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赴约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午后,刚下过雨,阳光不是很足,一辆银色保时捷在公路上缓缓行驶。  梁恩真坐在后座,身体紧靠着车窗。  她精致小巧的脸因为缺乏营养少了些血色,多了点苍白,病恹恹的,灵动的大眼有些无神,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飞逝的景物。  这样飞快闪过的事物,多像她和柯立均的婚事,转瞬即逝。  十七岁爸爸死后,一大笔遗产等着继承,当时她未成年,八杆子打不到的各种亲戚纷纷上门,其中,就包括柯立均的父亲――柯恒。  最后大笔遗产花落柯家,连带着收养了十七岁总是穿着洋装弱不禁风的她,入住柯家的第一晚,她认识了总是酷酷的柯立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他。  暗恋是漫长的,她有些记不清了,直到柯恒死前做主为她们办婚事,她才发现原来幸福说到就到。  领到结婚证那晚她非常开心,几乎一夜都没睡。  然后,没有新婚燕儿的甜蜜,新婚之夜柯立均便异常冷淡,之后,更是经常不归家,这一段短暂的婚姻只持续了十个月,便草草收场。  柯立均坚持离婚。  原因是――潘雪怀孕了……  这五个字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潘雪,她的好朋友,认识了那么多年。  柯立均,她的未婚夫。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清楚。  当晚,她一夜未眠,却怎么都想不通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二天,她怀着复杂的心情去找潘雪谈,没想到,她这一去,就是最大的错误。  潘雪为了陷害她,故意摔下楼梯,当时只有她们两人,恩真纵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结果显尔易见,潘雪流产了……  她失去了孩子,但赢得了柯立均。  恩真因为故意伤人罪被拘,她永远的失去了柯立均。  再过几天,柯立均就要和潘雪结婚了。  该死心的,她告诉自己。  可是爱了这么久的人,怎能说放下就放下?所以,她今天约柯立均在半岛咖啡厅见面。  保时捷矫车在半岛咖啡厅门前停下,乔津走下车为恩真拉开车门,恩真道了声谢,下了车。  乔津,A市首席医师,年轻有为,同时是柯恒生前的主治医师,和柯董事长私交甚好,算是他半个儿子。  自从几天前发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件后,他就一直照顾梁恩真,每天寸步不离的跟着恩真。  恩真以前与他私交不深,只是平时工作和聚会才会遇到,印象中的乔津是一个从容优雅淡定的男人,平时话不多。  他之所以肯照顾自己,是因为柯恒生前对自己很好,柯恒去世的时候,最不放心的也正是恩真。  乔津如此,是帮助去世的人尽一份心力吧。  乔津把恩真送来之后便驱车离开了,她看了看时间,五点半。  咖啡厅里环境清幽,恩真一边发呆一边等。  续了无数次杯之后,时针终于指向六点整,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走了进来,在服务生殷勤的引导下朝恩真走来。  是潘雪……  柯立均没有来……  心中被失望和沮丧填满,柯立均,他就那么厌恶自己吗?连见一面都不肯……  他明明,答应她了…… 2小三挑衅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潘雪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恩真对面,一身黑色紧身裙包裹着呼之欲出的胸部和挺翘的丰臀,她非常做作的摘下墨镜,看了一眼恩真,缓缓坐在桌对面,把镶满钻石的手包放在桌面上,特意秀了一下无名指上闪亮的钻戒,动作一气呵成。  恩真只觉得可笑。  如今看她一系列表现,似乎有扬眉吐气之感,和把自己踩在脚下的兴奋。  潘雪家境不好,两人是在大学认识的,至交好友。  但这个好友是何时爬上柯立均的床,她不知道!  她知道的时候,就是在她的世纪婚礼上,潘雪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泛着热泪,拉着柯立均的衣袖,小心翼翼藏在他身后。  恩真当时,连指责的余力都没有,大脑一片空白,看着柯立均拉着她离开。  走出婚宴大厅时,潘雪回头,朝她投来一个胜利的微笑。  那真是永生难忘的婚礼。  “恩真,对不起……”对面潘雪一句弱弱的道歉拉回梁恩真的思绪。  恩真收了心神,正视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平静的道,“柯立均呢?他答应我今天会来,为什么食言?”  “怕赖上他么?还是说你一听到他要见的是我,就坐不住了,害怕旧情复燃?怕我影响到你柯家少奶奶的地位?放心,金子人人都会抢,狗屎给我我也不要!”  她的言语是平时不曾有过的犀利。  潘雪先是一愣,似乎有点难以接受平时性格有些懦弱的梁恩真突然的转变,大大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哑然无话。  恩真冷冷的回视她。  良久,明白眼前是经过一系列变故后变得坚强的恩真,不再是那个好骗的小丫头,潘雪也索性撕掉伪善的面具,冷哼一声。  “梁恩真,你现在也只能嘴上痛快一下了吧!”  “吃醋,心疼,还是妒忌?”  “有没有很恨我?”  “你知道立均为什么讨厌你么?”  “因为你死板又无趣,全身上下没一处能让立均看顺眼的地方!”潘雪自顾的说,扬了扬细眉,挑衅的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勾上立均的吗,就是那晚在你的生日会,我喝醉了,你让我住在柯宅,柯立均根本受不住我的挑逗,当晚就和我……”  “有意思么?”恩真打断她的话,并没有潘雪意想中恼羞成怒的暴跳起来,只是声音大了一些,“现在说这些有意思么?你很喜欢别人听你的房事?抱歉,我没这种兴趣!”  说着,她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既然柯立均没来,她也没兴趣和潘雪在这吵架。  她不过是想炫耀她的成功,至于自己,也确实被她伤到了。  恩真一直在忍耐,不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潘雪面前,那只会让她显得更没骨气。  所以,该快点离开!  “等等!”潘雪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不肯罢休的继续,“记得你去英国看柯立炎那一次吗?你不在家,立均把我带回去,我们就在你的床上做,你的床很软,又刺激又……”  啪――  梁恩真忍无可忍的甩了她一巴掌,堵上了那张滔滔不绝的嘴。 3绑架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啪――  梁恩真忍无可忍的甩了她一巴掌,堵上了那张滔滔不绝的嘴。  潘雪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双眼又开始泛出泪光。  “柯立均又不在,你这是做给谁看?省省吧,人这一辈子的眼泪是有限的,你用了太多,小心后半生演不出来!”  恩真把钱拍在桌上,推开潘雪大步出了咖啡厅。  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才感觉不那么窒息。  潘雪很快追了出来,不顾形象边追边吼,“梁恩真你给我站住!”  恩真快步朝马路中央走去,挥手拦车,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她面前,下来一个男人,戴着墨镜。  恩真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退了两步,“你……”  话未说完,墨镜男突然窜到她眼前,恩真想躲已经来不及,后颈被击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  再次醒来时,身处在一个仓库里,双手双脚都被反绑着,后背靠在一堆纸箱上。  光线很暗,梁恩真适应了一会儿才渐渐看清周围的布置。  这是一间储存食品的仓库,分上下二层楼,她被绑在二楼靠近楼梯处的地方,身后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  对面,和她处境相同的,是潘雪。  她也被绑架了……  该用冤家路窄来形容,还是用同病相怜来形容?  恩真自嘲的笑笑。  潘雪还没醒,头歪在一边的纸箱上,发丝凌乱的披散下来,挡住半边脸。  梁恩真用脚踢了她一下,想要出去,需要两个人同心协力才行。  潘雪闷哼一声,动了动身体,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四处张望,惊讶的眼睛越睁越大,“我们这是在哪儿?”  她话音未落,楼下仓库的门咣的一声音被人从外面踹开,梁恩真心中一惊,从楼梯口向下望去,见进来的是柯立均,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管绑架她们的是谁,好在柯立均及时赶到了。  “雪儿……雪儿……你在哪里?”柯立均不太适应仓库里昏暗在光线,焦急的在楼下四处寻找。  “立均……我在这儿……我在这里……”潘雪很适时的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喊,“立均,我在楼上,你快来救我……”  柯立均寻到声源,飞快的冲上楼梯,这时,又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不,确切的说,是三个。  乔津推着一胖一瘦两个墨镜男,他们的双手都被反绑着,鼻青脸肿似乎挨了不少拳头。  乔津依旧悠然,慢慢走在后面。  这边,柯立均已经冲到二楼,也不知是太紧张潘雪没注意到恩真,还是压根没打算注意她,他一上楼就直奔潘雪,慌里慌张帮她解开手脚上的绳子。  潘雪一松绑,立马扑到乔津怀里,泣不成声道,“立均,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恩真看着这一切,贴切的体会到什么是无地自容,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柯立均和后上来的乔津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柯立均紧紧搂着潘雪,亲吻着她的额头,连声安抚,“别怕,我在这儿,我不会再让你遇到这种事了……”  这样的画面多熟悉,曾几何时,这种温柔,他也给过自己。  恩真这样想着,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拼命把眼泪忍回去,吸了吸鼻子。  这时乔津走过来,帮她解开绳子。 4狼狈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潘雪也哭够了,抽泣着对柯立均说,“立均,你快去看看恩真吧,她也受了很多惊吓……”  “她是自找的!”柯立均冷哼一声,面向恩真,不屑的眼神狠刷她的神经。  “立均,你怎么能这么说恩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潘雪嗔怪的瞪着柯立均,指责他。  柯立均不以为然,愤愤道,“雪儿,这次绑架你,就是她的主意,我为什么要去安慰一个凶手?”  潘雪不可置信在瞪大双眼,比恩真还惊讶,“怎么会这样……”  至此,梁恩真终于领会到潘雪的城府和心计,一直以来只当她是个会演戏的第三者,没想到,她还会绸缪。  上次的流产事件,这次的绑架事件,无一不证明她是聪明的。  “如果是恩真做的,她为什么把自己也绑架呢?”潘雪眨着大眼,不解的望着柯立均。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避免我怀疑到她头上,只可惜她雇佣的那两个白痴太笨,在外面被打的时候就招了!”  柯立均轻蔑的,不顾一屑的眼神落在恩真身上,她连为自己分辨的勇气都没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乔津从上楼以来就没有说过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恩真……”潘雪温柔的叫着梁恩真的名字,挣开柯立均的怀抱,走过去,拉起恩真的手,“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气我抢走立均,可是……”  “够了!”梁恩真甩开她的手,不想再陪她演下去,她除了疲惫还是疲惫,算了,她认输。  潘雪借着她甩手的力道退了两步,后面就是梯梯,脚下踩空,跌了下去。  在楼梯上滚了几滚,她重重摔在地上。  站在柯立均那个角度看,就像是梁恩真把她推下楼。  “雪儿……”他大喊一声冲下楼,抱着她摇了摇,“雪儿,你怎么样!!”  潘雪已经晕过去,自然是不会回答。  “梁恩真!”柯立均狠狠瞪向站在楼梯口赤着手不知所措的恩真,愤怒的吼道,“雪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直到她抱着潘雪冲出仓库,恩真都回不过神来,只记得他临走时怨恨的眼神,恨不得拆了自己样子。  唇角咸咸的水珠渗了进去,是眼泪吗?她还是哭了。  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冰凉的纸巾抵在脸颊上,乔津温柔的帮她擦掉眼泪,“我还以为梁小姐多坚强,原来也会哭……”  “你还留在这儿干嘛?看我笑话?和我这样的凶手在一起,就不怕我绑架你么!”恩真自嘲道,也不去擦眼泪,就任凭它滴滴落下,再狼狈,也不过如此了,还能怎样。  “我相信梁小姐不是凶手!”乔津缓缓说道。  恩真愣住……  所有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抓着他的双臂,把头埋在他左肩上,放任自己哭这一回。  泪水浸湿了他的白色西装,乔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式的轻抚。  “坚强是没有流泪的冲动,而不是忍住自己的泪水……”  “恩……”恩真拼命点头,泪水肆意流淌,她要把乔津这句话刻在心里,永远记住。 5被迫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哭够了,发泄过了,两个人回到车上,恩真这才想起问乔津,“你怎么会和柯立均在一起?”  “我听助理说看到潘雪的车,就回去咖啡厅找你,结果我到的时候,正巧看见你被绑上车,就开车一路追过来……”乔津顿了顿,接着道,“后来到仓库,我遇到和我一起赶来的柯立均,我们把门外守着的那两个绑匪打了一顿,就冲进来救你了!”  “那谢谢你了……”  “这句道谢听起来,怎么不尽不实的!”乔津眉头微挑,有种孩子气的调皮。  平时的乔津,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微笑,非常从容淡定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不能影响他,习惯了这样,偶尔换一种表情,倒让恩真有些不适应。  她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愁眉苦脸,“我是很真诚的,非常真诚的道谢,不光谢谢你来救我,还谢谢你相信我不是凶手……”  “这倒不用,我之所以相信你是因为你被绑上车的时候,我看见潘雪跟那两个绑匪有说有笑的上车,一点不像被绑架的样子,自然知道你不是凶手……”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替我解释?”恩真的声音冷下去,瘦弱的背脊绷得很直,失望的眼睛盯着他。  乔津没有一点欠疚,若无其事的继续,“有用吗?解释什么?你是无辜的?”  “醒醒吧梁恩真,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他只会选择他想要相信的相信,而不是真相!”   “我说了又如何,柯立均可能会以为我们串通好了诬蔑潘雪,到时候你一样难堪!”  恩真无力的靠在靠背上……  乔津说的很对,非常对,没有一点错处,也点醒了她。  柯立均离开她的原因,不光是潘雪的**和**,还因为对她不够深的爱,就算潘雪不如现在会伪装,会演戏,他也未必会站在自己这边,他本就厌恶自己,潘雪的陷害正好给了他理由和借口,能让他光明正大的指责。  与其去恨潘雪,不如恨自己没用。  心脏渐渐被一种自我厌恶的悲惨抓痛了。  看她垂下去的头,很沮丧的样子,乔津摸摸她的头发,“既然要受打击,在一天受完也好,这样明天会是轻松的!”  “你还真是……”恩真抬起头,有些茫然的望着他笑得很轻松的脸,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还是没说出什么。  他的逻辑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却也是很有道理的,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是,就算他不能感同身受自己的痛苦,也没必要笑得这么轻松吧……  乔津见她神色缓和不少,“要我送你回家吗?还是……”说着眼睛瞟向车窗外,“还是要出去走走,吹吹风再回去?”  “我不想回家……”柯立均搞不好就在家,更可能会把潘雪带回柯宅,她实在不想,也没心情见他们恩恩爱爱。  “你把我送到希顿酒店吧,我今晚去那儿住……”  “既然你不想回家,那就去我家住吧!”乔津自然而然,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他根本不是在问她,而是在为她做决定。 6寻死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很诧异这男人怎么这样自然,有点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还是不了,你还是把我送到希顿……”  “你怕我对你有非份之想?”乔津眉头一皱,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胸前,打量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放心,我对没发育完好的女人没兴趣……”  “你……”恩真被他气到无言,咬咬牙,“算了,我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说着就要打开车门。  乔津一把按住她的手,从容不迫的发动车子,充耳不闻她的抱怨。  恩真愤懑的咽着气,无尽委屈,不甘心的继续道,“你放我下车!”  一脚踩住煞车,乔津这才转头看她,清瘦的脸,眼下有疲惫的阴影,似乎很久没睡好觉了,还在硬撑着。  她因为生气,鼻尖微微发红……  有点可爱。  “柯伯伯既然要我照顾你,我就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你不想跟我回去也可以,那就让我送你回柯宅!”  两人对视良久,都没有相让的意思,最后,还是恩真妥协,“算了,你说去哪就去哪儿吧……”  她真的累了,没什么力气继续争辩无关紧要的事,只要不回柯宅,去哪都好吧。  车子停在一栋幽静的公寓前,恩真跟着乔津上楼,回到他的住所。  恩真还没来得及打量这间房,乔津就把她推进浴室,嘱咐她洗干净再出来。  乔津脱下外套,打开电视,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娱乐频道播放着最近几天一直在跟近的新闻――柯立均和潘雪的婚礼。  柯氏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前几天梁恩真和柯立均的世纪婚礼在铺天盖地的报道中开始,又戏剧性的结束,轰动全市,如今,三天后柯立均又要再办婚礼,而新娘却不是梁恩真,不禁惹得媒体议论纷纷。  看着屏幕上柯立均小心翼翼护着准新娘潘雪从医院出来,乔津的眼晴危险眯起。  他们最般配的地方不是渣男贱女,而是――他们都喜欢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乔津关掉电视,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浴室中洒水声一直响着,似乎没有间断过,乔津渐渐心不在焉起来。  丢开摇控器,快步走到浴室门前,轻轻敲了几下,“梁恩真――”  里面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几下,“你还没洗完吗?”  依旧没有回应。  “梁恩真,你再不回答我就闯进去了!”乔津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声的威胁,气势却差了很多。  可是,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下他真的有点慌张,心里的弦绷紧了,他往后退开,急速的冲上来,对准浴室的门狠狠一踹!  呼的一下,浓密的水雾从里面喷涌而出,视线非常模糊,他试探着往前行进,一路跌跌撞撞的摸索,终于找到晕倒在角落里的梁恩真。  她上半身靠着浴室的墙壁,抿着唇,安静的闭着眼睛,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飘渺的令人心碎。  乔津的心重重的颤抖了一下,冲过去抱起她,让她的背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  该死的!她是晕过去了。  害他这么担心,以为她真会想不开什么的,去寻短见。  松了一口气,乔津冷静了许多,打横抱起恩真回到客厅,放在沙发上,拿出急救药箱,为她听探了心膊和脉搏。 7不留情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松了一口气,乔津冷静了许多,打横抱起恩真回到客厅,放在沙发上,拿出急救药箱,为她听探了心膊和脉搏。  喂她吃了药,喝了葡萄糖,才把毛毯盖在她身上。  真会折腾人的丫头!  这会儿不禁觉得庆幸,还好没把她留在酒店,不然真的凶多吉少。  恩真这一睡就是一整晚,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乔津已经不在了,床头留了字条。  “我去上班,早餐放在桌上,醒来记得吃……”  隔了一行,又多写了一段小字,“如果不想回柯家,就再住几天……”  乔津很聪明,他似乎能看穿人的想法。  恩真没有拒绝乔津的好意,留了下来。  每天白日里乔津去公司,她就窝在沙发上看娱乐新闻――柯立均和潘雪的婚礼。  婚礼筹备的很顺利,潘雪的身体也没因为那次摔下楼梯出什么意外,每每和柯立均在媒体上露面的时候,都一脸幸福笑容,挽着柯立均的手不放。  柯立均望她的眼神柔情蜜意,宠溺无限。  打了三天的预防针,婚礼当天,梁恩真自带一身免疫力去参加婚礼,只是没想到,乔津也会和她同去。  婚礼在希顿大酒店举行,场面比上次的婚礼更加盛大。  柯氏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几乎全都到场,外加几十家媒体。  潘雪一身洁白婚纱挽着柯立均站在神父面前的时候,恩真只是远远看着,千百条神经被绷紧然后撕裂,痛到没有感觉。  “你愿意娶潘雪为妻子,疼爱她照顾她一辈子吗?”  柯立均面带得色,沉声回答,“我愿意……”  “你愿意嫁给柯立均,无论生老病死,都爱他如初吗?”  潘雪害羞的低着头,娇嗔道,“我愿意……”  “我反对!”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神父滔滔不绝的废话,也打破潘雪满脸的期待与甜蜜。  她愣了一下,脸色煞时变得铁青,怨毒的眼神狠狠射向教堂外悠然自得的男人――柯立炎。  “我反对!”柯立炎重重重复这三个字,缓缓走向台上,与潘雪目光交接间,满是火花。  “立炎,别闹!”柯立均轻咳一声,把潘雪护在身后,避免二人再起冲突,“立炎,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这是哥哥的婚礼,你不要胡闹!”  “我胡闹?”柯立炎眉毛一拧,稚气未脱的脸上发怒的时候也有种孩子气天真,“大嫂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要喜欢这个狐狸精,你知道她有多伤心吗?大哥,你真是没有良心!”  潘雪早已气得七窍生烟,碍于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勉强堆笑上前,“立炎,我和你大哥……”  “滚开,我不和你说,我要和我大哥说!”柯立火向来脾气直,从不懂得拐弯抹角,厌恶的拨开潘雪,毫不留情面。  “柯立炎!”柯立均一声怒吼,怒指着他,“雪儿是你大嫂,我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没大没小,给雪儿道歉,然后给我下去,别在婚礼上给柯家丢脸!”  “丢脸?我比得过大哥么?大哥喜新厌旧,甩了未婚妻,却娶了她的朋友,你才是最给柯家丢脸的人!”柯立炎扬起脸,眼眶因为愤怒微微发红,“我真没想到,大哥你是这样的人!”  柯立均气到不行,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又怕事情闹大了媒体乱写,颤抖的手举在半空,尴尬不已。 8完成心愿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柯立炎大声叱问,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是怎么答应过爸爸的,你说你会对大嫂好的,可你现在都干了什么混账事!你就不怕爸爸死不瞑目么!”  “够了!”立均喝止立炎对他的指责,“那是因为要让爸爸走的安心才答应下来的!难道我对那个女人不够好么?”  “好?”柯立炎觉得这句话特别的讽刺,“好到你要和大嫂离婚,好到你要把大嫂送进监狱?大哥,你的好还真特别!”  如果不是他刚好想要回国看看大嫂和大哥,根本还不知道这种变故,他不过是离开了一年而已,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如果他早知道会是这样子,他就不会出国了。  “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推雪儿下楼,害我们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立均冷声道,“而且我已经和她离婚了,要娶谁是我的自由!她再也不会是你的大嫂,雪儿才是!”  原本应该是喜庆的订婚宴,因为柯二少的突然出现,所有的程序都一下子脱了轨,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宾客们面面相觑地看着柯家兄弟两人相互指责,娱乐记者们不知道要不要拍下这种照片作为明天的头版头条。  看着这个样子,柯家小叔和柯总裁的前妻的确是交情非浅的样子。  “立炎,够了。”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角落里面响起,在这气愤诡异到极点的会场里面有些突兀,却成功地制止柯立炎原本还想指着自己大哥鼻子骂的话。  他朝着出声的地方看了一眼,欣喜了起来。  “大嫂!”  柯立炎叫着,然后跳下了台,快步地跑到了恩真的面前,看着她。她瘦了,原本就已经够羸弱的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纸般的薄。  恩真拍了拍他的脸,然后穿过他,直接往着台上走去。  雪儿见恩真出现,整个人有些战栗,她颤抖着往着柯立均的身后躲去,立均只觉得雪儿还心理还有那被推下楼的恐慌,急忙把她护住。  “梁恩真,你来干什么,我没邀请你。”  看着柯立均那护犊般的动作,好像她是洪水猛兽,恩真一直觉得,他们共处多年,即便不爱,他也应该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她一直以为他该懂她的,原来,连这些也不过是她的自以为而已。  恩真露出了笑容,她一向是明艳的,哪怕现在憔悴着也无妨那种明艳,那一笑明眸皓齿,耀花了人眼。  “作为柯总你前妻,还有你未来妻子曾经的好朋友,你们的订婚,我理当要送上祝福的。”她轻声地说着。  宾客开始议论纷纷,说着柯家的事情,有些个曾经参加过四年前婚礼的人,已经开始回忆着,才恍然觉得这刚刚出现的漂亮女人的确是那个在婚礼上被抛弃的女人。  “恩真,恩真,你出来了真好……”雪儿像是战胜了自己的恐惧,从柯立均的身后探出了那巴掌大小的脸,有些怯怯地朝着恩真看着,“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恨你,真的,孩子没了,也是天意。你在牢里面,一定也不好受……”  雪儿的话,让底下的人又是一片哗然,果然柯总的前妻是坐了牢的!瞧,那什么打扮!  恩真面对那喧哗的声,听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雪儿,那双眸子幽暗。  “之前的一切,都是我梁恩真咎由自取罢了。”她笑了,然后取了一边叠得漂亮的酒杯架上的一只酒杯,那是打算在求婚仪式结束之后用来倒香槟用的。  恩真取的时候,也不是取顶上那一只,而是从中间抽了一只,这么一抽之后,相当于釜底抽薪,所有的酒杯瞬间崩塌,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声音特别的清脆悦耳。  柯立均面色有些难看,这女人,一边的酒杯那么多,她哪一个不要,非要从这里抽!  取了一边备用的香槟,恩真拔出了木塞,给自己倒了一杯,握着酒杯的手,朝着柯立均和雪儿伸长。  “祝你们这辈子都没有孩子。”她微微一笑,“就像雪儿你刚刚说的,这也是天意。如此才不辜负我那故意伤人的罪名和十个月的牢狱之灾!”  雪儿的脸瞬间也变得难看了起来,想到自己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她,这辈子她只怕很难再有孩子了,一个女人,青春易逝,如果不能有孩子作为自己的保证,那她怎么能够让自己在柯太太这个地位上坐的牢稳。 9死心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不过还好,你不会有在婚礼上被人丢下的经验。柯立均,恭喜你,终于摆脱我这种让你厌恶的女人了。”  恩真把手上的香槟一饮而尽,把酒杯搁在了一边,走下了台,毅然决然。  她慢慢地往前走,背脊挺直,目不斜视,今日等她走出这门口的时候,所有的前程过往一切如烟。  十七岁,他出现在她家,他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别哭,以后有立均哥在。”  二十一岁,她看着他一意孤行地要订婚,不淡定了,叱问他,他明明说等她到三十岁的。  他无奈,笑说:“要不,等你三十岁若真的没有结婚,我离婚娶你?”  今年,她二十六,离三十岁还差四年,他同她离了婚,准备娶他人。  以后她的世界不再有他。  立均看着渐渐走离出他视线的女人,觉得很多东西在那一瞬间,像是放太久的糖果,在入了口之后才发现已经变了味。  乔津跟着恩真快步走了出去,如果不是恩真执意要来这订婚宴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想去哪里,我送你?”  他低声问着。  去哪里?  她还能去哪里?她没有家,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了,想了想之后,她报出了一个地址,现在这是她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会场里头还是闹哄哄的,所有的宾客都用眼神交流着,这订婚宴,到底还要不要进行下去?  在这一片诡异的氛围中,柯立炎放声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的突兀。  “大哥,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柯立炎指着台上的大哥,“你放弃了这个世界上最好最爱你的女人,告诉你,你会后悔的!但是就算是你后悔,我也不会让你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柯立均皱紧了眉头,直觉告诉他,这个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弟弟似乎有什么动作了。  “因为她以后会是我的女人,我会让她彻底遗忘你!”柯立炎笑着,曾经,他以为他们之间会一直维持着这种关系,她是大嫂,他是小叔子,一个屋檐下的家人。  曾经,他以为自己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她,因为恩真一开始就喜欢大哥,所以他才默默地退到了旁边,作为弟弟的存在。  如果早知道会因为他的退让让她遭遇了这种事情,那么他说什么也不会念在手足之情而放弃。  柯立炎现在非常后悔,早在大哥在婚礼上头也不回地走掉的时候,他就应该看透,他不该让她痴痴地等了他999天,他不该以为大哥答应了父亲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他不该离开!  他最不该的,还是该死地相信大哥,他的好大哥!  “你疯了!”  柯立均看了一眼四周,他这个不安分的弟弟,居然当着这么多的客人还有记者面前说出这种疯狂的话,他们柯家的面子算是彻底被他给丢尽了。  “立炎,你别和你哥置气,这种话怎么好说呢……”雪儿急忙轻拍着立均的背,示意他不要生气,一边软着声对着立炎说道。 10失望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立炎,你别和你哥置气,这种话怎么好说呢……”雪儿急忙轻拍着立均的背,示意他不要生气,一边软着声对着立炎说道。  “这位小姐,我不会以为你爬上了我哥的床而叫你一声大嫂的,你这种人,还不配!”立炎白了一眼雪儿一眼,直接把她的面子踩在脚下,“还有,我和你不是很熟,请称呼我为‘柯先生’,你妈没有教你基本的礼貌么?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个妨碍他人家庭的小三罢了,不过多亏了你,我或许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  立炎说着,就往着大门走,他现在除了和自己大哥大眼对小眼以外,更重要的是,他要去找回她,他最爱的女人。  雪儿的脸一阵白,有不少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性嗤笑出声,笑声极尽嘲讽,她的眼眶一红,眼泪打转,却是忍着不落下。  立均看着这样的雪儿,心中的怒气更大,都是梁恩真那个女人搞出来的好事!  “立均,立炎刚刚说的不是真的吧,他真的要和恩真在一起?”雪儿有些不确定地问着。  “他敢!”  立均大声地斥责,他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对!  立炎开着车,想着要去哪里找恩真。  柯家,按照恩真的性格,肯定不会再回去,难道是梦园?立炎一边想着,一边往着梦园方向而去。  梁恩真站在梦园的门口,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到这里了,这个她出生的地方,结果最后也成为唯一能够收容她的地方,也是她唯一仅有的地方。  院子外头的雕花铁门经过长时间岁月的洗礼,斑驳不堪。恩真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把钥匙,开了铁门。  十七岁的她承受了人生之中最大的打击,她的世界被一场车祸全部改变了,明明早上的时候,她还在司机送去学校的时候,还亲吻了准备去机场的爸妈。  可她才刚刚到校门,就接到医院的电话告诉她,爸妈出了车祸。  他们没有多少辛苦,其实在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伤重不治了,等到她赶到的时候,只有两具用白布盖着的冰冷的尸体。  她都没有瞧见他们的最后一面,不知道他们最后想要说的是什么,唯一留下是那一大笔富硕的遗产,保险金,还有挂在她脖子一对据说是父亲年轻的时候向母亲求婚的时候用的黄金戒指。  剩下,就是亲戚之间无尽的纷争和争夺,好像只要得到了她,就能够得到那笔财富。  柯立均就是那个时候和柯叔叔一起出现的。  “跟立均哥回家吧,以后我们会好好照顾你!”她还记得他对她说,他牵着她的手那么的温暖。  他说,他家以后就是她家。  恩真开了大门,走近了中庭花园,因为太久没有人管理的缘故,草坪上绿草疯长,母亲生前最爱的那一块蔷薇园也疯长了开来,成了一片荆棘园,一片荒芜之色,就像是她的爱情一样。  她从口袋里面摸出了第二把钥匙,开了门,房子里面还是维持着她当初走的那样,蒙着一层白布,沾满了灰尘。  乔津看着这情况,这地方已经空置了很多年的样子,看着地上积起的灰尘,都已经有一寸多厚了,这要怎么住人。 11阻止无力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乔津低声问着,看着她的手指拂过那些老旧的家具,像是在怀念。  “乔医生你回去吧,我知道你很忙的,今天太打扰你了。”恩真有些歉意地说着,她占据了他大半天的时间,也没有问他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安排的。  “不要紧,我帮你打扫吧,不然晚上怎么住人?”乔津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挽起了衬衫袖子,准备投入到打扫中去。  “乔医生,不用了。”  恩真婉拒他的好意,在监狱生涯里头,她学会了很多,最会的还是人要靠自己,不能靠别人。  “我们非亲非故的,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她再也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恩惠,因为现在的她,回报不起。  “我们不是朋友么?”  乔津看着恩真,轻声问着。  他是喜欢她,但是现在这还不急,他不愿吓到她,他愿意等到她能够接受她为止,就像现在这样。  朋友,她也以为曾经是有朋友的,可她陷害她,她以为她曾经有家人的,可他不要她……  家,他亲手给予,亲手毁灭,到头来,其实她什么都没有。  房子里头到处都是灰尘,就连厨房间也是,恩真翻了一圈之后才从柜子里头找出了多年前一些毛巾和水桶,有些老旧,但还能用。  她翻出了水桶,去厨房间接了一桶的水。  乔津帮着把水桶拎了下来,那是一双有着修长手指,漂亮的像是艺术家的手,这双应该是拿着手术刀的手现在却在帮她拎着水桶,拧着毛巾去擦沙发和其他的家具。  恩真看着乔津的动作,她想要阻止,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她知道乔津不单单只是一名医生那么简单,普通的医生开不起最新款的法拉利跑车,不会有自己的诊所,也不可能会有这种贵族一般的气度。  她想到第一次和乔津见面的时候,那一天,是她的婚礼,立均在婚礼上丢下所有直接离开,柯叔气到心脏病发,她连婚纱都来不及换下就到了医院。  那个时候,他是医院新来的心脏科专家,动作麻利地在抢救室里面抢救柯叔,而她只能站在抢救室外担忧。  他从抢救室出来,递给了她一块手帕,让她擦眼泪。  他从抢救室出来,递给了她一块手帕,让她擦眼泪。  立炎的车停在梦园的门口,看到那开着的铁门,他想到了恩真刚到柯家,那是梁叔梁婶刚去世没多久,恩真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回到梦园在客厅里面偷偷哭,而他也总是和大哥一起回到梦园来接她回去。  梦园的铁门开了一角,立炎知道他没有猜错,恩真果然是回到了这里。他下了车,从那开着的一角进了门,看着这幢在十年前曾经是B市豪华别墅代表之一现在却荒凉的像是一个鬼屋。  大厅的门敞开着,立炎走进去的时候,恩真正在拖地,立炎看着弯着身手拿拖把拖地的人,他的恩真,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佣人才会做的事情。  “恩真。”立炎走到了恩真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恩真看着立炎。  “恩真,我叫柯立炎。”立炎看着恩真,一字一顿地说着。  他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恩真的时候,他站在大哥的后头,看着那穿着洋装的漂亮女孩子站在他们面前。 12把爱给我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叫梁恩真,你们可以叫我恩真。”她笑着介绍自己的名字。  大哥没有笑,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恩真,我叫柯立均。”  他依旧是站在大哥的身后,看着她笑靥如花,忘记了向她自我介绍。  恩真,我叫柯立炎。  如果他那个时候不是偷笑,而是从大哥的背后走出来,对着她这么说的话,会不会她的眼中就不会只有大哥的身影?  恩真笑了起来,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立炎,听着他刚刚说的话,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的名字的,立炎。”  “我知道。”立炎的笑容之中有些腼腆,少了之前面对自己兄长还有雪儿的时候那种犀利,在面对的恩真的时候,他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有些无措。  立炎都有些觉得自己有些没用,只要一对上恩真的笑容,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无措和不自信。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重新介绍我自己是因为我要追求你,恩真,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喜欢你很久了。”  这一句话从立炎的嘴里面说出来的时候,呆愣住的不止恩真还有乔津。  恩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立炎。  立炎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反正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干脆就直接说开了。  “我从很早已经就开始喜欢你了,只是你那个时候只喜欢着大哥,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说,现在,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看着那立炎那一双殷殷期盼的眼神,恩真觉得七夕这个日子对她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好的日子,什么样的事情全部都堆在了一起。  恩真有些无奈。  “立炎,我一直当你是弟弟。”  立炎和她同年,比她小了几个月,她从以前就一直把他当做弟弟来看待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被弟弟爱慕着。  想想真有些讽刺,哥哥抛弃了她,而弟弟却向她来示爱。  乔津看着立炎,在订婚宴上他对恩真的维护,他看在眼里,他以为这不过是出于小叔子对大嫂的维护,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也是同他一样爱慕着恩真的。  “我不是你弟弟,我和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立炎急了,上前握着恩真的手,在触碰到她的时候,他感受到自己握着的那一双手,瘦骨嶙峋,冰冷刺骨。他的鼻子一酸,她怎么会变得那么瘦,那么的虚弱?如果他那个时候没有离开的话,就可以保护她了。  “恩真,我已经26岁了,是个男人,可以保护你的男人!”他说,在回来的时候,他就发誓,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女人。  恩真从立炎的手里面用力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别说这种傻气话了,我不适合你。”恩真看着立炎,然后走到了门边,下了逐客令,  “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立炎和恩真一起生活了多年,知道她这个人说一就是一,她让他们回去就是真的让他们回去。立炎和乔津没有多说什么,走出了别墅。  “乔医生,”立炎看着这个B市里面最出色的心脏专家也曾经是他父亲的主治医生,他感激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把他父亲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但是,“乔医生,我不会把恩真让给你的。”  “很好,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有了共识。”  乔津微微一笑,同样的,他也会抓紧机会,因为柯立炎的出现让他产生了一种危机意识,  听到外头响起的引擎声,很快那种声音越来越远,趋于平静。 13谁敢旧情难忘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端了一盆水进了自己多年前的房间,衣柜里面还有她十七岁那年来不及带走的衣服。她静静地擦拭着床铺,把多年前的被褥从衣柜里面翻出去晒,那些被褥散发着重重的霉味。  26岁的立炎还在最美好的年纪之中,地位名声都有,乔医生也是,德高望重,事业有成,而她什么差的名声都拥有了,现在的她生活在最低端,他们是天上的云,只能让她高高地仰望着,触碰不及的高度。  而且,她再也不奢望爱情了。  雪儿一言不发地跟着立均回了柯家,她心情很不好,她期待已久的订婚宴就这么被一群人给搅浑了,尤其是柯立炎,那小子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这口气,她说什么都咽不下去。  雪儿看了一眼立均,这一路上他的脸都绷得紧紧的,默不做声。  回到柯家之后,他就回了书房去处理公事去了。雪儿坐在房间里头,这是立炎的房间,里头除了他的气息,就是她的。  她喜欢这种完全掌握住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感觉,像是他的生命里头只有她一个。  可,梁恩真的存在如同梗在喉咙之中的鱼刺,难以下咽的疼痛提醒着她,那是她人生之中最失败的一笔。  想到这,雪儿内心的怒火开始上扬了起来。  她出了门,推门进了旁边的房间,里头整整洁洁的,床头柜上摆放着有着梁恩真照片的相框,明明她都已经不是这个柯家的女主人了,可这里还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回来。  她知道,柯家里面那些个佣人还是没有把她当做女主人来看待,在他们心目中,有的只有梁恩真。  雪儿打开衣柜,把衣柜里面的衣服全部甩了出来,扔在地上死命地踩着,踩了良久之后还觉得不解气,从抽屉里头翻出了一把剪刀,她用力地剪着哪些衣服,仿佛自己剪的不是衣服,而是梁恩真那个人。  她不要在她生活的环境里头瞧见她的任何影子,她剪了又剪,最后她突然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梁恩真啊梁恩真,现在的你不正就是这破碎的衣服嘛,哈哈!”  佣人小惠听到声响,上了楼来,瞧见的就是大少爷的女朋友毁坏着大少爷的衣物,她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不敢喊出声。  “看什么看,”雪儿瞪了这多管闲事的小惠一眼,她颐指气使地命令着,“找几个袋子把这些给收起来。”  “这是要扔了么,潘小姐?”小惠小心翼翼地问着,就怕惹恼了她。  “扔?”雪儿嘴角弯起了恶毒的笑,“你们一直等着大少奶奶不是已经出狱了么,就把这些个东西给她送去好了,我想,现在的她最适合用的就是这些了!”  这些被剪裁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不是对她梁恩真最好的形容么,被立均抛弃的她,就是一件破衣服!  雪儿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扭着腰走出了房间。  这女人啊,小惠看着这远去的身影,她是不知道大少爷看上了她哪里,明明大少奶奶那么好,可这种事都不是她一个佣人该说的,她还得靠柯家提供的薪水养活一家子。  她找了几个大纸盒子,把这些已经被剪得破烂的衣服收了进去,居然没有一件是完整的。  “可惜了……”小惠喃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可惜这些个好衣服,还是曾经的大少奶奶。  立炎原本不想回来的,在出了梦园之后,他想到现在的恩真肯定什么都没有,就想着回家把恩真用过的东西还有衣服给带过去,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欢喜,这样一来,他就有理由再去见恩真了。  他刚进恩真的房间,就瞧见佣人已经装好了几个纸盒。  “这是什么?”他问着。  “是大少奶,奶的衣服。”小惠回着。  立炎笑了起来,“你倒挺聪慧的,行了,我给恩真送去。”  他说着便把纸盒叠在了一起,也不管沉不沉,直接抱了就走,他现在是迫不及待再见到恩真了。  立炎抱着盒子往外走,小惠刚想对二少爷说,等她她跑出了房间门,却看到一记警告的眼神。  雪儿站在她和立炎的房间门口,看着立炎抱着那纸盒子出来,经过她的时候,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14对垒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雪儿懒得理会,反正经过今天这么一闹,她算是知道了自己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和这个小叔和平共处的,他不待见她,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假装和这个小叔很要好。  他和梁恩真联手毁了她的订婚,她恨死他们了。  立炎捧了纸盒,往着自己车子后备箱里头一放,上了车又出了门。  雪儿推开书房的门,只见立均站在书房那大大的落地窗前,她清了清嗓子,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立均,立炎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他刚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想同他说些话,把彼此之间的误会解开,可他又急匆匆地走了,说是要去找恩真。”  雪儿的声音极其委屈的,立均皱了皱眉,他知道立炎回来了,从他书房的落地窗前他已经瞧见,原本他也想叫自己这个任性的弟弟进书房来谈谈,兄弟两个总不能这样隔阂下去。可还没有等他处理完事情,立炎又出去了。  梁恩真,又是梁恩真!  原本他们两兄弟的感情不错,可就是因为她,现在闹得不可开交,如果她想要见到的是兄弟阋墙,那么他绝对不会让她梁恩真得手的。  “没事。”立均拍了拍雪儿的手,“怎么说他也是姓柯的,胳膊肘向外拐也总是有个限度的。”  立炎开了车,又欢欢喜喜地到了梦园,扛着箱子就从往里头走。  “恩真恩真,”他欢乐地叫着她的名字,以前总是要叫她大嫂,总觉得每次叫的时候都带着一种压抑,现在叫她的名字,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愉悦。  恩真刚打扫完自己的房间,收拾得勉强可以住人,这么热的天气打扫房间应该会让人出一身的汗,可她还是依旧一点汗都没有出,手掌心冰冷的吓人。  她听到叫声,下了楼来,看到的就是立炎抱着几个盒子站在客厅一脑门子汗,脸上的笑容却是大大的。  “我帮你把东西搬来了。”立炎的神态有些献宝,他动手去拆纸盒子,“这些都是你的衣服,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需要的,房间里面其他的东西我这次没拿来,等下一次……”  立炎拆了盒子,愣在原地,这里面的哪里可以称之为衣服,根本就已经是垃圾了,立炎不敢置信,他翻腾着,然后又去拆第二个盒子,可等他把几个盒子都拆开了,翻遍了,里面有的都是被剪的破破烂烂的衣服。  “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立炎咬牙切齿,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狠,把恩真的衣服全部都剪碎了,“我去找她算账!”  “算了!”恩真拉住立炎,他总是那么的冲动,“原本留在柯家的东西我就不想要了,你别为这件事又去闹了,你哥会以为是我让你闹的。”  她不要了,也要不起,雪儿又何必拿这些衣服来撒气。  立炎怔怔地看着她。  恩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把立炎翻出来的那一堆破烂的衣服堆回纸盒里面。  立炎咬了咬唇,快手快脚地把那一堆衣服收进了纸盒里面,“不要了也好,都是些旧衣服罢了,咱们呐,等会就去买新衣服去!” 15躲不开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故作轻松,把东西全部都团进了纸盒,他又抱了起来。  “恩真我帮你去扔了,这都已经坏了,留着也没用,咱们眼睛得往新的看。”立炎意有所指,衣不如新,这人,自然也不如新。  “那赶巧了。”  乔津进门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立炎说的这句话,他手上拿了一个礼盒,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他就知道这个柯家二少没那么好的对付,可不,现在都比他来早了。  他把手上的礼盒递给恩真。  “你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在望江月定了位子,想请你吃顿晚饭。”乔津一脸的诚心诚意。  望江月是B市里头出了名一间临河装修的典雅至极的餐馆,菜单名贵,而且客似云来,如果不提前订位,还真尝不到。  以前的时候,恩真总是会在每个月月圆的时候去望江月,订一处临河的位子,要一瓶红酒,一个人慢慢独饮到深夜,她喝了太多的酒,从以前的沾酒酒醉到最后的千杯不倒,曾经以为只要醉了,就会看到希望,原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留过一个希望给她。  恩真看了一眼立炎,他咬着唇,看着她。  “我……”立炎开口,打算和乔津杠下去,可不等他开口,恩真已经点头应了下来。  “好的,谢谢。”  立炎一口气憋在胸口,他知道恩真还在介意着他的身份,对于B市的人来说,他柯立炎只有一个身份――柯立均的弟弟。  既然恩真都已经答应了乔医生的邀约,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立炎气鼓鼓地往外走,走的时候还不忘报上了纸盒子。  乔津送的礼盒里面是一件藕色的连衣裙,恩真没有矫情地拒绝,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衣柜里面还有她十七岁那年没有带走的衣服,年轻而又稚嫩的色泽,同时也是充满着一股子霉味。  乔津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人,她穿着他送她的一身藕色连衣裙,长长的头发就这么地披散着,脖子上坠了一条简单至极的白金链子,坠了两枚样式有些老旧的黄金戒指,而左手上戴了一串粉色的水晶手链。  “对不起。”恩真对乔津说着。  乔津的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他知道刚刚恩真是利用了他的邀约拒绝了柯立炎,她并不是真心诚意地要和他一起外出吃饭的。  “没关系。”乔津柔柔地笑着,他知道的,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重点是她愿意去陪他一起去吃饭就好了,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到了望江月的门口,乔津把车钥匙给了等候在一旁的泊车小弟,挽着恩真进了门,经理以极其恭敬的姿态把两人迎进了门。  “想吃什么?”乔津看着恩真问道。  不等恩真答话,这望江月的经理用更加恭敬的声音迎了人。  “柯总,您来了!”  望眼整个B市,能够让望江月的经理那么尊敬的“柯总”,大概只剩下柯立均了。  恩真手指紧紧地捏着菜单,骤然发白。 16有什么资格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雪儿在一走进望江月的用餐厅,就看到了临江的位子上人,她和恩真认识的太久,光是看着那背影她就能认出她来。  她像是没看见一样,挽着立均的手走了进去,脸上的笑容向世人昭告着“这个男人是我的”这个信息。  恩真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菜单,那力度像是要刻进那单子里头一样。  “要不要再加两道菜?”  乔津看着恩真,低声问着,他的长相柔和,因为是医生的缘故有时候会接触一些生了病的小孩子,自然的也就习惯了放软了声调了说话。  “好。”  恩真有些浑浑噩噩地应着,她刚刚根本就没有听见乔津念的菜名,她的心思全都在刚进门的那一双人的身上,不用看,不用听她也知道只要有柯立均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雪儿的出现,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曾经,有人笑称这就是连体婴,惹了他人的抗议,说是要真是连体婴,梁恩真才是。  从十七岁开始,她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不曾离开。  柯立均当时就乐呵呵地笑,揽了她的肩膀,“闹什么呢,恩真可是我妹,打小一起长大的,能不亲近!”  恩真只记得那时自己只能尴尬地笑着,然后生硬地附和他说的话。  柯立均从恩真他们那一桌走过,头也不曾回过,甚至不曾看一眼,仿佛不过是没什么重要的陌生人罢了。  乔津伸出手,握住了恩真紧紧攥着菜单的手,他的手掌心温暖极了,像是在安抚她一样。  “我没事。”恩真摇了摇头,合上了菜单。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知道我爱你,却视若无睹。  乔津淡淡地说着,“今天是七夕,咱们两个单身的人等会一起去报复社会吧……”  恩真轻笑了起来,每到**节、七夕的时候总有一堆的单身的人在说着“报复社会报复情侣”什么的,甚至还拟定了去电影院里面买一堆的单号座让有**不能成双一类的活动。  恩真没有想到乔医生也会说出这种话来,他们相识多年,但是很多情况讨论的都是柯老爷子的病情,她一直以为他是严肃且严谨的,没想到,他也会说出这种话来,觉得一直以来印象之中的那个乔津和眼前的人有些不同。  “那不是恩真么?”  雪儿入了座之后轻声地对着立均道,声音讶然极了,像是刚刚发现的样子。  “无关紧要的人你关心什么!”立均看了一眼雪儿,他刚刚进门的时候也已经发现了梁恩真的存在,不过他并不想多关注那个女人几眼,所以他这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语气有点冲,见雪儿一脸委屈的模样之后,他又软了声调,伸手拨弄了心上人的发丝,“怎么,我还不够你看呢?”  雪儿脸色一红,娇嗔了一声。  “我还以为恩真和立炎一起吃饭呢,那男人好像不是立炎啊?”她低声道。  “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立均叨了一句,他的声音不响,可在这原本就略显安静的用餐厅里面,基本上所有正在用餐的人都听到了他那一句。 17四人混局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柯立均这一句“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基本上人让整个餐厅里面的人全部都听到了,能来望江月消费的都是B市里面颇有些资本的人,对于柯家的事情就算是不清楚,也多少耳闻了一些。  所有人都在张望着,这柯总嘴里面说的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谁,居然能够让他如此咬牙切齿,会不会就是那臭名昭著曾经是柯太太的梁恩真。  雪儿有些窃喜,心想着,你梁恩真早就已经没什么好名声,这还不得把你踩到脚底下去!  乔津看着到恩真的脸瞬间惨白,毫无血色,她垂着头,发丝垂了下来,遮挡住了她的脸,好像这么做了之后,就能够阻挡住他们探寻的目光,能够听不到他们纷杂的议论,她的手指轻轻颤抖着。  这和以往的梁恩真有着天壤之别。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着一身婚纱,脸上有着未干的泪痕,眼巴巴地看着抢救室眼里面写满了无助,柔弱至极。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哭,他心中微微一动,不由地递上了自己的手帕让她擦眼泪。  后来从那些个护士的八卦里面,他知道她是柯家的长媳,新郎却在婚礼上直接离开,所以才气得柯老爷子心脏病发,这初进柯家门的媳妇,成了整个B市的笑柄。  柯老爷子的心脏功能不好,身体又虚,一年之中总是要去医院报道几次,每次陪在柯老爷子身边的人,总是她。  他是主治医生,治疗着病况,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关注着她,她的眼中渐渐地不再有那无助和柔弱,她进了柯氏企业,渐渐成了那个在柯氏“作威作福”的柯太太。她越来越沉稳,留在他印象之中最深刻的就是那敲打在地板上高跟鞋的“哒哒哒”声,他没瞧见她落一滴眼泪,除了老爷子去世的时候。  他还记得十个月之前,她自信美丽,足够让人移不开视线,可就在十个月之后,褪下了柯家大少光环的时候,顺带地也剥夺了她身上其他的。  她再不是那个柯家大少奶奶,只是一个不敢高声言语的梁恩真。  想到这,乔津的心像是被人攥紧了一样,闷得慌。  “既然不是薛平贵,又何必想要别人当那王宝钏,已经另配她人了,还妄想求娥皇女英么!”乔津转过了头,朝着柯立均冷冷地道,那张素来温雅的脸一旦变得森冷的起来的时候,有种不怒自威的味道,尤其是那星眸,就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削骨剔肉不在话下。  他的目光像刀光,雪儿只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被割了一刀,吓得她不敢再窃喜,低下了头佯装看菜单,心跳如擂,只觉得在这个男人的眼神实在太锋利。  柯立均绷着一张脸,隐约有些怒气,却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再说什么,今天订婚宴上的事情已经算是闹开了,再闹下去对柯氏的形象不好。  他招手叫了服务生,打算点菜。  “我刚进门呢,就听到里头的热闹了。”柯立炎大步地走进望江月里头,一双眸子怒气冲冲,他刚回柯家原本想找雪儿质问一番,没想到却听到大哥和她一起到望江月吃饭去了,急得他又往这赶,就怕恩真招了那毒妇的欺负。 18争论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这一到门口,还没进来就听到了自家大哥那侮辱性的话,他原本想为恩真说话,却不想被人抢了先。  “大哥,”立炎一样冷眼看着立均,“什么叫做有眼不识金镶玉,我算是见识到了。”  要了那一包草的绣花枕头,丢了金镶玉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大哥了。  柯立均原本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可现在好了,一个拐着弯骂他不是个东西,而最可气的还是他的亲弟弟,他走哪跟哪,找到了机会就要奚落他一番。  他恨恨地想,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弟弟,尽帮着外人。  想到这外人,柯立均眸子一暗,狠狠地看向梁恩真的方向,他还以为她进了监狱出来之后能收敛一点,没想到却是变本加厉了起来,他真的是太小看她的能耐了。  她低着头,垂下来的头发让他看不到她的脸,她的神情,他想,她一定是在偷笑着的。  还记得小时候,他们三个一起玩,立炎性子急,每每闯祸的总是他,一等闯了祸总央着他们两人做掩护以免被罚,被大人询问的时候,她就耷拉着脑袋,发丝垂下来,挡住她的脸然后一言不发,全让他一个人说。  后来等到大人们无可奈何地走掉之后,他才发现一直低着脑袋的恩真其实一直咬着唇在闷笑。  “笑什么笑,也不怕被瞧出来,到时候咱们三个可都要受罚了!”他怒不可遏,伸出手指戳着她的脑袋在那边道。  她嘻嘻地笑着:“女孩子的长发就是为了这个存在的呀,你看,像贞子一样谁知道我是在忏悔还在偷笑呢!”  她的奸诈,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存在,那么多年,如影随形。  柯立均脸绷得紧紧的,他那亲爱的弟弟却是怎么都看不穿这一点。  立炎见自家大哥脸色难看,顿觉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在看到雪儿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狠瞪了一眼,这个女人心计可沉了,当年跟在恩真的后头,他还真以为是和恩真要好呢,原来不过是想借着恩真认识他们。  也不知道大哥鬼迷心窍看上这雪儿什么,心心念念的,当年一听到她出了国,在婚礼上直接丢下了恩真也跟着跑了,几年不回家。  立炎懒得去理会这两人,嘻嘻笑着蹭到了恩真和乔津那一桌,厚着脸皮说自己也肚子饿了,要一起吃。反正他大哥稀罕那个女人他管不了,反正现在恩真和大哥没有关系最好,他得琢磨着怎么挤下同样存了心思的乔津和恩真一起。  立炎看了一眼因为他的加入,两人晚餐成了三人行的乔津一眼,他神色如常,并不生气,立炎有些郁闷,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吃到一半的时候,恩真起身去了洗手间,刚刚那么一闹,基本上这餐厅里头的人都存了看好戏的姿态,时不时把眼光落了过来,她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可也瞧见了他们时不时的指指点点,那种感觉,让人窒息。 19罪名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告诉自己不用怕,然后转身出了洗手间,在洗手间外的墙上,一个高大的身影依靠在那边,像特地在等着她。  恩真看了他一眼,垂下了头,加快了脚步要走,却被他扯了手腕。  他这么用力一扯,恩真后背“嘭”地一声撞上了墙面,那力度疼的让人落泪,恩真抽了好久的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不再发抖。  “有事么,柯先生?”她轻声问。  “梁恩真,你好大的能耐啊!”柯立均咬牙道。  听着柯立均那咬牙切齿的声音,恩真突然很想落下泪来,能耐,如果她梁恩真有这个能耐的话,能从妻子这个名头上被人扯了下来,能被他弄进了监狱在里头待了十个月的监狱,如果她真的是有能耐的话……  她梁恩真有的从来都不是能耐,而是失败,失败至极的那种女人。  “你说你到底给立炎吃了什么药,让他这么死心塌地维护你,处处和我作对?”柯立均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恩真,像是要寻找出她的特别之处一样。  “我没有!”  “没有?恩?”  柯立均的声音豁然变得轻柔了起来,恩真有些害怕,别人生气的时候都是暴跳如雷,而柯立均则不是如此,他越气极的时候,声音就会越发温柔起来,柔得让人心惊胆颤。  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性子。  柯立均伸手扣住了恩真的下颚,那力度像是要把她的下颚给掰下来一样,恩真吃疼,却不敢去伸手掰,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反抗,他会更加用力,吃苦头的只会是她自己。  “看来在监狱里头的十个月,你还没有学乖!我们认识多年,我的性子你是最知道的,立炎这人性子直,没你那么多的坏心眼,如果你还不死心,在伤害完雪儿之后再伤害立炎,我告诉你,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在监狱里头呆一辈子。”  恩真看着柯立均那两片薄唇开开合合,那一双唇形很好看,薄薄的,嘴角微微地上翘,总是有些似笑非笑的味道。  她很喜欢那一双唇,在学校的时候,有不少的女生偷偷说柯立均的唇是最适合接吻的唇。  那个时候,她总是对那些个一脸的少女怀春同学不屑地道:“没听说过,唇薄的男人情薄么!”  其实,她也曾偷偷幻想过被那一双唇亲吻的感觉,也曾在他睡着的午后,偷偷地亲吻那一双薄唇,不敢深入,只敢蜻蜓点水一般地接触,见他未醒便迎着那阳光在一边窃喜。  后来有很多被伤了感情的女生说,柯立均这个男人根本就是郎心如铁。  她在一边窃喜,总觉得自己在他的心中总是不同的,而他的表现也是如此,她一直是特别的存在。  看着那一双曾经被她偷吻过的唇,却说出那么狠戾的话,她终于懂了那个时候,哪些女生哭着在那边说他郎心如铁的心境是如何的。  对于不重要的人,他的确如铁一般的冷酷。 20动心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知道了,你可以放开了我么,柯先生。”恩真应了一声,没有挣扎,也没有委屈,“我们这样子总不大好的,您的未婚妻正在看你……”  柯立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松开了扣着恩真的手,回头看了看,果然雪儿站在不远处,咬着唇看着他们两个。  “立均……”雪儿低低地叫着,声音委屈的像是在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柯立均眸子温柔了一些,转身去哄雪儿,恩真整了整自己,转身离开,与他擦身而过。  柯立均搂着雪儿回来,反正遇上梁恩真,这胃口也没了,便要求买单走人。  “柯先生,您的单子已经有人结了。”服务生有些迟疑地说着。  “谁结的?”他问,难道是立炎?  “对方说是您的前妻。”  柯立均朝着恩真那一桌看去,那一桌已经清干净了,应该就是刚刚他向恩真解释着为什么自己会和梁恩真在那边说话的时候离开了。  他有些火大,不是因为一个女人付钱的缘故,而是梁恩真特意让服务生告诉他是前妻买了单是什么意识,指责他么?  柯立均的手掌紧紧握成了拳头,她果然是在挑战他的耐性。  雪儿咬着唇,眸子里头有着复杂的神色,梁恩真是什么意思,阴魂不散的,难道想要像五年前一样拆散他们吗?  不行,这绝对不行,她花了那么多的心血才有今天“未婚妻”的头衔,她绝对不能让人再破坏属于她的幸福。  雪儿的眸色渐渐变得狠毒起来,眼下最重要的,她就是要赶紧地把婚期提前,虽然立均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可夜长梦多,拖得越久,谁知道会不会有突发状况,只有真正拥有了,才能够让她彻底地心安。  八月的天,到了晚上,外头的温度依旧灼热不堪。  乔津慢慢地开着车,车速慢悠的让身边经过的车辆的主人忍不住探出了头来回头望一眼,脸上有些不敢置信的神情,好像在说这几百万的车子怎么车速开的那么慢!甚至有人在经过的时候按了按喇叭,想要塞车。  乔津完全不去理会,他佯装认真地开车,视线总在有意无意之中瞄向恩真,从上完洗手间回来,她就说要走,他当然不敢多说什么,丢下了一沓钱结账就跟着她出来了。  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回去,重点是,他不舍得让她一个人回去。  柯立炎原本也想送,可在见到恩真上了他的车之后,像是一个孩子似的,踹了一脚自己的车子,然后抱着自己的脚在那边哎哎叫痛,顺带还不忘瞪他几眼。  乔津隐约有些担忧,因为恩真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就像之前一样,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出于医生的直觉,他觉得恩真的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有点忧郁症的征兆,在订婚宴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发现了,她的精神不是很好,一直恍神,他也注意到了,只要陌生人把视线投注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就有些颤抖,不太明显,可他瞧见了,就像刚刚吃饭的时候那样。 21未来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如果不认识以前的恩真,或者他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他只觉得不安,在监狱里面的十个月对她打击太大,他怕她已经患上了忧郁症了。  “恩真,你最近睡眠好不好?”乔津小心翼翼地问着,语气温和的像是朋友之间的谈心一般。  “还好。”  恩真淡淡地回着,睡眠?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日子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的了,只要她一闭上眼睛,总是能够想到以前的事情。  他在婚礼上头也不回地离去,他站在血泊之中冷冷地看她,他讥笑着看着她被警察扣上手铐……  太多太多了,只要她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面充斥着的就是这种画面,这又怎么能够让她能够安然入睡?  “乔医生,”恩真静静地开口,“我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疯了?”  太多人对她说过这两个字眼,她也觉得,她是已经疯了的。  她们?  乔津把车子停靠在路边,转头看着恩真,她依旧是之前的那种姿态,脸色平静,没有多少的情绪变化。  她只是简单地陈述着,告知他。  “谁和你说过这种话?”乔津有些着急,声音里头带着隐约的怒气。他们,意思就是不止一个人,就算恩真真的患上了忧郁症,那也只是心理上的一种病症,和疯了完全是两个概念,就像平常的伤风感冒一样,治愈了就好。  “很多很多,记不清了……”恩真轻轻地回着。  在监狱里头,很多女人都曾经用那唾弃的声音谩骂着她,一声一声的疯子,她们之中不乏杀人犯,可依旧用那声音一声一声地喊着她“疯子”。  她也许是记得的,狱警们对这种现象并不阻止,她甚至都能够听到她们说到的时候,都是“唉,那个302号房的疯子1024啊……”  她也许是不记得了,在哪里,从来都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她好想有人来叫她一声“恩真,梁恩真”。  “乔医生,我好像一直在等。”恩真缓缓地说着。  “你在等什么?”乔津看着目光有些空洞的恩真。  “我也不记得了。”恩真摇了摇头,她发现自己的记性最近越来越差了,很多应该记得的事情记不清楚了,而应该忘记的事情,却记得刻骨铭心。  乔津看着恩真,他几乎可以证实自己刚刚的猜测,她已经患上了忧郁症,现在情况还算可以,如果不治疗的话……  他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恩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种情况下,绝对不可以让她一个人呆着,忧郁症最糟糕的情况发展会有自杀的可能,他绝对不能够让这种情况发生在恩真的身上。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最近诊所有些忙,你能不能稍微来我诊所帮帮忙?”乔津问着。  恩真摇了摇头,“不要了,乔医生,我不能总是拖累你。”  乔津叹息了一声,“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打算?!  恩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剩下的是一幢空空如也的房子,还有那从监狱里头攒下来的几十块钱。  或许应该要找个工作吧?她想,只是那工作不能和他们相关,她什么都不敢再相信,只能相信自己。  乔津也不再勉强,只是暗自想着,一定得把恩真放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心。 22真不是人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是一个虾米一样弯曲着躺在床上,仿佛只有这样才会让她觉得安全,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让自己赶紧睡着,可耳畔却清晰地传来一些声音。  “柯立均先生,你愿意娶梁恩真小姐为妻吗?不管贫穷还是富贵,不管疾病还是健康……”  “不,我不愿意。这么恶毒的女人,我怎么能愿意。”  那声音坚定而又清晰,四周围响起一片嘲笑声,是那么的清晰可闻。  恩真睁开了眼,像是梦游一样站起了身,走到了房间的电话旁,开始按着号码键。  “立均哥,你别丢下我,求你,我怕……”  她一遍一遍地按着那熟悉到了骨子里面的号码,留给她的只有电话里头那冰凉的声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他换的那么毫不留恋,对她来说,却像是换掉了全身的血液一样,痛不欲生。  最后,她按下了一个相近的号码。  “喂?”  黑色的夜幕,明明身体已经累积,可不知怎么的,柯立均就是有些睡不着。  立炎那小子像是真的存心和他对着干上了,这一回来就摆着一张臭脸给他看,以前兄弟两个相互置气也不算是新鲜事,兄弟哪有不吵架的时候。  以前的时候也曾吵架过的,两三天不说话,那种事情也不算是少见,通常都是他先去找他说话,或者是梁恩真……  想到梁恩真,柯立均的心情就越发的有些不爽起来,现在他们兄弟两个吵架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女人!  “哥,这个家里面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今天一回到家里面,立炎板着一张脸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面,旁边隔了他的行李箱,甚至连他原本想要指责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这小子倒好,直接给了一个选择题。  雪儿红了眼,说了一句“我去收拾衣服”就要往楼上走,立均怎么能让她受这种委屈,当即地拉了她的手。  “很好,哥,我想你已经做出了选择。”立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虽然有些痛心,但是知道么,哥,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些意外。”  那是第一次立均看到自己这个总是带着笑,做事有些冲动做错了事会憨憨地朝你一笑央着你收拾烂摊子的弟弟露出那种决绝的姿态,那是他不曾见过的神色,就像是真的要和一刀两断似的,以前闹得再凶,也顶多就是一见面就朝着他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睛。  “你就为了一个梁恩真,不要我这哥哥了?”立均也火了,压低了声音,像是盛怒前的征兆。  立炎只是提过了自己的行李箱,默不作声地走着,立均也不拦他,他倒是要看看立炎这小性子要使到什么时候去。  立炎一直走到了门口,回过头来看了自家大哥一眼,曾经,他一直以为大哥会是他永久的港湾,不管他闹出了多大的事情,他都有法子帮他解决。  可现在,他只觉得这个大哥很陌生,不,从他不顾一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就觉得他已经不是他记忆之中的哥哥,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可怕的陌生人,有着他大哥的皮囊。 23全是爱情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哥,也许在你眼中,恩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我们从小就认识她,她从十七岁到我们家,一直没有离开过。或许对你而言,她不算什么,可对我而言,就算她成不了我的爱人,也是我的亲人。哥,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做过你的亲人?”  立炎说完,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亲人  柯立均念着这两个字,他是把梁恩真当做亲人来看待的,在她用尽了办法把雪儿从她身边赶走,在她害雪儿小产失去他们的孩子之前,他都能够把她当做亲人来看待,可现在他做不到,看到她,他就想到他那无缘的孩子,想到她的胡作非为,是她一手斩断了当亲人的情分,现在,他们之中只剩下怨恨。  尤其是在立炎也离开了之后,柯立均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熟睡的雪儿,她的眉微微皱着,眼角有着未干的泪珠,有些担心受怕的味道。  “别怕,她伤害不了你了!”他轻拍雪儿的背低声哄,然后关上了灯,他也错过了雪儿嘴角那弯起的笑容,恶毒,阴冷。  立炎拿着行李出了柯家之后,开着车往着B市高档小区曲院风荷而去,这小区是这几年间刚建立起来的,投资方是柯氏企业名下的房地产公司。  这小区是由恩真一手打造出来的,注重环境和品味,追寻城市之中的世外桃源,小区里头都是别墅群,绿荫环绕,美不胜收,当时推出的时候,就成了B市堪称最奢华最适合居住的地方。  恩真特地给他在这里留了一幢小别墅,装修都是按照他喜欢的风格来装修的,那天傍晚,她把钥匙交在他的手掌心  “这是干嘛?”立炎不解。  “当送你的新婚礼物吧。”恩真柔柔地笑着,夕阳照在她的脸上,带出了一些金色色调,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大真实,“你不是和一个女孩子走的很近么,我以为你这单身王老五已经要定下来了,房子不算特别豪华,但是一家三口足够住了,如果不喜欢就当度假屋也行。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就对她好一点吧。”  柯立炎坐在二楼阳台的沙发上,看着外头的夜色,慢慢悠悠地喝着红酒。他都已经忘记了那个时候走的很近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了,可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个时候恩真的表情,她的眉宇之中有着散不去的忧愁。  那是大哥离开的第724天,他记得清清楚楚,商场上有不少男人喜欢恩真,其中不少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甚至当着她的面都说过只要她和大哥离婚,他们都愿意娶她。  可恩真那个傻瓜呵,傻傻地等了那个男人999天,结果却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啊……  柯立炎把自己手上红酒杯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恩真,如果当初爸爸是让我娶你该有多好,你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了。  恩真,为什么当年娶你的不是我?!  他想着,拿了手机,想了想之后才想起梦园的电话号码,拨通了那个号码。 24治不好的病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一会之后,才被人接通了。  “喂,哪位?”  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那声音已经让立炎听着很熟,那是属于乔津的声音。  “乔医生,这么晚了你在梦园干嘛?”柯立炎有些紧张,像是一只领土被陌生的种族闯入的狮子一样炸起了全身的毛,“你不是已经回去了么!”  听着柯立炎的声音,乔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柯家两个兄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如果现在有空的话,就过来一趟吧!”他看了一眼在床上因镇定剂而睡着了的恩真,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刚刚他接到她的电话听到她喊的那一声“救命”,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匆忙赶来,也好在这门口的铁门年久失修,关的不算是特别牢靠,他才能够进来。等他进到房间的时候,只看到恩真抱着厚厚的被子窝在墙角,瑟瑟发抖。  “恩真!”  他吓了一跳,伸手去拉她,却惹来了她一声尖叫,把自己锁的更小。  “不要打我,别打我,立均哥,我怕……”她抱着棉被,把自己缩在角落,眼睛完全没有焦距,像是在梦呓一样。  乔津愣了一下,从自己口袋里面摸出一次性注射器还有镇定剂,准备给恩真注射,这种情况只能让她先镇定下来才行。  乔津在大厅里面等着柯立炎的到来,二十分钟之内,他就看到了那急匆匆的赶来的身影。  “怎么回事?”  柯立炎看着坐在沙发上一派悠闲的乔津,他张望着,像是在寻找着恩真的身影。  “我给她打了镇定剂,好不容易睡着了。”乔津看着柯立炎,“恩真她,有忧郁症。”  柯立炎呆住了,忧郁症?  “忧郁症?”他重复了一句,讷讷的,“怎么会?”  恩真看起来那么正常,只是精神看起来有些不大好,除了有些苍白以外,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会有忧郁症?  乔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原本他还以为恩真她的忧郁症不是很厉害,可现在看起来,是他把情况高估了。  “也许是她压力太大,长期处于压抑的情况下,而她也一直压抑着,不让我们看出来。还有,监狱里面的那十个月,似乎对她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监狱那种地方没有进去过的人是完全不知道哪里的遭遇的,乔津根本不敢想象,恩真在哪里是怎么熬过那十个月的。  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他就只想狠狠地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面去。  压力太大,长期压抑,柯立炎听着就觉得很想揍自家大哥一顿,这些罪魁祸首都是和自己大哥相关的,而十个月的监狱之苦,也同样的和大哥脱离不了关系。  “那,要怎么办?”柯立炎问着,“我去找最好的心理医生给恩真治病,我一定会把她治好。”  他一定要让恩真回到以前一样,笑得轻松自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个不是重点。”乔津看了他一眼,莫名地,他就是对柯家两兄弟提不起一点半点的好感,“重点是,她需要随时有人关注她。”  如果不看着,他很怕在他没有关注的情况下,恩真会出点意外情况,到时候他追悔莫及了。  “我可以!我可以陪她一辈子。”  柯立炎大声地说着,他可以,他可以天天守着恩真,看着她,这辈子他都可以做到,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的委屈。 25不会再给你机会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也是,可这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乔津冷冷地看他一眼,“我不能让恩真再被你们柯家伤害。”  尤其是这个男人,想到刚刚恩真那么无助的时候还喊着他的名字,可那个男人现在在做些什么,软玉温香在怀!  “对,的确不是你说了算。”柯立炎赞同他的话,这都是恩真说了算,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可以跟着恩真,她往东,他便往东,他一定要守在她的身边。  恩真一早醒来的下楼的时候,就瞧见这睡在沙发上两个睡美男,两个人一人占据了一张沙发,睡的沉稳。  乔津浅眠,习惯了电话一响奔去医院,或者在医院值班的时候被人一喊就直接起来往着病房而去。  “早安。”  乔津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客厅的恩真。  “乔医生,我昨晚做了什么?”  恩真看着乔津,问道。在监狱里面,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小社会,哪些关得久了的人经常会选择一些弱的来欺负,所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她,就是那被吃的彻底的虾米。  第九章只恨夕朝  她有梦游,经常在夜里睁着眼睛游荡,像是清醒又像梦靥。  “你什么都没有做,”乔津尽量不向恩真说她得了忧郁症,“只是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你。”  “乔医生,我到你那边上班好不好?”恩真问着。  乔津没有想到自己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恩真倒是先问了出来。  “当然可以。”  他连连点头,这是他求都求不来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拒绝,他已经想好了,他有个朋友是心理专家,到时候可以带着恩真去看看,轻松一点的工作可以让恩真接触人群,多结交一些朋友多和人聊天,这也能够减轻忧郁症的症状。  “我也要去!”柯立炎也醒了过来,他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之后对着乔津说着。  “对不起,诊所庙小,容不下您这座大神。”乔津微微一笑。  “那我倒贴!”  柯立炎龇牙一笑,白晃晃的牙齿特别的灿烂。  乔津的私人诊所规模不小,底楼是门诊和药房,二楼普外科和儿科,三楼是他的心脏外科的专门诊疗室,安静静谧。  恩真的工作很简单,是一般门诊护士的工作,她负责一些病人来访记录和预约下一次的回诊,很简单,不繁重,有时候整一天都没有预约的病人,有时候有白发苍苍要人搀扶的老人,有时候是紫着嘴唇的小孩子,羡慕地看着其他蹦蹦跳跳的小孩。  工作很简单,恩真虽然没有做过护士的工作,但是上手的很快,立炎扭着非要来,结果……穿着白色的护工服,立炎拖着拖把,一脸的怨念。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乔津会是那么的毒,,居然给他安排护工和清洁员的工作。  “抱歉,你没有医生资格,我实在找不到在诊所里面有适合你的工作。”乔津微笑地对着他说,模样有些无辜,看得他很想直接一圈揍上去。  “立炎,你回去吧……”  恩真看着在那边慢慢悠悠地拖着地板的立炎,他何必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当清洁员,立炎从小到大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别说拖地了,连拖把基本上见都没见过。 26实在不必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没事,这也算是新的体验嘛!”立炎摇头,反正说什么他都不会离开的,其实也还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新体验,拿惯了油彩和画笔的手,也可以拿着拖把当做画笔,把走廊和地板当做画布,肆意挥洒么!  “立炎!”  恩真像是怒了,声音拉高了一些,他陪着她在医院里头快一周了,他这么可以用那一双充满着灵气的艺术家之手干这种活。  “我可以的,你吃得了的苦,我也能行,我只是想证明我能和你同甘苦。”立炎对着恩真道,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恩真摇头,想要再劝解,却看到他那坚定的眼神。  “我有什么好的。”她低声说着,年纪一把,结过婚离了婚,一次又一次地成为B市的笑柄,这样的她,还有什么值得他执着的。  “我觉得你好就行了!”立炎微笑着,他一点也不在意世人对她的评价,只有她是在他心底之中最好的。  “好到让你来这边打扫卫生!你能耐了啊,柯立炎!”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人未至,声先至,那充斥着怒意的声音告诉世人一个信息,来人很生气。  恩真看着拾阶而上的男人,他那一双眸子森冷。从立炎跟着她在诊所里面工作的第一天,她就知道柯立均早晚都会来找他的。  柯叔还在世的时候,对立均要比对立炎好的多,因为立均是学商的好料子,而立炎却是从小喜欢画画,如果立炎生活在别的家庭里面或者这并没有什么不对,或者还会因为家里面出了一个画家而显得有些高兴,可柯家不是普通的家族,世代从商,以商为荣。柯老爷子在商场上打拼了一生就想着自己两儿子最后能够子承父业,而立炎从小对商业上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反倒是喜欢画画,水彩,油画,国画,他都学过,尤其是油画,被国际知名的油画大师赏识过,现在还是国际上颇有名气的新锐画家。  可柯老爷子却觉得画画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事业,所以对立炎恨铁不成钢,经常是挑着刺。立均很爱自己这个弟弟,总是维护着他,在立炎考上美院的时候柯老爷子怒不可遏的时候,他用自己的方式让立炎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那么疼立炎的柯立均,恩真知道,他是绝对忍受不了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的弟弟干着这种粗重的活。  柯立均没有看恩真一眼,他的眼中只留得住自家弟弟。整整一个星期,原本他还以为立炎不过是闹着要离家出走吓吓他,想让他屈服罢了,可没想到他这一次实在太让他觉得意外了,居然来诊所当起了清洁员。  拿到私家侦探提供的资料,柯立均只觉得自己脑袋之中像是被一道雷给劈过,彻底地崩了。  他的弟弟,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就算是当年和父亲对着干的时候,也是他保证他的衣食无忧,那一双手,是给他用来拿画笔的,不是让他来拿拖把的!  一想到这一点,柯立均对梁恩真的仅仅残留的一丁点好感都荡然无存,她明知道他是多疼这个弟弟的,她自己要疯也就算了,何必拉着立炎一起跟着疯! 27我的选择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哥,我乐意!”立炎也没有想到大哥会这么快找到这里来,“你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么?那么就请你也尊重我的选择!”  “你的选择会毁了你!”柯立均痛心疾首,这立炎怎么就这么的不开窍呢,对于画手而言,双手就是生命,他这样和折断自己的羽翼有什么差别!  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现在不管对立炎说些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去的,这小子已经完全被梁恩真给迷惑了,根本就分不清东西,从他下手不如从另外一个人身上下手来的更能够达到目的。  柯立均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恩真:“这下,你满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让立炎和她一起的么,她也劝了无数次,可立炎说什么都不愿意走,还是会在第二天嘻嘻哈哈地出现在诊所,她也很无奈。可听到现在柯立均的意思,恩真有些生气,可她的默不作声却被视为默认。  “你就那么喜欢作贱人么?当年是恩真,现在又轮到了立炎么,梁恩真,我们柯家到底是有多对不起你,好歹这么多年,我爸都没有亏待过你,由着你在柯家作威作福,你私下亏空公款,我也由着你了,没想到你居然那么的白眼狼。”柯立均狠狠道。  “啪”  狠狠的一巴掌扇到了柯立均的脸上,恩真的手扬在半空,还未收回。  这是她第一次打柯立均,在他在婚礼上一走了之的时候,她没有打过他;在他离开两年多之后带着雪儿出现在柯家说要离婚的时候,她没有打过他;在他报警抓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打他;甚至在出狱之后见到那一份离婚协议书,她也没有打过他。她不管是在多难堪的情况下,在人前她都觉得应该给自己的丈夫一个面子,不能够在人前拂了他的面子。  可她的处处忍让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当年有很多人都在背地里面笑她傻,顶着一个柯家少夫人的空壳在那边,还自以为自己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根本就是错了,大错特错。  柯立均也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打过,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被恩真打过。  那一巴掌恩真用了很大的力气,扇完之后只觉得自己手掌心火辣辣的疼,而柯立均的脸上则是留下了五指鲜明的印记。  “柯立均,我只恨我当初没有搞个**来作践你。”  恩真一字一顿地说着,那么多年的感情,那么多年的相处,在瞬间轰塌,原来,她真的什么都不是。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从来都没有让立炎陪着我一起在这边工作,是他自己非要在这边来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事实就是这样。对,你们柯家的确是养了我多年,可我也算回报给你们柯家了,从此之后,咱们两不相欠,路上见到也全当做是没有见到是透明是空气都好,我只求现在,你能够马上给我离开,免得污了你脚上这双名贵的鞋。”  恩真胸膛不停起伏着,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抖,她握紧了拳头,眼眶微红。 28藏在心底吧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  立炎想说些什么,可见到皱着眉头从诊疗室里面走出来的乔津,看到他脸上那明显的“你们两个姓柯的人都给我滚蛋”的字样,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来了。  乔津之所以能够让他留在诊所,就是因为他保证了绝对不会让他大哥来伤害恩真,可现在,他没有做到自己答应的事情。  恩真抿着唇,转身往着诊疗室旁边的休息室走了进去。  立炎想跟,乔津伸出了手,作阻拦。  “没听见么,我这诊所小了点,容不下你们柯家这么金贵的人。”乔津冷冷地说着,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柯立均,眼化为刀,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直接剖开这个男人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柯立均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拉着立炎就走。  “还不走,你柯家二少留在这边当清洁员这算什么?!”他见立炎还要挣扎,低喝了一声,“你难道看不出来么,恩真有那么多钱还要在这里工作,明摆着就是勾×引那医生!就你这个二愣子还在这里被耍得一团一团转!”  立炎用力地挣脱开立均的大掌,“哥,你真是够了,我对你真的是越来越失望了!你算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男人!”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立炎在心底说着,你根本就不知道恩真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到底失去了怎么样的珍宝。  见柯家两兄弟离开了,乔津拨通了楼下导诊的护士,取消今天所有的预约。  他站在休息室的房间门口,他没有听见哭声,却可以想象得到现在的恩真一定哭的很凄凉,她总是这样的,有什么委屈,她都不会说出口,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挨着,就算是哭,也是不让发出一点声音的。  有些时候并不是只有在听到诉说才是有委屈的,有些人习惯了打落牙齿和血吞,比如像恩真这样倔强的女孩。  他轻轻地敲了敲房间门,然后开门走了进去。  恩真蹲在角落里面,双手环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乔医生,你再等一下好不好,一会我就出去……”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  “女人在哭的时候一定要找一处肩膀,哪怕不坚强,至少还有衣袖可以给你擦擦眼泪和鼻涕。”乔津在一边坐了下来,丝毫不觉得一个医生坐在地板上,这是有什么不对的,他也看不到脏乱差,只看到一个需要被呵护的女人。  他轻轻地把恩真揽进自己的怀抱,“我把我的衣服借给你。”  乔津的气息温和,身上没有一般男士喜欢用的古龙香水味,长期不是在诊所就是在医院的他身上有一种消毒水和淡淡的药味,不算特别清新,却有着一种安详的味道。  恩真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那一瞬间彻底放松了下来,像是个孩子一样揪着乔津的衣襟伏在他的怀里面彻底痛哭失声。  哭了也是好的,乔津曾经找过自己那作为心理医生的朋友看过恩真,他不敢直接让恩真去看心理医生,只是作为介绍朋友一样,让他们交谈了几句,结果他那好友和恩真初步接触之后便对着他连连摇头说她的神经太过于紧绷了,有些过于紧张和防备,甚至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再这么下去,他都有些担心她会早晚会出现人格分裂的情况。 29如果你是他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护着,像是母鸟护雏一样,晚上的时候也一直等到恩真吃了安眠药物睡去看了之后才离开,没想到这千小心万小心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乔津拍着恩真的后背轻声哄着,只要她不在压抑自己,就算是损失一两条的高档手工衬衫又何妨!  恩真哭了很久,眼睛哭肿了,像是核桃一样,鼻子也红通通的,那么的狼狈,可看在乔津的眼中,却格外的惹人怜爱。  “乔医生,如果我那年遇上的人是你该有多好……”恩真不敢抬眼看乔津,只好一双眸子盯着那被她的眼泪鼻涕糟蹋得一塌糊涂的那条高档白衬衫。  她想,如果当年遇上的人是他的话,或者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现在也不迟啊,恩真。”乔津笑得温和,“我呢,除了工作的时候三餐不准,有些医生特有的肠胃毛病,其他倒也还正常,年纪稍稍比你大了几岁,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都快三十还没怎么谈过恋爱的男人的话,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乔津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虽然这时机不算特别对,可这问话梗在他喉咙间许久了,到了今日他总算是说了出来,这一说之后,他索性就说开了。  “其实从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你了,越到后来,越不能自拔。只是你那个时候还是柯太太,我被人骂没关系,可我不能连累你遭人非议。资产呢,我可能没有柯立均多,可我绝对能够保证这辈子让你衣食无忧。家里还有个两个醉心在工作上的父亲和大哥,恩真,你愿意么?”  乔津看着恩真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着,表示自己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恩真脸色微红,她一直都是知道乔津对她的好是出于朋友之外的,可她一直以来都无动于衷,那个时候是因为她还是柯家的大少奶奶,而现在,她配不上他。  “乔医生,我坐过牢……”恩真低声地说着,他是专业的医师,受人尊重,不应该委屈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乔津点头,当时看着她进入监狱而无能为力的,这也是他最悔恨的事情。  “我嫁过人,现在名声很难听……”  “这些我都知道,我曾经也名声很难听,我是私生子。”  “可是,有些还是你不知道的。”恩真抬着头看着乔津,“我……”  “以前的事情都不重要,对我来说就算你之前杀人放火过也没有关系,那些都不是我在意的。”乔津紧紧地看着恩真,此刻,在这个休息室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互望着,他的眼中只有她,而他的眼中,也只有她。  “我要的只是你的现在,还有将来。”乔津坚定地说着,不管现在的恩真是怎么样的一个恩真,只要他爱,他就能够接受所有,优点,缺点全部都是。  恩真看着乔津,还是有些迟疑,“你会后悔的。” 30陪你永久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不会。”乔津斩钉截铁,只要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还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让他觉得后悔的,他眨了眨眼睛,略有些调皮地说,“我只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点对你说这些,那么你也就不用受那么多的苦了。”  恩真沉吟了良久,在乔津以为自己又要失望而归的时候,她微微点了点头,“好吧,我愿意。”  她的声音轻轻的,如果不是他一直关注着的话,可能就会这么泯灭了过去。  “你说你愿意?”  这下换乔津有些迟疑了,他刚刚不会是听错了吧?!  恩真红了脸,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如果你反悔的话,请你早点告诉我。”  有一个人能够完全不介意你的过去,对你还这么的掏心挖肺的,恩真想自己实在是找不出理由来拒绝的,可是她又怕他会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  乔津兴奋地站了起来,抱起恩真在房间里面欢乐地转了一个圈。  “乔医生!”那突然来的旋转让恩真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叫我阿津!”他见恩真露出难受的神情,急忙把她放到了一边的休息椅子上,不忘更正她的称呼,“哪有人叫自己的男朋友是这么叫的。”  恩真的脸更红,声音细如蚊訥。  “阿津!”  这一声叫,换来了乔津喜不自禁的一吻,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多了一个男朋友会多了什么呢,如果在学生时代,女生大多把男友当做刷卡机还有饭卡,而男生则是把女朋友当做洗衣机和人体暖炉。  可她已经过了那种骄纵年纪,已经没有那种想要在那些个女性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男友是多么的疼爱自己,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够随传随到一类的,而且,她也一向少有知心好友。  不过,乔津真的是待她极好的,有时候他也很忙,可能医院来了一个电话,他就得匆忙而去,因为病人在手术室里面等着,心脏科的压力很大,一个手术几个小时下来。曾试过有一次在吃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被突然来的紧急手术叫回了医院,他只能一个劲地冲她说抱歉,然后叫了司机把恩真送回梦园,自己赶往医院。  她知道,很多时候人就是有那种身不由己,所以她也就不强求。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她看到在自己床边趴着睡的香甜的乔津,她的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像是在找寻什么,她在狱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睡的时候是在床上,而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蜷缩在一角。  她不敢对他说,只好坦承自己睡眠不好,让他开了一些助眠的药物,有了药物的补助,她总是能睡的很好。她想往常一样依靠药物入睡,醒来却看到了一个睡美男趴在她床边睡着,眼眶下有着疲惫而产生的微微青灰色。  她一动,他也跟着醒了过来,露出一笑,“恩真,一早醒来见到你真好。”  那一瞬间,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这画面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爸妈,以前的时候,从一大清早就看着这两个加起来都快到一百岁的人在那边亲热地说这话,她那个时候还特别的鄙视,“恶心呐恶心,我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31无法原谅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那个时候嘻嘻地朝着自个爸妈说着,车祸哪天早上也不例外,可从此,她再也没有说这句话的机会,后来她却是越发想念爸妈那种相互倾诉爱意的画面,觉得特别的温馨。后来,她也曾要过这种相濡以沫的生活,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也想这么一早醒来的时候,瞧见自己深爱的人躺在自己的身边,一起迎接早上的阳光,然后道一声早安。  那是家的感觉,让人悸动而又眷恋。  恩真觉得自己有些卑劣,她还没有爱上乔津,只是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一样,她需要救赎,把她从那种困局之中牵引出来。  那个人不能是柯立炎,那就只能是乔津而已。  可现在看到他睡眼惺忪地和她打着招呼的样子,恩真想,也许这么过一辈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你怎么睡在这啊?”恩真微微起了身,让乔津睡上了床来。  “没见你睡着,总觉得有些不安心。”乔津躺上了床来,他一直忙到凌晨才从医院出来,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恩真,看她睡的好不好。  “你再睡一会,我给你煮点小米粥吧。”恩真说着就要起床,却被乔津拉住了手。  “真想这样和你呆一辈子”  “恩真,你愿意给我一个合法躺在你身边的名义么?”他说。  他这句话说出来,相当于求婚了。  乔津微笑地看着恩真,等着她的回答,可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转开了眼,一会之后,她还是起了床,“你再睡一会,我给你煮点小米粥喝吧!”  他看着恩真起了身,穿上拖鞋往着楼下走,不由的,他想起了落荒而逃四个字,乔津摇了摇头,想他人生第一次的求婚居然让她如临大敌一般,果然还是他太过焦急了,还是应该再缓一缓的,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  可是,乔津就是莫名地有一种担心,心理面总有一处隐忧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这柯立炎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了么,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的放心不下呢?  他侧过了身,有些贪婪地吸食着枕头上恩真留下的气息,带了一点淡淡的花香。  恩真下了楼,去了厨房煮粥,看着冒着热气的砂锅,她愣愣地出神,脑袋里面却还是在想着刚刚乔津对她说的话。  和他在一起是一回事,她可以接受他对她的亲吻,可嫁给他,又成了另外一回事了,她的第一次婚姻,让她付出了所有,她不敢。  阿津,请原谅我的怯懦,我还没有勇气。  煮了粥,恩真盛了两碗端到了客厅的餐桌上,刚想上楼叫乔津起来喝一碗粥再休息,这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梦园地处偏僻,就算是有邻居,也离得有些远,而且她时隔多年之后才又重新住回到梦园,和那些个邻居早已经没有什么联系了。  这样想着,恩真穿过了花园去开那一扇铁门,才刚走进铁门,她就瞧见站在外头的柯立均,一看到他,恩真就直接想往回走。 32还能再惨点么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梁恩真,你给我站住!”柯立均见她转头,急忙叫住了她。  “柯先生,咱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恩真背对着他,他那嘲讽的声音历历在耳,他斥责她的话还言犹在耳,怎么今天就眼巴巴地跑到了这梦园里头来,她还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的。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再见你。”柯立均声音里头透着无奈,“可立炎需要你。”  那一日,他把立炎带回了柯家,让保镖看着,不让他再出柯家宅门一步,原本想着时间一长,那小子就能不把梁恩真当做一回事,却忘记了这小子犟得慌,想法设法想要出门无果之后,立炎居然像个孩子一样绝食抗议。原本立均还能不当一回事来看待,以为饿上两天,那小子就会乖乖吃饭,直到两天之后,立炎饿到晕倒也不愿意妥协,他这才慌了。  不管他怎么劝,立炎就是不肯进食,看着他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他没辙,只好让家庭医生先给开了营养剂,天天挂着点滴。  他没办法,虽然他不想再来找梁恩真,可立炎毕竟是他唯一的弟弟,只好为了他妥协一次。  “那是你们柯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恩真背对着立均,他要她不再缠着立炎,她做到了,可现在,他却是来求着她去见立炎。  这可真是自相矛盾。  “梁恩真!”立均的声音带着火气,他都已经来这里找她了,她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  恩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如果是别人来这,通知她让她去看看立炎,她绝对会去,就算她对立炎不是那种感情,可她却也是一直把他当做弟弟来看待的,他有什么事情,她是要回去看看的,可现在柯立均的姿态,只让她觉得有一口气哽在她的喉咙口。  不由的,那一句话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你这是在求我么?”恩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大脑和嘴巴似乎脱节了,大脑尚未思考,这些话就已经从她的嘴里面说了出来。  立均看着这背向着他的女人,强压下自己的心头的怒火,他告诉自己,一切看在立炎的份上,看在自己唯一的弟弟的份上,他总不能把立炎困在宅子里面一辈子,也不能让他永远都依靠营养针剂存活下去。  “对,我求你!”  他咬着牙,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来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他求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恩真很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鼻头眼眶却是有些发酸,有种液体想要从身体内部流泻,出来,想想这些多么讽刺,原来柯立均有一天也会求她梁恩真,她还一直以为,他这辈子不会求人了。  可为什么她并没有一种快意的感觉,只觉得空落落的,没有满足,只有空洞。  恩真慢慢地往着别墅走,不给他一个回答,任凭他在后头呼喊着。  “梁恩真!”  柯立均瞧见她走,有些急了,他都已经说求她了,她还想要怎么样,难道要他跪下来求她不可么! 33绝食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梁恩真你别太过分!”他恼了,一脚踹在了那紧闭的铁门上,铁门发出“哐啷”一声刺耳的声响。  恩真走进屋子,正好瞧见乔津从楼上走下来。  “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吵。”他看了一眼恩真,外头还有着声响传来,隔了一个中庭花园,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大清楚,可依稀还能够听出是在叫她的名字。  “是谁?”他伸手抱住恩真,能够让她脸色变得这么难看,他想那人除了柯立均不会是其他人。  “柯立均。”  果然!  “他来干什么?”  乔津抱着恩真的手劲微微收紧了一些,果然他的担心是没有理由的,柯立均怎么会突然之间跑来找恩真呢,他来干什么?  “立炎似乎情况不大好。”恩真沉默了一下之后才回答,“他想要我去看看立炎。”  “那你想去么?”乔津的脑袋搁在恩真的肩膀上,怀里面的她是真实存在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受到他是真正拥有恩真的。  “他是我的家人。”  恩真轻声回答着,柯立均不把她当做家人没关系,而立炎却一直待她极好,真心把她当做家人来看待,家人有事,她怎么能够不去看看,更何况,立炎那么做还是和她相关的,去看他,也是情理之中。  “那我等会送你去。”乔津微笑,拉着恩真在一旁位子上坐了下来,一起喝粥,“就让柯立均在外头多等一会吧!”  柯家  她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生活的地方。  恩真看着这柯家,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不想再踏进这里,即便这里有着曾经欢乐的时光,可更多的却是无尽的苦楚,她的等待,她的伤怀,全部都在这里。  “梁恩真,你能不能走快一点!”  柯立均催促着,他都已经开口求她了,她人都来了,就不能够走路走的快一点,立炎还在等着,可她却还在那边磨磨唧唧的,让他恨不能直接扛了她就走。  “反正都已经绝食了那么久,不差这一时半会。”恩真冷冷地回了一句。  柯立均像是被噎住一样,在片刻的呆愣之后,他有些怒火中烧,瞧瞧,这就是立炎念念不忘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有心的话,早就已经急冲冲地去看了,可现在,她是一派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恩真的本意不是想这么说的,可看到这曾经熟悉到骨子里面的地方,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以前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历历在目。  乔津知道恩真这一次来一定会触景情伤,所以他一直陪着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告诉她,她的身边还有他。  雪儿从一早的时候就在客厅里面,尤其是在知道立均要去找梁恩真的时候,她郁闷到不行,可偏偏又不能够多说什么。从柯立炎被立均找回来的那一天开始,那小子就处处和她作对,一个劲地在立均面前指派她的不是,最后还闹了个绝食抗议。  雪儿想着那小子饿死活该,他饿死了,这柯老头留个那小子的遗产还不是落在立均的身上,可立均对这个弟弟是极疼的,不管他再怎么胡闹他都容忍着他,见他不吃不喝,他就算是再不喜欢梁恩真,也去求了。 34太不值了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极其不愿意,可又不能够表现出自己的不愿意,她在立均的面前一向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甚至她还得违心地在立炎的面前演戏,就像今天早上一样,微红着眼,低声地求着:“立均,你把恩真找来吧,立炎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去求恩真吧,让她来看立炎一眼也好,哪怕是一眼。不管恩真要提什么条件都行,哪怕是要让我搬出去,让我离开你,我都答应。”  立炎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因为营养**而显得苍白的脸色涨红了,如果不是他真的没有什么力气,雪儿想,这个男人只怕是要暴跳如雷而起了,也亏得他因为绝食而没有了力气只能躺在床上靠着营养剂而生存着。  “立炎,你这么待雪儿,她都这么护着你,你现在总该知道谁才是对你最好的人吧,你看你怎么就这么的幼稚!”立均拥着雪儿,念叨着躺在床上因为缺水而嘴唇也出现干裂的立炎,他真的不知道立炎为什么就那么不待见雪儿。  她都已经那么的低下身段了。  雪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那个女人的出现,今天她会让她知道,谁才是柯家的女主人。  她微笑着,看着那刚刚走进客厅的人,曾经,她是主,她是客,而现在角色对调。  雪儿看着恩真走进了大厅,她急忙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  “恩真你来了真好,立炎等你很久了,我也怕你还气着我不肯来。”雪儿脸上带着最完美的笑容,笑容里头有着微微的胆怯,“只要你肯去看立炎,你不管说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那种羸弱的气息,任是谁看了都是不忍心再刁难她什么,梁恩真看着雪儿,从以前的时候她就是这么一个样子,在学校里面总是会被一群人欺负,那个时候,她总红着眼,一脸怯怯地站在她的身后。  她真心把她当做好友,所有的一切都给予她分享,最后连丈夫也同她分享了。  如果没有那一天的话,或者她还以为会觉得雪儿这个人就真的是温柔的,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柔弱的女人在那一天会拥有那么可怕的面目,真是应了那一句话,人都是有两面性的。  以前的时候,她看雪儿总觉得她很可怜很柔弱,让她不由的怜惜这个女孩子,可现在,恩真却一点也没有这种最初的感觉,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做作的可以。  “哪怕,”雪儿看了一眼立均,咬了咬唇,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开了口,“你要我离开立均!”  “是么?”  恩真冷冷地看着雪儿,她那一双眼眸噙着泪,扇状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极其无辜的模样。  “你真的愿意这么做?”恩真冷冷地问着,她是不相信的,雪儿费尽那么多的心计才从登上了未婚妻的宝座,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弃?  雪儿抽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刚刚这么说不过是想表现出自己真的是很关心立炎罢了,可她没有想到恩真竟然会是那么毒,真的要她离开立均。  这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她知道,立均一定会挽留的。  这么想着,雪儿转过了身就要往楼上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现在就走,只要你去劝劝立炎,我就走。”  “梁恩真!”  柯立均再也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用这件事情来威胁雪儿,“就算雪儿离开我,我也不会要你,你知道么!我不会要你这种女人。” 35勇气尽失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拉住了哭着要去收拾东西的雪儿,冷冷地看着恩真,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一样。  恩真沉默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相偎相依的一对恋人,她的胸口好疼,就像是被人攥紧了一样的疼,她为什么要这么疼,这个男人不是一向如此的么,更疼爱她的人不是正在他的身边陪着她么?她为什么要伤心呢!  恩真懒得再看他们一眼,直接上了楼,这里她生活了很多年,早就已经很熟悉了,立炎的房间不需要人带领,她也知道在哪里。  上了二楼,推开了一间房门,她看到在床上躺着像是瘫痪的立炎,他挂着点滴,而房间里头站着家庭医生。  立炎看到恩真,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全身没有半点力气的他根本就起不来。  “立炎,你这么做是干嘛?”  恩真坐在床边,看着形如枯槁的立炎,叹气。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立炎才好,一直都是知道他是任性的,却没有想到他会任性到这个地步。“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恩真静静地说着,看到立炎嘴巴有些干裂,她取了摆放在一旁玻璃杯,用棉签沾了水,慢慢地涂抹着那一双干涸的嘴唇。  “身体是自己的,毁了就是毁了。你把我当亲人,可以随时来看看我,陪我聊聊天也是好的,可是也就仅此而已了,立炎,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懂么?”  立炎只觉得自己胸口有着一口闷气闷在那边,他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嘴巴也干渴的像是要冒烟一样,才一开口,他就觉得自己的声音破碎的像是裂帛。  “是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弟弟,你说啊,是不是因为这个?”立炎的声音带了点不依不饶的。  他知道的,他都懂的。  因为他是柯立均的弟弟,因为他伤害了她,所以她也不要他。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只把你当做弟弟来看待。”恩真长长地叹气,无奈至极,她终究还是要辜负他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未来的日子我想好好过。”  “乔津?!”  立炎咬着牙,念着这个名字,最终还是让他得了手,如果不是大哥困住他的话,或许,不,恩真就该是他的!  大哥,都是他的缘故。  “别这样了,立炎,你已经够大了,这种幼稚的事情已经不适合你做了,别再让人担忧了。”恩真把水杯放在桌上,看了一眼立炎,给他掖了掖被角之后,才起了身。  恩真,恩真……  立炎伸着手,想要去拉恩真的手,几天没进食的他虚弱无比,可却怎么都举不起来,最后他的手指和她的衣角摩擦而过,最终还是没有握紧,就像他们的结局那样。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你会快乐么?你爱他么?”立炎所有的不甘化成一道嘶吼,沙哑至极,就像他此时此刻疼痛不堪的内心一样。  爱?  恩真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爱人的能力,她爱得用尽了力气,现在说到爱,她只觉得疲惫,人人都说爱人是痛苦的,被爱才是幸福的,她想要幸福。 36无情无义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对我很好。”  恩真只说了这么一句,她知道乔津会对她很好,而她就算爱不了他,也会对他很好,这样,就够了。  “我也会对你很好的,恩真,”立炎挣扎着,手臂上的针头处肿了起来,鲜血淋漓,他想要起身,想要去拦她,“如果你不喜欢柯家的人,那么我舍弃柯这个姓氏,如果你不喜欢我是他的弟弟,那么我不当他的弟弟……”  我愿为你舍弃一切,只求你回首看我一眼。  “你要为她净身出户么,立炎!”柯立均倚在门口,他的目光森冷地看着恩真,似乎在说,这下你满意了?  “为了她,我什么都不要。”立炎挣扎着说完,眼前一晕,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  家庭医生手忙脚乱,先是给止血,然后又重新加大营养剂,补充葡萄糖。  恩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立炎醒了,如果看到她回头看他,肯定会以为她放心不下,她不能给他这个错觉,哪怕她是真的担心他的。  这个时候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头也不回地走,不管立炎醒着还是昏迷着,她的话就摆在那边,她相信,立炎不会再做这种自残的事情,他够聪明,知道她会来看他第一次,但是在同样的情况下,她不会来看他第二次。  立均看着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的恩真,暗想着,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就把立炎搞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最毒妇人心,果然是没错的。  “人我看过了,没事我就走了。”  恩真看了一眼倚靠在房间门口的立均,他脸上的关心不假,眼中鄙夷也是不假。  他从来都没有掩饰过他对她的厌恶,从他回来的时候开始就如此,起初的时候她总以为是误会,总有一天他会清楚的,可现在想来,那不过都是一场荒唐,她努力想要做好一个美梦,可到头来换来的只是一场噩梦。  “你不能走,”立均一手撑在门上,阻拦住她,“你得留在这里等到立炎恢复为止。”  “留下?”恩真嗤笑,“你这是用什么身份对我说话?你凭什么要让我挽留我?一开始不是说了,只是来看看而已,你可没说要我留下。”  “梁恩真,立炎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不应该负责吗?他原本好好地在国外当他最有前途的年轻画家,就因为你,不吃不喝,弄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你难道要说这事和你没关系!”柯立均怒不可遏,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他就真的很想直接掐死她。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恩真反问着,难道立炎一辈子都这样,她就要在这里陪他一辈子么?  不,她做不到。  “这由不得你说不!”立均一脸坚定,他这个人一向是说一不二,认定了要做的饿事情就一定会做,当年被自个父亲逼着去娶她的时候,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他想要办而办不到的事情。  “果然是商人本色。”  那种坚定那种自信那种运筹帷幄,她从以前的时候就知道,立均是天生的商人,他天生就已经站在最高点卑睨着众生,她是高兴的,却也有些伤感,自古以来,商人重利轻别离。 37无法改变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很抱歉,我的男朋友正在楼下等着我。”恩真推开了柯立均,他不属于她,而她也不属于这个地方。  立均看着决然地往前走的恩真,冷冷一笑,他看了一眼家庭医生,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他也便跟着往楼下而去,可还没有到楼下,倒是听到了从客厅里面传来一声惊奇的呼喊――“梁恩真,你出狱了,你什么时候出来!”  柯立均站在二楼的扶手处,从他这个位子可以完全看到楼下大厅,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瞧见了几张似曾相识的脸孔,仔细想了想之后,他才想起,那几个女人曾是雪儿的大学同学,雪儿和梁恩真是一个班的,自然的,那几个打扮的漂亮时髦只差没有在自己脸上刻上“贵妇”两个字的女人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恩真,在震惊之后所有的情绪瞬间改变了,一下子变成了不屑,还有鄙夷。  他想起来,大学的时候,梁恩真可以算是天之骄女,不,应该说从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是天之骄女,在十七岁那年,她来到他们家之后,父亲对她的疼爱,更上一层楼,简直就到了那种要什么给什么的地步,哪怕是再不合理的要求,他都满足她。  在学校里面,她也一向是受人瞩目的,在班级上简直就像是女王一样,柯立均在想,梁恩真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一向被当做女王来看待的她会遇上这种情况。  乔津一听那三个人说的话就来气,那说辞,看着像是无心,可句句都是挑刺,他怎么舍得让恩真受这种委屈,他拉过了她,柔声问着:“已经看过了人了?”  恩真点了点头,乔津见恩真这回答,当下就直接拉着她的手准备走,却不想被那几个女人给拦住了。  “别啊,同学一场又那么久没见了,恩真你那么急着走干嘛!”  “就是就是,一起聊一会,我们哪之前太忙了,还以为你进监狱不过是个玩笑,你出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去接你呢,好歹也是朋友一场不是?”  “可不,怎么的就那么见外,我们又不会看不起你的!”  “……”  雪儿坐在一边看着是情况在这么发展,只要看到梁恩真的脸色难看上一分,她心里就痛快上一分。她知道立均一定没辙,然后就算是再不情愿也肯定会去找梁恩真过来,所以一早地,她也通知了一些个大学同学。  看到那些正在不予余力把恩真踩在脚底下的大学同学,雪儿只觉得可笑,那个时候在班上,这些个女人可是天天恩真长恩真短的好像是姐妹一样的要好,可现在这转眼之间,她就已经成为她们奚落的对象,就像以前的她一样。  恩真的手紧紧地牵着乔津的,被这几个曾经的大学同学围着,她们一口一口说着“监狱”,句句带枪,字字透着刺。  监狱,那是恩真不敢去回想的地方。在和乔津一起的时候,他不问也不提,约会的时候尽量去一些清幽雅致不大会遇上熟人的地方,她以为她能够忘记了的,可现在,她知道原来不是这样的。  坐过牢的终归就是坐过牢的,什么都不会改变。 38奚落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雪儿见恩真浑身开始颤抖,她满意地站起了身,拦住了那几个同学,“你们别这样啊,恩真就算以前犯过错,可不也改了么?”  她声音透着无辜,透着维护。  可恩真并不买她的情,“虚伪!”她抿紧的唇里头冒出两个字。  “虚伪!”  这是恩真最想辱骂雪儿的话,以前的时候,她顶多就以为雪儿虚荣。她家境不好,可女孩子爱俏,总是想要买一些漂亮的首饰和衣服,富人家的女孩子当然没有这种隐忧,但对于雪儿来说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需要工作来填补财政方面的漏洞,长期因为睡眠不足和营养**的关系,她在一次聚会上晕倒了,正好晕倒在了恰巧一起参加活动的柯立均的怀里面。  然后,一段感情就这么开始了,像是春天草原上的野草一样,撒不住脚地生长,铺天盖地。  恩真一直都以为那不过是恰巧,直到一年前她才知道,原来一切不都是巧合。  “你傻了吧?你以为什么事情都有那么的巧合?”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看恩真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弱智一样,奚落嘲笑,“巧合?就算是巧合,也是人为的巧合!”  没有什么是巧合的。  恩真算是知道了这句话,所以这些个大学同学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如果是在一年之前,她或许还真的会认为是巧合,可现在,在她看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面貌之后,她只恨自己不懂得像是泼妇一样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谩骂。  雪儿听到恩真用那咬牙切齿的声骂了她一句虚伪的时候,她很想笑,这个女人果然还是没变,就算外表看上去再怎么刚强,却还是那么单纯的性子。果然从小接受了贵族式的教育,就连骂人都不会用这个世界上最粗鄙的字眼。  可她知道,现在的她不能笑。  她红了眼眶,看着恩真:“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你相信我!”  恩真不应和她的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冰冷的让她发憷。  如果那个时候恩真被带走的时候看她的那个眼神是愤怒的话,那现在这个眼神就已经完全是是不屑,似乎在说她根本就看不起她,彻彻底底的。  雪儿的眼眶更红了一些,那滚滚的泪滴就像是要落下来一样,站在二楼上的柯立均自然看到了这一切,一向心疼雪儿的立均怎么能够忍受她受这种委屈,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他大踏步地走了下来,冷冷地看着恩真。  “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柯立均伸手想要扇恩真一巴掌,这些年她算是白受教育了,雪儿那么地维护着她结果却被招来了这种骂名声。  恩真倔强地扬着下巴,看着那即将要落下的一巴掌,不闪不避。  可最终那一巴掌也还是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因为有一双温柔而又白净的手为她挡了下来,乔津挡在她的身前,保护的意味十足。  “柯先生,来者是客,原来柯家的待客之礼就是如此。”乔津冷然地看着柯立均,而握着恩真的手温暖无比。  柯立均收回了手。  “滚。”他冷声说了一句,“柯家不欢迎这个女人。” 39安全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乔津二话不说,拉着恩真就走,柯立均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明明是他一早在那边求着恩真来的,现在好像恩真自个要来似的,过河拆桥大概就是说这个男人了。  “有生之年,我也不想再踏进柯家。”  恩真开口说着,声音淡漠,神情冷然,而目光正灼灼地盯着柯立均。  “有生之年,我也不想再踏进柯家。”  听到恩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柯立均微微一愣,虽然他也想过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柯家大门了,可心理面想是一回事,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有些意外,甚至又无可避免地恍神。  他还记得,恩真十七岁那年踏进柯家的时候,总是觉得格格不入,还有曾偷偷跑回过空无一人的梁家,在蔷薇园里头哭的凄惨,直到半年多之后才开始把柯家当做家。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贪杯,多喝了几杯香槟,红着脸,搂着他的脖子一遍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字一顿地告诉他,这辈子她要死在柯家里面,再也不离开。那个时候他摸着撒着酒疯的恩真的长发,应着她说好,说如果她走的比他早,那么他就亲手把她的骨灰埋在树下,天天和她说话。  而现在,她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她再也不想踏进柯家。  雪儿首先发现了立均的走神,她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挽上了他的臂弯,昭告意味十足,被雪儿这么一个小动作,立均也从那遥远的回忆之中回过了神来,他看了一眼偎在身旁的雪儿。  这又什么关系呢。  柯立均只是拉过了雪儿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乔津把恩真拉出了门。  一直等到出了门,乔津还是气鼓鼓的,“太不是东西了,这男人,我都很想直接用手术刀剖开他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构造!”  恩真倒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对于这两个人,她早就已经是深有感触了。  “不来了,以后管他柯家的人是死是活咱们都不来了,死在咱们面前,咱再多踹一脚上去!”乔津回了头看着恩真道。  恩真笑了开来,她倒是没有想到乔津会说出这种话来呢。  “别人不是说你仁者仁心么?现在说这种话要是被你的病人还有同事听到,可是要说你人面兽心了。”  恩真打趣道,乔津是个好人,他的诊所虽然是盈利性质的,可也经常会给一些平民做一些检查,如果遇上没有钱的年迈的或者年幼的患上心脏病的病人,他不但不收手术费甚至还倒贴医药费。  这么一个好人说出这种话来,可想而知,他是真的被气到了。  “那有什么关系,你不开心,我还哪有心情管那些个名声的事情。我的脑海现在想的都是你的事情!”乔津看着恩真,认认真真地说道。  虽然已经听过不少次他向她说的情话,也许一开始的时候会没有多少感触,可一次又一次的,她还是会动容的。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是锦上添花,缺的是雪中送炭,最缺得是持之以恒。  恩真觉得自己的眼中有些微热。 40紧张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阿津,你还想娶我吗?”  恩真想,如果是他的话,或者一切真的会不一样吧。  “你还想娶我吗?”  恩真看着乔津,轻轻地问着,她低垂着脑袋,有些不敢看他。早上的时候,他对她说了类似求婚的话,她逃避了,而现在她却想……  也不知道乔津会怎么想,她不敢抬头看他,眼睛盯着地面,良久之后,他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你没开玩笑么?”  乔津的声音带了一些紧绷,恩真抬起了眼看他,看到的是一张努力压抑着喜悦的脸孔。  紧张!  乔津的神经现在已经是绷成了一条直线,如果能拿出来的话,还能够做成琴弦弹上一首曲子,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恩真,就怕她说的话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  被乔津这么一看之后,恩真原本就不算足的底气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根本就不敢在说些什么了。  “恩真,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真好。”乔津激动地抱住了恩真,他一直在等,以前的时候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说的除了和病历有关的事情,偶尔问候两句一如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以男朋友的身份陪在她的身边,所以这一段时间来,他觉得像是梦境一样的美好。  而今早的求婚虽然有些突然,不过却也是他真心的,他想和她过一辈子,好好过,可在恩真的迟疑之下,他还以为是要没戏了,却不想事情来了个峰回路转。  “我娶,我娶!”乔津急急地说着,他紧紧地攥着恩真的手,就怕自己手一松,这人就跑没了,“我这不是担心你不肯嫁么!”  恩真见他这么紧张地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抚过了他的脸庞。因为长期作息不稳的情况,微微有些黑眼圈,眼睛里头也有些红血丝,略微有些憔悴,手下的肌肤很暖却不烫手,温温的,刚好温暖她略显冰凉的手。  “阿津,千万不要后悔,如果你后悔的话……”她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如果他后悔的话,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后悔,这辈子都不悔。”  乔津说着,伸手开了车门,把恩真小心翼翼地推了进去,然后给系上了安全带,接着自己坐在了驾驶座的位子上。  “去哪?”恩真问着。  乔津微微一笑,“见家长。”  听到他这么说,恩真的脸上微微有些红,想想的确也是,结婚不仅仅是两个人的关系,也是和家里面有关系的,可上一次听乔津说,他是个私生子,家里面还有个父亲和哥哥……  正在想着,恩真瞧见他已经拨打了电话,声音里头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哥,我要准备结婚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只见乔津点了点头又说道:“晚上的时候把爸请出来,一起吃个饭见见面吧!”  要见面么?  听到乔津这么说的时候,恩真不经意又紧张了起来,以前的她不是那么容易紧张的人,可现在她却有些紧张。  乔津似乎也发现了恩真的紧张,“没事,丑媳妇重要见公婆的,更何况,我的恩真还不是丑媳妇呢!” 41谁对谁报复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很紧张,虽然她有过一次婚姻经历,可却从来都没有过见家长的经历。她的前一任公公柯老爷子她从小就认识,从十七岁开始,基本上就处于天天见面的状态,见到了也不算是很紧张,而这一次,则是要见两个陌生人。  一直到晚上的临去酒店的时候,恩真还在想,乔津的父亲和大哥会是怎么样的人,会不会和乔津一样是比较好相处,一直到在酒店里头落了座,她还是忐忑不安。  “别紧张,别紧张。”乔津握着恩真的手,“他们很好相处的。”乔津觉得紧张的恩真很可爱,尤其是那种紧张主要是为了他的时候,他有些开心。  看了一眼时间,他约的是七点,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乔津看了一眼包厢门口,果然看到了正打算进门的父亲和大哥。  他笑了起来,“爸,大哥。”  恩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了微笑回头看着门口,瞬间,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因为走上前来的人她很熟悉――雅氏企业的雅千索和雅尔冰父子。  他们居然是乔津的父亲和哥哥!  “阿津,你不会是想说你要娶的人就是她吧?”雅千索看了一眼坐在那边一脸僵硬的恩真,他的脸上满是错愕。  “对,爸,我……”乔津站了起来,准备拉开位子去迎,却被他一挥手阻止了。  ”如果你要的对象是她的话,那就不用谈了。”雅千索绷着一张脸,掉头就走。  见父亲不留情面地走开,恩真基本上也已经明白了,八成是要黄了。  雅尔冰却还是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看着脸色苍白的恩真,“好久不见了,柯太太。哦,现在应该称呼你为梁小姐才对。”  雅尔冰倒没有像雅千索一样直接掉头就走,反而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走进了包厢,然后拉开了椅子在那边坐了下来。  “哥,你和恩真认识?”乔津有些迟疑地问着。  “认识,还很熟。”雅尔冰微笑一下,“雅氏手上对柯氏的股权从30%转变到现在的20%都是当年梁小姐的杰作,如果梁小姐现在还在柯氏当权的话,也许柯氏企业可能要比现在还要强大。”  当年,他在梁恩真的手上可是吃了不少的亏,这个女人天生在商业上有着格外的敏锐,如果她是一个男人,只怕整个B市都会在她的掌控之中,如果当时她不是已经嫁给了柯立均的话,或许他也愿意娶了她,其实那个时候很多商场上的男人想方设法想要勾得她**,那个时候B市上流社会层里面,梁恩真代表着聚宝盆。  “所以,现在你是和柯家掰了,打算和我们家阿津结婚?”雅尔冰看着恩真,直勾勾地说着。  恩真的脸又白上了几分。  “这柯家对你的也着实是狠了点,把所有的价值全部都利用完了之后,就一脚给踹了?”雅尔冰轻声笑着,嘲讽意味十足、  “哥!”乔津不满地叫了一声。  “你们要结婚,我无所谓,不过梁恩真,我是一直很想知道,你对柯家所作的一切真的能够原谅?”雅尔冰并不买乔津的账,依旧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42原因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哪些计较还有用么?”恩真看着为自己的着急的乔津,“我以后只想和阿津好好生活。”  “哦?”雅尔冰微微挑了挑眉,“你真觉得你十七岁那一年,那一场车祸只是车祸而已?”  “你什么意思?”  恩真站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雅尔冰,他这句话,是想要告诉她当年的那一场车祸是有猫腻的,这一点勾起了恩真心中最大的疑惑。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不相信的,警局里头去了无数次,可不管怎么询问,都说车子当时是没有问题的,可哪些警察也告诉了她,据当时目击者的说辞,她父母的车子是突然之间冲出了高速防护栏,掉下高架桥,包括司机在内三人当场死亡。  她也调查过司机王叔,这个在她家担任司机已经快十年的王叔一向遵纪守法,基本上没有出过什么交通事故,在这次事故之后,除了保险公司因为保险而赔付的保险金和出于人道主义,她要求梁家给予的补偿金额之外,王叔的财务状态干净的很,,没有突然来的不明动向的资金,所有的一切都正常的像是一场意外发生的车祸。  可她那个时候总有着疑惑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出了车祸,后方没有追尾,前方没有车祸,车子的也是好的,可她的父母就这样出了一场该死的车祸永远地离开了她。  所有人都当她接受不了父母的去世而会这样疑神疑鬼,就连柯老爷子也这么说她,说她是因为打击太大的缘故接受不了现实。  她以为她已经淡忘了,可今天这雅尔冰一提,当年存在的疑惑一下子又变得清晰起来。  雅尔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些不大满意。印象之中的梁恩真应该是一身小西装,A字裙,长发盘成发髻,踩着高跟鞋身后跟着一批助手,像是女王一样驾临,整个人的洋溢着一种强大而又自信的气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柔弱不堪像是需要人保护一般。  他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梁恩真也跟着站了起来,她快步地冲到了门口,拦住了正要走出门的雅尔冰,仰着脸,不甘心就这么让他给走了。  “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如果你知道你就告诉恩真!”  乔津也跟着说,他第一次瞧见恩真表现出这种样子,那种惊慌失措,想要抓住点什么。  “有些事,我只对梁恩真说,那个曾经从我手上把柯氏抢走,让我不得不退守阵地的女人。”雅尔冰低睨着恩真,摇了摇头,“现在的你不是梁恩真。”  雅尔冰把呆愣住的恩真往着旁边微微一推,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那张脸上有着一种精明的味道,眼神之中满是算计的味道。  他等着,那个强大的梁恩真终有一天会再度出现,那个时候就是他击垮柯氏,成为整个B市的帝王。  梁恩真,是最好的棋子,也是最好的帮手。  恩真看着那渐渐走远的雅尔冰,他说她不是梁恩真,那么,她是谁,梁恩真又该是怎么样的?  她要怎么去找回曾经的自己? 43无可阻挡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最重要的是,雅尔冰手上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信息?  乔津看着沉默不支声的恩真,原本,他是想给恩真一个好的见面会,只是没想到会演变成为现在这种结果,而恩真现在在乎的事情转变到了雅尔冰说的那些话上。  “还在想我大哥说的事情吗?”乔津问着。  “恩。”恩真把头靠在乔津的肩膀上。  “那你相信么?”  “你知道么,阿津,我十七岁到了柯家,如果可以的话,我最不想怀疑的就是柯家。”恩真幽幽地说着。  她调查过的,在她父母死后,所有的财产唯一的继承人只有她一个,亲戚无一不想染指那巨额的财产,所以那个时候的她成了一个香饽饽,人人都抢着要,最后却是谁也没有得到,换句话来说,得到最大好处的却是抚养了她的柯氏。  她是真的不愿意相信的,柯老爷子对她那么好,而且,她不敢相信,可现在她已经产生了迟疑。对柯老爷,对柯家……  她曾经真心地把那里当做过自己的家,而现在光是想到就让她觉得有些开始恐慌了,前程往事,就像是一张不透风的网,罩得她完全透不过气来。  感受到恩真情绪的紧绷,乔津赶紧地把车速放缓了起来,最近在他的照看下,恩真的情绪好不容易是放缓了起来,这是一个好的现象,她的抑郁症情况有些好转。可今天大哥说的一番话,却容易让好不容易的成果付诸流水。  “恩真,你别想太多,也许大哥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于以前恩真的事情,他了解的不多,也很少问,怕勾起她的伤心往事,可现在,大哥的话似乎已经让恩真沉陷在了过往,甚至对过去产生了怀疑。  他也有些怀疑,难道真的如大哥说的那样,柯家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不敢相信,如果事情真的如猜测那样,只怕这是对恩真更加大的打击,在害死了自己父母的家庭里面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怕,他只要恩真现在好好地呆在他的身边就够了,不要报仇,也不要记恨,只要过的开开心心的。  真的是故意那么说的么?  恩真闭上了眼。  “恩真,柯叔叔以后会把你当做自个的亲生女儿来看待的。”十七岁那年,柯叔叔一脸真诚地对她说,然后开始不是女儿却胜似女儿的照顾,她要什么都给。  画面一转,转到了她二十一岁的时候,柯叔拉着她的手,那一双布满了皱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恩真,柯叔叔知道你一直很喜欢立均,眼下,柯叔只能求你了……”  只剩下空壳子,勉力维持的柯氏,虎视眈眈等着柯氏没落想要吞并的雅氏父子,还有因为股价下跌而漫骂一片的股民。  最后在弥留之际,一脸歉意地看着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的柯叔叔。  她以为柯叔叔说的抱歉是让她有了一个不幸的婚姻,可现在想来……  恩真睁开了眼,拿过了一边的电话,想了一个号码。  “喂,王侦探么,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情。”  乔津看着在那边讲着电话的恩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无力阻止。 44所谓爱情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雪儿端着食物去了立炎的房间,自从恩真来看过他之后就开始进食了,不过几天没吃东西,一时之间也不能吃硬的食物,只能吃些流质食物,粥,鸡蛋羹一类的。  立炎看了一眼雪儿,他也很想傲气地不吃这个女人端来的东西,可这女人心计太深沉了,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关心,特意不让佣人给他送吃的,就为了在他哥面前表现自己,也不管他瞧见她是不是会完全胃口全无。  可没有胃口,立炎还是吃着这个让她厌恶的女人端来的食物,他要赶紧恢复体力,去找恩真才行,他不能因为在他的缺席之下,让她被个医生给拐了。  见雪儿还在他的房间,立炎没好气地开口:“你怎么还不走?”  如果他不是立均的弟弟的话,她真的超想直接一巴掌扇过。雪儿微笑:“我怕你会不舒服,所以来看着你,请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好么?”  “那请你出去,看到你我就浑身不舒服。”立炎没好气地说着,他慢慢地喝着稀粥,吃的太快他就有一种恶心的味道,他无比的后悔,就不该和大哥对着干,而应该直接守在恩真的身边才对。  “立炎,你就得这么敌视我么?”雪儿看了一眼立炎,“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和立均都是你阻止不了的。我们相爱多年……”  “收起你那些鬼话,我不想听你们那可以媲美琼瑶剧一般的所谓的爱情,我只知道,你们的爱情是建立在伤害上。”  立炎慢慢地吃着粥,如果是五年前,那个时候他们的爱情他还能够用友善的眼光去看待,带着祝福,可那是在大哥没有和恩真结婚之前!立炎认为,只要一个男人结了婚,他就应该对家庭负责,一走了之好几年,这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出的事情。  “好吧,你可以不认同我们的爱情,可你的爱情呢?”雪儿温柔地笑着,靠近立炎,“你和恩真的爱情在很多人的眼中,不也是不能让人接受的么?”  立炎舀粥的手顿了顿来,他用力地瞪向她,“关你屁事!”  雪儿也不恼,即便心理面暗暗发狠,想要直接扑上去掐死这个男人,可她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你想不想,和恩真在一起?”  想!  当然想!  立炎默默地喝着粥,可就算他想,他也不会表现给这个女人看。  “那么,我们合作?”雪儿靠近了一些,声音柔的像是在蛊惑,“你喜欢恩真,我喜欢立均。你也知道的,我最怕就是恩真会破坏我和立均,如果你和恩真在一起,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立炎睨着她,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都是在为自己着想,哪里是为了他好,还不是想着只要恩真不在B市,她就能高枕无忧么!  “不合作也可以,反正你也听到了,恩真现在和那个医生在一起。”雪儿无所谓地耸肩,“如果你想看着恩真和那个医生在一起的话,你可以拒绝我没关系!” 45左右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立炎挣扎了良久,最后终于抬眼看向她。  “我要怎么做?”  “喜欢什么样的婚纱?”  乔津拿了一摞的婚纱宣传册,这是他从影楼拿来的,,里头的婚纱都很漂亮,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都有,看着这些婚纱,光是用想的,他就觉得恩真穿上去一定是很漂亮的。女人最漂亮的时候就是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穿上婚纱,在礼堂里面说一声“我愿意”。  他慢慢地翻着婚纱照,觉得中意的就用心记下,恩真有些心不在焉,她这些天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偶尔记录的时候也会出些小错,甚至在称呼上也叫错了人。好在哪些病人都和乔津很熟悉,在他微笑地说着“可能是因为要准备婚礼的关系,所以有些紧张”的说辞之下,哪些被叫错了名的客户脸上都带了理解的笑直说着没关系,到时候请喝喜酒一类的话。  恩真只能站在那边尴尬地笑着,结婚,她以为那一天乔津的父亲直接离开,他们之间也算是完结了,可她发现,乔津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关于婚礼的事情,他还是一样的热衷,带着她去了口碑不错的婚礼筹备中心还找了好几家酒店研究场地的问题。  “爸爸的意见不过是一个参考方案罢了,毕竟娶你的人是我,不是我父亲。”  乔津微微一笑,他也早就已经想到了有可能父亲不会同意,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反对的这么彻底,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想要结婚的念头。  他依旧像是一个欢喜的新郎,筹划着婚礼的细节,甚至还翻着黄历开始选日子。  “都很好看。”  恩真看着宣传册上的婚纱照片,一件一件都很漂亮,她以前也穿过婚纱的,那一件婚纱比这里可见的婚纱更加漂亮,那是知名的设计师一手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就像她对那一次婚姻,寄予着无限的希望。  “可是你心不在焉,”乔津微笑着,这种状况从那一天开始就是这样,她全部的经历都在王侦探的调查上面,他并不希望恩真沉浸在那哪里,“我们先忙婚礼的事情,行么?”  恩真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脸色上有些无奈的乔津,深知自己亏欠他太多,答应了他的求婚,却对这种事情不管不问,也亏得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不然他早就已经抛下了她不管了。  “我知道,婚礼在一个月之后,我觉得这件很不错。”恩真微笑着,指着一件抹胸式的婚纱,很漂亮,也很典雅,她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吻,“我会让你有一个漂亮的新娘子的。”  她会做一个好妻子,好太太,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好母亲。  “哦?那我得在这一个月之中让你先长点肉才行,不然到时候宾客会以为我不能养活我的太太。”  乔津笑着,覆盖上那柔软的红唇,加深那一吻,**悱恻至极,他把恩真放倒在沙发上,四周的温度慢慢地升高,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垂,脖颈,还有锁骨上,他伸出手,尝试去解她身上的衣扣。  恩真浑身一僵,突然之间推开了他。 46爱上你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怎么了?”乔津有些不解地问。  “如果我不是处*女,你还要不要我?”恩真抓着自己的衣襟,低声问着。  “如果我不是处*女,你还要不要我?”  恩真抓着自己的衣襟,低声问着。她知道有很多男人都有一种特别的情结,希望自己的妻子是纯洁无暇的,可这些,她做不到。  她的纯洁,是她婚姻里头的祭奠。  柯立均今晚有一场酒会,对于这种应酬,他一向是不耐烦的,可却不得不进行,谁让宴会方给了他邀请函,作为柯氏的代表人物,他不得不出场一样。  宴会上,多的是阿谀奉承的人,这种虚以委蛇虽然不屑,却还要继续下去。  “怎么柯总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你的未婚妻似乎比你来的投入?”  一个带笑的声音响起,柯立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手上拿了一杯香槟的男人,柯氏最大的对手雅氏企业少东――雅尔冰。  雅尔冰看着在一群贵妇和千金之中的雪儿,对于这个女人,他早就已经有耳闻了,他一直都还挺好奇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能够击败梁恩真,成为柯立均的女人。今日这么一看,他不得不说,柯立均的眼光真的是差到了极点。的确那女人是有几分姿色,可那一袭金色的晚礼服,脖子上手上都带着光闪闪的钻石饰物,笑的前俯后仰,俗不可耐。  他不明白,这么一个完全没有半点上流社会气息的女人到底哪里是特别的,他想到梁恩真,他在这种场景下见过她好几次,她只是穿了一身淡雅的礼服,身上从来没有那种多余饰物,只是她静静地站在哪里就足够吸引住绝大部分人的目光了。  梁恩真才是一个有头脑的男人会选择的对象,很显然的,柯立均不是有头脑的男人。  “冰总怎么身边没有佳人陪伴?”柯立均举了举手上的酒杯,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如果说雅氏掌权人雅千索那老头是只老狐狸的话,那么这雅尔冰就是一只老虎,有着吞噬整个商业版图的狠心,这些年来,雅千索只是挂名的总裁,所有的决策权全部都是雅尔冰的手上。  雅尔冰只是笑着,“因为这个世界上,我欣赏的女人只有梁恩真一个,其余的,不过是庸脂俗粉用来解决需求而已。”  柯立均品酒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他把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转身离开。  一个一个都是梁恩真的,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让他有些心烦气躁起来,在回去的车上,立均觉得有些头疼,大约是酒喝得太多了些的缘故。  “立均……”  雪儿蹭了过来,细细地亲吻着他的唇角,她的脸色通红。  外头的景致不错,在她的亲吻下,他很快起了反应,关上了和驾驶室之间的挡光板之后,柯立均几乎是急不可耐地褪下雪儿的身上那薄薄的礼服,将自己置身于那温暖湿润地带之中。  恍惚之中,他做起了一个许久未做的梦,梦里面的女人稚嫩极了,咬着唇承受着他的侵略行径,那柔弱的模样越发让他兴起,用尽了各种手段就是想听她求饶的声。  那是他不敢对雪儿说的秘密,他的身体曾经背叛了她。  他和梁恩真,上过床,即使那个时候的他醉得一塌糊涂。 47责任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那一个晚上也像今晚这样是月圆之夜,外头的月光泄了一地,有些清冷冷的。  他们刚从一个酒会回来,他原本是不想和她一起出席酒会的,可在父亲的硬逼着之下,他没有办法。  大概是她先挑逗了他吧,等到他因为出了一身的汗水而神智有些清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拥着的人是她,那个他厌恶至深的人。  他醒得太晚,他早已在她的身体之中宣泄过,而身体上的灼热的却还没有退去,在月光下,她的身子有着一种透白纯净的光,就像传说中的月光美人一般,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咬着唇,无声地忍受着他的动作。  那样子,却越发让他有一种想要蹂*躏的想法,而事实上,他也真的是那么做了。肿胀的欲*望在小径之中进出,享受着那紧致,他一点也不怜惜,在她的身上留下各种印记。  他想到了父亲一直在他的耳边叨念着的话,那些话从他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他的耳边不停地说:“和恩真要个孩子吧,这样我死都瞑目了。”  父亲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流着他和恩真骨血的孩子,可那些却是他所厌恶的。  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在他喝醉了久的时候诱*惑他发生了关系,他早该想到的,梁恩真这个人一向最听她父亲的话,可他并不认为事情会有任何的转机。  他低吼了一声,再度在她的身体里头宣泄出来,像是丢一个破败的娃娃一样把她推到了一边,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去吃避孕药,如果有了,对我来说那也不过是个野种!”  “立均……”雪儿娇声地叫着,她明显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不专心,她不断地亲吻着他的唇,用那灵活的舌描绘着唇形。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以前都不会的,难道她对立均的吸引力已经不存在了么?  “恩?”  立均从回忆里头回过神来,也惊觉自己走神的太厉害,他用力动作着,“小心等会没力气下车……”  他轻声地笑着,厚实的手掌顺着那身体曲线开始游移,在耸起的双丘上用力握住,惹来了雪儿一声低吟,身体开始颤抖。  他突然很想要一个孩子。  快到三十岁的年纪了,以前的朋友和他这么一个年纪的差不多都已经在家族的安排下结了婚,生了孩子,就像今天宴会上的主角,就是一个刚满百日的孩子,白白嫩嫩的,也不认生,朝着人呵呵呵地笑  如果他和雪儿的孩子还在的话,应该比这孩子还要再大上一些吧。  都怪梁恩真!  立均的眸子里头有些腥浓的色泽,如果当初不是她的话,他就应该有孩子承欢膝下了,而不是像现在,连孩子的事情都不敢和雪儿提,就怕惹起她的伤心往事。  孩子,只怕这辈子他是要无子送终了。  乔津看着眼前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恩真。  她低低地说着。  “我不是处*女……我曾经怀过孕……流过产……”她慢慢地说着,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刀子让她痛不欲生,“这样的我,你还要么?”  哪些她都不敢跟他说,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身边只有他。  “为什么不瞒着我呢?”乔津良久之后才说出了一句话来,那声音涩然不堪。 48真痛苦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坠入了无间地狱,果然,还是在意的,她尽力地把自己缩成最小,双手抱着膝盖,把脑袋搁在上头,挡住所有的光线。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出口,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也许她就会这样子获得一辈子的幸福,可,她害怕,好怕那一天他还是一样会知道,她不敢想象那一天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也许会像是柯立均一样,在柯叔叔下葬后的第二天,在送立炎出国之后,他把雪儿带回了柯家,毫不犹豫地要求离婚,完全忘记了在几天之前,他曾答应过一个弥留的老人要好好照顾她。  瞒着是会幸福一点,可当那幸福被撕裂开的时候,她又该何去何从。  “瞒着我,你会开心一点啊,恩真。”乔津抱着她,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是不是处*女这个问题他真的没有在意过,他知道她结过婚,也不会对这种事情有什么苛求,只是他没有想到恩真会有那种过去。  “人都有过去,我以前也交往过不少的女朋友,难道这些就会改变我现在的心意么?”乔津抱着恩真,像是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都过去了,我们好好的,一起过日子,如果不喜欢这个城市,我们就去国外,我的老师一直邀请我去加拿大,等我们结婚之后,就去澳洲吧。”  恩真听着乔津说的话,双手揪着他的衣襟,像是个孩子看着他,低声问:“真的可以么?”  她不想再在这个城市里面生活,以前认识的人太多,就算呆在他的诊所里头也是无可避免会遇上一些熟人,哪些人像是说好了一样,借口来看病却是来看她,然后奚落不停。  她躲不了,只能无视,一次又一次。  乔津每次遇上这种情况都会怒不可遏,大声疾呼让那些人滚蛋,原本好好的名声因为她的关系越来越差。  “恩,我们可以去加拿大,”乔津点头,他也知道恩真的痛苦,所以在老师再一次邀请他去加拿大进行研究项目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只是在考虑,“那边的环境不错,适合居住。我现在在处理一些手续,差不多等我们婚礼之后就能够去了,这下子,你是真的要陪在我的身边一辈子了。”  恩真在他的怀里面点着头,她的眼角泪未干,她听着耳边的乔津那温和的话语渐渐入睡。  他说,要寻一处幽静宅子,最好一头有着一条长长的大道,两旁种植着枫蓝树,好让他们每天都能散步。  他说,要在院子里头种上一片花草,架上了秋千架。  他说,想要一个女儿,这样可以每天都给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抱出去献宝。  他说……  她细细地听着,恍然想起自己当年出嫁前夜,有些忐忑,却满怀希望地勾画着未来。  她一直都想同那人说一句话“我把自己交到你的手上,要好好珍惜我啊”,她想,这一次,在头纱被掀起的时候,她一定能微笑地说出这句话。  阿津……  立炎休养了好几日,总算把身体调整的好了一些,至少没有像最初那样一部下床就觉得头昏脑花,直接歪倒在一边。  能下床的感觉真好,整天闷在床上,像是要发霉了一般。 49心疼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雪儿也挺开心的,至少不需要她天天端着食物去他房间了,虽然立均对这样的她很喜爱,不止一次在立炎的面前说她如何的温婉贤淑,当天他那么没有礼貌现在病了之后还不是照样把照顾的职责给揽到了自己身上。  看到这么维护自己的男人,她自然可以炫耀一番,以前高中的时候她总是不喜欢班上那些活动,因为在那些活动之中,那些个自认为家境优越的女人总是会对她冷嘲热讽一般,她那个时候就开始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成为人上人,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女人用羡慕妒忌的眼神看她。  而现在,她终于做到了,以前家周围的邻居,光是瞧见他们一家子都是用嫌弃的眼神,要是有男人多看上两眼,还会惹来女人的斥骂――“瞧瞧瞧,一天到晚瞧的,小心被这狐狸精的两母女给勾了魂去!”现在,她坐着名车回去,左邻右里的全都粘了过来,早八百年都没有联系过的亲戚一个一个冒出了身来,开始扒旧说当初如何接济他们一家。  人啊,嫌贫爱富的。  “终于……”立炎下了楼,他的腿脚还有些虚。  “立炎,有件事得同你说,”雪儿看着慢慢悠悠地走下楼来的立炎,“我最近听人说,恩真的婚期已经定下了,就在下个月十五号,听说等结婚了之后,就打算移民。”  她一直都有暗自用私家侦探调查着恩真的动向,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她怎么能够让这个女人那么轻易地得到幸福!  “什么?!”  立炎脚下一软,从那最后几节楼梯上跌了下来,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就开始往外走、  她居然要结婚了!  她还要移民!  这代表着可能以后他一辈子都不会再遇上她了。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立炎拔腿就往车库而去,那速度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几天前还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以营养针剂为生的人。  他要去找她,他要阻止她,不计任何代价,不择手段!  柯立均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他弟弟的车像是发了狂的野兽一样夺门而出。  “怎么回事?”立均进了客厅瞧见雪儿在客厅里头喝茶,见他回来,她便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一样飞到自己的身边,拿了他的公事包,然后欣喜地道一声“你回来了”。  他觉得很满足,每个男人的心理或多或少地都些大男人主义,他喜欢自己的女人满心满眼的只有自己的样子。  “好像是和恩真有关的事情,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呢,立炎接了一个电话,大声喊着‘我不准你嫁给那个人,你要结婚,我娶你也行’这种话就跑出去了。”雪儿柔着声,尽量让自己的看起来纯洁无比,在看到立均脸色一变的时候,她在心底笑了一声。  “立均,你说立炎不会真的想娶恩真吧?”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敢!”  柯立均怒了。  梁恩真,你还真是一个阴魂不散的人,看来不下点狠手,你还真不会放过立炎。  立炎开着车,一路火急火燎地到梦园,按了许久的门铃之后,才瞧见恩真慢慢走了出来,开了铁门。 50价值连城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立炎顶着头顶的太阳,那灼热几乎让他这个原本还虚着的人脸色更加苍白,他眼前有些星光,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晕倒在这,可在瞧见那渐渐走来的身影,他觉得就算要晕,也是一定要晕在她的怀里面的。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就好像瞧见她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心里一样,不,她原本就是在她的心理的。  “立炎……”恍恍惚惚地,他听见她的声,是那么的柔软,就像是等待了一天的妻子瞧见下班归来的丈夫那一声带甜蜜的呼唤。  她该是他的。  她该是他的妻子的。  恩真扶着立炎进了屋,有些吃力,立炎虽然看着单薄,但到底还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大半的力气靠在她的身上,等扶他进屋让他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她还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去厨房倒了一杯热开水和一杯热茶过来。  她把热开水递给了立炎,嘱咐着他小心烫之后,她才慢慢地啜饮着自己的手上的热茶。  慢慢地把手上的热开水喝完,立炎才觉得自己的神智略微有些清醒了起来,手脚还有些发虚。  “身体还没好,怎么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来了?来的时候怎么也不让家里面的司机送你……”恩真的话戛然而止,她忘记了,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想你了。”  立炎看着近在咫尺的恩真,他很想上前去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力气,他这么做也只会让她离他更远而已,不能太过心急,他知道的,他暂时还有时间。  恩真浅浅地笑了起来,那温柔的眼神让立炎看得有些着迷。  “你最近不去乔医生的诊所么?”立炎问着。  “恩,不去了,下个月中旬要结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就不去了。”恩真回着,其实是她怕再遇上那些个熟人,她们说她倒是没有关系,反正她也已经听惯了那些话,她只是不想让阿津的名声再怀下去,至少不能因为她。再者,婚礼多少有些仓促,所以有很多事情她也要忙,选礼服,修改尺寸,和婚礼公司的人商量细节,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就像手指缝之中流淌过的沙。  “是么?”听到结婚两个字,立炎觉得自己的心头像是被剜了一刀,有些疼,疼的他连呼吸都是紧的,“恩真,我想为你画一副画。”  恩真微微挑眉,立炎一向画的都是风景画,从不画人物的。  “你看,你要结婚了,我却想不到用什么当礼物送你,我最擅长的只是画画了,干脆就为你画一副画可好?”他问。  “好啊。”恩真点头,“不如,我和阿津的婚纱照该由油画好了。”  “不,”立炎拒绝,“你是我唯一想画的人,我这辈子,只为你画一副人物画。”如果有那个男人能和她一同入画,那也只可能是他而已。  立炎已经很久都没有画画了,在国外的时候,一堆人拿着钱捧着请着让他画,可他就是不愿意,那些人看到的只是画的价值而不是画的精髓。他骨子里头就是这么一个任性无比的人,谁的账也不买,谁的脸色都不看。 51清楚明白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很久不画,并不代表着他已经生疏了,在他拿起画笔的时候,他反而觉得时间是一种积淀,他的老师那个国际知名的画家一直认为他的画风和用色太过犀利,而现在如果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头来看一眼的话,或许会因为那柔软的色泽和温柔的笔锋而感到惊艳。  可立炎知道,之所以会有这些转变的,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她。  一袭月牙白的旗袍勾勒出了纤细的腰身,长发挽成了发髻,露出漂亮的脖颈,她坐在窗台旁眼望着窗外,看似在发呆,又有些像是在等待着一个迟迟未归的人,她嘴角有些微微的笑,带了几丝苦涩。  立炎认真地画着,就怕少了那一丝的细节,画画原本是一件让人心情放松的事情,可到了他这里,却是越发让他觉得有些急躁,尤其是在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婚礼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的时候,他的心绪越发不宁。  有好几次,恩真就这样很坦然地靠在一边睡着了,只要他一出手,就能够带着她走,可立炎还是有些犹豫,他知道只要他这么做了,等待他的绝对不是欣喜,而是痛恨。  可她又知不知道,他现在只有依靠给她画画的手法,才能更加接近她一些,他画的那么慢,就是想要在她身边多呆一会,她不会知道,每次看到乔津过来,而她又一脸相迎的模样,他的胸口就会很闷。  雪儿站在画室的门口,看着立炎绷着一张脸在那边作画。画室一向是不容外人进入的,可雪儿自认自己不是外人,很快她会同立均结婚,成为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家里面有哪里是她不能去的,所以趁着立炎白天外出的时候,雪儿曾经进了画室看过,那蒙着厚实的遮光布下画上只画了一个女人,那女儿她自然是认识的。  那画上,女人只盖一缕薄纱,那薄纱根本就盖不住那曼妙的身姿,女子媚眼如丝,透着一股子**。  她还当梁恩真是一个多自尊自爱的女人,不过也就是这种货色而已,不是照样能够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么!  雪儿看着那手拿画笔越来越浮躁的立炎,眼下,离婚期还有十天,他怎么能够不急不燥。  她很好奇,那婚礼到底会演变成为怎么样的一种灾难。  梁恩真,当日你给我的,今日我也一并还与你。  同立炎一般急躁不堪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雅氏总裁雅千索。  他捧着手上的西湖龙井茶,看着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包厢来的梁恩真,老实说,这个女人他挺恨又挺佩服的,只是那并不代表着他能够接受她成为自己的媳妇。  他拿出支票本,行云流水一般地写下一张支票,递给她。  “梁小姐,我希望你能够离开阿津。”  雅千索并没有转弯抹角,大家都是聪明人,现在又不是在商场上,所以他决定还是直话直说。  “你现在的状况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坦白地说,梁小姐,你认为你配得上阿津么?”  看着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巨额支票,恩真没有生气,更多的,她倒觉得自己像是有些坦然,因为她从来不认为在上一次所谓的见家长会上雅千索怒而挥袖而去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应该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 52准备工作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从阿津和她开始准备婚礼至今,她心中一直都存着一个疑惑,雅千索,他是真的这么快就妥协了?还是只是在按捺着,等到再也忍不住的时候才会怒发冲冠……  事实上她想的的确没有错,他真的一直在隐忍着,为了顾及自己的儿子,所以他拿了巨额的分手费过来要求她远离那前途正好的儿子。  看着那上面七八个零的金额,恩真觉得这事业有成的男人的思考模式似乎总是一样的,觉得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事情是摆不平的那样。  一如……柯立均。  “这些钱对以前的梁小姐来说可能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可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可以算是一笔天文数字,相信我,你绝对不适合阿津。”雅千索也算是柯氏的股东,对于当年他自然是要清楚得多,如果不是当年梁恩真把自身财产全部投入到了柯氏,稳定了股价,然后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精准的投资,哪有现在的柯氏。作为董事会的一名成员,雅千索当然是喜欢看到分红的时候大笔大笔的入账,可一想到曾经能够把柯氏纳为囊中之物,最后却失之交臂,他又觉得有些怅然所失。  不过,在看到梁恩真入狱的时候圈子里面流传她亏空公款这个传言的时候,他的感觉还是有些惋惜的,可惜了,这个不输男儿的女子。  他不会容许这样的女子的,阿津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而已,他答应了他逝去的母亲要好好照顾他的,阿津可以不用商业联姻,可至少也不该娶一个离过婚坐过牢的完全是底层的女人。  “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恩真把支票退还到他的面前。  “雅先生,你说的对,这笔数字对现在的我来说,的确是一笔天文数字。可我答应了阿津,会一直陪着他走到最后,不离不弃。”  想到阿津,恩真脸上扬起了笑,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么样待她好的男人了,她要守在他的身边,她答应的事情,一向都会做到的。  “梁小姐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雅千索咬了咬牙,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你知道的,你如果和阿津在一起的话,在B市,阿津会被你连累死!”  “这一点,我很抱歉,最近阿津已经在加拿大买了一处房子,等婚礼过后,我们就要去哪里了,如果方便的话,您以后可以来看我们,需要的时候,我们也会来看您。”恩真优雅地站起了身,朝着雅千索微微鞠躬行礼。  她该谢谢他的,因为他创造了阿津,让她遇到了他。  “梁小姐,想让一个人彻底消失,有很多种办法!”雅千索咬着牙,原本他还对这个后生晚辈有些怜惜之情,看来,他还是得用点狠的才行。  恩真没有回头,只是径自地走出了门,她当然知道,道上的人亡命之徒只要出得起钱保证能够办得成事。  她是没什么好怕的,亲人已经不在,百年之后也不过是一副枯骨而已,早些晚些都是没差别的,只是如果能晚些的话,还是尽量晚些吧。 53生存不易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看着头顶的一片烈阳,阳光太暖,晒得人暖洋洋的,因为贪恋那一份美好,忘却了那艳阳也会灼伤人的。  雅尔冰就是看着恩真走出了茶馆之后才踱步进了包厢的,看着视线落在那一张巨额支票上的父亲,神情之中带了一点淡淡的哀伤,他自然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爸……”他轻声叫了一声,“终究还是下不去狠手么?”  是呀,终究还是下不去狠手么?!  雅千索也这么问自己,年轻的时候那股子狠辣劲一向是他自傲的,当年在B市,和梁家的梁守城,和柯家的老狐狸柯恒三人号称是商场上的三巨头。  也许真的是老了吧,曾经的三巨头也只剩下他一个人独在,刚刚看到梁恩真走出去的时候,他恍惚之中在她的身上瞧见了梁守城当年的姿态,他当时也是完全不买他的账,就这么毫无所谓地大踏步走了出去。  或许,是真的老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他都快忘记了,却对十数年前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他的狠戾最后却是报复在了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身上,他终究还是下不去狠手的,他对阿津愧疚那么深,让他十几岁就没了母亲,孤孤单单地在国外求学。  他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阿津只怕是真的要恨他一辈子了。  “爸,下不去狠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用子之矛攻子之盾,借刀杀人才是最高的杀招。”雅尔冰拍了拍自己父亲的肩膀,他在刚刚恩真坐过的位子坐了下来,拿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新沏的碧螺春,给自己道了一杯,碧螺清香袭来,仿佛那女人还残留在这个房间的一缕淡香。  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父亲的这一场谈判,如果说梁恩真的人生之前全都是黑暗,那么阿津是她黎明前的一点微光,习惯了在那微光下生存,又怎么肯重新投入到黑暗之中去?!  “你想做什么?”雅千索看着自己的长子,这个和年轻时候的自己很相似的儿子。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在必要的时候推波助澜一把而已,你也知道梁恩真的价值的,早晚有一天,她会成为我们对付柯氏最好的武器。”雅尔冰微笑,这一点他可是很笃定的。  “她会吗?”雅千索不确定。  “当年柯氏能够如此,不过是仰仗着她对柯立均的一点爱罢了,当爱只剩下恨的时候,也就是柯氏到了摧毁的时候。”  雅尔冰的笑容之中带了一些残忍。  当她还爱他的时候,必然是会为了他做一切能够讨他欢心的事情,可当梁恩真对柯立均只剩下满满的恨意的时候,雅尔冰承认,他很想看看,那个时候的梁恩真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来,柯立均又能不能抵抗得住。  而他们,不过都是一枚供他取乐的棋子罢了。  出了茶馆,恩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往哪里去,走了几步之后倒是想到了一个去处,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她到了阿津的诊所。  她已经许久未去诊所了,今天都已经出来了,也就想到了临时去看上一回,诊所里头的人还是那些个人,见她进门的时候也没有多问些什么。 54欣喜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直接坐电梯上楼,在电梯门关上之际,她还是听到了一些交头接耳的护士交流的声音。  “她就是乔医生的未婚妻?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听说以前还结过婚离过婚的呢!”  “那乔医生怎么会看上她呀……”  电梯门合上,也关上那了些议论的话,光洁的壁面反映出她的身影,恩真端看着自己,的确也不过如此,瘦瘦巴巴的,长的也就这样了,漂亮算不上,也就是个清秀吧。以前还倒有人夸她长的温婉的,不过那还是在她是那个有钱有势的梁恩真的时候,而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其实她真的是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女人。  当一个女人开始在乎自己的容貌的时候,大约是有个在意的人了,恩真在想,阿津他,应该是不在意她的容貌如何的吧。  上了楼,恩真才发现,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导诊的**,脆嫩嫩的,像是刚出社会没多久。  “请问,你有预约么?”那**显然是不认识她的,轻声问着。  “我找乔津。”恩真笑了笑,也不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不急着让她去通知。  “乔医生有病人在问诊,您先在这边坐一会,我给您倒杯水。”**说着便往着茶水间而去,一会之后就捧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水过来递给她。  恩真觉得这**挺细心的,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一。”  二十一,真真是个好年纪,恩真想到了自己那个时候,二十一岁,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有踏进社会进行一天的历练,就已经先嫁与他人,在柯氏那勾心斗角的地方开始摸爬打滚,她曾经以为那生活就是她未来几十年的命运了。  恩真一杯茶饮尽,乔津也已经看完了诊,扶着一个老者出了门,在见到她的时候,眼中闪过了欣喜,却还是先交代了**关于老者回诊的时间,看着那老人坐了电梯下了楼之后,他才牵着恩真的手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怎么想到来了?”他摘下了眼镜,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问道。  “怎么,不欢迎么?”恩真伸手,按压着他的肩膀让他舒缓着疲劳。  “那是,恨不得日日见到你。”乔津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前几日,我定的戒指已经送来了,晚些我们去取。”  “阿津,我想给你一样东西。”恩真松了手,解下了系在自己脖子上的链子,取下了从不离身的那两枚样式古朴的戒指,她摊在手心,“这是我爸妈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我希望,用它们来代替你的戒指,可好?”  乔津微微一愣,拿了戒指在手上,笑得越发温柔起来。  “这自然最好。”他拿了那一枚秀气的女士戒指往着恩真的无名指上戴去,一戴到底。  他们说,结婚戒指不能戴到指尾,这样会被对方管束一辈子。  恩真看着自己的手上的戒指,伸手把另外一枚戒指也给乔津戴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乔津细细地亲吻着恩真的唇,他终于要等到她了。 55等不了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伴随着日历一页一页地被撕下,离那一天只剩下最后两页的时候,立炎知道,他的耐心终于告罄。  他像是一头狮子,找不到猎物的狮子,困锁在一个牢笼里面的狮子,愤怒,焦躁,不安,所有的情绪都混在了一起,看什么都不顺眼,脾气和炸了毛似的猫一样。  柯立均倒不是很在意,反正这个弟弟脾气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想大概每个艺术家都是有着自己的脾气在的,只要不是闹腾的太过,也不是和他的雪儿闹意见,基本上他还是能够容忍的。  他根本不知道立炎在闹腾的是什么,他忙,公司每天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忙的他天昏地暗了,他都在想,当初父亲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那么多年。可同时的,他对父亲也有些不理解,把梁恩真安插到集团里头,当他接手柯氏的时候,公司里头的老层们全部都向他告状,还有那从公司账目上转出的三亿,虽然没有那三亿,柯氏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可当初他对这三亿的去向一直很好奇,事后也调查了一番,那三亿转入了十几个账号之中,在全国各地有不同的人提领,根本无从查起,问了梁恩真,她却像是蚌壳一样什么话都不说。  “恩真的婚期,就在这两日了。”听着从楼上传来瓷器的破碎声的时候,雪儿开了口,像是注解一样对着立均说道,“立炎的心情越发的不好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立均冷哼了一声,那女人结婚是她的事情,只要不是和立炎结婚,他是不会在乎的,“怎么,还是你也想结婚了?”  雪儿脸色一红,“每个女人最想的就是结婚了啊,那是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  她怎么能不想,订婚在法律上不具有任何意义,换而言之,只要哪天立均腻了她,她就什么都得不到,只有结了婚之后,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柯家大少奶奶。  “那我们把婚礼提前一些吧,我怕你等得及,我倒是要等不及了。”立均笑着,不以为意。按照他们的计划,是在七夕订婚,来年**节结婚。可现在他觉得,为什么一定要有这种计划呢,这婚礼都已经迟了那么多年,是该提前搬上行程的。  雪儿有些喜出望外,“真的?”  她问,声音有些不敢置信。  立均点了点头,雪儿那好像怀揣着一个易碎的梦一样的表情让他心情微涩,“你可以开始准备当这个城市最美的新娘了,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会满足你的所有一切。”  雪儿雀跃一声,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立均,我爱你。”  她像是一只快乐的蝴蝶偏偏飞舞离开。  立均,我爱你。  这句话很熟悉,他想到梁恩真曾经也是这么对他说过的。  雪儿回了房,开始着手处理婚礼上的事情,她要选最好的设计师给她设计最漂亮的婚纱,要在最昂贵的酒店举行酒宴,还有……还有……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有些不耐烦地接起,电话那头一个男声叫的凄厉:“妹,你可要救我啊……” 56见钱眼开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听到这声音,雪儿直觉反应就是想要合上手机,而对方似乎是想到了她这种企图,高喊着:“雪儿,你要是敢挂电话,我就把你当年要我做的事情说出去。”  她听到这句话,不免得有些紧张起来,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过来,她才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低吼:“你敢!”  她不能,绝对不能让那件事情爆了光去。如果一旦叫柯立均知道了,她怎么能坐上柯总夫人这个宝座?!  “高予卿,你在哪里?”雪儿压低了声问着,她闭上眼,像是认命一般。  这个男人,是她人生之中的一道噩梦,挥之不去的噩梦。  用心记下了地址,雪儿下了楼,立均在客厅里头吃着点心,而那立炎的房间里头还是有着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响。  见雪儿拿着包,立均不由地多问了一句:“去哪?”  “刚刚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是失恋了,想要我去陪陪呢!”雪儿嘟了嘴,多少还有些不耐烦,“我也不想去呢,可是人家又哭又闹的。”  “行了。你们女儿家呀,总是娇气些的,哭哭啼啼的总是少不得。”立均嘴上带了笑,“你也是,像是个水做的人似的,稍有委屈,光是那眼泪就能把我给淹死了。”  “你这可是嫌我烦了?”雪儿腻着他,俗话说的好,这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神兵利器,她一滴泪,胜过万千言语,她可是一直都这么确信的,而立均也是这么说的,她梨花带泪的时候是最美的。  “这辈子都不会烦,好了,早去早回吧。”立均浅笑着,送着她出了门口。  楼上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立均皱紧了眉头,立炎还打算闹到什么时候去,还有没有个消停的时候的!  雪儿让司机送她到市区的商场前就让他回去了,见柯家的车子远去之后,她又重新招了一辆计程车去了“金色”。  金色,那是B市里头的销金窝,在哪里,只要你有钱什么乐子找不到!吃喝嫖赌样样皆有。而这高予卿更是其中的销金好手,几年如一日地在这里挥雅金钱。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雪儿到了斗牌九的房间,房间里头烟雾缭绕,高予卿嘴上叼了一根香烟,眯着眼在那边看着手上的两副牌。  “他娘的,老子又输了!”他泄气地喊了一声,然后像是不解气地把手上的牌往着桌上一丢,这一丢,他眼角瞧见了站在门口面色铁青的雪儿。  “我的好妹妹,你可总算来了啊!”高予卿像是见了血的蚂蟥一样迎上前,二话不说拥着雪儿往着一边空着权当做是休息室的无人包厢走了进去。  落了锁,高予卿搓着手,“心肝,我的心肝,再给哥弄个几亿花花吧……”  雪儿怒极,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当我是开金矿的,还是你把我当做印钞机了?”  “心肝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这不是已经傍上了一个金矿么,柯家那小子那么有钱,他随便给你点零头就够我花上大半辈子了。”高予卿上了前,抱住雪儿,大掌伸进了衣领内,揉,搓着那高耸,“心肝,就像你上一次一样,教哥绑架了那小子的老婆,那白花花的三亿瞬间就进了咱们的口袋,这一次,咱们心狠一点,搞他个十几亿,咱们两个就双宿双飞去!” 57背后的秘密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雪儿看着这个利益熏心的男人,他的眼睛里面满满都是钱的字样,这种龌龊的姿态让她作呕,尤其是他伸入她衣领内的手掌,这都让她觉得很想直接吐出来。  “十几亿?”她不动声色地推开高予卿的手,冷笑着嘲讽,“你要怎么去威胁他,是再去绑架一次他的老婆,不,他的前妻呢,还是绑架他,或者是我?”  “心肝,你说怎么办?”  高予卿问着,他都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已经是柯立均的前妻了,就算是现在绑架了她,只怕也榨不出一点油水来,可他的那一份钱在这一年之间,已经在“金色”里头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天天牌九,夜夜笙歌,尝足了那奢华的生活之后又怎么肯甘于贫寒。  “心肝,你不是在那个男人身边那么久了么,难道,他就没有给你点钱花花?”高予卿看着雪儿,眯起的眼睛闪着利光,“你该不会想把哥哥我撇下吧!”  “我告诉你,雪儿,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把当年的事情全部都给抖出来。”  “你说要是让柯立均知道,早在你跟他之前,我就已经睡过你,你肚子里面有过的那个种也是我的,他会怎么样对你!”  高予卿说着,一把拉过了雪儿,把她压在墙壁上,恶狠狠地警告着。  “怎么会!”雪儿轻轻地笑了起来,她伸出了柔若无骨的小手,点上他的唇,慢慢地划过脖颈,然后划过胸膛,“咱们兄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高予卿一听,满意地笑了起来,他就知道,雪儿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呢,更何况,他手上还有当年两个人燕好时候拍下的激情照片,柯立均当然不会想看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证据,而他这个一心想嫁入豪门的妹妹也不会愿意让他看到这些。  他有些窃喜当年自己拍下的这些东西,只要他手上拿着这些玩意,就能够威胁她一辈子,这辈子只要有她荣华富贵的一天就同样有他的一天,当年父亲娶了她母亲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他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话,一定会对这个拖油瓶更加好一点的。  “心肝!”  高予卿的眼中被欲,火烧红,他扯下裙子下那薄薄的小裤,来不及褪去便直接拉下了自己的裤子拉链露出那叫嚣着的物件,在没有前,戏的情况下狠狠地顶了进去,在被那温暖湿润包裹着的时候,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开始大力地冲撞着。  “心肝,我的心肝,哥哥爱死你了。”他叫着,抬高了雪儿的一条腿,小裤裤在脚裸上晃荡着,那越发刺激了他的情潮,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给揉进了自己的骨血里面去。  “哥哥,我也爱死你了……”  雪儿忍受着他的进犯,在他冲进身体里面的时候她疼的厉害,可不一会之后身体便湿润了。她抱住高予卿的脖颈,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厌恶。  她当然爱死他了,爱到他死。 58阻止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恨他,当年强占了她,拍下了让她受制于他的照片,只要等她把照片拿到手,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她的隐忧,她早晚是要像除掉梁恩真一样除去了他的。  “我手上钱不多,你再忍忍,这钱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地花,得为咱们往后想想……”她在他的耳边说,“等我嫁给了柯立均,你还愁没钱花么!”  “心肝哟……”  高予卿胡乱地亲着她,暗想着,要不是为了钱,我干嘛还和你这破鞋搅合在一起,有了钱,干净的女人还不是一摞一摞地玩!  两个人,各怀鬼胎,身体却是契合的像是一个人一般。  立炎指尖夹着烟,他一向很少抽的,就算是偶尔觉得自己处于瓶颈期感到烦躁不堪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要用烟酒这一类的东西来麻痹自己,可现在,他却迫切需要这些东西,只有这些东西才是真实的,不会欺骗,不会隐瞒,更不会让他伤心。  还有两天!  还有两天,他就要看着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再度披上嫁衣嫁予他人,心中不免郁结。难道,他就真的要这么看着她嫁给别人么?  立炎倚靠着车门,一手烟一手酒地看着眼前这一幢别墅,别墅里头有着悠悠的光透出,看不到那一抹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那淡淡的光让整个别墅看着有些阴森。  不,他不能。  手上的酒瓶砸到了地上,立炎睁着一双醺红的眼睛,像是下定了一个决心,他上前按响了门铃,不一会,他就瞧见恩真走了出来,见到来人是他,笑着开了门。  “怎么这么晚还来?”恩真把立炎迎进了门,瞧见他那被酒气灼的通红的脸,“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我给你去倒杯蜂蜜水醒醒酒再开车回去吧!”  原本阿津是打算让她搬到了他的公寓和他一起住的,只是恩真觉得婚期将近,听人说,新娘出嫁之前都是不好同新郎住在一起的,所以她就一直住在这别墅,每天晚上阿津都会陪她到很晚之后才会回去,今天,他有一场手术,只怕过来的时候要晚了。  恩真让他手术完就直接回去休息,可还是给他准备了一些夜宵,就怕他来的时候肚子饿了没点吃食。  还有两日,她便是他的妻子,这一声都要和他相守了,等着他,为他点一盏灯。恩真觉得,这种日子还是挺不错的,相夫教子,举案齐眉。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在这边住也是会惹出了事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想,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跟乔津一起住了,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了。  “别走!”立炎一把抱住了恩真,“恩真你别走。”  被立炎这么突然从背后一抱,恩真一下子慌了神,她急忙地挣扎,声音里头也多了几丝厉色,“立炎,你放开我!”  “我不放!”  立炎像是铁了心,如果之前还有些顾及的话,在这么一抱之下,心理面基本上已经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念头――占有她,得到她,阻止她! 59心的挣扎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不要嫁给那个姓乔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喜欢见到我哥,我们就远走高飞,这辈子都不见他。恩真,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会对你很好的。”  立炎急急地说着,抱着恩真压向一边的沙发。  “柯立炎,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恩真尖叫着。  “我不放!放了你就不是我的了!”立炎怒吼着,恩真的不断挣扎在他的身上掀起了一团熊熊烈火,像是要燃烧他一样。  立炎把恩真翻了过来,热切的唇贴了上来,大掌用力一扯,扯破了她身上单薄的衣衫,露出大片的肌肤来。  “如果占有你能够得到你,那么,我就要这么做!”立炎发了狠地说道,大手膜拜过她的曲线,往着那幽径深处而去。  “柯立炎,我要告你强*奸!”恩真恨恨地说着,她的双手被控制住了,动弹不得,双腿也被他用腿压制着。  “你去告,只要能让你在我身边,你尽管告!”立炎一脸的豁出去。  “你要告就告,只要你不嫁给乔津,那我就去坐牢!”立炎说着,伸手去借自己的皮带,  他的脑海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剩下,就算有,也已经在触摸上他心心念念已久的**的时候荡然无存了。  每个男人的骨子里头都隐藏着原始的本能,说好听一点,叫动情,难听一些,就是兽性。  男人和女人有着本质上的差别,恩真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因为在力气上不管她再怎么挣扎,她都不能逃脱他的控制,只能被立炎压制的死死的。  她明白这个道理,渐渐地停下了挣扎,像是死鱼一样,任由他为所欲为,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滴落。  “你说,要保护我的……”恩真轻轻地开口,她挣扎不过,只能认命。  她的声音空洞至极。  她还记得十七岁,她搬进柯家,这个比她还小了一岁的少年冒冒失失地冲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微红的眼,在那边拍着胸脯保证――“恩真,以后我保护你”  二十一岁的时候,她在婚礼上被人抛弃,也是他第一个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地揍了走出礼堂的柯立均一拳。  她刚入柯氏企业,整天被公文企划压得喘不过气,他心疼她,决定放弃学画作为助手帮她。  恩真没有想到,那样的他,竟然有一天会成为伤她的一把利器。  立炎撕扯衣衫的手顿了顿,混沌的脑袋瞬间清明起来。  看着被他压制在身下的女人,那一脸的泪水,立炎的手指有些颤抖,他这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不是一向以她的保护着自居的么,现在却……  立炎有些滑下沙发,一脸痛苦,“恩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他说不出口,他只是不想失去她,不想看着她嫁给乔津,他也不想伤害她,结果,却让她流了泪。  恩真起了身,紧紧地揪着身上已经被扯得破碎的衣服,那模样凄凉无比。 60期待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立炎想要抱着她,告诉她,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可他的手才刚刚伸出,恩真就已经惊恐地往着旁边挪开,瑟瑟发抖。  “恩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立炎喃喃地。  “滚。”  一个字从恩真的嘴里面滑出,让立炎楞在原地。  “恩真,我……”立炎想要道歉,想要解释,他是酒喝多了。  “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柯立炎先生。”恩真冷冷地看他,眼神中没有半点的起伏,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一样。  立炎心中一痛,想起之前恩真还对他笑意盈盈的样子,他只觉得后悔不堪,如果他刚刚没有那么做的话,或许,他还能够得到这种微笑。  而现在,他已经永远失去了。  “你和你哥哥都一样。”恩真冷冷地说着,“你们永远都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立炎抱着头,满是痛苦。  这才是最伤的指控。  你和你哥都一样。  立炎一直觉得自己和大哥是不一样的,他懂她,懂她的期待,懂她的寂寞,甚至懂她的绝望。  他是和大哥不一样的,如果他有这么一个妻子,他会用全心全意去爱护她,不舍得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他要给予她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为了她一个微笑付出所有。  你和你哥都一样。  这是她给他的评价,瞬间把他击落到谷底。  爱一个人是什么?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妒忌,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恩真啊,我错了,可我真的是爱你的,对我的爱,你有抛弃的权利。  “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求你。”恩真的眼角有着微微的泪珠,她被伤害的太多,这些都是他们柯家给予的,或许,他的确是因为喜欢她一时意气,又或者是无心的,可对她的伤害已经造成。  她现在看到他,只觉得陌生和害怕。她害怕他会像刚刚那样,撕扯着她的衣服,像是一只野兽不顾她的意愿。他让她觉得陌生,原来,那个总是对她很好的柯立炎也会伤害她。  原来,柯家的人都是伤人的利刃,一刀刀都带着她身上的血。  看着恩真眼中的惊恐,立炎的心像是被刀划过,他沉痛地点头:“我知道了。”  我答应你,从此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从此,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你幸福,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  临走到门口,立炎忍不住又回过了头,他看到恩真还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揪着自己破败的衣服,神情戒备地看着他的时候,他终于彻底地绝望了。  立炎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梦园,从背后来看,他的背影佝偻的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他重重地关上了铁门,那铁门在关上的时候发出了沉重的声响,把她和他隔阂在了门内门外,不能越雷池一步。 61金库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立炎深深地看了梦园一眼,上了自己的车,用力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仿佛在喧嚣着他的不甘。  立炎踩下了油门,他需要发泄。  金色,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在这里,只要你有钱,你就能够享受到帝王般的伺候。如果在以前,立均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可现在。  “把所有的女孩给我找来!”立炎手上拿着一瓶红酒,他的眼睛已经迷离,大声地吆喝着。  领班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销金的肥羊,一下子叫进来十几二十个姑娘,燕瘦环肥样样都有,一个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滚,这都是什么女人!脸上的妆那么厚,是想让人铅中毒么!”立炎一个一个看过去,最后怒了,摔了红酒瓶子在那边骂道,骂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恩真,她从来都不化这么浓的妆,她就像是一朵百合一样……”  领班是见过世面的,急忙让这些个女人去卸妆。  “哟,这是谁啊,这么大的手笔!”高予卿看着鱼贯而出的妞,按照他在这里混了这么久的资格,也知道一定是有大客户了,他往着包厢里头探了头去看。  这一看不得了,乖乖,居然是柯家二少爷。  高予卿对柯家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虽然柯家掌权的人是柯立均,可这柯立炎手上的遗产也不少,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钱,高予卿的眼神之中满是贪婪的色泽。  想到钱,就想到刚刚雪儿走的时候塞给他的一张银行卡,里头只有一百万。一百万啊,能够他在这里挥雅多久?柯家那么肥的肥羊,这一百万对他们来说根本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他才不相信一个被那么有钱的公子哥睡了那么多年的女人身上只有一百万,说白了,那女人就是不想把钱给他罢了,他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来他那好妹妹根本就是一门心思想要嫁入豪门然后转头对他说一声再见。  说再见可以,只要给他足够的钱,反正他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可是这一百万,绝对不是能够打发他的。  瞧见柯立炎,高予卿就像是瞧见了一块鲜美的肉,满眼都是贪婪。这柯立炎最近在B市也算是一个话题人物,为了自己大哥的前妻要死要活的,现在看他来金色这里喝闷酒叫女人,只怕是被抛弃了。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高予卿不屑地想,他回忆着梁恩真的长相,那女人长的实在也没怎么样,清秀而已,身段看着也没有雪儿迷人,当然这床上功夫怎么样,高予卿是不清楚的,毕竟他只是求财而已,惹上一身腥的事情他是不干的。  “哟,兄弟,在这里借酒消愁?”  他大踏步地走了进去,看着茶几上摆放的酒,乖乖,上千上万的酒就摆了一桌,有开的没开的,柯立炎手上抱了一瓶白兰地,醉眼迷离的他冷眼看了一下进门来的男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并不想理会。 62冷漠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嘿,兄弟,别这么冷漠嘛,一起聊聊天怎么样?”高予卿带了笑,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了杯子一副想要与君同欢的样。  “出去!”  立炎冷着声。  “别这样么,兄弟,两个人喝酒,总好过一个人在这边喝闷酒好,闷酒伤身哪!”高予卿厚着一张脸皮道。  “我让你滚出去,你没有听到么!”立炎恼极,大声骂着,服务员也听到了他的斥责声,巡场的服务员也听到了,走了进来。  “柯先生,请问有什么不满意的么?”服务员恭敬地问着。  “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随随便便就让闲杂人等进包厢的么?”立炎一脸酒气,手指却是精准地指向高予卿,“把他给我丢出去!”  服务员自然不敢得罪金主,只好上前拉着高予卿出了门。  “什么东西!”高予卿挥了挥手,推开了服务员自己气鼓鼓地出了门,骂骂咧咧的,“爷陪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要不是看在柯立均的面子上,谁认识你!”  想到柯立均,高予卿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关上的包厢门,奸诈一笑,他之前不是还在愁着没钱可花么,看现在,这可是财神爷自己自动送上了门来啊!  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柯立炎从他大哥身上弄来一大笔足够他花一辈子的钱来。  立炎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他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疼欲裂,而怀里头有一个不沾一点脂粉气的女孩,柔柔怯怯的,眼角还有着泪珠。  她看上去挺小的,在看到她身上的一片狼藉,吻痕,指痕,全部都在控诉着那一场情事是有多么的激烈。  想到这,立炎的头更加疼了起来,他微微一动,怀里的人就醒了过来,眼神之中带了一些惊恐,她攥着被子,怯怯地看他。  这个女孩,居然和恩真有几分想象,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立炎猛然一惊,他大概是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女孩子了,因为她和她长的有些像。  他还是忘不了她的,明明都已经喝醉了,却还是心心念念着她,就连找个女人也是要和她有些想象的。  他怕是中了她的毒此生不能戒了。  “昨晚的事……”立炎捡拾起自己的衣服,穿戴妥当之后才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比较好,不过是男欢女爱,还是银钱两讫?看着这张脸,他说不出口,就算不是恩真,可她到底还是和她有几分相似的,他不想用哪种字眼去侮辱她,最后,立炎坐在床边,看着那垂着头不说话的女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今年多大?”  “十八,我成年了,金色不收未成年的。”她小声地说,其实昨天是她第一天到金色来上班,忐忑不安,明知道这生活早晚都是要来的。  “你……你怎么会来金色?”立炎问着,十八,好稚嫩的年纪。他十八岁的时候还在每天想着心思怎么去逗恩真开心吧。  “我爸妈出了车祸过世了,我得养活我两个弟弟。”她低低地说着,一双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她抬眼看他,眼中含泪,“先生,可不可以养我?” 63过世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爸妈出了车祸过世了,我得养活我两个弟弟。”她低低地说着,一双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她抬眼看他,眼中含泪,“先生,可不可以养我?”  她轻声地说着自己的要求,她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家里面两个稚龄的弟弟需要长大,而所有的钱都被亲戚瓜分走了,只有她,只剩下她了,所以她来了金色。一个女人的**外头的价位是两万,而在金色是十万。  可**没有了之后,她的人生还是要继续的,留在金色,她所要面对的将是无数男人,她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她求的真的不多,无需华衣美服,只要每个月几千块足够她养活弟弟的生活费就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立炎问着。  “薛芊依。”  “行,我包你。”  立炎点了点头,为这女孩和恩真相同的遭遇,更为了她那有几分和恩真相似的脸孔,他不想她过这种千人骑万人压的日子。  立炎给薛芊依安排好之后,自己则是回了柯家。他还以为家里头没人,没想到才进了大厅,他就瞧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柯立均。  他寒着一张脸,像是专门等着他回来。  立炎没心情和自己的大哥吵闹,他想上楼,却被他拉住了。  柯立均伸手扯开立炎的衬衫衣领,看着那脖子上,还有锁骨上掩盖不去的激情痕迹,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看起来,昨晚过得似乎不错啊,我的弟弟!”  那些痕迹,毫不掩饰地他这个弟弟昨晚过的是多么的开心,亏他这个做大哥的还担心他大病初愈,一个晚上不回家是不是出了些什么事情。  结果,原来他是一夜风流去了。  “是很不错,大哥你还有事么?”立炎看了自己大哥一眼,脑海之中出现的就是恩真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和你哥都一样。  他有些开始厌恶了,不是讨厌,而是厌恶,比讨厌更胜一筹。  他厌恶他的哥哥。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立均问着,他才刚能起床走动他就迫不及待地出门,对了,梁恩真,能够让他这个弟弟那么在意的,也只有这个女人。  “你昨晚是和她在一起?”  立均咬牙问着,胸膛间有着怒火冉冉升起,他不知道自己在恼怒些什么。  看着自家哥哥那难看的脸色,立炎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是要以为他生气是因为他可能和恩真**了,他在乎的人是恩真,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在那么一瞬间,立炎决定说一个谎话,一个让他在很多年里面后悔至极,恨不能杀了自己的谎话。  “是呀,我昨晚就是和恩真在一起。”立炎笑得无比满足,“大哥,你知道么,昨晚我有多高兴。”  立炎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难看起来。  “我到了梦园,我带了酒过去,一起喝酒。微醺之后的她很漂亮,脸色酡红一片,轻缓的音乐缓缓响起,我拉着她共舞。”  “她的脸近在咫尺,我吻上去,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吻她了。”立炎的眼神之中带了一些迷茫,那神情看在柯立均的眼中就好似他在回味着昨晚的美妙。 64不幸发生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的确偷偷吻过恩真,在她忙到极致,以公司为家的时候,他不放心她,带着食物去找她,却发现她累极趴在办公桌上睡了,脸上掩不去的疲惫。他心疼她,也因为瞧见她睡的沉,那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偷偷抬起了头,他俯下身偷吻了她的脸颊,自此不能忘。  “她轻轻地笑,我吻她的唇,柔软而又香甜。那感觉好极了,那种唇舌的缠绕,唇齿相依的感觉,气氛很好,感觉很对,我开始抚摸她的身躯,她有些瘦,瘦得让人心疼……”  “够了!”  立均怒吼着,打断立炎的话,他对这种旖旎情事没有任何的情绪,也不需要他巨细靡遗地说下去。  够了?!  怎么能够呢,他只觉得远远没够。  “我抱着她,上了楼上的房间,她的房间。”立炎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喝止,接着说着,“那床已经有好几年了,似乎有些坏,她躺下去的时候,有些咯吱作响。”  “我说够了,这种龌龊事,我不想听!”立均抓过茶几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向地面,破裂声随即响起,“你还知不知道廉耻?!”  “廉耻?和自己喜欢的女人**,这叫做廉耻么?”立炎讥笑,“那哥你也够廉耻  柯立均面色铁青一片,要不看在他大病初愈的情况下,他真想扇他两耳瓜子让他清醒清醒。  “你上去吧。”  他没有心思和他讨论男女情事,他没有那么下作,在这种方面他既没有想要记录也不想留下什么艳照来作为纪念这种嗜好。  可立炎存心不让他好过,他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团火,他看着恩真守着自家兄长这个混蛋多年,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又是亲口许诺要好好照顾恩真,他觉得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出了国,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画画,直到他听闻柯家发生的事情,他知道大哥是有意要瞒着他的。  想到当初大哥的所作所为,立炎心中的火越烧越旺,他不想听,可他还想再说呢。  “哥,你知道么,昨天晚上是我人生之中最美好的日子,经过昨晚,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所谓的芙蓉帐暖度,从此君王不早朝不也就这么一回事。”立炎脸上带着笑,“尤其是在今早起来的时候,那一头长发,扑散在淡色的床单上,枕着我的手臂,诉说着昨晚的一夜旖旎,看着她慢慢醒来……”  不知怎么的,听着立炎的话,那场景就像是一幅画卷一样在他的眼前徐徐展开,夜宿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光是想着那画面,就让人浑身有些燥热,一股子热气在身体里面流窜。  他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刚刚接触情事的黄毛小子,也不是久旱的男人,明明昨天晚上他也做了,不知道为什么,被立炎这么一说,他脑海里头都是许久之前的那一场欢爱。  那个时候也不觉得怎么样,以前没和雪儿在一起时候他也是有过女人的,其实那事和任何一个女人做都是差不离,只是有感情没感情而已。 65痛恨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全部被拉远了,他想着原本应该是痛恨的女人,可现在对她还多了一份欲望,那种C裸裸的男女之间的。  “哥,我要搬出去。”  立炎通知他,这个宅子已经不是他的家了,他再留着也没有意思。  立均没有反驳,只是跟着立炎上了楼,瞧见的就是立炎正在收拾他的画。  那是一副一人多高的画,画这么一副画是很需要心血的,立均以前并不关注他这个弟弟画得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而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  那一副画是一个裸钕,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梁恩真。  这种画,只有模特真的脱光了才能画,原来,他们两个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所以,你打算和她**?”立均问,语气极冷。  那女人,明明答应过会远离立炎的,他还真的以为她是要和那个小医生在一起了,原来这都是她的障眼法,好深沉的心计!  “是,那又怎么样?”立炎反问。  “很好。”  立均头也不回地离开。  很好,他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们两个人如愿的!梁恩真她必须要为欺骗他付出代价!  这几年来,B市除了房价行情一直看俏之外,近几年炒房一族又开始炒起了墓地。那最后的栖身之所卖的和天价一样,不过一两个平方的面积,几十万甚至有百万的身价,导致现在有多人都在说着“住不起,死不起”这种话。  恩真不知道等到哪天她终老的时候自己那一方栖身之所会不会成为子孙后代所困恼的一个问题,当然她也不可能知道。  她的父母就葬在B市最奢华的陵园里头,最好的位子,一段种着白色铃兰的小路,陵园管理人员很尽职,把那小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因为很久都没有人去祭拜的缘故,墓碑前专门用来摆放祭拜用的花瓶里头什么都没有,恩真来的时候拿了水桶和干净的毛巾,从入园处管理员那里拎了半桶水,有些辛苦地提了过来,另外一只手上提了祭拜用的蔬果,还拿了一把母亲生前最爱的鸢尾花。  恩真在父母的墓前蹲坐了下来,当年修筑这墓的工匠很用心,并没有在风雨之下流露出一种残破的味道,想想,她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到这里来了。  坐牢的十个月,还有出狱之后这一个多月来,她不敢来,不敢带着一身的狼狈来父母的坟墓前哭诉,她要对着他们说什么呢,说她做了这一身最差的投资,说她错了……  她已经不是小孩了,过了那种在父母怀里面撒娇的年纪,甚至恩真相信,如果父母还在的话,他们会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在一个地方跌倒就要在同一个地方爬起来。  “可能这一次见面之后,我又要很长时间不在了,”恩真把毛巾打湿,拧干,细细地擦拭着墓碑,看着他们回复到光洁如新的样子,她低声地说着,就像是一个女儿对父母说着自己的心事一样,“这一次不是坐牢,而是要住到加拿大去,我想我会和阿津过的很开心的。我们会有自己的小孩,等到以后来看你们的时候,我也许会带着孩子一起来。”  擦干净了,恩真把鸢尾花摆进花瓶里头。 66意图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也许你们会说我无能吧,可是爸爸妈妈,我只是想过一些比较安静的生活,平平静静的,慢慢变老,最后来陪你们。”侦探的调查根本毫无头绪,她决定不再查下去,之前调查这些事情也只是雅尔冰的一句话而已,她知道如果再调查下去的话,她会陷入偏执之中,她害怕,在认同父母只是车祸去世近十年之后要她接受其实是柯叔叔害死他们的这个事实,她一定会接受不了。无知有时候也是一件好事。生活就是这样,生下来,活下去。逝去的终归已经逝去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父母一直都是这么对她说的,也许,他们也会原谅她,毕竟柯叔叔照顾了她好几年。“爸妈,我走了,开始我的新生活。”恩真亲吻了一下那石碑,就像是在亲吻父母一样。她转身离开,她对新的生活期待很久了,那是一个不会让她伤心,绝望的生活,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只是恩真也没有想到,她这一转身,面对的将是她人生之中最黑暗最绝望的生活,甚至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开始摧毁原本由她一手建立的东西,毫不留情。婚礼的前一天,一般人是要干些什么,乔津不是很清楚,会不会有什么婚前忧郁症一类的,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不需要担心的,作为一个医生,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自然是要比平常人强韧得多。作为一名心脏外科的医生,在手术的时候打开胸腔,那里头可是活脱脱的一颗心脏,还在跳动着的一颗心脏。他也不会给恩真表现出婚前恐惧症的机会,因为他们说好了,她一早会去陵园,晚些会回梦园收拾些东西,搬到他的公寓处同他一起住,然后把事情处理完,下个月初的时候他们就能一起去加拿大了。他一会要去梦园接她的,所以,他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乔津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幢高耸的建筑物,这是雅氏企业的大楼。上了楼,他等在总经理办公室外的会客室,他亲爱的哥哥和父亲有着一个会议正在进行,他贸贸然地来了,可他也相信就算自己打了招呼前来了,他们也不见得会愿意从忙碌之中抽出一些时间给他,至少他相信,他的父亲是绝对不愿意的。因为乔津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送红色请帖过来,还记得他定下婚期的那一天,他打了电话给父亲,结果换回来他的一顿咆哮,说是除非他死了,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去参加那个所谓的婚礼。一个半小时之后,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首先走出来的人就是他的父亲雅千索,雅千索也没有想到他这个一向不听话的小儿子会到公司来,他不止一次地让他弃医从商,只是他一直没有这个意向。雅千索本想和他好好聊聊,可一瞧见他手上的拿着的那红色请柬的时候,雅千索只觉得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直接走向电梯回楼上自己的办公室。雅尔冰自然也瞧见自己这个几年来都不主动踏进雅氏企业大楼的弟弟,微笑着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那模样还是挺兄友弟恭的。“来送请柬?”雅尔冰看了看自家弟弟手上的请柬。“哥,你明天会来的吧?”乔津看着雅尔冰,带了一些期许地问着。雅尔冰把玩着手上的请柬,笑道:“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现在才来问我这个问题?”乔津有些不好意思,“上一次被爸骂得还不够啊,要是去问爸,他只差没有直接轰我出来了。”“成,我就你这一个弟弟,明天这婚礼我是一定会去的。”雅尔冰点了点头,把请柬放进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头,“我尽量让老爸也去,总不能让人以为咱们家也是没个亲友的。”乔津笑了起来,这事果然还是来求大哥比较靠谱。恩真从陵园一回来,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不需要的就留下。收拾来收拾去,她才发现自己真正能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其实,她剩下的东西也不多。楼下传来一些声响,恩真以为是和她约好了来接的阿津,她欢欢喜喜地下了楼,走到二楼拐角的时候,她才瞧见来人并不是她想的那个,而是她想都没想到的人。柯立均!“你怎么进来的!”恩真问着,声音里头有些厉色。她感觉有些害怕,尤其是在经历过立炎那件事情之后,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那个时候立炎没有悬崖勒马的话,她会是遭遇到怎么样不堪的事情。她不会感激立炎的,就算他没有再做出更让她害怕的举动来,但是哪些就足够了,一个女人并不是只有在遭受到了侵犯才会觉得受伤。意图,未遂,这也是一种伤害。那天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恢复过来的,柯立炎走了之后,她还处于惊恐状态,只要有稍稍的动静都能够让她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的惊慌失措。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头惊慌了许久,甚至还不敢去看花园的铁门是不是关上了,她满心满眼的都是害怕,害怕他会去而复返。最后,她只能换下一身已经被扯的根本遮蔽不了身体的衣服,叫了一辆计程车到了阿津正在进行手术的医院,在外头足足了等了两个多小时,等到手术结束,看到乔津从手术室里头出来,一脸的疲惫,看着他向患者的家伙说出“手术很成功”这句话。明明那句话不是对她说的,却意外的柔软,安抚了整一个晚上都躁动不安的她,让她的紧张和害怕,瞬间不药而愈。恩真没有对乔津说立炎对她所作的事情,不是不敢说,而是觉得说了反倒成了一种事端,她怕阿津听了之后恼火,要是报警,她虽然对柯立炎已经不想再留什么情分了,可多少还是那么多年相处过来的,见他前途尽毁,总是觉得对他有些惋惜的。所以,在乔津带着一脸的疲惫却依然还对她笑的温柔,温声问着她怎么到医院来的时候,她没有说出这件事。全当给柯叔叔留一个面子,恩真是这么想的。 67除掉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不敢再留在梦园,就算是老人说结婚前一晚新娘和新郎不应该住在一起这样会不吉利这种话都已经阻止不了她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柯立均会在这个时候来了梦园。“门开着,我就进来了。”柯立均环顾了客厅,这客厅里头的沙发已经蒙上白布,而她下楼的时候手上还提了一耳光小小的行李箱,那姿态,似乎是打算搬离梦园。联系到昨天立炎走的时候对他说的话,立均直觉反应就是她是要和同立炎同居去了,这个女人果然是好手段,之前搞得好像对立炎不屑一顾,原来不过是一场欲擒故纵的把戏而已。恩真有些懊悔,刚刚她从陵园回来的时候,因为和阿津说好了等会过来接她的缘故,所以她进门的时候就没关上铁门,免得等会他来了还要按门铃。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偷懒,让柯立均进了门,她以为他不会想再见到她的,为什么他现在又要来了。看到恩真眼神之中防备的眼神,立均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她这是在害怕么,原来她也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只是她这害怕也实在太晚了一些,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对他的欺骗。而她,却是一次又一次挑战着他的极限。“你打算搬家?”柯立均看着恩真,那眸子黝黑深邃,像是一片海洋,暗藏着一派汹涌的暗潮,眼下,这暗潮即将形成一团漩涡,足够吞噬席卷到的一切生物。而梁恩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他长这么大,没有如此痛恨过一个人,当然的也就没有那么想毁灭一个人。“这似乎不关你的事情,柯先生。”恩真防备地看着他,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猎豹,正在等着伺机而动,而她的下场的,大约就是被撕裂在当场。恩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了这个男人,她从未在没得到他的同意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到底是哪里惹得这个男人不高兴了?他的眼神很冷,那眼神,她在许久以前见过一次,那一次,她被他狠狠地推开。他说:“你手上沾满了我儿子的鲜血,梁恩真,我要你付出代价!”这一次……恩真很想逃,真的很想逃。那眼神太可怕了,让她到现在看到了还是一片的恐慌。柯立均,她心底挥之不去的噩梦,难道他又要来破坏自己现在得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么?!这样想着,恩真稍稍退了一步,而她这下意识的退步,看在柯立均的眼中,则是她心虚的代表。心虚了吧,你这个虚伪的女人!他在心底狠狠地唾骂了一声。“见我这么怕干什么?”柯立均上前了一步,他看着恩真,像是要看透她这个人一样,“你那么能耐,当不成柯家的大少奶奶,当个二少奶奶也是绰绰有余的。梁恩真,你觉得有意思么?”“我们柯家是不是真的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我爸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就连立炎也不能幸免于难。耍着他玩好玩么?你得意么,看到他为你那么着迷的时候,你的心里面是不是偷偷在笑着,你是不是想让我们柯家从此不好过?你说,你心里面是不是这样想着的?”那些指责,恩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虽然从以前的时候她就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的清醒过。这个男人,这个曾经她深深爱过,也深深被伤害过的男人,他指责她,指责这些她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恩真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记不起她当年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他的,她喜欢他什么呢?!她都快忘记了,那个时候的柯立均是多么的温柔,就算她做错了事情,也不过就是摸了摸她的脑袋,不会多说一句话,哪怕她真的是错的离谱了,他也会扛起了所有的责任,在柯叔叔面前护她周全。那个时候,他是一张网,网住了所有对她的伤害,也网住了她的心,让她无处可逃,只能傻傻地把一颗心沦陷下去。而现在,他是一把利剑,在所有的伤害之中最尖锐的那一把,磨得是那么的锋利,一刀下去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这样的他,是谁一手改变了的,是谁给他洗了脑,还是,这才是最真实的他,原本的他,而那个温柔的哥哥形象不过是她幻想出来的一个角色,也许,她爱上的,不过是她的一个幻想而已,一场周庄晓梦迷蝴蝶的黄粱一梦。所以,我之于你,只是人生之中的一次败笔,你至于我,是那长长一眠之中的浅浅一梦,梦里带了一点玫瑰色泽,有粉色玫瑰的柔,红色玫瑰的烈,黄色玫瑰的苦,还有蓝色玫瑰的痛。想到这,恩真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而这笑,看在立均的眼中则是别有一番深意,她果然是这样的做的,那笑,在他的眼中看来,讽刺的意味十足。“梁恩真,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柯立均也扯出了笑,那笑容嗜血而又残酷,他的手探向了口袋,摸出了一方手帕,手帕散发着浓烈的气味,有一点点微甜的芳香。恩真当然不会觉得他是有那么好,想要请她吃糖果,她的头皮一阵发麻,转身就想跑。可她的动作再快,也没有快过柯立均的。他手一拉,把恩真扯到了自己怀里,那一方手帕就直接覆盖上她的口鼻。“你……”恩真很想骂上几句,可已经来不及了,她才微微吸入一些,眼前就已经一黑,便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她软软地瘫倒下来。柯立均打横抱起恩真,“如果不是你一直不听话,我也不需要这么对你。我一直对你说,我只有立炎这么一个弟弟,你为什么偏偏就是要去招惹他呢!”对于不听话的人,剩下的只有惩罚一条道路,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以前的教训,不过他想,他是不会介意让她加深一下记忆的。同居么?!柯立均看了一眼那摆放在一边的行李箱,他是不会让这个女人毁了立炎,毁了柯家的。他抱着恩真出了门,放进自己车子的后座,他坐进驾驶座,开启,然后踩下油门,扬长而去。整个梦园洋溢在阳光下,草坪一片幽绿,一角的玫瑰园里头的玫瑰开得正野,丝毫不见那阴霾色泽。乔津车子停靠在梦园外头,他按了一下喇叭,听着那声响从尖锐褪去慢慢地变成悠远的声调,他突然响起了游轮汽笛的声音。他还记得自己在念书的时候,在假期里头,他和医学院的同学一起去了澳洲的奇迹之岛,塔斯马尼亚,在横越巴斯海峡的时候,游轮的汽笛声混合着海风、海浪声,就像是一曲优美的交响乐一般。他坐在车里,等着恩真出来迎他。他喜欢这样子的感觉,看着恩真慢慢走进,然后展现出一抹笑靥,开了铁门,对他说一声“你来了”,那场景让他觉得有种老夫老妻的味道,从以前开始,他就挺喜欢日本人的一种习惯,在早上出门的时候,说一声“我出门了”,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喊一声“我回来了”。朋友们笑他喜欢多此一举,可是他们谁又知道,他喜欢这个习惯不过是因为这些给了他一个家的氛围,出门的时候有人牵挂着,回来之后家里面有饭菜的香味,舒缓一天积累的疲惫。他在车里等了许久也没有瞧见恩真的身影,按理来说,就算她是在整理着东西,也应该下楼来了。乔津开了车门,往着铁门那儿走去,他轻轻一推,才发现这铁门根本就没有关严实,像是特地为了他留了门的。他想,等下一定要和恩真说一声,以后他要是出了门,家里面的门一定要关好。不是怕遭贼,东西丢了他也不会觉得可惜,不过是死物,重新买了就行,而是他怕人出点什么事情。“忙活了那么久,收拾了多少东西了,要是真舍不得,咱们干脆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去算了……”他笑眯眯地说着,踏进了客厅,在看到那丢在一角的行李箱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恩真?”他喊着,声音里头有微微的颤抖。“恩真!你在哪里?!”他拔高了声,高声呼喊着,他的心理头有一种不安正在渐渐地扩大,恩真她该不是……阿津一边喊着,一边往着楼上恩真的房间里头跑去,他甚是还不忘掏出了手机拨打着恩真的号码手机铃声在恩真的房间里头响起来,就在那床头柜上摆着。房间里头已经收拾得很干净,床褥也收了起来,如果不是空气之中还残留着一丝若隐若无的淡香,乔津几乎要以为恩真,他的恩真不过是他做过的一个美梦,手机在床头柜上移动着,伴随着音乐声的还有那震动的嗤嗤声。恩真如果出门的话,不可能连手机都没带,甚至,阿津瞧见她平常用的包也丢放在床头柜上,那她去了哪里?! 68乖乖听话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一个大活人总不能是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吧!乔津的手有些颤抖,他不愿去想那最糟糕的可能性,他相信,他的恩真只是出门了一会,一会就会回来,她收拾好了东西等着他来接,明天他们要举行婚礼一起开始新的日子。她知道的,她不会就这么不告而别的。乔津在客厅的沙发上是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像是一块望夫石一样,痴痴地等着。恩真醒来的时候,是傍晚的时分。今天外头的阳光很好,今年的夏天有些短,最热的季节不过一个月而已,九月底的天已经经历过两次冷空气的洗礼。之前几天的天气或多或少都有阴霾,今天一早起来,天气不错,所以她才会想到要去陵园看看爸妈。而现在夕阳从那大大的落地窗透过折射进来,金黄灿灿的,可想而知此时此刻的天空很美,整个碧蓝如洗的天空被灼成一片绚丽的色彩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这种情况,她以前也有过一次,那是在监狱里头的时候,而现在除了乏力之外,她还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恩真清楚地知道会有这种情况的她不是怀孕,也不可能是怀孕,那不过是吸入乙醚之后产生的副作用而已。她勉力地撑起了身体,光是这个动作就足够让她气喘吁吁,身上腻出了一身薄汗。这不是她的房间,恩真可以肯定,这里不是梦园。她闭了闭眼,柯立均。“醒了?”柯立均听到后头的声响就知道她醒来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红霞满天的天空。“你想干什么?”恩真喘着气说着,她现在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的,原本她力气就不算太大,眼下可好,她算是应了一句手无缚鸡之力。虫才刚刚扶着床头柜爬下床,这脚下就是一个虚软,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上,迈不开一步,恩真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是在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完全任人宰割,她抬起头便收到一个目光,那目光带了点兴味,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像是在看她会出糗到什么样的地步,会不会比现在更加不堪。她坐起身了之后才瞧见有个人背对着她站着,那身形挺拔,光是看了一眼那背影,恩真就知道那人不是她想象之中的人。恩真咬了咬唇,她看到床头柜上的电话,她顾不得现在自己的处境到底是有多难堪,她挣扎着,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去够那电话。阿津一定在梦园里头等着她,他瞧不见她一定会心急,她要通知他,通知他来找她,救她。恩真的手指才刚刚触碰到电话,那微微冰凉的触感在手指上还没有停留多久,这电话机已经被柯立均拿了起来,他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破裂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头响起的时候,就像平地炸起了一道闷雷,那声响让恩真有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等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脸上微微有些刺痛。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触手到微微的湿润,空气里头淡淡的血腥溢开,她看了一眼手指,上面一片殷红。刚刚电话机砸碎的时候,有些碎片划过了她的脸,留下细碎的伤横。不知怎么的,那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有些心酸有些可怜,她很久都没有这么哭过了,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哭,至少不应该在柯立均的面前哭,对着他哭就是像他服软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哪怕是在他在她出狱瞧见他拿着离婚协议书来的时候,哪怕是在同一天他和别人订婚的时候,她都能做得很好,没有在他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来,可现在,明明不是很大的伤口,只是微微见了一点血而已,她居然那么没用地哭了。梁恩真,你没用!她在心底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可这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落。“想打电话去求救么?你想打给谁,立炎?还是那个一直被你蒙在骨子里头的呆头鹅医生?”柯立均的语气之中满是嘲讽,“恩?梁恩真,以前的时候还真的是小瞧了你的,你还还是有几分能耐的。”他看了一眼在那边哭泣着的恩真,长发有些凌乱,脸上有新鲜划出来的伤口,那样子的确是有些我见犹怜的味道,看的他有着一种火气慢慢地上扬起来。他一把拉过恩真,把她往着床铺上一推。“你想干什么?”恩真尖叫着,“别碰我!”“怎么,你还是千金之躯,碰不得?”柯立均把恩真翻转过来,整个人压了上去,承受了两个人重量的床褥微微陷进去一些,让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很近,近到只要仿佛他呼出的气息就是她吸入的气息。“梁恩真,别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当年你和我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对我吼别碰你?还是你这身子,就能够让立炎碰的?你脏不脏的,被我睡过了,转头又去勾、引他!”他盯着她的眼睛,周身散发出狂狷之气,冷傲而且迫人。“啪!”恩真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明明全身上下已经乏力得狠,甚至连手臂的抬起来都觉得虚软的她居然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那力度居然扇得他撇转了头。“你,无耻!”大概是气极了,恩真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呼地喘着气,她挣扎着想要下了床来,却被他困锁在床,动弹不得。“我无耻?!”柯立均慢慢地把头偏转了过来,如同电影里头采用的慢镜头一样,他盯着她看,白皙的脸上有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五根手指根根分明,甚至还能够看到指节的印记。