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首富重生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1995年9月。 金陵市一处人烟嘈杂的菜市场。 一个身穿简单牛仔裤的青年匆匆穿过人群。 他的神色阴沉中带着焦急。 清秀的脸孔上，只有双眸透着与这张脸格格不入的厚重与沧桑。 他叫林凡。 他高中毕业后，父母意外去世，他悲愤之下远走他乡，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才创下一番基业，成为金陵市的首富。 没想到却遭到小人的觊觎，暗中破坏，毁了他的心血。 讨债公司逼得他失足坠楼。 没想到却重生到这个父母出事的前一刻！ 他心中焦急万分，只要自己能快点，就能够改写前世的悲剧。 顾不得周围路人诧异的目光，他迅速穿行而过。 …… 金陵市江南路。 位于街道旁的树荫下。 一对夫妻脚不沾地的忙碌着。 香喷喷的油条从锅内捞起，泛着金黄的光泽。 配上豆浆或者豆腐脑，吃早餐的人们纷纷赞不绝口。 “您的油条，慢走。” “一共四毛，找您一毛，您收好。”中年妇女脸上带着笑容，语言亲切。 旁边中年男人低头炸油条，动作一丝不苟。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头发染得如同狗毛一样金黄的少年却将手中的油条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 “去你吗的！什么破玩意儿，真他吗的难吃！” 少年骂骂咧咧的走过来，眼神不善的扫向夫妻二人。 “老板，你家的油条难吃的要死，怎么还有脸卖两毛一根的？” “赶紧赔钱！” “要不老子砸了你这破摊子！”少年恶狠狠的开口。 不远处同样围过来六七个少年，人人眼神中带着得意。 中年男人脸色微变，目中喷出怒火。 就在这时，旁边的妇女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开口道： “小伙子，没关系，不喜欢吃也没事。” “刚才你们一共买了三根油条，一共六毛，你拿好。”妇女说着递给少年六毛钱。 少年眼珠子顿时一瞪。 “六毛？” “我去你吗的，瞧不起谁呢？”金毛抬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一堆油条豆浆霎时间全部洒在了地上。 不少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却不敢上前。 只能在一边指指点点。 旁边六七个少年目中放光，这种砸摊子带给他们的刺激让人迷醉。 此刻不再多想，纷纷手脚齐上，一顿乱砸。 不到片刻，整个早点摊就被砸的狼藉一片。 唯独中年夫妻二人面前的油锅没人动。 妇女脸上露出气愤之色，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这些小年轻下手没轻没重，东西坏了不要紧，要是人出了事，家里岂不是负担更重？ 再说儿子马上就要上大学，自己两口子能忍就忍下来。 旁边的男人双拳紧握，想要上前，却被妇女拉住。 就在这时，金毛手中抓着一根棍子走过来，指着夫妻二人。 “看见了么？这就是惹了老子的下场！” “赶紧赔偿老子精神损失费，一万块！” 闻言，妇女脸色微变。 她一家一年的收入，还不到五千块，上哪里去弄一万块去？ 这个年代，谁家有一万块钱，那都是值得吹嘘的事了。 “小王八蛋！”旁边的男人咬牙开口，目中怒火喷薄。 “你们砸了也就砸了，还想要钱？” “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全抓起来！” 听到男人的话，金毛几人对视一眼，顿时狂笑起来。 “报警抓起来？” “你报啊！” “你有种报么？” “老子们要是蹲了监狱，等出来之后信不信弄死你全家？” “老狗？你敢么？”金毛神色阴毒的威胁到。 霎时间，男人浑身一震。 他不敢。 他还有妻子，还有儿子，儿子马上就要上大学，是他一辈子的希望，他怎么可能给儿子带来灾祸？ 金毛冷哼一声，不屑道：“给老子跪下，一人再给一百块，今天这事就算了。” “要不然，你们永远别想安生！” 六七个少年顿时围过来，人人目中都带着期盼之色。 这个年代的一百块，可是一笔不菲的钱了。 夫妻二人脸上顿时涌出屈辱之色。 他们活了几十年，苦过累过，但是被几个年轻人如此羞辱还是第一次。 更别说还要给出几百块钱。 “你妄想！” 男人将妇女护在身后，满脸的怒意。 “你们坏事做尽，就不怕有报应么！” 男人脸上露出悲愤之色，此刻他感到了一丝无奈。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金毛脸上露出嘲讽之色，淡淡道：“老东西，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 “老子就算弄死你，也死不了！” “法律上可写着，不到十六岁，不判死刑。” “兄弟们，给我上！” 金毛一挥手，六七个少年顿时纷纷抓起棍子，就要冲上前。 男人神色剧变，正要叮嘱女人快跑的时候，背后一个冰冷的声音骤然炸响： “你们找死！” 随着声音的传出，一个样貌平凡，目光却凌厉的青年走出来。 他快步上前捡起一个铁盆，在油锅内舀了一些，随手洒在地上。 “不怕死的，可以试试！” 林凡声音透着寒意。 几个少年脸色微变。 他们虽然狂，可却不傻。 看着滚烫的油锅，哪怕是溅在身上一点，都能烫出个水泡来。 看着几个少年，林凡缓缓开口： “孙连、李安、王正河、张远……” 林凡连续念了七八个名字，每说一个，几个少年的脸色就会多难看一分。 “你们每个人的名字我都知道。” “你们每个人的家住在哪里我也知道。” “下次若是再让我看见你们，就算你们不遭殃，你们家也要遭殃。” “有想要跟我拼命的，我就先要了他的命！” 林凡的声音平静，前世就是这些少年害死父母，这几个人，他到死都记得。 一时间，街道上一片寂静。 就连看热闹的群众也有些背后发凉。 面前这个青年，好像就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好像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 “全都给我滚！”林凡爆喝一声，手中铁盆在油锅内舀出热油，猛地洒出去。 几个少年惊叫一声，四散而逃。 林凡哼了一声，转过身看向父母，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动。 “爸妈，你们……” 还不等林凡说完，就看到不远处开过来一辆老旧的面包车，让他的脸色顿时一变！ 第二章 连消带打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不仅是林凡，就连他的父母也是脸色有些不好看。 更是有气愤和无奈在其中。 “这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混混来砸完，这些人又来，真是……”林凡的父亲林正军无奈的叹息一声。 “谁说不是，他们吃好喝好我们不羡慕，我们就求吃饱穿暖就够了，可是他们……” 林凡的母亲张月娥同样无奈摇头。 同时还有些心疼的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东西。 光是今天的损失，夫妻两个半个月就白干了。 林凡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面包车，上面下了四五个穿着制服的人。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里不能摆摊么？” 为首的中年人皱眉开口，看着地上的狼藉忍不住问道：“被人砸了？” “活该！” “城市环境就是让你们这些人败坏的！” “赶紧收拾了，然后交罚款！” 闻言，林正军脸色变了变，开口道：“杨科长，我们做小本生意的不容易，要不您高抬贵手，我们感……” “抬手？”被称作杨科长的中年人不屑一笑。 “你算老几？” “要么老老实实的交罚款，要么就跟我们走！” 张月娥脸色同样不好看，此刻她目中带着一丝哀求。 “杨科长，你高抬贵手，我们马上收拾了。” “你也看到了，东西都被砸了，今天也没什么收入，让我们交罚款，是真的交不起。” 闻言，杨科长哼了一声，不屑道： “交不起罚款关老子屁事！” “交不起就跟我们走一趟！” 林正军脸色一变，立刻拦在妻子身前：“你敢！” “呦呵！”杨科长冷笑一声，身后的几个青年脸上也带着鄙夷。 他们虽然不是官，但却是管。 这一片是他们管理，作威作福惯了，还从来没有小商贩能对付得了他们。 “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杨科长哼了一声，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就在这时，他的手臂却被死死的抓住，一个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手不想要，我可以帮你砍了。” 林凡身影平静，目光中却不时闪过一丝冰冷。 “打人可以，但是你要做好，打人之后要承受的代价！” 闻言，杨科长一愣，随手猛地抽回手，不屑道：“代价？什么代价？” “你又是谁？” “敢管老子的事？” 林凡摇摇头，淡淡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马上就要倒霉了。” 听到林凡的话，杨科长顿时哈哈大笑。 连带着后面几个青年也纷纷嘲笑起来。 “这小子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说起胡话来了。” “肯定是受刺激了，不然怎么说出这么失心疯的话来的？” 无视了几人的嘲讽，林凡转身走向街道旁的一个报刊亭前，丢下一块钱，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说了几句话后，林凡挂了电话，走回父母身边。 “爸、妈，你们先收拾一下，等一下我们就回家。” 听到林凡的话，张月娥犹豫了一下，林正军却拉着她开始收拾东西。 杨科长看向镇定自若的林凡，心中忍不住有些打鼓。 林凡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自信呢？ 还要自己倒霉？ 自己虽然不是公家的人，但是也有认证，这种类似于城管的工作，也是维护城市形象的事务。 一般来说，没人会收拾自己，更别说自己一个科长级别的人。 想到这里，他脸上顿时露出阴狠之色。 “小子，装呢是吧？” “你一个电话说了不到一分钟，还能叫来什么有权有势的人物不成？” “我劝你没事别找事。” “要不然……” 还不得杨科长说完，对面的林凡突然抬起手，甩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杨科长打的眼冒金星。 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林凡居然敢打自己！ “小畜生……”杨科长双目喷火，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我他吗弄死你！”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你要弄死谁！” 随着声音的响起，杨科长浑身一颤，转过身来，脸上顿时露出谄媚之色。 “陈……陈队长，您怎么……” 一个中年警察推开人群走过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杨科长身上。 “杨守田，你在这耀武扬威呢是吧？” “给我滚蛋！”中年警察怒吼一声。 霎时间，杨守田浑身一个激灵，招呼着自己的手下转身就跑上了车，一溜烟跑没了影。 这个时候，中年警察的目光才落到林凡身上。 “小伙子，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闻言，林凡点点头。 他之所以能叫来刑警队长，就是透漏了前世查清楚的一件谋杀案。 这件案子虽然公布了出来，却因为忽略了一个信息，所以一直迟迟查不出。 林凡前世恰巧关注过，当时就是一个网友在公布出来的信息上发现了线索，这才将这个案子查清楚。 林凡附身在陈队长耳边说了一阵。 陈队长双目放光，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一出闹剧落幕，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散去。 林凡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阻止了父母受到伤害，前世的遗憾，总算可以弥补了。 转过身正要帮助父母收拾东西。 就在这时，母亲张月娥脸色骤然苍白，一阵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妈！！！”林凡脸色狂变，险之又险的扶住了母亲。 一边的林正军脸上也露出焦急之色。 林凡掐了母亲的人中，却毫无反应，心中一阵急切。 “爸，送我妈去医院，不能耽搁！” 林正军点点头，抱起张月娥就跑向医院。 可这里距离医院还有不少距离，如果跑到医院，不说他能不能坚持，首先张月娥就肯定坚持不住！ 林凡目光急切，扫过旁边大路，看到不远处一辆车驶来，咬牙走上前，拦在大路中间。 几秒钟后，一辆老款的夏利停在林凡面前。 林凡连忙招呼父亲抱着母亲坐进车内。 林凡直接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 “麻烦送我们去医院，十万火急，谢谢，你……” 林凡匆匆开口，看向驾驶座上，一个浑身透着贵气的女人，猛地怔住。 第三章 卖衣服？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这一瞬间，林凡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面前的这个女人，叫姚冰月，是他的同班同学。 也是前世自己的妻子。 姚冰月的父亲在前世帮助自己极多。 甚至连自己的创业，也少不了姚家的帮助。 后来他醉心工作，冷落了姚冰月，导致两人离婚。 只不过他心中，对姚冰月依然有情。 “林凡！” “怎么是你？你这是……”姚冰月俏脸上满是疑惑。 她被林凡和林凡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 林凡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实在是抱歉。” “我妈晕倒了，需要送医院，能否帮个忙？” 闻言，姚冰月扫了一眼林凡的母亲，美眸中神色变换，最后点点头。 “好！” 随着车子发动，林凡眉头略有舒展。 …… 金陵市第一人民医院。 一间普通病房外。 林凡手中拿着检查报告，目光扫过病房内正在被父亲招照顾的母亲，心中微沉。 肾衰竭！ 这个可以治疗，却又耗费庞大费用的病，让他心中沉重。 前世父母被混混打伤后死亡，本来自己的出现避免了这一切。 没想到母亲却检查出了重病，这一切让林凡有种被命运拉扯回去的压迫感。 怎么还会这样？ 十多万的手术费，放在现在这个时代，是绝对的天文数字。 在这个哪怕万元户都是被人羡慕的时代，十万是多少人一辈子也不敢想象的财富。 “林凡，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林凡回过神来。 “你说就好，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我又不吃人。”林凡苦笑一声。 闻言，姚冰月朱唇轻启道：“十万的手术费用实在是太多了，我建议你可以向社会上发出求助。” “无论是登报纸还是上电视都可以。” “好心人还是很多的，就算最后凑不齐手术费用，也会给你们一家减轻很多负担。” 姚冰月一字一句的开口。 她对林凡母亲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却无能为力。 毕竟十万不是十块，这也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 作为普通同学，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林凡目光微闪，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 听到林凡的话，姚冰月绣眉微蹙。 在她看来，林凡这话，分明就是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一番好意，却落得个这个下场，心中顿时有些不忿。 “姚冰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今天谢谢了，日后回报。” 林凡冲着姚冰月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看着林凡的背影，姚冰月忍不住哼了一声。 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满。 刚要转身离去，可扫过旁边的病房，略一犹豫，还是敲门走了进去。 …… 回到位于城郊的一处平房。 这里就是林凡的家。 将东西收拾好，他从父母的柜子中取出存折，看着上面的三万块钱，眉头紧皱。 “这些钱，还不到十分之一……” 林凡长叹一声，脑海中迅速思索，有什么办法，可以在段时间内弄到十万。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公鸭嗓： “凡哥在么？凡哥在家么？” “有天大的好事！” “你在家么？” 林凡忍不住转过头。 看到来人，心中一阵激动。 一个足有二百斤的胖子气喘吁吁的跑进门。 这是自己前世今生的好兄弟，王乾！ “如果没什么意外，我应该一直都在。”林凡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前世自己走投无路的那段时间，王乾帮了自己不少。 后来自己创业成功后，也带着王乾发了财。 闻言，王乾脸上立刻露出憨笑。 “凡哥，看你说的，哪能有什么意外。” “你猜猜，我有什么好消息？” 林凡顿时头大如斗。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问题，你猜猜？ 猜猜我是谁？ 猜猜我要干什么？ 如果对面不是自己的好兄弟，他真想转身就走。 不过他还是无奈的开口道：“直接说吧，我没兴趣猜。” 王乾挠挠头，嘿嘿一笑。 “凡哥，你知道东富服装厂吧？” 闻言，林凡微微一怔。 东富服装厂是金陵郊区一家民营企业，注册资金不到二十万。 这个从改革开放建立的工厂因为运营不良，逐渐被市场所淘汰。 在两年后倒闭。 王乾的大姑，就是东富服装厂的一名中层管理。 后世林凡创业后，就买下了这块地建厂。 所以林凡对此极为熟悉。 “你要卖关子的话，我无所谓。”林凡摊摊手。 王乾连忙告饶，继续道：“我大姑就在里面上班。” “我大姑说最近有一批质量不好的衣服准备便宜卖。” “我想咱们俩可以买一批衣服然后摆摊卖。” “进货价二十左右的衣服，咱们可以卖四五十，绝对有赚头！” 王乾满目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绿花花的钞票在眼前晃。 林凡眉头微皱。 次品积压一直以来都是工厂的难题，生产质量不过关，想要卖出去，首先就要接受市场的考验。 可随着人民渐渐富裕起来，对服装的要求也开始有所提升。 虽然没看到这些衣服什么样，但是可以想象，既然能卖这么便宜，必然是有极大的瑕疵。 想要拿货卖，除非是以更低价格处理，否则根本做不到王乾说的大赚特赚。 若是放在前世，自己或许会同意。 可重生回来，他的目光也变得不同。 “这些衣服工厂既然能低价处理，必然是有缺陷。” “市场经济时代，市场是质量和价格并行，除非薄利多销。” “这其中还要涉及到运输、摊位、时间等等成本的核算问题，想要靠这些旧衣服赚钱。” “难。” 林凡沉声开口。 这些虽然都是他的推论，但实际上这就是根本的文化属性的问题。 他前世纵横商界，对这件事几乎是看的通透。 谁想要占便宜，谁就会先吃亏。 接多少货，就会砸在手里多少。 更何况，两个人又有多少本钱来拿货？显然是空想罢了。 王乾脸色顿时耷拉下来。 听到林凡的话，他此刻心中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却明白林凡说的没错。 可一想到自己没钱赚，他就有些难受。 “我去看过，那些衣服也就是质量不咋地，不知道用的啥布料，自己就会勾丝。” “那现在咋办……” 林凡微微一顿。 第四章 林凡的算盘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王乾的话，让他突然想起了前世流行的破洞牛仔服。 这种来自于米国嬉皮士们的创意，在国外已经有了几十年的运作。 可在国内还没有完全的流传开来。 若是…… 林凡目中精光闪烁。 “老王，你真想赚钱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闻言，王乾神色一喜，立刻抓住林凡的手臂，开口道：“凡哥，啥办法？” “你说怎么做，只要能赚钱，干啥都行！” 林凡笑了笑，缓缓道： “衣服可以拿，不过我们不投钱。” “找个时间，我们去服装厂看看。” “不过还要你大姑的帮助。” 王乾点点头：“成，那也别找时间了，就现在吧。” “小卖部的老陈要去那边进货，咱们搭他的车过去。” 王乾拉着林凡，两人搭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足足摇晃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服装厂门口。 等到下来的时候，林凡双腿都有些酸软。 这一刻，他无比怀念自己前世的商务林肯。 服装厂占地面积不大，里面工人大约二百个左右，大多都是女性。 流水线式的生产，让生产效率很高，可技术的制约，让质量无法跟上去。 王乾在门卫室说了身份之后，两人就被轻易的放行了。 这种管理，让林凡暗自摇头。 光是这一条，若是有人想要捣鬼，随便编个理由就进去了。 这样的工厂，怪不得会倒闭。 这里一共有三个厂区，王乾和林凡走进了第二个厂区内。 王乾顺利的走进厂区，两人直奔拐角的办公室走去。 在一间写着销售部的办公室门前，王乾刚要敲门，门就打开。 紧接着，一个穿着老式西装的中年女人就走出来。 正是王乾的大姑王嘉丽。 看到王乾的瞬间，王嘉丽脸上露出笑容。 “王乾，你怎么来了？” 闻言，王乾嘿嘿一笑：“大姑，我这不是想你了么。” “再说还有点事找你，这是我哥们儿林凡。” 林凡走上前，礼貌的打招呼：“大姑好。” 王嘉丽点头含笑:“这孩子，真有礼貌，快进来吧，大姑给你们拿好吃的。” 林凡点点头，和王乾一起走进去。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目光扫过角落里堆放的一些绸料的衣服，眉头微挑。 这些衣服的质量果然极差。 上面的丝起了毛球不说，还勾挂的到处都是。 显然是根本无法穿在身上，哪怕是贱卖，都未必会有人买。 毕竟买衣服是为了穿，再便宜也要有价值才行。 不多时，王乾的大姑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大盘水果零食和饮料。 王乾食指大动，毫不犹豫的大快朵颐。 林凡看向王嘉丽，平静开口道：“大姑，今天来，是想要和您商量一下。” “我和王乾我们两个刚刚高中毕业，现在距离上大学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们想要做一点小生意。” “正巧听说您这里有挤压的衣服，我们想拿一批出去卖。” “不过我们没有什么资金，只能用一些东西抵押，如果卖出去，我们愿意分出三成的利润。” 听到林凡的话，王嘉丽顿时愣住。 她们工厂积压的衣服的确让她极为难受。 作为销售部的主管，她正为此发愁。 这批衣服的质量太差，哪怕是贱卖都没有人愿意接手。 而且成品的衣服也很难再二次加工。 要么处理掉，要么只能扔掉。 可老板下了死命令，卖不掉，她的工资就要被扣。 如今听到林凡的话，她略一思衬，开口道： “你们要卖衣服就拿些好的吧，也不用抵押什么，拿上几十件去卖，卖出去了给个出厂价就行。” “这点事，大姑还是能做主的。” “年轻人多闯一闯是好事，大姑支持。”王嘉丽含笑点头。 对于林凡的想法，她还是比较赞同的。 闻言，林凡摇摇头。 如果仅仅是为了卖好衣服，他就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了。 “大姑，我的意思是，拿一批次品衣服。” “一来是我有办法卖出去。” “二来是正好也能为您分忧。” “再者，就算卖不出去，对您也造不成损失。” “若是能卖出去，对您也是一份功绩，您说呢？” 听到林凡的话，王嘉丽眉头微蹙。 她并不认为这两个年轻人能把这些次品卖出去，毕竟两个还没走上社会的年轻人，想法不成熟。 犹豫半晌，她点点头。 “行吧，既然你们坚持，等下就跟我去仓库拿。” “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也不用抵押，卖出去了就按十块一件成本来算。” “卖不出去送回来就行，赚多赚少都是你们的。” 王嘉丽虽然不看好，可还是答应下来。 年轻人嘛，吃点苦头，对以后是好事。 林凡心中顿时定下来。 等到王乾吃完之后，两人跟着王嘉丽来到了第三个厂房内，一处仓库里面。 看到堆成小山的衣服裤子，就算是以林凡的定性，都忍不住为之皱眉。 这些衣服，惨不忍睹！ 丝勾挂的到处都是，不要说卖了，就是白送，恐怕也得考虑一下，拿回去有没有用。 不过目光扫过那些同样磨损的牛仔裤，他目光大亮。 这些牛仔裤和自己预计的完全一样。 所有的牛仔裤上线头并没有乱，只有裤脚还有裤腿处的布料，出现了一些松软。 这些松软放在上面，极为难看。 可如果将其剪开一部分，就是前世的破洞牛仔，毫无二致！ “大姑，就那些牛仔裤吧，就以七天为限，如果卖不出去，我再给您送回来。”林凡客气的开口道。 王嘉丽点点头，立刻安排人帮助林凡跳出来一百多条牛仔裤，甚至还要找车帮他们拉回去。 林凡拒绝之后，和王乾租了一辆小面包，拉着一百多条牛仔裤，一路颠簸回到了家。 …… 城郊平房内。 两人将所有牛仔裤搬进了房间。 看着一百多条牛仔裤，王乾苦笑一声：“凡哥，这些裤子根本穿不了好吧？” “你看这裤子，一戳就一个洞。” “现在都啥时代了，谁还穿这种乞丐才穿的东西啊！” 林凡摇摇头，拿出剪刀，在破洞的地方，小心修剪。 不多时，裤子破洞处，呈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拉丝状态。 林凡试穿了一下，上身短袖，下身牛仔裤，看起来颇有些不羁的气质。 王乾有些惊讶。 第五章 霸气王乾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凡哥，还别说，你穿这个乞丐服还挺好看。” “你要是去要饭，绝对会有人给钱。” 林凡顿时哭笑不得。 把剪刀递给王乾，沉声道：“按照我刚才的做法，今天咱们两个把这些牛仔裤修剪完成。” “七天时间，我保证你赚一块钱！” 王乾咽了咽口水，用力点点头。 两人立刻陷入了忙碌之中。 足足忙碌了一个下午加一个傍晚，两人才修剪完毕。 又将裤子叠好之后，两个人随便吃了一口，直接休息。 ……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五点钟，林凡就拉着王乾起来。 先是去找了一辆平板车，将所有的裤子放在上面之后，才向着市区驶去。 一处早市内，此刻已经有了不少的商贩开始准备早点。 同样也有些人摆摊卖一些小物品，甚至衣服鞋包等等，同样有人卖。 林凡找到了一个偏僻的摊位，忍痛交了五十块押金之后，和王乾摆好了摊。 随手写了一块牌子，放在了上面。 ‘时尚嬉皮士破洞牛仔，三十六元一条！一百元三条！’ 王乾忍不住开口：“凡哥，一个好的牛仔裤才卖三十块，我们这破牛仔裤卖三十六，能卖出去吗？” 他虽然相信林凡，可心中还是有些打鼓。 毕竟连工厂都没有办法，林凡说的可行么？ 林凡摇摇头，没有回答。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行不行，要做才知道。 此刻已经是六点钟，街道上多了不少人。 大多都是漫无目的的逛一逛，只是林凡的小摊偏僻，少有人能逛到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妈的，果然是你！” 随着声音的传出，四五个头发花花绿绿的少年出现在小摊面前。 最前面的嗯，正是昨天砸了林凡父母摊子的金毛。 林凡神色微沉，淡淡道：“有事？” 金毛神色透着不屑，还有三分阴狠。 “小子，昨天你不是仗着油锅不把哥几个放在眼里么？” “今天老子就让你跪下舔老子的鞋！” “先砸了你的破摊子！” 金毛挥挥手，旁边几个少年顿时就冲了上来。 就在这时，旁边的王乾猛地站起，一脚踢出。 刹那间，一个少年就被踹飞出去。 “妈的，我看谁敢！”王乾怒容满面。 这几个小混混又是要收拾林凡，又是要砸他的摊子，他怎么忍得了？ “一个个杂毛，给你们脸了！” “今天谁敢动一下，老子先废了他！” 王乾二百多斤的身材站在原地，一股威势散开。 他本身就是农村孩子，常年下地干活，虽然胖，可却有力。 一时间，几个小混混目中顿时闪过慌乱之色。 就在这时，林凡站起来，拍了拍王乾的肩膀，淡淡道： “算了，让他们滚吧，别耽误了我们的生意。” 闻言，王乾哼了一声，伸手抓过金毛的胸口，将他拉到身前，居高临下的开口： “下次再看见你，老子先废了你！” 随手将金毛一扔，几个小混混慌忙逃走。 林凡摇摇头，王乾当初也混过一段时间，这几个小混混，在他面前，还真不算什么。 正要坐下，耳边却骤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凡，你怎么在这里？” 姚冰月的语气显然意外极了，朝着二人走过去。 林凡的穿着，让她眼前一亮。 “你们这是？”转而看到摊位上的同款牛仔，她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如你所见。”林凡言简意赅，“我们在摆地摊卖东西。” “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吧，在那里，你们的这些衣服应该会出的很快。” …… 几人坐车进入了本市有名艺术学院附近的一个美食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食物的香味迎面而来。 “这里都是一些年轻人，想要出手新东西，年轻人的接受度，总会是比较高的。”姚冰月拿了一条牛仔裤，进入车内，“帮我盯着。” 林凡内心涌现前世的点点滴滴，心头一阵酸楚。 “好了，我们开始吧！” 姚冰月本就气质出众，身上的牛仔裤，让人有种轻松惬意的感觉。 王乾看傻了眼，两眼直勾勾的。 林凡戳了戳，这才反应过来的王乾害羞的摸了摸后脑勺。 林凡观察了一下位置，找了个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章鱼小丸子的小店旁边。 仅仅只是两个人往小摊前一站，就吸引了众多学生的眼光，很多男孩子和女孩子陆续上前询问价格。 “30块，给你们便宜一些，25块就可以。”林凡说道。 因为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有一定家底的，很快，陆陆续续有很多人爽快的掏钱。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凌晨一点多。 姚冰月打了个哈欠，掏出钱来，看了看身上的牛仔裤，“看在这条牛仔裤帮我吸引了这么多人气的份儿上，我也来一条。” “不用，送给你了，今天如果不是你，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林凡清楚，今天之所以没有看到城管，是因为姚冰月。 姚冰月愣了愣，很快就释然了，心里对林凡的好感，也更上一层。 “林凡，你还挺会说话的嘛！，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姚冰月心里清楚，不是林凡不知道要在这样的地方售卖，只是心里有所顾忌罢了。 自己的出现，他不好反驳，只好依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期间姚冰月让父亲给城管打招呼的事情，林凡也该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我送你们回去吧！”姚冰月上车。 林凡没有拒绝，只是，来这里的第一仗，姚冰月，功不可没。 “我请你们去撸串儿吧。”林凡知道，那里有姚冰月最喜欢吃的小龙虾。 王乾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笑了笑，“刚好，我的肚子也有点儿饿了。”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凡拍了拍王乾的肩膀，几个人虽然疲惫，但是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实。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谁能一天之内就挣几千块钱的。”王乾一边数钱一边说，“林凡，你真厉害，能想出这么个方法来卖这些残次品的，要是我，打死我也想不到。” “这算什么，这才是开始。” “好，那兄弟我以后可就跟着你混了。” 两人交流之际，姚冰月也心生好奇。 “我从来都没有在市面上见过这样的衣服，你是怎么想到的？” 林凡笑了笑，“之前在路过一家工厂的时候，看到有的大叔裤子磨破了，也舍不得买新的，就这样穿着，感觉看着怪时髦的，一时之间，就想起来了，也就想着碰碰运气。” “林凡，看不出来你真的很有经商的头脑啊。”姚冰月赞叹道。 林凡笑笑，“你也是，很有选择的眼光。” 烧烤摊位在离姚冰月家不远的位置，一个不经意的拐角处，除了本地人，很少能够引起他人的注意。 “老板，先来两斤小龙虾，对了，要蒜蓉的，再来点儿小料放小米辣，然后……” 姚冰月听着林凡一字不差的说出了自己喜欢的吃法，诧异的同时，心间也有一股暖流涌出。 只是，自己从未跟他说及，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姚冰月心生疑惑。 “明天你们还准备继续卖吗？”姚冰月问。 林凡点了点头，“今天的情况不错，明天我们就去工厂里把账结清，去多拿点儿货，这样，也能够尽快的筹集到更多的钱。” 林凡的心里也是着急的，今天的收入，固然在这个年代是相当可观的，可是距离10万，却是杯水车薪。 只是，在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之前，他必须得经营好现在的一切。 “小龙虾来喽。”店员热情的端了上来。 几个人一人开了一罐儿汽水，林凡举杯，“明天还得早起，今天感谢两位的帮助，大恩不言谢。” 人生中，始终有那么一两个人，不管你或高或低，都总会守在你身旁。 而人不负我，我不负人。这一世，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凡就早早的起来，不停的敲着王乾家的门。 王乾一旦睡着，真的是雷打不动。 还是王乾的妈妈前来开门，“凡凡，起来的这么早啊！” “对的，阿姨，我是来找王乾的，有些事情，需要和他出去一趟。” “你们的事情乾乾都给我说了，阿姨这就给你叫去。”王乾妈妈热情道。 接着，房间里一阵电闪雷鸣，就看到王乾穿着花短裤笨笨的跑了出来。 “妈，你这是干嘛呀，这才几点，鸡还没打鸣呢。”王乾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等到鸡打鸣，这钱，就让别人铮了去了。” 听到林凡的声音，王乾这才意识到。 “我这就穿衣服，咱们去进货去。” 不过五分钟，王乾就收拾好了，一人拿起一个馒头，赶紧去工厂找姑姑。 “今天怎么也得多进点儿，昨天的货，感觉都没够卖，你说，我们今天能挣多少呢？想想都开心。” 话语间，王乾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钞票在自己眼前。 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林凡笑笑摇头，“赶快走吧，不然黄花菜都要凉了。”两人加快了脚步。 抵达工厂的时候，姑姑办公室传来的商议声，让林凡心头一沉。 第六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你说说，这么好的生意，你哪有不想着自家人的道理？”男人粗糙的嗓音，透露着不满。 “你前面还说这批货用来给人拖地人家都不要，这下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这是大姑说话的声音。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这能一样吗？你都不知道，还是王乾父亲那揣不住事情的大嘴巴子，说他儿子多能干多能干，我这才知道，这衣服，竟然是你这里拿的，反正我不管，这衣服，我买定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跟孩子说？当初是他们想到这个方法的，现在倒好，孩子卖出去了，你倒是想半路捡个便宜……”大姑有些为难。 王乾一听有些着急了，推开门冲了进去。 “大姑父，这个想法是林凡想到的，你不能这么做。” “你这臭小子，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呢？赶快走走走，回家里陪你妈干活去。”大姑父推王乾出去。 王乾不肯，“姑姑，你管管我大姑父。” 林凡却看的透彻，把一叠十块，五块的钱递过去，“姑姑，今天我们来，是送昨天进货的成本钱的。” 王乾诧异，“林凡……” “走吧。”林凡打断，拉着王乾出去。 回去的一路，王乾都闷闷不乐，也不愿意说话。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你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你想想，你大姑父可能这么轻易的松口？” 一句话，把王乾噎住。 王乾还是不服气，“那我也得跟他评评理，做人不带这样的。” 林凡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如今，相比于计较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乾，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的。”林凡一脸自信，“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四周再转转看看。” 转悠着，路过一个五金杂货铺，因为物美价廉，位置也位于几个工厂交点的位置，来来回回有不少人在这里买东西，几毛到几十块的东西，这里一应俱全。 林凡突然感觉明朗了起来，跑步去周边最近的一个批发市场，买来了大量的帆布，和粉笔。 先根据父亲的尺寸进行剪裁，家里刚好有母亲结婚时用的缝纫机，虽然年代久远，可是基本的缝合是没有问题的。 凌晨天快亮的时候，林凡的第一件背带裤制作成功，他也感觉不到困倦，兴冲冲的拿着东西到杂货店，软磨硬泡下，终于和店家达成了协议。 林凡负责提供裤子，卖出去之后，店家可以得到百分之二十的分成。 第一天，裤子没有卖出去。 林凡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王乾跑进来，看到家里全是碎布，满是疑惑。 “你这是在干嘛？” 林凡指着第二件背带裤，“做裤子。”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手艺呢，哎，说真的，这裤子质量还真的是不错，我表哥场面在车间，有这样一条裤子，就不用担心裤子会破了。” 一句话，点醒了林凡。 两只手兴冲冲地抱着王乾，“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 说完冲出去，蹲守在杂货店门口。 钢铁厂的工人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陆陆续续出来。 林凡观察了一会儿，目光锁定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 他的膝盖和大腿位置，裤子早就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 林凡拿起裤子跑了过去，“叔叔，试试这个裤子吧，装东西很方便，而且还不容易磨损，只要29块钱。” 男人有些犹豫，这不是一个小数字，可是他一天的工钱。 “可以上身试试。”林凡一直死皮烂缠的 终于！ 男人无奈，只能点点头，“好吧，那我就试试，只是试试啊！” “放心吧，绝对不强买强卖。” “哎，你还别说，还真的挺不错的，到时候把工具随手放前面的口袋里，工作起来，还真的是方便。”男人换上其貌不扬的衣服，不甚满意。 周边的人，也陆陆续续围上来打听。 “看着好像是听方便的啊！ 我也试试来！。” …… 林凡 心中一喜，果然有进展了! 只是，林凡还没有那么多成品，便和其他工人约好了交货时间，让他们过来。 可是，这将近二十多套衣服，完成起来，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又一个难题，找到了他。 林凡进了更多的帆布，帆布的成本极低，林凡一件衣服，将近可以赚取24块。 正想着怎么找人，王乾带来了本地一些没有上学的孩子，这个年代，没有条件上学的孩子，比比皆是。 尤其是女孩子，从小就会做很多的家务。 不但如此，王乾还给林凡找了一个便宜的出租屋作临时厂房！ 林凡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负责画出模型，其他人负责缝合，一夜过去，赶制出来了将近五十件。 第二天，卖的只剩下5件。 林凡高兴的同时，也是满脸的疲惫。 姚冰月过来探望，看到林凡的黑眼圈，皱了皱眉头，“你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吧？你这样下去，就算你母亲最终出院，恐怕你自己又要进去了。” “是啊，是得想个办法了。” “招人吧，不必事事亲为。” 林凡也这么想过，扩大规模，招人，是势在必行的。 “你好好的睡觉，其他的交给我了。” 第二天姚冰月通过关系找来了很多无事可做的青年，一天10块工钱，林凡醒来，看到十几个操作的工人在马不停蹄的干货，加上姚冰月和王乾家的缝纫机，还需要再找一些。 林凡想到了裁缝铺子，租赁这个概念，在这个年代，还是不常见的，林凡很快被拒绝了。 可是他没有气馁，办法总比问题多。 “先用这三台进行生产，王乾，你叫上两个人，把这些货先送去杂货店。” “嗯嗯，你还记得清清嘛？她家里有个缝纫机，她说，你找她，她就借给你。” 林凡脑海涌现一段记忆，那个性格略显跳脱的女孩子，真的是出生错了时代，她对他的穷追不舍，也是在20年后，遇到真爱，才告一段落。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算了。” “算了？”背后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林凡脊柱一凉。 “难不成，我比你妈病还恐怖啊？林凡，你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够意思，这种事情，想到了姚冰月，就想不到我。” “这……”林凡朝王乾使眼色。 王乾假装没看到，“我去送货了啊。” “你……” “嗯？”林青青气势汹汹 第七章 不安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转而语气沉了下来，“你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说一声，给，这是我爸这个月打给我的生活费，你也知道我的，平时都是入不敷出，只能先帮你这么多了。” 林清清家境优渥，爸妈都在美国工作，也因为如此，从小外婆的娇惯，让林清清的个性里充斥着勇敢和不羁。 看着林清清手里的三百块钱，林凡也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林凡笑着说，“我现在可一天都挣得比你多，这点儿小钱，我还真的看不上。” “林凡！”林清清气的想打人。 “现在，解决问题，比借钱更重要。” “反正我不管。”林清清把钱丢过去，“忙，我也肯定是要帮的，你们进来吧。”林清清对外示意道。 几个小混混打扮的男生搬了四五台缝纫机进来。 林凡眼神停留在几个小混混的身上，眉头微皱。 “你不用担心，这些都是他们家里的缝纫机，知道你需要，借你用一段时间。” “我不需要。”林凡语气有些冷漠。 “林凡，你别不识好歹。” “林清清，我看没有脑子的人应该是你吧？天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怪不得大家都说你，不务正业。” 林清清最听不得别人说她这样，她点了点头，指着林凡，“算你狠，以后看谁管你，我们走。” “不送。” 林清清和几个小混混带着缝纫机离开。 林清清不知道，姚冰月却清楚。 “她也是为了帮助你，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呢？这个时候，身边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那几个混混，就是当初害自己父母的，他不可能原谅，也不允许自己和这种人有任何瓜葛。 “人各有志，既然她喜欢和他们在一起，那我们之间，还是不要来往的比较好，好了，我们赶快去帮忙吧，帆布好像也快没了，我们再去进点儿。” 等到两个人从批发市场回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狼藉，缝纫机也都成了一地废铁，线头胡乱缠绕着。 “怎么回事儿？”林凡扶起地上疼的抱肚子的男孩。 男孩指着门口，“就是今天来过的那群人，他们说，谁对林清清不好，他们就跟谁过不去。” 林凡攥紧拳头，冲出去，被姚冰月拉住。 “我们没有生产许可，如果被警察知道了，我们也会面临高额罚款，好在就是一些机器。” 可是没有了这些机器，明天的货，将无法按时提供。 “明天的货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目前，可能只有让林清清把那几台缝纫机拿过来了。” “我绝对不会用他们的东西的。”林凡坚决道，这是他的底线。 “那你就等着违约吧，你说说，你爸妈当时把钱给我们不就好了吗？你还真的是和你爸妈一模一样的个性。”几个小混混半路折返。 林凡站起来，一拳打在带头的人身上。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 “你们会为今天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代价？什么代价？你去报警啊，刚好让警察看看这里，林清清也是你这种人能招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这种人，还不如我们。” 林凡挨了重重的几拳，疼痛感让他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衣服按时送到了杂货铺。 “你放心，我已经遣散了他们，把衣服的制作，交给了裁缝铺子，虽然加工费高一些，可是在找到更好的方法之前，也只能这样了。” “冰月，谢谢你，有一件事情我这边需要你帮我去做一下。”林凡在她耳边低语。 过了几天，就在警察局门口看到了几个被抓捕的小混混，理由是入室盗窃。 “林凡，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消息，我们都还不知道， 这几个孩子，竟然已经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真的得送进少管所好好的调教一下。” “还有就是你上次提供给我的信息，可是帮了我不少的忙，听说你最近在制作衣服，这是生产许可，也算是我报答你了。” “陈队长，谢谢。” 陈队长拍拍林凡的肩膀。 很快，问题接踵而至。 单一的产品样式，已经无法满足一些人的需求，大姑父那边的牛仔裤，也因为销售方式的问题，积累了很多卖不出去的货。 “王乾，你去给林凡说说呗，反正都是一个镇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利润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再让让的嘛，五五分怎么样？” 王乾一边洗脚，一边无所谓的说道：“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让我们滚出去的，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知道自己接了个烂摊子，这就又想甩给我们了？” “哼，你看看你这孩子，我要和你妈说去。” “说就说，说了也没用，这是林凡的事情，我们谁都做不了林凡的主。” 王乾洗完脚，起身。 跟林凡说起这件事情，林凡还在出神，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王乾到底说了什么。 “你说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啊。” “你说，这些衣服，如果找到合适的布料，改装一下，就可以卖给城里上班的人，这样，我们的收入也会更高。” “哪有城里人穿这么厚重的布料的呀，林凡，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给你说，大姑父……” “你让他把东西送过来吧，不过，我要和你大姑谈。” “嗯？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你都不计较了？” 林凡笑了笑，蝇头小利就能够满足的人，往往是最不用忌惮的。 “不计较了，这年代，看到有利可图，有几个人不想呢？我理解他。” “林凡，你太不一样了？”王乾端视，一脸诧异，“我前几天看了一本书，里面说人会灵魂出窍，你说说，你这身体里，是不是住进了其它灵魂啊？” 林凡瞥了一眼，“你一天到晚，不好好上学读书，就在这里想一些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东西，再好好看看，我就是林凡本人，你赶紧去见一下你大姑，看她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找她。” 第八章 代工厂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大姑，姑父那边的牛仔裤，堆积了应该有上千条了吧？”面对大姑的窘迫，林凡单刀直入。 大姑眼神飘忽不定，不好意思直视林凡。 “凡凡，上次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把控不当，你说说他一个他一个盖房子的，哪里知道做生意啊，这不，东西刚到手里，拿出去，别人还以为是破烂呢。” 虽然是同样的东西，不经过简单的加工，差别还是很大的。 “大姑，您先别着急，这批货堆积卖不出去的话，对你有什么影响啊？” 王嘉丽虽然觉得难以启齿，可是销售部，本就按照销售指标定输赢，货卖不出去，她这个位置，也是如坐针毡。 “凡凡，看得出来，你也是个聪明孩子，你是怎么想的？你说说吧，如果我可以做到，我一定满足你，不过，你得答应我，这批牛仔裤，你得帮我出了。”王嘉丽也不是吃素的。 林凡笑笑点了点头，“当然没有问题，不过，一件衣服的成本还是十块，与此同时，我还有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工厂里的工人下午八点就下班了，我想在八点到十二点这个时间，租用一下，按小时付费，不过我给不起太高的租金。” “就这个？这个好办，我去给你申请，到时候，只需要掏水电费就可以了。” 那个时候，工厂里时不时还会有工人住在里面。 所以不使用期间，几个毛孩子在里面，总是无法引起大家重视的。 “一言为定，明天我让王乾去工厂拿东西。”林凡兴致勃勃的离开。 第二天，王乾带着手底下几个人去把东西装车，搬运回住处。 “为啥不直接拿去卖了？这么多的东西，堆积在这里，怪占空间的。” 王乾不明白，往常，不都是直接拿去卖了？ “冰月。”林凡点了点头，姚冰月拿出绣线，在口袋的位置和侧面绣上了简单的花朵，林凡再拿起剪刀，按照比例去裁剪掉多余的部分，绣花破洞牛仔裤就出来了。 姚冰月上身看了一下效果，伸出大拇指。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大家欢笑一片。 “你是怎么想到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你。”饭后，林凡散步送姚冰月回去。 林凡顿住，姚冰月继续说道：“你总是有很多新颖的想法不断涌出，带给人很多的惊喜，好像每一天，都是新的你。” 林凡松了一口气，“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刺绣会这么棒。” 在未来的那个世界，他们很少互相看到对方的优点。 “女孩子嘛，都会喜欢美好的东西，之前跟着奶奶学过一段时间。” “嗯嗯。” 所以，未来来不及的，就从现在开始吧！林凡心想。 “加了刺绣的破洞牛仔裤有15条，正常款比较多，我和冰月去处理这些，你们去指定的地方出售这部分，晚上见。” 这次，几个人分头行动。 姚冰月和林凡以银行为中心，在旁边摆设了小摊，看到新颖的事物，大家都总是忍不住打量的。 两个人用白布支起一个简单的试衣间，试了衣服之后，大家都比较满意。 “多少钱一件？” “50块，可以给你便宜些，45块一条。” “这也太贵了吧，我在店里买裤子都可以买两条了。”女人嘟嘟囔囔。 林凡走来说道！。 “这条裤子，，布料采用的是最新的耐磨的布料，你穿几年都是没有问题的，像普通的布料，几乎是很难做到的，而且像这个布料怎么洗都不会褪色的，林凡靠一张嘴睁眼在那里催的天花乱坠！ 终于！在林凡的软磨硬泡下 女人想了想，“40块，我要了。” “好嘞姐。”和你有眼缘我就给你打个折，东西好的话下次多给我介绍朋友来啊！ 女人离开之后，姚冰月朝林凡竖起大拇指。 “我咋不知道，你竟然还这麽能忽悠？” 林凡笑了笑，“场景需要嘛。” 林凡和姚冰月卖的还比较顺利，只是王乾那里，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王乾垂头丧气，“哥，这市场上不知道哪里突然之间多了好几家卖破洞牛仔裤的，卖的还比我们便宜，我们实在是没有优势啊。” 九五年，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市场上，很多东西，都如雨后春笋，慢慢的冒了出来。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今天有几个大婶儿也在卖，15块钱一条，很多人都奔着她们去了，咱们成本加上人工，卖15块，本儿都回不来。” “知道货是从哪里出的吗？” “我去问了，她们哪里肯说。” 挣钱的法子被复制了，几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先别着急，明天去看看。” 躺在床上，林凡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挨到天亮。 就起身去准备一探究竟。 王乾也大早起来。 “真是稀罕，这点儿，你竟然没有在睡觉。” “这可是挣钱的买卖，钱谁不喜欢。” “你看，就是这里，大概有三个摊位，都是卖这种牛仔裤的，和我们的真的很像。” 林凡摸了摸，“阿姨，这个牛仔裤的质量，有点儿粗糙啊。” “你小朋友懂什么的呀，这个叫……叫时尚你懂不懂，要不要试试，很便宜的呀，15块一件。” “我买两件，不过我看这种布料，市面上不多，你们是哪里来的呀？” 阿姨打量了一下林凡，不肯说。 “阿姨，我家里父母现在都在医院，我也想找个法子，能多挣点儿钱也能帮助到我的父母。” “看你也是苦命的孩子，我就告诉你吧，这是我们从批发市场拿的，这些都是大家看不上的衣服，我们就想着能够过来碰碰运气，却没想到，竟然卖的还挺好的。”阿姨说道。 “谢谢阿姨，这是两条牛仔裤的钱。”递上30块钱，林凡一路沉默不语。 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在批发市场上开始卖。 自己一定要加快速度，尽快抢占先机。 “林凡，我去进货。” “你想什么呢？”林凡把王乾拉回来，“你想什么呢？先进去，试试看。” 王乾穿着一条，蹲下的时候，感觉膝盖的部位难以伸展开来。 “这不是活受罪吗？不行不行，我得脱了。”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林凡拿着王乾换下来的牛仔裤，缝合的位置，很快就会扯破。 王乾恍然大悟，“所以……” “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林凡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第九章 有钱大家一起赚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盛夏清晨八点，林凡躺在客厅竹椅闭眼舔息。 “凡哥，说好的机会呢？” 王乾人还没进门，大嗓子就先传来，进门见到林凡还有心休息，气不打一处来，抓住林凡手臂拉起来，道：“你两天来市场都不去，也不让我去，我都着急上火长泡了，你还能呼呼睡得着。” “好快。”林凡打着还欠说道。 “准确的说是第三天了，俗说话事不过三，你今儿得个准信，不然我想去砸了那些阿姨的摊位。” 王乾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林凡站起来伸了下懒腰想门外走去。 “干啥呢？” “你不是想去市场，赶紧跟上吧。”林凡淡淡的说道。 王乾大喜，总算肯动了。 清晨的市场总是那么热闹，今日也不例外。 那几个模仿林凡，打起价格战的大婶儿们有些麻烦，今日拿着牛仔裤来退货的人数增加不少。 “裤子我女儿就穿一天，也没什么大动作，裤头连接的地方就裂开，膝盖也紧得很，娃儿都说一弯就难受。” “我儿子也是，这才传一个小时就成这样，坑人这是，大伙都给评评理。” “……” 客人气愤声音尖锐，引得不少人围观，大婶儿们想给客人们重新换一条，大家都不愿意，吵着要退货。 “质量问题！我刚从入口来，看到有个胖子穿着一样的牛仔裤，蹦蹦跳跳一点事都没有。” “我也看到，就是价格比较贵。” “贵不了多少，穿久一点，算起来还划算不少。” “……” 边上两个大妈议论着。 不少有意向购买的客人，立即边转身前往市场入口。 人都是盲从的，再说货比三家历来有之，看看也不缺胳膊。 几个动了，更多人就跟着动，大婶儿们的摊位就剩下退货的客人。 也怪她们傻，摊子都挤在一起。 最终客人们以叫市场管理过来威胁，顺利退货走人。 “我倒是要看看，还能有比我好的裤子。” 大婶儿不服气，摊子一收也向外走去。 外面跳穿着牛仔裤蹦跳的自是王乾，动作很滑稽，但赚钱嘛，怎么样都不寒碜。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牛仔裤一条三十六块，三条一百块，质量绝对有保证。”童叟无欺！林凡在摊位上大喊着。 一个两百斤的胖子穿着跳，就是最佳广告，几个客人合计，三人一组下单。 摊位上牛仔裤以肉眼可见减少。 半个小时，七十条裤子一扫而空。 林凡准备收摊，在旁边一直观看的大婶儿们找上门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一样裤子价格比我贵一倍，不怕遭雷劈啊！” “……” 大婶儿发难。 “你先走，我来拦一会儿。”王乾身为一个两百近的胖子，自觉能够压住大婶儿们，上前挡在林凡前面。 林凡可曾是金陵首富，打交道的人海了去，眼前不过是小场面而已。 “叔叔阿姨，价格摆在那儿，好坏你我心中有数。” 他淡定伸手把王乾拉回来，坦然面对一群想吃了他，对着他喷唾沫的大人们。 “去你小王八羔子，生意做绝不给人活路，今儿个我带你父母教育教育你尊重长辈。” “……” 一群人骂得更凶。 “闭嘴！” 林凡怒喝，他的灵魂可是纵横商业三十年，站在金陵商业顶端的首富，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如是大吕洪钟，震得一群人瞬间止声。 这一刻他在众人眼里，不是稚嫩的高中毕业生，而是一个俯视人间的至高者，威严无比。 “本来就是，大家都要生活，你不给人活路。”那个卖过牛仔裤给林凡的老婶小声嘀咕。 “想要经营长久，质量是王道。你们愿意，我可以二十五一件提供给你们销售，我自己不跟你们竞争。”林凡真诚提议。 王乾小声嘀咕道：“就婶儿这年纪，最是喜欢小便宜，舍得二十五块成本价拿货，她们现在肯定盘算钱的事。” 林凡早想到这些，他没等大婶们回应，继续道：“先从小量走起，等量走起来，我们签合同改变走账方式，阿姨资金压力就不会那么大。” “有钱大家一起赚，这是我想法，希望阿姨们考虑下，过两天我再来找你们。” 他又说道。 大婶们点点头，林凡两人得以顺利离开。 “行啊，把血灾化为无形。”离开市场后王乾竖起拇指。 林凡停下脚步，严肃道：“我不是为了逃命说谎。” “你真要跟那些大婶合作？” “嗯，靠摆摊赚钱，我妈的病等不了。” 林凡边走解释，肾衰竭一旦到晚期，透析的费用高，病人还要承受非人痛苦，不见得能痊愈，早期干预成功率最高。 他必须得争分夺秒，分销是最好的选择，用前世的话来说，做平台才是王道。 “那我们得有固定的进货渠道。”王乾提醒。 这两天林凡就是在想这个问题，他打算去找服装厂老板，以前世的经验说服对方合作。 白话，就是用超前信息，代替前期资金投资。 他省略前世，把自己想法简单讲了下。 王乾立马想到问题关键，蹙眉道：“我可听大姑说了，那老板之前跟车东南西北跑，以我们小屁孩的样子，想说服不容易。” 林凡有些惊喜。 自己有着前世记忆在，王乾没有，却能在他提出想法保持冷静，这份智慧远超同龄人了。 “先试试再说。”他最终还是没敢透露自己有一苍老的灵魂。 两人在半路分开各自回家。 林凡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 之前他的想法，是凭借前世记忆中服装厂倒闭做的策略，不知服装厂老板之前职业，想法粗糙了，还得仔细规划下。 “南粤省特区，近日又迎来了一笔香江同胞高达三百万的投资……” 一家音像店录音机传出改革新风的新闻。 林凡顿前世做为一个成功商人，对于政策的研究深入骨髓，一听投资就立马停下脚步，他脑海记忆在翻涌。 前世，特区经济有了成效，政策开始遍地开花，地处内陆沿江的金陵，也开始成立招商引资部门，他清楚记得自己家周围一片，在95年成立经济开发区。 “今天是7月20号，算算时间是一个星期后。”林凡有些急躁了。 经济开发区成立时，优惠条件兼职是天上掉下馅饼，若是处理得当，那母亲治疗肾衰竭钱将不是问题。 第十章 为什么不让我报恩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暮色降临，95年灵江区还是郊区，商业界的灯光唯一比较亮堂的地方。 林峰走在街道上，像是处在不同时空，和行人完全没有任何交集，头低低漫无目的的走着。 前世成为金陵首富路途，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最大的宝藏。 可想要变现，最缺的是资金。 现在小打小闹，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让你嚣张，给我打。” 商业界末尾灯光昏黄，再往前就是一条修一半道路，周围只有一盏临时路灯，五六个手持钢管的人，在一个黄毛年轻人吩咐下，其他人用钢管招呼被围在中间的中年人。 中年人很有‘经验’，迅速躺下捂着脑袋。 砰砰砰！ 混混的钢管狠狠打在中年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凡被惊醒。 他很清楚，在95年，别说是金陵就是全国治安都不能称道，打架斗殴的事儿司空见惯，乱管是要出事的，打算沿着边沿避开。 他还没走到人群近处，中年人惨叫声越来越小。 “都停下。” 那黄毛叫停手下，在中年人边上蹲下，道：“来我灵江不知道规矩，这就是代价。” “我不是道上的人，你们的规矩不能用在我身上。”中年人语气虚弱，他的普通话岭南口音很重。 林凡最不喜这种口音，脚步加快走人。 “他妈的，连韩越大哥都不放在眼里，给我打！”黄毛愤怒下令。 几个混混再次围上去。 这头林凡一听韩越，顿时毛发竖起，打算管一管闲事。 当然莽撞是不行的，他只是有前世记忆，可没有神仙法术，对上成年混混上去必遭殃，得想个法子。 他搜寻了下记忆，韩越栽在陈队长手中过，于是利用熟悉地势摸黑走进边上的巷子，站在巷子口。 “陈队长，那伙人伤茂鸿的人就在附近。” “线报可准确？” “报告队长，那是个可靠的信人，情报绝不会出错。” “那行，叫上兄弟伙趁黑行动。” “是！” 林凡把嗓子压低，用着两种口吻自导自演。 小混混不管有没犯事，最怕就是警察。 林凡刚开口那黄毛小子就惊觉，听到他最后的话，立马叫停手下迅速离开。 中年人的伤势挺严重的卷缩躺在路上。 林凡等那群人跑远后走出来上去搀扶。 “谢谢警察同志，我叫郭同成，想要……” “我可不是警察，你也别说话。”林凡可讨厌中年人口音，态度很不耐烦。 郭同成不管，自顾着说道：“我是香江人，北上来找父亲的同宗，没想到遇到……” 郭同成普通话实在折磨人。 这里距离警局、医院距离不近。 这年代传呼机、固定电话都没几个人有，林凡自是没有，就放弃送过去，转而询问对方找的人姓氏、地址。 两人艰难交谈着，林凡都要失去耐性，听到‘曹颖儿’三个字，才精神起来。 一问之下，确定曹颖儿，果真是前世小说作家的岳母。 他不想听中年人口音不细问，搀扶着前往姚冰月家。 来到目的，曹颖儿娘家还真是郭父的邻居。 同时，郭同成还是曹颖儿的书粉，确认身份后那个激动不已。 “先处理伤口。”曹颖儿叫姚冰月拿来医药箱。 林凡是想走，但曹颖儿忙着没空，因对方前世不止是丈母娘，还是最为敬重的人，他不想直接走人，就站在一边默默等待。 姚冰月认为他似乎很‘尴尬’，就开口问道“中午，王乾去你加找不到你，来我这里，听说你打算和市场大婶们合作，搞分销扩大销售，是什么个情况？” “嗯，小打小闹终究杯水车薪。”林凡回道。 “我可以帮忙。”郭同成第N次表达报恩的心思。 林凡淡淡道：“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为什么？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救我一命，接受我的报恩是天经地义。” 郭同成很不解。 林凡出手不过是不想让韩越得逞，没必要解释，干脆沉默省得继续听郭同成蹩脚的普通话。 “我打算出资，并提供二手先进设备，向靓仔报恩。颖儿姐，你觉得我做得对吗？”郭同成问道。 曹颖儿听得很勉强，但大概意思还是能明白，很支持郭同成的想法，转而帮忙劝说林凡接受。 林凡很敬重曹颖儿，但还是不想和香江的人合作，所以很郑重的拒绝了。 “也不是白给，我们合作，分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郭同成提出自己的想法。 “你想什么呢？” 姚冰月知道林凡最需要什么，凑近小声的提醒，直接让林凡破防。 前世父母意外死亡，是他一辈子的痛，好不容易有重来机会，母亲还是出事，管他什么原则不原则，当即就同意了郭同成的报恩建议。 不过底线还是要守，他一脸严肃说道：“我只要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过经营权我要绝对掌控，另外百分之二十作为员工激励股，能让你我都能获利。” 郭同成愣住了。 香江可是处于时代前沿，丰富的信息、层出不穷的商业手段，没想到内陆不沿海的金陵，一个高中毕业生有如此见识。 自己只想干股分成，似乎眼界小了。 “那我提供五十万资金和设备，其他就不参与。”郭同成回神，一改往日谨慎。 “我还有个想法。”林凡提出在郊区收购东富服装厂。 郭同成想进一步了解林凡，就故意不答应。 这段时间，参与其中的姚冰月，林凡为什么想收购服装厂，也知道林凡急需要钱，于是暗中请求母亲曹颖儿帮忙说服郭同成。 “不行！”郭同成出奇的不给面子。 曹颖儿无声摊手，使得姚冰月更为着急。 好在林凡非是普通少年，于是说出自己的考虑。 “南边的实验区有成效，政策会大范围铺开，金陵会是第一批，就算没有那么好，也会是趋同措施，容不得我们去建厂浪费时间，抢在最前面才能得到最好的优惠。” “你凭什么认为时间不够，你大概就十八岁，课本上的知识都学会了吗？敢对商业和政府政策夸夸其谈。”郭同成用来蹩脚普通话提出质疑。 曹颖儿听懂个大概，在边上默默点头。 女儿姚冰月从小有良好教育，不还是小孩脾性，作为同学的林凡能好到那去儿，一通分析，肯定是从公园下棋的大爷听来的。 第十一章 惊为天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金陵乃是省府，而苏省就在改革开放最前沿，对国家经济举足轻重，带头示范作用当仁不让，四年前沪市已设立新开发区，效益开始外沿，金陵领导坐不住了。” 林凡表情从容，接着道：“最近报纸大版面都是领导开会视察，经常来郊区灵江，所以我断言开发区一定在灵江，不用一个月就能见分晓。” “小同志，吹牛上瘾了啊。”曹颖儿觉得林凡不知轻重，心中颇为不喜。 嗯嗯…… 郭同成猛点头。 “郭先生您不止是来找亲人，也是来寻商机，我没说错吧。”林凡询问。 “是！” 郭同成大方承认，道：“我比较钟意沪市。” “您爱乡，香江人都爱。” 林凡这几个字一出，郭同成分外认同，面色缓和很多。 “您就不必测试了，我就直接了当的说了。” “金陵的招商引资政策，只要你能带来给涌入城市的人们就业岗位，政策会在几乎白送地皮、还免征三年税，并提供稳定水电，政府还会大力开发路网打通物流，跟几个沿海开放城市，形成上下游产业互通。” 林凡一口气说了一长段。 “你家里人做什么的？”郭同成问道。 “做油条，一根四毛钱。”林凡回道。 郭同成嘴巴张老大，半响不出声。 他是故意刁难，想看看林凡认知到哪一步，没想到林凡走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说你是当代胡雪岩、沈万三，都是侮辱你。”郭同成惊得普通话利索得很。 林凡自己情况自己知道，连连摆手，表示郭同成高看自己了。 郭同成如实告知，自己身为香江商人，受邀考察金陵工商业，才能知道金陵规划，而林凡凭着报纸，就推测出来且一字不差，不是商业奇才谁是。 林凡吓了一声冷汗，自己大意了分析太细致，有心人要是知道，自己不得深陷危险，以后还是注意点好。 他赶紧辩解道：“不，我急需钱多想了下而已，不信你问冰月。” “嗯，林阿姨生病，需要好多钱治疗……”姚冰月如实讲述林凡为凑钱给张月娥，这段时间的努力。 郭同成当即道：“恩公的母亲生病，钱该我来付。” “不要！”林凡拒绝。 “为什么？” 郭同成不懂了，以林凡惊人的天赋，难道想不通没有身边事阻碍，能够心思更加集中，处理好事业的道理吗？ 林凡严肃解释在商言商，欠下人情，合作天枰就会倾斜，到时意见相左时不好处理。 “公司成立之初，必须得有人能做决断，机会稍纵即逝，人多事杂抓不住。”林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 啪啪！ 郭同成鼓掌，狂喜道：“我阿爹说，这世界有一种人，有着与生俱来的观察力和胆魄，能看常人所不能看到，做出最有利的决断，你绝对是这种人，是商业之神。” “您可别折煞我了。”林凡说道。 郭同成认为他是谦虚更加喜爱，但话锋一转，怒斥道：“自古孝为首善，你就为了一个陌生人事业，任由母亲肾衰竭，你好意思吗？” 林凡一下愣住了，他听出对方的真心。 “治好你母亲的病比一切都要重要，你觉得呢？”郭同成语气又加重几分。 林凡立马想到前世，父母意外死亡给自己带来一生磨灭不掉的痛苦，他不想再品尝第二次。 去你M的，要强不求人的底线！ 他心里吼了一声，向郭同成弯腰低头行大礼，道：“谢谢先生指教，林凡毕生感激！” 郭同成慌得站起来，身上伤势在，惨叫一声又跌坐回去，惹得曹颖儿一阵骂。 林凡趁着机会，找姚冰月要来纸笔，以民间标准三分利立字据，同时承诺以公司盈利后，自己应得报酬用还本金，月息用作为厂长工资，每月一号还。 郭同成越加满意，想要追加投资。 “五十万足够了。”林凡自信说道。 郭同成就不再矫情，又严肃道：“但你得认真，我的五十万不是风刮来的。” “一年内保证盈利。”林凡自信承诺。 郭同成只是不想让‘好苗子’废了，并非真在意那点钱，所以很严肃表示商场如战场瞬息变化，不能掉以轻心。 林凡虚心接受批评。 两人聊一晚上，渐渐的习惯各自地方口音。 第二天，林凡一大早前往医院看望母亲。 父亲林正军在走廊一脸憔悴，询问之下，是母亲病情加重。 “还好，还好！”林方吓得身体发抖，庆幸郭同成点醒没酿成大错。 恰好，姚冰月接收郭同成委托，带来约定治疗张月娥的钱。 林凡感激着去缴费。 等他回来时，姚冰月告知，郭同成要他全权代表，自己去和服装厂谈判。 “应该的。”他一点都没犹豫。 姚冰月凤眼眨巴着。 “我早上有洗脸啊。”他狐疑摸着自己脸颊。 “我以前都没发现你那么能说，细细一想昨晚的事，你就跟电视剧的老江湖一样，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慌，不是一般厉害啊。”姚冰月真心感叹。 多说多漏，林凡打着给母亲准备治疗前的事应付过去。 一通忙活，直到半夜回家躺下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王乾上门。 那个年代郊区近农村，没多少人有锁门习惯，王乾直奔他屋里，大力掀开被子，嘴里惊呼道：“我从冰月那儿听说了，你救了个香江的商人，他给你投资了是不是。” “是我们。”林凡迷糊说道。 “那赶紧起来，别耽搁了。”王乾不知道香江的商人也付了张月娥医疗费，急着催促林凡起来挣钱。 林凡没得法翻身起来，两人去吃了个早饭，就往东富服装厂赶。 有王乾的大姑在，他们很容易见到服装厂老板。 那个年代企业都比较粗放，服装厂老板在接待客人，对林凡闯入也不在意，只是见他两年纪小，并不重视只当是来应聘工人，让他们在旁边等下。 “王总，你不是想去那边，把厂子盘给就有资金了。我可听说了，那渔村可是大变样呢。” 服装厂老板的客人说道。 林凡一惊，竟有人捷足先登。 可记忆里，距离厂子倒闭还要几年，老板也没换人。 第十二章我可太熟悉你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狐疑盯着要埋下服装厂人的背影。 前世事业走上正轨，有了余钱后他没少投资金陵大学研究室，希望能找到回到95年，阻止父母出现意外。 其中有几个骗项目经费的教授，给他科普过关于时间线，难道自己的到来让世界出现变化？ 他越想越觉得心慌，微移身体换了个角度。 是他！ 林凡绕到侧面，看到对方脸凹下去的鼻子，立马想起前世商业竞争对手赵勇。 此人不一般，做过水产大王，接着资金拓展外贸服务业，之后凭借东风，成为进口工业精密机床械零部件的大佬。 好家伙，前世没少给我使绊子，今生这么早就碰到！ 按照正常逻辑，这个时间线里他和赵勇还没交织，报仇什么谈不上，但服装厂势在必得，不能就怎么等着了。 “王总，我有意收购您的厂子，您有什么要求？”他直白提出自己的想法。 赵勇豁然转头，一见他样貌，噗呲笑道：“小毛孩，身上有一百块吗？” 王乾也觉得林凡着急了，但出于信任，他保持不动。 “他可不是我请的托。”对面服装厂老板出言解释。 “哼，王总的为人我不怀疑，但这小子口气不小，不免……” “赵总，您忘记自己十六岁开始做水产了吗？”林凡绕到两个老板中间说道。 赵勇撇嘴道：“人和人不一样，你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 赵勇还是那个赵勇，趾高气扬，把天下人当笨蛋的想法一如既往。 林凡不想耗时间，脸上微笑不变，说道：“您最近几批鲜活出点问题，真有资金投入服装行业吗？” “你是谁！”赵勇蹭的站起来，面色黑得可怕，双眼露出吃人的寒光。 “一个月前，金陵时报报道，明州外海有一艘邮轮泄漏，而您作为水产界数一数二的大老板，怎么着也有接触明州来的货，不难猜，对吧！” 赵勇识字不多，故而林凡大胆提出报纸的事，事实上是前世为了解对手，他让人做过详细调查。 在这个时间点，赵勇进了一批有问题的水产，被对手引导，报纸大版面刊登，生意受到很大影响，才导致后来跑去做外贸。 他话让王总坐不住，询问道：“赵总，您看上我厂子什么？” 赵勇不回答，死死盯着林凡。 “你爸做什么的？” “卖油条豆浆的。”林凡从不觉得父母的工作有何不好，所以语气很淡定。 “搞笑，一个街头小贩，能有那本事生出靠报纸分析信息的种？老实交代，谁给你前让你来触老子眉头，不然抽你！”赵勇冷脸威胁。 王乾走上来和林凡站在一起。 “胖子，你也是。”赵勇警告。 林凡忍不住了，赵勇忘记自己也是小摊贩做起来，竟对自己父母出言不逊，岂能就怎么放过。 “你来这里买服装厂，不过是打着抵押贷款去疏通关系，消解你进了一批问题水产。这一个月来你没少奔走，我猜你账上没现金，想打着首尾款时间差，走个钢丝赌一把。” 林凡这话一出，赵勇立马确定是竞争对手派来，顿时咬牙切齿举着拳头要揍人。 “赵勇，这里可是我厂子，乱搞事我可不会放过你。”王总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出言提醒。 “小王八羔子，老子在外面等着你们。”赵勇勉强压住火气，说完就要走。 林凡拦前头，小声道：“郑永成、刘红、顾海东。” 林凡凭借前世记忆降维打击，念出来到三人能量不小，都是赵勇想攀附的人，一路没少送钱。 所以，赵勇的面色变得非常可怕。 “给我爸妈和我兄弟道歉！”林凡说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林凡‘背后的人’举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只得认栽低头道：“对不起！” 顿时间，王总看傻了。 金陵水产大王赵勇，那是何等人物，走到那儿都被拥簇，什么时候跟人低过头。 “可以走了吗？”赵勇又说出让王总不淡定的话。 “今日的事到吃为止，若是……你懂的。” 林凡太知道赵勇的性格，没把话说得太死。 可即便如此，赵勇都恨不得生吞了他，一脸黑沉的离开。 等赵勇走眼了，王总立马客气邀请林凡两人落座。 “王总您开个价，若是交易达成，送您一个大礼物。”林凡单刀直入。 水产大王赵勇都在林凡服软，王总不认为自己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再说本来心都飘到南边，顺势而为也不错，就没多想同意了。 “我投了二十万，厂子的生产物料和未完成的订单，林林总总加起来三十五万，您要是能接受，我们随时可以交接。” 三十五万附和林凡心理预期，于是同意了。 两人详谈了一会儿交割事宜，拟定合同分首尾款，签下付首款确定过户手续前，林凡可以接手熟悉厂子业务。 熟悉业务？林凡不需要，他让王乾去厂子转转。 “王总，您这番去香江，我给您个建议，两年后不要銮战，记得尽量高位前抛售。” 林凡根据前世王总爱炒股，给了一个诚恳建议。 王总没放心上，猛请林凡吃茶。 外面，去了解厂子的王乾，为方便，就给大姑王嘉丽提示老板换人了。 王嘉丽可是干销售的，嘴啪啪的几下，消息就在车间传开，一时间人心惶惶。 王总的助理来汇报情况。 “林老板，您的员工需要您安抚。”钱都还没到账，王总就甩手不干了。 林凡总算明白从厂子问题在哪儿了，不过王总也不是他挚友，没必要在意什么，客套一句就起身离开。 “林凡吗？说话自信、做事果断，磨砺个几年，兴许又是一个赵勇，可惜服装行业不那么好做，厂子问题也多多，只能祝福你咯！” 王总自个喝茶，总算摆脱服装厂这包袱，可以去南边施展拳脚，心里头别提多舒坦。 工人都是老乡带老乡，团结得很。 在二厂房里，工人一群一群聚在一起，一见新老板是一个十八岁，刚高中毕业的小毛孩，个个大喜过望心思活络。 “涨工资，不然我们不干！”金陵北边县市工人，第一找出代表。 其他团体争先恐后。 第十三章 给阿姨们讲个故事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王乾虽有着同龄年没有的稳重，可终究还是个刚经历高考的孩子。 他的大姑，该厂的销售主管王嘉丽，出于私心竟躲得远远，独自面对一群团结的凶狠大妈，显得手足无措。 “什么情况，这是？”在王乾都快哭了，林凡从大门走进来。 “又来个毛小子，这世道是怎么了？” “都是南边吹来的妖风，书都不读了，学人做什么生意，不知死活！” “把你老板叫出来，不要再来个只会瞪眼的小屁孩。” “……” 几团大妈们，在看不起小孩子方面出奇一致。 “林凡，他们……” 王乾解释当前情况，一开始说话磕磕绊绊，在林凡眼神鼓励下，话顺畅了。 林凡认真听取了，然后朝着七嘴八舌的大妈们，道：“我是林凡，是新老板香江商人，授权管理厂子的厂长，大家想提工资我是理解的，我也支持……” “那就翻倍。” “对，少一分我们可不干！” “……” 有人带头，其他人跟着嚷嚷，至于符不符合当前厂子财务状况，才不管呢。 “林凡……” 王乾可是知道林凡的底，真答应工人的要求，绝对要喝西北风去。 “你的担心我了解，我会处理好，相信我。” 林凡很感激，王乾关键时刻还能想到自己困难，特意解释了下，而后任由大妈们叫嚣。 他等人们声音小一点，他大声道：“我叫林凡，我打心底想帮大家争取权利。这样吧，人太多我一小孩也应付不来，你们选出十个代表，我们到会议室深入交谈，我汇总一下给老板报告。” 厂子的工人，基本是附近区县刚从农田走出来的农民，哪里懂得林凡话术，立马同意了，各个团退围一圈讨论，很快选出来代表。 不过大妈们识字不多，生存哲学却懂的，选出来的人都是很难对付。 这不，躲得远远的王嘉丽在暗笑。 “小子啊小子，不要以为成功卖出几批衣服就能行，这些人可不是国企高素质工人，是让王总老狐狸都头疼不已的人啊。” 仿佛是听到王嘉丽嘀咕，林凡有意无意的回头瞟了眼。 他工人回各自岗位，带着代表们和王乾一起，前往会议室。 王嘉丽暗暗跟上。 会议室摆设淳朴，几张八仙桌拼接一起，放着长条板凳，角落一张八仙桌有暖水瓶，还有这个年代特有的塘瓷杯。 人员一落座，林凡亲自发杯子，然后拿着暖水瓶从左边第一个开始倒热水。 大妈们很满意频频点头，嘴里可不闲着，当然翻来覆去还是那个意思，要加工资。 外面窗户边有人头晃动，是听闻王嘉丽消息来偷听的，几个不下一线的销售、会计等岗位员工。 “阿姨们那么辛苦是该涨工资。” 林凡微笑着应付倒水，到了第五个顿住，道：“我给阿姨们讲个故事，缓一缓咱们再继续。” 我看你能讲什么花来，今儿不加工资没门！ 十个大妈们分属不同阵营，此刻心情却是出奇一致，沉默着内心却只盯着钱。 “在英国有个纺织厂……” 林凡继续倒水，缓缓讲述着英国工业革命后期，工人们要求涨工资，结果老板不答应，工人们罢工，结果饿肚子几天后又主动要求回来，而那些带头的却被工人抛弃，被老板开除，最后没钱流落街头。 大妈们精着呢，一开始开看笑话的态度，听到最后面色大变。 “小毛孩，你听过斗资本家吗？” “没错，这里可不是英国，你大娘当年可活泼得很。” “……” 大妈们拿出年轻时干过的事，反教训林凡。 “阿姨，喝口热水先。” 林凡返回王乾身边，给自己两人倒了热水然后坐下，微笑面对两边十个大妈，说道：“那当然，我们不做那资本家的事。” “那你讲出来做什么？不就是威胁吗！”有个大妈狰狞着神色说道。 “不。” 林凡纠正道：“老板的确有意提高我们工资的，毕竟怎么提，都比香江那边都便宜多了。” 大妈们脸色一喜。 “但是……”林凡话锋一改，大妈们紧张望着。 “有要求，需要技术再培训，成功上岗工资翻倍算不得什么，年底还有百分之二十利润分红，厂子效益越好拿得越多。”林凡说道。 大妈们明白，那个故事中，饿肚子代表有‘技术’，那些被踢出去的，就是技术不过关的人。 她们能被选出来做代表，是人精明的原因，平日干的事最少，都用在搞其他事上，肯定要被刷下来。 “小毛孩……不，是林厂长，我们不涨工资了，以后也踏实干活。” “对对，厂长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对啊，我家里还有三个小孩……” “……” 大妈们嚣张的气焰没了，有机灵还起身给林凡倒水。 外面几个偷听员工，面色可好看了。 王嘉丽最是精彩，作为一个销售。她经常下车间和一线员工反馈产品质量，最是清楚大妈们有多难对付，特别是会议室里的几个。 一个小屁孩，几句话就掌握主动权，实在有悖常理，后面肯定有人在教。 会议室内，林凡任由大妈们翘舌莲花不接受，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道：“一切为老板规划好，作为厂长的我只是传声筒，等厂子正式交接政策就会执行，希望阿姨们通知到每一个人身上，趁这段时间扎实下自己的岗位技术。” 大妈们或笑或骂的离开会议室。 等人走光，一直没说话的王乾，道：“凡哥，阿姨们回去怕是要扭曲事实，会不会带着人跑了？” “不会。”林凡看了眼窗外。 此时王嘉丽等人已走了。 他刚刚的话也是说给窗外人听的。 消息很快铺开，各种谣言飞起，一开始人心惶惶，但从销售部传来确切的消息，让大家积极性被调动起来。 毕竟小厂长身边的小孩，是销售部主管王嘉丽的外甥，消息肯定最可靠。 “噢？是我小看了林凡吗？不不……香江果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老子一定要去，你们一帮蠢蛋就在这里受穷吧，” 王总听到助理的汇报，脑袋一转眼睛大亮。 只是，他误会了，认定林凡只是传声筒，终究错过跟着腾飞的机会。 第十四章 爸妈我不想上学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厂子还没正式交接，林凡自然不用一直呆着看管员工，两人乘坐郊区私人面包车各自回家。 第二天，不顾林凡意见，张月娥就出院了。 当然，病没那么快好，固定时间要做透析，只要平常注意饮食，不用特意住在病房，在家修养可以省些费用。 晚饭，林正军做的，味道不怎么样，但多日来一家三口，总算能聚在一张桌子，幸福掩盖了一切。 “凡凡，什么时候估分，志愿什么时候填？”张月娥吃了几口后打开话匣。 林正军也蹙眉道：“最近忙着你妈，的事，都忘记这茬了，高考都快过半月，怎么样，对心仪的大学有信心吗？” 林凡快速扒拉碗里的饭停下筷子，郑重道：“爸妈，我不读大学了。” “臭小子你说什么混帐话？”夫妻异口同声。 “二位冷静点，听我说。”林凡省略一些经过，着重提香江老板委托自己管理厂子的事。 “你儿子，我现在是有工作的人。” 这一刻，林凡没有那超越五十岁的成熟灵魂，只是一个十八岁少年，一脸骄傲等着父母夸耀。 “你懂个啥子喔。” “对啊，赶紧跟人老板辞职，免得到时亏损，我们家可赔不起。” 林正军夫妻反应很真实，让林凡想哭。 “晚了。” 林凡如实交代，治病的钱不是摆摊赚来，而是香江老板给的，自己得赚钱还人家，每个月还要给三分利息。 “利息一月多少，我们来付，你好好读大学去。”林正军说道。 为了说服父母，林凡只能说道：“老板把妈妈治疗所需费都打到卡上了。” 林正军夫妻直接呆住。 十万块本金，三分利息就是一个月要三千块。 他们做油条，一条卖四毛钱，利润一毛钱不到，就算有本事一天卖一千条，也不过是领头，很快一天能两百条都算老天开眼了。 “我去卖血吧。” 林正军开口说了让林凡差点晕过去的话，他还没反对，妈妈先驳斥，道：“你血得有多少才够，我看把钱给人家打回去，剩下利息我们付得起，本金尽快想办法还给人家。” 妈妈的话林凡也接受不了。 他严肃道：“都听我，我只要努力把工厂做好，年底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分红，到时连本金也还得起。” “孩子啊，爸爸不是不相信你，有心是好事但咱们做人要得踏实点，现在你应该把书读好，将来你一定做得到。” 林正军尽量在不伤害孩子前提，琢磨用词。 张月娥跟着点头，附和道：“妈妈绝对相信我的孩子很厉害，但不是现在。” 林凡差点拍桌子，直言教师给他当学生还差不多。 要知道，前世他不止是经商创业，最后成为金陵首富。 那时因思念父母过重，异想天开要建造时间机器。 在被几个教授忽悠后，为了辨明真假学识，每一天都抽一个小时，修物理工程等方面知识。 若非怕影响正常世界线，分分钟把后世才出现的技术理论提前搞出来。 高铁、芯片、新商业模式等等，随便拿出一项，就足够让他成为世界首富，技术大拿，你说哪个学校有资格教他？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眼前两个普通得再普通的人，是他无法抗拒的人。 总不能把事实说出来，怕不是当生病了，所以他选择妥协。 “大学我上，不过学校我自己选，还钱的事你们也不能插手。”他提出要求。 林正军夫妻，只要儿子去读大学，毕业找一份好工作，不用跟自己一样只能卖油条累死累活还赚的不多，什么都能答应。 自然，两人默契的想着钱自己夫妻想办法，还真能让娃儿扛不成。 一家三口心思分两派，幸福的吃着晚饭。 第二天，林凡刚出门就被王乾堵住了。 “我妈从你爸那儿听说，你要去读灵江机械高等专科学校，我也要去。” 林凡无语，王乾可是有能力上金陵大学，而灵江机械高等专科学校，哪怕后来升级金陵工程学院，跟金陵大学比起来，也差好几个等级。 王乾又没自己五十年的记忆，失心疯才不要金陵大学，读灵江机械高等专科学校。 “兄弟，听我的，你得去金陵大学，将来才能大展宏图。”他郑重的劝诫。 “你选的学校，是因为距离厂子就几公里，否者我敢说你不会去上学。” 王乾心里有数，又认真分析道：“读书不就是为了一份好工作？而我们现在有一家厂子，搞好了，我们都能赚很多钱，那还读什么书，去浪费时间不是。” “能上金陵大学的，都是人中龙凤，那是人脉、是资源是可等同金钱，一家厂子可比不上。” 林凡耐心解释。 “把厂子做好，我本身就是人脉！”王乾自信的说道。 林凡大惊失色，上手捏着王乾的脸颊，狠狠的、用力的。 王乾疼得嗷嗷叫，少见的骂他。 他这才松开手，不过还是盯着王乾，不言不语。 王乾发毛，捂着自己的眼睛，道：“凡哥，有话好好说，刚刚骂你是我不对。” “９９６福报马！”林凡说道。 这话，在二十一世纪临近二十年代，很有名，就算是小学生都听过，但在９５年什么也不是。 王乾自然是不懂，听林凡说话放开捂着眼睛的手，道：“凡哥，阿姨现在有稳定治疗费，你就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了。” 不是，他不是。 林凡心里略微失望。 王乾只是比同龄年成熟稳重，并非和他一样重生。 他伸手勾住王乾脖子，边走边道：“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保证你能学到比学校还多的知识。” “那必须的，你可是我凡哥。”王乾竖起拇指。 林凡又激动了，从王乾神态语气上看就不是客套，也太信任自己了，差点出手再证实下。 “跟你妈商量好了吗？”他问道。 “说了，被她拿着扫把打出来的，下手可狠了。她正气头上，今夜上你家住一晚吧。”王乾说着，两百斤重的甚至还抖个不停。 林凡理解并同情，王阿姨可是出名的泼辣，王叔叔在家里都很卑微的那种，王乾敢不上金陵大学跑技术学校，那可不得往死里打。 他想了下说道：“我们走别的方向吧。” 第十五章求给个情面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他们本来走的是王乾家方向，是前往市区必经之路，其他方向要么去农村，要么得多绕两小时。 但林凡料想，王阿姨肯定在门口等着，去，必是送死。 王乾也是明白的，默默跟在后面。 在他们进入一条巷子时，前方一个胖妇女一手叉腰正等着呢。 “我就知道。”万万没想到，王阿姨比他们想象还厉害，算到他们会改道。 林凡大可抽身走人，但以他性格做不到。 “王阿姨早。”他恭敬喊了一声。 “小凡，不要怪阿姨说话难听，你自己不走好，可不要把我儿子带坏，他可是要读金陵大学的，将来是要干大事业的，可不会跟你读那什么……” “灵江机械高等专科学校，学工程将来有出息！”王乾积极帮王阿姨解释，并家了点私心。 “我可去你的有出息！小王八蛋你可懂什么叫金陵大学？你大姑他老爸为了女儿能读那学校，请多少老师补习你知道吗？” 王阿姨暴怒不已。 林凡同意王阿姨的想法，但这时不能站到兄弟对立面，正想帮忙说几句。 王乾先往前一步，握紧拳头铿锵有力道：“妈，在您眼里金陵大学是高不可攀的圣堂，但在我眼里不过是普通学校，而我凡哥说是神也不为过，你要是知道这几天他做的事，也会认同我的看法的！” 林凡一听这话就知道要糟了。 果然王阿姨暴走，拿着扫把飞奔而来，嘴里吼道：“好的不学，跟一差生混，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看法！” 这节奏，王乾非得被抽去半条命。 林凡赶紧伸手要拉走，王乾却不愿意，站得笔直，道：“我相信凡哥，我坚信将来一定发大财，今天的疼痛不过是鞭策。” 林凡知道王乾想用坚持打动自己母亲，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肩并肩站着。 嘭！ 王阿姨的扫把不长眼，打在两人身上。 一下两下……十几下下去，王乾和林凡一声不吭。 王阿姨最终打不下去，站在他们两人面前哭道：“孩子，如今社会不是光靠一股蛮力就能成功，你得读一所好的大学，学一个有前途的专业，才不用跟我们一样那么辛苦，算是我求求你们好不好？” 林凡想到父母，二老性格老实内敛，才没有表现出来，想必昨晚也如王阿姨这般痛苦，心里不免愧疚。 “妈，请相信凡哥，他绝对有能力带我成功，您让我自己选择，就一次，求您了。”王乾也虎目含泪哀求。 王阿姨太了解自己儿子性格了，不作答把视线转到林凡身上，道：“凡凡，帮帮阿姨。” 王阿姨外表看着泼辣不讲理，事实上内心坚韧经历丰富。 她进钢铁厂，做过男人做起来都吃力的工种，也卖过水产，跟王叔叔跑过车子。 什么时候求过人，更何况是个小孩子。 林凡心软想换个方向站队。 可这时他想到一句话，‘世人千万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这彩虹是王乾，这个没有如他有巨大宝藏记忆的普通少年，仅仅只是几天的经历，就敢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这份‘信任’是何等厚重，岂能够辜负！ “阿姨，王乾不上金陵大学也有能辉煌人生，不是他靠着我成功，而是我们相互扶持，请相信我们。”他郑重无比的说道。 王阿姨举起扫把要打。 “妈，求您了。”王乾。 “随便吧，等过几年，你们后悔没药吃，怪不得我们不提醒。”王阿姨像是被抽干力气，抓着扫把缓缓落下，说着转身离开。 一个要强的人，如此这般颓丧。 前世，年长好多岁，几经起起伏伏的林凡，明白王阿姨此番受到的冲击有多大。 他心疼，暗暗发誓早点做出成绩，才能安慰王阿姨，也给家里二老一个交代。 “凡哥，我们一定成功，对吧！”儿子哪有不爱妈妈的，王乾需要一个肯定。 林凡郑重的给了。 两人怀着沉重无比的心情，转身从原来的路前往工厂。 工厂员工，经过昨日的会议，不管什么岗位，今日做事格外认真。 一进入工厂，林凡让王乾去一线跟工人学习，去了解工人们的需求，自己找上王嘉丽。 “小……林厂长，我……我会努力的。”王嘉丽怕被开除显得很紧张，心里头思绪万千。 林凡找了个椅子坐下。 “林厂长，我是糊涂把昨日会议给传出去，但，我是好意的，是想让工人们更积极。”王嘉丽站在对面解释。 林凡摸着下巴，眯眼道：“就只说过这件事吗？” “有的，还有的，我嘴巴大，告诉工人们换老板了，他们才会……会……”王嘉丽不敢隐瞒，结结巴巴讲述自己的‘罪行’。 林凡很满意。 在他看来，一家厂子财务、产品品控是根本，销售则是王道，根本做得再好，不能有效销售，厂子想发展是在做梦。 所以今日不是来处理‘内奸’。 他固然有敲打王嘉丽的意思，更重要的是培养对方，把销售方面做好。 “这两天，麻烦王销售跟我去走走市场吧。”他说道。 王嘉丽惊喜不用被开除，同时心里有落差感。 老话说世事无常，还真就如此。 这才几天，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小孩子，转眼就比自己高，高了那么多等级，一句话自己还不得不听。 她先是表示感谢，接着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你把手头上事教给同事去做，我们现在走。”林凡说道。 王嘉丽先是错愕，接着苦着脸，道：“林厂长，我犯过不少事，但对本职工作向来不敢懈怠，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在教我做事？”林凡冷脸问道。 “不，不是的，我是想求林厂长，给属下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王嘉丽慌张摇头摆手请求。 “那就不要那么多话，去交接工作跟我走。”林凡用超越年纪的口吻命令。 王嘉丽怕自己再继续说话，会得罪林厂长，赶紧转身把事交给同事，回来时整个人腰板直都挺不直。 “站直了，作为厂子门面你这样见客户，算个什么事。”林凡严厉呵斥。 王嘉丽条件反射般绷直身子。 第十六章跑市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后世只要是个正轨公司，甭管大小，都会有一辆过得去的车子，用来接待客户等。 这个时代，就算没有也会租借。 可东富服装厂王老板，一心向南飞，厂子管理混乱，车子？做梦呢。 厂里唯一一辆二轮摩托车，是销售们把仅有福利拼凑买的，且是二手的，老耗油了。 林凡就骑着这辆摩托车，带着心惊胆战的王嘉丽离开厂子。 ９５年，世道说好听的是充满生机，难听点是规则混乱，四轮司机大多没驾照，更别提二轮，所以一路上林凡也没遇到检查的。 他没有带王嘉丽去拜访客户，而是前往‘真市场’。 王嘉丽不解，但却不敢提出意见。 两人第一站来到灵江商业中心大厦。 当然，与后世商业中心不一样，里面跟菜市场没什么区别，摆摊的、开店的，买什么的都有。 “销售是一个厂子的重中之重，别光顾着请客户喝酒吃饭，基本要素是理解市场需求，精准把控市场信息流动。” 林凡在人群中穿越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边说。 王嘉丽老职工，开始懵然很快反应过来，拿出笔记本和笔记录。 林凡很满意王嘉丽的行为，在他视角里，对方有销售方面的天赋，稍加培养，定有大作为。 他继续说道：“你仔细观察进店的、摊子上人们交谈的重点，并记录下来，信息汇总，向公司汇报、和同事们合作，推出受市场欢迎的产品。” “好的，林厂长。”王嘉丽摆正态度，手中笔‘唰唰’写个不停。 一上午，两人在商业化中心楼上楼下来回转。 中午林凡带着王嘉丽去吃个午饭，骑着摩托车前往下一处地点。 接下来连续两天，他们跑遍金陵各大区县的市场、商业界。 王嘉丽收获不少，认为以前销售都白干了，对林凡看法，早已越过年纪。 “林厂长，我想不明白，光在市场跑不维持和客户的关系，好像行不通吧。” 三天来王嘉丽第一次提出建议，是想看看林凡面对客户的样子，是否只是看几本书，并没有那么厉害。 她这点小心思，林凡自然懂，他淡淡道：“你们以往请客户吃饭，又是求爷爷告奶奶，才能让对方同意进购产品对吧。” 王嘉丽点点头。 “为什么不想着反过来呢？”林凡眯眼微笑询问。 王嘉丽不作答，感叹终究是个刚毕业的小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市场，这两天半时间，算是白费了，没劲！ 哼，还是放不下身段！ 林凡好想告诉王嘉丽，商业模式不是一成不变，想把前世知识传播，但以现在的情况，王嘉丽只怕会排斥。 他认真思考了下，很快有个好办法。 “之前你跑过客户，有没有难搞的？”他问道。 王嘉丽眼睛一亮，两天来让我一能当你妈年纪，天天跟在屁股后写东记西，太没面子，找个难搞的，让明白不要死读书。 “有的，刚好就在附近。”她压不住看戏的情绪说道。 林凡也不点破，几口把碗里的面扒拉进嘴里。 灵江区和花雨区交接地，有个刚开业两年的小商品市场。 市场占地一千平米，有二层楼，一楼是百货批发兼零售，二楼店铺两百多间，都是服饰，男女老少都有。 只要是营业时间点来总是人头攒动，在这个年代算是服饰流行标地。 东边入口，有一家占三间店铺，叫雨花服装店，里面左边卖男士，右边迎女士。 店员都是高中辍学的小女孩，生意好得很。 “你也不去打听下，我吴雨花什么人，跟我讲价？爱买买，不买滚蛋！” 老板娘吴雨花，年过半百风韵依旧，面对一个带着初中女儿，来买衣服的客人，相当不给面子。 其他客人都被吴雨花声量吸引，纷纷投来目光。 讲价的客人脸一红，放下手中牛仔裤，拉着女儿头低低的离开。 “看什么？喜欢就买，不喜欢不送。”吴雨花面对一双双眼睛，也没给老脸色。 客人们却没人离开，转头关注喜欢的服饰上。 店外林凡目睹这一切。 “之前每次我来跟吴雨花谈合作，都是被赶出来，厂子里其他销售更是说不上来三句话。”王嘉丽说道。 “跟上。” 林凡走进店里。 他没找吴雨花，而是观察店里的衣服，很仔细每一件都没漏过。 好在店里客人不少，导购员忙不过来，没发现他的行为，否则会把他当成恶客或者竞争对手对待。 跟在他身边的王嘉丽，心里直叹气，觉得他还不如自己，脸皮薄了都不敢上，之前几天果然只是侃侃而谈，本事没一点。 接着，林凡看完男士的就走到女士这头。 有好奇的客人看他的动作，见王嘉丽跟在后头，就当是农村来的妇女，不懂男女服装有别，还好心提醒。 “谢谢姐姐，我知道这是女装。”林凡回道。 客人年纪不小，被一个小孩子叫姐姐一时开心，不管什么男女服装，主动帮忙介绍。 收银台吴雨花眼观八方，早已关注到林凡，见状把他当成竞争对手，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势汹汹喊道：“那个小孩。” “对，就是你，三秒钟内给我离开，不然别怪我抽你。” 店里客人常年很多，吴雨花养成音量大的习惯，话语一出满堂震动，数十个客人纷纷看向林凡。 “同学，赶紧走。”有个导购员，看他年纪跟自己相仿，好心提醒。 王嘉丽躲在一个假模特后，避开吴雨花视线，暗暗喊着：“臭小子，你倒是跑，跑了，我就有机会管理厂子了，嘿嘿。” 林凡没让王嘉丽如意，他跟导购员点点头，而后直接走想收银台。 客人们目光跟随，有不少人是老客，可清楚吴雨花什么人，林凡的行为在她们看来跟送死没区别。 收银台吴雨花满脸寒气，说道：“小鬼，那人给你多少钱，怎么拼命？” “老板好，我叫林凡。”林凡不惊不燥走到收银台行了礼。 “管你是林凡还是林仙，跟老娘毛关系，滚出我的店，听到没！”吴雨花那眼神，那语气可不是在开玩笑。 众人为之大惊，这孩子脑子不好，还不赶紧走。 第十七章敬你我发财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雨花服装店的店员们，太了解自家老板吴雨花，都为林凡的行为感到无语，死到临头还那么憨，老板可是会拳脚功夫的。 果然，吴雨花见林凡不走，当即那个年代内地少见的电子计算器，就要当搬砖使砸林凡脑袋。 众人眼神惊恐，女士们都捂着嘴巴。 “怎么不跑，他妈的，那老姐儿可不是什么善人啊！”王嘉丽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不想林凡真受伤，不躲了从假模特后面跑出来。 “香江那边的物料确实不错手感丝滑，做工精良，针眼之间没有一点多余……” 林凡仿佛没见到吴雨花自顾说着。 在说到针眼时，吴雨花手中砸向他的电子计算器，停在他脑袋右侧几厘米之外。 “你几岁？”吴雨花问道。 “十八岁多三个月。” “有胆识，有见地，走到里面喝茶去。”吴雨花收了计算器微笑发出邀请。 众人还好，松口气没见到血腥场面。 天啊，这小孩其实是吴雨花的儿子？ 店员们如是想。 要知道哪怕是小商品市场领导来了，自家老板也不会多个脸色，一个小孩子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能得到笑脸，还能得到一起喝茶邀请。 呼！ 王嘉丽正好来到林凡身后右侧，狠狠的吐了一口气。 林凡听闻后嘴角微微勾起。 他走向收银台到开口说话，一直分出一分心思观察王嘉丽的行动，不外乎他的判断，王嘉丽有小心思，但本质还不错，值得着重培养。 “跟上。”他说道。 办公室里，吴雨花邀请林凡落座藤长椅，自己坐在对面准备泡茶。 “愣着做什么？以后是你跟吴老板接触，不赶紧熟悉熟悉。”林凡落座向木讷站边上的王嘉丽说道。 王嘉丽心想，小老板您是不知对面坐的是什么人，我可是知道的，没那个胆子。 “小朋友，你很自信呢。”对面吴雨花语气怪怪的。 林凡回头道：“我叫林凡十八岁，受香江商人郭同成委托管理东富服装厂。” 吴雨花眼睛一亮，说道：“那破厂终于换老板了啊。” “是的，现在我全权管理。”林凡点头说道。 “吴雨花，改革后从香江北上。” 吴雨花的自我介绍，让王嘉丽明白了，自家小老板真的取得小商品市场最难接触人的信任，也就不再矫情，在林凡左侧落座。 “从我开店来，你是唯一一个进店，细致观察每一件作品…哦，我这样说，你没意见吧？” 吴雨花顿了下询问。 “当然，每一件产品都是设计师、工人、销售心中宝贝，说是艺术品丝毫不为过。”林凡严肃说道。 啪啪啪！ 吴雨花鼓掌，这一次她打从心底待见林凡了，倒一杯茶双手捧起来放到林凡眼前位置，道：“请林先生吃茶。” 林凡些了一句端起茶杯，边说道：“给吴老板介绍下，这位女士是我们厂子的销售主管王嘉丽。” “见过，业务能力先不说，对产品物料方面欠缺严重。”吴雨花受说道。 王嘉丽维持面带微笑，手却在抖着。 林凡眼角看到了，他吹了手中茶杯飘起的热气把茶水送入嘴里，几秒后感叹道：“铁观音，秋茶。” “好小子，不错。”吴雨花惊喜说道：“这时我家乡的茶叶，当年我把南下到香江做生意，每年都要让人带一些，难道你是……” “不，世代灵江人，遗憾跟刺桐城没关系。” 林凡的话让吴雨花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收敛了。 “吴老板有所不知，命运作弄人，大势下我和我的销售主管一样，一直没能走出金陵，对外界信息接受不足，所以想请吴老板赏给脸，介绍下。” 林凡以请教的口吻，给吴雨花解释王嘉丽的情况，不是工作不努力，只惜没机会而已。 “好，好，我若是晚出生个三十年，定要你和你琴瑟和鸣。”吴雨花这会儿可满意林凡了。 “您，您……我想叫您姐姐啊，怎么…怎么会……”林凡表情夸张，演听到吴雨花年纪，表面却很年轻的惊愕。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心思真多，不过我爱听，你以后叫我吴姐就好。”吴雨花很配合。 “好嘞，吴姐。”林凡顺坡下驴。 “……” 两人笑着喝茶说个不停，天文地理人文政治，然后穿插着服饰行业的话。 边上王嘉丽，刚开始惊为天人，这个跟自己外甥一样年纪的小屁孩，比自己这个‘老销售’更能讲，知识面丰富得不像话，她敢保证就算出生开始也不见得能达到。 后来渐渐麻木了，也多了分敬畏，难怪那个香江商人敢把服装厂全权托付。 “你正式接手下产品线的作品，男士女士的我都要。”谈话尾声吴雨花说了林凡打从进来，就没提过一嘴的目的。 林凡自然不会矫情了，举起茶杯道：“敬你我发财！” “合作愉快。”吴雨花回敬。 又坐了一会儿，在吴雨花亲自送客下，林凡带着王嘉丽离开小商品市场。 “林厂长，我为自己之前的行为赶到羞愧，对不起！”来到停车场，王嘉丽弯腰低头。 “什么鬼？上车回厂子，你的手下们还需要你带呢。”林凡跨上摩托说道。 王嘉丽心中更为惭愧，眼前这个刚满十八岁少年，见识广、气量大，而自己呢？这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王阿姨没老到需要我搀扶上车吧？”林凡发动车子边说。 王嘉丽一下惊醒，谁说年纪快过半百就没机会，眼前的少年不就是机会。 “跟上。”林凡感受到王嘉丽炙热的眼睛就喊一声。 “好的林厂长。” 这一刻，王嘉丽放下世俗的约束，林凡几岁重要吗？是自己老板，能带自己前往更广阔的海洋，是确确实实看得到。 回去的路上，风便得柔和，是林凡心情的写照。 三天时间，他带着王嘉丽跑遍金陵县市大小市场、商业街，没有白忙活一场。 厂子这会儿还没正式交接，生产车间依旧产着，在林凡看起来很普通的牛仔裤。 “他妈的，你还想不想干了！” 三号车间主任脸色凶狠，一巴掌甩在工厂里为数不多的男员工脸颊上。 第十八章爱秀的小厂长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是个男人，总有点小毛病。 三号车间一名维护针织设备的男工人，烟瘾犯了，暂时离岗去外面抽烟，回来被车间主任看到，二话不说一巴掌打上去。 男工人身体原因比较瘦弱，那受得了王总个人爱好，特意挑选的车间主任巴掌，一下跌坐地上。 “怎么着？还想讹诈老子不成。” 车间主任上去抓住男工人脸，狠狠又是一巴掌打上去，‘啪’的一声连针织设备运转声都压不住，引得工作的员工发现回头。 “看什么看？都不想做了吗？”车间主任怒吼一声，把员工门都吓回去。 此时男工人脸颊火辣辣，双眼有泪水溢出。 “他妈的，是不是男人，还哭，我不抽死你……” “干什么呢？” 林凡回厂子要下车间找王乾，来到最近的三号车间，见状顿时毛发根根竖起。 车间主任放下扬起的手，站起来点头哈腰，道：“厂长好，我正教训不听话的小子，前几天要是我在，看这帮人还敢不敢威胁您老人家要涨工资。” 车间主任说着还横扫车间，岗位上员工们纷纷低头努力做事。 车间主任转会来，一副请老板表扬的表情。 “这里是工厂不是监狱，不管什么理由，你殴打他人就是侵犯他人的人权，你暂时回家休息几天反思下吧。”林凡做出决定。 “别啊，林厂长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车间主任抹着泪水哀求，俨然忘记自己刚还鄙视男工人哭，还是没被打的情况下。 “他就没有家人需要照顾吗？没人爱？”林凡指着男工人询问，也不等车间主任回应，就冷淡道：“再说我是让你去休息反思，没开除你，你激动个什么劲。” “谢谢林厂子，谢谢……”车间主任如获新生猛感激。 林凡蹙眉摆手无声让车间主任滚蛋。 车间主任也是有眼力见，赶紧跑人。 “走，我带你去治疗。”林凡上千搀扶男员工。 “我没事的，谢谢厂长。”男员工微微颤颤起身。 “不用跟我客气，不照顾你们，我做什么厂长？”林凡强行扶住，男工人心头一暖，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 “算是工伤，今天就别干了。” 林凡扶着男工人走向厂外，看了眼悄咪咪观察自己的其他工人，笑道：“都不错，有问题可以跟王乾反馈。” “好的，谢谢厂长。” 工人们纷纷点头，心里头觉得林凡在作秀，跟以前的王总一样，对车间主任之类犯事的管理，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离开车间，男员工也如其他人一样的心思，拒绝林凡送去医院的好意。 林凡很清楚男员工想什么，也多不强求，把对方扶到会议室休息，还给倒热水，然后就离开了。 几天后，林凡代表香江商人郭同成，正式从王总那边接过工厂，他厂长名正言顺了。 目前他能信任的人，只有王乾和王嘉丽，而王乾还在学习途中，可堪大用的就王嘉丽。 然而王嘉丽是干销售的，所以他暂时按下大刀阔斧改革的心思，让旧制度继续维持工厂运转。 不过他还是发布了一个新认识命令，王乾担任副厂长。 中午休息时间，销售部几个同事聚在。 “老大之前不是跟厂长跑市场三天，还以为受到信任呢。” “就是说，副厂长那么重要的职位，丢给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小孩子，这不是儿戏吗？” “小孩子过家家啊，大家还是想想后路吧。” “……” 销售们都为前途感到担忧。 王嘉丽碰巧从外面了解市场办公室，在门外就听到同事们嚼舌根，才知道外甥当上厂长，心里头说没有异样，那是假，但更多的相信林凡的选择。 同时间不止是销售部，工厂各个角落都有议论声，很多人羡慕王乾之余，打着林凡再厉害也是小孩子，自己拍拍马屁是不是也能机会‘升官’的心思。 可惜林凡没个机会，从接手厂子就一直在办公室翻阅资料。 第三天，林凡依旧在厂长办公室，正在翻阅工厂仓库物料清单，王乾直冲冲跑进来。 “凡哥，出大事儿了。” “都是副厂长了，能稳重一点吗？比之前还退步了你。”林凡低头看资料边训斥。 “这次不行。” 王乾拉一把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眼里藏不住的喜悦，道：“如你所料，市政府要颁发文件，成立金陵灵江开发区计划，我们工厂的位置也在里面，从规划上第一条主干道从厂子外穿过，第二条在厂子背面，哈哈哈……我们厂子想不发展都难。” “前两天让你去办理隔壁那块土地收购，谈妥没有？”林凡依旧没抬头。 “敲定了，消息就是那办公人员给我透露的，正式文件还要中午才发布呢。” 王乾压不住狂喜，在椅子上坐着不停的抖着。 他并不是丢了稳重，而是工厂发展起来了，妈妈就不会在冷漠自己了。 “这抖得跟我这里地震了一样。”林凡抬头问道：“跟王阿姨还没和好啊！” “这都快十天了，一直不理我。”王乾面色一下黯然。 “唉啊！你去准备下公司向市政府申请政策优惠的材料，晚上带回家里加班赶点搞出来，我明天要。”林凡说道。 “谢谢凡哥，我去了。”王乾可聪明了，知道林凡是给跟自己老妈和好的机会，起身道谢一声跑出去。 林凡目送走后继续低头查阅资料。 第二天把资料送去市政府后，他把工厂丢给王乾看管，自己动身前往静海。 这几天他看了物料供应商，发现很多问题，必须得亲自看看才成。 这个年代，金陵到静海中间隔着两个城市，火车都没有更别提高铁了，只能乘坐跨市大巴车。 来到车站顺利上了大巴车，上面乘客们把活的鸡鸭都上去，环境噪杂无比，看文件是别想了，林凡只能看着窗外发呆。 “让一让。” 一个头蓬垢面，大林凡七八岁的年轻人，在过道上左突右之避开杂物，挤着来到林凡位置边坐上。 第十九章骗中骗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兄弟，我喜欢临窗，我们换个位置好不好。”年轻人拿出一个橘子递向林凡说道。 林凡也喜临窗位置，转头打算拒绝，一看到年轻人样貌就把话吞回去。 这是一张烧成灰，他都认识的脸。 “你老婆过得很好。”他顺口问道。 糟糕，这这…… “他妈的你什么意思！”年轻人瞬间和善的神情变得怒目圆睁，手中橘子被捏爆果汁飞溅。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凡少见的慌张。 “那是你什么意思。” 年轻人伸手抓住林凡的衣领，挥其拳头朝着林凡脸打下去。 林凡太了解年轻人路数，就算力气没对方大，也有办法制服，一拳头打在对方胃部。 啊！ 年轻人一声惨叫，引得其他乘客纷纷侧目。 不过这个年代，挡着警察局面前斗殴都正常，故而乘客们也就看着，没人上来劝架。 “你敢打我老婆注意还干反击，他妈的我要揍死你。”年轻人缓过劲来又发起攻击。 这臭小子，没完没了了。 林凡冷哼一脚揣在年轻人右膝盖下。 年轻人再次疼得嗷嗷叫，但这次忍住把林凡扑倒压在身上，双手掐着他脖子，面色翻红狰狞怒吼道：“敢打我老婆注意，你去死！” 林凡力量是么有年轻人大的，都快被掐窒息也撞不开对方，再下去要死人。 他只能拼尽全力吼道：“杨徐，给我停手！” 年轻人愣住了，父母给了杨徐名字，在他十五岁双双而亡，于是觉得晦气，取了个阳旭，要像太阳明亮照亮黑暗，要幸福给父母看，就改成阳旭，知道他叫杨徐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阳旭问道。 “放手再说。”林凡冷声说道。 阳旭乖乖放松。 林凡起身把阳旭推回自己坐位。 “给我看看你这张臭脸。”林凡激动着抓着阳旭下巴扭正观察。 阳旭见他眼中有泪光，以为他认错人，就没有看反抗，问道：“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林凡一言不发。 阳旭长得很好看，运气贼好，凭着皮相找诱骗到老婆。 没成想，老婆竟是４９年跑去香江发展贸易大佬的孙女，大佬死前找到孙女，他夫妻白白得五百万。 那可是９０年的五百万，换到林凡被逼坠落的２０２０年，几十倍不止，运气之好，天下少有。 在前世，林凡因父母死远走他乡后，遇到了阳旭生意失败赔了五十万，没脸见老婆就要跳江自尽，被林凡救起来。 两个人从此认识结伴创业。 生意越做越大，阳旭酒越喝越多，不行在２０１８年暴毙。 “把酒给我戒了！”林凡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啪！ 阳旭狠狠打掉林凡的手，怒道：“你还敢惦记我老婆。” “闭嘴，听我讲故事。”林凡把头扭到窗外，说道：“传说吕洞宾与铁拐李……” 林凡灵机一动，用南柯一梦套入自己和阳旭相遇经过，当然省了很多细节，比如父母双亡之类。 “这样你明白吧，还继续说我惦记大嫂不？”林凡故事讲完后转回头质问。 阳旭默默梳理故事，听闻后回神，道：“我可是金陵大学物理系毕业的，你跟我讲封建迷信？” “大三辍学的你，有资格谈物理？” 林凡斜眼鄙视，前世他在别人面前冷酷无情，唯有有数几人会表现真实性格，阳旭就是其中一个。 阳旭笑道：“今年我二十七岁，２０１８超过五十岁，死了也不算可惜。” “你就放得下老婆和那龙凤胎啊。”林凡知道阳旭不信自己的故事，就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阳旭惊得头皮发麻，老婆怀孕七个月后就去香江保胎，几个月前刚剩下龙凤胎，这事就算这头老婆养父母都不知道，林凡一陌生人能知道，那…… “南柯一梦，有意思！” 阳旭还是一副轻佻的样子，伸手向林凡，道：“您好我叫阳旭，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林凡。” 林凡伸手和阳旭握在一起。 他不介意阳旭不信什么‘南柯一梦’存在，因阳旭就是这个性格。 前世阳旭对父母也执着，但没林凡那么疯狂，因物理专业肄业，很清楚时间机器不存在，理性得可怕，故而他才肆无忌惮借梦壳子说穿越。 他猜阳旭现在脑袋，一定想的是老婆的养父母，怕自己卷钱走人，找个人盯着自己，还给了故事骗自己。 阳旭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能安老丈母娘的心最好不过。 事实如他所想。 “别去沪市我们去静海，那里是纺织市场，机会比较大。”他提议。 阳旭当是丈母娘指示，想都不想同意了。 接下来三天时间，林凡带着阳旭，走遍静海纺织行业各大原材料制造商，物色不少可以合作的厂商。 第四天准备回金陵，两人来到当地一家老餐厅吃饭。 林凡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他怕自己的人生轨迹改变，阳旭生意失败要跳江地点或者城市改变，没能阻止造成悲剧。 思来想去，把对方放在视线内最好不过。 在落座后面色变得严肃，说道：“回去后你经营物料批发，利用嫂子现在是香江人的身份取得优惠，和我合作，为我服饰品牌提供原材料。” “有事做，做什么都可以。”钱来得太随便，阳旭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奥莱、天坤……这是我这几天记下来的，你收好。” 林凡对事业可严肃，把开一合作的原料制造商名字，分出五个合作等级，记录在笔记本上交给阳旭。 阳旭见林凡如此认真，不敢敢怠慢，收起笔记本后认真感谢。 两人吃完后乘车返回金陵。 “你远走他乡是从灵江到花雨，两个区就相连一起，不合理，不算远走他乡啊。” 车上阳旭觉得无聊，提起不信的‘南柯一梦’。 林凡望着车外飞速倒退的环境，道：“十八岁身无分文，能跑二十公里外，已是了不得了。” “那你说说看，梦里面后来发生的细节。”阳旭追问。 林凡不怎么想说，因为以阳旭性格，不信的事说太细转眼也给过滤掉，说了也是浪费口水。 第二十章欺负小孩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东富服装厂大门口，下午上班时分，突然有个十来个人拉着横幅静坐，引得来往人们侧目。 起因是早上一号车间有个工人操作不当手指被卷了一个。 巷子整个车间人心惶惶，工人无心上班。 王乾听到保安汇报，从车间赶过来。 “黑心厂赔钱。” “赔钱！” 断指工人的姐姐见王乾出现，就开口大喊，工人的父母亲戚跟着大喊。 王乾感觉到压力很大。 他来到厂门口，说道：“各位叔叔阿姨，事情厂子会妥善处理，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早上到现在，都没有个说法，好意思让我们等。”断指工人的姐姐冷笑道。 王乾毕竟是刚高中毕业，厂里中高层管理都不服气他这个副厂长，于是没人告诉他怎么处理，面对一群老社会人，他已然不知所措了。 “不说话就想滚过去吗？”断指工人的姐姐怒道：“三万块，没有的话我们就不走了。” “是的，给钱，不然不走了。” “……” 其他人跟着叫嚣。 林凡收购工厂才三十五万，一根手指赔三万块肯定是不可能的。 王乾就苦着脸解释：“厂子没那么多钱，给不出来。” “他妈的我就知道，是个黑心厂，想抵赖没门。”有人骂道。 断指工人的姐姐，猛冲上来一把推倒王乾。 王乾屁股疼得要死，他摇着要站起来，断手工人的姐姐伸手又把他压下去。 “小朋友，去让能做主的大人过来，省得你受皮肉苦。”断手工人的姐姐低头面色凶恶道。 王乾没在尝试起身，昂头道：“我是副厂长，厂长不在事都我负责的。” “能做主是吧，拿五万块过来，不然这事没完。” 断手工人的姐姐坐地起价，王乾哪能忍得住，他说道：“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我弟弟可是努力工作，结果断了根手指，到现在也不给个说法，好意思怪我们。” 断手工人的姐姐招手，其他亲属上前把王乾围在中间，大有不答应给钱，就打人的节奏。 王乾不怕挨打，但怕事情闹大了，对厂子声誉有影响，脑袋急转如何处理。 可惜，十八年人生大部分呆在学校，哪有什么好办法，急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冒出来，而人们却继续逼他。 在他心里那根线要崩断时，林凡从静海返回来了。 林凡经验何其丰富，从被工人亲属扔在地上的横幅，就猜到发生什么，快步上前把两个老叔拉开，见王乾表面没伤势才松口气。 “我是厂长，有什么事找我说。”他伸手扶王乾边说。 工人的家属纷纷侧目，工人姐姐说道：“又是个小孩子，能做主吗？” 林凡看出女人说话时眼睛飘忽，保安室几个保安没出现，他立马想到事情不简单，于是提议道：“太阳那么大，进办公室说吧。” 太阳那么烈，没利益谁愿意呆着被烤，自然都没意见。 林凡扶着王乾在会议室坐下，工人家属不用招呼自己就坐下了。 “怎么回事。”林凡询问王乾，其他人七嘴八舌把王乾的话冲了。 林凡只听了个大概，但有数了。 让王乾招待工人家属，自己前往员工宿舍。 那个断指的工人在自己宿舍下床躺着，翘着腿吃着王乾送来的慰问零食。 林凡突然开门进来，工人来不及调整姿态，显得很尴尬，道：“厂…厂长…” “别，你都受伤了不要动。”林凡快步来到床边，关心道：“怎么样，身体哪儿不舒服，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办。” 工人显得很心虚，直言没有需要的，身体也很好， 林凡听闻后脸色突然一变，道：“不疼不吃就给我坐起来。” 工人吓得身子一抖，急忙翻身坐起来，接着回神过来，老子受到工伤，干么还怕你个小毛孩，于是有躺下去。 “去，给我倒杯水，然后谈谈怎么赔偿的事。”工人理直气壮的说道。 林凡不动低头冷视道：“事情我都听说了，是你操作不当导致手指被齿轮卷碎。” “什么叫我操作不当！”工人愤怒吼道。 “大声不见得占理。”林凡走到对面上下床坐下，眯眼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本是针织工，为什么要去操作大机台？” “我…副厂长都说了，技术越精湛越可能被留用，我努力学习还有错吗？” “努力没错，但不该在没有师傅带的情况下乱碰。”林凡耐着兴致解释，接着道：“说吧，是谁让你碰机器的？” “我自己。” “人事那边对你的评估，本职工作能混就混，而我这段时间观察你也没改变的意思呢。” 林凡用平缓的语气指正，但工人有点慌了。 林凡看得分明，冷哼道：“工厂属于外商投资，是目前市政府着重照顾的对象，你受人指使陷害厂子，你说我把事给报告上去，你会得到什么处理？” “我……” “想想你即将读中学的孩子，学校被人指着脑袋说爸爸是诈欺犯，妻子在单位被人背后议论，他们心情是怎么样？更可怕的是，你自己失去工作，没有单位敢要你，一家子吃饭哪的钱？” 林凡耐心分析。 工人在林凡话一半就吓得肝胆具颤，到最后躺不住，翻身下床跪倒磕头道：“求求厂长绕过我一次，我我……我糊涂。” 工人说完抬头抽自己脸颊。 “打住。”林凡不悦喝止，起身道：“告我说，谁让知识你的。” “是三车间主任。” 工人哭着说道：“他给我五百块，让我去摸机器，其他不用做，后来我机器突然运转，我手指被齿轮压断，副厂长带我去医院处理，回来后他跟我说，随便要价，厂里都会赔付。” 诶！ 林凡叹气，难怪保安躲着不出现，厂子其他中高层跟死了一样，让王乾这雏儿出面处理事故，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此时，跪地上的工人，后悔不迭自己怎么就相信三车间主任，现在怎么办才好。 这时，工人见林凡冷着脸转身往外走，急忙喊道：“厂长，那我……” “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晚点再说。”林凡出门留下余音。 第二十一章内乱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说让工人好好休息。 工人却躺不住坐不稳，在房间来回渡步。 “老人说了，小孩的脾性就是那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回头又来找我算账，找谁说理去。不行我得去说明白，争取个宽大处理。” 工人在林凡离开五分钟后冲出宿舍。 这头林凡走得很慢，工人宿舍到办公室不远，正常三分钟足够，他愣是走了八分钟，等他进入会议室，见到的画面是工人一家在王乾磕头认错。 王乾手足无措，扶着工人双手要拉起来。 “厂长，我错了。”工人一见林凡进门，就嚎啕大哭。 跪着的家属们也纷纷求原谅。 “这都新社会几十年，还跪就有点不像话了各位，赶紧的快起来。”林凡‘慌张’小跑上前。 “是啊，赶紧起来。”王乾也跟着附和，用力把工人拉起来。 工人一家子才起身。 “有什么需要，想吃什么尽管说，厂子一定想办法满足。”林凡当众说道。 “不敢，都很好了…厂里没亏待我，反而是我做错很多事。”工人举声泪下，家属们掩面而泣。 “那不可以，王乾你跟我出来，我交代你些事。” 林凡口吻严厉说着转身出门，王乾忐忑跟着离开。 厂长办公室里，林凡让王乾关好门，在自己位置坐下。 这次王乾没自己拉椅子，而是站在办公桌前垂着肩，双手在身前互扣着指甲缝。 “怎么了这是。”林凡明知故问。 “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好，没能看住二车间主任，让他诓骗工人讹诈厂子，我想辞去副厂长职位，从一线工人做起。” 王乾开始语气还弱弱的，到最后越加坚定，做错事就得扛起责任。 林凡却在座位上板着脸一言不发，使得王乾惭愧，头慢慢往地板靠拢，右手狠狠扣着左手的指甲。 “很懂事啊。” 林凡突然开口，把王乾吓得一个打了个激灵，却还是不敢抬头。 “但你辞职，等同给全厂子的宣告，我林凡布置的人事错了。我才刚接受厂子几天，你认为我能错吗？”他问道。 王乾低头沉默一会儿，道：“不能。” “为什么？” “我…我认真想了下，二车间主任不是一个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看凡哥年轻，想来个下马威，要好处，具体是什么我想不到，但肯定是如此。” 王乾说到最后抬起头来和林凡对视，眼中有愤怒的光芒闪烁，道：“他们凭什么以年纪来看待问题，哪怕是如此，为什么不等等，给凡哥机会呢！” “因为啊，社会历来如此。”林凡眯眼着说道。 稍早办公室楼顶。 几个公司高层正聚在一起，五男二女都在抽烟。 “我调查过了，这小子从半月前高考后，突然跟变一个人一样，做事相当老辣，好家伙，一口油锅逼退一群小混混，还一个电话招来灵江区局陈队长服务。” “紧接着母亲查出肾衰竭，需要十万块手术费，一开始找上王嘉丽，要了厂里的次品在小市场兜售，然后就突然跟香江商人合作上了，中间发生什么查不到了。” 人事主任背靠着栏杆抽着烟，不急不缓的给几个同伙讲述自己调查出来的事。 “另外那个胖子呢？”并排同样姿势的一车间主任问道。 “不足为虑。”人事主任回道。 “说曹操，曹操到了。” 二车间主任跟其他人方向相反，正好面对厂子大门，见王乾被工人家属围着关键时刻，林凡从面包车下来，开口告诉同伴们。 其他人纷纷靠近，七个站成一排遥望厂子门口。 本着看笑话的心态，见林凡三言两语，就让家属们冷静下来，跟着进入厂子。 “你们说，他真的只有十八岁吗？”其人中权限最小，保卫处的保安队长一脸惊疑，道：“抛开那那副皮囊，他做事说话就跟我们年纪相仿。” “错了，至少我不敢和他相比，你看看他一下面包车，扫了一眼地上的横幅，就看出问题所在，置身处地我们能做到吗？” 人事主任问道，其他六人面色变得凝重。 不管是什么时代，凡是集体就有人别有心思。 此时天台上的七人，分别掌管厂子里仓库、车间、人事、安保等重要岗位，偷取偷袭物料倒卖，是利益共同体。 林凡越是老辣，对他们越不利。 “直接一点，这几天要下雨了，蹲个点让他消失。”二车间主任建议。 安保队长第一个点头说道：“不错，那香江商人人生地不熟，想在找出第二个林凡，是不可能的，到时候还不是得依赖我们这帮前朝旧臣。” “先看看他怎么处理王二断指的事。”最左边的仓库主管说道。 人事主任在最右边，她头向后仰看向仓库主管，撇嘴道：“老杨你还是那么胆小，王二在没进厂子就是个地痞，混道上讲究的是义气，他敢爆出老二，以后…哼哼。” 几人接着商量，最后决定等王二事情有结果，在决定是否动手。 他们下了天台，正好是林凡叫王乾进入办公室谈话。 “那需要我做什么？”王乾虚心请教。 林凡严肃道：“当众揪出二车间主任开除。” “可你不是说，仓库、人事、车间主任、办公室财务、安保都的‘老人’，是一伙的，我们把二车间主任开除了，他们就算不跳出来，也会出工不出力，对当前厂子运转有影响吧。” 王乾忧心忡忡。 林凡很满意，王乾这些天肯定是下功夫，否则不会考虑那么周到。 面对王乾提出的问题，他淡定道：“错了，他们反而还会更卖力，只希望我不把他们倒卖的事捅出去，毕竟前老板王总可是盲流出身，手上…嘿嘿，真正的狠人啊。” 王乾明白了，林凡从正式接手厂子后，不是一直躲在办公室吹风扇，而是在调查厂子人员背景，心中便不再忧虑。 “那具体我需要怎么做，才能让王乾不敢当面供出同伙？”王乾问道。 林凡起身走到王乾身前凑近耳朵小声说了一句。 “凡哥放心，我绝对办妥。”王乾眼神发光。 “去吧。”林凡摆摆手。 王乾心中燃起熊熊火焰大步流星离开，出去后门都忘记关了，还得林凡自己关。 两分钟不到，王嘉丽急冲冲推开门进来，道：“林凡，你怎么能这样无耻！” 第二十二章杀一儆百猴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二分钟前，王嘉丽跑完市场回来，听到销售部同事说厂子发生的事，很担心外甥安慰，听到林凡出差回来，就赶来问问情况，就碰到王乾要下车间去处理。 她可是知道二车间主任的背景，想要阻止王乾不听，这才有了暴力推门骂林凡的一幕。 林凡在厂子位置上冷脸看着不语。 “对不起，我冲动了。” 王嘉丽心中的急躁被浇灭几分，缓步走到林凡面前办公桌另外一面，吐了口气说道：“请林厂长撤换王乾职位，由我来担当。” “不服气王乾年纪小？”林凡冷淡问道。 “不，不是的，我只要当一天副厂长就好。”王嘉丽急躁道：“那二车间主任可是亲手搞死过人，让王乾去开除，我……” “是王副厂长。”林凡纠正。 王嘉丽改正昵称重复一次自己的担忧，怕外甥遭到二车间主任的毒手。 然而来不及了。 王乾带着断手指的工人王二，来到二车间找主任。 “小娃娃，这是法治时代，做事讲究个证据，口说无凭就想给我定罪，玩呢！” 二车间主任斜着眼语气不屑。 王乾手握林凡个的‘圣旨’，自然是不怕的。 王二可吓惨了，在其严厉，此时的主任化作一头猛虎，随时要扑上来把自己给吞了，‘呼’窜入王乾二百斤身体后面躲起来。 “肯定是王二这家伙冤枉主任。” “对啊，这家伙好吃懒做，自己跑去摸设备被卷了手指，想讹诈厂子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什么人，副厂长你还是把他开除了吧。” “……” 二车间的工人大妈们，围在周围当面维护二车间主任，说起话来毫无顾忌，一时间让人恍惚身处菜市场。 二车间主任对王乾眯眼诡笑。 他们一伙人可不是普通的贪污，平日没少手下的员工，什么嘘寒问暖，送个小礼物都是常有的事，等就是事情暴露，以势压来处理的人。 效果，此刻就是证明。 这时，面对咄咄逼人的大妈们，王二在王乾背后小声说道：“副厂长，要不您去跟厂长说就到此为止，明天，不，现在我就去人事部辞职。” 王乾心中有定海神针，稳得很，他迈腿上前几步走到主任跟前。 “小子，不要你以为比我高比我胖，就以势压人。”主任抬头说道。 “小孩，不要为做了副厂长就肆无忌惮，敢打主任先问我们同意不。” “就是说，大家靠近一点给主任撑腰。” “……” 工人们嘴里喊着向前靠拢。 只是都会错意了，王乾不是要打人，他低头凑近主任的耳朵，道：“五年前东二路晚上八点，欣欣小卖部门前，三个公干的外省人被抢劫，其中一个人因伤势过重死去，凶手一直找不到。” “果真是办家家酒，当服装厂是警察局，你是副局长啊。”主任撇嘴说道。 王乾心想不亏是主任素质够硬，接着继续说道：“据附近人说，事发当晚有个头戴帽子，身高一米七壮硕的男人逃走，那人右手食指少了半截。” 主人下意识抬了下右手，他食指正是少半截。 “你想怎么样！”主任没了刚刚的自信。 “教唆他人，危害了厂子员工生命安全，厂长决定当场开除！”王乾后退着，声音铿锵有力。 “好。”主任一个字都不多吐露，当即转身。 那些围上来的工人顿脚面色惊愕。 等主任走出车间大门才回神过来，有人呼叫主任，有人责骂王乾不做人。 “不想工作，可以去人事部报到。” 王乾早离开林凡办公室，就决定从今往后，林凡唱白脸，自己当红脸，所以说话相当不客气。 先不说职位，就他一八五身高两百斤的体重，就足够给人巨大的压力，工人们责骂声在他开口后渐渐小了。 厂长办公室里，林凡邀请王嘉丽到窗户前。 只见那离开车间的主任，迎面碰上一辆警车开进厂子。 警笛声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车停在主任面前，刑侦队陈队长和三个同事先后下车，拿出拘捕令带走主任，很多工人都看到了。 王嘉丽明白了，林凡早就安排好一切，让王乾出面不是自己胆小，而是要为王乾建立权威，免得很多人心里不服气，一个十八岁孩子当上副厂长。 这一刻，她打从心底抹去对林凡年纪痕迹，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服了。 她跟外甥王乾一样，知道林凡几天来不是躲在办公室吹风扇，而是做详细的调查，鼓足勇气说道：“二车间主任有同伙。” “前朝贪官你不能现今判刑，只要打掉出头鸟他们会认真做事，再敢明偷暗抢再处理也不迟。” 林凡解释后，转头看着王嘉丽，接着笑道：“如果王销售有人员推荐，那倒是可以考虑下。” 王嘉丽暗吸一口冷气。 自己看到公司黑暗面，而眼前的少年，似乎是把厂子当棋盘，员工做棋子，棋子有黑有白，少年自信能赢。 “我愿意做白棋。”王嘉丽脱口而出。 “王阿姨说什么呢？有钱大家一起赚，您说是不。”林凡眯眼微笑。 “是是。”王嘉丽点头如捣蒜。 “王阿姨麻烦你一件事，我想把销售部更为市场部，和设计、研发统筹一起，您先把自己的同事积极性调动起来，做好份内事。”林凡吩咐。 王嘉丽不是天赋绝佳之辈，也和外甥不同，对林凡了解不够深，但胜在心服口服，没有任何怀疑，领命离开去办事。 “不够啊。”林凡望着窗户外面。 厂子两百多号人，可信任人就两个，以后随着发展人数会不断增加，实在拙荆见肘。 不多时人事部主任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来。 林凡看着文件，上面赫然是人事部主任资料。 贺莹，金陵下属县市人士，无儿无女无父无母，今年三十五岁，来工厂三年，之前在岭南特区透过海陆倒卖香江产品，因冲犯到一个大佬，不得已北上回老家。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林凡抬头问道。 贺莹在椅子上坐着，翘着腿抽着烟，见林凡询问，笑道：“看不出来，林厂长年纪小想得倒是周到，可怎么证明，我跟王老板说的就是实话呢？” 第二十三章林凡的烦恼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贺莹想透过话语，想知道林凡和前老板王总那边知道多少事，所以看着神态动作轻佻，烟一口接着一口，实际内心异常警惕。 林凡手中文件夹翻了一页，说道：“大佬是香江红宫贸易集团的老板，你得罪的是他大姨太，后来你被八个人投进岭南喝，淹死了你进豪门的机会。” 贺莹有些坐不住了。 王总给资料太详实，她想不通以王总那种人，怎么会看得起林凡，或者说林凡背后老板是…… “为什么不自己成为豪门呢？以你的能力做得到，那时候想要年轻小伙，要几个有几个。” 林凡太知道此刻贺莹心里活动，盖上文件夹眯眼微笑。 贺莹明白了，自己在林凡面前跟没穿衣服一样，蹭的站起来烟头扔地上踩灭烟星，说道：“林厂长尽管吩咐，只要不杀人犯法，贺莹不辱使命。” “我打算城里市场部…你发挥自己所能负责设计组。”林凡说道。 贺莹暗暗松口气，她以为林凡要借自己黑历史，让大佬的姨太北上收拾自己，自然不是就什么都好说了。 “以后保证不再犯。”她说道。 林凡知道说的什么事，没点破只是点点头，而后道：“出去后跟王乾交割人事，设计组人员后面再说，暂且辛苦你一个人自己做事。” “好。”贺莹郑重点头打算转身离开。 “我这人有洁癖。”林凡眯眼微笑道。 “对不起，给厂长添麻烦了。”贺莹蹲下用手摸干净散落的烟灰，烟头撺在手心恭敬离开办公室。 林凡目送走，拿起新的文件翻阅。 他跟服装厂前老板王总谈判，付出不小代价，资料付出详实。 “头疼，可堪大用就贺莹，其他要么太坏没有人性，要么平庸之辈。”林凡文件不断翻着眉头紧皱。 他和王乾再过两月，就要去大学报到，厂子肯定要有人负责，光可信任的王嘉丽，再加被自己握住柄，能驱使卖力的贺莹，就两人根本不够。 突然，他想起来一个人，紧绷的脸便放松下来。 厂子前老板王总为人善疑，所以投资建厂第一件事就从香江进口一个昂贵保险柜，太笨重了最后便宜林凡，他用三百块购买了。 林凡把文件夹收起来锁进保险柜，出门下车间跟王乾交代几句，骑上摩托车离开厂子。 花雨区东南接灵江，西北面承康建，两区之间以长江支流分界，花雨区这头沿岸这个年代，都是清时期的大户人家建筑。 阳旭老家就这里。 他爸有个弟弟刚结婚一年就去世，留下一个遗腹子，后来婶婶生完孩子也跑了，堂妹就跟着爷爷一起生活。 “我爷爷可邋遢了，把我妹带坏，整老宅就两间房子能住人，其他比猪窝还惨，每次我回去都没地方住，你说气不气人。” 阳旭在摩托后面摇头晃脑说着，十多天没打理的头发满是‘飘雪’。 林凡开车没看到，不然得嫌弃死，他说道：“杨依依大学毕业后，一直没做事吗？” “读个什么市场管理，指望能做什么工作？当时要按我说的读理工，甚至医科，至少现在不用蹲在家里，天天跟我爷爷吵架。” 阳旭全然没想起自己大学没毕业，一副恨铁不成钢指责堂妹。 “你刚还表扬她大学自学会计呢。”林凡应付道。 “我有说过吗？不过不重要了。” 阳旭狐疑，接着叹气道：“自学人家也不承认，让她去工厂不去，说自己堂堂金陵大学毕业，去跟一群脏兮兮的工人混在一起，不像话。” “我看她才是不像话，活得跟乞丐一样，还妄想我接济她，想什么呢！” 阳旭越说越生气。 正好，摩托车拐出巷子，一阵强风袭来，阳旭头发乱舞，扬起的‘雪花’不少落在林凡肩上，把他恶心得立马停下摩托车。 他想把阳旭赶下车，反正他知道杨家老宅在哪儿。 不过想到要依靠阳旭，还是忍了，等风散去再继续发动车子。 杨依依每日行程中，午后要躺在杨家老宅大门前石狮子上晒太阳，今日也不例外。 劣质摩托车发出来的‘嘟嘟’声打破平静。 杨依依扭头看了下，见开车的人长得不错，纠结的眉头松弛。 “你果然又再发懒。”阳旭从林凡背后歪身冒出来说道。 杨依依心情顿时不好了，怒斥：“我杨家的事干你阳家屁事！” “我日，杨依依你要点脸，没有你哥每个月给老头五百块，你吃什么穿什么？” 阳旭暴躁，不等林凡停稳摩托车就跳下来，朝石狮子猛冲，躺在上面的杨依依翻身跳下来迎面冲刺。 林凡对这场面一点也不意外，神色淡定停稳摩托车，走到边上靠着墙体默默等待。 啊啊…… 阳旭兄妹两互相抓头发拳打脚踢，双方势均力敌，嘴里惨叫连连。 十多分钟，二者打累了瘫倒地上。 一模一样邋遢，就不在乎地面上的灰尘。 一会儿后，杨依依顶着熊猫眼看向林凡，问道：“小伙子好俊俏，有对象没？” “人孩子才十八岁，而你是二十五岁的大婶，老牛吃嫩草也要有个限度。”阳旭吐槽。 恍惚间，林凡回到前世二十岁，遇到跳河的阳旭，之后两人结伴而行，来到这处老宅，见到杨依依，对方也是一模一样的口气。 阳旭反驳的话，除了年纪没差别。 之前因母亲的病情，他害怕自己乱来改变时间线，现在看来大方向变了，小细节还是一样。 他放弃‘三顾茅庐’的想法，走到杨依依面前，很直接伸手道：“我想邀请姐姐合作。” “做什么？”杨依依问道。 林凡仗着前世记忆，知道杨依依问的是他的轻佻，也询问工作范畴，淡定的解释道：“我是东富服装厂厂长林凡，想邀请姐姐帮我，处理人事和负责财务，任由姐姐挑选，具体事物我不插手，全部交由姐姐负责。” “你没发病吧？这家伙毕业后就躺着不动，压根什么也不懂啊。”阳旭惊呼。 嘭! 杨依依给自己堂哥一断子绝孙脚翻身跳起来，手在衣服上抹了下才和林凡握手。 “合作愉快！”两人都不管躺在惨叫的阳旭，紧握双手面色郑重。 第二十四章 人才汇聚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杨依依并非如阳旭所言那样，她嘴里说不跟工人一起，嫌弃的是单位没给自由，自己才能发挥不出来。 林凡仗着有前世记忆，对症下药，杨依依岂会拒绝，放手后就转身进屋子收拾行李。 三分钟后就折回。 “你太久没回家了，好好跟你爷爷住几天。”林凡带着杨依依上摩托，要离开时，才跟地上捂着下半身的阳旭说话。 阳旭哼唧着目送他们离开。 午后的夏风燥热，开着摩托车的林凡心虚繁多。 前世杨依依，帮林凡管理人士还紧抓财务，是他能成为金陵首富的关键。 一回到厂，林凡带着杨依依，马不停蹄召集王乾、王嘉丽、贺莹过来会议室开会。 他把自己要建立服装品牌跟几位明说。 “你们觉得怎么样？” “可行，人事和财务你放心，我给你办好。”杨依依考虑都没，立即同意。 王嘉丽这些天，天天泡在市场上，鞋子都走坏好几双，最是了解客户需求，在林凡眼神示意下，大胆提出自己看法。 “现在国外产品陆续进来，光是岛国产品就让人们趋之若鹜，更别提西洋的，国家一直在寻求加入WTO，那些公司动辄数十年乃至百年，我们满打满算不到三年，斗不过啊。” “噢，你意思我们就做廉价产品吗？”贺莹对自己设计师身份适应飞快，所以很不满王嘉丽言词，觉得被侮辱了。 “我意思是暂且做市场欢迎产品，积累经验等到加入wto那天，才有实力应对冲击。”王嘉丽认真分析。 贺莹还是反对，拍桌道：“现在不建立品牌，到时候就晚了。让消费者心中以国外品牌为标准，我们将是事倍功半，不…那时候得几倍投入才能做到比人一成不到的效果。” 王嘉丽一时无法反驳。 林凡把视线看向自己右边的王乾，道：“副厂长，说说你的想法。” “其他我不懂，但这几天我一直在车间，从工人那边了解到机械的情况不容乐观，不管选着仿冒还是建自己品牌，生产工具得先解决。” 王乾说完后看其他三人的表情，最后看向林凡，桌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紧握的双手满是汗水。 其他视线也集中向林凡。 啪啪！ 他微笑鼓掌，道：“说得好!嗯，都不错。” “王销售麻烦你把消费者需求汇总，让组里的人跟设计组的人讨论，贺莹作为设计组负责人，你需要把讨论结果汇聚，提交给直属上司，市场部责人副厂长。” “副厂长你根据手下需求，做好包括生产所需要的设备支出和人员要求，让转教财务兼人事主管杨依依审核。” “杨主管，你需要仔细审核成本以及招兵买马。” 林凡一口气理清四人指着权限，也为厂子要走哪条路做了定调。 “是！” 杨依依三人点头，只有王乾欲言又止。 林凡让其他三人自行离开，等人走后，他问道：“有什么困难直接说。” “我大姑、贺莹、杨依依她们三人那么厉害，我…我不过刚高中毕业，有什么资格成为他们上司。”王乾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忧虑。 “是王销售组长、贺设计组组长、杨财务兼人事总监，职务你得分清楚。”林凡严肃纠正。 王乾便改变称呼再重复一次自己的想法。 “笨蛋，你能看得出来，她们三人难道看不出来吗？”林凡面无表情说道。 “那……” “你代表的是我，以后直接向我负责，不过杨依依也不会听你的，人事和财务你不用插手了。”林凡耐心解释。 其实王乾很聪明，只是没有自信，否则是能听出来林凡那一席话，定下整个公司以后的架构。 现在林凡点破，他便懂了。 “还有问题吗？”林凡见王乾没打算离开，就又发问。 “有。”王乾说道：“你妈担心你身体，让你回家吃饭。” “以后有事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林凡不满呵斥一句，又道：“想提升员工福利，你是有权限的，只要跟杨依依核算好成本就可以了。 呼！ 王乾如重释放，抛开上下属的身份，说道：“最近你越来越严肃，我都不敢跟之前一样开玩笑，我想适应一段时间就好。” 林凡放松神态点点头。 “阿姨让你回家是真的，她说都五天没见你，想你了。” “嗯知道了，你做事去吧。”林凡摆摆手。 王乾起身离开，会议室就剩下林凡自己一个人。 “严肃吗？”林凡摸着自己下巴自语。 想想还真是，接手厂子后，不知不觉间把前世几十年积累威信，一下释放出来，王乾能适应才见鬼了。 “以后还是装得活泼点，太老成让起疑，不好。”林凡认真思考后决定，还是收敛点，好灵活应对可能的突发事件。 家里。 张月娥就算身体限制，无法跟丈夫出去卖早餐，但也闲不下来，家里打扫井井有条。 傍晚林凡回家，夫妻两正在吃完饭，桌上只有两碟青菜和一碗蛋汤。 “你这孩子，要回来也不让小王说一声，我都没准备什么，你洗下手先将就下。” 张月娥起身嘴里责备，眼里都是惊喜，说完还催促身边的丈夫：“他爸别光顾着吃，把那只公鸡宰，我去厨房再炒个蛋，孩子这几天在外肯定没吃好。” 林正军急忙放下碗筷站起来。 “爸妈别忙活，一起吃比什么都重要。”林凡赶紧上前把父母按下位置，他说的是真心话。 林正军夫妻把菜都夹给他。 “你别光顾着我，自己也吃啊。”他不高兴说道。 “正吃着呢。”张月娥嘴里应付着，却不动筷子就盯着儿子看个不停，道：“瘦了，他爸，你看看儿子眼窝都凹下去，这几天铁定没睡觉。” 林凡情绪激动。 前世梦里最长见的是，自己外出工作一段时间，回来爸妈责骂又惊喜的画面。 此时他几乎以为还是在做梦，若不是碰到父母，感受到温暖，他真的要崩溃。 “儿，太辛苦，咱们就不做了，好好读书出来找个稳定工作。”林正军见林凡双眼猩红，只当是外面受委屈了。 “爸，厂子很好我也没事，只是妈妈做的菜太好吃，一时激动了而已，外面饭馆忒咸，难吃死了。” 林凡扒拉着饭边胡说。 “是林凡家吗？”这时外面有人喊道。 第二十五章 林凡是骗子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重生有些日子了。 在不知不觉中，他融入十八岁父母健在的世界，心底年少性情激发，进家时院子大门都没关。 外面年过半百的大妈，喊了一句就自个进来。 屋子里林凡转头看向院子，借着圆月看清大妈脸庞，他的记忆比前世好多了，一下认出来是前几天批发市场，跟自己打价格战的阿姨。 对方来意不言之明，他放下碗筷起身出门来，快步来到院子中间。 “小小年纪，就学会说谎，长大还得了。”大妈率先发飙。 林凡急忙解释：“厂子目前在调整，答应您的事过几天就会有确信消息。” “我们是等得了，客人能吗？因为你答应供货，这几天我们一群人都没找其他货源干等着，你知道损失有多大吗？”大妈吼道。 林凡心里很清楚，大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不过是其他产品不过关，所以才找上门来，但他承诺过给大妈们供货，就算明白也不能说，不占理。 屋子内张月娥问道：“小凡，发生什么事？怎么跟人吵架了。” “小事，很快我就处理好进屋，你们先吃。”林凡回头说道。 “小事！你竟敢说是小事。”大妈惊叫，林凡挡都挡不住。 “货呢，今天不给我是不走了，另外我不过打头的，其他姐妹也会上门的，别到时候闹得邻里邻居都知道。”大妈大声威胁。 大妈话音一落，林正军带着妻子走出屋内。 林凡有感背后脚步声，对大妈颇为生气，亏自己还赶着出来拦住，结果还是惊动父母。 母亲有病在身，他打算速战速决。 “小红？”张月娥看到大妈的脸，发出惊疑。 大妈歪头道：“你是张月娥？” “是我，你什么时候来灵江了？” “这小孩是你儿子？”大妈指着林凡反问。 张月娥点点头，大妈立即越过林凡，说道：“果然是什么样的人，生出什么样子的儿子。” “就事论事，别人身攻击。”林凡冷声警告。 “你自己说谎骗人，还不让人说了是不是。” 大妈咆哮一声，接着向张月娥控诉林凡在批发市场，如何‘阴’自己，还得生意做不了，后面还诓骗说要给进货渠道，结果消失不见了。 张月娥觉得儿子不是那种，便出声询问。 “你还维护他！” 大妈不给林凡解释的机会，怒道：“受害者可不是我一个人，张月娥！你就等着被拆家吧。” 恰是此时，大门外又进来几个人。 林凡一看眉头皱起，来的人全是批发市场‘竞争’对手们。 几个大妈其实早就埋伏在外面，小红最后的话是暗号，几人刚进院子就控诉林凡的不是。 你一言我一句，把院子化为菜市场，声音穿得老远。 林凡家周围都是平房，房子之间没多大间隔，邻居们听闻后纷纷拿着手电筒出门寻声而来。 大妈们一见人来了，个个化成影后，声泪俱下控诉，丝毫不提自己卖次品被退货，把林凡塑造成奸商恶棍死骗子。 邻居们就算对林凡一家知根知底，也被大妈蛊惑了，纷纷指责林凡的不是。 林凡纵使拥有前世记忆经验丰富，可就一张嘴根本解释不过来。 他父母心里也有产生动摇，好在没加入指责大军，否则他就崩溃了。 “月娥你看吧，这才几天啊。”王乾的妈妈闻讯赶来，听了一会儿自认了解前因后果，便挤到最前头唉声叹气。 林正军、张月娥这下真紧张了，自家小子把身为准金陵大学高材生王乾拖下水，去读专科学校，结果做了骗子勾当，把他们卖了都赔不起。 林凡警觉，任由场面混乱下去，母亲病说不得会加重，他扫视一圈，快步上前把墙角长椅来过来而后跳上去，居高临下大吼道：“安静！” 声音很响，众人纷纷止声。 “明天去新开发区东富服装厂，现在该干么干么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语速飞开说道。 “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小混蛋，你这是犯法的，小心我让警察来抓你。” “……” 大妈们根本不信林凡，且也没听过服装厂的名字，一个个发出威胁，围观群众跟着仗义疏言。 林凡只在乎自己母亲的身体情况，不想拖下去，直接反威胁：“听得懂就明天去东富，不懂，一件也别想要！” 大妈们上门逼迫，最终目的是拿货，真怕惹毛林凡一件都没有，便默契扔下狠话迅速离开。 搞事的人都走了，邻居们也没有理由呆着，一下子院子只剩下林凡一家三口。 “爸、妈，您我听我说……”林凡一五一十把当时的情况解释给二老听。 “爸爸相信你，不过咱们以后做事踏实一点。” “是啊儿子，下次记得多沟通，如果中间几天，你有跟那些商贩说明，就能安她们心，今天误会也不会发生。” 林正军、张月娥知道儿子不是骗子，心里大大的松口气。 “爸、妈说得对，这事的确是我处理不周，下次一定不会再犯。”林凡虚心接受父母的建议。 林正军很满意，招呼林凡进屋吃饭。 “凡哥救命啊。”王乾顶着满脸红印冲进院子。 林凡转头见状，知道是泼辣的王阿姨所为，因王乾皮糙肉厚他不是很担心，只是惯例询问发生什么。 “我爸妈打起来，这次闹到坚决要离婚。”王乾哭道。 林凡一家三口大惊失色。 “老王平日都任打任骂，怎么能吵到要离婚的程度？”林正军说道。 “孩子都着急成这样，还有心管什么平日，走，去看看。”张月娥着急想出门。 林凡伸手给拉住了，不等夫妇两人质问，他解释道：“事情因我而起，二老现在去里外不是，且还打几率激化矛盾，所以你们别动，我自己去解释清楚就可以。” 林正军夫妇只是性格老实本分，并不是傻子，否则也生不出林凡来，夫妇同意林凡的说法，不去刺激王乾父母。 林凡和王乾离开院子火速赶往王家。 “臭婆娘，老子忍你很久了！我就算了，自己他妈瞎了眼选择你，只能吞下苦果，儿子你也想控制，你就没把他当个人看。你想离是不是，离啊，老子带儿子还能活得更滋润。” 第二十六章这一夜很忙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嘭嘭嘭！ 王树站在院子朝屋子内吼，屋里他老婆在砸家具等等可砸的东西。 从家里敢过来的林凡老远就能听到。 在到王家院子大门前，他拉住王乾，道：“看这情况，王叔叔借着新仇算旧账，现在进去说什么也不会听，等他们发泄下我们再进去。” “我妈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屋里东西砸没了，我爸要遭殃。”王乾很着急。 事情王乾预料的来得快，话音刚落屋子里就飞出锅碗，王树左支右绌才勉强避开。 要死！ 林凡重生后除父母外，第一次那么紧张。 不过理智尚在，他迅速运转脑袋想办法。 还是前世记忆有用，他想起来王阿姨是丈母娘曹颖儿的粉丝，每本小说都没落下过。 “尽量保护好王叔叔安全，我去请个人。”时间紧迫，林凡来不及解释，给王乾丢下话后飞奔离开。 姚冰月家虽在城区，但其实距离林凡家不算远，否则两人也读不到同一栋高中，加上拼命下奔跑，不到十五分来到姚冰月家楼下。 他扯开嗓子大吼，把姚冰月叫下来，靠着路上组织好的语言，迅速让姚冰月了解情况。 “你等等，我去喊我妈妈。”姚冰月明白后转身就要上楼。 林凡忽然想到，曹颖儿和王阿姨非亲非故凭什么帮忙，就叫住姚冰月，语速飞快道：“告诉阿姨，帮忙这个忙，我提供小说素材，保证距离矛盾文学奖只有一步之遥。” “好。”姚冰月没多问急忙上楼。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林凡担心王树的生命安全，一秒如此漫长，仿佛要过去一辈子，急得在姚冰月楼下来回渡步。 五分钟后曹颖儿和姚冰月终于下楼了。 “你说的当真？”曹颖儿更关心自己的小说素材。 “当真，比真金都真，我以未来老婆发誓，如果说谎半道离婚。”林凡顾不得其他，把自认为最毒的毒誓发出来。 曹颖儿怀疑，姚冰月求情才暂且相信。 姚冰月家有车子，是那时风头最劲的桑塔纳，比林凡两条腿可快多了。 五分钟不到，车子就来到王乾家门口。 里面情况比林凡离开还糟糕，王树额头有血迹，被王乾护在身后，父子周围尽是锅碗瓢盆、短腿的椅子等等杂物。 王阿姨坐在门槛又哭又骂。 林凡很谨慎，让姚冰月母女进院子，自己躲在墙角露出个脑袋往里瞧。 曹颖儿去过一次女儿的高中班会，王阿姨是知道自己喜欢作家容貌，然而更为癫狂，把曹颖儿当成法官，控诉自己丈夫不忠儿子不孝。 “妈妈靠你了，我先给叔叔和王乾处理下伤口。”姚冰月按照在车上林凡偷偷教导说道。 “去吧，事后让那小子记得去家里交代素材。”曹颖儿背对点头。 “好。”姚冰月爽快答应，然后叫上王乾扶着王叔叔离开院子。 王阿姨此时眼里只有偶像，所以姚冰月几人很顺利离开院子，外面林凡上来阶梯也有伤的王乾搀扶王叔叔。 “叔，对不起，让您受苦了。”他充满抱歉说道。 “我和你爸从小一起长大，他那么老实，教出来的儿子怎么可能是骗子，那臭婆娘没眼力，将来一定后悔，我告诉你，要不是好男不跟女斗，我打不死她。” 王树可不是在邀功，而是向儿子王乾表态支持。 “爸你少说两句，你打不过我妈的。” 王乾很不给面子，心底埋怨自己老爹冲动，支持偷偷讲就好，今晚非得在老妈暴走时火上浇油。 “臭小子……啊啊，疼疼。”王树扬手要打王乾，忘记肩膀被椅子砸中疼得嗷嗷叫。 王乾赶紧凑上来询问伤势。 很快，几人来到林凡家。 林正军和张月娥一直在院子等着，一见王家父子伤势，吓得面色发白让林凡扶着进屋子。 “他妈妈，赶紧把爸的老药酒拿出来，阿树这回伤势太重，得重药才压得住。” 林凡的爷爷是赤脚医生，林正军耳濡目染懂一点，一看王树身上伤势赶紧让媳妇把收藏的东西拿出去。 张月娥二话没多说进内屋去取。 “小凡，这回你王叔伤得不轻，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你王阿姨跟以前一样闯进来。”林正军转头又吩咐。 林凡知道王乾妈妈不回来，但没多说走出屋子。 姚冰月跟着后头出来，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家人还能打成那样？” 林凡没隐瞒说了下起因。 “我去跟叔叔道歉。”姚冰月一听立马要进屋子。 “又不是你的错。”林凡叫住姚冰月，道：“大妈们会找上门，是我答应供应产品给她们分销没做到，跟卖牛仔裤没关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再说王叔叔和王阿姨打架也不是一两次，从小到达我见过不下一百次，过几天两人又会如胶似漆。” 林凡不想让姚冰月心有愧疚。 啊啊啊啊…… 屋内王树发出惊天惨叫，这是从未有过。 姚冰月面色惊恐，道：“结婚真不是件好事，我妈的小说中也有夫妻打架的情节，也有冷战的可怕剧情，还是得一个人自己生活，才不会那么糟心。” 林凡闻言紧张，前世天天做梦想重生，一方面是避免父母意外死亡，也有拯救自己婚姻的心思。 姚冰月恐婚，那还有什么补救的机会。 “这回我可真做错事了，王叔伤到右肩膀，要好一段时间不能打铁，一家子生计可是指望王叔，这可怎么办啊！” 他利用姚冰月的同情心，故意用语气渲染低落的情绪。 “你别太自责了，事情不完全是你的错，那群阿姨耐不住性子才最大的起因。”姚冰月果然就上钩，没有深究婚姻的事转而开导。 “但终究事情还得解决，你有什么建议？”林凡觉得不保险，继续把话题扯远。 姚冰月可没有前世经验，从小生活优渥，一时间拿不出办法，但很想帮上忙，沉默着苦思冥想。 林凡暗暗松口气。 半小时过去，姚冰月也没想到办法，屋内治疗告一段落，林正军招呼进去，林凡叫上姚冰月一起进屋。 第二十七章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王乾父子得到救治，另外一头王阿姨心灵也得到偶像安抚，混乱的夜总算安静下来。 林凡却不能得闲，被曹颖儿带走连夜提供素材。 他没有抱怨，毕竟曹颖儿帮一个很大的忙，而他前世奉行的是等价交换。 来到曹颖儿书房后，林凡挑灯省略细节隐去真名，为曹颖儿讲述了前世自己的一生。 其实，前世曹颖儿就以他为原型，写了三卷就得到茅盾文学奖提名，再加上是他亲身经历，讲起来思路异常清晰。 “要不，你跟我学习写小说，我保证比你开厂还赚钱。”凌晨三点了，曹颖儿听完‘素材’还异常兴奋，提出想收弟子的心思。 林凡盗了曹颖儿的未来灵感，哪敢应承下来，以太晚妈妈担心为借口溜之大吉。 “这么好的苗子，不培养可惜了。”曹颖儿不死心，素材也不想整理，就想着怎么拴住林凡。 第二天，王乾以想要证明给母亲看，要安慰父亲为自己受伤为由，让林凡照看王树一天，自己不顾脸还没消肿前往工厂。 林凡没有理反对一个努力点少年，亲自送出门，顺便让王乾处理下大妈们的事，锻炼能力。 其实经过老药酒推拿，王树可以自己活动，根本不用别人照顾，王乾是担心妈妈过来闹事。 这不，王树刚吃完早饭，就拉着林凡在院子下象棋。 “叔，您打铁的生意也就能维持下生计，没想过改行吗？”林凡抓住机会旁敲侧击。 “吃你一马。” 王树拿起属于林凡的红马，回道：“你爸卖油条豆浆也就能温饱而已，你认为他想过转行吗？” 这就是林凡头疼的地方，他脑袋装着的知识，想给父母任何生活都是轻而易举，可偏偏二老很难说服，不想逼迫，那办法少之又少。 怎么说吧，以固执一百分为标准，王树是五十分，他爸妈就是九十分，所以他想有迂回的办法，搞定王树，借着对方和老爸是死党来说服。 王树看他抓着棋子久久不动，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笑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王叔最厉害了，我从小……” “打住。” 王树喊停林凡的马屁，示意他下棋子，才继续说道：“我和你爸生在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我们最大愿望，不是发大财而是一个‘稳’字，你那么机灵，后面不用给我说了吧。” “不愧是穿开裆裤一起滚过泥土的朋友。”林凡真心赞扬王树。 之前他只想着让父母不用那么劳累，从未站在二老立场看待问题，实在犯忌了。 王树提醒了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把厂子做好让父母看到稳定，便能水到渠成。 “吃个兵，该你了不要发呆。”王树吃子后喊道。 林凡回神过来继续下棋，边询问王树他们小时候的事，以便更了解父亲是个什么人。 这一天，王树不仅说他们小时候的事，也告知林凡所不知道的，母亲张月娥的另外一面。 父母在他脑海中形象更为立体。 第二天一大早，王阿姨找上门来跟王树道歉，夫妻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 林凡习惯了，吃了张月娥做的早餐，心满意足前往工厂。 一进工厂，林凡就觉得气氛不对劲，首先是保安室保安看他的眼神就怪怪的，走进一点路上遇到的工人们也行色匆匆。 “就一天没来，不会是那几个人又不安分了吧。”他满心狐疑走进自己办公室。 他猜错了。 这次不是‘前朝旧臣’搞事，而是他请来的财务兼人事主管杨依依，昨日摸底厂子资产，察觉账目有问题，调查发现有人当仓鼠，搬运厂子物料去外面卖，还叫上会计做假账。 杨依依最恨的就是贪污，就不管什么大局不大局，当即说服王乾暂停仓库主管的工作。 这下可捅马蜂窝，仓库全体人员罢工。 仓库很重要，没有人上班物料进出不得，工厂就得停止运转，就算杨依依和王乾两人充当临时工作人员，也是杯水车薪。 这不，林凡屁股刚坐下，一号和三号车间主任就上门告状，物料调配来不及，生产混乱工人很不满，云云之类的。 “情况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们安抚下工人，我会尽快处理好。”林凡打发走两个车间主任，打开保险柜拿走一个文件夹动身前往仓库。 “还有没有天理，人事主管伙同副厂长，趁着厂长不在虐待员工，” 林凡还没道仓库，就听见抗议声。 仓库十个工人加上仓库主管，在大门前拉横幅静坐，从昨天到现在就叫个不停，希望其他人加入。 只是最近林凡几次处理突发事件，让工人们不敢轻易附和，最多只是在岗位上发牢骚，给自己的上司施加压力。 林凡一冒头，仓库主管使眼色，工人们叫得更大声。 只可惜，林凡没看一眼，直接越过走进仓库里，这让工人们措手不及，纷纷停下抗议看向上司。 “进去看看。”仓库主管起身走进仓库，其他人纷纷举着横幅跟进去。 仓库小办公室里，林凡在主管位置坐下，王乾和杨依依灰头土脸，隔着桌子站在他面前。 “厂长，你让我负责财务和人事，我发现问题及时和副厂长沟通，觉得及时止损，等待您的决定，以上是目前情况，报告完毕。”杨依依正经汇报， 林凡点点头后脸色突变，伸手拍着桌子道：“仓库主管怎么说也是个老员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仔细核对就给人停职，你让他在同事们面前如何抬头？” 王乾和杨依依是背对着办公室的门，没有发现外面情况，所以被林凡呵斥给整懵了。 特别是杨依依，她可是对自己专业非常自信，仓库物料进出绝对有问题，这还是没有完全盘点的情况下。 林凡难道不懂这点？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 “哑巴了吗？特别是你王乾，身为副厂长，仓库主管的直属上司，没有充分论证调查情况下，停了属下的工作，以后谁还听你的？” 林凡严厉批评，让王乾面色相当难看，若不是十多年的信任在，早暴走不干了。 “厂长，您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外面偷听的仓库主管哭着，带手下进入办公室。 第二十八章我也懂财务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杨依依怀疑自己跟错人，但职务可没卸下自责在身。 所以听闻仓库主管的话，怒而转身，道：“你还有脸说！一年半前，从你进厂子后，物料进出数据有问题的地方大幅提升，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全都推卸，不是没空就是不知道，停你职位一点都不冤枉。” “厂长在，有你说话的份吗？”仓库主管反击。 “我身兼人事和财务二职，我没资格你有？”杨依依大声质问。 仓库主管也没在怕，冷哼道：“你之前接触过仓库存储吗？你毕业后在哪个单位服务过？对人事、财务部门运转真的明白吗？” 杨依依被一连三问难住了。 她有自信懂人事、财务，可前面两个问题，她的答案都是否的。 而财务人员是不允许说谎，可如实回答的话，就落入仓库主管的套。 “哼，小娃娃。”仓库主管一副得胜的嘴脸，昂着头斜着眼。 杨依依那个气，面色通红转头希望林凡认清情势主持公道。 林凡确不说话。 王乾站出来了，道：“是我决定停……” “副厂长，您可是财务、人事管理都不懂，决定草率了。”仓库主管抢话。 “请厂长主持公道！” 那些个仓库员工，及时为仓库主管加油打气，消减王乾的气息。 王乾更像是林正军的儿子，以林凡的标准来看，固执能有八十分，压根外人不受影响，开口继续未完成的话：“报告厂长，停仓库主管的命令是我下的，如果有错我愿意降职处分，只求厂长给财务部主管杨依依同志一个彻查的机会。” “请厂长给我机会。”杨依依附和。 “厂长，你刚也看到了，她连我的两个问题都答不上来，一看什么都不懂，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仓库主管反对。 “都有理……” 林凡开口三个字，然后顿住关注三人表情，得到想要的后继续说道：“停职的事先不说，我刚接手这家厂子，资产完全盘点实属正常，仓库也不能例外。” 仓库主管自己做过什么，最是清楚不过。 事实上，以他在财务部线人的说法，杨依依专业毋庸置疑，甚至比被王总带走的老婆，前任财务主管还厉害。 正是如此，他才坚决不让杨依依查下去。 可林凡的话，等于是给他判死刑。 没有活路，那只能揭锅盖了，他怒指林凡，道：“小王八蛋，你不让我活老子跟你拼了，我告诉你，我弟弟拿着厂子偷税漏税，以次充好的资料在相关部门等着，今天中午我没出现，他就会把资料提交，到时候…哼哼。” “这就是你的依仗啊。”林凡淡定问道。 “是又如何，要么到此为止，大家当作什么没发生，乐呵呵的过小日子，要么你扮家家的游戏就结束了，还得去坐牢。” 仓库主管大势在握嚣张威胁。 王乾和杨依依顿时后悔，为什么不忍些日子。 “我辞职，然后你也从厂子滚蛋。”王乾做出玉石俱焚的提议。 仓库主管不屑道：“滚，你在老子眼里就是个屁。” “换我来。”杨依依也站出来。 “你倒是有几分价值，可惜啊，现在天枰倾斜了，老子以后表面是仓库主管，实际上是这家厂子的主人，想拿捏你跟蚂蚁那么简单。” 仓库主管摇头晃脑，不可一世。 他有这个资格嚣张。 不仅仅是手里的资料，还有另外几个高层同伙，只要他压住林凡，那么那些人就不会有顾忌，百分百站在他这边，毕竟谁不想发财。 王乾和杨依依脸色发黑，视线转向林凡。 “起来吧，那位子是我的。”仓库主管同时看向林凡挥手一语双关。 林凡稳坐椅子上，手翻着从办公室带来的文件夹，视线看着仓库主管，道：“我也懂财务。” 为让仓库主管听得懂，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王乾和杨依依不懂什么意思，一脸疑惑。 老辣的仓库主管明白，林凡以自己不知道的代价，跟王总深度交流过，也就是他仗势的那些东西，林凡早处理过了。 不过明白归明白，他还是不惧，冷笑道：“大不了不干，反正也就个私人小厂子。” “三年前，金陵商贸一批价值二十万块的货无辜丢失，事后那名负责货物的员工辞职，同月他弟弟从另外一个部门辞职，后来在康建一家私人商场出现那批货同批号货物，商场的老板……” “求林厂长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马。”仓库主管能屈能伸，立马跪地磕头。 那些跟着罢工的人都吓傻了，走也行留也不是。 “跟我说没用，跟相关部门说去。”林凡盖上文件夹说道。 “走吧，跟我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然后去自首减轻罪行。” 杨依依心中憋着的气总算散去，转头又向吓傻的仓库人员，道：“你们十个人也一样。” “厂长我是被迫的，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厂长，我老婆刚生，我不能丢了工作。” “……” 仓库工作人员纷纷求饶，什么理由都有。 杨依依容不下有污点的人在仓库重地，转头望向林凡。 “不涉及和你同级以及之上的人事，全由你负责，但是……”林凡说着顿了下，那些仓库人员以为他要放一马，痛哭流涕感激。 “但是十天内，你得培训合格的仓库管理人员。”林凡把尾巴说出来，让仓库人员哭得更大声。 杨依依满意了，微笑道：“不辱使命。” 林凡无声挥手。 杨依依抓起无力站起来的仓库主管。 别看她不高，从小跟爷爷习武，力气大得很，轻松拖走仓库主管，出门后对其他人怒吼道：“还想结算工资给爷闭嘴跟上。” 工作没指望工资得要，拥挤的小办公室一下空了。 “我又一次没做好。”王乾耷拉着脑袋说道。 “你处理很及时。”林凡严肃回道。 “不是的，要不是厂长过来处理，我和人事主管就要被吃得死死的，也造成工厂人心惶惶，这事我得负责。”王乾坚持自己有罪。 林凡严肃问道：“那，你想怎么样的处罚？” “暂停我副厂长职务，在仓库里干到人员满编为止。”王乾说道。 “我只是给杨依依十天培训，不一定能完全合格上岗。” “我知道的，希望厂长成全。”王乾抬头坚定说道。 第二十九章 彪悍的老头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面对王乾提出自我处罚，林凡在位置上低着陷入沉思。 说实话，他疏忽了一点，今生和前世记忆交叉，让他忽略了一点，面前的王乾刚经历高考洗礼的十八岁少年，不是前世那个历经风浪，性格剑刃如磐石的老王，所以给的任务过重。 他扪心自问，没有前世记忆加成，同年龄对比，自己是不如的。 让王乾从一线做起来也好，才能为未来铺开路。 “我尊重你的决定，副厂长。”他回神说道。 “谢谢林厂长。”王乾面色严肃感谢。 哈哈哈…… 接着两人都笑了抛去职位，他们可是穿开裆裤就一起淘气，前世林凡父母意外死亡后，王乾只要是不上课，就满大街贴寻人启事，那也是十八岁年纪。 这一番交谈，太违和才默契发笑。 “好好做吧，仓库的事可不容易。”林凡止笑起身离开。 林凡离开仓库后，没有回自己办公室，而是骑上厂里公用资产二手摩托车，来到王树在村口的打铁铺。 王树铺子其实卖的都这个年代，居民家中常见铝制品，锅碗瓢盆什么都有。 前天他老婆打伤肩膀，半个月都无法工作，也就能卖卖旧货，此时正坐在铺前大榕树下跟老邻居下象棋。 林凡骑着摩托过来，引擎‘噗噗’想着黑烟滚滚，让树下两人老远就听得到，视线从棋盘上移开。 “小林家媳妇不是刚生病？这小孩子还整一辆老嘉陵，也是不懂事。”老头嘀咕道。 王树知道是服装厂资产，考虑到村里人多眼杂就没揭破。 林凡把摩托停在店铺门口，他顺口转移话题，道：“你那么闲吗？” “我兄弟没空，就让我来看看叔的情况。”林凡走来边说。 “嗯？你媳妇说你家小子去打工挣零花钱，做的是什么？”老头问道。 林凡正好走到树下，听闻老头的文化，他手指了棋盘道：“黑棋老车要保不住了。” “哪儿，我看看。”老头紧张看向棋盘。 林凡抓住机会看着王树，道：“叔，您伤好点了没？” 王树跟林正军那是从小一起长大，把对方儿子当自己崽，所以听出来了，林凡是话里有话。 “吃，将军！”王树抬炮跳了马，说道：“无路可逃了。” “你这小子，象棋还是我教你下的，就不能让一下吗？”老头见没有翻盘机会，不甘心的嘀咕着。 “青出于蓝胜于蓝嘛。”王树看似回答老头，实则是回应林凡。 “叔叔活蹦乱跳的，那我回去向王乾交差了。”林凡满意转身离开。 王树表情复杂目送。 二手摩托‘噗噗’响声响起，老头抬头道：“你和小林的象棋都是老头子教的，你们再教给两小朋友，然后你俩在我面前打哑谜？” “刘叔，我们再下一盘。”王树转头一脸尴尬提议。 “不下了，你还是回去跟你媳妇交代，我去帮你通知小林。”老头起身拍拍屁股尘土走向通往外头商业界的道路。 王树一声叹气起身进村道。 林凡骑着摩托车回厂子，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厂长外刘老根开着拖拉机到来，车后斗上是林凡父母、王乾父母。 咚咚! 拖拉机径直开向工厂大门。 保安室两个保安跑出来挡在去路。 之前厂子王老板，来路不是很正，关键岗位安排的人也都差不多，两个保安都是横脸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那老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给我停下，不然直接按流氓处理。”其中一个保安大喝，另外一个捏紧拳头。 95年流氓罪可还没取消，而工厂可是外商投资，真要是给刘老头按流氓罪，绝对吃了兜着走。 然而刘老头可是旧时代的人，杀得了土匪斗过反动派，岂能被两个保安震住，脚狠狠踩下拖拉机踏板，拖拉机发出‘咚咚’怒吼，车头直直冲向大门。 横的怕不要命的，两个保安迅速闪到一边。 鉴于他们老大吩咐，两人没有为新厂长买命的意思，闪开后就不阻止，任由拖拉机撞大门。 嘭！ 两扇钢管打造铁门撞开，连接处撞毁大门向两边倾斜。 大门正对着厂子三层楼办公室，厂长办公室是二楼最中间，林凡第一时间听闻，走到窗口一看，嘴角狠狠的抽动。 这会儿，他才想起来，爹和王叔的干爹，是村里第一狠人刘根，自己竟在对方面前跟王树打哑谜，简直是班门弄斧，找死！ 不过说什么都晚了，他赶紧下楼去。 林凡还是来迟一步，那保安队长巡视工厂一圈，早在拖拉机撞大门前，就来到保安室附近，出于同伙一个个倒下，心虚怕被他出手整治，就打算好好表现下，躲在树后等大门被撞开迅速跑出来。 “该死的土老帽，你当是旧社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张三李四跟我上，把他们给我抓起来，等厂长来处理。” 保安队长喊两个保安，自己已然动身。 拖拉机车后斗，林正军夫妇、王树三人一脸担心，只有泼辣的王阿姨蛮在乎，先一步跳下车。 刘根正好拉住拖拉机刹车，随即也跳下来。 正好保安队长冲到近前。 只见刘根后发先至，赶在王阿姨之前，抓住保安队长手腕。 保安队长没想到一个老头反应如此迅疾，一个不差反应不及被刘根过肩摔，差点没背气过去。 “老大！”那张三李四惊呼赶来。 两人并不能避免自家老大的结局，被刘根先后给摔地上去。 “他妈的，老头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敢行凶，坐十年牢都不够！”保安队长艰难爬起来怒吼。 “我孙子的。” “我侄儿的。” 刘根、站在拖拉机后斗侧边的王阿姨异口同声。 “就你们几个土包子也配攀厂长亲戚。”保安队长为了立功，不顾身上疼痛准备拿眼前的人，但他还是有眼力见，只是冲向王阿姨。 拖拉机后车斗上，林正军三人表情古怪，没有出声意思默默下车。 嘭！ 可怜的保安队长，不知道王阿姨是刘根徒弟，从小就学打土匪的手段，被王阿姨抓住手臂屈膝踢在右侧肋骨上，‘咔嚓’骨裂声异常响亮。 第三十章 收获颇丰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啊啊…… 保安队长躺在车轮边，捂着自己的右侧肋骨惨叫的。 他想破头都不明白，一个干瘦矮小的老人，一个胖胖中年妇女怎么都那么灵活力气都那么大。 这时，林凡从办公室大门出来。 “林厂长，不是我不努力，实在是流氓太强太猖狂了。”保安队长哭道。 “刘爷爷、王阿姨，你们下手忒重。”林凡面色很难看走着。 保安队长跌去不是好人，但此刻他是充满同情。 “这家伙是我们邻村的，从小偷鸡摸狗，长大还强进人寡妇门，身上挂着两条人命，十五年了没想到竟还敢呆在灵江区。” 刘根神情冰冷。 坏菜！ 林凡头疼，一直不让刘根知道厂子的事，就因对方‘刚正不阿’，对坏人那可是恨到骨子里，今天搞不好要把厂子掀了。 “刘爷爷目光如炬，轻易就洞穿了坏人的伪装，看来我还学不到家，给您丢脸了。”为了厂子，他只能委屈自己说些‘恶心’话。 “哼！”刘根冷哼，正打算说点什么，王阿姨抢先大声问道：“那傻小子呢！” “仓库，我带您去。” 林凡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开口后立马转身。 现在赶紧去仓库拖延时间，除非他断绝关系永不会村里，否则刘根伙同自己父母，那压力可比天塌下来。 他爸妈和王树夫妇跟着也走。 刘根狠狠瞪了眼他离开的背影没有跟上，而是转身把保安队长扔上拖拉机带着离开厂子。 仓库里王乾帮车间来取物料的工人登记出货，还得抽时间，跟着财务兼人事主管杨依依清点资产，恨不得分成八瓣。 林凡他们到来，王乾一身工装跟刚从水里爬出来，但没能替停下来，也没看到他们，继续带着工人上货。 “林凡，你就怎么对你兄弟吗！”林正军很生气，其他三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纷纷怒视他。 “没办法，我说不动我兄弟，他非要自己一个人干。”林凡苦着脸说道。 林正军气道：“他一身汗水而你没有，你自己说的话自己信吗？” “爸，您别生气，听我说……”林凡简单的介绍下经过。 林正军面色稍缓。 一旁王树看着林凡的眼神意味深长。 两天前在家里，林凡就问过如何说服林正军不要买早餐，今日又找自己，看来是早上突发情况，林凡顺势利用。 “老林，小凡是公司的大家长事儿多抽不开身，作为他老爸和叔叔，我们不要干看着，帮帮忙吧。” 王树并不讨厌林凡小心思，反而有意成全。 林凡很是感激。 “你伤还没好，就去帮那女娃记录，我去帮乾乾，这娃最近吃大苦了。” 林正军跟王树说了一句后，回头狠狠瞪了眼林凡，责怪他没有做好安排，让王乾一个人干十个人的活，才走进仓库里。 “我也一起帮忙。”张月娥撸起袖子。 “妈，妈妈……您可别啊。”林凡吓死，母亲身上可是有大病，现在卖早餐都是父亲一个人去，那还能干粗活。 “你跟小凡呆着，我去帮忙就好了。”王阿姨也同时伸手阻止张月娥。 张月娥知道自己会给大家添麻烦，所以没再坚持。 林凡拉着张月娥，道：“妈带您去走走，看看您儿子的厂子。” “儿子啊，厂子的钱是人香江商人的，人家信任你才会让你全权负责，可千万别自大，知道吗。”张月娥严肃提醒。 “妈您说得对，我会小心的。” 林凡无法给母亲解释，就是后世很多人都不明明白股、权分离，只当个乖宝宝，妈妈说什么都听着。 他带着张月娥逛一圈车间，准备前往办公室，半路被去而复还的刘根堵住。 “人，我送到区局去了。” “谢谢刘爷爷。”林凡心中早做好说词，当即气愤道：“没想到我们厂子竟隐藏着坏人，幸好今日遇到刘爷爷，否则我们厂子将蒙受巨大损失，工人们时时刻刻身处危险。” “王建设的父母早年是从我们村迁出去的，他们家情况我很清楚，所以我要来你们厂做保安。” 刘根的决定，让林凡非常意外，老头一辈子最恨‘资本家’，怎么可能服务资本家，外加厂子前老板王建设是个非良人。 “不愿意吗？老头子我可以工资。” “不不，荣幸之极。” 林凡回神面路喜色，他是真心的。 刘根个人能力出众，跟过先辈们从南至北解放全国，50年参与跨过鸭绿江的大事，若非性格原因，是有资格享有高待遇。 就算是低调跟普通农村老头一样，人脉依旧很广，能来坐镇厂子安保简直天上掉馅饼，没理由拒绝。 “那，您老能莅临办公室，我请人事部给您做个登记吗？”林凡恭敬询问。 “正规点是好事，带路吧。”刘根摆手。 林凡赶紧前头引路。 来到会议室，林凡为显重视，让人事部员工去请主管杨依依过来，自己又泡茶招待。 张月娥全程跟着看在眼里，疑惑在心头，儿子一点也不像是十八岁少年，反而是历经岁月磨砺，谈吐行为都十分老辣。 “小子，若不是信仰所致，我都以为你鬼上身了。”刘根也是看着林凡长大，此间也充满疑惑。 林凡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出，眼角偷瞄着关注母亲，边给刘根添茶，神情淡定道：“与开天辟地的先辈比，我算得了什么？不过是看了他们事迹邯郸学步，会一点皮毛而已。” 刘根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道：“是啊，老首长们都是开天辟地的伟人，你小子比他们可差远了。” 林凡暗暗欣喜，今日收获着实不小。 他针对刘根背景，来了一招叫投其所好，现在看来效果相当不错，见母亲眼神流出欣慰。 以后就算自己表现出比同年龄孩子出众的行为，几个长辈也会帮他解释，是继承先辈革命传统，刘根老头子亲口承认。 人事登记一完成，刘根立马上岗。 林凡便和母亲逛了一下办公室看看环境，然后一起重返仓库。 张月娥身体缺憾无法干重活，但自觉可以做些轻松，比如帮忙登记什么的，非要去仓库内层。 林凡说服不了，只能亲自送过去。 他一出来，仓库小办公室登记资产的杨依依就朝他大喊：“林厂长，我捡到宝了。” 第三十一章钱真不经花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一听，以为是有额外资产，迅速走进办公室。 “副厂长老爸，以前是不是干过仓管？”杨依依问道。 林凡有点失望不是如自己所想，但也点头回应：“叔叔十几岁跟我爸被刘根一样，赶去不可说的地方历练，我爸干的炊事，叔做那啥的保管员，不过就两三年而已，后来就再也没碰过了，一个卖早餐一个打铁卖铝锅……” 林凡还想说，老爸和叔叔早已生疏，别指望能做比专业，杨依依早已从椅子起身冲出去。 “想想就好。” 林凡摇头叹气，老爸两人对当年那段经历鲜有提起，他都是从刘根口中知道，杨依依想把王树招进仓库天真了。 今日整一大串，不过是想告诉父母，自己可以提供‘稳定’，二老不要再起早贪黑买早餐，也王阿姨看到王乾可塑性，其他他是一点都不奢望。 果然没几分钟，杨依依灰溜溜的回来了。 “他们好固执，我建议林叔叔承包食堂，王叔叔接手仓库主管，他们正脸都不给我。” 杨依依闷闷说道。 “其实仓库员工从车间里选拔，主管你可以发挥自己金陵大学的优势。” 林凡有点同情，也不想小姑娘受到打击，违反自己之前让杨依依自己处理，给了出合适的建议。 杨依依点点头不说话。 林凡不多说转身离开。 很快夜晚降临，工人们都下班了。 仓库里，干一天重活的王乾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异常亢奋，草草吃了个晚饭，叫上杨依依继续盘点仓库资产。 人手不够，两个父亲只得继续陪着，两母亲也要陪，被林凡叫来刘根押走，他主要担心是母亲病情。 几人干了一夜通宵，初步盘出厂里的重资产。 林凡也没有闲着，一晚上都在办公室里查阅纺织相关资料，正打算休息一下，杨依依送来资产资料。 他看了下后头都大了。 之前他给王老板送可攀附的香江大佬名单，对方就给他厂子中高层人员的资料，顺带附赠一句，厂子没那么容易运转下去。 他以为说的是人，没曾想是设备。 王老板半道子出身，在小舅子忽悠下，买来外国厂子退下二手设备就算了，大部分寿命将寝不用多久全得报废。 “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他问道。 杨依依翻开手里的文件夹，道：“欠下……” “直接说可支配的。”林凡叫停长篇大论。 “三万不到。” 杨依依报出的数字，让林凡直接懵了，郭同成投资五十万，收购厂子要三十五万，先期款为十万，他让王乾买下厂子隔壁一块地做预备，头款用去二十万，剩下二十万怎么一个星期不到，就剩下三万了。 “我简单说下吧。” 杨依依面色严肃，道：“王老板这家伙把发薪日定在隔月25号，也就是前几天，然后分销商账要下个月五号才收得上来，那些账正好是十七万，用来支付员工上个月的工资。” “唉，疏忽了。”林凡想起来，之前跟王老板商谈细节时，自己被员工资料给震惊，没顾得及其他。 “厂长让市场部销售和设计联合推出新品，设备不更新是万万做不到，三万远远不够。” 杨依依在依据职位，做出自己份内判断。 林凡一脸淡定，道：“你让同事准备一万块现金，我十点要。” 杨依依疑惑，但设备更新不归人事、财务管，也就没有多问，离开去准备现金。 时间才凌晨六点，林凡去宿舍休息了三个小时，而后返回办公室等财务送来现金，一个人带着钱背上公务包，骑着摩托车离开厂子。 之前林凡在静海建议阳旭成立贸易公司，阳旭在老家陪爷爷三天，就回灵江区行动起来，几天时间租下一栋占地三百平，五层楼中的三层落做办公室。 今日准备联系施工队准备开干，林凡就找上门。 “你怎么知道我租在这里？”阳旭一见林凡都惊呆了，自己租房的事可是谁也没说。 林凡跨坐摩托车上，道：“整个开发区厂子就那么些，空楼一只手数得过来，你要跟我合作成为我上游供应商，这个地方最合适。” “能猜到地点算你厉害，时间我看你怎么解释。” “简单，南柯一梦。”林凡回道。 阳旭一脸郁闷，不信林凡的话，可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干脆就不去想，反正都是细枝末节，他问道：“来庆贺早了点，如果是推荐工程队没必要，我有认识的人。” “上来，带你去见一个大佬。”林凡不想废话直接招手。 阳旭想拒绝，可林凡以后将是自己合伙伙伴，只能乖乖早做。 林凡骑着摩托车带着阳旭，几个小时不停歇，飞奔一百多公里来到武进市。 武进在后来成为国内著名的装备制造业大市，此时还是野蛮状态。 不过其中一家厂子已然展露头角，叫宇峰设备。 老板吴宇峰取了金陵水果批发大王的女儿，成功拥有第一桶金，三年前从金陵来到武进收购一家老厂子，依靠沪市从国外进口生产设备，依靠敏锐的市场嗅觉，实现老厂子从亏损到盈利，今年还准备吞并隔壁厂扩大生产。 前世林凡的记忆里，吴宇峰和阳旭是在1998年认识，两人都因取了个好老婆，隔着不同行业相见恨晚，成为很要好的兄弟。 如果不是急需设备，他真不愿意介入两人认识过程，还提前三年。 来到宇峰设备后，林凡没跟保安说是要找吴宇峰而是应聘。 一路上，阳旭被摩托车带起狂风吹得没机会开口，而今一听林凡话，吓得喊道：“你厂子要倒闭了吗？” 保安一听当即驱赶他们离开。 “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林凡想批评阳旭能不能成熟一点，但这属于前世记忆，而今认识不深不能过分就改口了。 阳旭一脸莫名其妙，道：“什么啊？” “赶紧走，不然别怪我动粗了。”保安粗暴喊道。 保安室其他保安听到后纷纷出来， 五个人，并排移动向林凡两人移动，都是人高马大强健的男人，给人莫大的压力。 第三十二章赌一把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没跟刘根学什么拳脚功夫。 面对五个退伍的保安，他可没什么自信，拉着吓傻的阳旭战略转移，等之后再想办法。 这时，一辆桑塔纳从外面驶来，开车是一个微胖的妇女。 这人是宇峰设备公司老板娘。 金陵水果批发大王的女儿苏玲。 林凡灵机一动拉着阳旭挡在厂子大门前。 车上苏玲吓得差点从方向盘上脱手，幸亏反应及时稳住踩下刹车，最后车头在林凡两人双腿五厘米外稳住。 苏玲打开车窗怒斥道：“年纪轻轻的就想死吗？” “老板娘您没事吧。”同时间几个保安慌张小跑上前。 “你们几个怎么工作的，公司正是多事之秋，不看紧点出点事，你们但当得起吗？”苏玲冷脸呵斥。 几个保安赶紧道歉。 “哼！把人请走。” “好的好的。” 几个保安领命，其中一个对林凡说道：“兄弟，不要让我们为难行不。” “没吃饭说不了话，不会合力架走吗？”苏玲嫌弃保安们太温柔了，在这里吼道。 保安们认为自己遵照老板娘说‘请’，怎么还要骂，但也只敢憋在心里，对林凡两人可就不客气，气势汹汹围上去。 阳旭除了父母双亡，一路顺风顺水，那曾遇到如此场面，吓得腿都打颤，更让他害怕的是，林凡竟没有移动的意思。 “林凡你就是个坑货，千里迢迢带我来给人骂。”他快哭了。 林凡其实心里也慌得很，不过厂子需要设备，可容不得他退缩，在保安围上来前脑袋迅速搜刮前世记忆。 还真让他找到一条。 有一次他陪阳旭跟吴宇峰喝酒，吴宇峰喝多了后讲过一次事关公司生死的事，似乎就是在95年7月发生。 “我能帮吴宇峰搞定如意厂。”他说道。 车上苏玲听到‘如意长’瞬间面色大变，思考了一秒不到，出声让保安停手。 赌对了。 林凡狠狠吐了口气，其实前世那次陪酒他也喝了不少，他听得不是很清楚，还好他运气不错。 苏玲让他两上车进入厂子，后带他们去见吴宇峰。 董事长办公室里，吴宇峰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发愣。 “阿峰，这两个人知道如意厂内部的事。”苏玲一进门直接说道。 吴宇峰转头扫了一眼林凡两人，疲惫眼神瞬间凌厉，道：“胡闹，一个小白脸一个小孩子，你也能相信！” “你说谁呢！”阳旭很不满。 吴宇峰比苏玲小两岁，今年三十三岁，一身满是机油的灰色工装，无法遮盖白皙皮肤的吸睛力。 在阳旭看来吴宇峰才是真的小白脸。 林凡可不在意是相貌，不想让吴宇峰发飙，他上前一步，道：“如意厂高层吸引另外两个收购方，不过是想把价格提高，他们心里底价是三百万。” “你怎么知道？”吴宇峰眼睛闪过精光。 “你可以打电话询问。”林凡说道。 吴宇峰打从心底不信任，苏玲说道：“试试又没关系，错了话在把他们赶出去。” 吴宇峰思考了下，走到办公桌抓起话筒拨通如意长高层的电话。 几分钟后电话接通，他只是说三百万，电话那头的人便同意洽谈，还给出具体的时间。 吴宇峰大喜，困恼一个月的问题总算见到曙光了，跟电话那头客套几句挂掉电话，回头立马向林凡发出感谢。 林凡点了下头，打算说明来意，忽然想到介入阳旭和吴宇峰相识过程不地道，就手指着阳旭道：“一切都是我老板的安排。” 阳旭愣住了，不明白林凡什么心思。 “您好，敢问尊姓大名。”吴宇峰心想，这才对嘛，一个小孩子那可能知道那么多事，向阳旭伸手。 阳旭在林凡提醒下才伸手，两人手紧握。 之后，吴宇峰邀请两人落座沙发，询问怎么知道如意厂的事。 “是我让手下去收集，具体情况你得他。”阳旭一脸茫然，把皮球又踢回来林凡这边。 林凡目的达到了，就没继续推脱，解释道：“为了跟你合作购买设备，而我们厂子不大订单小，怕您会拒绝，正好之前接触过如意厂，听闻收购的事，于是就想到……” 林凡开口现编。 不过逻辑上说得通，吴宇峰没怀疑，说道：“走，我带你们去车间看看。” 四人离开办公室。 路上为了活跃气氛，吴宇峰询问了阳旭的情况，很快越聊越深入，彼此相见恨晚，到达车间时都互称兄弟。 车间走了一圈，林凡代表‘老板’提出一万块，定三台价值十万的生产设备。 吴宇峰想都不想，道：“别说一万块，就算不给订金也没关系，等你们厂子周转开在结算。” “小峰，你…” “有什么可担心的，小旭帮我那么大的忙，不仅不收订金，我还想送全套售后服务，免费的。” 吴宇峰大手一挥，又送上一份大礼。 饶是林凡都心脏跳得厉害，生产设备价格其实不是最主要，原厂维修服务才是大头，免费服务意味可以节省一大笔开支，对现在东富服装厂处境，简直就是及时雨。 有道是投桃报李，林凡他提醒吴宇峰夫妻，收购如意厂时候留意债务，特别是厂子下游。 “小旭，你这属下能力不错啊。”吴宇峰拐着弯道。 阳旭郁闷，自己哪是林凡的老板，只能跟着点头哈哈应付过去。 吴宇峰也不继续纠缠，只是看林凡的眼神有意无意透露出戒备。 林峰这次真不是有藏着掖着，注意是怕干扰时间线引发意外，但苦于不能说出来真相，尴尬摸着鼻子权当没发现吴宇峰的眼神。 晚上，吴宇峰做东，请阳旭前往武进市最好餐厅，之后又去舞厅耍了一趟，才给他们安排下榻宾馆。 一进屋子憋了一天的阳旭立马质问林凡：“明明你自己和吴宇峰交接结果会更好，为什么反而让我出面？” “是这样的，往后你跟吴宇峰接触，用你贸易公司名头，然后再把设备转交给我，这样你才能发展起来。” 林凡淡定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词。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别有目的。”阳旭一脸警惕。 第三十三章 好消息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确实别有目的，但非是坏的。 让阳旭和吴宇峰接触，是按照前世轨迹，在如今这条时间线，用另外一种方式呈现，避免引发蝴蝶效应的目的，自己父母最终还要出事。 前段时，就用‘南柯一梦’戏言，给阳旭讲述了真话。 可惜，阳旭着半吊子物理专业，秉持理性思维选择性遗忘，林凡算是白浪费一番苦心。 早知道，整平行世界理论套了。 他叹了口气，而后面严肃凝视阳旭，道：“想不想被你岳父母看得起！” “那还用说，他娘的，总感觉我现在是上门女婿。”阳旭表情不开心。 “那成，相信我，跟吴宇峰搭上关系，是你走向独立最优选择。” “好吧。” 阳旭放弃追根问底，他觉得林凡能请得动自己那‘不成器’的堂妹，绝对有两把刷子。 接下来，林凡把服装厂需求分出三个截断，第一阶段对设备的需求让阳旭牢记，第二天他就要回金陵，阳旭需要跟单，直到设备进东富服装厂。 阳旭很配合，林凡说出要求时，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录进笔记本。 再三确认无误，两人各自睡觉去。 傍晚林凡赶回厂子，这一次没安生什么意外，悬着一个心发落下来，正好没什么事儿，他也想老妈的手艺，便骑着摩托车赶回家。 “你这小娃娃，忙活晚上还上我家，不累啊！” “不累，叔您答应我吧，厂子真的需要您这样的人才，工资、上班时间任您选择，只需要进管理仓库一年就好了。” “不去。” “……” 林凡路过王乾家外面土路，隐约听到里面吵架声心里顿时一紧，以为王叔和阿姨又吵架了。 他怕又是厂子引起，就在大门口边上停下来伸头往里瞧。 怪他坐下摩托车声音太吵，争吵的不是王树夫妇，而是杨依依来请王树帮自己管理仓库。 “难哦。” 林凡可是知道的，自己和王乾‘稳定’，能让父母和王叔叔两口子，不那么起早贪黑，但想让他们进厂子绝无可能。 这时，他肚子咕咕叫，就收起心思发动摩托车。 “林凡！”杨依依听到摩托车声转头，眼睛可厉害了，星夜下看的分明。 下班时间，对林凡称呼也改变了。 “叔晚上好。” 林凡向王树点头打招呼，而后招呼杨依依，道：“走，去我家吃饭，我妈做饭可好吃了。” “我……” “小凡没说谎，你赶紧跟他去，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瞎扯皮。” 王树不让杨依依继续纠缠，搭着杨依依肩膀往门外推。 “先吃饭再说。”林凡也劝解。 杨依依便点点头跨上摩托车后座。 林凡发动摩托车前往家的方向。 嘎吱，嘭！ 后头传来异响，林凡摇头苦笑道：“你可真厉害，王叔家大门常年不关的。” 杨依依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王家土墙无语，自己竟被骗了。 林凡和王乾家就不远，他把摩托车放慢到自行车速度，也在三分钟左右来到家门口。 大门没关，屋里烛光穿过门照亮院子。 林正军坐在屋门门槛抽着旱烟，张月鹅在屋内忙活。 林凡推着摩托车进门。 林正军站起来，道：“我就给你妈说了，你今晚一定会回来，让她把那只老母鸡杀了，还真被我说对了。” 林凡狐疑得很，老板说话时明显听出兴奋的情绪。 不应该，自己前两天才回来过。 “爸，您怎么知道我会回来？”他问道。 林正军指着，大门外情绪还没缓和的杨依依，道：“小杨这两天晚上一直去你王叔家，你叔不高兴，让小王通知你今天一定要回来。” 林凡回厂子就没去仓库，自然碰不到王乾，但也没戳破而是竖起拇指头道：“不愧是生下我的老爸，观察就是仔细。” “那可不是。”林正军少见透露楚骄傲。 林凡更怀疑了，老爸性格很内敛，什么时候情绪有那么外放过，难道这两天家里是发生什么事？ “小凡，你真的回来了。”张月鹅带着围裙在厨房忙活，听到外面老公跟人交谈声，出来看到是儿子，也是一股兴奋劲。 “有问题！” 林凡惊觉，忽然脑洞大开，道：“妈，您不会怀孕了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张月鹅脸色‘唰’的羞红。 “不是，那还有什么喜事让您二老那么高兴？”林凡问道。 “你姑，你姑找到了。”林正君语气很激动。 林凡愣住了。 爷爷生在动荡年代，兄弟姐妹先后没了，后来爷爷独自一人，一路南下流浪到村里，在奶奶家做学徒，长大后两情相悦自然而然走到一起，先生了他大伯。 混乱的年代，家道说落就落，他爷爷和奶奶商量下，把大伯送给当时大户当养子，没两年大户带着全家连夜离开，从此了无音讯。 他爷爷和奶奶寻找未果，伤心好几年，后日子稳定了些，他爸出生才好了许多 二老对外来的日子没把握，于是主动节育，可在五十多岁还是意外怀孕生了姑姑。 姑姑继承了他爷爷奶奶所有有点，长了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于是取名林灵。 五年后他出生了，从小是姑姑带着他长大。 姑姑十岁那年突然失踪了。 二老想到大儿子和小女儿都一样，觉得老天惩罚自己，一年后相隔几个小时郁郁而终，死前都千叮万嘱付一定要找到姑姑和大伯。 然而，一直了无音讯，即便前世功成名就后，他动用所有关系也寻不到，成为他心中又一个遗憾。 没想到，这才重生一个月不到，姑姑就有消息了。 激动过后他慢慢的冷静下来，自己前世那么用力，刘根也没闲着，都无法找到大伯和姑姑，怎么突然会有消息。 “爸、妈，是谁送的消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正军夫妇并不生气儿子的怀疑，还是一脸兴奋。 “你刘和叔白天回来，他说亲眼看到。”林正军说道。 林凡眉头紧皱，刘和是刘根捡到的，关系不是很好。 刘和几年前听到南方特区成立，跃跃欲试南下发展，之后不告而别，就一直没回来也没给家里写个信，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第三十四章父子如仇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打心底希望找到姑姑，可不信刘和这人。 刘和从小难管教，八岁被柳根收养前，早已养成不好的习惯，今日东家偷狗明日西家盗鸡，大恶不做小恶不断。 十五岁说什么都不读书了。 王树自告奋勇带着打铁，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日跟村里一帮小年轻到处乱窜，后来跟狐朋狗友把王树铺子东西搬个空。 消失两年回来。 刘根、王树、张正军三人一合计，把人送进部队去，希望艰苦训练能把刘和学点好。 可惜，那刘和仗着是刘根养子身份，在里面一言不合就欺负别人。 刘根三人有一合计，扔到最苦的西域雪山去。 这下总算安静了点，在部队呆了五年，刘根才同意刘和复员。 回来后老实跟王树打了一年铁，几个大人一寻思，也二十三岁找个媳妇稳定下来，没曾想刚谈上亲，就带着人女孩女孩子私奔了。 刘根和说媒的林正军，差点被女孩家人给撕了。 几个月后女孩挺着大肚子回来，还带来刘和‘混’去香江联系不到。 刘根动用关系也石沉大海，大家都当死了。 “你这孩子，发什么呆呢。”张月鹅见儿子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舒展，很是担心。 林凡回神过来，道：“刘爷爷是不是从工厂回来了？” 张月鹅点头正想开口，林凡转身向大门跑，见到情绪低落的杨依依站在大门外。 他这才记起来自己还带了个人，于是边跑边喊道：“妈，麻烦您招待下杨主管，我去刘爷爷家问点事就回来。” 刘根家在村里最里面靠近山的地方，林凡小跑五分钟才到。 很奇怪，刘根家院子大门大开，里面黑乎乎的。 “可别啊。”林凡怕出事猛的一头扎进院子里。 院子里有人，刘根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另外一头刘和站着，父子两接着月光互相对视，这都快一个小时了。 林凡冲进来，刘根开口道：“臭小子，你不回家吃饭过来做什么？” “我听爸妈说刘和叔叔回来了，就过来看看。”林凡放慢脚步打量的着刘和。 他年轻，他没近视，视觉好得不了。 刘和今年算起来也三十了，面向却跟五十岁小老头一样，竖着油头，左脸颊还有刀疤，人瘦得跟猴子一样。 穿的倒是不错，上身花衬衫，下身一条几年后风靡全国的喇叭裤，脚上踏着柳丁肩头皮鞋。 脖子上那条大金链很是扎眼。 有着上世记忆的林凡，一下明白了，刘和去香江依旧不学好。 “你儿子今年虚岁都七岁了，你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好意思啊！”刘根气鼓鼓呵斥。 刘和沉默着。 “哑巴了吗？” “我每月都有给小红寄钱。”刘和总算开口，一天两包烟打不住，声音很是沙哑。 “寄钱有屁用，孩子需要时父亲在身边陪伴，从出生到现在整整七年，没有一天享受过老爸疼爱，孩子长大后能没有遗憾，你以为你对得起谁啊。”刘根吼道。 刘和沉默三秒钟，道：“你以为我不想回来，你以为我一个人在香江过得很舒服啊？我生病一个人扛着，过节日我只能在灯红酒绿中寻找一点温暖，你们有谁记得我，没有，你们只会说，那种人赶紧去死吧。” “我……是老子逼你去香江，还是老子不让你回来了？”刘根脾气本就不好，听到刘和的话一掌老脸红得发紫。 这是要出手打人了。 要知道，老头子几十年如一日，锻炼硬功夫，这要是真出手，就刘和那小身板绝无承受一拳的道理。 所以林凡赶紧上前挡在两人之间。 “你让开，今日就要让他打死老子。”刘和硬气说道。 “在老子面前自称老子，我抽不死你！”刘根跳起来要出拳头。 林凡转身用血肉之躯拦住。 “小凡你给我让开，今日老子要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子！” “爷爷，您莫要冲动，淼淼可还没见过自己爸爸。”林凡搬出孙子来，刘根这才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 “灵灵在哪儿，老实说！”刘根又转到林凡姑姑身上。 老头子可喜欢林灵了，那段日子比林凡爷爷和奶奶还伤心，寻人过程出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日听到王树讲刘和回来，赶着从工厂过来，大部分原因也是为林灵。 老头子的语气，让刘和心声不悦直接沉默以对。 “他妈的你说不说，不说老子打断你的腿。” “来吧，早点死也好。”刘和很淡定的说道。 啊啊啊！ 刘根暴躁吼叫。 “光叫有什么用，来啊。”刘和挑衅说道。 林凡无语，不管什么辈分，回头提醒道：“少说两句吧。” “滚，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用这口气跟老子说话。”刘和言词相当恶劣。 “就这王八蛋态度，你还拦我！”刘根问道。 林凡听出刘根没打算‘杀人’，也想给刘和一个教训，于是就放开手让开，然后转身双手抱胸膛看戏。 别看刘和似乎很硬气，实际上色里荏苒，一看到林凡松开手，立马就后退好几步，然后转身想外跑。 “老不死的，看你如何追老子。” 刘和仗着自己年纪，且算起来前后十多年没有跟刘根长期生活，已然忘记自己老子有多可怕，往外逃还顺便挑衅。 结果院子大门都没跑到，就被刘根后发先至，掐住后脖子。 接下来就是连前世见惯大场面的林凡，都不敢直视。 嘭嘭嘭！ 刘根按住刘和拳拳到肉，当然是有控制着力道的，不过也让刘和发出惊天惨叫，记忆里那个凶残老人渐渐熟悉起来，明白自己犯多大错。 “说，灵灵在哪儿。”刘根给刘和留下能说话一口气才停下手。 “我……我说。” 刘和面下躺在泥土上，喘着气说道：“我在香江遇到王建设，请他去云归喝酒，路上在一家服装店遇到长得很像是灵灵的女孩，我刚想去询问她就被人叫走了。” “就挑着烂人做朋友，混蛋！”刘根一听是王建设一股莫名的火就上来，狠狠给刘和一脚。 刘和疼得大喊大叫。 第三十五章揭老底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自动屏蔽刘和的惨叫，低头沉思。 王建设是从他们村子离开的，早年间还是刘和的老大，对村子里‘狠人’刘根是知道的，老头子喜爱他姑姑林灵也包含在内。 很难说刘和突然回来，没有王建设参与其中。 因此他觉得姑姑的消息，有大几率是假的。 “叔，您知道郭同成吗？”他试探问道。 惨叫的刘和立马住嘴。 “他妈的。” 刘根可是真大人物，林凡能想到的老头子也得想到，甚至更深，毕竟参与解放战争还有…等等，对人性理解最是深刻，于是加大力道又给刘和一脚。 这次刘和没有一声惨叫，等刘根收脚就挣扎爬起来。 “我老大是郭同成的对手，他让我北上是想跟你说一句话，不要跟郭同成合作，否则你们都……” “我都你M的！” 刘和话都没完，刘根爆起一巴掌甩上去，‘啪’声异常响亮。 刘和倒飞出去，砸在院子大门门槛上。 刘和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咳血双手撑地面，并奸笑道：“老头子，你不知道吧？在雪域时老子就被摔打无数次，在香江七年也没少挨打，你拳脚跟挠痒痒一样。” 话音落，刘和站起来。 虽身体微微颤颤，但要知道出手的人可是刘根，可见这次他没说谎，自己确实抗打耐揍。 “哼哼，你时代过去了。”刘和嘲笑道。 “找抽！” 刘根有要出手，林凡上千伸手拦住，冷视刘和，道：“告诉你老大我等着。” “等个屁，叫什么名字，看老子削不死他。”刘根暴怒道。 “你们惹不起，我老大叫董正谊！”刘和很是骄傲。 刘根却没有如之前一样暴躁。 林凡也沉默着，他没想到这一世那么快听到这三个字。 董正谊可是跟他有深仇大恨。 “怕了吧！” 刘和邪笑一声，接着道：“怕了，就老老实实和郭同成解除合作，然后把厂子交出来给老子。” 刘根听得牙齿嘎嘣作响，可惜现在是九五年，而老头子背景特殊不能前去香江，否则直接过去找董正谊谈谈心。 “怎么样，林凡你想好了没有？” “老子打了多少土匪，就你也敢威胁我。”刘根扬手。 刘和是耐揍可不是不懂疼，见状立即后退出院子，嘴里说道：“我可是老大的心腹，伤了一根毫毛，就算你再厉害，身份再特殊也要掉层皮。” “爷爷别动怒，他不过是一只小虾米而已。”林凡说道。 “虾米，你说老子是虾米。”刘和跟被踩了尾巴的猫，跳着怒吼：“老子可是有五十个手下的大哥。” 林凡‘哼’一声多余的话都不说话。 “林凡张开的狗眼好好瞧瞧，这条项链十一两六万块，你一辈子都挣不到，但它不过是老子其中一条。” 刘和手指勾着项链叫着。 林凡摇头道：“人啊，缺什么越想证明什么。看来这些年是苦了刘和叔叔。” 啊啊！ 刘和惊叫连连。 “行啊你小子，洞悉人性能力不错，看着这抛妻弃子的混蛋表现，就知道你说中了。”刘根很讶异林凡能说出超越年纪许多的哲理。 “爷爷教得好。”林凡转头微笑道。 “那是。”刘根一点都不谦虚。 两人一唱一和，让院子外刘和要疯了。 这一次被董正谊委以重任，他觉得自己要一飞冲天了，特别询问王建设林凡情况，来听完后觉得就是走大运的孙子，压根就没放在严厉，一路上竟想着怎么打压那个可恨的老头。 没想到一次次的被打脸，气愤羞愧全化为仇恨。 “你们等着，等着老大把你们碎尸万段。” “白养了。”刘根跟被抽去灵魂一样，整个很无力。 林凡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把视线投向外面，淡淡道：“告诉董正谊，我叫林凡，等着他两年后香江回归北上来处理我。” “你提着脑袋等着，不用两年最近就要你好看。”刘和威胁后走了。 一分钟后，林凡忽然想到，刘和离开村子必会经过自己家和王乾家，赶紧叫上颓丧的刘根追人。 刘和没走多久，一俩车子驶来带上他。 还真被林凡预料到，刘和让司机在他家门前停下来。 林正军夫妇正招待杨依依喝鸡汤。 一听外面引擎声边都转头，等见到一脸肿大的刘和一时间没认出来。 “你们儿子林凡惹到我了，再过段时间我要他好看，你们趁现在准备好棺材吧。” 刘和白天就来过，所以一开口那特有干巴巴嗓音，林正军夫妇立即认出来。 “小凡打的你吗？”张月娥小心问道。 “你觉得有可能吗？就他那废物样。” 刘和想到林凡阴阳怪气就怒火中烧，扭头四处扫视，看见角落井口边有个木棍子，迅速过去抓起来。 林正军没意识到严重性，惭愧道：“小凡要是对不住你的，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你的伤势我们会负责。” “负你妈，给我去死。”刘和手持滚在冲上来，要把林正军夫妇，像对待香江那些仇人一样暴打一番。 林月娥身后杨依依喊道：“住手！” “住你妈，连你一起打。” 刘和认定在林凡家的都不是好人，故而也把杨依依当敌人，整个人仿佛是在香江街头斗殴的悍匪，气势汹汹甚是吓人。 眼看着就要打上来，林正军让妻子和杨依依不要乱动，然后握紧拳头迎上去。 啪嚓！ 林正军挥拳也没见这么用力，木棍应声而断。 “你……” “看来这么多年了，你对妇女老弱还是一点收敛都没有，那我就让你好好想想，我是什么样子的。” 林正军抓住刘和一阵暴打。 屋门槛后张月鹅捂着嘴，眼神中尽是疑惑，她身边杨依依歪着头，嘀咕道：“为什么我感觉比刘老头不遑多让。” 外面车子里正副驾驶两个男人，一听到院子里刘和惨叫，立马下车冲进来，二话不说向举拳林正军攻击。 砰砰！ 两个看着凶狠的男子，对上林正军，几下就被打到在地上。 赶来的林凡正巧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了。 “看来是当面威胁小凡。”后跨进院子的刘根淡定说道。 第三十六章屁股就坐不热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砸做梦。 不管是前世还今生，自己老爸都是老实巴交一个人，什么时候那么凶悍，几拳头就撂倒两个一米八的壮汉。 “爸，您真的是我爸吗？”他问道。 “不是，他刚鬼上身了。”刘根回道。 林凡冷眼道：“以您身份说这话合适吗？” “不合适，但你不要多问。” 刘根说着上前，抓起被林正军打到的人三个人扔出院子，扔自己养子刘和时力道还加重了点。 “嗯，你当过兵有点力量也是正常。”张月娥尝试说服自己。 不过这话也就是骗骗自己，毕竟林正军当年十六岁进部队野炊班，距今二十多年了，再有底子也早消耗殆尽。 “叔，您不是国家卧底，因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一直隐藏实力，在外面卖早餐，实际上是在盯什么人？” 杨依依读的是金陵大学，接触过不少外国电影，凑到林正军身边，脑洞大开一本正经询问。 林正军沉默着。 “是，他身份不能暴露，你就当作没看到。”刘根半真半假的说道。 杨依依翻着白眼却也没反驳。 林凡这时上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因林正军神态表现出拒绝。 “吃饭。”张月娥想林正军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老公，没有林凡那么震惊，回神后招呼众人吃饭。 鸡汤味道很美。 林凡却无心品尝，吃完后送走杨依依和刘根，就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老爸说是有特殊身份，那绝无可能，否则不用为老妈治疗费发愁。 第二天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起床。 “你这孩子，昨晚没睡觉吗？”张月娥准备好早餐，一看到林凡的样子就心疼。 林凡还真是一夜没睡。 他想了一晚上，觉得老爸身为刘根的干儿子，懂点拳脚功夫很正常，可能是由于某些原因收敛自己。 林凡吃完早饭告别母亲，骑着摩托车前往厂子，特意拐到商业街找出来卖早餐的林正军。 “您…算了。爸，回头见。” 林凡只是不满林正军又早早起来支摊子，他刚开口面对林正军疑惑的双眼，就把话吞回去，道别骑着摩托车离开。 “骑慢点，看着点人。” “知道了。”林凡回应父亲的关心，放慢摩托车车速。 十多分钟后，林凡进入自己办公室，刚坐下门就敲响了。 “进来吧。”他说道。 门打开了，是杨依依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道：“你昨晚也没睡啊。” “是啊。我前几天盘点资产，顺便跟王乾了解了下厂长的情况，他说叔叔阿姨很老实，从不与人红脸，可你看晚叔叔打坏人的时候凶得很。我回来连夜挖起询问，他也吓一跳。” 杨依依走进来落座椅子，眉头拧成‘川’字，见林凡面色严肃，就说道：“还没八点，不是上班时间，说八卦没问题的。” “你们两个……唉。” 刘根走进来，见林凡两人大大黑眼圈，一阵摇头叹气后道：“别多想了，正军、王树之所以从未表现有点硬功夫样子，是因他们在部队里不小心伤到战友，就发誓不再使用武力，就想做个普通人。” “是吗？”林凡两个人异口同声。 “不然呢？” 刘根没好气的横了眼，接着道：“林厂长有个人要找你，我把带到会议室了。” 林凡点点头表示知道。 刘根转身离开。 “这事到此为止，该做正经事了。”林凡说道。 杨依依心底觉得林正军一定隐藏什么，也许知道了就能说服王树参与厂子发展，所以表面同意林凡，脑海里全是不着调的猜测。 会议室来了一对老夫妻。 夫妻两围着桌子转悠。 “这厂子没前途。”女人说道。 男人点点头，道：“一个接待室都不整好点，还指望他们能认真对待客户？” 林凡前世没少打交道，一进会议室就认出来了，两人是阳旭的岳父母。 当然现在要装作不知道。 “两位，不知找我有什么事？”他问道。 嗯？ 阳旭的岳父母一看到林凡是个小孩子，脸上立马浮现疑惑。 “小孩子，你不好好读书，学人大人那么多心思，不怕被雷劈吗？”女人神情阴冷。 “什么？”林凡问道。 “还装傻！” 男人怒视林凡，道：“小小年纪就会教唆别人找小老婆，长大了还得了。” 林凡一听，心里问号更多。 他知道老夫妻说的是阳旭，可几次遇到阳旭都是办正经事，跟教唆八竿子打不着边。 “别跟他浪费时间了。” 女人手一拍桌子，大声道：“小朋友，是谁指使你给我家女婿介绍苏玲那个荡妇认识的。” 林凡总算明白问题的关键，解释道：“叔叔阿姨，阳旭跟宇峰设备是正常合作关系，苏玲是该公司董事长的老婆，也是公司的高级工程，阳旭和她接触是在正常不过。” “放屁，我女儿有五百万，这辈子都花不完，需要阳旭做什么事？我看你就是嫉妒他能找到好老婆，故意陷害他。” 女人粗暴无礼的指责，让林凡心中颇为不悦，碍于阳旭老婆在前世跟自己关系不错，也不好对人养父母出言不逊。 “真没有，阳旭真的是为公事。”他耐心解释。 “我可去你小王八蛋……” 阳旭丈母娘咒骂刚出口，刘根又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进会议室。 “他便是我们厂长林凡。”刘根指着林凡给来人介绍。 “您好，我是玲玲水果贸易老板苏雄的秘书，我老板邀请您去公司做客。”女秘书谈吐，比起另外两人可是好上几个等级。 “去什么去，告诉那苏雄，好好看好自己的女儿，别到处祸害别人。”阳旭丈母娘抢先插嘴。 女秘书权当没看到。 “我说话你没听到吗？”阳旭丈母娘厉声质问。 “你是谁？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该打！”阳旭丈母娘凶狠的冲向女秘书。 阳旭丈母娘结婚早，加上不是阳旭老婆的亲生母亲，也就四十多岁正是壮年时，而女秘书很廋，打起来真说不准谁赢面大。 林凡可不允许在自己厂子，有外人打架斗殴，他向刘根喊道：“刘队长！” 第三十七章 想吃荔枝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我不打女人。” 刘根可不是一般保安，就算是主动要来厂子上班，也不是林凡说什么就听。 没辙，林凡自己下场。 显然他低估女人打架的疯狂，刚一介入，脑袋、肩膀分别被手肘撞到，接着头发要遭殃。 他便迅速后退。 “还是看的少。”刘根站在大门口说风凉话。 林凡脾气发不得只能忍，也不管打架的人，反正事后找阳旭要赔偿就是了。 他走到刘根面前，道：“爷爷，您到底知道点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还用说，就您那一身硬功夫在，不需要打人也能劝架。”林凡说道。 “看来两肘子没白挨。” 刘根揶揄一句，眼神示意跟上转身离开会议室。 林凡蹙眉头跟上，出去后顺手关门，隔绝两个女人乱吼乱叫。 走廊外刘根靠着墙，点了个烟，道：“昨天从你家离开，回工厂顺路去看了下老朋友，让他帮忙查下那混蛋。早上老朋友告诉我，刘和把你身边的人摸个透，苏雄和里面那对夫妻口中的绿帽子事，就是他去传的。” “这种谣言都信，让她们打一打清醒下，你说对吧。”刘根最后反问。 林凡没回答。 董正谊的恶，他很清楚，但没预料动作到那么快。 可时间上来说不对。 而今这时代，距离高铁、智能手机还很遥远，信息传播速度怎么可能那么快。 要么，董正谊有手下蹲在自己附近，要么本人就在金陵。 “可惜背景强大，我没能完全查清，可惜了。”林凡内心太受震动，忽略周身环境发出自语。 刘根追问可惜什么。 “没什么”林凡摇摇头，道：“里面的人交给刘爷爷，我去水果大王那边一趟。” 刘根心里很佩服林凡的选择，但表面佯装着急，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苏雄这人很不好惹啊。 林凡没打算接话，摆摆手转身离开。 “这小子是真的本人吗？”刘根看着林凡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林凡从出生那一天，他就认识了。 没见多聪明，小男孩淘气的地方有过而无不及，唯一优点就是学习陌生事物的速度比较快，但也没能超越年纪的见地。 “吵什么！” 屋子里尖叫救命声，把刘根惊回神，让老头子没空深究林凡的事，暴力推门进去。 这一头林凡离开办公楼，骑上的自己小摩托前往水果大王所在地公司。 花雨区水果批发市场北面，有一栋建于八十年代八层直筒楼， 大厦叫花雨楼，本来是金陵花雨区水果贸易公司，一家区级公营企业，改革开放后，原厂子工人苏雄盘下来。 公司之前几代厂长经营不利，整个公司资产是负。 苏雄接手后，用两年扭亏为盈，到九零年时，年销售额已有五千多万，年纳税五百万，年净利润两百多万。 苏雄立即成为金陵市家喻户晓的大名人，那一年公司更名为‘苏雄贸易’。 五年来，营业额随着经济发展，公司营业额也跟着翻倍，而今苏雄已是金陵数一数二大企业家了。 只是这么一个大人物，今天却又焦头烂耳，坐在自己办公室，头靠着椅子闭目，时不时的嘴里传出叹气。 林凡骑着摩托车，因不熟路，十几公里，他愣是用了将近快一个小时，才到到批发市场。 他把车停在市场空地，后却没立即去花雨楼，而在市场闲逛起来。 正是盛夏时节，大小批发商忙得不亦乐乎，水果品种玲琅满目，空气中满是香甜的果味。 林凡却不开心，他和姚冰月喜欢吃的荔枝，似乎因这个时代物流不是很通顺，走了许多家都没看到。 又走不少家，还是没看到直接没心情，便向花雨楼走去。 “今天老板怎么脾气那么臭。” “不知道，反正不要招惹为好。” “……” 两个身穿廉价西服的男子，交谈着越过林凡。 “两位先生，能否问您一件事？”林凡追上去。 两男子回头，见是一个小孩子便又都转回去。 林凡也不生气，跑到两人前面，道：“我想找苏雄，两位是否认识？” 两人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他。 其中那个比较年轻的，问道：“你找我老板做什么？” “你还认真问他做什么，看着就是不懂事的乡村野小子。”另外一个中年人说道。 年轻人觉得也对，便对林凡说道：“体格不错，想找工作我可以帮你介绍。” “你可别。”中年人按住年轻人的手，道：“乡下人最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你不是害人商家吗？” 年轻人想争辩。 “走走，老板还等我们汇报情况呢。”中年人不给机会拉着就要走。 “小弟弟去那家，哪儿缺人。”年轻人还是为林凡指路。 “你怎么就不懂，那小孩眼神看着跟做贼一样，你绝对害苦那商家了。”中年人放开年轻人的手。 “不会的，我也是农村来的，我也没有干偷鸡摸狗的事，这市场上也不少跟我一样，他们都很努力。”年轻人转头辩解。 中年人面色难看，但也不在辩驳加快脚步和年轻人拉开距离。 “弟弟，那个老板很好相处，也包吃包住，是我们村出来的，你大胆的去。”年轻人隔着十米喊道。 “谢谢哥哥。”林凡微笑摇手道谢。 年轻人点点头转回去。 吴豪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嘿嘿。 林凡心情大好，转身走向年轻人介绍的商家。 这个时代企业都不是很正规，小商家更是随便，随便用木杆撑起棚子，就能当批发商干活。 林凡眼前的商家就是如此。 老板五十岁上下，光着膀子往三轮脚踏车不断装货，老板娘拿着账本，顶着大太阳记录，他们有点智力障碍的儿子，拿着个破碎的西瓜在边上笑。 “孩子想要点什么？”老板把一蓝香蕉放在三轮车转头见林凡看着自己发呆，边开口询问。 老板娘跟着抬头。 “我想吃荔枝。”林凡说道。 “哎呀你孩子嘴还真挑。”老板娘摇摇头，指着西瓜道：“最近的荔枝别指望了，吃这个解渴，不收你钱，自己挑个大的。” 第三十八章西瓜很甜人很善良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九五年，市场上西瓜一毛钱，批发市场零售价更便宜，可也不是说送就送，所以林凡被老板娘的话给吓到了。 老板娘见他神色怪异，解释道：“西瓜保熟，是我大伯自己种。” “保熟、保熟。” 棚下跟比林凡年纪大一的男生，重复着母亲的话，接着低头往手中抱着碎西瓜狠狠啃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朝着林凡嘿嘿笑，嘴角红红的西瓜水溢出。 老板和老板娘脸色顿时难看。 “看来是真的很甜。”林凡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钱，而后说道：“叔叔，您帮我挑一个吧。” 老板夫妇有点惊愕一时没动。 “叔叔，不卖吗？”林凡问道。 “卖，卖，叔叔给你挑个最甜的。”老板有点激动。 老板娘也回神过来，招呼林凡进棚子别晒着，却没注意到自己就站在太阳底下。 不怪夫妇举止奇怪。 儿子长到三岁，村里人大多数人都嫌弃，更别提陌生人，夫妇本以为儿子的傻动作会引来林凡的嘲笑厌恶，结果没有。 林凡的眼神那么清澈，可骗不了人，所以夫妇才那么激动。 “以前是有荔枝的吗？” “那是……”老板娘解释为什么今天没荔枝。 那头，老板认真挑出一个十多斤西瓜。 林凡耳朵听着老板娘的解释，边喊道：“叔，麻烦您帮我切开，分成两部分，一半装在袋子，另外一部分我现在吃。” “好勒。”老板拿起西瓜刀熟练分开。 林凡走进棚子在那傻笑年轻人身边坐下。 他坐的地方是摊在地上放水果的帆布，上面有泥土，但他一点也不在乎，等老板送来切好的西瓜，他招呼盯着他看的年轻人，“哥哥，坐下来我们一起吃。” “别……” 老板娘想提醒自己儿子有缺陷，对陌生人很不友好，可来不及了，年轻人嘻嘻笑着和林凡面对面坐下。 “这块给你。”林凡一手拿一块，自己吃一块给年轻人一块。 年轻人接过后学着林凡动作。 “好吃，真甜。”林凡快速吃下一块又拿起来一块。 年轻人也继续学他，语气动作都学。 老板夫妇都看傻了。 儿子自打被村里人嘲笑扔石头，脾气就变得暴躁无常，对自己夫妻两人都不友好，何曾谁陌生人那么亲近。 夫妇两人隔着几米眼神交流。 “孩子，你还读书吗？” “如果不读书的话，来我这里做事，我们合作赚钱分你一半，不要你投钱。” 老板夫妻先后开口。 林凡只顾着吃，足足吃下一半才停下来。 “我还要读大学呢。”他说道。 老板夫妻一脸失落。 “不过我有个厂子，叔叔带着哥哥去考察一下，如果愿意，可以让哥哥在厂子里工作。”林凡继续说道。 老板夫妻一时转不过弯来，都没开口。 林凡也不在意，起身拍拍屁股，又拿出哪张刚拿出来红色一块钱放在香蕉框上，抓起被老板装进袋子的西瓜，道：“我去拜访下苏老板，等下回来。” 那年轻人在他起来也跟着起来， 见他走出棚子立马跟上。 “小浩，不可以去，小兄弟有正事要做。”老板急忙喊道。 “没关系，让哥哥跟着我。” 林凡头也不回的说道。 老板还是不放心，但老板娘表示花雨楼就那么近，真出事也可以及时赶到。 也是凑巧，林凡刚到花雨楼楼下，碰倒秘书刚从他厂子回来。 秘书身上有不少伤痕，看见他就一脸幽怨，不过没力气说话了，示意他跟上。 “我要你们有何用。” 办公室里苏雄站桌子边怒吼，眼前站在两人，是林凡遇到那两个人。 两人都是销售部的，中年人是主管，叫吴豪的年轻人是小组长，主要做售后，今天一同被派去其他区给客户道歉，没想到门都进去就被赶出来。 当然他们犯错主要是荔枝上。 边上茶几桌上一篮子荔枝，连带树枝大概有三斤，表面上看着没问题，还是刚从树下摘下来的青色，实际上是从上个百来近跳出来，没有虫不发黑。 “千叮咛万嘱咐，荔枝产地天气热，让果农摘下来要迅速冰镇，你们到好，全给忘了。” 苏雄气愤吼道。 这时门开了，秘书走进来。 后面，林凡不等招呼带着小浩也进来。 “荔枝！”林凡见到桌上荔枝眼神发光。 “不是让你等通知吗？”秘书转头呵斥。 声音引来另外一头三人注意。 “小……”吴豪看到小浩发出惊呼，意识到场合不对赶紧止声。 “你是谁？”苏雄没好脸色注视林凡问道。 林凡没回答，他都走到放荔枝茶几桌边了。 “老板他是您让我找的林凡。”秘书说道。 苏雄脸色更难看。 林凡把中半个西瓜随意一方，在红木长椅坐下，还让跟着他的小浩坐自己旁边。 苏雄正因他‘没礼貌’行为敢道愤怒。 “生气的解决不了问题，您说是不。”他伸手拔了两颗荔枝，一颗递给小浩一颗自己扒开吞进嘴里。 “小子，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办公室吗？”苏雄冷眼道：“我可不是郭同成那么好说话，给我起来！” “来者是客，吃你几个招待品也不过分吧。”林凡吐出荔枝核说道。 苏雄脸黑。 他让秘书叫林凡过来，是要谈自己女儿‘出轨’的事，跟‘客’可没有一毛钱关系，且还吃了自己现在头疼的问题。 “我也不白吃你的。” 林凡早在楼下从小浩父母那儿知道，苏雄而今面临几吨烂荔枝，要被客户找麻烦，所以才那么大摇大摆。 “你一做服装懂什么水果？”苏雄冷嘲。 “产品不一样，但有些东西共通的。” 林凡说着，在苏雄杀人目光下在把手伸向荔枝。 这次不是一两颗而是一大串，不过他自己只拔一颗，余下都塞到小浩手中。 “荔枝这种水果保质期很短。”他拿着手中的荔枝挡住左眼视线，顿了下道：“光是用保丽龙箱冰住不够，得用冷藏车才行。” “哼，谁不知道，但国内总共才多少冷藏车，都是用来装卸经济产品，荔枝五毛块一斤，一辆车子才能装多少，本都不够。” 苏雄对林凡的印象越加不好，要不是为女儿的事，真想赶出去。 第三十九章我有个女儿想认识你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把手中荔枝剥皮送进嘴里，然后才说道：“冷藏车不是什么高级技术，隔壁润州有好几个厂子，给一点投资就能做出来。” 苏雄撇嘴懒得反驳。 “守着怎么个保障，你就没想过，合作生产搞自己的冷链物流公司，既可以服务自己公司，也能给包括水产等有冷藏需求的行业提供服务？” 林凡继续说道。 苏雄一开始不屑一顾，林凡嘴里的‘冷链物流公司’他就听懂两个字，但前后话联系一起，他明白什么意思，脸色突变。 是啊，自己一直关注的是只是水果批发，而忽略其他行业的需求。 苏雄水果贸易，完全可以改成苏雄集团，继续做水果批发也能做其他事，集约化规模化，大大降低成本。 林凡从苏雄闪烁的眼神，明白自己的话对方听懂，便再开口：“如果我没猜错，那几个厂子应该有几辆不算最优，却能凑合用仿冒品，苏老板可以上门先要过来，让公司人的亲自开到产地收购，五天时间够来回。” 林凡没把说完整，苏雄已完全明白了。 定荔枝的客户，是十天后举行的‘金陵万众展销会’主办方。 眼前是吃亏，而且吃两回，但以主办方的背景，将来绝对能翻倍赚回来，还能借机为未来的冷链物流打下坚实的基础，可谓一举多得。 “后生可畏啊！”苏雄感叹道。 “过奖了，我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才能看到这些。”林凡很谦虚。 苏雄竖起大拇指。 之前他愤怒林凡让女儿‘出轨’，见面后是轻蔑，听懂‘冷链物流’后很赞赏，林凡不觉得自己厉害，他是打心底佩服。 毕竟他十八岁时做不到林凡而今表现，三分都做不到。 其实在场最受震动的不是苏雄，而是那个说林凡是小偷的中年人，苏雄公司的销售主管。 销售最核心的技术，不能是能说会道而是观察事物，其中识人是基础中的基础，他竟然看走眼了。 “嗯？你认识林总？”苏雄发现手下状态便询问。 中年人强行镇定情绪，摇头表示不认识。 苏雄想想也是，林凡才冒头不到一个月，自己的手下一外地人，距离不近能认识才有鬼。 “他说弟弟是小偷。”小浩突然开口。 中年人面色顿时僵住。 “怎么回事？”苏雄问道。 “我……”中年人说不出口。 老板自己能犯错，作为手下不能，否则今日要回家吃自己。 苏雄见不说，把视线转到吴豪身上，道：“你说。” 吴豪又没嘲讽林凡，加上不喜欢中年人说农村人都是小偷的话，把之前遇到林凡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交代了。 “老板，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一次。”中年人请求。 “跟我说没用，销售做成你这样不用干了，自己去人事部办离职手续。”苏雄是在做给林凡看，表达之前自己轻视的错。 中年人不是不明白，只想到以苏雄而今声誉，自己出去后几个公司敢要，所以直接吓哭了。 “对不住，林总。”他回头道歉。 “小事儿，给你说个有意思的事，我上次去区里办个事，还他娘的被吼回去读初中，我看着也没那么嫩啊。”林凡用生气的口吻说自己的糗事。 这是有意架台阶。 苏雄可太稀罕眼前这刚成年的小子了，激动差点想喊结拜。 “去做事，让你手下的人准备下。”苏雄顺势下台阶，让手下下去。 中年人如重释放匆匆离开。 吴豪出去前看了眼小浩，闪过一丝担心。 林凡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较。 这时门突然又打开，吴豪的舅舅，公司副总余田走进来。 林凡眼睛一亮，余田是未来全国地产排得上前段的大佬。 “怎么样？”余田问道。 “来来，给您介绍下，这是林凡。”苏雄拉着余田上前兴奋说道。 余田面色古怪。 “你好我叫林凡。”林凡主动站起来伸手。 余田和他握手，用眼神无声询问苏雄，早上不还大发雷霆，怎么这会儿一副打算拜师的模样。 苏雄和余田不愧是老兄弟，立马读懂无声的询问，绘声绘色解释刚发生的事。 “人才！” 余田惊呼，而后取出名牌郑重递向林凡。 林凡不介意前后前后态度，伸出双手接过。 主客落座。 余田和苏雄轮流问关于企业经营的问题。 林凡按照自己的理解和当年所遇总结作答。 余田两人像是打开一扇通往光褒无垠的商业宇宙，疯狂吸收着知识。 “跟你一比，我像是小学生。” “对啊，您可为众人师。” 两人抓到机会表达自己的敬佩。 林凡可不觉得自己称得上‘师’这个字，连忙摆手道：“不敢，大家互相学习。” 他的诚恳让余田两人更喜欢他。 “林厂长年纪轻轻就有非凡的见识，相比之下我那女儿可就……唉，希望她能跟你学一二分，我也就知足了。” 余田说着还剥掉荔枝皮递给林凡。 林凡眉头抖了下，才刚认识，又是赞赏又家里长短，还殷切给剥荔枝皮，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那就是余田想让他当上门女婿。 说实话他有点心动，一个未来几百亿身家的大佬，自己上门不算委屈。 不过老林家就他一个人，父母绝不会答应，再说他还得为前世冷漠妻子姚冰月做补偿呢。 所以最终他没接荔枝，摇头道：“太甜还上火。” 他也是话中有话。 哈哈…… 余田爽朗一笑把荔枝送进自己嘴里，然后道：“我那不争气的丫头跟林厂长年纪相仿，你们做个朋友也不错，顺便帮我好好教训下。” “不敢，我们互相学习。” 做不了上门女婿，成为‘老友’也不错，所以林凡不拒绝。 两人都是明白人，多余的话不说，会心一笑说别的事。 “弟弟，我想回家。”一旁的小浩听得犯困，半袋西瓜被他吃完了，若不是林凡在早暴走了。 “这不是楼下那对夫妻的孩子。”余田才发现小浩的存在。 “嗯，也不算是他孩子，前段时间我路过交谈几句，据说是夫妻两人前老板留下的遗腹子，孩子他妈刚生完也走了，夫妇就带回村里，一家三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苏雄本来是个比较冷漠的人，受到林凡大度影响，多说了点别人家的事。 第四十章 林凡有儿子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苏雄知道的不多，小浩又坐不住，林凡起身告别。 两个老板死活亲自送到楼下。 他说服不了听之任之。 苏雄贸易的员工，见大小老板亲自送人，还是一个普通少年，惊得下巴都掉了，纷纷猜测林凡是市里某领导的儿子。 苏雄贸易现在可是金陵市牌面，混进不少别有心思的人，谣言导致发生谁也不知道。 外面，小浩的父母还在水果棚忙活。 林凡带着小浩走得不快，前世吴豪因为小浩陷入绝境，他想帮避免，但他的底线，是不熟悉情况不揭人伤疤。 没有想好办法，来到水果棚后，林凡按照最初的想法，向老板夫妇邀请道：“欢迎叔叔阿姨随时带哥哥到厂子看一看。” 吴豪担心小浩情况，正好在林凡话音落来到水果棚。 “林厂长可真神，小浩连我这同村的都不愿意亲近，竟能跟着你还不哭不闹。”吴豪真行赞赏。 林凡接过小浩递上来的香蕉，道：“可能我们前世有缘吧。” 吴豪听不懂言外之外，自当是古人说的那样，点头道：“也就这样能解释通。” 接下来众人在棚子下吃西瓜，以小浩情况打开话匣子。 小浩父母知道林凡真实情况，很愿意让小浩跟着，表示着两天找个时间去东富服装厂。 接着林凡靠着前世记忆，利用对吴豪性格认知，建立友好关系，收货可说非常大。 时间不早，他跟几人告别。 吴豪和小浩送他来到停车的地方。 车子没了！ “怎么办？”吴豪很紧张。 “一辆二手货，小事。”林凡没放心上。 吴豪无语，车子丢了还能那么开心，提议找公司车子送。 林凡拒绝好意，找了辆摩的回厂子。 