下了秦香莲和她的孩子，然后又用禁宫腰牌从县令那里拿走了韩琪的有驸马府印记的钢刀。 整个表演并没有什么难度，基本上只要表现展昭的潇洒气度就可以了。 但惠添赐却老是找不准节奏，他脸上的表情颇为生硬，没有展昭能表现出来的应付自如，比起何佳劲要差多了。 于是，张秋生给王若昇提了几次意见，王若昇也就从善如流的让惠添赐来来回回演了好几次，光是第一次出场救秦香莲母子女三人的场景，就演了五次；在县衙骗取钢刀的时候，也演了四次，一个上午下来，居然这一集的场景还没有拍到三分之一。 “惠哥，你的表情，一定要松弛一些，尽量的把内心活动表现得充足一些，不能一直绷着脸，这样不符合展昭的气度。”中午吃饭的时候，张秋生这样对惠添赐道。 惠添赐有些愧疚，又有些困惑，“我知道，但我之前演电影就是这样的绷着脸的，习惯了，还真不好改！” “你得早点适应过来。” 张秋生道，“否则耽搁了太多的进度的话，恐怕监制那边也不好说，大家会有意见的。” 李小范也在旁边，他笑着道，“添赐，我教你一招。你不如给自己脸上几耳光，多拍打几下，这样脸部肌肉就松弛了，你也容易表演一些。” “真的？”惠添赐张大了嘴，“小范哥你别骗我。” “骗你干什么？痛了之后，才会有更多的感觉。”李小范道，“我刚在戏台上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顿时就不紧张了。” “好吧！我就试试看。”惠添赐咬了咬牙道。 …… 下午的时候，有了张秋生和李小范的提点，惠添赐的表演果然灵动了一些，虽然还达不到张秋生心中的要求，但第一次拍展昭，能这样已经不错了，非要一下子就让他做得最好，那也肯定是不现实的，慢慢来就好。 到了下午五点，还得把昨天一些不过关的镜头重拍一遍，太阳下山就没办法拍了，所以王若昇干脆让两个小演员回家去，其余没事儿的人也早点收工。 张秋生跟着两个小演员走了出去，陪着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鼓励他们明天继续努力，并且一人送了一盒巧克力，小家伙们自然是高兴的保证，明天一定好好的拍戏。 张秋生送他们两家人到荔园的门口，才转身回宋城那边去。 今天是星期天，荔园里面的游客是非常的多。 虽然海洋公园人气持续爆棚，但荔园毕竟是那么大的牌子和那么久的习惯了，又是在九龙市区，比起远在深水湾海洋公园要方便得多，价格还要便宜不少，所以九龙和新界的家长们，仍旧喜欢带着孩子们来这边。 “妈妈~爸爸~~” 张秋生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了旋转木马的地方，忽然就看到一个瘦小的小女孩哭着喊着从另一边跑过来。 “呜呜……” 小姑娘可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在张秋生的怀里还在哭，喊着爸爸妈妈。 这小姑娘充其量只有十来岁，抱着她，才发现她真的很瘦弱。 张秋生连忙站了起来，也把她拉了起来：“小妹妹，你和爸爸妈妈失散了，对吗？” “呜呜，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小姑娘哭着，抬头望着张秋生，沙哑着声音道：“呜呜……哥哥，你帮我找我的爸爸妈妈，好不好？” “好啊。” 张秋生点了点头，“游乐园里面有广播的，我带你去那里，在广播里面呼喊他们的名字，他们就很快能找到你了，别怕哦！” “嗯！” 小姑娘用力的点点头，哭声一下子小了很多，细声细气的道：“谢谢哥哥！” “那好，你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张秋生笑着道。 “我叫邱束贞，今年10岁了。我爹地叫邱平，妈咪叫王秋雯……哥哥？哥哥？” 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哥哥忽然就露出惊讶莫名的神色。 张秋生仔细的看着邱束贞的轮廓，发现她和自己认识的那个邱束贞，并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也许是还没有长开，也许是营养没跟上，这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反正就是不一样。 “哥哥！！” 喊了好几声张秋生，发现张秋生是呆着的，邱束贞发毛了，直接用力一扯张秋生的衣服。 回过神来，张秋生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忽然就发现，这丫头生气娇嗔的形态，却是和以后的邱束贞差不多的。 张秋生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小妹妹，我们走吧！” “嗯！！” 邱束贞把手放在了张秋生的手里，“走吧！” 张秋生往北面走了几步，询问了一下正在巡逻的安保人员，问清楚位置，才牵着邱束贞往广播站而去。 结果两人走了七八分钟，才刚好看到那个红色木屋的广播站，忽然邱束贞就兴奋的甩开了张秋生的手，飞一样的冲了过去。 “爹地~妈咪~~”她边跑边喊着。 “囡囡！” “我的心肝儿！！” 两口子大喜过望的冲上前去，抱起了扑过来的女儿，高兴激动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妈妈王秋雯抹着眼泪，又哭又笑的道：“乖乖，你跑哪儿去了？真是担心死妈咪了！” 邱束贞可没有那么多感伤，她笑眯眯的道：“那边人多，挤着我就往前走，等到我反应过来，你们已经不见了，所以我就哭着喊着找你们。” “那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邱平后怕不已的道，他都以为女儿就这么丢了，要是遇到坏人诱拐了，那他一辈子都会懊悔的。 “是哥哥带我来的啊！”邱束贞转身指了指站在几米开外的张秋生，“带我来这边，说用广播找爹地妈咪呢！啊呀~~哥哥！” “哥哥~谢谢你~~”邱束贞想了想，抓住张秋生的衣服，让他蹲了下来，然后她就很热情的献上了甜甜的吻：“啵！” 张秋生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真乖！” 这边的邱平赶紧握住了他的手：“年轻人，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回女儿！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对！你是我们的大恩人！”王秋雯说着，从包里就拿出了一张大牛，“来，小兄弟，收下！谢谢你！！” “不用不用。”张秋生赶紧的推脱，“我可不是为了钱！你们继续玩儿吧，我得回去了，那边还有人等着我呢！” 看到张秋生拒绝的态度这么坚决，邱平就拿出了一张便签纸，拿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小兄弟，这是我的家里的电话，你有空的时候，就来我家做客……对了，我是一个学校国文老师，以后你有什么关于国文方面的疑问，都可以打电话给叔叔咨询的。” “好的，谢谢！” 张秋生拿着便签纸，冲邱束贞挥了挥手，笑着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扑街的节奏？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周三，在拍《铡美案》的第三集的时候，晚上回到了公司，王若昇就拉着张秋生到了后期制作部，让他看看第一集后期制作完毕的版本。 结果张秋生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是吧，我也是这种感觉！”王若昇笑着道，“不对劲儿，他们做得太……” “太精简了一些！”张秋生这样补充道。 “对，对！”王若昇赞赏的看着他道，“你觉得我们该怎么补充一下？” “简单啊。”张秋生想也不想的道：“《包青天》带了一点戏曲的味道，我们找魏哥去拉几个粉菊花的演奏团队大拿来，让他们商量着补充一下，这不就好了吗？” “可以！”王若昇眼睛一亮，粉菊花的演奏团队，那可是很有名的，虽然配现代剧肯定不行，但这种古装剧，特别是带着浓厚戏曲味道的古装剧，他们对于节奏的把握，绝对是一流的。 张秋生问道：“昇哥，主题曲和片尾曲准备得怎么样了？” “有编曲部的写出来了几首，但我都怎么不满意。”王若昇从旁边拿一堆乐谱给张秋生道。 张秋生挠了挠头，“昇哥，它们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们。” “哈哈，你也有不会的东西啊？”王若昇不由得笑了出声。 “但是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倒是会两首歌，你看看合适不合适。”结果下一刻，张秋生却这样对他道。 “你连乐谱都看不懂，还懂得歌曲？”王若昇表示了怀疑。 “你听听再说。”张秋生没有和他争执，稍微沉淀了一下情绪，就唱了起来。 “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辩忠奸。江湖好汉来相助，王朝马汉在身边……” 王若昇听到第一句，眼睛便是一亮，等到一段歌听完，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这首歌谁的？我怎么没听过？怎么会这么的应景？” “我自己哼出来的。”张秋生面不改色的道。 “还有第二首，片尾曲。”张秋生自然不会傻得和他多说，这种事情，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保持神秘感。 “昨日象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早清风四漂流。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张秋生清唱起了这首歌，让王若昇听着听着就闭上了眼睛，歌声停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王若昇的脸色有一些复杂，“生仔，我才觉得你没有音乐天赋，也许是老天不想要你太十全了，但没想到你转而就给我创作出这两首歌来……你和老天爷是亲戚吧？” “我倒是想啊。”张秋生晒然笑了，“昇哥，我也是有感而发，哼着哼着就出来旋律了，再配上歌词，这就齐活了。主题曲叫《包青天》，片尾曲叫做《新鸳鸯蝴蝶梦》，如果你觉得还能用，那就用在咱们的《包青天》上面吧。” 王若昇忽然兴奋了起来：“嘿嘿，歌好，歌名也好。有这两个契合度百分之百的歌曲，《包青天》红火起来，更是没有压力啊！” “待会儿我就叫人过来记录谱子和歌词，然后我帮你争取一下……”王若昇沉吟着道：“一首3000！我争取帮你拿到这个价格，不过是买断全部版权，你没意见吧。” “谢谢昇哥。”张秋生微笑着道谢道。 “这歌是你写的，那你觉得谁唱合适？”王若昇又问道。 “《包青天》就让李哥唱吧，自己人方便，又可以省钱。”张秋生道：“至于《新鸳鸯蝴蝶梦》，我觉得一个嗓音有磁性的，音阶不那么高的男歌手就合适了……昇哥，这两首歌，特别是《新鸳鸯蝴蝶梦》，绝对是能红火传唱许多年的，要找自己人才行啊！” “没毛病！”王若昇也是老江湖了，闻言就知道张秋生在提醒自己，《新鸳鸯蝴蝶梦》这首歌可以拿去做人情。 “生仔，他是我一个好友的徒弟，叫张国容，去年歌唱比赛的冠军。”王若昇介绍道，“喏，这就是《新鸳鸯蝴蝶梦》的作者张秋生了，容仔，叫人啊！” “生……”张国容看了张秋生一眼，半天叫不出来。 “叫我名字就好了。”张秋生笑了笑，伸出了手，“张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哦，我也是，秋生先生！”张国容和张秋生握了握手，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唱了一下《新鸳鸯蝴蝶梦》，词曲都非常好，你真厉害！年龄不大却能如此的多才多艺，我以后要多向你学习才是！” 《铡美案》原版是6集，但张秋生觉得最后矛盾冲突显得太仓促了一些，所以干脆就多写了一集。 《狸猫换太自》则是写了9集，《真假状元》有4集。 花了12天拍了《铡美案》之后，《狸猫换太自》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为了跟其他的两个电视台抢收视率，佳视把《包青天》定在午夜12点播出。 “嗯，我知道了……没事儿，赐哥，没关系……看看再说吧……好……” 荔园的办公室里，张秋生平静的挂上了电话。 回到了宋城的时候，他脸上也没有别的表情，转而就又开始了站在王若昇的身后学习，以及在王若昇停下来讨论时，提出自己的一些意见。 中午，大家都在吃着盒饭，这边的乐易铃就端了盒饭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张秋生的身边。 “喂，生仔，你还撑得住吧？”乐易铃一边大口吃着东西，一边碰了碰他道。 “怎么？”张秋生讶然的道。 “你就别死撑了，跟姐姐你还装什么装？我在台里可是有熟人的。”乐易铃道，“《包青天》被推到了12点再播出，你肯定很恼火吧？是不是想暴打那群肥头大耳的高层一顿？” 张秋生闻言不觉一笑，“铃姐，我觉得咱们不一定有多差。《包青天》不比它差，也会有出头之日的。” “你这还是不懂啊！”乐易铃停下了吃饭，道：“《包青天》一开始就被安排到12点档，先天就输了大半了，还怎么咸鱼翻身？” “铃姐，你要有信心嘛，这可也是你的心血啊。”张秋生和声的道，“好的东西，只要你给它机会，机会不用太好，它都能发出自己的光芒的。” “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信心！”乐易铃嘟囔了一句，却又笑了起来，“我还担心你受不了，现在看来你小子的信心强得过分啊！”张秋生笑而不语。 …… 晚上12点。 准备睡觉的阿灿，正准备睡觉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摆摊卖报呢。 结果就在他走过去准备关电视的时候，忽然电视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音乐声，阿灿眼睛下意识的就看向了电视，只见电视画面里首先就出现一个脸漆黑的、穿着古代官服的男人，他和普通人还不一样，额头正中还有一轮小小的新月。 随即，“包青天”三个大字就出现在了这个官服男子的旁边。 等他的手惯性的放在开关按钮上，一个雄厚的歌声就跟着传了出来。 “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辩忠奸……” “咦？” 随着音乐，出现一个雄伟的城楼，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是又漂亮又威武。 紧接着，严肃空荡的衙门情形，以及左右对联、三个巨大的动物塑像，都一一的显露了出来。 正在看着之际，歌声也唱到了“这五鼠义结金兰，七侠和五义流传在人间”，只见那动物的头颅部分，就被人抬了起来，却现出一柄雪白花亮的巨大铡刀出来，然后一个男子就被压到了铡刀的下面。 “我草！” 阿灿看得是一惊，这也太吓人了吧？ 但等他看到主题曲的最后一幕时，看到黑黑的官员霸气十足的在盒子里抽出一根竹签，再霸气十足的扔到了公堂下面，同时嘴里似乎喊了一声“斩”或者是“铡”，那威武霸道的形象，一下子就刻在了他的心上。 咦…… 这电视剧，似乎可以看一看啊！ 阿灿瞧了瞧时间，决定先看十分钟，不好看就关了。 但等到他坐下，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屏幕，直到《新鸳鸯蝴蝶梦》的歌声响起，在这古色古香的歌声之中，他才回醒过来。 “我靠，这导演太缺德了吧？居然在这个时候断了？这狗县令，真是该死！陈世美更该死！可惜了韩琪，可怜了秦香莲啊！” 阿灿拍着榻褥，愤愤不平的道。 他是如此钻心的想着情节，居然连那么好听的歌，都不自觉的忽略了。 他还想再等一等，看看还有没有第二集，但佳视这边却直接的现出了“今天节目播送到这里，欢迎明天继续观赏”的字幕。 骂骂咧咧的阿灿只能是选择了放弃，但躺在榻上的他，脑子里却都是想着《包青天》的情节，久久的都睡不着。 这一夜，像是阿灿一样的人，不是很多，可他们都和阿灿差不多，看了就别想睡好了。 …… 12点播出的《包青天》，拿到了5%的收视率，当时观看人数不到15000的数据，也就没有什么人在意了。 反正是小制作，三十多万的投入而已，不算什么。 刘田赐和石绍明是惋惜不已，他们都看过《包青天》的，如果《包青天》能提到好的时间段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成绩，起码都是20%以上的收视率。 消息传回了剧组，这一次是真的有不少人都情绪有些失控，王若昇也没有办法。 李小范都有些稳不住了。 他拉着张秋生到了一边，小声的问道：“生啊，是不是因为我演得不好，所以才拖累了电视剧？……你说我也真是的，许多地方都生疏得很，演出也不怎么合适，真是浪费了你的好剧本了！” “没事儿。”张秋生平声的道，“李哥，我们看事情不看眼下，要放眼未来。现在的成绩不理想，只是为了以后的爆红做铺垫而已。你要对你的演出有信心，你是我见过的演得最好的包青天了！” “嘿，我能演得什么好的啊？我是第一次的演电视剧。”李小范说着说着，又拍了拍张秋生的肩膀，“生啊，你就是要保持这种心态！就算这一次不成功，咱们还有下一次！” “是的，所以你也不要有压力，继续演吧！”张秋生笑道，“李哥，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为今天的表演而骄傲的！” “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 李小范握紧了拳头，“放心吧，当哥哥的不会丢你的脸，咱们就让他们看看，就算是收视率不好，咱们也是最认真的完成了自己的创作！” 他的言语之中，还是充满着对《包青天》的担心。 连李小范都这样了，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张秋生一个人，才是从来没有改变必胜的信心了吧！？ 你们认为的扑街？ 啪啪啪打你们的脸！！！ 第二十二章 强势反弹，啪啪打脸（一）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在佳视上上下下的惶恐不安之中，很快的一天就过去了。 “总经理，总经理！” 办公室的那个小妹就冲了进来，那兴奋的样子，和她上一次冲进来一模一样。 可在梁书怡看起来，这丫头是没有任何一个开心的理由了，所以梁书怡就用眼睛狠狠的瞪她，准备吓够了她之后，就直接炒了她！ “总经理，刚才观众热线那边被打爆了！”感觉到满满的仇恨，办公室小妹赶紧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2条电话线共8部电话，从上午8:00上班以来，就一刻都没有停过，全是观众们打来骂我们的，说我们害得他们上班迟到、开工开晚了、失眠第二天起不来、做事没精神出错被老板骂……” “怎么回事儿？”梁书怡莫名其妙的。 旁边几个经理也跟着抬起了头。 “是好事儿！”办公室小妹笑了起来，“他们全是在说《包青天》的！除了骂人之外，他们大部分都强烈要求我们提前播放《包青天》，说它比什么《金刀情侠》、《倚天屠龙记》好看多了，让我们赶紧在吃饭的时间播放！这样的电话，已经来了差不多200多个啰，而且还不断的有人打进来！” “什么！？” 梁书怡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却痛得一声轻呼。 下一刻，她手忙脚乱的拿起了收视率报告，只见上面的最后一栏写着：“12点档，《包青天》，收视率18%。” “奇怪，这个收视率，没有多少人看啊！”梁书怡在把收视率单子传下去之后，估算了一下，“也就四五万人，用的着这么夸张吗？还打爆了电话？” 见到她望向自己，办公室小妹指了指外面，“总经理，你去观众热线那边看看就知道了。” “走，去看看！” …… 来到楼下略微拥挤的观众热线电话办公室，只见一群小妹子在那里忙碌的接着电话。 “是，是……我会转达的，对不起！” “《新鸳鸯蝴蝶梦》很好听啊？谢谢您的夸奖！” “那雄伟的城楼、漂亮的古装街是哪里？哦，那是荔园后面的宋城，只不过现在还没开.放呢！” “不是，先生，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对于使得您今天迟到的事情，非常抱歉！” “这……女士，您孩子也十七八岁了，又是暑假期间，晚上看个电视，没什么的吧……” “小朋友，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后面的情节，姐姐也不知道啊！” “陈世美该死？是，我也知道……” “……” 听着一群小麻雀在那里叫着，梁书怡像是喝了一碗冰水一样的舒服。 梁书怡想了想，走到了靠大门的一个小妹面前，在她挂上电话的时候，梁书怡的手就按在了上面。 小妹正在惊讶，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梁书怡对她摇了摇手，自己接起来电话：“喂，您好，这是佳艺电视台电话……” “我知道你这里是佳艺！”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打断了她道：“我说，你们也太缺德了吧，啊？” “先生，我不知道您的意思是什么……”梁书怡和声的道。 “不知道？”中年男子怒道：“好好的一部电视剧，你们弄12点干什么？还没有重播！我妈听她的朋友说了，结果昨晚非要看，她都70岁的人了，要是熬夜弄得身体出状况，你们赔我一个妈啊？” “先生……” 梁书怡哭笑不得，但也不敢说自己是谁，否则马上会被骂死，只能赶紧甩锅，“电视剧的播出时间是电视台的高层定的，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不过您的意见我会反馈给他们的，一定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解释？解释个屁啊！”中年男子道：“你们就这么拖拖拉拉的，一点儿都不干脆！这么好看的电视，把它安排到晚上8点播放，那不就是皆大欢喜吗？还用想什么？你们的高层脑子里面都是豆腐渣啊？” “是，是，我会转达您的意思的。” “还有，我没说完呢，我说，这剧本谁写的啊？这陈世美太他娘.的缺德了吧？一个人怎么能坏成他这样子？什么时候能铡了他？早点好不好……”等到梁书怡苦笑着挂了电话，已经是三分钟过后。 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但她的心里却很畅快。 抬起头来时，她发现几个高层也都去接起了电话，放下电话时的表情，都和她差不多。 又是尴尬好笑，又是兴奋高兴。 等他们回到了会议室里面，气氛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喝着水，凌旭华感叹道：“我在电视台工作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一部电视剧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就算是当年的《狂潮》，也是完全比不上啊！” “是！” 石绍明有些亢奋的道，“我看《包青天》这部电视剧能行！要不，我们今天就让它直接冲击8点档？” “暂时不用。”叶韵馨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虽然观众反映很强烈，但我们不能如此的冒险，得稳一稳再说……我建议把《包青天》挪到19:00播放，看具体情况是怎么样，再做调整。” “馨姐的话老成稳重，我觉得很好。”刘田赐举双手赞成道：“能行的话，马上就转档期。如果达不到要求的话，相信以今天观众们的反应，在7点档这个时间段，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仅仅如此，既然今天晚上就要播出”凌旭华看了一下收视率报告，才确认的道：“播出第四集，那我们下午的时候就可以连播前面的三集，让那些没有看到的观众们都看到，然后也为第四集预热。” “好！” 梁书怡爽快的答应道：“就按照你说的办，马上吩咐下去！” “是。”旁边的另一个主管播放的高层，赶紧的出了门去。 ...... 第二十三章 强势反弹，啪啪打脸（二）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正在宋城拍《真假状元》这个单元的剧组。 听到这个喜讯，在场的一个灯光师，立刻就大喊着跳了起来。 紧接着，无论是制作组的工作人员还是演员们，都兴奋得跟着叫喊起来。 王若昇看着大家兴奋得无与伦比，也没去制止他们，就算是这段戏肯定又得重拍了，也一样。 因为他自己也很高兴。 他知道《包青天》是一部好片子，但却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它还能反转过来，一下子扭转了整个局面。 扭过头去，他想要看张秋生会怎么样的欢喜，但看到的却是张秋生拿着一个本子，继续在写刚才拍摄时学到的一些东西。 “我说……”王若昇按了按眉心，无奈的看着他，“生仔，你就不能表现出高兴一点点的样子？你不要像一个四十六岁的中年大叔那样稳重，好不好？” “我很高兴啊。”张秋生写完了剩下的一段话，抬起了头笑道：“能让观众反映这么热烈，就证明我们的努力是很有用的！