他的脸色阴霾一片。恩真一惊,还没来得及细想什么,就瞧见他伸手去扯自己的领带,她突然地意识到了,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凉,她有些害怕,挣扎着去反抗,却始终抵抗不过那股霸道的力量。她的双腕被他攥在掌心固定在头顶,质地不菲的领带一圈一圈地勒住了她的手臂,狠狠的……领带系在床头围栏上,让她彻底动弹不得。“那我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耻!”柯立均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声音略略有些喑哑,冰凉彻骨,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的嗷吟。“柯立均,你变态!”恩真扭动着想要起来,手腕上有着被撕扯,勒紧的痛觉。柯立均看她一眼,冷笑一声,劈手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恩真被他打得脸歪在一边,原本就有些凌乱不堪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就像她刚刚甩了他那一耳刮子一样,只是他的手劲要比她大的多,也狠得多,半张脸疼极,瞬间没有了任何感觉,只是一片火辣辣的。“你禽、兽……”恩真那倔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又劈手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耳中嗡嗡作响。恩真突然想起了小学时候学的语文课本里头一篇《鲁提辖拳打镇关西》,里头有一句说是“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初读见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夸张了些,后来在监狱里头,她看到有不少女人在里头被打得耳膜破裂,才真真觉得女人的拳脚都能有如此的威力,而现在她挨了柯立均两巴掌,虽没有开了个全堂水陆道场那么夸张,可眼前也是金星直冒,耳朵除了轰鸣声之外根本听不见其他的声响。就这么被她打死算了吧!恩真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死了或者就不用痛苦了!这两巴掌用力太猛,她两边的嘴角都被扇破了,咸腥的液体从口中溢出,低落到她身上的白色雪纺衫上,有着一片触目惊心的痕迹。柯立均见恩真乖乖地老实了下来,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嘲讽,像是在说,你这个女人就是犯贱,非要用这种手段才肯听话。他起了身,站在床边,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里头是一件纯白色的衬衫,没有一丝的花纹,他一颗一颗慢慢悠悠地解着纽扣,看着这躺在床上的女人。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和女人相处,女人,他玩得太多了,眼见恩真又开始挣扎了起来,他抽出了自己的皮带。“我就说,梁恩真怎么可能会是一脸乳猫的可怜样,这可太不像你了!”他手轻轻一挥,顶级牛皮的制作的皮带抽上了恩真的手臂,很快的一条红横出现在那纤瘦白净的手臂上,他微微倾下身,手指从她凌乱的长发间穿过,精准地捏住了她的下颚,殷红的血丝从嘴角滑下,在尖利的下巴上会和,也染红了他的手指。她紧紧地咬着牙关,几乎能够听到那牙齿和牙齿碰撞之间发出的咯吱声,她紧紧地咬住,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痛苦的呻吟声,原本巴掌大小的脸颊已经高高地肿起,像是加了发酵粉的面团,肿的要把那一双眼睛都给覆盖住了。 69从不介意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有一种嗜血般的快感,有些变态,又有些痛快。“告诉我,当年你把怀孕六个月的雪儿推下楼的时候,心理面是不是也觉得――啊,真痛快,这个女人也有今天的感觉?”他的语气压的很低很低。恩真闭上了眼,他那一句话想说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些了,他想告诉她,梁恩真,你也有今天。可是她从来都没有那种感觉过,因为她从未那么做过,她没有推过她,虽然她不喜欢雪儿,可孩子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剥夺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她说了无数次,可没有人相信她,所有的人都觉得是她推的。一个不被丈夫疼爱的妻子,当然是要万般妒忌起丈夫的情人,就算用各种办法把她肚子里面的种除去,所有的人都是这么看她的,蛇蝎心肠啊,最毒女人心。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他们不相信她。他也不相信。她至亲至爱的人。他对她说:“我要你为我儿子偿命。”“看着我,你说!”柯立均又一皮带抽上了恩真,这一次,抽上了她的大腿。皮带从腿上划过,带出一片红。恩真睁开了眼睛,她疼的一抽一抽的,说话都是带着喘。“放我走……”她说,声音细如蚊讷。“放你走,恩?”柯立均觉得这是他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放她走?!在她被他凌虐过之后,好让她楚楚可怜地去找立炎,诉说着他给予的伤横,然后制作出更大的风波。让立炎来找他翻脸?然后开始柯家的战争?她的算盘打得真好,真不愧是一把恩真算盘。他栖身上床,抓起她那一把秀丽的长发,让她不得不抬着头和她对视,他扯出了笑。“没门!”他说。“你不是说我无耻么,我还没有表现给你看呢,你怎么就好走了呢?”他的手掌探入她的雪纺衫底下,他发现她正在微微地颤抖着……恩真在他的手掌探入衣服底下的时候,整个人绷直了身子不敢动,恨不能把自个变成一堆石头。“听立炎说,你的技术还是挺不错的,怎么这会像是个木头一样!”他的手掌在高耸上收紧,“都已经不是处了,还装什么清高,和一个男人睡,和几个男人睡有什么差别么?!还是你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木头了,我就会放了你?”柯立均光是想到这个女人和立炎上了床这事就觉得恶心,他的心理觉得恶心极了,一个女人怎么能够恶心到这种地步呢,可在想到立炎说的那些话的时候,他还是不期然地有了感觉,小腹的火热全部都汇集在一个点上,喧嚣着。这是正常的,男人的生理需求而已。柯立均对自己这么说着。“叫!”他狠狠地在她的胸口咬了一口,恩真没有预料到他这个动作,因为吃痛,她叫了一声,低低的,像是猫泣一样,那一声叫声刺激了他,原本清明的眸子染上了浓重的情、欲,他双手用力地掰开她的双腿,把自己置身其中,不让她合上。他的手撕裂了那薄薄的底,裤,随手一甩。“别碰我,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你别碰我……”所有的恐惧在瞬间袭了上来,恩真厉声尖叫着,她明天就要结婚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她将会是一个幸福的新娘,有一个爱自己的丈夫,她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你别碰我,阿津……阿津你在哪里……”恩真哭着,叫着乔津的名字,能够救她的他在哪里?!救救她,拜托……“怎么,你的裙下之臣还真不少,玩弄过了立炎之后转头就能够和那医生结婚!”他冷蔑地说着,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他太小看她了,真的。身后有拉链拉开的声音传来,恩真的头皮一阵发麻,她不要,她不要被强、暴。柯立均粗暴地把她翻转过来,摆出了一个跪趴的姿势,那是性、爱之中最是屈辱的姿势,看着女人像是母狗一样趴在床上,他毫不怜惜地解开自己的裤头,扶着那坚、挺冲了进去。恩真的手腕被绑着,那身子翻转的时候,手臂像是要绞断一样狠狠扭了一下,在她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她的身体深处传来了一阵被撕裂的痛楚。没有任何前奏,还处于干涸状态的身体进驻了一个庞然大物,就好想是一艘巨大的船只偏偏要挤进狭小的港口一样,疼的让她整个身体都颤抖不已,好像是那初次一般。恩真面如死灰,眸子里头有的只有绝望的色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不会再有婚礼,也不会有新的开始了。所有的美好如同昨天日黄花,在今日瞬间衰败。她再也不会有了。再也不会一个深爱她的丈夫,一个在爱的结合下出生的孩子,再也不会像是有诗画一样的新生活。毁了,全部都被他给毁了。阿津你知道么,今天的我遭遇了什么样的耻辱,以前的时候,你总是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可我心底还是介意的,介意自己结过婚,介意我们相遇太迟。可我也总还是带着期盼的,期盼哪些和你在一起的新生活。可现在,恩真的唇微微动了动,没有任何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她心理面有的,唯一的一个就是。柯立均,你没有良心。柯立均在进入的时候,只觉得紧涩难行,那种紧致给他一种错觉好像她以前从未有人到访过一般。他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很莫名地,他就想起了那一次。紧的好像他刚进去就要收缴了他的武器一样,好像除了他以外从来都没有人拥有过她!可柯立均知道,不是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人尽可夫的。鲜血浸润了进出的道路,他也不管会不会疼会不会伤,只是撞击着,用力地,深深地。他看着趴在床上的女人,她的双手被捆绑住,系在床头围栏上,她垂着头,看不到她的神色,只是那样子有几分像是受到了欺辱的可怜人的样子。可怜人?思极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柯立均的怒火更甚,动作也就更加的狂放不羁,他甚至渴望听到她求饶的声音,可他这个心愿却怎么都不能如愿,不管他再怎么做,这个女人就像是合上的了蚌壳一样,一点声都没有。可她越是不出声,他越发想要折腾她,手掌毫不留情地拍打在那圆润白皙的屁股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印记却依旧没有换来她的一声痛呼,身体还是知道疼的,每拍一掌,她的身体就会颤抖的更加厉害,身体也就收缩得更加厉害,像是要绞死他一样。在快感积累到最高的时候,他终于爆发在她的体内。柯立均把她板了过来,像是恶意一般,他伸手扯了她身上的雪纺衫,把他分、身上的痕迹擦去,好像她不过是一个充气娃娃一样。虫而恩真,现在的给他的感觉也正是如此,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布满了绝望的色泽。他松开了捆绑着她双手的领带。“梁恩真,我和他们,谁的技术更好一些?”他凑近了她,脸上挂满了恶劣的兴致。以前的时候,她总爱拿他和别人做比较,尤其是追求她的那些人,每每总是把那些个男生弄得颜面扫地,灰头土脸地离开。“立均哥哥在恩真的心底永远是最好的。”她总是扬着笑,这么对人说,而现在呢,他倒是很想知道一个答案。可是她并没有回答他,她的眼神只是一片空洞,狼狈不堪似乎已经不能够形容她了,浮肿的脸颊,还有那遍布伤痕的身体。她只是慢慢地扯过那薄薄的羽绒被,慢慢地扯过来,把自己盖住,缩成那小小的一团,可怜巴巴的,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哭泣。柯立均完全可以瞧见在那羽绒被下的身体像是一个小虾米,手抱着膝盖团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够保护住自己。“梁恩真,这事,咱们还不算完。”柯立均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出门。这是他的名下的一处产业,通常空置着,只有一个打扫的佣人准时来。这里是高尔夫别墅区,采用的是最新科技,如果没有识别卡,是进出不了的,周围的都是家里面不是有好几处房产就是常年在国外,一年到头难得来几回的,这里的住户大半都是谁都不认识谁,所以把梁恩真安排在这里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至少,立炎不会想到这里。“先生这是要回去?”刚刚从厨房里头做了几样家常小炒的林妈端着一盘番茄炒鸡蛋从厨房里头出来,瞧见已经换了一身衣衫的柯立均下了楼来。“先生可是要先吃一点的?”林妈是今天刚刚找来的,原本她是不愿意来的,毕竟自己年纪已经大了,但是看在一个月工资比她在公司上班的小白领的儿子还要高的份上,她就来了,毕竟养了儿子就等于是抱了个建设银行,各种都是需要钱的,买房买车的……在瞧见这柯先生的时候,他只给她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多嘴多舌。 70指手画脚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林妈是个老实人,一看这柯先生就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瞧见下午的时候他抱了一个昏睡不醒的女人进来的时候就算是她再好奇,再困惑,她也没有问出口,作为佣人的准则之一就是不许对主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也不能好奇多问。“恩。”柯立均应了一声,他看了这个据说已经在豪门大户当佣人大半辈子的林妈一眼,“好好看着楼上的小姐。”他说的是看着,不是照顾。看着,顾名思义就是看守。这里对梁恩真来说只是一个囚笼,而不是一个休闲的度假中心,也不是什么所谓的休养中心。他要的就是看着她,只要她不再出现在立炎的眼前,他想时间一久,立炎也就忘记了,再过一段时间,只怕就这么淡了。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说的时候海誓山盟,到最后回首的时候,其实还不如菜里头一道辣椒能够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就算他和梁恩真有什么关系,那也不过是解决生理需求而已,什么都算不上的,他也不会为此负责,毕竟,他还有一个深爱的女人在他的身边。柯立均走出了门去,上了车,开车回柯家。只有柯家才是他的家,这里,连别院都算不上的。林妈见车子消失不见了之后,看了看楼上,刚刚那声响,她不是没有听到的。想了一会之后,她才上了楼,那房间门没有关严实,从那细缝之中透出了一点点的微光,她大了胆子去推开那门,瞧见的就是满地的狼籍,还有床上那隆起的一团。“小姐可是要吃晚饭的?”她恭敬地问了一声。那一团并没有什么动静,林妈走近了些,伸手去拉那被子,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从被子里头的伸了出来,紧紧地攥着那被子,不让人拉。瞧着那手臂,还有攥着被子的十个手指头,林妈惊了一下,这个半辈子都是在富贵人家里头当佣人见惯了达官贵人富态美仪的老女人第一次瞧见那么瘦的人,瘦的好像只剩下一层皮包裹在骨头上,手腕处还有勒痕和鞭打过的痕迹。作孽哟……林妈在心底长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柯先生折腾得这原本就瘦极了的人成了这么一个人儿,这看得到的就已经是如此了,还有这没瞧见的伤痕那不是要更多了么!“小姐还是多少吃一些吧,就算不为了自个,也要为了关心你的人吃一些。”林妈素来心软,之前匆匆一看的时候只觉得这姑娘年纪不大,和自己的儿子只怕也是差不离多少的。这儿子还有委屈的时候,更何况是姑娘家的,忍不住就放软了声调哄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受了惊吓的人又没有听到的。等了一会,林妈也没瞧见这人是要和她一起下去的意思,就起了身,“我给小姐端点上来吧,小姐等一会,林妈一会就来。”林妈跨开了步子就走,等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听到后面有一声幽幽的带了泣音的声缓缓响起:“阿津……”阿津一声一声的,好像这就是她唯一会的语录。乔津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他整个下午都在梦园里头等着,等着那可人儿的出现,等着她突然之间冒了出来,笑着同他说:“看,你着急了吧。我就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瞧把你心急的!”可他从正午等到了月上柳梢头都没有等来对他说这句话的人,就算是再不想承认,乔津都已经心里头有了数,恩真她只怕是遭遇了什么不幸了。是遭了贼了,还是绑架?!可就算是绑架,好歹也应该来一通勒索的电话索要金额吧!眼下什么都没有可真真是愁煞个人了!他想要报警,可等接通了电话之后,那些个警察用冷漠的声音告诉他,只有等失踪48小时以上才会立案调查。48个小时,这对于等待的人来说,是多么恐惧和担心的时间么。对,他们或许是不会担心的,因为失踪的不是他们的亲人和爱人。乔津控制不住地对着电话这么吼了出去,可那头依旧用很冷静很理智的声音告诉他,现在的他们只能给他先备案,等到48个小时之后才能立案调查。去***!乔津很想直接摔了手机,但他不敢这么做,因为他怕,怕下一个电话过来的就是和恩真有关的。他知道,现在的他除了等,基本上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被紧绷的神经压的疲惫不堪的乔津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来电显示,可在看到上头的显示是大哥雅尔冰的时候,浓郁的失望气息又再度笼罩住了他。“大哥……”“怎么了?这么沮丧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像是明天要做新郎官的人!”雅尔冰一边和自家弟弟聊着,一边看着珠宝柜台里头的珠宝,身边的女伴早就已经被这些个光彩照人而又价格不菲的东西痴迷住了,从一进门的时候她的双眼之中就已经流露出了贪婪的色泽,用那娇俏迷人的声音询问他是不是要送她一份礼物。大明星也不过如此!雅尔冰随意地说了一句让她自己去选,这个这半年来最当红的偶像玉女明星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挑选货物,打算把他当做羔羊一般痛宰。玉女,在床上的时候不过是个欲、女而已。“大哥正在给你挑礼物呢,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别和大哥客气。”雅尔冰看了看柜台里头那一只镶着六颗指甲大小的蓝宝石的手镯,示意服务员拿出来给他看看。“大哥……”乔津六神无主,眼下也不知道和谁说比较好一点,当年看到一个老迈的病人因为血管瘤破裂死在手术台上,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从未曾这么沮丧这么的无助,“大哥,恩真不见了,我……我要怎么办?”“什么?”雅尔冰忍不住拉高了声音,有些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梦园,当初B市的辉煌,而现在却成了落魄的代表。如果是在以前到梦园的话,或者他还会有一番其他的感触,可今天晚上到梦园,他要做的就是安慰他的弟弟。雅尔冰一直都觉得阿津这个小子是属于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人物,基本上没瞧见他为什么事情烦恼过,别人家愁争家产,而他早早言明了放弃所有雅氏一切的权利,甘于当他的小医生。如果不是知道他谈过几次恋爱的话,雅尔冰几乎要认为他这个弟弟,根本就是清心寡欲的要去当和尚了。现在他知道了,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而是未到情浓时,他这个弟弟一遇上梁恩真的事情,根本就是乱了头绪的。“哥……”乔津瞧见自家大哥的时候,几乎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来说了。雅尔冰拍了拍乔津的肩膀,示意他先安静下来。“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乔津摇着头,“她今天一早去陵园祭拜父母,回来就收拾东西,说好了等我把请柬给了你们之后就搬到我那去住的。”“可是,等从公司一回到梦园,发现这铁门没锁,而恩真的行李在客厅,人却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别慌!”雅尔冰道,他想了一会道,“会不会有可能是熟人把恩真叫出去了?”如果是在往常的时候,雅尔冰还倒会和自己这个弟弟开两句玩笑,说他是婚前紧张症候群,可眼下他只差没哭了,雅尔冰就算再不济,也是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是不能说的。“熟人?”乔津看着自己的大哥,刚刚他是六神无主,往日就算是有什么聪明伶俐现在也是全然用不上的,听自己大哥这么说,倒是想起很多案子,最后警方破获的时候,都是熟人犯案。懒对陌生人的突然示好,所有人都会保持几分警惕,而熟人,所以熟悉生活习惯,所以有更多的可能性去下手去犯案,成功的机会也比陌生人要来的高得多。恩真熟悉的人会有谁?从她出狱到现在,大半的时光都是他陪着的,偶尔遇见以前的熟人,只怕也是冷嘲热讽的多,恩真一向对于这些人是敬谢不敏的,能避则避,怎么可能会和她们一起走。而最有可能的……柯家。乔津想到柯家这两个字,就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冲动,想到恩真受得苦,他就分外地痛恨柯家。冷静下来想想,他觉得柯家还是最有可能的,尤其是柯立炎。柯立均这个人,他是不会做任何揣测的,从他的思维模式上来看,这人本身就不愿意和恩真接触。乔津从来都是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可以绝情到像他这种地步,好像过往的一切都被他抹煞了一样,他可曾想过,哪些过往之中,他们也是有过欢笑,有过喜悦,有过期待,那些都是共同的记忆,谁都无可取代的。虫柯立炎。乔津的脑海之中想到的就是他,这个同他一样喜欢着恩真的男人,甚至他比他还要来的勇敢一些,更加不畏惧世俗的眼光。 71危机感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输了,也曾用过绝食这种激烈的手段去挽留。在结婚的前一日,如果他真的用这种把人带走的激烈手段,乔津也不会觉得有些意外的。想到这,乔津拿了恩真的手机,从联系人之中翻出了柯立炎的电话,想也不想地拨打了过去。电话响了有一会之后才有人接了起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微微有些稚嫩。“他在洗澡,等会让他回复给你可以么?”那女人的声音嫩嫩的,带了一点商量的语气,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的时候,乔津在那一瞬间甚至是有些高兴的,他宁愿相信恩真现在是和柯立炎在一起,也不要去想到她会遭遇不测。可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他才知道,太高的期望的,最后演变成失望的时候,会跌的那么的疼那么的伤。“让他听电话,现在,立刻!”雅尔冰从沮丧的弟弟手上拿过了手机,用他平常惯用的命令式的口吻开了口,语气不容置喙。电话那头的薛芊依愣了愣,从那种说话的语气,她在“金色”里头也是见过喜欢这么说话的人的,基本上都是位高权重的有钱人。她不敢耽搁,起身去敲了敲她的主人的浴室门。里头有着刷刷的水声,冲刷在毛玻璃上,形成了氤氲的水汽,里头有个健硕的身体,虽然瞧不见哪些肌肉文理,可想到之前的那一夜,薛芊依的脸还是忍不住烧红了,她是该庆幸的,被这么一个年轻而又多金的男人选中,不至于让她的第一次是和一些腆着七八个月大的啤酒肚的老男人。而且,她是感激他的,把她从金色之中带了出来,让她住进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漂亮别墅里头,甚至还让她接着完成学业。浴室门刷地一下打开,打断了这个十八岁的年轻女孩的思绪,她的主人此时此刻全身上下唯一的遮蔽物只有围在腰间的一条浴巾,堪堪地遮住了重点部位,水滴从他的发尖低落,身上满是水珠,好一番刚刚出浴的美男图。“有什么事么?”立炎看着这个他买来的女孩。买,是的,人也是可以买卖的东西,两百万,他买下她的自由,但他无意拘禁她,他给了她绝对的自由,只是他太寂寞了,他想要的人不会在他的身边。“先生,电话。”薛芊依怯怯地举起了手上的手机,递给他。立炎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他以为又是他那大哥打过来的,他无意和他争吵,但也无意和他再同住下去了,看了一眼那联系人,他急忙拿过了手机,那神情甚是还带了一点激动。“喂,恩真?!”立炎有些兴奋地叫了一声,她肯打电话给他,是不是代表着她肯原谅他了?雅尔冰听着电话里头那有些兴奋的声,心下明白这希望不大,梁恩真肯定是不会和这柯家老二在一起的。“柯二少么?”雅尔冰对着乔津摇了摇头,“能麻烦你来一趟梦园么,梁恩真不见了。”“什么?什么叫做恩真不见了?”立炎有些不敢置信地叫嚷了起来,恩真不见了,那是什么意思?!顾不上细问,柯立炎从浴室里头大踏步地走了出来,胡乱地扯了毛巾擦了一通之后就打开衣柜直接取了衣服往着自己身上套,也不管好不好看的问题。他满心满眼的只有一个信息――恩真不见了。薛芊依站在一旁,她呆呆地看着他接了电话之后的反应,是那么的焦急,甚至顾不上告诉她出去,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换起了衣服,然后大踏步地出门,下了楼,一会之后,她便听到车子离开的声音。这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楼梯口,看着那敞开着的大门,整个房子只剩下她一个人,可在她的主人眼中,她根本就是一抹空气,完全透明。餐桌上,有着她参照菜谱,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做出来的食物,精致,漂亮。她做菜的时候甚至还美滋滋地想着,或者在他尝了之后会夸奖她一句。可现在,只是一个电话就直接让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恩真是谁?莫名地,她有一种失落和一种危机感。立炎几乎是一直把油门踩到底,为此他连着闯了好几个红灯。他赶到梦园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乔津一脸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沙发上的,而客厅里头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目光如炬,只消一眼,柯立炎就知道,这个男人和他哥哥是一个类型,事业有成型,而且职位还不低,不是总裁就是总经理。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所要关注的重点。“说清楚,什么叫做恩真不见了,她怎么会不见了的?!”柯立炎伸手揪起乔津的衣领,他那天离开的时候恩真还好好地在这里,不过是一天一夜罢了,她怎么可能会不见!“她不见了你为什么不早些找我?”他想,或许是他的缘故吧,在他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之后,她觉得受不住了才离开了?可她恨他的话,不可能连乔津都会不想通知的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是畜生!”立炎喃喃地说着,是的,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的话,或者恩真应该是一个快乐的新娘,婚礼就在明天了不是么?!立炎下意识的话,让乔津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一些,他说都是他的错,他对恩真做了些什么?“说,你说!”在立炎松开了他衣领的时候,换成了他紧紧攥住了对方的衣襟,一天以来的担忧,害怕在瞬间化成了怒火,他愤怒地嘶吼,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你对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乔津回想着,明明前天晚上的时候,恩真是在梦园等他的,她一直都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他知道的,叶老先生生前的时候在医院里头进出太多次了,最后也是在医院里头过世的,他也是知道的,那个时候恩真对他说,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她是不想再进医院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让她分外感到凄凉。而昨晚的时候,他一出手术室,瞧见恩真坐在手术室外头的人家属等候椅上,他那个时候有些诧异,但他选择了什么都没有问。现在看来,恩真的意外举动只怕是和他脱离不了任何关系的。“你是不是伤害她了?”乔津涨红了脸,原本温润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瞬间面容有些狰狞起来。“我只是不想她离开我!你喜欢他,可我也喜欢她不是么,就因为我姓柯,所以她不选择我,这对我来说,公平吗?!”立炎也恼了,他不喜欢乔津这人许久了,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个医生而已,家里头似乎是有些钱,但是一个医生他能给她什么?!“混蛋!!”乔津狠狠一拳砸到了立炎的脸上,很快,立炎的半边脸就肿了起来。他不打架,并不代表着他不会打架。乔津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柯家兄弟算是第一个。立炎不敢反抗,他知道这事是他做错了,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恩真会不见,如果他知道的话,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是不会,也不肯再这么做了的。“可前天晚上我走的时候,她还在的!”立炎喊了一声,她那个时候是真的在了的,他出门的时候还处于泄愤的缘故,狠狠地甩上了铁门,甚至还踹了一脚,他在外头呆了十几分钟,最后才开了车去了金色的。乔津红了眼,他原本还想再动手,却是被雅尔冰一把拦住了。“不是他。”雅尔冰看着自己那像是发怒的猛兽一样的弟弟,“按照他的说辞,今天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恩真,这事应该和他没关系。”“我要告你。”乔津咬着牙,对着柯立炎吼。“你尽管告,只要能把恩真找回来,你尽管告!”立炎也无措了起来,听到恩真不见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责,现在听到这事和他没关系的时候,他没有觉得开心,反倒更加忧愁了起来。“只要能把她找回来。”他什么都无所谓。乔津像是一个膨胀到极点砰的一下泄了气的皮球,他颓败地滑落在地。我的恩真啊,你到底是在哪里?他们像是困兽,困在那小小的笼子里头,犹自做着困兽之斗,依旧找不到那半丝路子。当了佣人半辈子的佣人的林妈第一次感觉到焦头烂额,见过难伺候的主子,可没瞧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主子。其实说是难伺候,也不尽然,因为这小姐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伺候,已经整整两天了,她什么都没有吃,东西怎么拿上去的就怎么拿下来,原封不动。原本她以为饿得久了,她自然而然地就会吃的,可这两天以来,那个小姐滴水未进,嘴巴都已经因为脱水而干裂了起来,她丝毫都没有看一眼那些食物。她也没有洗澡,身上的衣服一直都没有换下,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一半,情况却没有好转起来,红肿演变成了青紫的色泽,看上去越发的触目惊心,她披头散发,这些天来,她一直紧紧地攥着那条薄薄的被子,唯一的改变就是她不是整个人团缩在床上,而是蹲在了角落里头,一双眼睛盛满了惊恐。 72疯人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每次林妈送吃的进去的时候,总能看到在角落里头瑟瑟发抖的那一团,那一双眼睛满是惧意地看着她。这才两天,这原本就清瘦的人,越发显得是没个人形了,林妈也怕,这柯先生要她好好看着人,这没等到柯先生在来看人,这人先饿死了,她要怎么交代去?!思来想去之后,林妈战战兢兢地拨打了柯先生之前留给她的手机号码。电话来的时候,柯立均正在柯氏企业总公司的办公室里头。三十五层楼高的办公大楼,总裁室就在这顶楼,从这里可以俯瞰到大半个B市,他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芸芸众生皆在脚底,而他也真的是拥有了很多人努力一辈子都拥有不了的东西。虫他的办公桌上摊着一些请柬的花样,对于这一场婚礼,雪儿大概是等的太久了,有些心急的样子,一等他说了可以提前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挑选各种结婚需要的东西。婚纱已经交给了法国巴黎的一个知名设计师去设计赶制,估计到这个月底的时候大约就能够拿到,请柬,喜饼,一系列复杂的东西,柯立均甚至不知道,原来光是和酒店商议酒席菜色都是那么麻烦的一件事情。人啊,还是只结一次婚比较好,有过第一次的经验了之后,谁都不想再折腾自己一次了。他这样想着,后来才笑了,他这不是第一次结婚,而是二婚了。柯立均几乎都要忘记了,那一次的婚礼,那个在强迫下有的婚礼。对于那个婚礼,他实在印象不多,是父亲一手主导的,所有的过程他从来没有参与过,唯一有的就是被父亲拗着手在那一份结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这辈子都没有写过那么难看的签名,歪七扭八的堪比蝌蚪文。他习惯性地遗忘,把那一段过往埋在角角落落放任着它生霉长虫。柯立均的手上捏了一份报纸,B市日报,上头有一份寻人启事,没有刊登照片,低调的无比。联系人是乔津,寻的是那梁恩真。他知道那些人已经发现梁恩真不见了,甚至昨天立炎还气鼓鼓地打电话来质问他,不过却是被他三言两语给打发了。在B市谁不知道柯立均是不待见的梁恩真的,即便这个女人曾经是他的妻子,却也是他亲手报警送进了监狱的女人,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会带走梁恩真,所以在立炎听到他冷冷的一句“她不见了关我什么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烦过他了。柯立炎低下头去看那报纸,那寻人启事占了小小的一块豆腐干大小,没有照片,唯一有的就只是详细的描述,还有十万的重酬。很低调寻人方式,柯立均想,如果没有上面那十万重酬的话,基本上看过的人就直接忽视过去了,但是这个寻人启事也不算特别高调,有人都肯花一两万寻找走失的猫狗,十万块寻一个人也算正常。更何况,想想梁恩真的身价,这十万块,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柯立均基本上可以想到这些人想的是什么,最初怕的是绑架,在没有绑匪进行勒索的时候,他们无计可施,只能用寻人启事。他要把人困在哪里多久呢,柯立均想着,多久之后他那个傻弟弟才能够看穿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才能够彻底地看清呢!电话在口袋里头响了起来,柯立均拿出了手机,看了看上面的联系人之后,他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她果然是不可能消停的。“怎么了?”柯立均漫不经心地问着,从那一堆请柬样式之中选了几份得他眼缘的放进了抽屉里面,其余的用手一扫,扫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头,没有用的东西唯一的去处就是被回收。“先生,小姐看起来不大好。”林妈的声音有些忐忑。“哦?是寻死觅活呢,还是要你放她走?”柯立均不经意地问着。“小姐她不肯吃东西!”听到这个回答,柯立均轻笑了一声,女人么,也就只有这些个手段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饿了就会吃了,不用管她。”“可是……”林妈的声音更加迟疑,“先生,小姐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过一丁点东西。”“……”“先生,小姐的状况好像有点不大对劲,您要不要回来看看?”柯立均挂断了林妈的电话,不过是两天没吃罢了,当初立炎在闹别扭的时候也尝试过两三天没吃的,死不了。如果她想要用这种手段让他放她走的话,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在这个风尖浪头上,他怎么可能会放她走,闹出点事,对他对雪儿对柯氏都不大好。不过,看还是要看看的。傍晚的时候柯立均到了这座僻静的别墅,林妈一直忧心忡忡地守在房间外,就怕这人出个三长两短不好交代。够会折腾的。柯立均一脚踢开了门,抬眼就往着床上看去,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想要闹成哪样,这眼睛一扫,他才发现,这床空荡荡的,床单已经患上了新的,没有留下前几天的荒唐痕迹。“人呢?”柯立均问着林妈,这饿了两天的人难道还跑了不成?“在那呢,先生!”林妈指了指一个角落,那是衣柜和床铺的交界的地方,小小的一个角落,一个小小的人蜗居在哪里,似乎是睡着了,她紧紧地攥着被子,团成小小的一团。“小姐这两天来都是这个样子。”林妈小声地说着。她第一次上楼来的时候,她还是缩在床上的,但是等过了半小时她准备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缩在这个小角落里面了,她会睡着,但是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只要在房间里头有一丁点的声响,她一定会清醒,清醒之后也不叫,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你。是么?!柯立均走了过去,脚步声惊醒了恩真,她睁着眼睛,看着他,那一双眼睛里头除了害怕没有其他的,只是他越靠近,她攥着被子的手就会越用力。“梁恩真,藏起你的小伎俩,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放过你!”柯立均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恩真抬着头看着他,“你给我看清楚,只要我高兴,我就能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除非你想死在这,否则,这绝食抗议的蠢事你还是少干干!”恩真的唇微微动了几下,没有任何的声响传出。“恩?”柯立均靠近了一些,看着她的唇,像是要借由唇语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一样。“别碰我……”恩真紧紧地攥着被子,她整个人往后缩去,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别碰我……”她有些焦急地呼喊着,因为没有进食的缘故,身体已经处于脱水状态,她的声音沙哑至极,她左右看着,像是在寻求着救助,“别碰我,救我,救我……”林妈看着那女孩子,暗暗心惊,心想着,这么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该不会是受了刺激,疯了吧?!柯立均细细地看着她,这个时候他应该嘲讽地说上一句“梁恩真,你的演技见长啊,以前扮无辜,现在扮疯子也是那么的得心应手”,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处于惊恐状态的女人。只要他稍稍靠近一些,就能够听到歇斯底里的尖叫,嘶哑而又痛苦。“别碰我!别碰我!”她一声一声地叫着,最后她只是抱住了头,“啊”的一声嘶吼,尖锐极了,像是要戳破所有人的耳膜一样。“别打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救我……”她一脸的慌乱,双手凌乱地挥着,像是在闪躲着那迎面而来的拳脚一样。“别打我,别打我……”“先生,小姐她……”林妈迟疑了一下,终于道出了心中的困惑,“她是不是疯了?”疯了?!柯立均看着眼前这个像是疯子一样大喊的女人,也陷入了困惑之中,她真的是疯了么?柯立均在看到恩真那种反应的时候,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很快的,他就把这种可能性给自我否定了,她是谁,梁恩真啊!那个梁恩真,怎么可能会舍得让人称心恩真。那个梁恩真,怎么可能会疯掉!这个世界的人都可能发疯,但那个人唯独不可能是她的!柯立均对此坚信不疑。“梁恩真,你别和我耍什么花样,不想受苦还是乖乖地吃了东西,反正遭罪的人可是你自己!”柯立均伸手掐起她的下巴,那下巴尖尖的,有些咯手。恩真的脸只有巴掌大小,小小的,五官分明,清秀可人,那个时候她被养的好好的,还略微带了一些婴儿肥。他们一起长大的,总少不得玩玩闹闹,你掐我一把,我捏你一把的,那个时候,他总是喜欢掐她那带了婴儿肥的脸,还能够笑说“瞧你那一脸肉,腻的慌哟……”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认认真真地去注意她了,她的脸上有着伤痕遍布,青的紫的肿的,似乎是在控诉着他的暴。行。 73失望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认认真真地去注意她了,她的脸上有着伤痕遍布,青的紫的肿的,似乎是在控诉着他的暴。行。什么时候开始她瘦成这样子,原本的婴儿肥也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是那巴掌大的脸,消瘦得像是经过电脑P过一样的成了锥子脸。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缩在一边,她的声音已经喊到沙哑,就算是现在她再开口,她的声音只剩下孱吟。虫“别碰我……”她低低地叫着,手不停地乱挥着。不知怎么的,他原本想再说的话却没有再说出口,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恩真,眼下,他也有些不大确定。她不是真的疯了吧?柯立均也有些开始困惑了。“先生?”林妈看了一眼柯立均,小姐这个样子,不管是谁都瞧见她这个样子只怕都是会觉得她是疯了吧,应该找个医生开看看才是。“没事,大概是受了些刺激罢了,过两天大概就会正常了。”柯立均想,她不过就是一时之间没有接受昨晚上的事情而已,要死要活的不就是女人的专门作风么,“你小心点就行了,好好看着她,有事再通知我。”柯立均也不再停留,他答应了雪儿会回家吃饭的,太晚回去她会担心的。哪天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就像很多男人,结了婚之后外头还不是会养两三个情、妇或者是小三,或者是逢场作戏而已,有这么一次意外而已,并不会影响以后的发展。他的妻子还是只会有一个人,不会有任何的改变。雪儿,一个陪在他身边多年的女人。林妈看了看那可怜巴巴的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是从心底觉得这女孩子可怜,不知怎么的就招惹了这些个不能招惹的有钱男人。柯立均再也不看那个女人一眼,大踏步地走出了门去。最近,立均似乎有些奇怪,虽然他还是如往常一样早上出门上班,晚上回来吃饭,也从来不在外面过夜,可雪儿还是觉得最近他有些不大对劲。她没有任何的证据,有的不过是女人的直觉,女人有些情况下对有些感觉还是有些敏锐的,没有证据不代表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这种事情她又不能直接问当事人,这种事情,问出来如果是一个肯定的答案那么伤心的只有她自己,如果问出来一个回答是否定的,那么还倒会被人觉得她是一个多疑的女人。她也不好叫侦探去探查,只好去找高予卿那个贱男人,又给了他一笔钱之后被他上下其手了之后,他才应允了下来。虽然雪儿不喜欢高予卿这个异父异母的兄长,但是有些地方这个男人还是比较靠得住的,又是在江湖上混的人,自然有他的法子调查出来一些事情,她要做的就是等待。唯一让她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婚礼按照她希望的进程在进行之中,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十月的新娘,虽然时间上赶了一些,但是毕竟她将来是柯氏企业的夫人,资本雄厚,只要很砸钱,自然的没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唯一的可惜的就是,她这辈子可能不大有孩子了。对于这一点,也是她一直惴惴不安的部分,柯家家大业大,如果她有个儿子自然的就能够守住这么一份家业,而且,哪个男人是不希望有个儿子送终的。她知道的,立均本质上是一个很喜欢孩子的男人,任何男人都是喜欢孩子的,当初柯家老头梗着一口气不让她进门,可最后还是在听到她怀孕的时候松了口,让她住进了柯家,虽然没什么名分,却还是说了“柯家的孩子总不能流落在外头”这种话。尤其是立均,在听到她怀孕的时候,他那个喜悦!他买了一堆的婴儿的书籍,每天晚上都到他的房里面贴在她的肚子上和孩子说着话,后来显怀之后,他就越发的起劲,偶尔遇上孩子的胎动,他总能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笑的开心。她是母凭子贵。雪儿也一直很希望那孩子真的是柯立均的,可惜在六个多月大的时候,她胎检,抽了婴儿血之后才知道那不是立均的孩子,两个都是B型血的人,怎么可能会弄出一个O型血的孩子。所以,她在立均进门的同时,她故意在恩真的面前从楼梯上跌了下去。这不,所有的事情都如她的心愿了,虽然代价有些超过她的预算。梁恩真,她自己蠢罢了。看到立均从大门走进来,她欢欢喜喜地迎上去,拉着他坐了下来,要他和她一起商量婚礼的细节。“恩,我觉得这两个都挺不错的,你拿主意就好!”柯立均有些不耐烦,他整日在公司里头忙碌,或许在别人眼中看起来他不过是开开会,偶尔去名下企业视察一番,或者是文件上签个字而已。可谁又知道,他养的是上万张口,上万户家庭可能就拿着他的工资在生活,而他这一笔下去,是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企划在进行,只要稍有差池,公司就会蒙受损失。而回到家之后,他只想彻底放松下来,不想去做任何的思考,也不想再做任何的决定,也不想面对那些个细微的细节在那边和人讨论,这酒席上的酒水是采用国窖还是九零年的红酒,也不想商议这一桌应该上多少盘菜色,要佛跳墙还是满汉全席。这些只会让他莫名地烦躁起来。“可是我也觉得都挺好,立均,你在看看,还有这个企划也挺好的,还有这个,这个………酒店的经理拟了菜单,需要你过目一下,我们还要不要再加几道菜?还有酒席需要几桌?”雪儿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立均的情绪越来越不耐烦,她完全地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她是一定要成为这个B市十月份最美最娇贵的新娘,让所有的人都清楚她才是柯氏的总裁夫人,柯家的大少奶奶。以前B市那些个有钱人举行婚礼的时候,婚车弄的像是名车展一样,她可羡慕了,眼下,她也要这么一下,反正柯家有的是钱,不过是十几辆好车而已,买得起!“你看看嘛……”她撒娇地把婚礼企划递到了立均的眼皮子底下,一脸的你非看不可的样子。立均没辙,只好低下了头去看那些让他头疼不已的文字,越看越让他觉得有些不耐烦。“这以前结婚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麻烦过!”他脱口而出,直到开了口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雪儿原本满心满眼的欢喜,在听到他的这一句话的时候,放佛像是被人一盆冷水兜头而来,她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觉得不耐烦。在她还期待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有些不耐烦了。那以后呢?!她的心底有些不安,美人怕迟暮,最怕色衰爱驰,眼下她都已经二十六七的年纪了,已经正式进入了开始慢慢衰败的时期,她人生的已经不会在有什么辉煌的时期,柯立均是她人生最大的一场赌注,赌赢了,她就一世荣光,眼下,她即将要接触到那触手可及的富贵,而他却已经觉得有些腻味了。她要如何是好?雪儿觉得委屈了,她把手上的企划往着地上一摔,声音霍地变冷,充满了嘲讽的意味。“是的,你是结过婚,觉得一个婚礼可有可无,但是我没有!我跟了你那么多年,我就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进礼堂,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成为你的妻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如果你觉得没有什么必要的话,那么,我们取消婚礼算了!”在往常的时候,她是绝对不敢说出这种话来的,她塑造的一直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形象,任何的脾气都是不敢发作的,至少在柯立均的面前是绝对不敢发作的,可眼下她气极了,因为他这一句话。更多的,她是不确定,带了一点赌气的味道,如果他真的在乎她的话,绝对会哄她的。雪儿就是能这么肯定,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很迁就她,因为她不求什么地在他的身边,他觉得愧疚,对她一直以来的要求,都是予舍予求的。这一次,她也肯定!那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柯立均也暗自叫糟,为自己这无心之失。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不过是顺口就这么说了,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耐心去仔细地研究究竟这婚宴上的细节如何。而他这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也实在没有存着什么其他的心思。懒在瞧见雪儿那么盛怒的样子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是说错了,她是那么欢喜地筹划着一切,而自己不支持也就算了,还在无形之中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换成自个也是要火的。他对雪儿一向宽容,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他扯出了笑,把这已经怒的微微有些发抖的女人扯了往着自己的怀里头带。 74孩子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这不是说错了话了么,行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他带着笑去哄,对柯立均来说一个男人肯承认自己错了,已经算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男人多半都好个面子,多半都是打死不认错的类型,哪怕真的是自己错了,也非要死鸭子嘴硬,装在哪里。“好了好了,不气了不气了,名下的珠宝公司说是最近新出了一批珠宝,改明儿我让人先送你这边来,让你先选选,你看怎么样?”柯立均从不吝啬,总觉得女人嘛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吵架了,买个礼物哄哄,说两句好听的也就过去了,基本上所有的男人都是这么做的,不过是有些人送的礼物便宜,有些人得礼物贵罢了。虫雪儿一听,也就满足了,这男人肯哄人,也就代表着这心里头还有你这个人。想想当初立均对恩真的一切,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他心理没有的人,是死是活都是不在意的,能够成为他心底唯一的人,她也的确是该满足了的。她破涕为笑,擦了眼角的泪珠,娇嗔,“以后不好这样了。”“知道了。”柯立均怏怏地应了一声,明知道她也是在乎当初在柯家里头受气的时候,他揉了揉眉心,闭上了微微疲劳了一天略微有些酸涩的眼睛。“我只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婆而已。立均,我不想所有人在提起柯氏总裁夫人的时候,都以为是恩真。”雪儿见立均一脸疲惫的样子,她站起了身,给他按着肩膀。“我可不想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个见不得光的二奶。”在说到那“二奶”两个字的时候,雪儿的眼神变得有些怨毒起来,她还记得,当初就是在这个客厅,那柯家老头就端坐在沙发上,拄着龙头拐杖,神情肃穆,看她的眼神之中充满鄙视。那个时候的她肚子里头还怀了孩子,立均带着她回了柯家,想要给她一个名分。“如果是柯家的孩子,当然是不好流落在外头的!”柯老爷子重重地咳了一声,那一双充满着锐利的眼睛,像是锋利的手术刀,让雪儿觉得他像是要划开她的肚子,检验那还是受精卵形状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流着柯家的血。那眼神看的让人浑身冰凉。雪儿直到现在都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怕的人不是她那一喝醉酒就会打人的继父,也不是那正成天逞凶斗狠的地痞流氓曾在半夜里头摸上了她的床强占了她的身体的继兄,而是这曾经用钱来打发她的柯家老爷子,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那就留在柯家把孩子生下来之后验个DNA,如果真的是我们柯家的孩子,当然是要留在我们柯家的,”柯老爷子冷冷地扫了雪儿一眼,“至于你么,当了这个代理孕母我们柯家也不会亏待你的。”“但是你要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就不必了,我柯恒承认的儿媳妇只有梁恩真一个人,你这种卑贱的女人还妄想能够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变凤凰!”柯老头重重地用手上的拐杖敲击了一下地板,发出了沉重的一声“咚”声,那声音就像敲在她的心口上,疼的厉害,让她脚一软直接瘫软在了地板上。“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柯恒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唾弃无比,而梁恩真坐在他的身边,她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到现在,雪儿还记得这柯老爷子骂她的每一个字眼,也正是她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成了柯家真正的女主人,在梁恩真进监狱的第一天,她就让柯立均把客厅里头的沙发摆设全部换掉了,后来,她把柯老爷子的房间改成了她的衣帽间,哪些那老头喜欢的东西,用过的东西,全部摆放在书房里头的一个小隔间里头。她慢慢地侵蚀了这个柯家,在这里再也不会留下让她害怕过的柯老头的生活的痕迹,当然不的,如果柯老头知道他最喜欢的媳妇,唯一认定的媳妇被自己的儿子整到进了监狱,不知道会不会再一次心脏病发死去呢。在雪儿的按摩下,柯立均积累的一天的疲惫渐渐地舒缓了下来,他几乎是快要入睡了,冷不丁地,雪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今天看报纸的时候,瞧见了一处寻人启事。”柯立均睁开了眼睛,看着雪儿,心中有些发虚。他尽量让自己的表现正常一些,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心细如尘,只怕有一些些的小迟疑就会让人起疑。他不能让雪儿知道他囚禁了梁恩真,更加不能让她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了关系。刚刚他不过是一句无心之失的话,她就已经和自己闹成了这样。如果知道的话,只怕到时候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哦?什么寻人启事?”他也略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声。雪儿巴巴地拿了报纸过来,指着上头页面上的一个豆腐干大小的寻人启事,那正是他也瞧过的梁恩真的寻人启事。他拿了过来,稍稍看了一眼。“你说,这人是不是我们认识的恩真?”雪儿好奇地问着,话虽然是这么问着,可她心底还是清楚的,这根本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梁恩真,而那联系人就是上一次她见过一面的是那个医生。“大概吧!”柯立均随意地把报纸丢在一边的茶几上,“你无缘无故关心这个干嘛?”“哦,只是瞧见了么,就好奇了,这恩真不是都要和那医生结婚了么,怎么就失踪了呢!”见立均这种漠不关心的反应,雪儿觉得之前是她太过于敏感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呢,立均最讨厌的就是恩真,每次都是没个好脸色的,怎么可能会和恩真的失踪相关呢!这么想了想之后,雪儿是越发肯定了这个答案,算了,她等会还是打个电话给高予卿,让他不要查了。她呀,大概是要结婚了,有了那个什么婚前焦虑症了吧!她想着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立均也不问她在笑些什么,只是站了起来,说自己有些累了,想上楼先休息一会。雪儿也不拦他,知道他忙了一天累极了,也不揪着他看那些个婚礼企划了,陪着他一起上了楼。两个人上了床肩靠肩地躺在床上,立均的手指把玩着雪儿的长发,烫成卷发,又染成时下流行的巧克力色,用了色素的头发就算平常再怎么保养,触手的时候还是多了几分干燥。他把一束头发在自己的手指上玩绕着,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梁恩真的头发,那是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不带一点的人工色泽散发着本身的光彩。那头发很顺滑,有点像是电视里头洗发水的广告,长发从手指间如同流水一般的滑过,没有打结,也没有脱发,漂亮的还能够瞧见那划过的弧度。“立均,要不,我们要个孩子吧!”雪儿想了许久,她开了口。“恩?”柯立均微微抬眸,看着雪儿,这事她已经许久不提了,那个时候刚出院,她总是每日带泪,窝在原本准备好给即将要出生的孩子用的婴儿房里头,对着那些个婴儿用品落泪。他看的凄苦极了,心里头不免的也对那个无缘的孩子有些可惜,只要再过几个月,他就能够看到那孩子出生,从皱巴巴红彤彤的丑的像是个小猴子一样的婴儿渐渐变成一个白嫩嫩的孩子,然后他会叫他爸爸。看着雪儿那么痛苦的样子,他对恩真的恨意也就越加浓烈了。他那个时候还隐瞒了一个事,医生对雪儿说,因为流产的关系,对她身体伤害太大,所以以后要孩子可能会比较困难一些。其实事实上并不只是这样的,在她进了手术室的时候,医生就已经和他说了,子宫出现了破裂,就像是瓶子一样,即便修补的再好也是有裂痕,所以,他们根本不能再生小孩了。就算有,她也承受不了孩子在她的子宫内渐渐成长起来。“怎么突然之间想到这个,我们现在的生活不是挺好的么?”他抚着她的长发,轻声问。“两个人总归是太寂寞了些,虽然医生说我很难受孕,这并不代表着不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嘛,立均,我们努力一下可能会有什么奇迹也不一定嘛!”她摇着他的手,像往常一样撒娇,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的眼眶又微微红了些,“如果我真的不能生的话,立均,你去找个代理孕母吧,总不能因为我,让你这辈子都没有孩子。”“这不是还有立炎么,柯家又不是只有我一脉单传。”说道孩子,柯立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他和梁恩真之间根本就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她,应该不会怀孕吧?他有些担心,如果梁恩真她,真的怀孕之后,他要拿她怎么办?是要打掉那个孩子么,还是生下来? 75愿是梦一场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在想到打掉孩子的时候,柯立均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狠抽了一下,他有些不忍心,就算这孩子是从梁恩真的肚子里头出来的,但是终归还是他的孩子不是么?雪儿这辈子怕是不能给他生一个孩子了,难道,他就真的不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雪儿见立均不说话,忍不住抬了头看他,入眼的却是一张迷茫的脸孔,尤其是那眸子,布满了迟疑还有困惑,那样子的他,恩真是从来都没有瞧见过的,那样子的他看的让她心惊肉跳,立均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是真的在想代理孕母的事情?想到这事,雪儿的眼睛又是通红了起来,这不能怨他,她知道,哪个男人是不希望有着自己的孩子。懒这种事情她也见得多了,报纸上都经常上演这种戏码,有不少女星嫁入豪门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都是想尽方法去生那儿子,有好些个女星都已经四十多岁的高龄了,都冒着那危险一门心思往着生儿子上钻着。柯立均,B市里头多少名媛眼中的最佳金龟婿,母亲早早病故,而父亲也在一年前去世了,嫁给他完全没有和父母相处的负担,不需要担心讨好不了长辈。嫁给他,完全就是抱了一个金矿,挥霍一辈子的财富。她不能生,多少女人排着队想要上他的床给他生,雪儿也想清楚了,与其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女人大着肚子进了柯家和她争宠,还不如自己先提出来,找一个女人回来代孕,用现在的高科技技术的帮助,让那个女人生下她和立均的孩子,虽然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头生出来的,但是好歹也是自个的孩子。所以她才提了这个,先给立均提个醒,等到以后真的决定这么做之后大家都能够从心理上就接受。只是,看立均这么犹豫的神情,她是不是说错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雪儿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怀中。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句话,立均惶惶忽忽,思绪从担忧梁恩真会不会因为那一次而怀孕上头转移开来,好像曾几何时,也有人这么对他说的。他似乎有些记不起来了,到底是谁这么对他说的呢?!在入睡的时候,立均特地关了机,就怕晚上的时候林妈那边突然之间来了电话让雪儿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那是他的秘密,一个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他睡眠不大好,晚间的时候,房间里头总是会点上一些宁神的熏香好让人睡的踏实。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回到了从前,五年前那个初夏的柯家。外头已经微热,知了不知疲倦的啼叫声一声一声催生了人的烦躁,由生一种恼怒。他站在家门口,不知是梦是醒,最后,他终于踏进了门,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客厅。门口摆着白底青花一人高的大花瓶,里头摆了几支干花,那父亲的最爱,还有那银灰色的意大利进口的沙发组,那也是父亲的最爱,整个客厅看在他的眼中,依旧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的。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这客厅了?父亲去世后不久,雪儿就把家里面稍稍重整了一下,原本父亲偏爱的素雅色调全部换成了华丽的色泽,他原本不许,但是想到她那时刚刚流产出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情绪也不是特别的好,觉得一个人在柯家里头无助极了。他最后抵挡不住他的眼泪,只好由着她去了。只是他不让她随便把东西给丢了,而是全部搬到了书房里头去。“你走!你要是敢走,我柯恒就没你这个儿子!”浑厚的声音在楼上响起,带了些气急败坏,那声音是那么的熟,他已经多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呢?!柯立均想着,脚步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往楼上走。但楼上的人的速度却是要比他的动作还要来的快,他看到一个年轻的身影从楼上走下来,手上的提着一个行李箱,那是他,却又不是他。柯立均瞧见了许久之前的自己,那个年轻,稚嫩,完全不懂得天高地厚的自己,五年前的自己。“你要是敢踏出这道门,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一个老人的身影也在楼梯上出现,他带着喘,指着年轻时候的自己咆哮着。那是他的父亲,B市商场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梦见过他的父亲了,柯立均想喊,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想起来了,他在做梦,也只有做梦,他才能够瞧见自己的父亲,而不是从那冰冷的相框里头。有时候,柯立均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如果当年父亲还在的话,或许在梁恩真闹出那么的大的风波的是时候,他还会为她求个情,要他原谅她。可是,他能够原谅恩真她挪,用,公,款,这事他可以给她善后,既往不咎,可他不能原谅的是她恶毒到把雪儿推了下楼,那一日,他就站在客厅,看着雪儿从楼梯上像是一个球一样地滚下,而她那犯罪的手甚至还来不及收回。他怎么可以原谅,他要怎么去原谅?柯立均觉得,父亲应该是怪他的,否则,从他过世到现在从未曾入过他的梦,毕竟父亲一直把恩真当做宝贝一样呵护了那么多年,他该是怨他的。现在的已经快三十岁的他只是站在楼梯口,看着年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插身而过,出不了声,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静默地看着,看着他的父亲,这个曾经和他呕过去数次气,又无数次原谅自己,甚至在最后的岁月里头都等着他的父亲。如果,当年他要是回过头,会不会发现那曾经在自己眼中如巨人一般的强者早已布满了皱纹,就连身形也因为要扛起整个家的关系而显得有些佝偻,他已经不再巨大,而是一个需要人搀扶着前行的老人。“没有了柯家大少爷的光环,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是个刚从学校毕业的毛头小子,半点经验都没有,路上随便捡一个人都比你强,你能吃苦么?!你能不刷你的金卡,你能够忍受哪些廉价的衣服穿在你那高贵的身上,和一群农民工一样挤在一个快餐店里头吃那几块钱一个的快餐么!”父亲涨红了脸,指着他的鼻子骂着,说完重重地咳嗽了起来,从口袋里头摸出了药干吞下。“就算没有柯家的关系,我也能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他听见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地吼出壮志凌云的话。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柯立均想自己绝对不会这样对父亲说话的,他会认认真真地告诉父亲,他也是能吃苦的,他也是可以承担起整个家的重任,他也是可以像是一个男人一样背起老迈的父亲。父亲说的很对,除去了柯家大少爷的身份,他这种大学毕业生真的是街上一抓一大把。当年他从婚礼上直接离开之后就出了国,在国外,他傲气地不肯用柯家的一分一毫,开始了打工的生涯,他会为了那一个企划的奖金而努力,为了弄出一份漂亮的企划熬上整夜,也会为一个客户而在电话里头低声下气。他那个时候才晓得,生活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以前挥霍的一分一毫都是父亲辛苦赚来的,没有人天生就是一个富豪。只是,他那个时候还很年轻,年轻到以为只要有个梦想,有份冲劲,那就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拦在年轻的自己面前,她张开双臂,直愣愣地拦去了他离开的道路。那女孩有着一张略显稚嫩的脸,黑亮的长发披散着,那一张巴掌大小的脸有些婴儿肥,粉嫩的像是刚刚摘下来的苹果,一双大眼睛黑亮有神,像是两颗玛瑙一样漂亮。“恩真,你让开!”“立均哥,你不能走。”她拦着他,伸手去拿他拿在手上的行李箱。“你的护照我收起来了,你不许走!”她认真地道。“梁恩真!”他恼了,行李箱往着地上重重一摔,瞪着她。“立均哥,请你和我结婚!”她看着他,坚定说着,“你一定要和我结婚。”“为什么!”他大声地喊着,“为什么连你也这个样子?梁恩真,亏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立均哥,请你和我结婚。只要你肯和我结婚,我就把你的护照给你,还会给你准备一张机票,让你去找雪儿,不然,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在哪里!”她咬着唇,一字一字地说着。“梁恩真,是你让她出国的?!”他怒极,指着她的鼻子道,“好,有你的,我真是小瞧了你,结果你才是最深沉的那个人!”“你想结婚,我就和你结婚,但是你要知道,柯家大少奶奶不过是个虚名而已,这辈子你都别指望我会爱上你,你就守着这个虚名一辈子吧!”他终于愤怒地离开,转身上了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谁敲门都不开。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一句带着哀伤的声音轻轻地响起。“立均哥,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这一次,他看个分明。这是梦吧,柯立均想,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瞧见她的泪呢,院子里头那一棵梧桐树花开正艳,一阵风吹过,浅白色的语桐花扑簌簌地掉落下不少,像是下了一阵花雨。梦里头,我们正青春,还年少,梦里头,谁知道花落有多少。这是梦吧。 76年少气盛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柯立均很想醒来,他应该醒来的,他告诉自己,这都是梦,在现实之中他从未看到过她落泪,也从未听到过她的那充满着无奈的一句话。越想醒来他却怎么都醒不来,像是有一双手紧紧地禁锢住了他的灵魂,让他在梦靥里头沉睡不醒,思绪明明是清醒的,而他还陷在那个梦境里头,逃不掉,或许,这是另外一种想让他承认过往的一切,承认梁恩真那个女人,不管是欢喜还是恼怒,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他的人生的确是和她挂过钩的,就像是相交线的那一个焦点一样。懒那画面一转,到了一处教堂。看内部结构,那教堂不是特别出名的,不是巴塞罗那的,也不是米兰的,只是B市一处教堂,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一条鲜红色的地毯铺在地面上,在耶稣神像下,牧师站在宣告台后面,而台前站了穿着一身白的男人,他的胸口别着一朵鲜红的玫瑰,教堂的椅子上坐了许多的人。柯立均站在教堂的一脚,不是很显眼的位置,他知道,现在的他梦到的是过去,哪怕他跑出去对着所有的人喊话,他们都不会听到什么。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曾经的过往,看着那个年少气盛的他在所有的亲友见证下的这一场婚礼。柯立均看着那些个亲友,他们也让他有些熟悉而又陌生了,有几个和他父亲年纪差不多,还有两个比他父亲年长一些的,他后来才知晓,在他出国那几年,他们已经过世了,有些是因为疾病,而有些是因为金融海啸的关系富贵了一辈子受不了破产的打击,跳楼了。虫人的生命就是这样,看着很顽强,在有些时候脆弱的不堪一击。而在梦境里头,他们还保持着他印象之中的容貌还有金融海啸之前的富贵,一个一个光纤靓丽,男人身上的名表,女人身上的钻石珠宝,豪车名款,这婚礼可以堪称是B市最豪华的婚礼之一。柯立均看着那个时候的自己,二十三岁,刚从学校毕业不久,原本在父亲的计划中,他是要进入柯氏企业从底层做起,彻底地接触柯氏企业的经营,然后入主董事会,成为柯氏的管理者。他也想好了,他给自己两年的时间去了解柯氏,父亲一年比一年年迈,也是时候让他轻松一些了,如果没有这一次婚礼的话。柯立均到现在还能够回想着自己当年被逼婚的感觉,又气又急。气的是自己被逼婚,却又无可奈何,他的护照被梁恩真拿走了。他一直以为恩真她是懂他的,后来才发现这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而已。他急,急的是不知道雪儿去了哪里,急得是怕他已经签了这结婚协议,最后父亲和梁恩真最后还是会反悔。她都能够死死地巴住他一定要要和他结婚的,他也不意外她做出反悔的事来。音乐声响起,柯立均像是观礼的人观众一样,看着他的父亲手里面挽着新娘慢慢地走近礼堂,慢慢地走到最前面,然后把新娘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上。“你要好好对待恩真。”父亲拍了拍他的手,一脸语重心长地说着。他不置可否,只是随意地哼了一声,所以转眼之间,他毫不留情地在牧师问着会不会爱她一辈子的时候,他坚定地说出了“不爱”。柯立均看着年轻的自己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堂,看着那孤零零的被丢在礼堂上的新娘子,面纱遮盖住了她的脸。他突然很想知道在这个情况下,梁恩真是怎么样的一个表情。当年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梁恩真倒是很守信,已经把他的护照还给了他,也给他准备了一张机票。他拿了早早准备好的行李,出了国,然后就是一去不回头。直到三年多之后,他的父亲病重才回来。柯立均想,一个女人,一个在婚礼上就被新郎丢下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他看到亲友们一脸诧异,接着一片哗然,再然后就是小声地议论着,而那新娘的脸始终笼罩在面纱之下,如同梦里看花,一切如影似幻。只是在梦境里头,这一切没有如他的愿,柯立均走上了前去,他站在恩真的面前,看着她,他伸手想要去揭开她的面纱,可一伸出手,却是虚空。眼前的景象瞬间消失,画面成了父亲心脏病发被送进抢救室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他们都知道,父亲基本上已经处于弥留状态,那一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像是交代最后的遗言一样,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要对恩真好,照顾她,我们柯家对不起她”。最后他哽着最后一口气,非要他应了这声,应了他会好好照顾她,对她好才闭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爸,我答应你,我会对她好,我会好好照顾她。”他握着父亲的手,流着泪,应着他最后的要求。柯立均睁开了眼睛,他按了一下床头闹钟的小按钮,微弱的小灯亮了起来,上面显示时间是两点三十二分。他终于醒了。柯立均还以为自己会这么一直梦到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可他还是醒了。他的觉得父亲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照顾她,对她好”。父亲是真的把她当做女儿来看待的吧,到死都不愿意她受半点委屈。所以现在,父亲觉得她委屈,所以现在来托梦了吧。他是想告诉他,他这个儿子是真的委屈了人吧?!又或者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约是白日里头瞧见梁恩真那个样子,所以才会晚上做梦梦见她了吧。柯立均想。他翻了一个身,觉得时间还早,一早还有董事会议要开,他不应该浪费时间在想这种事情上,他闭了眼想睡,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翻了几个身都没有半丝的睡意,身旁的雪儿一向追寻是美容觉,平日里头睡眠也不错,在晚上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喝一些帮助深度睡眠的饮品,一旦睡着了之后睡眠就会不错,直到天亮的时候和他一同被闹钟吵醒。也不知道梁恩真她,现在怎么样了?也许是因为今晚梦境的关系,他现在想到梁恩真的时候,也没有像之前那么的气氛和厌恶,想想她那样子,的确是有些可怜的。柯立均等了一会之后,他慢慢地掀开了被子,起了床,摸索着开了柜门,摸出了一件衬衫和裤子,穿妥了之后,他垫着脚尖出了房门,出门之前,他还看了一眼雪儿,她还是睡得那么的沉,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他松了一口气,放心地出了门。半小时之后,柯立均的车停在了那幢别墅面前,别墅里头有一间房间的灯亮着,透着微微的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这么跑来了。是不想她死在这幢别墅里头吧,柯立均想,他只是想囚禁他一段时间,并不想让她死在这里。他拿钥匙开了门,这个时间点,帮佣的林妈已经睡。整幢房子里头静悄悄的,梁恩真的那间房间有扇不能开合的落地窗,唯一进出的途径只有房门。林妈怕她跑了,所以等晚上入睡之前她是把房门反锁,人老了,睡眠质量也就不算大好,所以林妈一向很浅眠,半夜要起夜好多回,凌晨四五点钟就完全清醒了。所以在楼下传来开门声,还有开灯声的时候,林妈就醒了,硬着头皮随手拿了个衣架充当武器就跑出了门,在瞧见在客厅的出现的柯立均的时候。林妈分外觉得意外。“柯先生?!”这个时间点这柯先生过来,不是有什么问题吧?“她呢?”柯立均看了楼上一眼,她是指谁不言而喻。“小姐还是老样子,后来不知道絮絮叨叨在说些什么。”林妈重重地叹气,那姑娘怎么都不肯睡在床上,就这么一直窝在角落里头,仿佛只有那样才能让她感到安全,也不能把灯给关了,只要一关灯,她就会叫。“我上去看看。”柯立均说着就要往楼上走,林妈急忙去拿了钥匙跟了上去给开了门。开了门,柯立均就让林妈下楼去了。房间里头有着昏黄床头灯开着,她还是缩在那边小角落,还是之前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床头柜上摆着食物,一动也没动过。她之前似乎是睡着了,因为他进门的关系,她又醒了,一双眸子带了些迷茫。“真的想把自己饿死?”柯立均坐在床铺上,直直地看着她,不吃饭也不喝东西,她是诚心想死?!“我曾经爱上一个人。”她的眼神空洞无比,似乎没有在看他,也不是在和他说话,就像林妈说的那样,她在絮絮叨叨地说话,声音不响。“我突然不记得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了,但是我总觉得我好像一直在等,在等一个人。”她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膝盖上,不看他,也理他。 77讽刺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好像总是在等一个人啊。”她喃喃着,声音越来越低。“什么?”立均靠近了一些,想要听到她说的话。他听见了。她说的是――我一生渴望被人受潮,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他从回来到现在,从未听到她抱怨过那么多年的事情,即便是在最怨毒的时候,她也不曾疾言厉色。她是一直怨的,怎么可能不怨,只是她习惯了用无言的泪泣诉这么多年来的苦。柯立均的心底微微一动,有些涩然,他伸手去碰她,触手的是一片火热。“你发烧了!”他声音里头带了一些颤,有些害怕,至于害怕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前也不是没有遇上过恩真生病,小一些的时候,她病了的时候,总是厥厥地躺在床上,一张小脸灼的通红。“不要吃药,不要打针!”每次到她生病的时候,她就越发的小孩子心性,不肯吃药不肯打针,甚至在家庭医生到了之后,她就把自己的蒙在被子里面,怎么都不肯让医生触碰。懒而那个时候,他和立炎就只能哄着她,哄着她吃药,哄着她打针。打完针之后的她总是红了一双眼,扁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撒娇着说自己好可怜。后来长大了之后,她倒是没有像小时候一样小孩子心性了,只是还是不大喜欢吃药和打针,不过倒是聪明了,说是吃药打针时会让人产生抗体,以后再生病的话,就会逐渐加大药量。所以不到一定要去医院的份上,感冒发烧一律都是在那边喝了热水被子一裹埋头睡觉。可现在,她这个样子,就算是拿了药片给她只怕也是不肯吃的吧。柯立均伸出手,还想要再探探她的额头,可她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双手挥舞着,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他触碰。他有些无可奈何,最后只好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许久都没有拨打过的电话。这个电话存在他手里里面很久了,大约快一年了。那是他的发小――李晓明的电话号码。其实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再联系过。他曾经追求过恩真,那个时候,柯立均也是乐见其成的,一个是他的兄弟,从小玩大,做好事干坏事都离不了彼此,知根知底的。李晓明家里头也是个富户,母亲是一家大型医院的院长,而父亲则是省长,而他爷爷是国院里头的,用今天的话来说,这小子是个官二代,出门在外的,谁会不给一个面子。恩真也同李晓明出去过几回,看电影吃饭的,那个时候一起玩的其他人见了面总是要亏上两句,暧昧地说上几句,李晓明平日嚣张惯了,但是那个时候只会憨憨地笑着,一双眸子只看着恩真,像是等待上级指使的小兵。柯立均也以为这两个人是真的好上了,可也就在一个星期之后,恩真就再也没有和李晓明出去过。李晓明也什么都不说,聚会的时候如同往常一样的来,只是在旁人再拿着他和恩真打趣的时候,他会出了声。“别闹了,我倒是没关系,人家小姑娘的心里头可是有人的。”李晓明当时就拉开了那打趣的人,伸手捂了他的嘴,用那一本正经的神色对着所有的人说。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正经了,许是他的语气太过严肃了,许是大家都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拿恩真和李晓明开过玩笑打过趣。大家都以为做不成情人的这两人会尴尬,甚至心里头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两个人总有一个人会先从这个圈子里头退出去。可他们两的反应让人依旧意外,他们谁都没有退出去,而是向以前一样相处的很好,李晓明有什么好东西的时候也总不会忘记梁恩真一份,而梁恩真也总是如以前一样管着他叫“晓明哥”。所有人都在想,包括柯立均,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够从恋人退回到朋友还是能够不心存芥蒂,依旧能够坦然相处的。看多了分手之后如同陌生人一样或者是分的咬牙切齿说的很老死不相往来的画面,他们一直都不相信的,他们的不相信持续了很久。久到,柯立均自己也不相信,最后最先离开这个圈子的人会是他。在婚礼上,其实李晓明也是来了的,其他的朋友也是来的。在他走出教堂的时候,李晓明就已经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地给了他一个拳头。李晓明拳头力气颇大,据说小时候和他爸在部队里头混过,别说动拳头,枪子也是玩过的。他拳脚功夫好的不像话,听说还是特种部队的一把手手把手地教的,柯立均想,还好这小子没去当兵,不然这一拳不是揍的他牙龈出血,而是直接让他扑街了。“柯立均,你不是个男人!”李晓明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打理的帅气的发型几乎要炸开,他龇牙瞠目,“你别说你是我李晓明的兄弟,我不认识你这种人!”“那就当不认识吧。”柯立均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最后看了这发小一眼,他们的友情,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玩在一起积累出来的友情,在那一刻死去了。他们一起爬过树,掏过鸟蛋,一起下过河,玩过泼水,一起打过架,逃过课,一起被逮住罚过站,也曾经一起看上一个小妞,下了功夫去追,相互给对方捣乱。最后那姑娘谁都没选,只是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们两个一眼,最后他们相视而笑,也觉得自己有些像是个傻瓜。那样的他们,在他挥出这一拳,在他背过身离开的时候,一切都成了回忆,再也回不去了,那种青春年少,那个无拘无束的时光,瞬间成灰。在他回来之后,也和以前的朋友有了些联系,只是大家太久不见,即便以前玩得再好,眼下也都变了味,像开封了的红酒,搁置太久,终归不是最初喝下的那个味了。大家都给了联系方式,只是谁都知道,不过平常的应酬交际罢了,不大会用到,而他也是那个时候得到了李晓明的电话,知道他一些近况。在他离开不久之后,李晓明家里头给他安排了不少相亲活动,都是一些达官显贵的子女,富二代,官二代,红三代,弄得他不厌其烦,干脆收拾了东西,跑去当援非医生,在外头也混了好几年,没多久前才回来。最近他倒也听说了不少,说是已经有个三四岁的孩子,孩子的妈是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打算为了孩子结婚了。柯立均按下了拨号键,有很长一会之后,电话那边才接通了。“谁大半夜打电话过来!”电话一接通,毫不客气的咒骂声已经从那头传来了,从这话里头就足可以瞧见这小子是一个脾性暴躁的人,听着那熟悉的声,柯立均觉得这电话那头的人还是多年前的好友,性子燥的一点都没有改变。李晓明见电话那头的人不说话,只有那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他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喂,有病呢,不说话老子可就挂了!”他伸手就要去掐挂断。“晓明……”一声呼唤从电话那头传来,这让李晓明原本要挂断电话的手指顿了顿。晓明会这么叫他的人,只有从小的玩伴柯立均,想到柯立均,李晓明就有一肚子的火气,他从非洲刚回来不过一个多月,他没有想到柯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很想去找柯立均为恩真讨个说法,只是后来闹出个儿子的事情让他暂时搁置下了。这现在听到这人的声音,李晓明气不打一处来,暗想着爷还没找你麻烦呢你这混蛋就自己来找骂了!“哟,这谁啊,我耳拙,没听出来。”李晓明不无嘲讽地说着。他不是不要兄弟的么,怎么现在还知道找他,是腻的慌想要找人练练拳了?那刚刚好,他在非洲当医生那么多年,那没落的小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消遣,就只有平常对着沙包练练拳,刚巧他也想找个真人试试自己的拳头硬不硬。柯立均也听出来李晓明声音里头浓浓的讽刺意味,只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只好求助这个医生。“晓明,我这有个病人,你现在有空能来看看么?”柯立均央求着。“谁?雪儿?”李晓明直接反应就是那个让他没有半点好感的女人,他当年就不知道这柯立均喜欢那个女人什么,最后只能说他的眼睛是被苍蝇给糊住了,把母猪当做貂蝉一样当个宝,倒是把金镶玉当成草。一想到雪儿,李晓明就越发的来气。“我告诉你,柯立均,要是那女人,我觉得还是早死早安生,你柯家不是有的是钱么,送医院啊,专家会诊啊!要是那样都治不好的话,那你找我这个没啥用处的医生干嘛,直接入土为安呗,对了,她要是入土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会亲自捧个千百朵的白菊花去祭拜她,为这个世界少了一个祸害而感到高兴!”李晓明像是竹筒倒豆子地说着。 78绝不放过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不是她。”柯立均听着李晓明把话说完,他知道,李晓明还有其他的人都不是挺待见的雪儿的,可他不知道,那么善解人意的雪儿,他们怎么都不能接受呢!就因为她和他们的背景相差甚远?!“那是谁?”“梁恩真。”柯立均咬着牙,对着李晓明道。“柯立均,你这家伙迟早是要下地狱的!”李晓明愣了愣,咬着牙,劈头盖脸地一句话砸了过来,“恩真遇上你,真他妈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电话里头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柯立均想,李晓明大概正在起身准备穿衣服了。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响,柯立均才想起了一件事情,现在的他是在囚禁着恩真,本不该让人知道的,他一下子却是忘记了。他不该让李晓明来的。从刚刚那语气,柯立均就知道李晓明他还对恩真还是有着情谊在的,或许当年年轻时候的爱恋现在已经不在,可至少他还是关心她的,还有痛恨他的。那一句“你这家伙迟早是要下地狱的”,说的是那么的咬牙切齿,恨不能扯了他的皮肉喝了他的骨血。他应该要后悔么?现在后悔还是来得及的,只要他挂断电话,掰掉电池,让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谁也不会找到他的位置。可不知怎么的,他没有这么做,他还是保持着通话状态,听着那悉悉索索的声音,甚至有些渴望能够早些见到李晓明,不是为了兄弟相见,而是为了……柯立均看了一眼那抱着被子蹲在地上的恩真,她的样子,的确有些不对。可是为什么会选了李晓明呢,明明柯家的家庭医生可以叫来,或者让其他认识的医生过来,柯立均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因为叫了家庭医生之后怕雪儿知道,叫别的医生过来之后又怕再惹出点什么事端来。可他也知道,只要这里有了人过来,这里就不是一处秘密的地方了。那他为什么还找医生来呢?柯立均自己也不知道,他把人困在这里的事情一旦走漏了风声,在B市里头惹起风波几乎是他可以能够遇见的,风波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麻烦,或者还会惹上官司吧,到头来雪儿还是会知道的。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不过是绕的弯多一点或者是弯少一点而已,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是做呢?为什么?很多人做事都喜欢问上一声为什么,但是在很多时候都找不到一个能够合理的解释,解释不过是一种说服,即便是再牵强,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借口而已。柯立均却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来对自己说这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什么都不为,只是这么做了而已。李晓明在知道地址之后,火速赶了过来,林妈也还没有睡下,在他按响门铃之后时,林妈很快就过来开门了。瞧见进门来的一个高大强健,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如果不是看在他手上拿了一个医药箱,林妈几乎是要以为这来的人是一只熊了,一只大黑熊。“人呢?”李晓明问了一声,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现在恩真的情况,他想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样了。“在楼上呢。”林妈指了指楼上,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呢,这大熊一样的男人就直接往着楼上去了,也不像一般人一步一步地拾阶而上,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就直接走完了楼梯,上了楼消失在林妈的眼前。李晓明也没有问是那件房间,其实在他一上楼就已经瞧见了那开着门透着光的房间,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推门而入。第一眼,他就瞧见了他曾经的好友――柯立均。他和自己印象之中的没有任何改变,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身上的衣服熨烫的十分的服帖,就算边边角角都是那么的一丝不苟,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可仔细看过之后才会发现,他已经不像几年前的时候那么的年轻气盛,李晓明也并不意外,想来也是,这柯家的责任落在了他的身上,心浮气躁总是不能管理好一切的,舍弃了所有能舍弃的,被社会塑造成了一个成熟内敛的人。在他打量着柯立均的时候,柯立均也把视线落在了对方身上。印象之中的李晓明是一个高大却是又带了一点清瘦脸上会带着笑容笑的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男人,而现在,在他面前的人完全是颠覆自己心中的印象,他高大而有健硕,上身穿了一件短袖,裸、露出来的胳膊有着健硕纠结的肌肉,宣扬着自己的力量,在这未曾相见的几年中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铁汉形象,白净的皮肤也换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这种改变让人想到这古天乐从奶油小生转变成了型男。他们都已经不一样了。这个认知在彼此的心中达成了共识,回不去了哪些青春年少,也回不去了哪些亲近时光,今日非昨日,今夕非昨昔。李晓明的视线从柯立均的身上转移了开来,他来这并不是来找柯立均的,而是来找恩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恩真的话,只怕他连一步都不会踏进柯家门来。他习惯性地往着床上看去,那空空荡荡的床并没有让他瞧见自己心中心心念念的人,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终于把视线落在了那角落里的一团。他终于看到了他想念了许久的人。李晓明走的时候是在柯立均和恩真的婚礼之后的第三个月,在不胜其扰的相亲活动下,他终于忍受不住,申请了援非的医生的行列,父亲根本来不及阻止,这媒体一直到他这个省长儿子要去援非,那铺天盖地的都是一片叫好声,为了自个的面子,父亲终归还是让他上了飞机。他还记得,他走的时候,恩真的脸上已经再也没有笑容了。在以前的时候,他最爱瞧见的就是恩真的笑容,哪怕有再多的烦心事,只要一瞧见她的笑容,也就什么都过去了。他走之前,恩真来送了他,当初玩的好的朋友几乎也是全来了,唯独只有柯立均不在了。大家都很有默契,在恩真的面前不提起“柯立均”这三个字,就怕她伤怀,而只有她,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张罗了一堆他平日里头最爱的吃食,怕他去了非洲的时候想的慌却又吃不着、她还是像往常一样那么笑着,只是笑容里头满是苦涩,看到的人都有些涩然。“晓明哥,凡事小心,自己出门多注意一些。”李晓明听着她叮嘱的一些事,都是一些平常到极点的小事,却有一种家常的味道在,她细细叮嘱,宛如送丈夫出门的小媳妇一般。那个时候,李晓明是恨不能抢了她,直接带着她离开这座城市,找一个谁都找不到他们的荒岛,男耕女织一辈子清苦也就甘愿了。他走的时候,恩真只是有几分的清瘦,几分的忧郁,几分的憔悴。而现在,他瞧见她的时候,那一眼,他几乎都没有认出她来,那是他印象之中的恩真么?!不,不是!李晓明看着那团缩在一角,瘦的几乎不成人形的人,完全是皮包骨的一个人,他很难把这样的人和印象之中的那个人挂钩起来。他上前了几步,蹲了下来,伸手想要去拉那条被子。他微微一动,那人就已经满是惊恐地往后缩去,攥着被子不让扯。李晓明扒拉开了那遮挡住脸的长发,小心翼翼极了,在看到那一双眸子的时候,他几乎是要落下了泪来,曾经那么一双灵动的眸子,怎么眼下成了一潭死水一般。“别……”她沙哑地出声。“恩真,我是晓明,李晓明,你还记得么?那个去了非洲的李晓明,别怕,是我。”李晓明整理着恩真的发,顺着头路分开两边,遇上打结的地方还小心翼翼地清理了一下。“晓明?”她呆呆地重复着。“对,是我,我回来了。”李晓明伸出手,原本想像以前一样拍拍他的脑袋,后来又怕刺激到他,只好顺着她的头发抚了抚,“你现在在发烧,我抱你到床上躺下,地上太凉,寒气太重!乖……”“我怕。”她攥着他的衣角,小小声地说着。那手臂上,有着一道一道的像是被抽的痕迹,李晓明眼一红,七尺男儿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他抱起恩真,在他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抱着的人到底是有多轻,她轻的就像是羽毛,只怕八十斤都不到,一个微胖一些的小学生都比她要来的有分量!李晓明小心翼翼地抱着人,她的生命脆弱无比,一双不停要闭上的眼睛,她怎么都不肯闭上,每每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头总是带了一些惊慌。“别怕别怕,晓明哥在呢,你不会有事。”李晓明抱着她,轻轻地哄着,像是抱着一个孩子一样,一手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一会之后,恩真终于安静了地闭上了眼睛,呼吸浅浅的,也不知道是晕倒还是睡着了。 79愿意与否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李晓明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了床上,一回头一拳就直接往着柯立均的脸上揍了过去,那力度虎虎生风。受了这一拳的柯立均闷哼一声,这力度比当年那一拳要猛得多了。在柯立均还没有感慨完的时候,李晓明又一圈直接照着他的腹部揍去,当场让柯立均弯下了腰,感觉自己几乎要把几个小时以前的晚饭给吐了出来。“柯立均,当年我骂你不是个男人还真TMD抬举了你,”李晓明啐了一口,那口水直接吐到了柯立均的皮鞋上,“你TMD就不是个东西!人渣TMD还是个人,你连渣都算不上!”李晓明很想给这个男人一顿胖揍,不是以前小打小闹双方都收敛了手劲,没有一点杀伤力的玩闹,而是像个男人一样毫不留情地动手。在那一拳朝着腹部的一拳,柯立均弯着腰咳嗽着,整张脸都涨红着,一脸痛苦的样子。便宜他了!李晓明想,他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去看恩真的情况,这越看他就揪心,瘦成了那个样子,心中慢慢都是心疼的调。“你折磨她!”李晓明对着柯立均道,原本他是想要用吼的,但是看到现在恩真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他怕吵醒了她,所以只好放低了声音只好在那边压低了声说。他是肯定的,手臂上的伤痕,脸上的伤痕,明明白白地说明了她受过怎么样不人道的待遇。柯立均没有反驳这个断言,他没办法否认,那个伤痕的确是和他脱离不了半点关系的。李晓明拿过自己的医药箱,里头有一些常用的药物,针管,听诊器,温度计,耳温枪一类的,还有两袋五百CC的氯化钠注射-液。他取了耳温枪,去查看她现在的体温,刚刚触手的时候他就感到了一阵的火热。这温度绝对超过三十九度。看了看耳温枪上显示的温度,李晓明皱了皱眉头,四十度!他瞪了还弯在那边一脸痛苦的柯立均,口气不善,“没死就给我去厨房拿一袋冰过来,用毛巾裹着,我要先让恩真把烧褪下来,等会再和你算账!告诉你,咱们俩这事还没完!”虫说着,李晓明踢了柯立均一脚。柯立均苦着脸,他这个人下手还真的不留情,明知道自己的拳脚功夫是特种部队的人教的,还那么的用力,也不怕这一拳让他的内脏受损,死在当场。不过他又想,如果他是真的被这一拳打死在当场,只怕李晓明他只会拍拍手,笑着说――死的好,早死早超生。早知道会被这脾气差成这样的人一顿狠揍,他还不如找家庭医生来算了,至少这皮肉上不至于这么受苦。早知道,谁能早知道,眼下也没有个后悔药可以吃。柯立均猫着腰走出了房间,听从李晓明的话去楼下准备拿冰块,林妈也没睡着,看到主人从楼上一脸痛苦地走了出来之后急忙上前去询问,知道是来拿冰块之后,她快手快脚去了厨房弄了一袋冰块,用毛巾裹得好好的才拿了出来。“柯先生,那小姐她没事吧?”林妈一边把物什交给柯立均,一边担忧地问着,女人心肠软,瞧见可怜的不免的要嘘吁一番,林妈又是一个当妈的,瞅见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年纪的人成了那个样子,早就已经可怜开了。“林妈,我是不是对她太狠了一些?”柯立均突然之间问了出来,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问出了口,就连想换个词都换不了。“我们当佣人的,这种事不大好说的。”林妈低下了头,不敢去回答这个问题,可心里头她早就已经有了回答了,如果那姑娘是自己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这个当妈的只怕是心疼也要心疼死了,非要和人拼命去了。柯立均自嘲地笑了,是呀,他现在问这个有意思么,都已经那么做了,再造成了伤害之后再去询问自己是不做过头了,多像杀人了之后抱歉地来了一句其实我只是一时冲动不是故意要杀人的。柯立均不再说什么,只是起了身,上了楼。等柯立均到了楼上的时候,李晓明已经给恩真挂上了点滴,没有点滴架,他顺手拿了衣架子,找了绳子把输液袋捆绑好,系了上去,克难的方式都是在非洲那缺少医资设备的地方自己摸索出来的。在哪些地方混了几年,他分外觉得自己在B市的生活就像是帝王一般滋润了。柯立均把冰枕递给了他,看着他在小心翼翼地托起了恩真的头,然后塞到了她的脑袋下,用小勺子舀了水慢慢地去浸润的她那干裂的唇,有些从嘴角漫下,落到了被子上。李晓明也不嫌枯燥,依旧这么慢慢地问着,直到一杯温水见底为止之后他才往着床头柜上放下了杯子,把视线落在了柯立均的身上,那是一双充满着愤怒的眼睛。柯立均有些防备地看着李晓明,怕他的拳脚再度往着自己身上招呼而来,李晓明的手捏成拳头,关节之间咯咯作响,那一双拳头充满着力量。“你以为,我还会再揍你么?”李晓明冷哼了一声,“不,我不揍你,你这种人就算是被我打死,我都只嫌脏了自己的手!”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松开了自己握成拳头,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握住那正在挂点滴的手,冰冰凉凉的,手掌心有些凹凸不平的迹象,李晓明小心翼翼地翻过了她的手,他刚刚为她挂点滴的时候才发现,她到底是瘦的有多厉害,人在生病的时候,静脉也会随之收缩。他完全是靠摸的才摸出了她手背上的静脉,扎了进去。翻过的她的手掌,看着那手掌心,那里头有些旧伤痕,细细小小的,早就已经痊愈可依旧还留下了疤痕,看到这些,李晓明越发的心疼,她到底遭遇了怎么样的待遇。“你不知道,当年我到底有多喜欢她。”李晓明缓缓地开口,“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就是我中意的那种女孩子,可惜,她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你。”十七岁,那个穿着白色雪纺裙的女孩子就这么出现在夏日的海滩上,或者她不是海滩上最美丽的那个女人,但是却绝对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看着她头上的那一定宽大的夏威夷帽子被吹落,落在了他的不远处,并也落在了他的心理。听柯立均的介绍才知道,她就是梁恩真,那个时候李晓明几乎没有那么高兴,高兴自己打小就认识柯立均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一直看着她,在他们那一圈里头比谁都热心带着她融入到他们之中,有什么好处也从来都不会忘记她一份,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思,甚至有不少人还在背地里头调侃他,从来都是被女人追着跑的杰少也会有一天追着一个女生跑,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算是国色天香的女人。他们都不懂,当一个人游戏人间久了,对认真也就看待的不是那么重要了,而他想要认真一次。李晓明觉得这可能会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认真,认真地想要经营一段感情,想要和一个生活一辈子,结婚,生子,慢慢变老。他一直等着,等她再长大一些,等她慢慢习惯了身边有了他的存在,等她发现彼此都是生命里头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可他却总没有等到这个日子。那一日,李晓明约她出去,像是情侣一样逛街看电影,最后选了B市最好西餐厅用餐,小提琴手在他们旁边演奏着,浪漫至极。“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二十二岁的年纪,已经半大不小了,久经情场的李晓明居然也会是像十五六岁刚刚开始恋爱的小鬼一样充满着期待和忐忑的心情,想来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对不起,晓明哥,我有喜欢的人。”恩真放下了刀叉,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晓明,她的脸上充满着歉意。听到恩真这么说的时候,李晓明似乎并不是很意外,或者他早就已经会预料到那个结果一样,而她在意的那个人几乎也已经是要呼之欲出了。“柯立均。”他早该想到的,每一次恩真的眼神都是围着柯立均转的,每次也总能听见她在那边喊着“立均哥”,明明一样是叫他“晓明哥”,但是那声音还是有些不同,更加甜更加软。“对不起,晓明哥,我知道你人很好,我也知道你很喜欢我,但是我……”李晓明没有让恩真把话说完,已经可以预计到她后面的话是怎么样的了,你很好,可惜我不能爱你或者是你以后可以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这种话,他以前也对不少示爱的女人说过,只是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也会收到这些曾经送出去的话。风水轮流转么。直到后来,柯立均在婚礼上一走了之,她成为整个B市茶余饭后的谈资的时候,在他离开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带着恩真一起走的。甚至在机场的时候,他都问过恩真,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80医不好的心伤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晓明哥,我有自己的责任。”恩真只是平静地再一次拒绝了他,“柯叔叔心脏不好,不能让他再受刺激了。”“我想等他,我一直认为只要有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的。”李晓明看着柯立均。“如果当年我知道你根本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就算是掳人,我也是会把她带走的。”李晓明嗤了一声,“等她退了烧,人醒了之后,我带她走。”“不行。”柯立均断然拒绝。“你没法阻止,不然你就等着去坐牢,非法禁锢这条罪名足够了。”李晓明冷笑了一声,虽然柯立均就算有钱,请得起律师,就算能够洗清这个指控,但是名誉受损是绝对少不了的。你就等着去坐牢!李晓明对柯立均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以往的情谊是真的已经断然无存了,非法禁锢的确是一个很严厉的指控,原本柯立均还顾及着两个人的情面,凌晨两三点把人巴巴地喊了过来,想着他一向和恩真交好,所以在他那动手的两拳,他没有还手。懒但是这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按照法律的规定在非法禁锢如果没有严重的犯罪情节,按照他现在的情况,大概在三年到五年左右,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管治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晓明,你是真的不留一点兄弟情分了?”柯立均看他,那一张俊脸绷得死紧,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李晓明回过头来朝着她重重哼了一声。“兄弟,你当年不是说把恩真当做妹妹来看待的么,怎么,你对她有兄妹的情谊了么,”李晓明吃笑着,声音里头满是嘲讽,“柯立均,你变了,你真的变了。”“大家都变了,”柯立均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腹部那一拳余威还在,隐隐作痛,他从自己口袋里头摸出了烟盒,他不是什么老烟枪,只是偶尔烦闷的时候,他就会想要抽两口来解压,“你也变了。”那是一个白烟壳,上头没有任何的牌子,单调的让人看不出个究竟来,但是同一个圈子里头混出来的李晓明到是清楚的,那是只有经过内部渠道才能拿到手的卷烟。“既然晓明你不念旧情,那么我也就不是讲什么情分了。”柯立均吐出了一个烟圈,袅袅的烟雾笼住了他的脸孔,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他此时此刻的神情,莫名地,李晓明觉得有些冷,有些恐惧。是的,这个男人让他觉得有些恐惧。柯立均,那个曾经重情重义的柯立均已经变得陌生无比了,完全就像是转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果他是响尾蛇的话,一开始只是用振动尾巴发出的声响来吓唬住了对方,而现在则是张开了毒牙,吐着那猩红的信子慢慢地靠近,只需要一口就能够让人毒发当场。“她,你是不能带走的,但是我允许你来为她治疗,如果你想的话,偶尔和她来聊聊天,我也不反对。”柯立均夹着烟,慢慢悠悠地说着。“我要带走她,你能拦得住么?”李晓明觉得情况有些不大对劲,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基本上只要他这么说,说他要让他坐牢一类的,不是跪地哭着求饶就是红了眼百般阻挠才对,而一脸平静的柯立均让他觉得分外不对劲,暴风雨前的宁静,在宁静过后就是一道响雷。“我当然是拦不住的。”柯立均摇了摇头,脸色很平静,说着这再现实不过的事实。他的确是拦不住的,他的身手不如李晓明,这是他从很早的以前他就很清楚明白的事实,只要李晓明打趴下了自己抱着恩真离开,仅是一个林妈又怎么能够拦得住呢。“但是李叔能。”柯立均沉稳地开口,“这几年李叔想接你爷爷的班,往着国院那边发展而去是吧,要是这个时候爆发出点什么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丑闻来,李叔只怕要毁在下半辈子上头了。”李晓明的心里头咯噔一下,打蛇打七寸,柯立均这话算是彻底地打在了他的七寸上头。父亲在官场上汲汲营利半辈子,眼下眼看就要混到当年爷爷的位子上了,所以分外的小心,就连他闹出了一个私生子的事情也是悄悄地办了,逼着他签了个结婚协议,免得遭到媒体的曝光。俗话说的好,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官场,可以有绝对的清官,但是不可能没有未曾以权谋私的过的人。李晓明的父亲自然是不能避免的,只是聪明的人会做的隐秘一点,愚蠢的人做的白目一点,他是知道父亲本质上不可能有绝对的干净,一旦曝光起来,的确是对仕途的影响。柯立均,够狠,看穿了他绝对不会让父亲名誉扫地,李晓明此刻倒是有些开始敬佩起这个男人来,商人的唯利是图无商不奸他已经是完全掌握而且还是各中翘楚。“别那么看我。”柯立均在这么多年,自己在社会上闯荡,加上继承柯氏摸爬打滚之中只学会了一句话――熙熙为利来,攘攘为利往。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留下的一手在很大程度上还是能够救自己一命的,而他不过就是留了一些资料,那个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也没有想过要真正用到它,但是在自己受困的时候,还是很好用的。“玉碎焉能瓦全。”柯立均的声音里头有些无奈,如果不是李晓明真的逼他到这个地步,他也不至于用上最后的手段。“只是佩服你罢了。”李晓明说的很诚心诚意,就算是带着嘲讽的口吻,他还是真的佩服柯立均这个人的。“不是挺好么,你也要结婚了,你带她走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像现在这样,给她准备一间房子,一个老妈子,偶尔去看看她,或者是天天去看看她?”柯立均慢慢地抽着手上的烟,看着它慢慢地燃到指末,烟草燃烧的时候的轻烟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还有那些许的焦香。李晓明想了想,这柯立均说的其实也不是真的没有半丝道理的,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带着她走,但是走了之后的生活又能怎么样呢?他是要结婚的人,或者他是不爱自己的妻子,可她还有一个儿子的存在,那孩子总是无辜的,血浓于水,听着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着他爸爸的时候,不是没有感觉的,空着的心口哪里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填塞了进去,虽然还没有填满,至少不是那么的空洞了。但是,他也不能说柯立均的观念是完全正确的。“你呢?容我提醒一句,柯大总裁你也是一个婚期将近的人,不是么?难道你想囚禁恩真在这里一辈子?这些,都不是你囚禁她的借口!”李晓明看着恩真,他这个刚回国没有多久的人也知道柯立均要结婚了,而从小就一直喜欢着恩真心中该是有多疼啊。燃尽的烟火灼痛了柯立均的手指,他甩着手把手上的烟蒂往着烟灰缸里头掐灭,手指上的灼痛还是那么的烈,放佛是灼进了他的心里头。是呀,他也是要结婚的人,总不能关她在这里一辈子的,有空的时候来看看,只要不愁吃,不生病就这么像是一只笼中鸟一样养一辈子么?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如同豆芽一样不见天日。他是不能的,要是让雪儿知道,指不定要伤心到什么时候呢!柯立均又从烟盒里头摸出了一根烟,点上,重重地吸了一口之后,他又开了口:“等她病好了,我会放了她。”“你说真的?”李晓明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在他的眼中,柯立均的现在的代名词就是不可信。“真的。”柯立均在自己的心里补上一句,只要立炎不再念着她,他会放了她,让她和那心脏外科的医生在意。李晓明也不再问这话,只是他的心里头是认定了柯立均的话是不可信的,既然他说了等恩真病好了之后就会让她走,那么,他一定会带走她的。等她好了就好。李晓明看着那点滴慢慢地低落在管子里头,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半轮晨阳已经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他看了看那一袋已经见底的点滴药水,把针管拔了下来,开始挂新的点滴液。李晓明伸手去摸恩真的脑袋,她的额头还是那么的滚烫,像是个火炉一样,烧得厉害。“这温度怎么就不退呢?”李晓明也有些头疼,“不行,还是得送到医院去,再烧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昨晚上来只是来应急处理,她身上有些伤口,除了他眼前能够瞧见的,衣服底下的他也不敢贸贸然地掀开衣服看,他猜是因为受了惊吓又着了凉的缘故所以发热了。这高烧不退总不是回事。“不行,至少现在不能送医院!”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柯立均猛然清醒,“不能送医院,晓明,我相信你。”相信你个妹啊!李晓明在心底咆哮着,他是个医生,不是个天使也不是上帝不会金手指点一下就能够免除她的高烧。 81共命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得去医院一趟,取一些药来,医药箱里头的有些药缺失。”李晓明是知道自己不能勉强,柯立均这人话已经摆在哪里了,他的手上捏着一些不能见光的东西,要死大家一起死的。“你在这里看着她,还有,拧条毛巾给她擦擦身降降温。”李晓明交代着,他转身想走,但是在瞧见恩真脸上那还微消去的淤青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发了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恩真身上还有其他的伤横,否则,我就会像昨天晚上那样对你!”柯立均摸了摸自己还浮肿的脸,点了点头,他敢答应么,李晓明那两拳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到现在还疼的一抽一抽的,这张脸只怕是惨不忍睹了,今天的他只怕也是不能再去公司了,要是让自己的员工们瞧见自己的老板顶着一张猪头的脸,那是真的要成了一场笑话了。林妈一早就醒来了,开始张罗着早饭,听见有人下楼来,她急忙地从厨房里头走了出来,还不等问上一句,这凌晨来的医生冲冲地出了门,然后就是一声大门关上的声音。“林妈,上楼来一下。”林妈听见房子的主人柯先生在楼上喊她,她应了一声,粗粗收拾了一下厨房就上了楼去。进了房间,林妈就看到柯立均手上拿了一块冒着热气的毛巾,他似乎是想要给那小姐……擦身?!“柯先生?”林妈站在门口,有些不解地问着。“你给她擦擦身吧!”柯立均把手上的毛巾递上了前,示意林妈接过。她还以为是先生自个要给小姐去擦擦身呢,原来,只是她想的太多了。林妈应着上前去接过了柯立均手上的毛巾,稍稍掀开了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挂着点滴的右手,这执起她的时候,林妈在心底叹了一声,这姑娘似乎吃了不少的苦,手掌心一片小伤痕。“身上也稍稍擦一下吧。”柯立均站在一边,叮咛了一声。“哦。”林妈应着,微微推了推恩真,让她侧过了身子,撩起了那宽松的雪纺衫去擦拭,这一撩起,林妈惊讶地叫了一声。“妈妈,我难受……”恩真像是在梦呓,低低地叫了一声,“妈妈,抱抱我,恩真难受。”林妈一听这姑娘病得直叫妈妈,心头软的和什么似的,眼眶一红,哭了出来。“先生,这小姐以前是吃了多少苦头啊,这背后,都没有一块好的。”林妈哽咽着,为人父母的心肠软,她从小把自己的儿子捧在手心护着长大,半点苦头都不让吃,眼下瞧见这姑娘的背面,一向秉持着佣人就不该多问多看准则的她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瞅得叫人揪心呐。”柯立均探头去看,只见那雪白的背上,有不少被烟头烙烫的痕迹,一点一点的灰褐色的灼烫,还有细细的疤痕,真真是应了林妈那一句“这背后都没有一块好的”。柯立均也愣在了当场。这是?!柯立均看着背部那些个被烟头灼烫过的痕迹,他也愣住了,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地,他又走近了几步,最后干脆就蹲在了床边看着那些个痕迹。灰褐色的烟头大小,有些有些深,微微凹进去了一块,柯立均几乎可以想象到哪些伤痕在形成的时候可能是用力地拧过,像是要陷入肉里面去一样地拧进去的动作。懒从这些伤痕来看,不是最近形成的,像是有一段时间了。“这该是有多疼啊。”林妈轻轻地擦着,低声念叨着,对这病的不轻姑娘又多了些心疼,心里头对这雇主柯立均也就多了一些埋怨,身上新痕旧迹遍布的,一个姑娘家的到底是能惹多大的事,居然要下这么重的狠手。柯立均很想伸出手指去触碰看看那些个伤痕,但是在即将要触碰到的时候,他又收回了手指,去碰这些干嘛呢?柯立均想,是想亲手去证实一下那些伤痕是真的假的,还是因为心疼呢?他不知道,只是他收回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柯立均用力地握住自己的双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他转开了眼,不再去看,但是在他转开眼的那一瞬间,恩真的眼睛微微张了张。“立均哥……”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柯立均楞在当场。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他了,以前的时候,她总是一连串叠音一样地叫他,叫完之后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好像这么叫几声名字就能够让她心情愉悦,而他总是无奈地看着她。虫后来她攥着他的手,一遍一遍地叫着“立均哥,立均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她用力地扯住他的衣袖,倔强地看着他。再后来,她站在被告席上,一双眸子静静地看他,听着审判,一言不发,她说:“你就这么恨我,恨到我死么?”最后,她再也不会用那叠音叫着他,偶尔叫了不是“柯先生”就是直接叫着他的名字“柯立均”。她似乎瞧见了他,伸出了手要去拉他,却总是还没有够到,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样子,她用了力,扯动了右手上的针,右手一下子肿了起来,鲜血也开始往着外头冒。“立均哥……”她的声音带了哭腔,可一转眼,恩真又闭上了眼睛,像是晕过去了。柯立均见她完全没有意识,整个人宛若雷击,心跳得欢快,一种恐惧从心底漫了出来,他有些害怕。他竟然有些开始害怕她就这么死去了。柯立均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才对,她梁恩真又不是他最在乎的人,他何必那么担心她,更何况,她是多么的让他厌恶,他应该巴不得她死了才对。他为什么要担心她,他不该担心的,他这绝对不是紧张,真的。林妈一看这手肿了,急忙地扯了开了胶布,拔出了针头按住了针眼。“你干什么?!”柯立均对着林妈怒喝了一声,这是在干什么,她又不是医生,怎么好随随便便把针头给拔掉了,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先生,这手肿了,点滴就挂不下去了。”林妈虽然对柯立均的那一声吼不是很高兴,但是还是尽职地解释着,“你看这手都高起来了,又流血了,这是扯到了。这样按着,一会就能够止住血了。”柯立均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低头去看林妈按住的手背,的确已经是青肿了起来。“你有这经验?”柯立均又伸手去探了探恩真的鼻息,手指触到了微弱的温热,他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养过孩子的妈妈都有这经验。”小孩子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去了医院哭闹不休,这种情况都能遇上过,护士也都是这么教的,“先生怕是不知道的。”这柯先生啊,一看就是个好家境出身的,有个难受什么的电话一打就有自己的家庭医生巴巴地过来了,全程在那边看着守着,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呢!“我以前,也有过一个孩子的。”柯立均幽幽地说了,他原本是有过机会的去知道这些事情的。“就是被她害死的。”柯立均补上了一句。柯立均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和林妈这个佣人说这些话,大概是林妈人看上去挺和蔼,很亲近,看起来有些像是他早早就去世的妈妈有几分相似的缘故,如果他妈妈还在的话,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了,也会为了他而担心着吧,不由地,他就这么说出口了。“你说,我要怎么原谅她怎么原谅她。”柯立均喃喃着,那是一条活生生得生命啊,即将到这个世界上来的生命。“柯先生,你也别嫌林妈我多嘴,这人和人之间就是靠一种缘分,孩子没了,那是缘分还没到,如果是有缘的话,早晚都是会成为你的孩子的。”林妈见针眼那不再出血,她舒了一口气,拿了刚刚扔在一边的毛巾是细细地擦了起来,“是不是小姐害得,林妈也是不晓得的,只是林妈觉得这小姐也是一个可怜的人,这人生在世的,谁能没有几个错处。”林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看小姐这身上的,这伤痕,看着都是让人揪心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够忍受哪些痛苦的,别说这么一个漂亮的人了,就算是我这老妈子被人烫上一个也是要叫上几声的。先生你同小姐认识多久了?”林妈问着。“许久了,都快二十多年了。”柯立均想了想,觉得这个答案还真的够长久的,二十多年,如同眨眼之间就这么过去了,想来,他都快忘记了当场的结识。“那先生应该是最清楚小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林妈淡淡地说着,有什么比认识二十多年的人还要来的亲近呢!柯立均楞了楞。的确,相识二十多年,他应该再了解不过了。柯立均看向恩真,她有时候是有些娇气了些,却从来不会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十恶不赦,总觉得这所有的事都是和她脱离不了半点干系的,总觉得她是那么的可恶,却忘记了他们相识了那么多年,亲如一家人的时候。 82旧爱旧伤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阿津……”低低的声音,恩真又叫了一声,是那么的痛苦。“阿津……”“阿津……”乔津的霍然清醒,伸手去抚自己的身畔,摸到的是一片清冷,他似乎是听到了恩真在叫他的声音。乔津环顾着四周,这不是他公寓的房间,而是恩真的房间。以前的他临时被医院征召回去做手术等到手术结束的时候,他总是要到梦园来瞧瞧她才能安心,而她也习惯了浅眠,每次听到他车子的在门口停下的声响之后很快地过来给他开了门。懒再后来,她总是会给他备下一些夜宵的吃食,像是一个妻子一样,看着她,吃着这些普普通通的食物,他总是会觉得那么幸福。他从恩真不见的哪天就住在梦园,乔津一直都觉得恩真是会回来的。即便这警察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头绪到现在也能找回她,即便所有的人都觉得她不可能再出现了,乔津还是甘愿等下去,他一直都觉得,总有一天,她是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她会回到梦园,回到他的身边,她答应过的事情一直都做的很好,她答应了要和他一起出国定居,一起建立起属于他们的家庭,他一直坚信着,这个女人是一定会回来的。他住在这里,睡在她的房间里面,躺她躺过的床,盖她盖过的被子,用她用过的碗筷,只是乔津从来都没有想过,少了一个人的房子显得那么的空旷,只有听到他自己的声音,少了一个人的床显得那么的冰凉。“恩真,你在哪呢?”乔津把脸靠在恩真曾经用过的枕头上,轻嗅着,依稀的还能够问到她的气息。虫阿津……乔津抬头看着天花板,时间还早,他的诊所以入股的方式交给了自己的朋友去经营,自己当了甩手展柜,医院的工作也辞掉了,他的现在每天的生活模式就是在寻找之中等待。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只要自己闭上了眼睛就能够见到恩真,就算是在梦中的相见也足够他开怀了。