厂子现在有王乾、杨依依、王嘉丽、贺莹，还有主动上门的刘根在，那些‘前朝旧臣’最近都安份得很。 即使林凡不在，公司运转也很顺畅。 只是早上两个女人打架的事还是传开了，越传越离谱，变成林凡搞大女人肚子不负责，被人追上门讨债。 林凡不知情，一回来就去车间转一圈，立马受到目光的洗礼。 还好他脸皮厚，听到闲言碎语也一脸淡定，更没打算解释。 刚回到办公室坐下，姚冰月找上门。 啪啪！ 姚冰月鼓掌，道：“恭喜林厂长喜得贵子。” 其他人看法可以不管，姚冰月必须得重视。 林凡赶紧解释来龙去脉。 平日聪慧的姚冰月却不信任，说道：“王乾说现在的保安队长是你们的干爷爷，我去拜访老人家，他亲口证实不是谣言，那是谁在说谎？” 林凡一时语塞。 他认真思考了下，刘根可能是为了钓鱼故意承认，甚至自己‘始乱终弃’谣言的源头，也是老头子传出去。 “怎么办呢？现在。”姚冰月问道。 “哈，什么？” “别装傻，孩子和孩子妈妈，你打算怎么处理？”姚冰月很生气。 “同学你真误会了。” 林凡省去部分自己的存在，只说刘根跟刘和是抱养，父子两人关系不好，反正和他没关系。 姚冰月半信半疑，但也没再纠缠，想着回头找女孩问一下就知道了。 “对了，你怎么突然来厂里？”林凡问道。 “我妈非说你是写小说的人才，让我来说服你当她关门弟子。” “阿姨高看我了。”林凡汗颜。 “我也是这么说，你语文成绩一塌糊涂会写小说就有鬼了。可我妈偏不信，拿出你说素材逼着我同意，我想反正距离大学开学还有两个月，闲着也闲着就来学习，欢迎不？” “欢迎！设计、销售、财务、人事，你随便挑。”林凡求之不得跟姚冰月多接触，把自己目前认定的人才都挑出来。 “都是好岗位，不好选啊。”姚冰月有点难以下抉择。 林凡急迫道：“管财务兼人事的主管杨依依，是你学姐，销售组长你也认识，是王乾的大姑王嘉丽，设计组长贺莹，早年在香江工作见识不凡，不管你跟谁都能有收获。” “我要去车间。”姚冰月做出决定。 林凡眉头扬起，道：“车间？” “是，你没听错。”姚冰月摆着手指，认真分析：“保安队长、人事主管、销售组长、设计组长，还有仓库现在王乾在管，都是你信任的人，可车间似乎没有，终究你会让合适可信的人去管理，那我打头阵给你收集下信息，才是对你帮助最大。” 林凡心里一万个不同意，车间活重不说，就工人都是大妈，到时姚冰月染一身大妈们爱碎别人八卦的坏毛病，可就完蛋了。 “你不说话是不是不同意？”姚冰月很紧张林凡不同意，那意味着不信任。 林凡心头一跳，慌张道：“没有，你想去就去，让人事给一个临时岗位。” “我去人事部报道了。”姚冰月笑着离开。 出门后姚冰月狠狠吐了口气。 其他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紧张，自己过两个月就要去金陵大学上学，之后老妈还安排去国外留学，说不定此生不会交集了，林凡不信任又能怎么样。 屋里头，林凡冷静下里。 稍微一回想，就看出来姚冰月的状态。 他可是有着五十岁的老灵魂，还能不懂姚冰月为什么紧张，嘴角不禁勾起。 咚咚！ 门突然敲响，林凡瞬间变脸，道：“进来。” “林厂长，销售组的人根本不懂我设计需求，他们聚合的资料都是……不堪入目，您瞧瞧。” 贺莹把销售组的文件送到林凡面前。 林凡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很淡定翻开文件夹。 这时门又敲响了。 门外的人得到同意推门进来。 来人是销售组长王嘉丽，一看到贺莹就拉下来脸，两人眼神都想‘杀’对方。 “厂长，这是设计组的要求，您看看合理不。”王嘉丽文件夹放到林峰面前。 林凡左手伸出去翻开文件夹。 接下来，王嘉丽和贺莹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林凡视线在两个文件夹之间来回扫视，同时左右手以不同频率翻纸。 “嗯，原来是这样。” 十分钟后林凡停下来抬头，见两个属下表情才意会到自己做了什么，就解释道：“小时候经常数学、语文都被罚抄，想省事就左右同时笔写，养成坏习惯，现在光看一本精神反而不集中。” 第四十一 做老板不容易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的解释没有任何科学性，但眼前的重点是关于公司产品，所以王嘉丽、贺莹没有深究。 “您的看法呢？”王嘉丽问道。 贺莹立马伸长脖子。 林凡没有立马回答。 面对眼前的情况，作为老板，偏袒任何一方对公司毫无裨益，得慎重。 “设计组的稿子没问题……” “你看吧。” 林凡刚开口，贺莹就揶揄王嘉丽。 作为老油条，还曾是前任老板王建设看中的人事主管，再则王嘉丽当时只是普通中层管理，现在跟自己平起起坐，心中难免不服气。 王嘉丽自是不爽，扭头冷哼道：“厂长都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对不起厂长！”贺莹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林凡摆摆手示意没关系，继续道：“但问题在于，你给销售组的文件报告不够详细，采用的面料特点不够详细，让销售组在制定销售计划时没有依准。” “销售组这边，给设计组反馈的市场略显粗糙，有些面料在国内目前生产困难，得特别标注，你们收集的客人需求也有问题，年纪偏大，而设计组希望是锁定在年轻全体中。” 林凡分析问题，其他两人拿着笔记‘唰唰’的写。 这点林凡很满意，眼前两人是真心做事，吵架夹渣的个人恩怨不算多，他顿了下给两人能够几下自己的话。 等两人停笔抬头，他才继续说道：“我建议，你们组成联合小组，就用当前设计思路做成初稿，去金陵各大高校，详细调查当下年轻人需求。嗯，可以送些小礼品，调动学生们积极性。” “我怎么没想到呢？”王嘉丽眼睛大亮。 贺莹第一次感受到尊重，不是别人看到她要求就驳斥否决，站起来想林凡默言鞠躬。 “工作外出经费可以报销，我建议你们数目要精确到分。”林凡太清楚杨依依性格，赶紧补丁，否则下一次就三人联袂而来。 老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到时烦都得烦死。 “打扰您了。” 贺莹和王嘉丽拿文件夹走人。 两人进来前怨气冲天，离开时面色严肃，每一秒都思考产品如何调整。 一场可能引发厂子动荡的事，算是极好的解决。 林凡手头看了回人员资料，暂时没什么事便前往仓库。 仓库人员还没得到补充，是王树带着老婆来给儿子王乾帮忙，林正军每天买完早餐，也就带着张月娥过来帮忙。 张月娥拿着记账本从内库出来。 林凡走到办公室远远看到，见到母亲满是汗水很是心疼，道：“妈，您还得养病，就不要过来了。” “我是来帮乾乾的，孩子的上司那么狠心，员工都不给配，他一个人分成十个也做不完事儿哦。”张月娥斜眼说道。 林凡被老妈的‘阴阳怪气’整郁闷。 仓库是王乾在管理，和人事杨依依前几天合作，暂停仓库主管的工作，导致整个仓库员工罢工，得有人承担。 他给只是让两人培训好新员工，可没有让王乾要自己干。 只是，这话跟张月娥说没用。 王乾就是张月娥的第二个儿子，在母亲面前讲理，他还没那么想不开。 “救命啊！”内库王阿姨惊叫声传出。 林凡按住张月娥不要激烈运动，然后自己跑向内库。 内库分割好几个库房，北面最大一个用来存放面料，此时边上架子箱子倒了一滴，王乾被压在下面，王阿姨跪在地上哭嚎。 林正军、王树在另外一个库房，最先赶到。 两人合力把压在王乾身上的箱子搬掉。 “儿子，儿子……”王阿姨哭喊道。 “别乱动，免得二次伤害。”林凡进来看见后出言制止，王阿姨吓得收手。 同时间，林正军喊道：“小凡别愣着，赶紧给120打电话。” 林凡当即转身，迎面碰到也在仓库的杨依依。 杨依依身高170，比林凡底了一个头，刚好被挡住视线，却好像早知道发生什么，惊叫道：“王叔叔，这可怎么办。” 林凡前世可跟杨依依相处够多时间，都不用思考也明白王乾的事不简单。 “跟我走。”他拉着杨依依的手往外走。 “情况那么紧急，作为王乾的兄弟，你却不管，非要拉着我去哪儿。”杨依依叫道。 这时对面张月娥走来，为了不让林凡担心，她走得很慢。 一听杨依依的话，就顾不得一切快步走起来。 “妈，妈您慢点儿，王乾没事的。”林凡赶紧喊道。 “厂长你还有没有人性，副厂长都被箱子压住还不知道情况严不严重，你就敢断没事？心也太了吧。”杨依依故意说得很大声。 张月娥一脸寒霜。 “看都没看，却知道那么清楚，你可以啊。”林凡甩了杨依依一个眼色，上前去要搀扶母亲。 张月娥甩手道：“我生不出怎么冷血的儿子，你不要碰我。” “行，那您走慢点，否则出点事我爸怎么办？”林凡无奈收手说道。 提起丈夫，张月娥立马放慢脚步，冷哼道：“林厂长，麻烦帮我儿子叫救护车。” “好好。”林凡满口答应，目送张月娥进入库房，又迅速抓起也要走的杨依依手腕。 两人来到仓库小办公室。 林凡在仓库主管位置落座，杨依依站在桌前头低低的。 “杨大姐，您心思够重的，为了得到一个男人，连他儿子都敢搞。”林凡挑眉眉头说道。 杨依依抬头，道：“厂长，您说什么我不懂诶。” “还跟我装傻。”林凡黑着脸道：“王乾倒下的地方是堆积纸皮箱位置，里面箱子都是空的，他能出什么事儿。” “厂子您有所不知，这几天副厂长一直在调整库房，那地方现在放的面料，每个箱子都重大一百多近。”杨依依很认真的说道。 林凡歪头斜眼，撇嘴道：“那可不得了。” “是啊……” “胡说八道也要讲个基本法，王乾好几个箱子砸地上，怎么一点血都没有，别告诉我你向后倒下是脚先着地，而不是脑袋。” 林凡冷哼打断的杨依依的话。 “厂长英明！”杨依依当即竖起拇指头。 第四十二章余田送豪礼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大库房，正如林凡所言，王乾脑袋着地，却没有一点血迹，身上也任何擦伤， 可围着王乾身边的林正军四人，因为关己则乱，愣是没察觉出来有问题，甚至如果张月娥和王阿姨不哭不喊，还能听到酣睡声。 “事情就是这样。”办公室杨依依如实汇报。 林凡听完后久久无语。 早些时候，杨依依又一次说服王树当仓库主管失败，于是找王乾商量，两人合作演一出戏，激发王树的‘父爱’。 “以后有你们难堪的时候。”他说道。 “厂长您答应了吗？那我走了。”杨依依大喜转身。 林凡喊道：“站住。” “厂长，仓库对一个厂子至关重要，主管一直缺失问题很大的，您就放我走吧。”杨依依一脸忧虑请求。 “笨蛋，王叔叔可是真上过战场，想用父爱感化他，你俩是在做梦。”林凡数落。 “那您有什么建议？” “我可不能做陷害王叔叔的事。”林凡摇头拒绝提供建议，顿了下道：“你还是好好跟王阿姨说明情况，阿姨可是相当……” “谢谢厂长。”杨依依不更林凡说完，高兴的离开办公室。 “呃…我这不算建议，嗯不算。” 林凡有点心惊胆战。 他很少怕人，但王树是其中一个他不愿意惹的人。 别看王树怕老婆，整日对谁都是笑脸，真发怒那可是相当凶残。 前世王乾不顾杨依依大七岁坚定要结婚，王树见杨依依是金陵高材生，为人热枕做事认真，故而不反对。 然而，此间和王乾联合做局，事要是败露乐子可就大了。 林凡决定不参与起身离开仓库，心中暗暗祝福王乾等人， 离开仓库，他没回办公室，打算去搞辆摩托车。 刚走出仓库范围外，就见到一辆全新桑塔纳停放在院子中。 刘根这跟吴豪在车谈话。 一个穿着前卫，带着墨镜的马尾女孩，背靠车门双手抱胸，嘴里嚼着口香糖，不时的发出泡泡破声。 林凡对女孩子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小凡。”眼尖的刘根发现林凡，扬手呼叫。 林凡走上前。 “林厂长，好啊。”吴豪微笑道。 “小浩呢？”林凡找了一圈没看到那一家三口眉头皱起。 “今天不是为浩浩过来，是我舅舅让我过来的。” “余总？”林凡问道。 吴豪点头解释，跟林凡分开后回公司，余田提了下林凡满脸的都是佩服，他就说了下林凡的事，顺便说摩托车丢了。 余田当即把刚订购的桑塔纳，让他开过来赠送林凡。 “手续都在车上我去拿。”吴豪转身开车门。 这时刘根拉起还没转过弯来林凡退了几步，道：“小伙子不错，去一趟水果批发市场，就跟人副总定了亲事。” “您胡说什么？”林凡回神说道。 “看到那女孩子没？” 刘根晃了下脑袋，下巴向车子方向顶了下，道：“余田的女儿余露露，去年金陵高考理科最高分，后来去京大读商科，不过读了一学期，嫌规矩多退学不干了，现在在家里搞艺术创作，没有谈男朋友。” “您知道可真多。”林凡讶异，刘根性格向来乖张，什么时候跟普通老大爷一样爱八卦。 “吴豪刚跟我说的。”刘根一脸古怪盯着林凡，继续说道：“余田这次可是下血本，不仅把女儿送过来，也让外甥过来给你当手下，那辆车子怕是订婚礼。” “那不能！”林凡差点跳起来。 “什么不能？”吴豪冲车子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文件袋，见到林凡反应激烈发出疑问。 “长得不怎么样。”边上余露露吹着泡泡说道。 她带着墨镜遮蔽大半张脸，看不是什么表情，但从语气上可以看出来，对林凡相当不满意。 不过，是因‘婚配’，还是余田吹捧林凡而不满意，就不得而知了。 林凡也空去想，随口道：“没什么。” “一个是车子相关手续，一个是我的个人资料，我舅舅觉得我个人能力不足，建议我来跟您学习，我想应聘车间小组长。”吴豪递上资料。 吴豪前世不能跟林凡共事，甚至有点竞争关系，但不可否认个人能力非常强悍，所以林凡久之不得。 他抽走吴豪资料袋，说道：“欢迎吴主管加入我们厂子，至于车子不用了，无功不受禄。” “是看不起吧！我就就跟我头说了，那么厉害的人，送桑塔纳显得生分了，要按照我意思，给辆自行车也就够了。” 余露露在那头阴阳怪气说道。 “露露，把口香糖吐掉，过来给林厂长道歉。”吴豪转头呵斥。 余露露不鸟还吹了个大泡泡。 “对不住了，这家伙就这德行，怼我舅舅和苏总也没有留情，所以我舅舅希望您能压一压她的气焰，让她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吴豪转回来跟林凡诚恳道歉。 林凡前世可是饱经风霜，自不会跟一个小姑娘家家计较，他摆摆手说道：“不敢当，我们互相学习。” “呸，谁跟你互相学习，你一个刚高中毕业，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有什么本事让我跟你学习？”余露露鄙夷冷笑。 吴豪脸色难堪。 林凡拍拍他肩膀示意自己能处理，上前几步注视余露露，道：“余总本事，身为女儿的你应该很清楚，但为什么他回那么重视我？你觉得只是看走眼？” “那当然了，他选老婆的眼光一直就很废，他看中的人一定也废。” “逻辑不成立，难怪你从京大退学。”林凡说道。 “你什么意思！”余露露喝问。 “你被同届学子压过，心态崩了呗。”林凡故意刺激。 啊啊！ 余露露惊叫着，吼道：“你知道个屁，就你的智商给老姐提鞋都不配，也敢大言不惭！” “你读的是商科，那……”林凡说出前世商业经验，他说的是市场混乱中，如何增值保值方面的知识，不过很浅。 然而对付没出过社会，只读了一个学期余露露来说足够了。 余露露被震得拿掉眼镜，瞪大凤眼：“你是魔鬼吗？” “给我把口香糖吐掉！”林凡一改语气，前世金陵首富威严瞬间降临。 第四十三章桃花朵朵开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不是多高大的身体，这一刻在余露露眼中如山岳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所以林凡说吐掉口香糖就吐掉。 “自诩高人一等，谈吐行为跟一个混混一样，你不觉得自己有愧吗？”林凡再喝。 余露露当即站定，把衣服整好。 林凡身后吴豪跟看鬼一样的表情。 表面余露露，那可是真霸王，从不把苏雄、余田放在眼里，什么时候能那么听话。 林凡转身见状，笑道：“跟电视剧学的。” 九五年，有几个家庭有电视，至少林凡家的情况不可能，所以露馅了。 吴豪抓住机会，把手中装有汽车相关资料的袋子递上前。 跟聪明人一起，还是不能太冲动。 林凡心里感叹着，伸手接过袋子，道：“余小姐就交给你了，暂时做个临时工，我个人建议让她从一线做起。” 吴豪同意点头。 林凡说话故意很大声，所以余露露是听到了，却生生道：“我想跟林厂长身边学习。” “看到这老头没有？”林凡指着边上的刘根，道：“参加很多场战争，也会外语更曾经作为苏省招商顾问，他都不能跟着我学习，只能从保安坐起，你觉得自己比他如何？” 刘根闻言翻白眼，但余露露竟然没意见，说道：“那等我做出成绩，我希望跟着林厂长学习。” “嗯，好。”林凡答应了。 余露露一脸欣喜。 “豪哥，人事主管在仓库，你找她入职，具体管什么你跟他商量就好。”林凡转头回来说道。 吴豪刚毕业没多久，在苏雄水果贸易，也只是做个售后小组长，林凡的话透露出来远远不止，所以很紧张道：“厂长我能力有限，只是应聘生产线小组长，请您给我一张批条，我带去给人事主管。” “直接去就行了。”林凡可是知吴豪的能力，所以拒绝了。 吴豪没再提出意见。 “二号，你过来。”刘根招来一个保安，带着兄妹两人前去仓库。 刘根望着仓库方向，道：“杨依依那丫头，天天往我保安室钻，打听不少王树的事，我怕会做出过激的事，你有空关注下。” “已经做了。” “做了什么！”刘根被林凡的回答惊到失态。 林凡把事简单说了下。 “有意思，那丫头要是真能说服王树也是美事一桩，你就白白得了一员猛将。”刘根望着仓库感叹。 林凡更好奇几个长辈别扭的背后，但还是选择压住询问的冲动。 他看着桑塔纳，感叹道：“人情可不小啊。” “简单，你成为余家女婿，给他们余家生个胖小子就好了。”刘根转身建议。 “注意你的年纪。”林凡很不满。 此生除了姚冰月，其他女人在婚姻方面与他无关。 他邀请刘根上车，出厂适应。 他先开了一圈后让刘根开。 “您可慢点，这可不是你们部队的车，不耐操。”林凡被刘根开车凶狠个吓住了。 刘根放慢车速后说道：“我给你当司机吧。” “不要！”林凡想都不想拒绝，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再说厂子需要有人震着。 “我就要。” “您讲讲理好不。” “……” 一老一少在车上吵着回厂子。 结果林凡妥协，车子交由刘根保管才得以脱身。 办公室有人在等他，是姚冰月。 他一开门，姚冰月见是他，立马冷着脸道：“林厂长厉害，早上抛妻弃子，下午就有新欢了？” “什么呀？” 林凡一时间丈二摸不着脑袋，很快反应过来姚冰月说的是余露露，就摇头失笑：“露露可是苏雄贸易副总余田的女儿，是上一届金陵高考状元，我有资格觊觎？” “叫得很亲热啊。”姚冰月怪声道。 “你的关注点真奇怪。” 林凡嘀咕一声，走到自己办公椅坐下，道：“你来找我，就为了她的事？” “她配吗？不配！” 姚冰月全然不知道自己态度怪异，狠狠啐了一口。 “我刚去仓库，见到王乾受伤了，他不是你发小吗？你就那么狠心，让他一个人仓库没日没夜干。” 姚冰月愤怒道：“你就是邪恶的资本家，太让我失望了。” 林凡思考了下，姚冰月怎么说也是即将上金陵大学的高材生，也不是王乾的‘母亲’，是个明理的人，于是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下。 他特别强调，王乾坚持、负责人的好品质。 姚冰月面色好了许多，道：“就算这样，你也要尽快安排新的仓库人员。” “是这样的……”林凡耐心个姚冰月普及公司运转，自己身为厂长不能事事亲为，否则事半功倍。 “对不起是我幼稚了。”姚冰月理解、学习能力很强，明白自己错在哪儿，很认真的道歉。 “不，你做得很好，在厂子里做事的这段时间，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们一起商议。”林凡说道。 姚冰月受宠若惊猛点头。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林凡微笑问道。 “没了，厂长您辛苦了。” 姚冰月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办公室。 此时，杨依依带着吴豪前往二号车间里熟悉情况，余露露落在很后头。 姚冰月从办公楼出来后直奔车间，立马和余露露迎头碰上。 余露露只是对林凡拜服，对其他人可没那么好眼色，一见姚冰月就揶揄道：“小妹妹，你竟敢上班时间干偷懒。” “我没有。”姚冰月也说不上为什么不待见余露露，甩头往里走。 “你给站住，我表哥可是二车间主任，我是他的助理，是你的上司，信不信我现在让你卷铺盖揍人。”余露露喝道。 姚冰月生气，立马停下脚步转头，道：“林厂长还是我同学，他让我有什么事直接找到报告，信不信我让你表哥走人。” “搞笑了，就凭你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向林厂长当面汇报。”余露露怪笑。 “就你个街头女混子，有什么本事当车间主任助理。”姚冰月没有往日的理智，立马针锋相对驳斥。 “……” 两人你来我往，越吵越大声。 车间里吴豪隐约听到，他可太了解自己表妹性格，赶紧跟杨依依道歉一声跑向车间大门。 第四十四章躲避女人找兄弟去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车间里吴豪赶到二车间大门，只见外面姚冰月和余露露火气越来越大，几乎都要打起来了。 “住……” 吴豪刚开口想阻止，背后杨依依伸手搭在他肩膀上，道：“让他们吵，等下建议她们去林凡辩论。” 吴豪一脸疑惑。 “哼，早上那臭小子……”杨依依充满怨气，讲述林凡不同意自己设局引王树的事。 吴豪听完只觉得，做事忒不讲规矩了，外面吵架两个女孩子，跟身边这个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心中暗暗想以后绝不惹杨依依。 他自然也没敢劝解吵架的两人。 办公室这头，林凡不知道外面情况，不处理任何公事，头靠着椅子闭眼休息，享受难得清静。 嘭！ 门忽然被暴力撞开。 林凡生气张开眼抬头，见到门外杨依依和余露露，互相推挤着要进来，嘴里还骂着难听的话，他没急着开口稳坐椅子上。 听了一会儿，加上前世经验，明白两个女孩互相看不对眼，两人话里带上他，不过是吵架工具。 他决心不管，趁着两人没注意到自己，起身从边上书架的门悄悄离开。 门的这一侧是会议室，能直接通往楼下。 来到楼下后，他想了下自己在工厂，迟早要被两个女孩子找到，就去找刘根要车钥匙出去外面躲避。 “没有公事，就算你是厂长也不能用车。”刘根拒绝给钥匙。 林凡没想到有这一层，现在回去找杨依依开个公事文件，显然老头子是不会承认，干脆放弃。 离开保安室后，姚冰月两人吵到楼下，他二话不说走出厂子。 开发区新成立半月不到，周围都是荒野，没什么能消耗时间的地方。 好在为数不多的建筑，有个他熟悉的人开的贸易公司。 一栋建筑里，阳旭刚从武进回来，就带着装修工人修整屋内。 当林凡过来，阳旭很意外，面色慌张道：“事情跟你想的不一样，我老婆那边我也解释清楚了。” “不用紧张，我是作为朋友来关心你的事业。”林凡转着脑袋扫视四周边说。 阳旭可不信，自从认识两人认识以来，林凡做的事都是有目的。 “你直接说吧，不然我这心七上八跳的。” “真没有。”林凡说不出口是自己在躲避两个女孩，又不想欺骗阳旭。 阳旭还是胆战心惊，却也没继续纠缠，带着他介绍楼的情况。 “其他可以暂时安排到后面，等资金充足了，但接待客人的地方一定要搞好。”林凡习惯性负手，边走边点头建议。 “我就知道你有目的。”阳旭跳起来喊道。 林凡惊愕，心想自己就来看看，你非说有目的，那就好好谈谈心吧。 他伸手勾住阳旭脖子，道：“我们到外面谈谈。” “林凡，我痴长你几岁，不算合作关系，我也有资格让你叫一声哥，你能不能……” “不能。” 林凡知道阳旭后面说什么，冷着脸拒绝，勾着阳旭用力带走。 阳旭想挣脱，但怕事后林凡报复，只能老实跟着走。 来到外面，林凡放开手，面色稍没那么严肃，手指着旁边两栋六层楼，道：“你不觉得两栋楼放在那边有些可惜吗？” “我只卖下这一栋，其他我管不着啊。”阳旭忐忑说道。 “笨蛋。”林凡呵斥，阳旭吓得身体抖了几下。 其实阳旭这人很开朗，不喜欢的事主动忽略，记都记不起来的那种，但‘出轨’这事给他造成阴影太大了。 他在不知道是外人故意陷害林凡的情况，觉得林凡搞出来的，用来试探自己，所以很害怕现在是后续。 这点林凡并没有意识到，只觉得阳旭这‘妻奴’惭愧所致，也没放在心上，呵斥完后他指着两栋，道：“我来你找时仔细看过周围，算你幸运，之前的机械厂倒闭拆就剩下这三栋楼，没有多余的负资产。” 他顿了下，继续道：“我建议你全部买下来，包括楼后面的空地。” “你想干什么？”阳旭一脸警惕。 林凡转头面向阳旭，问道：“开发区企业入住，最需要的是什么？” 阳旭摇着头后退。 林凡想骂人，忽然觉得不对，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胆小如鼠，于是转而询问‘出轨’的后续。 阳旭解释完几乎要哭了，吼道：“我过关了没有。” 林凡愣住了。 前世他们认识后，最开始都是阳旭主导，他是学习的那个人，两个人磕磕绊绊吃了不少苦头，所以阳旭心态他最是明白了。 看来自己交往过程有错，不由自主带入前世，而没去关注现在的阳旭只是个愣头青。 “对不起。”他诚恳道歉，并且没有隐瞒，把刘和的事说出来，反正南柯一梦，他也提到过董子谊。 听着林凡的解释，阳旭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听到最后惊呼道：“你做的其实是预知梦？” 林凡嘴角抽动想打人，好在早习惯兄弟的异想天开，收敛心思顺势点头。 “那我后来怎么样，你又怎么样？”阳旭问道。 林凡眼皮狂跳，前世他就很想劈开阳旭的脑袋，是不是跟电脑一个构造，记忆说删除己删除，一点都不留痕迹。 “回答我最初问题，开发区企业入住后最缺的是什么？”他没好气问道， 阳旭转着身子扫视四周思考，半响后道：“谈生意要有个合适地方，远方来的客户也得有落脚的地方……你要我打造旅馆！” “是。”林凡点头道：“现在开发区百废待兴，建个酒店就是吃螃蟹第一人，将来成为地标，会是周围企业请客户时第一首选，躺着都能赚钱。”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建？”阳旭提出质疑。 林凡斜眼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行，我出钱咱们五五分。”阳旭说道。 “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林峰不意外阳旭表现，很感叹前世今生，眼前家伙对自己都这样无条件信任。 其实阳旭不是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第一次相遇，阳旭就把他当成是岳父母派来的卧底，是听他如实告知‘出轨’谣言的真相，怀疑才消解。 阳旭激发‘南柯一梦’没删除的一部分，顿时有一种非常难以说明的熟悉，所以脱口而出让外人觉得傻缺决定。 “我还想邀请别人，你要是同意了，再做决定。”他说道。 第四十五章又一个大佬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邀请谁？”阳旭问道。 林凡跨上台阶坐下，道：“酒店想成为一座地标，需要镇得住场面的大佬，刚好早上我认识两位……” “苏雄！”阳旭插嘴。 林凡竖起大拇指。 他就喜欢阳旭这一点，能透过细微的迅速抓到重点，并加以推敲。 当然，如果阳旭能把脑袋里，跟‘橡皮檫’一样的智障手段去掉，就更完美了。 “还有一个余田，这人目前不显山不入水，但将来必定大放异彩，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牢牢抓住。” 林凡语气表情非常严肃。 阳旭思考了下后郑重点头。 林凡又继续说道：“明天一大早你就去找开放区管委，把两栋楼和后面那块地搞定，我去拜访两位大佬，先说一句，尽量不要两位大佬投钱给干股，你同意吗？” “你知道我有多余的钱？”阳旭问道。 “你岳父母不信任你，但你老婆完全信任你，你老婆爷爷给的五百万，都在你身上。” 林凡这话一出，阳旭就跳起来吼道：“你跟老婆什么关系。” 林凡郁闷，眼前这货什么都好，涉及到他老婆，就跟被踩了脚猫一样发疯，智商直接降到负。 他呵斥道：“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老婆怀胎十月我才高二，未成年啊！” 阳旭想想也对，冷静下来后嘀咕道：“谁让你行为跟一个老妖怪一样，让我忽略了你的外表。” “看着我，好好加固下记忆，我叫林凡，家住灵江区红梅镇红梅村，今年十八岁，刚高中毕业的小孩。” 林凡站起来叉腰居高临下严肃说道。 阳旭看了下，觉得跟脑袋印象违和不看，林凡就逼着他看。 “嘿，小孩让开。”二楼一个皮肤黝黑的工人伸出头喊道。 关键时刻被打搅，让林凡不悦。 他抬头见到说话面貌顿生惊疑。 又是一个大佬！ 未来国内工程机械的头牌‘俊声’，创始人谷俊弼。 此人前世在沪市发展，跟自己和阳旭没多大交集，按说这会不在沪也会在平江市，怎么会来金陵。 “小孩，别发呆了，赶紧让开点。”上头谷俊弼喊道。 噢噢噢…… 林凡回神迅速下台阶。 “再跑远点，还有那阳老板你也让开点。”谷俊弼叫道。 林凡和阳旭迅速想外走。 楼上谷俊弼等他两走到满路上，缩头进屋内，一会儿折返，抱着一个大木桶往下扔。 嘭！ 木桶砸在地面掀起漫天尘土。 “木桶里有东西，阳老板看一下。”二楼窗口，谷俊弼伸头出来，也不在乎飘起来的灰尘喊道。 灰尘散去，木桶四分五裂，木板碎片中有个黑盒角露出来。 林凡两人对视一眼走上去。 “小凡你走前头。”阳旭说道。 “白让你多我七岁。”林凡骂了一句大胆走上前，阳旭一脸惊疑拉着他手臂跟着。 阳旭确实胆小，但大白天那么怂，主要是木碎中露出的黑盒子，上面有红印，看着跟血干了一样。 当林凡走到木碎跟前，看了下，红印只是红漆而已。 他甩开被阳旭抓着的手臂，弯腰拨弄碎片，把盒子抱起来。 盒子长宽，就一本书大小，厚度烟盒的高度，表面上都是红漆点，不是装饰而是被泼上去。 这时，二楼三楼都有脑袋伸出来，有人带着戏谑口吻道：“小孩，快，弄开看看是不是宝贝。” “哈哈哈……” 其他工人发笑。 “闭嘴。”谷俊弼呵止工人，低头说道：“小孩，打开看看是什么？” 林凡没回话，盒子有个铜锁。 “谷队长，你哪儿有锤子不？”阳旭仰头问道。 “有，等下。”谷俊弼回了一声缩头回去，几秒后返回扔下个羊头锤。 阳旭捡起来拿来给林凡。 “这会不怕了啊。”林凡调侃一句，让阳旭满脸通红。 林凡嘿嘿笑了一声夺过羊头锤，蹲下把盒子放在地上，一手压着盒子一手用羊头锤掰铜锁。 废了一番劲才敲开。 在众人期待中，他双手捧着盒盖缓缓打开。 没有电视中那么夸张，但盒子里的金饼确实耀眼。 咚咚！ 那群工人纷纷缩回头发出剧烈的脚步声。 台阶上正对的二楼窗口，谷俊弼双手放在窗口，低头道：“我就说那么沉，看来也有个一公斤吧。” 地面林凡很是讶异金饼，听闻谷俊弼的话，抬头道：“差不多。” “拿着。”他低头把盒子盖上丢给阳旭。 “给我干么？”阳旭一脸不解捧着盒子问道。 “楼是你的，金子当然也是你的。”楼上谷俊弼说道。 林凡仰头注视谷俊弼，想从对方眼中看楚点什么，可惜谷俊弼眼里平静无波，显然心口合一。 他保持动作，说道：“是，楼是你的，里面的东西当然也都是你的。” 谷俊弼还是没反应。 “金子……” 七八个工人冲出一楼大门。 之前开口让林凡打开的那个工人，那是一马当先跳起来跨过九个台阶，落地滚了几下迅速站起来，道：“见者有份。” “分金子了。” “哈哈，发财了。” “……” 其他工人狂笑着，三步作两步赶到林凡他们面前。 工人们反应，林凡一点都不意外，低头默默的走到阳旭身后站定。 “愣着做什么？按人头分啊。”那个工人大叫，扬手道：“大家说对不对。” “对，分了！”众人纷纷附和。 阳旭转头看向林凡，道：“怎么办？” “东西你的，你有定夺权。”林凡说道。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这东西是楼中发现，处于无主之物，见者有份才是公理，懂了吗？”那个工人冷声说道。 其他工人嘴里喊着‘没错’。 “一人一个。”阳旭做出决定。 “凭什么！按人头平分，大家说对不对。”那个工人立马吆喝，其他七个工人自然是支持的。 从八人的语气神态，可以看出来钥匙不给今儿善不了。 工人们长期做粗工，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站在一起给人的压力非常大。 相比之下，林凡就是个小孩子，阳旭小白脸一个，起冲突的结果不言而喻。 阳旭有点发虚了，身体在抖着。 诶，还是年轻！ 林凡心里感叹一句，拉住阳旭手臂拉倒自己身后，面对叫嚣的八个健壮的工人，他冷眼道：“一个也不给！” 第四十六章拳头大就是公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一句话，引爆众人的怒火。 阳旭吓得面色发白，凑到林凡耳朵说道：“打起来我们可要吃亏，有道是命在人在，他们要就给他们。” 林凡不作答，也无视叫嚣的工人们，抬头望着二楼窗户的谷俊弼，道：“谷队长，您觉得呢？” “楼是阳老板，哪怕一片破木头，阳老板都有权处理，金子亦如此，我们没理由要。”谷俊弼吐字清晰。 “谁说的，谁能证明是他的。” “就是说，今天要是不平分，这事儿没玩。” “……” 工人不干，有两个人转身跑进大楼。 “小凡，他们一定是去拿装修用的工具。”阳旭身体颤抖着说道。 林凡保持昂头看着二楼的谷俊弼，回道：“那又怎么样。” “白痴哦，我们会被打！空手我们都打不过，就不要说他们手持铲子和榔头了。”阳旭激动道。 果不其然，三个工人折返，双手都有工具，来到近前非给其他人，人手一个把林凡两人围起来。 林凡低头，稚嫩脸庞写满冷厉，道：“今天把我们打趴下，但明日、后天呢？我们找上门去，你还能扛得住吗？” 工人们有点犹豫，毕竟阳旭是老板而自己是普通人。 “怕个卵，有了金饼，带上老婆孩子，哪个地方去不得，一个小白脸一个小屁孩，还能满世界追杀我们？我不信！”那个带头的工人喊道。 其他工人一想对啊，于是手紧紧抓着工具，又露出凶残表情。 “来，上来。”林凡淡定招手。 阳旭吓得腿软，话都说出来。 二楼窗户，谷俊弼表情古怪，眼睛死死钉在林凡的脸上。 正如林凡看出来，他对金子一点心思都没有，他也看出来林凡压根对金子没兴趣，只是工人们贪得无厌，一人一个金饼还不满意，非仗着人多威逼阳旭才跳出来。 这些年，他带着工程队四处做事，见过太多人，像林凡这样的一个也见不到。 刚在二楼也听到林凡和阳旭关于酒店的对话，更是惊为天人。 “太有趣了，你这小孩太有趣了。”他感叹道。 地面上工人们纷纷仰头，面上都有怒火。 “谷队，你站哪一边的！”有个工人大声质问。 “我站在公理。”谷俊弼淡淡回道。 林凡闻言眉头斗了一下。 “拳头大就是公理，大家一起上，有了金饼，天下之大哪儿不能去。”带头的工人大喊。 “有金饼，哪儿不能去！”其他人吼着壮胆，手中的铲子、榔头朝林凡落下。 这要是被打到，绝对头破血流，再次见阎王去。 好在，林凡可不是傻子，没理由站着不懂，他迅速拉起身后的腿软阳旭冲向外面土路。 这时，土路一辆桑塔纳卷起漫天尘土冲过来。 司机非常彪悍，把轿车当坦克开，车速到了极限，地盘脱离地面飞跃而起，猛的插入林凡两人和工人之间。 轰轰！ 司机催动车子，引擎发着怒吼，四个轮值原地打转，掀起漫天尘土遮蔽扑上来的八个工人。 紧接着车子忽然熄火，驾驶室车门打开，一道廋弱的影子冲出，只闻尘土里‘砰砰’声响起。 车的另外一侧。 林凡松开抓着阳旭的手，看着车子嘴角狂动。 没多久尘土落下，工人们都到下，中间站着刘根。 “我孙子只能我来揍，你们敢动，揍不死你们。”刘根冷哼道。 “刘根！” 林凡抛下惊魂未定阳旭，惊叫着跑上来绕过车子，双眼怒火熊熊，吼道：“谁让公车私用了。” 坏菜了！ 刘根心惊。 他开着车子‘保养’，碰巧来到附近见到林凡被一群人追击，一时脑热忘记之前不给车钥匙的事了。 “报告林厂长，我洗车子时，发现车子火花塞出了点问题，就想去找我老朋友那边看看。”刘根还是老狐狸，立马想到借口。 然而林凡不是那么好唬弄，伸手道：“财务主管杨依依的批条。” “这不是杨主管业务吧。”刘根硬着头皮说道。 “呵，别装傻了，厂子所有资产都归杨依依管理。”林凡冷哼，他必须追究到底，把钥匙归属权要过来。 刘根太喜欢桑塔纳了，钥匙绝不能给林凡，急得差点暴露原地打转。 有了！ 刘根不亏是老江湖，在关键时刻想到反击的办法，眯眼微笑道：“报告林厂长，我刚检测车子情况，资料还没提交杨主管，录进厂里资产呢。” 林凡瞬间色变。 资料本来是他该拿去给杨依依，那时跟刘根在车上争吵，最后给遗忘在车里了。 “您慢用。”这一局他输了。 “厂长客气了，我这就把车子开去检查火花塞的问题。”刘根嘿嘿笑。 林凡此时烦死刘根了，冷着脸挥手。 “对了，怎么好好跟人起冲突。”刘根走到车门前，才想起来正事。 林凡懒得作答。 二楼窗户谷俊弼一脸怪异表情，把经过简单解释了下。 “金饼？哪里我看看。”刘根说道。 这时阳旭缓过神正好走过来，听闻后把箱子放在引擎盖上打开。 刘根凑上去翻开盖子，看到金子表情没什么变化，伸手抓起一块掂量了下。 “不是足金，但也不错了，看来是民国时出产。我记得这里的田地，是一个杨姓地主所有，后来抗日时，那家伙把所有财产全捐了，叫，叫……” 事情过去太多年，刘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全名。 “杨五元！”林凡说道。 “对对，就叫杨五元，后来全面抗日后，自己也投身进去，一家人死得只剩下一个老寡妇和一个小孩，小时候我跟那小孩关系不错，我都叫牛犊子。”刘根感叹道。 “他爷爷叫杨牛？”林凡指着面无表情的阳旭说道。 刘根立即问道：“你是牛犊子的孙子？” “我爷爷是叫杨牛没错，那怎么了吗？”阳旭满脸疑惑。 “你刚刚没在听我说话吗？”刘根惊愕之余无语。 阳旭回：“有。” “那有在听，你是没……” “他就这样，觉得不重要的事全无视了。”林凡怕刘根讲出不好听的话，赶紧出面解释。 “杨五元的事迹，不重要！”刘根生气瞪眼。 第四十七章 十字路口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刘根亲身经历黑暗年代，在他思想中，杨五元散尽家财，带着全家老少抗击外敌，是可以竖立典型后世流芳。 一听后代毫不在意，气得想打人。 林凡怕刘根暴怒下没轻没重，赶紧拉着到一边，小声解释阳旭的情况。 这头，地上工人们身体挣动。 刘根不是恶人，打人是有分寸的，工人们都缓过气来了，纷纷爬起来，一看到引擎盖上木箱子，什么都不管冲上去。 阳旭经历过刚刚被围攻的事，心有余悸不管木箱子后撤。 “哈哈哈，金子，我的都是我的。”第一个跑到车前的工人，狂笑包起木箱子。 其他几个慢几步，一见有人要独吞，全然不顾刚还同仇敌忾，猛冲上去抢夺，七八个人打成一堆，木箱夺来夺去，金子不断掉落。 边上，刘根听完阳旭的经历没那么生气了，但被工人们行为引爆怒火。 “他娘的，杨五元舍全家老少，救的是竟是一帮烂玩意儿！”刘根吼着冲出去。 刘根可是有硬功夫的，盛怒下会出人命。 “下手轻一点。”林凡赶紧出言提醒。 砰砰砰！ 刘根跟暴怒雄狮扑进羊群，挥舞着拳头把工人们揍得嗷嗷叫。 木箱子飞起，划过半空落在林凡脚下。 金饼早已四散地上，箱子里空空如也。 林凡弯腰捡起来。 见箱子里底部的‘楊’字颇为感叹，伸手进去摸了下，感觉有异响，便敲了下。 林凡东砰砰西摸摸，打开了暗格，里面有一发黄信封，他取出来看了下，上面有个楊字，走到阳旭面前，把信封塞进阳旭手里。 阳旭把‘无关’记忆抹除，所以拿着信封一脸不解。 “你祖先寄给你的。”林凡挑眉说道。 阳旭‘喔’了一声，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 林凡凑过去扫了一眼。 信是杨五元亲手写的，大概是自己愧对祖宗散尽家财去抗战，留下一点财物，作为补偿，希望后辈不要埋怨自己。 林凡有点不解，为什么箱子没跟着去十几公里外花雨区杨家老宅，而在这里，知道从阳旭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就等着会厂子问杨依依。 那头刘根把工人们再次打趴下，这次稍微用力，工人都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哀嚎。 “就你们也配拥有英雄的遗产。”刘根还没消气，嘴里怒骂弯腰把金饼一个个捡起来。 林凡拿盒子过去帮忙。 金饼总共三十多个，不到两斤。 林凡把盒子交给阳旭，道：“你自己决定吧。” 阳旭再次把盒子放在引擎盖上，抓了一把走到工人们面前，一人给一个，给最后人放下一块金饼后，说道：“三十多个，不够你们六个家庭想去哪儿去哪儿的，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这个时代，金价一克九十多块，金饼成色没那么好，一克七十多块顶天，两斤价值六万多是不少，但想让八个人财务自由的确不能。 但工人们是听不懂的，不过被刘根打怕了，抓起金饼爬起来工作也不要，互相搀扶着离开。 林凡他们都不管。 这时，阳旭返回把剩下两个扔进箱子里，道：“这是杨五元留给后代，拿来买地也算是告慰他在天之灵，你觉得怎么样？” “嗯？你记住杨五元的事！”林凡惊得张大嘴。 阳旭瞄着边上的刘根，道：“老头那么生气，事情应该很重要，所以你刚跟他谈话我记住了。” 啪! 林凡惊讶拍手掌，原来治疗阳旭‘橡皮檫’开关是恐惧，前世要是能知道，很多事都可以避免了。 这时，刘根冷脸示意把引擎盖箱子拿起来。 阳旭听话抱起来，刘根什么话也不留下，钻入车子启动扬长而去。 林凡吸入车子卷起的尘土呛回神，转头狠狠瞪了眼远去的车子。 “你们都好有意思啊。”谷俊弼从二楼下来走出大门，一脸微笑下台阶。 林凡回头，道：“谷大哥好啊。” 谷俊弼愣了下，这小孩也叫得太亲切了吧，惊讶归惊讶，还是点头道：“你好！我叫谷俊弼，请问怎么称呼。” “东富服装厂的厂长，林凡。”林凡面带微笑，走上前伸出手。 此时的谷俊弼，已不把林凡当小孩看，也郑重伸手和林凡握手。 两人互相欣赏，握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谷大哥，有没有兴趣一起搞酒店？”林凡松手时立即发出邀请。 谷俊弼点头，但又一脸犹豫，道：“我手头上只有十万，怕是……” “够了。” 林凡赶紧抢话，面对未来工程机械大佬，不赶紧绑住谈什么钱。 林凡跨上坐在下邀请两人一起。 阳旭在他左边坐下，谷俊弼走到他右边下一阶梯坐下。 三人商讨建酒店初步计划。 林凡表示出面去拉拢而今金陵商业大佬苏雄、余田。 装修的事，谷俊弼自告奋勇负责。 投资大头，由阳旭出。 股份分成等拉到两位大佬再细谈。 “让我完全负责酒店营业，太勉强了。”阳旭提出反对意见。 谷俊弼也点点头，很直白的表达，自己跟阳旭之前就合作过，阳旭做人没得说，但经营方面太稚嫩，扛不起未来灵江开发区的地标。 “不还还有我在。”林凡微笑道。 阳旭、谷俊弼一脸狐疑。 “大方面战略我过几天会搞出来，阳旭接手后慢慢学习，捅娄子了我来负责填。”林凡说道。 阳旭对林凡是绝对信任，但对自己能力也是一清二楚，一脸愁容抓耳捞腮欲言又止。 比两人低了个阶梯的谷俊弼，歪头扬起一脸讶异注视林凡。 如果是其他人，谷俊弼觉得是吹大牛，但这人是林凡。 从最初跟阳旭谈话，接着发生金饼抢夺事件，到而今商谈建酒店，一言一行全不是随口为之，似乎每一句都是在脑海锤炼后才发出来。 他总结了下，觉得林凡目的不在于酒店，像是个功成名就大老板，在培养左右手。 阳旭真幸运。 他心里不无嫉妒的感叹。 “怎么了吗？”林凡眨眼问道。 “没，我相信阳总办得到！”谷俊弼摇头回道，心里又狐疑得很，林凡言行如何做到超越年纪。 “没意见就先这样。” 林凡双手拍着膝盖起身，道：“阳旭辛苦你下，三日内拿下两栋楼，还要保证你的贸易公司装修进度，顺便跟紧宇峰公司的设备。” 第四十八章 祖孙斗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阳旭找林凡要人。 林凡不给，拍拍屁股下台阶。 “他，他……混蛋，给我那么多事做，人也不给我。”阳旭站在阶梯指着林凡背影气得面色通红。 谷俊弼也站起来目光追随林凡背影，叹气道：“他是想让我给你推荐帮手。” “原来如此，麻烦谷大哥了。”阳旭变脸速度非快，去他的林凡，里面转移视线。 “亏了！”谷俊弼无奈摇头，也收回视线，走下台阶道：“走，带你认识几个人去。” 这边走在土路上的林凡一脸笑容。 以后注定成为行业大佬的人，在事业没起步就有别于普通人，其中‘观察’是最基本素质。 他故意念出阳旭要做的事，就是赌谷俊弼手头上有当前需要的人才。 果然，夏日午后微风，带来谷俊弼的话，证明赌对了，能不高兴吗？ 林凡回厂子恰是时候，姚冰月和余露露为找林凡，满厂子乱窜，最后吴豪看不下去，建议两人在二车间一人领一组工人比拼业绩，风波暂时停歇。 第二天一大早，他以考察市场为借口，从杨依依手中取得批条，到保安室取车钥匙。 他还是年轻了。 其他人，哪怕是表面老实巴交实，则如虎的王树，他也能凭借前世经验斗一斗。 可刘根的经历，就算是他再叠加两辈子也比不上。 这不，刘根早有准备，二话不说拿出人事部盖章过的聘请文书，上面写明保安队长、兼厂长私人司机、兼秘书等要职。 林凡不想屈服，脑袋一转说道：“秘书工作太重，您年纪扛不住啊。” “打一架？”刘根撸起袖子。 林凡见状立即严肃道：“麻烦刘秘书，备车。” 车子缓缓使出厂子，刘根在驾驶座开心得跟小孩一样，林凡坐在后座一脸阴冷，想着怎么把老头子塞给阳旭。 可是当老头子不用他提醒，把车子看到水果批发市场，他绝望了。 不过转念一想，计上心头。 刘根透过后视镜，看到他表情，心里犯嘀咕。 苏雄水果贸易，林凡到访让余田狂喜，邀请进自己办公室。 落座后客套几句，林凡只是提想建酒店，余田就立马表示可以投资一百万，碰巧拜访客户归来的苏雄，听闻后立马也要参与。 “小本生意，二位大佬加起来投了两百万，我们都不用出钱，直接给二位打工算了。”林凡苦涩道。 “哈哈哈，好啊，只要你愿意，苏雄贸易交给你管理，股份分成你要多少直接说。”苏雄大手一挥说道。 林凡慌张摆手，道：“别别，我对水果行业了解不是很清楚。” “那物流冷链，你该懂了吧。”余田说道。 “两位饶了我吧，我要是有能力，不会开个小酒店还得请二位坐镇。”林凡双手合十苦笑道。 苏雄、余田混迹商业十多年，岂能不明白林凡哪是能力不足，不过是找借口。 两人心有不甘，但也没继续强迫。 “那需要我们出多少，你尽管开口。”苏雄说道。 “二位，一人出资十万，共占百分之十，且只分红不参与经营，不知是否同意？”林凡正襟危坐询问。 十万对苏雄、余田而言是小意思，但能跟林凡建立合作关系，那可是价值连城，哪怕条件苛刻，两人只对视一眼就同意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刘根见状，眼里满是复杂情绪，内心巨震。 林凡他从小看到大，最近虽改变那么多，但依旧是熟悉的那个破小孩，可从刚面对两位大佬，林凡的表现完全不落下风，甚至是更加出色，已超出他的想象。 “给二位老总介绍下，这是我刘昌荣爷爷。”林凡突然起身郑重介绍刘根。 “是那位吗？”苏雄谨慎问道。 林凡点点头。 苏雄、余田面色大变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刘根行礼道歉，邀请刘根落座。 “二位老板不用可气，我现在是林厂长的司机。”刘根故意只说最不起眼的职位。 苏雄、余田神色变化频繁。 这是林凡想见到的局面。 之前他种种超越正常年纪的表现，如果没有个解释，必然麻烦不断，‘刘昌荣’培养的出来就说得过去。 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董子谊搞事时，他不求两位大佬站在自己一边，只希望两人不落井下石。 接下来，他和两个大佬定下签合同日子，便离开。 上车后，刘根没立即启动车子，盯着后视镜，道：“小鬼，这一波算你赢，但想从我手中拿走钥匙，别想了。” 林凡冷哼挑眉头，道：“以您的身份，要辆车子也不是难事，为什么要跟我争呢？” “自己孙子的，拿着比较心安理得。”刘根淡定回道。 林凡几乎要暴走，狠狠吐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说道：“钥匙我可以不争，但麻烦你回厂子，去跟人事部辞掉秘书的职位。” 刚在苏雄贸易公司，刘根只报‘司机’职位，就说明没打算好好干秘书的事，所以才严肃提出来。 “那不能！”刘根立马拒绝。 “您讲点理好不，秘书的位子非常重要，占坑不拉就过分了。”林凡出奇生气。 刘根转头道：“我不拿工资，你不亏的啊。” “您到底想干什么？” “唉，谁让你给我一种陌生，我怀疑你被鬼上身了，我得防备啊。”刘根叹气着转头，眼睛瞄着后视镜，观察林凡神态变化。 “以您的背景，说这话不合适。”林凡气鼓鼓道。 刘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颇为失望，发动车子边道：“秘书可以不止一个，一号坑我占定了。你也别生气，刚你用我的名头给自己抬轿，算起来你赚了。” 林凡无法反驳。 刘根一上车，说这一波他‘赢’了，也不算是妄言。 因‘刘荣昌’对于普通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在特殊圈子来说，就是一座活着的丰碑，可以帮他扫轻不少障碍。 “只要您高兴，我乐意交出我所有。”他恢复平常语调说道。 刘根老眼一翻，踩下刹车。 车子猛的冲出去，卷起漫天尘土离开水果批发市场。 “小浩……算了，明天让豪哥过来接。”林凡气糊涂了，才想起来那一家三口。 第四十九章常妙竹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从水果贸易批发市场回来，让刘根带自己去阳旭贸易。 刘根把车子停在厂子门口土路上，道：“这是私事，请林厂长自己前去。” “我是厂长还你是。”林凡在后座冷脸质问。 “您是。” “那就走。”林凡说道。 “财务那边让我控制用油，希望林厂长能体谅我们做员工的难处。”驾驶座刘根回头很严肃说道。 “油钱我自己出总可以吧。”林凡咬着牙说道。 刘根摇摇头，道：“车子使用过程是会损耗的，这方面不好估量，回去后我跟杨主管无法核实，林厂长如果可以开到新批条，属下很乐意为您服务。” 林凡闻言脸黑如墨水，造什么孽，请来一个分厘必纠的财务，还同意一个自己搞不定的老头做保安队长，两人加在一起吃瘪是一定的。 算了，自己走省点口水。 “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公车私用。”他下车前警告。 刘根就不怕，笑呵呵道：“林厂长请慢走。” 阳旭贸易其实不远，就在厂子右前侧五百米远。 以林凡十八岁身体素质，没多久就到了。 谷俊弼和阳旭效率够高，林凡才离开几个小时，阳旭贸易大楼内就有不少人在敲敲打打。 楼大厅有一张简易木桌，放着一张等大的图纸。 “这地方是承重结构，绝不能破坏，这地方是防火通道，一定得认真对待带……”一个三十多岁短发女人，手拿着一支笔写写画画。 桌子左右，阳旭和谷俊弼跟小学生一样姿势，女人说一个点，两人就默默点头。 林凡走进来见到女人，差点喊叫出来‘姐’。 女人可不简单，是谷俊弼未来老婆，叫常妙竹。 两人结婚五年，因为一些不知名原因分开，后来女人自己创建一家工作室，在沪市、在羊城、等等国内外城市留下大量建筑精品。 他跟对方私交颇好。 这下他更迷惑了，谷俊弼也好，常妙竹也罢，都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金陵开发区。 “嗯，少年眼睛好亮啊。” 常妙竹感觉到有目光关注，就停手抬头，见门口站着的林凡，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阳旭和谷俊弼闻言，跟随常妙竹的视线。 “这就是我说的真正老板。”阳旭指着林凡说道：“高三毕业生林凡。” “不用特意说是高三毕业生吧。”谷俊弼提出异议。 “不，得特意提醒常女士，我们老板是真天才少年。”阳旭态度坚持。 其实阳旭性格不该如此，只是之前谷俊弼在介绍常妙竹翘上天的骄傲，让他受不了。 不过，常妙竹是个真正的天才少女，14岁上大学，22岁国外名校博士毕业。 林凡哪能不不知道‘老友’过去，赶紧走过来说道：“别听他胡说，我们是合作伙伴，我叫林凡，您好贵姓。” 林凡上来伸出手。 “常妙竹，一个普通的建筑设计师。”常妙竹放下笔，挺直腰杆和林凡握手，眼神充满疑惑。 林凡只是带着前世记忆重返少年，可不是妙手神算，不懂常妙竹的眼神的意思。 他缩回手后看了眼桌上图纸，佯装不懂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请常妙竹来为我们设计酒店，你别看她年纪不大，三年前就跟着她导师设计了金陵宏源大厦，导师基本上是放手给她的，说是……” “你别说了，再说我都要羞愧死了。” 常妙竹阻止谷俊弼侃侃而谈。 这些信息林凡知道，却做讶异状，高兴道：“能请到常妙竹大师帮忙，我们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林总夸张了，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改正的。”常妙竹很是谦虚邀请。 谷俊弼早已心有那意思，立马道：“林总是天才少年不错，但好像建筑方面他不懂吧。” “不，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是扫一眼就能明白。”阳旭持反对意见。 谷俊弼马上驳斥，道：“你当是神啊。” “林凡就是神，不…是比神还厉害的神仙。”阳旭一脸骄傲。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个不停。 林凡很意外，阳旭为什么一反常态，要知道这家伙向来选择性记事。 “他两吵好几个小时了。”常妙竹见林凡疑惑边好心提醒。 林凡这才恍然，是谷俊弼因‘别有心思’，在推介常妙竹用力过猛把阳旭给吓到了。 看来恐惧还真是阳旭选择性记忆的钥匙，以后多多用。 他屏蔽吵架的人，指者图纸上红点，道：“消防通道做得不够，这里拐角障碍太多，而往前你规划的是餐厅，如果发生险情一拥而上极容易造成堵塞。” “我建议开在这里。”林凡转移方向点蓝点上，常妙竹打算筑墙隔开不同风格餐饮的地方。 “您还真懂啊。”常妙竹惊讶道。 两个吵架的人止声。 谷俊弼面对常妙竹就无法正常思考不提，自己提出林凡一眼就懂的阳旭，通过常妙竹的反应，惊得眼睛瞪得滚圆，下巴都合不上。 “怎么了吗？这点很普通啊。” 林凡不解为什么都不说话，扫了两男的一眼，说道：“我看上面有改动痕迹，是不是这两干扰你？” 常妙竹表情僵硬点点头。 林凡能看出来蓝点做消防通道最合适，也就罢了，却还能看出来有改动，那观察能力不是一般强了。 她之前看林凡异样感觉更加明晰。 “这家伙外行也就算了，你可是建筑……忘了。” 林凡想呵斥谷俊弼明明懂装修还能犯低级错误，但想到对方见到常妙竹的样子，骂也是白骂，干脆把话吞回去省点口水。 “酒店设计的事你两不要插手，就让常妙竹女士自己负责，你们该给钱、给人照做，懂不懂？”他改口道。 “好的。”阳旭怪怪点头。 谷俊弼没什么反应。 林凡知道以常妙竹智商，看得出谷俊弼什么心思，就很直接道：“麻烦常女士让他清醒下。” “再不回应我走了。”常妙竹也很直接。 谷俊弼回神过来，道：“好的，林总。” “去去，该整合队伍去整合队伍，该核算成本去核算成本。”林凡挥手把两人赶走。 谷俊弼一步三回头被阳旭拖走。 第五十章 天才总是与众不同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我希望这块空地设计二层停车场，上面作为一个小广场，另外顶楼这里……”林凡按照前世经验，做了超前的规划。 常妙竹盯着他，不说话只是点头。 “我知道了。” 突然常妙竹惊叫吓了林凡身体抖好几抖，他视线从图纸上移开一脸抱怨。 “我就说第一眼看到您，怎么那么奇怪的感觉但是形容不出来，现在听您说规划，我可以冒昧说，您年轻的身体驻着一个苍老的灵魂。” 常妙竹越说神情越自信，顿了下又肯定道：“没错，就是少年躯老年魂。” 此时林凡心以无法平静。 常妙竹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但能精准描述哪怕是‘老混子’刘根都形容不出来的感觉，那眼力非同一般。 有一点他没想到，从进门自己看常妙竹时，眼神产生异样。 不过不管怎么说，常妙竹当得起‘天才少女’的称号。 “能见到您，我三生有幸，您提出的要求我百分百满足，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常妙竹迅速调整状态伸手。 林凡暗暗肯定，这才是工作狂常妙竹应有的表现，他微笑和常妙竹握手道：“合作愉快。” 两人又谈了些细节，林凡满意去找被他赶走的两人，说明去水果交易市场的收获。 没常妙竹在身边，谷俊弼表现很正常，听完情况后，道：“那我的情况可以跟两位大佬一样，出资十万拥有百分之十股份，不参与经营。” “不，你的股份分成百分之五分红，然后你得参与经营，另外百分之五作为绩效奖励，工资另算。”林凡说出自己的计划。 “为什么？”谷俊弼问道。 林凡自然不能实话告知，自己是为了捆绑工程机械俊声集团，他说出自己想好的说词：“为了让你跟喜欢的人多呆在一起，我后面还有个工程需要她帮忙呢。” 谷俊弼脸红但是没拒绝。 作为酒店明面上老板的阳旭，感觉林凡说谎但提出并不反对，他反正无条件相信林凡。 事情搞定，林凡也不过多参与，跟几人告别后步行回工厂。 他刚回到办公室，杨依依拿来文件进来。 “你搞定我王叔了吗？”他问道。 “不愧是林厂长。”杨依依竖起拇指头。 前世林凡有三个可靠之人，按照认识先后王乾、阳旭、杨依依，公司成他们三人为天地人，外界称为林家军三金刚。 在林凡心中，杨依依有着拔群的智商，可怕的观察力，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讲规则，强悍做事能力，是天级。 天级有赞赏的意思，也有郁闷在内，因杨依依不是很听话的那种。 现在赞扬他，肯定别有目的。 “厂长您怎么不说话？”杨依依放下手问道。 林凡故作讶异，道：“让我说什么？” “就是我赞扬你，你谦虚也好接受也好给我个反馈，不然我怪不好意思的。”杨依依说道。 要是在前世，林凡会顺下去，但此时有丰富的记忆，自是不回应，看杨依依接下来怎么办。 他眨着疑惑的眼睛保持沉默。 啪！ 杨依依把文件夹扔在桌上，然后一屁股坐椅子上，笑容变为凝重。 不错，不愧是你，杨依依。 林凡心中给点赞，表面却维持着疑惑的神色。 两人都沉默着。 半分钟后杨依依忍不住，对杨依依而言一秒钟浪费都是可耻的，手指着文件，道：“王叔答应我接手仓库，但有条件，要我同时接收一批只会在码头搬重物的大叔们，他们不识字，如果培训的话成本很高，我不同意他也不同意。” “人事的事，在和你达成合作时我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林凡说道。 “您怎么不按照逻辑回应啊。”杨依依抱怨道。 之前，她在脑海中预演林凡反应，做了很多方案，没曾想林凡竟是这样的表现。 林凡身体向后靠，双手交叉在胸前，脸挂着淡笑，道：“王叔故意刁难，你决定自己培训那群码头工人，但无法按照规定十天完成，就希望我给你宽限几天是不是？” 杨依依坐不住站起来。 “我知道你所想，这是我是你上司的原因。”林凡堵住杨依依的疑问，虽然没有任何逻辑。 杨依依却也只是翻了下眼皮绕过，接着道：“自然你知道了，那请您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他们能够他们能达到仓库所需的能力。” “一个月太长了，宇峰设备过几天就会到，市场部一星期内也会出新产品，你作为人事兼财务主管，可没那时间。”林凡严肃提醒。 杨依依早考虑这问题，脱口而出自己可以加班。 “我要的是一个有活力的伙伴，不是要一个不要命的员工。”林凡否定了杨依依的计划。 杨依依可没想到林凡是这样想法，没有做好预案，一时慌乱不知怎么才好。 林凡心中有答案但就不说话，眯眼等着。 半响后，杨依依忽然灵光一闪，她陷入‘前朝乱臣’多不可信凡事亲力亲为，才会造成而今的窘迫。 林凡知道杨依依明了，不等杨依依开口自己说道：“去做吧，捅破窟窿我来补。” 杨依依面带笑容用力点点头，把自己扔下的文件夹抓起来离开。 门关上，林凡神情变得严肃。 杨依依开始脱离稚嫩，这是好事，但那个自我放逐的家伙怎么办？跟不上的话，以后他的烦心事要不少。 “算了，我提前干预下吧。”他起身离开办公室。 仓库里，王树接替王乾的工作，带着临时工林正军夫妻和自己老婆，在盘点仓库资产。 王乾被赶到办工作休息。 林凡过来时，王乾一口吃着坨掉面条，一手翻着旧账本。 “嗯哼。”林凡咳嗽了下。 王乾还是没反应。 啪！ 林凡重重的敲桌子，声响让王乾吓得手抖面洒满桌子都是。 “完蛋了等下杨依依要发飙了。”王乾紧张那自己袖子擦拭旧账本。 “别管了，跟我出去走走。”林凡说道。 王乾不回答。 林凡伸手按住王乾的手臂，道：“只要是账本，杨依依看过一次就能全记在脑海里的，懂了吗？” 王乾抬头‘熊猫眼’带着疑惑，道：“林凡吗？” 第五十一章 你被开除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王乾的反应，让林凡心里悔恨交加。 前世‘林家军’三大金刚。 阳旭抽太多烟，最早抛下他们。 接着是王乾不顾身体拼命，后来都是在病床上度过。 之后杨依依不明失踪。 重生后他本不想和三人过多接触，奈何命运船还是几人聚在一起，自然又再一起，那必须做出改变。 这才刚开始就魔怔过头，后面还得了。 “走走。”他烦躁的抓起王乾手臂。 以往他是拉不动的，毕竟王乾两百斤重，现在非常轻松拉起来，他才醒悟自己这几天忽视了什么，一下很是愧疚 厂子外土路上，王乾跟着林凡后头，嘴里还念叨着账本。 林凡一直忍着，走过阳旭贸易后才停下脚步，转头吼道：“王乾，给我清醒点！” 王乾身体抖了一下，道：“怎么了？” “诶！我们接下厂子，是要家人的日子活得更好一点，对吧。”林凡问道。 王乾木讷点点头。 “那我请问下，你的状态是几个意思！”林凡大声吼道。 王乾天天仓库加班，除了厂子资产外，对其他事都是恍恍惚惚状态，故而面对林凡质问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宣布，你被开除了，滚回去读你的大学……不对，给我去重读高中，去金陵大学上学，毕业找一份正经工作去！” 林凡跟王乾，前后相差几天同一个医生手中接生，是这辈子躲不开的缘分，他太了解王乾的固执，要是不狠点没作用。 “别不要我啊！” 王乾果然清醒过来，哭道：“我哪儿做不好你说我改，不行的话，我从一线工人做起，打包、针织、搬货我都可以的，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林凡心疼咬牙切齿：“你不是做不好，是好过头了！” “我，我怎么就做过头啊。”王乾很委屈，很不解。 “劳逸结合懂吗？像你这样，不用几年两腿一蹬走了，让我一个人养两家五个老人，将来他们老了身体不行了，我一个人照顾得了吗？” 林凡凶红眼吼道：“没你怎么不要脸的。” “可是仓库的事是我搞砸的，我不负责谁负责？” 王乾的话让林凡气都喘不过来。 “我是来干什么的，是天天把手背着身后，到处摇摇晃晃的吗？” 林凡自问自答：“不是！我是给你们擦屁股的。作为新丁就会犯错，只要知道错在哪儿，明白自己职责权限就可以了。” “我知道错了。”王乾低头道。 “错在哪儿？” “错在……错在……”王乾一时还不怎么作答。 一根筋的家伙！ 林凡大大叹了口气，前世生气今生还得生气。 他缓了口气，放低声量道：“你这几天完全是事倍功半，你给仔细观察下杨依依，人家都迅速调整状态，投入……” 林凡利用前世记忆，套入今生杨依依。 王乾听着没觉得有问题，脑袋如小鸡琢米猛点头。 “做不到的就找我，我会处理好。不要你拿命去填，听到没！”林凡又提高音量。 “懂了。”王乾点点头。 林凡满意了，伸手勾住王乾脖子，道：“走，咱们很久没吃鸭血粉丝了，那个老板一定怪想我们的。” “我还要盐水鸭、小笼包……”王乾一口气报出十几种食物。 “这才对，今日让你爽个够。”能吃是福，林凡自然没有否决的道理。 哈哈…… 兄弟两笑声回荡土路上空。 回厂子，林凡不想走路，以考察市场名义找财务开批条，‘司机’刘根开车带他们。 灵江二路有个菜市场，以后是个商业中心，现在是灵江区人最喜欢逛的地方，里面什么都卖，其中几十家连排美食摊位是重头戏。 “老板两碗鸭血粉丝汤。” “是你们啊，好久不见。”老板抬头见是老客，脸上堆满笑容。 “我呢？”刘根停好车过来，听见没自己份脸黑下来。 “回去还得跟财务报销，司机不在……” “多加一碗，算这个小子账上。”刘根可不是听话的人，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林凡气得咬牙，但也没办法，抛开职位，刘根可是他干爷爷。 在火炉忙活的老板，笑道：“刘叔，最近去哪儿了？” “被黑心资本家拉去干活，不给工资不给饭吃。”刘根怪声道。 “谁啊？还能虐待您。”老板顺嘴问道。 “他。”刘根手指着林凡。 老板上粉边随口追问。 刘根张嘴一顿瞎扯，把林凡形容成旧时代没人性的地主，惹得周围食客一片哈哈大笑。 食客们都是附近村子的，互相熟悉，林凡还生不起气，好在没人把话当真。 王乾低头狂吃不管外界。 这时，林凡余光看到隔壁小笼包铺子熟悉的背影。 定睛一看，是爸妈跟着三个陌生人坐在一起。 刘根接自己粉丝，见到林凡表情，随之看眼也发现林正军夫妇，就说道：“之前你和乾乾出去，有人来厂子找小林两口子，我帮忙送回家了。” “你认识他们吗？”林凡收回视线问道。 刘根喝了一口汤，才说道：“据说是月娥娘家那边的人。” 据说？ 林凡眉头一挑，刘根是老爸、王树、王阿姨的干爹，两家什么情况，老头最是清楚，现在这口气分明是在遮掩什么。 “自然是老妈娘家人，我得去问个好。”他起身。 “坐下！”刘根伸手把林凡拉住。 林凡甩不开，就低头道：“不让我去，总得给个理由吧。” 刘根不愿意，但和林凡眼神对视察觉不说是不行了，松手道：“坐下，我说。” “你妈这些年来从不提起娘家人，你有意识到吗？”刘根反问。 王乾停下吃粉动作，抬头道：“有一次我爸妈在房里嘀咕，我隐约听到，张阿姨娘家好像是隔壁润州的。” 林凡记得老妈的娘家是金陵的，怎么会跑到润州去。 “是润州……也不是。”刘根大喘气。 林凡眉头一抖，不说话冷眼警告刘根不要高把戏。 “长大了啊。” 刘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小笼包铺子，道：“月娥也是个苦命之人，早些年……” 随着刘根讲述，林凡面色越来越难看。 “凡哥，不要冲动。”王乾也是目前最了解刘峰的人，能想到后面要发生什么，赶紧开口安抚。 第五十二章快叫舅舅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小笼包铺。 林正军和张月娥坐在同一张长椅上。 两人正面位置上手抓小的男人，是大张月娥十五岁的亲哥，右边大十岁的姐姐，左边是同样大十岁的堂姐。 三人跟张月娥二十多年没见面了。 前些日子，林凡在批发市场和大妈们因牛仔裤起争执，后来答应分销，大妈等不及上他家，其中就有个张月娥认识的人。 那人是从润州来金陵摆摊，隔几天回老家，就跟张月娥的亲哥提情况。 三人才联袂而来。 “妹，你哥我现在很困难，当然我不是来要钱，就想让你给我安排个职位，要求不高，只要每个月六百块，哥哥我就满足了。” 张大伟把腿翘在椅子上，仰着头舔手指上油脂边说。 “我跟你哥也差不多，还有你姐夫，也麻烦你们了，”大姐跟着附和。 堂姐同时说道：“我也一样，还有你外甥两口子，也得麻烦下。” 张月娥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张正军帮忙解围，道：“对不起，大哥、姐，厂子不是我们的，是人家香江商人委托凡凡，他也是给人打工的。” “哼，叫得那么亲热，说到让安排几个位子就推三阻四。”堂姐撇嘴说道。 张大伟拉着脸，道：“月娥，这事你还做不了主，让这男人胡说八道。” 张月娥很为难，正要开口。 她右侧拿着筷子剔牙的大姐，斜眼道：“张月娥，我们家在润州容句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你让一个小门小庭的刘家管事，说出去可是要给我张家丢脸啊。” “就是说呢，能娶到我张家人，林正军你得偷笑，还好意思替老婆做主。”堂姐跟着附和。 林正军夫妻的手，在桌子下面紧紧握在起。 他们不是不帮，可事实上厂子真不是林凡的，这几天他们在厂子里可是知道的，就是一个普通生产线员工来应聘，都要杨依依亲自审核再审核。 这口叫他们怎么开。 “月娥不是说狠话，这事若是你办不了，那过些日子修族谱，家里老人不让你入，我可说不上话。”张大伟斜眼威胁道。 “吃得不得劲，老板再来两笼包子，三碗片汤。”张大伟歪头朝铺子内喊道。 “吃个屁！”林凡声音突然响起。 桌上几人寻声注视。 几步外林凡面色冰冷，他站在林正军夫妻身后三不远已有些许分钟，身边跟着王乾。 边上咸水鸭老板身边，刘根手中端着碗筷，不时往嘴里扒拉粉丝汤。 “凡凡，这会儿你怎么有空在这里。”林正军夫妻异口同声。 “这就是你们儿子？长得不怎么样，没有遗传到我张家人的美貌。”大姐说道。 “凡凡过来，见见你大舅、大姨和堂大姨。”张月娥招手。 王乾在林凡动身前，凑近耳朵道：“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林凡冷着脸走到父母身后。 问好是不可能问好，桌子对面男人，左右两女人他想掐死的冲动都有了。 他双手个按住父母的背上，道：“爸妈，你们能不能学会拒绝。特别是爸，我不清楚您到底为什么隐忍，可对面三个是什么混蛋，你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负你老婆我妈啊。” 林凡可没隐瞒意思，让张大伟三人面色相当难看。 “你孩子在说什么，他们可是你妈.的亲人。”林正军小声呵斥。 这时小笼包老板，捧着两笼小笼包出来。 “王乾。”林凡喊道。 王乾明绕过桌子接过小笼包。 “这不是很很懂事吗？”张大伟看了眼林凡，伸手指示王乾，道：“胖子放这边，在进去帮我把辣酱取出来。” 王乾理都不理，端着小笼包走回林凡身后。 “你什么意思！”张大伟质问。 林凡冷冷道。“饿了。” “你这孩子这干什么呢，平常妈都怎么叫你做人的，饿了你跟妈妈说，妈妈会帮你叫。”张月娥蹙眉小声道。 “张月娥，你是想把我张家脸丢光啊。” “没有，哥我……” “没有个屁没有。”张大伟怒斥打断张月娥的话，手指着林凡方向，道：“小鬼把东西放回来，我就当没看到，不然……” “不然怎么样，不承认我妈是张家人？”林凡抢话。 “明白就好，还有你跟我放尊重点，我可是你大舅，她是大姨，她是堂大姨，给我过来磕头问好。”张大伟大声道。 同时，大姐阴冷着脸：“这些年都不管，在外面野惯了，不知我张家的规矩，学学也好。” “赶紧过来。”堂姐附和。 周围群众围过来。 “哎呦，这是要出事了啊。”那头吃着鸭血粉丝的刘根嘀咕。 声音不大就也周围一两米听得到，林凡就在范围内。 “刘爷爷，这给你，你去边上吃不要说话。” 王乾啧嘴，把小笼包丢给刘根推着进咸水鸭店铺，转身又在林凡身后，道：“冲动是魔鬼，你说的。” “过来，愣着干什么。”张大伟喊道。 他妈的！ 林凡目光寒气逼人。 刘根刚刚给他说明真相，张大伟还有两个人，在他看来比刘和还该死。 二十五年前，十五岁不到的张月娥，被张大伟三人，硬塞嫁给一个六十五岁独眼老头，就为还区区十块钱欠账。 那独眼老头在知道情况，带着张月娥回家，张大伟等人怕事情暴露，就满张家宣传，张月娥为十块钱勾搭老人。 张家在容句当地有些名望，受不了流言蜚语，把张月娥赶出张家，独眼老头要讲明真相，还被张家人打瘸腿。 老人收留无家可回的张月娥，张大伟三人还不放过，逼得一老一少流浪到金陵，在红梅镇一座破庙相依为命。 没两年，老人那时留下的隐疾发作走了，留下张月娥孤苦伶仃有一顿没一顿，直到遇到刘根偶遇收留，才有个安稳日子。 现在张大伟三人还有脸过来，实在恬不知耻，今日要打瘸打废，他就枉为人子。 “这孩子平日很有礼貌，怎么今日那么不懂事。” “就是说，有道是舅舅如父，现在新时代不磕头也说得过去，但总该叫一声吧。” “哎呀，林正军、张月娥平日那么老实，怎么生了怎么个刺头。” “……” 周围人议论纷纷。 张大伟闻听一脸邪笑，其他两女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第五十三章 一派和谐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这时，林凡转头看着王乾空空手，呵斥道：“我孝敬我舅舅的小笼包呢？” 王乾愣了下，转身冲进咸水鸭铺子里，把刘根面前两笼小笼包取走，折返回来交给林凡。 他觉得林凡还是要暴走，就提醒道：“周围可都是熟人，你注意下别让叔叔阿姨为难。 “大舅、大姨、堂姨，这家小笼包味道可是一绝，千万别错过。” 林凡不语，把小笼包放在桌上。 接着他退后一步，站在桌子外，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朝张大伟三人甜声道：“不够的话可以再跟我说，今日吃多少都我付账。” 张大伟本来预想，林凡如果发疯，自己借群众议论发飙，给妹妹张月娥压力，那么就能顺利得到好处，没想到回事如此，一时间没反应。 其他两女的反应也差不多。 林正军、张月娥反倒是没特别感觉，儿子本来就很懂事、很有礼貌。 “啊呀，看来我想错了，这孩子不是不懂事，只是面生啊。” “那是当然了，我跟他们一家老邻居了，也没见娘家人来找月娥，孩子不适应是正常。” “对对，正军和月娥从来不跟别人红脸，怎么可能交个不懂事孩子。” “……” 周围群众论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表扬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站在林凡身后本来还打算阻止冲动的王乾，被周围噪杂声惊醒，缩回僵硬的手，满是疑惑转头看向咸水鸭铺子里的刘根，嘴唇无声张合，询问眼前是什么情况。 刘根晃着脑袋，筷子上夹起来的粉丝滑落会碗里。 “好外甥。”小笼包铺子，张大伟反应过来，僵着表情回应，其他两女人有样学样。 “看看哪有什么仇不仇，就该和和美美的。” “恭喜了月娥，总算找回娘家。” “……” 周围观众觉得场面太和谐了，纷纷跟张月娥说着恭喜家人团聚。 林正军夫妇性格就不喜跟人结仇，对观众们的话很受用，连忙回应表示感谢之类的客套话。 众人很快散去。 林凡不等张大伟几人提出好处，说道：“我爸妈是怕我做不好厂子不长久才不敢答应，但他们比较保守而已，我绝对做得长长久久，大舅有需要帮助尽管说。” 他说话时故意憋少年该有的‘朝气’，手舞着一脸自信。 张大伟三人可猴精着，见林凡那么识相，立马讲自己糟糕情况，提出很多要求。 林凡频频点头，而后说道：“听到几位长辈的难处，就跟我自己没饭吃一样难受，我岂能坐视不理，那我还算什么人对吧。” “好孩子。”张大伟嘴都笑歪了，表扬林凡一句，接着对林正军母子竖起大拇指：“小妹你真叫得好，妹夫也是。” “都好都好，小凡赶紧坐下来一起吃。”张月娥的大姐招呼。 “好勒。”林凡微笑拐过去和张月娥的大姐坐在一起。 王乾觉得自己在做梦，拍着自己脸走向咸水鸭铺子里。 这时，三碗面汤上来了。 张大伟三人都争着给外甥林凡吃，最后还是林凡说可以继续叫，三人才停下争执。 “大舅，你平常都做些啥？”林凡吃着小笼包边问。 “我……” 张大伟介绍自己的情况、其他两女人怕张大伟占了所有好处，也抢着说明自己情况。 咸水鸭铺子里。 王乾和刘根坐在同一张桌子，两人都歪头斜眼看着外面。 老头子是此时最疑惑的人。 他向来最恨‘恶人’，也知道张月娥全部经过，只是碍于身份在厂子里没发作，但脑袋早有计划，先建议林正军夫妇，带着大舅三人来灵江市场逛逛，迟迟当地美食。 然而打算骗林凡，没想到林凡主动拿着批条来要车，他顺势装傻跟着过来，一路上特意一直念叨鸭血粉丝。 来到后有故作为难，激发林凡好奇心。 本来以为林凡听完后，一定会暴揍张大伟三人，王乾看不下去，仗着将近200近的体重加入战局，这样一来就能给张大伟三人永生难忘记忆。 万万没想到林凡来这一手。 老头子不由得怀疑，林凡真的被‘鬼’上身了。 “爷爷，他是林凡吗？”王乾皱眉道。 刘根哼了一声，说：“我也有这个疑问，半个多月前我去外省找老友回来，可是听说一锅热油泼混混，还叫了杨队长收拾，结果……” 不管两人怎么想的，小笼包铺林凡和张大伟有说有笑。 林正军夫妻很少插话，只是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儿子。 一家人小笼包吃了十几笼，汤也很喝了好几碗，咸水鸭没少吃都满足了。 “爸妈，我还有点事，您带大舅去市场走走消消食等，等过会儿我去找你们。”林凡建议。 林正军夫妻想都没想答应了，带着张大伟三人离开铺子。 刘根和王乾等五人融入来往的群众，迅速赶过来和林凡坐在一张桌子上。 “老板，小笼包在三笼，还有刘老板咸水鸭来半只，管老板鸭血粉丝汤来三碗，兰阿姨要三只大闸蟹……”林凡在位置上连连跟周围几个铺子点菜。 “你干什么？”王乾不解道。 林凡反问道：“我们不是说好要吃个够吗？” “是，是没错，可你……我看看是不是发烧了。”王乾从长椅上站起来，伸长手手背贴着林凡额头。 林凡不说话不阻止。 “没事啊。”王乾收回手贴着自己额头边说。 “笨蛋，发烧能是这样吗？”刘根吐槽。 王乾坐下歪着头盯着林凡，道：“那，还能是中邪啊。” 刘根对王乾翻了下眼皮，转头朝林凡道：“臭小子，你到底想什么？我的计划都被败光，还有你把张家人招进厂子，不是引狼入室吗？” 这时，小笼包老板上来收拾上一轮残羹剩饭，边说道：“刚刚人多我不少意思说，那两女一男一来就跟正军颐气指使、耀武扬威的，气得我都想拿烧红的煤头砸死的他们，你怎么还答应他们那么多要求。” 小笼包老板也是红梅村的，跟王乾还是本家亲戚，和林凡家多少年的邻居了。 第五十四章根本原因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王叔叔，你这手艺这么好，怎么不去搞个正经门店，赚得比较多，再请几个员工，你和阿姨也不用那么辛苦。” 林凡往嘴里塞着小笼包便问。 “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听。” 小笼包老板在林凡对面位子坐下，道：“有一次我跟王树还有你爸喝酒，你爸喝多了，哭着说月娥娘家的事。刚那三人可不是好鸟，你把他招进自己工厂，他们能把全张家人带过去，到时反客为主我跟你说。” “对啊。”刘根和王乾异口同声。 林凡知道不解释下，小笼包就别想好好吃了。 事实上他刚也向一拳撂倒张大伟，但不能那么做。 前世自己以‘孤儿’之身，一路奋斗打平，成为金陵首富。 在普通人的眼里，经历如神，身上的光环，如奶奶养孙辈衣服一件件的叠下去，厚到看不到原本样子。 然而，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他也有，甚至更厚重。 他逆鳞就是父母、是王树夫妻、是那个‘不听话’的刘根、是王乾、阳旭、杨依依，是那些跟他奋斗十数年的‘林家军’。 而今，张大伟伙同妹妹和堂妹，欺负父母，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就算王乾在他耳朵边念十万遍冲动是魔鬼也没用。 可正如常妙竹所言，他是少年躯老年魂。 沉稳是经略商场数十年淬炼出来，当盛怒到顶峰要出手时，周围人议论让他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 自己可以不在乎红梅镇人们目光，可父母不行，毕竟‘家和’自古以来是我国小家庭的核心，人们才不会管背后发生什么，只会指者林正军不配做父亲，张月娥有了老公不管娘家亲人。 以林正军、张月娥的性格，不用多久精神必定被压垮，那时候用什么才能治好？ 他省去自己有前世记忆，跟三人解释出手后代价。 王乾三人渐渐冷静下来，但面色也变得阴沉。 “那你把他们招入厂子，是打算让我出手处理？”刘根问道。 “那可不能，您……您不要冲动。”王老板赶紧制止。 刘根翻着老眼，要是能动手还用得着林凡，不想跟王老板解释，筷子夹着小笼包往嘴里送，等林凡解释。 “人事部，归杨依依在处理，她可不会管来人跟老板是什么关系，她只要你本人的能力，你不会她可以找人教，学得慢慢没关系，态度得摆正。” “不凑巧，杨依依还是财务主管，一分一厘都算得非常清楚，所以张大伟他们要是去认真干活，那是前途无量，若是……嘿嘿。” 林凡说道最后发出阴笑，让王乾叔侄感觉明明就是七月天大下午，却感觉到一阵寒冷，不由得抱着双臂摩擦。 “原来你小子是这想法，老头子不得不说，你实在够阴，帮正军和月娥保持好名声，同时还给那张家人挖了个大坑。” 刘根可不是简单的人，这几天在厂子里当保安队长，跟杨依依没少接触，很清楚林凡所言非虚，吞着小笼包边冷哼说道。 “这样就好，今天我铺子的不算你钱。”王老板起身说道。 “叔，婶同意吗？”王乾问道。 王老板身体一抖，坐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叔叔是为了给兄弟撑场子，你们得帮我保密。” “王建村，你又偷懒了是不是？”厨房里老板娘吼道。 王老板一脸悲苦，在林凡几人笑声走走去厨房。 其他食物陆续上来，林凡他们暂时忘却其他，大快朵颐吃得浑身热汗直流。 等吃得差不多了，林凡让王乾去找林正军他们，包个面包车会厂子。 王乾没多问擦嘴走人。 “臭小子，看来你不仅是想收拾张家那么简单啊。”刘根用手指扣着牙齿斜眼说道。 林凡立即点头，道：“前保安队长、仓库主管接连出事，虽是杀鸡儆猴效应，但也安静得过分，我可不认为王建设招进来的人是胆小鹌鹑。” “那你是打算……” “厂子要转型做自己品牌，王乾救要尽快学会做副厂长该做的事，不然在过一段时间我们开学，他可的精力可应付不来。”林凡严肃说道。 刘根手指弹食物残渣，冷哼道：“不止！” “嗯！这么说吧，王乾、杨依依、吴豪、王嘉丽、贺莹几人，在自己专业领域里都是不可多得人才，其他人得一个就天幸，而他们却聚集一起，小小的服装厂不过是小水塘，太憋了，终究要冲向更广阔的天地。” 林凡顿了下，继续道：“不管他们未来会去哪儿，我都会支持，现在我能做的是，用服装厂给他们当练手平台，张大伟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小子，王乾几人确实人才，但真正厉害的是你，你绝对是帅才。”刘根眯眼盯着林凡说道。 林凡双手一滩，道：“你的意思我不懂。” “哼，敢在老头只面前装傻。” 刘根斜眼撇嘴道：“就算张家人不来你也会制造混乱，王建设的人你不清理，就是证据，这不是就属手握全局的元帅才能有的眼界？” “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赚钱，好好享受生活，其他没想过。”林凡不否认自己是有计划。 刘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口气。 林凡不纠缠什么帅才什么的，转头看向铺子，道：“老刘，建村叔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要不要帮他整个什么建村笼包连锁店之类的？” “钱呢？”刘根摩擦手指头问道。 “以您的身份，做个担保还不容易。”林凡说道。 “臭小子，你说的什么话！”刘根拍桌而起，吓得周围食客、小铺子老板一大跳，纷纷投来视线。 桑塔纳内，刘根开着车子。 林凡在后座，就跟以往那样，惹怒刘根没跑掉就只能挨揍，此时左眼乌青，脸颊肿胀。 “不同意就不同意，干么打人啊。”他捂着脸颊委屈嘀咕。 “净整些资本主义手段来祸害老头子，不打你打谁！”刘根怒道。 啊！ 林凡张口想大声反驳，脸颊他疼惨叫一声，后尽量压低嘴巴张合幅度，道：“改革开放不就是为了人们不挨饿，能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谈主义你给饭吃啊？” 第五十五章化身恶鬼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刘根拿主义来压阵。 林凡就用刘根最遵从的领导决定来反驳，结果刘根并不吃瘪。 事实上老头出手，只是因林凡表现出近乎妖孽布局手段，老头想打出‘妖魂’，找回那个天真无邪的孙子。 林凡冷静后稍微一想也知道老头心思，不管疼痛怒吼道：“我没中邪！” 嘎吱！ 刘根闻言紧急拉手刹，轮子摩擦土路上发出尖锐叫声。 “你……”刘根转头惊恐着望着林凡。 林凡一声叹气，再次使用‘南柯一梦’借口，非常简略概括前世的一生。 刘根身份背景，绝不相信牛鬼蛇神那套，但也无法说服林凡怎么突然跟老头儿一样，最后半信半疑，没有继续纠缠，转头回去发动车子缓缓驶向厂子。 “建村你以为如何，能做到吗？”刘根问道。 “叔叔能力是弱了点，不还有我爸。”林凡知道有戏心中大喜。 刘根回道：“我可以帮你担保，但你得有办法说服正军，否则再做十次南柯一梦都没用。” “谢谢爷爷。”林凡开心感激。 不多时车子回到厂子。 林凡迅速的赶向五百米外‘阳旭贸易’。 他找到带着工人在整理建筑垃圾的阳旭，提出租公司下面三家店铺，开小笼包、油条豆浆店的计划。 “要几个店没所谓，但咋你一出又一出的？”阳旭很是疑惑，觉得事多太杂了。 林凡把阳旭带到顶楼。 他面向现如今还是农田开发区，手指指着远处服装厂后面：“从那边开始，接下来一年内厂子如雨春笋般拔地而起。一年后将开始实现生产，会有服饰、机械、电……电路板之类，反正到时候人流会迅速膨胀起来，现在不赶紧动手，到时候可就晚了。” “我爷爷说贪多嚼不烂，你把服装厂做好也能赚钱啊。”阳旭还是觉得林凡搞太多产业了。 林凡回头：“你个笨蛋，厂子真正管事的王乾、杨依依等人，酒店是你在经营，谷俊弼暂时帮忙，小……” “谷队长为什么是暂时？” “别插嘴。”林凡冷哼一声，接着道：“餐饮店是我爸和建村叔合作，跟我都没关系，怎么就做不来。” “好像也是，可好像没你事，你做什么？”阳旭再次提出疑惑。 “让你选择性记事。” 林凡脸黑，怒道：“你给我好好记住，我是给你们补漏的工具人，要是再忘记，我就去给你老婆说你去勾搭金陵大学的学妹，搞大人家肚子。” “我记住了。”阳旭就是个妻奴，闻听点头如捣蒜。 林凡这才满意。 “那没考虑过自己吗？”阳旭询问。 林凡眯眼微笑道：“你们好，我的日子才会好。” 阳旭歪头抓着自己脑袋，想不懂什么意思。 林凡不想在阳旭面前，再提‘南柯一梦’暗示自己重生，所以干脆无视了。 他望着楼外大片的田野，暗暗思考如何说服老爸。 啪嚓啪嚓！ 这时背后传来摩擦声，转头看到阳旭在嘴里咬着烟在打火，顿时寒毛直竖，瞪大眼伸手一把抢过。 “你干啥！”阳旭惊叫。 “不许抽听到没有。”他吼道。 阳旭回嘴：“凭啥不让抽，不知道没烟抽我会烦躁吗？” “不许……” 林凡想说明抽烟的危害，想到前世一群人说破嘴，眼前这货在脑袋都给‘擦’没了，结果四十多岁翘辫子，当即把话吞回来，伸手道：“我也想抽，你把烟拿出来。” “早说啊。”阳旭不疑有他，乐呵呵的把烟掏出口袋。 林凡伸手拿过来塞进自己口袋。 阳旭面色顿时僵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凡一拳头招呼上来。 阳旭腹部被击中，痉挛瞬间蔓延开来，林凡第二拳又到了。 砰砰！ 林凡面色扭曲一拳拳打在同一个地方，他停下来的时候，阳旭疼得捂着肚子蹲下，满脸愤怒夹着委屈。 呼！ 林凡突出一口气冲上去，把阳旭压倒在地，跨坐阳旭肚子上，拿出烟盒把里面剩下十来根烟一口气抓出来。 一手掰开阳旭嘴巴把烟全塞进去，而后夺走阳旭手中打火机点火。 隔壁要建造酒店七楼，常妙竹带着工程头盔，拿着图纸在检查建筑内部情况，走到一个房间窗户，想看看外墙，这个看到对面楼顶林凡的行为，惊喊道：“林凡，你干什么呢？” 林凡想起前世阳旭抛妻儿和自己这群兄弟，就怒火烧心肺，外界发生什么都不点燃烟，面色扭曲吼道：“我让你抽！抽啊，不抽老子抽死你。” 十个烟都被点燃了。 阳旭从认识林凡，就没有发现如此恐怖的一面，吓得魂都快飞了，嘴中被可怕烟气填充，想咳嗽被林凡死死扣住下巴，张都张不开。 烟燃烧一半，常妙竹从隔壁楼过来，来到林凡双手撑着膝盖，面前气喘嘘嘘，道：“林凡，会出人命的，赶紧起来。” “给我抽！” 林凡坐在阳旭胸膛，一手压着右肩膀一手死死卡着下巴，低头目光凶狠，吼叫着嘴里唾沫飞溅。 阳旭哭了，不是洁癖的原因，而是觉得林凡就是一个恶鬼，太凶残了。 “林凡快起来啊！”常妙竹跑过来伸手拉林凡。 林凡回头目光凶狠，道：“你敢阻止我！” 那一瞬间，林凡在常妙竹眼中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暴走雄狮，吓得他缩手‘噔噔’连退数步。 呜呜…… 阳旭塞满烟的嘴里发出哭声。 像是鼎声，击醒林凡暴走的情绪，不过林凡依旧没打算收手。 前世没有摸到阻止阳旭磨擦记忆的方法，今生知道‘恐惧’是钥匙，那现在就绝不能收手。 否则十五年后哭的是他、是阳嫂子、那对龙凤胎、是悲痛以工作忘却好友死去的疼痛，结果躺在病床的王乾，是失魂落魄最终找不着的杨依依。 “给老子抽，敢吐出来老子就掐死你！”林凡继续低头吼阳旭，今日不管如何必须把根源扼杀。 烟燃尽，林凡站起来抓住阳旭脖子掰开嘴巴，把烟倒出来。 “呜呜……”阳旭嚎啕大哭。 “再哭，老子就继续让你抽烟。”林凡试试效果，又化身‘恶鬼’威胁。 阳旭可不想再来一次，立马咬嘴巴，这还不够双手捂住嘴巴。 第五十六章 你活着很重要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阳旭坐在地板上，手捂着嘴巴不出声，但这样也止不住眼泪。 好在林凡试出效果没再继续威胁，此时带着惊吓的常妙竹走到屋顶角落里。 “你相信世界有南柯一梦吗？”林凡问道。 常妙竹还没从惊恐中走出来，故而没反应。 林凡也不在意，转身望着楼外田野自个说着。 他不是要满世界宣传自己是重生的，只是有些人他必须找机会提示。 前世他离婚后，就和早离婚单身多年的常妙竹，保持一种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特别关系。 常妙竹有资格知道。 不过他没说得太细，着重讲在梦里阳旭抽烟太多的结果。 之前他跟阳旭讲‘南柯一梦’，被杨旭‘橡皮檫’功能消除大部分，跟刘根铁杆唯物主义讲，基本没什么效果。 但常妙竹就不一样了，见面没多久就看出‘少身老魂’，所以很轻松的接受了。 等林凡讲完，常妙竹立马惊呼：“难怪你有着超乎十八岁智慧，我很满意你，跟我结婚吧。” “大姐，我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要四周岁呢。”林凡无语提醒。 “先同居嘛。”常妙竹很认真的说道。 林凡外头瞟了眼，道：“谷队长会杀了我的。” 常妙竹很聪慧，察觉到林凡对自己并不排斥，伸手捏了林凡的脸蛋，道：“将来如果我跟老谷闹翻了一定找你，不过现在你想体验梦里大人事，我也可以帮你。” 啪！ 林凡又怒又惊拍掉常妙竹的手。 他刚可没透露任何一点两人之间的关系，常妙竹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外国留学变得开放的原因吗？ “你还真想开荤啊！现在重点不是阳旭抽烟的问题吗？”常妙竹突然一改脸色。 林凡差点没反应过来给噎死。 他没法发飙，前世常妙竹怎么说也是共枕之人。 “他现在怕了，应该能戒得掉。”他说道。 “不，还得加重，如果你梦里都成真，那可是人间悲剧。”常妙竹不同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你怎么也抽烟！”林凡瞪眼大呼。 “别慌，这是我提醒自己戒烟的工具。” 常妙竹有着林凡也不知道的过往，在国外一个人举目无亲，太孤独学会抽烟。 后来有一次夜里没烟翻来复去睡不着，便出门去买，经历可怕的事，从此下决心戒烟，烟确实是用来提醒，放在口袋两年没动过。 “两年了早过期，正好拿来给阳总体验。”常妙竹走向阳旭。 这边坐在地上的阳旭，双手捂着嘴巴双眼惊恐狂掉头。 啊啊啊！ 常妙竹一样跨坐阳旭胸膛上，然后点燃一根烟硬塞入阳旭嘴里，等燃尽了在续上一根。 无法说常妙竹和林凡谁比较没人性，毕竟烟受潮了抽起来有怪味。 “你干什么！” 前往城区买建材的谷俊弼回来，听工人说林凡在楼顶，就想上来问好，一上来见到喜欢的人跨坐在阳旭身上，顿时惊怒交加。 “还有五根就结束了。”常妙竹也如林凡一样表情凶狠怼谷俊弼。 可惜没用，谷俊弼是爱她的，她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当然，谷俊弼觉得自己被‘绿’是毫无意外的，站在天台门口跳着头发都要扒光了。 受潮的烟，一根烟燃尽比正常慢了许多。 谷俊弼和阳旭一样度日如年。 半小时过去，总算最后一根抽完，常妙竹从阳旭起身时，谷俊弼就扑上来，嘴里吼道：“朋友妻不可欺，你敢打我爱人主意，我要揍死你。” “你敢打我兄弟，我抽死你。”角落里林凡怒吼冲上来。 在林凡心中，十个谷俊弼都比不上阳旭。 这头，谷俊弼闻怒声才意识到林凡也在，心中怒火瞬间消失大半，他相信以林凡的人品，绝不会打自己爱人的主意。 “我误会了。”谷俊弼站起来说道。 常妙竹站在旁边翻白眼，林凡才是真敢出格的人，还误会。 “去去，去找你爱人。”林凡上来拉开谷俊弼，伸手把阳旭拉起来，安慰道：“没事，有哥在没人敢欺负你。” “你……”阳旭心情极为复杂，他对烟留下终生无法磨灭记忆，也对林凡发疯恐惧不已。 “一切都是为你妻儿，还有你堂妹，还有你兄弟我过好日子，懂不？以后咱们不抽烟了。”林凡温柔安抚道。 边上，常妙竹无视献殷勤的谷俊弼，抱着臂膀冷眼道：“他现在对你只有害怕，等他缓缓。” 林凡一想也对起身后退。 “你走开，我跟林凡有事要说。” “好好，你们谈我走。”谷俊弼很听常妙竹的话，立马下天台。 林凡走到栅栏边背靠着望着阳旭，心有安慰也有忧虑。 重生后阻止爸妈出意外，结果母亲得病，今日逼阳旭戒烟，是不是也会出现别的事？ 常妙竹家里有人早年从事些怪力乱神的事，所以林凡直接告知自己忧虑，当然借口依旧是‘南柯一梦’。 “你刚才跟我说了，东富服装厂在你梦里，是你后来收购只是空壳子是不是？”常妙竹问道。 林凡点点头。 “我家神棍先人说过，命运好坏是个人选择造成的，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大胆假设，梦里面发生的事，其实万千轨迹中的一条？”常妙竹认真分析。 林凡大受启发，前世研究时间机器，就听过一种假说跟常妙竹所言差不多，如果假说是真的，那也就是说，自己重生以后并没有改变事物本身，而是走进另外一条岔枝。 这也就可以解释，常妙竹、谷俊弼会出现在自己周围。 因为从逻辑上来说，谷俊弼是因他跟阳旭提出建立商贸过来装修，常妙竹是因他故意挖谷俊弼身边人才而来。 其他人，如吴豪，是他主动找苏雄、余田接触才来到他手下做事。 一切一切都是他主动的结果。 “不过老神棍也说过，万千选择最终归一，既定的终点不会改变，” 常妙竹念叨回想起来的话，说完后见林凡表情不对，就问道：“你在梦里结果是什么？” 林凡面色阴沉，道：“被逼跳楼然后从梦中惊醒。” “几岁时发生？”常妙竹追问。 “五十周岁。”林凡如实告知。 “不错，还有三十二年可活。”常妙竹语气轻松说道。 第五十七章 我可是厂长亲戚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在天台和常妙竹交谈。 五百米外东富服装厂，王乾包了一辆面包车，带着张大伟三位来工厂，林正军和张月娥也同车。 等他们下车，面包车司机立马掉头，卷着尘土离去。 王乾三人早早躲开，张大伟三人第一次碰到，被尘土淹没了。 “选的是什么破地方，要我说回容句也比这里好十倍……是百倍。”尘土散去，张大伟抖着身体边骂道。 张月娥大姐看着厂子，撇嘴道：“我以为什么大厂子，破破烂烂的。” “早知道不来了。”张月娥堂姐也嫌弃道。 王乾很想说要不你们滚蛋，考虑到林凡的计划就忍住了，面上强挂微笑：“叔叔阿姨这边请。” 哼！ 张大伟三人冷哼，跟老领导视察一样，负手走进厂子。 王乾三人在后面跟着。 今日杨依依难得驻人事部。 “小姑娘，你看着办安排个职务给我。”张大伟往椅子上一坐翘着脚，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点燃。 张月娥的大姐和堂姐，各自拉了椅子，在张大伟左右，一个斜坐着胳肢窝卡在椅背上斜眼看杨依依，另外一个右脚鞋子拖踩着椅面。 三人完全不把杨依依看在眼里。 林正军夫妻面色为难，张口想给杨依依道歉，王乾先开口。 “这位是林凡的大舅，这位是大姨，这位是堂阿姨。”王乾按照林凡的提示，着重点了亲戚的身份。 如林凡所料，杨依依内心加强考察几人能力的想法冒出。 “你会什么？”杨依依接过组员的纸笔，先从张大伟开始询问。 咳~噗！ 张大伟拿起嘴里的烟先吐痰。 痰直飞杨依依脚前，就差那么一丢丢落在她鞋子上。 杨依依忍着没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会。”张大伟抽着烟说道。 “不会没关系，我会安排人教你。”杨依依边记边说。 张大伟立马询问道：“具体做什么呢？” 杨依依不回应，视线转到张月娥大姐这头。 “小女娃，你是没听到我的话吗？”张大伟一脸不满，声音提高不少。 “大姐，麻烦介绍自己的情况，我需要做个初步了解。”杨依依说道。 张大伟眼神怒火冒出。 “大哥先忍耐下，这是公司正常流程，做什么等下就能知道。” 林正军赶紧开口，张大伟这才没发飙，默默抽烟。 “我也什么都不会，我希望事轻松些，我有洁癖受不脏的东西。”张月娥大姐说话还挖鼻孔，头上虱子扰动，便又伸手狠狠抓了下。 杨依依是专业的，对此面无表情，点点头视线转到张月娥堂姐身上。 “我跟我姐一样。哦对了，我闻不惯气味。”张月娥堂姐手指头在翘在椅子上鞋里钻着。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 杨依依合上笔记本，道：“张大伟你去二车间，车间主任吴豪会安排你的工作，张月玲你去一号车间找车间主任。” “小龙小丫你们过来。”杨依依招来两个组员附耳说了几句，两个组员之后带着张大伟和张月玲离开。 林正军夫妇商量后，林正军跟着离开。 “另外一个你也安排好，我先去仓库看看。”王乾跟杨依依说了一句也离开了。 “张月琴你跟我走，”杨依依说道。 “我做什么呢？” “等下你就知道了。”杨依依带着张月娥堂姐，离开办公室来到员工宿舍一楼食堂，张月娥也跟着。 “凭什么我要洗菜？堂阿姨也是阿姨，你赶紧给我换一份轻松的。”张月琴一听是洗菜就不服气。 “喔，行啊，针织、仓库搬运、废料清理你选吧。”杨依依毫无表情说道。 张月琴没参加正经工作，脑海里的针织画面是古时候绣花场景，这种事可干不了，仓库搬运、废料清理能不想碰，立马就摇头表示不干。 “那还有问题吗？”杨依依问道。 “工资怎么算？” “食堂很关键，但洗菜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就略过试用期，直接正式录用，一天八个小时，具体早晚班听食堂主管安排，工资每月四百，一星期休一天，其他过节福利由公司统一安排。” 杨依依照章解释。 张月琴听完后跳脚。 身为容句张家‘大小姐’，自己什么时候干过活，种地、煮饭、洗衣服都是上门的丈夫来做，来到这里洗菜不说，还每月只有四百。 那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小丫头，你别看我只是你们厂长堂姨就觉得好欺负，我可告诉你，我可为是张家生了两胖小子，是有继承权的，我命令你立马给我整一份坐着不用干事的活，不然我让你们厂长开除你。” 张月琴最后还大吼：“听到没！” “也就是你不接受岗位安排？”杨依依表情淡然。 “还用说！” “那我在这里正式通知张女士，很遗憾公司没有您所需职位。”杨依依说道。 “你说什么！你没听懂吗？老娘是你们厂长的阿姨，是非常亲的亲戚，你敢说不要我，胆很肥啊你。” 张月琴凶着脸大叫。 杨依依完全不放心里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张月琴伸手要去抓人。 一直沉默的张月娥拦住，道：“姐，这是公司规章制度，就是凡凡也无权改变……” “滚开！”张月琴粗暴推张月娥。 张月娥可是有肾衰竭，虽是初期，但身体也不是那么好，张月琴力气有那么大，那经得起一推。 整个人立马跌坐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啊’的大叫。 走出几步远的杨依依回头见状，一直淡定的神色瞬间阴冷下来，吼道：“臭三八，你推月娥姐姐做什么？” “推怎么了？我还要打她呢。”张月琴觉得委屈，张月娥不为自家人说话，又跟小时候一样，扬手就要扇张月娥脸。 杨依依三步做两步，赶在张月琴手落下最后一刻抓住。 “你干你什么！”张月琴一脸凶狠质问。 “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月娥姐姐可经不起你瞎胡闹。” 张月娥就算不是林凡母亲，杨依依不允许欺负惹的事在自己眼前发生，更何况这些天仓库相处，她是知道张月娥病情。 然而，张月琴从小蛮狠惯，也没想过此地不是容句老家，挥起另外一手向杨依依脑袋打去。 第五十八章 烂人凑一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张月琴的动作，让张月娥尘封的记忆苏醒，卷缩在墙角，双手捂着脸色发白双手捂着脑袋。 厂子外，就在五分钟前，林凡忽然心莫名的有些慌。 如果是前世，他觉得心脏有问题。 但重生后的他不想的是，能让他情绪不稳的，就只有父母、还有几个兄弟。 眼前阳旭虽还坐在地板上，但状态并不算糟糕，而常妙竹开脑洞讲神棍话，显然心慌不在二人身上。 “他们……” 林凡觉得是父母、王乾、杨依依、吴豪、刘根等人出事了，匆忙冲下天台。 常妙竹目前对林凡的了解还不深入，深的那个正在精神恍惚中，所以也没人追上去。 此时，林凡恨不得长了四条腿，咬牙疯狂跑，一分钟下楼六层楼楼梯，三分钟跑五百米到达工厂。 保安室刘根不在。 保安说开着车子去保养。 林凡想刘根有硬功夫在身，应该不会出意外，再说也不知道去哪儿‘保养’，于是冲向办公室。 “胖子，依依！”他大吼道。 人事部组员听到声音出来，告知王乾去仓库，杨依依带着新员工去食堂。 “我妈，就是这几天跟着你们老大，那个面色发黄的阿姨，有没有在？”林凡着急询问。 组员是认识张月娥的，点头道：“阿姨也跟着老大……厂长……” 林凡没听完就冲下楼。 自己关心的人中，就母亲张月娥身体最弱，他觉得让自己突然心慌，就是母亲出事了，他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牙齿都崩血绕过办公楼前往员工宿舍所在的食堂。 来到食堂让他见到天灵盖要炸飞的一幕，母亲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他妈的，张月琴你活腻了！” 刘根并没有说张月娥小时候在张家的遭遇，但林凡可是有个无比丰富的灵魂，把张月娥目前状态，和张月琴要打杨依依脑袋的动作一连系，就能知道母亲遭到怎样的虐待。 他怒发冲冠嘶吼着冲向张月琴。 只是有人比他更快。 杨依依不仅按得住力气比常人大的张月琴，也因从小被爷爷教了一些硬功夫，又天天跟堂哥阳旭打架，力道、手法也是厉害得紧。 她抓住张月琴手掌的手用力一掰，张月琴疼得大喊大叫，自然没能力再朝她脑袋打。 “妈！” 林凡见状冲上去抱住母亲。 此刻张月娥精神恍惚，根本不知道抱住自己的是亲儿子，以为是小时候欺负自己的哥哥姐姐，抖抖簌簌的喊道：“不要，不要打我，我错了。” “妈，妈……是我，您的儿子凡凡……”林凡把母亲拥入怀里，手拍着母亲的背轻柔的哭道。 小时候的林凡调皮又聪慧，是张月娥的开心果，所以在林凡一次次呼唤中，张月娥从绝望深渊中感受到点点光芒。 另外一头也出现问题了。 一号车间主任可不是简单的人，是前任老板王建设第一个招来的人，当听人事部说是林厂长亲戚，立马起了歪主意。 安排张月玲去自己老乡小组干活。 之前工人聚集跟林凡要涨工资，虽然最后被林凡摆平，但抱团那是依旧，加上车间主任的暗示，几个大妈立即重点‘照顾’。 张月玲才刚坐下，屁股就被尖锐的东西插了一下，疼得大喊大叫跳起来，撞刀针织设备。 针织设备上线团乱作一堆，把张月玲困住。 张月玲更加乱喊乱动，连续撞倒十来台针织设备，最后一头扎进物料堆里。 物料是一堆还没进入制造程序大大小小散布，本来是分开堆放，这一撞全乱了。 隔壁的二号车间也出事。 林正军半道担心老婆，送张大伟进车间就转身离开。 车间里主管吴豪正好去仓库领物料不在。 人事部组员小龙就先让张大伟自己一个人看看，自己前去转告五号。 张大伟便跟个领导一样，负手到处游走，走没多久就看到各自拉着小组比赛的姚冰月和余露露。 姚冰月不用说，正处花季少女，加上五官立体，走到那儿不是焦点。 张大伟一见顿时起别样心思。 他想找到姚冰月在旁边坐下，一脸贼笑道：“小姑娘，我可是厂长的大舅子，如果跟我来一下那个，我可以让厂长给你好位子。” 姚冰月脑海里只有赢了余露露，所以外界发生什么都没反应。 同组的工人提醒也听不到。 张大伟手从姚冰月背后伸过去，斜对面余露露抬头刚好见到。 余露露不爽姚冰月，可却不是什么坏人，立马站起来怒道：“老头你干什么！” ‘仇人’的声音顿时姚冰月清醒过来，转头一看到一张大脸厥着嘴唇要贴上来，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小娘们不怕，来，叔叔疼。”张大伟不以为耻，伸手抓住姚冰月衣服往下扯。 啪！ 余露露从后面上来一巴掌打在张大伟脑大上。 “他妈的……”张大伟凶狠转头，姚冰月借机用力甩动身体脱离掌控。 余露露丝毫不差，一头五颜六色头发也掩盖不了美貌。 “你这小娘们有味道，我喜欢。”张大伟大喜站起来。 张大伟可不是只有嘴上功夫，这些年在容句县仗着张家横行霸道，蛮力可是有的很，伸手轻松把余露露抓住，任由余露露挣扎而屹然不动。 余露露和姚冰月想起身，张大伟环视道：“我乃是你们厂长的大舅舅，你们敢动试试看。” 工人们纷纷低头。 其他更远的人，那是不同团体还在看热闹。 张大伟顿时嚣张冷哼，转头见姚冰月上来要救余露露，如法炮制抓住姚冰月的手腕。 “大概有一个月没尝到滋味，你俩好好伺候大爷，大爷舒服了就跟你们厂长提议，让你们职位高升，工资蹭蹭上涨。” “呸，姐我不稀罕，你给我放开。”余露露朝张大伟吐口水。 张大伟脑袋十分灵敏轻松闪避，手一用力把余露露拉向自己怀抱。 另外这头姚冰月伸脚要踢，也被拉了下失去重力。 “住手！” 车间门口王乾见到人事组员去仓库就匆匆赶来，一见到张大伟的行为，嘶吼冲上来。 王乾一米八身高，将近两百斤体重跑起来还是很有压迫。 张大伟可不傻，拉起两个女孩挡在自己面前。 第五十九章畜生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王乾投鼠忌器。 不过林凡敢让王乾做副厂长，可不是‘兄弟’两个字，而是王乾智慧远超同龄人。 只见王乾脑袋一转，朝工位上余露露和姚冰月的组员，喊道：“给位大姐不用怕，出事我来扛，大家一起上！” 副厂长都这么说了，两组工人十个人粉纷起身扑上来，有人还拿起二十厘米高度的线团当棍子，有些狠的大姐更是抄起椅子。 张大伟是浑不是蠢，自己再大的力气也打不过十多个人，特别还有一个大胖子，当机立断舍弃余露露和姚冰月转身猛跑。 然而他轻视了王乾的体能，还有大姐们对两个姑娘的喜爱。 “刘大姐、陈大姐、王阿姨你们向左……”王乾堵住一个方向，然后指挥大姐们分开包围其他三面。 张大伟无法突破，眼看着十多个人包围上来，立马叫嚣道：“我，我可是你们厂长的大舅舅，你们敢伤我，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林凡很少出现员工面前，但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有人被处罚，早已无形中建立威严，所以大姐大妈们听到威胁，就有些不敢上前，即便王乾有承诺出事自己扛。 “哈哈哈……怕了吧？那个胖子你最后停下来，不然……”张大伟嚣张大笑威胁。 然而王乾是知道张月娥过往，两家亲如一家，自然不可能承认张大伟的身份，怒吼道：“给我闭嘴，厂长可没什么舅舅。” 比起外人，大姐们更信作为副厂长王乾，于是再次围上。 结果不言而喻，王乾带头跟着大妈们，把张大伟打个半死。 吴豪敢回来，张大伟已开不出人样了。 “这畜生麻烦吴主任帮我看着点，我去隔壁车间看看情况。”王乾扔下话后顾不得安慰两个女孩，赶向一号车间。 张月玲此时挣脱身上的线团，正在物料布片堆里发疯。 王乾一到扫无动于衷的车间主任，还有工人们一眼，然后走到物料堆面前，道：“这堆物料总共五万块，要么赔偿要么自己整理。” “你吓唬谁？我可是厂长的大姨，你敢让我赔钱我让你失业。”张月玲凶狠道。 王乾一笑，道：“两样都不选也可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情况。” 此话一出，边上车间主任站不住了，赶忙上前道：“副厂长还有很多事要做，这点小事就叨扰您，事情发生在我车间，我来处理就好。” “那就好。”王乾冷着脸看了眼跟车间主任同乡几个工人，道：“再过一段时间，三个车间都要考核绩效，太落后的话，厂长答应的分红要取消，另外人事也得变动。” 车间主任可是老油条了，立马表示自己一定管好团队，立志做第一名。 “很好，各位……”王乾有模有样的勉励工人。 话术是林凡提前暗示过。 王乾一路上就练习不少次，语气神态都很得当，激发了工人们积极性。 离开一号车间，王乾就赶往食堂。 食堂这头，张月娥情绪缓和不少，林正军赶来后没看到最难受的一面，但稍微一想也知道什么情况，面色变得铁青。 他过来从林凡怀来扶起张月娥，离开前目光幽森，冷冷道：“晚上回家一趟。” 林凡抹着眼泪点点头。 边上杨依依把张月琴按在面朝下膝盖压着背部，捏着张月琴手腕扣着。 “这位大姐可不是简单的人，力气大得很。”杨依依说道。 林凡突然点醒，让杨依依看好人自己先行离开，正好和赶来的王乾错过。 他冲进保安室队长办公室翻箱倒柜，很快被他找到一份文件夹。 他所料不差，刘根调查过张大伟三人的背景资料。 扫了一眼后他差点把牙齿崩碎。 张大伟三人是人渣中的人渣，不止张月娥一个受害者，在容句县失踪二十多个妇女儿童，有直接证据是三人拐卖的有五人，其他都间接证据。 刘根身份特殊，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通过转个弯让他处理。 他忍着怒火资料翻倒最后，赫然见到张大伟三人最近和刘和接触过，差点一拳头把办公桌砸烂。 “董子谊你给我等着，我老子要你倾家荡产！” 刘和只是小虾米，他把目光锁在真正的恶人手中，暗暗发誓，前世今生的仇总有一天一并算。 他换了口气缓和下情绪，收起资料离开，到自己办公室给杨队长打了个电话。 杨队长带着几个手下过来，林凡交上资料后，张大伟三人都被带走。 送走杨队长后，林凡独自一个人在自己办公室长椅子上坐着发愣。 王乾从杨依依那边听到过程，处理完尾巴后赶来。 一进门后故作轻松，在林凡对面坐下，道：“恶人都被带走，以后能清静了。” 林凡不作答，今日这一局，他有两个安排。 一来教训下张大伟三人，给母亲早年受的苦逃回一点利息，二来是训练王乾几人的应急处理能力。 事情算是完成得不错，但也不小心勾起母亲张月娥的恐惧，老爸林正军离开前那冷冷的一眼，他永远无法忘怀。 “凡哥，事情我都听说了，其实这事……”王乾卸去职务，以兄弟的身份开口劝慰。 可林凡想到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把母亲送走，心里愧疚情绪翻涌，伸手狠狠的打着自己脑袋。 “我自以为掌握全局，刘老头也是这样说。可你知道吗？我却差点害死我妈……我就不配做她儿子，我是畜生，我就该死……” 王乾看下去，上来按住林凡自残的行为，大声道：“不是你的错，阿姨的事说白了就是一颗待爆的炸弹，现在触发反而是好事，否则积压久了会更恐怖。你想想我爸忍着我妈那么多年，那天多凶你也看到了。” “是不是有道理？”王乾越说越激动。 “没有，是我自大，是我无耻……都是我的错。” 林凡摇头，脑海里全是母亲在他自己怀中，像是个无助的小女孩，一种他无法想象的痛苦的惨样。 前世父母意外出事后，刘根、王树夫妇、王建村几次要谈，都被他各种理由堵回去，发展到后来都不想见四人。 若是那时有好好听，今天有机会支开母亲的，事不会发生了。 第六十章来自老爸的压力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无法释怀自己对母亲的忽视，嘴里只会重复‘我的错。’。 “凡哥，求求你清醒点，你要出事我们怎么办？你爸妈不得伤心死。”王乾双手按林凡使劲摇晃。 王乾无意中激发林凡最在意的朋友、亲情。 林凡陡然清醒，面色阴沉，道：“你做好我给你讲个故事。” 能正常沟通，王乾就心满意足了，后退会对面常藤椅坐下。 “我做个很长的梦……”林凡第四次以‘南柯一梦’传说讲述事实。 可惜，林凡在意的人中，只有常妙竹有神棍背景，也因设计专业喜欢天马行空想象，很容易接受他的梦话。 王乾性格又是稳重类型，闻听他所言，立马道：“南柯一梦也是梦，而老人说梦是反的，所以你不要那么自责，现在知道阿姨的情况，应该想办法治好才是重点。” 林凡也不强求，截断后面其他事。 “你觉得我爸会原谅我？”他忐忑问道。 “会的，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王乾肯定的点头。 林凡还是很紧张。 傍晚工厂工人都下班了，去‘保养’车子的刘根还没回来，林凡和王乾只得推着老旧自行车骑着离开。 他们在市场上割了三斤卤水牛肉，要了五斤地瓜酒，六点多才到家里。 灵江区这会儿还是郊区，红梅镇红梅村又是在区边缘地带，电压很不稳定，不凑巧今夜就没电，林凡家里大厅黑乎乎的，林正军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 林凡回来后不敢进门，被王乾强行拉进去把他按在林正军对面。 王乾很熟悉他家，轻松的摸到了蜡烛用火柴，大厅里才有一丝光亮。 林凡瞄了眼就林正军立马低头，老爸那哀伤的神色，让他羞愧难当。 “叔，我们买了您最喜欢的老路家卤水牛肉，还有巷尾的地瓜酒……”王乾努力调节气氛，又是拿碗又是倒酒。 万幸，林正军并不拒绝酒和牛肉。 王乾等着林正军放下碗后拿起酒瓶斟酒，然后脚在桌下踢了下林凡。 林凡现在灵魂比父亲还多七八岁，经历更是丰厚不知多少，可面对父亲的愁容，他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甚至头都没有抬起来。 “你是我儿子对吧。”终究还是身为父亲的林正军打破沉默。 林凡立即抬头道：“当年，我永远是您儿子。” “可我觉得你很陌生！这段时间我在看你的时候，很开心你长大，但更多时候我是害怕的，我的凡凡是那种走路带风，眼神有点自大又带着傻气，一进院子嘴里喊爸，下一句是我妈去哪儿了。” 林正军越说表情越痛苦，顿了下和林凡对视，在林凡惊愕紧张中继续道：“可现在你呢？回来时给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那种见惯血腥的狠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带着俯视凡人的冷傲。” 林正军，像是一个差生在征询老师时的那种慌张，望着他所爱儿子林凡。 林凡很痛苦，他很想说自己是重生，自己经历什么苦难。 然而，王乾都无法接受‘南柯一梦’，更别提表面老实巴交，另外一面有着狠戾的老爸。 昨日刘根听到‘南柯一梦’假装认可样子，会是老爸的表现，毕竟老爸几乎是刘根带大，两人是干父子关系。 “叔叔您多虑了，我不也是改变了吗？林凡是因张阿姨的病情被迫成熟是。”身为好兄弟，王乾关键时刻跳出来帮忙解释。 林正军为此面色犹豫，道：“一开始我也这样认为，可凡凡给我的感觉，我只在当年部队里遇到野狼时才见到，野性、残忍…懂我的意思不，就是那种，那种仿佛谁都是敌人，靠近他都是别有用心，很难走入他的心。” “请原谅我这样说，我实在不知怎么形容。”林正军道歉。 林凡心疼，前世他没机会做人父母，但把阳旭、王乾几人的孩子视如自出，所以他很清楚老爸在说这些话时是何等心如刀割。 “就像是今天的事，表面上凡凡不在当场，事实上从一开始处处是他的痕迹。我看着乾乾长大，是比别的孩子稳重，但绝对不会处理得那么老辣，那三人都我都想出手抽一顿，乾乾却能忍得住……那……乾乾只听你话，你……” 林正军总归是不敢把心里认为儿子是‘怪物’给表达出来。 但林凡能猜出来，他很愧疚又有点委屈，几次欲言又止。 “我听不下去了。” 院子外王阿姨暴躁声响起，音落时扶着张月娥走进院子。 两人后面还有刘根和王树、王建村夫妻几人跟着。 “妈、妈，老爸、刘爷爷、三叔叔三婶你们怎么都在。” 林凡两人站起来，他只喊了声妈，王乾每个一人都喊出来。 “林正军，什么叫我儿子不是儿子，我告诉你，他现在就是妖怪，也是我张月娥的儿子。” 张月娥少见红脸，说完还咳嗽几声。 “妈，您没事吧。”林凡急忙跑出去。 “有你王阿姨呢。”张月娥拒绝林峰帮助。 林凡心里酸涩呆呆的站在台阶上，妈妈对自己也有芥蒂了吗？ 这时，王树几人看都不看他，连接从他身边路过。 “我可是听依依说了，你一下午就蹲在办公室什么事也不做，就在那里哭，还拉着乾乾跟你胡闹。” 张月娥在林凡做过的位置坐下。 别看声音没多大问题，其实还是受下午事件的影响，此时烛光下面色白得吓人。 “太抠门了，就买三斤啊。”王建村一坐下看到牛肉的量很不满意。 “就知道吃。”他妻子骂了一声，转而看了下酒缸，嫌弃酒少。 “是少了点，一家子那么多人，就这点不够塞牙缝。”刘根摇头瘪嘴说道。 “我去买。”林凡想要一个缓和的时间，自告奋勇冲向院子大门。 王阿姨回头朝王乾，喊道：“还坐着干什么？去啊。” “噢噢。”王乾慌忙站起来出门。 “你也说得太重了。”王乾一出门，所有人都向林正军开炮。 林正军一脸无辜，道：“这不是我们商量好的吗？” “可没让你把孩子比作野狼，凡凡在我心里一直是小狗狗，我家小子是小猫，他两跟狼都没关系。”王树很不满的说道。 第六十一章三堂会审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95年的金陵，有了长足的发展。 可此番灵江是郊区，红梅镇红梅村更在边缘，电压不稳定，使得周围一片漆黑，天上星月成为唯一光源。 脚下道路还没硬化，脚步稍微重一点就能扬起尘土，一副总是沾染黄土。 若是遇到连绵的雨天，情况更糟糕了。 可就这样的路，林凡走十八年了。 此时他双手抱着脑袋微微扬起，看着前世难得一见的繁星，脑海里满是思绪，脚步不急不缓，王乾默默跟着同行。 “凡哥，几个大人为什么商量好，要搞你呢？” 王乾打破沉默，他实在不理解，林凡变得成熟不是好事吗？总比以前天天满村子惹事鸡飞狗叫好。 林凡依旧保持看着星月，淡淡的说道：“你觉得月亮怎么样？” “什么意思？还要几天才圆月，不是很亮啊？”王乾不解的问道。 林凡叹气道：“以前我调皮，总归还是万千星星一颗，引起点注意不至于特别，最近一系列事，就是像是月亮，你总能第一时间注意，四家人七个大人，从小看你我长大，他们不适应是真的。” 王乾沉默思考。 林凡也不再开口，依旧保持着不急不缓的脚步。 来到村口要进入镇上，王乾回神点点头道：“是的，之前我也不适应，但我觉得也不算超纲，你还是那个你，就跟我说的，因张阿姨的病情，使得你成熟了呗。” 林凡闻言苦涩，王乾比同龄人成熟，但终究还是没法脱离阅历束缚。 家里那七个人，刘根就不说了，六个中年人，从老妈张月娥的事来看，都有一段不可言说的经历。 兴许从自己身上看到什么共同点，所以才那么紧张。 “瑶瑶不是到过得怎么样了。”他说道。 王乾闻言低头，情绪肉眼可见下降。 瑶瑶是王建村的女儿，三人从小一起上大，十岁也就是八年前，跟林凡两人怄气不理两人。 晚上没回来，林凡他们全部出动去找，隔壁村一对老夫妻白天看见过一个双马尾女孩，按着灵江溪行走。 林凡他们赶过去，在河边见到一只瑶瑶的空气鞋，人是见不到了。 从此以后，刘根七个大人，对林凡两人严加看管，只要是威胁性命，全部不许碰。 “让你思考不是让你自责。”林凡头低下来朝王乾呵斥。 王乾停下脚步，头低着：“我知道，你想说他们害怕失去你，所以今晚才来这一出，但当时我不跟瑶瑶抢那根冰棍，她就不会怄气就不会……” “照你这么说，当时我没阻止就在旁边看热闹，是不是也有罪？”林凡大声质问。 “嗯！”王乾点头。 啪！ 林凡伸手朝王乾肩膀狠狠拍了下。 “打我干么，你说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负责，我难道还说错了吗？”王乾委屈问道。 “我还说了人总要往前看，你怎么没听呢？”林凡反驳，只是心里有发虚，前世他总往回看，王乾还没病倒时就天天拿话挤兑他。 接下来两人沉默着前往牛肉卤水铺。 很凑巧，今日就是八年前瑶瑶出事的日子。 家里头几个大人喝着酒吃着牛肉，也沉默着。 十多分钟后，林凡两人回来，一个手里十斤牛肉，还有一些其他卤水，王乾双手提二十斤地瓜酒。 地瓜酒度数，也就比啤酒高一点，二十斤在几个大人眼里没什么分量，但都没说什么。 众人都不提瑶瑶，也不说林凡的事，跟往日几家人聚会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张月娥身体原因，这次没参与。 几分微醺后，刘根作为最长者，打开话匣子，“小凡，说实话这段日子，你让我们几个都害怕，特别是月娥，天天提心吊胆，哼，还跑去庙里送钱，说什么让大师给你收惊驱妖，净搞些封建迷信。” 林凡闻言心里一震，因刘根的原因，三家人不管老少，对神神鬼鬼的事嗤之以鼻，老妈身为刘根养女最为严重，村里跟她关系好的姐妹，都被劝说不要信那些玩意，搞得别人敬而远之。 没想到竟去庙里，可见自己变化给母亲带来的惊恐。 他正想道歉，王树抢先说道：“我们也不反对你们两人的改变，但我们只希望你两平平安安的，真的不求挣大钱。” “是，月娥的病，不需要你操心，我们三家凑一凑还是能的。”王建村也说道。 林凡觉得好笑，所谓凑从何谈起。 王树的打铁铺，也就能维持基本生计，王建村小笼包铺子还是借款开的，三家人也就自己家情况好一点。 至于刘根是退休金，还不低，但钱也不知花哪去，从来不过夜，身上永远只有几十块钱。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 但他没反驳。 几个大人还没转变思想，当他还是以前那不懂事少年，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 “可怕的是，你爷爷晚上跟我们说，你竟规划让我们开个店铺，还让老人家作担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正军接着酒劲，大发雷霆。 林凡一点也不意外，淡定嚼着牛肉喝着酒。 反倒是几个大人自己吵起来了，部分男女越叫越凶。 “胖子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跑出去。”林凡见老妈要劝架，就放下牛肉说道。 王乾无声点头。 林凡上前把张月娥拉向后堂。 “你这孩子干什么？大人们都为了你事操心成只有，你一点不在乎啊。” 张月娥向掰开儿子的手，发现掰不动，瞬间惊楞住，等神过来人已在后堂，被儿子按在椅子上。 “长大了，你真的长大了。”她恍然又有点失落，望着林凡还稍显稚嫩的脸。 “妈对不住了。” 林凡见母亲清醒过来，‘噗通’双膝跪地磕头道歉。 道歉原因很多，最重要一条，是下午发生的事，前世今生都不知道，枉为人子。 张月娥却是会错意，当儿子是为贷款的事，叹气道：“不是不让你做，而是你知道贷款这事的严重吗？哪怕我的病急需钱，你叔叔阿姨们和你爸都是反对的，当然我也反对，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第六十二章 摆平长辈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知道，刘爷爷不希望欠人情。”林凡说道。 张月娥摇头，道：“错了，你爷爷常年资助战友的遗孀和孩子们，陪下去自己养老金不说，身上还背着一百万欠款，其中四十万私人借款，我们三家人帮忙还，经不起任何风浪你明白吗？” 林凡闻言面色震惊。 “家里三万多存款，是用来应急的，当时你爸和你叔叔阿姨们，瞒着我交的住院费，否则是绝不能动。” 张月娥说起丈夫动用三万块，现在还很生气。 此时林凡没在听，他第一次听说刘根背负百万欠款。 要知道这会儿可是九五年，整整一百万，简直是天文数字了。 前世父母意外出事，他就再也不会红梅镇，跟刘根几人接触，都是通过王乾，想来债务是王乾处理掉。 现在回想起来，他真不是人。 别看三家人不是亲兄弟，但刘根的原因，比亲兄弟还亲，自己前世那么自私，一点都不管。 甚至他怀疑，老爸、王树跟一百万脱不开干系。 因刘根就算再怎么善良，也不至于超出能力范围，背上巨大债务帮助战友们家人。 “妈，刘爷爷帮的是……” “我一点妇道人家不懂事，不知道那么多。” 林凡刚想问具体情况，张月娥就立马打断。 别人还逼一逼，眼前可是老妈，林凡只能吃瘪，暂时按下不表，转而表达自己道歉的原因。 “你妈没那么弱，再说遇到你刘爷爷收养，跟你爸结婚，还有叔叔阿姨们真心以待，我很知足了。” 张月娥面色坚定的说道。 林凡不信，下午在厂里食堂外母亲的状况，他一辈子也不能忘记。 好在三个罪魁祸首进局子了，最近几年别想出来，等出来他一定给好看，帮母亲解决阴影。 道歉了，他站起来把事转到贷款开店上，他说道：“坦白说，以小笼包铺子、王叔打铁铺、老爸的早餐铺，想要还一百万，是天方夜谭。” “我们知道，所以不能再增加债务了，否则你和乾乾未来怎么办？”张月娥说道。 “开店的钱我来搞定，但建村叔和我爸必须开店，按照我的规划营业，您要负责说服我爸爸。” 林凡一开始让刘根担保，本意是借助刘根是老爸干爹的身份，现在走不通了，那就转变。 “这……” “您放心不偷不抢，正当来路。”林凡面色严肃，打消老妈心中的疑虑。 现在他身边可不止阳旭一个土豪，那个有神棍背景的常妙竹，是个标准的富二代，常父在香江经营转口贸易、还有投资金银珠宝，资产上亿。 张月娥认为儿子是要找郭同成帮忙，就道：“那人情欠着可大了，你得好好经营厂子。” “一定的，您放心。”林凡郑重点头。 这事解决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还没，今晚三家七大人联袂会审他的事。 去买牛肉的路上，他都想好了办法了。 那二十斤地瓜酒，掺进去一半的高粱酒，让刘根几人都微醺，自己找老妈单独谈，毕竟母亲永远最好说话。 他拿着王建村的女儿瑶瑶说事，表示他们三人有约定，将来要成为有用的人，所以表面上自己调皮捣蛋，实际上暗地里一直窝在图书馆。 他以前被看管太严格，经常翻墙偷溜出去，所以他话毫无破绽。 张月娥信了，毕竟被刘根收养后一天倒完唯物主义，根本不会往重生什么的想，去庙里只是做母亲本证暂时占据上峰而已。 “行，你尽管去做，你爸爸他们那边妈来说服。”张月娥不再有一丝怀疑。 “妈，我爱您。”林凡微笑上前抱住张月娥。 性格使然，林凡从未那么外放，所以张月娥很是不适应，不过也就那么会儿，反手就抱住儿子，手轻轻拍着，无言的表达自己的支持。 外面几个吵架的，越吵酒喝越多，一个接着一个醉倒。 “还真让凡哥说对了，这帮人都隐瞒着什么，就算喝醉也本能避开暴露，特别是老妈，平日那么泼辣，喝完比张阿姨还文静。” 王乾看着地上横七八竖的长辈们嘀咕着，手里也没闲着，收拾被推倒的餐具。 林凡扶着张月娥出来，王乾也收拾好了。 “去吧，他们我来照顾。”张月娥说道。 “您一个人照顾不来吧。”王乾说道。 “可以的，走吧。” 林凡放开母亲走出屋子，王乾狐疑但也没继续纠缠，跟着林凡脚步离开。 “臭小子，小心思太多了，老头子喝几十年的酒，还分不出地瓜酒和高粱酒吗？”刘根张开眼揶揄。 地上其他几人，一个接着一个坐起来，虽都有几分醉意，但意识清醒得很。 对刘根的话点头无声赞同。 外面，王乾还在担心张月娥一个人照顾不来，让林凡折返。 “那么担心你就回去，我还有事要处理。”林凡说道。 王乾想了想折返，刚到林凡家还没走到院子大门，就听到屋子交谈声，想都不想转身追上林凡，道：“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废话，不说刘老头，就你爸妈他们，那个不是从小喝地瓜酒长大，能问不出来味道吗？”林凡边走边说。 “那你还掺酒，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王乾满是疑惑脸追问。 “其实他们比谁都欣慰我不调皮，你越加的成熟，只是需要一个合理解释……总而言之，你得给装傻的机会。当然你如果把体重减下来，他们会更高兴。” 林凡解释粗糙，还不忘夹带私货，王乾自然一脑袋混乱。 林凡也不强求，有些事得经历多了才能明白，否则说破最也没用。 回到厂子，他让王乾去宿舍休息，自己在办公室挑灯连夜写计划。 常妙竹家里人有神棍，但本人可不，对事非常严肃，不是几句话就能轻易下决定，所以林凡必须得餐饮店的经营策略、风险等等都做出来。 早上八点，窗外传来机器开动声，林凡也停下笔。 在前世记忆加成下，别人一个月做不出来的规划，他一个通宵就做出来。 第六十三章 乱搞男女关系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十八岁真好。” 林凡在椅子上伸着懒腰，发现经过通宵，身体精神都没有疲惫的感觉，顿时一阵羡慕，前世要是有这个体力，很多事都能避免了。 转念忽然惊醒，身体不还是自己的，羡慕个什么劲，是潜意识把前世和今生分成两个。 他前世研究的物理，对精神并不了解，他不知道是好是坏。 暂时暗暗牢记，等有空去找找资料，按着计划书离开办公室。 阳旭贸易大楼，谷俊弼早早就带着装修队干活，常妙竹在隔壁两栋准备做酒店的楼做测绘。 “我又不懂建筑设计，为什么非得拉着我来？”阳旭在边上老者窗户打哈欠。 常妙竹放下手中的测量器，道：“你不来跟着，不怕我做手脚吗？” “林凡敢把所有事交给你处理，就说明你可靠，来不来没区别。” 阳旭随口回着，余光见到下面土路行走的林凡，立即迈开双脚朝楼梯走去。 “干什么去？”常妙竹当即问道。 “说曹操，曹操到，手上还拿着文件夹，不知道又要整什么事，我得回避下，等下他闻起来，你就说我感冒了，没来。” 阳旭加快脚步，他可不想再被塞一嘴烟。 常妙竹狐疑‘曹操’是谁，走到窗户看了下，见是林凡，便大声道：“阳总，我这里需要您的帮忙。” “干！”阳旭走是走不成了，回头拉着脸，道：“大姐，您何苦呢？” 常妙竹眨巴着眼不说话。 一分钟不到，林凡上楼来到两人面前。 阳旭受惊跳起来跑到柱子后面。 林凡嫌弃瞟了眼，径直走到常妙竹面前。 “我真戒烟了。”常妙竹下意识说道。 说完又迅速惊醒，自己又不是阳旭，只是来做酒店规划，凭什么要怕一个小屁孩，立马挺着胸膛，冷淡道：“林厂长来得真早。” 林凡对常妙竹表现没什么反应，走到常妙竹面前，递上文件夹，道：“你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提出来，我尽量修改。” 常妙竹满心狐疑但不拒绝，把测量器夹在咯吱窝，接过文件夹放开扫了一眼，本来是应付的意思，看清内容后顿时严肃起来。 边上确定林凡不是来搞自己，阳旭大胆从柱子走出来，和常妙竹站在一起看文件内容。 阳旭也又经营经验，虽然很单薄，但规划还是看得懂，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唰唰！ 纸张在常妙竹翻过后发出轻响，十页很快翻倒底。 “这不是昨天刚提的要我盘出店面的事，你不会早就计划好了吧。”阳旭抬头问道。 林凡摇头，如实回道：“昨夜赶制出来，有什么意见提出来，我尽量修改。” “什么？”阳旭一脸震惊。 “有问题直接说，不要一惊一乍的。”林凡神情严肃说道。 “能不惊吗？这一份规划给我半年都不见得做出来，你一个晚上搞出来，你还是人吗？”阳旭惊叫。 常妙竹猛点头无声的认可。 此时她的心神巨震。 虽只是粗粗看了一遍，但文件里的内容绝不一般是毫无疑问的。 她从小被家里逼着学习参与经营，也自认做不到，短时间规划利润增长、成本控制、大大小小的风险都全列出来。 “真不算什么。”林凡一脸认真的说道。 其实规划里很多内容，是前世阳旭实践的理论汇总，也和常妙竹相处后吸取知识，所以他资格享受二人脸的赞扬。 之前也透过‘南柯一梦’暗示自己重生，里面也提及和两人相处过程，本着爱信不信态度，没必要再说一次。 他让两人，特别是常妙竹提出意见。 “没意见，钱我投，按照上面说的，我不参与精英，只拿百分之五十利润分红。”常妙竹说道。 林凡点头，想起少写了几个字，就提醒道：“文书里面的指的第一家店，之后会成立餐饮公司，利润只能根据现实情况重新规划。” “我知道，我意见。”常妙竹大方挥手说道。 “好，那就这样。” 林凡早预测到结果，故而情绪没什么波动，他视线转到阳旭身上，道：“你有贸易公司和酒店要经营，餐饮店的事就不要掺合了。” “你总算可怜我了，昨天我烦躁一晚上你知道吗？没……”阳旭哭诉没烟抽，一晚上没能休息好，现在整个人都是飘着的状态。 林凡拥抱阳旭，拍着背道：“辛苦你了，等下我去市场买些糖果给你当替代品。” 呜呜…… 阳旭感受到安慰，哭得稀里哗啦。 常妙竹在边上翻白眼，但有异常羡慕阳旭，能有林凡这样尽心尽意的好兄弟，自己身边充斥都是因她家有钱的人，没个真心的。 林凡从常妙竹表情感受到其心里状态，就微笑道：“以后请姐多多照顾。” 常妙竹聪明人，听明白林凡的隐喻，情绪激动得很，不管不顾跑上来从后面抱住林凡，也用哭表达内心的情绪。 “你干什么！” 谷俊弼又一次是见到林凡过来，想来问好，再次看到自己心爱人‘不正经’行为，那面色跟被抹了黑炭一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凡把前后抱着自己哭的人推开。 “我都亲眼所见了，不是那样还是哪样！”谷俊弼面色狰狞粗暴打断林凡的解释。 “昨天一次，今天一次，你们兄弟两太恶心了，决定，我不跟你们合作了。”谷俊弼大吼。 常妙竹抹掉眼泪，道：“你清醒点，整日脑袋都想些什么，工作私人完全不分吗？” “你分了吗？昨天骑在他身上，今天……更过分，三个人抱在一起，”谷俊弼指责。 “谷队，您怎么了？”阳旭昨天精神恍惚，细节记不轻，只想到林凡逼自己戒烟，所以迷糊搞不清情况。 如此态度，让谷俊弼炸裂，扑上来嘴里尖叫着：“啊啊啊啊！狗男女，我要你们死！” “谷队到底怎么了？”阳旭还没意识道严重性。 “闭嘴，不要再刺激他了。” 林凡可没跟刘根学什么硬功夫，阳旭就是标准小白脸，而谷俊弼常年做工程，练就一身腱子肉，他两绑在一起也打不过，赶紧拉着阳旭后退。 第六十四章 新挑战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拉着阳旭退到柱子后。 谷俊弼还是不放过，像是一头发疯的雄狮，面色狰狞张牙舞爪，扑向他两。 眼看着林凡两人要遭劫，常妙竹突然冲上去，一脚踢在谷俊弼腰侧，把谷俊弼踢飞出去好几米，跌倒在地上滚了好几滚。 “啊啊啊，我要杀两个小畜生。”谷俊弼不顾疼痛爬起来，又要攻击林凡他们。 “给我安静点！”常妙竹目光悠然隔空大吼。 其他人谷俊弼是绝对听不进去，但常妙竹可不一样，声音如实冰水浇灭了谷俊弼的怒火，让其恢复理智。 “是不是傻，我看得上他们两个瘦不拉几的吗？”常妙竹指着林凡两人，大吼道：“好好看，还有个刚满十八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呢。” 林凡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好在谷俊弼安静下来了。 “谷队是觉得你抢他老婆吗？”阳旭总算反应过来。 “主要是……嗯，就算起因是我，但你才是根本。” 林凡想到昨日若不是自己逼阳旭戒烟，后面女骑南的事也不会发生，给了个粗糙的解释。 阳旭竟接受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前世林凡就习惯阳旭异于常人的思维，所以也没什么意外。 那头常妙竹走上去，拉着谷俊弼去另外一边房间解释。 几分钟后折返，谷俊弼一脸幸福走到林凡身边两人诚恳道歉。 林凡没敢说，你俩顶多幸福五年，拉着阳旭‘真诚’恭贺。 风波就怎么过去了。 林凡跟常妙竹谈了下投资细节，就返回工厂。 接下来几天工厂运转很顺利，酒店那头也没什么事，阳旭贸易一楼餐饮店，林正军夫妻、王建村夫妻四人，为了省成本想要自己装修。 林凡拗不过四个长辈，就和常妙竹合作一天就赶出装修图纸，当然他只提供思路，图纸是常妙竹画的。 但就算这样，他超前的思路也让常妙竹崇拜想要拜师。 他没敢，因思路是剽窃常妙竹未来的知识。 七月十号这天，从宇峰设备那边订制的生产设备到了。 老板娘苏玲，亲自跟车过来。 本来林凡安排阳旭接待，毕竟一开始就是让阳旭做中间人，但因苏雄的原因，苏玲知道他才是真正的话事人，于是直接找上门。 一进办公室，苏玲就抱怨道：“林厂长看清我夫妇了。” “苏总说笑了，让阳旭和您沟通，主要是他对这方面比较懂，没有其他原因。”林凡泡茶边解释。 苏玲哪能听不出来是客套话，本来顺着台阶下也就是，但因老公吴宇峰交代，一定跟林凡建立稳固的合作关系。 所以她装傻道：“我看不是吧，林厂长是觉得我们夫妇实力不足，不能跟您对接。” “没有的事。” 前世林凡可是商业老手，还能不明白苏玲的意思吗？他赶紧表态自己没那想法，接着表示择日前往武进市宇峰设备拜访。 苏玲这才满意道：“随时恭迎林厂长莅临我司考察。” 事搞定了，林凡边带着苏玲前往车间。 新设备价格不菲，林凡就把二号车间作为试点，因三个车间主任，只有吴豪是自己人知根知底。 王乾身为副厂长自然也要到场。 等苏玲和吴豪带着工程师安装设备，王乾便拉着林凡到一旁，小声：“前几日张家三人老闹事，我跟一号车间主任说过，新设备生产新产品，需要竞争绩效，三台设备全部安排在二号车间，是不是不好？” “还是王副厂长考虑得周到，那不知王副厂长的建议是……”林凡心里有底，却故意很正经反问。 王乾有准备，故而不慌不忙道：“三个新设备进二车间的事都传开，现在在进行分配的话，其他两个车间一定认为自己有筹码，后面不好领导影响生产，所以我建议，借着新品所有人都不懂，合并三个车间。” “好是好，那新车间主任谁来当？”林凡问道。 王乾面色郑重，分析道：“工厂都是老油条，车间主任老乡、副主任、小组长等等各自有小团体，吴豪的能力没话说，也获得厂长信任但毕竟是新人。我的想法是，新车间主任由我暂代，人员打乱重组成三个小组，以两个月做考察，再决定新车间主任，您看合适不？” 林凡心中一喜。 王乾不愧是王乾，自己这几天是偶而暗示下，对方却能想得那么细，若是没有前世记忆，自己是大大不如。 “很合适，去做吧。”他郑重道。 王乾暗暗松口气。 其实这方案，他之前跟杨依依讨论过，两人合计过，处理不好厂子生产节奏必然被打乱，他并没有把握林凡会同意。 中午，林凡让刘根开车，带着自己和苏玲前往灵江饭店，阳旭也同车。 王乾则是带着吴豪等三个车间主任，包车带工程师随后到达。 灵江饭店别看是老牌国营，但服务、菜品都是当地佼佼者。 林凡开三桌，让工程师们感受到尊重，气氛一片和谐， 同时间，宇峰设备的竞争者金陵大机械公司，也在灵江饭店。 很凑巧，一样一家服装厂请来的。 比林峰的厂子大不少的金陵鸿运服饰。 总共十桌，菜品全是精品，松鼠鱼、清炖鸡孚、美人肝等等。 在看看林凡他们这边，都是写普通菜，虽都是特色菜，可却不是金陵本地菜，价格低了不少。 本来这没什么，就金陵大机械副总颜忠‘路过’，摇头挑了一句：“我们大机械肯定咽不下去。” 这话一出，宇峰设备的人便一脸阴沉，其中有几个工程师，是吴宇峰夫妇从金陵大机械挖走的，心里的滋味更不好受。 颜忠很满意工程师们表现，又故意望着林凡身边的苏玲道：“喲，这不是苏总，怎么有空来我们小金陵？” 95年，武进、梁溪、姑苏开始暂露头角，民间都不把金陵放在眼中，苏玲和吴宇峰作为金陵人，跑去武进开公司，所以颜忠特意揶揄。 苏玲的脸色很不好看。 “啊呀，听说东富小服装厂换了个新东家，看来是这位小朋友了。”颜忠为了让苏玲更难看，把炮火转向林凡。 第六十五章没血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对颜忠没什么印象。 作为一个少年躯老年魂，三十多岁的颜忠于他而言是个小孩子，一点言语刺激，无法在他心中翻起任何波浪。 不，是一点涟漪也起不来。 颜忠可不知他想什么，继续讥讽道：“不要以为走狗屎运，遇到个土豪得到一点资助，就能上天了，小孩子听叔叔一句话，世道胡乱要懂得辨别人，不然得吃亏，终究要一场空。” “嗯，谢谢忠告。”林凡提起茶杯点了下头致谢。 “你也太敷衍了吧。”颜忠觉得林凡太自大，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没事上来找茬，一脸不喜。 林凡刚的致谢，只是不想继续扯有的没的，没成想颜忠竟然毫无知觉，完全没了兴致，提起茶杯邀自己的客人。 他越是不理会，颜忠越来劲，走近一点冷脸道：“小屁孩，你当我是空气吗？” 林凡不说话。 苏玲无法再沉默，毕竟颜忠主要目的针对自己，林凡只是被拉下水。 她举起茶杯起身，道：“颜总，做生意难免磕碰，但也不是什么不可解，我敬你一杯，希望我们都鸿运长盛。” 说万，苏玲就要喝下茶水。 “慢！”颜忠叫停。 苏玲的茶杯放在嘴唇，眼中满是疑惑，自己都已放下间隙，颜忠还不下台阶？ 要知道，当时从金陵大机械挖人吵不轻，她还被攻击，身上带着伤，主使者就是颜忠呢。 “挖人就算了，你连我客户都敢撬，生意做到你夫妻这份上，也是够无耻的。”颜忠冷声道。 苏玲放下茶杯，疑惑道：“撬客户？” “自然你装傻，那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颜忠愤怒，指坐着的林凡，道：“东富服装厂设备本来是我司负责，你趁着东富东家换了的空档，加上是个小孩子，把业务拉走，这事在圈内可是传得很开，身为业内人士你会不知道？” 苏玲当然知道，可林凡是带着阳旭自己找上门，宇峰设备可没出一个人来谈业务呢。 “希望颜总了解，我司销售目前主攻方向，在武进、梁溪、姑苏三地市场。”苏玲在不伤及林凡情况下，不卑不亢表达宇峰设备没来撬金陵的市场。 颜忠不信，打心底认为苏玲的老公吴宇峰，就是来给老婆报仇，东富服装厂只是开始，往后还会更肆无忌惮。 这时，金陵鸿运服饰副厂长柳众合走来。 “苏总，别来无恙。”柳众合说话时眼睛盯着刘峰。 柳众合和苏雄关系还不错，所以即使知道柳众合这时跳出来，绝没什么好意，苏玲还是礼貌回应。 在其它桌招待工程师的王乾急了，眼神疯狂暗示林凡。 林凡不为所动，柳众合在他后面，对方谈话跟无关，也就没在意。 同桌阳旭出脚踢。 “干么？”他蹙眉问道。 阳旭顶着下巴，双眼使劲眨巴。 他转头，恰好柳众合视线还没收回，便明白怎么回事，但没放心上，记忆里鸿运服饰最近财务出现问题，过不了多久倒闭清算，没什么好在意的。 “我说句公道话。” 柳众合视角转到苏玲身上，道：“吴宇峰动作确实有点不地道了。” 之前苏玲已明示，宇峰设备方向不在金陵，而今不想第二次说明，只淡淡道：“公道自在人心。” “你夫妇也配说公道？”颜忠嘲讽。 苏玲以懒得再开口，拿着茶杯落座。 颜忠感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气得脸色发黑，想发飙却找不到借口，否则传出去都觉得是他无礼。 好在他不是一人在战斗。 柳众合又看向林凡，道：“林厂长，你我都是做服饰的，要不来个竞赛？” 林凡一听这话，就知柳众合别有目的，虽不知道是什么，但最好应对方法是沉默，他拿着筷子夹着鱼肉，顺带让同桌的人别愣着。 柳众合狠狠的抖了下，道：“林厂长是怕被那位香江土豪责备，我理解，毕竟你第一次做事，对市场心存畏惧放不开手脚。” 阳旭、王乾内心窝火，就是苏玲也是心里不爽，身为比东富服装厂大好几倍厂子副厂长，哪有这么挤兑人的。 林凡本人没什么反应，依旧笑呵呵的邀请大家吃法。 “吓傻了，这孩子。” “啧啧，没那能力却接下厂子，怕是没个月就要白光了。” “……” 隔壁鸿运服饰员工纷纷开口嘲笑，身为合作伙伴的金陵大机械也跟着嘲笑，顺便报跳巢到宇峰设备的前同事。 宇峰设备之前因抛弃金陵大机械还有点愧疚，现在闻言顿时冒火。 可生气只能憋着，而今的金陵大机械比宇峰设备强，合作伙伴也比东富服装厂上好几个档次，驳斥的话反而更丢脸。 “请客吃闷气，不亏英雄出少年。”柳众合继续刺激。 颜忠接着道：“可不是，否则也不会选一家资质平平的设备小厂。” “哈哈哈……” 隔壁爆笑。 稳重的王乾，开朗的阳旭忍不住要回嘴，林凡眼神示意别理会吃自己饭就好。 王乾听话招呼受气的合作伙伴吃喝。 阳旭偏不，凑近林凡身边，道：“老子脾气可不好，你继续沉默，我要掀桌子了。” 柳众合距离比较近，闻言一喜，心中喊道就是这样，刺激他让他跳起来，老子要他难看。 可惜让柳众合失望了，林凡筷子指着面前食物，恐吓阳旭，道：“你浪费食物，我抽你。” 林凡意思揍，阳旭想到是前日天台被迫抽十几根烟的场景，缩着脖子低头吃自己碗里的炸鱼块。 同时间，林凡右手边苏玲郁闷。 她想的是林凡要是暴走了，自己也配合，凭着苏雄女儿的身份，虽不能占据上风，至少不那么窝火。 也幸好设备都进厂子了，否则她断然不愿意跟怎么没血性的人合作，一定说服老公吴宇峰，再也不要跟林凡有任何联系。 “少年，不是我说，你这样做生意，将来是吃亏的啊。”柳众合不死心，用一副老前辈的语气说道。 咚咚！ 柳众合话音落下，林凡他们的桌子抖着。 现在不止是阳旭、苏玲不耐烦，同桌高级工程师也暴走了。 第六十六章下作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这一方的人。 虽不喜柳众合，但不得不承认对方有一点没说错，林凡真的是个胆小鬼。 没办法，95年时代，整个国家都在草莽阶段，凭着是一股气在做事，而不是不断完善规则的后来。 今日的事在业界传开，大家都会看轻林凡，连带合作伙伴都要轻视。 众人想掀桌子但不能越俎代庖，特别林凡不想‘战斗’的情绪，若是桌子掀掉，林凡还是一样态度，那全体都要沦为笑柄。 “大家都支持你，就别沉默了。” 柳众合继续挑逗，道：“要不这样，再过两个月大学都要开学，学生们都想添加新衣，我们打个赌，谁能在开学季销售额达到50万，达不到的一方，给对方代工，三年内不许生产自己的牌子。” “毫无逻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阳旭忍不住说道。 林凡闻言眉头一抬，这不是给对方接话创造条件。 如他所料，柳众合立马顺着道：“业界出现一个十八岁少年，执掌一家厂子，大家都磨拳擦掌想找机会吃了，我们鸿运服饰也向扩大业务，要是林厂长不同意，市场是会对你们关门的。” 威胁说得那么直白，时代特色。 阳旭气不成声。 “林厂长，你意下如何。”柳众合微笑问道。 众人不管敌我，视线纷纷凝聚在林凡身上，都其他拍桌而起勇接挑战。 只见林凡舀蛋汤进碗，边淡淡的道：“诸位赶紧吃饭，下午还要调试设备。” “艹，你个卵蛋！” “……” ‘敌人’开骂，自己人差点吐血。 反而肇事者柳众合，心里一阵惊疑。 上头给他任务，必须挑动林凡发怒进而下套，他一查林凡只是刚高中毕业的小朋友，自信轻松搞定。 却没预料到，自己的话很可不轻，林凡却比自己还‘稳重’。 “吃饭，早点完事早点回家。”苏玲心里对林凡失望极了。 这时，颜忠和柳众合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颜忠跳出来指着苏玲道：“早点回家见你的小白脸吗？” “苏玲也就看上吴宇峰哪张脸，你看找个客户都是小嫩牛。”柳众合说道。 “怕是吴宇峰那方面不行，两人三年不产蛋就是证据，所以她找个更年期快活。”颜忠接下话茬。 两人一唱一和，逮着老公吴宇峰贬低苏玲，越说越过分，就差点直说苏玲是当代潘氏。 苏玲那收得了这份气，双眼红了泪水啪嗒的掉下。 砰！ 林凡在众人没有预想下拍桌。 颜忠和柳众合大喜，异口同声说道：“哎呀，看来没说错。” 林凡骂无耻，但两人明显有备而来，脸早都不要了，骂也是浪费口水，他转头微笑道：“五十万销售额是吧？” “你敢吗？”柳众合还是带着激将的口吻。 “小气。” 林凡面带微笑，道：“五十万也就听个响，要我说也是一百万。” 柳众合没想到林凡不按套路，心里准备的话都说不出口。 “看来柳副厂长没全力做主？”林凡阴阳怪气柳众合，然后无视颜忠。 柳众合面色铁青张口无言，颜忠则是怒极了，林凡这小鬼竟敢暗讽自己在鸿运服饰一点建议都没资格提。 此时场面倒过来，敌人窝火，阳旭、王乾和宇峰设备的人爽不少。 金陵大机械、鸿运服饰合起来很强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说不出话来。 “可以啊。” 略带口音的话突然响起，众人纷纷循声注视。 大门口，刘和竖着油头，带着两个壮硕的保镖走进来。 原来是你搞鬼，我就说两傻子发什么疯！ 林凡心里冷笑，刘和出现意味着今日的事董子谊在操作。 看是两波人马偶遇，其实是……所以董子谊才能精准把握。 在他思考时，刘和走到面前，说道：“好久不见了。” “没留下伤，不错。”林凡看着刘和的脸微笑道。 刘和脸立马拉下来，不过今日带着任务过来，只得忍住不发作，招呼身后保镖，拿出两文件放在桌上，说道：“签下吧。” 文件上写的是柳众合说的赌注。 董子谊对林凡有详细调查，上面金额是可以填空的。 林凡没犹豫，取出口袋里的笔写下一百万，然后迅速签名。 “十月见分晓！”刘和取走一份合同迅速离开。 林凡眯眼说道：“不介绍自己，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什么身份跟我签的。” 他是暗示刘和身份不够，收集信息。 刘和大步流星带两个保镖离开，柳众合代替回答：“他是我们新厂长，这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混纺织行业。” 林凡看都不看一眼，他得到有用信息，董子谊确实北上，目前真在金陵。 他觉得很有意思。 现在可不是前世，董子谊和自己还没成为敌对关系，对方是冲着郭同成而去的，到底是什么恩怨，才能连自己这小虾米都不放过。 “你等着好看。” “你也是。” 柳众合扔下话追上刘和，颜忠离开前不忘嘲讽苏玲。 两个头目离开，手下们也没心情吃饭，纷纷起身离开。 林凡回神人都走空了，他转头看着发呆的众人，道：“吃饭，看我还能饱吗？” “你自然要发飙，为什么要忍着？”阳旭吃不下去问道。 “两小毛孩而已，我为什么要浪费力气跟他们斗？”林凡边吃边说。 众人脸抽动。 柳众合和颜忠，都在四十岁边缘，而林凡脸上稚气都未脱，好意思说人‘小毛孩’。 不过众人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 打从一开始，林凡对挑衅都没任何反应，直到苏玲眼泪落下才暴走，可见心口一致。 至于柳众合两人口中，他和苏玲有关系，众人嗤之以鼻，特别是宇峰设备的人，非常明白苏玲夫妇相爱程度。 没人不和谐的人，饭又香了。 一点多，王乾带着工程师们回厂子，刘根准时把车子开来，带着他们前往厂子。 车后座，从柳众合两人两人走后，一直不再状态的苏玲，第一次开口：“谢谢你。” “只是看不惯他们的下作而已，举手之劳不用谢。”林凡脑袋枕着椅背，眼睛盯着车顶口气随意。 第六十七章祸福相依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苏玲面色愕然。 她相信林凡早看出来，自己后面的失望，可言谈举止却毫不在意，她自问自己做不到，同时有怀疑，林凡真狠下作手段吗？ 其实，在生意场上，言词羞辱根本不算事。 “别人可不会收敛呢？”她试探说道。 林凡闻言扭头注视苏玲，道：“你和吴总很相爱吧。” 苏玲被突然一问愣住。 “人可以下作但要有底线，你的眼泪让我看出来委屈，不是为自己而是吴宇峰，说实话我很羡慕。” 林峰说道。 前头开车的刘根望了后视镜一眼，副驾驶阳旭直接转头，道：“我也很爱我老婆，你怎么没说羡慕。” “因为你表现得太傻。”林凡嫌弃道。 “那要我怎么样，我也哭吗？”阳旭嘟嚷。 林凡不理又把视线望向车顶。 他为苏玲出头，其实只是为了阳旭。 前世阳旭抽烟挂了，除了他的林家军有限的人，平日跟阳旭称兄道弟的人，只有吴宇峰是真心痛，把自己关在房间一个月不出来，之后甚至心灰意冷，事业交给后代直接隐退，如此重情重义的人，他可不希望被侮辱。 同时间，苏玲也能感觉他说的‘羡慕’是借口，但也感觉到帮忙出头是真心实意，脸上阴郁一扫而空。 矫情话苏玲也不想说，回到厂子后带着手下工程师和，卖力调整设备。 下午三点，林凡在自己办公室躺在藤椅上修息。 刘根很不讲究，直接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来访的余田。 他说着梦话没醒。 “醒醒，你才十八岁取什么老婆！”刘根大吼一声。 林凡吓得坐起来，迷糊中只看到刘根，顿时吼道：“有你怎么做秘书的吗？进来不会敲门啊。” “敲个屁，我又没拿工资。”刘根不屑说谎，闪身让开。 林凡看到余田，一下清醒过来，慌张起身拍着微皱的工装，道：“余总，您怎么有空莅临小厂。” “不敢，我是受苏总前来拜访。”余田摆手道。 林凡一听苏雄交代心里有底，赶忙邀请余田落座。 刘根自己离开办公室。 门关上后，余田开口笑道：“林厂长真想结婚，年纪还差点，但可以先订婚，正好我那不成器女儿也在你手下做事，我这就……” “余总您别开玩笑了。”林凡表情有些尴尬。 余田没继续纠缠，表示自己受苏雄摆脱，带着市中心一套二室一厅，来感激林凡为苏玲出头。 林凡不意外，摇头道：“房子算了，不过我想请余总借我一个小时？” 几天前苏雄从林凡这里得到灵感，正在调整业务成立集团，余田作为副总全权负责苏雄水果贸易所以很忙。 如果是别人的话，顶多给十分钟算了不得，但开口的是林凡，余田想都不想答应了。 接下来一个小时，两人在办公室谈什么，外界不得而知。 只是隔天，余田从苏雄水果贸易离开，同时盛传准备自己开公司。 果然三天后，一家建设开发公司被收购，正在申请更名为余田开发。 当日中午，余田再次来东富服装厂拜访林凡。 两人来一同前往厂子边上。 “你可知道，苏总闻听我是听从你建议从事项目开发，生不小气呢。”余田看着眼前杂草丛生荒地，面色沉重说道。 林凡微笑道：“我只是建议你成立自己的公司，可没让你从苏氏集团离开。” “做事专心，我性格林厂长该有耳闻。”余田扭头注视林凡说道。 “您就我饶了我吧。”林凡苦涩着说道。 “唉！” 余田叹气，自己女儿余露露真不入林凡的法眼，上门女婿的愿望是没可能了，好在跟林凡关系越来越深，不全是坏事。 他面色的严肃消失，笑道：“我这才进入地产开发行业，你就敢把自己厂子未来交给我，胆子不小啊。” 前几天两人在办公室谈一个小时，林凡建议余田从事地产开发，并把自己之前购买的地块交给余田练手，眼前这块荒地便是。 林凡打算用来建造员工新宿舍、研究办公室、等办公生活配套，跟生产分割开来。 项目不算大，但交给毫无经验新手，外界若是听到怕不觉林凡得疯，余田本人也是这样觉得，到现在还觉得林凡开玩笑。 “来了。”林凡突然说道。 余田顺着林凡的目光望向北面。 北面五百米外是阳旭贸易以及旭日酒店所在地，前面土路上刘根难得做一次秘书，按照林凡的吩咐，把常妙竹带过来。 余田转头回来看着林凡，道：“这是……” “你不是苦恼自己没懂行可信任的手下吗？她常妙竹，思维有点天马行空，但绝对是个人才，你等下自己跟她谈谈。”林凡解释。 鉴于林凡表现，余田立马重视起来。 不等刘根带人走到，余田自己前往半途接下常妙竹，就在原地交谈。 刘根走到林凡身前，伸手道：“钥匙。” “你就惦记你那儿媳，好像我不是你孙子一样。”林凡吐槽。 刘根肯履行秘书职责，可不是良心发现，纯粹是惦记上苏雄赠送那套市中心房子。 当然不是要占为己有，而是想把被养子刘和抛弃的儿子，送进读金陵二小，将来顺便读金陵一中。 几个月前，小孩母亲要改嫁，就把小孩户口挂在林凡家。 此时，面对林凡抱怨，刘根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不说话。 “拿去拿去。”林凡一脸嫌弃表情，把钥匙交给刘根，去套房拿房本。 刘根拿走钥匙转身离开。 “不许公车私用。”林凡提醒。 “车子要保养。”刘根跟兔子一样，迅速跑不见了。 “这老东西，就为别人着想，整日坑我。”林凡脸黑朝口气抱怨。 不过他并真生气，若不是刘根，父母、王树夫妻、王建村等人，早在那个乱哄哄的年代饿死了，自己也没机会出生。 这时，余田和常妙竹联袂踩着野草走来，两人脸上都挂着满意笑容。 林凡转头见状，讶异道：“才五分钟不到，你们就谈好了啊？” “一分钟足矣。”余田两人异口同声，说完还对视一眼，那兴奋劲言于表。 第六十八章命运织手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余田和常妙竹说一分钟，就能认识彼此是夸大了，但两人相见恨晚是真的。 之前林凡就跟常妙竹提过一嘴荒地的事，所以接下里也说得不多，只是说明荒地用处，余下任由常妙竹发挥。 “给我七天，我把图纸做出来。”常妙竹自信道。 “我相信你，但你不能因这项目，就轻了旭日酒店那边。”林凡提醒。 常妙竹白一眼也不解释，直接告别原路返回。 林凡无语指着自己，道：“我是甲方吧。” “太才就这样，您别生气，我这不在。”余田说道。 林凡翻了白眼，道：“你给她什么职位？” “公司副总兼项目开发部总监，还有百分之二十股份。”余田说道。 林凡闻言惊楞。 他是因为有前世记忆，才敢那么用人，余田可没有，仅仅谈五分钟就给那么多，比赌徒还凶残。 “你可真大胆。”他叹气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余田微笑，顿了下道：“林厂长给我介绍了怎么个厉害的人，我的好好感谢您。” “不用，只要你好好带她，给她足够自由度就好了。”林凡说道。 余田面上立马浮现狐疑。 林凡立即斜眼，道：“爱她的人也在旭日酒店，跟你一样是股东呢。” 余田松了口气。 林凡知道余田还心存把招婿的心思，也懒得点破，让余田尽快从公司旧有的人员挑选可信任的员工，帮助常妙竹规划好项目。 余田郑重保证回去就执行，而后道：“工厂资金应该不足，否则你也不会给我建议以后几个能快速升值的项目地址，以换取项目工程款延缓几个月，所以我想借你五十万应急。” 借人钱，还是用请求的语气，怕是没人敢想象，但现实就真发生了，看着余田的口气，若是林凡不答应，就把钱送到他办公室。 见林凡不说话，余田又说道：“常妙竹能给我事业带来巨大帮助，五十万其实少了，但公司目前起步，现金流不多，林厂长不要见怪。” “我缺钱毫无疑问，只是……只是，常妙竹知道我把她卖了五十万，不知道会不会拿刀砍死我。”林凡说出自己忧虑。 余田闻听是这理由，松口气后大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成交！”林凡伸手。 余田愉快和他握手。 手松开后，他说道：“前几天跟你说的一号地块，你要尽快取得开发许可证，并让常妙竹摆脱固有思维，打开现象去设计，特别地下空间停车位要做好。” 余田点头，而后道：“你是未来回来的吧。” 余田的话让林凡吓好大一跳，好在接下来余田自己否定自己的话，觉得太荒缪，把他归结是天众奇才，拥有超前思维。 接下来两人沿着荒地周围行走，谈很多商业上的事。 基本是林凡再说，余田偶而插嘴都是不明白的地方。 日落前，林凡拒绝余田邀请去夜总会的好意，送走余田正想返回办公室，半路遇到王乾，随口问了下，要去阳旭贸易楼下餐饮店，于是一同前往。 餐饮店名字，林正军夫妻、王建村夫妻商量后决定用‘王瑶’，店内还在装修，招牌就搞定挂上去。 林凡这几天没来，看到招牌后一脸怒容，心里极为嫉妒。 “臭老头，整日让我找个好女孩，我让他帮我不帮，说是封笔，现在……” 刘根刻画板能力一绝，林凡早前为了讨一个女孩欢心，刘根说封笔为由拒绝，用尽办法都做不到。 “他可能去调查过女孩背景，不喜欢所以不给。”王乾说道。 林凡想也只能这个原因，仇暗暗几下，跟着王乾进入店里。 店里还是一团乱，此时清理出一片干净地方，放着六把椅子，从左至右坐着林正军夫妇、王树夫妻、王建村夫妻，脸色都很严肃。 “怎么了吗？”王乾小心问道。 林凡算算日子，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所以没说话。 这时，张月娥手肘推了下丈夫林正军。 林正军慌了下脑袋，道：“凡凡，阳总找你。” 来这套。 林凡心想王乾要惨了，但长辈意志不好忤逆，他也就点点头走出店铺。 阳旭从外面走来，手里提着从袋子碰巧遇到林凡，很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我去厂子都找不到你。” “你又去我们食堂混吃混喝对不对。”林凡盯着阳旭手中袋子双目冒寒光。 阳旭慌张把袋子往后转移，道：“我，我这次给钱了。” “那前几次呢？”林凡声音冷淡。 “就吃几次而已，你有必要那么生气吗？” 阳旭很委屈，林凡没事比自己开贸易公司，有把酒店事扔个自己，还有是没事让自己做别的事，忙得只能住在工地，自己也就吃几顿就被批判，太过分了。 唉！ 林凡叹气上前。 “你干什么，你敢打我，我喊阿姨他们咯。”阳旭惊慌想跑，怕下次被碰到更惨，只能呆在原地威胁喊林正军他们出来。 “白痴！” 林凡骂了一声，凑上去勾住阳旭脖子，严肃道：“杨依依是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吗？现在她忙着盘点资产没空，人事那边事也多，等转投来一定重点核算食堂成本，到时候你……你凭借脸混吃混喝，你懂得。” “那不该，还能算那么细？”阳旭对自己堂妹还认识不足，所以不信林凡。 林凡收手拍拍其肩膀，道：“你不信继续去食堂白吃不要紧，但你敢供出小爷知道，我把你皮！” “我没在开玩笑！”林凡严厉补充。 阳旭现在知道，一旦林凡目光没有一丝波动，那都是认真的，刚忙道：“那我把之前补交上可以不？” “尽快！”林凡说道。 阳旭立马转身，这时‘王瑶’店里传来王乾的怒吼，他便停下脚步，回头道：“这些天我厂子吃饭，员工都说王乾脾气很好，怎么现在跟一个疯子一样乱吼？” “因为他正处在人生十字路口，周围都是虎豹豺狼，不得暴走。”林凡望着店铺，虽带着玩笑语气，但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阳旭闻言，吓得跑到林凡身边晃着脑袋：“日，不是说开发管委最近有处理，动物们都被迁进保护区，怎么还有啊。” 第六十九章 家长的威严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可嫌弃死阳旭，抖着肩膀不让阳旭手打着自己，嘴里骂道：“物理专业肄业就算了，连语文基础也不好。” “那谁让一脸严肃说虎豹豺狼。” 阳旭白了一眼林凡，又一脸委屈解释：“前几天，就在无垠山有凶猛动物出没吗？工人说的，所以我现在跟他们都住在这里。” 林凡不语，觉得说多只是浪费口水，工人不过工作累找个话题消遣，也就阳旭当真。 稍早，王瑶店内六个长辈，提出不要就读‘灵江机械高等专科学校’，以王乾的成绩，完全可走金陵大学特招通道 六个长辈态度坚定，特别是王乾妈妈，哭着说道：“儿子，算是我求你，咱们读个好学校，将来服装厂扩大有发展，你有个好的文聘，跟客户也能更顺利交谈。” “林凡让我副厂长，主要是对内，是管理技术的，不需要面对客户！”王乾这会儿还心平气和。 王建村反问道：“那请问，东富服装厂发展壮大了，你还继续想当个对内负责的副厂长吗？” “是孩子，我们都吃了没文化亏，你的好好考虑。”王建村的妻子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啊啊啊…… 王乾出奇愤怒，都说自己只是应付技术问题，不用跟林凡一样负全部，什么都会一点，长辈们太不可理喻了。 “叫得再大声也没用，不许你去灵江机械。”王树说道。 王乾惊愕，前些日子王树可是最支持自己，为什么会被策反，他大声质问道：“爸！你被叔叔阿姨们下蛊了吗？” “胡说八道什么！” 王树严肃呵斥，而后耐心解释。 前晚林凡和刘根离家里，七个大人接受林凡的突然成熟，懂得如何做经营一家厂子，但正是如此，希望王乾能够跟得上林凡步伐。 通宵达旦商量，认为稳妥的方式，是让王乾就读金陵大学，学经营也好，学什么都可以。 王乾听闻怒火稍缓，但还板着脸，不认同长辈的说法，他说道：“林凡说学校教授的理论往往滞后于现实，而技术需要在第一线才能得到最即使的反馈，自己是提前走进研究领域，可以称为研究员。” 王树六人不接受这说法。 以年纪最大的林正军，代表开六人态度：“孩子，我们几人是没机会读大学，但也知道一点，技术最前沿在实验室，工厂只是应用投入市场生产端，你的说法不成立。” “准备很充分，是刘爷爷交代的吧。”王乾说道。 林正军不反驳。 王乾冷哼，道：“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你们长辈，否则我甩袖走人你们也没办法，现在我一个月工资一千，学费、生活费……” “呜呜，儿子长大了就不要我了。”王乾还没说完，他妈妈就趴在王树身上悲伤啼哭。 “你看看你，你妈是都要强的人，你几次看他哭过。”王树骂道。 王乾明显看到，母亲有哭无泪，拿着眼角偷瞟，然而他不能指出来，等下带病的张月娥、拿着女儿王瑶说事的王建村妻子，真哭给他看，那场面就兜不住了。 好在他也不是没办法，自己对付不了，搬大神就是了。 “凡哥，救命啊！”他扯开嗓子大喊。 六个大人面色顿变。 前晚刘根说过，他们六人绑在一起，也不够林凡一人‘砍’，所以刚刚才让林凡出去。 外面林凡听到王乾的呼救。 说实话第一反应是想无视，现在翅膀不够硬，跟老爸六人‘敌’对，后面有什么事不好操办。 但王乾一言一句都带他，不去支援说不过去。 “退学生，跟我走。”他招呼阳旭走向店门。 “不要说那么难听，我只是暂时休学。”阳旭提醒。 切！ 林凡相当不屑。 阳旭以精神有病申请休学没错，但后来再也没回金陵大学过，不是退学是什么？ 两人台上阶梯进入店里。 林正军一脸严肃，道：“孩子这事你不能掺合，没看你王叔叔和阿姨坐在中位吗？” 暗示够明显。 可林凡进来就没有退的理由，他指着阳旭说道：“这家伙金陵大学物理专业高材生，大二就退学了，现在是你们这家店的房东，楼上贸易公司的老板，隔壁酒店的法人兼总经理。” “是，现在才刚开始，可也证明大学不是一切，这一两年内诸位长辈，会见到各种学术大佬、公家人员下海经商，其实这事在南边早已发生多时了。” 林凡继续说道。 林正军六人听闻后一点不意外，只是觉得刘跟就是神，林凡会说什么都提前料到了。 “这样吧，咱们都妥协一下，厂子一年内销售额翻倍，做不到就证明王乾确实还不够成熟，到时候让他重读，去考金陵大学，怎么样？”林凡提议。 其他人还没说话，王乾最先反对，道：“不要，那时候我都多其他人两岁，跟着一起高考不丢脸吗？” “你这话让老三届的人怎么看？你现在读大学，遇到的都是他们，你试试当面讲看看。” 林凡呵斥。 他真生气了，不管是在社会、还是学校学习，从来不是以年纪划线，而是对知识的渴望，王乾竟能说这样的话，这些天都白交了。 “对不起！”王乾对林凡太了解，虽不知自己错哪儿，但还是道歉先。 然而林凡是个较真的人，冷着脸要王乾思考错在哪儿，明明白白的讲出来，那语气之严厉，连平常乐观得有些跳脱的阳旭都不免摆正姿势，更别提林正军六个大人，椅子仿佛着火了烫屁股，几人都禁不住扭动身子。 “说话！”林凡见王乾无声便大喝。 众人吓一跳。 王乾也不例外，头低低的道：“那得给我时间想想。” “想个屁，那么浅显的事不明白，那你不是重读高三，你该从小学重启！”林凡依旧非常严厉，批评完后接着道：“好好想想进工厂这一月，所做所看到的，想不起来你也不用呆工厂了。” 王乾不语，头低低抓着手指，这是他思考的习惯性动作。 林凡和他面对面，默默等着，其他人大气不敢出。 第七十章 成熟的代价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的表现，让林正军六人再次意外。 六人的记忆被拉回年轻时候，林凡身影跟刘根似乎重叠了。 这时，经过三分钟激烈思索，王乾猛然抬起头，道：“学习，不分场合、不跟人的职业年纪挂钩，是个人对知识渴望敬畏，为古人说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林凡闻听后面色缓和，道：“记住了，我只是给你们查缺补漏的工具人，你才是厂子真正执行者，一言一行关系到两百个家庭生存呢。“” “我知道了。”王乾郑重点头。 这一刻，王乾向着身为管理者转变，虽还远远不够，但林凡不着急，并没有继续长篇大论，转身面对六个长辈，道：“我的提议，您是否同意。” 还同不同意什么。 林正军六人觉得，自己已没有任何教导林凡的资格，各方面都如此，几人不言语只是震撼的眼神注视林凡，默默点头。 “那预祝老爸老妈、叔叔阿姨们生意兴隆，厂子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林凡说道。 林正军六人呆愣愣的点头。 林凡招呼王乾和发呆的阳旭，走出店里。 “凡凡、乾乾，通知书在我们这里，你们不看看吗？”张月娥突然回神喊道。 “不用了。” 林凡回头对着长辈们露齿微笑道：“若不是想安你们心，学校我们是不会去的，他们没本事教我。” 这话太自大了，传出去怕是被人嗤笑。 林正军六人却觉得应该的，即便他们对目前林凡的认识还不足万分之一。 离开店里后，阳旭吐着浊气，道：“早遇到你就好了。” “现在不晚，把你商贸公司、酒店经营好。”林凡严肃说道。 阳旭点点头。 “另外，不想被杨依依追杀，你最好尽快把我们厂子的食堂餐费补齐，如果觉得委屈，我建议你去厂子挂个职。” 林凡改变注意，不想让阳旭再做偏外，提前让林家军三大金刚培养默契。 阳旭一听有免费吃饭渠道，立马道：“我明天就找杨依依应聘。” 林凡没细问阳旭想做什么、 因杨依依和阳旭是堂兄妹，两人见面就掐，一定不会给好职位，正好历练下。 天色已晚，土路两旁没有路灯，但有圆月在，光源不成问题，再说厂子就在五百米外。 走到半路，林凡开口道：“回去之后吃晚饭就去休息。” “那不成，现在我可没资格休息，我还要学习生产设备方面的知识。”王乾摇头说道。 “混蛋，你给我记住了，不要拿命去拼，我这里不兴这套。”林凡想起前世王乾病倒就一阵难受。 王乾体会不到他的痛心，在他眼里十八岁不拼等到什么时候，但也不反驳，只是表面答应了。 然而，林凡什么人。 两世加起来人认识多久，能被唬弄过去才有鬼，伸手垫脚勾住王乾的脖子，捏着下巴把头扭到自己面前，眯眼道：“我舍弃你减肥维持健康身体，但你给我听清楚了，劳逸结合，否则我扣你工资。” 王乾刚跟爸妈说，学费、生活费自己负责，那工资可就非常珍贵，立马发誓道：“那我只加班到九点，我发誓不超过一分钟。” 九点，林凡能接受，毕竟高三每天都是读到十点半才下课。 “还有三个小时，我的抓紧。”王乾摆脱林凡向厂长飞奔。 “记得吃饭。”林凡在后头喊道。 王乾头也不回。 林凡看着王乾奔跑带起的烟尘，起码是自己的两倍，面色一下难看。 前世，王乾在四十岁的黄金年龄，身体就衰败不成样子，只能躺在床上浑浑浊浊过一天是一天。 每天工作超过十六个小时是主因，但身体超标也不能忽视。 他想是不是让人事部定个规章，每天跑步什么的，让王乾没借口不减肥。 “不行，这样涉及面太广，那些工人阿姨们一定积累怨气。”林凡想到董子谊投资金陵鸿运服饰，就否决自己的想法，否则被利用就要命了。 “对了！” 他忽然转过弯，设立规章的目的是让王乾减肥，那把圈子规定在中高层管理不就行？甚至可以附带奖励。 这样一来可以调动员工积极性，提高生产效率，更重要的是为厂子的扩大培养合格的管理者，一举多得的好事。 “就这么办，就叫东富健康计划。”林凡加快脚步，赶回厂子跟主管人事兼财务的杨依依敲定的一下细节。 回到办公室，果然如他所料，杨依依还在自己的岗位上挑灯忙活。 他推门进去后调侃道：“杨姐，辛苦您为厂子电费做贡献了。” 杨依依伏案，笔在纸上唰唰写着，边道：“我省一度电费，工厂效益减少一成，你要是愿意看到，我现在就下班。” “开玩笑的，怎么一开口就谈钱。”林凡拉了把椅子坐下。 “哼，不然你请我来做什么？”杨依依抬头，怒目道：“阳旭跟你关系再好，但你也不能纵容他……” “先别说他，我又要事跟杨姐商量。” 林凡赶紧打断，否则杨依依接下来肯定是暴走状态，因据他所知，阳旭这坑货，带着工人过来厂子食堂吃喝。 工人们倒是给钱了，但用的是厂子食堂内部价格，以杨依依对财务吹毛求疵的性格，今晚他别想睡觉了。 他把快速把初步想好的健康转述，后问道：“怎么样？杨大姐认为可行否？” “也是一种激励手段，付出的成本不算太高，可问题是，厂子账户上的现金可不多，新设备、还有物料、还有……” “钱我有。” 杨依依可以完全信任，所林凡把自己跟余田交易，得到五十万无息贷款说出来。 啪！ 杨依依没高兴反而怒气冲冲，道：“常小姐我没接触过，但阳旭那货提了几次，加上您今晚说的，您用五十万换常小姐，是值得撑到的事吗？” “我也想借一百万，可余总现在刚开公司，第一个项目帮我做，也几乎是半买半送，我们不吃亏啊。”林凡说道。 “您，您要气死我吗？”杨依依气得站起来，红着脸大声道：“常小姐哪有的人才，如果为你所用，别说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七十一章 内斗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常小姐只想做设计，我没打算涉足开发行业，她在我手上发挥不了作用。”林凡说道。 杨依依还是生气着，反驳道：“您确实很厉害，但人事方面您不如和我，设计是可以共通的，给常小姐一点时间就能转为服装设计，和贺莹一起，您为了宇峰设备董事长夫人跟人打赌的事就轻松很多了。” “建筑设计和服装设计不是一回事啊。”林凡坚持己见。 “他人不清楚，但常小姐一定做得到。”杨依依也坚持自己的想法。 然而杨依依注定要败下阵来。 事实上，林凡承认人事调动、培训方面是比杨依依不住，但他真正不拉拢常妙竹，是前世两人特殊关系，想帮对方提早圆梦。 这种事不能说，否则谷俊弼真会杀人。 他叹气道：“木已成舟了，现在我们谈谈健康计划比较现实。” “过两天我把详细计划递交给您，您忙自己去吧。”杨依依性格如风，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林凡起身勉励几句后出门，去食堂吃饭，回来后顺便帮杨依依打包一份，然后会自己办公室。 跟鸿运服饰打赌，哪怕他有前世记忆，但市场瞬时万变，容不得他自傲，必须要有完整的计划，所以嘴上不让王乾拼命，自己工作到凌晨四点，也不回宿舍，直接在藤椅上休息。 刚睡下去两个小时，门就推开。 现在厂子敢不敲门进来，只有不拿工资做三份事的刘根，但此时进来不是刘根，而是阳旭，带着一份人事入职表，甩在茶桌上，喊道：“厂长，我来报道了。” “我要休息，等会再说。”林凡从声音听出来是什么人，动都不动闭着眼说道。 “不行，我可是你第二秘书，很多事要跟你详谈呢。”阳旭说着上前要挖人。 不用阳旭出手，一听第二秘书，林凡病中垂死惊坐起，道：“你说什么？” “我是你第二秘书，那是我入职表，请离林厂长过目。”阳旭指着桌上的A4纸说道。 林凡迅速拿起来扫了眼，顿时面色相当难看。 入职表上，用阳旭的正名杨旭，把过往履历写得清清楚楚，取了个好老婆、学习成绩什么都写了。 但这不是林凡面色变了的原因。 他成立市场部，暂托王乾管理，实际上位子是留给阳旭，之前想着等厂子进一步扩大，融合酒店、商贸成立集团，再说决定人事。 而昨日突然改变注意，是跟鸿运服饰打赌的原因。 他想着以杨依依性格，不是丢个仓库员就是包装人员，最次至少也是保安，怎么也没想到是第二秘书。 这事儿他坚决不能同意。 一个刘根就够他受的，在来个阳旭，日子还过不过。 他迅速起身朝门外走去。 “厂长您要去哪儿？”阳旭跟后头喊道。 林凡不回，来到人事部找不到杨依依，就直奔财务室。 现在还不到七点，其他人还没上班，杨依依已在岗位上多时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门被林凡推开没听到。 “杨姐，你写错职位了。”林凡边走边说。 “没写错。” 杨依依停下动作，抬头推了下眼镜，道：“鉴于为了防止下次再发生，厂长把天才当廉价品甩卖给别人作为，作为人事部主管我的负责，所以给你一个天才充当秘书，最合适不过了。” 林凡阴沉着脸，阳旭会屁人事，明显是杨依依拿什么事威胁阳旭，是排到自己身边的眼线。 “厂长，我都是为厂子着想，希望您能理解做手下的难处，当然您若是能说明为什么把常小姐推给别人，我酌情调动人事。” 杨依依很客气的说道。 “杨总监辛苦了。” 林凡咬牙假笑，他总不能说前世和常妙竹是情侣关系，也怪他把人事全权交给杨依依，这事他只能吃瘪。 转身面对阳旭的脸，他恨不得抽一巴掌。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他把入职表收起来，道：“你着秘书也是虚职，上班时间自己定，工资没有。” 阳旭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毫不在意，拉了把椅子坐下，哭道：“厂长，您就不问一下我为什么同意人事总监的按排？” “没兴趣，你也不要说。”林凡知道结果不能改变，不想大清早好心情持续糟糕。 阳旭可不管，这时有人来了。 刚走在后头的阳旭，没有一点秘书职责门都不关，敲门的是市场部销售组组长王嘉丽、设计组组长贺莹。 林凡点头后两人走进来。 “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第二个没用的秘书，也是你们市场部未来的总监，你们提前认识下，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报告。” 林凡手拿着笔指着阳旭。 “凭什么？我可没拿工资给你干活，再说你让我开商贸公司，又让建一家酒店，已经够累的，现在还给厂子市场部，对不起不干。”阳旭大叫。 王嘉丽、贺莹闻言心头大震。 阳旭整日来公司混吃混喝，她们都是知道的，一向稳重副厂长王乾和一毛不拔的杨依依，竟然一点意见都没有，整个工厂都议论纷纷，合着原来是自己人。 “阳老大好。”两人同时问候。 “别乱叫。”阳旭转头冷脸说道。 王嘉丽、贺莹有点尴尬。 林凡横了眼转头回来的阳旭，道：“他的确是你们老大，本来应该是后面产业整合才引你们认识，可是他非要做我二秘，占坑不拉，那只能不好意思提前了，他做不好的话麻烦二位向人事反应。” 王嘉丽两人不了解内情，只是木木点头。 “噢，你也斗不过那个辣椒，然后利用这事想开除我，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阳旭开心说道。 林凡只是想压压杨依依出口恶气，可没想搞坏市场部，他严肃着脸，道：“你敢乱来，我跟嫂子说你是出轨，被自己妹妹开除的。” 阳旭闻言面色大变。 林凡满意，询问王嘉丽大清早有什么事。 “这是我们听了厂长建议，组织联合市场调查小队，重新设计的产品，请厂长过目。”贺莹递上文件夹放桌上。 王嘉丽也递上文件夹，道：“这是调查小队出差费，您顺便看下。” 第七十二章 林家军总把头来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扫了一眼两份文件夹，然后朝阳旭，喊道：“愣着干什么？看啊。” 阳旭一脸不情愿拿走文件夹，坐在椅子上翻阅。 他先看产品计划书。 “裤子的样式不错，只是用料是不是偏贵，售价太贵客户不接受，太便宜的话该死的财务一定不批款，你们有考虑过吗？” 阳旭早知道林凡心思，毕竟林凡指定商贸经营范围是纺织设备，这些天一直加班加点研究纺织行业。 稍微了看眼就发现新品的问题。 面对他的询问，王嘉丽、贺莹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不是她们对价格不敏感，而是对杨依依还不够了解，在她们严厉物料成本只是增加三块钱，出厂价就算不变动，利润也不算薄。 “那还得麻烦你们，做市场售价方面调查，否则新品所需物料，绝对卡在财务那头，除非……” 阳旭说着顿住转头望向林凡。 林凡正在晚上昨晚加班的战略计划，感受到目光后头也不抬，道：“对不起，我只是工具人，财务我说了不算。” 他这话看似开玩笑，实际上是真心的。 前世有一次出差，就因拿公款，买两瓶高于市场价三块钱的水，被杨依依认为高价理由补充，罚了整整一百倍还全公司发布公告通知。 现在每一件新品增加三块钱成本，若是不能定好售价，他去跟杨依依谈，结局只会下不来台。 阳旭身为堂哥也是了解杨依依，听闻林凡的话，转头跟王嘉丽、贺莹，道：“麻烦两位了。” “好吧。”王嘉丽、贺莹一脸无奈点头。 阳旭接着放开第二份文件夹，扫了一眼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王嘉丽紧张询问：“老大，有什么问题？” “我们没乱花，每一笔都有发票。”贺莹说道。 “问题大了。” 阳旭合上文件夹，道：“为什么要扣减交通费、伙食费？” 王嘉丽说道：“厂长说财务那边卡得紧，再说工厂财务吃紧，现在可不能铺张浪费……” “出差交通费、伙食费是必要开支，吃不饱饭吃不好，让你们手下怎么有好心情做事，你们认为对项目有帮助吗？” 阳旭语气异常严肃。 王嘉丽、贺莹没想到是这回事，惊得张不开口。 阳旭这时把文件夹扔在桌上，朝林凡冷着脸说道：“对不起，你们厂子克扣差旅费，太黑暗了，干不了。” “少来。”林凡翻着眼皮，道：“你有本事跑去杨依依面前说这话。” 阳旭立马缩脖子。 杨依依只是对财务分毛必算，可不是在正常开支为难别人的人，特别是给员工提高待遇方面。 林凡要是干资本家行径剥削工人，杨依依第一个爆炸。 说起来是王嘉丽、贺莹会错他的意思，之前他只是提醒，每一笔花费都详细，并不是说以克扣差旅费。 “这就是请掌管市场部的原因，现在你可以大胆去找杨依依，核算酒店、商贸那块的财务，人事也可以扔给他。”林凡眯眼说道。 啪！ 阳旭鼓掌跳起来跑出门，大笑道：“哈哈哈……死八婆你威胁我，我让你天天加班累死你。” “文件拿走，跟着你们老大去，好好认识下杨依依。”林凡吩咐。 王嘉丽、贺莹各自拿走文件告辞。 林凡继续伏案做规划。 昨晚做的时候，阳旭还没加入公司，现在要做重新调整。 接下来两天，他刘根做了回人，履行第一秘书自责送饭，办公室有卫生间也有个休息室，他做到足不出户。 第三天早晨，总算完成规划书。 他把规划书锁在保险柜，准备给自己放假一天休息一下。 王乾找上门。 他一看对方脸色就知道又出事了，倒了杯热水坐下，道：“我知道你不是来请我吃饭的，说吧。” “这个，工厂这几天……陆续，陆续……离职六十多个人。”王乾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几天工人陆续离职，有些甚至半个月工资都不要，不告而别。 今天一大早又跑了二十来人。 王乾两人扛不住，杨依依在车间和工人们交心，王乾过来给汇报情况，他的心里很愧疚，无言面对林凡，说话都头低低的。 “不管对错都要勇敢面对，抬起头来。”林凡淡然说道。 王乾抬头弱弱道：“厂长，我……我真愧对您的期待。” “何来愧对？” 林凡失笑，道：“鸿运开高价挖人，又不是你们的错。” 王乾很惊讶，从进来他就提过员工离职的原因，而三天来林凡办公室都没离开过。 且他和杨依依，为不打搅林凡，还拜托刘根送饭。 刘根能送饭，是得以后厂子所有车子保养权的承诺，想提厂子员工事，那是另外价码，所以王乾非常肯定林凡不知道厂子发生什么。 “您怎么知道？”他问道。 “这很难猜吗？”林凡反问。 王乾无言。 林凡说道：“让人事主管过来，安抚工人的事你去做，他们要走不要留。” 见林凡似乎有其他决断，王乾提着心缓缓落下转身离开。 五分钟后杨依依走进来。 林凡一见杨依依眼镜下黑眼圈，还有头发乱糟糟，顿时来气，怒道：“王乾人身体脂肪多，短时间通宵挡得住，你一瘦不拉几的，学人通宵，疯了吗？” “市场部的人已为新品物料，找到合作伙伴，人事却在这时出事，新品上市可是有规定时间，耽搁一天损耗好几万，耽误不起啊。” 杨依依很无助，语气完全没有往日的自信。 这事林凡接下挑战时就预料到了，之所以不提就是锻炼王乾等人，但当王乾、杨依依出现他面前，他是如此心疼。 不用说，阳旭、王嘉丽、贺莹情况也差不多。 他不免心中懊悔，自问自己做对了吗？ “林凡，你个大头鬼，赶紧出关！”阳旭咆哮着冲进办公室，身后跟着王嘉丽、贺莹。 果然，王嘉丽、贺莹面貌很是疲惫，身上衣服都有污染斑点。 阳旭最严重，整个人就是一个乞丐，要知道就算是林凡，都觉得阳旭帅，可见这几天怎么糟蹋自己。 不过阳旭只是表面乱，精神可是亢奋得不行，喊声跟肩膀扛着大喇叭。 “出大事了，你还看着我笑那么恶心。”阳旭上前挤开自己妹妹大吼。 “至少这货不是。”林凡心里有点安慰的感觉，其他人让人心疼，阳旭使劲操练没关系。 第七十三章人和人是不同的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前世千锤百炼记忆在手，是林凡最大的财富。 他在得知董子谊成为‘金陵鸿运服饰’实际老板，心里早已对接下里发生什么事儿有数，所以众人慌得要死的事，在他看来不过平常。 他稳坐自己的老板椅，不理阳旭的叫吼，望着疲惫的王乾，道：“等下我跟吴总打个电话，你去宇峰设备进修一个月，把放置机械原理搞明白，顺便把我们需求向宇峰设备提出，优化设备。” “一车间、三车间主任可是最先离职，中高层管理缺位，你让我去进修，这不好吧。”王乾是不同意的。 其他几人也纷纷表达自己意见，王乾身为副厂长，在工人缺失时，不在工厂稳定大局，反而外出实在说不过去。 “放心小事而已。”林凡说道。 众人见他胸有成竹也就暂时压下急躁。 “杨总监麻烦登下你发下人事命令，吴昊成为新车间主任。”林凡吩咐。 杨依依点头道：“好。” “然后销售组和设计组，组员离职最少，不影响新品进度，应保持好状态，给组员的待遇福利要做好，别让最辛苦的他们，结果得到最少。麻烦两位主管得多加照应下自己的组员，明白吗？” 林凡那平淡的面色和语气，给了王嘉丽、贺莹一剂强心剂，两人大声道：“好的厂长。” “阳旭，身为市场部总监，你必须跟紧市场部各组组长提交需求，跟生产部、仓库、财务、人事等协调，帮助自己部门运转流畅。” 林凡继续发布工作工作要求。 在工作方面，阳旭可不是严谨得很，所以很认真的恢复：“林厂长放心，我的组员绝不会在不该有的地方犯错。” 林凡满意点头，道：“杨主管，麻烦你抽出人事部几个同事一起，下午我们去招兵买马。” “林厂长，恕我直言，鸿运服饰针对我们挖走熟练工人，现如今同行各个严加防范，我们想挖人不容易，就算侥幸有漏网之鱼，代价也不小。”杨依依提出担忧。 “你照办，等下路上说。”林凡说道。 杨依依还是不放心，王嘉丽凑上前小声告知之前自己的经历，跟之前拉着自己跑市场一个兴致，林凡这是有意培养人事部。 杨依依这才没继续提出自己的意见。 “行了，好好休息下然后工作去。”林凡挥手。 众人带着踏实离开。 因有了林凡的安排，人事命令一下来，吴豪迅速组织余下工人，暂停一、三车间，统一汇聚在有新设备的二号车间，混乱局面没在延烧。 林凡吃完早饭，来到保安室找队长刘根。 “小伙子，真有两把刷子啊。”刘根笑眯眯的说道。 “果然，刘队长真不愧是老江湖，小辈们都乱作一团，您这里稳如泰山，我甚是心安。”林凡眯眼说道。 刘根斜眼道：“厂长教导得好。” “那里，若非刘队长在，我没法安心安排手下们做事。”林凡继续‘阴阳怪气’。 刘根先受不了，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面上，骂道：“真是只小狐狸，蹲在房间三天不出门，都知道老头做了什么。” 林凡不上钩，就不解释怎么知道刘根手里，有此番‘离职潮’内奸名单，嘿嘿笑着翻文件。 只是看了眼，林凡就暗自感叹。 刘根不愧是情报老手，上面三十个人员名单，打勾的是离职，打岔是还潜伏工厂，做了什么都用红笔一条条的名列出来。 此时，他盯着一个叫吴翠花名字蹙眉：“隐藏够深，一个食堂洗菜阿姨竟是内奸扛把子。” “你翻第二页看看。”刘根说道。 林凡闻言便翻动纸张。 第二页刘根对还没离职的十个‘内奸’，身份背景做了详细调查，以及最近跟什么人接触都有记录。 其中吴翠花，为厂长前老板王建设竞争对手的秘书，真名叫吴梨花，曾经在鸿运服饰当过人事主管，后来被耀辉服装挖走潜入东富，王建设也不是凡人，发现让其做两面间谍。 最近刘和跟王建设有接触，然后刘和和吴翠花牵上线，连手发动这次离职潮。 此时。 灵江菜市场原建村小笼包店里，刘和和吴翠花见面。 刘和听到东富服装厂，在林凡‘出关’后，迅速摆脱混乱局面，眉头拧紧。 “刘厂长，那小子不一般，我还听说，他让王乾去宇峰设备进修一个月，这两天就要出发。”吴翠花补充。 “好小子，这是无声宣战，压根不把我放在眼里！”刘和冷笑。 吴翠花问道：“那接下来……” “暂时别动，也让你的人员最近安份点，别让他们发现你们。”刘和迅速做出安排。 吴翠花点点头。 两人就关于后面如何联系，进行商讨，完全不知内奸名单被刘根拔了底朝天。 东富厂保安队长办公室。 林凡合上文件，道：“好家伙，一个小厂子演成军阀谍战剧。” “那你打算今天把地鼠们都揪出来吗？”刘根试探道。 “不，现在揪出来就没意思了，十个人中四个生产一线、四个混市场部、一个人事部、一个在食堂，除了食堂，其他都能对生产销售进行有效干扰，拿来给吴豪他们练手最适合不过。” 林凡说着顿了下，目光闪过一丝厉光：“我更担心的是，接下来他们肯定会避免身份暴露，老实不搞事，吴豪他们得不到有效训练。对此刘队长有什么建议？” 刘根闻听林凡分析，心里直呼好家伙，一场引发全厂混乱，中高层都扛不住的风波，在林凡眼里没有任何威胁，内奸还是他培训属下的棋子。 老头子毫不怀疑，林凡若是跟自己同龄，一定会是个优秀的地下党员。 “干啥不说话呢？”林凡喊道。 刘根回神过来，道：“你个狡猾的小狐狸，自己心中都有想法了，还问我做什么？” “看来你是猜到了，那么我就不费口舌了，今天我要带杨依依去招兵买马，之后还有其他事，厂子就拜托您了。”林凡说道。 刘根伸出手无声要好处。 林凡气得牙齿嘎嘣作响，“你可是有‘第一秘书’头衔在，就算不拿工资的，至少也要干点事儿，好意思要好处。” 第七十四章谁才是爷爷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呵斥不起作用，刘根保持伸手动作不语。 林凡没办法，只能说道：“将来厂子利润增加，我每年提取部分资金，交由您捐赠给需要帮助的人。” 刘根迅速收手从抽屉拿出笔、白纸、红印。 刘根还预判了林凡的行动，纸张上写明，利润百分之一作为慈善捐款。 好家伙！ 林凡算是明白，刘根这‘懒货’为什么那积极调查内奸背景，还那么爽快交出来，合着在这等着他呢。 生气归生气，他还不得不签下字据，谁让他的‘林家军’，目前都雏鸟，应付个小离职潮都把自己熬成熊猫，指望他们在自己不在厂子，能应付董子谊后续招，还不如买彩票中头奖几率大。 “谢谢林老板。”刘根在林凡按下红手印后笑道。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林凡哼着少先队队歌离开保安队长室。 小时候，林凡比王乾晚带红领巾，第二批参加少先队员，大人们故意刺激，希望他能不调皮捣蛋，所以每当郁闷时，他就唱少先队队歌。 前世就算是四五十岁他都保持习惯。 哈哈哈…… 刘根开怀大笑，这些日子林凡的种种表现，让他怀疑谁才是‘爷爷’，所以比起‘慈善’什么的，让林凡吃一次真正的瘪，他觉得比较有意义。 一曲罢，林凡心情许多，走向办公大楼，内奸名单他带也过来了。 他去自己办公室，顺便叫上杨依依。 “好啊，我就说这位大妈也热情过头，天天没事干就往员工宿舍钻，人生病他照顾嘘寒问热，人家里出点事，她鞍前马后找关系纾解困难，原来是内奸扛把子。” 杨依依盯着吴翠花的档案，那眼神都喷出火来，更让她愤怒的是，自己人事部吴小波竟也是内奸，还是吴翠花外甥。 杨依依越想越生气当即转身。 “站住！”林凡 “厂长，身为人事部主管，我没有做好员工档案，得负全责……”杨依依表情生气又委屈。 “不止吧。”林凡似笑非笑。 杨依依愣住了。 她确实不止是因为内奸的事生气，主要是组员吴小波。 这人跟她杨依依同龄，虽学历不是很高，但会来事跟同事相处不错，她还打算重点培养，将来时间合适，就跟林凡请求升职人事部副主管。 没想到吴小波竟是内奸，做事都别有目的，她觉得尊严被践踏了。 “您看出来啊。”她回神说道。 “内奸的事不是你的错，其他人都是吴翠花最近发展起来，你接受人事工作不过一个月，期间还处理仓库罢工的事，所以有点疏忽也是可接受范围。” 林凡并不正面回答杨依依，接着说道：“让你看名单是希望，往后我不在厂子，你要配合我的第一秘书行动，让阳旭、王乾、吴豪、王嘉丽、贺莹几人，在突发情况能有效组织工作。” 林凡还有一个原因没说，杨依依从小熟读谋略书籍，如果能在老狐狸刘根培养下，把理论转为实践，那将来可是大有裨益。 最重要的是，提前曝光吴小波的身份，省得成为杨依依心中拔不掉的刺。 此时的杨依依不明白林凡的苦心，只当布局就不再坚持处理内奸。 “没事的话，去挑选好同事，吃完午饭我们就出发。”林凡摆手。 杨依依离开。 “老狐狸，你吃我那么多，总该吐出点什么，杨依依要是教不好，我不给你养老。”林凡对空气恶狠狠的说道。 吃完午饭，林凡带着杨依依和两个人事部组员，亲自开车前往隔壁徽省。 说是隔壁省，其实并不远。 灵江区往西南三十公里诗城市，是著名的炼钢大市，最近有一家做配套的公营性厂子破产清算，好几百号工人下岗。 有门道做起小本买卖，没条件背起包前往武进等地打工，更多是人不上不下，天天在工厂外转悠，或呆在工厂分配的住所得过且过。 前世林凡一个员工就是这批工人的子女，有一次交心讲述父母同时那段时间过往，他家为接济工人，日子过得那个紧巴巴，林凡印象深刻，这批人就是他的目标。 路上他只是简单介绍情况，并没说明怎么知道。 杨依依三人半信半疑。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厂子附近，远远就看到厂子围墙外，蹲着十几个抽烟的男人，不远处大门外，还有人在晃悠，男女都有。 “神了。” 前后座杨依依三人视线盯着刘峰，异口同声。 林凡神情淡然，把车子停稳后，让三人下车自己到后备箱，搬出简易的桌椅子在车侧摆好。 按照前世经验，他让术法极好的刘根，用红纸写了一张招聘广告，用木杆支起放在桌椅侧边。 杨依依三人事先不知道，好奇围着招聘广告。 “厂长，没想到您那么厉害，我看着都心动。” “是的，食宿全包、工资各个岗位不同，一线生产计价多劳多得，六百至一千不等，副厂长工资也才一千，而我们人事的最多五百。” 两个人事组员盯招聘广告，真心想下一线生产组。 杨依依却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老大，您怎么了？”一个女员工问道。 杨依依扭头对正在搭着椅子的林凡，道：“厂长，为什么没有三险一金基本保障，难道一线生产不是人？” 两个人事员工这才意思道问题所在，也向林凡投去目光。 林凡早知道杨依依会这样问，放好椅子让三人坐下，三人听话坐下后，他隔着桌子面对三人，道：“私营和公营企业不同，我们没有大腿可以依靠，任务是成本最小化，利润最大化，才能持续扩大经营。” “一线生产流动性强，我们想给三险一金他们还不乐意，他们更在意到手实际工资，这段时间工厂离职潮你们也看到了不是吗？” 林凡最后反问。 杨依依几人陷入沉默。 东富前老板王建设，人是混蛋飘了点，但有一点林凡都佩服，王建设给每一个员工都办理三险一金，虽然是最低档。 但这没用，一群工人在刘和安插内奸许诺下，只是多区区一百块钱，还承诺不‘克扣’强交三险一金，结果大部分离职手续都不办直接跑。 第七十五章培训员工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知道员工需求，并灵活实施以及调整规章制度，适合时代发展，便是你们的责任。”林凡适时抛出核心观点。 杨依依三人起身跟林凡鞠躬，异口同声道：“受教了。” “开始吧。”林凡满意点头走到一边，朝远处供人们吆喝：“金陵东富服装厂招聘熟练工人、各类岗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杨依依三人坐回椅子，取出入职表、笔记本等。 现在，能围着倒闭大门紧关的工厂，而不是跟其他人一样找其他活路，都是已在原厂‘磨练’失去活性，对于外界感应是麻木的人。 所以对林凡的吆喝，甚至抬头看一眼都不想。 杨依依三人没见过，所以很不不解。 林凡不等询问，继续吆喝：“今日不工作，明天孩儿饿肚子，妻子人家炕头上……” 林凡哼曲当地的调儿。 总算有几个工人有反应，都是结婚的早，孩子多好几个的那种，年纪在四十五岁上下，面色黝黑身材干瘦，走到林凡他们面前十多步就不在往前，跟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眼神闪闪躲躲。 “我去找他们过来。”杨依依很是心疼站起来，其他两人也站起来。 “坐下。”林凡严厉喝止。 杨依依三人表示不解。 林凡也不解释。 他同情几个工人，但更明白几人要的不是怜悯也不是鼓励。 他走到招聘广告边上，手指着从第一行开始念，“东富服装厂，位于金陵灵江市级开发技术区，成立于1987年，主营男女服饰，如今经由香江商人郭同成投资，于今日……” 林凡前面念声音小，读到所需要的岗位人员、要求时尽量提高音量，还富含高亢的感情。 几米外五个工人默默的听着，当听到一线生产工人，没有硬性要求，只要半个月培训就能上岗，厂子提供食宿，那死气沉沉的眼睛亮起来。 人到中年，最怕是下岗，而没有被需求到处碰壁的情况。 这几个工人就是如此，钢城如今处处是关闭厂子，几人找了好几个厂子都没人要他们，其他岗位他们不会，也不要年纪大的，家里几个孩子张口等着吃喝，老婆天天以泪洗面，几人自信心渐渐被消磨掉，甚至想到死。 这时候林凡的话，就是救命稻草，是那暴风雨中指引灯塔，几个工人内心渐渐火热起来。 有个秃头男人最先迈出一步走前，道：“工资能保证按时发放吗？” 杨依依立马肯定道：“能，每月10号准时发放，遇到周末提早不赶晚。” “能提前预支吗？不多只要一百，我家里三个孩子等着吃饭。”男人扭捏的问道。 杨依依不敢做主看向林凡。 林凡用眼神示意，一切由杨依依做主。 杨依依受到鼓励，把入职表和笔摆向男人，道：“填下入职申请表，当场发放二十块，入厂第二天八十块，可以打到你存折上也可以领现金。” 男人一喜，立马坐下准备好的椅子，拿起笔填写。 旁边林凡也是欣喜不已，他本以为还得暗示处理方式，没想到杨依依自己就想到办法，看来刚刚自己喊话时，有在认真思考。 对比起来，其他两个组员，现在就有点慌张。 男人填好表忐忑的递给杨依依。 杨依依扫了一眼，便从身上取出两张十块交给男人，道：“行李准备好，等下公司包车带你走。” 男人下岗三个月第一次摸到钱，激动不能自己，根本不回答。 原地几个工人见状，立马大胆上前。 杨依依按照第一个的模式，带着两个组员办理。 有了第一批带头示范，那边麻木的工人开始动了。 林凡见状开车从驾驶座拿出公文包，把早已准备好几百块十块的零钱，教给杨依依。 杨依依虽早已习惯林凡未卜先知，但见到一沓整整齐齐的十块钱，还是震撼得不了，早上林凡找她预支的是整数五百块，原来是为了此时。 “我要应聘生产员。” “我可以包装，之前就是做包装的。” “……” 更多人涌来，打断了杨依依思绪，她火速带着两位组员投入工作。 杨依依不愧林凡寄予厚望，面对数十人连珠炮发问题，回答得井井有条，顺带着把两个组员带动起来。 三个小时后，招聘各类岗位人员八十个，距离这几天厂子离职的工人少百分之二十多，但已然相当了不得成绩。 而且杨依依预估，后面会有人自发前往工厂应聘，只要他们把承诺做到，工人们会替他们宣传。 林凡竖起拇指头，道：“人事部交给你们我放心。” 杨依依三人顿时脸红。 “厂长才厉害，一切早都预料到了。”女组员说道。 杨依依和男组员点头。 销售组王嘉丽的事迹，在人事部可是人人皆知，都佩服林凡的眼力，所以这次离职潮人事部和销售组，是唯一没有人离职。 没想到今日又见识到，林凡在人事方面未卜先知，内心的佩服蹭蹭上涨，火箭都不足以形容。 “以后公司发展还得靠你们，需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是合理，公司都不会拒绝。”林凡抓住机会勉励。 杨依依不说了，早跟定林凡，其他两个人事组员此时暗自发誓，跟紧老板发大财。 下午五点，刘根按照林凡定下的时间，带着八辆大巴车过来。 跟车来的有副厂长王乾、车间主任吴豪，两人来到路上还忐忑，同行可都看着，怕空车来空车去要被笑话。 当远远看着八十人，大包小包拍好队，惊得说不出话来。 车子停稳后，林凡发号让队伍跟家人道别后有序上车。 三十几公里，在交通不便的九五年，还算有点远，所以送行家属们大多哭了，场面很是感人。 “今日离别是为我们将来能过得更好，我保证叔叔阿姨健健康康去，带着比之前好的待遇，平平安安的回来，……” 林凡踩在桌上慷慨激昂的说着。 众人虽还是哭，但带了一份希望。 “跟他做了十八年的兄弟，惭愧，今天才知道他这样的人。”王乾骄傲感叹。 吴豪望着林凡，说道：“其实我是为了小浩才过来厂子的。不得不说，我舅说得没错，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第七十六章驶向希望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八辆车子，浩浩荡荡在桑塔纳带领下，晚上七点进入东富服装厂。 专向工业电组的存在，让厂子比起黑乎乎的外面，简直可以说白天了。 人事部八个组员，副厂长王乾、车间主任吴豪，带着新员工安排住宿。 林凡回到自己办公室，为明天出差的事做准备。 与此同时，在金陵鸿运服饰厂长办公室，刘和坐在位置上，面前站着副厂长柳众合、人事专员等中高层员工。 “饭桶，那小子那么大的动作你们都没人发现，得等到内部传出消息我才知道，你们好意思拿工资吗？”刘和大发脾气。 众人暗搓搓看想柳众合。 柳众合没办法硬着头皮，道：“厂长这事儿我们确实不周到，但也是有原因，林凡那小子中午开着车子在外面那条土路上飙，后面他的一号秘书在骂，让我们以为又是以前争夺车使用权的烂事，大伙就放松了警惕。” “滚蛋，那老头要是不肯让步，你觉得那小子有能力抢到车子？”刘和身为刘根养子，可清楚老头某些方面的凶残。 柳众合等人低头不敢回话。 “以后那小子的事你们不用负责，我让别人盯着。”刘和说道。 柳众合以为自己被开除，吓得求饶。 “滚蛋，干你们分内事去。”刘和嫌弃喝骂。 说起来人有时候就是贱。 柳众合等人发现不是被开除，竟然分外感激，一堆马屁话送上，等刘和面色缓和才离开办公室。 等人离开后，柳众合拿起话筒给董子谊打去电话，口吻和刚柳众合拍他马屁一个样子，点哈腰汇报目前情况，隐瞒刘峰招了整整八辆大巴工人，只说招一辆大巴还坐不满。 那头董子谊不明真相，只是告知多注意，还顺带鼓励一番就挂掉电话。 刘和可不蠢，谎言总有搓破一天，立马拿起电话给两个保镖打电话，邀请对方去灵江饭店。 厂子这头。 林凡已在办公室藤椅躺下。 这几天为了规划未来事业，他可是没好好休息，一躺下就呼呼大睡，再张开眼已是早上八点，整整睡了十一个小时。 他伸伸懒腰，精神抖擞起来。 刘根又不敲门直接推门进来，林凡见状眉头抖着，不过很快笑起来，刘根身后跟着小浩好友其养父母，那对卖水果的夫妻。 “小浩哥，总算把你盼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亲自去抓你了。”他笑着迎上去。 小浩的智商着实不高，只是傻笑着，但竟主动迎上和林凡抱在一起。 卖水果的夫妻，再次感到惊奇。 刘根瘪瘪嘴离开办公室，来时不敲门离开还是有关门。 抱了一会儿，林凡松开小浩，跟卖水果的夫妻道：“叔叔阿姨早上好，来来请坐。” “刚小吴带我们了解工厂，林厂长真是厉害，小吴一路上赞不绝口。”男人坐下后说道。 女人也跟着点头附和。 “哪里哪里。”林凡客气请三人吃茶。 夫妻两人喝茶边说了些客套话，接着男人话锋一转，道：“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男人后面说不出来，女人紧张撺着手。 林凡通过夫妻讲述和吴豪逛厂子的事，心里有个大概，也不点破，微笑道：“您叔叔阿姨有什么事尽管说。” 夫妻还是说不出来，还是一路上两人商量被小浩听到，直接替他们说了。 “弟弟，妈妈爸爸想吃饭。”小浩说道。 “你孩子胡说什么。”女人呵斥。 小浩眼泪立马在眼眶打转。 林凡心里对小浩说不出来的特殊感觉，见不得小浩委屈，立马搂住肩膀手轻轻拍着安抚，并直接跟坐在对面的夫妻摊牌：“叔叔阿姨想接受经营食堂是不是。” 夫妻两人面色惊异。 之前吴豪把林凡形容成神人下凡，他们还不信，而今当面得到证实，那震撼是此生第一次。 “是，是的，不知道林厂长需要多少入场费？”男人是见过市面的，在吴豪说起食堂事就有意向，苦于囊中羞涩，所以夫妻才会那么扭捏。 “正好负责食堂承包商最近也离开，我爸妈叔叔阿姨暂代，他们也不专业，我还头疼怎么办，叔叔阿姨来得正是时候。”林凡说道。 夫妻两人疑惑，不要入场费他们可是第一时间听说。 “我只有一个要求，餐费补贴可商量，只希望用料不能克扣，肉、菜得足够新鲜。”林凡严肃提出自己的要求。 夫妻当即严肃承诺，自己认识灵江市场批发商，保证用料安全，林凡这才满意。 细节问题，林凡让夫妻两人，去跟财务兼人事主管杨依依商谈。 送走两人后，他带着小浩去食堂吃了早餐，返回办公室叫来阳旭、王嘉丽。 “阳总监，王组长，你们把手头上的事交给副厂长暂管，我们一起去羊城出差。”他说道。 王嘉丽没意见。 阳旭当即不干，道：“准没好事，你带其他人去吧。” “羊城跟香江可不远，你确定不去？”林凡立马威胁。 要知道，最初阳旭是把林凡当成岳父母派来的奸细，现在虽澄清了，但还是认为林凡跟自己老婆有联系，当即表示服从安排。 等两人安排好工作，已是中午了。 林凡在食堂吃了饭后才出发，小浩非要跟着，林凡就带着。 刘根把他们送到火车站。 而今距离四通八达的高铁时代，还有整整二十年，金陵距离羊城可不短，林凡为小浩特意订了卧铺，还准备好都吃喝的。 嘟嘟！ 火车发出轰鸣正式向南出发。 “弟弟，你看好好玩。”小浩指着窗外飞驰倒退的环境拍手喊道。 林凡播着橘子递给小浩，道：“对啊，好好玩。” 阳旭见状郁闷道：“偏心！” “你要是跟小浩哥哥一样，我对你更好。”林凡转头驳斥。 阳旭立马没意见，毕竟谁相当傻子。 一旁的王嘉丽，一直没什么表现，此时心里疑惑更深。 林凡可是把很多事甩给阳旭干，而小浩不仅认识不久，智商还就五六岁，林凡都快当祖宗供着了，实在不可理解。 但这事林凡不解释，她也不好问。 第七十七章沿途风景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火车带着四人不一的心思驶离金陵，冲向林凡寄予厚望的南方羊城。 上午十一点火车进入宣城站，有半小时停留时间，林凡便让其他人照顾小浩，自己下车按照前世记忆，出去买吃的。 林凡刚走，小浩上铺的王嘉丽，想到公司的事很烦躁，让阳旭从上铺下来照顾小浩出去透透气。 阳旭别看有两个娃了，但有时候还是很幼稚，面对智商只有五岁左右的小浩，真无从下手，坐在在林凡床位和小浩隔空干瞪眼。 他好奇林凡为什么特别对待小浩，眼珠子一转，起身从自己随身带着的背包，取出纸笔。 小浩顿时火眼睛一亮。 阳旭心想就知道是‘小朋友’，喜欢涂涂画画，他把纸笔放在小桌子上推向小浩。 小浩有些犹豫。 “你弟弟说让我给你的。”阳旭聪明的搬出林凡。 小浩立马开心移到桌子前，但拿起笔却没有其他动作。 “你弟弟说随便画没关系。”阳旭说道。 小浩便开心下笔。 “浩哥，你弟弟为什么那么喜欢你？”阳旭抓住机会询问。 “妈妈说浩浩乖，弟弟喜欢乖的。”火车开出离开金陵三个半小时，小浩第一次和林凡以外的人说话。 阳旭闻听后眉头狂抖，心想林凡因乖就对人好，简直是胡扯，自己够‘乖’了，林凡交代的事儿都照做，怎么没被特殊照顾。 表面带着微笑，又道：“弟弟有跟你说过什么跟爸爸妈妈不一样的话吗？” “没有哦，弟弟很乖的。”小浩回道。 接下来十分钟，阳旭各种询问，都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很失望躺倒。 火车开动前，林凡提着锅贴包、麻辣粉丝、浇头面、春卷、水馅包等当地美食上来，还有一些香蕉、苹果。 阳旭问道味道蹭的做起来，道：“自从不能抽烟，我嘴巴淡得出鸟，赶紧拿过来。” 林凡白了眼径直走到桌前，问道：“小浩哥哥，你画什么呢？” 小浩停笔拿起纸张炫耀般的递给林凡，道：“弟弟自己看喔。” 林凡左右手都是袋子没手接，只能低头看。 火车这时候发动，光线从窗户照射进来正好打在纸张上，林凡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感到一根高高耸立黑东西，当是烟囱，就微笑道：“小浩哥哥画得真棒，来弟弟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咱们一起吃。” “我可太日……我太饿了，林老大您赶紧行行好吧。”对面床位上阳旭吃醋表情很夸张，被林凡一个瞪眼，吓得话硬生生的改了。 小浩是很听林凡的话，用嘴吹掉桌上的橡皮屑。 林凡把东西放桌上，拿出装浇头面一次性饭盒，帮小浩打开，还嘱咐注意不要被烫到。 阳旭瘪嘴自己拿麻辣粉丝。 这时王嘉丽从过道走进来。 林凡闻听脚步转头，眯眼笑道：“我还以为王组织忍不住，上返程的火车了呢。” 王嘉丽尴尬道：“您看出来了啊。” “谁看不出来，躺在床铺三小时一动不动的……” “吃你的。” 林凡转头喝住阳旭，而后继续朝王嘉丽道：“要相信同事。” “可是厂长，最近厂子才发生离职潮，这会儿人心浮动，销售部任务有很重，我我……” “你觉得刘根怎么样？”林凡不等王嘉丽说完插嘴问道。 王嘉丽蹙眉沉默好一会儿，道：“厂子里唯一让厂长无可奈何的人，同事们私下猜测他就是香江商人郭同成。” “不是，但也差不多，有他在谁也闹不起来。”林凡表面神色淡然，实则内心疼得要死，为了请刘根出手，代价可是不小。 最重要是一点是。 前几天，郭同成得知董子谊北上做的事，主动寄来新合同，把自己的股份调低到百分之五，刘根以监测内奸为由跟着自己看了，所以狮子大开口要全厂利润，而不是他持有的股份分红。 百分之一啊。 对于一家起步阶段的厂子，真是要命了。 当然也不完全是亏就是了，刘根的身份在哪儿摆着，鸿运想搞事只能用市场手段，用那些见不得光的，嘿嘿，就有戏看了。 “弟弟，你怎么了？”小浩见林凡不吃就发出询问。 阳旭回道：“你弟弟不知道又在算什么坏事儿。” 林凡回头怼了阳旭一眼，转向小浩时面带微笑，道：“小浩哥哥，请姐姐一次吃吧。” 小浩听话的邀请，王嘉丽暂时放下公司的事。 美食向来是人类沟通的桥梁。 四人边吃边谈，气氛越来越融洽，当然主要是小浩和林凡三人。 晚上九点多，火车到达门祁站，林凡整了些泡面给几人当夜宵，吃完后各自进入梦乡。 阳旭和王嘉丽鼾声交相呼应。 临近半夜，火车即将进入景德站，列车员在走道上提醒有下车的同志请提前准备。 王嘉丽下铺睡觉的小浩突然张开眼睛起身，随着列车员离开的步伐移动。 火车在即将发动前往下一站五分钟前，林凡突然张开眼睛，此时距离小浩离开已过去二十五分钟，火车到站二十分钟，小浩床上空空如也。 “小浩！”林凡惊叫坐起。 阳旭和王嘉丽被惊醒，迷迷糊糊询问怎么回事。 林凡不作答，下床穿上鞋子往外冲，碰巧遇到列车员，他急忙形容小浩的样子，询问是否见过。 恰巧列车员，是之前提醒这节车厢乘客下车的那是个，还真看过小浩下站。 林凡一听顿时肝火烧起，迅速折返车厢，告诉两个同伴小浩走丢了。 阳旭和王嘉丽正好下床，还不没完全清醒，一听小浩不见顿时打了个激灵。 “别着急，收拾行李一起下车去找。”阳旭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看出林凡六神无主，赶紧出言安抚，并和王嘉丽收拾行李。 三人赶在火车离站前一分钟下车。 此时已是半夜，车站一片黑乎乎，想找个人谈何容易，何况还是一个智力只有五岁的人。 “这样，嘉丽姐你个厂长一起，我把行李寄存后再去找，不管如何我们六点来站点一号大门集合。” 林凡已无法理智思考，还是阳旭做出决定。 王嘉丽同意阳旭的方案，把比较重的行李丢给阳旭，隔着林凡一起先行离开站点。 第七十八章弱小的林凡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前世只有一次出差在景德市短暂停留过，不熟悉现在又是大半夜，结果跟王嘉丽在火车站外居民区原地绕一个晚上。 另外一头，阳旭曾经来玩耍过，熟悉程度也就好些许，走出火车站范围进入市中心，结果也是毫无收获。 六点多三人在火车站一号大门碰面。 林凡打从昨晚半夜后，心脏就是有根针一直扎着，他慌、疼着，几乎要昏厥过去。 今早若不是王嘉丽强行拉过来，他就要一头扎入陌生地方乱窜去。 显然他依旧无法胜任抉择，还是阳旭出面。 “人是铁饭是钢，吃完才有力气找人。”阳旭说道。 王嘉丽同意。 两人强拉着林凡走进一家早餐店，要了三碗粉丝，还有些许豆浆肉包和油条。 “怎么办、怎么办……”林凡看一眼食物都不，坐在椅子上不断念叨着。 “不管如何，您先填饱肚子，我们一起去找，肯定找得到，相信我。”王嘉丽柔声安抚，把豆浆推倒林凡身前。 “吃，不然饿到了，到时候小浩见不到你怎么办？” 阳旭安抚态度就粗暴了点，但是说到重点，林凡乖乖喝豆浆。 “原来厂长也不是事事都强啊。”王嘉丽把油条递给林凡边感叹。 阳旭点点头，嘴里塞着油条边道：“他娘的，跟个老狐狸一样，让人都忘记还是个臭小鬼。”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之前阳旭两人心里对林凡其实更多的是敬畏，特别是王嘉丽，对‘亲近’有着近乎本能的疏离。 而今见到林凡也会慌张、恐惧、绝望等等负面情绪，才明白林凡也是人，也有弱点，有被需要的时候。 他们对林凡情感靠近了点，当作自己人，而不仅仅是合作伙伴、上司。 吃完早饭后，三人不再分开而是一起行动，边走边问当地人是否看过小浩。 走了大半个城区，都没找着人，半途有个耳背的老大爷提议，画一张画像比较有效率。 “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您叔叔。”阳旭激动朝大爷额头吧唧一口，把大爷整懵了。 他也不管，转身手在林凡口袋里乱掏，最终林凡裤子后面口袋里找到折叠起来的纸张。 纸张摊开，是昨天小浩的作画，被林凡妥善收起来。 画上并非是林凡的认为的烟囱，而是一个纪念碑。 “这不是在城西钢铁厂附近。”老大爷凑过来说道，本地口音浓厚但还是能听出来意思。 林凡回过神来，抓起老大爷的手道：“叔叔，能告诉我具体位置吗？” 老大爷着实被林凡的动作语气吓到。 “臭小鬼冷静点。”阳旭赶紧拉开林凡，让王嘉丽按住，自己拿着图画询问详细地址。 得到有效信息后，阳旭叫上一辆面包车，和不正常的林凡、王嘉丽赶往城西。 城西是景德市有名的工业区，不过随着时代发展，特别是改开后这几年，厂子一家接着一家倒闭，而今一派凋零，周围居民区都是老人小孩。 此时大清早，纪念碑前有不少老人在晨练，失踪一晚上小浩在广场边缘转悠，整个人衣服脏兮兮的，神情很是疲惫，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 “看，好像有个傻子。”有个小年轻从树林转出来喊道。 小年轻身后又钻出来三个。 这些人是这个时代特色，早早辍学，也不工作整日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几个人嘴里咬着烟，看着小浩几秒眼神一对视立马走上前。 “兄弟，一起耍不？”最先发现小浩的小年轻说道。 “爸爸妈妈……”小浩没理会，望着小树林喃喃自语。 “他妈的还真是傻的，也不知人家要不要。”小年轻嘀咕。 “多少是个钱，不嫌弃。”另外一个说道。 其他三个纷纷点头。 他们打算把小浩卖给煤矿厂，换几个零钱玩耍。 在确认小浩是真傻后，几人移动把小浩围住，而后同时扑向小浩按到。 “爸爸妈妈……弟弟，弟弟你在哪儿。”小浩哭着大叫着。 地方比较边缘，那些晨练的老人放着激昂的红歌，没听到叫声，还被纪念碑基台给遮住视线，也看不到情况。 没人来救小浩。 但似乎老天爷真的爱傻人，北边刚下面包车自己跑进纪念碑广场的林凡，似乎受到怎么感应，猛的直冲向小浩所在地。 “等下啊。”付钱的阳旭见状，零钱都不找了，后发先至越过王嘉丽狂追向林凡。 他们着急从晨练的老人面前跑过，立马引起了老人们注意。 十多秒后，林凡绕过纪念碑，同时听到小浩哭声，和看到几个小年轻压着小浩走向小树林，那是冲冠眦裂，双腿如长翅膀，嘴里大吼：“给老子放手！” 他的声音如响雷，不禁引起小年轻的回头，也让本就注意他们行动的老人们听到。 后面王嘉丽有不好的猜测，就哭着请求老人们帮忙。 刚改开的时代，那是民风淳朴热情夹着彪悍，十几个工厂退休的老人，在一个健硕的老人吆喝中，齐齐跟着王嘉丽脚步。 这头小年轻见是个小孩，完全不放在眼里，即使三秒后阳旭也跑来，在六个人心中顶多是个高一点的小白脸。 这时，林凡耳朵、心里、眼中只有受委屈的小浩，对外界失去判断，跟一头发疯的奶狗冲进饿狼中。 他刚动手，就被一个胖胖的小年轻一手轻松推倒。 哈哈哈…… 几个小年轻发出嘲笑。 “我日，敢欺负我大哥。” 阳旭见林凡被推倒在地，也失去理智扑上去，结果没区别，还很倒霉一屁股坐在碎石上，疼得惊天惨叫。 “把两弱鸡一起抓起来，应该能赚个好价。”有个人说道。 其他人纷纷同意，有人搜寻周围找绳索。 “又是这群小王八羔子。” “日了，还敢来。” “……” 林凡两人跑来的方向，老人们跟随王嘉丽出现，见小年轻抓着一个年轻人，还有两个倒地，那脸色叫一个难看。 面对气势汹汹的十几个老人们，小年轻们当机立断，抓着小浩扔下林凡两人钻入小树林。 林凡见此情况，嘴里嘶吼着，猛然从地上跳起来也树林。 第七十九章缘分让我们彼此靠近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老人们可凶猛了，不分男女，一个个越过阳旭冲入小树林。 有道是饿狼怕猛虎。 老人们当年可是扛得起石头修水库，下得了大湖抓鱼，进去厂子还能炼铁铸钢，生猛得很，几下就追到把身体几乎要搞废的小年轻。 老人几人一组，迅速把小年轻制服，一个也没得跑。 “抓去派出所，他娘的这次关他个三五年，看还敢不敢干坏事。”一个头发白，但是精神最为抖擞的老人发令。 其他人老人纷纷压着小年轻离开。 林凡‘姗姗来迟’。 他有个小毛病，若是没时间思考方向，就很容易迷路，刚刚一进树林十几步就迷失了。 恰好这时老人要搀扶小浩，被小浩大哭着拒绝。 “小浩哥哥。”他大叫冲上去。 小浩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扑向他，“弟弟……有坏人要抓我，呜呜……” 兄弟两一晚上都不好过，抱着一起痛哭流涕。 阳旭一瘸一拐被王嘉丽扶着过来，看不仅是林凡两人，老人站在一旁大受感动抹眼泪，一脸的无语。 接着老人听到他们的经历，就带着他们回家，洗洗脸休息下。 老人家以前是钢铁厂厂长，分了个大院子给一家人，林凡几人正好都地方休息。 “小浩哥哥。”下午三点林凡在床上惊坐而起。 “不要担心，在隔壁房间睡可香了。”老人的妻子拿着林凡洗好的衣服正好进房间，赶紧出言安抚。 林凡却还是担心，下床出门转到隔壁看到小浩才放心，原路返回跟老人妻子道谢。 阳旭、王嘉丽精神没林凡那么紧绷，所以早好几个小时醒来，正在大厅听老人吹牛。 “林凡告诉你个好消息，小浩的亲生父母家就在隔壁。”阳旭喊道。 林凡一听立马上前询问情况。 “我醒来后发现墙上照片，好奇凑上去，你看这两人，不就是承包食堂夫妻年轻时的样子，一问之下才知道小浩是这里出生的，大爷说早些年洪叔还会带着小浩过来……” 阳旭拿出一张照片指着两人人给林凡看， 林凡看了下，两人眉目还真是洪涛夫妇。 “这不是重点，你在看看这个人。”阳旭又指着一男人， 照片有年头早已发黄，男人左边正好有白点，五官只能看一半，第一眼看上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在细看下，眉目跟自己老爸林正军有几分相像。 “该不会……” “你之前不是一直奇怪，叔叔为什么明明是刘根老头的干儿子，还在西边当兵过，怎么那么弱，现在有答案了，林叔叔其实是二婚，赶紧叫她大娘，怀里的小孩可是小浩。” 阳旭指着照片上男人身前坐着的女人插话。 刘峰一听这话，差点忍不住一巴掌呼上去。 老爸一辈子把老妈捧在手心，自己稍微调皮点气到老妈，就被押在躺椅子上打屁股，这样的老爸能是二婚？ 再说照片上有日期，那时候老板才不到十五岁，生个鬼生。 此时他突然想起来，前世吴豪提到过一嘴，自己老家是景德市，于是他问老人道：“请问您认识一个叫吴豪的年轻小伙吗？” “那小子啊，认识，八岁时跟着父母，对……前几年洪涛说过在金陵遇到过，他们一家子也好久没回来了。” 老人感叹，然后接着给林凡解释照片上的事。 早年间，一对男人逃荒而来，顺带路上还捡了个小孩，便是小浩的爸爸。 男人几个月后，跟隔壁洪家收留他的女儿结婚，做了上门女婿。 自己姓都跟着改，那捡来的孩子也跟着改姓，老大爷是文化人，就帮忙取名叫洪城，几年后男人和妻子又生了个儿子取名洪涛。 长大后洪城和妻子、洪涛都在矿区工作。 二十年前矿区坍塌，一家子只有洪涛逃出来。 彼时刚结婚，妻子，还有不到三岁的娃娃洪浩，都需要洪涛扛起责任，钢铁厂效益不好，就辞职做小买卖。 可那会儿景德市下岗的人越来也多，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哪儿有什么生意做，洪涛带着妻子和侄儿北上，最近两年才在金陵安顿下来。 “爷爷，洪城的养父母有没有说过，洪城是在什么地方捡到？”林凡听完后着急询问。 “我想想。” 老大爷思考了一会儿，一脸抱歉道：“年代太久远记不起来。” 林凡虽心里失落，嘴上还是说没事。 老大爷哪能看不出来，喊来厨房给林凡做饭的老伴，询问是否记得洪城是在哪儿被捡到。 “你这老糊涂，洪同每次跟你喝酒不都说了，金陵灵江吴东镇，还说有机会带小洪回去找亲生父母。”老大娘呵斥丈夫。 老大爷抓着头发一脸愕然，他记忆里就没有。 “大爷您喝高了不记得正常。”阳旭帮忙解围。 老大爷点头如捣蒜，大娘面色这才好看，转而发现林凡脸色不好看，就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林凡不作答。 此时他心跳得极快。 当年爷爷奶奶，把大伯送到隔壁吾东村大户家当养子，行政上就属于吴东镇下辖的村子。 按照爷爷奶奶在世的说法，送去不到两年正值兵荒马乱，大户一家连夜逃离，再也找不到人。 他猜测大伯可能是年纪小，途中被那户人家遗落了，正好被路过的洪同给救走了。 “没错是这样。”他拍腿喊道。 老大爷夫妇被吓一跳，阳旭习以为常，解释林凡经常自言自语不用管。 “小伙子，你回去能不能转告洪涛夫妻赶紧回来，他家都要塌了。”老大娘满脸担心的说道。 林凡闻言从椅子上蹭的站起来，道：“那不能！” “什么？”老大娘有些不解，几句话而已不说就不说，有必要那么激烈吗。 老大爷不愧是文化人，拉住妻子道：“他跟洪城似乎有关系，意思怕不是不许房子倒塌。” 老大娘恍然正想询问。 林凡转身朝门外走去。 “那位林老板，您要修葺房屋也得看地方，这里可不是金陵你打算找谁？”阳旭仗着跟林凡熟悉，理解力更深。 “那我先摸排下情况。”林凡边走边说。 老大爷夫妇惊愕，还真就是打算立马修房子。 “我老板向来雷厉风行，希望二老勿怪。”王嘉丽给两个老人道歉。 第八十章有喜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来到隔壁，满怀敬意推开洪家大门。 斑驳的木头发出‘嘎吱声’，像是从岁月扑来的铃声。 恍惚间，林凡看到大伯在院子和弟弟洪涛玩耍的身影。 林凡一下没忍住嚎啕大哭。 爷爷奶奶，一辈子活在失去大儿子、小女儿的愧疚中，最终带着遗憾离开人间。 前世父母十八岁意外死亡，从此他浪迹天涯，后来遇到想自杀的阳旭，两个生无可恋的人负负得正，激起生存欲望结伴奋斗。 从弱小到金陵市首富，他已没什么奢求，最大的心愿是找到大伯和小姑姑。 最终无果。 他转而找可望而不可及的时光机。 重生后一个月，父母说姑姑有消息了，结果白高兴一场。 今日大伯是确确实实的找到了，能不感动，能不激动吗？ 此时，他非常感谢，那个叫洪同的男人和其妻一家，在那动荡飘摇的年代，给了大伯一个容身之所。 洪家的房子，他要打造永不倒塌的钢铁，以表感恩之情。 隔壁听到几人听到林凡的哭声，迅速冲出屋子。 还好，不是他们所见屋子倒塌林凡被压住。 “弟弟……”洪浩从隔壁进来。 “哥！” 林凡转身一声真情切意的大吼，冲上来抱住洪浩，嘴里不断道歉。 洪浩智力只有五岁，但能感受到林凡的情绪，像是个真正的哥哥，学着叔叔婶婶安抚自己，手拍着林凡背部。 其他人也被林凡情绪感染跟着悄悄抹泪。 老大娘依偎在丈夫胸膛流泪自语：“洪同、小花、城城、念念，你们可以安息了。” 悲伤总有过去时，林凡情绪稳定松开自己的堂哥洪浩，跟几人道歉自己让他们担心了。 “寻到亲人是好事，今晚奶奶给你们做拿手菜，都敞开肚子吃。”大娘抹掉眼泪挥手豪气说道。 “我婆娘的手艺那是一绝，洪涛和梅花当年都是跟着学的，一定不要错过。”老大爷说道。 戒烟途中的阳旭立马大叫：“好，我去买酒。” 老大爷闻言老脸兴奋不止。 可大娘脸黑了，但考虑今儿是喜事，也就没说什么。 大娘接着林凡拜托,带着阳旭、王嘉丽两人是市场采购，顺便买些香烛祭奠之物，他留下来摸排建筑情况。 大娘带着阳旭两人离开。 大爷和洪浩没去，跟着林凡身后。 林凡对建筑有涉略，虽没有常妙竹那么厉害，但洪家只是平房，所以排查还是很顺利。 “怎么样？”大爷问道。 “问题不算太大，地基、主梁依旧稳固，受损的是墙体，当年建造手法比较粗糙所致，找人敲掉重砌，然后加固横梁等，撑个百年都没问题。”林凡说道。 “那就好。”大爷松口气，又红着脸道：“房子其实是我和洪同一起建的，让你看笑话了。” “不不，是材料问题，跟您的技法没关系。”林凡懊悔，早知道说法修辞一下，现在太尴尬了。 “弟弟，有虫子。”一旁顿地上的洪浩的喊叫化解一老一少的尴尬。 接下来，林凡‘少年’降身，带着洪浩满院子挖虫子，抓螳螂等，老大爷觉得有趣也加入其中。 夕阳下，大娘他们采购回来，见到老少三人乐呵呵院子跑，没觉得幼稚反而不忍打搅，阳旭甚至嗷嗷叫加入其中。 大娘的手艺真没得说，林凡几人大呼过瘾，不过酒他没喝，怕又睡过去没看住洪浩，除洪浩其他几个喝得酩酊大醉。 昨天接到通知连夜赶火车的常妙竹，第二天一大早赶来。 一见到林凡，就抱怨道：“当我是你秘书啊，吆喝来吆喝去的。” 好在林凡有准备，昨晚偷偷询问大娘当地早餐做饭，常妙竹刚开口他立马端上，还根据常妙竹口味做了调整。 美食入口，常妙竹顿时气消。 吃完后，林凡带常妙竹到隔壁，边说明自己排查结果。 常妙竹对建筑的事不敢马虎，还是亲自排查房子情况。 “基本上跟你说的差不多，材料限制才导致房屋年限不到出现异样，其实地基、柱梁都很牢固，看来建造这房子的人很用心啊。” 常妙竹一脸赞赏。 林凡震惊，常妙竹这人不轻易表扬别人，特别是建筑行业的事，能让她表扬，毫无疑问建筑是真牢固。 他想到昨日周大爷的话，立马带着常妙竹返回隔壁院子，道：“你也帮忙排查下。” “哎呀，把我五十万卖给余田，然后那么大方，专门请我过来帮人修房子，价格随便我开，还一下来两呢。”常妙竹调侃道。 林凡一脸尴尬：“姐您就饶了我吧，你知道的建筑我一窍不通，让您留在我这里，那是真浪费天赋啊。” “呵，那你怎么能把隔壁房子情况摸得那么清楚。” 常妙竹没打算放过林凡，想起把自己被五十万交易给余田就来气，虽给自己实现抱负机会。 林凡抓耳捞腮，自己这两天情绪波动太大，做事没考虑周到。 这时周大爷打着哈欠出来，他立马指着大爷道：“是周爷爷告诉我的，房子他也有参与。” 周大爷一脸迷惑。 “周爷爷，常妙竹是一位伟大的建筑师，将来……”林凡嘴里噼里啪啦突出一堆赞美之词。 周大爷就听懂建筑师，不等林凡说完走出门伸手道：“你好，我叫周大童，很喜欢建筑可惜没机会，今日有幸见到真正大师，我三生有幸啊。” 周大爷盯着一头花白胡子，以晚辈姿态问好，成功把常妙竹的视线转移，赶紧弯腰恭敬的和周大爷握手。 “谁家的姑娘，长得好俊俏。”周大娘也起来了。 林凡大呼大伯保佑，常妙竹是没机会找他算账了。 “小林的女朋友吗？”周大娘跨出门又来一句。 常妙竹斜眼看着林凡，道：“不是的哦，大天才可看不上我呢。” 林凡闻言，心又一下提到嗓子眼，恨死余田的大嘴巴。 前世记忆里，常妙竹就算年纪过五十岁，‘小女孩’脾气说犯就犯，根据经验，一旦阴阳怪气起来，那想安抚得大代价。 这时阳旭也起来，带着猩红的眼走到大门，一看到常妙竹，想到在天台抹不去被塞一嘴烟的场景，立马揶揄道：“啊，五十万来了。” 常妙竹双眼杀机光芒闪烁。 完了。 林凡想死，如果刚付出代价还有救，现在等着被大切八块吧 第八十一章男人的嘴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今生，林凡发誓补救亏欠姚冰月的恩情，对其他女人是绝不会接受的。 但，前世离婚到跳楼的三年中，他和常妙竹保持有实无名的婚姻状态。 现在他带着前世记忆，哪怕这个年纪的常妙竹，其实和他没有任何交叉，但他还是本能的想偏爱。 所以想到惹怒了对方，他就内心愧疚万分，脑袋一直高速运转，想要寻妥善解决的办法。 “弟弟。”洪浩也醒来了，一出房间就呼唤林凡。 有了。 林凡灵机一动，上前拉起即将暴走的常妙竹到一边，小声道：“是这样的，我小姑姑走失了……” 女人通常是感性的，高智商如常妙竹也不能免俗，在林凡绘声绘色的讲述自己小姑姑林灵的事。 常妙竹渐渐不生气，反而为林家失去一个乖巧可怜的小姑娘，感到悲痛。 林凡见此还特意挤出两滴眼泪。 常妙竹更家同情，在林凡停嘴后说道：“所以你怀疑余田可能知道你小姑姑身份。” 林凡心头一震，果然是天才少女，不用自己说，常妙竹就给找原因，他打算强化下。 常妙竹先开口，道：“你的南柯一梦还真管用，我一定帮你找到。” 哈哈哈…… 林凡内心大笑，可他喜欢这个年纪的常妙竹，心思真单纯，还会帮忙顺逻辑。 不行，不能被发现。 他赶紧低头掩饰自己兴奋，由于压不住，身体还是抖着。 “弟弟不哭，姐姐一定会找到林灵姐姐的。”常妙竹拍着林凡的背安慰。 林凡嘴里嗯嗯的回着，身体继续抖着。 旁边阳旭等人表情很狐疑，刚刚林凡一脸憋宿便的脸，常妙竹想杀猪的表情，咋一分钟不到亲密起来了。 “弟弟，谁欺负你。” 洪浩在屋内被王嘉丽拉着吃包子，现在才赶出来，一看到林凡动作跟自己哭的时特像，就很是担心。 林凡敢欺骗常妙竹，对堂哥他绝出了口，他揉着眼睛掩饰抬头道：“没什么，就是沙子迷了眼睛。” 洪浩没怀疑有假，乖巧的点点头。 一场血腥在林凡精湛演技下化于无形。 之后林凡交代常妙竹，带着周大童夫妇修葺两座房子，然后带着其他找回寄存的行李，搭乘继续南下。 火车还有几个小时到达羊城，阳旭盯着对面坐过道位置的林凡，道：“这次南下的目可以说了吧。” 林凡还是不想说，闭着眼睛打起呼噜。 事实上这趟南下，他是为了找林家军三名虎将。 前世三人跟着阳旭跑市场，但三人梦想是研究服装物料，只是家庭情况不好，初中都没读书就出来打工，抱憾终生。 今生他要成全三人。 之所以让阳旭过来，是在前世三虎将，是阳旭羊城出差偶遇，但具体位置一直很模糊，这次来他要迷信一回，让偶遇提前发生。 至于带上王嘉丽，是来了解改革最前沿阵地的市场行情，毕竟羊城可是鞋服贸易中心，如今就有通向东南亚、非洲市场跨大洲贸易。 即将到站，林凡才张开眼，严肃要求洪浩不许离开自己一米远，足足说了三次才放过洪浩。 羊城是真正的大城市，火车站人流如织，正处于盛夏时分，那汗臭味充斥鼻端，林凡他们几乎是逃命一般离开。 出战后林凡拒绝拉客的司机们，带着阳旭三人走到偏僻处，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找准备好的羊城地图，蹲下放在行李箱摊开，道：“王销售我哥麻烦你看着，阳旭你蹲下。” “态度好点好不。”阳旭嘀咕蹲下，道：“干啥？养城我可没来过，不熟悉的。” “你好好看看地图上街道名字哪个爽告诉我。”林凡说道。 阳旭这些日子被林凡搞出心里阴影，所以一脸狐疑就是不低头看地图。 “大太阳的不热吗？快点。”林凡不耐烦催促。 现在虽只是早上九点半，可羊城地处热带边缘，温度已很高了，就这才一会儿，感觉鞋底都要融化了。 所以阳旭也确实不想呆在太阳底下，就低头扫了一眼，指着金陵路道：“纵行万里路也不能忘家乡，就这了。” “走。”林凡确定金陵路属区收起地图起身。 阳旭警觉道：“就这么随便？” “不然呢？”林凡反问。 阳旭无言。 车站，特别是普通列车站，即便是林凡前世所属的2020年也不那么和谐，所以他带着三人离开车站一段距离才找车子。 养城人爱说方言，普通话的味太冲。 林凡靠着地图加比划，才让面包车司机明白目的地。 一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林凡依旧用一样的方法，让阳旭选择喜欢的旅馆。 阳旭第一念头想选择好的，但担心林凡做局坑自己，就找一家门面看着普通，叫金陵大观的旅社。 林凡没任何意见，带着几人入住。 九五年整个市场处于蛮荒状态，身份证都不用直接入住，接待他们的来自内地打工妹，普通话标准许多，沟通很是顺畅。 王嘉丽自己一间，林凡三人三床房。 一进入房间，阳旭鞋子一拖跳上床跪下，双手合十不管林凡在何方，带着哭腔：“林哥，林老板，我真戒烟了，请您相信我。” 刘峰跟看鬼一样的表情，道：“你就觉得我非得有目的吗？” “不然呢？一路上问什么都不说，到地头又是让我指认地点，又是选择旅馆，要不是我不蠢，都怀疑你跟人谈好价钱，要把我卖到国外当黑工了。”阳旭很是警惕的说道。 林凡考虑要不要把情况说清楚，但想到阳旭主动屏蔽南柯一梦的事，就改变注意了，道：“没要你干什么，旅途劳累你休息去，等中午吃完饭我们去走走市场。” “你不说我那儿也不去。”阳旭往后一趟，四肢大开做咸鱼状。 林凡有的是办法治阳旭，摆放行李边道：“现在距离香江可不远，我跟郭老板大哥电话，相信去香江不是很困难。” “去，我去还不行吗？但中午我要吃当地菜。”阳旭真怕老婆和林凡接触，立马服软，不过条件还是要提。 林凡为找那三个人，答应去吃当地美食。 阳旭这才满意，开风扇翘脚哼着歌去。 林凡把行李放好，让洪浩洗个澡然后休息下，过会儿吃无饭去， 洪浩听话进卫生间，林凡便出门找隔壁的王嘉丽，告知带她来羊城的目的，接着道：“大胆去探索，发票准备好回去我给找财务报销。” 第八十二章羊城风土人情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王嘉丽认为自己听错了。 要知道，厂子中高管有个共识，杨依依是算账精细而已，真正抠门的人是林凡，对别人对自己都一个样，抠。 现在竟能说出大胆探索，没有任何限定，一定有鬼。 王嘉丽觉心里越加惶恐。 林凡见王嘉丽不但不回应，还一副怪怪的眼神，就问道：“怎么了吗？” “厂长，羊城我来过三次，也算是熟悉，所以你卖不掉我的。”王嘉丽硬着头皮说道。 林凡一听哭笑不得，朝自己房间瞥了眼，房门没关，能看到阳旭抖着脚丫嘀咕：“果真是有什么上司就有什么手下。” 他把视线转回来，郑重表示羊城是国内服饰鞋帽领域中心，自己希望王嘉丽多跑跑市场接收最前沿信息。 王嘉丽闻听才口气，表示不会辜负林凡的好意。 “祝好运。”林凡满意点点头，告别王嘉丽会自己房间。 距离午饭还有一个小时，他也去冲了个凉休息了下，十一点半带着阳旭和洪浩离开旅社。 王嘉丽在接到任务，早就出发了，所以就他们一个人。 金陵路在这个时代，还是一条很普通的街道，旅馆是五层楼房，道路两边也是民房，旅馆对面是个村子，村口的大楼就是一家当地餐馆，正是饭点，店里人进人出。 林凡还是选择这家饭店，仨人好好吃了一顿。 阳旭吃爽了主动道：“接下来做什么？” “走走市场。”林凡并不知道阳旭跟三名虎将相遇细节，只能靠着玄学了。 这回阳旭没意见，他们沿着金陵路由东向西。 这一走，晚饭夜宵都解决，林凡带着两人乘坐出租车返回旅社，阳旭和洪浩倒头就睡。 他拿着地图和纸笔关上门，前往旅馆对面一家凉茶馆，把今天走的路标记出来。 事实上这没什么用，但也算有个心里安慰。 第二天一大早，他把阳旭和洪浩挖起来向西边走，结果又是到晚上十点才回来，惊天还跨区了，依旧没遇到三名虎将。 不过林凡有个了不得的收获，一斤一毛钱的荔枝，他狠狠的吃了个爽。 第三天，林凡依旧一大早叫阳旭起床。 阳旭死抓的毯子缩在里面不出来，道：“你说跑市场，两天来你除乱逛就没认真看市场，今天你要不如实交代，我哪儿也不去。” 林凡尝试抓被子还是抓不出来，转到椅子坐下，缓缓道：“南柯一梦，当年……” 阳旭一听南柯一梦打了个激灵，掀开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床套上拖鞋冲向大门打开‘咻’的跑了。 等脚步声远去，林凡才反应过来追出去。 “弟弟等等我。”洪浩在后面追。 林凡下楼时，阳旭早已跑了个没影了。 林凡折返会大堂想询问客服，转念放弃了，他觉得阳旭自己乱跑说不定能遇到三名虎将，于是拉着追下来的洪浩返回楼上，穿好衣服鞋子然后下楼。 “哥，今天我们去畅游。”他带着洪浩出门。 今天不打算找人了，就带着堂哥好好在羊城耍一下。 玩了一天回旅社，阳旭不在，林凡就先哄洪浩睡觉，然后下楼在大堂等着。 晚上十点阳旭带着夜宵回来。 “怎么样，今天去哪儿碰到什么人？”林凡立马上前询问。 阳旭如实交代，今天就跑到隔壁街道一家商业中心吹空调，哪儿也没去。 “明天走远点换个地方。”林凡点点头说道。 阳旭蹭蹭后退顶到迎宾台止住，他是真的怕了。 原以为林凡会生气，又拿自己老婆威胁，才带了夜宵回来，没想到非但不生气还一脸和善，太诡异了。 晚上阳旭怕被用麻袋套头带去卖掉，根本不敢入睡。 