大家一起创造了《包青天》，迎来了转变的一天，这都是好事儿啊！” “可是……算了！” 王若昇干脆不说话了，这小子就是那种冷静得过分的人，说他也没有用。 有了提档到7点档的鼓舞，有了观众们那么热烈的反映，剧组一下子就像是打了鸡血般，干劲十足了起来。 前五分钟和后五分钟的工作态度，工作积极性，完全就是两组来自不同次元的人的表现！ 而佳视那边，在午间新闻也报道了这个《包青天》反响热烈的事情，并说明午间新闻之后，就是《包青天》的三集连播，请大家锁定观看。 等到晚上19:00的时候，更多的家庭、更多的电视机，就直接锁定了佳艺电视台。 7号，星期五。 梁书怡7点半就来到了公司。 收视率要9点过后才能发过来，在此之前，是还有一个渠道可以知道收视率怎么样的。 那就是早上8:00开始的观众热线电话。 所以如果今天的观众热线，还能像昨天一样的火爆的话，那么《包青天》一定是取得了不小的成功。 等她赶到观众热线电话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是来得最早的，刘添赐、石少明、凌旭华和叶韵馨，已经在里面忙碌的接起了电话了。 客服小妹们是8点才上班，现在还有小半个小时，自然不会那么快来。 但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接电话，听着电话声音不断的响起，梁书怡眼眶有些发红，随即笑着自己也接起了电话。 “喂……” …… 9点20分，刚才累得嗓子都要冒烟的一群高层，坐在办公室里不停的喝水，都没有心思说话。 但他们还是时不时的望向了门口，期待着那个有些莽撞的办公室小妹笑着冲进来，告诉大家喜讯。 其实，通过刚才的接电话，他们早就知道了，《包青天》是火了！ 一百个电话至少有九十五个是来问《包青天》的，而且无论是喜欢的，还是因为情节痛骂的，都表达了强烈的观感感受，这就是很好的现象。 一部好的电视剧，那必然是要引发热议的。 如果连讨论的人都没有，你还怎么奢望电视剧火爆？ 很快的，清脆的脚步声响起，抬头望过去时，果然又是那个小妹冲了进来。 看到她挥舞着传真，笑眯眯的样子，大家脸上终于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疯疯癫癫的，真是不像话！” 梁书怡先是笑骂了她一句，才接过了传真。 一看之下，她嘴角忍不住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好，真好！真好！” 见她一个劲儿的叫好，但却不说具体的，旁边的叶韵馨急了，一把就抢过了她手里的传真，一群人凑到了她的跟前，大家仔细的看了起来。 7点档收视率： 第一名：佳艺电视台《包青天》，收视率44%。 第二名：无线电视台tvb《强人》，收视率38%。 第三名：丽的电视台《神秘之夜》，收视率18%。 “哈哈哈……” 石绍明一拍桌子，兴奋得狂笑起来。 “好家伙！好家伙！我就知道啊！”石绍明用力的拍着桌子道：“第一天就把无线的《强人》给打趴下了，《包青天》太猛了！！” 下午两点钟开始，不就是开始重播《包青天》一二三集吗？ 它们的收视率是这样的。 2点档：第二名，《包青天》，收视率28%。 3点档：第一名，《包青天》，收视率39%。 4点档，第一名，《包青天》，收视率57%。 …… 世间许多事情，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比如说今天的佳视，是上上下下高兴坏了。 但他们直接的竞争对手——无线和丽的，却是开始郁闷了。 丽的还好一点，反正在7点档的时候，他们的收视率也就一般，没想过扳倒无线，7点档只是给自己增加影响力罢了，他们的重点还是在晚上8、9、10点的电视剧上面。 可无线电视台就超级郁闷了。 自从无线台的电视剧开播以来，无论哪个时间段，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霸主，七点档也是一样，50%收视率都是及格而已，55%才是正常水平，60%甚至70%的收视率也有过的。 现在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部电视剧，打得是落花流水，硬生生的从他们手里抢走了一半多的收视率，还耀武扬威的骑在他们头上，这真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董事总经理邵一夫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前天罗中炳跟他说过这《包青天》的事情，他一点都不以为然，连正眼都没有看过。 但昨晚上的收视率，却让他感觉被扇了一耳光，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畔。 然而，邵一夫已经是经历了无数的风波和起落的人了，这点事情，虽然让他不舒服，但也没有怎么激烈的反应。 看看再说吧，我倒要看看，它的后劲到底有多强！ 邵亿夫冷冷的想道。 第二十四章 提高片酬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胜利的消息，飞快的传到了剧组。 李小范是男主角，饭量又好，所以他就有三个鸡腿，穿着大裤衩，坐在地上吃得喷香。 王伟也是一个吃货，饭都要了两盒，鸡腿拿了五个，要不是张秋生去帮他拿，人家还不一定给。 旁边的惠添赐吃得就要斯文许多，但边吃边笑，有些傻乎乎的，但显示出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张秋生也坐在他们旁边，吃着午饭的当儿，也问起了他们的事情。 “李哥，惠哥，伟哥，这《真假状元》，还有一集就拍完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 “打算？什么打算？继续拍呗，你不是写了15个单元吗？我们继续拍，拍出一部经典给他们香江人看看！也给我老爹老娘，弟弟妹妹看看！！”李小范说道。 “我是说，你们的合约问题。”张秋生微微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签的，也是二十集的单部合约吧？” “对。” 惠添赐答道：“只是简单的20集就完毕的合约，没有什么保障。我一集片酬150块，魏哥一集200块。阿伟就更少了，20集包干，2000块。” “不少了，一个月就能拍完的戏嘛。”王伟抬起头来，满嘴是油的笑道：“我在宝岛一个月算下来才1500左右呢。” 张秋生点了点头。 “接下来，佳视肯定还要拍摄《包青天》。”张秋生沉吟着道，“整个剧组，就是咱们四个人不是佳视的。那么他们肯定会让我们继续签合约，你们想好了该怎么办没有？” “嘿，你有话就说呗！”李小范笑道，“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惠添赐和王伟都点点头，对于张秋生，他们现在就只剩下佩服了。 “我的编剧剧本暂且不说，可你们的片酬，却是不得不涨了，但是我们为了以后的合作，又不能让他们觉得太过分。” 张秋生平声的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不签包薪艺人约，就先把《包青天》演完再说。如果他们要接下来的一起算，李哥你一集开价500，惠哥是350，伟哥少点，就200吧。如果他们是一个单元一个单元的签，那就更方便了，随行就市就行，越红咱们要的越多，到时候有得他们给得心疼的时候。不过我想他们也不会那么笨，至少在这108集以内，他们不会这么做的，固定薪酬是很把稳的做法。” “要是他们不肯给那么多呢？或者非要逼着我们签包薪艺人约呢？”惠添赐有些担心的道。 “放心吧，现在是我们保持着主动，佳视还要靠着《包青天》来拉收视率呢，怎么可能冒着失去一二号男主角的危险？你们还不知道，在刚才昇哥跟我说了，今天晚上，《包青天》就是八点档，正式和《倚天屠龙记》、《变形侠医》大战了！连之前的《金刀情侠》都让道去了7点档，难道还不够表达他们对《包青天》的重视？”张秋生说道 “那就好！”惠添赐闻言笑得合不拢嘴。 李小范倒是对钱没那么讲究，王伟也是这样，他一个人吃饱不愁，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只不过，他们都相信张秋生，张秋生怎么说，他们便怎么做就行了。 晚上和李小范、王伟和张秋生吃了饭，酒足饭饱的惠添赐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 进门惠添赐才发现，自己的妹妹居然在这里，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剧。 再看一眼，这不是自己演出的《包青天》嘛？ “呵呵，怎么样？你哥哥厉害吧？”惠添赐坐在椅子上，笑着对妹妹道：“今天晚上去吃饭的时候，不少人都认出了我，还找我签名呢！这种滋味，真是爽！” “你厉害什么？还得全靠了张秋生这个小子。”惠瑛红耸耸肩道，“你该感谢他才对。” “是啊，我当初还觉得这个臭毛孩子，居然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太没大没小了。”惠添赐感慨道，“现在才知道，人家是真的有能力，有本事！” 顿了顿，他忽然有些兴奋得道：“五妹，我马上就有钱了！等我的薪酬领到手，咱们就可以买一套大房子，让爸妈都住上宽敞的房子了！” “咦？”惠瑛红迷惑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你拍完了这20集，要加薪了？” “对！” 惠添赐高兴的把张秋生今天跟他们说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道：“生仔说了，之后12个单元还有88集，算350一集的话，我就能拿到30000多，到时候去给一个首付，至少可以买一个500-800方呎的房子，爸妈和弟弟妹妹们再也不用在小房子里面挤了。然后演完了《包青天》，我一定能有不少的角色出演，也不用发愁片酬的问题，三五年之内，争取就把债务还清。” 惠瑛红闻言也是很高兴，爸妈照顾他们兄妹八人，实在是太辛苦了，特别是妈妈，身体非常的不好，要换个新房子，都能轻松欢愉不少。 但下一刻，她就沉默了起来。 “怎么？五妹，你不高兴？”惠添赐察觉到了她的心绪，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不，不是这个。”惠瑛红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四哥，你想不想多挣一点，为咱爸妈多存一点养老钱？” “想啊，怎么不想？”惠添赐想也不想的道，“但不用着急嘛，我才21岁，又有了这么好的开始，以后好好的赚钱就行了！” “如果现在有个机会，你愿不愿意抓住呢？”惠瑛红问道。 “什么机会？” “如果明天佳视的人找你谈合约，你就尽量拖，越拖到后面越好。”惠瑛红一字一句的道。 “为什么啊？”惠添赐不懂的道，“不签合约，怎么给我片酬呢？” “我今天看了前面几集《包青天》，我觉得这部电视剧，非常的有味道，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惠瑛红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么越是到后面，它就会越受欢迎。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想要和你再签约，就肯定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你只要拖一个星期，价格都完全不同，甚至可以拿到魏哥的500块一集。” “不是吧？我是男二号呀，李哥可是男一号！”惠添赐不敢相信的道。 “这和男一号、男二号无关，只和电视的受欢迎程度有关，和把握时机有关。而随着受欢迎程度不同，那价格也就不同。只要电视剧受欢迎，他们不敢换人的！你这个展昭的角色，很重要！你听我的，拖一个星期再说。就算是不能提高薪水，那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对不对？” “好像也是。”惠添赐心动了起来，如果能增加到500一集，那88集就是44000了，绝对的一笔大钱，更能让自己完成心愿了。 下一刻，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该怎么拖呢？” “笨蛋！”惠瑛红道，“你合约没带啦，或者今天有事忘记啦，或者让他们不用担心，过两天再说啦……这些理由自己想！” 惠瑛红虽然只有18岁，但不愧是在电影圈摸爬滚打几年的人，对于这种事情是非常的精通。 惠添赐点点头，又道：“那魏哥知道了怎么办？他们找俊仔来说，怎么办？