“阿津……”淡淡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轻的像是晨间的小雾,阳光的出现就让它直接消失不见了。乔津张开了眼,他真的听到了,他是真的听到了!乔津掀开了被子,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就直接跑出了门,匆匆地下了楼,客厅,厨房,花园,他寻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心心念念的人,最后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到自己身后留下的那一长串的脚印,乔津才发现自己脚上沾了一脚的泥。昨个夜里头下了一场雨,花园里头的地都还是湿的,他这前前后后地跑着,免不得会沾上泥土。他听到了,他是真的听到了的。乔津有些焦急,他上了房间,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大哥,电话响了几声之后,雅尔冰的声音有些带了点浓重的困意。“阿津,一大早的有什么事情?”雅尔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那上头显示的是清晨五点,雅尔冰有些头疼,他这个弟弟啊!这对一个常年作息不定的,经常还要为了公事出国连时差都没有适应就要开始在商场上奋斗的人来说,睡眠时间是很神圣不容侵犯的!“哥,我听见了,我发誓,我真的听见了!”听着电话那头自家弟弟那急急躁躁的说话,雅尔冰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人说话怎么就没头没尾的呢,让人也听的是一头雾水。“怎么了,你好好说话,别是突然之间冒出这种让人不知道意思的话。”雅尔冰打了个哈欠,他到底是听见了什么,怎么就突然之间这么激动了?“哥,我听见恩真的声音了,真的,我发誓,我真的听见了她的声音,她在叫我,我听见她在叫我。”乔津急急地说着,他是真的听见了啊,真的。什么?!“梁恩真她回来了?”雅尔冰听到这句话,也意外极了,已经都一个多星期了这半点消息都没有,难道说她回来了?“没有,哥,我还是找不到她,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听见她在叫我了,可我就是找不到她。”乔津的声音沮丧了起来,他真的找不到她,真的。“阿津,你现在在梦园等着,哥一会就过来,你别想太多。”雅尔冰充满了无奈的,在这一个多星期里头,阿津吃不好睡不好的,怕是压力过大整个人都出现幻听了。她都不在,他怎么可能会听见她的声音,那只能会是幻听吧!他得去看着,别等梁恩真还没有回来,他这弟弟就已经先得进医院去了。李晓明摸了摸恩真的脑袋,他终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这烧终于是退了。从他接手治疗恩真开始,这烧是退了又烧,烧了又退,反反复复了好四五天,现在终于是退烧了,他从恩真高烧不退的哪天开始就要求住院,但是柯立均那混小子死都不同意,两个人这架也是打了又打,柯立均身上的总少不了他留下的痕迹。李晓明才不管这些,反正打死就当少了一个祸害。他心情不好就揍他两下,这看到恩真身上的伤揍两下,她高烧不退,他揍两下,柯立均要回柯家,他更要揍两下,而且这两下比平常揍的还要用力一些。恩真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他的心思还是放不下雪儿那娘们,李晓明想到就是火气,那女人虚伪虚荣的要死,当年他就瞧她不顺眼死了,要不是看在柯立均的份上,他才没开口,不然那女人早就被他骂上好几回了。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恩真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原本就已经是个纸片人,眼下是越发的没个人形了,就算这葡萄糖,营养液再怎么挂着,这偶尔入口的也就是米汤水,这终归也不是个事,而恩真多半处于烧糊涂的昏睡状态,也不好吃什么。李晓明看的心都疼了,却又想不了半点法子,他觉得自个还算是屁个医生,连这些问题都解决不了,看着她反反复复地发烧,不停梦呓的时候,他就恨死自己了,原本以为自己还算是个不错的有足够经验的医生,直到经过恩真,他才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蒙古大夫,是个庸医,连个小小的发烧都搞不定!眼下终于不烧了,可李晓明也觉得自己的自信全部没了。林妈这几天也一直守着恩真,她分外地可怜这个女孩,就想多照顾她一些,她每天都准备着一些易入口的流质食物,就等着她清醒的时候随时都能吃了。“恩真,恩真,醒醒……”李晓明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她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好多天了,也是应该醒来了,就算是醒一会会也好,至少得吃点东西下去。恩真似乎也听到谁在叫她的名字,那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有转醒的意思。李晓明也瞧见了,他多叫几声,果然,就瞧见了恩真睁开了眼睛。“终于醒了,来,我扶着你在床头上靠一会,林妈给你准备了薄粥,多少喝两口,你这胃啊,都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得慢慢养起来了。”李晓明说着,就伸手去扶她。恩真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唇舌都已经干渴到不行了,李晓明也想到了,急忙拿了桌上一直准备着的蜂蜜水,喂了恩真喝了两口。喝了两少蜂蜜水之后,恩真觉得自己的唇舌终于不像是之前那样的干涸了,她看着那站在房间里头的两个人,她环顾了一圈房间。“你们是谁?”她好奇地问着,“是我家新来的佣人和家庭医生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王叔呢?”“恩真?”李晓明愕然,她在说什么?“我今天不是还要去学校参加考试的么,我是怎么了?”恩真问着,今天一早爸妈应该要去国外的,她什么时候生病了?妈妈难道都没有来看她一眼就直接走了么。虽然她也知道公司的事情很忙,可心里头总有些期盼着父母能够为了她而留下的,当然,她也知道这也不能够勉强。“考试?”李晓明重复着恩真话里头的字眼,考试,什么考试?王叔,谁是王叔?“期中考试啊,我复习了好久的,我要去学校了。”恩真说着,伸手去掀被子,想要下床,但是她双脚一沾地,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就狠狠地往着地上栽倒了。“恩真!”李晓明急了,急忙地扶她,一边示意让林妈打电话给柯立均,让他赶回来瞧瞧,这情况,似乎不大对。而柯立均也很快就来了,这段时间他是天天带伤去公司,他也很怕李晓明这脾气一上来,让他旧伤添新痕。他进门的时候,恩真正在小口小口吃着林妈喂的薄粥,喝了两口之后,太久没有进食的胃就已经有些反感了,有些难受就说不吃了。瞧见柯立均进门,恩真小声地叫了一声“立均哥”。 83一手遮天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立均哥,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我班主任好不好,那灭绝师太可难搞了,期中考试都不去,她一定会骂死我的。”恩真央求着,“爸妈又出国了,我打电话过去她是一定不信的,求你了。”柯立均愣在原地。“你说,灭绝师太?你爸妈出国了?”柯立均问着,他的声音里头也有些发憷,梁恩真她是怎么了?!“立均哥,你怎么不说话?”恩真看着柯立均,而柯立均也在打量着她,那一双眼神之中,不是空洞,而是平静,没有爱恋也没有怨恨,好像他们之间不过是相识。柯立均有一个错觉,感觉眼前这个梁恩真,不是26岁的梁恩真,而是17岁时候的梁恩真,眼神那么的纯真,从她的神情里头,他还能够读到一种叫做稚气的东西。稚气。多稚嫩的字眼。听到那灭绝师太的名字,柯立均除了震撼还是震撼,那是恩真高中时候的班导,以严谨和严厉出名,整个高中时代,经常可以听到恩真向着他抱怨,说灭绝师太总是说她不用功,偶尔考试考砸了之后总是会被她逮住说上很久。那个时候,恩真说起灭绝师太的时候就是皱着眉头,捂着脸在那边哀叫,直说等自己毕业的时候,她一定要伙同班上对灭绝师太有意见的人弄上一个塑料袋,套头胖揍上一顿。后来,恩真也没有这么做,她的父母就是死在她期中考试的那一天,在考试中途,她接到了电话,然后就匆忙从学校去了医院,再后来,她就转学了。听到恩真这么说的时候,立均有一种感觉,她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了。“今天是几号?”柯立均看着恩真,呆呆地问着。“五月十四啊,立均哥你怎么了?”恩真有些不解地问着,“立均个哥,你怎么穿成这样?今天你们学校有活动么?”五月十四柯立均还是记得这个日子的,这是梁伯父和梁伯母出车祸的日子,她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们已经去世,也不记得自己早已经高中毕业,好像这几年间的事情一下子全部都从她的记忆里头消失了一样。李晓明似乎也瞧出了些端倪了来了,他指着自己问着恩真:“你认识我么?”恩真摇了摇头,她问:“你是新来的家庭医生么?康医生什么时候辞职的?”恩真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好像有很多种的声音在不停地响着,就像无数的人在说话,那些声音杂乱,喧闹、有哭泣的声音,有求饶的声音,哪些声音让她觉得头疼欲裂。她伸手抱着脑袋,“为什么这么吵,都别说话,吵死人了!”恩真叫着,那声音越到后来是越发的尖利,带点歇斯底里。听到她这话,李晓明的脸色是更差,“你听到什么了?”“很多人在我耳边说话,好吵,好吵!”恩真捂着耳朵,好像这样,她就能够听不到哪些声音,也就能够安静一会了。李晓明皱了皱眉头,他从医药箱里头取了针管,取了镇定剂,很快地给恩真注射了,一会之后,她便安静了下来,睡着了。“她,怎么了?”柯立均呐呐地问着。“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李晓明的拳头捏了捏,原本是很想直接挥过去的,可又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意思,“找个心理医生来吧,我是外科的,能治好她外在的伤口,却治不好她心理面的伤口。”李晓明并不觉得意外,他虽然不是心理医生,可他也知道,人的心灵原本就是极其脆弱的,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或是压力过大的时候就会寻求一种自我保护机能,把那些痛苦的记忆隐藏在一个小角落里头,那就是所谓的记忆丧失,自我逃避,或者是衍生出另外一种人格,柔弱的经常受欺负的人可能就会衍生出一个强大的暴躁的可能会去欺负别人的人格,最可怕的事情是,有些人身上可能不止一个人格共存,可能会产生好几个。“这些,都是你赋予她的!”李晓明看着柯立均,第一次,他的声音里头再也没有任何的怒火,也不动手,只是平平静静地看着他,“柯立均,她的一生被你毁了,这下,你满意了?”她的一生,被你毁了。柯立均突然觉得心口很疼,这一句话,远远比受李晓明一顿揍还要来的严重。他疼的厉害,捂着胸口,弯下了腰。“难过么?想想恩真那已经去世的爸妈,想想把她当做女儿来看待的你的父亲,柯立均,你以后怎么去面对他们?”李晓明补上了一句,少顷之后,他又笑了出了声,“啊,你可以说,这些都是你没有预料到的,可柯立均,就是这些你没有预料到的,没有想到的,毁了她的一辈子。”李晓明摔门而出,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柯立均,算是第一个了!原本,他是想要等恩真病好了之后要她走的,而柯立均也答应过了会放她走,这眼下,恩真根本连他都不记得了。他们认识了很多年了啊,从她十七岁开始就认识了,怎么的,就单单只记得柯立均一个人呢!李晓明狠狠地砸向了方向盘,喇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可他心中的郁闷情结依旧没有抒发出来。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柯立均看着因为镇定剂的关系而再度陷入沉睡的恩真,她刚刚那么认真地和他说着要向灭绝师太请假,爸妈出了国的时候,真的是做不得假的。一个人在说假话的时候,就算表情再怎么镇定,这眼神还是会多少泄露出她的情绪,而刚刚恩真则是完全没有半点的破绽。不是她演技太好,那大概就是她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实真的已经痛苦到超过了她能够承受的范围,让她选择遗忘了这所有的一切吧。她忘记了父母的死亡,也忘记了过往,她的记忆就停留在那一天了吧,十七岁的她,什么都不用担心,有着父母的疼爱的梁家小姐,等着父母从国外谈完生意回来,或者,他们还会给她带一份手信回来。没有悲哀,每天有的是欢乐。柯立均坐在床畔看着恩真的睡眼很久,她不像是之前那样,皱着眉头在那边一脸痛苦,也不会梦呓上几句。她平静的极了,像是终于有了个好眠。柯立均看着这张脸,他一直以为他是恨她入骨的,但是眼下看着她的时候,也有些平静起来,没有再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难得的平静。他也是这么觉得的,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见了面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争吵,毫无意义的争吵,为了一点点的小事,他就能同她吵个面红耳赤。柯立均回想着那个时候,好像她总是在谦让,不管他做的再怎么无理取闹,她总是一步一步地退让着。他说不喜欢和她以夫妻的名义参加酒会,哪怕她已经打扮好了,也会乖乖地上楼换下一身的装束,看着他带着雪儿扬长而去,面对翌日的报纸上的报道,她也不会多责备上一句,不会回家推到葡萄架。他说要让雪儿住进柯家,她也没有什么反对,不会像别人的家的老婆天天闹着哭着恨不能上梁揭瓦。她的神情总是不多,淡淡的,很容易就让他忽视过去了。犹记得那个时候,有人问他过,这梁恩真啊,在B市也算是个人物了,怎么到你柯立均的面前像是一只被豢养了的猫,指东不敢往西。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和自傲,柯立均也曾得意过的。或许,直到现在,他或许明白了一些,那些年,他挥霍的到底是什么,她不曾说,而他就以为是理所当然了。柯立均一直坐到了日头西沉,那晚霞从窗户折射进来,泄了一地。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不期然地就压低了声音怕吵到了恩真难得的好眠。“雪儿,有什么事情么?”“立均,你怎么了,说话这样?”雪儿敏感地察觉到了他声音的不自然,但是也没有怎么说往着自己心里去,她的声音依旧欢快的如黄鹂鸟,“立均你在哪呢?”“我这不是在公司么!”柯立均直觉地说着,“正在忙呢,有事么?”“公司?!”雪儿的声音拔尖了一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柯立均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他刚刚直觉反应就是说出自己是在公司,忘记了往常这个时候的自己是应该在回柯家的路上了。“今天公司的事有些忙,所以就迟了一些。”柯立均镇定地回着。“哦,那你忙完了就赶紧回家吧,我让佣人做了你最爱吃的菜,我等你!”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一个亲吻声,柯立均松了一口气,雪儿她似乎并没有起疑,那样就好,那样最好。而此时此刻的雪儿站在柯氏企业的大楼下,整个人在晚霞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的阴冷。 84心领神会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而此时此刻的雪儿站在柯氏企业的大楼下,整个人在晚霞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的阴冷。她十分钟之前刚刚从柯氏企业出来,柯立均的秘书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下午在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匆忙离开了,再也没有回过公司。哪里来的有事忙!雪儿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她冥冥之中觉得立均他似乎变了,他从来都不对她说谎的,而现在,他居然第一次欺骗她!雪儿觉得惊恐如同海浪,铺天盖地朝着她席卷而来,把她冲走,把她击垮。她的手上还有着今天和姐妹逛街时候买的东西,她的战利品。那些个所谓的姐妹,不过就是那些个在大学时候的同学罢了,那个时候她们可看不起她了,看到她的时候就嫌弃的像是在看垃圾,眼下一个一个巴了过来,为了自己的丈夫能有一个好前程的或者是想为公司合作的事情套套近乎的,这些个女人们的嘴脸谄媚的可笑,而雪儿也的确是笑了,她笑的很开心。有什么比把这些个女人踩在脚下更让她觉得开心的呢,听着她们的百般应承,比她看到商场中琳琅满目的商品更加让她欢愉,尤其是这些个自喻富裕的女人在看到她毫不犹豫地签下几十万的单子的时候,她们那瞠目结舌的神情,还有那羡慕妒忌的眼神都让她觉得购物之旅是多么的欢乐。“柯先生对你可真好啊,雪儿!你看你这随随便便几十万下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些个女人巴巴地看着她钱包里头的金卡,那神情是恨不能自己直接抢过来占为己有。“就是就是,这柯氏企业的未来少奶奶,自然是不一样的!”“哎哟,可真是妒忌死我们了。”哪些声音,对雪儿来说,大概是最美好的乐章。“他呀,平日里头忙着呢,也没空陪我逛逛街什么的,也就只好给我点零用钱一类的,让我自己去打发时间了。”雪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平日在柯家也什么能做的,长辈们去的早,这未来小叔又不需要我担忧,所以也就只能每天无所事事,逛逛街喝喝茶做做spa一类的。”雪儿这一番话说的是无奈至极,可谁都能够听的出来那里头浓浓的得意,这群早就已经在女人的战场上厮杀过无数回的女人们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可形势比人强,她们除了在一边陪着笑脸,说着那种羡慕的话还能够做些什么呢?作吧,你这女人就作吧!看你横行得几时!那些个女人在心底发狠地咒念着,恨不得瞧见明天这个女人就会被柯立均给抛弃了,可嘴上却还是要虚伪。“你就不怕哪一天柯立均对你不好?”终于有个沉不住气的女人开了口。雪儿微微一笑,用精致的妆容和最新时装点缀的她在那一笑之下有着极盛的媚色,同样是女人也不得不承认雪儿在容貌上的确是得天独厚的,就算是走在路上,女人也会多看上两眼的,更何况是男人。当然,也仅是在上面而已。“不会的,谁都知道立均是有多爱我。”雪儿自信满满地说着。她是有这个自信的,在B市里头,有谁不知道在柯氏总裁心尖上的人是谁,为了红颜一笑,和那豪门女梁恩真离婚,还弄得对方牢狱之灾,堪比是现代版的褒姒,真实版的妲己!可现在,一个谎言,却是轻易地击垮了她积累起来的自信。那个从来都把她捧在手心上的,从来不曾欺骗过她,凡事都是把她作为第一思量的男人,居然撒谎了。他为什么要撒谎?他整个下午去了哪里?是不是他的身边出现了什么女人?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雪儿的脑袋里头,一个一个的,刺激得她有些急躁,恨不能让柯立均现在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接受她的质问。但是,她不能这么做。雪儿如同往常一样回到了柯家,今天她回来的有些晚,所以佣人们也不敢早早地做了晚饭,就怕摆放的久了之后要被骂是食材不新鲜,柯家的佣人可是对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普遍没有什么好感,挑剔的比以前的老爷子还要来的多,果然这穷人多做怪!雪儿一边指着佣人们去做菜,这一边打着柯立均的电话,都不见接的,她是越想越烦躁,见谁都不顺眼,送茶上来的佣人没个错处也是无端端被骂上了许久。这一晃眼,就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柯立均才走进了大宅里头来,桌上的菜也已经从刚出来的时候的热气腾腾变成了微温。“怎么的还没吃呢?”柯立均看着这桌上没有半丝动过的痕迹,又看了一眼这在坐在一边沙发上似乎在生着闷气的雪儿问了一句。“这不是还在等你么!”雪儿敛了敛心神,上前去迎,在不着痕迹之间打量着柯立均,她靠近了些,像是情人撒娇一样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实际上她是想问问他的身上有没有些陌生的香水味,她要知道,她的怀抱是不是被某些个不长眼的女人给抢夺过了,同时地,她也看了看柯立均脖颈和衬衫领口,看看有没有女人在这上头给留下一丝半丝痕迹。柯立均也不疑有他,只是由着她抱着,而他也伸出了手去抱着怀里头的温香,雪儿原本身材匀称,在流产之后补品一直未断,养到现在也多少丰腴了一些,有点富太太的圆润姿态,但是又不会云润的很过分,刚刚好的样子。在双手触上雪儿的时候,柯立均脑子里头满满想的都是恩真那骨瘦如柴的样子,只剩下这骨头包着。他原本是想等恩真醒来的,可这镇定剂的效果还没有消去,雪儿的电话又一直不断地来,他怕来得迟了,让雪儿担心又怕她发现,只好叮嘱了林妈等恩真醒来喂她吃点东西要好好照顾她这些话之外,他就走了。现在柯立均才觉得自己这人是走了,这心里头还是少不得一些牵挂的。“饿了吧,赶紧吃饭吧!”雪儿拉着柯立均在饭厅坐了下来,她如同一个平常的妻子一样心疼自己的丈夫,给他的碗里头夹着不少的喜欢的好料,就怕他营养跟不上。“今天你都忙些什么呀?”雪儿漫不经心地问着,“我呀,天天在家里头无聊着呢,可惜就是帮不了你的忙……”她叹了一口气,说的有些无奈,更多的还是对柯立均的心疼。“公司里头忙来忙去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业务,企划,合同一类的。”柯立均也不知道今天雪儿到了他的办公室,还发现了他下午出去了,所以他还是漫不经心地说着,“最近公司有一个新的企划,忙的厉害,平常要是晚回来你就自己早些吃了,早些休息吧!”如果在往常的时候,柯立均这一番话一定是让雪儿感动的,只可惜这是在她知道他撒谎之后,在这个时候,不管他的话说的再怎么动听,再怎么让人感动,她心理面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会觉得他还是在骗她,这个男人一定有事瞒着她,而且还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越不让知道的事就越想知道,而作为一个女人,她只觉得是这事肯定和另外一个女人有关。会是谁,那个女人会是谁?!雪儿捏紧了手上的筷子,她不容许自己眼前这美好的生活出一丁半点的意外,也不许有另外的女人出现抢夺了属于她的东西!柯立均是她的,是她雪儿一个人的!“看不见你,我会担心的。”雪儿露出微笑,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只有看到你,我才觉得安心。”看着他,她才能确定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她是完完全全占有这个男人的,现在,她很恐慌,真的有些恐慌。柯立均也没有察觉到雪儿的细微变化,只是静默地吃着自己碗里头的饭菜,心里头想的却是不知道恩真想来了没有,她会不会已经记起了以前的事情,还是什么都没有记得,或者柯立均想,恩真什么都没有想到会比较幸福一点,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也不会经历种种的事情。如果不算她心灵上的创伤,她这身体上的伤势应该已经是好了,那么他是真的要放她走么?柯立均不清楚,也不想去想这件事情,可莫名地,他心里头是不愿意的。“立均,你身上的伤,怎么就总不见好呀?”吃了饭,雪儿用小手帕裹了一个刚刚煮好的还热滕的鸡蛋给柯立均揉着脸上的淤青处,这段时间,他身上是新伤和旧伤,每天晚上她都要拿鸡蛋给他去去淤。“没办法,晓明那小子下手狠。”柯立均叹气,这一点上,他倒是没瞒着雪儿,从他第一天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她就告诉了雪儿。说起李晓明,雪儿就生气,那个时候最不给她面子的时候就是李晓明,这个高官的儿子,眼高于顶的家伙。 85永远消失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这人怎么就这样,他家的医院你不是还占着股份么,要不,撤股让李家亏上一大笔算了!”新仇旧恨加起来,雪儿忍不住说道。“你说什么混话呢!”柯立均轻斥了一声,这撤股是会让李家损失上一笔,可长久下去,这亏损的还不是他们柯家,更何况,现在撤股,这不是和李家弄僵么,想想人家可是官字为主,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以来人人都懂的规矩。“这商业上的事情,你不懂就别开口。”柯立均有些不耐烦地说着,他现在真的是没什么心情去给她普及这种商业上的东西,如果恩真在的话,绝对不会说出这种毫无见识的话来。雪儿被柯立均那一句话给堵得慌,心理面纠成了一团。当一个男人开始嫌弃一个女人的时候,爱情已经渐渐地步入了死亡那条道路,如果是结了婚的男女还算好的,最怕的还是她这种只是占有了一个未婚妻的名义,订婚在法律上是不受任何保护,只要人家不要了,她就得卷铺盖走人。她不能闹,她不能闹,这个时候一定要沉住气,如果闹起来的话,只会更加讨他嫌。“我的确是不大清楚嘛!”雪儿撒着娇,“你也知道的,我学的又不是这些,我也没有在公司里面做过。”她可从来都没有在大公司里头干过,对那些业务她哪里知道,“我这不是心疼你么,瞧你被他揍的这伤总不断。”柯立均也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话的,雪儿的确也没有什么错,她不清楚这些,而他也从来都没有让她清楚过这些。他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微笑着看她。“你呀,还是别烦那种事情比较好,这种事应该让我们男人去烦。”柯立均说着,他呀,最舍不得就是让她那么的操劳,像她这样子也挺好的,没必要在那种充满着权利算计的地方去摸爬打滚。她是不打算去操心这种事情的,可现在,他对她说谎!说谎啊,他到底隐瞒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雪儿也不出声,依旧拿着鸡蛋给他揉着,然后微笑地看着他上楼去处理公事,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的,她的笑容冷了下来。虫她叫来了柯立均的司机汪叔。汪叔是个老司机了,在叶父在的时候就给他开车,现在年纪稍稍大了一些,柯立均觉得他在柯家工作了一辈子不容易,所以就接着让他做了司机,在柯立均平日自己不开车的时候就接送他去公司或者其他地方。今天,就是汪叔开了车送柯立均去了公司的。“汪叔,你坐。”雪儿热络地招呼着这个五十来岁的老司机,在往常的时候,她是看一眼都觉得费劲的老男人,当年他站在柯家老头的身边,鄙视的眼神可没少给她过,自打柯老头去世,立均接手了柯家,这老头也是有一股子的硬气,每次瞧见她还是老样子,都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的,自然的,雪儿对他也是没有好感的,不过是个倚老卖老的货色。“不,当下人的,怎么能够有资格坐呢!”汪叔站在一边,那一张脸显得十分硬气,汪叔对这个女人一向是没什么好感的,他喜欢的是那以前的少奶奶,而不是像现在这个颐指气使的女人。“汪叔,你是柯家的老人了,就别妄自菲薄了,我这以后还需要你的照应呢!”雪儿见他直愣愣地杵在一边,心里头不免的就有些不大高兴,觉得这老头也实在是有些给脸不要脸了,但是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他,这语气也软了下来。“潘小姐说笑了,您怎么需要我这下人来照应呢!”汪叔的话里头不无讽刺,当初老爷对这个女人还存了点可怜的,想着给了那一笔钱,这女人就能够乖乖离开了,只怕到这最后,老爷也是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女人搅的整个柯家天翻地覆,以前叶老爷在的时候还好些,还能够压制住,老爷这两腿一蹬,这柯家就各种事端了,这可不都是这个女人给搅的么!这死老头!雪儿在心底狠狠地骂了一声。“既然汪叔那么直接,那么,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雪儿自己坐了下来,端着那上好的雨前龙井慢慢地啜饮着,“汪叔,今天立均下午没在公司吧,你是他的司机,他去了哪里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这老东西既然不买她的账,雪儿也就不打算转弯抹角,干脆地就问出了口。“这事,潘小姐您还是自个问大少爷去吧,可容我说一句,就算大少爷是去了哪里,这男人的事,女人还是少管一些比较好,免得这豪门椅子还没有坐稳,就已经先摔了个人仰马翻。”汪叔也不等雪儿发作,直接就出了门,完全不甩这个女人的面子。雪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听到了汪叔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嗤笑声,好像在说,她早晚是要豪门梦碎的。这老不死的东西!她好好地问他话不回答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恶毒地诅咒着她和立均没有结果,他早晚要被立炎甩了!雪儿抓过那杯绿茶,想要用力地摔出去,可也这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是塞牙缝的,她才抓过那杯子,杯子里头那热腾腾的茶水就泼了出来。这水是滚烫滚烫的,就是喝着茶得时候也是要一边小心地吹上两口,再慢慢地喝进嘴里头,这热。。烫的茶水泼到手上的时候,雪儿只觉得钻心的疼,疼的她冷冷地抽着气,看着自己的那被烫红了手背尖叫了一声,直直地往着楼下客房的盥洗室里面冲。柯立均处理着公司的事情,这下半年之中,公司还是有一个很大的投资,花了几个亿买了一块地,准备在这上头建立起一处适合年轻人的单身公寓区。这几年,房产事业一直很不错,大多建的都是高档住宅小区,柯氏也不例外,之前一直走的都是高中档的路线,看准的都是那些个口袋里头有些钱的人,事实上,柯氏推出高档住宅楼是B市里头卖得最好的,柯氏是整个B市房地产生意的领头羊,一开始就是在柯氏的带领下,发展起了B市的房地产生意。柯立均还是有些佩服父亲的眼光,敢于投资在自己没有涉足过的领域,也真是因为这样,柯氏的规模也在原本的基础上翻了几翻,尤其是那些个装修的美轮美奂的样板屋,一经推出就已经成了抢手货,而他也是在后来接手公司的时候从资料之中看到的。不是什么特别名家的设计,但是看起来就是有家的味道,干净明亮看着就特别的舒服,有男士欣赏的简洁,又有女士喜欢的温暖。当然,那些个建筑事务所还有那装修设计公司也是柯氏名下新成立的公司,眼下已经成了柯氏不可或缺的生力军。现在这个单身公寓区的提案,是父亲还在的时候,恩真提出来的。主打的就是毕业生一区的单身住宅方式,每户面积不是特别大,附近还规划了购物中心和食堂一类的,在旁边建立起一个新的工业区。就算是用挑剔的眼光去看,柯立均也不得不承认恩真这个方案真的是一个很不错也很有前景的方案,他就算再不满,也是没有和钱过不去,而且,那个企划案,从他接触到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惊艳了。寻找最理想的区域就花了很多的时间,再加上敲定建筑设计图,林林总总算起来,从年初到现在,终于要开始动工了,预计在后年能够全部完工,在B市里头掀起一阵狂潮,柯氏到那个时候的规模只怕会更加大。梁恩真柯立均靠在沙发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他觉得有些看不透她,明明她也曾在柯氏里头作威作福,甚至建立起了自己的党派,打压着其他的小股东,而且还挪用了公司款项。可这一份企划案,却让他觉得她是真的有才华在的。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柯立均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之前对她是那么的不屑一顾,而现在他却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雪儿轻手轻脚地进了书房,她的手背上还有些红肿,想要撒撒娇,顺带看看立均到底是在忙什么。等她进了书房之后才发现,立均似乎是累极,靠着椅背闭上了眼,书桌上还摊了一个文件夹。真是的,要休息也不回房休息!雪儿在心底说了一句,有些心疼,她上前准备叫醒立均,但是她的视线却是不由自主地去看了一眼那文件。那是关于新青年公寓的企划案,对于这种企划案,雪儿是没有半点兴趣的,她也不知道这个企划案一旦被定下要投入多少资金,而最后的收益将会有多少。可雪儿的视线还是牢牢地被吸引在那个企划案上,因为那企划案的策划者梁恩真。为什么属于梁恩真的东西还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的眼前,出现在立均的眼前?!雪儿不解。 86缠情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柯立均低低地叫了一声。梦里头,他瞧见恩真皱着眉看着经济系一类的书籍,看到她那一脸头大还要努力看下去的样子,他吾心不忍。“你一直不是说想要成为当代的文豪,脚踢莎士比亚,拳打雨果的么?”他打趣着。“我比较想陪着立均哥,你早晚要进柯氏的,那个时候一定很忙,也没什么时间陪我,如果我也学经济一类的,以后你当总裁,我就当你的秘书,帮你分忧解难多好!”她笑意盈盈地,转头又投入到了那些深奥难懂看着就让她头疼的专业书籍里头。听到柯立均那低低的一声,雪儿的眼神之中满是怨毒,他居然叫了那个女人的名字,难道,他也是忘不了她的么!柯立均没有想过,他亲爱的未婚妻会在此时可此站在他的面前,隔着那一张办公桌,死死地看着他,一脸的怨毒,像极了那童话故事里面的皇后,问着魔镜,在得到一个让她恼怒的回答之后,脑子里头满是邪恶的念头,想着怎么去弄死一个有着让她妒忌美貌的女人。他睡着了,一点也没有感受到那淬了毒的眼神,他念着恩真,那一声熟悉的唤声,证明他们之间有多么的熟悉。雪儿也知道这些,有些东西,她是怎么都抹杀不掉的。搁在书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雪儿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挂断了,但是她看了立均一眼,瞧瞧地拿了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书房。在走入房间之后,她关上门,回拨了那个电话,直觉告诉她,这个电话肯定有些不大寻常,这手机是立均的私人电话,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是不会随便把这支手机的号码给人的。几乎那边响了一声,电话就已经被接了起来。“先生,小姐她……”“小姐?什么小姐?!”雪儿问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个老女人的声,她当然不会以为立均会因为这听上去就已经有好几十岁的女人而对她撒谎,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嘴里面的那个“小姐”。小姐,是谁?!雪儿不是不清楚很多像是立均这样功成名就家底殷实的男人很多都会有些女人,说好听一点叫做女伴,事实上哪些女人都是情、妇,那些个女人有些是风情万种的,而有些甚至是才刚刚出了校门或者还在学校里头念书的大学生。虫“你是?”林妈没有想到这电话会是一个女人接的,林妈从来没有想过这电话会是个女人接的,而且还是个脾气不是很好的女人。“我是柯立均的太太,说,你说的小姐是谁,给我赶紧说!”雪儿命令地说着,她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回答对她来说很严重。林妈听着那语气,就觉得有些不爱听,这女人是怎么回事,态度那么的差!不过想想这柯先生的所作所为的,林妈觉得柯立均有这么一个妻子也不是很意外。“太太,我打错电话了,不打搅您了。”林妈原本和柯立均说一下小姐的情况,可现在接电话的人不是柯立均,她也就什么都不想说了,她虽然是不清楚养在这别墅里头的小姐是什么身份,但是一个男人养了一个女人在外头总是对家庭不好的,尤其是这脾气大的老婆,要是知道了养在外头的女人的存在,肯定会上门来又吵又闹的,电视剧里头都是这么演的,而现实生活中,她上一个帮佣的家庭里头,那老爷就在外头养了好几个女人一个一个的都比太太来的年轻漂亮,这太太天天是哭啊闹的,每次老爷一回来总是没给什么好脸色,每次都要带着人上门去闹,甚至有时候在商场上遇见,指着那些个女人的鼻子骂狐狸精,一点豪门太太的形象都没有。“你敢挂!给我说清楚,那狐狸精在哪里?!”雪儿叫着,又不敢拉高声音大声喊,怕吵醒了立均,她愈发地有些暴躁,恨不能自己看透那个女人身处的地段位子,想要杀过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林妈才不管这么多,她领的是柯先生给的工资,又不是拿这太太给的工资。林妈还是比较可怜那还病着的小姐。听着那被挂断的电话,雪儿不敢置信,那个老女人居然敢挂她的电话,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是谁,只要让她知道,一定不会让她们有什么好下场的。雪儿气鼓鼓地,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又重新蹑手蹑脚地回了书房,她调整了自己明明都已经恼怒的像是要爆炸一样,那个女人就像梗在自己心尖上的刺一样,那个女人多大了,长的怎么样,是不是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温柔,她是爱立均的人,还是爱他的钱?这些个问题一直在她的脑海之中徘徊不去,就像是要折腾死她一样,越是找不到那些个回答,她想她会寝食难安。“立均……”雪儿叫了他一声,声音柔柔的。“恩?”立均的睡眠偏浅,被人这么一叫之后就会悠悠转醒,刚醒时候的他有些迷糊,眼神也有些迷梦,恍恍惚惚之中,他似乎看到恩真站在他的身前。她好像十七八岁时候的样子,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以前他复习功课到累的时候,她总是会端一杯牛奶。“要睡去床上睡啊,这样子也不怕颈椎出毛病!而且,着凉了我可不管你!”她总是这样说着。“累了就去床上睡吧,这样容易着凉,生病了可不大好。”雪儿看着立均,温声道。听到雪儿的声音,柯立均终于清醒了几分,他伸手揉了楼自己的眉间,让自己越发清醒起来。他最近是怎么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想到过恩真,可最近一段时间,他却是越来越想起她来了,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好。”他应了声,站起了身,大概真的是有些老了吧,这样子睡了一会之后,他也觉得自己的骨头有些酸疼了。莫名地,他就想到了岁月不饶人这句话,想来也想笑,他还没有到三十的年纪就已经觉得自己有些老了。“你刚刚有电话响,我见你没醒,就帮你接了。”雪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立均。“恩?”柯立均并不介意,他无所谓雪儿接了他的电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以往只要这电话一响,他肯定是会醒来接电话,可今天他怎么就没听到手机铃声呢?“谁来的电话?”柯立均收了收桌上的资料,站起了身来。“不清楚,似乎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叫你‘先生’,还说小姐什么的。”雪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立均,她想要知道,他会不会心虚,会不会告诉她所有的事情,会不会,还是骗着她?!恩?柯立均的动作顿了顿,他基本上已经可以想到这打他电话的人是谁,一定是林妈,也不知道恩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来的时候她还没清醒,想来现在应该是清醒了,可他现在也不能不管不顾地直接去那边见她,雪儿会起疑的,而他不是很喜欢麻烦,能够避免她知道恩真的存在这是越晚越好。“大概是打错了吧!”柯立均接着收拾东西,把企划书丢进了抽屉里头,关上了电脑,揽过雪儿准备回房间。打错了!雪儿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冰凉,这是一个多么的熟悉的理由,刚刚那个女人也是这么对她说的,现在立均也是这么对她说的,如果不是约定好的,那就是巧合。可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么?!他下午没有在公司,却告诉她,他是在公司,而现在又说是对方打错了电话。一个巧合是巧合,两个巧合,那就是有时瞒着她了。她已经不能相信立均的话了,想来,都是因为那个小姐才会这么骗她的!她一定要找出来,那个女人是谁!林妈挂上了电话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刚刚电话里头那个女人啊,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想到疯子那两个字,林妈忍不住往着楼上房间里头看了一眼。如果不是有情况的话,她也是不想打电话给柯先生的。今天下午,在宋先生给她打了镇定剂之后,她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后来柯先生走了之后,她也一直在睡着,可就在刚刚半小时之前,她醒来了。情况非常不对劲,林妈不是医生,自然的也就不能用专业的医学角度来形容出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可那情况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那小姐退烧清醒的时候,林妈也是在场的,这小姐看什么都是有些陌生,只认识柯先生一个人,说话也是客客气气,像是个极有教养的姑娘。可刚刚半个小时前醒过来的她,则是和下午的时候全然不同。“柯立均,你个不得好死的家伙,你让我一无所有,终有一天,我也要你一无所有,让你十倍百倍地偿还!” 87一眼万年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有歇斯底里地骂着,那一双眼眸之中充满着仇恨的怒火,森冷的像是要杀人一样,她骂了没多久,后来就是冷漠地靠坐在床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冷酷的气息,光是瞧上她一眼,林妈觉得自己有些腿软,她和下午那个人完全不一样,森冷,嗜杀。有没有人可能在一天之间改变这么大?林妈不确定,唯一确定的就是不管是那个样子的她都不是很挑剔,她只是端着食物进去,而她看她一眼之后就不会再多看她一眼,完全把她当做空气一样不存在。她不会是疯了吧?林妈以前也瞧见过一些神经错乱的人,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林妈不敢妄自揣测,只是那样子任谁瞧见了都会觉得她是已经疯癫了的。一个人从之前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白日的时候平静无波,而晚上则成了一个满怀仇恨的女人,在林妈看来,那真真是可怜的。她倒是不怕的,因为那人在看她的时候,都是很平静的,那一双眼睛虽然带着怒意,可却没有对她有任何的举动,好像,她的怒火全部都是朝向一个人的。懒柯立均她总是低低地咬着牙一般地喊着,像是一个复仇女王一样,只要等到仇人站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就会直接拼杀过去,就算对方不死,也是要弄个同归于尽的。柯立均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大心安,林妈一般没事的话不会打电话给他,上一次找他,那是因为恩真病了,而这一次的话……他想不出来,因为人不是动物,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掌控的。“立均……”雪儿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他穿着一身睡袍,靠坐在床头,一脸的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她在旁边站了好一会,他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如果是在往常的时候,他早就已经看到她了。他变了。而她恨死了他的改变,她不要他的目露迷茫,也不要他的似若无睹,她要的不多,只要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是什么让他迷茫了起来,那个女人么,难道那个女人在他心中就这么的重要么,重要到能够让他忘记了他们之间曾经的山盟海誓,还是,本身男人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虫雪儿站在一边,她的头发还一片潮湿,水汽凝结成水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沾湿了她浴袍的肩头。她想了想,拿了吹风机开始吹干自己的头发。听到吹风机的声响,柯立均也回过了神来,他看向坐在梳妆台椅上吹着头发的雪儿,他走神的太久,连她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记得了。他看着她慢慢地吹着湿润的头发,长卷的头发容易打结,就算是常常护理的头发也不例外,雪儿无可避免地也遭遇到了这种情况,手指扒拉过的时候,遇上了一团打了结的毛发,她放下了吹风机,想要理顺,可越急躁就越发理不通顺,最后她恼了,也懒得再去打理,直接吹干就算。柯立均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吹干了头发,雪儿爬上了床,像是一只猫一样腻在了柯立均的怀里,叫着他的名字,有些撒娇的味道。柯立均看着雪儿的长发,毛毛躁躁的一团,有点像是被猫玩弄过后的毛线团,他的眉头蹙起,他还是觉得长直发比较好看。“立均……”雪儿给自己找了一个最舒服的角度,她贴在立均的胸口,聆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强而有力,她牢牢地抱住他的腰,好像这样一来就能够让他完全只属于她一个人。“立均,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相遇的么?”她微微抬了抬头,看着他问着。“当然记得。”柯立均点了点头,声音里头带了点笑,“只怕到老了,我也是会记得的。”那是一个枫叶渐红的时节。那个时候恩真刚刚大一。刚进学校的莘莘学子,学校里头有一大堆的活动给他们去玩去闹去融入大学这个小群体,班上也有不少活动,和其他高年级的学长们联谊活动层出不穷,而那一次刚好是和他们企业管理系的进行联谊。而他对这种活动一向是不大喜欢的,可那一次恩真央着他,他没办法也就跟着去了,结果却是躲在角落里头偷偷地喝着酒,看着恩真被一圈男生给围着。恩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长的还算清秀温婉,也许没有一眼惊艳,但是看着绝对像是贤妻良母型的,虽然父母早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名下的财产就更加让人眼红了,门当户对的,或者是想要少奋斗上二十年的男人无一不趋之若鹜。他坐在一角,看着被围之中的恩真眼睛里头有些惊慌失措还有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身影的时候那种求救的眼神。立均哥,快来帮我一把!他几乎可以明明白白地从她这个眼神之中读出了这么一种信息,他带了笑,柯立均觉得这种事情恩真早晚都是要习惯的,再晚几年,肯定这样的人会更多。柯家不过是她的第二个家,她最后终归还是建立起一个自己的家庭的,柯立均幻想着以后恩真的家庭会是怎么样的,按照他的父亲对她的疼爱,肯定是会千挑万选出一个最适合她最疼爱她的人,有良好的出身和家室,最好还带一点勤奋,这样子才能守成,而恩真大概也会是一个富太太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一两个孩子,看上去有些无所事事的生活。想到这,柯立均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在看到恩真看他的眼神带了点恼意的时候,他掏出了手机,打算叫自己兄弟李晓明那小子来充当护花使者,当然,他想那个小子也是会很高兴给他这么一个机会的。想到李晓明,柯立均就觉得这小子平常横得和什么是的,谁的账都不买,可在追恩真的时候那小子就完全从霸王状态成了王八,孬种的很!正要拨打电话,一个女孩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头,纤瘦的可以,那眼神还带了点无辜。柯立均是有些不满的,这种事情他遇上不止一两次了,那些个女生,他也不清楚她们的脑袋构造是怎么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算不能让他爱上,至少也要让他记住这种心思在她们之中变得越来越普遍了,结果导致的就是广大男性同胞开始受苦受累。情况好一点的,就是偶遇上一个女人十七八次,说上十来次的“好巧,你也在这里”,情况惨一点的,就是要遭遇女生那微小暴力的对待,比如踩你个一脚,或者拐你一下,或者不小心把酒水或者糕点往着你身上倒了,这种情况,不少男生在那边嗷叫,什么英雄不是气短而是命短啊!所以,在这个女生主动投怀送抱,柯立均是觉得很不屑的,甚至他的眼神之中还带了点鄙夷。“瞧,学人家走这种老套的情节,土不土!”“还真的当主动投怀送抱就能让人看上她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就是就是,就会装出无辜的样子,装什么可怜哪!”“……”还没等柯立均开口,四周想要借着机会来和认识柯立均的女生们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开口了。柯立均知道自己在学校里面受欢迎的程度,甚至在学校的论坛上还有一个票选心目中最理想的白马王子排行榜所谓的票选第一名的人是他,在那些个女人的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会走动的银行,所谓的富二代,所谓的金龟婿……但是,他的手掌上有微凉的感觉,他看着自己怀里头的那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睛通红,眼泪像是珍珠一样低落在他的手背。这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她很快地抹去了自己眼中的泪水,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略微有些凌乱的衣服。“对不起,学长,我刚刚被绊到了,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就离开。”她佯装镇定,可微微颤抖的尾音泄露了她的情绪。不由得,柯立均就多看了她一眼,她披散着头发,那黑亮的直发在灯光下有着温柔的色泽,看得他心中微微一动,恩真也是一直留着一头长发,往常洗完头发总不喜欢吹干,湿答答地披着,他每次看到总觉得无奈,只好拿了吹风机帮着她吹干。恩真的头发护理的很好,不打结,不毛躁,顺滑到尾,他还是挺喜欢每次给她吹头发的时候,手指从那发丛之中穿过,微微接触到头皮,看着它再自己的手上干了,一丝一缕的,三千发丝为君留的感觉。眼前这个女孩有着一头和恩真一样的长发,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自然地也就不喜欢别人在那边多说些什么,他出声询问她的名字,算是帮她解了个围,也顺带去堵上那些个女人的嘴。“立均哥,她叫雪儿哟!”恩真总算从那群男生之中脱离了开来,走到了柯立均的身边,她微笑地对着是他道,伸手拉过了雪儿的胳膊,亲密地挽着,“我当年啊,就对我爸妈一直抱怨,干嘛就生我一个,应该在生一个妹妹给我,名字就叫雪儿,这样每次我名字被笑的时候还倒有人陪着。结果我一进大学,终于找到一个妹妹了!你看,多有缘分!”恩真开心地笑着,眼睛笑成了月牙湾形。 88心不安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柯立均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记下了眼前这个女孩的名字,雪儿。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名字像是镌刻一样刻在了他的心上,而笑的开心的恩真也没有发现,她终有一天,会对这个名字恨之入骨。柯立均细细地回想来当年的相遇,他就是被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还有那红了眼却还很倔强的表情,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留着那一头单纯的直发,而是随着潮流,卷发,短发,颜色也不再是那单一的色泽,咖啡色,巧克力色,紫色,挑染的桃红色……懒他知道雪儿很漂亮,不管是那长发短发还是卷发都很适合她的脸型,她皮肤又偏白,所以不管什么样的颜色都很衬。每次看到她换了发型,换了发色一脸兴奋地问她好不好看的时候,他总是会点头说好看,他是真心觉得好看的,但是看久了之后,还是觉得那黑亮的色泽才是最好看的颜色。“立均,你告诉我,你爱我!”雪儿急急地央求着,声音头带了点哭腔,她已经不确定了,他的谎言彻底让她不安,她不敢确定,他到底还爱不爱她。她是真的不敢相信了,她需要他的肯定,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傻瓜,我当然爱你,如果不爱你,怎么可能打算和你结婚呢!”他轻轻地笑着,这个回答是多么的理所当然,他怎么可能是不爱她的呢,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吝啬过对她说出自己的爱,她今天怎么就那么不安呢?那,那个小姐呢?这个问话在她喉间,不吐不快,结婚以前讲道结婚的时候,她总是欢喜得不行,想来都是甜蜜的,可现在,她却再也没有这种激动兴奋的感想,难道,她是患了什么婚前恐惧症,还是,她习惯了立均眼里心里想得都是她,可一旦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出现,她就成了一个开始心慌意乱,从奢入俭难,雪儿几乎是不敢去想象一旦失去了立均之后,自己能不能够接受那种生活,哪些曾经羡慕她的妒忌她的怨恨她的只怕会把她当做烂泥一样踩着。虫她不敢。最后,雪儿还是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她只是拉过了被子,拉到自己的胸口闭上了眼准备入睡。她是绝对不能够失去他的。这是怎么了?立均看着那独自拉了被角在那边睡去的雪儿,觉得今天情况有些不大对劲,他细想了一下雪儿今天的样子,晚餐的时候她稍稍比往常的时候超吃了一点,似乎是比平常沉默了一些,是今天晚上的菜色不对她的胃口,还是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可如果是心情不是很好的话,那她也应该是对他说的,可这一次什么都不说,难道……她怀孕了?柯立均想到这个,有些意外,又有些莫名的熟悉,以前在她怀孕的时候,脾气也有些古里古怪的,平常不喜欢吃的东西那个时候就特别的渴望,有时候还会无怨无敌朝着他发脾气,又有些时候就完全不搭理他,有点像是现在这个样子,难道她怀孕了?想到这个信息,柯立均的嘴角带上了一些笑,所以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奇迹的,等这两天他把公司的事务排开一些,带着她上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想到怀孕两个字眼,立均心中微甜,他真的很期待。一个晚上,雪儿都没有睡好,整个晚上她都在想着那个不知道谁的女人,这是她在被柯老头去她家像是打发乞丐一样给钱和机票要她滚出这个城市的时候,在她知道立均要和恩真结婚的时候,她都没有睡好,但是在后来在澳洲她住的楼前瞧见的立均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激动,他抛下了所有的事来陪在她的身边,可现在,他还能这样么?雪儿如往常一般陪着他吃过了早餐,像是妻子一样给他整了整衣领,然后在他的颊边留下一吻。“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她叮嘱着,那温柔神色一如往昔。柯立均脸上带了笑,他的雪儿还是那么的温柔,他点了点头,走出了门。雪儿送着车子出门,在车门刚刚开到门口的时候,她开始往着车库方向而去,她的专属司机一早知道她要用车早就在车库哪里等着她了。雪儿上了她的车。“跟上柯先生的车。”她命令道,她一定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最好一切都是巧合,不然的话,她一定要毁了那个敢勾、引她男人的女人。柯立均去了公司,这一早的有董事会议要开,接下来的就是各部门的会议,一个早上他基本上都是被那些个回忆搅的整个人有些头昏脑胀的,等各部门会议之后,从会议室里头出来就已经到了中午的用餐时分。秘书询问着是否需要帮他订一份豪华午餐回来的时候,柯立均才想起今天中午他没有任何邀约,原本杨氏企业的总裁约了他,但是他对那种午餐实在没什么兴趣,在餐桌上讨论商业的东西,这会让他胃口全失。而且,那扬氏总裁他曾经和他一起午餐过,说到兴起的时候唾沫星子乱飞,他对吃别人的口水也没有多少的兴趣。往常在中午没有特别的约定,他就会让秘书从酒店里头给他订一份午餐,吃完之后接着工作。柯立均看了一眼手表,这个时候那边也快要进行午餐了吧,想了想之后,他取了钥匙,然后出了门。“最近很少见总裁约潘小姐出去呢!”秘书办公室里头瞧见拿着西装外套的走向电梯的总裁,等到总裁进了专属电梯,等电梯叮咚一声关上了之后,几个秘书开始八卦了起来。“可不是,你们昨天可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听到总裁一个下午都没有回办公室的时候那张脸黑的哟,好像全天下就她一个女人,我们都不是人一样。”其中一个秘书拿了小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确定还没花。“可不,还真把自己当做老板娘了,只要每次她一来瞧见我们谁要打扮的漂亮一点,穿的好看一点,那眼神就恨不得杀了人似的。看着乱可怕的!”“就是就是,说起来,还是以前的老板娘比较好,至少待人还是挺和善的。”一群中午下了班没什么事情做的总裁秘书,助理一类的在那边说着一些八卦的事情,其中还不乏对雪儿的不满,不过他们也知道,这种豪门之中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这种小职员可以置啄的,顶多当做繁重工作量的之后的调剂。雪儿一早就让司机把车子停在公司停车场附近,车窗摇下了一些,雪儿手上拿了一个小型望远镜,透过望远镜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出口处,只要立均的隔着远远的距离,透过那望远镜,她远远地瞧见他开门走进了别墅,神情是那么的坦然。车子经过,她是一定能够看到的。可她心里却又不想看到一些。十一点四十五分,她看到立均的车子开了出来,奢华的宾利。雪儿收了手上的望远镜。“跟上去,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她叮嘱着司机,她也不想立均看到她,觉得她对他不信任。雪儿一直告诉自己,或许他不过是中午有约,商场上的人一起吃午饭这种事不算什么稀罕事,可看到车子的行进方向,她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正在不停地下坠,车子上了绕城高速,那是往着郊区方向而去的,越开,她就越发的心惊肉跳,越开她就有一种想要命令司机就这么停下来的冲动。她不要再跟了,也不想再跟了。但是她也有一个念头,想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狐媚胚子。下了绕城高速,柯立均的车子往着高尔夫别墅区而去,雪儿记得,这里有一幢别墅是立均名下的,一直都空着,只有一个钟点工阿姨会去打扫维持整洁,去年冬天的时候,他们还在这里放过烟花一起守岁过。他难道是把那个女人安排在这里了?雪儿心中像是被堵了一样,有些恼火,这可真是一个金屋藏娇的好去处,她可从来没有想到那他居然会把人放在这里,他养了那个女人多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能够在说了爱她之后转眼再来看别的女人!柯立均,你可觉得对得起我!  隔着那一人高的围墙,她看不到那住在别墅里头的人,只能凭空想象着,那个女人会不会像是她一样,拿了他搁在臂弯之中的外套,然后在他的脸上或者唇边落下一吻,柔声地说一句“你回来了”。而立均他呢,会不会也会那么地温柔待她,他们会不会在一起吃饭,你夹给我你喜欢吃的,我夹给你喜欢吃的,那之前他说出差的夜晚,他是不是来了这里,他们之间会不会接吻,会不会上床,他是不是在那女人的娇•吟之中狠狠地贯穿她的身体!雪儿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89难得关心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抖着手摸出了手机,迫不及待地拨打着柯立均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雪儿,你有什么事情么?”柯立均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低柔。“你在哪里?”雪儿问着,声音绷紧,“你现在在哪里?”柯立均刚想要说出自己和客户出去吃饭的时候,那楼梯口下来了一个纤瘦的身影,她走的略微焦急了一些,眼看这最后两阶就要摔了下来。柯立均想也没想上前了一步,伸手扶住了她。“立均哥,谢谢你!”恩真漾开了笑,朝着柯立均甜甜地唤着。雪儿死死地捏着自己手上的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梁恩真她恨恨地重复着这个名字。雪儿不敢相信,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那一声甜甜的“立均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一口鲜血就哽在自己的喉头,想要喷涌而出。她或许能够明白周瑜当年为什么会在吐血而亡,既生瑜何生亮,为什么要在她觉得自己已经要赢了的时候,峰回路转,柯立均他居然把她养在了这里。他不是很恨这个女人的么,他不是很讨厌这个女人的么,为什么梁恩真在电话里头的声音是那么的甜蜜,那种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喜悦,不是她的幻想。她像是被人恨恨扇了一巴掌,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打碎了她的美梦,那一巴掌扇得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着哭着。可伤她最深不是梁恩真的那一句深情呼唤,而柯立均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现在有事要忙,一会之后再打给你”。他还是在骗她,他忙什么,是忙着去看梁恩真么,是忙着去呵护那个女人么,忙到对她说一句实话都不肯,忙到完全把她当做一个白痴来看待了么?!雪儿丢了手机,整个人蜷缩在后座上,眼泪水呜呜地流着,前座的司机看到了她的情况,探寻地问了一句“潘小姐?”“问什么问,你算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情,看什么看,开你的车!那么多嘴多舌难怪一辈子只能当司机!”雪儿狠狠地抹了脸上的眼泪,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谩骂着。司机被骂了个一头雾水,认命地开了车子,他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哭得脸上的妆容全部都花掉了的雪儿一眼,心理面也觉得有些愤愤不平,他不过是好心地问上一句,却被她这么一顿好骂,真是狗咬吕洞宾。要不是看她可怜,谁会去理会这个女人,也难怪大少爷会找其他的女人,这个女人只有在大少爷面前才露出乖巧温顺的模样,在他们这些个下人面前,神气的和什么似的、早晚是要被抛弃的料!司机在心里骂了一句。“去金色!”雪儿命令道,她才不要现在回柯家,被所有的人去看笑话,既然立均这么瞒着她的,背着她和恩真在一起的话,那么也别怪她给他戴顶绿帽子。柯立均扶着恩真,她还是瘦瘦巴巴的,身上的衣服倒是换了一件,不过还是一身的睡袍。他想起来,这边并没有什么女人的衣服,雪儿的衣服倒是有两件的,不过守岁的时候是冬天,现在还在初秋的季节,还穿不了裘皮大衣。她的脸上带着笑,看着他,在发现自己的衣襟有些敞开的时候,她的脸上微微红了起来,她拉过自己身上的睡袍,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许看!立均哥你转过脸去!”她叫着,声音带了些气急败坏,有些急躁地说着,小女孩子姿态十足。那模样,让柯立均看傻了眼,她还真的是那个梁恩真么?!“立均哥!”恩真见他还没有转过了脸,跺了跺脚,越发的困窘,“你再不转过头去,我就告诉柯叔叔去!”柯立均终于慢慢地转过了头,她是真的忘记了吧,忘记了他的父亲在一年半前已经因为病重不治而去世的事情,而她和他说话的姿态,那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十七岁时候的她,十足的少女气息,带了一点点被宠极的娇气。“立均哥,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应该在家的么?”恩真拉好了自己身上的衣襟之后才出了声,她拉了拉柯立均的衣襟,在看到他回过头来看着她的时候,恩真一脸疑惑地问着,“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柯立均眯长了眼睛,看着一脸疑惑不解的恩真,说实在话,他也很疑惑不解,“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恩真看着柯立均,认认真真地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她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可以前的事情,她明明都记得很清楚的啊,昨天一早,爸妈不是刚刚出发去了机场,她应该去学校参加期中考试才对,怎么的就病了呢,而且就算病了的话,她也应该在梦园里头有管家的和佣人的照顾,这里她感觉到很陌生,难道是爸妈新买的一处别院么?!她努力地想那些事情,可总觉得有一段有些空白,至于空白了什么,她怎么都想不起,一向头就有些疼。“头疼!”恩真可怜兮兮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用力想就透很疼啊,我是不是昨天撞到头了,我好像有摸到脑后长了一个包。”她往着柯立均那边凑近了些,“立均哥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撞出个肿包来了,搞不好我就是因为这个失忆了的!”“失忆?”柯立均像是鹦鹉学舌一般地重复了一句。“立均哥,你肯定没有看过小说,小说上都是这么说的啊,这一撞啊,最容易的不是受伤,而是失忆!”恩真笑眯眯的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均哥,我肚子饿了,好不好先吃饭?刚刚林妈说,她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柯立均看着那摸着自己的肚子,往着摆了一桌菜的餐桌而去的恩真,她好像真的只记得十七岁的事情了。十七岁,多久远的事情了,柯立均思索了良久,才勉强忆起十七岁时候的恩真整天一副天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的姿态,有事没事捧着本小说书,说是以后的梦想就是成为第一个拿诺贝尔文学奖的通俗小说家,每天的兴趣是寻找美食,路边摊一类的也能够吃的很开心,一天要吃好几顿,一直标榜自己是青春发育期,需要很多的营养。“立均哥,你不饿?”恩真端了自己的食物,看到主食是一碗粥的时候,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又是粥啊,林妈,我还在青春发育期,需要很多营养,我要吃白米饭,要吃饱吃撑!”她朝着林妈举着碗,对着林妈说着,粥啊,几口就喝完了,她会饿的,下午一定会饿的……“小姐你几天没吃东西,一下子吃太多肠胃会不舒服的,慢慢来吧!”林妈听到恩真这么说的时候,脸上也带了笑意,今天早上她去给这小姐送早餐的时候她还以为她还像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冰冷的女人,可在叫醒她的时候,她笑着对她说谢谢,乖乖起了床,脚步还有些不稳,扶着墙壁进了盥洗室,刷牙洗脸还顺带洗了一个澡,最后探出了脑袋,有些腼腆地问着好不好给她递一件换洗的衣服,然后换上了睡袍之后,乖乖吃早饭。“几天没吃东西?怎么会,我昨天早上还是和爸妈一起吃了早饭的啊。”恩真有些困惑地反问着,“对了,立均哥你还没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啊?”柯立均放下了筷子,看向恩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着这样的她,他不忍心告诉她实话,不想告诉哪些痛苦的事情在让她承受一回。“我半路上遇见你,你太高兴,一下子被自行车给撞了,医生检查过没事,我又有事和朋友越在这里,我就先把你带到这里来,反正你爸妈出国了,你在这里休养一阵好了。”这种谎言几乎是信口就能捻来,几乎是想都不用想他就已经脱口而出了。“休养一阵子!”恩真整个人耷拉了下来,她趴在桌上,“我倒是想啊,灭绝师太一定会灭了我的,要是我成绩退步,她杀了我的心都能有!”“立均哥,等会下午你有没有课?没课就送我回梦园好不好,我这边都没有换洗的衣服,总不能一直穿着睡袍。”恩真央求着,穿着睡袍怪怪的,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整天这么穿着走动,太没有休养了。“我等会很忙,晚一点我让人送衣服过来,你在这好好休养,学校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妥了,你不要担心。”柯立均基本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有派人盯着梦园哪里,乔津一直住在哪里,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他现在,绝对不能让恩真回去,这样的话,肯定又是一场风波。“哦……”恩真应了一声,她鼓着腮帮子有些不大高兴。“医生让你多休息。”柯立均补上了一句。 90你不配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哦,昨天那个医生?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柯立均你从哪里找来的?”恩真一脸好奇,柯叔叔对用人很严格啊,一般如果不是大医生,他会觉得不靠谱,所以找个家庭医生也是要找一个出名的有资历的大医生。昨天看到的那个医生很年轻,完全不符合柯叔叔用人的标准。“朋友。”柯立均夹了菜给恩真,“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你刚刚不是说饿么,还不让林妈多给你添一碗粥。”“哦!”恩真点了点头,应了声,把手上空了的碗递给林妈,狡黠地一笑,小声地补充着,“林妈我要大碗的!”吃过了午饭,恩真慵懒的像是一只猫,她腻在客厅的沙发上,露出光洁的小腿,惬意极了。她是真的回到了十七岁了,明明二十六的身体,记忆只留在了十七岁,对他的话一点都没有疑惑都没有,他说,她就信了,就像多年前一样。“立均哥,我要在这里呆几天,这边很无聊,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的。”她抱怨着,她是不知道她到底被自行车撞成怎么样,但是要让她在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地方呆着,真的会闷坏她的,还有爸妈说了最多一星期就会回来,等爸妈回来的时候,她可是要在家里头等着他们回来的。“就几天而已。”柯立均漫不经心地说着,说是几天,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到什么时候,或许明天她就能够恢复记忆,开始怨恨曾经自己是这么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过话,或者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记起来。吃过东西之后,恩真似乎有些犯困,缩在沙发上点吧着脑袋,林妈看到她这样忍不住是打算要弄条毛毯来给她盖上,这身子好不容易看上是有了些气色,总是要小心一点的。见恩真犯困的样子,柯立均起身打算离开,走了两步之后,他就被林妈给拦住了。“柯先生,我有话要同你说。”林妈低低地说了一句,“这小姐有时候情况不是很好。”“不过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柯立均不知道林妈拦住他的用意是什么,在看他看来,恩真现在这个样子至少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她不会向他哭啊闹的,然后用那可怜的模样来勾起他心底的罪恶感。“不是这样的,小姐她……”林妈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手指指着沙发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的鸭子一样的破碎,“小姐!”她不敢置信地喊着。柯立均回过头去看,刚刚已经在打着瞌睡的恩真现在已经很清醒地站在那,那一双眸子像是一团火一样看着他,像是要把四周围的都燃烧殆尽。“终于从这蠢货的身体里面出来了。”恩真甩了甩自己的脖子,发出筋骨的咔咔声,她的眼神冷然,她的动作甚至是迅速,上了前来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向了柯立均。柯立均完全没有想到恩真一下子会冲了过来扇了他一巴掌,整个人被打懵了。“疼么?”她抬着下巴问着柯立均,那种神情倨傲,像是一个女王一样君临天下,不等柯立均做出回答,她已经化掌为拳,狠狠地揍上了柯立均的脸,“这样呢?”“怎么样,被揍的感觉好不好?”恩真揪着柯立均的衣襟,把他拉向了自己。柯立均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而恩真的身高在一米六五,他们明明是相差了有一个头的高度,可他还是生生地被恩真的这么一揪揪低了下来。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甚至连呼吸都是喷在彼此的脸上。“害怕了么,求饶啊,向我求饶啊,就像那个蠢货向你求饶放了她的时候一样地向我求饶啊!”她压低了声音,带着浓浓地嘲讽说着。“啊,我忘记了,你和那个蠢货不一样,这么两下怎么可能会让你求饶,很多人就是这样,只有在狠狠教训过之后,才会知道自己犯错了!”恩真说着,狠狠一脚踹向了柯立均的小腿骨,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而上。“你是谁?!”柯立均疼的抽了一口气,他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人,觉得越发陌生。“谁?”恩真的嘴角流露出嗤笑,她一手攥着柯立均的衣领,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她看着柯立均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她似乎越来越高兴,那兴奋的神情完全抑制不住,她看着柯立均,眼神放佛在说“你求饶啊,你求饶,我就放了你”。“梁恩真,你果然一直都是在假装的!”柯立均也回过了神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着,也不知道是被那一巴掌扇的疼痛呢还是因为那一拳的缘故,更或者是因为之前自己还被她那样子欺骗之后全身燃烧而起的怒火,他伸手去掰她扯着他衣襟的手却意外地发现她的力气极大,宛若换了一个人一样。“对!你给我好好记清楚,我才是梁恩真,我才是真正的梁恩真,那两个蠢货都不是,她们根本不配做梁恩真,只有我,只有我!”她大声地喊着。“什么两个蠢货?”柯立均看着恩真那一脸狂乱的神情,忍不住是开口问出了声,他有些不大明白,为什么她说的话是那么的古怪,那两个蠢货是谁?为什么她要说她才是真正的梁恩真。“你不知道吧?”恩真笑了,笑容里头别有深意,她松开了攥着柯立均的衣襟的手,指了指自己,“这里,那两个蠢货就在这里。”“一个整天哭哭啼啼的,想着乔津来救她,还有一个,和白痴一样,以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会活的好。那不是蠢货是什么!”恩真指着自己,“只有我,才是真正的梁恩真,只会哭只会逃的她们不配,不配!”虫她喊着,有些歇斯底里,一会之后她又笑了起来,那爽朗的笑声,有些怪异,“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以后我就怎么对你好不好,我想看看你求饶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你看,我刚刚打你揍你踹你都没有求饶,我想只有皮鞭或者蜡烛才能够让你柯立均屈服吧!”柯立均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恩真突然之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真的像是李晓明说的那样,她是真的出了问题,心理上的问题。“恩真?”他低声叫了一声。“别那么叫我!”恩真放佛被这唤声刺激了,她彻底地怒了,再一巴掌狠狠地扇向了柯立均,这一次的力度比之前还要重上一些,有腥甜的味道在嘴里面四溢开来,他的嘴角应该是被打破了。“你不配,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恩真指着柯立均的鼻子,冷然道,“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叫我的名字,就你柯立均不可以!你不是很喜欢叫人的名字么,你怎么不去叫你那心肝宝贝雪儿的名字!”“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可怜么?我梁恩真最不需要的就是你这个男人的可怜!你虚伪下贱,多看你一眼都觉得让我恶心!”恩真形象全无,像是泼妇一样谩骂着,素养全无,泼辣至极。柯立均伸出手,制住了恩真的双手,把她拉回到自己的怀抱里头,他很痛,不是伤口很疼,而是觉得自己错了,是真的错了。他真的逼到她精神错乱了。“别碰我,你这个让人恶心的男人。”她大声骂着,双手被禁锢之后,转而用脚,甚至像是个孩子一样用嘴狠狠地咬住了柯立均的手臂,凶狠的眼神像是要咬下他一块肉来,她瞪着他,恶狠狠地瞪着。“恩真,你安静一下,安静一下,睡一下,睡一下就没事了。”柯立均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平静下来,他想要伸出手,拍着她的背安抚,可又怕自己抽出了手之后又不知道怎么制服她。林妈早就已经被这阵仗吓住了,站在一边扑簌簌地发抖,看到这拳打脚踢的画面,林妈已经停工了很久的思绪终于进行了正常的运行。“我去拿绳子!”林妈喊着就是去翻找绳子,她见过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而且现实生活之中,那些个精神科医生也会用一些类似于安全带一样的材质把病人禁制在病床上。很快的,林妈就找出来一条长长的尼龙绳,往着恩真身上套去。“别碰我,你们别想关住我,你们别想像那两个蠢货一样把我关起来,这个身体是我的,是我的!我不要被她们占据,我不要,我不要!”恩真松开了一只咬着柯立均手臂的嘴,开始凄厉地喊叫着,她挣扎的越发厉害,林妈瞧准机会,像是绑中秋节新上市的阳澄湖大闸蟹一样,捆了个结实,捆了个漂亮。“贱人!贱人!”恩真骂得越发大声,“放我走放我走,你别过来,这身体是我的,是我的,你别想抢走!”“立均哥,你要走了么?”恩真的声音骤然改变,带了一点点从梦靥里头清醒的朦胧,柔得像是晨曦间的晨露。 91火爆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突然,她的眼睛霍地睁大,死死地盯住柯立均,“我恨你,我要杀了你。”终于,恩真的眼睛慢慢地合上,她一脸的睡意,睫毛眨了眨,半明半寐的,似乎是瞧见了柯立均的身影,“立均哥,我好困,我要上楼去睡了。”恩真像是一只眼睛还没有睁开的猫仔,脸上还带着倦容,脚步踉跄地往着楼上走,走了两步之后,她又回过了头,眯着眼睛走到了柯立均的面前,踮着脚尖凑近了些,眼睛慢慢清醒了起来。“立均哥,你脸上怎么会有伤口,你和谁打架了么?”恩真好奇地问着,睡意也醒了大半,“你和谁打架了啊,这里还有谁在么,你不会是被林妈打的吧?”她的眼睛除了疑惑没有其他的情绪在,好像她刚刚是真的眯着了一会,什么都不知道,她想要伸手去摸柯立均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动弹不得,忍不住是低头看了一眼。“呀,我什么时候被绑起来了!”恩真惊呼着,“谁干的!怎么这样呀!”柯立均伸手去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的节扣,林妈看了暗自焦急,心想说她要是像刚刚那样像是个疯子一样,她一个老女人可真制服不了她,看看这柯先生脸上的,还有隐藏在衣服下的伤处,林妈就忍不住发抖。她决定了,一会就收拾东西辞职去,这心疼这小姐是一回事,可不能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她来这边帮佣不过是想给家里面多赚一些,别只怕这最后有钱没命享。大不了,她就把之前给的钱全部还给柯先生好了,总是她是不敢再做下去了。“见你刚刚睡着了,我就想绑了你看看,是不是也是不会醒的,”柯立均声音平静无波,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啊?”恩真露出困惑的神色,想着这没事绑她干嘛,可是想想她刚刚不过是眯了一会而已,怎么就没听到声音醒来呢。“立均哥,要不要给你弄个冰敷?都肿了起来了,你是被谁打的那么狠啊!”恩真看着他那浮肿的脸,乖乖,这下手狠的,都能看到那上头一根一根的手指印,估计一定是被个女人打的,她之前在学校也瞧见过男生打架,一般不是挥着棒球棍,就是直接伦拳头。她伸出手去触碰,被打成这样,估计得很疼。“立均哥,是不是你和你女朋友吵架了,所以被她打的?”她有些好奇地问着,自打立均哥上了大学之后,这女朋友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换,一向让女生伤心的叶大少爷终于是尝到了一颗辣椒,看来还是一根朝天椒。“我一会就走,你上去睡吧,下午我让人给你送衣服来,你好好休息。”柯立均也不去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是打他的人是她,恩真也不会相信的,他要向眼前这个人怎么去说,刚刚你狂性大发,恨不能直接拿了水果刀一刀捅死我。这种话,他能对她说么,这个似乎只有十七岁的之前记忆的……女孩。别说她不相信,如果不是他自己亲眼看到,还以为这种情况根本就是电视里面才会出现的情节。她告诉他,她的身体里面还有两个人的存在。柯立均看着眼前这个好奇地打量着他的伤势的女人,有那么一瞬,他很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对她说一声对不起。想到刚刚那个“梁恩真”看他的最后一眼,那带着浓浓恨意说出‘我恨你,我要杀了你’的话,柯立均的心底,那份愧疚越演越烈。“哦!”恩真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上什么,她乖乖地走上了楼,但是还是忍不住回头来看了柯立均一眼,最后在他挥手让她安心上楼的时候,她才又乖乖地上了楼。看着恩真走上最后一阶,然后又听到楼上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柯立均才松了一口气。林妈踟蹰了一下,上了前来。“柯先生,我想,这份工作似乎有些不大适合我,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找别的人来接替我好不好?”林妈恳求着。“为什么?”柯立均问着,林妈这几日做的都挺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之间提出要辞职了呢?“小姐那样子,我……我……”“她那样子有什么问题么?”莫名地,柯立均有些不大高兴,因为林妈接下来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让他不高兴。“她疯了呀!”林妈轻叫了起来,她看了楼上一眼,压低了声音,“柯先生,小姐她是真的疯了,你刚刚不也是见识到了么,她疯了!”“闭嘴!”柯立均怒气冲冲地林妈低吼了一句。“闭嘴!”柯立均怒气冲冲地朝林妈低吼了一句,那一声低吼,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也是威仪十足的,他毕竟也是个总裁,总公司分公司加起来手下上万号员工,时不时还得应付董事会那些个老奸巨猾的董事,尤其是雅氏的总裁雅千索。没有些魄力,他怎么能够镇得住全场,林妈被他这么一声低吼不由自主地就低下了脑袋来,站在一旁乖乖聆听着。“她只是病了,谁都有生病的时候。”柯立均不喜欢从林妈嘴里面听到说“疯了”这两个字眼,太伤人了,她没疯,只是病了。她言辞清楚,又什么是疯了。“林妈,我知道你担心的,可你不要忘了,你来的时候可是签了合约的,合约上注明如果你得在这里至少半年,违反合约是要赔钱的,一百万这个数目,只怕你是赔不出来的。”林妈脸涨得通红,舌头像是被猫咬掉了,一百万,这个数字让林妈暗暗咂舌。柯先生给的工资非常高,原本她还想着顶多就是把提前发的这个月工资还给是柯先生就行,可她没想到她不干了还要赔偿一百万,要是她能拿出来,她也就不需要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出来打工了。看着林妈在那边暗自纠结,不敢说话的样子,柯立均就知道林妈是不敢再提什么关于辞职的事情了,他想了想,话又软上了几分:“你好好照顾她,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往后这一个月领两个月的工资,林妈你看成不?”一个月领两个月的工资?林妈听到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在看到柯立均脸上的伤,她的眸子又暗淡了下来,这代价也不小啊,要是哪天那小姐疯了起来……不,是病了起来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地见人都打一顿,她哪受得住。柯立均也不打算同林妈多废话了,这软的硬的都摆在她面前,识相的人自然是知道要怎么做的,如果要倚老卖老的话,他虽然不会挽留,但是也不会同她客气的。“有事打我电话,晚些我会调派两个人手过来。”柯立均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上去一片刺痛,看来这两天他又不能去公司,只能让特助把工作全部都带到他家去了,也不知道这一次被雪儿瞧见又要怎么说他了。想到雪儿,立均就想到之前挂断的那个电话,一般在没有洽谈公事的时候,不管在忙,他都不会主动挂断雪儿的电话,没想到这个习惯在这么多年下来开了先河。他不是不想接她的电话的,只是他明白,如果让雪儿知道他去看的人是恩真,只怕会不高兴的。想了想之后,他拨通了雪儿的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柯立均想了想,猜雪儿大概是在逛街,也许没有听到电话。他也不再勉强,挂了电话,拨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一会之后,电话那头火爆的声音就已经怒不可遏地传了过来。“柯立均,你找死,我儿子刚刚睡着!”李晓明真恨不能直接把柯立均从电话里头拖出来好好的一顿暴打,恩真退烧哪天他回了家,才发现儿子住院了,他的妻子,为了不让他担心,又或者是根本没有把他当做丈夫所以就没有通知他。等到他去医院的时候,那小小的人儿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一张脸,但是还甜甜地喊他爸爸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柔软一片,他的儿子需要他的陪伴,在恩真和儿子之间,他选择了儿子。过往再浓烈的感情经过时间的沉淀只剩下情谊,而他现在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一个女人的丈夫。李晓明站在房门口打着电话,他的妻子余烟正在拿着毛巾小心地擦拭着孩子脑门上溢出的汗珠,她走了过来,那一张冷冰冰的娇颜,用毫无起伏波动的声线告诉他――“孩子睡了,如果你要讲电话,麻烦走开一点”。是的,他的妻子就是这么冷冷冰冰的姿态,李晓明甚至于都忘记了当年自己这么会和这个女人有过一段情,一向小心谨慎的自己还弄出了一个结晶品出来。“晓明,你有什么相熟的心理医生么,如果有的话,麻烦给恩真看一下诊,”柯立均的声像是被哽住,良久之后他才说出了一句话,“恩真她,好像有精神分裂症。” 92作息制度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李晓明长长地沉默了下来,说实话,他几乎没有一点意外,甚至有些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在第一眼看到恩真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现在听到的时候,不过是多了一些辛酸。“我知道了,你好好看着她,过两天我带医生过来。”李晓明挂上了电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想要去抽两根烟,胸口总觉得有块石头堵得慌,他也能够这么平静地看待恩真被囚禁的事情。是麻木了,还是屈服了,更或者是同流合污了。李晓明已经不想再去多想了,因为再计较这些东西也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雪儿的确是在逛街,不过是在逛男人这条街。她到了金色,一大清早的,高予卿还在睡着,昨天赌的太晚,十赌九输,往常的时候他经常是输客,可昨晚他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一直都在赢,那砝码赢到他手软。金色有一点好,要是在一些小的赌坊,要是见客人一直赢就会看你是不是出千或者是买通了派牌员,金色一向财大气粗,来这边工作的员工都是签了各种协议的,基本上是不怕出问题,只要你能赢,就不怕你赢。再说,高予卿这段时间在这里也消费了不知道多少,俨然已经成了一个VIP客户,走哪都是享受着最高的服务。以往输到惨痛的时候,他晚上就会叫上金色的女人,金色这里的女人的技巧都是一个一个个顶个的,想他怎么不想软玉温香在怀,昨晚赢的太开心,散场的时候他走路都是得瑟的,也就忘记了要叫一个女人会房消遣一下。所以当雪儿进他房间的时候,他像是一条死狗,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雪儿也不管这么多,她的心里头有着一团火在烧,那一声“立均哥”就像是复读机一样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回响着,她的理智早就已经烧完了。她把名牌的手提包往着地上随便一丢,脱下了自己身上最新的Dior时装,像是一条蛇一样往着床上扭去,任何一个男人只要瞧见身着内衣内裤的美人扭着纤细的腰肢往着床上爬够来的时候,身体的某一处一定是坚硬如铁了。可现在高予卿睡的正熟,带着一脸的口水和傻笑,他还在做着昨天一口气赢了一千多万的好梦,打算等梦醒了之后,他接着在牌桌上奋斗。在雪儿的手包裹住那一团还萎靡不振的东西的时候,高予卿微微动了动,雪儿瞧见他没醒,褪下了他的内、裤,张开柔软的嘴套住,开始一下一下地抽动起来,像是一个娼、妓一般。在往常,她被高予卿碰了就觉得恶心,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些了,只记得柯立均背叛了他,她一直都觉得就算自己的身体被这个丑陋下作的男人侵占,可她的心还是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属于柯立均。既然他都已经背叛了她,她为什么就不能在和这个男人上床,她可以和任何的男人上床,她也可以背叛他,这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高予卿终于是醒来了,他觉得自己舒坦极了,他呻吟着:“宝贝,我的宝贝,别停,再用力一点……”这金色的女人果然是不同凡响,这口技几乎是要他缴械投降了,感觉真是要上天堂了,这金色就是人间天堂。雪儿见高予卿醒来,抬起了头,看着他道:“哥,我要,给我!”高予卿原本还以为是金色里头那漂亮的和仙女似的女人,结果没想到居然会是他那八百年都不会主动来找他的妹妹雪儿,原本吧,这给他吹箫的女人是雪儿,他也是乐意的,别说他这个继妹长相,那的确是漂亮的,身材也好,该大的地方打,该小的地方小。可雪儿也忘记了,自己是一路哭着来的,再好的化妆品在眼泪攻势下都得花,尤其是那眼线液,流出了一道黑色的痕迹,那一张五彩斑斓的脸堪比女鬼。高予卿一看到那张脸,那坚硬如铁瞬间疲软了几分,他心理面苦道,他这干力气活的也不容易啊,还不能有个人情绪。他一边心肝儿宝贝地叫着,把雪儿往着自己身下带,这被子蒙头一盖之后才猛地一下子冲进了她的身体。在身体被高予卿贯穿的时候,雪儿哭叫出声,而高予卿可不管这么多,反正这看不到人,女人长得再好看对他也只有一个功能。立均,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欺骗我的!雪儿那画了彩绘的手指紧紧地扣进高予卿的后背。“哥,你想不想赚一笔狠的?!”她带着娇•喘,轻声问着。“你想不想赚一笔狠的?”雪儿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头已经想到了一个恶毒的念头,高予卿原本就是勉励为止,在听到雪儿这么说的时候,他越发的用力,钱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当然多多益善。高予卿拉着雪儿躺在床上,喘着气,有些兴奋地问着:“怎么赚钱?”懒难道这女人想通了,知道男人不如钱,打算从柯立均身上捞一笔走人了?“哥,你知道梁恩真的吧。”雪儿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她的心有些麻木,而她也像是一条死鱼,直愣愣地躺在床上,和一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男人上床,她果然还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心底里头只有厌恶,更深一层的厌恶。“梁恩真,当然知道!”高予卿应着,他能不知道,当初他那三亿的钱不就是那财神婆给的,想来,那女人在他眼中也是可爱的紧,当然所有的女人在他的眼中都是极其可爱的。“怎么,她不是已经和柯立均离婚了么?”高予卿有些不解地问道,他是不拒绝赚钱,之前她要他趁着梁恩真晚上下班在柯氏的停车场里头绑架了恩真。那个时候,柯立均刚接手公司没多久没,柯家老头又一次心脏病发进了医院,梁恩真也在公司里头,还当上副总的位子,帮着立均熟悉公司的业务,当时公司的财务大部分都掌握在她的手上,大笔的金额调动都需要她亲自处理。雪儿告诉他,往日里头恩真身上都会随身带着笔电,公司的账目只要她通过网银就能够直接转账。她要他绑架她,然后一定要从公司的账目上转账钱,绝对不能从梁恩真的私人账户上转,雪儿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这钱多钱少不成问题,但是就是要弄成一个转移资金的名义,或者她会用自己名下的钱去填补,但是还是会留下痕迹。“是离婚了。”雪儿漫不经心地应着,的确,她是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了,可现在却演变成为现在这样子,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高予卿下个狠手直接解决算了!“但是,她很有钱。”雪儿看着高予卿,声音像是诱惑一样,“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享受的生活么,反正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这一次下手狠一点,一并解除后患,你看怎么样?”想到当年的事情,雪儿只觉得当年的自己应该更加心狠一点,直接就人给解决了,省的现在是那么的麻烦,不过这高予卿也是,平常见到个女人都和蚂蟥见到血一样,怎么的那一次就没有对梁恩真做出点什么,她回来的时候几乎是毫发无伤的。如果,当年狠心一点,或许现在就不需要这么烦恼了。雪儿的意思是,她要他绑架之后撕票?!高予卿抽了一口冷气,他这人为财而已,从来没有搞过这种杀人的勾当,当年会听雪儿的话去绑架那个女人,多半也是因为穷得慌,当年他拿了柯老头打发雪儿时候给的那大部分的钱,等雪儿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把那足够平常人家过上一辈子的钱挥霍一空了,所以也就干脆集结了几个狐朋狗友,干起了那勾当。因为有雪儿这个作为内应的存在,她提供了他们梁恩真大部分的作息时间,这个女人通常在忙完公司的事情之后就会去柯老头的医院去看他,在那边约停留一个小时左右之后再自己开车回来。下手最好的时间就是在医院的公共停车场。在策划整一个计划的时候,雪儿是这么告诉他们的。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医院外头人来人往的,计程车,私家车,来来往往的都是人,高予卿就是在恩真开了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动手的。他已经开了副驾驶座上的车门,他的手上拿了一把刀,在手上外套的遮挡下抵在她的腹部。时隔近一年,高予卿似乎还记得当初的情况,好像不过是昨天发生的那样。他这个人,天生就一个混混,不爱念书不思进取,整日里头和一些个狐朋狗友胡作非为,因为打架进出警局无数回,基本上家里附近的局子里的人都已经认识他了,隔三差五的都要进去一回,可真正犯事的,大概是他十八岁那年,和雪儿的那件事。 V93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作为一个别人嘴里面的流氓和小混混,自然是没有正常的女人会喜欢他的,而家里面却有一朵小花慢慢地绽放开了,天天看着那一个瘦瘦巴巴营养不良的小猫到了青春期之后成为一朵漂亮的小茉莉,十六的年纪已经有了不错的身姿,偶尔看到阳台上晒着的那内衣,总会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他的那几个狗友,每次瞧见雪儿走过的时候,都会吹两句口哨。“阿钦,你家妹子长的有够正哦,不知道这尝起来的滋味会是怎么样?”哪些个人都是这么对他说的。那一夜,父母不在家。他的父亲是个酒鬼,只要有酒,哪里都是家,几天不回来算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她的母亲,从以前就是一个酒家女,年轻的时候长的漂亮,被不少有钱男人包过场,等到现在年纪大了,就开了一个小小的按摩店,成了那所谓的“鸡头”,偶尔在客人爆满的时候自己出场一下。这是一个变态的家庭。雪儿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而他,或者也是这么觉得的。在傍晚的时候,原本只是有些阴测测的天下起了雨,他和人打架打得鼻青脸肿地回家,经过雪儿的房间的时候,他看到一向一进自己房间就会把门给锁上的人这一次没有锁门,她穿着学校的校服――简单到有些丑陋的白衬衫和深蓝色折叠裙,她站在阳台上收衣服,雨势有些大,她上衣被打湿了,湿答答地黏在身上成了透明色,他都能够清晰瞧见她里头内衣的颜色。粉色,充满着少女气息的颜色。十八岁的少年,最是受不得刺激的年纪,欲、火来的汹涌而澎湃,等到他理智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雪儿看着他,充满着怒意地声音告诉他:“我要告你强、奸!”高予卿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做的,好像他拿了相机,拍下了她的裸、照,十八岁的年纪,可以接受自己被关进警局拘役上几天,却不能够接受自己去坐牢,他用了最极端的手法。他告诉她,只要她要告他,他就和她同归于尽,把她的裸照贴满整座城市,让她这辈子都没办法抬起头来做人。那个时候的他,是喜欢她的,可惜他们就像是青蛙和蝎子,如果他背她过河,她的毒液就会进入他的全身。他只能维持相互制约的关系,可越到后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变质了,或许,他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的存在。他把当年的那些裸照和现在的关系威胁她,只为了求得更好的生活品质,而她对他的委曲求全,不过是为了不让这些事情曝光。她有男人,他也有女人,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准在彼此身上留下任何荒唐得印记,这就是准则,对外,他们还得装出一种不认识的姿态。绑架梁恩真,那是高予卿干的第二件事违法的事情。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那么容易就得手,他上了她的车,把刀子抵在她的腹部,只要往下多一两寸,就能够见血。高予卿只是在照片里头看过梁恩真的样子,几年前的照片,是雪儿拿给他看的,也方便他认出人来。照片上的女人笑的很灿烂,单纯的美好。高予卿也没有想到现在在自己面前的人会是一个沉稳的女人,有着一种干练的气息,和照片里面那种柔软完全不同。她甚至只是惊讶了一会,很快恢复了镇定。“开车!别想耍花样,不然我对你不客气。”高予卿恶狠狠地说着,他手上的刀子也往下稍稍移了一下,尖端刺到腹部一点点,证明自己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行,但是,请你的刀子离我的肚子远一点,否则我不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梁恩真镇定地对着他说,她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一只手贴向她的肚子,似乎有些紧张。“开车!照我的吩咐做!”高予卿看着梁恩真,命令着。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女人似乎是一个怀孕了,抚着肚子这个动作做起来特别的有韵味,当然,他也可以认为,她不过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命罢了,毕竟这一刀下去,里头都是重要的器官。梁恩真也没有拒绝,她开了车,听着这个男人的吩咐。她有几次在看到路边有交警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停下车来,或者是直接一个急刹车,把眼前这个男人甩到挡风玻璃上。可她不能那么做,至少她不能冒着生命危险那么做,因为她的肚子里头正孕育着一个孩子,最近她身体有些不大舒服,隐约觉得有些特别的感觉,所以在看完柯叔叔之后,她去了妇产科做了检查,医生用恭喜的声音对她说,她已经怀孕三周了,再过九个月,她将赢来自己的小孩。他拿着的刀子的手一直贴着她的肚子,至少有情况,他就会拿起刀子,那尖端戳得她小腹有些隐隐作疼。对于恩真来说,如果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的话,她并不介意用钱来解决,只要能够保证她孩子的安全。高予卿基本上不愿意去回想当年第一次当绑匪的自己,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第一次,技术不是很纯熟,甚至还有些心惊胆颤的。他尽量让自己不流露出震惊的样子,可他自己也清楚,他的手掌心腻出了一身的吸汗,捏着刀柄的手也是,他甚至有些怕一个颠簸就会捅进了那腹部之中。他眼睛看着前方,怕突然有着警察的出现,也怕这个女人耍出什么花样来,他甚至是有些开始退缩。可一想到自己的兄弟们已经在等着,如果他现在退缩那就是不讲义气,并且这个女人已经看到了他的样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对方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双倍,支票我现在就可以开给你,保证当做没有看过你这个人。”恩真也发现了这个绑匪有些紧张,当然她也更加的紧张,她的生命安全就掌握在他的手上,比起孩子来,金钱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隐约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抽疼,她不能拿孩子来开玩笑。“你闭嘴!”高予卿有些紧张地喝止着恩真,她果然是像雪儿说的那样狡诈得很,说是开支票,现在银行已经关门了,难保他放了人之后她会报警,等他哪天拿了支票去银行的时候就会被抓住。他绝对不能相信她。“开你的车,你再说话,我现在就一刀子扎进你的肚子里面去!”高予卿大声地吼着,“往前开,上绕城高速!”恩真不敢再开口,听了他的话,把车子开上绕城高速,在他的指挥下往着城郊而去。梁恩真算是一个很配合的肉票。回想起来这件事,高予卿只有这么一个感悟,她几乎是有求必应了,车子开到了郊外他和那几个兄弟们会和的地方。面对那些个混混流氓,她也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她只是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有些苍白,问他们到底有什么要求。如果不是处于对立的场面,他的确是欣赏这个女人的,有着一种魄力的存在,当时跟着他一起干这件事情的人不在少数,都是从小就坑蒙拐骗的,见到女人就馋着一张脸,说是没有玩过豪门太太,想要尝个鲜,伸手就去撕扯她的衣服。梁恩真也不挣扎,只是她的脸色越发惨白。“如果敢多碰我一下,我保证,你们将会什么都得不到。”她扶着车门,冷着一张脸,额头的有些冷汗溢出,但是这气场上还是镇住了全场,那锐利的眼神一扫,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刚刚那些话是认真的,一旦碰了她,不过最后是一个玉石俱焚罢了。那眼神,让高予卿想起了多年前的雪儿,他阻止了他们,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只为求财,弄出一个一尸两命还得不到半点好处,这总是不愿见到的。三亿看着梁恩真从公司账目上调了出来,通过网上银行转入三十多个账户之中,又从这些个账户里头转动,几个轮回之后,大部分的钱集中在了一个户头,做的干干净净的,参与这件事的七八个人每个人都拿了一千万,这些钱足够他们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一辈子了。他们把她捆绑住,毁掉了笔电,只为了让自己更有时间离开,很多人已经买了今天车票,到了明天一早他们就已经在其他的城市,等到银行一开门,就能直接带着钱走人,从此再不会回B市这个城市。高予卿也是要离开的,只是他是最后一个。他们原本是打算要把她给处理掉的,高予卿没有认同,和一个眼神太冷静的女人斗通常是没有什么好处的。高予卿最后也准备离开,这里是郊区的一座山,山上没有什么住户,最近的住户也是在山脚下。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这里僻静没有一个人出没。 V94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高予卿慢慢地抽着烟,看着这个被随意地丢弃在路边的女人,她没有哭闹,除了闭目养神,她似乎连呼吸都是多余的。等这一根烟快燃到尽处的时候,他再度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似乎也预感到了她是要被丢弃在这里了,她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怎么,丢了三亿,不忍心么?”高予卿有些好奇,想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态。“你们要的只是钱而已,不是么?”恩真淡淡地回着,失去了三亿,她固然是心疼的,但是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能换来一个平安她觉得很值,孩子可能会是她唯一一个,就算告诉柯叔叔这事,他应该也是会同意的,虽然这些钱是从柯氏的账目之中挪用的,可柯氏也有她的一份,她投入的,也绝对不会比这失去的少。她想柯叔叔是能够理解的,立均相信也是会理解的,和这些个亡命之徒根本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只是要钱,就给他们好了,没有必要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这应该会相信她的人,终究是不信的!高予卿只是笑出了声,她的镇定,如果一早就认识的话或许他是真的会欣赏这个女人的。高予卿用刀子割断了她的脚绳,却没有割断她的手绳。“车子我会开走,你运气好的话,走下山或者会有车子肯载你一程,但是你别想报警这种事情,不然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高予卿嘴巴上说的那么凶狠,可心理面还是有些忐忑的,他终究还是怕的。可出乎高予卿的意料,从他在外头躲避了四个月开始花这一笔钱和到现在花光这笔钱,他也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只是在他回来的时候听到了梁恩真入狱的消息。他那个时候还有几分愧疚,想着是不是因为三亿的事情而让她入狱的,后来才知道,她是因为意外伤人而入狱的,而后来她出狱了,他也曾瞧瞧地去看过一眼,也不曾瞧见她身边有小孩的踪影。那小孩,没有了?高予卿想到那个晚上她抚着肚子,白着脸额上一片冷汗的样子,想着,也许在她下山的途中孩子可能就是这么没有了吧!现在,听到雪儿又要他去绑架梁恩真,甚至还要求他撕票的时候,莫名地,高予卿的有些不大乐意。对那一个女人下手一次就够了,何必要赶尽杀绝呢!“怎么?”雪儿也感觉到了高予卿的迟疑,“你不愿意?”“不过是个女人而已。”高予卿嘀咕了一句。“哟,你还心疼上了,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有钱就是妈,有奶就是娘的么,怎么的,现在亲爱的哥哥你还学会了怜香惜玉?”雪儿嗤道,“你帮不帮我,不帮我,我就找别人去,到时候你可是半毛钱都捞不到,也别指望从我身上拿到丁点的好处!”“……”高予卿看着雪儿,她是真的彻底地改变了,明明以前的时候她是个瞧见只流浪狗也会从自己的便当里头省出点饭来喂食的女孩子,而现在,她已经冷血到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起如何买凶杀人的事情了。“这事得从长计议。”高予卿应了下来,虽然他是不大赞同再去绑架那个女人,但是一想到自己往后的经济来源都要被切断了,他也是不敢直接和雪儿闹翻脸的。“这才是我的好哥哥。”雪儿拍了拍高予卿的脸,起了身,转身进了浴室开始洗掉沾染上身的他的气息。高予卿也不看雪儿,只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头摸出了自己的香烟,从那烟盒之中摸出了一根香烟来,点燃了慢慢地抽着。如果不是雪儿她说,他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甚至他也快要忘记了梁恩真是长得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恍惚只记得那个女人有一双冷静的眼神,还有镇定的气场,而现在却是慢慢清晰起来。闻香识女人,有些女人像茶,入口的时候清香扑鼻,越到后来越淡,而有些女人像酒,越久越香。无疑的,雪儿就是那一杯茶,年复一年地饮了,渐渐有些淡了,柯立均回忆起以前的和雪儿的那些年,很美好,甜蜜的每天就像在热恋一样,而这些年,似乎渐渐地,他已经不大记得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似乎就在吵吵闹闹之中,为了名分而吵,或者为了他少看了她一眼而吵,重复了又重复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先低头,送上名贵珠宝,或者最新的时装,她先低头,送上甜蜜香吻和火辣的一夜,然后,他渐渐地觉得有些空虚,想着难道以后结婚之后的生活就是要这么一直相处下来么,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那未免也实在太乏味了一些,乏味到让他有些空虚。女人到最后不是成为那一抹蚊子血就是成为那心头的那一点朱砂痣。柯立均下午的时候没有去公司,因为他不想顶着一张浮肿的脸去被自己的员工猜忌,也不想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回了家,并没有像是往常回家的时候那样,看到雪儿在家里头等着他,女人,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逛街购物美容。而男人,事业,客户,女人。当然还有他弟弟那样的,寻找一个女人。柯立均回家的时候刚好赶上他这个已经有两星期没有回家的弟弟回家来取走自己的东西,对他来说,这里连家勉强都算不上。柯立炎很少回来,偶尔回来的时候也是瞧不见自己的大哥的。他一直觉得他的大哥柯立均最爱的是公司,然后再是女人,当然这个女人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贱人,只有他才会觉得是个宝贝。这个家,早在父亲去世之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立炎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回到这里来的理由了,他那一间别墅倒有些家的味道。懒薛芊依,那个有几分像是恩真的女孩子的确很不错,每个月要求不高,每天都会作足够两个人吃的家常小菜,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她很安静,平常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头看书,也不吵她,就像是另外一个恩真一样。有些时候,他几乎是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看到的人是谁,或者是透过她能看到谁。立炎觉得自己是养了一个菲佣偶尔兼职宠物,而不是养了一个女人。他提着东西下楼,现在的他还在于寻找恩真,茫茫人海,根本就找不到她的踪迹,没有出入境记录,越发难寻。下了楼,他看到了柯立均也回来了,这个寄情工作的男人居然也是会没事提前回来的,而且还是带了彩,一张脸肿得和猪头一样。“哟,老天开眼,终于有人替天行道了!”立均嘲讽地说着,自己这个哥哥,他早就已经很想揍一顿,只是一直都没有动手而已。立均也不理会立炎的嘲讽,反正自己这个弟弟对他总是没有什么好口气存在,不嘲讽上两句总是不安生。虫“被男人打的那叫大快人心,被女人打,那就叫罪有应得!”立炎更加口不择言,只差没有拍手笑上两声。“柯立炎,你说够了没有!”柯立均恼火了起来,原本被恩真打成这个样子,他心里头就有些恼火,奈何这小子天生不上道还要在这里唧唧歪歪,他也不想揍这个小子,揍完了顶多也就是一句恼羞成怒。“怎么,还真的是被个女人打的?”立炎觉得自己兴头是被钓了起来,尤其是在瞧见雪儿走进客厅的时候,他的声音更加兴奋。“哥,你脑袋终于清楚了,知道要包Y女人了,毕竟也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能生小孩,一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还是个女人么,想我们柯家家大业大的,总是要有一个继承人的。反正哥你喜欢那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关系,现在哪个有钱人在外头没有几个情妇小蜜女伴的,生了个小孩,顶多带回柯家来养,反正那个女人这么爱你,帮你带个小孩应该也是会高兴的。”柯立均挑衅地看着雪儿,她那一番话是完全说给她听的,他坚信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这种度量,要她去帮别的女人养孩子,不如叫她去死。雪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这回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让她看到柯家两兄弟,看到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说这种让她难堪的话。原本,雪儿已经准备让自己去淡忘在电话里头听到的那个声音,她都已经开始计划再一次的绑架,她要让恩真不得善终,但是听到立炎又一次地戳中她的伤疤的时候,她觉得很疼,比那个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生死在一线的时候还要来的疼。不能生孩子,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完整,她成不了一个母亲,甚至不能哺育自己的孩子,但是为什么要是梁恩真,谁都可以就是她不行。当然的,对于立炎,她也很讨厌。既然他让她内心不舒坦,那为什么她要让这个一直看不起她的男人舒坦。 V95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是呀,你哥的确是包氧了一个女人!”雪儿看着立炎,又看了一眼立均,“今天早上,我打电话给立均,我听到电话里头那个女人在喊叫他,你知道她怎么教立均的么?”雪儿慢慢地走近了立炎,凑近他,恶毒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立均哥。她喊他立均哥,她叫的是那么的甜,那么的开心。”“雪儿!”立均看了雪儿一眼,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于是发生了,她果然还是听到了。他明明都已经尽量避免了,纸果然保不住火。他多少也知道这事早晚都会被知道的,但是他总想着要是能晚一天就好,晚一天,最好是他把恩真送走的时候。“怎么,你没有想过我会知道么,你没有想过我也是会伤心的么?!”雪儿泪眼婆娑地看着柯立均,漂亮的彩绘手指戳着立均的胸口,“还是你觉得可以她三天我四天,还是她初一,我十五?!”“柯立均,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们就要结婚了,就要结婚了,你让我情何以堪!”她一声一声骂着,声泪俱下。“你居然把梁恩真养在高尔夫别墅区那边,哪里有着我们最好的回忆!你难道不记得我们去年是那边守岁的,结果,你有你的,你在那边金屋藏娇。你晚归,你不归,我还真以为你忙,你和以前的朋友一起聚会,原来你都是和她在一起!柯立均,你对得起我!”柯立炎想得却不是不是他哥哥养女人的事情,而是他养的居然恩真!“是你!”柯立炎咆哮着,挥舞着拳头狠狠一拳砸向了柯立均,他扯着立均的衣襟,因为怒火燃烧的关系,他的胸膛激烈起伏着,怒不可遏,愤怒,欺骗,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一拳远远不够。他们找恩真,找了那么久,辛辛苦苦的,而他却像是在看傻瓜一样看着他们这一群人忙的和条狗似的,吃不饱睡不好,四处奔波。而这个人,告诉他,梁恩真的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结果,现在才知道,是他,一切都是他,是他把恩真藏了起来,是他把她囚禁了起来。看他们一个一个手忙脚乱的。“你这样很有趣么!你这混蛋到底做了些什么!”立炎又狠狠地一拳打想立均,完全地把他打倒在地,“你说,你有没有对她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你说!”他把她关了那么久,到底他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不愿意去做最坏的打算,只好往好的里面想。雪儿护在立均跟前,不让立炎他再动手。她虽然恼他恨他怨他,却不愿意看到他受到伤害,可从本质上,她也很想知道,立均和梁恩真之间到底有没有做出些对不起他的事情来,5如果没有的话,她想,或许就……柯立均没有说话,他不擅长对雪儿撒谎的,他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去说,他的弟弟,当然也是清楚的,在立均迟疑的一下,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如果他是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事情的话,只怕现在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出声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的沉默,已经做出来一个回答。柯立炎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恩真她……雪儿的心也抽疼了,果然,他果然还是背叛了她了,他们果然做了,是情投意合,还是强迫?“说,是不是她勾、引你?你说呀,她是不是勾、引你!”雪儿像是个疯子一样,扯着立均在那边死命摇晃着,“是她勾、引你对不对,不是你主动的对不对!”可雪儿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种事情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做了就是做了,谁主动,谁被动还有什么意义呢!柯立均也说不出口,他不能违背良心地说这种话,不能违背良心地说,是她主动,他也不愿意说是他强迫。他只是深深地沉默着,沉默出了不了声。“啊――”柯立炎狂吼了一声,他的声音有些暴走,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110,一会之后电话接通了。“喂,您好。”“公安局么,我要报警!”立炎说着,下一秒,他的手机已经被抽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柯立炎,你疯了,他是你哥哥!”雪儿不敢置信地看着立炎,他居然报警。虽然她也恨立均,但是她更恨的人却是恩真,就算要报复,也应该是朝着那个女人来的。她抢她的男人,就是她不对。“他算是个正常人?他是么,他是么?”柯立炎指着立均的鼻子,“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知道恩真要结婚了?”“我也是为了你好,谁让她有了那个小医生不够还要纠缠你!”立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的血迹,“如果不是她和你有染,我至于这么对她么……”立炎倒退了一步。“就因为这个?”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柯立均,就以为他觉得他们之间有染,就算他们之间有染,那也不管你的事。“我不能让她毁了你,你看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你疯了!”柯立炎突然之间笑了起来,笑声苍凉一片,“我也疯了,我当初为什么要因为气你而撒了那种谎,对,一切都怪我,我当初为什么要对你说那种荒唐的谎言。”如果没有那个谎言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谎言?”柯立均看着自己的弟弟,对他的话表示不是很理解。“对,”立炎双眼失神,一切都是他,都是他这个始作俑者的关系,“她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我,从来没有!你想要知道真相么,好,我告诉你真相,真相就是那天我差一点强、暴了她!”“你想要知道真相么,好,我告诉你真相,真相就是那天我差一点强、暴了她!”立炎在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堪,他当初就不应该说这个谎话,或许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但是……立炎恨恨地看着柯立均,他的眼神之中带了恨意。懒“你不要说你都是为了我,其实,你从来都只是为了你自己,就算我和恩真有什么事情那也不过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柯立均,你承认吧,从骨子里面你就没有放下过恩真,不然的话,她和谁上床你干嘛要那么在意!“爸一直很疼你,不管你要做什么他一句话都不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爸那么疼你,却一定要你娶恩真,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恩真当年一定要嫁给你?”立炎步步紧逼,“那一年金融海啸,很多企业被波及到,爸有些老朋友甚至受不了打击跳楼自杀,你是不是以为柯家是真的没有受到半点波及?”他答应过不说的,他虽然对公司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可不代表着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柯立均看着立炎,他直觉地不想听他接下来的一些事情,他直觉反应就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他今后的生活,甚至动摇他现在的生活。“那个时候,爸总是早出晚归,长吁短叹的,爸做错了一项决议,让公司损失惨重,可那个时候的公司的财务经理金叔携款潜逃去了国外。这些你都不知道,是吧!”立炎冷哼了一声,那个时候就连一直对商业这种东西一点兴趣专注在油彩上的自己都已经注意到了父亲的转变。柯立均的脸色有些惨灰,他的确没有注意到那些,他以为那一次的金融危机对柯家没有多大的影响,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进入柯氏,父亲也没有在他的面前说关于金融海啸对柯氏的影响,至少没有在他们这群孩子面前说这种话。“爸没说过……”柯立均轻声嘀咕着。“爸那么骄傲的人,柯氏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投注了太多,要让他承认失败,那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男人的骄傲,身为一家之长的长辈的自尊都让他不允许。而你正忙着风花雪月,带着你所谓的亲密爱人体验着什么叫做山盟海誓,什么叫做天长地久!”立炎从自己的口袋里头摸出了一包香烟,他以前是个不近烟酒的人,但是这一段时间之内,他几乎都要在微醺的状态下才能够入眠,在烦躁的时候,他也喜欢抽两根,烟酒是个好东西,因为真的能够帮助他们暂时遗忘这些东西。男人,立炎嗤了一声,他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看中面子的人,明明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在他们三个孩子面前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恩真有一笔基金,一直在她的律师哪里,包括她父母的保险赔偿金,那是一笔极大的金额,这是梁叔还活着的时候就安排好的了。”所以在梁叔梁婶在生前给恩真安排好的,他们怕如果有一天他们突然之间离世,梁氏企业会被那些个旁枝末节的人给侵吞蚕食。 