相反，林凡吃完夜宵一夜无梦到凌晨七点。 “浩哥今天跟我，他跟你都晒黑了。”阳旭盯着熊猫眼坐在床边说道。 林凡征询洪浩后同意了，洗漱后自己下楼。 前世，林凡跟姚冰月、常妙竹都没少来羊城，不过那是很后来，环境与九五年的羊城相去甚远，但今天还是想要重温当时的温馨。 中午时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是南方夏日常见的西北雨。 林凡可清楚此类天气特征，来得快去得快，但时常伴随狂风骤雨，冰雹雷电也不少见，于是赶紧寻了个骑倚楼躲进去。 三分钟，倾盆大雨如瀑布从天而降。 林凡还是蛮喜欢雨的，躲在不被雨淋的地方愉悦欣赏。 好心情很快被破坏了。 楼外来左右边各来三辆破旧的面包车，车上下来一群白背心的年轻人，手中有的钢管，有的锤子。 这是羊城的特色，街头械斗，情况直到零八年才开始好起来。 两伙人打起来往往波及旁人，林凡当年第一次来羊城就碰到过，所以在两伙人接触前，他便动身离开。 然而他今日出门运气不佳，他移动的方向又来第三伙人。 给我打！ 三伙人迎着狂风暴雨冲向对方，林凡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其中。 砰砰砰！ 雷电声夹着肉击声，鲜血淋漓。 打架林凡不在行，但不说前世经验，就十八岁前天天躲避家里几个大人围追堵截，逃命经验还是有的，当机立断双手捂着到脑袋，弓着身子眯眼寻找安全方向移动。 然而几十个人的团战，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安全路线，他被裹着想中心移动。 正当他要被钢棍敲钟后背时，有一双手拉住他的手腕往外拽。 这人穿着和三伙人不同，是一个满身泥土，衣服破破烂烂的人，右脚还瘸了。 他还有两个同伴，一个头发比女人还长，雨水打湿都快把半边脸遮住，一个带着帽子脸上不知道有什么，用粗布遮着。 三人接力把林凡带到一个巷子口。 “刚来的外地人，对吧。以后见到大哥们大家要尽快跑，不然白被打了。”瘸子男在变声期但字正腔圆，自问自答。 警告完林凡后，带着两个伙伴走向巷子另外一头。 林凡是第一次碰到几十人斗殴的场面，自己还被卷入其中，所以心情久久无法平复，连恩人离开都没反应过来，蹲在墙角背靠着墙，任由风雨扑打。 当林凡回神时，瘸子男三人，已走到二十米外巷子那端的口子。 “恩人……嗯？郝志行！”他想呼唤三人报恩，发现中间那个瘸子背影是那么熟悉，立马改口。 第八十三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郝志行…… 林凡朝着巷子另外一端连连呼唤故人名字。 然而风雨那么大，若不是前世记忆刻骨铭心，他那儿能仅凭一个背影认出故人。 在叫第一声时，瘸子男三人已离开巷子了。 “我他妈被吓傻了！” 林凡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没受伤干么在原地，他迅速跳起来冲向巷子那端出口。 他盯着风雨咬着牙，二十米距离用了不到七秒跑过。 巷子另外一端是一片城中村，那瘸子男三人身影早失去了。 林凡不信邪，找准一个方向移动嘴里边呼唤：“郝志行，听到请回答。” 村里小道纵横交错，林凡在村里走了一个小时雨都停了，也找不到瘸子男人，他不死心知道夜晚降临。 九五年的羊城市中心，电力供应很稳定，村里家家户户都亮起灯光，但人生地不熟林凡还是放弃找人，根据下班下课的人反方向离开。 林凡出来后对面就是金陵大观旅社。 他不得不感叹，羊城不愧是未来一线大都市，连个城中村都比自己家红梅镇还大，转那么多个小时，依旧在同一个地方。 此时是晚上七点多，林凡回到旅馆房间洗漱。 刚出来，阳旭带着洪浩回来没吃晚饭，他就带着两人去楼下的海鲜馆吃饭。 “老林我跟你说件事，最近我遇到好意思的人。”阳旭边吃还想边说。 林凡很忙，在教洪浩怎么吃螃蟹，嘴里随意嗯嗯的回道。 阳旭顿时失去说话的兴趣，头低低的吃着自己的白灼虾。 吃完后林凡也没有追问，带着两人会旅社，休息前他敲了下隔壁门，王嘉丽还没回来他就会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天七点多他把阳旭两人挖起来，出门遇到正要出门的王嘉丽，简单问了下昨天行程后，带着阳旭两人匆匆下楼横穿马路进村子。 “你要找给我们厂子找研究员，然后是在村子里？没疯吧。” 阳旭第一次完整听林凡解释来羊城的目的，第一反应是林凡脑子有病，找研究不说去大学里找，至少却同行或者市场中挖人。 林凡不想解释那么多，边走边左瞧右看。 洪浩理解能留有限，但弟弟做什么自己学着就是，也跟着一样的动作，最后阳旭也加入。 江湖盛传小偷要偷前都会踩点。 林凡三人面生，看着也不像是来租房，很快就被村里老人盯上汇报给村长。 没多久村长带人过来。 羊城老一辈的人，就算是下个世纪二零二零年，都不会说普通话，更别提这个时代了。 村长带着众人一阵叽里呱啦说一堆，林凡他们通过表情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用普通解释自己想来找人。 两方鸡同鸭讲，结果误会更深。 林凡三人被村里人压着前往村外的派出所。 万幸，派出所的人虽普通口音重但能沟通，听到林凡是找人，而且打电话到东富服装厂所在辖区派出所，确认身份无疑，他们被放了。 所长还教育了下村长。 其实村长和村里人只是对坏人凶，本质上很善良，请来村里高中生当翻译，执意要请林凡他们吃饭道歉。 盛情难却，加上戒烟对吃无限向往的阳旭使命拱，洪浩也饿了，林凡就同意邀请，跟着村长进村子。 羊城当地人道歉讲究一个牌面，直接在宗祠里摆了十来桌。 不过今日时间着急没准备好食材，流水席厨师也不好找，就让外面饭店做好送来。 很快菜送过来，村里有头有脸的都来，十桌全坐满。 林凡三人当然坐主桌了。 荷叶糯米鸡、老火靓汤、深井烧鹅、萝卜牛腩…… 高中生作为翻译陪坐，给林凡他们介绍真正的当地美食。 误会在声香味俱全，在酒水中消融。 吃完后，村长还让着林凡他们饮茶消食。 林凡趁机让高中生翻译，自己昨天遇到的瘸子男，看看村长是否认识。 高中生在课堂都是普通话，也不是专业翻译，本地话磕磕绊绊的，老人听得云里雾里。 林凡很郁闷，早知道把懂得粤语常妙竹也带来。 “让浩哥画出来。”阳旭灵光一闪建议。 林凡觉得可以试试，请高中给纸笔。 “哥，您按照的我……” 纸笔一来林凡刚开口，洪浩拿着笔‘唰唰’作画。 林凡从早上出来，就一直讲瘸子男三人的事，刚又讲一次，以洪浩好记忆早记下了。 洪浩智力只有五岁，但记忆里和作画能力真不错，没多久就画出蝎子男的大致轮廓。 村长凑过来看了下，立马开口一阵当地方言。 “村长说，不就是金陵大观旅社后面工地做事，这孩子。”高中帮忙翻译，丢了不少当地口语，翻译还是很清晰。 林凡闻听立马站起来。 这时洪浩把面部详细勾勒出来，阳旭看到后说道：“这不是郝止兴吗？不会另外两个就是郝止富、李叠双吧。” “你说什么？”林凡喊道。 “那么大声干什么。”阳旭抱怨。 林凡才不管，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 “第一天到旅社睡到清晨五点被热醒，我肚子饿下楼打算找点吃的，卖早点的大叔说的话我听不懂，我说的他也听不懂，后来了三个小孩子帮忙，我顺便请了他们吃饭。” 阳旭摇头叹气道：“他们三人名字真难听，什么止兴、止富、叠双，一看就不会有好发展，我就建议他们改成郝志行、郝志富、李中柱，他们欣然接受了，这两天我还去工地找他们玩，他们好有趣哦。” “你……” “干么，昨晚海鲜馆我想跟你说，想把他们介绍给你认识，你喂浩哥吃螃蟹敷衍我不听，现在还想怪我？”阳旭瘪嘴说道。 其实不是阳旭想的那样，林凡想到一件事。 阳旭前世遇到三个小孩，嫌弃名字违和感太强，以林凡是封建迷信的人会不喜欢三人为由，说服改名字。 后来叫习惯，三人等到政策允许，把户口上的名字也改过来，大家也忘记他们的本名。 也就是说，昨天他如果喊郝止兴，说不定就能得到回应了。 除了这点，他不得不感叹缘分，不管是前世还今生，阳旭第一次来到羊城，哪怕时间提前，依旧能遇到郝志行三人，还能处得非常好。 第八十四章讨薪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告别了村长，在阳旭带领下，三人前往旅社后面。 郝志行、郝志富、李中柱正在搬砖头。 “你好，我叫……”林凡激动靠近三人小声开口。 “你叫林凡，我知道的。” 郝志行放下砖块，眼睛看了下阳旭，接着道：“旭哥这几天一直提你，还带我们躲在暗处看你乱逛，所以昨天我们吃完午饭要回工地，看到你被卷入就顺便帮你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说呢？”林凡问道。 “旭哥说你把浩哥带着乱逛都晒黑了，不知道在算什么坏事，让我们观察就好，不不要跟你说太多，除非你亲自来工地。”李中柱说道。 三人中李中柱长得最英俊，挺拔的鼻子有神的严谨，哪怕天天搬砖，皮肤还是晒不黑，但也最矮，就一六零。 林凡斜眼怒视阳旭。 阳旭毫无愧疚道：“浩哥这几天很累，我看不下去，对吧浩哥。” 洪浩并不想理会，和身材最高的郝志富，一起把砖头放在小车上。 “林老板晚点再说，队长来了。”郝志行见远处工头走来，立马脸色一惊转身搬砖头去。 郝志富也迅速转身做事。 林凡看着三人手套都没有，心可疼了，朝阳旭发火：“就算你因我不说原因气我，但你看到三个孩子那么惨，你就没想帮忙吗？” “你有本事说服他们，我叫你哥。”阳旭努力过只是失败了。 “干什么，臭小子我让你们干活就不错，敢偷懒小心我不要你们，让你们流落街头。”工头人还没到威胁声先到。 林凡火气蹭直冲天灵盖。 前世，郝志行有一次团建喝醉了，说过刚出来没多久遇到一个工头，卷走他们好几个越工资。 等跟着阳旭做事，回头来找再也找不到人了。 三人一直耿耿于怀。 看着林家军受委屈不管，不是林凡的风格。 他想呵斥工头雇佣童工，还要乱扣工资打开口子，可话要出去时，惊醒现在不是2020年，童工的事2008年前都还没搞定，在这个时代说这个只能自取其辱。 不过他脑袋一转有了注意，让阳旭去村里找人。 阳旭离开后，他面向走来的工头微笑道：“师父，三个孩子在这里做多久了。” “干你屁事。”工头语气很恶劣。 林凡眉头一挑，道：“我是他们哥哥，你说关不关我事。” “哥哥？没听过。”工头停下停脚步。 “现在听到就好，你答应孩子们的工钱什么给？”林凡直接质问。 “听你的口音也不是西南那带，怎么可能跟三个娃娃认识，看你是想骗钱才是真吧。” 工头年纪三十五，见林凡那稚嫩的脸庞，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直接倒打一耙。 这种人，林凡前世见多了，他并不生气，为了拖延时间他继续扯皮：“你是不是打算吞了我弟弟的工资，怎么一下想到骗钱？” 搬砖的郝志行他们立即停下。 工头见状怒喝：“臭小鬼谁让你们停下来的，给老子继续工作，否则要你们好看。” “他们是工人不是你下人，说话客气点。”林凡冷哼。 “去你M的客气，老子给他们机会，他们得磕头感恩，把老子当祖宗供着。”工头粗暴说道。 洪浩见林凡被骂那么狠，立马拿着砖头冲上来，挡在林凡面前，道：“不要凶我弟弟。” 工头见洪浩手中的砖头，顿时勃然大怒，转身朝工地的工人喊道：“兄弟们抄家伙有人来闹事。” 不管在何时，建筑工地总是老乡拉老乡。 此时，在工头一声大吼，工人们扔下手头工作，有人提短钢筋、有人拿锤子、有人抓扁担，气势汹汹冲来。 眨眼数十人把林凡他们团团围住。 “林老板昨天火拼那群人也是做工地的，情况怎么样你看到了，赶紧走。”郝志行上前在背后小声提示。 林凡当然不可能走，但故意试转头问道：“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大不了被打一顿而已，他们也不敢下死手，不然找不到勤快工资又不高的工人做事。”李中柱说道。 郝志富不爱说话，只是嗯了一声，表示两个同伴说得没错。 “你们可知道，他是没打算付工资给你们？”林凡说道。 工头耳朵利得很，听到林凡的话立马招呼：“他妈的，还敢妖言惑众，兄弟们上，给我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 眼看工人围上来，郝志行三人真着急了，兄弟三人点点头把林凡和洪浩围起来，面朝工人们。 林凡神情淡定，一米八身高让他轻易越过工人，看到来时的路上，阳旭去而复，身边村长带着村里老少，足足上百人过来了。 “听说有人欠娃娃工资不给，还要打我们金光村客人。”高中生替老人把方言翻译成国语。 孩子是好学生，见几十人拿着工具气势汹汹，双腿在打颤语气很弱都传不出几米。 阳旭嫌弃，自己做二次翻译，大吼道：“狗日的，光天化日下欺负小孩子，还想打我村贵客，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 声音很精准传到工人耳朵里，几十人纷纷转头。 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再说项目投资商跟村里有关系，工头立马让工人停手，转身陪笑用蹩脚粤语，跟村长解释是一场误会云云之类的话。 村长用粤语回复，询问是否欠工资。 工头不敢隐瞒，只是没说欠工资，而是怕孩子们小被骗，帮他们收着等年底在一起给。 高中生帮忙翻译。 阳旭怒道：“胡说八道，何止是欠工资，给的工资远远低于其他人，还整天乱扣，一个月不到一百块，一天要干十四个小时，他妈的旧社会地主都没那么黑。” “小弟，帮我翻译。”阳旭说完还提醒高中生。 不用高中生翻译，村里这回来不少懂普通话的青壮年，已同步给身边老人们翻译了。 村长等人一听这还得了。 传出去不是坏了村子的名头，以后谁还敢来金光村租房子，还有项目老板也是村里出去的，那名声可就坏了。 于是纷纷怒目而视，七嘴八舌的表示要处理工头。 工头直接吓坏了，跪地求饶用方言表示，一分钱不少给郝志行三人结算。 金光村的人这才收敛怒气，但村长还是让工人给林凡道歉，否则不许工头在村里工作。 第八十五章助你梦想成真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在金光村众人帮助下，郝志行三人。不止讨到正常不被乱扣被欠的工资，还得到工头，以及平日欺凌兄弟山工人的道歉。 郝志行三人喜极而泣，众人跟着高兴。 只有林凡知道三人留下的泪水意味着什么。 前世，郝志行三人在羊城打工，直到遇到阳旭前，体验到人世间所有的黑暗。 三人中郝志行右腿残缺、郝志富得像个哑巴，李中柱身高只有一六零，本来有自卑，经历那些黑暗岁月，整个人一直抱着悲观的情绪。 林凡、阳旭不是没想办法，找各种机会心里咨询，国内外都尝试过，最终还是失败。 三人到五十岁都还单身，可见影响之广。 所以林凡才不管时间线影响，也要提前五年过来把三人带走。 在场中只有阳旭看到林凡偷摸泪花，边靠近勾着林凡脖子，歪头朝林凡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未来他们将前途似锦，对吧。” “是。”林凡很肯的点头。 是的，阳旭把南柯一梦的话删得差不多，但林凡着重讲的郝志行他其实都记着。 一听要来羊城，他就知道林凡想做什么，身为物理专业肄业，虽不信封建迷信，但不妨碍他想把那三个孩子从深渊拉出来。 一路逼问，只想让林凡从自责中解脱。 没办法，在大巴上林凡讲其他还好，偏偏到郝志行三人阶段，语气中不甘和无可奈何是那么的重。 林凡也会意过来，一巴掌从后面削在阳旭脑袋上，怒道：“我要想办法治你的橡皮檫般智障的记忆能力。” “你梦里我治好了吗？”阳旭问道。 “没！”林凡无奈又生气的说道。 眼旭露出贱贱的微笑，道：“放心吧，重要的事我都会记着的。” 林凡没说什么。 这时郝志行三人穿过人群，来到林凡和阳旭面前，深深鞠躬表达自己的感谢。 “应该的。”林凡笑着回了一句，转头眼神示意阳旭赶紧行动。 阳旭立马松开勾着他脖子的手，整整了凌乱的衣服，身处右手道：“郝志行、郝志富、李中柱，我以金陵东富服饰公司市场部总监，诚挚邀请你们进我部研发小组，待遇随你们提，只要过得去财务人事关，我毫无意见。” 郝志行三人并不伸手。 三人的父母都在矿难中离开他们了，作为孤儿天生有戒备，加上来羊城是希望在服饰贸易中心，完成自己梦想，金陵他们想都没想过。 “还犹豫什么，要是我还年轻几岁，我都立马跟着小林北上了。”村长急得用半方言半普通话说道。 林凡他们听得很吃力，最后还是高中生出来翻译才听得到。 “林凡哥，大学毕业能去应聘你们公司吗？”高中生顺带给自己带私活。 林凡点头道：“可以，还有你我都是高山毕业生，其实不用叫我哥的，叫我名字就好。” “好，毕业后我一定去找你，我学市场管理的。”高中生高兴说道。 林凡想了下，又道：“建议你在大学选修商贸外语。” 高中生听话点点头。 他两谈话时村长还在着急用半夹生普通话，劝郝志行三人北上，阳旭手依旧保持伸出的动作。 其他村民普通话说得好的也加入劝解。 林凡见三人还是在犹豫，就亲自出马：“北上到金陵后，你们要去中得职业技术学校读纺织专业，然后周末放假到公司工作，工资取决你们做出来的成绩，这样有疑问吗？” 这方案直接打中靶心，郝志行代表两人跟阳旭握手，用带着西南口音普通话道：“感谢公司邀请，我们愿意为竭尽所能为公司服务。” 村长带头鼓掌，其他村民紧随。 林凡也跟着鼓掌，郝志行三人性格各有缺陷，跟着乐观的阳旭，能学到东西也能摆脱家庭、打工所经历的黑暗，今生一定比前世更好。 郝志行三人，半年来每人两千四的工资到手，村长就带着他们离开工地。 旅社门外，村长的儿子其从香江出差回来听到收下说，老父亲把自己的旅社客人当小偷对待，赶紧过堵在旅社门等林凡回来要道歉。 “吴耀汉！”林凡一看到旅社老板脱口而出。 缘分还真奇妙！ 吴耀汉生得浓眉大眼，去国外留学跟常妙竹是同校。 年轻时追过常妙竹失败，后来常妙竹跟谷俊弼离婚后，跟他争夺又一次失败，终生未娶。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吴耀汉大学本科在京大学习，普通比林凡还标准。 林凡意识自己露馅，不过很聪明的想到旅馆的事，就道：“我住你旅馆五天了，老板叫什么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又漏洞，旅馆又没挂老板照片，你就是住一个月也不知道。 但吴耀汉此时挂着道歉事没多想，就诚恳的给林凡道歉，还当面抱怨老爸。 林凡赶紧解释，误会早已解除，现在跟村长关系可好了。 吴耀汉回头朝门内客服瞪了眼，话也不说完整，回家得被老爸惩罚了。 “自然跟我爸认识了，那去我家做客怎么样？”为了不被惩罚，吴耀汉想林凡搬到家里转移视线。 林凡心里又计较，也就是欣然同意了。 一行人穿过马路进村子。 村长家就在祖祠旁边的六层楼民房，占地面积不小，林凡一群人进大厅都有坐位坐。 村长亲自泡茶，村长夫人搬来家里瓜果甜点招待。 吴耀汉和高中生做翻译，所以语言不通不存在，茶喝了一圈，气氛很是融洽。 林凡见差不多，亮出自己的目的，他给吴耀汉介绍自己目前在准备一家酒店情况，也说明灵江经济技术开发区情况。 羊城临近香江、鹏城，是改革最前言阵地，加上吴耀汉国外留学经历，对林凡说的话立马就懂了。 也不等林凡开口，自己眯眼道：“林老板想邀请我北上金陵，经营旭日酒店吗？” “是的。”林凡郑重点头确认。 今生他不会跟放弃姚冰月，在未来常妙竹和谷俊弼离婚，少了自己这个情敌，希望吴耀汉这痴情的男人能梦想成真。 现在拉到金陵等待时机，也算是补偿前世的亏欠。 第八十六章有缘的人总会见面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吴耀汉可体会不到林凡的用心，他通过林凡对酒店和周遭环境分析，完全没把林凡当高中毕业生，早已心动了，就是老父亲这一关，他不知道怎么办。 有着前世沉浮锤炼，林凡胜似有七窍玲珑心，从吴耀汉看父亲神情猜出来其心思。 于是转头笑着跟村长表面来意，并提示高中生：“精准翻译。” 高中生以为是提前考核，非常用心斟酌用词，把林凡的话翻译给村长听。 “男儿志在四方，我们还有你弟弟和妹妹，不需要你守在身边。” 村长站起来开口方言，高中生也跟着站起来，做了一样坚定表情同声翻译。 吴耀汉当然懂得方言，父亲一开口他就泪水哗啦啦留下来。 他其实有愧疚，本科四年外国硕士三年，加起来快八年时间一直在外，没能好好陪伴父亲，所以毕业后才选择村口开旅社。 父亲一如既往支持他，热泪夺眶而出。 村长也跟着落泪，吴耀汉出来听闻后抱紧儿子，语速飞快嘴里叽里咕噜。 高中生面对林凡的眼神，紧张下翻译磕磕绊绊。 “儿，你回来陪伴我们半年了足够了，也不是国外，爸爸妈妈想你会自己买机票飞去看你的，大胆去闯，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 阳旭声情并茂翻，把方言译成普通话。 林凡明白很是感动的同时，眉头狂抖眼神很不友善。 “我亲老丈人是香江商人，懂得粤语很奇怪吗？”阳旭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道。 咔咔！ 林凡牙齿和紧握的拳头都在发声。 “谁让你一路上憋坏不跟我坦白，算是给你个小小教训。”阳旭说出自己理由。 林凡顿时泄气，自己忘记阳旭老婆背景，从而考虑不周，再说也没受到什么伤害，甚至还因祸得福能有还人情机会，这次就不跟阳旭计较。 等吴耀汉一家三口哭够，他和对方约下七天后在金陵见面，就带着阳旭几人离开吴家，但还是被留下来吃饭。 晚上王嘉丽归来，这几天她的收获一点也不比林凡少，接触到行业最前沿信息，还认识好几个重量级客户，更重要的挖了一男一女两个销售人才。 “不经人事部同意私自招人是我不对，可是那两个……” “不用拘谨，作为销售主管，你有权推介认可的人，到时找人事部入职就好了。”林凡摆手打断王嘉丽道歉。 作为行业多年老油条，王嘉丽很明白，招聘的事必须人事部来做，否则裙带关系变得很严重，除非老板信任一个部门领导而放权，当然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所以此刻她很激动。 “别太高兴，如果你招的人能力不行，下次杨依依一定在入职时卡你。”林凡提醒。 王嘉丽情绪立马冷却。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一行人买了火车票北归。 林凡跟洪浩在景德站下车，阳旭带人继续北上。 他大部分行李都给阳旭带回家，就留了几件两人换洗的衣服，现在手里提着的和洪浩手里的编织袋，里面装着的都是羊城特产。 另外一头，常妙竹雷厉风行，这才六天洪家和周家就被建筑手脚架围住，十来个工人在忙活。 林凡带着洪浩从火车站来到周家不远，就看到非常诡异的一幕。 “师父，您渴了吧，快喝口水。”大门外，周大童给常妙竹递茶水，语气可恭敬。 常妙竹看着手中的图纸，还很坦然接受了。 周大童抬头时看到林凡，高兴道：“小林你回来了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后我正式跟师父拜师了。” 林凡嘴角狂抖，自己把常妙竹引来景德市，还收了个老徒弟，跟前世路线完全不一样，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 洪浩见林凡面色不对，就问道：“弟弟你怎么了？” 林凡闻言一惊，前世自己可没有找到大伯。 其实认真算起来，变化早在自己重生后发生了，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想这些，再说没有人任何变化，那不就又重走老路了。 他心态一变，脑海浮现前段时间，在阳旭商贸楼天台上和常妙竹讨论过命运。 他们都不约而同，命运不管存在与否，但选择最重要。 “我很好，谢谢你哥。”他收起杂念开口感谢，即便洪浩一辈子都不理解为什么要谢谢。 说完他朝周大童道：“恭喜老爷子梦想成真。” “哈哈……同喜同喜。”周大童喜上眉梢。 “常大师，大爷赶紧的，我从羊城带来不少好东西，一起吃吧。”林凡走到常妙竹两人说道。 常妙竹头也不抬开着手中的图纸，道：“恭喜归来。” “那你先忙。”林凡不打搅，带上洪浩穿过手脚架进入周家。 周大娘在家里和面，给工人蒸包子做点心，一看到林凡进来，立马苦哈哈道：“小林，赶紧劝劝老周，几岁的人还学什么建筑，你说这要有个好歹，我怎么跟孩子们交代？” 林凡理解周大娘担心，但也支持周大童对梦想的追求，只能摇头道：“刚刚试了，结果我只能祝福。” “造孽啊，你说这都七十有二，还有几年好活，不好好在家享受跑去工地折腾什么……” 周大娘转身和面嘴里叨叨絮絮。 林凡不想让周大娘情绪一直不佳，就打开编织袋，往里掏东西边道：“大娘我这一趟收获不小，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林凡可说投其所好了，拿出来的食物原材料，都是吴村长硬塞给他，很多是国外的进口。 大娘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老伴的事就抛到九霄云外，上前翻翻板鸭，挑起鳗鱼干瞧瞧，嘴里直呼：“都是好东西，我得研究下怎么做，正好给工人们吃顿好的，他们帮忙修缮我们两家房子辛苦了。” 林凡闻言又一次大受感动，他知道当年大伯和堂哥在这里，一定生活得不错，就算外人欺负堂哥智商不好，周大童夫妇一定也会帮忙找回场子。 “妈，这是怎么了？”外头传来女人的声音。 周大娘、林凡都往外看。 不多时，一个女人走进来。 “你还知道回来啊。”周大娘一见女人，说话语气明显加重。 “我要是不回来，你二老都快让骗子给带跑了。”女人说话时斜了眼林凡，眼神明显带敌意。 第八十七章谁是骗子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女人烫着都市流行的波浪卷，身上穿着蓝色裙子，腿套着黑色丝袜，脚上蹬着高跟鞋，脸上还化妆，俨然是这个时代的浪潮儿。 她是周大童的小女儿，叫周慧。 周家条件不错，周慧也争气，去了沪市读了震旦大学本科，毕业后留在当地工作，已两年没回来，期间就写过两封信，还是来要钱。 “搁着胡说八道什么？还能有谁骗我和你爸，还是看看你自己，被大都市迷了魂才是真的。”周大娘一脸嫌弃说道。 周慧不想回母亲，只是挑眉头，转而看向林凡手中打开的编织袋，接着手指堵着鼻子，道：“这阴沟水捞出来的吧，那么臭。” “我看是你嘴巴臭。”周大娘呵斥道：“赶紧给小林道歉。” “您想什么，让我跟骗子道歉！”周慧尖叫道。 周大娘脸色更难看，先是跟林凡说了抱歉，接着看着女儿冷声道：“你认识小林？” 周慧摇头，还说鬼才认识怎么个丑八怪。 周大娘气得想那手中大鳗鱼干抽一顿，想想不能浪费食物才作罢，但严厉批评是免不了的。 “从小你就乖张，我和你爸费劲力气才把你板正。你不认识人家张口闭口骗子，书都读到背上去了是不是？”周大娘气愤说道。 周慧在藤椅上坐下，从肩上挎包扔在掏出烟点燃。 “把烟给我掐了。”林凡突然严肃说道。 周慧愣了下，接着嗤笑道：“骗我到家还当自己是主人了啊！”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林凡目光冷厉，周大娘早年在煤矿做事太拼命，肺不是很好，可受不得二手烟。 周慧作为女儿会不知道吗？故意在面前点，跟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 然而他越强调，周慧也不放还故意狠吸然后吐烟气。 这时大娘也来劝解林凡，道：“小林，小慧在大都市工作压力大，我肺问题没那么严重，吸一点烟不算什么。” 洪浩自己走进内厅代替揉面，以前没少干，所以他懂。 “她压力大？”林凡冷笑。 周慧冷声道：“骗子，你什么意思！” 林凡眯眼不作答。 在前世四十岁知道周慧这个人。 周慧在沪市认识一个小老板，给人家当情人，压根就大学没毕业，几年后事情曝光，搞得人家破人亡，自己拍拍屁股转身头就走。 因大手大脚惯了，没钱花就下海做陪酒，没多久又认识一个做不正经生意的男人。 两人联手坑了他公司中层管理五百万，中层管理畏罪自杀，留下一对双胞胎和没有工作能力的妻儿。 但死不悔改，继续骗好几家公司的高管，最后留下不少人间悲剧，成功逃到海外逍遥自在。 几年两人最后是国外人坑杀还上了新闻，中层管理的事才曝光，他才了解前因后果，只是人死没办法追究，只能让杨依依多照看中层管理的家人。 所以一见周慧，他就有想把那些悲剧在源头掐断。 他刚思考了下，猜测现在跟周慧一起的男人，应该被刘和找上门办事，所以才对自己那么敌视 他看着周慧说道：“一口一口骗子，谁才是？” 周慧依旧叼着烟很淡定道：“你是。” 林凡按暗自推测。 周慧能上震旦大学，可见非傻子，肯定能听出来自己言外之意，不打算服软，看来刘合给价格很高，说不定周慧的男人，还得到许诺事后有资源回报。 “怎么不说话了骗子。”周慧故意吞吐烟边说。 林凡眉头抖了下，不过没回应，转而对周大娘道：“您别站在烟呛口，赶紧忙包子去吧。” “上我家行骗，还指示我妈干活，你找死啊！”周慧愤怒说道。 “两年不回家，打个电话说要回来家里出事，害得我放下手头的事赶过来。” 这时周大娘四十三岁的大儿子周永走进来，其身后跟着媳妇和读即将大二的儿子周云。 那周慧听到大哥声音过段掐灭烟，起身踩在脚底哭道：“大哥，我不在家您怎么照顾爸妈的，让骗子上门行骗还指使爸妈干活。” 周大娘可是把女儿动作看在眼里，心里起了狐疑。 周云看到奶奶皱眉，自认为姑姑说得没错，立马呵斥林凡道：“我们才几天没来看爷爷奶奶，你就抓空挡过来行骗，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周永媳妇一见家里两个大学生都说林凡是骗子，那就是真骗子无疑，立马说道：“老公，肯定是那帮失业工人请来的骗子，让二弟过来抓她走吧。” 周家老二是警察，但只是个片区民警还在城北，根本无法管这事儿，但明知情况的周慧却跳出来附和。 周永被说动了，但好歹走南闯北见识不少，并没有说要让弟弟来抓人，只是请林凡离开周家。 “对骗子你还客气什么。”周慧很不满说道。 周永看着妹妹，道：“老爷子在外面还拜了师父，这又是怎么回事？” “也是骗子。”周慧很肯定说道。 林凡听到这话乐了。 谁家骗子出钱给重修房子，这周慧怕不是接到任务后匆匆赶来，都没调查清楚，当然也有可能是刘和发任务不仔细讲明。 反正不管怎么说，如此低级任务很容易戳破，但他没打算现在做，今日主要目的，是把未来发生十几起人间惨剧掐死在源头。 周永也看出问题，转为询问母亲外面什么情况，怎么都搭起手脚架。 周大娘正准备开口，那周慧用眼神暗示大嫂和侄儿，三人一起大声喊道：“现在抓骗子比较重要吧。” “你当老爷子是傻子吗？”周永生气说道。 “那肯定不是，但如果骗子以给洪家装修为名，骗爷爷奶奶的存款，您觉得没可能吗？”周云说道。 林凡讶异，周云比自己名牌大学的姑姑厉害不少，脑袋转得还挺快的，现在怕是周永也要叛变了。 果不其然周永点点头，看着林凡的眼神充满怒火，道：“是谁指使你来的骗我家老爷子的。” “说不然揍死你。”周云挥舞着拳头。 周慧和周永媳妇围上来。 一直在内厅揉面的洪浩见状，扔下面团跑过来喊道：“不许打我弟弟。” 第八十八章大义灭亲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洪浩，周家人都认识。 周慧敢在自己其他人喊洪浩，朝林凡喊道：“看来你们是利用洪浩来骗我爸爸的钱。” “你还真会顺杆爬！”林凡点评。 周大娘也点点头，这会儿明白了，女儿在外面学坏了，开口道：“小慧，你在外面都跟什么人了，小林他……” “妈，都这会儿您还帮骗子说话。”周慧又抢话。 她以前在家仗着宠爱就这样，周永一家也没看出问题来。 周永对挡在林凡身前的洪浩，道：“浩浩，你先让开好不好。” “不许打我弟弟。”洪浩说道。 “浩浩叔赶紧让开，等下我带你去玩。”周云也劝解。’ 洪浩还是那句话。 “玛德的这傻子！”周慧说道。 “你说什么！”周家人异口同声。 其中有周大童的声音，老爷子在常妙竹提醒下，才想到自己女儿、儿子一家都来，打算把兄弟洪同心愿完成喜事告诉全家人。 一进来听到周慧骂洪浩，老头子那血气就直冲脑门，挤开儿媳妇来到周慧面前，怒吼道：“你刚刚叫浩浩什么！” 其他周家人无声怒视。 林凡大受震动，他知道周家和洪家关系很好，却没想到好到这程度，女儿提一下洪浩是傻子都不能。 他自问置身处地能做到吗？答案他只能从家里长辈寻，自己不敢肯定。 他决定不再激化矛盾了，上前拉住老爷子的手，道：“周爷爷我有些事必须让你们知道。” “死骗子叫那么亲切，又想用花言巧语骗我爸爸钱财。”周慧骂道。 周大童一听，怒气都破开天灵盖，甩手要上前揍人。 要知道老爷子可是风采不减当年，一个星期前抓欺负洪浩的都那么凶悍，林凡根本顶不住。 他只得想周永喊道：“你们就看着老爷子动怒啊，等下血压太高怎么办？” 老爷子没这病，但周永害怕叫上儿子周云一起，三人努力下才按住。 周慧本来害怕见状又冷笑起来：“大哥你糊涂了，跟骗子合伙打算欺骗爸爸妈妈的养老金吗？” “你真是……”林凡无耻没说出来，他没有给任何面子，撕开了周慧的面目，当然未来发生事是没说的。 周大童不信女儿放着震旦大学不读，就做了人小山，就问道：“小林说得是真吗？” “当年是假的，一个骗子的话还能信。”周慧当即否认，语气不是那么的稳。 在场只有周大娘听出来，说道：“你声音抖什么？” “妈您什么意思啊！”周慧喊道。 林凡抢在周大娘之前，说道：“如果我说的假的，你如何没跟家里人沟通前提，就知道我在你家？” “我……”周慧一时想不到说词。 “谁抽烟了。”周云忽然发现藤椅边上有抽一半的烟，立马黑脸质问。 洪浩指着周慧说道：“刚弟弟不让姐姐抽烟，姐姐不听，说抽根烟周妈妈又不死。” “臭傻子你说什么。”周慧握紧拳头凶道。 洪浩被吓得躲到林凡身后。 林凡顿时起疑，周慧是不以前干过什么，不然洪浩对周家人都亲密，不至于被吼一声就吓成这样。 啪！ 这时周大童突然挣脱林凡三人，上前扬手一巴掌打在周慧脸上，愤慨道：“我这老烟枪都戒掉，你还在她面前抽烟，抽死你个不孝女……” 周大童又扬手。 周永父子刚就故意松手，现在更不可能阻止，林凡有心但没那力气。 “老糊涂，我不好好站着，重点是她逃学还给人做小三的事啊。” 最后还是周大娘出来提醒，周大童才放下手。 “你走吧，以后不要回来。”周大童说道。 “这里是我家凭什么我不能回来。”周慧一屁股坐下。 周大童要上前拉，被林凡阻止了。 老爷子回头道：“她在这里不会造成不好影响，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那大嘴巴。”林凡猜到常妙竹把自己的事透露了。 他先把这事放下，拉着老爷子道：“借一步说话。” 一老一少来到外面，林凡把前世周慧行为一五一十告知，当然很多细节他不知道的，但结果有就好了。 周大童听完后一阵晕眩。 这些天，从师父常妙竹那边听到林凡南柯一梦的事。 作为经常梦到老伙计，所以他相信梦是真的。 由于林凡只是个概括，老爷子自然不知道未来发生，他只是自觉林凡突然曝光，肯定是影响周洪两家，于是理所当然认为不让周慧回来就好了。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老爷子强行驱散晕眩，悲愤交加道：“作孽，作孽啊！我现在就去掐死她。” “您不能因没发生的事定罪啊。”林凡赶紧拦住，不然非得死人。 老爷子还是坚持己见，林凡根本拦不住。 远处监督工人的常妙竹听到声响过来，林凡立马邀请起以师父的身份帮忙。 “我才不要为外人欺负我徒弟呢。”常妙竹很认真的说道。 干！ 林凡忘记常妙竹超级护短，赶紧用最快语速说明周慧的情况，这期间他还被周大童拖着移动。 “大童慢着。”常妙竹听一半立马开口。 周大童很传统的，拜师就是长辈就得听话，所以立马停下脚步，但还是转身委屈表达自己女儿实在不当为人。 “不能为没发生的事定罪。你别急着反驳，就听听林凡怎么说。”常妙竹不愧跟林凡有特殊关系的人，三观真是一致。 林凡松开周大童的手臂，道：“掐死源头，未来的事也就不会发生对吧。” “那跟我做的有什么不一样？”周大童问道。 林凡解释：“人都是可以被教育的，我有一个想法，让周慧姐去我厂子上班，我一个伙伴叫杨依依，她教育培训人很有一套，这样一来周慧也能走上正道，未来惨剧也不会发生。” “阳旭的堂妹，一级棒。”常妙竹竖起拇指头。 周大童道：“师父认可那就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小林。” “您尽管问。”林凡说道。 周大童吐了口气，道：“周慧可是把你当骗子，在梦里还伤害你的下属，为什么你还要给她机会？” “原因有二个。”林凡竖起手指。 “洗耳恭听。”常妙竹、周大童面色一整异口同声。 第八十九章亲情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第一个原因，周家洪家乃我家大恩人。”林凡面色严肃说道。 周大童无声点点头。 林凡接着说道：“第二，谁年轻时不犯错，在梦里我很幸运遇到阳旭、王乾、杨依依……常妙竹等等，否则我结果并不比周慧姐好多少。” “你本性善良，跟那丫头可不一样。”周大童说道。 “梦里面，从寻死到金陵首富，一路走过去，我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不是没有过，见死不救也不少，落进下石更是常有，善良跟我完全没关系。” 林凡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了实话。 “那是梦里的，反正换作我，我抽不死周慧。”常妙竹恶狠狠地说道。 “师父说得对，小林的大度我们不及。”周大童很真诚的说道。 林凡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说道：“麻烦爷爷请周慧姐出来，让她去工厂的事我来搞定，您可别在打她了。” 周大童点点头走向院子大门。 林凡立马转头。 常妙竹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道：“我徒弟可以信任，他不会把南柯一梦说出去的。” “我还没骂人呢。”林凡很不满。 “我凭什么被骂。” 常妙竹反驳让林凡无可奈何，谁让常妙竹前世跟他关系那么特殊，他可舍不得。 “那五十万的事两清了。”他说道。 “嗯？”常妙竹眯眼。 林凡差点抽自己嘴巴，怎么在这女人面前就无法保持冷静，前几天才用小姑姑林灵的事混弄过去，竟然忘记了。 “林灵确有其事，也不算骗我，但再有下一次我让你体验什么叫……”常妙竹后面话没说，只是朝林凡比了个剪刀手。 林凡下意识伸手捂住。 这时周慧出来，常妙竹白了他一眼离开。 “骗子……” “别满口骗子了。”林凡截断周慧的话，把去工厂上班的事说了一遍。 “你在搞笑，老子在沪市不呆去乡下上班。”周慧当即嘲笑。 林凡冷眼道：“目前正在严打走私，你觉得我去沪市举报下，他的结果会怎么样？” 周慧一下愣住，林凡也知道太多了吧。 “刘和跟我可是交手多次了。”林凡又抛出一个炸弹，把周慧看不起乡下的话戳破。 周慧并不知现在的刘和算香江人，已然没任何高傲的姿态，说道：“你能给我多少工资。” “那得看你本事了。”林凡冷淡说道。 周慧心里不服气，说：“你不怕我进工厂，然后继续为刘和做事换取报仇？” 林凡眯眼微笑道：“还是那句话，看你本事了。” 周慧突然觉得周围温度有点低，眼前的少年就像是老猎人，而自己是那猎物。 “去，跟家里人道歉。”林凡冷声说道。 周慧还是太年轻的了，面对前世身居高位的林凡，精神被压得死死的，木讷点点头原路返回。 “就这程度，怕是要被杨依依反着利用，套取鸿运服饰的信息。”林凡摇摇头目送走周慧，走向监查工人的常妙竹所在地。 “不用问，半个月就能搞定。”常妙竹在林凡还没靠近，头低着看图纸边说。 林凡暗暗竖起拇指头。 中午周大娘带着儿媳，用林凡带来的材料，给众人包括工人做了丰盛一顿，周永一家疯狂给林凡道歉。 林凡那儿会计较，周永父子为了洪浩能凶妹妹感激还来不及。 吃完后休息到三点多，林凡就带着洪浩回厂子。 夜晚，他和得知消息的洪涛夫妇乘坐的火车错过，很是感叹。 这一点上常妙竹嘴巴还是很严，这一星期在金陵和景德来来回回，厂子那边的人愣是什么也不知道。 稍微一想，消息肯定阳旭透露。 还好他严肃交代，不要跟刘根、还有王乾等人透露，长辈们应该还不知道。 回到灵江后，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他带着洪浩直奔阳旭商贸大楼一层的王瑶餐饮店。 此时大楼院子内，刘根、林正军夫妇、王树夫妇、王建村夫妇都在，一个个面色着急围着在院内打转，时不时望向大门外。 等着林凡带着洪浩到大门前，大人们人齐齐喊道：“浩浩！” 洪浩被吓得躲在林凡身后。 “你们冷静点，慢慢来别吓到我哥了。”林凡知道长辈们心情，还是开口劝慰。 刘根等人这才冷静下来后退拉开距离。 “你看，我就说林凡惊天一定带着浩哥，这个点回到这里，准吧。”一旁阳旭跟王乾炫耀。 林凡闻言无语，好在有阻止长辈跑去景德，就不计较了。 他知道阳旭肯定都说了，就不再复述，伸手拉着背后的洪浩道：“哥，这个刘根爷爷、这是我爸爸你的亲叔叔，这是……” “等等凡凡，都是亲的，不许有别。”王树不满道。 林凡只好照做，重新一个个介绍给洪浩认识。 洪浩虽只有五岁左右的智商，却还是能分辨什么是亲人，于是在林凡鼓励下，从左边的刘根叫起。 “好孩子，好孩子……” 刘根等人齐齐热泪盈眶。 “几十年了，终于有大哥的消息，还有个宝贝儿子，是天大的喜事，晚上开家宴接风洗尘，顺便告慰我爸妈。”林正军说道。 张月娥不同意，道：“小旭不是说，洪涛他们回老家了。” “对，接风洗尘先等着，我去买车票，我们去景德去人神灵牌前磕头，感谢他们对大哥和浩浩的养育之恩。”林正军说着就往外跑。 “周家人还活着呢，我开车带你去买车票。”刘根也紧跟。 林凡想提醒不能公车私用，但怕挨打就没说出口。 其他人派出张月娥做代表，上前试探接触洪浩。 洪浩还是有点排斥躲到林凡背后。 “凡凡。”张月娥用委屈的表情看着林凡。 林凡可不敢拒绝老妈，于是转头哄洪浩好一阵，才让洪浩走出来。 “别一涌而上，我哥怕生。”林凡提醒。 几个人大人很听话点头，一个个上来和洪浩近身接触。 人心是最有力的工具，洪浩感受到张月娥等人的真心，戒备慢慢放开，很快被五个大人一起围着也不害怕。 “走走，婶婶给你买了很多衣服。” “我买了鞋子。” “……” 张月娥几人拉着洪浩走进还装修的店里，至于林凡没人在意。 第九十章小作坊老板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刘根和林正军买票回来，说林凡隐瞒一个星期前不告诉家里，作为惩罚这趟景德镇没他份。 林凡哪儿敢说不。 甚至刘根把面包车叫好，其他行李也准备好了，直接出发去火车站，还带走洪浩，他业只能眼睁睁看着。 “有人了新人不要旧人。”王乾感慨，他更惨别说不带走，连洪浩的手都没摸到。 林凡拍拍手安慰，告别阳旭和王乾走路回厂子。 路上王乾汇报，这八天刘和的人没出现过。 厂子内招来的工人经过培训，已能上手针织设备、设备调试、以及包装等岗位，因厂子是实实在在，所以诗城市那边失业人员又来二十人。 新品已在着手生产。 林凡很满意进展，回到办公室给周大童打电话，让他通知洪涛夫妇不要回来，自己长辈带洪浩过去了，然后就躺在躺椅休息补觉。 第二天样品下线。 林凡看了下很满意，为了显尊重，他叫上王嘉丽一起带着样品，前往灵江小商品市场找客户。 雨花店一如既往的市场名店，早上九点还是工作日店里客人就不少。 吴雨花去见客户，店里暂时交给他干弟弟谢晨照看。 三十岁也没个正经工作，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看到一个长得标致的姑娘进店，就支开服务员迎上去，道：“美女看上什么跟哥说，哥给你打八折。” 客人不想理会绕开，谢晨就硬凑上去继续纠缠。 恰好这时林凡两人进店，两个服务员认出他，便上前恭敬道：“林厂长早上好。” 客人纷纷转头，一见是个小孩子，竟让服务员那么尊敬，很好奇什么来头。 谢晨纠缠的那个客人也一样，谢晨立马吃醋，朝林凡冷笑道：“一小毛孩而已，也敢当厂长，那我还董事长呢。” “谢代，他是雨花姐的贵客。”服务员提醒。 “贵个毛。”谢晨不屑回了一句，接着朝林凡挥手道：“玩儿去，老子没空接待小孩子。” 林凡蹙眉，以他识人的经验来看，谢晨一定是那种油嘴滑舌不敢正经事的人，没打算理会，只跟服务员询问吴雨花去哪儿。 得知去找客户，归来时间不定，林凡就打算叫上王嘉丽去市场逛一逛，了解下行情。 “哟，这不是东富服装厂的老板吗？”一声阴阳怪气从店外传进来。 众人纷纷投去目光。 店外刘和一身西装，头发还摸油，身后跟着三男两女五个人，每个人统一职业装。 三男是刘和保镖，女的是助手，手中各提着袋子，跟林凡一样也是样品。 谢晨不认识刘和但为挤兑林凡，迎上去道：“不止阁下来小店有何贵干。” “刘和，鸿运公司厂长，这是我的名片。”刘和很正式的递上名片。 谢晨可不管什么礼仪随手接过瞟了眼，朝林凡晃着，道：“看看，什么才是老板。” 林凡无视。 谢晨就跟苍蝇一样，你也去挥赶他越来劲，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生命。 然而苍蝇可不止一只。 刘和接过话头，道：“小作坊出来的，指望能有什么正规。” “刘厂长说得真好，鸿运服饰在我们金陵可是一等一大牌子，那谁的……赶紧走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谢晨一脸响起的挥挥手。 刘和接着附和：“就你们那小作坊不配进雨花店，会掉人家档次懂吗？” 客人一听这话纷纷点头。 雨花店在灵江小商品市场头牌，能来这店买衣服要求的质量、品牌兼具，东富服装厂听都没听过，肯定不怎样。 “看吧，大家都同意我的说法，赶紧离开不要自取耻辱。”刘和见客人面色就对林凡露出得意的表情。 “滚，不然我让管理处的人过来赶，到时候你更难看。”谢晨恶狠狠说道。 吴雨话不在，林凡一个字都不想吐出来，立马转身。 然而刘和不打算放过打击他的任何机会，阴恻恻道：“如丧家之犬灰溜溜的走了，郭同成还是真眼瞎，找了这么个软蛋当手下。” “话都让你说完了。”王嘉丽要气炸了回头怼了一句。 刘和立马来劲，嘲讽道：“那是刘峰没本事，想说什么也没得说，我看你还是早点准备下家，免得到时候经营倒闭的底子没人要，毕竟你可是销售主管。” “这大妈销售主管？唉哟我的眼要瞎了。”谢晨语说话时，还很夸张捂着自己眼睛。 事实上三十来岁的王嘉丽，保养得很好，怎么看都跟大妈没关系，如果是平常谢晨一定调戏，现在纯粹是想恶心林凡。 可惜没用，林凡前世活了五十岁，经历多少风雨，什么样恶心的人没见过，区区几句话就让他动摇，那也太不值当，但刘和必须得怼一下，免得王嘉丽失去信心。 他回头瞟冷眼，道：“董子谊没给权限，你有名无实，所以只能大声的吠显示自己的存在感，我没说错吧。” 这话正中靶心。 刘和就是个装饰品，一听林凡的话面色蹭的翻红，朝自己的三个保镖喊道：“把他给拿下。” 三个保镖不为所动，中间那个最年长是鸿运服饰真正的掌权者，直接冷冷道：“今天目标是什么你知道的。” 啊！ 刘和大失颜面气得不行，心里狂吼董子谊眼瞎，就因自己没经营过就不给权限太不地道。 觉得丢脸还有谢晨，竟为一个傀儡站台，自己看中的那个妹子用那吊诡眼神瞟自己，更是他愤怒不已。 但谢晨并怨恨刘和，望着林凡道：“玛德的巴子，小畜生你搅老子好事，告诉你在灵江还没人敢这样对老子，东富服装厂是吧，老子记住了。” 在林凡没把威胁放心上，看一眼都不愿意。 正当他打算离开，吴雨花走进店里那脸色黑得跟墨水一样。 “姐姐，这家伙侮辱我。”谢晨立马告状，又道：“他还鄙视鸿运服饰厂长，不想让我们跟大厂合作，搅您的生意。” 刘和一见机会来了，搞定吴雨花的话，就有筹码跟上头要价，于是站出来道：“您好，我是鸿运服饰厂长刘和，那小子的厂子就一作坊，您和他合作店里的档次直线下降。” “大家觉得是不是？”刘和顺带还拉周围客人下水。 第九十一章给贵客道歉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客人没出声，但点头支持刘和的说法。 这让刘和觉得自己的谋划将起作用，心里不由自主想到从上头得到实权，自己要如何拿捏林凡。 想着越激动，朝林凡露出挑衅的眼神。 然而林凡视线压根就没在刘和身上，在吴雨花身上。 “姐，这小作坊出来的畜生不用您出手，我回头找几个兄弟做了他。”谢晨仿佛没看到吴雨花黑脸更阴沉。又主动提出解决方案， 吴雨花径直越过刘峰，扬起手掌朝谢晨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 谢晨脸瞬间冒出五条红掌印，人都愣住都忘记喊疼。 “刘厂长，我干弟不懂事给您添麻烦，回头我让他上门请罪。”吴雨花转身朝林凡躬身道歉。 众人都愣住了，吴雨花什么人，乃是灵江小商品市场老总都客客气气的存在，什么时候对他人好脸色，且还是个小作坊厂长，看着毛还没长齐的小朋友。 更让众人脑袋当机的事发生了，只见吴雨花转身手指着门口，眼神怒视刘和一伙人，道：“对我贵客出言不逊，你们算老几，给老子滚！” 不该是这样，不是说吴雨花不好相处，对小厂子服饰向来不带看一眼，总投资不到五十万的东富，杂牌都算不上，为什么会是贵客？ 刘和心头那是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滚！”吴雨花又吼道。 三个保镖年纪大的那个，跟吴雨花点头无声道歉，然后伸手抓起刘和的肩膀，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开。 此时灰溜溜、丧家之犬几个词，在十几个客人心中萦绕。 “干什么，来买衣服还是看人的？”吴雨花一如既往怼客人。 客人还没脾气，纷纷转头做自己事去。 “姐你是在怎么了，为什么对……” 谢晨回神过来，不解吴雨花那么骄傲的人，为什么对一个小作坊那么看中，还打了自己，于是委屈的询问。 结果吴雨花又是一巴掌上去。 这次打右脸，一样力道，一样手指印接着浮现。 别说是谢晨等人疑惑，就是王嘉丽也是一脑袋疑问，自家老板上次确实跟吴雨花相谈甚欢，但关系也没好到超越干弟弟程度。 反而是当事人林凡坦然的得很。 吴雨花的背景不仅仅目前外人知道的那样，肯定从什么渠道知道了点什么，对他的态度才犹如对大佬态度。 “林厂长这边请。”这时吴雨花恭敬邀请。 “您请。”林凡做了对等的态度。 吴雨花带着他和王嘉丽后面的办公区接待室。 三人分主客落座，吴雨花亲自泡茶，边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刘厂长让苏雄、余田等商业大佬，都恨不得送出股份也要巴结，雨花羡慕得很喔。” 吴雨花一句话解开的疑惑。 说这话是向林凡暗示，自己有特殊渠道，希望得到平等对待。 林凡自然收到了，微笑道：“苏老板他们抬爱了，事实上我也就懂纺织行业一点皮毛，以后还得多多依仗吴姐呢。” 吴雨花一听眼睛一亮，自己当众打干弟弟果然没做错，林凡依旧是那么老练上道。 “事实上最近姐遇到瓶颈，需要能让客人眼前一亮产品……”吴雨花递茶边提了很多关于牛仔裤的要求。 林凡听着连连点头，吴雨花脾气暴躁，但对市场的把控很厉害，所提的要求非常精准。 此前王嘉丽、贺莹成立联合市场调查，都有所不如，最后是他依靠前世记忆做了相应的更改，新品才得以顺利上生产线。 在他眼神示意下，王嘉丽起身递上手中的袋子，道：“吴老板，这是我们公司新产品打样，请您过目。” 吴雨花最近发现市场已大变化，所以对于新品没什么期待，但碍于面子还是热情接过袋子然后嘴里客套着，取出样片。 本意只想扫一眼做做样子，但入手后材质触感，让她顿时身体坚硬住。 “这是……” “安尔同款面料，基础物料是国内生产，成本可缩减至少八成，出厂价二十五块，量大还能有下降空间。” 王嘉丽很自信的解释。 吴雨花倒吸一口凉气，安尔是国外平民品牌，但就算如此价格也非国内群众能接受，加上物流费、各种代理商层层叠叠加码，一件少说四百块，都是一个工人月工资，买得起更少。 店里有三件自己肉身从香江带来，都半年还没卖出去，而一样面料，林凡竟把出厂价压缩二十五块还有得谈，实在不可思议。 当然面料一样是一回事，设计感如果不行，她也没打算给权重销售，意思下就就行。 王嘉丽可是老销售，察言观色那是基础技能，见吴雨花的面色就知道担心什么，于是笑道：“吴老板怎么不看看款式呢？” “好呢。”吴雨花嘴里回着，起身摊开牛仔裤。 如果手刚刚是惊讶，那么现在惶恐后狂喜，她手中的这件牛仔裤款式，是她一直梦寐以求。 不！甚至更好。 “好才思，好前卫的设计，我保证推向市场一定成为爆款。”吴雨花对牛仔裤爱不释手，嘴里连连感叹着。 王嘉丽这时又说道：“这次新品总共有三款，这是价格最低的，之后还有三十五块终端款式以及六十块高端款式，吴老板有兴趣的话，欢迎随时到我们厂里视察。” “有有，我等下就跟你们一起去厂子。”吴雨花猛点头。 如过此时吴雨花那些合作伙伴，看到她失态一定惊得下巴掉下来。 许久之后吴雨花总算平静了点，重新落座后看着林凡，道：“林厂长您说自己对纺织只是懂点皮毛，可真让我汗颜啊。” “吴姐会错意了，产品是王销售和我们厂的设计师贺莹，组成联合市场调查小组，走街串巷深入大学校园，最终收集整理信息制定款式，我顶多就给他们鼓鼓掌，不敢居功。” 林凡慌忙的说道。 吴雨花认可林凡的说法，否则实在不敢想象，一个十八岁少年，一出手就有比肩国际一线大牌的设计巧思，过于有悖常理了。 第九十二章 吴雨花进厂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厂长您别乱说话，我和设计组最初推出设计稿根本不行，从面料到款式所有环节，都是指导的，后面修改二十多次您才满意。” 王嘉丽才是h真正不敢鞠躬的人，当初她和贺莹受到震撼比吴雨花猛多了。 此时吴雨花刚稳住的情绪又翻起，站起来看着林凡眼神惊骇。 林凡就猜到会这样，转头看了眼王嘉丽，无声责备为什么要说这些。 王嘉丽当作没看到。 她的心思很简单，不能只有自己和设计组知道，林凡脑袋里装着瑰丽般的想法，且如果吴雨花能知道真相，合作也将更加顺畅。 “刘厂长我现在就想去您厂子，可以不。”吴雨花迫不及待的说道。 林凡还能说不？ 三人一起离开，刘根不在没人抢车子，林凡亲自开车。 回到厂子，吴雨花就扔下林凡，请求王嘉丽去车间看看其他产品，他想看看品控。 王乾去宇峰设备培训，现在车间一切事物都由吴豪主管。 吴雨花听到介绍，吴豪以前只是苏雄水果贸易的售后，现在竟是车间主任，心里就凉半截，品控一定非常不稳定。 不过当看到新下线的三十多见牛仔裤，每一件都不比样品差，甚至走线继续优化，立即跟吴豪道歉，即使心里想法并没有说出。 气氛一下融洽起来。 不多时设计组组长贺莹，带着唯一的组员过来，一起对产品优化进行商讨。 众人有个惊奇发现，之前被林凡打回去的二十几个稿子，和提出的意见连在一起，竟然是把产品推向完美过程。 当然这完美是相对于成本、售价而言。 但一样足够惊人，林凡把所有能优化的点都提出来，把不伤害总体利益的情况下，成本压缩到极致。 “还有什么好改的，请问主管市场的老大是谁？我要找他下订单。”吴雨花把设计稿还给贺莹说道。 “我带您去吧。”王嘉丽和贺莹异口同声。 “一起去。”吴雨花笑道。 去办公室途中，吴雨花听闻林凡把销售、设计、研发等直面产品核心部门，都归纳进市场营销部，大为惊奇。 她认真思考，发现林凡目的，是为了打通员工对市场变化能够及时反应，当即拍手称好，心中对林凡的佩服比肩火箭上升速度。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林凡正靠着市场部销售组办公室外墙，听里面王嘉丽从羊城带来的两个手下吵架。 两个销售，男的叫顾力行，对销售组之前调查，把中年人排除一事做出批判。 女销售田娅反驳，牛仔裤是当代年轻人才懂的，调查中年人有什么作用。 “他们手握财政大权，有权利决定买不买，如果我们的产品不被中年人接受，他们才不会管产品用什么面料，只会输出情绪，到时候市场上一定到处流传，东富‘归月’是垃圾的话，销量一定直线下跌。” 顾力行认真分析，但语气比较冲，即便说得很在理，田娅不想接受，反驳道：“产品质量过硬，谣言自会不攻自破，你说的根本不会发生。” “人心不可不防，谣言不会不攻自破的。”顾力行坚持自己的想法。 田娅冷哼道：“等老大回来，我们让她主持，看她支持谁的想法。” “好啊。”顾力行不在怕，心中认定王嘉丽一定支持自己。 有趣啊。 林凡暗暗感叹着。 这时阳旭去仓库询问面料储存量回来，看到林凡双手抱着手臂身靠着墙，眉头扬起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你来得正好。”林凡松手走到阳旭面前，道：“两个销售争论提醒我了，你把新品的材料准备好，我们去一趟市里。” 阳旭虽不问为什么，点头道：“什么时候出发。” “一个小时后。” “那你等我下，我去整理。”阳旭转身向自己办公室走去，恰好王嘉丽、贺莹带着吴雨花进来。 “你们……” “他就是我们市场部总监杨旭，杨树的杨，旭日的旭。”王嘉丽给吴雨花介绍阳旭。 吴雨花上下扫了下阳旭，点头道：“长得很帅，但林凡厂长看的应该是能力。” “我结婚了，还生了一对双胞胎，我很爱我老婆。”阳旭特意提醒。 吴雨花翻白眼，道：“我就算是看上男人，第一选择也会是林凡。你？不怎么样。” “林凡长得歪瓜裂枣的，凭什么跟我比。”阳旭不爽了。 “这话你赶在林凡面前……呃，还真敢啊。”吴雨花余光看到林凡，差点给噎死。 她想认为林凡那么厉害，在属下心中一定威严无比，其他人都不敢造次，没想到阳旭当着面就敢说这话。 林凡笑道：“怎么样，对产品还满意吗？” “你不生气吗？”吴雨花问道。 “为什么？”林凡反问。 “他骂你歪瓜裂枣啊。” “然后呢？”林凡淡定自问自答道：“他们只要把份内事做好，跟我容貌好坏有什么关系？” 吴雨花认知受到强烈冲击，很想劈开林凡脑袋看看是什么构造，身为一个老板，如果没有威严，公司还能稳定运转吗？ 这时阳旭已去找林凡要的资料。 一分钟后返回，吴雨花还没回神过来。 “你大概是要申请产品专利，这是我之前整理好的资料，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没。”阳旭把文件递到林凡面前。 林凡没接，说道：“吴老板大概是要找你下订单，一个小时内你搞定我们就出发。” “好。”阳旭点头，转身朝吴雨花道：“吴小姐这边请。” 吴雨花愣愣点头，随后跟着阳旭来到接待室，坐下后才回神过来，看着阳旭道：“林凡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 “合作伙伴、兄弟，黑心肠没人性的家伙，你不知道……”阳旭说起林凡性格，想到这些日子的遭遇，一时间唾沫横飞。 吴雨花心神再次受到震动，觉得这东富公司的人都不正常。 阳旭怕不是精神分裂患者，明明怨气那么大，却在预判到林凡想法，认真提前整理好材料。 这时，阳旭见吴雨花的状态，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但他并不打算补救，面色一整，改口直接奔向主题：“吴小姐，您对我们厂的新产品有什么建议？” “我能跟在杨总监身边做十天临时工吗？”吴雨花小心问道。 第九十三章 忍痛告别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阳旭猜到吴雨花想进一步了解林凡，所以痛快答应了临时工请求。 “谢谢杨总监。”吴雨花开心跳起来。 吴雨花年纪都可以当林凡的妈，但因平常保养得好，看着也就不到三十岁，兴奋的样子竟比少女多遑不让。 阳旭看的眼睛发直。 林凡带着前世记忆，身为金陵首富什么样子的异性没见过，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吴雨花勉强摸到前世边缘。 所以他没表情没任何波动，上前几步在后面拍着阳旭肩膀，道：“嫂子费劲生了龙凤胎，刚脱离坐月子没多久呢。” 阳旭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灌，瞬间清醒过来。 嗯！ 吴雨花内心一震，对林凡更为好奇了，之前在国际大都市香江，凭借魅力哪个男人能挡得住，林凡竟那么清醒。 “你们好好谈，一个小时候后我们出发。”林凡又拍拍阳旭肩膀，跟边上面色古怪的王嘉丽、贺莹点点头离开。 一个小时候他带着阳旭，还有产品资料，坐车前去市局申请专利。 因这个时代懂得搞专利还不那么多，所以事情很顺利，几个小时内搞定初步，接着便是十个工作日审核。 林凡两人便离开专利局。 “刚我给你说其他步骤，接下来就要你自己过来了。”上车后林凡郑重交代。 阳旭点头表示知道。 回到工厂后林凡会自己办公室休息，一觉睡到傍晚，张开眼差点被瞎昏过去。 姚冰月拉了一把椅子坐边上，双腿翘起来，双手撑着下巴盯着膝盖，林凡醒来时大眼睛眨巴着。 毫无疑问，就算林凡不带任何感情，姚冰月绝对是标准美人胚子，那水汪汪大眼睛一眨，能迷倒万千少男。 可此时林凡的视角是从下往上看，就显得有些精怪，所以狠狠吓一跳，好在眼疾手快‘啊’声一半就双手捂住。 “我就那么丑吗？”姚冰月还是不放过他，话语夹着小怨气。 林凡老脸一红，多少年没见姚冰月撒娇了，差点脱口而出喊‘老婆我爱你’，最后关头硬生生忍住，坐起来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面？”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姚冰月嘟嘴道。 罪过！ 林凡很不淡定，只怪十八岁年纪的姚冰月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他强行镇定道：“您跟我做三年同学，学校追你的男生有多少我都数得出来，漂亮与否还用说吗？” 姚冰月暗喜，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妈的一个朋友，给我介绍在沪市一个国际生交流项目，我得走了。”姚冰月说道。 林凡立即道：“好事啊。” “可我在工厂还没学到技术呢。”姚冰月其实她担心余露露，在自己离开后跟林凡搅合一起。 林凡前世记忆在，还能看不出来姚冰月说谎，却也不点破，他面色严肃分析：“国际项目交流难得，跟工厂技术比起来孰轻孰重，姚同学应该明白。” “我知道，我是想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我回去跟我妈说一下，很简单的。”姚冰月提出自己心中计划。 林凡闻听后感叹，十八岁的姚冰月还是那么单纯！ “怎么样，你别沉默啊。”姚冰月有点着急了。 “同学，我一学渣去参加国际交流不合适，给咱国丢脸啊。”林凡严肃提醒。 姚冰月这才想起来，林凡那惨不忍睹的成绩。 突然，姚冰月想到这一个月，林凡能力有目共睹，皱眉道：“不对，说起来你那么厉害，怎么高考分数那么差？” “东边不亮西边亮，没什么大不了。”林凡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姚冰月狐疑但没深究，此时被林凡糟糕的成绩困恼。 “交流都是高材生的事，机会难得，你不用考虑。”林凡暗示道。 姚冰月惊醒，自己被老妈强行安排过来厂子，为的是把林凡拐去写小说，而自己计划本来就是金陵大学毕业后就去留学。 现在有个项目交流机会，为什么要考虑林凡，开学后两人就是一条平行线了。 一想到未来计划，姚冰月面色变得从容自信。 林凡看在眼里心狠狠揪了下，多想开口表示自己也想去，但不能，儿女情长得靠后，厂子里林家军越来越多，需要他带领往前走。 “你怎么去，我送送你。”他说道。 “明天早上十点的火车。”姚冰月淡淡道。 林凡点头道：“那明天早上九点我去接你，送你去火车站。” 姚冰月想说不用，家里人会送自己，但和林凡那清澈眼神一对视，话改成：“好，你可别迟到了。” 接着又聊几句后，姚冰月便告别离开。 林凡为了大局没有相送，等门上那一刻他手捂着心脏，好像丢了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他回家洗了个澡抹上六神花露水，穿上过年才穿裤子，套着白体恤出门。 刘根不在，桑塔纳他想开没人阻止，九点准时到姚冰月家楼下。 “你看吧，我就说小凡会守时。”楼道口曹颖儿一见林凡下车就堆满笑容。 姚冰月不语紧盯着林凡。 “阿姨早啊。”林凡边走边问好。 “好好，小凡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喝茶。”曹颖儿真诚邀请。 “妈，您省省，人家没那空跟你写小说。”姚冰月无语，自己都说多少次，妈妈怎么还不放弃。 “你不懂。” 曹颖儿白了姚冰月一眼，转头望林凡，眼神跟普通女人看见钻石那么高兴。 林凡见状心里是羞愧的撇开视线。 接下来好一阵应付，才在曹颖儿热烈的目光中，带着曹颖儿前往火车站。 到达火车站是九点四十几分。 这个时期的火车还是绿皮，安检可没后来那么严格，林凡帮着提行李跟到火车上，安妥行李。 “我买了橘子、苹果还有哇哈哈，给你路上充饥，对了，还有瓜子。”林凡从背包里逃出一袋又一袋。 姚冰月摆脱工厂的事，一心只有自己未来，所以看着忙前忙后的林凡，在座位上表情没什么波动，道：“谢谢了，车子要出发你赶紧下去吧。” “那行，你如果有什么事搞不定，可以给工厂打电话，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林凡没意识到姚冰月神态，不放心的吩咐道！ 第九十四章这一天够忙的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铛铛…… 火车发出警报，距离前往沪市火车还有一分钟出发。 十三节车厢外，林凡向着车内摆手。 车里姚冰月道：“天气热别呆着赶紧去回去吧。” “没关系，就一分钟。”林凡说道。 姚冰月不再说什么把头转回去。 一分钟很快流逝，火车缓缓移动。 林凡继续摇手无声告别。 当火车渐快，火车头移出车站，林凡突然惊醒。 姚冰月这一去回来便是去金陵大学，那地方距离这里足足五十公里，两人再相聚很难，至少在大一大二，这一意味着没机会培养感情。 若是姚冰月被优秀人勾走，那……他不敢想象。 “冰月，冰月……”他追着火车大声的喊着，向询问姚冰月，交流项目地址，自己找个时间他过去，带点好吃的去。 车上姚冰月听闻转头。 同时间火车发出‘哐当哐当’轰隆声，遮蔽了林凡声音，姚冰月听不到只看到林凡面色越来越着急，还有和说不上来的眼神，心里头突然跳了下。 “小凡……” 姚冰月想说些什么，火车带着她以六十公里每秒速度，冲出站台，紧接着速度越来越快，林凡身影越来越模糊。 月台上林凡跑到边缘，怔怔看着火车如一条绿色大蛇，沿着轨道撕裂着向远方冲出去，直到火车跑没影了他回神过来。 “玛德！” 林凡爆粗转身冲向外面，他想开车追到下一站去询问地址。 上车扣上安全带，离合一拉油门一踩车子猛冲而出，引擎发出咆哮带着他冲出停车场。 火车站来来往往的旅客，有人大包小包，有人行色匆匆，一个个涌入林凡的视线里，记忆里相熟的人影如是幻灯片闪过，他那高亢的情绪慢慢冷却。 当车子离开火车站三公里，人群渐渐少了，林凡情绪趋于稳定，踩着油门脚缓缓放开。 是的，他现在能以最快速度追上姚冰月，但也就能知道地址，然后抽个时间去看望，更多时候他要照看阳旭、王乾等人。 沪市之后姚冰月要忙于学业，接着还要出国留学，哪有安时间去挡住一个个情敌，与其担心不如交给命运。 “希望你我今生能琴瑟合鸣。”他恢复以往淡然自信神情，调转车头开向工厂。 工厂一切井然有序。 傍晚景德市的刘根一群人返回，洪涛夫妇也跟着回来。 刘根、林正军来到办公室，其他人都去食堂。 林凡正在计划隔壁地块建好后需要采购物品，忙得不可开交，门突然被撞开把他吓一跳。 工厂能毫无规矩开门只有那个人，所以他抬头时边骂：“老头你信不信我把车子……” “爸，您也来了啊。”他看到林正军一脸严肃，赶紧改口起身。 刘根、林正军在藤椅上坐下。 林凡走过去在两人面前站着，道：“景德市一行不顺利？” “叔，您说。”林正军转头朝刘根说道。 刘根发出厚重鼻息，后盯着林凡道：“你是怎么做事的，周慧也是我们的恩人，你却污蔑人家……你，你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 “就这事啊。”林凡松口气坐下准备泡茶。 “给我站起来！”林正军罕见的发脾气。 林凡赶紧的起身站直。 “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不干正事，闹得周家里里外外亲戚上门，可把人童叔两人为难坏了，我真的是……” 林正军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爸，爸您稳住。”林凡可真怕老爸一个不好，很是紧张上前。 啪！ 林正军打掉林凡伸来的手，道：“别碰我，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林凡悻悻收手。 “你二老听我说。”他把周慧干的事解释了下，当然省去还没发生那些，还特别强调周慧骂洪浩是傻子。 “骂一下又不会这样。”林正军、刘根异口同声。 林凡闻言面色凝住，道：“周慧可是打了我哥啊。” “那不过是你的猜测。”林正军说道。 “没错，谁教你的在没有任何证据前提下给人定罪。”刘根冷哼道。 林凡无语，要不是眼前两位是得罪不起长辈，真想好好盘盘道。 他吐了口气道：“是非曲直咱们先不论，再过几天那姐姐就要来厂里，您二位若是觉得理亏，可以当成自己亲子好好照顾。”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是认为自己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吗？” “林凡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林正军和刘根更为生气。 “敢欺负我哥，哪怕只是嘴上说说，不管他是谁，我都要削他。”林凡面色严肃目光冷厉说道。 林正军和刘根怔住，脑海都是洪浩这些年吃的苦，两人不由得心生愧疚。 “如果没什么事我忙去了，林凡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许久，林正军两人回神过来。 林凡早已伏案头两耳不闻窗外事，两人只能一声叹气默默离开。 晚上六点半，敲门声响起，林凡头也不抬道：“进来。” 吴雨花推开门进来，在小心关上门蹑手蹑脚的，手里提着饭盒。 饭盒本来是阳旭从食堂带的饭菜，她自告奋勇来送。 “厂长吃饭了。”吴雨花把饭盒轻轻放在桌上小声道。 “嗯，放着……诶？” 林凡本来以为是杨依依随口回应，意识到声音不对抬头，看到是吴雨花，蹭的站起来，道：“吴总您怎么还送起饭了。” “现在我是杨总监临时特助，帮忙做事是应该的啊。”吴雨花笑道。 林凡这才响起这档事，走出办公桌拿起饭盒，邀请吴雨花到藤椅落座。 坐定后，林凡泡茶边问：“吴总这两天有什么收获，产品有什么需要改进地方尽管提。” “没有。” “没有收获？”林凡明知故问。 吴雨花瘪嘴道：“林厂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的，我对你很感兴趣。” “哎呀吴总就是爱说笑，我现在可没时间谈对象。”林凡开玩笑道。 “你这小家伙。”吴雨花怪嗔一声，道：“确实你长在我审美上，不过我刚想知道，你脑袋里装了什么，这两天我听到你接手工厂后……” 第九十五章 目的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吴雨花手足舞蹈的讲述，两日当临时工探听到的事。 “吴总爱说笑了，您可是从香江北上，见过天才犹如过江之鲫，我不过区区一届小朋友而已。”林凡倒茶边说。 “就是如此我才惊讶。很多手段闻所未闻，我甚至怀疑你能未卜先知，就最近你们工厂离职潮，你竟然……” 吴雨花想到林凡，能当天拉工人补充缺失，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都是小事不足挂齿。”林凡摆摆手道。 吴雨花嘴角一抽，苦笑道：“跟您一比我幼稚得很。” 林凡闻言明白吴雨花来的目的，微笑道：“你我是合作伙伴，入股厂子不合适，如果能帮助到您的，我乐意。” 果然…… 吴雨花心头一震，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不用多说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自然林厂长如此慷慨，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问林厂长我如何经营我的店铺？” “嗯，这事我倒是能说上两三句。”林凡顿了下请吴雨花吃茶，接着道：“我建议吴总若是资金充足，可在淮区红宫商厦开新店，经营高端系列。” “红宫？”吴雨花问道。 林凡郑重点头。 吴雨花一时陷入沉思。 淮区红宫商厦周围一片老建筑，没什么好的产业，按照香江那边的经验，消费能力不是很好，经营高端服饰怕是撑不过半年。 林凡也不打搅，拿过盒饭默默的吃着。 十分钟后吴雨花过来，她还是想不通林凡的建议，于是分析市场形势说出自己的顾虑。 “建议半月内您尽量买下你需要的店铺，什么时候开店可自行选择。”林凡并不想细说。 吴雨花追问详细，林凡还是一样的建议。 “谢谢林厂长的提议，我回去考虑考虑。”吴雨花带着失望起身。 “吴总。”林凡叫道。 吴雨花面色一喜，“您说。” “我不建议您继续在我厂子当临时工。”林凡面色严肃说道。 吴雨花闻言神色迅速暗淡，匆匆告别。 林凡吃着饭暗暗叹气。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半月后将有台风从沪市登陆，一路向西北狂飙，所过之处狂风暴雨，但台风在金陵呆最久。 足足三天，狂暴的风雨把淮区淹大半，红宫商厦周围唯一至高点，其他都是低洼，建筑损毁严重，之后市府下决心更新城区，红宫商厦有了特殊地位，地价几何上扬。 这事说出来只怕被当成神棍，所以不能说。 吴雨花最后是否听劝，他也管不着了。 忽然，林凡惊醒自己厂子所处的地方是平地，也会受半月后那场三天大暴雨。 想到着他扔下饭盒起身上去打开门，吼道：“阳旭、杨依依赶紧过来。” 市场部、财务部等办公室就在同一条走廊两边，杨依依还在挑灯加班，听到林凡着急叫唤，杨依依立马人扔下手头工作过来。 “怎么了？”杨依依问道。 “先坐等另外一个过来。”林凡站在房门指了下藤椅，接着伸头出去吼道：“阳旭你再不过来，我给香江那头打电话了。” “我靠，饭不好吃你找洪涛叔，威胁我干什么？”市场部办公室脚步声中，阳旭声音由远至近。 “赶快过来。”林凡吼了一声缩回脑袋，返回藤椅上。 十几秒后阳旭进来，嘴里不满嘟嚷着。 林凡冷着脸不说话。 阳旭意识到有严肃的事，赶紧止声上前在杨依依右手边坐下。 林凡和两人隔着茶几桌对望，把半月后台风登陆，以及造成的结果快速讲了下。 “你可真他娘神棍。”阳旭吐槽。 “你懂个屁。”杨依依不放过骂人机会，接着抢在被反击前，凝视林凡道：“我是相信您的话，您希望我们做什么准备？” “王乾不在，你联合吴豪召集几个员工，进行安全大排查，一天之内尽快完成，然后计算下我们防洪防闹物资和资金。” 林凡先安排杨依依该做的事，接着朝还是不信的阳旭，严肃道：“你连同后勤部帮忙梳理员工宿舍问题。” “我们有后勤部？”阳旭问道。 “刘根不就是后勤部主任。” “什么时候？”阳旭、杨依依异口同声。 林凡回道：“现在。” “你可真随意，每次都是临到头才下安排。”阳旭挖着鼻孔吐槽。 林凡不否认，其实本来他不打算让刘根当后勤部主任，想亲手培养一个，不过事态紧急，刘根老兵协调能力一等一，不用白不用。 作为人事部总监，杨依依没意见，又询问些问题后告辞。 阳旭等杨依依出门后，一脸八卦道：“吴雨花刚不辞而别，你是不是拒绝她的告白。” 林凡一脸冷漠。 “不说就不说，眼瞪那么大做什么？”阳旭嘀咕着离开。 林凡把饭扒拉完带着饭盒离开办公室前往食堂。 果然如他所想，王树在食堂，其他长辈都在，阳旭也在。 “凡凡。”张月娥一看到林凡进门，急忙走过来拉着他向外面走去。 “妈，我哥的事没得商量。”林凡说道。 张月娥说道：“不是你哥的事。” 林凡讶异，不是洪浩的事还能是什么，让老妈表情如此急躁。 坏了，该不会是…… 他不由得想到张月娥病情一下紧张起来。 都说知子莫若母，张月娥通过拉着手感受到林凡颤抖，跨过门槛解释道：“我身体没事，就是有些事问你。” 来到走廊上，张月娥不说什么事，仰头借着屋内灯光盯着儿子脸看。 “妈，这张脸您看十八年，别看了，有什么事赶紧说。”林凡此时很不自在。 “哎呀，你要是样貌遗传你爸就好了。”张月娥感叹。 林凡郁闷，若是长得像老爸，姚冰月还能看得上他。 当然这话万万不能说，否则得被张月娥狠狠收拾。 “儿子……妈不是反对……也不是……怎么说呢。”张月娥开口支支吾吾的。 饶是有前世记忆在，林凡也猜不透母亲怎么回事。 他想了下伸手从背后张月娥肩膀，歪头道：“这可不是您风格，有话直接说好吗？” “那我直接说了？”张月娥不与林凡对视小声征求。 “您说，没关系的。”林凡尽量保持语气平和，安抚母亲的急躁。 第九十六章 是谁告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最近林凡表现已然超乎家里几个大人常识，所以张月娥才那么踌躇。 在林凡一次次鼓励下，才说道：“我是认为，有对象是好事，但…年纪的事是不是着重考虑下，你想……” “阳旭你找死!” 林凡听一半就明白母亲纠结什么，扭头朝食堂大吼。 食堂内阳旭身体一抖，躲向林正军背后，道：“叔叔，阿姨保护我。” 林凡并没有进食堂，他哭笑不得给母亲解释，一切都是阳旭造谣，自己和吴雨花很清白。 张月娥闻言松口气，她实在无法接受，儿子找大一倍多年纪的女人做对象。 接着林凡进入食堂内，又是费了老大一番口舌，才让其他几个长辈接受自己真没找对象。 “等下再收拾你。”他恶狠狠警告。 阳旭躲在刘根背后探头道：“谁让你整天那我老婆威胁我。” 林凡没心情继续纠缠，给几个长辈说了半个月后的事。 几个长辈不信。 “我地理很好，之前还打算考气象专业，最近研究了下……”林凡拿出似是而非的气象专业名词解释。 比起他‘南柯一梦’，刘根更能接受科学解释，其他以刘根马首是瞻也就相信林凡的说法，纷纷表示不管是工厂、商店还是家里，都会做好准备。 “不能敷衍我，过几天我会检查的。”林凡不放心又严肃提醒。 “废话真多。”刘根嫌弃道。 “现在你是后勤部主任，跟阳旭商量检查员工宿舍问题，出现问题我扣你车。”林凡威胁。 “车子！”刘根大惊失色冲向门外。 林凡无语，台风还有半月才来，现在着急什么车子安全问题。 众人散去，阳旭被他叫洪浩抓住留下来。 “凡哥，身为……” “闭嘴。”林凡大喝，拿起手中吕饭盒胖揍阳旭。 阳旭力气没有洪浩大，也说服不了，被打得嗷嗷叫疼。 林凡手累了停下来，道：“哥，可以放手了。” 洪浩一放手，阳旭瘫倒在地委屈哭着：“你整日威胁我，我就是说你一次就要挨打，太不公平了。” 呵呵…… 林凡冷笑，也幸好姚冰月已不在厂子，否则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 林凡把饭盒放回食堂，跟洪涛夫妇道别出来后道：“哥，扶这货起来我们回办公室。” 回到办公楼，林凡让洪浩把阳旭扔市场部去，回到自己办公室。 他没打算做事把藤椅拼接起来，和洪浩躺在一起聊天，获取洪浩小时候的经过。 兄弟两越聊越兴奋，到凌晨三点多才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凡边苏醒过来，怕打搅熟睡的洪浩轻轻起身，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离开办公室，前往厂子五百米外的旭日酒店。 常妙竹昨夜乘坐火车从景德市过来，跟他同时来到楼下。 “你来的正好。”他把半月后台风的事说了下。 常妙竹是唯一相信南柯一梦的人，听完后立马警觉，迅速跑进大楼里找出图纸。 林凡紧随而至，道：“不用那么着急，台风半月后才到。” “不行，我今天赶回来，就是为了监督工程队挖掘后面空地。”常妙竹翻图纸边说。 林凡不解道：“就算这样，通知工程队暂停施工也就一句的事，找图纸做什么？” “计算土方量，看看能不能在半月内完成工程，否则拖下去白白增加资金压力，到时候依依那边不好过。” 常妙竹这一说，林凡恍然大悟。 很快常妙竹完成测算，放下笔道：“十天内能完成，但有一点……” “增加工人？”林凡插嘴。 常妙竹点头一脸为难不说话。 “台风滞境三天，加上得缓两天才能开工，且到时候全市工程量暴增，费用极可能暴涨，所以你在报告上注明理由，杨依依就不会说什么。”林凡给了自己的建议。 常妙竹微笑竖起拇指头，道：“不愧是吴雨花看上的男人。” “阳旭！”林凡脸瞬间阴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阳旭连夜打电话给常妙竹说的，恨不得回去把阳旭剁了。 “阳旭说之前，我就知道了。”常妙竹纠正。 林凡闻言脸色并未缓和，肯定是厂里食堂洗菜大妈吴翠花，在昨晚阳旭跟几个长辈打小报告，随即报告给刘和知道转告周慧，被常妙竹给探听到了。 这事可大可小。 吴雨花名声受损，刘和从中作梗，对于厂里新品上市可是影响极大。 “这里事就交给你了，麻烦你根据图纸地形做好防备，余总那边也顺便告知下。”他扔下话往回赶。 “男单身女无夫，有必要那么紧张吗？”常妙竹摇头嘀咕一句，低头计算工程量去。 这头林凡返回工厂，找到跟阳旭在调查宿舍建筑的刘根，把思考简单的说了下。 “你想让我带你去找董子谊？”刘根听完后询问。 “不。” 林凡摇头分析道：“他现在不会见我，否者暴露身份让郭同成有机可乘。” “有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刘根问道。 “您情报网能找到董子谊有什么相好的人吗？” “有，正妻一个小妾三个，外面还有十几个女人，其中一个来头不小。”刘根早知道林凡有一天会用到，所以对董子谊深入调查过。 林凡也算到这点，所以才第一时间赶来。 “那麻烦您以此做突破口，给董子谊寄捎一句话，我林凡为人不是很正直。”他说道。 刘根眉头一抖，却也没反对点头道：“我这就去办，我的工作你代替下。” 林凡默默点头，接过纸笔。 一旁一直沉默的阳旭，等刘根身影消失后道：“对不起，我大嘴巴了。” “应该不是你。”林凡摇头道。 来时路上冷静不少，他认真思考了下，也可能是吴翠花见吴雨花从办公室出来，汇报给刘和，董子谊知道后借机造谣。 二个小时后，金陵某地别墅里，董子谊收到刘根用特殊渠道传达的信息，瞬间暴躁砸坏了好些茶杯。 大半响后董子谊冷静下来，朝边上女秘书道：“给那小子回信这事暂时打住，但不算完，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女秘书领命下去。 “小屁孩，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打听，好好……”董子谊一口气还是咽不下，坐在椅椅子上对着天花板露出凶残的目光。 第九十七章世纪合作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傍晚，刘根带来董子谊的回信。 林凡在自己位置上坐着，久久无言。 “你有什么想法？”刘根试探道。 林凡回过神，他知道刘根心里想什么，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道：“我要是和郭同成说明情况，事情也许就此打住，但前提是今日我没有给董子谊传信。” 刘根看着林凡背影点头道：“分析得不错，继续。” 林凡认为以刘根信息渠道，应该早预判到这个结果，现在听到刘根的话更下确定，转头脸上露出不满。 “我只是一个不拿工资的保安队长，职责是维护工厂秩序，你指望我给你出谋划策有点强人所难。”刘根说道。 林凡觉得白了眼转头回去继续望着窗外夕阳，沉默思考。 董子谊铁定把他和郭同成认定同伙，以后只要能起到打压作用，不会管什么脏不脏会都用上。 这事他倒是不怕，就怕对身边人下手。 阳旭、王乾等人目前还很稚嫩，面对突发情况根本无招架之力，自己又不能时时刻刻紧跟，若是发生个意外，那将抱撼终身。 “看来你很苦恼，要不我出手把他灭了。”刘根提议。 “少来了。” 林凡背对着冷哼一声，刘根嫉恶如仇是没错，但出手要有确凿证据，加上董子谊是香江商人，跟公家关系密切，刘根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他继续思考解决的办法，很快有了注意，转头微笑道：“我把公司法人转给你，也辞去所有职务由你来担当。” “是个办法，不过有点掩耳盗铃味道，对方能信吗？”刘根面色少见的严肃。 “我没考虑他，我只是想利用你的特殊省份。”林凡如实说道。 刘根心头一震瞳孔放大注视林凡。 是的，如林凡猜测的一样，此时此刻的局面他早算到了，甚至还推波助燃，早上在给董子谊传信加了料，想测林凡抗压能力。 几个小时来，他脑海演算成十上百次林凡的反应，但没有一次如此诚实，这意味着林凡思维和他是一个等级，甚至还强不少。 这不可能。 一个十八岁，他从小看到大，怎么能有如此思维。 “难道黄粱一梦不是假的？”他不由得想到古时候吕洞宾的故事，下意识嘀咕着。 此时，林凡听到黄粱一梦会心一笑，一个字斗不说。 一个人若是对不合常识的事物产生怀疑，就会找合理的事物自我解释，以后不用费心费力跟老头斗了。 “行，就按照你说的做。”刘根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很坚定的说道。 林凡伸手道：“感谢合作，之前签署百分之一利润做慈善协议，便是你的工资，然后我们在签一份代持协议。” “抠门的小鬼！”刘根眉头微扬，却也伸手。 一老一少双手紧握一起，两人都笑得很开心。 两天后，金陵某地别墅，刚睡醒的董子谊，喝着秘书准备好的咖啡翻着金陵日报，扫过第三页不起眼的角落面色突变，很是吓人。 他看到的是一则东富服装厂法人代表更换的信息。 “好，好个小子，让刘根成为法人自己躲进幕后。”董子谊重重的放下咖啡，抓着报纸起身来到书房。 董子谊把报纸往桌面一甩，抓起话筒拨打了国际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通了，他立马阴沉着脸，道：“郭总好心计，董某人甘拜下风。” 电话那头，远在香江自己办公室的郭同成，被董子谊话搞得一阵糊涂，便询问是什么情况。 “好你个郭同成，还敢跟我装傻。”董子谊操着羊城一样的方言，语速飞快霹雳啪啦说了一大票。 若是林凡听到肯定一头雾水，但郭同成听懂了。 “不是我。”郭同成扔下话挂掉电话，一脸震撼盯着对面白墙。 之前给林凡五十万收购厂子，是想报答救命以及找到家人信息恩情，就从来就本打算要回报，却没想到林凡一次次出乎自己的意料。 他跟董子谊斗一辈子，最清楚董子谊现在的状态。 “也许，我要北上一趟。”半响郭同成回神，立马打电话让秘书订飞机票。 东富服装厂这头，大家听闻厂子法人换人，却没有什么波澜。 普通员工不懂。 管理层跟了林凡一段时间，都了解林凡为人，闻听消息后，也依旧做自己的事。 最主要是厂长变成刘根，但办公室依旧林凡霸占着。 下午，林凡正打算出门一趟，被杨依依堵住了。 杨依依着急道：“余田那边的工程队出问题了。” 林凡蹙眉道：“出什么问题，为什么是你来通知？” “因我要审核材料费用，就去隔壁工地找余总报表，刚到时候整个工地就一个余总一个人，自己用锄头在挖壕沟，我问他不说，你赶紧去看看吧。”杨依依语气飞快解释。 “你做自己的事，我去看看。”林凡迅疾离开办公室。 正如杨依依依所言，余田脱掉西服，只穿着白衬衫顶着烈日干活，就他一个人，工地再无其他人了。 “余总，这是什么情况。”林凡人未到先声道。 余田一听是林凡的声音，就停下手头工作，拿下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着脸上汗水，道：“今天工人不来了，我想应该跟你的预报有关系，消息让不少人知道，于是大家出高价抢工人。” “不会吧。”林凡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远处的建筑，若真如余田猜测的那样，常妙竹早去工厂找自己了。 说曹操，曹操到，地平线出现常妙竹的身影。 常妙竹走近一点看到林凡，大声疾呼：“林凡，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她那边的工人，被她用美色吸引，一个也没跑，我去找他借几个都不给，那叫什么的还把我赶出来。”余田抱怨道。 “谷俊弼，有自己的工程队。”林凡扭头提醒。 “对，就是他，也不知道我惹到他什么，每次看见我都不好好说话。”余田点头叹气。 林凡知道为什么，但这事说了没意义就没开口。 这时常妙竹跑到他近前，喘着气到：“出大事……那，那……” “不急，先缓过气再说。”林凡上前，贴心伸手拍常妙竹背帮忙顺气。 第九十八章隔空斗法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常妙竹弯腰喘气，对林凡拍背的动作却视若无睹。 站在土沟里的余田眼睛都看直了。 此前他见常妙竹肩膀有虫子伸手帮忙抓了下，常妙竹惊吓跳得老高，半天不跟他说话。 “一定是着急忘记反应了。”余田自己找理由嘀咕着。 这时，常妙竹缓过气站直朝林凡道：“我缓过来了。” 林凡收手，见常妙竹头发有点乱，就下意识伸手帮忙理了下。 常妙竹没什么反应。 “你，你不生气啊。”余田喊道。 “什么？”常妙竹狐疑道。 林凡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问题，不过也没多在意，前世跟常妙竹在一起的几年，什么事儿没做过。 他收手道：“什么事。” “不是，你俩也太自然了吧。”余田脑海里各种少儿不宜画面翻腾。 常妙竹自动排除余田的疑问，看着林凡道：“俊弼工程队的队员说，行业内到处盛传半个月后台风要登陆南陵，只要是懂得工程的人，到处都能找到高价工作，想要我们提高工资，我和俊弼不答应他们就罢工。” “我们的工程眼看是完不成了。”常妙竹说道。 “不应该，工人不多是谷队一手带出来的吗？”林凡说道。 常妙竹叹气道：“三倍甚至更多的工资，人情不起作用了。” 林凡眯眼暗自思考。 这个时代气象预报可没那么精准，谣言多半不会有人信，唯一可能是有人下场搅浑水，还得是重量级的人物，否则那些有能力请工程老板们不会信。 他稍微一想，明白是自己厂子的内奸通知刘和，董子谊出面。 “你怎么不说话呢？”常妙竹喊道。 林凡回神过来还没开口，常妙竹抢先道：“你赶紧找工人吧。” “姐，您男朋友是干工程的，对行业更熟悉，你不找他找我？”林凡反问。 常妙竹解释：“之前服装厂缺少工人，你一天不到直接找那么多人，不找你我找谁去？” 林凡闻言无语，常妙竹这是把自己当神看了。 “工人不是那么好早，不过倒是有个办法，只是得看对方买不买我面子。”他说道。 “快说！”常妙竹、余田异口同声。 林凡让两人稍安勿躁，跟自己回隔壁工厂。 现在工厂开了个侧门就在边上围墙，所以三人几分钟就回到办公室。 林凡给宇峰设备打电话。 他只是说明下情况，吴宇峰立马同意借他十台挖掘机，还有两名工程师，但要求包吃包住，工资得比自己厂子里高。 林凡立即同意，之后和吴宇峰客套几句挂掉电话。 “调用挖掘机是可行方案，但驾驶员呢？” “金陵市目前会驾驶挖掘机不足百人，基本上都被大企业手中，我们挖不来啊。” 常妙竹、余田两人同时提疑问。 林凡想解释，恰好这时刘根走进来。 “干什么，我现在是厂长，不是你个小朋友乱指挥的。”刘根态度一如既往不好。 林凡翻了个白眼，把目前的情况解释了下。 刘根立马明白林凡想干什么，思考下说道：“我的老战友中确实不少是工兵，但七老八十让他们出山，这……” “每人每天一百块包吃包住。”林凡提出条件。 刘根不作答。 林凡知道刘根要什么，就咬牙道：“您和老战士们去西域七天游，我包了。” “伙食、住宿全部？”刘根问道。 “是的。”林凡恨恨点头。 “什么时候要？” “明天早上。”林凡回道。 “保证准时上班，那您忙我去保养汽车了。”刘根爽快扔下话后转身离开。 常妙竹放松紧绷的情绪，道：“我回去跟俊弼说下情况，他还也自己拿锄头挖土。” “林老板厉害！”余田想到自己找不到人拿着锄头干活，对比林凡处理手段，打从心底佩服。 呼呼…… 林凡不回答，坐在位置上狂吐气，后悔两天前协议没定得更细致一点，搞得现在吃亏。 同时间，刘和得到许肯来到董子谊住所，汇报目前金陵市工程圈子的情况，着重点名自己出钱找人，把林凡所有工地工人挖光的事。 董子谊听完很是满意，想到前段时间林凡的动作，脸色一紧，警惕道：“那小子不会又在什么疙瘩角落找来工人吧。” 董子谊的普通话比林凡还标准。 “老板放心，我让那些给谷俊弼、余田做事的工人出面宣传，那小子欠工程队工资，我也会严加防范，之前的事绝对不会放声。”刘和自信道。 董子谊这才松口气，冷笑道：“这几天我在他对面申请一块地，准备金陵日报记者，我要把投资子谊酒店的事登载在头版，你要把那些工人召集起来去建设，这样更有说服力一点。” “老板厉害，之后肯定没人敢给那小子做事。”刘和谄媚笑道。 董子谊颇为受用一脸笑容。 刘和趁机继续拍马屁，稳固信任。 东富服装厂，林凡送走常妙竹两人，坐在自己位置思考。 从前世经验来看，香江那边的商人都有迷信的老毛病，董子谊也不例外，甚至非常严重，做什么事都需要找个大师算算。 他根据手头上已有的信息分析，董子谊不信半月后有台风，那么搞事的目的只有一个打击自己。 “如果是我，怎么打击才见效快又狠呢？”林凡接着把自己带入董子谊行事思维。 很快他得出一个结论，董子谊也要建酒店，会利用自己外商身份的优势，登报引发舆论，同时配套坊间流传给自己设计障碍，甚至利用公家搞垮他。 “我的猜想对不对，就看这几天了，但不管如何也要做两手准备。”林凡有自信不怕打击，但也不想坐以待毙，起身离开办公室。 厂子停车场有个唯一的遮雨棚，乃是刘根出钱自己打造。 此时刘根正在棚下，拿着抹布擦拭桑塔纳，那动作比对待老婆还温柔。 林凡离开办公楼见状，两眼翻个不停。 “今日不宜出行。”刘根眼角瞄到林凡走来，立马停下动作说道。 “你一老兵搞封建迷信不合适，再则我也不打算出去。”林凡鄙视骂了一句，而后停在雨棚外，道：“我是来给送钱的。” 刘根直觉没好事，果断道：“不缺。” 第九十九章虎将来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讶异刘根的直觉，也鄙夷随口而出的借口。 不过目前更重要的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做准备，没时间跟刘根扯淡，直奔主题请求刘根信息渠道保持通畅。 “酒店、商贸公司都才注册没营业，还担心对方攻击？”刘根斜眼道。 “前期透露的钱不是钱吗？”林凡驳斥。 刘根瘪瘪嘴不反驳，接着挥手让林凡离开，别打搅自己保养车子。 林凡明白刘根已答应，就没多纠缠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找到在车间的阳旭，要求市场部做好新品推广，然后自己救暂时前往酒店那边办公。 宇峰设备的挖掘机还在来的路上，故而工地安静出奇，常妙竹、谷俊弼在商贸一楼店面，帮林正军几人装修王瑶美食店。 林凡老远就闻到饭菜的香味，急忙忙跑进院子。 美食店临时桌椅，一群人正在吃饭。 林凡登上阶梯瞄一眼眼睛一亮，果然饭菜是出自老妈和王乾妈，他可是从小吃到大。 林正军几人一直关注洪浩，对门外出现的林凡没什么反应。 说实在，林凡有点吃醋了。 “林厂长，愣着做什么坐一起吃。”常妙竹邀请。 吃醋的人增加一个，谷俊弼嘴都快憋成鸭子了。 “弟弟坐。”洪浩招手。 林凡心里那点醋被他哥的声音冲散，笑着跨进门槛。 空位只剩下常妙竹左手边。 有道是身上声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就算是知道有人在吃醋，他也淡定落座拿起筷子，抢过王树饭。 “你这孩子……” 王树正想教训下他没点礼仪，门外有人喊到：“请问这里是旭日酒店吗？” 一群人齐齐转头。 “吴耀汉，你怎么来这里。”常妙竹讶异站起来。 门外托着一堆行李的吴耀汉，看到自己暗恋的人也在，压不住内心的惊喜，扔下行李直奔过来。 “慢点注意台阶。”常妙竹小心提醒。 林正军等人觉得很正常，也纷纷提醒，只有谷俊弼看着吴耀汉目光警惕又阴冷，嘴里嘀咕着：“不是吐槽就是小白脸，我……” 一堆粗糙的话从谷俊弼嘴里不断涌出。 在场只有林凡听到，嘴里白米饭差点喷出来。 他理解谷俊弼的心情，但指望他帮忙安抚绝无可能，毕竟在五年内常妙竹心中只又谷俊弼，没必要外人多管闲事。 这时吴耀汉和常妙竹已在门外拥抱。 谷俊弼坐不住不骂了直接行动，起身走出去硬着插入两人之间，对着吴耀汉道：“他是我女朋友。” 吴耀汉有点尴尬。 “你干什么呢？拥抱礼很正常，耀汉是在国外留学的校友，我们……我们那时候互相帮助。”常妙竹还是很体贴，及时收住敏感的话。 但即使这样，谷俊弼还是分外吃醋。 眼看着就要爆发决斗，吴曜汉聪明拐了身子向门内的林凡打招呼。 林凡打从一开始他就没转头，现在也是一样，趁着别人都停下筷子飞快夹着饭菜狼吞虎咽。 “嘿嘿……这年轻人，谁教你怎么没礼貌的？”距离林凡最近的王树手敲桌子说道。 “老吴没吃吧？过来一起吃。”林凡不得已停下来回应，当然还是没回头，话说完就夹起排骨往嘴里送。 几个长辈无奈，林正军站起来道歉并邀请吴曜汉进来。 吴耀汉趁机避开谷俊弼，嘴里介绍自己走屋内。 常妙竹、谷俊弼闻听吴耀汉是来负责酒店，异口同声询问林凡怎么都不说。 “给你们惊喜呗。”林凡说道。 “是惊吓！”谷俊弼冷脸喊道。 林凡耸耸肩继续扒拉着饭。 常妙竹拉着谷俊弼去院子，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反正谷俊弼脸色变得很好看，还主动帮吴曜汉把醒来拉进店里。 接下来气氛非常好，其中常妙竹最开心，林凡个人能力在常妙竹看来没得说，但有时候想找个人很困难。 现在吴曜汉是酒店总经理，工程的压力总算不用着一个人担着了。 吃完饭后，林凡带着吴曜汉离开，谷俊弼自告奋勇帮忙提行李。 阳旭商贸公司共六层，第一层一半面积用来开美食店，另外一半做公司大堂，二楼到五楼被划分为办公室，六楼是阳旭用来做私人住所的地方。 由于原来楼的主人也是拿来做居所，装修才一年多，阳旭就没多做改动更多的添家具。 楼层面积不算露台，四百多平米。 之前，常妙竹和谷俊弼两人抢走一百平方米，最近林凡割走一百多平方米，做了两房一厅留给吴曜汉当居所。 吴曜汉一进房间，被房间黑白灰主色调风格给震住。 “极简风在欧美都还算刚吹起来，国内就出现了，肯定是出自妙竹之手。”吴曜汉感叹，看到是开放式厨房，更是一阵惊叹连连。 “感谢你对我女朋友的赞赏，但不得不说没任何关系，家具、粉刷都是按照林凡要求做的。” 谷俊弼拉着行李箱走进去，语气不咸不淡的纠正。 吴曜汉闻听转头看着林凡愣住。 “黑白灰是我最喜欢颜色，所以就让常先生做出来，希望你喜欢。”林凡可懒得解释缘由，抢在吴曜汉询问前找个说得过去理由。 吴曜汉知道不过借口，但很聪明没深究，扫视着周围感叹，这次对象当然是林凡了。 “你喜欢就好，你整理下一个小时后到酒店一号楼三层我们开会。”林凡扔下话后叫走谷俊弼。 出门后，谷俊弼立马询问林凡为什么要叫走自己，他还有很多话要跟吴曜汉聊。 林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所谓的聊准没好话，都懒得揭破，看着楼道口边上的地板口子，道：“常先生还真是积极，让她设计好电梯出入口，其他俩个栋楼方案没出来，这边倒是那么快。” “阳旭要求，妙竹无法拒绝……当然也有我，毕竟我住这里。”谷俊弼想把推给阳旭，被林凡一个斜眼后赶紧改口。 呵呵！ 林凡怪笑着走下楼梯。 “林厂长，您可别不信，我……” 谷俊弼以为林凡要去找常妙竹算账，一时间很是慌张，什么情敌的事都忘记了，快步追上林凡的脚步下楼。 第一百章可怕的林凡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酒店一号楼三层，是酒店未来多功能厅之一，目前部分被常妙竹用来当临时办公室。 下午两点。 林凡主持会议，参会人员有酒店总经理吴曜汉、酒店小股东兼工程施工方负责人谷俊弼，以及酒店装修总设计师常妙竹。 不多久法人代表阳旭、财务核算单位负责人杨依依也到场。 算是酒店注册以来，第一次高层正式会议。 “大哥我只是法人，不负责酒店具体经营，还忙着协调生产部搞好新品，你非让我过来做什么？”阳旭抱怨道。 林凡面色罕见的严肃一言不发。 阳旭立马虚了，低头道：“请林总指示。” 阳旭平日每个正形，所以杨依依几人见状，心里都觉得活该。 “你们面前的档案夹，装着项目总体方案，你们先看下然后意见尽管提出来。”林凡指着自己面前的文件夹说道。 众人立马伸手，他又说道：“话想说前头，酒店在九月三十号试营业，距离现在还有两个半月，装修设计的事常先生已完成设计，我希望在座协调好，因我不喜欢延期。” 阳旭几人表情严肃点头。 文件夹里面是林凡根据常妙竹设计酒店方案，做了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调整，然后是项目建设至开业期间所需要的物资、人员配给。 常妙竹、谷俊弼越看越心惊。 两人一个是设计师、一个是负责工程建造，可以说方案中很大一部分，是他们之前提出来，他们确信自己以各方面做到最优，但没想到林凡还能优化。 怎么说吧，他们两人开始交的方案是大楼，那林凡除了框架外全部优化，若不是他们专业在都看不出原本样子。 同时间，吴曜汉的面色很不好看，他自己就是经营旅社，还经常前往香江取经，却没见过如此超前的方案，感觉自己这些年都白混了。 杨依依倒是表情淡定，一页页的翻着，准备挑人员和财务方面的刺。 在场就属阳旭最轻松，翻纸张的动作相当随意，另外一手时不时挖着鼻孔。 要知道，他是所有人距离林凡最近的地方。 小动作林凡是看得一清二楚，嘴角一直打抽。 终于林凡看不下去了，伸手一巴掌抽在阳旭脑袋上。 啪！ 声响惊醒其他四个认真思索的人纷纷抬头。 “干么！”阳旭一脸不爽的说道。 “你个死东西，真当自己只是出钱的工具人是不是？” 林凡恨铁不成钢，脸色凶狠狰狞指着阳旭怒道：“我日，小爷连续三个通宵，把关于跟市场有关的资料，一个个用日星标注，就是让要你思考用的，你给我抖腿挖鼻口不当回事，打算气死我是不是？” “我有在看啊。”阳旭说道。 “看你大爷。”林凡手捂着要炸的心口，接着怒道：“来，第五页第三条写着，当开发区出现三家以上同类酒店，作为市场总监你要做什么，第九页第八行……” 林凡一口气报了十五条信息，让阳旭解释遇到后怎么解决。 阳旭直接傻了。 事实上林凡骂得没错，阳旭确实打心底认为自己就是他的ATM机，在看到标记时下意识认为，是为了提醒杨依依几人很重要没放心上，这会儿那儿答得上来。 “给我看，回答不常上来你哪儿也不许去。”林凡严肃警告。 阳旭委屈但不敢说话，低头认真翻文件。 林凡冷哼转头看向望着自己出神的四人，道：“你们都看完了？” 其他四人出了杨依依都赶紧低头，继续翻阅文件。 吴曜汉心神震动，一方面被林凡的严厉吓到，另外一方面又不解，林凡怎么对杨旭态度额外不一样，给他感觉就是师父带关门弟子。 明明林凡才十八岁，而阳旭都二十多岁了，太不符合常理了。 “都认真点。”林凡冷淡提醒。 吴耀汉赶紧收心认真阅读资料。 林凡视线这才转到杨依依身上，道：“是不是对人事方面有疑问？” 杨依依早认识林凡妖异思维，所以被轻松猜透心思并不意外，她点头道：“从文件的方案上，我看出来您打算把酒店、商贸公司、服装公司归入集团意图，我觉得想法很好，但人员培训需要时间，我想问集团要什么时候成立？” “酒店开业一周年，你觉得时间够吗？”林凡问道。 杨依依早猜到时间，得到确定后面色严肃起来，道：“时间是没问题，但财务方面会吃紧，除非……” 啪！ 林凡突然拍响桌子把最近的阳旭吓一跳。 阳旭抬头一脸不解又不满，但没敢抱怨。 “就靠着家伙，如果开学季把产品推广力度，这之前我希望你保证酒店、商贸的人员招聘，这就是今日让你来的最大目的。”林凡说道。 “好，保证完成任务，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了，厂里的事还要处理。”杨依依点头说道。 林凡示意随意。 杨依依拿起文件夹离开。 林凡发现阳旭看着自己，转头道：“哪个字不认识？” “又狠辣又狡猾，我有时候在怀疑，你比刘根还老。”阳旭说道。 其他三人没抬头，闻言无比认同，哪怕唯一相信南柯一梦的常妙竹，也觉得林凡实在可怕，似乎什么都懂。 “要么好好阅读资料，要么我抽你。”林凡冷哼道。 阳旭提不得‘抽’，一听到里面联想天台那一幕，赶紧低头认真审阅资料。 一个小时候其他三人都完成了。 林凡告知今日真正的目的：“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为十天后到来的台风做准备，只要一个要求，大楼和相关设备不能泡水。” “我马上联系厂家送窗户过来。”负责工程的谷俊弼站起来说道。 林凡点点头，道：“带吴总一起，尽量赶在对手们知道前被合约敲定。” “好。” 谷俊弼、吴曜汉拿着在资料夹离开。 常妙竹前期工作早完成，眼下没工人做不了事，所以继续呆在会议室，第二次翻阅资料。 “没有我们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你太可怕了。”常妙竹惊颤道。 林凡淡淡道：“夸张了，当我是机器人啊。” 第一百零一章比谁先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常妙竹觉得林凡太谦虚，不过也没继续纠缠，反正记在心里就好，低头翻阅资料。 时间一点点流逝。 晚上九点，阳旭完成考核才被林凡放走。 两栋楼废弃不算久，所需要的玻璃不多，第二天谷俊弼、吴耀汉联系的玻璃厂家就送货上门。 这些事林凡不管，自己一个人在会议室测算酒店未来的成本。 凭借着年轻的身体，他又一次直接干了个通宵，然后趴在桌上睡觉，才十分钟就被异响吵醒，心情立马不好边起身走到窗户边准备骂人。 然而响声不是自己这边弄出来，而是斜对面一百多米外的空地上，几辆车子发出来。 他稍微看了下，发现其中一辆车子，正是之前刘和去他们村坐的那辆，心里就有底，觉也不睡了，离开会议室下楼前往工厂。 林凡在办公室找到阳旭，让其有时间去食堂吹牛，就说他有多忙着为酒店工期赶工。 阳旭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没多问答应了。 林凡立马返回酒店，继续暗中观察。 中午，几辆超长大卡车来到酒店外的土路停下，车都盖着帆布看不出来是什么。 第一辆车子王乾跳下来。 林凡立马明白，是自己向宇峰设备借助的挖掘机到了，赶紧下楼去迎接。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借那么多挖掘机？”王乾问道。 “过几天……”林凡简单介绍了下台风的事。 王乾恍然道：“难怪来时路上，工程师说我们金陵工人很缺人，都到武进去挖人。” “先别管那么多，你安排工程师入住，我去找刘根。”林凡扔下话迅速返回工厂，找到雨棚下的刘根，让其调老战友们过来开挖掘机。 这事之前说好的，刘根也没为难立马去办理。 下午一点刘根包了两辆大巴，带着三十个老战士们和行李过来。 晌午来几辆大卡车加上下午来大巴车，不惹人注意都不行。 刘和这边收到消息，立即给董子谊打电话汇报情况。 “不会是那小子搞的障眼法吧。”董子谊说道。 “老板您放心，早上我的线人传来消息，那个叫阳旭大嘴巴，就透露刘峰想拼命赶工期。”刘和拍着胸脯说道。 电话那头董子谊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调集人千万明天开工。” “好的。”刘和挂掉电话迅速安排人手。 第二天金陵日报刊登香江商人董子谊，将要在灵江经济技术开发区，投资建设四星级酒店消息，市大院确认出席奠基仪式的消息，一时间引起轰动。 有其他记者赶到工地，果然见到测绘师等等人员。 林凡他们也开工了，但由于要做酒店的广场在商贸楼背后，正好被挡住没让你发现，有八台挖掘机在工作。 一号楼三层临时会议室，林凡站在窗口看着记者们围着刘和拍照。 谷俊弼也另外一个窗口遥望斜对面。 “你的队员全都真的离你而去吗？”林凡说道。 谷俊弼笑道：“您还真是厉害，小辉跟了我好几年，当天就让他跟着队员们离开等带需要，您需要他做什么？” “让他尽力混进对面工地，然后……”林凡说着自己的计划。 隔日早上八点，市大院大领导准时过来剪裁，董子谊也到了，记者们比昨天还多，金陵电视台还进行直播。 当剪裁结束后，一百多个工人，二十台挖掘机立马开工。 谷俊弼、余田那边逃走的工人都在里面，小辉也在其中，在随着挖掘机后面工作。 中午休息吃饭时，熟悉的工人都聚在一起，小辉拿出一台昨晚谷俊弼送给他的收音机。 “什么时候喜欢听收音机了，我怎么不知道？”一个工人问道。 其他人纷纷投去好奇目光。 小辉淡定拨弄频道，边道：“寂寞了。” “哈哈哈，你个臭小子。” “谷俊弼也真是的，带你那么多年都叫你找个姑娘，离开他是对的。” “……” 工人们边吃饭边说。 只是收音机发出声音是天气预报，小辉说道：“这女人的声音好听。” 工人们闻听变没让小辉转频道。 “根据气象专家预测，今年第三号台风即将在靠近沪市时 第一百零二章只想闷头苦干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郭同成落座后一改笑脸，严肃道：“我诚挚邀请林先生去年和集团，从我特助坐起，最终做到什么位置，靠你自己本事。” 秘书当即翻译。 常妙竹、谷俊弼惊得坐不住。 刚好进门的吴曜汉正好听到，惊呼：“林凡赶紧答应。” 年和集团主营远洋物流、地产、金融证券，还投资生物、化工等行业，乃世界五百强之一，有三个总部，香江只是其一。 郭同成没说是香江，那问题可就深了。 此时林凡表情淡定，道：“我不会任何外语，去哪儿也无法交流。” “林总，你这理由……”吴曜汉激动都说不出话来，若是换作自己，他早已扑上去亲人表达感情，林凡竟用外语做借口，太不像话了。 这时，郭同成听完秘书翻译，笑道：“可以给你配翻译。” “对，语言能是问题吗？” “郭董给你特助只是临时，林厂长你别拿语言做借口。” 常妙竹、谷俊弼都差点帮林凡同意了。 林凡摇头不语。 “帮我精准转达，集团目前在新加坡准备开设一家远洋商贸物流，让林先生带着自己所有得力干将前往。”郭同成严肃着说道。 秘书一样的口吻翻译。 吴耀汉、常妙竹、谷俊弼站起来，道：“林凡你可别犹豫了，那可是五百强企业下设的子公司，比……” 林凡伸手挡住三人的急躁，而后站起来跟郭同成弯腰致谢，而后指着常妙竹三人道：“他们都是人中龙凤飞我区区一介凡人锁得住，而今在我身边做事不过积累经验而已。” “在国外不是更能获得经验？”郭同成说道。 秘书翻译后，常妙竹三人点点头。 “不一样。” 林凡摇头道耐心解释：“国外规则早已形成，国内则是相反百业待兴，这种情况意味混乱，而能在混乱立身，那其精神、见识都要比他人强。” 郭同成不赞成反驳道：“新加坡汇五洋之财，聚七大洲人员，交流碰撞更能激发有益思想，香江同理。” “郭董说……我觉得很对。”吴曜汉强在秘书前分析，并表达立场。 常妙竹也劝道：“确实国内百业待兴机会多，可乃是封闭市场，技术更不能比了。” “对啊，世贸都进不去，我看这改革结果只能是……”谷俊弼没说完，但想说什么在场都明白。 “我坚信，新世纪将是我们的世纪。”林凡有着前世记忆，自然不会被说服，他话有着双重含义。 然而纵使天才如常妙竹也不认可，更别提其他人，还有伸出在资本最前沿的郭同成。 在这时代林凡所言才是不正常。 毕竟老大哥倒下三年来，是华夏崩溃论在西方正好发酵阶段，谁看好才是脑袋不正常。 “你知道国内银行坏账率吗？”郭同成抛出普通人难以触及的信息。 林凡却淡定道：“会完美解决的。” 郭同成依旧不赞同。 若是换作其他人，林凡当即闭嘴，但眼前的人给他第一桶金，是恩人他不想没礼貌。 他说道：“这么说吧，他们三人跟着我去年和集团，将来也许能做个分公司总监级别，这已是天花板了，然而他们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将熠熠生辉。” “往大一点说，华夏崛起、民族复兴少不了他们。” “你意思是留在国外人有罪吗？”吴耀汉说道。 常妙竹、谷俊弼附和，连郭同成秘书也难得表达自己的意见，更别提其本人了。 “不，谁人不向往没好生活？对改换门庭的那些人，我只会祝福他们，在民主光辉下度过短暂而美好一生。” 林凡真诚的说道。 他接着把目光遥想北面，缓缓道：“在国内的我们只想闷头苦干，推着国家复兴，因我亲朋好友，我所爱的人都在这里，将来我后代也必将在这片土地徒弟，我希望他们不用跟我一样经历饥饿，仅此而已。” “得自强、自主，否则谁养得起十亿人？”林凡把目光转回来。 “那他们你想过没有？”郭同成指着吴耀汉三人。 常妙竹三人早已共通林凡情绪，红着眼激动道：“我们愿意留在国内。” 到这一步郭同成已然明白说不动林凡，他感叹道：“你让我羞愧。” “您大可不必，不也有老话说大丈夫当勇闯四海，只不过是个人选择而已。”林凡笑道 “受教了。”郭同成用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林凡鞠躬回礼，抬头微笑道：“有一事想请郭董帮忙。” “你说。” “董子谊与您是一个董事会，您到金陵了怎么也得拜访一下，还有金陵也是埋着您先人，相比您很希望祭奠，我想十天应该差不多够追思访友了。”林凡说道。 秘书同声翻译，郭同成等林凡话音，说道：“是够，十天后，我想请你和你的干将们一次吃顿便饭，林先生可不要拒绝。” “必当盛装出席。”林凡立即说道。 “十天后见。”郭同成起身，不让林凡送，跟着秘书离开会议室。 “凡凡我爱你。”吴曜汉哭着跑上来，抱着林凡脑袋左脸颊吧唧一声。 谷俊弼在激动中狂喜，然而紧接着就僵硬住了。 “我也爱你。”常妙竹凑上去，望林凡右脸颊一阵狂吻，留下一道道红唇印。 “让开让开，我也要跟林厂长表达我的激动。”谷俊弼上前仗着做工程的结实身体，把其他两人挤开正面抱着林凡霸占位置。 吴耀汉情绪发泄了不那么激动，默默后退。 常妙竹可不开心，手脚往男友谷俊弼背后招呼，嘴里骂道：“什么醋你都吃，打不死你。” 事实上三人那么激动，更多是的羞愧，从郭同成发出邀请，心里只有欢呼雀跃，只想林凡立即答应，从没想过自己挚爱的人在这片土地会是什么生活状态。 来到楼下，正好张月娥在店门口打扫。 “那孩子不留你们吃饭吗？” 张月娥自问自答道：“我们店还在装修不能吃饭，我们去小凡工厂吧。” “谢谢您，我们还有事需要处理。”秘书代为答道。 郭同成抬头望着三楼窗户，道：“向我跟女士道谢，她生出一位天才，而我有幸认识。” 秘书立马翻译，张月娥听到后嘴里否认，心里可开花了。 第一百零三章 谁算谁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下午旭日酒店和对面工地，都有挖掘机和工人休息后继续开工。 因人员不够，林凡也扛着铲子下工地铲土，常妙竹、谷俊弼、吴曜汉三人也跟着。 工人可都是刘根老战友，当年一把锤子一把钉，建水库、铺轨上山下乡什么苦都干过，见林凡几人的行为可开心了，疾呼国家后继有望，干得更卖力。 这头董子谊投资酒店项目，工人们在金钱和监工鞭策下，顶着西斜没遮蔽的烈日奋力干着。 傍晚六点，阳旭商贸六楼，阳旭房间大厅里，林凡几人照常偷天换日，播报虚假的天气预报。 斜对面休息的小辉在临时工棚前，照常拿出收音机，调到金陵广播电视台FM点101频道，听美女播报员播报天气。 “你这小子，要不去广播台门口等，说不定能见到真人？” “对啊，带回家当媳妇，不就天天可以听到了。” “……” 工人们边做饭边调侃。 小辉也不回答，听得如痴如醉。 这时刘和准备回去路过，听到天气预报流了个心眼上车离开。 晚上小笼包店，东富服装厂食堂洗菜大妈吴翠花，吃三屉小笼包，七点半终于等来刘和，心里有怨不敢表达。 “让你注意杨依依，怎么样有探听到有用信息吗？”刘和更关心工厂最稳重的人。 “杨依依没遇到，但王乾回来了，还带来十辆挖掘机，而那刘老头请来战友帮忙，据说以前都是干工程的。”吴翠花汇报从阳旭嘴里听到的内幕消息。 刘和闻言想到工地工人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冷笑道：“这家伙也不知道听了哪个神棍的话，还相信台风会登陆金陵，明明没多少资金，却耗费请来挖掘机跟老工人。” “刘厂长，给那小子加把油？”吴翠花提议。 “正有此意。”刘和点头，但这事还得请示董子谊。 两人吃完小笼包，转到对面一家旅社，三个小时后才出来各自分开。 回到鸿运服装厂办公室，刘和给董子谊打电话汇报情况，并表达自己的想法。 董子谊今日跟郭同成暗战，疲惫不堪根本不想其他事，让刘和自己看着办。 刘和激动感谢后关掉电话。 “刘根以及那小子，给爷等着，老子要你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刘和恶狠狠对着空气发誓。 旭日酒店这边，阳旭加班到十点半回来，一开门就看到沙发上躺着的林凡，门都不管，跑上来抓着林凡肩膀摇晃：“为什么中午那么刺激的场面没叫我，难道我没资格？” 林凡被暴力摇醒后差点暴走，用力推开阳旭坐起来询问几点。 “好意思，都早上十一点了，我加班回来你却在这里呼呼大睡。”阳旭谎话张口就来。 林凡很不给面子，指着阳台外的黑夜，道：“你瞎还是我？” “我，不过重要了，你安排的事我都照做，我还来者王乾商量工期故意透露给那大妈听到，什么会结出果实？”阳旭坐下问道。 “都开灯啊？”门外常妙竹走进来。 “这不是有？”阳旭指着林凡边上台灯，道：“电费很贵的。” 常妙竹翻着白眼伸手开灯，灯光一下明亮起来，映射三张疲惫的脸。 “对面工地挑灯赶工，我们是不是也跟上？”常妙竹问道。 “老爷子们的饭菜有安排妥当吗？”林凡反问。 常妙竹知道林凡不可能让一群老战士加班，走上来只林凡对面沙发坐下，道：“你放心，我请你爸、建设叔他们帮忙，伙食比我们都好，住宿也安排妥当。” 林凡满意点头。 刘根召唤的老战友，那都是为国为民辛苦一辈子的英雄，那是一点不能委屈。 他揉揉眼睛，接过常妙竹递上来的茶水，道：“阳旭，麻烦你回去一趟，叫刘根守好工厂，然后让王乾、吴豪、杨依依过来。” 阳旭猜到林凡想做什么，反对道：“这几天为新产品他们都忙得要死，一天睡个三小时都是奢望，要不让郝志富三人过来代替？” “不行。” 林凡摇头解释道：“他们三人一个副厂长、一个生产部负责人、一个财务兼人事，加上你、吴曜汉还有我，就是厂子最高层，我们加班更能说服刘和。” “嘿！把我忘记了吗？”常妙竹一脸不满。 同时间门外拿着毛巾擦头发的谷俊弼，道：“林凡，我可是有旭日酒店百分之十股份，你把我排除，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林凡闻言愣住，常妙竹还能拿余田说事，谷俊弼总明说未来是要创立自己品牌，不属于自己‘林家军’。 好在前世记忆在经验多，脑袋一转有主意了。 他摸着脑袋瓜苦说：“三十多个小时没睡，刚睡下就被阳旭挖起来，脑袋还不是很清楚，都忘记了。” 阳旭三人是人类中最优秀一批，怎么会不懂借口，何况他们还把林凡当超人，但没人出来点破。 这事儿暂且就过去了。 林凡淡定的分析当前情势，他没隐瞒，这次要利用台风重创董子谊。 “若是有人想的话，那战果就更佳了。”末尾他眯眼说道。 阳旭几人都打了个冷颤，都知道有人指的是郭同成，心里面为董子谊默哀，没事惹一超人做什么。 “行吧，阳旭你找王乾三人过来，等下二号楼集合，我先去搞点吃的，快饿死了我。”林凡说道。 阳旭起身离开。 “我做的饭菜给留着了，在冰箱我去熱一下。”常妙竹也离开房间。 林凡吃完饭下楼，王乾几人也来到二号楼一层。 林凡知道阳旭来时肯定说明情况，所以也赘述想法，他真诚向几人道：“辛苦你们了，等新品销路打开，你们要什么跟我说，我就尽力满足。” “矫情个毛，王乾你不说在宇峰那边没少苦学，你开挖掘机去。”阳旭说着向外面走去。 吴曜汉去走到边上开灯。 啪啪啪！ 等一盏一盏亮起来，工地瞬间如白昼，地上停着八辆挖掘机，四周土堆半高，中间是要做地下室的大坑。 林凡带头扛起铲子，除了开挖掘机的王乾，其他人纷纷跟上。 因为肯定有人会暗中观察，所以不能只是做做样子，一群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卖力干活。 第一百零四章戏要演足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旭日酒店斜对面，一片灯火辉煌。 刘和调来更多的工人，替代白天的工人。 三十多台挖掘机，还有上百个工人，在钱的刺激下卖力干活。 这时有个面向凶狠的光头，从外面走进工地，来到刘和身边，大声道：“老大，那边也突然连夜干活。” “噢？不可能，金陵地面的工头们，都表示不会受聘那小子，他哪儿的人？难道老家伙们还能连夜干活！”刘和转头看向旭日酒店道。 “不，是林凡带着几个干将自己干活，挖掘机也就启动一台而已。”光头说道。 “哈哈哈……请了一群死老头，好意思跟我比速度，走走我们去看看热闹。”刘和狂笑不已。 两个工地距离几百米，很快刘和带着光头来到外面，很自信也不怕光头会暴露身份，直接带着踩上两米多高的土堆。 林凡正好推着装满小车子泥土来到土堆下，刘和居高临下俯视：“哎哟，这不是林厂长，怎么还自己干活呢？” 林凡倒完土才抬头，道：“刘厂长怎么工人请那么多自己还要监工？没有可信任的手下吗？要我借你几个。” 玛德！ 刘和想说的话被抢走，脸瞬间拉下，冷哼道：“可伶虫，你也就能惩嘴皮功夫，老子各类工人随叫随到，等我酒店先立起来，到时候你打算以灵江技术开发区第一开业酒店打响名头可就没戏了。” 刘和丝毫没发现，自己知道战略意图是林凡主动透露，说话时表情、语气高傲如公鸡。 林凡顺其意，愤怒道：“想得美，灵江技术开发区第一酒店，小爷当定了。” “哟哟，还真认为自己是个人物啊。董先生可是资产好几十个亿，随便洒洒水就能淹死你，不过是看在年幼没下重手，要感恩懂吗？”刘和嘲讽。 “那敢不敢赌一把？”林凡怒道。 “赌个屁，爷我就是来看笑话的。”刘和撇嘴说道。 “伟人说，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你等着看吧。”林凡握紧拳头大吼。 “哈哈哈……口号也就你们内地人会信，在我们香江人看来不过是笑话。”刘和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林凡暴怒道：“给老子闭嘴！” “小毛孩你想做什么？”光头本来长得凶，瞪眼更加狰狞，像是一头财狼。 五楼窗户内，老战士们气得直打抖索。 “叔叔们不要生气，小凡不是说了，工期都是规划好，是故意干活给他们看的。”林正军这怕一群老爷子气坏身子赶紧安抚。 “那也不能看着不管，你听听那是人话吗？” “他妈的，什么叫口号，老子打跑D国主义难道是假，反动派还不是被老子给打到小岛去。” “就是，要不是当时首长按着，游泳老子也追上去。” “……” 老人们越说越生气，若不是克制的话，光声音就能吓死下面的刘和。 “叔为大计我们忍着。”王建设也在。 楼下刘和继续嘲讽林凡。 林凡目的可不是打架，故意露怯推着车子道：“哼，等着吧。” “小屁孩，你等着绝望吧。”刘和讽刺一句也带着光头下土堆。 接下来一个小时，林凡他们还是认真干活，之后王树从外面观察确认周围没人，林凡就让众人去休息，自己爬上挖掘机。 挖掘机引擎不关，周围大灯也不关，让远处看着像是还在工作。 第二天五点多他被老战士们吵醒。 他是有起床气，但张开眼看到一张张岁月刻画坚毅英朗的脸，他一点气都不敢出，跳下挖掘机，道：“爷爷们早上好啊。” “臭小子，我们可是很憋屈。” “你就说吧，什么时候我才能揍那小鬼一顿。” “……” 老爷子们怒气冲冲。 林凡是好一阵安抚，最后还是常妙竹几人低着早餐过来，才让老爷子们暂时没暴走。 吃完后，老爷子把怒气发在工程上。 接下来连续三天，每天晚上林凡请几个老爷子在外面大牌下棋，不让刘和密探靠太近，然后工地开着灯，挖掘机引擎也开着，造成干活的假象。 当然白天阳旭每吃去食堂吃饭，一定拉着王乾几人抱怨晚上还要干活，让内奸传话强化林凡赶工期。 第四天刘根在食堂爆发，堵住王乾几人，以厂长命令闭着众人去休息，自己去酒店大楼外，带着老伙计们干活。 这几天刘和这边也没闲着，三百工人三班倒，把一个月的地下工程大大缩短。 “哈哈……内斗了，老子看你能坚持多久。”刘和收到消息狂笑不已。 笑完后，刘和吩咐光头：“让工程经理那边明天找再招一百工人，还有其他材料赶紧月过来，老子要让那小子知道什么叫钱力量。” 光头当即离开。 第五天早上，刘和要的工人来了，建筑材料大批大批运入工地。 第六天中午。 按照以往，林凡几人都在房间里放假气象台，供工地中干活的小辉放收音机用，但今日他们停下了，在商贸楼天台顶着烈日，遥望刘和的工地。 “你说刘和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呢？”吴曜汉问道。 常妙竹回道：“大概会很暴躁吧。” “不行，我的让小辉赶紧走。”谷俊弼转身要下楼。 林凡说道：“不用担心，我昨天拜托爸爸混入工人中潜入工地，小辉不会出事。” “难怪，阳旭说叔叔昨天突然跑去厂子，带着浩浩要去景德市祭拜大哥，我们都奇怪为什其他叔叔阿姨他们都不去，就叔叔一人去。”常妙竹一脸恍然。 林凡闻言回头对谷俊弼小声道：“你不该注意我和吴耀汉，而是阳旭，这家伙整日都有出轨的想法。” 谷俊弼一听顿时着急。 “话说你想治阳旭大嘴巴，也用不着造谣，就他那胆子敢出轨？”常妙竹听到了后给林凡一个白眼，接着对谷俊弼一阵教育。 对面工地跟往常一样，小辉在吃饭时拿出收音机播放天气预报。 “观众朋友们午间好，专家预计三号台风将于二十四小时登陆沪市，之后一路向西微偏北直奔金陵，市大院向全市发布紧急……” 收音机里传出有点差异的美女声音。 第一百零五章人的悲欢不同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小辉选的地方是有讲究的，恰好又是休息时间，天气预报刚播放，刘和带着光头和两个女秘书要回市中心，又听到气象预报。 听闻台风直扑金陵而来，顿时间面色大变，跨步上前一把抢过收音机，调转频道附耳细听。 这一次林凡他们没截点播，怎么听也还是那样，凡是有播放天气都一个样子。 “该死！”刘和扔下收音机，带着手下迅速离开。 小辉望着刘和远去的身影露出微笑。 “看上刘老板的秘书？” “辉仔你可小心点，那两妞不好惹。” “……” 一群人工人扒着饭吹着牛皮。 小辉没在听心思都飘向对面工地。 旭日酒店这边，酒店前面地下室搞定，正在做地面硬化。 此时，林凡站大楼正面院子外，拉着几个老战士演誓师大会，在刘和的车子开过声音额外的大：“同志们接下来就是地面封装，我们要比对面快，要比对面好，大伙儿有没有信心。” “有！” 老战士们心中憋着一股气声如洪钟，以期让车子里刘和听清楚。 车子远去，一个老战士问道：“小同志，有用吗？” “卜爷爷放心，刘和绝对听到了。”林凡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肯定道。 “叫什么爷爷，显得我们老了，叫叔叔。”有个老战士不满道。 林凡收回目光，看着几个老战士道：“叫叔叔我是没意见，但平白低刘根一辈……” “那可不行，你还是叫爷爷好了。” “……” 老战士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好好，我们去把尾巴收一收，晚上喝一杯，我请。”林凡挥手道。 “不愧是首长的干孙子，就是懂事。” “我要桂花酿。” “我要城北豪家牛肉干。” “……” 老战士们开心的叫嚷着，和林凡一起进入院子。 车子上刘和心情可就不那么美丽，面色阴沉着，满脑子都是之前吹牛，而林凡的工期却在收尾的事。 当车子进入灵江商业区后，他开口道：“去北边。” 半小时后刘和来到董子谊别墅。 别墅书房中，董子谊正为跟郭同成‘斗法’没占到便宜，对着空气发怒火。 刘和一到门外吓得把如实交代给缩回去。 “什么事？”董子谊眼角看到问道。 “是这样的……”刘和报告林凡的动向，而隐去台风的事。 “不是让你全权负责吗？”董子谊立马把怒气泄在刘和身上。 刘和不敢反驳一声任由怒骂。 足足一个小时候后，刘和才被放走。 “林凡你给老子记住！”他把怒火转移到林凡身上，一上车就让光头去找人。 别墅里董子谊接到郭同成约见面的电话，不给秘书汇报台风来临的时间，抓起公文包让秘书安排司机，几分钟后匆匆的离开办公室，错过最后纠错的机会。 另外一头，林凡在旭日酒店二号楼大厅，摆六桌酒席，麻烦林正军夫妇、王建村夫妇做菜，下午四点半外面地面水泥浇筑完成后，等三十多来个老战士洗漱完成，连带余田在那边老战士们也一并请了。 随后，这几天跟着演戏的王乾等人也悉数到场。 众人一落座后，林凡拿起装着饮料的杯子，转了一圈道：“这些天辛苦诸位，废话我不多说了，一杯橙汁代酒，聊表心意。” 说完林凡一口干了。 “小同志，不够意思，我们喝酒你喝水。” “……” 老战士们脾气直来直往表达心中的小不满。 “没看到他才十八岁啊！跟你们一群酒缸里泡着老混子能比吗？”刘根在关键时刻还是袒护林凡，一句话压得三十几个老战士纷纷止声。 “别听刘厂长的屁话，只是晚点还有事我不能醉，等台风过后我们喝个痛快。”林凡缓解气氛道。 老战士们又活跃起来。 边上桌子，王乾蹙眉问阳旭，道：“林凡晚上要做什么？” 阳旭筷子飞开夹着食物往嘴里塞，边咕噜说着，王乾是一个字也没听懂。 “就知道吃。”杨依依骂了一句，转头询问常妙竹，道：“姐姐知道？” 吴豪等人纷纷看向常妙竹。 “这事林凡都没说，但我猜大概晚上有人要来搞事。”常妙竹说道。 众人一听面色异变，从服装厂、厂子隔壁工地到酒店这头，大家日夜奋战，为的是赶在台风前搞定防御，哪能被破坏。 “工厂员工多，请他们一起保护厂子。”吴耀汉提议。 吴豪点头道：“生产部人最多，而且体力也最好，等下我回去后分出一半过来这头。” “还等什么，现在就走。”杨依依说道。 王嘉丽一脸愤慨说道：“销售部人员不多，女孩子占八成但守护家园能力还是有的，敢来全打走。” “呃，设计部虽只有一人但也请战。”贺莹尴尬的说道。 砰砰！ 阳旭着急捶着胸口舒缓喉咙里的食物，嘴里嗷嗷叫着，众人一起鄙视。 “不妥!”王乾摇头道。 “为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王乾伸手拍着阳旭背，扭头望向拿着橙汁，流连于老战士们的林凡，道：“凡哥不管做什么计划，在临近时都会向我们和盘托出，而这次却一个字都不透露，说明有别的应对方法，我们做好自己份内事，不要给他添麻烦。” 众人一想还真是这样，就如最近，林凡为了让刘和等人上钩，就是在施展前把布局详细说明。 阳旭这回缓过气，对众人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你们也太没人情味，看着我被食物堵着喉咙也不帮忙下。” “还是我们副厂长好。”阳旭转头望着王乾眼神水波晃荡。 众人一阵白眼给无视了，吃饭的吃饭，喝饮料的喝饮料。 吃饱喝足，刘根、王乾等人陆续回工厂加班去。 只剩下常妙竹、吴曜汉、谷俊弼本来就在这这边干活的人还在。 “喝，不喝不给我面子。” “跟娘们似的，一瓶干了敢不敢。” “……” 老战士酒量没得说，也架不住几个小时连续喝酒，个个尽显醉态嘴里脏话不断。 林正军、王树也在，两人陪着老战士们喝，也是一样的状态。 张月娥看不下去，偷偷拉着林凡到边上，道：“你赶紧想办法让你爸爸他们停下。” “是啊，明日美食店还要做事，就你爸和叔那样子，还怎么干活？”王建村老婆李小红附和。 第一百零六章战士不老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嗯，知道了。”林凡母亲和李小红点点头走回宴席。 常妙竹三人一直在边上看着，见状也走过来准备扶人。 林凡来到自己位置拿起半杯橙汁，道：“同志们，喝！” “喝！” 老战士哈着酒气豪迈回应。 “这孩子！”张月娥两人无语。 常妙竹三人彼此对视，完全不懂林凡在葫芦里卖什么药。 酒席继续，老战士们胡话更多了，天文地理、家庭人伦什么都聊。 林正军、王建村身为小辈，被老战士们拿着帮林凡敬酒，就属于他两喝最多，去卫生间吐几回也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张月娥、李小红见状想扶丈夫回房间。 嗯！ 一个老战士突然发出惊异声，其他人紧跟着竖起耳朵，一时间还满是醉态的其他人纷纷目光锐利。 今晚夜黑风高，几十辆摩托车载着上百人，从通往灵江商业区的方向而来，车队浩浩大荡穿越东富服装厂。 厂子保安室里，刘根翘着脚闻听声音后转头，透过窗户看得一清二楚，面色淡定嘴里嘀咕道：“蠢蛋喔。” 工厂这边，最先发现异样的老战士说道：“小凡他们来了。” “刘根肯定不会对醉酒的战友惹事有意见。”林凡暗示老战士们放手。 咔咔…… 刚刚还醉酒的老战士们，一个个起身目光透着锐利想外走去。 “老爷子没醉？”谷俊弼问道。 吴曜汉、常妙竹说道。 “醉了。”林凡眯眼淡笑。 老战士们是醉没错，但可精神清醒着呢。 三十几人跟着刘根一起，打鬼子、打反动派、打D国主义，其身如铁其神如钢，岂是酒精能腐蚀得了。 老战士们走出大楼，在刘根副手卜承的带领下，一如当年在崇山峻岭摸黑前行，绕着还没干的水泥边沿移动，一个接着一个。 老战士们来到外面土路上，在路边一字排开。 摩托车在老战士们面前停下，大灯纷纷照向他们。 岁月的大刀在战士们脸上刻下痕迹，但抹不掉雄魂钢躯，身影依然比山岳坚挺，直面常人受不了的刺眼灯光。 “小鬼，谁让你们的来的？”卜承问道。 “不是说是小毛孩吗？怎么出来个小老头。”摩托车队老大说道。 卜承转身对排成一排的老战士们，道：“弟兄们我们被看不起了。” “战！”老战士们齐齐大喝。 “兄弟们，小老头想跟我们打架。”老大嘲讽道。 哈哈哈…… 小弟们很配合放声大笑。 “王二、大牛你们去，给老头们展示展示当代年轻人的风范。”老大笑着喊道。 随即摩托车队走出来两人。 两人身高一七五之上，身体壮实，头发很长穿着时髦的牛仔裤和体恤，往哪儿一站还真像那么回事。 同时间林凡带着常妙竹、吴耀汉、谷俊弼上大楼天台围观。 “老爷子们身高只有一五多，最高的卜承爷爷也只有一六五，对上不会吃亏吧。”常妙竹担心道。 林凡右手边的吴曜汉随即道：“是有点吃亏，老爷子们都七十多岁，就算年轻时强悍现在也力衰很多，而那两人看着就是狠角色。” “是啊，林凡我们也下去给老爷子们壮威吧。”谷俊弼说道。 林凡觉得常妙竹三人，这些天白跟老爷子们一起工作。 战士再老那也是战士，更何况楼下以卜承为首的三十多个老战士，从解放前就跟着刘根一起战斗。 刘根什么人？ 就在林凡两年前十六岁时，徒手劈翻一只大公牛，身为老属下的老爷子们，能是普通人吗？ 与其担心老爷子们，不如考虑下百来个混混，能不能给老战士们因这几天被刘和挑起来的怒火发泄掉。 这时，地面一个老战士道：“报告长官，我们拿打美帝的力气，还是反动派或者是小鬼子的力量？” “混蛋，他们怎么说也是弟兄们想保护的人，能跟那三波一样吗？”卜承骂道。 “请长官知识！”战士们齐问。 “让他们半月下不来床就好。”卜承说道。 是！ 战士们中气十足回道。 混混老大嘲笑道：“演戏呢？给我打，死了算我的。” 王二、大牛握紧拳头气势汹汹奔向战士们。 “散开！”卜承挥手。 三十几个战士分开，几十辆摩托车刺眼的大灯挡不住老战士们的行动，三人为一组移动穿梭，眨眼把小混混前后左右包住。 “上！”老战士们仿佛回到年轻时战天斗地扑向混混们。 老战士们可都是战场上杀敌磨砺出来，气势一出还没冲到，混混们就赶到强烈的压迫感都吓傻了。 没有混混看得清楚战士们怎么出手的，一个接着一个被撂倒，惨叫声在‘砰砰砰’击打声时起彼伏，眨眼间没有一个站得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锻炼不足，若是还遇到三八线那群敌人不敢想像啊。”卜承没出手站在原地见状叹气。 地上躺着的混混老大，惊得魂都快飞了，心里咒骂着刘和，这哪是一个小屁孩带着一群老胳膊老腿的家伙，这是一群杀神！ “战士不老！”楼顶上林凡举着拳头大吼。 受他感召，常妙竹三人也跟着大吼。 卜承扭头上扬喊道：“小同志，还有没有？弟兄们都不爽快。” “爷爷，爷爷饶命啊！”混混老大一听翻身起来跪着磕头，嚎啕大哭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玛德没劲！” 老战士们顿时失去脾气，或者说失望更准确，一路拼死拼活杀敌重建国家，结果人还是那样子，毫无骨头可言。 “老同志们，不还有我们吗？”林凡知道老战士们什么心态，在楼顶大声喊道。 老战士们闻言眼睛大亮，软骨头是不少，可像林凡、阳旭、王乾他们这样的也不少呢。 “别泄气，小同志们可比我们有文化，比我们见地，也更活泼！”卜承保持老上级该有的态度，为老战士们打上强力针。 “是！” 老战士再次焕发生机和一干跪地、躺倒嗷嗷惨叫的混混们形成鲜明对比，强而有力的声音洪亮响彻夜空。 楼顶林凡很是满意点点头，道：“很好，挖到了三十六个如神的战士！” “什么？”常妙竹三人闻言齐齐扭头看想林凡发出惊呼。 第一百零七章台风前夜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听到常妙竹三人的惊呼，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把心思暴露出来。 “什么？”他迅速反应过来反问。 “您可别装傻，我们都听到了。”吴耀汉眯眼说道。 常妙竹、谷俊弼默默点头。 林凡没办法，就解释道：“接下来这片区域会有好几百家企业入驻，什么牛鬼蛇神都会招来，若是没有力量守护，不管工厂、酒店、商贸公司，随时有可能遇到损失。” 常妙竹闻听后勾住林凡脖子，道：“小弟弟，你从来没把刘和放在眼里，绕那么一大圈最主要是邀请老爷子们入驻，又能避开被刘根爷爷坑，对吧。” “别胡说，我是好奇老同志是不是还有战斗力。”林凡连忙否认。 “小朋友就爱说谎。”常妙竹伸手捏了下林凡的脸颊。 林凡心里荡起异样，差点跟脱缰的野马奔跑起来。 谷俊弼在边上暗暗吃醋。 “别搞了，下去迎接老爷子们，吃夜宵。”林凡摆脱常妙竹跑下楼。 “他慌什么？”常妙竹狐疑嘀咕。 吴耀汉看了眼林凡下楼的背影，道：“好复杂，像小孩又不像的。” “少年躯老年魂，你这么想就能释怀了。”常妙竹提醒。 吴耀汉点点头。 呼呼！ 离开天台后，林凡下着楼梯喘着气，此时他的脸红彤彤的，刚要不是想到姚冰月，才按住滚烫的情绪，非得出事不可。 楼下老战士们不理满地混混，唱着歌返回大楼。 雄赳赳…… 嘹亮有力的声音回荡夜空。 商贸楼美食店楼上，在睡觉的林正军、王建设在各自房间跟着唱起来。 第二天，林凡和老战士们在收拾昨夜残羹剩饭，外面一辆辆工程车掀起尘土驶向不远处的工地。 “臭小子，你可太阴毒了。等台风一来，他们材料和之前的工程就都要泡汤了。”卜承说道。 林凡停下收碗的动作看向外面，淡淡道：“堂堂正正竞争我不怕，歪门邪道我也会，自然他们选择后者，就要做好被扬骨灰的结果。” “说得好！”老战士们纷纷叫好。 “老同志们，昨晚说的事怎么样？”林凡顺势问道。 “什么？” 老战士都露出疑惑。 林凡苦涩道：“爷爷们，你们不要跟我开玩笑了，那点酒不可能让你们失去记忆的。” “那不一定。”卜承说道。 林凡想哭。 “行了，等台风过后跟我们好好喝一场，要是撑得住什么都好说。”卜承说道。 老战士们纷纷点头。 “好！”林凡爽快答应。 另外这头，刘和连百来个混混被轻松打倒的事都管不了，召集高层们汇聚临时办公室开会。 “最晚后天台风就要登陆金陵，我要么打起十二分精神，赶在风雨到来前把底给我搞定……” 刘和嘴如连环炮珠吐出诸多要求。 员工们纷纷唰唰的记着笔记。 “没有三班倒，不死就给老子干，凡是偷懒的立即开除，听到没有！”刘和最后吼道。 “是！” “没吃饭吃是不是！”刘和吼道。 是！ 员工们同时大喝。 刘和这才满意让众人出去。 “早上就还没吃啊。” “就是说，光讲不提供福利，谁干得动。” “小声点被听到的话，以后别想在行业混了。” “大不了离开金陵，去别的地方干，我不信他还能封杀。” “……” 员工们嘴里抱怨着，但没人想离开，走出工棚后散开后想各自属下下死令，言词比刘和有过无不及。 其他工种还好，要下地干重活的工人们怨声四起。 小辉谨记林凡的交代带节奏，想劝工人们不要干了。 林凡是算到刘和会不要命，赶在台风前发疯，怕工人们被压榨才让小辉劝解。 可惜没用，工人们舍不得几百块钱，一样嘴里骂着手可不闲着。 “老板我也无能为力了。”小辉叹气悄悄的离开工地。 旭日酒店这头，林凡打扫完，小辉就从偏僻处进来，找到他告知情况。 老战士们都还没离开，听到刘和让人不休息连续干活，个个义愤填膺想去工地教训刘和。 卜承出言安抚住，而后询问林凡有什么办法解决。 “难。”林凡摇头叹气说道。 如今董子谊利用权势，全金陵工程业不会给也干活，他肯出高价挖人也不行。 战士们很着急，林凡已告诉台风登陆金陵的情况。 “总不能看着他们白白送命吧。”卜承蹙眉说道。 林凡认真思考了下，望着卜承面色变得轻松。 “这都是什么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臭小子，那可是几百条人命，要不是你布局引对方上当，他们不用那么拼命干活的。” “……” 老战士们急火，一点都不给林凡面子。 “老爷子别着急。”林凡安抚一声，对卜承道：“麻烦您去找昨晚的那群混混……” “哎呀，都忘记了，看来我是老了。”卜承眼睛一亮不等林凡说完，带着两个战士离开。 其他人也不管林凡纷纷转身向一号楼走去。 小辉不解道：“老板，您都没说完老爷子怎么就跑了。” “老同志的智慧我们拍马也赶不上，等台风过后不要去谷俊弼那边了，跟老爷子们身边学习吧。”林凡突然想到把后勤部丢给于辉。 于辉虽不明其意，却不多问告别林凡，悄悄返回工地去。 林凡去商贸六楼阳旭家洗了个澡，然后前往工厂。 十点半，中高层们汇聚大会议室。 椭圆桌按照职务，左边上首位置，市场部总监阳旭、财务兼人事部总监、销售组、设计组、研发部、后勤宿舍等。 对面为首的是副厂长王乾、生产部总监、仓库主管王树等面生产的主管们，最后面是职位复杂的刘根。 这时，门推开林凡走进来。 “林厂长！”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之前林凡把所有职务包括法人都转给刘根，但实际上他依旧是东富服装厂、旭日酒店、阳旭机械商贸真正的掌权者。 “都坐下吧。”他走到主位坐下，众人疯疯落座。 “今日召集大家过来，为的是四十个小时后台风的事，你们其中很多人可能还不知道，台风会在金陵滞留三天才散掉，雨水会连下五天，所以……” 林凡省去长篇大论直奔会议主题。 第一百零八章人性使然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会议室都是早知道台风回来，这些天都在做防御工作，所以对林凡的话并不意外，都默默记着笔记。 这时林凡顿了下，扫过每一张脸，才继续道：“台风过境不怕有损失，更怕的人心乱套了，所以我希望各位主管注意即使跟部门员工沟通，另外保安部要注意人员安全。” 一直懒洋洋的刘根精神起来，自觉对林凡已很高看，没想到能算到灾难发生时人心问题，绝对具备领导能力的人，他不禁疑惑难道真有黄粱一梦？ “最后一点，人事部统计一下员工本地人数，跟保安部沟通要人员加固员工建筑。”林凡说道。 刘根当即说道：“工厂总共就六个保安，哪有那能力做这事。” “您的战友们不就是吗？”林凡回道。 “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刘根吐槽，但心里是高兴的，战友们有事做不闲着也是好事一件。 “还有什么问题？”林凡问道。 众人疯疯表示没有。 “那赶紧行动，晚上风雨就回来了。”林凡发令。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刘和这边争分夺秒在抢工期。 “台风来前最低程度，必须把几根柱子立起来。”刘和在工棚前要求各部门经理。 经理们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是为了工作不敢提出来，纷纷下达命令让工人使命干，本来就有怨气，这下更是炸开锅。 不少人撂挑不干聚到工棚前。 刘和早有准备，他的保镖光头带着十几个身形魁梧的人，往那边一战，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有话说。”人群中于辉喊道。 刘和打算杀鸡儆猴，就冷脸道：“有话出来说。” 于辉可不傻知道出去必死无疑，在人群中说道：“而今台风登陆在即，几个小时后风雨先来，我的建议是赶紧堆土沙袋防范洪涝，以及加固工棚避免工人生命受到威胁……” “说话的人自己出来，不然每人扣五百。”刘和冷喝。 五百块是块一个月的工资，所以工人的选择很简单，纷纷想两边撤，于辉也混进队伍，被眼尖的人推出去，很快原地就剩下他一个人。 “别人在努力工作你在带节奏，给我抓起来拷问下是谁！” 刘和心里很清楚是于辉一定是林凡的人，为了吓阻所有工人，故意让手下把于辉抓起来打算严刑逼供。 光头带着两人走上去。 小辉转身要。 光头带来的人都是在香江混道上，说是刀口舔血不为过，身体素质不是一般强。 于辉跑不出十米就被两男子给抓住提回来。 “说！是谁让你过来的。”刘和质问道。 于辉挣扎道：“你如此草菅人命，还要谁派才能说吗？给你最后机会，若是不赶紧调整工作方向，有你哭的时候。” “还敢嘴硬！”刘和最狠权威被挑战，一脸凶恶挥手。 光头示意两个那只可以动手了。 砰！ 这时，一个难在把抓住小辉两只手锁在别后，另外一名男碗口大的拳头，重重击打在小辉腹部。 瞬间，痉挛在腹部蔓延开来，于辉的面色变得痛苦扭曲，然而才刚开始而已，那男子第二群又打下去，肉击声一想响亮。 两边工人不少是于辉以前的同事，还有这几天跟他相处不错的人，平日都是称兄道弟，而今见小辉要被打竟没人说话，甚至还低着头当作没见到。 不得不说人性的麻木，从来不是那么好消除。 于辉可是为他们性命出头，否则之前播报气象已是完成任务，可以不用回来，呆在林凡身边吃香喝辣的呢。 连续承受三拳后，于辉已有些撑不住了。 刘和见状非但没让手下停止的意思，反而阴冷着道：“给老子往死里的打，打到他承认谁派来搞事的为止。” 再打下去真要出事了，于辉却死死咬着牙，不把林凡供出来。 轰轰…… 当于辉又要承受第四拳，工地外传来摩托车轰鸣声。 众人随着的刘和转头。 几秒后工地外昨晚找林凡麻烦，结果被卜承带着老战士们打跑的混混首领冒出来，伸手是二十几辆，上百个手下跟着。 一群人浩浩荡荡直奔工地，卷起了漫天的尘土，来到刘和身侧十米开外。 晚上看不到，半天可清晰见到，一群人头发五颜六色，身上都是黑皮衣，脚上蹬着黑皮鞋，还带了个墨镜。 别说，配上摩托车还有几分拉风，前提是脸上被打痕迹消除再说。 “刘老板，您做事不能那么不讲规矩吧。”首领叼着烟说道。 刘和冷眼回道：“账不是结算了吗？” “结的只是出动费，可不算一群解放老战士们，兄弟们吃了大亏，刘老板总要给点照顾吧。”首领说道。 刘和想现在可没时间跟一群混混耽误，当即道：“要多少。” “不多就这个树。”首领比了三个手指。 “三万不多，去找会计要。”刘和指着旁边的一个工棚说道。 首领拉下墨镜，转头跟手下们道：“大伙你们瞧瞧，一大老板竟只给这点钱就要我们买命，你们说怎么办？” “砸了这破地方。” “干死他娘的。” “……” 小混混群情激愤。 光头让两个男子扔下小辉，带着其他壮士迅速来到刘和身后撑场。 刘和并不惧怕，他身后十几个人都是强手，区区百来个混混不足为惧，可也很清楚，混混们一定是被林凡派过来，若是这里打垮了，就是给林凡递枪。 虽以董子谊能量很快就能摆平，但这一来工期也耽误了，结果还是被林凡得逞，他接受不了。 “行，三十万就三十万。”他咬咬牙说道。 “哈哈哈……赏乞丐呢。” 混混首领心动，但卜承带着老战士交代任务，要是完不成就要送去西部劳动，只能忍着，继续嘲讽刘和。 “你到底想干什么。”刘和快忍不住了。 “三百万，否则免谈！”混混首领说道。 “给老子打！”刘和下令，光头立马带着十几个壮士飞跃而出。 轰轰！ 卜承交代是来搅乱场子不是来打架，当机催动摩托车散开想着四处移动。 “分散开来，一个负责三辆摩托车，那首领交给我来。”光头淡定挥手布局。 第一百零九章傻子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混混们大家不行，捣乱绝对可说是专业级，三人一辆摩托车在满工地四处乱窜。 场面一时乱得不行。 首领最跳，仗着摩托车最好，无惧各种障碍物，迎着光头东跑四窜。 当然也不是一面倒，有三辆摩托车被拦住，几个混混被打到在地。 同时间，倒在地上的于辉忍着疼痛起身，避开刘和的视线工地西边移动。 西边是一个挖好的坑，工人们正在浇筑水泥柱，对外界的混乱全然无视。 “兄弟们，台风马上就要来了，赶紧收拾下回家不要干了。”于辉来到坑边大喊。 大部分工人因机械声干扰没听到，听到几个面无表情。 于辉很是郁闷。 这时，他飘不远处监工手中的喇叭，当即有了主意，先偷偷拐到监工后面的电工控制棚切断电源，接着在监工转身瞬间抢过喇叭。 “对不住了。”他推倒了监工道歉一声，冲会坑边缘拿着喇叭，大声警告：“台风即将登陆金陵，可能会造成强大的破坏，到时候没命要前做什么……” “他妈的你胡乱说什么！”监工起身后追上来，还招呼其他管理人员。 于辉只得跑路边跑边喊。 砰！ 于辉就光顾喊话一个不察被木头绊倒，脸重重的磕在地上，一时间满脸是血。 几个监工追上来要抓住他。 这要是被抓住绝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于辉只能忍着疼痛奋力爬起来。 “台风要来了，会停留很多天，大伙儿赶紧逃命吧……”于辉依旧不忘记目的，用力朝着喇叭大喊。 砰！ 于辉又要喊话又要避开被抓住风险跑，才没几米又摔倒。 这次肩膀都摔脱臼，疼得嗷嗷叫，但他竟还挣扎起来继续用喇叭警告。 可惜只是刚开口，就被监工带着几个管理人员抓住。 “跑，继续给老子跑。” “他娘的人，人在拼命赶工你拖后腿。” “……” 监工几人对于辉拳打脚踢，打得于辉大吐血，眼看就要没命了，一道人影突然窜入，一脚踢开监工的脚，而后几拳头打退其他人。 来人是刘根。 “小凡说你一定会不要命，还真是。”刘根低头抓起于辉摇头叹气，来之前他不信有人那么疯，用性命提醒别人，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笨蛋。 “求求你帮我喊一下他们……”于辉不顾自己满身伤痕，扭着血脸请刘根帮忙。 “笨蛋！”刘根一张消晕于辉，拿过喇叭长在原地大吼：“要命的立马停下手头工作，赶紧回家去。” 刘根可不是普通人，就算不用喇叭声音很大，在喇叭加持下更是传遍整个工地，他的声音几十年上位者的威严，让工人们无法忽视。 周边几个被他打到的管理人员，想阻止不敢上来。 “听到就给我滚回家！”刘根再次喊道。 工人们总算有些机灵的，扔下手头的工作跑了。 “不许跑，不然工资不给。” “谁敢跑，全行业封杀！” “……” 管理人员不敢对刘根出手，对工人那可是一点都不留情，威胁、动手脚全部用上。 可惜跑的工人一多起来，光是管理人员根本拦不住，能拦住的都摩托车帮给引走了。 可不跑还有大半，任由刘根怎么喊，似乎是机器一样，只会干着手头上的工作。 “人各有命完事求不得，好自为之吧。”刘根扔下话提着昏迷的于辉离开。 他身份很敏感，不能香江商人投资的地方呆久，否则落人口实不好处理，这样是为什么林凡算到会发生什么，却没让卜承带着老战士们过来的原因。 “小的们可以撤了。”刘根在消失前用喇叭最后吼一声。 摩托车帮的人知道任务完成，呼啦啦的，有人用跑，有人其中着摩托车迅速撤退，除了几个倒霉蛋被打倒地上，百来人二十多辆摩托车跑了个精光。 “妈的，竟装晕！”刘和见到有个明明浑身是血的，跑起来比兔子还快，气得原地调教。 让他愤怒的是，工地总监汇报，五百工人跑得只剩下两百人不到，有人还浑水摸鱼带走不少材料，损失还在统计中。 “我……让人事组的人员统计，凡是逃跑的全城通缉。”刘和脸黑如墨怒叫道。 工地总监知道，根本不可能做到全员追责，但也不想触霉头，口头应答着离开。 “林凡，你他妈的让老板不要用脏手段，自己却叫人来破坏，耽误老子的工期，好好……你想挑起来的战斗，你得有本事接下来老子的报复。” 刘和朝着空气吼叫，直到此刻他还是不认为自己策略有错，认为林凡在跟他比工期，也全然忘记鸿运服装公司的事。 他的失败是注定了。 旭日酒店这边，林凡在二号楼大厅跟着老战士们封门。 当刘根带着鲜血淋漓的于辉过来，众人纷纷围上去。 “谁干的！”谷俊弼身为于辉的老大，最是受不了这场面，气势汹汹的想去报仇。 “冷静。”林凡安抚住谷俊弼，问刘根：“小辉哥伤势怎么样？” “脱臼的地方我接上了，其他都是皮外伤，就是内脏受到冲击，需要养护一段时间。”刘根早年天天打仗，学了一点骨科医术。 所以林凡相信其分析，点头道：“明天过后医院要么被堵要么忙死，让他去医院不现实，他就跟着你吧。” “凭什么我要帮你培训后勤部主管？”刘根冷眼道。 林凡忍着怒火，道：“欠你一次人情。” “好的。”刘根爽快答应，然后看想两名老战士道：“你俩把他送到老昊那边，让他用心治疗，尽量不要留下任何后遗症，另外你们也不回来了，在那边保护这孩子和老昊，省得诊所被水冲过走。” “好！”两个老战士接过于辉，跟林凡道别后离开。 刘根也不告而别。 “臭老头，你明明都去救他了，还坑我一次，你给我等着。”林凡吼道。 常妙竹吐槽道：“你有本事别等刘爷爷走不见才威胁。” 林凡还真不敢，于公于私他都对刘根下不去手。 卜队长带人去帮工人家属修房子，我们这边也不能落后，赶紧干活吧。”一个老战士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人，最宝贵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工厂、新工地、旭日酒店三处，都在林凡俺怕下，用布袋围着厂子周围叠了三米高，只留下一个活动开口，内里也封住所有可能被水侵入的地方。 工厂这头，更是分成生产部、仓库办公楼、宿舍楼四部分，且各部分里面都分开，这样即便有一处破损，也不至于全部受损，也能提高急救效率。 最后，在林凡强烈要求下，王乾、阳旭等人，邀请几个老战士，用防水材料把所有机械二次封起来。 忙活到傍晚，员工们都去宿舍休息，高层们在做最后扫尾工作。 旭日酒店这边，林凡他们封死一二楼门窗。 一群人在商贸楼天台，欣赏橙红色的天空。 “灵江是金陵全市少见的多山区域，几乎是八山一水一分田，开发区这片土地算是难得的平原，以前还是灵江粮仓呢。”一个老战士感叹。 众人纷纷点头。 “平原？要死！”林凡忽然惊觉冲下天台。 众人见他那么着急，纷纷跟下去。 林凡进阳旭家一阵翻找，找到之前阳旭买的地图，摊在桌上俯瞰。 “怎么了？” 吴耀汉打头，一圈人一拥而入把房间塞得满满。 “你们看，开发区所在的范围相不像是漏斗口？”林凡指着地图说道。 吴曜汉把建筑设计师常妙竹推倒最前头。 常妙竹手指在地图上画着，顿时面色大变：“这片山脉正好把灵江隔开，开发区和你们家所在地方以及区中心正好是地势偏低，虽有灵江河过境，可若是按你说的暴雨连三天……” “是五天。”林凡纠正。 “别管几天拿回会怎么样？”吴曜汉着急插嘴。 “我们得在加高防洪水的沙袋，还有多准备放在圈内防备不时之需，赶紧行动起来，豪爷爷、古爷爷麻烦你们去工厂，让阳旭、王乾带着众人帮忙，曜汉哥你和……” 林凡迅速安排命令。 “对了，妙竹姐，麻烦你打电话给余总，让他通知苏老板防御，还有帮我跟嘉丽姐，让她联系客户，如果有需要帮助尽量帮忙。” 林凡交代完常妙竹，自己带着五个老战士去工厂隔壁工地。 突然他想到郭同成还在金陵，又折返回来用阳旭家的电话，通知郭同成连夜买票南下，别被困在金陵。 七点半，刘和准备回市中心吃个晚饭，路过旭日酒店、工厂见到堆叠的沙袋，意识到林凡在防御台风，却没放心上。 他下午访问过专家，台风自会在金陵停留几个消失，然后就一路向北。 专家还说，台风经过武进三市到金陵已衰弱成热带风暴，破坏力不是很强。 “庸人自扰！”刘和冷哼闭眼，车子带着他飞速离开。 东富服装厂这边，林凡让王乾坐镇厂子，协同杨依依等人巡视全厂各处，旭日酒店这边阳旭坐镇，配合老战士等人、还有林正军夫妇、王建村夫妇防护，他自己留在工厂新工地，和五名老战士一起。 他还特别安排，刘根带着老部属卜承还有三名战士，准备三个快皮艇，那边有事往哪边。 就算这样，林凡还是觉得不放心，整了三套无线电，一套用两条备用。 大家都觉得他夸张，但没人说出来。 晚上十点，金陵东南面刮来强风，吹得路上人们都站不稳，两个半小时后雨来了。 “紧急播报……” 金陵各大广播平台，连夜插播台风最先消息，受到热带高压影响，台风登陆沪市前还进一步加强，已是超强台风，希望全市各大工商业注意安全。 一开始大家还不信，很快市大院各大部门连夜转移低洼地势群众，人们才警觉起来纷纷自救。 “神了！” 新工地棚里，老战士听着收音机播报，给在门边看着外面风雨的林凡背影竖起拇指头。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眼里都是赞赏。 “阳旭，你给我认真点，不要拿着无线电玩。”林凡朝着无线电吼道。 “不是玩，是我跟小乾乾事看通信是否顺畅。”阳旭回道。 林凡很清楚这是借口，但没心情反驳了，放下对讲机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风雨，他有一种很坏的感觉，似乎这场风雨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洪涛叔叔，食堂的食物能支持几天？”他拿起对讲机问道。 几秒后对讲机传来声音：“按照您吩咐的准备了十天，放心很充足的。” “弟弟，你在哪儿？”洪浩的声音传来。 “哥，你怎么还不去睡觉？赶紧去，听到没有！”林凡大声道。 “呜呜……弟弟骂我。”洪浩哭道。 洪涛夫妇赶紧安慰。 “对不起。”林凡赶紧道歉，自己也是魔怔了，堂哥只有五六岁智商，怎么能理解目前什么情况。 安抚完洪浩后，林凡又朝对对讲机喊话：“王乾，食堂和宿舍应急电力有没检查好？” “大哥，您从下午开始就一直讲，都给说几次了，还问，话说你就没问一次仓库、生产厂房设备，难道那些不是财产吗？”对讲机传出阳旭的声音。 “废话，人在命在，钱还怕赚不到吗？宿舍住着两百多人，那可是公司最宝贵资产，他们要是出事了厂子也不用开了，我又如何跟他们的亲人交代。”林凡不耐烦吼道。 一时间对讲机没有任何声音。 厂子这边食堂里，不少员工们因参加加固工作，正在吃夜宵，听到林凡的话一个接着一个停下手头动作。 晚上通过抽签抽中加固工作，不少人还带着怨气，嘀咕林凡的不是，结果林凡最想保护的是他们。 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岂能不感动，很多女员工眼眶红起来暗暗抽泣。 食堂门口洪涛妻子头靠着洪涛，小声道：“他爸，我们当时选择关闭批发店过来这里，是这辈子最好的选择。” “那破棚子能叫店吗？”洪涛摸着泪花说道。 “行了，该值守值守，该休息的去休息，记得要换班别逞强。”林凡用对讲机把话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好！”大家的回答铿锵有力。 厂子大门边上保安部，刘根翘着叫看着桌上对讲翻白眼，道：“哼，表演能力不错。” “老大，您就别嘴硬了，心里明明喜欢死林凡了。”卜承说道。 几个老战士跟着点头。 第一百一十一章雨夜奔波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凌晨，风带着豆粒大的雨，肆虐金陵各处，恐怖的响声让全市没有一地安宁。 金陵最大的水果批发市场，因林凡特意提醒，余田逼着苏雄提前几天布置防御，情况算还是好的。 可他们按照是一般台风建立防御公事，当凌晨风夹着雨扑来，很多棚子都被掀翻了，储藏等待销售的瓜果，在风雨中挡不住几分钟，被打烂的越来越多。 余田带着苏雄集团的人奋斗在一线，可人在风雨中都站不稳更别提抢险救灾，他一个跟着五年的手下摔伤后，就不敢让手下出去了。 “加固大楼，我去去就来。”他把工作交给副手迅速离开，贴着墙体想苏雄大楼移动。 在这个年代即便是金陵这一点大城市，电网也不是很牢靠，就算苏雄集团用的三相专项线路，这时也停了。 余田抹黑行进，二十米不到就摔了三跤，最后一次特别严重，脸被被树枝给割伤，鲜血溢出被风雨夹击飞溅，其手中的电筒微弱的等光线显得面目狰狞。 这回儿他特别后悔，之前林凡千交代万嘱咐，他只当是普通热带风暴应付，没想到是如此强烈，这还是台风在隔壁梁溪那边不过是边缘，真要是到达，破坏力得多高不可想象。 一番艰难移动后，余田总算到达苏雄大楼。 顾不得停下，他迅速抹黑冲上楼上办公室。 办公室里点着油灯，苏雄正在拨打电话。 “什么情况，为什么一直打不通。”苏雄给女儿女婿打电话，一直都拨打不通着急得很。 砰！ 办公们被撞开，穿着雨衣一脸是血的余田闯进来，拿着手中电筒直射屋内。 苏雄双眼被照得难受，正好在火头上就吼道：“他妈的进门是不懂敲吗？” “是我。”余田喘气道。 “小余？赶紧帮我想个办法，玲玲那边电话一直打不通，这可怎么办才好。”苏雄周着急道。 余田放下手电筒走进来。 苏雄一见他满脸是血，大惊失色扔下电话：“你这是怎么了？” “苏总我们都幼稚了，林凡没说错，台风比我们预料要强，得想办法……”余田语速飞快的解释外面的情况。 他们的水果贸易、或者整个苏雄集团都和水果市场息息相关，一旦台风登陆造成人员损失，集团也必将跟着衰落。 “可现在哪儿去找人，而且我女儿女婿……” “苏雄、吴宇峰没我们那么头铁，听到林凡提醒一定加固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自救。” 余田不好说苏雄之前，固执认为林凡的提醒是儿戏，也把自己带上去，其实他早已离开集团，就剩下一点点分红。 “那现在怎么办？”苏雄第一次那么六神无主。 整个集团、包括水果批发市场也就昨天下午才认真做台风登陆防御。 当然这不怪苏雄，因几天前台风向东北方向移动，直扑扶桑国而去，谁知道会突然拐弯，且进沪市后还加强了。 “只能厚脸皮给林凡打电话了。”余田说道。 苏雄默默点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他两带着挨骂的准备，由余田拨出号码。 金陵市电信还正常，电话很快接通，余田打开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刘根慵懒的声音：“余田对吧。” 那个时代国内座机上是有来电显示的，但也只是号码并不知道是谁，所以余田两人很好奇刘根到底怎么知道，一时间没有回话。 “小凡从洪涛夫妇那儿知道，水果市场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御工事，就猜到你们把他放在心上，刚刚确认我们这边挡得了今晚，就带着十个我的老友过去了，别的不说他们是十一个人若是出现差错，我那你是问。” 刘根解释着，最后音量突然提高。 是！ 余田两人跟士兵一样，条件反射站直大声回应。 嘟嘟…… 电话传来忙音。 “林先生……” “我们欠他太多了啊。”余田接过话茬，苏雄点点头，而后转身拿走手电筒去寻找医药箱，给余田脸上伤口紧急处理。 稍早，卜承代替了林凡守护新工地的工作。 林凡开着卜承之前用来运木头的卡车，赶往水果批发市场。 老战士们穿着雨衣，扛着铲子、都被背着工程背包，头上带着矿灯，在后车斗任由风云怕打半跪着巍然不动。 离开灵江开发区，外面一条水泥路、一条土路。 林凡选择走绕远的土路。 不是他要折腾老战士们，而是水泥路通往的地方是他家方向的商业居民区，那地方道路狭窄，周围都是建筑和城市绿化树木，他怕树木在狂风暴雨下撑不住倒下，阻碍了交通，到时得不偿失。 “看来小凡猜测区中心不好走。”老战士钟俊这次‘出征’的头儿，拿出被塑料袋包着的说道。 其他人从身上对讲机听到话后默默点头。 其中一个拿起来对讲机，问道：“钟队，那区里居民有人……” “这不是我们一刚退休老家伙能关心的。”钟俊严厉道。 说话的老战士立马道歉。 他们一群人都是刘根老部署，因特殊原因一直跟着刘根，所以身份很是敏感，若没有组织特意要求，关心一下都是错的。 卡车载着他们继续前行。 不得不说，解放牌柴油卡车就是耐操，如是一只黑夜里捕猎的猎豹，不受暴风雨影响飞奔向花雨区水果批发市场。 一路上很是顺利，当要离开灵江区进入花雨区，突然路上蹿出来个人。 要知道林凡选择的路线，是还没开发区域大片大片都是农田，周围有人家的地方在三公里外，怎么会突然有人还是台风夜。 林凡反应及时踩下刹车，外头的人避免被撞飞，自由落体寻阎王去。 那人跑到卡车驾驶座外，伸手怕打着车门。 “别动我来。”车后斗钟俊对讲机呼叫林凡一声，迅速起来从车头后的位置，翻车栏跳下去。 钟俊虽比刘根年轻但也快六十岁了，落地时却很稳健，可把拍着车门的男人吓一条却又惊喜万分。 绿色的解放牌卡车是什么，金陵乃至全国无人不知。 “我不是。”钟俊头顶矿灯照射男人脸上，看到男人表情就知道对方想什么，立马开口纠正。 第一百一十二章命运分叉口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男人自动排除钟俊的话，噗通跪下来磕头道：“救救我妈妈，求求您了……” 钟俊闻听赶紧上前扶起来，拿起对讲机跟车头内的林凡报告情况。 “可能是要带到区医院，也不影响什么，就让他上副驾驶带路吧。”林凡那对讲机回道。 钟俊就拉着男人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然后自己又返回后车斗。 驾驶座林凡发动车子前，男人表达感谢，他就回头准备应付下，接着车顶灯看清男人的脸，立马双目变得严厉。 “先生，我我……” “哦没事。”林凡意识到自己外露心里的情绪，赶紧收敛后随口应付，接着道：“往哪走？” “这…这…这里。”男子明显能感觉到林凡杀人的目光，带着惶恐转头，望向车窗外抬手指路。 林凡松开离合踩油门，车子启动在雨夜奔袭。 三公里外一处百来户的小村庄，此时家家户户都用木条加固封着，村里一片漆黑，只有一家人透出微弱光芒。 这户人家看着就过清贫，整座房屋在风雨中嘎嘎作响，屋内一盏油灯下，用长椅搁着的木板上躺着个瘦巴巴的妇女。 木板边上蹲坐着一个抽旱烟的男子，长期劳作也看不出年纪。 这两人便是拦住林凡车子的男人父母。 “小义还没回来吗？”女人虚弱道。 男子吐掉烟圈，吞了吞口水转头道：“等等，他就会回来了。” “这大雨夜的哪儿找一辆车子，要我说忍忍就过去，非得去外面叫车，这要是出事我可怎么对得起你们朱家。”女人说话断断续续。 “老个子的朱家也不保佑你，让你遭受这样的劫难，绝后也就绝了吧。”男子抽着旱烟骂骂咧咧，对祖先、神什么的打从心底怨恨。 “竟说胡话，搁几百年前你朱家也攀跟皇帝同宗，绝后是万万说不得。”女人提起精神呵斥。 “好好，你说的都对，我去给你点红糖水，你先缓缓。”男子掐灭旱烟头火星点起身走进隔壁厨房。 这院子外突然打来明亮的灯光。 她生病很多年一直在卧室，今日第一次被丈夫和儿子抬到大厅，第一次看到雨夜有那么强烈灯光，以为是传说中先人降世惊恐的喊道： “朱家列祖列宗在上，憨儿不过是说说而已，若是真要处罚拿我代替，求求你们了。” “怎么还惦记那帮死人……嗯，有声音。”男子从厨房端着红糖水出来，耳朵从风雨中听出引擎声音，顿时碗一抛本向大门。 大门外男人的儿子朱义走进来，激动的叫着：“妈，妈您有救了，我在村外拦到解放军叔叔……” 男子闻言也激动朝门外望去。 损毁过半的围墙外，大卡车车大灯打进院子，把男子的视线遮蔽，他只看到两条人影在晃动。 人影是林凡还有钟俊。 很快两人来到近前，钟俊脱掉雨衣帽露出真容。 男子见是一张跟自己一样黝黑的老脸，顿时眼神充满失落。 钟俊没管男子想什么，迈过门槛看了下床板上的妇女，惊呼道：“肺结核还是……” “大夫说是肺病，一直有在治疗。”朱y解释道。 钟俊这才松口气，若是女人是肺结核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他折返向外面的林凡报告情况。 “知道呼吸道疾病，目前重感冒引发其他病症。”林凡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钟俊惊呼。 门内朱义父子问声回头。 “哦我猜的，毕竟下大雨了吗。”林凡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他知道门人女人得什么病，当然是源自于前世记忆。 朱义他认识还结仇了。 此人人品极差，前世供职于一家竞争对手的公司做销售主管，为争夺业务不折手段，引发他公司内集体腐败，结果公司声誉大损不说还闹出好几条人命。 今夜要不是相遇，他还真记不起来。 “凡凡发什么呆呢？”钟俊挥手喊道。 “我去叫人来帮忙。”林凡回过神来扔下话转身离开。 “这孩子，对讲机是拿来做什么的？”钟俊摇摇头，拿起对讲机脚了四个人下车来帮忙。 林凡只是压不住心里的愤怒，找个借口离开而已。 返回驾驶坐后，他抬头望着车顶灯光，脑海里的记忆翻腾。 前世为调查公司腐败，查到朱义头上时，资料上记载，一九九五年七月二十号，母亲死于呼吸道并发症，一个月后父亲酒醉摔入石塘淹死，家里几亩薄田和房屋被亲戚瓜分，本人被赶出去流离失所。 当时林凡看到资料，就觉得对方几乎复刻自己的命运，只是没那么幸运，自己有刘根几人，就算他不理会也暗中帮忙，还有阳旭、王乾等人陪他奋斗，朱义只有孤零零一个人。 为这个原因，加上朱义跑路去国外，他就销毁资料没继续深究。 现在内心他想帮朱义，可一想到前世那些同事的结果，他压不住的怒火，想掐死朱义。 林凡自是不想杀人，把思维调转到解决根源问题上。 他想自己重生获得重来一次机会，那救了朱义母亲，父亲不会醉酒掉落石塘，是不是就不会变得视财如命不折手段，那些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给他机会，让他跟着吴曜汉做事，若是……” 他最后决定就跟周慧一样，把朱义带在身边，毕竟他之前跟周大童说了，不能因为没发生的事决定一人生死。 他发动车子直接冲进朱家院子。 里面的人都被他动作吓一跳。 “我就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你们赶紧出手阻止。”屋内钟俊朝对讲机大声喊道。 车后斗剩下的五个老战士迅速起身，不过林凡已踩下刹车，车头就几乎顶着朱家屋子大门前边上。 “钟爷爷，那妇女有呼吸道疾病，淋雨重感冒，你们把人抬到副驾驶吧。”林凡拿起对讲机说道。 “这臭小子可吓死我，以为……” 钟俊察觉身边呼吸极重，才想到外人在场，赶紧把‘杀人’的话吞回去，从背包取出雨衣、斗篷给战友们抱住木板上的妇女。 四个老战士合力，在避免被淋雨情况下，把妇女送上副驾驶。 朱义父子自然要跟着，还好林凡来时准备充足，占了车后斗大半面积的油帆布下，就有不少雨衣，可以给父子一人一套。 第一百一十三章 救人要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开着车子，绕到把朱家送进花雨区金陵五院，有利用钟俊关系联系到最好的呼吸道医生，在明日给病人诊治，留下联系方式赶往水果批发市场。 此时风雨更大，水果批发市场临时搭建的棚子几乎都掀翻，剩下都的房子，因年久失修也岌岌可危，损失不可谓不大。 要知道在市场搞批发的，几乎都是借钱经营，这一下可是要了不少人m根子，就算余田带人阻止，商贩们依旧不管不顾，顶着风雨抢水果、加固房屋。 凌晨二点林凡赶到，已有六人被倒塌房屋压在下方，风雨又那么大随时有空可能撒手人寰。 “同志们拜托你们了，还有一定保证自己安全。” 林凡冲进批发市场前，透过大灯看到有人在扒土，定睛一看是余田，立马踩下刹车，用对讲机通知车后斗的钟俊等人。 是！ 钟俊经历无数救死扶伤的事，过段干练的跳下车子直奔余田所在地。 “钟爷爷给那个脸上流血的家伙一个对讲机。”林凡发出请求。 钟俊一到土堆立马把余田拉起来，塞了一个对讲机：“去大开车那边。” 余田有点蒙，直到听到对讲机里林凡的咆哮才回神过来，哭道：“小凡我……” “我你大爷我，都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一定要做好防御，甚至我让妙竹姐给你一张防御工事图，让你带给苏雄，你们为什么什么都没做？可知道整个花雨区就这边地势最低，过两天洪水一来，苏雄大楼都别想保住……” 林凡实在气到心脏疼，少见连环炮珠，把余田给骂懵了。 “对不起我着急了。” 林凡意识到自己失态，道歉完后让余田上车。 余田上车后一脸羞愧，林凡不给机会开口，开着车子碾过泥泞地面来到苏雄大楼。 大楼做水果批发，侧面有个开放看空间，车子可以直接拉进去。 一进入后林凡停车，而后道：“现在公司、还有批发市场有多少能动的人？” 余田无法作答。 “下车，让苏雄下来。”林凡说话时打开车门跳下车，跳上车子掀开帆布。 帆布里是应急物资，还有一台手摇小型发电机。 林凡把大灯泡架在车顶，启动发电机后，大灯照亮一大片区域，接着他行军桌椅，跳下车独自人拼装完成，余田带着苏雄，还有住在公司的几个外管理人员。 “林先生……” “其他先别说了，苏雄你带人去请住在公司的人，要身体强壮的，余田你带两个人穿上车上雨衣带上装备，去外面把人给叫过来，快快！” 林凡从身上取出一张图纸边吩咐。 苏雄、余田两人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情况，所以没有以往从容心态，在林凡吩咐后，仿佛找到主心骨，立马各自带着三人离开，留下一男一女给林凡当助手。 图纸是林凡之前给余田的备份，上面记载都是他根据刘根等人提供行军防御工事，针对水果批发市场周围环境，熬夜制作出来。 “你两人过来记笔记。”林凡抬头认出男女是余田、苏雄的秘书，就招手让两人上前。 两人到跟前拿出笔记后，林凡指着图纸道：“男记单数、女的记双数……” 十五分钟后，苏雄带着三十多人返回来。 林凡看到里面混合不少小女生，立马心情下沉，但也没表示出来，他说道：“男士请出列。” 苏雄来时已有交代，所以男士们默默走出来。 恰好林凡用对讲机叫来的一个老战士到了。 “郑爷爷，麻烦你给他们分发装备。”林凡说道。 郑华脱掉帽子看了下男士们，蹙眉道：“细皮嫩肉能担得起挖掘工事的工作吗？” “挖掘的事等全爷爷他们到，现在带他们先做基础，至少挖沙填土总该会吧？不然明天洪水一来，谁也活不了。”林凡说道。 众人一听倒吸一口冷气，立即纷纷表示自己能行，连女孩子也都说自己看可以。 “别闹！”林凡大吼一声，全场寂静无声。 这时，余田也返回来了，人比较少只有二十来人。 不得不不说，余田这段时间没白给林凡做项目，找来的人都是体型健硕的年轻人，其中好几个还是退伍的。 “总算有可用之人了。”郑华见状松口气，叫上三个退伍的上卡车取物资，自己带着其他人排列队伍。 “郑爷爷，让一个健壮带两个瘦弱的。”林凡建议。 郑华点头安排人员。 其他女孩子围上来，委屈表示自己真行也想做事。 “有你们做事的时候。”林凡让余田两人过来，道：“等下你们带着自己的秘书，穿上雨衣带上装备，一个人带一队，秘书会告诉你们怎么做事，不懂的话用对讲机三号频道询问。” 余田、苏雄点点头。 林凡便让两人带秘书去找郑华，自己拿出对讲机，道：“同志们，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救出三人情况还好，老曾他们抬过去你们那边，其他三个还得努力，汇报完毕！”钟俊回道。 “收到！你们注意安全。”林凡松口气，总算没出人命。 他放下对讲机，朝女孩子们道：“你们出来上三个人，穿上雨衣带上对讲机、电筒登下我跟走。” 接着林凡让人取来新临时桌椅搭好，放上新图纸，让其他人也拿着对讲机转到五号频道。 “等下三个跟我走的姐姐汇报情况，姐姐们就标记下来，能做到吗？”林凡询问其他五个女孩。 “弟弟不要小看我们，我们可是金陵大学毕业的。”一个短发女孩说道。 其他人跟着附和。 林凡觉得耳朵要被炸了，赶紧说道：“好好我都知道，那辛苦你们了。” 说完林凡借口去取对讲机迅速逃离。 “郑爷爷，等下给那五个女孩对讲机，帮她们调到五号频道，我走了。”林凡把事交给郑华，带着穿好雨衣带着装备的女孩出发。 “林凡我们要做什么？”离开苏雄大楼前一个女孩问道。 “六号频道是我们队的频道，五号跟阿喜她们联系的频道，频道是这样……”林凡拿起对讲机演示。 第一百一十四章合力抗洪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语速飞开讲解如何使用对讲机。 “我们大学有参加社团，会用对讲机。”一个女孩说着当面操作。 林凡欣喜点点头，带起帽子道：“我们要冒雨去排查建筑，给其他队伍加固房屋做准备，这事比较危险你们得做好准备，如果觉得自己不能胜任……” “不要废话了。” 三个女孩异口同声，雨衣帽绑紧打开电筒冲进风雨里。 林凡怕出意外迅速跟上。 外面风凶雨烈，也没有发电机连通大灯，一片黑乎乎的。 几个女孩子巾帼不让须眉，凭借着对场地的熟悉，靠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摸到大楼隔壁。 这是一栋建于六十年代二层平楼，一楼做店铺，二十多个门面连在一起，二楼都商贩们的居所。 之前余田说会有洪水，商贩们拿着油灯全家老小一起上，正在往二楼转移水果。 “不是让你们来帮忙搬东西的。” 林凡用对讲机喊住三个女孩的的行动。 在他看来商贩们在做无用功。 因水果批发市场地处，花雨和灵江区交界处，是开发区低洼的延伸，洪水一来二楼跟本不够高。 “让一让，不要挡着。”商贩们抬着水果箱喊道。 三个女生赶紧让开，庄静拿着对讲机问道：“为什么？” 林凡先让三个女生分开，去劝说商贩们不要做无用功。 “您可能不知道，张叔叔一家就指望这水果店，若是出事了，老母亲病情无法得到医治、三个孩子都流落街头。”庄静向着对讲机喊道。 “想救人……”林凡严厉呵斥，把情况给解释一遍。 庄静虽不懂气象，但身为市场管理明白林凡做法是正确的，时间紧迫必须聚集有生力量，做该做的事。 三人当即分开，一人负责一段劝说商贩们放弃收拾水果，在苏雄大楼集合，一起合力加固建筑。 “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让我们保护水果，到时候被水泡坏了你付得起吗？” “三万块水果，坏了你负责的起吗？” “你别气象专家懂行吗？” 庄静三人都遇到一样的问题，被商贩怼甚至有的要动手。 “总指挥……”庄静没办法只能向林凡求救。 “告诉他们，一切损失由苏雄集团负责。”林凡早预料到这情况，在检查建筑情况边用对讲机吩咐。 庄静闻听命令沉默了。 集团董事长是苏雄不是林凡，说起来林凡连公司员工都不算，说这话毫无公信力。 林凡以为三人照做，也就不管了，顶着风雨摸着墙体检查。 庄静想了下调到公用频道，深呼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大不了不干了，照着对讲机喊道：“苏总，总指挥让一区的老板们一起聚合，所有损失由集团负责，您……” “总指挥是谁？”对讲机那头苏雄问道。 “林凡先生！” “那还问个屁，今夜不管是谁，都必须听从林凡总指挥命令，迟疑耽误防洪的人，明天去找人事部报道！” 苏雄很清楚集团能否存活，全系在林凡身上，毫不犹疑的吼声传遍所有有对讲机的人耳朵里。 “原来还可以用这一招，我怎么没想到。” 带着一堆人前往批发市场北门的余田，听到对讲机的对话，恍然大悟自己刚若是以苏雄集团为借口，就不会只找到二十几人了。 其他人默默行动，都记住林凡是总指挥的事。 此时，摸到建筑后面的林凡，对庄静的处理方式非常赞同，拿起对讲机让三人迅速行动。 庄静三人立马行动，一说集团负责损失，商贩们立马扔下手头工作，凭借熟悉地形冒着风雨前去苏雄大楼分配车间。 “庄静你负责一区，把这里把情况转告给指挥部知道，其他两人跟我去二区。”林凡绕会建筑正面。 他把建筑情况转告给庄静，让其等待指挥部派来来加固，带着另外两人离开。 接下来如法炮制，把二区、三区教给其他两个女孩子负责，最后一个人前往四区。 四区比较杂乱，没有固定建筑只有临时雨棚之类的，卜承带着八个战士救人就在这里。 林凡找上最近一家带着两个小男孩和老婆，抓房檐压重量的男主人，道：“叔叔，苏雄集团负责损失，带上家人去苏雄水果公司大楼暂避吧。” “这是我一家老小都生计，不能放弃。”男人估计道。 林凡有些生气，指着边上男孩，道：“孩子看着也就不到十岁，还不如个铁陀重，要是被风吹出事了，要个棚子有屁用！”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人在一切都还有希望，人若是走要个棚子有屁用，要么带着家人去苏雄大楼，要么我找人把你棚子给掀了。”林凡大喝，为此嘴里还灌了不少雨水。 好在男人同意他的提议，和老婆一起一人一个带着孩子，拿着油灯赶往苏雄水果贸易大楼。 一家人刚走，棚子就被大风刮起。 林凡迅速山壁才免得被压住，继续朝向下一家。 没有自己的店面，就是没能力租，所以这里的人最难说服，都顶着风雨抢救水果，林凡的劝解困难重重，有些人还不会普通话，也不会金陵方言，沟通起来想当吃力。 当林凡劝走五家人时，对讲机传来卜承汇报，被压在棚子下最后三人也获救了，被三个老战士背着前往苏雄大楼。 林凡一喜，立马让剩下的老战士，帮忙给其他人做思想工作。 老战士们从抗日开始，一路打反动派、D国主义，思想工作那是得心应手，林凡的工作量大大减轻。 奋斗一个小时总算把四区的人都劝去苏雄公司大楼。 而这时，苏雄、余田各自带着人，已到北门、南门前。 “钟俊负责东门，其他除了郑华负责指挥部，其他人分成三批，负责北、南、东三门协同作战，记得以五米高的洪峰做防御工作，同时郑华同志，麻烦你跟刘根同志通电，告知金陵防洪指挥部，最好最坏打算。” 林凡站在西区顶着强烈的风雨发布命令，秩序总算得到控制。 众人开始行动，有人负责防御外界洪峰工事，有人带队加固三区建筑加固，有人安排老弱少休息。 第一百一十五章 意外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凌晨五点风大雨急，从旭日酒店开来的全忠和其他老战士，可开着四辆挖掘机抵达，迅速加入抗洪工作。 清晨七点第一波洪峰，从灵江可开发区周围山峰，裹挟着泥石、树木等杂物向低洼地带蔓延。 旭日酒店外，阳旭在酒店二号楼天台上拿着望远镜，借着高度观察。 “吴总，麻烦向钟俊、王乾那边通知洪峰到了，峰值三米高。” 阳旭拿出对讲机，先通知吴耀汉，借着跟负责电话通信的常妙竹，道：“女士，通知杨依依，让她转告合作伙伴洪水信息，还有跟林凡取得联系。” 新工地卜承站在麻袋上，听到对讲机的信息，立马眉头紧皱。 之前林凡提供气象信息，他们一群人做过测试，第一波洪峰大致在两米八左右，这超过三米那可是相当危险了。 “三号方向听到请回答，二号请求确认洪峰高值！”卜承拿起对讲机喊道。 “三号收到，确认三米峰值。”对讲机传出阳旭严肃的汇报。 “什么情况，几乎超过百分之十的预测值，若是台风到达岂不是比预制得更严重？”对讲机传出王乾的惊愕声。 “冷静，前几天林凡拔高预测值，现在王乾你带着一号防御队加高防御墙，旭日酒店那边本来就比这边高，你们自己开看着办，二号的我们回去支援。” 刘根发挥林凡想要的作用，迅速做出安排。 众人立即行动。 没多久刘和的工地一团糟，洪水冲来时毫无防备，整个工地瞬间被淹没，不少人被带走，刘和要不是保镖护住也无法避免，一群人站在工棚屋顶上。 “老大现在怎么办？”光头问道。 刘和心在滴血，可面对自然的力量他是如此渺小，他想损失已然造成，心一横道：“让人找来皮艇我们走。” “老大，有数十个工人被冲走……” “老子自己都保不住，管他们去死。”刘和阴冷冷的说道。 光头就不再多说什么，示意手下联系市区的同事派皮挺过来。 旭日酒店五米高的麻袋围墙内王瑶店。 林正军和王建村 离，眼看风雨越来越大，跟林凡所言有所出入，就默契对视一眼，跟给子妻子说了下后开店里。 “叔叔你们怎么来了？”酒店一号楼三层办公室，常妙竹见林正军两人进门起身问道。 “妙竹，你告诉叔叔，小凡离开前有说过刘和那边会发生什么吗？”王建村问道。 常妙竹很为难，之前林凡特意交代过他们，隐瞒刘和工地的情况，也把台风会造成的破坏尽量真实情况给林正军两人知道，怕两人冲动不顾自己性命。 “叔叔，我们都是有任务的，两位是保护好王瑶店安全，你们现在不在自己店里，就靠两位阿姨怕是……” “是个屁！”王建村直接开骂。 林正军则是比较平和，道：“店和商贸楼是一体的，有你们不会出事的，如果你们还当我们是叔叔，麻烦告诉我们实情。” 吴曜汉、常妙竹两人根本不敢拿主意，想请示负责这个地方的阳旭又怕被骂，因今日的阳旭笑嘻嘻没个正形的跟平日不同。 “正军，我跟小红去给叔叔们送饭，看到于辉跟着三名老战士抬着冲锋舟离开二号楼，我叫他们也不回我。”张月娥冲上来说道。 “你怎么还乱跑，身体是能任性的吗？”林正军心疼上前要搀扶。 张月娥不让，道：“小辉才从医院回来，要不是小凡他不会受那么重的伤，赶紧想个办法比关心我强。” 王建村一个箭步冲出办公室，来到一号楼西面的房间。 此时二号楼大门前的广场，于辉和三名老战士扛着冲锋舟上五米高的麻袋叠起来防洪设施。 “叔叔！”王建村打开窗户大喊。 外面狂风暴雨遮蔽其他声音，风雨也打进楼内，把王建村淋个透顶毫无作用。 王建村又尝试几声，情况依旧如此，便关上窗户返回办公室。 林凡三个长辈逼迫，让常妙竹、吴曜汉撑不住，只能把事实告知。 “靠，这小鬼！” “走！” 王建村埋怨林凡隐瞒那么大的事，林正军当机立断离开办公室。 张月娥也要跟着离开，常妙竹赶紧让吴曜汉拦住，自己给水果贸易公司打电话。 因林凡从刘根这边得到特殊设备，所以电话是能通的。 在水果批发市场到处搜寻是否有遗漏人员的林凡，听到指挥部郑华的汇报，顿时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他之所以不让林正军几人知道，是怕父母又一次意外死亡，因之前跟常妙竹谈论过，命运不是那么好更改，也许是梦中父母意外只是延后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没用，他拿出对讲机让郑华联系刘根，自己用对讲机通话。 对讲机一发出刘根的声音，他立马大吼道：“刘根你两个干儿子要去送死，你要是不娶阻止的话，我死给你看。” 刘根是知道林凡的安排，但不认可所谓梦中世界，所以淡淡道：“你爸、你叔远比你个弱鸡厉害，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自己安危，洪峰已冲到你们那边了。” 林凡一听差点爆炸。 没等他说话，对讲机里郑华说道：“总指挥，首长挂掉电话了。” “日！”林凡对讲机都没按通话骂了一声，踩着泥泞的地面向东门狂奔。 此时负责东门防御工事的钟俊，看到林凡到来立马跳下麻袋阻挡去路。 “钟爷爷……” “我知道你着急，但现在洪水已淹没两区低洼地带，就算让冲锋舟带你去，也挡不住洪峰的力量，鉴于你影响数百个家庭生死，我就不能让你冒险。”钟俊说道。 钟俊可是刘根的副官，从抗日打到二十多年前，个人力量不是林凡比得上，硬上肯定会吃亏，他改变策略哭求放过。 钟俊还是那句话。 “我爸爸，建村叔叔要是出事，我也活不了了。”林凡凶恶道。 钟俊淡然道：“刚通话我也听到了，首长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正军、建村远比你想象的还厉害。” “可是那是大自然，个人力量能顶什么用。”林凡吼道。 “那你就能扛得住大自然力量吗？”钟俊反问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冲动是魔鬼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无法回答钟俊的反问。 毕竟论起来，他和自己父亲、叔叔比起来，跟小鸡仔一样，面对大自然力量也一样无力。 不过他可没想放弃，表面佯装答应，还一副淡然吩让钟俊好好防御东门，然后转身离开。 “不会是……不会的，他那么厉害哪有那么蠢。”钟俊认为以林凡的智慧，不会主动找大自然挑战。 然而钟俊终究错估林凡的决心。 林凡来到南门找上余田，避开三个老战士，要求提供橡皮艇要去巡视周围。 余田的能力没得说，但比起钟俊大大不如，再说心里崇敬林凡，没有任何一丝怀疑，立马就要找人要橡皮艇。 “不要让其他老战士知道，省得他们担心。”林凡在余田离去前交代。 “放心。”余田点头。 很快余田带着几个水果商贩抬着橡皮艇过来。 林凡立马让他们把橡皮艇扔在洪水里，什么话也不交代，操纵橡皮艇逆流离去。 “嗯？小凡这是要去那儿？”一个老战士过来见状询问。 余田转告之前林凡的谎话。 “娘的！”老战士没控制责怪余田幼稚，拿起对讲机朝钟俊汇报情况。 老战士用的是公用频道，一时间对讲机响起所有老战士们骂人的声音。 “通知首长。”钟俊是这次队伍的领队，冷静发出命令。 水果大楼指挥部郑华立马给刘根打电话。 东富服装厂保安部，刘根听到老部下的汇报，顿时坐不住跳起来，让郑华他们负责自己事，然后把这头的任务，扔给其他老战士负责，自己冲出保安部取了皮艇赶往花雨区。 不得不说，这一次林凡冲动了。 皮艇迎着水浪逆流，一开始还算顺利，但进入灵江区就迎面冲向洪峰，皮艇后面的引擎力量不足，在浪涛和风雨夹击下在原地打转。 他想到父亲林正军安危，没有理智可言，抓着发动机手把乱甩，嘴里嘶吼着：“动，给老子动。” 可惜除了喝下雨水，没有任何作用，十马力不到的发动机，挡不过洪峰就是挡不过。 这时侧面冲来一米多高的浪涛，他还是没注意。 紧接着皮艇一个打转皮艇头直面洪峰，瞬间被太高，失重下翻覆林凡跟着掉进洪水里，狂暴的水压挤压他周身，一条连接救生圈的绳索困住他身上，使得他如何扑腾也摆脱不了，甚至越挣扎被皮艇越死死扣住他脑袋。 咕噜噜…… 他都不知呛多少口浑浊洪水。 渐渐的他脑袋沉重，两世记忆在脑海里乱窜，很快他越加难以呼吸，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种感觉他经历过，就是被逼得跳楼时发生，而后醒来时在十八岁高考后的日子。 “不，我不想回去……” 他并不怕死，但不想回去前世濒临失望绝，没有父母的世界里。 然而就如钟俊所言，他扛不住大自然的力量，被狂暴的力量吞噬意识。 最后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跳楼坠地后，回光返照自己的奢望，其实没有前世后世的说法。 绝望，无尽的绝望包裹着他。 他想，这样也好能见到爸妈，能看到抽烟死去的好友，能…… 再见了，世界！ 他做了最后的告别，意识被吞灭了。 “爸、妈！”有一只手抓住他，生生的从黑暗中把林凡拽出来，他觉得是父母，便发出喜怒交加的声音。 “吵死了。”岁月浸泡过的声音传入林凡耳朵里。 林凡思维渐渐恢复过来，风雨猛烈的打在他身上，打得他脸颊生疼。 “我没死吗？”他摸着自己脸颊说道。 “不，你死了，我是忘川河渡河船夫。” 苍老又不失活力的声音，穿透风雨清晰传入林凡的耳朵里。 这声音打死林凡都忘不了，循声转头。 果然是刘根哪张看着不知是喜还是忧的老脸。 此时刘根正操控冲锋舟迎着浪涛。 “这是要去那儿？”林凡问道。 “废话，迎着东南方向浪涛，除了去开发区还能去哪儿？”刘根冷哼。 林凡自觉理亏不敢顶嘴。 皮艇带着他们劈荆斩浪，十分钟后来到旭日酒店外。 二号楼天台上，阳旭透过望远镜早就看到，皮艇停下来后，阳旭乱码拿着对讲机咆哮：“你他娘知道自己身负多少人的希望吗？专业人士都不带，自己乘着冲锋舟想死啊，要不是刘爷爷你现在早见你家先人去了。” “我现在不是活着。”林凡拿起对讲机吼回去。 “要不是刘爷爷，你狗屁的活着，你可知道就这一个小时，几百人跟去鬼门关走一遭没区别……” 阳旭一阵喷。 也不怪阳旭着急，在得知林凡自己不带救生衣，乘坐救生衣离开水果批发市场，几个地方几百号人都快心脏爆炸。 特别是余田，整个人失魂，在风雨中跟神经病一样，嘴里自会道歉。 “常妙竹，通知所有人林凡找到了。”刘根拿起对讲机用特别频道通知。 其实阳旭骂人用的是公用频道，周围卜承、王乾等人都听到了，主要是通知水果批发市场那边。 “吓死我了臭小子！” 钟俊收到消息不由得留下泪花，随即接起林凡的众人，通知所有人加把劲，在下次洪峰到来前巩固好防御工事。 众人得知林凡安全，激发干劲干活。 这时，旭日酒店外，刘根把林凡扔上麻袋道：“去换个衣服免得感冒了，这几天医院肯定人满为患，别去跟百姓抢医疗资源，你爸、你叔我去找。” 林凡乖乖听话爬下麻袋。 里面迎接林凡的是张月娥、李小红，两人从常妙竹那边得到对讲机，也知道发生经过。 林凡一落地，两人跑上来抱着林凡又哭又骂。 “对不起妈，小红姨，我……”林凡赶紧道歉安慰，半响后两个女人才平静些许。 两人拉着他进王瑶美食店，把准备好的衣服递给他。 他去店楼上林正军夫妇的宿舍换好衣服下来，又是被张月娥两人数落。 因为担心林正军，他敷衍几句后迅速离开，这次他没有冲动，而是找了两个老战士，带上皮艇离开。 此时林正军和王建村自身安危都不管，开着橡皮艇在洪水中横冲直撞，找刘和工厂被冲走的工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救人，这是死命令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小凡这小子，为什么不逼工人早点转移，这这……要是……”林正军不知林凡所做的努力，觉得工人冲走都是儿子的错，怕事后有人来清算。 王建村虽不发表意见，但也是一样的心思。 这也是两人不顾一切，来找人的根源。 与此同时，于辉跟着三个老战士一样，乘坐皮艇劈荆斩浪绕着洪水到处找人。 风大雨急想找个人真的不容易，两边人马绕大半天也找不到。 林凡也在两个老战士陪同下，乘坐皮艇从旭日酒店出发。 老战士一个人操控引擎，一个拿着望远镜观察。 林凡坐在皮艇前头，拿出对讲机：“于辉、爸爸、建村叔听到请回答。” 对讲机范围是三公里左右，这是林凡根据酒店、工厂距离而扩大六倍的范围。 范围里也包含了刘和所在的工地，按道理是能听到的，但喊了几次都没有应答，林凡顿时着急起来。 “包爷爷，麻烦你绕着工地外两公里范围移动，对了，主要顺水流方向。”林凡转头喊道。 中间的老战士传话给操控皮艇的包坚定。 包坚定建国后转到工程兵，对地势最是了解，林凡给的命令他是最清楚不过，很好奇林凡小小年纪，怎么就懂得那么多。 他手里没闲着，操控皮艇按照林凡意识，让皮艇沿着两公里范围猛冲。 “前方五百米一颗枣树好像趴着个人。”皮艇中间拿着望远镜观察的汪民强，拿起对讲机汇报。 林凡听闻后想不管，毕竟自己的人都没消没息。 然而，能忍受刘和剥削的工人，家里情况一定很不好，他做不到弃之不顾，一咬牙拿起对讲机道：“包爷爷！” “好勒！”包坚定都没用对讲机，一声大喝穿透风雨。 枣树上挂着的人，乃是三十多岁的中青年，曾经在谷俊弼手下做事，前段时间被高工资诱惑离开谷俊弼，前天于辉在工地‘闹事’他也在其中。 他不是麻木，而是家里有年迈的父母，还有嗷嗷待哺的儿女，他只想赚钱，而今看着滚滚洪流，他才明白于辉那句，人在，钱随时都可以赚的话。 可惜太晚了，枣树在洪流中使劲的摇晃着，他被带走随时可能发生。 “我这辈子太糊涂了，对不起了爸爸妈妈，小康、小莉爸爸无能，不求你们原谅只求有好心人……” 洪流无情给工人的说完遗言都不肯，把枣树连根八七，工人猛浪冲刷下起起伏伏，一口口浑浊水猛力灌进工人嘴里。 “你来接我了啊。”在思维沉沦中，工人仿佛看到因病而去的妻子接他，呛着水虚弱说着。 来接人自不是工人的妻子，而是林凡、汪民强，两人合力抵抗扛着洪流，把工人从水里捞起来。 “包爷爷，出发找我爸他们！”林凡喊道。 包坚定操控皮艇转向，顺着浪涛奔向远处。 皮艇中间汪民强在给工人急救措施。 咳咳…… 工人口嘴里狂咳混水，张开眼时正好看到坐在皮艇前头，一时间不知道是咳嗽还是愧疚，泪水哗啦啦。 “小伙子，你们工地被冲走的人有多少。”汪民强问道。 工人断断续续说明当时的情形，洪水来之前他们还在顶着风雨干活，水猛从天而降冲进工程坑里，人数有多少也不知道，只是哀嚎四起，自己要不是正好离坑去找材料员领东西，怕也是要没命。 “玛德……”汪民强闻听后一阵暴躁嘶吼不已。 皮艇后包坚定只能听个大概，也咬牙切齿。 “刘根，大概有两百工人在被洪水冲散，你把厂里准备的皮艇调动，两两一组穿上救生衣带上救生设备，沿着洪流方向找人。”林凡背对着工人，拿起对讲机发布命令。 刘根还没回话，在旭日酒店的谷俊弼怒道：“三番五次让他们离开不信，现在出事自己去担责，凭什么要让我们的老战士冒险？” “没错，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死活自己负责去。” “……” 凡是手上有对讲机的纷纷发表意见，一时间对讲机人声鼎沸。 林凡静静的听着，等声音稍缓后，他拿起对讲机靠近嘴里，道：“你们信我，是因你们了解我，才没把我当疯子，而他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只会把握当神棍看待心存侥幸可以是可以理解。” “另外不救他们，往后我们心能安吗？”林凡最后问道。 一时间没人发表任何意见。 “老战士们辛苦了，还没正式入我公司就让你们承担额外任务，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抱歉，但任务就是任务，是命令，不许退怯！”林凡说道最后语气不容置疑。 当然这话其实不是给老战士们听的，而是给工厂所有人听。 “不谈荣誉，事后该给的报酬一分不少，出发吧。”林凡又说道。 众人虽没被说服，但林凡这段时间的表现，让众人明白跟着走一定会有相应的报酬，所以没有人再提出异议。 带着老部下找林正军、王树的刘根，压住万千思绪拿起对讲机，道：“林凡是总指挥，他的话是命令，你们听到没？” “收到！” 对讲机传来二十多声中气十足的回应。 工厂食堂中很多工人都在关注外面情况，被老战士们的回应感染，也纷纷请求出战，被负责工厂安全的王乾给拦住，理由是外行人只会平添麻烦。 事实上王乾的理由不成立，这些天林凡让刘根，给没普及救灾防灾知识，工人们具备初步能力。 真正的原是林凡下死命令让王乾等人，不许工人台风天离乱窜离开宿舍范围。 这头，林凡乘坐的皮艇，把工人送去旭日酒店后，顺着洪流越过工厂。 几分钟后来到灵江河中段。 河道中段因地处低洼地带，，防河水暴涨淹没两岸，灵江人世世代代都种植树木固岸堤，形成一片宽约百米的树林。 此时在狂风暴雨侵蚀下，已有不少损毁。 其中有棵白杨树，挂着两个人，正是来救人的林正军、王树。 汪民强用望远镜率先开到，当即汇报给林凡。 林凡身上也挂着望远镜，闻言后立马站起来，皮艇在风浪中剧烈摇晃着，若不是汪民强眼疾手快抓住他手臂，就要跌落洪水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父亲的决定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顾不得跟汪民强道谢，拿起望远镜查看。 当他看到林正军两人所在白杨树摇摇欲坠，林凡差点魂飞魄散破散，大吼道：“包爷爷！” “偏西南三百六十五米。”汪民强把准确信息传递给包坚定。 包坚定立马操控皮艇猛冲。 林正军视线受到风雨侵扰，加上周围倒下的大树流过，并不没看到远处东北方向情况，他眼中盯着南边数十米外一棵树。 一样是一棵白杨树，上面挂着刘和的秘书张倩，情况比他们危机。 “老王，我们折断树干过去怎么样？”林正军想去救人。 王建村摸着拍打脸上的雨水，眯眼道：“距离三十五米，以你我的能力在洪水中扛不住冲击的。” “那也不能看着她出事啊。”林正军说道。 王建村不回话，心里一阵叹气。 现在他们挂在树上，都是因为林正军之前为了救人，结果皮艇被刘和带着保镖抢走，他两被推入洪水里，若不是侥幸抓住树木，早已命丧黄泉，现在自身难保谈什么救人。 这话没办法说，林正军认为是林凡的错，造成工人被洪水冲走，作为长辈的负责。 林正军从小跟王建村一起长大，还能不了解王建村想什么，一咬牙道：“你在这里防止我出意外，我去救人。” “正军，不许去！”王建村惊恐道。 林正军转头看了下王建设，露出不能商量眼神，就要一跃冲进洪水里。 “爸！”林凡通过望远镜，从林正军两人的动作猜到情况，在五十米外竭力大吼。 风雨比刚刚小了点，林凡的声音精准传到林正军两人耳朵里。 王建村位置稍微高一点，先几秒发现林凡的位置，扬手挥舞大声道：“凡凡，我们在这里！” 同时间，南面三十米外张倩所在的树随水流倾倒，眼看着就要被带走，可以说在生死一线中。 林正军一直在关注，所以第一时间发现。 他知道儿子一定带着望远镜，因之前他们就有这装备，所以都没开口，只是伸手指向张倩位置。 林凡当然是不干的，刘和秘书凭什么比自己的老爸、叔叔分量重。 林正军可太了解林凡了，直接摇头甚至要松手。 行，我救！ 林凡无声呐喊，拿起对讲机通知包坚定转移皮艇。 “孩子，你爸跟你叔不管了吗？”汪民强可不懂林凡父子两的暗语，听闻命令后询问。 问不问其实已不重要了，包坚定执行命令调转皮艇，奔向张倩所在地。 张倩求生意志爆炸，根本没发现皮艇上是敌人林凡，呛着水呼救，在即将别冲走前被汪民强一手拉住。 同时间，林凡一直在关注林正军两人所在的方向。 好死不死，一堆垃圾在洪流携带下，从北边直冲林正军所在的地方，若是不能及时带走，毫无疑问林正军两人必死无疑。 “爸！”林凡目眦欲裂大吼提醒。 林正军两人顺着林凡所指方向注视，随即转回来一跃跳入水里。 “包爷爷，快快……”林凡惊惧大吼着。 此时汪民强正在费力拉起张倩，包坚定一时不知道如何选择，因皮艇转向，必把张倩甩出，面对凶猛的洪流，张倩必死无疑。 林凡感觉皮艇没动，拿观察望远镜跟踪父亲掉落方向，拿起对讲机吼道：“为什么不动！” 包坚定不敢如实回答，当机立断扔下引擎操控把，一步跨出上前和汪民强一起拉张倩。 上手后感觉到拉力，包坚定才知道为什么汪民强没能拉起张倩，因水里有东西缠住张倩。 “一起用力。”包坚定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喊同伴用蛮力了。 两人同时用了全身力气，总算把张倩拉上皮疼。 缠住张倩的是上游被洪水带下来的铁丝团，在刚洪水和包坚定两人力量拉扯下，铁丝割断张倩小腿，此时血流如注。 啊啊啊…… 张倩嘴里惨叫连连。 皮艇头林凡听到了，却没得空看一眼，继续拿着望远镜，跟随父亲两人踪迹，嘴里催出：“快快，那波垃圾要冲到我爸和叔身边了。” 包坚定转身握住舵杆启动引擎，在林凡指挥下操控皮艇猛冲。 林正军、王建村的水性没得说，但大自然的力量太过强大了，两人被洪水裹挟着沉沉浮浮，北边带着半山高垃圾扑来浪就近在眼前，命悬一线都是轻的。 “建村，你水性比我好你快走，我给你争取下时间。”林正军抓起飘过身边的树枝说道。 “放屁，你赶紧给我走才对。”王建村驳斥，也拿起一根木棍。 面对如山的垃圾，两人手中的木棍、树枝，就跟拿牙签插大象腿般螳臂挡车。 这头皮艇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的林凡又气又惊。 突然，在绝望中中，林凡前世的记忆带给来灵光一闪，他大吼道：“潜水！” 包坚定、汪民强不明所以，但见林凡那么撕裂吼着，也就跟着大吼。 两人身体素质，林凡拍马也赶不上，吼声穿破风雨让林正军两人隐约听到了，当即也不争虽来殿后，深吸一口气沉入。 没几秒浪涛裹着垃圾堆，从林正军两人呆过越过。 若是林正军两人没躲开，有被削头的危险，不过水里也安全，乱七八糟东西被暗流带着乱窜。 林正军脑袋被石头磕了下，一阵晕眩被水流带着走，王建村见状想去拉住，一个木犁撞他背后带偏了方向。 水面上林凡脑海高速运转着，定林正军两人下坠的方向，让包坚定绕过垃圾堆来到计算点，二话不说扔掉望远镜、对讲机，脱掉救生衣一跃而入。 林凡的动作非常快。 包坚定都来不及喊更别提阻止阻，在给张倩包扎伤口的汪民强，根本就没看到。 “林凡！”包坚定在林凡进入水里喊出来。 汪民强转头看到林凡没入水的脚，当即色变扔下装备一跃而入。 包坚定慢了一步只能呆在皮艇，在原地打转等林凡他们浮出来。 林凡也不完全是无脑冲动，至少身上护目镜没丢掉，入水下潜一段后他摸索着口袋，拿出套在脑袋。 第一百一十九章险之又险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洪水暗流比表面还汹涌，夹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使得水里混作不堪，所以护目镜其实很鸡肋。 不过这是对常人而言。 林凡的脑袋装着不止记忆，还有恐怖的计算能力，在选择听老爸林正军的意思救张倩，他就准备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一直在算水流的速度。 此时他靠着感知水流，依照计算定位林正军两人的方位。 十多米后他还真来到林正军两人的位置。 不过这是两人没被东西砸重的情况，此时偏离一个刻度。 林凡找不到两人，压着心里的恐慌默算，几秒后他算到三个可能的方向。 分身乏术，他只能赌一把，选择最没可能的身后，水流流动上峰。 “爸，希望您跟我心意相通。”他心里祈祷者。 林凡前世到跳楼前都一直有在玩水，加之是最好的年纪身体强度，生生顶着水流压力游动。 距离他十米的地方，有根被洪水折断，只留下一米多高的白杨树，林正军拖着背部被木犁击中的王建村，死死抓着白杨树。 林正军在等这波洪峰过去水流缓慢一点，再上浮。 这也是林凡所想的，所以摸索十多秒后顺利找到了。 天不遂人愿，在林凡拉住王建村另外一手，想和父亲一起上浮，上游洪水带着一堆半浮不浮的杂物冲来。 水中根本没有视线可言，父子两都没反应过来，被东西正正砸中裹着三人想下游猛冲。 之前晚了几秒下水的汪民，在浑水中碰到肉，于是话不说拉住。 林家先人保佑，肉是林凡的脚踝，恰好汪民强为不被冲走，一直抓着一棵泡水里粗壮的白杨树。 汪民强感受到林凡脚踝青筋震动，当然他不知道是不是林凡，但先不管了一手抓林凡脚踝，一手抓住白杨树往上浮。 林凡手里抓着王建村右手臂，林正军抓着另外一手，随着汪民强上浮三人都获救了。 远处皮艇上的包坚定一直观察四周，见状立马操控皮艇飞奔而来。 皮艇到了后林凡三人合力，把昏迷的王建村驮上皮艇，三人才陆续翻上去。 “混小子，你可吓死我了。”包坚定哭嚎着骂，一下骂三人。 “别废话赶紧回厂里，检查下建村情况怎么样。”汪民强催促。 包坚定闻言，驱使皮艇逆流猛冲。 刘根的老部下是有军医的，这两天被请过来在厂里呆着。 半途王建村自己醒来，他并没什么大碍，在木犁撞击背部后，嘴巴没闭紧喝了不少水，慌张中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脑袋才昏迷过去。 众人送给口气，当然还有张倩这个小腿受伤的人，所以皮艇还是敢回厂子。 一路上林凡一言不发，直到张倩被送去医疗室，他才对林正军发飙，怒吼道：“您救人我反对，但能认识到自己的情况吗？您要是出事了，我和妈妈怎么办？” “还有建村叔，我爸冲动你怎么也跟着胡闹，最后，最重要的一点，你们的皮艇呢？” 林凡可不信以父亲两人，混那么多年部队，会被区区一波洪水带走皮艇，所以语气很严肃质问。 林正军低头不语。 林凡早知道会这样，扭头看向王建村。 “包叔，还有很多人要救赶紧出发。”王建村慌张躲避林凡的视线，向包坚定喊道。 “没说清楚，哪儿也不许去。”林凡冷哼道。 林正军立马抬头，表示工人们被洪水冲走林凡要负主要责任。 林凡听到后气笑了，董子谊投资项目，跟他有何关系。 再说事前他调动老战士们、甚至刘根都出马了，工人们不愿意听非得被刘和高工资蛊惑，还能是他的错。 他的总指挥，只局限在东富服装厂、旭日酒店、阳旭商贸，勉强把水果疲乏市场算上。 别的地方，那是金陵抢险指挥部的事。 当然他是不能顶撞林正军，只得转头跟包坚定道：“包爷爷，我妈、我小红阿姨生病需要有人照顾，麻烦您了。” 包坚定立马调转皮艇。 “包叔……” “孩子，你儿子可是我们的老板，你省省吧。”汪民强出言阻止林正军继续说下去，主要也是觉得林正军救人不要命的行为很傻。 旭日酒店就在五百米外，皮艇很快就到达了。 在来时路上，林凡以那对讲机请常妙竹把张月娥、李小红到办公室，向两位长辈投诉。 等皮艇一到酒店外，林正军二人就被各自老婆带走。 显然将会是一场‘龙争虎斗’，林凡也只能心里道歉，甚至还觉得不够，拜托汪民强看住父亲两人。 “干爷爷说，我爸、我叔不听话可以揍。”他还搬出刘根假传‘圣旨’，然后才放心跟着包坚定去救人。 下午台风临近，风雨更为猛烈，林凡觉得再下去自己一方也得出事，就命令所有外出救人的回厂子。 “我让人去找刘和那边工地监工，在于辉闹过后走了五成多，包括各部门在内剩余两百三十名，我救五十多人，其他被救援队救走，目前有五人失踪。” 回到厂子后，刘根通过对讲机，把情况汇报给在旭日这边的林凡。 因是公用频道，所以大家都听不到了。 众人无不松口气，早上他们听到两百多人被洪水冲走，心情相当沉重。 这时，在林凡他们整里出来，在厂子办公楼的临时病房里，张倩抢过军医的对讲机，吼道：“林凡你太歹毒了，我的腿你拿什么赔！” 这话一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阳旭第一个跳出来骂道：“你娘的，为救你正军叔、建村叔被洪水卷走，之后还有林凡，若不是汪民强爷爷，他们三人都回不来，你好意思提你的腿。” “那他要是一早说……” “说，说什么？是没告诉你们台风要来吗？你不听也就罢了，我们在做防御工事时候，你老板带着你们剥削工人，临到头还不让工人撤去，好意思怪别人！” 阳旭愤怒打断张倩的话。 然而张倩现在一脑子，都是林凡害自己断腿，根本没有被救的恩情，拿着对讲机‘啊啊啊’乱叫一通，接着威胁道：“等台风过去了，我要告你谋财害命，对了，把工人们叫上，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别拦我，我要去把她丢水里，太无耻了！”厂子临时指挥部，阳旭面露狰狞嘶吼着，被王乾等人按住。 第一百二十章想死吗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旭日酒店三楼会议室圆桌上放着对讲机，不断传出阳旭的咆哮。 林凡面色淡定听着。 他的左手边吴曜汉，正在和对面坐着的常妙竹、谷俊弼挤眉弄眼，都希望对方说话，结果半天了没人开口。 “你们有什么想法？”林凡看不下去主动问道。 常妙竹当即抢先道：“我们得对几天后敌人的报复做准备吧？” “什么报复？”林凡问道。 常妙竹指着桌上的对讲机，皱眉道：“你看看只是个秘书，一丝感恩都没有，身为老板的刘和会怎么样，可想而知，不做准备得吃大亏。” 吴曜汉、谷俊弼分外同意，不语猛点头。 林凡眼底闪烁一丝阴冷。 老爸、建村叔都不说到底为什么失了皮艇，但从张倩怒吼声好是能听出来一点意味。 刘和会不会报复，他都要给对方一个颜色看。 “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做好防台防灾准备，他们自有去处。”他淡淡说道。 常妙竹三人可不傻，明白林凡心里有计较，暗暗的松口气。 晚上十点台风临近金陵市，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全市到处积水洪涝。 林凡这些天领着伙伴们布置发挥作用，三个地方，四周围叠高的沙袋稳稳的把洪涝挡在外面。 工人们都安心呆在自己宿舍。 水果批发市场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好在钟俊等老战士带领下，全市场同心合力做好防御工事，还是扛住最凶狠一波风雨。 当然‘战争’远未说结束时候，奋斗还得继续。 凌晨三点台风正式登陆金陵，林凡不放心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报告总指挥，目前三个大门都筑起临时拦洪堤坝，水位还有五十公分余量，其他三区……” 接电话的是坐镇水果大楼发配车间的郑华，详细向林凡介绍水果批发市场的情况。 林凡听完后，立马道：“余量不够，沙袋还要加高至少一米，否则扛不下明天早晨七点多洪峰。” “台风登陆前的风雨最大，之后……” “正常是这样没错，但因这个台风很怪，最后是在金陵散去，所有的能量都全部洒在金陵，不能常识判断。” 林凡前世经历过一次，他很清楚这次台风的恐怖，急躁的打断郑华。 郑华虽不明白，为什么林凡比那些气象专家还懂，却也没再提任何意见，当即表示照办。 “对了，把能动的统合起来，实行轮班制并保证营养补充，千万别出现累到的情况，还有你们几个老同志更得注意身体，我可不想被刘根体罚。”林凡迅速做了补充。 “收到！”郑华铿锵有力回一声，在林凡挂掉电话后放下话筒，拿出对讲机发出林凡的新命令。 水果批发市场，奋战一天一夜的人早已疲惫不堪，接到通知都对林凡抱有怨气，觉得是小题大做。 毕竟按照预测，台风会在金陵停留三个小时后向西北移动，最强一波扛住了，哪里还有什么洪峰。 苏雄也是有这样的想法，找到从市场南门归来的余田，道：“你跟我去郑华商量下，现在整个市场人经过一天一夜奋战，哪有那能力再干，别到时候洪峰没来，大家都累倒，出现几个累死的，那……” 余田本来完全信任林凡，可一听老友的话心思动摇，就同意一起前去找郑华。 郑华作为一个老兵，只知道命令必须执行，没商量空间，所以一听苏雄两人的提议立马发火，要不是考虑到苏雄两人身份，恨不得出手揍一顿。 “老同志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是您看看孩子都累成什么样子了。”苏雄指着远处，铺着纸箱躺地上睡觉的人们，面路苦涩。 “在这里谁不累？只有大自然，你跟它说理去，别在金陵上空呆着，那你说什么我都听。” 郑华可不会妥协，眼睛严厉盯着苏雄二人手指外面。 也不知老太爷是不是跟郑华，外面风雨突然停下，对讲机里传来欢呼声，说是看到星空了。 苏雄、余田大步流星冲向屋外。 天空格外干净，每一颗星都是那么明亮，那月亮更是罕见的迷人。 “台风走了！” 这时屋内休息的人们，被一个出来解放人欢呼声吵醒，像是传染病一样，熟睡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醒来冲到屋外，见到星夜顿时激动叫喊，吵醒了更多人、 钟俊等几个老战士声音被淹没，谁管林凡命令，尽情欢呼就对了。 一时间市场各处都是欢声笑语。 “给林凡打电话，让他想办法。若是他也没办法，我们收拾走人。”钟俊拿起对讲机命令郑华。 钟俊其实不过是说气话。 林凡把水果批发市场的防卫交给他负责，不可能真走。 他站的沙土袋堆外是湍急洪水，随时可能危及市场内数百条人命。 “队长，林凡让余田去接电话，可我这里被人堵在屋内找不到人，他们也没带对讲机，这可怎么办？”郑华用对讲机急躁询问。 “玛德眼里只有钱的蠢货。” 钟俊骂了一句，按下对讲机说道：“车头夹层里有个扩音器，我们出发前首长让我放上去的，你去拿下来接上去对着话筒。” 大楼里郑华闻言，扔下对讲机爬上从东富服装厂开来的卡车头，取来一个中号大喇叭接上电源，话筒对准座机按下免提。 “报考总指挥……”郑华简单说明了下情况。 林凡清了下嗓子，吼道：“玛德都是傻蛋吗？台风眼下能有屁的风雨，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 林凡一改往日，粗暴话语不断，如实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把楼外欢呼的人群浇醒。 郑华还很聪明，开着对讲机对着大喇叭前头，使得整个市场各处防御工事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事实上台风很少登陆金陵，所以很多人第一次遇到。 但没关系，林凡骂归骂，把话也说得明白，台风眼会移到玄武区，几个小时候依旧会下大雨。 且灵江区已不在风眼下方，狂风暴雨再次来袭，洪峰将在两个小时冲击花雨区。 “听懂，想活命就给我去干活。”林凡话末尾几乎掰开嗓子眼大吼。 众人纷纷回神迅速移动。 “不是让你们乱跑乱挤，听从钟俊的安排，别一股脑的上去送命。”林凡声音又从大喇叭里传出，这会儿平淡不少。 第一百二十一章林凡的目的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人们被大喇叭传出的话吓傻，怀疑林凡有千里眼顺风耳，否则怎么知道这里发生什么。 “别给我愣着，小队长、小班长把你们扔下对讲机给我捡起来，整合你们的队员，在大楼前排好队等待指挥部分配。” 喇叭里再次发出林凡的声音。 人们害怕但更想活下去，迅速分散找到自己的领头人。 “余田我可去你大爷的，老战士顶着六十多岁的身体奋战，不敢丝毫懈怠，他们为的是你狗命，你好意思提出来休息的，他娘的他们可都是我爷爷，敢让他们受一点委屈，我扒了你的狗皮。” 林凡单拧余田狂暴输出。 此时，余田站在大楼外头低低，羞愤想自杀，因他才意识到，老战士们其实基本是外地人，当年随刘根南征北战来到金陵。 认真较真起来，老战士们跟市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纯粹义务帮忙防御，都没敢提休息，自己竟然同意苏雄过来商量。 “信不信小爷现在过去，开挖掘机开个坑把你填进去……” 林凡真被气到，竟有人拿数百条性命开玩笑，继续暴力输出，最后郑华听不下去，赶紧把喇叭断电。 然而，批发市场的人对林凡的粗鄙言语，并不感到愤怒反而很惭愧。 老战士们跟批发市场没关系，林凡何尝不是。 可不止派人过来，还亲自前来主持工作，凌晨三点还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所以人们心里对林凡、老战士们，只有无限感恩。 “喂喂……”座机里林凡声音响起。 郑华知道林凡要说什么，赶紧把喇叭电源接上，并表示刚刚发电机不稳。 “人老就爱胡诌。” 电话里林凡嘀咕一声，让郑华一阵汗颜，怀疑自己遇到个妖怪。 “余田，你站在大楼外头低低，是不是想偷懒？还不赶紧行动起来！记住你们只有两个小时，若是无法加高临时堤坝一米，等着我去给你们收尸吧。” 喇叭里又传出林凡的吼声。 外面余田迅速回神，什么也不敢想直奔大楼里，苏雄晚几步也走进来，看着座机道：“林先生您也说我两句吧。” “他早挂了。”郑华说道。 苏雄面色发白，觉得自己被林凡抛弃了。 旭日酒店这边，陪着林凡通宵的吴曜汉，林凡挂掉电话后，好奇道：“您怎么知道他们那边在做什么？” “很普通的事。人性是共通的，我把自己置换跟他们同样的位置，模拟他们的性格处理方式，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不难。”林凡说道。 吴曜汉闻言差点昏厥，普通、不难？ 这世界几人能做到。 想做到，那得有多丰厚的历练，多强大的逻辑计算能力，还得有可怕的观察能力。 “您简直是妖孽。”吴曜汉感叹。 林凡不想回应，他不觉得预测到余田等人行为有什么大不了，毕竟带着前世五十年的记忆，换谁来都可以。 “那为什么不骂苏雄？”吴曜汉提出最大的疑问。 在他看来，苏雄是批发市场的门面，批评一顿不是更好说服人们。 林凡看着对讲机，淡淡道：“苏雄是批发市场领导，若是今晚我把他骂个狗血喷头，人们会怀疑他的能力，而我，可没打算接手批发市场，你要是乐意接手，我现在打过去骂一顿。” “别别，我跟着您身边哪儿也不去。”吴曜汉慌张摆手。 二个小时后，如林凡所言批发市场又被风雨覆盖，还比之前凶猛，洪水又涨了一点，距离原本高度相差不大。 人们对林凡预测心服口服。 在钟俊、郑华等人安排下，人们轮班守护，暂时没遇到险情。 与此同时，刘根乘坐皮艇来到旭日酒店，一进三楼办公室，无视常妙竹也在场，对着林凡发飙：“干什么，好不容易睡个觉，你又让人把我叫醒，纯心跟我过去是不是……” “自己看。” 林凡不想听刘根叨叨逼，指着桌面他几天前熬夜做出的地图，道：“红圈加箭头，是接下来五天三号台风，在金陵和隔壁润州市来回作妖的路线图，你找个机会给市府指挥部送过去，让他们根据移动路线，指定救灾方针。” 刘根盯着地图上角落写着，‘红梅镇红梅村22组128号林凡作图’一行字眉头不停抖着，问道：“你故意这时候拿出来，是想借机获得利益？” “不否认，但之前不拿出来主要的是，谁信一个十八岁高中毕业生，能够比气象专家还厉害，能判断出来台风走向。”林凡一脸从容说道。 刘根老江湖一个，知道林凡的话是对的，也就不再纠缠，把地图折起来，边问：“你还有什么意见想让我帮忙转达？” “希望事后，市府把董子谊树立成投资反面典型。”林凡说道。 刘根眉头微抬，摇头道：“恐怕不能如你所愿，那董子谊财力雄厚，金陵正是需要外商投资，若是……” “放心，有人会配合的。”林凡眨巴着眼道。 刘根不介意被打断话头，离开前瞟了眼林凡，道：“我发现谁跟你敌对谁倒霉。” “必须的，想和我合作我万分荣幸热烈欢迎，想对我不利，那得看他血厚不厚，够不够我抽。” 林凡用微笑说着让刘根不寒而栗的话。 还好这小王八蛋浑归浑，至少爱国家，否则…… 刘根揣着复杂的心思离开办公室。 半响后在林凡左手边位置坐着的常妙竹，吐气道：“可吓死我了。” “怎么了？”林凡不解道。 “你没看到刚刘爷爷想掐死你的目光吗？” 常妙竹有些疑惑，林凡跟诸葛亮再世一样，算什么都能精准无比，怎么感受不到刚刘根的情绪。 其实不是林凡感受不到，而是习惯了，从小调皮捣蛋没少被刘根恐怖的双眼威逼，更可怕的时候都有，刚刚连前十都排不上。 “现在最可怕的洪峰过去了，接下来是持续性，我就不督战去休息下，两天合眼我撑不住了。” 林凡说着起身直接离开。 “你可真牛，现在才发现自己两天没睡觉。”常妙竹嘀咕着，拿起对讲机按下说话键，道：“同志们我们的战神去休息了，现在没人能指导我们工作，大家打起精神注意点。” 发完消息后，常妙竹又给批发市场打去电话。 第一百二十二章访客不绝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一睡一整天。 得力于他设置的大框架，工厂、工地和旭日酒店三头，面对一波又一波的风雨、洪水三处都安然无恙。 批发市场那边出了点小问题，西门方向决了个口子，但在钟俊带领下，众人合力奋斗堵住缺口，有惊无险度过。 其他地方没那么好运，金陵、润州除了林凡厂子合作厂商，工商业非常不好过，很多人损失惨重。 另外，林凡拜托刘根送去的地图，让金陵、润州两地市府吵一整天，最后是省里定夺地图可依靠，才让两地防灾救灾小组行动起来。 五天后金陵、润州，终于迎来的久违的阳光。 因林凡的存在，服装厂提前在洪峰过后拆掉防御工事，第五天一大早生产部的设备就开始运转，工厂正式开工。 九点林凡来到厂里办公室，江南省有关部门，送来一枚锦旗，上面写着‘神策救世功德无量’烫金大字，以及相关单位代表金陵、润州千万百姓表达感激，同时还有一份荣誉证书。 林凡跟工作人员拍照后，亲自送到厂门口。 刘根在他要转身回去，挡着去路眯眼道：“你小子这一波可赚大，有那张证书，未来很多事都不用打点，还给你减免三年税收，你说……” “打住，这次能平安度过台风，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我不过是发挥区区一点点作用，怎么能说是赚大呢？”林凡急忙叫停。 狡猾的小鬼！ 刘根心里骂着，伸手勾起林凡的手腕，很是亲切温柔的道：“凡凡，你干爷爷年纪也大了，没什么愿望……别瞪我，然我说遗言否则我天天缠着你。” “亲手推倒牛鬼蛇神的你，会相信鬼怪？”林凡鄙夷刘根的虚伪，奋力的想抽出被勾着的手臂。 可惜他力量没有刘根强，被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我遗愿不大，就是想说趁开发区正在发展，能建一所小学乃至……” “停，小学可以后面别想，我没那钱。”林凡赶紧喊住，天知道刘根会不会说出捐赠大学的话。 别说他想得多，因最近政策是大学公办，然后鼓励私人捐赠模式，似水长流慢慢挖，他想保存现金流应对未来冲击，可不能在这事被缠住。 “哼，资本家就是小气。”刘根冷哼。 林凡纠正道：“别乱给我扣帽子，厂子的法人可是你。” 刘根不开心，但也没继续纠缠，反正要到捐赠一所小学足够了。 林凡终于被放过，得意回到办公室。 他屁股刚坐下，余田就登门拜访。 他请余田落座后把刘根赶走，关上门后面带微笑走到藤椅前落座。 余田还在为几天前的事惭愧，在藤椅上双膝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敢和林凡对视，头低低。 “余叔叔，您别在想让我跟露露姐有点什么关系，说实话她和我没有什么缘分。”林凡泡着茶说道。 他是故意的，余田收到他的心意，鼓起勇气抬头道：“我女儿哪有那个资格，您的神勇，您的算无遗漏，您的……” “嘿，余田同志打住吧，再说下去我都快升天了。”林凡故作不满。 余田松口气停止拍马屁，站起来面色一整弯腰低头，道：“感谢您伸出援手，拯救数百条人命、苏雄集团、还有各个商贩们的生意，我们不知道如何报答您，请您开口，只要是办得到的，我们绝无怨言。” “我要是不提个条件，你们怕是安心不了啊。”林凡倒着茶水边说。 余田抬头严肃坚定道：“当然！” “那成，余总您请坐，我正好有件事需要您帮忙。”林凡给余田身前杯子斟茶。 余田感谢邀请后落座，面色保持着严肃。 “是这样的，灵江开发区少了个小学，我打算……” “正好我打算把公司也搬来开发区，苦恼员工小孩就读问题，您给我提了个醒，我干脆邀请苏总过来，跟管委会合办个中学校，也让孩子们不用到处奔波。” 余田心神领会抢着林凡话，还多加了初高中。 林凡是不乐意的，高中都给整出来，下次刘根逮到机会还不要他捐赠大学。 然而也不能驳了余田的好意，只能被迫接受。 接着他跟余田聊了些日常事，余田就要告辞回批发市场跟苏雄等人交代任务。 林凡回办公室，又有人来拜访。 来人是吴雨花。 “林老板，市府内部决议，打算拆迁淮区红宫商厦周围的老建筑，重建新区。”吴雨花状态可比余田放松多了，不用邀请自己往藤椅上坐。 “嗯，你的消息渠道真灵通。”林凡喝着茶笑道。 “可是我没没听林老板建议，错过进驻淮区红宫商厦机会，现在大家都捂着盘子，根本插不进去。”吴雨花苦恼道。 林凡给吴雨花倒茶，边道：“这也许就是命，你们香江那边不是最信这些？” “黄大师跟我说，北上金陵会发大财，但今天这情况……唉呀，要不林老板给算算？”吴雨花说道。 林凡摇头：“吴总高看了，我可不懂算命。” 吴雨花喝了口茶润润喉，笑眯眯道：“您的谦虚真让我害臊。业内谁不知道林凡一出手如是神算子，让金陵、润州因台风遭受的损失至少减少大半，您说不懂谁敢言知命。” “吴总把我抬太高了，我怕摔惨哦。”林凡不痛不痒道。 吴雨花心情一沉，少年被表扬就算不飘飘然，怎么着也得露出个骄傲的表情，眼前的小孩咋财迷油盐不进，一直把自己往外推。 还不信拿不下你。 吴雨花念头一转起身，绕过桌子在林凡身边坐下。 然后伸手把自己茶杯移过来，在林凡倒茶时，她扭头盯着林凡侧脸，道：“说真的，我对你很好奇。” 吴雨花说话故意卡着喉咙，鼻息如春风一半轻柔抚过林凡侧脸，他的耳垂抖了一下。 吴雨花见状微微一喜。 可惜其实林凡只是倒水倒多，受惊身体摆动幅度大造成耳垂抖动，所以没有吴雨花期待出现耳红现象。 “你其实喜欢男人！”吴雨花语不惊人死不休，实在是她对自己魅力太自信，不信一个正常男人会对自己撒娇不动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雨后艳阳天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上次面对吴雨花的行为，林凡就没感觉，这次依旧不动如山。 他盖上茶盖，微笑回答吴雨花的质疑：“我想要的粗壮，能扛石头能建水库女人，娇柔我真不喜欢。” 吴雨花差点被雷倒，也不想去探究真假，坐正身子，视线保持注视林凡侧脸，道：“您再帮我一次，看看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林凡不说话，淡定的喝着茶水。 吴雨花知道靠着人情要不到信息，得出相应的条件，于是她把底牌亮出来，道：“我可以提供，董子谊在金陵投资项目上资金不正常证据。” “红宫商厦错过就错过。” 林凡等就是这个，放下茶杯淡淡道：“过两日吴总是否有空，我跟余田余总要吃个饭，他可是有龙腾虎跃之姿，不可错过啊。” 吃饭其实不重要，林凡是暗示吴雨花去跟余田建立稳固关系，将来收益比在红宫商厦大许多。 吴雨花听懂了，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桌上，接着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告别。 “心思真多，想白嫖我。” 林凡拿起文件走到办工作，给郭同成打去电话，然后把文件传真过去，最后还有一张他的建议文书。 接下来三天，林凡一直在厂子里接待各路访客，有些是工厂合作伙伴，有些纯粹是为了江南省颁发的荣誉证书而来，忙得不亦乐乎。 同时间，金陵市府发文件，特别点出董子谊投资项目问题。 董子谊连夜带着刘和等手下，迅速撤离金陵跑到沪市，搭乘飞机跑回香江。 第二天一大早，郭同成打来电话通知林凡，感谢他提供的信息，罪证确凿，董子谊被剔除年和集团董事局，并且被追缴金陵项目工人善后款项。 哈哈…… 林凡挂掉电话发出爽朗的笑声。 阳旭有事找在门外听到他的笑声，直接推门进来，道：“你个坏家伙，又在算计什么。” “玛德，会不会说话！”林凡对其他人都能摆出姿态，独独跟阳旭无法淡定。 整个公司就阳旭最不给面子，嘴一张就让人想抽上去。 “什么事？”阳旭上来正经问道。 林凡击退敌人心情大好，就如实告知情况。 “董子谊事业可不止是年和集团董事，自身也有产业，影响虽有伤害不算太大。”阳旭分析道。 林凡沉下喜悦，回道：“没错，可他想来金陵等周边省市投资，最近几年是别想了，等到他再来时，你们都成长起来，那时候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哦。”阳旭淡淡点头。 林凡知道阳旭又把记忆屏蔽，今日心情好不计较，再说阳旭不记得最好，省得到处乱说，被外人知道他救人抗台风，主要是为算计董子谊。 虽他可以驳斥是谣言，但总归有影响。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问道。 阳旭说道：“妙竹女士昨天去景德市出差，说几天前周慧偷了周家存折取走十万块跑了，现在跑到国外去了。” “应该是去香江。”林凡说道。 阳旭只是来通知并不在乎周慧去向，接着道：“还有一件事，三天后沪市有个服装展会，正好我搞到两张场内票，有没兴趣去一趟，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林凡想反驳自己很多事，仔细一想却发现，事都有合适的人处理，还真没什事做，也就同意去沪市转转，顺道去看望姚冰月。 “两天后一起去，现在我要去一趟花雨区金陵五院。”林凡说道。 “自然董子谊、刘和都跑了，那内奸就该清除，我就不跟你去了，我去找刘根帮忙。” 阳旭扔下话起身离开。 林凡很开心，阳旭终于发挥作用，突然他想到刘根要是去除内奸，肯定躲着自己不给车钥匙，急忙起身离开办公室。 出门后他碰巧遇到个熟人，是苏雄集团实习的庄静。 “老板好，我叫庄静毕业于金陵大学市场营销，第二专业是财务管理，今日我到人事部报道入职财务，以后请您多多关照。”庄静站直行礼问候。 林凡欣喜杨依依有帮手，但又有点担忧，毕竟撬了苏雄的墙角。 庄静猜到他想什么，解释道：“我跟苏老板申请后得到同意，亲自打电话给杨总监推介。” “嗯，那祝你工作顺利，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杨总监提，只要合理都能到回应。”林凡客套道。 庄静表示感谢，两人便分开。 林凡紧赶慢赶到保安室，还是和刘根错过了。 花雨区金陵五院有点远，他不是很想去。 这时钟俊走进保安室，一看到林凡一喜，道：“您总算有空。” “别您，要是被我爸知道还不得被打死。”林凡苦笑，于公于私，他都无法承受钟俊等老战士们的尊称。 “你是不是忘记朱义了。”钟俊问道。 “我正好要去，可是我的第一秘书把控制车钥匙，二十多公里总不能两脚走吧。”林凡气愤道。 “我有车啊。”钟俊拉着林凡出门。 钟俊的车是一辆小卡车，车头空间不大，车子还很破。 林凡却不嫌弃，开心的上车跟着钟俊离开厂子。 半小时后金陵五院外。 林凡感觉自己身体要散架，下车后摇摇晃晃的跟醉酒似，头顶着车头一阵干呕。 “年轻人身体素质不够强啊。”钟俊关车门笑道。 林凡抬头怒视：“就您把卡车当坦克使劲，有几个能承受得住。” “那没办法，首长说有个人非要十点前见你，要是不赶快可来不及了。”钟俊解释。 林凡把账记在心里，跟着钟俊进入医院，先去找想见他的人。 这是一间个人病房，穿上躺着一个瘦巴巴的老头。 林凡一走进门，见到老头大惊失色，三步做两步跑到病床前半跪下，望着老人的脸，道：“您什么时候来金陵，身体出现什么状况。” 秦国强，刘根的老上司，退休后一直在京城呆着。 林凡五岁时，在村外的灵江河分支，为了抓一只螃蟹差点被淹死，是秦国强来看望刘根顺手救起来，否则前世今生都得止步在五岁。 “就一点低血糖。”秦国强说道。 林凡是不信的起身呼喊道：“医生，医生……” “别给医生添麻烦，我真没事……咳咳……”秦国强拉住林凡的手，话说一半剧烈咳嗽说不下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漂亮的女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急忙忙叫医生来检查秦国强身体，结果还真是低血糖，咳嗽不过是老毛病。 “麻烦了您了。” 林凡跟医生道歉送到门外，转头进病房数落秦国强，道：“秦爷爷，您若是想看我国辉耀世界，必须戒烟。” “不可能。”秦国强拒绝。 林凡很生气，不过转念有了办法，附耳小声告诉秦国强一些信息。 “什么时候？”秦国强听完后坐起来。 “08年很特殊……希望我有办法阻止不好的事，让辉煌更辉煌。”林凡望向窗外，脑海记忆翻涌。 秦国强不知林凡想什么，但奥运会可是不得了，发誓要戒烟。 林凡很高兴拉着秦国强，一再确认。 在边上站着的钟俊无言，老首长真是……十三年后举办奥运会？说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还能相信。 不过看在秦国强想戒烟，钟俊没说什么。 “对了，一方面我想见你小子，还有一件事希望你帮我一下。”秦国强说道。 林凡记忆里没有秦国强让自己帮忙的的时候，所以一直苦劳报恩的事，现在有机会，赶紧点头道：“您说，只要我能做得到定全力以赴。” “没那么严重，你过来我跟你说。”秦国强招手。 林凡赶紧凑上去侧耳。 几分钟后秦国强止声，从上衣内口袋掏出一封信件，双手抖着递给林凡，道：“你一定要送到本人手上。” “是！”林凡接过信件绷直身体敬礼。 “去吧。”秦国强挥挥手。 林凡道别秦国强出门。 “钟爷爷你知道……” “不知道，不明白，没什么好说的。” 钟俊语速飞快否认，搞得林凡郁闷把信件收起来。 两人一同来到另外一栋楼呼吸科病房，找到朱家人。 经过医院著名医生几天的诊治，朱义母亲的病情得到缓解，面色有了意思红润，一家三口在病床边说说笑笑。 林凡一进来，朱义父子赶紧起身道谢，朱义母亲也要起来。 “别别。”林凡慌忙阻止朱义母亲。 他询问了朱义母亲的病情，留下瓜果叫朱义到病房外。 “林先生，我……”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林凡不让朱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压着前世记忆放弃的情绪，向朱义提议：“朱阿姨出院后需要调养，所以我建议你到我厂子工作，有固定工资才能付得起朱阿姨所需的营养。” 朱义激动不已。 林凡不但找来专家治疗母亲，还给自己稳定的工作，这份恩情他不知道用什么来报答。 他明白林凡不想听报恩的话，就忍着泪水郑重点头道：“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林先生的好意。” 林凡指着钟俊，说道：“过两天钟爷爷会带你去厂子，你父母也可以搬到厂子住着，朱叔叔愿意也可以在工厂找一份轻松的工作。” 朱义又是一阵感激。 事情搞定，林凡让钟俊跟朱家谈谈，看看需要什么帮助，自己又去另外一栋病房，想找秦国强再相处一会儿。 秦国强被手下带离开，林凡扑了个空。 “得想个法子，让老爷子多活几年。”他嘀咕着离开病房。 回厂子后，林凡立马叫来阳旭出发前往沪市。 阳旭回家准备好行李回来，看到洪浩也要跟去，皱眉道：“浩哥要去我没意见，但票只有两张，内场票也不好搞……” “到时候你带哥去，我有别的事要做。”林凡说道。 阳旭追问，林凡不想答。 之后，刘根主动开车送他们到火车站。 半天后火车到达沪市。 比起其他地方，不管是前世今生，沪市林凡可太熟悉，下车后带着阳旭、洪浩找到一家不错的宾馆入住。 因是晚上，他没去执行秦国强交代的人物，带着阳旭两人好好的吃一顿。 第二天早上五点，林凡起床洗漱。 “我也要跟弟弟去玩。”洪浩站在门口说道。 林凡正在刷牙没空回话，等泡沫吐出来转头，看到阳旭在洪浩背后的脑袋，立马知道怎么回事。 他没开口，阳旭自己跳出来道：“我也想知道。” “别带坏我哥。”他骂了一句，招呼洪浩过来刷牙洗脸。 阳旭知道事成了，高兴去换衣服。 六点三人出门，去吃了下当地有名的小笼包，然后乘坐的士前往沪市老城区。 一栋百年洋房，主人段沈雅照旧一大早起来，在后院花园浇水。 段沈雅有着一头银发，身穿着桑蚕丝青花旗袍，肩膀上搭着淡红色针织长娟，右手带着玉手镯，仿佛从油画里走出来。 “奶奶，有人找你。”孙子段念强在门口喊道。 “这就来。”段沈雅声线抵住岁月侵蚀，一如年轻时般的轻柔。 洋房客厅，林凡在沙发上坐着，洪浩乖乖坐在他身边，阳旭在周围转悠，对摆设的瓷瓶、油画大感兴趣。 段念强返回来，道：“我奶奶就来，你们等下。” “姐，都七点半你还不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段念强嚷嚷着上楼。 