我要对他们说实话吗？” “不用了，不要什么事情都跟别人说，为自己的利益去争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是，我这么相当于是要挟他们了，过后，他们能给我好果子吃吗？”惠添赐还在担心。 “瞧你那怂样，有点展昭的风范好不好？只要展昭你给演活了，你还怕别的地方不要你？反正佳视也是要倒闭的了，到时候无线，丽的，哪个地方不能吃饭？甚至于电影你也能去闯一把！” 听到妹妹描绘的景象，惠添赐想起了未来的美好，吞了吞口水。 “好，就这么做！” 第二十五章 还人情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第二天，也就是10月8号。 香江发行量第二大的报纸——《东方日报》，直接用娱乐版的头版头条，写了五个大字的标题。 《包青天铡龙》 从这个标题就可以看出来，《包青天》第一天放在8点档，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 已经不是并驾齐驱的事情了，也不是小胜的事情了，而是“铡”！ 《包青天》的收视率高达53%，《倚天屠龙记》才27%，《变形侠医》被压缩到了20%。 …… 10月9号，星期天。 昨天《真假状元》就拍完了，剧组暂时就解散，等待新的剧集的播出。 昨天是《包青天》的第五集播出，也是第二次在8点档播出，结果它的收视率不负众望，再提升2个百分点，达到了55%，正式超过了第二名的《倚天屠龙记》的27%的两倍，真正的形成了碾压的态势。 刘田赐，石绍明，王若昇在兴记茶餐厅等着张秋生。 他们找张秋生，可不是闲聊的，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谈。 那就是《包青天》的后续剧本问题。 张秋生坐在桌上，先慢慢的吃了点东西，和三人聊天说话，并没有把话题引到剧本那里去。 还是他们三个稳不住，给张秋生夹了一个豆沙包过去，石绍明笑着道：“生仔，我们都是朋友，明哥我也不给说虚的。今天我们的来意，想来你也知道了。佳视需要你写的后面的《包青天》的剧本，你给老哥我们开一个价吧。可不要说得太多了啊，老哥我心脏弱啊！” “我手里现在还有12个剧本，88集。在如今的收视率之下，你们觉得佳视应该开多少价格，来购买这个足以救命的剧本呢？” 三人一阵哑然。 片刻之后，刘田赐轻咳了一声：“生仔，你说吧！赐哥听着呢！” “呵呵。明哥，赐哥，昇哥……你们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好不好？难道在你们眼中，我就是那么一个贪钱不认人的家伙？” 听到张秋生这么说，三人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一直没说话的王若昇展颜一笑，“看吧，我就说生仔不是那种人！上面的人非要想得那么复杂！咱们和生仔是患难之交，难道真的一点钱就把这个交情给磨灭了吗？” “昇哥说得没错。”张秋生看了看他们，发现刘田赐和石绍明还有些紧张，便笑着抬手道：“好吧，我就先说价格了，免得你们都吃不下去。” 顿了顿，张秋生望向了刘田赐，“赐哥，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最好的编剧拿1200-1500左右，对不对？” “也不一定，如果是超一流的，我见过无线有人拿一集1800的。” “那就1800吧。”张秋生点头道。 “呃！？”三人面面相窥，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生仔……你……”刘田赐有些激动，话都说不清楚。 “我没有大家想的那么贪心，既然大家合作得愉快，那么我也希望继续这么下去。钱什么的，虽然是好东西，但够用就好，没有必要大家闹得跟仇人一样。况且，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在其他人扔我的稿子的时候，是赐哥你给了我这个机会，在赐哥说了之后，明哥又很爽快的给了我编剧费。然后还有昇哥，没有因为我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轻视我，反而是在拍戏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尊重，还教了我许多东西。这些话，我没有说过，但是不代表我没有记着。到了今天，也是我还这个人情的时候了。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哪里能有今天《包青天》的辉煌？” 听着这话，三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张秋生说的这些话，让他们想到了之前的曲折和困难，也想到了大家齐心协力，想要救佳视的拼命热情。 “嘿，生仔，什么都别说了。赐哥承你这个人情！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着，他拿着身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生仔，敬你一杯！”石绍明和王若昇也跟着这么做了，他们也同样的很激动。 张秋生笑着放下了茶杯，又慢悠悠的吃起了茶点道：“我回去整理一下，明天就拿到佳视去。 张秋生摇了摇手，阻止了他说下去：“好了，明哥，这就是最高的价格了，咱们不说这些了。” 说完了正事儿，佳视的这三人轻松了下来。 虽然现在还没有签合约，但依照他们对张秋生的理解，少年肯定是不会食言的，那么这个事情就算这么定下了。 心情放松之下，他们就谈起了昨天上午宝岛华视来谈判，以及今天上午新加坡电视台来谈判的事情。 他们在畅谈着佳视这一次一定能做一个大卖的电视剧出来，殷俊听着却是没说话。 还是王若昇发现了这一点，他出声问道：“生仔，怎么，你有别的想法吗？” 张秋生看了看他们，迟疑了片刻，还是没说话。 石绍明性子有点急，见状道：“生仔，你有话就说啊，跟哥哥几个，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张秋生笑道：“好吧……我说一点我的想法，但不一定适合佳视……你们觉得，现在佳视最需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什么事情？” “最重要的，当然是8月的广告招商啰，这是生命线啊！”刘田赐想也不想的道。 “那么，相对于这个事情来说，少两三百万的利润，重要吗？”张秋生问道。 “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如果10月份的广告招商失败了，就算多200万、300万的利润，那也不算什么！电视台的运营是一个很大的方面，也需要很多的费用，这么一点钱，是撑不起来的。” “那么事情就简单了，我建议你们，用最快的速度把《包青天》卖出去，不要等着别人来加价！加价能加多少？整体让你们多赚200万、300万，很多吗？早点卖出去，他们早点制作、配音播放，依照《包青天》的质量，要不了多久就能红火起来。一旦《包青天》形成了全东南亚范围的火爆，你说广告商会不会喜欢？会不会愿意给你们佳视投入广告？那么佳视的8月广告招商，会不会获得大成功呢？”张秋生劝道。 “草！” 刘田赐眼睛都红了，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兴哥，电话在哪儿！？” 打开的房门外面，传来了他大声的嘶吼。 第二十六章 婉拒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星期天8点档： 第一名，佳视《包青天》，68%。 第二名，无线《倚天屠龙记》，22%。 第三名，丽的《变形侠医》，10%。 佳视上上下下又是一阵欢呼。 张秋生到了佳视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些人的欢呼雀跃，不觉是开心得很。 等他到了石少明的办公室，大概十分钟过去后，开门进来的，却不仅仅是去开会的石绍明，还有一个留着短发的三十多岁女人。 “生仔，这是我们总经理梁小姐。”石绍明介绍道。 “你好，梁小姐。”张秋生起身道。 “坐，坐！生仔，我一直就想见你的，没想到今天才见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梁书怡和张秋生握了握手，笑着招呼张秋生坐下时，自己也坐到了石绍明的位置上 “梁小姐客气了，我还没感谢佳视给我这么个机会呢，如果不是你们，《包青天》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出现了。”这样的客套话，张秋生自然也是应付自如。 “呵呵，别的我不敢说，但我们的制度比无线要灵活多了，我们以后一定有合作的机会的。”梁书怡笑吟吟的道。 张秋生讶然的道：“看来梁小姐还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你果然是好聪明……刚才我已经对宝岛华视松口了，每集4万，新加坡2万。然后十分钟之前，各个国家的电视台蜂拥而至。马来西亚的价格我只卖了4万，越南是2万，泰国是4万，印尼是4万，菲律宾是4万，总共24万。而我们前两天就做好了华语版本的带子，今天就能拿3集给他们，明天就能制作好剩下的4集，他们先每天多放一集来赶上进度，以后《包青天》都会尽量做到同一天播放。”梁书怡微一错愣，旋即哑然失笑道。 “那我就提前预祝梁小姐和佳视，在8月的广告招商会上面，大获丰收了。”张秋生颌首道。 看着张秋生波澜不惊的表情，梁书怡心想，这家伙还真的是如同他们所说，荣辱不惊的，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性格冷淡？ “这是我们的合同，生仔你看一看。”梁书怡从石绍明手里拿过了合同。 殷俊简单的看了一遍，具体上这还是和前面的一份合同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针对张秋生的地方，相反的，一些方面还有了一些松动。 他爽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梁书怡也把递回来的两份合同签了字，顺便再盖上了佳视的公章，这样合约就算达成了。 随即，殷俊从旁边的包里取出了起码有两本字典那么厚的文稿，放在了桌上。 梁书怡看了一眼文稿，脸上露出了一股温柔之色，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样道：“生仔，你这《包青天》，就相当于是我们的救命法宝啊！” “梁小姐客气了，没有佳视的全力支持，没有昇哥的专心指导，没有演员们的认真表演，又哪来这么多的成就呢？” “你不但聪明，你还很会说话，20万，多出来的是佳视给你的感谢！谢谢你给我们做这个提点，否则我们还真的会执着于蝇头小利，忘记了更加重要的生存问题。” “其实这也是点一下就通的事儿，谢谢！”张秋生也没有客气，收下了两叠大金牛。 本来只有15万8400的收入的，但梁书怡大方的多给了4万多，这份感谢的分量可不轻。 当然了，比起张秋生提点他们，让他们获得好处来说，4万多又不是那么多了。 “生仔，你有没有想过，来我们佳视做事儿？你来的话，先帮着赐官做一下编剧部的管理，最多半年之后，赐官就会转到制作部那边去，编剧部我让你来管。”梁书怡试探性的问道。 张秋生看着梁书怡脸上的认真之色，平声的一笑：“梁小姐，我觉得我还需要锻炼一下。如果等到我觉得自己可以胜任了，我会跟你说的。” “那好，我可给你记下了，有事儿你一定来找我们，佳视就是你的家！”梁书怡说道。 …… 从佳视出来，张秋生就看到了在等自己的李小范。 他此时正忙着给几个认出他的粉丝签名，脸上露出的是幸福的笑容。 忙完了之后，他跟着张秋生就往回走。 “生啊，托你的福，我这一次得到了50000块的酬劳。今天领了20000，剩下的他们分两次给我，多给的6000是对前面20集的奖励，我这一次可要给我妈多寄一点回去，她上次说起，要帮我也单独盖一栋楼，反正迟早我都要回去的，这也算早点准备吧。” 张秋生笑道，“别等到你回去，咱婶子都把媳妇儿给你找好了，只等你回去洞房，给她生大胖孙子呐！” “哈哈哈……” 李小范有些腼腆的笑了。 说起这个，他可也是没有任何经验的。 “哦，对了，今天添赐没有来签约，好像是有些病了。明天就要开拍了，他说会直接去宋城，待会儿我还得去看看他。中午章婶那边，你记得问她一下，昨儿我看到她又蹲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又犯病了。” “好。” 张秋生点头道：“正好我这里有钱了，我让她去医院看看，好歹也拿点药回来吃啊。” “算我一半。”李小范毫不犹豫的道。 “好，不过这一次你先把钱寄回家好了，等你有钱了再还我。”张秋生颌首道。 “那也行，生啊，我还没有对你说谢谢呢！我能有今天，全靠了你！” “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别忘了，我的第一个工作，可是你帮我找的啊！没有你那份工作，我怎么能养活自己，怎么能认识赐哥呢？归根结底，这也是你自己给自己创造的福分呐。”张秋生说道。 李小范也是聪明人，见殷俊没有领功的意思，也没有再说了。 反正这份人情他是记在心里了，就如张秋生所说，兄弟之间，不用说这些客套的话。 也如同张秋生今天帮他一样，以后张秋生落难了，他也是肯定会竭尽全力相助的！ 第二十七章 庆功宴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包青天》的《铡美案》第七集完结篇，以78%的收视率，震惊了香江电视圈。 张秋生这几天也没有在写剧本，他在和关子琳一起，在广播道支路的范信达道上一处新的公寓里面，打扫着房间呢。 这里距离之前居住的金城道有500多米远，距离五台山的那条街也有300多米，附近一片都是中产阶级的公寓楼，价格不菲，属于清幽一点的地方。 另外，这里的安保也非常的严密，除了要用钥匙开公寓楼下大门才能进入外，还有严密的监控设施，里面还24小时有轮班的两个保安坐在一楼，时不时的还会到处巡逻一下。 于是这里的租金高达650块钱，几乎相当于普通人大半个月的薪水了，张秋生也是毫不犹豫的租了下来。 由于张秋生考虑到联系方便的问题，前两天就让香江电话公司来安装了一部电话。 下午，正当张秋生和关子琳打扫得累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休息的时候，李小范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今晚上剧组要庆功，让他早点去飞龙酒家。 问了一下关子琳去不去，喜欢热闹的关大小姐，一听是《包青天》的剧组，连连的就说要去，而且还让张秋生带着她出去买了一台照相机，五卷胶卷，准备待会儿跟他们照相时用。 关子琳是真的很臭美，买了相机胶卷后，直接回家就去洗澡换衣服，换了一件在瑞典买的小公主裙，粉色的色调，梳着乖乖妹妹头，一个水晶色的发夹，再加一双红色的小皮鞋，真是美得很。 “生哥哥，我漂亮吗？”关子琳俏生生的站在张秋生面前，双手背在背后，娇滴滴的问道。 “没有比嘉慧更漂亮的女孩子了！”张秋生由衷的赞叹道。 “嘻嘻”关子琳满意的一笑，亲了张秋生一口后，兴冲冲的就跟张秋生打车去吃饭的地方了。 “生哥哥，打车好不方便啊，要是我们自己能开车就好了。”坐在出租车上，关子琳靠在殷俊的怀里，小声的道。 “还要等一两年，我们才能考驾照的，到时候，俊哥哥给你买一辆好车子！”张秋生刮了刮她的小琼鼻。 “好”关子琳高兴的答道。 下车给钱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关子琳，还小声的跟张秋生说道：“小兄弟，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真是好福气啊。” 没想到，这话被关子琳听到了，她一方面心里甜甜的，另一方面赶紧道：“大叔，我有生哥哥，才是最幸福的事儿！” “那就祝你们幸福啰！”出租车司机很凑趣的道。 “承你吉言，多出的是小费了。” 出租车司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只见一群二十多个记者，围在酒家门口，采访着几个人，张秋生能看见是刘田赐、石绍明、惠添赐等人。 “我们走后门吧。”张秋生琢磨了一下，带着关子琳就往另一边走。 李小范和王若昇他们正在聊天，看到张秋生从工作人员的房间走过来，不觉一愣。 “你怎么从那里来的？小关，你今天太漂亮了！看来生要把你守好了，免得时刻容易被人抢走啊。”李小范打趣道。 “才不会呢，小范哥你坏！”关子琳娇憨的吐了吐小舌儿，她知道李小范是张秋生最好的朋友，自然不会耍脾气。 被关大小姐惊艳到的，绝对不仅仅是王若昇，一旁的好多人都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女孩子。” 乐易铃更是直接走了上前，一拍张秋生的肩膀：“好小子，你来个金屋藏娇啊？什么时候交往的女朋友？怎么不跟姐姐说一声？” “铃姐。”张秋生笑了笑，给她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关子琳本来就是一个妖精，看到有别的女人出现在张秋生身边，她只是看了乐易铃一眼，就没有再警惕了。 而乐易铃本来就没有和张秋生发展什么的心思，毕竟张秋生才16岁，她可没有饥不择食到要“残害”青少年的地步。 所以在她的刻意之下，关子琳一会儿就跟她打成了一片。 留下两女在这边说话，张秋生到了王若昇这边。 此时，除了王若昇外，李小范的身边还坐着几个中年人，都是剧组里面的中坚力量，三四十岁的中年老戏骨。 “李哥，昇哥，沛叔、丹叔、江叔。” 张秋生挨个儿的打着招呼道，就和《包青天》没出名之前一样。 “呵呵，生仔你来了？”几人都在笑着回应之际，王若昇笑道，“难怪你拍到中途就不来了，原来是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朋友啊！” “昇哥你说笑了，怎么今天来这么多人？除了龙套恐怕都来了吧？财务的心地这么好啊？”张秋生连连的求饶，然后转移话题的说道。 “今天有大事儿要宣布，你等着听就好了。”王若昇答道。 “嘿，还能有什么保密的啊？生啊，你看到那边的一群人没有？他们就是派过来支援我们的。从明天开始，《包青天》就会分为两大部分，第一个的拍摄部分仍旧是昇哥指导，然后第二个的后期制作由赐哥来做，要24小时不停转呢。”张秋生马上就明白了，这跟昨晚上刘田赐打电话问的问题有关。 看来他们还是决定拼一把啊！ 这样也对。 都这个时候了，不拼一把怎么办？难道留着余力，等到失业了再拼搏？ “呵呵，也不是光有忙碌的事情，今天除了让大家认识一下之外，还有会宣布一下奖励措施。除开咱们之前20集的老功臣有补领一个大红包之外，完成了剩下的工作的话，那更会有丰厚的红包送上，保证大家满意！”王若昇大声说道。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几个老戏骨不觉满意的笑了。 工作谁不愿意赚得更多啊？ 《包青天》能红火到这种地步，大家跟着得到一些好处，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嘛！ 没有我们，《包青天》能这么红火吗？ 第二十八章 不厚道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重要的人物总是最后出场的。 等到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张秋生才看到梁书怡、刘田赐他们几个从外面走进来。 作为佳艺电视台的总经理，梁书怡自然是站在了台上，拿起了话筒。 台上的梁书怡也开始了讲话：“各位同仁，大家晚上好！今天我们在这里欢聚一堂，原因大家都应该很清楚了，是庆祝我们的《包青天》收视长红，打得无线和丽的落花流水，独霸黄金档期！我提议，我们先对我们的功臣们，表示一下感谢！” 说着，她率先就拍起了掌，一群中高层们，以及准备加入剧组的一群员工，都跟着热烈的拍掌起来。 大家的脸上都是充满着真诚的欢喜，就连刘田赐和石绍明，也是难得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梁书怡继续笑着道：“我们佳视不是吝啬的无线，我们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那就应该要奖励！虽然现在电视剧还没有拍完，但电视台已经做好了决定，待会儿吃饭之后，每个人都会领到一个大红包！” “噢噢……”底下的一群人就欢喜的叫了起来。 “当然了，这一次的大红包，仅仅是一个小奖励而已，接下来如果《包青天》的收视率继续长红的话，那我们还会不断有大红包等着大家！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有信心拿到以后的那些大红包吗？”梁书怡说道。                   “有！！” 大家自然是很给面子的嚷了起来。 “那好，我现在谈一下明天即将开始的工作。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包青天》在宝岛、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已经是爆掉了所有的竞争对手，成为了当地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剧。这是一个好事儿，也是一个大喜讯！但是，那边的合作伙伴们说起，观众们已经习惯了一天播出两集《包青天》，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那就更好了！他们愿意以各种的支援，来帮助我们完成这个重任！ 我知道，现在《包青天》存着的剧集也就是十来集，如果想要每天都播出两集，起码一天就要拍摄两集的内容出来，甚至更多。这对于大家来说，就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成功了，大家皆大欢喜，不成功，那么佳视就完蛋，大家各奔前程。”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道：“当然了，我们不是无线那么苛刻的人。从明天开始，大家的人工都算双薪，伙食补贴全部也加倍，保证让大家的劳累辛苦有所得！质量越好越快的完成，我们这边的红包也就越大！我梁书怡说话，绝对算数！如果你们做好了，佳视做得不够厚道，你们到我办公室里来吐我口水，我梁书怡绝无二话。” 听到这里，一群员工们相视着点头。 梁书怡这几年的表现，他们还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严厉苛刻了一些，但说话绝对算话，而且为人非常海派，称得上女中豪杰。 “我的话说完了，我知道我在这里，大家都不自在，也不耽搁大家了，大家吃好喝好，不要替电视台省钱！”梁书怡也干脆，说完之后，笑着对大家挥了挥手，转身就从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她一离开，大厅里的气氛，果然就热烈了起来。 一开始是大家试探着的敬酒，新老员工们互相的交流谈话，然后就是李小范、曾茳等等一群主演们被拉了过去，大家起哄的敬酒玩笑着，笑声不绝于耳。 关子琳是来见明星的，李小范她认识，不过公孙策、张龙赵虎、王朝马汉、陈世美等等她却没见过，趁着这个机会，她就跑了过去，跟他们一起合影，还索要着签名，忙得不亦乐乎。 大家都知道她是张秋生的小女朋友，自然都对她客客气气，不仅仅是和她合影、给签名，还时不时的吹捧赞扬她几句，一时间，关大小姐才是场中最耀眼的小明星。 张秋生喜欢安静一点的氛围，也就没有去凑这个热闹，但平日里很喜欢热闹的刘田赐和石绍明，却还是坐在原位上，这就有些奇怪了。 “赐哥，明哥，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对了，刚才我看到惠哥和你们在一起，怎么他没有进来？” 听到张秋生提起惠添赐，刘田赐和石绍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叹了一口气，刘田赐眼色有些复杂的道：“生仔，我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比不上你厚道，但有些人，却真的是太……唉！”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倒是石绍明的脾气直一点径直的道：“赐官，跟生仔有什么不好说的？！生仔，刚刚我们和惠添赐谈后续合约的时候，他居然狮子大开口，向我们索要每集1000的片酬，不行就要撂担子。你说他这样应不应该？我们又不是说不给他涨人工，但小范才500一集，他一个第二主角却是1000，这像什么话？他让我们怎么跟小范、曾茳、秦霈他们交代？” 张秋生不觉有些皱眉。 思索了一下，张秋生问道：“那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梁小姐之后也过来了，还是没谈下来，双方不欢而散。但这事儿今天晚上肯定要解决的，否则明天早上怎么拍戏？” “佳视是准备妥协了？”张秋生坦然道。 “不妥协怎么办？只能再给他涨一涨，然后至少给小范也涨到相同的范畴吧。然后还有那些佳视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也得涨。