V96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所以在梁叔梁婶在生前给恩真安排好的,他们怕如果有一天他们突然之间离世,梁氏企业会被那些个旁枝末节的人给侵吞蚕食,说实在的,梁叔他们真的是有些先见之明,在他们离世之后,梁氏果然就被恩真的那些个亲戚给瓜分得差不多,整成了一个空盒子,最后还是爸爸不忍梁叔一生的心血附注一旦,才收购了梁氏,让梁氏成了柯氏旗下的子公司。“恩真一直知道这事,她要动用基金会的唯一条件,就得是在她结婚之后。”立炎说道,“首先发现爸不对的人,也是恩真。”“是她,发现了爸爸的不对劲,才知道了当时柯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她也想拿出基金会的资金,只是律师说了只有她结婚的那一天,她才能够动用基金会。爸知道恩真喜欢你,所以才想让你娶了恩真,好好对她。恩真不想让你为难,我那个时候也想,恩真那么喜欢你,那么让她嫁给你也不错,所以我也鼓吹她。”如果早知道会是现在这种情况,立炎想,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这么想的。“你知道么,恩真当初也要求过和我去领证的,因为她觉得,只要能够让她动用基金会的钱,和谁都没有差别。是爸,是爸亲口许了她,说一定会让你和她结婚,说你一定会对她好。让我把她当做嫂子来看待。”“你只是在结婚协议上签了名,头也不回地走了。爸当场气到心脏病发,整整在医院住了三个月,恩真一边要照顾爸爸,一边还要兼顾公司的事情。你以为她就过的很舒坦?公司里面的人难道一点都芥蒂。她要一边熟悉公司,常常工作了一天之后带着一堆的文件去医院里头看爸爸,整夜整夜的。”回想起那端日子,柯立炎一直觉得恩真过的太辛苦,好端端的一个人,在几个月之间就已经瘦成了不成人样,每天的睡眠时间很短,有时候还要被人嘲笑,可她什么都说不出口,所有的苦都往自己肚子里面咽,见了爸爸也不说抱怨的事情,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公司里头其他股东的亲信是觉得信服恩真的,一个一个都扯了她的后腿,等着看她的洋相,等着看这个女人会把柯氏搅成个什么样的局面,揪出不干事的米虫,她就要被骂成排除异己,扶植起几个比较不错的人才,她就被说成培植心腹,不管她怎么做,都离不了一个错字,就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在婚礼上被丈夫抛下,成了所有人眼中笑柄的女人!”“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在恩真为了不让柯氏的经营权落到旁人的手里而没日没夜的工作的时候,你正在和这个女人在世界的另外一边甜甜蜜蜜。你一回来,风风光光地接手了柯家产业,你没有对她说过什么,你一回来,带着这个女人回来,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对恩真的评价,你只在乎这个女人有没有受了委屈,却全然看不到有另外一个女人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早在你回来之前,这柯氏的主决断权虽然还是在爸的手上,所有的策划都是恩真在进行,爸不过是在在合同上签了个名而已。这个女人,又为你做出过什么?!”柯立炎只觉得替恩真惋惜,她做的再多,这个男人都看不他的好,她所付出的东西,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珍惜。她不说,是不想让他负担太大,一个女人,她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她想让这个男人是因为看到她的好而对她珍惜,而不是因为处于感激感动而用报恩的心态对她好。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存在。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回,他看到的只有另外一个女人,他的自以为是,他的偏见,他的一切,他只是爱着他自己罢了。她的爱,如斯隐忍。他的爱,如斯残忍。“爸一直说,我们柯家是欠恩真的,而欠的最多的人,就是你柯立均,你欠的,你这辈子都还不了!”柯立炎不想再同柯立均说些什么,他只是大踏步地走出了客厅。他要去找恩真,他知道高尔夫别墅区在哪里,他要去找她了。柯立均久久都没有言语,他只是木然地坐在沙发上。雪儿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她知道,立炎刚刚说的话对他是造成影响了。柯立均突然觉得很荒谬,眼下所有的错,都是在他的身上。最后,他也站起了身。“立均!”雪儿扑了过去,揽住了他的后背,“立均你不要走,我不怪你了,真的,我原谅你。你别走……”她也为他付出了很多,在国外那些年,她也是陪着一路来的,为什么现在柯立炎一席话就要让他动摇。梁恩真做的那些又没有人强迫她,那都是她自己要做的,没人求她,如果她自己不喜欢早就可以离开了,这么做只是她自己愿意的而已。再说了,柯家养了她那么多年,为柯家做出点贡献,也应该的。“你别走!”雪儿哭了得凄厉无比,她不许他走,他这么一走,她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她的婚礼不过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要举行了,她还想要成为B市里头最风光的那个女人,他怎么能走,怎么可以走。雪儿觉得,他这一走,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他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也不会再有那个婚礼了。“我是个混蛋对不对?!”柯立均满是自嘲地说着。他根本就是一个混蛋。从他回来到现在,她从来都没有对他说一句重话一句难听的话,就算是那一天他牵着雪儿回来的时候,她也向往常一样,只是静静地道了一句:“你回来了。”好像他从来都不曾远走。接手公司的时候,她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过什么,没有细说那段金融海啸过后,她是多么的艰难地让柯氏渡过难关,他听到的不过是那些个父亲那一辈留下的老臣,看到他们一个一个从位高权重的位子调派到了闲散的职务之后,向他打着报告说她是如何在公司里头排除异己,扶植心腹的话。看到那个年轻的主管一个一个都以她马首是瞻的时候,他就真的彻底都这么认为了,连多听她一句解释都没有。现在想想,哪些事情,他也没有调查过没有去理解过她,然后就该死地自以为是了,自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别信立炎说的话。”雪儿极了,他居然开始迟疑了,他开始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产生愧疚了,这些让雪儿心惊胆跳,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雪儿开始口不择言。“你看,立炎最会撒谎了,你想,之前他不就欺骗你和恩真上了床么,结果现在他又说自己和恩真之间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有可能是为了让你产生愧疚,让你觉得自己是错的。”雪儿有些慌乱地说着,她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应该要怎么说,她只知道不管现在自己用尽什么方式,都一定要阻止立均离开。懒他一旦离开,她的梦,也就碎了。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她不要成为被这个城市的女人嘲笑的女人,受她们那种眼神的鄙视,她受不住,她是要疯掉的。“他真的是撒谎的,立均你别信,你不能相信他的。”雪儿呜呜地哭泣着,抱着立均腰身手臂也越发的收紧,好像要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头一样。立均被雪儿抱得一步都动不了,他知道,立炎不是在说谎,他现在怒极,就连自己曾经强暴过恩真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这些话又怎么可能会在说谎呢。立均闭上了眼,他想到恩真那遍布香烟烫伤的后背,他想起当初在立炎的房间里头看到过恩真的画,有一张画上那画倒了她的后背,那是光洁的没有一点瑕疵的,可现实之中的,那是惨不忍睹的。虫为什么他在林妈给擦拭着她的后背的时候,他没有想到这些,或者立炎说的是真的,他不过总是在自以为是,听风就是雨,真相根本一丁点都不重要。“你别走啊……别丢下我。”雪儿呜咽着,她不能被丢下,真的不能。“我不走了。”柯立均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他有些颓然,去了又能怎么样了呢,反正是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的,伤害已经在哪里是了,他认错就能够一切还原么!“真的?”雪儿吸了吸鼻子,看着柯立均,她还是有些不信。“真的。我累了,想要去休息一会。”柯立均掰开雪儿的手,垂头丧气地往着楼上走,走了两步,他才想起,立炎走的急,他似乎忘记了和他说恩真现在的情况,不过也没有用了,他等会也是要见到的。他累了,他不知道自己那么做的意义。他想到恩真说的那一句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V97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那寄托来一个女孩的无限希望,最后最慢慢转变成了一种绝望,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演变,得经历过多少让人心灰意冷的事情才能用那么荒凉的声音说出那种话来。他知晓她是一贯骄傲的。就像高中时候,那灭绝师太当着考砸了数学考试的她说了一句“这数学啊,女生就是不如男生有逻辑性”,结果她什么都不说,埋头苦读就为了考上全年级数学第一,就为了证明女生在数学方面也是可以有逻辑性,甚至是可以做的更好。参加学校运动会,明明自己已经发烧了,还是要跑接力赛,还一直咬着牙等冲过种终点才肯放任自己倒下。她是一贯不喜欢说自己的苦处的,偶尔真的受不住的时候,才会对着他们抱怨一通,但是转头就把自己的事情做到最好。她一直如此的。他忘记了,明明他们之间的是那么了解的,演变到那种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却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忘记了,他们也曾一起笑过玩过闹过。果然是应了李晓明的话,他是要下地狱的。雪儿眼角还挂着眼泪,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柯立均往着楼上走,那背影有些萧瑟,有些让她觉得不知所措。她有些痛恨这种感觉。梁恩真,都怨她!立炎有些忐忑,他知道柯立均在高尔夫别墅区有一幢别墅,一直空着。他一直都觉得大哥对恩真如此,自然是不会对她做出些什么来的,甚至于,他说,他就相信了。结果,却是比他当做白痴一样耍了一回,但是相比较被他蒙混在骨子里头这事,他也的确是个白痴了。见到了恩真,他要怎么说,因为他的一个谎言,让柯立均以为他们真的是上了床,所以他变态地把她囚禁了,他不能想象在这两周里面,恩真忍受的是怎么样一种耻辱。他有些怕,光是愧疚就足够让他自杀谢罪了,一切都是他的缘故。从管理员那里问来了门牌号,这一条道的路,立炎开了近十分钟,那速度慢的像是蜗牛在爬,他有些迟疑,有些害怕他等会见到的恩真,他要怎么去面对她,她要说些什么?!手指按在门铃上,他迟迟按不下去,他的手指在发抖,抖得厉害。最终,他还是按了下去,听着那门铃声叮咚叮咚地响着,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厉害。一会之后,大门稍稍开了一些,一个眉目慈祥的中年妇女从门缝里头看着他,表情有些谨慎地问着。“我叫柯立炎。”立炎开口,“柯立均的弟弟。”“柯先生的弟弟?”林妈仔细地看了看,的确是有几分相似的,“有事么?”“这里,是不是有个人在被我哥关在这?”立炎问着,声音里头有些哽咽。“有的,您是来看小姐的?”林妈把门开了,让他进来,“小姐刚睡醒,换了身衣服就下楼来,您在稍微等等吧。”等。就算是在等是一两小时也愿意的,他不怕等。立炎进了客厅,这高尔夫别墅环境好的,远离了市中心,空气自然也是好的,只是这种地方平日里头没有什么人来往,僻静了自然也就荒无人烟了。林妈给立炎倒了一杯茶,也就站一边候着。“她,还好么?”柯立炎问着林妈,像是这样被关在这里,恩真会是怎么样,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抓狂。“这个,我不好说。”林妈说了一声,这兄弟两个的,都不大好对付,林妈也就干脆不说话了,进了厨房去准备一些小茶点,这姑娘现在情况看起来不错,至少没有之前对柯先生那么的狂暴,好像还是一早时候的样子,当然,林妈也不敢掉以轻心,指不定她一会变身成了那见人就打的女人。之前这百货公司的人也已经过来了,带了一堆的衣服,那小姐选了选,留下了几件,都是些清新的少女风格的衣衫,完完全全的十七八岁小姑娘爱的调调。“林妈,你给我准备点茶点吧,中午又喝粥,一会准得饿!”娇俏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立炎的耳朵竖看了起来,那声音很愉悦,轻快的就像是一只小黄莺一样,他已经许久都没有听到过恩真用这种声音说话了。听到脚步的声,立炎转过了头去看,恩真正从楼梯上下来,她一件粉色的洋装,长长的头发放了下来,清新俏丽的像是一个少女一样。“立炎!”她笑了,瞅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立炎,她笑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下了楼来,一个旋步,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来了怎么也不叫我,太不候意思了啊!”她笑着伸手去捶立炎的胸口,就像多年前一样,“对了,你上周不是说要去看个画展,这么快就从画展上回来了?怎么样,画展好不好看?”“恩真?”柯立炎一脸诧异地看着恩真,他想过无数回的再见模式,却从来没有一种像是眼前这样的,她笑着对他说话,还能亲近地捶着他的胸口,这完全不像他最后一次看她的时候,她那么的讨厌他,对着他说那些话,她说再也不想再见到他。可她现在却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么一回事一样,她和他说话,她不记得之前说过的话,她忘记了之前的事。“怎么了?”恩真不解地看着立炎,“怎么了,怎么就这么看我,我不是和你说了我对那画展一点兴趣都没有,就不陪你去了,你该不会这样就和我闹别扭了吧,那你这也忒小气了一些!”真是的,这男人就应该度量大一些,不就是没一起去看画展么,就和她闹别扭!“那我告诉你,我昨天还没去参加期中考试呢,改明儿灭绝师太铁定得要了我的命,这样你有没有心理平衡一点?”恩真笑眯眯地看着立炎,微笑地说着。画展立炎想起来,以前的时候的确是有过这么一回事的,那是十七岁那一年,他约了恩真去看画展,恩真也答应了,可在前一天,也就是恩真去期中考试的那一天,梁家父母车祸去世了。那画展,他也没去成。“恩真,你今年几岁?”立炎冷不丁地问着。“立炎你傻了呀,我是十七,比你大一岁,快,叫我声姐姐来听听,你这小子越大就越不肯乖乖叫姐姐了!”恩真笑着,觉得目瞪口呆的立炎还真有些傻乎乎的可爱,伸出了手,去拧他的脸。一个人有没有可能从二十六岁在不到两周的时间内时间倒退回十七岁的那一年吗?这种当然是不可能的。立炎看着在自己面前神情愉悦的恩真,十七岁的时候,她是快乐的,但是她的快乐终结在了是梁家的那一场车祸。懒家产争夺战,她的抚养权,像是一场战争,没有一个人去关心她的心情。但是现在,立炎看着恩真,她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在这边好无聊,我都已经退烧了,立炎我们出去玩?”恩真看着立炎,那神色之中满是调皮的神色。“去吧去吧,林妈总让我喝粥,我想吃甜点,我们可以去喝一个下午茶,可以去吃个晚饭,然后去看一场电影,你看怎么样?”恩真笑着问着,她摇晃着立炎的手臂,“去吧去吧。”“好。”立炎看着恩真那么恳求的样子,想也不想地就应了下来。“那就赶紧走,等会林妈又要不准了。”恩真想也不想地就直接拉着立炎走了,刚好她睡醒了,刚好她也已经换上了衣服,是去逛街的好时候。立炎看着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的恩真,感觉真的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们就是这样,可后来越长大就越回不到以前了。“小姐!”刚刚从厨房里头出来的林妈瞧见的就是拉着叶二少爷鬼鬼祟祟地准备出门。虫“小姐,柯先生吩咐了你不好出去的。”林妈急急忙忙地追上去,要是真的让小姐跟着二少爷出了门,被柯先生要是知道了,到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是然她赔偿那违约金了,林妈急得一头汗,追在他们后头。恩真瞧见林妈追了上来,她拉着立炎也开始跑,很快地跑到了门口,赶紧地门给开了,立炎的车就停在门口,他拉着恩真上了自己的车。林妈追到门口的时候,只看到那扬长而去的车子,和车位排出的尾气而已。林妈一头的冷汗,要命的,这下是要怎么办才好?“啊,终于出来了!”恩真挥舞着双手,她开了窗,风微微有一些热,也的确是该热了,不过迎面吹来的风特别的舒服,有种温润的感觉,而且这风是多么的舒服。“你都不知道,听说我之前烧了好几天了,不过还好就是没什么印象,可病一好还不让我出去,立炎哥这人也太小心翼翼了!”恩真对着立炎抱怨着,真是的,被关在哪里,闷都闷死了,“我不过就是被车子擦撞了一下,又不是被撞断了骨头,哪里需要休养?立炎,你说对吧,你上一次发烧,不是烧一退就直接去学校。” V98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被车子擦撞?”立炎重复了一句,不用怀疑,这些都是他那亲爱的大哥给恩真的借口,一定是看到恩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才这么对她说的吧。“恩,你看!”恩真把衣袖拉起来了一些,她手臂上的痕迹还没有褪下去,但是比之前的时候浅了很多,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再过几天就会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他要怎么告诉恩真,这些肯定不是因为擦撞的关系,而是和柯立均脱离不了半点关系的,可她这么说了之后,她会相信么。这样子的恩真,她根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疼不疼?”立炎伸出手摸了摸手臂上淡的像是青烟一样的痕迹,不管这个痕迹是怎么产生的,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很疼的吧?“不记得了,后来没觉得很疼,大概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恩真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她不记得了,也许是很疼的吧。“现在不疼了就好。”立炎眼里头有些心疼,她不记得了也是一件好事吧。“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车子开了有一会之后,恩真才想起来,她就觉得自己刚刚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等到看到立炎扶着方向盘,开车技术很是流利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忘记是什么事情。“你才16啊,无证驾驶要是被警察抓到就完蛋了!”恩真伸手想像往常一样去揪他的衣领上用力摇晃上两圈,但是有发现现在是在高速上,来往的车子的时速都是80码或者以上的,这要是出点事情保不准还可能会是个连环车祸。立炎只是笑着,笑容里头有些涩然,她忘记了,他是在十八岁那年和她一起拿到驾照的,那个时候爸爸为了奖励他们,给他们有人买了一辆车子用来熟悉。新手上路,他比恩真大胆多了,结果没有半个月就出了一场车祸,还把自己撞出了个脑震荡,那头疼的后遗症整整折腾了他半年,恩真还经常陪着他去医院做复查,直到他痊愈了为止。这些,她都忘记了。“柯立炎!到底是哪个损友教你无证驾驶的!”恩真急急地叫着,看到旁边有超车的,她总是要有些紧张,就怕等会立炎他会不小心和人家给碰上。瞧见恩真那紧张兮兮的表情,立炎觉得有些开心,至少她现在还是关心他的。“恩真,和我一起死吧!”立炎笑道,他愿意的,如果在这个时候死去了,至少恩真还是陪在他的身边的,而她的心理面也还是记挂着他这个人的。“柯立炎,你自己去死啊……”恩真紧紧地抓着安全带,闭着眼睛害怕地大喊着,“你好歹也让我见爸妈最后一眼啊。”她才十七,还没有谈过恋爱,要是这么死去的话,多空虚……柯立炎不说话,刚刚那话不过是他说说而已,看到恩真那样子,他怎么忍心。只要她这么一直不记得,他可以陪在她的身边,一直陪着。到了市区,立均陪着恩真去逛街,但是才逛了两家店之后,恩真就已经泱泱的了,一副没兴趣的样子。“怎么了?”立炎不解地问道,在十几分钟前,恩真不是还兴高采烈的么,怎么现在就一脸失望的样子。“立炎,之前那边不是还在卖奶茶么?”恩真指了指一家珠宝店,一点疑惑地问着,“前几天,我还刚和同学一起喝过奶茶的,那家的奶茶不错,但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一家珠宝店?”她在生病之前还去光顾过的,买了一杯奶茶,还特地要店长多给她一些珍珠,她喜欢那珍珠,QQ的,很有嚼头,还是店里面的三明治也很不错。“那边,不是应该是卖小零食的店铺么?”恩真的手指指向了对街,哪里现在又什么时候改成了肯德基?“我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来而已,为什么会改成这样?”恩真完全不理解。改变的地方还有很多,以前有一条服装街,现在却成了高楼耸立的地方,恩真不懂,不过是短短两周的时间,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多?哪些高楼就像是平地而起一样,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还是她看错了?柯立炎看到了恩真眼中的困惑还有惊慌。是的,十七岁眼中的她和二十六岁眼中的她对于这个城市是完全不同的,一年一年的,这个城市从来都没有停下它发展的脚步,它走的是那么的急,那么的快,一年不来,就有可能体会到这个城市的不同。更何况,近十年的时间,她要怎么接受现在的城市和她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事实。“为什么会这样?”恩真看着立炎,她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头会变成这样。“可是,为什么我会感到那么熟悉,好像原本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样。恩真慢慢地往前走,她好想去一个地方,可这街道根本就已经不是她之前熟悉的那个街道,她这是要去哪里,她想要去哪里?直觉地,她觉得那个地方和她很重要。立炎也不阻止恩真,她虽然不记得了,他知道恩真现在走的方向是往乔津的诊所而去的,她一步一步,有些迟疑,但是却又没有改变方向。她像是个孩子,刚刚才开始学步,脚步有些摇摇晃晃的,可还是坚定地往着母亲怀抱的方向。潜意识里头,她还是想要去找他的。立炎走在她的身后,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他在她的身后看着他,这是他早就已经习惯的事情,从身后慢慢地注视着她,看着她。恩真的脚步越走越快,到最后,她几乎是小跑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去哪里,或者她是在找着什么,但是脑海里头只有一个声音。就在前面了,就在前面了,快些,再快一些。终于,她停下了脚步,慢慢地靠近一间诊所,那诊所不是特别大,白氏诊所。电子门在她的眼前打开,恩真一点迟疑都没有就举步踏进了诊所里头,好像这件事,她已经做过无数回一样。诊所里头有人和她打着招呼,她听不到,她的耳边只有一片嗡嗡声,那些声都被屏蔽在了外头。她听不见。她只是有些木然地进了电梯,按下了三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怎么做,三楼上面有谁?她不知道。立炎跟着恩真进了诊所,看着诊所一楼大厅里头的护士在瞧见恩真的时候一个一个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手脚比较快的已经开始拨打内线电话通知人,有些人开始议论纷纷,更有人向恩真打着招呼。恩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径自地往前走,进了电梯,立炎也跟着进了电梯,看着恩真按下了楼层。懒她就这么站着,直直地看着关上的电梯门,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是这么静默地看着,她似乎都没有意识到站在自己的身后的他,仿佛站在他身后的是空气,电梯门打开了。恩真踏出了电梯,她觉得这里很熟悉,好像她以前来过这里。恩真认真地回想着,她怎么都找不到自己来过这里的痕迹,她以前出路的都是私家医院,平常不严重的小病小疼的,也都私人医生到家里面来会诊的。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间诊所,可偏偏的,她对这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电梯门一开,一个穿着白色医生袍的年轻男人站在不远处,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光是看着,只让人觉得有一种淡雅如风的感觉,他有些憔悴,眼底有着消不去的疲惫。他甚至有些激动,双手有些颤抖。“恩真……”他轻声地开口,声音里头有些不敢置信。恩真慢慢地踏出电梯门,慢慢地走近这个男人,他身上有些熟悉的感觉,没有让她觉得反感,明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你是谁?我是不是认识你?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恩真低低地问着,她觉得眼角很酸涩,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掉落。“我们是不是认识的?”恩真揪着他的衣襟,不甘地问着,她觉得他们已经是见过的,但是为什么她会完全没有半点的印象,她的记忆里头怎么都找寻不了和他相关的印象。她越发用力地想,只觉得空空的,好像她忘记了一段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人。乔津没有想过,他还能够再见到恩真。在她失踪的第一个月,他半点都没有吃好,也没睡好,在迷迷糊糊之中总是能听到恩真叫他的声音,他总是怕她不好受,是不是病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真的找不到他了。大哥觉得他得了臆想症,逼着他来了诊所从新挂诊,想要用工作来麻痹他。在重新挂诊的时候,他也顺着大哥的意思,以为只要工作繁重上一些,总是会让他没有时间再去紧张些别的,可在空下来的时候,他却加倍地想她。想她的一切,想着她或许有一天会走进他的诊所,然后看着他。 V99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可乔津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这种情况,她像是不记得他了,她问他,他们是不是认识。“你是我的太太。”乔津看着恩真,她的眼中有些慌乱,她攥着他的衣襟一边又一边地问着,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也很疼。她才十七,怎么可能会结婚,但是直觉地她又相信眼前这个人不是在骗她,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恩真拼命地去想,可不管怎么做她的脑袋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着,只要一用力想,脑袋就突突的有些疼,像是不让她想起来一样。“我们半个多月前刚刚领了证,我们说只要一结婚就去加拿大定居,可你在婚礼的前一天,失踪了……”乔津慢慢地说着。“我今年几岁?”恩真问着,“我才只有十七岁,我怎么可能会结婚……”“你二十六了,恩真。”乔津拍着恩真的后背,轻声地哄着,“你今年已经二十六了,不是十七。”“二十六?”恩真呐喃地重复着,她明明才十七,之前她不是还在念高中么,她还是个高二的学生,很快就要投入到高考的阵营之中,她会很忙,她答应一定要考一个好的学校,还甚至和一群同学约好了,等到毕业那天一定要用垃圾袋套头暴打灭绝师太一顿。“十七,二十六……”恩真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突地疼,她伸手抱着脑袋,一脸的痛苦,“头疼,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真的想不起来,我不要想起来,我不想想起来,太疼了,我不要……”恩真哭了起来,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很疼。真的很疼。只要想起那些事情,她就觉得很疼,她不想要想起来,想起来有什么好的,那只会给她痛苦而已。恩真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说话,那是一个充满着痛苦的女人的求饶,她一声一声地说着太疼了,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痛苦,让人不忍。疼么,那就要让给予痛苦的人更加痛苦才行,只会退缩,只会逃避,那是懦夫的选择,你这个蠢货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去!让我出去,让我去报复,让那些人更加疼痛!那是一个充满着怒气的女人,她的仇恨像是要冲出躯壳,她越发的不安分,她的力量一天一天的强大起来。别吵,都不要吵,头很疼,很疼。“醒来吧,恩真。”有一道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着,那声音像是一道阳光带领着她慢慢地是走出黑暗。“醒来吧,没事了,我在等你呢!”他轻轻地说着。恩真慢慢地张开了眼,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头有些消毒水的味道,她的眼前有两张脸孔,一张熟悉的是立炎的脸,一张明明是陌生的却也莫名地有种熟悉感的脸,好像是那个医生的脸。立炎的脸上有些担忧却也有一些莫名地纠结,而那医生的脸上却写满了担忧,那眉头皱得紧紧的,让她突然很想伸出手,抚平他脸上的每一道褶皱。而事实上,她也是真的这么做了,她伸出了手,触摸到了那一张脸,温温的,很舒服。“我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了。”恩真看着他,低声说道,“可是,我知道我们是认识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乔津,如果你不记得的话,我们再从新认识一回。”乔津握着恩真的手,他笑着,眼神之中没有半点芥蒂。“我记得你说,我们结婚了对不对?”恩真问着,她不记得了,可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欺骗她,就是这么莫名地知道。“对,如果你要看结婚证的话,我一会就拿给你。”乔津说着,那结婚证书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一直收的好好的,那是他最不能丢失的东西。“我真的二十六岁了?”恩真问着,在看到乔津点头认同的时候,恩真又把视线转到了立炎的身上,像是在征询着他的回答。立炎一直觉得恩真想不起哪些那几年的事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现在的她是开心的,那几年痛苦的全部忘记了,那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想不起来,就永远想不起来也好。但是他不想再欺骗她一次,虽然有些迟疑,立炎还是点了点头。“那,我们要住在一起么?”恩真问着乔津,她是真的二十六岁了,也难怪,这街上的转变都不一样了,从十七到二十六,都快过了九年了,这个城市发展那么快,怎么可能还会再一样。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会遗忘了十七岁到二十六岁的记忆,但是,她还是知道既然她都已经嫁给了眼前这个医生,那么他是有权利行驶丈夫的权利的,而她作为妻子没有任何理由的话,也应该是要和他住在一起的吧。“我想好好照顾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生活。”乔津看了看恩真,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恩真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那手指修长,被它握着,很温暖也很舒服甚至还觉得有些安稳,这是一双让人很有安全感的手。这,似乎也应该是正常的吧?!恩真想着,他是她的丈夫,应该要生活在一起的,她握着乔津的手,贪恋着那一份温暖,她很想直接点头答应。“不行!”柯立炎出声拒绝着,“你现在不能和他住在一起!”“为什么?”恩真出声问着,既然他是她的丈夫,为什么她不能和他住在一起?“你已经忘记了他!”立炎的表情越发的纠结,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有些结巴了起来,“恩真你根本对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不是么?”“可是……”恩真很想反驳,可立炎说的也是事实,她是真的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是依靠直觉觉得自己是真的嫁给了他的,所以她也不反对和他一起生活。恩真很想对立炎说,她也很想和他一起生活,她想要和他一起生活。“反正你现在不行!”立炎坚决地反对,那个理由很快就要呼之欲出了,但是乔津用眼神警告着他,不许他说出口。那种眼神凌厉极了,几乎要逼得他窒息。“先把点滴输完,医生说你有些虚弱,再睡一会,我在这里陪你。”乔津掖了掖恩真的被角,才一段时间没见,她又瘦了,瘦骨嶙峋的,刚刚抱着她去进休息室的时候,刚一触手,他就知道了她又消瘦了,才短短那么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之前好不容易让她养出来的那一丁点的肉,又全部消失了,甚至还越发清减了。懒“你不是医生么?”恩真看着他,只觉得看着他就让她宽心不已,“刚刚不是你给我检查的么?”乔津从口袋里头摸出了手帕,擦了擦她额头的虚汗。“还是不要让我给你检查比较好,找我做检查的,一般都是心脏方面有问题的。”他微笑着,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这样么?”恩真看着他,他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很舒服,宛如迎面而来的春风,“我都不记得你了,怎么办?”恩真觉得有一些愧疚,看向乔津的眼神也有了一些迟疑,他会不会很伤心,想自己会嫁给他,那应该是很爱他的吧,现在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一定会难过的吧。“我……”所有的话哽在喉间,恩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和他说好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最后所有的千言万语只浓缩成了三个字,“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乔津微微一笑,“你永远都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虫这些都是他的错,一切的后果都将由他承担。“睡吧,再睡一会,晚一些,我带你回家,会我们的家。”他低声说着,他再也不会让她在他的眼前消失了。恩真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她也觉得很累,有一种从身体内部蔓延出来的劳累,这让她有些觉得昏昏欲睡,但是在睡前,她还是觉得有一个问题,她想要问清楚。“我爸妈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出国出差去了?”既然她的记忆停顿在了十七岁的时候,和现在的记忆脱轨了那么多年,那么她的爸妈呢?应该是从出差回来了?可她怎么醒来的时候会是在那偏远而又僻静的别墅,为什么不是在自己的丈夫身边,或者是在爸妈身边,哪怕是医院里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为什么是在哪里。她有太多的疑问,那都是她很想问出口的,但是她很困,困到眼皮子像是安装了磁石,收到磁力的牵引,慢慢地合上。醒来的时候,他应该会是在身边的吧,那样,真好。她想,耳边那些个恼人的声音似乎也淡了很多,不会再让她睡不安稳了。 V100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乔津虚应了一声,见恩真渐渐闭上了眼睛,他也就不再出声,只是看着她的睡颜在那边出了一会的神。柯立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恩真,从她进入医院到现在,那眼神很少落在他的身上,她的眼睛里头只存在乔津一个人。虽然她现在的记忆里头没有一丁点和乔津相关的记忆,可她还是信任他。不过她也是应该要信任他的,毕竟他们是夫妻,如果没有大哥做出的那些个事情,现在的他们已经很高兴地出了国,在加拿大定居了吧。虽然他们原本也就是夫妻,可他的心里头还是有些酸酸的。见恩真睡得熟了,乔津看了一眼那点滴,调节了一些速度,这点滴不能过快,她的血管原本就偏细,再加上现在整个人都有些虚弱,血管更是往里头缩。原本这点滴是应该护士来挂的,但是这年轻的小护士一看,犯了愁,最后还是他亲自来挂的。把她的手塞在被子底下,试了一下暖暖包的温度,还是温温热热的,这样她不会觉得挂点滴的手冰凉到不舒服。房间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一个和乔津一样穿着白大褂表情有些冷漠的男人走进了房间。乔津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起了身,准备走出房间,而柯立均也跟着出门。“这里不大好说话,我们还是去我的办公室吧!”那医生长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这来来往往的人,还有一个一个神色上都是八卦色泽的护士还有医生,这走廊上还真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稍微有什么信息就能够在整个诊所里头流传开来。“成,林医师你时间别太长,我怕她随时会醒。”乔津点了点头,他看向柯立炎,目光森冷,“你也一起来。”在妇产科林医生的办公室里头,林医生的脸色很凝重,他的手上拿了一些检验单子,他把单子递给了乔津去看,乔津之后把单子放在了一边。“她怀孕了,两周。”林医生说道。乔津并没有意外,刚刚在恩真晕倒的时候,她的裙子上晕开了一些血迹,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而林医生在整治的时候也初步怀疑有些流产迹象,做了相应的处理,止住了出血,也缓和了症状。“阿津,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你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林医生长叹一声,对于他妻子婚礼前失踪的事情基本上整个诊所的人都知道,原本大家都等着喝了他们的喜酒,送他们出国的,结果突然之间新娘不见了,而婚礼也取消了。后来就见乔津一个劲地找着他的妻子,什么手段都使尽了。现在好不容易出现,这人又是怀孕了的,实在不由得他不去多想。同时处理的护士也差不多已经得出结论来了,他之所以是要把乔津叫到他的办公室里头,是不想自己这个伙伴的事情成了那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自己的妻子失踪了两周,回来却已经怀孕了,这多半都觉得孩子可能不是乔津的。这种事情对一个男人来说,算是一个耻辱吧。刚刚柯立炎想要对恩真说的话也就是这个,如果恩真是真的在失踪期间怀孕的,那么孩子极有可能是他那该死的大哥的,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那两个人住在一起,他能不对恩真做出些什么来么。只怕到时候恩真一定是要被这个男人欺负的吧。谁都不会知道他会对恩真做些什么。“如果,不是我的会怎么样?”乔津默默地问着。“如果要做流产手术的话,我想现在可能不行,母体太虚弱了,一旦进行手术,可能会有血崩的情况出现,就算手术成功,只怕她也不可能再怀孕。阿津,你考虑清楚吧!”虽然在这事对阿津不是很公平,但是从一个医生的角度,他有权对病人的家属做出利弊,最后做出怎么一个决定,那是应该由他们夫妻相互讨论应该得出的结论。作为妇产科的医生,亲手接生过孩子,迎接过新生命来到世界上,同样的也毁灭了一些孩子到世界上来的权利,看着那些个胚胎或者已经成型的孩子化成一滩血水或者成为一个死尸出现在他的眼前,最后只化成垃圾堆里面一堆垃圾,这些事情他见到的不要太多,也早就已经麻木掉了,甚至也遇上过母亲在手术途中或者手术之后因为各种并发症而去世。他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的同时,也是一个职业屠夫。“你就老实说吧,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是你的,一句话,这孩子说什么也得给你保住。要不是你的,调理一下身子再做手术也行。”林医生道。“你就别瞎想了,那孩子他就是我的!”乔津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回答,“以母体作为第一优先考虑因素吧,她是我的妻子,那孩子当然的也就是我的孩子,叫外头的人也少嚼点舌根。”虽然是这么说的,乔津却很清楚,那孩子真的不是他的。他和恩真之间不是没有动情的时候,到火急火燎的时候,他也真的很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冲进她的身体里面,可是一看到她那有些胆怯的眼神,他就彻底地偃旗息鼓了。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吧,他和她躺在一张床上那么久,都是纯盖棉被。他起先是怕恩真不同意,后来是觉得她有些怕,后来就干脆想,把这是留到新婚之夜算了。他不是一个特别伟大的人,老实说,在知道恩真怀孕的时候,他也曾想过,那孩子是留不得的,甚至在见到她有出血症状的时候,他甚至也想过,如果这个孩子就这么消失不见的话,那或者是不是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他也是个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有正常的妒忌心和愤怒。可是,他更怕的是,再也见不到恩真,不要孩子的代价是让他也一并失去恩真的话,那么,他决定,还是留下那个孩子,即便他不能面对那个孩子。“你确定?”林医生看着乔津。“自己的孩子,还能弄混了去?!”乔津笑了笑,虽然清楚地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但是眼下,这孩子只能是他的,难道,真的想让恩真死一回才甘心么!“那成,她还得再输液,晚些输完液才能回去,你时常小心一点,最近几天最好让她多卧床休息。”林医生点了点头,他是真真觉得这个朋友实在不容易,身为男人的,他也表示理解。他呀,是真的爱惨了那个女人吧。林医生看了一下检查的单子上的数据,又重新开了一些药,都是写安胎保健的,然后出了办公室,这药水,只怕今天要挂上好久。办公室里头只剩下立炎和乔津,空气里头的气氛很压抑,就算是白痴也知道,刚刚那医生问话的意思是很明显的,他怀疑孩子不是乔津的。她失踪了两周左右,怀孕也是两周左右。除非在她失踪之前她已经受孕,否则,那孩子就绝对不是乔津的种,至于是谁的,这个答案也是呼之欲出的。柯立均!立炎几乎有杀了他的心思了,他承认过,他和恩真发生了关系,不是乔津的,那么就只可能是他的了。乔津的脸微垂,柯立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有些阴霾。“那孩子?”立炎开口,声音干哑无比,他没有准父亲的喜悦,没有想要迎接自己的孩子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感觉。“恩真失踪的时候,在哪里?”乔津转过了身,看着柯立炎,他的眼神之中有着愤怒,“是是不是在柯立均哪里?”乔津不去猜想柯立炎,那完全是因为他的样子的确是无关的,如果他这个两个星期以来真的只是在演戏,那他的演技也实在不错,基本上都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帝了。他现在脑海之中只能想到一个人――柯立均,他看着他,明显地看到他的眼神有些开始闪躲,甚至渐渐地变得有些愤怒,这样的反应的柯立炎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他刚刚的猜想是没有错的。虫柯立均如果对一个人的愤怒值可以达到记录的话,那么大概就是乔津现在对柯立均的愤怒吧。“转告他,等着进监狱。”乔津站起了身,伸手去拉开房门。“等一下!”立炎看着已经扶上门把打算开门的乔津,他有些迟疑,他很想问,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而他想要拿恩真怎么办?“柯立炎,别再肖想别人的妻子,我没有那么好的容人之量。”乔津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他只想要静一下,“请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夫妻面前!”他的一句话把柯立炎原本想说的话全部都堵在喉咙口,噎的很难受,却什么也不能说。乔津回了休息间,虽然他中间走开了一会,可恩真依旧不受影响地睡着,脸色有些苍白,那是因为失血而产生的。 V101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腹部,隔着被子,他也感受不到什么,当然就算是他的手掌贴在她的肚子上,那也不可能感受到什么,才两周的孩子基本上还只是一个受精卵,前几月它都会是维持这么一个形状,然后突然有一天,肚子像是吹大了的气球,一下子鼓了起来,在照B超的时候,也能够瞧见小手小脚,他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甚至还会胎动来感受。孕育一个孩子,那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恩真一定会是个好妈妈吧,以前在叶老先生住院的时候,她基本上天天都要去医院报到的,身上总是会带一些糖果,在叶老先生休息的时候,她会去儿童病房那游戏房里头分给那些个孩子,偶尔经过育婴室的时候,她会站在那可以玻璃窗前,带着笑意看着里头那些个孩子,她的眼神之中会流露出羡慕和渴望,还有期待。他那个时候若是没事,总是会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在面对那些个孩子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总是暖暖的。有时候遇上哭闹不休的小病人,她甚至还会主动抱抱,低声地哄着,无所谓哪些孩子的眼泪鼻涕会不会因此而蹭在她一身名贵的套装上。很多只见到她每次穿着女强人职业套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听着她那高跟鞋敲打在地板上的“哒哒哒”声的心脏外科护士总说,这柯家大少奶奶很是冷漠,每次到病房的时候总是冷着一张脸,像是巴不得叶老先生早些去死的样子。她总是冷漠地看着那些个来探访的柯家亲友,除了护士和医生还有特别请的特护和柯家二少爷之外,谁都不准踏进病房一门,也不准任何人对外多口舌一句。她们都说,她是怕叶老先生一旦去世,这柯氏就不是这个少***天下了,所以才会防贼一样防着。可谁又见到,在病房里头,这个传说中很冷漠的女人能够脱下外套,用热毛巾给老人擦拭遍全身,在他不能下床的时候,只要她在的时候,亲手端屎端尿。他知道,每次在叶老先生住院的时候,她其实是很害怕的,害怕这个老人突然之间就这么去了,只是她不能像平常人家的媳妇,在苦的时候累的时候,身边的还有一个肩膀可以让她依靠。一路走来,她只能依靠自己,用那纤瘦的肩膀,承担起原本不属于她的重责。有多少个夜晚,他总能瞧见她趴在床头睡着了,手底下还压着一些文件,有多少个夜晚,他总能瞧见,她的眼角总是带着未干的泪珠。哪些都是没人瞧见的,谁都不知道,这个女人不过是想过一个很平常的生活,孩子,丈夫,简单到很多人都觉得有些乏味的生活。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骨血呢!乔津慢慢地摩挲着被面,它还小小的,完全没有半点的知觉,还很脆弱,或许只要他用力地一掌拍打下去,它就会悄无知觉地化身成为一滩血水。它不会知道痛苦,甚至它一点知觉都没有。只要他这么用力地拍一掌下去就完全没有存在任何的问题,只怕恩真也不会知道吧,反正现在她连他都已经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过往,她都不记得了。它不在了,以后,他们会有自己的小孩,过着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那样,才更加符合他所期待的生活。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却怎么都下不去狠手,耳边甚至还充斥着婴儿小小的啼哭声,那哭声是那么的微弱。他想到恩真见到孩子时候的那笑脸,期待而又幸福,而他现在却是想毁了她那笑脸。他有想到了恩真那一碗哭着对他说,她曾经怀过孕,也流过产。她哭得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心疼,对于那个孩子,她也是满怀期待过的吧,她是那么喜欢孩子的一个人,看着孩子在她眼前消失,她怎么可能会不心疼。林医生走了进来,他看到阿津摩挲着恩真腹部的被面,那眼神有些迟疑,他手上拿了一管小针筒,准备给她做皮试,刚刚开了新的处方,需要做一个皮试。“怎么,后悔了?”他看着乔津,朋友那么久,又不是当假的,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按照这个男人的风格,早就已经把笑容咧到嘴根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迟疑和忐忑。“笑我么?”乔津低声问着。“不过是个男人罢了。”有什么好笑的,不过是个男人罢了,又不是上帝,是人都有自私的时候,是人总是一些不同于神的想法,会愤怒,会情绪低落。“她身体太差,能不能保住孩子,也得看她和孩子的缘分,或许,哪天她一个起立就会失去孩子,还记得我刚当医生那会,有一个体质差经常流产的女人在好不容易再度怀孕的时候,她整整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以为这样就能够保住孩子,可谁知道,她只是打了一个喷嚏,她的孩子还是留不住。”他熟练地做了皮试,点滴里头有一些舒缓情绪安神药物,所以梁恩真会睡上一段时间,再加上她身体太虚弱,他对孩子的前景也并不看好,随时有可能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只是小小的一个喷嚏就能让人绝望。“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女人不孕,却也有很多的女人不想要孩子而选择流产,到最后也一样是失去了永远当母亲的资格,孩子是上天的恩泽,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个恩泽就会收回。”林医生慢慢悠悠地说着,这一点,他和妻子深有感触,在学生的时候,他们有了孩子,却因为养不起而选择不要,可现在,他们养得起了,孩子却再也不需要他们这对父母了,现在他们领养了一个孩子,也一样处的很好。“生恩不及养恩大,我尊重你任何做法。”林医生拍了拍乔津的肩膀,“好好想清楚吧!二十分钟之后告诉我皮试结果。”生恩不及养恩大么?!乔津看着恩真,她微微动了动,手也从被面里头伸了出来,搭上了他的手,微微有些冰凉,她虽然睡着了,但是还是有感觉的吧。“如果有一个孩子肯叫我爸爸,我想,也是会很开心的吧!”乔津握住了恩真的手,把她的手贴上自己的面容。“虽然没有当爸爸的经验,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一起学着怎么来迎接宝宝吧,留下就是缘分。”他说。从心脏科转移到幼儿教育科,似乎也挺有趣的,他都敢为不到一岁的孩子做心脏手术了,不过是迎接一个孩子的到来,有什么好紧张的。“恩真,这是属于我们的孩子。”谁都没份。柯立炎站在门口,他寻不到一个进去的理由,或许他还能借着恩真现在忘记了一切站在她的身边,听到她用那欢乐的语调叫他的名字,还能够看到她牵他的手,因为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她现在还记得的话,一定是会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懒他看着那个医生进去了之后又出来,用打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还在这里干嘛?”对啊,他还在这里干嘛?是打算等她醒来带她走么,乔津怎么可能会能够让他带走她呢,再守着事情也不会改变什么。柯立炎找不到一个留下的理由。、恩真一直睡得很熟,一直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她才悠悠转醒,休息室里头开了灯,明亮又不刺眼。“醒了?”乔津也一直守着,他手上拿了一份香菇鸡肉粥,这是刚刚让值班的护士去买来的,这附近有一家粥店,以前恩真在这边的时候挺喜欢的,他们也一起去尝过,里头一些配粥的小菜也挺爽口的。“难受。”刚醒来的恩真声音有些迷蒙,视线也同样有些迷梦,说话的声音里头也有些撒娇的意味。“哪里难受?”他把粥放到一边的桌上,把恩真微微扶起来了一些,现在还是刚受孕没多久,暂时怀孕的症状不是很明显,只怕恩真自己也是不知道的。虫“肚子难受,有点疼。”恩真咕哝着,肚子哪里有一抽一抽的疼,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小心点,别滚针了,是想靠着,还是想上厕所,你现在这身子啊,可是要万分小心了。”乔津小心地护着,“你快要当妈妈了,前三个月还不稳,今天差一点就没了。”她要当妈妈了?恩真原本想下床去一下卫生间,在听到乔津这么说的时候,她才觉得有些微妙起来,一个孩子在她的身体里面孕育,肚子会渐渐地大起来,然后在生产的时候会疼的天昏地暗,看着一个从皱巴巴红彤彤的像是猴子一样变成一个白嫩嫩的孩子,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她应该是要期待的吧,好像她以前的时候也这么期待过的,但是她以前应该是没有生过孩子的吧,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自己体验过一样,她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V102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抬眼看向乔津,这个说是她丈夫的男人,他还是一副眉目温润的模样,却没有物喜己悲的,感觉像是超然了一般。“你不开心么?”恩真有些迟疑地问着,“是不是,孩子不是你的?”她不记得他了。虽然不是很清楚别人家的妻子怀孕了丈夫会是怎么样的一种表现,但是她想一定是会很开心地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吧。是不是,孩子真的不是他的?恩真有些迟疑地问,她不敢看他,就怕瞧见的他一脸的落寞或者是愤怒。乔津看着恩真,她是他的妻子,现在她的妻子怀孕了却是一脸担忧地的,连眼神都不敢多看他一眼,那小媳妇的姿态感觉好像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什么时候也让她觉得害怕了?他屈起了手指,敲上了恩真的脑袋,“你忘了,我可没忘,孩子是我的,你东想西想什么呢!”乔津干脆坐上了床沿,伸手抬起了恩真的脑袋,让她的眼睛和他对视着,他看着她的眼睛,没有闪躲也没有逃避。“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听到了么?”乔津一字一顿地说着,只要孩子能留下,只要孩子叫他一声“爹地”,那么他就保证把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可是,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恩真看着他,有些怯怯地问着,“是不是因为我忘记了你?还是……”乔津笑了起来,他伸手去抚平她那紧蹙的眉头。“人人都说孕妇是最容易敏感的,这话果然不假。我当然是有气你忘了我的,你想,换成我突然之间不见了,你又找了我许久,好不容易瞧见了面,结果却发现我不记得你了,你会不会生气?”他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相比较恩真把他忘记的事情,他更气的是那个把恩真带走的人。“但是在我看到你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突然觉得记不记得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我都惊讶死了,还没等我把你抱在怀里头,你就直接晕了,我知道自己要当爸爸还是在听到孩子可能要保不住的时候,你觉得遭受了一连串刺激的我,还能够像平常人一样笑呵呵的么,我都觉得自己应该要给自己去做一回心脏科的检查了。”乔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天这一个下午,让他体验了太多的,欣喜的,诧异的,愤怒的,迷茫的,还有现在的释然。他拿了桌上的粥,温温热热的刚好入口。“先吃点东西,可不要饿坏了孩子,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他打开了盒子,用那简易的勺子舀了一勺鸡肉粥,喂到她的嘴边,“尝尝,这家店主打的就是原汁原味。”恩真顺着他的意思吃了,粥很顺口,只有香菇的清香,鸡肉煮的很入味,很顺滑地就这么咽下去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恩真低声问着。她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会嫁给他,应该是很喜欢他很爱他的吧,可现在,独让她一个人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些事情乔津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应该就是她穿着一身婚纱,把漂亮的新娘妆哭的一塌糊涂,而他则是抢救室里头抢救着她的公公。那个时候她是别人的妻子,头版头条说的都是柯家大少奶奶在婚礼上被新郎如何如何的抛弃,B市的报纸把这些个豪门事件写的和小说一样精彩,整整闹腾了一个多月之后才销了下去。他要这么诚实地告诉她么,你的父母在你十七岁的出了车祸去世了,你一直寄人篱下,你嫁过人,你的丈夫把你抛弃很多年,然后带着情人回来了,你进过监狱,你曾经有过孩子,但是也失去了孩子。这些都是在她身上发生过的,可她已经全部都是忘记了,忘记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至少不会再伤心一回。乔津开口,一边慢慢地喂着她喝粥,一边地开始杜撰一个故事,一个只有他们的故事,里头没有伤心,也没有悲哀的故事。既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现在的记忆,应该都是快乐的吧,那么,就让他守住这份快乐。他不在乎说了一个谎话之后就得用千百个谎话去圆,只要她一天不想起以前的事情,那么他就会让她开心上每一天。“你爸爸年纪大了,心脏不是很好,正好是我的病人,我们就这么认识了。你觉得我还不错,就这么交往了,后来觉得能够忍受我的职业,就干脆和我结婚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一种很平常,平常到感的自己不会想要过这种生活感觉?!”乔津看着恩真,他呀,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小说杜撰员,没办法,如果当初他文科好的话,他就直接去当小说家而不是是去学医学当医生了。“不会。”恩真摇了摇头,虽然他讲得有些简略,但是却也不失有些温馨,对着这么一个温润的人,她想她是愿意嫁给他的,想了想之后,恩真笑了起来。“想到什么那么开心?”乔津又喂了一口粥,微笑着问道。“我啊,以前还以为自己会嫁给立均哥的。”恩真如实道,她是不记得十七岁之后的事情了,但是这十七岁之前,她是一直把柯立均当做白马王子来看待的。每个女孩子心理面都有一个白马王子的形象,以那个形象来作为自己的择偶标准。很小的时候,恩真一直觉得自己以后一定是要找一个像自个爸爸那么疼的她的人,但是等到渐渐长大,上了初中,到了高中之后,她就觉得立均哥是她心目之中的白马王子。她也以为自己最后会选择的人是立均哥呢,没想到居然会是他,想想这个世界也是很奇妙的事情,她会遇上这个男人,会喜欢上这个男人。“是么?”乔津喂食的动作顿了顿,“那你现在会不会很失望?”“不会,你挺好的。”恩真笑了,笑容没有失望,她静静地看着乔津,一个男人肯陪在这里照顾她,还有什么不好的。她这个人呀,很容易知足的。“你之前,上哪里去了?”乔津问着。“我不知道,立均哥说我病了一段时间,醒来的时候没在梦园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也没有说我失忆的事情,我一直以为我真的只有十七岁。”恩真摇了摇头,她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立均哥也没有纠正她的说辞,还说她被车子擦撞伤了。“那他有告诉你,你的记忆空窗了么?”恩真再度摇了摇头,“他没说,可能是忘记了吧!”忘记了?!乔津冷笑一声,他只怕是巴不得恩真忘记了一切什么都想不起来吧!“你确定,他是真的没有和你提过你记忆空窗的事情么?”乔津又问了一句。“恩,有什么问题么?”恩真不解地看着乔津,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作为一个记忆空间出了问题的人,这种感觉不是很好,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被蒙在了骨子里面。懒“没什么问题。”乔津温声说着,她的问题不大,但是,柯立均的问题很大。恩真也不再多问,她看得出来,他是不想要她太过担心。她无条件地相信他,甚至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男人有没有欺骗过她的可能性。因为他让她觉得安心,从心底里头她就没有想象过这是谎言。他,真的是她的丈夫。挂完点滴,她原本是条件反射一样地想要回梦园,但是后来在看到乔津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已经是嫁了人的。既然嫁了人,她就应该已经不在梦园里头住了吧,那么,她现在住在哪里?恩真看着认认真真开车的乔津,从醒来到现在,她有太多的疑问,但是却不知道要向谁去解答,她为什么会失忆,这个才是最重点的事情。她总觉得有很多事情,他们像是在瞒着她,立均哥也好,他也好,有些时候眼神总像是有些闪躲。乔津带着恩真去了自己的公寓,她失踪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是一直睡在梦园,她的房间里头的,他经常能够听到恩真叫他的声音,也总是能够梦见他,她总是痛苦的,一声一声地唤着他的名字,虫直到被他哥强制地带了回来,雅尔冰派了人看着梦园,说是只要她一回来就会有人通知他。在大哥的强制手段之下,他能够乖乖听话,搬回了自己的公寓,可是在瞧见原本是用来用作新房的主卧墙上挂着的那婚纱照,乔津只觉得那只会更加让他寝食难安罢了。恩真坐在双人床上,大概是睡多了的缘故,眼下的她还很清醒。这个公寓,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可按乔津的说辞,他们两个人已经在这所公寓里头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开了衣柜,里头有一些女士的衣服,有些甚至连吊牌都没有剪下。衣服的风格,是偏成熟的淑女系,显得她身上这件洋装有些幼稚,想了想,她都已经二十六了,十七岁的风格的衣服还真的不是现在的她应该穿的。 V103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墙上有着一幅放大了的婚纱照,穿着一身洁白婚纱的她从背后揽着乔津的脖颈,两个人对着镜头露出微笑。恩真对着照片出神,那样的自己,感觉上去挺幸福的样子,所以,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的。真好,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还有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所孕育下的一个孩子,真好。“怎么了?觉得还是有些陌生么?”乔津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睡衣走进房间里头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恩真看着房间里头的一切直愣愣地发呆。“如果觉得陌生也没关系,原本我们就打算要去加拿大定居了,等你身体再好一些的我们就启程。”乔津道,他也很想今晚就把恩真给带走,可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从B市到加拿大的飞行时间十几个小时,中途如果出了问题,飞机可不像是汽车,中途不带倒车的去了加拿大之后,他想,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乔津抱着恩真,他的手环住她的腰身,如果她现在不是怀孕的话,他一定是会抱得紧紧的,再也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从自己眼前消失的可能。“我以前,都是怎么叫你的?”恩真偎在他的怀里面,他很温暖,不像她手脚冰凉,越是温暖就越发的想让她靠近。最后她几乎是像只躲在袋鼠妈妈口袋里面的小袋鼠一样蜷缩在他营造出来的避风港,两个人这样子躺在床上,盖着一条被子,感觉特别的温馨。她原本还会以为自己会排斥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虽然她有认知,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的丈夫,可现在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对她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可她并没有这种不适的感觉,好像他们以前也是这么一直过来的,在他的怀里面,没有不安,只觉得很平静。她想要多了解他一些。“以前不重要,反正你以后只会叫我‘老公’,我亲爱的老婆。”乔津笑着,一点也不害臊地说出他渴望了很久的称呼。恩真红了脸,这个称呼她有些喊不出口,不过在未来的日子里头,她想,她肯定能够说出口的。“你好睡了,都已经很晚了。”她的脑袋越埋越低,几乎是要把自己活埋在他的胸膛,虽然是有些别扭,可恩真是真的关心乔津,他一直在诊所里头陪着她,也不知道是哪个医生开的药水,一袋接一袋的点滴液挂个没玩没了的,而他又不准她偷偷把输液器做个手脚,说是调快了她的手会肿。一个病人怎么能够拗过医生,更何况这个医生还是她的丈夫,她当然是不敢再说什么的,只好呆呆地数着药剂什么时候挂完。他是可以好好睡了,现在的她正在他的身边,不会再离开了。柯立均有些睡不着。林妈在恩真和立炎出了门的时候就已经给他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头她紧张兮兮地向他报告“小姐和二先生出了门”,柯立均不知道,他只知道放出笼子的鸟儿怎么可能会再飞回来。他以为自己能够在哪里把人困锁多久,早晚都是要被人觉察到猫腻的。雪儿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原本她是最不耐烦去书房的,可这今天,她紧迫盯人,跟着他去了书房,只要他微微的一个动作,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她就直直地看着他,深怕他走出了房间门。在雪儿的眼神关注之下,他今天的工作效率根本就是为零,一点进程都没有,造成他工作效率低下的,还有其他的一个原因。柯立均不得不承认――梁恩真,她也成功地让他走了神。他开始认真地思考立炎的话,其实有很多次,他都能够发现事实的,从以前开始,她对立炎就只有姐弟之情,她一直把这个小她一岁的大男孩当做弟弟来看待的。立炎喜欢恩真,他已经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视野里面最多的人是她,青梅竹马的关系很难不会产生情感。梁恩真喜欢他,他也是有察觉的。他从来不说,那大概也是因为男人骨子里头的优越感,在自己身边有一个喜欢的人的同时还有别的女生钦慕,那会让自己觉得有些神气。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她是半点都不在意的,可事实就像是立炎说的那样,她不过是他的下堂妻而已,她和谁上床,又关他什么事,就算是和立炎上床,就算是朝着所有的男人张•;开•;双•;腿,也和他是没有半点关系的。柯立均从床上起了身,已经凌晨三点钟了,他还是半点睡意都没有。雪儿也还没有睡着,明明她已经困极,眼睛都快闭上了,可他稍稍一动,她一双眸子就突然之间睁大,惊恐地看着她,带了些泪意,似乎在控诉他要丢下她了。那样子,让他有些不大耐烦,她在书房的时候,甚至还表示了明天想要跟着他一起去公司。“我想从秘书做起,这样也能够帮你减轻点负担,立均,只要我用心学,一定可以。”她是这么对他说的,很体贴,很关怀人的一个理由,但是柯立均知道,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怕他再和梁恩真或者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曾几何时,她的体贴总是让他感动,可现在,她却像是一张牢笼想要努力地网住他,让他一点一点地失去空间,失去呼吸。他站在阳台上抽烟,夜晚的空气微凉,一如最近渐渐逼近的冷空气一样,B市的夏天已经渐渐离开了。脸上还有些痛意,他想到恩真殴打他的时候是那么的用力,那么的不留余地,那一双充满恨意的眸子在他的眼前浮现,挥之不去。她恨他,很显而易见的答案。手指上传来痛意,柯立均才发现自己手指上夹着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处,灼痛了他的手指,一个激灵他甩掉了烟蒂,用拖鞋鞋底踩灭了,手指上的痛意还没有消失,但是,灼痛感依旧残留,柯立均突然地想起,恩真的背上那些个烟蒂大小的伤疤。那当然不会是自己留下的,可哪些又是在什么时候留下的?!他不知道,这种以前在他的眼中明明就是不会在意的事情,在此时此刻却格外变得在意起来了。他对她的感情,从开始的厌恶,到现在有些渐渐开始转变了。他不知道会转变成什么样子,也说不上这些转变是好事还是坏事,就连柯立均自己都说不上来。他还想再抽一根,但是警笛声渐渐地由远及近,站在阳台上,他可以看到那警灯闪烁警车停在了柯家大门口。柯立均眯着眼睛看着那停在了柯家大门的前的警车,那闪烁的警灯在凌晨的夜幕之下有一种很诡异的色彩。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凌晨的时候会有警车停在家门口,他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因为从他这个位置能够清楚地看到柯家的大门打开了,佣人们拥着警察进来了。懒在凌晨三点的光景,原本应该陷入宁静的宅子一下子变得吵闹了起来,有人在平静的湖面下丢了一个石子,一时之间激起了千层浪。一会之后,房间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原本就昏昏欲睡时的雪儿一下子被惊醒了起来,她的眸色里头有些惊慌,在看到柯立均还站在阳台上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然后起了身起去开门,因为被惊扰的关系,她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臭得让站在外头的佣人倒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也绷紧了神经,头皮发麻,因为她知道,这潘小姐不是个好相处的人,经常会把人弄得人仰马翻,只要稍稍有些不顺她的意,轻则骂,重则滚蛋。“什么事非得这个时候来敲门,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休息了么?”雪儿口气有些不佳,说实在话,如果现在不是在立均的面前的话,只怕她现在是要尖叫出声的,凌晨三点,这个下人是疯了么,她是不是脑袋不清楚,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来打扰他们的休息!明天一早就直接让她走人算了,柯家不需要这种完全没有半点职业操守的佣人。“对不起。”这不幸被总管指派上来的女佣也是特别头疼,她也是不想来的,在看到自己被总管那手指一指选中的时候,她也很想哭。她基本上都能够想到得罪了这个未来少***她,只怕她明天就得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柯家了。“大少爷,楼下有几个警官说要找您,请您现在下去一趟。”她小声地说着。“什么?”雪儿的声音变得尖利无比,她像是听到了什么震撼的事情,不过这消息也的确足够让她震惊的了,这警察无缘无故为什么来柯家找立均干嘛?!雪儿看着从阳台走进来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有些淡薄,他一点也没有震惊,或者是受到惊吓,脸色平常如往昔。“请他们等一下,我换件衣服就下去。”柯立均交代了这有些紧张的佣人一声,然后打开了衣柜,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睡袍,换上了休闲衬衫和长裤。 V104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看到佣人走了之后,雪儿看着正在换衣服的柯立均,有些担忧地开口:“立均,你说这警察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她有些不安,这高予卿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吧,而且之前是一脸的犹豫,想也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想帮她做这件事情的,如果他早就已经做了这件事情的话,那能出现那件让她恶心到死的事情。“没事。”柯立均不想和雪儿说太多,反正说得再多也是没有意思的,原本他的心情就有些烦躁了,眼下更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和她做些无谓的争吵。雪儿也沉默了一下,这种不冷不热的姿态是最让她拿捏不准的,在以往的时候,他的想法,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她还能够随时左右他的情绪的时候,雪儿对柯立均是再了解不过了,了现在,不过和恩真短短接触了一段时间罢了,她已经不是他心目中那个最能够左右他的人了,他的迷茫不是为了她,甚至,她觉得他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那,还不到半个月就要进行的婚礼呢?雪儿特别的惊慌,难道,她也要成为恩真那样在婚礼上被丢下的新娘么?还是会取消婚礼?不行,她不能丢这个人。不管是取消婚礼还是在婚礼上被人抛下,这种境遇,她都是不想面对的。她也从衣柜里头取了衣服,换下了身上的睡衣。“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和你一起面对。”她对着他说,表示自己愿意和他一起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不管是暴风雨还是暴风雪。几个便衣警察在客厅里头等着,佣人们也大多被吵醒了,客厅里头除了管家之外,没有佣人,但是那些个佣人都躲在不起眼的偏厅,偷偷谈听着这警察三更半夜来柯家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见到柯立均下楼,坐在沙发上等待的警察亮了身份。“柯立均先生,根据线报,你和梁恩真小姐的失踪案有关,有人报案梁恩真小姐之前的失踪是被你囚禁,我们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警察声音很平静,甚至还有些公事公办的无情。柯立均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的快,那么的急。也许那线报,也许是立炎吧,他在知道之后是那么的怒不可遏,如果不是被雪儿摔坏了他的手机,只怕他今天下午就已经把警察叫回到了柯家来,笑着看他被带着手铐带走了,如果那个时候去那别墅的话,他还能落一个人赃俱获。可现在,恩真跟着立炎走了。但是,也有可能是恩真报的紧,柯立均始终还是不相信她就这么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或者,她不过是假装了精神错乱,放松了他的警惕,然后伺机而动。眼下她已经完全出了他的掌控,只要她自己去报了警,这就代表着他完全没有矢口否认的机会。她是那么的恨他,即便是毁了他,毁了柯家,她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可惜吧!柯立均也很平静,“我想再和你们是回去协助调查的之前,我需要打一个电话给我的律师。”他对这个结局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平静地提出了一个要求,也是他可以正当使用的权利,在律师不在场的时候,他不会说任何一句的。在他坐上警车的时候,他看到了有镁光灯的闪烁。他露出了浅笑,他忘记了,这年头狗仔队是无处不在的,他们就像八爪鱼一样。他几乎可以预见明天一早B市的头版头条大概就会是他的新闻。他不能认罪,哪怕是恩真亲自做出的指控。这是他输不起的,哪怕他是真的做了。而且,他肩负的还有柯家的颜面,如果他一旦坐牢的话,柯氏企业也会受到不小的震荡,在柯氏即将要实行新的企划案的时候,他绝对不能够缺席。雪儿看着柯立均打了电话,然后平静地跟着警察走出了柯家大门,上了警车,也看着到了那相机闪烁的闪光灯,闪光灯咔咔响了两声之后,就瞧见有一辆车子快速地离开。雪儿知道是是八卦狗仔队,明天天一亮整个柯家就会被这些个狗仔和记者所包围,光是想到这一点,雪儿就觉得有些头疼。立均他,怎么就会招惹上这种事情呢!她在心底再一次地埋怨着柯立均,但是其实她也清楚就算现在再怎么埋怨也是于事无补的,不如想想怎么去面对那接踵而至来的问题比较好,还有那些个等着看她笑话的女人们,她绝对不能成为B市笑话的存在。要怎么做?雪儿想着,证据!立均把恩真安置在别墅的事情,除了他们三个知道之外,屋子里头的佣人基本上是不清楚的。难道立炎后来又去报警了?!雪儿急急忙忙想要打电话给立炎,但是后来才想起他的电话已经被她今天下午给摔坏了,可她又不知道他住所的电话,最后,她急了,只好匆匆忙忙地叫了司机去立炎的住处。她是知道的,柯家两兄弟在B市里头的房子不少,但是柯立炎最珍惜的大概就是恩真给他的那一幢,所以他现在一定是在哪里,绝对不会错的。到了立炎的住处,雪儿狠狠地按了门铃,她不等里头的人做出反应,在凌晨三四点的光景,她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拍着门,大声叫着“开门”,周围住户也似乎被吵醒了,甚至有人从自家窗户探出了头,没好气地骂出了口。雪儿顾不得这些,她依旧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狠狠地拍着门,在她眼中现在没有比她的事情更加紧急的了,她的男人,她的未婚夫现在被抓到了警局了里头,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眼中的自己到底是疯子还是神经病,光是想到柯立均被带上警车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要疯了的。终于,柯立炎屋子里头有灯亮了起来,然后有一个不耐烦的女声在里头响起。“半夜三更的,谁那么用力敲门!”薛芊依觉得自己脾气算是不错啦,她的主人喝得醉呼呼地回来,她照顾了大半宿好不容易才睡着,可没睡上两个小时,又有人来敲门,她没有起床气就算不错了。对方还在门外叫嚣着让她赶紧开门,要知道她的主人都没有用哪种语气来对她说过话!她揉着眼睛开了门,一个女人猛地推开她,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柯立炎呢,叫他给我滚出来!”雪儿怒吼着。薛芊依觉得自己的睡意全部给这个女人给吓跑了,她看了她一眼,对这个红了一双眼的女人,这一眼,她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她。“疯女人,你是不是从四院里头逃出来的?!”薛芊依没好气地说着,“撒什么神经呢!”在B市,四院,那里的精神科最为出名,也就是别人所谓的“精神病医院”!凌晨三点半多被人吵醒,给人开门又被粗鲁地推开,这些薛芊依都可以不去计较,但是最不能原谅的就是眼前这个像是疯子一样的女人叫嚣着让柯立炎给滚出来。如果她说话的语气能够客气一点,姿态能够好一点,薛芊依觉得自己也是会客气一点,她要是恳求上两声,她也是会去帮着看看柯先生,看看能不能把他给叫醒。懒但是,看看这个女人什么姿态?!一进门就叫人家主人滚出来,说她是四院里头逃出来的还真的是客气了。十八岁的年纪,薛芊依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如果没有这个勇气,她也不会去金色里头出卖自己的初夜和身-体抚养自个的弟弟。这买下她,提供了她宽裕的生活还让他弟弟生活无忧的柯立炎对薛芊依来说那就是恩人,而且,她挺喜欢自己这个主人的。新锐的画家,长的又帅,人也挺好相处的,十八岁正好是如诗如画的年纪,身边有着一个像是漫画之中走出来的王子,能不有些心动么,更何况这个时间也是女孩子最容易情窦初开的时候,但是薛芊依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的,只好把这种喜欢默默地压在心底,想着每天只要看到他一眼,她也就满足了。或者柯立炎对于别人来说不代表什么,但是对于薛芊依来说,那就她的偶像,她的天,她的信仰。虫眼前这个女人居然要触犯到她的信仰,实在是太可恶了。“啪!”雪儿狠狠一巴掌扇向她,她打人的动作流利的发麻,而且还特别清楚打人的时候没有用手心,而是用了手背,这样自己不会疼,又会让人很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叫柯立炎那小子给我滚出来!!”雪儿火急火燎地喊着,这小子实在h是太不像是个东西,居然这么对他的亲大哥。雪儿懒得再和这个女人废话,她像是一个愤怒的火车头,二话不说地往着二楼房间而去,打算自己亲自去把那个男人给找出来,她要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他们哪里是对不住他了,至于这么对人么?! V105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薛芊依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突然地出手,所以被这个女人这一巴掌完全给打蒙了,她可从来没有被人打过,以前就算家里面的家境一般般可也同样是父母手掌心里头的捧着的宝,到了金色,妈妈桑说女人最不能伤的就是脸和身体。在金色里头脸和身体是吃饭的法宝,所以妈妈桑再怎么生气也顶多就骂她几句不可能会打骂。她也没来得及在体验那些个变态的客人的手段就已经先遇上一个不错的人买下了她的初夜也让她永远远离了那些个以身侍主夜夜身边躺着不同的男人的生活。从她被柯立炎带到这里之后,他也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而这个女人,这个像是疯子一样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滚出来的女人居然敢打她,还敢说她是什么东西!这个婊、子,才算是个什么玩意呢!薛芊依很快就回过了神来,也发现那个女人在她慌神的时候不管不顾地冲上楼去,等她也上了楼的时候,这个疯子已经开了她的房间和一间客房,很快就要去开那间柯立均所在的主卧室的门,薛芊依急忙上前去阻止。“你搞什么,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礼帽,你这个女人有没有教养的!”薛芊依气极,她一把推开雪儿,整个人护在房间门口,张开双手,再也不想让她再靠近一步。这个女人何止是没有半点礼帽,根本还没有半点教养,居然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就直接往着楼上闯,这个女人真***不要脸!“你给我滚开!”雪儿被推开了两步之后,她的头发越发的凌乱了一些,也就更加像是个疯子一样了,她冲过来。薛芊依也不想退让。于是两个女人在走廊上扭打成一团,这几年一直养尊处优的雪儿又怎么会是一直年轻而又气盛的薛芊依的对手。女人打架,不像是男人一样挥舞着拳头,不是揍脸就是揍着肚子,要不就是伸长了腿往着对方肚子上猛踹,把对方压倒在了地上一顿胖揍。虽然女人之间的打斗没有男人那么的热血沸腾,让人看着就觉得荷尔蒙直线上升,但是女人之间的战斗也是很血腥的,抓,咬,扯。柯立炎是被门撞开的声音吵醒的,门板发出那么大声的声响,他如果还没有被惊醒的话,那只有是在他断气的情况下吧,他这个人喝酒一定会醉,但是睡了一两个小时就能够直接把酒气散去。“吵什么?”被吵醒的柯立均情绪不是很好,他看着这双双倒在地板上,还在相互扯着头发,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那都是被彼此的指甲扯伤的。酒醒来的时候,最难受的就是胃,这种难受的感觉让柯立均的感觉更加难受,尤其是在看到一个摔门进来的人是雪儿的时候,他越发觉得难受,这下子不止觉得胃难受连心都觉得难受了。“你来干什么?!”柯立炎白了这个女人一眼,“我这里不想要看到你的出现,马上给我滚!”薛芊依原本还有些担心她和这个疯子打架会让柯立炎觉得不高兴,但是在听到他这么不客气的话的时候,她心理面最后的不安也全部给驱散了个干净。薛芊依扯着这个女人头发的手更加用力一些,几乎是要把她的头皮也给扯下来。雪儿吃疼,想也不想地直接张口狠狠地咬上了薛芊依的手臂,在她因为疼痛而松手的时候,再度狠狠一巴掌扇上了她的脸。“小贱人,小**,敢打我!”雪儿占了上风,她骑在薛芊依的身上,一巴掌扇完又是一巴掌。雪儿还想再狠狠打上两巴掌,这个女人像是个疯子,扯了她的头发还抓伤了她的脸,这叫她怎么去见人?如果不狠狠打她一顿,她就不是雪儿!雪儿打到正尽兴的时候,自己的头发狠狠被人一把揪起,她尖叫出声,还没等她从对方手里面把自己解脱出来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两个大巴掌扇得她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你现在这个样子真他妈应该叫我的好大哥来看看,看看他爱的女人是怎么样的一个样子,就像现在似的和个泼妇一样见人就打!”柯立炎抓着雪儿的头发,拉扯着她的脸面向自己。他原本是不打女人的,但是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居然来他这里来打人!怎么的,是没地方撒泼了是吧!尤其是刚刚那画面,柯立炎看着薛芊依被打的时候,只觉得被按在地上打的人是是恩真,他怎么能够不出手!“雪儿,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柯立炎话里头的警告意味十足,他刚刚那两巴掌还算是轻的,要是她再在这里久一点,他还会不会动手,这可就保不准了!他松开扯着雪儿的头发的手,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意地一丢。“不客气,你还想要怎么不客气?”雪儿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着,她整个头皮发麻一点知觉都没有,也不知道刚刚是被薛芊依扯下的一小撮头发还是被柯立均扯下来的一小撮头皮的缘故,伤处出了血,顺着发丝往下滴着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雪儿几乎是要疯掉了,他想让柯立均来看看她现在样子,她还想让他来看看他这个宝贝弟弟是怎么对她的!雪儿一下一下地戳着柯立炎的胸口。“就你心疼梁恩真是吧,就你觉得她可怜是吧,所以你连你的亲大哥都不要了,你要看到他坐牢才心甘情愿是吧!”雪儿越说越伤心,到最后,她竟然哭了起来,“柯立炎,你***不是人!在你眼中就你那梁恩真是个宝贝,其他人都他妈是个渣是吧,但是他好歹是你大哥,你就那么见不得他好,非要让他坐牢。你报警了,你爽了吧,是不是你真觉得立均去了监狱,你就开心了,你就能独吞整个柯氏了,我告诉你,柯立炎,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柯立炎被雪儿一下一下戳的很不耐烦,他一把挥开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谁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柯立炎听的不是很明白,什么监狱什么的,这光他什么事情。“别给我演戏!”雪儿毫无形象地抹了一把眼泪鼻涕,“你敢说,不是你报的警?如果不是你报的警,那三更半夜的怎么可能会有警察进门带走了你哥,说是要调查梁恩真之前失踪的案子,说是有人报警是被立均拘禁的!”柯立炎懂了。但是他冷冷地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既然当初这么做了,当然也应该要想到会有现在这么一天。反正这警不是我报的,你爱信不信去!”柯立炎直接躺上床准备接着睡觉,他哥说白了就一活该,他才不会紧张,“关于柯氏,你放心,我半毛钱都不会要柯家的我也能养得活自己,谁爱要谁要去。要他真的坐牢了,你也叫他放心,看着他是我哥的份上,我也会去监狱里头看他一眼,你要闹给我回柯家闹去,再在这里闹,信不信等会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让你和我哥做伴去!”柯立炎这一番绝情无比的话,听的雪儿只觉得自己心底有些拔凉拔凉的。立均可是他的亲哥哥呐,他居然那么的无情,半点不关心,还巴不得他去坐牢的姿态,还直说要是真的坐牢,还会去监狱里头去看他一眼。看着柯立炎打算接着睡去的样子,雪儿也大致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男人没有报警,但是对于现在这个局面,他也是乐见其成的。既然报警的人不会是柯立炎的话,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梁恩真。雪儿几乎是用扑的,她扑到了床边上,抓着柯立炎的衣服,她有些狂乱地叫着:“梁恩真呢,梁恩真那个女人在哪里?是她,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这么狠!她是见不得我好,也见不得立均好,她要报复我们,想要拆散我们!”柯立炎皱紧了眉头,他一双漂亮的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不可思议地望着雪儿,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大哥真的很相配,而且还是绝配!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活在自己的意识流里头,只认为自己对的事情,把对别人的伤害可以视为理所当然,只要自己好,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妒忌他们,对于别人的伤害也永远都能够做出一个在别人眼中是很匪夷所思的理由,但是在他们的眼中却是再正当不过了。这样的两个人,不是绝配是什么?他几乎是要为这两个人拍手了。“你疯够了没?”柯立炎扯下她拉着自己不放的手。“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雪儿懂了,原来都是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缘故,立均还好好地呆在她的身边,怎么可能会被警察带走。一定是她在被柯立炎带走之后,找了机会报警,然后说立均关着她。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V106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告诉你,再让你去伤害她么?!”柯立炎的声音越发的冷,这个女人只觉得大哥被警察带走很委屈,那谁又理会过恩真的委屈。柯立炎觉得就算这警是恩真报的,那也是应当的,她的身上有被大哥施虐的痕迹,他只看到了手臂上还残留的哪些,也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情况下,哪些伤痕还有多少。她的精神根本就是出了问题,这也都是大哥害的,原本这禁锢就是非法的,大哥坐牢,那也是罪有应得。反正他是找不到半点去给自己大哥脱罪的理由,也找不到可以同情大哥的字眼。“立均不可以坐牢!他是堂堂的总裁,他怎么可以坐牢,他怎么能坐牢!”雪儿大声呼喊着,声音里头有着一种绝望。立均他绝对不可以坐牢,一旦他要是坐牢了,她要怎么办?她的婚礼,她的总裁夫人,还有……别人都会怎么看她的,就算立均做了牢出来之后还是总裁,可坐过牢就是坐过牢,这一点到死都不会改变,而且还会留下案底,那些个记者又会怎么报道?!他们只会不停不停地用炒冷饭,借着一次又一次的契机反复去提这件事情。她不可以让立均的坐牢的,真的不可以!不管是为了立均还是为了她为了柯氏,都不可以!扑通一声雪儿一下子跪倒在柯立炎的床前,她跪得是那么的用力,膝盖撞到地面的时候,那一声是那么的清晰。“立炎,我求求你好不好,他是你哥哥啊,他代表着的是柯家的脸面,你爸爸去世了,柯家只剩下你们俩兄弟了,你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你爸爸是不会想要看到你们兄弟相残的画面的。”雪儿哭的梨花带泪,说的是情深意切,字字揪心,“你哥真的很疼你。如果你哥真的坐牢了,这柯氏一定会跨,那可是你爸爸一生的心血,养活了多少人啊。我求你,你去劝劝恩真好不好,你去劝她撤销告诉,让她看在你爸爸那么疼她,一直养她到现在的份上,让她看在过往的情谊上,既往不咎好不好?”过往的情谊,既往不咎?!听到这些字眼,柯立炎就更加想要笑出声来了,雪儿她可真是够无耻的,居然连这种话都能够说得出口,还要他去找恩真说。如果他是恩真,只怕会告到死,告到他坐牢,当初大哥让恩真去坐牢的时候,这个女人怎么就没劝着大哥看在过往的情谊既往不咎了。“你走吧,把你这些话,原原本本地对恩真去说去,我是无能为力了,你也别求我,你也别跪我,真的,我受不起。你要求,要跪都去找恩真,你朝她磕头去,只有她受得起。”柯立炎见雪儿还跪在那边不动,他起了身,自己身上还穿着下午的那一身衣衫,只是外套给脱了,大概是薛芊依那丫头给帮着脱的,他拿起摆放在床位的外套。“你不走我走,希望我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雪儿,你给自己一点脸面,我原本就已经看不起你了,眼下别让我见你一次就想打你一次!”柯立炎走到房间门口,薛芊依扬着一张被抓伤的脸孔,有些不舍地攥住了他的衣袖,“你要记得回来,我一个人在这挺寂寞的。”柯立炎点了头,大踏步地走了。柯立均已经不是头一次上警局了,只是这两次上警局的时候,都是和梁恩真有关,一次他是报警的,这一次是作为被人检举的。他的律师坐在他的旁边,这是一个很出名的律师,出名的律师自然收的律师费也不低。上一次打伤害官司的人是他,拟定离婚协议的人也是他,这一次的人还是他。“柯先生,等会的问题你可以有权选择不回答,相信我,警察方面没有实质的证据,他们控告不了你。”他低声宽慰着他,以为柯立均的沉默是在担忧。其实柯立均一点也没有担心,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警方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是他带走了梁恩真,然后以拘禁的手法非法禁锢了人。只是他有些莫名的惆怅,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惆怅些什么,他有些萎靡不振,相比较这个凌晨时分被他叫来警局协助他做笔录依旧显得精神奕奕的律师来说,他显得像是一个已经快要认罪伏诛的犯人。警察询问了一些话,律师的嘴边有着自信的笑容,需要他回答的问题让他就轻避重地回答了,一些尖锐的回答被这个舌灿若兰最擅长用法律字眼来钻法律空子的顶尖律师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推回去了。在凌晨五点的时候,他被律师带出了警局。“柯先生,现在警局手上证据不足,暂时会处于立案调查,如果最后警方向法院提出控诉的话,相信我,这件案子我一定能够胜诉,到时候我们还能够反控告对方一个恶意诬告。”他的律师这么告诉他。柯立均只是应了一声,凌晨五点,天空已经泛白,晨光已经在地平线上露出些许。他并没有特别的喜悦,没有因为警方手上的证据不足而感到窃喜,也没有像他那精明的律师一样想的那么长远已经开始在打算在对方败诉之后反客为主提出另一场告诉。他只是觉得有些疲惫,从身体里面传出来的一种疲惫。世人皆如是,熙熙为利来,攘攘为利往。他只是想到了一年前,她带着手铐被带上警车,柯家大宅外又一群闻风而至的记者,像是吸血蛭一样蜂蛹,她回头看他一眼,眼中带泪,无声地问了他一句。你就那么恨我,恨到如斯地步。柯立均慢慢咀嚼着这句话,一年后的他站在警局又一次面对着大量的镜头。B市的记者很能干,一大早就收到了风声守在这里。“柯先生,您是因为什么事情在凌晨的时候被带到了警局?”“请问是公司上的事情,还是您私人的事情?”“传闻这和您的前妻有关系,柯先生,当年你亲手送自己的前妻进了监狱,您现在有什么感觉?”“柯先生,你的前妻在婚礼前妻的失踪是不是真的和你相关,你和你的前妻是旧情复燃吗?请问你将怎么安排你的未婚妻潘小姐?”“……”一个一个的问题接踵而至,他的律师很尽职地帮他挡住话筒,一遍一遍地对那些个记者说着无可奉告的话。“柯先生,请问你是不是非法禁锢您的未婚妻?据说您的未婚妻不孕就是你的前妻造成的,之前你的前妻要再婚,是不是让你觉得很不满,所以让你采用了非法手段?前两日,有人爆料失踪了两周的梁小姐出现在她丈夫的诊所,她失去了一段记忆,这是不是和你有关?”柯立均皱了皱眉头,看向这个提问的记者,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记者,她无畏地看着他,眼神之中充满着不屑。她胸前挂着记者证,上面的名字一栏里头写着――余烟。“我可以说,我和我的前妻梁小姐失踪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失去记忆,也和我完全无关。我和我的未婚妻处的很好,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今天来只是协助警方,而不是作为犯罪嫌疑人来这边。”柯立均对着镜头,用一脸的无愧说着这些话。就像他的律师说的那样,不管他的当事人是不是真的犯了罪,他都要用无罪的心态去看待他的当事人,为他辩护。那么,他现在也需要用无罪的神情来告诉所有的人,这事,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取证调查,那是警方的事情。看着那稳步走下阶梯,上了车的柯立均,所有的记者都渐渐散去了,还站在原地的余烟冷然地吐出了三个字――“罗生门。”余烟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的记者,其实对这种豪门新闻,她是半点兴趣都没有,想想还是以前追娱乐八卦新闻的时候比较好一点,所有人都觉得娱乐圈按肮脏不堪,逢场作戏,炒作占版面,真真假假的,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可谁又知道这豪门之中的事情又哪有比娱乐圈干净上几分,财产纷争,协议,情妇,各种不比娱乐圈逊色,家族越大暗底下的纷争就越大,如同平静的海面下暗藏了漩涡和礁石,何止是步步惊心,简直就是步步揪心。为了利益,出卖又何妨,豪门之中的罗生门,这还少么!她呀,还是觉得孩子的世界才是最单纯的,对于这种成人的世界,她想的他的宝贝还是越晚接触越好,她想让她的宝贝多一些开心。一早上,昨晚偷拍到的柯立均被带上警车的照片就已经出现在各大报刊亭之中,那家报社一早印刷的时候把原本的设定的头条临时更改了,这临时更改也让他们赚了个盆丰钵满。早间新闻也开始播报这个新闻,虽然在镜头前面,柯立均撇清了关系,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可眼下的报道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娱乐圈里面少了女明星和富豪们打得火热的关系,全部都是把重心转移到了现在这柯立均的身上,包括了他过往的情史,他的前妻入狱这些旧新闻再度被翻炒了出来,有一种愈演愈烈的感觉。 V107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股市一开场,柯氏企业的股票不可避免地跌了下去,虽然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但是还是造成了不少的影响,尤其是柯氏企业的公关部门,从一早开始就处于焦头烂额状态。这些个报道有些似乎是有人在刻意引导,有几家的报纸把侧重点偏向在梁恩真的身上,把柯立均的形象塑造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这种负面一多,那对公司的形象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天天见股票跌,股民心中烦躁,股东脸色不好看,而总裁每天的脸上也不是很好看,在这种恶性循环之下,公关部门的压力更加巨大。乔津每天一早看了报纸,也看了新闻,他的眉头皱得死紧,在这种关头,他并不像让恩真成为焦点的人物。看到这两天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和过往有关的事情,乔津不知道都是这些个八卦记者的触觉太过敏锐,还是有人刻意去导致新闻的走向,原本他也是想过要报警的,最好是能够让柯立均去坐牢,但是后来想了想之后,他决定还是放弃了,恩真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唯一希望的等恩真情况稳定一些,他们就能够马上出国,把这些烦人的事情留在脑后。他把报纸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里头,打算一会下楼的时候顺带扔掉,房间里头的电视,他看完之后就把插头给拔了,恩真问起的时候说是信号坏了,反正他们也快离开B市了,这个理由,恩真也接受了,没有再多问些什么,这两天她都没有出门,肚子还是有些隐约的疼,什么重事也干不了,当然公寓里头也没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做的,就连她想要拖下地,做个饭什么的都是被他微微一笑,然后把所有的工作给抢走了。她唯一可以做的,大概就是每天吃饱了睡一会,在阳台上晒一会太阳。阿津盯她盯很紧,很怕她出一丁点的意外。乔津走到了阳台,恩真她手上拿着洒水壶,正在给阳台上种的那几盆植物浇水,清晨的阳光很灿烂,又不刺眼照在她身上像是打了柔光,漂亮的像是一幅油画。“小心些。”他细声叮咛着,怕吓到了她,眼睛也不忘看向地板上,就怕在浇水的时候她不小心把水滴洒到了地面上让她走路的时候打滑。“如果喜欢种花的话,等我们去了加拿大,有一个挺大花园在哪里,到时候我们去买一些花种,把花园种的漂漂亮亮的。”阿津走近了她,小心翼翼从身后护上了恩真,就怕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再出点什么意外,他伸手去拿她手上的洒水壶。“好呀。”恩真笑着,她偎在他的怀里,伸出手勾了他的脖子,侧过了脸亲吻上他的脸颊,“阿津,虽然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嫁给你真的很好,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乔津被恩真突如其来的亲吻愣住了,他除了拥抱之外,没有再做出过进一步的亲密举动,就是怕她会接受不了。但是看现在她一脸幸福喜悦的样子,乔津觉得自己的胸口满满的,这样真的挺好。“喜欢就好,吃早餐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洒水壶放在一边,拉着恩真进了门,恩真有些不舍,她看了一眼阳台上种的很好的植物,她觉得有些可惜,很快他们就不住在这里了,再也没有人给浇水植物只怕很快就会枯萎了。吃过了早餐,乔津也不打算去诊所,之前他去诊所不过是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现在恩真回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比照顾恩真还要重要,再加上现在外头腥风血雨的,听自己的伙伴说,诊所外头也有不少的记者在那边守着。那几个没天良的人还亏他说眼下比明星还红,那些个八卦记者基本上连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医生也在关注范围内了,甚至还查出了当年他是负责柯老爷子的心脏科医生,这新闻已经渐渐演变成了八卦新闻,不少的人开始在臆测他同恩真的关系到底是在她和柯立均的婚姻中还是在婚姻后。当然很多人还是习惯性地臆测是在婚姻之中,他作为外遇的出现。还好,那些个记者还不知道他和雅氏企业也有些关系,只怕到时候越发的说不清楚。但是那些个报道也足够让爸爸气死,昨天晚上刚从香港回来的雅千索不管不顾是不是在半夜,打了电话给自己这个一向不怎么听话的儿子,问他要怎么处理这件桃色绯闻,声音里头已经是气极了,直吼着要他马上出面对着记者说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婚约一类的早就已经解除了。乔津只是默默地听着父亲在电话那头盛怒的吼声,看着在他的床上睡的正熟的恩真,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睡得很熟,一点也没有被这吵吵嚷嚷的电话影响。他静静地听父亲说完那些个抱怨的话,然后挂上电话,拥着她入睡,感觉特别的安心。他才不会在乎世人是怎么说的,怎么看的,他又不是什么总裁,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他只是一个医生,平常拿的是手术刀,只要他医术好,那么和他的私生活又有什么关系,能治好病人的又不是他的爱情。所以乔津还是如平常一般奔波在人流纷杂的私人医院之中,为自己的病患排忧解难。乔津这两天就这么一直陪着恩真呆在公寓里头不出门,但是今天一早,他发现冰箱里头的之前囤积的食材已经差不多了。毕竟是怀着孕,总不能让她吃些冷冻的水饺一类没什么营养的东西。收了收房间里头的垃圾,乔津准备出门去一趟附近的超市买些食材回来,他算计了一下,自己动作快一点,大约四十分钟就能够回来了。“别做危险的动作,就好好地呆着等我回来,在沙发上坐坐,要不就是在床上躺着,总之,我回来的时候想要看到你好好的。”恩真的请款虽然看上去好了一些,可脸色还是很差,毕竟前两天刚刚差一点小产,所以乔津根本不敢让她劳累着,基本上都是陪着她在床上躺着。他不想让恩真离开自己的视线,可也不敢贸贸然地带着她去超市,只好现在是百般叮咛。“好。”恩真应着,“我现在就去床上躺着,等你回来。”她有些无奈,他呀,这两天简直就是把她当做宝来看待了,恩真想,大概是之前是真的吓到他了,现在只要她消失在他的眼前三十秒,他是一定会来寻的,虽然有些无奈,但是恩真的心里头还是觉得甜滋滋的,她知道,他是真心疼的她和宝宝的。看着恩真乖乖躺上了床休息,乔津才拿着要丢的垃圾出了门。躺在床上,恩真有些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医学书籍,她的丈夫是个医生,最多的就是医学类的书籍,哪些明明是中文字,但是组合起来就让她看的云里雾里的字眼,对恩真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催眠良方。翻着翻着她就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明明她每天睡眠时间都很长,可一看这种专业书籍,她就是一个劲地犯困。恩真抚着自己的小腹,怎么办,看起来以后她的孩子可能会对医学没有什么天分呢,其实她很想孩子以后穿着白大褂,像是乔津那样的温柔的。昏昏欲睡间,客厅那边传来了门铃声,恩真记着乔津的叮嘱,慢慢起身,慢慢地走到了大门口,从那猫眼里头望着门外,外头站了一个女人,整张脸戴着白口罩,让她看不清楚。恩真挂上门上的保险链子,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拉开了一条缝,看着门口这个头发烫染成巧克力色的大卷发的女人。“请问,你有什么事么?”恩真谨慎地问着,手没有离开门把,其实外头还有一道铁门,她知道自己安全得狠。雪儿一脸讶异地看着站在门内的女人,她居然没有认出她来?!雪儿站在门口,看着门里头那个女人,她穿着高腰束胸长裙,长发柔柔地披散是下来,一脸温柔的神色,在看向她的时候,稍稍带了一些对陌生来客的戒备。她是什么意思?打算装作不认识么?真是够卑劣的!雪儿从立炎那边无功而返而又被狠狠奚落了一圈之后,她就开始寻找梁恩真的身影,她也去了梦园,她以为梁恩真是在哪里的,但是去了之后她才发现,梁恩真根本就没在哪里。想了想之后,她就知道梁恩真在哪里了,肯定就是在她那个医生哪里。她也看到了报道也看到了立均在那么多记者面前说的话,他那些话当然是让她觉得很开心的,因为立均一方面说明了他和梁恩真之间没什么关系一方面也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她的名分。她是应该开心的,女人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男人不承认自己的名分。可是她的开心持续没多久,她怀疑在那些记者有些是被梁恩真给收买了。 V108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可是她的开心持续没多久,她怀疑在那些记者有些是被梁恩真给收买了,因为这报道完全成了一个对立均对她都不利的负面报道,他们说,柯立均根本就是一个无情无义抛弃了糟糠妻的冷血男人,把妻子送进监狱的他根本就是一个残冷无情的男人,而她也成了报纸上人人喊打,在网络上人人喊杀的小三,在网络论坛上,有不少的女人在那边说,她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得人家夫妻离婚,还害得前妻坐牢的元凶,还有人说她这种小三根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不少人开始人肉她。虫记者们像是水蛭一样在守在柯家门口,只要有人出门就闪光灯不停地开始闪烁着,就连家里面的厨娘和佣人都已经成了采访对象。在网络上,现在对这件事情有个特别的称呼――“绑架前妻门事件”。立均这两天情绪不是很好,想来也是,进进出出都有一堆的记者在那边守着,一个一个的话题是那么的尖锐,陈年旧事一次又一次地翻出来提,像是恩真十七岁父母双亡之后成了柯家的人,二十一岁的时候在婚礼上被抛弃……骂声尘嚣而上,在报纸上,那些个记者主编还倒是顾忌柯家的,标题耸动了一些之外,言辞还算是温和,在网络上,论坛,贴吧,那些个人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口德,最难听的话语都能够骂得出口。看着那些个看听的字眼,雪儿觉得委屈极了,她什么时候是第三者,她梁恩真才是,如果当年不是她硬插进一脚来,她早就已经是柯太太了。说到第三者,梁恩真才是,她才是真正的那个破坏者。柯氏的股票这两天也处于动荡期,这些都是让人心烦气躁的,听说集团内部,那些个股东似乎也很有微词。雪儿知道,这些一定都是梁恩真搞得鬼,哪些为她叫屈的,为她鸣不平的人基本上都是她找来的托和枪手。她太有心计了,也太深沉了。而现在,她居然还能一脸平静地问她是谁,她不是应该对着她长笑几声,然后嘲讽她,笑话她的么,怎么现在还要装出一种很无辜的姿态来么!梁恩真,你也太恶心了!雪儿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口罩,她的脸上还有之前和柯立炎包氧的那小丫头片子厮打过后残留下来的抓伤,她是最宝贝自己的这张脸的,寻了医生特地看了确保不会留下伤疤才松了一口气。昨日,她去柯氏找立均,正好在会议室外听到了柯氏公关部门的经理建议说在这个时候开一个记者招待会,最好是能够让梁恩真或者是梁恩真的丈夫乔津出面澄清一下。立均拒绝了,只是厉声让公关经理想出更好的方式来处理这一次的危机,但是雪儿却觉得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在风尖浪口上没有什么比当事人出面更加能够止住风浪的,记者都是这样,现在娱乐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事情发生才会一个劲地关注这件事情,只要梁恩真或者是乔津肯出面否认一句,只要说一句“这件事情和柯立均无关”,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停。可雪儿也知道,梁恩真和乔津都不会答应的,尤其是梁恩真,她是那么的恨他们。拜记者们所赐,她也知道乔津和梁恩真已经躲在这座高级公寓里头呆了两天,足不出户。这公寓的管理员很尽职,拦着记者都不让进,设备上也不错,就连地下停车场也需要住户的磁卡才能进入。她买通了一个住户,用了他的磁卡进入了这座公寓,然后站在了梁恩真的面前,而她居然还用那无辜的样子问她――“你找谁?”“梁恩真,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么?”在两个月前的订婚典礼上,她们不是还见过面么,她还用充满着恶意地声音祝福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小孩,不过是两个月而已,她居然就要装作不认识她?这女人也太过虚伪了吧?恩真站在门内,看着这个在铁门外,眼神不善的女人,她努力去想,却丝毫都没有找到关于她的半分记忆,既然她对她没有半点记忆的话,恩真在想,或许是她十七岁之后的人生里头认识的人吧。“我们认识?”恩真小心翼翼地求证着。她呀,现在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要被阿津紧紧地盯着的,他那么的小心翼翼,她自然也越发的谨慎起来,她看了一下客厅墙上的挂钟,阿津已经离开快半个小时了,应该可能再过一会就会回来了,刚刚他叮嘱了一堆,可偏偏就是没有一条关于有突然来访的客人时候是要怎么办的。恩真犹豫着要不要放人进来,因为对她没有半点印象,她不敢冒险,可如果是朋友的话,让她一直站在门外等到阿津回来么?这似乎是有些不大礼貌吧?“对不起,我忘记了很多事情,要不,你再晚一点过来?”恩真抱歉地开口,再晚一点的话,阿津应该就会回来了。她真的忘记了事情?!雪儿打量着梁恩真,开始掂量着她这话里头是不是在撒谎,看了一会之后,雪儿觉得梁恩真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如果以前的梁恩真在开了门之后瞧见的人是她,估计是会是二话不说直接把门关上,哪会像是现在这样和她说那么多的话。不过,也有可能她是装的,不管是不是装的,雪儿觉得都不重要,她知道,现在乔津不在,刚刚她看到那个男人的车子开出了地下停车场,没有男人在场,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眼下,她唯一要的就是让这个女人给她开门。“恩真,你忘记我了么?真是的,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啊,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啊!”雪儿放软了声调,对着恩真道,“你忘记了,我们可是大学同学,在班上可要好了。”是吗?恩真认认真真地想了想,发现自己对这个人还是没有半点的印象。“对不起……”她有些愧疚地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的丈夫都能够忘记,对于遗忘了自己的大学同学,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没事没事,我知道你忘记了么,我不怪你。”雪儿急忙扬起了笑,随即地她又可怜兮兮地哀求着,“恩真,我知道你出了事,特地从很远的地方来看你的,现在又累又渴的,你好不好让我这个好姐妹进门来喝一杯水,休息一会?”面对雪儿的哀求,恩真迟疑了一下,“阿津不在,我先打个电话给他……”“你真是的,我这个好姐妹特地来看你,你还得请示你的老公才能给我开门,真是太伤我心了,那这样子,我看我干脆是回去算了,亏我还赶了过来看你!”雪儿嗔怒着,她怎么能让她打电话给乔津,要是打了这个电话,她就真的完蛋了!“梁恩真,咱们好姐妹是当假的啊!你为了个男人都不要我们姐妹情谊了!”她故作生气地想要转身离开。恩真皱了皱眉头,迟疑地把门链接下,然后开了铁门。“好吧,你进来休息一下,我去倒杯水给你喝。”恩真站在门口,轻声说着。背对着恩真,雪儿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这梁恩真还真的是忘记了事情的!这下子,只要她赶在柯立均回来之前,哄好这个女人,带她到楼下,让她对那些个跟拍的记者说上几句澄清的话就可以把事情办妥了。这下子,她看那些个记者还怎么制造新闻,网络上的那些人还怎么唯恐天下不乱。恩真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整个人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那姿态到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的随意,她觉得胸口有些不舒服,脑袋也有些开始突突的疼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恩真,你现在和我下楼一趟,立刻马上!”雪儿接过恩真递过来的水杯,随意地往着茶几上一摆,用命令的语气对她说着。“你不是口渴么,阿津吩咐让我在家里等他,我不出门的。”恩真按着太阳穴,她的头疼的厉害,她想要回房间休息一下,但是客人还在,她这个当主人怎么好自己进了房间去休息。不得已,恩真只好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歪着头靠着。恩真只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疼了起来,她闭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会,一会也好,她只觉得她这个好友的声音尖锐的让她觉得难受。“不行,你给我马上下楼,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难道你都不想帮我这个忙的么?!”雪儿顺手就想去拉人。“谁和你是最好的朋友?雪儿?!”冷酷的声音在房间里头响起,那乍然响起的声音,让雪儿浑身一颤,莫名地心虚了起来。“谁和你是最好的朋友?雪儿?!”那问话又重复了一遍,话尾处带了一个语气词,那轻轻的一声“恩?”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在无形之中狠狠地掌掴了她一巴掌,却让雪儿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V109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还真不知道,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你还是我的好朋友,雪儿,我的好姐妹,你说我要怎么招呼你才好呢?”冷然的声音在房间里头响起,浓浓的嘲讽。雪儿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看着原本还病怏怏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皱着眉头的梁恩真眼下正眼神清明地看着她,那神色,带了十足的嘲讽意味。恩真看了一眼雪儿紧攥着她的手腕不放的手,雪儿完全是僵住了,她刚刚,她明明还是一点都不记得她的,那温顺的姿态就像是一只小绵羊一样。她难道是在骗她的?雪儿想到这一点,只觉得自己背后的冷汗腻出了一身,也忘记了自己还攥着梁恩真的手腕子,打算趁着她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拉她出门解决所有的事情,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有一种像是被人瓮中捉鳖的感觉。恩真低头看了捏着她的手不放的人,笑着掰开她的手,慢慢悠悠地,一根一根手指地掰开。“你刚刚不是说口渴么,怎么不喝水?”恩真伸长了手,把刚刚“她”倒给雪儿的那一杯水从茶几上拿起,“不用跟我客气,真的。”那一杯还温热的茶往着雪儿的脸上泼去,把她那一张脸泼了个湿透,也让雪儿瞬间清醒过来,尖叫了一声。如果这水是滚烫的,雪儿几乎是不敢想象,那会是怎么样的。“梁恩真!”她恨恨地叫着,原本的伪善的面具不再,她张牙舞爪扑着就想要为自己刚刚受到的羞辱而进行报复。“喀”恩真还拿在手上的杯子在茶几的棱角上轻轻一磕,杯壁碎裂了一些,那碎裂的杯壁,有着夸张的棱角,尖锐极了,吓得雪儿再也不敢动弹一步“信不信,我用这个,划花了你那一张引以为傲的脸?”恩真冷漠地看着那像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扬了扬手上那破裂的杯子,她压低了声音,“雪儿,你肯定不知道,我现在是有多想把这玩意直接捅进你的肚子里面去。”整个屋子里头只有她们两个人,雪儿开始还倒没有特别的担心,想着就算是动起手来这瘦瘦巴巴的梁恩真也不大会是她的对手。进门的时候,雪儿是越发地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虽然她是不清楚这梁恩真是怎么失去记忆的,但是看到她那么的柔顺的样子,她脑子里面都是有机可乘的想法,可现在,她是半点这种想法都没有了。眼前这个梁恩真,哪里还是她刚刚给她开门的那个梁恩真,也不像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梁恩真,她变了。她的改变,让雪儿觉得分外的恐慌。甚至,雪儿清楚地知道,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她说的想要划破她的脸,想要把那破裂的玻璃杯捅进她的肚子里面,这些话都是真的,她是认真的。她应该是要逃离的吧!雪儿是这么想着的,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脚像是僵住了,一动也动不了。她觉得自己快是要被逼疯了,怎么会这样?!恩真看了一脸惊恐的雪儿一眼,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你怕了?”多神奇啊,这个女人也会露出惊恐神情的一天,真该是让“她们”也跟着一起瞧瞧,这个女人居然怕了呢!恩真越笑越开心,她伸手去触碰自己手上的破裂的玻璃杯,在触碰到那裂口的时候,只是稍稍一碰,那手指就已经被划出了一道小伤口,鲜血从这小伤口里面直接冒了出来,而她像是好无所觉一样,看着自己手指上伤口,她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像是在欣赏着一副画。她疯了!雪儿很想直接揪着自己的头发尖叫起来,她疯了,是个疯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雪儿一下子站了起来,拔腿想要往着门口跑,但是该没等她跑开一步,她的手腕已经被人拉住了。“怎么能这么快就走了呢,不再多留一会么,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待客之道的,而且你不是想要我帮忙的么,好朋友!”恩真笑着拉住了雪儿,她的力气很大,不管雪儿再怎么挣扎,她都没有办法从那一双清瘦的像是皮包骨的手里面挣脱出来。雪儿急红了眼,声音哽咽,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你放手,我不求你了,你让我离开。”“别呀,我们那么久没有见了,再同我聊聊天。”恩真轻轻地笑着,扯着雪儿的手不让走,“你不也说了么,咱们是好朋友,怎么,你不想坐下么?”“梁恩真!”雪儿越发地急了,她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的声音里头带了哀求:“我求你!我求你放了我!”她错了,如果知道这个女人现在这么疯狂的一个人,她是绝对不会来找她的,雪儿觉得自己有一种自讨苦吃的感觉。“我让你坐下陪我说话,你没听到么!”恩真一脸的不耐烦,她拔高了声音朝着雪儿吼着,“你聋了么,没听到我说的话么,我让你坐下陪我说话!”她也站了起来,拿着破碎玻璃杯的手朝着雪儿挥舞着,那姿态让雪儿更加担心,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簌簌发抖。恩真见她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她舒了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雪儿的脸,满意地笑了起来,“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你呀,真是不乖!”雪儿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湿答答黏糊糊的感觉,她知道,那是血留在她脸上的触觉,她刚刚看到了,恩真是用自己划破了手指的手拍了她的脸颊。雪儿用一种惊恐地眼神看着恩真,她满意地看着她。“还要不要喝什么?我看你也不是很渴,你刚刚不是说你又渴又累么,你来,你靠着休息一下,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恩真拍了拍沙发,试图让雪儿躺下来。“不……”雪儿摇着脑袋,她怎么敢,她的手上还拿着那攻击性的武器,一旦她躺下来,只要她划过她的脖子就能够割断她的血管。“梁恩真,你放过我好不好?”雪儿哀求着,她要走了,她不求她出面去澄清了,只要她能够让她离开,那她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放过你?”恩真吃吃地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在监狱里头那十个月里面,经常在想一件事情,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能够放过我呢?尤其是你,你怎么就不能够放过我呢!”恩真笑着笑着,眼睛里头就渗出了泪来,她攥着雪儿不放的手也愈发的用力起来,紧的像是要抠进她的肉里面去,雪儿吃疼,不敢叫嚷,只是小声地哭着看着她,怕自己一出生又会惹怒了她,让她手上的玻璃杯直接送进自己的肚子。恩真松来了攥着的手,但是在松开的那一瞬间,她的手就向着雪儿的腹部而去,她慢慢地摩挲着那腹部,哪里曾经是高高地挺起的。“还疼不疼?恩?”恩真轻声问,语气里头充满了关切。她还记得,这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五六个月了,小手小脚都已经长好了,柯立均是那么的欢喜,每天回到柯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她,然后弯下身用欢乐的语调对着孩子讲话,偶尔的胎动他就会雀跃无比。五六个月了,连性别也都能知道了,是个男孩,是柯家的长孙。