一分钟后，段沈雅从后门穿过走廊进入大厅。 声音让林凡三人同时转头。 “好美啊！”阳旭惊呼。 林凡则一脸狐疑，段沈雅好像他的一个朋友，就是这次来沪市除了看望要姚冰月外的原因。 “不可能，不会那么巧。”他嘀咕道。 “姐姐，你好漂亮啊。”洪浩起身微笑着说道。 女人，不管是什么年纪，都喜欢听别人的夸奖，知性如段沈雅也不例外，更何况是洪浩语气很天真，很真实，哪个女人听了不喜欢。 “嘿，愣着干什么？”阳旭见林凡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上前伸头推了下他的后背。 林凡回神过来慌张站起来，道：“奶奶您好……不对，阿姨……不对是女士……” 阳旭见状惊愕不已，从林凡以来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什么时候如此失态过。 “不过是称呼，叫什么都可以。” 段沈雅温柔一笑如春风拂面，让林凡心旷神怡，那不受控制的情绪渐渐笑容，恢复往日冷静从容。 他拿出口袋里藏着的信封，道：“这是我爷爷秦国强让我转交给您。” 第一百二十五章场面混乱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段沈雅面色微变，竟没有第一时间接过信封。 前世活五十岁，还成为金陵首富，林凡察言观色早已超脱一般人认知，他猜到段沈雅想什么，微笑解释自己和秦国强的关系。 “秦爷爷一生未娶，我就是他的孙子。”他又补了一句。 段沈雅内心欣喜藏不住，双眼冒着光芒，伸手接过信封。 “你们先坐，我去一下就回来。”段沈雅迫不及待想看信封里的信件，没有以往的恬静，扔下话匆匆的离开。 “臭小子，信不信我打死你。” 二楼传来咆哮，接着木地板发出‘咚咚’雷鸣一半的脚步声。 段念强拿着一本爱本无罪的小说跑下楼，后面他姐姐段思强手抓着枕头追下来。 嘭！ 段思强把绳头朝弟弟背上砸过去。 段念强扑倒地上，嘴里发出惨叫。 “让你抢书，活该！” 段思强冷笑着咚咚下楼，她长得和奶奶段沈雅真的很像，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好身材被连衣睡裙挡住，厚厚乌发乱糟糟的。 “段思强，思强！” 楼下大厅里林凡惊呼，三步作两步冲上去抱住段思强，哭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好想你，你你……” 林凡泣不成声，而段思强则是一脸发懵。 “你他娘的是谁！”地上段念强爬起来，扭头见到林凡的行为，顿时心生怒火挥拳头。 “不许欺负弟弟。” 洪浩只是智力缺陷，身体素质可比林凡好太多，一个箭步上去挥拳头打在段念强身上。 段念强立马反击，俩人扭打在一起，场面一阵混乱。 “放开我。”段思强回过神挣扎着。 林凡不放开抱得更紧。 段思强是他生命非常重要的女人。 前世96年在震旦大学震旦楼认识，一年后他和阳旭的公司，遭受竞争对手打压快要活不下去。 段思强找从事外贸的老公那边，借来五百万帮他们渡过难关，否则金陵首富早在哪会儿湮灭了。 可惜天妒红颜，2001年段思强因病走了。 从此每年清明节，林凡都会跟阳旭一起，在他们相遇的地点祭奠共同的好友。 “禽兽，你赶紧放开人美女，没看都呼吸不上来了吗？”阳旭喊道。 林凡闻言惊醒，赶紧松开手。 啪！ 段思强扬手给了林凡一巴掌。 林凡不疼还傻笑着，段思强想再打都不好意思下手，嘴里的话也变成：“你有病啊。” 有病还不止一个人，阳旭也凑上来求挨打。 林凡打着‘南柯一梦’讲前世，最完整的版本在阳旭身上。 阳旭虽会主动屏蔽不重要信息，可段思强太重要了，所以有记住，刚被林凡动作吓到，慢几拍明白意识‘段思强’三个字。 “打，打大力一点。”阳旭右脸凑上去。 段思强觉得自己在做梦，喊道：“醒来，给我醒来，我不要梦到长得帅的神经病，还成双，啊啊啊……” 砰砰砰~ 边上打架声音也不小，加上林凡、阳旭主动邀请打脸，场面乱成一锅粥。 后花园读信的段沈雅，不得不返回大厅。 老太太经历军阀混战、外域敌人入侵等等历史大事件，人生不可谓不丰富，但见到屋子里的场面还是惊得嘴巴张得老大。 “我揍死你。”段念强声音最大最残暴。 段沈雅惊醒过来喊道：“孩子们，赶紧停手。” 段思强姐弟，最听老太太话，问声立止。 “思强，我叫林凡。” “我叫杨旭。” 还有两人没清醒，林凡、杨旭神态语气，放在古代被判流氓罪也不为过。 “奶奶……” “他是我的客人，不可无礼。”段沈雅说道。 段思强嘟着嘴转身上楼。 林凡两人立马要跟上。 “弟弟。”躺在地上洪浩出声。 林凡回过神来，把阳旭拦住不让上楼，转身上前扶起洪浩，怒视段念强道：“你敢打我哥。” “你敢猥亵我姐。”段念强不甘示弱。 “孩子们听我说……”段沈雅出面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段念强愤怒指着林凡，讲述刚刚发生的事。 段沈雅频频点头，随后询问林凡：“你认识思强？” “认识！”林凡、阳旭异口同声。 段沈雅看出来两人的急迫，就微笑道：“都是年轻人，认识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且等下，我让思强下来，你们好好交流。” 林凡两人点头如捣蒜。 “奶奶！” “没关系，小凡不是坏人。”段沈雅安抚了孙子，而后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互相道歉下坐下好好谈，算是给老婆子一个面子，怎么样？” “好。”林凡点头。 “去吧，我给你们泡茶。”段沈雅说道。 林凡几人返回沙发坐下，他们三人坐一排，段念强独自坐在对面。 段念强挺着胸膛，暗示自己无惧。 林凡跟段念强可没交情，不想理会转头看向楼梯，阳旭早他一步。 洪浩见他们两人如此，也跟着望向楼梯。 段念强想骂人，但一对三明显得吃亏，只能强忍着。 不多时段思强下楼，已换上一声休闲装，苗条的身材尽显无疑。 如果说段沈雅恬静端庄的大家闺秀，那段思强就青春靓丽充满野性，不一样风格同样吸引人。 不过林凡看的不是段思强的容貌，他想起身，想到之前的不礼貌就耐住了，顺手按住阳旭。 “姐……” “你别说话。”段思强打断弟弟的话头坐下，隔着茶几桌望着林凡、阳旭。 她能感受到眼中的火热，但不是普通男人的那种，特别是林凡看她，完全就是思念故友的哀伤、狂喜心态。 “你们到底是谁？”她问道。 林凡转头和阳旭对视。 “你不说在梦里面几年后她就走了，这事必须得说清楚，然后拉去医院检查。”阳旭小声说道。 林凡点点头，起身做出邀请动作，道：“请段小姐借一步说话。” “姐别听他的，他就是一臭流氓。”段念强一脸怒火喊道。 段思强无视自己弟弟，她很好奇，林凡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深厚的情感，起身带着林凡到后花园。 后花园有休闲椅。 等两人隔着桌子落座，林凡立马问道：“相信梦吗？” “不信，每次梦到帅哥都没对到嘴。” 段思强把脚搁在椅把上晃着，斜眼看着林凡道：“不过当故事听，我倒是很乐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凄美的爱情故事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也不管段思强信不信，微笑着讲述今日版的南柯一梦，关于他和阳旭如何遇到段思强，之后种种一五一十的说明白。 “原来男孩子的幻想是这样啊。”段思强不信，把林凡的话，当作跟自己做的白日梦一样。 林凡可没想说服段思强，他为的是后面的请求。 “我们去医院吧。”他说道。 “不去。”段思强立马否决，斜着眼瞟林凡，道：“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我不喜欢小孩子，我们注定是没缘分喔。” “请你吃好食斋的天仙醉糕点，不管是橙子味、苹果味……通通都来一套，完了后顺便去猫爪喝一杯花茶，要当季玫瑰、还有出生的野葵花，喝完去榜居外看江水。” 林凡缓缓报出段思强喜欢的美食、地点。 段思强坐不住，因这些事男朋友都不知道，是个人秘密。 “你是奶奶说的旧时代特务，对不对。”段思强坐直，冷声道：“告诉你，我奶奶早已退休，别想从我这边知道国家机密。” 林凡闻言愣住。 他忽然醒悟，自己太蠢了。 段思强喜欢看乱七八糟的书，思维相当跳跃，顺意编造故事不是比梦还靠谱。 于是他脸色一整，道：“段同志，你是否认识秦国强。” “哼，你果然是那个负心汉派来的。”段思强面若寒霜。 “段同志误会了，当年秦老爷子是见段沈雅女士已有小孩，为不破坏女士的家庭选择默默离开，且终身未娶。” “说得好像我奶奶有结婚一样，那负心汉要是乱吃醋，不好好问个明白，就知道我奶奶是捡到我爸，并非破坏约定。” 段思强冷哼，语气充满怨恨。 林凡摇头叹气道：“你不觉得你家门派挂着秦宅很奇怪吗？” “难道……” “没错！” 林凡接着段思强语气，蹭的真起来目光锐利道：“当年秦老爷子醒悟过来要问个清楚，可回来时仇家盯着他，为不让段沈雅女士受伤，只能忍着痛切断缘分，把老宅交给女士，只身前去和……” 林凡把前世自己经历，套进秦国强和段沈雅不能百年好合里。 不过，不是假话，只是吧无形的敌人有形化。 “为了保护女士，这些年来两人相隔千里一南一北，秦老爷子每日只能在暗房里以泪洗面思念女士。”林凡感叹。 “这就是奶奶给我们姐弟取名思强、念强的原因吗？”段思强最喜欢听凄美的爱情故事，带入自己奶奶一会儿哭一会笑。 林凡点头道：“你想的对的。而今老爷子知道你身体出问题，就让我过来帮忙，希望我带你去全面检查下。” “我去，我要去。现在就走？”段思强留着感动的泪水问道。 林凡怕段思强回神过来，跑去找段沈雅询问详细，自己讲的故事会露馅，赶紧点头道：“宜早不宜迟。” 其实他多虑了。 边上厨房里整花茶的段沈雅，把他们对话从头听到尾，也不知不觉陷入他故事里主人翁，感动一塌糊涂，就算段思强问，老太太也不会揭底。 稍早大厅里，阳旭、洪浩两人，和段念强隔着桌子坐着大眼瞪小眼。 阳旭这人性格开朗坐不住，又不能去打乱林凡的计划，就跟洪浩聊起来。 洪浩回话孩子气，随便一个正常人都听得出来。 在震旦大学读书的段念强，更是第一时间明白洪浩智商有缺，二话不说起身跪下。 阳旭被吓到抱住洪浩。 洪浩也很紧张。 “对不起，我不知道浩哥的情况，下手没轻没重，对不起……”段念强嘴里道歉还不断磕头。 人心都是肉做的，是否真心很容易察觉。 洪浩特殊的情况，更让他体会比常人敏锐，他推开阳旭，也跪下朝段念强磕头学着道歉。 阳旭愣了下后，赶紧起来把两人扶起来。 男人的思维力里，除非杀父夺妻、灭国亡族，其他都不算仇，几人很快打成一片，等林凡两人回来，三人已跟多年的兄弟没什么区别。 林凡好奇发生什么，不过目前有更重要事，跟阳旭说了情况后，带着段思强迅速离开。 段家是有车的，但沪市是大城市，没驾照的林凡不敢开，出门打了个车前往他熟悉的沪市二院。 二院的妇科和感冒等常见病在同一栋楼，就隔着一个走廊。 林凡带着段思强进妇科，姚冰月从感冒科室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个一米八的年轻小伙。 两人看到彼此都很是讶异。 姚冰月注点意到，林凡手拉着的段思强。 段思强此时沉浸奶奶和秦国强的爱情里不可自拔，情绪非常复杂表现脸上，眼神里忧伤悲戚又有点小欣喜。 “小凡，有你真好。”段思强这时突然回神过来，感谢林凡照顾秦国强，让两个老人能够再次相遇创造机会。 对面姚冰月面色顿时不自然。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扶着姚冰月的男生，感觉她身体僵硬，顿时一脸紧张询问。 “她是……” 林凡想要解释，姚冰月跟男生说道：“我们走吧。” 男生点点头，扶着姚冰月走来。 林凡在两人路过时要开口，话被姚冰月冷漠的眼神给堵回去。 “小凡，你在跟我说说那时候的事吧。”段思强这时说道。 哎呀，我…… 林凡重生以来第一次想死。 他不怪段思强，只恨为什么要编织接过长辈任务，独自照顾秦国强的剧情，这下好了，姚冰月误会不搭理自己。 他扭头望想来路。 姚冰月被男生扶着，回头都没回。 “先救人要紧，下次没那么好的机会了。”他等到姚冰月消失后，拉着段思强进妇科。 医生检查过后，果然段思强身上有肿瘤，好在早期还没恶化。 段思强还没从故事脱离，对自己的病情不管不顾。 “能治好吗？”林凡不放心询问。 “早发现早治疗，成功率很高……”医生拿着ct给林凡详细讲解。 之后告知手术安排在一个星期后。 林凡跟医生表达的感谢，带着段思强离开医院回到了老洋房。 段沈雅、段念强听完林凡转告，是又怕又喜抱着段思强哭。 “我真的病了？”段思强终于在亲人哭声中，摆脱故事的影响回到现实。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是她老公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段家为感激林凡恩情，晚上在江玉楼请他们三人吃饭。 江玉楼乃是沪市老城区里著名酒楼，有百年历史，普通人可消费不起，吃饭还得预约。 段思强父母，是用段沈雅人脉才预约到大厅的位置。 酒楼的装修典雅复古，还有戏台子，在林凡他们落座时，正在演黄梅戏经典‘天仙配’。 “小七最后跟董永团聚了吗？”阳旭问道。 段念强看了下戏台，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江玉楼的结局很悲惨，两人天地永隔，七仙女在天上还眼睁睁看着爱人老死。” “哎呀，让人怎么吃得下去饭，看完不得哭死。”阳旭摇头道。 “那不一定，像我每次哭过后最喜欢吃了。”段思强加入谈话。 段念强撇着嘴，道：“姐，您真的没有一点意识自己得病的事吗？” “有什么好担心，林凡不说了，医生说治愈成功率很高，就当作是感冒呗。”段思强有一点跟阳旭一般无二，永远那么乐观。 说到林凡，众人都发现他似乎情绪不高，一直头低低。 听了林凡完整故事的段沈雅隔着洪浩，问道：“小凡，思强的病不是说能治，为什么还闷闷不乐的？” “对啊，又不是老婆和人跑了一样，干什么呢这是。”阳旭很不满，段家都开开心心，林凡一外人还拉着张脸，实在没礼貌。 不得不说阳旭这张嘴，嗯……神了。 林凡闻听抬头横了眼，然后强行微笑道：“没，我是在考虑秦爷爷什么时候来沪市。” 众人闻言纷纷视线转到段沈雅身上。 老太太脸蹭的滚红。 “妈，这么多年了你也别矜持，等思强出院我给你买张飞机票，您飞进城去，跟秦叔叔见一面。”段沈雅儿子说道。 “别多管闲事。”优雅如段沈雅，娇羞的样子真迷人。 众人都偷偷的笑着，只有林凡暗暗苦恼姚冰月的事。 说起来巧了，白天送姚冰月去医院的男生，此时竟也来江玉楼吃饭，姚冰月在男生后头跟着，最后两人还在隔壁桌落座。 “江月楼在沪市赫赫有名，特别是那酱猪肘，绝对让你吃一块终身难忘。”曹星接过服务员菜单，高兴的说着。 姚冰月随便应付着，抬头时恰好和闻声转头的林凡对视到。 “星哥哥，人家不爱吃肘子，还有别的吗？”姚冰月转头望向曹星，声音很甜。 曹星闻言暗喜，猛点头道：“有，有的，江月蒸太湖蟹、醉对虾、闷烧掌中宝都是特色菜，外面绝吃不到的美味。” “我想都尝试下，可以吗？”姚冰月用跟亲密人才有的口吻说道。 “当然可以，想吃的我们都点上。”曹星旋即答应。 这头林凡觉得酸涩的胃液，仿佛冲向心田折腾自己。 他第一个念头是起身，去跟姚冰月谈清楚，但转念就放弃了，凭什么就认为自己和段思强有关系，故意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阳旭也听到姚冰月的话，又发现林凡的不对，心里会意，凑到段思强身边耳语一番。 段思强体内八卦之火燃起，面带微笑勾住林凡的右手，道：“凡凡，感谢你带人家去妇科，虽是误会一场不是怀了，但人家也想给你生小凡凡呢。” “蛤？” 林凡被吓到，见到段思强隔壁阳旭使劲抛媚眼，瞬间明白怎么回事，转而微笑伸手拍拍段思强手背，道：“没关系我们还年轻，有机会。” “那你要多吃点海鲜，要不我给点下牛腰子、牛对子或者小牛子，补一补。”段思强娇哼道。 林凡心里汗颜，自己这老友还是那么奔放，但戏得做足，他微笑点头：“好啊，身体强才能更好为林段两家造福。” 同桌段家人早习惯段思强陷入小说疯狂神态，只是很好奇林凡为什么要配合。 “弟弟，什么是小牛子？”洪浩问道。 阳旭立马回答：“就是可以让男人更强壮，你弟弟最需要了。” “是啊，我们凡凡最需要吃那些补身体的了。”段思强头靠在林凡肩膀附和。 隔壁桌姚冰月本来也不是很懂牛子，现在明白是什么意思，眼中的怒火都快喷出来。 为报复林凡，姚冰月一不做二不休，起身走到曹星身边坐下，学着段思强勾起曹星的手腕，说道：“星哥哥，你不是一直想介绍我跟你爸妈认识，我们吃完饭就去好不好。” “好。”曹星大喜。 砰！ 林凡闻言拍桌而起，把除了阳旭、段思强外，同桌人吓一跳。 洪浩都要哭了，阳旭赶紧起身走过去，和段念强一起安抚。 同时间，林凡掰开段思强的手走到姚冰月面前，道：“出去谈谈。” “你他娘是谁？”曹星问道。 “我是她老公！”林凡大吼，引来全场客人关注。 众人见是个小孩子，脑袋有点转不来。 “凡凡好帅，我爱你！”段思强在后边喊道。 “安静点。”同桌人除洪浩，齐齐异口同声。 这头姚冰月疑惑夹着喜悦，只是视线和段思强对视到，喜悦就被怒火给淹没，一脸的阴寒表情。 “走。”林凡晃头说道。 姚冰月起身。 “冰月……”曹星跟着起身。 “我认识他，很久了。”姚冰月掰开曹星的手，跟着林凡后面走出餐厅。 曹星愣在原地，完全搞不明白什么情况。 外头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林凡两人来到墙角。 “哼，连在沪市都有情人啊。”姚冰月怪腔怪调。 林凡苦笑解释跟段思强的事情。 “谁信！”姚冰月冷哼。 “我先去把阳旭叫出来，他你总该信了吧。”林凡说着要走进餐厅。 姚冰月当即拉住林凡的手臂。 事实上林凡喊出‘我是她老公’，姚冰月就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因林凡说话的表情神态，跟她父亲和母亲吵架时一模一样，感情不会骗人。 这点林凡只是故作姿态，在姚冰月拉住他的时，立马转身抱住姚冰月。 “你干什么，我……我，我又没答应你。”第一次父亲意外的男人抱住，姚冰月很是惊慌，本能挣扎开来。 林凡抱得更紧，把头埋在姚冰月肩膀上，道：“我想整整十年了。” 姚冰月闻言惊愕，两人认识满打满算三年，何来十年一说。 “你把我当成别的女生替代品！”姚冰月回神后惊怒大喊。 第一百二十八章 解除误会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被姚冰月恶狠狠推开。人都傻了。 “完蛋，不好了，嘴瓢。” 他脸色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面前这个女人解释。 姚冰月看面前男人傻愣愣也不说话，并且他神色犹豫，心底那是啥都是明白了。 这个状况可不就是心底有事瞒着自己，一不小心被自己戳穿的狼狈样儿。 姚冰月气死了，直接甩开林凡走人。 一个娇小的女人，怒起来，力气也不小。林凡被推了一个踉跄。但是主要还是因为他没有防备。 女子离开的身影无敌决绝。 林凡暗叹气，扭头就想追上姚冰月。 前面的女子蹬着高跟鞋，照旧走的虎虎生威，压根不给林凡解释机会，这是要让他坐实负心汉，渣男的模样了。 林凡无奈，只能默默跟在姚冰月身后，慢慢的走。 一个漂亮女人自己大半夜走在路上，难保不会有点不安全。 所以，林凡小心翼翼跟在女人身后，为的就是保护姚冰月。 可姚冰月气糊涂了。 女人第六感向来无敌准确。她可不乐意自己无怨无悔做了别人替身，这感觉可真憋屈。 “呵呵，气死我了！” 姚冰月一遍走，一遍骂。 稀碎的声音顺着凉风，全部飘进林凡耳朵。 林凡尴尬摸了摸鼻子，压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哎，女人心海底针，一个惹到她，就是一场海啸发生。” 这些话，他也就敢心底排腹，压根不敢说出来。 毕竟若是自己不知好歹，嘀嘀咕咕，到时候这个女人肯定要对自己动手。 所以，这种情况，最好闭嘴最好。 回家路上，有一个黑漆漆小巷子的道路。 姚冰月走入箱巷子，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但是，她不傻，知道林凡在后面跟着自己，顿时不想在他面前露怯。 她深呼吸一口，挺着胸腹就走入小巷子。 此刻天生也不早了。 巷子黑漆漆一片，间接还有诡异的声响。 “天呐，这到底是啥？” 姚冰月的尖叫埋在喉咙呼之欲出。 “啊啊啊！” 她恨不得转身就跑到林凡身边。 那个男人总是给自己很足安全感。 林凡耳朵尖，发觉了姚冰月明显杂乱的脚步。 他加快脚步，跟紧姚冰月， 姚冰月白嫩脸蛋都惨败一片。 “天呐，这是咋了？”林凡好奇，也不懂这个女人看见啥了。 话说，这光天化日，她看见啥了？也不至于看见什么可怕东西吧？ 显然，林凡很好奇。 可，姚冰月一脸子惊慌失措，这明显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好机会。 姚冰月瞧见林凡出现，知道这个男人果然跟在自己身后，顿时大喜。 她眼底浮现喜悦。 林凡捕捉到了。 他快速追上姚冰月。 “哈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告诉我，别怕，我在。” 男人温柔的声音似水，抚平她的不安。 黑夜，静悄悄。 “哼！” 姚冰月虽然没推开林凡抓住自己的手。 但是，她仍旧怒气不浅。 姚冰月火气很足，直接说：“你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真的不知道你刚才说那番话对我造成多大伤害？此刻来道歉吗？” 姚冰月口气很呛人。 林凡无奈，解释：“你真的想错了，我真的没有别人，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 他虽然恼，但是耐心哄着姚冰月。 姚冰月还是不舒服，一直揪着刚才的事情不放手。 林凡解释刚才就是口误。 他不能暴露自己之前的事情。 于是，他只能说：“我之前就做梦了，我们在一起十年了。所以我刚才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用梦做借口，姚冰月沉默了。 她心底是不屑的，不相信这理由。 可，林凡的态度这么真诚，她又有些不得不想相信他。 ”你……” 姚冰月原本还想继续怼林凡。 可林凡一直以来很照顾自己。 姚冰月嘴巴开开合合，没有说出一句完整句子。 “真的不好意思，这咱……” 林凡眨巴眨巴眼睛，试图用美色诱惑面前女人，并且让面前女人收回怒火。 “呜啦啦。” 夜风凉嗖嗖，吹来了。 林凡贴心一把把姚冰月半揉在自己怀里。 他安抚：“别闹了？嗯？” 怀抱暖乎乎。 姚冰月气发不出来了。 讲实话，姚冰月喜欢这个林凡。 若是林凡真的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做点什么。 “我们在一起？” 林凡趁机想要趁火打铁。 这个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遂，姚冰月差点被诱惑成功。 可。林凡正打算接处姚冰月的手，她收回了。 “哎，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和好。” 林凡一听，脸色僵硬了。 “你不相信我！” 女人摇摇头。 夜色中的姚冰月，起了别样心思。 她狡黠的笑，如一只小狐狸。 古灵精怪的姚冰月，差点让林凡忍不住想要挠她脑袋。 “哎，你这算？” 姚冰月灵活躲开。 回家道路到底了。 姚冰月到家了，她吵着林凡挥挥手，打算让他离开。 可。林凡不耐。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男人自动求。 姚冰月也无奈，点点头。 她只能邀请林凡暂时等待自己。 其实她屋子还算整整齐齐，只不过她女孩子心思，若是贸然带人进去。 她害羞啊。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随便收拾一下，找林凡进门。 林凡应该解释过那个嘴瓢了。 既然如此，姚冰月也不打算继续追究，自己若是这么小心眼，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 屋子干干净净，空气还有清新气味。 林凡眨巴眼睛，看了一圈，心底安安感慨。 “果然，还是我认识的姚冰月……” “坐，不要傻愣愣站着。” 姚冰月催促林凡坐一会儿。 这个男人点点头，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了。 姚冰月乐。 “哎，喝点什么？我只有一点别人送的茶，喝点？” 林凡点点头，小心翼翼坐下。 他印象中和这个实地的模样差不多。 “随便搞，别累着了。”林凡喊。 姚冰月回：“好，知道了。” 一杯绿茶被端出来了。幽香缕缕。 “好，我喝一口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寿宴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立刻就说道：“这次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误会，其实我喜欢你，姚冰月。” 姚冰月听到这话之后，自然也是悄悄的脸红，看起来真像少女怀春的样子。 她也没想到，林凡居然会把这句话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姚冰月顿时不知道怎么回复林凡，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林凡，我们认识也有三年了，但是我父母还没有正式见过你，要不你有空和我回去见见爸妈吧。” 林凡听到这句话，立刻也明白了，姚冰月这是想带他回去见家长了。 没想到这下因祸得福，只要见了岳父岳母，这个事就好办了。 此时，林凡久久没有说话，姚冰月这个时候也着急了。 立刻催促道：“呆子你想什么呢？你到底要不要回去和我见父母？” 姚冰月这么一催促，林凡立刻就反应过来。 “我一定要去见岳父岳母，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姚冰月这个时候，也敞开了心房。 毕竟女孩子始终是要嫁人的，林凡这个男人潜力不错，而且性格也非常善良，是一个良配。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八点我们直接去见爸妈。” 姚冰月这次是正式的把林凡，介绍给他的爸妈，所以必须非常的郑重。 之前他爸妈也知道，她在外面认识了林凡，但是并没有真正的确定关系。 姚冰月这次就是想带林凡回去，确定他们的关系。 林凡喝完了手中的茶水之后，然后立刻说道：“那明天早上八点，我在楼下等你，不见不散。” 姚冰月点了点头，然后嘱咐了一句。 “你要带点礼物去见爸妈，我妈比较喜欢水果和茶叶，千万不要空手去，另外明天穿的隆重一点。” 林凡自然也知道，这次要去确定关系的话，肯定是要大摆宴席的，所以肯定得穿的体面一点。 “你放心好了，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林凡走后，姚冰月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她的爸妈。 “冰月，你这次真的决定好了吗？要把林凡那个小子带回家给我们看看？你爷爷已经等了好久了，这下我们的小公主，终于有了如意郎君了！” 姚冰月听到这话之后，顿时羞的脸红了。 “你们说什么呢？我只是带林凡回去看看而已，爸你可不要把林凡吓跑了。” 姚冰月这么一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的，我还没想过这么早嫁人呢，只是带林凡，回去确认一下关系，以后的事还说不定呢。” 姚冰月自然是一个理智型的女人，她觉得恋爱归恋爱，嫁人这种事情肯定是要慎重的。 第二天早上，姚冰月早早就起了床。 然后在试衣镜面前打扮得美美的，毕竟今天的场合非常的重要。 姚冰月戴上了耳环之后，在试衣镜面前在打量了一下自己，觉得没有什么纰漏，然后就迅速的下了楼。 来到了楼下之后，姚冰月早就看到了林凡。 林凡今天穿着一身帅气的西装，要送的礼物也早就买好了。 姚冰月看到这个情况之后，立刻就坐上了车，然后和林凡，一起回老家。 但就在这个时候，姚冰月小时候的青梅竹马杨立，也迅速知道了她要带林凡回老家。 杨立这就有点不服气了，他和姚冰月从小玩到大，甚至已经是两小无猜的关系。 他以为姚冰月长大之后，一定会嫁给他。 没想到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林凡抢先了一步。 “可恨呀！凭什么这个林凡，可以用三年的时间就抢走姚冰月？我跟姚冰月可是十几年的友情啊！” 杨立这时候的心态极为不平衡，然后他立刻就觉得，绝对不能让林凡这个家伙，得到伯父伯母的承认。 不然的话，他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于是，杨立立刻就以青梅竹马的身份，得到了这次家宴的请帖。 姚家父母这个时候也在准备家宴，给比较亲近的亲戚朋友都发了一份。 因为是要看女婿嘛，所以人多自然会热闹一点。 杨立看到这个情况之后，然后立刻就说道：“这次我绝对不会让林凡这个家伙得到姚冰月的！无论用什么手段！我杨立要钱有钱，要外貌有外貌，凭什么输给一个林凡？” 杨立在老家也是颇有名望的，虽然他不是大城市里的总裁。 但是他现在，在村里面也有几十亩地，几个养殖场，还有一些果园，也算是村里面的大户人家。 所以，杨立从小就非常骄傲，认为自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姚冰月他是势在必得。 本来如果没有这个林凡，姚家父母最看重的女婿就是他。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而林凡这个时候还在前往老家的车上，突然感到背后一凉。 因为去老家有一段的路程，所以路途有点遥远。 但是，平时姚家父母可不会住在老家，只是因为姚老爷子这几天要过寿诞，所以才去的老家。 姚冰月也想趁这次寿诞，把林凡介绍给他的爷爷和所有亲戚朋友。 不过，经过一天一夜的车程，林凡和姚冰月才来到了老家的村子口。 但是要在前进的话，明显车子就已经过不去了。 姚冰月和林凡，只好拿着东西，徒步走去姚家。 这个时候村里的人看见了姚冰月和林凡，都纷纷热情的打招呼。 很快，他们终于在黄昏的时候，赶到了寿宴的举办地点。 这次的寿宴，是在村里的大礼堂里举办。 毕竟，姚冰月的爷爷已经是很高寿的年龄，这种老寿星举办寿宴，自然场面需要宏大一点。 加上姚家舍的花钱，所以几乎大部分村民都被请了过来。 而且准备了很多厨师，还有服务员。 毕竟这次是大型寿宴，所以各方各面自然不能亏待了村民们。 姚冰月此时已经递上了自己的请帖，然后跟着服务员的脚步，带着林凡进入会场。 第一百三十章 宴会开始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进入会场便看到一个面容颇为威严的老人坐在整个会场的正中央的位置和其他老人谈笑风生。 姚冰月在会场四处望了一圈，知道见到一对三四十岁的夫妻，便拉着林凡到这对夫妻的面前，但是在前往的途中就被杨立截住。 冰月，好久没见你，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从小时候我就特别喜欢你，今天趁这个机会我准备和你爷爷提亲，以后我们就可以说是一家人了。 姚冰月拉着林凡的手面色阴沉的冷说到：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别老是缠着我了，而且我今天带了林凡，不，我的男朋友来见我父母了。 林凡也上前挡住了杨立面前沉声说道:  不要在缠着我的老婆了，她不喜欢你的， 对于姚冰月还能细声细语的说话，但是对于这其他人，杨立就没有多少的耐心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欺骗了冰月，但是我警告你赶快的离开他身边，你不配拥有冰月，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凡可是已经被自己认可的人了，对于其他人诋毁他，姚冰月可以一点都不会去容忍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杨立，姚冰月直接推开杨立，直接拉着林凡从杨立的面前过去， 本来想用手拉回姚冰月的杨立看到杨凡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把手缩了回去，放任姚冰月的离去， 老婆刚才的你真的霸气，刚才的癞蛤蟆还想对我老婆图谋不轨，也不看看他自己几斤几两的，杨凡调笑道， 姚冰月白了一眼回道，你也就比他好了那么一点点，别太得意了，还有谁是你老婆啊，刚才只是为了让杨立放弃才这么说的，在公共场合可别这么说。 到现在的这个时代，女子可是十分的注意自己的名节的，刚才没有反驳自己还是多亏了杨立了 杨凡笑着回应道，那岂不是在我们私人场合我就可以去叫了 姚冰月羞愤道，你可别瞎说我们可是还没有结婚呢， 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姚冰月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可还是能从中听出一份羞意 在带姚冰月去自己父母的途中，姚冰月对着自己的大姨二姨等等的亲戚边走边问好， 对于自己的男朋友，亲戚们还是十分的在乎的，不停的问这关于自己男朋友的情况， 终于在经过了亲戚们的询问后终于到达了，姚冰月的父母那里， 姚冰月的父亲对于自己女儿处的男朋友还是十分的在乎的，对于自己家里的小天使以后的幸福还是十分的在意的，从女儿刚进就看着女儿，生怕被那个小王八崽子欺负了 刚看到那杨立跑想自己的女儿时，差点就跑过去揍这这兔崽子，看到自己的女儿牵着林凡的手，便有这说不出来的酸楚 而杨凡看着前世和今世的岳父，对于自己的岳父自己还是印象十分深刻的，这个岳父虽然对于自己没有表现有多么的喜爱但是当自己遇到创业时仇家的迫害时岳父挺身而出为自己挡下一刀。 前世的时候问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挡着一刀，他仅仅说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对于自己的岳父一直不喜欢自己，从这一刻就完全的理解，毕竟自己可是抢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对于女儿控来说多么残忍。 现在前世对于自己的岳父还是十分的理解的，和前世第一次面对自己岳父时的一样，对于自己的印象不好。 姚冰月跑过去抱住自己父亲的手，爸爸，这是我的男朋友，林凡。 姚冰月的爸爸笑了笑对着林凡说道，小凡啊，看你的衣着打扮，是不是家里的环境特别的好啊 还未等林凡说什么，姚冰月便急忙的回答，爸爸，你别看现在林凡穿的特别好，但是都是自己买衣服赚到的，他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自己的家里改善生活的。 语气中的明显到可以听到哪一丝丝的骄傲。 这时杨立跟到了，姚爸面前，听到了林凡是卖衣服的不屑的说道，林凡你怎么只是一买衣服的啊？这样的你怎么可以能给姚冰月幸福的生活呢？ 杨立便反过来和姚爸说道，叔叔我是真心喜欢冰月的，趁这次机会，我想下叔叔家提亲，我和冰月从小在一起，相信我一定能招呼好冰月的，放心把冰月交给我吧。 还未等姚爸说什么，林凡挺身而出，我虽然只是个卖衣服的，但是我会付出我的一切也会将她招呼好的。 而在这村子里的村长也来到了寿宴上，顿时有不少的村子的村民来到村长面前去刷一波存在感。 在那个时代的村长可不是和现在的一样，以前的村长可是村子里的一把手，无论谁都要去巴结的存在。 而村长也很给大家面子的一一去问好，和村民一个个的含蓄温暖的，而到了姚老爷子便郑重的鞠了一躬。 姚老爷子对于村长的郑重行礼还是觉得颇有面子的。 村长颔首说道，恭喜姚老爷子大寿， 姚老爷子点头微笑，这还得感谢村长这些年地辛苦工作，让我们的村子越来越好了，其他人也在旁边起着哄。 村长脸面回应道，这还得多亏大家的积极配合，辛苦劳动有关呢，相信不用多久我们村就可以摘掉贫困的帽子了。 可在这是村长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急忙想一出跑去。 正在大家疑惑是，村长真正一脸奉承的想姚家明珠旁边的青年问好道，林老板也来姚老爷子的寿宴了，姚家有像林老板样的姑爷可谓是锦上添花啊。 此时场上的村民无一不十分的震惊，但是最震惊的莫过于杨立了，刚刚自己还嘲讽林凡，绝对不可能杨立大喊到，脸上一副不可思议。 杨立的父亲看到自己儿子这一副失态的模样连忙拉着自己的儿子道歉 第一百三十一章 潘家园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杨立大喊着：“道歉，凭什么，他就是个骗子，林骗子，你敢不敢拿出你带的礼物” “今天是爷爷的大寿，不知道你送了什么礼物。你初来乍到，不可能空手吧？”： “你别跟我们说你买的东西都是姚冰月替你买好的吧，那样的话，可不算什么老爷们。” 林凡压下心中的，林凡故作懒洋洋的说道： “杨立，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是要看看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交给爷爷。” 他这么一说，反而让杨立一愣。想不到林凡真的准了礼物。 “林凡这事大家看破不说破，给你留着脸呢，明明什么都没准备，非要说自己准备了，这可不行啊！！” “就是说，男人没有钱没关系，但是千万不能没志气！”杨立爸爸马上跟上说道 在一串如同绕口令的话之后。林凡不耐烦地将自己的一个小盒子递到了二人面前。 杨立第一个健步上前，将小盒子夺了过来。 “让我看看，咱们林大老板买了什么重要的礼物。” 打开。 里边是一个湛青碧绿的扳指。 “这个是扳指吗？” “我好像在潘家园的古玩市场上见过。” “这年头还会有人戴这种东西吗？” 扳指看上去好像有点年头，只不过外形实在谈不上有多好看，甚至表面还有些粗糙。 怎么看都像是潘家园里边五块钱一件的地摊货？ 杨立不屑的说道： “这还真是符合你身份的礼物，一看就知道几块钱买过来的，说吧是潘家园哪个地摊？回头我帮你把那边的扳指都包圆了，估计还不超过一万块钱呢。” 这番只看上去确实很不像值钱的样子，连周围的那些姚家的亲戚们也纷纷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中流露的全是不屑和嫌弃。 就连原本还装模作样，似乎是在袒护林凡的村书记，也忍不住责怪道： “我说林凡，如果你真的诚心实意想想送礼物的话，就到正经的古玩店里面去挑一件合适的，如果你没钱的话，大可不必买！甚至叫姚女娃子买都可以！” “但是人不能弄虚作假呀！还算是个老爷们吗？你连老爷子的生日都不上心，还好意思做他的孙女婿，我劝你还是给自己留点脸面，赶紧滚蛋吧！” 至于姚冰月，她的张开红唇，正想帮林凡说几句话。 “杨立，你的礼物是什么呢？能不能也给我看一看？” 先转移话题吧，只有当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的时候，林凡的脸面才稍微好看一点。 没想到此刻的，杨立因为之前被林凡挤兑过的缘故，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林大老板啊，我的礼物算什么？那都不重要，只不过你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尤其是你林凡。大老板啊” “结果爷爷过个生日，他还这个样子，这可真的说不过去了！” 杨立他爸装作劝阻杨立。 “好了，少说两句吧，毕竟林凡也不容易，还要卖衣服的呢。” 姚冰月气得面红耳赤，而周围的人一阵哄堂大笑，整个院子之内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林凡说道： “不错，我的礼物确实不值几个钱，但是总比有些人强，拿一副西贝货出来糊弄人，这才是真正的丢人呢！” 场面本来笑得挺欢的，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西贝货？ 说的是什么？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到目前为止拿出来的礼物不是林凡的扳指，还有就是杨立的那个还没有看出来是什么样的礼物。 林凡肯定不会说自己送的这种地摊货一样的扳指会是西贝货的，那只有一个可能，是杨立的那个了。 过了好半天，作为当事人的杨立才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你胡说八道。我花了40多万，才买来的一个明朝万历年间的的景泰蓝，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辛辛苦苦买来的东西，怎能随便由你污蔑林凡，你今天必须要道歉，而且是马上道歉，否则的话咱俩没完！” 一边说着杨立将买来的那个景泰蓝放在了大厅中央。 周围的人看得啧啧称奇，这做工明显是几百年的景泰蓝了，就算不是明朝的，那也是清代高仿的，论价值一点也不比真品来的差。 看到这里，大家一脸轻蔑，这不过就是一个小老板而已，竟然敢在这里谈什么字画。 林凡真有这个能耐，出去做古玩鉴定师也比在家卖衣服来的强。 “林凡，你给我闭嘴，不懂就别在这瞎乱说，别污染了杨立的一片好心！” “这景泰蓝肯定是真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装的什么专业人士一样，你分的清楚好赖吗？” “我说你这种人，今天就不配进来吃这碗饭，我要是你早就滚出去了，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周围的那些村民们一个个都躁动了起来，纷纷为杨立说话，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杨立现在的产业做得比林凡还要大，他们怎能不为之张目呢？ 就在这个时候，林凡突然说道： “咱老书记平时最后研究这些古玩什么的了，不如到时候让他来鉴定一下，如果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就是假的，怎么样？” 林凡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杨立的内心稍微咯噔了一下，竟然有那么一丝犹豫，不仅仅是因为前者实在太淡定了，让他的内心有那么一丝惴惴不安。 更因为这个景泰蓝实际上也不值几个钱，当初是他从琉璃厂那边花了3000块钱买来的。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40多万。 如果真的被发现，自己在弄虚作假的话，白白折了面子不说，恐怕以后都很难再出来和姚家合作了。 要知道，杨立这个家伙虽然表面上对于姚家言听计从， 实际上他在背地里一直在暗暗收购姚氏集团的股份，准备吞并姚氏集团的产业。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句威严十足的声音，闭着眼的姚老爷子终于说话了： “吵什么吵，大好的日子，你们弄得跟菜市口一样，像话吗？别让人家看了，我们姚家的笑话。”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道歉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杨立大喊着：“道歉，凭什么，他就是个骗子，林骗子，你敢不敢拿出你带的礼物” “今天是爷爷的大寿，不知道你送了什么礼物。你初来乍到，不可能空手吧？”： “你别跟我们说你买的东西都是姚冰月替你买好的吧，那样的话，可不算什么老爷们。” 林凡压下心中的，林凡故作懒洋洋的说道： “杨立，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是要看看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交给爷爷。” 他这么一说，反而让杨立一愣。想不到林凡真的准了礼物。 “林凡这事大家看破不说破，给你留着脸呢，明明什么都没准备，非要说自己准备了，这可不行啊！！” “就是说，男人没有钱没关系，但是千万不能没志气！”杨立爸爸马上跟上说道 在一串如同绕口令的话之后。林凡不耐烦地将自己的一个小盒子递到了二人面前。 杨立第一个健步上前，将小盒子夺了过来。 “让我看看，咱们林大老板买了什么重要的礼物。” 打开。 里边是一个湛青碧绿的扳指。 “这个是扳指吗？” “我好像在潘家园的古玩市场上见过。” “这年头还会有人戴这种东西吗？” 扳指看上去好像有点年头，只不过外形实在谈不上有多好看，甚至表面还有些粗糙。 怎么看都像是潘家园里边五块钱一件的地摊货？ 杨立不屑的说道： “这还真是符合你身份的礼物，一看就知道几块钱买过来的，说吧是潘家园哪个地摊？回头我帮你把那边的扳指都包圆了，估计还不超过一万块钱呢。” 这番只看上去确实很不像值钱的样子，连周围的那些姚家的亲戚们也纷纷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中流露的全是不屑和嫌弃。 就连原本还装模作样，似乎是在袒护林凡的村书记，也忍不住责怪道： “我说林凡，如果你真的诚心实意想想送礼物的话，就到正经的古玩店里面去挑一件合适的，如果你没钱的话，大可不必买！甚至叫姚女娃子买都可以！” “但是人不能弄虚作假呀！还算是个老爷们吗？你连老爷子的生日都不上心，还好意思做他的孙女婿，我劝你还是给自己留点脸面，赶紧滚蛋吧！” 至于姚冰月，她的张开红唇，正想帮林凡说几句话。 “杨立，你的礼物是什么呢？能不能也给我看一看？” 先转移话题吧，只有当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的时候，林凡的脸面才稍微好看一点。 没想到此刻的，杨立因为之前被林凡挤兑过的缘故，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林大老板啊，我的礼物算什么？那都不重要，只不过你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尤其是你林凡。大老板啊” “结果爷爷过个生日，他还这个样子，这可真的说不过去了！” 杨立他爸装作劝阻杨立。 “好了，少说两句吧，毕竟林凡也不容易，还要卖衣服的呢。” 姚冰月气得面红耳赤，而周围的人一阵哄堂大笑，整个院子之内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林凡说道： “不错，我的礼物确实不值几个钱，但是总比有些人强，拿一副西贝货出来糊弄人，这才是真正的丢人呢！” 场面本来笑得挺欢的，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西贝货？ 说的是什么？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到目前为止拿出来的礼物不是林凡的扳指，还有就是杨立的那个还没有看出来是什么样的礼物。 林凡肯定不会说自己送的这种地摊货一样的扳指会是西贝货的，那只有一个可能，是杨立的那个了。 过了好半天，作为当事人的杨立才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你胡说八道。我花了40多万，才买来的一个明朝万历年间的的景泰蓝，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辛辛苦苦买来的东西，怎能随便由你污蔑林凡，你今天必须要道歉，而且是马上道歉，否则的话咱俩没完！” 一边说着杨立将买来的那个景泰蓝放在了大厅中央。 周围的人看得啧啧称奇，这做工明显是几百年的景泰蓝了，就算不是明朝的，那也是清代高仿的，论价值一点也不比真品来的差。 看到这里，大家一脸轻蔑，这不过就是一个小老板而已，竟然敢在这里谈什么字画。 林凡真有这个能耐，出去做古玩鉴定师也比在家卖衣服来的强。 “林凡，你给我闭嘴，不懂就别在这瞎乱说，别污染了杨立的一片好心！” “这景泰蓝肯定是真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装的什么专业人士一样，你分的清楚好赖吗？” “我说你这种人，今天就不配进来吃这碗饭，我要是你早就滚出去了，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周围的那些村民们一个个都躁动了起来，纷纷为杨立说话，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杨立现在的产业做得比林凡还要大，他们怎能不为之张目呢？ 就在这个时候，林凡突然说道： “咱老书记平时最后研究这些古玩什么的了，不如到时候让他来鉴定一下，如果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就是假的，怎么样？” 林凡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杨立的内心稍微咯噔了一下，竟然有那么一丝犹豫，不仅仅是因为前者实在太淡定了，让他的内心有那么一丝惴惴不安。 更因为这个景泰蓝实际上也不值几个钱，当初是他从琉璃厂那边花了3000块钱买来的。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40多万。 如果真的被发现，自己在弄虚作假的话，白白折了面子不说，恐怕以后都很难再出来和姚家合作了。 要知道，杨立这个家伙虽然表面上对于姚家言听计从， 实际上他在背地里一直在暗暗收购姚氏集团的股份，准备吞并姚氏集团的产业。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句威严十足的声音，闭着眼的姚老爷子终于说话了： “吵什么吵，大好的日子，你们弄得跟菜市口一样，像话吗？别让人家看了，我们姚家的笑话。” 第一百三十三章 西贝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敢情明朝人也会穿越，一直穿越到1990年来景德镇烧制景泰蓝是吧？！” 全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即便一开始叫得最欢的杨立，老书记还有杨福军，此刻都不敢再说话了，他们全都傻了眼。 只有姚冰月在最初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心中不由得一喜。 这下可以证明自己爱的人的清白了。 除了姚冰月之外，周围村民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脸色难看的不行。 他们本来都是想看林凡笑话的，现在却都被林凡啪啪打脸。 如果真的是明朝的景泰蓝，怎么会出现1990年景德镇这样的字样呢？而且写的还是简体字，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个景泰蓝是假是假的。 此刻的杨立，羞愧的无脸自容。 这玩意儿就得3000多块钱，从琉璃厂买来的，被他吹嘘成40万淘来的高价货，刚才自己还说的信誓旦旦，想不到下一秒钟就被人打脸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和老书记，发现二老也在恶狠狠地看着他。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丢人就算了，但是刚才二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东西是真的，不就等于是自己把自己的脸面也给堕下来了吗？ 尤其是老书记，即便他脾气再好，此刻都觉得老脸挂不住了，自己玩了一辈子古董，在这一行当里也算有点名声了，没想到今天却因为这件事而让人看了笑话。 和杨立差不多，本来骂的厉害的，此刻脸颊也火辣辣的疼痛。 杨福军在经过了一阵踟蹰之后，突然恶狠狠地骂道： “林凡，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德贵的景泰蓝是假的，要不你带来的破扳指好上10000倍，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是地摊货吧，五块钱就能买一件！” 说着，杨福军抢到了那个装有般指的盒子，一把扔到了地上。 那个扳指滚着出来。 “德杨立也不过是被人骗了而已，他花了40多万给老爷子买寿礼，也算是尽到孝心的，而你呢？这个扳指就值五块钱，你把它拿出来，你是想笑话谁呢？” 杨立眼前一亮，都到了这个份上，还在拼命着维护自己。 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明白呢？今天的局势好坏与否，并不是林凡，或者自己能决定的，能决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姚老爷子。 姚冰月也张大了嘴巴， “对啊，我们好歹是真金白银的，花了钱的，你这几块钱的东西好意思拿出来吗？你是在笑话啊，老书记作为古董行家，什么都不懂吗？” 联想起刚才林凡当众摔碎景泰蓝的行为，从这种角度上来说，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老书记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就算是他此刻也没有再用好眼色看着林凡。 杨立厉声训斥： “你用心好歹毒啊，你让老书记以后在古董行怎么混？你说啊，你说啊！” 周围村民也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了林凡，仿佛刚才杨立的行为有多么的微不足道一样。 其实大家都明白，之所以杨立能够被如此拥护，无外乎是因为他有钱而已，相比较而言。一个小老板算得了什么。 姚冰月气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杨立狞笑了一声。 “你的白痴自作聪明，想看我出丑，结果出丑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看到周围人的态度，林凡平淡的说道： “这么说的话，你们都觉得我送的礼物是垃圾了是吧？那好，我收回去，以后别后悔。” “赶紧拿回去，你这种垃圾看一眼都是多余！” “好的么？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宝贝我就自己拿回去给我自己用了，将来后悔了。可千万不要怪我！” 杨福军不耐烦的骂道： “垃圾就应该跟垃圾在一起，只有你会把这种东西当宝贝，想想看今天林凡给自己惹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一想到这里，杨福军就一阵心烦。 林凡点点头，无论自己说什么，在对方的耳中都是错的。 而那个杨立无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对方都能原谅一切，只因为自己只是个小老板，而对方是有钱人。 就如同聊斋里边，那个被阎王爷百般折磨的席方平说的那句一样-- 谁他吗叫我没钱呢？！ 如果今天的事情压不倒我的话，来日我一定要成为有钱人，成为一个有实力的人，让你们都匍匐在我的脚底下，为我歌功颂德，而我将成为这世界的王！ 想到这里，林凡不再犹豫，从杨立的手中将盒子夺了回来。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既然他们都看不上我这礼物，那我就献丑交给姚老爷子看看！” 杨福军依然满不屑的说道： “垃圾配垃圾倒是挺般配的，你这玩意儿也只有你自己喜欢，赶快拿走吧，看多一眼都嫌碍事！” 林凡不理会杨福军的话，将扳指带到了左手的食指上面。 扳指似乎有灵性一样，在与林凡的手指固定之后，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碧绿色的光。 林凡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不断涌入他的心间。 虽然只是最基础的力量，但也让林凡感到无比的充实。 我回来了！ 绿光慢慢消失，林凡重新出现在了会场中央。 扳指依然在林凡的手中，只不过此刻所有人看向扳指的眼神都不同的，尤其是老书记和杨福军。 “那个扳指是怎么回事？” 老书记突然说。 “林凡，把你手里的扳指取下来给我看看，这里边恐怕有点古怪？” 关你屁事，姚老爷子，我送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喜欢，喜欢我太喜欢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扳指叫玄天戒吧，太珍贵了，老夫受之不起” “爷爷，只要你喜欢送你就是，一个扳指而已” 姚老爷子笑呵呵的接过扳指，白了一眼傻掉的杨家父子和村民。 吃完饭，林凡和姚冰月就离开了。 两人商量着带自己的干女儿白初然去买衣服逛商场。干女儿是自己原来捡的，没想到是白家唯一的子嗣。 第二天他们把一切收拾妥当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从餐厅到白家还有半个多小时到车程，林凡思索一番，白初然也是时候回白家了。 白初然也很懂事，虽然心里难受但也很要强并没有强烈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在林凡怀里闷头哭了一会用小手擦了擦眼泪乖巧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布料出问题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把姚冰月送回到家中以后，天色差不多已经渐暗了 林凡独自一人开着车在这繁华金陵市的市区里，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又不经庆幸起来自己终于又可以弥补前世对于姚冰月的那份爱了！ 他相信这一世重生的机会，不仅要重新给姚冰月一个温暖的家，也要把前世失去的所有全都一一亲手夺回来,想到这里林凡眼神更加的坚定望着前方的道路！ 就在林凡憧憬着未来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林凡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都这个是时候了是谁打电话呢？莫非工厂出现紧急情况？ 掏出手机一看，是王乾！ “这都晚上几点了，还打电话过来！” 不好了，凡哥 工厂的布料出现了问题，有一大批牛仔裤出现掉色的情况！ 林凡一听点急忙的说道:“掉色？什么时候发现的，工厂里的布料怎么可能会出现掉色问题？那可都是我们花了重金买来的啊！。” 王乾在电话里说话很急促:“你先赶紧回来吧，这种事情头一次发生，我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好，我已经把消息给封锁了等你回来解决！” 林凡也应和着说道:“行了，慌啥 都是副厂长了遇事还这么慌慌张张，你先把厂里生产工作暂停，我马上就到！” 说着林凡，很快一脚油门就往工厂的方向飞速开去，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工厂内，这时候工厂内有一小部分员工正在加着夜班，而此时的王乾则在一边走来走去的焦急等着林凡的到来！ 王乾他有点焦虑的说道:“我的林厂长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可要把我给急坏了呢！” 见到王乾林凡倒也没有多说什么，面对王乾焦虑的心态林凡反而是那种十分平静的心态，他不急不慢地问道:“你刚才从电话中跟我说咱们制作牛仔裤的布料出现了问题？” 这时候的王乾立马回答道:“林厂长，你跟我来就对了。” 说着林凡被王乾立马带到了一个车间里，很明显这个车间刚走进去，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林凡闻了闻，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林凡开口说道:“咦，这味道怎么这么重？” 这时候的王乾他的面色有点凝重说:“凡哥 ，你也闻出来了？这些制作牛仔裤的布料都是一些掉色的布料。” 林凡闻的味道赫然就是这些掉了色的布料，一般的布料是没有任何刺鼻的味道的，就算有普通人也很难闻出来，是一些掉了色的布料就不一样了，这些味道很容易被人给闻了出来。 瞬间，林凡的面容也严肃了起来，没有之前的平静了，他连忙向王乾追问道: “已经用这些布料产生了多少牛仔裤？” 这时候的王乾听了听伸出了一个手指，林凡看了看严肃的表情也算渐渐的消失了，因为他认为那一根手指只有一百件。 “吓坏我了，原来只用这些布料产生了一百件牛仔裤。” 这时候的往前听了王乾只是摇了摇头，他缓缓地说道:“林厂长不是一百件，是一千件。” 王乾他继续说道:“林厂长，如果不是有一些员工提前发现这些布料有问题的话，可能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听到这里，他之前安心的心态瞬间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如果不是提前发现这些布料有问题的话，那么可想而知，员工会利用这些布料制作更多的牛仔裤，那么损失可能会更加巨大。 林凡非常严肃的说道:“你通知一下各个部门加班的员工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还有把这些已经使用这些布料的牛仔裤通通扔掉，或者清除掉。” 王乾立马按照他林凡的意思照办了，瞬间工厂刚制作的一千件牛仔裤全部都被销毁了，毕竟这些用掉色的布料制作的牛仔裤如果要是真的卖到市场上去的话，受损的不仅仅只是钱财还有好不容易累计下来的厂碑，也将会毁于一旦！ 林凡为了忙活这件事情，已经在工厂里待了差不多一个晚上了，天色都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不过他还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活着这时候他的门突然被人敲了敲。 林凡:“进来。” 说着这时候很快有一位女子走了过来，没错她是这工厂里的人事部主管杨依依，他的手中带着一份早餐满脸好奇的说道:“林大厂长我可听说你忙活了一夜啊？早饭我想你应该没有吃吧！我这里刚好多买了一份吃不完，给你。” 这时候的林凡接过早餐，不过他并没有充满笑意，因为他正在为工厂里的事情发愁呢！不过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感谢你的早餐。” 这时候的林凡边吃着早餐边说道:“对了，你人事部主管你待会儿把所有员工都召集起来，我有话想对他们讲。” 这时候的杨依依听到这句话，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毕竟他是厂长，自己当然要听上司的话了，不过她心中暗暗的想到竟然要把所有员工都召集起来，那肯定是工厂出现了问题，现在布料出现了掉色的问题也只有几个主管和他厂长才知道，员工到现在还只是一头的污水。 没过多久，员工就已经聚集在一起了，而此时的林凡走了上前许许多多的眼光都不精的看向了他。 林凡这时候缓缓地说道:“我想跟大家说一下，大家难道就没有察觉，最近做的布料有点不对劲吗？” 这时候许许多多的员工都感觉到了一头的雾水，而此时的一个员工开口说道:“厂长，我们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啊，布料还是之前那个布料，就是不过感觉最近这批布料气味是有点刺鼻啊 好些个员工闻着干活 都会有头晕的现象发生！” 这时候的林凡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布料确实是之前的布料，但是却是加了东西的布料，看来我们厂里出现了一些老鼠屎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问题所在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大家先从这屋子里出来吧，里面味道大闻多了不好”，林凡脸色很不好看，心里暗自思索，怎么回事：刘和最近已经伤筋动骨了。市场还没饱和，同行竞争的话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林凡捏捏眉心：事情真的是不好查，厂子刚刚步入正轨，虽然找到一些以前的老班子，又有不少合适的新人加入，但是人手仍然不够。 餐饮市场才打开，这里又出了事情。餐饮。。。。应该也不至于 那剩下的，董子谊算一个，还有谁呢？ 林凡边思索便上到了高处，看着自家厂子已经日渐壮大，一股气自脚下上升到胸膛，看着自己的重新凑个大概的林家军，林凡喃喃自语：“这一次一定要一个不落地带你们走到高处，陪我一起去看看那时的风景。” 员工们都一头雾水的聚在一起，不知道自家厂长怎么了，要人一个不落的来这里，就连加急的活计也不让做了。 紧张的气氛开始在空气中弥漫，看着员工窃窃私语。林凡轻咳一声，因为手里有王乾递过的大喇叭，全场的人也听得清楚。周围逐渐安静，聚集在这里的原因快知道了。 “大家现在应该都一头雾水，我其实也是。你们大家不说都是我招来的，但也都是我林凡见过一次的。我真的没想到居然有人真的这么对我！”林凡吼道，“我们厂里的布料被人动了手脚，也就是王厂长发现的快，才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过！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顿时间全场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沸腾了起来。 竟然有人动了手脚，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要知道厂长对他们可是非常的友好的，大家也都非常感谢厂长给他们工作的机会。 毕竟在这个年代找到一份工作实在是非常的不容易。 究竟是谁这么以德抱怨去陷害林厂长？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左顾右盼，打量着自己身边的人，看看他有没有可能是嫌疑人。 “我搞不清楚，难道我对你们不够好吗？” “说白了现在哪里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如果不是我给你们提供机会的话，恐怕现在还在家里面混吃等死吧！” “你们难道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林凡拿着喇叭大声说道，眼神一直在寻找下面可疑的人员。 但是他心里面已经有了猜测，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董子谊的人在后面搞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尽管自己接手以来对员工都非常的友好，但是在一定的利益下面，他们内心动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下面员工的表情。 果不其然，在林凡的注目下，有几个人露出了羞愧的表情，一直东张西望。 面对林凡的目光，他们的目光闪躲，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林凡心里面已经有数了，直接点了几个人出来。这几个都是来的新面孔！ 到底他也是老江湖了，两世为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这……” “我们都不是自愿的呀，厂长！” 其中一个小年轻到底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一听到林凡点名，他直接就露出了马脚。 其他几个人心中暗道不好，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找出来了。 真是沉不住气，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给炸了出来。 不过事到如今再隐藏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其余几个人也是站了出来。 “厂长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这个真的怪不得我们。”有人说道。 “放屁！！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这可是违法犯罪的行为，你们竟然还说被逼无奈，这他妈是理由吗？” 林凡还没有说什么，身为副厂长的王乾就站了出来怒吼说道。 说实话他是非常气愤的。 自己本来也算是一个无知青年吧，每天待在家里混吃等死，没什么大的本事。 都是因为自己的好兄弟，林凡愿意带自己一把，他现在才能够成为副厂长。 所以他在心里面发誓，以后一定要报答林凡，只要是他说的事情，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完成。 自己是可以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 然而现在直接被打脸了，这些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在工厂里面的布料做了手脚！ 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他也有些羞愧，说白了到底还是他有些监管不力。 “没想到啊，竟然是他们几个人？” “平时看他们也是挺努力工作的，而且也老老实实的，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子的人。” “可不是吗？那个小杨还是我家邻居呢，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没想到也会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嗨，人心隔肚皮吗？谁能知道这些事情呢？” 看到这几个人站出来，众人也是开始议论纷纷，一个个指指点点的。 脾气好一点的也就是小声逼逼一下，脾气暴躁的，又感激林凡的，甚至直接对着这些人破口大骂。 搞得这几个人也是脸红不已，一时间有点无地自容。 甚至都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但是他们都被人群给围着，根本就没有机会跑出去。 “大家都安静一下吧。” 看到场面实在是太喧哗了，林帆不得不拿起喇叭再次说道。 别人的话不管用，但是林凡的话对于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还是挺管用的。 场面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林凡，等待着他的发言。 “很好，你们愿意承认那就是最好的。”林凡拿着喇叭说道。 不过他的眼神深处已经闪过一抹怒火。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的。 但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他现在已经是很愤怒了。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如果你们愿意交代一切，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第一百三十六章 幕后主使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如果你们愿意把幕后主持人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林凡说道。 林凡相信他们不可能自作主张这种事情。 因为他和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和什么矛盾恩怨。 甚至还给他们发工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来陷害他。 所以他们的背后一定会有一个幕后主使人。 林凡只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毕竟他们只不过是工薪族属于社会底层的人员而已，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就是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说出来。” “厂长肯定是说到做到，只要你们愿意说出来，肯定会放过你们的。” “做错事不是很要紧，最重要的是能够知错能改，那也不是不能够原谅！” 在场的人也是开始起哄，甚至可以说给这几个人开始施压。 不过这几个人都是脸色苍白，紧咬嘴唇，似乎不是很愿意说出来。 确实他们背后肯定有主使人，他们都是听那个人的话，才会对工厂里面的布料动了手脚。 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事情他们已经做好了。 然而幕后主使人答应他们的东西，其实也就是钱还没有到位！ 那个人说必须要等事情做完了以后才会给他们钱。 但是现在一毛钱都没有看到。 虽然现在暴露了，但是事情已经做好了，所以钱肯定还是可以拿到的。 但是如果把幕后老板给供出来的话，对方要是一个不开心不给他们钱了。 这样的话他们找谁去哭去？ 所以他们现在非常的犹豫和纠结，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不说出来的话，恐怕不用林凡厂长开口说话，在场的各位员工恐怕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但是如果说出来的话，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博的那一份钱恐怕就拿不到了。 所以他们现在非常的犹豫。 而林凡自然也看出来的，他们的犹豫也非常清楚，他们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这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他要的就是揪出幕后真凶。 这些人能不能拿到钱他并不关心，而且这份钱本来就不是他们应该拿的。 所以他再次拿起喇叭对这几个人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做的事情是违法犯罪的？” “坦白从宽的话，我可以不报警，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情。” “如果你们怎么也不愿意说出来的话，那没有办法，我只能选择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到时候你们会不会坐牢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 “人在做天在看！” 这句话林凡沉默的低吼说出来的，一下子就把这几个人给吓住了。 那个小年轻顿时脸色苍白，赶紧站了出来。 厂长！实在是对不起，我也不想做这些事情的，求求你不要报警！” “我还小，我家里面还有人要养，我可不想坐牢啊！” “我说！我什么都说！” 小年轻毕竟是小年轻，被这么一吓顿时就脸色苍白站了出来，生怕承担任何风险。 当初做这件事情也是头脑一热，被巨大的利益给蒙蔽了双眼。 现在被林凡这么一威胁，他顿时就沉不住气了。 “是李梅！都是她让我们这么做的！” “当时他说只要我们做了这件事情，就会给我们五千块钱的报酬。” “我们也是一时间没忍住，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别报警！”年轻人说道，看起来也是非常的可怜。 “五千块？”林凡喃喃自语说道。 现在是一九九五年，全国平均工资也就是几百而已。 一个月能够拿到五百块钱的工资，在这个年代就已经属于高收入了。 能够给他们每个人拿五千块钱。 这个人还真的是大手笔，如此舍得花钱。 看样子也是挺有实力的，处心积虑的针对自己。 这更加让林凡肯定，幕后主持人应该就是董子谊了。 毕竟在自己的印象中和自己是敌对关系的，而且能有如此实力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但是这个年轻人却说，是李梅？ 听到年轻人把李梅供出来，另外几个人顿时脸色大变。 一个个都怨恨不已的看着年轻人。 他竟然真的说出来了，那他们的钱怎么办？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件事情，岂不是白干了？ 该死的！ 不过林凡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只是转头看向了王乾。 “王乾，李梅在哪里？她人呢？”林凡问道。 李梅，是生产部的一个主管，生产牛仔裤就是她主要负责的。 在这个厂里面算得上是一个小领导了，林凡工资给的也不低。 想到竟然同样背叛了自己。 看来这个世界上道理还是那么简单。 有钱就是大爷！ 给这些人都五千块钱了，给李梅恐怕就要上万了吧？ “我马上叫她过来。” 王乾也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赶紧直接一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喂李梅，你在干嘛呢？” 电话那边的李梅一脸懵逼，此时此刻她正在一个小饭馆吃饭呢！ 王乾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在吃饭呢副厂长，有什么事情么？”李梅疑问说道。 “是这样的，厂长有点事情要找你，你赶紧过来一趟吧，尽快啊。”王乾说道。 他肯定不会说具体的事情，不然的话打草惊蛇，让李梅给跑了可怎么办？ 先把对方忽悠过来再说，到时候她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行行行，我马上就过来，不会让厂长等太久的。”李梅赶紧说道。 说完以后她直接挂了电话，但是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厂长没事找她干什么呀？毕竟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小主管而已。 该不会是那件事情被暴露出去吧？ 一时间她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但是如果现在不过去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思来想去，她感觉还是过去一趟吧。 就算有什么问题，反正死无罪证，也奈何不了我！ 正好她吃面所在的地方，距离工厂其实也并不是很远。 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面，就直接朝着工厂走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质量问题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李梅赶到工厂的时候，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心里的咯噔一下，不好预感越来越重。 刚踏进门槛的一只脚，都隐隐约约的想往后缩。 王乾眼睛一直盯着大门口，李梅一出现，就已经快速的瞄准她了。 “李梅！这里…”王乾招着手，看着李梅喊道。 一瞬间，一大片的人的目光向李梅看去，那场面，看着李梅心里更加沉重。 一时间，李梅，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假装镇定到。 “林厂长，是出了什么事吗?” “李梅，生产部经理是你吧?”林凡冰冷的说道。 “是…是的，怎么了？这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么多人?”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李梅心里还是清楚的，心里多少有一点忐忑的。 “破洞牛仔裤是你在管理的是吧？牛仔裤出现了掉色的情况你知道吗?”林凡也不想跟她拐弯抹角的说，简单直了的说道。 “啊?”遭了，还是出事了，看着下面站出来的熟悉面孔，心想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我供出来，那么高的价格，他们应该不会说的，先稳住。 “我不知道丫，我今天到现在才进厂呢。”李梅眼神闪躲道。 林凡看着李梅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的十有八九，是她，没错了。 林凡也不废话了，直接说道“他们已经招供是你指使的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说吧，谁指使你的？” 话都说这份上了，李梅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也没什么可以反驳了，想回荡着董子谊给自己的承诺说的“如果事情暴露了，你应该清楚怎么做，我这里可以给你想要的岗位，要看你怎么取决了。” 李梅瞬间硬气起来了，反正辞职了，我还有董子谊的去处，不怕，道“林厂长，牛仔裤掉色的问题，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员工非得指认我，如今在这个世道上，生存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看不惯我的人多了去了，栽赃陷害的事情，我相信，林厂长，应该不会少见的。” 被指认出来的几个员工面红耳赤的争相说道。 “放屁！！明明就是你指使了我们，你还承诺了我们一个人五千块钱！”小羊愤怒不已。 “妈的，你有什么值得我们陷害。我们老老实实的，如果不是你提出一个人五千块钱的诱惑，谁他妈跟着你干呀！” “就是，现在的生活，谁不是为了吃饱点，穿暖点，要不是有一大家子要养，谁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什么坏主意都有，我也是被你蒙蔽了双眼。” “你以前做过的缺德事情还少嘛?” 现在各个员工只想着不要被开除，这份工作不容易，找到好的工作更快不容易，都争先恐后的洗白自己。 “你们可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们干了。我不可能把我自己的饭碗给丢了。谁知道你们受谁的指使，暴露了，陷害给我！”李梅争辩道。 “好了，闭嘴！”林凡拿着喇叭吼道。 李梅还在决定先下手为强“林厂长，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你到底相不相信，我也不想知道，看着这些人的嘴脸，我也是受够了，我要辞职！” 说完，李梅拎着包就开走。 王乾想着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不能让她怎么轻易的走了，急忙就想追上拦住她的。 林凡一个伸手，拦住王乾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让她走。” “直接报警呗，慢慢查监控。总能再揪出几个奸细来。”杨依依说道。 “林厂长，不是答应了，不报警嘛?”小羊身体微颤，害怕的说道。 “我不是把你们交给警察，放心好了！”林凡道。 小羊等人，这才微微放心下来。 林凡从口袋里掏出小灵通拨打了陈警官电话。 “嘟…陈警官，我是林凡，有人在我的工厂动了手脚，布料出了问题，麻烦陈警官跑一趟了。” “林凡?好，我马上过了。” 过了一会儿…一阵警笛声出现。 从警车下来两三个警察，其中一个魁梧的身材，便是陈警官了。 “林凡，走吧，去看监控 。”陈警官直接了当的说道。 正在彻查工厂范围内的监控，寻找可疑人员，就在这次事故一切顺利的进行的时候。 “林凡…不好了。”王乾急匆匆的跑过来，着急的说道。 “什么事?你慢点说…”林凡心想，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又出了什么事情? “刚刚我在外面处理员工的事情的时候，突然厂外出现了一大批拿着，说是我们厂里生产的牛仔裤，说是质量问题，并且已经送去质检。” 林凡急忙向厂外走去问道“质量有问题的牛仔裤是否已经出售了？” “没有…我们还没来得及出售，就已经发生了问题，所以没有出售过一件颜色掉落的牛仔裤。”王乾也冷静下来。 到老远就听到大妈大爷们的吵闹声。 “你们厂里生产的牛仔裤掉色不说，还有很难闻的刺鼻的气味！” “质量稀烂，那也叫裤子?买回来，拖地都嫌弃！” “这什么裤子，连地摊上10块钱的裤子都不如！” “东西相当差，到处起毛球，前后色差很严重，扣子有粒没粒的，扣眼也是开一粒不开一粒的。” “做工相当粗糙，连路上上小贩都不他质量好。” “对对，你看我穿了，还起了小红疹子。”一位大妈说着，撩起自己的小腿的裤腿，又立马放下来了。 “必须给我们退货，赔偿！”有些群众举着手高喊道。 到了厂外，看着如菜市场一般的大妈大爷们，在哪个吵吵闹闹的要求退货，赔偿。 林凡拿着王乾递过来的喇叭，“安静，先不要吵了，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我会尽快给你们答复的。” “大妈，你可以把你手中的牛仔裤给我看一下嘛?”林凡看想距离自己最近的大妈，细语的说道。 “给，我们那么多人，我也不怕你耍花样！”大妈毫不客气的说道。 林凡拿着裤子，正仔细检查 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八章出事故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这时，一位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大妇人拉着八九岁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大声的哭喊着。 “杀千刀的！我没见过这么黑心的工厂。看看，把我的宝贝孙女害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便当众脱下了自己孙女的牛仔裤。 只见…小女孩比较轻一点的地方就会出现红斑，就是在皮肤贴得比较紧的地方，和牛仔裤接触比较多的地方就出现红斑，稍微重一点的话就出现丘疹，大片的红斑，应该是经过后期的不断搔抓，有些地方就会出现这种破溃、糜烂，甚至大的水泡的情况。 周围的人群倒是一口凉气。 嘶~ 嘶~ “天啊，这黑心厂家也太恐怖了吧?”一位粗糙蜡黄的大妈，连忙丢掉手中的牛仔裤。 “看看，这肉都成什么样子了。”一位大妈心有不忍的偏过头说道。 “他妈就不是个人，这种牛仔裤以后谁敢穿啊！这也太恐怖了吧。” “ 这是不把我们当人看了吧，什么垃圾也拿来卖给我们！” “ 妈呀，难怪我这几天觉的大腿根部，出进了少许红斑，我还以为是我自身的问题呢，没想到…是这种破烂的牛仔裤！！！”一位大爷说着，便把手中的牛仔裤狠狠地甩到了地上，溅起了一层层的灰尘。 “在黑心的厂家，都不做人做的事，小心被拉到十八层地狱里，受罪！”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大爷大妈们，瞬间又喧哗起来，议论纷纷。 “我告诉你们，如果不赔偿五万块钱，我告你们去，叫警察抓你去做牢！”老妇人拉着小女孩的手哭喊道。 林凡放下手中的牛仔裤，看着小女孩泪眼胆怯的样子，走到老妇人面前，吼道。 “你还不快带她上医院，这么严重的情况，你是怎么当她婆婆的！！” “你不要给我说有的没的，现在我的小孙女出现了这种情况，你们厂家是脱不了干系的，不要以为我傻，去了医院，治好了有病，你们就可以脱着一干二净！！！”老妇人愤怒的冲着林凡吼道。 这时，救护车声音响起，在王乾看到小女孩严重的大腿的时候，就已经叫了救护车。 救护人员就准备把小女孩送去医院的时候。 老妇人死活拉着小女孩的手不放，嘴里还嚷嚷道。 “你们干什么，把我的孙女要拉去哪里，是不是打算来一个毁尸灭迹！” “大婶，如果是我们厂家的问题，我会给你完美的答复，如果不是，我可以以诽谤罪告你们的。”林凡，吐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 “大娘，你看 ，我旁边站的就是刑警队的队长，我们就算跑到了和尚我也跑不了庙。你这孙女的情况很严重，必须要马上送医院。”杨依依，心有不忍的说道。 “大娘，我刑警队队长还不觉得你放心的吗？如果真是他们的问题，他们是跑不掉的。你也可以想留下来，看着我们检查。好吧?”陈警官说道。 周围的人群都在劝着老妇人，赶紧把孙女送医院。 老妇人看着陈警官，心里多少有点胆怯，心想，反正警察也在了，也不怕他们搞什么小动作。 “那好吧…反正你们也跑不掉的，我说孙女的事情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赔偿五万元！”老妇人那微薄的嘴唇说道。 林凡，心里多少有知道了，有人在背后怂恿，但利用小女孩这件事情，多少有一点伤心病狂了，可怜的这小女孩了遇到这样的婆婆。 王乾在林凡的耳边，小声的问道“穿着这牛仔裤怎么会这么严重?” “通常是病人出汗导致颜料沾到皮肤上，引发各种接触性皮炎，但基本都是衣裤遇水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由于服装pH值、色牢度、甲醛等安全指标不合格引起的刺激性皮炎和接触性皮炎，如果处理不当还可能引发细菌感染，严重的话可能造成败血症。”林凡回答道。 “我的妈呀，怎么恐怖，这小女孩太可怜了，伤的这么严重，家里人还不带他去医院，也是可怜。”王乾道。 就在这时，来了一辆小面包车， 从上面下来的几位中年男人。 穿过人群，问道。 “谁是这个厂子的厂长?”一位肥胖的秃头中年男人问道。 “我是…请问你们是?”林凡说。 “我们是环境保护局的，有人举报说，你们厂子的污水排放超标，我们过来看看。” “不可能！”王乾急道，污水放排放自己处理的很好，也按照林凡给我的标准处理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的检查了才知道！”其中一个环境保护局的人说道。 “看，环境保护区的人来了，他们就是丧心病狂。” “拿出一些有问题的牛仔裤卖给我们，看吧，人都来了，他们逃也逃不掉了。” 人群中，大爷大妈们再次议论着林凡的厂子。 “杨依依，稳住人群。我带他们去处理一下污水。”林凡平静的说道。 环境保护局首先去进水口检查。 根据水的颜色气味进行初步水质的判断。完全没问题。 然后再到泵房，查看泵房的水痕、水位。 王乾把升泵正常开启，水痕上下波动并不是很大，正常。 沉砂池有大量的底泥上浮。 “你这沉砂池，有大量的底泥上浮，说明排砂系统长期故障，底部积泥，预处理效果差丫！”秃头中年男子说道。 “怎么回事?”林凡小声的问王乾。 王乾也是一脸不明所以。 明明就是每天都要按时检查，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我也不太清楚。” 旁边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拿着笔在小本子上记着。 大致的检查完，也就只有沉沙池有点问题，也不是很严重。 污水超标并不是很严重，而且林凡的厂子，其他的地方还做的比其他的工厂要好的多。 对于工人工作的环境，更是细致到了极点。 整体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污水超标也不是很严重。 就在他们讨论总污水是否严重超标的时候。 杨依依说，董子谊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董子谊来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哟，我来瞧瞧，咱们的林厂长，在外面这么多人，热闹呀，是要过节嘛?”董子谊幸灾乐祸的嘲讽道。 说着，挤过人群进来了 “来，让我听听，林厂长又给群众发放了什么礼品~” “什么狗屁礼品，那种穿了让人起红疹的那种牛仔裤？”一个大爷嘲讽道。随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 “你不知道，还没来的时候，刚刚有一个小女孩，那双腿，简直不忍直视丫。 ”一位大妈心疼的说道。 “林厂长你这礼品有点大呀，咱们这种做服装的，怎么可以拿这种散发出刺鼻气味的牛仔裤，高价卖给群众呢，这不是害人吗。”董子谊乐道。 “对，那么高的价格，买这种门地摊都不如的货。我还以为有多好呢，结果…也就要那辣鸡样。” “看看，现在连环境保护局的人都来了。” “证据都有了，污水超标。这些害人的东西！” “陈警官，必须把他们抓起来，害人的东西就不该存在。” “对丫，陈警官，你看丫，现在连证据都有了，这种人，就应该给群众一个说法，你们说对不对呀？”董子谊转过头在群众喊道。 “对，抓起来！”一个身材矮小，眼里尽是算计的黄衣男子应附道。 “抓起来！” “抓起来！” “抓起来！” 越来越多的群众应附道，一声比一声高。 “安静，我相信林厂长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的”陈警官说道。林凡，刚刚已经给陈警官说了，群众手里的牛仔裤，全部都不是他们工厂生产的。有把握，打赢这场战争。 “父老乡亲们，你们愿意买我们工厂的牛仔裤，说明你们是相信我们的，也相信我们这样的，这次这一件事情，我们也调查清楚了，你们手里拿着牛仔裤，全部都不是我们工厂生产的。” “放屁，卖给我们牛仔裤的人都说了，他们的牛仔裤全部是从你们工厂进货的。”一个群众点火道。 “你们也是听说，卖给你们的人说，是从我们工厂进货，难道就真的是从我们工厂进货的吗？”杨依依愤怒的说道。 “我们牛仔裤子一旦发现问题，都不会第二次利用的，都是马上立刻销毁掉的。”王乾道。 “我相信大家对我为什么知道你们的牛仔裤不是我们生产的，那么肯定。”林凡随机拿出一条牛仔裤，再拿出自己厂里生产的牛仔裤说： “你们看，我们厂里的每一条牛仔裤，都有自己不同的编号和出厂钢印。”说着，便把自己手中的两条牛仔裤递了下去。 “我们工厂生产的每一条牛仔裤，没有编号和出厂钢印的话，我们是不会出售的。也不会批发卖给任何人。”王乾说道。 群众小声的议论纷纷。 “就算是牛仔裤不是你们出售的，但你们工厂的污水超标了，你们破坏环境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黄衣男子说道。 “我们工厂的污水是有一点超标，但是并不是很严重。环境保护局的人就在我旁边，你们可以问问。” “事情我们也查清楚了，他们污水确实有一点超标，但也都是不严重的。”中年秃头男子说道。 “他们都把污水排放到河里了，那也是很严重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林某，在创业初期的时候，就已经在排水末端建立了一个小型的排水场，完全不会把污水流放在河里的。请大家放心！大家不信的话也可以去看看。”林凡说道。 自己当初刚才建立工厂的时候，联系阳旭已经做好了污水准备，其污水排放的标准，更是按照十几年后的标准严格执行的，完全不怕他们来检查。 看着事情已经这样了，刚刚小女孩的婆婆，已经准备跑路了，心里想的是，没想到他们林凡的工厂，还有具体的编号与钢印。 “对于刚刚小女孩的事情，我想大家也是清楚了，那条牛仔裤根本不是我们厂里出售的”林凡冷静的说道。 “大婶，我们这里的情况，我相信你也看到了，刚刚也看了，那个小女孩的皮肤肤是敏感性的，穿一次很容易发现的问题的，我一看也知道那是穿了几天的样子。不然也不会那么的严重，我不相信你作为小女孩最亲近的人，你会不知道，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怎么幕后主使，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老妇人眼神闪躲道。 “我刚刚也说了，如果那条牛仔裤不是我们厂里出售的，我们完全可以告你诽谤罪，这可是要坐牢的，如果你说出幕后指使，我可以不告你。” 老妇女，一听到坐牢，就害怕，身体颤颤巍巍着，心里还在纠结着。 “大婶，你觉得为了那一点钱，搭上你小女孩的腿，你觉得值得吗， 如果你不说的话，你可是要坐牢的，说不定要做一辈子呢。”林凡道。 林凡这么一吓唬。到底是庄稼人，这个年代还是很害怕警察的。 “如果我说了，你真的不会去告我吗?”老妇人害怕的说道。 “现在那么多人，我不可能不信守承诺，我以后可还是要卖服装的，商人最重要的就是承诺，为了做一点事，丢了自己的信誉，可是不值得的。”林凡道。 “是，哪个你们厂里，有一个叫，李梅的人，让我来诬告你们的。”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说道。“我现在说了，你们可以不告我了吧。” “好，我已经清楚了。” “陈警官，今天工厂里的事你也看到了，李梅，这件事情也查清楚了，这个责任我会追究到底的。”林凡对着陈警官说道。 “我会处理的，李梅我也会绳之以法的。”陈警官道。 “董子谊，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林凡冷笑的说道。 董子谊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走到林凡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呵呵，林厂长你现在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第一百四十章调查监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事情还没有结束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董子谊说道。 “哦?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说是这么说，但是林凡心里面已经提升了警惕。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总是有那么一个人随时盯着自己，任谁都不会好受。 以前都是被动反击，看来现在自己要主动出击了。 “好了，大家散了吧，围里也不是个事，回去吧。”陈警官对着群众说道。 群众听了陈警官的话，两三个结伴的散去，嘴里依然讨论着牛仔裤的问题。 “王乾，送送，环境保护局的人。” “好的，明白！” “杨依依，员工该干什么的就去干什么，你自己安排一下”杨依依踩着高跟鞋，指挥的员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陈警官，麻烦你了，我这后续还有一点问题需要你处理，我们再仔细看一下监控。”林凡，看着散去的群众，对陈警官说道。 “走吧，刚刚我还没看清楚呢，就被吵了出来。”陈警官笑道。 “让陈警官，看笑话了。”林凡也不管董子谊是否还在这里停留，甩都不甩董子谊，跟着陈警官，就往监控室走去。 两个人就朝着监控室走了过去，这个时候监控室里面只有一个保安。 看到林厂长和身穿警服的陈队长走了过来赶紧就站了起来。 “厂长好。”他跟林凡打了个招呼然后对陈景刚笑了笑。 “嗯…老刘，啊~那麻烦你把监控调出来我们要查查看一下监控。”林凡对着老刘说道。 “林厂长，你想看什么时候的监控?”老刘坐在电脑面前，操控的鼠标。 “就看前天到昨天的监控，你帮我们调出来就行了。”林凡说道。 “停，就这里了。”林凡，看着监控里，前天晚上的时候，刚刚揪出来的几个年轻人，还有两三个没揪出来的，在车厢内鬼鬼祟祟的干着什么。 因为那个年代，虽然有了监控，但还是模模糊糊的，看的不太清楚。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做了些什么。反正憋着没好屁就是了。 “陈警官，这几个人就麻烦你了，刚刚倒是没把他们抓出来，现在可不能让他们跑了。”林凡冷冷的说道。 别看他平时对员工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但是真的生气起来那可是翻脸不认人。 他们的这些人现在也不配让他讲人情。 “放心吧我会让我手下人把他们控制住的。”陈警官认真的说道。 “看到了嘛，就监控你的这几个人，把他们控制住了。”陈警官对着手下说道。 陈警官的手下的动作也是迅速，马上就把监控室里的那几个年轻人，处理好了，压上了警车。 “林凡，你也要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做一下笔录。”陈警官对林凡道。 “可以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吧。” 再怎么说也是工厂内部的事情，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永远都是一个弊端。 在所有员工的注视下，林凡跟着陈警官，他的手下压着几个自己的员工离开了工厂。 林凡自己开着车 其他人则是乘坐警车。 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后一行人来到了警察局里面。 之前自作主张离开的李梅，因为众人的口供这个时候也被警官给“请”了过来。 “警官我真的是冤枉的，不能因为这几个人胡说八道就让我坐牢吧。”李梅有些害怕的说道。 别看他之前在工厂里面还挺硬气的，但是那只不过是因为面对的是林凡。 而且当时并没有太大的证据，只不过是他们几个人的一面之词而已。 但是现在自己真的来到了警察局，顿时心里面具有一种恐惧感。 毕竟这个年代，警察这身衣服还是能给人很大的威慑力的。 “没有说你就是幕后黑手，只不过是因为口供所以要请你过来配合调查一下。” “你现在只需要如实的说出你知道的一切事情就行了。”陈警官淡淡的说道。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是凭借他多年办案的经验，他感觉这个人一定是有问题的。 只不过目前还并没有什么铁证，所以先按兵不动。 李梅看着被压进来的几个年轻人，心里更是慌张了。 那几个年轻人，看到李梅的时候，顿时气愤不已，纷纷指着李梅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陈警官，就是她，就是她怂勇了我们的。”小羊双目喷火，怒视着李梅。 “就是她，她给我们承诺给钱我们才会做这种事情的。” 几个年轻人大有一副破口大骂的模样，不过陈警官脸色一黑直接瞪了他们一眼。 “ 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警察局，不是大街上你们骂人的地方。” 警察局可是公正严肃的地方，几个人在大厅里面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被陈警官这么一说，几个年轻人也如同阉了的黄瓜，一样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是，陈警官说的是了。”几个人如同斗败了的公鸡，连忙答应。 “行了把他们带去审讯室分开录口供。” “你也跟着过去吧。”陈警官对一旁的李梅说道。 交代完以后，陈警官就看着一旁的林凡，对他客气的说道：“去我办公室喝杯茶吧。” 再怎么说陈警官也是一个队长，在警察局里面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也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林凡点了点头，跟着陈警官走进了办公室。 因为林凡是属于受害者，自然不需要太严肃认真的去训斥他。 “陈警官我希望你们能够调查一下李梅。”林凡说道。 那些年轻人都是受到了李梅的怂恿，说白了只不过是被别人当枪使而已。 就是一个工具人罢了，从他们的身上，根本就不可能问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所以这件事情的突破口，重点还是在李梅的身上。 “这是自然的，林先生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调查争取给您一个交代。”陈警官说道。 林凡点了点头，倒也是挺放心的。 毕竟这个时候的警察还是非常的靠谱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审讯李梅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而且林凡也相信陈警官办事的能力，从前世是对陈警官的印象，也是非常公办公证的，铁面无私的一个人。不然刚开始林凡也不会和陈警官交好。 “后面的事情麻烦陈警官多费心了。”毕竟还要从李梅下手，需而找到董子谊下手的证据。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林凡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口供，陈警官在现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简单的聊了两句。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陈警官，你审讯李梅的时候，我可以在旁边旁观吗？毕竟是自己的工厂的员工，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指使她做了这些事情。” 林凡还是想从李梅身上找到董子谊的证据。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陈警官淡淡的说道。 人家工厂自己的员工，陷害了自己，人家也有权利知道的。 在陈警官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审讯室里面。 这个年代审讯室还是比较简单的。 就是一个小房子里面简单摆放了一张桌子而已。 审讯室正上方放置着一个摄像头，坐在审讯椅子上的人，他所说的话将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而此时此刻李梅就坐在审讯椅上，他的面前是一个看起来比较精明的警察。 “问的怎么样了。” 陈队长走过去随手拿起了桌面上的口供，大致的看了一眼。 发现上面记录的东西只是一些平平无奇的事情。 “陈警官你来的正好，这位警官一进来就问我一些很无聊的问题。” “我再说一遍，工厂布料的问题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要不是副厂长王乾打电话叫我过来，我当时还在吃面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员工非要指认我，可能是我得罪了什么人，被别人栽赃陷害吧。” 李梅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谓是非常的丰富。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就是无知状，看上去这件事情真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就这演技，在后世恐怕都可以拿到奥斯卡了 “好了，事情怎样的，我们警察还是有能力调查出来的。”陈警官淡淡的看着李梅的表演，说道。 “这个我肯定是相信的，希望警官大人能够还我一个清白。”李梅说道。 “你和董子谊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凡突然开口说道。 之前那个警官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虽然心里面有一点疑惑，但是因为林凡是跟着陈警官进来的。 所以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什么董子谊?我完全就不认识这个人，林厂长。”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生产部主管，你就不要再纠缠我了。”李梅说道。 这副模样，就好像是林凡馋她的身子一般，得不到她就想毁灭她。 林凡不屑的笑了笑，他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还能看得上李梅这种货色? 李梅这种姿色和姚冰月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他到底给了你多大的好处?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到时候如果被调查出来的话，恐怕接下来等待你的就是牢狱之灾了。” 在林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梅的眼神深处闪过了一抹慌张的神色。 只不过很快就被她给隐藏了起来，很快就恢复了一副淡然的模样。 然而林凡是谁?两世为人的他是一个老江湖老狐狸。 还有一旁一直在注意着李梅的陈警官，他可是屡破案件的刑侦队队长。 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很敏锐的，就察觉到了李梅眼神深处的慌张。 尽管她很快就恢复过来，但是还是被两人捕捉到了。 这让他们更加的肯定，现在的李梅只不过是装傻而已。 而且她的背后一定还有老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个董子谊了。 只不过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李梅死鸭子嘴硬。 嘴巴密不透风根本就不会说出来什么，这是让他们非常头疼的地方。 “牢狱之灾?林厂长你不要在这里吓唬人，根本就没有干过的事情，你如果非要按在我的头上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告你一个诽谤?” 林凡心中好笑不已，这是恶人先告状，还反过来咬自己一口。 而且重生的林凡，心里只想着赚钱和复仇，哪有什么时间去陷害李梅，这种小人物。 “你有什么值得我吓唬的 ，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林凡好笑道。 “我做都没做过的事情你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如果你非要给我安上这样的罪名麻烦你拿出相应的证据不然的话我不想和你多说废话。” 李梅之所以有底气坐在这里，和林凡狡辩，是因为李梅对工厂里监控，了如指掌。 所以李梅非常的确定，也非常的有信心，不会被工厂里的监控拍到。 所以说，就算那几个年轻人供出了她，他们也没有物证，和其他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李梅。 仅凭那几个年轻人的一面之词，也没办法给她定罪，所以一开始她虽然慌张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坐在椅子上，一副你能把老子怎么样的欠打表情。 若不是个女人的话，林凡都想一巴掌拍死她。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陈警官，听了两人的对话以后，也是觉得这个李梅有些难搞，那些心理素质稍微差一点的普通人。 即便没有任何的证据，吓唬一下，会露出一些马脚的。 就如同在工厂里面，林凡用的方法一样。 压根就没有证据，稍微吓唬一下那几个年轻人，就自己站出来了。 这其实在警局里面，也是他们经常用的方法，这样就不用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调查。 但是这个里面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她是属于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心类型。 非常的难搞！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相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就在陈警官苦恼不已，李梅得意洋洋的时候。 审讯室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年轻的警察从外面走了进来。 “陈警官这里有些证据需要你看一下。”年轻警察说道。 “这就来。” 陈警官答应了一声就往外面走了出去，他都已经离开了林凡自己也不好呆在这里，所以也跟着走了出去。 正好瞌睡来了送枕头呀~ 陈警官心里，惊喜不已。 林凡也是一脸高兴的看着年轻的警官。 “都有些什么证据？”陈警官看着年轻人递过来的证据。 林凡眼睛瞟了过来。 陈警官看着手中的银行流水账单，略微有一些破烂的录音笔。 “这个录音笔是?”陈警官疑惑道。 在哪个年代，录音笔是极为少见的。 “哦，这个，是刚刚那群工厂员工其中一个人的。” “是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的。” “他这录音笔那来的?”陈警官疑惑道。 “他说他以前一直是捡破烂的，有一天捡到了，捡破烂的时候，看遍了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哪个李梅叫他做事情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年轻的警官说道。 陈警官，打开录音笔。 “…我这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做，完成后可…给你们五千元是…你们…年的工资了。看你们…愿不愿意了。”录音笔里陆陆续续传出了李梅的声音。虽然很嘈杂，但也还是听到一点的。 倒吸一口凉气… “…五千元？这…么…多?”年轻的声音都有一点颤抖了。 现在的工资也就三百左右。五千块钱，一年多的工资了，还是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还不一定能存到呢。 “不会是干什么坏的事情吧？这么多的钱？”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出来。他的声音是最清楚的，应该就是这只破烂录音笔的现有主人了。 “不会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吧？”一个人玩笑似的说道。 听见了这话，其他几个人都留了一个心眼。先看看是什么事情，然后再决定于做不做。 “哪有什么…坏事情，我又不会做伤…害理的事情。” “你们看到我身后…的几个白色塑…料桶了吗？我只是叫你们…处理一下。” “把它丢掉？” “笨呀，我要是…让你丢掉的话，我自己…就可以去，何必花…钱让你们去呢” “只是叫你们，把这…个白色塑料桶里…的东西，放在洗牛仔裤里…的池子里” “这白色塑料桶里装的什么？” “只是要牛仔…裤更有弹性的东…西罢了。” “为什么？这个东…西有什么…危害吗？” “没有什么…危害！你们就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做？” “你们可要想…清楚，这可是五千块钱…” 录音笔里面沉默了一段时间。 “好…我做…你确定做完了过后…你会给我们…五千块钱” 五千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在那个年代，到处都是花钱的时候，都存不到五千块钱。 “好…我也做…我不做了别人也…可以做的，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后面便是接二连三的答应。 录音笔的声音到这里就没有了。 林凡和陈警官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想着是，李梅，我看你这是怎么狡辩。 想着李梅那一副欠打的表情，心里早就不痛快很久了。 也是时候收拾收拾了。 陈警官听完录音笔，看着手里拿着李梅银行卡里的流水账单。 “林凡，你看…”陈警官指着李梅银行卡流水的账单。 “这里显示的金陵鸿运服饰在十天前转账十万到李梅账户上。” 林凡心里冷笑，董子谊拿十万块钱来在栽赃陷害我。真是看得起我，十万元，在这个年代，也舍的出。 看来为了扳倒林凡，做了不少功夫，先是牛仔裤出现了掉色问题，其次是群众闹事，小女孩的事情，再是环境保护局的人。 现在不相信有证据了，李梅还能死鸭子嘴硬。用开水烫一下，也能把那嘴掰开。 “小武，你去把董子谊‘请’到警局来。”陈警官吩咐道。 推开门，再次进入了审讯室，看到李梅坐在椅子上，脸上还是那种你能奈我如何的表情。 你现在还能得瑟几秒钟，证据甩你脸上的时候，看你又拿什么来狡辩。 把你李梅的银行流水账单甩在了桌子上。 “看！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陈警官盯着李梅，看李梅又能玩出什么花来。 李梅，看着桌子上，自己的银行号账单，脸色一白，底着头不语。 “李梅，你到现在还肯定你不认识董子谊嘛?” “你的银行卡流水账单上，明明白白的显示在十天前，金陵鸿运服饰给你转账十万元。” 李梅低着头，依然不说话。 陈警官看到李梅无话可说的样子，再加把火。拿起手中破烂的录音笔，放出她和工厂员工的录音。 李梅听到自己和员工的密谋的事情。 猛的一抬头，不可思议的盯着陈警官手里的录音笔。 怎么会？哪里来的录音笔。 “这录音笔里的东西，还有桌子上的银行流水账单，足够证明了吧。” “如果你现在说出你的幕后主使，我们会考虑减轻一点你的刑法。” 看着李梅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化，纠结，到最后的放弃挣扎。 “好，我说…” “林凡，走吧，等一下，还有董子谊这家伙呢。你要不忙的话，再到我在办公室里坐一会儿?” “不忙。” 后面的问题，交给审讯人做就行了。 到了陈警官的办公室，倒了一杯茶递给林凡说道。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待？董子怡这下可不好收场呀。” “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他自作自受，一天天蹦跶的厉害！” 这种小把戏，林凡还不放在眼里，前世各种陷害他都能一一化解。重生一世的他，更何况带着前世的记忆，这么一个金手戒，害怕他不成。 陈警官，可不管他们职场上的硝烟，只在乎，每次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找林凡，总能得到一些线索。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反正他跟案件没有关系就行了，知道了又如何。 第一百四十三章审讯董子谊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咚咚咚…’敲门声音响起。 “进来。” 小武推开门说道。 “队长，董子谊来了。” “这么快，就来了？林凡要去看看嘛?”这件事情毕竟是是董子谊陷害林凡。林凡还是有知情权的，陈警官的目光看向林凡说道。 “好！”林凡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任谁大清早就被床上挖起来，处理这么一大堆屁事。一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做。 好好的自己做生意不好嘛?一天天就想些缺德事。 烦都烦死了，但也幸好，自己重生一世，对职场上的勾心斗角的见不的人的事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否则，这一次就栽了一个大跟头。说不定还面临着倒工厂倒闭的问题。 再次走进审讯室，这一次换董子谊坐在刚刚李梅坐过的椅子上。 想来，刚刚李梅审讯完了。被带走了，林凡也不关心李梅的会判什么罪。 这次看到董子谊坐在这里，他顿时就好笑不已。 “这不是我们董老板吗?怎么现在坐在这里了。”林凡冷笑说道。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如果说李梅还有那几个员工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的话。 那么董子谊就是真正的摸黑手，林凡对他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巴不得这一次直接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让他永远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毕竟蚊子咬你一口虽然说并不是很疼，但是老是在你的耳边眼前徘徊终归还是很烦人的。 “陈警官不知道这次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然而面对林凡的话语，董子谊压根就没有搭理。 他非常清楚有句话叫做说多错多。 他也知道林凡在故意套路他，指不定等一下他就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话。 所以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直接对林凡视而不见。 “林凡工厂出事的时候，你也在现场吧。”陈警官问道。 “怎么？他工厂出现了问题，关我什么事？” “自己工厂内部出现了问题，还能怪我不成。” “谁知道他是不是对自己的员工不好，被他们反水了。”董子谊好笑道。 就算林凡知道是他干的事，又怎样，没有足够的证据，也证明不了什么。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手下去做的，他自己从来就没有出过面。 怎么可能找得到证据呢。 “哦~是嘛，我可不像你这种人，什么可耻的事情都干的出来。”林凡讥讽道。 他前世虽然是一个首富，就那些钱财都是他正大光明，正规的手段赚来的。 他当然清楚一些恶毒的手段能够带来巨大的金钱，但是他根本不屑于这么做。 “什么叫我这种可耻的人！不要什么事情都按到我的头上！” 董子谊愤怒道，双手握紧，狠狠的捶子桌子上！ 虽然心里想的是不能把林凡的话放着心上，可林凡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真想撕烂他的嘴！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这是一个正常人被污蔑的表现。 林凡冷眼撇向董子谊。 还是那么容易愤怒，急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的服饰公司做到现在这个规模的。 虾兵蟹将也想跟我斗！ “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警局！不是什么人的能撒野的地方”陈警官敲着桌子，瞪着董子谊说道。 “管你是什么大人物，到了这里该配合的就配合！那么多屁事！” “陈警官，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吧！我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时间可是金钱！”董子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着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回去忙公司的事情，还是说不想看到林凡，又或者说不想处理这见事情。 他也非常清楚，有足够的证据的话，二十四小时之后他们就必须要让自己离开。 不过能够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那又为什么不呢? “董老板，可能会耽搁一点你宝贵的时间了。请你配合我们调查。”陈警官拿出笔和纸，打算亲自来记录董子谊的审讯内容。 “陈警官，你说，我一介良民，肯定会配合你的调查的。” “董老板，今天林凡的工厂发生得事情，你都知道吧，你当时也在。” “我们今天叫你过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情。” “陈警官，今天我虽然在现场，但不代表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好吧！”董子谊冷漠的说道。 不承认，没关系，还有后招。 “董老板，应该认识李梅吗?”陈警官盯着董子谊的眼睛说道。 董子谊闪过一丝光芒。 “什么李梅，不认识。”董子谊否定道。 陈警官和林凡冷冷着看着董子谊，也没拆穿。 “确定？” “不认识！！！” 陈警官也不废话，直接拿出李梅的银行卡流水账单递给董子谊说道。 “金陵鸿运服饰，也就是你的公司，在十天前，十点十五分转账十万元给李梅。”手指着用红笔标记的地方，对董子说道。 董子谊的眼神快速闪过一丝慌张。很快镇定下来，说道。 “谁知道，这是不是有人陷害我们，拿一个假的银行流水账单。” “毕竟同行竞争！陷害，能理解。”董子谊看想林凡说道。 哟！还倒打一耙。警局查的东西会有假? “董老板是不相信我们警局办事的能力?”陈警官眯着眼睛，危险的回答道。 “董老板，应该知道银行造假的话，将会以伪造金融票据罪被追究刑事责任。” “董老板觉的银行会冒怎这么大的风险，来警局伪证？” 董子谊到底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做过这么多年的生意，处理过大大小小的事情，应变能力可不底。 “陈警官，应该清楚一个公司的组成。金钱是不归老板管的，财务部处理的。” “我虽然不知道李梅小姐的银行流水账单上，为什么会有我们公司的转账。” “听陈警官这样一说，我到知道了，我们公司出了内鬼。” 遭了，他这是要自断手臂，保全自己，老狐狸。够狠！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得力助手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董子谊这句话一说出来，林凡和陈警官就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面对证据没有办法了，想要拉出来别人来顶罪。 这其实是这种大人物经常做的，只要给的起钱或者拿得出条件。 现代社会那么发达，粮仓里随时都有粮食，再被济，国家政策也是挺好的，每个人家里多少都有一点余粮。 可不像，像现在这个社会，到处都有可能闹荒饥，严重一点的地区，一点绿色植物都看不到影，就连树干或者树根，都逃不过闹荒人的手。 在这个混乱的社会里，谁又会嫌钱多呢，手底下一大批人乐意为他们卖命。 而且这个流水账单，是以公司的名义进行转账的，并不是以董子怡私人的名义。 所以说想要给他彻底定罪的话还是非常的麻烦的，他随便就可以找出来一个人给他顶罪。 “哦，董子谊，这是你的公司，你手下人转那么一大笔钱给李梅，你会不知情？”林凡直接讽刺道。 董子谊心里卖的什么葫芦，林凡心里一清二楚，只不过，可惜，这次又要被他逃脱掉了。 想想，心里就不爽，这次非的砍下董子谊的左膀右臂，才能平息心里的火气！ “陈警官，作为一个公司的总裁，我每天都有很多公务事。如果公司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要我这个总裁来处理的话！恐怕我早就英年早逝了，还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谈话吗？”董子谊直接反问道。 他不甘示弱的说道，而且还有理有据的，确实像是他这种大老板，根本就不需要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只需要掌控一个大致的方向，其他事情都交给手下人去处理就可以了。 但是大家其实都非常的心知肚明，这件事情肯定和董子谊逃不了关系！ “看样子董老板手下人的权利还是挺大的，这么大一笔钱竟然都不需要给你汇报。”林凡冷冷的说道。 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在这个年代，这笔钱可以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关心。 但是目前来说，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就是真正的幕后老板，这一点还是非常的让人蛋疼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我还是非常清楚的。” “我可不像林老板一样有那么多员工，直接背叛你。”董子谊不甘示弱的说道。 若是普通人的话，恐怕会直接愤怒不已。 不过林凡到底不一般，听了他的话仅仅是眉头一挑，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和你的公司有一定的关系，所以我们必须要调查清楚。”陈警官说道。 听到这里，即便是董子谊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因为他知道这确实是事实，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摆脱嫌疑了，毕竟流水账单现在就放在他的面前。 他自己可以抽身出来，但是与此同时，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给他顶罪！ 而且这个人还不可能是什么平平无奇的小罗罗，不然的话一个小人物，掌握这么大一笔资金，说出去谁都不可能会相信。 “董老板麻烦你配合一下调查一下你的公司员工吧，因为现在你公司的员工很可能存在违法的行为。” “这个我们肯定是要进行处罚的，包括你的公司也一样，还需要给林先生进行一定的经济赔偿。”陈警官说道。 一旁的林凡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结局。 而董老板的嘴角抽了一抽，看起来非常的不爽，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这是肯定的，既然是我的公司员工造成的，那我肯定会对林老板进行一定的赔礼道歉，那我现在可以出去打个电话吗？”董子谊道。 鬼知道这句话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他现在后槽牙都是用力的咬着，对林凡可谓是恨得牙痒痒。 “请便。” 因为只不过是请他过来协助调查而已，所以即便是全景观也不可能限制他的自由。 他走了出去来到了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拿出小灵通，给自己的得力助手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板，有什么事情吗？”王虎疑惑说道。 他就是董子谊的得力助手，这么多年以来大大小小帮董子谊做了不少事情。 无论是公司上面的事情，还是一些不干不净的事情，他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包括一些竞争对手，很多董子谊的竞争对手，一开始和他打的如火如荼。 后面突然就直接退出了竞争，这里面其实就有王虎的原因。 可以说这么多年以来，王虎办事还是很让董子谊满意的，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太大的差错。 “你最近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董子谊声音低沉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悦，甚至可以说充满了愤怒。 顿时就让电话那边的王虎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怎么了老板，是属下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别看他平时似乎在外面耀武扬威的，看起来威风的不行。 实际上也只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 他做的那么多事情，实际上都是因为董子谊的关系才会那么的容易。 光是凭借他一个人的能量，自然不可能办到那么多事情。 所以他非常的清楚 自己今天之所以能够有现在这样的地位和成就，到底是谁给给他带来的！ 自然就是董子谊了，所以他对董子谊，几乎就是毕恭毕敬的，生怕做了什么让他不满意的事情。 这样子的话，自己现在拥有的荣华富贵和地位，都将会烟消云散。 “我不是让你去给林凡的工厂找麻烦吗？”董子谊说道。 老虎愣了愣随后赶紧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呀老板。”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去给他工厂里面的布料做破坏了，你放心这一次绝对让他很惨。” “他的那么大一批布料绝对都会变成废品。”王虎赶紧保证道。 “闭上你的嘴巴！” “事情已经败露了！我他妈都被叫到警察局了你知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冒牌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董子谊想把责任推给助理王虎，结果王虎很鸡贼，得知老板被叫道局里，立马挂掉电话收拾行李准备南下。 王虎背着行李开门，外面站着卜承和钟俊。 两位老战士是林凡提前安排好的，等候多时了。 啪！ 钟俊脾气最是火爆，卜承都拦不住，一巴掌削在王虎脑袋上。 王虎一瞬间脑袋嗡嗡叫，身体摇晃几下一屁股跌坐地上。 “我艹他娘的，正经经营你不会，就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材料出问题也就罢，还让无辜的工人受伤，看老子抽死你。” 钟俊又要出手，这回卜承来得及拦住。 “队长。”钟俊面色阴冷。 “忘了小林交代千万不能动私刑吗？”卜承用力抓住钟俊手臂说道。 卜承是刘根副官，身为军人是没有退休一说，严格意义上来说依旧是钟俊上司，所以钟俊不得不收手了。 当然，最主要是动私刑三个字有威慑力。 卜承见他面色稍缓就松开手，他上去一把把王虎拧起来。 这头局里，董子谊被助手挂掉电话，生气之余又拨打一个号码，是国际号码，可惜无人接听。 “去你M的，到头来没有个靠谱的。”董子谊真的害怕了，奋力的摔掉小灵通，还不解气的狠狠踩了好几下。 小灵通稀巴烂，但依旧不能改变他而今的结局。 思来想去，他决定抛下一切跑路，只是刚动身面前就出现三个老头。 全忠、郑华、包坚定三人的身材并不高大，但几十年的军旅生涯，随便往哪儿一战，就如三尊攻无不克的战神。 三人不语眼神锐利。 恍惚间，董子谊感觉有寒气扑面而来，吓得身体直打抖索。 “真废！”全忠摇摇头。 同时间郑华叹气道：“真被小林说准了，丫一冒牌货。” 包坚定默默上前，一把拧起董子谊后领子提着走向局内，其他两人跟上。 “三位……” “今日不是来叙旧，只是按照小林的吩咐做点事而已。”包坚定打断陈警官的话，把董子谊按在椅子上。 “他们那边要过来了。”全忠向林凡汇报。 “辛苦几位爷爷了。”林凡笑道。 “客气啥，都是我们该做的。”郑华三人异口同声。 陈警官脑袋都打劫了。 自家的局长，面对全忠三人都是客客气气，他特意吩咐自己，若是三人来局里千万不能怠慢。 可这样三尊神，却给年纪轻轻的林凡打下手，那林凡岂不是…… 陈警官不敢想下去了。 董子谊这时才回神过来，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肩膀被一直干巴巴的老手按住，一脸狰狞吼道：“老头你是谁，放开我！” “请勿大声喧哗。”陈警官提醒。 董子谊可以不在乎三个老战士，但陈警官的话还是得听，赶紧陪笑道：“陈警官务恼，我刚跟公司员工打电话，稍待回他们就过来，具体的情况就能明了。” 陈警官点点头，他一脸为难的看向林凡，希望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让包坚定放开按住董子谊肩膀的手。 林凡给了个爱莫能助眼神。 别看老战士跟他客客气气，认真说起来他们是合作伙伴，此时三个老战士明显忍着怒火，他敢开口必然遭到反对，那局面就尴尬了。 好在没几分钟，卜承走进来，后面钟俊提着王虎进来，让大家都不用为难了。 “陈警官，这家伙就是……”卜承讲述自己蹲点听到的事，也拿出录音笔。 陈警官不认识卜承，但录音笔里关于董子谊、王虎干的坏事罪证确凿，二人被当场拘留。 卜承等五人先回去，刘峰留下来做笔录，傍晚才回到工厂。 厂里王乾等人处理得很好，不用他劳心，他转了一圈后离开工厂。 几分钟后，他来到几百米外旭日酒店三层临时办公室。 阳旭挑灯阅读吴耀汉给的酒店规划全情。 林凡找个坐下，阳旭抬头见是他后低头，道：“处理好了？” “大体都处理，细节就让杨依依带人去，财务这块她是专业的，统计损失比我好。”林凡冷淡表情说道。 “那家伙是假吧。”阳旭说道。 董子谊是假的，除了林凡自己谁也不知道，几个老战士也是今儿刚知道，所以他对阳旭能知道，有些意外又有点惊喜。 “刘和不甘心失败灰溜溜滚回香江，就给了五十万针对我们下黑手。” “还真是栏里扶不上墙。”阳旭抬头双目冷厉，道：“当时你就该下死手，反正一香江人，距离97还有两年国内也伸不进手，失踪也不会有人在乎，且一个混黑的家伙，算是为民除害。” 开朗如阳旭，也说出这样狠戾的话，可见这几天憋着多大的怒火，所以林凡并没有呵斥，免得亲者痛仇者快。 他转移话题，道：“过几天就是开学日子，灵江技术比不上南大，但好歹也是个高等专科，往后我和王乾就不能时时在工厂，胆子你得挑起了。” “加钱。”阳旭最清楚这几天林凡最疲惫，所以很配合。 林凡笑道：“行，加一百。” “滚蛋。”阳旭笑骂，低头看着酒店全情资料，边道：“在你开学前，能不能跟我去玩几天，我想摸下金陵各大旅行社的底。” 林凡觉得想法不错，立马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鼓动阳旭去找杨依依开批条，然后找管车子的刘根要车。 刘根早有预判，准备好一辆二手摩托车。 林凡在旭日酒店这头，远远看到阳旭骑着摩托车，卷起漫天尘土，差点一头栽倒，他多么想把刘根开除，可惜做不到。 土路不好走，刘峰在后座颠簸得胃里一阵难受。 “回头给灵江写信，赶紧过来修路。”阳旭也是胃液翻腾。 两人一路颠簸，来到第一家旅行社。 众合旅社，国营转私人承包，为灵江少数上得了台面的旅行社。 不过在林凡眼中，二星级的边都摸不到，里面的情况他大致能判断出来，只是为培养阳旭，他只能默默陪着。 柜台里服务员抬头，看了他两一眼，拿出登记本道：“一人一天三十，不提供热水，电话费一分钟一块五，不能拨打国际电话。” “态度也太差了。”阳旭嘀咕。 服务员立马抬头，冷漠的道：“住不起就別进门，浪费我的时间。” 第一百四十六章 缘分如约而至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董子谊想把责任推给助理王虎，结果王虎很鸡贼，得知老板被叫道局里，立马挂掉电话收拾行李准备南下。 王虎背着行李开门，外面站着卜承和钟俊。 两位老战士是林凡提前安排好的，等候多时了。 啪！ 钟俊脾气最是火爆，卜承都拦不住，一巴掌削在王虎脑袋上。 王虎一瞬间脑袋嗡嗡叫，身体摇晃几下一屁股跌坐地上。 “我艹他娘的，正经经营你不会，就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材料出问题也就罢，还让无辜的工人受伤，看老子抽死你。” 钟俊又要出手，这回卜承来得及拦住。 “队长。”钟俊面色阴冷。 “忘了小林交代千万不能动私刑吗？”卜承用力抓住钟俊手臂说道。 卜承是刘根副官，身为军人是没有退休一说，严格意义上来说依旧是钟俊上司，所以钟俊不得不收手了。 当然，最主要是动私刑三个字有威慑力。 卜承见他面色稍缓就松开手，他上去一把把王虎拧起来。 这头局里，董子谊被助手挂掉电话，生气之余又拨打一个号码，是国际号码，可惜无人接听。 “去你M的，到头来没有个靠谱的。”董子谊真的害怕了，奋力的摔掉小灵通，还不解气的狠狠踩了好几下。 小灵通稀巴烂，但依旧不能改变他而今的结局。 思来想去，他决定抛下一切跑路，只是刚动身面前就出现三个老头。 全忠、郑华、包坚定三人的身材并不高大，但几十年的军旅生涯，随便往哪儿一战，就如三尊攻无不克的战神。 三人不语眼神锐利。 恍惚间，董子谊感觉有寒气扑面而来，吓得身体直打抖索。 “真废！”全忠摇摇头。 同时间郑华叹气道：“真被小林说准了，丫一冒牌货。” 包坚定默默上前，一把拧起董子谊后领子提着走向局内，其他两人跟上。 “三位……” “今日不是来叙旧，只是按照小林的吩咐做点事而已。”包坚定打断陈警官的话，把董子谊按在椅子上。 “他们那边要过来了。”全忠向林凡汇报。 “辛苦几位爷爷了。”林凡笑道。 “客气啥，都是我们该做的。”郑华三人异口同声。 陈警官脑袋都打劫了。 自家的局长，面对全忠三人都是客客气气，他特意吩咐自己，若是三人来局里千万不能怠慢。 可这样三尊神，却给年纪轻轻的林凡打下手，那林凡岂不是…… 陈警官不敢想下去了。 董子谊这时才回神过来，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肩膀被一直干巴巴的老手按住，一脸狰狞吼道：“老头你是谁，放开我！” “请勿大声喧哗。”陈警官提醒。 董子谊可以不在乎三个老战士，但陈警官的话还是得听，赶紧陪笑道：“陈警官务恼，我刚跟公司员工打电话，稍待回他们就过来，具体的情况就能明了。” 陈警官点点头，他一脸为难的看向林凡，希望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让包坚定放开按住董子谊肩膀的手。 林凡给了个爱莫能助眼神。 别看老战士跟他客客气气，认真说起来他们是合作伙伴，此时三个老战士明显忍着怒火，他敢开口必然遭到反对，那局面就尴尬了。 好在没几分钟，卜承走进来，后面钟俊提着王虎进来，让大家都不用为难了。 “陈警官，这家伙就是……”卜承讲述自己蹲点听到的事，也拿出录音笔。 陈警官不认识卜承，但录音笔里关于董子谊、王虎干的坏事罪证确凿，二人被当场拘留。 卜承等五人先回去，刘峰留下来做笔录，傍晚才回到工厂。 厂里王乾等人处理得很好，不用他劳心，他转了一圈后离开工厂。 几分钟后，他来到几百米外旭日酒店三层临时办公室。 阳旭挑灯阅读吴耀汉给的酒店规划全情。 林凡找个坐下，阳旭抬头见是他后低头，道：“处理好了？” “大体都处理，细节就让杨依依带人去，财务这块她是专业的，统计损失比我好。”林凡冷淡表情说道。 “那家伙是假吧。”阳旭说道。 董子谊是假的，除了林凡自己谁也不知道，几个老战士也是今儿刚知道，所以他对阳旭能知道，有些意外又有点惊喜。 “刘和不甘心失败灰溜溜滚回香江，就给了五十万针对我们下黑手。” “还真是栏里扶不上墙。”阳旭抬头双目冷厉，道：“当时你就该下死手，反正一香江人，距离97还有两年国内也伸不进手，失踪也不会有人在乎，且一个混黑的家伙，算是为民除害。” 开朗如阳旭，也说出这样狠戾的话，可见这几天憋着多大的怒火，所以林凡并没有呵斥，免得亲者痛仇者快。 他转移话题，道：“过几天就是开学日子，灵江技术比不上南大，但好歹也是个高等专科，往后我和王乾就不能时时在工厂，胆子你得挑起了。” “加钱。”阳旭最清楚这几天林凡最疲惫，所以很配合。 林凡笑道：“行，加一百。” “滚蛋。”阳旭笑骂，低头看着酒店全情资料，边道：“在你开学前，能不能跟我去玩几天，我想摸下金陵各大旅行社的底。” 林凡觉得想法不错，立马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鼓动阳旭去找杨依依开批条，然后找管车子的刘根要车。 刘根早有预判，准备好一辆二手摩托车。 林凡在旭日酒店这头，远远看到阳旭骑着摩托车，卷起漫天尘土，差点一头栽倒，他多么想把刘根开除，可惜做不到。 土路不好走，刘峰在后座颠簸得胃里一阵难受。 “回头给灵江写信，赶紧过来修路。”阳旭也是胃液翻腾。 两人一路颠簸，来到第一家旅行社。 众合旅社，国营转私人承包，为灵江少数上得了台面的旅行社。 不过在林凡眼中，二星级的边都摸不到，里面的情况他大致能判断出来，只是为培养阳旭，他只能默默陪着。 柜台里服务员抬头，看了他两一眼，拿出登记本道：“一人一天三十，不提供热水，电话费一分钟一块五，不能拨打国际电话。” “态度也太差了。”阳旭嘀咕。 服务员立马抬头，冷漠的道：“住不起就別进门，浪费我的时间。” 第一百四十七章君子之交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带着安达进入生产车间，为了其他人也认识安达，就把主管车间主任吴豪，副厂长王乾一并叫来。 他以自己不熟悉生产为由，让王乾两人跟安达介绍厂子的情况。 王乾毕竟还是高考完的孩子，有点怯场，但也要表达的意思说清楚。 与之相反，吴豪在苏雄公司工作有段时间了，条理还是很清晰的，让安达频频点头。 逛完车间后，安达提出想看行政部门。 林凡没有拒绝，带着来到办公楼，阳旭也赶到了，亲自给介绍部门的规划。 “为什么把销售、研发聚在一起成为市场部呢？”安达提出了进厂子第一个疑惑。 林凡指着阳旭，道：“为了他。” 安达转头望着阳旭，短短两个小时，他认识到另发手下人才济济，阳旭在他心里也是有厉害之处，但落说起来出众，他是看不出来的。 “这边请。”林凡看出安达的疑惑，邀请对方进自己办公室。 主客分别落座后，阳旭泡茶，林凡微笑主动跟安达解释：“您是觉得我把一个雏儿安排在副厂长位置，配了一个聪明生产车间。把销售精英，设计大师交给一个小朋友管理，很矛盾是不是。” 安达点点头。 “说实话，服装厂不过是我拿来淬炼他们的利器，他和王乾和杨依依，未来会在一群人中脱颖而出，只是暂时还嫩了点而已。” 林凡解释。 安达是一个有着家国情怀的企业家，在林凡话音落后拍桌而起，瞪大眼道：“我佩服林厂长小小年纪，就有着超越时代的目光，但请恕我不能接受，把服饰行业当成你锻炼同伴的工具！” “我们家有句话，三分靠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行业从不分贵贱，只要做精做细，也能屹立在世界之巅。” 安达普通话也就比羊城那边好一点，但起精神却让人肃然起敬。 林凡起身微微鞠躬，道：“受教了。” 阳旭见状也跟着起身行礼。 “我从不觉得服饰行业没有技术含量而轻视，只是杨旭、王乾、杨依依三人不该被这个行业束缚，他们未来要做的我已有想法，只是时间不对，至于东富服装厂，我没打算做坏。” “将来，它就算是跟鹿城、临安、平江、静海、羊城、刺桐等纺织大市内企业比起来，也不会输在哪儿。” 林凡以平淡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计划，他双眼闪烁着坚毅的目光。 安达怒气稍缓，但还是不悦，道：“我倒想请林厂长说说看，未来想涉足什么行业，把三个顶尖人才移走。” 轰隆隆！ 夏天就是爱下雨，外面乌云遮天电闪雷鸣。 “旭哥，算了。”林凡想让阳旭避开下，不过想到对方那有选着的记忆就放弃了，他依旧站着和安达对视，道：“我有个干爷爷，从小教育我一八四零年后，我们民族几乎被打折脊梁……” 林凡以历史角度切入。 安达这样怀着家国情怀的企业家，岂能没有共鸣，刺桐湾外对面还有个岛屿没收回，更是别人更懂一个民族屈之人下的灾难。 在林凡讲述中眼睛渐渐的红了。 外面豆粒大的雨水，打得窗户噼里啪啦。 “所以，服饰行业得交给刺桐等城市的同行们奋斗，而我任务是带着阳旭三人，去开拓我们这个国家民族所需的行业，到时候，向那些为这个民主解放复兴流过血、拼过命的先辈致敬。” 林凡用着平淡的语气，讲述着前世所见过的惊涛骇浪。 他觉得老天爷让他重生，不仅仅是报仇，而是国家最孱弱的行业里深耕，以免他国仗势欺凌，更往深一点就是为世界大同打下坚厚基础。 他重生在高考后父母死亡那一刻，就是证明。 随后一个个出现他周围的大佬，是再度证明。 这时，安达缓过情绪一脸谨慎道：“那个行业我不懂，但我想跟着你参加，不知先生是否答应？” “欢迎，越多人越好。”林凡高兴道。 那个行业可是太需要资本，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积累。 “什么时候开始？”安达问道。 “现在还是基本积累阶段，我想在十年后开启。”林凡如实告知。 安达猛点头，道：“好好，我会牢记在心里，到时干他娘的DG主义。” 林凡有些讶异，安达从一出现一直很儒雅，让他都有点自行惭愧，没想到竟暴露出粗暴的一面。 这时安达自己做下去。 小小的举动，让林凡欣喜，按照传言中刺桐城人们的性格，对外人热情且保守，但把你当朋友时，一切的规矩化为无形。 他也笑着坐下，阳旭紧跟着他的行动。 外面的雨来得快去得快，眼光下地面积水折射亮晶晶的闪光。 屋内，经过刚刚红眼后互相了解，三人说起话来没有任何一点阻隔，想说什么说什么。 说到高兴处，安达道：“我想把工厂迁移过来灵江开发区。” “别别。”林凡赶紧阻止。 安达集团在未来，是国家运动品牌的门面，亦是刺桐城自信拼搏的符号，他可不想让海内外一千三百万刺桐人损失这个符号。 他见安达好像没听见自己的话，就又着急道：“安总以刺桐为基，将来在把分部设在金陵就好了，毕竟刺桐那么都同行，聚在一起上下游产业链才能打通。” “先生实在是厉害，我最近也听到了，省里打算把刺桐北部县市作为石化生产基地，打通纺织最上游，减少物流成本。”安达竖起拇指头说道。 “都是刘根爷爷教育得好。”林凡自己情况自己清楚，能有超越时代眼光的，古今能有几人，自己不过是占重生的便宜罢了。 中午林凡请安达在自家食堂吃饭。 安达并不为此感到不悦，反而频频为菜竖起拇指头，差点挡着林凡的面把洪涛夫妇挖走。 说实话，给出条件时分诱人，若不是考虑到堂哥洪浩，林凡都想劝洪涛夫妇跟安达去刺桐。 吃完饭后，林凡和阳旭一起，带着安达前往旭日酒店。 路上听到林凡对开发区未来的剖析，便说道：“酒店开业我过来庆贺，现在我要回家了，跟公司高层商量下，我要在附近整块地，不然将来一定买不起。” 安达是雷厉风行的人，说完就转身往城里方向移动。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开学前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灵江开发区比较偏僻，距离灵江市中心开车都要二十分钟，所以林凡让阳旭找刘根要车，亲自开车带着安达去火车站。 送完后他跟阳旭继续寻访旅社。 五天时间，他厂子都不回去，和阳旭逛遍金陵区县大大小小的酒店旅社。 阳旭的收获非常之大。 第六天九月三号，刘根如前几天一样，木条条的长在厂子门口，遥望灵江区中心方向，烈日都挡不住的那种。 当桑塔纳车子出现在视线内，刘根爆发年龄不符的动作，如一头豹子猛冲上去。 车内正副驾驶座，林凡两人吓一条，他赶紧猛踩刹车。 刘根绕到驾驶座，打开驾驶把林凡暴力拖出来扔在地上，而后自己上去。 老爷子只是看了一眼，阳旭吓得连滚带爬下了副驾驶。 车子引擎一阵嚎叫车轮滚动，掀起剧烈的尘土。 好在林凡有准备，用手臂捂住嘴鼻闭上眼睛，避免尘土刺激。 对面跟他一样坐在地上的阳旭就没那么幸运，吸入尘土后剧烈的咳嗽，鼻涕泪水齐流。 这时车子向大门咆哮而去。 尘土闪去后，阳旭站起来，红着眼道：“我一定跟管委会反应，赶紧把路修一修。” “瘟神啊！”林凡晃脑袋拍着衣服，抖掉身上的尘土。 两人虽然不满刘根，但没敢回厂子不行一公里回旭日酒店。 王瑶美食店，张月娥出来倒水，见儿子和阳旭灰头土脸，好奇道：“你两不会打架去了吧。” 刘根可是张月娥有实无名的养父，所以林凡两人不敢说实话，他随便找了个摔倒的借口唬弄。 张月娥见他两身上确实没什么伤势，就没有过多纠缠，跟林凡说道：“昨天就开学了，你王树叔和小梅阿姨，带着王乾去学校报名，你赶紧洗洗去，等下我跟你爸和建村叔叔、小红阿姨，送你去学校。” “妈您忙，就五公里不到，我自己去就好了。” 王瑶店装修接近尾声，张月娥四人很多事要做，林凡不想麻烦四人。 “厂子回不去，正好你身高跟我差不多，体重也一样，我穿你的。”林凡转头跟阳旭说道。 “我二十五岁而你十八岁，不合适。”阳旭摇头。 “给你脸是吧。”林凡回头撇嘴道：“不拿你那些大名牌，只要普通的就好。” “这还差不多。”阳旭点点头。 林凡翻着眼皮，跟还没进店的张月娥说了声后上楼。 张月娥目送两人上楼后，倒掉手中脸盆的水进店，跟林正军三人说道：“看着没被打得很严重。” 林正军三人松口气。 这几天林凡把车开走不回来，刘根日夜守在厂子大门外，一群人是心惊肉跳，在厂子里当主管的王树夫妇，不断逼着儿子王乾去找林凡，可把王乾烦死，见到父母就逃。 厂子这头办公室刘根正在跟杨依依谈判。 两人达成协议，往后林凡坐车必须刘根开车，老头子心里憋着的气才缓和，离开办公室去楼下停车棚洗车子。 杨依依从窗户缩回脑袋，坐下一直拿起电话拨打阳旭家的电话。 很不幸林凡在洗澡，接电话的是阳旭。 杨依依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从刘根哪里得到的委屈，发泄在阳旭身上，兄妹两拿着电话对喷到两方洗澡出来。 挂掉电话后阳旭怒吼林凡：“洗个澡一个小时，你脱皮啊！” “我有洁癖要你管。” 林凡跟阳旭，没有一点外人看的成熟，真就是个十八岁的小孩子，说完两人扭打在一块，要不是同住一层楼的常妙竹中午下班回来，听到响动推门进来，两人都得送医院。 “你两几岁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常妙竹给林凡处理伤口边数落。 “我十八。”林凡说道。 常妙竹无语，一直被林凡超越卓越智商给蒙蔽，忘记他还是个小朋友，顿了下转而骂阳旭，道：“你双胞胎的爸爸，好意思跟一个小孩子打架……对了，之前你不在，我来给你打扫房间开窗通风，接到一个电话，你老婆说教师节那天，要抱着孩子北上。” “你接的电话？”林凡、阳旭异口同声。 “是啊，怎么了吗？”常妙竹点头狐疑道。 “那完蛋了。” “我要死了。” 林凡摇头叹气，阳旭摇头已哭无泪，牵动嘴上乌青唉唉叫。 “我要去学校报名了，接下来还有十五天的军训，厂子、酒店、商贸公司就交给你自己处理了。” 林凡不等常妙竹贴窗口贴，起身说道。 “凡哥，别走啊。”阳旭喊道。 林凡回都不回话，向着门外继续移动。 “王八蛋，要不是你想开车子，我能一天回来一次，也就不用那么多天没跟老婆联系误会渐深，你要是不帮我，我现在就辞职。”阳旭威胁。 林凡太了解阳旭真干得出来，所以只能停下脚步，转头道：“去找楼下我妈、小红阿姨，实在不行去王乾他妈帮忙，不过你得做好挨批的准备。” “有那么严重吗？”常妙竹给阳旭处理身上乌青边问。 “当然了！” 林凡两人异口同声，接着他说道：“如果说你男朋友是醋缸，那大嫂……算了，九月十号她来你就知道了。” 林凡想到阳旭的老婆，不由得身子抖着，那可是杨依依都要服软的存在，暗暗发誓以后不来这里了。 林凡下楼进王瑶店里。 林正军看到他身上提着的创口贴，不解跟老婆张月娥道：“你不是说只是浑身尘土跟乞丐一样，怎么会一身乌青。” 张月娥狐疑难道看走眼了？明明一个多小时前儿子和阳旭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先不管这个了，小凡你赶紧去学校报到，明天可就是截止报名了。”王建村放下电钻说道。 “我这就打算去。” 林凡回了一句，接着道：“爸、妈、叔叔阿姨，这几天妈妈你们让谷俊弼带工人，把外面的泥土地先硬化下，再过一个星期外面就会来修路，对面几个工地也会来人，正是做生意的时候，那时候我在军训，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开业店里，就先祝贺四位老板生意昌隆，赚大钱咯。” “你这孩子，都这时候还关心这个。”李小红嘴里责备，眼里都是高兴的光芒，毕竟好话谁不爱听。 其他三人也是笑容洋溢。 第一百四十九章入校报到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灵江机械高等专科学校。 林凡没来过不熟悉，但有着五十岁人生阅历的记忆在，他可以点也不慌，就因为如此，加上没有带行李，大门迎新的学长学姐都直接错过他了。 “林凡。”背后传来惊喜声。 出声的人是周云，手里提着被褥等生活用品。 林凡转头见是周云，随口道：“你送朋友过来？” “我来这里读书。”周云边说着走上来，道：“你呢？” “嗯，我也是在这里读书。”林凡冷淡说道。 周云继续热情洋溢，道：“我读通信工程专业，你呢？” “好像……忘了报名再说。” 林凡是真不知道，他读大学不过是给父母一个交代而已，当时就近灵江机械，把能填的专业都填进去，后来录取通知书送到家也没看，所以真不知道自己的专业。 “凡哥。”校内王乾挤着人群走出来，道：“我就算到你会这时过来报道，这是你的资料，我给你带着呢。” 林凡这才想起来，从旭日酒店出来后是空手，他接过档案苦笑道：“要是没你我可怎么办。” “你是王乾吧。”周云惊呼。 王乾转头道：“你怎么认识我？” “妙竹姐姐跟我说过凡哥身边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她说王乾王大哥最厉害了。”周云一阵马屁送上去。 王乾有点飘然。 “错了，我身边真正厉害的人是阳旭、杨依依还有……这胖子只能排在十名外。”林凡为不让王乾忘乎所以，故意把王乾排在很后面。 王乾一下清醒过来赶紧道歉。 “哼，在这里戏呢？我不记得我们学校有这个专业啊。”边上一个长发学生冷笑，其身边三个同伙跟着冷嘲。 周云顿时紧张起来，转身向几人弯腰道：“武哥好。” “你们两个也赶紧行礼问好。”周云还提醒林凡两人。 林凡就不说了，少年身体老年魂，那几个年轻人在他眼中就是小屁孩，没特殊利益不入他眼中。 王乾耳濡目染下，轻易不会动怒，所以对周云的提醒，二者都没什么反应。 这可把周云急了，扭头小声道：“武正大三，家里很有势力，给学校捐赠了图书馆，所以不要招惹他，否则大学生涯可就惨了。” “走吧，陪我报道。”林凡和王乾依旧不理会，向着校门口走去。 “那胖子、瘦子，看到我大哥不问好，想挨揍吗？”武正的小弟喊道。 周围人纷纷散开，就算不知道的新生也跟着其他人退开，让走路的林凡、王乾，以及呆在原地的周云，显得格外醒目。 “给我站住！”武正眼神提示下，小弟再次开口。 林凡两人依旧我行我素。 周云急得满头大汗，一个月前在景德市认识林凡厉害，心里就想跟着林凡混，所以当成自己的大哥。 但他对林凡了解不够深，认为比武正家里多有不如，为不让林凡吃亏，想动身去劝阻。 这头武正因林凡两人不给面子生怒，见唯一剩下的一个也不听话，认为是挑衅于是，示意自己的两个小弟，道：“打一顿，让他知道我武正不可欺。” 两个小弟冲上来，其中一个速度比较快，一脚踢到周云身上。 周云身体不稳跌坐地上，手中袋子日用品洒落一滴，发出乒乓响。 前头走路林凡两人听到转头，恰好两个小弟又要揍周云。 “娘的！”稳重的王乾见状竖目狂奔而起，赶在两个小弟下手前挡住，免去周云二次挨揍。 王乾身高体重都有一百八十多加上生气，如实愤怒金刚，给两个小弟极重压迫感，两人话都不敢说后退。 武正大感丢脸，呵斥道：“怕个屁，平日跟着老子和体育部学泰拳的气势去哪儿了？” 两个小弟闻言才止住脚步，做出攻击的姿势。 “今日是新生报道呢。”林凡站在原地冷漠的说道。 他的话直接击中要害，武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父亲，平日惹事还好，今日新生开学事情闹大了，传到父母那边，自己真的要被打死。 可周围都是同学看着，脸不能丢不然还怎么混，赶紧脑袋思考应对之策。 然而他能上大学，是父母捐赠一所图书馆换来，智商真不怎么样，所以半响也没想到保住面子的好办法。 林凡可没那时间好耗，让王乾去扶周云起来。 “他妈的。”最终武正选择面子，举拳头向林凡发起攻击。 “干什么！” 人群里有人吼道。 同学们纷纷转头，喊话的人是学校主管日常师生工作，人称铁脸的副校长郑辉。 武正是不怕的，不过郑辉能跟其父母直接联系，所以只能停下脚步送开拳头，笑道：“郑校长好，我是在帮学弟指路。” 说完，武正还跑向王乾、周云所在的位置，帮忙捡起拖鞋。 “不错，长大了。”郑辉于是装糊涂点点头，接着让围观的同学们做自己的事去。 郑辉随即跟武正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就离开，至始至终并未看林凡一眼。 等郑辉走远后，武正扔掉妥协，向王乾两人警告道：“别以为这事就怎么算了，给老子等着。” 武正带着小弟进入学校。 王乾也帮周云收拾好东西，一同来到林凡身边。 “凡哥，怎么办？那武正还要找我们算账。”周云面露忧虑。 “你是来读书的，又不是来打架的。”林凡淡淡说了一句转身走向学校大门。 周云一时语塞。 “放心，有林放在你吃不了亏。”王乾拍拍周云肩膀安慰，带着周云跟上林凡的脚步。 到教务处报完名后，林凡被分到男生宿舍二栋五零一，他也知道自己的专业，跟周云一样是通信工程，还是同班同宿舍。 “我跟周云一起去宿舍，你回自己宿舍去。”林凡伸手要拿王乾手中帮周云提的塑料桶。 “我跟你一个宿舍的。”王乾说道。 “什么玩意儿？”林凡大声质问。 王乾低头，小声道：“我也是通信工程专业的。” “该死！” 林凡面色阴沉，以王乾的成绩上金陵大学绰绰有余，来专科学校不修个双学位实在浪费。 考虑前世王乾早早的把身体搞垮，就逼着主修体育，辅修经济与管理，没想到王乾竟敢私自更改专业。 第一百五十章没打算好好上学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走，跟我去转专业，以你的成绩学校不会为难你。”林凡拉着王乾往教务处走。 王乾甩手，道：“凡哥息怒，我知道你的顾虑，所以我已经拜卜承为师，他以高标准训练我，我才把体育专业改成通信工程，辅修经济与管理，学校也同意了。” “真的？”林凡追问。 “真的，不信你回去问卜老爷子，这事刘根爷爷也知道。”王乾说着举起右手道：“我发誓！” 林凡是相信王乾不会说一戳就破的谎，也就不在强迫更改专业。 三人一同来到宿舍。 宿舍是上下床八人间，此时其他舍友都不在。 “上铺是你的，下铺是我的，昨天我爸妈他们一起过来，东西都买好了。”王乾指着最里面靠窗户的床位说道。 林凡扫一眼没说话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王乾惊问。 “去医院。” “做什么？”王乾、周云异口同声。 “开个证明我不能参加军训。”林凡走出门外。 王乾、周云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追出去。 出了学校的门，林凡找了一辆三轮车前往金陵五院。 之前台风引发洪水，林凡跟着钟俊等老战士，赶去隔壁花雨区水果市场帮忙，半路上遇到前世仇人朱义拦车救母，考虑之下他出手相帮，也因此认识五院内科主任陈大富。 王乾和周云强行跟着。 五院和灵江开发区，于东南和东北间隔十来公里对视，灵江机械高等专科学校在两者之间。 很快就他们到达五院，因钟俊打过招呼，所以过程很是顺利。 “我也要开证明。”王乾提出要求。 林凡摇头道：“你看看自己身体，正好拿十五天的军训做减肥基础吧。” “工厂之前跟鸿运服饰打赌，后面台方让刘和卷逃回香江，可是我们推出新品依旧按计划上市，作为副厂长，这段时间我更该呆在工厂里监督生产。”王乾严肃提出自己的理由。 林凡还是不同意，但他知道说服不了王乾，好在之前为以防万一，让钟俊打招呼的时，提醒只能给他一个开证明。 他叹气道：“拿你没办法，可我做不了决定，这事你得问下陈主任。” “主任……” “让我看看。”陈主任招手，王乾以为有戏开心做到板凳上。 陈主任拿着听筒装模作样的检查一番，返回自己椅子坐下，道：“你体重超标，其他指标很正常，军训绝没有问题。” 王乾一听顿时不乐意，但不好发脾气，装哭道：“主任求求你，我家上有老下有小，这半个月很关键，若是我不在的话是要出大问题的。” “那赶紧的。”陈主任故意顿了下，王乾刚激动要开口，又道：“你的情况，我建议休学。” 王乾顿时拉长着脸，本来就是谎话，退学是万万不可能，否则他老妈王小梅直接炸了。 边上周云见状，也打消开证明跟着林凡混的心思。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想跟陈主任确认。”林凡赶王乾两人离开。 陈主任很是狐疑，证明也帮忙开完，戏也演了，林凡还有什么事。 林凡等王乾两人不情愿离开关上门，来到陈主任对面凳子坐下，道：“主任，您认识陈大生吗？” “我弟叫陈大生，就在你们学校当教务主任，不知道跟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陈主任说道。 “就是他了。” 林凡面色很是严肃，顿好一会儿，陈主任都快失去耐性，他才开口道：“我希望陈主任跟舍弟提个醒，钱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抱守初心方能始终。” 陈主任很迷糊，在认知中自己的弟弟，对自己名声看得格外重，怎么会为钱财背叛人民。 换作其他人，他是不会在乎，可眼前的小孩子钟老都很尊重，不得不重视，他蹙眉道：“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林凡摇头其他不想在多说。 他记忆里陈大生可不是什么好人，打从进入灵江机械学校当教授，就利用职务之便敛财，发展到后期简直是手眼通天，混进金陵大学当工程院院长，搞乱金陵学术圈，好几年金陵当地的大学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朱义的处理方法给他灵感，在火还没烧起来前先湮灭，这也是他开伤病证明的原因之一。 陈主任思考好一会儿，说道：“等开学这段时忙过后，我会找弟弟谈谈。” “谢谢主任信任，那我先走了。”林凡起身告别。 离开医院后，他叫了摩的返回学校，拿着证明去教务处办理免军训，随后宿舍也不去返回旭日酒店。 酒店三楼临时会议室，常妙竹单独埋头画设计图，听到脚步抬头，见是林凡便感到疑惑。 “我有病，这些天不用去学校。”林凡坐下后说道。 “你干脆不用去上学，反正以你的本事也不需要。” “好想法。那常姐姐帮我说服爸妈好不好？”林凡真诚的请求。 常妙竹放下铅笔抬头，道：“你想让阿姨恨死我吗？” “你可是相信我经历梦中世界的人，为什么不支持我？”林凡说道。 “你把事都丢给阳旭，然而却不参加军训想躺着当咸鱼啊。”常妙竹巧妙转移话题。 林凡也不纠缠，手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盯着常妙竹。 “有话直接说。”常妙竹撇开视线说道。 林凡坐正，道：“我想让你陪我去买地皮。” “工厂第一批新货都还没铺开，现在想开二厂是不是早了点？”常妙竹低头继续画稿边说。 “不是工业用地，而是商业。”林凡纠正。 常妙竹再次抬头，皱眉道：“去沪市？” “就在金陵。” “疯了吧，在金陵购买商业用地亏不死你。” 常妙竹吐槽，随即醒悟过来，林凡可是有着近乎真实的梦，等同未卜先知，转而眯眼笑道：“找我，是因我相信你的梦，加上手头有资本。” “正确。”林凡鼓掌后，接着讲述未来打算涉及的行业。 “按照你说法，你改变既定轨迹，就不怕历史上刘秀跟王莽的事重演？”常妙竹不愧是林凡盖正的‘神婆’，后世网友们玩穿越梗，此番就能拿出来用。 第一百五十一章忠孝两难全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常妙竹因家庭背景，对历史颇有造诣想法与众不同。 林凡早算到这点，淡定解释道：“从我梦中经历来看，还有一种假说，如果一个重生改变历史，不是改变既有的时空，而是平行宇宙。” “听不懂。”常妙竹摇头。 “没关系，反正你知道不会有影响就是，顶多过程困难一点。你也不想看到我们吃瘪对吧。”林凡说道。 常妙竹被说服，放下笔道：“看你的打算，是让我成立开发公司，可这样的话就跟我老板余田撞车了啊。” “我们只囤地不开发。”林凡解释。 常妙竹瞬间脸黑，道：“刘根当年可是打地主的，到你这里变成新时代地主，你不怕他拍死你。” “放心不走那么远，两年后要赚一波大的……”林凡详细解释了九七年亚洲金融危机的事，打算到时候去抄底，为二零零五年想进入行业积累足够的资本。 常妙竹点点头，接着一脸羡慕，道：“你简直是李淳风再世，跟着你不想发财都难，你详细说说在梦里，我……” “赶紧手头工作处理一下，我去准备登记材料。”林凡可不敢把前世自己和常妙竹关系说出来，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常妙竹看着他匆忙的背影，笑道：“看来你梦里，我们关系很特别啊。” 开玩笑之余，常妙竹内心大受震撼，林凡所做的决定一旦成功，那将是彪炳千秋载入史册的功绩。 “我不想名留青史，但我喜欢刺激的人生，所以跟定你了。”常妙竹嘀咕着拿起笔继续画图。 林凡说是准备材料，出门后直接下楼绕商贸楼一圈，避开王瑶店上楼，去阳旭家里睡大觉。 最近他真的很疲惫，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这一脚直接睡到晚上，当他张开眼时眼前坐着一排长辈。 “儿子，你怎么了。”张月娥扑上来抱着他哭。 林凡没空想谁走漏消息，硬着头皮安慰母亲：“我只是不能激烈运动，身体其实没大碍。” “臭小子，这会儿还要瞒我们。”王建村大声道。 “真没有，不信我们明天去问五院内科主任承大富。” “没有的话，你刘根爷爷会那么着急？”一向以老实示人的林正军，不免语气严厉。 李小红附和道：“刘根叔说话很谨慎，若不是真出事，他不会那么着急，你就不要隐瞒我们了，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解决。” 林凡现在知道是谁在作妖了。 很明显刘根一定是为车子的事，又找不到自己，刚好从老属下知道开证明的事，就故意挖坑。 “好好，我记着了。”他咬着牙说道。 “什么？”除了抱着他哭的张月娥，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没，爸、妈、叔叔阿姨，我真的身体不适合激烈运用，并没有什么大碍，刘爷爷关孙子则乱。”他说道。 林正军几人还是不放心。 林凡有点招架不住，四个人都是他的长辈，不能凶还得哄着。 突然他想到一个人可以帮自己，当即说道：“我哥哥也跟我去了，他身体才是真有问题，我是为了照顾他开的证明。” 林正军几人半信半疑，加上林凡发誓，几人不敢拿洪浩的身体开玩笑，扔下林凡下楼。 没多久常妙竹下班回来敲门。 林凡打开门后，常妙竹说道：“我从酒店那边出来，见叔叔阿姨他们匆匆忙忙出去，有什么重要事非得这么晚出去？” 林凡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用谎言包谎言，能瞒到什么时候？”常妙竹说道。 “这是你准备好的资料？”林凡盯着常妙竹手中的文件袋说道。 常妙竹点点头，道：“我让老谷帮忙整理的，关于你的计划我没说。” “说也没关系，顺便给你透露下，在我梦里他创立一个叫俊声工程机械品牌，未来指不定拉他入伙。”林凡淡定道。 “别，他那机械脑袋可接受不了神神鬼鬼的事。”常妙竹摇头，把文件袋递给刘峰，道：“明天出发？” “事不宜迟，现在我们去康建。”林凡拿过文件袋下楼。 “非得连夜？”常妙竹一脸疑惑，但也跟上林凡的脚步。 两人下楼后，他找谷俊弼借走摩托车，带着常妙竹离开。 半小时后，林正军等人返回，找不到林凡后才知道上当气得不轻。 “小凡还会不会回来？”张月娥哭道。 “那刘叔说了浩浩身体壮得跟头牛一样，我看那小子纯粹是不打算好好上学，编的理由。”王建村气愤道。 林正军点点头。 李小红抱着张月娥安慰，边道：“等回来好好收拾下，把自己妈妈搞得心惊胆战，算什么事。” 这头，骑着摩托车带着常妙竹连夜赶路的林凡，能知道母亲等人回去找不到自己，会有什么情绪，但距离亚洲金融危机剩下不到两年，他不能在学校浪费时间，只能选择辜负长辈的失望。 其实若不是为让王乾顺利读大学，免得王乾母亲王小梅发疯，他才不会报什么名，现在任务自然完成，就没必要继续呆在学校，过几天他申请退学。 来到康建后，他找了家不错的旅社，和常妙竹一人开一间，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拿着材料去注册。 这时代注册公司流程混乱，林凡他们出了点小利益，完成第一阶段，中午在街边简单吃了下，就去后世成为商业区的地方视察土地。 林凡骑着摩托车刚到一片荒地边缘，远远就看到一伙人在康建区相关部门接待下，沿着河流边的土路，视察周围环境。 “看来有人不比你实力差呢。”常妙竹摘下安全帽边说。 “我不认为自己很厉害。”林凡摇头下车。 他有着前世记忆加持，能精准捕捉到后世发展机会，但有些人手眼通天，也能算到短时间可能带来利益的行业，所以从不敢妄自尊大免得翻车。 “我们混进队伍里，偷点情报？”常妙竹提议。 “正有此意。”林凡笑着迈开脚步。 “这块区域，我们打算按照国外先进经验，打造一个娱乐休闲中心，这边是……” 康建区的领导眉飞色舞讲着计划。 数十人挤在一起认真听讲，所以林凡两人加入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第一百五十二章没有对错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康建区领导身边几十人，全是各大外商的代表派来考察金陵市工商业情况，所以在领导讲的时不仅认真听，还拿着拿出笔记本唰唰的记着。 林凡两人吊在人群后面。 “计划有些不接地气。”听了一会儿后常妙竹小声说道。 林凡歪头道：“详细说说。” “他们打算周围这片三平方公里的地方，打造成高端商业区，但从我在国外考察来看不现实，金陵全市目前工业还处于初级粗放型态，若是一股脑打造成全商业区，空置率高，地层购物商场、酒店等大型业态，收益不足会频繁更换商家，在投资商眼里就不具备投资价值。” 常妙竹控制音量不让其他人听到，顿了下继续道：“一旦在投资圈形成信息池，那必将影响金陵全市，从产业竞争角度来看，我敢保证未来二十年，将被姑苏、龙城、梁溪三地压着打。” 林凡听闻后头皮发麻，常妙竹竟在这个年纪显露超高水平的格局了。 “怎么了？”常妙竹问道。 “为什么你觉得姑苏三城有个那实力压金陵一头？”林凡想知道常妙竹看多远，所以故意追问。 “无它，三城靠近沪市，这个百年前就是远东第一大都市的城市。” 常妙竹深吸一口气，道：“从市场的角度来说，会受到产业外溢，然后三城官方到民间也清醒，会利用优势打造自己的产业，以配合沪市形成产业闭环的大市场。” “与之相反，金陵周围都是嗷嗷待哺的小城，地势又偏弱，如果先走商业忽视工业就无法带动周边，不被压着就奇怪了。” 常妙竹越说表情越严肃，只因前面领导提示，自己刚讲的产业政策是上头的决定，也就是金陵官方的共识。 林凡大受震动，形势正如常妙竹所言的那样，前世金陵确实被姑苏三城压数十年。 常妙竹可是没有重生却能看清这一点，不得不说眼界思维都是上上之选，前世常妙竹只做大厦设计师，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走吧。”他开口招呼。 “不听下去？” “不用了，你我改变不了金陵决策领导们，我们只能做自己事。”林凡摆摆手转身。 常妙竹不乐意停在原地大声道：“身为金陵人，你帮金陵说得过去吗？” 此言一出，前面数十人纷纷回头。 领导问秘书，林凡两人是什么人。 秘书翻了下名册，摇头道：“不在招待行列中。” 领导一听顿时面色不可开心了，旁边他的下属们噤若寒蝉，有人走出人群朝林凡两人走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惊恼到贵宾们，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常妙竹的目的就是引起注意，欣喜转身介绍林凡和自己的身份。 来人一听也是想投资此地的商人，面色缓和了点。 不过听到是刚成立的内资，顿时脸垮下来。 这个时代招商引资，引的是外资给丰厚的条件，对内资有些看不上，而康建区规划的商业中心又很庞大，所以偏见更重。 “走走，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过家家。”来人不耐烦的挥手。 常妙竹却跟个愣头青，开口表示自己对金陵不顾自身情况，大搞商业是路走偏了。 这下不止是他们面前的人生气，就是其他人都露出不悦了，那位领导直接命令身边的警卫，把林凡两人架走。 林凡可不想被暴力对待，拉着常妙竹赶在之前迅速离开。 随着他们走远，领导又开始跟外资代表们大谈轮廓。 足足三百米快回到摩托车停下的地方，林凡才放慢脚步松开常妙竹的手。 “你明知道他们路走偏了，还眼睁睁看着，你也太……” “太什么？是想说没骨气、没胆量吧。” 林凡抢过话头，视线望着远处的人群，道：“这个时代内资还很弱小，不给借外资待遇还怎么发展？” “可是路走偏了，金陵可是要落后很多年啊。”常妙竹喊道。 “不过是比姑苏几个城慢一点，脸上不好看点而已，但若是你强行硬闯，那才是真正的大损失，我将来还想靠你布局那个产业呢。”林凡直白的表达心中的计划。 常妙竹明白林凡不是不在乎金陵，而是看的更广，愤怒的面色才缓和下来，视线也转到远处那群人身上。 “是我疏忽了，我区区一个民间人士都能看到得问题，他们那么多专家学者，产业政策顾问，怎么可能不知道，可结果还是选择这条路，是向现实妥协。”常妙竹叹气。 “不，有更高的人拍板的而已。”林凡摇头说道。 “谁？” “别管了。”林凡摆摆手，道：“刚刚他们的话你听到了，等你的公司营业执照下来，就在范围外买地，不走商业走住宅用地。” “你说错了吧。” “没错。”林凡微低头看着常妙竹，笑道：“相信我，未来住宅用地才是真正赚钱的项目，商业不过是锦上添花。” 说完他转身想摩托车走去。 常妙竹不解，现在整个金陵市的住宅市场死气沉沉的，林凡却那么自信，难道做梦连这么细的细节都有？ “快过来，走了。”林凡跨上摩托车带着安全帽喊道。 常妙竹回神走到摩托车边，接过林凡递给安全帽跨上后座，边带着边问：“去哪儿？” “等下你就知道了。”林凡发动摩托车转向离开。 康建区规划的商业中心附近有个村庄因临河，最近受到台风摧残，损失不可谓不小，到处还残留着痕迹。 但人们确是精神抖擞，因区里对翻新旧房给了足够的补偿。 林凡骑着摩托车沿着村道一路向里，最后停在一种小学门口。 “红星小学，我的母校啊。”常妙竹惊呼。 林凡狐疑道：“你是从这里出去？” “同名而已。”常妙竹摇头道。 林凡翻着眼皮取下安全帽放在后视镜上，又拿过常妙竹手中的另外一顶放在另外一边，道：“下次麻烦说完整。” “其实我在这里也呆了一段时间。”常妙竹说道。 “姐，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林凡很是无语。 常妙竹转头很是认真道：“我没说谎，我正在这里呆过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乐康村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是不信常妙竹的话，默默向小学大门走去。 “我说的是真的。”常妙竹在后面跟着，解释道：“之前进入村里我才想起来，小时候我妈在这里教过书，也是在这里认识我爸，我三岁时他们才离开，那时候叫乐康小学。” 林凡停下脚步转头。 “真的，我发誓。”常妙竹举起手发誓。 “那正好，你就以旧情为由给学校捐款吧。”林凡说道。 常妙竹蹙眉道：“捐款我很乐意，但总得给我说说你葫里买什么药吧。” 林凡暂时回话，转头走进学校。 今日是星期天学校没上课，操场篮球架、边上的单杠上都被村民拿来晒衣服、被褥，几个小孩子在阴凉的地方玩耍。 林凡走到教学楼下。 “林凡！”常妙竹跟着他身后，对他不言不语实在烦躁。 “这学校后面的空地正好是商业区边缘，我们到时候就买下来，过两年联合余田打造成高端小区。” 林凡仰头望着升旗台空空的地方，道：“这期间你捐赠学校，加上到时候建设、规划周期，学校有足够时间成长起来，那么我们的小区就能成为学区房，那时候商业区也初步起来，价格就会上扬，我们需要的资金不就有了吗？” 常妙竹听到这解释，满心是疑惑，在心里梳理一翻后，先从最在意的问题开始追问：“你不是说为了两年后金融危机才来买地的吗？” “地又不是只能买一块。”林凡回道。 常妙竹点头问出第二个问题：“学区房有那么重要吗？” “现在还不清晰，随着未来经济上扬会越加明显，二十年后好学区里的商品房和普通的差价，能让你怀疑人生。” 林凡唏嘘不已，他一向厌恶炒楼，但个人影响不了大局，在跳楼前学区房的价格，已是魔幻到谁见都想骂娘了。 “那为什么商业中心也会促进商品房？”常妙竹发出第三问。 林凡低头看着常妙竹，道：“你很聪明但还是嫩了点，国外有钱人聚在郊外形成社区，可我们人多地少搞不起那种，再说国情也不同，让我们住在郊外没有娱乐生活，谁干？” “于是商业中心就是一个城市最贵地段，跟纽约一样？”常妙竹触类旁通很快想通林凡暗指的意思惊得出神。 林凡说道：“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随随便便一个城市都能聚数百万人，你想想挤在一个地方，次级市场将有多广。” “明白了。”常妙竹回头郑重点头。 “虽说是为了那个行业，不得已搞地产开发，但终究与我原则相悖，你之后捐赠学校时，顺便帮村里人致富吧。”林凡面色很是纠结。 常妙竹宽慰道：“如果你说的未来会发生，那么受点苦也不碍事，等我们真正掌握那些核心技术，一切将得到补偿。” “问题是他们有些人等不到那个时候，而……”林凡看向不远处阴凉处玩耍的孩子们，道：“他们和同学们会因今日我的决定，将来长大结婚生子吃到高房价的苦果。” 常妙竹是读建筑的，知道林凡所指，思考了下说道：“有个办法解决。” “嗯，说说看。” “我记得我妈说过，这个村子出过宰相、出过大将军名人更是不少，我们可以找金陵大学相关专业的教授来考察，打造成市级甚至是省级文保村镇，那么他日那群吃血馒头的恶人们，就不敢越雷池半步，村民不但不会受房价高企之苦，还能得到红利。” 常妙竹越说越来精神，顿了下继续道：“这样我们也可以不用受穷苦恼，你也能够平衡内心，一举多得。你认为怎么样？” “好想法。”林凡眼睛大亮。 两人接着围着教学楼转圈。 他两都对建筑规划都很熟悉，是在用肉眼初步勘探。 几圈下来后有了想法。 “哥哥，阿姨，你们在干什么呢？”他们转回原地时，一个小男孩好奇跑上来询问。 “我是姐姐。”常妙竹不开心提醒。 “好的阿姨。”小男孩说道。 常妙竹气得牙痒痒，但又不能跟一个八九岁小孩子计较只能忍着。 “小朋友，这些班级那间是你的？”林凡蹲下问道。 “这个。”小男孩指着202班。 边上，一个差不多年纪小男孩说道：“万立群没书读了咯，我妈妈说要去要去镇上工厂搬砖咯。” “哈哈……” 其他几个孩子跟着大笑。 林凡眼前孩子怒叫：“我妈妈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可能的，你不仅没老师也要没妈妈了。”一个小孩子说道。 孩子们都在七八九这段年纪，并不知道自己话多伤人，只是学着大人感叹时说的话。 虽是无心之举，却深深的伤害到万立群，孩子狰狞着脸叫着扑上去。 林凡伸手抱住。 “放开我，我要打死他们。”万立群挥舞着手脚吼着。 林凡抱起来道：“告诉哥哥到底怎么回事，可以的话我想帮忙。” 林凡上辈子活半个世纪，对人性不敢说了解透彻，但极为丰富是一定的，他声音仿佛是一个安心丸，让万立群慢慢的不那么烦躁了。 “你家怎么走？”林凡问道。 “哪儿。”万立群指着校门口。 林凡抱着他向外走去，常妙竹跟在后头。 出来外面后，万立群主动指路。 学校两边米外有一处平房屋顶黑瓦已碎了不少，中间有凹陷用着塑料步盖着，上面垫着几个石块。 屋檐下白墙斑驳，不少地方露出黄土，两边窗户用尼龙布封着，中间的大门只有一扇门，上面还满是被虫子啃咬的痕迹。 屋前院子里，一只土黄狗疯叫追着几只大鹅，几只鸭子和母鸡被吓得跟着乱窜，墙角对这的农具被蜘蛛爬满。 农具前的李子树从人高的地方折断，垂下来挡住一口井。 井里的水是土黄色。 井边一个木桶里浸泡这衣服盘满青毛，在往外护住一家的土墙已断大半，就是个五岁小娃娃也能轻松窥见院子里的情况。 “哥哥，这是我家。”在林凡怀里的万立群，远远指着院落喊道。 林凡扫了眼，心想果然是如此。 “这家……”常妙竹眼睛有点微红。 第一百五十四章尊严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破败不堪，这便是万立群的家。 之前世纪超强台风确实破坏整个金陵市，万立群也不能避免，不过上面痕迹不全是台风，还有很久之前，至少有半年了。 林凡抱着万立群从正门走进去，常妙竹跟在后头。 那条土黄狗，见有陌生人抱着小主人，停下追大鹅狂叫着。 “阿土，别发疯了，等下我去镇上换点粮食就喂你吃。”屋子里走出一个身穿破烂衣衫的大汉，其头发结着厚厚泥泥巴块。 “万老师？” 常妙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竟是小时候，自己小时候那个高大伟岸的乐康村最为敬重的男人。 男人狐疑道：“你是？” “我是常妙竹，小时候最喜欢跟着你身后的小妮啊。”常妙竹眼睛红润想上去抱住男人。 男人一脸谨慎后退，并对林凡怀里抱着的万立群喊道：“我是怎么教你的？要跟陌生人保持距离忘记了啊。” “哥哥是好人。”万立群小手抱着林凡的脖子说道。 “给我下来！”男人怒道。 万立群不仅不听，还把脑袋埋在林凡胸膛里。 小孩子感觉是最敏锐的，他被林凡抱着的时候，享受到母亲生病以来第一次温暖，所以舍不得离开。 “你……” “叔叔您好，我是灵江开发区东富服装厂的厂长林凡。”林凡微笑着介绍自己，免得万立群又被呵斥。 男人不是粗鲁的，相反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林凡笑脸以对他也不好恶言相向，就冷漠的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 好在不用男人介绍，有个相熟的常妙竹在。 常妙竹指着男人，道：“万辉，是金陵大学毕业生，是老三届，之后在乐康学校的数学、语文、英文老师，我妈妈提到过一句，说几年前成为校长，还娶了同校的老师。” 这个年代村子里老师身兼数职，所以林凡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认真的向万辉点头，道：“万老师好。” “好。”万辉对于向教师有礼貌的人，向来都高看一眼，所以给林凡回礼了。 礼仪归礼仪，万辉还是呵斥儿子从林凡身上下来。 万立群不愿意，抱着林凡的脖子大哭着不止。 “阿辉，他们又来了吗？”屋里一个女人披着棉袄出现在门边。 女人发丝凌乱，面色苍白眼睛凹陷。 一看就是身体不怎么样，且大夏天裹着个棉袄，更家证明身体有亏了。 “你怎么出来，等下在着凉出事了，想留下我和儿子自己两人吗？”万辉嘴里责备，转身时进入屋里又伸手小心翼翼扶女人。 “杨惠老师！”常妙竹惊叫着跑上去。 “妮妮！” 女人总是比男人敏感，加上家里情况糟糕，让万辉并不去思考常妙竹的话，而女人己不一样，一眼就看出常妙竹是同事的女儿。 “果然是美人胚子，长得可真俊。”女人激动得咳嗽不断，可把万辉心疼死了。 “老师。”常妙竹非常霸道，把万辉拉开自己抱着女人，哭道：“我出国留学回来想找你，被我外婆拉着学封建迷信，后来一直没空忘记，对不起……” 常妙竹哭着不断道歉。 “你能记着我就好了。”杨惠一个病人反而安慰气常妙竹。 万辉在边上想拉开常妙竹，又怕老婆责怪脚步来来回回，都把泥土地面踢出好几个凹陷。 林凡见状，喊道：“姐，你看下状况好不好，杨老师身体虚弱经不起你折腾。” 常妙竹才意识到问题，赶紧松快杨惠，而后又不断道歉。 “不碍事的，我身体好的很。” 杨惠强行安抚，费力歪头看向屋外抱着她儿子的林凡，道：“弟弟长得比你还俊秀，可好像跟你爸妈不像，还是我记错了。” “他是我合作伙伴。”常妙竹简单介绍了下林凡身份。 “英雄出少年啊。”杨惠感叹后，道：“林厂长好。” “杨老师好。”林凡赶紧回礼。 “来来进来说，外面太阳烈。”杨惠招呼。 林凡抱着万立群走过去，屋里万辉和常妙竹一左一右，搀扶着杨惠走到大厅一直坐下。 万家的屋外残破，屋内倒还好，虽地板是泥土砖头外加砖头，但桌椅还是整整齐齐，墙面也是很整洁，一看杨惠没少操劳，墙角还有一架钢琴。 “来不及收拾，让你们看笑话了。”杨惠咳嗽说道。 “怎么会，比林凡的宿舍赶紧一百倍，您可不知道，他那宿舍跟狗窝一样。”常妙竹为了安抚杨惠的尊严，拿林凡出来比对。 林凡觉得夸张，却没敢反驳。 宾主落座后，常妙竹迫不及待询问道：“我妈都没说过您得病，您到底怎么了？” “小事而已。”万辉说道。 “杨老师都这样了，您还硬要撑着！”常妙竹不满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爸妈，你们不是好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 “妮妮，你别怪万老师，有些陈年旧事不方便，我也就得小病不用兴师动众。”杨惠给自己丈夫解围。 常妙竹不想让杨惠难堪，就没有继续逼迫万辉，拉着杨惠的手身体向前倾，道：“杨老师，您到底得什么病？” “就是偶感风寒，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杨惠说道。 常妙竹不信，转头向林凡求助。 林凡微微一笑低头看着抱着自己不放手的万立群，道：“立群，你妈妈怎么了？” “肺病，村里人都说很严重，妈妈教不课之后爸爸也不教课，有半年了。”万立群抬头看着林凡说道。 “你这……” “万老师，这样教育孩子可不对。”林凡阻止了万辉凶儿子，抱着万立群起身，道：“姐你照顾杨老师，我去找个公话亭给钟俊爷爷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 他没说具体，但常妙竹知道他想让钟俊开车，来者杨惠去金陵五院找杨大富主任，所以就说道：“快去快回。” “好。”林凡抱着万立群出门，在孩子的指示下找到村里小卖部唯一的电话。 老板见他是个外村人，就说电话一分钟内三块钱，还得先给钱十块钱才能拨打。 这跟打劫没区别，林凡却不计较，给两张十块钱放下万立群道：“立群喜欢吃什么拿什么。” “一分钟五块。”老板见状当机提价。 “行行。”林凡又给一张十块，老板才打开锁着话筒的钥匙。 第一百五十五章丑陋的嘴脸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小卖铺许老板瞟了眼打电话的林凡，随后把注意打到在拿零食的万立群身上。 “立群，那人是谁？”老板上前询问。 万立群拿走一包小白兔，道：“许叔叔，这要多少钱呀。” “五块。”老板说道。 万立群一听价格想把小白兔放回原位。 “拿了就不能放下去。” “为什么？”万立群疑惑道：“以前也没说过啊。” “你来过我这里几次？怎么知道有没有。”许老板严厉反驳。 万立群吓得眼睛红起来，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怕什么，那人放我这里三十块钱可买好几包呢。”许老板敦敦善诱。 别看万立群年纪小，但母亲杨惠病了这半年，他明白金钱价值，于是鼓气勇气道：“我不买了。” “不买得扣一块钱。”许老板说道。 万立群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怎么了？”外面林凡挂掉电话走进来询问。 “这孩子太久没吃到兔糖激动了。”许老板回头说道。 林凡冷脸，他在打电话时一心二用，视线一直在万立群这边，老板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 他走到万立群身边拉住，道：“一包小白兔在外面可才五毛钱，你给孩子提到五块钱，不觉得亏心啊。” 许老板愕然林凡耳朵那么厉害，不过见刘峰年纪跟自家还在差不多，并不慌张，斜眼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你想说的台风刚过境，物价暴涨没问题是不是？”林凡说道。 “城里人懂得真多。”许老板怪笑。 林凡气乐了，还真是没脸没皮，他不想跟对方扯皮浪费，道：“孩子手中的小白兔糖我要了，加上我打了两分钟电话，你得找我十九块钱。” 许老板反而心喜，觉得林凡一定很有钱，不会计较十九块，于是说道：“你只给十块钱，说起来你倒欠一块，看在你年纪小给打折，一块不用给了。” “老板还真是大方啊。”林凡怪笑。 “那可不，村里人的都知道我人善良……”许老板脸不红心不跳自夸起来。 刘峰静静听着，等老板说完才冷脸，道：“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找我十九块，我还有事要做。” “小毛孩，你敢来我这里闹事！” “谁闹事还不知道，找钱。”林凡声音更冷了。 许老板仗着自己是本村人，所以根本不怕，斜眼道：“谁能证明你给我三十块？” “我啊。”万立群抽着鼻子眨眼断泪说道。 “你个屁，三十块钱有多少你知道吗？”许老板揶揄。 林凡可太厌恶眼前的人了，抢钱不说，还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要知道万立群的父母都是高材生，本来有更好的去处，却留在这里教书，连带着万立群只能在这里受苦呢。 “立群，你去请村长过来。”他低头跟万立群说道。 万立群点头离开店里。 许老板也不阻止，冷笑道：“可别想让万立群给你证明，没用的。” 林凡懒得说话。 村委会就在边上，几分钟后万立群带着许村长过来，路上小家伙已解释了一切，所以许村长一进来，就道：“许涛，赶紧把钱找给人家。” 许老板指着万立群，惊呼道：“这段时间这小鬼可是没少往其他家偷东西，村长还敢相信他。” 许村长一时哑口无言。 林凡好奇询问，才得知这半年万立群因没大人照看，行为有点不检点，人们念在万辉夫妇好没计较，万立群越来越明目张胆，发展到上午张家的田里拿萝卜，下午挖了李家人的地瓜，鸡鸭和鱼干腊肉，见什么拿什么。 “走走，我还要做生意呢。”许老板说道。 “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还得找我十九块。”林凡说道。 “你还来啊。” 许老板尖叫道：“这种人一看就是小痞子流民，赶紧撵走，免得到村里人家丢失重要物品。” 外面来一群村民，是看到万立群拉着村长过来小卖部好奇过来查看，正好听到许老板的话，顿时义愤填膺，吆喝着林凡赶紧滚蛋。 许老板底气更足了，声音最大。 “哥哥真给了许叔叔三十块，我亲眼所见。”万立群大声喊道。 村民们无视了。 其中一个五十左右的老汉，趴在柜台边道：“小鬼，自己偷也算了，还引外村人过来，要把你爸妈名声败光才罢休吗？” 此人是许老板的堂哥，按理说立场是有问题的，但大家先入为主思维作祟，所以都认可林凡是万立群引来的坏人。 许村长想帮忙说几句话，也插不进嘴，只能请林凡离开。 林凡自然是不会离开的，否则万立群一家真就要被连累，且他觉得万立群偷东西的事有蹊跷，没证据只是凭借前世丰富经历的直觉。 他把慌张的万立群护在身边，看向许老板道：“我给你三张十块钱，是早上我的伙伴银行取出来，WC52248431、8432、8433正好是连号。” “在你钱箱里。”他指着柜台上放钱的铝箱。 众人目光转到许老板身上。 “看看吧。”许村长说道。 许老板不信有人记得住钱号，于是打开钱盖子，扫了一下后发现号码如林凡所言，吓得立马盖住道：“想起来了，他给的十块钱我放身上了。”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许老板伸手往兜里掏。 好几秒后，许老板手从兜里伸出来，抓出一毛、两毛等碎钱，就是没有一张十块。 “十块呢？”许村长心里有底了故意问道。 “他给的都是碎钱。”许老板嘴硬。 “好，那数数。”许村长进逼。 许老板的堂哥瞟了眼钱，知道不够数，为给了弟弟解围，就道：“是不是后面有放回钱箱忘记了？” “对对。”许老板顺坡下驴，道：“我在数钱时万立群一身脏兮兮的进来，我怕弄脏其他东西，把数过的钱扔进钱箱里去看他。” “是多少呢？”许村长追问。 “嗯……五块五。”许老板估摸了下手中的钱后说个数字，心里头祈祷钱一定要对数。 “金陵剧院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林凡淡淡说道。 许老板灵机一动认为可以转移众人注意力，就怒视林凡，道：“你什么意思？说话尖酸刻薄，不怕遭雷劈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你可知道我二爷是谁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三十块钱在九五年，特别是农村里不算小数目，但也不足到为贪而不要脸颠倒黑白，至少林凡是这样认为。 然而事实就是发生了。 林凡看出许老板想转移众人注意力，就指着钱箱，道：“我这方向是可以看很清楚，你打开钱箱子时三张十块钱放在最上面。” 他这是指出许老板说谎，也提示身边的许村长也看到自己看到的。 “嗯，我……” 许村长要证实林凡的话，许老板眼神暗示自己的堂哥帮忙。 老汉会意，动了下手肘推钱箱。 钱箱滑向边缘掉落。 可惜老天爷的天秤没有向许老板兄弟倾斜，钱箱子掉落时盖子放开，三张十块钱最先飘出来，很凑巧飘到林凡他们这边。 许村长眼疾手快赶在许老板之前，抓住三张十块钱，拿起来看了下正面左下角的编号，嘴里直接念出来，正是之前林凡念出的三组数字。 “就为了几块钱就污蔑别人，传出去我们村子的脸还要不要。” “啊呀，该死的贪念喔。” “……” 刚刚还指责林凡的村民，调转枪口数落许老板。 许老板的堂哥想说点什么，却怕引火烧身只能装傻。 “许叔叔还说小白兔一包五块钱，我不想买他还要收我一块。”万立群又爆出猛料。 平日里村民都会买小白兔招待客人，价格可是一清二楚，瞬间一个个化作正义的勇士骂得更凶。 许老板哑口无言。 这时，后院许老板的儿子许鸣走出来，骂道：“吵什么，还让人睡觉不。” 万立群‘咻’的躲进林凡背后。 林凡有感转头，道：“立群，你怎么了？” “没，没有。”万立群摇头。 没有才怪！ 林凡分明看到万立群眼里的惊恐，他不由得猜测，这半年来万立群偷东西，是听了从后院走来人的使唤，甚至是威胁。 “爸，有人来家里抢劫吗？”许鸣问道。 许老板挥手道：“滚回去后屋。” “凶什么！”许鸣嘀咕一声，视线转到林凡身上，冷漠道：“小孩子，来我们村做什么，是不是想偷钱。” “正好我有件事想问你。”林凡把万立群拉出来。 “唷，立群，这人是你找来的吗？” 许鸣话一出，万立群吓得小脸发白想躲回林凡后面。 “立群，怎么了？”许村长也看出古怪。 “不怕，哥哥和村长会保护你的。”林凡柔声安抚。 万立群才把实情告知。 这半年不是他有意偷东西，是许鸣指示万立群去别人家拿东西，然后他代为孝敬神明，杨惠就很快能好起来。 这也是全村人都谈杨惠过不了今年，小家伙一直说妈妈会好起来的原因。 “许鸣！”许村长很是愤怒。 外头村民们也跟着呵斥，眼看着有脾气火爆要进来，许老板赶紧闪身挡在儿子身前，道：“能被骗就说明是他蠢，跟我儿子没关系。” 众人很生气但也没办法，许老板有个兄弟在外头混得不错，真要闹起来大家都要吃亏，加上丢的也就是些农作物，就算了。 许村长也是一样的想法，还用眼神暗示林凡不要深究。 林凡无视。 这件事可大可小，处理不好，万立群极有可能一辈子生活在阴影之下。 他冷声道：“狗屁，威胁立群，把孩子会吓成这样没道歉就想糊弄过去，没门！” “你算老几，敢在我家大小声，知不知道我二爷是什么人？”许鸣从许老板身后走出来。 “道歉。”林凡冷声道。 “哈哈哈……跟我横上了啊！” 许鸣盯着刘峰嘲笑道：“我二爷可是花雨区小商品市场吴……真巧，二爷回来了。” 外头来一辆老旧的桑塔纳，车上下来一个跟许老板长得有些像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村民甚至村长的不愿意招惹的存在，许老板的亲二哥许海，花雨区小商品市场名人，吴雨花干弟弟的结拜兄弟。 “都围在我弟弟家做什么呢？”许海问道。 众人向外围散开，没人提偷盗、抢钱的事，只是干笑着问好。 “二爷，这家伙污蔑我爸抢他三十块钱，还说我诓骗小孩子，要我跪下磕头道歉。太欺负人了，您要为为我做主啊。” 许鸣小跑出去，拉着许海的手臂，颠倒是非指责林凡。 林凡正好被许村长挡着，许海没看到。 “许村长，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让个外人来欺负我三弟和侄儿。我得给你说明白，我没孩子，小鸣就是我亲生的一样，他要是受委屈了，事就不好办了。”许海怪声说道。 许村长心里叹气，表面却客客气气，解释都是误会打圆场。 许海颇感有面子，就不打算继续深究，许鸣却是哭着帮忙讨公道，他也是真爱自己的侄儿，管他背后对不对，就呵斥林凡出来道歉。 “你确定让我道歉？”林凡说道。 “当然了，给我滚出来，欺负我许海的家人，管你是天王老子，都得给我跪下磕头直到我满意。”许海霸气大喝。 于是林凡便拉着万立群走出许村长背后。 “林，林厂长！”许海一见林凡面容，吓得双腿只打抖索。 “二爷，你认错人了吧？他就是一小鬼而已。”许鸣说道。 啪！ 许海扬手狠狠的给自己侄儿一巴掌。 小商品市场女王吴花雨，为林凡惩戒自己的干弟弟，是他前眼所见，还能有假。 “跪下，给林厂长磕头。”许海自己先跪下后让许鸣也跟着跪。 周围村民们都吓傻了。 那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许村长都不愿意招惹的许海，竟然说跪就跪， 许鸣懵了身体没动，许海就挥手臂敲击许鸣膝盖后面。 噗！ 许鸣双腿一软朝店里跪下。 村民们已无言了。 “您是……” “普通人而已，我也不认识他。”林凡随口回一声，伸手找呆愣的徐老板，道：“麻烦找我十九块钱。” “先生打电话两分钟是两块钱，大白兔五毛钱，我还要找你……” “不需要，我不缺那几块钱。” 林凡可太厌恶眼前的许老板，说话时弯腰从地上散落钱堆里挑出十九块，拉着万利群离开。 许海转方向磕头求原谅。 村民们盯着林凡背影行注目礼。 “唉！这事闹的。” 许村长最先回神过来，身为村长职责他不事朝更坏方向走，把手中三十块钱，甩在柜台上，离开店里朝林凡离开方向小跑。 第一百五十七章许天福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许海跪下磕头道歉的事，很快才乐康村传开，才几分钟而已，故事越传越离谱，说林凡是金陵大领导的儿子，甚至有说是江南省大院某人的孙子。 林凡并不清楚，带着万立群往家里慢慢走着。 他看到小家伙拿着小白兔，只是看不动，就笑道：“怎么，不喜欢啊。” “不，很喜欢。” 万立群吞了下口水，抬头扑闪着乌眼，天真道：“哥哥，大人都说龙王神最灵了，我把最喜欢的小白兔给它，妈妈不是就会好起来。” 林凡愣了下，蹲下把万立群抱起来才继续向万家移动，边严肃道：“得病了就要找医生治，而不是求神拜佛，知不知道？” “可是……” “半个多月前台风来了，龙神庙是不是也被淹了？”林凡问道。 万立群改口点头道：“嗯，比我家还惨，屋顶都飞了，神像也倒下来了。” “那就是了，它自己神像都保护不了，你指望能保护其他人吗？我告诉你，曾经有一群人不信天，硬是……” 林凡趁机给万立群灌输唯物主义，讲述着刘根那代人以双手打造新国家的经历。 “小先生，小先生……”许村长气吁吁的从后面追来，十几米外就打招呼。 林凡还想买村小学后面的空地，得跟村里打好关系，再说他对许村长印象也不错，于公于私都不能无视。 于是他停下脚步转身，道：“村长叫我林凡就好了。” “您这是要去哪儿？”他明知故问。 “我得去找阿辉老师解开误会，免得又打立群。”许村长很聪明以万立群的事切入。 林凡顺着其意思，道：“正好我也要去万辉老师家，我们一起走吧。” “好，林先生这边请。”许村长态度很是恭敬。 林凡知道要纠正许村长态度不容易，也就没说什么，抱着万利群转身迈开脚步，许村长和他平行。 没走几步，许村长开始试探林凡的背景。 林凡没也隐瞒，如实告知自己是开服装厂的。 许村长不信，毕竟许海可是小商品市场的大名人，那个厂子服饰想如市场，不得许海点头，可事实上是许海怕林凡。 “林先生家里有长辈是管小商品市场的吗？”许村长暗指林凡是不是花雨区甚至是金陵市的领导。 林凡哭笑不得道：“真没有，我爸就一个卖油条的郊区农民。” 这时后面一辆老型解放牌汽车，引擎发出轰鸣声，前后车轮掀起漫天尘土。 林凡和许村长问声回头看了眼后闪到一边。 开车的人是钟俊，眼神不是一般厉害，一百多米外就出是林凡，车子距离林凡十多米就踩刹车。 “咳咳……”车子刚停稳，钟俊头就伸出车窗，差点被扬尘给呛死。 “您可真是。”林凡无语，以钟俊的经验，怎么会不注意灰尘。 灰尘散去，许村长看清钟俊的样貌，立马绷直身体行礼，大声喊道：“首长好！” “果然是你，许天福！我就说这弓背可太熟悉了。”钟俊开门跳下车，走到近前伸手拍着许村长肩膀。 许村长疼得咧嘴却不敢出声，还保持着敬礼的动作。 “弱了不少啊你。” 钟俊感叹一句，而后拉下许村长敬礼的手，道：“早退休了，还敬什么礼。” “一日跟随您，终生是您的战士。” “思想觉悟不行，应该是人民的战士。明白吗！”钟俊严肃纠正。 “明白！”许村长又一次行敬礼，声音时分高亢。 “行了。”钟俊摆摆手，接着道：“你当时是怎么了，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找得好苦啊。” “当时我成份不行，怕连累刘首长所以……” “算了都过去了，等小凡吩咐的事搞定，我请你喝酒，我想知道这些年你都怎么过来的。” 钟俊不愿意在林凡面前谈论二十年前的事所以打岔。 林凡身体里的灵魂可是五十岁了，能不知道当年发生什么吗？不过装傻不点破转移话题：“钟爷爷，您来得有点快啊。” “嗯，首……老教练让我一直跟着你，所以其实我一直在你三公里外吊着，几分钟前郑华过来通知我，我才现身，没想到见到许大富”钟俊越说越激动。 林凡知道刘根是怕刘和再出钱请人搞事，才让钟俊暗中保护，虽然心意是好的但他并不开心。 “林先生果然出身名门。”许村长意有所指。 “没有，你我都是无产阶级。”林凡纠正。 “什么情况？”钟俊一脸狐疑。 许村长如实告知刚刚发生的事。 “坏菜了。”林凡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而今还跟着刘根的老战士中，就属钟俊脾气最爆，疾恶如仇尤甚刘根，听完许村长的讲述，当机转身冲向开车过来的方向。 “您不是钟爷爷的老部下，怎么……帮我照顾立群，我去追钟爷爷。”林凡着急着把万利群放下，飞奔追钟俊。 “哎呀，他可是我长官我能不敢不说真话吗？”许村长拉着万利群跟上。 林凡有着十八岁年轻身体，跑起来速度快得很。 然而面对几十年如一日锻炼的钟俊，还远远不够，很快连老爷子的背影都看不见。 等他气喘吁吁来到小卖部，许海兄弟三人加上许鸣，已被老爷子暴打几轮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您赶紧停手，他们罪不至死啊。”林凡惊恐冲上去从背后抱住钟俊。 这也就他了，换作其他非得被甩飞出去。 “这帮死东西，从三几年开始，同志们浴血奋斗就是为了让邪恶远离人间，这才解放才多少年，就学反动派欺善怕恶为祸乡里，我……” 钟俊暴躁着又要出手，林凡咬牙死死抱着不让上前，为几个小人配了一条命实在不值得。 “他们知道错了。”他说道。 “爷，我错了，您绕过我一命吧。” “……” 许海一家人趴在地上发出虚弱的哀求。 “爷你娘的狗东西。”钟俊可太厌恶许海四人，林凡又不让下死手，骂骂咧咧转身连带着林凡走出店里。 许村长拉着万立群赶到了，看到店乱糟糟的着实吓傻了。 “还活着。”林凡放开钟俊说道。 “还好，还好。”许村长大大空口气。 “你是怎么能让他们横向霸道的。”钟俊向许村长发出质问。 许村长有苦难言，自己何尝不想惩奸除恶，可形势比人强，别看他是村长，实际上当年逃难来这里入赘村里牛家，话语权并不高。 第一百五十八章约定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又确认了下许海几人没被打死，才追上钟俊几人。 几分钟后，他们回到解放车停下的地方，钟俊开车带着他们来到万立群家外面的土路停下。 “这家男主人干什么吃的，任由家破成这样？”钟俊望着车外蹙眉，老爷子一辈子停不下来，最是看不惯家都搞不好的男人。 “许村长，麻烦您跟自己的老上司说说万老师家情况。” 林凡怕钟俊先入为坏了后面的事，就拜托许天富解释，自己跳下车后抱走万立群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常妙竹在井边洗衣服，那条土黄狗趴在边上。 林凡一进来，土黄狗立马竖起耳朵眼睛瞪得滚圆。 “阿黄，不可以喔。”万立群说道。 土黄狗耷拉下讹夺脑袋趴在腿上。 常妙竹问声转头问道：“不是叫阿土吗？” “那是爸爸自己取的，阿黄本来就叫阿黄。”万立群解释。 常妙竹点点头表示理解，转回去继续洗衣服。 “立群你拿白兔糖去屋里和妈妈分享，我跟妙竹阿……姐姐有点事要谈。”林凡说道。 哼！ 常妙竹小声冷哼。 林凡暗暗捏了把冷汗，幸亏反应快改口，否则要出事。 他目送万立群进屋子，走到井边蹲下帮忙洗涤衣服，边道：“情况大致了解吧。” “嗯，杨老师的病来得突然恶化得快，康建医院都检查不出具体原因，医生建议去沪市或者京城诊断下，可这半年来为了治病，家里早已一贫如洗，加上为照顾杨老师，万老师把校长的工作辞掉，根本凑不齐去外省路费，更别提治疗费了。” 常妙竹停下手来，苦着脸道：“两人都因一些不愿意说的原因，不接受村民的捐助，就打算硬扛着。很无语的是，跟我父母说下也可以，夫妇两人就硬憋着不去。气死我了，连我想帮忙都拒绝了。” “别气，钟俊爷爷已经在外面，且很凑巧这里的村长是他老部下，事情会顺利解决的。”林凡安慰。 “果然还是你厉害，谢了。”常妙竹面色才好许多，继续搓洗衣服。 不多时，钟俊和许天福走进院子，两个老人的面色都绷着。 林凡很想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到没有问出来。 “村长，说了我不会接受帮助的，你还带人来。”屋内万辉拿着炒菜的铲子从厨房处理，一看到许天福就脸色难看。 林凡赶紧解释，钟俊是自己叫来的，许天富的面色才缓和下来。 “把你妻子扶出来，跟我去金陵五院。”钟俊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万辉一时没反应过来。 钟俊抢在林凡开口，恶狠狠道：“就算有什么过不去的，难道还能比你老婆的命重要吗？要么听话，要么我揍你一顿，你还得听我的。” 钟俊可是打几十年丈，那气势不是盖的，万辉回神过来后，点头如捣蒜：“您稍等，我这就去做。” “哼。”钟俊这才满意，转头跟洗衣服的常妙竹道：“丫头，你比较细心，麻烦去帮那杨惠取些换洗的衣服。” “好的钟爷爷。”常妙竹甩掉手中的肥皂水迹起身，边在身上擦着边进屋子里。 林凡再次好奇刚两个老人在车上谈什么，要知道钟俊性格是雷厉风行，但一点情况都不跟自己解释，有点说不过去，表面上他可是上司。 很快，常妙竹和万辉扶着杨惠出来，万立群抱着布包跟在后头。 “扶到车头去，动作小点别伤她。”钟俊依旧不跟林凡解释，招呼着先一步离开院子。 钟俊开来的这辆解放牌卡的车头有两排位置，林凡几人全部做进去都没问题，但钟俊却只让万辉夫妻上去。 “我也要去。”万立群哭嚎着。 “等过几天我带你去看妈妈，现在忍忍好不好。”林凡拉住万立群安抚。 万立群还是不听，可惜钟俊才不会哄小孩呢，开着车子扬尘而去。 “妈妈……妈妈……” 万立群撕心裂肺的喊着，要不是林凡抓着其手臂，早追过去了。 等车子没影了后，林凡他们才返回院子里。 常妙竹继续去洗衣服，林凡拉着王立群在断掉的李子树下，坐在木椅上安慰，土黄狗也跑上来，也不知道是要安慰小主人，还是其他原因，绕着林凡转圈子。 许村长也在旁边木椅上坐着帮忙劝解。 常妙竹衣服都洗完了，万立群情绪才平静了点，伸出小拇指道：“拉钩。” 林凡伸手和万立群拉钩边吐槽。 “拉钩上吊一百不许变，谁变谁王八蛋吗。”万立群很郑重甩着手喊着口号。 林凡也郑重回应，道：“三天内我一定带你去见妈妈。” 万立群不放心又喊几次才作罢。 “啊，小白兔糖忘记给妈妈带走了，呜呜……怎么办。”万立群惊慌大叫，心里怕杨惠饿到。 “到时候一起带去。”林凡说道。 万立群才收起眼泪，转身进屋子不知去捣鼓什么。 “小鬼戒心比我小时候可重太多了。”林凡视线跟随边说道。 他借口万立群希望许村长能把个中缘由解释下。 许村长没让他希望，开口道：“本来一开始万老师还是愿意接受村民帮助，后来传出杨老师的肺病会传染，全村人心惶惶，无论万老师怎么解释都没用，他就跟全村人决裂了。” “是不是有人诅咒杨老师早点去死？”林凡根据万立群情况猜测。 许村长点点头，一脸愧疚道：“不意思我不是不提，而是……” “不用解释，我不是来办案的。”林凡阻止了许村长的道歉，又道：“怕不是许海几兄弟搞出来的谣言。” 还说不是来办案，也太精准了！ 许村长心里犯嘀咕，头抵着看着自己手指，叹气道：“是他们几个没错，理由也很可笑，万老师夫妇的威望超过许海，让其许家一干人不开心，所以才炮制谣言，这里也不是行政村，我这村长就是个摆设，无法帮万老师解围，我愧对首长的栽培，我……” “想哭去找自己的老上司去，别找我，我可讨厌别人哭了。”林凡故意冷冷的说道。 “呜呜……哥哥，妈妈没带走护身符。”屋子那头万立群抓住一块玉佩跑出来，哭得稀里哗啦。 “封建迷信的玩意儿。”林凡暗暗吐槽一句，同时招手道：“拿来我看看是什么护身符。” 第一百五十九章向未来前进一步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刚说讨厌人哭，看万立群为了玉坠哭得伤心，就耐心解释玉坠不用常带着，只要有心隔着天涯海角都能灵验。 他是胡说的，万立群却是信了拿着玉坠到一边跪下祈求，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没少做。 林凡前世也经历过父母死亡，最是理解万立群的心情，暗暗的一阵叹气。 “还真是爱说谎，不是讨厌爱哭的人吗？”井边洗衣服的常妙竹吐槽一句。 林凡回头瞪眼。 “瞪我做什么，想安慰许村长就直接一点，搞那么多弯弯道道。”常妙竹回了一句继续洗衣服去。 边上坐在木椅低头哭着的许村长愣住了。 林凡尴尬的脸色一闪而逝，说道：“我捐赠乐康小学，就说是你邀请的，怎么样？” 许村长知道林凡这是要帮助自己建立名声，抬头疑惑道：“为什么呢？” “是这样的，我打算开发小学后面的空地，想要跟村里处理好关系，小学只是开始。” 林凡详细解释，顿了下继续道：“想来您也希望回报村子当年收留之恩，自然目标一样，我们一起想办法帮村民致富，这样你的声望就能提高，村子情况改善，对我开发的项目也有积极作用，你觉得呢？” “好想法！”许村长知道是多方共赢的提议，激动得手都在抖索。 “有件事先麻烦您下，公司还没完成注册，所以这段时间希望您帮忙保密。”林凡发出请求。 许村长郑重点头表示一定保守秘密。 林凡起身伸手道：“那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许村长也起身和伸手和林凡握在一起。 两人对未来都充满期许，手握在一起久久不放。 “对了，我儿子工作的是一家开发公司，因为老板器重，就告诉他一个人，想去香江发展要把公司卖掉，你们去接手会不会比较快？” 许村长松手后，人也清醒很多，想起儿子牛许所在公司的情况。 “是会快很多。”井边抖着衣服准备挂绳子的常妙竹说道。 “请问贵公子公司在什么地方？”林凡当即问道。 “在……”许村长说了一串林凡很熟悉的地址。 “那行，我们等下就出发，今天发生的事请……。” 林凡话说一半就顿住，他想到许海跟认识吴雨花的干弟弟，一定也知道自己建议购买淮区红宫商厦店的事。 加上许海突然回到村子，怕不是知道村子东南边外的荒地，市里准备开发成商业中心，也就极有可能猜到他来这里做什么，会不会搞破坏？ “林厂长您怎么了？”许村长问道。 “麻烦您以村长的名义，去看望许海他们，有意无意透露我打算来村子招工，唬弄一下许海。”林凡回神说道。 许村长瞬间就明白林凡的用意，点头后准备离开，忽然又说道：“许海有个大哥，据说在招商局做事，是不是知道了外面要开发的事。” “极有可能，你得防止他恶意欺骗村民，非法集资买地。” 林凡很清楚，商业中心的开发，不是小钱能敲得动，许海没那本事，但一次借口骗取村民财务跑路是有可能的。 “我明白的。”许村长谢过林凡后离开院子。 这会儿常妙竹也晒好衣服，他们关了门带着万立群离开，返回不远处的小学，骑着摩托车前往花雨区。 林凡开车，万立群坐在中间，常妙竹一手抱着万立群一手抓着后边。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怕万立群小身子骨受不了，毕竟出村子很长一段都是土路，他车速保持比自行车快那么一丝。 “林凡，刚刚你带立群去打电话，我问不少问题，我觉得万老师能力不错，我想推荐他成为新公司的总经理。”常妙竹提出建议。 林凡正想回答，常妙竹又道：“万老师就读金陵大学建筑工程专业，别看他是二十七岁才毕业，之后一直干小学老师到三十九岁，没什么大作为，其实上山下乡的原因耽误了，他经验非常丰富，所以……” “我觉得行啊。”林凡很详细常妙竹的能力，没让常妙竹继续说下去。 “那就好，不过怎么说服他呢？”常妙竹很是苦恼，万老师和她爸有一点矛盾，然后就多年不联系，对她的意见也很大。 “我有办法。”林凡回头笑了下。 常妙竹知道没到时候林凡不会说，也不想问，翻着白眼道：“注意看路。” 林凡转头回去。 摩托车带着两大一小走十多公里进入康建城区，路一下好起来，林凡却也没提速，找了一家面馆吃无法后才继续出发前往花雨区。 接下都是硬化路面，林凡骑着摩托车很快到达目的地，花雨区工人路工建大厦。 说是大厦其实只有七楼，还是那种很普通的筒子楼，二十年过去外表很陈旧了。 林凡在楼下停好车带头，常妙竹牵着万立群跟着，三人上了大楼楼梯。 三楼左边是利剑房产开发，正是午休过后员工们都有些懒散，角落里牛许一手拿笔一手翻档案修改项目细节，边上盒饭只吃了几口。 “牛许啊，我下午有事，你能帮我修改下文件吗？”一个女员工走过来，嘴里说是请求，但不等牛许回答就把文件放下。 不过牛许也没打算拒绝。 林凡他们刚上楼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他们打算走进来时，又有一名男员工拿着文件请牛许帮忙。 牛许还是没拒绝。 接着又有三四个人站起来，文件还不少，请求都没有只有毫无感情的‘谢谢’两个字，文件一下堆满整个桌面。 有了牛许帮忙做事，那些员工们没事做，都去阳台外抽烟聊八卦。 “你为什么不拒绝他们呢？每天都让自己忙得吃不了饭，哪天把胃给搞坏谁疼你？”牛许身边的女员工歪头说道。 “小事，帮忙下不费时间的。”牛许说话时头都没抬，拿着比不停修改文件。 这时他们的主管走来，手中也拿着一份文件。 女员工觉得主管面色不对想要提醒，主管已来到牛许背后，用文件夹狠狠拍在牛许脑后，嘴里凶道：“他妈的，让你改个资料这点小事，你给我搞得乱七八糟，不想干就滚蛋！” 第一百六十章买个公司给女人发泄怒火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主管下手没留情，牛许疼得想喊出来，可对主管的话还是更上心，蹭的站起来转身弯腰道歉。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我注意你妈。”主管又扬手用文件夹打在牛许脑袋上，把他脑袋打出红印。 其他员工都看着没反应。 “哪有这样侮辱人的。”门口常妙竹看不下去，松开万立群的手要进去。 林凡伸手给拦住了。 “别急，有人站出来了。”林凡赶在常妙竹发飙前解释。 林凡话音落下时，牛许身边的女员工从坐位上站起来，道：“老大，您手中的文件好像不是牛许做的。” “我知道不是他做的，但我就想打他，谁让老板批评我。”主管讲出毫无逻辑的话。 女员工气得脸通红。 牛许却还是弯腰低头，表示下次会注意。 “你看，这废物自己都没意见，你还替他说话吗？”主管鄙夷看着牛许说道。 女员工一声叹气失望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啪！ 主管第三次拿文件夹抽牛许脸侧，红印更红。 一如之前牛许一点反应也没有。 “啊啊啊……妈的！”常妙竹毫无形象爆粗，撞掉林凡拦着手冲进去。 林凡怕她吃亏拉着万立群紧跟进去。 “你是谁？”主管转头问道。 “我去你大爷的，有你怎么侮辱人吗？还有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如那女娃有勇气。”常妙竹对着满屋子人开炮，音量很大。 “想不想干了！” 总经理办公室，老板李利剑吼着走出来，以为自己员工吵架，一看到林凡几个陌生面孔，便是一脸狐疑询问道：“你们是谁？” “想跟你谈一笔生意。”林凡说道。 “去去，老子烦着呢。”李利剑一看到林凡是个小孩子，就当作是开玩笑所以烦躁的挥手。 “开个价，我想要你的公司。” 林凡饱经风霜的灵魂，透过眼睛表现出来，让李利剑认识到不是玩笑。 不过李利剑还心存怀疑，眯眼问道：“我这小公司，您是怎么看上的。” “我的伙伴生气了，我要买下你的公司给她发泄。”林凡随口送出谎言。 然而在场的人却不觉得有问题，因郎才为女貌花钱很正常。 众人心里觉得林凡一定是富二代华侨，常妙竹是旧时代的童养媳。 有人还直接小声嘀咕，表现出对常妙竹的羡慕。 林凡无语但也没想解释，等着李利剑的回答。 “这边请。”李利剑没让他久等，邀请他们进自己办公室。 林凡见常妙竹还是黑沉着脸，就指着牛许，弯腰向万立群发出请求：“立群，你应该认识他，保护他不要被其他人欺负好不好。” “好的。”万立群松开林凡的手，跑到牛许面前伸开双手，乌黑眼睛警惕盯着主管，道：“不许你欺负牛哥哥。” 主管脑子现在是懵的，根本没回应。 “你调查下公司财务情况。”林凡小声吩咐常妙竹。 常妙竹没有杨依依那么厉害，但简单套话还是懂的，听到林凡吩咐就默默点头。 林凡跟着李利剑进办公室， 落座藤椅上后，李利剑二话不说道：“三十万，公司就是你的。” 林凡根据前世经验判断利剑公司价值，伸出手指头道：“二十万。” “二十五，要就拿走不要算，下午我还要跟几个有意向老总会谈呢。”李利剑恶狠狠的说道。 若是其他人还真被吓唬了，但林凡淡定很。 他从员工们对待同事冷漠的态度中，猜测对公司没有一点归属感，进而推测工资可能没有准时发放，所以坚持不肯让步。 李利剑沉默好一会，才同意以二十万价格卖掉公司。 林凡从李利剑反应，觉得价格似乎高了一点，正打算再找借口压价，外面传来砰砰的打砸声。 他知道一定是常妙竹听到什么消息，忍不住出手了。 出去后果然，常妙竹拿着扛着椅子，那主管抱着头围着工位转，嘴里还不断骂疯婆子。 “少爷，你老婆发飙了呢。”李利剑怪笑。 林凡一脸冷漠回头，道：“祝你南下发财。” “借你吉言。”李利剑回道。 林凡懒得再废话，让李利剑叫财务拿公司报表，公司目前项目档案，无视外界的吵扰翻阅。 前世他就没少主持吞并收购其他公司，对过程相当熟练。 让他意想不到是，李利剑竟也知道康健那边要建商务区，一个月前拍下一块土地，就在他看上那块边上，面积有二十五亩。 等等，利剑不是就是滨江大酒店的前身！ 他从资料里看出李利剑拍下的地块，是准备用来开发酒店，忽然想到前世住过几次的酒店。 滨江大酒店本身只是二星级，偏偏地处要害，直面08年前都是金陵全市最高两栋商务大厦。 在05年后两栋大厦陆续有外资大集团的分公司入驻，使得酒店收益一直不错。 赚大了。 他心里狂喜，千禧年随着对面大厦开建，把这块地开成旭日酒店开分店。 现在再建的旭日酒店，还能当作培养人才的基地，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为了不让李利剑看出问题，他压着欣喜表情冷淡把档案放在一边，开始审查财务。 财务方面他也懂，很快就找出不少漏洞。 “李总你之前开发的花雨区运通综合楼尾款有问题啊。”他放下文件说道。 李利剑嘴角狠狠的抽蓄，他以为林凡只是香江或者东南亚富家少爷，也就是后个混子而已，没想到短短时间看出问题。 “哪个最近周转不开，就平了下账。”李利剑说道。 林凡暗子冷笑，李利剑根本就是在挖坑，若是自己没发现问题，可是要亏大了。 “这样把，两万块我帮您把后续搞定。”他提出自己的想法。 “林总不厚道啊，总共就一万三，您一下就多要了我七千块。”李利剑阴沉脸说道。 林凡把财务文件放在桌子上，翻开关于运通综合楼的档案，道：“其中有一批材料有点问题，我只要七千块已是行情了，您说是不是？” 李利剑色变想辩解只要不出事就问题，但忌惮林凡把事捅出去，自己还没到香江先进牢里，只能同意林凡减少两万块的方案。 接下来两人逐条商议收购细节，一旁的秘书用打字机打印合同。 第一百六十一章为员工解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和李利剑敲定好细节签下合同。 “之前我拍下的一块土地，九月十一号要交尾款。”李利剑微笑着提醒，纯粹是报复林凡后面又砍走二万的仇。 林凡正好对李利剑以次充好的奸商行为感到不耻，听到对方看笑话的提醒，就想两账并算。 他故意紧张看了下周围，后小声道：“感谢李总告知，为报答您，我给您一个信息。” “什么？”李利剑好奇询问。 “红安、长庭十二月会公开募股，我认识几个朋友打算长期持有。” 林凡抛出来的信息，对李利剑这样想去香江发展的人最是致命，欣喜着真诚的感谢告知。 林凡表面跟着客套，心里乐开花了。 红安、长庭各自背后的母公司，是香江几个大财团、东南亚大集团投资，确实一上市就受到追捧，托着大盘一片红。 可惜好景不长，九七年从暹罗国爆发的金融风暴，迅速席卷东亚、东南亚，红安、长庭最难看，跌到退市。 李利剑现在去投，到时候一定赔到内裤都没了，正好清算偷工减料，欺辱员工压榨公司的仇。 “谢谢林总。”李利剑不知道林凡挖坑，大方表态林凡只要去香江就请客招待。 接着两人约定明日去办理手续，离开办公室。 外面战争以主管落荒而逃结束。 员工们一见李利剑出来，迅速的装作在工作，牛许也要工作，常妙竹知道林凡搞定合同就给喊住。 “从今往后林少爷便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李利剑向众人宣布消息。 众人没什么反应，毕竟不知道新老板是什么样，还是努力工作要紧。 “其实她才是老板，以后这里她在管理。”林凡给众人介绍常妙竹。 众人扔下工作起身冷淡的鼓掌。 门口偷瞄的主管，听到消息知道自己完蛋差点晕过去。 接着李利剑转身进办公室拿公文包，和林凡再次确认办理手续的时间，其他东西不要了，人员一个也不带溜之大吉。 “我打个电话让依依过来盘点？”常妙竹问道。 林凡其实也能做财务审核，但不必杨依依专业，加上杨依依也可以过来处理人事方面，就点头同意了。 “我先去处理下。”常妙竹进总经理办公室，反手狠狠的关上大门。 林凡哭笑不得，常妙竹的开朗跟阳旭有得一拼，故意摔脾气是暗示要让杨依依惩戒欺负牛许的人，他不许干涉。 “牛许你跟我出来下。”林凡招手走向阳台。 万立群拉着牛许的手安慰道：“不要担心，哥哥是好人。” 牛许小小点头，一大一小跟在林凡后面。 牛许隔壁的女员工很是回头一脸担心，她怕林凡觉得牛许懦弱而开除。 其他人很冷漠，假装做自己的事。 林凡来到阳台后转身背靠拉杆，等一大一小也走进阳台，说道：“把门关上。” 万立群比牛许动作快，反手把门关上后转身继续拉着牛许的手，道：“哥哥你别怪牛哥哥好不好，他只是比较老实，人不坏的。” 林凡觉得好笑，万立群不是应该怕刚刚发飙的常妙竹才对，怎么反而怕他。 他也不直接回万立群的担心，微笑对牛许道：“我能来这里是许村长介绍的。” 牛许一听抬头，惊异道：“难怪我见到您就觉得熟悉。” “嗯？” “没什么。”牛许摇头后又把头低下，小声道：“对不起，我没把工作处理好，让那位女士……” “她叫常妙竹，也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林凡说道。 “让常总生气，是我的错。牛许改称呼后继续道歉。 林凡无语，许村长和牛许还真是亲生父子。 不过他更多的是心疼，许村长可是钟俊的老部下，有道是什么将带出什么兵，难以想象许村长入赘牛家后受到什么待遇，才变得那么唯唯若若，进而把儿子也给带歪了。 从许村长不知道儿子在公司的待遇，可见牛许一直把苦压在心里，作为一个老灵魂，他很清楚牛许有过得有多压抑。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万立群问道。 “哥哥在想带你去哪玩好。”林凡说道。 万立群当即道：“金陵五院。” 啊，这又是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 林凡深深的感叹，结果他并没有答应万立群的愿望，因他想要的是带牛许去散散心，顺便交心一下，也算是许村长在不知道自己身份前，就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恩情。 且单说牛许也是他的员工，压抑的心理问题就必须处理。 “立群，你要去五院做什么？”牛许依旧低着头不敢看林凡，但担心万立群，就偷歪着头询问。 万立群把林凡叫人过来带妈妈去治病的原因告知。 “老板，我想去五院。”牛许大胆抬头说道。 林凡心头一震转瞬又释然了，牛许这种压着痛苦不愿麻烦别人的性格，最是敏感了，能知道他的目的再正常不过了。 他虽决定去五院，但还是问道：“为什么要去五院。” 牛许又把脑袋垂下去。 林凡决定牛许不说原因就不答应，所以沉默以对。 “我知道。”万立群着急了。 “立群……” 牛许想阻止万立群，可惜小家伙嘴巴太快了，喊道：“牛哥哥答应我叔叔照看爸爸妈妈，所以才要去金陵五院。” “你还有叔叔啊。”林凡好奇问道。 “嗯，可是……呜呜……”万立群突然大哭说不下去。 牛许拉进抱住揉背无声安抚。 牛许觉得原因都说出来没必要继续藏着，万立群情绪缓和了点，他向林凡解释，万立群叔叔万耀三年前说是要干一件大事就再也没回来。 村里外出的人有人说过，一个长得很像万耀的人溺水而亡，虽后面证实不是，但因为万家和许家父子，想存一个希望闭口不提万耀，期待有个好结果。 林凡前世也一直欺骗自己，父母还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自己寻找。 这还是证实父母死亡的前提下，而万耀只是失踪，所以他很理解几人的心情。 他觉得此时气氛太沉闷，就指着自己，笑道：“我是不是有点像万耀？” 话音一落，万立群跑来抱住林凡，把脑袋埋在他肚子上哭着喊叔叔。 他不介意被当成替代品，摸着万立群的脑袋默默安抚。 “您见过阿耀！”牛许再次抬起头和林凡对视，眼神里满是期待。 第一百六十二章学术争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猜的。”林凡摇头否认见过万耀。 他前世经历风风雨雨，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很轻松从一些细节推导全局。 之前万立群在学校玩耍不顾其他小伙伴跑来看自己，结合后来的懂事，不是有原因怎么会跑上来，在家里还不管万辉喝骂挂在他身上。 后面那条土黄狗绕着他转悠。 要知道前世今生他都不受狗子待见，当时他就想一定有原因，在加上牛许少有几次和他对视时，哀伤夹着惊喜的神色，推导出来万曜和他相像不难。 此时，牛许露出失望的神色低下头，万立群眼眶猩红。 林凡同情二者的心情欲言又止。 失踪这种事他见多了，茫茫人海想找到实在太难，再说有可能……他不愿意乱夸海口，免得给了希望又带来绝望。 屋内杨依依背着背包进来。 “林凡呢！”杨依依一进门就大吼，把心不在焉工作的员工们惊醒。 杨依依声音很大，隔着玻璃门的林凡都听到了，伸手推开门，道：“我在。” 杨依依气势汹汹冲过来。 林凡狐疑吓退贴着栏杆。 “我还有那么多事，你还又给我找事……诶，学长，你怎么在这里？”杨依依准备林凡，看到牛许后面色瞬间变了很是惊讶。 “师妹？”牛许也是一脸诧异。 我兄弟有危险！ 林凡见牛许说话那么顺畅心头狂跳，王乾有情敌，转念他又费解，前世跟杨依依几十年，可没听说有个暧昧对象。 怀疑归怀疑，不能干看着，他闪身插足两人之间阻挡视线，视线面对的杨依依。 杨依依一见他立马怒火又起，大声道：“这一天天的就给我找事，是觉得我能分身是不是。” “对不起！”不管对不对，林凡首先道歉再询问发生什么了。 “王乾那家伙……没什么。”杨依依话说一半就收回。 饶是林凡这样的老油条，也猜不到是什么，他怕又被拧出来呛，就没打破砂锅问到底。 “妙竹姐只说你让我来这里，具体做什么也不说，赶紧的别墨迹。”杨依依说道。 林凡瞟了眼总经理办公室，关上玻璃门屏蔽里面员工的听觉，语速飞快介绍当前的情况。 “那傻子，我们市场那么大，一旦改革开放再加入世，会爆发惊世的潜力，到时候就是一头猪也能起飞，他却跑去香江，就那几十万资金能玩得动高杠杆的事，怕不脱成皮。” 杨依依心情不好，少见对陌生人吐槽，然而字字珠玑，让林凡这个有着前世记忆外挂的人都佩服得紧。 “师妹有点说错了，目前我们银行坏账颇多，我看下几个透露出来的保镖，处理不当是要出大事的。”牛许在林凡是身后说道。 杨依依伸手扒拉开林凡，道：“学长是想法是对的，但你太不理解我们的国家体制，不要光用西方那一套理论套入，否则你会怀疑人生。” “师妹错了，体制有别但市场为王，我觉得几个银行坏账处理不当，我们真就渡不过去了。” “不不，学长。” 杨依依面色认真眼睛自信，道：“我躺在家里不工作的这几年，一直在研究政治，虽没有形成完整的理论，但我觉得市场经济学，要低于政治经济学，我们会乘着入世的东风迎来爆发式增长。” “师妹，你总是拿着非市场理论说事，才让老师对你发脾气，还不让你完成硕士学业，市场均衡理论……” “我看他是忘了从群众来到群众去，学一堆的理论不去实践，否定任何可能性。姐我早就不想干了。” 杨依依暴躁打断牛许的话，又指着林凡道：“就这样家伙高中刚毕业，市场营销、人事管理、生产管理、财务管理、建筑工程……还有很多我不知道，他全部都会，什么理论能证明他为什么做得到？” 林凡觉得再下去不行，学术之争要演变成人生攻击，虽他知道杨依依是正确的，但没打算偏袒任何一方。 “二位不要争了，时间可以证明你们谁的理论的对的，这样吧……等杨总监处理好利剑公司的账目和人事，财务主管就让牛许来做，以检验你们的各自的理论知识，怎么样?” 林凡提出自己的建议。 “你可真是逮着机会就挖人啊。”杨依依一脸鄙夷。 林凡郁闷道：“我帮你找个厉害的财务分担工作量，你还不满意了啊。” “哼！” 杨依依甩头开门进去。 “林总您别生气，我学妹虽脾气不好但做事很认真的。”牛许忐忑道。 林凡转头，牛许又把头低下去。 “我认识她远远比你久。”林凡解释。 牛许不信但没敢说。 这性格……太内向了。 林凡叹气，好在内向的人大多也心思缜密，做财务再适合不过了。 只是他还是觉得不妥当，牛许性格内向懦弱，怕是要被其他部门吃得死死的。 “有了！”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低头跟万立群道：“弟弟，你记得刚刚保护牛许哥哥的姐姐吗？” “姐姐唯一不欺负牛许哥哥的好人。”万立群说道。 “那麻烦你把她请来，等下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林凡摸摸万立群的脑袋。 万立群听话转头进办公室。 不一会儿万立群拉着女孩过来。 女孩表情很是紧张。 “不是要开除你。”林凡猜到女孩是心思直截了当的说道。 女孩名下能松口气。 林凡让她自我介绍。 “林总好，我叫巴雅安，毕业于金陵经济学院审计学专业。”女孩越说声音越小。 金陵经济学院两年前还叫粮食经济学院，在金陵不算什么好大学，所以巴雅安有点自卑。 “你好，我是就读灵江机械高等专科……不对，最近打算休学了。”林凡伸手道。 巴雅安明白林凡好意，心里一松表情浮现微笑，伸手道：“林总好，我叫巴雅安，现在在利剑统计组里实习。” “你好。”林凡点点头，而后直奔主题，道：“恭喜你出色的完成实习工作，现在我宣布你成为正式员工，以后你是牛许的助理，得协助他完成公司财务部门的工作。” 巴雅安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打向自己的脸颊。 第一百六十三章林凡的弱点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惊愕于巴雅安的动作，赶紧伸手挡住。 “你已足够优秀，担得起财务助理工作。” 林凡事实上对巴雅安能力了解不深，纯粹是给牛许找个助理，所以说的是场面话。 不过以他老练的经历说出来，让巴雅安没有丝毫不怀疑，暗暗的发誓一定努力干。 巴雅安大声回道：“我一定不辜负林总期许，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交出让林总满意的答卷。” “很好。” 林凡点点头，然后问牛许：“你觉得自己的助理工资多少合适。” 牛许只是内向，智商可不比杨依依差，脑袋一转抬头道：“财务工作很重要，关系着一个公司的前途，我希望给她八百。” 说完又低头。 还好牛许遇到的是能包容任何性格的林凡，否则就他内向样子，永远得不到重任。 “按你说的。”林凡说道。 巴雅安差点晕过去，而今她实习期不到三百块，还天天一堆事，牛许一下提高两倍多，老板还答应了，这简直跟做梦一样。 巴雅安其实不知道，林凡心里的价位是一千，且这只是暂时的，随着项目展开还得提高。 “你暂时一千五，等完全上手时去跟杨依依谈，她管我所有业务的财务也兼任人事。希望有一天你能帮她分担财务工作。”林凡面色严肃勉励牛许。 牛许猛然抬头，目光闪烁精光，道：“我一定取代师妹成为真正的财务主管。” “我期待那天早点到来。”林凡说道。 巴雅安更晕眩了，牛许成为好几个产业的财务主管，那最为助手的自己……她有些不敢想象了。 林凡看到了巴雅安心情，笑道：“心大世界宽。” “是！”巴雅安大声回道。 牛许默默的点点头。 有人幸福到快要晕过去，有人悲伤到几点。 杨依依进去总经理办公室，找常妙竹看留下财务和人事，立马整理出改革方案，除林凡自己留下的两人，其余人接受工作检验。 林凡让牛许两人在阳台多了解下，带着万立群进办公室，听到杨依依宣布的事，心里头打了个机灵。 杨依依在工作方面就是个灭绝师太级的人。 身为老板的他，要是做错事都能被当面骂个狗血喷头，就李利剑带出来的员工，能如杨依依的法眼才有鬼，一群人有得受苦了。 “弟弟，我改变主意了，让牛许过来我们去医院。”他不想看血淋淋的画面，让万立群去阳台叫人，自己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在路过杨依依时，他简单解释了下自己的决定。 “八百少了啊。”杨依依很清楚利剑公司接下来工作量，所以有些不满给巴雅安的工资。 “我意思是一千，但想让他们两人关系进一步，就把决定权交给牛许。你找个机会帮他们调整下，牛许给两千巴雅安一千，绩效另算。”林凡解释。 “这还差不多。”杨依依满意了，挥手道：“你赶紧离开，等下画面不适合你在场。” 林凡巴不得早点走，他进入办公室跟常妙竹说了去向。 “工作量那么大，那李老板简直是……” “辛苦了，等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林凡扔下话关门，隐约还能听到常妙竹骂他。 “林总，公司刚接手财务方面很多要审核，我自己抽空找个时间过去看望杨老师。”牛许进来后说道。 林凡赞赏点头同意了，牵着万立群离开公司。 “哥哥，我们去五院吗？”才刚出公司万立群就问道。 林凡无法狠心不能拒绝一个想妈妈的孩子，心想早知道牛许会不去救不答应了。 “哥哥，你骗我。”万立群红眼。 “没有，我是在想买什么东西去看望杨老师。”林凡赶紧找借口。 万立群这才转哭为笑。 前世林凡的对手们，要是能知道‘冷面阎王’的弱点，竟是想妈妈到哭小孩，做梦都能笑醒。 下楼后，林凡带着骑着摩托车，先到市场上去买一堆的香蕉、苹果，接着又去小笼包店打包一些吃的，才前往五院。 林凡也不知道杨惠在那个病区，直奔内科室找陈主任。 “小凡，你怎么会来？”钟俊一看到林凡很是讶异，他想象中军训没结束，林凡是不会回灵江的。 “两位吃点小笼包，水果。”林凡分出一部分放在桌上。 陈主任严肃道：“贿赂医生可不行。” “我可不病患也非家属，只是来看望老朋友，不碍事的。”林凡找个借口。 他一张十八岁少年的脸，怎么看跟中年的陈主任都不可能是朋友，好在现在还没要求那么严格，且陈主任也就开个玩笑，而后很乐意的接受朋友的称呼。 林凡正经起来，道：“杨老师怎么样？” “肺积液，再晚点就真没救了。”陈主任翻着病患档案说道。 呜呜！ 万立群一听妈妈病情严重，顿时大哭不止。 “听话要听完整，主任的意思是能救。”林凡蹲下解释。 他不是医生，万立群还不是信。 “主任。”林凡求助。 陈主任配合道：“杨惠一定能健健康康，我保证。” 万立群这才不哭。 林凡掰了个香蕉递给万立群，起身询问病房后带着孩子离开。 钟俊目光一直跟随林凡。 “老爷子，怎么了？”陈主任好奇问道。 “小凡这孩子，我打从认识那天，就没见过他有感情那么丰富，家里人不算。” 钟俊蹙眉摇头，顿了下接着道：“你不知道，厂子里职位越高的人，犯错时候越怕面对他，也就是我家老首长敢胡来。” “刘根老爷子不是他干爷爷，当然没必要怕。”陈主任笑道。 “亲爹犯错了，小凡也敢批评，不会在乎干爷爷。有时候我觉得和他相比，我是孩子他才是老头，一个经历无数风雨的那种老头。”钟俊一脸的狐疑。 陈主任顿时面色难看，之前林凡科室提醒的弟弟陈大生的事。 “老爷子……” 钟俊是陈大富父亲的战友，父亲牺牲后都是老爷子在照顾兄弟两，所以两人形同父子，他把林凡的提醒一个字不漏的转述。 钟俊听完后半响才开口：“小凡比我都稳重，若是没有证据不会乱说，我建议认真对待。” 第一百六十四章目的是什么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三一二病房角落靠近窗户的病床上，杨惠背靠床头坐着，起色比在家里好了许多。 万辉坐在凳子上剥隔床送的橘子。 病房外万立群，迫不及待松开林凡的手飞奔而病房。 “妈妈……”万立群一见母亲眼泪夺眶而出。 “立群，你跟谁来的。”万辉一脸严厉。 万立群不敢看自己母亲，在病床的另外一边爬上去。 “不要那么凶，儿子才八岁足够懂事了。”杨惠埋怨一句和万立群抱在一起，她心里满是愧疚，半年来让儿子吃太多苦头了。 林凡走进来，万辉看到后慌张起身，道：“先生！” 杨惠也推开儿子要起来。 “杨老师您可别乱动。” 林凡赶紧上前阻止，走到半路发现杨惠对面的病床，躺着一个熟悉的人，顿时暗呼还真是有缘。 杨惠的事要紧，他暂时收敛心思，来到病床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万辉。 “我……这……” 万辉愧疚难当，之前在家里恶言相向，林凡不仅不计较让属下带老婆过来医院治病，医生治疗手段高明老婆有救了，恩情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 “万老师你不做人，怎么中午没给杨老师准备饭菜吗？”林凡故意挑刺。 万辉不知道怎么作答。 “我刚……” 杨惠想说医生嘱咐，暂时别吃饭晚点在做个详细检查。 可惜林凡是有目的的，所以不给杨惠说完的机会，朝万辉冷哼道：“万老师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 万辉想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说不接过林凡的袋子放下，随后跟着出门。 杨惠有些担心。 “妈妈不要担心，哥哥是好人不会欺负爸爸的。”万立群躺在杨惠怀里说道。 杨惠低头道：“妈妈不担心林厂长，是怕你爸说错话。” “不会的，哥哥是要挖人。” “你这小子又说什么胡话。”杨惠点了下儿子的脑袋。 “是真的，之前有个漂亮的大姐姐说林凡哥哥逮着人就挖。”万立群高兴的跟母亲分享分开后所遇的事。 外头走廊林凡一脸严肃。 万辉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万老师……” “不敢，您叫我万辉就好了。”万辉惶恐摆手。 林凡眉头眉头一皱。 万辉毕业与金陵最好的大学，短短时间称为小学校长，本该是意气风发才对，这半年来遭受多少非议，才如此唯唯诺诺。 “万老师，谁家没有个生老病死，你也没做错什么事，没必要把自己姿态放那么低。”他说道。 万辉明白林凡的好意，却头抵着不说话。 “我可不是白帮你忙的。” 林凡也不想计较万辉不能抬头好好说话，他冷漠着脸继续道：“你老婆所有的治疗费我来垫付，你得给我打工还。” 万辉一听猛然抬头，道：“可以！” “你知道要做什么吗？”林凡问道。 “别的我没有，一身力气算是优势……” “要有力气的，我干么找你，随便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还不用垫付几万块医疗费那么多。” 林凡冷漠的打断万辉的话。 万辉又一下子没了自信，头又要垂下去。 “低下去也无法帮你还医疗费，抬起头好好的想想你能做什么。”林凡说道。 万辉僵硬的抬起脖子，脑袋告诉运转。 作为一个高材生，其思维能力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高速运转寻找自己的优点。 不多时他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最近村里老是有传言外面要建大厦，林凡突然来到村子，那么极有可能是做开发的。 “我是学建筑工程的，成为小学老师后，也一直找机会阅读相关资料从未生手过，如果林先生需要的话，我愿意尽力为您做事。” “错了，不是为我工作而是你自己，做得越好你还账的时间越短。等杨惠老师手术完成，你就得去花雨区工人路工建大厦报道，明白没有？” 林凡语气很凶，其实面色微不可见的缓和了。 “明白。”万辉点点头。 “合作愉快。”林凡伸手，万辉手在衣服上擦拭了下才林凡握在一起。 两人一起进入病房。 林凡走到病床拿一袋苹果。 病床上杨惠敏感发现万辉眼神里有一丝光彩，很好奇林凡跟丈夫谈了什么，等林凡走远点赶紧询问。 万辉没有隐瞒全部告知。 “还真被儿子给说对了。”杨惠看着走到对面病床的林凡，道：“不会又去挖人了吧。” “你在说什么？”万辉打开装着食物的袋子边问。 “哥哥在挖人。”万立群说道。 万辉更是不解，杨惠转述了儿子这半天的经过。 这头林凡走到病床右侧，把苹果放在桌子上，然后拉了把椅子坐下。 侧躺着的病人听到声音转头，见是陌生人，蹙眉道：“弟弟，你认错人了吧。” “易奇，二十六岁，金陵大学英语系毕业，目前在一家叫鸿云国际企业做翻译，因工作太忙，时常顾不得吃饭得了急性胃病，你看我有遗漏了什么？”林凡笑道。 “你……” “刚手术别乱动。”林凡伸手按住易奇，而后从袋子里取出一个苹果递给易奇，道：“我卖的时候让阿姨顺便洗干净了，来一个？” 易奇哪吃得下。 林凡也不强求，拿着苹果吧唧一口咬下去，鲜美的苹果汁从他嘴角溢出，香气随即散开。 易奇问到香味又看到林凡的吃相，忍不住的吞了下口水。 “没毒。”林凡从袋子里又拿出苹果递上去。 易奇实在忍不住了，接过苹果张口咬下去，瞬间口腔被香甜的果味充斥，果肉在舌头上蹦跳着。 无声无息，易奇双眼留下泪水。 “没人爱自己，更该学会自爱。”林凡说道。 易奇憋住泪水吞下果肉，道：“你到底是谁？” “喔，都忘记了，我叫林凡……”林凡模糊介绍了下自己情况。 易奇提取了关键词，道：“我只会翻译，你服装厂需要吗？” “我还有酒店等别的业务。”林凡提醒。 “你这么直接挖人，以后碰到我老板怎么办？”易奇好奇道。 “我就是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给我脸色看。自然如此我把他心腹挖走，不更大快人心。”林凡笑眯眯道。 易奇摇头道：“我不是他心腹啊。” “以后……正确的说……你说得对。”林凡说道 易奇一时脑袋转不过弯。 第一百六十五章命运没有定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易奇从林凡的谈吐不凡，看出绝非一般人，但也只是把他当成富贵家孩子，并不信有什么服装厂、酒店是自己的话，所以摇头拒绝邀请。 林凡可太清楚易奇性格，开始就没想过能立马能打动。 他三两口把苹果吃完，而后果核用报纸抱起来装在口袋里，手在衣服上擦拭了下起身，道：“哥，我叫林凡，交个朋友吧。” 易奇被林凡行为感动，却没想到是被对症下药，赶紧把苹果放桌上，起身要下床握手。 “您行动不便，不用动。”林凡很善解人意说道。 易奇伸手后林凡握住，道：“我叫易奇，26岁，等我病好了补上正式握手d。” “好。”林凡根据易奇的性格，很郑重的答应了。 易奇很开心被重视。 “你咋在这里？”阳旭提着一个保温桶过来。 “你呢？”林凡反问。 “还不是你。”阳旭抱怨道：“你打电话给杨依依委派新任务，然后她就让我来帮忙提着让食堂做的炖鸡汤来看她学长叫……叫易奇。” “给我吧。”林凡伸手。 “你别插手，杨依依那德性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敢把事给别人做，回去非得把握劈两半。”阳旭不依。 林凡还是想帮忙可以已经晚了，易奇插话自报姓名。 “我是杨依依堂哥……” “我知道，依依有跟我说过。” 阳旭和易奇接触了。 要死，我…… 林凡的心里急躁。 前世他和阳旭刚开始创业，易奇为了追求杨依依跟他两认识，吵过架、打过价，但没有深仇大恨。 后来为了杨依依，把要回老家盖大房子给外公外婆一万块钱，塞给给他们度过难关，再后来后来因为性格刚直，卷入远房表哥大嫂的婚姻，最后不堪受辱跳河自杀。 他、阳旭、杨依依三人，眼睁睁看着易奇被河水吞噬，三人遗憾了一辈子。 所以他见到易奇时，立马就打算把对方拉到自己身边，希望改变悲剧。 他提前一年见到易奇，本来还兴奋得不行，现在阳旭也着提前，结果跟前世没区别，也就是患病的人从杨依依变成易奇。 那时不是意味着…… 他不敢想象下去。 “你跟我来。”他等阳旭把鸡汤煲给易奇,就上前拉阳旭。 “不去，这事我记得。”阳旭甩手。 林凡有机会就跟身边可信任的人，以南柯或黄粱一梦为借口，讲述重生的事，但都有节选，唯有阳旭说了全部，只因阳旭会选着性记住。 所以他从阳旭的话，听出来是记着这一节。 “记得也跟我出来。”他还是强拉着阳旭离开病房。 “我不记得你骂我，记得你也有意见啊！”阳旭被拉着，嘴里不闲着。 林凡不语，用力拉着来到走廊尽头外的阳台。 阳旭喊道：“干什么，提前一年遇见不是好事吗？” 林凡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也把之前和常妙竹讨论关于，薛定谔的猫、命运之人的话题引出来。 阳旭可是正牌物理系专业的学生，虽然而非，但对‘薛定谔的猫’理论可比常妙竹认识的深。 听完林凡的话，他收起情绪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命定的神棍理论，更匹配你的担忧。” “嗯，有什么好建议？”林凡问道。 阳旭蹙眉道：“神棍理论肯定是不成立的，比起说什么梦之类的，我更愿意相信平行世界，也就是……” “平行理论不是一样的生活，而是同一个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即便我相信平行世界存在。”林凡打断道。 “你经历近乎重生了，还什么信不信的。” 阳旭的吐槽，让林凡惊呼道：“你全部记得啊。” “没，但不妨碍我从提取出有信息啊。”阳旭说道。 林凡略微有些失望。 其他人包括王乾，他都无法放开去讲重生的事，但阳旭可以，因两人思维非常接近，他多么希望阳旭记得全部，他就可以不用压力那么重，不用那么寂寞。 “换作我是你，去终南山求仙访道，将来修个长生不死，才不要红尘中乱滚。”阳旭摇头斜眼说道。 林凡觉得这话多余，所以没好气骂道：“滚，给我认真点。” 阳旭翻了个白眼靠在栏杆上，做着抽烟的假动作，皱眉道：“易奇绝不能再发生悲剧，之前你跟我说过后，我记着他特意去找过，结果他去出场还是东南亚，今天杨依依让我帮忙，我很兴奋过来。” “你想法跟我一样？”林凡瞪大眼问道。 嗯！ 阳旭点头，对空气做着吐烟圈的动作，道：“该死的病房屏风遮住你身影，等我走到的时易奇看到你，想回避都不能了。说起来老天爷还是不放过他。” “你的开朗呢？” 林凡狠狠横了眼，道：“我爸妈活着，段沈雅也提前治疗，你也戒烟了……好多人也改变轨迹，所以我还是有信心的。” “切！” 阳旭佯装在烟头，打心里不信林凡有信心，否则他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要么帮忙想办法，要么我抽你。”林凡语气的恶狠狠说道。 阳旭之从那次在阳旭商贸楼顶，被林凡凶残塞一大包烟后，听到林凡说‘抽’就打从心里恐惧。 所以很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不就是为维护被冷热交替暴力的嫂子尊严，被自己老板兼远房表哥满村子侮辱，所以我们提前去跟盖飞跃接触。” “他的名字，你记得很清楚啊。”林凡忽然觉得阳旭其实都记得，只是在装傻。 阳旭冷哼道：“认识我两辈子，我撒谎没撒你难道不知道。” 林凡一想也对，阳旭说谎时，眨眼睛的频率比平常快好几倍，有时候还有牙中指，现在两个动作一个也没有。 “别想七想八的，去他娘的鸟命，正好9月6号就是盖飞跃和苏翎认识的日子，我们主动出击搞破坏去，让他们没机会成为夫妻，把悲剧掐死在源头。”阳旭眼神凶狠说道。 “两天后？你记得比我还清楚啊。”林凡讶异道。 “他怎么说也是恩人，你竟然……啧啧。”阳旭一脸鄙夷，一起阴阳怪气。 林凡气得想打人，他又没有阳旭奇葩的能力，能节选想记住的事。 他两世记忆叠加，没疯就是天赋异禀，还想记住那么细节，脑子怕是要爆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蹲点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两人返回病房。 阳旭去和易奇拉近关系，想再试试拉人。 林凡则是去内科室找钟俊。 一路上林凡也不说为什么，等到来到病房门口，他拉住钟俊道：“先别进去。” 钟俊便停下脚步。 “杨老师对面有个病人叫易奇……” 面对一个老战士，林凡不想扯梦的事，直接说易奇是杨依依学长，能力非常不错自己想要拉进公司，但一些不好答应因素，想请钟俊最近保护好易奇。 “他人品怎么样？”钟俊问道。 “不好您认为我会拉吗？” “不好说。”钟俊望着林凡道：“你小子阴险得很，再说好人做什么资本家，老话也说了，庙里都有烂人呢。” 林凡郁闷道：“钟爷爷，干么一句话全在骂我。” “只是警告你，别当旧社会地主，不然到时候不用老首长和兄弟们，我就……” 钟俊一脸凶残的坐着掐脖子的动作，道：“懂了吗？” “谨记教诲。”林凡不敢跟钟俊讲道理，直接了当的答应下来。 钟俊这才放下手。 老爷子对林凡很喜爱，但也有一点害怕，那么聪明如果不做好，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所以才发出威胁。 一老一少走进病房。 “老爷子……” “稍等再说。”钟俊摆摆手让万辉和杨惠不用理自己，走到对面病床坐在阳旭主动让开的位置。 “我叫钟俊……”钟俊从自己介绍开始，不等易奇说话，好像要介绍女孩子一样又问了些家里情况、读书、工作。 易奇以为是阳旭和杨依依的爷爷，所有问题都如实回答。 “三观很正。”钟俊不是干侦查的，但老伙伴里有人是，还是了解一点审问的节奏，所以对易奇很满意。 林凡知道这事成了，钟俊会保护好易奇，就跟万辉夫妻道别。 “哥哥……” “晚点我让妙竹姐姐来接你，记住不要叫她阿姨，要叫姐姐还叫甜一点，她会打你吃好吃的。” 林凡跟万立群认真的交代了下后跟阳旭离开。 两人离开医院骑着摩托车，来到几百米外的金陵最大的酒店，金陵皇家五星级酒店。 “他们当时住在几楼？”来到停车场后阳旭下车，仰头望着十五层金碧辉煌的大楼问道。 “不记得。”林凡拔下钥匙说道。 “大哥，你不记得他们入住酒店时间就算了，还不记得几楼，我要你何用啊？”阳旭低头不满道。 “齐明达，你记得吗？”林凡淡定问道。 阳旭嘴里发出‘呃’声半天没说出个正经字。 “才三个月你就不记得，我可是三十多年了。”林凡冷嘲道。 阳旭自觉理亏，道：“走走，房费我出。” 两人进酒店开了间标准房，之后轮流到大堂坐着碰运气。 直到晚上也没遇到盖飞跃。 七点多常妙竹带着万立群和饭菜过来。 五星级酒店当然有饭菜，但林凡两人嫌贵。 “我在轮岗你先上楼让阳旭先吃，在505房。”林凡让常妙竹上去。 “哥哥我陪你。”万立群因小叔叔跟林凡很像，所以一直像粘着不放。 林凡可不敢让常妙竹跟阳旭带着，否则有个醋缸要知道还不得炸楼。 自然不能直接明说，他蹲下对万立群说道：“小孩子要早睡才能长高高知道吗？” “好吧。”万立群说道。 “没那么严重吧。”常妙竹心软不想看万立群受委屈，还想说躺在林凡身边也能睡。 “姐，您那男朋友连我个刚成年的醋都能吃，更何况楼上那个土豪。”林凡提醒。 常妙竹翻了个白眼，道：“嘿嘿，说土豪，上午依依跟我说阳大嫂回来了……等下轮岗时我跟你说。” 林凡点点头。 常妙竹牵着万立群去走到电梯门，正好电梯开了。 “哇！”常妙竹为电梯里的女人发出惊呼。 女人点点头走出来。 其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小巧的嘴挺拔的鼻梁还有一双迷人的眼睛，毕业于西南艺术学院，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星。 也是林凡此行的目的，易奇未来的大嫂苏翎。 他在常妙竹惊呼声中起身走过去。 “翎翎，等我啊。”一个身材高大，跟阳旭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从楼梯跑下来。 苏翎问声头都不回加快脚步。 男人追上来抓住苏翎手，道：“对不起，我……” “不用说了，你太让希望了。”苏翎甩手向酒店外快步离开。 男人不放弃紧追，两人拉扯着从林凡面前越过。 “这人是谁啊？”他看着男人一脸迷糊。 电梯前常妙竹一脸狐疑。 下午林凡用酒店电话给利剑办公室打电话，只是让她下班去医院接万立群，顺便带晚饭，并没有说明情况。 所以常妙竹看到林凡眼神紧跟着苏翎和那个男人，心里燃起八卦，拉着万立群走过来，道：“苏翎是你学姐？” “你都能叫她名字，难道不知道他西南医术学院毕业的，我怎么跟她是那种关系？” 林凡可太了解常妙竹开什么脑洞了。 “说不定是从你们镇上高中考出去的呢？”常妙竹辩解。 “我们镇上没高中。”林凡横了眼打断了常妙竹的八卦，弯腰抱起万立群，道：“姐姐带你去吃什么了？” “鸭血粉丝、肉丸子……”万立群报美食菜单。 林凡听不是白饭咸菜，知道小家伙有好好听话没叫，常妙竹阿姨。 “看什么，上楼了。”他招呼着走向电梯。 “不轮班了？”常妙竹问道。 “不用了，另外你不问下我为啥要呆在酒店大堂？”林凡走进电梯边说。 常妙竹跟着后面进去，和他对面站着，白眼道：“还用问，你走到哪里都想挖人。” “这次不是……”林凡对常妙竹没有隐瞒，把易奇、盖飞跃、苏翎三人纠葛说了一遍。 常妙竹听着咬牙切齿，最后才插嘴道：“刚刚那男人应该不是盖飞跃，不然你就是撞上去也要创造认识的机会，他是谁？” “我的记忆里没有那男人。” “完蛋了，命运的齿轮崩坏了！”常妙竹理性的那一部分消失，家里传授的神棍理论上来。 林凡这次没有吐槽常妙竹，反而希望真的命运的轨迹改变了。 “不对啊，自然你是……”电梯打开打断了常妙竹的话。 “进去说。”林凡说道。 第一百六十七章噩梦的源头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我觉得妙竹说得没错，你当时就该追上去，管它什么新人物。”阳日吃着饭边说道。 常妙竹在阳台探头，想凑运气看看是否能发现苏翎的，闻声附和道：“就是说，区区一个人男人而已，你当时喊我一下，我把他打晕扔外省去，轨迹不就如常了。” “姐，孩子还没睡呢。”在床边哄着万立群睡觉的林凡说道。 “我又没说打死，急什么？”常妙竹随口道。 林凡无奈，先不跟常妙竹谈，转头给万立群唱我的祖国当睡眠曲。 他没问万立群想听什么，最重要的五音不全，把阳旭、常妙竹的耳朵折磨得不行。 奇怪的一直不睡觉的万立群竟然睡着了。 “你的破锣嗓子，可别让孩子做噩梦。”阳旭说道。 去！ 林凡小声骂一声起身，拿着饭菜进阳台，阳旭立马抱着饭盒跟他身后，随后把门关上。 林凡这边是边套，他歪头看来下左边房间，确认是不是关了窗户、阳台。 “干么跟做贼似的，再说这位大姐刚那么大声，该被听到也都听了。”阳旭扒着饭边说。 林凡不想浪费时间扯皮，他在太阳椅上坐下，饭菜放在桌上，眯眼道：“你不是之前调查过他们，就真没那男人的背景信息？” “没，她毕业院校连个毛都不肯透露。”阳旭摇头道。 常妙竹转头看了眼林凡，道：“我觉得你太在乎那个男的了，说实话他真无足轻重。” 林凡蹙眉头，其实他认可常妙竹两人的说法，可之前那男人从他面前经过，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从心头划过，所以一直放不下心思。 “有个秃瓢黑矮子下车了，是不是你们说的盖飞跃。”常妙竹转头继续看外面突然惊呼。 “我看看。”贾建抱着饭盒凑近。 林凡也扔下筷子起身 “是他！” “没错了。” 两人在常妙竹两侧同时趴在栏杆上探头。 楼下是停车场，林凡他们摩托车几米外，一个三十岁左右长像普通，身穿着休闲服的秃顶男人，从后备箱里取出几个袋子，走向酒店大堂。 一楼灯光很足，所以一些细节都能看得清楚。 常妙竹视力三人中最好说道：“身材看着不错，为什么那么黑还秃顶？” “两者没必然联系。”阳旭提醒。 “哼，男人的自尊心。”常妙竹翻白眼，又道：“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一定是常客，难怪会秃顶，祝他那啥子不行。” “这话我爱听。”阳旭扒着饭说道。 这时，盖飞跃要走进大堂了。 林凡没理会两人起身推开玻璃进入卧室，快步打开房门离开。 他来到电梯间等待。 时间一秒秒过去，电梯都没动。 “难道没上来？”他想转身返回卧室外的阳台但怕错过了，又等两分钟后忍不住乘坐电梯下楼。 也是凑巧，他和盖飞跃在两部电梯完美错过，一个上去一个下去。 他看到大厅没人，就跑出大堂。 “没出来过。”五楼阳旭低头喊道。 “反正已确认是住在一个酒店了，先上来饭吃了再说，都几点了。”常妙竹说道。 林凡想也只能如此就返回酒店。 来到阳台后他不考虑其他，先坐下先吃饭。 刚扒拉三口，左边房间阳台内的客人拉开窗帘，灯光透出来。 “我去，还真被听到了吗？”阳旭惊呼。 嘎吱！ 隔壁房间的客人推开门走出来。 林凡三人顿时愣住了。 “真是……” “踏破铁鞋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阳旭、常妙竹两人异口同声。 隔壁客人闻声回头，和他们点点头。 林凡要起身，阳旭要开口，常妙竹挡住他们视线，小声道：“你俩情绪化太严重了，只会沦为暴力冲突，所以进去这里留给我发挥。” 林凡两人表示狐疑，就在十分钟不到前，常妙竹还想使用暴力。 他两虽没说话，但常妙竹知道他们想什么，就翻白眼道：“那是因为那人无关紧要，而这可是主角呢。” 林凡两人被说服，各自抱着饭盒进入卧室。 常妙竹随手把门关上，还用手比划让他们拉上窗帘，张嘴无声让他们不要碍事。 林凡秉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顺手把窗帘拉上。 “真没关系吗？”阳旭把饭盒放在坐上，怕吵醒床上睡觉的万立群，小声问道。 “相信她。”林凡语气坚定。 阳旭坐下喝了口水，道：“妙竹有一点没说错，我确实是很想出手揍那个人渣。” “嗯。”林凡点头，他的脑海里记忆翻涌。 盖飞跃毕业于金陵医科大，开了家鸿云国际的公司，从事医疗器材进口贸易。 现在还很弱小，两年后踩着亚洲金融危机，在星洲国低价收购一家有欧美医疗在东南亚的代理权，随后凭着国家入世贸东风，取得大中华代理权，最后成为百亿级富豪。 前世林凡偶然救下要跳金陵江的苏翎，才知道盖飞跃用了极为不耻的手段取得的成功。 起源就在九月六号也就是明天，苏翎在宴会上和盖飞跃认识，两月走入婚姻殿堂，一年后有了个孩子。 然而孩子却被盖飞跃一脚给踢流产。 原因是盖飞跃为了赚钱，让苏翎服务客户，认定孩子不是自己的。 从那以后，盖飞跃出资给苏翎拍电视剧提升名气，然后推销服务自己的客户，取得各种利益。 因以家人威胁，还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苏翎不敢不从。 易奇是偶然机会撞见，正直的性格哪能忍得住，当场呵斥自己的远房表哥兼老板盖飞跃。 结果盖飞跃当面认错，却派人去老家钢城散播易奇勾搭大嫂。 易奇不堪受辱跳江而亡。 从此以后没人帮助苏翎，2010年时年借着回金陵拍摄电视剧，找到机会来到易奇跳江的地方寻死。 正好那天也是易奇的忌日，林凡三人来祭思偶遇，救下才知道前因后果。 可是知道真相有点晚了，结果一年后同一天不同地段，苏翎还是跳江而亡了，终年三十七岁，世人眼中的大天后，被虐待半生的事只有几人知。 “不行，我还是想给他一拳头。”阳旭终究还是忍不住。 “狗东西，人渣……” 有人比阳旭更暴躁，声音都传进屋子里。 林凡两人迅速打开窗帘，只见外面常妙竹一脚在地一脚跨过栏杆，咆哮着想跳到对面收拾盖飞跃。 第一百六十八章胆子大一点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阳旭大惊失色，打开门冲出去阳台同时按住常妙竹。 常妙竹练过女子摔跤、散打，力气比一般男人强多了，手臂一甩就把阳旭推出去。 阳旭摔了个屁股蹲，疼得嗷嗷叫。 林凡因有前世记忆，故而在出手时，是从后面抱住常妙竹，侥幸没被甩出去。 “放开我，我要抽死那人渣。”常妙竹大吼。 “姐，你冷静点啊。”林凡大喊。 对面阳台没了盖飞跃身影，阳台玻璃门紧闭，窗帘也遮蔽光源，常妙竹跟怼空气没区别，还是不听林凡的劝解，叫嚷着要冲过去。 林凡一看这样下去不行，两个阳台相距三米，就算常妙竹有‘功夫’在身，不见得能跳的过去。 于是迅速改变策略，死死抱着常妙竹，略带失望的口吻，道：“姐，不是说好你能处理好，我可是很相信你啊。” “他娘的，人渣说我声音好听，给五百块去他房间里坐一下，我能忍？”常妙竹骂道。 “我日！” 阳旭一听顾不得疼痛，从地上跳起来冲到栏杆处。 同时间林凡默默松开手，面色几位凶残，他距离比较近更快摸到栏杆，抬脚要上高处。 “你俩干什么！” 这下反倒是常妙竹惊慌，一把拉住林凡，眼角看到阳旭的动作，伸脚抵住阳旭胸膛。 林凡今生想和姚冰月白头偕老，所以跟常妙竹不会有爱情了，可不代表着他不在乎常妙竹。 听闻自己‘女人’被侮辱，哪个男人能忍得住。 所以他已去理智了，如凶虎嘶吼着。 阳旭不遑多让。 一时间场面非常混乱。 最后还是常妙竹凭借硬实力，加上屋子里万立群被吵醒，哭着喊哥哥才让林凡理智恢复了点。 “你俩怎么回事，拉都拉不住。”常妙竹把两人拖回屋子里，甩到床上关门边骂。 林凡爬起来伸手抱万立群哄，不语。 阳旭从床上跳起来一脚踢在墙上，道：“隔壁的畜生，你别让老子在看到你，不然……” “冷静点。”常妙竹‘啪’一巴掌打在阳旭肩膀上。 阳旭从小被堂妹杨依依殴打，他是不是礼让而是真打不过，因杨依依从小跟爷爷学习武术，力气跟常妙竹有得拼，被打一下立马清醒不少。 “你自己不还是比我们暴躁。”阳旭嘀咕道。 “我有实力你们两有吗？这可是五楼，跳不过三米距离，摔下去你们就成肉饼了，我能不阻止？”常妙竹骂道。 阳旭立即没脾气。 此时，林凡又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唱着‘我的祖国’，把万立群哄睡过去。 他轻轻放下万立群盖好被子，起身拉着椅子走到靠近卫生间的床边坐下。 常妙竹走上去靠着墙抱着胸膛。 “外面光源有点弱，但面容应该被看到了，你们两的声音也暴露，还怎么接近他，直接敲门打一顿？”阳旭跳空床说道。 常妙竹斜眼道：“打一顿没用，等好了他该敢坏事也会干。” 林凡点点头，道：“其实关于他的事情我没完全说完。” “你是忘记了。”林凡看了下床上坐着的阳旭补一句。 “说说看。”阳旭、常妙竹说道。 “盖飞跃后来代理一款明显有问题的医疗设备，等到国家发现时通报处理，金陵以及周边几个市，发生数百家庭人伦悲剧，经济损失高达千亿。”林凡面色冷厉说道。 “干！还等什么，我现在去把他打成残废。”阳旭怒道。 “别冲动。”常妙竹抢在林凡面前开口，语气沉重道：“你们不相信命运既定轮没关系……听我说。” 阳旭要开口被常妙竹喝住了。 常妙竹瞟了眼林凡，继续道：“从小凡自身、以及身边的轨迹来看，小事件能改，但最终影响多数人的大事件还是会发生，没了盖飞跃还会有盖落叶什么的出来。” “那就看着不管啊。”阳旭怒斥。 “不是，我想姐的意思是让盖飞跃开启源头，然后我们出面掐灭，大几率不会产生未来可怕的事。”林凡说道。 常妙竹点点头。 “不对。”阳旭摇头分析道：“按照你们的想法，大事件不可更改，那源头可能另外产生，结果还是一样。” “胆子放大点，这家伙有后续的相关记忆。”常妙竹指着林凡提醒。 “对哦，我们可以取代源头，干涉未来的轨迹。”阳旭一下反应过来，道：“让易奇去做？” “不，得找个跟盖飞跃差不多出身背景的人，覆盖其轨迹，我们只从旁监督，适时的做出调整。”林凡说道。 阳旭认为林凡的想法可行就点点头，但面色并未缓和，严肃道：“你打算在2005年建立那个庞大的产业，所需要的资金对我们来说是天文数字，分出一部分资本，去控股原本盖飞跃的轨迹，会不会……” “那也没办法，难道眼睁睁看着数百家庭发生悲剧？”林凡说道。 阳旭前世能跟林凡成为过命兄弟，三观可说是一模一样，所以听到林凡的话，担忧化为一生长长的叹息。 “担心什么，不是说两年后有金融危机，额外要出的资本，在那时候抓住机会抄底捞一把不就好了。”常妙竹淡定道。 啪！ 林凡惊醒拍手，道：“我怎么没想到，上辈子姐跟我在这时候可没亲密交集，那意味着我们可以从原来轨迹中做些改变，比如让姐出面执掌额外支出的资本。” “小凡。” 常妙竹歪头笑眯眯道：“你能说说，我们上辈子到底有多亲密吗？” “阳旭，你去请全忠爷爷过来。”林凡避开常妙竹视线说道。 其实请老战士全忠过来，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就在床头，林凡自己起身轻松能做得到，却用很严肃郑重的语气，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阳旭嘿嘿笑爬到床头打电话。 “弟弟，你当姐耳朵有毛病吗？”常妙竹诡笑问道。 林凡装傻。 常妙竹放下抱胸靠墙的动作，走上去拍拍林凡的肩膀，：道“要不要一起洗澡。” 林凡郁闷，常妙竹已猜到了。 不过就算如此，打死他也绝不会说自己跟常妙竹，有着五年的事实婚姻，他脑袋一转，笑道：“我们两个结拜，成为比亲姐弟还亲的关系，你没发现我叫你姐的时候特别真诚、真心吗？” “是啊。”常妙竹怪笑着，很淘气手捏林凡耳朵。 第一百六十九章帮姐挠下背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两个耳垂比常人还大，也更为敏感。 前世常妙竹偶然发现后，每每私下两人独处就喜欢捏林凡的耳朵。 此时一样的动作一样神态，使得林凡记忆里那些幸福时刻不断翻腾，想压都压不住，不由得身体狂抖。 “比亲姐姐的关系，果然了解弟弟。”常妙竹笑嘻嘻的。 林凡幸福并痛苦着，眼神向床头打完电话的阳旭发出求救。 阳旭指着隔壁睡着的万立群，道：“有未成年在场，麻烦控制下成人情感，免得影响孩子做童趣梦。” 林凡心里感动哭了，果然是好兄弟，关键时刻还是有用处的。 哼！ 常妙竹放弃耳朵，拍拍林凡的脑袋道：“弟弟，等空闲时要如实告诉我，不然下次我在姚冰月面前，跟你来场姐弟间的亲密交流。” 说完常妙竹扔下呆愣的林凡，拿了背包里的换洗衣服进卫生间。 砰！ 门一关上，阳旭立即从床头爬床尾，道：“当时要是知道你我的关系，我一定不忽略那么多事，这样就能跟妙竹做交易了。” 林凡瞬间回神怒视。 阳旭当即爬起来坐正，拍着大腿道：“赶紧想办法，我们怎么介入明天的局。” 林凡深呼吸，把常妙竹带来的怪异情绪驱散，说道：“不是没有办法，明天盖飞跃的宴会，宴请了韦锐集团的总经理、荣氏耗材的老板荣言、韦锐合作伙伴古济三人。” “三者具体什么关系？”阳旭询问。 “韦锐集团乃是海岛代理生产国外医疗机械的大厂。荣氏耗材是起上游供应商，也是海岛的企业，两年前在姑苏下辖的小鹿城开办分厂。古济小鹿城人，凭借家里优势，成为两家企业合作伙伴。” 林凡顿了下继续道：“三者让盖飞跃获得第一桶金，才有两年后起飞资本，后来出现的医疗机械问题，韦锐凭借这层关系，让盖飞跃帮着掩盖问题，造成数百家庭人伦惨剧。” “我……” “冷静点，事还没发生，这也就是我们存在的价值。” 林凡安抚住暴走的阳旭，接着道：“你下去外面接全忠爷爷，让个他在对面或者隔壁开个房间，我们看看有价值的信息，然后再做下一步计划。” “我现在就去。”阳旭迅速跳下床穿穿鞋子。 林凡视线发现卫生间的灯光，忽然察觉为什么一直到没有谁流声，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想叫住阳旭，可惜来不及了，阳旭迅速出门。 不但三十秒卫生间门打开，常妙竹围着大毛巾走出来，头发都没湿。 “姐姐背够不着，弟弟要不要帮忙？”常妙竹伸手挠背，故作够不到一脸难受。 林凡打了个寒颤，他可不认为常妙竹能那么温柔，进去里面大概率被屈打成招。 他强装镇定，道：“姐，你对盖飞跃有什么想法。” “人家背很痒。”常妙竹怪里怪气。 林凡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眼看着床头墙面，道：“不知道那人渣现在在做什么？” 常妙竹嘴角一抽，转念又有新主意，莲步微移向林凡走来。 林凡余光看到，心里头五味杂陈，喉咙忍不住咕噜了下。 臭小鬼，让你装！ 常妙竹暗暗的骂着，快到林凡面前自己用手解开毛巾。 林凡有点坐不住，双腿不自主的抖着，表情古怪狰狞泛着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常妙竹走到林凡正面毛巾很顺利的掉下来。 没有林凡预想的那样，长裤卷成短裤，上身还有小毛巾遮蔽，连个肚皮都没露出来。 林凡惊楞住，眼睛闪过一丝失望。 常妙竹想要看的就是这点，顿时满脸笑容道：“弟弟，你暴露了。” “有点事我想不通，我去外面抽根烟。”林凡从椅子上蹦的起来，转身僵硬的走向阳台。 常妙竹注视林凡的背影，怕吵到睡觉的万立群，小声的说道：“你有屁烟抽，别挣扎了，我都知道了。” 林凡故意装作没听到，距离阳台大门还有两米时，僵硬的身体忽然爆发力量，一步多就跨国过去，打开门冲出去随后反手关上，闪到有窗帘遮蔽视线的角落。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且快。 屋子里常妙竹翻白眼，弯腰抓起掉落的大毛巾重回卫生间，真的洗澡去。 呼呼！ 林凡长在阳台上狠狠的喘气。 四十多岁的常妙竹身体，他无比熟悉，二十多岁时无比陌生所以内心期待的狂狼涌动，刚刚太惊险，一线之差就忍不住起身抱住。 是靠着强行回忆，前世姚冰月提出离婚失落表情，才生生忍住。 “你听我说。” “不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下面右侧房间阳台传来男女交谈声。 林凡撇头随意瞟了眼，瞬间眼睛就被那男人的给定住了。 男人是早前在酒店大堂和苏翎拉拉扯扯的那个，女人却是一个林凡记忆里没有的那个。 这时，男人想强抱女人。 啪！ 女人甩手给男人一巴掌。 “渣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女人哭着冲进房间里。 “怎么就解释不听呢？”男人看着屋内里跑出房间的女人蹙眉自语。 林凡居高临下俯视，默默想着男人、女人、苏翎三人之间的关系。 “他妈的，只能请他帮忙了。”这时男人骂了一句走向屋内，阳台门都不关，没多久传来关门声。 “他还是她？”林凡自语。 随后他爬在阳台看着楼下。 没多久男人从酒店大堂出来，走到摩托车停放位置，骑着一辆婆婆的摩托车远去。 阳旭、常妙竹都说男人无足轻重，他一直觉得男人事关重大，可搜刮前世关于苏翎周边人的记忆，也没有这男人面貌信息。 “难道因我改变，老天爷做了微调，使得男人出现？”他由不得从自身探索推导。 大半个小时没有什么结论，倒是看到酒店外围，阳旭等到了老战士全忠，二者交流半分钟后，阳旭先一步返回，全忠后面才走进酒店大堂。 “先看看全总爷爷带来什么信息再说。”林凡嘀咕着返回卧室。 卫生间门刚好开了，林凡如受惊的兔子想转身返回阳台。 不过这次常妙竹没有作弄了他，穿着白色闲装手臂都没露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 第一百七十章关键信息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盯着卫生间外毛巾擦拭头发的常妙竹，脑海里两种迥异的画面交织着，他心脏噗通狂跳着。 四十岁的常妙竹，若是一朵盛开的红玫瑰，美艳又不可轻易握在手心，总是挠人心田。 而二十岁出头的常妙竹，正属于清澈到成熟的过渡期，散发着平易可近的气息，不由主的锁住人们的目光。 常妙竹智慧是林凡都不得不佩服的，所以轻松就看穿林凡眼神里蕴含什么，心里头玩心又冒出来。 她松开手甩了了长长的秀发，歪头又想擦拭另外一边，嘴里惊呼道：“哎呀，怎么办打结了。” 说着动作粗暴扯头发。 “姐，我来帮你。”林凡脑海里出现的姚冰月身影，可却挡不住他为眼前女人解围的心了。 砰砰！ 酒店门突然敲响，破坏了气氛。 常妙竹抬头甩了下头发，转身打开门。 “你把酒店几个人用的洗发水一起浇上去吗？”门外阳旭捂着鼻子说道。 “懂个屁。”常妙竹骂了一声转身。 此时林凡眼神还有一点迷离，但神智已然恢复不少，心里充满愧疚暗暗给姚冰月道歉。 “你俩别玩了，过来508号房。”阳旭屋子都不进，转身进对面房间。 “你过去，我看着孩子。”常妙竹说道。 林凡收拾了下心绪点头移步。 常妙竹为让出过道进入卫生间。 林凡走到卫生间门边上，就闻到一股香味，心头一震精神又开始迷离了，前世跟常妙竹的那五年，因为他家里一切生活用品包括空气里，都是常妙竹最喜欢的薰衣草香味。 这时他眼角瞟卫生间洗手台上，倒着的瓶子，里面看着空空如也，想起半分钟前阳旭的吐槽，知道常妙竹果然是起作弄的心思，燥热的情绪瞬间清空。 “浪费啊。”他佯装讨厌留下话走出房门。 “小鬼，我可是看出来你有多激动。”常妙竹头伸出卫生间看着外面嘀咕。 “到底我两是什么关系，结婚生小孩了吗？可现在的我喜欢的是谷俊弼，他可比你成熟有魅力多了……” 强如常妙竹，也想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林凡都进入对面508，她还是保持着动作嘀嘀咕咕着。 508房间里。 全忠一脸严肃坐在椅子上，阳旭站在一边双手叠在身前，感觉跟一个老首长卫兵一样。 门没关着，林凡径直推门进入反手关门，走过过道其他情绪全部排掉，心里只有易奇的事。 “麻烦全爷爷大晚上过来。”他走到老爷子面前行个礼。 “你可是我老板，怎么还行礼。”全忠嘴里说着，但没有起身的意思。 林凡心里没有一点意见，跟着刘根的老战士，个个都为国为民劳累一辈子，就算让他给老战士洗脚，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阳旭只是简单提了下，具体你能说说吗？”全忠说道。 林凡站着跟阳旭一样把双手叠在身前，缓缓的讲述梦里所见，当然只是关于盖飞跃、苏翎、易奇的纠葛，其他一点也没说，不然说几天几夜也没完。 “你的梦真神奇。”全忠等林凡停下后，吐槽他说得那么细，仿佛真发生一样。 林凡忽略老爷子的话，询问是否有信息提供。 “来的时候我去一趟老朋友那边，这个盖飞跃不起眼，但最近接触等人，我朋友有关注。”全忠说道。 “您说。”林凡说道。 “韦锐……”全忠提供林凡之前跟阳旭两人说过几人信息。 基本上没什么出入，但多了一点林凡都意想不到的事。 盖飞跃叫来招待客户的不止苏翎，还有其高中同学影视剧片人仇彤，带着的两个刚进入影视行业的小女孩。 “你认识吗？”阳旭问道。 “仇彤，仇彤……难道和仇亚力同一个人！”林凡念着名字时，脑海不断闪现一张人脸。 当年为易奇的事，他、阳旭、杨依依三人十多年，一直轮流注意盖飞跃，其身边的人物关系基本有所了解。 盖飞跃花钱打造苏翎为大明星过程中，最早通过的人是一个叫仇亚力男人。 他记得很清楚，当拿到资料时，他们三人一致觉得叫仇亚力的人太娘了，但影视圈娘的人比比皆是，所以他们也没有多想，后来此人跟盖飞跃在2002后就没有过多交集，他们也就放弃深究。 早上遇到易奇，他也没有想过仇亚力。 “全爷爷，仇彤这人是不是……” “想当女人，从我得到信息来看，赚的钱都花在上面，一直去国外进行手术。”全忠说道。 林凡后面的话都不用说了，明显的仇彤和仇亚力就是一个人，也是明天宴会的主角。 “这个仇彤本身资产不多，能力却非常大，通过香江影视圈，跟海岛、香江、濠江以及星洲国等资本圈大佬产生交集，盖飞跃给她五十万搭线韦锐几人。” 全忠顿了下继续道：“目前我手头上这些信息，不知道对你有帮助没？” “谢谢全爷爷。”林凡真诚感谢全忠。 全忠提供的何止是有帮助，简直是逆转整个局面。 前世易奇出事时，他们实力还不行调查不够深入，后来遇在2010救下跳江的苏翎，实力是足够了，可惜时间过于久远，关于盖飞跃起飞阶段事情，很多细节都查不到。 所以才没有注意仇亚力或者是仇彤这人，对盖飞跃事业起飞阶段有着决定性作用。 今日若不是后全忠带来消息，那么一切的计划效果都要大打折扣。 “谢谢！”他再次感谢。 阳旭也是意识到关键，跟着林凡一样的动作表达感谢。 “你们真就相信梦里的世界，自己和易奇认识的事？”全忠提出质疑，老人家实在想不通林凡两人的大费周章。 阳旭看了下林凡，无声请示是否把盖飞跃后来的事说出来。 林凡思考了下，全忠性格比钟俊温和得多，应该能接受，于是就点头无声回应阳旭。 “是这样的……”阳旭立马讲述盖飞跃未来造成影响。 林凡低估了一个一辈子与土匪、反动派、DG主义做斗争的战士，对恶人的容忍程度。 “畜生！” 全忠以林凡两人都捕捉不到的速度，从椅子上起来。 等他两反应过来时，老爷子都跨过六米距离在开卧室门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救命恩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酒店房门开了，外面走廊上站着常妙竹，全忠愣了下下后继续要往外。 啊啊…… 常妙竹突然双手抱胸尖叫。 全忠一辈子打鬼子、打反动派、打D国主义，却被这样的小场面吓得不断的往后退，把房内追上来林凡两人怼着后退。 常妙竹继续往前。 老爷子再往后退，一老两少摔成一团，阳旭被压在最下面惨叫连连。 砰！ 常妙竹不管林凡看没看到给了个眼神，反手把门关上。 门一关上，老爷子旋即站起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外面常妙竹双手抱胸，一身脾气瞬间消散。 “女娃娃还真是可怕。”老爷子一声感叹，转身臭骂林凡两人，任由盖飞跃那个人渣在外面胡搞。 林凡两人委屈，心想盖飞跃还没开始做坏事，一切都依照林凡记忆里说的，怎么就放过了？ 当然两人不敢反驳，先后起身表示自己错了。 林凡上来想搀扶，被老爷子冷哼甩脸拒绝整得很尴尬。 老爷子自己走进屋内，一把把揉着屁股的阳旭推到床上去，走到最里边坐下。 “有什么计划详细，赶紧说说。”老爷子冷脸道。 “好勒！” 林凡心里暗自捏了把冷汗，再次庆幸叫来的相对温和的全忠，换作钟俊那场面可就刺激了。 接下来他话十多分钟，跟讲述自己的计划。 嗯！ 全忠听完点了点头，接着道：“方法是好，但有个纰漏，他们你知道他们晚宴几点开始，是不是在酒店的中餐厅，不然也白等啊。” “我们都调查清楚了。”林凡没敢继续那梦做借口。 全忠也不怀疑，挥手道：“自然如此，现在你我都是陌生人，你离开，有什么事我会让阳旭带字条塞门缝里。” “好，您早点休息。”林凡告退。 出了房门后，他跟常妙竹一起回505号房。 “姐，谢谢你了，不然后果严重啊。”林凡进去后立马道谢。 “那跟我说说你梦里……”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去冲个凉。”林凡躲避常妙竹的堵截冲进而卫生间里，迅速的关上门。 “哼，躲避就是掩饰。”常妙竹骂了一句离开。 林凡在卫生间熬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果然常妙竹已入睡了，他松口气蹑手蹑脚走到万立群睡觉床拍上去，轻声钻入棉被。 五分钟后，常妙竹突然伸手关灯。 林凡一阵心惊肉跳，好在常妙竹没继续发难。 第二天一大早，他是万立群给吵醒。 “哥哥，饿。”万立群真把林凡当自己亲人，一点也没客气。 神奇是林凡也没起床气，爬起来摸摸万立群脑袋道：“去洗洗，我带你下去吃早餐。” 万立群高兴的下床。 林凡转身，才发现对面床上空了，棉被都整理得很整齐。 他看了下手腕的表，发现只有六点多，起身把手深入棉被摸了下。 “该不是……”他瞬间头皮发麻，想到常妙竹是忍不住跑去隔壁算账，赶紧缩手往外跑。 房门突然打开了，是提着早餐的常妙竹，林凡差点一头撞上去，好在刹车及时，当然还是碰到了点，还是尴尬的位置。 “看来对我心心念念啊。”常妙竹怪笑道。 “没，我是听到小万在卫生发出叫声很慌张。”林凡躲避常妙竹视线说道。 卫生间门打开，万立群大眼睛很狐疑，张开泡沫翻飞道：“哥，我没叫啊。” “有，你有叫！我帮你检查下哪里受伤了。”林凡把万立群推进卫生间。 “亏得卫生间设计在门口，要是我们旭日酒店的格局，看你怎么找借口。” 常妙竹吐槽一句进门，穿过过道把早餐放在桌上，转头道：“我回来时见到苏翎了，身边还跟着两个年轻小女孩，还有一个穿得很火辣的大姐进了电梯。” 林凡闻言跑出卫生间，道：“他们去几楼？” “我刚进大堂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是进四楼了，因电梯停在……” 常妙竹解释一半，林凡从卫生间外飞一般跑上来，穿过她开门跑到阳台，低头往楼下瞧。 林凡是想看那个和女孩子吵架的男人的楼层房间。 可惜没那么幸运，昨晚看的房间阳台门紧闭，窗帘还捂得死死的。 “看啥呢？”常妙竹从屋子里出来跟着林凡也的动作往下瞧。 此刻两人距离太近了，林凡轻松闻到了上辈子美了五年的薰衣草味道，一时间心乱了，记忆交叉让他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哥，姐姐买了大肉包赶紧来吃啊。”屋子里万立群叫道。 林凡瞬间清醒，慌乱回了声‘来了’跑进屋子里，往椅子上的万立群额头吧唧一口，道：“小家伙，今天没你救命，叔我真要对不起爱人了。” 万立群不知道哥哥是怎么了，把肉包递给林凡道：“哥哥吃。” 林凡接过，另外一手摸摸万立群的脑袋，他是打心底感谢万立群那一声叫，否则他真的要迷失自我了。 阳台外常妙竹贴着门‘嘿嘿’笑。 林凡装傻坐下来，一个大包子塞嘴里差点被噎死。 “哥哥，慢点还有很多呢。” 万立群拿起豆浆递上来，林凡接过后咬住吸管狂吸，才顺利吞入肉包。 他暗暗发誓，以后尽量不靠近常妙竹，否则真要把自己交代了。 常妙竹没有继续作弄林凡，在他对面坐下道：“等下你送小万去医院，另外去一趟利剑公司，我让依依早上从旭日那边带来些东西，你顺便去拿一下。” 林凡点点头。 吃完后带着万立群离开酒店。 他先去利剑公司，拿到大背包红，才准备带着万立群前往医院。 我看了下表才七点多，想着医院里几个人应该还没吃早餐，就拐到附近一下小吃店买早餐。 耽误二十分钟来到医院，在住院部大门前遇到易奇。 易奇还穿着病号服，脚上套着拖鞋，一看到林凡立马转向。 “小万，你拿着先回病房，我去找那个大哥哥。”林凡把手里早餐让万立群拿着，自己追向易奇。 前头跑着的易奇，怕林凡会追上来回头看了眼还真追来，‘啊’大叫一声跑得更快。 “易奇，你跑什么？”林凡大声问道。 “你介绍的老头根本不是依依的爷爷，就是个恐怖分子，我不跑等死吗？”易奇大叫着撒丫子飞奔。 第一百七十二章关键时刻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砰！ 狂奔的易奇右脚一字拖脱胶，人失去重心面朝下摔了个狗啃地，好在万幸是草地，没受到多大伤害，不幸的是被林凡追到。 “到底怎么回事。”林凡手抓着易奇病号服防止再跑。 “那个老头是变态，我上卫生间他跟着，我出来吹吹风他寸步不离。然后一晚上坐在我身边，也不睡觉就盯着，你知道有多吓人吗？”易奇转头吼道。 林凡正想找个理由解释，钟俊从大门方向跑来，吼道：“我就去跟陈主任谈下午的手术，你就给我跑了。” 林凡闻声转头，被钟俊是速度、脸色吓一跳。 他还没反应过来，钟俊来到近前弯腰抓起易奇，怒吼道：“还跑吗？” 易奇双耳被轰鸣声取代，人都不清楚更别提回答了。 “那个……” 林凡想帮易奇一下，被钟俊回头瞟了眼吓得话都不敢说。 接着，钟俊也不跟他说话，单手把易奇一夹，迈着轻松的步伐向住院部大门走去。 “暴力是暴力了点，但至少安全感满满的。”林凡嘀咕着跟在后头， 他来到三楼杨惠、易奇住的病房前，正好遇到陈大富寻房出来。 “陈主任好。”他恭敬问好。 “小凡，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手术安排在下午，放心杨老师交给我。”陈大富说道。 “有您在我放一百二十个心，就是带小万过来。”林凡嘴里是说着，但还是询问了下手术流程。 这个时代没那么多规矩，加上杨惠也是林凡安排人送来，所以陈大富就简单介绍了下流程。 “三个多小时手术时间可不少，辛苦陈主任了，要不是没机会我还真像做个悬壶济世的大夫。”林凡说动。 “还是有的，退学去复读个一年，明年上金陵大学医学部，毕业来我这里工作，怎么样？” 陈大富从钟俊那儿了解林凡的事迹，觉得以林凡智商和对弱势群体的关照，若是能做个医生，是天大是喜事，所以很真诚的提议。 林凡对医学是一点兴趣没有，纯粹就是客套一番，赶紧找了借口告别。 “唉！学医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去经商。”陈大富摇头叹气离开去巡下一个病房。 林凡进病房里，跟杨惠夫妇谈了几句话，无视对面床铺上嗷嗷叫的易奇开溜。 八点半他返回酒店505号房。 “去个灵江开发区来回五趟都够了。”常妙竹嫌弃太慢了，接过背包放在床上往里掏东西。 饶是两世为人，林凡都看的一阵头昏眼花，忍不住问道：“干啥这是。” “要做精英不得准备下。” 常妙竹随口回着，把东西分为两部分，把右边没有女装的东西装入背包，递给林凡道：“这是给阳旭和全爷爷的，你拿去给他们，暂时别会这里我要化妆下。” 林凡很想留下来，靠着前世姚冰月失落的神色才挡住诱惑，拿着背包离开。 对面房间里，全忠坐在椅子上抖腿，眼睛死死盯着大门。 “现在播放一则消息，大明星苏翎将参加我市举办的……” “你还有责任心吗？” 全忠转头看向躺在床上，手拿着遥控器转化频道的阳旭冷哼。 “全爷爷您着什么急，小凡那个梦也显示了是晚上八点多，还早着呢。”阳旭不急不缓说道。 “梦要能有什么准头！” “行啊，那谁家宴会大清早开始……还别说苏翎还真停上镜的。”阳旭语气随意。 全忠整打算出手揍一顿，门敲响了，老爷子起身去开门。 阳旭不知死活，嘀咕道：“一定是林凡太色了，被妙竹赶出房间。” 全忠再也忍不住阳旭的轻佻，扑上去一顿揍。 林凡在门外隐约听到惨叫声，摇头道：“这家伙又不正经，不知死活乱说话挨揍了。” 不得不说他两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真又默契。 两分钟后阳旭开门，表面上看没什么伤势，但从阳旭苦巴巴的表情，看出来身上一定有伤。 林凡暗想老爷子还是理智，没在阳旭的小白脸留痕迹，边走进屋子里。 他把背包里的东西取出来，道：“一人一套，你们换完后去四楼407好房间，就以敲错门试试看能不能混进去。” “仇亚力后来不是变成男的吗？他回对我动心？”阳旭取出西服边说，不等立方回答看到西服后，惊呼道：“这不是我的吗？我去……我老婆。” “对哦，嫂子会做了什么，让杨依依跟吃炸弹一样，刚我去的时候还给我脸色看。”林凡好奇道。 “仇亚力比较重要，你觉得呢？” “我对他不是很了解，我怎么会知道？”林凡说道。 “那……” “试试再说，而且你这张脸那么俊秀，比女人好漂亮，谁知道他会不会依照本性。” 林凡没有别的办法，所以不想在这简要关头更改计划，催促阳旭改进换衣服。 另一边全忠早已迫不及待把媳妇换上了。 林凡不担心全忠，看了眼后帮阳旭套上西服，熟悉的打领带，边提醒道：“现在你是真的有钱华侨归来，非必要不乱说话露馅知道吗？” 阳旭不爱听了，打掉林凡的手要自己打领带，表达自己能演好有钱人家孩子。 可惜邋遢惯了，没他老婆在压根就没能力打好领带，结果还是要林凡帮忙。 “全爷爷，麻烦您看好这个家伙。”林凡最后提醒。 “放心吧。” 全忠等阳旭穿好皮鞋后，就压着离开。 林凡目送出门，返回自己穿上常妙竹准备的好西服带上眼镜，一个人在房间等一个半小时，才等到门敲响。 当门打开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常妙竹带一顶棕色的齐耳短发，身穿着一件淡蓝色修身长裙子，脚上穿着白色尖头高跟鞋，手上抓着白色小包，脖子上和耳坠是一整套粉白色宝石，整个人看起来清新淡雅。 “好看吧。”常妙竹轻声问道。 嗯！ 林凡点头如捣蒜。 “告诉姐姐，你梦里我们发生过什么，我就你让看看衣服里面……” “姐，正经点。” 林凡不了这个年纪，还没经商业历练出淡然出神气息，而是有着流氓气质的常妙竹，瞬间迷失状态上清醒。 “哼，明明就很想。”常妙竹说道。 “走走。”林凡受不了催促。 第一百七十三章意外突生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两人和另外一组不同，来到楼下咖啡厅找了个很显眼的位置坐下，各自点一杯咖啡被动等着。 他们从落座到快中午时，常妙竹被九个男人搭讪，林凡被五个成熟的女人要了联系方式。 要知道能住着五星级酒店，还大中午来喝咖啡，一般都是长期在国外生活，或者直接就是外国人，反正都是各界精英，却还是那么直白上来联系方式，可见他们打扮真的吸引人。 当然，本身也要有过得去的五官，否则再怎么靠装扮也没多少用处。 十二点半，有三个男人走进咖啡厅。 一个长得肥硕，一个秃顶面色饥荒尖嘴猴腮，一个长得还不错身穿得体的西服，三人立马发现常妙竹的存在。 “又来了。”边上抱着菜单要来迎客的服务员，见三人的动作心里一阵鄙夷，当然还有嫉妒。 “是他们吗？”常妙竹位置是面向门口，一看到三人走来赶紧询问。 林凡闻言转头看了眼。 “其他两人不清楚，我认识一个小我几岁的土豪叫古铜，跟这男人有几分相像，想来男人是古济。”林凡回头说道。 “试试就知道了。”常妙竹小声说一声，拿起杯子假装喝咖啡。 “小姐贵姓？” 另外两个很识趣，让古济上来搭讪。 “您呢？”常妙竹反问。 “失礼。”男人先是道歉再介绍自己，又顺势引荐其他两人。 果然三人是他们蹲守的人。 长得很肥五十来岁的男人，是韦锐集团总经理韦锐，另外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是四十岁的荣氏医疗耗材的老板荣言，介绍自己的男人是古济，皮相是真不错。 常妙竹也介绍自己，她表示自己是归国的设计师，话里半真半假，最后把临时改主意，说是跟林凡刚认识。 三人就是想跟往常一样，看到漂亮就想深入探讨人生，所以常妙竹跟林凡不熟悉最好不过。 古济在其他两人暗示下，直接道：“不知是否有荣幸和林竹小姐喝一杯咖啡？” “当然。”常妙竹起身，还朝林凡冷哼一眼。 古济差点想嘲讽林凡，不过为让心目中完美小姐‘林竹’不看清，忍住了。 当然眼神鄙视是免不了的。 林凡摸摸鼻子，被常妙竹整无语了，临时该剧本不说，还把姓氏往他家套，让他总感觉是自己姐姐要去被猪拱了，心里一阵不舒服。 没过多久，古济三人邀请常妙竹吃饭，四人就在林凡眼皮地下离开咖啡厅。 林凡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常妙竹学过女子摔跤、跆拳道、散打，在国外学习建筑设计时，还去地下打过黑拳，凭古济三人敢动手，怕是死都不知怎么死。 他等了一会儿后，气呼呼的结单离开，让人以为他是嫉妒、愤怒。 回到508房，林凡屁股刚坐下全忠老爷子返回来。 “那家伙呢？”他开门看不到阳旭，慌张询问。 “仇彤看上他，想把介绍给香江影视制作人，打造成新一代的天王巨星。”全忠淡淡的说道。 “还是考虑不周。” 林凡惊愕叹气，之前计划时忘记了仇彤的身份，否则不用阳旭出马，就凭常妙竹容貌，轻松能混进去也不用去面对被三个老色狼。 “先别说这个，我现在身份是阳旭的老管家，借口跟老爷汇报出来，本来想留下字条，你自然在就当面给你说了。” 全忠语速飞快转告的一些关键信息而后就离开了。 “时间没变。”林凡独自在椅子上消化信息。 盖飞跃利用仇彤和韦锐三人认识后，确定在晚上八点中餐厅二号包厢，仇彤带来来苏翎作陪，还让刚入道的桃月、澹芹一起。 他昨天一直觉得很关键的人，是苏翎哥哥苏育和和澹芹恋人关系。 前世他救下苏翎后，没从对方口里知道这些，加上本来不过是一面之交，在得知易奇跳江事件前因后果，只是展开针对盖飞跃的报复，没有深挖背后的事，苏翎死他都是从新闻里看到的。 所以此时，他不自大因自己事件有了变化，或者干脆是跟常妙竹、阳旭说的平行世界，这个世界里苏翎是有亲人，今晚发生的事多几个人。 不管怎么说事情超过他想象的复杂。 有全忠加上常妙竹，从逻辑上来说物理伤害不会发生，但他还是不放心，就起身出门去找苏育。 刚全忠提供苏育去向，就在数百米外金陵五院新院工地做事。 “找谁呢？”工地大爷一看到林凡过来就询问。 “找工作。”林凡随口说道。 “这里没有轻松活啊。”大爷扫着林凡身上西服说道。 林凡这才意识到自己出门太急忘记还回常装了，脑袋一转笑道：“大爷其实我来找苏育的，我是他弟弟，他好几年没回家，我妈想他了。” 说着林凡还挤了两滴泪水。 他不是专业演员，但前世商场上混迹，还练就一身本事，大爷很是感动带着亲自进工地找人。 工地一两百号人，大爷不可能都认识，好在林凡凭借好记忆，在搅拌水泥的地方找到苏育。 “哥哥。”他大哭一声跑上去抱住苏育。 苏育有点懵，自己什么时候有个长得那么帅，穿那好好西服的亲戚了。 “苏翎让我过来的。”林凡小声说道。 苏育愣了下后，反抱着林凡，哭道：“弟弟，妈怎么样了。” 不得不说，身为演员的哥哥，苏育演戏本事一点也不虚，比林凡还专业，顺利得到工头批准假期。 在看门大爷目送下两人离开工地。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距离工地一百米苏育停下脚步冷冷问道。 “有个朋友委托我来阻止今晚的聚会……”林凡找个莫须有的理由，介绍下盖飞跃贼心，他相信一个做哥哥、男朋友的，绝不会吞下这口气。 果然一听自己妹妹和女朋友有危险，苏育甩下林凡跑了。 林凡立马追，可惜身体素质终究比不上常年在工地做事的人，几下就追丢了。 不幸中的万幸，他没说苏翎换了房后的房间号，不然计划非得被破坏了。 不过苏育其实没有去酒店，拐了弯直奔医院。 第一百七十四章辉煌的起点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直奔酒店扫楼寻找苏育，结果到傍晚，前台监控室都去过，人影都没见到。 他很纳闷，苏育在知道妹妹、女友将面对几个人渣，怎么会放过闹事呢？ 没办法了，他先回508号房。 房门打开，看到全忠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阴沉着脸，他赶紧关门上前问道：“全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仇彤拉着阳旭，谈未来发展的事，而我一开始伪装的是管家，人不希望我在场，我又不好破坏你的计划，只能暂时回来了。”全忠说道。 林凡明白老爷子为什么情绪不佳了，坐在床边微笑道：“您别担心，别看阳旭弱不禁风，小时候被杨爷爷拿来训练杨依依，别的本事没有，抗摔打很强。” “还有一点。” 全忠眼睛闪过一丝不悦、心痛、忧虑夹杂的光芒，后叹气道：“那几个姑娘文化不高的样子，就没看出来仇彤跟阳旭说的许诺，落实到位的微乎其微。晚上你破局，怕是得不到感激还被怨恨上。” 林凡前世从一个父母双亡流浪天涯，侥幸碰到寻死的阳旭，加上性格古怪的杨依依。 三人组成小队，从最初一辆小板车，奋斗到金陵首富，成为自己所处行业的佼佼者，对人世看得通透，能想不到苏翎几人，再对未来期待迷失而无法判断真假话吗？ 所以对全忠的担心，他挂着淡淡的笑容，道：“不见黄河不死心，人之常情，所以我们要亲自参与晚上宴会。” 他有一句话没说，要不是为了不破坏历史该发生的轨迹，他直接能让盖飞跃等人生不如死。 “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但你如何混进入宴会？”全忠问道。 林凡指着自己，道：“我也长得不赖啊。” “是不错。” 全忠点头，他抛去心中的滤镜，林凡虽五官没有阳旭那么耀眼，但天庭饱满，双眼有神，当得俊逸两个字。 接着他道：“可是之前你没计划，阳旭能反应过来介绍你吗？” “能！”林凡很肯定点头。 在上个世界里是和他默契的人，是阳旭、杨依依、王乾三人，连做他枕边十多年的姚冰月都比不了，后来的常妙竹凭借智慧也只能摸到边缘。 所以他很自信，今日的阳旭在频率上能跟他共鸣。 全忠不怎么信，毕竟论起兄弟，他可是现在还有三十六个人，保护着老首长刘根呢，都做不到不商量不对眼前提下，就能想到一块去，但他也不反驳。 两人静静的等待着，半个多小时后，房间‘叮铃铃’电话响起。 全忠就坐在电话旁，顺手就接起来：“喂！” “全管家，麻烦带我弟弟过来，我制片人想见他。”电话那头阳旭说完挂掉电话。 全忠举着电话任由忙音响着，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凡。 “等我下，我去整理下衣服。”林凡也不问缘由，微笑着翻身下床走向卫生间。 几分钟后林凡走出来，全忠还保持着抓着话筒的动作。 “全爷爷，出发了。”林凡轻轻的喊道。 “你们……”全忠回神放下话筒起身，叹气道：“难怪老首长愿意让我们和你合作，原来是想让我们知道后生可畏啊！” 此时，老爷子心里大受震动，白日还在感叹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利益蒙蔽双眼没了精气神，几个小小时候后刘峰两人，隔着数百米给他带来如此之大的冲击，他觉得老伙计们那些年的苦没白吃。 “首长说得对，孩子们是未来。”全忠眼眶微红说道。 林凡知道老爷子口中的首长指着的谁，心里唏嘘不已，从入世到他坠楼重生那一天，二十多年的时间发生的事是如此波澜壮阔，放在人类历史长河中，也是堪比秦王扫六合一统河山般的精彩。 为了让眼前可爱的老人，亲眼见到那个时代的到来，决定透露点信息，就微笑道：“我们不算什么，更厉害的现在还在襁褓，还在父母肚子里呢。” “我很期待。”全忠以为林凡说的是‘梦’，故意给加油打气，挥手道：“走，辉煌从这一刻开启。” “走！”林凡被全忠豪放的语气带起，跟着大喊一声。 一老一少离开房间，乘坐电梯上八楼。 同时间医院这头发生了意外，由于杨惠的手术时间，比预想晚半个小时，钟俊担心就暂时离开病房，他前脚刚离开易奇被人带走了。 带走易奇不是别人，正是躲开林凡的苏育，两人跟 “那死老头是谁，从我一进来就盯着我，害我不敢靠近你。”苏育边走边问。 易奇回道：“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头，我还以为是依依的爷爷，结果……哼，早上我要离开被打一顿，霸道得要死。” “管他的，有件事你得帮我。”苏育把除了林凡的名字，得到信息一字不漏转告，请求易奇帮忙。 “你妹妹竟是苏翎，以前你怎么没说过？” “这不是重点，而是你的老板是个人渣，我妹晚上有危险，还有我女朋友以及一个同事。我需要用你的身份帮我混进去晚上的宴会。”苏育脚步和语气都很快。 “这事我知道，之前宴会的事还是我帮忙安排的。”易奇不纠结苏育是那儿听来的消息，立马的答应了。 两人离开十分钟，去手术室回来的钟俊发现人不见了，顿时一张脸黑得可怕，好在老头子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立马转身去陈主任办公室借电话，给身为侦察兵出声的郑华发去请求。 郑华带着两个老战士，赶来医院。 金陵五院距离灵江开发区直线距离就五公里，三人骑着摩托车不到五分钟感到医院。 郑华听完钟俊的描述，骂道：“让你别整日就只会暴力解决，要多读点书不愿意。” “自然那小娃娃是鸿云国际工作，跟小凡晚上计划处理的事是同一个，那很明显目的地也是在金陵酒店，你还在医院找屁啊。”郑华接着说道。 钟俊委屈但没敢反驳，其实他没我酒店想，是早上易奇跑的地方是后门，正好跟酒店方向相反，自己才回同一个地方寻找。 “现在无法联系全忠，你我各带一个人用办法扫楼，护士看到小娃娃是跟着另外一个离开，这不是个好消息，行动吧。” 郑华做出决断。 四人分成两队各骑着一辆摩托车赶往酒店。 第一百七十五章商人的心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金陵酒店八楼三房一厅大套房客厅里， 仇彤坐在中间，言行举止有点越过普通制片人和未来之星的界线，手搭在阳旭腿上时不时的捏一下。 阳旭心里膈应，表面保持着微笑，指着对面坐着的林凡，道：“仇总，您看我没说谎吧，我弟弟长得可清秀惹人眼了。” “嗯嗯。”仇彤随口应付着，眼望着阳旭秋波荡漾。 站在边上的‘管家’全忠指节卡卡作响忍着，相反的对面长沙发上坐着的苏翎、桃月、澹芹三个女孩子，眼神底不觉得一点不对。 在她们思维中制片人只有喜欢，才会对一个人如此亲昵，三人脑海里都是仇彤答应的那部戏。 在众人心情各异中，晚宴时间靠近，距离还有十五分钟，仇彤清醒过来，带着不包括全忠的其他人前去赴约。 全忠等林凡他们离开五分钟，才跟着后头离开。 二楼私人宴会厅玫瑰园，圆桌上盖飞跃已经到了。 “飞跃。”仇彤一进门就热情和盖飞跃拥抱，接着介绍阳旭顺带林凡，道：“没意见吧。” “细皮嫩肉的，想来韦总不介意深入交流。”盖飞跃阴恻恻看了林凡两人一眼说道。 林凡和阳旭恨不得马上揍人，为了计划只能忍住。 众人落座在盖飞跃安排下隔着位置落座，之后盖飞跃出去接人。 “我可是这场宴会的策划，凭什么不让我过去。”易奇带着苏育，在宴会大厅员工通道被盖飞跃的人拦住。 易奇不认识这些人，所以语气很不客气。 然而工作人员是盖飞跃专门请的保镖，就是为了晚上宴会顺利举行，别说是易奇，就是父母来，没得到获准也进不去。 盖飞跃从玫瑰园包厢出来，准备叫几个保镖过去撑场面迎接贵客，碰巧看到苏育咆哮着打算硬闯，二话不说命令保镖出手。 “盖总请听我说……” 易奇想解释，盖飞跃不留情面道：“破坏我好事，就算是我亲戚也得死。连他一起揍，还是不听话打死我负责。” 易奇认知受到强烈冲击。 他所熟悉的表哥盖飞跃，虽人长得比较普通了点，矮又黑，但平日对员工的友善，在所有人心中变得高大又帅气，怎么可能是那种说杀人不眨眼的人。 “表哥，我是易奇啊。”易奇还是不信眼前的盖飞跃是自己熟知的那个，被保镖夹走时还大喊。 盖飞跃为了晚上能成功，亲爹都敢卖，何况区区母亲那头远房表弟，理都不理易奇的叫唤，带着四个保镖离开。 易奇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嘶吼着想摆脱保镖，可惜他刚手术完，身体还未恢复，别说两个夹着他的保镖，一个他都顶不住。 不过从边上苏育的表现来看，他就算是没生病也挡不住。 兄弟两被保镖架着离开宴会厅，从员工通道下到地下停车场。 砰砰！ 保镖完美的执行盖飞跃的命令，出手重拳把易奇两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抱着脑袋卷曲在地上。 “妹妹！”苏育还是挂念自己妹妹和女友，想反击被打得更凶。 “做掉吧。” 保镖们看到两人还不屈服，于是乎打算弄死。 “从他开始！” 有个保镖看不惯苏育又吼又叫建议，其他三人不反对，那个开口的人自告奋勇抬脚向苏育右脚踩下去。 保镖脚上穿着军用皮靴，本身力气又大，一踩到苏育的脚腿，‘咔咔’的骨裂声立即响起。 苏育应承受疼痛一声不吭。 边上别忽略的易奇爬着向苏育移动，嘴里说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兄弟，我…我愿意代替他。” “这会儿给我表演兄弟情深吗？”那个出脚保安回头冷眼，道：“本以为我们这次过来也就是站个岗没什么事做，还觉得很无趣，没想到来两个好玩的，那大爷就好好伺候你们。” 保安说完把苏育留给其他三人，自己走向易奇。 咔咔！ 其他三个保镖先后踩向苏育受伤的小腿，三脚下去小腿彻底断裂。 啊！ 苏育再也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声。 同时间宴会厅外面，盖飞跃带着四个保镖，笑脸迎接韦锐、荣言、古济三人。 “感谢盖总的邀请。”韦锐手从背后勾着常妙竹的腰，带着浓厚的口音笑道。 “韦总肯来便是盖飞跃三生有幸，不敢居功。”盖飞跃一张脸笑成一朵花，虚伪跟回应了韦锐，又奉承其他两人，顺便表扬了常妙竹的漂亮。 在盖飞跃迎客时，一楼带着老战友扫楼的钟俊，隐约听到叫声，询问身战友得到肯定答案，两人凭借多年的经验分析声音可能在地下室，于是乎改变方向迅速进楼梯。 他们不知道惨叫声来自谁，却尽最大的速度，五秒不到下一层楼梯冲进地下室。 该死！ 钟俊两人看到一个壮汉要攻击地上易奇在爬行，还有三个人在虐待另外一个，顿时毛发倒竖怒目圆睁飞奔而去。 保镖们很厉害，一个人打三个工地上做事的苏育没有任何压力，但面对杀几十年敌人的钟俊两人根本不够看，四个保镖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人撩到爬不起晕死过去。 和钟俊同行的老战士叫于通，曾经做过医疗兵，检查了苏育的情况后，着急道：“这个娃伤得比较重，必须要治疗不然腿真保不住了。” 钟俊顾不得愧疚没能完成林凡的嘱托，背起几乎要昏迷的易奇起来，道：“走，救人要紧。” 于通也背起苏育。 两人沿着车行方向离开地下室，到地面正好碰到郑华两人。 “对方太狠了，我怕小凡出现意外，你两赶紧去找全忠，我们送他们去医院治疗。”于通说道。 “好，几百米而已走路去，免得别给娃整二次伤害。”郑华提议。 钟俊两人不回应各自背着人迅速朝酒店外飞奔而去。 这会儿楼上宴会厅，盖飞跃带着贵客来到玫瑰园包厢里。 “欢迎韦总、荣总、古总。” 三个女孩在仇彤的暗示下起身迎接，林凡两人为计划也忍着恶心起来。 “好好。”韦锐猛点头回应，其两个露出狂喜的神色。 第一百七十六章争风吃醋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长得不是那种被人一眼就记住的类型，加上其他三个女孩子漂亮，阳旭一张迷人的俊秀脸。 所以韦锐三人竟没认出来，他是中午跟常妙竹喝咖啡的男人。 “诸位请坐。”盖飞跃对韦锐三人露出的喜悦，心情畅快引着众人落座。 盖飞跃大房把三个女孩子，包括林凡和阳旭分给客人，自己和仇彤挨着坐。 这时仇彤见苏翎放不开，还有点避想避开韦锐勾搭肩膀的手，就笑道：“苏翎敬韦总一杯，韦总高兴给你介绍几个导演不是什么难事。” 韦锐一听苏翎还个明星，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也领会仇彤的暗示，朝苏翎笑道：“凌天英雄传我有投资，不知道苏小姐看过没有？” 凌天英雄传可是半年前最热门的电影，风行海岛、香江还有东南亚各处，作为业内人士苏翎自然是有关注了。 所以一听韦锐有投资心里那丝排斥立马散去，举起酒杯敬酒。 韦锐碰杯时顺势伸手揽腰，苏翎也不拒绝。 韦锐见状更进一步，手往苏翎裙子下钻，嘴里说道：“凌天英雄传第二部剧本正在创作，正好有个角色很适合苏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苏翎听不出韦锐一语双关，只当对方是欣赏自己，加上仇彤说了是安排大客户投资，觉得最多只是吃吃豆腐，就倒着酒敬酒道：“谢谢韦总赏识。” “哈哈哈……好好。”韦锐认为自己的话苏翎懂了，藏不住的兴奋恨不得马上带着苏翎离开去楼上房间。 同时间仇统也介绍了桃月、澹芹的情况，荣言两人心领神会有样学样。 林凡和阳旭看在眼里怒在心头，同时向常妙竹暗示出面干扰下。 常妙竹领会，伸手勾着韦德的右手臂，道：“韦总，您冷落我了啊。” 说实在的，常妙竹的美是其他三个姑娘比不上的，一撒娇就更要命了，连盖飞跃都有抛去事业抢走的心思，更别提韦锐了，立即心里一阵酥麻，贱笑安抚道：“怎么会忘记我美丽的林小姐呢。” 苏翎以为常妙竹也是明星，想要抢自己的角色，立马着急甜甜的喊道：“韦总，人家呢？” 林凡直接愣住了。 总算是明白前世苏翎为什么会被盖飞跃欺负那么惨，合着也不是什么善茬，都不用别人叫，这撒娇说来就来。 果然韦锐立马转头安抚。 阳旭和林凡是紧挨着，见林凡眼神愕然，就凑上去小声说道：“你在梦里肯定很少看电视剧，作为演员能不懂什么叫酒桌文化，更深一点来说，取悦他人的事演起来得心应手。” 林凡抽了抽嘴，十八岁前家里没电视，后来条件富裕了忙于事业，看电视只看财经、产业和新闻联播，电视剧电影一点都没有接触过，还真不了解演员的生态。 此时作为苏翎的粉丝，常妙竹无语自己喜欢的演员倒贴，当即火气冒出，拿着酒杯给韦锐敬酒。 苏翎毫不相让。 场面立即朝着林凡预料不到的事演变，两个人女人争先恐后给韦锐敬酒。 林凡心头砰砰跳，在前世常妙竹是海量，多少酒来都没事，可那时候是四十岁了已酒经商场，现在有没有那个能力还不知道。 更重要的一点是，常妙竹喝多了会变成江湖豪客，打残人都是好结局，韦锐乃是沪市那边都礼敬的企业家，到时候事态可不是他能控制得住。 他思考几秒后，跟阳旭说道：“出面干扰吧。” “别吧，这会儿和你的计划不符。”阳旭虽不喜韦锐三人的行径，但为计划还是忍住。 林凡便把常妙竹酒喝多会发生的情况告知。 阳旭意识到失态严重性，抓起酒杯走到韦锐身后，道：“韦总，您看我能演个什么角色？” 阳旭被林凡骂一辈子的小白脸，那容貌、声线真没得说。 韦锐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再听到那么富有磁性的声音，直接人就要飘了。 “你可是男人啊。”苏翎叫道。 我去…… 林凡、阳旭心里默契的骂着苏翎的蠢，被卖还帮忙数钱的典范。 常妙竹清醒过来，喜爱之心都飘散了。 然而比苏翎更不堪的是，另外两个女孩，非常主动迎合荣眼和古济的动作，就差当场办事的程度。 啪！ 常妙竹伸手拍桌惊四座。 沉浸在辉煌事业的盖飞跃，见韦锐三人都露出不满，就心神大震，冷冷看着常妙竹道：“你想干什么？” “凌天英雄传，根本就没有韦锐的投资，你也从没涉足过电视电影投资行业。”常妙竹当即指出韦锐的谎言。 韦锐大感没面子，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盖飞跃暗叫不妙，朝着门口把手的两个保镖打手势，道：“把这女人给我带出去。” 两个保镖走上来。 “慢！”林凡出声。 “做牛郎要牛郎的觉悟。”盖飞跃呵斥林凡一句，又示意保镖别停。 “盖飞跃，你可成想起发妻一家？”林凡问道。 盖飞跃心头一跳，猜想林凡难道是刑警，自己毒死岳父母和发妻，夺财产事儿暴露了？ 不会的，就这么个小孩子高中毕业了吗？ 盖飞跃心理素质不是一般好，迅速冷静下来，阴冷看着林凡，道：“小孩子应该好好读书，别学社会上流氓，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黄渡河、酒香巷子。”林凡淡淡的念出两个位置。 盖飞跃坐不住了，酒香巷子在金陵，是专门卖古法酿酒的小街。 他从家乡出来时游荡过，偶然认识一个手中有毒药老头。 正好没多久入赘一百里的林家，产生歹毒心思，就找老头要毒药，毒杀岳父母和妻子。 至于黄渡河，是林家所在地向东南一百里外，沉入妻子一家三口的地方。 过程是他和堂弟一起做的，回城路上趁着堂弟睡着，把人从桥上扔下去，最后把事引导到失踪的老头身上迷惑世人。 他敢保证，这件事世界上就他自己知道，眼前小孩从那儿听说？ 此时，在座除了阳旭和常妙竹，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个个一脸疑惑看着盖飞跃。 “地名是你堂弟跟我说的。”林凡继续加码。 盖飞跃知道不能让林凡继续说下去，冷声下令：“别管那女人，叫外面的弟兄进来把他给带走，别打搅韦总、荣总、古总兴致。 第一百七十七章人心各异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乃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不，盖飞跃刚招呼保镖驱赶林凡，就拿着韦锐三人情绪借口，掩饰内心的慌张。 这时韦锐等人还都没反应，那被‘卖’的澹芹就接下话头，朝着林凡嘲讽道：“想上位可惜生得男儿身，韦总看不上，恼羞成怒破坏几个老总的合作机会，好个黑心肠。” “小芹，我们不该出声。”桃月却生生的说道。 她是今晚三个女孩年纪中最小，只因生活环境比较穷苦，更懂得人心一点，从林凡和盖飞跃对话中，猜到背后黑暗。 可惜好意付之东流，澹芹很清楚资源有限，少个人竞争是好事，把枪口转到桃月身上，道：“我就觉得奇怪，打从那小子过来，你视线就一直飘，原来是这么回事。” 几个老板都是精明人，能不知道澹芹没说完的话？ 那搂着桃月的古济迅速收回手。 “死丫头！” 对面仇彤恨得牙痒痒，别看古济只是韦锐的助手，能力可一般，将来肯定有大发展，还指望桃越伺候好，绑定古济，现在好了没戏了。 同时间苏翎看着林凡也是一阵厌烦。 韦锐有感，有心把苏翎发展成老婆之外的女人，当然还是需要考验，不过不妨碍先一步增进关系，手搂着苏翎更紧。 苏翎立马给了反馈，桌底下手轻轻的按了下大腿。 两人心领神会彼此对视。 阳旭站在韦锐背后，视角正好能看见，暗暗的一阵叹气摇头。 常妙竹看不到，视角只在桃月、澹芹，她的心情很复杂。 而此时林凡无视走来的两个保镖，正和盖飞跃对视，他看到对方眼底里色厉内荏的慌张、害怕，脑海里不免想到前世。 前世2010年，去易奇跳江地点祭奠，碰巧救了不看侮辱要跳江的苏翎，随后和阳旭、杨依依抽开时间，浪费大量资源调查盖飞跃，偶遇其侥幸不死躲在灵江区的堂弟，进而得知其杀妻子全家，惊得无以复加。 报警之后挖出跟多事来，此人从搞死妻子一家后，还连续作案数十起，无一例外全是为了钱，可以说是毫无人性可言。 前世他心里恶人榜是前三的位置。 重生后错过对方杀妻子全家的时间线，就没主动寻找，想等着易奇和他们三正式认识，才打算出手。 昨日遇易奇，想到前世那些无辜的人，心里就压不住的怒火。 若不是盖飞跃后来公司做太大，他怕对世界线有影响，早带着钟俊报警去了。 “你真的很丑。”他开口说道。 几个字如是钉子打进盖飞跃的心脏，恰好这时两个保镖走到林凡身边，盖飞跃咬牙切齿道：“老规矩。” 所以的老规矩，是打死算我的。 两个保镖心领神会点头，眼睛杀气腾腾，伸向林凡的手如实凶手捕猎的爪子。 嘭！ 大门被撞开了，全忠和郑华以及另外一个，脾气不亚于钟俊的老战士曹修，三人都是一脸深寒冲进来。 外面躺着一地保镖。 要抓林凡的两个保镖，感知可比普通人厉害，一下就辨别出来是三个老战士的危险，当机立断不管任务想绕过桌子跑路。 “抓住！”知道全情的全忠吼道。 曹修立马行动堵另外一条道，那保镖见状折返想抓林凡当人质，然而两人低估一个数十年身经百战的老战士厉害，只见曹修动了，别说是普通人，就是两个保镖视线也跟不上，反应过来时眼睛是渐渐放大的拳头，接着就头昏眼花倒地。 “闯入私人领地，小心我报警。”盖飞跃吼道。 啪！ 全忠一巴掌削上去，道：“要不是首长有令，老子现在掐死你。” “我帮你报警了。”郑华说道。 同时间放倒两个保镖的曹修，收敛的杀气询问林凡：“没来晚吧？” “谢谢曹爷爷，时机刚刚好。”林凡微笑点头。 对面盖飞跃顾不得后脑勺疼痛，惊愕的盯着林凡，心里想林凡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三个那么厉害，明显是老兵的人保护，还知道自己犯的事，不由得想到金陵可是大军区司令驻地，林凡难道是…… 同桌其他人心情各异，韦锐的父亲当年反动派团长，溃败后带着一家人前往海岛，所以很清楚对手的力量，可以说全忠三人一进门，他就看出来身份，血液里流淌的恐惧不断发作着，身体抖着。 荣言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 只有古济有点迷茫，其他三个女孩子吓得花容失色，不过苏翎和澹芹夹着一丝愤怒，是针对林凡而去，恨他搞乱晚上的宴会。 在众人心态各异中，警察来了。 郑华不知道全部，报警的理由是盖飞跃让手下伤人，外面那二十多个保镖，全是全忠一人放倒。 所以警察一来询问到底是谁打人。 盖飞跃脑袋转得飞快，立马指林凡绘声绘色的说自己好好跟朋友谈事，林凡带人过来搞破坏，怀疑是对家。 盖飞跃敢怎么说，是打定林凡家里背景原因，不会主动把事扩大，自己在做个顺水人情，警察也就不会追究，到时候今日风波不但摆平，还能借机和特殊背景的人结交。 如果林凡真有特殊背景，计划很容易成功，可惜真没有。 别看林凡确实是刘根干孙子，然而没有任何特权可言，他跟村里其他穷苦人家没区别。 再说林凡搬倒他的意志坚定，根本不会给机会，当场说出其杀妻子一家，以及处理方式。 郑华、曹修还是第一次听说，那愤怒劲不必全忠少多少，差点一掌劈死盖飞跃。 “胡说，我没有。”盖飞跃叫屈。 “我忘记说了，你堂弟没死，此时正在我们镇里喔。”林凡点出最关键，让盖飞跃无法狡辩的证据。 人命关天，警察不敢马虎，把盖飞跃带走，林凡也要跟着去做笔录，打架伤人的全忠也得去。 “接下来靠你们的了。” 林凡把后面的事交给阳旭、常妙竹处理，又让郑华两人保护，然后和全忠一起跟着警察走。 同时间，有警察根据林凡提供的关键证人地址去找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事后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盖飞跃的堂弟掉落桥后没死，被一对去外地进食材的老夫妇救走，为了不被盖飞跃发现，故意装作失忆，被老夫妇当养子收养十多年。 那老夫妇的店，是林凡最喜欢吃的一家鸭血粉丝汤，就在他们镇上，和之前王建村、李小红开的小笼包点的隔壁。 之前张月娥的娘家人来，他、王乾和刘根还去吃了很多婉，做鸭血汤正是那个堂弟，他们一直叫兴哥的小老板。 林凡他们到警局，兴哥也刚好到， 在大门前两个兄弟见面，都露出惊恐还发出尖叫。 路上警察已了解更多细节，所以两兄弟的表现已是证明，不过程序还是要走的，最后接手案子的是刑警队长陈队长。 林凡按着前世记忆，提供的信息太详细了，盖飞跃想辩解都不能，加上证人兴哥的帮忙，直接钉死翻供的可能。 陈队长还是很细心，只是把盖飞跃以及帮忙云尸体的兴哥依法拘留，而后亲自队员去取证。 林凡暂时回家，需要提供帮助再来。 至于全忠打人的事，因保安公司老总亲自来警局表示误会，事也就解决了，不过打苏育、易奇的四人被抓了，因太严重了，苏育小腿治好也有缺陷。 林凡和全忠离开警局回道酒店，他们开的508号房间。 房间里只有阳旭一个人。 “妙竹带着桃月在隔壁。”阳旭说道。 林凡对其他两人心里有答案，嘴上还是问道：“其他两人呢？” “他们还是不不信任我们，跟着仇彤离开了。” 阳旭一说完，全忠就跳起来，怒道：“你们为什么不拦住？” “郑爷爷、曹爷爷帮忙了，但苏翎和澹芹压根不听，还觉得我们破坏她们的演艺事业，总不能扣下吧。”阳旭苦涩道。 全忠一下没脾气，他不是钟俊那种暴脾气，真无法逼阳旭他们用强。 “韦锐他们呢？”林凡接着问道。 “曹爷爷被郑爷爷压着不许伤普通人，他就警告韦锐几人，敢动苏翎和澹芹，天涯海角追杀，兴许以后会老实点。” “嗯。” 林凡对这个结果满意，韦锐几人搞出那批医疗残次货，距离还有两三年，他们不能拿没发生的事搞人，用曹修的方法算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以后只要加强监视，找到违法犯罪的证据举报就可以了。 这时门敲响，全忠去开门，是常妙竹带着桃月从对面房间过来。 “按照你的计划，她退圈了，解约费是五万元我们付，然后让她给我当助手还债，她同意了。”常妙竹说道。 “林先生好。”桃月行礼。 “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林凡点点头，暗暗叹气最后结果还是只能把一个人拉出坑，另外两个…… “知足吧。”阳旭可太清楚林凡心里所想，说道：“按照你的计划，给她们看到足够的黑暗面能迷途知返，虽中间有所偏差，但该看到也看到，结果那两为事业甘愿跳入火坑，只能随她们去了。” 阳旭言外之意是按照林凡所言的梦里，认真细究苏翎想逃走，真不需要等到十几年后，怕不是享受着万众膜拜舍不得而已。 林凡听懂了心里好受了点，看了阳旭一眼表达感谢宽慰。 任务完成，酒店没必要呆下去，林凡他们男女分两间休息，第二天一大早退房。 全忠、阳旭返回开发区工作区，顺便把桃越带去熟悉工作环境。 林凡和常妙竹前往医院。 杨惠的手术很成功。 林凡跟欣喜，跟杨惠交谈几句，留常妙竹和一家三口，自己去对面病床看易奇。 钟俊怕易奇跑了，抱着手臂站在床边死死盯着。 易奇侧躺面向屏风把背甩给钟俊。 林凡走到屏风时，易奇就小声道：“对不起。” “大声点，听不到！”钟俊大吼，引来不少人关注。 “钟爷爷我能跟他谈谈？”林凡微笑问道。 钟俊冷哼一声，走到对面杨惠的病床去。 林凡拉一把椅子坐下，把盖飞跃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要是之前，易奇听到自己表哥是杀人凶手，一定跳起来指责林凡，可昨天被殴打事明白，盖飞跃杀人没什么奇怪。 唰！ 林凡突然转头拉开屏风。 动作太快，对面病床上躺着苏育来不及转头，三人六眼互相对视。 “谢，谢谢。”苏育说道。 “别急着谢。”林凡摆手面色无奈，把苏翎和澹芹的选择告知。 苏育面色痛苦，转头看着天花板半天才，说道：“我不想让她们进演艺圈，所以在研究所工作之余，还接了工地活，希望赚多点前能提供好的物质基础，昨天才跟她们吵过架，她们……” 苏育说不下去只有无声的流泪。 林凡知道后面的话，两个女人嫌钱少来得慢，毕竟两次吵架他都亲眼见到，他伸手按住想要安慰的易奇，自己开口道：“演艺圈往后还会更乱，但如果背景够硬，其实艺人的路会很平顺，就算不大紫大红，黑暗面也不会找上门。” “说得轻巧，阿育就是为这个才敢两份工作，研究所都有意见了。”易奇反驳，觉得对恩人的语气不好赶紧又道歉。 林凡前世跟易奇相处没多久，对易奇的性格分外了解，根本不生气，手隔着棉被拍拍易奇的身侧，笑道：“你可真可爱。” “你才18岁，我可是26岁了。”易奇提醒自己才是哥，林凡不能说可爱。 林凡看了眼不说话。 易奇当即把头躲进棉被，因意识到自己处理事跟林凡比起来就是小学生，没资格提年纪的事。 “我来找你们不是看你们羞愧的，都打起精神来听我说。”林凡语气忽然很严肃，那种身居高位压迫感油然而生。 易奇悄悄把头露出来，心里十分不解，林凡怎么可能是个高中毕业生。 对面床上苏育收起眼泪，转头道：“您说。” “盖飞跃被抓了，公司得有人接手，否则三十几人的生机可没着落了。”林凡说道。 易奇两人都是金陵大学毕业，脑袋没得说，结合上面林凡手的话，立马明白什么意思。 “我是英语系，苏育是工程学的，跟国际商贸没关系，会不会……” “别用专业限制自己的能力。” 林凡打断了易奇的话，目光坚定面带微笑，道：“不还有我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有要求尽管提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是个人，也有懈怠、毫无理由发脾气的时候，但只会在阳旭、杨依依、王乾、常妙竹四人面前出现，其他人难得一见。 面对其他人往往是纵横商界数十年精炼神态。 所以此时他语气、神态在易奇、苏育两人眼里，是一座水面的冰山，表面上看着弱小稚嫩，事实上深不可测，一缕淡淡的微笑，世间没有难事。 “你到底怎么长大的？”易奇咂舌问道。 “泥土里滚着长大的。”林凡一语双关。 易奇两人暂时想不通。 林凡也没想继续深入解释，在眼里两人还稚嫩需要摔打过才能成熟，他起身说道：“过两天我的财务总监兼人事主管杨依依，会来找你们，要怎么做她会教。现在你们好好养病，医疗费我来付。” “哦对了，那位爷爷是老战士脾气不好，你们最好听话。”林凡指了下对面说道。 易奇两人默契探头看了对面一眼。 对面病床钟俊抱着万立群讲笑话，感觉到目光后瞟了眼，两人吓得把头缩回被子里。 “没出息，钟爷爷可是最很可爱的人。”林凡骂了一声转身离开。 各自躲在棉被里的易奇两人，心里一阵复议，钟俊也就对林凡能好好说话，对他们动辄举拳头，昨天在醒来后就被威胁数次了。 “钟爷爷，我等下跟妙竹还有事要去处理，杨老师和对面两个病秧子就麻烦你照顾了。他们在医院所有费用，到时候找杨依依以正式员工的方式报销。”林凡走到钟俊面前接过万立群说道。 “晚点于通也会过来，我们会轮班，你放心。”钟俊点头眼熟保证。 “辛苦你们了。”林凡感谢一句，把目光投向万辉，道：“万老师你得开始工作了。” 杨惠知道林凡的安排，催促丈夫赶紧起身。 “那你要好好保证身体，我下班会回来看你。”万辉拉着妻子的手说道。 “工作要紧，别老想着我。”杨惠生气说道。 万辉这才依依不舍松开手。 “姐，你带万老师和小万在外面等我，我跟老师说几句话。”林凡放下万立群说道。 常妙竹上来牵走万立群，和万辉离开病房。 钟俊默默走到对面两张病床间，在林凡坐过的椅子坐下，把易奇两人吓得在棉被里不敢冒头。 这头，林凡走到病床前坐下，拉着杨惠的手道：“有一家公司我希望万老师负责，这事您听过对吧。” 杨惠点点头想要谢谢，林凡摆手制止，道：“公司因刚收购，人事要大变动事也多，加上万老师生手，需要一段时间学习，不能天天按时过来看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怎么会，没有您我们一家子……” 杨惠说着留着泪水，半年来一家三口过得不如旧时代的流民，心里别提多感谢，看林凡还特意来解释，别提多愧疚。 “不止是为了您，还有小万，这孩子我很喜欢，希望他有个父母陪伴的童年，只是一段时间万老师太忙，您还生病没能陪他，我有责任，所以请您接受我的道歉。”林凡真诚道。 杨惠哭着猛点头，嘴里说道：“我杨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何德何能让林先生如此照顾，别的本事我没有，等我病好了，希望您给我机会做事。” “有的，病好了希望您重回岗位，将来红星小学，可是要走出很多共和国需要的人才呢。”林凡笑道。 杨惠不知动林凡的意思，只管交代就做好的心思猛点头。 林凡拿出一张纸递给杨惠，道：“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尽管跟钟爷爷或者于爷爷开口，别跟我可气，毕竟万老师帮我做事，我不希望他家里不稳定。” “嗯，会的您放心。”杨惠擦掉眼泪郑重点头。 “那祝您早日康复，有时间我带小万过来。” 林凡告别起身，来到过道后看着两人对钟俊那么没礼貌，还躲在棉被里，当即面色阴冷道：“给我起来，没有钟爷爷你俩昨天就没命，好意思……” “你闭嘴，他们两还是孩子，以为跟你一样天塌下了都喜怒无形啊。”钟俊转头驳斥。 林凡无语摇着头离开。 不过他的话还是有作用的，易奇两人脑袋从棉被里露出来，跟钟俊道歉并感激，表示病好了后跪地感恩。 “不用了，不过我有个建议，你们两个好好跟林凡那个学习，要是被肩上沉重的压力喘不气，尽管向他提出帮忙要求，他会负责到底。” 钟俊其实对易奇两人面对恶势力敢站出来，打从心底喜欢，所以才特意提醒林凡的特别。 离开病房的林凡不知道，敬爱的老战士给自己挖坑，牵着万立群，与常妙竹、万辉离开医院。 出住院部，万立群抬头跟林凡说道：“哥哥，饿。” “干什么？当林总是你钱包啊。”万辉立马怒道。 万立群吓得躲进林凡的背后，委屈摇着嘴唇。 “姐，摩托车载不了四人，你带万老师找个车子去利剑，我和小万骑摩托车过去。”林凡说道。 “好，依依昨晚怕是通宵，我确实是要赶紧过去帮忙。”常妙竹暗示林凡顺便打包。 林凡听懂默默点头。 “万立群，别给林总添麻烦知道吗？” 万辉之前不是严厉的父亲，是这半年来养成，一时还是回不去，离开前还恶狠狠的交代。 万立群只敢躲在林凡背后小声回道：“好。” 常妙竹和万立群离开医院，叫了辆的士离开了。 林凡把万立群拉到身前蹲下，道：“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 “不饿。”万立群流着豆大的泪珠摇头。 “你不饿我可饿死了，我要去吃小笼包、鸭血粉丝汤、糖粥藕、蟹饼、蒸饺、五香蛋……” 林凡报着菜单。 其实早上钟俊来交接于通的班，特意带服装厂的早餐，万立群只不过是想跟林凡两人独处，可听到小吃菜单也是真想吃了，流着泪水不忘吞口水。 “好多想吃的，你自然不饿那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咯。”林凡松开抓着万立群的手站起来佯装要走。 “哥哥，我……我也要去。”万立群终究还是忍不住。 “你爸爸问起来，就说是陪哥哥去吃饭。”林凡松开了万立群心里最后一丝枷锁。 第一百八十章源点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开着摩托车带着万立群，不回利剑公司而是游玩去了。 前世外人都认为，他冷漠不近人情，其实不是那样的，有限的几人知道，他向来见不得人过得不好，凡是能力所及，想着法子给你纾解困难。 这也是竞争对手，挖不动林家军核心人员，开再高的价格也不能的根本原因。 若不是阳旭、杨依依、王乾三个领头一死、一病、一失踪，林家军人心涣散外围受到蛊惑，林凡心身疲惫顾不得那么多，不至于走到坠楼的局面。 此时，林凡的目标是灵江机械高等专科学校，边上有个村庄。 村子唯一的大路沿街的民房，都改成店铺，成为后世常见的学生街。 学生街靠近学校南门一栋三层楼房，主人是一对无儿无女的中年人，开着一家专门做蟹饼的店铺，便宜味道好。 上午九点多，店主夫妇忙完早餐高峰期总算能歇息。 夫妻两在店门前桌椅坐下，男的一碗豆浆，女的一碗花生汤，动作默契拿着蟹饼蘸着吃，脸上洋溢着劳动者单纯微甜的笑容 几百米外的土路上，林凡放慢摩托车的速度，看着夫妇两人脸上眼里情绪复杂。 前世他、阳旭、杨依依，在店租下铺二楼、三楼作为办公室，一楼后半部分他们用来做仓库。 只留前边和地下室给夫妇居住和做饼。 夫妇两人见证着他们从无到有。 后来随着事业不断发展，他们在学校对面空地建起高三十层的阳旭大厦，后面配有占地一百多亩的阳旭国际城小区，供员工们居住。 但林凡三人也没有退租，这栋普通的小楼，成为林家军所有人心目中真正的总部。 “哥哥，你怎么了？”后座抱着林凡的万立群，感觉他身体抖着就出声询问。 “想到能吃美食激动了。”林凡带真掺假的说道。 万立群就‘哦’了一声。 林凡保持摩托车匀速，以免掀起尘土，在店铺二十米外就停下来。 “吃好东西咯。”万立群下车后开心的跑向店铺。 这头店主夫妇听到转头。 女主人程香雪站起来热情招呼：“欢迎观临，客人不用停那么远没关系。” 男主人高阳性格比较内敛，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起身开蜂窝炉阀门放锅烧油，后走到案板上搅拌蟹饼材料。 “豆腐脑、绿豆汤、花生汤、皮蛋粥、蟹花汤……” 林凡低头很熟悉的报着菜单，询问万立群要什么。 程香雪盯着林凡，脸上写满惊愕，不明白他怎么会熟悉店里的菜单。 “要豆腐脑和绿豆汤，可以吗？”万立群怯生生道。 “老板，我们要蟹饼八个，还有咸豆腐脑二碗，绿豆汤两碗，再来两笼蟹黄包，谢谢。”林凡抬头说道。 程香雪一时没反映，就盯着林凡看。 “婆娘。”灶台后面准备材料的高阳喊了一声，然后跟林凡道：“自己找个位子坐。” “怎么对客人说话的？”程香雪回神骂了丈夫一句，转头笑脸引林凡落座，跟林凡道歉后就进店里，还时不时的回头。 “看什么呢？”高阳语气不好说道。 “你想什么，孩子我看着很熟悉，但也没印象他来店里过，怎么知道我们做什么，点还是最受欢迎，你最拿手的菜？”程香雪打开冰箱取绿豆汤边嘀咕。 高阳松口气，没说什么低头做事。 外头林凡听到里面夫妻的交谈，笑着说道：“老板啊，最近我来过三次了，给个折扣吗？” “感谢您的光顾，小本生意赚得不多，送两个饼怎么样？”程香雪解开疑惑后回道。 “谢谢老板。”林凡回道。 “哥哥，您来过好多次啊，真的很好吃吗？”万立群问道。 林凡回头默默点头。 灵江高等专科学校和灵江开发区隔着金陵五院，两地隔着十公里距离，他家少一点但也有八公里，在这个年代交通不是那么方便，真不算近了。 但他也没说谎，送母亲张月娥进医院治病来过一次，后来收购东富服装厂，遇到阳旭、杨依依来过一次，前天来学校报名后离开，也顺便买两个。 绿豆汤很快上来，万立群迫不及待拿着汤勺舀起来往嘴里送，那乌黑大眼睛一下瞪得滚圆。 “好吃吧。”林凡笑问。 万立群迫不及待点头，道：“比我镇上那个老头做的好吃多了，好香好甜，怎么做的呢？” “先用一公斤绿豆熬成浓稠状，加入蜂蜜、玫瑰花香搅拌，后加入正常熬好绿豆汤，成品就是你吃的味道了。”林凡边喝边解释。 刚走入店里要短豆腐脑的程香雪回头。 同时间在煎饼的高阳转头看着妻子，道：“你跟他……” “真不认识这娃。” 程香雪狠狠剐了丈夫一眼，端起放着两碗豆腐脑的托盘走出来，她是满心都是疑惑，走到桌边先给万立群一碗，然后再端到林凡面前，边问道：“孩子，你是不是我妈的私生子。” 咳咳！ 林凡差点被嘴巴里的绿豆汤给呛死。 “不是，绿豆汤配方是我妈传给她的，全世界绝无仅有独家秘方，你怎么会知道？”程香雪慌张解释。 林凡喝着没有的绿豆汤缓解咳嗽，顺便拖延时间找借口。 他心里是很懊恼的。 ‘香雪蟹饼店’的绿豆汤远近闻名，多少人想偷学学不来，他是和阳旭、杨依依两人一起，租楼上数十年，跟程香雪、高阳混熟，被夫妇两人当成自己的孩子，才知道配方。 现在他们可没有那么浓厚的感情，要是不说个过得去的理由，真就要出问题了，因高阳可不是一个心宽的主，不过只针对有人要拐程香雪的前提下。 “我哥哥很厉害的……” 万立群喝完一碗绿豆汤，小嘴巴总算有空了，开口说起来时路上，林凡解释很多美食小吃的做法。 小家伙纯粹是崇拜，却歪打正着把林凡形容成一个美食家。 也算是幸运，刘峰觉得万立群是个孩子，没必要说那么细，所以谈绿豆汤配方，没有说明详细用量。 所以他都不用说话，程香雪自个找理由，认为美食家尝出用料是正常。 “好臭啊。”万立群忽然喊道。 程香雪转头看到蜂窝炉上锅黑烟滚滚，顿时大怒道：“你又浪费材料，今天都第三次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林凡装病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客人对不起，还得让您等一会儿，等下饼就不算你的钱了。”程香雪数落完妻子上来道歉。 “我们也没什么事做，等一等没关系。”林凡笑道。 程香雪又道歉一声，转身去数落丈夫高阳。 嘿嘿…… 林凡看着夫妇斗嘴暗笑着。 锅烧坏的情景，前世每个月都能遇到几回，起因他也是知根知底。 程香雪家旧时是沪市有名大户，随着时代变化家道中落，一家二十多多口人全因抗击敌人，死得只剩下母亲和襁褓中的她。 母亲为保护她，带着她大冬天渡江来到灵江投靠朋友。 那个兵荒马乱时代人命如草芥，朋友一家惨遭敌人炮口下，走路无路将要冻死时，被高阳母亲所救。 此时高阳三岁，高家男人也都上战场去了。 好在家里有点收藏，两个女人一个孩子一个婴儿，还是度过最艰难的时刻赢来解放分到了农田。 因男人都没回来，两个母亲就结拜一起养儿育女。 程香雪长大后雪白皮肤、秀气五官走到那儿都是焦点，高阳自觉是哥哥要保护妹妹，于是总冲在最前头，打跑那些胡言乱语的孩子们和男人们。 慢慢的高阳形成了习惯，两人结婚后第一年就有喜了，孩子在五个月时，高阳从田里回来，碰巧三个外乡流痞，调戏程香雪不成，把程香雪打倒在地，于是拿着锄头拼命。 流痞被打走，孩子没能抱住，夫妇两人身体都伤到根，都无法在剩余。 从那以后，高阳对靠近妻子的男人，总是充满警惕。 前世租房还是靠杨依依，否则凭刘峰、阳旭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想都不用想。 “林凡！”有人大吼。 林凡狐疑转头。 喊他的人是王乾，手里提着一袋矿泉水，身穿廉价迷彩服，身边的周云也是提着袋子，两人满头大汗。 身后跟着一个壮实的男人，是他们军训教官周俊声。 周俊声正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林凡。 他带过两届新生军训，第一次遇到有病假不军训的学生，所以对‘林凡’的名字记得很深。 林凡不怕教官，反正都想退学了，不想这会跟王乾纠缠，所以故意低头‘咳咳’的咳嗽着，感觉都要把肺给咳出来。 周俊声这才收回目光，打算叫王乾两人离开。 “教官他没病，周云可以作证。” 王乾本来就不爽林凡不帮自己开生病证明，见他还来来吃喝，加上听说最近收购公司的事，觉得自己损失好几十万，于是说出事实。 “凡哥是找五院内科主任开假病证明，他家和主任关系很好。”周云又给锤了一击。 他两是学生中最稳重，不然也不会被带出来买东西顺便放松，所以周俊声相信了。 “林凡同学，我下午要看到你。”周俊声说道。 王乾两人一脸开心。 这时林凡抬头望着周俊声，摇头道：“晚点我还要去医院呢。” “哥哥，我们不是刚从医院出来吗？”万立群也就是后个八岁的娃娃，不懂门门道道，一听林凡不带自己出去玩就着急了。 林凡回道：“忘记了吗？这几天我们不是要按时去医院。” “可是……好吧。”万立群懂事点头。 咳咳！ 林凡继续咳嗽着，眼角偷偷瞥周俊声。 周俊声现在一脸疑惑，王乾两人不会说谎，但林凡病情也不像是作假，那个孩子的反应也能证明。 “你这孩子，我就说一看到你总觉得病怏怏，等等我去给你倒碗糖水。” 程香雪端着蟹黄包过来，见到林凡咳嗽那么厉害很是关心。 香雪蟹饼店就正对学校南门，学生们基本都都来过，名声好得很，所以周俊声最后一缕疑惑也打消了，不再不管林凡的事，催促王乾两人进校。 “教官，凡哥真的没病。” “是啊，还是我们跟着去开证明的。” 王乾、周云不甘心还想挣扎。 “别废话，不然以后你们别想出来。”周俊声冷哼。 周俊声可不止是教官那么简单，在部队里是负责机械的，军训结束后就要退伍，被学校聘请了，正是王乾他们这一届的机械课程教师。 敢不听话可是要倒大霉的，所以两人不敢再纠缠，狠狠的瞪了眼林凡走进学校。 林凡方向是背对着，他怕露馅，等好一会儿询问万立群，得到人走远了才停止咳嗽转头。 “周俊声竟是王乾、周云的教官，稀奇啊。”他嘀咕道。 端着糖水过来的程香雪正好听到了，把碗放桌上，道：“可不只是教官，小王和小周说，那周教官是他们班主任。” 蛤？ 林凡回头过来，讶异道：“真的？” “可不是，我家那口子早上烧坏好几轮饼，就是因周教官，本以为军训结束就走了，小王他们才跟我说的。”程香雪一脸好笑说道。 林凡闻言面色复杂。 周俊声可不是一般人，前世和谷俊弼合作，创造了国内工程机械的头牌‘俊声’。 其经营方面一窍不通，但是在机械方面理论知识、实践都是数一数二的，在‘俊声’品牌出来前，就是大佬级人物，出来后获奖无数。 常妙竹跟他合伙过日子时，就没少吐槽周俊声不好好去学校培养下一代，非得跟谷俊弼做资本家。 没想到今生真走上授业传道，成为灵江机械的教师。 “林凡，怎么了吗？”程香雪问道。 林凡回神道：“您怎么知道我叫林凡……哦是刚周教官他们……” “不止他们，小王这些天没少跟我提起你，说我们上辈子跟他、你，还有……” “阳旭、杨依依？”林凡见程香雪说不出来，就帮忙补充。 程香雪点头，道：“就是他们，前段杨姑娘来过，长得漂亮又温柔，我印象可深了，就是总忘记名字。” 程香雪说到这里有点害羞。 林凡想笑，上辈子认识多少女人，杨依依暴力程度绝对排前三，跟温柔完全不搭边。 “同一天下午，还有个男孩子来过，我家那男人还把锅给烧坏了。”程香雪表情古怪说道。 “那混蛋。”林凡骂了一声，见程香雪疑惑，赶紧解释道：“我是说阳旭，那家伙肯定对您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叔叔生气。” 第一百八十二章意外之喜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程香雪转头看了忙活煎饼的丈夫一眼，才回头跟林凡说道：“不算乱说话，阳旭是说上辈子跟我们是一家人，你叔叔觉得他靠脸耍流氓。” 林凡认为程香雪修饰了当日情况，阳旭一定是想抱程香雪，否则高阳不会烧坏煎锅。 “很奇怪，那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我家那口子喜欢木工，两人相见恨晚，生意都不做了喝着酒谈到半夜，还摇摇晃晃勾着肩去后院做木工，做了一个通宵。” 程香雪转头望着店里忙活的丈夫，一脸的嫌弃。 林凡知道阳旭信息从哪儿来，觉得结果也算好，没继续暗中臭骂阳旭，笑道：“那家伙是不是想任您做妈妈？” “你怎么知道？”程香雪转头瞪大眼睛，她心里直犯嘀咕，王乾可没说林凡是美食家。 那熟悉店里菜品、知道绿豆汤的配方的解释要打个疑问，现在又知道阳旭说过什么，要知道那天有点小雨，学生也还没开学，客人可不多，被叫妈时只有几人知道。 从林凡的反应来看，也不知道阳旭来过才对。 她看着林凡的眼神，情绪夹杂疑惑、警惕。 林凡头疼，他和另外两个情况也一样，程香雪夫妻就跟三人的父母一样，所以总是不能冷静理智，一直出现不该有的行为表现。 “我和杨依依共同朋友常妙竹跟我说过。”他想了下拿出蹩脚的理由，不指望程香雪相信，能糊弄就糊弄。 没想到程香雪一脸惊讶道：“是妙竹啊。” 阳旭…… 林凡一时恨得牙痒痒，阳旭是大嘴巴但选着性记事，所以了他们相遇时，他没隐瞒前世跟姚冰月离婚，后来和常妙竹相守五年的事。 阳旭一定记住这事，所以常妙竹也来过。 “哥哥，你为什么听到妙竹姐姐就生气啊。”万立群好奇问道。 林凡一惊，用筷子夹了个蟹黄包给万立群，随口胡扯道：“我刚咳嗽太严重，所以表情僵硬。” “哦对，都忘记了，冰糖水你赶紧喝下去。”程香雪拿起来装着糖水的碗说道。 “谢谢。”林凡不能透露自己是演有病，老实接过碗喝下去。 “说起来，常妙竹跟周俊声是好朋友呢。” 程香雪一说，林凡差点一口糖水喷出来，强行噎下去后狠狠咳嗽了几下。 “你这孩子，不会是喜欢常妙竹吧。”程香雪伸手给林凡拍背边猜测。 林凡不回答，此时他的脑海里，全是前世常妙竹解释和周俊声关系的记忆在翻腾。 常妙竹和周俊声是很好的朋友，但也是跟谷俊弼认识才接触，这点常妙竹没必要隐瞒，那为什么今生两人提前那么多年认识？ “对了，杨小姐来的那天，没多久常妙竹也来了，两个姑娘太漂亮，我就跟她们说了很多话，才知道周教官跟常妙竹是认识的，说起来两人很般配呢。” 程香雪望着校门一脸笑容。 林凡暗暗感叹，程香雪还是那么八卦，其经常给村里适合的男女说媒。 他记得村里有个脑袋比较不好的男人，一直讨不到老婆，成为程香雪的心病，还要他们几个帮忙，看看公司有没有合适的。 想到那个男人，林凡有点心疼。 那人脑袋也不是真不好，是早年受伤后记忆混乱，其实就算腿部有伤做事却很麻利，为人也老实，在村里修了一辈子的摩托车，是个会过日子的男人。 “阿盛哥怎么样了？”林凡想着想着屋完全忘记不是前世，跟前世一样下意识询问。 话出来后他后悔了。 好在程香雪没注意，而是转头看着村北边，叹气道：“这孩子是我家男人唯一不警惕的，偏偏就没有姑娘肯跟他……等等，你怎么又知道阿盛，你也不是村里人啊。” 不得不说，能跟林凡做一辈子朋友的，都是有某些特点相同，程香雪回神时也是夸张的惊愕表情。 “我去看看阿盛哥。”林凡扔下钱匆忙起身，他回忆起阿盛年轻时的样貌，他要去证实一件事。 “哥哥……”万立群喊道。 “忘记了。”林凡赶紧道歉，转身拉着万立群，向村北走去。 “你说林凡跟那孩子是不是……”半响程香雪把钱收起来转头，询问忙着煎饼的高阳。 学生街长五百米，香雪蟹饼店在最南，阿盛所在的摩托车店在最北边。 林凡欠着万立群走了快十分钟，来到摩托车店外。 此时阿盛正背对着街道，拆解摩托车车轮。 林凡深呼吸几口气，道：“阿盛哥。” 阿盛转头。 “叔叔！”万立群一见阿盛的样貌，松开林凡的手惊叫着跑上去。 阿盛面露害怕，转头向店里喊道：“阿叔，有人……有人……” “混蛋，又来伤害我家阿盛。”响亮的吼声从店里传来，接着走出一个矮小的老头，手里抓着铁锤一脸气势汹汹。 在林凡的记忆里，老头自称是阿盛的爸爸，该摩托车修理店的老板，村里人都叫他阿叔。 阿叔一看是个小娃，还有个面嫩的小朋友，面上的怒容就此散去。 “叔叔……” 万立群很敏感，见阿盛防备自己，在五米外就停下来，大眼睛留着泪水，神情的呼唤着。 果然啊！ 林凡在原地感叹，刚在蟹饼店想起阿盛时，浮现容貌时他隐约觉得和万立群有点像，所以才猜测两人关系，于是才赶过来，没想到还真是那个失踪的万耀。 “哥哥……叔叔他，他不理我。”万立群转头求助。 林凡回神走上去，指着店铺弯腰低头道：“不着急，你现在这里我去跟那个爷爷谈谈再说好不好？” “嗯！”万立群咬着嘴唇低头。 林凡边站直为避免刺激阿盛，他绕个路走向店里。 “小娃娃，你和我家阿盛长得好像啊，跟他是不是有关系？”阿叔问道。 这话前世林凡没少听，说最多的就是眼前的老人和程香雪，那时候他还怀疑是自己的堂哥，还做过DNA检测，证明不是才死心。 他指着万立群，道：“你不觉得阿盛哥的五官跟那孩子才像吗？” 阿叔一听眯眼注视万立群，几秒后脸色微变，道：“鼻子、嘴巴都有点像，特别是那双大双眼皮乌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难道他是阿盛的儿子？” “小万一直叫叔叔呢。”林凡小声提醒。 阿叔恍然道：“年轻人进屋说说详细，你可不知道，这几年为找阿盛的家人，可累死我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阿盛怎么来的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店里环境偏暗，整个店就一个两米长的玻璃柜台，和后面五层格子木架子比较整齐。 地板上到处是留着油脂的摩托车零件，角落里有一张铁桌和几个零碎件搭好的椅子，往里面有个小厨房。 墙壁上的铁楼梯，通向阿叔、阿盛平日睡觉的二楼。 空气中还弥漫着浓厚的油味。 一般人第一次走进来，都是受不了捂着鼻子，林凡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还嗅了下鼻子，眼底一副怀念光芒。 阿叔去小厨房拿茶叶。 林凡不用招呼，径直走到铁桌边坐下，拿起地上的热水瓶，倒热水烫茶杯，动作非常娴熟。 见状很是讶异，放着铁桌是整个店最昏暗的地方，坐下都有些困难，更别提找到热水瓶烫茶杯。 “孩子，你……” “啊！” 林凡听到阿叔话才惊醒，前世他每当公司需要重大调整，又没头绪，他最喜欢来这地方，一个人在暗处嗅着空气的油味，泡着劣质的茶思考。 所以进入店里鬼使神差，依照前世的动作执行。 “我视线好。”他随口编了个谎言。 阿叔现在心思都在阿盛身上，所以就没有多想，拿着茶包来到桌子另外一端坐下。 “阿盛，是前些年在一次大雨的时……”阿叔主动谈起阿盛的情况。 林凡有着前世记忆，但不刻意想是不会记起来。 今日坐在这里了，那些记忆就主动浮现，阿叔要说他都知道，却并没有打断阿叔的话，默默泡着茶。 几年前夏天雨夜，屋内漏雨，阿叔拿着帆布出门，要通过邻居家跳到自己家遮屋顶，开门时手电筒照射到店外有个人仰面任由风雨扑打。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雷电影响，手电筒闪烁着，雷电闪烁下地上人变得很恐怖。 阿叔被狠狠吓到，想到人就堵在门口自己也出不去，只能放下帆布，拍拍手电筒稳定光源，壮着胆上前查看。 地上是个年轻的男人，右腿裤子破碎里面鲜血直冒。 “伤得不轻啊。”阿叔赶紧转身去，敲隔壁邻居赤脚医生的门。 “老伍，赶紧出来。”阿叔用力的拍着门。 “家里又漏吗？那该去左边老季家，我这边你又跳不过。”屋里传出了温和的声音，几秒后门打开了。 伍医生一见阿叔紧张的脸，就道：“屋顶承受不住了？” “不是，你看。”阿叔用手电指向自家门前。 八九十年代的年代乡村赤脚医生，大多不是专业学校学习出来。 伍医生是少部分，他家祖传老中医，年轻时还跟着赴外国学习先进经验，是周围真正的名医，为人也心善。 随着阿叔的手电筒，推了下老花镜眯眼看轻是个人，吓得骂道：“你个老混子，人命关天也不直接说。” 伍医生脱掉脚上的人字拖，光脚跑进雨里。 阿叔跟上去。 “腿断了不要乱动，你先去我家那木板、纱布过来。”伍医生说道。 阿叔立马照办。 “等等。”伍医生有叫道：“把整个医疗箱背过来。” “好。” 阿叔小跑向诊所，犹豫太慌张手电筒又时明时黑，一个不查摔个正着，下巴都破皮了，然而他顾不得疼痛，爬起来继续往诊所里跑。 这时紧贴着摩托车店左边做豆腐的老季开门，朝着雨夜喊道：“傻叔啊，今晚屋顶不漏水了吗，我可不敢睡等着你来呢。” “老季赶紧过来搭把手。”伍医生抹了下脸上的雨水转头喊道。 “怎么了。”老季叫着跑上来。 右边诊所里阿叔从夹着木板，一手手电筒一手提着医疗险飞奔过来，和老季几乎同时到伍医生这头。 阿叔手电筒照到年轻人身上，老季看了眼后惊呼道：“这孩子早上我看到跟着十来个人，从外面土路走过，看样子应该是学生，怎么会在这里？” “先别管这个了，赶紧帮我。”伍医生说道。 噢噢。 老季赶紧蹲下来。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没少帮伍医生的事，所以有些事不用交代也懂。 伍医生先把年轻人断掉的右腿，用木板固定住并暂时止血，然后三人抬着年轻人进去。 除伍医生其他两人一个修理摩托，一个做豆腐，都是力气活，搬年轻人一点也不费劲。 进诊所后，伍医生先检查搬动过程，年轻人的腿有没有二次伤害，才展开正式施救。 轰隆隆…… 外面电闪雷鸣雨吓得更大。 整整两小时，年轻人的腿上伤口缝合完毕。 伍医生累得半死，转身去处理手上血迹。 “腿以后还能用吗？”老季问道。 “这不废话，也不看看老伍在部队接的骨，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还能出错。”阿叔反驳。 老季翻白眼。 这时忽然四周一片刺眼的亮光，几秒后响起惊天雷暴声，阿叔两人吓得捂住耳朵。 病床上的年轻人忽然尖叫翻滚落下床，只听一声咔嚓的骨断声响起。 啊！ 更尖锐的惨叫声从年轻人嘴里发出，这会儿雷声渐去，所以叫声格外响亮，两米外在洗手的伍医生，和近前阿叔他们同时察觉年轻人的情况，三人一起飞奔上去。 年轻人好像不止骨头裂，还有脑袋发生什么事，手脚乱舞，阿叔三人废了老大劲才按住搬到床上。 “傻叔、老伍，他脑袋似乎撞破了。”老季感觉手黏黏的，说这话的时候把手凑到油灯下，果然满手的都是鲜红。 伍医生见状转身取针线，阿叔那手电筒照射，老季拿起见到剪头发，三人配合下缝年轻人脑袋的伤口，足足缝了七针。 伍医生出于医生职责，顺便检查了下年轻人的小腿，立马发现骨裂，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不隐瞒当即给两位老兄弟转述情况。 “那会这样？”阿叔两人异口同声。 “能恢复，但多少会有点坡。”伍医生说道。 “唉，培养个大学生也不容易，都是我们不好没照看好啊。”阿叔很自责。 伍医生、老季神色黯然。 然而更让三人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年轻人醒来后，竟不知道自己谁。 这可比小腿受伤还严重。 伍医生当即留下来照顾年轻人，让阿叔和老季去学校，招呼教务主任和宿舍管理员过来。 可惜年轻人不是学校的学生。 村里、学校师生也没人认识，年轻人从此就留在店里，当了阿叔的儿子，叫做叔盛。 第一百八十四章是你们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阿叔讲到这里顿住，歪头看了下外面。 他们坐的位置视线被挡住，但阿叔仿佛看到阿盛继续修理摩托车，表情复杂道：“你看别看他失忆，腿也小坡，可人老实力气大，干起活来那个利索，从他来后我和老季家屋顶都不漏雨，怎么好的孩子，家里肯定着急啊。” 林凡心里暗暗叹气。 阿叔、伍医生和老季三人，打一辈子光棍，能有个阿盛给他们当养子，换作一般人高兴还来不及，三人却一心想帮忙找家人，耗费多少钱财。 他很敬佩三人品德也认真帮忙，可惜二十多年毫无线索，成为他们心中共同的遗憾。 “对了，别光我说，那小孩子叫阿盛叔叔，是怎么回事？”阿叔忽然惊呼。 林凡把自己知道的简单转告。 九五年，不算山、湖阻隔，二三十公里直线距离不算近了，所以阿叔很疑惑道：“他是怎么跑到这里？” “只有他本人知道。”林凡摇头，阿盛的亲哥万辉、好兄弟牛许都不知道，他也无从谈起。 “不要欺负我叔叔。”万立群哭声突然传来。 林凡瞬间站起来冲出去，阿叔慢了几秒也跟着起身出门。 稍早，店外头来了一帮衣服不好好穿，有的头发比女人还长，有的嘴里叼着烟，八个人聚在一起围向阿盛。 阿盛吓得瑟瑟发抖所在摩托车边，万立群跑到上来张开小手，隔开阿盛和小混混们。 “小毛孩，赶紧滚开，不然连你都打。”有人警告。 万立群吓得双腿发抖，但就是不闪开。 “别跟他废话，一起打。”人群中头发最长的男人挥手。 其他人摩拳擦掌。 “不要欺负我叔叔。”万立群惊恐哭着大吼，接着又喊道：“哥哥！” 万立群声音刚落，林凡出现在店门口。 “是你们！” 林凡一下就看到人群中，头发最长、长相最清秀、身体最壮硕的三人。 “你他娘也想碍事？”头发最长的人冷声问道。 “又是你们，书不读工不干，天天惹是生非，还跑到我高家村来。”阿叔出来后见是谁，说着抄起地上的扳手准备拼命。 “小老头，你那骨头受得住吗？”有人嘲讽。 “老季、老伍！”阿叔大吼。 摩托店右侧诊所里伍医生穿着白大褂，脚上套着拖鞋，道：“这又是怎么了？” 伍医生出门看到长发一伙人，转身就进诊所里，出来后手中拿着药刀。 同时间左侧老季穿着围裙，手里拿着搅豆腐的木棒，一看到长发等人，气势汹汹的跑来摩托车店。 伍医生手持药刀、和拿着木棒的老季一言不发，和站在店门口抓着扳手的阿叔并排。 “你们老了。”长发嘲讽道：“小爷我轻轻一捏，你们骨头都得断，还敢帮那傻子冒头。” “你可以试试。”老季冷笑。 “兄弟们……” “慢。”林凡越过阿叔三人，走到前面伸手放在万立群脑袋上，看着长发等人道：“现在就退去，我就不计较你们吓唬阿盛哥、侮辱阿叔他们三人的罪。” “你当自己是谁？” “一个小毛孩，敢在房云镇老大面前逞能！” “不知天高地厚，打得你爹娘不认识你。” “……” 长发首先开腔，其他纷纷跟着嘲讽。 只有长相最长相最清秀的男孩，很是警惕看着林凡。 “怎么了？”长发问道。 “他的眼睛不是普通人该有的，好像是……” 清秀男孩一开口，其同伴们疯疯嘲笑，说他太娘了。 “吵什么，打了不就知道。”最壮硕的男孩喊一声，瞬间所有人都闭嘴了。 “上，别管老少还是傻子，都跟我收拾了。”长发男孩挥手。 七个人向林凡几人冲来。 “孩子快跑。” 阿叔三人跑上来。 “爷爷。”林凡表情淡淡对着空气呼唤。 “诶！” 众人齐齐回着，接着笑声格外贱。 然而很快就笑不出来，不远处冒出一条人影，几个呼吸间跑三十多米，之后在人影在长发等人中晃动，‘砰砰’击打声响起，转瞬包括没动手长发、清秀男孩全躺地上哀哀叫。 出手的是刘根派来，替代钟俊暗中保护林凡的包坚定。 林凡知道有个老战士跟着附近，不知道是谁，所以才只叫爷爷不带姓名。 林凡先跟包坚定点头，而后看着满地的嗷嗷叫的同龄人摇头，道：“算你们倒霉，不过也是幸运啊。” 包坚定性格温和，所以长发等人只是关键关节别捏脱臼，没有断骨头。 不幸的是，曾为工程兵的包坚定，是而今保护刘根的三十六个老战士中，除副官卜承的最强者，手法很特殊，脱臼关节就是接回去也得疼十天半月。 所以林凡才会说话那么矛盾。 “是你们啊。”包坚定这时才发现阿叔三人。 “首长好！”阿叔人扔掉手中的工具敬礼。 “不需要，都退役多久了。” 包坚定挥挥手表示不用行礼，接着转身看着地上自己打倒的怒斥道：“那三个老人可是为你们这帮臭小子奋不顾身上阵杀敌，你们竟敢要打他们，断他们骨头，我……” 啊啊啊…… 包坚定出手又狠狠收拾长发等人。 “哥哥，那爷爷是你召唤的吗？”万立群被阿盛拒绝靠近，就想向林凡询问。 林凡低头纠正道：“不是召唤，是请求。” “那为什么不早请爷爷帮忙，叔叔吓哭了。”万立群说道。 “因有个更厉害的爷爷交代包爷爷，哥哥不是受到性命之危，不能出现在五十米以内。” 林凡其实不知道刘根真正的命令，只是凭借刘根的性格推测，却意外大差不差。 老战士们身份很敏感，刘根怕有人嚼舌根，到时候得去组织浪费精力解释写报告，又实在担心林凡莽撞，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而且要求每隔二十四小时，轮换一名老战士，这样被举报了也有借口糊弄。 这时，包坚定把长发等人打完一圈，跟林凡点点头后迅速离开。 “首长……” 阿叔三人神情失落，三人是当年包坚定连队里，特别是阿叔还是亲兵，包坚定竟不理自己就离开，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 林凡察觉三人心情，就微笑解释：“包爷爷有任务在身，是你们老首长交代的。” “你是首长的孙子。”阿叔三人惊呼。 第一百八十五章跟孩子们谈谈心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阿叔、伍医生、老季三人，曾为包坚定连队里的兵，可太清楚林凡嘴里老首长是谁了，吓得面色煞白眼睛争得老大。 “都是同志，哪有什么高低。”林凡翻了三人一个白眼，道：“再说我不是亲孙子，就是一个普通农民的儿子，我爸妈是卖豆浆油条的。” 林凡从不觉得父母摆摊卖早餐有什么丢人的，语气、神态很骄傲。 阿叔三人却把他当成低调，一脸我懂的表情。 林凡无语却也不纠缠，指着锁在摩托车瑟瑟发抖的阿盛，道：“麻烦三位照顾下阿盛哥，我去和那群小朋友谈谈心。” 阿叔三人才回神过来，赶紧跑向阿盛。 “小万，别着急，有一天阿盛哥一定会抱你的。”林凡拍拍万立群的小脑袋安抚。 万立群抽着鼻子不让鼻涕流下来，手臂擦着眼泪默默点头。 “乖。” 林凡笑着揉了下万立群的头发，转身面向躺满地的长发等人，面色变得阴沉如水，一步一步走上去。 地上长发等人看他走来，怕他又召唤那可怕的老头，顾不得惨叫直求饶。 “没出息的玩意。”林凡走到长发面前，无所谓泥土直接盘腿坐下，冷喝道：“给我坐起来。” 前世，他可是长期管理着数万名员工，建立了可怕的威严。 长发等人说是混混，充其量是初高中辍学的小朋友，那能承受得起他的严厉，争先恐后爬起来跪坐着，头低低不敢直视。 “老鼠，从你开始，自己说为什么被打。”林凡扫了一群后说道。 老鼠是一个瘦小黑乎乎的孩子外号，刚包坚定下手特意留情了，被点名后，跟同伴们都是一个想法，林凡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一时间忘记回答。 “说话！”林凡轻喝一声。 众人身子全都颤了抖，纷纷转头看向老鼠。 “急什么，等下就轮到你们了。” 林凡像是古代师父对徒弟那么严厉，众人声都不敢出，转回来继续低头，双手忍着脱臼过的疼痛平放双膝上。 “我不该欺负弱小。”老鼠小声说道。 “你自己都提不起二十斤的东西，好意思说弱小！”林凡数落。 众人又吓一跳，别看老鼠是最凶的一个，但提不起二十斤是真的，是他们团队的秘密，林凡竟然知道。 老鼠认真想了下，回道：“我……我不做人。” “白痴！” 林凡喝了一声，众人噤若寒蝉，他不管不顾指着老鼠道：“抬起头看着我。” 老鼠只能照做，黑白分明眼睛，恐惧、疑惑交织，眼皮不断的眨着，希望能少和林凡对视到，心里祈求老天爷保佑，让自己赶紧摆脱这可怕的妖怪。 可惜老太爷是不会可伶他的。 林凡面色阴冷指着老鼠，道：“你父母意外死亡，你和妹妹只能跟着年迈的奶奶生活，好不容易村长出钱给你读书。你呢？跟着别人偷蒙拐骗，妹妹摔到头破血流，也不管不顾，有你怎么当哥哥的吗？我问你！” 林凡最后三个字如实响雷，在老鼠心中炸开，脑海久远的记忆画面翻涌，可爱的妹妹，慈祥的奶奶、严厉的爸爸、温柔如水的妈妈，父母在世一家人齐齐乐融融。 呜呜…… 老鼠眼眶微红大哭起来。 其他人还因林凡知道老鼠家情况而感到惊愕，没有反应过来。 “吴大牛。”林凡面色黑沉转到老鼠下来的一个人。 “我错了。”吴大牛要磕头。 “你给我抬起头来。”林凡吼住吴大牛，道：“妈妈失踪，爸爸哑巴不丢人，把京大入取通知书拿到手，那群人自然闭嘴。” 吴大牛震惊过后，眼睛猩红吼道：“我家没钱，供不起我上大学。” “我有，我给！”林凡冷淡承诺。 吴大牛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世界真有给陌生人提供学费的傻子存在吗？感觉又告诉他，真有。 林凡已指向另外一个瘦得跟竹竿，一米八几的男孩了。 “陆飞翔，你爷爷在田间捡到你，抱回家用羊奶养大，给你取名飞翔是希望你一飞冲天，不是让你小小年纪学着抽烟喝酒荒废学业，死前把你托付给老战友，还心心念念你的未来，你忘记当时自己的承诺吗？” 林凡大声质问，把男孩羞愧得暗暗的啜泣。 “哼，你还有脸看别人，井嘉佑。” 林凡转到八个的中心长发男孩面色更为难看，骂道：“不就是抱养来的，养父母生下弟弟，把你扔给爷爷奶奶不管不顾。可你不还有俩个对你如亲弟弟的大姐，二姐吗？” 长发男孩浑身一震。 “告诉我，她们去南方为了什么！”林凡喝道。 井嘉佑不敢抬头，因心里有深深的羞愧，小声的嘀咕道：“凑我的大学学费。” “听不到，抬起头大声点。”林凡冷哼道。 井嘉佑缓缓的抬头，但视线不敢看林凡，不过回答的声音很大。 “看着我说。”林凡还是不满意。 井嘉佑生不起丝毫逆反的心，老实把头赚回来和林凡对视，然后在林凡要求下，哭着重复道：“姐姐是为了我。” “很好，那知道要做什么了没？” 井嘉佑是一群人的老大，所以林凡故意费口水，让井嘉佑做出表率。 “重回课堂，好好学习。”井嘉佑说道。 林凡这才放过。 “我会好好读书。”长相清秀的男孩，不等林凡点名抬头说道。 “应永福，八个人里家庭环境最好，人也最聪明。觉得课堂和混社会两不误，白天到处玩耍夜里背书，享受兄弟们崇拜，同时得到老师的宽容，同学的爱护，好厉害，好棒。” 林凡对应永福的态度和其他人不一样，说话时没有任何生气，却暗含着警告，别耍小聪明，你不过如此。 应永福惊得一句话不敢说，这些年来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第一次有人直击他的要害。 林凡满意了，视线转到壮实的孩子身上。 孩子叫张良，爷爷希望其能复制张家先祖的辉煌，结果脑袋有点不行，就是身体力气大，被同伴们称为张飞。 其父母因不合离婚母亲改嫁，他跟着父亲生活，父亲为赚钱养他和爷爷去沿海跑船，三年回来一次，爷爷管不住人就学坏了。 八人中年纪最大，再过两个月就二十岁了 “本质上不坏，不想学习明天开始跟我工作。”林凡语气不容置疑，张良不敢说不。 第一百八十六章悍将初现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我家很好，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我家可是很有钱的。” 余下两个孩子不等林凡点名，同时站起来，目光充满高傲。 两人家里都是做小生意，还有跟其他六人不一样，从小住在房云镇上，最近还要举家搬到灵江区中心呢。 前世两人最后也是没跟林凡走，结果并不好，所以他今日见到八人后提前招揽，但见两人脾性比前世更恶劣，就算有意也留不住。 最终，他还是放下执念，挥挥手道：“好自为之。” “以为自己是谁，我爸用钱都能砸死你。”一个冷哼转身离开。 “疼死我，你给我记住。”另外一个离开前狠狠瞪林凡一眼。 林凡并不计较，只是目光跟随两人离开背影，暗暗祝福两人能及早醒悟，别做那些伤人伤己的事。 随后他把视线转回来，扫眼前跪坐的六人，道：“井嘉佑、应永福、张良、陆飞翔、吴大牛、老鼠，我叫林凡，你们的老大叫王乾，等十五号军训结束，我会引你们认识，到时候除了张良外，其他人进房云高中读书，王乾会给你们补课。” “等下回家跟家里说一下，收拾行李去南街头集合，听懂了没有？”林凡喝道。 明白！ 井嘉佑嘴里回的大声，心里想着等下就跑路。 可惜几人还是嫩了点，林凡对他们心思清清楚楚，微笑扫了每一张脸，然后把目光汇聚在井嘉佑身上，道：“你家住在……” 他一一报出六个人家里在哪个村，周围有什么邻居，甚至细节到家里床的摆放位置都说清楚了。 井嘉佑瞬间有点窒息感，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猴子，而林凡是如来佛祖，怎么也翻不出那五指山。 “去吧。”林凡知道几人不敢跑了挥手说道。 井嘉佑几人垂头丧气起身。 “白痴，你们的命运已截然相反，未来发展大有可为，还一副要死要活的。” 后边全程关注的伍医生嘀咕着。 他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甚至能去大学开接骨专业，要不是不愿意，退伍后就该去金陵五院工作，可说是见识很广，看出林凡超越年龄的能力，也有意栽培几人。 要不是年龄和客观条件不允许，他都想跟在林凡身边工作，几个孩子竟身在福中不知福，太气人了。 林凡听到伍医生的嘀咕了，依旧盘坐地上，目送井嘉佑他们离开起身，转身面对伍医生，笑道：“有件事想拜托您。” “您说。”伍医生还是认为林凡是刘根的亲孙子，态度很是恭敬。 林凡无语却也无意纠正，他说道：“我想在租在南街高阳叔家，当孩子们培训场所，您帮我监督他们吃饭、睡觉，还有给他们订制你们行军打仗时的方法操练。” 伍医生一脸狐疑没说话，脑袋才猜测林凡为什么要下那么大的血本，他是没看出来那几个那孩子有什么地方值得。 “不让您白干。”林凡继续道：“村里需要养老院，正好我有点闲钱，过段时间我同事会来跟你交接，另外几个孩子做错的事，他们的老大王乾，会领着一家家道歉，包括阿盛哥的事。” 两件事都说到伍医生心坎上去，没理由不答应，孩子们的底色，以后有的是时间观察，笑着同意了。 林凡也笑了。 前世王乾有个六个得力干将，林家军的中流砥柱，便是井嘉佑六人。 本来按照轨迹，读金陵大学的王乾，在得知林凡重振旗鼓了，放弃学业过来帮忙，半途遇到做坏事的井嘉佑八人，一人打八人还没有输，之后除两个家里情况好的，决定跟着王乾混，接着才认识其他人。 所以林凡打算等王乾军训结束后，故意引导到相同地点，按照轨迹来。 没想到今日撞到了，他想到王乾也从金陵大学跑来灵江机械，就放弃轨迹自己提前教训收编，再让几人和王乾认识，反正调转一个顺序而已。 “胖子，我对你够好了，提前二年给你招揽六个帮手，也帮你完成他们六人没能读书的遗憾，可不要恨我不帮你开证明了。”他望着不远处的学校嘀咕。 “哥哥。”身后万立群叫道。 林凡回神忽视伍医生见鬼的表情，看着万立群道：“怎么了？” “叔叔还是不理我。”万立群委屈道。 林凡弯腰笑道：“慢慢来。” “哥哥你都能让六个坏人听话，那叔叔也会听你的。”万立群直白解释了为什么召集的原因。 林凡哭笑不得，手拍拍万立群的脑袋，耐心道：“记忆的事是很棘手，能不能好需要有机缘……别哭，哥哥想想办法。” 林凡对万立群、洪浩就生不起气。 洪浩还好说，是他两辈子心心念念的大伯儿子，但万立群说不出缘由，反正就是心疼。 他认真的思考了下，道：“叔叔事的事咱们先放下，你先把阿盛哥当成我大哥跟他相处，我相信他很乐意跟你交朋友，毕竟你那么乖，那么可爱。” “真的吗？”万立群问道。 “我保证。”林凡点头，然后向阿叔三人求助。 三个老人感谢他的帮忙，立马向阿盛介绍万立群。 阿盛是有警惕的，但老说了真心换真情，万立群眼神希冀，一次次重复的名字，阿盛也渐渐放下戒备。 万立群可是阿盛真侄儿，太清楚怎么讨好，很快两人聊得可开心了，顺带作为万立群的哥哥，林凡也获得阿盛信任。 “比上辈子快。” 林凡感叹，上辈子他拉了博人眼球的小白脸阳旭、迷人杨依依帮忙，又天天来混脸熟，也愣是半年后才取得阿盛信任，今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让他差点产生记忆错乱。 他跟阿叔几人保证，等杨惠身体好了在带过来。 万立群想跟叔叔呆着，他就放心交给三老照顾，自己来到南街香雪蟹饼店。 程香雪热情端上林凡没吃完的餐点，然后竖起拇指头。 林凡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以程香雪爱热闹的性格，肯定通过街坊邻居知道刚够几百米外发生的事。正好他顺便把租房的事说了下。 “杨依依也会过来常住这里。”他感觉到店里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赶紧把杨依依搬出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曙光初现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灵江机械学校前面的空地，是前世林凡他们创业起点也是总部所在地，他对这里有着太厚的感情。 这辈子事业虽是从十公里外的开发区服装厂开始，他也不打算放弃这里，心中已经计划让杨依依等人过来，规划总部大厦的事。 所以不是单纯的避高阳杀气才提起杨依依遮挡。 “好啊。”程香雪可大喜欢杨依依当即就答应了。 林凡接着边吃饭，边说明安排六个在这里的缘由。 程香雪夫妇孩子夭折，身体抱恙不能生育，所以最喜欢孩子了，再说林凡要做的是正经事，把坏孩子引导到正途，夫妇两人高兴得很。 高阳性格内敛不善表达，只是小声表示不用房租。 “该给还是要给，那群孩子有些人无父无母，希望叔叔阿姨多多关照下。”他特意暗示程香雪夫妇。 “高阳赶紧准备，等下迎接孩子们。”程香雪转身惊呼。 店里高阳早默默的在准备了。 林凡看着一脸开心的笑容。 前世他、阳旭、杨依依虽都是无父无母，但都不能算是普通孩子，夫妇两人没什么好指导的，没有当父母的快乐。 而井嘉佑他们是他们创业两年人后出现，公司在上升期太忙了，也没给夫妇机会，今生算是补了前世的遗憾。 午休，王乾从南门出来打算觅食，看到林凡还在蟹饼店，撇下周云跟一头豹子猛冲上来。 “你还吃得下，混蛋。” “坐坐，我跟你说件事。”林凡笑着招呼王乾坐下，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说了下井嘉佑等人的事。 之前他以南柯或黄梁一梦做借口，跟王乾说前世的事，特别点了井嘉佑等人的事迹，所以王乾很容易接受。 晚到几步的周云就听得云里雾里。 “又提前，是好事？”王乾性格稳重，听完后思考一下才开口。 林凡笑道：“不觉得说这个晚了吗？你自己都放弃金陵大学来灵江机械读书了。” “那在你梦里，我在金陵大学读多久，这事你三缄其口，现在总能说了吧。”王乾突然话锋一转。 林凡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怕说了，王乾就现在就退学。 “哼，我猜只能是大二。” 王乾其实，早根据林凡说自己和六大悍将认识的时间，分辨出来自己在金陵大学读书时间，此刻问不过是想林凡亲口承认而已。 林凡不置可否。 王乾也继续追究，转头朝店里喊道：“老板，林凡吃的都来一份，算他账上，不对是来两份。” “好。”店里程香雪回道。 “凡哥，我恨你，我们要吃垮你。”周云说道。 “以后你们在店里吃的，全算我账上。”林凡大手一挥说道。 周云好不容易找机会报复，没想到林凡来这一招，差点一头撞墙。 “他从小就是机灵，做完梦后更恐怖，你会习惯他能轻松堵是你。”王乾伸手拍拍周云的肩膀安慰。 周云木愣点头，转念却腹议王乾，早先再见林凡，一直对着空气挥拳头，现在却说起好话了。 程香雪端着托盘过来，把托盘放桌拿起四碗绿豆汤放桌上，边道：“王乾，军训都是封闭式的，别人家就偷偷出来，怎么你们两个天天中午、晚上都行动自由？” “老板娘你不知道，我乾哥那可是远超金陵大学的分数，为了陪凡哥自愿来着破学校，学校还不得宠着，至于我？身为乾哥的小弟，得服侍他不是，教官就网开一面。” 周云拿过绿豆汤放在王乾面前一脸骄傲。 “也不是那回事，只是教官觉得我们比较乖巧，基础也很棒，就特许我们自己出来觅食。”王乾说道。 程香雪暗暗综合了两人言论，然后悄咪咪看了下林凡。 王乾两人之前可是说了，林凡也是学校这一届工程机械专业的，怎么就那么闲着，看着也没什么病，那咳嗽还是周教官的来时候才打，一走就好得活蹦乱跳。 林凡抢过一万绿豆汤正低头喝着，感觉到目光便咳了几下，接着越咳越严重，汤勺一丢捂着嘴，剧烈的咳嗽，都快把肺给咳出来，着实让人心疼。 程香雪一时很紧张，放下八卦的心，给林凡顺背。 王乾可太熟悉林凡了，眼睛滚一圈，也不说话闷头喝着绿豆汤去。 周云对林凡的认识流于表面，以为真是犯病紧张不得了，起身要去打救护车。 林凡单手捂着嘴巴咳嗽，伸手拉住周云，道：“老毛病，不碍事。” 噗！ 王乾绿豆喷满桌，抬头看着林凡心里满是疑惑，演给周俊声看还算说得过去，毕竟是教官也是班主任。 而在林凡讲述的梦里，程香雪都把林凡、阳旭、杨依依当自己亲生孩子看待，没必要骗吧。 这时，林凡的咳嗽渐渐的缓和，依旧捂着嘴巴跟程香雪道歉：“胖子不知道规矩浪费粮食，回头我教训他。” “是要教训，你们可不知道……”程香雪年过五十过过苦日子，搬了椅子坐下给林凡他们科普当年的事。 不说林凡，王乾和周云从小没少听家里说，处于尊重也没打破。 程香雪说得忘我，后面蟹饼、蟹黄包、肉包和豆腐脑，都是高阳自己准备送上来，东西一放走之气看了眼妻子，眼里满是柔和，看到林凡又充满警惕。 叔啊，我才十八岁，您防御过头了！ 林凡郁闷，高阳比前世还防备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取得信任。 这时，北街方向井嘉佑六人大包小包，手提着肩上扛着，背上背着走过来。 林凡的方向正好看到，见六人神色都有点疲惫，他知道是被家里人、监护人给教训不高兴了，却也没想安慰。 “凡哥！” 六人在井嘉佑带领下，把行李扔地上在王乾他们背后拍成一排行礼，声音极为洪亮，把沉醉讲故事，还有吃饭的王乾两人吓一跳。 “他是是以后真正带你们的人。”林凡指着王乾说道。 “老大！” 井嘉佑有带着其他五个又铿锵有力的行礼。 王乾知道六人是自己未来悍将，当即站起来上前，从最左边身材最高却最瘦的陆飞向开始握手介绍自己。 周云等王乾跟六人都握完手迫不及待道：“我是你们二哥。” 众人一愣，林凡可没交代周云的存在，场面顿时尴尬。 第一百八十八章就差一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把井嘉佑交给王乾就没打算干涉，所以不管尴尬的场面，喝着自己绿豆汤去，这是他喝下去的第五碗了。 王乾这两个多月，跟着林凡经历不少事，为人处世已非同年龄可比。 他轻笑着指着周云道：“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叫周云，想跟凡哥工作但这得毕业后，他和你们一样开朗也好学，大家以后互相借鉴学习共同进步，期待将来都能梦想成真。” “啊，是是，大家好我叫周云。”周云可不是二愣子，赶紧顺着王乾搭好的台阶下。 井嘉佑都决心改变，于是顺势给了面子，年龄最小的老鼠，还叫一声云哥。 “都没吃饭吧，坐坐，今天我请客。”王乾招呼众人。 桌子太小，王乾就让周云帮忙拍桌进一步消除刚刚的尴尬，毕竟周云不是林凡，没那么妖孽，到时候相处久了，井嘉佑等人还不得留下刺。 “吃什么随便点。”桌子拼好后王乾接着道。 众人落座。 这头在喝绿豆汤的林凡，小声提醒下右手边一动不动的程香雪，道：“婶，这几个孩子以后都会住在你们这边，还不去招呼啊。” “对对。”程香雪慌张站起来，心里别提多开心，一下来有活泼有生气的娃娃。 店里高阳早已忙开了。 不多时，林凡吃爽吃饱了，自己坐在位置上看着王乾招待六人，还有一直补偿过错的周云。 他认为周云不适合跟王乾，同学关系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井嘉佑性格各异，够王乾头疼，可没心力分出来跟带周云。 他等众人气氛好了点，招呼周云过来。 “哥，我知道错了……” “你军训结束后，在周末和平时休息时间，就去工厂里找车间主任吴豪带你，这里距离工厂有个十公里，你到时候让吴豪陪你去找杨依依申请一辆摩托车，平日也可以放在这边，供大家使用。”林凡说出自己的决定。 周云爷爷是常妙竹的徒弟，没说谈论起林凡的厉害，恨不得放弃学业跟着，而今总算得到承认，恨不得跳起来嚎叫一番。 对桌王乾受到提醒，就说道：“军训教官是我班主任，我等下去拜托他帮忙，明天你们跟着我们去学校训练。” “乾哥，班主任也得经过学校领导那一关吧。”应永福提出意见，那清秀无比的脸庞带着一丝骄傲。 林凡介绍时，把六人的性格、家庭背景详尽说明，所以王乾知道应永福又在耍小聪明，却也不甚在意，只是淡淡道：“放心，校长会同意的。” “为什么？”应永福追问，其他五人也瞪大着眼睛。 王乾不爱炫耀，有人帮他，周云怀着被林凡承认的喜悦，跑过去原先的位子坐下，道：“乾哥可是金陵大学专业随便挑的人，高一就被提前招录只是不愿意去那种沉闷学校，才过来这里……” 周云把事实用夸张的语气讲出来，让应永福几人心服口服，更让几人惊讶的是自己的老大那么厉害，却只是林凡小弟，那林凡到底…… “别看我，我高考的成绩就只能读这所学校。”林凡指着学校南门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高考结束后才重生，一切已然无法改变，成绩一塌糊涂。 “凡哥的成绩真不好。”王乾又给了石锤。 众人脑袋都缓不过来，在阿叔摩托车修理店，林凡表现可不是一个差生该有的，回家路上六人细细盘算，根本不是同龄人而是一个，应永福说充满智慧的老人。 这时远处来了一辆摩托车，上面是两个女人。 摩托车轰鸣声吸引众人的目光。 “好漂亮的姐姐。” “……” 沉闷不爱说话的吴大牛都发出惊叹，更别提其他人了，性格最活泼的老鼠从位置上跳起来，挥舞手吹着口哨想吸引美女的注意。 来人是杨依依和常妙竹。 开车的常妙竹，跟林凡一样把车子停在二十米，避免扬起的灰尘污染蟹饼店。 “两位姐姐，想吃店什么？”应永福很鸡贼，赶在兄弟们面前跑上去迎接。 其他人吴大牛外四人都跑出去。 杨依依、常妙竹的美不用说，挑剔如林凡都亲口承认，自己未来老婆姚冰月比不上两人。 特别今日一个大蓝色长裙、淡妆淡红色唇妆，一个黑色皮衣屁股，烈焰红妆，在摘开安全帽时，飘逸长发瞬间拉满人们的目光。 面对五个小弟弟围上来，两人落落大方自我介绍。 “师公和依依姐好漂亮，但为什么要化妆呢？”周云狐疑道。 王乾和林凡对视一眼，彼此笑了下都不解释。 杨依依、常妙竹两人，分明察觉林凡没回利剑公司那就肯定来高家村，可能会碰到未来公司里六个悍将，所以过来提前认识。 在五个孩子包围下，杨依依、常妙竹来到棚子下。 “林总，我们来得是时候吧。” 杨依依、常妙竹径直走到林凡面前，平时没大没小今日的场合做足功夫，给六个走偏的孩子榜样。 “姐，您是凡哥的……”井嘉佑等人发问。 “林总聘请的人事兼财务总监。”杨依依说道。 常妙竹笑道：“林总的特助兼集团规划部总监。” 王乾这时也才恍然自己也没介绍职位，站起来和两个女人并排，跟几个孩子介绍道：“目前是东富服装长的副厂长，主管生产。” 井嘉佑站着目光呆滞，林凡竟是两个漂亮大姐姐的上司，还有才读大一的王乾都已是副厂长了吗？ “师公，您什么时候是凡哥的手下了。”周云惊呼，爷爷拜师两月了可没听说常妙竹是林凡手下。 “林总应该给你职位了，下次记得称呼要改过来。”常妙竹严肃教训。 “什么！” 棚外响起周俊声的惊疑声。 常妙竹转头看了一眼，上前两步凑到林凡耳朵边，小声道：“我凭借你的平行世界梦事迹，提前认识周俊声，然后拐来学校当老师。这事办得怎么样？” 林凡没想到是常妙竹搞得鬼，斜眼无语道：“你就不怕自己的男朋友事业夭折啊。” “怕什么，到时候可以来个产学合作，把‘俊声’牌搞到灵江开发区发展，反正你也改变那么多人命运，不怕再改个地域发展。”常妙竹淡定的说道。 两人谈的是正经事，除知道事态发展的王乾、杨依依，在其他人看来两人是在搞暧昧。 周俊声最是受不了，大声喝道：“林凡同学，我怀疑你没生病，希望你能证明自己有病。” 第一百八十九章可爱的女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蟹饼店外大篷下空气很是尴尬。 王乾、周云作为周俊声的学生赶忙问好。 周俊声不理会。 外围井嘉佑六人，刚还在佩服林凡，被周俊声一声大喝给惊到了，呆愣望着椅子上坐着的林凡。 “俊声……” “我在询问的学生。”周俊声阻转头摆手不让常妙竹说话，而后视线转回林凡身上，再次要求证明真的有病。 林凡面色淡定不回应，眼角瞄着店里。 来了，他的救星到了。 “周教官，你可别吓坏孩子。”程香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银耳汤走出来。 “程老板。”周俊声严厉的笑脸浮现一丝微笑。 程香雪把糖水放在林凡面前，跟周俊声严肃道：“您不知道，就在刚刚这孩子都快把肺给咳出来，小王他们也都看到了。” 王乾点头。 “是很严重。”店里高阳也附和。 “凡……林总，你可不能出事啊。”周云要哭了。 周俊声视线看向林凡，如果程香雪、王乾两人的话他还有疑虑，但高阳他可是打从心底信任，去年来给学生们军训，就领教过高阳的不苟言笑，不撒谎的性格。 “你太着急了，我都想跟你说林总病情有多严重。”常妙竹也补上一句。 “好好养病吧。”周俊声放弃追问林凡，说话时是看着常妙竹。 “谢谢周教官。”林凡总算开口了，还咳嗽了几下。 “孩子，这汤阿姨还加一点杭菊和金银花，虽不能治病却也能润润喉。”程香雪紧张催促。 “谢谢程姨。”林凡感谢道。 对面王乾嘴角一阵抽蓄，半个小时前，他还不解林凡非得在程香雪面前演剧烈咳嗽，现在算是明白了。 他已发放弃追究林凡不给自己开证明的事，向周俊声介绍井嘉佑，并表达想让六人跟着培训。 末了又说道：“他们的生活费用我们公司承担，住处就在香雪店里二三楼。” “好啊，来年成绩不够好可以来我们学校。”周俊声对王乾印象太好，而且那可怕的分数他乐得成全。 王乾随即示意井嘉佑六人感谢。 “谢谢周老师。”井嘉佑六人排成一排致谢。 常妙竹默默点头。 周俊声当即一脸笑容，表示应该的。 “谢谢周老师，那我去安排他们住宿，晚点带他们开始训练。”王乾这时说道。 “去吧。”周俊声爽快挥手。 王乾带着周云，忙井嘉佑提起行李跟程香雪穿过店铺去后面。 常妙竹在林凡的示意下，带着周俊声离开去往学校。 “让高叔叔都出面帮你忙，佩服！”一直沉默从杨依依，在林凡的对面挑眉头坐下说道。 林凡伸手把没动过的豆腐脑，放到杨依依面前，缩手边说道：“高叔是真认为我生病了。” “那王乾还是嫩了点，他只看到你是演给程香雪看。”杨依依拿着汤勺舀了口豆腐脑放嘴里立马蹙眉头。 林凡拿起醋瓶起身给倒了半勺醋。 杨依依勺子带着上醋挖一口豆腐脑放嘴里，眉头松开笑道：“这才对味。” “比起王乾的嫩，那周云才是真呆。一开始对我的病半信半疑，刚那脸色紧张，完全是相信了。” 林凡摇头盖上醋瓶坐回位置，问道：“让他跟吴豪学习，你认为怎么样？” “吴豪的能力出众，没道理一直干着车间主任，我想将来你是想把整个东富服装长交给他管理，那你安排周云跟着他，是想让吴豪带着当助手？”杨依依反问。 林凡点头，面色凝重道：“我不信常妙竹那神婆……” “不许说姐姐坏话。”杨依依停下吃豆腐警告。 咸豆腐脑加醋，是杨依依的最爱，能半途停下来绝非小事，所以林凡不得不改口，笑道：“姐的理论我是不怎么信，但怕出现影响，所以让本不跟我们一条线的吴豪，带同样跟我没交集周云，算是相得益彰。” 杨依依吃了一口豆腐脑，流露出满足的笑容，才开口道：“你改变的也够多了，比如按你之前的说法，妙竹姐姐可没成为你助理和规划部总监。我猜你是离婚了，后面又跟姐姐发展姐弟恋，你当时……” “打住。”林凡慌张叫停杨依依，道：“不要无端揣测。” 杨依依诡笑，让林凡吓得避开视线。 “不管你的故事是发生在前世、黄粱一梦、平行世界，或者是突然领悟，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而今的你是真实存在的，正带领着一群人创业，并计划在未来打造一条人民需要的产业，那只要是个人才，抓住机会才是你该做的。” 杨依依停下吃豆腐脑，用坚定的语气分析。 前世杨依依就是林凡的定海神针，所以现在听到这话，他心中压着的那口气散了，起身给弯腰道谢。 杨依依不理会，低头吃着自己的咸豆腐脑。 林凡坐下默默看着杨依依一勺一勺的吃着，等杨依依吃完后，他才开口微笑道：“再来一碗？” “今天不了。”杨依依说道。 林凡面色露出讶异，道：“你没去过北街？” “故事里，第一次是你和我一起去见证，今天我连阳旭想来都不许。”杨依依摇头说道。 “走吧。”林凡起身。 杨依依跟着起身，两人跟店里忙活的高阳说了声后离开大棚，前往学生街北边。 烈日下，街道上没多少人。 杨依依边走着，边弯腰拉起裙子，从裤子口袋拿出纸巾。 “就知道你怎么会穿裙子。”林凡在杨依依有限几人面前，表现出最真实的性格，扭头满眼都是嫌弃。 杨依依一言不发，擦掉了脸上的化妆品，露出比化妆还好看的脸颊，不过黑眼圈得先排除。 林凡有点心疼，道：“都让你别加班了。” 杨依依把纸揉成团，放在主动伸手的林凡手里，停下脚步伸手往裙子后面边道：“我不加班，你是能帮我培训财务还是人事？” “我没那本事。”林凡尴尬一笑，把纸团放入口袋里，向杨依依裙子背后伸手。 杨依依面色淡定顺势收手。 滋啦！ 林凡熟练的拉着拉链。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边上店铺里有人感叹，周围店铺里女人们点头，男人们被杨依依美貌吸引，眼神瞪得滚圆。 第一百九十章相同的花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当街给杨依依解开裙子背后拉链，杨依依扒拉着裙子往下退，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可惜并非人们想的那样子，杨依依裙子是干练的黑色女款职业装， “想看给钱。”杨依依来回扫了下人们。 人们一阵无语，做自己的事去。 “你就不能学点别人，婉约、温柔什么的。”林凡接过杨依依的裙子折着，边认真提议。 杨依依迈开步伐，说道：“它们是能帮我数钱还是数人？” 唉！ 林凡一声叹气，今生第一次见到杨依依，对方就是仰天躺在石狮子上，双脚还踩着大门的墙壁，比前世躺地上学卧佛动作好多，还以为有救，现在看来是想太多了。 他夹着折好的裙子跟上杨依依步伐。 这时，天空从西边飘来一朵洁白如软糖的云朵，遮蔽了午后的烈日，也带来丝丝凉风。 阿叔摩托车修理店，门口右侧阿叔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手摇着扇子，耳朵听着竹椅上的收音机里播放的戏曲，嘴里跟哼着，好不快活。 店门口遮雨棚下，阿盛蹲着修理摩托车后轮。 “阿盛哥哥，季爷爷给我的冰豆腐加了红豆，很好吃的，你赶紧来尝尝。”左侧店铺万立群冒出头来喊道。 正好林凡走到摩托车店门口。 “哥哥，美女姐姐。”万立群开心的跑出豆腐店。 门口躺椅上，阿叔好奇抬头看了眼，瞬间整个人从椅子上蹦起来，脚踢到边上的竹椅，收音机翻倒砸在脚趾头上也反应。 “啊啊啊啊，疼！”万立群被声响吸引转头，见状抬起脚喊着叫。 “小万！” 右侧诊所、左侧豆腐店，伍医生和老季同时慌张跑出来，当看到林凡身边的杨依依，瞬间也如阿叔一样呆若木鸡。 这时，杨依依露出一脸很淡的微笑。 很巧，天上的云朵带起的微风从南面吹来，比先前大了一丢丢，掀起了杨依依额头前几缕乌丝。 啊啊啊啊！ 三个老人，特别是阿叔发出比万立群更尖锐的叫声。 “哥哥。”万立群吓得跑到林凡身边抱着他腰。 “不怕。”林凡伸手拍拍万立群的小脑袋。 其实他心里此时很不平静，之前他只是告诉杨依依，她跟阿叔的初恋很像，没提到过笑容。 要知道杨依依，对熟人基本上是拍桌、捂肚子笑，对陌生人冷笑居多，想看她露出如春风般轻柔的淡笑，见鬼还比较有可能。 前世杨依依第一次见到阿叔他们，是在抖鞋子底的遗物，嘴里骂骂咧咧。 “她是我的同事杨依依。”林凡怕阿叔他们陷入太深，赶紧出声提醒。 “绝不是她，我知道的。”阿叔一脸的失落。 伍医生两人回过神来，从各自方向跑到林凡他们面前，看着杨依依嘴里不停念叨着真像。 阿叔本不姓叔，八岁时去镇上富人家做长工，认识该家的小女主人叔宜，两人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 那年战火纷飞，为击退侵略者他和两个小伙伴，加入包坚定所在连队，打完侵略者打反动派，接着去往东北亚打D国主义，回来后才得知叔宜一家，在他刚参军一年后就被敌人给灭全家了。 叔宜在他走前，最后一句话是‘我等着你回来。’。 在半封建、半殖民的年代，一个女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托付终身没，所以阿叔也给了坚定回应，那时两人都才十三岁半。 那时候，阿叔整整哭了五天五夜，老季和伍医生一直身边陪着，也是从那一天起，阿叔改姓发誓守护一生。 两个好友跟叔宜也是好友，当年也答应完整带着阿叔回来，阿叔都改姓，他们觉得自己没做到，于是跟着发誓一辈子不结婚。 说起来，杨依依和叔宜没有任何关系，但跟佛说的一样，世界有相同两朵花，二者眉宇长得很像。 林凡今天又发现多了个笑容。 “你们三老头也看爽了，我下午还要工作，今天先这样。”杨依依突然开口。 阿叔三人的心，瞬间像是玻璃一样‘咔嚓咔嚓’的崩碎。 杨依依才不管，转身打算离开又突然停下脚步。 阿叔三人见状眼睛充满希望。 “你下午别偷懒，赶紧会乐康村去处理后面的事。”杨依依一脸恶狠狠的警告林凡，真让人怀疑谁才是老板。 说完，她这次真的走人。 “姐姐好厉害啊。”抱着林凡腰的万立群，视线跟随杨依依，小嘴甜甜的夸奖。 “长大后跟姐姐混，教你吃不一样的豆腐脑。”杨依依特意回头，又是那种淡然到几乎没有的笑容。 万立群高兴挥手，阿叔三人又沉沦了。 “醒醒，她不是叔……她就一粗暴的女人，你们驾驭不住的。”林凡差点说漏嘴。 “小凡啊。” 伍医生、老季回神目光追随远离的杨依依，一左一右拿着林凡强行讲述，他都听过数百次的故事。 林凡不好发作，还得认真附和着。 “那姐姐真的跟杨依依姐姐很像吗？”万立群倒是听得很开心。 “当然了。”阿叔也加入讲述。 两小时一晃而过，故事终于讲完了。 林凡跟脱了成皮一样，拉着万立群的手，无力道：“你明天要去上课了，跟我回你们村里吧。” “不要，我要跟着……” “不许胡闹，等周末我带你过来。”林凡喝道。 万立群没见过这么凶的林凡，瞬间吓得大哭。 林凡宠万立群，但也没到同意逃学的地步，所以依旧脸色眼熟不容置疑。 “小凡，我建议把孩子转移到高家村小学读书，也好跟阿盛作伴。”阿叔提出建议。 老季点头道：“好想法，阿盛的记忆短时间也没恢复可能，叔侄两人多相处也许有作用。” 说完两人看着伍医生。 “是啊。”伍医生慌张点头。 林凡无语，三人无非是希望万立群在能陪阿盛，还有通过小家伙跟杨依依多见面，非得找个借口，毕竟伍医生专业是骨科，其他也就普通水平。 不过他也同意万立群叔侄多相处，说不定真能想起点什么。 “那行，小家伙就交给你们照顾，我去找万老师去学校办理转校手续。”他说道。 阿叔三人陪着胸脯保证不会让万立群吃亏。 “小万要乖，不要给爷爷们添麻烦，还有多跟阿盛哥讲讲你们以前的事。”林凡嘱咐了下万立群，才放心告别众人离开。 第一百九十一章回乐康村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返回南街。 杨依依自己骑着摩托车去上班了，店铺里常妙竹等着他。 “王乾带他们六个去学校里训练了。”常妙竹起身说道。 林凡点头去店里跟高阳夫妇打个招呼，留下三百块先压着，其他房租费还有王乾他们几人伙食费，过两天会让杨依依过来算，然后骑着摩托车载着常妙竹离开。 他们并未走远，在不远处荒地停下来。 “阳旭、依依还有我，我们的意见是先注册阳旭公司，把地买下来，过几年在开发，你认为如何？”常妙竹下车站在车边说道。 林凡没有下车，转头看着空地道：“好是好，但资金有点紧张啊。” “你不知道吧。”常妙竹回头道：“厂里先上市的两款牛仔裤大受欢迎，最近几天可忙坏大家了，天天得招待上门订购的客户，很多经销商为了能尽快拿到货，首款都直接打了百分之五十，甚至今天还有出全款的，订单都排到明年，缺人才差不多。” “是哦。”林凡有点讶异。 “你这老板不做人，前几天阳旭、杨依依一起去谈收购鸿运服装的事，为这事没照顾好嫂子，两人都被逼得不敢出办公室。”常妙竹数落道。 林凡蹙眉，搞了半天杨依依跟自己发脾气，是为这了这事。 他对牛仔裤受到欢迎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给设计组和销售组的意见，是根据五年后流行款式提出的，比外国都先走两年，不被欢迎才有鬼。 “服装厂不过是让他们练手，还是别太用力了。”他说道。 常妙竹不同意，说道：“你要的那个产业确实很重要，但也别小视服装行业，做好风险管控加强流转周期，现金流是有保证的，对未来集团也是一种补充。” “再说你不是让吴豪掌管服装长，难道你不堪重他？”常妙竹补充。 “不，豪哥如果想，职位随便他挑。”林凡面色郑重说道。 “那不就成了。” 常妙竹转头望向荒地道：“阳旭集团很重要，服装厂也同样重要，依依正在全力培训所需要的人才，将来一定会让厂子发扬光大，成为集团举足轻重的产业。” 林凡认真考虑了，道：“我打算不让服装厂进集团。” “为什么？”常妙竹问道。 “我的梦里……”林凡详细讲述梦里自己遇到的对手。 “嗯，在梦里，阳旭抽烟过多导致早早离开你们，引发王乾过劳病倒、依依失踪，三人是阳旭集团的支柱，出事后引发蝴蝶效应，让六大悍将死的死伤的伤，进而导致林家军分崩离析，你一个人无法撑起整个集团被逼得坠楼。” 常妙竹复述，前些日子在商贸楼天台，林凡逼迫阳旭透露的信息，而后顿了下询问道：“我有哪儿记错吗？” “没错。”前世历历在目，林凡心有点绞痛，硬忍着点头。 “这次阳旭完全戒烟了，轨迹已然改变，但竞争对手可不会手软，甚至会有所加强，我不说为什么了，你懂得。” 常妙竹很清楚林凡讨厌迷信那一套，于是模糊带过，接着道：“我觉得让原本不在和你共事的吴豪，掌控服装厂游离在圈外做后手，想法真的很好。” “嗯，还不够。”林凡眯眼闪烁寒光，道：“等利剑还有阳旭公司中旭日酒店、阳旭商贸公司走上正轨前，得跟吴豪产生不合分道扬镳，搞激烈一点才能迷惑外界。” “什么时间点合适？”常妙竹追问。 “等杨依依培训出合格的人才，吴豪能够上手，服装厂就建立稳定的分销商，还有六悍将跟王乾能够形成铁关系才行。” 林凡一分析完，常妙竹立马笑道：“其他先不说，最后一条需要给他们加点火，这事我来办。” “别玩过火，到时候还得我给你擦屁股。”林凡眉头一跳。 “我知道分寸。走走，我们回乐康村。”常妙竹跨上摩托车催促。 林凡还是很担心，但事没发生也不好纠缠，免得惹常妙竹不开心，发动摩托车前往乐康村。 高阳村和乐康村直线三十公里，就算绕着公路也就多个十多公里，但分属于不同区县又过河越江，体感上感觉距离很远。 半个小时林凡他们进入村口。 距离他上次来已过了三天，村里发生了些许变化。 当林凡两人其中摩托车进院子，许天福在井边倒下的银杏树抽着旱烟愁容满面。 “许村长，您这是怎么了吗？”常妙竹先下车后走上去询问。 “啊，你们来了啊。”许天福惊呼。 常妙竹回头。 在停放摩托车的林凡，用眼神示意常妙竹继续追问。 “发生什么事了吗？”常妙竹走到井边，在杨惠经常坐洗衣服的石头坐下。 “唉……”许天福一声叹气缓缓讲述，林凡他们离开后发生事。 三天前，林凡去找牛许所在的公司谈收购，根据前世经验，提醒许天福要注意许海违规集资坑村民。 许天福就回家跟老婆商量了下，两人一致认为以许海的为人，肯定做得出来，于是就找村中有威望的老人，提醒了下。 没想到许海等人先一步，一个多小前污蔑许天福跟外人勾结，想在村里搞破坏，阻碍区里投资不远的地块，损害全体村民利益。 所以许天福的话，老人们根本不听，还叫上自家儿子、亲戚发动大部分村民，罢免了许天福村长的职位。 因是自然村不是行政村，所以只要村民绝大部分同意，不用报上级同意。 许天福当天就离职，接任者是想坑林凡二十多块的小卖铺老板，许海的弟弟许涛。 要不是许天福老婆牛翠，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加上牛家家底够厚，早已被剔除村籍。 不过三天来，他家里内外一直有人嚼舌根，牛翠干脆让他先到万辉家暂避风头。 “钟俊爷爷打得不够重？”常妙竹转头，看向顿门前摸着阿黄毛发的林凡。 林凡继续顺着阿黄的狗毛，边说道：“村长不是说了，许海不是有个什么大哥在招商局做事吗？” 第一百九十二章布局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我不是村长了。”许天福纠正。 “做过一天村长，一辈子都是。” 常妙竹转头朝许天福笑了下，接着冷脸道：“利益驱动人们心中的贪婪，棘手啊。” 门前，林凡双手捧着大黄的脑袋，道：“狗狗，万耀找到了。” 土黄狗瞬间爬起来，对着林凡汪汪叫。 “林厂长，我没听错吧。”许天福也一下恢复精神，从石椅上蹦起来。 这事林凡也没跟常妙竹提过，所以也一脸狐疑。 林凡安抚了下土黄狗，然后跟两人解释了下阿盛就是万耀。 “他是怎么跑那儿的，这孩子是金陵大学的毕业，两校距离都快五十公里了。”许天福很是不解。 九五年，灵江、康建两地，刚撤县改区没多久，跟主城区人员交流并不多，乐康村和高家村也都是农村偏远地带，所以许天福才那么疑惑。 还有，要不是他是走南闯北的老兵，高家村是哪儿也不会知道。 “他失忆了，为什么出现哪儿暂时不知道了。” 林凡摇头，接着道：“小万想在哪儿陪万耀，本来还想找你跟红星小学办理转学手续，现在看来的延迟一段时间，等会利剑让万辉老师过来帮请假。” “万耀暂时放下，村里这情况二位有什么好办法？”许天福问道。 常妙竹看向林凡，道：“你一直没怎么上心，是不是打算让村民认识到骗子后再出手。” 林凡点点头。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跑去跟村民说许海等人骗子，根本不会有人听，甚至许海等人还会以他们是外来人为借口攻击，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自然如此，那就让村民好好吃个苦头。 “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不地道？”许天福还是心软。 “也不是要完全沉默，您可以继续去劝说，不过得苦了您，会遭受更多白眼甚至是人身威胁。”林凡说道。 许天福当即表示，自己不怕苦死也无所谓，只求报当年流浪到村里，人们都善意的接纳自己。 林凡喜欢许天福知恩图报，又毫不畏死的性格。 他自然不想看着对方为说服村民，自身性命受到威胁，转头朝着院外喊道：“包爷爷您在吗？” 包坚定开着一辆老旧车，一直跟着林凡他们从高家村到这里，就在院子外墙角听着。 一听林凡呼喊，就下车进院子。 “保护他是可以，不过你怎么办？”包坚定知道林凡的心思。 林凡指着常妙竹，道：“姐的力量比不上你们，但对付几个流氓还是不成问题的。” “小屁孩，我实力很强大好吗？”常妙竹提醒。 林凡赶紧道歉，常妙竹这才放过他，接着他和包坚定到边上谈论出手时机。 “你的想法很好，但你不怕首长知道后找你麻烦吗？”包坚定一脸担忧说道。 林凡微笑道：“老头子要是有能力说服几千村民，那我是没意见，我也能更快完成目的。” “你啊，可真贼。” 包坚定苦笑，刘根身份那么特殊，若是为这点事卷入进来，那可是相当敏感，搞不好引发金陵某部人事震动。 “麻烦包爷爷，尽量让许村长不要受到太大伤害，他是钟爷爷的兵，我……” “我……算了。” 包坚定听到许天福是钟俊以前的兵，一阵心惊肉跳想反悔，但答应都答应，也只能尽力保护了。 林凡心里高兴，还要今天是包坚定跟着自己，换作其他老战士想请他们帮忙，还真不可能，毕竟钟俊那臭脾气，没几个人压得住。 他告别了包坚定和许天福，骑着摩托车带着常妙竹前去利剑公司。 一进公司，许天福的儿子牛许和万辉都不在。 不用问，都知道两人去高家村了。 他和常妙竹进总经理办公室。 杨依依正在忙活公司财务。 “依依，手头上那么多工作，你怎么还让他们知道万耀的事？”常妙竹坐下问道。 “万耀能激励他们奋进，为什么不做？”杨依依低头翻着档案淡淡回道。 常妙竹对人事不在行，也就没法反驳。 至于林凡，把事扔给杨依依那一刻，就没打算插手，他不过是带着常妙竹过来利剑公司一趟，取些资料前去参加明天的土地竞拍而已。 “高家村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杨依依突然抬头问道。 常妙竹把林凡安排说了下。 杨依依眉头微皱。 “怎么？我觉得这办法很好啊，我们不会损失，村民也能得到教训。”常妙竹神情紧张。 杨依依不说话就盯着靠着门边的林凡。 两世相处，林凡可太清楚杨依依的想法，淡淡道：“乐康村村民不是我们的员工，我在他们眼里只是外来人，是不可信的，强行阻止他们，结果只能是事倍功半。只要盯住许海等人，损失是可以要回来，到时候让许天福去处理，他村长位置会更加稳固。” “这次他将不是凭借老婆威望，而是自己的能力处理，就不会出现说话没人听的结果，我们以后持续跟他合作，村民们致富也就希望了。”林凡继续解释。 杨依依冷峻神情缓和下来，但还是不放心，希望林凡邀请个老战士盯紧许海，别到时候跑了。 “我让包爷爷请曾为通信兵的汪民强爷爷、侦察兵徐鸿达爷爷、狙击手高歌爷爷轮班监视，他们跑不了的。”林凡说道。 杨依依总算放心，低头继续翻阅档案。 “利剑这边处理差不多，明天开始我得去整鸿云国际那边的事。”杨依依语气又冷冷。 这是杨依依要发飙的前奏，林凡立马站直严肃回道：“我下次一定帮你物色最好财务人员。” “最好是，王乾的六个悍将……” “我现在就去。” 林凡跟受惊小兔子一样，惊呼一声转身要出门，跨出一步又回头，跟常妙竹小声道：“土地拍卖的事麻烦你了，等万辉、牛许他们回来带着去，没回来你打车过去叫回来。” 常妙竹没回话，林凡也没管抬脚出门，顺手把门关上。 “依依，你是做了什么，让我们的老板那么听话？”常妙竹好奇问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回家见妈妈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办公室里，常妙竹拉了下椅子凑到桌前。 杨依依抬头，哪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笑眯眯道：“林凡把所有故事都告诉那家伙，那懒人有选择性记忆怪病，我逼问的虽不完全，但能看出来林凡怕什么。” “快说，我可想知道他梦里我和他关系。”常妙竹急忙道。 楼下林凡骑上摩托车心情沉重赶往灵江开发区。 从杨依依的反应来看，阳旭在睡觉被‘爆破’了，以杨依依智商和脑补能力，就算无法窥视全貌，也能猜到不少，希望不要跟常妙竹说太多。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林凡摩托车一进阳旭商贸楼院子，‘王瑶美食店内’店内，张月娥看到后就跑出来。 “妈，我可想死您了。”林凡发现店里没有其他人，暗暗一喜下车跑上去抱紧张月娥。 张月娥终究是母亲，顾不得教训林凡逃学的事，摆脱林凡的拥抱上下打量着，嘴里念叨：“瘦，也黑了，是不是都没睡觉。” “别说我，您最近去医院检查了没。”林凡问道。 “很稳定，医生说没多大问题。”张月娥回了一句，拉着林凡进店里，道：“走，妈给你做红烧肉、清蒸鲈鱼、肉丸萝卜汤去，好好吃一下，都瘦成什么样了。” 林凡才离开一星期多，吃得也不差，但张月娥觉得儿子瘦，不顾反对就是要下厨，还不让人打下手，好在李小红、王小梅采购回来，不然林凡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爸和建村叔呢？”林凡皱眉头，美食店快开业了，要采购东西那么多，没有男人扛重物怎么行。 “家里要拆迁了，连你二叔都请假回去了。”王小梅说道。 “拆迁？” “你这孩子，整日到处跑，家里的事你一点都不关心。”张月娥提着蔬菜要进厨房的，看到儿子的反应很是生气。 林凡无言以对。 前世他在父母出意外去流浪，就再也没回过村子，后来是从王乾嘴里听到，他们离开没多久家里拆迁。 刘根其实还有一个家，是独门独户清朝时期的大院子，只是他从不去，都让老部下中光棍的人去住当作宿舍。 他们一家的东西都被刘根带去有关部门，给刘根安排的大院子。 “赔偿方案是什么？”他问道。 “钱或者同等面积就地安置，你爸和叔叔也没主意，正想让旭旭联系，让你做决定。”厨房里张月娥探头说道。 王小梅、李小红也停下搬东西看着林凡。 “要钱，拿到后你们存起来，或买些黄金等保值产品。” 林凡认真考虑后，给出方案道：“这栋楼每层面积好几百平方米，我们也不种田了，四层正好空着，就给咱们三家还有老头子当新家，等在过些日子，真正家建起来在搬过去。 张月娥三人，都知道服装长、即将开业的旭日酒店、阳旭商贸公司，法人、总经理全不是林凡，但是事实都是他的。 “孩子，不能拿阳旭商贸楼来私用啊。”王小梅在林凡对面坐下说道。 李小红站在王小梅身后点头， “小凡，我们不能让你们公司的人嚼舌根。” 张月娥走上来坐在王小梅身边，道：“除了你二叔外，你爸、三叔还有我们三人，都是这家店的，不属于你公司的，却住着公司物业，说不过去啊。” “老头子是服装厂法人啊。”林凡提醒少说最重要的那个人。 “我听你叔说了，老爷子把法人转给吴豪了。”王小梅说道。 林凡一听嘴角一抽，当即吐槽：“人老成精啊。” “你说什么？”张月娥三人异口同声，面色都相当不好看。 王小梅从小跟林正军三人一起长大，也刘根的干女儿，张月娥在被娘家抛弃后成为刘根养女，李小红虽不是本村人，嫁过来十数年也众人结下深厚关系，最是尊敬刘根。 三人绝不允许有人骂刘根，即便是林凡。 急性子的王小梅，这时爆出了林凡意想不到的消息。 几个月前，刘根打破自己的原则，找关系从京城、沪市等请来最好的医生，给了最佳的方案，不然等林凡钱凑到，张月娥的病都凉。 林凡听闻后意料之外又觉得情理之中，张月娥户口可都还在刘根名下呢。 “平常你没大没小，就当是老爷子宠你，可骂人绝不可以。”张月娥喊道。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改。” 林凡起身弯腰低头老实道歉，接着又道：“我意思其实是想说，刘根爷爷和我想法趋同，甚至老人家早我数百步，想到我要做到事，给了我很大的帮助，那我送他居所是应该的。” “油嘴滑舌。”张月娥骂了一句。 王小梅和李小红也笑了。 三女人一开心，事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接着三人数落林凡开证明不军训的事，整整半小时才放过他。 这时，林凡想起阳旭夫妻的事，向张月娥三人认真道：“妈、婶婶，麻烦你们有空的话多上六楼跟嫂子聊聊天。” “她走了。”张月娥说道。 “去哪儿？”林凡惊呼。 “嗯，早上阳旭终于回家了，没多久吵架，你嫂子让养父母过来帮忙带行李，抱着龙凤胎去香江，让阳旭考虑好要家庭还是要事业，我们都插不上话。”张月娥叹气道。 “完了！” 林凡罕见的色变，兄弟婚变没空呆着了，他起身道：“妈您手艺我下次再尝，家里搬迁的事我就不掺合，对不住了。” 说完他急急忙忙抛出去。 “这孩子，你说盼着他有出息，可看着三天两头不着家，又觉得心里堵得慌，我这……” 张月娥看着门外情绪复杂。 “小凡还知道回来看我们，王乾呢？跟他教官相处好了，能每天傍晚回来，可往工厂车间钻，要不是王树在工厂当仓库主管，想见到，门都没有。”王小梅气愤到。 唉！ 李小红小声叹气。 张月娥、王小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没顾忌到李小红情绪，瞬间一脸愧疚。 “要不，去孤儿院领一个？”王小梅建议。 张月娥想到，王建村和李小红失去女儿王瑶，一来悲伤过度，二来因刘根的一样，得遵守计划生育决策，一直没再生小孩，错过最佳生育时机，夫妇两人心里肯定伤心。 他大胆的提议道：“老爷子现在连二线也不是了，可以要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老板不好当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离开‘王瑶美食店’，拐到隔壁装修尾声的旭日酒店一号楼。 酒店办公室已装修好了，在酒店顶楼。 员工还没开始招募，办公室空荡荡的。 会议室里，总经理吴耀汉，临时采购经理谷俊弼，在未来集团总经理阳旭汇报目前酒店进度。 这时门被推开，三人齐齐回头看到是林凡，三人站起来道：“董事长好。” 林凡满头问号，什么时候自己职称变了，不过这不重要。 他走进来一脸阴沉，伸手抓住阳旭的衣领，道：“你气跑老婆，她带着儿女去香江，你还有心情穿个西装在这里开会。” 啪！ 阳旭打掉林凡的手，道：“我不做事，你来维持公司运转？” “我来。”林凡立马说道。 “去。”阳旭翻白眼。 边上吴耀汉、谷俊弼两人面色古怪，他们打从心底佩服林凡的能力，但对林凡要呆在公司做事，丝毫不信。 要不是有阳旭、杨依依、常妙竹和王乾四人在，一出事他们都不知道找谁负责。 “我是真会在办公室做事。”林凡很着急，阳旭的婚姻绝不能吹了，不然他干儿子、干女儿怎么办？ 要知道前世他和姚冰月没有小孩，阳旭那对双胞胎，是他们几人共同孩子，倾注他们太多感情，可不能让两个小娃娃从小生活在单身家庭。 “少来了。”阳旭坐回位置，道：“我跟洁雅好得很，是发现她养父母挑拨离间，还想把我们的钱转给自他们儿子，还有各自的弟弟、妹妹，就演一场戏，其实只是去转了一圈，我已摆脱郑华爷爷，晚点他们就会回来了。” “当真？”林凡问道。 “没必要跟你说谎，在你梦里我和老婆不是恩爱一辈子？”阳旭回头一脸嫌弃的表情。 林凡松口气，笑道：“没有一辈子，抽烟让你五十岁不到就归西。” “我不是被你逼得戒了，还说。”阳旭抱怨。 林凡嘿嘿笑，随便拉了个一直坐下，示意吴耀汉、谷俊弼别站着了，后问道：“你们在谈什么？” “酒店要开业了，我亲爱老板，你能稍微分点心关注下？”吴耀汉抱怨道。 林凡有点尴尬，说起来他对旭日酒店的关心，也就是最初规划装修，后面就撒手不管，若不是阳旭几人都很靠谱，估计早吹了。 “唉，王乾最近很幸福，渴了有人端水，饿了有人送饭到嘴里，累了有人捶背捏肩，我就命苦了，三地到处跑，我们的林老板又给找了新的业务，我啊命苦。”阳旭唉声叹气。 林凡装作听不懂，说道：“郝志行三人最近好吗？” “林凡！” 阳旭大叫一声，拍桌道：“别装死，郝志行三人是研发部的，跟井嘉佑他们完全不一样，我要能帮我分担事的专业性人才，你想办法，不然我休假去，休他个三五年。” “还威胁上了。” 林凡洒然一笑，道：“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想找你说人员的事。” “董事长！” 吴耀汉、谷俊弼异口同声。 “冷静，我就是为酒店人员的事过来的。”林凡安抚道。 他每次总能挖到很合适厉害的人才，所以他话一出，吴耀汉两人大喜过望，总算排到自己了。 “董事长、阳总，我们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两人怕林凡反悔，找了个借口不等林凡回应匆匆离开。 “嘴里董事长，心里压根就没在意，就把我当工具人。”林凡回头瞟了眼嘀咕。 “有本事，你不要只丢个规划大略，整个细节都都颁发出来，我们一定把你照片供奉家里，日日夜夜祭拜。”阳旭冷哼道。 林凡无语，不就是给王乾找到了井嘉佑等人，从杨依依到眼前这货全在吃醋，威胁、阴阳怪气全用上了。 “别闹了，跟你说个事。”他说道。 阳旭眉头一扬，道：“除了我厉害的下属的事，其他没时间。” 林凡生气，恨不得抓阳旭暴打一顿，都答应帮忙找人还纠缠，他冷脸道：“等下我们就出门好吗？” “好。”阳旭高兴点头。 林凡翻了个白眼，后询问杨依依逼问梦里的事。 “不就是怕我透露你和常妙竹滚了五年的床单，还拐弯抹角。”阳旭一脸奸笑道。 林凡一愣，难道眼前这家伙跟前世不一样，不完全是记忆障碍，其实那天他说的事全都记得，毕竟刚认识，阳旭没必要记住自己的婚姻状况。 “别猜了，你那天遇到我，又哭又那么深情，我差点感动到拉你去婚姻登记处登记呢。” “我们都是男的。”林凡哼道。 “废话，不然我干么特意记住你的婚姻状况。你当时的神态，我在想要么你认错人，要么是我爸妈遗失在外的孩子，或者是我爷爷私生子，总之很重要就对了。” 阳旭一本解释道：“所以我就暗暗的记住，一点细节都不漏过。” “你记了多少？”林凡紧张问道。 “七八成吧。” “所有的事？”林凡追问。 阳旭郑重点点头。 林凡倒吸一口冷气，完蛋了，那杨依依得知道多少，常妙竹是不是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放心，杨魔头那点手段早对我没用，只是打不过她只能表面屈服，我告诉她的有我自己编的故事，比如我跟她说梦里，你和常妙竹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阳旭说道。 林凡差点暴走，这不是毁自己父母的婚姻。 不过细细一想，反正是拿梦做借口，顶多到时候老爸揍他一顿，没有人会当真，这样一来姚冰月不会知道前世两人离婚了。 “做得好！走，我们去找你的悍将。”他高兴大手一挥起身。 “也是六个吗？”阳旭迫不及待站起来。 林凡摇头道：“没那么多，除非你不让郝志行、郝志富、李中柱三人搞研发。” 阳旭面露失望。 “说起他们三人，你有安排他们进灵江机械纺织专业就读吗？”林凡问道。 “等你想起来，菜都凉了。”阳旭很嫌弃道。 “他们是你的人，你照顾是应该的。”林凡淡淡甩了一句走出会议室大门。 阳旭紧跟身后，道：“说说我的悍将长什么样，什么来头，为什么你之前都没提。” “那时候忘了。”林凡随口回应。 第一百九十五章成年人的痛苦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阳旭的悍将也是六个人，除郝志行三人外，其他三个情况有点特殊 所以林凡之前刻意隐瞒了，现在他也不打算说，下楼跟张月娥几人道别后骑着摩托车带着阳旭，前往隔壁润州市。 一路上阳旭叨叨个不停，林凡就加速故意让风噪掩盖声音，为此阳旭喝了不少风。 还好是刚入秋，不然阳旭有得受。 两个小时后，林凡来到润州一家没有名字的招待所停下，带着晕晕沉沉的阳旭开了一间标间。 十分钟后，阳旭总算回过神来，对坐在窗户边望着外面的林凡，道：“大白天的开什么房？” “不乐意，你可以去下面晒太阳。”林凡淡淡说道。 “大中午的，你想让我给晒死啊！”阳旭抱怨着，走到林凡身边的椅子坐下，道：“饿了，不吃饭？” “让前台订了盒饭，等下就该到了。” 林凡话音刚落房门敲响。 阳旭起身‘咻’跑去开门。 门外不是来送外卖的，而是一个长得很漂亮，身穿红衣吐着红唇的女人。 阳旭可不傻，这一看就是服务行业的，他回头朝林凡骂道：“你可真热情给我定怎么好饭。” 林凡一听狐疑，他定是很普通的饭菜，阳旭不发飙就算了还那么古怪的态度，于是好奇下转头。 阳旭高大的身躯遮蔽大半，但林凡还是看到了一点外面的人。 他也看出来女人是来做什么的，无语道：“这是上门推销的，关了。” “小姐，我们没叫服务哦。”阳旭转头说道。 “还不是老板你一句话的事，”女人笑着靠近房门，探头往屋子瞧了眼，道：“要是有外人我们到别的房间。” 干这行自是没有心理障碍，说话直接得让阳旭面红耳赤，见鬼一样的反手关上门。 “没用的废物。”女人冷哼啐了一口，拿出根烟要发泄下郁闷 楼梯口走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间人，手里带着金色手表，女人眼睛一亮折断烟，朝男人道：“大哥需要吗？” “怎么个收费？”中年人也不是雏鸡当即停下脚步问道。 女人比了个手势。 男人觉得价格合理，拿着自己手里的钥匙晃了下：“303。” 女人会意，等男人进隔壁房间好几分钟才敲门。 302房间里阳旭坐在林凡对面，逼着让林凡说说自己得力助手的资料。 “啊，哥好厉害……”303女人嚎叫声不加掩饰。 林凡倒还好，毕竟前世都快五十岁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奇怪的是，本是血气方刚的阳旭，竟然也什么反应。 “你还好吗？”林凡一语双关。 “哼，我可是一对龙凤胎的父亲。”阳旭撇撇嘴，道：“刚不过是见女人眼神不善，我觉得不安全故意演一把。” 林凡闻言面色古怪。 阳旭说是杨依依堂哥，事实上两人出生时间就差三个小时，还好几个月才满二十五岁周岁，大二从物理系休学后一直在家里躺着，能有什么社会经验，竟一副老成的样子。 他想到只有一种可能，边惊呼道：“你也是重生！” “你眼睛真大。” 阳旭翻白眼，道：“之前梦、平行空间、神棍预测轮着来，现在又搞个重生，下次打算用什么说词？” “六道轮回。”林凡不正经回了一句收回视线。 “在一个物理学家面前……诶，隔壁那么快？”阳旭还想吐槽林凡，被隔壁寂静给吸引了，转头望着墙壁一脸古怪。 “身体虚了。”林凡可能太闲了，少见陪阳旭八卦别人。 “那可不，我想一定是个大腹便便的叔叔，平日受到周围人吹捧，以为自己是好手，其实一分钟不到。” 阳旭奸笑道：“你说，你从梦里咋不带个强力药什么的，我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梦里后来你也不行，我陪你寻遍老医生，可惜就救不了啊。”林凡怪笑道。 阳旭知道林凡说谎，但身为一个男人对那方面还是很在意，所以气得面色通红。 救命啊！ 隔壁传来惊天尖叫。 林凡从椅子上蹦起，道：“马上风！” “什么？” “救人要紧。”林凡吼了一声朝门外飞奔。 阳旭会意过来，暗暗嘀咕林凡能说出老古董的话，脚步飞快跟着。 砰砰！ 林凡来到303房间用力敲门，嘴里喊道：“快开门。” 不一会门打开，女人裹着被单，惊慌失色指着房内道：“他他……” “是你……等下再说。”林凡对女人的样貌感到奇异，但人命关天只能暂时放下飞奔进屋子。 屋内床上一片凌乱，没看到人，林凡以为滚落到地板，跑向床靠近窗户一侧查看，奇怪的是也没有人影。 “人呢？”他转头问道。 女人不见了，只有阳旭走进来，回林凡的话：“那女人刚赤脚跑下楼了。” 林凡蹙眉转头看向卫生间，走近一看果然地板上躺着一个肥胖的中年人。 “叫救护车。”他叫阳旭打120自己跑进卫生间。 男人全身就一条短裤，脑袋右侧不断流血，正好堵在下水道口，所以地板上没有任何血迹。 附近就是润州最好的医院，救护车很快到来。 “这是怎么了？”走廊上旅社老板，一脸惊吓看着被担架带走的客人。 “马……”阳旭刚说话，背后被林凡压了下立马改口道：“我们也不知道，就听救命声后赶过来。” “是吗？”旅社老板觉得很可疑。 “老板，我想换个房间。”林凡站出来说道。 “那不行，你又不是住在303，有什么好换的。”老板不同意，上前把303的门关上，然后丢下林凡两人下楼去。 “这叔有问题。”阳旭眯眼盯着老板离开的背影嘀咕。 林凡不回应，他就是不想跟老板扯皮，才故意说要换房间。 这时，从外卖的终于到了。 “我们的。”阳旭走到302开门证明是自己房间，付二十块钱接走外卖。 两人回房间。 “你叫了什么，那么贵。”阳旭很心疼把外卖放在桌上。 九五年的二十块钱是真不少了，两人住的标间也就三十不到。 “你一个五百万大土豪，心疼二十块钱，丢脸不。”林凡嫌弃道。 阳旭抬头古怪的看着林凡，道：“先不说刚那女孩你好像认识，似乎点外卖也有问题。” “什么问题？”林凡冷哼坐下。 “送外卖的不是你要等的人。”阳旭很自信说道。 林凡不语也不打算吃饭，望着外面发呆。 第一百九十六章吃得心疼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阳旭无法逼迫林凡交代问题，只能自顾吃着饭。 饭菜真的很不普通，阳旭吃得快流泪了。 当阳旭吃完，林凡起身给前台打电话，又开口叫外卖。 “住手。”阳旭喊道。 “是，一样还是鱼香肉丝和菜椒鱼片各来一份，不要上一家的。”林凡不管不顾。 阳旭等他挂掉电话扑上去，要通知前台取消。 林凡按着话筒，道：“不想要助手了吗？” 比起帮手二十块就不是事儿，所以阳旭猛点头喊：“要啊！” “坐回去。”林凡冷淡道。 阳旭老实坐回原位置。 林凡也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道：“刚那个女孩是你的情人。” 阳旭坐不住尖叫道：“胡说什么，我可是很爱我老婆都，一辈子都不离不弃。” “有一次我们去南方在鹏城北边的城市见客户，你见她被凌辱于心不忍，花五百万赎出来，还给了他一套房子和一家店面，这事嫂子也知道。有道是朗无意妾有情，她到处说是你情人，我们家两个小宝贝听不惯，把人打进医院。”林凡说道。 “然后人怎么样了？”阳旭问道。 “事情发生后，依依直觉不靠谱孤身去调查，发现那女人是我们对手故意放出来的鱼饵。” 林凡叹气，想起当时的情况真是险象环生，阳旭的龙凤胎是他们一伙人唯一的孩子，对手把打人的事捅出去，又花前找公关公司带节奏，集团损失不小，若非现金流充足，还真抗不过去，几千人都要失业。 “知道她家在哪儿吗？”阳旭想把危险扼杀摇篮里。 “没必要。”林凡摆手道：“她本性不坏只是家庭所逼才下海，一开始是母亲生病需要钱，后来母亲不治身亡，父亲、弟弟逼着她继续服务别人，才会被人利用，而今我们都能提前发现，再上当那是真傻了。” “我越觉得她被逼得，所以我的意思是帮她。”阳旭说道。 “你少来。”林凡横眼，道：“天下可怜人多得是，你救得过来吗？再说她父亲和弟弟说不得把你当提款机。” “看着她也就比你大一两岁，他弟弟也应该不大，好好教育下……” “想当然了。”林凡驳斥道：“她母亲卖血供给父子花天酒地才染病，你怎么救？” 阳旭不再坚持，因‘花天酒地’背后大有文章，搞得最后就一人害公司上下丢饭碗，真就得不尝失了。 没多久送外卖的又来了，却不是上一个外卖员。 “吃了。”他让阳旭吃新的外卖，而后又给前台打电话，帮忙点一样的鱼香肉丝、菜椒鱼片。 阳旭等他电话挂掉，说道：“前台不会怀疑你搞事吗？” “每一次他赚十块抽成，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我一直提醒要换饭馆，他只会认为我挑食。”林凡返回作为淡定说道。 阳旭不满道：“可我肚子、钱包都撑不住啊。” “等找到你的好下属，他能帮你赚千万倍……” “我可喜欢吃鱼片了。”阳旭迅速拿起饭盒扒拉。 “吃肉就好，饭就不要碰了容易胀肚子，实在吃不下吃几口就好。”林凡提醒。 阳旭太好奇林凡在搞什么鬼，但知道问不出来，闷头吃自己的。 半个小时后第三份到了，送饭的又是不一样的外卖员，包装盒跟前两份不一样，价格贵了十块钱，可把阳旭心疼死了。 接下来到晚上八点，林凡足足点十次，让阳旭吃得快吐了，躺在床上打着嗝骂着林凡败家子。 “不应该啊，润州也不是什么大城市。”林凡看着满桌的盒饭陷入沉思。 九点第十一份到了，送餐的旅店老板，发现林凡神采奕奕没有要撑死，才开心的收下钱，并道：“客人要点什么饮料？” “不用了。”林凡拒绝好意。 “那客人慢慢享用，有需要随时呼叫。”老板喜笑颜开的说道。 林凡一言不发反手关上门。 “怎么今天来的都是那么奇怪的人，一个马上风一个一直吃。对了，还有个小丽，那男人抢救及时也没事了，晚上怎么不了呢。” 老板嘀咕着离开。 302房内林凡关门并没离开，薄薄木门挡不住外面的声响，老板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白天他也认为老板有问题，果然跟那女人有交易。 “算了，她不重要。”他放弃思考旅社老板和女人的关系，提着外卖走进屋里，路过床边踢了下床尾，道：“今天最后一份，起来吃吧。” “我叫你哥…不，林大爷…我亲爱的林老板，求求你放过我吧，再吃下去我肚子要爆裂了。”阳旭卷着甚至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林凡把外卖放在床头柜，道：“乖，最后一份了，等下我下去下面药店买开塞露。” “你是恶魔吗？”阳旭怒叫一声。 “还有力气喊就说明能吃，不吃我喂你了。”林凡目光冷厉威胁。 阳旭迅速爬起来，假笑着拿起袋子桌回靠窗的椅子上。 之前十几份饭盒都被林凡收拾，桌面很是干净。 在林凡的友爱目光下，阳旭拿着筷子夹起鱼香肉丝盖饭往嘴里放，一秒后眼神一亮，抓起饭盒就要扒拉。 林凡伸手按住，道：“吃另外一个看看。” “为什么，吃了一整天总算有个合胃口的，你还不让我吃。”阳旭不满道。 “听话还是我温柔的喂你。”林凡笑眯眯的问道。 他的笑容，在阳旭眼里就是一条恶狗，所以怪怪的把饭盒放下，然后拿起装着菜椒鱼片饭盒夹起鱼片。 “夹菜椒一起。”林凡提醒。 阳旭老实照做，一样入口后眼睛大亮。 林凡见状后松手，转身到对面椅子坐下，阳旭开心的扒拉饭菜往嘴里送。 “不要牛嚼牡丹不知味，告诉我你的体验。”林凡目光幽幽问道。 “鱼片鲜嫩配合菜椒，仿佛有东西在我舌头上蹦跳，麻嫩辣香十足。”阳旭开心的解释。 “另外一份呢？”林凡再问。 阳旭心情好也不管林凡什么意思，换上鱼香肉丝扒拉一口好好品味吞下去，才说道：“肉丝跟之前那些不一样，足够嫩应该是正经的里脊肉做的，和木耳丝、萝卜丝、青椒条，杏鲍菇合在一起，咸酸甜辣香鲜都有了，正宗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关系混乱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听着阳旭对两道菜的解释，面色渐渐露出欣喜，默默的等阳旭把饭都吃光，才开口道：“走，就是这家了。” “我的助手在萝北川菜馆打工吗？”阳旭惊喜问道。 “去了就知道。”林凡起身。 阳旭心里不快，暗想都到这一步了还卖什么关子，把饭盒收起来放进地上大黑带，跟着林凡后面离开房间。 前台看黑白电视里播放的西游记盘丝洞篇章，蜘蛛精在水池戏耍猪八戒，老板看的渐渐有味摇头晃脑。 “老板。”林凡下楼直奔前头喊道。 “什么事。”老板盯着定时画面没好事问道。 “跟您打听个消息。”他第一次用上金陵、润州通用的方言。 这会可不兴身份登记，所以一听林凡地道的口音，老板迅速回头道：“小伙，你个本地人为什么要住旅店？” “软床垫睡着舒服。”林凡笑道。 噢！ 老板冷淡的回了一句又准备把头转回去。 林凡心里暗暗的嘀咕几句老板的坏话，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台上，然后道：“叔问一下，萝北川菜怎么走？” 老板也不收钱眼睛透露着一股谨慎。 “这视财如命的家伙竟不看钱。”阳旭贴着林凡后背说道。 林凡早注意到了不回应，和老板对视笑着道：“怎么了吗？” “饭菜不合口味？”老板反问。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好吃，被这家伙抢光我没吃到，就想亲自过去，毕竟现在都快十点了。”林凡谎话信手拈来，说完还回头狠狠瞪了眼阳旭。 阳旭很聪明冷哼道：“白天都给我些破玩意，好不容易吃到个好的，凭什么分给你，我可是你小叔呢。” 林凡被占便宜又不好发作，狠瞪了眼转头回去。 那老板已伸手把钱收进自己口袋然后关电视起身，道：“把门帮我关上吧。” 林凡怀疑但也没多问，朝阳旭道：“杨叔叔好，我饿了没力气，麻烦你关下门。” “真记仇。”阳旭五十步笑百步的骂了一句去关门。 “跟我来。”门一拉上，老板带着林凡两人穿过一楼长长走廊从后门离开。 门后是一个小院子，对面是一栋五层楼的民房，二三楼的窗户有几间透楚昏暗的灯光，其他黑乎乎。 “不会是人贩子吧。”阳旭靠近林凡声音颤抖着。 “反正我长得丑，应该不会被卖。”林凡随口回道。 阳旭气得想咬林凡的肩膀，不就是占个小叔便宜，至于连着报复吗？ 前头老板可不管他两干什么，越靠近建筑脚步越慢。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老板有节奏的敲着门。 几秒后门上打开一个小口，露出看不清样貌的人脸，道：“什么人？” “带饭的。”老板语气凝重。 “稍等。”门里的人唰的把小口关上。 阳旭更加害怕抓着林凡的手臂躲在背后。 林凡嫌弃得很，阳旭长得比他高几公分，身体也够结实，竟那么胆小。 半分钟后门打开了，里面黑乎乎什么也没看到。 “等下脚步尽量轻一点。”老板转头提醒林凡两人后才进入门里。 林凡被阳旭死死抓着手臂，费力走进去。 门内是两米宽的过道，开门的人贴在墙角，也不等林凡两人走远点，就推门要关上。 阳旭本来就害怕，被突然冒出的黑影给吓一跳发出‘啊啊’的尖叫。 砰砰！ 头顶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打开，除林凡外，走前头的旅社老板、他身后的阳旭和最后关门的人，脸上都是惊愕的表情。 走廊尽头大厅，一套能做十个人的藤椅沙发，靠近微弱的红灯位置，边坐着一男一女，还都没穿衣服，动作有些奇葩。 啊啊！ 男人发出尖叫，抓起地上的衣服捂着身体关键部位。 女胖胖的，年龄大概五十岁左右，一脸淡定坐正翘起二郎腿，抓起桌上的烟盒掰开，用嘴叼了一根。 啪嗒！ 女人拿起火机点燃烟深深吸一口，吐出烟圈说道：“年轻人就是着急。” “不是你的客人。”老板回神说道。 “怎么嫌弃老娘了？”女人斜眼道：“不是老娘这身体扛得住，就你那点收入还想吃香喝辣。” “老婆说得是，下次我注意。”老板很乖巧的点头哈腰。 “爸，你下次拉人能看好点吗？这明显是雏的，来也是白耽误功夫。”门前男人说道。 林凡问声回头，视线被阳旭大脑袋给挡住，气得伸手扒拉开才见到男人的容貌，惊呼道：“尹歌，你怎么在拉P条，还叫那油腻大叔爸，你爸不是大学教授……等等。” 林凡话都没说完，反手拉住阳旭数落道：“能靠谱点吗？竟给我假信息。” “我什么时候……喔又是那破梦。” 阳旭想到林凡是指的梦，回头看了眼男人，道：“也许这个时空有改变了，他爹从大学教授变成P条老总。” “去你P条老总。”林凡气乐了，把阳旭扒拉开对男人道：“我们出去聊聊。” “我只是兼职安保、正经服务不接客啊。”男人捂着自己胸膛眼神戒备道。 林凡火气翻涌，冷声道：“给我出去。” 他早已能把情绪收放自如，此时展现的是几十年上位者的冷厉神情，让男人不敢丝毫反抗，乖乖的开门走出去。 “你也出去。” 林凡推了一下阳旭，表情变成职业微笑，转头跟其他三人道：“抱歉你们继续。” 老板夫妇完全不在意淡定点头，那个男客人很火大，朝林凡怒道：“你懂不懂礼貌，别人在办重要事你突然闯进来，你知道给我带来……” “老板给他全套，算我账上。”林凡不耐烦打断。 “老板大方。”男人当即喜笑颜开，扑向老板娘。 林凡身抖了下迅速离开。 外面院子两男人大眼瞪小眼。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男人问道。 啪！ 阳旭伸手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道：“我说什么那么熟悉，原来是我那不成器的表弟尹歌。” “哥。”尹歌捂着嘴巴一脸委屈。 “你还有脸叫我哥，舅舅安排你到金陵我的母校读高中，你就给我离家出走，三年了一点信息都没有，你知道舅舅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个不孝子！” 阳旭骂得不痛快，抓起尹歌暴揍。 林凡出来后都看蒙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不孝子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阳旭罕见的暴走，抓住尹歌拳打脚踢，尹歌还不敢还手嘴里不断哀嚎求饶。 林凡在一遍看着，脑海里另外一个时空中，尹歌就是阳旭得力干将之一，向来做事灵活，负责帮集团处理公关事物，是在他们创业一年后出现。 按照阳旭的说法，是来润州见客户，在一处声色场所遇到，母亲早逝是身为教授的父亲拉扯长大，没说二者是表兄弟。 “差不多了。”林凡见尹歌似乎要撑不住了开口喊停。 阳旭收手后退，尹歌蹲在地上捂着脑袋不敢抬头。 林凡走到阳旭面前，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说了下。 “肯定说了，是你自己没记住。”阳旭回道。 林凡眉头一抖想反驳，转念一想不重要，改口道：“那你说说现在什么情况，跟见仇人一样疯。” “你不是知道我妈是从西南那边嫁过来？” “嗯，然后呢？”林凡追问。 阳旭盯着自己表弟一脸冷厉，道：“那一年我舅舅失去妹妹、父母接着是老婆整个人都颓废，当时只有两岁的这货他活下去的希望。” “一个人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把这货带大，他却初中毕业那天，突然写信说讨厌我舅舅离家出走，我舅舅发动所有人脉都没找到，差点又一命呼呼，我爷爷带我过去帮他重振，陪他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日子。” 阳旭越说越生气又要出手，被林凡伸手拦住才勉强压住火气，指着尹歌怒道：“就因我舅遇到大学同学，这玩意觉得我舅背叛自己老妈，熊我舅一顿跑了。” “本来就是。”事关母亲，尹歌勇气陡然攀升抬头怒道：“那家伙天天说自己多爱老婆，结果呢？看到个女人就走不动，虚伪、无耻……” 阳旭忍不住，推开林凡冲上去一脚把尹歌踢翻在地上，接着一脸凶相毕露抬脚要踹。 要知道阳旭可不是真弱，只是杨依依太强大了，这一脚下去尹歌骨头必断，所以林凡急忙上去抓住阳旭手腕往回拉，并喊道：“有误会说清楚，别动手动脚真出问题，对得起你妈、你外公外婆吗？你舅希望看到儿子和外甥互相残杀吗？” 林凡连连倒问，拉回了阳旭的理智。 “我舅那女同学的老公是刑侦方面的大拿，我舅打从我妈他们出事后，就一直拜托那人帮忙调查，十几年不曾间断，这丫见到两人见面事，是大拿委托老婆跟我舅讲发现一点线索，根本就不是他想那样……啊啊啊，我干！”阳旭说不下去怒叫。 此时尹歌已知道误会父亲，懊悔无声的留着泪。 林凡无声伸手拍拍阳旭的肩膀安慰。 大半个小时过去，阳旭兄弟两总算都冷静下来。 尹歌起身跪下低头道：“哥，对不起。” 阳旭走上去，尹歌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脑袋。 “明天一早回家去跟舅舅道歉，十月份到金陵灵江开发区旭日酒店找我。”阳旭语气淡淡道。 “好。”尹歌点头。 林凡见状恍然，那个时空里阳旭从来不提两人关系，明显心里爱着自己的舅舅和表弟，不想刺激所以对外隐瞒。 “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做事？”阳旭把尹歌扶起来后问道。 “本来我想去金陵找哥的，睡过头到了江都，想转车却遇到一伙人抢走了我所有行李，身无分文只能走路去金陵，走几天饿到在路上，被赵老板带去饭馆吃饭然后我就留在这里了。” 尹歌隐瞒中间细节，阳旭却没追问，因林凡刚有说全过程，阳旭只是想帮忙证实‘梦’和现实是否对得上。 这时，旅社赵老板从屋子开门出来。 林凡两人转头，因光源只有天上的半月，两人一时没看到楚赵老板阴沉的面色，阳旭感谢照顾表弟。 赵老板不回应，拉起裤管往门槛一坐，拿出口袋里的烟点燃狠狠吸一口，骂道：“晦气晦气啊！” 阳旭恢复平日乐观开朗又八卦的德性，凑到林凡耳朵小声道：“他老婆看着也不是第一次接客，怎么还想不开？” “问你表弟不就知道了。”林凡冷淡道。 阳旭一想也对，转身朝尹歌喊道：“徐尹歌给我过来。” 尹歌听话走上来。 阳旭询问赵老板什么情况。 “赵老板是上门女婿，家里财政大权这两栋楼都在老板娘手上，没有什么话语权，加上不能生育，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以借种为借口，搞了个私人理发店服务年轻小伙，以前赵老板不会亲眼去看……” 尹歌小声给阳旭解释。 林凡没在听独自思考着，在另外一个时空里，杨旭母亲和舅舅都是姓徐尹歌的身份证写着姓尹，怎么还会多个徐字呢？ 阳旭很同情赵老板，就转头跟林凡说道：“发什么呆，赵老板很可怜，赶紧把你的强壮什么药方说出来帮他一下。” 林凡回神道：“你觉得会有吗？” “二十一世纪连男人的痛也没能解决？”阳旭惊呼反问。 “千古难题，二十二世纪也不见得能做到。”林凡摆摆手，道：“尹歌为什么姓徐？” “原来你在想这个，我舅觉得对不起岳父母就让尹歌随母姓，只是我觉得外婆外公也可怜，一般多加个徐姓。” 林凡想吐槽阳旭，其名字本来也带个徐，先改成旭，觉得不满意，又对外都宣称姓氏太阳的阳，做了多久的不孝子，好意思觉得外公外婆可怜。 呜呜…… 那赵老板哭得好生厉害。 阳旭望着赵老板，道：“他那么贪财，想来是要搞钱治疗身体。” “男人的痛是真难医。”林凡说道。 “那可咋整，他救了我弟还提供食宿，老板娘也从不逼我弟弟待客，岂能不报答。”阳旭头疼道。 “我来之前老板娘就发廊都开好几年，一开始没有招员工，服务多少人根本数不清，所以我觉得治好也没用。”尹歌说道。 “两者没必然关系。”林凡扭头看了眼尹歌。 他的冷面阎罗称呼，是竞争对手发明的，其实他的内心非常善良、知恩图报。 尹歌将是他员工，还是最重要的林家军一员，那赵老板的事就真不能放着不管。 第一百九十九章我有个朋友很厉害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想帮赵老板，一时无从下手，毕竟男人那方面真不好解决。 不过，他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低头暗暗搜刮记忆。 突然，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病情方面跟赵老板差不多，只是没那么惨，最终付出很大代价得到某人的帮助。 麻烦啊！ 他想到又要提前时间线，对方还是一个真正的大佬，心情顿时很不好，默默走到赵老板身边坐下，才开口：“赵老板想要有个自己孩子吧。” 尹歌心头一跳，小声道：“哥，你的朋友刚刚是没听我说的赵老板有问题，不仅哪方面不行也无法生育吗？” 阳旭不作答。 尹歌着急想上前，阳旭才不得已伸手拉住，道：“安静看着。” 尹歌停下脚步，暗想到要看看林凡能折腾出什么办法，若是赵老板生气自己可不管情面也好好教训。 这头，赵老板听到林凡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大感屈辱心里火焰蹭蹭的冒起来，掐掉手里的烟转头怒视。 虽此时光源不足，林凡却也能猜到赵老板什么表情，他淡定道：“我有个朋友家里是老中医，正好也是润州地区的人，你要不要试试？” 赵老板这才知道林凡没恶意，怒火散去不少，可心情并没有转好，摇头道：“润州地区老中医、西医我看个遍，金陵、京城等等我走遍数十个城市，药吃了不少，能大补的食物吃了更多，还是没用。” “不知道你认识常家不？”林凡说道。 赵老板微惊，道：“是哪个常家？” “是！”林凡点点头。 赵老板燃起一丝火苗，却又迅速破灭。 润州和金陵之间有个叫容句的县，最近升格为县级市，其市内有一座道家名山，山上有个很出名的道教。 道和医自古相通，早年间不少人疑难杂病都会去山上寻道长帮忙，不少人重获新生，可后来战乱加上社会变革，真正有本事的道长都走了，只留下一些只会看书的普通道士。 赵老板去得晚，见不到真本事还白花不少钱。 “常家早五十年前就不与道长们联系，家族也迁到润州东北方向的平洲县坝新镇去，家族人口不多以种田为生。”赵老板语气失落道。 “看来您去过啊。”林凡说道。 嗯！ 赵老板回了一声，又拿出烟。 林凡借着月光看到，伸手按住，道：“我朋友家是种田没错，可也不妨碍他们传承先人的功夫。” “不可能，我去的时候村里都说了，他家这一代连种田都不愿意，都跑国外去，剩下个女孩子还到处乱跑，一年不回家一趟，家里就剩下个老太太。” 赵老板有些烦躁甩开林凡的手，把烟放入嘴里。 “本来身体就不行你还抽烟。” 林凡提醒一句，调整的下姿势半躺在门槛下的五级阶梯望着天空的半轮圆月，道：“他们家有个规矩，凡是没有传承家里本事的，回会给财物离开家族自谋生路，这一代常家族长是我朋友他爸，带着媳妇寻访名山明师，除非完全掌握本事是不会回家的。” 林凡说完斜眼看赵老板，发现对方也盯着自己，便继续道：“我没记错的话叔叔阿姨应该在终南山南梦溪附近，若是找不到，农历十二月初三去楼观台，找到他们就说是常妙竹介绍的。” “我现在就去。”赵老板扔掉抽了几口的烟站起来。 “急什么。” 林凡哼了一声坐正，道：“大半夜哪来的车，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我给你个电话，你再出发等遇到叔叔阿姨，他们不管你，你可以带电话给常妙竹，要是还没办法，就告诉他们前往神龙架蜡烛山与南岩中间点，他们自然会施予援手。” “那我直接告诉他们……” “不行，除非万不得已不能说，否则你打断他们的道缘，你是舒服了，人家成仙的路可是要受到影响。” 林凡为了尽量不提前让常妙竹父母找到道缘，故意说得很严重。 他是不信神佛的，但赵老板信，就郑重发誓不到万不得已不说神龙架的事。 “对了，如果真走到最后一步，叔叔阿姨问是谁告诉你的，你就说一个叫阳旭的人。”他又提醒。 赵老板还没回应，阳旭先不干，骂道：“凭什么用我的名号，等下常妙竹他父母找上门怎么办？” “记得不少事啊。”林凡怪笑道。 “没有。”阳旭否认。 哼！ 林凡不想跟阳旭继续纠缠，起身拍拍赵老板的肩膀，道：“里面那家伙玩的账就你来付了。” 治病曙光在面前，赵老板心情好的很，一口就答应下来，还免去林凡他们入住费用，并且亲自下厨请他们吃饭。 “说起饭菜，晚上最后一份是谁做的？”阳旭好奇道。 赵老板指着尹歌道：“他。” 阳旭顿时哀声叹气道：“我怎么那么傻，鱼香肉丝、菜椒鱼片那味道也只有舅舅做得出来。” 林凡本来不在意外卖的事，突然想到自然萝北川菜掌勺的是尹歌，那赵老板为什么一开始不自己赚，非得到最后才点。 “赵老板，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他语气不好说道。 “只有萝北理发店，尹歌只服务那些办完事累了的客人，也只有晚上才会上班。”赵老板赶紧解释。 林凡心情才好许多，不然花那么多钱就算了，还白白浪费一天时间。 在林凡要走的时候，阳旭想到白天那个女孩，于是拉住赵老板询问。 “他是尹歌带来的，你问题更清楚。”赵老板说道。 阳旭放开赵老板，朝林凡吼道：“林凡，你太不够朋友了。” “我连你和尹歌是表兄弟都不知道，还能知道其他的？”林凡不爽回道。 阳旭无法证明林凡话里真假，只能放弃追究，转而向尹歌提问女孩的事。 “她中午跑来告诉我遇到个客人……” “你们怎么认识的。”阳旭不耐烦的打断。 尹歌只得改口道：“她家在润州乡下，之前一天饿倒在街上，我刚好出去闲逛发现，就带回来店里做饭给她吃，没想到老板娘那天竟起来那么早，交谈后发现她急需钱，就引入行。” “她叫什么名字，家庭具体地址。”阳旭急迫问道。 第二百章我再说一次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中午林凡告诉阳旭关于‘情人’的事，他一直放在心上，为不让未来发生的事发生，打算要掐死在源头。 阳旭见表弟半天没反应，催出道：“快说。” “她说自己叫丹秋，家在曲阿市界牌镇洪生村，之前我跟她回家走到一半，她突然返回没去成。” 尹歌不知道阳旭想干什么，所以很是不情愿。 阳旭才不管其态度，转而要找林凡。 此时，林凡以向旅社后门走去。 “林凡。”阳旭叫着跑上来。 “兄弟，丹秋的事我知道真不多，记得杨依依去调查回来似乎欲言又止，当时我忙着跟一家集团谈判入股没空多想，现在想想，她是想告诉我你们的关系。” 林凡停下脚步转头看月光下阳旭急躁脸，继续道：“我猜是你因表弟的请求才对丹秋出手相救，也就是你跟我说谎了！” 林凡最后几个字几乎吼出来的。 阳旭有些怕林凡，所以身体不住的抖着，只是很快冷静下来，冷哼道：“那是你的梦，而现在的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不能怪我。” 林凡噎住，骗他的家伙发生在另外一个时空，跟眼前的家伙还真没关系。 “道歉。”阳旭冷淡道。 林凡弯腰诚恳道：“对不起。” “太假了，认真点道歉。” “你想挨揍不？”林凡上前一步伸手捏着阳旭嘴，昂头道：“丹秋的事你不能管，否则又走到我梦里的发生轨迹，你爱死不死，但我可爱的杨年、杨月绝不能为这事害得集团出事愧疚辍学烫头抽烟。” 杨年、杨月是阳旭的龙凤胎，而他们几对都没生娃娃，两孩子就是众人的心头肉，所以他绝不允许丹秋影响两个小家伙。 “可是……” “听不懂，那我再说一次。”林凡不给阳旭说话的机会，使劲捏紧阳旭嘴两侧，重复禁告不许介入丹秋的事。 说完甩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302房间，他先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发现阳旭不在，他想应该是表兄弟聊天，不是去管丹秋的事。 之所以怎么想，是认定阳旭脑袋没坏，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害自己的亲子，所以很放心只留了床头的小台灯睡觉去。 阳旭确实没去洪生村，但缘分就是那么凑巧，半夜时分丹秋返回萝北理发店，还是从旅社穿过，碰巧遇到坐在屋檐下聊天的兄弟两。 阳旭突生一记，让表弟跟丹秋说302客人想服务。 丹秋对302号房间记得很清楚，按照她的性格是不想接任务，偏偏白天那大哥整出个兴奋过度自己摔倒出事，一天都没开业赚到钱，于是就同意了。 九五年的小旅社就没有饭卡可言，尹歌在阳旭鼓动下到前台拿了备用钥匙进，放丹秋进房间。 丹秋可不知道阳旭计谋，进房间后先洗了个澡。 林凡睡得很死，并没有察觉有人进门，也没听到卫生间流水声。 十分钟后丹秋裹着浴巾出来，走到床边发现林凡睡着了，觉得自己的错洗太久让客人等不及，于是小声道：“给你打个折扣。” 为熟睡客人服务也不是没有过，所以丹秋很是轻车熟路爬上床。 嘎吱！ 门外阳旭算准时间推门进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打开灯。 床上正在褪下浴巾的丹秋有点惊愕，怀疑自己找错客户了。 “啊……林凡。”阳旭捂着眼睛大声尖叫。 美梦中的林凡被惊醒，张开眼迷糊看到床上有人，以为是阳旭并不在意，闭着眼睛翻个甚至，骂道：“世界上没有鬼，滚去你自己的床睡。” 丹秋更加迷惑。 门口阳旭跑上来，大叫道：“林凡，你竟然叫服务，知道自己才十八岁吗？你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 林凡还是没听清楚，只是烦躁坐起来再次张开眼准备骂人，发现有点不对头，阳旭胸肌没那么大，而且头发有点了长了。 他可不是真就十八岁，经验丰富得很，立马清醒过来发现了跨坐在自己腿上的人果然不是阳旭，脑袋一转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穿上。”他冷淡着指了浴巾。 丹秋愣愣拿起浴巾围上。 “下去。”林凡继续冷冷的说道。 丹秋照做，林凡一下看到捂着床尾眼睛的阳旭，双目闪过一丝冷光，说道：“你请客我是很乐意看到，但今天有点累改天应邀。” 说完他躺下去。 阳旭怎肯就这么放过，鞋子一脱整个人扑向林凡。 两世做兄弟，林凡可太了解阳旭的德性。 他早在躺下去时就做好心理准备，当阳旭扑上来时，他向卫生间墙壁翻身。 砰！ 阳旭扑了个空。 床垫在，阳旭自是没受伤，立马伸手抓向林凡的被子，嘴里喊道：“你果然享受的了服务。” 被子掀开了，林凡是没穿上衣但裤子并没有脱掉。 “神经病啊，又没空调你穿着裤子盖厚被。”阳旭大叫，林凡竟不按套路走，这下想以家里人威胁没用了。 “小爷身体虚不行吗？滚蛋，别打搅我睡觉。”林凡抢过被子盖上侧躺把背甩给阳旭。 阳旭欲哭无泪，不过不死心扑向林凡哭嚎道：“林总，您就行行好帮帮忙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 林凡无法装无视，隔着被子抖掉趴着的阳旭，转头骂道：“她母亲自愿累死都要供丈夫、儿子花天酒地，她又是愚孝的人，你救一时还能救一辈子啊。” “我弟被车撞了，是她拿出自己的钱，我弟才能及时手术保住双腿，你说我能不报恩吗？”阳旭哭嚎道。 这件事林凡当然知道，之前没说是故意不提，没想到会把痛苦埋在心底自己慢慢消化，不会麻烦别人的尹歌会说出来。 “啊，我糊涂了。”他忽然想起来，脑海里熟悉的尹歌，是阳旭带到公司的那个，之前什么性格可不知道。 “别糊涂了，赶紧帮一把。”阳旭喊道。 “收起你的假哭。”林凡嫌弃一句推开阳旭坐起来，看向边上呆愣的丹秋，说道：“你妈妈的遗愿，你不该遵守。” 丹秋一听满脸不快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蠢。”林凡冷脸数落道：“你母亲愿意一辈子供养丈夫、儿子，那是她的至亲，而你不过是捡来的，她从来就只想要你干脏活不爱你，你没看出来？” 第二百零一章 冬至那天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丹秋听到林凡的指责趴在床上哭，哭得很伤心。 阳旭当即生气道：“林凡，你不能这样伤人。” “你太过分了。”外面偷听的尹歌冲进来吼道。 林凡神情冷漠。 尹歌感觉一把刀插进自己的心脏，当即就把后面的话给吞回去，默默的走到床边安抚丹秋。 “你跟我出来。”林凡瞪了眼阳旭走出房间。 楼下趴在前台睡觉的赵老板，听到尹歌吼声，抓起绑着钥匙的钥匙圈上楼，正好和林凡两人撞到面。 “开房间。”林凡指着303说道。 赵老板有感林凡大恩，上前拿锁开门，边道：“傍晚我来洗血迹，林先生想找线索怕是没了。” 赵老板先进门开灯。 “我不认识那叔叔。”门开了林凡走进房间里。 阳旭黑着脸跟进去。 林凡落座后面色复杂，道：“这是一个比较长的故事，你坐着好好听。” 阳旭撇头冷哼坐在床尾。 “丹秋人是聪明就是有点……从头说起吧。” 林凡闭着眼，缓缓讲述另外一个时空杨依依调查丹秋身世，他听过后连接触下的欲望都没有的事。 丹秋五岁时，其养母为了外出打零工、下地种田能人照顾儿子，就从人贩子手里买下。 这天是冬至天气很冷，村里却很热闹，家家户户鞭炮齐鸣，孩子们成群结队满村子乱窜。 “阿秀婶，你哪儿捡来一个乞丐。”有个大点的孩子问道，其他孩子们也停下脚步。 阿秀婶就是丹秋的养母，人长得微胖，她笑着回孩子们，道：“买的。” 最大的孩子都不懂什么意思，更别提其他人，没了兴趣玩自己的去。 啪！ 这时阿秀婶一手打掉丹秋冻坏的手，道：“脏兮兮的，别碰衣服。” 丹秋疼得想哭，但不敢流泪只能咬着嘴唇。 “阿秀，你回来了啊。”边上房屋走出个提着木盆的女人，要倒水时发现阿秀婶后问道。 阿秀婶回头，回道：“嗯，这蹄子可贵了，花我二十多块呢。” 1980年二十多块，可比九五年大多了，阿秀婶一脸肉疼。 “瞧你这话说的，她在长大点有能力帮你做事，过些年还能成为一大劳动力，你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女人说道。 “这话我爱听，家里那父子还在等我做饭，再晚点他们饿着可不好。”阿秀婶说道。 “去吧，晚点过来我这边喝点老酒，说说这一趟出去好玩的事。”女人说道。 阿秀婶跟女人约定好，带着丹秋向家里赶去。 丹秋这回儿只有五岁，阿秀婶越走越快，白天又下了雨地面满是泥泞，没走几步一个打滑就扑倒，身上衣服淡薄，正好膝盖碰到石子擦破，疼得眼泪忍不住哗啦啦的流下来。 阿秀婶问声转头，见到丹秋摔倒，就呵斥道：“还不站起来。” 丹秋不敢不从奋力起身。 “哼，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想让我扶你，美得很！”阿秀婶骂了一句，转身迈开脚，又道：“快跟上，耽误我回家做饭，饶不了你。” 此时天色渐黑，若是像以往那样逃走，也就没有后来的事，可丹秋怕没饭吃，于是进不逃了，忍着膝盖疼痛，咬紧嘴唇扛着饿肚子小步快跑跟着。 阿秀婶家里黑乎乎的。 阿秀婶来到家后推开门，轻车熟路走进屋子里抹黑点燃蜡烛，土炕上躺着一大一小两男人，大的是阿秀婶的老公，小的是她儿子，这冬至过完按照习俗也有五岁了。 “臭婆娘你是要饿死我吗？”儿子骂道。 “乖，我这就去做饭。”阿秀婶安抚一句，又跟不说话的老公道歉。 “赶紧的别废话。”她老公一张嘴都是酒气。 “好好，你们等等这就来。”阿秀婶跟个下人一样的语气，转而朝外面吼道：“小浪蹄子，你还不进来帮我等什么？” 外面丹秋忐忑的跨过门槛进来。 土炕上父子两看了眼就没理会，尽管丹秋还撑着没力气的身体站直，冻裂的小俩笑脸露出一缕微笑。 阿秀婶让丹秋跟着走进后厨。 “柴火会点吗？”阿秀婶问道。 丹秋点低头。 “那去做啊。”阿秀婶拿下挂着墙上的围裙边带着，取下挂着的腊肉切。 丹秋把木柴放入灶点燃。 “去把土豆洗洗，还有外面碗筷刷一刷。” 阿秀婶拿着菜刀指着厨房后门。这会儿都不问会不会，因从丹秋娴熟的点火动作看出来有经验。 曲阿市地处淮河以北，冬天时常在零下几度徘徊，今日还下了小雨更是冷得不行。 丹秋一出门碰到结冰花的水，冻伤的手就像是一根根针扎着，痛得忍不住哭出来。 “叫什么，再叫晚上把你扔在外面过夜。”阿秀婶吼道。 林凡说到这里，阳旭忍不住咆哮道：“他妈的，这也太没人性了吧。” “才五岁啊。”靠着墙边，一直想要自己孩子没能成功的赵老板，心疼感叹。 “故事要听完整。” 椅子上林凡张开眼扫了两人一眼，闭上眼继续道：“碗筷土豆都洗干净，然而都没她的份，她只能吃家里准备给老母猪吃的泔水……” 阿秀婶把饭菜端出去，回头又把丹秋堵在房间门口，拿着脏兮兮的破碗从角落里木桶准备个老母猪吃的泔水，掏出一碗放到丹秋面前。 虽是冬天，但泔水的味道也不好闻，丹秋立马捂着嘴鼻。 “不吃？我告诉你，不是看你可怜，想吃还不给呢。”阿秀婶见状骂着要拿走婉。 已两天没吃到一口饭了，丹秋快承受不住，一把按住碗。 “哼，买你来是做事不是享受的记住了。”阿秀婶丢下话走出厨房。 泔水是阿秀婶几天来，从村里比较有钱人家讨来，闻着确实酸，里面却又鸡鸭鱼肉碎块，所以丹秋还是吃得很开心。 吃完后，外面一家子也吃完，阿秀婶拿着碗筷进来让她洗，并说道：“以后你就在这里睡觉，还有没我同意不许动任何一样东西，明白没有？” 丹秋乖巧的点头。 “木桶里的也一样。”阿秀婶离开前又严厉警告，不听话就把丹秋剁碎喂猪。 丹秋被吓到，头点得更勤快。 “累一天了，我也得去休息。”阿秀婶满意离开。 第二百零二章 你就叫丹秋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丹秋在外面洗碗，好在是井水没有那么并，但还是手脱皮鼻涕不断，洗完后靠进厨房，阿秀婶也没有个衣服什么的，她只能缩在灶台后茅草堆上，借着灶台余温睡着。 这就是她的冬至。 从此以后她只能在厨房和外面后院井边活动，帮阿秀婶一家洗衣服、洗碗、喂猪，最后得到一碗泔水，一天的量。 这一天阿秀婶一家去拜年要初五才回来，她总算能够不做事了，只是也不能出去，阿秀婶拿着之前锁着狗子的链条把她脚上、手上、脖子都捆住。 “我回来要是没见到你，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阿秀婶收起钥匙，拿着灶台上的菜刀一脸凶相威胁。 丹秋一脸摇头表情害怕，阿秀婶这才离开厨房。 丹秋站在原地等半小时，确认阿秀婶不会回来，才蹦跳着出后门，墙壁上挂满玉米、腊肉，她很想吃但不敢，只敢舀了点井水喝。 隔壁邻居六十岁的劳先生，架着梯子给围墙下的葡萄树棚子加固，两家公用围墙，所以一下就看到被铁链说着的丹秋。 劳先生是村里唯三的小学老师，平日忙得很没空听八卦，并不知道丹秋的存在，就赶紧询问：“孩子你是叫什么名字，身上的链条是怎么回事。” 丹秋很谨慎并不作答，转身蹦跳着向厨房后门移动。 “小心点，这要摔着怎么办。”劳先生很是担心喊道。 丹秋头也不回蹦进厨房。 “得去问问。” 劳先生还是很担心，不过他跟阿秀婶一家关系不是很好，便没有敲阿秀婶家正门的意思，下了梯子出门去问胖婶。 劳先生一听丹秋是阿秀婶用十块钱买来，伺候丈夫日子的佣人，当即气得不行火速赶回来。 来到阿秀婶家大门前，劳先生却犹豫了。 阿秀婶的老公仗着叔叔在县里工作，平日横行霸道没人敢管，村长都得绕着走，若是他强行带走丹秋，搞不好人没就出来，自己也得搭一条命。 最近改革开放了，老师们恨跑得只剩三人，还有一个七老八十了，自己要出事孩子们怎么办。 权衡利弊后，劳先生转身会自己家，从厨房里拿了些食物装在篮子里，用绳子绑好返回葡萄架边爬上梯子。 隔壁丹秋果然在，一见劳先生冒头就要往回跳。 “孩子别跑我没恶意，篮子里有两个苹果，还有一碗热粥跟带鱼，给你先垫下肚子，中午我给你炖鸭子吃。” 劳先生小心垂下绑着篮子绳索边说。 丹秋可不是哑巴也懂得不少，她好久没迟到正经的饭菜，所以战胜了谨慎转身。 篮子落地，劳先生把绳子另外一头绑在梯子上，告诉丹秋吃完拉一下绳子，自己把头缩回去。 丹秋等了几分钟后，蹦跳着靠近篮子。 劳先生隔着土墙利用铁链的声音，分辨丹秋的动作，确认丹秋有吃饭后无声的笑着。 中午劳先生如法炮制送来炖鸭子，白米饭，晚上又送了整条鱼和饺子以及一瓶学生送的饮料。 两人眼神都没交流。 第二天一大早，劳先生热好肉包、馒头以及熬好的菜粥，来到墙头上。 丹秋在井边给洗脸，抬头一大一小四目相对。 劳先生看出丹秋戒备神色小了许多，于是尝试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劳先生说话时也没忘记放下装着食物的篮子。 丹秋大胆跳过去，长在抢下摇头。 “你是说自己没名字吗？”劳先生问道。 丹秋点点头。 “你赶紧吃，冷了就不好吃了。”劳先生说道。 丹秋蹲下，劳先生准备的筷子、汤勺都不用，一手拿碗一手抓着肉包走嘴里塞。 “慢点儿别噎住了。”劳先生提醒脑袋里在思考着给丹秋取名字。 “对了，我老师姓丹，是我们国家杰出妇女代表，一生铁骨救无数被封建礼教缠住的女孩子，你就跟她姓，老师也最喜欢秋天，五谷丰登收获的季节，人们不用挨饿受冻，所以我就叫你丹秋吧。” 劳先生把厚望寄予在名字中。 丹秋并没有他，此时饭菜比名字可重要多了。 劳先生并不介意，等丹秋吃完后，道：“阿秀婶一家都不在，正是逃走的好时机，篮子里有我放着的一封信还有一百块钱，你拿在身上去村里的鸿升山等我，我带你去镇上坐车，司机会安全把你送到润州地区八芳街找一个叫赵祥的人，那人会收留你。” “等等，这里就是八芳街你又姓赵……”阳旭忍不住插嘴。 此时赵祥直立其身子，道：“林先生，劳先生是不是叫劳尊文？” “先生的名字我不知道。”林凡张开眼说道。 “那先放着，后来怎么样？”阳旭和赵老板异口同声。 “做好心理准备。”林凡冷淡说着，头靠在椅背上又闭上眼睛。 丹秋并不接受劳先生的帮忙，默默蹦跳着回阿秀婶家的厨房。 劳先生叫了几声都不得到回应，很是失落提回篮子，只是思考了下后他猜到丹秋大概率是过了更苦的日子，所以宁愿呆在这里，他想了方法，给丹秋讲奋斗的故事，壮大丹秋的胆子，等时机到了在行事。 从此，劳先生挑着阿秀婶下田打零工，那对父子不在的时候，从学校赶回来给丹秋送吃的，并讲故事。 丹秋光吃不说话，劳先生也不着急，顺便教识字和简单的数学。 这日子一晃就是七年。 阿秀虽天天做苦活，但有劳先生精心安排食物营养一点不缺，长得亭亭立立，就算是头发很少洗，身上只是裹着麻布袋，也无法掩盖清秀的面庞、 这一日又是冬至，劳先生受到学生邀请城里吃饭，下午急匆匆带着礼物、还有学生送的食物赶回来。 一爬上墙头发现不对，丹秋麻布上有血迹，一问之下知道是丹秋养父侵犯，气得炸裂也不管自己的性命，下木梯去镇上报警。 “老头总算报警了。”阳旭听到这里面色好看许多。 赵老板却说道：“别忘记，现在她还用身体挣钱供那对父子花呢。” 阳旭沉浸在林凡的讲述中忘记这事，惊得从床上跳起来，道：“林凡你不要沉默，赶紧说说后来怎么了？” 第二百零三章 人性使然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打断我还有脸催促。” 林凡脑袋靠着椅背眼没张开，骂了阳旭一句，才继续讲述丹秋十二岁发生的事。 警察来了，劳先生也跟着进去。 村里不少人问声聚到院子，阿秀也从田里赶回来。 “孩子，劳先生说你被养父侵犯了……” “警察先生你可不能冤枉好人。”阿秀婶赶紧说道。 警察教育了下阿秀婶自己在办案，后继续寻问丹秋情况，包括来时劳先生说的虐待。 丹秋没作答，阿秀婶上前道：“警察先生，你见过被虐待还长得那么俊的娃娃吗？” 周围村民们只知道阿秀婶买孩子，并没有关注日常生活，虽没看过丹秋出去过，但也不是续香火的男丁，所以没人在意，此时一听阿秀婶的话，认真一看发现长得白净，确实不像是被虐待，于是七嘴八舌谈起来。 警察本着职责还是询问了下丹秋本人。 丹秋五岁那年刚进这里，在厨房被阿秀婶那菜刀威胁，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加上养父事后也警告，于是此时被阿秀婶一瞪眼，立马摇头表示没有。 阿秀婶当即来劲，指着劳先生道：“警察先生，我怀疑这老头自己有那意思，故意陷害我家老公，您得问问看喔。” 众人视线转到劳先生身上，先生是当年下乡的文化人，一辈子没有娶妻也没听过家人来看过，更是很好与人交谈，所以众人第一反应没有觉得阿秀婶是在造谣。 村里讲就的就是个名声，于是警察也有点怀疑了。 劳先生郁闷，现在说七年前自己救发现丹秋被虐待，那绝对引来更多猜疑，这不说的话岂不是要坐实无端的罪名。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直躲在屋里儿子跳出来，表示亲眼见到劳先生翻墙过来，对丹秋动手动脚，因考虑是自己的老师就没敢阻止。 人们哗变纷纷指责劳先生为老不尊，还忘记阿秀婶老公平日霸道，说先生冤枉好人。 警察多少有些怀疑，但场面太混乱了，只能以问话为借口带走劳先生。 那一天过后，劳先生再也没回来，有人说是跳湖，有人说是被判刑，没多久大家都忘记了，只有偶而想起来提一下。 而丹秋因阿秀婶怕被嚼舌根，就允许离开家里，当然不能乱跑只是可以下田里帮自己做事，吃穿依旧不好，也没有人给她送饭，她便渐渐消瘦。 十四岁被弟弟侵犯，跟阿秀婶提了一句招来顿打，还说买她来就是伺候儿子的。 十六岁时阿秀婶得病，自觉时日不多以后丈夫和儿子没人照顾，才给她换下穿了十年的麻布衣，然后给她吃正常食物，三个月后在逝去前，哀求她要照顾好弟弟和父亲。 丹秋竟没有逃跑，还真留下来照顾。 白天伺候养父两人，夜里还得暖被窝，后来养父两人染那些不该染，要她就出来用身体挣钱，给供两人玩乐，这一做就是五年。 “他妈的，那对禽兽我要他们死，那女人的坟头在哪儿，老子把她骨灰扬了。”阳旭吼叫道。 “不对，劳先生费尽心思教识字数数，用故事教授道理，她不该那么懦弱，而且来我这里也有些日子，没看她很常人有什么区别，甚至更聪颖，说话谈吐都是。”赵老板摇头道。 阳旭扭头冷笑道：“你跟劳先生认识才这样觉得，罪魁祸首明明就是那一家三口，对吧林凡。” 椅子上，林凡抬头张开眼道：“你认为呢？” 阳旭一下冷静下来，认识林凡不少日子，性子怎么样还是知道。 像是前些日子台风来了，林凡愤怒苏雄、余田等人办事不利，可依旧冒着风雨出手帮忙，更别提帮了不少梦里是仇家的人，不该对丹秋那么冷漠。 “劳先生没死只是回家乡，几年后还帮助当年那个警察查真相，结果丹秋一口咬定没有的事，还帮忙那对父子隐瞒吸毒史。” 林凡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顿了下道：“依依说丹秋不是没离开过，结果自己又回去，出来后每隔一星期总是要回去。” “这种状态类似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依依调查的很清楚，你找过心理医生帮她治疗过也没用。” 林凡的说法让赵老板听得云里雾里，但阳旭却是明白一脸的复杂，同情丹秋的遭遇，有愤怒所作所为。 “你还是考虑下你表弟尹歌，种种迹象来看，他爱上丹秋了。”林凡提醒道。 阳旭大惊失色，朝着墙面大喊道：“尹歌你给我过来。” “那是林凡的一面之词，丹秋姐才不是那种人。”隔壁尹歌回道。 “奶奶的，我家凡凡绝不会说谎，至少对我。”阳旭气汹汹的跑出门。 林凡斜眼看着赵老板，道：“你家隔音真差。” 赵老板干笑着，后问道：“您知道劳先生在哪儿吗？” “我是后来……今天的事你别乱传。” 林凡这才意识到自己糊涂，刚刚讲述完全没注意到外人的存在，用不少未来意思的字眼。 他倒也不怕被听到，反正相信也不多，主要是担心未来竞争对手，找到自己接触到人收集信息。 “您放心，这事我绝不会让第二人知道，我发誓。”赵老板举起手表情郑重。 林凡点点头，道：“劳先生八年前就六十八岁，积劳成疾一年前走了。” 赵老板一阵叹息，他差不多已确劳先生就是母亲的学生劳尊文，小时候没少受到照顾，没想到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这时，伴随着隔壁嗷嗷的惨叫声，丹秋脸阴沉进来。 “小秋……” 赵老板怕丹秋对林凡不利，赶紧拦住，丹秋伸手用力把他推开，走到林凡面前，道：“小毛孩，大人没教你礼貌吗？” “噢？你指的是？”林凡歪头淡定问道。 “别家的事少管！”丹秋厉喝。 “我要真想管，你现在就不是在这里了。” 林凡表情冷淡，接着道：“你愿意包庇那对父子是你的事，但隔壁那傻子是我弟弟，他家也没啥钱给你挖，请务必高抬贵手。” 后头赵老板悄悄转身想去报警，不巧脚碰到墙根疼得叫了一声。 “老赵，多管闲事是会出事的。”丹秋转头冷冷说道。 “没，我就是要上个卫生间。”赵老板尴尬的笑着，在丹秋冷厉目光中走卫生间，顺手关上门。 