否则你认为，为什么梁小姐要忽然宣布给大家都涨薪水？”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生仔，你给赐哥我说句老实话，你手里还有没有《包青天》的剧本？” “大致的想法是有一些的，但还没有写出来。” “梁小姐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能给出100集的《包青天》剧本，佳视愿意以3000一集的价格收下来，你就当帮赐哥、明哥、昇哥们一个忙，休息好了之后，就继续开工吧！免得好不容易有的好势头，却不能够持续下去，功亏一篑。” 张秋生沉吟了一下，道：“赐哥，108集的《包青天》过后，观众们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审美疲劳的。要不，佳视可以稍微插播一下别的电视剧，然后等两三个月再启动《包青天》，这样岂不是很好吗？反正10月份的广告招商就要来临了，得到了明年的丰厚广告费，时间上要宽裕许多，节奏也不用那么紧张吧？” “别的电视剧，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信心了，也只有《包青天》才有这个能力力挽狂澜，反正不管怎么说，俊仔你一定要帮我们这个忙！现在已经播出了14集，还剩下94集，也就是说，只有47天的时间了。俊仔你最迟在一个月之后，就得给我们最少50集左右的剧本，行不行？” “这个……好吧，我尽力完成。” 张秋生考量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就知道生仔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赐哥没看错你！” 正在此时，忽然玩得气喘吁吁的关子琳就跑了过来，拉着张秋生就往大厅中间走，“生哥哥，我们剧组人员要拍照留念，你快点来！” 好嘛。 丫头玩了一会儿，已经把自己当作是剧组的成员了。 张秋生是非常宠她的，只能是任由她把自己拉到了几排剧组人员之间，而且还在第一排。 “咔嚓！”随着照相师拍下这张照片，《包青天》的全家福就这么诞生了。 第二十九章 “生”，张秋生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哎哟，累死我了~~”躺在张秋生房间的榻上，关子琳很没有形象的四肢摊开，漂亮的玉足和更加漂亮的脸蛋儿显露无遗之余，那对初具规模的颤颤巍巍，也是有些动人心魄。 张秋生给她拧了一张湿毛巾过来，盖在了她的脸上道：“谁叫你玩个不停的？伟哥还帮你多买了两卷胶卷，我看你啊，洗照片都得弄一大堆出来。” “嘻嘻，这样才好嘛，开学了之后，他们看到我能和这么多明星照相，肯定会很羡慕的……对了，今天没看到惠哥，真是可惜了呢！看来下次我要到片场去堵他才好。” “他们接下来的任务都很重，你还是等段时间再说吧，丫头，还吃不吃点夜宵？” “不要了，我不想多吃东西，妈妈说会长胖的，长胖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我家丫头长成小猪猪，我也是很喜欢的，既然不吃东西了，现在时间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嗯……” “生哥哥，你都给我买了房子了，为什么不自己也买一套？如果是自己的房子，住起来肯定要更自在一些的吧？” “现在还不是买房的最好时机啊。”张秋生微微一笑。 “为什么？那你给我买房子干什么？”关子琳很快的反应过来道。 “你的太古城是很适合居住的，长期来说非常的划算，有成长的价值，但生哥哥的钱，是准备做更有发展潜力的生意的，不能把现在的一些积蓄压在房地产这么耗钱的投资上面。” “哦，这样啊！生哥哥，如果你急需用钱，那就先把我那套房子卖了吧。爹地上次打了我，他还特意给我了一个5万块的存折哦！我明天就拿来给你！” “傻丫头，我要用钱的时候，会跟你说的，现在你就好好的保存好钱吧！”张秋生刮了刮她的琼鼻道。 正好这个时候出租车也来了，赶紧的把出租车叫了过来，打开车门送她坐了进去。 “生哥哥，我过几天再来找你玩儿！”开车之前，关子琳笑吟吟的张秋生挥手说道。 第二天，10月15号的上午。 奏纹怀跟着邵一夫那么久，邵一夫喜欢阅读报纸的习惯，他学得还是很全面的，每天送到他办公室里面的报纸，多达十几种，无论是中文英文的都有。 今天的《星岛日报》娱乐头版，就是一张诺大的黑白照片，标题就是《王者剧组，谁与争锋》。 奏纹怀一看这几十号人物就知道，他们是《包青天》的剧组。 稍微感叹了一番，奏纹怀就又翻到了另外的页面，准备看其它的消息。 “蓬！” 房门忽然的被人撞开，奏纹怀吓了一跳，抬头起来时，看到的却是抓着报纸的蔡甬昌的惊喜的脸。 “阿勇，你做事情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最近可不像是以前的你啊！”奏纹怀端起了茶杯，慢斯条理的笑道。 “怀哥，我找到了！”蔡甬昌没有管他说什么，抓着报纸就这么吼道。 “你找到什么了？”奏纹怀有些纳闷儿的道。 “‘生’！”蔡甬昌没有卖关子，上前两步，把手里的报纸拍在了奏纹怀的桌上，指着一处道：“是他！” 奏纹怀一瞧，正是自己刚才看的那张《包青天》剧组的合照。 蔡甬昌指着的是第一排中间，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少年。 “什么意思？你说他就是写《表错七日情》的‘生’？有什么依据？” “当然有！怀哥，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儿叫关嘉慧，她就是关杉的女儿！而这个少年叫张秋生，是《包青天》能火爆起来的最大功臣！” “你说他是……他就是《包青天》的编剧？” “是！” 蔡甬昌道：“我早就知道他便是《包青天》的编剧，只不过觉得电视剧和电影太远了，所以没有怎么在意。但直到刚才，我忽然看到他和关嘉慧这么亲密的在一起，我灵机一动就给《包青天》的剧组人打了电话，据他们所说，关嘉慧跟张秋生亲密得很，张秋生是关嘉慧的男朋友，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张秋生是7月份才从内地游过来的，他当时就住在关衫的家里，一个多月才搬出来，如果我们当时把寻找的目标缩小一点，放在这个只有16岁的年轻人身上的话，说不定早就能找到他了！” 奏纹怀皱着眉头。 “阿勇，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确认他就是‘生’吧？写《包青天》固然很难，但写《表错七日情》这样平凡中见真谛的剧本的，更加难。他一个16岁的年轻人，能有这么厉害？” “呵呵，单是这样，当然不敢肯定啰，我又多问了一句，张秋生写的剧本到底是怎么样的，结果有人就告诉我，张秋生对于细节的把控非常好，不但是有剧情大纲，还有每一集的大致分镜头和注意事项。怀哥你想想看，一个电视剧都能做出分镜头剧本的人，是不是太认真了呢？是不是很熟悉呢？” 奏纹怀闻言也笑着点了点头：“想不到啊，阿勇，你居然真的把他给找出来了，不容易啊！” “怀哥，张秋生可真是一个天才！《表错七日情》不用说了，成绩已经证明了一切。这《包青天》也是火遍了整个亚洲的华人圈。一集能给佳视创造至少20-30万的利润，传说张秋生给了他们100多集的剧本，这可是不比一部好电影差吶！” “你说错了，是除了仅有的一两部电影之外，没有任何一部电影能和《包青天》比利润的，现在的火爆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张秋生真的是天才的话，那么《包青天》的剧情一定不会崩。凭借着这股强大的惯性，这快要倒闭的佳视，绝对能咸鱼翻身，获得巨大的收获，从而撑下去的。” “对！” 蔡甬昌一拍手。 “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么怀哥，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接触一下他？让他给咱们也弄一个好剧本过来，试一试看？” 奏纹怀沉吟了一下道：“可以。不过你要多了解他一下，才好和他谈判。你也多观察一下，如果殷俊真的是天才的话，那么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把他给挖过来，坐镇我们嘉和……如果我预料得不错的话，抛开洪锦宝不说，老何想挖的那个年轻人，配合张秋生的剧本，那他一定能获得不低于李晓龙的成就！！” 第三十章 福祸不知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同样是看照片，奏纹怀和蔡甬昌看到的是好的一面，而邵六叔看到的，却是不好的一面。 “你从中看出什么来了吗？”邵一夫指着《星岛日报》上的照片，问公关部经理陈尊哲道。 陈尊哲的额头已经流出了汗珠，但他还是没能看出什么来，只能是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邵一夫眉头一皱，心想自己是时候找个更机灵的人了，免得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思绪一晃而过，邵一夫淡淡的道：“这里面是拍《包青天》的全家福，但你有看到二号主角的身影吗？” 陈尊哲一愣，旋即再仔细的看了一遍照片，然后才恍然大悟的道：“对啊！惠添赐不在！……奇怪，他怎么会不在呢？难道？……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不成？” 这小子能这样想，还算不是无可救药。 邵一夫颌首道：“你的任务就是给我找到惠添赐，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针对这种矛盾，能想出什么办法就想什么办法，一定要给他们多多的制造麻烦，最好是让《包青天》的剧组阵脚大乱，知道吗？” “是！”陈尊哲赶紧的答应了。 做这种事情他倒是轻车驾熟的。 等到他出门没多久，邵一夫的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邵一夫琢磨了一下，亲自站起来，走到门口去把门给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大胖子，胖得已经没有了脖子，说得不好听一点，他整个儿的身形，就像是一块移动的肥猪肉。 “六叔。”中年胖子跟他打着招呼道。 “天霖你来了啊。”邵一夫脸上露出了笑容，拉着他的手，两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个中年大胖子，就是无线tvb目前的第一金牌监制王天霖，在整个七十年代，他都是毫无争议的金牌监制，尤其擅长监制古装剧和民国戏。 王天霖说道：“六哥，您有什么吩咐，我王天霖一定会为您办好的。” 邵一夫笑着点点头，“是啊，天霖，你可没有让我失败过！上一次丽的那么来势汹汹，还不是被你给打败了？这一次虽然《包青天》是火爆了一些，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还是可以让无线渡过难关的，对不对？” 王天霖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琢磨好了，闻言道：“六哥，恕我直言，如果咱们单是把目标放在《包青天》上的话，那无线的电视剧是有多少完蛋多少，根本比不过的。虽然小招他们监制的《倚天屠龙记》败了，而且败得很惨，但其实《倚天屠龙记》不差，还很优秀，它只不过是遇到了比它更加优秀和妖孽的《包青天》而已，是运气不好。我自己监制一部电视剧，也不敢保证比《倚天屠龙记》更好。” “说下去。” “我觉得我们可以以长期对抗为主，《倚天屠龙记》还是得继续拍完，只不过可以精简一些不必要的内容。而我可以监制一部电视剧，接档下去，只要收视率能保持在25%左右，就是一个胜利。这么只要能撑过《包青天》的播放时间，那我们就可以集中火力出击，一举把他们打回原形。反正他们不是从今天开始，就要两集连播吗？我倒要看看，他们这部电视剧，能不能播放多久？两个月？三个月？甚至是半年？呵呵！” “天霖啊，你这个思路，真的是发人深省，很不错！我以前的考量，的确是有些失态了，根本不符合实际。你的想法很好，那么你就放手去做吧！这么半年之内，我都可以不管收视率，但你要保证，一定要给我做出几部好的电视剧出来！” “我知道了，六哥。”王天霖颌首答应了下来。 他的脸上充满了斗志。 佳视，就让我们再斗一次吧！ 晚上回到家的惠添赐，手里还拎着一堆的卤肉、花生和几罐啤酒。 