柯叔叔去世前,虽然还是不喜欢雪儿,但是姿态也已经放的很软了,在弥留之际也还想着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对不起。”柯叔叔在走前也这么对她说,希望她可以的话,能够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五六个月了,她成了柯家的宝贝,谁都说不得一句。“你是个什么样的母亲呢?”恩真低低地问着,“我以为所有的母亲都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你爱他么?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有没有梦见过他,他有没有全身是血哭着喊你妈妈?”恩真按在她肚皮上的手渐渐地用力,雪儿的腹部也抖了起来,她不停地收着自己的小腹,大气都不敢出,只想着怎么把自己肚子再收扁一点,再收扁一点。“雪儿,你有没有梦见过你的孩子?你会不会觉得愧疚?”恩真低声问着。雪儿浑身发颤,她用力地推开了梁恩真的手。“梁恩真!是你推我下楼的,是你杀死了我的孩子,是你,是你,是你……”那原本尖锐的控诉,到最后的时候渐渐变得羸弱了起来,雪儿大声地哭了起来,“是你,谁让你是柯立均的妻,凭什么我要作为见不得光的存在,我要拥有他,你就得离开他!孩子又怎么了,就算没了这一个孩子,我还是可以有下一个孩子,你看,我不就成功地让你和他离婚了,而他很快就要娶我了。”“梁恩真,我才是赢家,我才是!”雪儿大声地说着,在这场战争之中,赢的人是她,这就足够了!你有梦到过么?! V110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按在她肚皮上的手渐渐地用力,雪儿的腹部也抖了起来,她不停地收着自己的小腹,大气都不敢出,只想着怎么把自己肚子再收扁一点,再收扁一点。“雪儿,你有没有梦见过你的孩子?你会不会觉得愧疚?”恩真低声问着。雪儿浑身发颤,她用力地推开了梁恩真的手。“梁恩真!是你推我下楼的,是你杀死了我的孩子,是你,是你,是你……”那原本尖锐的控诉,到最后的时候渐渐变得羸弱了起来,雪儿大声地哭了起来,“是你,谁让你是柯立均的妻,凭什么我要作为见不得光的存在,我要拥有他,你就得离开他!孩子又怎么了,就算没了这一个孩子,我还是可以有下一个孩子,你看,我不就成功地让你和他离婚了,而他很快就要娶我了。”“梁恩真,我才是赢家,我才是!”雪儿大声地说着,在这场战争之中,赢的人是她,这就足够了!雪儿从来都不是一个输家,在以前念书的时候,她努力考第一,年年拿奖学金。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天才,所以她坚信只有付出努才能得到她想要的那个回报,她天天熬夜温习,上课的时候做好所有的笔记,不敢错过黑板上的一个字。懒她怀着孩子,却怎么也进不了柯家的门,就算是进了,对于柯老爷子来说,她不过就是一个孕育了孩子会走动的子宫罢了。她一直等着盼着,那出气比入气多的柯老爷子两腿一登,而她也真的等到了,同时也等到了一个让她惊慌失措的检验结果,她做了一个婴儿血型检查,她只是要确保,这个孩子真的是她和立均的孩子,因为在她怀孕之前,她在高予卿的强迫之下和他也发生过关系。孩子是O型血,她和立均都是AB型的,能生出一个O型血的孩子来么。孩子不是柯立均的,这个事实就像是海浪一样把她瞬间冲进了绝望的深渊,她不敢想象,如果让立均知道孩子不是她的,那个时候她在他的心理面还能有那么一席之地么!她不是梁恩真,挪用公司这个罪名都整不死她,柯立均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了,只是接手了她所有的职务,不在让她进公司。她开始闲在家里面,好像什么都对她没有印象。一个女人怀孕的时候,身材走样是很可怕的,那突兀的肚子,走路姿态都会难看至极,甚至在房事方面都得小心翼翼,调查证明,有很多的男人会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出轨,也许是因为外在的诱、惑,也有可能是男人本身的不坚定。虫梁恩真,对她雪儿来说是一道致命的伤疤,同样爱着那个男人,更让雪儿觉得承受不住的是,这个女人还有着一个再合法不过的身份――他的妻子,就算他们之间有些什么,那也是再合情合理不过。雪儿似乎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一些事情,女人的感觉是很微妙的,即便立均每天都回回到她的房里面,她还是觉察到了他们之间是有事发生的。既然这个孩子不能要,那么它在她的肚子里面呆了那么久的时间,也让她吃足了不少的苦头,作为她的孩子,理应应该是为她做出一些贡献,体现出它的价值。雪儿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不过就是在立均进门来之前,她找了恩真一起下楼,在楼梯上,伸手拉了恩真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这个女人似乎也预料到了她即将要做的事情,很快地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她怎么能够让她恩真呢,即便她的名字叫做恩真。孩子顺理成章地消失了,没有人去质疑过他的身份,而梁恩真也成功地从她的视线之中消失了。她是那么的成功!她为什么要心存内疚,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不是她的出身不好,换成她是出身名门,和柯家门当户对,那柯老头就不会再鄙视她了,不会认为她是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孩子,原本就是她不要的,她为什么要梦到它,就算是它一身是血朝着她哭着又有什么用,谁让它不是柯家的种,偏偏是那高予卿的孩子,它是一个多么肮脏的存在,时刻提醒着,被高予卿强、暴的自己,在他的身下虚以委蛇的自己,她不要。她赢了。比起眼前这个女人,她现在是多么的风光,很快,柯家少奶奶,总裁夫人的头衔就在她的身上了。恩真也笑了起来。“对了,说个故事给你听,”恩真也不等雪儿做出回答,她径自地说着,“从前有一个丈夫,有一个很爱她的妻子,后来丈夫变了心,在外头有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丈夫渐渐地开始不回家,终于有一天,妻子打了电话给丈夫,她说,她知道了他外头有个女人,问他,到底喜欢那女人什么?丈夫说,我喜欢她那丁香小舌,和她接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很年轻。那一晚,丈夫回家,妻子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给他,在餐桌上,丈夫特别钟爱那一道炒肉丝,等丈夫吃完,问妻子,那是什么肉炒的。你知道,妻子是怎么回答的么?”雪儿看着慢慢走近的恩真,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像是地狱来的使者,她叫不出声来,她的下巴被她狠狠地捏住,掐的她腮帮子疼痛不已。“你看,你的舌头也很不错,应该是个很会接吻的人吧,不知道,那味道会是怎么样的?”恩真低声地问着,另一手上那破裂的玻璃杯微微一扬,雪儿眼一白,瞬间晕厥了过去。恩真看着这个缓缓软倒没有半点知觉的女人,她伸出脚,踢了一脚,见她动也不动,恩真觉得无趣极了。“真没用,这样子就晕了过去。”她都还没有玩够呢,就已经先晕了过去,没想到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真不知道柯立均看中这个女人什么。想了想,恩真随手丢弃了自己手上玻璃杯,看着它在地板上摔出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她去了厨房,接了一盆水,好不容易是她在主宰着这个身体,面对那个女人如果不给她留下点深刻的印象那还真的是对不起她自己了。这个天气微凉,水温还没有十二月里头的冰冷刺骨,恩真觉得有些惋惜,冰箱里头空荡荡的,也没有冰块一类的,要不然还能够直接倒进水里头给她一个震撼教育。满满的一盆水兜头这么浇下去,雪儿被这么一盆水浇了个透心凉,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猛的一个激灵。“醒了?”恩真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倒在自己跟前的女人,有一种莫名的快意在胸口扬起,尤其是在看到她看自己的眼神的时候,是那么的恐惧,就像是在看一个魔鬼一样。魔鬼,多好的形容词,她几乎是要爱上当魔鬼的感觉了,这才是梁恩真该有的情绪,也是梁恩真应该对待那两人的姿态,而不是像个懦者一样逃避。她鄙视“她们”,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比“她们”来的强大。“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事要我帮忙么,说吧,我在听着呢!”恩真微微俯下身子,看着雪儿。“不了,没有了。”雪儿再也不敢了,她疯了,她疯狂了,她也不敢再打那个念头了,只怕这样子的梁恩真出现在记者的面前,只会让事态变得越来越严重起来。她可不想让柯氏让立均让自己陷在新的话题里头,她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离开,离开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离开这个可怕的女人。“恩?”恩真的身子再伏低了几分,肚子一阵抽疼,眼前几乎是一黑,她不得不靠在沙发上休息着。她抚向自己的腹部,那种无力的感觉席卷上了全身。好疼。她不要,她知道这种疼痛,她不想再失去一次。雪儿看到恩真歪在沙发上,一脸痛苦的样子,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天知道这个女人刚刚是发了什么神经,居然拿水泼她,吓她,现在她要是不借机反击一下给她点厉害瞧瞧,她就不是雪儿。恩真觉得自己的思绪渐渐的拉远,眼前几乎是有金星浮现,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似乎,终于有人来救她了。她皱着眉头,强撑着自己的意志。乔津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出门去买个菜,前前后后不过四十多分钟的事情,这家里面就多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愤怒的人。地板上有些狼籍,摔坏的玻璃杯,一大滩的水,而恩真惨白了一张脸歪在沙发上,她的面前蹲着一个有些狼狈的女人,她站起了身,正打算伸手打向恩真。“你干什么!”乔津一声大喝,把手上的东西全部丢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雪儿被乔津的吼声吓得发抖,这一巴掌还没来得及挥出去就已经整个人被推倒在地板上,手掌正好压到了一块碎玻璃,疼痛从手掌心蔓延开来,她呜咽着哭了起来。 V111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乔津才不会理会这个女人,他一边检查着恩真的情况,她那惨白的脸色,额头有着大颗的汗水低落,她眼睛之中焦点也有些模糊,只是迷迷糊糊地叫着他的名字:“阿津,我疼……”那一声低唤,让乔津胸中的火气更甚。他一把抱起恩真往外走,一手还播着电话。“警卫室么,我八楼A座的住户,马上派人上来把我家里面的女人送到警局,她穿一件海蓝色上衣,千万别让她跑走了,我先送我太太去医院。”雪儿虽然还疼着,但是也听到了乔津刚刚的电话,她急了,匆匆忙忙地站了起来,也不管自己手上的伤口。“你不能抓我,是梁恩真伤害我,我碰都没有碰过她!”雪儿慌乱地喊着,但是乔津根本就不理会她说的话,只是抱了恩真进了电梯。雪儿有些慌张,她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不能留在这里,如果被人抓住的话,她几乎不敢想象。雪儿想了想,自己不是这里的住户,不敢从电梯下去,怕警卫正从电梯上来,她想到了跑楼梯,可才跑到五楼,这楼道里头已经出现了穿着警卫制服的两个男人,他们二话不说地就扣住了她。“放手!你们无权抓我!放手,知不知道我未婚夫是谁,他是柯立均,他很有钱,就算买下你们整座公寓都绰绰有余!你们放开我,我给你们钱给你们钱,我不要去警局!”雪儿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喊着,而那两个警卫也的确是把她当做疯子一样看待。乔津急急忙忙地把恩真送到医院去,在看到医生护士不停进进出出的急诊室,乔津在想,如果自己当年选一个妇产科就好了,也就不至于现在只能站在外头看着,干着急,偏偏又帮不上忙。中途从警卫室里头来了一个电话,乔津也是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走之前通知了警卫室,警卫室的人已经把人给抓住了,也扭送到了公安局,报了案。懒乔津虚应了几句之后挂上了电话,他现在没时间想那些事,反正先把人丢进警局去,最好是恩真没事,要真有事,就算那女人死一万次都不够赔的。他捏着电话,看着急诊室,足足在外头候了三十分钟之后,这医生才走了出来,脸上有些疲惫。乔津上了前,“怎么样了?”“没事了,就是情绪起伏大了点动了胎气,在怀孕初期比较常见,所以也要特别关注,您太太原本就体虚,又有手脚冰凉贫血的毛病,平常注意一些,多补补身子,免得挨过了怀孕初期到最后分娩的时候容易出现血崩这种事情。这几天住两天医院安安胎吧。”医生平静地说着。乔津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医院总是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以前的时候他总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嗅着这股味道,看着自己的妻子面容惨白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乔津觉得自己的胸口很痛。虫她的双手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像是在保护一般,他知道,她是想要保护好孩子的。她未醒,但是眉头轻皱,有些痛苦的,这让他想起了她对他说的那一句“阿津,我疼”,他伸手去抚她的眉头。“没事了,乖,没事了。”他低声哄着,他手指触摸到了她额头的薄汗,他从自己口袋里头掏出了手帕,这年头很多人已经习惯了用纸巾而不是手帕,而他却喜欢一直带着手帕,他当初也是这样从口袋里头掏出了手帕给那个哭的凄凉的新娘子。他细细地检查着恩真,想要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口,最后只发现她的手指受了伤,伤口不深,所以只贴了一个创可贴,乔津细细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他那么巧在那个时候回到了家,只怕恩真不是手指受伤的而已吧,天知道那个女人会做出点什么可怕的事情来。见恩真还不会那么快醒来,乔津走到了走廊上,他拨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大哥。此时此刻的雅尔冰在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头,这几年,父亲的权利差不多已经全部移交到了他的手上,名义上雅氏的总裁还是父亲,但是商场上谁都知道这掌权人是他雅尔冰。他的办工作上放着一叠的报纸,各家出版的都有,可这头版头条还是柯氏的“绑架前期门事件”。桌上开着的笔记本电脑上是股票图,这柯家的股票因为这一次的形象危机而损,已经接连跌了两天,这是柯家这几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哪怕是柯老头死的那一天,柯家的股票也只是象征性地在开盘的时候稍稍跌一点点,之后又是呈现上升的趋势。掌权人的形象对于集团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股民又不是股东,没有在股东大会上见到,并且质问人的权利,他们只能从一个企业的形象还有新闻报道上去了解这个企业。但是,雅尔冰觉得还远远不够,这些下跌对于柯氏来说根本谈不上什么毁灭性的打击,那些个影响也是微乎其微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蚍蜉撼树一般。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柯氏承受更加大的冲击呢?雅尔冰觉得这一次的“前妻门”事件是一个很不错的契机,只是总觉得还差一些,如果有再猛烈一点的,那就好了。搁置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雅尔冰拿了手机看了一眼,那是一条彩信。在信件里头,没有任何的字眼,只有一个穿着海蓝色上衣做休闲打扮女人,她有一头漂亮的大卷发,发色是时下流行的巧克力色,她被两个警卫员扣着,她低着头,刻意地不让人看到或者拍到她的脸,但是熟悉的人只需要一眼,就能够认出眼前这个人是谁。雪儿――柯氏总裁柯立均的未婚妻,他那心尖尖上的人。雅尔冰来了兴趣,想要把这一组照片给看完,但是一个来电电话的亮起,暂时阻碍了他读完这些照片的,他接了电话,自家弟弟总是要比这些要来的重要的多。“阿津?”“哥,雪儿来找恩真,她居然出现在我的公寓里头想要伤害恩真!”电话那头,他的亲爱的弟弟似乎很生气,浊重的呼吸声带着咬牙切齿的力度,那么生气的阿津,雅尔冰还真是没有遇上过,他一直都以为这个弟弟是温润的,对谁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脾气,总是包容着一切的人,但是眼下,他居然用那么生气的声音对他说着。果然只有梁恩真。雅尔冰也觉得挺感兴趣的,但是他的感兴趣不是对他的生气,而是雪儿去找恩真这件事情。“她害到恩真住院,我的天,我几乎都不敢想象,如果不是我真好回去的话那个女人会对恩真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乔津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有些心有余悸,真是的,还好他今天是赶上了。“接着?”雅尔冰知道,这事情肯定还有后续,而那些个后续对他来说很重要。“我让警卫送她进警局,对于法律的事情我不是特别清楚,哥,麻烦你找个律师,我要告那个女人。”乔津是彻底被惹怒了,恩真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的好好的,可有些人却非要来打扰他们的安静的生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乔津又不是一个可以让他们随意招惹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柯家算是彻底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会让他们知道,他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好,这事交给我处理。”雅尔冰应了下来,在电话还里头宽慰了他几句,要他好好照顾梁恩真,而他嘴角的笑意却是在不停地上扬着。柯立均,属于你的海啸机会来了。雅尔冰挂上了电话,把刚刚那一组照片看完,想了想之后,他用自己办公室的电话打给了律师,交代了几句情况之后,他传了一条简讯给他的渔网,这大鱼很快就要上钩了。雪儿是真的要疯掉了,那两个公寓警卫还真的把她送到了警局来,不管她怎么说,甚至她愿意给钱都不听她的话,一个小小的警卫一年能有多少工资,能有五万年薪算是不错了,她都愿意给他们每个人五十万了,他们居然都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她离开。甚至,还用那强烈的口气,和浓浓的地方口音告诉她――小姐,这个社会不是你有钱就可以的!放屁!这个世界没有钱才是寸步难行,有谁会嫌弃钱太多!雪儿呆在警局里头,回想着自己刚刚被警卫扭动出公寓的时候那些个记者有没有拍到她的脸,现在正在风尖浪口上,她是绝对不能再添点乱了,她有记得低下头,尽量用头发遮挡住了自己的脸。但是现在,他们说她非法私闯民宅。她一遍一遍地重申着,她没有私闯民宅,那根本就是梁恩真放她进去的。就算她不是那公寓的住户,可她也不能说她私闯民宅。 V112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但是警局里面的警察可不信那么多,他们只是要她通知自己的律师或者是亲人来交保才能走人。她没有办法,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通知了柯立均。她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私下去找恩真这件事的,但是与其让他从报纸上知道,还不如她现在先自己坦诚了算了,至少能够两个人一起面对。柯立均是在会议中途接到雪儿的电话的,在电话里头,她只是抽抽噎噎地说着自己在警局,想要他来接她。柯立均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在电话里头雪儿只是一个劲地哭着,什么都不肯说,他没办法,只好把进行了一半的会议先收起来,然后带了律师专门驱车到了警局。警局门口,此时此刻已经围了一大堆的记者,见到柯立均和律师下车的时候,一窝蜂地涌了过来,不停地拍照,不停地发问。“柯先生,请问你的未婚妻是不是去找你的前妻了,不然为什么她会被警卫员从公寓里头扭送到警局?”“对于你未婚妻和你前妻的交锋,这件事你知情还是完全蒙在鼓里?”“请问你的未婚妻是不是为了现在沸沸扬扬的‘前妻门’事件所以去找你的前妻麻烦?”“……”一个一个尖锐的问题抛到了柯立均的眼前,砸得柯立均眼冒金星,难怪在电话里头问她是什么都不肯开口,原来,她是去找了恩真。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闹上警局的?!在律师的帮助下,这短短的一段路,柯立均几乎是步履维艰地到了警局的门口,一路上律师都在不停地说着“无可奉告”几个字,但是这几个字很明显是没有办法堵上这些个如狼似虎的记者,他们扭曲的身体像是一只一只想要不停靠近的蛆虫一样,挤的让人难以忍受。柯立均踏进了警局,在门口警卫的阻挠之下,那些个记者终究还是不甘心地停留在了门口,扬着相机的人却是依旧不肯死心地往着警局里头拍照,想要借着运气拍到那一点半点零星的独家画面也好。走进警局,柯立均就瞧见了那坐在角落里头的雪儿,她头发凌乱,身上湿湿嗒嗒的,出门前那上衣还是海蓝色衣服现在已经成了深蓝色,显得是那么的狼狈。她的眼神也有些闪躲,过了好半晌之后,她才敢怯怯地开口唤他,声音里头满是讨饶的意味,那是她觉得自己犯错了事情的时候才会对他说的声音。他应该要生气的吧,这柯氏原本的公关处理之前的事情就已经够忙了,结果眼下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也的确是要生气的,她好端端地去找恩真干嘛,难道不知道现在网络上报纸上都是以他们三个人为中心点的报道么?!他觉得有些累了,心中空虚,他突然觉得自己要的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一个喜欢的时候哄哄,说些甜蜜的话,一个只会面对着新款的衣服鞋子包包大谈阔论,在她需要的时候,让他放下手上的文件,陪她一起去逛,她似乎永远都不会理解他处在什么样的世界里面,在商场上的哪些尔虞我诈,哪些步步为营对她来说或许还没有一本时装杂志来的更有味道,她也永远都不会懂,他那一笔下去,一旦失败对于企业来说是一件多么沉重的打击。就像她现在也不会懂,外头又是怎么样一场腥风血雨,在公关经理焦头烂额地策划着用什么样的新闻去遮盖旧事的时候,她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让哪些已经开始淡忘这些事情的人又重新投来了目光。他觉得累得厉害,虚得开始怀疑,他以后的人生是不是就要这样永远面对一个不会懂自己的妻子。“交保之后,可以离开吧?”他只是转开了脸,不去雪儿的脸,也不去看她的无辜眼神,只是静默地问着律师。律师正要点头。“柯先生,只怕不行!”一个艳光四射的美人从门口走了进来,那女子美的像是画卷之中走出来的仕女,优雅淡然,她脸上带着浅笑,黑色的职业套装,衬衫,唯有那粉色的唇彩是唯一的亮点,她的手上拿着公事包,执行的模样忍不住让人多看上几眼。“我是乔先生的代表律师――伊晴川,我将代表我的当事人向您的未婚妻雪儿小姐提出恶意伤人的罪名,所以她不能被保释。”“伊晴川,那失踪三年的豪门大状!”门口不知道是哪个记者嚷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把视线投向了这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女律师。伊晴川这个名字已经有三年没有在B市出现了,可现在被一个记者叫出名字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除了乍然还是乍然。在法律界没有人不知道伊晴川这个人,即便是柯立均聘请的“不败将军”胡进胡律师也不敢当着伊晴川这个人的面大放阙词,因为在公堂上,伊晴川是可怕的代名词。懒那一张利嘴,完全是一把剑,出了鞘的剑,三年前她消失的时候,胡进还是个在别的律师手下实习的小律师,在公堂之上,曾经见过她是怎么样把他的师傅逼到死角,甚至当庭晕厥的程度。从拿到律师到现在,伊晴川根本就是一个传奇的存在,没有人能够让法庭上让她失败,也没有人可以和她对抗,伊晴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她只为豪门打官司,“豪门大状”就是她的代名词。她消失了三年,今天居然会成为这件小小案子的代表律师,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伊律师,我想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面对这个曾经的最厉害的律师,胡律师也显得有些紧张。“误会?是不是误会这一点应该让法官去认定,我当事人的妻子眼下正在躺在医院里面,而你的当事人正好端端坐在哪里。”伊晴川冷笑了一声,误会?!“可是你的当事人之前的控诉是私闯民宅,只是私闯民宅,不过是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的拘留,处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一下罚款。”虫作为一个律师,胡进自然不会退让。“很抱歉,胡律师。私闯民宅这个罪名是警卫员的控诉,我的当事人只让警卫把人送到警局报警,但是这罪名并不是我的当事人提出的,现在我正式为我的当事人提出蓄意伤人的罪名。”伊晴川轻松地把胡进的话给推了回去,成功地看到了这个律师的脸色变成了青灰色。“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雪儿着急地扯着柯立均的衣袖,她急急地说着,她不能坐牢的,她怎么可以去坐牢,“立均,你告诉她,我不要坐牢,我不可以坐牢的。我真的没有对梁恩真动过手,是她,是她伤害我!”柯立均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不想让雪儿去找恩真,但是眼下这烦心事已经多了,他也不想让雪儿坐牢,毕竟也是自己喜欢着的女人,让她坐牢他也是舍不得的。在雪儿恳求的眼神下,他上了前。“伊小姐,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对于这个女人,柯立均虽然不是很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在三言两句之中能够让他的律师变了脸色,他晓得,这个女人不是个省心的角色。伊晴川轻轻一笑,那漂亮的一翦秋水眸凝了他一眼。“柯先生,你当年能亲手送你妻子进监狱,怎么现在就不能看着你的未婚妻走上你妻子曾经走过的路吗?你放心,我保证能够让你的未婚妻坐牢的时间比你妻子长。”她的声音清润,却如同是匕首,直接地捅进了他的心尖窝,硌得慌,柯立均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有警官已经准备带了雪儿去一旁的口供室,在瞧见在填写东西的伊晴川的时候,那警官似乎同伊晴川相熟。“三年不见,一回来怎么不是替豪门打官司了,豪门大状?”那警官上了前来,嘻嘻笑问。“只要出得起律师钱的,心情不错,是不是豪门也没什么重要的。”伊晴川淡淡地应着,“那么,这事就拜托警官你了,一会给你我当事人的地址,只是他太太昏迷了,你们要录口供的话稍稍有些麻烦。”“知道了,我现在先去问问这人的口供,恶意伤人的这罪名,眼下可是不能保释的了。”那警官也走开了。伊晴川再也不看柯立均一眼,填完了东西之后,她就径自地出了警局。胡进原本想去口供室,但是柯立均似乎还是有些话要对他说的样子,他就留了下来,看他有没有新的指示。“柯先生?”“有没有什么方法?”柯立均问着他的律师。“除非对方撤销恶意伤人的告诉,如果该用私闯民宅的罪名,潘小姐不过是拘役几日而已。”胡进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他没有自信,而是那个人是伊晴川啊,全国有哪个律师敢当着她的面叫板?就算是她当年法律学院的教授不都敢。胡进压低了声音:“柯先生,我劝你可以私下找对方谈谈,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对薄公堂,这样对我们很不利。” V113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胡进走了口供室,留下柯立均在原地,他的意思很明显,最好是私下和解,上了庭输的可能性太大,毕竟现在对方有证人,还有受害方正在医院里面,在先决条件下就有些不利,陪审团从第一印象上就会觉得有些同情对方。可是,他真的要去找她么?柯立均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很混乱,如果去找她的话,雪儿是可以不用坐牢,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求她的话,或许真的是一条出路。可是,如果她记得呢?柯立均问着自己,如果她记得一切,他还有什么面目去求她,连他自己都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他又要拿什么脸面去求。“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雪儿那惊慌失措的声音从那隔音效果并不算特别好的口供室里头传出来。伊晴川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起,既然他容得当初伤人的妻子进监狱,而现在,他又什么好说得不得让未婚妻进监狱的。一切都是报应吧,这些只怕都是些报应。恩真醒来的时候,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想来,她也知道了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在诊所,那就一定是医院里面了。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的第一眼是乔津,他守在床边,在看到张开了眼睛的恩真,他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乔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晕的太久,要不是医生担保已经没事了,只怕他是要揪心死了。“我没事了。”恩真看着乔津,他眉头皱的紧紧,其实她也很害怕的,但是在见到他的时候,她突然就不怕了,总觉得很安心。“我出门的时候不是好好叮嘱过你么,怎么我一会去,就看你晕倒在那边,要不是我回去的正是时候,你可还得吃些苦头。”乔津握着恩真的手,那瘦骨嶙峋的,“原本身子就不好了,眼下居然还不听话。”“我听的。”恩真有些委委屈屈地看着乔津,“我有听,我都没出门,她还想拉着我出门的,我说了答应了你不出去等你回来的,你不知道,她拉的我好疼的。”恩真看着阿津,她不想让他生气的,但是看来现在他已经在生气了。“你知道的,我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她突然找上了门来,说是我的好朋友,说自己又渴又累,我就开了门让她进来了。阿津你生气了?”恩真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当然是生气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贸贸然地把人放进家里面去,会让她有机会伤害你,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以后遇上她就要掉头走远一点。”乔津叮嘱着,他也没有想到,这好雪儿居然会是那么的卑鄙,肯定是她发现了恩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所以干脆就说他们两个是好朋友,恩真因为不记得,再加上那人哀求干脆地就把人给放了进来。这事他不能怪恩真的,谁让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会来找恩真,要怪只能怪他没有想到那人的脸皮会是那么的厚。早知道他在出门的时候应该多叮咛一句不管是谁来按门铃都不要开门这样才安全一点。“我知道了,那你是不是不生气了?”恩真看着乔津,问得越发小心。乔津原本就不气恩真,眼下见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姿态,就算是有再多的气也是生不起来了。他摇了摇头。“我一个人睡冷,你陪我躺会。”恩真扯了扯乔津的衣袖子,央着他上了床来。单人病床其实并不大,两个人一起躺的话,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拥挤的。乔津起先并不愿意,他是一个医生,平常在查房的时候瞧见家属和病人躺在一张床上还要责问上两句的,现在怎么好自己违背呢。但是看到恩真那央求的眼神之后,他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上了床,他扯着身靠着,尽量让恩真躺得舒服些。恩真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才受精卵状的孩子存在感很低,可恩真还是能够感觉到孩子的存在,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她就是知道孩子还在的。“你看,我们的孩子还好好的。”恩真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她还是把孩子保护的好好的,没有让它就这么消失不见,孩子都是最特别的存在,这一个没有,下一个也永远都不是最初的那个。乔津感受着那个小生命,明明那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在听到恩真说“他们的孩子还好好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鼻头还是有些不可避免的酸涩,他喜欢这句话,这个不是,下一个总会是他们的孩子,重要的是她还在他的身边。“我被吓到了。”乔津抱着恩真,贴着她的脖子低声说着,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到现在他还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微微有些过快。在这么下去,他早晚得把自己送进心脏科的手术室。他回家的时候,看到那一幕是有多么的恐慌,后来才慢慢有些庆幸,那地上都是水而不是血,如果都是血的话,只怕他是真的要疯掉了。“我知道。”恩真往着乔津的怀里头钻了钻,“我啊,在听到你开门的声音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我安全了。”“阿津,我以前有没有说过,在你身边,我感觉很安全这句话?”她低声地问着。“我现在听到了。”乔津微微一笑,觉得自己的情绪被她这么一句话慢慢抚平了,没有一点褶皱,这样抱着她,他也觉得很安心。“就这么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吧。”乔津缓缓地说着。“我原本就是要留在你身边一辈子的。”恩真轻轻地回着,他是她的丈夫,她不喜欢有太大刺激的生活,无波无痕就很好,像她爸妈一样,结婚那么多年,相互扶持着过来了,低潮的时候一起吃着最差的食物穿着最差的衣服一起走来,等站到顶点的时候,身边还是只有彼此,她要求不高,只求这么平顺地过下去,到最后死去的时候,身边彼此一个空位。他先走,那么等着她,她先走,她等他,如果一起走,那就再好不过了,留下的总是比较痛苦的那个……就像……她爸妈一样。恩真觉得自己想到这,脑袋突然疼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在牵扯着她的大脑一样。乔津自然关注着恩真的动向,见她呼吸粗重起来,自然免不得要关心一下。“怎么了?”“头疼的厉害。”恩真皱了皱眉,“现在今天也一样,突然就头疼厉害,后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乔津皱着眉看着恩真,长久之后才再开了口,“等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去脑科看看,这头疼不能忽视。”这头疼,严重起来也是个严重的狠的问题。“恩,听你的。”恩真应了声,把自己越发地往着他的怀里面埋,她觉得很累,很想睡,她的声音也迷迷糊糊的,“阿津,我爸妈怎么都不来看我的?难道还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么?”乔津慢慢地拍着恩真的背,见她熟睡了之后,他才低低地说了事实。“他们都不在了。”他不想让她知道这种伤心往事,不记得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就让她这样子一直遗忘下去就好。乔津见恩真睡得熟了,悄悄地起了身。身后有一道视线注视得太久了,他想要遗忘也很困难。他看着走廊的窗口,走廊上站了一个男人,用一种很迟疑的眼神看着他。柯立均,你终究还是来了。乔津一点也不意外,在大哥后来通知他,已经请了律师去了警局处理这件事了,说是以恶意伤人这个罪名,打了官司至少能让那女人坐点牢。后来那律师也打了电话给他,说是已经落了案,可能很快这警局的就会有人去他哪里询问些事情,电话里头那律师的声音很年轻,做事却是有条不紊,甚至还提出了这柯氏总裁或者律师也有可能来找他,想要庭外和解。懒没想到,这个可能会来的那么的快,那么的赶。乔津知道这个男人来了有一会了,他也不管他,只是把被角掖好,把走廊的那窗户的窗帘放了下来,阻绝了外头的视线,他不慌不忙,确保了恩真不会在突然之间醒来的时候,他才出了门。柯立均还站在走廊上,走廊上的人来人往,护士的呼叫器也在响着,嘈杂,没有人停下脚步多看上他一眼,也没有人想到要停下来看他一眼。柯立均看着那拉得严严实实的帘子,他看到她了,还是一样瘦,脸色很差劲。他也看到了乔津和她一起窝在那小小的病床上的情形,她是那么的依赖他,而他也很宠溺她。蜷缩在一张小床上的两个人有着一种很温馨的感觉,相互偎依,他就站在窗口痴痴地看着,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来的。“看到了?”乔津冷冷地望着柯立均,他没有同他打招呼,即便哪些招呼有些虚伪,但是面对这个男人,他却是连一点的虚伪都不想给予他,他不配。 V114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看到你们做的好事了?”乔津靠近了一步,天知道他有多恨这个男人,恨不能去了手术室拿了手术刀,打开他的胸腔,看看他的里头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是不是黑色的,里面长了脓疮的已经烂了的心脏才对。柯立均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说些什么,但是,这一次,他不得不,现在整个网路上的报道,新闻上的……他不得不。“我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把伤害视为理所当然,能够做的那么的自然而然,您的未婚妻居然利用恩真不记得一切的,欺骗她说她们两个是好朋友,她找了那么多的借口让恩真让她进门,结果却想要伤害她,你的未婚妻实在是太本事了,难怪当年恩真也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她都已经离开你们了,你们两个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面对乔津的咄咄逼人,柯立均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走动的病人、家属还有护士也已经察觉到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有人投过来了一眼,猜想着等会会不会突然之间打了起来。“滚,离我们远一点,告诉你那亲爱的未婚妻,让她等着坐牢。”乔津毫不留情地说着,这一次,他将不会在退让一步,既然他们让恩真吃了那么多的苦头眼下风水轮流转,也应该轮到他们了,做出的伤害,自然也要付出代价。乔津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进门,他不会要那种庭外和解的结论的,大哥也说了他请来的那个女律师很能干,这种官司她一定能够打赢。他可以笑着看那个女人入狱,既然当年柯立均是为了那个女人让恩真坐牢,现在他为了恩真让那个女人坐牢,这种事情,也很公平不是么?!他不想再这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多看他一眼在这里多站上一秒,他都会觉得自己要呕出来。他太肮脏了,完全就是他们男人的耻辱。乔津很想直接狠狠地甩上门,但是他还是有理智的存在,恩真现在正在睡着,他这么一甩门她势必会清醒。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在她的眼中,柯立均还是以前的那个柯立均,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他对她做过的坏事。如果他现在打开门,他还是能够做出点什么的。柯立均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间门,他知道,只要他一开门,里头那两个人都还在。或者乔津会很生气,但是梁恩真不会,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还是会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叫着他“立均哥”,也许运气好一点的话,她会听他的话,撤销控诉。但是这么做,好吗?柯立均第一次那么的迟疑,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困惑了,他是真的要那么做么,等哪天恩真真的清醒过来之后,她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着他,憎恨是必然的,然后或许是鄙夷的吧。乔津说的话,立炎之前也同他说过,为什么要这么理所当然地对她,他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以前的时候不管他再怎么不合理地对她,她只是一笑置之,她说,她爱他。再后来……她不爱了,她干脆地遗忘了和他相关的,连恨都不在了。柯立均站了很久,久到旁的人都以为他傻了一样他才动了脚,移动了。有很多想要说的话,想要求的事情,他还是说不出口,如果这样,他还能说得出口的话,只怕真的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了。柯立均回了家,他没有什么心思再去公司,也不想再回到公司那里被一堆的记者烦问,现在只要是他会出现的地方总有一群烦人的记者在那边守候,就连家这个所谓的避风港也不例外,每天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在那里,他几乎是要以为现在整个国内就他们家的事情是大事么,需要这样的追根究底地地堵着烦着。家里头的佣人也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雪儿现在在警局被拘役的事情,柯立均想这样也好,他可以不需要在说一次,他太累了,累极了。他上楼,原本是想要去自己的房间的,但是却不知怎么的,他却拐着进了恩真的房间。许久没有住人的房间,似乎也有一阵子没有人去打扫了,里头不免地堆积了一些灰尘,他的鞋子在地板上踩过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子。家里头的佣人都挺勤劳的,至少不敢不每天打扫,这个房间里头没有人打扫,那一定是在雪儿的教唆下。她就是这么的小心眼,柯立均知道,就算是雪儿不说,他也知道其实她的心里头还是不大能够接受他曾经和恩真有过一段婚姻的事实。所以他也是明晓她这些个小举动的所代表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小性子,他也知道,雪儿总是在他的面前做出大方的姿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着一些小性子的事情比如,让这间房间像是仓库一样荒凉下来,尘埃遍布。这里头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人在了,却也还残留着恩真当年在柯家生活过的痕迹,桌上还有一些照片,他的,她的,他们的,也有他们四个人像是一家人一样的合照。还有她的婚纱照,孤孤单单的一个新娘子的照片,照片上她还是笑靥如花,只是那笑容总带了一点苦涩的味道。没有一个人嫁人的时候还是会有那种感觉的吧。梳妆台上摆着一些化妆品,如果不是一边小花瓶上插着的那一朵铃兰已经枯萎,甚是他还是要以为,她还住在这里,如往常一样,这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印象之中,他还是很少踏足这里的,一来这是女孩子的房间,他们已经各自长大,已经不是小时候那样可以肆无忌惮地玩闹在一起,凡事都是要考虑一下了。他也是怕贸贸然地闯进了房间会看到一些其他的画面,这些都是女孩子不好的。后来,他被逼娶了她,也就越发不想看到她,越发的不想进这间房间。直到后来父亲再一次的病重,她特地去了国外找到了他,把他还有雪儿带了回来。他进来这间房间一次。他是来说离婚的事情的,毫不掩饰,他控诉她用婚姻的来禁锢了他的灵魂,让他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恩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在他盛怒地扫落了房间里头一堆物什,只差没有把自己手边能拿到的东西直接往着她的脸上砸去的时候,她才缓缓开了口。他离家三年,她转变的很多,从那爱笑的梁恩真已经变成沉稳,好像什么事情都挑战不了她的神经。他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二十四的她已经不是那心浮气躁的小丫头了。在他踏出房门的时候,她轻轻地说来一句。“你还是只能看得到她。”他回头看她,她还是一样的平静,从衣柜里拿了睡衣,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头的盥洗室,不多时里头传来哗哗的水声。他们的谈话,总会无疾而终,她习惯了,他也习惯了。他开了衣柜,里头空空荡荡的,他想起来,恩真的衣服已经叫立炎给收了,送到梦园去了。他像是在寻找着恩真的踪迹一样,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抽屉,里头只有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几样饰品。他以为女人都是爱化妆爱珠宝的,至少雪儿是这样的,她是一个爱逛街爱购物的女人,她上街的时候,总是爱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堆的东西,家里面甚至还为她开辟了一个独有的衣帽间,专门用来放她的东西,衣服,鞋子,包包。恩真的东西很少,印象之中,她的衣服也不多,颜色暗沉,不是蓝就是黑,梳着发髻偶尔会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老版的就像是一个老处女一样。眼下,他看了之后才知道,她的东西真的很少。也很少有钻石一类的珠宝,抽屉里面有几副珍珠耳环还有一两条珍珠项链,也很少见她带。她身上唯一常见的就是脖子上的那一条挂着两枚黄金戒指的链子,戒指的样式也很老旧,对恩真来说,那是具有特别意义的。听说年轻时候还没有发迹的莫叔省吃俭用才买了那一堆婚戒向莫姨求了婚,在恩真十七岁的生日的时候,当做生日礼物给了她。而恩真在众多的遗物之中最看中的就是这两枚戒指。、后来在婚礼上的时候,他没有等到双方交换戒指的环节就已经离去了,而现在,那样式古朴的戒指一只在恩真的手上,而另外一只正在乔津的手上。他这是在干什么?!拉着下一个抽屉的手顿了顿,柯立均有些自嘲地问着,他这是在这里缅怀着她的日子么。“你疯了么,柯立均,”他自我唾弃地说着,“她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是那么的不屑一顾,现在她不在你面前了,你却在这里想着她。你回忆她干嘛,难道你忘记了你们早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语着,最后有些颓败地在那张床上坐了下去,那床也依旧柔软,一点也未变。 V115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柯立均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疯了,他居然在想她,想那个以前他只要一想到就会咬牙切齿,恨得不已的女人,而现在他满心满眼地也全部都是她,没有半点恨意。他想着她,想着那个瘦骨嶙峋的女人,想着那个笑着叫他“立均哥”的女人,想着那个曾经对着他泪流的女人,挥之不去。那个女人,曾经他以为她不过是自己生命之中最不起眼的颜色罢了,可现在回想起来,缺少了她,他却觉得有些不完整了。他曾经,也是真心实意地习惯过她的,真的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后来的时候,他抛弃了她,后来,他再也找不到她了,心里头有些空空的,有点难受……柯立均坐在床上,还在想着当初,口袋里面手机的铃声却提醒着他应该回到现代,而不是还在沉沦在过去之中。柯立均接了起来,电话是胡律师打过来的。在警局里头,在伊晴川那个律师离开之后,他也没有留在那边等着问口供,毕竟能够进口供房的人只有身为律师的胡进,他出了警局之后不知道往哪里去,想着从律师口中得知,恩真住院的事情,他就让人查了医院,那么贸贸然地去了。难道胡律师是来询问他没有取得对方庭下和解这件事么,那么,只怕是要让他失望了。“喂?”他怏怏地问着。“立均,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雪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电话里头响起,她的声音里头带着指控,控诉着他弃她于不顾,“立均,我不要在拘留所里头,我也不要坐牢,我要回家,你赶紧来带我回家好不好?!”她的声音有着一种无理取闹的姿态,柯立均听到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也有些开始难受起来。“雪儿,你听我说……”他尝试着想要开口,想要她知道,不是他不想带她出这种地方,现在对方要控告,他也没有办法,他也很头疼。“我不要听,我不要听!”雪儿的声音越发的凄凉,“我只要你带我回家,立均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梁恩真的阴谋,她是故意的,她真的是故意的,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过。”“立均,你快来接我回去,我不要在这里,我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我又没有犯法,真的,你赶紧来,我有话要告诉你,胡律师说了,这场官司我们有赢的机会,就算不能赢,也能够主动让对方撤销控诉。你快来……”雪儿在电话里面叫着,那声音尖锐像是一把钻子,一个劲地往着他的脑门里头钻。一会之后,这电话换到了胡律师的手上。“柯先生,我们是这里有新的情况,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来一趟拘留所,潘小姐说要当着你的面告诉你,这场官司,我们的赢面很大。”胡进的声音也带了一些兴奋。柯立均不置可否,老实说,他真的很累,但是面对电话之中雪儿那一句一句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如果你爱我的话,赶紧来这里好不好,我很怕”那些话的时候,柯立均脑海里面想的却是恩真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面颤抖惊恐地看着周围,她低低地喊着他的名,说着害怕的话。他不知道,原来爱还是有这么一个衡量法则的,只要他不去,原来就代表着不爱她。柯立均开始模糊了,到底,他是爱那个女人到怎么样的一种地步,他们是不是还真的要结婚的?!那婚姻,真的还是他最初的时候那么的期待么?柯立均说不上来,在恩真还是他的妻子的时候,他很想和雪儿结婚,不仅仅是因为她怀了孩子的缘故,更多的,他是想躲避父亲给他安排的一切,他不想要被人控制。等到恩真签下那一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柯立均在那一瞬间是真的觉得高兴的,因为他摆脱了束缚,摆脱了他们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但是摆脱了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那么兴奋了,他和雪儿的婚约不过是想给这个陪着他许久,等待了他许久的一个女人的一个交代。柯立均开始有些怀疑,这婚姻是不是真的还具备那么吸引人的特质?还是,他也像是哪些调查报告中的一样,患上了所谓的婚前忧郁症,也许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还有哪些报道压得他透不过气来的缘故,所以才让他产生这种疑惑,还有这种不确定吧。懒他答应了去,哪怕到了警局那边还是会面对一大堆的记者,他还是决定要去,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她那一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他想要证明,他是爱她的。在世人的眼中,他也是爱她的,爱到不惜在婚礼上抛弃新婚的妻子,从此离家多年,爱到把自己的妻子亲手送进了监狱。他怎么可能是不爱她的。柯立均觉得,如果自己不是爱她的,那他是爱谁的?雪儿有些急躁地等着立均的到来,她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她太敏感的缘故,她总觉得柯立均对她最近有些不冷不热的,有点敷衍的味道。这可不是件好事。她们都还没有结婚,又还没领了证,还没有成为黄脸婆就已经被男人开始嫌弃了,对她来说,那根本就是一种耻辱。他们之前明明还好好的不是么?!怎么能够在眼下这种紧要关头出这种事情呢,而且现在她们更是要同仇敌忾才对,梁恩真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攘外必先安内,外敌在门外虎视眈眈的,而他们先自己同自己闹起了内讧起来,这算是个什么样子,梁恩真肯定会很高兴。不,她现在就已经很开心了,她不是正在等着她去坐牢么。虫但是她就偏偏不让她如这个意,她绝对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失败,她要告诉她,唯有她雪儿才是真正的胜利者。“胡律师,你有没有把握一定赢这场官司,总之我是绝对不能够去坐牢的!”雪儿搭上胡律师的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她输了那就绝对不只是输了的关系,她要是真的坐了牢,以后要怎么去面对世人,要她像梁恩真一样的存在么,成为新一轮的笑料,成为新一轮的话题,然后在那些个人的眼神之中羞愧至死么,她可绝对不能够那么做,那种情节是不适合她这个女人的。她应该生活在众人羡伊的眼神之中,被他们赞美,被他们妒忌,被他们众星捧月。坐了牢,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潘小姐,只要你说的情况有利,我想就算官司赢面不大,也能够让对方撤销告诉。”胡律师也有些激动,只要能赢一次伊晴川,他的名声就会在律师界里头更加出名了,伊晴川这个高不可攀的顶峰也终将在他的脚底下。“很好,总之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不可以去坐牢。”雪儿说着,她的人生成败就在这一次了。柯立均很快就到了警局,进了专门开辟给律师的会谈室里头,雪儿在见到他的时候格外的开心,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心底里头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的。“立均……”她泪涟涟地看着他,只要有了立均的支持,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难关都是能够闯过去的。“你说,我在了。”柯立均在胡律师的身边坐了下来,以往的时候在瞧见雪儿的眼泪的时候,他总觉得格外疼惜,尤其是那个时候父亲还在,父亲总是不喜欢雪儿,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个错,而且训斥的时候就特别的严厉,说的话也特别的不留情面。那个时候,只要他晚上从公司回来,总是能够看到她红了一双眼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如泣如诉,她不说是谁欺负了她,但是想想也知道在整个柯家,真心待她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也就格外怜惜她,可越到后来,他发现,她越来越喜欢用眼泪来对着他,不管有什么要求的时候,总是会带着眼泪。而他也习惯了对她的纵容,曾几何时,他再面对眼泪的时候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当初怜惜的感觉,只觉得,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而她的眼泪水就特别的丰富,就像是琼瑶剧之中的女主,几秒钟之内就能够落泪。对于她的眼泪,他越来越又有一种不耐烦的感觉。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柯立均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每次她哭红了一双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时候让他觉得有一种不耐烦的情绪在蔓延,而这种不耐烦越来越强烈。“立均,胡律师,那个女人疯了!”一等柯立均入了座,雪儿抓着他的手,在那边说着自己的惊天发现。“别胡说。”柯立均斥了一声,他不喜欢听到他们说恩真疯了这句话,因为这句话会勾起他内心深处的罪恶感,他知道,恩真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大的程度是因为他的关系,当初如果没有他囚禁恩真,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V116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立炎说的对,他把她的一辈子都毁了,这辈子他都将会带着深深的罪恶感,都是他的原因“不。她真的疯了!”雪儿坚持着自己的言论,梁恩真是真的疯了,她可以肯定,在她刚进公寓的时候,这个女人真的是对她一眼印象都没有,那种神情她相信,她真的不是装的,但是后来的时候,梁恩真就完全转变了,她像是变成了另外的一个女人一样,冷酷无情甚至还带着恶意,想起那个姿态的恩真,雪儿就觉得浑身有些发抖,太可怕了,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恶魔,那不是疯了是什么。雪儿巨细靡遗地和颇感兴趣的胡律师说着,胡律师越听眼睛就越来越发亮,像是找到了开启宝藏的钥匙一样,他记着重点,认认真真地听着。而柯立均越听心就越沉,他不是不清楚恩真的这个情况,他也是亲身经历过的,恩真在那个时候根本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暴力,冷酷,无情。在下手的时候,根本就不带一点情谊,甚至还有些歇斯底里,原本他是想让李晓明带了个心理科医生来看看的,但是还没有等心理医生出现,恩真就已经回到了柯立均的身边,他以为恩真已经好了,原来不是这样的,她根本还没有好,谁都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突然之间进入这种状态,在这种状态过后,她又会回到最初,那个什么都记不得恩真。柯立均觉得之间有些冷。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潘小姐,按照你说的这种情况,我想梁小姐是有双重人格的可能性。”胡进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他笑了起来,笑容之中有些阴险,“我可以向法官提出给梁小姐做一个精神疾病的坚定,如果证实她有精神科方面的疾病,我们可以从被动转为主动,这件事也可以是梁小姐在精神方面不稳定的情况下做出自残的可能。”“真的?”雪儿喜出望外,只要不要她坐牢,管那个女人是不是有精神疾病。“真的,而且我们还能告诉记者,就是因为梁小姐有精神疾病的关系,现在的网络上的炒作都是她本人爆出来的,这样记者的风向就会转变,柯氏的负面报道危机也可以解除。”胡进几乎可以想象,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将会成为B市最厉害的律师,伊晴川毕竟是已经三年没有打过官司的女人,不能再找回当初的那个身影了。“是嘛!”雪儿更加欢喜了起来,她就知道,她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那个女人想害她一无所有,这绝对是痴心妄想,眼下只怕梁恩真自己就要引火上身了。“是的,梁小姐不是当年坐过牢么,或者我们还可以查查当时她在监狱里头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导致情绪病变,可以说她是有预谋地策划整件事情,而潘小姐你和柯先生才是真正无辜的受害人。”胡进说着。“那她会不会坐牢?”雪儿好奇地问着,如果能够让那个女人再坐一次牢,那就更加完美了,看她以后还怎么跟她斗,叫她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整进监狱这一点实在太让她感觉高兴了,要是真的再去坐牢,雪儿想,她以后就算是做梦也能够笑出声来了。“可能不会,但是一旦证实梁小姐有心理疾病的话,她就会进入疗养院接受治疗。”胡进回答着。“这样啊!”雪儿有些惋惜,但是一想到那些电视里面放过的精神病疗养院,里头都是一群的疯子,想到这些,她又觉得满意了些,和那些个疯子在一起的结局再适合不过了。“算了,那就拜托胡律师你了。”雪儿微笑地说着,她原本还担忧的心情现在已经一扫而空,拘役几天就拘役几天吧,她是会让梁恩真付出代价的,她就应该付出这些代价。“立均,我很快就没事了,你高不高兴?”雪儿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现在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看向立均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含情脉脉起来,“你再等我几天,我很快就能回家去了。”雪儿还想说一些安抚的话,她瞧柯立均在那边一句话都不吭声的,还以为他还在担心着自己,她笑了起来。“你看,胡律师多本事,一下子就把我们的困境都给解开了,等我出去之后,我是一定要好好谢谢胡律师的。”胡进也扬起了笑,他想同雪儿说上一句“潘小姐费心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这句话虽然是有些虚伪了些,但是现在他的心情也很激动,最好经此一役,柯氏能聘请他成为律师团的首席律师,那么就更加好了。“不行!”柯立均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字让胡进想说出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而雪儿的脸色也骤然一变。“对不起,我刚刚没听清楚,立均你刚刚说什么了?”雪儿求证一般地问着,她的声音里头有些发抖。天啊,她一定是听错了,立均他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两这个字,是的,一定是她听错了,立均说的应该是“很好”才对。她握着立均的手有些发抖,也越来越用力起来。胡进也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听错了,不然的话,他那么一个绝佳的提议怎么会遭到否决,柯先生他怎么可以否决他的提议,这是多么完美的一个提议,一下子把所有的困境全部打破,把他们从被动方成为主动方,而且从此之后,记者不会再追着报道柯氏的负面消息,世人都会用一种同情的眼神开看待柯氏和柯先生他们。“不行。”柯立均再度重复了一声,他的姿态很明确,他不想用这个方式,“除了从她的精神方面着手,其余的都可以。”那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已经在她身上捅了一刀子了,现在还要用那把刀子把她给凌迟了,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柯立均清楚地知道刚刚胡进提出的方案是多么的诱人,多么的完美,只要按照他的计划,柯氏不会再有任何负面报道,他也会得到解放,但是这所有的获力点都是从牺牲梁恩真来达成的,她会被推到风尖浪口之上,所有的报道会一度的讨伐她,然后她将会进入精神疗养院治疗,恩真肯定会受不了,而乔津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不想这么做,不想再去破坏她的平静。“你疯了,立均,你和她一样也疯了么!”雪儿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指指着柯立均大声责问道,“你凭什么不同意,她原本就有精神疾病,她是个疯子,是她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为什么要呆在这个地方,我又没有伤害她,凭什么我要去坐牢?!”雪儿越说越大声,她的眼泪涌了出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立均,他居然会在这种节目眼上说不行,他难道想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坐牢么?!此刻的雪儿心都碎了,泪滴一点点划过了她的面庞,碎落在地上,她不相信立均居然会这样对她。“柯立均,现在不是她去疗养院,就是我要进监狱,你就那么想看着我进监狱么?!”雪儿大声地质问着,“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所以你不忍心了,恩?”“你说的是什么话呢!”柯立均也不耐烦起来,他只是想做出一些弥补,毕竟恩真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和他息息相关,他就是下不去这个狠手行不行!“我说的是什么话,人话!”雪儿又气又急,从一早开始,她被梁恩真恐吓,还被她泼了一身的水,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说,而现在好不容易律师找到了突破整个案件的关键点,他居然否定了。“我是你的未婚妻,我跟了你那么多年,立均,你就为了一个梁恩真,你想让我去坐牢是不是?现在她想要逼死我,她要我坐牢,我难道就要听她的话,乖乖地走进牢里面去么?!而且这个方法有什么不对,她是真的疯了,她是注定要进疗养院的!”雪儿觉得柯立均是真的变了,以前的时候,他总是把她当做手掌心上的宝,事事为她出头,在柯家她几乎是要呆不下去的时候,身边也是他在陪着。在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很难有孩子的时候,他也一直安慰她说不要紧。眼下就着这么一个疼爱她的男人,决定放手看她去死,这要她怎么接受,怎么接受!“她就算是疯了,也是被我逼疯的,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柯立均原本无意和雪儿吵架,他只是想说别的方法也可以,就是别说恩真有病,每次听人说到她有病,那就和一根刺一样往着他身上扎上一道,没有鲜血淋漓,但是同样也很疼。但是现在雪儿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四处跳着,就想要踩着他的伤处去攻击人,他怎么能够忍受。 V117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奸了她,所以她疯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柯立均也大声吼了出来,他原本是再也不想提这件事情的,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对雪儿来说,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雪儿一直觉得如果是在诱、惑下,他和恩真发生关系,她能够原谅他,但是不能原谅恩真。但是现在是他在主动犯错,这对雪儿来说是再打不过的一个打击。果然,雪儿像是整个人被抽走了精神一样,她呆呆地坐到了椅子上,她不能思考,她的脑海里面只有刚刚柯立均说的那一句话。是他强、奸了她。不是她主动引、诱了他,而是他强、奸了她。难怪,他那天怎么都是不敢对她和立炎说他对恩真做了什么。虽然早就已经清楚了他们两个人发生了关系,但是这样的关系却是怎么都让她想象不到的。一旦她想要指控恩真精神时常,对方可能就会用这件事情来作为反击,强、奸!堂堂的柯氏总裁强、奸了他的前妻,导致了前妻的精神失常、这种报道那些个记者一定是会很喜欢的,他们会做追踪报道,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那柯氏的面子,立均的面子,还有她的面子,到时候全部都不复存在。她会成为一个强、奸、犯的妻子,听听,多么刺耳的形容!她要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人?理了理头发,雪儿擦干了眼泪,看向胡进:“胡律师,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来打赢这场官司?”胡进看了一眼柯立均,作为一个律师,他应当是专业的,对于这种事情不应该发表任何的评论,他也不是警察不会在听到有强、奸这两个字眼之后就想要去立案调查,也不是法官,不会抓他进监狱。他只是个律师,哪怕他的当事人是真的犯罪了,只要在法官没有定罪,他还是要当当事人是无罪的,为他努力辩护。“恩,我知道了,我会和对方律师沟通看看,有没有庭外和解的可能性。”胡进微微皱眉,他知道如果没有刚刚那个提议的话,这个案子再度陷入了困境之中,想要赢的几率真的会很低。他只能在从他的角度帮当事人争取最大的权益,其他的都不是他可以置啄的。“胡律师,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我未婚夫说。”雪儿的情绪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她看着胡进,说着恳求的话,却是很坚定地希望他能够离开。胡进点了点头,他收了收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公文袋里头,然后走了出去,在门外候着。雪儿看着柯立均,他还是站在那里,脸色有些通红,他的胸膛还有些起伏,情绪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激动之中回过神来。“立均,你是不是对她有感情了?”雪儿看着柯立均,她不敢确定,虽说是柯立均做出了那种事情,但是她却觉得那不过是个借口,只怕,他是对她有了感情了吧。虫“没那回事。”柯立均回着,眼神却不敢看雪儿,他是知道的,刚刚那个的确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了,他让雪儿失望了,为了他生生地放弃了那个希望。但是他就是不想把这件事情公布在记者面前,雪儿已经害得她住院了,没有必要再接下去了。虽然柯立均是这么对她说的,但是雪儿就是知道,他变了,如果在以前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犹豫,甚至都是把她的权益当做第一,而现在,他却背弃了她。雪儿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刀伤口,很深很深,一直不停滴在滴血,而握着那把刀的人就是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们还会有婚礼么?”雪儿有些不确定地问着,她现在已经不确定了,不确定眼前这个男人还会不会爱她,还会不会想要娶她,甚至,她都什么都不能思考了。原本他们的婚礼就在这个十月份的月底,可现在她都不知道他们的婚礼还会不会在,只要这场官司一旦开启,她根本就是要坐牢的,胡进那律师的脸色已经明明晓晓地说明了这一点,只要找不到对她有利的证据,她就要坐牢了!他还会要她么?他还会想要她么?柯立均看着雪儿,他知道她现在的担心,而他们的婚礼所有的行程都已经确定,月底他们就会结婚,B市的也早已经报道过,他们称,这是一场灰姑娘和王子的婚礼,请柬差不多也已经发出去了,他会让这个婚礼变成现实的。“但是我要坐牢了,立均……”雪儿看了他一眼,她现在的处境多讽刺,她要坐牢了,那个世纪婚礼还有什么意义么,在那个婚礼上再也不会有新娘子的出现了,还会有什么婚礼的存在。雪儿笑了起来,她要坐牢了,她要像梁恩真一样成为整个B市的笑话了,还哪里来的婚礼,只剩下笑话在等待着她。“你不爱我了,你宁愿看着我我去坐牢你也不愿意帮我!”雪儿笑的凄凉,“你说,我要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头有着浓浓的挖苦,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形象今天彻底地毁掉了,她对着他吼过,叫骂过,往常的时候她总是用温柔来对他,习惯的久了之后她自己也以为自己是温柔的,面具戴的太久了,才会让她自己都有些误解了。她从骨子里头就不是那种温柔似水的女人,就算现在她想补救,似乎也已经晚了一些,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完全没有挽救的机会。她清了清嗓子,看向柯立均。她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已经找不到回头的路了,不能坐牢,她汲汲营利了那么久也不能在现在这个关头上失败。她要从这里出去,她还要风风光光地当她的叶少奶奶。哪怕,柯立均不爱她了。“我去找她,是想让她出面澄清一下,柯氏现在遭受的形象危机,还有我们无端端承受的抨击,所以我想如果她肯对着记者们说上两句,那我们担心的烦躁的事情也将不再存在了,我真的是出于好意,我不知道她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有精神疾病,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的!”雪儿说着,就是落下泪来,她捂脸而泣,眼睛却是从手指缝之中看向他,想要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她看到柯立均的一脸动容,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只要他还对自己有一点的情谊在,那么她还有救。她擦了擦眼泪,看向柯立均是:“立均,我只怕是真的要坐牢了,你也别想太多。如果我真坐了牢,你……你还是找别人吧,富家千金,豪门名媛,我知道的,很多人都喜欢你。”柯立均眼底有些动容,他看着雪儿,他大致也是知道的雪儿去找恩真是为了什么事情,肯定也是和最近的事情相关的,所以他也不责怪她去找恩真这件事情,只是觉得她在去找她之前为什么就不能和他商量一下,非要这么贸贸然地自我行动了呢!但是听到她最后说的话,柯立均不忍,他知道雪儿是怕自己会坐牢的。“别说这种傻气的话了,你怎么可能会坐牢呢!”柯立均走了过去,站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扶着她的发顶,他是不喜欢她说刚刚的那些话的,好像她一坐牢自己就会撇下她不管似的,他有不是真的那么无情无义的人。“立均,别傻了,胡律师都已经没辙了,我是真的要坐牢了。”雪儿低低地说着,“只要恩真他们不撤诉,我这牢是真的要坐了。”“那就想尽办法让他们撤诉,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柯立均坚定地说着,他知道这有些难,但是再难也要办到,他相信雪儿真的只是去找人而没有伤害人,不管他们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只要能撤诉。“真的么?”雪儿抬眼看着柯立均,她的眼睛之中是有着期待,也有着喜悦,但是很快的,她的期待和喜悦都泯灭了下去,她垂下了头。“不了,你还是不要去找他们了,恩真肯定不会原谅你的,如果她想起来了,只怕也会对你做出更加不好的事情,我不要你为了我再被人非议。”雪儿站了起来,她把自己推离开柯立均的怀抱,房间有着另外一扇门,门口站了一个穿着进警服的人,透过门上那小窗,他看到雪儿之后开了门,让她走出去。柯立均看着雪儿被带走,他孤零零地一个人站立在会客厅里头。临别的时候,雪儿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之中没有埋怨,只有一脸的泪水,哪些泪水像是控诉着他一样,让他呼吸一窒,那样的雪儿和当初的恩真是何其的相似。他在会客厅里头站了良久,然后才缓缓地开了另外一头的门,走了出去,胡进还等在外头,瞧见他出来,他迎了上来。“柯先生?”胡进看着这脸色很不好的柯立均,他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他不在场的时候潘小姐是不是又对他说了些什么的缘故才导致的。柯立均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律师,据闻是B市最有名最有能耐的律师,他的眼神之中带了点迷茫。 V118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胡律师,我的选择是不是有些不大明智?”他低声地问着,如果按照他的提议去做,或者什么都不会觉得困扰了吧。胡进没有想到柯立均会突然之间问他这个问题,他显得有些意外,但是很快的,他就把自己的意外给收敛了起来。“是的,柯先生,您放弃了一个对您最有利的选择。”胡进说着,声音里头还是有些不甘愿,他这么放弃了不仅仅是让潘小姐失望了,更大的,他也不能在法庭上一下子击倒伊晴川,他甚至都已经能够想象到他提出那些证明文件的时候,她的脸上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但是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这些情况都不会再出现了。对他来说这也是一种惋惜。“那么,胡律师,我要怎么样才能够让对方撤销控诉?”柯立均看着胡进,对于这个男人,他并不陌生,他和恩真的离婚协议书就是这个男人起草的。胡进看了看左右,发现没有人关注他们之后,他才靠近了柯立均。“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柯先生。”胡进低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金钱办不到的事情,当然的,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拒绝金钱的魅力,胡进想,只要有钱,这事总是能成的。而这柯先生,最不差的就是钱了。这是他的律师告诉的他的一句话,但是柯立均觉得这还是挺不靠谱的,钱这个东西,对梁恩真来说,还少么!柯立均不觉得他是能够用钱来摆平这件事情的,恩真肯定是不会接受的,而乔津,他也算是说的清清楚楚了,他让他等着看雪儿坐牢。懒那个人说的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毫不退让,他怎么可能会因为钱而选择放弃诉讼?!“不能用钱打发的话,那么就只能用感情了。”他的律师又给了他这么一个建议。感情柯立均念着这两个字眼,突然觉得很想笑,如果对着恩真说出这两个字,只怕她会嘲笑到死吧,她或许会反问,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会让一个丈夫把自己的妻子往着监狱里面推去,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才会让他那么对她的。如果是记得一切的恩真,她是一定会这么说的,但是,她是遗忘了一切的恩真,她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那些开心的事情。十七岁之前的他们相处的还算是融洽,或许他能够在那保护人姿态的乔津不在的时候说服她。柯立均这样想着,因为他找不到更好的说服自己的理由了。他只能这样想,甚至于他也只能这么做。柯立均手上提了一篮时鲜的水果,再度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很想骂自己一句虚伪,太虚伪了。他甚至会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用这一篮水果给砸出来,他有这个感悟,但是这些都阻止不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已经毁了一个女人的一个希望,不能把现在这最后的一个希望也给毁掉。他推开了病房门。傍晚的时节,晚霞漫天,病房里头的窗户开着,夕阳折射进屋,有一种余辉落满地的灿烂,外头有些风,那天蓝色的窗帘被吹的一股一股的,恩真还是靠在床上,她微微抬着头,脖颈微扬,露出漂亮的弧线,就像是扬颈而歌的天鹅一样,那粉嫩如樱的唇落在了那人的唇上,她没有把眼睛闭上,带了一些小小的淘气,还有一种得逞的小窃喜,宛如那个多年前的午后,她也是这般这样,女孩家的心态,自以为小心翼翼,其实却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在假寐,在她凑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清醒,只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来,所以就干脆当做自己睡着了,不去看她,也不去想这个吻代表着的是什么样的含义。轰的一声柯立均的脑袋里头像是被炸开了,他站在原地,手上提着那一篮水果,不知道是该走近还是应该退出,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她带着一脸娇羞的样子亲吻上他的唇,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姿态,好像她的世界里头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妖娆动人极了。乔津看着那个亲了自己一口之后笑得分外动人的人,他的妻子啊,他心中暖暖的,恨不能吧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往着她的面前放上去,只求她保留住现在的笑容。他伸手环着她,“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做了送来。”“我想回家,这里一点都不好,消毒水的味道好难受,我喜欢家里面的味道,我喜欢你种的那些植物,不喜欢挂点滴,病服好丑……”乔津认真地听着恩真抱怨着,他嘴角的笑意弯弯的,“才住了一天医院呢,这就学会那么多的抱怨了?要是再住两天,只怕连我都要被你嫌了。好了,听话,再住两天,等医生说你能出院的时候,我就带着你出院,你看好不好?”恩真咕哝着,她知道自己现在身子差,之前那医生来检查的时候就交代了一定要住一星期的医院才能放行,那和她爸爸差不多的年纪的医生用很严厉的姿态训了她几句,说她的身子骨实在是太差了,一定要好好调养。阿津差一点被那个责任心强的医生说的抬不起头来,她听得也心疼的,她以前的身子骨也没见这么差的,一定是她想不起来的那些年里面发生过一些事情了。“我知道了。”恩真泱泱地应着,她也不想再出点什么意外,再让那个医生训斥上阿津一顿,看他被说到一句都不敢反驳的样子,她也觉得不好意思。恩真歪在他的怀里面,数着时间赶紧过去,她现在就已经成了一个重点看护对象,除了上厕所一类的,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不准动,这一躺可能还得一星期。她还想要在抱怨几句,眼角却是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影,她愣了愣,推了推乔津:“立均哥……”她低低地叫了一声。乔津眉头一皱,以为恩真是要说和柯立均有关的事情,他原本还想说“这柯立均关他们什么事情”,但是看到恩真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门口的时候,他才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往者门口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松开了抱着恩真的手,口气不善地开了口:“你来干什么?”恩真看了一眼乔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不明乔津为什么在看到立均哥的时候会那么激动,还有那么的生气。意料之中的事情,柯立均来之前就已经到猜到了可能会遇上这种事情,虽然对乔津那种说话态度不是很高兴,但是还是忍住了,他这一次是来低头的,是想要他们撤诉的,如果他现在撑不住气的话,只怕所有的事情都会谈崩了。他看向恩真,她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在看向他的时候,柯立均从恩真的眼神里面看不到一丁点的憎恨,有的只是好奇只是困惑,她大概是在想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是这样的一个姿态吧。“我来看看恩真。”柯立均扬了扬自己手上的水果,对着乔津和和气气地说道。“猫哭耗子!”乔津恶狠狠地瞪了柯立均一眼,对于他现在的示好表示不领情。“阿津,你和立均哥的关系不好么?”恩真看了他们两个人良久,最后才小声地问了乔津一句,其实她是很想问,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仇恨,否则怎么会是这么一般姿态的。“你……”乔津低头看向恩真,他忘记了恩真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柯立均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所以她只是以为他们关系不好,有些交恶,事实上,交恶这两个字眼还真是算客气了,他恨不得直接把这个男人给轰出去。但是有些话他不能当着恩真的面做,有些话也不能当着恩真的面说。而柯立均,他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算准了这一点,刻意想要他吃这个哑巴亏的,不能轰走,也不能骂。“没事,只是在有些事情上有些分歧,我听说恩真你住院了,所以来看看你。”柯立均慢慢地走近,把直接手上的水果篮放在了桌面上,他看着恩真,那一张巴掌大小的脸瘦瘦巴巴的,纤瘦的手上有着针头,因为点滴液体输入的关系,整只手有些暗沉。唯一算是有些红润的就是那唇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被吻过的关系,粉艳艳的。“这样啊。”恩真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篮,朝着柯立均微微一笑,“谢谢立均哥。”柯立均也带出了笑。“不用客气,我想有些事情要和你的丈夫谈谈,不知道可不可以?”柯立均试探地问着。“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的,请你离开,恩真累了,我想她是要休息了。”乔津白了柯立均一眼,然后看向恩真,恩真愣了愣,随即一张脸就苦了起来,她已经休息一整天了,下午的时候又被他逼着抱着睡了两小时,这才清醒不过两个小时,这又要她睡啊,白天睡太多,晚上是要睡不着的。 V119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不休息好不好?”恩真扯着乔津的衣袖子恳求着,“我睡了很久了,我想看会电视。”病房里面配着电视机,但是他一直用看电视太劳累,又说看太多电视对孩子的胎教不好的理由不准她看,恩真觉得自己吃饱睡的觉得生活太乏味了,一想到这种乏味的生活要一个星期,她觉得有种生活叫做度日如年,大概就是说她现在过的日子的。“不准。”乔津想也不想地就否定了她这个要求,他就是不想要她看电视,也不想让她看到报纸,现在那些个铺天盖地的信息,他一点也不想让恩真知道,他也不想让恩真想起以前的事情。柯立均看了恩真一眼,他起身准备去开那电视。“柯立均,你敢!”乔津用威吓的声音说着。“请问你是想和我谈话,还是让我在这里陪着恩真看电视?”柯立均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来看着乔津,用同样威吓的声音问着,一脸的“你敢我就敢”的姿态。他知道乔津最在意的是恩真,看恩真这个样子,看乔津维护她不让她看电视的样子,他想恩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外头的那些个风风雨雨的。乔津在心底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他回过头,叮嘱恩真:“我出门一下,很快回来,你别给一个人乱动,知不知道?”恩真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乔津和柯立均,最后,她有些犹犹豫豫地开了口:“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我忘记了什么事情?”在听到恩真这么问的时候,柯立均也觉得自己很卑鄙,他害她忘记了一切,现在还要利用她来和乔津进行谈判。他果真是一个卑劣到极点的男人。“不,只是和他聊聊天。”柯立均对着恩真说着,在看到恩真担忧地看着他们两个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们不会打起来的。”他知道,她的担心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乔津,她是在担心她的丈夫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以前,她的担心都是为了他,而现在,她的眼里心理都没有他的存在。嘿,柯立均,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难道你还想指望着她对你完全无怨无悔么?他自嘲地对自己说着,她不是圣人,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会爱你到至深不移的地步。“乖,等我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够了。”乔津俯下身,在恩真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你要乖乖记得我说的话,知不知道?”恩真点了点头,一脸的乖巧模样,目送着他们两个出门。乔津带着柯立均到了这层病房的安全楼梯那边,现在这个情况下,他可不会和傻子一样跟柯立均出了医院,找一家咖啡店或者是其他的店来进行交谈,医院外头一堆的记者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散去,他吃的食物还都是大哥派人给送过来的,一出去只怕又是记者围观。“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也知道你是要和我说什么的,说吧,咱们都别拐弯抹角的。”乔津看上下楼梯口都没什么人,他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就开口。“我想要你们撤诉。”柯立均从口袋里头摸出了烟来,点燃了一根之后,他幽幽地开了口。“撤诉?”乔津冷笑了一声,“没门!”他就知道这柯立均过来医院这边准是没有什么好事的,说来说去他还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当然,乔津也没有想过柯立均会有什么良心发现这种堪称奇迹一般的悔悟,想要来跪地求饶,让恩真原谅他什么的鬼话。当然,如果他这么做了,乔津倒是要怀疑了,这柯立均还真是那个柯立均么?这柯立均合该就是现在这么的没心没肺的。“这话我是说在前头了,如果你们不撤诉,情况也不见得你们一定会赢,你知不知道,雪儿什么都没有对恩真做过,倒是恩真她……”柯立均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乔津。“恩真她什么,难道你要说,恩真她反而对你的未婚妻做了些什么么,柯立均,你的谎话也要编的有力度一点,你觉得恩真可能会对你们做什么么?”乔津嗤笑。“恩真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有人格分裂的倾向。”柯立均咬了咬牙,对着乔津道,“你觉得如果我们申请给恩真做精神鉴定,你们的官司还会赢么?!”乔津脸上的嗤笑瞬间凝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手,狠狠的一拳揍向柯立均,那一拳揍在柯立均脸上,让他往后倒退了几步,跌坐在有些脏乱的楼梯上。“柯立均,你这个该死的男人!”乔津恨恨地骂着。乔津还想挥手再揍,但是后来又觉得就算他现在再动手又能怎么样了,他那好端端的恩真已经被他给毁了,他站在一边,他的手掌还是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微微地颤抖着。原本,恩真只是有些忧郁症而已,在他的照料下,情况已经改善了,可现在她却是演变成了人格分裂。人格分裂,真是好,这个男人太能耐了,他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让她好不容易从抑郁之中走出,他却是用两周的时间让她走上了人格分裂的道路,这个男人是多么的能干!“你可能不知道,恩真她可能会在瞬间出现另外一种人格,可后来又会什么都不记得,像是现在这样。”“够了……”乔津打断柯立均的话。“我问过医生,她这种情况属于人格分类,是要住院治疗的……”“我说够了,你没听到么!”乔津像是一头盛怒的狮子冲到了柯立均的面前,他揪着他的衣领子不准他再说下去,他已经说够了,这个人还是想要怎么样,还要告诉他,恩真病发的时候是有多么的可怕多么的伤人么!柯立均看着眼前这个扯着他的衣领子,一脸愤怒的男人,他的眼眸像是要燃烧出火来,他是想要揍他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克制着,没有再动手。“你不就是想要撤诉么,好,我撤诉,这下你满意了吧!”乔津咬着牙道,他松开了攥着他衣领子不放的手,乔津转头要走,手在触碰到安全门的门把的时候,他回过了头,“我不希望在再听到你说的话,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也别再假惺惺地来看她,你不配。”虫这个男人真当是对恩真没有半点情谊的存在的,伤害那么深,却是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是没有的,他连一句对不起都是不同她说的,眼下还要用她的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乔津转身离开,把柯立均留在过道上。柯立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还蹲坐在冰凉而又肮脏的楼梯台阶上,他终归还是那么做了,没有把恩真人格分裂的事情告诉给记者,却是用这件事情来逼迫他们放弃了控诉。柯立均,你真恶心。他对着自己说道。他坐在台阶上,坐了很久,久到有病人亲属推开门想要抽两根烟,那人看了一眼柯立均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柯立均好奇地问着:“你是不是柯氏的总裁,柯立均先生?”果然是那个住在1014号病房的女病人是他的前妻,之前从窗户里头看到过两眼,大家也都在说,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个女人还真的是现在报纸上说的沸沸扬扬的女人?!“不是!”柯立均站起了身,推开门走了,他不想再起无谓的波澜。乔津走出了安全楼梯口之后就拨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大哥。“哥,我撤销告诉,麻烦你和伊律师说一声对不起。”乔津对着电话说着,他也不想多说原因。雅尔冰也不觉得意外,“他们去找你了吧。”雅尔冰知道柯立均那边一定是会有动作的,在医院那边的人也已经拍摄到了柯立均的车两度出现在医院的照片,只怕从明天开始这报纸上又要热闹了起来。“他们用的是什么理由?是不是说恩真的精神状态有问题?”雅尔冰低声问着,他的手上拿到了一份关于梁恩真在监狱的时候的一份精神鉴定报告,上面指出她有忧郁症。这些是伊晴川这个律师通过渠道拿到的。那个女人天上就是一个律师,做事面面俱到,梁恩真的精神状况是对他们薄弱的一项环节,很容易被对方所利用,或者是以这一点,提出撤销控诉的要求。乔津在听到大哥这么问的时候,他也有些意外,“大哥,你知道?”“刚知道,伊律师拿到了恩真在监狱时期的精神鉴定,说是恩真有忧郁症。”雅尔冰说道,“所以选择权在你手上,你决定就好,伊律师不会多说什么的,她有心理准备。一会我通知她。”“恩。”乔津应了一声,知道自己大哥对自己这个选择不反对他就安心了,一早说要告,结果现在却说要撤诉,他怕他的反复无常会惹来自家大哥的不快。 V120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行了,自家兄弟,你守着你的妻子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雅尔冰也不多说什么,寒暄了两句之后就准备挂了电话。挂断电话之后,雅尔冰打了一个电话,那电话不是给伊晴川,而是雅氏企业名下意见不甚起眼的报社,老实说他当初是想把这间并不怎么盈利的报社给关掉的,没想到现在这报社却是派上了用场。“我要明天让整个B市的人都知道,柯立均为了未婚妻逼迫前妻撤销告诉,这标题有多耸动就多耸动,内容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雅尔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那上面是今天的实时新闻,画面定格在柯立均的身上,他运动鼠标,在这上头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柯立均!”他嗤笑了一声。乔津推门而入,恩真正躺在床上,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听到有人进门,她看了过来。“这么快?”恩真有些惊讶地看着乔津,还真的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以为只是说笑而已,原来还真的是这么快。“怎么了?脸色那么差?”恩真看向乔津,他的一张脸臭臭的,她也不晓得是不是刚刚他们两个人是说了什么的缘故才会让他脸色这么差,“立均哥说什么话让你生气了?”乔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上前抱过了恩真,他一手抚着她的背脊,一手抚着她的长发。“怎么了?”恩真被他抱的有些莫名其妙,她也呆呆地伸出了手,回抱着乔津,她觉得他似乎有些害怕,但是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怕些什么。“这辈子都别离开我。”乔津低低地说着,“我要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他无所谓恩真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也不在乎,他不在意她病发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姿态,他什么都不在意。“我是你的妻子,本就是要陪你一辈子的。”恩真安抚着他,她可是在神坛面前发过誓言的,不管他是疾病或是健康,不管是贫穷还富有,她都愿意的。是的,每对新人都是在神父面前这么许下过誓言的。乔津拥得更加紧了一些,“你要记得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恩真觉得有些难受,但是她没有抗议,只是应了一声,“我记得的。”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但是从呆在他身边的时候起,她会认真地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也会认真地执行他的每一句嘱托。乔津觉得自己的不安这么慢慢地沉下去了,他抱着她好一会,觉得自己之前的激动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刚刚立均哥和你说了些什么?”恩真见他情绪缓和下来,忍不住开了口询问着,她很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关系让平常温和的阿津在看到立均哥的时候会有那么激动,而且,还是那么的反感。“没事,你别担心,以后都不会了。”乔津摸了摸恩真的发,低声道。以后那个人都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因为他要的条件,他已经满足了。“好,吃不吃水果?”恩真问着,她明显地感觉到了柯立均不是很想谈立均哥的事情,既然他不想说,那么她也不勉强。乔津顺着恩真的问话,他看向那床头柜上那一篮水果,那是柯立均拿过来的,看到那一篮水果,他觉得有些碍眼。“那水果坏了,我一会会拿去扔掉,想吃什么水果告诉我,晚些让人送过来。”乔津把那一篮子水果扔到角落里头,那个人的东西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这里。坏了?恩真有些愕然,那一篮水果看上去很漂亮,怎么可能会坏了,但是看乔津看那一篮子水果的样子,好像是在看厌恶的东西一样,恩真原本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都不说了。大概是真的坏了吧。她想。恩真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阿津总是不让她看报纸或者是电视,不过恩真也没有坚持,他不让看,她也就不坚持,她认认真真地听着乔津的话,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养胎,不让自己出一点点的意外。她想,自己大概是最配合不过的那个病人了吧!想到这些的时候,她有些得意。虽然每天大部分的时光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但是也还不算特别的无聊,每天阿津都会陪着她,哪怕是在晚上的时候,他也是睡在简陋的躺椅上,他会让每天过来送餐的阿姨带一本书来,用那温润的声音给她念书,让她伴着那温柔的声音入睡。那大概就是天堂的样子吧!但是恩真没有想到,她的天堂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地狱。梁恩真方面撤销了控诉之后,整个B市又出现了新的新闻,说柯立均用权势逼迫才使得梁恩真撤销了控诉,有报道甚至刊登出了柯立均两进两出医院的照片,光是这两进两出医院的照片,不看那些个报道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B市又陷入了新的一番讨论热潮,尤其是在雪儿真的从拘留所里面出来之后,B市热议的更加疯狂了。有人说“天道不公,有钱有势的人就是这么无法无天”还有人会说“早就知道是要妥协的了,一个女人都已经被逼到了进医院,如果不妥协,只怕不是住院,而是又要坐牢了”B市的评论差不多又是一面倒的,偶尔有几个为柯立均说话的全部都是被认定为托。柯氏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名誉危机。恩真是不会清楚这些的,因为乔津完全阻隔了她得知这些信息的机会,没有电视,报纸的信息来源,恩真这段时间根本就是和世界脱节的,不过她休养的还算不错,至少那很认真很负责的医生,终于开口让她明天挂完点滴就能够回去了,而且阿津也终于允许她下了床,只是她的活动范围还是在房间里头,只允许她站在窗口稍稍吹吹风,然后看看窗外的风景。偶尔有不少其他病房的病友或者家属在她的病房门外探头探脑的,隔着那走廊处的玻璃对着她指指点点的,恩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虫后来有一次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问了乔津。“他们,为什么总是看着我啊?”恩真有些好奇地问着,虽然说这些不会成为她的困扰,但是总是被人指指点点的,这也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那是因为你长的好看,自然的也就看的人比较多了。”乔津只是默默地用水果刀给恩真削着苹果,恩真对他这回答红了脸,“你比较好看。”恩真觉得看她还不如说是看乔津吧,护士来换点滴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这些她都是晓得的,她好看,这种话也就只有阿津才会这么对她说的,她在刷牙洗脸的时候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都觉得自己脸色差的厉害,又是那么瘦巴巴的,一点肉都没有。恩真觉得,阿津削平果的样子也是很好看的,那一把水果刀在他的手中灵活的转动着,想把那苹果皮削得薄如蝉翼,两刀一切,一片苹果片递到了她的手上。她捧场地拿了苹果去吃,“这刀工很不错!”“拿惯了,喜欢的话,天天削给你吃。”乔津说着又切下了一片,递到了恩真的嘴边。“最近有什么新闻么?”恩真问着,她已经很久没有看新闻了,也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啊,你明天要出院了,再过两天,我们就出国了。”乔津又熟练地削下一片苹果片,堵住了恩真的嘴。这两天,B市的确是有新闻的――柯氏总裁大婚。这个消息基本上成了B市每份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原本这婚礼是在月底的,但是柯立均把婚礼提前了一周,或许是之前的负面报道太久,所以柯氏现在要缔造的是一个爱情神话。报纸上把柯立均和雪儿的爱情瞬间夸大,从他们热恋到豪门之间的门第之间,到逼婚,放弃一切远走他乡,两个人都是坚定不移,彼此紧握着双手。在这个故事里头,梁恩真是一个炮灰,她不过是叶父安排的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柯立均对她从来都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爱情。那是一个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在那个故事里面只有一个情深不移的男人,和一个痴心不悔的女人,他们的眼中,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一时之间这个故事感染了很多的女性,有很多女性纷纷在网上留言――“当霆锋和柏芝离婚的时候,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今天,这两人又让人拾起了对爱情的希望”。很多人都忘记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同情那个进了监狱的可怜的女人的,现在他们又开始祝福起这对新人来了。婚礼就在明天,虽然时间稍稍赶了一些,但是之前婚礼一类的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所以也不算是很赶。这个都是现在B市最热门的,也有不少人开始揣测明天的婚礼会是怎么样的一场世纪婚礼,和几年前相比的婚礼又会有怎么样的差别,更多的,还有一些报纸不知道用了什么渠道得到了当年那一场婚礼的照片,那一个穿着一身白纱的女人孤零零地站在礼堂里头,一个愤然离身的新郎。 V121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明日的那一场婚礼,为这一次纷纷攘攘的纠葛不断的新闻划上最后的句点。这些,都是乔津不愿意让恩真知道的那些事情。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出国之前,保护住恩真,不让她知晓上一分一毫,他也知道医院人多嘴杂,要不是恩真的身体不允许,他真的很想把她关在他的公寓里头,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地过日子。不过眼下也快了,等明天她出院,过两天,在所有人的视线都关注着那一对新人再也无暇顾及恩真的时候,他就带着她出国。雪儿看着穿着一身礼服的自己,大大的观衣镜里头,出现的是一个穿着法国设计师设计的豪华婚纱的婚纱的女人,裙摆上追着数以百计的珍珠。而胸口,则是镶满了碎砖和宝石,这是一袭造价百万的婚纱,在B市没有一个女人的婚纱能够比得上它!她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雪儿原本以为结婚她会很高兴,但是她现在却找不到半点的喜悦成分。她应该要高兴的,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极力经营的那一段感情终于是开花结果了,她将要成为人人称羡的女人。那个男人为了她去求了那个人放弃了告诉,免了她的牢狱之灾。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笑不出来。她的婚礼,变成了赶场一样的交代,这报纸上不管把她和柯立均之间的感情描写的再好,她都觉得这是一种交代,柯氏空前的形象危机,现在要依靠着他们的婚礼来解救。她的男人,不是满心喜悦不是迫不及待而选择了提前举行婚礼,只是为了一个交代,一个解脱,这和她所想象的根本就是天差地别。但是却又没有办法,虽然有些牵强,但是她知道,她明日的婚礼上不会少了一个新郎,她拥有的还是B市最有价值得单身汉,他给予的还是世纪婚礼。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大甘心。这就是女人的心态吧,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永远不会满足。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每天都会送餐的阿姨却还没有出现在恩真和阿津的面前,等了十几分钟之后,这送餐的阿姨才打了电话过来,说车子在路上遇上了车祸,路上堵的厉害,只怕还得至少半个小时才能把午餐送到医院来。B市是个大城市,每天路上都是人堵人的车堵车的,赶上车祸,堵上一小时半小时总免不得。“出去吃吧,医院附近应该有很多小饭店的,走的稍稍远一点肯定会有好一点的店面。”恩真一听到这个在乔津眼中算是个“噩耗”的消息,她有些开心,她都被困在医院里头很久了,也该让她出门透透气了,而且阿津也总是在这里看着她,这个不许那个不行的,他是医生闻惯了消毒水的味道,她只觉得闷极了。“不行!”乔津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拒绝掉了,“讲不听,才好一点就想着往外跑。”乔津不是不想让恩真出去,只是怕出去之后惹来无谓的麻烦,他想了想准备打电话给酒店让人送外卖过来,转念一想,这个时候都是忙着午餐的时间,就算酒店里头立马做菜,只怕送到这里也得半小时了。他饿得起,恩真和孩子饿不起。这段时间,她开始出现孕吐症状,吃少吐多,有时候这餐吃下去不到五分钟,就已经就吐了出来,所以他总是让阿姨多准备一些东西,好让她吐了之后能够再吃上一些,别越住院人越瘦。“我下楼给你买点东西上来,你乖乖地在房间里头等我,要不要我给你再削一个苹果再走?”乔津问着。“好吧,我想吃馄饨。”恩真泱泱地应着,知道自己只能看着他走出,而自己是不能陪同的了。“恩。十分钟,别乱走,也不许看电视,觉得无聊就看看书,一会就回来了。”乔津细细地叮嘱了一番之后才出了门,他还是有些不大放心的,所以几乎是争分夺秒地跑进了电梯,务必要求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买一碗馄饨回来。只是他不知道,他这前脚刚走,后脚那没有被他关严实的门就已经被几个三姑六婆给推开了。不小的议论声在门口响起,那没有关严实的门被推开了一半,门口站着三个中年妇女,对着恩真指指点点的,脸上还有些同情的神色。恩真皱了皱眉,她是不喜欢被人当做议论的对象的,她从床上起了身,穿上了拖鞋走到了门口。“阿姨,你们有事么?”恩真问着,“还是我们认识的?”“不认识的,就是看一看,看一看!”那三个阿姨有些慌乱,手上还捏着一份报纸,“侬还是报纸上好看。”“报纸?”恩真有些不解,她不看报纸已经很久了。“侬不晓得噶?”那三个阿姨见恩真一脸茫然,把手上的报纸递上了上去,“最近这段时光,报纸上闹得不要太凶噢……”恩真困惑地接过了报纸,那上面硕大的标签――柯氏总裁新婚在即,前妻依旧在院。恩真看着报纸,上面有一张大大的图,一个男人挽着一个女人,很温馨很情深的,拍摄的人角度选的很好,郎才女貌的。那男人她很熟悉,前几天还见过一次的柯立均,而那个女人,恩真也多少有些印象,是哪天按她家门铃说是她好朋友的女人,她不记得她的名字了。报纸的一角还有一张小图,有些模糊,但是只消一眼,恩真就能够看到,那是她的照片。为什么?立均哥要结婚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恩真不解,她急急地去看那上面的报道,才扫过几行字,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她的名字的前面有一个前缀词――柯氏总裁的前妻。为什么她会立均哥的前妻?她不是阿津的妻子么?恩真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头有些转不过弯来,只能傻傻地看着眼前的这份报纸。“你当年真的坐过牢啊?”一个耐不住寂寞的阿姨开了口问着,她的声音里头有些好奇,她这一出口,其他两个阿姨脸色也变了变,扯了扯她的衣袖不让她再说下去了。恩真的脸色也瞬间惨白了起来,脑袋突突地疼了起来。很多影像在她的脑海之中盘旋而过,很多东西像是要冲破她的脑袋一样,叫嚣着想要涌出。她不要,她不要……那三个阿姨见恩真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相互推搡着走了,还能够听到她们那小声的议论。“侬这事情你怎么能当人的面讲!”“新闻上讲的,还不许问问?”恩真捂着脑袋,太疼了,脑袋太疼,她不要想起那些事情来,她不要……“梁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怀孕初期要小心一点,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看看?”恰巧经过的护士看了恩真一眼,好心地问着。梁小姐,是的,她是梁恩真。爸妈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去世了,她嫁过人,她做过牢,她……恩真拉开了房间门,脚步有些虚浮地往着外头走,她听不见护士的叫喊,也听不到周围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她只是麻木地走着,走进电梯,下了电梯,出了医院,伸手叫了一辆计程车。“小姐,去哪里?”计程车司机问了一声,从观后镜里面看了恩真一眼,“你是不是?”“去柯氏企业。”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只想见一个人,一个把她弄到如斯地步的男人。果然啊!司机从观后镜里又看了恩真一眼,果然是这个女人啊!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柯氏企业的门口,恩真一脸木然地开了车门,下了车。“哎哎哎哎,你还没付车钱呢!”司机急急忙忙地叫嚷着,开了车门去拉梁恩真,她像是一个木头一样,被司机拉在那边。司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还穿医院那土到爆的蓝色病人服,身上没有带钱包也没有带钱,这个女人还木木,不知道是要说他失魂落魄比较好一点还是根本就像是个傻瓜。“算了,自认倒霉吧!坐过牢的女人看上去就神经不大清楚的。”司机抱怨地离开,还好从医院到这里打表也就二十多块钱而已,算是他今天倒霉吧。坐过牢的女人看上去神经不大清楚。想了想之后,司机觉得有些不大甘心,他从车子上的娱乐报纸上翻到了爆料电话,他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爆料电话。“喂,娱乐周刊么,我这边有料要爆,爆料奖有多少?”司机问着,开始和电话那头的人讨价还价起来。恩真听到了他说的这一句,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木然地往着那矗立在眼前的柯氏企业大楼,她呆呆地往前走着,走进柯氏大楼,有人似乎拦过她,但是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她只是木然地走进电梯,按下楼层。柯立均没有想到恩真会来找他。。。 V122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在恩真踏进柯氏企业的那一刻,楼下大厅的人就已经有人通知了他,询问他要不要拦住她。柯立均没有拒绝,只是在沉默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了口:“让她上来吧。”他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好时候,柯氏的周遭还是有不少记者围绕着,恩真现在来找他只会让他再度成为头版头条的人物,但是他不想让人把她赶出去,他想要见见她。柯立均站在电梯门口,从那电梯门可以折射出他的影子来,他看到自己的表情里面多了一些期待,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只是有些开始期待她的到来。秘书和特助看着他们的总裁,他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今天的总裁有点不大对劲,难道是未来总裁夫人要来了?他们是见过总裁的未婚妻的,一个漂亮的但也傲气的女人,往常的那潘小姐来见总裁的时候,也没见他那么的期待,特地到了电梯门口来迎。果然是要结婚了,所以也就特别的甜蜜了么?他们猜,看着那电梯的楼层一层一层接近这顶楼,直到叮咚一声清响,电梯门缓缓地开了。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电梯里面的人,在同一时间里头,他们冷抽了一口气。在电梯里面的,不是未来的总裁夫人,而是前总裁夫人,她穿着一身蓝白色的医院病服,白着一张脸,眼神空洞地看着站在电梯面前的柯立均,她的脚上甚至还穿着一双拖鞋,还好不是那种塑胶蓝的监狱式的拖鞋。柯立均也没有想到会是看到这个样子的梁恩真,她茫然地看着他,眼神之中有些无助,那模样荏苒极了。她呆呆地看着他,恩真听不到四周围的声音,眼睛里头只看得到眼前的这个人,她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他伸出了手,嘴巴开开合合的,她听不到他说些什么。她这看到电梯门再度合上,然后夹到他的手,接着又重新开启。他似乎又说了些什么,踏上前来了一步,伸过了手,拉着她出了电梯,带着她往前走,一路上有陌生的男女在说些什么,他们也在窃窃私语着,但是她听不到,她只看得到眼前这个拉着她往前走的男人。柯立均有一股子恨意从胸腔里头延伸出来。柯立均带着恩真到了办公室里头,他细细地看着恩真,她像是呆了一样,不反抗也不出声,甚至连一点挣扎都没有。“怎么了?”柯立均看她,“和乔津吵架了?”他已经许久没有认认真真地看着恩真了,她消瘦无比。有那么一瞬,他很想上前摸摸她,但是他不能,也不许这么做。他明日就要结婚了,而恩真虽然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他还记得乔津说的那些话,要他离她远些。恩真觉得自己的知觉正在慢慢地回笼,耳朵里头不再是“嗡嗡”的声音,她听见了他的问话,他问她是不是和乔津吵架了。有那么一瞬间,恩真觉得自个挺佩服柯立均的,他怎么能够那么心平气和地对着她说那些话,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要结婚了?”恩真低低地问,一开口,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无比。柯立均楞了愣,他没有想到恩真会突然之间问他这个,他呆了一会之后很快反应了过来。“你看报纸了?”柯立均以为乔津是不会让恩真看报纸的,因为他对她的保护欲是那么的强,不容许别人动她分毫,现在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新婚和前妻的事情,对她的冲击力太大。“是呀,我的前夫要结婚了,我是应该要来说一声恭喜的。”恩真淡淡地说着。柯立均怔在当场,她难道都记得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还是什么都不记得的?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就那样子不记得你的所作所为,然后还能叫你一声‘立均哥’,让你的心理好过一些?”恩真抬着眼看他,“你错了,我都想起来了,想起来,你是怎么为了那个女人让我坐了牢,你是怎么囚禁我,殴打我,强、奸。我,柯立均,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那么恨一个男人,很荣幸,你是第一个!”她一步一步上前,迫得他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退到了办公桌旁。他的腰抵着桌子。恐惧瞬间袭上了柯立均的全身,让他背脊发凉,他有些惊恐地看着恩真,他以为她都不记得了的。“雪儿她这辈子都不能再生了,你知道的吧,你知不知道,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恩真看着柯立均,她的眼角落下了泪来,“在你把我亲手送进监狱的时候,我的肚子里面也有你的孩子。你想不到吧,你有没有关心过我?”‘什么?柯立均呆呆地看着恩真,找不到一句话说。“那孩子呢?”他呆呆地问着。“死了,被他的父亲亲手杀死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个男孩儿,是你喜欢的儿子。”恩真靠近他,声音带着怨毒,“柯立均,你这种人注定无子送终。”她当初有多爱柯立均,那么现在就有多恨他,她对他的爱,或许在他送她进监狱的时候还有残留,那么十个月的监狱生涯已经生生地抹煞了过往的一切,在孩子死去的时候,她对他的所有感觉也化成了尘土。怨毒?恩真觉得自己算是大方的,如果真正的怨毒的话,早在她出狱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刀狠狠捅向这个男人。柯立均看向恩真,有很多时候他宁愿恩真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在她平静地看着他,亲切地喊着他“立均哥”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些开怀,她没有记起来。他是怕她记起来的,像是眼前这样,恨恨地看着他的时候,那种眼神让他的手脚也渐渐变得有些冰凉了起来,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姿态去面对她。可他是真的不知道,她曾经怀过他的孩子,在听到孩子死了的时候,他的胸口像是被人用铁锤擂了一下,疼的厉害。“六个多月,经常可以感受到它在肚子里面挥舞小手小脚的感受。”恩真慢慢悠悠地说着,“我常常想,如果他能够生下来的话,一定能够让你喜欢的。但是,你恨我,你不要它,它有什么错,不过就是因为它是我的孩子,你不喜欢的女人的孩子,你不要它生下来。”恩真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她挥舞着双手,把柯立均的书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虫“就因为我――梁恩真,所以它没有权利到这个世界上来!”恩真看到书桌上的笔筒里头有一把小刀,那是专门用来拆信的拆信刀,尖锐但却不算特别锋利,她用力握在手上,尖端对着柯立均,恨不能把这把小刀子刺进他的胸膛。她恨他,恨得不能让他亲手死在自己的面前。恩真一直以为,就算他再怎么恨她,对于孩子他或许应该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感情的,但是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或者说,他是对她的孩子他根本没有一点的感情。“你知不知道,监狱那是一个什么地方?”恩真看着他,他永远都不知道,那里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地狱,每一天我都恨不得干脆死在哪里算了。”那种想法每一天都充斥在恩真的脑海,她在那边不敢安心地睡觉,战战兢兢地生活着过着每一天,在她那间房间里头有杀人犯,也有妓、女。吃饭的时候,整个食堂里头都是各型各色的女人,她们都是因为犯了各种罪行被抓进来的,女人们都有各自的势力范围,她融入不了,每次被欺负的人都是她。高兴的时候,她们扯扯头发,打两巴掌就算完事了或者把你的饭菜打翻扔在地上,让你像是一只狗一样把地上的饭菜捡起来吃掉,不高兴的时候拿着烟头烫,烫在手臂上,背上,大腿上,只要不被人看到的地方,都是她们使坏的地方。坐牢坐得久了的女人,每天的活动范围就那么些地方,不是劳作就是对狱警奉承,呆得久了,自然的心态上也就有些不同了,忧郁,狂暴,什么样的都有,在这里,谁强谁就是老大,狱警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们的威吓也不过是表面功夫,只要没死人,打架打伤算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整夜都睡不好,就怕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又惹到了她们,讨来无端端的一顿打,她整夜整夜蜷缩在角落里头,每天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给他写信。她不想让孩子出生在监狱里面,不要他以后会被别的小孩取笑。她求他。从以前开始,她都不曾求过他,这一次她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也放弃了自己的自尊,她告诉他,她怀孕了,请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向法院提出申请,减免刑责,她甚至愿意放弃孩子,只要雪儿能够答应好好待她的孩子,她愿意签署离婚协议,放弃她的和孩子的所有权益。 V123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为了孩子,可以不认它也不想要它被人说他有个坐过牢的妈妈。她就这么痴痴地等,一直等了那么久,等到孩子显了怀,她每天都能够感受到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头一点一滴地长大,她每一天都很小心翼翼地呼吸着,护着它,再苦再累也没有关系,再大的耻辱她都受着,只求它的平安。