第二百零四章这女人比想象的凶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丹秋五岁前被倒卖几回，之后生活依旧在黑暗中，虽有劳先生带来善意，她对世界观感并没有改变。 事实上有一点刘峰不知道，丹秋十二岁被养父、十六岁被弟弟侵犯，都是其故意挑逗造成，那父子走上抽大烟的路，也是被带进去，目的是折磨两人。 通俗来说，就是丹秋有很大的心里问题。 尹歌是丹秋的猎物，林凡说不许她靠近，在她眼中就是恶人，是要出除掉的，就像是当年送走阿秀婶一样。 “啊啊啊……救命啊……” 丹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坐在地上惨叫着，豆粒大的泪珠从双眼不断滚落。 隔壁在被表哥阳旭亲切问候的尹歌，听到心上人的惨叫声，发疯似的冲开阳旭跑过来303，一进门看到丹秋的惨状，瞬间如一头被抢走猎物的公狮子，双目猩红龇牙咧嘴扑向林凡。 “给住手！”后面跟来的阳旭见状大声疾呼。 然而尹歌哪里听得进去。 在椅子上坐着的林凡，此时盯着丹秋，发现对方眼中带着一股轻蔑，像是在讲‘小朋友，就你也配和姐姐斗。’。 我低估了你了。 林凡叹气，也没有要防御尹歌的意思，因他有信任的人。 果然，阳旭后发先至扑倒了尹歌，骑在尹歌背上手按着脑袋。 呜呜…… 尹歌脸埋在地摊上，身体剧烈挣扎着。 阳旭也跟爷爷学手脚功夫，只是没杨依依那么强而已，压尹歌一个普通人可太容易。 “林凡连你主动都懒得理会，怎么可能用强。”阳旭转头看着丹秋，脸上满是厌恶道：“也就这个蠢货相信。” 丹秋是很漂亮，是能让人一步三回头的那种，以往不管什么男人都能手到擒来，第一次连续吃瘪让她怀疑自己容貌。 “我现在怀疑阿秀婶的死有问题，她只是重感冒呢。”阳旭接着说道。 林凡也早有这个怀疑，他起身来到打开房门伸头，朝走廊喊道：“爷爷。” 308房间门打开，刘根副官卜承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道：“大半夜的你们几个娃娃精力可真旺盛。” “麻烦您来过来下。”林凡讶异这次是卜承跟着自己。 卜承比没走过来，站在308房间门口道：“白天那小姑娘在你房间外骂人，后来还整出马上风，我就托人调查过了，她可比你想象的凶恶。” “怎么个凶法？”林凡问道。 “劳尊文和那名警察本来为调查那对父子，随着查下去，发现事很离谱，她养母是被她用老鼠药毒死的。” 卜承面色越来越冷，顿了下又说道：“一年前劳尊文找上她，劝说收手放过那对父子，被她推入润州河里，之后她找了之前遇到过的客人，凭借美貌让对方帮忙，搞臭警察调离岗位。” “话说被她搞出马上风的，目前我得到信息是十个人，全是有点小钱男人，更厉害的是她同时还跟三个男孩交往，一个大学生、一个公家人员、一个超市小老板，年纪都在三十岁以下。” 听到这里，林凡明白过来，另外一个时空，阿秀婶死后，老公、儿子一直抽大烟二三十年，就算后来丹秋上岸了，两人依旧没断过，要知道那对父子连饭都会不会做，种田、打工都没干过呢。 “劳先生可是对他寄予厚望啊。”林凡感叹道。 卜承这时移动脚步到到一边，道：“可以出来了。” 308房间里先后走出三个男人。 第一个出来的是年纪最大，长得最白白嫩嫩，身高一七五左右，带着个眼镜。 第二个身材走样，但还是能看出来俊郎的底子。 第三个人高马大皮肤偏黑，无关十分英朗，一看就是力气很大的那种。 “司嘉泽、巫马。” 林凡对第一个和第三个男人容貌感到讶异。 这两人正是另外一个时空里，属于阳旭六大悍将中的两个。 “难怪了。”他忽然想起来，在他们南下见客户遇到丹秋没多久，尹歌三人就跟了阳旭。 “去吧，跟你们的女友好好谈谈。”卜承挥手道。 三人路过林凡都点了下头，然后面色阴沉走入房间。 几秒后躲在卫生间的赵老板跑出来，对林凡道：“林老板，今晚可太精彩了，三年多我都不知道那小姑娘手段那么高明啊。” 听到这话林凡神色一暗，丹秋本来的聪明，又受到劳先生全心全意教授七年各类知识，比一般人右手段并非什么意外，他更多痛心对方未能撕破黑暗，反而堕入深渊。 “不可能，丹秋不是那种人。”房间里尹歌见到丹秋的男朋友们，还是拒绝相信。 “哎呀，这臭小子。”赵老板转身看着房间里摇头，道：“身体也健康得很，怎么就爱上那小姑娘。” 林凡斜眼都想吐槽赵老板，自己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 “赵老板，你没领结婚证吧。” “你怎么知道？”赵老板转头一脸讶异，这事可就他们夫妻知道。 “猜的。”林凡勾住赵老板的脖子，道：“等你病搞定了，去灵江经济开发区一路中段旭日酒店，找该酒店总经理吴耀汉，帮我管理客房吧。” “好啊。”找老板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斜对面308房间外卜承无语，房间里传出各种惨叫打架声，林凡竟还有心招兵买马。 “麻烦帮忙报警。”林凡放开赵老板说道。 “好勒。” 赵老板迈着轻松步伐离开，今天他真实大受震撼，拜服林凡的厉害，想到以后能在林凡手下工作，心情好得不得了。 没多久警察过来，还有被开除的那个老警察也跟来，是卜承通知了。 除了林凡、阳旭外，其他都要去做笔录。 被带离开前，丹秋对林凡怒视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凡面色淡然，话都懒得说。 丹秋明白自己的事暴露了，于是吼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安静点。”警察按住丹秋的脑袋，和同事押着下楼。 阳旭最后从房间出来也要跟去，被卜承抓住道：“你和我都不在，谁保护小凡。” “可是……” “放心，你弟弟绝不出事的。”卜承拍拍肩膀安抚走向楼梯。 “卜爷爷，那个学生和小超市老板也帮我留住哈。”林凡说道。 卜承点头下楼去。 “你为什么要关注丹秋的男友们？”阳旭转头问道。 紫笔文学 第二百零五章 病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走进303房间。 阳旭只得跟着进去。 “那个戴眼镜的超市小老板叫司嘉泽，那个长得黑壮大学生叫巫马，是我们这一趟要找的人。”林凡坐在说道。 阳旭愣了下，说道：“有没有搞错，还是你做噩梦，我怎么会收集丹秋男友们的恶癖？” “我也不想，但尹歌、司嘉泽、巫马确实跟着你，你抽烟喝酒嗝屁之时，他们三个哭得最惨。” 林凡头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叹气道：“现在看来他们三伤心有，更多是养女友的大款没了。” “别奇怪他们三人为什么能忍受共女友，在未来有个很时髦的词语……” 林凡顺便给阳旭科普pua相关信息。 “多新鲜啊！不就是驭人之术，几千年来一直存在，比如帝王术、官僚、封建迷信不都是，比比皆是。”阳旭嘟哝道。 林凡抬头道：“你明白就好，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我们掐死源头上，他们三人以后哭坟会诚心点。” 阳旭冷哼道：“这辈子我要活一百二十岁，要给你送终。” “你可真孝顺。”林凡笑道。 “去你的。”阳旭走到床边坐下，面色变得正经道：“我以为三人跟酒店员工是有关联的，现在怎么办，那儿去找那么多人？” “找啊。”林凡说道。 阳旭不满道：“那里找？” “你去302房间，我不想跟你一间。”林凡起身赶人。 阳旭往后一倒，道：“不要，我就要跟你一个房间。” 林凡想揍人，想去隔壁302房间，可丹秋那行为在他脑袋盘旋实在膈应，他走到另外一张床躺下，道：“你别叨叨的打搅我。” 阳旭不听一直吵着，非要让林凡讲就点员工的事。 林凡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觉睡到第二天八点多，醒来时张开眼，一张几乎贴上到脸上的大头，吓得他‘啊’的大叫。 砰！ 三秒不倒房门被撞开，卜承冲进来边道：“小凡，你怎么了？” 卜承话音落穿过过道，看到是阳旭站在床边弯着腰低头的画面，嘴角狠狠的抽着，嘀咕道：“年轻人就是会玩。” “卜爷爷，帮我把林凡绑起来，我打算把他拖到市场卖了，看看能不能交换几个酒店员工。”阳旭转头盯着两个熊猫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处理。”卜承摆手溜了。 卜承刚走没多久，赵老板提着早餐进来，把东西放桌上，边道：“我一听到林总的叫声就知道饿了，好好早有准备，林总、阳总赶紧过来吃饭吧。” “林凡……” 阳旭转头刚要逼迫，被林凡伸手扒拉到一边，身体一阵摇晃睡到在地上，弄出不小的响声。 “阳总！”赵老板很担心跑上来。 林凡下床道：“放心，这家伙一晚上紧绷着精神没睡觉……” 赵老板扶阳旭皮肤一接触，惊呼道：“不对，身体很烫，他。” 林凡赶紧跳下床，手背碰阳旭的额头，还真是发烧了。 “赵老板，帮我叫救护车。”林凡喊道。 赵老板无语，就是个感冒用得着叫几救护车吗？ 林凡见他不动，又大吼道：“卜爷爷。” 308房间卜承一听林凡吼声，感觉到失态紧急，飞一般冲出房间过来。 “卜爷爷，救救阳旭。”林凡急哭了。 卜承蹲下扒了下卜承的眼睛又给把脉，道：“不用紧张，就是发了点烧还有睡眠不足身体发虚而已，以他从小练武的身体，休息个半天就没什么大碍。” “真的吗？”林凡问道。 “首长没跟你说我是中医世家出身吗？” “说过。”林凡点头。 “嗯，你放手，我要把小旭放到床上。赵老板你家厨房能借我用用吗？”卜承说道。 此时赵老板有些呆愣。 “赵老板！”林凡大吼。 赵老板回神，猛点头道：“随便用。” 这时，卜承已把阳旭放在林凡睡过的床，盖好被子回头，看着林凡吐槽道：“小家伙，认识你这么久，除顽皮时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那么着急呢。” “我爸妈出事我也很着急啊。”林凡说道。 卜承眉头一抖不反驳，招呼赵老板带自己去厨房。 “老爷子，你能……” “你的病我没办法，再说小凡不是给你指名了路。” 两人声音渐行渐远。 林凡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阳旭，面上一阵担忧。 “王八蛋你可吓死我了。” 林凡眼睛泪水滚动，那个时空里他一直不放弃回九五年救父母，阳旭从头到尾都支持他，凭借对物理底子给他很多支持，杨依依、王乾两人也一直参与其中。 这也导致除集团创立前，阳旭生出来的宝宝，他们在也没有一个生孩子的根本原因。 后来三人一死、一失踪、一病，几乎要把林凡压垮了。 在坠楼的最后时刻，他挂念不是父母而是三人，这辈子打算改变三人命运，所以在阳旭刚倒下的那么一瞬间，他又一次体验到另外一个时空的无力感，最要好兄弟在自己身边离开疼痛。 接下来他一步不敢动，守在床边。 晚上阳旭从昏睡中醒来，他几乎跳起来抓住阳旭手，道：“醒了，卜爷爷阿旭醒了。” 卜承和赵老板跑进来。 老爷子上前检查阳旭的情况，道：“放心吧，烧退了。” 林凡这才松口气。 “凡凡你果然是爱我的，赶紧说说酒店……”阳旭虚弱道。 “滚你m的。”林凡甩掉手。 赵老板抓住机会上来，道：“林总你一天没吃饭了，赶紧吃一口，刚半小时前我热好就在桌上。” 林凡点头，伸脚提了下辈子，道：“没死起来吃饭。” “我可是病人啊。”阳旭委屈道。 林凡冷哼离开。 “阳总别生气，我跟你说……”赵老板把这一天林凡所做所为，一五一十的告诉阳旭。 “我就说嘛，他第一天见到我，恨不得我拉我去结婚，怎么态度那么差，哼，傲娇了。” 阳旭心情变好了，翻身下床拒绝赵老板搀扶走向林凡所在的位置。 “年轻就是好啊。”卜承感叹着阳旭恢复得真快。 “都是老爷子药的起作用了。”赵老板立马送上马屁。 “你个抠门贪财鬼别想了，你的病我真的没办法。” 卜承摇头，顿了下又道：“不过给你几个补身体的药方，等到时候找到常先生治好病，可以调养下这些年的亏损。” “谢谢老爷子。”赵老板高兴，恨不得抱着老爷子亲。 紫笔文学 第二百零六章赵祥的过去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吃饱喝足就去睡觉，他精神绷紧一天很疲惫倒下蒙头大睡。 阳旭倒是很精神，连夜抓着失魂落魄的尹歌、司嘉泽、巫马仨人谈心，促成三人进入公司的任务目标。 第二天林凡一起来，阳旭报喜。 “司嘉泽的小超市经营不善，欠了五万元，巫马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母亲早逝父亲成天用酒买醉，你都得处理好。”林凡下床泼冷水。 阳旭拉下脸，道：“怎么我们公司的人总是有问题？就没有个家里健康的吗？” “妙竹姐很健康啊。”林凡走进卫生间边说道。 阳旭视线跟随，瘪嘴道：“最不健康就是她家了。” “这话你让妙竹姐听到，看她揍不揍你。”林凡进卫生间前转头冷哼提醒。 阳旭锁起脖子，常妙竹的暴力丝毫不亚于杨依依。 两人洗漱完下楼，赵老板非要跟着他们出去，林凡也不拒绝，三人离开旅社在外面吃早餐。 “老赵，你对金州大酒店有什么评价。”林凡咬着油条边问。 赵祥放下汤勺，眯眼道：“我的便宜岳父母，就是金州大酒店背后的老板，哼，两老家伙向来看我不顺眼，只要有我在地方就阴阳怪气不断，老天开眼，最近几个月，他们惹麻烦了。” “噢？说说。”林凡来兴趣了，没想到赵祥跟金州大酒店还有这一层关系。 “他两在49年前就跑去香江，凭借卷走的旧时代人民血汗钱，在哪里发展得不错，七九年国家批准东南两省实行特殊政策、灵活措施，两老家伙凭敏锐察觉商机的到来，北上在南粤省开始投资酒店赚得盆满，几年后在老家公家邀请下开设金州大酒店。” “老东西从反动派摇身一变成外商回报家乡。” 赵祥说到这里顿了下，朝地上吐了口痰，脸色非常不屑道：“如果好好经营也就算了，两死东西为赚快钱，酒店用品、服务、配套的餐饮全是怎么低标怎么来，别说跟香江的比，跟南粤省那边都比不上，搞出不少事还出了人命，最近踢到铁板，润州公家邀请当年去海岛，现在成为富商的大资本家过来投资。” “大资本家吃坏了肚子，家里人闹，投资项目眼看要告吹了，润州官家就放弃支持两老家伙，以安抚大资本家的家人。哈哈哈……有道是破鼓万人捶，金州大酒店摇摇欲坠咯。” 赵祥越说越开心。 这些事林凡是知道的，所以没反应，默默吃着油条喝着豆浆。 “老赵，你开心过头，酒店倒闭难道对你没影响吗？”阳旭提醒别太激动。 赵祥拿起油条狠狠咬一口，咕哝道：“感谢老家伙，不让我和婆娘领结婚证，旅行社是我个人的，那栋房子也是我私人物业，跟金州大酒店没任何关系哦。” 阳旭算是明白，为什么赵祥能忍受女帽那么多年，他好奇道：“你爱你婆娘吗？” “怎么说呢。”赵祥放下油条，道：“婆娘在改革刚开启就北上，出于对父母家乡的好奇来到润州，我们认识了，她正好想在润州住一段时间，凑巧那时候我爸妈买了那栋楼，房间多得是就邀请她住下，然后渐渐我对产生好感。” “什么时候，亲密接触了没有？”阳旭赶紧插嘴问道。 低头和豆浆的林凡，差点一口喷出来，脚狠狠了踢了下阳旭，让其别在赵祥伤口上撒盐。 阳旭有个坏习惯，八卦心起来就没有理智，越是好奇人越笨，被踢了后怒道：“撞我干什么，不够吃再叫，我请客。” “我日！”林凡爆粗抬头瞪眼警告。 可惜被阳旭无视了，人正一脸期待的等待赵祥的回答。 赵祥已认可他们两个，所以被戳痛伤疤也不生气，从低落情绪拔出来，摇头道：“其实那时候我身体还是不错的，不说一夜春风花满楼，也是能跃马提枪驰骋沙场，强得很喔。” “好景不长，身体越来越不行，等到我父母先后仙逝，我也就彻底放马归南山了，幸福的时间只有一年，头发也跟着掉，你看看现在就剩下这几根。” 赵祥摸了脑袋，几根毛发崛强的挥扬着。 林凡两人出于礼貌都忍笑。 “能让两位先生开心，我深感荣幸，所以别憋着。”赵祥人精一个，伤心不忘拉进关系。 林凡两人反而更笑不出来。 阳旭蹙眉道：“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倒不是我以升量石，实在是过于蹊跷，我好奇你父母那时身体可硬朗？” “好的很，可他们是上世纪出生的，八十多岁也差不多了。”赵祥很清楚阳旭的意思，他不觉得婆娘有那么狠。 “两个老人可是经历最黑暗时代，您妈妈丹老师更是女中豪杰，八十多岁身体就垮了，让人无法相信。” “有点阴谋论了。”林凡抬头提醒阳旭注意点用词。 阳旭不以为然，道：“动机是有的，比如老赵家原来是他婆娘的呢？” 赵祥一愣，脑袋里很多事在翻腾。 林凡表情也眼熟起来，金洲大酒店背后的老板，他是接触过，其二代更是熟悉得不了，乃是董子谊的合作伙伴崔鹏。 崔鹏的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是造成他坠楼的罪魁祸首之一，当然他没证据，毕竟坠楼后他都来到这个时空，主要依靠排除法猜测，崔鹏是最大的可能性。 赵祥也不是外人，再则利益算是捆绑在一起，所以林凡直接自己和崔鹏的恩怨说出来。 砰！ 阳旭立马拍桌，把恍惚的赵祥惊醒过来。 “怎么了？”赵祥问道， “你没听林凡讲述的崔鹏的事吗？”阳旭反问。 赵祥点头又摇头，接着一脸阴沉，道：“崔鹏，我接触过几次，遇到他我就像是深秋独自走在半夜，风呼呼的从巷口扑过来的感觉。” 阳旭看向林凡。 林凡点头道：“从我调查资料来看，他接触了东南亚那带封建迷信的玩意儿。” 阳旭涉及的知识面很广，里面惊呼道：“降头术、养蛊、还是请神牌？” “以后不许读那么没用的东西。”林凡警告。 阳旭撇嘴道：“有本事你跟常妙竹说去。” 林凡还真不敢，立即转移话题道：“崔鹏这人暂时不要接触。” 第二百零七章危险人物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两世为人，能让他寒骨头的人，崔鹏算是一个。 此人手段非常残忍，在香江开娱乐会所、演艺公司提供抽大烟的地方，控制香江的部分议员，掌控着三家传媒公司为自己服务，还跟英伦国不干不净的关系。 现在的他还很孱弱，不想去触碰。 阳旭对他的警告是很上心的，却满心的不解，直接问道：“自然不让我们去触碰，为什么要去金州大酒店挖人？” “谁说我要去金州大酒店挖人？”林凡反问。 “不是，林总，您刚刚问了那么多，我也说了那么多，结果毫无关系？”赵祥有点小情绪。 林凡脸上挂着微笑，拿起肉包咬了一口咀嚼着。 阳旭、赵祥也没催促，静静等着。 肉包吃完了，他又喝了一口豆浆，才说道：“海岛那个大资本家，原本是大反动派，海岛有人、香江有人，我国西南国境外的金三角，还是他掌控着，崔鹏要是还想在香江混，这个哑巴亏只能吃下。” “这么说吧，这次大资本家找是故意找茬的，因崔鹏吞了一批价值八亿的货品，包含宝石、金银、石油以及不可说的东西，单位是美金，换成我们的钱是六十六亿，金陵去年的GDP才四百多亿，换你气不气。”林凡继续说道。 阳旭提出异议：“为什么这几个东西混在一起。” “这就是他能摇身一变成座上宾的原因。”林凡隐晦的说道。 阳旭人很聪明香江没少去，赵祥社会经验吩咐，所以都轻松的理解林凡的意思，面色很是凝重。 “自然如此，谁给崔鹏的胆量去截胡？”阳旭问道。 赵祥一脸求知欲，崔鹏名义上算他妻弟，了解越多才越能把握住自身的性命。 林凡探了口气，道：“背后门门道道是国家之间的竞争，为了两年后七月一日的事，只是崔鹏这傻鸟，低估历史给我们带来沉甸甸的责任，找他麻烦其实不止海岛的反动派，也有不少京城人士，他的主子这会儿还要点脸，而且他有用处就抛弃巨大利益，才让其他人收手，只剩下海岛大资本家出手敲打。” “总得来说，神仙打架我们看戏就好。”林凡语气忽然放松，让阳旭两人很不适应。 林凡也不在乎，看着赵祥道：“屋子不要了，等晚上我请卜爷爷直接送你离开润州，你立马坐火车去终南山，明年一月份之前不要回来，到时候有人会接你。” “为什么突然态度变那么多？”阳旭问道。 赵祥猛点头。 “简单。” 林凡盯着赵祥，等赵祥有点不舒服扭着身子，才继续道：“之前我不知道她老婆就是崔雅丽，他妻弟是崔鹏，且我们不过是租客和旅社老板的关系，我没必要对他上心，而今他是我的人，我就责任保他安全。” 阳旭比王乾还了解林凡，毕竟把林凡以梦借口说出的事基本记个八成，之所以提出来，就是想让赵祥明白自己跟了什么人。 效果很好，赵祥从父母离开后，第一次感受到温暖，眼睛都红了。 嗯？ 这时林凡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转头见是店铺十米外卜承才松口气，不过紧接着一口气又提起来，卜承右手正在做爪子的动作。 这个动作可说又特别的意义。 在他小时候，林正军、王树、王建村都在部队里，家里就剩下女人种田没人照顾他、王乾还有还在世的王瑶，柳根就请来卜承照顾三奶娃。 卜承一辈子打仗还是个大光棍，怎么会怎么带娃，直接拿着训练士兵的方法疼爱他们，当然强度大大减弱。 他们玩过一个打倒D国主义的游戏，鹰爪就是危险的讯号。 他点下头，右手竖起拇指头表示收到。 卜承旋即离开林凡的视线范围。 “危险，收到？”阳旭贼笑道。 这事林凡没提过，所以一时间愣了下，不过迅速就回神过来，在另外一个时空，阳旭负责整个集团市场动态，就因有着比其他人更敏锐观察能力，前提是不八卦好奇心而失智。 “等下吃完早餐，你就离开把。”林凡说道。 赵祥不解道：“为什么那么着急。” “你的行李卜承爷爷收拾好了，吃完我送你去车站，快吃。”林凡没打算解释，不是不信任，只是时间紧迫，否则卜承没必要特意现身。 “好吧。”赵祥相信林凡不会对自己不利怪怪听命。 很快他们吃完早餐，出门后林凡见到一辆面包车熟悉的身影，除刘根、卜承两人外，三十六个老战士实力排第三的平匪。 平匪身高偏矮，脸上永远挂着微笑，但动起手来最是凶狠，从早年间就刘根的贴身护卫兵，后来一直伴随着刘根辗转各地。 怎么个狠人派过来，让林凡明白润州地区目前的危险性。 进面包车后，平匪一言不发立马发动车子。 气氛有点压抑，让开朗乐观的阳旭着实难受，可也只能憋着，毕竟他认识平匪，很清楚对方的性格。 “3号收到请回答。”对讲机里传出卜承的声音。 “报告队长，3号已收到，请指示！”平匪声音中气十足一点也不显老。 “你左侧尾号39的车子、右侧尾号78的车子、前头尾号11的车子，都是敌人，请注意。” “3号收到。”平匪单手开着车子回着话，话必后放下对讲机，双手握紧方向盘，边道：“小凡、小旭你两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林凡两人不敢丝毫怠慢异口同声。 “十三号计划。”平匪简短道。 林凡小时候不止被一个老战士带过，卜承和三十六个老战士都过带一段时间，没办法他太皮了，刘根从头发跟都嫌弃，只能丢个其他人去照顾。 十三号计划就是实力编号钟俊。 钟俊的风格，就是能直接干绝不哔哔。 他把计划给阳旭两人解释了下，后提醒道：“抓好扶手稳住身体。” 阳旭两人照做。 他们三刚稳固位置，平匪立马提高面包车的速度。 不管是什么时代，面包车都是身轻体柔，用钟俊老爷子的话，就是飘。 这不速度提高到八十，车轮就有点要脱离地面。 然而就算如此，也不能摆脱跟踪的三辆车子。 第二百零八章神仙打架能避则避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客观问题，哪怕平匪能把解放牌车当作坦克使的技术，面包车还是被三辆车子死死夹着。 后面座位上，林凡三人双手死死抓住扶手、椅子边防止被甩出去。 又开三公里，平匪拿其对讲机，道：“段桦，把前面一辆撞了。” “第二十二计划，两位闭上眼睛。”林凡惊呼。 段桦，三十六个老战士之一，实力第二十，从小就一头白发，一双大眼睛，人和温和，却是我军最开始大炮兵队成员，一生气起来万物皆能当炮轰。 十秒后，面包车前方出现一辆载着土方的解放牌小卡车。 卡车一直跟着面包车后面，所以才能快速的出现， 只见车子猛的向前冲，一直挡住前路的桑塔纳，猛的提升速度向做飘，差一点都被撞飞了。 “我的妈，段爷爷性格明明很文静的啊。”阳旭就没闭上眼睛，看着刚刚惊险一幕。 “文静那是平常，有任务的时跟移动炮台一样凶。”林凡小时候没少被照顾，最是了解老战士们有任务在身的执行能力。 不管怎么说，卡车把桑塔纳逼开后，前方没有阻挡的车子了。 还不能放松，左右两边还有两辆，时不时上演怼车侧，要不是平匪在，换个别的司机早出问题了。 “段桦左移！”平匪又发出指令。 解放小卡车在等待车子、摩托车、自行车少的时候，一个大侧动直接卡死那辆怼面包车的桑塔纳。 剩下最后一辆，没多久段桦如法炮制，至此道路都通顺起来。 润州城区不大，但城东跑到城西又绕路，还有部分路是泥土，最终花了十多分钟面包车来到郊外的火车站。 “恭喜……嗯？怎么了都一副病怏怏的？”平匪回头时笑呵呵的，见林凡杀人有气无力趴在坐位上便生出疑惑。 “平爷爷，您把面包车当坦克开啊。”阳旭虚弱道。 林凡费力坐正滑落的身体，知道现在他体内肠子还在翻动，他怀疑被桑塔纳追上都不至于那么惨。 “没办法，敌人狡猾又强大，若是被截住了，你们那可得见红，相反的我们是温柔老农民，不干那种杀生的事。”平匪说道。 林凡哭笑不得，一辈子上阵杀敌的战士，说自己不杀生实在是…… “对了，那三辆车子什么来头？”他提出最想知道的疑问。 “坏人。”平匪回道。 这明显是不想说，林凡也没有继续自讨没趣，微微颤颤下了车子。 他是最后一个，阳旭早他问问题时就推门下车，正在猛吸空气，赵祥蹲在车后轮靠着，双手抱着脑袋时不时的干呕着。 “底子真差，特别是阳旭、林凡，你两小时候没少训练，怎么就那么弱。”卜承一看到刘峰两人腿发虚就来气。 林凡可太清楚卜承生气不能顶嘴，否则有得受，装作身体虚弱耳朵暂聋。 阳旭没那么多顾忌，直接问道：“您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有训练？” “杨回跟首长是同期，身体原因早退了，要不然……算了。” “最讨厌说话收起一半的人了。”阳旭嘀咕。 嘿嘿！ 林凡暗笑。 果然卜承面色一黑，道：“站起来！” 阳旭虽没有当过兵，但面对卜承呵斥还是本能站直。 接下来，卜承用十分钟和阳旭面对面讲道理，阳旭差点把半条命交代了，暗暗的哀嚎自己的爷爷可爱温柔多了。 卜承骑着摩托车来的，后面帮着两个大编织袋。 “袋子一个是换洗的衣服，一袋是干粮，从现在开始你跟着平匪寸步不离，到达终南山为止，听懂了吗？”卜承转而去交代赵祥。 赵祥可对卜承很敬重，立马强撑着身体敬礼。 “你也不是兵，不过看在丹老师的面子上，礼我接下了。”卜承回了个礼。 平匪带着赵祥坐上通往彭城的火车，林凡他们才离开车站。 摩托车已被段桦开卡车过来带走了。 卜承亲自开面包车载着林凡他们离开。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所以你们下一步要去哪儿？”面包车火车站广场前，卜承问道。 “我表弟……” “他们三，一个安排回老家看你舅舅，两个带回公司去了，依依接手入职培训了。”卜承说道。 “那我没意见了。”阳旭往后一倒闭眼休息区。 “小凡呢？” “就在润州。”林凡说道。 “臭小子，你没明白吗？就算是你脑袋顶呱呱，而今还弱得很。别人翻个身都能让你碎尸万段。” “您多虑了，我目标不是金州大酒店。”林凡双手抱着后脑枕着椅背，头歪看着窗外，道：“我们去润州招待所。” 卜承不再反对，车子驶出广场直奔城南。 润州招待所，五年前改制成为公私合营，本来一切很顺利，老板、几个股东听人说炒股钱来得快，于是一股脑把流动资金投进去，一开始还好赚了点，彻底从公家手里买来股权转为私营。 一群人想更多扩大经营，更疯狂的投入故事，土老板看不懂市场走势，最近一年赚的全还回去，本金被套闹眼睁睁看着不断萎缩，招待所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几十号员工天天如行尸走肉，招待所的声誉每况日下。 “今天几号？”林凡突然问道。 “教师节。”卜承回道。 林凡又问几点。 “十点。”右侧门边座位上，阳旭看留下手表。 “还没发现，你带了个香江那边进口的外国名表啊。”林凡转头看了阳旭。 阳旭头皮发麻，捂着手道：“什么时候丢的。” “没有，你带棺材去了。”林凡摇头说道。 “滚，你的话连个字都不可信。”阳旭直觉林凡隐瞒了什么，死死抓住手表不放。 “卜爷爷，前三百米有一家刺桐牛肉店停下，您累了两天了，我请你吃牛肉羹。”林凡说道。 嘎！ 卜承猛然踩刹车，好在这年代四轮的车子不多，若换作前世怕是整条街数百辆都能撞在一起，可见冲击力有多大，林凡两人狠狠往前冲惯性下又撞到椅背上。 林凡可是双手枕着后脑，这一撞差点把手指骨撞断了。 “卜爷爷……” “别爷了。”卜承回头看着刘峰很警惕，道：“臭小子。我也知道你梦的事，来时杨依依、常妙竹怕我照顾不好你，特意说的。” (m.看书）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第二百零九章没有别的意思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然后呢？”林凡揉着手指骨边问。 “她两说你小子狡猾，没关键时刻根本不透露任何信息，每当做违反常理的事，不是挖坑就是在埋人，要我当心点。”卜承说道。 “我可是你带大的，您竟不信我。”林凡用着疼痛手捂着眼睛头低低的。 “少来，别说我被你折磨不清，从你高中毕业后更是如一条老狗一样，我是真不了解了。”卜承很严肃说道。 林凡放手抬头，果然眼里没有一滴泪水，让卜承老眼一阵狂翻。 “您也别多疑了，刺桐牛肉羹是隔壁那傻愣子最喜欢吃的，我梦里他死前心心念念，所以我带着他过来圆梦的。”林凡很认真说道。 卜承是不愿意相信林凡的话，但都拿出阳旭来说事也就暂且信了。 推个车子三百米都不算远，更别提四轮完好无损移动，几乎是眨几下眼睛来到刺桐牛肉店外。 牛肉店不大，店里只有几张简易的桌子，王里面一个大玻璃砌在墙面，做了个透明厨房，走过门是真正的厨房，用来炒菜、制作材料。 刺桐牛肉羹三餐皆适宜，早上刚一波客人吃过，现在是低峰，店里没几个人，老板在小厨房忙活，老板娘埋头清理桌面卫生。 “嗯，简单，但干净，我喜欢。”阳旭眼神充满惊喜。 “必须喜欢。”林凡走向小厨房准备点餐，顺便提醒阳旭道：“老板就是刺桐人，老板娘是金陵人，还是你邻居。” “什么我邻居？”阳旭好奇看向老板娘，一开始还好几秒后脸色从疑惑转为欣喜到最后狂喜，跑到老板娘身边，道：“南珍姐。” 老板娘抬头见不认识阳旭，就道：“客人想吃什么到玻璃边，里面墙上有菜单，你只要大声……” “老板要四碗牛肉羹、三块牛排、不要咸饭，要两个干呗肉粽、黑米粽一个、普通肉粽四个，家甜辣酱，谢谢。”林凡站在小窗户口数量的报菜单。 里面老板有点激动，道：“你是不是刺桐的，家在县市什么街。” 老板用的是刺桐方言。 “我不是刺桐人但我听得懂。老板很久没回家声音不地道呢。”林凡笑道。 老板眼眶微红。 林凡赶紧道歉，他本意只是拉进关系，没想到这会儿老板能如此思乡。 “没关系的，飞蚊进去了。”老板揉着眼睛说道。 看破不点破，林凡笑道：“牛肉羹里面其中两碗加多一点姜丝，还有一碗不要葱花……啊啊啊……” 阳旭从后面跑上来掐着林凡脖子，让他差点憋气过去。 “说，为什么不早点带我来见南珍姐姐。”阳旭使劲晃着林凡的脖子。 靠近大门的位置上卜承，道：“年轻就是好，有活力！” 老板娘南珍都无语了，林凡都快被掐没了，这老头还在有活力，她赶紧上去要帮忙拉开，里面老板更快上手拉架，并用浓厚地方普通话口音，喊道：“可别伤害我老乡，润州难得见到一个。” 老板还是有点拉不住人高马大的阳旭，最后和老板娘南珍合力，才把阳旭拉开。 咳咳！ 林凡低头伸出舌头狂咳嗽，双眼眼泪齐飞。 老板帮他顺背，好一会儿他总算缓过神来，先跟老板道谢，接着目光投向门口埋怨卜承一眼，最后盯着阳旭，怒声：“你难道要我被嫂子知道带你来见初恋啊。” “年龄差得有点大啊。”卜承疑惑道。 “从小没妈，公鸡都能当是母的，那年他五岁，初恋多大不要紧，最主要是要温柔爱笑，阳光又善良。”林凡老气感叹道。 阳旭当即反驳道：“鸡能跟南珍姐姐比吗？它只能是个姐姐补身体的。” “你这家伙，没看到我老家人是在夸奖……等下，我老婆好像就叫南珍啊。”老板惊愕的看着自己老婆，又看了眼阳旭又转回去。 “呆瓜！” 南珍努嘴骂丈夫一句，看想阳旭一脸惊喜道：“你是徐徐。” “是我，南珍姐姐终于认出我了。”阳旭激动要哭，张开双臂要去抱南珍。 老板迅速上前挡在南珍面前，一脸警惕盯着阳旭。 “果然从一开始就是爱老婆的好叔叔。”林凡猛点头。 “呆瓜你让开，他是那个吃我的n水长大的瓷奶娃娃，他小时候你都见过不少回，还吃醋。”南珍扒拉开丈夫，主动抱向阳旭。 形势颠倒过来，南珍只有一米五多，而阳旭穿上鞋子奔着一八五之上去，南珍只能报到腰，想用手拍拍阳旭的脑袋都不可以了。 “细细看下，你长得真俊，依依怎么样？”南珍问道。 “她很好，给着这黑心资本家做事，三天两头没饭吃。”阳旭指着林凡报复不告诉自己的仇。 老板驳斥道：“喜欢吃肉粽、牛肉羹的人心绝对不坏。” “没有必然的联系。”阳旭讥笑。 “谁说没关系的！”老板生气了。 “我说的怎么样！” 阳旭丝毫不让，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林凡先怒斥阳旭道：“你自己都有老婆了，还在老板娘当初恋，人家有老公好不。” “黄叔叔不用担心，老板娘只把这娃当自己的孩子。”林凡安抚老板。 “你怎么知道我姓黄呢？”老板好奇道。 “黄达，今年四十五岁，刺桐温陵区人，其父十三岁下南洋讨生活，二十岁和和同样去工作的母亲结婚，他长到十岁年全家回刺桐，读书上了金陵大学偶然认识杨家村南珍，两人婚后南下……” “停停，在说下去，我都以为你是我奶奶转世了。”老板慌张叫停。 “那行，我饿了，麻烦叔叔了。”林凡可不想让黄达不开心，笑着走向卜承所在位置。 “小子，你是算命的啊。”卜承吐槽。 林凡翻白眼，道：“您可是亲手砸烂封建迷信，说这话合适吗？” “比起你，那边更玄学，真像是一对母子。”卜承说道。 林凡不回头也知道什么情形，毕竟他在另外一个时空看多了。 很快，林凡点的菜上来了。 “很香啊。”卜承嗅着鼻子，眼睛有期待了。 “我知道您喜欢吃各地美食，所以这算是孝敬你，感谢您陪我两天。”林凡把干贝粽、黑米粽、普通粽子都给卜承来一份。 接着他回头凶道：“哭个毛，赶紧过来吃你死前都念叨的美食。” (m.看书）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第二百一十章吃饭最重要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南珍听到林凡喊话，以为阳旭要死，垫脚伸手摸着阳旭的脸颊，道：“孩子，你怎么，身体哪儿不舒服？” 咚咚…… 透明小厨房里，老板黄达故意撞餐具，引发响声不断，可惜南珍眼里现在只有阳旭。 “南珍姐别听林凡胡说八道，我好得很。”阳旭低头红着眼说道。 “真的？” “比真珠还真。”阳旭郑重点头，顺带狠狠的瞪了林凡一眼。 林凡是背对着没看到，此时右手压下一块肉粽，左手汤勺拨弄着牛肉羹。 对面卜承也一样的动作，突然汤勺带了几颗葱花往林凡碗里放。 “啊啊……卜爷爷，你干什么！”林凡大叫着。 “你身高没到180，都是不吃葱花惹得祸。”卜承说道。 “胡说！”林凡黑脸，用汤勺把葱花往舀出去。 这时，没玩走进来个夹着公文包，穿着皱巴西装男人。 男人看到林凡把葱花扔在桌面上，冷喝道：“捡起来！” 林凡不理会，认为碗里还有葱花，费力的在拨弄。 卜承正品尝黑米肉粽，没空观察外界。 那男人直奔林凡走来。 “南珍姐，等下再跟您叙旧。”阳旭很担心林凡。 林凡现在坐着的位置，是卜承选的，一进门就在收银台第一块餐座，距离大门很近。 阳旭来到之前，男人先一步到达，怒斥林凡道：“我说的你没听到吗？” “我就说嘛，明明是四颗葱花。”林凡一脸厌恶，用汤勺把汤水挤完，再把剩下一颗葱花甩掉。 嘭！ 男人用公文包敲着桌边缘，道：“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吗？” 林凡怕卜承又扔给他葱花，手伸出弯护住碗，没余力观察其他地方。 “请问您到底有什么事？”阳旭在林凡身边位置坐下前询问。 男人回头看了眼，道：“干你屁事。” 阳旭平日乐呵呵，有时候八卦心冒出还会失智，被林凡骂二傻子不是一两天，然而论起脾气，三个林凡也赶不上。 他冷眼反击道：“林凡不吃葱花干你屁事！” “没人教你礼貌吗？”男人高高在上的语气冷问。 “没人告诉你，尊重是互相的吗？” “你他妈找茬是不是。”男人目光凌厉。 南珍要上来，被去丈夫黄达从厨房里出来硬拖进去。 这头，阳旭不屑道：“大叔，你是习惯众星捧月，认为所有人都是你手下任你吆来喝去吗？” “你妈不教你见比自己大要礼貌，还强词夺理，那老子来，让明白什么叫长幼有序！” 男人公文包甩到一遍，撸起皱巴巴的西装袖口，一脸凶恶准备下手。 此时，大厨房里门内，黄达在一手捂着妻子的嘴巴，一手环抱腰部。 南珍挣扎着嘴里呜呜叫。 “我认出来阳旭就是当年那小娃娃，可你也不能冲动，润州招待所最近摇摇欲醉，王冠玉那啥人，也是你能扛得住，另外你没到我老乡对面老头儿吗？他去杨家啊。” 竭力南珍扭头露出疑惑。 “你冷静我就告诉你。”黄达说道。 南珍眨巴眼睛呜~叫着。 黄达就松开手。 “你敢动我家孩子试试！”南珍立马跟头发疯的母老虎冲出去。 “啊呀……” 黄达慌张要去追，脚磕到门槛直接摔地上，眼看着老婆奔向王冠玉，急得大吼：“小老乡帮帮我。” 林凡最讨厌葱花所以主动屏蔽外界，当听到黄达撕心裂肺叫声立马惊醒，转头时才发现多了个人，见对方撸袖子边猜到所有，转头道：“卜爷爷，帮一下吧。” 这时王冠玉朝阳旭挥拳，其西装下掩盖身为世界级散打冠绝强悍体魄，拳头如碗口大，若是打到阳旭，结果绝没好事。 “不许动我的徐徐！”南珍惊慌失措喊道。 “哼，感觉到强大的压迫，但根本不怕。”阳旭举拳头迎击。 几人的行为是同时发生在林凡出声时。 林凡对面卜承听到后站起来，汤勺都没方向，挥手无声无息打在王冠玉后脑勺。 “你他妈……” “打搅吃饭罪大恶不不懂吗？”卜承老眼闪过一丝厉光伸手。 王冠玉反应过来，忽略了阳旭转身拳头击向卜承。 卜承不参加三十六个老战士力量排位，不是因身为刘根副手的身份。 本来力量排行，是林凡和王乾看武侠剧，两人着迷不想接受老爷们的训练，老爷们不甘心搞出来的，后来成为习惯了。 卜承为六边无弱点的综合战士，刘根认为对其他人不公平，强行不让排行。 吃饭被打搅，就跟见到鬼子一个等级，其能够被表演性的区区散打冠军击倒，只见卜承侧头避开拳头，忽的缩进距离，伸手屈指弹在王冠玉额头上方。 砰！ 声音不算大，但王冠玉一瞬间感觉被敲石头的大铁锤打到，整个脑袋嗡嗡响，人不自主蹲下捂着额头，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一切都发生太快了，南珍在卜承收手坐下时赶到阳旭身边。 “孩子……” “南珍不要担心，我没事。”阳旭收回手，转头看向卜承，道：“老爷子，我知道你厉害，但不知道你如此逆天，金庸的弹指神功其实是你传授的？” “不认识！” 金庸的武侠是导致林凡、王乾两人不肯接受特训的原因，所以卜承听到两个字都特讨厌，冷淡回了三个字，便坐下喝自己的牛肉羹去。 “小笨蛋，你要吓死我啊。”黄达爬起来跑过来抱住南珍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阳旭当即一脸失恋的神色。 啪！ 林凡一巴掌打在阳旭背后，骂道：“你结婚了，叔叔阿姨也是，都很爱彼此，就不要给嫂子带绿帽了。” “啊，对不起。”阳旭回神对着空气道歉。 “试试，你会感谢我的。”阳旭依依不舍看了眼被黄达抱住的南珍坐下，接过林凡递上来的汤勺。 “试试，姜丝比正常份量多一杯，胡椒粉我也帮你加足了。”林凡说道。 阳旭一脸狐疑，汤勺伸进碗里翻动了下，热气滚滚升起。 “好香啊。”阳旭跟卜承发出一样的感叹，鼻子贪婪的嗅着热气。 “吃下去更香，跟我在刺桐城劈反动派，遇到村里老人做的一样好吃。”卜承最爱有人跟自己一样喜欢美食了。 他们都忽视了蹲地上捂着额头惨叫的王冠玉。 第二百一十一章弄哭了一个又一个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阳旭在林凡满眼期待中吃下了肉羹汤。 只是一秒，阳旭表情从疑惑到惊喜，身体蹭的站起来，转头道：“爸爸！” 阳旭喊着直奔厨房。 “别看了，什么情况？”卜承讶异道。 林凡低头看着牛肉羹，心不在焉道：“杨沙狄当年是黄叔叔的队长，有一次立下大功，上面允许他们休假三个月，黄叔叔邀请下杨沙狄去了刺桐市，然后学会一手牛肉羹，是阳旭小时候对父母的记忆，深入骨髓无法改变，刺桐市也是他的第二故乡。” “那他还对自己队长的儿子吃醋？”卜承点头指着黄达道。 林凡叹气道：“叔叔对自己岳父关爱阿姨的动作都吃，吵得很凶，这也是这么多年夫妇让人没回花雨区杨家村的原因。” 卜承竖起拇指头，道：“你还真是大孝子。” 黄达惊讶林凡知道那么多，但对林凡不说全更生气，反驳道：“我是没杨家村没错，但我岳父母也被大舅一家接到香江去养老，不是我们不见他们。” “我差点被你带歪了。”卜承吐槽林凡一句。 林凡心里鄙视老爷子演戏水平真差，表面淡定道：“我只是解释黄叔叔为什么对阳旭恶劣态度。” 卜承眉头抖了下，低头吃自己的牛肉羹。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厨房里传出阳旭的哭嚎。 “叔叔阿姨，麻烦你们跟那笨蛋解释下。”林凡说道。 南珍摆脱黄达向厨房小跑而去。 “慢点，等下摔倒了怎么办？”黄达赶紧追上去。 林凡目送夫妻两进厨房，视线转到还蹲地上捂额头哼哼惨叫的王冠玉身上，他摇摇头道：“破产王子，如果不介意的话起来一起吃吧。” 王冠玉抬头目光怒火熊熊。 “你喜欢吃葱花，那是你亡妻喜欢，我不喜欢葱花是我那坠河的小伙伴原因，懂的话收你情绪，在卜爷爷身边坐下，我请你吃一碗热腾腾的牛肉羹，要还是无理取闹，继续收拾你。” 林凡一脸似笑非笑，语气很淡，但却给王冠玉带来强烈的冲击，感觉到逝去的老领导在眼前。 这时，对面卜承抬头嚼着牛肉羹，边道：“臭小子，你还说自己没目的，只是单纯的请我吃饭。” “我又没算他什么时候来，再说我没打算坑您，也不敢。”林凡说道。 卜承觉得林凡太贼了，不想说话低头吃自己的去。 地上王冠玉慢慢站起来，走到卜承边上的空位，想坐下去又害怕被打。 咳！ 卜承轻轻咳嗽了下，王冠玉吓得身子抖了下。 “坐下！”卜承头也不抬道。 王冠玉立马听令坐下。 “这碗阳旭还没动，只是姜丝多了一倍，胡椒粉也多不少，如果你不喜欢得等下。”林凡指着边上第四碗牛肉羹说道。 王冠玉不说话，自己伸手把碗捧到自己面前，然后拿起筷子把林凡甩在桌面上的葱花加起来，默默的放进自己的碗里。 低头喝着牛肉羹的卜承，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对不起，我有点强人所难了。”王冠玉低头道歉。 “牛肉羹要热得吃才香。”林凡抓起面前的汤勺挖了一口放嘴里，转头朝厨房吼道：“阳旭你老爸要凉了，要是……” 厨房里阳旭飞奔而出，跑到林凡身边坐下，拿着拿起汤勺低头豆粒大的眼泪不断往下掉，一定都不管闷头吃着。 “叔叔，再来两碗，一万正常的一万姜丝葱花加倍，普通肉粽再要三个。”林凡喊道。 “好勒。”厨房里黄达回道。 林凡最先快吃完，然后侧身背靠墙壁看着阳旭吃，边道：“吃慢点，以后这个味道会天天有。” “谢谢。”阳旭流泪吃着道歉。 嗯！ 林凡点点头看向已喝完第二碗牛肉羹，吃着第三个肉粽的王冠玉，道：“慢着点，没人跟你抢。” 王冠玉问声停下来，抬头看着林凡，道：“你，你是老头转世吗？” “不是。”林凡摇头，道：“不过他昨晚给我托梦，说现在的失败不算什么，人生就像是海浪中的帆船，上上下下颠颠簸簸，他老人家说下坡时，更要脚踏实地，不然摔下去可老疼了。” 王冠玉听完林凡的话，愣了一会儿后嚎啕大哭，喊道：“伍叔，我想你了。” “你还真恶趣味。”卜承吐槽林凡短时间搞哭两个大男人。 林凡耸耸肩，道：“谁都过不去坎，适时的发泄并没有什么丢人的，这样才能轻松上阵往前走嘛。” “懂得挺多的啊。”卜承揶揄一句，接着道：“麻烦林大师也帮我排解下？” 林凡摇头道：“不敢，您可是无敌，谁都没能破您防，我和您比起来差远了。” 林凡不是恭维而是认真的，在他所认识的人即便强如刘根都有脆弱的时，而眼前这位老爷子，有着雄魂钢骨，从不怕任何打击。 他性格中一部分也是受到卜承影响。 其实他的话意有所指，见老爷子不搭腔，无语道：“帮忙照顾两人下，我去跟黄叔叔谈谈。” 卜承摆摆手。 厨房里黄达抱着哭泣的南珍安抚，看到林凡出现在门口一脸的不善。 林凡纵使知道黄达的性格，还是忍不住的感叹，老乡还是比不上老婆，边说道：“我是林正军的儿子，王树、王建村看着长大的侄儿。” “我就说为什么看你那么眼熟。” “我长得更像我妈。”林凡很不给面子说道。 黄达憨憨一笑，道：“正军他们三怎么样？” “不好，他说很想自己的战友，让我请你过去那边做事。”林凡张口胡说。 黄达没看出来不对，只是面上有愧疚，道：“当年说好一起留队久一点，我因想上个学就抛下他们，以为他们会生气，没想到他们还是想着我。” “一天战友一辈子都是，我爸是这样教育我的。” 林凡继续撒谎，林正军隐藏了自己，在他面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愿意提当兵那些年的事。 他纯粹是为了把前世，他集团饮食业务的扛把子提前挖走，才谎话张嘴就出。 黄达不知道，抱着老婆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林凡不想打搅两人，悄悄的放下了门帘，走到小厨房里帮忙收拾碗筷。 第二百一十二章有情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另外一个时空里面，黄达在南珍的鼓励下，鼓起勇气去红梅镇找战友，那都是林凡创业五年了。 红梅村早被拆干净，好在村里大部分人原地安置。 刘根又一直关照着，所以当黄达出现红梅小区没多久，就让卜承去接进去小区，在王树、王建村口中得知，五年前林正军夫妇意外出事。 黄达懊悔没能见到兄弟最后面，哭了整整三天三夜。 最后是在众人劝说下，加上南珍建议把林凡当儿子照顾，情绪才缓和不少，不过满头黑发也成白发，身体弱不少。 之后夫妇两人，一个成为阳旭集团餐饮业的扛把子，一个因洁癖加上大学专业关系，成为集团后勤部主管，陪着集团不断壮大。 林凡在重生时没多想，在常妙竹猜测平行世界时，他最怕的是夫妇两人在得知自己死了，七十岁身体怎么能承受得住丧子之痛。 要知道在他坠楼两年前，王乾倒下一直躺在比床上，已让夫妇两人受到很大打击。 “嗯？刺桐牛肉店什么时候招了新人？”小厨房玻璃墙出餐口，卜承伸脖子怪笑道。 林凡放下抹布，道：“还演啊您，黄叔叔可是您在西域带过的兵。” “要不是你是首长的孙子，我真想把你推举去研究所切片，做个梦知道那么多。”卜承很认真说道。 林凡眼皮一翻不想计较，看着外头道：“葱花对王冠玉有特殊意义，就跟有人伤刘根，您会暴走是一个意义。” “你是不是在我脑海装监听器，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卜承真有点被林凡震住了，自己可一个字都没说，林凡竟能猜出来。 “梦里……” “正经点。”卜承听不得梦的事儿，若有得选择他想消除记忆，毕竟跟他信了一辈子的事有悖。 林凡耸耸肩，改口道：“我打算让王冠玉带着旧部去旭日酒店上班，他合适管理整个公司，但培训人员方面还是很强的，依依正好缺好手。” “嗯，他不错。”卜承点头道。 其实，林凡留住一部分卜承不爱听的信息。 王冠玉也是‘林家军’一员，还是跟井嘉佑等人一样是最核心的成员，乃杨依依的左右手。 在另外一个时空里，二年王冠玉在南方做不合适的投资经理，受到九七金融风暴影响，走投无路要自杀，被出差的林凡他们遇到带回去。 林凡很怕影响时间线，哪怕被常妙竹他们说服，从重生就开始影响，也改变了很多人轨迹。 还是不打算那么早找王冠玉，只是想到杨依依那么辛苦，临时改办注意，不然他去别的地方挖酒店工作人员。 “润州招待所其他股东们，你打算怎么处理？”卜承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人各有命，他们……哼，陷在投机赚快钱，到现在还不会收手，把尝试说服的王冠玉从沪市赶回来，我不推一把就够客气，想让我帮忙，门都没有！” 林凡目光幽幽，经历过另外一个时空那么多事，他最恨的就是利用信息差剥削普通人，把实业当成垃圾的人，润州招待所那些人完美踩中他底线。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卜承目光满是欣慰。 林凡脸拉长，道：“合着十多年来您都不喜欢我啊。” “来来，我帮你回忆一下你高考前的德性。”卜承面色严肃，说道：“人七八岁狗都嫌，你是从三岁到高考后都是。早上斗邻居家的鸡鸭，下午追猫狗，晚上下田挖人粮食打秋风，偶而半夜翻墙祸害别人的鱼塘……瞧瞧都干了啥。” 卜承把林凡干过的囧事一件不落数出来。 “你们监视我！”林凡怒道。 “废话，刘根的孙子多少双眼睛看着，你要是像王乾那么老实稳重，我和老兄弟们也能喘口气，你是不知道，有时候前脚刚给你擦屁股，后脚就得去大院写检讨报告的痛苦。”卜承不满道。 林凡不同情反而委屈，道：“我就只是刘根的干孙而已，却要被监视，没有一点隐私，上个厕所……” “你小子少来，别想借机要价。”卜承冷哼打断。 林凡不演了，表情凝重道：“我要的不多，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爸他们三人，非要一辈子当农民，以他们能力不至于，特别我爸还带着我妈吃苦当个老实人。” “最近还不是都被你拉去开店了。” “这才是关键问题。”林凡皱眉道：“以前他们雷打不动，一个街边做早餐、一个村头修理自行车、一个镇上卖小笼包，我妈他们还无怨无悔陪着，我相通为什么，有梦加成都没办法。” “还不是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们……” 卜承伤心流泪，林凡即便知道老爷子是在演，身体还是忍不住抖了，不想跟老头子继续扯，外面喊道：“二位还要吃点什么吗？” 那边阳旭、王冠玉没有任何交流各自伤心吃着，对林凡的问话仿佛没听到。 不过林凡也就是后转移话题而已，就没想两人真的回答。 这时，黄达夫妻从大厨房走出来。 “孩子，你做什么了？”南珍看到收拾赶紧的小厨房桌面一脸讶异。 “闲着也是闲着。”林凡笑道。 “那么怎么行，您可是客人啊。” “他不是客人，他是正军的儿子，就当干事换饭钱吧。”黄达回了一句，而后转身朝玻璃外站着的卜承行军礼。 卜承回礼。 林凡欣喜，黄达肯认卜承就意味着会去找父亲他们三人，那么今日的任务算是完成一半了，到时候让杨依依出手邀请就好了。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卜承问道。 黄达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南珍抓着他的手无声支持。 林凡很识趣默默离开小厨房，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咚咚！ 他敲着桌子，道：“差不多也发泄完了，该谈正事了。” 阳旭迅速鼻子一抽眼泪止住，见对面王冠玉没反应，凑到林凡耳朵小声道：“杨大佬的右臂不是在香江才遇到，为什么会在润州？” “让你不上心。”林凡扭头怒视道：“当时我不是说得很完整，他是润州招待所现任总经理，原招待所所长带出来的徒弟，后来被股东推出来当经营不善的替罪羊，就独自南下去做了股票资金经理。” 第二百一十三章命运如鱼网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王冠玉从悲伤中回神过来，望着林凡道：“年轻人，不知道这样称呼对不对，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有着另外一个时空记忆的林凡，太了解此时王冠玉的心态了，这段时间来，王冠玉为润州招待所总是绷紧神界，早已心力交瘁，此时是勉强提起精神来，但治疗对方不该是他。 “明天上午十点到这里来。”他淡淡道。 “为什么？” “明天说。”林凡淡淡道。 王冠玉疲惫的面色露出警惕、疑惑，死死盯着林凡，想看出来点什么。 可惜，林凡哪张干净的少年脸，那双乌黑眼睛没有任何波澜，就跟街上高中生没区别。 然而王冠玉不信林凡只是一个普通少年。 最终他想到自己除了个空头的招待所总经理，早已没任何值得他人看得上的东西，于是点点头并感谢林凡请吃的饭起身离开。 林凡两人目送。 等王冠玉没影了，阳旭收回视线，道：“我总觉得他是来吃最后一顿饭。” “嗯，晚上十一点要跳润州湖。”林凡说道。 阳旭听林凡语气很平淡，再说也知道‘梦’里，王冠玉最后没死还南边做基金经理，所以并不着急。 其沉思了下后问道：“今晚他被谁救了？” “自行车。”林凡说道。 阳旭满头问号。 “他走去跳湖时，被一个下夜班的工人撞到左脚，崴了没法走路，距离湖还有一公里，最后被工人带回家。” 林凡整理着另一个时空的记忆，叹了口气继续道：“那工人二十岁，母亲精神疾病，父亲早年间去外省下煤矿炸坏了双腿，一家子活得不如狗，最后工人的父亲受不了妻子折磨，抱着五岁他跳湖。” “工人水性很好，加上被路过的隔壁村村长发现并救起来，最后两个大人沉浸湖里再也没出现，工人就跟村长一起生活，村长经历过太多战争，一直孤身一人，年纪大了前些年死，工人就独自活着……” “等等，工人身世很值得同情，但现在我们说的王冠玉啊。”阳旭忍不住插嘴。 林凡斜了眼表达不满，接着说道：“命运是一张网，有些地方破了但往前走又能交汇，那工人是王冠玉姐姐的儿子。” “有没搞错，太戏剧了吧，是不是王冠玉小时候迷路走失，被人贩子给骗走了？”阳旭惊愕不忘开脑洞。 林凡摇头道：“相反，走失是他姐姐，他们家族特有的遗传病，女性中招几率更大。” “说就说你看我干么？我家亲自可没有姓王的。”阳旭撇开视线边疾呼。 林凡露出嫌弃的脸，道：“王家病就跟你的病有点接近。” “我……行吧，但我家就只有我记忆不怎么好。”阳旭说道。 林凡两世为人，对阳旭家那是知根知底，他懒得回应，说着想说的话：“王冠玉跟工人回家，看到工人当珍宝一样贴身收藏的父母合照，从照片依稀看出来姐姐影子，通过姐姐背上的梅花胎记却了身份。” “得知姐姐这些年的经过，最后被姐夫抱着一起跳湖，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振作起来，要帮姐姐姐夫照顾好外甥，才有了后来南下的一目，顺便带走招待所十个下属开启艰难的创业。”林凡继续说道。 阳旭点点头，望着外面道：“命运也是作弄人，后来他又失败，如果不是跟了杨魔女，不知道回是结果。” “知道为什么我临时决定，不让他再经历一次失败吗？”林凡突然问道。 阳旭摇摇头。 “97年他基金管理公司受到金融风暴冲击，其实还好，因两年赚了不少，真正让他受打击的是，同一天他外甥被对手打倒成为了植物人。”林凡面色越说越阴沉。 阳旭一惊，道：“那你得想个好办法。” 林凡自然是要阻止，否则不会给阳旭解释得那么细致，只是他心里隐约有不好的感觉。 阳旭见他不说话，伸手把他掰到面对面，道：“林老板，我猜你在考虑改变轨迹后有代价，是不是？” 林凡面色难看点点头，父母本该在自己高考后意外身亡，他重生硬生生扭过来、还有在沪市的段思强以及…… 本该出现死亡，一个接着一个的改变，真不用付出代价吗？他不敢保证，毕竟张月娥出现肾脏的问题。 “林凡！”阳旭手重重的拍着林凡双肩，道：“你妈妈的病不见得是你的干涉造成，说不定原本身体就出现问题，只是刚好那时候爆发，毕竟你看在你梦里我抽烟嗝屁，结果被强行戒烟，我还不是好好的。” “时间还……” “别婆婆妈妈的，不会出现更严重的，相信我。”阳旭面色凝重语气自信。 林凡要是个婆妈的人，就是侮辱那些送‘冷面阎王’称号的对手们，只不过是关己则乱，受到自己把命运比作鱼网的影响。 “你说得有道理。”他想了下，所谓代价没发生前，说什么都不过是对命运的恐惧而已。 阳旭松了口气，道：“这就对了，赶紧给杨魔头打电话，让她过来拯救自己的属下。” “她大概率在来的途中。”林凡说道。 阳旭蹙眉道：“你什么时候给打电话？” “我们来牛肉店前，我不是问了时间日期？” “你小子果然够阴险，早都计划好了。”阳旭恍然大悟。 “会不会说话……说曹操曹操到。”林凡驳斥阳旭时，杨依依一脸风尘仆仆走进店里。 一看到林凡两人眼睛一亮，上来在王冠玉位置坐下，扫了桌面一眼道：“吃得那么干净？” “黄叔叔，一碗牛肉汤、一碗咸饭、三根牛排骨。”林凡转头朝厨房喊道。 “好，这就来。”大厨房里传出黄达的回应。 “罪孽啊，都哭沙哑了。”阳旭瞄了眼林凡叹气。 林凡转头回来横了眼，看向杨依依，道：“那边怎么样？” “一切按照你计划顺利运行，酒店、工厂前面的路在修了，最近好几波人在我们周围地块考察，相信用不了多久，工厂会如春笋般冒出来，酒店工作人员缺口巨大，得赶紧了。” 杨依依谈起工作的事，神色瞬间就不疲惫了。 “依依？”南珍端着三根牛排走出厨房，一看到杨依依容貌，当即看到熟悉的影子发出惊呼。 (m.看书）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第二百一十四章派头十足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杨依依隔代遗传，跟自己奶奶很像，所以南珍一眼就认出来了。 “珍姐姐。”杨依依也看一眼就立马认出来，慌忙起身迎上去。 南珍把托盘往边上一放，和杨依依抱在一起，二者又是哭又是笑，好一阵在平静下来。 快中午了，客人渐渐多起来。 林凡、阳旭进厨房帮忙，让杨依依自己一个人用餐。 高峰期过后，黄达把店门方向一半，一群人围坐在一起。 “林凡，我和你阿姨打算下午就去灵江。”黄达一坐下立马宣布决定。 林凡有点意外，道：“不差这一点时间，店里半成品不销售完，明天就不能用了啊。” “你叔愧疚那么多年，要不是卜叔叔拦着，他中午生意都不做了。”南珍并反对丈夫的决定，说话时眼里满满的爱意。 林凡也不好继续反对。 “最近一直有人在过来跟我们谈转让，我们本来就有那个意思，等下童子他们来接手就是了。”黄达说道。 林凡记忆里没有这一出，所以面色显得凝重。 “别想那么多，大方向没改变就好。”阳旭知道林凡心里想什么，凑上来小声说道。 林凡微点头。 这时，卷门帘被拉起来发出声响，除了卜承外，林凡他们纷纷望向店外。 开门的是个瘦巴巴的年轻人，门往上缩到底，年轻人闪到一边低头道：“有请陈总。” 嘎吱！ 一辆桑塔纳开到大门前停下，车前座司机下车，背着个背包，绕着车子移动， 同时间副驾驶也下来一个人，胳肢窝夹着一把雨伞，年纪比开门大几岁，长相也凶很多，体魄更没得说。 两人走到车后右侧，司机弯腰开门，另外一个，一手悬在车顶下，弯腰道：“迎陈总。” “谁？谱那么大。”阳旭做大小眼问道。 “陈金福，该街区承包商。”黄达说道。 阳旭、杨依依两人，知道承包商是好听点的说法，面色很是凝重。 林凡和卜承毫不在意，喝着自己的茶。 外面陈金福在小弟撑伞下走进店内，开门的小弟、还有司机并排后面跟着。 “人还挺多的啊。”陈金福走到林凡身后。 “你，让开。”瘦高个上前冷冷说道。 阳旭、杨依依要动作。 林凡眼神制止然后起身，走到边上桌椅坐下。 哼！ 瘦高个拿出衣服里的一团红布慢慢展开，里面装着干净的花手帕。 “陈总请。”瘦高个用手帕擦拭好了林凡坐过的椅子，然后请陈金福坐下。 陈金福坐下，撑伞的男人把桌上林凡没动过的茶杯巴拉开，也取出手帕擦拭左面，之后司机上前从背包里取出一紫砂壶、一紫砂杯、一保温壶、一茶罐放在桌上，倒热水泡茶。 众人都静静的看着。 茶泡好后，陈金福拿起茶杯凑近鼻子闻了下，说道：“抱歉，手下不懂事。请诸位一起品品这上好龙井。” 撑伞的男人把属于林凡杯子里的茶倒掉然后后退，和瘦高个并排站着，司机拿着紫砂壶到一滴。 司机的手很稳，真就是一滴。 “别跟我客气，出去也好向你们的朋友说，陈金福请你们喝龙井茶了。”陈金福说道。 “他娘的我忍不住了。”杨依依拍桌而起。 “坐下！”瘦高个冷哼，怒视杨依依，道：“在陈总面前没你一个女人说话的份。” 阳旭、黄达目光闪烁厉光。 卜承没反应，还是喝着自己从茶，仿佛周围都没人一样。 “依依，让我们来处理好不好。”南珍坐着拉杨依依的右手，仰头说道。 杨依依忍住火气坐下。 陈金福眼神轻蔑，放下紫砂杯看着黄达夫妇，道：“考虑得怎么样？” “希望陈总大人大量，给个合适的价格，三千盘下店，我实在是亏太多了。”黄达不卑不吭的说道。 “你当陈总是凯子吗！”瘦高哥大喝。 “唉，怎么能黄老板这么说话呢？”陈金福佯装训了小弟一句，接过司机递上来的新茶水，道：“黄老板不是我陈金福小气，你说给你多了，我可喝不起龙井了。” “陈总，我这设备、装修一年等等，没个三万是真不不够，看在您有诚意盘下我的店，我给您打个折，我自己亏五千，您觉得合适不？”黄达放低了点姿态说道。 “给你脸是吧，你也不去打听下陈总是什么人。”瘦高个又跳出来，竖起拇指头道：“就算是润州几个老总，在陈总面前都得好好做人，就凭你一个外地人，一个小摊贩就敢谈条件，信不信收了你的店，你还得付三万块。” “就是说。”撑伞的男人阴阳怪气道：“润州人也不少，你说时不时失个踪，出门不小心跌倒，躺个几年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的话是连起来，是在警告黄达识相点，否则黄达夫妇走不出润州东街。 这时阳旭跟林凡眼神交流了下，得到可以出手的提示，就斜眼道：“五万，否则滚！” 润州市区东街谁是话事人，可是人尽皆知，还第一次有人敢说这话，陈金福愣了下。 “不知死活。” 司机拿出新的热水壶重新泡茶边呵斥：“陈总的叔叔可是润州地区的领导秘书，走出去随便往哪儿一站，就是县长来了都得恭敬问候，就你就个寒酸外地人，也敢要钱！” 瘦高个抽出皮带里藏着的匕首，阴笑道：“就地把你们处理了，没人会站出来。” 另外一个也抽出匕首。 阳旭其身扭着脖子，握着拳头发出咔咔响。 有人更快，只见杨依依起身绕过黄达夫妇，像是一道清风一样，一脚一个把陈金福外的上个人踢飞。 太快，快到陈金福三个小弟都都没反应过来。 砰砰砰…… 三人各自飞一个方向，有人砸在大门前地板上，有人装水座椅，有人直接撞在墙面上，都嘴角溢出血液。 “你，你可知道我是谁！”陈金福冷问。 “我不需要知道。”杨依依走回自己的位置。 被赶到边上的林凡走过来，站在陈金福身边，道：“陈金福四十五岁，有个大十岁的叔叔是润州市区环卫处领导的秘书的助手，人们称做‘临时工’。” “你……” “我怎么知道你不用知道，现在麻烦你让下。”林凡表情淡漠打断陈金福的惊疑声。 (m.看书）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第二百一十五章你做的事，我都知道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陈金福觉得林凡一个外地人可以唬弄，于是拒绝起来，冷笑道：“不知道你从哪儿听到的谣言，再不知轻重我让人叫叔叔过来处理你。” “蠢货，都这时候还要硬装。”阳旭嘲讽道。 陈金福回头硬装出狠戾，正想开口，林凡手按在其肩膀上，低头道：“陈大端把家里几件老物品卖给文物贩子，得到五千块送给环卫处领导秘书，送陈大端一个没有保障的工作机会，时间是在1993年2月6日晚上八点。” 陈金福听到这里倒吸一口气，送钱的时间只有他叔侄二人和那秘书知道，林凡难道是…… “之前你在润州丘水镇河水路，摩托车撞死一人撞重伤两小孩逃逸，你说我把消息传出去……” “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没去过丘水镇。”陈金福竭力压着自己的恐惧大喝，并甩身体驱赶肩膀上的手。 林凡站直，拍拍陈金福的肩膀道：“车牌号是江L·TK682，被扔在五公里外左旋村润州湖东边。” “我没去过丘水镇，也没摩托车。”陈金福继续嘴硬。 “被你撞死的老头，他儿子曾是润州地区管工商的副市长，而今在升到金陵市主管新区开发的副市长，另外忘记跟你说了，当时有三个目击者见到一个穿花衬衫、白裤子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推摩托车进湖里，那时凌晨五点多，天蒙蒙亮。” 林凡笑眯眯的说道。 陈金福无法爱保持淡定了，起身噗通的跪下，道：“大哥，我我……我给你十万，饶过我吧。” 林凡不理在位置上坐下，拿起紫砂壶闻了下，摇头道：“可真有你的，一斤五毛的灵江春花茶，冒充一百多块的龙井。” 林凡放下茶罐，摸了下紫砂壶，道：“仿造的紫砂壶有毒啊。” 能闻出茶、能看出来紫砂壶真假，毫无疑问来头非凡，陈金福认为是自己撞飞的那人家人，吓得魂都要飞了，使劲的磕着头求饶。 “跟我求饶没用，跟亡魂的家人说去吧。”林凡随口回了一句。 陈金福一听这话，一不做二不休抓起地上小弟掉落的匕首。 嘭！ 陈金福刚想动手，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接着脑袋挨了重击，一阵头昏目眩。 出手的人是卜承，其任务是保护林凡不受伤。 “臭小子，你明知道有命案还不举报，难道你恨官还是那人……” “男人很清廉也很有作为，未来还会服务更多人的人民，我不提不是您让我安份点吗？”林凡喝着黄达老家刺桐茶边说。 卜承明白，被陈金福撞飞的老者儿子，是主导这次润州地区神仙大家的相关人士，边把话吞回去，转头看着躺地上疼叫的陈金福，摇头道：“去自首吧，免得连累亲戚好友。” 陈金福心如死灰。 这时林凡用眼神跟阳旭打了个暗示。 “啊啊……肚子疼。”阳旭会议捂着独自，道：“南珍姐，借你卫生间用下。” 南珍一脸担心道：“在厨房后面的院子，小心点门关不上。” 阳旭站起来匆匆赶往厨房方向。 卜承返回原位置，道：“表演痕迹太重了。” 林凡装傻低头喝茶。 卜承翻着白眼，道：“别搞得太近了，你的身份不合适。” 林凡放下茶杯，右手竖起拇指头，暗示自己明白。 没多久警察上门，把陈金福等人抓走。 店里恢复清静，黄达看了眼周围被撞坏的桌椅，视线转回林凡身上，道：“想接手店不止徐金福一个，现在他被抓走，那其他人就敢出手，价格也能合理了，我好好感谢你，你想要什么？” “您是我长辈，我该做的。”林凡说着暗示杨依依回灵江留住黄达夫妇。 杨依依是负责人事兼财务，之前来润州林凡有说过黄达夫妇的事，所以杨依依瞬间明白意思暗暗点头。 杨依依接着跟南珍说道：“珍姐姐，我帮林凡处理财务、人事，你跟我说说话收购的有什么人，你们就安心去灵江，后续我来处理。” “你真的长大。”南珍很开心拉着杨依依到旁边，问这些年怎么过来。 “叔，您去收拾行李吧。”林凡建议。 黄达正有此意，跟他们抱歉后跑进厨房去后面住所。 卜承默默起身跟在后头。 两人刚离开，阳旭从正门进来在原位置坐下，抓起茶杯一饮而尽。 “好家伙，那位领导就在润州，我才刚讲一半人就过来了，看那愤怒的表情，徐金福叔侄要惨了咯。” “他身边跟了什么人？”林凡给阳旭添茶边问。 “一个长相黝黑，目光很冷的男人，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红正装的短发女人……”阳旭努力思考着边说。 “难为你费力记住。”林凡继续添茶。 报完五个人后，阳旭顿了下喝口茶润润喉，边道：“怎么样，认识几个？” “三个，其中那个女的很厉害，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在另外时空里是我们很难缠的对手，另外五号、三号男也很棘手，不过不去招惹他们没事。”林凡回道。 “男个女的我感觉是酒店的高管，是不是金州大酒店以后的老板？”阳旭问道。 林凡点点头，道：“卡克集团负责东南亚、东亚大区总监，这个集团目前主做酒店，在过些年会投资某些大型游乐场，在设备上跟我们产生交集。” 阳旭暗暗复习那女人的容貌牢牢记住。 “在梦里你对她的个人信息调查，是今日来到润州的事？” “具体时间不知道，但是金洲大酒店就是在今日易主，想来应该是今日。”林凡眯眼说道。 阳旭面色凝重，道：“还是我们太弱了，不然搅局的话，让他们没机会将来欺负我们。” “谁说我们被欺负了？”林凡问道。 “不是吗？”阳旭惊呼询问。 林凡摇摇头。 “我去，那你一副苦大情深的模样，我……该不会你跟她……” “她大我二十岁，我跟她交集是在十年后，到时候我跟五十岁的大姐姐有那什么，你怎么想的。”林凡不满道。 阳旭认真道：“为了公司发展，别说五十岁，七十岁你该上也得上。” “我没你帅吸引不了人，其实你确实表里如一。”林凡怪笑道。 阳旭顿时慌张道：“该不会……” (m.看书）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交流心得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阳旭很害怕，拉着林凡的手，道：“告诉我，我没有背叛我老婆。” 林凡甩手诡笑不语。 “不可能，我不是那种，为什么你要那么做……”阳旭急得原地打转语无伦次。 那头在跟南珍谈事的杨依依听到声响回头，面色露出讶异，建议南珍去帮自己的丈夫，目送走南珍走过来。 “他怎么了？”杨依依问道。 “依依，我……我背叛洁雅了。”阳旭停下乱动眼眶微红说道。 杨依依脸色大变举起拳头。 阳旭低头道：“使劲打，我竟然跟卡克集团亚太地区总监……呜呜……” 阳旭说不下去嚎啕大哭。 “国际大集团跟你……等下。”杨依依意识到所谓‘背叛’不在这个时空，转头看向林凡。 “是这样的。”林凡解释了下经过。 杨依依听完后转回去望着阳旭，怒吼道：“你白痴是不是，林凡明显是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 阳旭一愣，接着问道：“真的吗？” 林凡微笑点头。 “我杀了你。”阳旭一脸凶相冲上来掐着林凡脖子。 林凡喘不过气来一阵咳嗽。 啪！ 杨依依上来一巴掌拍在阳旭背后，力道不是一般小，疼得阳旭不得不放手，回头怒火中烧。 可惜面对认真的杨依依，阳旭没有任何胜算只能吃憋。 “虽事情没有真发生，但从林凡的态度看来，你距离背叛深渊只有一步之遥，显然是特意提醒你。”杨依依盯着林凡说道。 阳旭也看向林凡。 林凡点点头，道：“人总有神身不由己的时候，在另外一时空中，你身体垮掉，除烟酒外，还有就是和那个女人接触后发生，我判断依依失踪也与之有关系。” “杀了。”杨依依目光冷厉道。 “姐，咱们没有任何证据，而且你们都好好的。”林凡苦笑道。 杨依依坚持自己的态度解释道：“你行事风格都是把危险抹杀在摇篮里。现在很多事和你梦里基本差不多，那未来我们铁定和那女人碰到，为什么趁现在呢？” “她今日在润州，肯定不会认为有人胆敢找自己麻烦，最是放松时候，错过可就没机会了。”杨依依继续说道。 林凡觉得说得对，低头认真的考虑执行方案。 “嘿，两位，这不是演电视剧，喊打喊杀不用付出带价的吗？” 阳旭怪叫，接着面色严肃道：“对方可是国际大资本，现在我们国家正需要他们参与才能更好的融入国际市场，她出事了会什么结果？再说自然知道这事，以后想办法避开便是了，用得着杀人吗？” 阳旭这话如冷水，把林凡两人泼醒。 林凡看向杨依依，指着阳旭叹气道：“要不是有这家伙的冷静理智，王乾的稳重，我两人千禧年就该死了。” “什么！”阳旭大叫道。 杨依依撇撇嘴：“这就是你说的冷静理智？” 林凡耸肩，道：“关系到我们性命，你指望他一开始能多冷静？” 杨依依认可点点头，接着询问自己还有几个好助手，人在哪儿，她也想提前邀约。 林凡回道：“除了王冠玉外，还有一男一女，总共三个人。” “人事加财务才三个人，而这货和王乾都是六个！”杨依依声音很大道：“你也太不爱我了吧。” “姐，公司上下，唯一能承受你高强度工作的只有三人。”林凡苦笑解释。 说起杨依依的疯狂，那真的是让人胆寒，他都尽量避开杨依依免得被折磨，更别提下面的人。 也正是如此，杨依依和王乾始终没能怀上自己的孩子，王树夫妻都开急死恨不得押着两个人进房间指导监督。 “林凡，你别转移话题，五年后你们发生了什么？”阳旭吼道。 林凡、杨依依同时看向阳旭，骂道：“白痴，要是真出事了，我还会走在你后面吗？” 阳旭一想也对，在林凡的梦里自己是一群人中最先走的，挠头尴尬笑道：“对不起，你们继续。” 杨依依白了一眼，上前在林凡身边坐下，伸出双手捧着林凡脸颊，眯眼笑道：“我亲爱的老板，我也要六个得力助手，少一个我就去跟刘老头说你欺负我，现在后勤部归他管理，你想乘车的话，哼哼……” “还威胁上了！不好意思杨小姐，后勤部主管我找好了，是你的珍珍姐。”林凡笑眯眯道。 杨依依愣了下，接着凑上去勾着林凡的脖子。 “依依……你们两个，好事啊。”厨房里南珍拿着一封信走出来，看到杨依依和林凡亲密的动作惊中有喜。 “南珍姐，这家伙才十八岁。”阳旭指着林凡说道。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大七岁那还得了，老人总说女人寿命比男人长，将来他们就能同生共死，多美妙啊。”南珍说着思绪都飘到几十年后去了。 “两一肚子坏水，在一起……呃，大灾难！”阳旭开脑洞林凡和杨依依结婚后的画面，吓得都不敢想下去。 杨依依此时脑袋只有自己助手的事，外界说什么根本不管，她的脸凑到林凡面前几乎要贴上去，嘴里开阖吐着芬芳：“小伙子，刘根不是你我能驾驭得住，在梦里他没插手，现实他加入了，那么珍珍姐只能是副手。” 杨依依说话时，手指头还挠着林凡脖子，程度仿如鸡毛弹轻轻拂过。 当然这是林凡还没拒绝，否则就是抽打的程度。 林凡可太知道这点，另外一个时空里，他被杨依依以这样的动作威胁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严肃道：“杨总监的事我会认真考虑，但这人不好找，也希望总监平时多加注意人才，至于另外一个问题，嘿嘿，一开始就刘老头就躲在幕后，偷偷培训南珍阿姨成为后勤主管。” “找个时间，把你梦里所有事和盘托出。”杨依依神情从笑到严厉，顿了下道：“知道全部我能提前做好人事、财务的安排。” 林凡眼皮一翻，想知道另外一个时空的事，直接说就是还非得找个高大上借口。 “怎么，你不乐意？你是想看重走一次错误吗？”杨依依唯一的食指指甲点在林凡的后劲上。 “冷静！”林凡赶紧解释道：“关键内容在合适的时机我都会说，另外你们要需要历练，所有事都说光了，如果出现偏差你们是没能力应付的。” “半斤八两！”阳旭看着两人摇头吐槽。 紫笔文学 第二百一十七章父母的爱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被阳旭一句半斤八两惊醒。 他们一群人中，阳旭最聪明，只是为人少了他和杨依依的凌厉果断，有时候会妇人之仁，所以在那个时空集团叫阳旭，董事长只能是他的原因。 不过这不是坏事，正如他说过若非阳旭的冷静，有时候他们会跑太偏。 如果另外一个时空‘阳旭集团’比作船。 林凡是规划船驶向何方的船长，杨依依就是舵手，阳旭是在两人偏激时稳住船不偏的大副，王乾为船提供源源不断动能的轮机长。 前面两人固然重要，但若没有后面二者把控，船在半途就只能翻覆。 从阳旭五十岁不到走了，王乾一人抗下两人责任累到病倒，公司迅疾走向滑坡路，之后杨依依失踪林凡坠楼，盛极一时的阳旭集团轰然倒塌，就是证明。 谢谢老天爷个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一定要避免！ 林凡心里暗暗发誓。 “凡凡，怎么不说话了。”杨依依撒娇。 阳旭见鬼一样的表情后退。 林凡淡定得很，那个时空中，杨依依为逼他答应某件事，当着老公王乾的面，爬进他被窝里都干得出来，撒娇算得了什么。 他拿掉杨依依搂着自己的双手，道：“不管是你、阿旭还是胖子，我都绝对信任你们的能力，但有些事你们必须去经历才能成长，所以还是那句话，时机到我自然会说。” 杨依依也明白林凡做法是正确的，放弃继续纠缠。 “珍珍姐，这家伙跟我是不可能的，我对他完全没感觉。”杨依依说道。 南珍愣住，杨依依还能一心二用？刚明明对自己到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您找我有什么事？”杨依依看了下南珍手里信件问道。 “对对。” 南珍回神走上来把信件放在桌上，道：“这是你爸妈在当年离开前交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你跟姓林的一起了，还有徐徐也在的话，就把信件教给你。” 林凡闻言恍然，为什么南珍会说出大七岁没关系的言论。 “我叔叔、婶婶知道你的存在，还能预言你和我们一起。”阳旭看想林凡说道。 林凡摊手，不管是阳旭还是杨依依的父母，失踪了无音讯，那个时空里他们花费大力气都找不出原因。 南珍蹙眉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有一次我家那个喝醉了，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似乎跟林正军、王树、王建村几人有什么约定，等我想问深一点，那家伙打呼噜，也不知道真睡还躲避我，哼。” 这时，杨依依颤抖着手拿起信件。 林凡起身、阳旭伸长脖子。 “我看完会给你们看的。”杨依依边说着取出信封里的信纸。 林凡坐回位置，阳旭缩回脖子。 “我可去你的！杨鹏飞、卢朵儿，有你们这么当父母的吗？”杨依依扫了一眼信纸立即面色黑沉甩掉。 阳旭去捡起信纸看了眼，嘴角狠狠的抽蓄，递给林凡道：“你自己看。” 林凡好奇接过来看了眼，表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信纸上就一句话，‘依依，爸爸妈妈爱你，希望你幸福快乐。’。 “写了什么？”南珍好奇上来看了眼，旋即面色相当古怪，走去抱住杨依依道：“不哭，你小时候也是吃我n水长大，把我当妈也行。” “妈！”杨依依顿时嚎叫。 林凡见状叹气道：“时空不一样，情景也有变化，结果却没什么改变。” “对哦，你不是第一次看到吧。”阳旭指着信纸说道。 林凡点头，道：“有些变化。” “什么变化？”阳旭问道。 抱着南珍哭的杨依依也投来好奇目光。 “不要找姓林的结婚，姓王的可以考虑，爱你的爸爸妈妈留。”林凡说道。 “妈！”杨依依又嚎叫道。 “孩子不哭，妈妈在。”南珍揉着杨依依的背安抚。 阳旭走到杨依依坐过的位置坐下，看着林凡道：“我叔叔婶婶后来找到了吗？” “是伯父、伯母。”杨依依暴风哭泣中不忘抽空纠正。 阳旭翻白眼，道：“我爸比叔叔多一个小时出来，是大哥。” “奶奶记错了。” “爷爷没记错。”阳旭反驳。 “爷爷又不会生孩子。再说奶奶刚三个月身孕，他就去打鬼子，路过家乡时我爸和二叔都三岁了，他能知道个锤锤。”杨依依冷哼道。 “不，我爸爸就是大哥。” “我爸才是！” “……” 兄妹两越吵越凶，林凡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拿着信纸起身拿走发愣的南珍。 他两刚走远，兄妹两就打起来。 南珍着急道：“小时候他们就爱打架，这都成年还是不变，下手没个轻重，出事可怎么办？” “别着急，也不是第一次了，让他们发泄。”林凡拦住想去劝架的南珍，道：“您帮我提个建议，怎么跟黄叔叔交流。” “别提了，那家伙守口如瓶，两个姐姐都没了，我哭几回那死家伙都不说个字，有一次在刺桐老家，趁着家族聚会我让他的兄弟、亲戚使劲灌酒，结果……气死我了。” 南珍愤愤不平，阳旭、杨依依的妈妈，都是她的闺蜜，莫名其妙的失踪死亡，黄达似乎知道，却一直都不说，一直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不气，不气……”林凡怕南珍本来心脏就不好，气坏可就不好赶紧安慰。 “怎么还打起来了？”卜承提着装着行李的编织袋从厨房里走出来。 林凡一喜，一切根源肯定和刘根有关系，卜承作为刘根的副官，深度参与是毫无疑问的。 他脑袋一转，放下南珍的肩膀，转身苦哈着脸，道：“卜爷爷，阿旭和依依想爸妈了，他们……” “我不懂亲情、爱情什么的，这事你得找首长帮忙，他最喜欢给人调节家庭矛盾。”卜承一句话让林凡哑口无言。 要是有能力让刘根吐出一个字，他何至于在另外一个时空发疯，去研究‘时间逆流’，这种天荒夜谭的课题。 “南珍，你有什么私人物品赶紧去收拾，等下有人过来带你们去灵江。”卜承说道。 南珍看了眼在地上打滚的兄妹一眼，摇摇头进厨房去后面起居室。 紫笔文学 第二百一十八章我们的优势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阳旭、杨依依，两人从小打到大，大部分都是闲的，一部分为各自父母。 这时候，是纯粹帮对方抚平心里的郁闷、恐慌等情绪，所以看着打得凶，其实都没用力气。 当然，头发凌乱、衣服破损是有的。 两人打完后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发愣。 林凡走上去，在两者之间坐下，左右都了一眼，道：“在另外一个时空中，我……” 他讲述父母死亡后自己的情况，补充很多细节。 这一讲就是好几个小时，卜承都让段桦开着老解放车来，带黄达夫妇去灵江了。 “那我叫珍珍姐妈，正好合适。”杨依依坐起来，面色恢复平日的冷静。 “人家才大二十岁不到，你好意思叫妈。”阳旭躺着吐槽。 杨依依扭头不屑道：“古代还十四岁生孩子呢。” “那你咋不回古代。” “你找抽……” 兄妹两又要吵起来，林凡开口道：“打住，该办正事了。” “王冠玉要跳湖也是半夜，现在还有六七个小时，不用着急。”杨依依说道。 阳旭接着杨依依的话，道：“还要给他舅甥两人相认，说起来明早去也没关系。” “别把润州旅行社几个股东当傻子，你们想想为什么王冠玉要走到自杀的程度，他可是抗好几个月摇摇欲坠的旅行社，意志坚韧非同凡响。”林凡悠悠道。 阳旭和杨依依异口同声道：“杀人灭口。” 林凡点头。 “贪婪的蛀虫，自己赚快钱被套牢，却想让没有股份的王冠玉当替罪羔羊。”杨依依愤怒不已，道：“现在我去把他们剁了。” “冷静点。”林凡说道。 “凭什么，坏人耀武扬威我只能忍气吞声。”杨依依被爷爷杨回教导得很正义，最是受不了润州旅行社股东那类人。 林凡正想解释，右手边阳旭先说道：“林凡的意思是让王冠玉走一遭，一来和外甥能相认，二来能够成长起来，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王冠玉性格弱点是太过仁慈，你知道的，不管是财务还是人事，若是太善良对一家公司可不是好事。” “当然，你要是不想让王冠玉成为自己的助手，就当我没说，反正别家公司死活我们也管不到。” “他说得对。”林凡点头道。 杨依依怒火稍减，道：“你的梦里那几个人渣结果如何我不管，现实就是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把欠员工的工资、合作伙伴的款项都给吐出来。” “他们没有钱吧。”阳旭说道。 “有，润州招待所不用说了。” 杨依依起身整理凌乱的衣衫，目光杀气腾腾，道：“我研究过国外的资本市场，那些人表面上看着破产，事实上私人资产可充盈得很，我敢肯定那几个人渣，手里没人都有不下一百万股票证券，地点不是香江就是星洲的股市。” 林凡盘坐挺值腰杆，举手竖起拇指头。 杨依依的预判准确无比，润州招待所的几名股东，手上都持有香江澜塔地产、星洲物流等企业的股票。 他动作让阳旭明白杨依依所料不差，起身道：“那种人一定一身黑料，就靠这个让他们把钱吐出来吧。” “我补充一句，润州招待所被那几个股东，拿去抵押给香江一家集团，就在前几日。”林凡说道。 “为什么不早说！”阳旭两人低头看着林凡异口同声。 林凡摊手道：“而今我们弱得，而人家大集团资产好上百亿，金陵一年gdp四分之一，我们是金陵七百万人中小小一份子，差距那么大说了有什么意义？” 杨依依是财务主管，对资产最是敏感，当即无话可说。 阳旭是跑市场，敏锐察觉林凡忌惮什么，于是问道：“卡克集团的关联企业？” “后面会是。”林凡拍腿站起来，道：“收购了润州旅行社的集团，最是喜欢把原来的员工替换掉，所以我们的人物是吃下这些人，怎么吃你们有什么建议？” “江富集团！”阳旭惊呼。 林凡点头道：“聪明，凭借几条信息就推测出来。” “我没那么厉害，其实我那便宜岳父就是该集团副总，他爸是集团创始人、大股东之一，行事风格就是你说的那样，正好集团在看好旅游酒店项目，趁机北上来润州地区很正常。” 阳旭面色凝重，道：“我老婆偷偷说过，她爷爷似乎想回报家乡，让其便爸爸主持金陵酒店项目开发，跟我们是竞争对手。” “是竞争对手，酒店牌子叫‘威姆斯’，专门为内地开发的品牌，直到2019年人们还是对国际品牌很青睐，我们为此吃不少亏。”林凡口气随意道。 “膝盖站不直。”杨依依冷笑。 “建议别带私人情绪。”阳旭边思考边道：“从市场角度来说，品牌的建立需要漫长过程，消费者习惯也得培养，我们打不过江富集团是正常的，但林凡说我们吃了不少亏，说明我们没被打倒，在金陵一亩三分地，我们还是获得消费者认可。” “讲得头头是道，那请问市场总监，除依靠机器，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别忘记我们资产不到三百万，对方是百亿大集团。”杨依依说道。 “有。” 阳旭面色自信，目光坚定，道：“林凡的存在，让我们有个无与伦比的优势，可以走他们还没走的路，还能提前十年、甚至二十年酒店行业的规则，形成巨大的代差降维打击，他们资产再多，也不可能完全投入酒店行业，注定跟不上我们。” “好想法，但林凡也说了，卡克集团后来投资了江富集团，那可是真正国际超一流集团，充足的资金，有丰富的市场把控经验，到时候拉平代差不是不可能，五百强之一大企业，我们能守得住多久？” “那就得看‘威姆斯’这个牌子，是不是敲开卡克集团投资大门，若是的话，在金陵都打不过我们，投资是不是要延后甚至不会发生？”阳旭分析道。 杨依依认可阳旭的说法，紧绷着的面色松下来。 一直沉默的林凡，很赞赏阳旭超绝的市场敏锐观察力。 他笑道：“还真是孝顺，你那便宜岳父给了你五百万，你却想着打击他的投资项目。” “商场如战场，没有亲情可言，我们可是好几百张等着吃饭的嘴呢。”杨依依说道。 阳旭点头道：“这次我支持她。” 紫笔文学 第二百一十九章谁是敌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润州湖北岸有一片刚开发三年的别墅区，和后来不一样，别墅区是批个地块，由房屋主人自己承建。 别墅区东角有一栋占地五亩，仿罗马型态的三层楼微被花园围在中间，屋子正前方是一个圆形水池，中间是从国外进口的雕塑。 雕塑双眼凝望着大门正中的门牌，牌子上是‘楚氏’两个纯金打造的正楷大字，字下方是双开五米宽的铜门，门把是仿星解构，为国外进口过来，要二十万元。 九五年的二十万，那是真巨款，然而却作为门把，可见此家主人富贵。 他便是此间润州地区隐形的首富楚乐家。 楚乐家，明面上有三百万家财，其实远远不止， 其当年逃往香江的亲叔叔，乃是香江豪堂证券的大股东，他通过叔叔持有某个集团少部分股票，市值一千万， 他今年五十二岁，曾是钢铁厂工人，四十五岁和叔叔正式相认，之后靠着叔叔把国营工厂收购化为私企。 今日他从沪市回来，正在书房开会。 他前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坐得笔直的男人，是他的合作伙伴，有润州旅行社十个点股份，润州毛线厂副经理齐勇。 右边躺在摇摇椅上的，拿着长烟斗，抽着非正渠道进口烟叶的女人，是润州鱼乐夜总会老总丁雅丹。 “江富集团可接下所有股份，只是价格有异议，你们怎么看？”楚乐家说着‘你们’却只看丁雅丹。 丁雅丹半眯着眼，弹弹烟斗才幽幽说道：“我手上也就润州五个点，也就能换个三十万不到，也就能补点仓。” 丁雅丹掌握着楚乐家、齐勇的大部分黑料，比如手上点着的烟叶，所以其话是有特别意义的。 楚乐家眼神示意齐勇。 “丹姐说得是，洪总想说赠您十个点，希望您帮个忙。”齐勇说道。 噢~ 丁雅丹一怪声后，淡淡道：“洪见乡还真是会做人，不给面子都不行。” 洪见乡是润州旅行社第二大股东，拥有二十点股份，也是这次股票灾损失最少的人，所以敢提出十个点赠与。 不过其实十个点好几人凑在一起，只是以洪见乡最长者名义赠与，只希望润州地头蛇同意江富集团收购润州旅行社，换取江富集团加码自己手中的股票，好让自己能脱身。 “王冠玉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丁雅丹问道。 齐勇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你们这些人，当年为了让我支持，白给我五个点的股份，现在又送了十个点，那么大方，却容不下一个老员工。我很佩服呢。”丁雅丹揶揄道。 楚乐家伸手示意齐勇不要说话，自己谄媚笑道：“丹姐说得是，可您也知道目前情况很乐观，若是没人出来扛着，润州可是要发生人间惨剧。” “他王冠玉家里没什么人，牺牲自己救数百人，连带着润州刚起色的经济，怎么都划算吧。”齐勇插嘴道。 “好一个一人救众人。” 丁雅丹心里不舒服，弹掉烟斗里的烟叶从摇摇椅起身，道：“那五个点我的利润我也没拿过，这个十点我也不需要。” “丹姐……” 楚乐家、齐勇惊慌起身。 丁雅丹拿着烟斗摇着，淡淡道：“我虽为红尘女，却也不是不识大体，今日的事我可不管，但只许一次，之后你们不能在润州呆着了。” “谢谢丹姐，地契我会送到府上。”楚乐家想到摆脱最难搞的人兴奋不已。 丁雅丹在出门前停下来，背对着道：“最近金州大酒店又神仙打架，你们不许调皮，否则后果自负。” “谢谢丹姐提醒，我们会注意，祝您长命百岁，青春永驻。”楚乐家、齐勇弯腰致谢。 丁雅丹头也不会离开。 上车后，丁雅丹跟副驾驶助手吩咐：“回去告诉他们最近收敛点。” “好。” 助手回来一句，转头道：“丁总，王冠玉今日去刺桐牛肉店，出来后精神状态不错，是不是需要调查下？” “不用。”丁雅丹摆手后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别墅区，心里暗叹：“哼，你们都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t花，可惜一手一言定人伦悲喜的却是你们，我区区一女人看似风光，左右不了那个可怜人赴黄泉。” 于此同时刺桐牛肉店里。 一直看着林凡三人交谈的卜承拍着鼓掌，大为赞赏道：“一个十八岁、一个二十五岁、一个二十六岁……” “二十七。”阳旭纠正。 “却比老妖怪想得更全面，后生可畏啊！”卜承无视阳旭说道。 “他才可怕。” 杨依依看着林凡，道：“今晚我们要跟谁战斗？” “润州旅行社比起金州大酒店，算起来很普通，事实上确是一个小江湖。” 林凡起身到卜承坐位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阳旭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在他身边坐下。 他润喉后继续道：“楚乐家占二十五点、洪见乡二十点，分居一二大股东，第三股东叫齐勇，事实上他是楚乐家的人，只是代为持有，其他都是小股东，他们凑了百分之五，送个鱼乐会所的老总丁雅丹。” “这女人手腕很强，别看只是一个红尘女，事实上润州地区想干点什么，若是不找她点个头，事就搞不定。” 林凡边回忆边说着，其他三人也不打搅。 “但我们只要不做出对不起全润州的人，不用留意她。” 他继续道：“洪见乡年纪最大，早早在沪市混很少回老家，这次大概率也就在原地加油不会回来，所以只剩下楚乐家需要注意。” “这人我听过，背景很强。”卜承说道。 嗯！ 林凡点头道：“性格极为狡猾，为达到目的亲人都能抛弃，手底下齐勇有二十来号只要给钱，什么事都敢干的亡命徒，若是我所料不差，晚上就是他们出动搞王冠玉。” “那么厉害，之后为什么放过王冠玉呢？”阳旭问道。 “因有人看不惯死一人救一众人渣出面干预了。”林凡笑道。 “谁！” 卜承、杨依依、贾建异口同声。 “意想不到的人。”林凡回道。 “最讨厌你这种人了，话不说完整，总是到时候就知道的鬼话。”阳旭骂骂咧咧。 第二百二十章晚秋凉风习习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黄达夫妇被段桦开车带走去灵江了。 林凡他们自己做晚饭吃。 晚上八点卜承隐去，林凡背上请卜承准备的背包，和阳旭、杨依依两人离开店里。 他们步行前往润州湖西南岸，晚上即将出事的地点。 润州湖西南岸这会儿还是大农村，十点半林凡按照记忆来都出事点外五十米，爬上一户坍塌的庙宇外的老榕树上。 今晚是圆月，晚秋冷风拂过湖面，波光隐映，偶而有鱼儿跳出水面扑腾几下，再无其他声音。 半小时如是等年，活泼开朗的阳旭最是难受，几次抓着树干嫩叶咬着。 “来了！”阳旭惊呼。 眯眼的林凡、杨依依张开眼，随着阳旭的视线望过去。 茭白的月光下，西向一辆老式自行车发出，座椅上是一个满脸油脂看不清面貌的男孩，闪烁着忧伤的双眼，向着榕树边上巷子口摇摇晃晃而来。 自行车嘎吱声很是响亮。 “好矮啊。” “好瘦啊。” 自行车近了点，阳旭和杨依依同时出声。 林凡不语，王冠玉的外甥张彬从小体弱，发育期又营养跟不上，今年十九岁跟十二三岁一样瘦弱，在那个时空里第一次见到时，他们还心疼了好久。 这时东面方向王冠玉走来。 此时还身穿白天皱巴巴破损的西服，两眼无神走向庙宇前的凉亭。 林凡小声提示两人。 阳旭转头看到王冠玉神态，惊呼道：“他被抽魂了吗？” “谁人对世界没有留恋，他被逼抗下所有责任心如死灰是正常的。”杨依依毫无感情的评价。 “你……” “别出声！” 阳旭想驳斥杨依依对下属太不体贴，这会儿可不是吵架的时候，他被林凡伸手捂住嘴巴阻止了。 王冠玉走到两人合抱的杨柏树停下脚步，前方五米就是凉亭，他遇到润州旅行社老领导的地方，从这里一步步的走到润州旅行社的老总，他想从开始发作为结束。 正如杨依依的评价，谁不留念世界，哪怕有时候浑浊不堪。 王冠玉有些不甘心，有点害怕。 然而终极是要做出选择，否则旅行社上下五十人和家庭都要破灭。 他抬脚走向两天，边自语：“爸、妈我没能找到姐姐，我对不起来你们，来年我在做你们儿子以报养育之恩。” 对面张彬工作一天精神很疲惫，月光被杨柏树挡住，没看到树下移动的王冠玉。 呼呼…… 巷口越来越近，一阵晚秋强冷风从北岸吹来，湖面泛起浪涛周围呼啸声不断，杨柏树枝一阵摇晃，光穿破了黑暗。 光只是一瞬而逝，因风带来大片乌云遮蔽了月亮。 啊啊啊…… 张彬看到有人了，可是距离太近刹车把今天被人破坏刹不住，径直撞过去。 这头失魂落魄的王冠玉，被张彬的惊叫声惊醒，见自行车撞向自己竟没有躲闪的意思，觉得这样也好，省得自己不敢跳湖。 时间在他的意识中凝固一般，他在世界告别，在嘴里化作两个字：“再见！” 与之相反时间在张彬眼里是加速的。 他嘴里‘啊啊’叫着，动作迅速从座椅滑落，双腿中间被横杆撞疼痛抽筋，却也顾不了，用双脚磨地面想阻止车祸发生。 砰！ 两人的愿望都没有实现，车子撞在王冠玉右腿上，王冠玉失去平衡跌坐地上。 他的右腿被张彬跟着自行车一起压住，‘咔嚓’骨折声响起，两人都痛叫着。 几十米外破庙上的阳旭也叫着，还好林凡死死捂住其嘴巴，不然声音不知道要传多久。 张彬因有王冠玉右腿缓冲没收到伤害，回神过来挣扎着起来，把自行车移开后跪倒想碰王冠玉右腿又不敢，嘴里道歉着：“叔叔，你没事吧……呜呜，怎么办才好。” 王冠玉见对方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看着是下夜班，想到旅行社那些同事，心里揪疼着。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赶紧回家去，家里都等着呢。”王冠玉额头满是汗珠，忍着疼痛说道。 张彬家里原因比一般人早熟，更是在钢铁厂做好几年的事，见过不少事故，哪能不知道王冠玉在说谎。 他说道：“我家就在附近，我扶叔叔去，用村长的药酒泡一下，明早叫隔壁村的大夫帮忙治疗。” “不用了。”王冠玉摇头道：“我不能活着，不然好几百人都要……没事的，我真没事，你回家吧。” 王冠玉想说自己不死，几十个家庭数百人都无家可归，意识到话会让眼前的小孩子更愧疚，就强行改口。 张彬才不管那么多，起身弯腰抓起王冠玉的手搭在肩膀上。 张彬在刚铁厂呆了四年，所以看似瘦弱，实则力气不小，没见这么用力就把王冠玉扶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把握扛回家不是给你父母增加负担，赶紧放下。”王冠玉生气道。 “我家就我一个人。”张彬说着改为背王冠玉，向着巷子移动，边道：“叔，没有过不去的坎……” 十九岁的张彬，早已远超同年龄人的经历，看出来王冠玉求死之心，拿着自己背景尝试说服。 王冠玉听一半人就疼昏过去，张彬没意识到，自顾的讲着越过林凡他们躲着的榕树上，走进黑乎乎的巷子。 兴许是他们家人保护，遮住月亮的乌云向南飘走了，茭白的月光瞬间散落大地，虽没能如白昼一般，土路上坑坑哇哇也能清晰看到，光芒直铺到张彬的家。 路他走十九年了，又有月光帮助，顺利把人带进家门。 巷口距离张家老宅子有上百米，普通人视线是看不了那么清楚，高处也不行。 阳旭、杨依依要下去，林凡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给阳旭两人各一副，还有对讲机。 “通信范围只有一公里，等下看情况别冲动。”林凡吩咐道。 阳旭不说话拿走东西跳下去。 “打半身不遂可以吗？”杨依依冷漠问道。 林凡不回答只是微笑。 榕树叶子遮挡月光看不到，杨依依却没打算看，权当同意从榕树上跳下去。 林凡看向湖面自言自语：“又是一年教师节，师则本应是传道授业解惑，你却不做人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漫漫长夜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晚秋的天气总是琢磨不透，月又被乌云遮蔽了。 润州湖出现几条船，从不同方向而来。 其中北边是齐勇带着二十个打手，乘坐五艘快艇，在水面快速移动，东南面是一条木船，上面有个本该逝去的人。 “这老家伙果然活着啊。”齐勇用望远镜，望着下木船船首上的老人嘀咕着。 “大哥，他是谁？”齐勇副手，圈内人称光头韩的人问道。 齐勇冷哼道：“润州旅行社最后一任社长奇恒山。” “是他！” 光头韩目光闪烁戾气，道：“这老家伙是知道我们的行动要来阻止我们？” “嗯……看看再说。”齐勇也不确定，因木船上奇恒山也拿着望远镜看他们，还做了个交流手势。 奇恒山见齐勇没有回应，又做了一遍手势。 “向右转保持十米距离。”齐勇确定命令快艇改变方向。 光头韩虽不解还是照做。 很快两方在凉亭外五十米水面上相隔十米停下。 快艇引擎声有点吵，齐勇就让手下停下，奇恒山也照做，湖面上就剩下风声。 奇恒山在润州地区地位和丁雅丹差不多，所以齐勇还是卖了一个面子，笑道：“奇老好雅致，出来散步呢。” “齐先生这是要去哪儿？”奇恒山中气十足，不像是几年前盛传的那样心脏衰竭而亡。 对岸在不同地方用望远镜观看的阳旭、杨依依一下就认出来奇恒山。 “林总，我可真意外，竟有王冠玉的老师在呢。”阳旭开心拿着对讲机说道。 杨依依心情也好许多正想说话，对讲机传来林凡叹气声：“他不是来救王冠玉的。” 阳旭两人愣住了，同时询问那是谁，奇恒山又来干什么，林凡回都不回。 “小子，怎么回事。”卜承突然出现榕树上。 “您可吓死我了。”林凡放下望远镜回头抱怨。 “别岔开话题，一个死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卜承不需要望远镜也能看到湖面，对奇恒山的出现，老爷子不比其他人惊疑。 “老贪污犯了，为了躲避追查贱卖润州旅行社还假死，躲在北岸那片住宅区里同事的房间，跟着老同事苟合，日子逍遥得很。”林凡继续拿着望远镜观看边解释。 “为什么你早说？”卜承声音冷硬。 “我不是公家人，他贪污不贪污与我何干……你别急着反驳我，您的身份不合适处理这些事。”林凡时候知道卜承要说什么提前堵住。 然而老爷子就没打算绕过，面色难看道：“臭小子！就算我们不好介入，至少可以举报减少害虫啊。” “他是我家孩子们的经验包，我为什么要提前暴露他的存在？”林凡说道。 “你说什么？”卜承满头疑问。 林凡淡淡道：“果然达成合作了。” 湖面上奇恒山和齐勇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谈了想接触江富集团合作伙伴，对王冠玉死活不追究，齐勇立马代表楚乐家同意了。 然后两方朝着凉亭边上码头开来。 “林凡，他们好像狼狈为奸了，救王冠玉的人在哪儿，是丁雅丹吗？”阳旭用对讲机问道。 林凡不回答，此时他被卜承拧着衣领。 老爷子凶狠道：“小鬼，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不然揍你。” “爷爷，我十八岁了。”林凡淡定提醒。 “你就是八十岁……不对，我活了那么长，赶紧说，不然我真揍你了。”卜承喊道。 卜承的性格温润，哪怕生气也时常让人察觉不出来。 林凡能分辨，此时卜承是真生气了，但还是不急不躁，主要是该发生的事要发生了。 在巷子暗处的杨依依，见快艇、木船都靠岸，救王冠玉的人没出现心急如焚，最后决定不管破坏王冠玉的历练，扔下望远镜、对讲机冲出去。 奇恒山在手下搀扶下登上陆地，就见巷子口站着杨依依，就让手下用手电筒照射。 “你的人？”奇恒山询问同样上岸的齐勇。 齐勇摇头道：“长得很漂亮，但跟我没关系。” “清理掉。”奇恒山下令。 是！ 十几个大汉齐齐大喝。 这时，杨柏树上阳旭借着奇恒山手下的灯光，看到杨依依身后，张彬背着王冠玉走出来，面色着急也不管林凡的想法，从树上跳下来，喊道：“回去！” 杨依依闻听以为是说自己，不过立马听到背后脚步声，就没说话转头。 “不要出来。”杨依依提醒道。 张彬迎着灯光不知道前面是谁，声音觉得陌生，所以很谨慎，道：“有个叔叔腿骨断了，要赶紧去医院治疗。” 巷子有两米多宽，张彬说话时移动到榕树下这一侧，想避开杨依依出去。 奇恒山的手下、齐勇的收下都来到巷口外了，灯光下人影绰绰。 “交出王冠玉。”有人喝道。 张彬背上迷糊的王冠玉，本来就被手电筒照得一阵晃眼，此时又听到充满暴力的大喝，瞬间整个人的清醒过来。 榕树上卜承讶异道：“意想不到的人就是你们自己？” “是他们。”林凡扒掉卜承抓着领口的手，转向低头望着下边道：“刘根受到老朋友委托帮忙拯救一个后辈，于是就有了我这一趟润州之行。”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卜承询问自己又意会过来，道：“是秦老爷子，前段时间去五院拜托你的不止一件事儿，你白天问世间其实是暗示这件事！” “算是吧。” “不能给个肯定到恢复吗？”卜承很不满。 “不是我不想。” 林凡当时在五院遇到秦国强，其实只是得到暗示，最近刘根才跟完整透露，跟另外一个时空有点不同，他也不是很确定就保留意见。 不过救王冠玉的阳旭、杨依依，结果没变，算是印证他那句‘过程有变结果一致的话。’。 “除了您，还有谁在附近？”他问道。 “平匪。” “那这里留给他们处理，麻烦卜爷爷跟我一起，我们去会会楚老爷。”林凡说道。 卜承闻听话单手抱住林凡，跃下榕树朝破庙后面移动。 破庙后面是一片小树林，里面平匪躺在摩托车上，听到响动翻身落地做出防御姿势。 第二百二十二章买一送一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平匪在三十六老战士中，实力数一数二，一点点动静都能迅速做出让常人难以跟上的反应。 “是我。”卜承人未到声先到。 平匪才松口气收起手势，道：“队长好。” “你去看住孩子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现，我带臭小子去处理其他事。”卜承飞速把林凡扔上摩托车后座，自己跳上去边说发动摩托车离开。 摩托车离开湖边后，林凡坐正位置说道：“鱼乐。” “想找她，你有足够利益让她和你合作吗？”卜承问道。 林凡不回话。 卜承无语，心想这臭小子还真是长大了，以前稍微刺激几下就能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出来，现在到好，不到最紧要关头就装聋作哑。 鱼乐夜总会，在晚晴时期就出现，后来随着形势变化开开停停，最近一次开启是五年前，迅速成为润州商务、娱乐休闲的地方，价格不断变化着。 “去去，我们这里不欢迎衣服不整齐的人。”保安驱赶着一个穿得邋遢的男人。 “我可是顾秦，能来你们店里，是你们店老板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男人嘴里叨叨着还要硬闯。 其身体瘦如骨材，与之相比保安那可是特种兵退役，身材高大壮实，只是轻轻一推，男人噔噔后退好几部然后一屁股跌坐地上。 “打人，杀人了啊……”男人不顾吃疼扯开嗓子大叫着。 此间已是大半夜，就算周围灯红酒绿，但不是在里面享乐，就是一帮酒鬼，没人会在乎外界。 所以保安任由男人叫着都不带理会。 这时卜承骑着摩托车带着林凡到来。 95年摩托车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老古董摩托车，两辆桑塔纳加在一起都比不了，恰好那保安懂摩托车，立马就迎上去。 “萧进。”林凡一看保安面貌忍不住发出惊呼，迅速跳下摩托车，道：“跟我一起做事吧。” “臭小子，我们是来办事的，你在说什么呢。”卜承轻打了林凡后脑提醒，他是实在无语，这都什么时候还能拉人。 林凡才不管，萧进那可是一等一厉害，为了以后涉足那个产业，对方绝对是不可或缺的人才，现在不挖那天被东南海岛省相关企业带走，那就亏大了。 “两位先生晚上好。”保安上前行李。 “他妈的，一个老头一个小屁孩，你屁颠屁颠的跑去谄媚，老子可是顾家大少爷，你却欺辱我，信不信我让丁雅丹开除你。”那头自称叫顾秦的男人坐在地上嚷嚷着。 林凡一听有人骂萧进，火气蹭的冒起来，他歪头准备回击，见到男人的样貌后怒气没，而是笑出来了。 他偷偷让卜承好好跟萧进聊聊天留下好印象，自己走向男人。 “小屁孩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顾家顾少爷……你……你不要动我。” 男人本来想吓阻林凡，见他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只当自己喝酒喝多了，吓得面色发白。 这没出息的。 林凡走到男人身边蹲下。 他不知道刚刚自己的喜悦，给男人造成多大的冲击，如是一头饿狼遇小绵羊，现在男人见他靠近，吓得捂住双眼，道：“我我……我不是什么顾少爷，只是顾少爷的陪读，你放我过……我我……” “你身无分文都做乞丐，你还怕失去什么东西。”林凡呵斥。 男人一想也对，放下捂着眼睛的双手，硬气道：“你想做什么，顾秦可是我兄弟，动我一下你试试。” “你……”林凡真相一巴掌抽上去，真讨厌这年纪的秦鸣。 最后他忍住了，毕竟男人是杨依依另外一个助手，还是财务专业的人才，这家伙嘴巴又欠，回去跟告状，他不得被杨依依骂死。 “秦鸣，你这个时候不是在沪市流浪，为什么来润州？”他问道。 “你知道我……你是顾少爷派来……我告诉我没偷……” “闭嘴！” 林凡可是烦死秦鸣了，别人家财务稳重，他家财务副主管就是个碎嘴子，只要不是工作时候，那薄薄嘴唇像是钢铁，巴巴个不停。 “起来，我带你去喝酒，你个臭酒鬼。” 林凡用那个时空身居高位的几十年语气神态，直接降维打击，让秦鸣一点脾气都没有，像是犯错的孩子乖乖起身。 摩托车这边，卜承跟保安萧进介绍摩托车，也关注着林凡这头的情况，一听是又在拉人，表情很无语，心想不愧是刘根的孙子，处事做人还真一模一样，拉人还带威胁。 林凡带着秦鸣走会来。 见保安萧进的动作，心里有了主意，在几米外停下叫上卜承一起进夜总会。 卜承走来时他附耳道：“附近有没您的战友？” “你小子又想阴人，还拿平匪的宝贝，不怕他劈了你？”卜承一下猜到林凡的心思，不反对但把风险告知。 “嘿嘿，我知道那儿有一辆平爷爷心心念念的宝贝，你让其他爷爷下手轻点，到时拿去给阿叔爷爷修理，小损得一件大宝贝，不亏啊。”林凡笑道。 卜承面色惊异，道：“小鬼，平匪可是老兄弟中对你最温柔，你却……” “别，我小身板可承受不起你们的温柔。” 林凡面色难看，说起从小被训练的事，心情很糟糕，平匪凶悍是有名的，所以就算知道对方喜欢摩托，也不会轻易送出。 “办事，办事。”卜承不纠缠，在说话时向远处打手势。 手势是老战士们特有的，就算林凡也看不懂。 卜承打完手势，跟保安萧进说道：“小伙子，我的宝贝就托你照顾，等我出来给你大大奖励。” “贵客您放心，我会当作自己的儿子对待。” “那我就放心了。”卜承微笑点头。 “还贵客，狗眼看……” “你给我少说两句。”林凡回头喝止住秦鸣，别到时候整得大人才跟人跑了， 三人一同进会所，有迎宾接他们：“三位贵客，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碧水天湾。”林凡说道。 所谓‘碧水天湾’，是鱼乐夜总会最高档服务，需要老板亲自出面，价格非常昂贵，不是普通小老板消费得起。 由于卜承骑来的摩托车贵重，迎宾员也是被告知，所以没有轻视林凡的点单，立即叫来主管迎接。 第二百二十三章碧水天湾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鱼乐夜总会，听到有人点‘碧水天湾’，大厅场、小隔间的客人们都好奇是谁。 林凡三人被及时带去顶楼碧水天湾室，众人没能看到，有些不死心的打算是守在门外。 碧水天湾仿古风格，一个大厅左右两侧是卧室、还有厨房等等设施。 “欢迎贵客。” 三女三男四个服务员、厨师、点心师、配套特殊服务人员等十几人，排成两列，在大门打开那一刻，齐齐弯腰敬礼。 林凡不消说，前世更高级的会所都是常客，卜承见惯大风大浪，两人表情都淡然。 秦鸣竟也没丝毫胆怯，让带他们过来主管很是意外，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男人，难道还能是什么落魄贵族？不可能吧，才改革开放几年。 迎接好客人，服务人员散去各司其职。 林凡他们落座后，就有女服务员端来漱口水，男服务员单膝跪在他们面前，捧着盂罐让他们吐水，接着热毛巾伺候等等一系列服务，点心被端上来。 “酒，不要这些破烂。”清洗完脸的秦鸣露出英俊的面容，就是声音如干鸭子很是沙哑，太违和了。 服务员表面是不敢露出异样，为难的表示这里有自己的规矩。 “不用理他。”林凡叫住服务员，而后转头看着秦鸣，道：“喝冰糖水还是闭嘴坐着，自己选！” “你不是要请我喝酒，怎么，舍不得了啊。”秦鸣嚷嚷道。 “按规矩来，在这里仙女还没下凡只有冰糖水，爱喝不喝。”林凡呵斥，今天是来见润州地头蛇，不按照对方的规矩来，等下多半难谈事。 哼！ 秦鸣甩头。 林凡挥手让服务员退下，而后邀请一起品尝点心。 咚咚！ 前方小舞台上，演艺人员带来表演，林凡来那个人没在意，倒是秦鸣盯着其中一个女演员眼睛都直了。 “是她，真的是她。”秦鸣恍惚站起来。 林凡伸手拉住，道：“与你现在的情况，能让她跟你走吗？” “我……” “坐下，静等时机。”林凡冷淡脸说着建议。 秦鸣望着小舞台上那并非主角，面容也绝不是盛世美女的女艺人叹气一声，而后坐下。 舞曲结束后，丁雅丹身穿绿凤旗袍，民国的装发，抱着琵琶上台。 叮！ 丁雅丹修长洁白的手指拨弄了下弦线，当林凡和卜承目光汇聚，琵琶声响起，丁雅丹唱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用的是润州方言。 金陵和润州方言大差不差，只是有些声调不同，润州的更润耳。 卜承饶有兴致，就是失魂的秦鸣也投去目光，只有林凡大口吃着点心，没办法他向来对音乐什么的没兴趣。 丁雅丹越唱越投入，仿佛要把自己心肝给剖开，让外人去体验自己内心的苦闷。 “老爷子，她是认出你来了，正向你诉苦润州乱象自己无能为力，希望你伸出援手呢。”林凡曲子一半时，转头跟卜承说道。 “你梦里是我跟你来的吗？”卜承随口问道。 “钟爷爷！”林凡想到另外一个时空，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你称呼的语气来看，梦里肯定很不好。”卜承淡淡道。 可不是！ 林凡嘴角狠狠的抽蓄。 钟俊性格刚烈直接，最不喜欢什么弯弯绕绕，那时丁雅丹只是刚开口，老爷子直接砸场子，然后拖着他离开，要不是后来刘根派卜承过来处理，后果不敢想象。 “梦里是我来处理后续对吧。”卜承依旧看着小舞台边问。 嗯。 林凡点点头。 “行啊，把中间环节都给省，你不怕有蝴蝶效应？”卜承转头饶有兴致看着林凡说道。 林凡面色严肃道：“卜首长，我可得提醒您，您是伟大的解放战士，坚定的唯物主义一颗红心为人民的老党员，封建迷信可沾不得啊。” “首先你不是兵，称呼首长就免了，其次蝴蝶效应形容的是……” “对不起！”林凡不想听卜承叨叨，赶紧承认错误。 这时小舞台上弹奏‘琵琶行’的丁雅丹，看着台下交锋的老少，心里五味杂陈。 最近润州地区神仙打架，她别说介入连探听都不被允许，今夜有人想搞一个可怜人，她也被逼着不许出面，现在又来两个金陵认识，依旧是他惹不得，出生以来都没怎么郁闷过。 “小姑娘，味道不对了，过于幽怨少了杀气。”卜承转头说道。 丁雅丹惊醒赶紧调衡情绪。 “这味儿就对了。”卜承点头，接过林凡端来的甜茶润嗓子。 一曲罢了，弹曲的人深陷困顿，听曲的人嘴里哼哼响。 丁雅丹弯腰谢幕，戏曲人员上台，锣鼓一响，卜承就发现是什么曲目，摇头道：“小姑娘有意思，搬出风波亭来啊。” “卜爷爷，等下丁雅丹会过来，一开始跟您扯有的没的，我不爱听，我去后台见个人。” 林凡说着起身，秦鸣也要起来，他低头道：“暂时不能。” 秦鸣坐回去一脸委屈。 林凡毫无波动看都不看一样，独自前往后台。 后台不在套房里而在七楼，为全会所服务。 此时一片忙乱，甘曼在角落里卸妆，她今日的没有节目了。 “甘曼，有人找。”后台管理人员喊道。 有人来后台找，不是来送花就是来送钱，不管哪一种都是好事。 甘曼却有点讶异，自己不过个群员，长相也不出色为什么会被看重。 “还发什么愣，赶紧去。” “就是说，有人看上就不错，还假装矜持。” “……” 周围卸妆换衣的群员，有人嫉妒、有人祝福。 甘曼回神过来慌张起身走向外头，一看到是林凡讶异中带着惊喜，小小年纪就开得起碧水天湾，家庭背景可见一斑，哪怕不能入门，做个小的也能滋润一辈子了。 短短十几秒钟，甘曼想很多很多。 “先生您好，我是甘曼，您找我吗？”甘曼来到林凡面前调整情绪询问。 周围大小演员投来羡慕的目光，还有对林凡炙热的目光，有人甚至动作轻浮，希望引起注意。 林凡一概无视了，道：“甘小姐，可否到旁边谈谈？” 甘曼闻听激动不已，果然是看中自己了，至于为什么不重要了，梦想的舞台在向自己招手，她发誓一定用尽手段把自己绑在林凡身上。 第二百二十四章放过我，求您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鱼乐夜总会很贴心，给客人准备面见演员的独立小房间。 这里每天都有人来过，群员也不是没有，但如甘曼这一身材、脸蛋普通，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来小房间，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少是罕见的。 所以外头都传开了，点了‘碧水天湾’的男孩，竟不识货是最多的说法。 一切于林凡无关，礼貌邀请甘曼落座，自己才坐下拿起水壶，低头戏茶具。 “先生……”甘曼甜甜的叫道。 林凡抬头见甘曼正在褪去衣物，瞬间无语了。 因为知道甘曼心里在意什么，所以他在脑海过了一遍话，才开口说道：“甘小姐，我家里管得严，才刚满十八岁还在发育期，不好执行自然赋予的人伦乐趣，今日过来是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另外一头，鱼乐夜中会老总丁雅丹也在做同样的事，其不敢对卜承动手脚，就转转移到秦鸣身上。 啊啊…… 别看秦鸣在楼下跟个二百五一样，其实就是个雏儿，被稍微一碰都跟要命一样尖叫着。 “吵死了。”卜承骂道：“都几岁了，还跟小娘们一样，人家肯碰你都是看在林凡面子上，你还不乐意了。” “我才二十岁，我妈说没有二十五岁不能失身的。”秦鸣委屈道。 “初儿没意思。” 丁雅丹看出来秦鸣不是那种普通男人，卜承也警告了，就顺势下坡。 其起身走到之前林凡的位置坐下，坐姿稳重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幽幽的望着卜承。 “丁小姐，你看我这把年纪了也无福消受，您还是等我们老板林凡过来，他可喜欢跟大姐姐玩了。”卜承说着突然语气不正经。 丁雅丹怒在心头。 刘荣昌的副官卜承是什么人，身为隔壁城市扛把子仙女，她最是清楚不过，还一副旧军阀秘书样子，做个谁看。 不过丁雅丹也只是敢在心里吐槽，表面还是一派小女子面对大人物的恭敬姿态。 她明白要有个理由做切入口，否则卜承根本不会接话茬，于是一改姿态，瘫在椅背上跷二郎腿，抓起随身携带的烟头点燃，面色严肃向对面的秦鸣说道：“小媳妇，给我泡茶。” “蛤？”秦鸣一时反应不过来。 “需要我招待你几个姑娘，你的耳朵才能用吗？”丁雅丹冷冷说道。 秦鸣感觉巨大压迫，向求助卜承，老爷子闭着眼睛装死，他只能慌张起身跪倒在茶桌前，提热水壶泡茶。 滚烫的热水声，在大小两个不同房间响起，只是两个男人的样态完全不一样。 小房间这头林凡方放下水壶，道：“我就直奔主题了，甘小姐不适合这一行。” 甘曼从小有演员梦，她相信凭借努力，自己能从小舞台走向大舞台，为视线梦想她一反家里给定的，小自己五岁沪市顾家亲家秦家的婚姻，奔向南方羊城。 三年来一路坎坷，一个月前遇到一个姐妹，才来到润州进入鱼乐登上小舞台，开启第一步，眼前这小孩子竟说她不合适，一股怒火心头起，站起来道：“先生的身份甘曼比不得，但也不是作贱自己的人，请先生原谅，我身体不适不能服务。” 说着甘曼走向外头。 “这里是风花场所，捧场都是酒中过客，你确定是梦想起航而不是沉船地？”林凡淡淡说道。 甘曼停下脚步，回头惊愕的望着林凡道：“你是顾家人？” “林凡，金陵灵江区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林凡喝着茶淡淡说道。 去你的普通高中生。 甘曼此时对林凡厌恶，但也不信一个点‘碧水天湾’的人是普通人，她明白走不了，哪怕是不在鱼乐会所做事也不会被抓回来，于是老实返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道：“先生，您到底要我做什么？” “你现在应该在羊城，为什么在润州？” 林凡问出心中的疑惑，按照另外一个时空，甘曼是杨依依带着秦鸣在九六年去羊城出差偶遇。 甘曼那时候已在羊城、鹏城甚至用灰色通道去香江，怎么也不该在润州。 甘曼没有不回答的资本，如实说道：“我们小队长苏丽在羊城遇到我，就介绍我近来这里，本来……” 林凡听一半就没在听。 苏丽那可不简单，其出生在羊城乡下，在未来将接管丁雅丹的场子、地位，成为新润州仙女。 当时甘曼没能成为演员生活过不下去，做砍甘蔗之类的小工，两人确实相遇了，从后来得到是甘曼拒绝了苏丽北上邀请。 “难道是我……不可能，去他娘的满天神佛三大一神教，我可是老革命战士的孙子，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林凡暗暗在心中咆哮，反正说什么他也不能接受‘命运之手’的存在，会因自己减除来鱼乐的过程，引发甘曼背上。 “我来这里一个月了，才刚有点起色……” “你说什么？”林凡突然惊醒，把甘曼吓一跳，他意识自己错了先道歉，然后询问道：“你说来这里一个月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甘曼还没缓过神来，有点却生生。 林凡摆摆手，心态有点要爆炸了，算起来甘曼和苏丽相遇，正是在五院遇到秦国强，被暗示来这里处理某些人渣。 刘根、秦国强都没定日期，他依照是另外一个时空，或者说王冠玉出现危机定的。 王冠玉与甘曼毫无相关，然而细细一想所以起源都在王冠玉身上，或者更准确的是他当时想法引发后续一系列的事。 “我都尽量不干扰原轨迹还出现偏差，不过跟我好过，那么咱们就来斗一斗，看你这只黑手能把我怎么办！” 林凡性格最大的缺陷是执拗。 毕竟谁有几百亿身家，不是享人间齐富、为后代规划资产或者要更多，谁跟他一样泡在书堆里，孜孜不倦的想重生救父母、救兄弟了。 “先生我可以走了吗？”甘曼小声问道。 林凡回神目光冷厉，道：“你是我看上的，想逃没门！” 林凡不自觉的把老辣的灵魂展现出来，让甘曼觉得自己溺水难以呼吸，手脚乱舞着，面色越来月红。 “怎么，在风月场所还想保持自己的单纯？”林凡依旧冷漠着脸问道。 甘曼喉咙里竭力发出声音：“放过我，求您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识相有饭吃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着门边的甘曼。 在那个时空中，甘曼并未秦鸣结婚，只是在落魄时找秦鸣救助，平常时爱理不理，甚至和秦鸣的表哥顾秦关系不清不楚。 林凡向来不想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认为成年人该为自己的事负责，但考虑到秦鸣一辈子都被耽误，自然有重来机会，他想就要扼杀。 “坐下。”他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道。 甘曼不甘心但也只能照做，在林凡指定的位置坐下，脑海里全是自己被眼前的小年轻抓走，当了那大门不出来，二门关不上的奴隶，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 她越想越是害怕，身体都不住的发抖。 林凡可是有着五十岁老辣的灵魂，立马看出甘曼心中所想，顿时无语，身陷风月场所却当梦想舞台，对有意拉一把的他，判为大坏蛋惊怖着。 这点见识，难怪另外一个时空，同为女人，对所有人一律平等对待的杨依依，会那么不喜欢。 “你去香江，我给介绍个大老板，他有能力带你进入演艺圈。”林凡冷淡的说道。 惊恐不安的甘曼，闻听此言后雀跃写满脸上，她想即便是那个大佬有意养自己，那机会也比眼前内陆小子多。 林凡已有点厌烦，把很多浓缩成一句，道：“洁身自好。” 说完，他让甘曼去取来纸笔。 甘曼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到林凡提醒，感谢都没说离开房间。 林凡一声叹气，这一次给介绍董子谊，这样有实力有情怀的大佬，希望甘曼能够把握机会。 那个时空甘曼自甘堕落，以身体换取利益，常年烟酒不断，三十多岁活成五十岁多岁日日下田的老农夫，皮肤暗斑满脸、松弛拉垮。 很快甘曼带着纸笔返回来，还算保持点理智，恭敬的放在林凡面前的桌上。 林凡拿起笔写地址、通信电话和邮箱，以及自己的亲笔签名，然后从口袋里拿一千块放在纸上。 甘曼迫不及待的想拿，林凡伸手按在钱上，道：“离开前去跟秦鸣告个别，并正式提出解除婚约。” 甘曼也是个聪明人，一下明白今夜林凡所做的一切为了什么，心里对秦鸣那看不上的情绪稍微减缓了一点。 但也就是只是一点，脸上压不住的厌恶，道：“先生您放心，所谓的婚约不过是家里长辈的一句玩笑话，事实上我从来不当真。” 就是这样最致命啊！ 秦鸣长得很俊逸，在同样年纪素颜都比后世那些明星还好看，性格却非常传统，觉得家里安排好了，那就要负责到底，一辈子都被眼前的女人耽误了。 很明显甘曼不会共情秦鸣的，他也不想废口舌，用商量的口气道：“去倒个别吧。” 为拿到钱，甘曼勉强同意了。 “走吧。”林凡前和纸条递给甘曼起身。 碧水天湾套房里。 如林凡所言，丁雅丹就在东拉西扯着。 卜承何等老辣，什么话都能挡着，边上秦鸣听得昏昏欲睡。 这时门开了，林凡走进来。 “林先生好。”两个守门的服务员行礼。 秦鸣循声望过去，看到林凡身后甘曼眼睛一亮起身迎上去。 “去边上小厅好好谈谈，不要吵架。”林凡转头提醒。 “一切听从先生安排。”甘曼很配合。 “去吧。”林凡挥手。 甘曼行礼，见秦鸣吃愣愣样子就一阵厌恶，嘴里冷哼着走向小厅。 林凡摇摇头来到秦鸣的位置坐下，面色冷峻道：“把烟给我灭了。” 丁雅丹一愣，心想你小子是来给老娘下马威的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然而和林凡乌黑深邃的双眼一接触，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了。 她脑海里，林凡不是眼前的样子，而是老很多，眼角有皱褶，头发少许多还发白，但双目如磐石一样坚毅，任何风暴都捍卫不动。 “这不是一个小孩。”丁雅丹收起轻视之心，如实的掐灭烟斗里的烟线。 坐在主位子的上的卜承愣了下。 老爷子一生见过无数人，丁雅丹不算什么大佬，但也得承认对方思想不简单，算是非常出色，却只是一个照面就收起脾气，自己看大小鬼着实不简单。 “我要处理楚乐家，丁总觉得如何？”林凡直奔主题，也省去了刘根、秦国强的存在，他知道丁雅丹能明白。 丁雅丹自然是明白，几乎是一瞬间面上闪过意思讶异，之后心里暗叹之前情报说秦国强来金陵，这是真正的神仙下场，自己区区一个红尘女没有资格反对。 不过她丁雅丹怎么说也是润州地区话事人，不能就这么答应，否则以后还怎么保护润州地区的利益。 “我真向来讨厌乡贤，你有为普通人做点事，这就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林凡继续直白的说道。 丁雅丹点点头不说话。 “润州西南青田、甘富、城丰三乡平整，然后去沪市找顾家、汝宁集团、谷马集团、通高集团入驻，配合沪市产业外迁政策，润州能有二十年的高速发展机会。” 林凡抛出丁雅丹无法拒绝的利益。 “可以。”丁雅丹当机立断。 “姑苏、静海、嘉禾、梁溪这几个靠近沪市的都在争，速度要快三个月内一定要接触，并让润州地区官家做好配套、政策拿出最大诚意。”林凡见丁雅丹比另外一个时空还爽快，就附赠一条信息。 丁雅丹知轻重，立马起身想林凡鞠躬道谢。 林凡点点头拿出银行卡放桌上，道：“结账。” “先生可别折煞我了，今日您的消费算是雅丹不懂事的道歉礼。”丁雅丹说道。 “本是红尘女，却能心系一地三百万民生，身为男儿身的我羞愧不已，且我可不想让外界知道，林凡点碧水不付钱。”林凡推了下银行卡。 丁雅丹无奈拿起银行卡，心里想有的是机会回报。 啪！ 隔壁小厅传来声响，丁雅丹可是见自己的员工进去，所以很是紧张。 “没事。”林凡摆手，道：“丁总，那个小演员能否放她走？” “林先生说笑了，别说是那小姑娘，就是您想把整个鱼乐的姑娘带走，我也一百个愿意。”丁雅丹很认真的说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老板还是保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差点晕死，鱼乐夜总会所有姑娘？他可遭不住。 丁雅丹那么认真，他不能打哈哈，认真解释下甘曼和秦鸣的关系。 “原来如此，可惜缘分天注定，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丁雅丹在这方面看的比较开，同时身为女人，很轻松猜到甘曼所想。 这时，甘曼一脸气鼓鼓的走出小厅，跟林凡三人低了下直接走了。 要知道风月场是有自己的规则，甘曼如此行为是要受罚，但有林凡在，丁雅丹没有为难，目送其离开。 呜呜…… 小厅内传来哭声。 唉！ 林凡叹气站起来走向小厅边嘀咕道：“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老板，事实上我他娘就是个保姆，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到感情都得照顾。” “看着你也很乐意。”卜承说道。 林凡横了眼走进小厅。 此时秦鸣坐在地板，把头埋在茶几桌上哭嚎着。 林凡表情可嫌弃了，另外一个时空里秦鸣哭他见不下五百次，让他有时候恍惚，秦鸣性别错了。 他上前在秦鸣身前蹲下，道：“人各有志，小甘志向是在大舞台上为民众呈现自己，你想的是安安生生……” “是你，要不是你送她去香江，她才不会跟我分手，你要负责。”秦鸣猛然抬头留着泪水咆哮。 我…… 林凡不生气只是郁闷，明白现在是沟通不了，就用另外一个时空的办法，拧着秦鸣握紧拳头一顿暴揍，揍得秦鸣鬼哭狼嚎。 外头大厅卜承、丁雅丹好奇怎么安抚还哭得更厉害，于是两人默契起身，当两人来到小厅门口，见林凡跨在秦鸣身上，一手拧着领子，一手拳头不断挥舞，还是往脸蛋打，两人表情有多怪异就多怪异。 “林先生还真照顾自己的属下。”丁雅丹意有所指叹气。 “臭小子在这是嫉妒秦鸣的帅气脸蛋，也不忘腹部招呼一下。”卜承感叹。 丁雅丹不理解卜承想法，向右边移动了下。 里面林凡停下手把秦鸣往地上一扔，冷冷道：“哭，我再打。” 秦鸣怕疼立马止声。 林凡站直收脚，在边上盘坐下来，道：“你奶奶的遗愿是你能结婚养育子女，没说让你挂在一颗树上，明白不。” 秦鸣好奇林凡怎么知道，但现在不重要，他嘴唇艰难开阖，用那粗旷嗓音道：“甘曼需要……” “不需要。”林凡知道秦鸣想说什么高声打断，觉得这样不好又压下火气，柔声道：“甘曼是很独立的新时代女性，她能照顾好自己，再说你最喜欢的迅哥儿，一辈子致力于解放女性，你怎么还想用莫须有的道德束缚甘曼呢？” 秦鸣不说话。 “她不爱你是显而易见，你也并不是真喜欢她，放她走吧。”林凡顺便把自己介绍重量级大佬引甘曼进入梦想舞台。 “真的？”秦鸣当即问道。 “很快你能在银屏上看到他，收起来她会变得优秀，你想她看到你，你也得振作起来让自己更优秀。” 林凡见秦鸣短时间忘不了甘曼，便改变方向顺势而为。 效果非常好，秦鸣爬起来在林凡面前跪坐，顶着被揍肿胀的脸道：“你好像很厉害，我想拜你为师。” “带你的人不是我，她比我优秀多了，你起来我们过会儿去找她。”林凡温和道。 秦鸣听话点头。 门口丁雅丹一脸惊奇，道：“林先生是不是懂周易？” “他爱做梦。”卜承心里也是很惊奇，秦鸣那种一看就难搞的人，林凡竟能针对性下药方，最重要是耐心十足，真像是一个保姆哄小孩。 这时林凡扶着秦鸣起来，转头发现门口两人，眼皮一翻对卜承道：“您看我辛苦也不帮一下。” 卜承故意歪题道：“人是你打再重你也得负责。” 林凡龇牙咧嘴。 丁雅丹回神过来，小声自语：“他是大人还是小孩？” “他有病。”卜承随口回道。 丁雅丹信以为真却没敢追问，找人拿着医药箱过来给秦鸣上药。 离开前林凡让丁雅丹准备好资料，还有通知相关部门，等待自己的通知。 “先生放心。”丁雅丹同意，亲自送他们下楼。 外面早出事了。 按照林凡进夜总会的安排的剧本，平匪故意带人砸老古董摩托车，制造机会让保安萧进能够为自己所用。 刚开始还好车砸了，段桦安排几个小年故意找茬，萧进应付中车被砸，心疼又羞愧，也引来夜总会管理。 段桦打算通知卜承和林凡，半途夜总会出来几个人，乃是最近在金州大酒店搞事的海岛大佬的秘书、高管，几人早就观察萧进，出手五十万赔了摩托车的钱，带走萧进。 段桦是刘根的侍卫身份很敏感，不好出面只能眼睁睁在暗处，看着萧进跟海岛一伙人走了。 当林凡他们下来后得知情况，除了感叹命运如此也不能做什么。 “小凡……” “段爷爷不用自责，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解放小卡车上林凡安抚开车的段桦。 坐最左边的卜承摸着林凡的脑袋：“臭小子，你语气的失望谁都能听出回来，这次是平匪没处理好也是事实，就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吧。” “嗯。”林凡点头， 卜承、段桦两人一听林凡反应那么快，感觉是上当了，但没做好事也是事实，两人也就没说什么。 卜承转头看了眼，躺在后座的秦鸣。 此时秦鸣心思飘向不知何处，旁边几人的谈话都没在意。 “你废了那么多力气拉这小子，他比起萧进如何？”卜承问道。 “他是我兄弟。”林凡坚定快速回道。 卜承、段桦立马懂了。 林凡是他们三十七个人轮流训练出来，‘兄弟’两个字的含义比山岳还重，哪怕秦鸣是个傻子，在林凡眼里也是家人。 两人这一想，愧疚少了几分。 “你招募萧进打算做什么，我也认识不少人，如果有差不多的人才，我们也好帮你留意。”卜承说道。 林凡想了下，就简单把未来打算讲了下。 卜承听完拍手。 段桦要开开车没空，就嘴巴喊道：“好战略，好格局，我们支持你。” “萧进不可替代吗？”卜承问道关键。 “不算，只是不想让未来孩子们压力太大。”林凡笑道。 第二百二十七章夜战尾声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萧进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但对林凡而言没什么不可替代，毕竟他脑袋里装着万亿元都买不到的宝藏记忆。 今生的目标，就是把那个时空兄弟姐妹聚起，避免再遇到灾难，至于其他人才，他不看重智商，更在乎人品。 他的底线不高，爱国、爱这个民族、爱自己家人，愿意以改善国家落后产业而奋斗，为实现共同富裕添砖加瓦，就是笨了点也可以带上。 萧进跟别人走没关系，就当给未来阳旭他们历练的小石头。 林凡着想法说清楚了，平匪便唱起自己亲自唱过的歌曲，声音异常洪亮。 雄赳赳气昂昂…… 音节、字符铿锵有力，把身后混沌的去秦鸣敲醒，猛然坐起来大吼道：“我可是秦家人，秦泰民、李秀红夫妇的孙子、秦安、顾未夫妇的的儿子、秦锐叔叔、秦好姑姑的侄儿，怎么能够那么颓废。” “你是泰民和秀红的孙子！”卜承回头惊问。 段桦停止哼曲突然刹车也回头。 “甘曼你等着我，将来我一定边道很优秀，然后正式向你提出交往请求，并照顾你一辈子。”秦鸣就没在听自个说着。 林凡转头道：“爷爷们别生气，他格局是小了点，但至少对家人的贡献是肯定的。” “不会，秦泰民、李秀红他们的牺牲，就是为你们这些小子免受战火侵扰，能够平平安安长大结婚生子，幸福快乐一辈子。” 卜承感叹着转头，望着外面乌黑的世界，道：“革命还没成功，我们还要继续努力，不让那些烈士们寒心。” “段爷爷继续吧。”林凡看向驾驶坐说道。 段桦启动引擎车子缓缓开动。 “林凡，以后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卜承忽然说道。 “什么，难道你们之前阴奉阳违？”林凡开玩笑怪叫。 两个老战士面色严肃点头，段桦说道：“之前只是守护首长顺便帮你一把，并监督你免得走歪了，现在看来你比我们小视了，你比谁都方正。” 林凡心无波澜。 “没白费我们的特训。”卜承、段桦两人异口同声。 林凡脸色脸色拉黑。 哈哈哈…… 卜承两人大笑不止，说实在他们有时候很害怕，林凡就不是个小孩儿而是一个老妖怪，比自己首长算计还深，唯有在提起一些事表现出来孩子气，才能让他们安心，孙子还是那个孙子。 爽朗的笑声回荡，带着他们来到润州湖北岸别墅区。 不管是林凡，还是两个老战士面色都凝重起来， 今需要吸引外来投资者带动发展，楚乐家的背景处理不好是要出大事，就如金州酒店现在再闹的一样。 “一切为了发展，出事我来扛！”卜承做出决定，为润州以后能够跟上金陵等地的步伐，打算牺牲自己啃下硬骨头。 段桦默默无声，心里也有自己的决断。 林凡心里止水，楚乐家是硬骨头没错，但不至于让老战士牺牲自己，否则另外一个时空白活五十年了。 车外湖水波光粼粼，对岸西南是润州郊区青田、甘富、城丰三乡。 甘富居中，正是张彬家所在地。 林凡离开后，巷口前杨依依，拿着一根木棍和二十几个男人搏斗不落下风。 边上阳旭找不到切口进去，只能照看王冠玉、张彬两人。 榕树上躲着的平匪感叹，杨依依不愧是杨回的孙女，有其年轻时候的勇武。 他们的敌人就不那么想了， 奇恒山、期勇是分外着急，杨依依那么凶狠背景一定不简单，事变得复杂自己的利益是否有保险 两人凑在讨论后，各自抽出三人组成小队，迅速拿下王冠玉制造投湖自尽的假象，不然明日跟江富集团不好交代。 大队三十来人配合猛攻杨依依，致使杨依依脱不开身，小队物迅速沿着边缘来到阳旭面前。 “是你们。”王冠玉看出六人中有两个，生前是老领导奇恒山的手下，一下想到点什么又模模糊糊。 阳旭回头看了眼，心想这个糊涂蛋，也没解释的打算，跟张彬交代照顾好王冠玉，举拳头迎向六人小队。 “兄弟们，这家伙站一晚上不敢上，大家一起上赶紧解决。”有人喊道，其他人默默举拳头。 树上平匪摇头，道：“杨回不可能只教孙女不管孙子，这小子脾性原因，比女娃弱倒是真的，但轻视他你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果然，小队跟阳旭一对上，一人被阳旭拳头打碎肩胛骨，一个被扫到腰侧砸在倒塌一半的庙围墙上。 其他两人赶紧收起轻视之心，可惜晚了。 六人一起上，阳旭都能抓机会伤两人，现在只有四个人更不可能。 奇恒山看出问题，把余下的人投进去，齐勇见状也二话不说，对身边保护自己的四个手下，道：“全填进湖里。” “配合。”奇恒山立即下令。 是！ 十人互相配合绕着杨依依打斗范围冲向巷口。 树上平匪忍不住要出手，奇恒山两人留在身边，必然是能力比较强，他怕阳旭顶不住。 不过战场变化比平匪预料还快。 只见阳旭两拳一脚，把其他四个人解决，猛然一头扎入杨依依战斗圈里。 同时间，杨依依小小的身体，抓起一米八的大喊当锤子，打破一个缺口冲向奇恒山两人。 好！ 平匪忍不住心里为两人的默契叫好，嘴里嘀咕道：“还做无用功，战场局势被兄妹两把持了。” 果然随着杨依依奋进，那要去抓王冠玉的人，只能折返回保护奇恒山、齐勇，然而杨依依两人是有计算距离，十个人刚跑出十米，杨依依已到奇恒山近前一把擒拿。 齐勇见状想跳进快艇逃跑。 杨依依预判到了，甩飞手中的大汉吗，精准击中齐勇，冲击力加上大汉体重，让齐勇受伤不轻翻不动身子。 “你是谁？那人个人多少钱，我出十倍。”奇恒山喊道。 哼！ 杨依依喘气冷哼，赶在保镖们到来前，迅速移动到齐勇身边，一脚踩在大喊别上，彻底封住齐勇逃跑的可能性。 十个折返的保镖投鼠忌器停在前面。 那些围攻阳旭见自己老大都被抓住，也就渐渐停下手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我和我叔叔是国家栋梁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段桦白天就来过楚乐家转过，轻车熟路来到别墅百米远。 “院子外守卫十二个，分成三人一组，两组朝不同方向，绕着别墅一圈巡逻，半小时另外两组……” “不用了，直接打进去。”卜承打断了段桦的话。 段桦担心道：“影响不好吧。” “林凡、杨依依、阳旭三人，跟楚乐家私人关系破裂，双方恳切进行交流，就这么对外公报就行了。” 卜承摆摆手，转头向林凡问道：“没意见吧。” 此间谁跟林凡另外一时空经历有出路，却不算坏事反而能到不少除，毕竟为江南省除了个恶霸，什么荣誉奖章之类总有，金陵管家不得给自己一点优惠政策，比如税收减免、领导帮忙牵线搭桥，总之好处多多。 自然了以后很多企业家对他回有防备之心。 不过他有着另外一个时空五十年人生丰富记忆，他的企业可以避免很多坑，会在短时间内猛冲为明星企业，别人只会抢着跟他合作哪有绕开的道理。 随着时间流逝，生意场你来我往，谁还记得当年。 所以是没有任何影响，林凡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点头道：“一切听从卜爷爷安排。” “够机灵。”段桦感叹。 “你和秦鸣在这里等我们，我和小凡过去处理，留意什么人员进出。”卜承交代了下段桦后，和刘峰一起下车去。 两人直奔别墅正面，路上卜承热着身体，刘峰默默跟着。 “我在外面清理，你自己进去。”卜承丢下话一个猛冲到紧闭铁门前跃起，跳过两米高手抓住门上削尖的铁杆从容翻过去。 刘峰可没这本事，老实走到小门前。 等了一分钟后，卜承把保安室保安放倒打开门锁，才推门进入。 楚乐家大院子装修风格夸张，处处显露着钱多的标记，要是其他人进来就算不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至少也得感叹一声‘豪’。 刘峰却不以为意，另外一个时空坠楼前，他可是金陵首富，金陵乃是江南省省会，因地理位置特殊，还是隔壁省十几来个城市的中心，所以基本两省一亿多人最富的那个，什么场面他没见到过。 他直奔别墅两扇大铜门。 “败家子！” 林凡对铜门以及门把的价值，感到一阵生理厌恶，这才改革开放多久，民国时有点钱恨不得马桶都用黄金恶俗就都出来了。 他用脚抵开门。 厚重的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管家和两个保镖。 “欢迎林凡先生来访！”管家带头弯腰致礼。 林凡愣了下有点出入，看来阳旭他们那边处理干净了，鱼乐夜总会的事也传过来了。 “还真快。”他脸上浮起微笑点头，嘴里嘀咕着。 管家装作没听到，伸手指向大厅方向道：“林先生这边请。” 大厅内楚乐家一脸苍白坐在轮椅上，背后还有小护士守着。 一听见外面管家的声音，算着时间然后拿着手帕剧烈的咳嗽起来。 管家带着林凡刚冒头，小护士就叫道：“楚总您又咳血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唉，没关系这病也不能治……” 楚乐家虚弱的开口，那管家就喊道：“楚总金陵的林凡林总来访。” “林总……” 楚乐家着急摇起来问好，身体无力支撑又倒下去，然后又‘咳咳’咳嗽起来，为避免吓到客人半张脸都用手帕捂着。 小护士着急着上前蹲下，问情况还不忘说明楚乐家的肺部积水难治，表示剩下的三个月内一定找到名医治病。 楚乐家顺势把之前没说的话说出来：“我自己身体我清楚，时日也不多了，剩下最后的这段时间，看看还能为润州地区老百姓做点什么。” “楚总，您都这时候还关心他人，太不爱惜自己了。”管家满脸色忧虑上前，单膝跪在轮椅前。 楚乐家咳嗽了几下，装出一副非常用力的样子，捂着手帕道：“赶紧邀林总坐下，不能让外界知道，我楚乐家患个小病就不怠慢贵客。” 说完，楚乐家鲜血染红了手帕。 管家、小护士惊慌不已。 “救护车，赶紧叫救护车。”管家呼叫着。 那两个保镖风驰雷电冲进大厅。 “打120叫救护车。”管家吼道。 “我没关系的，不能……” “楚总这都什么时候，您还想着其他事，我想林总不会怪您的。”管家说着转头。 只见林凡自个走到沙发上坐下翘着脚。 管家内心激烈交战，却想不到用什么方法，因林凡表明不信依旧要找事的态度。 “别演了，你我都清楚你身体状如牛，让自己的小秘书装忽视，指甲油清理下，如时间太赶来不及洗，带个手套什么伪装下也好，最后想演逼真点，血的腥味忍下死不了，红药水太假了。” 林凡面带微笑，顿了下指着楚乐家，道：“谁生病了那一双眼睛那么锐利清醒的？恨不得生吞了我。” 继续装下去没意思了，楚乐家摆手让身边两人让开起身，把手帕甩给秘书，接过管家递给的湿手帕擦掉嘴唇的红药水印，走到林凡对面的仿红木太师椅说法坐下。 两个保镖里面走到其身后站定，管家随即来到他右边。 小秘书到他左边半跪着帮他揉大腿。 “小子，你踏入润州的第一步我就知道了。”楚乐家一点都不掩饰，直接威胁上了。 林凡面色依然带着微笑，道：“楚老板能力我很清楚。” 楚乐家眉头微皱，不过依旧认为林凡不过是傀儡，冷哼道：“我承认刘荣昌是真正大佬中大佬，可在国家国策面前，他什么也不是，我叔叔可是香江豪堂证券的大股东，手中还握着几个国家最需要的机械厂的国际公司股票，两厢对比你觉得国家如何取舍？” 啪啪！ 林凡鼓掌笑道：“怎么算楚老板和令叔还真是国家不可或缺的人才。” “知道就好，让你家大人过来赔礼道歉，否则别怪我叔叔不高兴，让你一家子去西北放牛。”楚乐家冷喝威胁。 林凡目光闪过一丝煞气，这楚乐家不管这个时空还是那个，说得话不一样，但都是那么垃圾。 紫笔文学 第二百二十九章认清自己的角色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不说话，楚乐家以他怕了，心里嘲笑小屁孩，面上都掩饰不住的鄙夷。 啪！ 楚乐家打了个响指，道：“把这鬼给我扔出去，然后通知刘荣昌，我叔叔楚天赐很不开心，不日将背上去京城跟招商部门，谈论姑苏国际开发区入驻的事。” 楚乐家后半句是故意要让林凡转告给刘根，意思是威胁，一个区区老战士跟能带来数百亿国际大集团投资，孰轻孰重国家很清楚。 “你真的是个垃圾。”林凡翘着二郎腿冷脸道。 “小鬼，没经过社会毒打是吗？让叔叔来教你。”楚乐家招呼两个保镖上手。 林凡没有阳旭、杨依依那么厉害，但他和王乾从小被三十六个老战士轮番带过。 老战士们因各种原因，一辈子打光棍，至少明面上是如此带娃是不存在的，用的是带兵轻训版来照顾儿时林凡两人，知道两年前他十六岁，在法律上成为具有民事行为人才停止。 两个保镖还不放眼里，再则这里不是公共场所，不需要遵守父母不能影响观感给刘根天满分的规定，那么直接放开手脚没关系。 只见他慢慢放下翘二郎腿的姿势站起来。 “你们看看，这小子还想反抗。”楚乐家冷笑道。 哈哈…… 管家、小秘书配合楚乐家打出嘲笑。 咔~咔！ 两个保镖轻视加上林凡放开手脚，只见三人一接触，两个保镖一个腿被提断，一个手腕别折断，痛得满脸狰狞。 林方抓住保镖衣服一手一个，随意扔到一遍，然后拍拍手坐回自己位置，脸不红心跳。 “你，他们……他们可是黑水公司训练，是香江濠赢安保公司专业安保，你可能打得过。”管家惊呼。 楚乐家讶异之余并不惧怕，扭头看着管家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调查背景的。” “楚总您别生气，我拜托人调查的资料，确实写着这小子打架就没赢过，跟他一起长大的那个胖子王乾，两年前还没那么胖，才是真正有点力量。”管家满头大汗解释。 楚乐家是相信自己的手下，不过是想问个清楚而已，头转回来望着对面坐正的林凡，道：“有点本事，可是你一人还能打趴我这边五十人吗？” “他不能我能。” 有沉闷声音传来，除了林凡，其他纷纷转头望过去。 只见二楼楼梯，卜承一手一个拧着保镖后领轻松提着走下楼梯。 “你是谁？”楚乐家问道。 “知道我是谁，还不知道他是谁，啧啧。”林凡可嫌弃死楚乐家的情报渠道，他看想卜承道：“他是卜承，我的卜爷爷。” “可别给我乱找孙子。” 卜承笑骂一句，来到一楼把两个昏迷的保镖扔到刚够被林凡扔出的两人身边，走到林凡身边坐下。 楚乐家三人视线一直跟随者，此时面色惊恐。 之前楚乐家信誓坦坦，表示刘根跟自己叔叔楚天赐无比相提并论，那不过是因没在近前，而且认定林凡只是个傀儡小屁孩，觉得事情可以谈判。 而今刘根的副手卜承从二楼下来，自己的保镖肯定是被清理干净，那么说明没有谈判的空间，岂能不害怕。 “你没有个好叔叔简直就是个废物，难道你们委托人没告诉你，这家伙从小被当成兵训练到十六岁吗？力量也是不大耐打能力，就凭你那个商业公司训练的保镖，能压垮？” 卜承手指着林凡，顿了下道：“愚蠢，真他娘的蠢！” 楚乐家哪有心思听，脑海里都在盘算而今怎么办，他短短数十秒想几十个办法最终都被否定了，只留下一个。 他说道：“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们，只求放我一马，我立马滚去香江终生不回来。” “对了，我固定资产、现金、股票价值有三千万。”楚乐家补充道。 “别看我，我今天是他跪求来撑场面的，不打算出手的，商业上的买卖也与我无关。”卜承按照之前的说法撇清关系。 当然楚乐家是不信的，但这不重要，其里面看向林凡。 “我是没有一千万资产，这么富丽堂皇的大别墅也住不起，但给我足够时间，我能比赚到三亿、三十亿、三百亿还打不住，是干干净净赚的，不是他妈的剥削他人、作奸犯科、偷奸耍滑骗来的。” 林凡目光阴冷，道：“你们拿到润州旅行社，是利用奇恒山贪污公款的弱点、进入股票市场，是贿赂内部人员，甚至和对应股票的公司内部人员交易，扰乱市场底价进高价出，最近润州旅行社资不抵债三个月的工资发出来，是你们故意制造的。” 林凡越说越生气，顿住拍桌子怒道：“就只是你们想跟江富集团攀上关系，贱卖润州旅行社，却让数十个甚至数百家庭，因为你们的贪婪从吃不上饭，甚至家破人亡，你说让我放过你，你在搞笑。” 楚乐家意识到没有谈判的可能性，心一横道：“你敢说你收购服装厂、地产开发手段就干净？小孩子生意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告诉你，不止我叔叔，还有江富集团以及背后的投资人是我的靠山，我出事了……” “那些大集团、投资人是要吃饭的，面对一个十多亿人口巨无霸市场，以及未来无边的投资价值，而你凭什么让他们放弃巨大的市场红利，你有任何优势吗？”林凡帮楚乐家认清下自己什么地位。 说的是事实，别的地方先不说，润州这一亩三分地的话事人也不是楚乐家，更别提更广阔的省区、国家了。 “你就是一只小蚂蚁明白了吧。”林凡想到楚乐家干的那些事，还得数百甚至上千个家庭人伦惨剧，就来气，出奇用最恨的手段打击楚乐家精神世界。 他做到了，楚乐家一时间信心崩塌，从椅子上滑落跪地，哭道：“我不像死，求求林总饶我一命。” “去地下跟那些亡魂说，去跟这一个世纪为国捐躯的烈士、先人们求饶吧。”林凡挥手道。 “小子别嚣张，如今这个世道讲究的是证据，老子大不了把家产送给高人……” “没有高人。”愤怒声打断楚乐家情绪暴走威胁话。 紫笔文学 第二百三十章爱家乡，不分你我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丁雅丹身穿素色的旗袍，抽着旱烟从大厅入口走进来，其姿态如以往来过的几次一样优雅，但面色前所未有的冷厉。 “丁总，雅丹姐你帮我说几句话吧，我不想死啊。”楚乐家跪着转动哭求。 “楚乐家，你往日轻薄我，我没意见，反正我就是个红尘女，身体早腐烂了。” 丁雅丹肩靠着大理石柱，道：“可红尘女也有牵挂，你为自己贪欲伤多少普通人润州人，我都记着呢，之前忍住只是因你们几个沆瀣一气，现在我恨不得生痰你肉，你还有脸求饶。” “臭婆娘，你别忘记了还有……” “洪见乡那些破事只多不少，你们一伙人一个也跑不掉。”丁雅丹嫌弃厌恶着脸，又道：“我要是你，这会儿就该想想，下去后如何面对润州地区那些老老少好冤魂。” 啊啊啊……呜呜…… 楚乐家彻底崩溃了又哭又尖叫。 管家、小秘书身为楚乐家的心腹，必然也要受到惩罚，想到后半生可能要在铁窗里度过，也是哭得不行。 林凡三人没一个同情。 “林总，我把他们的犯罪材料实名交给相关部门，他们应该在来的路上了。”丁雅丹的话里透露退休的意思。 林凡早知道了，所以没有任何意外，他微笑道：“我诚恳的邀请，丁总若是有时间去灵江开发区一路二十号，我个人请你吃别的地方没有私家菜。” “好。”丁雅丹不知点头。 “外面有人来了，我不合适在这里，教给你们处理了。”卜承听到院子有响动，猜到是润州地区相关部门过来，就起身离开。 一分钟后，数十个人进入别墅。 楚乐家主仆三人，还有数十个保镖被带走，林凡、丁雅丹也跟着去做证人做笔录。 他还提供不少丁雅丹都不知道的信息，他希望润州官家能尽可能收缴楚乐家一伙人的违法所得，补偿那些受到伤害伤残、死亡家庭。 第二天下午他们才离开相关部门。 “你比我想象的可怕！”出门后丁雅丹一脸惊惧。 林凡笑道：“您一退休人员怕什么，且我是金陵人，若非受人所托才不想来这里呢，另外您可放心，还是有人很关心润州家乡发展。” 丁雅丹听到后半句，知道林凡说的是谁一阵的激动，眼眶红润道：“润州父老乡亲有愧先生，但先生还惦记家乡，这份气量让我惭愧。” “女中出豪杰巾帼须眉，佩服！”林凡面对丁雅丹严肃念了某人的交代，而后道：“他很感激你当年施予援手呢。” “和先生比起来……” “好了，多大能力做到多少事，只要是帮助家乡发展不分功劳大小，都是值得表彰，一位谦让就显得虚伪了。” 林凡摆摆手打断了丁雅丹的话。 “是，林总的觉悟实在让我佩服，等去一趟母亲的老家回来，一定前往灵江叨唠林总，希望您可别嫌弃呢。”丁雅丹调整好情绪语气轻松说道。 “就此别过，来日再见。”林凡还有事要做，匆匆留下告别，坐上卜承开来的摩托车离开。 丁雅丹站在原地看着林凡离开的方向，良久之后回神道：“小小年纪如此大格局，将来一定大放异彩，回去把担子交给苏丽，去见证……” “不会，她会去我哪儿，见证我的辉煌。”林凡回应卜承担心丁雅丹自杀的话，正好同时间和丁雅丹自语完全吻合。 卜承对林凡是信服的，所以就放下悬着的心。 两人来到润州湖西南岸甘富村。 村口昨夜打斗的痕迹，已让平匪、阳旭还有赶来的段桦，一起消除掉了。 张彬家里就阳旭一人坐在门槛一脸无聊，见林凡两人进门立马吐槽，道：“你家杨总监把两个可爱的手下属带走，平、段两老头也跑回灵江，就把我一人扔在这里办理后事，你要怎么补偿我。” “这么着急？”林凡无语，他连王冠玉、张彬脸都还没见到呢。 “杨总监说，麻烦林总去找到最后一个悍将，她会和常助理、王副厂长把公司办好。” 阳旭翻白眼撇嘴，道：“我想跟王冠玉一起，去说服旅行社员工前往旭日酒店工作，她都不让我插手，说自己才是人事总监，妈蛋好人才都被她挑光了都。” “知足吧，你六个好下属她才三个，还缺一个没到位，常妙竹更惨一个都没有，”林凡随口安抚走进张彬家里。 “别看了，小个子连用十多年的扫把都带走，毛都没留下。”阳旭转头说道。 林凡不理会径直拐入张彬父母的房间。 “有好东西。”阳旭惊呼跑进屋子。 外头卜承摇摇头，道：“闲着。” “我的凡，你为什么学狗刨土……我艹。发财了，是黄金，我来……”屋子里阳旭大呼小叫。 卜承‘咻’的跑进去。 卧室内林凡被推到一边，阳旭撅着屁股双手在扒拉泥土。 泥土从双腿往后飞溅，卜承差点被溅满脸。 “什么情况这是？”卜承问道。 “张家这块地块，当年是清末某个知府告老还乡居住地，那家伙不是什么清官藏了不少东西，后来太平天国运动被搞死，张彬祖先是那知府的管家，侥幸活下来寻得仅剩下三百多两黄金。” 林凡起身拍拍衣服上泥土，继续解释道：“老头把部分黄金分给周围乡亲，剩下五十两埋在自己家，碰巧遇到清王朝覆灭时局更为动荡，有一天被土匪在村外杀了，没来得及告诉后代，导致张家人在黄金上睡上百年而不知。” “埋得也不深，怎么就发现不了？”卜承提出疑问。 “这里以前是知府老爷的别院，地上本来是瓷砖，墙壁什么的都很好，张家人活不下去一直挖去卖，最近一些年没得卖了，后来张彬父母死亡，他很少过来间房间，前段时间那台风天泥土损失不少，距离埋藏地也就几厘米厚度了。”林凡按照记忆解释，当然嘴里用的梦做借口。 卜承听完后对黄金不感兴趣，认真拉着林凡道：“你梦到什么年代，好好跟我说说，说不定……” 紫笔文学 第二百三十一章还不能回家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亲近林凡的人，基本知道他做了很奇怪的梦。 梦，到现在科学也无法完全解释，因是个人都能做，甚至有说动物也能，所以谁都能说上两句。 因此卜承一向的态度是不评价。 然而这次跟着林凡两天，亲眼见到林凡在刺桐牛肉店所言一点点的实现，三观产生了动摇，才想让林凡把梦都讲出来，往后慢慢证实。 “影响小范围还好，一旦影响大范围，那可是要出大事，我传承五千年的伟大事业就要中断了。”林凡严肃脸说道。 “谁说的？”卜承追问。 “我爷爷奶奶和那些各地先人们。”林凡脱口而出。 梦都有些虚幻，更别提鬼灵什么的，所以一听林凡的说法，卜承老眼直翻。 林凡想了下，卜承毕竟自己帮自己那么多忙，而对方那么有求知欲，自己借口太敷衍。 他叹气道：“深究的话，其实不算梦的实现，毕竟若非我们努力，事情会走向完全未知的路，所以与其说是我未卜先知，不如说用双手改造自己满意的结果。” 卜承岂能听不出林凡的安慰，但不点破，反正说法也能接受，摇摇欲坠的三观能稳住也就够了。 “说起来，我可没有帮你。”卜承纠正了林凡的话里的称呼。 “你们身份敏感我懂，只是有没有点掩耳盗铃？”林凡笑道。 卜承摇头道：“有些事情不点破，上头不会追究，再说我们不收钱、不干扰地方政策施展，不算是违规。另外，今日的事，本就是上面不好出面，要求我们正介于公又非公的身份出手，堵住一些人的嘴。” 卜承的话很明显，不是所有事老战士们都会参与，除非林凡几人性命受到威胁，以后像是深度参与的事是不会发生。 林凡两世为人还能不知道？他点点不语表示明白了。 “哇，发财了。”顿地上刨土的阳旭大叫着，捧起人脑半大的瓦罐。 林凡很清楚里面有多少黄金，也没兴趣多看，他说道：“你把刺桐牛肉店的事转让给上门的人，然后带着罐子回灵江教给杨依依处理。” “那我……” “你要黄金做锤子，又不缺钱。”林凡骂道。 “辛苦费总该要有吧，不给我……”阳旭做出扔瓦罐的举动。 “五十两黄金不完全属于张家，但张彬至少该得一半，余下就杨依依回处理好，你不能动，不过里面有个鸽子蛋大小的珍珠，你拿去送给嫂子，结婚加恋爱三年多，你一件像样东西也没送。” 林凡都把另外一个时空的情绪带上了。 阳旭明白，所以没有反驳默默点头，然后问道：“你不回灵江对吧。” “依依的第三个助手还得找，不然我怎么回去？”林凡说道。 “好吧，那你小心点，我不在学会照顾自己。” “滚，你是会洗衣服还是煮饭？”林凡笑骂道。 阳旭瘪瘪嘴，道：“至少我准时按点吃饭，不像是你吃个饭都是看心情，我看卜爷爷，你别老躲暗处，吃饭时看着他一点，不然胃迟早的出事。” 林凡有点感动，第一天遇到阳旭，胃病的事只是稍微提了下，没想到着选择性记忆的家伙竟记住这点。 “好，不过接下来不是我跟着小凡，我通知兄弟们的。”卜承说道。 林凡三人离开村子返回刺桐牛肉店，阳旭强烈要求吃晚饭休息一晚再走。 第二天一大早，店门被敲响。 林凡以为是上门要接手店铺的人，急忙忙从后面起居室赶过来，门敲越着急，他开门边喊：“店铺一直在不要着急哈。” 不说还好，店铺敲得更厉害。 还好林凡有个经历丰富的五十岁灵魂，不然非得爆炸不可。 ‘唰’的卷帘门升起，外面常妙竹保持着敲门的动作，还有着急的脸。 林凡有点意外，道：“利剑公司出什么事？” “好得很，他们都上手了。” 常妙竹不等卷帘门完全升起，跨步进入店铺一把搂住林凡的脖子，道：“弟弟，姐姐命苦……” “我梦里你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做事，顶多算是阳旭集团总部、阳旭国际社区是你主导设计……” “我不管，我要求也不高，你的给我找六个助手，毕竟我可是你的助手、兼集团开地产业务负责人，没有个信得过的帮手能行吗？你说是不是。”常妙竹另外一手捂着眼睛抽泣。 林凡知道是假哭，拉开搂着自己脖子的手，斜眼道：“你不是有徒弟周大童老爷子以及万辉老师了。” “那也还差四个，再说我徒弟都七十岁了，你指望他还能几年活力？”常妙竹翻白眼，道：“有些话很难听，但也是客观事实，周爷爷那身体可没法持久高强度工作。” “那……” “公司里没人，你不知道最近利剑公司九成被依依请回家去，幸好有余田借了我几个人，还有谷俊弼干工程认识一些公司帮了点忙，公司就没法运转起来，还象挖人。” 常妙竹知道林凡要讲什么，又伸手勾住林凡的脖子抢话，接着道：“旭日酒店又润州旅行社补充还不够，阳旭商贸现在就阳旭一光杆司令，东富服装厂订单都排到明年第三季度，自己还缺人，所以你这老板当得……” “打住。” 林凡可不想继续听造心的事，他说道：“我打算去冰城找依依第三个助手，你有兴趣可以一起去，看看能不能诓个有能力的回来。” “哼，这还差不多。”常妙竹满意了，转头朝厨房里吼道：“阳旭起来了，搞个早餐吃一吃，大凌晨的赶路要饿死我了。” 卜承走出来，道：“在蒸笼里放着，你们等下我给你们端出来。” “卜爷爷，我来就好。”常妙竹慌张跑向厨房。 林凡伸伸懒腰，然后坐着等吃。 卜承不是刺桐人，做不了那边的菜，做的是灵江普通人家吃的早餐，金银包、鸭血粉丝汤等。 “这一趟去冰城路途遥远，要多加小心。” 卜承很清楚冰城所在东三省而今处于工矿业变革前夜，社会秩序不是很稳定，无法说服林凡别去，只能再次提醒。 林凡喝着鸭血汤边猛点头。 “你饿死鬼投胎哦。”阳旭打着哈欠从厨房走出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中秋的雪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卜承做的本地菜没得说，是另外一个时空中，林凡念念不忘的味道，所以吃着吃着泪水滴滴答答打在汤里。 “怎么，太咸了吗？”卜承很紧张的问道。 常妙竹也很紧张。 阳旭在卜承右手边靠墙的位置坐下，拿起汤勺舀着鸭血汤，随口道：“毛的咸，他是思念老爷子做的味道，我决定了，我也跟着去冰城。” “你可是公司二把手，几天不在公司里了，还继续去到处浪！”常妙竹严肃着脸说道。 “旭日酒店是吴曜汉、谷俊弼负责，服装厂王乾、吴豪、王树他们在，利建公司万辉、牛许看着，商贸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我在不在根本们关系，最重要是杨依依把持着财务、人事呢。” 阳旭吹了下汤勺里热汤喝下，喊了声爽，接着继续道：“最最根源的是刘根坐镇，谁敢去捣乱。” “可是……” 常妙竹还是不放心，阳旭放下汤勺，严肃道：“我的六人全部找到了，不跟你争哈。” “那就放心了。”常妙竹愉快享用早餐。 阳旭转头把黄金拜托卜承带回去，然后又把珍珠托给老爷子教给自己的妻子。 “你去了，店铺转让的事谁来处理？”林凡突然出声。 “哭你的去。” 阳旭骂了一声，继续向卜承请求道：“另外告诉依依，帮我狠狠的训练尹歌、司嘉泽、巫马三人，别让他们有时间停下来想闲事。” “好。”卜承点头。 几人吃完早餐正在打扫，转让的人也上门了。 林凡认出啦，是阳旭高中同学，在另外一个时空里也进入他们公司工作，人品还是不错的。 “昨天我就知道你要去冰城，提前约我同学，他娶了个润州市区的女孩子，搬来……啊，这都你都知道，反正他不影响公司的决策，他岳母也是刺桐人，懂得家乡菜，店教给他们没关系的。”阳旭说道。 林凡知道阳旭肯定出钱把店盘下来，教给同学打理，以帮助同学提升家里地位，他也不点破，只是表示没意见。 店铺的事昨天阳旭和同学就处理好了，所以交了钥匙，他们就离开。 卜承骑上摩托车带着黄金瓦罐回隔壁金陵市，林凡三人去火车站买票北上前往冰城。 冰城是我国维度最高的省城，早在民国就是个大城市，就算在九五年，也还是国内工业化、城市化最高的地区之一。 里道区里道街道二社区，是该区最老的社区，放在多建于解放前，随着城市发展时间流淌，社区越变越老，从最繁华沦为老人暂绝对数量的社区。 社区东北角有二十来栋四层楼的小区。 二十年前有人叫‘希望’，随着人们老去，希望替代原有的小区名字，最里面五栋靠着一个废弃的钢铁厂。 这里阴冷潮湿，一栋楼二十多户人家，如今只剩下两三户，102号房住着一队母女。 母亲卓燕双腿残疾坐在自制的木轮椅上，整日在窗户边听着收音机，这里即使白天光线也很暗，若不是熟悉房间格局的人，进来很难发现有人村子。 这时收音机播放着天气。 “妈，我去上班了，饿了的话桌子上保温瓶里有馒头，中午我会赶回来做饭。”女儿雪惠从房间里走出来，在黑暗中轻车熟路走到大门前穿着鞋子边说。 母亲卓燕没有任何反应。 雪惠习以为常拿起背包开门离开。 “张奶奶、刘奶奶买东西回来了啊。”雪惠拐到二栋时遇到邻居问好。 “阿惠，要去上班了啊。”两个老人面带和蔼微笑。 “嗯。”雪惠不想耽搁时间点着头加快脚步。 两老人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雪惠的背影。 “这娃长得也俊，怎么就找个男人，一起帮忙照顾残疾又间接性神经发作的母亲，不是轻松得多？”张奶奶摇头叹气道。 “我听说了。”刘奶奶望着雪惠的背影，道：“昨天十五栋老伍说了，这雪惠在友谊街那地方工作，那家人能要她。” “真的？”张奶奶回头道。 “那可不是。”刘奶奶冷哼道：“白天代课当老师一副正经的模样，没想到夜晚啧啧……哎哟，为人师表赶着不要脸的事，你说要不要举报，免得耽误了孩子们。” “如果是真的，那事可就严重了。”张奶奶看着离开的方向认真的思考者。 此时，雪惠拐入七栋楼贴着斑驳的墙面，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小惠。”七栋302室尤任正好下楼见状赶紧走上来，关心道：“怎么了？讨债的又上门还是阿姨提前神……情绪不稳？” “尤任哥，算算日子我妈也该发作，您帮我……” “有人吗？快点来帮忙。” “卓燕，你别爬了，昨晚才下雪地上冷啊，要死我两这老胳膊老腿也拉不住啊。” 雪惠正说话时，张奶奶、刘奶奶呼救声传来。 尤任当机立断的冲过去。 雪惠抹掉眼泪后转过墙角原路返回。 一栋门口外过道，卓燕趴在地上用双手扒着地面，托着残躯移动，留下长长一条雪痕。 “老公……你等我下……阿惠……你怎么了……”卓燕嘴里话语混乱，句子都不完整。 张奶奶、刘奶奶手里袋子扔在一边，两老人家费力向按住卓燕，可是力气不够，还一个摔倒一屁股蹲在雪地上。 “阿姨！” 年轻体壮的尤任冲上来，一把抱起卓燕。 “惠，只有你和我了……呜呜……雪青你怎么那么狠心丢下我……”卓燕手脚乱动。 尤任抱着进楼道里。 一会儿雪惠走回来，碰巧两个老人在提袋子，她刚刚可是把老人的话全听进去，所以面色有点不自然。 老人以为她因母亲的事，跟她说没关系，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谢谢奶奶，那……那我先去看看我妈的情况。”雪惠说着低头迅速跑进楼道里。 “这女娃怎么了？她母亲都的情况都不少年了，有什么不好意思。” “要是真不好意思还能做那事？我看八成是觉得母亲让她丢脸吧。” “……” 老人心不坏就是爱碎嘴子，话跟刀一样捅在雪惠心口。 家里头，尤任把狂躁的卓燕放在轮椅上，无视黑乎乎的环境，抓起轮椅上的绳索捆住。 第二百三十三章飞驰的火车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小惠……雪青…… 窗口边木轮椅上卓燕身体乱动，还好有绳索捆着，轮椅有压重铁块，不然非得翻倒不成。 门口雪惠蹲在墙角，头埋在膝盖哭着。 这时，尤任摸来镇定剂给卓燕脖子上打了一针，卓燕总算安静下来昏睡过去了。 尤任这才听到哭声，放下针筒跑向门口，太着急还小腿撞倒桌腿疼得差点叫出来，硬忍着跑到雪惠身边蹲下，伸手想扶雪惠又缩回来。 “小惠，阿姨的情况已稳定，不要担心。”尤任小心翼翼说道。 雪惠哭得更大声。 尤任一时手足无措，很快想到雪惠是担心母亲的情况，就道：“我们工厂要关闭我会得到一笔遣散费，不少呢，到时候我们带阿姨去京城大医院看病，我想……” 雪惠抬头伸手把尤任推开，道：“不要你管，你走，滚啊。” 尤任第一次见到温柔的雪惠发脾气，坐在地上发愣，冰凉的地板都不能让其清醒过来。 呜呜！ 雪惠并不是真对尤任发脾气，只是心里积压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爆发了，她很后悔自己的行为，撕开喉咙大声的哭着。 尤任被声音刺激回神，再次爬过来跪在地上，手放在双膝道：“小惠你一定要相信我，等过些日子我们就去京城大医院。” 尤任越是温柔，雪惠越是痛苦，她决定不在隐瞒平日恨不得抹掉的记忆，大声哭道：“我是风尘女，我夜晚都在……” 砰！ 火车上林凡讲述雪惠的情况。 一个人坐在对面的常妙竹，听到雪惠是风尘女的事，忍不住伸手拍桌子，周围打牌、睡觉吃泡面的其他乘客们纷纷转头露出不满。 “对不起，对不起。” 坐在过道上的阳旭赶紧道歉，得到乘客们原谅后转头回来看着窗户边位置的林凡，骂道：“不会等下车火车再讲，大晚上人们都要睡觉了。” “打牌声喊得比我们响好吗。”常妙竹反击道。 “你……算了，我去买点吃的。”阳旭不想再为常妙竹的冲动吵到别人道歉，起身离开。 “为什么你一开始不来冰城？”常妙竹黑脸质问。 林凡看着外面飞驰倒退的夜色，道：“在另外一个时空中，不知道是不是我、阿旭、依依三人命运太坎坷还是怎么样，就算王乾好运都压不住，我们找到的核心帮手，家庭不是破碎、就是本人是孤儿，你说我先找谁好？” 常妙竹认真一思考还真是如此，从之前的郝志行三人、后面井嘉佑等六个小孩、最近的尹歌、司嘉泽、巫马还有王冠玉等，还真没一个是背景正常。 “也许就是磁性吸引吧。”常妙竹感叹道：“还好我家里还算是和谐。” 林凡转回头来眯眼微笑。 “行吧，我那父母有跟没有没区别。”常妙竹嘟嚷纠正自己言论，而后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结果不变但中间过程有变化，所以知道雪惠的背景就好，其他暂时……” “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什么事都说一半，很折磨人你知道吗？”常妙竹对林凡又来卡一半不说行为很不满。 这时常妙竹后面冒出一个脑袋，道：“就是说。” 常妙竹转头道：“你谁啊。” “我……” “巴代，老家是在西南某省，改开后其父巴星在移居东南亚亲戚的帮忙下，在鹏程开了一家电子厂，名字叫巴星电子有限公司，现在年产值二百万，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林凡淡淡的念出巴代的背景。 巴代眼睛瞪滚圆，从自己的位置移到常妙竹身边坐下，道：“大神你知道我这趟去冰城做什么？” “找你女朋友。也不算是女朋友，只是人家赚了你两百块，你念念不忘那个味道，想跟她一辈子不分开。”林凡淡淡道。 巴代脸唰的通红，道：“你小子跟莉雅什么关系！” “我的口音跟那混血儿浓厚的冰城口音相差十万八千里，你怎么能想到我们是一伙的？”林凡冷眼道。 巴代点头，不过很快又满脸怒火，道：“现在又不是古代，距离还是问题吗？” 常妙竹伸手打了下巴代的脑袋，等巴代回头怒视，她冷哼道：“小弟弟，跟林大师怎么说话？他可是当代青城山唯一传人。” 啊！ 巴代一脸惊愕。 “他是算命大师。”阳旭提着一袋玉米回来坐下后，道：“我从一个要下车的叔叔那儿花十块钱换来的，还是热乎的赶紧吃。” 林凡打开袋子，给常妙竹递一个后又给巴代一个。 巴代愣愣的接过，脑海里幻想着林凡在山上修炼的场景。 “这小子是谁？”阳旭啃着玉米边问。 “巴代，你听小凡说过吗？”常妙竹问道。 阳旭顿时一脸贼笑。 巴代有点害怕想回自己坐位，常妙竹眼疾手快按住。 “姐姐，我……喔，这玉米多少钱。”巴代面色惊惧说道。 “坐好。” 常妙竹冷漠脸震住巴代，后转头询问阳旭详细。 “合作伙伴，还是很要好的那种。这坑为了一个风尘女从最南边跑到最北面，被伤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后来被小凡找你老爸治好，不过现在发现了，应该跟小凡梦里有差别了吧。”阳旭啃着玉米语气随意。 常妙竹一脸古怪的笑容。 “什么，都在说什么？”巴代一脑袋的疑惑。 “说了他是青城山唯一的传人，能知前五百年后二十年的，他算出来今日我们有缘遇见，所以指点你赶紧回家去，别继续北上了。”常妙竹胡乱解释道。 “晚了，他这是继续北上的。”林凡纠正。 “啥？”常妙竹、阳旭同时发出惊讶声。 “这白痴一个星期前，又在京城遇到莉雅，依旧跟上次一样被仙人跳和下药，以为自己PC后二次登天，现在还不知道身体情况严重。”林凡说道。 常妙竹、阳旭面色古怪同时望着巴代。 巴代再傻也明白什么意思，扔下玉米双腿并拢手捂着关键位置，道：“神棍你别可别胡说，我健康得很。” “你试试。”阳旭眼神示意常妙竹行动。 换作杨依依的话，阳旭要挨揍。 好在常妙竹国外混过对一些事没那么传统，加上本身性格开朗，所以不反对阳旭的提议，凑上去靠着巴代耳朵吹气，柔声道：“巴代弟弟，我漂亮吗？” 第二百三十四章路途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常妙竹的漂亮毋庸置疑，即便在另外一个时空，见惯各种风情的女人，林凡都把她排在老婆姚冰月之上，可想而知吸引力多强了。 所以哪个正常男人，被靠着耳朵吐气能不动如山。 此时，巴代脸红得发烫，呼吸急促如如牛喘气，然而他惊恐的发现，该反应的地方波澜不惊。 “这……这不可能。”巴代喊道。 常妙竹低头瞟了一眼，身体返回自己的位置，摇摇头道：“还真是……现在怎么办？介绍去找我那不负责的父母吗？” “林大师……” “去你的大师。”林凡可讨厌‘大师’称号，冷漠怼了巴代一句，继续道：“按照轨迹，他应该继续北上，在哪儿遇到我，现在有点……” 林凡没把话说完整，阳旭、常妙竹都明白他在怕轨迹改变，引起一系列异变。 “你梦里我又在这里吗？”常妙竹问道。 林凡摇头，指着阳旭道：“他是后几天才北上，这会儿跟我来应该是依依。” “早说你从那天父母被小混混盯上开始，世界早已跟你梦里那个世界有区别，这货烟都戒掉，我也提前二十来年跟着你身边……等等，面目全非了好不好。” 常妙竹依旧坚持当初天台的意见，改变并不一定是坏事。 林凡点头不语转头看向窗外飞驰的夜色。 其实上他并不怕改变，否则在那个时空就不会那么执着研究时间、物理甚至神棍理论都涉及了。 主要是他害怕自己身边的人，因自己的选择出现意外。 “你们别说那些神神叨叨的，我听不懂，现在我怎么办，我真的之前还是处男吗？”巴代惊慌失措道。 阳旭吐槽道：“你这个富二代，当得真失败。” “我又不是富二代，小时候我也挨过饿好不好，再说有钱的是我爸妈，他们走运发了点财，跟我有什么关系。”巴代惊叫着。 常妙竹、阳旭眼神露出讶异，都转头看向林凡。 他们都明白了，合着巴代的人品三观符合林凡的口味，两人才有长期合作。 “叫什么，你的病就算治好，你想成为真正的男人也要三十岁，再说你现在从京师大学历史专业肄业，跟父母吵架也回不去，跟我去冰城耍耍长长见识有什么不好的。”林凡看着窗外淡淡说道。 “什么！”阳旭、常妙竹包括巴代都异口同声。 “他肄业的事你怎么不说？”阳旭接着问道。 “为什么你知道那么详细，难道你是我爸妈派来的奸细？”巴代冷脸质问。 “就为这点小事影响我思考未来。”林凡骂着回头，揉着被折磨的耳朵，又道：“你父母不知道的事我都知道，别问为什么，憋着一边去。” “不说那么清楚，是想等冰城遇到后再说，谁知道这货会在这趟列车上。”林凡回了阳旭的疑惑。 阳旭满意了，重新拿了个玉米给巴代，道：“兄弟，我也肄业，咋们学术探讨下。” “一个历史系，一个物理系，你们打算讨论什么？”常妙竹吐槽。 阳旭白了一眼不反驳，起身拉着巴代走向车尾。 常妙竹瘪瘪嘴，看向吃着玉米的林凡，道：“雪惠的事很难处理吗？” “嗯，我刚好想起来了，今日是她最难受的一天，向一个喜欢她很多年的男生，坦白自己白天代课，夜晚接客。”林凡叹气道。 “昨天你不说，我们可以坐飞机啊。”常妙竹着急道。 “爱情，历来不容许外人插手，你我介入自会让事更为复杂，在那个时空里就算是我和杨依依也不知详细情况。” 平行世界什么的，都是常妙竹提出的想法，所以林凡讲的时候并不介意直白用词，因他需要有人理解，否则一直说是梦的话，感觉在抹杀那个时空的亲人、朋友们的存在。 常妙竹可不在意他想什么，蹙眉道：“爱情什么的我经验不多，也不好提出异议，只希望那可怜的女孩能够度过。” 几百公里外冰城里道区，希望小区一栋102室，如往日一样夜晚黑乎乎。 窗户边卓燕在木轮椅上沉睡着。 雪惠在大门边坐着无声留着泪水。 哪个女孩不喜欢漂漂亮亮的，谁想作践自己。 然而命运你说没有，它又真真正正的存在着，给雪惠完美的童年，却践踏着她本该拥有的青松岁月。 白天鼓足勇气跟尤任说了自己的情况，那个平日爱笑的大男孩，不出意外的无法接受夺门而出。 这又在她心口上划一刀。 这时她的夜班要开始了，必须得去上班不然过几天没钱给母亲买药了。 她抓着门把撑起虚弱的身体，走到母亲面前跪下，拉着母亲的手道：“妈，对不起，我早上不该跟您发脾气，我对爸爸发誓再也不会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上晚课回来，给您带热腾腾的大馒头和小鱼干。” 雪惠说完摩擦了母亲手背几下，起身摇晃着身体进炉房添了下煤炭，免得母亲挨冻，然后随口扒拉早上给母亲准备的食物。 食物很冷入胃，让她一阵难受干呕好几声，咬着牙应忍住吐出来，之后又喝几口开水，进房间换衣服化浓妆。 “妈，我走了。”她如往常一样开门前喊了一声然后再出门。 门关上，五分钟后轮椅上卓燕的手动了，那紧闭的双眼，溢出一颗颗豆粒大的泪珠。 是的，她早醒来了，在白日女儿跟尤任说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她一个字不落听进去。 后来女儿去代课，中午也没回来，她就一直被绳子绑着到傍晚，女儿下班回来才揭开。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女儿，所以装睡。 又等五分钟，确认女儿不会折返，她张开眼推着木轮椅，进房间里找纸张和笔。 “小惠，原谅妈妈不告而别……” 卓燕想一天终于在刚女儿是上夜班时明白，她去死，女儿才真的不用过得那么苦，可以去没人认识的南方重新开始。 “你不用为妈妈哭，在你爸爸走的那时候，妈妈就该离开，只是你爸爸说过，如有一天自己出意外，要我抚养你长大，不许丢下你一人独自面对凶恶的世界。” 火车上林凡面色淡淡的给常妙竹，讲述着卓燕那滴满泪水的遗书倒数第二段，他顿了下给常妙竹递上手帕，道：“最后一段，她讲的一家三口快乐的经历，总共三千字，想给雪惠留在一缕希望。” 第二百三十五章 雪惠被打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呜呜…… 常妙竹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惹得隔壁前后乘客侧目。 “今晚雪惠被打了。”林凡又抛出一个爆炸性的信息。 常妙竹猛然抬头怒气十足。 林凡躲避视线望着车外的黑夜，缓缓道：“有些事我们不能干预，得让它发生……” 冰城友谊街。 友谊夜总会三楼，有一间大包厢，被友谊街‘友谊王’危才捷长期当办公室。 不过危才捷偶而过来，真正在这里办事的是其左右手二十二岁的小毛，三十五岁老固。 两人号称左青龙、右白虎，两人各有二十号兄弟，平日兼职给夜总会当保镖，在包间永远只有两人。 之下还有姑娘们，雪惠就是其中一个。 号称来去自如，实则进入行业后就没有有一个除去过，至少在危才捷当友谊王十年来就没见过。 姑娘们工作后，不管是正常收费还是小费，都被抽去七成，还有一成管理费，到手只剩下两成，还得时常请自己的头头吃饭，否则派单故意不给派。 这时是夜晚七点，正是商务会谈、娱乐黄金时间。 包厢里除了门口守门的两个保镖，屋子里就剩下小毛还有雪惠。 雪惠跪在地上，低头玩着手指头 “为什么要得罪杨老板，你不知道他可是危总的朋友吗？”小毛目光冷厉质问。 雪惠低着头小声回道：“他想让我做那事，我又不是……” 砰！ 小毛一步上前给了雪惠脑袋一巴掌，雪惠当即被打倒地上脑袋晕眩。 “人花钱消费，你只要配合就狗了，还敢有意见、还嫌弃，不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会找事，你找死不要拉着别人陪葬！” 小毛越说越激动，抬脚狠狠踹雪惠肚子。 雪惠躲都不躲任由施暴。 “妈的的，跟具尸体一样打都不动下。”小毛停下脚，朝边上吐了口痰，眼睛还看了墙角的摄像头。 “你是谁？来做什么！” “滚！不然你好看。” 门外两个小弟传出怒吼，接着是一阵打架声。 小毛正在气头上，怒气冲冲走上去开门。 来人是身强体壮尤任，正好把两个小弟打趴下，见到门开后抬头，讶异道：“毛平！” “尤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去回去。”毛平语气放平说道。 “不是来找你的。” 尤任回了一声后，探头看向毛平后面，道：“小惠，小惠你在里面吗？” “谁啊。” “三号姑娘说雪惠在办公室，我来找她的。”尤任说道。 “嘴那么松。” 毛平心里愤恨，他们这一行有个潜规则，就是有嘴无声，不能让家里人、亲戚好友知道姑娘们真实姓名在哪儿。 “她没在你走吧。”毛平嘴里说道。 房间里雪惠卷曲着身体躺在地上，脑袋晕乎乎的，本该对外界反应迟钝，但尤任声音她却能清晰听到，想到白天的事，她颤抖着身体卷得更严重。 “你让开。” 这时，尤任凭借身高优势看到里面地板躺着的人，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向伸手推开毛平。 “尤任！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儿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毛平严厉冷喝。 尤任才不管，仗着壮硕身体撞开毛平，瞬间视线打开，屋内灯管下躺着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子。 “小惠！”尤任惊叫着冲进屋子，来到雪惠身前伸手翻动，见雪惠面色痛苦，转头怒吼走进来的毛平，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是我带的，犯事受到惩罚呗。”毛平淡定说道。 “你……”尤任浑身青筋暴露，但一些事他对毛平出了手，更重要是雪惠需要看医生，他伸手抱起来雪惠抱起来。 “给我住手！” 毛平大喝，此时若是让尤任把人带走，老固趁机挑拨，危才捷怪下来，他和自己的兄弟们都吃大亏，姑娘们也都会被移走，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可是尤任此时眼里心中只有雪惠，哪儿会听，横抱着的雪惠向门外走去。 “都过来办公室。”毛平拿起对讲机向自己的小弟发令。 十秒不到，在三楼的五个小弟立马出现门口。 “把雪惠留下。”毛平可是友谊街小霸王，凶残是出了名，到这时候还是对尤任下不去狠手，只让小弟们留下雪惠。 尤任也知道，但并不认为能轻松过关，他手死死扣住雪惠的身体，下进门的五人吼道：“让开！” 五人哪里会听话，齐齐上手想抢走雪惠，有更多小弟过来加入进去。 毛平的竞争对手老固闻声过来，毛平不能在忽视尤任，否则自己的地位不保，于是下令让小弟们打。 砰！ 有人一拳头打在尤任背后，接着更多拳头招呼上去，打得尤任血气翻涌身体摇晃，没多久直接跪下，但他却还是咬着牙不放。 “哎呀，这对亲哥哥都那么狠噢。”老固等尤任要撑不住才正式走进门，阴阳怪气的说道。 毛平暗恨却不能发作，只是让手下把雪惠抢走，尤任不放的话往死里打。 砰砰砰！ 小弟们只听毛平命令，才不管其他的呢，尤任不放手他们拳打脚踢。 火车这头，林凡给常妙竹讲述正在发生的事。 “亲兄弟不同姓，是父母离婚一个人带一个？”常妙竹问道。 林凡点点头，道：“尤任跟着父亲生活，长大后才进钢铁厂，弟弟跟着母亲开发廊，因母亲和危才捷交朋友，去年跟危才捷混夜总会，短时间成为左膀右臂。” “尤父不在了吧。”常妙竹问道。 林凡点点头，道：“就在老二满十五岁那年走的，老二的性格大变失踪一段时间，出现后就跟了危才捷，什么坏事都敢干，否则就危才捷那种人，岂能信任他？即便他是情人的儿子。” “危才捷是什么样的人？”常妙竹追问。 “人如姓氏，很危险的一个人。” 林凡说着顿了好几秒，面色阴沉道：“喜欢劝良从坏，在冰城隔壁市开了黑矿场，专门从南方钢城家乡附近几个城市诓骗过来工作，只给基本伙食压榨劳动力。” 啪！ 常妙竹拍桌怒道：“他娘，旧时代的地主劣绅啊！” “谁说不是呢。”林凡眯眼目光闪烁，道：“做得很隐秘，要不是当年我和杨依依请外力调查，还真不好挖掘出来，而且差点被他逃离法律制裁了。” “说说详细。”常妙竹强行冷静说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危险人物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友谊夜总会，三楼某个特殊包厢里里，尤任被打倒在地上，雪惠被带到另外一个房间重新化妆。 毛平等老固走了，支走自己的小弟们，盘坐地摊上道：“哥，我有好几年没这样叫你了。” “我没你这样的弟弟，爸要是还在世……” “别跟我提那不负责任的人渣！”毛平激动的打断。 尤任并记恨弟弟让人打自己，他撑起甚至坐起来，看着毛平道：“放过雪惠吧，你小时候她也没少照顾你。” “不是我不放她走，是她不肯离开。” 毛平低头道：“她第一天来到这里，我就赶过了，我甚至……我给她钱，她都不接受，今晚我给她安排一个不喜欢女人的大老板，其实是想让她跟那老板假结婚，她能得到二十万，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伤了人老板。” “今晚我实在气不过，因那老板出名的凶狠，搞不好连累哥和阿姨，还有人盯着，才出手打了她。” 毛平像是小时候一样，在自己哥哥面前很胆小，头一直低着扣着指甲。 此时尤任很惭愧。 雪惠不接受毛平的好意，大抵是因自己白天听到消息后震惊，吓得夺门而出，雪惠一定是对世界失望，或者认为一切都是他安排，觉得侮辱才发脾气。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尤任伸手拍拍自己弟弟起身。 “哥……” “你长大了，想做什么我管不着，只是别忘记儿时的梦想。”尤任毫无感情的说道。 毛平头低低的不敢回话。 尤任走到小房间门前等着。 没多久雪惠走出来，一看到尤任立马低头赶路。 “跟我走好不好。”尤任拉住雪惠的手臂。 雪惠尝试甩掉尤任的手，甩不掉后抬头冷脸道：“我和你不过是普通邻居，别多管闲事，松手我还要上班。” “老子今晚要点你。”尤任吼道。 雪惠心头一紧，想骂人又觉得自己都堕入风尘里了，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就道：“客人需要什么服务，我尽力配合。” 尤任心疼，疼得心脏要被撕裂了一般。 那头毛平见哥哥的样子，也跟着难受，然而他没办法，正如他所言，雪惠是自己不愿意离开，否则以他得到危才捷绝对的信任，是能打破潜规则放雪惠离开。 这时门推开了。 老固在门口弯腰，道：“危总请进。” 危才捷走进来。 其四十五岁，身高一米六五，皮肤黝黑还是个胖子，跟帅完全沾不到边，但在一些圈子有着巨大的能量，手段让人闻风丧胆。 毛平一看危才捷的脸色，就知道要坏菜，那个大老板肯定生气了。 果不其然，危才捷不理会毛平的问候，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毛平满脸通红。 “你他妈的敢打我弟弟，找死！”尤任扔下雪惠冲上去。 “来人，保护危总。”老固叫了一声。 小弟们鱼贯而入，先是两人抓尤任，挡不住又加三个人一起上，才堪堪阻止尤任。 “我……”尤任挣扎着怒骂着。 “嘴巴不干净，该打！”老固冷哼。 毛平赶紧喊道：“危总，都是我的处理不好，跟我哥没关系，求您放了他。” “危总，是我惹出来的，我来负责。”雪惠也站出来。 “负责？你他妈的拿什么负责。” 危才捷又给了毛平一巴掌，而后转头怒视雪惠，道：“杨老板看上你个贱货，你都得烧高香，还敢咬伤他，他妈坏我好事……给我绑起来，老子今日要着赔钱货好看。” “动手。”老固下令，几个小弟上前。 毛平虽只跟危才捷共事一年，但对其手段很清楚，雪惠怕是要被折磨倒死。 “慢！”他忍不住站出来，道：“通通手抱着脑袋蹲下，我是市刑侦支队队员尤平。” 除了危才捷，其他人都表情惊愕。 “对不起，哥没用。”尤任说道。 “听他做什么。”危才捷挥手让自己手下不用在意，转头朝毛平冷笑道：“小毛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卧底吗？哈哈哈……你那些校友演戏真怎么样，那为什么我没揭开呢？” 毛平想到危才捷知道自己的身份，面色变得相当难看。 “不过说起来你脑袋也不错，找个跟母亲年纪差不多的发廊妹当妈，从三年前就勾搭上我，然后自己在潜我身边，一环扣一环，要不是我认识的人多，还真容易被你蒙过去了。”危才捷冷笑道。 “你别忘记，自己还有个厉害的老婆。”尤任怕弟弟被处决，发出了威胁。 危才捷转头讥笑道：“你以为在友谊街当王是好当？手上不染点血，兄弟们会听我的。” 毛平很明白，今日不仅自己、哥哥、雪惠都走了，他不允许这事发生，趁着危才捷看着自己哥哥，立马伸手抓向对方脖子。 一旁的老固一直在观察，毛平一动立马闪身上来挡住。 两人打起来了。 冰城火车站，林凡几人下了列车。 “最后三人怎么样？毛平不对，尤平的同事有没有出手相救？”常妙竹指着林凡问。 “没有。”林凡摇头道：“在友谊街一亩三分地，危才捷就是土皇帝，不想让一只蚊子飞出，就有人帮忙处理。” “那他们三人岂不是危险了。”常妙竹惊呼着冲向车站外。 林凡伸手抓住，道：“姐，您现在冲过去才是真坏事。” “那……” “笨喔，如果那三人真今晚都死了，我们还来做什么？”阳旭摇头叹气。 常妙竹一想也对，不过心才刚落下又提起来，道：“对了，卓燕！” “傍晚就写遗书，现在都晚上十点了，就算赶过去，尸体也早凉了。”阳旭吐槽。 常妙竹面色迅疾暗淡。 他知道这事怪不了林凡，事实上细究起来，卓燕的离开真的对雪惠是一种解脱，就得起今天就不了一世。 “现在去哪儿？”阳旭问道。 “你们三人去友谊街友谊大酒店入住，我去隔壁平方区找个人。”林凡说道。 阳旭不知道林凡要去找谁，但也没多问，拉着常妙竹、巴代先走。 “有了另外一个时空的记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点？”林凡一个人在后面自语着。 第二百三十七章见故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深夜了，平方区西北边冰城机场，有一家叫东莎外贸的公司，总经理办公室还是一片亮堂。 “您放心，货物一定准时到。” 东莎挂掉客户的来电，面色已很是疲惫了，但她不能休息，桌上堆叠的文件，全是明日要出货的柜子，货物是否齐全需要她亲自检查。 咚咚！ 门突然敲响。 “不是说了，我在减肥不吃夜宵吗？”东莎翻着文件夹边说。 “东总，是有人要找你，说是您老家的人。”门外女助理说道。 东莎狐疑，老家人大半夜找自己？不能啊，最近一年老家都没来人。 “东总，是不是请客人明日再来拜访？”助理见老板久久不回话就发出询问。 “请到会客室给客人上茶，我就过去。” “好的。”助理响起离开的脚步声。 东莎起身走到卫生间里，给自己不装掩盖了疲惫神色。 “不知是爸爸妈妈那边的，还是那家伙那头的。”东莎嘀咕着，觉得唇色太暗淡，换了个口红重新土。 灯光下烈焰的红色格外醒目，让人容易忽视疲惫的眼神而专注到厚薄适中的嘴唇。 东莎又出门转进卧室里换上了一身宽松的服装，把一七五却八十二公斤的身体遮蔽了，然后带上手表、耳环、项链，头发一整，刚刚凌乱的形象完全变成干练的女总裁样子。 东莎很满意离开办公室。 女助理正好从会客室那头过来，看到自己老板的样子，没有任何意外只是点头问好。 “早点休息。”东莎说道。 女助理点点头说道：“好的，您也别太晚了。” 东莎点头后离开。 女助理视线跟随摇头，老板就是个工作狂魔，把家都搬入办公室，一天就睡四个小时，自己和另外两个助理轮班都扛不住，老板却没有喊过疲惫。 呼呼…… 东莎走到会客室，狠狠吐气后脸上堆起让人看不出职业温和笑容，然后一手握着门把，一手轻轻敲了两下，缓了两秒才推门而入。 “小凡！” 当门推开那一刻，会客室的人转头，东莎一见容貌后，什么职业笑容全善去，只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莎莎阿姨。”林凡起身眼眶微红。 “你小子……你……怎么来了。”东莎快步上前。 “慢点儿，您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摔倒我妈他们要是知道还不打死我。”林凡快步上千迎接。 东莎一把把林凡抱住，流着泪笑着，道：“你小子，才两年不见就长那么高，还壮实，要不是穿个十厘米高的鞋子，我还够不到呢。” 林凡太知道东莎工作有多凶，不想让对方太受累，说道：“边坐下边说好不好。” 东莎放开，伸手捏捏林凡的脸颊。 “莎莎阿姨，我十八岁了呢。”林凡说道。 “你就跟我一样三十八岁了，我也还是要捏。”东莎说道。 “好吧。”林凡傻笑道。 “好什么好，憨小子，走走，吃饭去。”东莎拉着林凡就往外走。 林凡知道此时的东莎正在减肥，晚上加班也不吃，谁提跟谁急，却为自己到来破裂，心里着实感动。 “别去了，我来的时候顺便带了，是你之前经常……我妈跟我提起来这里有我们老家人来开的餐馆。”林凡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找补。 其实说了也没关系，东莎情绪激动很，根本没想那么多，一听他还带食物来，泪水啪啪的狂掉。 “您……还热着，我们一起吃。”林凡反拉着东莎坐下。 桌上的打包袋里有蟹黄包、鸭血粉丝汤等等金陵美食。 东莎见到红梅镇的人，激动得忘乎所以，什么减肥、什么节制都不管了，加上林凡的鼓动下，筷子一抓干脆的往嘴里送。 她还边问道：“我可听说你小子出息了，给月娥、小梅、小红开了一家王瑶美食馆，前天她三打电话给我，我还想着有空回去一趟，让她们请客……” 东莎越说越高兴，暴风般吸入林凡带来的食物。 吃饭还那么着急说话很不好，但林凡并不提醒，因他太清楚东莎过着什么日子了。 表面上看是一家有着八十号员工的外贸公司的老总，事实上丈夫、儿子不争气，公司能堪用的就几个人，什么事都要自己来拿捏。 跟要命的是，本该给她当精神支柱的父母、公公婆婆，从南边过来后，各个开启第二春，搞出离婚跟其他人跑的闹剧，亲戚朋友都骂她。 还好有姐妹闺蜜可以诉苦，可是都全都在几千公里外的灵江区，这年代通信也不发达，人都快抑郁了。 本来从高挑的标准身材，硬生生膨胀到一百六十多斤，自己还以为是吃太多所致。 同时间另外一头，常妙竹也在见老朋友。 友谊夜总会晚班经理于温，接到常妙竹的电话，立即翘班约在朋友开的小酒吧。 “干啥！”一进酒吧，于温见常妙竹被不少男人围着，目光凶狠，如一头雄狮扑上去。 “泡妞，干什么！” “别碍事，不然今晚让你好受。” “好好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别耽误大爷的幸福！” “……” 在友谊夜总会，甚至友谊街，于温经理的身份自然是有作用，但在这里大家可不在乎，七八个男人言词激烈，甚至有出手揍人样子。 于温也知道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人，但为保护常妙竹豁出去了，便跑着边撸袖子。 “诸位给我个面子吧。”酒吧老板出来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 众人给酒吧老板面子，跟常妙竹约定时间，然后暂时散去。 “我不是让你保护我朋友吗？”于温放在袖子抱怨道。 酒吧老板正好折返会归来内，听到于温的话，望着喝着牛奶的常妙竹，无语道：“一般等级的女孩还能挡得住，就你朋友放在明星里都是鹤立鸡群，能不招惹小伙子们吗？” “谢谢夸奖。”常妙竹拿起牛奶致敬。 酒吧老板摇摇头，接过调酒师手中的摇杯，笑道：“于温这小子一直念挂着一个留学时认识的校友，形容起来什么好词都用上，今日一看，还是说轻了，确实能把那么优秀的他迷得神魂颠倒。” 于温正好走到吧台，给自己好友偷偷竖起拇指头，然后在常妙竹身边凳子坐下，道：“怎么突然来冰城了？” “跟男朋友闹情绪，过来冷静下。”常妙竹谎言随口就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各自行动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常妙竹听得懂酒吧老板，所以用谎言回应自己和于温只能当好友。 酒吧老板老板还想继续争取下，于温打断：“老样子。” “在调了。”酒吧老板反白眼，心里可劲的吐槽于温没男子气概，这时候不介入还等什么。 于温看到好友的表情，知道心里想什么，却当作没看到，转头望着常妙竹完美的侧脸，道：“这里是我老家，每一条道路我都熟悉，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无条件奉陪。” “想去友谊夜总会。”常妙竹放下奶杯扭头说道。 九五年的夜总会，那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基本上用来招待土豪、有钱的大客户，那些人爱好很特殊，所以于温的面色变得很不自然。 “怎么富婆去得，我就不能去？”常妙竹淡淡道：“说起来，钱我不缺呢。”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想说的是……” “还是你们公司的帅哥不够威武？”常妙竹调侃道。 用后世的话形容，于温就是常妙竹那什么狗，所以即使常妙竹说的话有点俗气，他还是一点也不得不对，笑道：“我请客。” “等的就是这句话。”常妙竹当即下高凳。 于温要走被酒吧老板拉住。 “回头跟你结算。”于温甩手说道。 酒吧老板捏得更紧，骂道：“少给我装糊涂，那美女也不是什么坏女孩，你就一点都不阻止，带她去那种场所啊。” “那地方很好，我还在里面上班呢。”于温用力一甩追上常妙竹脚步道：“妙竹你等我，我给带路免得走丢了。” “这……”酒吧老板气得不轻，把要给于温的鸡尾酒灌进自己的喉咙，气愤道：“混蛋，那姑娘不是一般人家，去夜总会明显有其他理由，到时候你失人又失业，我看你死不死。” “老板。” “干什么！”酒吧老板以为是自己的调酒师，所以语气相当不好。 不过喊话的是一直坐在边上的阳旭，此时移到常妙竹坐的位置，把压了两张一百块在酒杯下面。 九五年公营工厂的员工，月工资都才四百块，阳旭一出手就是两百，就算是酒吧是高消费场所，那也也不是小数目了。 所以酒吧老板清楚，阳旭不是来点酒的，用眼神示意阳旭跟自己走，顺便收走两百块。 小包厢里阳旭落座后，酒吧老板把两百块放桌上，道：“先生的问题，我要回答不上来，这钱可不敢要。” 酒吧老板看似厚道的话，实际上是提醒，取决阳旭的话费用还得涨。 阳旭明白，所以笑着点点头。 “请您说。”酒吧老板满意说道。 “我想见友谊夜总会的老总安自德。”阳旭说道。 酒吧老板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手摸着下巴，两根手指头有意无意的翘起来。 阳旭会意，从口袋里取出一千块放在放在桌上，道：“两百块是请您喝一杯，这一千块是头款，只要见到安自德，余下尾款是要现金还是打账上，听您的。” “你们南方人就是大气。”酒吧老板微笑着伸手。 “等下。”阳旭按住钱。 酒吧老板顿时不悦道：“先生是信不过我吗？您打听下我包谷的为人，向来拿钱……” “我相信老板收钱会办事，但得先说好时间，不然搁十年八年，您说我一外地人举目无亲，也不能拿您怎么办。”阳旭笑道：“您说是吧！” “哼，南方人就是鬼机灵。”酒吧老板冷哼，缩手道：“你说个时间吧，我看看合适不。” “现在。”阳旭说道。 酒吧老板面色微沉，竖起一根手指头。 还真会坐地起价！ 阳旭心里吐槽，从口袋里又数了五张大头放上去，推倒酒吧老板面前，道：“走吧。” “得嘞。”酒吧老板见钱眼开，钱一手立马起身，道：“贵客这边请。” 夜总会、酒吧看似不同业态，实则千丝万缕，不过友谊夜总会在冰城数一数二，按道理就包谷这种小酒吧，想见老总很难，只是恰好他父母那辈跟安自德是同一个厂子，所以大小认识，电话都不用打，直接带着阳旭上门。 来到夜总会顶楼，安自德办公室外加住所前，包谷进去跟安自德请示得到阳旭，出来后说道：“可以进去，不过只有十分钟见面时间，你自己把握好。” “好，谢了。”阳旭要进门。 包谷立即挡住。 “一千块五百块不算什么，我身上没那么多，你选者个方法……” “现金，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得注意。”包谷迅速打断阳旭的话，很严肃道：“在安总面前老实点，别给我惹麻烦，否则就算你远在国外我都要你好看。” 阳旭不想浪费时间，非常干脆的同意了，包谷这才闪身让开。 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安自德背靠着真皮沙发，闭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阳旭敲门得到允许进来，走到沙发区域边，微微弯腰道：“安总，晚上好。” “你只有十分钟，有什么事直接说。”安自德闭着眼，其声音略微沙哑。 阳旭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问安总，雪青被谁搞死的，您可有线索。” 安自德立马张开眼睛歪头，见阳旭很陌生，就出蹙眉道：“你叫什么名字？” “请问算在十分钟里面吗？”阳旭微笑问道。 “够机灵的。”安自德冷哼一声，指着自己对面道：“今晚你想坐多久，都可以。” “谢谢安总。”阳旭走到安自德指示的地方坐下，介绍自己的背景。 “红梅镇人？我记得姓杨只有一家，都搬到和雨花区交界了呢。”安自德目光冷厉说道。 阳旭淡定表示自己目前把家按在红梅镇外的灵江开发区，十五号地块旧厂房。 安自德一直关注老家情况，所以立马说道：“还真返回老家了。” “是的。”阳旭点头道。 “那和雪青老家也相距甚远，你问他的情况做什么？”安自德又突然语气不好。 此时，隔壁城区东莎贸易会客室，东莎把林凡带来的东西一口气吃光，久违的饱腹感、幸福感让其疲惫的神色一扫而空。 “东莎阿姨，有件事我需要跟您说下。”林凡面色异常眼熟说道。 东莎笑道：“林总有什么事指导，尽管提，我全力配合。” 第二百三十九章摊大事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东莎早从张月娥几人那边，听问林凡最近的表现，对林凡能力是丝毫不怀疑，所谓全力配合不过是玩笑话居多。 林凡听出来了，但他是认真的，不过现在不是谈合作，他想提的是东莎的身体情况。 东莎在过几年，熬夜、应酬导致脂肪肝严重，且常见妇科病不断恶化，身体几近崩溃。 在那个时空他发现晚无能为力，而今绝不允许发生。 “您的身体跟吃饭没关系，而是熬夜酗酒……”林凡一条条的数着让东莎身材走样的原因。 东莎面色从轻松变得越来越严肃。 “你大学不是找机械的吗？”东莎一脸疑惑。 “我妈她们说你的状况，我刚好听到，也认识五院的一位医生，就去请教了下，他跟我说的。”林凡话里半真半假。 “是这样啊，谢谢小凡，我记住了。”东莎很是感动说道。 “不行，您得按照方法调理，记录成档案认真执行，您要是不做的话，我请人来监督了。”林凡语气异常严厉。 东莎感叹林凡长大会关心人了，想到自己那整日不知跑哪儿去的儿子，心情变得沉重，从儿子又延伸到丈夫、长辈以及老家人，情绪越来越失落。 林凡看出来了，接着说道：“这次上来是想处理文瑞的事，才十九岁不学好的，将来可是要出大事的。” “嗯？” 东莎第一反应是怎么知道儿子的事，转念明白是张月娥等人说的，顿时眼眶眶微红，早些年该听闺蜜的劝说，别来冰城发展，日子也不至于苦成这样。 “阿姨的父母、公婆的事，您是晚辈是管不了的，随他们去吧。” 林凡又继续揭开东莎的痛苦根源，顿了下接着又道：“至于叔叔的，是我这次北上最重要的原因。” “蛤？正军他们……” “不是，他犯事了。”林凡目光幽深。 东莎见惯厉害经商人，都感觉到一阵不舒服，恍惚间觉得眼前是少年，不是那个追着自己要糖吃的孩子，而是一个久经人事老辣的男人。 她有点害怕，不过见林凡脸就是自己熟悉的那样子，才稳住心神，道：“你叔叔到底怎么了，他不就是在外头找了个发廊女，这事不算什么，反正文瑞也长大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婚的。” “他摊大事了。”林凡起身渡步。 东莎的丈夫，在家里人面前演个惧内下岗男人，实则在外面称王称霸。 东莎忙于事业，只是知道危才捷找了个发廊妹，并不知道其他事。 所以林凡要仔细斟酌用词，否则受到冲击的东莎，做出的事他可不想第二次看到。 另外一头，里道区友谊街友谊夜总会顶楼，安自德听阳旭想追查雪青的事，面上笑着泡茶，心里着实忐忑。 他早年间跟雪青是一起北上来到冰城机械厂，嫌活重不想干，趁着工厂换新领导，厂子人事大变动时主动请辞，入赘本地人有名望的家族，借助妻子家里的威望开夜总会。 看上去很成功，只有他自己知道，作为一个外地人在冰城做生意的艰难。 所以当了解到同乡好友雪青被人陷害，他只敢切断关系根本不敢介入，当雪惠自己主动来夜总会上班，也装作不知道。 现在阳旭突然提起来，他摸不清背景，怕是那些人派来试探，故而才给足面子。 林凡在火车上并没提安自德知道凶手，阳旭只能凭借已知信息推测，他从安自德遣词造句，还有倒茶时细微的动作入手，觉得对方知道内情，只是在忌惮。 于是脑袋一转，大胆道：“有人请我们来了解雪青的情况，他叫刘荣昌。” 金陵上至大官下到行乞的，无不知道‘刘荣昌’三个字。 安自德听闻后眉头抖着，但谨慎使得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道：“老爷子早已不问世事多年了，怎么会为过问雪青的事。” “雪青的父亲当年也是打鬼子、打反动派，为人民幸福安康最后死在战场上的英雄，老爷子关心下很正常吧。” 阳旭一脸凝重，见安自德还防备，就继续道：“老爷子带出来的几个徒弟，比如林正军、王树、王建村等，本来是想过来，但碍于身份敏感，怕有些人为了不受罚相互包庇，就让我兄弟林凡过来处理，他是老爷子从襁褓中带大的。” 安自德身为灵江人，自然知道刘根也就是刘荣昌退休后作为，相信阳旭不是那些人派来刺探自己，暗暗松口气。 不过他没有打算帮忙，因就算把那些人送进去，可对方的亲戚、朋友还在。 而自己已入赘本地家族，也在这里做生意，那些人报复起来可挡不住，手下多少人的饭碗就为一个死人砸烂了，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我只想知道证据、证人什么的。”阳旭来的时就想到这点了，轻笑道。 安自德收到暗示，默默站起来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坐下，拿起笔在纸上写。 阳旭暗喜，三千两百块花得值，回去后能顺利杨依依报销了。 同时间楼下，于温带着常妙竹开个包厢。 常妙竹是来找雪惠几人的，自然对帅哥不感兴趣，不过对于温挑了些普通男人进门，也是一阵无语，他借此发脾气提一堆要求，让于温去叫过来，否则不用做朋友了。 于温不敢怠慢，迅速带着服务员离开去挑人。 常妙竹等人一走立马离开包间，在走廊上一间间查看。 “该死的林凡，话也不说完整，一间间找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常妙竹装自己走错路推门进去，走几间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担心雪惠等人的安危，心情开始有点烦躁了。 这时，前头大包厢门打开，一个脖子上带着粗金莲，手臂上纹着蟒蛇大汉走出来，两人刚好四目相对。 汉子一见常妙竹的容貌，眼睛瞪大要掉下来。 这总表情，常妙竹见多了，也没注意大汉不是一般人，直接给无视了。 汉子那可不乐意，走上来说道：“妞儿，你没见到胖海大爷吗？” “看到了，请别挡路我忙着呢。”常妙竹被堵去路，面色更难看。 “小娘皮子，就几分姿色让翘上尾巴了，给老子过来。”汉子一脸横肉狂抖，伸出蒲扇大的手掌要抓常妙竹的头发。 第二百四十章大姐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常妙竹打小练武，连被老战士训练十六年的林凡都扛不住力道，带着大金链的胖海，就是长得高健硕一点，哪能是对手。 只见，常妙竹抓住胖海手要抓住自己头发的手，脚踢中胖海的右膝盖，使得胖海失去平稳。 常妙竹抓着胖海的手腕身体后退。 嘭! 胖海脸朝下砸在地板上。 整个过程常妙竹借力打力，脸不红心不跳，胖海却疼得嗷嗷叫。 哼！ 常妙竹打算撇下胖海继续找雪惠几人，忽然想到自己傻得很，为什么要跟只无头苍蝇乱窜，找本地人问问不救知道了。 于是她蹲下来，问道：“危才捷的行宫在哪儿？” 这时胖海缓过神来，压根不理会常妙竹转头朝自己的包厢大吼道：“兄弟们，有个八婆无理取闹……” 常妙竹掌刀削在胖海脑袋上，虽阻止了胖海乱叫，但边上包厢里的人都注意到了，脚步、咆哮声传来。 “麻烦！”常妙竹嘀咕一句，单手拧着胖海后衣领，拖着走进包厢里，和迎面冲出来十几个纹身大汉撞到面。 众人一见自己的兄弟被抓，当即就怒了。 常妙竹面色淡定，脚勾住门关上，然后扔下胖海主动迎上去。 一时间哀嚎震天，十几个大汉一个接着一个躺下。 行走江湖的，不是力气大就能活得久，而是懂得生存之道，直白点就是知道自己比敌人弱，那就得装孙子。 这不，大汉们在常妙竹一声吵死了，一个个‘啪’的无节操跪地求饶。 常妙竹嫌弃脸，默默返回门口拉起胖海的脚踝，拖着走进包厢里。 几个服务的姑娘们。 常妙竹和她们微笑点头，然后坐下脚踩着装死的胖海，扫了一眼跑过来，跪在自己面前的纹身大汉们，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大姐大请说！”大汉们齐齐喊道。 这帮人平常横行乡里，多看一样就一呼而上，什么时候向人低过头，所以姑娘们望着常妙竹的眼神充满敬佩。 “危才捷的行宫在什么地方。”常妙竹问道。 这…… 纹身大汉们一时间面色难看。 “你们一身纹身、一脸横肉、金项链戒指都没地方挂，整一大霸王样子，还怕区区一个外地人？”常妙竹冷漠数落。 纹身大汉们不敢回话。 “说啊。”常妙竹提高音量。 大汉们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人敢出来回答。 常妙竹嫌弃瞟了眼，脚上用力把胖海踩得发出痛叫。 “你说。”常妙竹低头说道。 胖海扭头哭道：“大姐大饶了我吧，在危总面前我们连小虾米都不是，要是他知道我们泄漏他的信息，我们会被抹掉痕迹。” “没出息，我在你怕什么？”常妙竹呵斥。 “您在当然是不怕，可是您一走我们……”胖海说不下去嚎啕大哭。 常妙竹是不可能再浪费时间去找别人，于是脚继续用力，非逼着胖海讲。 然而她低估危才捷在众人心中的恐怖，胖海嗷嗷痛脚大哭，就是不敢吐出一个字。 旁边有个长相不错的姑娘，一直握紧拳头，不是同情胖海，而是内心挣扎要不要出面。 常妙竹余光撇到后，道：“叫什么名字？” “单……单……”姑娘有点结巴。 “单韭菜，你不怕你娘被失踪吗？”胖海猛的停止哭泣喊道。 “有你什么事。”常妙竹抬起脚落下，把胖海疼得撕裂惨叫。 纹身大汉们可是整日街头斗殴，见血没少发生，还是替胖海感到疼痛。 常妙竹扫了眼，一群人纷纷低头，暗暗向关老爷、马仙祈祷，眼前的大魔头赶紧走。 常妙竹转头看着怒娘道：“大胆说，之后跟我去南方发展，我保证你和家人的人身安全。” “她老爸死前留下十万债务，你……啊啊啊。” “你话真多。”常妙竹呈现林凡都害怕的冷漠，把胖海折磨得惨叫连连，等胖海都快昏死过去才停下脚。 “区区十万而已，这里事结束把债主召到一起，我帮你先垫资，以后你跟我做事慢慢还。” 常妙竹直接盗用林凡帮忙别人的方法。 单韭菜面上一喜，不过转瞬就有消失，十万块可是巨款，自己在这里上班三年，算上被抽去是八成加在一起，也在区区两万块，更别提拿到手的了。 常妙竹跟林凡混几个月，听了不少‘梦’里的事，视野远非同年龄能比，从单韭菜的表情猜到其想法，就说道：“拿纸笔来，我跟你签一份雇佣合同，还有免息借款条。” 大汉们、几个姑娘因常妙竹的话，目光发出惊奇。 “十万块真不多，去拿笔。”常妙竹无视众人目光，跟单韭菜说道。 富婆，这是个真富婆！ 众人心想着，自己是不是…… 楼上阳旭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信息，离开安自德的房间。 酒吧老板包谷还在外面等候。 “怎么样？”包谷迎上去问道。 “拿钱办事，别的知道太多无益。”阳旭冷漠道。 包谷见识的繁多，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不简单，表情严肃道：“能为先生服务我不胜荣幸，余款算是我请先生吃顿便饭。” 阳旭能被林凡指定为市场总监，对人和人交往可不是一般敏锐，知道包谷意思是想结交，想着以后产品也会进驻冰城坐在的东省，再者对方是安自德的亲戚，就欣然的接受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下楼。 另外一头，林凡和东莎约定明日见，借了一辆车子离开东莎贸易公司，半小时后来到包谷的小酒吧。 来到吧台刚坐下，一个女人就贴上来，背靠吧台看着中央小舞池，道：“帅哥喝点什么，我请。” “车子是借的。”林凡斜眼说道。 女人上下打量了下，见他确实一身寒酸，撇撇嘴离开了。 “客人，喝点什么？”吧台内调酒师问道。 “谷二号。”林凡说道。 调酒师眼睛一亮，道：“您好像是第一次来。” “算是吧。” “嗯。”调酒师语气意味深长，手也没闲着拿着威士忌调酒。 林凡道：“有没兴趣，跟我去南方发展。” 调酒师手顿住，看着林凡的神色讶异转为无奈，道：“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见酒吧挖人，我老板包谷知道，会很不高兴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对兄弟的关心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 调酒师孟阳见到林凡，感觉像是多年的老朋友，所以特意提醒自己的老板包谷的不简单。 林凡可是有另外一个时空中，五十年经历的全部记忆，就算他不是金陵首富，其丰厚的阅历也能让他明白孟阳的提醒。 他却没当回事，今晚如果顺利的话，阳旭会用一千七百块和酒吧老板包谷搭上线，区区一个调酒师，包谷不会在意的。 对了，那位大姐！ 林凡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个时空中跟今夜有很多不同，常妙竹会不会搞出别的事出来。 孟阳见他面色变化无常，以为自己提醒收到了，把调好的酒倒在就被放在他面前，道：“谢谢先生的看重，这杯算我请你的。” “算了。”林凡摇头，常妙竹就算搞事，吃亏的也是别人，自己不用太担心。 他回神时看到孟阳表情不对，笑道：“谢谢。” 孟阳狐疑但也没多问。 这时，一个跟林凡差不多年纪，身材消瘦脸苍白的小伙子上前，在边上的凳子坐下趴在桌上。 “东文瑞，你又跟那群人鬼混了吗？”孟阳脸色难看问道。 “多管闲事，给小爷整一杯包谷二号。”东文瑞有气无力说道。 孟阳到了一杯白水放在东文瑞面前，转身洗器具去。 东文瑞当即不开心想开口，林凡把自己的酒推到面前，道：“没动，请你。” 东文瑞扫了一眼，发现是自己想要的酒，谢谢都不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孟阳转头发现后，面色更为难看，怒斥道：“东文瑞，阿姨尽心尽力的给你好的条件，你不爱惜自己，跟着一群人鬼混，你对得起她吗？” “呵呵，那女人眼里就只有她的事业，我算个什么？比她公司里的那条狗还不如。说起来，不就是我不是她亲生的，所以随便应付也没关系。” 东文瑞说着趴在桌上，头侧向李凡这边双眼如雨滴答落在桌面。 哭不是心情差，而是吸食违禁品导致精神涣散。 孟阳气得想打人，林凡摆手示意自己来处理。 “文瑞。”林凡轻声呼唤。 东文瑞继续流泪，道：“哼哼，林凡你个臭小子又出现了，等下该是王乾了，你们别叫了，我好得很，我朋友一群，我钱花不完快乐得很。” 唉！ 林凡两世为人的心境，在面对儿时伙伴还是扛不住，下了凳子抓住东文瑞的衣服拖下等下，然后举拳头暴揍。 周围客人闻声转头。 酒吧打架可太正常了，客人们当作是娱乐没有人出来阻止。 “先生！”孟阳吓得跑出吧台。 “你别动。”林凡回头瞪眼把孟阳震住，转回来拳头如暴雨一般往东文瑞身上招呼，打得东文瑞惨叫连连。 几分钟后，东文瑞都快没声音了，林凡才停下手拧起来扔回原位。 孟阳被他力气给吓到了。 “你，你是真的林凡。”东文瑞恍惚精神被打醒了。 林凡冷脸点头。 东文瑞狂喜要下凳子抱林凡，可是伤势不轻一动就疼，嘴里‘啊啊啊’惨叫着。 “哼，知道疼了啊？东莎阿姨每天都比这疼十倍，你一点不关心反而持宠而娇，跟着一群流氓鬼混……” “不要说我朋友坏话。”东文瑞忍着疼痛驳斥。 林凡扬手又要打，东文瑞不躲，他打不下去放下手。 此时孟阳回神过来走回吧台，道：“先生和文瑞认识？” “我是这傻子的幼儿园到初中的同桌，就没管他三年，跟人学坏了。” 林凡一阵数落，在另外一个时空来到冰城时，知道儿时兄弟的情况，差点暴走，第二次经历还是愤愤不平。 东文瑞第一次见他脾气那么暴躁，没敢吱声。 孟阳愧疚道：“我刚好认识他三年，看着他一点点变坏没阻止，我……” “你别多管闲事，你妈不就是那女人的合作伙伴，你是她派来监督我的，根本不是朋友。”东文瑞怪叫。 林凡忍不住一巴掌呼上去，打得东文瑞头昏目眩。 “先生……” “我叫林凡，林子的林，凡人的凡。” 林凡打断孟阳介绍完自己，怒视东文瑞道：“丫的，这一辈子，你唯一离开我三年时间里，认识成千上百人中，唯有孟阳是真心对你的过命兄弟，不珍惜还伤他心，你就是一人渣！” “你……” “我什么，你自认为那群人是你兄弟是不是，等下跟我走，我们来一场比赛，我赌那群人是你假兄弟，如果我说对了，跟我去南方给我读书去。”林凡冷厉道。 东文瑞不服气道：“那我要是赢了，你得叫我爸爸。” 啪！ 林凡又给了东文瑞一巴掌，骂道：“就这点出息！” 东文瑞不生气还笑嘻嘻的。 吧台内孟阳大受震撼，脑袋里全是刚认识东文瑞，那时候东文瑞还不像是现在，人开朗乐观，来酒吧他不让喝酒，给水、给牛奶也不在意，嘴里三句离不开林凡、王乾的名字，有时候还提起王瑶。 然而没过多久，人就颓丧、暴躁，就再也没见到过笑脸，再次看到，竟还是挨打后。 “林先生谢谢你。”孟阳说道。 林凡回头微笑道：“你要不要参加？” “什么？” “如果我能把这货完全纠正过来，你也跟我去南方发展，怎么样？”林凡解释道。 “还是喜欢做别人的老大。”东文瑞嘀咕道。 林凡回头扬手，东文瑞迅速抱住自己脑袋，道：“凡哥饶命。” 林凡打不下去了，另外一个时空这时他不理解，经历过种种后他明白了，东文瑞只是突然离开他们，来到陌生的世界，东莎没有注意，然后刚好碰到叛逆期后变本加厉的作死，还是那个乐观善良底色未变。 “凡哥，你在哭吗？” “滚。”林凡骂了一句，转头回去面带微笑，望着孟阳道：“怎么样？” 正如林凡所言，东文瑞离开他和王乾的三年时间，唯一交到的朋友只有孟阳。 正所谓为兄弟两肋插刀、肝胆相照，所以孟阳没理由不答应。 “好，你也别担心你老板反对，他会很乐意你跟我走的。”林凡又给孟阳一颗定心丸。 孟阳心里头冒出一股没逻辑的信任，郑重的点头。 第二百四十二章 走偏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这头在计划纠正东文瑞错误行为。 远处的友谊夜总会二楼某个包厢里,他担心的事发生了。 常妙竹从单韭菜那边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信息，就让单韭菜去酒吧等自己，让胖海带路上三楼危才捷的行宫。 之前在火车上他只是提雪惠、尤平和尤任简单遭遇，并没说三人被危才捷吊起来打得半死。 所以当常妙竹打飞守门保镖，一脚踢开包厢简单解决其他小弟们，进入小卧室看到雪惠三人血肉模糊，整个人都炸了。 见不到危才捷，就用拳头把老固还有闻讯赶来的其他小弟们，全部打得骨折、血肉模糊。 胖海在一边看着都尿失禁。 要知道胖海虽然才十九岁，可是五年的混混生涯见惯‘大场面’，还能吓成这样,可见场面多血腥。 “把他们三人救下，让你的兄弟们帮忙，把人送到医院去治疗并守护好。”常妙竹拧着老固双目冷厉说道。 “大姐大，他们不敢。”胖海浑身都在颤抖。 “自己想办法。”常妙竹冷淡的说了一句，转头一巴掌打醒几乎昏厥的老固，道：“危才捷人在哪儿？” 老固第一次见到如此恶魔一般的女人，战战兢兢虚弱道：“古东街的洋溢发廊。” “不是二平街吗？”常妙竹冷问。 “不是，那是毛平的假母亲开的，古东街是危总和合作伙伴的秘密基地。”老固虽害怕常妙竹，却心存歹毒,把常妙竹引向冰城最危险的地方。 毛平想解释，但他伤得太重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眼睁睁看着常妙竹提着老固离开。 “呜呜……我上辈子造什么孽，遇到这么个女魔头。” 胖海不知道古东街的洋溢发廊意味着什么，为不被常妙竹秋红算账，哭嚎着解雪惠身上的绳子。 这时，单韭菜进卧室,小姑娘经历不少苦难，对于血腥味接受程度比胖海高多，眼神有害怕身体却不颤抖。 “臭韭菜你还敢来，都是你害的，我被女魔头人格侮辱，回去我要跟我爸妈投诉你，告诉他们你在什么地方上班，呜呜……你害死我了。” “你自己当混混的事让叔叔阿姨知道，自己都得脱成皮，有空管我。”单韭菜冷哼主动上千帮忙解绳子。 “毛哥为什么受那么重伤？偏袒我们也不至于被打啊。”单韭菜放下尤平后很是不解。 另外一头，胖海小心放下雪惠，说道：“刚女魔头跟老固谈话中，好像毛平叫尤平，是刑侦队的警察卧底进来收集罪证被发现，然后被危老大给整了。” 单韭菜恍然，难怪有时候毛平做那些不适合坏人的行为。 这时，尤平费力指了下自己的大哥尤任。 “我知道，您先歇息。”单韭菜放下尤平，去解开尤任双手绑着的绳索。 外头，阳旭带着包谷进包厢，看到满地都是‘尸体’，鲜血浸染包厢墙壁、地面后惊呼：“嗯？常大姐来过了吗？” “那个大美女做的？”包谷惊奇道。 “别看她瘦巴巴，告诉你，我们公司能斗过她的只有我堂妹，两人号称母坦克，我家老板都不敢惹的存在。” 阳旭还没意识到危机，嘴里夸张的形容，按照林凡的说法走向小卧室。 进门后见到胖海、单韭菜的行为，知道是常妙竹叫来帮忙，所以也没紧张，扫了卧室，道：“常妙竹人呢？” 胖海是认识包谷的，很奇怪怎么夜总会老板的亲戚，会跟女魔头走在一起，难道不想在冰城混了吗？ “小子，问你话呢。”包谷喊道。 “喔，女魔头……不对，是大姐大提着老固去古东街洋溢发廊了。”胖海慌张回道。 包谷一听大叫：“不妙啊。” “怎么了？”阳旭问道。 “危才捷其实某个大佬的代言人，那里面就是阎王殿，进去后别想出来。”包谷面色难看解释，道：“大美人，怕是更惨啊。” “那真是难办了。”阳旭蹙眉。 “原来盛传的冰城阎王殿真存在，大魔头你活该……哈哈哈。”胖海大笑不止，要不是邻居单韭菜在，他都想扔下受伤严重的雪惠走人。 “你个傻子。”阳旭鄙视胖海，道：“大魔头斗阎王，谁胜谁负还不知道，那么高兴，不怕常妙竹回来抽你？” 胖海一时间面色黑沉，刚常妙竹出手时他都是看到的，危才捷的手下们，他们兄弟绑在一起也大不过一个，却被砍瓜切菜打倒，可见有多凶狠了。 “大哥，您去找大姐大，他们三人我来负责送到医院。”胖海说道。 “你这家伙真是毫无立场，不过我喜欢。” 阳旭摇头哑然一笑，接着他上前顿住尤平身边道：“因某个不负责的家伙，具体详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身边有恶魔，你尽量通知让你卧底的上级，保护好那几个证人。” 尤平费力的点点头。 “我对你们这类不顾危险，为我们普通人拼命的勇士，无比佩服感激，请接受我的一拜。”阳旭起身弯腰鞠躬。 “我……”尤平想说是自己责任而已，只是伤势太重说不出话来。 “感谢您和同事的付出，冰城还存在正道的光。” 阳旭再次面色郑重表示感谢，而后起身道：“但有些事你们不好出手，我们想协助你们，希望不嫌弃。” 说完阳旭目光冷厉，示意包谷照顾好三人，踩着地上的鲜血离开。 包谷、胖海有点恍惚。 “这家伙什么来头，比女魔头的压迫丝毫不差。”胖海惊呼。 包谷转头道：“你小子走运，跟紧那个叫常妙竹的大美女，以后保证你吃香喝辣的，因他们还有个更厉害的老大。” “还有更厉害？”胖海脑袋短路，想象不到比常妙竹更还的存在。 啊…嚏… 包谷小酒吧里，林凡坐在吧台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吗？”东文瑞紧张道。 林凡接过孟阳递来的纸巾擦拭鼻涕，边道：“有个家伙和这家酒店老板接触上了，给对方瞎吹我的事迹，让人以为我有多厉害。” 东文瑞两人听得云里雾里。 林凡懒得继续解释，他揉了纸巾投进垃圾桶，道：“等老板回来，我们就可以就见见东文瑞所谓的兄弟了。” 林凡没想到常妙竹已只身古东街，阳旭也因此提前去，还在惦记东文瑞的事。 第一百四十三章 寒风吹雪夜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古东街也在冰城里道区，是一条很老的街区，两边的建筑全是清朝的建筑。 95年没有文创的概念，街区有点破旧，商店贩卖的都是些老酒、米粮之类的商品，哪怕是盛夏时节，店铺也不会开到七点后，更别提已有小雪的深秋了。 此时店铺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道上也没有路灯，一片黑乎乎的，时不时的寒风吹来雪片，显得环境更加寂寥。 这时街东头入口处，出现一道高挑身材的影子，手里提着穿着大棉袄满是血迹，这条街老熟人，友谊街的白虎老固。 提着老固的人，自然是从友谊夜总会而来的常妙竹。 常妙竹乌黑的秀发爬满雪花，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单衣，任由冷风吹拂没有一丝颤抖，目光杀气腾腾，内心如是一座熊熊烈焰的火炉。 石板路上响起他哒哒的脚踏声。 嘎吱！ 路中段有家中医铺门打开，里面的油灯透出一丝亮光，一个接到电话的老中医背探头，正好和走来的常妙竹对视到。 “好俊的女娃。”老中医视力好得很，他嘴里的‘俊’不是说美貌，而是说目光。 作为三代在着里住着的老居民，他认识老固也明白常妙竹要做什么，出于好心他出门走到路中间，说道：“女娃，不能往前走了，那里面是阎王殿。” “谢谢叔叔好，可恰好我很喜欢孙行者。”常妙竹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去搅地府，目光坚定冷厉。 老中医拉了下身上棉袄默默退到一边。 常妙竹点头提着老固继续往前走。 “你这个老东西，也不关门是把药材都冻……”铺子里一个老妇人探头，见自己丈夫看着街尾方向，好奇跟着转头。 老妇人年轻时走南闯北，是某个‘武林门派’最后的传人，视力比老中医还强，看着常妙竹的背影，很好奇道：“身姿跟那老娘们好像。” “谁？”老中医盯着常妙竹背影问道。 “我的好闺蜜常雪青呗。”老妇人回了一句后摇头道：“不该，那老娘们怎么可能让后人来冰城不拜我。” “不对，不管是不是，那娃娃抓着的是危才捷的人，这是要去洋溢发廊吗？”老妇人惊呼。 老中医点头道：“女娃说要当一回孙行者。” “老东西，为什么不阻止，我看娃娃也就是个行者孙，去就要被镇压啊。”老妇人出门打算去追人。 老中医伸手拉住，解释道：“那女娃一看就不闹一闹阎王殿不打算收手，你去了别说劝回来，等下被拖进去怎么办？” “那……” “唉，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你都快七十岁，不是年轻的侠女，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孙子想吧。”老中医竭力劝解，把老妇人最疼爱的孙子都给搬出来。 与此同时几公里外，小酒吧里孟阳接到包谷的电话面色微变。 孟阳电话一挂断，林凡边随口询问：“发生什么事？” “老板在友谊夜总会和人救三个伤者，今晚不回来叫我如果没有客人就早点关门。”孟阳说道。 “你老板打算送去你爷爷的诊所吧。”林凡眯眼微笑。 孟阳一脸惊愕，道：“您怎么知道？” “看来剧本没多大变化。”林凡喝着牛奶感叹。 孟阳更为疑惑。 “凡哥，能整点人话不。”边上东文瑞斜眼说道。 孟阳点头表示支持。 这时，一个长相魁梧，身着军大衣的老人，顶着一头雪花直奔吧台。 “小凡。”老人喊道。 林凡转头面色讶异又恍然。 老人叫高为民，今年六十二岁，冰城所在的省份人士，原本是反动派一方，看不惯作风后想为民除害，被发现后逃往南方，遇到刘根后一直跟着。 在三十六个老战士实力排行第六。 “怎么了？”他问道。 “妙竹自己一个人跑去古东街，段桦跟着我来提醒你。”高为民面色很是着急。 “我去，完全偏离的轨迹啊。”林凡牛奶一口喝光，道：“你们两个晚上不许乱跑，可以的话在酒吧里睡，明天中午前我来找你们。” 说完林凡下凳子和高为民急匆匆的出酒吧。 东文瑞等林凡出门，立马下凳子。 “文瑞，你要去哪儿？”孟阳喊道。 “小凡第一次来冰城，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他出事，我得跟着。”东文瑞边跑边说。 “你……” 孟阳着急脱下围裙，跟其他服务员交代几句，去后面拿了大衣也不拿急忙追出去。 林凡一出门，就带着高为民开着从东莎哪儿借来的车子。 东文瑞吸了尾气人压根没看到。 他穿着单薄的衣服，之前精神混乱还不觉得，这时冷得自打抖索。 “你个白痴。”孟阳给东文瑞披上大衣，自己也穿上一件。 东文瑞看着林凡车子离开的方向，道：“你觉得小凡会去哪儿？” “大概是古东街。”孟阳从林凡在酒吧的话，猜测跟自己老板谷包遇到的事有关。 东文瑞听过古东街是阎王殿所在地，吓得面色发白，转头道：“你的摩托车借我。” “我带你去。”孟阳转身离开。 这头车里面，林凡非常着急，凭借着另外时空的记忆，油门到底疯狂的赶往古东街。 按理说，常妙竹比阳旭实力强，不至于出现太大伤重。 但在另外一个时空里，阳旭是明天下午去闯阎王殿，现在被提前十多个小时，他害怕发生连锁反应。 在他赶路的时，阳旭也出现在古东街，依照从安自德那边得到的信息直奔街尾。 中医诊所里，孟阳的爷爷奶奶正好要进门，见阳旭面色着急奔向街尾，孟阳奶奶再也站不住了，追着阳旭背后跑。 老人家这些年就没听过锻炼，加上有个中医丈夫调理，身体硬朗得很，跑起来跟只兔子一样快。 “这老太婆，快七十岁了还不服老。”孟阳的爷爷气得蹦脚。 “孟绍。”段桦从铺子里冒出头来。 孟阳的爷爷转头道：“老段，你能帮个忙吗？” “暂时不能，你进屋子我跟你说些事。”段桦说道。 孟阳看下老婆离开的方向，想到自己也追不上，只能一咬牙进门。 第二百四十四章见阎王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古东街最里面，有一栋堵住东西两街通道的老宅子。 宅子是清朝时冰城首富建造。 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主人依旧是那个富商的后人，现如今能量比当年还大，把持着恒罗斯和国内的进出口贸易。 大门左边以前有个小铺子，叫洋溢发廊，现在早已不见了，只剩下墙上几个斑驳依稀可见的大字。 常妙竹走到大门前一对石狮子中间停步。 “盛府。”常妙竹抬头看了匾额冷笑道：“不愧是盛买办的同宗，到了冰城还是做买办，打着商人生意干着土豪劣绅剥削他人的事，恶臭！”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一路上沉默的老固突然开口。 常妙竹低头道：“不多，但盛买办的事多少知道一点。问你，你的老大是狗腿子，而你算什么，为那点钱值得吗？” “夏虫不可语冰，就你小丫头片子，我劝你还是往回走，还能保一条命，要知道冰城的官家都对这里没办法，每个上任的人都要来拜码头。” 老固自认为常妙竹是跟头脑发昏的年轻人一样，故意激将。 常妙竹不是，还冰雪聪明一眼看穿意图，却满不在乎，今日就是来搞事的，老固说不说都要进去。 她冷漠着神色，提着老固踏上台阶。 “太自大了，安排个守卫看门都不愿意。”常妙竹冷笑说着，一脚踢向大门。 两扇存续上百年厚重的木门，在常妙竹脚下发出‘咔咔’断裂声，接着木门轰然打开，一扇歪掉，一扇飞出去落在几百米外。 老固人都傻了，木门可是好几百斤重，竟那么轻松被踢飞。 门后是一个院子，中间是一条磨得光滑的石板路，两边是花圃、抗寒植物。 石板路的尽头，是盛府大厅。 此时大厅大门紧闭，灯光透过玻璃洒满全院。 里面有六个人，坐在正中左边太师椅的老人，是盛家目前的掌舵人盛正诚，起身站着的一米六五黑矮胖，便是友谊王危才捷。 下首右边一排太师椅，第一个是冰城国际贸易集团总经理公俊，第二位是东松物流总经理申四，第三位女人是红岛商品城的总裁翁今雨， 对面的老人，是冰城退休的官家乐永长。 几人是整个冰城真正操盘手，若是他们不同意，任何一个行业想发展都不可能。 当常妙竹踢翻木门，几人一点讶异都没有。 “来得有够早。”盛正诚笑道。 公俊看向外面，表情冷淡道：“那刘荣昌当年路过冰城，还把我爷爷收拾一顿，正好找他孙子要回公道。” “嗯，南方人在意他刘荣昌，可在我冰城这一亩三分地，他什么屁也不是，我很想看看，他听闻孙子失踪后的表情。”申四怪笑道。 翁今雨点了根烟，抽着道：“除了痛哭流涕悔不该当初，还能怎么样？” “几位万不可轻视。”乐永长面色严肃道：“别看刘荣昌抛弃本名，化成刘根窝在自己小村子，事实上还是很有号召力，有时候他出手是代表着某些人的意志，虽然不可能从我们这边收集到有用的信息，但惹怒他可不是不好的。” “你那套不吃香，而今经济、世道都很乱，国外很多机构都预测，国家将步入大毛熊后尘，与其担心那些，不如想想世道变了，如何跟新人沟通。”公俊说道。 乐永长转头看向盛正诚，道：“盛兄刚从恒罗斯归来，对局势的判断应该更为清楚，我希望盛兄给个实话，未来会怎么样？” “公俊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我们得做好崩溃后接手那些产业，南方我们没什么人脉就不插足免得受伤，还是关注东三省。”盛正诚笑道。 众人一直以来都以盛正诚马首是瞻，所以听到这话心情激动，幻想着国家步入大毛熊后尘，自己收割那些国营企业的盛景。 嘭！ 大门被提开，常妙竹提着牢固走进来，她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儿，一进来扫过六人的脸，冷哼道：“你们还真是异想天开。” “小姑娘长得俊秀，实力、智慧也有几分，就是年轻了点，看不透局势背后的动荡，保准要吃亏。”盛正诚依旧面带微笑。 “蠢货！”常妙竹把老固扔一边，指着众人道：“用你们的猪脑袋想想，五千年来谁能比现在的官家更有正当性，反动派是怎么失民心的？幻想国家崩溃你们捡漏，梦里有。” 众人脸色难看。 翁今雨扔掉手里的烟头，道：“小妹妹，若非看在你是常家人还有点用处，你以为自己可以走到这里面吗？” “好厉害，当演电视剧吗？”常妙竹不屑说道。 “别跟她废话。”公俊面色冷厉拍手，两边暗处走出来一个个保镖，手里都有家伙，对准常妙竹。 此时距离收缴枪械条纹还差一年，私人有枪支不奇怪。 常妙竹在来时路上就想到了，所以面对十几个枪口她面色从容。 “合作或者失踪，自己选一条。”公俊很直白的说道。 常妙竹冷哼道：“从你们话里我知道一个信息，便是你们对我背景做过调查，肯定是因林凡，进而我想应该是刘根爷爷的原因，你们当中有人吃过他的亏吧。” 众人面色跟难看。 “看来我想少了，是你们所有人都吃过亏，其他人不认识，坐在首位的老人，你盛买办的后人，莫不是家里有人被处决了？”常妙竹故意阴阳怪气。 盛正诚的哥哥还真是死于当年解放时，刘根带队剿匪时发生，所以被刺激不轻，满脸通红，双眼尽是杀机。 “小娃娃你太狂了，若非常雪青，你现在只能是一具冰冷被遗弃街头的尸体。”盛正诚冷笑道。 “狂的是你吧。”门外响起声音。 除了常妙竹，屋内众人投去目光。 十秒后阳旭跨过门槛进来，和常妙竹并排而立，紧接着孟阳的奶奶也跟着进来。 “老太婆，你不想活了吗？”乐永长冷漠着脸说道。 孟阳的奶奶面若寒霜，道：“乐永长，我可是你姐，说话客气点。” “搞笑，无非是同村而已，别跟我攀亲带故。”乐永长怒斥。 孟阳的奶奶懒得继续纠缠，看向常妙竹道：“女娃你真是那老娘们的孙女啊。” “孟奶奶好，我奶奶经常说起您，我一直没机会北上看您。”常妙竹点头问好。 第二百四十五章枪声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孟奶奶无视两边十几把枪口，绕着常妙竹频频点头，嘴里一直夸耀着。 “无关人等，退去。否则死！”乐永长冷喝。 孟奶奶停下脚步转头，扫满堂几个‘阎王’一圈，道：“你们为那点利益为非作歹，而今对几个素不相识的娃娃喊打喊杀，让我很还以为是当年土匪横行的时代呢。” “噢，大侠女总算下决心行侠仗义了吗？”乐永长怪声道。 “我孙儿长大，我也算完成儿子儿媳遗愿，没挂念该跟你们算算账了。”孟奶奶面色冷厉语气坚定。 哈哈哈…… 乐永长大笑，而后道：“二十年前的你没那本事，而今七老八十你能做什么。” “打几条死狗还是能的。”孟奶奶冷嘲道。 乐永长脸色一僵，指着两边的保镖怒斥道：“死老太婆别妄自尊大，可不是你那个时代一把菜刀闯天下，你敢动十几个子弹望你身上招呼。” “不懂了吧。”孟奶奶淡定道：“我和丈夫能认识，是在刘根手底下打鬼子、打反动派时发生，老姐见到枪摸过子弹，比你吃过的米饭还多，区区几把土枪就想吓唬我？” 乐永长一时语塞。 这时，盛正诚说道：“孟大姐，我们做几十年邻居，能给薄面吗？” “不能！”孟奶奶很干脆的说道。 “跟个老娘们说个屁，开枪。”翁今雨挥手。 咔咔！ 保镖们打开保险握住扳机。 孟奶奶立即转身要把常妙竹两人扔出去，只见常妙竹往左，阳旭往右向保镖们冲去。 “不知死活！”盛正诚见状冷哼。 砰砰！ 枪声响起。 外头林凡正好把车开到大门前，听到枪声后肝胆俱裂，车子都停不稳就推门下车，着急下身体不稳摔倒。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冲动。”副驾驶高为民拉着手刹着急不已。 车外林凡从地上爬起来飞奔向院子，他心里不断祈祷着老天开眼。 要知道在另外一个时空，因布置得当，阳旭闯阎王殿前，包坚定、段桦提前解除保镖们的家伙，所以过程有惊无险，根本就没有枪声。 “混蛋，你们要是出事了，我天天鞭你们尸体。”林凡跨过门槛后从祈祷到开口骂。 这时段桦突然从旁边花圃窜出来挡住去路。 “小凡，不能去。”段桦提醒。 “段爷爷，阿旭和妙竹有危险，我得去就他们，您赶紧让开。”林凡左挪右跑都穿不过去后只能停下脚步哀求。 “你从小就偷懒，军体拳什么都没学会，就挨揍能力强点，进去里面只能送人头。你现在给好好呆着，让他们三个自己处理。”段桦眼熟警告。 林凡心里只有阳旭、常妙竹安危根本听不进去，打算一头撞开段桦，被后头赶上来的高为民一手抓住衣领拉住。 “你跟笨蛋，没听老段说有三个人吗？”高为民数落道。 林凡一听反而更着急，道：“第三个人是谁？难道又出现偏差，是包谷跟着进去，那完蛋了，我……” “别着急，你不是做过预知梦，难道没有孟绍老婆的记忆？你小时候见过一回，还骗人家请你吃饭呢。”段桦说道。 “孟奶奶？”林凡问道。 “是啊。”段桦、高为民异口同声。 “那更不得了，孟阳要是知道我的出现，还得他奶奶……” “笨蛋，小时候我跟你讲剿匪故事，不是告诉你首长以前有个比卜承还厉害女副手，孟大姐就是她。”高为民敲了下林凡脑袋说道。 林凡一听剿匪故事，尘封的记忆翻涌，这事稳了。 