他回家的时候，两个室友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正好就是他演出的《包青天》，看着电视机上面自己英俊潇洒的身影，惠添赐心中难免有些得意，连带着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再打开了房间门，惠添赐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正在自己房间里拿着一本书看。 “吃饭了没有？”关上了房门，惠添赐把手里的吃喝之物放在了桌上，笑着对惠瑛红道。 “吃过了，四哥，你坐，我有事情要问你。”见到惠瑛红这么严肃，惠添赐不觉就有些心虚。 等惠添赐坐下，惠瑛红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四哥，我知道你喜欢钱，喜欢出名，喜欢享受。但你知不知道，如果一个人还没有拥有他足以驰骋的本钱之前，就这么肆意妄为，得意忘形的话，那么他唯一的下场就是昙花一现之后，如流星一般的消失掉，再也没有踪影。” 果然惠瑛红下一句就说道：“四哥，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敢一口气向佳视索要1000港币的单集片酬？你知不知道，香江整个电视圈里面，都没有一个人单集片酬能达到1000的？你一个男二号，怎么有这种心思？” “我怎么不行了？《包青天》一集能赚二三十万，他们给我们才多少？小范哥才200，我更少，才150！凭什么啊？我们才是最主要的功臣，当然应该多给我们一些啰！相对于《包青天》的成就来说，我觉得500太少，1000才合适。” 见哥哥这么说，惠瑛红满脸的失望。 “四哥，你这么想是不对的，是，《包青天》是红火得不得了，平均收视率都达到了65%，是近年来少有的精品电视剧，你的表现也非常不错。但这里面你真的是不可或缺的吗？别的咱们不说，单说一个伍纬国，就绝对能顶替你了。要是惹毛了佳视，他们直接这么干，你又怎么办？” “怎么可能？伍纬国是佳视的台柱子，怎么可能来演男二号？” “为什么不能？你都要求1000一集了，他伍纬国才600一集，就算佳视拿600给他，也划得来吧？再说了，《包青天》是什么剧？以前伍纬国还可能看不起，现在他难道还会抗拒做《包青天》的男二号御展昭吗？现在外面都已经传开了，佳视就在这么考虑！” “这……这不对吧？佳视今天中午才答应了我，800一集，明天就可以签约的！” “只要没签约，那就不算数。就算签约了，也可以毁约的，这种事情娱乐圈还少了吗？”惠瑛红冷笑了一声。 “可是，伍纬国和我根本不一样，观众能接受另一个展昭忽然冒出来吗？不可能的！”惠添赐竭力的狡辩道。 “如果是别的编剧，可能还有麻烦。但这个人是张秋生，是天才之中的天才，你觉得他稍微改动一下情节……比如让御展昭遇难，然后他的弟弟跑来报仇，又替代哥哥的位置，辅佐包青天，这样难道不可以？” 惠添赐脸色一沉：“生仔是我朋友，不可能这么做的！” 惠瑛红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四哥，你太天真了！固然以前殷俊是你的朋友，但现在呢？他叫你提300，你不但没有按照他说的做，还直接提升到1000，甚至让剧组起了矛盾，影响了《包青天》的拍摄，他会高兴？你要按照我说的500提，那他虽然可能会有些不爽，但也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结果你倒好，1000？呵呵，你从哪里来的底气啊？！” 五妹这么说着，惠添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之前真的没有想这么多，惠瑛红这么抽丝剥茧的分析了一遍，他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重要。 但是下一刻，他忽然就想起了另一个事儿了，赶紧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的说了出来：“今天中午的时候，无线的公关部经理陈尊哲找到了我，他说邵先生希望跟我交朋友，给我十万港币，只要我在8月初消失一个月就可以了。然后无线可以给我一个肥约，保证我以后能戏约不断，成为无线的明星！要知道，那可是无线啊！” 他以为惠瑛红会听着高兴，没想到惠瑛红听着脸色就更沉了：“你答应他了？” “没有，还没有，涨薪水我可以自己拿主意，但这么大的事儿，我肯定要和五妹你商量商量的。” “总算你没有蠢到家！你明天就回复无线，谢谢他们的好意。” “啊？为什么啊？你不是说，挣多了钱，我们就可以给爸妈换房子了吗？10万啊！现在就算是美孚新邨、太古城这些地方，每方呎最高也就是400！用这个当首付的话，我们可以给爸妈和弟妹们买一套1000方呎的大豪宅了，这多好？” “你如果想要以后告别影视行业，那就这么做吧。”惠瑛红淡淡的道。 “为什么？”惠添赐很不甘心的问道。 “因为没有一个老板，会愿意接受你这样人品低下的人！你拿了别人的钱，在《包青天》剧组最需要你的时候玩个人间蒸发，把《包青天》剧组乃至佳视都害惨了。这样的人，你说哪个老板会放心的用你？万一你到时候给他们也来这么一套怎么办？” 惠添赐争辩道：“可是陈尊哲告诉我，无线之后会跟我签约的！” “他说了是什么合约没有？具体签约几年？每年你有几部能当男一号、男二号？每个月保底薪水多少，每年最低薪水多少？”惠瑛红的一连串问题，问得惠添赐目瞪口呆，讪讪的没有再说话。 他的反应也在惠瑛红的意料之中，她苦笑着道：“四哥，你就别做梦了！无线给你10万的巨款，只是为了整垮佳视！而他们之后施舍给你一个合约，可能连三流的明星都不如，就这么养着你一个废人而已！你才21岁啊，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你，你真的甘心这么挣了10万之后，就一直颓废养老？” “当然不愿意了！五妹，你跟四哥说说，我该怎么办？无线那边我不去了，佳视那边，我是不是降价到500，不，300？” 看着哥哥惊慌失措，惠瑛红轻轻皱起了眉头，“这倒是不用，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你再主动的认怂，也没有什么用了。他们能答应你800，那就拿着吧，但以后演戏的时候一定要勤勤恳恳的，不能有半点的不认真，这样也算对得起他们的薪水！只要《包青天》能顺利的红火下去，你的这个问题就是小问题。而且演好了御展昭，你还怕没有人请你演戏？” “好！”惠添赐爽快的答应道。 “另外小范哥和张秋生那边，你过两天也要去道歉说明一下，不要让他们心里太不爽，小范哥心胸豁达，应该没什么。关键是张秋生那边，这个小子心思深沉，绝对的一个妖孽，你如果惹恼了他，恐怕以后就会很麻烦” “没那么夸张吧？他一个小毛孩，我说两句不好意思就行了，哪里用得着郑重其事的道歉？” “能写出《包青天》这样剧本的人，就算是小毛孩，那也是天才小毛孩，不是你我能比的，你只看到了眼前，以后张秋生要再写剧本，你说他会愿意给自己的朋友，还是愿意给你这样不听话的桀骜不驯之辈？” “我明白了。” “无线那边，你是真的不要和他们多接触了，至少是现在如此，我说谣言怎么传得那么快，这里面肯定有他们的推波助澜。现在不想要佳视更好的人多了去了，你一定要小心！记住，《包青天》好，你才能更好。现在这个阶段，离开了《包青天》，四哥你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的。”这一点惠添赐倒是明白。 现在他也是想通了。 10万港币的巨款固然很好，但相比起自己以后几十年的前途来说，却又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回想着自己差点踏错的一步，回想着可能发生的那些灾难，惠添赐心中都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看来，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早早的和五妹商量了再做的好。 自己真的不是什么玩心眼的料！ 第三十一章 出主意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早上吃过稀饭包子之后，张秋生叫了个出租车，直接打车到了荔园。 老实说，这外面卖的早餐，比起章婶做的真是差了远了。 在合租房子的时候，章婶每天早上都会给张秋生和李小范准备稀饭和馒头包子，那个味道才叫一个好。 等到自己发达了，那时候才是报答章婶的时候。 …… 凡是没有太重要的事情，邱得根每天上午，都会过来荔园查看一下。 他就是一个做事儿认真的人，也是有着老一辈生意人的不辞辛劳和肯干的精神，所以才能那么的成功。 当邱得根从游乐园和宋城视察了回来，看到张秋生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面，一张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小子，你来干什么？这收视率还没有完呢，咱们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张秋生赔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桌上：“嘿，邱老板你跟我这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啊？这不也是当初没钱，我才出此下策吗？都是我不对！您要有什么惩罚我的，尽管说，我张秋生一定不说二话。” 看到张秋生出人意料的服软，邱得根还不敢相信，狐疑不定的看着他：“你小子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告诉你，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真不是！邱老板，我说的句句是真心话！为了免费使用宋城的事儿，我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我知道很对不住你，所以今天特意来负荆请罪了。好在《包青天》如此的红火，也算是给宋城打了广告，我这才有脸过来见您。” 看着张秋生的表情诚恳，又琢磨着他确实没有必要再来耍小聪明，邱得根的一张脸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等到他确认了张秋生不会再玩手段，而是来道歉的时候，这架子马上就摆上了。 坐在了自己的老板椅上，邱得根轻咳了一声：“我说小子啊，我还以为你是狼心狗肺的家伙呢，没想到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这样设计老人家不对，总算是还有挽救的余地。” “是，是，都是我的错。”张秋生笑着道。 结果，还没等邱得根怎么踌躇着开口，这边的张秋生就先说起了话：“邱老板，我今天来，也不仅仅是道歉的。我还有关于荔园的运营的一些看法，是我自己琢磨的，您可以听一听，到底行不行，适不适合荔园，就由您自己来拿主意。” “说吧！” “第一个，关于目前的问题，自从《包青天》火热以来，大家对于宋城是非常的喜欢，都期待着能到这里来参观一下，让邱老板你提前开园。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机，应该可以再等一等。” “再等？” “对。” “想来你也知道，从昨天开始，佳视就开始在19:00—21:00这两个小时的黄金时间段，连播两集的《包青天》，这在香江的电视剧历史上，属于首次的创举。本来《包青天》就红火得厉害，现在每天两集连播，必然还会再次掀起收视狂潮。而最少《包青天》也会播出到10月才会结束，邱老板你只用等上两周的时间，等到《包青天》继续火热到烫手的地步，再一举打开宋城，那么宋城也一定会一炮而红，在五年之内，成为你的摇钱树。” “你这小子，就知道打击我！怎么宋城只能红火五年了？我辛辛苦苦花了好几亿打造的古装城，就能红火五年？那赚什么钱啊？” “没有永远能红火下去的东西，就算是海洋公园也一样，他们现在只开发了20多公顷，但为什么要圈地50多公顷，不就是为了以后的继续扩展用的吗？宋城想要持续火爆下去也很简单，不断的推陈出新，保持住自己的特点，又不断的开发一些新鲜玩意儿出来就好了，这样十年、二十年都能有不错的收益。” “推陈出新？新鲜玩意儿？谈何简单啊，你继续说！” “现在荔园的门票是15块，进来之后，除了吃喝之外，一切的节目和玩乐项目都是免费，这样效仿美国迪斯尼乐园的经营方式，很是不错，但也有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比如说，我们可以积极的推进套票制度，他们不是嚷着要把宋城开园吗？那好，我们宋城和荔园连起来卖套票，你想要进宋城，就得先来荔园。