恩真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看到的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很简短,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短书信―个“?”和最短回复――“!”她最终还是等到了一个让自己失望的回答,孩子似乎也知道了自己是完全不受欢迎的,在她再度挨打的时候,她感受不到往日里头孩子在肚子里面的闹腾,她感受不到了它了。六个多月了。最多不过三个月,她就能够看到有着她骨血的孩子出生了,她想象过无数次它会是什么样子的,哭的样子是怎么样的,笑的时候又会是怎么样的样子。她再也见不到了。“你知不知道,我是干生下它的,看着它从自己的身体里面出来,瘦瘦小小的,然后像是垃圾一样被人拿了出去,他们说就和扔垃圾一样处理掉。你看,人命多不值钱,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最后,它不过是被人像是垃圾一样扔掉。”恩真看着柯立均,她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很想死,她看着一桶一桶的血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流出去,她真当以为自己是要死了的,只是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没有死成。在孩子没有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真正的,什么都没有了。那老医生告诉她“不得即是无缘”。一句短短的不得即是无缘,就要她面对失去孩子的事实,是她们太天真,还是她太放不下,她原本可以见到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的一个死婴,而且还是要被当做垃圾一样处理掉的死婴。不得即是无缘,好一个不得即是无缘。柯立均揪着自己的胸口,肺里面的空气像是全部被抽离了,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她那个时候有了孩子,如果她有了孩子的话,他……“干什么要那种表情,你也会知道心疼的么,你也会知道难受的么?”恩真看着他,他现在为什么要表现出这种表情来,他不是多看她一眼都嫌弃的么,他不要她的小孩,那么他现在干嘛又要露出这种神情来。“别假惺惺了!别在我的面前做出这种姿态来!”恩真挥舞着手上的那一把拆信刀,“原本我我以为我会远离你,远离你这个恶魔,但是你为什么还是要破坏我来之不易的幸福!”她以为自己已经要走出梦靥了,但是他不放过她,把她拖入了再深一层的漩涡,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对不起……”柯立均呐呐地看着恩真,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说这一句对不起之外,他还能说些什么。“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恩真愤怒地嘶吼着,面对一声淋淋伤痕的她,他只有一句对不起,一句对不起他就能够抹煞自己所有的过错了么,他就能够把她的孩子还给她了么,他就能够赎罪了么。他什么都做不到,对不起有什么用。她为什么要想起这一切,在她以为自己能够和阿津重新开始的时候,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破坏了,她的肚子里面,怀的居然还是这个恶魔的孩子。她不要这个孩子,她不要这个孩子。这一次,她不要。“恩真,我会补偿你,你要什么都可以说,我会满足你……”柯立均看着梁恩真,她手上的拆信刀越握越紧,刀锋在她的虎口硌出了一道伤口,鲜血往下滴。他真的愿意补偿她,真的。“我要你死,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从她出了监狱之后,他要离婚,她就签字,她缩在冷清清的梦园打算从此终老,只求远离这些事情,是他,是他柯立均,再度毁了她的一切。“恩真,我真的会补偿你,你把拆信刀放下,我们好好说。”柯立均伸手去拉恩真,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有鲜血从她的裤管那头低落。“你流血了,告诉我你哪里受伤了?”柯立均有些慌乱地问着。恩真看着柯立均,她低头去看了看自己的脚边,有鲜血从身体里面流出,顺着腿部,到达脚下,像是一条小溪流一样,只是那是一条红色的溪流。她忽然地笑了。“真好!上一次是它不要我,现在是我不要它,真好!”她抬起了头,朝着柯立均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没了。不过这一次,我不要它。”“恩真!”柯立均大声喊着,他的声音里头满是痛苦,他想要拉她进怀里面。腹部传来一阵刺痛,他看着那笑靥如花的女人。“柯立均,你去死吧。”她柔声地说着,声音甜美的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编织成世间最痛苦的情话,成为他再也挥之不去的记忆。柯立均直到现在才知道痛到极致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他想起她在别墅的那些日子,她总是蜷缩在角落里面,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她就会睁开眼睛来,惊恐而又防备地看着人。并不算锋利的拆信刀扎进了他的腹部,她用了多少的恨意才能够这么毫不留手地一刀扎了进去。他低头去看,她的手还握着刀柄,鲜血从她的手掌心滴落分不清楚到底是他的血还是她的血,亦或者是他们彼此的血。伤口有一种麻木的疼,柯立均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鲜血从那伤口处溢出,染得身上那深蓝色的西装渐渐成了褐色。恩真没有什么表情,在她把手上的刀子扎进他的腹部的时候,她的脸上除了苍白就没有其他的表情了。他突然之间很想抱抱她,像是以前那样,抱着她,摸摸她的头。柯立均伸出了手,在他伸出手的时候,她像是见到了可怕的东西一样,往后退了几步,她的双手还紧握着那一把拆信刀,在拔出来的时候,有几滴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温温热热的,他这个人的血也是热的么?她一直以为他的血是冷的,没有半点的温度。刀子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红色,血液往下低着,落在地板上的时候隐约有些声响,在这个寂静的环境氛围之中,那声音就更加的明显了,吧嗒吧嗒的,一声一声地响着,砸在恩真的脑门上。恩真颤抖着手,刀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响,她眼神之中浸染了惊恐的色泽,她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一声尖叫从她喉咙里面破出,她抱着脑袋尖叫着,嘶声竭力。柯立均按着自己的腹部,手上一片湿润,他能够感受到鲜血慢慢流淌开来,也能够感受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滴地流逝。害怕么?他看着恩真,他以为她这么毫不留情地一刀捅了进去,她是不怕的,其实她终归还是怕的,她的胆量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夏夜里头打雷闪电就足够她害怕了,有时候雷声响一点,整个柯家都能够听到她的尖叫声,每次总是躲在被窝底下瑟瑟发抖。她善良的,平常的时候见到毛毛虫都能吓她一跳,却不忍心一脚踩死,宁可冒着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要送会用小木枝把毛毛虫送回到树梢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他们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别怕。柯立均很想这么对她说,但是现实却没有给他这么一个机会,他的秘书开门进来,她手上拿了一叠的文件,在看到室内的一片狼藉,血迹斑斑的地面。秘书看着柯立均西装上晕开一片的暗褐色,地上那一把带血刀子,站在一边全身发抖梁恩真,她尖叫出声,那尖锐的声音划破整个办公室。“杀人了!杀人了!”柯立均很想叫住自己的秘书,让她不要喊,但是腹部的疼痛,还有血液的流失让他眼前发黑,头脑发晕,他跌坐在地板上,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向梁恩真。她抱着脑袋,倒在地板上,抖着叫着,更多的鲜血从她的身体里面涌出来。柯立均觉得自己的眼皮慢慢地耷拉上了,他看向恩真。杂乱的脚步声在办公室里头响起,慌乱的声音不断,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报警”,也有人在喊“叫救护车”,还有人在喊“通知潘小姐”。再来,他就什么都听不到的了。在晕倒的时候,他想,他是真的要无子送终了吧,他的孩子……乔津提着一碗馄饨回来,香菇肉馅的,一等起锅打包好他就赶紧地回来了,就怕这时间一久,馄饨就已经糊了。孕妇嘛,有时候口味是比较挑剔的,他不想让恩真看了没胃口还得皱着眉头在哪里吃着,委屈他的事情,他是不干的。出电梯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馄饨,还没糊,薄薄的皮都能够看到里头的馅,淡淡的清汤上头撒了几滴香油和碧绿的葱花,看上去让人挺有胃口的,希望等会她能够多吃几个。 V124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才到病房的门口,乔津就已经愣了神,这房门开着,而他的恩真不知道去了哪里,靠阳台的窗户开着,天蓝色的窗帘被吹得一鼓一鼓的,床头柜上的花瓶里头的铃兰静静地开着,他的恩真却是不见了踪影。推开门,他一脚踏上了丢弃在门口的报纸,那上头用硕大的字体写着――柯氏总裁新婚在即,前妻依旧在院。乔津手上的提着的那一碗馄饨坠了地,像是烟花一样地面上炸裂开来,汤汤水水洒得到处都是,一地的泥泞。他觉得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一直守着的,不让她见到的,最终还是让她瞧见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莫非定律,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会发生。那么发生之后的后果是什么?恩真又会去哪里?她身上没钱,她能够去哪里?乔津转身跑出了病房,他一边急急地拨打着自己大哥的电话,他知道这一段时间很麻烦大哥,但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除了求助雅尔冰也没有什么办法了。雅尔冰原本是要打算进会议室准备会议了,在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交代了秘书会议延迟。他也没有说要延迟多久,跟了他许久的秘书自然是心领神会,先去会议室里头和各科的经理周旋。“哥,恩真不见了。”乔津急急地说着,“你要是有时间,能帮我找几个人一起找找么?”“怎么又不见了?”雅尔冰皱眉,怎么这梁恩真就总是闹失踪,这一次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原因。“她看到了报纸。”乔津有些颓然。雅尔冰不是不晓得自己弟弟对梁恩真的保护是有多强,他根本是抱在怀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么些日子来,报纸电视一丁点都是不让恩真沾着的。结果还是百密一疏,这梁恩真还在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状况。“别急,你想,恩真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她会不会是去找柯立均了?”雅尔冰尝试地问着,他也是晓得恩真失忆的事情的,来了报纸,如果梁恩真想起了什么的话,很有可能不是回梦园大概就是去找柯立均了。“我先去柯氏看看究竟!”乔津急急地挂上了电话,伸手拦了计程车就往着柯氏赶。雅尔冰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自己旗下的报社主编的电话,要他询问下现在驻守在柯氏外头的记者们有没有其他的消息。一会之后,那主编给他来了信息,说是在半小时前,梁恩真进入了柯氏大楼,而现在,柯氏楼下停着警车和救护车,具体情况还不算特别的清楚。雅尔冰突然地觉得,这柯氏,只怕真的是出于多事之秋了。他的嘴角有着一抹笑意,笑得那么的灿烂。乔津的车子还没有靠近柯氏,就已经看到了柯氏大楼前那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的状况,车子远远地停了下来,司机抱怨着这个样子根本就开不进去。乔津顾不得那么多,丢下了车钱,急急地下了车,一个劲地往着最前头挤着,那些个记者们不甘愿被挤到了,在那边抱怨着,恨恨地骂上两句,镁光灯不停地闪烁,就连电视台的记者都已经出动了,在警戒线前对着镜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乔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压力,他费尽了心思终于从人海之中挤到了最前处,前头警察拉出了一条警戒线,不让任何人靠近。“今日中午,柯氏总裁的前妻梁恩真小姐进入了柯氏企业,据了解,她进了总裁室意图伤人,现在柯氏总裁柯立均重伤,大家请看镜头,现在被救护车抬出来的就是柯氏总裁和他前妻梁恩真小姐……”一个电台的记者对着话筒说着,手指向那正从柯氏企业大门的抬出来的两副担架,有些记者红了眼,不顾警方的警戒线,冲上了前对着那担架一通猛拍,被警察拦住了。乔津什么都感受不到,他只是呆呆地那担架上的一个人,他冲过了警戒线,直直地冲到了担架面前,看着担架上的人。她脸色苍白,蓝白格子的病服裤子上血迹斑斑,她痛极,冷汗从额头上不断溢出,她还有些清醒,嘴巴张张合合的,却没有半点的声响发出。“恩真……”乔津想也不想地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彻骨,像是在冷柜之中存放多时,冷的没有半点的人气。有警察上来想要拦下他,乔津却是死也不肯放下自己握着她的手。“先生,你再不离开,我告你妨碍公务……”有警察上前来大声喝道。乔津看也不看他一眼,眼睛里头只有她一人,在警察试图拉开他的时候,他终于大声喊出了声:“我是她的丈夫!没有人可以让她离开我!”他不管现在眼前是不是有一堆的记者,也不管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他只想握着她的手不放。恩真的眼里头清明了几分,似乎看到了他。她张口欲言,乔津急忙俯下身去听。他听到了。她说:“阿津,我不要他的小孩。”乔津看着恩真,她是那么的难受,鲜血从她的身体里面流泻而出,担架上也染了个血迹斑斑。她看着他,眼里带了泪,近似哀求。她终究还是想了起来了,她也曾是那么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时常可以看到她抚着自己的肚子,在那边对着孩子说着悄悄话,脸上洋溢着母性光辉,甜美的时常让他看痴了。她以为孩子是他的,经常耍着小性子,要他也摸摸肚子,感受一下孩子的存在,也让他同孩子说说话,每次他应了她的,靠着她的肚子同孩子说两句的时候,她总会笑弯了眼,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你以后会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心底里头那最后的芥蒂在她这一遍一遍地说着的时候消失不见,他也一同期待着孩子的到来,他想,他以后会牵着孩子的手,告诉世人――这是我的孩子。现在她说,她不要他的孩子。他是指谁,不言而喻,柯立均的。她不要柯立均的孩子。她终归还是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他不知道她是否也记得自己那么期待孩子的样子,或许是知道的,或者是不知道的,可哪些都不影响她的决定,或许恩真觉得正是因为她曾经那么期待着,所以现在才回变得那么的痛苦。她不要他的孩子!哪怕她曾那么的隐隐期许着,哪怕她曾那么心心念念着,现在,她还是选择不要了。他握紧了她的手,应上了一声:“好。”她要,他便要,她不要,他也不求。这个回答似乎是让恩真很满意,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上了几分,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呼吸也变得更加的微弱起来。她被抬上了救护车。乔津说什么都不肯放开恩真的手,再加之他是她的丈夫,警官虽然有些不耐,但是还是让他上了车。救护车独有的声响响起,他头一次对这种已经快要麻木的声音产生厌倦的心态,他看着救护车上的医生开始实施急救措施,而他只是在那边沉默地看着,紧紧地攥着恩真的手不放,他想让冰凉的手温暖起来,他想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雪儿以为自己的婚礼状况一定不会出什么状况,即便这个婚礼不是她最初所期待的那样,除了这个不能改变的事实,其余的,她觉得也没有什么可遗憾了。她还是整个B市最受瞩目的十月新娘,拥有最奢华的婚礼,还有一个最有价值的男人。明天就是婚礼,今天的她原本是准备和别的准备结婚前的新娘一样,做一个SPA,美美地出现在婚礼,而她也是这么安排着,准新郎一点也没有要结婚的自觉,今天一早还是去了公司,出门的时候,也没有交代什么,只不过说了一句“我今天会早点回来”。雪儿觉得她和柯立均之间,有种渐行渐远的感觉,他们之间,从那天之后竟然已经开始演变到了一种相顾两无言的地步。人总说七年之痒,那也是在结婚之后才会有的,可他们还没有结婚,就已经开始到了这种没有多少话题的地步,接下来,他们要怎么过日子?!雪儿完全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今早柯立均出门的时候,雪儿的眼皮直跳,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像是往常一样,想要对着柯立均撒娇,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或者只是为了驱散自己心底那一份不安和焦躁吧,她同往常一样用娇滴滴的声音,扯着他的衣袖。“立均,今天就陪我吧!”雪儿是这么说的。她以前也是这么说的,在国外的时候,外国的男人总是对她这种黑眼睛黑皮肤的亚洲女性很有好感,经常有人会提出邀约,有时候甚至是当着立均的面。每次只要她露出思考的神情,立均就会拉下了脸,一脸的“你敢答应就试试看”。 V125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那个时候,只要她拉着他的衣袖娇滴滴地说上一句“你今天就陪我吧”,他就会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可这一次,他只是慢慢地拉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不要任性的神情,淡漠地告诉她:“公司最近很忙,所以今天不行。”公司最近很忙。这是柯立均最近经常说的一句话,雪儿不知道公司到底是真的很忙,还是他用忙这个字作为借口。她寻不出一个答案,只知道他们之间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在他走出大门的时候,她在那一瞬间甚至很想脱口而出地问他:“你会不会忙到明天的婚礼也忘记掉!”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口那一句带着指责的话,她终究还是不敢舍弃的,这一切的一切。在她得知柯立均重伤住院的时候,她正在金色的床上,高予卿的床上。她那亲爱的哥哥在在她的身上分离驰骋。高予卿这个男人,可以说是一个无赖,雪儿是他的金主,眼下他所依靠的金钱来源,他唯一依靠的就是手上还留着的那些个照片,他笃定这个女人不敢让她的男人看到她的以前那些不堪的照片。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他有恃无恐,变本加厉。但是自打晓得柯立均和雪儿的婚期之后,他怕自己的金主就这么从手上溜掉,尤其是在雪儿在拘留所里头过了两天出来之后,这婚期居然还生生地提前了一个星期,这使得他更加的暴躁。金色这个销金窝,他是过惯了,不想离开的。但是少了金钱的来源,他又怎么能够在这里过的舒坦,难道要让他从被人伺候的爷们成为伺候人的鸭子么?他手头上的钱是越来越少,自打那一次赢了一票之后,他又走上了十赌九输的老路子,只见自己的钱一寸一寸地变得少起来,丝毫不见它增多。打赏的钱给的少了,就连这金色里头的女人都给他脸色看,摆着一张脸,在床上也跟一条死鱼一样,动也不肯动一下,搞的他像是在奸、尸似的。那些女人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鸡,居然还敢对着他说:“郝先生,您这钱少了一半,自然的这服务态度也就差了一半了,等哪天您多了那一半的时候,这服务态度也就让君满意了。”高予卿不停地照着雪儿,这个女人就像是铁了心要和他掰了似的,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回复他的留言。狗急跳墙,他一早地就守在柯家大宅的门口,混在那些个记者之中,等到柯立均离开了,那些个记者等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新闻也跟着离开了之后,他才按了柯家的大门。果然,雪儿在见到他的时候变了脸色,急急地拉着他上了自己的车,直奔金色。一进门,雪儿回头一掌狠狠地扇在高予卿的脸上:“你去哪里找我干吗,你想害死我么?!”她不能想象,如果这个男人在柯立均还没有离开,或者是在每天都守在柯家门口的记者面前说了些什么,她要怎么办。“你现在倒是知道急了,谁让你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信息,告诉你,你想撇下我,没有那么容易!”高予卿舔了舔嘴角,尝到了腥甜的味道,这个女人下手还真是够狠的。不过她狠,他也绝。“告诉你,别以为嫁给了柯立均,你就能够高枕无忧地当你的豪门贵妇人,你还得养着我,供着我,伺候着我,我高兴了自然不会让你有什么后顾之忧的,如果我不高兴了,我就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柯立均去,告诉他,他的女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我陌生的,他的女人早就被我尝了千百次!”高予卿捏着雪儿的手,恶狠狠地说着,在看到她眼底的那些个厌恶的时候,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怎么的,被我这种男人上是个耻辱是不是?!告诉你,我他妈就是要上你这种豪门贵妇人!”他伸手去解雪儿的衣服,这段时间,他手头拮据,光是支付在金色每天的花销就足够让他烦躁的了,手头根本就没有那些个闲钱去找女人。他的眼神落在了恩真手上那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他的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去扯戒指。“你不是说没钱么,这戒指看上去挺值钱的,那就把它给我!”雪儿护着自己的手上的戒指,这是她的结婚戒指,前两天珠宝公司刚刚送来,她喜欢的紧就一直带着没有摘下来,没想到却是现在遭了高予卿这个男人的狼眼。“你敢动我的戒指试试!你要钱,我给你就是了,这戒指不能动,动了我就和你拼命!”雪儿瞪着他,一脸的我说道做到的神情、高予卿知道这个女人是和他较了真,他也不再勉强,几下除去了她身上的衣服,扒下内、裤,拉下自己的裤头也不管那湿润了没有,急急地就冲了进去。“我倒是要尝尝,这准新娘的滋味是怎么样的!”他低低地吼着,用力地撞击着。她还不够湿润,在高予卿进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破开了,疼的她抓着他的手指泛白,她觉得有些恶心,很想吐。她恨不能趁着现在,直接一刀捅死了他。雪儿只是想想,她不敢这么做。高予卿如果死了,她也没有多少好处,在拘留所里头她已经尝过了坐牢的滋味,在那一方小小的位子里头,一张硬邦邦的铁床,铁栏杆。光是在哪里,她就已经忍受不了了,如果真的要她到了监狱,穿着那丑巴巴的狱服,穿着那蓝色塑胶拖鞋,她会晕倒的,绝对会。她满心满眼想着怎么把当年自己羸弱无助的时候被拍下的照片底片拿到手,然后让这个男人这辈子都不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高予卿不知道此时此刻雪儿的想法,他已经多日没有亲近过女人,眼下他压着的这个女人是他第一个女人。男人在有些方面其实同女人一样,女人会记住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还有让自己最痛苦的男人,而男人则会记住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就算往后有再多的女人,也不会忘记最初。高予卿也知道,现在这个女人已经不同他多年前一见到就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的女人,她成熟事故。他闭上了眼,在每次同她发生性、事的时候,很多时候,他总是这样闭着眼,像是在寻求着过往的记忆。手机铃声在她的包里面不停地响着,一遍又一遍,大有她不接就这么一直响下去的样子,雪儿不耐烦起来,很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去接,但是高予卿哪是这么好打发的,扣着她就是不让起,一直到他尽兴了泄了之后才躺在了一边,粗粗地喘着气。虫那电话响了无数次之后,终于放弃地挂断了。雪儿觉得有些腻烦,她起了身,直接地往着浴室而去,用热水冲刷掉自己身上那个男人残留下的气息和痕迹。热水冲刷过后,她围着浴巾站在卫生间的那一面镜子面前,她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据说女性过了二十五岁之后,身体就进入衰老。可她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皮肤还是如二十五岁之前的一样,不是还光洁细腻的么,想想,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立均亲近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她走出了浴室,捡拾起自己的衣服,默默地穿上,然后拿起了自己的皮包,掏出了钱包,从里头拿了一张卡,扔给了高予卿。“最近别找我。”雪儿有些不耐地看着他,她翻出了手机,看了那个无数次电话给她的电话号码,那是一个很陌生的电话号码。心理面似乎总有一种不安在骚动,她回拨了那个电话,那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被人接通了。“是潘小姐么?我是柯先生的特助,柯先生现在在医院,您赶紧来吧!!”特助的声音有些急,那份急切也感染了雪儿。她抓过了皮包,匆匆忙忙地出了门,按照特助个给她的医院地址匆忙赶去,她的脑袋里面满满的都是“立均怎么会受伤的”的念头,她出了金色的门,匆匆忙忙地拦了一辆计程车往着医院里头赶。在她坐上计程车的时候,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性也出现在金色的门口,她看着刚刚坐上计程车的雪儿,一脸的若有所思。她的手上捏着的电话响起,她接了起来。“伊晴川,是的,我现在正要去医院,大致情况等我过去了之后再说。”她挂断了电话,走到阳光下,暖暖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果然站在阳光下才是最舒服的。她回头看了一眼金色,这个地方,她是再也不想来了。在金色老板的办公室,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金色的大门,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站在楼下大厅入口处站着的在等着计程车的伊晴川,明明有好些的距离,可他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个女人脸上的表情。 V126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露出了笑,看着她伸手招来计程车,然后上车离开。雪儿匆忙赶到了医院,刚到医院门口,她就已经被医院围绕着的一堆记者那种疯狂的阵仗所吓到。她一下车,那些个记者像是水蛭一样奔涌了过来,照相,采访,一个一个尖锐问题迎面而来,哪些镜头一个劲地推到她的面前,拥挤的让她很想把这些个一个劲晚上贴过来的记者一个一个拍开,但是她不能,只能从这些个记者群里面努力地往着医院门口前进。走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直直地往着手术室那边而去。在手术室,外头已经围了一堆的人,柯立均的特助在哪里,他的律师也已经收到了通知,还有几名警察。“怎么回事?”雪儿开口问着,才刚刚开了口,她的眼泪就刷一下地落了下来,“立均好端端地在公司办公,怎么会好端端被人捅了一刀送到医院来?”特助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是梁恩真小姐。”梁恩真?!雪儿想了想,勃然而怒。这个女人疯了么!“她人呢?我要告她,告到她坐牢!”雪儿愤怒地说着,她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律师,她伸手去攥住律师的衣袖子,“胡律师,我要告她!”胡进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镜片,他点了点头,只要是当事人的要求,他一定会满足。“梁小姐也在这间医院。”特助看了雪儿一眼,低声说道。是的,梁恩真也在这间医院,就是另外一个急救间里头,那医生在进手术室的时候很不客气地对着乔津说了一句“孩子可能保不住,你是要大的还是小的”。他能选择什么,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不就是大的,这根本就是不用想的。乔津守在手术室外头,一脸的颓败,才一个中午的时间,事情就已经演变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他没有出去的话,或者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他知道,这种事情其实怨不得他,早晚她还是要想起来的,但是至少不是现在这样,弄成两败俱伤的样子,柯立均这个男人,他是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的,即便他要死了,想她顶多也就拍拍手笑两声,至少,这个男人不能死在恩真的手上,他要死也要离恩真远一点。眼下,他是不想让柯立均死去的,他得活着,他要是死了,那么恩真要怎么办?手术室灯还亮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他看向手术室,双手有些发颤,流了那么多的血,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损害,原本身体就已经挺虚了再流产的话,也不知道身体受不受得住的。他坐在椅子上,等着手术结束,对方已经报了警,所以他已经让大哥把伊律师给叫来了,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乔津条件反射地抬头去看来人,却看到雪儿直直地往着这里走,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得咚咚作响。“那个女人呢?”雪儿看着坐在等候椅上的乔津,她现在满腔的都是怒火,,她抬眼看了一眼手术室。“这个女人有什么好救的,直接让她去死算了!有什么好救的!”雪儿尖叫着,居然还有人要救这个女人?!她捅了柯立均一刀,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杀人凶手,应该直接就该抓起来,而不是在这里救治,她根本就不用救治,这么死掉最好了。“啪”狠狠一巴掌扇向雪儿的脸,打断她欲说却还没有说出口的话,那一巴掌用尽了乔津的力气,雪儿觉得自己脸火辣辣的疼着,她不敢置信。因为乔津气质太过温润,往日里头也是温声温言的,甚少动怒的模样。那样的男人,任谁都觉得他是不会动手的,尤其是不会向女人动手。乔津也一直认为自己不管再生气都不会动手打女人的,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不是这样的,他还是会对女人动手的,尤其是像眼前这么恶毒的女人。“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雪儿尖叫着,她看着跟着他一起来的胡律师,她指着乔津,“胡律师,我要告他,我要告死他!你们都看到了他打我!”“你告,你随便告!但是我告诉你,只要我在这里,就不许你在这里撒泼!”乔津朝着雪儿吼着,这个女人没点教养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叫嚣着让恩真去死,这让他情何以堪。如果被人当着面诅咒自己的妻子去死,这样还不动怒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爱自己的妻子。他是爱恩真的,不管她怎么样,都是希望她好的,怎么能见得她被人这样子咒。“柯立均被捅一刀怎么了?!他就是个宝了,磕不得伤不得是吧?!在我眼中,那男人也是罪有应得,那一刀他受得起!”乔津说道,换成他,只怕就不是一刀了事了,那种男人,死不足惜!“恩真伤了他,你们要告,我们奉陪,但是请你不要像是一只疯狗一样在这边叫嚷,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柯家开的,要喊要骂回你们柯家去!你想当个笑话,我们还不想跟着你一起丢人!”乔津朝着雪儿说完,再也不看她,直接在等候椅上坐了下来,他的心情已经够乱了,这个女人还得来添乱。“你……”雪儿还想再骂两句。“潘小姐,与其在这里骂人,倒不如去看看你的未婚夫,要是你的未婚夫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可不是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伊晴川施施然地走了过来,她没有半点的纷乱,好像刚刚不是经过那一群记者群,而是在郊外漫步而来一般的优雅。伊晴川的到来,还有她的话让雪儿尴尬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专门为了立均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么?”雪儿觉得自己有些被侮辱了,她僵着一张脸瞪向伊晴川。“别紧张,潘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伊晴川淡淡地微笑着,那浅浅的笑容不仅让她整个人更加明艳起来,也越发显得这个人心素如简,人淡如菊,听到她这句话,雪儿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正想说话,这伊晴川又笑眯眯地补上了一句:“如果你自己要对号入座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你……”雪儿指着伊晴川,整张脸涨的通红,她就知道和梁恩真在一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一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是真心喜欢立均的,好吧,她也承认,她同样也很喜欢立均身后所代表的财富,但是这是她能够控制的么,这是柯立均所带来的,既然她爱他,自然地也就会爱他身后所代表的财富。财富和柯立均根本就是密不可分的两部分,难道要她柯家少奶奶不做,放弃那些华衣美服,抛弃所有的一切和柯立均一起像平常的小夫妻一样贷款买一间小公寓然后为了每个月的还贷而头疼么,然后为了每个月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事而争吵。不,既然他有钱不是他的错,那她为什么还要过那种苦日子?!虫“反正我是要告你们!”雪儿的视线从乔津的身上转到了伊晴川的身上,这个女律师让她很不爽,尤其是她从始至终都带着一抹浅笑,你们的有自信,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样,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好的,我知道了。”伊晴川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到时候法庭上见。”作为一个律师,她从不怯场,官司还没有打她就先胆怯,这可不是她的作风,再者,在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输这个字眼。雪儿的气焰更加下沉了一些,原本她还想看看那个女人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姿态,顺带能骂两句也好,她还当乔津是个软柿子,自己老婆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他都能够忍受,这种男人不是孬种是什么,没想到她以为是个软柿子,最后居然演变成了个一个钢蹦子,磕牙的厉害,居然还打了她一巴掌!这伊晴川,她自然是没有什么胆量去和她斗的,政客,流氓、律师,这三种类型的人是雪儿这辈子最不敢斗,尤其这伊晴川还是一个知名的律师。她转身就走,胡律师看了伊晴川一眼,没想到这一次他们还有再对上的可能性。上一次,因为乔津的撤诉,他赢了她一次,虽然算是胜之不武吧,但他好歹还是胜了。伊晴川的当事人主动撤诉这件事情在圈子里头不胫而走,人人都说这伊晴川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伊晴川了,今时不同往日的说辞这让胡进在律师圈子里面走路都腰杆子挺直了几分。他突然很期待这一次的交手,这一次有利点完全站在他们这一边,有目击证人,只要一打官司,伊晴川是必输无疑。除非,这个女人用梁恩真的精神状态做文章,一旦她这么做的话,大家也会觉得伊大律师的能耐也就只有那么点而已。这一次,他将会有一场漂亮的战斗,他将成为这个城市的不败的地位。 V127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柯立均的伤口看上去惊人,其实并不算特别的严重,没有伤到内脏,经过手术处理之后,也没有进入重症监护室,而是到了普通病房,等麻醉退了之后就能醒过来。院方自然是知道这入院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敢怠慢,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还特地让护士和值班医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让人不满意了。雪儿坐在医院配备的板凳上,如果是在多年前的时候,她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难受的,但是从大学之后,她是被这个男人哄着宠着过日子的人,自然的也就没有什么辛苦日子过了,娇贵惯了之后,要她回到这种日子自然是不会觉得好受的,坐在板凳上,她会嫌弃板凳又硬又冰硌的慌。她看着立均,因为麻醉的关系他还没有清醒,睡的正沉。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看他了,这样平静地两个人对视,而他越来越有钱之外也越来越忙,有时候她已经入睡的时候,他还在书房忙着,时不时还要去国外,来去匆匆的。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总觉得很多时候话题不对,她渐渐地感到融入不了他的世界,她也不止一次地寻思过想要去他的公司帮忙,但是每次的时候,他总用一种“你在开玩笑”的眼神看着她,这种眼神或许他是无意识的,但是却同样让她觉得很受伤。她还是喜欢这样平平静静地看着他,他睡的安详,眼底有些青灰色,那是因为劳累还有睡眠不足的而产生的。他的确是累的,那么大的公司要管理,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可是她也有些累的,因为她心理面的恐慌在加大,不是因为在婚礼这种事情上。是的,对于明天婚礼不能进行这件事情,她还是很有芥蒂的。原本这婚礼不能按照她预期地举行,提前一周很多事情都很赶,很多细节上都不能做到她所要求的那么的完美,所以她原本就对梁恩真就有很强的怨恨。就因为这个女人,她的名声全部被搞了个混乱,出门去SPA馆里头去做个美容的时候,她总是会遇上一堆对她指指点点的人,每次都是要带着墨镜和帽子才能遮挡住别人的视线。现在还是因为这个女人,让她连明天提前进行的婚礼都不能照常举行,她怎么能够不恨。胡律师也在病房里头,他看着在病床上的柯立均。“潘小姐,警察说等柯先生一醒来就会过来问话。”他出声道,刚刚他和警察交涉了一下,所以也知道现在那疑犯梁小姐也还没有清醒,也是等清醒了之后就会问话。“胡律师,如果我们要提出告诉,可以告什么罪名?”雪儿看向胡进,她喜欢这个男人,因为他的眼神之中总是带着一种野心在闪耀,她知道,这个男人是有野心的,想当柯氏顾问律师的首席没点野心怎么能行。“我要罪名最重的,最好是判死刑或者坐牢时间越久的最好。”雪儿说着,她的眼神之中闪耀着邪恶的光芒,她就是不想那个女人得到什么好处,她要她坐牢,要她这辈子都不好受,最好是在监狱里头过一辈子,胡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并不意外会听到这种话,他是知道的,这个潘小姐对柯先生的前妻有多大的痛恨,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他想潘小姐绝对是要杀了那个女人的,这一点从上一次得知柯先生和前妻之间的事情的时候,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的,怨恨,愤怒,羞耻。她是无比痛恨,因为不能对柯先生发飙,所以她所有的痛恨都在梁恩真的身上。这一次有这种机会,她能放过。他笑了笑,静静地说出两个字:“谋杀。”这两个字让雪儿非常满意,这个罪名一旦坐实,那么她将会在监狱里面呆一辈子。她也笑开了怀,“那么就拜托胡律师了。”胡进笑笑,“潘小姐,这种事不是我们说了就能算的,还是得和柯先生的观点一致。”万一要是在出现和上一次一样,不同意他用哪种方式去打官司,他现在和潘小姐说的再好也没用,还是一样不给力的。“你放心。”雪儿抚了抚立均的头发,他都已经被那个女人捅了一刀,她可不相信他对那个女人还会有半点的好感和愧疚,难道是要把整条命全部搭上才满意么!所以她相信,这一次立均一定是会同意的,告那个女人!恩真也从手术室里头出来了,她的情况其实要比柯立均的糟糕的多,那拆信刀并不算特别长,再加之有衣物的阻挡,杀伤力比直接地扎进去要多了一个缓冲的作用。而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的缓冲作用,鲜血流了很多。医生在出手术室对他说的时候,几乎是用一种感叹的口吻:“那孩子大概真的和你们有缘。”医生也觉得有种叫做奇迹的感觉,在首要保住大人的情况下,还是把孩子给保住了,除了有缘之外,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医生叮咛了很多要注意的东西,首要一条就是不能受刺激。乔津有些木然地听着,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他知道恩真是不要这个孩子的,但是孩子还是留下来了,难道要在这个关头把孩子弄掉么?乔津觉得子自己做不出来这种事情,而且恩真也不见得能够承受得起这样的伤害。孩子大概是真的和他们有缘吧,乔津想,在流了那么多鲜血的情况下,它都能安然地在母亲的体内,他怎么能够舍弃它。索性,恩真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伊晴川和警察打了一会交道,其实干她们这一行的经常会和警察一类的打交道,所以也算是驾轻就熟。她和警察招呼完了之后才推开了病房的门,梁恩真还在昏迷着,乔津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没有什么动作,他小心翼翼地握着梁恩真那是正在挂点滴的手。“乔先生……”伊晴川开口,却看到了乔津回头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些,她睡着了,别吵醒了她。”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想是怕惊扰了床上难得正在安眠的人,他想她是要睡上许久了,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脸色不苍白。伊晴川看着这个男人,有那么一瞬,她倒是有些羡伊起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因为在她丈夫的眼中,她就是一切。如果能被一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看着,那种全世界唯有他们的眼神,如果她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往后哪怕是天涯海角也会跟着一起去了。只可惜,那种男人从未在她身边出现过。他的声音很轻柔,怕是惊扰了她的梦一样,顺着他的意,伊晴川的声音也压低了。“警方说等梁小姐清醒了之后再来录口供,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等着梁小姐醒来录完口供。”乔津摇了摇头。“我在这里陪着吧,伊小姐如果有事情要忙的话可以先离开,等恩真醒了,到时候我再通知你。”既然乔津坚持,自然地,伊晴川也不坚持,她准备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伊律师……”在伊晴川刚刚开了门的时候,乔津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开了口,“恩真她,不会有事吧?”他的声音里头满是担忧。伊晴川回首,浅浅一笑,笑容里头有着满满的自信:“我可是伊晴川。”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当事人出一丁点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官司真的打起来并不算没有一点事胜算。乔津松了一口气,目送着伊晴川出了门,然后看着门扉关上,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人惊扰。乔津看着恩真,他不知道恩真什么时候会醒来,他只是坐在这里等着,等着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能够看到她。接触的久了,他知道恩真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一个人在的时候她会怕,只是她不说而已。他也在思着,如何告诉恩真孩子还在的事情,如果他说:“孩子你尽管生下来,别担心,我要。”恩真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乔津想了很多,只是他最后还是没有想到,她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和孩子有关的事情,只是木然地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眼角的眼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孩子……”乔津以为恩真是在因为孩子的缘故,她大概是觉得孩子已经不在了吧,终归还是有些不忍心的吧,他想告诉她,孩子还在。大概孩子和他们之间的羁绊太深了吧,所以才会留下来。上帝的安排总是有他的用意在的,所以他不坚持,也不反对,一切顺其自然就好。“我不想谈孩子的事情。”恩真麻木地开口,在或者不在,对她来说还有什么差别么,反正那孩子也不是在她期待下的产物。她曾经真心期待过孩子在的,但是现在,不在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很累,阿津,再让我休息一会吧。” V128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很晕,很想睡,就这么直接地把所有的事情都遗忘,可所有的过往却是全部充塞着她的脑海,想忘却偏偏记得清晰无比。恩真在想,如果她能够一直这么维持着什么都不记得,当那十七岁的梁恩真该有多好,没有什么伤心的事。所有的记忆全部堵在她的脑海里面,让人觉得有些难受,有些疼痛。“睡吧,我在旁边陪着你,别怕。”乔津掖了掖被角,看着恩真。恩真想,大概遇上乔津,是那满是苦涩里头唯一的甜味。柯立均直到手术之后的五六个小时才清醒,他醒来睁开眼的瞧见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单调而又乏味,空气里头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淡淡药水的味道。醒来有一会之后,柯立均才觉得自己的感觉渐渐地回笼了,腹部哪里还是疼痛,右手冰凉一片。他尝试着想要动一下,才发现自己浑身乏力,索性地,他也就得在动一下,只好打量着环境,一个巧克力发色的脑袋就搁在他的旁边,发顶有一层黑色,搞的好像头发是断层了一样,平常看不到发顶倒也觉得没什么,可现在看起来却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他知道身边的人是谁,是雪儿。她睡着了,他都能够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柯立均突然地觉得有些落寞,或许是他要求高了吧,到底还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守在病床边看着醒来的时候嘘寒问暖一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醒来了,而她却是好眠的样子。他突然想起恩真,那个时候他回来,父亲病重的时候,都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在侧,像是平常人家的媳妇一样端屎端尿,没有一句怨言。那个时候,他以为这不过是在做戏而已,想要告诉他,她可以做到这些事情,想要展示她是多么的尽心尽力。他觉得很厌烦,她的付出看在他的眼中不过是要求他等价交换的条件。可现在,他却渴望着有这么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为自己付出。想到恩真,柯立均想到的就是她鲜血淋漓的画面,他心中一痛,恩真那充满着痛苦的声音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回响着,她说她不要他的孩子。在鲜血染红了一片的情况下,他的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吧。他和恩真的第二个孩子,不管是那个,他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他们的存在。想到第一个孩子,柯立均的心理面更痛,眼睛也有些酸涩起来。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够……雪儿抬起了头来,一早被高予卿折腾的体力全无,刚刚见柯立均在麻醉作用下还没有清醒,她想他应该没有那么快才能醒来,干脆地她就直接趴在床畔睡一会。她猛然清醒,她想要看看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少时间。她看了一眼柯立均,见他睁开了眼睛已经清醒。“立均你醒了?!”雪儿惊喜地叫着,她看了一眼自己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这一看不知道,这一看之下,她才知道自己这眯一会已经眯了两个小时了。“恩。”柯立均应了一声,声音里头没有半点的热忱,他对雪儿的感情似乎越来越淡了起来,他对她的热忱就像是现在这样,越发往着不冷不淡的方向而去了。在最近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想的越多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梁恩真,就像是倒带一样,开始回想着他们之间的过往,从小时候的到现在的。他是在干什么?柯立均说不出来,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什么意思,回顾这些往昔还有用么!“你现在不能喝水,要是口渴,我用棉签沾点水给你润润唇,你看怎么样?”雪儿问着,她也感受到了柯立均对他那不冷不热的姿态,但是她以为这是他受了伤时候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才会有的,只要在立均住院的时候,她好好地,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的话,他们还是能够回到最初的,回到最初的时候,他那么疼她宠她爱她的时候。“不渴。”柯立均就躺在床上,他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子好好地休息过了,接手公司之后,他很多时候忙的日以继夜,总想要做出好的成绩来给所有的人看。像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看那些文件也不用去想自己那一笔下去会带来的影响如何。在这个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正常人,没有那么多的计较和思量。雪儿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柯立均的这个样子是不想多说,她也不勉强,只好坐在了一边,看着他,等着他随时的吩咐。病房的门一下子被推开,雪儿还以为是警察,但是看到走进门来的人是柯立炎的时候,雪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还在记恨着这个男人。柯立炎的神情也不是很好看,在他的身后,有两名警察。“听说,你要告恩真谋杀?!”柯立炎见躺在病床上的柯立均醒着,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他就直接开口问着。柯立均原本还想斥这个弟弟两句,他这个当大哥的住院,他来就来了,连一句问候的话语都没有,但是听到立炎这话的时候,他睁大了眼,直觉就是要坐起身,但是他那一动作就扯到了自己腹部上的伤口,抽了几口冷气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他震惊,他什么时候说要告恩真了?!他根本就没有告她的打算,这是谁在自作主张?!他看了看柯立炎,然后把视线转到了雪儿的身上。柯立均是直觉反应地看向雪儿,直觉告诉他,这事和她有关。在柯立均的视线看向雪儿的时候,柯立炎的视线也跟着转向雪儿,那视线看的雪儿一股冷气从尾椎直冲向脊椎。柯立均的是带了询问的,而柯立炎的眼神,那就是凶恶了。“什么嘛,那警又不是我报的……”雪儿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虽然这警不是她报的,她只是和胡律师商定了一下罪名而已,这种原本应该是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在柯家两兄弟的目光下,她竟然说不出那种话,她甚至是有些恐慌说出那种话来。柯立炎那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瞪着她,他似乎觉得她没有说实话。雪儿缩了缩脖子,但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高高地抬起脖颈,看向柯立炎,“她伤了立均,就算要告谋杀,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不是!”“所以,你是真的要告她?”柯立炎不再看雪儿一眼,他低头看向躺在病床上因为疼痛而刷白了脸的柯立均。“柯立炎,你可真奇怪,现在是你哥被捅伤了,你进门到现在没有半点的关心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只关心那个女人,你那么关心她,怎么不去看她呀!你来这边干什么!”雪儿朝着柯立炎嚷着,原本她是想再大声一点地斥骂着,但是顾念着现在在医院,有当着两个警察的面她也不敢太过使泼,立均现在还躺在床上,出点什么事情,他都来不及护着她。虫“我没打算告她。”柯立均静静地开口,他从来没有这个念头过,哪怕是在她把那一刀子插进他的腹部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想过。之前没这么想过,现在也没有这么想过。之所以会报警,想来应该进了办公室的秘书发现了他的情况,在他失去知觉之前,他也是听到秘书的尖叫。听到柯立均这么说了之后,柯立炎才松了一口气,其实不是他不想去看恩真,而是不敢去看她,所以他只能来看他。“什么?”雪儿不敢置信地看向柯立均,她想自己是听错了吧,怎么她怎么可能会听到那种话来。是她疯了还是柯立均疯了,他居然说不告她!天呐,她话都已经放出话来了,他居然不告她!捅了他一刀他都能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是不是要等他去了半条命之后他才会觉得有些什么吗?!“立均,你在说什么?!”雪儿看着柯立均,眼神之中是满满的震惊。“你被捅了一刀啊!”你确定你被捅的是腹部,而不是脑袋么。雪儿很想对着柯立均这么说一句。“都是误会。”柯立均不想多说些什么。“柯先生,我们是来调查您受伤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现在为你们做一份笔录么?”那两名警官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我刚刚说了,这是误会,我受伤和梁恩真没有多少干系。”柯立均绷着一张脸,因为身体上疼痛的关系,他的脸色看上去越发的不耐烦,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告诉那两个警察。“是么?柯先生你确定?”警察有些不敢置信,“你再好好想想。”“这是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我能不确定么!”柯立均动了怒,他看向那两个警察,“这是一场误会,梁小姐只是看到我受伤而是受到了惊吓,我身上的伤口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更甚也没有想要控诉。” V129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柯先生,你这么说的话,我们会撤销案件。”警察看向柯立均,既然原告方不想提出控诉,那么他们警方也就直接把这件案件搁置了。柯立炎看着那两名警察离开,他看向柯立均,如果按照以前柯立均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放弃告诉,他不是一向对恩真有很深的敌意么,怎么现在突然之间转性了?这完全不像是他的个性。“怎么?你转性了?觉得自己是对不起恩真的了?”柯立炎居高临下地看向自己的亲大哥,过往的亲密无间,他们是再也回不去了,他只是有些诧异,尤其是听到他在维护恩真的时候,那种诧异,绝对让他有一种――这个男人吃错药了的感觉。柯立均闭上眼休息,他不想和立炎争论这种事情,他觉得有些累,刀口那边隐隐地疼着。雪儿咬着牙,她的心底里头有一把火在熊熊地燃烧着,他居然真的不告了,还真的是应了胡律师的话,他真的不告了!雪儿也得再看柯立均一眼,最近一来,他让她意外的事情太多了,她开始怀疑,眼前这个柯立均到底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柯立均。她进了卫生间,把卫生间的门关的砰砰作响来抒发自己心底的不爽。柯立炎看了一眼那摔门进卫生间的女人。什么东西,要走就走的,想摔门就摔门的,半点家教都没有的。他在心底冷哼声了一声,当年恩真照顾父亲的时候那可是无微不至到极点,还摔门,那说话都是轻到不能再轻了。“高大小姐照顾不好你,干脆就请个看护吧,咱们柯家不差那点钱,别一个病人还得看人的脸色,何至于!”柯立炎半是嘲讽地对着柯立均说着,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雪儿当自己个是个角儿,这柯家的大门都还没跨进去呢,脾气倒是先起来了!不过,他这大哥也算是活该,放着好女人不要,偏要这么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眼下看是报应来了吧!柯立均也还没有睡着,他只是闭上眼睛不想去想那些个纷纷扰扰的事情。他以为不管他做什么决定,雪儿都不会有什么意见,至少在以前的时候就是这样,凡她凡事都是听他的,总是乖乖巧巧的样子,很少和他闹脾气。也正是因为她平日里头的乖巧可人,还有那总是跟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所以他一直放不下她,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雪儿变了,不再是那温柔贴心的女人,而是变成了一个娇气凡事都要他顺着惯着,一旦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就和眼下这样,各种脾气就都来了,像是现在这样,她能够当着他的面摔了门,甚至当着他的面一点形象都不顾地是斥骂。柯立均不知道,到底是他记忆之中出了错,还是雪儿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他遗忘了,以为她是那娇柔乖巧的模样。时至今日,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了。柯立炎看了一眼柯立均,到底还是骨肉兄弟的,在听到他受伤的时候还是有被惊到的。但是更多震惊的还是听到恩真刺伤他的关系。立炎知道恩真是和柯立均在同一家医院的,在前台一问之后,他就晓得了恩真的病房。他也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他很想直接推开门去看看恩真。他想,恩真应该是想起了过往的那些事情所以才会伤了人的,所以在房门口的时候,柯立炎突然之间找不到推门进去的勇气。他怕到见到恩真憎恨他的眼神,怕到原本就不多的勇气瞬间消失了。所以他就干脆来了自家大哥的病房,想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告恩真的,现在得知大哥不想告的讯息,他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再见到恩真坐牢了。“没事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养吧,反正你们现在还没结婚,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那个女人!”柯立炎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小,就算是隔着门板也能够让雪儿听见,这话听的雪儿是心惊肉跳。是呀,她怎么就忘记了呢!雪儿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她还没来得及和柯立均结婚,就连结婚协议书他们都还没牵,她刚刚是气糊涂了吧,所以忘记了明天才是他们的婚礼,也真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越发的气氛,这梁恩真毁了她的订婚宴不说眼下又毁掉了她的婚礼。诚如柯立炎所言的,他们现在还没有结婚,天底下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要是立均突然之间脑袋不清楚了,找了别的女人,那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柯立炎没有多呆,因为他不知道要和自己的大哥说什么,他们之间置气已久,彼此的领域又不同,勉强要说,也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共同话题。听到柯立炎离开的声音,雪儿急忙地从卫生间里头出来,她看到在病床上已久闭目养神的柯立均,颇有些委屈地开了口:“立均,你那弟弟真不懂事!他到底是来看你还是气你的!口口声声的,就只关心梁恩真,听得我一肚子的火气。”她这话看着像是替柯立均报屈,实际上是想为自己刚刚不理智的行为寻找理由。“行了,让我静一下吧!”柯立均不想再听那些个是是非非,那些话,现在听起来让他头疼无比。乔津很快就接到了从伊晴川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柯立均没有打算提出告诉,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上了自己身,所以恩真算是有惊无险。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一勺一勺地喂着恩真喝着家里面佣人给炖的鸡汤。大半碗鸡汤入口之后,恩真才开了口。乔津知道恩真是有话对他说的,她睡了一会再醒来之后,她就一直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到心底里头去一样,那眼神,让他有些惴惴不安。“阿津,我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很不好?”她开口问,“我也感觉到了,觉得自己身体里头似乎还有别的人的存在,刚刚的时候,也有人在我的耳边一直不停地说话。”乔津看着恩真,他还是喜欢她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那个忘记了一切只有十七岁的心态的大女孩,开心就是开心,笑的时候总是想让他也一起跟着笑,在看到他笑的时候,她就会笑的更加盎然。他很想说个谎话去骗骗恩真,但是在她那看着他的眼神下,他不忍心再去编织一个谎言。对于孩子,他不是骗她,只是不提。她不想提,所以他就不提。对于柯立均没有提出告诉这事,恩真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好像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一般,从彻底清醒之后,她的脸上再没有半点的笑容,呆呆,木木的,好像她的灵魂都已经被抽空了一般。她安静的可怕,在这个时候,乔津宁可她哭或者和他闹,至少那代表着她还是有生气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等你好一点再说,到时候咱们再找心理医生瞧瞧,也许只是压力过大而已。”乔津把话题轻描淡写地划过,他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自己走的不是那方面的领域,还是得专业人士说了才算数。“别担心,我会陪在你身边。”乔津舀了一勺鸡汤,送到了她的唇边。是呀,他总是这么说的。恩真喝着乔津喂来的鸡汤,视线落到他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在右手的无名指上有着一枚素雅的金戒指。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也有着一枚相同的戒指,细看一下就能够发现这是配对的,她近来瘦得厉害,戴在手上的戒指有些松动,堪堪地套在手指上。他是她的丈夫,她心甘情愿嫁与的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生来命不好,在每段婚姻之中总是没有半点好的,恩真觉得,真真是委屈了眼前这个待她极好的男人。乔津,她的丈夫。她也曾渴望着和他一起开始新的生活的,只是事与愿违,她恨柯立均,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可能会那么的痛恨那个男人,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那么毫不犹豫地把刀子送进他的身体里面,没有恐慌,只有快意。她身体里面有一个人不停地再叫嚣着,再捅他一刀,再捅他一刀。那个时候她几乎是要听从了自己心底里头的想法,再把刀子送进他的身体里面。可身体里头还有另外一个声音轻轻地说着“不要”。她觉得有些恐慌,恐慌的不是自己伤人的事情,而是听到了自己身体里头存在的另外两个人的声音,她们好像在抢夺着身体的主控权,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在想什么?”乔津见恩真又不说话,他开了口,不想她再处于沉默之中,多说说话总是好的。“累。”恩真轻声地说着,她觉得很累,累到不想说话的地步,只想躺着什么都不去想。“说说话吧,真觉得累的时候那就靠着我睡会。”乔津放下了碗,坐上了病床,把恩真扶了过来,靠着他的肩膀,两个人相偎相依。 V130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好。”恩真应了声,她靠着乔津,呼吸间充斥着他的气息,让她感觉特别的安心,她想同他说些话,却是突然之间找不到半点的话题,最后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阿津,你会不会觉得很失望,如果你想反悔的话……”恩真想对他说,如果他反悔的话,那么现在就让他们这么静静地结束吧。她想,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是她承受不起的打击了。“说什么傻话呢!夫妻之间不是应该要荣辱与共的么,我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也不准有那种想法,听见没?”乔津急急地打断恩真的话,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他还是期待着和她到加拿大再度重新开始的日子。他愿意等,等她从创伤之中走出来。恩真微微歪头,看着乔津,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的好,明明拥有着能够吸引别的比她更好更年轻的女人的好条件,可偏偏却是对她那么的好,终其一生,只怕她再也找不到这么样的一个男人了。想到这,恩真的眼睛微微一涩,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了。“哭什么呢,傻瓜。”乔津伸手楷去了恩真的眼泪,“要哭的人是我才对,刚刚听到你说的话,我多委屈啊。”所以这才是他觉得恩真没有想到之前的事情会比较好一点,至少她只会记得那些开心的过往。“你给我说说故事吧,我爱听你的声音。”恩真央着,模模糊糊之中,她似乎有这么一个印象,在那个印象里面他总是用温柔的声音为她念着书,安抚她的情绪,她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佐着他的声音入睡的。说说故事?!乔津莞尔一笑,他现在手边也没有书,如果要说一些专业知识的话这还比较驾轻就熟起来,要他说故事啊,难道这是要他提前过上给孩子说床头故事的生活么?!细细地想了想,乔津才缓缓地开了口:“我喜欢一个女人,是从她穿着一身婚纱开始……”恩真静静地听着,听着这个可以成为世界上最优质的丈夫人选的男人用那温柔的声音诉说着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说着他是如何对她产生感情的。这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高明的情话了吧,完完全全地剖析了他的内心世界,让她再也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也让她无从反悔。如果,她再说出那种话来,只怕别人没劈死她,这老天也得先劈死她了吧。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很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掉,回到最初的自己,只是这已经肮脏了的身子,还能够配得上这个男人么?即便他不说,她也觉得自己是完全配不上的。恩真知道,她骨子里头有一种名叫自卑的情绪在作祟。她知道乔津是真的心疼她的,所以她没有再抗拒,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配合不过的病人,她的血管偏细,生病的时候人的血管原本就会萎缩,挂点滴的时候,长长要戳上两三针才能扎进血管。每次看到那被扎得青肿起来的手背,乔津总是一脸的懊悔。“早知道,我当年应该学儿科的。”他这么说着,小孩的血管也一样纤细,如果他是儿科的话,那么恩真也就不需要遭受那么多的罪了。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她只是静静地笑着。他们还是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这一次不是乔津不让恩真看报纸杂志和电视,而是她自己并不想看。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事情,她只想把那个男人给忘了,彻彻底底地遗忘。但是,她的安静日子也没有过几天。雅千索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一颗心都遗失在梁恩真的身上,但是却没有想到眼下会闹出那么大的幺蛾子出来,之前梁恩真失踪的事情媒体上大半闹的还是柯立均和柯氏的事情,眼下,那个女人居然和失心疯似的拿了刀子去捅人,这下可好,顺带地把他这个小儿子也给拱上了台面。虽然媒体没有爆出他们之间关系,但是雅千索看着这不带一点消停的报纸,一口气就梗在胸口,最可气的还是他那宝贝儿子居然还学会了对他说“爸,我的事情你别操心,我自有分寸”这种话。他的自有分寸就是经常上头版头条,走在路上都要被人议论纷纷?!雅千索觉得,自己这个做父亲势必是要为儿子做点事情的,就算是阿津在一段时间内可能会怨他怪他,他觉得自己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所以,在外头的风头没有那么足之后,他出现在病房里头,同行的还有雅尔冰。“爸,哥……”乔津看着这个父亲,虽然说他是雅千索的私生子,但是从小享受到父爱是不少的,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待他也不错,他初中毕业之后就到了国外,每年假期的时候,大哥都会去看他,平时有空的时候父亲也会去。他知道,父亲是爱他的,即便他每次都要解释自己并不是来看他,只不过是因为公司的业务而出国,一次两次或许他还会相信,但是次数多了之后,他也晓得,父亲的爱是有些别扭的,不敢直接对着他说爱他想他这些话的。雅千索看了自己这个最爱的儿子一眼,然后把视线落在了半靠在病床上,正在挂着点滴的女人,她比上一次他见到的时候越发的清瘦,简直瘦得像是皮包骨一般,没有半点的姿色也没有半点的风情,甚至,连叫人都不会。想到这,雅千索原本对梁恩真的不满意就越发地上扬了几分。“阿津,给我去买一杯咖啡回来。”雅千索对着乔津道,“我喜欢百岛的咖啡,一颗糖一勺奶。”“爸!”乔津看着自己这个明显是要支开他,他求救的眼神看向站在一边不吭一声的大哥雅尔冰,想要大哥为他说两句。“去吧!”雅尔冰只给了他一个“我在这,你放心”的眼神,让乔津乖乖地听父亲的话,认命地去没有半个多小时来回不了的百岛去买咖啡。“我等你回来。”恩真出声,她告诉他,她不会走。其实恩真自己也明白,就算她想走,眼下也根本没有那个力气走,她身体根本虚的厉害,如果没有人搀扶着,走上两步她就觉得脚软发颤。她并不怕面对雅氏父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面对了。在得到恩真那样的回答的时候,乔津提着的心缓了缓,既然她这么说的话,他还是能够放心一些了,但是临走的时候,他还是不忘叮嘱了自己的父亲一声。“爸,适可而止。”适可而止这四个字差一点让雅千索气出了一口老血,由生一种儿大不由爹的感觉,在狠狠地瞪了自己这个胳膊肘往外扭的儿子一眼。“这还用你说!”雅千索有些恨恨地说着,难道他还会对一个躺在病床上看着没有几两肉的女人动手不成,他还不至于禽、兽到这种份上。乔津不相信父亲,可看到自家大哥也在,他再担心也没有用,他最后看了一眼恩真,有些不情不愿地出了门。“坐么?”恩真指了指房间里头的板凳问着雅千索,她见到雅千索的时候并不是很意外,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告诉了她,他并不想要她做他的儿媳,现在在这满城风雨的情况下,他如果没有半点表示的话,只怕也是不像他这个人了。雅千索重重地哼了一声,颇有些嫌弃地开了口:“谁稀罕坐这些破旧的,也就只有我那傻儿子才呆呆地当做是个宝。”他这话里有话,破旧的不单单是凳子,还有人。恩真听出来了,她默不作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除了沉默还能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破旧的,她也是破旧的。“很多话,我就不提了,就说说,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吧!有些良心的女人多半也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是不该和阿津再搅合下去了,你就说你打算怎么办吧!”雅千索也不打算拐弯抹角,趁着那傻儿子被指使到了外头还没来得及回来的情况下,赶紧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是最好,如果解决不了,从他那笨蛋儿子的姿态来看,只怕是放弃不了这个女人的,只等着她好起来之后,就带着她去加拿大吧。恩真静静地看向雅千索,说不出口,她很想说自己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很多时候,没有良心的人要比有良心的人过的舒坦。她不答话,长久地沉默着。雅千索等了良久,也等不到这个女人一个正面的回复,他怒了起来,觉得这个女人好生无耻,感情,她现在是赖上了他们家阿津了!“你要是想这样和阿津下去,我也没辙,但是我只能说一句,我是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妇的,这雅家的门,你这辈子也是进不来的。”雅千索最后只撂下了这么一句,“你也别怨我,这年头讲究的就门当户对。”门当户对,千古不变的道理,龙配龙,凤配凤。如果以前的梁恩真要进他们雅家的门,他是半点意见都不会有,可惜就是现在的梁恩真,什么都不是的梁恩真。 V131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雅千索也不想说些过重的话,免得这个女人一委屈,又让他那儿子觉得又是他这个当爹的不是了,他也不想等阿津回来,一挥袖,就直接走了。雅尔冰还站在原地,看着这个躺在病床山的女人,她暗淡无光,像是一颗蒙上了尘的珍珠,很多人都忘记了当初的她会是有多么的光彩照人。情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利器,斩去了一个人的光华,徒留下一身的伤痕。“你也有话要说么?”恩真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人,她是认识他的,在商场上,他是一个让人畏惧的对手,她曾经也很怕从他的手上获得失败,所以不敢掉以轻心,只好用更多的努力来达成目标。“你还是忘记了一切的时候比较好一点。”雅尔冰对着她说着。她是不记得了,在她什么都不记得时候,其实他也见过她一次的,在阿津的公寓。一开始的时候,她瞧见他的时候眼神里头有些惊慌,她睁着大眼睛,怯怯地问他:“你是谁呀!”那声音清甜,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遇上了十几岁的少女。最后,在阿津的介绍下,她微笑着,甜甜地叫着他“大伯”。雅尔冰在哪里用了一顿晚餐,他弟弟亲自下的厨,味道卖相自然是比不上酒店里头,却有一种家常的味道,阿津在做菜的时候,她也一同窝在那厨房里头,帮忙择菜,洗菜,而他却是心疼地要她去客厅坐着,她不依,朝着他笑的可爱。雅尔冰依靠在门边,看着这两人的互动,觉得挺温馨的,那个时候的梁恩真少了在商场上的精明,也少了之前的一些悲切,就像是一个少女一样,在平常之中透出了幸福的味道。“我也觉得。”恩真表示认同,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记得哪些让她觉得屈辱和痛苦的事情,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但愿一切能够重来的话……“如果你真的很想遗忘那一切也不是不可能办到的。”雅尔冰看向恩真,“在心理治疗之中有一项催眠治疗,或许可以有用。”原本他也不想说这些事情的,但是看他那宝贝弟弟的反应,想要他放手很难,能放的话早在她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就放手了,那个时候都没有放手现在怎么可能。催眠治疗。恩真念着这几个字,她之前接触心理医生的时候没有到这个地步,只是和朋友一样和人聊聊天,放松心情,每次和心理医生聊完之后总觉得很放松。也许,真的可行……乔津几乎是用赶的,等他拿了咖啡到病房的时候,除了还躺在病床上的恩真之外,他的父亲和兄长已经离开了。“都走了?”乔津喘着气,他刚刚几乎是等不到电梯到来,直接爬了楼梯跑上了八楼,身上腻出了一身的汗。“走了。”恩真拉着他坐了下来,从他的口袋里头掏出了手帕,他总是会在身上的口袋里头带着一方手帕。她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时候他用一方手帕安抚了她的伤感和恐惧。她拿着手帕,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急什么,我又不会跑。”她轻声说着,她又不能跑,就算想跑,她也不知道能跑去哪里。她还能去哪里呢?“爸爸他没对你说些过分的话吧?”他紧张的是这个,他知道父亲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尤其是在恩真伤人事件之后,父亲的心情简直就是低落到了极点。他到最后都不敢接父亲的电话,接了烦躁的人只会多增加过他一个。“没有。”恩真摇头,哪些都不算是过分的话,不过是再现实不过的话罢了。乔津是不大相信恩真的话的,她不擅长诉说自己的委屈,哪怕父亲真的做了一些让她反感的事情,她也是不会说的,所以他猜多少是说了些的。可说了之后,他也有些无奈的,父亲,妻子,他作为一个中间人就是一个夹心饼干的存在。“没事了,没事,我都一直在的。”乔津看着恩真,“等你出了院,我们就走,再也不停留。”乔津现在后悔的事情是,没有在雪儿找到她之前把她带到了国外去,徒增了眼下这些烦恼。“在走之前,我想见见心理医生。”恩真轻轻地说。她就算要走,也要完全不带走哪些记忆再走,把那些个属于柯立均的,通通还给他,她不要了,再也不要了。哪些记忆太痛,痛到她想起来都是一种疼,那是她伤口上的腐肉,不去掉,她这辈子的伤口都不会好。柯立均这个人,她原以为不要他,是一件特别让她受不住特别疼痛的事情,但是现在想来,也不过如此了。柯立均,在她的心底已经不再重要了,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乔津看着她,恩真的目光坚定,好像已经下定了某个决心去做某件事情,他没有阻止,也不想阻止。“好。”他点了头。柯立均的伤势不算特别严重,一周左右,就已经拆了线,可以回去了。这一周里头,白日里头都是雪儿在照看他,但是也就只有看而已,她每天都会来陪他说说话,但是实际上真正照顾他的人还是请来的看护。她总是穿着一身漂亮而又昂贵的套装,手指甲修剪的漂亮,绘着时下流行的彩绘,最多的就是偶尔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其余的,都是看护在完成。柯立均觉得有些不够。他知道稍稍有钱的人大多也都会请了个看护把琐碎的事情都照顾得面面俱到,但是作为即将是他妻子的人,他却觉得她真的是太过于甩手掌柜了。出院的时候,行李是家里面的佣人过来收拾的,雪儿的手挽着柯立均的臂弯,那装点着精致妆容的脸朝着他甜甜地笑着。“终于出院了,立均,你肯定是被那消毒水的味道给恶心坏了吧!”她一脸心疼地看着他,微微皱着眉地说着。雪儿对医院厌恶已久,就像是在家里面一样,稍稍有些不雪儿的就后悔皱着眉头在那边颐指气使,以前柯立均倒也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看到她皱着眉头的时候,他心底里头唯一想的却是那张由粉底和其他色彩堆积起来的脸,会不会出现龟裂的情况。他默不作声地进了电梯,电梯里头有其他的人,到了八楼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有人出门。他看到电梯外,一个瘦巴巴却不失脂粉的女人在一个温润男人的搀扶下慢慢地走着,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见到男人鼻尖上渗出的汗渍,她伸手进他的口袋摸了手帕,细细地为他擦去了。柯立均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电梯门缓缓地关上,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在胸膛里头慢慢流淌。在医院呆了半个多月,恩真总算是出了院,乔津照看的很好,虽然没有养胖了一圈,但是这气色看上去却是好了很多。出了院之后,恩真还是回到了乔津的公寓,这些日子他们不在,打扫的阿姨还是很尽心尽力,房间整理的一尘不染的。“累么,睡一会好不好?想要吃什么告诉我,晚些给你做。”乔津看着恩真,他找不到机会对她说孩子的事情,其实还是有很多次,他是能够直接说出口的,但是话到嘴边总是带了一些犹豫,犹记得她淌着眼泪说着不要孩子,他怕他这话一说出口,恩真怕是不能接受孩子的。索性,这才一个月多点的身子,根本就看不出点什么来,也没有多少的反应,她的情况还算不错,就是贪睡了一些,安静的让乔津倒是觉得有些不大适应了,他念医科在医院实习的时候遇上过孕妇,有时候脾气差起来的时候的确让人真的无法想象自己以后的妻子一旦怀孕之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还好。”恩真摇了摇头,她打量着乔津的公寓,装修的很简单也挺温馨的,隐约地她还闻到了淡淡的花香,顺着花香走去了,她到了那阳台,上头摆着一个小小的花架,上头摆了几盆常见的植物,一盆茉莉开的正好,在碧绿的叶间,有着白嫩嫩的几朵小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花架上还有一盆月季,开着红艳艳的花。恩真想到,梦园里头曾经有一片的蔷薇园,妈妈生前最爱的就是蔷薇花,爸爸疼了妈妈一辈子,在园子的一角种了一大的蔷薇,各色的,美的让人惊叹,而现在,那一片缺少了人打理的蔷薇园已经成了一片荆棘,杂乱,花开花谢也已找不到人欣赏了,所以她重回梦园之后也没有去打理,任由它们自生自灭。花架上还有一小盆植物,嫩嫩的叶子,她的手指稍稍一戳碰到那叶子,就像是害羞一样蜷缩起来,缩成了小小的一卷。她看的有趣,伸出手逐一去碰,看着它们蜷缩起来的样子,她的脸上终于从出现了久违的笑意,从心底里头漫出来的笑意。 V132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乔津看着站在阳台上像是个孩子一样戳着含羞草玩耍的恩真,恍惚间,他像是见到之前的恩真,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早上醒来吃过早餐之后总是要给植物浇点水,顺带玩一下含羞草。每次看到含羞草的叶子卷曲起来的时候,她总是咯咯地笑着,很开怀。看到她现在能够笑出来,想来应该是心情不错。恩真是觉得心情挺好的,她没有来过乔津的公寓,原本那天她收拾了东西等着阿津来接她的,但是没有想到,人没有等到却是等到了一头狼。想到柯立均给予的,恩真的手微微有些颤,手指也偏移了轨道,一不小心触碰到了那月季,月季身上带刺,扎得她手指微微一疼,等缓过神来的时候,食指上已经沁出了一滴鲜血。她按压着自己的食指,垂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之前也是喜欢这里的。”乔津靠在阳台口,对着恩真说着。她那个时候最喜欢的也就是这里,吃过之后总是要在阳台的椅子上坐坐,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也不管晚上有没有寒气的,重要在这里呆到他受不住抱着她回房。“这里看不到星星呢。”有一次,她那么惋惜地对着他说。这个城市太繁忙,有着繁忙的生活还有繁忙的灵魂,乔津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在这个城市里头看到丁点的星光了,在这充斥着钢筋水泥味的城市里头,人人都只看到摧残的灯火却没有人愿意抬头看看天空看一眼那曾经发光发亮的星辰。“我不是很记得。”恩真有些惋惜,她对这里不是很陌生,但是脑海里面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知道。”乔津一点也不意外,如果她还有记忆的话,肯定会晓得花架上的花盆的顺序有些移动过了。“那个时候你除了十七岁的之前的记忆,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很喜欢阳台上的花架,偶尔会说起梦园里头的蔷薇园。”那是她记忆之中的蔷薇园,乔津每次听到她说的时候不免的也带了一点幻想,他是见过梦园里头现在的情况的,疯长的草坪,凌乱的蔷薇园。但是在她的记忆之中,那还是美的像是神秘园一样的地点,说道母亲每天一早会从蔷薇园里头采摘下几朵还带着露水的蔷薇放在餐桌的花瓶里头开启一天的生活。“是么?”恩真摆弄着花盆里头的月季,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阿津……”她轻轻地叫他。乔津听到恩真的这一声叫,突然之间觉得有些紧张,明明是很柔软的一声唤,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全身有一种很紧张的氛围,在医院的时候,她有时候看他的眼神就特别的别有深意,总觉得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眼下再加上她这么叫他的时候,他只觉得,她已经下定了某个决心。“我想进行催眠治疗,把一部分的记忆去除。”恩真看着乔津,把自己的做好的决定说出了口。在医院的时候,她虽是不看那些个新闻,却了解了一些关于催眠的事情。拜现在发达的资讯所赐,手机也能够上网。她偶尔在乔津累极睡着的时候,用了他的手机连线上网查了一些和催眠有关的事情,她也了解到了原来在催眠治疗之中,是可以去除某些记忆的。“我想要,完完全全地忘记那个人。”恩真一字一顿地说着,“我不要我的生命里头再出现他的影子,余生都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我要把属于他的记忆,从生命里头剔除,一点不剩。”她很想恨那个男人一辈子,转念一想,恨他一辈子还不是要记上一辈子,那个名字,她想起来都觉得受不住,她不要自己的余生过的那么的凄凉。对于一个人来说,是爱是恨其实都没什么,最无奈最凄凉的,还是忘记。她还记得被她捅了一刀的那个男人眼神里头满是歉意,她不要他的歉意。她要他还在悔恨的时候,她已经对他全部忘记,半分也不在记得这个男人。所以她要进行催眠,把从小到大,对于他的记忆,半点不剩,全部剔除。“……”乔津说不上话,他不知道自己是要怎么去回应她的,很显然的,恩真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一旦她下定了那个决心之后,不管旁人再说些什么,只怕也是动摇不了她的了。催眠,这是一项有风险的选择,尤其是在恩真那种情况,稍有差池只会变得让情况变得更加严重起来。他想要拒绝恩真的这个提议,但是在看到她那灼灼的眼神下,他寻找不出一个反抗她那个提议的理由的。他一向不会反驳她的提议的,最后所有的话,他只融为一句:“已经决定好了?”恩真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她已经决定好了。在从雅尔冰那边得知催眠治疗之后,她开始求知,在得知能够去除记忆之后,她就已经生了这个念头。一天一天的,一日一日的,这个念头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坚定。她上前了两步,抱着乔津的腰,近日来为了照顾她,他人也有些清瘦了起来。“我不要忘记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十七岁那年的记忆替换掉,如果我当年遇上的是你,爱上的人也是你,或者,我就不用走那么多辛苦的路了。因为你一定会疼我爱我护我!”恩真把自己埋在乔津的怀里,她的声音带了一点哽咽,如果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的遇上的人是他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现在她会是一个人人羡伊的医生太太,或许会有两个孩子,有一处不大不小,足够一家人居住的房子,然后每天一早的时候同母亲一样去花园,采摘两朵沾着露水的花朵,然后开启新的一天,他会在出门的时候给孩子还有她一个道别的亲吻,在晚上回来的时候喊一声“我回来了”,偶尔有加班的时候,她会等着他,为他煮上一份夜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斥着哪些个不堪而又痛苦的记忆。乔津抚着恩真的后背,他晓得她的痛苦,虽然有些担心,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他会一如既往地陪着她,在她封锁了哪些记忆之后告诉她,他是她的丈夫,一直留在原地等着她的丈夫。出院已经一周了雪儿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她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日子也会那么的无聊,那么的想要让人尖叫。柯立均已经出院一个星期了,伤口愈合的很好,原本受创面就不大,所以在他脱了衣服之后腹部只有一个硬币大小的伤口,没有狰狞,如果不是那边留着缝合之后的线的痕迹,几乎是要看不出来的。这一个星期之中,他没有碰过她。起初的时候,雪儿还能够认为他是因为伤口刚好,刚出院的缘故,家里头补身的食物也一直没有落下,基本上是怎么补怎么来,他的气色越来越好看,陪着一起进食哪些食物的自己也跟着一起丰腴了一些。但是,雪儿觉得,柯立均似乎是有了心事。不是她敏感,女人在这种事情方面原本就趋于敏感状态,而是他表现的很明显,平日里头在公司,或许她还能感受不到什么,但是回了家之后,他经常在花园里头的凉椅上发呆,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似的,偶尔对着她还会像是个老头一样,念叨起了以前来。那个以前,她来不及参与的以前,有着梁恩真的以前,柯立均再说到梁恩真的时候,总是会突然之间戛然而止,然后,脸上就会充满着愧疚。愧疚!这该死的愧疚!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着愧疚的心态的时候,这就代表着这个男人将会忘记不了这个女人,只要在相同的场景之下,他就会忆起和这个女人相关的事情,然后陷入回忆之中,不断地回忆着过往的记忆,然后对这个女人的事情会越来越过过于深刻!是的,雪儿有一种感觉,梁恩真在他的心底里头又复活了。在刚开始和柯立均交往的时候,梁恩真就存在他的心底里头,偶尔在陪她逛街,或者是在校园里头走动,或者是到了某家餐厅里面的时候,他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说着那样的句型“恩真喜欢这里”“恩真喜欢这些”……恩真恩真的,从那个时候,她就隐约已经觉得梁恩真在他的心底已经生了根发了芽。她无力去阻止。甚至在他决定和她订婚的时候,她几乎是要被这个喜讯给搞迷糊了,她以为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在和他交往的时候,他们之间总是充斥着梁恩真,甚至,有几次她几乎都要对他破口而出,既然你那么在乎恩真的话,你干脆和她在一起算了这些话来。不,她说过的。那个时候她对他说:“你和恩真之间的羁绊好深。”天知道,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两个人之间的这种羁绊,每每想到都会让她觉得难受不已,可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心底所想的那样,居然还笑眯眯地对她说“是啊,因为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V133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总是对她说,恩真是妹妹,看着长大的妹妹。是了,是了,雪儿想起来了,为什么那个时候立均会和她订婚了,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其实不然,她根本还记得很清楚。那是在他们又一次因为“梁恩真”意见不合的时候,很奇妙的,从交往开始,虽然他们都是一直在独处着,但是雪儿一直都觉得他们之间还存在了一个人,一个叫做“梁恩真”的人,她以一种无形的姿态横在他们之中,挥之不去。他似乎带了点冲动:“如果你觉得恩真是我们之间的问题的话,那么我们订婚,过一段日子就结婚,这样子,你应该会有安全感一些了吧!”雪儿想起来了,他的那一次求婚就是在之中有些冲动的情况下产生的。她那个时候没有想太多,一门心思都是想着柯立均向她求婚了这件事情。她这辈子下得最大的赌注就是在柯立均的身上,她以为她赌到了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成功地飞上枝头了。她没有细想,然后就答应了下来。现在想来,他们的求婚居然是在一次冲动下的产物,想想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离开B市,到了国外的时候,她也未曾想过柯立均会到她的身边,所以在看到柯立均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面除了惊喜还有震惊,她忘记了那个时候柯立均回到她面对她的惊喜和困惑的问话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没有想到恩真也会是那样逼迫我的人。”大概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她居然给忘记了,这个存在她生活之中最大的安全隐患。她甚至曾经还以为这人已经彻底地从柯立均的生活中,脑海之中抹去了,没有想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她死灰复燃了。雪儿看着站在院子里头看着那一颗高大的樱花树的柯立均。柯立均看着这棵樱花树,据说这棵树是在他出生的那一年父亲亲手种植下的,后来在立炎出生的时候,父亲也亲手载重了一棵在旁边,再后来恩真到他家的时候,父亲也载重了一棵,这两棵树都在他这棵树的旁边,恩真的那一棵最秀气,经过了九年才有直径十公分粗,那个时候刚种下去的时候恩真还曾抱怨着那么小的一棵树也不知道要过多少年之后才能长成一棵苍天大树。他那个时候笑她没耐性,对着她说:“大概等到你长到一米八左右的时候,那树就会参天了。”恩真那个时候气极,十七岁的她的身高只有一米六,虽然说到了25岁骨垢线才会闭合,但是那个时候差不多也已经定下了之后的身高了,她天天喝牛奶最后也不过到了一米六五,从此之后就停止了长高。有一段时间,他长长会收到她的白眼。在恩真入狱之后的那一年春天,属于她的樱花树再也没有开出花来,连绿芽都没有抽出一叶来,管理花园的园丁啧啧称奇,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株樱花树突然之间死去的。这事后来他知道了,不过是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既然死了,那么就把它拔去吧,免得占了花园的位子。”现在,他看着原本应该栽种着恩真的那一颗樱花树的地方空空荡荡的,他觉得其实占据地方的其实不是他的花园,而是他的记忆,在记忆里头他们也曾经在樱花树下一起笑过闹过。哪些记忆不管他再怎么去刻意遗忘其实还是镌刻在他的心底,怎么想要忘记都是忘记不了的。柯立均知道恩真出院了,就在他出院之后的一星期,她没有回梦园,依旧是回了乔津的公寓。乔津,那个男人,他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医生罢了,后来调查回来才知道,他居然还是雅氏总裁雅千索的私生子,和雅尔冰的感情看上去还算是不错,至少没有像是他家一样出现兄弟阋墙一样的情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关注这个,其实大概是想知道恩真过的好不好吧,后来细想想,她过得再怎么不好,也比在他身边的时候过的很好吧。这些日子,他会想了很多,会想到他从国外回来之后对待恩真的姿态,以前还倒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却让他自己汗颜无比,原来他居然是这么坏的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对恩真做出这种事情来,就像是中了毒一样,他在不知不觉之中居然就这么做了,现在就算他想要后悔,几乎也都已经没有用了吧,他不知道还有什么面目去面对恩真,想来就是很想抽自己嘴巴两下。他抚摸着树干,看着自己这棵已经庞大的树,他的树已经成长了,可他这个人却是还没有跟着成长起来。他想到有很多时候,他和恩真还有立炎就坐在这樱花树底下,吃着午餐,看着书,身边有不少的落英飞过,美得像是人间仙境一样。恩真的那棵樱花树得逝去大概就是在告诉他,他们已经完全回不到以前了吧!“立均,天凉了,你身体刚好,还是回屋吧!”雪儿在暗处看他很久,看到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愧疚,看的她胆战心惊。“没事,我再留会。”柯立均摇了摇头,他想要在这里多呆一会,这里寂静,还有很多过往的回忆,他想要再想想。他知道恩真很快就会离开B市,乔津很早就已经订好了机票,要和恩真一起离开,或者这一次一走,他这辈子再难看到她了。“立均,”咬了咬牙,雪儿决定问出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梁恩真搞砸了他们的婚礼,从他出了医院到现在,他根本对婚礼的事情提都没有提,雪儿几乎要想,他们的婚礼是不是要黄了。她不敢去想,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出现在她的身上,她是一定要嫁给柯立均的。婚礼?!柯立均回头看着雪儿,是的,他们的婚礼提前了,又因为他的关系,没有准时进行。那个时候他也是很期待婚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在雪儿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心底里头有种厌恶。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婚礼的事情,甚至于他开始厌恶去想婚礼的事情。在医院里面,她对他的姿态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姿态,他不知道在婚后,她会不会还是用哪种姿态对他、“我想想吧!”柯立均如是说。“我想想吧!”听到柯立均这么说的时候,雪儿觉得夜凉如水,凉了她的心。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说要婚礼提前,她就提前,他受伤,她自然也不会想到婚礼的事情,可眼下,这伤也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外头的风声也没有之前那么的紧俏了,头版头条也大多也换上了明星的消息,绯闻,丑闻。她不知道柯立均接下来的打算是怎么样的,可现在,他居然说再说,再说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雪儿看着这个男人,以前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眼里面只有她,但是现在,他的眼中有的只有自己面前的这一棵枝繁叶茂的樱花树,不,与其说是樱花树,倒不如说是他的眼中只有回忆。在这段时间,别说她没有发现他陷入了回忆之中,别说她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梁恩真她挥之不去的硬伤。“别想太多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柯立均看了一眼雪儿,每提一次他就厌烦一次,其实也不只有雪儿一直在提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之前的婚礼,也知道他受伤的关系,现在等他伤好了之后,很多人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什么时候再举行婚礼?!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他,是的,搁置的婚礼总是要重新举办的,可他找不到当初想要办婚礼时候的冲动和激情,就像是火焰一样,太快太猛的燃烧过后剩下的只有一片灰烬。现在不是时候。雪儿看着柯立均,她知道有些是东西一旦失去就代表着永远都失去了,那个时候没有结婚,眼下这婚礼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进行了,最可悲的就是她还不能催,只能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进行。雪儿想到这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还站在树下没有离去的柯立均,他的手摩挲着树干,看着旁边那原本应该还有着一棵樱花树存在的位子。“明天,叫园丁再栽种下一棵樱花树吧。”柯立均低低地说着。再栽种下一颗樱花树?!雪儿看着柯立均,他早已经不管家里面的事情了,怎么会突然之间想到在花园里头再栽种下一棵樱花树?这算什么,想让梁恩真再回到这个宅子里头来么?雪儿很想这么问,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她,他要娶的女人也是她!不会是梁恩真,也不许是梁恩真! V134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不应声,只是心情有些不好地往着宅子里头走,柯立均也没有注意到那么多,他只是想在旁边空着的位子再重新栽种下一颗樱花树,像是往常一样,可他也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往常了。破坏殆尽的东西,就算是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可他也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乔津约了心理医生,那是和他一同在医学院里头毕业的学长,之前他也是推荐恩真去看他,眼下想要催眠治疗,自然也是要劳烦到他的。学长骂他个臭头,说是每次都把这种疑难杂症丢到他面前,乔津被骂得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好在一旁憨憨地笑着,有着学长在那边数落得尽兴了。学长没辙,在医学院里头就属这个臭小子和他投缘,能帮的自然是会帮,再骂这个小子也没有用,只好泱泱然地答应。恩真和心理治疗师见了几次,因为他要确定她的精神状态能不能承受住催眠治疗,在催眠治疗时会不会出现负面的状况。几次之后,总算敲定了下来。乔津哪里都没有去,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恩真,正确地说他哪里也去不了,他把工作放下了,唯一剩下的工作就是呆着恩真走。“你说,明天过后,我还会不会记得你?”恩真问着乔津。夜间的阳台有着微风,她和乔津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旁边是花架,茉莉和月季的清香弥漫在整个月台上,格外的引人。明天是她定下做治疗的日子,突然之间,她有些害怕,怕她连带又把他忘记了。“不知道呢,就算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我已经很有经验了。”乔津笑,他呀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之前恩真不也完全忘记了他么,事实证明,感情并不是只有用记忆来维系的,少了记忆还是可以从其他方面补足。“对啊,我都不记得了。”听到柯立均那么说的时候,恩真隐约地放下了心来,她差一点都要忘记了,她之前也曾经有过一段完全不记得时光,或者是她身体里面另外一个人格存在的时候,听乔津说,她那个时候只有十七岁的记忆,把他也忘记得干干净净的,但是还是凭着记忆找到了他,同他生活在一起。“所以,不怕了?”乔津握着恩真的双手,微笑地看着她。是呀,不怕了,知道自己即便是失去所有的记忆,看到的第一个人还是只会是他的时候她就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反正都是要进行下去的了,现在害怕的确是可以抽身,但是却足以能够改变她的决定。“不怕了,你在我身边就好。”恩真靠着乔津的肩膀,清风袭人,她微微有些困意,身边的是一个好男人,一个她知道可以依靠的男人。乔津静静地让她靠着。他知道,在很多时候,他都能够出声阻止,甚至还能拜托学长不去为恩真进行那催眠治疗。可他心底也还是想的,想她能够忘记掉那个人的所有的一切,以后,他的记忆里头只剩下他们之间的,再也没有其他人插足。他还是有些卑劣的吧,乔津想,他的骨子里头终是带了一点自私的,他想要恩真记得他,只记得他一个人的。太过卑劣的男人终究还是上不了天堂的,他以后只怕会露入地狱吧,可只要能够换得她对他的记忆,似乎下地狱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他无憾了、夜晚的风有些冷意,乔津知道这个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子已经入睡了,她睡得很沉,呼吸绵长,轻轻地响在他的耳畔。他觉得很温暖。他取了放在一旁的薄毯,盖上了她的身,没有起身抱她进房,他想要在这里再呆久一些,这样静静的,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远处的灯火阑珊。明日,终归只是明日,今夜正在漫长。即便是有再多的不舍,再多的犹豫,明日终究还是会过来。恩真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房间里头,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周遭充斥着乔津的味道,她想在未来的日子里头她将会有很多日子都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醒来。客厅里头有轻轻的脚步声。她想,那应该是乔津吧,身边的位子空着,应该是他起了床做了早饭,一会会来叫她。她的早餐应该是一份荷包蛋和一份三明治,对了,还有一杯牛奶。她很想再赖一会,但是和心理医生约在了早上九点,她不想做一个迟到的人,所以她起了床,从衣柜里头选了一件漂亮的洋装,浅浅的蓝,很适合今天一早的天气。她进入卫生间里头,她的牙刷和他的牙刷在同一个杯子里面,就像是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一样,相亲相爱的狠。刷牙洗脸之后,她为自己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许久没有动手化过妆了,在初上手的时候,她几乎觉得自己有些手生了,但是很快就找到了那种感觉。妆不浓,就像是她以前一样,总不喜欢在自己脸上涂抹得太过浓烈,淡淡的就好。今天是她重生的日子,她想是该为自己打扮的漂亮一些,这样才能为自己赢来好的开端。走出房门的时候,乔津看到她的妆容的时候微微愣了愣,但是这个男人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冷静,他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比外头的阳光还要灿烂。“早安。”他轻声地道早。“早安。”她微笑地回应着他。用了早餐之后休息了一会,乔津送恩真到了学长的诊所,把车子停妥的那一瞬间,恩真和他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是静默地坐在车上,谁也没有先解开安全带,谁也没有开口。在静默了足足五分钟之后,恩真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默,她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开了车门,下车。“等会,你就在诊所外好不好?”恩真看着他,带了一点点恳求。“好。”乔津应着,就算恩真不说他也是要在门口的。“等会我一出来,你要保证我除了心理治疗师,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好不好?”她接着说着。“好。”他应着。“等我一出来,你记得抱住我,叫我一声乔太太好不好?”她说。乔津愣了愣,依旧点头。恩真像是交代完了所有的一切,她露齿一笑,等着他下车,一同进了诊所。在进诊间的时候,她回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有一种千万年的感觉,她不说话,然后进了房间。三年后她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恩真一早醒来的时候,看到房间外头灿烂的阳光的时候,忍不住嘴角上带上了笑容,加拿大的天气真好,还有空气也很好。她躺在床上,细细地回想着自己之前在梦境里头梦到的东西,结果却一无所获。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在很想回想起来自己坐了什么梦的时候,却偏偏什么记忆都没有留下,她常常会做那样的梦,醒来之后忘记了梦里面所有的内容。阳光太好,被窝太温暖,她不想起床,在床上打了一滚之后触手触碰着丈夫习惯睡的位子,哪里已经空了,除了枕头上还充斥着他的味道之外,温度已经不在了。她轻嗅着属于他的气息,没有香水也没有古龙水的味道,有的只有淡淡的皂角味还有医院里面的消毒水的味道。她的丈夫是一个医生,而且还是一个知名的医生,在多伦多的一家大型医院里头任职,平时的工作有些繁忙,有时候饭吃了一半可能会有紧急的手术把他给叫走。她应该是不高兴的吧,在遇上那种情况的时候,好吧,她得承认,有几次在他们饭吃一半,她被丢在餐厅里面这种经验的时候,她真的挺不高兴的,但是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拯救一条生命的确是要比和老婆吃一顿饭来的有意义的多。床头柜的照片上,有着她们一家人的照片,她还有她的丈夫,丈夫的怀里面还抱了一个胖嘟嘟的小孩。正看着床头柜上的照片,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可爱的童装,虎头虎脑的小东西就已经滚了进来,走路还不算特别的稳当,但是却像是火车头一样冲上了她的床,滚进了她的怀里,像蚕宝宝一样在那边拱来拱去,奶声奶气地叫着“妈咪妈咪”。“妈咪是条大虫!”在她身上打了一个滚之后的孩子抬起了一张稚嫩的脸,看向她,严肃地说着。今天他没有睡觉,早早就已经醒来了,在爹地的帮助下穿好了自己的小衣服,还洗了脸,刷了牙,结果妈咪还没有起床。看着那得意的小脸,她伸手去捏,成功地捏了一手粘腻的肉。“那虫妈妈是谁家的?”她凑上去,去亲他。他咯咯笑着,躲着她。“是宝宝家的,宝宝家的。”他咯咯笑着,和她闹成了一团。“那宝宝陪妈妈再睡一会好不好?”她长手一揽,把他困在自己的怀抱里头。他出现在门口,穿着白色的衬衫和蓝色的休闲裤,袖口微微地挽起,有些无奈地看在在床上笑闹的母子俩。 V135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你们俩……”他重重地叹了一下气,颇有些无奈。她微笑着,抛下还在床上打滚的儿子,从床上起了身,到了门口,在他的脸上重重地落下一吻。“早安。”他回礼,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吻。“早安!去洗漱一下,早餐已经准备妥当了。”他柔声说道,然后走上了前,把床上那像是个跳豆一样的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面。“爹地爹地……”孩子欢乐地叫着,手舞足蹈的像是多动症的患儿。她听话地进了卫生间,开始刷牙洗脸。她叫梁恩真,今年二十九岁。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只记得在十七岁的那年自己的父母亲出了交通意外身亡,后面的记忆像是出了问题,很多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刚刚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他叫乔津,那个像是跳豆一样的孩子是她的孩子――乔忆津。她没有去想以前的事情,因为她现在过的很好,只是偶尔在梦间的时候,她总是梦到一些东西,但是抓不住,又看不透彻。等她换好衣服到了餐厅的时候,她的儿子已经在用餐了,小小的人儿可倔强了,不要人喂,小勺子洒得一桌都是,身上的围兜兜也不能幸免,这个岁数的孩子已经开始对食材开始感兴趣,手上捏了一块小面包,捏得挺恶心的。她的丈夫就坐在一边,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今天吃的是中式料理,清粥小菜,他偶尔还舀了粥,喂着他们的宝贝蛋。桌上的花瓶里头插了一朵黄色的蔷薇,应该是一早的时候从花园里头栽种的蔷薇园里面采摘下来的。“妈咪妈咪!”乔忆津小朋友一见到她出场,挥舞着小胖手,想要寻求她的注意力。“宝贝,你吃成这样,妈咪都不敢亲你了。”恩真笑着,伸手抽了桌上纸巾盒里头的纸巾,擦干净了那一张小脸之后,她才亲了上去。“小心肝儿,妈咪未来一周会很想你的。”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的不想离开她这个宝贝儿子,看着她这个宝贝儿子,相比较而言还是比那些个业务要让她舒心的多了,虽然他有时候也很吵闹,但是总体而言,他还是挺乖巧的,而且现在这个时间段又是好玩的时候,浑身软不留丢的。恩真看着这个朝着她笑开了一口小米牙的宝贝,恨不得是直接把他也带回去,这一周时间不见,她都能够遇见自己会是有多么想念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如果想的话,不如留下?!”乔津看了一眼恩真,她身上穿着私下流行的OL风格,衬衫,短裙,她的脸上洋溢着自己的风采。他似乎想到了自己对恩真印象最多的时候,她就是这么一种成功人士的打扮,自信的让人完全转移不开视线。恩真的记忆是消除了,但是在催眠治疗的时候出了一丁点的意外,他那个号称是天才心理治疗师的学长至今也有些愧疚,恩真在催眠的时候,导致了她另外一重人格的反抗,不得已,他在消除柯立均记忆的同时,还把她十七岁之后的记忆给锁住了。她又回到了那个十七岁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梁恩真,他听她的话,守在门口,在她出来的第一时间,抱住她,叫了她一声乔太太。在他抱住她的时候,其实她是有惊恐过的,但是在看到他手上的戒指的时候,她很快就信服了。他们按照原本的计划,来了加拿大、这三年的时光,乔津觉得幸福得就像是梦一样,他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自己的身边,他的妻子还在不在,有时候他真的很怕恩真会消失,突然之间地消失。幸福来的太不易了,他有些患得患失,就怕一切醒来的时候有些像是黄粱一梦。但是这三年来,是他过的最真实的美梦,她一直在他的身边,他们像是平常的夫妻一样,有时候也是有些不平常的,偶尔的时候他因为无奈,总是在突然得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把她落在餐厅里面,为此,她起初的时候也有些微词,但是很快,她就就谅解了他。甚至在他愧疚不已地对着她说抱歉的时候,首先宽慰他说,她喜欢看到他当医生,因为当医生的他可以救活很多人。来加拿大的第一年,他们的孩子出生了,他取名叫乔忆津,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子,比起其他的小鬼头来说,这个小鬼头很听话,很少哭闹,醒着的时候经常朝着人笑,在他学会叫人的时候,总是奶声奶气地冲着他叫着“爹地”。很奇妙吧,明明不是属于他的骨血,但是在听到他叫他爹地的时候,他还是激动到不行,甚至拿了手机录了下来,有空的时候一边一边地听着。这里的生活什么都是很恩真的,唯一一点不大恩真的,那就是恩真的商业头脑并没有记忆的丧失而完全失去,她重拾了当初的自信,偶尔在大哥来的时候,在大哥和他商谈公司的发展的时候,恩真还能够给出让他们经验的方案。想到这里,乔津有些开始埋怨大哥起来,觉得大哥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一个完全不管事的人,他干嘛千里迢迢地跑来加拿大和他说公司的事情,还有说什么公司发展应该要往那些方面进行。恩真在公司里面偶尔会帮忙一下,很多时候还是关注他们的宝贝蛋多一些,但是这一次要回B市一星期,那是大哥亲自下了的命令,他不能说什么,只好给自己的妻子亲自收拾了东西,一会之后送她去机场,但是他还是隐约地有些担心,在B市,她会不会遇上柯立均。想到柯立均,乔津还是有些害怕的,可惜他现在太忙,根本就抽不出空来陪着恩真去B市走一圈,而且孩子还需要他的照顾。“在想什么?”恩真看着若有所思的丈夫,好奇地问着。“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我到了B市之后会不会看上别的男人吧?”恩真笑着问着,“你放心,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已经在我的身边了,我怎么可能还会看上别的男人,再说,有大哥呢!”乔津只是笑着,不答话,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一点,他知道,他阻止不了。见乔津不说话,恩真还当他还在不安呢。“怎么了,一早就发呆。”恩真看着乔津,今天情况不大对,感觉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爹地,呆呆……”孩子一手舞着小勺子,笑得一脸开心地应和自己妈咪的话,奶声奶气的声音很招人疼。“没事。”乔津微笑地摇了摇头,把自己心底里面那些不悦的努力挥去。他转头去看孩子,正好看到那把捏的皱巴巴的面包往着自己嘴里面塞的时候。“宝宝,那个不能吃。”乔津急急忙忙起了身,握着孩子那白嫩嫩和莲藕似的小手,把他手上捏成团的面包拿了下来,他依依呀呀还想去拿,乔津没辙,只好抱了孩子喂他喝粥。“抱抱……”乔忆津很明显不是很合作的孩子,一个劲往着乔津的怀里头滚。“爹地一会抱,我们先吃早餐好不好?”乔津舀了一勺粥,吹凉了去喂他。孩子乖乖张开了嘴,去吃。恩真拖着腮,看着耐着性子抱着孩子在那边进行喂食工作的丈夫,这原本应该是她的活,但是看到孩子在他的怀里面的样子,特别的温馨,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温润的笑意,就算孩子在他的身上蹭出了一身的脏乱,他也不会皱半点的眉头。在怀孕的时候,她也曾迷茫过,尤其是在自己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的时候,看到他有时候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三更半夜才回来,她也担心,自己生孩子的时候身边没有个照应的人,又怕孩子生下来之后,他都没有时间多看一眼孩子。但是在肚子越来越大的时候,他也很担心,就算半夜回来的时候,也总是要抚过她的肚子,靠着听一会之后才在她的身边躺下。他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到怀孕后半期的时候,她已经没有那么贪睡了,晚上经常会闹肚子饿,甚至再轻的声音也会让她醒来,有很多次她醒来的时候,都偷听到他和孩子说话的声音,渐渐地她也就没有那么心慌了。尤其是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他一直守着她,她疼得半死,但是在看到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抱着新生的婴儿到她的面前,告诉她,这是他们的孩子的时候,她觉得再辛苦也是甜的。尤其是看到那皱巴巴软绵绵的小婴儿转变成现在白白嫩嫩会走会跑会笑会撒娇的孩子的时候,她就会觉得,有个孩子真好。乔津看着托着腮看着他的恩真,“怎么了,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么?”见她一口未动,乔津不免地有些疑惑,往常的时候,她之前不是说西式早餐已经吃腻了么,所以今天一早他起床做了一份清粥小菜给她,难道这样也不合胃口么?“不是。”恩真摇了摇头,她蛮喜欢这早餐的,拿了勺子她静静地开始喝粥。 V136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飞机是下午三点的,恩真一点也不着急,她还有半天的时间去和自己的孩子还有丈夫相处。吃过了早饭,孩子在花园里头玩着,在草坪上晃晃悠悠地走着,偶尔还会跌倒,恩真瞧见他跌倒也不焦急,她坐在花园里面架着的秋千架的藤椅上,只是朝着孩子招了招手。“宝宝,快到妈咪这里来。”恩真笑眯眯地说着。乔忆津一听,从地上爬了起来,兴冲冲地朝着她的怀里面奔了过来,恩真笑着抱过孩子,一起坐在藤椅上。乔津在客厅里头看着病人的案例,了解多一点的资料,让他在手术的时候能够有更多的把握性一点,他在脑海之中模拟着手术,顺带也思考着手术之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佣人爱娜正在打扫着房间。想的太久,乔津觉得有些累,他揉了揉眉心,看向花园里头,他的妻子正和孩子在藤椅上坐着,藤椅轻轻地摇晃着,恩真捏着忆津的小脸蛋,而忆津笑眯眯地往着她的怀里面腻。一个星期想想至少有七天不能够看到恩真,他的心理面就有些惴惴不安,觉得这样让恩真一个人去B市总觉得有些不妥。他觉得,自己应该陪着她一起回去的。万一要是遇上了柯立均,她……乔津不敢想,他只敢想但愿没遇上才是最好的……他推开窗户,往着他最重要的家人走近。“爹地……”乔忆津年纪小,眼睛可尖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宠他的爹地,在恩真的怀里面越发的兴奋。“宝宝,喜欢爹地还是喜欢妈咪?!”恩真见他越发的兴奋,直接抱着他不让他靠近乔津,有些吃味地问着。“呀……”乔忆津见自己被抱了个动弹不得,他越发的着急,一张肉嘟嘟的小脸涨了个通红,呀呀呀地乱叫着,很有眼一红要哭出来的征兆。“行了,才多大的孩子,你还和它较真。”乔津走近恩真,把孩子从她怀里面抱了出来,乔忆津这个小马屁精立马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留下口水一滩,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甜甜地叫了一声“爹地”。“好,就知道和你爹地撒娇,都不要妈咪了是不是?”恩真故意办起了一张脸,看着在乔津怀里面的乔忆津。“要妈咪,要妈咪!”乔忆津急忙地伸出了小胖手要恩真抱,“妈咪要宝宝。”恩真笑了起来,朝着乔津得意地看了一眼,似乎在说着“看吧,果然是从我肚子里头出来的”。“幼稚!”乔津单手抱着孩子,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恩真的额头,恩真笑的坦然。“幼稚也没有关系,反正已经嫁给了你,货物既出,概不退货!”她得意洋洋扬了一下右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这辈子都不许退!”恩真补上了一句。乔津笑的柔和,他空着的手把恩真扯进了怀里头,亲上了她的唇,低声呢喃:“这辈子都不退。”