三十六个老战士那么厉害，其实得力于一个侠女教授‘武功’，一直不知道名字，没想到竟是孟阳的奶奶， 此时大厅里灯光下，盛正诚等人脸上满是震惊，自己训练的好手，子弹一颗也没打中，全打到天花板上。 出手的人不是常妙竹、阳旭，他两一开始的主意，是夺枪威胁，刚接触到一个保镖，就见到一条影子闪过，接着枪一支支往屋顶打。 “说了，我拿的枪摸过的子弹，比你们吃过的米饭还多，几把土枪打个熊都难，想对付我，哼，想多了。”孟奶奶走回原来位置，望着六人冷笑。 盛正诚回过神来，又要让人开枪，两边常妙竹、阳旭一个拳脚齐上，一个拿着身体撞，把一票保镖全打倒地上。 盛正诚等人见状面有害怕，不过都是见过大场面，情绪很快稳定下来。 “老婆子，私闯民宅还行凶，我告上去你没好果子吃。”盛正诚威胁道：“还有你们两个外地小朋友，就算背景强，可是在冰城告你们，一个告一个准。” 孟奶奶很清楚盛正诚话没错，所以想让常妙竹两人退走，自己拉几人同归于尽。 没等孟奶奶开口，林凡一个人走进门，看着右边收枪的阳旭，骂道：“怎么回事，你都收集他们的犯罪信息还让他们威胁。” “忘记了。”阳旭说道。 林凡横了眼转头一脸微笑，跟孟奶奶问好。 孟奶奶从林凡脸上依稀看到熟悉的样貌，但不敢确定，试探道：“你是小凡？” “是我，奶奶。”林凡做了个标准的敬礼。 “哈哈……你个小子，突然就从小豆丁长那么高，想当初你还是……” “奶奶先处理这几个败类。”林凡可不想让自己的糗事在大庭广众下散播，赶紧出口打断。 孟奶奶转头道：“处理是要处理，但在冰城他们人脉广阔，想处理他们只有我一命拉他们下去的办法了。” “老娘们，你自己活够了，我还没，你要是敢对我不利，我老公一定让你们家的人陪葬。” 翁今雨威胁，其他人也说着相似的话。 盛正诚最后说道：“老邻居，我家在国外有什么人你是最清楚，我真出事了，你娘家的人都得给我陪葬，哼！” 孟奶奶有点投鼠忌器。 “奶奶我来处理。”林凡微微一笑，不等孟奶奶反应转头面向几个‘阎王’，冷笑道：“盛正诚、公俊、申四、翁今雨，还有冰城退休的老领导乐永长，你们是真以为能只手遮天吗？” “是！”乐永长非常干脆，又冷笑道：“我虽然退休了，但门生还是遍地，影响力可是比刘根还大哦。” “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林凡骂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训狗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冰城不是一般省会城市，曾为华夏工业重镇，最巅峰是数一数二大都市。 乐永长在位时冰城依旧辉煌，作为二把手绝对是身居高位，走到哪儿不是万众敬仰，早已养成俯视别人的思维。 林凡一句‘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气得浑身发抖，目光冷厉，若是冰城冬天，那能撕裂然身体零下四十度的冰峰。 他盯着林凡道：“虐畜，不要以为有刘根做后盾，就敢在我面前大不敬，我让你走着近年来，装在棺材出去，没人敢说一个字。” “老东西，以为现在是民国吗？”右边阳旭抱着土枪，走向林凡身边边讥笑。 乐永长无视只盯着林凡。 “冰城南郊有三地块，一块原本主人是盛正诚，以工业用地拿下，你找自己带其来起来的相关部门领导转为商业住宅用地，成立了正胜地产开发，就在半年前……” 林凡语气淡然，在那个时空他就斗过眼前几人，对他们的贪污、违法等事一清二楚。 他指出几人操作方式，从地块、说到商业模式，以及以残忍手段杀害那些上访的劳苦大众。 盛正诚、乐永长早已内心翻动，怀疑林凡架着摄像机偷拍自己的所说所做，几人却没有恐惧，反而仗着人脉暗暗发誓要除掉林凡，包括在场每一个人。 林凡对几人的心思全掌握着，说完最后跟恒罗斯寡头、恒罗斯关口，掌控两国边贸获取大量利益后，他背负手扫每一张脸，缓缓道：“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居民，来冰城找几个伙伴而已，处理你们的不是我，是京城来的人，你们的犯罪资料、证据、证人我一并交给他们了。” 这一次，乐永长等人真正的感到害怕了。 他们是因冰城乃至三省都有人脉能堵住悠悠众口，加上而今时局动荡，京城那边会换一拨人，所以才有持无恐。 现在京城监查来了，林凡又对他们违法犯罪，甚至叛国的罪行都知道，他们能想到的是证据真被掌握了。 噗通！ 乐永长也是光棍，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朝林凡跪下，磕头道：“求林少爷帮我跟刘首长美言几句，我一定……不，我把自己地块、公司股份全都送给你，只求留下我一条狗命。” 盛正诚几人见状争先恐后跪下哀求，一时间满屋子都是哭声。 “你们白痴啊。”林凡满脸厌恶，这些人比那个时空还不如，他数落道：“刘根怎么可能干政，为躲避这事，都给自己搞成老农民多少年了，求他还不如跟检查组的人老实交代，争取从轻发落。” 乐永长不听，固执的认为刘根能帮忙，带头磕头那个响。 林凡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出门。 嘿嘿！ 大门边高为民、段桦看着他出来后发笑，他转头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给你点开心的消息，你提交的举报已送到他们手上，大概……来了，我们要避嫌，后面你跟他们接触，把证据补足别出现漏网之鱼。” 高为民话说一半，外头又大灯光射进院子，立马和段桦后退快步离开。 林凡之前给卜承带回去信息，没有遗漏任何一点，所以没什么好补充的，他也不想跟京城来的人接触，转头叫上屋内的阳旭等人出来。 不一会儿，院子‘哗啦啦’进来上百人，尤平的上司也带队跟着。 网面还有更多人围着大院周围。 此时，林凡他们站大门边上。 “我是被冤枉的。” “我可是守法商人，你们……” “……” 屋内六人见到带头是目前京城处理大案的人，吓得哭嚎着，乐永长更是直接失禁，接着又装晕，其他人有样学样。 证据已被充分掌握了，所以执法人员没有任何同情，两人一起架着离开。 那位带头的人碍于身份，不好过来接触，就麻烦尤平的领导，几年前从京城调来侦查经济犯罪的督警过来跟林凡打招呼。 “林先生好。” “您好，感谢您为冰城除害。”林凡恭敬回礼。 “若非先生的证据……” “您可别折煞我了，我只不过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林凡慌忙摆手，他可不是在客套。 对方带队牺牲不少人才，换得乐永长等人犯罪证据，那头早生的银发、那提前三十年满脸皱纹就是证据。 他顶多是利用另外一个时空的记忆，把跟多犯罪证据，提前几年告知，那么敢居功。 督警也不矫情，跟林凡交代会给冰城乃至三省人民一个交代，希望后续需要的话，林凡能出面帮忙做证人。 林凡满口答应后，督警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孩子你哪儿来知道那么多信息？”孟奶奶问道。 林凡不想再提梦，故意神秘一笑道：“您懂得。” 孟奶奶立即想到是刘根受到拜托，请不存在的部门调查，所以不在追究。 “对了，老头子说要救几个孩子，我得去帮忙。”孟奶奶忽然想到诊所的事，都忘记跟林凡说明，惊呼着急忙忙的跑出门。 “你不怕孟奶奶跟段爷爷他们证实，回头打你屁股吗？”阳旭吐槽道。 林凡耸耸肩，道：“那时候我早跑了。” 阳旭、常妙竹翻白眼。 “小凡，你在哪儿。” 正当两人要数落林凡不把事完全交代清楚，害得自己两人迷迷糊糊时，大门外东文瑞惊慌失色喊着，孟阳也在。 林凡玩心突起躲在边上大柱子后面藏起来。 “果然是小屁孩。”阳旭、常妙竹吐槽。 “你们两个也过来。”林凡在柱子后招手。 阳旭两人无语，行动却配合林凡走到柱子后面。 刚好出门的孟奶奶，被孙子孟阳拉住，听到是找林凡，就顺手找督警提了下，东文瑞、孟阳被放行进入院子。 “林凡，你死哪儿去。”孟奶奶也说林凡死活，所以东文瑞急躁跑进院子，乱窜吼叫着。 院子内外都有办案人员，有个女警叫住两人询问。 女警后面才进来，也不认识林凡，就当作是盛正诚的手下，就说道：“屋子的人大多都被抓了，你是他们的亲戚？” “抓了？”东文瑞脑袋都要被炸裂了。 “嗯，都抓住了一个不漏，你跟林凡是什么关系？”女警问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英雄走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我是林凡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比亲的还亲，他所有事我都知道，他……”东文瑞语气飞快。 “你呢？”女警没听完整，转头询问孟阳。 孟阳指着东文瑞，道：“我是他朋友。” “正好。”女警按照上头交代，任何嫌疑人都不放过，请来同事把两人都铐住带走。 因盛府人员太多被抓的一直不断，加上光线不行，所以守住大门大警察也没发现是东文瑞两人，是刚督警让放进来的人，两人就被带走了。 大厅右边第二根柱子后，全程观看的阳旭，蹙眉道：“你为什么不去阻止。” “文瑞那笨蛋，把一群狐朋狗友当兄弟，正好在小酒吧跟他打来一个小赌……”林凡把自己在小酒吧的事跟身边两人说了下。 “你的坏心思，真是招手就来，那两人怕不是要被吓死，一辈子都有阴影。”常妙竹无语吐槽。 阳旭点头道：“第一次遇见我，就跟遇到失散多年的爹那么亲热，我还大受感动，没想到后来时不时挖坑害我，简直堪比秦桧阴险，小人一个。” “哼，又是我爹，又我是秦桧，以后小心点。”林凡阴笑道。 “哥…不对，是爹啊，饶了我吧。”阳旭真怕被林凡阴，毫无节操的哀求，还伸手要撒娇。 啪！ 林凡伸手打掉阳旭的脏手，转头跟常妙竹道：“姐，咱们以后不要冲动好不？要不是段爷爷在诊所潜伏着，见你行动把守卫敲掉，还有孟奶奶刚好看出你的身份，你早被人一枪崩了。” “知道，我回头感谢他们救命之恩。”常妙竹说道。 “下次请冷静点，不然我要被你父母、奶奶追杀的。”林凡可是接触过常妙竹家里人，想到那些人的脾气，吓得从脚冷到脑袋。 常妙竹不以为意，她的思维里，只要不接受常家传承，都被赶出常家自己生活，奶奶、父母压根不会管自己死活。 林凡从常妙竹不回话猜测其心思，想了下道：“你不听话，以后我不带你去外面玩了。” 常妙竹早发现每次跟林凡出去都又好玩刺激的事，一听立即着急，举手道：“我发誓以后一定听林总的安排，若是有违规定遭雷劈。” 轰隆隆！ 常妙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后头传来巨大的响声。 “我……我真没说谎啊。”常妙竹紧张道。 “笨蛋，后面有地雷被引爆了。”林凡说道：“盛正诚有个孙子，对家里情况很不满，因脾气耿直扬言要大义灭亲，差点被灭口是自己撞柱子佯装脑袋坏了躲过一劫，不过还是被锁在小黑屋里。” “然后跟地雷有什么关系？”阳旭问道。 “盛正诚大儿子做最后挣扎，想炸死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希望让执法人员拿不到证据，因那小黑屋下有账款，还有盛正诚保留的其他伙伴违法犯罪证据。”林凡想解释。 阳旭、常妙竹一听立马要去查看情况。 “你们真当段爷爷、高爷爷是跑路了吗？”林凡说道。 阳旭两人停下脚步转头。 阳旭不高兴埋怨道：“你以后能不能把所有细节交代清楚，几次都被你吓死。” “弟弟，姐姐心脏不好，经不起一次次刺激的。”常妙竹抱怨。 林凡没回话，转身从段桦、高为民两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阳旭两人跟上。 几分钟他们绕过主体建筑，来到后院。 后院有大灯光。 中间小花园一座石头打造的小屋子，被炸得半坍塌。 此时有办案人员抓住引地雷的盛家人，有人在施救被压住的人员，被压住的人员，全是躲在小屋子里的盛家关键人员。 还好高为民、段桦根据林凡提供的信息，把暗雷排除，否则就不是只有三人被压了。 咔咔！ 屋子安全的地方，有人被锁链困住，整个人形如枯槁，双眼确是炯炯有神，看着一个个被抓的盛家人，哈哈大笑道：“你们也有今天，同志们别放过一个，我脚下里有暗道，里面很多盛正诚收集同伙的犯罪资料，还有很多他几十年来剥削的赃款……” 花园西北角，林凡三人站着观察盛家人被抓。 常妙竹对盛角兴奋状很是不解，问道：“盛家人虐待他吗？” “嗯，就算怎么这样，也不至于那么恨吧。”阳旭点头附和。 “怎么说呢。”林凡整理着另外一个时空关于盛角的治疗，边解释道：“盛角的母亲早亡，死因是盛家人倒塌后从得到揭露，盛角是不知道的。” “他外公是革命战士，从小给他讲D国主义、反动派干的坏事，碰巧十来岁时见到好友、还有许多普通人被凌辱、失踪，就孤身调查。” 林凡望着远处灯光下狂喜的盛角，目光露出一缕同情，顿了下继续道：“他外公说的那些事，早已成为心中一颗革命种子，当发现很多事都指向盛家，心里的种子发芽，成为支撑他打到盛家的参天大树……距离出手到现在整整十年了。” “英雄！” 阳旭、常妙竹听闻盛角的过去，眼眶含泪竖起拇指。 一个人调查、收集土皇帝盛家的犯罪证据，期间经历毒打、威胁等等还能坚持不放弃，两人将心比心做不到。 林凡很同意两人的想法，在另外一个时空，盛角是他最佩服的人，往后经历失败时，他往往拿盛角激励自己。 “梦里面，你有带他去南方发展吗？”阳旭突然问道。 常妙竹也转头看向林凡。 林凡摇摇头，道：“很遗憾，他的生命走到尽头了。” 在林凡声音落下时，石屋中盛角爽快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要动。”高为民出现阻止了办案人员靠近，和段桦两人向盛角深深鞠躬。 在那个时空，众人赶到花园时，盛角在人们不知其经历的情况下，其自身也不知道盛家被法办。只是笑了几声后就气绝。 所以林凡交给卜承的信息时，特别提起盛角十年来收集的证据隐藏地，还有他知道的盛角的经历，拜托来的老战士，告知盛角知道后续，让其不再有一点遗憾。 “为什么你几个月前梦醒来，不第一时间来救他。”常妙竹嚎啕大哭道。 第二百四十八章 偶遇大仇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冰城下雪了。 古东街尽头，存续百来年的盛府人员进进出出，后院倒塌一半的小石屋，四肢、脖子都被铁链锁住的盛角，那枯槁的身体仿佛注入正义力量，使得他稳稳当当的站着，哪怕他气绝了。 盛角的身前，高为民、段桦两位老战士，站得笔直神情肃穆。 “您十年孤身和恶人搏斗，那年……” 随着两位老战士的悼念，周围的办案人员渐渐明白盛角的事迹，一个一个围着小屋站着脱下帽子弯腰致敬。 西北角林凡三人也在行礼。 针对常妙竹的质问，林凡无法作答。 盛角被关在小石屋，五年来日夜受折磨，早已到筋疲力尽之时，只为亲眼见到盛家，还有那群反革命的坏人受惩，吊着一口气，而今见到了，已无遗憾走了。 “您的事迹，会有后辈世世代代传颂下去，继承你们的意志，撕开黑暗点燃火种。”段桦向盛角，向曾经肩并肩战斗过的烈士们庄重承诺。 “走吧。”林凡叫嚎啕大哭的阳旭、常妙竹离开。 出门后，林凡让常妙竹留下来，和老中医一起照顾雪惠三人，自己带着阳旭开着从东莎那边借来的车子，前往城东。 “凌晨了，这地方可不是咱们南方，那群人还不睡觉？”阳旭知道林凡要带自己去找东文瑞的狐朋狗友。 林凡挂进冰城大道，道：“一帮精力正旺盛十八九岁的小屁孩，哪有什么黑夜白天区别。” 阳旭扭头朝林凡翻白眼，道：“做个长梦就不把自己的当小孩了吗？” “我是吗？”林凡反问。 阳旭早已意识到，自己在林凡的面前跟像是小孩，故意吐槽是想引出后面的话。 可惜林凡看穿了，抢先道：“别问，我不说。” 呸！ 阳旭朝林凡吐唾沫。 林凡恶心下意识打方向盘，差点一头撞上街边的花坛。 嘭！ 后面有一辆车子撞上了。 “这事梦里有吗？”阳旭不顾林凡黑脸询问道。 林凡做势要打人，阳旭赶紧撇头躲避。 这时驾驶座外有人敲玻璃。 完了，又出现没有的事。 林凡心里一沉摇下窗户。 敲车窗是是一个包裹严实的女人，但林凡一眼就认出来，那个男人肯定也在，所以立马要摇上窗户。 “林凡！”女人带着手套手按住上升的车窗。 林凡停下摇窗都动作，假笑道：“梓柔姐，好巧，你也来冰城啊。” “臭小子，我嫁给冰城人那天，你哭嚎个不停要杀我老公，忘记了啊。”女人笑道。 林凡一阵尴尬，副驾驶阳旭一脸八卦，忍着插嘴的冲动。 这时开车撞到林凡他们车子的驾驶员，梓柔的老公走过来，道：“不是气冲冲要揍人，怎么站着不动？” “车子里有你的仇人。”梓柔转头道。 男人里面快步上前，梓柔让开位置，让人往车里一看，惊呼道：“真是小凡啊。” “金牛哥好呀。”林凡继续假笑。 “这皮笑肉不笑的，还惦记我老婆？”男人开玩笑道。 “哥，那是小时候不懂事而已。” “看你小子尴尬我就开心。”男人哈哈一笑，道：“你怎么大半夜在冰城大道飙车？” “哥，我有点事，等有空联系。”林凡找借口道。 金牛要揭破，梓柔伸手拉住。 “行，我家在冰城新市中心……”金牛想报地址联系电话，林凡窗户不管油门一催跑了。 车轮卷起路面上的雪飞溅金牛、梓柔夫妇满身。 “跑什么，那大姐是你的什么人？”车子传出阳旭八卦声。 金牛不生气拍拍身上的雪花，望着远去的车子，道：“五岁就喜欢上比自己大十五岁的姐姐，念念不忘也是可爱。” “还别说，每次只要你不跟我娘两一起回娘家，他能高兴好几天呢。”梓柔摇头笑道。 “国庆我跟你回红梅镇。” “死相，你想把小凡气死啊。” “看他气直跳脚，我就开心，哈哈……” “……” 夫妇两人边说边会自己车上。 这头林凡一年阴沉的开着车子，副驾驶阳旭喋喋不休询问，梓柔和他的关系。 “不闭嘴我把你扔下车。”过两个路口林凡受不了威胁。 阳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那大姐是你的初恋吧。” “是又如何！” 林凡态度相当暴躁。 梓柔的确是他的‘初恋’，哪怕那个时空活了五十年都无法忘记，对跑去金陵大学读书拐走他梓柔的金牛，他一直不待见，每次见到难受就想躲避。 里道区废弃的机械二厂房里，一群半大的小孩子围着火堆，横七八竖的躺着。 “哇，小秋你的这条裙子真漂亮。” “啊啊啊……舒服。” “……” 孩子们都陷入幻觉叫嚷着。 地面上到处是烟盒、还有一些违禁品和注射器。 几分钟后，林凡、阳旭走进厂房。 “哎呀，不好！”距离火堆还有几米，林凡看到穿红毛衣的孩子，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阳旭狐疑道：“又出现不可预料的事？” “是，也……算了，处理他们要紧。”林凡叹气。 厂房大门口又进来人了，是金牛、梓柔夫妇。 “林凡！”梓柔叫道。 阳旭问声转头一脸了然嘿嘿笑。 林凡背对着，嘴里念叨着：“林凡，办正事要紧，不要被感情给影响了。” 金牛夫妇走到两人身边，望着乱叫的红毛衣男孩一脸的阴沉。 “那好孩子是二位的……” “我儿子金重。”金牛生气道：“本来是三好学生，认识一帮不上学的孩子，就染上……唉，绳子绑着都阻止不了。” 阳旭闻听眉头一皱，走到林凡左边小声道：“你知道金重也在这群人当中？” “文瑞就是被金重拉下水的。”林凡说着把阳旭推到边上，小声道：“在那个时空金重后来复吸，金牛求助时我没有帮忙……” “你怎么可怎么这样。”阳旭生气数落道。 “我……” “气死我你，我看你所谓的初恋根本是单恋，且金重也是梓柔的儿子，你你……你……见死不救太无耻了吧！” 阳旭被林凡小心眼气得不轻，粗暴的打断林凡的话。 第二百四十九章林凡该骂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雪惠家后面的废弃的机械厂二车间里，林凡狂打喷嚏，还边受到阳旭唾沫洗礼。 他他喷嚏的原因是在古东街这头。 街中段，名为孟绍中药铺，实际上是中西并重。 孟绍本身是中药世家，当年跟着卜承身边，从打鬼子到解放战争，之后跨国鸭绿江打退D国主义的野心。 老爷子在战争中，不断救助伤员，医术比自己老爹可厉害多了，强项是治疗外伤、接骨以及被外力所伤的内脏。 此时，诊所里雪惠、尤任、尤平三人，身上骨头都被接好，外伤也被孟绍敷了自己特制的药，生命体征得到保证。 常妙竹让孟奶奶、孟绍去休息，自己照顾三个病人。 两老没动，她也就不多说，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雪惠和尤平小病床中的过道。 尤平在夜总会是听到常妙竹要去闯阎王殿，见她没有一身伤痕，就很是好奇，虚弱道：“小姐，您您……” “去了。”常妙竹伸手示意尤平别勉强开口，自己解释道：“我的作用微乎其微，真正厉害的是一个人，盛角你也许认识。” 尤平何止是认识，说起来盛角还是自己的前辈呢。 “医生……”尤平喊道。 孟绍经验丰富，知道尤平想要做什么，上来扶起尤平背靠床头，并提醒道：“说话没关系但是不要太激动，免得内出血。” 尤平点点头，望着常妙竹道：“盛同志是我局刑侦队队员，说起来我会潜伏友谊夜总会，也是他在消失前留下的信息。” “局里面你懂的，督察让我潜伏顺利做了很多安排，做了卧底一年，我连前辈死活都不知道，我真愧对……” “别激动。” 常妙竹赶紧安抚住尤平，面对对方情绪波动太大搞坏身体，等林凡回来自己得被骂死，毕竟盛角的事她都听过林凡讲过了。 尤平眼眶微红，道：“我看过卷宗，前辈当年在调查冰城各个区县人员失踪案时，受到多方威胁，甚至几次被人撞飞，局里的同时慢慢疏远他，只剩下督察一人还在支持，无法想象那么大的压力下是如何坚持下来。” 尤平身上伤势太重顿住喘气。 “他是一名伟大的革命战士，坚守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他的精神跟当年跨国鸭绿江的前辈一样坚韧不拔，山岳雷霆撼动不了……” 常妙竹帮忙补充尤平不知道盛角的经历，这一说足足一个小时，然而还是不不住盛角人生经历是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可就算如此，也让在场人深受震撼。 雪惠躺在孟奶奶的怀里哭得跟泪人似的，她呜咽道：“我妈和我一直以为这社会没救了，没想到有人一直默默坚守，为爸离奇死亡奋斗着，乃至付出生命，而我……我却只会埋怨，我……我对不起我爸爸的教导。” “你已做得很好了。”孟奶奶拍着雪惠背安慰。 “是啊，阿姨对你很满意的，这是她给你的信。”靠墙边病床上尤任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信封。 常妙竹这时想起来，在火车上林凡说过卓燕自杀的的事，怕刺激雪惠赶紧起身。 然而晚了，信封被孟奶奶接住递给雪惠。 常妙竹跺脚道：“这可怎么办啊！” “丫头怎么了吗？”孟奶奶问道。 常妙竹就用手在脖子面前比划，暗示卓燕自杀了。 孟奶奶立马明白过来，想拿走信封。 雪惠已拆开信件。 小惠…… 信封上卓燕字迹清晰规整。 雪惠随着阅读下去，特别是读到卓燕记录她出生到她父亲雪青健在时，最快乐时光的细节，最后落款是希望以后继续拥有快乐生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对不起……”雪惠想到白日自己的埋怨促成母亲的自杀，愧疚爬满心头。 孟奶奶感觉雪惠有轻声的念头，边安抚边回头对尤任瞪眼。 “阿姨吸煤炭昏迷时我刚好去雪惠家里，救起来后送到我妈妈那边照顾了。”尤平解释道。 众人一愣，雪惠哭声渐止。 “你这孩子为什么不早说？”孟绍老爷子眼眶微红吐槽。 “我，我想让雪惠知道，阿姨一直爱着她，让她别对周遭失望，而且我也……” 尤任想说雪惠的在夜总会上班，自己不介意，终究没能说口。 此生常妙竹没察觉，她满头的黑线，脑海是下火车时林凡拦住自己去找卓燕，引得阳旭说去的时尸体都凉了，一路上她伤心不已。 “该死的林凡，每次屁不到关键就不放，我……”常妙竹对着手空气使劲乱抓。 病房里孟奶奶几人都愣了。 “娃，这是怎么了？”孟绍老爷子问道。 “林凡，我可爱的上司……”常妙竹数落着从坐火车后，林凡的表现。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特别是听到林凡为让盛角能够亲眼见到盛家等人倒塌的场面，设下的局，直以为林凡是诸葛亮再世。 “好厉害。” “神仙吗？” 胖海和单韭菜拿着熬好的中药汤，碰巧听了一大半，最后发出惊呼。 “这孩子以前只会顽皮，没想到高考过后变得如此成熟，首长应该高兴坏了。”孟奶奶感叹。 常妙竹说道：“奶奶您还是别急着感叹，他把您孙子孟阳搞进局里了。” “什么！”孟奶奶、孟绍异口同声。 常妙竹简单的说了下情况，才让两老人稍微平静了些。 “但是他还是该骂，气死我了，卓燕的事不说清楚，盛角怎么一个大英雄也不跟我提前说，害我最后一刻才知道，不然……啊啊……” 常妙竹越想越生气，又对着空气踢打。 这次没人出来阻止，反而觉得常妙竹生气是应该的，胖海、单韭菜把药汤端进来，也跟着附和。 机械厂这里，阳旭也被林凡打喷嚏喷了满脸。 “说不过我，就用喷嚏恶心我，你好无耻啊。”阳旭故意张大嘴说话。 林凡这时喷嚏停止，伸手一巴掌捏着阳旭下巴，骂道：“我都没说完你巴巴个不停，信不信我抽你。” “对哦，那个时空中善良伟大的我也在，怎么可能任由你见死不救。”阳旭忽然醒悟过来。 “你个智障。”林凡放手横眼冷哼一句。 阳旭抹掉脸上林凡喷的鼻涕，说道：“那你还特意提出来做什么？” 第二百五十章林凡的愧疚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提那个时空的事，主要是在于后来金重复吸违禁品。 阳旭听到他的话后恍然，道：“要么卡关键，要么说话没重点，这毛病得改。” “我就想说。”林凡突然有点孩子气。 “兄弟啊。”阳旭搂着林凡的脖子，看着五米外望着自己儿子不知所措的金牛夫妇，笑嘻嘻道：“你嫉妒金牛哥拐走你初恋，却放不下初恋的美好，又对金牛哥对你好很清楚，几种情绪互相交织在一起，导致在那个时空自己不出面帮忙，让我出手对吧。” “嗯。”林凡点点头。 “结果还是个孩子。”阳旭转头用另外一只手拍拍林凡的脸颊，道：“不必感到愧疚，我也可以很肯定那个时空的我，一定把你这些复杂的情绪，转告给金牛哥和梓柔姐。” “真的吗？”林凡望着金牛夫妇说道。 “说了，我可是伟大且善良的人间美少男……” “滚蛋！”林凡一把把阳旭推开，走向金牛夫妇。 “这过河拆桥的小人。”阳旭嘀嘀咕咕的跟上。 两人前后脚来到金牛夫妇面前。 夫妇两人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每次把儿子金重抓回去，结果第二天又来，今日他两就不是来找儿子，而是来告别。 是的，他们不要这个儿子了。 林凡在另外一个时空，是凌晨才过来刚好跟夫妇两人擦肩而过，到后来才知道两人经常来，最后一次放弃儿子。 今日出现变化遇到了，他打算把计划提前说出来。 冷静，金牛哥可是带着你吃很多好吃的，还帮你打过小孩子，你该知恩图报……啊啊，我的梓柔姐被骗了…… 林凡理智上是想说计划，可情感上还是绕不过去，没办法，梓柔太温柔，给过他永生难忘的美好。 “小凡，你怎么了？”梓柔注意到林凡呼吸不对视线从儿子身上移开。 林凡没作答。 他身边阳旭伸手捏住他后颈脖用力摇晃，嘴里喊道：“醒醒，梓柔姐儿子都十五岁了，你没戏的。” “你叫什么大声做什么，我不得在心里打仗，把我对梓柔的爱压下去，不然怎么理智处理金重那混小子的事。”林凡扭头骂道。 “小子别欺骗自己，爱就大方爱，金牛也知道你爱，人家很自信老婆不会跟你走，你唯唯若若演给谁看。” 这次反过来，阳旭捏着林凡的脸颊数落。 “……” 两人旁若无人越吵越凶。 边上梓柔夫妇一脸愕然，这种事能那么大声说吗？ 其实在另外一个时空，林凡三人刚开始创建阳旭集团时，遇到磕磕碰碰，每次都靠着吵架、打架解决。 但性格沉稳的王乾到来，他三早已养成习惯了，就算到三十几岁也没少打架，当着众多高管面前砸椅子都有过。 所以林凡的潜意识里，在阳旭、杨依依、王乾面前不会伪装。 “爸、妈我不想读书，别逼我！” 这时金重从地上爬起来乱叫，声音之大让林凡两人头停止吵架纷纷转头。 “哼，不读就不读，今晚过后你自由了。”金牛按住梓柔恶狠狠的说道。 金重精神是混乱的，喊叫完后又躺倒，然后痴痴笑着：“妞儿跟小爷走，带你玩个游戏。” 金牛闻听后黑脸，拉着梓柔往外走。 林凡拍掉阳旭捏着自己脸颊的手，冲上去呼喊道：“哥、姐先别走。” 金牛夫妇虽然对儿子失望，但对林凡可没有怨气，停下脚步转身道：“怎么了？” “我打算带金重去灵江……” “你要是有能力，我们没意见。”金牛看向自己儿子的目光有变得冷漠。 林凡可太清楚金牛对儿子的事有多痛苦，并非表面那么决绝，为让夫妇两人不至于太失望变得消沉生意也不做，就随口撒谎道：“刘根爷爷让我过来带他去的，他们保证一年后给你们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让我告诉你们把他的户口迁移到梓柔姐父母那儿。” 梓柔小时候是跟着林正军几人屁股后，天天往刘根家里跑，很多事也是知道的，所以立马就同意了。 “老爷子有那精力？”金牛提出疑问。 林凡自信回道：“打一头老虎都没问题。” “那可以。”金牛放开梓柔要过去抓儿子。 林凡开口叫住。 金牛夫妇一脸疑惑。 “是这样的，还有一个也要一并带回灵江，所以我需要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林凡简单的说了下自己计划。 金牛夫妇没有意见，两人把儿子教给林凡处理，携手离开车间。 这时，阳旭想到在夜总会碰到的胖海，就跟林凡提议道：“对了，常大姐带了一个十九岁的混子，是不是可以利用起来？” “可以啊。”林凡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他让阳旭看住一帮孩子们，自己出门找公用话亭打电话给中药铺。 接电话的孟绍，不解林凡知道电话号码。 “刘根。”林凡回道。 孟绍恍然大悟，然后喊病房里的常妙竹出来接电话。 “林凡，你个混蛋，卓燕没死，说了也不影响大局……”常妙竹拿起电话后一阵狂喷。 林凡没想到这事，一开始耳朵差点被炸毁，吓得迅速把话筒拿开。 “喂喂，死了吗？不说话。”常妙竹停下谩骂喊道。 林凡这才小心翼翼把电话筒靠近，说道：“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没解释为什么不说卓燕的事。”常妙竹揪着不放。 唉！ 林凡嫌弃麻烦叹气一声，但还是老实解释：“卓燕是关系到整个环节，若是让阳旭提前知道，他回透露给安自德，你别看安自德和雪青是一起从灵江来到冰城的，事实上在安自德离开机械厂，两人就形同陌路。懂了吧。” 嗯！ 常妙竹冷静下来，意识到安自德在冰城扎根了，为一个早年好友伸张正义，会给自己和家人的命带来危险，权衡利弊下会选着什么很难说，毕竟以安自德的视角来看，盛正诚很难倒台，能够提供几个信息给阳旭，算是不错了。 “看来这人……” “幼稚，能开夜总会的人能是良人？”林凡抓住机会顺便教育常妙竹。 常妙竹放弃纠缠安自德的事，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第二百五十一章非良人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挂掉电话，朝黑也喊道：“爷爷。” 几秒后高为民在电话亭边上巷子走出来。 “你可真是一点警觉都没有，在大街上又是讨论安自德，又是讲利用小混混的事。”高为民数落道。 “凌晨二点还下着雪，谁有闲情出来听一个小孩子乱吹牛。”林凡辩解道。 “算你有理。”高为民走到电话亭边，道：“按照你的建议，段桦去局里坏人严格审讯东文瑞，还不放过他啊。” “他想法里东莎阿姨是混蛋，厂子里那帮吃违禁品的小娃娃才是亲人，不得用狠一点手段才能扳回来。”林凡解释道。 “我看你是怕输，不想叫他爸。”高为民笑道。 林凡不解释，没错他是心里有点不愿意。 高为民面色一整，问道：“除了让段桦待他两过来，还要做什么？” “麻烦局里抽出两三个人过来，等那个胖海带着兄弟过来，跟一帮小娃娃颤抖后，除胖海、金重还有东文瑞，其他人全带回去，该教育教育，该戒毒戒毒。”林凡说道。 高为民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说道：“为什么不把孩子们全部带回南方。” “我不是官家，不是他们父母，我没义务教育他们。” 林凡目光冷厉，胖海的兄弟伙先不说，金重、东文瑞两人‘朋友’，小小年纪坑蒙拐骗、违禁品全都干，后面还有两个搞出人命，底子差没法救，他是绝不会让费一分一秒在那些人身上。 “行吧，整到少管所去也不是什么坏事。”高为民拿起话筒拨通电话。 林凡返回废弃机械厂二车间。 此时吸违禁品的少年们已进入梦乡，一个个卷缩着身体双手抱胸打着呼噜、 “睡着的时候才看出来，他们年纪还小。”阳旭感叹道。 林凡冷漠道：“怎么，同情他们了吗？” “有点。”阳旭在林凡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双目有些异样光芒，道：“我和依依从小没有父母，若非有个老战士的爷爷，哼，我和他们区别不大。” 林凡走到墙边爬上两米高的机械坐下，扫一圈地上孩子们，道：“大着呢。” “什么意思？”阳旭长在原地问道。 “那个黄毛年纪最大，今年二十二岁，七年前出来书不读，工作不做跟着一群人出来混，然后在友谊街跟老固拉上关系，专门给违禁品客户做中间人，父母最北面的农村边走边搭车，十天了才到冰城。” 林凡顿了下，眯眼冷笑道：“他父母满城找半个月，终于在街头遇到他，然后他不认还让同行的人打父母，老两口被打得吐血倒地，要不是好心人刚好路过送到医院，就一命呼呼了。” “太邪了！”阳旭面色阴沉下来。 “还多着呢。”林凡指着黄毛身边的小孩子，道：“二十岁，冰城南边县市人，十五岁偷走家人要购买粮食种子的钱来到冰城，被黄毛遇到后拉入伙，然后团队开始壮大。” “十个人除金重这个笨蛋外，其他人家庭爷爷奶奶、父母兄弟姐妹全健在，没有虐待还费劲力气供读书，不珍惜还埋怨家里多管闲事出来混，除了帮老固做中间人贩卖违禁品，还帮满拓展市场，冰城大中学都不少人被拉下水，多少家庭因此破碎。” 林凡越说越生气。 阳旭眼里也没有同情，冷哼道：“在另外一个时空你怎么处理。” “那时候我可没开天眼，不知道怎么多细节，是后来尤平所在的侦查队，利用盛角留下的信息花费几年慢慢挖掘，然后因我带走金重、东文瑞，尤平南下找我，我知道这些事。” 林凡看向金重，叹气道：“好在金牛哥、梓柔姐做皮草生意还过得去，这坑没干坏事就吸违禁品，另外那个白痴更不用说了，东莎阿姨不限制消费，两人自己花钱买违禁品，还顺带请这堆人渣吃饭玩乐。” “唉，人一旦走错，万劫不复。”阳旭长长的叹气。 “可不是。”高为民突然出声。 林凡给吓到，因高为民就站在他屁股下机械设备和墙壁之间，声音可大了。 他回神后埋怨道：“您真以为我见死不救啊。” “对啊，我想一帮孩子能有多大的错。”高为民回道。 “您对别人真心软。”林凡冷哼回头过去。 这时常妙竹带着胖海等人进厂房。 林凡让阳旭过来这边，接着机械遮蔽身影。 常妙竹也走到机械设备下方，道：“这六个人是他们团队里最干净，除了纹身花钱泡妞外，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林凡借着远处火堆居高扫了一眼，视线落在一个廋弱少年身上，试探道：“宋丽倩？” 少年一愣接着摇头。 林凡却认定自己没认错，笑道：“原来你说自己十六岁想当男孩，没说谎啊。” “你又认识？”阳旭在身边坐下说道。 “嗯，她是我们集团北方分公司的总经理，一个很好玩的人，一辈子都是短发恨死裙子，还有个非常要好的女朋友。”林凡解释道。 “什么女朋友？” “女性朋友，受到家暴杀自己丈夫后自杀，丢给她一个三岁的小女娃，她一辈子不婚养着孩子。” 林凡感叹不已，细细想想，自己公司的高层还真很比例家庭很狗血。 “如此重要的人，你为什么来冰城提都不提？”阳旭追问。 “因她从混混转变发奋读书的人还没出现，我不想干扰。” “那现在都说了，我和常大姐不会任由她流浪的。”阳旭斜眼说道。 下方常妙竹点点头。 “因我反悔，与其让她在外流浪多年，不如现在让妙竹带回南方，包括那个悲剧的女孩子。”林凡解释道。 阳旭、常妙竹很满意。 当事人宋丽倩不满意，冷哼道：“神棍，当我耳聋了吗？我凭什么跟着你们。” “脾气很大啊。”阳旭嘀咕。 “事你们也都知道了，你们来处理，我跟宋丽倩好好谈谈。”林凡下机械设备。 宋丽倩想跑被常妙竹后发先至给抓住。 “对了，他们也不认识你们，麻烦客串一下坏人。”林凡代替常妙竹抓住宋丽倩衣领后说道。 “你可真阴险。”阳旭、常妙竹异口同声。 林凡不回应拧着宋丽倩离开车间。 第二百五十二章生活的味道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带着宋丽倩，通过机械厂小门进雪惠家里，把宋丽倩按在客厅的椅子上，轻车熟路摸到油灯点燃。 微弱的油灯下是宋丽倩一张冷厉的脸颊。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随便定夺别人的人生。”宋丽倩怒道。 林凡在宋丽倩对面落座，淡淡：“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非要说的话，碰巧老天爷怜爱，多了一点爱做梦的本事，知道一点别人的人生轨迹。” “呵呵。”宋丽倩冷笑。 林凡可太知道宋丽倩性格，根本不生气，起身从边上抽屉里，拿出雪惠给母亲卓燕放着小白兔糖，返回位置。 他拿出一颗放在宋丽倩面前，道：“你在单亲家庭长大，母亲后来受不了跑了，从小跟着爷爷奶奶，七岁时老人家去世，叔伯不要姑姑嫌弃，好在姥姥力排众议接回去，好景不长姥姥因病离开。” “这时所有亲戚都不要你，觉得你是拖油瓶。” 林凡给自己掰开一颗小白兔糖放进嘴里，咬着边说道：“在姥姥家生活一年也不是收获，隔壁邻居夫妇收养了你，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儿，你们成为好友。” “几个月前夫妇两人去南边挖矿出事了，你们姐妹没人照顾，你主动辍学跟胖海一伙的老大做点事，供给那女孩读高中，你是以死威胁她不许退学” 林凡说到这里停顿，反问道：“我有说错哪儿吗？” 没有，他完全没说错，宋丽倩惊愕的脸说明一切。 “你到底是谁？”宋丽倩回神一脸戒备。 “我最开始就回答你了。”林凡面色凝重，道：“那对夫妇没死，他们只是失忆了。” “什么？”宋丽倩惊得站起来。 “我所知道的不多，五年后他们先后流落至灵江，我本该那时候认识你的。”林凡整理着相关记忆边说道。 “男的长得一米七八，右腿小时候下田太劳累，锄头砸到自己的伤疤，十厘米大的豁口，因没钱治疗是姥爷用土办法帮忙，伤疤很丑。” 林凡脑海里显现了宋丽倩最在意人的形象，说完女的说男的：“女人双眼皮高鼻梁，是个混血儿，但小时候生活不好身高不长，只有一米五左右，力气却是大得很，口头禅是‘你孙儿、不过小事或笑笑。’，总之是个很乐观的人。她背上还有个椭圆形的胎记。” 呜呜…… 宋丽倩已相信了林凡的话了，特别是女人的胎记，只有她和关容还有身为丈夫的男人知道。 她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林凡静静的坐着等待宋丽倩发泄。 半小时后，宋丽倩情绪稍微稳定了点，抬头问道：“哥，你能告诉我，关叔叔和阿姨现在哪儿吗？” “很遗憾，他们记忆一直断断续续，最初走失地方一直说不清楚。”林凡表里如一一脸愧疚。 关山夫妇的情况，他一直没放弃治疗，可是终其一生也没办法。 “关容读书晚，今年都十九岁才读高二，成绩也起起落落，能不能等高考过后，我在跟去南方找你。” 宋丽倩已想跟自己林凡了，等待关山夫妇的出现，但还是担心关容的情况。 “一定要去。”林凡面色阴沉道：“她现在认识一个男友，同班同学徐固，这家伙表明斯斯文文，实际上受到父辈影响，性格非常暴力，明年你姐姐就顶着大肚子，高考没戏。” “她的孩子，将是你一辈子最大的牵挂，所以我来冰城最开始就没想带你走。”林凡如实告知。 宋丽倩经历远非同年人能比，明白林凡为自己好，也在尊重一条没出生的生命，不想就扼杀掉。 “徐固我认识，他家并不算好，有三个大自己的哥哥姐姐，还有小两岁弟弟，所以我判断他，是父母关注太少导致心性扭曲。”宋丽倩分析道。 林凡眼睛一亮，宋丽倩聪明那时毫无疑问，但他以为是关容和徐固同归于尽，对方才更加成熟，却没想到十五岁就如此眼界。 “对不起，我没能更了解你。”林凡站起来弯腰道歉。 宋丽倩不解也不想纠缠，她的目标只有一个，让林凡也救救徐固，以此保证自己的小侄女能顺利出生，姐姐关容也可以幸福。 林凡自然是明白宋丽倩的心思。 在另外一个时空中，外人给他‘冷阎王’称号不准确，他对自己的人可心软了，连有点圣母的阳旭都没少吐槽。 宋丽倩自然开口，他没理由不同意。 “明天我让常妙竹陪你，帮关容、徐固解决户口迁移的问题，另外你也要进学校，别想着去找关山夫妇，国家很大不好找的。”林凡说出自己的安排。 宋丽倩面带泪水道：“叔叔阿姨他们还在受苦，我怎么好意思坐在教室里享受，我……” “等他们出现，这期间你要充实自己，才有能力照顾好他们的下半生，否则现在找到有什么用，你有钱给他们治疗还是安排他们吃住？”林凡冷淡道。 宋丽倩明白林凡的选择是对的，趴在桌上哭嚎宣泄愧疚。 林凡拿出奶白兔糖拆开包装，手翘着宋丽倩的手臂道：“这是一个女儿对母亲最深的爱，很甜哦。” 宋丽倩抬头。 林凡缓缓讲述雪惠的事。 宋丽倩听着听着入迷了，忘记自己残破的人生，为卓燕感到惋惜，为雪惠的坚强而赞叹，也接过了林凡给点奶糖放进嘴里咬着。 “甜的。”她流着泪水说道。 “送你。”林凡把手中剩下的奶白兔糖放在宋丽倩面前。 “这是雪惠姐姐……” “她不需要了，有人疼她了。”林凡转头望向古东街方向。 诊所里，孟绍夫妇带着单韭菜大后面家里休息，病房里油灯时而啪啪响。 三张病床，右边临诊所药房窗户的的尤平，发出打呼噜声，中间雪惠看着天花板发呆，靠墙位置尤任歪头一直盯着雪惠。 雪惠能感受到炙热的目光，但不敢回应，因自己的身体已然脏了，配不上隔壁病床上那纯净善良的大男孩。 哥，你你…… 右边病床上尤平快着急死了，怎么哥哥越长大就越傻，这时候不赶紧表白，等雪惠姐跟林凡先生去南方，后悔都来不及了。 紫笔文学 第二百五十三章人心各不同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里道机械厂。 常妙竹、阳旭领衔，胖海还有余下四个混混，把金重等人打醒。 碰巧东文瑞、孟阳从局里逃出来进车间。 东文瑞见状立马找地面东西，吼道：“敢伤我兄弟，我要你们命。” “你跟我站住。”惊魂未定的孟阳想抓人，却抓空了。 火堆那边，常妙竹两人没真用力量，胖海等人也是知道演戏，没下重手。 黄毛等人醒过来。 都是一条区混的，互相是认识大家也有过，于是反应迅速找钢筋、砖块准备打架，加上先来的东文瑞，总共十一个人。 与之相比，阳旭他们这边就七个人，差距有点大了。 “人数多了不起！”阳旭一脸二百五冷笑。 “等下这个小白脸交给我。”黄毛目光幽幽，道：“老子这辈子最恨长得……的人。” 黄毛不愿意说出‘帅’之类的字眼。 “这个女的交给我。”团退二把手找上常妙竹。 之前林凡坐过的机械设备上，高为民摇摇头，道：“这两小屁孩觉得小旭、妙竹他们是新入伙一定最弱，所以找借口，只是机灵有余运气不佳。” 机械设备后面，和几个相关部门人员等待一起出场的段桦，道：“他们应该不会出重手。” “可别那么想，咱们家的小鬼跟阿旭一样德性，觉得收益不大会懒得费力，常妙竹可不是，你看她那眼神，恨不得生吞黄毛等人，可不像是演的。”高为民分析。 段桦这才注意到没有林凡的身影，问道：“咱们家那小鬼呢？” “偷懒去了。”高为民看了阳厂房外隐约可见的建筑。 啊……嚏…… 雪惠家里林凡打了好几个喷嚏。 “您感冒了吗？”宋丽倩关心道。 “不是，有家伙……不对，我打了那么多个，看来是两面受敌啊我。”林凡左右晃脑。 宋丽倩一脸疑惑。 “现在几点？”林凡问道。 宋丽倩借着油灯看下手表，道：“三点半。”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走吧。”林凡起身。 “去哪儿？” “去找你未来合作伙伴，先认识下以后好相处，顺便给她介绍下……”林凡没说下去。 那个时空中，宋丽倩和东文瑞相互有好感，可惜命运作弄，宋丽倩放不下关容的女儿，也不想拖东文瑞下水，和自己照顾两个记忆残缺的老人，于是成为东莎心中落不下的石头。 林凡想补足遗憾，先带去见家长，因宋丽倩和东莎真是一见投缘。 冰城警察局，东莎摇摇晃晃的走出大门。 林凡说的事提前成为现实，自己一直以为的老实人丈夫危才捷，是个大坏蛋，自己每年交的合作费也是对方的主意，整个人的三观都震塌了。 “东总……” 第三秘书迎上来，东莎摇头道：“你先去回去休息，我自己走走。” 秘书很担心，现在可是下着雪，三更半夜的出点什么事，公司可怎么办。 这时，林凡出现在院子门前，秘书是见过的，于是跑上去。 “按照你们老大说的，你先回去休息，我用她的车子带着她去散散心。”林凡说道。 她身边已得知东莎情况的宋丽倩，越过去迎向东莎。 “东莎姐。”宋丽倩喊道。 东莎看了眼，恢复些精神，道：“你是宋远的什么人。” “他是我爸爸。”宋丽倩回道。 东莎一听蹲下掩面哭泣。 林凡没告诉宋丽倩，宋远曾经也追过东莎，所以一脸疑惑蹲下来默默陪着。 林凡站在原地注视，心里很是不好受，东莎一辈子过得太苦，虽是性格原因所致，但总让他讨厌老天爷，善良的人为什么老是吃亏。 几公里外这边机械厂里。 常妙竹知道接下来的计划，赶在段桦带人出厂前，猛的往前冲，把黄毛等人打得鬼哭狼嚎，只有东文瑞、金重被放过。 “哎呀呀，还真被你说对了。”段桦无语，没法办法在按照林凡的剧本，带着六个相关部门冲上去。 “不许动！”段桦带头吼道，其他拿出配枪。 “姐！”阳旭喊道。 啪！ 常妙竹抓住机会又给黄毛一巴掌，打得黄毛口鼻喷血。 段桦带着警察按照剧本，道：“有人举报你们兜售违禁品，还拉人下火，现在……” 黄毛几人可不是傻子，一旦罪名被坐实是要被枪毙，于是挣扎爬起来逃命。 可惜被常妙竹堵住去路，一人包围九人赶回去。 “他们两人才是老大，我们是被迫的。”黄毛指着不知所措的金重、东文瑞说道。 其他人纷纷反应过来附和、 金重还好，东文瑞的三观崩塌了，之前义气当头的兄弟们，竟然是这种人，而且都是自己没听过的罪名，他直呼道：“你们自己售卖违禁品？” 阳旭回头示意孟阳出面别发呆了。 刚阳旭一直背对着，加上环境幽暗，所以孟阳没发现是之前和老板接触的人，现在看清楚后，明白是林凡设局，心里石头落下去，上前说道：“笨蛋，还看不出来吗？你是他们的钱包。” “不，不可能的。”东文瑞摇头，他记忆里都是黄毛几人的欢声笑语。 金重却是明白过来，指着黄毛几人怒道：“臭不要的脸的，你们好意思拜关公拉我们结拜，事到临头……” “住嘴，就我们穷苦出身能有什么能量，还不是你和东文瑞靠着自己家里的关系人脉，胁迫我们给老固服务干伤天害理的事。” 黄毛的指责让金重不解，道：“老固是谁？” 东文瑞也不认识老固。 刚段桦按照林凡的交代，也没有提老固，只是用模糊的代号。 黄毛明白自曝了，但还是嘴硬道：“哼，别装傻了，警察同志在呢。” 啊啊啊…… 东文瑞捂着脑袋大叫着。 他确实有点傻，但不是无可救药，已明白林凡在小酒吧说的没错，自己的兄弟狐朋狗友都算不上，就是单纯的利用自己，惨叫过后晕死过去。 “林凡这死东西。还真是神机妙算，就算忽然轨迹偏离，还是把事算得准准的。”阳旭感叹不已。 “收网了。”常妙竹喊道。 段桦身边的警察上去抓人，黄毛等人都被常妙竹轮过一会，警察很轻松就抓住了。 紫笔文学 第二百五十四章代价巨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警察把黄毛一伙带走了。 车间里都是自己人了，孟阳上去扶东文瑞。 “林凡这小子简直神了。”高为民走上来说道。 段桦疑惑道：“怎么了吗？剧本有所偏离但结果没差啊。” “林凡是临时改变计划的，他笃定东文瑞受不了刺激会昏迷，没必要整太详细了。”阳旭解释道。 段桦摇头叹气道：“你说他梦过未来，能提前布局也罢了，为什么突发的他还能算得准，丫就不是个小孩子，简直是摸透人心的老妖怪啊。” “你都知道还问。”高为民说道。 场面有些尴尬。 “收拾收拾，休息去。”常妙竹说道。 警察局这头，东莎缓过来，在宋丽倩搀扶下坐上林凡开来的车。 车子绕着冰城转着，转到天亮后，车子来到古东街诊所。 今日诊所可热闹了，凌晨常妙竹他们一群人都住进来，好在诊所后面房间多，不然还容不下。 东文瑞醒来坐在床上发呆。 林凡让宋丽倩把东莎带进房间，让母子两人谈一谈。 “姐，后续的事你处理下。”林凡拉住要去吃早餐的常妙竹。 “凭什么啊。”常妙竹不乐意道：“你要去哪儿？” “你忘记巴代了啊。”林凡说道。 常妙竹才想起来，挥手道：“去吧，好好照顾那孩子。” 林凡交代了宋丽倩等人户口学籍问题，然后他没立即去找巴代，而是跑去房间睡觉。 等醒来时孟家人差不多走光了，只剩下阳旭还在。 “你不是要回南方去了？”林凡问道。 “半夜的火车。”阳旭道：“我是想跟你说，这一趟冰城之行敲掉那么多坏蛋，市场回大清洗，我们是不是早点过来插个点，免得到时候进不来。” “嗯，东莎阿姨就是点。”林凡说道。 “那行，我明白了。”阳旭直接离开房间。 林凡脑袋还是昏昏沉沉，所以被阳旭如此搞得一头懵。 不过他不在意，起床去洗了一把脸，跟孟绍夫妇说几句后，独自开车离开诊所前往昨天阳旭他们入住的旅行社。 巴代还在，一看到他，哭得跟孩子一样。 “怎么了，找到雌雄大盗了？”林凡伸手挡住不让巴代抱自己。 “嗯，早上刚好发现他们也住在这旅行，我喊他们的时候，他们飞快夺门离开，我满城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巴代伤心说道。 林凡想了下道：“自然找不到就算了，我请你吃饭。” 两人吃完晚饭，林凡就带着巴代前往包谷的小酒吧。 包谷一看到他，整个人都精神了。 开了个独立包厢邀请他们喝酒。 孟阳还没辞职，林凡就是为这事来的，就他不喝让巴代代替了。 一瓶洋酒下去后，巴代跟没事人一样，包谷有些晕乎乎了。 “包老板，孟阳这孩子我看着不错，您开个价吧。”林凡直接道。 包谷打着酒嗝道：“孟阳这孩子不错，我是打算亲手带好以后成为左右臂。” 包谷从阳旭那儿得知林凡的厉害，早生出结交的想法，不过生意人讲究的是利益，当然不能直接白送，否则会被看低。 林凡当然懂这些，来这里都准备好了，很直接道：“包老板在冰城商贸城有几家服装店，效益马马虎虎对吧。” 包谷不意外林凡自己的产业，直言不讳表示不是不好而是很惨，竞争太激烈了。 “我有一家服装长，专门生产牛仔裤、体恤等，接下来冬季会有新上市的羽绒服，包老板若是有意，可以把三省代理权交给你……” 林凡详细讲述东富服装厂的情况，以及未来的规划。 都是做生意的，包谷能从林凡规划听出可行性，心里激动着，但表面还是强装淡定。 “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收益计划，但我能说的是，随着我厂子的市场打开，作为三省独家代理，包老板绝不会吃亏，我怕的是您吃得下吗？”林凡说着面色严肃。 包谷再也坐不住了，喊道：“当然可以，友谊夜总会老总安自德与我是合作伙伴，人才完全不缺。” “嗯，那过两天我公司副总裁常妙竹女士，会来邀请包老板南下考察，希望您能够抽出时间。”林凡说道。 “一定，随时。”包谷此时的行为，若是谈判中铁定要吃亏。 好在其遇到的是林凡，有着另外一个时空经历，是有合作过，没打算坑他。 之后两人一个喝牛奶，一个喝酒开心的交谈着，直到半夜孟阳下班。 “林凡，你跟我老板谈什么，他可从没那么开心过，酒都开最好的。”孟阳搀扶不省人事的巴代说道。 林凡给开后车门，让孟阳顺利把巴代放进车里。 示意孟阳上副驾驶，他自己上驾驶座，车子发动后才缓缓讲述发生的事。 “我……”孟阳大受震动，觉得林凡为拉自己牺牲太大了。 林凡顺势笑道：“那是不是该改口了？” 士为知己者死，孟阳没必要坚守，毕竟包谷还真们把他当心腹培养，林凡为自己牺牲那么大，把独家代理权给了包谷。 他等红绿灯停车后，转头朝林凡郑重道：“老板好，我叫孟阳，感谢您的重视，今后我会发挥自己的所能……” “我相信你。”林凡打断孟阳的话，主要是红绿灯通过了。 金牛和梓柔的小家是独门独院，阳旭在回南方前，把他们金重丢回家，现在还跪在大门外。 此时房子里黑漆漆，不过金牛、梓柔其实没睡着，正在大厅里里坐着。 “那阳旭说小凡会来，怎么这回还不来，娃生病了怎么办？”梓柔说道。 金牛搂着梓柔的肩膀，道：“相信小凡。” “你都说几十回了，小凡要是忘记，儿子不是白跪了。”梓柔担心道。 梓柔一样的话也说几十回了。 金牛却敢吐槽，依旧耐心道：“小凡不是那种人，这次接触你也发现了，他比我们都成熟。” 这时，外面响起车辆的引擎声，夫妇两人蹭的站起来。 来人确实是从小酒吧过来的林凡。 他把车子直接开进院子，车灯打在金重背上和大门处。 金重转头被灯光直照得眯起眼。 林凡独自下车，踩着地面的积雪来到金重面前。 “哥？”金重看到林凡的容貌后惊呼。 他从昨晚就没看到过林凡。 啪！ 林凡毫无征兆，扬手一巴掌打在金重脑袋上。 第二百五十五章慈母多败儿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的一巴掌，让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的梓柔差点吓死，朝自己的老公喊道：“这就是你说的小凡成熟吗？不还是跟以前一样，对重重下手没轻重，这次还更过分，孩子本来就不聪明，这下不是……” “冷静。”金牛还是相信林凡绝不是冲动的人。 外头雪夜里。 金重被打也不敢反抗，依旧跪着雪地里扭头呆愣愣的看着林凡。 “几年前，梓柔姐觉得作为老教师的爸妈太严格，把你带回冰城自己教育，我就知道要出问题。” 林凡目光冷厉道：“金牛哥是高材生，知道十岁的你应该严加管教，偏偏是个妻奴，而梓柔姐太温柔，脾气太好太宠你，甚至为补偿自己不在你身边十年，你要什么就给什么，慢慢的，你养成纨绔不着调的性格。” “这倒也罢了，你该学人吸违禁品，丫的！刘根从小我们讲清末乃至民国时，全国上下吸福寿G怪状，你听多少次还不知道厉害吗？” 林凡越说声音越大。 他其实是在指责屋内夫妇的纵容，才导致金重学坏。 梓柔担心自己儿子没注意，金牛那是明明白白，脸上写满愧疚。 “哥我知道错了。”金重说道。 “错在哪儿？”林凡质问。 “不该忤逆爸妈，也不该仗势欺人，更不该把文瑞哥拉下水，每次回灵江还欺骗你，还有……” 金重一条条讲述自己的‘罪行’。 林凡很满意，等其说完后，问道：“错了，怎么做？” “道歉并纠正错误行为。”金重说道。 “去吧！门没锁。”林凡挥手斜眼看着边上的窗户。 他是暗示金牛，改纠正自身和妻子的行为。 咚咚！ 金牛敲击窗户，表示自己收到了。 此时金重起身推门进去。 门没关是想让林凡也进去。 林凡根本不进去，今晚必须让一家三口自己解决，他一外人插手不好，更重要是见到金牛他不能淡定。 一再在车边看着的孟阳走上来，竖起拇指头道：“老大，您可真厉害，金重就是个小魔头，谁说都不听，你打那么重，他还一点怨气都没有。” “你要是还咬着奶嘴光腚娃娃时，就跟着我后面，也反抗不起来。”林凡说道。 孟阳是聪明人，知道金重从小被林凡打多了已习惯，把自己带入金重后，不自觉身体抖了下。 两人上车等待。 一个小时后，金重满脸哭痕带着行李走出来。 屋内梓柔哭得伤心，金牛安抚一下走到门口跟林凡挥手告别。 林凡头伸出是车窗隔空点头，而后冷脸跟金重道：“坐后面去。” 金重上车后，林凡开车子来到孟阳家的药铺。 现在是凌晨，药铺早已关了，林凡他们是从后面大门居住区。 孟阳扶着醉酒的巴代走前头，林凡赶着金重走最后。 孟绍老两口，一直都习惯等到孟阳下班才入睡，此时在大厅烤火炉。 一群人进门后，老两口站起来迎上来。 “我自己来就好。”孟阳把巴代搀扶会自己的卧室。 “孟爷爷、奶奶，这家伙吸违禁品，过几个小时就发作，麻烦二位找一条绳子，我要把他绑起来。”林凡说道。 “这不好吧，小重年纪那么小，身体还没长开……” 林凡挥手打断孟奶奶，道：“奶奶，您经历那个时代，知道福寿G如何弄垮一个人，与其这小子将来活不长，不如长矮点现在下猛药。” 孟奶奶看向自己的丈夫。 “我是医生听我的。”孟绍当即说道。 林凡想说孟绍是接骨医生，突然脑袋灵光一闪，立马点头道：“听您的。” 孟绍夫妇可都是快七十岁，经验何等丰富，立马察觉林凡打什么注意，不过想到是自己首长的干孙子，两人也就不多说什么。 林凡等孟阳出卧室后，马不停蹄离开孟家赶往隔壁区东莎贸易公司。 大楼里总经理室果然灯光通明。 东莎经过一天调整，又开始不要肝的熬夜工作。 林凡不让秘书通知，直接开门进入，立马大声道：“阿姨，你又不听话了。” 东莎吓一跳，抬头发现是林凡收住脾气，无奈道：“不工作的话，公司七八十个员工，还有他们的家庭，怎么有钱生活？” “孟阳你也来了啊。”东莎发现林凡身后的孟阳。 孟阳上前道：“莎姨，我爸妈要是还在，肯定得说你，他们两人当秘书助手都留给你了，结果你还是把事全部往自己升上揽，这……” “那你来公司上班，怎么样？”东莎放下笔站起来，边道：“书，你不念，我和你爷爷奶奶不逼你，但那酒吧……” “不，现在林凡是我老板了。”孟阳指着林凡说道。 林凡点头道：“孟阳确实不适合做贸易，您的三个秘书才是您真正能信任的人，我建议把孟阳父母的股份收益分给他们。” “可以啊，我爷奶有铺子，我也要去南边发展了，都不需要钱了。”孟阳当即就同意了。 东莎不同意，股份收益是孟阳父母留给孟阳和父母的养老钱。 “我打算带孟爷爷、奶奶去灵江养老，他们不需要这些钱了。”林凡说动。 “什么时候的事？”东莎、孟阳异口同声。 “他们在整行礼了。”林凡落座沙发说道。 “不能吧。”孟阳走到林凡身边，道：“我爷爷那么固执绝不会离开老家，我奶奶一定听他的，跟几十年前一样离开自己首长，回来陪我爷爷。” 东莎无声点头。 “孟爷爷才不在乎什么祖宅家训，都是为他留着而已。”林凡指着孟阳说道。 孟阳还是想反驳，但见林凡那么自信，加上这些日子的手段，他选择相信了。 东莎也一样，在林凡身边落座，道：“文瑞你也打算今天带走是吧。” “当然，那家伙给我去重读高中，孟阳你也是一样。”林凡面色严熟道。 孟阳是不想读书，但和林凡严谨一对视，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你去会议室把那睡懒觉的家伙帮我抓来。”林凡说道。 孟阳默默的走出去。 “小凡，其实都是我疏忽，文瑞他本性……” “他本性不坏我知道，但做错事也是属实，回来后不跟您道歉装哑巴，若是不好好管教一番，将来谁说得动。”林凡冷漠打断东莎的话。 慈母多败儿，不止是梓柔，东莎也是一样。 第二百五十六章新征途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东文瑞被孟阳叫过来，一见林凡立马低头喊道：“爸！” 东莎差点昏倒，心想这孩子是不是有药瘾发作了。 “莎姨……”孟阳解释林凡在小酒吧和东文瑞的打赌。 东莎恍然，但还是有点古怪，因刚林凡一副老父亲的口吻，想教育东文瑞。 “刘老头的规矩是什么？”林凡冷漠问道。 “做错事就要道歉担起责任。”东文瑞说道。 林凡指着东莎道：“行动！” 东文瑞低头，他知道自己行为是错的，但对母亲也有疙瘩。 “阿姨，您跟我爸爸他们一起，也是刘根带大的，您知道的。”林凡起身示意孟阳跟自己走，把空间留给母子两。 两人出门，走在后面的孟阳顺手把门关上。 林凡面色一变带着微笑，走向秘书办公室。 “姐姐晚上好啊。”林凡喊道。 “你带来的烧烤味道真好，谢谢你了。”秘书放下手中的鸡腿回道。 林凡走到秘书对面坐下，道：“姐姐客气了，要是没有你和另外哥哥姐姐守护，我阿姨早垮掉了。” “这是我们份内的事。”秘书慌忙摆手，怕林凡别有异心。 林凡看出来了，暗叹果然外人不好说话，起身凑到孟阳耳朵，小声道：“让三个秘书保证，严格执行东莎阿姨的减肥、保护身体的计划，不然收回股份收益。” “好。”孟阳点头。 林凡离开房间。 “小阳我……” “姐，您别紧张。”孟阳安抚一声，拿起火腿肠边吃边转述林凡的决定。 这头林凡出门后，很熟悉摸去员工休息内里睡觉去。 第二天醒来时，床边站着孟阳和东文瑞。 “死狗，我在办公室哭了一夜，你竟躲在这里睡那么香。”东文瑞抱怨道。 林凡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坐起来道：“我又没吸违禁品，没做错事，凭什么陪你熬夜。” 东文瑞噎住，用手肘推了下孟阳。 可惜孟阳现在是林凡忠实的小弟，哪儿会跟以前一样袒护东文瑞，直接装傻不做声。 “行李收拾好了没？”林凡问道。 “我妈说帮我寄过去。”东文瑞说话时一脸笑容。 林凡见状很满意，暗暗觉得此次来冰城最大的收获，就是赶在东文瑞跟东莎关系彻底解不开前搞定。 “那走。”林凡挥手。 东莎在休息，他们不好打搅，秘书开车带着他们回到药铺。 孟阳一进门就吓傻了，爷爷奶奶已在整理行李，看着不是给自己整理，而是全家人的都一起，堆满整个院子。 想到林凡那么自信，竖起拇指道：“神了，简直神了。” “神什么？”东文瑞疑惑道。 孟阳给东文瑞解释林凡的预判。 林凡进屋找到孟绍老两口，道：“爷爷奶奶灵江见，金重、文瑞和孟阳你们一起带走，回去后找财务报销所有费用。” “你不一起走。”孟奶奶问道。 “还有个最麻烦的家伙要处理。”林凡撇撇嘴，接着道：“麻烦二老，转告阳旭他们，国庆前我不会回灵江，让他们在二十五号，所有的事我负责，让他们别心慈手软。” 孟绍老两口一头雾水，但没多问郑重答应下来。 “对了，告诉阳旭，不管是小重还是文瑞和阿阳，跟单韭菜他们一样，全部安排进红梅高中，敢不读书不听话，男的女的都一样，直接狠狠打。”林凡恶狠狠的说道。 老两口都知道，孩子们都是刺头，于是自告奋勇带孩子们。 林凡心喜正愁怎么诓骗刘根负责，孟奶奶的凶狠不遑多让，肯负责再好不过，打坏了还有孟绍这个专业接骨、内伤老大夫负责。 “好啊。”他一口答应，接着忧虑道：“二位可不能跟之前一样，任由孟阳胡闹。” “放心，之前由他性子，是对未来不知道怎么安排，现在可由不得他了。”孟绍拍胸脯说道。 孟奶奶仿佛年轻数十岁，恢复到那个杀鬼子如砍瓜切菜的年纪，严谨幽深深的。 林凡打了个寒碜，暗暗的为孟阳等人默哀。 他放心告别了孟绍两人，走进孟阳的卧室。 卧室里巴代躺在床上盖着棉被呼呼大睡。 “就知道。”林凡目光闪过一丝冷厉，上前一把掀开辈子，抬脚踹在巴达的腿上，怒吼道：“还睡！” 巴代瞬间从美梦中惊醒，本来想发脾气，见到林凡跟一头凶猛的老虎一样，吓得什么话都没有，迅速爬起来下床，崩直身子，道：“凡哥早……晚还是，不管了，凡哥好。” “走，请你喝酒去。”林凡跟变脸一样微笑道。 巴代狂摇头，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酒，凡哥饶了我吧。” 林凡不回答转身走出卧室。 “我命苦，为什么要在火车上嘴啐……呜呜……” 巴代耸拉着脑袋嘀嘀咕咕跟上。 离开卧室，林凡跟金重、东文瑞、孟阳三人交代，自己不跟着回灵江，要三人完全听孟绍两口子话，敢不听话打断腿。 除了孟阳，其他两人可都是吃过亏，所以点头如捣蒜。 林凡带着巴代离开孟家，叫了的士来到友谊街。 其实两条街距离不远。 三分钟他们就来到友谊夜总会楼下。 “凡哥，哪有夜总会大清早开门营业的，不都是刚关门休息。”巴代已清醒分得清时辰，一下车立马提醒， 他心里还觉得昨晚喝太多，可能发酒疯让林凡生气了，今日是来惩罚自己的。 “跟上！”林凡冷冷的撇下一句，走向夜总会边上的院子大门。 顶楼，安自德像是一个被判死刑的犯人，在自己的老总椅子上忐忑不安的等着，连续三个夜晚，睡不到两个小时。 “我给那家伙提供那么多信息，算是将功补罪了吧。”安自德又一次望着办公室门自语。 这时门敲响。 “来了。”安自德从椅子上蹦起来，边走出去边道：“进来。” 门开了，秘书走进来，道：“安总，洋酒供应商那边……” “不是跟你说，不是他们来找我不许敲门！”安自德从失望到愤怒，声音高好几度，可把秘书给吓坏了。 秘书很委屈，洋酒供被带走，公司混乱无法提供货品，要知道洋酒占据夜总会三成利润，要是不干净想办法真的要出事。 第二百五十七章给林总跪下道歉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秘书还是把情况解释了下。 “哼，三成利润算个屁，若是他不来，夜总会都要关门了。”安自德冷笑。 秘书闻言很紧张。 “安总，没那么严重吧。”林凡突然出现门口，他身后跟着忐忑的巴代。 阳旭形容过自己老大的样子。 所以安自德知道自己等的人来，转怒为喜迎上去，眼中含泪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等到林总莅临了。” 秘书疑惑但也跟着上前行礼。 “我也很想安总呢。”林凡张开手臂。 两人抱在一起各怀心思，嘴里热情得很。 “快快，把总统包厢整理下，我要招待林总。”安自德和林凡分开，着急命令秘书。 秘书怀着满心的疑惑离开办公室。 “什么，盛家不是倒闭，这当口谁能开得起总统包厢？”追丢常妙竹刚回办公室的于温，听到秘书话后一脸狐疑。 秘书把老板这两天闭门不出，刚还癫狂的状态简单讲了下。 “妙竹的老大。”于温能想到便是常妙竹口中神机妙算的男人，一脸感兴趣的秘书道：“我知道了，我来安排，你跟采购部处理供应商之前货款。” “还处理啊。”秘书很疑惑。 “若是那男人堪比张良、诸葛亮，供货渠道就没问题，若不是我们也得关门，怎么都要算清楚账目的。”于温解释。 秘书觉得林凡不可行，毕竟年纪那么小，却没说什么告别于温走去采购部。 包厢很快安排妥当，安自德恭敬引着林凡两人坐电梯下楼。 小孩！ 于温亲自当服务员，一见林凡后很是狐疑，觉得年纪大一点的巴代更像是常妙竹口中的老大，但为什么走在小孩子后面，那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欢迎贵客降临小店，我叫于温是夜总会值班经理，今日竭诚为尊敬的贵客服务，有什么需要请您随时招呼。” 于温是专业，不管心里想什么，在林凡他们走到门前，立马弯腰开门。 林凡可是认识于温的，心里感叹道：“常妙竹真是个红颜祸水，留个学惹一堆男子单相思。” 他心里想着，脚步跟着安自德进入包厢里。 宾主落座，于温单膝跪地开酒。 “他喝酒我要牛奶。”林凡指了下身边坐着的，精神一直不在状态的巴代说道。 “果然，他才是林总？” 不止是于温，安自德也认为林凡年纪太小，不可能是那个一手操盘冰城最大势力落马的男人，觉得应该是巴代不想暴露故意伪装。 两人心里想着，表明还是很恭敬，毕竟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刘根包括老战士们盖印，林凡就是只老狐狸，对人性的理解入木三分，所以岂能他看不出来，跟另外一个时空不一样，眼前的安自德两人误会了吗？ 他不在意，反而顺势而为，让巴代替自己跟安自德应酬。 “没要惩罚你，是请你喝酒，桌上最偏的一瓶都要三千块，可别浪费了。”林凡小声提醒。 巴代眼睛一亮，知道林凡不是要惩戒自己。 毕竟九五年的三千块，可是普通人工人一年工资，跟别提其他更贵的，谁能那么大方来教训朋友。 巴代恢复平日的乐观，拿起酒杯跟安自德频频碰杯。 于温一直单膝跪着，倒酒、递热毛巾，服务没得说。 接着有舞女上小舞台跳舞，场子热起来。 几人渐渐忘记林凡的存在。 林凡乐得轻松，在角落里独自喝着牛奶听着歌舞秀。 这时。大门打开，秘书走到安自德面前凑上去小声汇报。 “这会儿过来？还说是林总交代的吗？”安自德看了眼巴代蹙眉道。 秘书点头确认。 “去吧。”安自德挥手。 秘书除去了。 正好一曲罢了，舞女们退下去，包厢的灯光亮起来也安静了点。 秘书带着东莎走进来。 秘书不认识东莎，而东莎也只说是林总让来的，所以安自德很是讶异急忙起身，怪了秘书一眼，迎上去笑道：“欢迎东总到来。” “林总您稍等。”于温跟巴代道歉一句，也跟着去迎接。 东莎的贸易公司，是夜中会某个洋酒供应商的上游，是一级代理商，公司不大市场不小。 友谊夜中会只是在友谊街比较知名，根本没法跟东莎贸易公司直接接触，所以安自德两人对东莎的毕恭毕敬，与对‘林总’有过之而无不及。 东莎冷漠摆手也回应，晃着肥胖身躯直奔林凡而来，道：“林总，按照你吩咐我特意收拾了下，还算可以吧。” 林凡点点头，道：“下次再见时希望扣子不那么崩。” 东莎翻白眼，不公玲珑心她，知道林凡今日有事跟安自德算，所以没有表现出两人关系，反而恭敬回道：“一切听从林总吩咐。” 后头安自德、于温早已傻眼了，自己犯那么低级的错误，认错人了。 “林总……” 两人急急忙忙上前，当即要下跪道歉。 林凡摆手笑道：“做生意的哪有什么高低之分，二位夸张了。” “林总海量，我真是不如啊。”安自德真心感叹道。 于温嘴里也说着好听的话，心脏都快爆炸了。 ‘林总’竟是个没长毛的小孩子，心态还那么好，被自己和老大冷落一点也不生气，将心比心他自认为做不到。 “啊？你们原来以为我是林凡？”有微醺的巴代讶异道：“不对，凡哥见到安自德时不是承认自己林总了吗？” 啪！ 林凡伸手打巴代脑袋，怒斥道：“喝不动别硬喝。” “好喝吗。”巴代傻笑。 没救了。 林凡叹气。 安自德两人看出来，巴代和林凡不是普通上下关系，庆幸自己那么好的服务，硬掰扯过去，错误不是那么大。 “安总怎么不坐？”林凡反客为主问道。 “哎呦在林总面前，我这脑袋都有点延迟了。”安自德尴尬笑着，邀请东莎落座。 “我跟林总一样。”东莎在林凡身边坐下，指着奶杯说道。 于温立马准备。 “你怎么做得到不喝酒？”东莎小声询问。 “要喝酒，生意我就不做。”林凡说道。 东莎无语，小声吐槽：“跟没说一样。” “压力是自己给的，其实掌握人性，不想做什么没人逼得了你。”林凡毫不遮掩的解释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不平等交易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东莎是也是从无到有，成为一家八十个员工公司老总，所以很轻松明白林凡说法。 “受教了！”东莎没把林凡看作是闺蜜的儿子而是老师，态度恭敬。 林凡摆摆手。 于温拿来温牛奶，给东莎倒上。 安自德为了之前认错人的事，拼命借着向巴代敬酒道歉，嘴里说道：“巴先生随意，我干杯。” 安自德一杯借着一杯不停歇。 按道理林凡怎么样也客套，劝说安自德不要喝，但为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东莎以后和其生意顺畅，故意装傻喝着牛奶。 巴代老机灵了，也故意陪着一口一口喝。 一瓶洋酒喝光，饶是海量的安自德也晕乎乎了。 于温本来为更好服务没加入，见状只得代替自己老板接下敬酒的活儿。 很快于温也喝下去大半瓶了，而巴代手里就几乎减少，安自德明白得把话挑明，否则今天喝死也没用。 他示意小舞台歌手，还有其他服务员下去。 包厢霓虹灯熄灭，换成正常的柔和灯光，也是寂静无比。 “林总，有些事希望您给指导下。”安自德说道。 在那个时空，接下来安自德会全面信任于温，开始摆脱入赘家族的限制大发展，成为东三省最大娱乐投资商。 所以林凡为了帮东莎拓宽生意渠道，不能做得太过火。 他摇头慌张道：“安总可别吓我，我哪儿能指导您，反而是有些事拜托您。” “不敢，不敢。”安自德也很惶恐。 两方都在演戏，还一会儿安自德大概知道林凡的心思，两人才停下演戏正式握手。 接下来就是东莎出马，按照林凡给的信息谈判，未来洋酒独家供货渠道合同。 林凡闪一边喝自己的牛奶去，巴代被他逼着去学习大佬谈判技巧。 于温强行顶着晕乎乎的脑袋，提着保温瓶在一旁，随时个林凡添加牛奶。 “坐。”林凡喝了一口温牛奶，拍着自己左侧位置说道。 “林总我……” 于温想说自己身份不合适坐在林凡身边，林凡便冷着脸，道：“于经理这是不给我机会吗？” “不敢。”于温真的惶恐了赶紧落座，手里还提着保温瓶。 “于经理相信命运吗？”林凡扭头注视于温浅笑问道。 于温心里忐忑，摸不准什么意思，思来想去用自己真实的一面面对问题，坦言道：“不信。” “我也是。”林凡说道。 从共同点切入，难道是因妙竹，林总打算挖我过去工作，这样话…… 于温一瞬间想很多，心情一会儿兴奋能跟常妙竹长时间相处，一会儿失落，自己要离开熟悉的地方。 其心情没能控制住，情绪都在眼里、表情上显现。 林凡看得一清二楚，淡淡道：“但命运确实就是存在。” 嗯？ 于温瞬间惊醒，面色爬满惊愕。 “我很爱做梦。”林凡自顾的说着：“三个月后，你老板娘的堂妹会来纠缠你，我的建议是不要拒绝不要太生硬……” “林总您这是……” “听我说完。”林凡摆手让于温不要插话，继续道：“半年后会出现转机，还有一年后……” 林凡把于温遇到的坎转述，当然是影响重大，不然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还得耗费精神整理记忆。 于温越加认真的听取，一个字不漏的记在心里，林凡顿住时想要道谢，又被阻止了。 “另外，别等常妙竹，她有男朋友了，最后会步入婚宴的礼堂。”林凡最后提醒，他不希望于温如此优秀的人，结果被情所困，形单影只一辈子。 于温表情明显不接受。 林凡觉得自己尽人事，常妙竹能不能避免愧疚，他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告诉这些事不是免费的。”他说道。 于温身处名利场岂能不明白，立马点头道：“您说个价。” “去，跟你老板要三十万。”林凡直接报价。 于温不解为什么要和自己老板安自德要，见林凡没打算解释也不敢问，默默点头起身。 彼时这头，东莎和安自德已谈好大概的供应合同，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之后补充。 让安自德不解的是，掌控多种洋酒在东三省独家代理权的东莎，为什么在谈判时没有一点压价的意思，反而平等对待，可以说吃了很大红利。 他在心里初步计算，以后成本能直降下三成。 东莎给那么大优惠，自然是林凡前天去找她时的建议，而且是非常强烈要求，昨天还让常妙竹，带着十万以及公司后面的发展初略规划入股，获得百分之五的股份。 东莎觉得规划非常好，所以才完全信任林凡前夜的安排。 这时，于温抱着保温瓶，走到安自德身边，凑耳汇报林凡要求，并简单说明要钱的原因。 “我有一百万闲钱，希望能投资林总的事业。”安自德说道。 这头，林凡没想到安自德那么直接，说是投资其实送。 要知道，在另外一个时空，没有记忆的情况下，用了老些力气才谈下合作，且没有要钱。 他老辣的灵魂没露出意外，淡摇头道：“三十万就够了，过些天你会明白为什么要。” 安自德疑惑但也没多问，要走林凡的银行卡，让于温去叫秘书马上处理。 此时的巴代，一脸看天书一样迷茫。 先是东莎明明掌握独家代理权，却放下身段和安自德谈生意，跟送财童子没什么两样，而安自德也一个德性，开口给一百万。 如果是林凡坠楼的2020年，一百万不多，也就二线城市一套三室一厅的首付，可现在是九五年，一百万跟天文数字一样，所以巴代才那么无语。 接下来宾主尽欢。 等汇款成功后，安自德亲自送林凡他们下去，还打算请去对面恒罗斯餐厅，享受下异国风情。 林凡要赶火车，所以拒绝了。 东莎开车送林凡去火车站，上车后询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林凡在副驾驶坐着，他双手抱着脑袋靠着车背，慵懒道：“后面那家伙的老家。” “啥，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去万县？”巴代惊呼。 “敬爱的巴先生，现在我要去你家，你很欢迎对吧。”林凡说道。 别说巴代，开车的东莎也是一脸苦笑，道：“你还真是临时起意啊。” 紫笔文学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说就不说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冰城通往南方的火车上，林凡歪头闭眼打着呼噜。 巴代忍不住掐着林凡的脖子摇着，道：“你为什么非要去我老家。” 林凡差点给断气过去，醒来后用力掰开巴代的手，使劲咳嗽着。 巴代一点都不同情林凡，生气的说道：“你这人很奇葩你知道吗？经常干一些让人摸不着脑袋的事，又不给解释。” “我干什么摸不着头脑的事了？”林凡缓过气来怒视巴代。 “从遇见你开始……”巴代掰着手指数着，最后说道：“就像三个小时前，你在友谊夜总会，人家给一百万，你要都不要就要个三十万，还说什么到时候就知道，然后莫名其妙要去我家，还有……” “我累了我要休息。”林凡扭头睡过去。 “还睡……” “你要敢右掐我，我还手了。”林凡闭眼警告。 巴代知道林凡力气很大，所以赶紧缩回自己的手，但嘴上可不停，怒道：“你总该给提示，不然我害怕，毕竟你那么阴险。” “我想去吃火锅，想去朝天门看看，明白了吗？”林凡扭头张开眼盯着巴代，道：“说得很清楚了，再问我打死你。” 巴代很不爽，但没敢再问了，因林凡的目光像是要吃人的雄狮。 火车奔驰二十多个小时，中午两点到达江汉火车站。 “我不去，坐一天一夜的，我身体要散架了。”一下车，巴代包一扔，就往地上一坐说道。 若是阳旭几人在，绝不会用这种方法逼林凡交代不想说的事，巴代还不够了解才干得出来。 江汉火车站地处九省通衢，人员不是一半多，此生有人上有人下，来来往往人记者人。 只见林凡眼都不瞧，背着背包不急不缓别过人群，走向火车站出口。 “啊啊……欺负人了……大家来评评理……那小孩……”巴代一趟手脚乱踢嘴里乱叫着。 不少人侧目，更多人的赶着自己的路。 这个时代，火车站是最乱的地方没有之一，人员之杂谁都无法预料会发生，这不被巴代乱扔地上的背包，被人趁乱顺走了。 林凡门清，提醒不，直接进入火车站候车厅了。 “包……我的包呢？”巴代终于发现自己包不见了，更让他气的是林凡也不知去哪儿了。 “小哥你没事吧。”有个热心肠的人蹲下问道。 “我……你不知道我遇到一个王八蛋……”巴代忘记其他事，就带着陌生人谩骂林凡。 男人听许久，然后说道：“那你赶紧去追，那种人最怕纠缠，就抱着他乱叫一定会有人帮你。” “对啊。”巴代拍手起身，握着男人的手好一番感谢，然后追向林凡离开的方向。 此时林凡出了火车站，按照另外时空巴代最后出车站的第一个地方，火车站外公共厕所，在十多米外的茶馆坐下来，点了一壶大春茶，要了一些花生米、烧饼，悠闲等着。 火车站里，巴代跟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找林凡。 这时候大城市的人，都有个寻呼机，恰好林凡没有，巴代觉得走丢，都快吓哭了。 他是在担心自己，因刚摸了下口袋，两百多块不知道什么时候丟了。 江汉他可不熟悉，找不到林凡只能饿肚子、做乞丐。 “凡哥，我错了，您别躲着吧。”巴代哭嚎着。 火车站人声鼎沸，巴代的哭声被淹没了。 这时又有一大拨从东边、南边、西边火车下来出站，把巴代裹着往外，等他回神过来时人都在火车站外了。 望着陌生的城市，茫茫的人头，巴代更惊慌失措，想进火车站里面不断往外涌出来，和进站的人堵在一起。 终于他想起来找火车站安全员，或者看到更合适。 “同志……”他抓住带着安全员，飞速的解释自己的情况。 “最近是中秋返工，人员比较多，还有很多南边企业家来招工，东门进出的人比较多，你去南门那边……” “南边是哪边？”巴代迫不及待的问道。 安全员跟看傻子一样，指着南边道：“那儿！” “谢谢，谢谢大哥。”巴代不介意安全员的态度，握着人家手一阵感激，快把人手臂甩脱臼，然后放手扭头就跑。 “大哥个屁，我才二十岁，不对，这家伙看着脑袋不灵光，等下要是被骗了就……” 安全员才刚上岗，所以很有责任心，立马拔腿追着巴代。 “跑错了，哪里是西南方向啊。” 安全员看着巴代移动方向差点一头栽倒，自己都指着南边那么明显也能跑歪，更坚定得管不然真要被拐去黑窑挖煤去。 茶馆这头，一些干体力活的汉子们希望跟林凡拼桌，想喝口茶吃个馒头垫垫肚子。 “叔叔们坐坐，我请客。”林凡说道。 汉子们不好意思，但在林凡热情邀请下还是坐下来。 有个年纪比比较大，没穿上衣晒得黝黑如炭汉子，道：“娃娃，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我们江汉人啊。” “叔，你们江汉人不都是用方言吗？”林凡问道。 汉子摇头道：“我可不是江汉人，只是跟兄弟伙从巴渝来进货。” “是吗？我这样要去巴渝玩玩，叔给介绍个好玩景点。”林凡对巴渝门儿清，但闲着也是闲着，就拉拉家常。 一个比较瘦的汉子，停下啃就着辣酱的馒头，摇头道：“巴渝有个铲铲的好地方，都是些混混子，乱得很，娃娃你要是没熟人就别去。” “你乡下人懂个锤锤，城里好得很。”三人中最矮的汉子骂道。 “哟你城里人，你吃得起猪肉吗？”瘦汉子立马反击。 “劳资怎么就吃不起，来来跟劳资好好盘盘。”矮汉子扔下馒头要打架的架势。 那最黑汉子骂道：“闭嘴，你个格老子的，城里还是县里不都是巴渝的，吵什么，让小娃看笑话。” 两汉子立马坐下撇头吃自己去。 “小娃别听着两混子，巴渝好玩的多，娘们是凶了点，不过火锅好吃，还有……”黑汉子一件件的数着自己家乡优点。 “林凡，我日你仙人哦，我到处找你，你在这里陪老汉喝茶吃美食。”公厕方向巴代半家乡话半普通话，怒气冲冲跑来。 第二百六十章一壶茶之运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巴代身后跟着安全员。 三汉子扭头看着跑来的巴代，点点头道：“这娃看着就是我们巴渝人。” 嗯？这家伙还真是…… 林凡看着安全员样貌后一阵无语。 巴代有个小学同学，后来父母离婚后随着母亲到江汉，本来是两年后巴代来江汉出差，在工地偶然遇见邀请当助手，怎么现在就接触，且为什么做了火车站临时安全员？ 砰！ 巴代跑到近前一巴掌拍在木桌上，道：“林凡！” 三个汉子给吓一跳，却也不生气竖起拇指头道：“娃有憨气，一看就是娘们带大的。” “你小力点，拍坏桌子的话你没钱赔。”林凡说道。 巴代愣住，林凡知道自己丢钱丢行李？ “你个傻楞子，跑丢了可怎么办，最近火车站有很多扒手……” “我早把钱和行李弄丢了。”巴代背对着安全员，指着林凡冷哼道：“都是这小屁孩害我的。” 巴代想借安全员施压林凡。 “同志……”安全员不负所望开口。 “等等。” 林凡赶紧赶紧开口解释道：“我跟这傻子是从冰城一路南下，丫不听话躺在站点地上，然后被人家顺走行李，遇到个好心人跟人聊天，被人摸的一干二净，跟我是没关系哦。”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巴代讶异，难道林凡真是诸葛亮的亲戚。 安全员也跟着喊道：“对啊，难道你跟他们是同伙。” “这不难。”林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但不慌，笑道：“巴代就死是个傻蛋，在那么大人流量的火车站，要是不出点事才有鬼。” “巴代？” “干什么，我的名字有问题吗？”巴代不满转头，仔细一看安全员的样子，瞬间面色变得惊疑不定，道：“永元？” “是我，你真是小巴子。”安全员很兴奋。 “我的小元子啊。”巴代又把其他事忘记，伸手抱住安全员。 有道是人以群分，安全员也忘记盘问林凡，和巴代抱在一起，两人又哭又笑抱着原地蹦跳着。 同桌的三个汉子，看得眼眶湿润。 林凡没什么感觉自个喝着茶，不是他冷漠，而他记忆中太多巴代和永元幼稚一面。 闹好几分钟，巴代两人分开。 “林凡！你到底说不说去巴渝做什么。”巴代吼道。 永元好奇道：“你不是从巴渝过来吗？” “没，我一年没回家……”巴代介绍了下自己的情况。 永元听到巴代父母在鹏城开厂子，眼里顿时满是羡慕。 “别那副样子，我老子的钱跟我么关系，而且我也从京大辍学了。”巴代打了下永元的肩膀说道。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永元叹气介绍了下自己的情况，母亲改嫁后跟后爸生了一对龙凤胎，开始就不怎么管他，丢个自己外公外婆照顾，年纪小不懂事不学习，现在就只会打零工。 “这样啊，那跟我一起做事，他是我老板，叫林凡，一个很阴险的小人……”巴代指着林凡，数落种种不是。 林凡惊愕，那个时空里巴代有自己的事业，跟他是合作伙伴。 同桌的三个汉子，人生阅历丰富，听出巴代看似骂实际上更多是敬佩，眼光都望着林凡，怀疑一个小孩子真有那么利害？ 永元也一样的疑惑。 “坐下来我好好跟你们盘盘。”巴代去拉隔壁的椅子，三个大汉挤一起让开位置。 “我告诉你们……”巴代讲述认识林凡开始所见所闻，一点夸张都没有，却让在座的听得一惊一乍。 “旭哥还说了，在去冰城前臭小鬼，在润州勇斗……”巴代知道的很事都是火车上阳旭拉着他离开去外面讲的。 阳旭的性格就比较跳脱，怎么夸张怎么来，连自己和杨依依干的事，都按在林凡身上。 随着巴代讲述，林凡就差‘位列仙班’。 “娃，我能去你那儿做事吗？”黑汉子不等巴代说完直接试探道。 其两两个汉子也一脸期待。 林凡点头道：“可以，你想做什么去公司里找人事总监报道，不会的就学习，就是刚开始工资可能就……” “工资算什么，只要跟着你，将来叔叔他们最少都能是个经理。”巴代扔下故事大手一挥说道。 三个汉子那时一阵激动，频频向林凡表示感激。 一般人可能被甜言蜜语给迷昏了，林凡那个时空听多早已练就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他淡然道：“机会的均等的，我无法保证你们能到什么程度，还得靠你们自己的努力。” “那您放心，别看我们三不怎么样，我们可是老三届，巴渝大学机械毕业，要不是……” “说那么多做什么。”黑汉子打断矮汉子的话，道：“努力学习工作，就是对林总最好的解释。” “对。”瘦汉子猛点头。 林凡心里一喜，没想到随便接头遇到个三人，就为了等着巴代闲着请喝个茶，就见到老三届的大学生。 要知道老三届学生们，说是卧虎藏龙不为过，不是特殊情况，现在都是社会中坚了。 他从地上背包拿出纸笔写信。 “娃…林总果然是神仙，这字看着就藏有龙马精神……”瘦汉子矮林凡近，瞟了眼后一顿猛夸。 “跟叔学学，将来一定被林凡看中。”巴代转头数落自己的小学同学永元。 永元只对熟悉的人放得开，在得知林凡的身份后一直都低着头，听到巴代的话只是心里反驳：“你还不是一路骂。” “他可不是拍马屁，他家是书法世家，说林总字好就真的是好。”矮汉子凑到瘦汉子身边看着林凡写字，接着道：“我看不懂内含，不过字正绝对是好看没错了。” 林凡连写三份差不多的字，折好拿出信封装着分别给三汉子，后说道：“叔按照上面地址找到东富服装厂，人事总监会安排你们想要做的岗位，薪资、家属跟着等问题，跟人事商量。” 三人相视一眼，眼眶湿润对着林凡一阵感激。 林凡看出来三人背后有问题，暂时没询问，因三人无法在自己公司做长久，自己么可没必要帮忙解决。 “他呢？”巴代指着永元。 对面的永元，微微抬头偷瞄林凡。 三秒钟林凡都没说话，巴代急躁道：“臭小鬼你看不起我朋友？” 第二百六十一章内向的永元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永元的内向性格，导致心里有想法也不敢说出来，他微微抬头偷偷观察林凡的表情。 边上位置，三个汉子也想帮永元说话，但立场似乎不支持他们，只能紧闭着嘴，双眼希冀看着林凡。 巴代急得团团转。 对于林凡的厉害，他在在火车上就被阳旭唬一愣一愣，所以觉得如果林凡不愿意，绝对是永元此生最大的损失。 “他另有安排。”林凡终于开口了。 巴代不像是其他人松口气，而是坐下来面对林凡紧张道：“凡哥，您给透露底，为什么啊！” 众人不解，林凡不是说另有安排，怎么还问。 林凡不作答。 他的顾虑很简单，在另外一个时空中，巴代跟他是合作伙伴不是上下属，永元是巴代的下属，两人见面也提早两年，轨迹完全偏离怕是会带来巨大变化。 变化会带来什么是不可控。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哥，求求你了。”巴代几乎要哭了。 林凡对面坐着的永元，心里一阵挣扎，终于因巴代的哀求打破自己内心自卑，鼓起勇气抬头道：“小巴，我们也是一个肩膀扛着脑袋，我不信没有林先生，我们就不发展了。” “你懂个屁！”巴代回头手指着林凡，道：“这家伙可是张良再世，跟着他你能少走很多……对了。” 巴代在给永元解释林凡厉害时，突然想起来阳旭说过，如果有一天林凡不说话不解释原因，那一定是怕蝴蝶效应。 作为京城大学高材生，他岂能不明白四个字背后的意思，只是觉得荒唐就忽略了。 现在明白过来了，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林凡，道：“旭哥说‘林凡你就是个坑货，从你干扰爸妈那天起，轨迹早已发生变化，后来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杨大魔头、常妙竹……’。” 巴代越说记忆越清晰，语气几乎是跟阳旭别无二样，数着被林凡改变轨迹的人。 那家伙！ 林凡忽然猜测，在前往静海的大巴上，阳旭真就只记住八成信息吗？ 阳旭选着性记忆，那时货真价实，为什么在第一天遇到自己就会认真记住，要说是他再遇逝去多年好的‘深情’，让阳旭受到震动改变习惯，就有点违心。 算了，反正那家伙…… 林凡想不通干脆不想了，等回去揍一顿便是了。 他回神摆手打断巴代的模仿，道：“你的麻烦才刚开始，等万县的事处理好再说其他的。” 说起这事，巴代更生气，拍桌子道：“从冰城一路南下，你跟我装哑巴，我……” 巴代一阵暴躁‘啊啊’叫。 林凡给无视了，转头跟三个汉子交谈，边愉快喝着茶水。 永元伸手拉住巴代，道：“到一边谈谈。” “林凡，你那么不舍得说话，将来牙齿一定掉光。”巴代被拉走边诅咒着。 两人来到厕所边，永元拿出大前门烟，打开盖子递向巴代。 “不会抽，你尽量别抽。”巴代摇头说道。 永元缩回手用嘴咬出一根，把烟小心放进口袋，拿出火柴盒刷火点烟，深深吸一口拧在一起的眉头松开，道：“这些年你经历什么，性格跟我一样变了吗？” “我还是那样。”巴代说道。 “噢，那小孩有什么魔力，让你如此死心塌地想跟着。”永元靠着厕所墙偷瞄十米外林凡所在的位置。 巴代移动背对着永元负手，凝望林凡道：“很长故事我尽量简练点，你中途别打搅我。” “好。”永元吐着烟圈边回。 这头林凡开心的和三位大汉交谈着，从闲话中提取三人的背景信息。 “是这样的……”巴代先从阳旭嘴里的夸张版开始，给永元讲述林凡做的事，到怎么眼前所见。 巴代一简再简却也讲了半个小时。 永元脑中林凡的形象已是很丰满，等巴代止住声音，立马说道：“林先生会拿三十万，跟你、夜总会的那个老总都有关系，你们之间交集的点在我们的老家万县。” “为什么跟我有关系？”巴代扭头问道。 “你给的信息太少，但可以我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永元拿出第五根烟点燃抽着，道：“当然，得那小孩子真是不在乎钱的话，我的猜测才能成立。” “林凡一定不在意钱，我敢以我的灵魂发誓。” “灵魂？值几个钱！”永元冷笑，想扔掉手中的烟又反悔继续抽着，道：“等这根烟抽完，我去见林先生。” 这边林凡让三个大汉不用着急，十月份再去金陵也没关系，然后起身送走了三人。 “出来走走就对了，嘿嘿。”他望着三人离开的方向感叹。 巴代正好走来，听到他语气兴奋，就低头乱扫地板，问道：“你捡到钱了吗？” “钱算什么，那三个叔叔……嗯？”林凡转头边回，看到永元直视自己，立马想到巴代说了什么。 “林先生，事关我兄弟的事，我得跟您一起去万县。”永元没有之前自卑、内向样子，直勾勾凝视林凡，语气很是坚定。 “果然，遇到这坑货，你就变得坚定且自信。”林凡感叹道。 “什么啊，我们七八年没见面了，我怎么可能轻易让小永，变回原来的乐观大方的性格。” 巴代否认林凡的提议，接着不满道：“还有，你才是坑，还是绝世大坑。” 巴代的幼稚面，在另外一个时空直到坠楼前几天，林凡还见到过，所以压根就不在意，他视线一直关注着永元。 永元看着巴代欲言又止。 林凡有点失望，不过没表现出来，他说道：“走吧，现在一起去万县。” 说完他转身向北面移动。 “火车站在这边啊。”巴代喊道。 “我讨厌火车，我要坐游轮。”林凡说道。 巴代叫永元跟上，追着林凡询问原因。 “我喜欢在水面晃着，那感觉……”林凡张口瞎扯。 “屁话。”巴代反驳。 林凡伸手勾住巴代的脖子压住，手捏着巴代的脸颊，道：“敢质疑哥哥，你找抽。” “你放手不然我还手了。”巴代竭力挣扎喊道。 林凡不放手还更用力。 “……” 两人嘴里、手上你来我往，跟普通小孩一样打打闹闹。 第二百六十二章死人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和巴代互相打闹，向着北边的江汉码头移动。 永元没注意到自己穿着安全员服装，就默默跟在后头。 此间，他对于林凡跟一般城里十八岁孩子原因幼稚的言词动作，心里充满狐疑，真的是那个算无遗漏的再世诸葛？ 轮船开动后，巴代才注意到永元的着装，惊呼道：“你没换衣服行李也没带。” “不重要。”永元扯下手臂上挂着的红带摘掉帽子，看着林凡道：“希望林先生能够透露一点信息。” “我记得轮船上都有各市商贩卖特产，我想吃辣肉干。”林凡嘀咕着往轮船上下通道楼梯走。 永元面色一愣，旋即又露出阴沉。 “凡哥就是这样，旭哥和妙竹姐都要快被气炸，他还是无动于衷。”巴代安慰道。 永元确还是不开心。 这头林凡下了二层甲板，进入一层的船舱。 轮船是从下游金陵开到上游巴渝，各地都小商贩，会随着轮船移动上下做小买，久而久之，轮船船东收费后，小商贩得到一块位置，在轮船一层内部船舱形成一个特定的农贸特产小市场。 林凡是真想吃辣肉干，一进来到处搜寻。 高为民突然从边上冒出来，和他并排把巴代丢的行李和两百块钱递给上来。 林凡撇头见到一个人巴代跟来了，就道：“那坑货跟上来了，您亲自交个他，免得说是我安排的。” “高爷爷，您怎么在这？”巴代一脸惊喜，仗着身高挤开人群过来。 人们一阵埋怨，被巴代给无视了。 前几天刚到冰城，巴代一个人被抛在旅店，见到那对仙人跳追出去，迷路后是是高为民救的，所以一下认出来了。 “我是……”高为民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身份，把东西交给巴代。 “那您跟段爷爷一样。那天真感谢你们，不然我就要冻死在街头，被林凡……林凡你去哪儿？” 巴代借机吐槽林凡。 林凡已转身离开。 巴代转头跟高为民吐槽：“高爷爷，您是林凡小时候的体能训练老师，那能不能教训下他，他一路上就憋着坏，不告诉我。” “就说早算到我会被抢行李和钱，提醒下都不，害得我吃老多苦了。”巴代一手抓背包一手拿钱晃着。 高为民撇头看着找东西的林凡，摇头苦笑道：“我的首长，他的干爷爷刘根，都被他设局挖坑，算计过不少次，这也是我在这里的原因，不服气也没办法咯。” “还真是个坏包啊。”巴代惊呼。 “你不是跟自己兄弟说，小凡欺负阳旭他们不带手软，怎么自己还想不开？”又一名老战士来。 段桦说着走到巴代身后。 “段爷爷好。”巴代转头微笑问候。 “中午好。”段桦走上前。 “怎么样？”高为民问道。 “跟来了，看来跟小凡预计的一样，不止是冰城，边上的春城，南边的盛京三省的人物是联动的，盛正诚等人一倒下，其他人害怕步入后尘，会长时间监视。”段桦说道。 高为民蹙眉道：“之前我们建议小凡别出面，他却不听，要是有些不开眼铤而走险，这……” 那头，林凡在一个买酸笋的摊贩前，和一个长相凶恶的刀疤脸男撞到。 段桦面色微变，高为民旋即转头，见刀疤男后目光闪过一丝冷厉，道：“身上都是煞气，看来在国外乱战地混过。” “嗯，我看住小巴和另外那个孩子。”段桦拉着巴代离开。 高为民默默点头，装作游客边走边看摊贩，靠向林凡。 这头林凡跟刀疤男道歉。 刀疤男就是来找麻烦，怎么可能接受道歉，话都不说伸手一把推向林凡。 林凡打小被三十六个老战士轮训，虽不懂什么武术，挨揍的皮毫无疑问是结实的，挡到高为民来也是能的。 这时，他并着无名指、中指、食指，然后大拇指按住小拇指，手心朝向高为民。 手势的意思是，我自己能处理。 高为民嘴角一抽停下脚步，自语道：“又认识了？” 砰！ 林凡被推后一阵踉跄后一屁股坐在酸笋上。 酸笋用着一个个塑料袋装着，为了包吃住水分，里面是有酸水，林凡屁股坐两个，左手按破两个，右手压住一个，一时间酸水如喷泉飞溅四方。 酸笋摊贩、附近摊贩还有来往的客人，包括施暴者刀疤男都没能幸免，一时间尖叫不断。 啊！ 林凡迟几秒发出惊天惨叫，然后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刀疤男、高为民都有有些愕然。 “出人命了啊！”酸笋摊贩惊叫。 这个时代社会环境还很乱，但大庭广众出人命还是很大的事，一时间市场杂乱，有些不清楚的人，拼命的往外挤。 游轮三层是VIP客户区，分成单独小套房。 稍早，金陵和宣城交接的濑渚县海产大王申治，在临窗位置坐着，对面是刀疤男，两人面前放着煎牛肉、红酒，一派异国风情。 窗户外长江水滚滚，岸边是金灿灿的水稻田。 申治是清末盛买办本族的外戚，从一介土农民，短短几年成为宣州、钢城、濑渚县的海产品干货最大供应商。 此时，盛买办族人，一部分去香江、星洲乃至北美，一部分就在宣州驻扎，在改革开放号召下，当年的贪污款正大光明进入国内，得知同宗冰城盛正诚被林凡一锅端了，若是不报复，其他家族怎么看。 于是让人跟踪林凡，申治是其中一股人马。 “灵江林家？历史就没什么份量的人物，刘荣昌又不能明面出来帮忙，灭他用得着别人吗？” 申治视线从窗户外移回，放下高脚杯，看着对面的刀疤男，道：“你跟着我也有些日子，不能曝光在大众让你委屈，这次处理掉林凡那个小鬼后，我送你到国外把脸上的刀疤处理下，然后成为的副手吧。” 刀疤男激动，刀疤都红了。 “都是小事。”申治亲自给刀疤男倒红酒，道：“干掉那个小鬼，我就是盛家在国内最强外戚，资源要多少有多少，恰逢国内经济改革开放，我们抓住机会大干一番，江南省、八皖省一亿多人口的干货海鲜市场，我们都吃下来，钱就跟这酒一样哗啦啦往外冒。” 第二百六十三章林凡真的死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申治故意把红酒倒满往外溢出，给刀疤男画大饼。 人生在世所求无非是权钱二者，特别是有点野望的男人。 刀疤男对钱的渴望，比申治都还强烈，此时眼里高脚杯是大水缸，红酒是流动的金子、宝石、地契、钱，他的喉咙不断的鼓动着，面上红润，呼吸越加急促。 申治很满意收起酒瓶，道：“喝下去吧。” “谢谢申总。”刀疤男很激动，手却小心翼翼捧起高脚杯，不让里面的红酒溅出来。 “有小道消息，刘根护卫有人跟着那小鬼，你尽量等到人最多嘴杂的地方再出手，别落下口实。”申治拿着刀叉切牛肉边说。 刀疤男点点头。 申治把切好的牛肉推到刀疤男面前，道：“吃吧。” 刀疤男大受感动，盛家的女婿亲自倒酒、切食物，有几人能够享受到？自己真实走运跟对人，他暗暗发誓今日一定好处理干净，为老板分担。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牛肉进嘴都不带咀嚼就吞下去，半斤牛肉眨眼清光。 咔！ 刀疤男迅速起身，椅子发出声响。 “情绪稳一点。”申治蹙眉，语气甚是关心道：“别到时我掌控两省干货市场，去没能人跟我共享喜悦。” “是，申总！”刀疤男一副受教的模样。 申治点头挥手道：“去吧。” 刀疤男一脸坚毅神色告别。 申治目光跟随，等到门关上瞬间变得冷漠。 “用盛家的钱送你去国外，让人处理掉你，到时候我在去给刘荣昌那老头子举报，把盛家一锅端了，盛家国内的产业我笑纳了，到时候……哼哼。” 申治目光闪烁，从一开始他就在说谎。 他要的可不是海产品干货，毕竟江南省一半的城市就是沿海，长江穿省而过，南边还有两个沿海大省，跟八皖省做了几千年生意，还都是经商大省，想争夺市场谈何容易。 还不如做‘叛徒’，吃下盛家最近几年投资进来的资金、产业来得快。 “不让刘荣昌知道我来过，到时候我以内部人员举报盛家，他一定感激涕零。”申治自语着起身离开包间。 地下一层船舱不断出入口，慌张的人们挤成一片。 之前被段桦分辨出来几股人马，从人们口中知道林凡死了，一时间都很是惊愕，有人打破规则聚集一起商讨。 其中宣州盛家来除了申治，还有三股人马，有人在二层观光平台、有人在三层包间里透过窗户查看、有人就在一层入口边上。 跟申治一样，三股人马都是外戚。 之外还有四个不同势力、集团的人员，因人数少没有聚集一起。 金陵富城地产集团，跟其他监视的人不一样，是该公司副总，他是要找林凡谈业务，从金陵追到润州，又跟着北上到冰城，一直跟林凡错身而过，终于在江汉追到了，没想到竟然是永别。 “可怎么办，公司被各大又外资背景打得七零八落，款项压了几个月，几十号员工都快吃不上饭，下游被人教唆要款，银行不给支持……林总，为什么我们总是错开。” 诸葛峰想下去一层下不去，急得红眼。 恰好永元、巴代和段桦就在边上。 “想多了，谁出事我都不信林凡那小子会出事。”巴代驳斥永元的判断，指着边上站着的段桦，道：“看到没，段爷爷还有心情看江水。” “别胡说。”段桦回头道：“我是在看稻米，你可不知道，解放前那段时日子……” 巴代压根不听，对永元耸耸肩，道：“看到没，段爷爷是来旅游顺带考察农作物，林凡能出事才有鬼。” “好吧。”永元相信了巴代判断。 “您好。”诸葛峰走过来。 段桦看了眼转头回去看对岸。 “哥，你长得真秀气，眼睛老漂亮了，是女扮男装吗？” 巴代上下打量着诸葛峰，又猜测道：“西装皱巴巴，皮鞋满是泥泞，面色也略显疲惫，是不是破产了？” “你在破案啊。”永元对自家兄弟不内向，斜了眼巴代说道。 “这位小兄弟说得没错，我是濒临破产了。”诸葛峰压着心里的着急承认自己的情况糟糕。 “你看，我又对了吧。”巴代拍手挑眉头。 永元咬牙，眼神示意正经点。 巴代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诸葛峰，道：“哥，你问林凡做什么？” 诸葛峰语速飞开介绍自己背景，和找林凡的原因。 “我凡哥确实有涉及地产业务，不过旭哥说才刚进入，是妙竹姐在负责，你其实直接去找她就可以了。” 阳旭给巴代说了很多，所以他知道林凡把权力完全下放，诸葛峰的问题完全不用找林凡。 诸葛峰面色为难。 “您跟妙竹姐有过节？”巴代一脸八卦问道。 诸葛峰摇头却不愿意说。 巴代还想问，永元伸手拉住道：“人家情况危急，你问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也是。”巴代放弃追问，跟诸葛峰说道：“我凡哥现在演暴毙，不知道要阴谁，你如果希望他帮你，最好忍着等出结果，不然你破坏他的计划，他是要吃人的。” 诸葛峰跟林凡同一个城市，想寻求合作自然是有了解的，他说道：“谢谢！对了，还不知道的两位先生的名讳。” 此时一楼船舱满地是遗漏的特产。 酸笋摊林凡躺着，周围酸汁依旧在飞溅，高为民半跪着给林凡把脉，刀疤男站在边上。 其他人全跑光了。 彼此距离江汉市下属的向阳镇向阳码头，还有十分钟行程，按照计划刀疤男得下船，但他不确定林凡死没死，。 他知道眼前的老者，是刘荣昌三十六卫兵之一，力量却把握不住，所以在挣扎着要不要出手。 这时，林凡右手暗暗做了食指叠在中指上，其他三指向掌心弯着。 “死了！” 高为民收到信息扭头怒视，道：“你为什么要害我孙儿！” 刀疤男二话不说往外跑。 “高爷爷，追！并大声的喊，让更多人知道我真死了。”林凡小声提醒。 高为民便放下林凡追刀疤男去。 林凡闭着眼等人都离开才坐起来，满是嫌弃看着满身酸笋汁，突然目光寒气逼人，自语道：“申治啊，在那个时空你林爷爷吃了大亏，还让你逃到国外，老天有眼，这次我要扒你三层皮！” 第二百六十四章最美的味道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咚咚！ 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 林凡立马躺倒。 几秒后巴代小跑进大门，后面跟着急躁的诸葛峰、快走的永元，最后是慢悠悠的老战士段桦。 “小凡，我亲爱的弟弟，是谁杀了你。” 巴代来到林凡身边，才蹲下哭坟一样，哭得很大声就是没眼泪，鼻涕倒是有，还故意滴到林凡脸上。 林凡不知还有什么人，因脚步声不少，所以忍着。 巴代保证诸葛峰没事，但还是很担心，见巴代哭得那么伤心更担心。 永元也差不多心思。 段桦自信林凡没事，在巴代鼻涕滴五六滴时，发现林凡嘴角抽动，知道快忍不住了，就上前抓住诸葛峰、永元后退。 “其他人被老高乱追刀疤男不敢靠近，只有我们自己人来了。”段桦站稳后说道。 林凡闻言张开眼，手抓其边上破掉没流光酸笋水的袋子，砸在巴代身上。 林凡动作之快让诸葛峰、永元看直眼。 酸笋水让巴代一阵惊叫。 这时，林凡翻身起来，拧住巴代的领口出拳头。 “啊啊啊……救命啊，谁让让你什么都不说，我顺便报复一下……啊啊啊，我错了，凡哥。”巴代哀嚎着。 林凡埋头狠狠揍，气消差不多才停手把巴代当垫背，一屁股坐在巴代背上。 “故意挤着鼻涕滴我脸上，你丫，不知道我有洁癖吗？”林凡扭头手按着巴代脑袋恶狠狠说道。 “那是口水伪装的……” “口水进入鼻子就是鼻涕。”林凡另外一手狠狠打了下巴代屁股。 他的手劲可不小，巴代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诸葛峰在边上看的直摇头，心想在外面巴代还交代不要惹林凡，怎么自己却惹上，脑袋难道有问题？ “诸葛峰？” 林凡本来转头想问段桦外面情况，才发现诸葛峰也在。 他对方风尘仆仆的样子，讶异道：“这会儿富城地产不是正经历爆发式发展，两年后项目被人搞楼塌才破产，怎么现在你就这副乞丐样？” 诸葛峰直接蒙了，这什么跟什么。 “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你那预知梦，说话注意点分寸。”段桦提醒。 “不用。”林凡不在意，道：“他是我们集团未来的副总之一，负责产品线开发，迟早要习惯我的作风。” “那我呢？”巴代叫道。 “你就只会给我添麻烦。”林凡打着巴代右腿，扭头准备继续教训。 他余光看到视线两点方向，有摊贩来不及收走的特产，顿时间眼睛露出亮光，嘴上狐疑道：“真在今天这艘船上吗？” “肉干？”段桦视线最好，看清摊开的黑袋子里的东西。 黑袋子里有几片肉铺，上面满是刚刚人们慌乱踩踏痕迹。 此生林凡起身，上前确认袋子里的肉干是不是自己要的那种。 仔细一看型态跟自己记忆一样，于是小心把肉铺拿起来，然后用衣服内层擦拭。 “九五年的人们还是朴实，这肉量就是大。”他嘀咕着。 “他不是有洁癖吗？”永元问道。 段桦老眼一翻，道：“他说你就信？怕不是要被卖了还帮忙数钱。” 林凡拿着肉铺走回原地蹲下，左手拍着躺地上装死的巴代，道：“起来，你心心念念的肉铺，我提前五年给你找到了。” 巴代立马抬头。 “真是那个味道。”林凡面色郑重说道。 巴代带着试试看的心情接过一片肉铺。 “小巴……” 永元要提醒肉铺不干净，巴代直接咬下一口，瞬间整片塞嘴里。 “是吧。”林凡又给巴代一片，自己也吃下去一片。 “是婆婆做的那种味道！”巴代惊呼。 “去吧。”林凡摇着肉铺边说。 巴代把肉铺一吞起身，想要抢林凡嘴上，林凡早有预判撇头避开。 “婆婆！”巴代放弃抢跑向门口。 这头永元有点脑袋转不过弯来，一开始以为林凡真有洁癖，后面被发现就是找借口打巴代，接着以为是要坑巴代，没想到自己也吃，完全不理解林凡倒地是个什么人。 “别愣着，跟上去，在向阳码头到达前，帮那坑货找到肉铺婆婆。”林凡起身摇着肉铺边说。 永元回过神来直奔船舱外。 “好怀念的味道，婆婆我爱你。”林凡一脸幸福走向段桦所在的位置。 段桦早已习惯林凡神经质特征，明明是好心帮助人也不说，其把心思放在假死上面，询问现在什么情况。 林凡把最后肉铺吃完，才解释道：“是盛家的外戚申治，本来应该是三年后盛家派来惹我，而今我按照梦里盛角收集的证据，提前把盛正诚送等人送进去，仇恨也就提前发生，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 “你带巴代走水路，纯粹是找肉铺婆婆？”段桦问道。 “肯定的。” 林凡在段桦面前几步停下来，道：“巴代出生后不到五斤，是他们家的邻居崔婆婆，拿出换取食物的羊奶，一口口个救回来，后来婆婆的小儿子在外省黑煤矿出事，婆婆去找，因为不识字人也失踪了。” “巴代到处乱窜，就是在找婆婆，本来是五年后才找到，那时候婆婆身体快熬不住，两年后走了，坑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一星期受二十斤还满头白发，所以为避免类似情况发生，提前让他找到婆婆。” 林凡边说着边回味，顿了下道：“再说，婆婆做的肉铺味道是真的一绝，我还开了家崔婆婆肉铺工厂，等到电商物流大爆发的时代，啧啧……反正味道就是好。” 段桦不懂什么叫电商，也没兴趣知道，指出自己的不解：“崔婆婆不知识字总该知道家乡名字，而且这条轮船是终点可是巴蜀地区。” “小儿子死了，精神受刺激故意不回家。”林凡解释道。 段桦释然，指着发呆的诸葛峰，道：“他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林凡看向诸葛峰，微微一笑喊道：“娘炮峰！” “你才娘炮……啊，对不起林总我……”诸葛峰下意识怒脸，回神过来慌忙道歉。 “坐坐，我们谈谈你的情况。”自称有洁癖的林凡，一屁股坐在满是食物残渣的地上。 段桦见状吐槽道：“小巴发疯不是没理由，想从你嘴里听到的实话，还真是不容易。” 紫笔文学 第二百六十五章真假洁癖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诸葛峰别看表明西装满是尘土，事实上若非公司到绝境顾不上形象，他其实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见林凡随意的坐在满是食物残渣的地上，眉头皱起，加上林凡身上的酸笋汁，让其更是胃里翻腾着。 然而有事相求，诸葛峰不能走，只能在林凡面前蹲下。 虽竭力控制情绪，可微表情还是暴露内心真实的想法。 段桦见状想建议林凡换个地方。 林凡撇头看了眼，段桦知道又想做什么，于是还后退好几步，把空间让给两人。 “坐。”林凡指着诸葛峰左边最脏的地方。 那儿之前似乎是卖土鸡土鸭的地方，排泄物散发的味道都让诸葛峰是不是的闭气，更别提去坐下了。 “林总，我虽有事相求，但也又人格尊严，希望……” “你觉得我是坐在王座上俯瞰你吗？”林凡冷漠的反问。 诸葛峰直接愣住了，盯着林凡屁股下的地板，那儿虽非动物排泄物，但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说明林凡不是自己被汤汁泼到后，想拉别人下水的恶趣味。 想是想通了，但诸葛峰还是接受不坐在鸡鸭的排泄物上，只是针对行为跟林凡郑重道歉。 “坐或走，自己选择。”林凡那时那副冷淡的神色。 诸葛峰问道：“林总，您有什么目的能直接……” “是我求你，还是你来求我？”林凡再次打断。 这娃到底怎么想的，诸葛峰人品不算差，非得这么折磨吗？ 边上段桦知道林凡有目的，且是好的方向，但还是不认可做法，毕竟太侮辱人了，皱着眉头考虑要不要出手。 这头，诸葛峰没想到林凡那么不可理喻，非得让自己坐在动物排泄物上，心里头火苗蹭蹭冒起。 看着也就是个高中生，而自己都二十九岁了，手底下也有三十号员工，下去工地工程队多少人口里看着‘峰哥’，就算现在有事相求，也不不是让人随便踩啊。 诸葛峰越想越生气，特别是自己忙碌奔波半个月，却得到怎么个结果，顿时压不住怒火，吼道：“你他娘的哪里是个天才少年，分明就是刘荣昌提线傀儡，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告诉你……” 诸葛峰那嘴巴跟机关枪一样，隔着两米朝林凡唾沫横飞。 林凡表情未变，也没回一个字，转头看了眼段桦。 段桦老脸浮现尴尬的笑容。 在诸葛峰骂出来前，老爷子是打算出面，现在没那想法了，反而觉得林凡做得对。 诸葛峰的性格缺陷最显眼的地方，是在过分遵守礼仪，太死板，不会根据环境、人等来改变自身行为逻辑。 诸葛峰一口气骂足足五分钟。 “轮到我了。”林凡忽然变色一变，指着诸葛峰骂道：“你个傻嘚，完美主义没问题，问题是你他娘的能变通下吗？看看自己处于什么环境下，尽遵守那些陈腐规矩，你当自己在天堂啊！” 诸葛峰有点蒙。 林凡不给其喘口气机会，继续道：“富城地产的老板金富城，就他娘地痞流氓出身，人家的规矩是有钱不抢王八蛋，娶了个贪污犯的老婆掌管财务，夫妇两人合伙设计，找人以次充好搞坏项目，演癌症晚期让你背负公司扩张无法偿还的债务，奶奶的，你还给接下这口大锅。” “我知道他们演的，但没有老板的带领，我也走不到……” “白痴，那是你叔在背后支持，不然就你个道德洁癖犯，只会碍事，哪儿有本事让公司短短几年，成为金陵地区地产开发的翘楚！” 林凡面色凶狠第三次打断诸葛峰的话，继续道：“你叔叔过道香江去星洲、马来发展，而今几亿身家都是人家一锄头一锄头干出来的，你凭什么鄙视人家？他回馈老家改学校、修路借着你爷爷的名字，他是为了名声吗？还去阻止……脸那么大。” 诸葛峰彻底无言了。 “什么情况？”段桦忍不住好奇上前蹲下询问。 林凡探了口气，讲述诸葛峰的家庭背景。 诸葛峰是之江省临安下方一个叫八卦镇的人，解放后大家一清二白，诸葛峰爷爷生有九个孩子，最大都二十多岁，最小是诸葛岩也有五岁了，一家人嗷嗷待哺，好在大家齐心协力熬过。 但到六几年全国上下都有些乱，十九岁的诸葛岩听闻，解放前跑去香江的同镇人貌似发展得不错，于是萌生外出，一来赚钱寄回家里，二来也节省下里不多的口粮。 全家人除诸葛奶奶反对，其他人都赞成，甚至快二十五还没结婚的老八也想跟去。 只是老八是个女孩子，大家都反对。 诸葛岩第一次去失败了，回来沉寂一段时间，一九七八年，二十九岁的诸葛岩，从广播上听到改革开放的信息，敏锐察觉到机会来了，于是再次南下，这次老八偷偷跟去了。 这一年诸葛峰十二岁，目睹姑姑离开奶奶哭得几次断气，心里对诸葛岩更为怨恨。 而离开家乡的诸葛岩兄妹，历经艰险，几次丢命后顺利混进香江，一开始女孩子进衣服工厂，男的去码头干活。 在码头上敢一年的诸葛岩，偶然救了落水的男人，对方是星洲一家大物流公司的公子爷，恰好对方主上是一百年前下南洋的之江省人，两人年纪差不多很快成好朋友，邀请兄妹两去星洲发展。 诸葛峰的家上述一千多年，是诸葛武侯同系，家里历代都教授识字、读四五书经等等书籍。 所以即便诸葛岩兄妹两没正经读书，见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去香江一年内学会粤语、客家话、福佬话。 要知道星洲、大马，都是这三民系当年下南洋的主力军。 兄妹在那个公子爷帮助下，在大马承包棕榈树，短短三年从最初的十亩地扩张到万亩，不但是种植棕榈树，还涉及蔗树等热带经济作物，以及制糖厂、植棕榈长也相应得到发展。 九十年代，诸葛兄妹已然是大马农产行业的佼佼者。 两人跟家里一直有通信，还有不少人出国下南洋去找兄妹两做事，包括诸葛峰的父母，唯有诸葛峰一动不动，信都不读电话不接。 第二百六十六章向阳码头到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这很好啊，之江跟南边闽、粤，是我国出海闯荡的典型省份，至于恨那么多年吗？” 段桦忍不住插嘴，接着又道：“难道诸葛夫人真被气死？” “不是。”林凡摇头看着呆愣的诸葛峰，道：“这家伙其实是诸葛岩的儿子。” “什么？”段桦一脸惊愕。 “诸葛岩第一次南渡失败，回来心灰意冷和金陵去的知青相爱了，两地距离也不算远，加上诸葛家算是有底蕴的家族，姑娘的父母也不反对，两人在当年就结婚，” 林凡顿了下，叹气道：“可惜那女孩红颜薄命，在一次台风天被卷走了，诸葛峰才刚断奶，那时候诸葛岩人跟泄气皮球一样，诸葛老爷子做主，让老七把孩子过继过去。” “三岁了，人也多少记事，也就从那时候开始，诸葛峰恨上诸葛岩，连带诸葛家都不待见，十八岁那年就跑到金陵外婆家，再也没回去了。” “诸葛家人住在一起？”段桦问道。 “对，黑墙白瓦大院排在一起，院子内部还是互通有无，因老八是女孩子也招入赘没房子，老七和老九根本就一墙之隔，然而这家伙性格有点偏执，非得计较，要知道户口可没迁移，唉。” 林凡看着诸葛峰是一阵嫌弃。 “向阳码头要到了，段爷爷，您帮忙照顾下这家伙，我去会会申治。”林凡听到广播，停下解释诸葛峰的事，起身走向舱门外。 段桦明白高为民会跟着林凡，所以没有跟上去，只是道：“小心点。” 嗯！ 林凡点点头。 此时外面向阳镇码头隐隐在望。 向阳是镇，肯定比不上九省通衢的中心点江汉，码头规模很小，今日却有很多人要下去，申治就混在人群中。 申治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站着高为民。 轮船停稳后，人们争先恐后下去，申治也要走被高为民一手拉住。 申治转头后，道：“是你！” “中午好，跟我去个地方吧。”高为民拉着申治向二层移动。 “救……” 申治向喊人，被高为民一巴掌拍晕。 从船舱拐过来的林凡碰巧看到，嘴角一阵抽，下意识要捂住脑袋。 他从小和王乾一起，被三十六个老战士轮流带，没少被一样巴掌揍。 “都两年没带你，至于吗？”高为民看到林凡的动作很是不满。 林凡不动声色放下手。 两人一并上了二层后面甲板空旷的位置。 此时这里已有不少人，都是监视林凡的盛家人外戚，刀疤脸也在其中。 他们能老实呆着，是因一个长相魁梧的男人堵着。 林凡满脑袋都是疑惑，刘根因要躲避一些麻烦，除了带着自己三十七个一辈子打光棍老部下外，其他人都不让跟着，组织强行命令都被各种理由拒绝了，也尽量不联系。 眼前五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就是有过军旅生涯，高为民怎么会让其出面帮忙。 这时男人回头。 “牛叔，你怎么在这里，还更壮了，肌肉都要爆炸了。”林凡一见男人的脸，狂喜跑上去，就跟小时候一样抱住男人。 虽然现在的他，也就是刚满十八岁，不算大人。 “臭小子，你叫老高他们是爷爷，叫我叔，平白给我削一倍，顺带比正军他们几个都小。”男人拍拍林凡的脑袋笑骂道。 男人全名牛尓，是刘根老同事秦国强一手带出来，现为某大区的指导员，父母从西北迁到到红梅镇，他也算是红梅镇人了，每次休假带着全家回来，都是林凡幸福的日子，会带来很多好吃好喝的。 林凡和牛耳的双胞胎儿女年纪相仿，加上嘴甜，深得其夫妇宠爱。 林凡松开手落地打量了下，最后仰头盯着牛尔的脸，道：“五十五岁依旧三十多岁的样貌，军区是有神丹妙药？” “强壮的身体，科学的锻炼……” 牛尔开口要解释，林凡两个时空听不知道多少遍，可怕死了，赶紧闪开看着盛家的女婿们，打招呼：“同志们，我是你们期待的香饽饽，我来了。” 他说话含笑，却让众人不寒而栗。 让一个现役军区高级领导出手帮忙，几人做得到。 “你们跟人申治比比，你看人家那稳若泰山的神态，你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林凡故意阴阳怪气，而后挥手道：“赶紧滚蛋，省得碍我眼。” 盛家的外戚们如释重负，跟牛尔点头后迅速离开。 申治，哼哼…… 众人脱离‘危险’后，一个个回头望向来路冷笑。 这也是林凡的期待的。 申治这人他恨死，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做太绝，否则给刘根招惹麻烦，于是只能迂回，让盛家外戚同仇敌忾对付申治。 这是计划第一层。 他走到刀疤男面前，背靠着栏杆道：“年轻人，申治是不是请你吃牛排红酒，然后说送你去国外整容，等回来以后大家一起掌控两省一亿人的干货海产品市场？” 刀疤男瞬间满脸惊疑，心想这小鬼难道偷听到了，不可能的，自己和老板谈话时，窗户外是看得到林凡登上轮船。 “小鬼，不要仗着有大人在场，胡说八道。” 申治惊异林凡知道自己和手下谈话，却没有在脸上表示，反而暗示别给刘根招惹是非。 林凡都不带看一眼，而是跟刀疤男说道：“你的兄弟，那个马脸男在泰国失踪了，如果你护照还没过期的话，去芭提雅一家橡胶工厂，会发现他被毁容还被捆住手脚干活，那家橡胶厂叫祥华实业，投资者……你自己查。” 刀疤男不算申治的心腹，祥华实业是没听过，但申治每次去泰国出差都不回带他过去，所以对林凡的话信几分。 “轮船还有五分钟才会走。”林凡提醒。 刀疤男冷目道：“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回来有好看，他们不可能一直跟着你身边。” 林凡微笑不说话。 “八号……”申治想喊住刀疤男。 “申总，马脸是我从小一起张大的兄弟，您知道我一直在找他，所以对不起我的去一趟泰国，还有他们不敢对您不利的，这点您可以放心。”刀疤男最后看了眼牛尓后迅速下甲板。 目送走刀疤男，林凡转向申治眯眼微笑询问：“申总，我是否有幸和您去包厢里单独谈谈？” 第二百六十七章画大饼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轮船离开向阳码头。 高为民代替林凡，邀请大伙去小餐厅吃饭，申治不过是普通的中年人，所以高为民并不担心林凡和起单独在一起。 前往包厢的路上，申治走在前头。 直到现在，申治还认为林凡，不过是刘根贪污腐败的傀儡的小屁孩，所以当看到高为民两人不跟着，心里从惶恐到雀跃，嘴角压不住的勾起。 小屁孩，老子从田里登堂入室，成为盛家外戚中耀眼的明星，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大人物没碰到过，你等着…… 申治心里不断计划着。 林凡在后头步履轻松，眼睛盯着申治。 另外一个时空里，因没有开挂的本事，他和申治从扳倒盛正诚后缠斗好几年，吃亏不少。 所以即便现在有着巨大优势，他也没让自己有一点松懈。 两人来到之前申治的包厢，在小客厅面对面落座。 “利用那些人对付我，有点幼稚了，他们在中有不少企业经营不善，我只要扔个几万块，他们就如恶狗一样互相恶斗。” 申治先开口，脸上满是自信。 “嗯，是啊。”林凡同意附和。 申治有点讶异，但没多想按照自己的步骤来，接着道：“至于八号，我只要一个电话，就有人帮我处理掉七号，到时候你得面对一个在国外混过雇佣兵，杀人不眨眼的随时随地的报复。” “你却确实能做到。”林凡点头。 “刘荣昌有两把刷子。”申治微笑着顿了下，拿出口袋里的烟点燃，道：“不介意吧。” 林凡没反应。 申治抽了一口朝着林凡吐烟，道：“我在京城见过不少大院孩子，不是谈恋爱就是悲伤春秋，或认为国家腐烂沉迷玩乐，很少见像你一样。” 林凡根据另外一个时空的记忆，推断申治这番话的打算，觉得对方是想通过自己拉上刘荣昌这条线。 想明白后，他淡淡道：“我是个农民的儿子，家里穷，没资格任性。” 嗯？不傻！ 申治愣了下，他不觉得林凡能独立思考，察觉自己的打算，认定是刘根教的，证据是高为民跟着。 于是不改变已有计划，抽着烟说道：“穷是可以改变的，比如申叔叔就很喜欢帮助别人，我看你还不错，我缺一个秘书，如果你愿意……” “不敢，我没那个能力，我只是个考上专科的大一新生，身体孱弱还不能参加军训呢。”林凡慌忙摆手。 是看出来，还是…… 申治一时拿捏不定，恰好这时林凡低头，身子还抖着，让其确定后一种，心想真是的个普通小孩子，这次我赢定了。 “小林别紧张，申叔我也是没什么文化，不还是一家年销售三百多万的干活水产的老板，你只要肯干，将来我金陵市场让给你独立经营。” 申治脸色继续维持着自信，给林凡分析道：“随着我国经济发展人民收入提高，水产品市场会不断增长，仅仅只是金陵一个地区，我保证你现在的销售额直追我。” 又开始画大饼了。 林凡心中冷笑，但不否认申治给的条件是真有诱惑力，特别是他知道未来国家经济呈现几何增长的奇迹，确实海产品干货是有广阔市场。 自然了，他是不需要的。 他微低着头，道：“太看得起我了，我的愿望就是做个机械修理工程师，每个月有一千块工资就满足了。” 现在东富服装厂的法人是吴豪，加上刘根在当保安队长，申治探听到的信息有限，不认为林凡的外界盛传的厂长，于是对林凡的说法不怀疑，心里头还一阵鄙视。 普通人月收入两倍半的一千块，申治眼中跟没有一样，所以很是鄙夷。 不过面上不能表露，保持着微笑，道：“申叔邀请你给当助手，给你一个月两千块，比在车间里每天摸机油不是轻松多了？” “我爸说，人不能老想着舒服，而且我也很喜欢机械。”林凡回道。 申治蹙眉头，心想：“这小王八蛋，若不是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份上，老子现在就一巴掌抽上去，还跟你费屁的口舌。” 二层小餐厅里，高为民、牛尔吃着饭，两人面色轻松。 “两年不见，小凡这孩子怎么成长那么多，跟我感觉跟刘首长一样气质？”牛尓随口问道。 高为民放下筷子，叹气道：“高考之前，对首长的背景一概不知道，就当是娶不到妻子的光棍老兵，天天在村里斗鸡追狗，能惹的事全惹个遍……” 高为民把这几个月来变化详细转述。 牛尓越听面色越凝重，等高为民停下来后，说道：“这孩子怎么突然那么成熟，像是一只混数十年历经风霜的老狐狸？” “谁说不是。”高为民感叹道：“首长几次在夜里睡不着，怕咱们家的小鬼又在算计什么。” “几次通话，刘叔精神状态都很不错啊？”牛尔惊疑道。 “能不好？首长从跟鬼子、反动派周旋开始，就养成一天没对手斗一斗浑身不舒坦，现在来了个小屁孩，比之前斗的对手都强，自称找回年轻时状态呢。” 高为民摇头笑道：“不仅自己下场玩，还把我们都带进去，把小凡当成反动派，我们是地下党，每天都要打汇报。” “说得我都想……” “你可别想了。”高为民打断牛尔的冲动道：“在职的你不适合，其实若不是组织知道首长的为人，也不许他在私人企业里呆着，毕竟影响不好。” 高级军官都是退役不退休，这是高为民他们所在的行业特性，所以即便牛尔退役了，也不能参与企业经营。 刘根现在每天都要向组织打汇报呢。 牛尔收起冲动，说道：“那男人跟小凡有什么仇恨吗？我感觉小凡向除之而后快。” “具体不是很明白，不过对方主动惹的，能不能全省而退，就看小凡的心情了。” 高为民讲述林凡在润州、冰城的事，让牛尔再次感叹连连，自觉在斗人方面不如林凡。 牛尓是个大佬，都拜服林凡，可有人不，上层包厢里申治还在给林凡各种画大饼。 第二百六十八章小爷不缺钱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面对申治的大饼，一直打着太极。 申治有一点没看出来，从进包厢后，林凡都没有正式称呼。 如果他能察觉，兴许能明白过来，林凡是在遛人。 可惜没有如果，此时依旧侃侃而谈，轮船停靠赤壁又离开都不知道。 终于在轮船离开南郡时，申治发现问题了，自己讲很多但计划一直停留在最初的地方。 此时距离开向阳码头已过三个小时了。 “小鬼，你玩我！”申治怒容满面。 “申总什么意思？”林凡一脸慌张。 申治手拍桌面，道：“老子给你开足发展条件，你绕着弯跟我瞎扯，当我是什么猴子！”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无福消受，申总为此生气有点不合道理吧。”林凡依旧表现的很害怕。 申治已然察觉林凡，不是自己想象不懂事傀儡，自然不会信。 林凡见状也就不再演戏了，吸收三个小时的二手烟，早已忍耐到极限了。他冷漠道：“把你的烟给我掐灭了。” 申治非但不停还抽得更狠，烟气一波接着一波吐向林凡。 “华兴轮渡周三的航班，只走江汉、向阳、赤壁、南郡然后直奔巴渝，那时候是两天后，你错过跟跟他们通话的机会，你的八号也到达泰国了。”林凡忍着烟说道。 申治终于知道林凡的目的了，气得面色发黑红。 “掐了！”林凡再次要求。 申治不是傻子，相反的非常聪明，否则也不会在林凡拥有阳旭、杨依依、王乾等人的情况下，还能让林凡吃亏，最后还安全溜到国外去。 很清楚现在没有谈判资格，只能老实掐灭了烟头。 “窗户打开。”林凡再次要求。 申治老实站起来，走到林凡身后开窗户。 “我从小被三十六个老战士轮番训练直到十六岁，你觉得一个花瓶能砸得死我吗？” 林凡根据申治的脚步以及时间，推断出来动作。 申治闻言暗吸一口冷气，轻轻放下花瓶，走回原来的位置落座，忍着怒气微笑道：“侄儿这……” “你我不过是陌生人，别套近乎。”林凡目光冷漠说道。 申治咬牙把话往回吞，在脑海过了一片后，道：“林先生，你我没那么大的愁怨，为什么要对我下那么重的手。” “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林凡自问自答道：“都想利用手下杀我，几秒前还想亲自动手，还问我为什么！” “林先生误会了，我是刚开窗户不小心碰到花瓶，我这人有个坏习惯，见得东西歪了，才伸手摆正。” 申治谎言随口就来，说得还很真实。 可惜另外一个时空，林凡和其斗十年，太了解什么性格了，一个音节都不信。 “你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好好想想离开的几个盛家女婿们，回去如何跟盛老太爷报告，你现在拥有的会不会被收回。”林凡好心提醒。 申治不屑道：“就他们几个？哼，白送他们一百万，他们也没能力多赚一块钱，老太爷才不会信任他们呢。” “那我要是让人提供，你这些年暗暗吃下两百万的回扣，背着老婆，在外面养三个女人，生四个小孩，金陵洪星大厦八套房子，灵江开发区一块三十亩的地皮，你认为盛家会怎么对付你？” 林凡拿出真正的手段。 申治惊得头皮发麻，但嘴上不承认。 “景晓兰今年二十八岁，是你公司的员工，六年前跟你了，次年有身孕辞职，你安放在金陵市区……” 林凡把申治三个女人安放地点，事无巨细的讲出来。 申治从嘴硬到害怕，知道林凡把其做账手法受出来，他在也忍不住，从椅子上滑落跪倒磕头求林凡放过。 不是申治懦弱，而是盛家事大，一旦做账的事曝光，等待他的只有死一途，那自己三个老婆四个孩子怎么办？ “林总，您放过我一次，我把金陵洪星大厦八套房子，那块地皮送给您。”申治拿出诚意。 “爷我不缺钱！”林凡面色厌恶道。 申治闻言，当即起身抓起椅子朝林凡脑袋砸，边凶恶道：“小王八蛋，当老子怕你吗？没有刘根你屁都不是，去死吧！” 林凡面色淡定，坐在自己的位置不动，等到椅子临近才伸手抓住，随后一脚踢在申治腹部上。 申治腹部痉挛，手松开椅子跌坐地上面色扭曲，嘴里喊着疼。 “除家里正妻还有三个女人，整日在夜总会出没，酒色无度的你，凭什么认为力气比我大？”林凡放下椅子冷笑道。 申治彻底明白了，轮船就是鸟笼，而林凡是最凶的鸟儿，自己是任由宰割的小虫子，一开始就是。 可惜明白过来太晚了，两天后将面对的是盛家老太爷的狂怒，绝望之余想自杀了断。 这点林凡想到了。 因为自己重生所以怀疑真有轮回转世，所以死，太便宜申治了。 他淡淡道：“一天后华兴轮渡同公司的另外一条轮船，会在云阳县外的江上碰面，两者会停留半个小时的物资人员补充。” 绝望逢生机，让申治目光顿时亮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林凡会给机会，但能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爬起来朝着林凡不断磕头留着泪水表达感激。 林凡不鄙视相反很佩服申治的无耻，脸变得比什么都快。 当然了，厌恶是一定的，他懒得多说一个字，下椅子想外走出去。 “对了。”在离开前林凡顿住回头微笑道：“你的竞争对手陆正，一直知道的行动，人家判断你来找我一定必败，现在正在蚕食你的市场，你别到时候吃不下盛家产业，连现有的优势都没了。” 为什么臭小鬼要告诉我？他有什么目的，还是…… 申治嘴里感谢着，内心却剧烈争斗着。 林凡回头出门。 “申治你很有想法，手段也厉害，可惜小爷我有另外一个时空完整的记忆，我会好好报答你，让你在绝望和希望中来来回回。” 林凡步履轻松离开三层下了旋梯。 三个多小时了，高为民和牛尔还在小餐厅。 “二位可真不替我省钱，吃午饭连晚饭都捎上了啊。”林凡来到餐桌前打趣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子不学父之过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到来后，高为民离开去叫段桦他们。 “牛叔，您这是要去哪儿？”林凡记忆里没有牛尔，在今日乘坐过华星轮渡。 牛尔说说道：“牛百业给我逃学了。” 牛百业是牛尔龙凤胎中的男生，名字本来是好事，只是跟某种食物同音，小时候没少被取笑，就改名牛百，但熟悉的人都没改口。” “哥不是毕业了吗？”林凡很不解，牛百业大他四岁，按道理今年大学毕业才对，怎么还有退学一说。 “你阿姨让他读研究生，他不干跑去我丈母娘家，想那外公外婆压我们。”牛尔面色难看。 林凡有点意外，牛百业可是品学兼优，在另外一个时空不用别人催促，都直接读到博士，短短几年成为电子行业细分领域的领军人物，他还想着过几年去招募呢。 “到底为什么，恋爱了吗？”他着急道。 牛尔从高为民口中得知，林凡一大爱好是挖人，所以判断林凡着急的原因，摇头苦笑道：“让你失望了，他就是觉得读不下去了。” “我不信，百业哥方圆百里的三好好学生，学习主动性我坐火箭也不上，能自己底读不下去？我看您在部队呆太久不了解儿子，肯定别的诱因。” 林凡太中意牛百业，所以没给牛尔一点面子。 他说错，牛尔对儿女的关心，还不如关心他多，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时，高为民、段桦带着诸葛峰过来。 “小凡，巴代他们没回来，我全船也没找到。”段桦面色着急道。 “他们从向阳码头下轮船了，说服崔婆婆后会前往万县，我们去等着就好。”林凡抽空解释。 高为民狐疑道：“你语气着急，却有那么确定，很矛盾啊。” “牛百业逃学了。”林凡说道。 高为民说道：“知道，牛尔就这事申请休假去万县找儿子，但你着急什么？那孩子难道你也中意？” 林凡点点头，道：“百业哥现在还不堪重用，但等博士读完，恰好是那个时间点，我希望他能帮助我。” “你是真走到哪儿挖到哪。”高为民、段桦异口同声。 林凡娜淡定回道：“人才什么时候都是最珍贵的宝贝，不挖将来我后悔莫及。” 段桦指着身边坐着的诸葛峰，道：“那他你打算解决不？” “坐那滩排泄物了没？”林凡问道。 段桦摇头。 “那就是还没想通，继续呆着吧。”林凡扔下话独自思考着牛百业的事。 诸葛峰疲惫的面色难看。 “放心，他都说梦里你是他集团的副总，就不会不管你，先吃饭找到他要钱开个包间好好休息下。” 段桦陪了诸葛峰三个小时，谈了很多事，所以很关心诸葛峰的状态。 诸葛峰听话吃饭。 晚饭过后林凡开大套间，五人一起住进去。 疲惫一天大家都各自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林凡被敲响的房门惊醒，看了下床头时钟才六点，不满咆哮道：“大清早的做什么？” 门被推开了，牛尔走进来。 林凡看了眼后从迷糊中惊醒，道：“您身为一个职业军人，熬夜也不至于把自己弄那么疲惫。” 牛尔在床尾坐下，道：“我想了一晚上，百业厌学都是我的错，六月份他刚大学毕业，我想让转入航天工程，但孩子不愿意，觉得电子行业才是未来，我们在电话里吵很久，我语气重了点，他才跨不过去，毕竟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一年也就那么一点时间陪他们。” “您想多了。”林凡直接否定了牛尔的想法，道：“他大学读就是航天工程，怎么会讨厌呢。” “他读航天工程？”牛尔惊呼。 林凡也一脸惊异。 他知道牛尔很忙，一年甚少回家，他见牛尔，就是牛百业兄妹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但没想到竟然连儿子读什么专业都不知道，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叔，你真棒！”他阴阳怪气竖起拇指。 牛尔面色一沉，把林凡手按住，道：“你的帮叔叔一下，你阿姨说过我要是不把儿子带回家就跟我离婚，要是离婚了组织……” “都这时候您还组织，您小家向整好行不。”林凡有些生气了。 他从小佩服那些为国家，为人民不顾一切的英雄们，但现在可是和平时候，把所有心都放在事业上，不顾小家就有点道德了。 当然他也知道牛尓已形成思维习惯，生气过后他安慰道：“放心吧，百业哥学业也关系到我的事业，我会竭尽全力的。” “老高昨天都跟我说了，你很厉害，让刘叔都把你当反动派对付，三十六个老兵轮番担任地下党，所以我相信……” “什么？”林凡忍不住打断。 牛尔便详细解释下自己和高为民昨天的谈话。 好你个刘根，原来是为这事，蹲在厂子当保安队长，我就奇怪了，之前农民当得那么乐呵呢。 林凡面色阴沉下床，让牛尔好好休息出门去。 高为民、段桦正在客厅里和诸葛峰吃早餐。 “懒虫，你起来了啊。”高为民笑道。 林凡走到近前，眯眼微笑道：“二位同志早上好。” 高为民两人对视一眼，发出哈哈大笑。 “我不是你们退休的玩具。”林凡冷脸说道。 高为民两人止笑愣住。 “首长从没把你当玩具，相反的认为拿你当平等的对手……” “平等？”林凡跳起来叫道：“三十六个各种特殊老兵，一个副官加上他自己，对付我一个小娃娃，平等个屁啊！” 高为民等林凡落脚，严肃道：“你怎么不想，我们三十八个老家伙绑在一起，才能和你打个平手呢？” “没错，首长被你算计几次了，你自己想想。”段桦附和。 林凡稍微冷静，从收购东富服装长开始梳理记忆，似乎还真是没吃什么亏，最大的亏，也不过是厂子唯一的桑塔纳小轿车，被刘根霸道的独占，还有抢了秘书占着坑不干事。 “想通了没？”段桦问道。 “我饿了。”林凡坐下拿起烧饼往嘴里送。 还是个孩子！ 高为民、段桦两人摇头暗笑。 可他们不想想，若非是他们，‘冷面阎王’可能被轻易哄好？ “自然你都知道，带着你的人和我们对垒？”高为民露出给牛尔透露那么深的真正的目的。 第二百七十章三十五块六毛钱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看出来高为民是有备而来，然而并不排斥。 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阳旭、杨依依、王乾、常妙竹四人，是旭日集团未来最核心的四人。 四人智商是毫无疑问的，但这个时空内因他而改变，几人提前接触这个社会运转，至少是在工商业方向。 然而这并非全是好事，智商再高没用，没有万般淬炼学会待人处事，无法获得生存智慧。 这也是他把现在集团雏形扔着，自己到处跑的原因。 因只有他不在，几人才不会产生依靠，能够成长到独当一面帅才，领着其他人朝向富裕的路奔驰。 且，未来他打算投入那个事关国基的行业，面对不但是国内有些眼里只有钱，蔑视前辈们为之奋斗的共通富裕的大事业的人，还有国外那些邪恶，毫无底线的资本、政客们的围攻。 他身边的人，都得用最严格方式训练。 “年纪轻轻坐着发愣不好，去帮我点烧鸡面……” 他报出二十个需要上下跑的菜让诸葛峰去点，说话时从背包里取出三百块放在桌上，最后补充道：“剩余钱在三十五块六毛钱，我可以给你三小时单独谈谈的机会。” 诸葛峰听到最后的眼睛发亮，拿起钱起身道：“遵命！” 林凡眉头挑了下，弯腰把诸葛峰急躁踢倒的椅子扶起来。 他抬头时诸葛峰傻傻的看着他。 “去吧。”他说道。 诸葛峰确是心脏剧烈跳动。 金富城从来不会做出帮人扶椅子的动作，还是那么顺畅仿佛一直做的样子，心里对林凡的不满又散去不少。 林凡满脑子都是集团未来，没空关注诸葛峰的心里活动，挥手说道：“赶紧去，我饿。” “林总稍等。”诸葛峰回神慌张往外跑。 “你想支开他又提示饿了，不是很矛盾吗？”高为民说道。 段桦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然而林凡可是让刘根都回春的妖孽，岂能随便说说，他猜测道：“莫不是你报的菜，怎么算都会超支或者达不到，以诸葛峰完美注意的性格，多一分都会难受，会纠结钱的问题，而耽误的了时间，你自达到目的，也能顺便训练其不懂变通的性格？” 林凡不置可否，拿着蛋饼往嘴里送。 高为民和段桦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到刘根最近时常挂在嘴里的话，‘臭小鬼真难搞，怎么办才好。’。 之前他们不是很理解，现在明白了点。 林凡做事说话，所行目的是一个，还会顺带其他目的，有时候一个有时候两个，要是全都掌握看清楚，根本没法办法做出反击战略。 “老高，你跟我想的一样吗？”段桦附耳小声说出心里的想法。 高为民点点头。 “什么玩意，为什么蛋饼要加辣椒，葱花、盐巴不就好了，味道都破坏光了。” 林凡很不满意想把蛋饼扔掉，看到高为民两人眉头一抖的微表情，只能忍住，小时候他挑食，就被刘根借口增加训练计划，还连累王乾等人，让王乾小小年纪就吃成个小胖墩，多重训练都减不下来。 最重要是，食物不能浪费。 “没那么妖！”高为民、段桦哑然一笑，觉得自己两人把林凡看太高了。 林凡把蛋饼吃完，拿着水煮蛋敲着，边道：“你们的想法很好，正好我也觉得阿旭他们越来越依赖我，这不是好现象。” “你们都是各自兵种的翘楚，有跟刘老头一路从抗日打到七几年，拿来锤炼他们最好不过了。” “臭小子，利用我们说得那么直白吗？”高为民蹙眉道。 “你们闲着无聊有个孩子带，若是挑中哪个直接拿去当后代也没关系，反正我公司里家庭健全的没几个，你们也都是老光棍，一身本事没人传下去，太浪费了。” 林凡低头捡着蛋壳碎放在纸上边说道。 “什么，你还让我们传他们其他的，你是打算解放谁？” “我们会的东西可不是好东西。” 高为民、段桦很是警惕，觉得林凡的想法太危险了。 林凡仔细把蛋白上水化膜拔干净，一口吞进去嘴里用牙齿咬碎，吞下去在拿豆汁润润喉，接着伸手向苹果。 啪！ 高为民微起身伸手打掉他的手，道：“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再吃不迟。” “我接下来要跟二位老先生说很多话，不补充没体力。”林凡眨巴的大眼睛说道。 两位老爷子一直参与他的成长，所以理智还是被感情打败，段桦还给挑了颗最红的苹果，高为民给他递香蕉。 他来者不拒全拿了， 五分钟后他吃完搞定，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开口道：“十年后我打算进入一个对我们国家最重要的产业……” 林凡之前跟不少人提过未来的计划，但只有阳旭听到最详细的计划，但也而没有这次详细，把未来国家面对的困难、敌人做总概和慢慢剖析。 两个小时，段桦、高为民的嘴巴都没合上。 “别再说了，让我们先消化下。”高为民实在忍不住叫停了，没办法信息量太大了。 “至多一个小时，那强迫症白痴会回来，留着下次再聊吧。”林凡知道两位老爷子脑子过载了，的休息下不然全白讲了。 事实上他心底很佩服两位老爷子，他原本打算到达巴渝两天时间分段，把相关计划讲三分之一，没想到两个老爷子那么难强悍，直接获取一半的信息量。 公司里，脑袋结构异于常人的阳旭不计，他们公司那些孩子做得到大概也就杨依依等有限的数人。 高为民两人自是没意见，默默点头喝着水暗暗的消化着。 这时林凡的卧室里，牛耳走出来，面色更为疲惫。 林凡骂道：“不是让你休息了吗？还想百业哥的事做什么，自己身体还要不要，我爸他们要是知道我没照顾好你，不得把我屁股打开花？” “你小子早开数百次，不差这一次。”牛尓在诸葛峰之前的位置坐下，抓起水煮蛋捏碎蛋壳，直接往嘴里送。 “不干净啊。”林凡提醒。 牛尓不理，鸡蛋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送。 “想太多饿到了吧。”林凡给倒了豆汁推上去，道：“缺失二十多年做父亲的职责，想一朝之日补完不容易，我建议是慢慢来，我想哥会理解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未来可期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轮船一层船舱经过几个码头，加上没有真整出人命，又恢复以往热闹。 诸葛峰在噪杂的人声中站在中间过道，计算着如何达到林凡的要求，三百块只能剩下三十五块六毛钱。 他之前因林凡想给三个小时的商谈时间，太过激动一下全买了。 一通买下来，剩下三十五块六毛八分四厘。 厘这个单位，在九五年早已少有用到，分也慢慢在减少，这还是正常的大市场上，而今是轮船这中狭小的空间，怎么能有几分几厘的商品。 换作别人哪怕是出题的林凡，直接把多余钱放自己开口袋，然后就说厨师多称了，价格是对的。 然而诸葛峰不止对别人有道德洁癖，对自己更甚，他做不到投机取巧，站在几个摊位之间中间过道已快一个小时了。 砰！ 这时一个提着鸡鸭的妇人家，低头欣赏鸡鸭想着回去如何给孩子们补补，没注意到诸葛峰，一头转撞在诸葛峰的后背。 诸葛峰一个踉跄摔倒，手中食品摔满地。 林凡算到这种情况，所以点的食物有超过十种是带着汤水、特色豆腐等易碎的东西，像是摔不坏的鱼干、猪肉排骨一个都没有。 汤汤水水破开袋子，把所有食物染了个遍。 “对不起。”诸葛峰先是给妇人家道歉，接着去收拾东西。 “这孩子怎么了，明明是我不注意撞到他呢。”主妇很疑惑，想去道歉并想提出一点赔偿。 诸葛峰以带着东西出发，重新买东西去。 奇葩的是，他依旧选择之前的重量，死活都不愿意作‘弊’。 一个多小时后的包厢里，牛尔吃掉五个白水鸡蛋、三张蛋饼、五个肉包子和林凡倒下的三杯豆汁才缓过气来。 林凡摇摇头，不觉得牛尔值得同情。 “我不是因为百业，或者是一开始是，后面睡不着想出来喝口水，听到你给老高、老段讲的故事，听得太入迷信息太庞杂，一时间用了太多体力，臭小子你害我啊……” “没让你听。”林凡翻着眼皮，给一杯温水道：“这事希望您保密，因在时间没到之前会生出诸多变化，那时候就是刘根不做农民复出，也无法纠正回来了。” “放心，我会烂在肚子里。”事实上林凡太过谨慎了，牛尔可是一个大佬，见斗争的事只多不少，人性之事太清楚不过了。 林凡满意点头。 “不过我想问你。”牛尔说道放下水杯，表情严肃道：“你想一己之力挑战人类工业结晶大集成，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错了，不是一己之力。”林凡摇头道：“真正做事的是百业哥他们这类天才，我不过提供一个平台，我的贡献量还不如一个产业工人呢。” “你这就有点妄自菲薄了。” “是认真的。”林凡感叹道：“老天爷给了我重来的机会，让我开了个非人的外挂，事实上我个人能力很普通的” “对的市场敏锐把握，我比不上阿旭。财务、人事管理，我够不上依依的脚踝。对事、对人的稳重我不如胖胖。在建筑、在规划统筹能力上我不如妙竹心细，我拥有的，是小时候三十六个爷爷轮番操练，比常人耐摔耐打，用俗话来说，没脸没皮，没有道德标准。” 林凡语气没有意思玩笑。 牛尔心头一震，他算是足够优秀的一类人了，然而在一样的年纪甚至到现在，他心里还存在一缕骄傲，哪怕有组织不断培训也消不掉。 而林凡竟对自己的认知那么清晰，承认自己的不足并不觉得自卑，这种人可能说‘凡人’么，在他认知里，只有闪耀青史的人物才拥有。 牛尔想了下起身朝林凡抱拳弯腰，道：“我听到精彩异常的未来而沾沾自喜，可见我是多俗气的一人，受教了！” 林凡表情淡然，起身回礼道：“迅哥说，有缺点的战士依旧是战士,完美的苍蝇终究不过是苍蝇，我赞同并奉为行为准则。” 林凡暗示自己做事，会触犯一些人们容不下的举动、 “我没听到。”牛尔有公职在身，不能不批判但又不能真批判，所以只能装傻。 “啊，好累！”高为民叹气，他手里水杯一直是林凡在加水。 边上段桦也是一样，这时放下水杯，道：“首长把放权给我们。现在我代表兄弟们，愿意当那块砖石。” “没那么严重，阿旭他们随便你们折腾。”林凡摆手又道：“不过我建议别一下投入太多，怕是从小被你们折腾的王乾都遭不住。” 段桦点点头。 “臭小子，不怕我们把他们拐到我们这边？”高为民奸笑道。 “那我只能不睡觉，拼尽全力跟爷爷们加他们一起强大组织压迫中，好好周旋了。”林凡带着玩笑语气说道。 段桦、高为民、牛尔呆落木鸡，三人分明从林凡眼睛看到斗志昂扬的坚定目光。 他们一生打过大小战无数，只在屈指可数的人身上看到过。 “何等自信啊！你小子若是早生个五十年，我华夏又多一名帅才。”高为民感叹道。 林凡从不觉得自己厉害，心态很是淡定，他伸手从背包里取出一千块，起身双手放在段桦面前，道：“段爷爷你看中的那个傻子，怕是废了两份以上食物，现在身上没多少钱，您去把他赎回来吧。” 段桦看了下钱，起身道：“他只是性格极端不至于那么笨。” “带着吧。”林凡微笑说道。 段桦打着也不占位置离开房间。 “其实你亲自带他们，我不觉得你会手下留情，为什么要把事让给别人，不觉得亲手带出来，感情脐带更深厚。”高为民问道。 牛尔也很好奇，以林凡的能力带出来十个‘林凡’，并非很难，对未来不是更有帮助？ “我下不去手，真的。”林凡昂头不让自己的眼泪出来。 他从‘重生’那天，就感恩并感激着老天爷，能再见到早逝的阳旭、失踪的杨依依、病倒的王乾，还有一个个中途倒下的伙伴。 以及思念半生的父母、叔叔亲人们啊。 每每想狠一点，都怕再次失去那些可爱的人，所以这个时空里，他真不合适亲自带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抠门的林凡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有句话没说错，任何意义上都不算好人。 在那个时空里，失去父母后，越走越偏执，只在乎自己身边的人，家国富强、民族复兴干他鸟事。 直到现在他性格还带着一点戾气，想进未来关系国家民族复兴的产业，底层逻辑不是为人民服务，而是回报老天爷给他‘重生’的机会。 可能只有阳旭能理解，其他人是理解不了，所以在牛尔、高为民看来，现在林凡眼里的泪水有点莫名其妙。 当然了，两位老战士经验丰富，是能感受到那股厚重的情绪，也不免唏嘘着。 砰！ 段桦带着一脸不甘不愿的诸葛峰回来了。 “怎么了？”高为民问道。 段桦把手中的一百块钱甩在桌上，一脸复杂盯着林凡，手指着诸葛峰，道：“又被说中了，这小鬼摔四次食物，不肯听商贩的建议，非得计较那几分几厘，我下去时他都快被人当神经病抓走了。” “你的梦里，这孩子不是两年后才找你，那应该会在轮船上和相遇，而且你本身在梦里也没来这里，那到底如何算出来娃会撞那么多次？”高为民转到林凡身上。 林凡一直仰头抑制泪水，闻听高为民询问还是没摆脱情绪，保持着昂头动作道：“他那死德性有什么难猜的，也不指望他能轻松改变。” “段爷爷您暂时不用跟着我了，带他回去跟依依登进员工档案里，然后带着特训，我不知道你懂的那些手段合适不，但你喜欢就带吧。” “我不要，我……” “富城公司昨天已解散，员工都走了，你想重新召集他们可以，去找常妙竹商议，通得过杨依依考核，去利剑地产上班。至于你，没资格进地产做事，去找阳旭询问你能做什么。” 林凡语气带着哭腔，但却让人听出威严，至少诸葛峰是感觉到害怕，觉得林凡是妖怪，自己心里想什么都被看透了。 高为民三人都沉默着，等待诸葛峰开口回应林凡。 良久后，诸葛峰终于清醒过来，问道：“凭什么肯定富城开发解散了。” “与其问那么多为什么，不如回去自己看。” 林凡总算把眼泪憋回去，低头用猩红的眼蹬了眼诸葛峰，道：“你帮金富城背下的一百万零三万，我帮你还。就你用未来的工作报酬还我，利息就按照银行存款利率来，之后还掉多少本金，利息相应减少。” “你在照顾儿子啊。”牛尔惊呼。 高为民、段桦嘴巴长得老大。 在他们看来林凡有点过于‘圣母’了，就算你不跟黑心资本家一样，一直以总款计算利息滚成一倍甚至更高，至少把利息提高几分，毕竟是一百万不是一万。 “他未来所创造的价值，不能以金钱估量，另外……就这样吧，还有三千五百块零钱，你总该能自己还吧。” 林凡不想最重要的原因说出来，毕竟他都憋着眼泪了，所以别说一百万，就是再来十倍，也会帮忙扛下来。 诸葛峰没有感动，更多的是害怕，林凡怎么知道具体数目，从昨天到现在他可没说过。 “难道你是给我老板的合伙人？”诸葛峰说出猜想。 林凡眉头一挑斜眼。 段桦就抓起来一阵暴打。 “娘的西皮，我孙儿虽调皮不听话，有时候心黑了点，但是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掏心掏肺，只因你是他梦里的熟人，就帮忙承担一百零三万黑债，你还怀疑他，你个狼心狗肺的……” 段桦除揍五岁林凡带头逃训就没那么生气，边骂边打，把诸葛峰打得鬼哭狼嚎。 “该！”高为民、牛尔都不同情。 “要死，我们的午饭都丢光了吗？”林凡突然惊呼。 段桦停手道：“都掉地板还能吃啊。” “怎么不能吃了，酸辣萝卜、酱鸭擦一擦不都可以吃？”林凡反驳，接着道：“扔在哪儿？” “一层……” 段桦没说完，刘峰就冲出去。 段桦三人无语，这小鬼一百零三万说帮忙还，眼睛都不带眨，区区几百块就跟掉肉一样，也太矛盾了。 他们不懂，林凡流浪时经历很多次的饥饿，后来跟阳旭、杨依依三人初创企业，也挨过不少饿，对于食物的珍惜比乞丐还严重。 出门后，林凡三步做两步下楼，找到一层船舱废料桶撸起袖子翻找。 段桦他们离开没多久，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高兴拿出来道：“还好，没浪费，不然阳旭、依依要抱怨我多久。” 边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看着一阵嫌弃，跟身边的男子道：“恶心死了，就告诉你不要来这种底层人吃饭的场所你不信，你看，捡到垃圾还那么兴奋。” 男人见带女孩子来体验底层生活计划被打破，顿时怒冲胆边生，上前举着拳头想教训林凡。 林凡若有所感抬头，一见男人面容目光顿时闪过狠戾。 男人来头不小，叔爷是闽省对面的海岛塑料化工集团董事长。 该集团在九五年的资产，换算华夏元八十多亿。 因叔爷不管是正妻，还是外面私生全是女孩，于是男人很有机会继承家产。 集团两年前在静海投资化工厂，男人就跟着过来，名义上的内陆分公司总经理。 然而男人标准的纨绔子弟。 在那个时空里，旭日集团还弱小时，有些业务涉及该化工厂上游企业。 男人跟着那家上游企业过来考察，然后一眼看中杨依依，为追求没少从中作梗，让旭日集团几乎面临大面积违约。 要强的杨依依差点服软。 其实若是杨依依喜欢，就算纨绔他也不在意，反正以杨依依手段，很难有男人打得过扛得住，问题是不喜欢。 最后林凡力排众议卖掉一些利益，得到一个大集团股东的帮助，顺利度过危机。 男人的群头已临近了。 林凡打算反击，反正就一个纨绔子弟，身体早搞垮了，身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一拳头把男人击退。 第二百七十三章一步错万劫不复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的身前出现本不该在轮上的人，跟着巴代走的永元，让他不由得怀疑，自己难道算错，巴代没找到崔婆婆？ “打人，打人了。”男人的女伴尖叫着。 林凡没空询问永元什么情况，越上前一步，道：“谁打谁？” 此地是为船舱的角落，还是垃圾场，即便95年没有2020年那么讲究，但人们也不愿意闻垃圾味，所以周围没什么人，而那边摊位人声沸，女人的声音被掩盖了。 “你……我。”没围观群众撑腰，女人无法颠倒黑白结巴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男人躺在地上，哀嚎着她也没要去搀扶。 好走林凡没兴趣继续教训，他提着垃圾袋往外走，永元跟着他后头。 出了舱门上二层甲板楼梯，林凡问道：“巴代呢？” “他找到崔婆婆，担心你，就让我过来保护你。”永元即便走后面，内向的性格，也不敢看着林凡的背影。 林凡无语，自己身边可是有老战士，巴代也是知道这一点，还非得让永元留下来，分明是想让他们多相处，好带永元。 “也是鸡贼。”他感叹道。 永元何尝不知道兄弟的想法，但巴代给的理由太充分了。 林凡不是普通人，将来一定大放异彩，紧抱大腿是最好的选择，走过太多弯路的他，太清楚其中的痛苦了。 两人回到包厢里。 众人见林凡真的带回来‘垃圾’都一阵无语。 “来来，我请大家吃午饭。”林凡提着袋子上前。 强迫症严重的诸葛峰最是受不了，远远的躲开。 林凡把其扔给段桦照顾，就没打算插手所以无所谓，他把袋子放在桌上，一点点头挑出能吃的。 段桦、高为民、牛尔都是超过五十岁，经历过最艰苦的生活，所以可以接受扔过垃圾袋的食物。 永元也能接受，让三老有点欣赏又同情，因唯有经历苦难才懂得食物的珍贵。 “你真不打算给他安排下工作吗？”高为民拿着板鸭腿就着辣椒酱吃着，抽空很直白的问道。 永元立马关注，性格原因低头用眼角偷看林凡。 “他啊……” “别怕什么改变轨迹，不说你改了不少，就说都是你做的梦里，我不信锁死命运轨迹不能改。”高为民知道林凡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 段桦也点头道：“就你刚给我说两个小时的那些话，每一个都打在命运轨迹上。” 牛尔不知永元背景所以没插嘴，自个吃着美食。 林凡其实不止是改变轨迹的顾虑，主要是永元是巴代左右手，如果带进自己的团队里，巴代怎么办？ 这话又不好明说。 他认真思考了下，道：“等万县的事处理好后再决定。” 段桦、高为民两人多少知道，万县的事跟冰城那边有关系，所以默默点头。 永元不知道，只当林凡是考验，暗暗发誓一定要表现好。 林凡啃着鸭脖子好好的，突然想到船舱的事，转向一直沉默只顾吃饭的牛尔，道：“牛叔，我刚下去的时候碰到你老友的孙女了。” “谁？”牛尔问道。 林凡把那对男女的事简单说明了下。 牛尔顿时不下去，面色凝重道：“孙望有点小心眼，要是知道你那么对他孙女，怕不是暗示金陵那边的人给你使绊子。” 林凡满不在乎看着鸭脖子，道：“麻烦你转告他，他孙女和化工纨绔的婚约我不同意。” “你小子有点不自量力了，人可是沪市的二把手呢。”牛尔严厉提醒。 高为民两人点点头。 “一步错万劫不复，他会明白的。”林凡目光闪过一丝冷厉。 牛尔、段桦和高为民，都是老江湖了，岂能不明白林凡话中的暗示？ “不对，他虽小心眼可一向两袖清风，不至于……” “您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什么都知道，麻烦帮我转告哈。”林凡神态变得轻松，打断牛尔的推断。 牛尔很佩服林凡的见识，也知道一点梦的事都不少实现了，于是郑重的点头。 “对了，顺便让他约束自己弟弟的孙子，别去灵江，不然我让他侄孙一辈子下不了床。”林凡又补充一句。 “孙经武我见过几次，确实有点不着调。”牛尔说道。 何止不着调！ 林凡心里暗叹。 孙经武是他见过纨绔子弟中能进前五的存在，人们无法接受的那些事干全了，让好几个家庭妻离子散，因孙望包庇，一直到后面倒台后才得到清算。 孙经武跟他也有过节，因孙望势大他只能一直忍着。 他不知道，此时孙经武已在拍孙望马屁的人，前往金陵了。 轮船一直往前，第二天两条船交集，段桦带着诸葛峰告别林凡，前往长江下游的金陵，一同上船的还有被林凡打击的申治。 林凡在包间窗户都看到了。 “我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生机，不像是你作风啊。”高为民在对面位置坐着，撇头看着窗户外轻笑。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那么爱上天，怎么能违背它呢？”林凡随口道。 高为民转头看了下林凡，瘪嘴道：“要不是你还在吃奶我就认识，现在要感动死。” “您对王乾他们捧在手心宠着，怎么对我就爱冷嘲热讽。”林凡抱怨道。 高为民回道：“你打小不省心，红梅镇谁家小孩没被骗过反抗父母，闹得人家鸡飞狗跳。我就好奇了，那时候你也没做梦，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要是生活在民国，还不得是个翻江倒海的小革命。” “还不是你们教的。”林凡视线从外面收回，斜眼看着高为民，道：“你们暗暗商量要把我培养成刘根第二，我可是听到了。” 牛尔从房间里出来，正好听到尾巴，吓得喊道：“老高你们可真是胆大妄为，再出个刘叔，不知道要多人要心脏病突发了。” 高为民耸耸肩，道：“没那么夸张，我们是想引导臭小子继承首长善良的一面，等我们作古了，也有人继续为人民服务。” 牛尔松了口气。 “你对一个普通农民的儿子要求太高了。”林凡撇撇嘴道。 “是你走偏了。”高为民反驳。 第二百七十四章万县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两天一夜后，巴渝朝天门码头远远在望。 林凡他们都整好行李来到船头。 高为民遥望此间还很显眼解放碑，道：“几十年没来了，陪都还是那么气势非凡。” “是啊。”牛尔也感叹附和。 林凡白了眼，道：“别看现在沦为普通城市，再过三年它又是直辖市，万县也在其中。” 高为民两人豁然转头。 “乡间野夫也敢妄论国家政策。”边上有个青年冷哼。 林凡瞟了眼，面色有点不自然。 缘分还真是奇妙，竟又遇到那个高傲如公鸡的男人了。 “齐论，你还是那么有趣。”他像是老朋友一样的口气。 “我跟你很熟吗？” “现在不熟，以后会是。”林凡不生气，微笑道：“我叫林凡，记住了。” 欢迎来到巴渝，下船的乘客请带好自己的行李，在船务员的引导下有序下船…… 驾驶舱外大喇叭传来甜美的广播。 林凡招呼高为民几人下船。 虽广播说有序，但人们争先恐后，码头上人来人往，很快林凡他们便随着人海消失了。 “齐论，你认识他吗？”还在原地的齐论身边，有个女同伴问道。 齐论冷哼道：“我会认识一个村野乡夫？” “可他看你的眼神很有意思。”女人说道。 “别说他了。”齐论有点烦躁。 他嘴上看不起林凡，但刚眼神接触时，感受到缺失也嫉妒的那种大丈夫顶天立地的自信。 人海里，高为民两人也发出一样疑惑。 “一个很有意思的对手，我们都恨不得给对方买骨灰盒，但又舍不得。”林凡回望轮船道：“他现在应该在为自己初创事业奔走，找从小嫌弃自己的父亲拉投资。” “又是个家庭有缺的孩子？”高为民惊呼。 “餐米油盐能熬死多少家庭，所以世间美满总归是少数，很庆幸我是其中之一，我爸妈爱彼此胜过我这个独子。”林凡说道最后有点怨气。 哈哈…… 高为民、牛尔大笑，他们就喜欢看到林凡孩子气的一面，不然总觉得割裂，毕竟之前他们眼中，林凡还是那个精力旺盛，到处捣蛋的小屁孩。 林凡扫两人一阳冷哼，转头过去看着永元，道：“抬起头来，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得带我好好耍。” “喔，钱我来付，太多了，没地方花。”林凡补充道。 高为民两人可知道，林凡未来要做到的事，资金是海量的，每一分都很珍贵，哪有没地方花的道理，但也明白林凡的心思没戳破。 高为民还帮忙安抚道：“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但可以选择成为什么人。” “总觉得我被骂了。”牛尔瘪嘴道。 哈哈哈…… 林凡大笑吐槽牛尔就是不称职的父母典型，让永元沉重的心情好了许多。 一群人登上朝天门，也不急着去万县。 林凡嘴上说让永元带，自己却领着头直奔老街店吃特色菜去。 四人从早上逛到晚上，找了家旅社一睡到天亮，乘坐大巴车前往直线两百公里外的万县。 九五年可不是基础设施爆表的2020年，大巴一路盘山颠簸，让永元差点把肠子都给吐出来。 林凡他们不得中途停下里江垫汽车站下车，包了一辆面包车过去。 “对不起，我……”永元心里满是愧疚，还发誓要表现好，区区大巴就挡不住。 “正常平原过来的小娃，都扛不住巴渝连绵不绝的山区，你表现都算好的了。”林凡淡淡道。 司机一听来劲，道：“可不是，之前我接过的外地客……” 司机本地口音可太重了。 好在林凡因巴代，西南方言说得可溜了，见司机普通话太拙笨，直接示意对方方言。 车最后一排，牛尔是万县女婿，高为民解放时全国各地转了个遍，也都听得懂。 几人说说笑笑，冲淡了永元的惭愧。 另外一边，巴代带着崔婆婆，坐着火车比林凡他们早一天到达万县子弹镇大弯村。 村子三边一望无际群山，唯一靠着普河的地方是块平坦地，既要居住又要生产粮食。 随着人口增多，人们开始往山里建房子。 巴代老家就在半山腰，二十多年的房子，虽时有修缮看着也很陈旧。 巴代在镇上找了一辆摩托车载着带着崔婆婆回家。 崔婆婆离家十多年了，近乡情怯很是严重，半途还想让巴代停下来，自己不想回家了。 “婆婆，我们就去是看看崔爷爷，等祭拜后我带你去金陵找一个大骗子，他哪儿是风水宝地，您一定能长命百岁。”巴代停下车轻声安慰。 这话他说很多次了。 崔婆婆还是胆怯，事实上要不是巴代说他老公，去找他第二年摔跤在家里惨死无人问津，她是不愿意回来的。 “娃，老大他们真不在村子了吗？”崔婆婆第不止几次询问了。 巴代没有一点厌烦，道：“是的，前些年他们去沿海打工，发了一笔横财，老大、老二带着全家移过去了，再也没回来了，不然崔爷爷怎么死了没人知道。” 巴代心疼，当时爷爷奶奶去鹏城找他父母，没人知道崔爷爷回来死在屋内，等一个月后爷爷奶奶回家发现，尸体都长虫子了。 “好吧，是要看看老头子一眼。”崔婆婆又想通了。 巴代发动摩托车缓缓驶向家里。 九月份秋老虎余威还在，大中午村民都躲在家里，土路上没有一个人。 巴代暗自庆幸，免得崔婆婆又胆怯不敢回家。 他爷爷家和崔婆婆相邻，两家院子还相通，所以他摩托车直接开进家里。 “不对头，爷爷这时候总是在屋檐下抽旱烟，奶奶在边上拨弄豆子，怎么大门紧闭着？” 一进院子巴代心脏就不由自主的跳动着。 他把车子听稳后，背着崔婆婆踩着木板阶梯上楼。 两人的重量，让木板发出沉重的嘎吱声，屋子大门里没出现巴代爷爷奶奶。 “不会的，他们应该是去自己弟弟家了。”巴代不想往坏处想嘴里催眠着自己。 人越是不愿意去想的事，越容易萦绕心头，开朗跳脱如巴代也不能幸免，大门越来越近，他心脏跳得越厉害。 “爷爷，奶奶，我找到崔婆婆了。”巴代大声喊道。 第二百七十五章心情起起落落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巴代音量很大，但明显语气颤抖。 最终他家的大门没被打开，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望，背着崔婆婆推门而入。 嘎吱…… 木门的声音比以前都响亮，在他耳朵里。 屋子内空无一人，桌子上有两副碗筷和两个小钢盆。 碗里有散着热气的米饭，盆里有辣椒炒腌肉、辣椒炒冬笋。 此外其中一边还有一壶酒和杯子，杯子旁边有旱烟枪。 从米饭没被动过，可以看出来主人家可能刚摆好，发生的什么急事，顾不得收拾就出门了。 巴代把崔婆婆放在椅子上，道：“我奶奶可能意识到我会带你回来，还做了腊肉。婆婆饿先吃，我去后院看看，是不是有野猪来了，他们去驱赶。” 巴代说完直冲冲的跑到往内屋。 他说谎了，爷爷即便折腾两千多公里去鹏城，旱烟枪都不离身，怎么可能放着不管，肯定是出事了。 一背离崔婆婆，他面色就阴沉下来。 以前他们一家都住在这栋楼，所以房间不少，巴代一间一间的打开，为了不让崔婆婆听到，他都没喊出声。 越往后他心越惊，爷爷奶奶不见踪影。 “今天是周末，禹荷肯定没去镇上上学，应该在睡懒觉，不然为什么只有两碗饭。”巴代还没有绝望，直奔走廊尽头最大的房间。 禹荷是她小姑姑的女儿，因姑父出事了，姑姑就带着女儿一直在娘家生活。 来到房间门他吐了下沉重浊气，伸手推开门。 屋子里贴满禹荷喜欢的明星海报，自制的书桌上满是各色巴代都看不懂的金属、链条、化妆品等等。 巴代也一向没兴趣知道，他直奔床边打开蚊帐掀被子，道：“大中午的你还睡觉，还盖那么重的被子热不死你啊。” 被子空无一物，里面是禹荷乱丢的衣服。 巴代不死心，觉得禹荷在衣服下面，就伸手翻找，衣服下面是他送的棕熊玩偶。 “小荷花。”巴代缩手低头看向床底。 地板悬空的木板很凉快，禹荷以前也喜欢躺在里面，此时床底确实有竹席和枕头，但没有人影。 巴代这下彻底慌了。 爷爷奶奶还能找理由说出去，表妹禹荷向来讨厌农村人，自诩是高贵的城里人，不跟村里人打交道，周末除了吃饭就不会出卧室，现在不在肯定发生天大的事。 “该不会是爷爷血压又飙升了？该死，都让老头子注意点，怎么还是……”巴代急躁的出门。 大厅里来一个人，是住在上下的巴爷爷的弟媳吴翠花。 一见崔婆婆，有点陌生又熟悉感，尝试道：“崔婆婆？” 崔婆婆有点慌张避开视线。 “崔婆婆没错了，老鬼头说我家那小子带着一个熟悉的影子回来，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您……”吴翠花说着眼眶微红要上前。 恰好，巴代一脸慌张从后屋走廊出来，一看到吴翠花就喊道：“婶婆，我爷爷奶奶去哪儿？怎么禹荷也不在。” “真是你。”吴翠花放弃跟崔婆婆说话朝巴代招手。 两人先后脚出门。 吴翠花话几分钟跟巴代说明情况，巴代整个人都不好了，面色阴沉得可怕，想直接下去，想到崔婆婆后转身进门，半跪在崔婆婆面前，道：“婆婆，我也要在住院我去看看他，我让婶婆照顾您，好不好。” 崔婆婆精神清醒着，点点头道：“去吧。” 巴代很着急爷爷情况，但还是跟吴翠花交代，照顾好崔婆婆。 “放心去，婆婆年轻时没少照顾我，我还能让她吃亏不成，对了……你这孩子。” 吴翠花话没说完，巴代‘咻’的跑出门，三两下越过十几个台阶落地，骑着摩托车赶往镇上。 来时，从镇上到家里用了半小时，去时不到五分钟就到镇医院。 镇中心医院、中学、小学、小车站排成一排，医院在最东边末尾，巴代从中小学方向驶向医院，林凡乘坐大巴车正好到达。 高为民、永元先下车，随后牛尔下车改到副驾驶乘坐，林凡车里跟司机商量这几天包车价格。 “巴代！”高为民眼尖老远就看到巴代。 “高爷爷、永元还有……他呢？” 巴代很担心自己的爷爷，但看到几人还是停下来，最主要引发爷爷高血压吐血的事，无法自己处理需要帮助。 然而他最希望出现的那人，却没出现所以很是着急。 “在车里。”高为民人老成精赶紧提示。 “大骗子，救命啊！”巴代朝面包车吼道。 车里跟司机谈论，让对方这几天给自己做事的价格，听到外面急躁声，于是跟司机道：“一千就一千，先给你五百，余下等事完结后给你。” 说完后林凡急忙下车，一见到巴代慌张惊恐的神色，就嘀咕道：“坏事了。” “怎么了？”耳尖的高为民和牛尔转头询问。 “我都提前三天过来，那事还是发生，我……” 林凡一阵头疼，转头跟副驾驶的牛尔，道：“牛叔，我暂时不跟你去隔壁镇，你让百业哥老实点，不然象棋、五子棋、军旗、围棋随他挑。” “你可真狠。”牛尔说道。 “苏师傅，麻烦把我叔安全送到，回来到医院305病房找不到我，就去大弯村大北24组找我，就是村里长得跟羊头的那座山半山腰，那儿只有两间院落，很好找。” 林凡详细低头看向驾驶座，末了补充道：“三餐报、加油，有发票通通报销。” “林总放心。”司机干劲十足，按喇叭让车前的人避开，方向盘一打带着牛尔前往隔壁镇。 车子卷起漫天烟尘。 “嘴里林总倒是叫得甜，也不顾这里不是城里都是土路，车速那么快。”高为民捂着嘴鼻吐槽。 巴代任由烟尘袭击，吼道：“大骗子我我……” “高爷爷麻烦你了。”林凡手臂捂着鼻子说道。 高为民默默上前，单手把巴代从摩托车上提下来自己坐上去。 巴代便跑到林凡面前。 这时车子卷起的烟尘散去不少了。 林凡放下手臂，道：“你爷爷吐血是在什么时间。” “我婶婆说在要吃饭时，距离现在有两个小时……” “还好不是无可挽回地步。”林凡松口气但面色依旧凝重，跟一旁状态不好的永元，道：“跟高爷爷回巴代家。” 第二百七十六章出乎预料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高为民骑着摩托带着永元去大弯村。 林凡两人来到医院，按照另外一个时空的记忆，来到305号房，确认病房里巴代一家都在，就让巴代自己先进去，转身去医生诊疗室。 万县是山区县市，子弹镇更是山区中的山区，村里年轻人基本是外出打工去了。 病房里巴爷爷病床，只有巴奶奶、巴代的叔爷守着。 巴代一进去，两老人家惊愕站起来，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我爷爷怎么样了？”巴代问道。 “吐了几口血，医生检查过了，还好没问题。”巴叔爷说道。 巴代松了口气，见奶奶眼神躲闪，就问道：“我爷爷怎么突然吐血？降血压的药忘记吃了吗？” “不是，是……” “二叔。”巴奶奶打断巴叔爷，后跟巴代道：“还没吃吧，家里我做好了饭菜，你先回去，反正你爷爷也没什么大碍。” 巴代更觉有问题。 “这小伙子是你朋友吗？”巴奶奶看向刚进门的林凡，再次转移话题。 对了，不还有个什么都知道的大骗子在。 巴代不回巴奶奶的话，转身堵住林凡推向病房外。 “巴爷爷情况很好，不需要担心。”林凡说道。 巴代面色凝重：“林总在外医院外说提前三天发生，看来梦中有预知，希望您这次不要嫌弃我愚笨，能告诉您梦里我家里人发生什么情况。” 巴代说得非常正式，林凡却心思飘去大弯村。 他突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自然巴爷爷提前三天吐血，那么意味着那个时空在子弹镇和大弯村同时间发生的事，都有提前了。 “不好，那个时候崔婆婆可没回来。”林凡发现一个自己忽视的最大不同点，面色难看，跟巴代说道：“我先去你家里，其他事后面再说。” 说完他转身就跑。 “大骗子，王八蛋……”巴代认为林凡又跟在从冰城拿下的火车上一样，故意转移话题，二话不说拔腿就追。 病房里巴奶奶见状暗暗松口气，道：“还好这孩子离开了，否则我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嫂子，他迟早是要知道的。”巴叔爷面色凝重说道。 “反正在知道前，我们先处理好就可以了，看好你哥哥我去处理。”巴奶奶说道。 巴叔爷想阻止，但辈分小，从小还是自己嫂子带大，对他来说巴奶奶就如母亲的地位一般，根本不敢有意见。 这头，林凡并不知道他一直担心的连锁反应已然形成了，此生心里只有大弯村的那边即将发生的事。 他心里万分懊悔，没算到崔婆婆回村里，只是依照那个时空发生的事，安排高为民过去，自认为提前做好做准备。 “我他娘的哪来的自信，高爷爷你可别冲动啊。”他心里疾呼脚步飞快冲出医院，巴代在后头骂骂咧咧跟着。 大弯村羊头山，划为村大北区域，只有两户人家，巴代和崔婆婆。 之前巴代刚离开家，崔婆婆就跟吴翠花说，自己想回家看看。 吴翠花从小受到崔婆婆照顾，把婆婆当成自己的母亲一般，跟丈夫巴叔爷爷一样不敢忤逆婆婆。 她伸手搀扶着婆婆起身，出门下楼穿过巴代家的院子进入崔家院。 崔爷爷死后，家里都没人了，但巴代的爷爷奶奶，一直帮忙打理，院子跟崔婆婆当年一模一样。 崔婆婆心里的陌生感，在看到熟悉的惊呼渐渐散去。 “婆婆，本来我也该去医院看大爷的，只是您的……”吴翠花正要说明自己没去医院的原因，崔家大院子门被暴力推开。 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是崔婆婆的大儿子崔大富、二女儿崔二英，大孙子崔高，以及村里外出年轻打工者。 要死了，为什么大中午的过来。 吴翠花一惊，接着心存侥幸婆婆离家太久，儿女不认识，嘴里胡说道：“李婆这就是您的老友家，好久没人住空荡荡，我们看看就回去吧。” 说着，吴翠花不等婆婆反应过来，搀扶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崔二英冷哼道：“吴翠花，你还是那么狡猾，我亲爱妈妈长什么样子，还能看不出来？” “这就是奶奶吗？”大孙子崔高眯眼怪腔怪调。 崔婆婆很紧张，身体抖动着。 “我在呢。”吴翠花小声安抚一句，回头朝崔家人哑然笑道：“二位看错了，婆婆多少年没回来，也可能仙逝，我到是想她啊。” 吴翠花还流下几滴泪水。 “别搞笑了，大弯村谁人不知道没妈丑翠花，硬是把崔红当妈。”崔大富冷嘲道：“之前我就怀疑你把我妈藏起来，不让她和我爸爸团聚，现在看来没错了。” 吴翠花半脸烧灼痕迹很是狰狞，道：“崔大富、崔二英少尖嘴，崔雄叔叔死在家里发臭，要不是我们从鹏城回来，都没人管，之后通知你们，你们有一个人回信？身后事还是我们在做，有你们怎么为人子女吗？” “好厉害的嘴，一张一合就把事推到我爸和姑姑身上。”崔高神色语气依旧阴阳怪气。 “你们一家子什么品行，村里人都门儿清，还需要我多说？”吴翠花感受到婆婆的害怕，打定主意今日没有崔婆婆只有李婆婆。 崔高歪嘴冷笑，侧身指着其他人道：“他们十来个能不是村里人了吗？” “整个崔家就崔婆婆最烂，把丈夫也带着一起，独爱小儿子，让大儿子、二女儿受紧苦难，人尽皆知的事呢。”有个短发年轻人说道。 “……” 其他人纷纷开口。 吴翠花气得面色通红，道：“你们一群不要脸的，如此颠倒黑白，不怕给先人丢脸吗？” “脸，你好意思提。”崔高冷笑道：“整个大弯村就数你嘴巴最臭，整日东家长西家短的摆弄是非，不怕你吴家上来带走你。” “崔高！”吴翠花咬牙切齿道：“你三岁时就跟着父母离开村子，连我全名你都叫不出来，说这话不怕咬舌头！” “哥哥姐姐们跟我说的。”崔高淡定指着身边的一群人。 啊！ 吴翠花气得跳脚，此生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好坏不分。 “叫也没用。”崔大富盯着崔婆婆道：“老妈子，别憋着不说话，黄金放在哪儿？” 第二百七十七章一切源于贪婪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崔雄仙逝，崔大富和妹妹都不管，他们兄妹一家人的户口早移走了，突然回村子只因有人告知，父母当年从土匪手中抢到好几瓦罐的黄金。 有人追查后发现，黄金民国时候从金陵迁都到巴渝的反动派，某个高级将来带来，被属下偷走投奔当地土匪。 那位将领带兵追击，土匪们带着黄金逃到万县子弹镇附近，崔雄夫妇做了那螳螂捕蝉的黄雀，半道截胡藏在村里。 崔雄夫妇都不是大弯村人，人尽皆知。 于是黄金的事，不止是崔大富，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也都相信了，回来后还把村里单身汉老G头灌醉，得知确实有黄金。 一群人今日就是来找黄金，本来打算拆房子，看到崔婆婆回来，高兴不用费那力气了，所以污蔑吴翠花那都是小儿科。 在崔大富逼问婆婆时，其他人围上来，打着婆婆不说黄金埋藏地，今儿个哪儿也别想去。 这时院子外又来人了，是老G头带着村里老人家过来。 大弯村太穷了，种田都无法糊口，基本上劳动力都外出打工，附近能动都来了，基本上跟崔婆婆他们一样是二十组，更远地方还没听到消息呢。 院子一下显得拥挤。 老人们都是站在崔婆婆一边，人数绝对是压倒性。 不过从力量上来说，是弱势一方。 毕竟对面全是青壮年，一个打五搓搓有余，所以老人们心里都是发虚，不过面上都没表现出来，一个个气红着脸，指责年轻人不懂事。 “人老就该走，不要耽误年轻人的发展前途。”崔高冷笑声压过老头老太太们的指责声。 “太恶毒了！”老人们异口同声。 有个年轻人冷笑道：“我们恶毒？还不如说你们一群老不死的，想我们赶走，然后独占黄金买棺材、买墓地、给自己家里儿孙们。” 今日年轻一方，除了崔大富他们，其余人都不是二十四组，于是都觉得年轻人的说法非常正确，一个个撺紧拳头打算出手教训老人们。 “崔姐我对不起你，这帮娃是说不通了，您赶紧跟翠花走，我们挡一挡。”老头说道。 “没错，当年承蒙您照顾，一直都没机会报答，今日我命不要也的让你安全离开。” “……” 老人们慷慨赴死般的说道。 啪啪…… “好让人感动，我都要哭了。”崔高带头鼓掌，满脸都是怪笑，其他人纷纷跟上。 鼓掌之余，崔二英嘲讽道：“老畜生们，你们二十四组向来自私，让全村把巴家、崔家当成神明供奉，不让人染指羊头山，说是两家私产，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是明白了，你们想独吞黄金。” “没错，那些故事都是唬弄鬼的。”崔大富冷哼。 兄妹两没把户口移出去，都是二十四组的，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相信了，再次嘲讽老人们。 “要打就来，反动派一样废，就会耍嘴上功夫。”老G头走到最前头，冷眼扫视后辈们说道。 “老头，把喝酒后吹牛的当年怎么战土匪当现实了吗？还一副一人打我们全部的样子。”有人嘲笑。 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崔家兄妹和崔高笑声最尖。 这边吴翠花想搀扶崔婆婆离开。 崔婆婆心情很复杂，愧疚没能够教导后两人，生气两人的不得体，带头欺负一群老人们。 心中几分交战后，她驱散了惊恐，抽回被搀扶的手臂转身。 “婆婆。”吴翠花焦急喊道。 崔婆婆当作没听到，走到人前跟自己儿女道：“黄金是有的。” “你看，我就说了这老婆子狡猾吧。”崔高惊呼。 “在哪儿？”崔大富兄妹眼睛大两异口同声。 年轻人们表情急迫。 知道情况的老人们有人叹气，有人想解释等等不一而足。 “哪里。”崔婆婆指着自己和丈夫亲手打造的房子。 对面一群人立马转头，只有崔高盯着崔婆婆，冷眼道：“老太婆，本来我们觉得是藏在屋子下，但你怎么一会说我觉得很可疑，莫不是等我们去拆房子没力气了，然后你们就出来一网打尽。” “老妖婆一向狡猾，以前就把好东西藏起来给小的，让我和哥哥饿肚子。”崔二英说道。 崔大富点头肯定。 “死老太婆，你太狡猾了。” “玛德差点被忽悠了。” “……”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上来。 老G头带头，十几个老头子把崔婆婆拦住，去迎击年轻人们。 老人们年轻时，打过鬼子、打过反动派，翻山越岭搭桥修路挖水库，什么重活都干，拼命的心是绝对没善，可岁月无情，他们的体力早被消磨大半，年轻人都不用出手，只是一个冲撞，老人们都倒下一片。 然而没人畏惧。 “男人们倒下，该我们了，姐妹们拿起当年打土匪的心，干他娘的。”羊头山脚下的秋婆婆喊道。 “干他娘的。” 其他老妇女包括吴翠花都面色通红的喊起来。 正应了那句英雄迟暮的话，女人们再烈也挡不住岁月的刀，一个接着一个被推一下就坐地上。 地上是被修过的野草，但坚硬的土地不能改变，跌倒肯定是疼，但不管是老头还是女人们，没有一个喊疼，一个个咬着牙翻身站起来。 崔婆婆也在其中，甚至崔高示意下，有个女孩子用了点大力，婆婆脸着地，被划伤了。 吴翠花是一群人年纪最小，才刚过五十五岁生日，最先爬起来搀扶婆婆。 “看在你们年纪大，我们没真出全力，还不知死活就全部送走。”有人喊道。 崔高这时说道：“分五个人搞这群老不死的，其他人跟我们一起把房子拆了。” 所有人都知道崔婆婆嘴全子弹镇嘴硬，想让婆婆开口是没用的，作为一家人的崔高当然明白，所以打算拆掉崔婆婆的记忆来要挟。 崔婆婆面上露出一丝悲伤。 “跟我来。”崔大富见状大喜挥手，妹妹崔二英和一群年轻人立马跟上。 “不许动房子！”老鬼头红眼喊道。 这时老头已爬起来了。 “你算个屁，念在你透露黄金信息，才没跟你多计较，你一而再的带头阻止我们发财，该打！”崔高冷喝。 第二百七十八章林凡疯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崔高一喊话，有人就针对老鬼头。 吴翠花要去帮忙，被一个小年轻一拳头打在腹部上。 她虽是一群老头老太太中最年轻的，可也五十多岁了，哪经得起年轻人盛怒下的一拳，倒下后捂着腹部嗷嗷惨叫。 “小翠花！”老鬼头惊呼。 “老光棍你惦记人家咯。”打倒吴翠花的年轻人怪笑。 老鬼头双眼凶狠。 其他老头老他太太也一样的神情，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站起来，包括受伤严重的崔婆婆。 “王八蛋，我家小公主也是你能侮辱的！” 老人们齐齐大喝。 年轻人被震住，都说吴翠花年轻时是子弹镇最漂亮的姑娘，然而事实左脸包括之下全烧伤，跟公主有个屁关系，可为什么一群人那么激动？ 与此同时，边上崔大富带着妹妹和十几个人，正在用工具拆房子，也为老人们爆发的力量感到惊疑。 “崔高别浪费时间了。”崔大富说道。 “敢挡我们财路，全打倒！”崔高亲自自己下场高声喊道。 年轻人本身力量就胜过老人们，加上黄金的诱惑，那迸发力量不是老人们挡得住。 眼看着真正决斗要发生，这次真会死人，院子外传来摩托车声音，接着一辆载着一老一少的摩托车闯进来，在两伙人中间停下来。 来人自是接受林凡委托，载着永元过来的高为民。 高为民在山脚下，就听到山上人的声音，大概情况都了解，下车后让永元去一边，自己背对老人们，直视崔高等六人。 “老头，你是谁？”崔高是在城里张大，见识比较广，从高为民目光看出厉害，谨慎的问道。 “你们很喜欢黄金是不是？”高为民问道。 “谁不喜欢！”崔高身边有人问道。 “没错，但得有命拿，是不。”高为民说道。 “区区一个老头子又能怎么样，你身后可是四十几个人，我们随便一推，还是倒地一片。”有人冷笑。 “你们会知道的。”高为民出手了。 此时，从医院赶来的林凡，依照另外时空的记忆，走山路捷径，一公里山路，他用比平时快数倍来到山脚下，巴代一直跟着。 来时，他简单说明的情况，现在巴代脑袋都要炸裂了。 身为大弯村村民，还是在崔家隔壁住着，他打小就听过崔婆婆夫妇的英勇，没想到村里竟有人打崔婆婆主意，还是崔大富兄妹一家，双眼猩红可怕。 林凡担心不是崔婆婆他们的安危，而是高为民杀人，那时候可真就是不好交代。 这时他看到半山腰，高为民摩托车直冲大门。 “我……为什么走捷径还是迟到了。”林凡头皮发麻，双腿飞开在山路上狂奔。 崔家、巴家情况很特殊，通往家里的山道，被子弹镇居民在几十年前，硬是接力修成二米宽的石板路，林凡才能如履平地，否则就他们的跑法，甩半死都是轻的。 三分钟后，两人冲到院子门口。 院内崔高几人躺倒嗷嗷叫，其他老人们都一脸惊讶的站着。 拆屋子的崔大富等人战战兢兢的站着。 巴代松一口气，崔婆婆、婶婆等人都好好的。 林凡提着心可没放下，他迈过门槛走进去，挤上一缕微笑，道：“高爷爷您冷静点，这……嗯，婆婆、翠花婶、老鬼头，你们怎么都伤那么重，还有爷爷奶奶，你们的骨头……” 林凡从小被三十六老战士轮流‘照看’张大，因比王乾他们调皮被重点照顾，身上的伤就没断过，靠着卜承强大的医术才活下来。 虽不懂医学，看伤势还是能的，一下就看出来老人们伤得很严重，整个人头发竖起怒目圆睁冲上前，怒吼道：“谁伤我可爱的爷爷奶奶们！” “冷静！”高为民说道。 “冷静个屁。”林凡心田被怒火充斥，根本不管其他人，扫视一圈蹬着崔大富，道：“是你？” 崔大富摇头，指着身边的其他年轻人。 “你儿子也出手了。”有人喊道。 “啊啊……我要你们死！”林凡朝着崔大富等人冲上去。 崔大富等人手中是有拆屋子的工具，当即拿起要抵御。 林凡打不过阳旭等人，甚至王乾他也得绕着走，然而比一般人力气可大多了，且在老战士熏陶下，躲避技能远超一般人，根本无视崔大富等人手中工具，一人包围十几个人，举着拳头就打。 啊啊…… 一时间惨叫声四起。 这时巴代听完吴翠花讲述，也发疯要冲进去，高为民伸手抓住，道：“小凡现在就是一头失去理智的疯虎，你进去也得被打。” 两分钟林凡把十几人打到。 “玛德狗东西，没有崔爷爷、崔婆婆，你们子弹镇在五十年多前就该死绝……” 林凡抓起崔二英的领子，噼里啪啦甩十几个巴掌，打得崔二英头昏目眩脸颊红肿。 同时间林凡脚踢着崔大富右腿，让崔大富感觉自己的腿要断了，现在杀了一帮人的心都有了。 高为民问巴代道：“你们村什么情况。” 巴代一看崔大富一群人不会被林凡轻饶，就讲述大弯村乃至子弹镇当年的情况。 崔婆婆崔红，本是巴渝主城区富人家的女儿，丈夫崔雄是家里的养子，两人从小一起张大，后来结为夫妇，在整理经营家里的布行生意。 夫妇两性格使然，在那个纷乱的年代少有的大善人，不断往外拿钱财救助流离失所的人们。 有一天家里的工作十多年的工人收到来信，镇上有出现土匪死伤掺重。 夫妇两人一听，当即带着工人夫妇回村里。 两人熟读各式书籍，去外面进货也看过、听过不少革命党人奋斗事迹，来到子弹镇后，按照所学组织镇上青壮年反击土匪。 击退一波后，引来更多人土匪，崔熊留下来继续战斗，崔婆婆带着长工巴年回城里，招募了些受到他们帮助的流人们，之后所有家财，从金陵过来的民国将领，换取枪支粮食，运回子弹镇。 “当面的战士们渐渐去和同伴汇合，你们就开始忘记历史了吗？”林凡揍完崔家兄妹，双眼凶狠的找上其他人。 第二百七十九章舍生忘死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啪！ 林凡抓起一个年轻人，直接一巴掌扇上去，猩红着嘴巴张合唾沫飞溅：“崔红、崔雄夫妇根本不用管你们死活，就因为见不得受难的人，领着自己员工、救助过的人，组织起你们镇上的人，扛鬼子的炮弹，解放后还得清理那些失败的反动派汇合土匪的引起的骚乱，最好的年华都在战斗！” 林凡顿住换了一个人，又是一巴掌剐上去，继续吼道：“而今大弯村大北二十四组全员是那个是时代，从巴渝城区过来的幸存下来的战士们，不然以你为自己家老人，为什么那么尊重二十四组？” “老子告诉你！” 林凡又换了一个抽巴掌，再道：“羊头山就是当时的指挥所，最危险时，镇上人们以山为中心搭帐篷，被那群战士们保护着，直到那群最可爱的人过来危机才解除。” 林凡越说越激动，接下来只想打人，一个个换着抽。 子弹镇跟当年全国上下一样，有着一段血泪史。 今日被打得的老人，每一个都是当年幸存的战士。 吴翠花的父母，是崔家管账的，跟着过来剿匪牺牲了。 在那次最危险，镇上的人们都被逼到大弯村时，年仅十一岁的吴翠花，扛起责任，在羊头山巴代家后院的洞口，护着三百多孩子，最大不过六岁最小才刚出生一个月。 如今分布在子弹镇各村落四十五岁以上的中年人，都是那时候幸存下来。 “崔三叔本人也是那批人之一，爸妈拿着命堵住雨夜摸上山的土匪。” 巴代留着泪水给高为民解释，道：“我爷爷说，那时候土匪在村中心冲击，有能力的人都下去战斗了，只有受伤的三叔父母留守，还有年纪不大不小吴翠花，不允许去战斗，三叔爸爸倒下婶婆接上守护的重担……” 巴代喉咙卡住，直到林凡抓起崔高都没能反应过来。 “看到翠花婶左半脸烧伤的痕迹没有。”林凡给崔高一巴掌，怒斥道：“那是用自己十一岁的肉身挡住土匪，手榴弹爆炸到的，然而她喊疼了吗？她死死顶着挡住洞口石板，身体被左侧也被高温烧灼，右侧腰部被土匪的刀插入鲜血横流，她难道不是人吗？那时候她还是十一岁的姑娘……” “而你爹、你二姑呢？小她几岁而已，就躲在她用命守护的那个洞口里哭，而今你说她丑、说他尖嘴，我操你大爷的……” 林凡想到吴翠花、崔老三的父母，还有现场一个个老人，当年舍生忘死护住的是怎么群玩意儿，那股另外一个时空挤压戾气蹭蹭扩大，突然有杀人想法。 啊啊啊! 崔高吓得惊叫连连。 “不好！”高为民最先发现，惊讶于林凡为什么有那么强的煞气，再下去非得酿成大祸不可，手脚飞快一巴掌拍晕林凡。 这时，院子外人声鼎沸。 来的都是闻听消息的大弯村其他方向的村民，在村长带领下冲进院子。 “这是怎么了？”村长知道吴翠花、老鬼头等人是不会说实话，于是直接问巴代。 巴代简单的介绍了下情况。 “打，打死这些不肖子孙。”村长带头冲向年轻们。 老人们要阻止，身体伤到开口就疼。 “老了啊。”老G头有点不甘心。 村长等人把年轻人包括崔大富、崔二英以及被吓失禁崔高都一起打。 “那件事过几年，张大的孩子们，不懂事总是嫌弃婶婆丑，老人们为让婶婆不伤心，于是默契的说婶婆是子弹镇的公主，毕竟公主都是最美丽的，然而总归还是有叛逆的小毛孩，直到我叔爷张大娶她，情况才有所改变。” 巴代流着泪说道。 老鬼头等人默默的抹着泪水，崔婆婆反搀扶受伤最严重的吴翠花。 “当之无愧的公主。”高为民背着晕过去的林凡说道。 然而崔婆婆他们做的何止是这些。 当年的羊头山和周围地下都是石头，也就杂草能生长，崔婆婆夫妇和留下来二十四组成员，谢绝村民一致通过的肥土和沿河的房屋，在羊头山住下开荒。 用十年把山和周围变成良田、果树繁茂的肥沃之地。 以自己人员不多，也都是单身汉，就把田地分给村里，一次洪水失去家园从其他镇逃难来的人民。 至今子弹镇有个很特殊的习惯，便是每年的八月十五，老人们总是遥祭羊头山，不仅仅是感恩崔家、巴家的付出，也是祭奠当年守护家园而牺牲的人们，更是感谢干个用命护住三百多个孩童的公主吴翠花。 所以年轻人总是蔑视，在这个时代还把山当神山祭拜，老人们解释都不停，总是闹不愉快。 其实在老人们心中，山不神圣，只是在向那天雨夜前后时间牺牲的同志们问好，并汇报而今的生活，仅此而已。 这时，村长等人停下手，走到崔婆婆、吴翠花和老鬼头他们面前，普通跪下道歉。 “对不起各位，我们没教导好后人，让你们受辱。”村长痛苦，那年雨夜他五岁，目睹了吴翠花被烧伤、刀砍的全过程。 其他人也差不多。 老人们认真疼痛去搀扶。 “我们都是那个时代不幸者，去也是幸运的，而今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感谢那些牺牲自己的同志们吧。”老鬼头代表自己的伙伴们说道。 村长等人依旧惭愧不已。 这时，高为民背上林凡苏醒过来。 “冷静点，现在可不是那个混沌的世界。”高为民严厉提醒。 林凡回道：“我没打算杀人，只是有些事、有些人得清算。” 高为民感受不到林凡的杀机，就相信他的话放他下来。 他落地后无视村长等人，走想浑身乌青的崔大富等人。 刚村长等人揍人，看似凶悍但力量没有林凡的一半，所以崔大富等人一见林凡又来，吓得求救。 “不要管！”巴代喊道。 村长等人不知道为什么，但信任巴代所以没动。 同时间，林凡面色阴冷边走边说：“崔婆婆太好了，好得有时候我有点想起她，自己过得不好，还见不得别人不好。” “崔三叔之所以失踪下落不明，是你个大畜生、二婊子想开店，家里没钱他去北面想挖矿凑钱，婆婆怕你们知道后愧疚，一直不敢名言。” 林凡停下脚步，双拳紧握咔咔作响。 第二百八十章做人不要太善良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哪知道你两个畜生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你们一群人也是。” 林凡指着崔大富身边的年轻人，怒吼道：“你们以为自己家里的老人是糊涂了吗？爸妈是非不分，有点吃都惦记二十四组？狗东西们，你们给我听好了。” “你们父母大半不是家里老人亲生的，而是村里所有老人，在当年那场天灾洪水救下的孩子们，之后村里其他组领养，二十四组全员不婚不娶，种田、种树放羊喂猪，以支援你们父母的吃喝开销，没有老人们的付出，今日你们就是一滩狗屎。” 两世为人的林凡，第一次那么压不住情绪，他吼道：“而做出这一切决定的，是崔婆婆、崔爷爷、巴奶奶、巴爷爷他们，四人带头不生。巴家早在那年雨夜只剩下两口子，叔爷是隔壁镇逃荒过来，正好跟你们父母差不多年纪，你们大可去问叔爷，是不是真的。” “这家伙年纪比你们小，他却能知恩图报，你们呢？另外他父母为什么在鹏城开工厂，让村里人去工作，甚至倒贴都愿意还不是在报恩，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林凡质问并痛骂着。 巴代摇着嘴唇痛哭流涕，村里同辈都说他傻，相信一群老不死的，一直苦在心头没人说，一直以为很孤独，却不是，远在几千公里外的一个人知道全部。 “婆婆，养不熟的狼就养不熟，你为完成崔三叔的遗愿，一直在轮渡上买肉脯给这两家送钱，实在是愚蠢！” 林凡转头看着崔婆婆，手指着崔大富、崔二英，道：“三叔腿本来是不用瘸的，都是这两玩意，躲着等被狗咬伤才出去驱赶，理由是老三最小，肯定最受宠，按我说的恩个屁啊！” 唉！ 高为民长长一声叹气，总算明白林凡为何戾气如此之大了。 林凡打小就不让省心，偷鸡摸狗、心眼贼多胆子也大，时常还有反主流的不和谐思想，但有一个他们全体都佩服的原则，就是他在骂崔大富等人的话。 老爷子觉得，当林凡想报恩时，跟崔婆婆一个性格，宁愿自己吃亏也要还人情。 他觉得崔婆婆，能变卖所有家产跟反动派换区枪支粮食，在这山沟沟和村民抵御土匪那么多年，智慧绝不是一般人能比，大养子养女的性格还能不知道？无非就是怨归怨，恩还是要报。 同时间，村民齐齐问道：“崔老三他。” “死了，婆婆去找人时，在江汉码头偶然遇到崔三叔的工友，也是你们镇上的人田兵。崔三叔和田兵被骗到码头做事，被当地流氓欺负一死一伤。” 林凡顿了下道：“婆婆写信回来，报错地址辗转不少地方，跟这两个询问黄金下落的孽畜信件一起到，崔爷爷悲愤交加突发脑溢血。” 众人立马朝崔大富等人露出煞气。 “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小屁孩，不可信啊。”崔大富惊叫。 “信还是崔高亲手所写呢。”林凡冷笑道。 “我没有，你不要污蔑好人。”崔高吼道。 崔二英也尖叫道：“你肯定是洪万派来的陷害我吗的。” 三人否认，若是之前还有用，然而他们为了黄金，打伤崔婆婆等人，又真拆了房子，在场谁会相信。 “婆婆和崔爷爷是真心相爱的，爷爷在死前最后一刻还想告诉婆婆，信他受到了，以远超常人的意志，把书信藏在那个地方。” 林凡冷哼道：“哪里不是黄金，而是这些年二十四组给当年孩子们开销，以及村里修路植树花销的账本，蠢货！” 崔婆婆一听，一瘸一拐的要进屋子。 “不能去。”高为民一步上前挡住道：“几根承重的大柱和墙都被破坏了，进去太危险了。” 崔婆婆很固执非要进去。 “藏的地方在哪儿，我去。”巴代说道。 “别添乱了，那东西在那儿丢不了。”林凡摇头说道：“房子谁破坏谁修复，搞好再进去没关系。” “我们一定原样修好。”躺地上的年轻人，被村长等人怒视后赶紧开口。 村长他们才放过。 “孩子，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难道你是我们村里人？”村长问道。 “没，巴代告诉我的。”林凡随便找个借口，又补充道：“书信的事我根据信息推测的。” 村长总觉得有问题，但没多提出来，因林凡最后的话，让崔婆婆不那么强烈要进屋子了。 崔婆婆还不能死，崔老三欠田兵一条腿，得等田兵在江汉娶的妻子所生儿女长大成人，才可以去见丈夫。 “林总，林总！”这时送牛尔去隔壁镇的苏师傅声音，从外面传来。 林凡一下就想到巴奶奶的事，谁也不提醒冲向大门外。 外头，把车停在山脚跑上来的苏师傅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到林凡就喊道：“林总出事了，我去医院的时候，巴代的家人都不在，他爷爷苏醒过来找不到人，又再次昏倒了。” “什么！”跟出来的巴代惊呼跑向山下。 “高爷爷，麻烦你跟苏师傅一起，把院子里的老人送到医院，我先走。”林凡扔下话后最向巴代。 “你别去，晕车情况还没好，另外崔红的拿儿女和孙子，怕是要搞事。”高为民拉住永元说道。 “不可能吧？而且林总不是说，书信的事是他猜的。”永元说道。 高为民翻白眼，道：“你以后想跟着小凡做事，他的话要认真研究，分出真假，就现在院子内的情况，小年轻们死活他不在乎，崔大富一家人明显不打算放过，后面的话都是鱼饵。” 永元泛起满身鸡皮疙瘩。 林凡盛怒之下还在给人挖坑，他不知道真生气还是假的了。 “不用怀疑，他想杀人一点都不做假。我看你也是当过兵的，守护好书信就交给你了，能保证完成吗？”高为民说道。 永元条件反射敬礼，大声道：“首长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高为民很满意，接着道：“这次任务出色完成，林凡不带你我带。” 林凡那么牛哄哄，都不敢跟高为民大声，所以永元喜极而泣，觉得总与自己不是与世界无关了。 “苏师傅，车钥匙给我，你跟永元去里面配合村长，按照轻重缓急组织伤员等待救援。”高为民下令。 是！ 苏师傅也是当过兵的，执标准敬礼。 第二百八十一章难以抉择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刘根、卜承不算，其他三十六个老战士，不管表明上是什么兵种，事实上作为从抗倭起，什么都接触过的老兵，有个很明显的共同点，都是把车子当坦克开。 通往羊头山腰的石板路，苏师傅不敢开，高为民驾驶起来像是在平地一样。 此时若有外人一定吓死，车轮竟是在地面上飘的。 同时间，边上山中林凡也带着巴代飞奔想医院方向。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巴代吼道。 林凡算算时间该发生也发生，再赶也没用，就放慢脚步道：“不着急那么十几分钟。” 巴代回忆也信任林凡，就放慢脚步。 “表妹可不是蔑视农村人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禹荷怎么了。”巴代惊呼。 “别打岔。”林凡道：“我梦里你说过，你爸不同意你姑姑嫁给禹姓男人，两人在家里吵得很凶。” “嗯，那时我五岁，他们还打起来了，我要劝解被我妈提走了，可这都是十七年前的事了，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就让你不要打岔了。” 林凡继续跑着边转头斜了眼巴代，接着转回去看着前路，继续道：“你姑要强，离婚后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看错人，这些年跟你爸依旧没联系，看似一个人在金陵打工不问家里情况。” “可事实上比谁都关心，想在事业上超过你爸妈，渐渐产生极为偏执的性格，严格要求你表妹追赶上你的成绩，使得你表妹性格扭曲阴郁，且很有心机，恰好在高二下学期，认识城关镇的一个性格开朗的小毛孩，然后又认识一群人。” 林凡突然停下脚步，巴代差点一头撞上，他伸手挡住，双手重重打着巴代肩膀道：“你表妹怀孕了。” “你前不搭后话的，我……等下，我妹怀孕了？你神经病，她才十七岁未成年人好不。”巴代说道。 “城关镇一群家庭殷实的孩子，精力充沛什么都敢做。” 林凡收回手转身继续快步移动，冷哼道：“每次周末接着补习借口，去城关镇和小男友约会飙车，按照我梦里的话是三天后发生撞伤县城最有钱人家的媳妇。” “不会的，老人都说梦是……啊，怎么办。”巴代想骗自己，可林凡的梦从阳旭嘴里，是没有一次错过。 林凡不理会巴代情绪，继续跑向医院方向，边道：“从你爷爷吐血。奶奶和叔爷却城关看来，撞伤的事现在已发生了，那小孩子忽悠你表妹，说有身孕会得到从轻发落，让她顶罪。” “你不说禹荷被我姑姑教授很有心机，她能信？” “记住，男女陷入热恋时，脑子都会降智，当然他那男友虽是没胆子，但确实喜欢你表妹，孽缘。”林凡说道。 巴代就没在听，问道：“那女人伤的得重吗？” “有钱人家，就是皮肤刮点儿伤都是大事，而那女人被撞伤腿要打石膏，你觉得严重不？”林凡反问。 巴代担心道：“那我表妹岂不是进去后很多年都出不来。” “在梦里我确实是，她进去十年，出来后儿子不认，男友娶了别的女人，外面还有三个小妾。”林凡说道。 巴代在林凡后面跑着，闻听此言脚步瞬间放缓，整个人都快没力气了。 “跑起来，我们得赶在你奶奶和叔爷，去城关给人磕头下跪还被羞辱前拦住。”林凡说道。 巴代瞬间头皮发麻，叔爷性格温和不说，奶奶一辈子要强，他无法想象给人下跪的情况。 “对了。”巴代想到冰城友谊夜总会林凡的行为，飞快跑起来道：“你说三十万是为我要的，难道是处理这件事？” 林凡想提醒，自己提前三天来了，好让巴代思考，不过考虑到巴代现在的情绪，考虑个锤子，干脆闭口不说话闷头赶路。 “说啊。”巴代喊道。 林凡就不回。 两人又回到火车上那一幕，巴代不停的叫着，林凡就像是个哑巴，一个字都没有。 医院这头，巴年躺在病床上，竟过强求血压已慢慢降下去。 林凡两人和载着伤员的高为民前后脚赶到。 “高爷爷，苏师傅说自己的退役的，能靠谱吗？”林凡在医院大门前停下，当着苏师傅面询问高为民。 高为民竖起拇指，道：“退伍前是医疗兵，跟永元……对，他的情况你比我清楚。” “嗯，那把事教给他们处理，我们去城关镇，这次搞不好要打架了。”林凡说道。 “怎么了？”高为民问道。 林凡看了眼医院大堂，想着巴代看望巴年情况，一时半会不会下来，让苏师傅开车回去接其他伤员过来，自己拉着高为民走到花圃边的石椅坐下，详细解释这趟来万县，除了崔婆婆的情况外，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他跟高为民说的，比对巴代交代还清楚得多。 高为民一直在抖腿，听完后摸着自己脖子道：“刺手，这都能联系上，也是……唉，命运说没有，他娘的有时候还不得不承认它在，不然也太巧合了。” “你说我那十万块赔，还是把那土豪的烂事举报了好呢？”林凡问道。 “也就投机倒把，现如今经济需要发展，只能放宽让他们迅速成长，你也说那人是……我还是感觉太乱了，我提议，就取决你对齐论的态度。”高为民说道。 林凡苦恼道：“在梦里我和齐论恨不得给对方买棺材，可没彼此又都觉得寂寞，而齐工业又是他第一桶金的来源，本来按照时间线，我们是碰不到的，他今天去找齐工业，羞辱中要到钱后天走，我在这里阻止奶奶不用去下跪，就完美错开也不影响轨迹，你说现在去不正好撞到。” “我懂你的痛苦了。”高为民算是明白了，林凡对禹荷的事并觉得困难，着重点在对自己惺惺相惜对手的舍不得。 “对了。”高为民眼睛一亮，道“你可以成为他投资者，如果他有资格成为你对手，那以后绝对还是会分道扬镳，且羞辱的事你代替齐工业做，算是提前报仇。” “那不能，我是一个有道德洁癖的人。”林凡说道。 高为民老眼一翻，吐槽道：“你笑得可真贱。” 林凡立马收起笑容，幸好身边的是看自己长大的高爷爷，不然白混五十年，那么轻易就把心思暴露。 第二百八十二章惊魂旅途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不是没想过给齐论制造障碍，只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毕竟是恨不得给订制骨灰盒的好对手，搞乱节奏可不好。 高为民战斗一辈子，肯定遇到类似情况，自然都建议他可以做，心理障碍当即排除了。 “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高为民突然眉头紧皱。 林凡知道是什么，直接道：“崔雄出事时，二十四组正带着老人们去齐工业的厂子堵大门，要求给村里三个出事的孩子们应有赔偿，当时巴爷爷他们同时间去鹏城，请儿子儿媳帮忙解决，两边都浪费一个月时间，崔雄出事才没人发现。” “那么凑巧？”高为民一脸不可置信，一群人竟都缠绕一起。 “就是这么狗血，在梦里我得知这些情况差点怀疑人生。” 林凡感叹摇头，继续道：“崔爷爷本来也跟着去工厂堵大门，偏偏镇上一个老友再次心脏突发疾病赶回来，这才出现意外。” “那个老友是某个，诶……自然要给齐论制造麻烦，顺便把他的人挖到我这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凡想到崔雄老友的孙子。 “你不觉得太无耻了吗？”高为民一脸鄙夷。 林凡撇嘴道：“我跟齐论不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人家是在京城发展的大佬，要不是我两斗了一辈子，他才看不上我呢，” “那也不能依仗预知梦的优势，太过分，以后……” “若是您有机会去1927年，我想请问老爷子会怎么做？若是我一定搞死那群反革命的王八蛋！”林凡双目杀气四溢。 高为民叹气道：“不能等同，但无法反驳。” 哼！ 林凡起身道：“差不多了，准备去城关镇会会那对父子。” “林凡！”巴代从医院大门火急缭绕跑出来，道：“我爷爷醒来，我……” “虽提前发生了，但奶奶和叔爷跪下的时间还差三个小时，来得及。”林凡说道。 “真的？”巴代改口问道。 “都到这时候，我骗你做什么？巴奶奶性格我比你清楚，她可是当年子弹镇民兵反匪抗倭组的先锋大将，一把钢刀杀个七进七出，若不是她骑着老牛闯入敌人核心区取了匪徒手记，那一夜崔婆婆指挥再好，也撑不到解放军过来。” 林凡在那个时空，可是整日缠着崔婆婆，把当年事讲出来，自己亲笔一个字一个字记录下来。 他一辈子很少佩服人，对巴奶奶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直接影响到他后来和商业对手竞争时的战略。 当然成书后，里面崔婆婆、崔雄、巴年，搞战略、组织和后勤等等手段，也是影响他们整个集团战斗力的关键因素。 ‘重生’的他，本可以直接写下集团未来的‘屠龙宝典’，可他考虑到自己的存在会造成阳旭等人依赖，不如让崔婆婆去坐镇训练。 其实刘根也可以且效果更好，毕竟跟谁千古难出的伟人，从无到有战天斗地，只是身份太敏感，要真是请刘根出手，他得被请去喝茶还别想出来的那种。 几人等苏师傅把人运完，林凡帮高为民接手车子，苏师傅走路回村里和永元看住修房子的人。 车是面包车，还有点老旧，林凡上车后却还是系上安全带，要知道后世在后座都很少人做这事儿。 巴代不知死活上了副驾驶，还不系上安全带。 林凡没来想提醒，想到巴代心情急躁正好颠一颠顺顺心情。 子弹镇和城关镇距离二十公里。 九五年我国的基建才开起步，且都在沿海开放区域，身处内陆的万县，县城都没几条好路，跟别提子弹镇了，全是土路还是盘山的那种。 然而对高为民来说不是事，一离开医院和直接道，车速直接提起来，五分钟车程直接缩短到一分钟，进入最难走的路途。 很不幸，前几天还下过暴雨，土路坑坑洼洼。 啊啊啊…… 巴代尖叫随着车起车落起起伏伏，什么奶奶、爷爷、表妹全没了，脑袋一阵空白，什么时候到达城关镇都不知道。 其实就算是林凡，也一阵晕眩，车子停稳后他庆幸道：“还好您只会开坦克，不然我……” “那年回来后，我有……” “您别说。”林凡赶紧打断高为民的话，他可不想体验模拟飞机移动面包车。 “这点出息。”高为民翻了个白眼，接着道：“前方就是城关镇中心大道，不过两车道也敢叫大道，起落飞机都费劲。” “往前一百米右拐……”林凡没说完，高为民一踩油门面包车冲出去。 在城关镇人口聚集地，高为民还是克制不少，只是就算如此，也非巴代承受得住，又开始鬼吼鬼叫。 林凡倒是能适应了，车子拐进红标路后，他说道：“五百米尽头就是红星农机厂就是目标地，您别靠太近。” 林凡知道高为民听进去，伸脚踢副驾驶后面，骂道：“别叫了，刚是翻山越岭的坦克，现在步战车都不算，顶多是跑山路的解放卡车，有什么好怕的。” 林凡忽略一点，巴代可是被吓二十多公里，哪儿能分得出车速的区别，嘴里依旧惨叫不断。 一路上为照顾巴代，高为民就没锁窗户，惨叫声在车外十几米都能听到。 此时前头废弃的红星肥料二厂院子里，一群看着摩托车飙车表演的小年轻，听到惨叫声纷纷回头。 林凡透过车窗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惊喜道：“钱星波真在这里啊，高爷爷赶紧停车。” 高为民方向盘一打，直冲厂房大门，里面的小年轻被吓得四窜躲藏。 “就这胆子还学飙车，老头子十三岁时，被首长命令偷鬼子的97式军用侧三轮摩托车，比赵子龙都凶，顶着机枪扫射手榴弹，愣是完成任务。” 高为民把车子停稳在刚小年轻跑走的位置，其实那群人不跑也撞不到，车头距离他们会有二十厘米宽度。 “您以为什么人都能当刘老头的护卫？” 林凡瘪嘴吐槽。 要知道，刘根身边跟着的三十七个人，随便一个都是身经百战，若不是保密原则，都是能写进教科书当教案材料的传奇。 车外十几个小朋友绑在一起，都比不上老爷子的一根脚趾头，能不被吓尿抛开都算是素质高了。 “吵死了。”他又踢一脚副驾驶才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第二百八十三章挖敌人墙角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从不认为自己的好人，所以面对一群比自己小一岁飙车党，没有蔑视的情绪，他目光锁定在右侧，最矮又黑左腿还残疾的光头。 光头叫钱星波，乃是那个时空，齐论过来找齐工业要钱时遇到。 说起来钱星波也不是真残疾，就是在母胎发育有点畸形，左脚比右脚短了一公分，不整一下鞋子走路会一瘸一拐。 且别看现在长得矮黑，再过几年内长成一米八五，得到齐论赏识在巴渝大学上四年，皮肤变得越来越白还嫩，标准的大帅哥一个。 但林凡从来记不住钱星波的容貌，倒也不是嫉妒，而是钱星波一向攻击对手，那股狠劲跟杀父夺妻之仇一样大，交手几次他就没赢过一次。 可就是如此厉害，在那个时空中，还是进不了齐论核心圈，甚至经常落三档边缘。 若说是因钱星波太凶狠，那绝对是不可能，齐论自己就不是那么好鸟。 其实他跟齐论虽是敌人，却也有一丁点友谊在。 他们每三个月，都会在一个城市固定的酒吧喝酒，认识快三十年，就没能问出来为什么不信任钱星波。 “想什么呢？”高为民下车后绕过车头问道。 其实林凡脑袋想很多，也就是几秒而已，小朋友们还没从惊魂中回神，唯有钱星波面色冷漠，就没受到过影响。 “是个狠人，是你要找的吧。”高为民对钱星波表现也有点好奇。 林凡点头道：“未来我要进入那个行业，阳旭不用说了，大圣母一个……” “圣母？他不男的？” “您别打岔，我在给你解释为什么小秃头非要拐走不可。” 林凡扭头埋怨瞟了眼，继续盯着钱星波道：“依依狠是狠，但我要是敢稍微对员工不好，她能扒我三层皮，王乾你是知道的，常妙竹跟依依一个德性，所以我需要一个心狠手辣，毫无底线的渣男，为集团冲锋陷阵。” “你不就是。”高为民斜眼道。 “高爷爷！我可是在你们爱的关怀下张大的。”林凡很在意老战士们对他评价，所以真生气了。 高为民就喜欢林凡小孩子的样子，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嘴里嘿嘿发笑。 他冷哼甩头，摆脱高为民满是茧子的老手，走向钱星波。 钱星波也一直在看着刘峰，很好奇一个同年龄为什么有着可怕的眼神。 要知道他长得矮是矮了点，但对比自己高壮的人从来不惧，比如进入周围几个中学人人害怕的飙车党，就是拿来练手挑拨离间耍猴。 可林凡一下车就给他很大压力，比小时候面对喝醉酒的那对夫妻给恐惧还大，他呼吸有些不畅。 这时飙车党的老大跑出来，挡住林凡的去路。 老大也是林凡认识的，是高为民都感叹命运奇特的存在，远在冰城的安自德跟第一个女人所生的儿子安子玉。 安子玉继承母亲优秀的基因，长得眉清目秀，但是面上一股狠厉劲。 “小子，不要以为带着大人来我就会怕你！告诉你这里可是老子的地盘，想在从这里跨过去。”安子玉说着手指乡下双腿打开。 林凡懒得理会，转头道：“这长得像姑娘的，是搞大你表妹肚子的人。” 副驾驶还在晕呼呼的巴代，闻听此言瞬间回神，踹开车门跳下车，如一头疯狮子冲上来。 巴代瘦巴巴的，但胜在身高足够高，还是给安子玉压力。 “矮子，是你搞大我妹妹肚子吗？”巴代吼道。 父亲和姑姑，虽是奶奶替死去烈士养的孩子，却也是龙凤胎，巴代和表妹禹荷面貌有几分相识。 安子玉不傻能看得出来，但装傻冷笑道：“你在胡说什么。” “不说打到你说为止。”巴代气血灌天灵盖一脸狰狞。 “一个小时内解决。”林凡丢下话闪开越过安子玉，走到钱星波身前，道：“钱星波，到边上谈谈。” 知道我名字！ 钱星波心中一惊面色淡然。 “十七岁就如此定力，果然是个真妖怪。”林凡不加掩饰直接评价。 钱星波真不淡定了，他发誓整个城关镇中学，就没有眼前这号人，但对方似乎知道自己的底细。 这时林凡凑上前。 钱星波下意识后退，林凡也不在乎，眯眼微笑道：“不谈的话，我跟他们说说你的事迹，比如教师节那天，你利用队伍里瘦高个晚来，挑拨对方平日关系比较不好的胖子在赛车时，减掉刹车造成两人摔进稻田里，还有……” “走！”钱星波确定林凡真的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很识趣的转身。 边上巴代和安子玉已打起来了。 刚开始巴代依仗身高年纪，打了安子玉个措手不及，可是小弟们上来后他要吃亏了。 让自己人吃亏，林凡肯定是不干的，他回头跟车边的高为民说道：“这群孩子只服车技，巴代自行车都不会。” 啪！ 高为民摆手高兴道：“老头子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任务，另外也很喜欢当裁判。” “收敛点力道，谢谢。”林凡提醒。 高为民翻着老眼，自己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还你能不懂什么叫轻重，要你个小毛孩提醒。 艹！ 林凡心里不爽，高为民还真不懂，包括其他老战士现在能知道轻重，他就是那个经验包。 若不是他垫背，王乾几人别想活下来。 他不想再回忆那段‘艰苦岁月’，转身向钱星波走去。 两人来到厂子边缘的水箱后面，避开众人耳目。 钱星波立马变脸，抓起地上锈迹斑斑的水管，道：“目的！” 林凡可是在三十六个传奇虐待下长大，还有五十年的人生经历，岂会怕一根小小钢管，即便眼前是一个让醉酒发疯的舅舅、舅妈都吓半死的恐怖小孩子。 他在水箱下方的水泥台坐下，微笑道：“不需要剑拔弩张，我们不会是仇人。” “搞笑！”钱星波依旧手持钢管，目光冷得可怕。 “我真想对你怎么着，坐着让你攻击？”林凡耐心十足，面带微笑提醒钱星波学着考虑对方的动作语言，别老是困守在自身思维中。 钱星波不愧是让林凡吃过亏的人，立马明白过来，甩掉钢管道：“你看着有几分本事，但凭什么认为能驾驭我？” 第二百八十四章高傲的空中王者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钱星波是自信的，即便林凡给了很大的压力，还是认定自己能赢。 林凡还是微笑盯着钱星波。 那个时空，他遇到钱星波时，对方在大学时给齐论处理巴渝的业务多年，毕业后爱调往京城总部，已是能隐藏情绪的老手，所以才一直没能挖出来，为什么齐论不信任钱星波。 现在看来，齐论怕放权给钱星波的话，整个集团决策圈因此分崩离析。 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无法面面俱到，所在齐论寻找放弃钱星波，保存决策圈。 狗东西，自己不重用借给我都不敢，开口要我给……哼，这次我挖你墙角，到时候让你爽到飞天去。 林凡心里冷冷的笑着，表面维持着微笑，道：“我不需要驾驭你，我公司四个负责人，从来不会向我索要公司的发展战略，他们自由选择自己认可方案，你进入后也是一样，在你擅长的领域里，你是王。” “可笑，我凭什么听你。” “你有得选择吗？”林凡反问。 钱星波吃瘪拳头窜紧。 “现在的你于我而言没用处。”林凡依旧面带微笑，盯着钱星波的拳头。 钱星波明白林凡在指责他没有控制情绪的本事，说白就是嫩。 他是不服气的，可说不出口，他能感觉到林凡笑的虚假，但又挑不出毛病，因笑多一分太油，少一分又觉得不够太冷淡。 这中笑容，已维持好几分钟了。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钱星波终于吐出服软又不是的话，拳头也松开了。 林凡心里微喜。 钱星波这种人很孤傲自信，如是空中的王者老雕，很不好驾驭，但你若是能让他产生挑战欲望，在没被击败前不会离你而去，也就是后忠诚度不成问题。 想打败我？哼哼，你得加个五十年，可惜你没机会，我永远多你五十年！ 林凡何尝不是一直孤傲的老鹰，有着绝对自信，在天空中自己才是王者。 他起身收敛微笑，伸手道：“林凡，双木林，凡人一个。” “钱星波！”钱星波和林凡手握在一起，很用力。 林凡身体如常，淡淡道：“你不适合跟小朋友玩耍，过两天我让人陪你把户口移到金陵灵江，你在红梅镇中学完成最后一年的学业，可以不考入金陵大学、交通大学等名校，但必须完成大学学业。” “为什么？”钱星波挑眉头，在他想法里，林凡根本不是那种自在乎学历的人。 “你的能力毋庸置疑，然而我不希望未来社交时，跟一群蠢蛋在谈论学历的事浪费时间，那简直是犯罪。”林凡冷淡道。 钱星波眉头一抖，他就是一样的想法，否则早已抛弃一帮幼稚的小朋友，去沿海闯荡了。 “我户口跟着舅舅，另外我没打伤他和舅妈。”钱星波说道。 “我知道，你不过是拿菜刀威胁他们，不许喝完酒打父母而已，他们吓傻自己摔倒了。”林凡又露出微笑，这次是真诚。 钱星波心头闪过一丝暖流，只是一闪而过又变得冷硬，缩回和林凡握着的手。 林凡有一点不满意，却没表现出来。 钱星波才十七岁，要求他跟成年人那样情绪收发自如，有点强人所难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杨依依那种妖孽，五岁就堪比影后的演技。 “给你五万块，去和舅舅、舅妈道歉，他们现在也需要这笔钱。其实他们除了喝酒喜欢发疯外，对你视如己出，为了你他们打掉后来的三个孩子，另外那天他们不是要打你外公外婆，而是你外公外婆，说你父母妖孽才会被湖里的水神收走才生气的。” 林凡顿了下，观察钱星波的反应，对方还是隐藏不住怒火，他微微摇头接着道：“你可知道父母为什么而亡。” 钱星波不信林凡前面的话，但还是摇头回应了后面问题。 “救你表哥和外公。”林凡说道。 “不可能，我表哥就是个大坏蛋，五年不回家了，我爸妈怎么会救那种人。” “赎罪，跟你舅舅舅妈一样心里愧疚，不然你以为自己打伤那么多孩子，就靠家里那几亩田地怎么解决的？”林凡解释道。 钱星波可非常聪明，稍微联想到每个月，舅舅舅妈固定时间喝酒，只有那时候才会说起表哥，语气没有生气而是心疼，也就是有一次夫妇哭得厉害。 所以外公和外婆才会生气说那些胡话，看似是诅咒其实是想帮儿子一家三口解绑，别生活在愧疚之下勇敢往前走。 想到这里，钱星波浑身剧烈颤抖，一直以为没人在乎他，其实每个人都在乎，只因舅舅夫妇喝酒后，看着年幼的自己，明明是愧疚，却被自己臆想讨厌掐死，从而埋下仇恨的种子，任由种子发芽长成大树遮蔽心灵。 对不起！ 钱星波跪倒泪水不断往外冒。 林凡站在一侧，道：“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你表哥在工地摔断手，需要钱手术否则下半辈子就玩完了。” 钱星波不知道林凡从哪儿知道的消息，急忙伸手乱抓，要抓住林凡的手请求出手相帮。 “去道歉，去帮助你表哥一家解开心结，给你三天时间，有人会带你们一家人去灵江重新开始生活。”林凡闪开严肃说道。 砰！ 钱星波直接朝坚硬的地板磕头，道：“钱星波此生跟定林总，报答今日之恩。” 林凡有点错愕，有道是佛割肉喂鹰，鹰饱腹后只想张翅高飞，怎么会自剪双翅？ 我……不会是我又改变别人的人生轨迹，把一只凶狠的老雕变成小鸡仔？不要啊…… 林凡心里激烈的交战着，同时蹲下手接住磕头的钱星波，道：“你不欠我什么，钱等你工作后用工资还我就是，利息比银行高一点，本金换多少利息相应减少，而现在你要做的事，是坐上通往巴渝的车，去帮助自己家人解困，不是在我这边浪费时间，明白了吗？” “林总，我明白！”钱星波哭着，声音却是铿锵有力。 算了，我总不能要求人继续做坏人。 林凡安慰自己，把一个黑暗破碎家庭引导向光明，也是是善事一桩，汇报老天爷厚爱给自己二次机会。 “去吧，三天后有人会去找你。”他挥手淡淡道。 第二百八十五章只想妹妹过得好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在跟钱星波开打了。 砰！ 巴代跨坐上摩托车，握住车把摇晃了差点摔倒，还好高为民信任林凡的话，不然巴代右腿要废了。 “哈哈哈……二十多岁了摩托车都不回，好废物啊。” “疯狗一样在老大面前乱叫，以为很厉害，结果……哼，垃圾。” “你加真浪费粮食。” “……” 围着安子玉的小孩子们，疯狂的嘲笑着。 巴代面无表情，回忆着几年东南西北乱跑找崔婆婆所见所闻，摩托车他见多了。 这次没那么慌张，跨坐摩托车双脚撑地，凭借大长腿稳稳没倒下。 “请您教我。”他说道。 高为民心里一震。 巴代情绪显而易见是怒冲过脑海，全是表妹被渣男骗身子、脑袋，却能在最关键时刻，按住情绪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从接受安子玉摩托车比赛，到开口请求时，都在表示，理智并没有随着情绪而走。 小凡把他视为合作伙伴，并不远几千里又是火车、轮船、大巴赶来，不仅仅是崔婆婆，而是你值得！ 高为民认可了巴代，这要是让其他老兵听到都要咂舌。 老爷子可是组织派到刘根身边的护卫之一。 若非刘根太重要，组织才不愿意放手，哪怕只是做个教练，也能训练精气神无敌之师，能力毋庸置疑拔尖那一类人。 “高爷爷……” “不好意思。”高为民在巴代请求声中收敛心虚，指着摩托车关键按键口述。 “临时抱佛脚，亏你们想的出来。”安子玉嘲笑道：“小爷我五岁就摸着摩托车，七岁……” 安子玉吹牛，其他小孩子很捧场。 “摩托车没什么难度，比坦克飞机什么的只是小儿科，想控好，取决平衡力、思维反应、眼力，简单说就是胆大心细。”高为民只关注教授。 “还飞机坦克，老头，自行车你会吗？”安子玉改口冷笑。 高为民扭头上下扫了下。 “你什么意思！”安子玉觉得高为民在嘲笑自己，面色狰狞冷喝。 “他只骑一年摩托车。”高为民转回头说道。 这老头…… 安子玉想走人。 轰！ 在高为民指导下，巴代催油门，引擎喷发着没有烧干净的尾气，和滚动的车轮卷起的尘土混合遮蔽周围一米方圆的空间。 “老头，你又要做裁判又教人，是不是不公平了。”安子玉。 “臭小鬼果然是异类，这不希望他才十八岁就跟千年老妖怪一样。”高为民看了眼水箱后面，接着道：“小子，你玩耍一年摩托车还怕一个刚学一小时的雏鸡吗？” “笑话，即便是你上场，我也干趴。”诚如高为民所想，十八岁少年有几个是林凡，安子玉被区区激将法给激起好胜心。 其和自己的小伙伴还沾沾自喜，高为民懂个屁的摩托车。 灰尘散去，引擎声还在继续。 高为民退后道：“绕着院子三圈点到为止，不要太伤和气，免得小鬼找我抱怨。” “开始吧！”巴代背对着说道。 “哼，不知死活，让小爷教教你什么才是骑摩托车。”安子玉跨上伙伴牵来的摩托车和巴代并排。 “老头，你能成吗？”安子玉转头斜眼跟巴代说道。 二者相差不过五岁，用‘老头’这种词，侮辱性太强了。 巴代确不在乎，他心里有自己的目标。 三二一！ 高为民在看准两人状态最佳时喊出口号，摩托车引擎声轰鸣冲出去。 同时间水箱后面，钱星波走出来。 小孩子们都招呼钱星波过来帮忙加油。 若是之前钱星波一定过去，然后挑破离间，享受一帮小孩子被卖还帮忙数钱的快乐，可跟林凡交谈后，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嘲笑的‘小孩子’，所以自己点点头并不打算过去，想着院子外走去。 嘭！ 这时摩托车开出三米，巴代摔倒。 高为民很清楚初学者的危险，并没有讲过挂档、加速技巧，只是让车子动起来。 所以巴代出发时速度不快，摔下时反应迅速，按照高为民讲述的，松开把手跳出去，在地上滚了几下，擦掉些许皮，伤势算是很轻。 摩托车倒在地上，后车轮不断旋转着。 而安子玉已绕了半圈，见状故意退档放慢速度，笑道：“就这程度？老头你当自行车教的吧。” 哈哈哈…… 安子玉的小伙伴大笑着。 巴代并没有气馁，从地上爬起来扶起摩托车跨上去，继续比赛。 “也就那老头在，不然在我们圈子你只是失败者，没资格摸摩托车了。”安子玉神态轻松骑着摩托车边嘲讽。 巴代不回话骑上摩托车。 轰！ 巴代又是挂档吹油门，车子突冲出去，一头扎入野草里，巴代又一次飞出去，手臂被擦破血珠子不断溢出来。 “我牵着走都能赢。”安子玉喊道。 巴代还是不言语，拧着眉头爬起来。 安子玉正好转了一圈，见状加速开到巴代倒下的附近，停下来道：“我让你两圈半如何，毕竟你新手我这个老手也不能欺负你，免得被其他帮的看笑话。” “你挺责任心。”巴代终于开口。 “那时当然了。”安子玉眉飞色舞道：“别的不说，要是三中、五中，会开到第三圈最后一点距离，然后等你以为自己要赢了，才慢慢滑入终点，我就不一样，向来……。” “请问你，把禹荷肚子搞大，接着你把人腿撞残了，再骗她一个孕妇去顶缸，是负责任的说法吗？”巴代问道。 院子大门后，钱星波豁然停下脚步。 同时间，安子玉面色冷厉，道：“你胡说霸道什么。” “承认都不敢了吗？”巴代任由手臂流血，一瘸一拐走向倒下的摩托车，道：“我只是小荷花的表哥，她喜欢什么人，做不该做的事，我顶多是说两句不能改变什么，刚刚我是很想揍你，可当我拳头落下时，我发现你不过是孩子，父母不在身边没人教你什么叫负责，所以我才不自量力出手。” “嘴上大道理那么多，你干么不是去当老师。”安子玉怒道。 “我没本事。”巴代费力搬起摩托车吃力道：“有个大骗子跟我说过，小荷花是真的喜欢你……” 第二百八十六章责任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巴代右手血淋淋，没有能力扶起摩托车，差点把脚跟给压到。 他试了下后放弃，坐在地上道：“我爱我的小荷花，做哥哥只希望她幸福，跟你比赛不过是想说，你若是真喜欢他，麻烦扛起自己责任，不喜欢的话请跟她说明。” “那你比赛跟屁啊。”安子玉骂道。 “因那个大骗子的话，让我意识到你是个自负、自信、自卑交织的人，若是不找个切入点，我没法跟你正常交谈。”巴代回头盯着安子玉说道：“告诉我，小荷花在你眼里算什么。” “算个屁！”安子玉愤怒吼道。 巴代没什么反应。 “哼，口是心非，亏得我以为你会在那大哥话下承认自己的心里。”大门口钱星波说道。 高为民耳朵可利着，闻听后回头狐疑道：“小鬼临时起意挖人的，做什么事让你从猛虎成小猫，虽还是浑身刺，但煞气都收敛了。” 此生躲在水箱背后的林凡走出来。 “他说大骗子是你，对吧！”安子玉视线正好和林凡对撞，看到后当即质问。 林凡默默走到安子玉面前。 “长着一张贵公子的脸，竟干些畜生事。”林凡嘴里说着扬起巴掌。 “小鬼！”高为民冲上去。 林凡挥手一巴掌把安子玉打下摩托车，若非高为民来得快抓住摩托车把，安子玉非得被断半身。 “口是心非的家伙，让我自己收敛点，自己那么用力。”高为民骂道。 林凡淡淡道：“您会帮忙的。” 高为民瞬间明白，自己又被利用，但却不生气，因林凡要不是心存一丝善意，大可不用通知，那安子玉下半生只能当个残疾人。 林凡这时走到摔倒地上的安子玉面前蹲下，冷冷道：“小朋友，始乱终弃的人，根子是要被剪掉的。” 林凡还做了一个剪刀的动作。 一个有着丰厚经历的五十岁老灵魂，威胁一个从小没父母照顾，跟着外公外婆的未成年，对比太强烈了。 安子玉吓得眼泪和尿水齐飞。 “小毛孩。”林凡摇摇头站起来，看向其他小孩子。 小孩子见老大都吓哭，吓得连连后退。 “你们骑摩托车技术真鸡儿烂！”林凡转身抓起安子玉的摩托车骑上去，直接给孩子们展示什么叫车技。 安子玉家是有电视的，众人的摩托车驾驶技术，全是跟着电视学，所以当林凡暂时出来不下于比赛选手，甚至是更绚丽的样子，孩子们脸色都变了，有兴奋、有无奈。 十七岁和十八岁没什么区别，他们觉得自己跟林凡一比，就是个废物。 林凡觉得差不多就停下来，跟孩子们说道：“去汽修学校或者老实点。” 孩子们旋即低头，高手在前自己没资格嚣张。 “林总，为什么？”院子大门钱星波问道。 “醋味好浓。”高为民回头扫了眼钱星波说道。 钱星波立即低头。 “不要欺负小孩子。”林凡不满吐了一句，解释道：“平衡！” 钱星波不解。 高为民却是明白，林凡挖了钱星波，那齐论在这里此时此刻做到的事，也要一并担下来。 只是老爷子好奇，齐论也是救赎孩子们？没打算浪费脑细胞直接询问。 “好些，那烂货扩大这个小朋友心中的恶，后来骗保、伤人、电信诈骗……”林凡一个个数着孩子们人生轨迹。 “你不是怕改变轨迹？”高为民心中有答案却故意吐槽。 林凡两眼一翻，道：“您不是劝我，轨迹早改还怕什么。” “你就不是一个小孩子。” “我会张大的，不要老是想着自己快乐，忽视我的成长。”林凡反驳道。 高为民立即冷哼道：“谁家十八岁能长成你这样妖孽？” “你才妖怪，你全家都妖怪。”林凡骂道。 他没意识到，这一刻他就跟高考前一样，在高为民等老战士面前一如既往，任性、调皮孩子气十足，知道高为民发出爽朗笑声，他才意识过来。 然而他只是表面生气，骂高为民为老不尊，其实内心很开心，若是那个时空……他何至于走到坠楼的地步。 “钱星波，麻烦叫一下收废品的。”他看向院子大门说道。 “才不要。”钱星波拒绝道：“我才不做坏人。” “奶奶的，还真……”林凡郁闷，钱星波竟然会说不要做坏人，那以后真又要找个凶狠的。 “哈哈哈……丑小子，让你整日算计。”高为民鄙视道。 林凡翻白眼不理会，转头朝发呆巴代骂道：“还你起来，再发呆你的小荷花就能不怀孕吗？” 巴代只是在纠结，今日有林凡在那所谓进去肯定不会发生，表妹禹荷孩子怎么办，听到林凡喊声迅速回神起来。 “孩子怎么办？”巴代直接问出来。 其他人纷纷投注目光再林凡身上。 一秒不到，林凡张口道：“堕了。” “什么？”众人惊呼。 其他人反应林凡不在乎，他看着钱星波，道：“两个未成年人，有资格养育孩子。” “你这跟谋杀没意义。”钱星波说道。 林凡气得朝钱星波吐口水。 “臭小子你……”高为民无语。 老爷子知道林凡的想法，不支持不反对，但被林凡亲手会掉一个‘杀手’的小孩子表现样子，给气乐了。 哼！ 林凡冷哼转头，跟巴代道：“你寄望的天真无邪的小荷花回不去了，现在她要抛弃一些东西重新开始，这都是你我介入导致，以后她会变成怎么样，我不知道也希望你别干预。” 巴代跟林凡认识不超过半月，但知道林凡太多事，明白不是无的放矢，所以郑重的点头。 林凡松口气，他很不希望巴代一辈子为自己表妹奔走，而放弃自己的人生，现在还不敢说结果，但能迈出一步最好不过。 他转头跟其他孩子们包括安子玉。 老人都说，孩子们是一张白纸，会图上什么颜色谁也不知道，在那个时空中，以安子玉为首，这群孩子们无疑是黑色，现在他在源头介入，轨迹已发生变化，孩子们走向何处，希望是好的。 “散了吧，将来有机会再见，希望那时候是阳光明媚天。”他露出灿烂的微笑。 第二百八十七章时空交错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年少轻狂，谁懂他人心。 安子玉等十几个孩子，不知林凡什么意思，但记住他的形容了，丢下五辆摩托车各自离开。 “此去不同路有被，莫问前程！”钱星波为自己之前造的孽，一个个的目送少年们离开。 林凡做了该做的事，懒得再多管，他问高为民道：“几点了？” “下午四点。”高为民低头看了眼手腕的机械老表说道。 林凡面色微变，喊道：“去水箱躲着，特别钱星波不许出来，快快快……” 巴代、钱星波一脸狐疑默默走向水箱。 “他要来了吗？”高为民问道。 林凡点点头，道：“还三分钟就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很清楚，这地方是那家伙通年最快乐的地方，后来买下来一直保持原样。” “唉，这仇人让你当的。”高为民意有所指摇头离开。 林凡并不担心高为民在场影响轨迹，但是老爷子躲避他也不阻止。 林凡在原地整了整衣衫。 二分钟后，大门外，齐论步履缓慢走进来。 齐论二十五岁了，眼神罕有的沧桑，若不知底细，还以为是鹤颜童发的老仙人呢。 见有人在，面色闪过一丝不喜，细看下发现是三天前在轮船遇到的那个小孩，又露出一缕狐疑又莫名的兴奋。 “阿论。”林凡声音有些颤抖，之前在轮船上，他只是喜悦，此刻在对方最在意的地方见到，他心情是喜忧参半。 齐论可比钱星波成熟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无视林凡走向厂房。 林凡见状脾气起来了，冷哼道：“老处男就是傲娇。” 齐论豁然转身，目光闪过寒光。 林凡心虚，但是在一生之敌面前怎么能却弱，他负手道：“你不认识我，我却对你了若指掌，什么三岁尿床之类不说了，十五岁喜欢上是李米朵小姐移民了，从此以后对男女之情提不起兴趣，甚至人类男性生理反应都没了。” “你到底是谁？”齐论暴怒不已。 “借一步说乎。” 走到这一步，林凡放弃不接触的想法，丢下话走向车间。 齐论目光若是寒霜跟随。 车间，在齐论的思维中是如母亲怀里一样温润，他从不跟别人一起在里面，即便那个时空里，也不许林凡和自己一起，然而为了此刻却改变原则了。 在林凡进入废弃车间，迈开脚步跟上。 水箱后面，巴代、钱星波面色着急，两人都想知道，那男人跟林凡关系。 “别捣乱我跟你们说，之前在医院林凡详细介绍了。”高为民按住两人偷听的动作，讲述着林凡告知的细节。 同时间车间里，林凡轻车熟路摸到齐论每次来车间所做的位置，角落里一块桌子大的岩石，他坐上去右手驮着下巴，左手放在膝盖上，两眼迷离。 齐论进来面色着急小跑到近前，道：“我在做梦！你是我前世。” “去你大爷的，我可是生理、心……很正常好吗？”林凡冷哼，接着道：“你相信穿越吗？” 齐论和林凡对视，发现眼神没有一丝玩笑，就压住内心的火焰，淡淡道：“你把位置让给我，我就告诉你。” “不要。”林凡拒绝。 齐论怒容满面，道：“小屁孩！你真欠揍。” “那年……”林凡吃准齐论不会出手，保持着驮着下巴姿势，讲述自己和齐论认识的过程以及斗一辈子的事。 一开始齐论孩子纠结出手还是不要，毕竟自己是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说不过去，随着林凡‘故事’展开，他发现里面其中一个人跟自己太像，就随着林凡语气节奏思考。 外面星夜降临，茭白的月光从窗户、从屋顶一个个空洞打进车间，其中碗口粗光柱子打在恰好打在林凡身上，结合他所言，让齐论不禁冒寒气。 “自然我们是死敌，为什么你还要告诉我这些，现在我是可以想办法避免的。”齐论不愧是林凡中意的对手，迅速冷静下来并抓住重点。 林凡微笑道：“我挖走你一直不给我又不重用的属下，当然跟你说这些不是为平衡，只是他有可能变成好人，我有点后悔。” “你就是一滩……”齐论冷哼。 “狗屎是吧。”林凡插嘴，从岩石上跳下来，道：“还有十五分钟，巴奶奶和叔也要跟你大仇人见面，陪我去阻止他，我帮你……” “我不需要你报仇。”齐论怒道。 “你跟你爸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想投资你，免得你受辱，毕竟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嘛。”林凡说道。 齐论此时已不把林凡当小孩看待，很直接道：“我们不可能是友人。” 林凡耸耸肩，走向大门道：“我在大门等你五分钟，你要是选择杀气仇人的侮辱，而不是一个想给你买骨灰盒，却又舍不得你死的好人的好意，就权当我浪费一个半小时。” 齐论不动。 “对了。”林凡停下脚步转头笑道：“我跟你的事，刚刚所讲不过十分之一不到。” 林凡说完转身不急不缓离开车间。 “在医院你不是一脸折磨幼苗的阴笑，怎么为平衡告诉那么多事？”高为民冒出来说道。 林凡狠狠瞪眼道：“您忒不地道，偷听。” “他们好奇，我陪他们的。”高为民让开位置，背后是巴代、钱星波。 巴代眼眶微红，道：“凡凡，我想当你敌人，这样比较幸福，能提前知道自己的事。” 林凡无语道：“十分之一不到的故事。” 高为民三人表示怀疑。 “废话，我认识他快三十年，区区一个小时半能讲那么多？”林凡走向院子边说。 其他人跟上。 “林总，我真是您说的那样吗？”钱星波问道。 “嗯，坏透了。”林凡点头道：“我就是看中这点一直想挖，你要不要……” “不要，我很幸福，我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还有表哥都爱我，凭什么自暴自弃伤害别人。”钱星波拒绝。 “小时候有人跟我说，自己种下的种子开出什么花儿都得接受。”林凡说道。 “别乱曲解意思，说的是花有花样，不以人的意志改变。”高为民纠正。 林凡不想说话只想哭，自己就不该心软而是学齐论的狠劲，钱星波就不会走样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强者打小就骄傲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几人来到厂门大门，等待林凡和齐论约定的五分钟到来。 