以前是15一张，我们现在就卖20，反正卖得又不贵，肯定大家都能容忍下来的，除开这个套票，月票我们卖50，半年套票100，一年套票200，一家三口的一年套票300。然后12岁以下的小孩子免票，16岁以下的孩子半票。拿年票来说，一家三口只要一年去五次，就能全部赚回成本，如果每个月去一次，那可是赚得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说他们是喜欢买单次门票，还是直接买年度套票呢？买年度套票，就代表着大笔的门票收入的增加呐！” “等一等！” 邱得根连忙阻止了张秋生继续说下去，琢磨了好一阵子，才若有所思的道：“你的这个方案有些道理，但如果他们这些人，比如说家庭，每周都来一次，那我不是亏大了？还有12岁以下免票、16岁以下半价，那些小毛孩子还不天天想来啊？” “天天想来那就对了啊！进来玩，不仅仅是给荔园带来大量的人群和压力，还有大量的人气和收入啊！别忘了，小孩子们可不会单独来的，就算是12-16岁的孩子们也不可能，毕竟有些项目还是要家长陪着才放心的。而孩子们来了，就代表着可以付钱的家长们也来了，就有消费能力了，邱老板你去外面多引进一些冰淇淋机、饮料机、小吃、玩具、纪念品等等，东西漂亮、食物好吃，那就算是价钱贵一点，小孩子也会喜欢的啊！他们可不会管爸爸妈妈有钱没钱的！而满足小孩子们的愿望，不就是父母的责任之一吗？还有动物园那边，可以多一些体验项目嘛，比如说给动物们喂食。一包小花生米卖2块、一根香蕉2块，让孩子们投给猴子吃；一小包饼干5块，孩子们可以喂梅花鹿；一小桶小鱼10块，让他们喂给海豹、海狮吃……这些难道不是钱啊？” “宋城就更好办了，你去和《包青天》的剧组商量一下，每天上午下午各开.放2个小时，挑选100人去剧组外围看他们拍戏，这一次半小时收取30块钱的费用很合理吧？可以看最火爆的电视剧怎么拍摄的，还能拍照，这得多少人抢这些名额啊？不仅仅是《包青天》，以后那些火爆的剧组，你都按照这么办，不用收他们什么费用，只要能把他们这些剧组吸引过来，那就是给你带来了一个活招牌，按我说，你不给钱给他们，就该偷笑了，另外，这边《包青天》的拍摄场地，等到剧组不用了，你可不可以让游客们去体验一下当包青天的感觉？一次扮演100块，咱们把衙役、师爷的给他们配上，服装装扮再精美逼真一点，让他在公案上坐着，似模似样的说几句，扔一下令签……然后还附送好几张拍好的照片给他们，让他们拿回去炫耀，这不挺有意思的？他们的朋友们看到了，能不想着也来这么一下么？不仅仅是当包青天，穿着龙袍，坐着轿子在周围游览一番，享受一下皇帝老儿的感觉，这岂不是挺好的？我看宋城里面还有好几个人工湖，面积还不小。宋城完全可以做几条小型的古代画舫，和寻常的免费大游船区分开来，里面给他们配上奏乐的古装女子，再配上好茶好点心，让他们顺着人工湖悠闲的转悠一阵子，这少了500、800的，你好意思来享受吗？就这，咱们还得限量，一天来个七八趟就够了，要让他们抢起来，才能显示出热闹和受欢迎嘛！” 张秋生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 等到他停下来喝口水歇息一下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邱得根目瞪口呆的脸庞。 这样又大概过了好几分钟，邱得根又再次的长叹一声，一字一句的道：“生仔，你以后就跟着我干吧！荔园包括宋城你一并打理，我绝对不干涉。同时我给你20%的纯利润做分红，如果你能把海洋公园给干趴下了，我给你荔园和宋城的20%的股份，不是干股！” 但他还是很坚决的拒绝了：“对不起，邱老板，我没有做这个的经验，我也意不在此，只能辜负你的好意了。” 邱得根忍不住说道：“生仔，你知道我给出的条件是怎么样的吗？” “我知道，很丰厚，依照我现在写一集剧本2000左右的价码，起码要写3000集才能抵得上你这边一年的分红，更不用说股份了。但是我喜欢做的不是这个，我还是喜欢演艺行业一点。” “该不会是你知道自己能力不行，所以不敢接这个任务吧？”邱得根不甘心的激将道。 “这也是一个原因，论魄力来说，我比不上邱老板你，论人情世故来说，我更是初出茅庐，还需要多多的锻炼” “你这个小滑头！”邱得根看到张秋生的意思这么坚决，也只能是暂时的放下，不去劝说了。 沉吟了一下，邱得根从怀里掏出了支票簿，写了一张支票递给张秋生：“生仔，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点酬劳你先拿上，以后生意好了，我再给你分红。” 张秋生看也不看支票上的数字，直接又推了回来：“邱老板，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之前说了，这是我表达歉意的方式，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况且这个对策要执行起来，还的要靠你们自己努力，我就是说说而已，算不得什么。” 轻咳了一声，邱得根慢慢的收回了支票，道：“生仔，以后就叫我邱伯吧，有什么事情，你记得来找邱伯，能力范围之内，我不说二话。” “好，谢谢邱伯！”这一次，张秋生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邱得根是一个不错的人，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奸猾，还保有着华国商人的很多优良传统，倒是值得成为朋友。 第三十二章 蔡甬昌拜访 - 重生：我的1978 - 肉里只有汤 从荔园出来，张秋生是坐出租车回家的。 到达范信达道的公寓门口，张秋生下车给了车钱，正想转身进入公寓，就瞧见公寓门口站着一个瘦高的三十多岁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是张秋生，张先生吧？”男子客气的询问道。 “我是张秋生，你是……”张秋生有些纳闷的道，自己住在这里的事情，也就是关子琳、李小范、王伟和章婶等一群至交好友才知道啊，怎么会有人专门在这里等自己的？ “终于找到你了！我是嘉和的蔡甬昌，先前在关杉先生的庆功宴上，很遗憾没有见到你，不然我们早就认识了。” 露出了诧异之色，张秋生甚至装作不知道蔡甬昌的身份：“关叔的庆功宴？蔡先生你认识我干什么？我可不是什么大明星。” 蔡甬昌微一皱眉，旋即笑道：“张先生你虽然不是大明星，可你比大明星还要厉害啊！如果没有你写的剧本《表错七日情》，关杉可拿不到那么多的票房的！全球6000多万港币票房，至今为止，只有李晓龙才能超过他了。” “我今天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的，不知道方不方便去您家里坐一坐？” 迟疑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蔡先生请！” …… 进入了张秋生租住的屋子，趁着张秋生去倒开水的时候，蔡甬昌趁机打量了一番张秋生的屋子。 老实说，这屋子除了比较干净整洁之外，就没有别的特点了。 片刻之后，张秋生把开水放在了他的面前笑着道，“不好意思，家里很少有客人来，只有开水了。” “哪里哪里，张先生……” “蔡先生不要这么见外，叫我张秋生就行。”张秋生笑着打断他道。 “这怎么行？嗯，那我叫你阿生吧！” “我是托了好多关系，这才能在这里等着阿生你，真是不容易啊！我知道你贵人事忙，我就不兜圈子了。我们知道阿生你很有才能，所以嘉和有意思想请你帮忙写一个剧本，你看方便不？” “我上次写《表错七日情》，其实也是一个意外，其中也有一些我在内地的老师的经历，再加上来香江后看电视电影的一些感受，才糅合而成的，包括这个《包青天》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恰好遇上了李哥，听他唱起了《铡美案》，我的《包青天》剧本还不会有灵感呢！” 蔡甬昌一笑道：“通常伟大的作品，就是来自于一闪而过的灵感。天才和普通人不同的是，普通人一闪而过也就过了，但天才却能抓住这一瞬即逝的机会，将它用各种形式表达出来。看了《表错七日情》和《包青天》，相信没有几个人能相信，它们居然是一个16岁的少年写的！” “嘉和现在有不少的演员，都是好演员，但是我们却缺少一些好的剧本，从《表错七日情》就可以看出，一个好剧本，能成就一个好的电影。这一点，是我们以前忽略了，但现在醒悟过来，也并不迟。我们的演员之中，有一个叫做洪锦宝的，是于师傅的徒弟，七小福中人，和李小范先生有些相像，这一次我过来，就是想先请阿生你和他接触接触，再像为李小范先生打造《包青天》一样，根据洪锦宝的特点，为他量身定做一个好剧本，至于价钱方面，一切都好说，嘉禾要最好的剧本，不在乎金钱，和阿生你合作，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有好的成就的话，那么我们以后肯定能合作得很愉快的！想来你也知道，我们嘉和，不是邵式那样的吝啬鬼！” 说到最后一段话的时候，蔡甬昌充满了自豪。 张秋生望着蔡勇昌真切的眼神，也不愿太过打击他，所以隔了一会儿才道：“不是我不愿意给嘉和写剧本，而是最近我没有什么灵感。况且我已经答应了佳视，在未来几个月，还要给100集左右的《包青天》给他们，最近半年的时间，我恐怕都只能忙着这个了。” “还要100集？佳视的手笔可真大啊！他们难道不怕太过亢长，让观众们看得厌倦了吗？” “如果是我写，那自然不会。” “叮铃铃……” 此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张秋生对蔡甬昌做出一个抱歉的手势，去接起了电话。 “生啊，你做什么呢？”电话那边传来了李小范大咧咧的声音。 “李哥，我在家里休息，你现在不是该在片场拍戏吗？”张秋生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上午11点过的样子。 “上午的戏已经拍完了，他们叫我回公司签新的合约，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前几天才涨价到500一集，今天又跟我说，是800一集了。呵呵，不过我得好好的谢谢他们啊，这样我能寄给家里的钱就更多了。” “我现在正在公司门口给你打电话呢，待会儿两点过才有我的戏，你要不写东西的话，出来咱们哥俩吃个饭？话说现在我可真是忙得一塌糊涂，估计后面一两个月，连吃饭的时间都忙得没有了！顺便叫上章婶，我这里还能看到她，哈哈……我草！！” 正在这儿说着呢，忽然最后李小范冒了句粗口，紧接着张秋生就听到了电话筒被撂开的声音，然后能听到飞奔而去的脚步声。 “喂？喂？李哥？” 连喊几声都没有人答应，再加上刚才李小范脱口而出的话语，张秋生立刻知道出了事情，赶紧的挂上电话，冲到了门口穿鞋子。 “蔡先生，麻烦待会儿帮我关一下门！” 蔡甬昌还没有反应过来，张秋生就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蔡甬昌看得是目瞪口呆，但他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赶紧的也跟在了张秋生的后面，替他把房门关上后，也追着张秋生而去。 八分钟过后，跑得气喘吁吁的张秋生跑到佳艺电视台的门卫室，看着那旁边摆放着的一个电话，周围却没有李小范的身影，他不觉有些焦急的问门卫道：“大叔，刚才我李哥，就是李小范，在这儿打电话，他现在人呢？” “哦，你是说包青天啊！他刚才跑过去，抱上了一个摆摊的大婶……好像是大婶倒下了，所以他抱着大婶就往金城道那边的医院跑去了。” ...... 张秋生的运气不错，问的第一家医院，就得到了确定的消息。 少年是这么问的：“包青天刚才是不是抱着一个大婶进来了？” 门口的保安直接点头：“没错，去了急救室！” 所以张秋生很快就找到了在急救室的李小范。 “李哥，怎么样了？” “不知道，刚才医生说了，章婶心脏都有一段时间停止跳动，吓得我险些尿了。现在看情况，好像要好一点！……草！早知道上次我们就该直接架她去医院的！她一直忍着瞒着，我还以为她好了不少了！”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结果只是她不想我们担心啊。”张秋生颇为内疚的道。 此时，蔡甬昌也赶到了这边，却没有说话，只是跟张秋生和李小范点了点头，不打扰他们。 如果在平时，蔡甬昌肯定要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跟李小范这个超级红人套套交情的，但这个时候明显的不合适。 李小范以为是张秋生的朋友，他此时也没有心情去说话，只是紧张的看着医生那边。 很快的，两个医生拿到了仪器的一些数据，在交谈一阵后，那个年老一点的医生就走了过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