林凡从背包里小口袋拿出黑袋子，蹲在地上打开背包拉链。 背包里都是成捆的一百块。 钱是安自德提供的三十万，林凡背一路了。 “从冰城开始，坐火车、做轮船，又在巴渝玩一天一夜，最后一路来万县，你心脏真的大啊。”巴代一脸佩服感叹道。 钱星波大感意外。 九五年社会状态可不是2020年，几百块都得藏袜子恨不得穿三层，林凡竟敢那么随便，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 这时，林凡装下五万块，抬头递给钱星波，道：“乘坐七点通往巴渝火车，去巴渝二院住院三部508号病房，去别说其他向跪下道歉。” “林总我可不是您，这……”钱星波看着袋子不敢接，觉得这也太随意了。 林凡哼道：“嘴里喊着表哥你等我，我翘课煎了你最爱玉米饼，你一定不要出事，表情悲伤急躁，眼泪要大颗点，热心的乘客会帮助你的，还会给你热水自己家的特产什么的。” “骗人不好吧。”钱星波说道。 “你在我梦里被人称做香玉集团一条疯狗呢。” 林凡单手拉背包拉链背起来，起身把黑袋子的五万块塞着钱星波手里，又道：“赶紧去，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还能吃个饭。” 钱星波想到，林凡可能是考验自己，于是表达感激后迅速离开。 高为民等人走远，道：“要我送他道火车站吗？” “不需要，别看他没头发身材又瘦又矮，还黑得跟木炭，毫不起眼，其实从小一股狠劲，可一旦遇到自己表哥救命钱，炸毛暴走都是小的。”林凡摇头说道。 高为民还是担心，毕竟五万块不少了，不过没再说什么。 三人转向废弃厂房。 “还有三分钟，要不你再讲讲他的事？”巴代说道。 “你表妹怀孕了。”林凡说道。 巴代当即就蛋疼，可又拿林凡没办法，也只能作势要打，当林凡斜了下眼睛，就吓得缩回去。 时间快速流逝，最后几秒厂房门前没有齐论身影，巴代就叹气道：“看来他骄傲的心不容许自己接受你的帮助。” “白话，小娃娃不信任小凡。”高为民附和。 时间到了，齐论还没出来，林凡心里微微失落。 正当他们都要转身，齐论出现，在月光下俊逸的五官露出冷漠，径直走到林凡面前几米停下。 “你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齐论一开口，林凡就一股火从肚子冒出。 高为民、巴代一左一右歪头看着林凡，表情意味深长。 没等林凡反驳，齐论又说道：“我觉得很有趣，我邀请你一起去找齐工业，你也好亲眼见到，自己刚刚的说法多可笑。” “跟我想的一样，他就是骄傲的人。”巴代小声道。 齐论的骄傲，林凡何尝不知道，他懒得回巴代，同意了齐论的邀请。 “禹荷的事让我来处理，高爷爷你带着巴代，十分钟后巴奶奶回带着叔爷，在厂子南门附近，爬电杆进厂里去请求齐工业高抬贵手放过禹荷，奶奶他们还下跪了，你们得阻止。” 林凡刚说完，巴代立马转身边跑边骂：“王八蛋到最后关头才说，我奶奶出事了，我拿刀砍死你再自杀，下去地府继续打你。” 高为民也埋怨林凡在医院外面讲清楚，白了眼后追上巴代。 呼呼…… 深秋的夜风吹来，带起一阵尘土，林凡两人都被包裹进去，但谁也没动盯着彼此。 “你要当我的临时小弟，这样才能跟着我。”齐论说道。 林凡翻白眼，这都什么时候，对面的家伙还有空计较吃亏的事，想知道后续的事直接说不就是，求一求，说不准自己高兴了给详细说说。 不过他也只是心里吐槽，表明随口就同意了。 齐论有点意外，虽相处不长，但他肯定林凡跟自己一样的性格，绝不会吃亏，所以故意用‘小弟’的名分刺激，希望能够得到其他信息。 因林凡一个半小时，看似说很多，最近的事是一点也没提，没想到那么没有尊严就同意了。 可惜齐论不知道，自己的喜好、人生轨迹，林凡全都知道，任由他怎么算计，不可能赢的。 “走吧。”林凡挥手转身走向厂子外。 齐论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赶出林凡之前所言的，自己会受辱的事，好打击林凡的自信。 两人离开厂子，步行离开红标路进入县城大道。 虽高为民吐槽二车道也好意思叫大道，可在这个年代还是山区县城，二车道泊油路已算是罕见了。 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店铺灯火通明，只要是餐饮店都是人满为患。 “巴渝人还是那么热情。”林凡感叹着。 齐论冷哼道：“万县跟巴渝没关系。” “过几年就有了。说实话巴渝会重新成为直辖市，机会大大的有，你没必要去京城发展吃苦头。”林凡回头说道。 “你说你做了穿越梦，我和你旗鼓相当，但你这话怎么让我感觉，你是在害怕呢？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你梦里我压着你打。”齐论说道。 林凡不回答，摆弄脑袋看着左右的店铺。 齐论快步上前，道：“你心虚了。” “星代花苑快到了。”林凡说道。 齐论不理会，边走着侧头盯着林凡，道：“别掩饰了，就算你知道我的目标是星代花苑，也无法证明你梦境是真实的，无非就是你对我别有用心调查背景了……” “没喝酒就那么多话。”林凡瞥了眼齐论，道：“真想知道就直接说，或者叫爸爸，我就告诉你。” 齐论脸霎那间拉长，‘爸爸’两个字对他而言很沉重。 现在，于他而言不管林凡‘梦话’真假，从两人遇到后，他就没赢过一直在吃瘪。 他十岁离开万县，就没怎么吃瘪过，所以恨不得生吞了林凡。 “仗着经历赢我，你没什么好高兴的。” “噢，齐先生认可我的穿越梦吗？”林凡调侃道。 齐论整个人更不好了，觉得自己变蠢了。 两人在斗嘴中来到星代花苑大门。 星代花苑是万县为数不多的商品房，地段算是最好的了，不过相对这个时代，小区没有物业一说，林凡两人毫无阻碍进入。 第二百八十九章香玉姐姐好苦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两人来到星代花苑三栋二零一外。 咚咚！ 齐论放下跟林凡争胜心，敲响的铁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齐工业的助理兼司机齐二宝，对方看到是齐论，就想把门关上。 “二宝叔。”齐论伸手拦住，道：“我有事跟洪阿姨谈谈。” 齐二宝想了下放手转身离开。 齐论随即进门。 齐家人都是什么基因，长得帅还高大。 林凡心里嘀咕着跟在后头，顺手把大门关上。 大厅里沙发上，被安子玉撞断小腿打着石膏的女人，是齐论的后妈洪花花。 洪花花手里抱着西瓜，面色有点尴尬看着齐论。 “有什么事快说，说完赶紧离开。”齐二宝说道。 洪花花想骂人，眼前可是齐工业的大儿子，若是跑去跟齐工业哪怕提一嘴，他们两人都得玩完。 “双胞胎是我爸还是我堂叔种，都没关系，反正都是齐家人。” 齐论开门见山，面色无喜无忧，接着道：“今日来找你们，只有一个目的，去跟齐工业谈谈，洪阿姨知道我要什么。” 洪花花一时脑袋转过弯来，心里害怕又疑惑。 齐二宝走上前拉起洪花花的拿着勺子的左手，望着齐论道：“你要说就去说，但你有能力保证自己走出这门吗？就算你侥幸离开了，你防一时，能防得住我随时随地出手吗？” 睡了堂哥的老婆被发现，还一点都没羞愧反而威胁，不愧是……啧啧。 林凡站在一旁暗暗感叹，齐家人跟那个时空，每次齐论喝酒后都骂的话一样，都不是那么好鸟。 齐论对自己的堂叔很是了解，面色丝毫没变，回道：“堂叔一身死肌肉，也就能让女人看着喜爱，于我而言只是过家家，你知道的我打小跟我外公学军种拳。” 齐二宝愣住了，怪自己冲动，眼前侄儿可是真有本事的，打起来指不定谁吃亏，旋即其冷厉的面色收敛。 哼！ 齐论把视线转到洪花花身上，道：“洪阿姨觉得如何？” “你如何保证之后不再要挟我？”洪花花回神反问。 “我户口在外公那边挂在京城，若非凑巧也姓齐，我早已改姓了，你认为拿到最后属于我妈的物品，我还会回来吗？”齐论冷笑道。 洪花花一想也对，齐论恨齐工业是整个齐家上下都知道的事，就点头同意帮忙说动齐工业把前妻东西还给齐论。 “记得，说到做到。”齐论冷下话后转身，给了林凡一个挑衅的眼神。 林凡笑眯眯，心想你咋不觉得我早已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呢？ 齐论脸拉长，闷头走向玄关。 “我们还会见面的。”林凡跟洪花花两人说了一声跟着离开。 齐二宝牵着洪花花的手，两人对视面面相觑。 外面走出楼道口，林凡看着齐论背影道：“我是不是不该跟来，你刚的表现跟我争的心思比自己预设的目标还重。” “二十多岁的我，会比小毛孩幼稚吗？”齐论停下脚步回头面色阴沉道。 “那到不是，只是你现在的表情，跟你平日手捏乾坤的自信相比，差很多，”林凡笑道。 “哼，若非你太让哥哥我讨厌，我不至于。”齐论转头继续向外走。 哈哈……齐论啊齐论，你也有今天。 林凡心里无比畅快。 在那个时空，别看他是金陵地区首富，可比起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的齐论，真是小猫和猎豹的区别，若非两人早早结下缘分，齐论岂会拿他当对手，拿钱砸死旭日集团还差不多。 “我请你小面。”他一脸高兴，说道：“反正洪花花也说了，给她一个半小时时间，那美女没跟来你一个也无聊，是吧。” 齐论再次停下转头，目光幽森，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不是我外公的对手。” “别阴谋论，你外公之前还只是工业部副司长，你外婆是个大学教授，小舅也不成器整日就知道瞎混，没必要大费周章调查你背景。” 林凡摇头走到齐论面前，道：“我说了是梦见穿越未来，知道很多要发生事，我也知道你很知道，但我就不说，气死你。” 齐论面色铁青。 “香玉姐姐，那么的好家世甘愿放弃留学，毕业就陪着你创业，结果你个恐婚恐恋的木头，一辈子不给人机会，耽误姐姐青春过了中年还是了然一身，你说你渣不渣。” 林凡口是心非，越说还越生气。 莲香玉是个女孩子，被齐论给耽误一辈子，五十岁还只有单恋历史。 有一次莲香玉到金陵出差，跟他抱怨过，男女欢水都没碰过，要不是对方对爱情的忠贞不渝，都想请他帮忙了。 “我跟她说过别等我，我没打算结婚。”齐论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后惊呼道：“你个蛊惑人心的妖怪！” “去你大爷的。”林凡忍不住爆粗口，骂道：“骄傲也要有个度，你自己也认识到对香玉姐姐的愧疚才心虚，跟我有毛关系。” “你提出来的……” “我饿了，我吃小面去，你爱去不去。” 林凡听出来，这个时空中，齐论依旧是那个鬼德行，与其改变齐论的想法，不如找机会劝说莲香玉放弃，那么好的家世、性格，还怕没有优秀男孩喜欢？ 别的不说，他身边就不少好男人，比如巴代。 齐论最终还是跟着他到面馆。 面上来林凡狼吞虎咽，从早上到子弹镇，他就没碰过食物，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老板再要两碗。”齐论喊道。 “不够。”林凡抽空说道。 “我吃不下，两碗都是给你的。” “给我的？” 林凡放下筷子，抬头盯着齐论，怪异道：“天啊，齐魔头竟会有关心别人的时候？每三个月就以吞并我集团为由，逼迫我去那酒吧陪你耍酒疯，还让我付自己的牛奶费，竟请我吃饭？” “你吃得多，自己付钱。”齐论说道。 我真傻…… 林凡无语，就齐论的德性，在没有利益驱使能主动出一毛钱，怕不是地球要崩坏了。 他低头吃面前，冷笑道：“现在你就是叫我爸爸，我都不乐意告诉你其他事了。” “林先生说，梦里自己是我唯一的好友不是吗？”齐论不是信林凡的穿越梦，只是不愿意吃亏想知道多一点。 林凡不说话就吃面。 齐论生气，让端面的老板放到其他桌，不给林凡自己吃。 第二百九十章 男女心思各异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两人吃完面各付各的，前后脚出店门。 一出门就见到莲香玉。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家小面，每次你喝醉都念叨这里。”路灯下莲香玉一脸欣喜。 齐论还在生气林凡小气不说梦的事，就没回应。 莲香玉习惯了，视线转到林凡升上，道：“漂亮的小孩子，我们又见面了。” “美丽的香玉姐姐好。”林凡很礼貌的问好。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饿了吧，找个地方吃饭，我慢慢告诉你。”林凡说道。 在朝天门码头，林凡的表现让莲香玉好奇，当即道：“好啊，吃小面。” 林凡自然没什么意见，才吃三碗根本吃不饱。 进去后，不算莲香玉的份又点四碗。 齐论要在他身边位置坐下，他立马冷脸道：“干什么，我不打算请你。” “拼桌。” “不要！”林凡拒绝 齐论斜眼道：“店又不是你的，你说了不算。” 林凡伸手解开背包拉链，取出一踏一万块放在坐上，道：“信不信我现在买下来。” 齐论直接无语，傻子才会随身携带一万块到处跑。 “不够吗？我还有。”林凡拿下背包打开对准齐论。 灯光下，背包里的钱那么清晰，齐论僵硬道：“你去抢劫了吗？” “没见识，这只是零花钱而已，要不是考虑到你可伶，我分分钟上京城砸了你店。”林凡拉起拉链，语气很嚣张。 坐对面的莲香玉美目闪烁，心思不在钱而是在齐论升上。 她认识齐论十多年了，对谁不是冷淡甚至是冷漠毫不关心，从未见过跟一个人说过那么多废话，她不由得想到，下轮船时齐论说谎，其实是真早认识林凡了。 “年纪不对，不然……”莲香玉差点把林凡当成是洪花花生的双胞胎。 面来了，林凡邀请莲香玉先吃饭，自己边吃边说。 齐论在一边仿佛不在意，其实眼睛一直瞄着林凡耳朵竖起。 让齐论失望了，林凡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基本上说的是莲香玉的事，偶而关系齐论全是喷。 “这样的渣男不要也罢，比他优秀帅气的，我公司足足有五百个，随姐姐挑。”林凡最后说道。 莲香玉全程没插话，此时还晕乎乎的，她本能不信林凡的梦那么详细且精彩，但偏偏林凡知道自己性格、喜好以及对齐论的心里变化。 莲香玉心存侥幸，对着林凡道：“好啊，我明天就去金陵。” 齐论没反应。 木头，小凡都说那么多，你就只想听自己的。 莲香玉撒生闷气。 齐论根本没听她的话，依旧注视林凡，眼神在胁迫和请求中换来换去。 “看吧。”林凡借机继续劝说莲香玉被爱错人了。 “那你可以吗？”莲香玉赌气道。 “不行！”林凡两人异口同声。 哼！ 两人互相瞪眼冷哼， “这小孩子来历不明，谁知道是不是拐卖人口。”齐论提醒。 不管齐论出于什么心思，话都让莲香玉觉得伤，因她读不到想要的关心。 林凡叹气安慰道：“香玉姐姐，还是那句话，女人一旦爱错人人生很凄惨，现在你还能见到他，等事业发展起来，你一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真的早早了断吧。” 莲香玉不说话，就盯着齐论。 然而齐论还是盯着林凡，满心都是林凡梦里后来发生的事，他需要提前知道才不会吃亏，有点想抢林凡背包借以威胁。 “跟我在一起的那个老头是兵王。”林凡有感歪头斜眼提醒。 齐论慌张道：“赢你，不需要小手段。” 齐论这人抠门、偏执也阴险，为了成功可以不折手段，但都是桌面下的，才刚计划就被戳破，就不允许自己做，那么的骄傲。 此生莲香玉面色忽现黯然神伤。 林凡一喜，道：“香玉姐姐，我们公司有两个女孩子跟你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他着重介绍杨依依和常妙竹独立自强的方面，成功引起莲香玉兴趣。 “不要学历都炒了导师，就因为不能学自己想要，好厉害啊。”莲香玉感叹一句，接着道：“反正这块木头也不要我，我正好去散散心，你们公司具体地址是什么？” 林凡狂喜详细讲解，从巴渝到金陵的几条路线。 莲香玉听完站起来，道：“齐论，我自己一个人去金陵了。” 齐论满脑子想着逼迫林凡的事，伸手漫不经心摆着。 莲香玉龇牙咧嘴，甩头离开小面店。 “多好的姑娘，怎么就爱上这种白痴，除了一张脸，性格差到极点，结婚后指望他……诶，算了。” 林凡忽然想到在那个时空，他也是忽略了姚冰月，导致后来两人离婚，之后跟常妙竹有名无实的婚姻，才慢慢学会经营，所以自己没资格说齐论。 “说，继续。”齐论道。 “老板结账！” 林凡都被齐论搞无语，为了从自己嘴里套信息都失智了，猜测和事实都听不出来。 此时晚上九点，距离洪花花预定的一个半小时还有二十分钟，走回红星农机厂正好差不多。 两人一路无话，进入红标路后，林凡说道：“再有十分钟，就是你表现给我看的时候，还不打起精神来。” “我成功后，你说完剩下十分之九？”齐论说道。 “还真被我吊起好奇心了啊。”林凡意味深长笑道。 齐论脸再次发黑。 “行，你只要能够不受辱取得齐妈妈的留下的遗物，我就告诉你其余的事。”林凡说道。 齐论心头一震两眼发光，想着红标路尽头大跨步。 既定结果，不以人为意志转变。 林凡跟着后头叹气，齐工业那是真不是好鸟，心黑歹毒，就算是亲生儿子在利益面前屁也不是，这个年纪的齐论还是天真了。 距离五分钟，两人来到了厂子正门前。 巴代靠着墙体，一看到他来，就喊道：“去那么久，我等得快饿死了。” “奶奶接到了吗？”林凡问道。 “高爷爷开车送他们回去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准时……” “那你怎么不回去？不管崔婆婆了是不是。”林凡打岔道。 “有高爷爷在，什么事摆不平，我更担心你的安危。”巴代说谎时眼神喜欢轻微幅度的乱飘。 第二百九十一章人间无情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巴代说谎时，瞳孔会晃动。 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察觉不了，对林凡来说跟吃饭一样轻松。 显然巴代是想找齐工业理论，可要知道巴代父母来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就巴代一个大学肄业的能有什么作用。 不过这事不能直接说太上人，林凡就拐了个弯说，道：“你表妹现在被拘留，不在这里。” 巴代装死，非要跟进去。 林凡急了，怕搞出来无法收拾的局面，打算直接一点，旁边齐论说道：“装做我小弟，一个和两个没区别。” “齐哥厉害。”巴代竖拇指。 齐论转头看着林凡，眼神满是挑衅。 林凡借着厂门口路灯看的一清二楚，着实无语，说道：“你的齐哥都同意带你了，我一个小孩子也不好反对。” 此话一处，齐论面色顿时难看，又败了！ 林凡我会让你自己主动跟我说明的。 齐论心里咆哮着，对知道林凡穿越梦中，关于他自己余下的故事越来越执着。 林凡看出来，却不以为意，今日之后齐论事业开始启动，根本没那个空计较那些小事。 在齐论带领下，两人跟在后头走进工厂。 工厂订单多，车间还灯火通明，机械声轰鸣。 几人来到行政楼，房间里灯光全开着。 楼建得很早，为民国有个当地土豪金屋藏娇的地方，三层结构中西结合，正门气势恢宏，里面水晶吊灯迷人眼。 齐论却带着他们绕过正门。 林凡没来过但听过，所以不觉意外。 巴代狐疑道：“齐哥，为什么不走正门？” “当年那个土豪是在正门倒在土匪抢劫血泊中，齐工业迷信，十多年前红星农机厂还是集体所有，身为厂长的齐工业，就从来不走正门走偏门。” 齐论停下脚步回头面对林凡两人，斜眼看着建筑道：“他用手段把厂子弄到破产边缘，随着改革开放，他几乎没花钱把厂子从公转为私，就把自己办公室通向楼下的对方做了改变，从正门进去是到不了的。” “全国都是一个套路啊。”巴代感叹道。 “迷信的人那么多？”齐论惊呼道。 林凡提醒道：“他说的公转私。” 齐论失去兴趣，转身继续向建筑右侧移动。 三人来到偏门前挺小脚步。 “我去，比正门还辉煌。”巴代看着眼前的门，要门小了一半，都怀疑这里才是正门。 “这个门也能通向所有办公室，等下你们在二楼等我，我先去三楼找齐工业。”齐论说道。 巴代想跟，被林凡伸手给拉住，他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巴代信任林凡，就把话往肚子回吞。 齐论看到也没说什么，此刻心思全在齐工业身上，三人进了门上楼梯，林凡两人在二楼停下来，齐论继续往上走。 等人消失了，巴代才问道：“你就这么放他上去，不怕你说的那些事又发生了？” “不撞南河不死心。”林凡走到边上椅子坐下。 巴代伸长脖子往三楼楼梯顶探视，小声嘀咕道：“还好我无条件相信林凡，免得被折磨。” 巴代没说谎，他就是对林凡绝对的信任，才没有第一时间翻墙进厂子，而是在外面等足足一个半小时。 三楼，招待客户的房间里，齐工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烟，眼睛盯着面前的足足十一年多没见过面的大儿子。 感情，是要日积夜累的，所以即使面前站着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齐工业并没有多一点波澜。 与之相反，齐论内心翻江倒海。 十二年前，齐论母亲死得不明不白，下葬一星期，洪花花就搬着行李进门，三个月就领证，齐工业的行为是在侮辱他。 然而为了第一桶金。他还是来了。 在那个时空，成为一辈子抹不掉的耻辱，也是他和林凡建立关系的要点。 “你长得真像她。”齐工业毫无感情的说道。 齐论冷冷的回道：“庆幸。” 齐工业眉头一跳，最终却没说什么，转而道：“花花还是善良，让我把你母亲留给你结婚生子建房子的存折给你。” “嗯。”齐论点头伸手。 齐工业掐掉烟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眼神变得忧伤，道：“这是我唯一能思念感受到他存在物品，从十二年前我就一直带着身上。” 若不是不知情，还会为齐工业的神情感动，齐论只有愤怒，齐工业哪而是思念，纯粹是想吞母亲当年在国外留学，参与某些项目卡所得的的二十五万。 卡是在他八岁时，母亲带他在京城拿户口开的，而他户口一直挂在外公名下，齐工业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没办法取走，十八岁那年该给齐论的，以思念为由一直扣着。 “不要怪我，十八岁在我看来依旧还是个孩子。”齐工业说道。 齐论只是伸手不说话。 齐工业面上露出厌恶，也不想绕弯弯，直接说道：“花花跟二宝关系一向很好，在星代花苑有房子我也知道，我每星期一半在四栋三楼、一半在五栋六楼里，我们各玩各的。” 齐论在林凡眼里就是个坏鸟，但其实也有底线，否则两人不会亦敌亦友了。 一听到齐工业的暗示，被恶心的得不行，恨不得赶紧走人，可母亲留给自己的钱还没到手，不能走只能忍住。 “然后呢？”他终于开口多说几个字。 “坦白说我对洪花花没什么感情，就想利用她娘家势力帮助自己，现在有更好的办法，他于我而言没用了。” 齐工业淡定说着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对于儿子惊怒的面色丝毫不在意，顿了下继续道：“你外公最近从巴渝调到万县做一把手，我希望你能把洪花花的事抖出去，也好安慰老人家中年丧女之痛。” “你也太无耻了！”齐论说道。 “无毒不丈夫，我手底下上百号工人等着吃饭，不用点手段你养他们？”齐工业冷哼道。 齐论咬牙切齿，母亲死亡的事还没搞清楚，他们都怀疑是齐工业做的，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暂时远离，没想到今时今日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还要被要挟帮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第二百九十二章爸爸，请帮我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齐论创业的目的，就是想在商业上击败齐工业，并问出母亲死亡真相。 因外婆不同意，只让他读书留学，找个靠谱的学校教书，不会支持他，所以很需要母亲留给自己的二十五万存折，作为发展资金。 而今想拿存折，还要为齐工业想跟洪家切割助力，还是自己外公，对他而言比杀了他还难受。 钱，钱，没钱你要屁的尊严！ 他在内心嘶吼着，等有朝一日成功在一一讨回来便是了。 我要投资你。 齐魔头竟会有关心别人的时候 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 …… 这时林凡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齐论脑海里，看是很多是没用的废话，却透露出和此时相关联。 渐渐，齐论内心平静下来，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齐工业顿时坐不住，站起来拿着存折，道：“这里可你母亲留给你的二十五万，你不要么？” 齐论头也不回。 “世界上还真有钱不要的傻子？”齐工业很是不解。 齐论不傻反而非常聪明，否则在那个时空，身为金陵首富的林凡也不至于次次吃瘪了。 二楼楼梯口，巴代一看到齐论走下来，回头跟林凡小声道：“他下来，脸跟木炭一样黑。” 林凡没回话，调整了下姿势瘫坐着闭上双眼。 “又要搞什么了？”巴代嘀咕道。 这时，齐论下到二楼，径直走向林凡，巴代想提醒都来不及。 齐论心里杂念丛生，没发现林凡形态有问题，在一米外停下来，道：“与其被齐工业侮辱，我想不如被你利用，毕竟我们无冤无仇的。” 林凡没反应。 齐论面色一冷又迅速消失，他很清楚有求他人时该有的姿态，且还是林凡早有有意帮忙，被自己给拒绝了。 他回忆着这几个小时和林凡的相处，很快抓到重点，双全紧握着，双目闪烁着骇人目光后，缓缓打开嘴巴，喊出惊天动地的两个字：“爸爸！” 巴代直接傻了。 椅子上林凡迅速张开坐正，表情异常丰富，狂喜多过讶异。 哈哈哈……齐论，你个狗东西要挟我三十年，也有今天。 林凡压着心脏狂跳，冷峻道：“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咔咔！ 齐论咬牙切齿，心里吼着尊严、骄傲有屁用，他大声道：“爸爸，请帮我。” “嗯！”林凡很爽快回一声，接着道：“本来以为只能做哥哥，没想到当爸了，在那个时空我都只能给阿旭的双胞胎当干爹呢，嘿嘿……” 边上巴代已经没法思考了，只有一个念头，林凡疯了。 林凡是有些飘了，但没办法，在那个时空中，每三个月都要被齐论要挟配喝酒，还要自己花钱帮处理酒疯闹出来的事，直到坠楼都没机会报复，现在只是狂喜没真疯，状态算是很好了。 在齐论快要暴走时，林凡止住笑容，上前揽着齐论脖子，道：“你知道吗，刚刚我释放心里一块最黑暗的伤疤，以后肯定更爱世人，都是功劳，我一定帮搞定，二十五万的重量，不是齐工业扛得动。” 说完，林凡面色恢复往常冷静，缩回手整整了衣衫踏上楼梯。 齐论、巴代紧随。 接待室，齐工业正准备离开，门被巴代推开。 “林总请进。”不用任何教，巴代自己给林凡做足派头。 屋里齐工业狐疑，眼前的小孩什么来头，见林凡身后跟着的齐论时面上立马露出喜悦。 林凡径直走到齐工业对面的沙发坐下。 齐论、巴代在他身后站着。 齐工业能经营万县最大的企业，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迅速收敛自己的表情，在沙发坐正，道：“不知先生来我厂子是有业务还是……” “齐老板最近被厂子财务搞得焦头烂额了吧。”林凡单刀直入。 齐工业瞬间脑海里全是林凡是谁谁派来的，面色变了，陪笑道：“先生可别听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乱说，我工厂经营状况好得很，最近还要扩大经营呢。” 在那个时空中，齐论喝完酒，总是唠叨一件事儿，当时如果不是那么冲动，直接上门找齐工业要妈妈留给自己的存折，而是多调查一下，就不用受辱了。 每次都说，林凡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岂会被齐工业给混过去。 他淡淡道：“巴渝钢铁集团，若是知道自己的客户去境外输掉几十万本该给的货款，想来该集团会迅速扣下半个月后该供应的钢铁，让客户把之前的账先平掉。” 齐工业听到这话身子抖了，林凡竟知道自己助理都不清楚的事，同时又松一口气，来的不是巴渝钢铁的人。 他冷哼道：“齐论你脑子是浆糊做的吗？想从我这里骗钱，也要找个像样的人，还是你穷到只能找初中生，要不我给你两百块去请个演员。” 林凡知道齐论要反击，转头瞪眼。 “老头，你真是有眼无珠。”巴代冷笑道。 齐工业面色冷然：“你，我见过，之前在我工厂带头闹事，吃的苦头是轻，还行还想在来一次吗？” 同时间，林凡无语忘记还有一个人在。 “我他娘的，今天要你好看。”巴代拳头。 齐工业没放放在眼里，毕竟之前对付过，且巴代瘦巴巴能有多少力气，自己可是退役的。 眼看巴代拳头要砸上去，林凡冷冷道：“巴代！” “我……” “没有什么你的我的，回来！”林凡命令道。 林凡帮忙找到崔婆婆，还处理崔家的事，更是让巴奶奶、叔爷免去受辱，恩情大于天，巴代不得不听话返回原位。 “喔，有几分魄力，看来不是乱找的。”齐工业还没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个老狐狸，还是依照面向判断，亏是吃定了。 林凡望着齐工业，道：“给你个机会，给齐论道歉并老实交出存折。” “小孩子，社会不是过家家，我现在窗外一喊，就能出现个十来个保安，你们私闯企业，把你们打死打残，你爸妈也不好跟我纠缠。”齐工业说着点燃一根烟。 “掐掉！”林凡命里道。 齐工业冷眼，大口大口的抽着，烟气全往林凡这边喷，笑道：“是我高看你了，不过是看过几部电视剧的小朋友而已。” 第二百九十三章拔虎牙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可讨厌对方在室内抽烟了。 他忍着暴走，说道：“你提供给万县的农机，螺丝、扶把都是旧货，又从外省淘来一批标号不合格的钢铁，谎称是巴渝钢铁，你说万县公家而今的一把手，你的前岳父要是知道了，会这么样？” 齐论的外公对于女儿死，一直耿耿于怀，不然也不会主动从京城调到地方，先是巴渝市中心工商部门，话了好几年来到万县。 所以齐工业很清楚，一旦前岳父知道自己给的那批农机偷工减料，到那时就不是破产的问题了。 这时候齐论面色满是嘲讽，齐工业终于意识到，林凡不是被儿子请来演戏的，有可能是齐论的表哥之类的，是齐论外公授意过来警示。 不想死，那尊严的放下，齐工业当即起身拿出存折弯腰，把存折放在茶几桌上缓缓推倒林凡面前。 “林先生，请您过目，里面一分钱我都没取。”齐工业满脸堆笑道。 “存折密码只有我知道，我户口也在外公家，你有什么本事能动？”齐论毫不留情揭破。 齐工业面色僵硬。 林凡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只叹这个年纪的齐论还带着孩子气，比后来可爱多了。 他没看存折，注视齐工业，道：“两年前大弯村几个工人受伤，非但没得到赔偿还被冤枉故意损坏公司财物，要不时候巴代父母来谈判，他们都得被送去吃牢饭，这事你认为自己做得对吗？” 齐工业心里一惊，林凡真是自己前岳父派来，连老账都要算。 “另外，你把一个少女送进去少管所，只为讨好洪花花，很过分你知道吗？”林凡继续说道。 齐工业身体抖着，前岳父是要自己死，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当即心一横准备做掉林凡。 林凡一眼就看出来，转头跟齐论道：“去把他们请来，就在隔壁办公室。” 齐论会意迅速转身离开。 “你的那几个保镖，现在没能力过来了，还是老实坐着吧。”林凡说道。 齐工业不信，转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伸头喊道：“都上来抓小偷。” 这边，巴代弯腰看着林凡，说道：“一个多小前，高爷爷开车带我叔爷和奶奶离开，自己翻入厂里好几分钟，难道是你安排好的。” 林凡点点头，在子弹镇中心医院门诊大楼外花圃，他跟高为民说很多，其中就又安排如何打掉齐工业依仗。 此时此刻，厂子西北角落野草丛中，躺着十多个保镖，他们是北高为民打晕扔在这里，骨头都被卸掉，就算醒来也没能力使坏。 齐工业喊完后缩回脑袋走回自己的位置，又点上烟。 两分钟后门打开了，来人自然不是齐工业期待的保安，而是齐二宝和洪花花。 “坐！”林凡仿佛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指着自己斜对面的沙发说道。 齐工业还不知道保安们出事了，抽烟冷眼看着林凡，心想：“让你跳，等下有你好看的，叫他们把洪花花顺手解决然后推给你，那时候洪家只会找我那亲爱的前岳父麻烦，我到时候出面……嘿嘿。” 齐工业想到借机要挟齐论外公，自己将不止是万县最大企业家，还有能去巴渝那只京城发展，越来越兴奋。 同时间，林凡跟洪花花说道：“你二哥贪污的八十万公款，被你和齐工业两人黑吃黑，你三十万他五十万，这事你们认为怎么处理？” 洪花花、齐工业顿时面是难看，洪祖峰外逃后八十万被他们吃掉，只有两人知道，齐二宝都不清楚，为什么林凡会知道？ “精彩可太精彩了。”巴代替齐论喊出内心想法，接着道：“然怪各玩各的，还住在同一个小区都没觉得有问题，都是恶人啊！” 洪花花心态更崩，齐工业只是知道自己外面有男人，可不知道是齐二宝，她看向齐论露出怒火。 “没人提是谁。”齐论冷冷道。 洪花花这才清醒过来，专注在三十万的事上，她看着林凡道：“你打算怎么办。” 齐工业早已没有刚刚臆想的得意，加之保安一直没上来，他明白出事儿，面色惊恐注视林凡。 林凡扫了两人一眼，指着齐二宝道：“八十万的事齐二宝来担。” 齐工业夫妇立马看向齐二宝。 齐二宝一点犹豫都没有，摸着洪花花的头发道：“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出任何事。” 洪花花很感到动，巴代、齐论看着很恶心，至于齐工业，只要有人担事，才不管过程呢。 然而林凡并没打算收手，看着洪花花道：“明天去跟齐工业离婚。” 洪花花早就想做，苦于没机会，现在有了自然是立马同意了。 “我不要！”齐工业不同意。 现在跟洪花花离婚是要出大事，没了洪家支持，之前万县被他打压的同行们，还有其他企业、个人，还不得吞了他。 “由不得你！” 林凡眯眼闪着寒光道：“想要维持优势，你得有资本，而今你工厂亏空数十万，欠着上游供应商上百万，手中还有不少人命。你觉得爱惜羽毛，连二儿子都不要的洪老爷，会对一个外人怎么做？” 齐工业脸色发白，洪家的老大爷什么性格，相处十年他最清楚不过，毫无疑问今晚他一败涂地，眼前这人哪里是小孩子。 他又点烟了。 林凡这次没让他掐掉，而是自己起身离开，他和激动的齐论说道：“处理工厂后事交给你了，工人要安抚好，之前欠工人工伤的事不能免，至于洪花花现在去派出所撤回自己的告诉，我兄弟他表妹禹荷可不是什么凶手。” “好，先生放心我现在就去办。”洪花花和齐二宝起身。 “他会不会反扑？”出门前巴代问道。 “都不关心禹荷了你。”林凡吐槽一句回头看着屋内激动到身体狂抖的齐论，道：“这家伙从小习武，一个被剪掉牙齿的病老虎，随便就能拿下来。” 巴代暗暗松口气，接着又问道：“按照你说法，他是在京城发展，而今接手工厂没问题吗？” “早走偏了。” 林凡叹气，带着巴代登上冰城那趟南下火车，一切轨迹都跟那个时空不一样了，毕竟事和人都牵扯在一起。 第二百九十四章恩怨难平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第二天，洪花花到警局申请撤销对禹荷告发，同时齐二宝也自首，关于八十万赃款的去向。 林凡和巴代，在外头等禹荷出来。 “为什么洪花花两人那么听话，说实话他昨晚跑了，我们也不能那他们怎么样。”巴代望着警局大门说道。 林凡笑道：“他们做的坏事够多，以为我能影响万县乃至巴渝的能力，所以能逃哪儿去。再说，帮洪家完全消除洪花花二哥带来的负面影响，后面利益可大着，傻子才跑。” 巴代恍然，道：“你果然是个妖孽，别人想心里你把握的清清楚楚。” “你才妖孽。”林凡不满，道：“你要是能穿越未来的梦，对人、事、物的了解也会比同龄人好一点。” “哼，还只是一点……算了，说正事吧。” 巴代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齐二宝进局子，可别说见不惯人家睡了别人的老婆。” “保护。”林凡说道。 “保护？保护……”巴代满脸狐疑，嘴里来来会会就那两个字，脑袋转得飞快。 林凡在一边看着表情露出满意。 巴代很聪明，是有时候冲动，若是能训练下思考能力让脑子动起来，兴许能让理智占据上峰。 当然他不是心理医生，是否有内在联系他不知道，就想试试而已。 “我知道了！”巴代突然惊叫，视线转头林凡身上。 林凡抬眉头，鼓励大胆说出想法。 “齐论母亲的事，齐二宝就算不是凶手也知道内情，把他送进局子，是在变相的保护证人，因你判断齐论明目张胆查母亲死亡，惊醒莫些人杀人灭口毁灭证据。”巴代分析道。 “很好。”林凡微笑点头，道：“这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好好想想。” “还有啊。”巴代有陷入思考。 半小时后禹荷出来了。 齐工业、洪花花之前有利用关系，所以禹荷在里面吃些苦头，精神面貌不是很好。 巴代见状扔下思考，上前就是一巴掌，那响亮的让林凡都感觉到疼，更别提蹲在局子一天一夜的禹荷了，两眼一黑身体一阵摇晃。 林凡迅速上前扶住禹荷，才没让小姑凉背朝地砸下去。 “蠢蛋，别人甜言蜜语两句，你就跑去给人顶罪。知道进局子的后果吗？还有……那那……”巴代暴怒说不出怀孕两个字。 这时禹荷缓过来，完全没听进去巴代的话，晃着脑袋找安子玉。 “你还以为是那坏蛋来捞你除去吗？……”巴代一阵暴躁输出。 林凡看不下去，喝道：“差不多就好了，想骂也得等她精神恢复过来再说。” 林凡在巴代心中，早已是大哥一样的地位，所以就算暴怒下也听进去，强行押下去怒火。 这时，齐论开着齐工业的车子出现在大门外。 林凡扶着禹荷，叫上巴代走过去。 “怎么有空过来？”到车前林凡问道。 “你在废弃工厂跟我说一个半小时，把齐工业欠别人的都说七七八八，能用的人也都说了，我觉得还花了十二个小时，算是我能力不足了。” 齐论面色很是不爽，连夜审问齐工业后，他发现林凡说的没有一个字是废的。 “别那么激动，从今起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完全跟我梦里不一样，我梦里你去拿会母亲留下的存折，在京城发展，我和你认识还要一年多后呢。”林凡说道。 齐论不说话打开驾驶座。 “一晚上没睡了，不许开车。”林凡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齐论撇嘴道：“不要以为帮了忙就可以命令我，你还挖走了我的心腹呢。” 林凡把禹荷教给巴代走上去。 齐论不知林凡要做什么，根本没有防御，被林凡一巴掌拍昏过去。 按道理，齐论从小习武不该那么轻松被击昏，主要是一晚上没睡觉，精神高度紧绷处理红星农机厂的事，要不是心存还人情，这会儿是该休息了。 林凡把他塞到后座，而后招呼巴代扶着禹荷也上后座。 巴代安放好表妹进副驾驶，就说道：“你帮齐论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平衡！” “虽然是齐论那家伙给你灵感，但总归不错能抓住信息得到答案。”林凡给了赞赏，同时说道：“系上安全带。” “等等，你不会跟高爷爷……” “我没能力。”林凡转头看着后挡风玻璃，发动车子倒退边打断巴代的担忧。 车子开出城关镇上了通往子弹镇的土路。 禹荷犯呕，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怀孕了，还当是晕车的原因，提出希望让林凡放慢车速。 “慢？林凡都开得跟龟跑了。”巴代怒道。 事实上车速没那么慢，巴代是在借题发挥，禹荷不甘示弱还击，兄妹两你一言我一句吵起来了。 啊啊啊…… 忽然禹荷暴走，俯身上前抓住巴代头发拽。 “放我下车，不然我把他杀了！”禹荷威胁道。 “臭小孩，你你……啊啊。”巴代一开口，禹荷更用力，让巴代觉得头皮都要被扒掉，疼得只有惨叫。 驾驶座林凡不为所动，在那个时空兄妹两就是四五十岁，打架一样是家常便饭，更凶的他都看过。 禹荷见林凡还是不停下，就放弃抓巴代的头发，大黑眼猩红留着泪水道：“你跟我应该是同年龄，难道不能理解我的心吗？你没有自己的女友吗？” “我比你大，咱们不是同龄人，另外我没女友。”林凡抽空回了一声。 禹荷直接无语。 “胡说，你还差一月才十八周岁，禹荷的生日是按照农历算的，用公立的话，你们两个都是同年人。”巴代驳斥。 林凡无语，还真是猪队友。 禹荷借机发挥，又哭又闹说林凡两人都是骗子，攻击巴代又想强方向盘。 这要是出事，一车四人都得死，所以林凡挥手就是一巴掌。 禹荷步入齐论后尘，二者在后座躺在一起。 “你竟然打女人。”巴代揉着脑袋说道。 “丫的，刚我就该看着你被拔光。”林凡撇头怒视一眼，道：“在我梦里你的头发三十睡就所剩无几了。” 巴代一听，双手严实捂着脑袋道：“别吓我。” “所以我才好心阻止，没上你个狼心狗肺的，竟揭我底。”林凡骂道。 第二百九十五章乌石镇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二十里山路，林凡从六点开到快九点，副驾驶上什么想法都没有，尽担心着未来头发掉光的事。 大弯村北边羊头山，崔家的房屋还在修葺，永元、苏师傅轮流监督年轻人。 隔壁巴代家，巴奶奶在为众人做饭。 崔婆婆、吴翠花他们还在中心医院，巴叔爷和村长他们在照看。 林凡看着车子直奔巴家。 下车后苏师傅从崔家院子跑过来，一脸担心道：“林总，那老爷子昨夜去乌石镇一直就没回来，走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 “有人来通知吗？”林凡问道。 苏师傅摇头，道：“老爷子忽然离开，要不是我起夜都没发现，我问他大半夜去哪儿，他说乌石，然后就跟电视剧里的侠客一样，唰唰就不见了。” 苏师傅表情夸张的比划着。 林凡不懂了，九五年大城市才有电话、电话亭，乡村也就镇上几家有，高为民不可能收到牛尔的信息过去乌石镇。 “走，开车。”林凡担心牛尔那边出事，让苏师傅开面包车带自己去乌石镇。 “我也要去。”巴代下车说道。 “你妹妹的事还处理，你去干什么，留下来。”林凡命令道。 巴代想也是同意了。 永元也要去，林凡指着崔婆婆家，道：“那才是你的任务。” “齐论醒来，让他去见见村里那些被齐工业抛弃的工人。”临行前林凡交代了下巴代。 乌石镇和子弹镇相连，从当年那场暴雨后，两镇联系更为紧密，一条穿山土路连接着两镇中心，使得两地能直线通行，距离五公里多。 不过牛尔岳父家在牛头村，距离翻了两倍。 苏师傅开车很稳，林凡一到镇上改成自己上，他没高为民他们那么凶悍，但从小跟着一群老兵训练，开起来也是让苏师傅心惊胆战。 牛头村这边发生大事了。 销声匿迹几十年的土匪，昨夜突然攻入村里，也不攻击村民就对着牛尔岳父误业辉家扔石开火枪。 业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外嫁，大儿子在沿海打工，小儿子和老两口住在一起。 土匪的攻击让一家子都受伤了，业辉差点被石头砸破脑袋。 牛尔父子正好去河边夜钓，听闻声音后赶回来，在役军人的牛尔二话不说，让妻弟、儿子牛百业，保护其他人，自己去追击土匪，这一去就没回来过。 土匪也跟着走了，消失在山林里。 林凡开着车子来到业家，牛百业正在院子清理倒塌的建筑。 “林凡！”牛百业很意外林凡的道理。 “百业哥，有看到高爷爷吗？还有这里发生什么事儿？牛叔去哪儿了。”林凡一连三个问题。 牛百业先回答没看到高为民，接着介绍这里的情况还有牛尔的去向。 “你跟笨蛋！”林凡怒道。 牛百业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那是土匪吗？那是针对牛叔的袭击，就算你再怎么吃牛叔的气，也不该不管不顾啊。”林凡吼道。 牛百业闻言，面色露出惊恐，慌张喊着屋子里的舅舅业于。 业于二十五岁，小时候都在灵江度过，一出来看到林凡心口不一，满脸讶异道：“你怎么也来万县。” “路上解释。”林凡招手。 业于默默下了阶梯。 林凡没发现问题，转头向苏师傅道：“苏师傅，你在这里保护业于哥的父母，凡是敢出手的格杀勿论。” 是！ 苏师傅条件发射敬礼。 林凡没空吐槽，转而交代牛百业，别乱跑呆在原地。 牛百业不听非要跟去。 “跟得上你就来吧。”林凡让身为当地人的业于带路进山。 业于小时候业参加高为民等老战士的训练，十八岁后又在姐夫牛尔安排下，到西域雪地参军，最近才回来，那一身素质可不必苏师傅差。 林凡更不用说了。 有一点他不是发泄而是真存在，当年为了让王乾、业于、牛百业等人能适应训练计划，他这个几乎年纪最小的人，成为白老鼠。 正规打架他是不会，但体力比常人都厉害，跟在业于后面一直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还边讲牛尔遇到的危险。 牛百业就不行了，大学后身体荒废了，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落在二十米后，亏得这些天在外公家，被舅舅业于带着到处跑，不然走丢了。 “小凡，我觉得你还瞎想了。”业于停下脚步转身。 林凡没意识到，差点一头撞上去，面色难看道：“您就不能提醒下吗？” 业于默默脑袋，视线落在林凡背后，道：“我军有个传统，不同意见可以讨论甚至吵架，但绝不允许同室操戈，否者军事法庭见。” “我们从小到大，身边就一直围着三十多个老战士，我能不知道？”林凡眉头跳动反驳，接着道：“我说的敌人是那群人。” “不可能吧，这都解放都少年了。”业于摇头道。 “乌石镇最大的特征是什么？”林凡问道。 后面跟上来的牛百业，喘气道：“山，连绵不绝的山。” “没错。”林凡仰头望着业于，眯眼道：“你爸也是刘老头带出来的，为什么其他人都在灵江呆着，就他一人回到乌石镇牛头村？” 业于摇头。 “不是只有他娶老婆生孩子，而是他来守护传说的乌金。”林凡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业于伸手弹了下林凡的额头，道：“半年没见面，你还是一样爱瞎想。” “哥，我是模拟土匪思维好不，还有很痛啊。”林凡捂着头怒道。 “对不起。”业于先道歉，而后跟林凡后面扶着岩石喘气的牛百业，道：“你有什么想法？” “休，休息一会儿。”牛百业说道。 “疏于训练。”业于摇头叹气，而后视线落在林凡身上，道：“乌石镇确实有个传说，清末川渝总督的师爷，带着该总督的小妾，还有数十辆装着黄金的马车来镇上躲避战乱。” “但万县、巴渝到处有类似的传说，谁信？”业于摇摇头继续说道。 林凡放捂着额头的手，走上去勾着业于的脖子，道：“哥，你从小就爱用拳头不喜欢思考，如今还是是一样。” “什么意思？”业于故作生气问道。 第二百九十六章老实人不老实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的想法是，那群土匪依照业辉老爷子一外地人，不继续保护首长而是不远千里来到这山沟沟，那么牛头村的传说肯定是真的，而今牛尔突然回村里，肯定是上面派人过来取黄金。 “逻辑上没问题。”牛百业喘过气来，顺着林凡的思路推演，说道：“他们当年败得太快，所以相信我军有神助一定能找到黄金，而且牛头村后面是巴渝周围山势最高也陡，每天就一两小时没雾气，其他时间浓雾笼罩。” “按照他们的思维，我爸肯定能得到庇护，破解雾气找到当年那批黄金。”牛百业接着说道。 “瞎猜。” 业于摇头道：“我爸是外地人没错，可我妈是确确实实的牛头村人，往上数十代都是，另外我爸是入赘的，那么你们逻辑就有漏洞了。” “他们不知道啊。”牛百业说道。 业于顿时语塞。 “事实上是不是不重要，而是从土匪的目标推演他们可能驻扎的地方，你是本地人应该对牛头村周围很熟悉吧。”林凡说道。 业于一脸迷茫。 林凡突然想起来，业于二十五岁都可以给牛尔当儿子了，出生时牛尔就娶人家二姐，其后断奶就被二姐带去灵江红梅镇生活，一年回来的次数用手指头数都剩下一半多，能对牛头村熟悉才见鬼。 “爹好不容易离开破红梅镇，儿子、女儿却绕回去。”他吐槽道。 汪！ 突然旁边蹿出一条大黑狗，林凡被吓得跳到业于身上。 不是他胆小，是黑狗跟牛犊子差不多大，双眼碧绿碧绿，看着非常吓人。 “等下，这跟刘老头养的那条狗子好像。错不了，眼角的伤疤是刚出生没多久，替我挡瓦片砸伤的。” 林凡看到大黑狗右眼角疤痕，十岁的记忆翻腾着，从业余身上跳下来，眼眶微红跑去道：“大黑啊。” 汪汪…… 大黑狗也热情的回答。 一人一狗抱在一起又哭又叫。 牛百业、业于两人站着边上看着。 良久后林凡情绪平静了点，坐地上抱着大黑狗的脑袋，道：“两年前你突然失踪去哪儿了？” “刘爷爷带来这里。”牛百业说道。 林凡当即回头，怒视道：“你春假回灵江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这次回来才知道的，你个笨蛋。”牛百业翻白眼。 林凡没有一丝愧疚，转头看向业于。 业于耸肩道：“我两年没休假，半年前回去被你和王乾缠着，且我爸妈也在去灵江过春节没回来，我不知道很正常。” 哼！ 林凡觉得有问题但不管，反正大黑找到了比什么都重要，又跟大黑狗一阵闹腾，在其他两人提醒下才想起正事。 “老头很少离开离灵江，甚至红梅镇范围，却不远千里连大黑都带来，看来山里有土匪一点都不假。” 林凡恢复冷静后，脑袋迅速转起来，道：“土匪知道黄金肯定是老头放出去，牛尔过来也不是安排好的。” “你梦里没有这事吗？”业于问道。 林凡突然惊醒，眯眼道：“哥，刚我就在怀疑你有问题，现在看来是没错，梦我没跟你说过。” 业于表情不自然，不过很快反应来，道：“是我姐夫昨天回来跟我说的。” “少来！”不止是林凡，牛百业也眼神不善盯着自己舅舅。 业于招呼大黑狗，边道：“先找到我姐夫和高爷爷再说。” 大黑狗蹲在林凡身边吐舌头。 “臭狗，我养你两年了，你竟然……啊。”业于被大黑狗动作气到，下意识的吐出真相，反应过来后赶紧收住。 林凡拍拍大黑狗的脑袋，同时眼神示意牛百业。 两人一狗默契包围业于。 “我当兵可是当七年，就你们想胁迫我，是不是有点自信了。”业于一脸从容的微笑，手指着小自己三岁的外甥牛百业，道：“这家伙身体垮掉，我一个手指头都能……” 业于没说完，自己的左右腿被林凡两人抱住，背后被大黑狗拍着。 “哥，你怎么能投奔那群老坏蛋欺负我。” 林凡、牛百业非常默契哭着喊着，大黑狗也汪汪叫。 业于瞬间一脸头疼，早些年他年纪最大，训练之余都是他在带着几个小孩子玩耍。 他带得比高为民他们好太多，孩子们都听他话，但有个例外，是老战士们都头疼的林凡，永远经历那么旺盛，自己乱来就算了，还喜欢带其他孩子一起，抱着腿这事就是，要是不答应绝不会松手。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一招，还有你个叛徒。”业于低头吐槽林凡一句，抬头又瞪了眼背上的大黑狗。 林凡不以为意，招数是幼稚了点，对其他人没用对业于绝对有效，因业于是不会打他们的。 “行，放开我跟你们说实话。”业于果然服软了。 牛百业当即要放开，林凡示意别动，抬头道：“哥，你现在可是在刘根他们安排下，沿着我爸他们的路线当七年的兵，谁知道有没学坏，变得阴险狡猾了。” “你这话骂不少人啊。”业于吐槽。 林凡坚持自己的意见，道：“以前你都是不爱思考，只爱拳头打架，而今却能隐瞒我们，可见你不是你了。” “你好意思。”业于低头表情无语道：“我可从高爷爷他们那儿听说了，你就是个大妖孽，诸葛亮再世都算不过你……” “别扯有的没的，赶紧给个保证。”林凡说道。 业于知道不保证的话，林凡不会放开手，自己又下不去手打骂，只能叹气道：“我要是说谎或跑掉，晚上吃狗肉。” 汪汪！ 业于背后大黑狗相当不满。 林凡却很满意，放开业于左腿站起来。 “半年没见，你都快跟我一样高了。” 业于拍拍林凡的脑袋感叹一句，等右腿和后背也获得自由，走到边行岩石坐下，道：“山里有个与世隔绝的村子，源头是清末逃进来那个师爷，后来你们也知道国家经历百年的动荡，慢慢越来越多人进入，我和大黑在外围埋伏两年，直到半年前从离开。” 林凡肃然起敬。 “你梦里真没这段吗？”业于突然话题转了十八个弯。 林凡蹙眉认真思考起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喜忧参半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记忆有业于乃至牛头村的事。 然而不是参与，而是在业于26岁死亡后一年才知道，为了这事他还长期接受心理治疗。 三十岁时，他在阳旭陪同下来过牛头村。 “哥……” “怎么了？你表情不对头。”业于见林凡眼神、面色难看很是担心。 “没什么。”林凡摇摇头，不希望提死的字眼。 业于见林凡没打算回答，就把担心藏在心里，问道：“那你梦里……” “边走边说。”林凡说着，蹲下抱着大黑狗的脖子，严肃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离开我视线范围，听懂没有。” 大黑狗歪头。 林凡另外一头手揪着大黑狗的耳朵，命令道：“跟在我身边，明白吗？” “你不能那么任性，都不是……去，还差一个月才十八周岁。”牛百业觉得林凡太讲理了，大黑狗也自己的生活，哪能寸步不理。 然而牛百业不知道，林凡记忆里的大黑狗，在两年前消失后再也没见到，能在遇到‘救命恩狗’，患得患失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自然林凡也不会怪罪牛百业，毕竟对方也是好意，且还是大他四岁的哥，小时候没少替他抗事挨打，也是有大恩情的人。 “对了，怎么看我这次都是被刘根、牛叔算计了，总不能白干吧。”他起身说道。 业于眉头一抖，道：“你这小鬼，一如既往一点亏都不吃。” “快，告诉我。”林凡迫不及待。 他在亲人、兄弟面前，永元无法保持外人印象中的阴险、狡诈、道德底线灵活的冷面阎王，整个人就是个孩子一样，上去就垫脚勾业于的脖子。 七年的军旅生涯，早已让业于成熟起来，但面对最任性的弟弟也是无可奈何，伸手摸摸林凡的脑袋，道：“阿旭……” “等下，阿旭是，难道……”林凡蹙眉道。 “舅，小鬼吃醋。”牛百业笑道， 大黑狗绕着他们三人转。 大黑狗很通人性，八岁的林凡智商、稳重都不见得比得过，眼里透露出‘嘲笑’味道。 林凡一阵郁闷，回头怼了牛百业一句：“才大我四岁，凭什么叫我小鬼。” “大一天也是大，再说我年头生的，大了你四年八个多月呢。”牛百业说道。 “了不起咯，还不是跟牛叔怄气，研究生专业都没能力自己选择。”林凡揶揄。 牛百业气得直跳脚。 “你都二十二岁了，怎么还欺负弟弟。”业于偏心道。 牛百业却没意见，如果自己舅舅和林凡吵架，他自己都是无条件没理由站林凡一边。 原因是，林凡帮他们，躺了高为民等人训练计划最粗糙的版本，吃足苦头才换得其他人能承受版本，是大恩情啊。 “你听好了。”业于停下脚步，勾着他脖子的林凡跟着停下。 “哥，您说。”林凡缩回手表情严肃。 “这次是最上面下令，一定清理万县这颗毒瘤，所以我才来潜伏监视两年，本来是不能让你们这些普通人参与。” 业于面色凝重顿了下，道：“只是刘首长说你做奇怪的未来梦，所以想利用你的能力帮国家这个忙。他说也不亏待你，阿旭通过刘首长，跟负责这件事的领导提了自己的要求，我转述完后，你再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 嗯！ 林凡点点头。 “你们在灵江机械专科南门外拿地，要建集团大厦和集团所属的小区，金陵公家批复了，同时集团免三年税，五年内税减半，另外灵江机械和你们成对点帮扶单位，涉及你们公司需要的专业，可以随时增加。” 业于的话让林凡心头狂跳。 一家初创的公司，需要时是资金、人员，上头给了怎么个大礼包，加上他本有另外一个时空的记忆，他有信心靠着阳旭等人一起，让公司坐火箭上升，将来进入那个烧钱产业里，第一张底牌算是有了。 “还有……” “给得太多了吧。”牛百业插嘴吐槽道：“该不会是刘老头假公济私吧！” “你认识他二十二年了，首长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宁愿当个普通农民，都不愿意接受国家给的待遇，指望首长帮小凡争取好处，梦里比较现实。”业于狠狠的教训一顿。 牛百业羞愧的低下头。 “就是说，刘首长可是一直在捐款捐助失学儿童，道德完美得不像是人。”林凡兴奋的说道。 “感觉你在骂人。”业于嘀咕一句，接着道：“阳旭集团大厦周围五平方公里划为灵江商业新区，不设任何工矿企业，以及安排金陵大学附属灵江实小、实中，保障你们公司员工以及家属居、学、工。” 林凡听到这里，眼睛瞪滚圆。 如果说之前是税收优惠是大礼包，现在就是拿着蜜糖往嘴里灌。 不过他却没那么激动了，给越多说明事越严重。 “哥，您的生日是明天吧。”林凡问道。 业于被他毫不相干的话问得有点懵，但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我们回家去。”林凡拉住业于的左手就要往来路走。 业于可是个七年的老兵，只是微微用力，林凡就拉不动了。 他回头面带忧色，道：“我梦里，你在二十六岁走了，我……一年后王乾才告诉我消息，算算时间，你出事前还去灵江看过我，那时候我忙着没空招待，你知道我有多懊悔，哪怕留下你十个小时，就……” 当时他、阳旭、杨依依三人，窝在灵江机械南门的‘香雪蟹饼店’楼上创业，业于是访问时，他都没能招待，从此天人永隔。 那时候，林凡才知道，阳旭也是业于高中同学，两人关系好得睡一张床，两人几乎都崩溃了，王乾、杨依依用了各种办法，后来长期依靠心里医生疏导。 所以今生说什么，他也不能让业于出事。 业于表情很是无奈，对林凡真凶不起来，只能求助牛百业了。 “也就是说梦里，你没跟我舅来这里？” 牛百业没让失望立即提出问题，林凡虎目含泪点头，牛百业继续道：“那这次肯定不一样，带着你梦里的优势，改变我舅生命停止在二十六岁不就好了。” “你拿自己最亲爱的小舅舅命开玩笑！”林凡怒道。 第二百九十八章光荣的任务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牛百业被林凡凶得噎住。 汪汪！ 大黑狗绕着林凡叫着。 “大黑，我哥要带你一起去死，太不负责了。”林凡低头抹着大黑狗脑袋说道。 “别瞎说。” 业于只能自己出面了，他说道：“组织给的任务不能拒绝，你可知道山里头到底是……” “山大王，还有各种枪械，从事危害人们生产生活的种植行业，还是百年前那种。”林凡抬头说道。 “那还反对？”业于回一句，站直身体目光坚毅道：“一朝入伍终生响应国家号召，为人民服务，你想让我背叛誓言，背叛人民吗？” “你……” “别你了。”业于挥手打岔，严肃道：“如果你真不想我死，那就好好利用梦里的经历，告诉我大山内部的情况，跟组织其他同志协作端掉这个毒窝。” “对了，刘首长知道你的性格，特意跟组织申请和上面沟通，可以让你知道，巴渝……” “为两年后巴渝直辖市，理清下当地混乱无序的状况。”林凡插嘴。 “看来你梦做得很真实。”业于说道。 “我倒不希望做过。”林凡撇嘴，心里很难受。 业于手心提贴着林凡额头，道：“梦是虚幻的，而我是真实存在，你感受到温度没有。” “没有。”林凡毒气。 “小鬼。”业于知道林凡不会在反对了，刚毅的脸庞露出笑容。 林凡冷哼撇头。 业于笑着揉揉林凡的头发，转身向着自己之前监视的点走去，又道：“环境受制，我知道的并不多，所以接下来就靠你了。” 三人一狗，走二十多里山路，最后登上一座峡谷右边的五百多米山峰半山腰。 山势陡峭，若不是业于和大黑帮助，林凡、牛百业绝对上不去。 半山腰被一片针叶林给覆盖了，靠近峡谷内的边缘的茅草屋，是业于和大黑呆了两年的地方。 林凡几人进屋，大黑在周围警示。 此时屋内牛尔借着油灯查看手中地图，上面红色标记点，是业于这两年监视结果。 牛尔听到声响抬头，一见自己的儿子也跟来，立马面色难看道：“你一普通人跟着过来做什么？” “国家是人民的，现在国家有事，身为人民我岂能坐视不管。”牛百业依照牛尔职业特性反击。 牛尔瞬间憋得满脸通红。 林凡走上前，在牛尔身边坐下，笑道：“牛叔你可真是厉害，拿着不知道儿子大学专业为借口，气走儿子找外公外婆投诉，自己借休假名正言顺来万县，还说跟我是偶遇呢。” “你小子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身为西边指导员一举一动有多少人盯着吗？”牛尔顺坡下驴，不再跟自己儿子怄气。 “我能看下吗？”林凡伸手道。 牛尔把地图递给林凡，边道：“我知道你担心高为民同志，不过你放心，他手中也有业于同志提供的地图，从昨晚一直在附近边缘侦查。” 林凡没回话，仔细研究着地图，半响后指着地图上的红圈，道：“哥你画错了，这边并不是土匪窝的据点，这里才是。” 林凡指着红圈边上三里的山峰，道：“山的北面下方的大峡谷，才是他们制作福寿G工厂的地方，水路可上下能跑，往北边还有一条山路，山路你绝对不能去，听到没有。” “怎么着，你是我领导，还给我下……” “我是你弟，你知道自己走了，让多少人受伤吗？不说我、阿旭了，你姐姐，几十年跟行尸走肉一样，你大哥就因没能阻止你成为职业军人，还是在自己老家死的，最后羞愤自杀了。” 林凡气得面色通红。 业于尴尬的笑着。 “怎么回事？”牛尔问道。 林凡简单说明业于即将发生的事。 “你下山去。”牛尔当即说道。 “报告首长，您这是违抗组织的命令。”业于说道。 牛尔冷哼道：“你姐若是知道，我在得知你会死在这里而不管，她会拿刀把我劈成两半，且你的任务在半年前就结束，目前组织是想跟林凡先生合作，你在不在都无关紧要。” “会不会说话。”牛百业为自己舅舅鸣不平。 牛尔无奈看着林凡，暗示这事过后赶紧把你的哥带走，别碍我眼。 “我爸隐瞒我很多，但至少是陪在我身边，叔可差太多了。”林凡明白牛尔的暗示后直接吐槽。 之前在轮船上那么愧疚，要学会当好父亲，合着不过是演给跟踪的人看的，本质上要公不要私。 这众人很伟大，但发生在自己身边，林凡怎么都过不去那道坎。 不过他也不会拒绝，毕竟他没资格，牛尔跟刘根差十多岁是没错，可勉强能算是一代人，中间还隔着他爸林正军那些人呢。 也不赞同现在让业于回去，不然以业于的性格暗中肯定跟上，接过反而更危险。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牛尔说了下。 牛尔同意了，起身说道：“业于同志，组织给你一个任务，保护林凡先生直到事情结束，中途出问题，你要全权负责。” “收到！”业于敬礼。 牛尔也回了个礼。 这不是一家人非得整形式主义，是依照业于性格安排任务，否则中途肯定又偷偷溜走冒险。 “你来我就安心，树林里有三个小同志是联络员，你们在这里驻扎，我们们和其他同志们去抓人，如果有信息立马联络，另外你得把自己知道的整理好，时间只有一个小时。”牛尔转头跟林凡交代。 林凡只是普通民众，没必要经历就点头表示自己会做好分内事。 牛尔对林凡的能力还是放心的，没有多说话离开草屋，走前一样都不瞧儿子。 “他让我妈骗我来外公家，然后夫妇就不干涉我的学业，我以为他是关心外公外婆，结果哼，还是为了任务……”牛百业望着外面走远的牛尔嘀嘀咕咕。 在那个时空，牛百业对父亲埋怨一辈子，但目前林凡也没有办法解决，就没有插嘴，坐下来继续研究地图，边道：“百业哥你写字比哥的好看也清楚，我口述你记下吧。” “不要！”牛百业赌气。 林凡抬头斜眼道：“打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牛首长，可不动。” 第二百九十九章没得商量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牛百业不想真的见不到父亲，所以接过业于递给的笔记本和笔，在林凡面前蹲坐，跟个小学生一样表情认真。 “这座山南面是种植园，小溪流边上的建筑全是种植人员以及守卫居住生活地，种植的人员，都是一些流离失所的普通人，没有威胁，三十个守卫要注意，全是被当年逃入山里的反动派训练出来的。” 林凡指着地图大红圈说道。 牛百业‘唰唰’一个字不漏记下来，边道：“四九年他们败得那么快，训练出来的人真能给我军知道困难吗？” “别小瞧了别人，你不想想为什么同一批人，在我军收编后爆发惊人战斗意志，而在他们那边一碰即溃？是领导能力。” 林凡严肃提醒牛百业，接着自答道：“常凯申不行不代表手下全都是废物，否则我军哪需要打三年解放战争，再说牛头村山里这群土匪，成份相当复杂，扶着训练守卫的人，从清末乃至……哼，哥下去不见得能称王呢。” 牛百业可是名牌大学生，且从小被刘根灌输各种军事历史，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轻敌了，赶紧认真道歉。 同时间业于蹙眉道：“组织严禁我暴露，我没和他们交手过，不过在这里我架着望远镜观察，他们的训练确实很严格，比高爷爷他们拿初版在小凡身上的实验强度更烈，几乎跟我军训练特种兵差不多了。” “那看来他们信息不闭塞呢。”牛百业说道。 业于摇头道：“我只是负责检查这块区域人员，其他任务别的同志负责。” 牛百业闻言看向林凡。 “万县、巴渝乃至更远地方，都有在这群人的眼线，范围涉及之广超乎你我的想象。这里，山的北面是核心枢纽，端掉这里把损失降到最低，缩小社会影响面。”林凡指着地图分析道。 “这段不用记，否则我就是僭权，回去要被刘老头喷死。”林凡提醒，接着补充道：“我说记住你才记。” “好。”牛百业撕掉纸说道。 “再撕掉两张。”林凡不想让有心人靠着笔触找到漏洞。 牛百业默默照做。 “接下来可以记住了。”林凡再次根据记忆口述人员资料：“北面从清末开沿着山北凿洞，比防空洞还扎实，居住着最核心的数十人，有暗道连接地面，能战略转移，总共三个出路口，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地面上住着三百人……” 林凡拿起笔画着。 “向西三里牛首峰东南面斜坡五十度……”业于用专业的侦查兵通信用语，修复林凡话语。 牛百业比唰唰的记着，顺便还给画了小区域地图。 四十分钟后，林凡收起地图，道：“危险和可进攻地点都说完了，剩下的事教给专业的人处理，这段话不用记。” 牛百业默默的梳理自己所写，修正错别字。 业于走到林凡身边坐下，道：“我们就不管了吗？” “不然呢？”林凡斜眼道：“你一侦察兵、一个只有理论的大学毕业生，我差一月才成年，外加一条大狗，去添乱吗？” 业于还是有点坐不住。 “哥，战争打的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打的是组织能力，我的职位是相当于汉初的张良一样，在大后方提供思路，打仗让我上就是耽误事。” 林凡认真跟业于这样的专业人事，讲解战争的要点，说完还补充道：“当然，我和张良老先生比起来，我就是个恬不知耻渣渣，你知道我是比喻就好。” 业于沉默了。 他不是被说服，而是半个多小前，牛尔是以此次任务总指挥身份，命令他保护林凡，林凡不动他也不能动。 林凡也知道这点，不得不说有另外一个时空五十年的记忆真好，用的是别的借口，让业于无法反驳。 这时牛百业检查完了，合上笔记本递给林凡道：“你再看看有没有疏漏。” 林凡刚在口述时，就没少关注牛百业写的文字，有没有遗漏他心里跟明镜一样，但保守起见他还是接过笔记本翻看。 “百业哥，你这字真的是好看，以后就算靠着写字你都能活下去。”林凡一阵感叹。 牛百业眉头抖了下，吐槽：“那还不是你们没人要学书法，每次书法训练课，你带头藏起来，结果都是我替你们几个承担的任务，每次都写到半夜才被放过，那么高强度的训练能写不好吗？” 林凡有点尴尬。 身为舅舅的业于，也是逃书法课的一员，所以不敢跟牛百业对视，撇头装傻去。 林凡翻过最后一页合上笔记本，丢回给牛百业，道：“你去外面找大黑，让它带你去找树林中隐藏着的联络员。” “这事不是应该我来做的吗？”业于问道。 “你得保护我安全。”林凡的借口让业于无法反驳。 牛百业意味深长一笑起身出门。 “小凡，抛开组织的命令，我是你哥对吧。”业于等牛百业出门后说道。 林凡点头道：“毋庸置疑，你是我、王乾还有百业哥等人最亲爱的老大，是阳旭的好兄弟。” “那……” “没得谈，正因为我们都爱你，所以无论无如何，这一次不许离开我视线，不，你不准离开我三步之外。” 林凡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让业于差点憋出内伤。 “早知道，一个月前跟该申请和秦首长去灵江先看看你。”业于很后悔为什么主动请缨和林凡接触，昨晚就该跟高为民一起出任务。 “你看，这就是我们爱着彼此的证据，麻烦您听话，我可不想被您的外甥女揍。” 林凡打定主意，不管业于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离开自己视线范围。 牛百业去而复还，面色急匆匆道：“联络员说这里不安全，希望我们转移。” “发生什么事？”林凡问道。 “他们也有侦察兵在巡逻周围山脉，有个同志遇到蛇乱叫被察觉了。”牛百业问道。 “训练有素的兵会怕蛇？”林凡表示狐疑。 “不懂，联络员就死活怎么说的。”牛百业摇头道。 业于抓住机会：“要我去问个清楚吗？联络员我认识。” “不需要。”林凡冷脸果断拒绝，起身拍着屁股灰尘，道：“整理下装备，十分钟内我们离开这里。” 第三百章山路崎岖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他们收拾好东西，由牛百业、业于背着，出门后跟三名联络员会、侦察兵保持五十米距离，一前一后沿着山路移动。 “小凡，哥我……” “我什么我，你得保护我。”林凡以任性语气打断业于的话。 他能理解业于急迫的心情，毕竟同志在跟敌人交战，自己只能缩在安全地，然而绝不会同意业于离开自己视线。 “大黑，我哥要是不听话，咬他。”林凡拍拍跟着身边的大黑狗脑袋说道。 汪汪！ 大黑狗吠叫回应。 业于也知道这点，就算偷跑但大黑也会帮林凡找到自己，只能郁闷憋在心里。 一个多小时顺利来到山脚，他们面前有三条路。 林凡斜眼道：“哥，这条路是你监视那群土匪走最多的路，中间这条是我们刚上来的路，右边通往子弹镇方向，你选一条吧。” “走这边比较安全。”业于指着左边的路说道。 “舅，你就是个傻子。”牛百业鄙视道：“就小凡那语气神态，一看就要你走中间，没直接说出来给你面子了。” 林凡出生后，业于已七岁了，还帮忙换过尿布，能自己走路前都他带着，所以能不明白林凡心思吗？ 不过又是一次较劲，希望林凡同意自己去和敌人战斗。 “你选。”林凡把选择交给大黑狗，这一来业于想怪自己也没办法了。 业于‘不知死活’挑战大黑对林凡的信任，蹲下来抓着大黑耳朵小声嘀咕着，说的这两年来他们在山里相处的点滴。 大黑‘汪汪’叫的回应，业于感动得不行。 结果大黑选着右边的路。 “你个臭狗，不想想冬天大雪封山食物匮乏，都让给你先吃，竟然当叛徒……”业于气得面色通红一阵唾沫横飞。 “笨蛋！”牛百业摇头叹气。 大黑狗是跟刘根养的军犬，老战士们的话会听，前提是不跟林凡意见相左，奇怪的喂养、训练都是老战士们在做。 老战士们都搞不定的事，业于想特殊做梦去。 接着，大黑带头林凡、牛百业居中，业于断后，那走得是三步一回头，面色让人心生同情。 “小凡，你真让大黑选择啊。”走一会儿，牛百业靠近小声询问。 按照牛百业的想法，林凡为保证业于、大黑狗的性命，做做样子就会下山去才对。 林凡道：“自然牛头山谷的人是训练有素的人，那么牛头村一定也在被监控范围，我们来时的路会被重点照顾，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绕远路去子弹镇，只是辛苦百业哥，弱小而无力的身体要走几十里山路。” “你小子怎么又小看我，我只是大学后才停止训练，底子还在。”牛百业不满道。 林凡外头瞥了眼，问道：“哥，你看看自己的腹肌、胸肌、背肌都成什么样子了。” “实验室熬的，航天专业……” “呸，你大学总共交了八个女友，天天电影院、饭馆各种玩耍，每年暑假、寒假有一半不在家。”林凡很不给面子，依照那个时空的记忆数落。 牛百业脸黑，之前还觉得林凡靠做梦知道未来不靠谱，现在一点都不怀疑了，自己大学交了八个女友，可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过，就是好兄弟阳旭，也只是知道有女友而已。 “对了，未来我是不是成为我们国家电子工业的大师？”牛百业突然想到自己的未来。 林凡不回答。 牛百业面色顿时黑沉下来。 “不要那么失落，从现在开始拿起高爷爷他们定的训练计划，保证好身体，未来总会明朗的。”林凡安抚道。 事实上牛百业研究生毕业后，从事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没成为大师但也行业佼佼者，林凡故意扭曲不过是不爽其那快要膨胀的肚子。 在那个时空，牛百业三十岁就大腹便便，头发快掉光了。 不是应酬的原因，纯粹是整日在工厂实验室泡着，疏于运动的原因，女友嫌弃他胖跑了，四十多岁都没结婚，可把家里人着急死了。 这个时空里，林凡就不允许这类事发生。 三人继续沉默着，被大黑狗带着在山路里穿行。 走大约半小时，前方侦察兵忽然跑过来。 林凡心中冒起不好的感觉，这条山路说是通往子弹镇，其实大半部分是无路的状态，不会有人监视，除非牛尔他们的行动失败了，那群土匪封山路抓人。 “小凡，我爸他们不会出事吧。”牛百业也很紧张。 林凡摇摇头。 “等人到了再说，别瞎想。”走在最后的业于快步上前安抚两人，跟过来的侦察兵到：“小五，怎么样？” “前面有战斗痕迹，地上不少血迹，小六让我过来带它去闻闻看。”侦察兵说道。 “走。”业于也不能淡定，让侦察兵带路。 联络员和两个侦察兵，一直跟他们保持五十到一百米的距离，所以很快他们来到事发地。 一片二十平方的野草中到处都是血迹，联络员和另外一个侦察兵正在蹲着查看。 业于是七年的老兵，其中两年中，一个人带着一条狗子，在山里监视土匪，经验可比其他三个多多了。 一检查后立马判断事发时间在两个小时左右，从血迹、地面踩踏痕迹判断是十个人追一个人。 “大黑，找找看有没有弹孔、弹壳。”林凡拍拍大黑脑袋说道。 大黑狗叫了一声，低头嗅着找寻。 没多久在他们几米外，大黑狗找到弹壳咬回来教给林凡。 林凡就懂个弹壳，于是把东西交给业于。 “这种子弹我军在二十五年前就不用了，仿照手段也有些粗糙。”业于分析后，转头望着林凡。 林凡意会，自己回答道：“是有生产武器的兵工厂，但是专业的人不多，你手上的子弹应该不是在里面生产。” 业于听完后才松了口气，转头询问紧张的联络员，道：“小六，首长那边怎么样？” 联络员摇摇头，道：“这次行动事关重大，我和首长他们是单向联络，保证林先生安全和传递战报外，其他情报无权获取，在山上只是发出危险信号让我们撤离，没有具体提及原因。” 第三百零一章遇险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业于听到联络员的话，更担心牛尔那边的情况。 牛百业也是急在心里。 林凡不得不出面安慰，“牛叔可是西部大区的高级指导员，真正经历过战争的，比你我都知道如何把握战局，再说人家是这次行动总指挥，不会真面临最前线，安心吧。” 没见到人前，业于、牛百业是放心不下的。 “大黑再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我方的弹壳。”林凡说道。 大黑狗嗷叫一声，继续在草丛中探寻。 大黑把范围扩大到血迹外，找到不少弹壳，可却全是仿照早年解放军生产的子弹，没有新式的。 牛百业都忍不住，想让林凡去主战场。 业于更是直接咆哮道：“小凡，你叫着我姐夫叔叔长大，就一点都不担心他出事吗？” 业于打感情牌。 林凡淡定回道：“没有我方弹壳，你们不觉得血液是土匪留下，搏斗的对象不见得是人吗？” “冷血的家伙！”业于舅甥二人异口同声。 林凡无语自己怎么就无情了。 牛尔身为此次行动的总指挥，身边可是有卫兵保护的，全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就算山里土匪能力再强还能靠得近？ 且自己都提供了土匪人员详细资料，牛尔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战略部属会没做好？ 汪！ 大黑狗在五米外叫了一声，后脑袋低下去。 林凡蹲下低头后一看，好家伙，草丛里有碎肉片。 其他几人也跟上来。 “蛇肉？”联络员小六狐疑道。 小五点头道：“就是蛇没错，只是鳞片忒大，看着是大蟒蛇。” “带我们上山的牛头村老人，不是说山里多蛇虫要注意吗？有蛇也不算什么稀奇。”另外一名侦察兵小七说道。 业于、牛百业站在边上一脸尴尬，这才刚骂林凡无情，结果那群土匪真的是跟蛇战斗而非人。 “不许吃。”林凡勾住大黑的脑袋不让其咬蛇肉，从背包里拿出香肠给大黑充饥。 确定不是人后，他们继续出发。 “几位同志，我害怕，能不能一起走。”林凡可是知道山里的大蟒蛇不止一条，怕几个侦察兵不熟悉地形遇到危险。 牛尔最开始，安排的是联络员和两个侦察兵保护林凡，业于不过得知未来发生的事临时起意。 自然林凡都说，三人就没有继续保持继续，一群人在大黑带领下继续沿着山路移动。 “小凡，对不起我……”业于要道歉，林凡忽然示意不要说话。 牛百业看着周围道：“山林不是一直那么安静，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 林凡不回答，他是从大黑狗状态猜测。 此时大黑狗在他们前面五米，做出防备的状态，低吟的声音从嘴里不时发出来。 “是有问题，你三个保持警惕。”业于说道。 小六、小五、小七取下身上背着的枪。 沙沙…… 异响突起。 “大黑，回来。”林凡小声呼唤。 狗子的听力比人可厉害多了，大黑狗更是在特训下，林凡微不可闻的声音，大黑狗也能及时收到，听话的折返回来。 “好家伙，至少有三条。”两年的山林监视，让业于学会猎人的手段，通过声音辨认过来的东西。 业于让其他三人一起，把林凡两人围起来。 过来的蛇有四条，不是蟒蛇但更凶狠，是周围特有的黑白纹毒蛇，一口毒液能短时间麻痹人、动物的肌体。 在那个时空林凡和阳旭来过，牛头村有经验的猎手，都很忌惮特别提示遇到就要赶紧跑，所以此时他也淡定了。 他小声提醒道：“别开枪，这些畜生闻声而动，出没时成群结队，看到一只就等于遇到一大群。” 砰！ 晚了，小五开枪了，因其所在方向的黑白纹蛇猛然跃起朝他扑上来，不开枪怕是躲不过去。 枪声一响，后方更多的声音冒出。 发生都发生的，林凡不怪罪任何人，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性格，让业于几人继续开枪，自己蹲下捡木棍制作火把。 牛百业是在红梅镇长大，虽这时候还是郊区，但地处平原鱼米之乡，那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腿直打抖索。 “小，小凡，怎么办？”牛百业颤抖问道。 “大黑保护他。”林凡抽空喊道。 大黑狗听话，站在牛百业身边。 大黑狗长得如一头牛犊子大小，一靠近就让牛百业突生安全感。 人一冷静下来，就能冷静思考。 “我一师妹的老家也是乌石镇附近的人，她提到过这种蛇，当地人会用一种蒲玲草驱赶。”牛百业说道。 林凡知道所谓‘师妹’是前女友，关系那么亲密肯定不会瞎吹牛，所以他当即决定道：“小七哥、小五哥，你们和大黑一起保护我百业哥去找蒲玲草，我、我哥跟小五哥给你们吸引蛇的注意。” “确定蒲凌草能驱蛇？”业于是在问林凡，想要证实梦里是否有听说，毕竟林凡来过。 林凡难以启齿，当就顾着祭奠业于，很多不重要的都忽略，当时有老猎户带领也没有遇到蛇，所以就没记住。 “也怪我，在这里蹲了两年，还是牛头村人竟不知驱蛇的东西。”业于很善解人意。 林凡制作了两火把起身，道：“先不管其他，试试再说，不然畜生越来越多终究要全军覆没。” 其他人都同意。 他把一个火把教给小五，自己留下一个用业于身上的医药酒精点燃。 “大黑，你说哪个方向比较靠谱？”林凡拿着伙伴喊道。 大黑狗很灵性，所以他选择不科学一把。 汪汪！ 大黑狗朝着发现蛇碎肉的方向吼叫。 林凡便和业于、小六一起，两开枪他挥舞火把，把蛇往自己身上引。 正如他所言，黑白纹蛇闻声而动，很快三十多条蛇汇向他们三人。 “走！”牛百业恢复冷静，高智商发挥应有的作用，带着大黑狗，在两个侦察兵的保护下，向着蛇碎肉方向移动。 林凡他们三人继续吸引蛇的注意力。 很快，林凡三人被一群黑白纹蛇包围，有的在地面草丛里，有挂在树梢，大的一米半，小的有半米，机动能力贼强，冷不丁的扑上来，防不胜防。 不想办法的话，他们三人都得死。 第三百零二章无处可逃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三人背贴着背防御黑白纹蛇。 “老大，数量太多了，子弹肯定不够。”小五说道。 业于抽出匕首道：“林凡你靠火把逼退，小六你枪法准，就盯着外围适时的打，其他让我来，我用匕首省点子弹。” “好。”小五举枪随时准备打出子弹。 蛇太多，不断扑上来，光靠业于的匕首肯定挡不住。 林凡举着火把挥舞着，说道：“给我一把匕首吧。” “不行，你还是个孩子。”业于拒绝了。 “哥，算上梦里的经历，我当你爹绰绰有余。”林凡语气着急说道。 业于才不管，林凡说上天，在眼里永远是个弟弟。 啊！ 远处传来牛百业尖叫和大黑狗的吠叫。 林凡、业于都听出大黑狗的急躁，顿时脑袋都要爆炸了。 大黑狗可是很厉害，能让它着急一定非同反响。 “怎么了！”他两异口同声。 “老大，我们遇到一条好大的蛇。”小七声传来。 接着是枪声。 黑白纹蛇迅疾掉头。 小六见状顾不得省子弹，朝着蛇开枪，一枪能爆掉一头，但蛇太多了，其实跟没伤无区别。 不过还是吸引蛇的注意，免得被引去大黑狗他们哪边。 “救命啊！” 牛百业面色发白，跟着大黑狗后面狂奔喊着。 牛百业他们三人和大黑狗还是跑回来，不是主动的，而是被一条巨蟒给逼过来。 林凡见到后头皮发麻，蛇身躯看不清，但脑袋大得能把快一米八的他吞下去，多大依已然不重要了，要死危机在眼前了。 “娘的，吃嘛玩意长那么大。”小六东北口音都逼出来了。 “林凡你个坑货，这条路哪儿安全了，我日，那条畜生都快成精了。”牛百业喊道。 好消息是，巨蟒的到来，让黑白纹蛇迅速消散。 牛百业他们和林凡三人汇合了。 更坏的消息是，巨蟒比成人拳头大的眼睛，幽深深的盯着，包括林凡在内都感觉自己掉进冰窟，冷得浑身打抖。 “靠，刚我子弹打上去一点伤都没有。”小五面色发白声音颤抖。 “至少有五米长，最粗的直径一米半多，张开口时……啊啊。”小七吓得话都说不完整。 “我掩护，你们走。”业于做出决定。 林凡还没反对，那巨蟒甩尾巴朝他们打来。 呼呼！ 尾巴刮起风燥，让林凡他们头皮发麻，速度更是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业于是他们中最强，和大黑一起几乎同时冲出去。 砰砰！ 一人一狗被蛇尾扫中倒飞除去，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这时，林凡醒悟过来，业于和大黑是这条畜生搞死的。 在那个时空大黑在他十六岁失踪，从此不得见，业于二十六岁生日当天在牛头村死亡，涉及组织机密，就算他以亲属的身份都不能查看档案。 抬出刘根还被组织的人关押，是刘根、牛尔交代的。 一直遗憾不能报仇，而今见到后三十年怒火让他压住恐惧，举着火把冲上去，边喊道：“日你大爷老子和拼了。” “林凡！” “林先生！” 牛百业、小五、小六、小七四人，都在担心被扫飞除去的业于和大黑，没注意到林凡，等问声反应过来，林凡以跑出好几米。 让四人措手不及的是，蛇尾又带着风燥扫来。 业于、大黑那么壮实都挡不住，林凡肯定必死无疑，四人的瞳孔放大飞奔上去。 可惜，两腿的速度哪儿能比得上蛇尾，包括砸在地上的一人一狗，魂都炸裂看着林凡要被蛇尾给打中。 林凡！ 一群人喉咙撕裂的吼道。 轰！ 众人预想的结果并没有发生，一颗炮弹突然从天而降砸在巨蟒的脑袋上，接着一颗两颗，仿佛不要钱，足足二十多颗几秒人在巨蟒身上爆炸开来。 林凡没被蛇尾扫到，被暴涨余波给掀飞，撞在追上来的小六身上。 小六是业于的队员，业于从小受到老战士们轮番训练，在部队用到队员身上，身为联络员的小六身体之健硕，能匹敌我军最强的特种兵，挡住林凡倒飞的冲击。 同时间，小五和小七反应迅速一起挡住，避免林凡砸地面受重伤。 前方爆炸掀起漫天的烟尘，还有嘶吼声：“让你打伤我兄弟，我干你娘的……” 声音中还随着炸弹不断，就是频率低了点。 “旭哥你省着点，我奶奶说牛头山里的巨蟒不止一条，再说业于也不见得是蟒蛇大杀的。” “那王八蛋第一次遇到我，把自己穿越梦一股脑的灌入我的脑袋，我非常清楚的记得，今时今日业于那小子死在牛头村，不是蟒蛇还能是什么？我跟全村全万县的蛇不共戴天，炸就是了。”咆哮声中炮弹继续落下。 这头林凡安全落地，不管牛百业的数落，盯着爆炸烟尘双目猩红，越想怒火越大，咬过小六的枪熟练扣动扳机朝烟尘开枪。 另外一边大黑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业于身边，用舌头舔着业于的脸颊。 “还好死不了。”业于吃力的撑起身子，道：“我没幻听吧，说话声中有阿旭。” 巨蟒很强大，但是在五十颗炮弹下还是无法生还，被炸成碎片，鲜血浸染周围一大片野草、树木。 “走，去找下一条。”怒声在烟尘中响起。 “旭哥！”牛百业也认识阳旭。 烟尘中传来狐疑声：“大外甥的声音？不对，这小子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大学毕业后直升学校电子系读研究生，又不是野外环境专业。” 林凡这时停下开枪，道：“阳旭，我哥被蛇给打中了。” “林凡！我日……”烟尘中人影晃动。 阳旭打头冲出来，一眼就看到大黑狗旁边的业于。 大黑狗见是陌生人龇牙咧嘴。 “他是我兄弟。”业于坐地上抹掉嘴角血液安抚大黑狗。 大黑狗这才放下敌视。 “业于你丫的，我……没事吧……我……”阳旭见业于浑身是血，面色发白吓得结结巴巴。 “你再晚一点来，我们全要折在这里了。”业于说道。 这时林凡走来，指着业于骂道：“那蛇是你能打的吗？就那么冲动的冲上去，不要命了啊！还有大黑，不是让你跟着我身边不需要乱跑……” 林凡全然忘记，自己还让大黑狗去找蒲玲草，张嘴唾沫横飞，骂得大黑狗委屈低头呜呜叫。 第三百零三章真正的考验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王八蛋，你要是出事我怎么跟枫叶交代啊。”阳旭跪着抱着业于大哭。 业于苦笑道：“是凤业。” 刘峰正蹲地上检查大黑狗的身体。 在那个时空中，身边一群病患，所以三十多岁开始自己翻医学，不是为治病而是说服其他人劳逸结合。 公司一群智商高到可怕的家伙，他不得不投入医学精力越来越大，最终算是半个医生了。 他检查后，发现大黑狗还真是伤筋动骨了。 “你啊，长得雄壮但终究不是牛，下次不能冲动了，知道吗？”林凡揉揉大黑狗脑袋，声音非常温柔。 大黑狗刚被骂委屈的情绪散去，很是乖巧用舌头舔着林凡的手臂。 林凡满意点头。 “起开。”他扒拉掉阳旭，开始检查业于身体情况。 “我的待遇还不如大黑，排在后面检查。”业于开笑道。 林凡面色冷厉不语，检查完疼得要死，业于挡了巨蟒绝大多数的力量，伤势比大黑狗严重多了。 “肋骨断好几根，怕是要扎破内脏，现在立即马上跟阳旭出山去巴渝一院治疗去。”他用命令口吻的说道。 一瞬间，业于感觉他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堪比姐夫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特别是那个眼神，不由自主喊道：“太像了。” “像个鬼，赶紧起来。”阳旭伸手搀扶。 这时，巴代和永元扛着土炮枪从烟尘穿过来。 “永元，你来得正好，保护我哥下山去巴渝一院治疗。”林凡说着从背包里取钱。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你都半死还保护我个屁，给我当拖油瓶还差不多。”林凡冷哼打断业于的借口，又道：“要么去医院，要么我把你扔在这里等蟒蛇来吃了你。” 阳旭也支持林凡。 最爱的弟弟和兄弟，都不站自己想法，业于只能闭上嘴。 “放心，我跟着他。”阳旭说道。 业于这才放心了点，道：“组织给我的命令，一定要保护我弟安全出山，小五、小六和小七给你指挥了。” “小七哥、小五哥得保护百业哥和你以及巴代出山，不能跟我。”林凡拿出十万块，他背包里不少袋子，装进去递给永元。 九五年的十万块，购买力跟二零年百万差不多，永元第一次拿到怎么多钱，情绪很不稳，道：“林总，真的让我让我……” “想跟着我做事，区区十万块都不敢拿，有点不够格了。”林凡说道。 永元明白这次护送任务才是真正的考验，当即稳住情绪大声道：“林总放心，我一定把事办妥。” “你和小七哥、小五哥合作，一定要把他们安全送出山。”林凡说道。 “我不出去！”牛百业、巴代反对。 林凡早知道会这一出，指着被炸成碎肉的巨蟒，道：“你两一个瘦巴巴，一个身体滥用都快垮掉，再来一条也只能是我们的负担。” 两人知道林凡身体被老战士当经验包，从小耐打耐摔，直接无法反驳。 不过只是顿了几秒而已，两人各提自己非要跟着缘由。 牛百业说道：“我爸可是在山里，做儿子的能……” “他是你爸也是人民的儿子，人现在是组织交代为人民除害，你一普通人瞎凑什么热闹，下山去，叫苏师傅开车带着爷爷奶奶去治病，这才是你的任务。”林凡又是命令的口吻。 业于一个入伍七年，有自己的小队的人，都承受不住林凡神态，更别提社会经验为零的牛百业了。 林凡满意转头看向巴代。 “我爷爷奶奶，崔奶奶他们都在治疗，我是受他们的嘱托来保护你的。”巴代说道。 这回轮到林凡无语。 他不想浪费口水跟巴代较劲，反正就一个人跟着，到时候让阳旭保护就好。 “小五哥、小七哥麻烦你们了，组织那边我会跟牛尔说明，不会让你们受处罚的。”他转头说道。 “林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保护您的亲人。”两个战士很聪明，用亲人而不是队长。 这有点形式主义，但能避免后续很多麻烦。 林凡又感激一番，转头问阳旭：“你们上来走哪条路？” “牛头村业于家后面，一路上战斗痕迹不少，还有各种蛇，要不是几个老猎户帮忙打出一条安全路，我们都折哪儿了。”阳旭表情惊恐道。 林凡看出来阳旭在演戏但没点破，蹙眉道：“村民呢？” “林总放心，有战士们保护下山去了。”永元说道。 林凡闻言才松一口气，不然猎户们保护阳旭他们出事，他怎么跟人家里交代。 “我们上山时，旭哥让苏师傅带业于爸妈去医院了。”永元补充。 还真是我的好兄弟！ 林凡庆幸不已，自己听到高为民上山都忘记交代清楚，急匆匆就上山，还好阳旭赶到，否则回金陵不好跟业阿姨、业凤业交代。 他拿出笔在地图上画一条此地通往子弹镇线路，交给永元道：“你也是退伍兵，之前出手快准狠，看来在部队里也是小班长之类的，这次护送任务你就是队长，不过不能独断专行，多跟小五、小七哥两人商量，至于我哥和牛百业的话不要听。” “好。”永元敬礼。 军人的敬礼是非常严肃，林凡知道无论如何，永元都会执行命令了，所以心里那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 “臭小子，你不信任我们？”牛百业不爽道。 林凡瞥了眼，道：“我在奶娃时，就在你们背上度过，你们什么德性，我最清楚了。” 牛百业一听白眼一阵翻。 “等这事结束我在找你算账，好好的研究生不读，为一件小事就逃课。”林凡呵斥。 边上几人以为林凡才是哥，当事人牛百业表情错愕。 “出发，还能赶在傍晚到达子弹镇，苏师傅应该把人送到中心院，如果业爷爷情况严重，一并送到巴渝去。”林凡最后吩咐。 永元依照林凡的地图带路，小七接过阳旭手中的业于背上，牛百业随后，小五断后。 “不用太着急，我哥的身体不经撞。”林凡目送满眼担心。 “林先生放心，那是您哥哥也是我们队长，我们认识有七年了。”小六说道。 林凡点点头，目送到人消失才转头，问阳旭道：“你的炮弹哪儿来的？” “巴奶奶教的，再说我爷爷也是刘根手下的兵，从小拐着法子让我当兵，制作一些土炮不难。”阳旭说道。 巴代也是被巴奶奶当成兵养，所以也懂得很多，和阳旭、永元一起，几个小时就制作好土炮弹，一路坐着阳旭包的车子赶过来。 第三百零四章有你在我不孤独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巨蟒来过，短时间气息不会散，周围一里地暂时都安全，所以林凡停下修整，从阳旭那儿拿到动物用药给大黑狗治疗。 “你记得的真不少。”林凡再次怀疑，遇到阳旭后自己巴巴那么多，对方全都记住。 阳旭在大黑另外一边盘坐，顺着大黑的腹部毛发，道：“说了，你遇到我激动的样子，跟我失散多年的妻子一样，扑倒我身上又喊又叫，还在我脸上留下那么口水。这种人不是疯就是有故事，按照你的说法，我这样八卦的人，怎么能不关注呢？” 林凡对自己的疯狂没感觉，所以现在有点想不起来了。 “你遇到我为什么不激动。”巴代激动道。 “因你没死呗。”林凡没好气回了一句，指着阳旭道：“这王八蛋抽烟、喝酒、熬夜太多了，半道离开我们，嫂子直接抑郁几次要自杀，他的一对双胞胎都学坏了，我们团队一直在崩，要不是你……啊，我走了你……” 林凡突然眼眶微红。 巴代不在阳旭集团内，但跟在没区别。 那个时空他坠楼，阳旭死、杨依依失踪、王乾病倒，常妙竹没参与集团有自己的事，那集团重担岂不是落在巴代一个人身上。 “你怎么了？”巴代很是着急。 “他怕是平行空间而不是穿越梦，因梦里……”阳旭把林凡内心所想一个字不漏的转述给巴代。 巴代第一次听到那么详细，惊得头皮发麻，手颤抖指着林凡，道：“你你……你这不是做梦了，而是真实经历啊。看来你不是十八岁而是五十岁，啊啊……跟我爸一个年纪了。” “重点是这个吗？”阳旭鄙视道：“重点是如果梦里真实存在，你要一个人扛着数百亿集团，上千号人的生存……也不对，按照林凡的说法，永元是你的左右臂，不至于孤单。” 阳旭拐弯提醒林凡，巴代不孤独。 “对，你梦里我肯定也认识百业哥，他不会放着你们集团不管。”巴代不愧是林凡最好的合作伙伴，脑袋转得够快，配合阳旭安抚林凡。 林凡心情并没有很好，他说道：“有件事阳旭也不知道……” “别说了。”阳旭喊道。 林凡狐疑，巴代也是一脸不解，不过两人想法不同。 场面一下陷入寂静。 在外围把守的小五，转头道：“我听到西北方向有爆炸声，我们避开吧。” 沉寂被打破，林凡拍拍大黑，道：“能走吗？” 大黑一溜爬起来。 林凡、阳旭随即起身。 “走西北。”林凡说道。 “为什么？”小五很不解。 “之前我哥的原因，我只能置身事外，现在他们不在正好放开手脚。”林凡目光阴郁，道：“蛇是被那群土匪豢养的，用来阻止周围几个镇的居民进山。” 小五听闻后头皮发麻，道：“您没通知首长，他们……” “蛇虽可怕，但把人处理掉就会回归自然，没必要特意提醒。”林凡说道。 小五还是无法接受，毕竟如果不是阳旭带来土炮，一群人都走不了。 “你说话说清楚点，把人家小兄弟吓成那样。” 阳旭横了林凡一样，微笑面对小五道：“业辉老爷子和老婆，蹲在牛头村就为监视那群土匪，详细报告其实你们组织都有，林凡作用是补充据点详细信息。” “对不起林先生！”小五先道歉，身为职业军人，对组织行动最是了解，他尴尬抹着后脑勺，道：“我冲动了，是我职位太低不能接触核心机密，老大也说这次他和我们队伍都是外围人员。” “您做得很好了，没有你们守境安邦，我们那有到处浪的资本。”林凡笑道。 “浪是什么？”小五不解道。 “我梦里未来人们喜欢用的形容词。”林凡为了让小五转移尴尬，特意解释了新时代人们的用词。 说着四人一狗向西北移动。 林凡的心思很简单，现在业于不在，那么仇恨是要报，他要端掉养蛇的那群土匪。 之前遇到阳旭时，他就提过他们后来进山的事，所以理解他的心思，但他还是很怀疑，阳旭似乎知道远不止自己说的。 “兄弟，你在大巴车上遇到我后，之后几天跟我巴巴你那个时空的经历，我跟参与你经历没区别。” 阳旭搂着林凡脖子，笑嘻嘻道：“后来我去找刘根和爷爷们，补足十八岁前你的所有事，所以我们是公平的，彼此知根知底。” 阳旭的话让林凡心脏砰砰跳。 重回改变他一生轨迹的高考后，是他最大幸运却也是不幸，因带着庞杂而不能丢的记忆。 他时常总有跟这个世界又割裂的孤独感，而阳旭通过自己讲述和主动找了解他的童年，那…… “阿旭。”他有眼眶微红了，眼前这人能跟他分享那个时空的一切，眼前的人而不是‘平行空间’似是而非的那个。 “我可有老婆的。”阳旭缩回手表情夸张。 “滚！”林凡怒道。 “开个玩笑。”阳旭又勾住林凡的脖子，道：“可惜也就我这个远超常人精神记忆能力，不然把依依他们复刻过来，时空可以重合了。” 林凡听到这话陷入沉思。 说起来他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当时遇到阳旭把所有事儿都说个一干二净。 一来是思念之情驱动，二来是阳旭古怪的选着性记忆能力，所以不怕被当成疯子拿去切片。 他不够理智而忽略一点，阳旭的共情能力，在整个集团是最好的，那个时空中普通同事猫咪死了都着人伤心，恰好对方是女孩子，差点闹离婚了。 那时候那么激动大哭大叫，阳旭怕是共情进去认真对待，一个字不漏记住不是什么难事。 他又有点不一样感觉，似乎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算了！ 他放弃了，反正阳旭比爸妈还能信任，没必要纠结那么多。 “有你在我不孤独啊。”他也反勾着阳旭的脖子。 “那必须的。”阳旭嘿嘿笑。 “我也要。” 前头在跟大黑狗拉进关系的巴代，转头见到林凡两人勾肩搭背，转头跑过来，在林凡右侧勾住他的脖子。 大黑狗跑过来绕着三人转。 前头带路的小五转头看了眼，心想今时今日此山到处在战斗，林凡三人一条狗当时郊游一样也是没谁了。 第三百零五章林凡的狐疑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闹过后，林凡正经起来，跟巴代、大黑狗和小五讲述此间的目标。 “可我们只有一把轻武器、还有剩下不多的炮弹，能打得过吗？”巴代晃了下背包，还有肩膀挂着的简易炮弹枪。 林凡指着阳旭道：“他自然来了，不会什么都没准备。” 巴代、小五包括大黑狗都停下看向阳旭。 “说对了。” 阳旭止住脚步，把背包往前拽拍着道：“我知道林凡这坑货到万县，又想起业余在二十六岁生日当天，和大黑死在这里，就知道他绝不会放过报仇机会，不把养蛇人超度了，他都不配梦里被人称做‘冷面阎王’。” “我没说蛇是杀了哥和大黑啊。”林凡歪头一脸惊疑，他也是一小时前业于和大黑狗被蛇尾扫中才意识道。 阳旭眼中慌张一闪而逝，林凡都在思考问题没注意到。 “我跟刘根谈这次合作，能得到什么奖励，知道这里到处是豢养的蛇群，进而推测业于和大黑死在这里很难吗？”阳旭解释道。 阳旭的智商数一数二，林凡都自觉不如，加上逻辑说得通他就放弃思考，道：“那你带了什么？” “川渝黔两湖多蛇虫，我离开冰城回灵江跟刘根谈好合作，就在我爷爷的帮助下，就去筑城乡下找个有名的驱蛇虫大师，花了三万块买很多驱蛇的药饼都在这里呢。”阳旭拍着背包说道。 “旭哥，那为什么上山时不用，还花三千块请猎户。”巴代提出质疑，来时路上他们差点被蛇吞了，要不是战士们来得及时，要出大事的。 林凡替阳旭解释道：“他是怕蛇窝数量太多了，自己身上带着的不够。” “你也带了？”阳旭问道。 “带了，没你那么专业。我在巴渝市中心停一天，避开高爷爷他们买了两斤雄黄。”林凡脱下背包放下打开，翻开十五万现金取出被层层包裹的雄黄。 “就两斤，你是搞笑吗？”阳旭骂道。 林凡叹气道：“依依或者阿乾要是也做穿越梦，他们知道得会更多，因是他们两人在调查，我两负责伤心，很多事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牛叔他们是今日行动，带着雄黄只是想进入蛇窝，找一个人。” “谁？”巴代问道。 “我哥的女友。”林凡说道。 “萧长官！”小五惊呼，道：“萧长官是业队长的上任，三年前执行组织交代的任务后失踪，难道她是……” “嗯，我哥是接替萧姐姐的任务监视山里的土匪，说起来为知道萧姐姐的去向，他在牛叔的办公室外跪七天后来饿晕了。”林凡把雄黄又装进去背起来说道。 小五道：“萧队长还活着吗？您梦里。” “活着但找到她的时候，是在我哥死了十多年，我三十那年的今日跟阿旭来山里凭吊，迷路后遇到一个瘸腿婆婆，才找到萧姐姐。”林凡说着眼里从眼角滑落。 巴代、小五都知道了，瘸腿婆婆就是萧队长。 “我记得萧队长比业队大两岁，那您今年十八岁……” “差一个月才十八岁。”巴代纠正小五的说法，接着道：“他和旭日发现萧队长时，萧队长是四十二岁，一个老兵不可能衰老那么快，那么合理解释是蛇毒入身。” 林凡点点头，道：“山里有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也是清末民国混乱下进山的人，他们和土匪不一样不愿意作恶，救了种蛇毒随溪流漂移的萧姐姐，虽村民治疗及时，但姐姐还是受到影响，容貌衰老身体残缺。” “她不知自己逃出蛇窝时，组织端掉土匪窝，养伤了两个月伤继续执行搜山测绘任务，等知道时已是一个月后，组织把她追为烈士，也得知业于为找自己主动接任务还出事，心死之下就在那村里住下了。”阳旭接过林凡的话说道。 巴代和小五默默流着泪水。 林凡那股奇怪的狐疑再次冒起，直盯着阳旭看。 “我知道我很帅，但我是有老婆的人，而且还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你就别整日惦记我，去找你姚冰月去。” 阳旭捂着自己的胸口表情夸张说道。 不得不说阳旭太懂林凡的了，举动和怪腔怪调的话，直接让林凡破防开口一阵喷，什么狐疑都散了。 四人一狗继续前行。 豢养蛇窝的据点很隐秘，组织也只是知道有不知道地点。 林凡依据那个时空，遇到萧婆婆去过，带着其他人在山林中穿梭。 中午时，他们来到之前小五察觉发生爆炸的地方。 爆炸范围有数百平方米，火烧过后只留下焦黑的土地，其他什么痕迹都没有。 林凡他们队伍里，有一条特训比十岁林凡还聪明的大黑、一个专业的侦查小队联络员、一个从小被老战士当兵养的阳旭和巴代，还有林凡这个跟开挂的人。 四人一狗子，一番搜查后还是有所发现，汇聚在小池塘南边。 “爆炸的炮弹是组织的。”小五最先提出自己的发现。 阳旭从东边走来后，说道：“手法很专业，我那个方向有三个炮架留下的痕迹。” “我这边两个，大黑还发现十个人的鞋印，制式是统一的。”去西边查看到把巴代摸着大黑狗脑袋说道。 林凡点头转身望着小池塘，道：“我这边没什么发现，但是……” “但是小池塘是通向蛇据点的地方。”阳旭说道。 嗯！ 林凡点头道：“在梦里萧玥姐姐带我们过来时，小池塘变成大湖了，我想是受到08年那场地震影响，要不是那块岩石，刚我还没看出来。” 岩石？ 巴代、小五望向林凡所指的方向。 池塘东北边有一块高半米，形态像是猴子的岩石。 “大圣其实不是在东海花果山出生，而是巴渝万县吗？”阳旭嘀咕道。 “旭哥，不是我说你，现在情况很危急，你怎么竟想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巴代吐槽。 阳旭有点尴尬。 林凡倒是一脸淡定，阳旭是散发性思维，要是见到岩石不提大圣，他才会就觉得有问题。 他把视线投向池塘，道：“池塘下是一条地下暗河，当年萧姐姐就从暗河飘到被获救的小山村，进入蛇窝据点就两个地方，那暗河出口距离这边有二十多里山路，所以我们只能从这里进入了。” 第三百零六章运气不佳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我们是没问题，但是大黑狗怎么办，它还有伤呢？”巴代可喜欢大黑狗了，一脸的担心。 林凡、阳旭歪头微笑，异口同声道：“大黑比你厉害多了。” 汪！ 大黑狗叫了一声。 巴代还是担心。 “放心，十岁的我智商还没大黑高呢。”林凡挥挥手，指着池塘边痕迹，道：“也算是幸运刚好遇到退朝。” 小五蹲下摸了下泥土，道：“湿的，看着情况下降了两三米，但深度……” “我们要去的地方只有五米。阳旭你带着大黑和巴代，看住巴代别让他走丢了，小五你跟着我，我们在那块平地会合。” 林凡蹲下脱下背包，从侧边拿出塑料带，把背包里的钱装起来，跟包着雄黄一样一层层的包着。 “背着三十万，从我国最北边的省城来到西南，我真的是佩服。”巴代还是适应不了林凡的心大。 小五闻言嘴巴长得老大。 阳旭倒是淡定，看着池塘道：“他穿着那么随便，还是一个小孩子，别说三十万有三块钱都算多了，欺骗性太强。” “对喔，被他各种手段蒙蔽，都忘记他还是个小屁孩。”巴代说道。 林凡包好钱放进背包里，拿着大袋子包着边说道：“你也就比我大一岁。” “我年头生的，比你大了一年十个月，四舍五入就是两岁。”巴代反驳。 “我们金陵只算年不算月。”林凡回道。 “胡扯，快叫哥。” “你就别想了，我跟他哥同岁，他连一声哥都没叫过，大约在大黑刚到红梅镇时，他没从屋顶摔下脑袋还正常时，要吃冰棒倒是叫得可甜了。”阳旭说道。 “什么？”林凡背其背包起身满脸疑问。 “走了。”阳旭抓住巴代，拍拍大黑狗一跃进入池塘。 噗通！ 水花四溅，林凡躲都没躲，喊道：“阳旭你给我说清楚，十岁前我认识你？” “林先生，我们下去吧，不然走丢不好。”小五说道。 “他水性比我好多了。”林凡嘀咕着，心中满心都被阳旭的话填满。 下去再问！ 最终想不起来，自己压住疑问，示意小五跟上一跃进入池塘。 池塘不到中间确实就五米，不管是阳旭还是林凡，落下的地方都是造成涨落潮的根源，池塘底部有个直径两米通往地下河的暗洞。 小五可是特种兵，水性不是一般好，下水后紧跟着林凡。 嗯？ 进入通往暗河的甬道后，林凡忽然察觉水流速度有意，脑海冒出不好的想法，暗暗祈祷爷爷奶奶保佑。 兴许他十八岁前太顽皮，爷爷奶奶有意惩罚他，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拖走。 吸力来得快去得快，小五都没能察觉，他就消失不见了。 甬道十多米长，很快小五就进入暗河。 暗河一米多深，以小五的身高，站起来就到胸口而已，他拿着防水手电筒照射。 前方大黑狗正在岸上碎石地面甩身体，阳旭头带矿灯，正在检查自己背包密封是否足够严实，巴代在看土炮弹架子。 “林先生！”小五直觉不好，手电筒扫视着水面喊道。 岸上阳旭他们回头，大黑狗叫着。 小五还没意识到林凡被吸力吸走，没有跟阳旭他们说，在一米多深的暗河移动，用手电筒尽量照顾每一处。 一钟后林凡还是没于冒出头。 不用说小五说，岸上的两人一狗也知道林凡失踪了。 “大骗子！”巴代很着急要冲进水里。 阳旭伸手拉住巴代，朝小五道：“他是不是先下水？” “嗯，还是领着我进入水甬道。”小五解释后了下，接着急躁道：“现在怎么办？甬道也就是差十厘米十一米，宽两米到三米，直接连接暗河，林先生不可能憋不气的，怎么现在……” “不着急，你先上岸我们去那个地方等他。”阳旭说道。 小五不听，组织给他的任务，就是保护林凡安全，现在人都不见他岂能安心坐等。 巴代也是挣扎着要下水。 “冷静点，暗河这一段有数百米，都是一米五不到的水深，林凡淹死的概率并不大。”阳旭安抚道。 “去你的不大，林凡可还是个孩子，他……” “他脑袋里装着做五十年春秋大梦的记忆，经历之丰厚，当你爷爷绰绰有余，如果他都对付不了的局面，你能帮他什么？”阳旭呵斥道。 巴代委屈道：“旭哥，我……” “自然叫我哥，就要听我的。”阳旭二次打断巴代的话。 巴代听话点点头。 “小五上岸。”阳旭用命令的口吻喊道。 暗河移动的小五条件发射一般，崩直身子道：“是！” 几秒后小五反应过来，想着先上岸再下来。 “走。”阳旭就没给小五机会。 “杨先生，林先生……” “你对这里熟悉吗？”阳旭回头问道。 小五把话吞回摇头。 “那就听我的，跟我走。”阳旭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小五没敢再有异议。 身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他本不该有这种种反应，阳旭更该听他的才对，然而面对阳旭的眼神、语气，他生不出反抗，就跟遇到自己指导员一样。 对，在岸上他们都说自己从小跟队长一样，受到家里长辈特性，一定是特殊锻炼，让他有指导员的气势。 小五给自己找理由，队伍也出发了。 大黑狗跟在巴代身边，小五断后，阳旭带着矿灯带路。 现在的巴渝、万县还是川省所属，川东和黔省相邻，两地山川多溶洞，阳旭他们现在就是处于一个被水流一万年掏空的溶洞，像是一条几十米米高的隧道，起起伏伏弯弯曲曲。 走三百米，黑暗的环境中一亮，前方是一个二十米直径的天坑，暗河成明河穿地面而过，周围植被茂密，抬头可见湛蓝的天空。 “这里就是暗河出口。”阳旭说道。 “什么？”百代看着脚下的流水，道：“水还向着来路流呢。” “我们刚出现的地方，是暗河里尾巴，在往东南走便是子弹镇那条河的源头之一，全是真地下河了，别说人，拳头大的石头都过不去。”阳旭解释道。 小五、巴代恍然，为什么阳旭并没有在地方林凡。 第三百零七章听话才能安全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这天坑之上往西十里，就是那群土匪的种植园。”阳旭食指向上说道。 小五直接愣住了。 “我地理不错你可別骗我，一开始我们走的是西北方向，而土匪老巢是在西南，恰是南辕北辙最佳注脚。” 巴代顿下又道：“且之前林凡说暗河出口在二十里山路，怎么算都不对，难道旭哥你被土匪收买了。” 阳旭关掉矿灯翻白眼，道：“你跟我废话为什么不那地图看看，林凡都标出来了。” 地图在小五身上，闻言从防水背包里取出来放地上摊开查看，巴代也凑上去。 阳旭没理会，自个环视天坑。 “在过些年这里会变成一个大湖泊呢。”阳旭自个嘀咕着。 大黑狗正在边上警示，听闻后转头，阳旭露出一个微笑，道：“这世界很脏但又很美丽，活着很好。” 大黑狗不理解，把头转回去盯着西面暗河的上游。 边上蹲在地上看地图的小五，很快找到林凡标注天坑的点，以此为中心在心中计算距离。 “林凡果然只能上大专，这画得也忒不专业，这么大的天坑就用小点表示，我们碰到面的地方却画那么大。”巴代吐槽。 小五有不同意见：“我想林先生点的大小是根据危险程度定的。” 巴代撇头看向阳旭，道：“旭哥，小五的判断准确不。” “地图上两个大圈不是很明显？”阳旭背对着说道。 巴代迅疾回头，和小五看着西南。 “没错，这就是队长监视两年的地方，这小一点的种植园，这大圈圈是土匪老窝，从这里……” 小五的侦察特种兵职业发挥了，按照地图判断方位。 巴代从小受训练不一样，思维只能跟着小五走，知道小五分析完后，惊呼道：“我怎么觉得连接林凡画出的点，整个土匪老窝就是个葫芦状牛头村后那个峡谷就是出入口。” “我看看。”小五拿着手指在地图画着。 此时阳旭走到大黑身边，蹲下道：“大黑，现在距离林凡消失已快要一个小时，我估摸着他被暗流卷走，我去找他你在这里保护他们，两人如果敢离开这里就给我咬晕。听懂，不要出声。” 大黑狗吐着舌头点点头。 “乖。”阳旭摸摸大黑狗的脑袋，又补充道：“我刚看了下周围植被躲着不少蛇，我已顺便捏碎药饼撒在地上，你们尽量在他们蹲下地方呆着，另外巴代身上也有对付蛇的药饼。” 大黑狗再次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这个对讲机给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交给他们。”阳旭又从背包摸出一个对讲机给大黑狗。 大黑狗用叫踩着。 “乖。”阳旭亲了一口大黑狗的脑袋，起身看了眼蹲地上研究的巴代两人，悄悄走进暗河，接着深呼一口气潜入。 “旭哥，土匪老巢还真是葫芦，最底部都被群山包围，组织……嗯，旭哥呢？”巴代抬头发现阳旭不见了。 小五紧跟着抬头，两人都慌张起来了。 汪汪！ 大黑狗吠叫两声，意思是老实呆着。 若非亲近的人，是做不到连蒙带猜听懂大黑意思，更何况巴代两人很着急。 小五地图一收，晚巴代几秒站起来。 大黑狗当即龇牙咧嘴。 巴代不清楚大黑狗的强大，小五从业于哪儿可听过不少，立马拉住巴代到自己身后做出防御状态。 “大黑不是伙伴？不会咬我们的。”巴代说道。 “那是正常情况。”小五说道：“队长说过大黑很特殊，小时候就跟着他弟弟到处闯祸，因弟弟笨了点没少摔碰，都是大黑救的，次数多了，也不知道大黑是启动什么开关，智商越来越高，也是一名忠诚的战士。” “所以它能够给你安全感，也能让你痛不欲生。现在这情况应该是杨先生走前下令，我们要是不注意会被咬昏过去。”小五一脸忌惮说道。 巴代还是不怎么信，但没敢冲动。 一来，大黑狗长得堪比一头牛犊子，那一声肌肉结实，一看就凶悍无比。 二来，小五口中的队长弟弟，显然就是林凡，而对方在他心里就是个妖怪，带出来的狗子不妖才有鬼。 “黑狗哥，我们哪儿也不去，您别生气哈。”巴代说道。 大黑狗没回应，威风凛凛的站着。 暗河里，阳旭潜入后透过防水矿灯移动。 说起来，各种原因交织下，阳旭和林凡一样，对这地方也很熟悉，很快他摸到一个深坑。 深坑五米多深，整体为岩石，北边两米高的地方有个半米多宽裂缝，阳旭摸着山壁游到裂缝外，脱下背包侧身挤进去。 裂缝之后是一条长长的人工凿刻的向上甬道。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废弃矿洞。 想这样的废弃矿洞，地底下到处都是，越靠近豢蛇据点越多。 而矿洞现在就是一个个蛇窝。 林凡被吸走出现在一废弃矿洞，和他们最初跳下来的地方相连的水塘。 很庆幸，因今日组织想端掉土匪窝蛇人召唤，蛇群出动走大半部分，只有些小蛇留守。 不幸的是小蛇水量不少，还是黑白纹的毒蛇崽，林凡一冒出水塘就被包围了，就算是没开手电筒，他也能想象周身密密麻麻毒蛇崽，像是跳跳鱼在锅里蹦。 啊…… 很快他身上被毒蛇崽要了不少伤口，疼得他忍不住叫出声。 蛇崽的毒微弱身体还能动，他咬着牙在水中滑动，废了大半力气总算摸到岸上，爬上去后顾不得其他，先打开背包拿出雄黄用嘴撕开袋子。 之前为防水，包了十多个袋子，现在变成阻碍，在咬袋子时他被追上来的蛇崽狂咬。 很快除了脑袋都爬满蛇崽。 蛇崽毒再微弱，数量一多也是能造成极大伤害，这不林凡袋子没咬开，身体开始僵硬思维逐渐模糊。 更要命的是，有些大蛇回来了，是林凡他们之前战斗，最后巨蟒逼退的那群。 这些蛇都是人豢养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古法，所以机动性、报复性跟电影一样，透过气味察觉林凡，凶狠的扑上去。 林凡并不知道这些，甚至他不知道咬伤自己的蛇是小崽，他拼尽两世为人的意志抱着装着雄黄粉的袋子，牙齿使劲的撕咬着。 第三百零八章烹蛇羹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啪！ 林凡终于咬破最后一层袋子，两斤雄黄粉飞溅，洒满全身也散落周围，蛇崽疯狂的往外逃窜。 呼呼…… 林凡自以为解除危险，紧绷的精神得到喘息，大口大口的吐气。 蛇是人类豢养的，自然是会受到雄黄粉渐续刺激，林凡撕开袋子撒出去的不过小部分，大部分还在袋子里被他放在身边，所以并没有能阻止大蛇攻势。 环境又是幽暗，直到他脚踝被咬住，开始变得僵硬不听指挥，他才意识到之前自己是幸运，遇到一群没长开的小崽，现在不是了。 “去你大爷的！”他摸黑抓袋子里的雄黄粉朝脚下放下撒。 作用还是有的，蛇没有继续发动攻击，林凡趁机拿出背包里的手电筒打开。 手电筒灯光一扫，瞬间让头皮发麻，他周围成百上千条黑纹蛇正在吐着蛇信子，同时也看出周围是矿洞。 “我真你娘的幸运，跟萧玥姐一样掉落同一个蛇洞。”他欲哭无泪。 他知道这个洞有个水塘跟外面那个相通，自己躺的地方不安全，水涨起来把雄黄粉冲走，还会带来大量水汽弄潮，对蛇作用越来越弱，必须的赶紧离开。 可惜脚踝被大蛇咬一口，之前还被小崽子咬成千上百，身体僵硬想动根本动不了。 “阳旭，你咋还没过来……不对，地下溶洞被那群土匪挖上百年的金银铜，到处是废弃矿洞，等他找到，我可能剩下骨架了。” 林凡很不甘心就死在这里，又无可奈何。 那个时空五十年丰厚的经历，让他没有如小年轻一样绝望后暴跳如雷，只是想到身上带着的十五万，很是后悔叹气道：“早知道把钱全给永元带走。” “我走了，阳旭现在复刻那个时空的阳旭，应该能带领依依他们继续往前走吧……我有把仇人都给他说完整吗？他能带领……哎呀，好想再次看他们成长。王乾和依依这次不会丁克了吧，毕竟阿旭不抽烟、喝酒了，嫂子也不会抑郁要自杀，龙凤胎能平安张大……” 林凡惦记好多好多，话越来越没有逻辑，没多久身体毒素发作人晕死过去。 没有他不断洒雄黄粉，那些有抗性在成年蛇，在他昏死不到十分钟开始出动了。 在他手电筒照射下，几百条黑白纹蛇争先恐后。 砰！ 在林凡要被吞掉前，矿洞一片火红色。 “就知道你丫运气爆表！”矿洞那边地势较低地方岩壁裂缝外，阳旭手中枪打出信号弹，头上矿灯直照林凡身上。 枪是巴奶奶给的，很老旧了，但信号弹可是现做的。 黑白纹蛇闻声而动，等待他们的是阳旭带来的特制驱蛇药饼。 “我可不是林凡那笨蛋，以为雄黄就有用！”阳旭收起信号枪，从防水背包里取出一块药饼捏碎乱洒。 “小崽子们，给爷好好享用。”阳旭一脸凶相。 此时凡是被药饼碎粘住的身体的蛇，很快失去活性，速度变得奇慢无比。 其他蛇见状疯狂逃向水池。 阳旭踩了几条蛇发泄下愤怒，就直奔林凡而去，毕竟林凡的命比较重要。 来到林凡身边，阳旭从背包里取出盒子，里面是一排血清注射器。 “笨蛋，明明向找萧玥，知道这里是蛇窝，东西都不准备充足。”阳旭给林凡注射血清边骂。 水塘里大小蛇群在翻动。 阳旭注射完后，拿起药饼直接往水塘里扔，恶狠狠道：“伤我兄弟，去死！” 药饼一入水，几秒后水塘沸腾了。 逃得快的跑离水塘，沿着吸入林凡的暗流离开，跑得慢被药给按住活力，成为待宰的羔羊。 阳旭从背包里拿出乒乓球大的黑色球体，在岩石上摩擦火花，而后投入水塘里。 砰！ 水塘爆炸激起水花。 “巴奶奶的方法土是土点，威力也不大，胜在随便就能引燃，爷我今天要吃蛇羹。”阳旭怒吼着，连连扔下好几颗黑球。 水花不断激起，夹着蛇的残躯飞溅四方。 躺在岩石上的林凡，被爆炸声震醒，没张开眼就开口自语：“重生后梦还真多，我竟梦到阿旭那傻蛋的乱叫声，要是现实他肯定先喷我东西带少才对，不过之前我没打血清在潜入水里，算是失策，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小五……” “比你好太多了，人很安全。”阳旭停下烹蛇，转身蹲下打了林凡一巴掌，道：“混蛋，吓死我了。” 林凡感觉到脸颊的疼痛，缓缓张开眼，阳旭额头的矿灯照得刺眼，他什么也没看到，但却很兴奋。 “刚打血清，你就是身体再强也要时间恢复，别乱动。”阳旭说道。 林凡这次听得分明，确定不是做梦了，再次闭上眼睛道：“没有你我怎么办。” “说了我有老婆，别老惦记我。”阳旭又恢复平日轻佻不着调的模样。 林凡这次没骂人，说道：“出去后我要买彩票，他娘的都走一条通道，我还能被吸走，且是道萧姐姐来过的地方。” “我也要买。”阳旭在林凡身边坐下，道：“那条甬道在上面退潮时，会有漩涡吸力冒出来，但我们下来是要涨潮时，本不该出现吸力，你碰到就算了，还进入萧钥来过的地方，我还赌对了，太他娘幸运了。” “等下。”林凡歪头张开眼，道：“之前我是口述而已，而你一下就摸到这里，不科学啊。” “你管那么多，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都成为那群畜生盘中餐了。”阳旭低头呵斥。 林凡撇嘴把头转过去，盯着洞顶道：“谢了。” “差不多十分钟了，起来吧。”阳旭说道。 “你对我身体真有信心。”林凡吐槽着费力坐起来，得力于老战士们的厚爱，他身体恢复力远超常人。 这时，他忽然想起在外面阳旭说的，他十岁前就认识自己的事。 “阿旭，十岁时我怎么……” “赶紧起来，那群畜生报复心极强，等下带着小弟们过来就不好了。”阳旭说道。 “回答我问题。”林凡拉起背包吃力的说道。 “凭什么？”阳旭转身矿灯直照林凡，咧嘴笑道：“小朋友，你不是最爱完不是关键时刻不透露任何信息的把戏，其实我也喜欢呢。” 第三百零九章危险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被阳旭的话给整愣住了，理解巴代抓心挠肝的感觉。 不过，他不会继续强求，否则阳旭岂不是要爽死，后面还要继续捉弄。 他起身背起背包，边道：“你给我换衣服了吗？那么重。” 阳旭不语在前头带路。 他们顺利离开矿洞，从地下河上浮后，立马被血腥味给充斥鼻子。 此间已是临近夕阳，天坑不是那么明亮。 “巴代、小五！”林凡大喊打开手电筒扫射。 阳旭手摆正头上带着的矿灯打向之前带着的地方。 巴代两人坐在地上喘气，小黑在跟蛇撕咬。 林凡两人见状松口气，特别是林凡，若是巴代两人因自己失踪，而被蛇群咬伤，他得内疚死。 两人上岸后，巴代哭道：“林凡，刚刚……” 小五毕竟是特种兵，意志力不是一半强，心里的恐惧在责任面前算什么，见到林凡后蹭的站起来，道：“林先生您没事吧。” “好得很。”林凡微笑回道。 只是他苍白的脸色，傻子都看出来有问题。 小五脸色满是担忧。 同时间，还坐地上哭的巴代，讲述阳旭离开后，周围突然出现大群的各式蛇，要不是大黑勇猛，他们都要被蛇给吞食了。 “对，这都是中秋，山里头冷，为什么蛇的活性还那么大？”小五不解道：“难道豢养蛇的人，还能逼迫蛇不冬眠吗？” 林凡摇摇头，他对蛇类真的很讨厌，那个时空压根就没兴趣研究，这也错过业于是被蛇给搞死的证据。 这时大黑狗咬着对讲机过来。 “大黑厉害了。”阳旭接过对讲机竖起拇指头。 大黑狗没什么反应，眼睛盯着林凡。 “我没事，谢谢你保护他们两个。”林凡低头说道。 汪！ 大黑狗叫了一声，仿佛是说小事。 林凡微笑蹲下摸着大黑狗的脑袋。 “旭哥，为什么你给大黑对讲机不给我们？”巴代不满惊叫道。 阳旭把对讲机收起来，道：“因你这家伙只会一惊一乍，给对讲机不是要听你废话，而是在最危险时，让大黑带着你们离开。” 巴代还是不爽，但又不能反驳，毕竟没有大黑斗蛇，靠着药饼他们也不见得安全，毕竟数量太多了。 众人在原地修整十分钟左右，想着目的地移动。 “这些天坑有些是天然，有些是千百年来人们挖矿留下的，天然草木丰盛，人工的全是光秃秃。”林凡边给小五、巴代解释。 巴代不解道：“草木还挑地方啊？” “他没说完整。”阳旭帮林凡补充，道：“不是说不长而是少，当年挖矿可没有工人权利一说，全是吃住在洞里，留下了很多设施，后面那群土匪来养蛇后挑选的全是矿洞。” “这还差不多。”巴代白林凡一眼，埋怨总是说话不完整。 林凡无视了。 他们对着地下河走五公里左右，又遇到一个天坑，面积比之前小，顶部坑洞口直径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两米，整个环境比之前更黑。 “这是矿洞！”巴代拿着手电筒照射周围一圈说道。 林凡正想回答，身边的大黑狗叫着还龇牙咧嘴。 “注意了！”他改口提醒。 小五立马举枪，阳旭掏出土炮弹，并让巴代那出药饼。 前方岩石也冒出一把枪。 “不是蛇！”林凡跟大黑狗有特殊的感应，随着大黑狗视线看向斜前方，一块面包车大小的岩石后面有枪口。 “三点方向有枪口，找掩体。”他提示道。 小五在幽暗环境中移动枪口，精准对准三点钟方向，道：“我掩护！” 林凡他们立刻各自找岩石。 砰！ 枪声响起，是对面的人开枪，小五一秒内不顾地上满碎石扑倒随即开枪。 “他妈的，不分敌我说开枪就开。”躲在地下河边小块岩石的阳旭很生气，他看出来‘敌人’的具体位置，拿出信号强朝着对方打信号弹。 红色光芒飞出抛物线，在开枪人躲着的岩石上空亮起。 小五立马要扣动扳机。 林凡就在小五一米五右侧的岩石后方，他开始就猜到阳旭会打信号弹，所以手电筒打向，现在对他来说应该是五点钟的方向。 “别开枪，是自己人。”他提醒道。 令行禁止是军人基本素质，现在林凡就是小队的领头，所以小五立马停止扣动扳机，并问道：“自己人？” “嗯，穿着跟你一样的迷彩服，手中一样的枪械。”林凡说道：“你们这次组织行动，代号沟通信号是什么？” 小五立马朝大岩石喊话：“暴风，暗九，五八五一一。” “暴风，剿二组，洞洞零三一。”大岩石后传出虚弱的回应。 “林先生，他是剿匪二组的人。”小五回道。 “救人。”林凡起身。 他身边大黑狗担心他的安危最先跑出去。 “别开枪，是暗九，五三五五五，军犬。”阳旭喊道。 林凡走向大岩石，闻听阳旭的话撇头，阳旭连大黑狗在组织的代号都知道，看来不少事是隐瞒着自己，等出去后找机会好好逼一逼。 大岩石后，战士确定是自己人放松下来。 来到大岩石后，小五、大黑狗一人一面警戒。 阳旭打矿灯下和手电筒，战士的伤情一清二楚。 林凡蹲下检查。 “又是那群畜生搞的鬼。”巴代蹲在林凡身边面色惊惧。 林凡没空回答，战士腰部血肉模糊，若不是不及时处理会危急生命。 “你你，你是林凡。”战士也看清林凡的脸。 “你别说话省点体力，我算是半个医生，给你紧急处理下伤口。”林凡也好奇战士为什么认识自己，但眼前更重要的是紧急治疗。 他并不是阳旭吐槽的什么都没带，背包里不止有钱、雄黄粉，更多是医疗用品，他先给战士消毒后拿出针线缝合。 “弟弟，你真的会吗？”巴代问道。 林凡斜眼道：“都这会儿你还惦记比我大的事。” “那都你都能抽空回我。”巴代反击。 “……” 两人围绕着的年纪吵起来，没多久阳旭也加入战局，三人越吵越大声。 战士无语，周围可不安全，三人还敢那么大声。 然而不知不觉中，战士伤口被林凡缝合了。 “我说你没带麻药，还要我们用废话转移注意力，怎么缝线跟纳鞋底一样。”巴代这次是真吐槽。 第三百一十章目标很明确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手臂擦拭额头的汗水，看着矿灯照射下，战士的伤口满意道：“我一个只有理论的医生，做到这样算不错了，要不是王树叔开的修车店，顺带补鞋缝衣服，我还没这本事呢。” 巴代直接无语了，说道：“你还真是拿着纳鞋底的手法给人缝线啊。” 林凡懒得回话，拿出纱布给战士包扎。 阳旭是自己怎么喷林凡都没关系，但别人敢说林凡不是就不爽，在那个时空中，他老婆只是说了几句，就不理老婆半个月，结果还得林凡去处理，夫妻才合好。 所以一听巴代的话，立马阴阳怪气道：“你不是说自己大他一岁十月，是哥哥，应该懂得比较多，你来。” “旭哥二十五岁，应该懂更多。”巴代也不是好相于。 “来来，打一架。”阳旭扔下手电筒撸袖子。 巴代不甘示弱。 “你两闭嘴行吗？现在不需要你们废话了。”林凡被吵得烦躁，借着道：“巴代你去跟着大黑狗，让他保护你安全，阳旭你好好打灯。” 阳旭两人老实照做。 “我是给你制造跟我询问十岁的事，你还怪我。”阳旭重新拿起手电筒蹲在林凡身边嘀咕道。 林凡边给战士包扎伤口，边回道：“就知道你个八卦嘴忍不住秘密。” “那你赶紧问。” “我不想知道。”林凡说道。 阳旭急了，道：“这是事关你的秘密啊。” “大朋友，我认识你多少年，你什么德性我比养大你的杨爷爷还真清楚，你觉得我傻到让你耍吗？”林凡换了个位置清理伤口。 阳旭手电筒照射战士伤口，头上矿灯照林凡。 “换一下。”林凡说道。 阳旭照做，才开口道：“你这样，让生活很无趣好吗？” “你兄弟的女友现在还处在危险中呢。”林凡说道。 阳旭立马想到业于的女友萧玥，逗林凡的瞬间没了，手电筒打在战士的下巴，道：“同志你们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来蛇窝？” “我们在高队长带领下，追一批持枪歹徒，来到这里后遇到蛇群攻击……” “高队长是谁？”林凡、阳旭异口同声。 战士知道林凡他们急什么，就回道：“二位认识的高为民老同志，他一路上跟我们说起林凡先生，说你一定会到牛头村，说我走散如果有幸遇到的话，一定告诉林先生不要进山，匪徒比情报上更危险。” “他去向？”林凡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两小时前追到这里，失去匪徒的踪迹，又遇到那条大蟒，他让战士们继续往前，自己吸引大蟒冲入河里，我受伤严重不好拖累队伍，就留下来了。”战士说道。 林凡面色变得很难看，呼叫道：“小五过来。” 小五持枪转身，走来站定道：“林先生有什么吩咐。” “等下你背着这位同志，和巴代一起，从我们之前那个天坑离开，另外涂满药饼防蛇，出去跟牛尔取得联系，让派人增援这里。”阳旭很清楚林凡打算做什么，直接下令。 小五一直在听林凡他们谈话，猜测到匪徒主力来这边了，所以对安排是没意见的。 巴代有，想跟着林凡他们。 “白痴，你让小五背着一个伤员，从蛇窝穿过怎么想的？”阳旭数落道。 林凡正好包扎好了，起身跟巴代说道：“接下来我和阳旭，一个追那群离开的战士们，一个要跟着大黑去搜高爷爷的踪迹，而你的任务保证和小五一起，把战士送到安全地带，并让牛叔派人增援，否则我们、战士们都得折在这里。” “这次说得倒是清楚，不过总觉得你嫌弃我身体弱。”巴代不满嘀咕。 “听话，等这事过后，你带永元和崔婆婆一起去灵江，我们在阳旭集团开设肉铺长业务，由你负责。”林凡很温柔的说道。 巴代眯眼道：“那得你活下来。” “废话，你和小五一起完成任务，我们就能活下来。”阳旭凶脸呵斥道。 巴代嘟嘴，道：“那我算不算你们核心成员。” “你是不是傻，林凡都说了，梦里他坠楼后，集团都靠你扛起来……” “那永元出什么事了。”巴代迫不及待引出自己的目的。 阳旭直接傻了。 “让你不冷静，他可不傻。”林凡拍拍阳旭的肩膀，接着道：“以后让永元不要碰一个叫林晓雪的女人，他就不会四十岁就离开你。” “明白了。”巴代郑重道。 “行，涂药。”林凡吩咐。 巴代从背包里拿出药饼分给小五，涂抹自己和战士，然后就递给林凡，并道：“我要刚刚那个对讲机。” “这不是我要下来，而是牛叔派来增援，能跟你们取得联系。”巴代赶紧补充一句。 有点掩耳盗铃，但林凡没法拒绝，毕竟确实需要通信工具，当然组织肯定有自己的工具，不过为以防万一还是给一个好。 他示意下，阳旭把之前叫给大黑狗的那个给了巴代。 药饼涂好后，小五背着受伤的战士，巴代拿着手电筒原路折返。 “人越走越少，结果除了大黑，跟你说的梦一样，我们两人自己进来。”阳旭苦笑道。 林凡摇头道：“还是不一样，我们来的时候哲理都被水给填满，要用潜水设备，也没那么多蛇。” “怎么，害怕了？”阳旭歪头道。 林凡蹲下在背包里翻出装着五管血清的盒子，递给阳旭道：“怕，我就不会进来。” “我血清还很多你留着吧。”阳旭摇头，接着蹲下伸手捏住林凡下巴，怒视道：“接下来两个矿洞，都有可能是那群匪徒的养蛇据点，你可别给我冲动，老子可不想这个时空给你收尸，然后走上你研究时空穿越的老路。” 林凡放好血清，伸手拍掉阳旭的手，冷哼道：“你不过是从我讲述中知道未来的事，而我是每一天每一秒都经历过，实打实的五十岁老人，比你跟小毛孩可理智得多。” “是噢。”阳旭撇撇嘴，但也没继续纠缠，转而走到警戒的大黑狗身边，道：“大黑，如果林凡不听话，就跟你们小时候一样，狠狠的咬他。” 汪！ 大黑狗吠了一声表示放心。 第三百一十一章死了一路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和阳旭分开，带着大黑狗游过地下河到对岸。 “接下来两里是最危险的，你要提高警戒。”林凡怕怕大黑狗的脑袋，也提醒自己。 大黑狗甩着身上水分，回应了一声。 “我知道，重新活一次我比谁都珍惜，怎么可能跟阳旭说的那样冲动。”林凡解释道。 大黑狗又叫了一声，这次是表达前头血腥很重。 林凡也隐约问道，否则不会提醒了，他吐出一口浊气提起精神，用手电筒照射和大黑狗一起小心移动。 走出两百多米后，他就碰到第一句尸体。 尸体是穿着老式军装。 得力于高为民等人的‘照顾’，林凡刚学会走路就跟入伍没区别，一眼看出来尸体身上是50式军服，判断尸体军服，是匪徒从外面旧货市场淘的。 “哼，背叛革命还敢穿。”林凡很想扒掉尸体衣服，想想还是没做，带着大黑狗继续往更黑暗的地方移动。 接下来每隔几米就有一句尸体，都是一样50式军服人员，和一些乌石镇、子弹镇普通农民清末民国的着装，没有一具是组织的人，印证了战士说的，高为民和剿匪二组分开追击的话。 离开地下河五百米，林凡来到一处地上数十具尸体的石林前， 林凡检查了尸体，尸体伤口有些是被子弹打穿，被咬烂的更多，猜测道：“看来组织有预案，高爷爷身上带着让蛇混乱的药物，这群匪徒被反噬了。” 汪！ 大黑狗对着石林吠叫。 “怎么了吗？”林凡起身走过去。 大黑狗转头又叫一声。 林凡听出大黑狗语气急迫，加快脚步上前，随着大黑狗低头打手电筒。 地上是一五十厘米左右的蛇尾，鲜血还在不断溢出。 林凡拿着手电筒照射，蹲下伸手砰了下。 “跟尸体一样有余温，看来高爷爷没走多远。走！”林凡起身，大黑狗立马钻入石林，林凡用手电筒照射。 石林地面到处是血迹，都不用大黑狗闻味道带路。 血迹拐来拐去，一人一狗也跟着拐，走来大概二十分钟穿过石林是一片倾斜的半山坡，林凡熟悉，那个时空潜水下来，他来过至少三次。 “这片斜坡之上就是矿洞入口，因我和阳旭是十多年后才过来，被水给泡着很多痕迹都没了，不知道是不是豢养蛇的人居住据点，但要小心点。”林凡拿着手电筒照射边自语道。 汪！ 大黑狗叫声透露警惕的情绪。 “知道。”林凡把手电筒已到山坡中段。 中段是一条三米多长，没有尾巴的青鳞蟒蛇。 蟒蛇一般没毒，但青鳞蟒蛇有，毒性还很大，之前林凡遇到的那些被咬的尸体都是青鳞蛇的毒素搞乱神经，最后发疯手抓身体暴毙。 林凡照射到蛇头下方蛇背上的好几个洞口流血。 “弹孔，打在大七寸上，每个枪口都差距不到一厘米，这得多准枪法才能做到，高爷爷能吗？” 林凡知道老战士们都很厉害，枪法他是没见过，所以不敢肯定。 汪汪！ 大黑狗连叫好几声。 “你闻到熟悉的味道吗？”林凡低头询问。 大黑狗点点头。 “带路。”林凡面色一紧，大蛇是谁打死不重要，大黑闻到熟悉的味道才要紧，毕竟能让大黑狗熟悉的，除高为民还能有谁。 大黑狗带着他绕过山坡，走到一处有阶梯的地方。 阶梯位置刁钻，正好跟山坡贴着，那个时空这里泡在水里，谁也不清澈，所以林凡来过三次都没发现。 不过他不意外，山坡那么斜，蛇游动没问题人走肯定是费劲。 还有，他判断阶梯尽头矿洞便是据点，阳旭去的那个地方还是蛇窝。 为此，他松口气，毒蛇是厉害但终究是畜生，比起来人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走走，高爷爷再强也是一个人，这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土匪，那个时空资料也没说。”他催出大黑狗。 大黑狗低头闻着味道登上台阶。 数十个台阶在一人一狗脚下划过，顶端是一片人工凿刻的隧道，隧道高近两米，长二十米穿过去后，就是林凡熟悉的斜坡顶端的小平台。 “原来被遮住，难怪我一直没发现。”林凡出隧道后转身，手电筒照在一块削尖的像是冒出土冬笋的岩石，正好挡住隧道出口。 汪！ 大黑狗发出叫声。 “走走。”林凡回神转身。 两人走十多米来到一处有洞口的岩壁前，地面上到处是血迹，也分不出人血和动物的，不过从血的颜色变化能看出来，战斗发生时间不长。 林凡担心高为民，让大黑狗殿后自己先进入洞口。 “我来过三次，比你熟悉。”林凡按住不听话大黑狗，安抚后才顺利带头进入。 洞口是一条比之前宽的人工甬道，长五十多米并不笔直，环境也暗呼呼的，血腥味更强烈，地面岩壁都是血迹，一人一狗的情绪越加紧张。 有惊无险，两人穿过甬道走进一片大约三百多平方米，中间有大水池的山洞。 山洞是很早以前先民挖金矿留下来的，水池也是那时候留下矿坑，有多深不得而知。 此时满个山洞都是尸体，有匪徒的、有大大小小的蛇。 林凡从血腥味中闻到药味，猜测是高为民所为，同时间他拿着手电筒扫视，边询问大黑狗是否能闻到熟悉的味道。 空气中药味那么浓烈，血腥味都隐盖不住，大黑狗鼻子那么灵敏，一进来全被药味充斥，哪能闻得出来。 林凡并不怪大黑狗，拿着手电筒绕着水池移动。 汪！ 大黑狗走另外一边，这时发出提醒。 林凡转身手电筒照射过去，发现大黑狗提醒的地方，顿时蹙眉道：“还有别的洞，为什么那个时空我来三次都没发现？” 大黑狗朝着洞口大叫着冲进去。 林凡赶紧拔腿追进去。 洞口后又是一条甬道，不算长但绕了点，几乎四十五度角折弯，穿过之后是一片比外面有水池大的山洞，有大矿灯照射，山洞明亮如白日。 山洞三百多米的洞顶，有个两米直径的圆孔，有一条挂着篮子的绳索垂直到洞中间地面，连接着大型起将机器。 机器周围有不少布帐篷，不过现在都倒塌了，场面乱糟糟。 第三百一十二章中枪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进来后就看到起降机边上，被一群人围着的高为民，惊怒交加道：“高爷爷！” 周围混乱声音噪杂，林凡的声音被遮蔽了。 这时，他定睛细看，发现高为民身上不少血迹，血还在不断往外溢。 林凡能遇事理智，是自己可以掌控方向，眼前他就掌控不了，特别是看到有人持枪指着高为民，顿时怒发冲冠飞奔上去。 汪汪！ 大黑狗大叫着前去阻止。 大黑狗速度很快，但比不上子弹的速度。 其实在林凡出现在入口，大型起降机上匪徒就用枪口对准，见他一动立马扣动扳机，子弹直奔他胸口而来。 汪！ 大黑狗速度跟上眼睛可以，见状喉咙发出撕裂的叫声。 高为民察觉转头，直接眼睛要瞪出来，可惜他被十几个人围着，周围还有一群持枪匪徒，根本脱不开身。 砰！ 林凡胸口正中被子弹打中，脚步被挡住后倒下，大黑狗迅疾接住。 “小凡！”高为民喉咙发出雷鸣般响声，发狂抓住最近的匪徒一巴掌拍上去，那力道之强，让匪徒半张脸都歪掉，鲜血从口鼻喷涌而出。 砰砰！ 外围匪徒开枪，高为民拿着匪徒抵挡，前面挡住后面被枪打中，闷哼下鲜血从嘴角溢出。 敌人可不会同情，趁你病要你命，近距离人的拿着手中刀枪攻击。 高为民根本不管自己的伤势，抓住匪徒当锤子使，发狂迎击匪徒们，要去保护林凡。 同时间，又又枪手要开枪打林凡。 大黑狗很灵性发现，立马弯曲四腿，让林凡距地面几十厘米落下，然后要去自己抵挡。 “趴下。”林凡大喊。 大黑狗下意识的执行命令。 这档口林凡坐起来，他胸口被打中的位置没有流血，子弹被卡着。 “没有你，我真的会出事。”他撕开衣服，里面露出两层防弹服，是之前在黑白闻蛇窝中昏迷，阳旭给他穿上的。 那头高为民见状才松口气，边迎击敌人边骂道：“我就反对让你过来，他们不听也不派人跟着，出事了吧。” 林凡耳朵被枪声、打击声乱七八糟的声源阻碍，听得模模糊糊的，也不想深究爬起来后让大黑狗别动，自己脱下意见防弹衣给大黑狗包上。 大黑狗拒绝。 “别动，不然我打你。”他冷声道。 大黑狗吃奶时，就被林凡抱着睡觉，说把林凡当成哥、爸都没问题，所以不反抗了任由林凡套防弹衣。 “阳旭一定搞最好最贵，但款式是人类的，只能防住你心脏和肚皮最脆弱的地方，所以不要硬冲。”林凡边套边说。 大黑狗出声表示林凡自己冲动。 林凡不理会穿好后看了眼起降机上的枪手，骂道：“枪法那么烂，难怪高爷爷能抗那么久。” 说完后他又无语，自己也是幸运，一上来就被打中胸口。 他心里再次看些阳旭细心，起身让大黑狗跟在身后冲向高为民。 “别来！”高为民大吼道：“还有一个国外做过雇佣兵的神枪手就在附近，找掩体躲起来！” 这次林凡听得很清楚，却装不知道。 让他看着高为民被围攻自己躲起来，怎么看到他都做不到。 他边蛇走位一样跑着，避开枪法不准的枪手，边拿出对讲机喊道：“牛叔听到请回答，牛头村西北楚兰峰需里需要救援……” 他不知道小五、巴代他们把对讲机送到没有，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不断喊着。 “笨蛋，不是告诉你对讲机通信范围只有三到五公里吗？这里还在山体内部，信号受到干扰距离还更短。”高为民喝骂，再次要求林凡躲起来。 林凡不停，继续蛇走位嘴里呼叫，大黑狗听话跟着在后头，眼睛观四方枪手。 这时，一颗子弹从东北方向打中高为民右大腿穿过去，带起赤红的鲜血，紧接着不到两秒，又一颗穿过左腿。 高为民双腿剧烈颤抖着，有个匪徒拿着钢管朝他背后重重砸下去。 “我艹你……”林凡见状怒发冲冠，想那阳旭给他装背包的土炮弹，关键时刻想起会伤到高为民才作罢。 在他距离还有十米时，高为民身体前后又承受十多下重器打击，撑不住双膝一软身体向前倾倒。 眼看着敌人要吓死手，林凡顾不得其他，大吼道：“大黑放开咬。” 同时间他用尽吃奶的力量飞奔，在大黑狗扑倒一个敌人后，赶到后撞飞一个匪徒，抓起地上铲子乱舞。 他打架就是街头混混的级别，但架不住被三十六个老战士，拿来给业于训练计划做经验包，耐打耐摔力气还很大，铲子一动带起风声。 有个不死活还长得壮实，身高一米九五左右的匪徒，拿着打锤子攻击他，被他一铲子拍飞锤子，接着他反手铲子拍在匪徒脑袋上。 铛！ 如实晨钟一半响亮的声响起，匪徒脑袋鲜血横流，随后两眼一闭昏死倒地。 边上大黑狗咬伤第四个匪徒。 一人一狗太凶悍，其他匪徒见状纷纷后侧。 “高爷爷。”林凡铲子一丢，跑上前跪下抱起面朝地的高为民翻过来。 “臭小子，你就不能听话一次吗？这里的每一个人手上都有几条人命，他们不会管你是小孩就……” “别说话省点力气。”林凡哭着打岔，现在别说是一群匪徒，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杀。 “愣着干什么？一个半死的老兵、一条狗、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给我杀！” 东北方向铁皮屋，有个架着狙击枪的男人，在边上有匪徒帮忙提扩音器下发出命令，随后调整枪口瞄准林凡脑袋。 “走，你赶紧走啊。”高为民生气道。 林凡才不走，他身体差一个十八岁周岁，脑袋装着可是见惯风雨的五十岁老灵魂，岂会被吓到。 “大黑趴在高爷爷身边，尽量护住自己的脑袋。”他轻轻放下高为民，脱下背包拿出背包里的土制炸弹。 “专业打斗架我不懂，但力气我可大着，要是不出声我还不知道你，现在让我看到，那就请你吃大煤球。”林凡目光狠戾起身，拿起土炮弹当铅球甩。 第三百一十三章林凡狂怒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诚如林凡所言，他别的本事没有就力气大，且从小作为老战士们调整计划的实验包，那石头扔手榴弹的动作，做不下一千次，熟悉得人。 只见煤球大小黑色土炮弹，在空中化成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落地位置如果有能力计算，不偏不倚就在狙击枪周围一米范围内。 狙击枪手可不敢肉身抗炮弹，立马拿枪超空打P弹。 “果然是专业，但你林爷爷不止一颗大煤球。”林凡抓起背包拿出土炮弹扔，一颗两颗、几秒内他甩出十多颗。 狙击枪手计算落点是要时间的，五十米距离根本不能算全部，只能且开枪且退。 林凡冷笑着，转身朝其他枪手扔土炮弹。 起降机就在几米外，枪手吓得连滚带爬跳下去。 “反动派就是反动派，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烂！”林凡嘲讽着不理会从起降机逃走的敌人，而是朝着刚围攻高为民的人扔土炮弹。 众人吓得转身就跑。 砰砰砰！ 土炮弹落地后爆炸开来，威力没有手榴弹大，但架不住林凡扔得快又多，一时间整个山洞到处是爆炸声，还有抱头鼠窜的人。 “小凡，不是说过任何时候弹量都要计算着用……咳咳。”高为民这时候还心疼林凡不要钱扔土炮弹，牵扯到伤口疼得剧烈咳嗽。 “现在不是五十年代，不缺这点炮火。”林凡满脸狰狞疯狂扔‘煤球’。 他包很大，阳旭也知道他德性舍得给，分开始分他两百多不同大小的‘煤球’，大如拳头小的如鸡蛋。 现在他还扔不到一半呢。 这时，山洞顶缺口垂下两条绳子，先后下来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六老战士排名第一的包坚定，一个第三的平匪，两人手里都有一把56式自动步枪。 两人跟电影里一样，挂着绳索滑落边开枪。 二者枪法之精准，让人叹为观止。 “这才是该有的做法，都跟你一样败家子行为，我军哪里承受得住成本。”仰面躺着的高为民最想看到，不顾牵动伤口也要教育林凡， 林凡才不停，手里‘煤球’继续暴躁的甩。 不过林凡有点帮倒忙了，煤球爆炸后，响起尘土让两个老战士视线受阻，不少打出的子弹落空。 还好匪徒们都吓破胆，两个老战士落在起降机上时，基本都扔掉工具、枪械跪下举手投向。 砰！ 这时平匪朝西南方向边开了一枪。 子弹打在林凡进来的入口。 “曹刚，你还是投降吧。”平匪说道。 曹刚！ 林凡停下扔煤球转头，见到熟悉的脸，顿时一脸凶相吼道：“曹刚给老子拿命来。” “这小子疯了吗？大黑咬住。”包坚定惊呼，同时跳下起降机。 大黑狗后发先至，就跟小时候一样，从后面扑倒林凡。 “大黑放开我，我要剁了那畜生。”林凡挣扎着。 大黑狗问问压住他。 包坚定走过来，道：“干什么呢？老高身上有防弹服，没伤到关键死不了。” “不是。”林凡扭头双眼猩红道：“在那个时空，那畜生通知外国匪帮，害得卜承爷爷再也回不来了，他还不止一次透露我君情报，1983年秦国强的副手出事，也是他给匪帮透露的。” 砰砰！ 包坚定闻言举枪打出子弹。 起降机上平匪做了一样的动作，两颗子弹几乎差不到一秒，打在的曹刚的左右脚。 曹刚是狙击手出身，没有高为民强悍的身体素质，瞬间就跪倒了。 “啊，这下回去又要写检讨书了。”包坚定两人这才回神过来。 这时，大黑狗移开，林凡获得自由，他坐起来道：“曹刚不过是小弟背后还有人。” “谁？”包坚定问道。 “何楚空。”林凡冷声道。 包坚定发出惊人杀机。 何楚空受到组织着重培养，有望成为秦国强的接任者，但思想不坚定，当年国门刚打开抛弃家庭溜出去，再也没回来过。 “国内肯定还有他的人，抓回去让组织审问。”平匪跳下升降机走来。 那边曹刚想开枪自杀，平匪直接一枪打断。 “在真正的神枪手面前，你的动作很蠢。”包坚定冷笑道。 轰隆隆！ 这时一阵地震山摇传来。 “阿旭！”林凡惊恐起身。 “冷静。”包坚定伸手按住林凡，道：“有人去，他很安全。” 虽没说是谁，但林凡却冷静下来，毕竟能让包坚定那么自信的人，可不多。 “安全。”平匪拿出对讲机通知。 几秒后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从山洞顶端乘绳索落下、或林凡进来的地方冒出来。 曹刚到这时候意识到自己真蠢，刚若是出去的话，身体直接被打成筛子。 “两位爷爷，赶紧让军医过来，高爷爷受伤严重。”林凡着急道。 包坚定一脸严肃盯着林凡，道：“小子，叫暗队的人保护你离开，你走还闯入核心，是想让我们回去被首长骂死？” “哼，该打！”平匪说道。 林凡斜眼道：“刚高爷爷可说，他不打算我让来牛头村，是有人别有目的让我过来的。” 两老战士直接傻眼了。 “老高不是我说你，从他能说话开始你就乱宠，每次都背叛我们。”平匪抱怨道。 高为民转头看着林凡，道：“我们那么多人就几个娃，还看丢一个，你说他要是再出事，兄弟们还能扛得住吗？再说他早走偏，与其奢望他进部队不如好好培养业于。” “就是说，我一普通人怎么能经得起你们怎么折腾。”林凡一脸不满说道。 平匪、包坚定一脸无奈，异口同声道：“这次报告上，我们会把抓到曹刚的首功记在你身上，到时候该给的荣誉一分不少。” “谢谢惠顾，下次还有有机会，请两位爷爷不要手软。”林凡抱拳弯腰说道。 “给国家做事还要算账，小时候都白教你了。” 平匪一脸痛苦，他们眼中林凡很适合成为军人，等他们百年后继续守护国家，偏偏林凡越张大越离谱，做了个穿越梦，直接变成大奸商。 这时，阳旭从林凡走过的入口进来。 “还好你没事。”阳旭猩红着眼跑过来抱住林凡，道：“玛德的，进去那个矿洞，看到一堆死人和大快朵颐的蛇，我就知道你这边才是据点……” 第三百一十四章事还远没结束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阳旭去那个矿洞，见不是据点立马撤回，没想到被蛇包围，好在身上有和林凡相当的土炮弹，被咬了不少口但死不了，支撑到卜承找过去。 “对了萧姐姐。”林凡想起真正的目的，推开阳旭找包坚定帮忙。 包坚定听闻组织最初来监视兵还活着，立马拿出对讲机通知：“全员注意了，组织一等功臣萧玥同志还活着，清点人数时注意。” 包坚定松开对讲机，立马传来汇报。 林凡迫不及待抢过对讲机，道：“地点！” 阳旭也同时吼道。 对讲机那头传来汇报，林凡立马扔还给包坚定迈腿快跑，阳旭比他更快，大黑狗跟着他们两人。 “果然老男人比不上年轻的姑娘，就这样不管我了。”躺地上的高为民自嘲道。 “你还好意思说，让你不要太深入，你一个队友都没带自己追着进来，要不是小凡提供的信息够全面，后面又用对讲机求援，我们都找不到地方。”平匪数落道。 “等卜老大过来，看你怎么交代。”包鉴定蹲下那纱布给高为民伤口止血边说道。 话音刚落，卜承带着原高为民带的兵过来。 战士们身上都有伤，都是被蛇群攻击，如不是阳旭发疯扔土炮弹，一个也活下来。 高为民知道这次自己犯大错，不想被骂到不能自理，头一撇两眼一闭昏过去。 “卜老大可是军医出身，你在他面前装晕，亏你想得出来。”平匪吐槽。 卜承黑脸走过来。 平匪赶紧站起来，道：“队长，这家伙为保护小凡深受重伤，您赶紧给看看。” “小凡呢？”卜承问道。 平匪回应林凡的去向，然后继续强调高为民的作用。 包坚定补充细节，是根据伤口编造的。 “哼！回去再找你算账。”卜承冷哼想林凡离开的方向走去。 等人走远了，高为民闭眼说道：“谢了。” 山洞还连接着一个面子较小的山洞，里面是一间间铁牢，原本清末土匪关押抓来的人，后来被匪徒们用来关几十年来，不断来探查敌情的战士们。 有人受不住严刑铐打投降了，但大部分人都没有，今时今日整整有三十多人被关着。 不杀战士们，是曹刚和其他当家的，准备用来要挟组织。 可就算如此，一个个被虐得瘦骨嶙峋，手上、脚下都带着镣铐，看不出人样。 林凡、阳旭进来后，一时间没去找萧玥，而是为这些可爱的人流泪。 “小凡，阳旭？还有……大黑！”一个被搀扶的女战士惊异道。 林凡两人转头瞳孔一震冲上去，嘴里喊道：“姐姐、萧老大。” 汪汪！ 大黑狗也跟着叫着跑过去。 萧玥跟业于关系确立很早，之前休假也会跟着去灵江，所以连大黑狗都认识。 “姐姐。”林凡哭着抱着萧玥。 阳旭要抱，想到自己跟业于是兄弟没好意思下手，大黑狗围着转。 “林凡，萧老大身上有蛇毒，可不要太用力了。”阳旭见差不多了发出提醒。 林凡赶紧放开后一直道歉。 “你们两还没告诉我怎么来这里了，还有业于怎么样，他不会是……” “他没事。”林凡赶紧解释下业于去向，安萧玥的心。 这时卜承走过来。 “卜首长……” “身体虚弱别乱动。”卜承使用萧玥不用敬礼，随后怒斥林凡道：“你吃饱撑着……” 林凡静静听挨骂。 萧玥心疼想帮忙，阳旭拉住道：“这家伙没理都要抢三分，指望他老实听话，只有他心里别有图谋的时候。” 果然等卜承骂完，林凡幽幽道：“高……” 卜承是看着林凡长大，很多事还是他教的，所以林凡一开口就知道没好事，非常滑溜走到萧玥面前，道：“我检查下，看你的面色似乎不止被审问拷打那么简单。” “卜爷爷……”林凡想继续说。 卜承拉着萧玥就走，心里骂自己几个下属，林凡知道自己等人的计划也不早说，差点被吃死。 “这老头真不要脸。”林凡指着卜承离开的背影跳脚。 “高爷爷心软，其他的能坑就坑你，还有你的无耻是他们训练出来的，还想讨得便宜，想屁吃呢。”阳旭吐槽道。 林凡冷静下来，道：“跑得和尚跑不了庙，等回灵江再跟刘根好好算账。” “他们这次给得礼包够大，你还不满意啊。”阳旭说道。 “他们给的那个，是我提供这里详尽信息，可不包括你、巴代、永元的薪资，还有抓到曹刚这条大鱼呢。”林凡解释道。 “我以为自己已狮子大开口，没想到你更奸，巴代两人都还没入职，就被你算成自己人了。”阳旭感叹自己还是善良。 林凡不理，扫视着被战士们保护离开的战士。 “干什么呢？”阳旭问道。 “找个人。”林凡随口回道。 “管从虎，没在这里别找了。” “你怎么知道我找谁？这事我记得没说啊。”林凡撇头狐疑道。 阳旭贱兮兮道：“你求我。” 林凡直接无视招呼大黑狗向出口走去。 “不是，林凡你怎么能这样啊。”阳旭跟上去叫道。 林凡不回应，就阳旭的德性迟早自己交代，晚一点知道又没关系，还能省点费用。 这头，卜承虽是避开林凡的敲诈，拿萧玥当挡箭牌，但出来后也认真检查了下情况，毕竟于公于私都得出手。 “等出去后跟组织写好报告，我带你回灵江治疗，半年后大概能恢复过来。”卜承检查完后松口气，萧玥身体状况很差但还没到无药可救的程度。 她把萧玥交给其他人照顾，自己去帮军医们检查其他战士们。 林凡出来后知道萧玥，在得知情况后才没骂人。 “平爷爷，牛叔他们那边怎么样？”他问道。 平匪扶着高为民坐上升降机的篮子，边道：“你提供的信息真的帮大忙了，组织封锁所有你点出来的红点，另外针对性安排人员，在两个据点封锁，一只蚂蚁也没个跳出去的机会。” “那曹刚怎么回事？”林凡冷哼道。 平匪面色尴尬，他启动升降机，用对讲机提醒上方包坚定注意接人，得到回复后，才回道：“那家伙滑溜。很早就跑了，我们三人分三路追好几个小时，现在想想应该是组织内鬼提供消息。” “嗯，好的。”林凡毫无感情的点头。 平匪惊觉，回头道：“小鬼，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第三百一十五章国庆前不回家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组织随队医生进驻子弹镇中心医院，业辉夫妇情况稳定，高为民、业于等伤者也被安排在这里。 “怎么样？”卜承跟其他医生为高为民检查完后，林凡就急忙凑上去。 卜承斜了眼，道：“他穿着防弹衣，关键部位都护住能有什么事，至于双腿被子弹穿过的伤，能比抗日一直打过来还大？” “说得轻巧，他可是六十几岁不是少年了。”林凡还是不放心。 “我受伤你会这么着急吗？” “不会。”林凡立马回道。 “小王八蛋。”卜承知道林凡是故意的，还是一脸生气。 林凡上前拉住高为民的手，道：“在这里让组织负责病后营养补给，等身体好些我们再回去。” “嘿，不是这么占国家福利的。”卜承喊道。 林凡回头横了眼，道：“我高爷爷为组织拼了老命抓到曹刚，还有以后抓到一堆为何楚空做事的内鬼都有他的功劳，享受下组织伤员该有的福利怎么了？” “我是说的是你。”卜承面色严肃提醒道：“现在都九月十八号了，距离你开学整整十八天，军训都结束，你一天学校都没去，首长不可能继续帮你扛着，你得去上学。” “我退学。”林凡说道。 卜承差点被噎死。 “小凡，书还是要读，你业于哥也是陆军……” “高爷爷，您就别指望我了，我真没那能力当兵。” 林凡知道高为民接下来要说什么直接打岔，接着斜眼卜承，道：“我可不打算占国家的便宜，我只是要等高爷爷、我哥和萧玥姐出院而已，居住吃喝我都在巴代家，望周知。” “你这掌柜当得真便宜，让手下在灵江累死累活的，自己到处旅游。”卜承吐槽。 “高爷爷，我去巴代家找巴奶奶炖鸡汤，晚点再过来看您。”林凡扔下话后直接走人。 卜承眉头狂跳，道：“这家伙看着就是故意拖到国庆前才要回灵江。” 高为民不解，这有什么好生气。 卜承回头道：“他不是让老金转告阳旭他们，二十五号做什么事都没关系，所有事他来负责？” “嗯，那怎么了吗？他梦里几乎是真实经历，提前预防没什么，这次不就是靠着的他梦里信息，我军有伤无亡，还困恼万县、巴渝等地的恶棍一网打尽？”高为民说道。 卜承道：“阿旭似乎知道一点但也不提，只是一直在安排人员，让首长如临大敌，所以我希望这小子多少透露一点，他就是不往那话题走就给绕。” “卜老大，你被首长给带偏了。”高为民说道。 “怎么就偏了？” “是这样的，在……”高为民把轮船上林凡细讲将来准备做什么的事，自己接收到的信息一个字不漏的跟卜承转述。 这头离开病房的林凡，拐到隔壁找阳旭。 阳旭打血清，所以没多大碍，躺在病床上输葡萄糖。 “明天你去巴渝一院接下钱星波吧。”林凡拉了把一直坐下说道。 阳旭眉头一皱，道：“齐论的人你也敢挖，不怕……” 林凡解释了下经过。 “看来你是放开手脚了。”阳旭听完感叹一句后，道：“钱星波能走上正轨，性格不偏执是好事，就不要抱怨了。” 嗯！ 林凡毫无感情的回了一声。 阳旭翻白眼但也没再说什么，顿了下道：“你真打算国庆前不回灵江？” “嗯，我虽不会对改变轨迹畏手畏脚了，但也不能因为我，就让你们……对，不包括你。” 林凡话锋一转，道：“你送钱星波、巴代还有崔婆婆他们回去后，也不要在灵江呆着了，让依依他们经历一次大洗礼。” “那你就打算蹲在万县？”阳旭问道。 林凡摇头，道：“我要去一趟庐州。” “我也要去。” “你跟屁虫啊。”林凡冷眼骂道。 阳旭冷哼不说话。 林凡知道就算不同意，阳旭也会自己去，再一次后悔当时遇到说得那么详细。 “你个大坑货，该删除的记忆不删，非……” “对了，我、依依还有常妙竹都跟你走过不少地方，但王乾一直没有，下次你得让他跟着了。”阳旭打岔说道。 林凡把话吞回去，改口道：“这有什么特别？” “因跟着可以混经验，你不知道这次他很紧张，按道理他的性格是我们几个中最稳重的一个呢。”阳旭一脸担忧。 林凡认真思考了，确实王乾一直没跟自己出过灵江，本来在四个人中年纪就最小，经验再少的话就追不上阳旭等人的步伐。 “你提出来的吧。”他说道。 阳旭不回答。 林凡也不在乎，答应呼之欲出说不说不重要了，他点头道：“葡萄糖点完你就去接钱星波，我要去帮崔婆婆收东西，过两天他们回灵江，正好这次捞了不少好处，找金陵那边要一块地，给他们建个肉脯厂。” “有点大材小用啊。”阳旭不同意巴代、永元蹲在肉脯厂。 林凡翻着眼皮，道：“把我的梦和现实分开，现在他两还是毫无经验的小朋友，得给他们成长时间，不然以为我开个服装厂做什么的？” “忘记了。”阳旭尴尬笑道。 “我真怀疑你也重生了，然后从小制作时间机器，和我在那个时空对应才能把我拉过来，所以时间太久记忆越来越重合，不然你的智商不至于分不清楚。”林凡随口吐槽。 “那谁拉我过来的。”阳旭认真反问。 “可能是你抽烟喝酒嗝屁时候，量子混沌或者暗能量暴走，打开通往平行宇宙……” “打住，越说越离谱。”阳旭蹙眉头。 林凡耸耸肩，接着严肃道：“你想去庐州可以，但得跟嫂子说明白，我怕挨揍。” “我跟我老婆说了全部的事。”阳旭说道。 “什么！” 林凡惊得站起来，骂道：“嫂子可是对宗教情有独钟，你给她说这个，不怕她哪天直接出家吗？” “看低我们的感情了。”阳旭翻白眼，道：“我老婆听完后抱着我哭一整晚，说那个时空里是自己错，不够关心我才导致我提前离开。另外。我跟她说的是自己做梦，只关于我的经历不涉及其他人包括你，所以不影响大局。” 林凡站着搓着手，一脸的慌张。 第三百一十六章祖孙斗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并不怕洁雅知道所有的事，因对方是个不爱八卦的女人，他慌张的是洁雅是虔诚的宗教信徒，很信奉什么来世之类的。 阳旭把事给说了，洁雅还真有可能怕自己老公，扛不住命运的安排又提前走了，跑去出家积德，到时候他的罪过就大了。 “别慌，我老婆是爱我的。” “爱你个大头鬼。”林凡骂道：“她就是太爱你，所以你走后抑郁到要自杀几次，我可爱的侄子、侄女她都不管，你想想得多严重啊。” 阳旭意识到自己好心办坏事，一时间也很是慌张。 “我听不下去了。”阳台平匪、包坚定走进来。 林凡没空计较两个老爷子偷听，求助怎么办。 阳旭也开口，道：“二位爷爷经验丰厚，能提供个思路吗？” “我们也有被需要的时候。”两个老爷子很是激动。 “快说。”林凡两人异口同声。 平匪走到林凡之前位置坐下，包坚定靠着床尾，双手抱胸堂，摇头道：“关己则乱。” “就是。”平匪点头附和，在林凡表情要暴走时，才正经道：“小旭和洁雅关系那么亲密，只要他活着的一天，小姑娘不会离家，顶多在家里摆更多的神神鬼鬼，每天多花一点时间跟木头沟通。” “对啊，就算她真想出家，我哭给她看，她一定会心软。”阳旭惊呼。 林凡还是放心不下，他见过洁雅抑郁发疯的样子，不过没刚才那么慌张了，能理智思考应对之法。 “阿旭，要不以后你每天上班两个……” “你给我闭嘴，我听你话戒烟也改成喝牛奶了，再不让正常上班，我会疯的好吗？”阳旭生气道。 林凡只能把话吞回去，改口道：“那每天上班时间只能八小时以内，晚上十点前睡觉……” 林凡提一堆要求，阳旭直接装睡。 平匪、包坚定一直嘿嘿笑。 老爷子们都从林凡出生后就抢着抱，之后一路看看这长大，感情之深远超林正军、张月娥夫妇，忽然这几个月变成智慧超群，比肩刘根的妖孽，老爷子们都有点不适应。 此时此刻，林凡表现出来，当年王瑶掉落红梅镇失踪后，引发的反应过激症状，他们很开心，孩子还是那个孩子。 “话说，你俩任务完成不回灵江？”林凡恢复往日的冷静问道。 “我接过老高、老段的任务了。”平匪说道。 林凡这才想起来一直被保护的事，顺便表达感激之情。 平匪两人很是紧张。 “干什么？”林凡很不解老爷子两人的行为。 “你个小王八蛋，打小越是态度好越有事，三岁就把王小梅养鸡偷走，怕被打，嘴里爷爷叫得那个甜，请我们吃半生不熟的鸡肉，拉我们下水，还有……” 两位老爷子一唱一和，数落着林凡种种不是。 林凡越听越不爽，道：“我都十八岁了。” “还差一个月。”病床上阳旭闭着眼睛说道。 “睡你的觉去。”林凡骂了一句，在平匪两人停下的档口，笑道：“两位爷爷莫要激动，我真的只是感激你们保护我，毕竟你们从小教导我知恩图报，吃水不忘挖井人……” “卜老大还有事交代，我们先过去。”两位老爷子，被林凡笑容搞得慌张不已，扔下话快速离开。 “干么跑那么快。”林凡转身追。 砰！ 门被重重的带上，等林凡开门出去，走廊里没了两位老战士的身影。 “不就是让你们，帮忙带带巴代村里的那群走歪的孩子，至于吓成这样吗？”林凡对着空走廊喊道。 隔壁病房卜承冒出头来。 林凡一见对方脸色不对头立马缩回身子关门，跑回病房躲进阳旭病床上。 “隔壁不是空着。”阳旭骂道。 “懂屁，卜爷爷亲自给你诊断过，病房几个病人，以他的记忆里能记不住？”林凡躲在被窝回道。 这时门被推开。 “他来了。”阳旭赶紧提醒，然后调整身体卧姿，以掩盖林凡躲进去的异状，笑脸看向卜承，道：“卜爷爷谢谢您出手相救，要不是没有您……” “那小鬼呢？”卜承冷脸道。 阳旭微惊，卜承向来是和善笑脸对人，哪怕情况再急也不会真动怒，而今这副脸色怎么看都很严重。 他正想说林凡从阳台离开，反正这里是一楼下面是花圃，跳下去死不了。 卜承已盯着棉被了。 棉被里林凡直觉不好，这时阳旭还手指乱动，提示他卜承已发现了。 嗯哼！ 卜承发出很大声的咳嗽。 病床上林凡两人甚至都抖了一下。 卜承看着是不会装糊涂了，所以再躲也没必要了，林凡钻出辈子，骂阳旭道：“背上的伤口那么大，怎么就没跟医生说呢。” “忘了。”阳旭很配合，接着道：“得亏你梦里面研习过现代医学知识，不然我要落下暗疾了。” “嗯，是啊。”林凡点点头。 卜承就在床位看着二人演一言不发。 在经历那么多战争洗礼的高级将领面前，有时候谈话得有技巧，所以林凡他们演的目的是不主动开口，避免谈话落下风。 现在卜承不说话，更说明事的重要性，两人继续胡说八道。 高为民不愧是老战士们中，最宠小孩的人，怕林凡吃亏，抓着葡萄糖罐继续点滴，一瘸一拐的进门。 “怎么都不说话，吵架了吗？”高为民问道。 “说我跟两个小朋友吵架，亏你想得出这个借口。”卜承回头冷哼。 高为民苍白的脸露出尴尬笑容，道：“担待，来得着急没想好理由。” “高爷爷，你过来了。”林凡上前搀扶，把高为民扶到隔壁临窗的病床上。 他是真担心高为民的情况。 “我要是不过来，你非得吃亏。”高为民躺下前小声说道。 “谢谢高爷爷。”林凡回道。 高为民警惕道：“别笑着感谢，不然我害怕。” 林凡翻白眼，自己就算有事相求，在高为民重伤下提出，那也太不是人。 他安顿好高为民后，转身邀请卜承落座。 卜承在他之前坐的位置落座。 “高爷爷大概给您说05年后我想入的局吧。”林凡说道。 卜承点头，道：“把后续的说下。” 第三百一十七章目的达成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在轮渡上说的事，不足十分之一，后面信息量更庞大，才说三个小时，卜承就打断不让他说下去。 卜承皱眉道：“涉及的专业我听着费劲，以后我不打算听了，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不现在开启，按照你说的，前几年国内的行业不输最先进……” “世贸！” 林凡站在两张病床之间，身子板绷直目光幽幽，道：“改革开放直到2001年12月11号我们才在正式加入，从此开启经济如是神龙跃海冲云霄的腾飞状态，而九五年至成功前，国内外发生不少事，影响到每一个人，时局不够稳定。” “另外，01年之后几年外贸开始腾飞状态，本国资产因素暴涨，人才也进入井喷式增长，加上那行业动态05年后最好时间点，08年北美匪帮作死差点崩全世界，我想那时候看扛着麻袋去装人才回来。”林凡继续分析道。 卜承眯眼道：“但你想过，如果你说的大事件没发生呢？” “时间早晚，过程有便宜，但他还是会发生，因从我的视角来看，它是既定历史不容更改。”林凡说道。 病床上阳旭‘唰’坐起来，双目发光道：“好个既定历史，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林凡现在心思都跟卜承斗，没注意到阳旭的语气变化。 “我还是觉得早做准备，早入局。”卜承并没有被说服。 林凡摇头，道：“大环境如此，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国内知直到18年乃至20年连续的大事件后，才明白得自己掌握核心科技，才能不受限于人，普通人才明白‘D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也就是连首长给组织写报告也不行？”卜承问道。 “是的。” 林凡点头，更多事他不想讲也没意义，历史进程就是如此，再说从他视角来理解，路并没有走错，没必要特意去改变什么。 卜承思考了良久，最后说道：“给你五年时间，01年年底若是没有入世贸，那你得跟我们给国家做事。” 林凡伸手和卜承隔空击掌，是他们约定的特定动作。 “还躺，跟我走。”卜承起身看了眼高为民。 高为民爬起来，道：“小凡，卜老大不想让我给国家添麻烦，下午就要带我回灵江了，最近都不能跟着你，自己别冲动。” “好的。”林凡开心道。 “我不跟着你……” “高爷爷就安心养病，平爷爷、包爷爷跟着我呢。”林凡说道。 “他两刚落荒而逃一样，跑进我病床躲棉被里，是你又算计他们什么吗？”高为民问道。 林凡说道：“我就想请他们帮忙，把大弯村那些游手好闲的小朋友，整去灵江好好你们部门里好好训练下，能读书就送去读书，不能读书扔进部队里，或我们公司接手了，都不知道想什么，这点小事吓成那样。” “是我，我也跑。”高为民说道。 “为什么？”林凡问道。 高为民下床不让林凡搀扶，苦笑道：“你这段时间走到哪儿挖到哪儿，什么时候给我们送人才？现在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你才想着送给我们。” “瞧您这话说的，我是想你们喜欢挑战，扳……高爷爷我还没说完，您怎么就走了。” “这事我帮不了你噢。”高为民那像是个双腿被子弹打中的人，提着葡萄糖瓶子，跑得跟兔子一样。 林凡气得不行，骂道：“这……你们不能因为巴爷爷、奶奶失败，就认为他们无药可救啊。” 砰！ 只有关门声回应林凡。 “行了，巴代村里那些小朋友我接触过，一个比一个恶劣，就别让他们折腾老爷子们了。”病床上阳旭说道。 林凡收回视线，道：“我努力了，将来巴代纠缠的话，你得帮我证明，是老头子不愿意。” 阳旭脸狠狠的抽着，算是明白过来，林凡看是算计老战士们，事实上目的在这里，无语道：“你是有多讨厌他们村里的人？” “老人、中年人不讨厌，但大部分小年轻都讨厌。” 林凡目光冷厉，接着转头数落阳旭，道：“你别给我装傻，就是你圣母病犯了影响巴代，才搞出上百亿市值的公司差点被蛀虫咬穿的局面。” 阳旭面色尴尬，道：“这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滚蛋，你也看到了，连老头子们都害怕不想碰，所以不要再给我犯病，不然抽你。”林凡抬手作势要打人。 阳旭没说话。 林凡大概能想到，对方在犹豫，却也懒得纠缠，他想之后让永元不要让巴代执行阳旭提议就好了。 “我走了。”他扔下话后离开。 离开病房的林凡，在走廊被平匪、包坚定给堵住。 “干啥呢？”林凡警惕道。 “帮你演戏，不得有演出费？”平匪说道。 “你们老脸都不要啊，偷听到我真正的目的是吓阻阿旭，就跳出来出来邀功。”林凡斜眼鄙视。 林凡是老战士们调教出来的，他是什么样子的性格，老战士只强不弱，淡定坚决不承认偷听行为，表示自己猜测出来。 林凡知道躲不过了，从背包里取出分开装的钱，拿一包递给平匪，道：“这是安自德让我给他儿子搞出来祸事赔偿剩下来的五万块，你们要捐学校、还是退役老兵都可以。” “你背包还有十万，另外你给永元的，因组织接手伤者也没用上。”包坚定说道。 “你们知道挺多的。”林凡不满老头子收集自己的信息，恶狠狠瞪了眼后，接着道：“之前巴代表妹的事得解决，没多余钱了。” “少来，打胎和康复费我算你一万块，还剩下不少呢。”平匪说道。 包坚定直接伸手。 “老同志们，不能为了做慈善，剥削自己的孙子啊。”林凡不想给。 “小同志，慈善可以抵个税哦。”平匪两人异口同声，一脸笑眯眯。 林凡气得不轻，天下那么多大鱼，老爷子不去关注就盯着自己，实在是过分了。 “多了没有。”他不得已又拿出五万块。 “我代替山里孩子谢谢林总。”平匪两人拿到钱高兴的走。 “古人都说穷则独善其身，看看你们，几十年一件衣服都不舍得买，就想着帮别人。”林凡对着两老爷子的背影吐槽。 第三百一十八章邀请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从安自德那儿要钱，是因其儿子安子玉搞乱了禹荷一生，也让巴家蒙受屈辱，他们介入及时，高为民更是出了大力。 他想余下的钱，分出一部分，准备在国庆给老爷子们添加衣物。 几个老战士看出他的计划，划走了那部分，是要让安子玉这几年伤害的人做补偿。 “再想办法吧。”他叹气一声，离开医院叫上苏师傅，开面包车送他回大湾村。 两天时间，羊头山崔婆婆家已被那十几个破坏小朋友修复好了。 林凡一下车，巴代就凑上来道：“苏师傅、永元轮流监督下，工艺还是不错的。” “都放回去了是吧。”林凡扫了眼院子说道。 “嗯，不然还得养他们。”巴代说道。 林凡点头询问崔婆婆。 “我建议婆婆跟我去灵江发展，她同意了，正在劝说我爷爷奶奶也过去，我……” “你爸又不是没邀请巴爷爷、巴奶奶，结果他们还不是不去。”林凡知道巴代想请自己帮忙直接断。 这时永元把没用到的前还给林凡。 “禹荷跟你姑姑一样要强，劝说讲究个方法别太生硬。”林凡接过十万块和自己背包的五万凑在一起，道：“安子玉伤害的人，被平匪、包坚定要走十万拿去补偿，五万被我扔给钱星波，剩余给禹荷补偿。” “太多了吧。”巴代说道。 “你想什么呢？”林凡黑脸道：“十七岁少女未婚先育，还差点留下案底，若不是安子玉小时候没少带人侮辱钱星波，成为其性格阴暗重要组成部分，我不会给五万那么多，都会留给禹荷。” “你表妹将来一定会被母亲待在身边，那里可是金陵市中心，十五万连买个厕所的难。”林凡继续说道。 巴代被说服接下十五万，转身拿去给爷爷奶奶处理。 “永元，这之后你跟巴代带崔婆婆去灵江，阳旭会找人安排你们开肉脯厂，人员培训，销售、财务等不需要你们烦恼，制作工艺需要的设备王乾处理，这些事让巴代去跟集团的人沟通，你要做的是带崔婆婆，研究出适应市场的肉铺，明白吗？”林凡面色严肃说道。 永元激动道：“我，我合格吗？” “还早，你们只有三年的时间，让肉铺在江南省打开市场，做不到的话我关掉厂子，你们去从服装长一线生产员做起。”林凡冷冷道。 “明白！”永元按住激动心说道。 林凡点点头，道：“收拾下，明天跟巴代带着崔婆婆去灵江。” “好。”永元微红着脸郑重点头。 父母离婚后，跟着母亲去江汉，结果母亲改嫁后生了小孩，他就一直跟着外公外婆，二老孙子不止一个，没有太多精力照顾他，他跟无父无母的孤儿没区别，感觉被世界抛弃，此时此刻总算有人重视他了。 林凡开除的条件很严苛，他却不觉得有问题，发誓一定要做得更好。 “林总，我能……” “苏师傅喜欢的话，以后把我开车怎么样？公司正在发展很缺人，业于时间学习其他技能，以后想做什么岗位都可以。”林凡很满意苏工这些天做事能力，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 苏工猛点头，道：“谢谢林总给机会。” “没说完，不着急。”林凡摆摆手，微笑道：“你现在开车一个月收入多少。” “不一定，每个月扣除油费也就三五百，我都在想要不要去沿海工厂打工。”苏工有些害羞低头说道。 “行，那暂时每个月，扣除包吃住和五险一金七百八，你看怎么样？”林凡问道。 苏工被数字给吓到，他以为给个五百块就差不多，没想到多两百八，还包吃住以及五险一金，这比父母之前在国营工厂待遇还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什么不给八百？”巴代返回后问道。 “八百得交个税，他到手还更少。”林凡说道。 巴代恍然大悟，道：“还好我爷爷奶奶没跟出来，不然听到你的话怕是要脸黑。” 老战士们要是在，林凡才不会说出来。 他跟苏工说道：“家里父母还硬朗吧。” “英朗得很，两人是国营技术员，厂子倒闭后被巴渝那边大厂子聘过去，我哥、二哥和姐姐他们都在那个厂里做事，就我最丢脸，退役三年每个正经工作。”苏工挠头说道。 “自力更生不丢脸。”林凡摇摇头，接着道：“国庆前我不会回灵江，你跟着巴代他们一起走，女友想跟去也没关系，公司找个合适做。” “我…我没婆娘，工作不稳定人家不愿意跟我。” “二十六岁不大，慢慢来。另外公司不分配对象，你得自己努力。”林凡笑道。 “好的林总，我会努力的。”苏工猛点头。 巴代见状吐槽道：“苏师傅，林凡开玩笑你用那么正经态度回应，总感觉……嘿嘿。” 苏工顿时害羞不已。 林凡绝对不对，苏工有那么内向吗？他们从别的县租车来万县的路上，苏工作为司机可是侃侃而谈。 算了，司机内向外向没多大关系。 他放弃追究苏工性格，让其开车回自己家收拾行李。 “我家就在子弹镇。”苏工说道。 哈？ 林凡、巴代同时惊愕，一路上苏工讲了很多事，就没提过自己家竟是本地的。 “早年家里穷，我爷爷奶奶就把爸爸送到巴渝亲戚家寄养，后来就在那边长大取了我妈，很少会子弹镇，奶奶走后他们怕爷爷一个人孤独，就把刚五岁的我送到爷爷身边陪伴，直到十六岁爷爷也走了，当时我……我如果不大中午去……” 苏工说着头低下，拳头紧握还能听到牙齿嘎嘣响。 得，又是个内伤的人。 林凡心里哭笑不得，自己是什么体质，捡个司机又是一样的情况，他不忍对方揭伤疤，跟永远道：“永元，麻烦你跟苏师傅回家帮忙收拾下。” 永元玲珑心，立马拉起苏工，道：“苏师傅走走，身为子弹镇的人，我对家乡不是很熟悉，巴代这家伙说话不着调，您帮我回忆下。” “好。”苏工点点头。 两人走出院子上车离开羊头山。 “好感动，我们的凡凡竟那么关心别人。”巴代勾住林凡脖子嘿嘿笑。 第三百一十九章姐，嫁给我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扒拉开巴代的手，看着崔婆婆家的房子，道：“不要指望我了，巴爷爷和巴代奶奶不会放着山下老伙伴们，跟你去灵江的。” “我都还没开口呢。”巴代不爽道。 “因在梦里，你到我坠楼前几天都一直在这件事上烦我。”林凡斜眼道。 巴代眼睛一亮，道：“我爷爷奶奶，九十多岁时身体还英朗吗？” “徒手揍你一点也不费力。” “真的？”巴代急迫追问。 林凡点点头，道：“别看我家那四十个老头子，一个个生龙活虎，事实上都比不上巴爷爷和奶奶，九十多岁还能上山下田，啧啧，我那么老能有他们一半我都满足了。” 林凡没说谎，一脸的羡慕。 巴代可开心坏了。 “去抓一只鸡，趁着高爷爷没离开，炖好送过去，对了，还有我哥和萧玥姐姐也得补补。”林凡说道。 巴代说道：“永元之前就建议了，所以我奶奶和婆婆一起，杀三头鸡都炖好了，我是出来想请你去喝一碗。” “我不喝，装一点我们去医院。”林凡说道。 巴代转身回家，没多久带着好几个保温瓶过来，两人骑着巴叔爷的摩托车返回医院。 “卜爷爷真是一点亏都不让国家吃。” 林凡看着空空的病房无语，转头把保温瓶送到隔壁，便宜了阳旭，和巴代提着其他的保温瓶去看业于和萧玥。 业于、萧玥病情比较严重，是住在组织在后院搭好的野战医院棚里，由专门的人治疗。 林凡凭借着牛尔的关系，很顺利通过门卫。 一进去就被牛百业堵住。 “你总算来了，赶紧带我走吧。”牛百业哭道：“我爸那疯子想让我当兵……” 牛百业车轱辘一大段，让林凡两人听得头昏脑胀。 林凡认为在听下去要崩溃，赶紧道：“走走，找业于哥帮忙，他在哪个帐篷？” “这个。”牛百业指着十米外的帐篷。 林凡、巴代跟家脚下生风一样，飞一般跑过去。 帐篷里业于和萧玥躺在病床上侧身对望，两人刚从麻醉状态醒来，发现对方后就一直对望着。 林凡进来见状后很无语，不过也理解，毕竟萧玥失去踪迹两年多了。 “小舅和萧玥姐都发呆两小时了，是不是脑袋受到影响？”牛百业跟着进来后说道。 “小凡。”业于是面向出口，回神后说道：“你没事吧。” “你有事，看你那眼神恨不得爬上姐姐的床上睡。”林凡嘟嚷道。 萧玥转头道：“小鬼，你还是一如既往那么撵你哥，要不我把他还给你。” “别，耽误我哥终身大事，凤业阿姨会劈了我。”林凡不是随口说说，业于几是二姐业凤业带大，最是关心婚姻的事，就算是萧玥开玩笑也听不得。 “来来喝鸡汤，我顺便跟你们说点事。”他提着保温瓶上前。 巴代也跟着过去。 牛百业站在原地撇嘴，抱怨林凡不关心自己。 林凡无视，先扶业于坐起来，打开保温瓶倒鸡汤。 “我果然不如他哥。”萧玥佯装吃醋。 巴代打开手中的瓶子说道：“萧老大我来。” “巴代，你张大了。”萧玥笑道。 巴代一脸狐疑道：“萧老大认识我？” “我也是大湾村的，我妈是萧红，十八岁入伍前我一直去你家玩呢。”萧玥微笑道。 这时，巴代脑子里尘封的记忆掀开，鸡汤也不倒了，望着萧玥红眼，喊道：“姐姐，你你……你去哪儿了，萧红阿姨她她……” “我知道，她不过是嫁给一个华侨跟人出国了，又不是死了伤心什么。”萧玥淡定道。 “她离开村子那天我跪着求她，她不理我，说你已经成年不需要她管闲事，我……” “乖，不哭。”萧玥翻身下床抱着巴代道：“没萧红，难道姐姐就不能过日子吗？” 巴代大哭不止，他小时候大雨村里发洪水，他去找爷爷奶奶掉进水里，是萧红的父亲拼命就上来，为此肺部积水，后来离开人世，虽跟肺没关系他却一直愧疚着，所以把萧玥当成亲姐姐。 萧红离开村子移民国外，他认为也是自己的过错，当时还不吃不喝好多天，还发四十度高烧，是崔婆婆抢救回来，退烧后相关记忆被摸去了一样。 “其实我每次休假都回来，因怕刺激你就画了妆容。”萧玥说道：“这两年倒是没回去，没想到长那么高了。” “姐，再过三年我到合法结婚年纪，你嫁给我吧。”巴代哭着道。 噗！ 隔壁床喝鸡汤的业于一听着急了，道：“不行，她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萧玥外头白眼。 “我……” “哥，别急，三年后萧姐姐都三十岁了，能等得了？”林凡安慰道。 “小鬼，我可真谢谢你，提醒我比你哥大。”萧玥吐槽道。 “女大三抱金砖，是好事。”林凡回头说道。 业于疯狂的点头附和。 萧玥翻白眼，不理会兄弟两，放开巴代拉着坐在病床上，询问这两年的经历。 “我……不对，是我该问你的才对，不止是之前我知道你在干什么，这两年你被那帮匪徒给绑架，发生什么我都要知道。”巴代说道。 萧玥的性格爽朗，巴代想知道那就说，两年被困的经历也不隐瞒，用着平坦的语气讲述着惊心动魄的过程。 巴代又哭又叫的，吵得林凡脑袋要炸了，骂道：“鸡汤要冷了。” “对对，姐喝鸡汤，崔婆婆和我奶奶一起炖的，味道老厉害了。”巴代赶紧起身倒鸡汤。 林凡总算能让业于听话喝鸡汤了。 “对了林凡，你不是说梦里面我姐是在山里住一辈子，这事我知道吗？”巴代倒好鸡汤后忽然问道。 林凡随口道：“知道。” “我弟说谎时眼睛老爱眨巴。”业于说道。 林凡生气业于竟然不站自己一边，一勺子热汤不吹直接塞进业于嘴里。 烫烫…… 业于直叫。 萧玥可心疼死了，跑上来询问。 业于叫得更凶，萧玥不让林凡喂抢过碗和勺子。 “男大不中留，我是彻底失去照顾我哥的权力了。”林凡摇头叹气。 萧玥回头笑道：“什么时候你照顾他？反而是他给你泡奶粉、喂米糊和给你换尿布呢。” 第三百二十章明白得太晚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借着萧玥的话，猛力的夸业于是照顾家庭的好男人，恨不得自己帮业于给萧玥求婚。 “林凡怕巴代真想娶萧老大。”门边牛百业说道。 被搓破心思，林凡气得威胁道：“我一定建议牛叔，送你去当兵。” 哈哈哈…… 业于、萧玥大笑，两人眼里包括牛百业都是小孩子，所以说什么，他们都不放在心上，且对彼此的感情很清楚，今生非你不可。 没过多久牛尔进来。 牛百业立马闪到角落里，恶狠狠的盯着。 牛尔是因林凡过来所以才来，都不带看看自己儿子一眼，径直走到林凡面前敬礼，道：“我代表组织感谢林先生的帮助。” “很荣幸能帮到组织。”林凡正经回了一句，而后上前拉住牛尔的手，抖着眉头笑嘻嘻道：“牛叔，有什么奖励吗？” “小凡，组织……” “叔，我也穷啊。”林凡打断牛尔的话，假哭道：“这一趟牛头村，我损失惨重，我哥和姐姐的医疗费，我高爷爷……” “你打住。”牛尔满头黑线，这小子怎么还是一副有便宜就占德性，亏得之前还觉得成熟了。 牛尔指着业于两人道：“这让两人是我的兵，高为民同志是刘首长的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 “好，就算是他们不是，那阳旭……” “小同志，你不是忘记出发前，你的手下杨总监跟组织要的大礼包？”牛尔冷脸说道：“如果你不满意，我向组织申请从新审议对阳旭集团的支持？” 林凡差点噎死，暗暗吐槽牛尔一毛不拔，也不敢接话转头面上牛百业，心疼道：“我们说说百业哥的事吧。” “有什么好说的？”牛尔问道。 “他我要了。”林凡说道。 牛尔恍然面色缓和，道：“帮你锁着不然早跑了，现在他归你了，另外他的对象，麻烦你也帮忙解决。” “你这爸当得真便宜。”林凡斜眼鄙夷道。 “你要是不答应，我想国家对于他这种人才一定很感兴趣，正好中科院我有认识几个朋友……” “叔，瞧您这话说的，他也是我哥，我还能让他一个人过？”林凡赶紧打岔，他后悔死跟牛尔透露牛百业的能力。 牛尔暗爽，总算让你小子吃瘪了，看你下次还敢跟组织要那么多福利政策，想到这他心疼又苦恼，怎么说林凡跟他关系匪浅，组织内怕是有人有意见，回去得吃不少委屈。 “对了，叔。” 林凡一开口，牛二立即警惕道：“你干什么吗？” “您好歹是我军高级指挥员，这么点定力的吗？”林凡吐槽道。 “还不是你小子奸诈，一个多小时前，把卜首长吓得带着高同志跑了，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们的支援呢。”牛尔冷哼道。 林凡不接话茬，不然又要绕到福利的事，因他看出来牛尔觉得他要多了。 “我就跟您问个人，战士们救出来的人，有没有一个叫管从虎的？”他说道。 牛尔认真思考了下，道：“名单我看了，我的兵没有姓管的。” “他不是兵，而是跟姐姐差不多时间进入山里，为从匪徒手中救出自己被绑架的堂哥。巴县人，今年三十三，身高170，单眼皮、皮肤白皙，原本是巴县三中的语文老师。”林凡说道。 “你找他做什么？”牛尔问道。 “一个人才，本来应该在三年后和我相遇，我不想他经历家庭大变妻离子散，性格变得扭曲，所以想提前找到他。” 林凡忽然的面色阴沉，管从虎是他集团非常重要的成员，虽一些经历使得管从虎能力大大的提升，但他心疼对方一辈子活在失去妻女的痛苦中，这次他想改变轨迹。 牛尔感受到林凡身上的沉重，点头道：“我可以帮你查。” “叔……”林凡感到要流泪了。 “但是，你也帮我一个忙。”牛尔说道。 林凡的感动当即收回，黑脸道：“叔，我从小照顾您一双没有父母陪伴的儿女，就这点小事您也要跟我算。” “小鬼，你不怕咬到舌头吗？”牛尔白眼道：“所有人中属你最跳，大你几个小时的王乾都要照顾你，什么时候你本事照顾我他们？” 林凡直觉牛尔要说的没好事，所以嘴硬道：“我是为训练他们的应变能力，他们现在都是人中龙凤，我居功伟业啊。” “你们做生意最讲究的是交易筹码，我帮你找管从虎，你帮我一个小忙，再合适不过了。”牛尔没被让林凡唬弄过去。 林凡注定是要吃瘪，除非他能放任管从虎的痛苦。 “您说吧。”他有气无力道。 牛尔笑道：“国内不少何楚空的人，在很多产业有头有脸，现在国家申请入世，不好动手免得落人口实，你以商人的身份出面竞争并打败，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就知道。” 林凡头疼，支持何楚空在国外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搭在一起，能量大得很，如果自己把其国内‘友人’搞废，结下的愁怨可就大了。 “我家自信的小凡凡，也有怕的时候？”牛尔说道。 林凡挑眉头，道：“叔，激将法对百业哥都不见得奏效，拿来挤兑我有点幼稚了。” “忘了，你看着是个小鬼，实际上比我还老。”牛尔叹气道。 “少来。”林凡摆手，道：“我可以让何楚空的支持者，一个个倒下，但你得答应我，让刘根把管从虎放出来。” 牛尔心一震，道：“你说什么？” “一开始我是没猜到，但您的出现东拉西扯那么多，我就再想您的时间一分一秒都用钱无法估算，我也不值得您浪费……” 林凡顿了下，眯眼继续分析道：“显然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阳旭从出现就烦我，一直要我问他问题，结合他在矿洞时说管从虎不在，我想是他和刘根达成协议，不能主动说明，只能暗示我。” “加上卜爷爷跑得比兔子还快，是怕被我提前看破，我会找他要东西。顺便刘老头才是这次暴风行动的总指挥吧。”林凡冷哼道。 牛尔竖起拇指头，真心赞扬道：“为这让阳旭配合，我们可是做很多事，结果你还是猜到了，厉害，真的厉害。” 林凡摇头，苦笑道：“知道得太晚，没有意义了。” “不会让你吃亏的，大礼包中还有一项没很跟你说呢。”牛尔说道。 第三百二十一章受教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金融支持！ 牛尔的话，让林凡呼吸一阵急促。 一家企业，从生产到人员等等，那一项不需要钱推动。 没错，他可以凭借着未来的记忆，在资本市场搞钱，但那很容易引起监管，去国外整更容易被盯上，到时候…… 所以牛尔的四个字，是真正的大礼包。 “怎么样？”牛尔问道。 林凡苦笑道：“你们还真给我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应该是刘老头设计的吧。” “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算是做梦，梦到未来一百年，你的性格依旧不会改变多少。”牛尔意味深长的说道。 林凡浑身一震，‘重生’后他有点小看世人，以为带着未来二十三年的记忆，就能风生水起。 然而历史上能看穿时局的人少吗？ 不少，远不说就说把国家从泥潭里带出来的那群人，那个不是闪耀历史长河的天骄人杰，更别提还有千年难出的那位了，随便往历史上任何时段放，都能遮蔽天宇让星辰暗淡下去。 “受教了。”他跟牛尔行师礼。 巴代等人很是不解。 牛尔扫了一眼几位包括自己的儿子，看出众人面儿疑惑，在对比眼前弯腰低头小孩，心里不由得感叹，人和人思想觉悟真的有差距，再次痛苦说服不了林凡接棒。 算了，至少这家伙给足够甜头，还是能为国家做点事，而不是纯粹眼里只有钱的商人。 牛尔安慰自己。 林凡可不知道牛尔心里，打了一场不亚于其经历最爆裂的战争，礼毕后抬头也不跟众人说话直奔帐篷外。 牛百业、巴代也要跟过去，牛尔出声喊住。 两人停下叫想争辩，牛尔说道：“小凡这是去跟杨徐商量事，你们现在有能力跟着他步伐走吗？觉得有，去吧。” 牛百业两人直接没脾气了。 这头林凡来到病房里，阳旭刚吃完鸡汤，躺在病床上打着饱嗝。 看见林凡面色凝重走进来，立马拉起棉被道：“我知道背叛你了。你骂，我听着。” 林凡很想抬脚踹上去，但怕棉被脏给医院工作人员添麻烦，就改为一屁股坐上去，正好坐到阳旭脚上。 啊~ 阳旭发出凄厉的惨叫，后骂道：“你骂就可以干什么动粗，是你自大害自己。我一路上可是一直提醒你，是你自信我会自己憋不住说的。” “要是没提示，你现在会骨折在医院疼三月。”林凡冷冷的说道。 阳旭知道事过了，掀开棉被大口喘气。 “依依、妙竹姐也被威胁吗？”林凡问道。 “有。”阳旭喘气道。 “什么！”林凡跳下床，一脸黑沉对着东边冷声道：“刘老头够狠的，怕是王乾也没例外吧。” “更惨，利用你们的班主任周俊声锁住王乾，这几天不让他工厂里上班，我都怀疑到底是常妙竹拉周俊声在学校做事，还是本来就是牛尔安排的，毕竟周俊声是当兵的啊。”阳旭说道。 “不重要了，反正这次被一群老头给算计了。”林凡叹气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很虚伪你知道吗？”阳旭歪头盯着林凡翻白眼。 林凡一点尴尬感觉都没有，也不绕弯弯，简单的讲了下跟牛尔的谈话。 “这事不小，我的赶回灵江跟依依他们商量下，规划得调整，别一上去就被人打残了。”阳旭坐起来要翻身下床。 “我跟钱星波约定的是明天有人去找他。”林凡提醒。 阳旭坐住眉头一抖，道：“巴代也可以去拉人，但你非要我去，看来你要钱星波跟我啊。” 嗯！ 林凡点头。 “嗯什么嗯，我要理由！”阳旭一脸严肃说道：“按道理钱星波应该跟我们一样，负责关键节点，你让我带他，那平白低一个层次。” “调整。”林凡说道：“钱星波对市场敏感不下于你，正好接替市场部，你抽出来作为公司二把手，协调各个部门……” “这不是我要听的。”阳旭插嘴道。 林凡冷声道：“你急什么！” 阳旭示意继续，林凡说服不了自己，他就懒得理继续当自己的市场总监去。 “靠着我说的梦，还有您自己去整理调查，你的情况基本跟我一样，等有时间我把细节再跟你补充完整。” “然后你负责集团运营，我跳出来收罗各种以后需要的人才，毕竟缺口很大，不能以那个时空的人事布局来，否则结果只是复刻金陵一家上市集团而已，放在整个国家乃至世界，只是小不点，没有意义。” 林凡耐心想些的解释。 “我听懂也支持，但依依他们会不会……” “那就得看你协调的本事了，这次可是多了常妙竹、钱星波、巴代、永元等特殊型人才，你压力不小呢。”林凡笑道。 阳旭翻白眼，道：“我不是小孩子你才是，对我用激将法你怎么想的。” “那你对自己很有自信吗。”林凡说道。 哼！ 阳旭躺下道：“你赶紧把保温瓶带走回大湾村去，我晚上要吃羊排。” “我身上二十四根肋骨，你想吃拿一根指一下，我去抽出来给你做。”林凡指着自己胸膛说道。 “就要吃羊排你都不给啊。”阳旭不爽道：“你突然给我那么大的任务，我一时间得耗费多少脑细胞思考，不得好好补一补。” 林凡不信自己的想法阳旭没有思考过，还耗费脑细胞呢，抓起保温瓶走人。 “我要吃羊排……”阳旭大喊大叫。 林凡快步离开，顺手病房门一关，任由阳旭喊破天。 他返回帐篷，跟业于、萧玥两人谈了一会儿，叫巴代带起保温瓶，叫上牛百业离开。 三人坐着摩托车回大湾村。 崔婆婆、巴奶奶等人在杀羊，毛都扒好了。 “我去，那家伙难道跟妙竹姐学神棍之术？”林凡下车后回望医院方向一脸惊愕。 “你说什么？”巴代问道。 牛百业钥匙拔起来下车扔给巴代，看向医院，道：“旭哥看来是想吃羊排。” “你也是个妖。”林凡回头说道。 牛百业揽着林凡的脖子，敲了下他的脑袋，道：“不要喊着我小舅哥，就忘记我也是你哥，小时候我也背着你东走西逛，你想什么我也猜得到。” 第三百二十二章请客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牛百业突然提起称呼的事，绝没好事。 再说林凡一直喊百业哥，所以他拉掉勾住自己脖子的手，眯眼道：“百业哥，您别想了，老实去读信息专业研究生，时候到我自然会容重邀请您入伙。” “不是这事，我是想问问你梦里面……” “作为我国新时代研究生，您怎么能相信封建迷信，这世界哪有南柯一梦，不过是我为聚拢人心的说法而已。”林凡打岔道。 牛百业又勾住林凡的脖子，道：“弟弟，我从小一样是被老战士们训练长大，你了解他们我也了解，若是你的梦是虚假的，那群老头子们会大动干戈？” “没空跟说这些，我还得去准备羊排汤，阿旭受伤严重蛇毒未清得好好食疗下。”林凡摆脱牛百业，快步走向崔婆婆几人所在位置。 “小鬼，你……”牛百业气得不行。 巴代笑着揶揄：“百业哥，你这哥当得真憋屈啊。” 牛百业生气，不过转念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您想做什么？”巴代警惕道。 “收拾你的行李去，明天我跟你们一道回灵江，我要看一下我爷爷奶奶再回京城去。”牛百业说道。 “不说就不说。”巴代瘪嘴转身走向屋子。 林凡真在帮崔婆婆、巴奶奶清理羊肉。 巴代路过后蹲下来，附耳道：“你还是努力下吧。” “你在烦我抽你，信不！”林凡回头怒视，在另外一个时空，巴代每次见面别的不说，先提让自己劝说巴奶奶去灵江生活，他烦得很。 巴代再吃一次瘪，心情很不爽的起身登阶梯进门。 “跟禹荷好好谈谈。”林凡顺便交代。 “我凭什么听你的。” “反正他是你妹又不是我的，你爱谈不谈。”林凡转头洗羊肉去。 崔婆婆停下洗肉动作，看着林凡道：“我听小巴说，林先生是因做梦才提前预知事，不管是找到我、还是小荷的事，是吧。” “婆婆，叫我林凡就好。” 林凡对崔婆婆的态度，跟巴代可不是一个级别，语气温和满是笑脸，道：“没错，是根据预知梦才知道这些，但略有差别，我就没想到巴爷爷提知道情况吐血，还有您会跟儿女碰到面，看到自己的家被拆掉。” “对不起，我没有及时阻止。”林凡最后真诚道歉。 “都是小事。”崔婆婆让林凡不用愧疚，接着吞吞吐吐询问林凡，是否知道寒翠的人。 寒翠？哼！ 林凡不仅知道还跟对方交手过不少次。 崔婆婆不是本地人，在巴渝市中心有自己的亲戚，寒翠是婆婆的妹妹，很小时候送给别人，跟着家里人去江南省的静海地区定居，长大后找了个好男人，自己本身能力也出众，还有不错的人脉，把夫家事业不断扩大，最后成为公司实际负责人。 寒翠的手段相当恶心，一旦被黏上就是灾难，那个时空他们事业刚起步没多久，差点被搞没了。 “林先生…林先生……”崔婆婆喊道。 林凡回神道：“去灵江，你让永元、巴代好好经营肉脯厂，时间到了您会遇到自己的胞妹。” 崔婆婆听到‘胞妹’眼睛一亮，猛点头道：“好、好，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一定不负林先生的期望。” “您可别，不然巴代非得跟我拼命。”林凡笑道。 崔婆婆笑了。 林凡转头看向吴翠花，道：“巴奶奶、巴爷爷不肯放下老伙计，翠花婶您可别说也放不下。” “你这小子，是想让我跟婆婆一起去金陵？”吴翠花问道。 嗯！ 林凡重重点头。 “那我请问你梦里，我有去吗？”吴翠花问道。 林凡不想隐瞒吴翠花，毕竟不是牛百业而是长辈，说起来要不是习惯使然，他得叫对方奶奶才对。 他放下口中羊肉：“按照我梦里婆婆五年后才会跟巴代相遇，然后没多久婆婆嗯……翠花婶您听到消息，后悔自己没去灵江照顾婆婆，跑向巴奶奶他们跳进河里追婆婆去。” 众人的神色一起变得凝重。 “不用那么紧张，巴代提前五年找到了婆婆，婆婆的身体不会在经受五年摧残，一定能长命百岁，翠花婶也不会扔下巴叔爷他们了，你们都还年轻，就去跟崔婆婆去灵江把肉脯厂搞大，这不是更能帮助家乡发展？”林凡微笑道。 “小凡说得没错。”在门前抽旱烟的巴爷爷开口，道：“翠花你带着巴海跟崔姐过去，毕竟才五十岁出头，巴海还没有五十年轻得很。” 崔雄走后，巴爷爷在养头山的权威，仅次于崔婆婆，所以一开口他弟弟、弟媳都同意了。 “喜事一桩，还有没有羊再杀三只，请老战士们过来乐呵一下，我请客。”林凡说道：“顺便给巴代、婆婆他们送行。” “在这里我们才是主人，你是客人，哪有让你请客的道理。”巴奶奶说道。 众人点点头。 “巴海，别管那丫头了，去叫他们上来，今日吃席。”巴爷爷转头朝屋子里喊道。 巴海出屋才知道自己被安排好了，他名为‘弟弟’，实际上作为老战士的遗孤，被巴爷爷和巴奶奶养大，更像是儿子，所以没什么意见，下山去叫老战士们。 很快崔家、巴家的院子挤满人，很多事大湾村其他区域的村民，听闻消息自己过来。 来可不是空手，农村家里谁没有养鸡养鸭的，吃的不成问题，家酿老酒更是堆满院子。 下午三点宴席开启，两个院子三十多桌坐满人一片欢声笑语。 满头银发的老头、老太太们，精力不比中年人差，喝酒凶猛的很。 最近几天林凡救禹荷，还给村里在红星农机厂打工受伤的年轻人要到赔偿，甚至把那坏人齐工业给搞下台，村民不知道怎么感谢一直敬酒。 林凡是不喝酒的，只能让牛百业、巴代代替，两个人可扛不住，他找肚子疼的借口去厕所避开。 牛百业、巴代还没清醒，很聪明的以照顾的名义跑了。 村民不同意，巴爷爷带着弟弟出面拦住，众人这才没纠缠。 进入巴家大厅后，牛百业两人直接瘫倒地上呼呼大睡。 林凡没扶他们去房间，走到禹荷门前敲门。 “滚，我不想理你。”屋内禹荷发出吼声。 第三百二十三章为情痴都是蠢蛋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禹荷躺在床上，摸着空空的肚子，眼泪不断的溢出来，听到敲门声后她以为又是巴海或者巴代所以暴怒。 “是我林凡。”屋外传进林凡平淡的声线。 “你，是你……”禹荷猛的坐起来，不顾虚弱的身子跳下床跑到门前快开门，抬脚踢在林凡腿上。 林凡身体没一点反应。 禹荷拳打脚踢，可惜她身体太虚弱，而面对的人，是一个被老战士们当实验包家伙，怎么能撼动住。 林凡让其发泄一段后抓住双手，拉进房间里按在椅子上。 呜呜…… 禹荷捂着自己独自痛哭。 林凡走窗户望着外面郁郁葱葱的山尖，等禹荷哭声渐小，他才开口：“你想以孩子绑住他，成为他唯一的女人，有点幼稚。” “他十五岁后，为他大肚子的女人不少于五个，年纪从同年龄到二十五岁，每一个都跟你一样的想法，孩子生出来他不认甩掉人家，靠着家里解决，他奶奶快七十岁了，还在在照顾三个奶娃。” 林凡说一半时，禹荷抬头望着他，等他说完后，禹荷说道：“你是什么人？” “不重要，如果你怀疑我说的事，我现在可以带你去他家，顺便去看看那几个女孩，五人中三个重返学校，一个带着孩子去沿海打工，还有一个疯掉了。”林凡回头凝视禹荷。 禹荷回避视线，道：“不用了。” “我的建议是，你想继续爱安子玉没关系，但先重返学校读个好大学，出来找一份好工作，才有能养他和他孩子们，毕竟花销很大。”林凡一脸认真的说道。 禹荷冷哼道：“我凭什么要照顾不是我的孩子。” “你想给嫁给他就得承担，不然指望安奶奶和爷爷还能有多少年可活，一直照顾三个孩子。”林凡问道。 禹荷无言。 林凡转回去看着窗外，道：“你智商能力不弱于他人，在我的梦里面。你即便替安子玉担起撞人的责任进去几年，出来后依旧创业成功，成为巴渝地区的成功女性典范。不过因学历认知关系，吃很多苦头，所以我时常跟巴代谈起你，说你要是改个思路，不替安子玉坐牢，而是读书然后创业，帮他站起来好像更容易。” “顺便说一下，巴代这废物在我梦里面几次创业失败，靠着我接济才能苟活下来。”林凡补充道。 禹荷眼睛大亮道：“真的？” “我就是为了拯救他，提前把他带到身边看着，免得我以后花巨资救助。”林凡冷哼道。 “你有那么好心，换作我做了预知未来的梦，我会甩掉他。”禹荷一脸狐疑道。 林凡转头望着禹荷，表情认真道：“男人的友情就是这样，我越想甩掉他，脑袋里越想到和他的过往，还有他还救过我的命，我家里可不许知恩不图报呢。” 禹荷陷入沉思。 林凡不再说话离开房间，关上门让禹荷好好思考。 外面两个酒鬼贴着墙面，一看到林凡出来，巴代就开门和牛百业一起拉林凡进门。 门关上后，巴代吐着酒气说道：“你说的是真吗？” “是，你就是个废物。”林凡点头说道。 巴代一下瘫坐地上。 “白痴。”牛百业搭着林凡肩膀，晃着沉重的脑袋，道：“没看到我弟说话眼皮一直在眨吗？” 巴代想到几个小时前，在战地医院棚里，业于才说过林凡说谎时眼皮会控制不止眨巴，站起来伸手想掐林凡。 林凡伸手拍掉，骂道：“蠢蛋，要真是她能成为巴渝地区成功女性的典范，我们至于忙活那么多天？” “我喝太多酒了。”巴代说道。 “无聊的自尊心。”林凡上前躺在巴代的床上，看着天花板道：“禹荷很天真也很傻，就算今日被我打鸡血，但你姑姑再教唆几句怕又是走上老路。” 巴代闻言急匆匆的跑到床边，道：“你得负责治好她。” 林凡扭头横了眼巴代，接着道：“把她带去红梅镇去上学，然后让妙竹姐…算了，等下带出个神棍婆就不好了，还是让依依带，虽然可能带出来个暴烈女，至少不会蠢到被男人骗。” “杨依依吗？”牛百业问道。 “你没机会，她和王乾现在已经暗生情愫了。”林凡说道。 “什么啊。我是想到以前去高中找小舅，见过她几次谈得还不错，就……” “就个屁。”林凡坐起来，道：“哥，你那点心思就不要在我面前逞能了，你见依依时没吃都红脸不敢看看人家，还没意思。” 牛百业当即低头。 “唉，王乾面对喜欢的人都不脱离带水，一下就拉进和依依的距离，在看看就你个死个性，依依会看上才有鬼。”林凡数落道。 他是对牛百业的婚姻很放心上，即便没有牛尔的拜托。 “在你梦里百业哥没结婚？”巴代好奇道。 “跟你一样光棍一条。”林凡连带着巴代一起骂，道：“你们都是京师大学的高材生，弟弟我还是金陵首富，你们想在那儿安家都没问题，但就为一个人终身不娶，你说……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为一个女人？”巴代一脸问号。 同时间牛百业抬头，道：“我爱依依那么深？” “不是依依。”林凡指着巴代，道：“他看上凤业姐，姐也喜欢他，但是姐有个初恋出车祸嗝屁了，两人就怎么一直拖着。” “你疯了，凤业也敢爱。”牛百业吐槽。 林凡分外的同意，牛凤业在他认识的女性中最是凶猛，一点女人的温柔都没有，想不通巴代喜欢上哪一点。 巴代翻白眼，道：“牛凤业是谁，我都不认识好吗？” “也对。”牛百业点头，看向林凡道：“那我又是为什么女人痴情一生。” “这就是我离开这里去庐州要见的人，哥要是有……” “没兴趣。”牛百业摇头道：“我才不要为一个女人耽误一生。你要帮我，尽量不让我跟她接触。” “当我是能拉姻缘也能解的月老啊。”林凡斜眼道：“再说她跟你认识是时间、地点，我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知道？” “某人从来不跟说，我请凤业姐姐送他去医院骨科住三个月，结果还是毫无收获。”林凡一脸无奈的说道。 第三百二十四章女医生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在万县等阳旭离开一天后，把事情安排好自己从万县过来，乘坐两天一夜的火车到达庐州。 从火车站坐车前往和阳旭约定的旅馆，纵使他知道，庐州距离将来有大发展，可是一路上看到灰尘漫天的街道，心里也忍不住吐槽，这根本是县城。 在旅馆住住一夜后，第二天阳旭到来。 “我去，刘曼真是厉害能在这里呆着。”阳旭一见面就看着街道无语说道。 林凡摇头道：“天知道，那个时空中她没提起过，要不是有次喝醉酒自己提过在遇见我们之前，来过这里呆不少时间，还不知道她忍受力那么强。” “不管了，赶紧办完事走人。”阳旭一脸嫌弃催促。 他们坐上三轮车前往舟秦路。 舟秦路是庐州一条很著名的街区，街头几所大学扎堆，街尾是几家该省最好医院。 林凡他们要找的人在庐州肿瘤医院精神科。 “肿瘤医院开设精神科，怎么想都不合理。”贾建下车看着医院大门挂着招牌嘀咕。 林凡倒是没什么感觉，催促阳旭跟上，自己随着人流进入医院。 他也是第一次来，所以只能一路问过去。 “八婆，谁跟你说我婆娘是精神病，我看你才是吧。”精神科室外一个男人朝里面呛声。 男人身边坐着一个劈头撒发的女人，嘴里念念叨叨着毫无逻辑的话语。 周围不少穿着一看就是干粗活的，年纪老少皆有的男女，随着男人的骂声众人也跟着附和，愤怒的声音如海浪朝着办公室袭去。 保安也不敢硬碰，躲在办公室大门后面，每一个都神情紧张。 再往里面就是科室医生办公室。 此时是早上十点，有两个坐班男医生，对于外面叫嚣仿若未闻，一个埋头翻阅病人的档案，一个正在问诊。 “八婆来了。”外面响起洪亮的声音。 “不是让她今日别来吗？”问诊医生说道。 另外一个慌张起身，出门叫上保安。 可惜晚了，走廊上女医生被人包围，病患家属恨不得吃了女医生的嘴脸。 女医生很少见过这种场面，心里很是慌张，但专业素养还是让其表明强装镇定，她跟周围的人说道：“诸位，你们心疼病人我能理解，但病人确实需要留院观察，若是……” “去你M的，我婆娘好得很，就因你判断她有病，现在全村都看不起我们家，觉得我们中邪了想赶我们离开村子。” “就是，小吴和小梅好不容易在村子站稳脚跟，就被你怎么乱说，现在好了，有家回不了，有地没人看，饿死了你负责起吗？” “别跟这八婆废话，把她打成精神病，看她还能害人不。” “……” 众人越叫越凶。 啊啊…… 突然坐地上的女人跳起来，碰巧男医生带着保安出来，众人转头时见状觉得是医生打人，于是乎都失去理智凶狠叫着，围攻医生和保安，也又一部分人向女医生出手。 一个保安运气最差，被两个中年人扑倒，背部重创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女医生这下真不能淡定了，转身想跑被一个大婶抓住头发撤回来。 恰好这时科室外面大厅，林凡两人问路来到，凭借身高一样就看见女医生，瞬间色变两人同村冲上去。 林凡只会王八拳乱抡，但胜在力气打，还是把围攻女医生的人打翻。 阳旭画风就完全不一样，如猛虎入羊群，三下两除二把人一群人放倒，倒也没伤人，就是卸掉手关节，让众人无法再逞凶。 之后林凡两人默契，一左一右夹着惊吓过度的女医生，离开精神科一路原路返回，直到出医院大门才停下来。 “刘曼，你怎么也有那么惨的时候？”阳旭问道。 女医生没回答。 “失神了，带去吃饭的地方缓缓。”林凡说道。 阳旭便主动背女医生。 两人在距离医院三百多米，找了一家环境干净的餐馆，随便点了几个菜要来热水给女医生倒上。 女医生茫然喝完一杯热水，才从惊吓中回神过来，看见面前的两个陌生人，下意识当成医院那群疯的病患家属，想要起身逃跑。 林凡伸手按住，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路过的人。” 阳旭也附和。 兴许是他们一个年纪小，一个长得帅气，女医生情绪稳定不少，想起被自己两人所救的场景。 “我真不是乱诊治，那大姐情况真有问题，不干预的话迟早精神分裂伤人。”刘曼不自觉的说道。 林凡笑道：“理解，家里有人生病他们一时接受不了。” 刘曼被林凡的笑容、温和语气抚平心里的慌乱，接下来半小时，一直在讲述病患的情况。 林凡他们见太多人，经历的事也多，所以没什么感觉却也不打断，只是吃着饭菜偶而附和一下。 “谢谢你们救我……你是杨徐？”刘曼感谢过后，才发现阳旭面相有点熟悉。 “小学同学你好。”阳旭放下筷子说道：“越长越漂亮，还成为精神科医生，厉害啊。” 刘曼面色微红，毕竟才被病患家属围攻，所以对‘厉害’两个很敏感。 “先吃饭。”阳旭提议后，说起最近这些年的经历。 随着阳旭讲述陷入无忧无虑时光中，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 林凡没有插嘴过，一直默默的吃着饭菜。 “我今天是专门来找你的。”阳旭话锋一转说道。 刘曼几秒后才从美好的童年脱离，不解道：“我爸调回户籍地工作，我就没回过灵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做事？” “他。”阳旭指着吃饭的林凡，简单讲了下梦的事。 “是来找我看病吗？”刘曼表情严肃起来。 林凡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 “不是的。”阳旭解释，想邀请刘曼去金陵开心理诊所。 “那是为什么？”刘曼脑袋有点跟不上。 “是的这样的……” 阳旭解释自己在灵江和林凡开了企业，因带的人家庭状况都有问题，在林凡‘梦’里，后来那些人心里都成问题，影响自身也让企业蒙受不少损失，后来跟刘曼合作，情况太得以缓解。 “现在我们想把心理疏导提前几年，避免又出现不可控悲剧，这样你明白了吗？”阳旭最后说道。 第三百二十五章找老婆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刘曼没回答，默默消化听得的信息。 林凡两人也没打搅。 “你们意思是，林先生梦里面，我不在庐州而是去金陵开诊所？”刘曼问道。 林凡两人点头。 刘曼还是不信预知梦什么的，笑道：“梦…等等，我有提过什么时候去金陵发展吗？” “就在三个月后。”林凡回道：“你是先去金陵大学找一个叫钟杨的教授，给对方做了三年的助手，然后才出来开诊所。” “钟杨教授？那我明白了。”刘曼苦笑道：“不管你们的梦真假，若是今天你们没来我可能就受伤，医院为平息家属愤怒和社会舆论，只能让我离开科室，那我应该会去金陵。” 这一段林凡是不知道的，所以没法插嘴。 “教授确实最近邀请我过去给他当助手。那些家属不闹个彻底也不会罢休，我就按照你们的剧本过去金陵吧。”刘曼说道。 “未来可期，想必不只是局限在金陵首富了。”阳旭看着林凡高兴说道。 林凡激动点头，能跟刘曼提前合作，那后来发生的很多事都可以避免了，05年后想入局电子产业，身边将会是一群心理素质强悍的老将。 三人又谈了会儿，在下班时间十分钟前到达医院。 之前林凡只是打退围着刘曼的几人，其他人都被阳旭卸掉手关节，他们离开后都被医院送到隔壁庐州医院骨科去，所以科室里没有人。 刘曼一进去，精神科主任就邀她谈话。 “我是来辞职的。”刘曼直接提出来。 主任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还在实习期。”刘曼安慰了下主任，接着说道：“那麻烦主任帮我开一张实习完成单，回学校好交代。” 主任当即就同意了。 “按照传统，我就算是一个星期后实习期到期，想那么容易拿到单子也不容易，我这还得感谢那些闹事的人。”刘曼跟林凡两人出了医院后，拿着单子微笑道。 “不愧是精神专业的，心态真好。”林凡两人送上马屁。 “对哦，最主要还是感谢你们，我没伤到，还能轻松完成实习。”刘曼说道。 林凡两人谦虚客套一番。 之后他们回宿舍帮刘曼打包行李，送上通往京城的列车，刘曼回去学校处理相关事就会前往金陵，成为钟教授助理，并和林凡他们合作。 “我们也得感谢那帮闹事的，不然想说服她可难哦。”阳旭望着远去的列车感叹道。 林凡点头，本来预计要好些天没想到那么顺利。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阳旭回头道。 林凡想了下，道：“去金陵大学等刘曼，顺便看看姚冰月。” “说起来连去看她一眼都没有，整日就知道东跑西走。”阳旭说道。 林凡不语走向站外。 庐州跟金陵距离三百公里不到，还是大平原，林凡他们做大巴几个小时就进入金陵。 “你也别回灵江了。”车子到站前林凡说道。 九月二十五号即将发生的事，对于他来说不大，却能给杨依依等人送经验，阳旭是不需要的。 阳旭同意了，道：“你去见未来老婆，我去不合适，就回家跟我爷爷唠叨几天吧。” 出站后林凡送走阳旭，自己搭上前往金陵大学的公交车。 金陵大学，林凡来过太多次了，特别是老校区，他就跟到自家后花园一样轻松，坠楼前的最后一小时，他还来过，所以一到大门前，那熟悉感就扑面而来。 九五年可不是后面的时代，什么校外人不能进之类不存在，他大摇大摆走进去，保安都没看一眼。 大门后笔直的大道两旁，种满桂花树，此间正直中秋之后树叶半黄不绿，地上铺满金黄的落叶，在夕阳余晖下，别有一番风味。 “当年追老磕碜，结果我没好好珍惜冷落了你。”林凡踩着落叶，愧疚爬满心头。 在那个时空，林凡总是来找王乾，其实借机接近姚冰月，从对方大一追快毕业，才总算抱得美人归，可那时候事业，也随着即将到来的千禧年迎来发展，当国家入世后，更没时间陪伴了。 他总是用自己拼命赚钱，是为了让美人可十指不沾阳春水为借口，一开始还能陪伴一夜，慢慢减少乃至离婚前，他和美人相处的时间，一个月挤不出来一个小时。 姚冰月总是抱怨，他还击美人矫情，甚至气头上他让姚冰月找个年轻的陪伴，自己付钱的垃圾话。 当刘曼给他说姚冰月已有中度抑郁症，一切都无可挽回，不管是婚姻还是美人的笑脸。 “林凡！”对面姚冰月叫道。 林凡回神霎时间看呆了。 姚冰月抱着书本，穿着一袭白裙，蓬松且直的乌发随意披散在肩上，脸上惊异夹着微笑。 好遥远的记忆。 这不是当时自己来看王乾，和对方相遇后一模一样，然后自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林凡心脏砰砰跳。 姚冰月见他不回应，走上来在面前晃着，道：“你怎么了？衣服穿那么单薄，不知道今天冷空气过来，温度降到二十度以下……” 林凡听着熟悉的唠叨，记忆出现混乱，伸手就抱住姚冰月，哭道：“我不气你，不冷落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姚冰月听着哀求语气，心神受到强烈的冲击，一时间忘记推开，任由林凡抱着泪水打湿自己的肩膀。 这时，林凡后面大门入口，走来一个长得高大帅气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看到姚冰月被人抱着，还是一个男人，面色顿时阴冷喊道：“冰月！” “钟立，我才刚要出去找你，你怎么回来了？”姚冰月循声望过去，见是熟人，没由来的语气慌张，却依旧没有推开林凡的动作。 反而是林凡听到‘钟立’两个字，如遭雷劈整个人抖了几下，放开姚冰月不管满脸泪痕转身。 “林凡！”钟立一见林凡的脸，面色更难看。 哼！ 林凡冷哼一声转回去，跟姚冰月对着笑脸，道：“我请你吃晚饭。” “好啊，钟立也一起去吧。”姚冰月想都不想说道。 不要！ 林凡、钟立异口同声。 姚冰月愣了下，她是也是单纯，竟没察觉两人对彼此的敌意，问道：“你两不是从小学、初中一直都是同桌，就高中没在一个班级，关系就变得陌生了吗？” 第三百二十六章我在哪里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钟立很喜欢姚冰月，只是性格使然一直埋在心里。 在另外一个时空，林凡也是直到和姚冰月离婚才知道。 另外从和姚冰月恋爱，钟立就恨他恨得牙痒痒，也一直暗中关注姚冰月。 他们离婚后，钟立就贴上去，花了五年时间娶得美人归。 坠楼前的那一天，正是二者结婚当天，所以才会到金陵大学走一遭。 虽然理智上，他明白自己的错才是婚姻崩溃的主因，但情绪上还是不爽自己老婆被一个男人惦记几十年，自然是不可能给好脸色。 毕竟两辈子只是相差几个月，他就算是神也调整不过来。 “怎么都不说话？”姚冰月对他们两人的沉默表示不解。 哼！ 林凡把头扭到一边。 钟立低头踩着落叶，下脚的力道，傻子都能看出来怒火，何况姚冰月还很聪明。 “我请客，别的地方就不去，到我们学校的第二食堂，就吃本地菜。”姚冰月说完顿了下，露出微笑分别扫了林凡两人一眼，道：“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美人面值千金，林凡再生气也不会不给。 钟立爱姚冰月几十年，更是不可能拒绝。 就这样，有矛盾关系的三人，前往金陵大学第二食堂。 距离才几百米，很快来到食堂大门。 林凡突然停下脚步，面色喜忧参半。 “怎么了？”姚冰月转头问道。 林凡没回答，他脑海里久远记忆翻涌，那个时空中，第二食堂他吃了四年，在里面完成被姚冰月嫌弃到确认关系。 “最烈的药我吃过，最苦的汤我也尝过，至今……”林凡记忆出现混乱，眼泪止不住从双眼溢出。 离婚前的那天，他也是在这里和姚冰月吃一顿分手饭。 吃完后姚冰月就去实验室带学生，那冷漠、失望的眼神，像是冰刀一样一直悬在他心口，哪怕后来五年其实他有常妙竹陪伴，也未能化解。 姚冰月疑惑中有点心疼，因林凡是盯着她看，那一瞬间她似乎进入满是白光的世界，看到一幕幕图像。 “我饿了。”边上钟立冷冷的说道。 钟立的声音像是晨钟，直接把林凡带出诡异的混乱。 “别…别走！”他忽然发现记忆不受控制的消退，伸手使劲拍着大脑。 “林凡！”姚冰月想伸手去拉住林凡。 钟立可太清楚林凡的力道，赶紧上前拦住，而后自己阻止一拳头打在林凡的肚子上。 林凡腹部痉挛疼痛，但比起记忆消退来说微不足道，他还是依旧打着自己脑袋。 钟立见状扛起林凡往医学院方向跑，边道：“去找我爸。” 姚冰月一脸担心跟着后头。 钟立父亲是后面带刘曼三年的钟杨教授，当年是在受到刘根等人资助前往国外求学，在精神、心理很有建树。 此时刚从金陵附属医院回来，在院门外碰到儿子，夜色渐黑没看到被儿子扛着的人是林凡，就蹙眉道：“你又给我找病人？” “叔，他是林凡，求求你帮忙看看，他一直打着自己的脑袋。”姚冰月着急说道。 “小凡？”钟杨凑近扶了下眼睛，一看果然是林凡，面色大变道：“快快，扶到教学楼二室。” 钟立扛着林凡飞奔向实验楼。 “臭小子你慢点，不是一直讨厌我拿小凡和你对比，恨不得揍死他，怎么这会儿跟你爸我死一样着急。”钟杨在后面追着边喊。 “我是讨厌他，但我不想让他死，不然冰月该伤心，王乾他们怎么办？业于哥、百业哥、凤业姐他们要是知道，我耽误他病情导致他出事，我不得被揍死。”钟立急躁说道。 “果然还是放心不下，也就事关他们你话才那么多。”钟杨吐槽。 来到实验楼二室，平常钟杨用来实验教学的地方，钟立把林凡轻轻放在病床上，就拉着钟杨说道：“爸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 “你得让我看他怎么了。”钟杨被儿子拉着的手搞得很无语。 钟立这才放手让开。 “林凡！”常妙竹突然出现在大门口。 姚冰月面色古怪，说不上是讨厌但就是不喜。 常妙竹眼里就没有姚冰月，直奔病床。 “教授。”本该在一千多公里外的京城的刘曼也过来了。 然而更奇怪的是，阳旭、王乾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不出一分钟病房里挤满了数十人，大家的面貌不相同。 躺在病床上打着自己脑袋的林凡，是能看到的。 “胖子你怎么那么受还比阿旭老了，业于哥都比年轻，百业哥你怎么比我爸妈都老了……” 林凡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钟杨教授去取来针。 “我不打，我不要……” “不怕，是我，钟杨。”钟杨像是哄小孩一样，然后招呼姚冰月、儿子一起按住林凡，然后一针扎下去。 不一会儿林凡停止乱叫乱动，发出呼噜声。 第二天林凡张开眼，窗外打进来的晨光让他一阵不适应，又闭上眼睛。 他撇过头再次张开眼，脑袋一阵沉重感袭来，不由自主的喊疼。 守在床边的钟立立马站起来，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抢我老婆的混蛋！”林凡下意识怒道，现在他的记忆，还在停在那条桂花树大道上，没意识到自己昏睡一夜正躺在病床上。 “看来是烧糊涂了。”钟立面带忧色转身离开，去找钟杨教授。 疼疼…… 钟立一离开，他注意力又被沉重的脑袋拉走，闭眼手扶着脑袋直喊。 两分钟左右，姚冰月过来手里带着打包的食物。 “林凡！”姚冰月急忙跑向病床。 林凡努力张开眼睛，看到姚冰月一瞬间，惊呼道：“你怎么那么年轻。” 在他说话时，视线里一阵波水波纹的震动，姚冰月身穿着素衣，头发扎起来，眼角隐约有皱纹，虽是担心的眼神，情绪却完全不一样，爱中夹着怨念。 “怎么了，我这是在哪儿？”他晃着脑袋问道。 “你先别想其他的，闭上眼睛舒缓下情绪。”姚冰月把打包袋放在床头，柔声说道。 姚冰月的声音在林凡的耳朵里变成两种，青春活力轻盈和岁月打下标记的沉稳同时发出。 啊！ 林凡受不了尖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岁月终究错过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夕阳余晖从教学病房另外一侧打进来。 病床边姚冰月、钟立一直守着。 嗯！ 林凡出声。 两人迅速起身围上去，异口同声道：“怎么样，脑袋还疼吗？” 林凡缓缓张开眼，见到两张急躁的脸，他眼神尽是疑惑，道：“怎么那么年轻…喔，对了，我还没跟你们道喜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姚冰月郁闷道。 钟立说道：“看来跟我爸分析的一样，他精神受到某种刺激产生错乱了，前几天牛尔叔打过电话给我爸，询问林凡做梦的事，我正好听到了，看来是有关系。” “梦！”林凡浑身一震坐起来。 还好姚冰月两人闪避及时，不然非得被撞到脑子不可。 林凡没意识到自己刚行为有多危险，环视周围后，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哪儿？” “你昨天在食堂们前出事，到现在已过了二十四小时了，这里是钟杨叔叔教学房。”姚冰月尽量压平声音解释。 “不对，我不是在金陵一院吗？”林凡外头蹙眉，手又抬起来。 他只是想扶沉重的脑袋，姚冰月以为他又要打自己迅速伸手拦住，钟立双手撑住病床翻到另外一侧拉住另外一手。 “你不要碰我。”林凡下意识的怒斥钟立。 钟立有些尴尬，林凡不管很用力的收手。 “我来跟他说，你暂避一下。”姚冰月提议。 钟立看了眼林凡，带着满眼担心离开，出门后贴着走廊。 屋内，姚冰月抓着林凡的手，另外一手拉枕头给林凡垫背，边道：“你出事时……” 一开始林凡不听，但之后听进去，但满心都是狐疑。 “你怎么眉头还皱起，钟立重头到尾一直很关心你……” “他小时候性格太内向，总是被钟杨叔叔拿来和我对比，日积月累所以讨厌你。”林凡插嘴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姚冰月很是讶异。 林凡随口说道：“你说过了，就在……等等，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凡的面色变得很痛苦。 在姚冰月两人看来他昏迷，其实在他记忆里是做‘梦’了，梦到自己在金陵附属医院躺着，张开眼是中年的姚冰月和钟立，以及老迈的钟杨医生，还有那个跟自己五年有实无名的老婆常妙竹。 四人的关心、担心的情绪，比现在还浓烈。 “我…不不，那边才是假的，这里才是真的。”他捂着自己的脑袋疾呼。 姚冰月是读国际贸易，跟病什么完全没有关系，所以对林凡的表现只是紧张的询问，并未能给予有用的帮助。 门外钟立听到声响推门进来。 林凡一看到钟立情绪更暴躁，怒骂对方无耻，惦记自己老婆几十年，接着又自我否认，自然那边是假的。 整个精神在真假怀疑中来回横跳。 “我去叫我爸过来再给一针。”钟立转身离开。 “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林凡吼叫着。 “好好不打。”姚冰月跟哄小孩一样的语气。 钟立也住脚背对着道：“好，都听你的。” 林凡的情绪才刚缓下来，视线画面扭曲接着崩塌。 “不，不要！” 他意识到什么了，惊叫嘶吼着，可惜任由他如何抓，也留不住画面崩碎，之后他陷入一片没有时间、空间的黑暗，他看不到摸不到。 2021年1月上旬，金陵下起雪，整个城市仿佛被披上一件白衣，金陵一院个人名房里，林凡躺在病床上。 周围站着常妙竹、姚冰月和钟立。 “爸的判断对吗？为什么说是植物人了，却突然有复苏迹象？”姚冰月眼神复杂望着病床上的林凡问道。 钟立揉着姚冰月的肩膀。 姚冰月有点拒绝的轻微动作，钟立敏感察觉就放下手。 常妙竹都看在眼里，挑眉头道：“之前你们来看他有没一起进来病房，还跟说了什么？” 姚冰月没回答。 钟立低头压低声音道：“谈了下大学时候的事，还有我小时候为什么讨厌他。” “第二食堂呢？”常妙竹又问道。 这次姚冰月跟着点头。 “那差不多知道了。”常妙竹回头望着林凡满眼心疼，道：“他跳楼前，刘曼就判断精神出问题了，还追溯到阳旭死亡没能照顾好嫂子，双胞胎学坏了，他心里就压抑着，接着王乾、依依一个个的出事，他一件事都没能办好，刘根走后他彻底压不住自责。” “甚至他编制出你们结婚，然后精神崩溃在公司总部楼顶跳楼，要不是侥幸二十层外正在进行一年一度的清洗大楼，掉在起降机上，现在我只能捧着他的骨灰盒，度过余生。”常妙竹感伤道。 姚冰月抬头，岁月留下痕迹的脸满是不解，道：“他为什么认为我会和钟立结婚？” “他很早就知道钟立光棍的原因，总归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而且钟杨医生对他那么好，愧疚、怨气一直在心里积压，和各种事搅和在一起，刘曼他会给自己编制一个梦。” 常妙竹叹气道：“在看来他与其让他醒着痛苦，不如做着梦，所以这几月来，我按照他最初不幸的起点，给他编造了一个一样人物，却又不怎么相同的故事，讲给他听，希望他能一直把梦做下去。” “但是我忽略一点。”常妙竹转头看着姚冰月，道：“你在他心里占据太重位置，我在故事中故意忽略你了，还是受到刺激。” 姚冰月这时神情变得冷漠，看着病床上的林凡，冷哼道：“追我五年、恋爱三年，结婚后十多年一直忽视我的需求，他会在意我？” 姚冰月语气充满怨恨，常妙竹却想到别的地方，看着林凡道：“他能力很强，比小年轻都不差啊。” 姚冰月闻言无语低头。 “冰月说的是精神需求。”钟立纠正。 喔！ 常妙竹恍然，她跟姚冰月最大不同就是性格直爽，对自己意会错的说法就没在乎，眼睛盯着病床的林凡，道：“我不知道我的故事能不能引导他做梦，但现在他被刺激是真的，镇静剂也不能一直打，现在怎么办才好？” “让他醒来吧。”满脸疲惫的巴代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谁了拉林凡一把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醒来，太残酷了。”常妙竹不同意。 巴代在椅子坐下，看着林凡紧闭又恢复毫无知觉的脸颊，道：“那他跟死一样，对我们就不残酷了吗？” “问题是你有办法让他醒来吗？”常妙竹冷哼道。 巴代叹了口气，道：“这几个月我一直忙着，最近总算让阳旭集团稳定下来，我想了许久，依依可能去一个地方。” “哪儿…等下，该不会说去找萧老大，不可能我们去过找不到。”常妙竹惊呼。 姚冰月问道：“萧老大是谁？” “萧玥，业于哥的女友。”巴代转头古怪的看着姚冰月，按道理跟林凡做十多年的夫妻，不会这点都不知道。 “这是他们的婚姻走到失败的根源。” 钟立面色复杂的望着病床上的林凡，道：“总想着要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冰月，殊不知夫妻是齐进退的共同体。” 巴代直觉钟立是对的，但感情上他无法接受林凡做错，毕竟在常妙竹之前，林凡对姚冰月的爱有目共睹。 他尽量让这家情绪稳定，脑袋转回去望着病床上的人，道：“旭哥、依依姐和林凡，是阳旭集团最初的三根支柱，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无人能比拟，哪怕是才晚一年加入的王乾也不行，所以依依早知道林凡把自己封闭了，让刘曼一直盯着。所以我想，鉴于业于哥对林凡影响之大，依依肯定会能选萧老大。” “我记得是在你家乡对吧。”常妙竹问道。 巴代狐疑道：“你支持叫醒林凡了？” “感情我不支持，但理智上你的决定是对的，牛百业之前一直蹲在实验室，他有心也无力，而你自己的公司，再扛一个上市集团未免有力不逮，所以得让他起来自己负责。”常妙竹面色痛苦道。 在场都知道，没有谁比常妙竹更心疼林凡，做出选择肯定很难受，姚冰月上前从后面抱住常妙竹的肩膀揉着。 “萧老大是在万县乌石镇牛头村后面无人区里，依依不是第一次去，一般情况不会迷路，所以我猜想她……” 巴代语气很慢。 ‘身处’在黑暗世界里的林凡，摸索着找寻通往年少的通道，忽然听到熟悉无比的声音。 从巴代拿去让他醒来开始，之后所有他听得一清二楚，一开始他自动屏蔽，到常妙竹的痛苦选择，他止步了。 “依依的痛苦不比林凡少，她也许见到萧老大后爆发了，也如林凡一样制造一个幻想中世界沉浸进去，而今能唤醒她只有王乾或林凡，王乾现在躺在病床上跟死人没区别，那林凡责无旁贷了，集团跟着他们打拼几十年的老将们，也需要他去安抚，总之他没资格给我躺着。” 巴代越说越严厉，声音在黑暗中回震不散。 林凡很痛苦，想回去那个有爸妈、兄弟姐妹等等，亲朋好友都在的世界里，可现实里也有一堆需要他的人。 “爸妈、哥……”他轻呼着每一个逝去的人。 现实里常妙竹几人，都看到带着呼吸机的林凡呼吸加速，眼角有泪水溢出。 “看来唤醒他，确实是杨依依才做得到。”姚冰月感叹。 巴代摇头：“阳旭集团内每一个人性格迥异，如果在其他地方不打起来都是奇迹，却紧紧围在林凡身边几十年，原因不复杂，是林凡带着大家走出困境的责任心。” 常妙竹点头，五年的相处，她逼林凡讲述过往的所有一切，确实归纳起来，林凡至始至终把集团当成‘幸福窝’处理，让每一个受过伤的人，能在集团里找到归属感。 这时，牛百业和刘曼走进来。 “我跟教授商量好了，把林凡转到教授现在服务的京城医院，哪儿有最专业的精神科……” 刘曼边走边说。 巴代不等她说完，指着林凡道：“他要苏醒了。” 牛百业快步上前来到病床前。 床上林凡眼皮抖动。 “林凡！” “臭小子，你在不醒来，我要被凤业劈了。” “……” 林凡张开眼时是，几张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脸正对着自己七嘴八舌，他奋力伸手想要摘掉氧气罩。 常妙竹帮忙了。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里面……”他想说连绵阳旭还很活泼，父母也都在，但刚开口就泣不成声，这个时空里那些人都不存在了。 他做的梦都是常妙竹，日夜坐在病床边，根据他的经历把不好的改编后输入，众人都是知道的。 大家看着他很心疼，但没有人出声安慰，因只有这样他才能走出来，明白自己的责任所在。 深夜林凡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 “你们都去吃饭，钟立留下来我跟他说句话。”他擦掉眼泪说道。 “你暂时还不能乱动，明白吗？”身为林凡的心理医生，刘曼严肃交代，这也是刚钟杨教授来检查后的安排。 林凡刚没在听，但还是老实点头。 常妙竹等人随即一个个离开，病房里只剩下钟立，站在病床前有些急促不安。 林凡想坐起来，钟立马上上前暗床托。 床头缓缓升起。 “都忘记这是2021年了，科技比九五年不同而日。”林凡自嘲道。 钟立笑不起来，站会原地低头。 “我的美梦最后还是看到你这张畜生脸，而且是年轻时帅气的模样。日，比我帅多了。”林凡说道。 钟立有点生气，自己不止比林凡帅气还有…想回怼，抬头时看到的林凡满是皱褶苍白的脸挂着的微笑，顿时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钟立讨厌自己父亲，从小拿自己和性格外放的林凡对比，但也只是少年意气，他真正恨林凡的是，得到姚冰月后不珍惜。 经历过这段时间天天来病房看望，从常妙竹那儿知道，林凡只是学父亲对母亲那样，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爱人，不好一面独自承受。 虽不认同但不得不说，自己从一开始纠错了，林凡是珍惜姚冰月的。 想到这，钟立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幸好我很忙，你性格内敛不乱说，我很后面才知道你一直对我老婆念念不忘，不然我们兄弟要为女人互相残杀。”林凡调皮道。 “她不是你老婆了，别对不起日夜守护在你身边的常妙竹。”钟立流着泪怒脸提醒。 第三百二十九章回家吧 - 重返1995 - 羽过千痕 林凡抱着床头闭着眼睛，道：“在梦里我把妙竹姐姐让个谷俊弼，虽很不爽，但好在我能安慰姐姐二十几岁时本来就不属于我的，然后我想专心追求冰月……” “你的梦是常妙竹把不好的剔除，给你灌输的。”钟立再次提醒。 林凡瞬间心头一震，难怪在梦里面，常妙竹若即若离，几秒后他微微一笑道：“我轻浮了。” “你继续。”钟立其实知道林凡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情绪上没任何变化。 林凡张开眼手微微颤颤的抬起来，道：“好久不见。” 四个字对很普通，但对钟立而言是从大学时期，自己和林凡疏远后一声响亮钟鸣，敲碎他多年来的心里障碍。 “你要让身为病人的我手抬着多久。”林凡抱怨道。 钟立嗅了下鼻子憋会眼泪，伸手和林凡握在一起，微笑道：“好久不见。” 两人握很久，都在回忆少年时光。 放开手后，钟立问道：“要叫谁进来。” 林凡看了眼病房门，道：“冰月吧。” “等你康复我请你吃饭。”钟立说着离开病房。 半分钟房门打开，姚冰月带着一缕微笑走进来。 林凡微微愣神。 “怎么，又重新爱上我了吗？”姚冰月走到病床前，带着一丝调皮的语气。 “不是，在你进来时候想了很多，现在只觉得我太蠢了，你可是冰雪聪明的姚冰月，哪里需要我解释。”林凡回神叹气道。 姚冰月白眼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想得通还能抑郁，是最近几个月你躺在病床上，我过来时总是听到常妙竹和你讲故事，才明白我何尝没有错，从不主动过问你的事，自私享受你的呵护，结果自己走进死胡同……” “不是你的错，是我……”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姚冰月打岔，笑道：“我对你感情早淡了，一直不放下不过是怨气使然，现在想想没有孩子，最大的错误是我，在最佳时间我因爸妈的离去拒绝你，最后却把怒火往你身上洒，你却从不生气，跟刘曼医生说的一样，我被偏爱而有持无恐。” 林凡对姚冰月的了解深入骨髓，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真正走出来了，他如重释放般的轻松。 “多说一句，我从来就没有抑郁。”姚冰月补充。 林凡微笑不语，他其实早知道，毕竟刘曼是他长期合作伙伴也嫂子，还能看他不舒服？ “走了，等你把依依姐找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姚冰月摆摆手离开。 接着牛百业、刘曼走进来。 “我不想看到你们。”林凡嫌弃撇头。 刘曼笑道：“妙竹编造的故事里，我故意让牛百业远离我，你还不满意啊。” “我没等到结局。”林凡咕哝道。 “你看这是什么？”刘曼扬右手晃着说道。 林凡不理，牛百业上千掰他脑袋，他看到刘曼无名指上有闪亮的钻戒，惨白的脸堆满笑容，道：“我哥跟你求婚了吗？” “嗯，你的事让我们明白珍惜眼前最重要。”牛百业、刘曼对视异口同声。 “恭喜，祝早生贵子。”林凡高兴道。 “我们都五十多岁了，好吗。”刘曼翻白眼。 “外国还有七十多岁生的呢。”林凡反驳。 “懒得理你，我得去跟教授重新商讨治疗方案。”刘曼说着顺便把牛百业来走。 “你赶紧好起来回公司，我没能力帮你处理。”牛百业说道。 林凡不语摆摆手。 两人一离开，常妙竹就走进来。 “姐，我……” “就算是我编故事，哼，你也没打算更改，最后是在大学校园受刺激。”常妙竹不满道。 林凡尴尬伸手。 “别，生病的人还想干什么。”常妙竹白眼道。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上床的废料。”林凡吐槽。 这时巴代提着打包食品推门进来，刚好听到后面两人后面的话，无语道：“大病初愈不好折腾。” 林凡两人齐心骂巴代。 “还真是夫妻齐心，我拜服。”巴代那打包带放在桌上，道：“我最近把我的公司并入阳旭集团了，你们放心去找依依吧。” “那还非要我醒来。”林凡怒道。 巴代面色凌厉，道：“你最后会坠楼他们也推了一把，一个别想逃过，我想和你合力，咱们一起收拾他们。再说我公司你个人股份占了快百分之八十，归入集团理所当然。” “那还不是你乱搞，害得我不断注资……”林凡骂道。 “公司还有很多事，我先走一步。”巴代怕被喷没完，转身就跑了。 林凡气得牙痒痒，回头怼常妙竹，道：“你编故事为什么不把这坑货给整没了。” 常妙竹坐下揽着林凡道：“万县那一段，是他自己强行编的，还把我挤开自己跟你讲的。” “难怪我怎么觉得，在万县我的性格飘忽不定。”林凡咕哝一句，接着转头和常妙竹对视，道：“晚上一起睡。” “你这家伙……” 常妙竹刚想教训林凡，就被辈子盖住了。 五天后，林凡和常妙竹来到牛头村。 业辉夫妇早不在了，但家还是在，他之前每年都会来住一段。 “哥…”进入业家院子后，他就想到业于。 常妙竹默默的拉紧他的手。 嘎吱！ 大门忽然打开。 “业于，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林凡甩开常妙竹的手，大叫着冲上去。 他一直都认为业于是失踪。 开门却不是业于，而是变得跟老婆婆一样的萧玥。 萧玥拄着拐杖走出来。 “姐。”林凡神情失望止步。 “你们啊，太重感情了，一个个的把自己搞伤。” 萧玥站在台阶前，叹气道：“我找到依依的时，她衣服破碎精神恍惚满山乱窜，嘴里来回喊着阳旭、王乾、林凡一个个人名，无论我怎么叫她都不听，上次你过来找的时候，她像是见鬼一样乱叫，所以我就没让你们知道。” “我理解。”林凡说道。 “这几天刘曼来过，她情绪比较稳定，你们跟她谈谈吧。”萧玥让开位置，后面门内，杨依依披头散发坐在地板上，抱着自己膝盖，嘴里呐呐自语听不出清楚是什么。 “依依。”林凡眼眶微红，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台阶进屋子。 常妙竹跟到门外后和萧玥站在一起，小声解释林凡为什么能醒来。 屋内林凡在杨依依面前坐下，杨依依毫无反应，他自个讲述着梦里的一切。 一个个的人名事迹从林凡的嘴里出来，直到说道自己陷入无边黑暗，是在梦中活着还是回到现实，杨依依眼睛闪过一丝异样。 “看来你跟我一样，也是故意不让自己醒来啊。”林凡看到杨依依的变化叹气道。 “为什么要来。”杨依依突然开口。 林凡一点都不意外，淡淡道：“活着的人需要我们。” 屋外萧玥看着屋内，感叹道：“那时候他总是说，别看我弟调皮任性，但将来绝对是所有人的支柱，我还不信总用各种角度反驳，看来是我错了。” “回家吧。”屋内林凡起身向杨依依伸手，也是向背后的萧玥说的。 来时两人，离开时变成四人，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岁月刻下的痕迹。 对这个不完美世界，他们各有好多话要说，但有个共通点，‘我想努力一把继续走下去，将来到地下给你们讲述我的经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