他怎么可能会想要退呢。下午一点左右,乔津送恩真去机场,因为有抱着孩子,乔津也没有开车,只是叫了计程车抱着孩子一起和恩真坐在后座。乔忆津有些累了,歪在恩真的怀里面睡的香甜,那一张小脸可爱的像是油画里头的小天使。“别担心孩子,要是白日里头我有手术,爱娜会帮着看着孩子的,平常的时候,我都在的,我看着呢!”乔津见恩真一眼忧心地看着在怀里睡的香甜的孩子,那小嘴微微地嘟着,有些娇气,也可爱到让人很想亲上一口。恩真是知道爱娜的,这个加拿大的姑娘,心地善良得狠,又喜欢孩子,在接触得久了恩真知道爱娜这个姑娘很不错,由她看着孩子,她也是放心的。在孩子出生之后,恩真就没有离开过,乔津想她必然是舍不得,他压低了声,低声说着,想要她放宽心。“你呀,我不在的日子,我怕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忙起来的时候三餐不定,手术时间又那么长,常常三更半夜回了家,又怕吵醒人也就饿着睡了,这胃啊,早晚得弄出毛病来的。”恩真除了不放心孩子之外,还不放心他的。他呀,也是个让她不省心的人。她摸着孩子稚嫩的脸蛋,看向乔津,“别等我回来的时候瞅见你要是瘦了,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我会三餐准时吃,保证你回来的时候瞧见的我和忆津一样肉呼呼的好不好?”乔津笑着,因为恩真的关切而暖了心,她心中有他,那就足够了。“那最好不过了,家里面一大一小的肉球,这样走出门的时候,人人都是要围观的。”恩真想着那画面,她摸了摸怀里面那个小肉球,绵软的让她不想手。车子到了机场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孩子在恩真的怀里面还没有醒,一点也不知道在自己醒来之后,将会有一周的时间瞧不见自己亲爱的妈咪。孩子有些沉,恩真抱着的时候有些吃力,但是却依旧不想放开手,她想再多抱孩子一会,其实睡着了也好,免得等会她要入关的时候,孩子会哭闹起来。乔津也不打算叫醒孩子,一家三口在机场寻了一处安静的位子坐了下来。乔津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孩子的身上,虽然现在天不凉,可这么点大的孩子毕竟是娇贵的,睡着了之后很容易着凉。机场每天都在上演着离别和重逢的剧情,离别可能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而重逢而有可能会是为了下一次的分别,在剧幕没有落下之前,睡都不知道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结局。“孩子给我抱吧,下了飞机之后记得给我来个电话,别管这边有多晚。”乔津伸手去接孩子,抱过孩子之后,在怀里面为他寻了一个舒适的位子。乔忆津小朋友眼皮子微微抬了抬,也不知道有没有瞧见人,眼皮子又合上了,睡的很舒坦。“恩。”恩真点了点头。“在B市,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乔津想了想之后又补上了一句,“尤其……”“恩?”恩真抬眼看他,等着他“尤其”后头的说辞。乔津摇了摇头,“没了。”他想,他还是不要这么多此一举吧。已经有三年没有回B市了吧,人们常说,近乡情怯。这三年来,正确地说,也没有到三年,她离开的时候是十一月初,现在回来的时候是三月,正是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时节。她觉得自己的变化没有多大,至少没有到乡音未改鬓毛衰的地步,可从飞机上俯瞰着B市的时候,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从感觉上B市已经不是她记忆里头的那个B市了,正确地说,她记忆里头的B市也剩下的不多。从出口随着人潮走出来的时候,恩真觉得多少有些陌生的感觉,周遭的人都在说着熟悉的语言,这和加拿大是完全不同的。这些年来,国内流行出国热,再加之出国的人群太多,高中生留学,潮,大学生留学,潮的,在全世界各地都能够瞧见黄皮肤黑眼睛的人,但是在国外都是用英文,只有在家的时候,她和阿津才会用中文。也因为是这个关系,忆津那孩子经常在她和爱娜用英文交流的时候,依依呀呀地跟着学,真是辛苦了那孩子了。想到忆津,恩真的心头软软的,这还没到B市呢,她就已经开始想忆津了,也不知道他醒来之后有没有找她,有没有哭闹,有没有乖乖吃饭和长大。下了飞机之后,恩真第一时间把手机开了机,打了电话给阿津,响了两声之后,电话就接通了。“到了?”乔津温润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让恩真嘴角也扬起了笑意。“吵你睡觉了?”恩真轻声问着,现在在B市是中午,这在多伦多还在夜间。“不吵,不听到你电话都不觉得安心。”恩真听着他的声,心安了不少。可不是呢,没听到乔津的声音,她也不觉得安心。“我也是。”她低低地说着,“忆津呢?”“忆津睡在我旁边呢,那天一觉醒来没瞧见你,哭着闹着一个劲地问我要妈咪,我哄了他,说你和他玩捉迷藏呢,结果这寻了一圈不见你之后又成了小哭包了。”乔津压低声,就怕吵醒了他,倒不是怕他苦恼,只是怕瞅见孩子红着一双眼,眨巴着大眼睛,眼眶蓄着泪,要掉不掉地看着他的时候。听到乔津这么说的时候,恩真越发的心疼,早知道就应该把孩子一并带来的,她已经想他想的心疼死了。“好了,你看到大哥没有,让大哥赶紧送你回酒店,在飞机上你肯定是没休息好的。”乔津也不和恩真多说话,一来是怕吵醒了孩子,二来听到恩真的声音之后他也就安心了,第三,也就是最重点的,他觉得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恩真一定没睡的舒坦,在飞机上基本上都不能够睡的舒坦。“那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V137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对着电话说着,声音里头带了一点撒娇的味道,都已经快三十岁的年纪了,当着乔津的面,她是绝对不敢说出这种话来的,不过这话她说的也是认真的,在他的身边,她总是觉得特别的安心,睡的特别的安稳。还好阿津没有在她面前,他瞧不见她的脸红,也瞧不见她的羞涩,快三十岁的老女人了,脸红羞涩都应该离他很远了。乔津微微一愣,耳边传来一声“晚安”紧接着就是嘟嘟的挂断的声音,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俯下头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面睡着了孩子,白嫩嫩像是粉团子一样,眼角还带了一滴未干的泪珠,可怜巴巴的紧。他在乔忆津的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搂着一起安心睡了。恩真挂了电话,看了看,果然看到在不远处,雅尔冰朝着她挥手。恩真笑了起来。“大哥!”她轻声叫着,推着行李往着雅尔冰那边而去,大哥早就已经问了她飞机到达的点,恩真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大哥现在已经是公司的总裁,日理万机的,她原本是想说她自己先去酒店也一样的,反正早晚都是要见面的。雅尔冰走上了前来,他是一个人来了车来的,他接手了恩真的行李,往着出口处推。“先去吃点东西吧,免得到时候我那弟弟说我压榨他的宝贝老婆,也别住什么酒店了,家里面又不是没有地方住。”雅尔冰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恩真,这三年来也不是没有瞧见过她,现在的她和之前那个气色很差的女人完全有着天壤的差别,人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阿津那个温润的人在一起久了之后,她越发显得温婉了起来,比三年前要丰腴了一些,但是还是离丰满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大概是当了母亲的缘故,她看起来有着一种别样的吸引力。当然,在处理公事方面,她终于像是回到了他所人是的那个梁恩真,眼光犀利而又独到,这两年,按照她的意见,雅氏增加了体检中心和网络游戏公司,收入颇丰。这个女人,天生就应该站在商场上的,而不是埋没在家庭之中当一个贤妻良母。“不了。爸爸他不会喜欢见到我的,住酒店也方便点,我只呆一个星期就走。”恩真摇了摇头,她唯一觉得有些头疼的不是那些个策划案,而是在和自己公公相处方面,她不知道为什么,阿津的爸爸总是不喜欢她,偶尔他到多伦多看望阿津和忆津的时候,总会对她多番挑剔。她也不想造成父子之间的不对盘,所以每次在雅千索到了加拿大的时候,起初她总要寻个名目出门,免得公公看到她就觉得不舒服。恩真也问过乔津为什么他不喜欢她这个问题,乔津只是笑,说她想的太多了。偶尔她会想,大概是之前阿津有个门当户对又让雅千索满意的未婚妻,结果因为她的出现而受到了破坏,不过这种想法想想她就会想要笑出来,她觉得还不如想说自己父亲生前的时候和阿津的父亲结过梁子算了,这个还比较有可能一点。到后来,恩真也就不会去在意这件事情了,到后来的雅千索在去看他们的时候,她大大方方地呆在家里面,反正他的儿子是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是他的孙子,相互扯平了,偶尔恩真还会想说,反正生气气坏身子的人又不是她。一个星期雅尔冰倒是想让恩真多留在B市一段时间,现在在B市,雅氏的主要对手就是柯氏,在雅氏抢了柯氏的两个案子之后,纷争已经有种摆上台面的感觉。如果她在这里,雅尔冰想自己会多一个帮手。雅尔冰带了恩真去了B市最好的一家粤菜馆,他那弟弟早早地就交代了一些东西,感觉倒不是在关心老婆,更像是一个对远行的女儿不放心的老父。雅尔冰一早就订好了菜单,清淡滋补为主,还定了一锅佛跳墙,恩真自然是吃的舒服,只恨没有把乔忆津小朋友给带回来,应该让他来尝尝国内的好菜色的。恩真觉得有些遗憾。“一会送你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会,明日如果可以去公司就去,不能去再休息一日,到时候阿津对我抗议的时候,我可吃不消。”雅尔冰笑道。“恩,大哥你也别说的你像是阿津派着专门来看我似的,我又没有那么的娇弱,一会回去倒倒时差,明天一早我会进公司的。”恩真道,她是知道大哥对她的好的,她这一次回来是帮大哥的忙,而不是让大哥照顾她的。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雅尔冰笑了笑,他就是欣赏恩真这一点,只要交代给她的事情,她就会办好,看看之前的那几个出自她手的企划案,多漂亮。他也不在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些家常,还谈到了乔忆津,说到自己的儿子,恩真的脸上的笑意就越发的多了,她从手机里头调出照片献宝一样给雅尔冰看着,说道阿津的时候,她的脸上则是一脸幸福的模样。吃了饭,恩真自然是跟着雅尔冰走的,她许久不来B市了,最初的记忆也都已经模糊了,只能靠大哥送她去订好的酒店。出包厢的时候,雅尔冰遇上了恰巧进另外一个包厢的商场上的朋友,于是寒暄着之后,他进了那一间包厢说是去打声招呼。恩真对那些人也不熟,只好先去门口等着雅尔冰出来。这粤菜馆是B市的最贵,自然的装修的也是富丽堂皇的,恩真欣赏着那些装修,却不想和店里头的一个顾客擦撞了一下。“不好意思,对不起。”恩真率先开口,看着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女人,她穿着时下最新的时装,脚下踩着一双七八公分高的白色细跟高跟鞋。“作死啊,毛毛躁躁的,不长眼睛么?”那女人拍了拍自己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鞋子鞋面上蹭到了丁点的灰尘,厉声尖叫了起来,“知不知道我这双鞋子要多少钱啊你,弄坏了你赔得起么!”恩真看着眼前这个大惊失色的女人,有时候她还觉得自己的儿子哭闹起来的时候让她觉得有些头大,现在这么一看,根本是无理取闹的女人更让她觉得头大。“小姐,我说了对不起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恩真皱了皱眉,“要不,这样吧,小姐,你说你这双鞋子多少钱,我赔你成么?”“你什么意思,你就觉得我差这双鞋子的钱了,还是你当我是想讹你?”那女人大眼一瞪,恶狠狠地盯着恩真看着,不悦地问着。“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恩真真当是被这个女人弄昏了,不知道是她太久没有踏足B市还是她脱离社会太久了,她不就是不小心踩到了她的鞋子,她只是不想多纠缠,那么赔她一双新的总没有问题吧,而且她也没说觉得这个女人讹她了呀!“什么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是这个意思!”女人不依不饶,“怎么,有几个臭钱就当自己了不起了么!”呃……恩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女人,她是那么的凶悍,那么的泼辣,让她有些无措起来。“怎么了?吵吵嚷嚷的。”身后的包厢门开了,一个犹如大提琴低鸣一样的磁性声音在恩真的身后响起,声音里头透了点不耐烦。那年轻的女人一下子嘟起了嘴,把恩真挤到了一旁,上了前,嗲嗲的撒娇声响了起来,酥的几乎要让恩真软了一身的骨头:“立均,你看啦,那个女人居然把你送给我的鞋子给踩脏了!”柯立均顺着女人的声音,低头看了一眼那鞋子,鞋面上只是微微脏了一点点而已,如果不自信看根本就看不到鞋面上的那一点点脏处,他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那么爱大呼小叫,明明不过是一点点的小问题,却要搞得像是世界上最大的事情一样。“有什么关系,脏了,一会再买一双不就行了,至于这么在意么!”他随意地说着,“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么!”女人嘟着嘴,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但是一听到等会可以去买一双新的,她脸上又带了笑。“便宜你,你走吧!”女人趾高气扬地说着。恩真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正要准备进包厢,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为此说一声“谢谢”。最后恩真只是挥了挥手,“那就多谢了。”她转过身,瞧见雅尔冰倒是比她先到了门口,她快步往前走着,她没有看到那原本要走进包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他的手还放在包厢门把上,一动不动的。柯立均觉得自己像是听错了吧,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居然听到了恩真的声音。这三年多来,她从未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知道她在哪里,远在加拿大的多伦多,他想,和乔津一起生活的她应该是开心的,至少他不会让她受伤,不似他一般。 V138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想,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吧,他也已经做好了这个觉悟,但是在今天,他突然之间听到了她的声音。那一瞬间,他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一动都不能动,他完全不能思考,动作僵硬在原地,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只是单纯的遇上了一个声音像她的女人而已,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面徘徊不去,直到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之后,柯立均才缓过了神来。“立均,你愣在这里干嘛,我肚子饿了,我们用餐吧!”女人露着甜美的笑容,抬头看着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柯立均想也不想地,他推开自己身边的女人,然后往着餐馆的门口而去。他有些焦急地巡视着来往的人之中的每一个性别为女的人,没有,他看没有那熟悉的身影,再也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仿佛刚刚不过是他的错觉。他一直跑到了门口,因为平常公事太过繁忙的缘故,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奔跑了,他一向是从容不迫的。他看到刚刚从店门口开走的车子,那惊鸿一瞥,他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的时候,他楞在当场,虽然他只看到了她的侧脸,但是光是那侧脸就已经足够让他震撼住了。是她。真的是她!这个念头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远远地看着那车子远离,看到那车号,他更加确定了一些,刚刚看到的人真的是她!那女人也跟着跑了出来,穿着细跟鞋的脚因为跑的太急而崴到了,疼的有些厉害,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远方的柯立均,许久之后,她才伸出了手,去扯他的衣袖。“你怎么了?”她有些疑惑地问着。她是他的女人,原本她是一家小公司的经理的秘书,在半年前的一场饭局让她见到了这个男人。她是知道这个男人的,大型公司的总裁,资产是她这种小职员工作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听说他有一个未婚妻,不知道为什么迟迟都没有结婚,听说他有很多的女人……在饭局上,她向他敬酒,他默默地喝了,没有多说什么。别人开始起哄,有不认识的人要她喝酒,她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她知道,这些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还是个小姑娘呢,别勉强了。”他说了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僵局。那一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在经理的安排下,她扶着这个大人物去了酒店的房间,然后在那张床上,她成了他的女人。她是第一次,疼的厉害无比,她的眼泪不停滴掉,却没有阻止他的侵占,可她心理面却是甜的,她不后悔。他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最后抱着她不停地呜咽着,肩膀处有着-湿-润的触感。她知道他哭了,同时也知道,他说的对不起不是对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她不知道他是对不起她的未婚妻,还是谁……他是一个好金主,不是一个好情人,他会给予物质上的一切满足,但是却不会给予她半点的感情。她只是他的女人而已。可是她喜欢他,甚至爱他。柯立均回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他都觉得这个女人和恩真有些像,不算特别出色的长相,说话的声音挺甜。在饭局上遇见的时候,他就觉得她很想,所以不起然地,他就帮了她一把。她是他的女人。但是他的女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在这三年里面,他有过很多的女人,但是无一例外的,大概就是或多或少地和恩真有些相似之处。不知不觉之中,就成了这个样子。可现在,他觉得她和恩真根本就不像,半点都不像,一点也不像。他伸手,把她扯着他衣袖的手慢慢地抚了下去,衣服上带了一点点褶皱,他慢慢地抚平了,好像这样一来之后就看不出来半点的波折。突然地,她泪流满面,因为她知道,她的爱情在那一瞬间死亡了。“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男人,你要什么,你都可以开口。”柯立均的声音在她听起来的时候有些悠远。她知道,现在的她什么都可以要,金钱,房子,车子,珠宝,但是唯一不能要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他离她很远,远到光年的地步,她永远都不能抓住他,也不能指望抓住他。他回了家。雪儿站在二楼房间的阳台上看着他,这三年之中,她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样,可惜,她没有死,是而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样子。他的男人,渐渐地和她渐行渐远了,她已经感觉不出他还有哪里是爱她的,从除了出差会不回之外,他渐渐变成了想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不回来的地步。她知道他外头有人,却同样也阻止不了。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吸引力了,还是他对她的爱情已经彻底地枯萎了,或者,他们都已经死了。但是今天,他回来了,只是站在那樱花树下呆呆地看着那三颗樱花,尤其是幼小的一株,那是三年前栽种下的,园丁一直很呵护,可着这种东西又不是一天之间就能够长成的,它还是幼小的可怜,瘦瘦巴巴的。眼下,天气渐暖,两外两棵高大的樱花树已经开出了花来,粉嫩的樱花瓣迎风飞扬,美不胜收。可他却抚摸着那一颗瘦下的樱花树,嘴角上有着温柔的笑意,好像是在面对着亲人,爱人一样。她知道,他在想一个女人。一个想起来就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女人。一个让她等待了三年都没有让婚约实现的女人。那个女人离开了,结果却是活在了他的记忆里面,雪儿想,如果她死了,会在这个男人心理面留下点什么?她的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子,往着自己的手腕上划下了一刀,不算深,但是足够让鲜血淋漓。她要赌一把,她不能成为B市的笑柄。柯立均看着这三株樱花树,看着那樱花飞舞的美景,想到自己今天瞧见的人,他带上了点笑意。“糟糕了,潘小姐自杀了!”尖利的声音是在宅子里头响起,一声一声地,最后汇集成了一种很可怕的声响,在柯家里面不停滴回想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牵引得他没有办法再关注他樱花飞落的美景。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厌烦了总是和雪儿争吵的日子。他也很想和她过日子的,像是最初的那样,但是越想回去从前,他就越发回不去过往的日子。雪儿对结婚这件事情上特别的钻牛角尖,她不停地询问他们要什么时候进行婚礼,要什么时候进行婚礼。他显得头疼,越是被逼迫的时候,他越想反抗,他一直迟迟不肯确认婚期,于是,雪儿的脾气似乎都上来了,整天缠着他争闹不休,时不时还去公司走上一圈。他回家是想得到休息,而不是和女人无休止的争吵,于是,他开始偶尔不回家,办公室里头有一间专门开辟出来的用作休息的休息间成了他最初的去处,后来渐渐演变成了别的女人的地方。他变了、他没有去细数自己的女人的个数,因为雪儿早就已经给他建了档。以前在报纸上总是能够瞧见某个富豪的老婆找二奶三奶的麻烦,那个时候他总不过是笑过了事,然后把重点还是放在财经版面上。眼下,当他也有别的女人的时候,也就可以体会到了那种感受,雪儿几乎是个无孔不入的存在,只要他身边有女人的存在,就会有她的出没。她无声地控诉,用眼泪来控诉他的罪行,然后充满着悠远的问声:“你还爱我么?”他是对她有着愧疚的,但是每次都看到她那种神情的时候,渐渐地就变得有些麻木了起来,尤其是在他在偶然的期间里头,看到雪儿扇打着他其中一个女人耳光的时候。其实,他已经记不得那个女人的名字了,他从来都没有去认真记出现在他身边女人的名字,甚至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他甚至都不大记得她们的脸了,唯一能够记住的不过是其中一个特点,不过他倒是记得雪儿扇别的女人耳光的时候的样子。清清楚楚的。她的眼神狠戾,一点也没有在他的面前表现的那样,乖巧,凄婉和无辜,漂亮的长指甲在对方的脸颊上留下了几条血痕还有指节分明印记。他不是怨她,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和他印象之中的越来越不一样了,在她扇打别人的时候,她没有一点的留手,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他渐渐地变得越来越不想回来了。因为只要他一踏进这里,她总是会用哪种无辜受伤的眼神望着他,如泣如诉一般,在背过身,她又会去寻找一个又一个的在他身边的女人,然后无止尽的纷争,哪些女人会像他哭诉,然后分手之后又一个女人的出现,接着又是另外一段的分离。 V139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因为只要他一踏进这里,她总是会用哪种无辜受伤的眼神望着他,如泣如诉一般,在背过身,她又会去寻找一个又一个的在他身边的女人,然后无止尽的纷争,哪些女人会像他哭诉,然后分手之后又一个女人的出现,接着又是另外一段的分离。这三年来,他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身边没有总是陪在他身边的人。他找不到和雪儿结婚的理由,每次在他下定决心想要和她提起结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总是会想起她那狠戾的一面,然后他的决心会消失不见,接着又是长长的,在她眼中看起来像是拖延一样的日子。但是他没有想到,她会割脉自杀。柯立均看着躺在床上的雪儿,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紧急送到了医院,医生处理过后才发现其实伤口并不深,也没有伤到筋脉,只是割破了皮,流了一会血之后就能够止住。雪儿也处于清醒的状态,她看着站在自己窗前的男人,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看着这个男人了,她的男人。她有时候在想,她还能用这句话形容柯立均么――“她的男人”。她几乎是一个笑话。不,她俨然已经是B市里头的一个笑话,以前的时候,那些个所谓的朋友约她出去逛街购物做SPA的时候,她总是欣然而去,可现在的时候,她不敢再去参加这些活动了,因为她又是三年没有嫁给柯立均。她那个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着“这柯家大少***位子非她雪儿莫属”,结果到现在,她还没有完成她的目标。她不敢见人,不想瞧见她们眼神之中可能带着的鄙夷和嘲讽,她也不想瞧见他们,因为她陪了这个男人七八年的时间,结果,她还是没有什么得到的,名或者是利。“立均……”雪儿叫着他,她一双眼痴痴地看着他,她受伤的伤痕不算特别深,但是也需要缝合,在医生给她缝合的时候,她感觉不到其他的,毕竟注射了局部麻醉才进行缝合的,她感受不到痛楚。但是她心理面的痛楚却远比现在自己赋予自己的要来的疼痛的多,她看着这个男人,眼神之中多了一些怒火。“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雪儿落下了泪来,哭着问他,“反正我爱的男人也已经不要我了,我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干嘛!”柯立均的面色转变了一下,雪儿觉得有戏,她接着哀怨着,想来她已经快一个多星期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她一直都知道他身边有别的女人,甚至还瞧见过几个,长相都不是特别的出色,看起来都是很温婉的样子,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那种并不算特别出色的女人。如果说外头的女人比她漂亮,比她身段妖娆,她或许还会觉得有些心理平衡,但是那些都是和她相差了有一节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和她相提并论,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上那种货色,或者是男人的劣根性,他贪鲜罢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你都不要我了,干脆让我死了算了!”雪儿哭的伤心无比,她扯着柯立均的衣袖一直摇晃着,缠了纱布的手腕处又有了一些殷红渗出,成了淡淡的粉色。“伤口不深,就算不治疗,血流一会也会凝住。”柯立均看了一眼雪儿,淡淡地说着。她这个戏码,在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些让他受到了惊吓,但是根据医生的说辞之后,他的惊慌很快就是失去了,回到了镇定。一个人真正要死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给人救治的机会的,就算真的要割腕自杀,也不会只留下浅浅的伤痕。雪儿呆住了,她睁大了眼睛,眼泪也忘记掉下来了,她不敢置信眼前这个男人竟会薄凉至此。“你什么意思?”雪儿问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以为她是假装想要自杀来引起他的注意么?!即便她是真的这么想着的,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把她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没什么意思。”柯立均在那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后悔,他不过是照实说出了医生说的话,主要是她在那边一个劲地哭诉的时候,他觉得这事根本就没有那么的严重,根本就是死不了人而已。“柯立均,你觉得我烦了是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雪儿从床上爬了起来,也不管自己现在正在挂着点滴,伸手就开始捶着柯立均,一个劲地捶着他的胸膛。这个没有心肝的男人啊,“柯立均,我跟了你七八年了啊,你如果有良心,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手上有着刺痛,她的手背因为滚针的关系,青肿了起来,有鲜血从针头处流出,雪儿不管不顾地,她只是径自地哭着,径自地捶打着。“我跟着你有什么好处了?!就算是当人家的情、妇,就算没有名,至少还有利,衣食无忧风风光光的,但是跟了你呢,我得到了什么?我要孩子没孩子,要名分没名分的,还要受别人的嗤笑,我得到什么了呀我,眼下,你还说出这种好没良心的话!好,你觉得伤口不够深是不是,等会我就拿了刀子往着自己胸口捅一刀,这样你就能解脱了!”雪儿厉声地哭骂着,手背越肿越高,血流也越来越多,染得病服上血迹斑斑,而柯立均的身上也是染上了血迹,在深蓝色的西装上晕了一点一点暗黑的。“够了!”柯立均被指骂得头疼,他按住了把针头拔掉,然后用力地按住了不停冒血的针眼位子,按压止血。他已经习惯性地被雪儿骂了,只要在他回到柯家的时候,她总是在找到机会的时候就开始说他们之间以前的事情,然后指责着他的寡情薄幸,说的话也越来越过分。柯立均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说以前的一些事情和现在做对比,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进行谩骂,指责。柯立均对这些说辞已经渐渐生厌了,因为这种说辞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不够不够,绝对不够!”雪儿很想再接着谩骂下去,她想要寻找出更多的说辞,但是她的眼泪更加汹涌了起来。“柯立均,你到底是有没有良心的?”她最后问道。柯立均,你没有良心。柯立均想到恩真对他说的那一句,是吧,他或者是没有良心的。“行了,再闹下去,咱们都成笑话了!”柯立均看了一眼正要走进病房的护士,低声告诫着,因为他知道,雪儿是一个极好面子的人,绝对不会想要在别人面前做出很失礼的事情来。果然,在他这话一出,雪儿不再哭闹,只是静静地看着护士进门。雪儿看着柯立均,因为护士的关系,她安静了下来。是的,柯立均这个男人总是知道她的弱点,她就是好面子。再不堪的事情,她都不想曝光于人前。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原本针眼处已经止住了血,现在房间里头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要哭要闹,都能够随便她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雪儿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闹了。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冷血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是坐在一旁温柔地呵护着她,然后后悔自己没有多一点的时间陪着她让她做出这种傻事来,他应该向她忏悔,他应该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善待她,后悔在那些个女人丛中流量忘返,高唱着“今天不回家”的口号。原来她错了,哪些都是电视剧里面或者是小说里头才会出现的场景,这种情况永远都不会在她的身上。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死了一般的寂静。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柯立均坐在一边,他不知道要对她说些什么,是要向她道歉,或者是问她想要什么,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在女人生气的时候,满足她们的所有要求,这就是他得出的结论。“你是不打算和我结婚了吧?!”雪儿平静地问着,她其实一直都有这种觉悟,只是一直都不想说出口去询问,她知道一旦问出口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但是她觉得,现在的她所承受的打击还算少么?她心底里面对自己有着一种嘲笑,当年人人都笑梁恩真是柯家的弃妇,而现在她连当弃妇的资格都没有。柯立均看着雪儿那面如死灰的样子,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很想一咬牙答应下来,但是话就是堵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立均,你到底是为什么不肯和我结婚?”她静静地问着,自问她在这几年之中没有做错些什么,她几年如一日地爱着这个男人,结果她换来了什么?“你心底里面是不是还在想着梁恩真?”她问着,不是她想要往着恩真身上转,而是因为柯立均的改变是从三年前恩真刺伤他之后才开始的。她开始还觉得没什么,想着应该没有人会那么的自虐,那个女人都已经伤了他,他有什么可以放不下的。 V140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长久的静默,时常在院子里面,或者是书房。甚至有一次,她发现他坐在恩真的房间里面她的床上,那个时候,他那迷茫的眼神看的她心惊肉跳。然后,他们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每一次,她都很想这么平静下来和他交谈的,但是他开始不回来,在他回来的时候,只要瞧见了他,她就会想起这个男人在外头有女人的事情胸中有一把无名火一样地燃烧着,接着无休止的争吵,他开始越发的不会来,接着再一次的争吵,恶性循环着,她很想改变这种姿态,但是她同时也发现,她办不到,她的内心早就已经被妒忌和怒火吞噬完了。她想起在很早些的时候,她曾经想要柯立均和别的女人去生个孩子,她以为外头的女人都没有她重要,但是在他身边开始陆续出现女人的时候,雪儿赫然发现,其实女人都不重要。每一个女人,最想要的还是独占,独占一个男人的身,独占一个男人的心。还在想着恩真么?柯立均看着这个如死灰的般沉寂的女人,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她的话,要说他没有想过么?!那么为什么他身边会有那么多的女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着和恩真相似的,有些像的是眼睛,有些像的是嘴巴……如果他不曾想过的话,那么又何必在今天只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之后,他就会那么的激动,在见到那不过是侧脸的时候,他心跳如擂,万分激动。但是,想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有些自嘲地笑着。“是了,你想着她的,你终究最放不下的人,还是只有她。”雪儿突然想到一句话,当年还珠流行的时候,她最有印象的不是那“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也不是那“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而是那一句“等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却依旧感激上苍能够有这个可想可等可怨可之人”。他怨过她,却也记住了她。相形之下,她雪儿却像是他们生命之中的一处点缀,或者她是陪在他的身边的,但是却也同时离他有些远了。“你是觉得失去了之后,才能体会到别人的可贵么?”雪儿忽地笑了,那一笑艳丽至极,有着千娇百媚的味道,“我还是你的未婚妻,是不是?”柯立均不知道雪儿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这么问,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她是他的未婚妻。“如果你要结婚,首选还是我是不是?”雪儿又问了一声。柯立均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如果他要结婚的时候,她是他的未婚妻,自然的,首选是她。雪儿像是放心了,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我困了,先睡一会,你如果还有事情的话可以先离开没关系,我不会再做什么傻事了。”雪儿平静地说着,声音冷静的不像是半个小时前曾经割脉自杀十分钟之前还歇斯底里地和他闹着的人。柯立均不知道雪儿为什么会在那么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他不敢去多想,也不想多问,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她,免得等到他一转头她又闹出点什么事情来、。而雪儿似乎真的是困了,她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她知道,这一次是她傻了,而且还是傻得有足够彻底的,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只要她霸占着柯立均未婚妻的身份,外头的女人根本就进不得柯家的大门来,而且就算哪天梁恩真回来了,她也要让他们回不到最初。柯立均,既然你只有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那么,我就让你和你的珍惜这辈子有缘无分,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失去。雪儿就是这么一个人,既然她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别人也别想得到!从明天开始,她要做B市最潇洒的女人,穿最美丽的衣服,穿最漂亮的鞋子,戴最奢华的首饰。既然她的男人都可以有别的女人,那么作为礼尚往来,她也可以有别的男人。恩真吃过饭之后就回了酒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飞机上没睡好的关系,还是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的缘故,她倒是睡的很舒坦。这一睡,倒是睡到了晚上六点半。她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看了一眼来点人的时候,恩真揉了揉眼睛,接了电话。听着电话里头那略带了一点歉意的声音,恩真就算是有起床气也不敢对大哥出、“没,也差不多时间该清醒了,大哥你有事?”恩真问着。“哦,想请你和我一通出席一个慈善酒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雅尔冰笑着问着,“顺带带你去吃晚餐。”恩真苦笑,这种慈善酒会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场所,在这种酒会上,也就酒水能够入口一些,说道吃的,那根本就是敷衍极了,就算是什么厨艺慈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来的菜肴自然也是观赏性比较强,哪有在平日里头在厨房间里头做出来的让人有食欲。不过大哥都已经这么说了,也就是希望她一起出息酒会。这种酒会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却可以解除到不少的商场上的人,建立起人脉倒是挺不错的。恩真应了下来,答应一同前往。雅尔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半小时后会去接她。其实,他还隐瞒了一句,那个酒会,柯氏集团也在受邀行列,容他有些小小的急躁,他想知道柯立均在见到恩真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姿态和神情,光是想到就已经让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恩真这一次来B市,虽然是冲忙了一些,但是体贴的乔津也多少想到了恩真可能会出席一些场合,所以在整理行李的时候也就摆放了适合两件出席晚宴的礼服。在雅尔冰敲响房间门的时候,恩真已经换好了礼服,改良式的浅蓝色旗袍,花样素淡,面上只有手工绣的落梅点点,胸口别了一个蓝宝石的胸针,她的头发梳成了发髻,微微有些松,典雅而又婉约。一时间,还让雅尔冰看痴了眼,眼前这个女子,仿佛是徐志摩笔下乘着一把轻烟色的油纸伞静静地从小巷中走出的江南女子。柯立均他,还真是吓了眼睛的,雅尔冰想,有些女人的美丽,不在张扬,而在内敛。这种内敛远比张扬更加吸引人,更加的经久不衰。恩真挽着雅尔冰步入酒会,里头到处都穿着西装礼服的人,手上举着香槟,寒暄着。恩真觉得自己像是到了市场。其实这种所谓的酒会根本不过也就是给一群人一个正常的名目吃吃喝喝,还有拿出钱开做做慈善事业,顺带让人知道一下自己还是财大气粗,企业没有半点的困境。她对这种事情兴趣缺缺,如果不是大哥要她陪着一起来,只怕她是不会来这里的,这里到处充斥着虚伪的味道,行善为人知,原本就是一件挺虚伪的事情。“嘿,雅总,这位是?”某位挽着最近风头正健,窜红速度也不错的玉女明星的老总,那人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常年的声色犬马早早地挺了一个啤酒肚,不安分的手在女星裸了的后背游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捏了那挺翘的屁股一把,惹得女星红了脸,娇嗔着用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去推他的胸口,那眼睛却是紧紧地瞄着雅尔冰,媚眼如丝的姿态不像是玉女而像是欲、女。恩真偏头看了雅尔冰一眼,大哥的确是很多女人见了都会喜欢的类型,长相俊美,家境不错,也难怪人家会当着面开始暗送秋波了。那老总看着恩真,总觉得这个穿着淡雅的旗袍的女人看起来有些像是一个女人,他突然地瞪大了眼,张口欲言:“这不是……”他的话没有说完,雅尔冰莞尔一笑,“这是我们雅氏在加拿大的分公司的执行长,Aimee小姐。抱歉,我们先走开一下……”那老总眼睁睁地看着雅尔冰把人带走,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什么Aimee小姐这不是三年前整个B市闹得沸沸扬扬的梁恩真么,才三年的功夫,她似乎变化大了很多,他当年看了报纸,觉得这个曾经的富家女实在是有些可怜巴巴的,闹成那种地步,而那个时候出现在报纸上的身影也是憔悴不堪的,原本就不甚漂亮的人一旦憔悴起来,那根本就是就是惨不忍睹。眼下,这个女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那容貌没有多少的改变,但是那气质完全和那时完全不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那老总想到,今天这酒会主办方还邀请了柯氏的总裁的柯立均,虽然不知道柯立均本人会不会来,但是一想到这前夫妇见面的场景,他露出了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几乎可以想到这雅尔冰只怕也是打着这种主意吧。 V141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雅尔冰带着恩真介绍了一些平常和雅氏有往来的公司老总们,恩真觉得有些奇怪,在这酒会里面有很多人在见到她的时候面露惊讶,但是很快地他们就收起了哪些惊讶,而是转变成为了一种很让人匪夷所思有点耐人寻味的神情,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神情来,或者他们是认识她的吧,只是她全然没有半点印象。在起初发现自己丧失了很多记忆的时候,恩真她也曾经有过一段惊恐的时间,甚至于她最初的对乔津都有些防备心理,就算看到他的手指上带着和她一对的婚戒,她还是有些害怕他的。因为他对她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个体。但是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就已经完全把防备放下了,因为她从来没有遇上过那么一个温柔的,能够完全无条件包容她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有另外一个名词――她的丈夫。她心甘情愿地和他去了加拿大,在哪里开辟出他们新的家园。阿津说,如果回去的时候遇上一些可能他们认识她而她却没有半点记忆的人,那就不要听他们说的话,只要努力微笑就够了。微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武器,也是这个世界上最能保护自己的,所以恩真脸上的笑意未断,她一直带着微笑面对着每一个往她身上投注来目光的人。雅尔冰看着拿着香槟,面带着微笑和那些个报纸上所谓的“成功人士”侃侃而谈的恩真,他觉得这个身影和他记忆之中多年前的身影重叠了起来,不,眼前这个女人更加吸引人一些,就像是冲破了茧的蝴蝶,振翅高飞着。在场的有很多漂亮的被称为国色天香的女人,也有很多不乏在商场上颇有建树老谋深算的人物,但是扎眼的还是她,浴火重生的她。柯立均原本是不打算来这种酒会的。他一向对这种不是很感兴趣,一般都是派他的特助出席,反正这种慈善酒会就出现在这里混一个脸熟,然后花大钱飙下某件东西,顺带当做捐款打造出公司乐善好施的美名就足够了。但是今晚他还是来了。在雪儿同他闹过之后安静的可怕,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新的抗议的手法,用沉默来进行抗议,她很听话,听话地吃完餐点,挂完点滴之后出了医院、甚至还很体贴地对他说:“如果你有事情要忙的话,那就去忙好了,我已经没事了,明天我也会叫家庭医生来换纱布。”他觉得有些不大适应,也许只有在她大呼小叫的情况下,柯立均才会觉得她是正常的,至少他知道她生气了或者是厌烦了,她这种反应,他不可避免地想到恩真,那一双空洞的眼睛,那木然的声音,他觉得有一种寒意就从自己的尾椎骨直接地上升起来,他原本是想在柯家里头住一晚的,但是看到雪儿那样子,再回顾柯家的时候,他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力,这种压力的大的他一刻都没有办法在柯家里头呆下去,甚至还有些恐慌。柯立均觉得自己有些落荒而逃。出了柯家之后,他几乎感觉到自己有些无处可去,身边最新的那个女人今天他分了手,到了公司之后,他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呆了良久,最后就决定来了这个酒会。柯立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么快的情况下见到恩真,生生的,没有远在天涯,只是近在咫尺。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旗袍,不张扬的花样,只有裙摆处那点点落梅惹人爱。她微笑着,自如地应对和进退,手上端着一杯香槟,偶尔和对方轻碰,她举着香槟轻抿,笑容如初。他一时之间失了所有的思绪,只是站在那边静静地看着,看着她。他似乎瞧见了多年前梁恩真,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自如在各种会场之中应对,谈笑风生,眉宇之中有着自信在闪耀。眼下的她就是如多年前的那样,一点未变,只是越见温婉了。眼尖的人也已经瞧见了柯立均,他们的表情都变得微妙了起来,很多人都直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处不远的柯立均,然后又往着梁恩真那头看去。豪门之间的事情,除了让八卦记者们津津乐道之外,同样善于乐道的还有就是这些个所谓的“上流社会”人物,三年前的事情闹得太大,只怕B市里头没有几个人是不晓得的。眼下这话题之中的两个人物都在这里是,这些个都晓得这些事情的人怎么能够不带着这些个看热闹的眼神去看他们两个?!柯立均慢慢地走近,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像是梦一般,凡事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容易像是玻璃一般易碎起来。恩真并没有注意到造成她前半生最大的噩梦的那个男人正在一步一步地超她靠近,她也早就已经不大记得她的那些个噩梦了。谁都不知道刚刚还谈笑风生的她根本就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应对,老实说,和这些人虚以委蛇,她还是喜欢和她的乔忆津小朋友一起蹲在地上玩数蚂蚁的游戏,抱着那软绵绵还带着奶香的小身体一起嬉闹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成长远比这些个要有意义的多。柯立均在她的面前站定,他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原本还在和她交谈着的人一下子隐去了声音,转过了头去看着柯立均,然后看向他们的眼神有些古怪了起来。恩真顺着对方的视线转过了头,看到站在离自己身边只有一两步之遥的男子,那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如同阿波罗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恩真对眼前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一点好感。她扯出了微笑,微微颔首向他示意。“恩真……”他开口,声音里头有些干哑,他还以为他再也不见不到她了,没想到三年之后他还能见到她。恩真看了他一眼。“你好。”她准备离开,回到雅尔冰的身边,但是她只踏出了一步,她的手已经被人拉住了,她看着拉住她的这个男人。“你不记得我了?”柯立均看着恩真,她的眼眸之中波澜不兴,好像已经半点都已经不认识他了一般,这算是什么?!柯立均觉得,她怎么可以这么平静地面对着她,这太古怪了。“抱歉,我应该认识你么?!”恩真推开他握着她手腕的手,对这个男人露出了些厌恶的神色,她不喜欢被陌生的人触碰,尤其是这个一眼就让她觉得不舒服的男人。“我很讨厌那个人。”在酒会结束,雅尔冰送恩真回酒店的时候,一到了车上,恩真敛去了笑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当然要举止优雅,面带微笑,即便那个人真的真的让她很受不了,甚至于很想直接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去,但是她还是得克制着自己心中所想,不能狠狠地朝着他瞪上一眼。雅尔冰自然是知道恩真在说的人是谁,在这场酒会上基本上很多的人都已经欣赏到了柯立均的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细想着柯立均在进入酒会之后发生的事情,嘴角噙着的笑意一点也没有落下。“抱歉,我应该认识你么?”恩真推开了他紧攥着自己手腕的手,微微退后了一步,和这个男人隔离出一些距离,脸上的笑意未曾淡去,但是眉色之中已经多了一些不耐。这个男人真失礼,连问一声都没有就直接抓着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看他衣冠楚楚的样子,还当是个斯文有礼的男子,结果却是直接动手动脚起来,如果不是顾及着周围有不少的人在,恩真还真想直接把自己手上的香槟给当着他的脸泼上去。难怪她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就觉得生气,这个男人,她没有半点好感就算了,根本就想直接给这个男人一顿好看。恩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自己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但是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的脾气不由自主地就上扬了起来。难道她内心也是隐藏着暴力的因子么?恩真有些困惑,但是她在看着阿津的时候就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哪怕是一直都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看的雅千索,她也没有这种暴力的感觉。抱歉,我应该要认识你么?柯立均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是梁恩真吧,他绝对不可能看错的,他认识她那么多年了,包括她的一颦一笑都已经熟悉的像是在骨子里面一样,在这些年之中,她这张脸成了他梦中常见的,就像是梦靥一般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认错人。她是梁恩真,但是为什么现在她却是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样子。柯立均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恩真,她完全不记得他了。柯立均觉得自己的心里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难道要她手上那一杯香槟直接泼了过来,这样他才会觉得舒坦一点么?他只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和他错开了,他们之间像是一条相交线,短暂的交汇之后开始再也没有交集。但是,他却是有些不死心。 V142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是柯立均。”他低声说着,柯立均三个字轻得像是一阵烟,头一次,他觉得自己难以说出口自己的名字,好像是有多丢脸一般。恩真看着他。柯立均,她知道这个人,柯氏的总裁,雅氏的头号竞争对手。恩真浅浅一笑,伸出了手:“久仰大名。”她的姿态,完全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没有任何的忸怩,也没有任何的其他的神情,那一瞬间,他几乎也有一种错觉,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柯立均看着恩真,看着她伸出来的手,他记忆之中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是在她用那拆信刀扎进了他的腹部里头。那个时候她瘦到不行,像是一副行走之中的骨架,瘦骨嶙峋到了极致,现在的她看起来红润来很多,气色很好,粉嫩的脸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快到三十岁的年纪,嫩的她好像还在十七岁的那年一般,十七岁的粉嫩,二十九岁的成熟的优雅。她已经成了一个让他们转移不开视线的女人。他伸手,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微凉,刺痛了他,那手的温度还是那么的低,一如记忆之中的。柯立均看着恩真,握着她的手迟迟不肯松下。恩真心中很是恼怒,她真的是对这个男人忍无可忍了,她敬他商场上的一份子,也算是给足了脸面,但是他这个样子,握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的手不放这实在是一点礼貌都没有。她用了点力气,从他的手掌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抱歉,走开一下。”恩真再也不想面对这个男人,他的眼神落到她的身上,这都让她有种生厌的感觉,他是谁,干嘛用哪种眼神看着她?总之,这个叫做柯立均的男人,她半点好感都没有,同他多呆上一秒,她都会感觉要窒息。柯立均看着恩真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在经过他身边的,她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佘给他一些。柯立均转过了身,看着恩真慢慢地走向会场中心的另外一个人,他站在哪里,柯立均是知道那个男人的,他叫雅尔冰,雅氏企业的掌舵人,原本的时候他还觉得雅尔冰还不算是一个对手,顶多就是一个在未来时间里面需要防备的人物,但是在短短的几年之中,雅氏完全是异军突起,一下子成了很可怕的对手。恩真走近他,然后停在他的身边,似乎同他说了些什么,雅尔冰往着柯立均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举了举手上的酒杯朝着他示意着,柯立均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只觉得雅尔冰朝着他露出的那个笑容很碍眼,很有让他想要一拳挥掉的冲动。但是他什么都做不到,他的眼睛里头看到的只有恩真一个,看到她朝着人微笑着,看着她同别人在那边举着酒杯饮下了那酒水,偶尔还能够瞧见她和雅尔冰有说有笑的,像是一家人一般的亲近。她不是应该在加拿大的么,她不是应该和乔津在一起的,为什么她会不记得他,为什么她会和雅尔冰这么的相熟。有很多的问题堆积在他的心理面,柯立均很想抓着恩真问上一遍,但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问,他算是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这一个晚会上,柯立均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恩真的那张脸,在会场水晶灯的灯光下,她温润如玉,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淡笑就像是印刻在他心底里面一般,完全让他转移不开视线。恩真回了酒店,才将将梳洗完成,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看着那号码,她笑得很甜。才按下了电话键之后,电话那头就是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唤。“妈咪!”这一声叫,让恩真整个心坎都甜了,她都能够想象到现在她的宝贝一定是会鼓着腮帮子。“宝宝,有没有想妈咪,有没有乖乖听爹地的话?”恩真软着声问着。“有!”乔忆津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电话,但是转眼之间就转变成了委委屈屈的声音,“妈咪不要宝宝了,妈咪不要宝宝了……”说着说着,声音里头还带上了哭腔,听的恩真很是心疼可惜就是不能透过电话伸过手去抱抱她的宝贝,在这边她哄也不是,怎么说都不是。“忆津,你刚刚和爹地保证了什么,说绝对不哭的。”乔津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那柔和的声音安抚了恩真的焦虑,虽然恩真她看不到乔津的样子,但是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抱着孩子,轻轻拍着是他的背,低低地哄着。“那宝宝不哭,宝宝要妈咪。”乔忆津的声音小小的,有点底气不足的味道,可那软糯的声音听上去特别的舒服,听的恩真就越发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觉得离开一星期孩子能够扛得住呢,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哪有一天不见到她的时候。恩真陷入了沉思,直到乔津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的时候恩真才回过了神来。“乔太太,心疼了?”乔津的声音微微透着笑,“忆津可是天天跟我念叨着妈咪呢,天天搬了个小板凳在院子里面等着妈咪的出现。”“乔先生,你这是故意要我心疼的么!”恩真带了点抗议,她现在也知道后悔了,可当初让她一个人回国这个主意不也是他赞同的么,说孩子还小,怕回了B市不适应。要不然,她也不会放着孩子和他在加拿大。“好了,孩子我哄着,你别担心也别心疼,也不能让孩子太粘人,等到上了幼稚园,孩子总是要离开我们的视线的。”乔津安抚着恩真,他哪能不知道恩真现在到底是有多想孩子,她呀,根本也是一个宠孩子到极致的母亲。“今天打这电话来,主要是忆津想妈咪了,”乔津沉寂了一下,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想你了。”恩真觉得自己的脸色有些红,他的情话总是让她有些无措的感觉,她想,恩真啊,你总是听不得这般的情话,以后可怎么是好。“阿津,我今天陪着大哥去了一场酒会,我在酒会上遇见了一个让我从心底里面就觉得讨厌的人……”恩真没有困意,响起那个让她讨厌的人,她总觉得有一肚子的埋怨,她想和阿津细说一下,他不会觉得她啰嗦的。正打算和他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房间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阿津你等下,”恩真并没有挂断电话,她把手机握在手上,接了床头的内线电话。“是1308号房的梁小姐么,有位姓柯的先生说想要拜访您。”电话里头大堂的服务员声音甜美无比。“是1308号房的梁小姐么,有位姓的先生说想要拜访您。”电话里头大堂的服务员声音甜美无比。柯先生?恩真迟疑了一下,不知为何,她对柯这个姓氏打从心底厌恶,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厌恶。“梁小姐?”对方见她没有回应,低叫了一声。“对不起,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并不想见任何的访客。”恩真的语气强硬不容置喙,现在已经是晚上近十点了,任何正常的有头脑的女人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让男人,尤其是陌生的男人进入自己的房间,除非她的职业特别。“好的,梁小姐。”恩真挂上了电话,专心和自己的丈夫对话,但是原本平静的心情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燃烧得她胸口闷闷地疼。“阿津,我心情不好。”恩真躺在床上,也不管自己现在的头发微湿,直接躺在了床上。“怎么心情不好了,大哥有压榨你?”乔津的声音带了一点点的笑,他几乎可以想到现在的恩真肯定是刚刚沐浴完,然后又像是个大小孩一样没有把头发吹干就直接上了床靠着,这个习惯一会的时候再说她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老婆大人心情不好,这个比较严重。“倒不是,我今天陪大哥去了一个酒会,在酒会上,我遇上一个特别特别特别讨厌的人。”恩真连着用了三个“特别”,还特地加重了语气,好像这样就能够表达出她心底里头的厌恶一样。乔津笑了一声,有时候恩真也是一个很孩子气的人,当了母亲之后,她身上的孩子气倒没有敛去和忆津两个人玩的像是个小孩一样。“哦,谁让你那么讨厌?”乔津好奇地问了一句,恩真这人一般不大会说出这种讨厌人的话来,这三年里面,也没有说恩真讨厌谁,哪怕父亲做出让恩真不高兴的事情来,她也不曾说过重话,至少当着父亲的面,她还是永远都和和气气的,倒是他有时候还觉得父亲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一些,能够让恩真说出讨厌两个字来的人还真的是挺了不起的。“柯立均。”恩真说出那个名字,就是因为太讨厌了,所以她才会把这个人的名字记得那么的牢固,恨不能弄个小人来练习一下扎小人的技术。 V143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乔津愣了,他没有出声,只是听着恩真说着她是如何在酒会上遇上那个男人的,她对那个男人有着很多的不满。乔津似乎在听着,但是又觉得恩真的声音离的有点远,惶惶忽忽的,他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搂着怀里面的孩子,乔忆津白白嫩嫩胖胖的小手玩着父亲衣袖上的扣子,像是什么了不得的游戏一样。他感觉不到,他的脑海之中只记得三个字“柯立均”三个字。是的,他怎么能够忘记了呢,在B市,只要在商场上走动遇上柯立均,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他早就已经想到了的,但是在听到恩真说起的时候,他还是不免地慌了神,怕她会想起一些什么。加拿大的天气很好,天空冼蓝,阳光明媚,他抱着孩子坐在花园的秋千架上,明明应该觉得温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寒冷,有些觉得莫名的担忧,仿佛天边飘过的不是白云而是欲来风雨的乌云。“阿津,你还在挺么?”恩真说了半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对那个才不过见了一面的男人有这么多的厌恶,数落到后来的时候,她基本上都不好意思开口了。“你真那么讨厌他么?”乔津半响之后才回过了神来。“恩,我想,我肯定之前和他有什么过节的,不然的,我为什么要那么讨厌他。”恩真想着,虽然她是不大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她的直觉反应还算不错,所以她认定自己和那个男人肯定有过过节。“恩。既然那么讨厌他,那就不要再想了。”乔津低下了头,看着用口水荼毒他的衬衫的孩子,他笑了笑,却发现自己的嘴角有些牵强,“我和孩子还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你别乐不思蜀了。”“那个蜀?”恩真笑呵呵地,“我明明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和乔津抱怨完了一通之后,恩真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好。“好了,把头发吹干,早些睡吧,我想你接下来的日子是有得忙了。”乔津细细地叮嘱着,“别总偷,不吹干就睡,小心以后得偏头疼。”“好吧,那把电话给忆津,让他亲我一口。”恩真原本是打算偷直接睡了,但是听到乔津这么叮嘱着,为了让他安心,她是一定会乖乖遵守的。乔津把电话递给孩子,“忆津,亲妈咪一口,和妈咪说一声晚安。”乔忆津乖乖地对着电话么了一声,还么的特别地响亮,说完“晚安”之后,乖乖地把手机送到了他的手上,他挣扎着站上了秋千架,小胖手抱着父亲的脖颈,在乔津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口水印子。“忆津喜欢爹地。”他咯咯地笑着。是的,那个人已经离他们的生活很远了,孩子是他的,恩真也是他的太太,没有人能够分开他们的。“忆津,想妈咪么?”乔津抱正了孩子,笑眯眯地问着。“想!”忆津大神地说着恩真吹干了头发,准备入睡了,虽然白天的时候她已经睡了挺久的,但是一想到从明天开始会有一堆的工作量,她要是现在不睡,剩下的日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像是现在这样安然入睡了。可她还没有把灯给关了,室内电话又响了起来。“梁小姐……”又是那个大堂的服务员,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头满是歉意,“柯先生说,无论如何都想见你一面。”“柯先生?柯立均?”恩真尝试询问着。“是的,柯立均先生!”那服务员的声音里头带了一点点的窃喜,恩真听出来了,大概她以为她这样就会见那个男人一面了吧,所以她的情绪上会有这种微妙的变化。“很抱歉,我不想见他。劳烦你替我转告柯先生一句,真正的绅士,是不会在这种时间来饶人清梦的。”恩真没好气地说着,她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的好心情又被搅合了,她原本还想念着孩子的声音入睡的,“还有,请不要再打电话过来,否则我会投诉,谢谢。”恩真挂断电话,在挂断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大保险,她干脆把电话的听筒拎了起来,摆在一边,这样一来谁都没有办法再来骚扰她了。柯立均听着大厅柜台的服务员尽职转告恩真的话,在听到恩真的原话的时候,柯立均知道恩真是在说他不是一个绅士。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绅士,柯立均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绅士,在他做出那些事情之后,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绅士,他哪里够得上绅士之名。他是一个禽兽。他的弟弟还有乔津都是这么形容他的,甚至连他自己都这么的觉得的。那么,他还在这里做什么呢?柯立均想着,他还在这里做什么?他还来找她干什么?是呀,他还来干什么呢?!柯立均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知道自己很想再看一眼恩真,这三年,她的变化好大,刚刚在酒会上的时候他就已经观察出来了。现在的恩真是所有男人都渴望的女人,自信而又温婉,进可当女强人,退可成贤妻良母,那羸弱的样子在她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半分了。但是为什么他还是在想着她那个时候,她转变成那个样子不全都是被他的逼迫么?!她不见他,似乎也成了他预料之中的事情。听到服务员转诉的话,柯立均笑了,现在的恩真,已经长了一把尖利的指甲,已经不是那柔弱的像是乳猫一样的女子了,她是欲-火重生之后的凤凰。她是来寻他报复的么?柯立均想着,他倒不是怕恩真报复,而是怕她不报复,他对她还是有着一种愧疚在的,但是有些东西比愧疚还要多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恩真不愿意见他,她原本把他当做陌生人来看待,这些有点像是他梗在喉咙之中的刺,有些难受。很鬼使神差地,他就来了,想再来看她一眼。看她干什么呢,看她过的好不好?柯立均有些自嘲地问着,她过的好了,又怎么样,她过得不好的话,难道他要给他更好的生活不成?除去了哪些伤痕,他还能给她什么呢?十点钟的夜晚,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渐渐地有些大,在春日里头微微有些清冷,慢慢地路上起了薄雾。柯立均站在酒店的花园里头,恍如未觉一般地淋着雨,他抬头看着那楼,有些房间的灯亮着,有些房间的灯暗着,半明半暗的,就像此刻他的心境一般。恩真并未知晓这些,她早已经不知晓这些了,她静静地入睡,一夜好眠,一如这三年来。一早的时候,恩真就已经到了雅氏的公司,她这一次来雅氏,主要是为了报告这一年来加拿大的分公司的事情。原本这些是可以在远程会议之中进行报告的,但是恩真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要她特地回B市一趟。面对这些股东,恩真倒是没有什么可紧张的,倒是面对她的公公――前雅氏总裁现任雅氏最大股东的雅千索先生时候,她才觉得压力有点大。他总是绷着一张脸,那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好吧,这个形容或许有点过分,但是真的很贴切。“总体而言,公司比上一季度的销售额上涨了20%。”恩真把自己的要说的话说完,然后环顾了一下股东的脸,看到他们的神情还算是满意的浅笑,的确,也是该满意的,20%的涨幅代表着这些个大佬们每个月口袋里面能够多进账百万到千万级别。这样,还有什么可以不满意的。但是,有个人的确没有表现出满意的神色来,那个人只有她的公公,恩真在心中长叹了一声,她觉得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开口赞扬她一声,只怕这天是要下红雨的。雅千索依旧是板着一张脸孔,他是不喜欢梁恩真的。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商业方面的好手,把加拿大的分公司管理的有声有色,光是这销售额的涨幅,也的确是让人欣慰的。穿着OL风格衣服,挽着发髻的梁恩真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人,一个在商场上力挽狂澜的女人。但是,他对她的欣赏也就局限在身为下属这一点,作为儿媳妇,她是完全不合格的,所以他至今都不能接受。“听说,三个月前你提议,雅氏退出竞争杭州的那一块地,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们雅氏损失多少,而且,你提议成立雅氏体检中心,这小小的体检中心和房产的差别到底在哪里?”雅千索首先发难,对于网络游戏公司,雅千索意见不大,最近雅氏企业退出的几款网络游戏都是现在游戏圈里面的翘楚,自然地捞满了腰包,但是一想到杭州那一块地被柯氏给标走了,眼下已经开始在那边大兴土木准备新建大型高档豪宅,一想到那未来的利益,他怎么能够平息心中的怒火。恩真并不意外雅千索会在董事会上提出这件事情,这几乎是她早就已经预料的事情,一直到现在才质问她,已经算是挺体谅了。 V144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她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红茶,这三年跟着阿津一起生活才发现阿津是个极其注重养生的人,不准她喝咖啡,只许她喝一些花茶,红茶一类的,夏天的时候西瓜也不许她多贪嘴,动物的内脏一类的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他们家的餐桌上,菜色清淡,营养均衡,也难怪能够把她从一个骷髅养成了现在这个姿态。见恩真不说话,雅千索一掌拍在了会议桌上,整个会议室里头只有他狂怒的声音,那是一头发了怒的雄狮,尤其是在看到梁恩真旁若无人地喝着茶的时候,他的怒气更甚了。他当了大半辈子的总裁早就已经习惯了对着一干属下发号施令,然后看着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他骨子里头就是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恩真放下了茶杯。“国内的房产市场已经趋近饱和状态。”她看过资料,国内的房产市场从十年前左右开始发展,当年的温州炒房团一手开始推动,在七年前柯氏开始开发高端住宅的时候发挥到了顶端,全国不知有多少房产公司,房价越炒越高,而对于普通老板性的购买力来说却没有提高,尤其是在现在国家已经颁布了限制令的情况,对新生代的人来说,这可以算是个好消息,可同样的,新生代的也并没有什么购买力。关于这种豪宅,国内还少么,上海这种售价千万的豪宅,最贵,却也成了最滞销的楼盘。在这几年还流行了一句话“国内一套房,国外一幢楼”,处在加拿大的她也深有感触,国内的房价已经高到可怕了。她想,这些年国内的楼盘市场只会处于疲软状态。“就这么一句话?”雅千索有些不满,就因为单单一句她的认为,就让雅氏放掉了到嘴的肉,这么大的损失,怎么能让他忍受下去。“爸,你就放心吧,我相信恩真的眼光。”一直没有出声的雅尔冰开了口,既然他能够放手让恩真去做这个决定,自然的,也就相信她。“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后悔!”雅千索站起了身,率先出了会议室,原本他还想再同自己这个儿子在多谈上几句,但是一想到这个女人还在公司里面,他原本想说的话都不想再说了,泱泱然地等着,倒是想看这梁恩真最后要怎么向董事会交代。看着那些个光拿钱不干事在公事有事的时候指责负责人在拿到丰厚的分红的时候也没有给一个好脸色看的股东大佬们鱼贯而出的时候,恩真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捧着还温热的红茶喝了一口。“早知道会被骂了?”雅尔冰看了一眼在那边镇定不已的恩真,面对自己的父亲,在以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怯懦的,他这个父亲啊一谈论到公事,根本就是翻脸不认人的,没想到,她竟然能够这么镇定地面对他的父亲。果然梁恩真就是梁恩真。“习惯了。”恩真笑了笑,她早就已经习惯这个公公对她的臭脸色,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当然也就预想过很多可能了,就算不是在股东大会上,也会在私底下找她斥骂上一顿。“大哥,我以前和那柯立均,是不是认识?”恩真喝了两口茶之后,才问向雅尔冰。雅尔冰愣了一会,他晓得恩真通过催眠把属于柯立均的记忆全部封锁住了,就像是上了一把锁一样,已经完全不记得和那个男人相关的点点滴滴。“我倒是不清楚,或者阿津会晓得一些,你看,要不要问问阿津?”雅尔冰不想说以前的事情,要是被阿津知道他私下和恩真说了以前的事情,只怕他非得和他拼命不可。问阿津?恩真摇了摇头,“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记不记得也无所谓了。”她也不想记得那个让她觉得反感的人。记不记得也无所谓了?雅尔冰还真的觉得是此一时彼一时,以前的时候梁恩真的眼睛里头只看到柯立均的影子,如果当初不是她太痴心,早几年放开的话,也不至于落得那一身情伤了。现在这恩真是放下了,这放不下的人就是柯立均了。“大哥,如果当初知道那个人会让我是这么讨厌,当初我会让你再提高一些竞标金额。”恩真想起了这件事,忽地笑了出来。她之所以会让雅千索那么生气,大概就是她明明是反对让雅氏去竞标杭州那块地却偏偏还是去参与竞标,在最后的时刻才退出。她也没有想到,如果早知道这柯立均会让她见了面就觉得厌恶,她就会在底标上再加上一些,让柯氏再出一笔血。想到这,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仁慈了一些。“算了,反正这一次柯氏的打击也算是大了。”雅尔冰也觉得有些惋惜了,按照柯氏对那块地的势在必行,他也会在增加一些底标。但是不出一个月之内,这柯氏就会受到大的打击,想到这里,雅尔冰心里头觉得欣慰不已,还好当初听了恩真的话在抬高了竞标价格之后就退出了竞标案,否则这日后将要蒙受损失的就是他们雅氏了。“大哥,我先出去了。”恩真站起了身,她来这边除了和股东交代之外还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的,眼下大哥的秘书大了肚子,她只好把属于秘书的一些工作也接替了过来,算是替阿津帮自家大哥一个忙算了,反正过些日子,她就要回加拿大去了。“去吧。”雅尔冰挥了挥手,也不阻拦恩真,在雅氏,他给了她绝对的自主同时地不隐瞒她自己之后的计划,哪些计划也是她和恩真一同商定的。空荡荡的会议室,只留下雅尔冰一人,他独坐在首位,环顾着这椭圆形的长桌。其实他很想的是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头遥看着那柯氏。当年由梁恩真一手重新打造起来的柯氏,现在也将由她一手毁灭,眼下她已经迈向了毁灭的第一步。雅尔冰想到这,笑出了声来,也不知道这柯立均有没有当年恩真的本事,能够一肩扛起那重责,还能经营的有声有色起来。他有些期待。那到底会是力挽狂澜还是垂死挣扎。但是,他想,柯立均他根本就还没有意识到,他之前标到的那块地,将会引发多大的波澜。柯立均也没有想到,在半个月之后,他那杭州正在建设的景园那块地根本就是在宋城遗址之内的,然后建设工程全面叫停。柯氏的第一个危机出现了。眼下的柯立均,还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坐在他意大利进口的办公椅上,看着那些个公文,觉得有种莫名的烦躁。在往常的时候,柯立均喜欢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有结束的一天,只要柯氏还存在着。以前他还能把工作当做一种挑战,但是这两年,柯氏的业绩虽然在行业也算是不错,但在这两年里面,柯氏没有再爬上一个高峰,也就维持着之前的样子,停滞不前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在之前,他花重金标到了杭州的一块地,杭州哪里也算是人杰地灵,建立起一个高端的豪宅,他想应该会把柯氏推上一个**的。雅氏对那块土地也很在意,在那竞标案之中是柯氏最大的对手,他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雅氏竞标之中退出。眼下,杭州的地已经动土了,他也算是能够安心了。他应该要静下心来看着眼前的这些文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他不管怎么告诉自己要认真,这眼前的文字就是进不了他的眼睛、他的脸色微红,柯立均想大概是昨夜里头淋了雨的关系,所以有些着了凉。秘书傅盈拿着文件进来,看到他脸上有些烧红。“总裁,您身体不舒服么?”她轻声问着,那脸色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带了一种潮红,看起来似乎有些病态的样子。柯立均看着眼前的人,从一早上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酸涩,酸涩到很想合上。柯立均看着眼前这个站在他办公桌面前的女人,她穿着小西装,淑女式衬衫,还有A字裙,她的头发盘起,企图营造出一种干练的色泽。柯立均揉着眉心,抬头看自己的这个秘书,阳光从落地窗里头透过来,衬得这个描绘着精致妆容的女人也有些温婉色泽,和他记忆之中的人印象重叠在一起。见柯立均看着她,秘书红了脸,也不知道是因为阳光的关系还是因为他眼神的关系,她也觉得自己开始有些脸红发热起来。“病了么?”傅盈有些娇羞地问着,她天天在公司里头看着总裁,也知道现在总裁和他的未婚妻关系不是特别好,总裁身边也有不少的其他的女人,她曾经见过两次,那些个女人并不算特别出色,甚至有些个还是刚刚出校门踏上工作岗位的新人。她觉得,总裁和那些个女人在一起,倒不如和她在一起,至少她还是名门大学毕业,在柯氏工作了这么多年,她是一个可以陪着总裁一起的女人,她可以陪着他一起奋斗,也可以陪着一起分享成功。 V145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头滋生出那种念头,原本她只是想想而已,但是在看到现在的总裁,他似乎有些发热,没有往日里头的凌厉,多了一份柔弱,看得让人母亲情怀上扬了起来。柯立均支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是知道的,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秘书,可在听到她关切的问话的时候,他觉得眼前见到的人是恩真。那个时候她也还在公司,有一次他重感冒,发着烧还是勉力进了公司。“立均哥,你病了,好好休息吧!”她站在他的办公桌前,颇有些苦口婆心地劝着他。他那个时候哪能听得了她的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离开我的办公室,我不想看到你。”他那个时候想的只有一件事情,尽快地把公司的业务上手,他才是柯氏正统的继承人,而不是所有的决断权因为父亲的倚重而落到了她的身上。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看到她眼神之中落寞和受伤,也没有看到她默默退出的时候那孤单而又消瘦的背影。他的眼中只有工作还有雪儿。如果时光再让他重来一次的话,他想自己应该会好好看她一眼,看到她眼中的关心,或者,他应该回以一个温柔的浅笑,说一句“没事,别担心”,而不是说那么伤人的话。怎么办?!柯立均想着,这几年,他时不时会想起恩真,就像是温书一样一边又一边地温习,柯家,柯氏,两个人一起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念过的大学,参加过的联谊,去过的酒会,这些都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重现,一遍又一遍地加深了他的印象。他想,恩真真的话,只怕会得意上几分,“柯立均,当年你对我毫不留情,今日又何必故作深情。”柯立均想,或许恩真会这么同他说的吧,只是她现在不再记得他了,一丝一毫都不记得。手“总裁?”傅盈看着他一声不吭,忍不住出声问着。他的眼神之中有些迷茫,好像是在透过她看着某个人一样,这种眼神让她觉得有些震撼。“你叫我什么?”柯立均看着她,低声地问着,他的唇边带了一点笑意,“恩?”那薄薄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有点魅惑的味道,微红的脸,魅惑的笑,润的他整个人有些邪魅,酸涩的眼睛根本瞧不清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只是直觉地反应她唤他的名不对,不应该这么唤他,她不该这么叫他的……傅盈看着柯立均,她沉默了一会,然后有些尝试性地开了口,“立均哥?”她进公司也有六年的时间,那个时候她刚出校门,也不是总裁秘书,而是其他部门一个小小的秘书,那个时候梁恩真还在公司。她瞧见过那个女人,她曾经视察过她所在的部门,所有的人都毕恭毕敬的,她是她的目标。所以她慢慢地往上爬着,终于到了现在总裁机要秘书的地步,但是也就仅限于此了吧。后来的时候,她也见到过总裁对她的姿态,也似乎没有把那个女人当做一回事,她一直以为总裁对梁恩真是没有半点情谊在的,有哪个丈夫会把自己的妻子送进监狱里面去的,所以她一直认为总裁心目之中唯一有的女人是雪儿,潘小姐。但是三年前,梁恩真刺伤总裁,总裁不但没有追究,甚至在不经意之中还维护了自己的前妻的时候,她觉得总裁对梁恩真不是没有感情在的,毕竟他们也是一起生活了好些年。而且,这三年之中,总裁和他的未婚妻潘小姐也问题多多,他们的感情,似乎进入了倦怠期,有时候她也能够看到总裁在经过原本应该是梁小姐的办公室的时候,会有些慌神。她赌了。看总裁他现在心底里头想的是不是梁小姐,她依稀记得,梁恩真就是这么叫总裁的――立均哥。柯立均笑了起来,嘴角的笑容有着一种满意的色泽。傅盈大了胆子,绕过了办公桌,俯身亲吻上了柯立均的嘴角,轻轻地低喃着:“立均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因为在她亲吻上柯立均的时候,他很快就回吻了上来,他的吻近似狂虐,带了一点点的啃咬,他的呼吸带了一点生病时候的热度,灼得她整个人也像是发了烫。柯立均已经看不到眼前这个女人是谁,他只听到她一声一声地叫着他“立均哥”,声音里头带了笑,声音是那么的媚。那一声一声的叫唤,让他想要握紧眼前的人,紧到再也不想放开手,她在他的怀里,他好像看到了十七岁那年的她,只要他轻轻地一招手,就能够见到她扬着笑,兴高采烈,像是一只翩舞的蝴蝶那样进了他的怀里,脆脆地叫着“立均哥”。她的吻像是被他感染了一样,带了一点狂乱,但是,柯立均想的最多的是那年的夏初的黄昏,她偷偷地亲吻他,像是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脸上有着微微偷腥之后的小得意,像是棉花糖,绵软,入口微微的甜。傅盈笑了起来,她无所谓他是否把她当做了替身,她也无所谓是不是替身,重点是谁能够陪在他的身边更长远。她想到雪儿来公司的时候打量着她们这些女秘书的眼神,她明确地告诉他们别想爬上枝头当凤凰。但是,这野鸡也能成凤凰,她这出身比她可是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这天,也该变了。傅盈轻轻地笑了,她蹲下了身,半跪在地上,拉开了柯立均的裤头,温暖的小嘴覆上去,含=吮着,听着他越加浓重的呼吸声,而那坚、挺越见挺立之后,她站起了身,退下了自己的长裙,褪了一边的丝袜,褪下底-裤,缓慢而又坚定地用自己的包裹住那坚、挺。她像是蛇一样摆动着自己的腰肢,亲吻着他的脸,像是满足他一样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他“立均哥”。而柯立均只是喘着气,原本就有些烧红的脸越加鲜红。他抱着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他充实着她,不停地贯穿她,然后重重地泄在了她的身体里头。柯立均这三年里头的确是有过不少的女人,年轻的足以能够给他孕育孩子的身体,但是他还是做好每一次的防范措施,不是他不想要孩子。乔津没有接她的电话……恩真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管她打多少次,那机械化的女声用英文告诉她“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打家里头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只有那答录机的声音。恩真一直很喜欢自己家里面的电话答录机的声音,开头的是乔忆津小朋友的软软的一句“这是乔忆津宝宝家,请问你是要找妈咪还是爹地”,接着才是乔津的的声音,“你好我是乔津,现在我不在家,如果有事的话请留下口讯,等我回来会回复你。”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就算乔津因为在医院里面进行手术,家里面至少还有艾那在,至少她的宝贝也在家里面,怎么可能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恩真想了想之后又拨打了艾那的电话。“抱歉,夫人,我的奶奶跌坏了腿。我前两天和先生请了假,先生也答应了让我回去照顾奶奶,先生说会自己请假带着小少爷。”这样。恩真怏怏地挂断了电话,她实在想不出乔津会带着孩子上哪里去,大概是一向能够找到他,就算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人那么在几个小时之后也能够得到回复。恩真算计着加拿大和B市的时差,从晚上一直等到了天明,她时不时总会打一个电话给乔津的手机还有家里面的座机,但是得到的回复大多都是没人接听。她觉得她是要疯掉了的,怎么可以这样突然之间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要吓她好不好,原本在B市里头她就已经每天都在挂心着他们两个人了,现在居然还让她找不到人,这是要吓死她才甘心么。恩真整个人有些无措。一早去公司的时候,她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雅尔冰也发现了恩真的心不在焉,在她递上来的合约上居然在金额上出现了一个细小的错误,如果不是他发现出来,只怕雅氏要因为这样而蒙上损失了。“抱歉,大哥我一会就去把合约更改过来。”恩真也舒了一口气,还好最后这合约还是要过了雅尔冰的眼,但是这也是她的一个重大的过错,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重大的失误。“你今天心情不好?”雅尔冰扣住了文件夹,他看着恩真,她今天一早的气色不大对劲,憔悴的厉害,像是一夜未睡一样,脂粉也遮盖不去,她的眼神之中有些慌乱,一点也没有往常的镇定。“大哥,”恩真看着雅尔冰,“我想回加拿大……”她原本答应过雅尔冰来这里呆一周的,包括处理眼下的一个重大合约,但是现在乔津一点回应都没有,她有些紧张,想回加拿大去看看,至少让她心安了再做打算。 V146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雅尔冰不理解地看着恩真,不知道她怎么才来回来B市不过一两天的功夫,怎么就又要加拿大了。“乔津他不接我的电话,家里头的电话也没人接。”恩真有些焦急地说着,“我怕他们两个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放不下心来。虽然不知道乔津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虽也知道他可能不会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但是她就是怕,心理面总是慌慌的,吃不下也睡不好。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被那一对父子给占据了,她抽不出空来想其他的事情,现在别说让她处理公事了,她根本连那文件上代表着是什么事情都看不进去了。她就想看到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个?”雅尔冰笑了,“我当是什么事情呢,乔津又不是个小孩子了,毕竟还有乔忆津要照顾,所以他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什么意外的。”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就是急呀,哪怕在电话里头听见那两父子的声音都好,像现在这样没有半点消息的,可不是要愁死了她么。雅尔冰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他拿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脸上的笑容盎然还带了点神秘莫测的味道,他看了一眼还处于焦虑之中的恩真。“你先出去,静下心来,把这文件修改一下,指不定一会会有什么奇迹出现,或者等会乔津就会打电话给你了。”雅尔冰神色如常,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了恩真,示意她出门。恩真耷拉着脑袋,泱泱的,有气无力地推办公室的门。奇迹?!最好是他们两父子能够出现在她面前,要不然,她这一颗心就得吊在嗓子眼别指望能够落下去。这办公室的门一开,两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她的面前,都带着笑颜,那在怀里头的小脸嘴角还带了点口水,他高兴地挥舞着手,大声地叫着:“妈咪!”恩真傻然地看着突然之间出现在她眼前的,她心目之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乔津微笑地看着恩真,觉得她现在呆愣的样子很可爱,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下来,让他觉得有些疲惫,但是在看到恩真的时候,所有的疲惫已经散去了。但是在看到恩真的眼眶红了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大对,这好端端的,她的眼眶里头蓄了眼泪叫什么个事?!“乔津,你个混蛋!”恩真拿着手上的文件夹狠狠往着乔津肩膀上拍去,也不管因为她这个动作里头的纸张全部散落了下来,反正这文件是要重做的。她也不管乔津是不是被她刚刚的暴-行打得抽了一口气,她推开他,直直地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往着电梯方向走。乔津也有些傻眼,这三年前来,这是恩真的第一次开口骂人,当然捏着他儿子乔忆津的小鼻子笑眯眯地说他是小坏蛋这种不算。他愣了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也不和自己大哥打招呼了,他急急忙忙地追着恩真而去,好在他常年在医院,习惯了抢救时候的分秒必争,所以对自己的体力和脚力多少还有些自信。抢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抱着孩子挤进了电梯,这进了电梯的时候才发现恩真正在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恩真……”乔津有些底气不足地叫着恩真,他不知道恩真会是这么一个反应,是哪里出了错,是他没有在出现的时候大声说一声“surprise”?还是在见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应该是抱着她,柔声地说着“老婆,你想我了没有?”“你个混蛋,滚出去,我不要见到你。”恩真见到乔津叫她火气更大,她戳着他的胸口,“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给你,家里面的也打了,都一直没有人接听,一个晚上没睡觉就在想着你们爷俩是上哪去了。结果你倒好,通知也不通知一声,就直接来了B市!你来B市也就算了,但是你就不会提前通知我一声的么,你不晓得我是有多担心你们么!”乔津想自己是真的吓到恩真了,他那天接到恩真说是遇上柯立均的电话之后,他也有些心神不宁,就怕恩真会在B市里头遇上一些不好的事情,又赶上艾那通知他说自己的奶奶摔坏了腿需要请假。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来照顾忆津,新找一个陌生的人他又不能放心,想了想之后,他干脆向医院请假了,带着一直眼巴巴地问他妈咪在哪里的乔忆津来了B市。这是一个有些疯狂而又冲动的决定,乔津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年轻的小毛头的时候,遇上喜欢的人就去追求了,不管不顾的。于是,他来了。是没想到,给他心爱的妻子带来的是惊吓多过于惊喜。“妈咪抱抱……”忆津不知道妈咪为什么会这么的生气,但是他很想念自己几天未见的母亲,所以在看到恩真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带着可爱的笑容,想要妈妈的拥抱。乔津意思到了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忘记了恩真是一个不大有安全感的人,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让她有些紧张起来。所以,他的惊喜,就成了她眼中的惊吓,在飞机上,他把手机关机了,等到下了飞机之后,他收到了不少恩真打电话过来,而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打了电话给她,反而觉得一会之后就能见到了,到时候还能给她一个惊喜。“恩真,我错了。”他错了,恩真是吓不得的,眼下惹哭了她是他万分不舍的。三年来他一向是冷静而又理智的,也一直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为什么就会在现在功亏一篑。乔津想,大概是真的被哪天晚上恩真说她遇上了柯立均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以往的理智和冷静全部都遗忘到角落里面去了。他伸手抱过恩真,也不管她有没有在挣扎,忆津也不嫌自己夹在父母中间,短短胖胖的小手伸出了,抱住恩真的脖颈,像是回到了母袋鼠口袋里头的小袋鼠一样,他像是一只小考拉抱住了恩真,死死的,不撒手。乔津拭去了恩真脸上的泪水,他到现在才注意到恩真的脸色有些憔悴,想来他在飞机上那十来个小时,她是真的不好受的。“我还没原谅你。”恩真推开乔津的手,她现在还生气着,在见到他来,她当然是高兴的,但是一想到在之前一整晚自己的心神不宁的情况下,她还有些火气。这个男人坏死了,坏死了,居然让她担心到这个份上!见她不再落泪,乔津也就放下了心来,只要她不再落泪,那也就是说恩真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那就先不原谅着,”乔津看了一眼恩真,他嘴角漾开了笑,留校察看总比强制退学要强,“不哭了,晚些回家想怎么打怎么骂都成。”他一个大老爷们的,皮糙肉厚,不碍事。“妈咪……”忆津看了看自家爹地,乔津给了那个小鬼灵精一个眼神,忆津当然晓得自家爹地是什么意思,“吧唧”一声亲上了恩真的脸,“宝宝想妈咪了,爹地也想,很想很想……”“你个小马屁精!”恩真哪能不知道忆津这个从小就和他爹地亲近到不行的小机灵鬼那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小嘴唇“吧唧”“吧唧”地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濡=湿的吻,沾了她一脸的口水。“妈咪想不想宝宝?”忆津歪着小脑袋一脸可爱地问着。“不想!”恩真鼓着脸,把忆津塞回到乔津的怀里,这两个人啊,根本就是同气连枝,瞧吧,这下就眼睛红红的,眼眶里头蓄了眼泪,小嘴憋得扁扁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和谁学的这一招。“妈咪……”忆津呜咽着,可怜巴巴地看着恩真。“忆津,爹地带你和妈咪去吃东西好不好?”乔津低声问着,“飞机上的好难吃对不对?”“我不去。”恩真哼了一声,她才不和他们去,今天一早上她的工作效率基本上为零,这中午的,她还得赶着去把早上落下的给补上。“妈咪,去吧,宝宝想和妈咪一起吃。”忆津这一次就算不用眼神也知道要怎么做了,他大半个身弯着,整个人往着恩真身上扑,两只小胖手抓啊抓的,“要妈咪,要妈咪……”乔津看着恩真,也不多说,只是有意无意地叹了一声:“这飞机上的餐点,忆津是有些吃不惯的……”想也知道,飞机上的餐点也就那样了,忆津这孩子嘴巴可刁了,不好吃的东西就会鼓着腮帮子怎么都不肯再多吃一口的。“你也真是的。”恩真看了乔津一眼,伸手把孩子抱过,“打个电话通知大哥一声,说我下午回公司的时候会加班把工作做完。”乔津看恩真抱着孩子哄的样子,也知道她现在是没怎么生气了,虽然是听到了她的抱怨,但是他也是知道恩真她是担心他们了。“不生气了?”乔津又问了一声。“还生气!” V147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恩真回过了头来,朝着乔津嘟囔了一句,谁说她不生气的,等下午的时候把工作赶完了之后,看她回去怎么打他骂他去,这可是他自个说的,怎么打怎么骂都成。乔津脸上的笑意就越发的浓了,看恩真那样,他就晓得,她的怒气啊已经散了,也就嘴巴上厉害了一点而已了。三年没有回来,虽然B市在这几年之中有了不少的变化,但是也不至于改变到完全面目全非的地步,很多的商店,很多的酒店也都依旧还存在着。三年过去了,那曾经恩真和乔津一起渡过七夕的餐厅“望江月”还依旧在,依旧是门庭若市。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邀约她,至少找了个名目说是什么“七夕情侣去死去死团一起去报复社会”,而今想来,他也是想要笑出声来的,当年的他还有些孤勇的味道。“笑什么?”恩真瞧见乔津的嘴角上挂了一点笑意,她对这里也有些熟悉感,好像她以前来过这里一样。“你忘了,我们以前在这里吃过饭的。”乔津伸手捋了捋还恩真的头发,她是忘记了,但是他还记得呢,“你很喜欢这边的菜色。”除了那个在七夕的时候,他和恩真在这里吃过饭,其实有些时候他和朋友来这里吃饭的时候,也曾经瞧见过她一个人在那边默默地喝酒。那个时候,她还是柯太太,即便他有心,也不过限于打一声招呼或者是微笑而过罢了。“饭饭,宝宝要吃饭饭。”忆津小朋友早就已经肚子饿极了,一听到有吃就拍着小手笑得特别的欢畅。“贪吃鬼!”恩真点了点他的小鼻子笑着说道。望江月现在还是B市首屈一指的高档餐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乔津刚一入坐就想直接离开,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不想瞧见的人,他看到了坐在他们这个方位僻静一角的位子,柯立均和一个女人在吃着饭。“要不,咱们换一家餐厅?”乔津并不想让恩真再见到柯立均,虽然恩真不大可能有机会再想起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但是,他就是不想让那个人再有机会靠近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忆津是他们的,和那个人一点关心都没有。“怎么了?”恩真看着乔津,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突然之间要求换餐厅了?“宝宝要吃这个!”忆津早早地就在翻着菜单了,在看到甜点那一区的时候,他扬着小笑脸点着那甜点,“这个,这个,宝宝要这个!”乔津有些为难地看着忆津,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不得。“没事了,在这边吃吧,忆津都已经饿了。”乔津点了两三道菜,要另一个汤,当然也没有忘记了忆津一直心心念念的几个小甜品。恩真给忆津系上了小围兜,望江月既然是个高档餐厅,自然服务也就不一般了,服务员搬来了给孩子专用的小座椅,让忆津能够坐得更加舒服。忆津拿着小勺子在那边吃得开心。“立均,那孩子长的好可爱!”柳盈轻笑着,对着正在用餐的柯立均说到,从她这个位子刚好能够看到那个拿着小勺子在吃着午饭忆津,那还有些婴儿肥的孩子看上去特别的可爱。柳盈笑意盈盈地看着柯立均。她现在是柯立均的女人,在哪一天,她成了这个男人的女人。他对她不算好,也不算坏。那一日,她照顾他退了烧。柯立均看着柳盈,她是他的秘书,在那些年来,他对她的印象实在不多,一个漂亮而又能干的秘书,这个就是他所有的印象了吧,大约。他一直都没有把这个女人落在心上,只是没有想到,她也是会爬上他的床,不过这有什么差别么,他的女人还算是少么。所以,在看到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的时候,他没有多少的感觉,心里头只有木木的,只是瞧她照顾他的时候,他微微动容了一些,那些个女人多半都是有所求的,柯立均也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也是有所求的,但是至少她还愿意在他感冒的时候照顾他。她没有向他提出任何的要求,柯立均知道,女人对男人要求一些东西远比女人不要求任何东西来得好要处理的多,不要求任何东西的女人可能到最后要求的比任何的女人都要多得多。柯立均其实并不喜欢和自己有关系的女人在公司里面,之前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在他公司里面的,不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而是觉得在自己工作环境的附近找的女人,容易公私不分,也会影响到日常的工作。柳盈是他的失误。他也婉转地表示希望她能够离开公司,她表示自己很喜欢现在的工作,也绝对不会因为和他之间的关系而影响到自己的作为秘书的行为操守。这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的欣赏了起来,她也的确做到了她所说的,绝对没有把私人的感情带到工作上来。还有让柯立均介怀的事情就是,他那一次没有避孕,这个女人有可能会怀孕了。三十多岁了,过了那么多年没有孩子的年月,他也已经早就不大期待了,柯立均这么告诉自己,但是在听到柳盈的说话声的时候,柯立均也忍不住转过了头去看,在附近的一个座位上,有个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围着一个小兜兜,手上拿了一个小勺子,舀着自己面前的小碗。他也转过了头来,忆津嫩嫩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像是玛瑙一样的漂亮,睫毛又长又密,塞了食物的嘴巴因为咀嚼,一鼓一鼓的,别提有多可爱了。他转动着脑袋,也朝见了柯立均在看他,他努力把嘴巴里面食物给咽了下去,然后露出了笑来,露出了一口的米样般的贝齿。柯立均像是被击中了一般,心坎之中软到不可思议,他愣愣地看着那个朝他笑开了的孩子,他的嘴角上还有些油质,嘴角边还沾到了一粒米饭,看上去有些可笑。可柯立均一点也不觉得他没有任何的礼仪,他觉得孩子可爱到了极点,他甚至很想上前给孩子擦掉嘴角的饭粒,然后把他抱在怀里面,狠狠地亲一口。“忆津,好好吃饭,别东张西望的,再这样等会爹地不给你吃布丁了!”乔津伸手摸了摸忆津的小脑袋,这个时间段的孩子在吃的方面总是不会太认真,总是会受别的事情而把专注力转移开来,忆津就有这个小毛病,在吃的方面,时常喜欢含食物。“不要不要!宝宝要吃布丁!”忆津急忙把小脑袋转了过来,乖乖地吃下乔津刚刚剥好的虾子,嚼了两下之后就把食物给吞了下去。“爹地,有叔叔在看宝宝。”忆津吃完虾子之后才对着乔津说道,自己拿了小勺子又乖乖地舀了一勺饭送进嘴巴里面。如果是在往常的日子,乔津自然是不以为意的,忆津长的很是可爱在加拿大带着出门的时候也总有不少的人回头看看这个漂亮可爱的小男生,还有过一些广告公司想找忆津拍广告,要不是恩真坚决不同意,只怕忆津也是要成为一个小小同星来着了。但是,乔津抬头看了一眼,瞧见了那转过头看向他们这边来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视线的柯立均,他的心底里头心惊不已。他在看什么?柯立均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忆津还那么小,他也应该看不出来什么端倪的吧?!一系列的问题从他的脑海之中划过,乔津莫名地觉得心惊,他知道,忆津身上流着的是那个男人的骨血,但是,从出生到现在,也是在他的看顾下长大的。他不能让柯立均发现忆津的秘密,忆津是他的小孩,他说什么都不会让那个禽兽知晓这个秘密的。柯立均也看到了乔津。乔津从未想过此生会再见到这个男人,他本是不想的,可是回了B市之后,他知道,即便是他再怎么的不想,还是有可能会遇上这个男人的。他不愿回来,柯立均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毒瘤,不见还好,见了之后就会慢慢长大,成为最伤痛的存在,要么放任,要么去除。而现在,他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怕输怕失去的人早就已经不是站在对等的天枰上了,他不的确是怕输而又怕失去的,他怕失去的他现在合乐美满的生活,怕失去自己呵护着长大的儿子。他一直以为不会再瞧见乔津这个男人了,或者乔津也是这么想着他的吧。柯立均这么认为那是因为他觉得当年乔津是打算带着恩真出了国之后就不会再回B市了,这三年里头,他们夫妇从来都没有在B市里头露过面。他没有刻意去探寻他们在加拿大的住址,也没有想要再去看看他们,只是在加拿大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他们会不会就在同一个城市,吃着同样的早餐,喝着同样的牛奶,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V148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而眼下,他们正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从那两人世界变成了三口之家,那孩子可爱的让人心口发疼。在柯立均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站了起来,脚步像是有自主意识地朝着那一桌而去。乔津看着他慢慢地走近,看着他站在离忆津不过一步远的距离,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抱着儿子拉着妻子落荒而逃。但是,他不能。“叔叔好。”忆津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站定的人,他咬着小勺子,笑眯眯地开了口。那软软糯糯的声音,那一张带了笑靥的小脸让柯立均微微一震,他觉得自己胸口的某处暖暖的,他伸出手,揉了揉那看上去就绵软至极的头发。“小朋友好。”柯立均收回了手,他的手掌心还留着那种绵软,温热的感觉,他的内心像是被人投下了一个小石子,天知道现在的他是有多想直接抱起这个孩子,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如他心中所想的那么的柔软,那么的让他爱不释手,他很想抱起他,亲亲他。如果,当年他的孩子都还在的话,可能已经会蹦回跳会走了吧。对于孩子,柯立均感到最伤心的不是雪儿当年失去的,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存在的孩子,那个已经成了型他却半点都不知道的那个孩子,还有他知晓却是在失去的时候的那个孩子。柯立均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白嫩的小脸蛋就像是刚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让人很想咬一口,光是看着就是觉得让他想从心坎里面去疼爱她。“忆津,吃饭的时候别东张西望的。”乔津念了一句,夹了一筷子的青椒到忆津的嘴边,“来,张嘴,不许挑食。”忆津听闻,乖乖把脑袋转了回来,然后张开了嘴,咬住了青椒,表情是一脸的苦大仇深,好像咬得不是青椒而是毒药一般。柯立均看着那皱着眉头吃着青椒的孩子,他想,他是不爱青椒的,看那神情他就知道了。柯立均能够感受到孩子对青椒的厌恶,因为他也是不喜欢吃青椒的人,从小到大,他都觉得这青椒有些怪味道。看着同样讨厌青椒的孩子皱着眉头把青椒咽下去,柯立均的眼神之中带了一点笑意,他倒是很听乔津的话。柯立均看了一眼恩真,她像是没有瞧见他一般,用着自己的午餐,偶尔给乔津或者孩子夹上一筷子菜,她完全把他看着孩子,柯立均忍不住在想,如果三年前那个孩子没有失去的话,那么也应该是比这个孩子要再大一点吧。他的孩子,或许也会……不,一定也是会像他这么的可爱,这么的招人疼的。“柯先生有事情么?”乔津看着柯立均问出了口,他见恩真一声不吭的,想来也是她不想再理会柯立均的,她那个时候说瞧见柯立均就有一种没来由的厌恶,所以她是不想对这个让她厌恶的人进行交谈的。乔津也是不喜欢和柯立均对话,尤其是他的眼神看着忆津的时候,他很想对他吼出一句“离我家忆津远一点”。“没什么,只是来打个招呼罢了。”柯立均露出了微笑。“既然打过招呼的话,那么柯先生可以不再打扰我们一家人用餐么?”恩真稍稍抬起了头,看着柯立均道。她真的,真的非常不喜欢他靠近他们一家人。柯立均看着恩真,她没有疾声厉色,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是那笑容达不到深处,隔离而又生疏,甚至,还带了一点怒意。他知道,她不高兴了。恩真的确是该不高兴的,原本今天被自己丈夫和儿子的一惊一乍之下,她的心情还没有恢复,这望江月的食物还真的是挺不错的,所以她觉得吃完这顿饭之后,或许可以谅解一下乔津他没有提前通知她,虽然还是有些埋怨他为什么让自己受到了惊吓,但是夫妻之间哪能没有置气的时候,她也有不少任性的时候,那个时候乔津总是会包容她,在他包容了她这么多次,这一次换她来包容他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恩真觉得自己原本已经快回到好心情了,但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出现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功亏一篑了。他往着这边一站的时候,恩真觉得自己原本不错的食欲也跟着消失了,在他的手摸上她儿子的脑袋的时候,恩真恨不得直接一掌拍下他的手。柯立均这个男人还真了不得,恩真心底之中这么想着,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做到这种份上,让她很想直接想一巴掌抽了他。她真的不再看到这个男人,这种想法从她的脑海之中充斥着,有着一种根深蒂固的感觉,好像这种想法已经在她的脑海之中很久了。还有乔津也是。恩真敏锐地感觉到了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乔津的眼神之中有些闪躲,甚至有些畏惧。她不知道乔津在畏惧些什么,但是她和他相处过这么久,从来都没有瞧见过他流露出这种眼神过,哪怕他经受再棘手的手术也是一样。她知道,乔津不喜欢见到这个男人,就如同她不喜欢见到他一样。柯立均脸上的笑容泱泱的,他看着恩真给孩子喂食,她耐心而又温柔。他知道,这里不是他应该在的地方,他也不应该在这里打扰了这一家三口的雅兴。他转过身,往着自己应该去的地方走去,他应该存在的地方,就是离他们三个人远一点。柳盈看着一脸落寞地回到自己位子上的柯立均,刚刚她可是看到了他在看孩子的时候,眼睛里头都是爱意,可想而知,他是一个会疼爱孩子的男人。想到这,柳盈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肚子,如果她的肚子能够争气一点的话,那么,眼下这个男人还不是要把孩子疼到心坎里面去了,就算她现在不是他的未婚妻又能怎么样呢!柯立均沉默不做声,只是偶尔还是在不经意之间,去看看那个可爱的很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那个孩子,很想很想抱抱他。乔津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柯立均,但是他还是能够在不经意之间感受到他看向忆津的视线。他不知道柯立均到底在看什么,但是那视线让他觉得心惊肉跳。难道是父子天性难弃么?那一顿饭,吃的乔津有些食不知味的,思绪全部都在忆津的身上,忆津那孩子根本毫无所觉,他吃了自己的那一小碗饭,然后又开开心心地吃了一个芒果布丁,吃完了之后拍着自己已经吃的圆滚滚的小肚皮,说着饱了。那可爱的模样让餐厅里面其他用餐顾客拼拼侧目,有些女性惊呼着“好可爱好萌”那种字眼。“你在想什么?”恩真原本不是和乔津一起的,她应该直接回公司,但是刚吃过饭,她也不急,于是干脆就牵着忆津的小手在街头慢慢走着,顺带当做午后漫步,免得积食。“恩?”乔津也一手牵着忆津的小手,心不在焉地想着,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恩真已经打量了他很久,也没有听到恩真刚刚问了他什么,看着恩真的眸子,乔津越发有些无措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有些没有自信,是的,自信这个东西在面对恩真的时候,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要的不多,只想要和她平平静静地生活着就好,还有忆津。“你很不对劲!”恩真下了定言,她不知道乔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可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实在叫她很难宽慰下心来。“算了,我打电话给大哥,让他放我假期,今天就不进公司好了。”恩真伸手进了柯立均的口袋,摸出了手机,她中午跑出来的太急,基本上什么都没带。她熟练地从手机联系人里头翻出雅尔冰的电话,然后拨打了过去,对着电话那头交代了一番。乔津没有听到恩真对着电话那头交代了什么,他只是看着她,她愿意为了他而放下工作,这也就代表着他是在她的心底里头是有他的存在的。多少,他已经不想去计较了,只要有他,那就足够了。乔津来的时候,其实也不算是没有通知人,至少还是通知了雅原的,雅原早早地就让人把家里面的房间给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甚至还做了一桌的好吃的等着他那已经有许久未见的儿子和宝贝孙子的到来。虽然雅原是不怎么待见宝贝孙子的妈,但是对着那虎头虎脑可爱的要命的孩子可是疼到了心坎里面去,每次去加拿大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忘记,就是不能忘记给孩子给带去礼物,掏心掏肺地疼着自己那宝贝小金孙。结果,他那一桌菜从热气腾腾等到了冷飕飕的也没瞧见他家的司机把人给带回来,倒是司机带回来一句话,“二少爷说先去公司一趟。”他怎么能够不知道,乔津对公司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结果去公司除了找那个在他眼中是个宝的女人罢了。 V149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气呼呼地就着那一桌的冷菜吃了饭,好在乔津倒也知道他想孙子了,所以说要回来住,但是他一回来住,这梁恩真就……正在想着,一个圆滚滚粉嫩嫩的小糯米团子就已经进了客厅的门。“爷爷……”忆津迈着小短腿,一下子扑进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的雅原怀里面,惊得他是急忙扶住了自己的茶盏,还是被那不小心泼出来的茶水给烫到了手,雅原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把茶杯往着茶几上一搁,倒是一脸心疼地看着他那宝贝小孙子,“岚岚给爷爷瞧瞧,有没有烫到?”“没有没有,”小家伙手脚并用地爬进了雅千索的怀里,站在他的大腿上,凑到了他的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想爷爷,想爷爷……”“哎哟,我的小心肝儿,今晚和爷爷睡。”雅千索原就是疼的这个嘴巴甜又会撒娇的小家伙,他眼角瞅见和乔津一起进门来的梁恩真,他的好心情就去了一半。“不好好在公司,没事跑来干嘛?”雅千索冷哼了一句,对于恩真,他就没有多少的好脸色了。虽然忆津是从她的肚子里面出来的,但是一想到当年恩真对他们的打压,他心里头的气就难消,就算是现在梁恩真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些事情了,但是他还记得的,要不是她呀,现在他们雅氏就已经成了B市首屈一指的大企业,而不是现在凡是屈居于柯氏之下。就算她最近两年给雅氏争取来再好看的业绩又能怎么样,这功过总是不能相抵的。“休假。”恩真也早就已经学会了不去看雅千索的臭脸色,想她第一次面对他还战战兢兢地,想着要讨好他,但是后来怎么也不得要领之后,恩真干脆就放弃了。倒是她快生产的时候,他来加拿大看他们,那天乔津在医院里面值班,她在家里头休息,在从卫生间里头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下,当时看到自己身体里头流出来的血的时候,她慌了神,倒是这个老人一把抱了她下楼,然后亲自开车送她去了医院,通知乔津赶来。他总说着:“那么笨的一个女人,明知道自己怀孕了还不小心一点,差一点就让我的宝贝金孙给出了什么意外。”但是那一次,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像是一个举重员一样超常发挥之后,代价则是双手肌肉拉伤,韧带也受了伤。后来,恩真得出了一个结论,反正他说的难听的话就干脆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了,想听的就听,不想听的就当做没听见。“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别是扯了公司的后腿!”雅千索又斥了一声。“扯了后腿也有大哥扛着。”“……”恩真不去看那脸色臭极的雅千索,拉着乔津上了楼。她没怎么来过雅家,这三年她多半都呆在加拿大,这一次回来,梦园她也没有回去,她其实很想回去看看的,看看现在的梦园是怎么样子的,是不是破败了,荒芜了。但是她又怕回去的,没有家人在的梦园,剩下的只有回忆,去了只是徒留辛酸罢了。乔津带着恩真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也是在雅氏住过一阵子的,后来因为和大妈处不好,父亲把他送到了国外当小留学生,可他的房间却保留了下来,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他以前的玩具都被收了起来,保存的好好的。“乔津,我有话要问你。”恩真一眨不眨地看着乔津,直接甩出一句。恩真坐在床沿上,看着站在另外一边的乔津,一脸严肃的神情让乔津以为他是长辈,即将要和晚辈畅讨论人生规划。好吧,和妻子也是要一起要一起讨论一下人生规划的。乔津也规规矩矩地在床畔端坐了下来,跟着一脸严肃起来,“乔太太,你有什么话请讲。”原本恩真还倒想好好和乔津说说话的,但是看到乔津那样子,原本严肃的心态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她噗的一下笑了出来,见她笑开,乔津也跟着笑了起来。“算了算了。”恩真往着床上一倒,手抚着自己的额头,果然她就不适合走那种严肃的路线,至少是不适合对着他这么做的,他们之间原本就不是那么这么的严肃。乔津也跟着恩真一起在床上躺了下来,在飞机上,他要照顾忆津,第一次坐飞机的孩子兴奋极了,像是一个小跳豆似的,怎么都不肯消停。他侧着身子,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恩真,手指触上了她的脸。“乔津,我到底和柯立均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恩真看着乔津,死死地看着他的眸子,终究还是把问话问出了口。乔津的手指微微一顿,他很想对她说,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但在看到她的眼,看到他眼底的固执的时候,他说不出谎言。说一个谎,通常是要千百个谎言去圆,在忆津这件事情上,他已经蛮了恩真许久了,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晓得,但也可能她明日就会记得。他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天她知晓的忆津的事情的时候,他要用什么谎言去圆,他要怎么去和恩真说。柯立均,眼下已经成了他最大的谎言。“他以前,大概和你交往过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乔津含糊地说着,他不敢说的太清楚,就怕恩真想起了什么来。“哎,我以前和什么男人交往过,你都不在意的?”恩真听乔津这么说,也就没有想到往着心里面去,反正最后只要她嫁给的人是乔津就行了,既然她当初没有选择柯立均,也就代表着那个人在她的心底里面没有什么在意的,既然那个时候都不在意了,眼下就更加不可能在意了。见乔津皱着个眉头,恩真伸出手,亲亲抚着他的眉心,“睡吧睡吧……”她的声音轻柔,像是在哄着忆津入睡那般,乔津浅浅地笑着,他又不是忆津那孩子,不需要她哄着才能入睡,但是疲惫像是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真的是累极了。临睡着前,他握上恩真的手,很怕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她会像是很久以前那样,消失不见。乔津睡得沉沉的,他像是做了一梦。梦里面,忆津才刚出生没多久,那么小小的,软软的一团。那个时候,他虽然也上过新生父母的课程,但是在抱着新生的孩子的时候,他总是有些怕,那浑身软软的孩子像是没有主心骨一样,就连脖子也是软软的。那个时候他很怕抱着忆津的时候出一些意外。画面一转,忆津已经一周岁了,长了好几颗牙齿,还有些婴儿肥,白白胖胖的,走路还不稳,摇摇晃晃,长长是走走爬爬的,一周岁了,孩子是要抓阄的,在满地的东西里头,那孩子爬了一圈,最后到了他的跟前,抱着他的腿站了起来,呀呀地叫着他“爹地”,让他疼到了心坎里头。画面接着跳转,忆津开心地向着他跑来,他也张开了手,等着把那香软的小身子抱满怀,但是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把人抱进怀里面,他的眼前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男人,抢在他之前把忆津抱进了怀里面,他很想要追上去,把孩子抢夺回来,却发现自己被定在了原地,不管他怎么努力,只能看到那人抱着孩子越来越远,乔津很想叫,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怎么都发不出来,他的声音就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不管喉头再怎么滚动,一点一点的声音都出不来。那人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转过了身来,那张脸让他印象深刻――柯立均!乔津看着柯立均,看着他抱着孩子,他很想上前把孩子抢夺回来,也很想对着柯立均怒吼上几声“离我的孩子远一点”!但是柯立均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他抱着孩子,冷冷地朝着乔津开了口:“你确定,这是你的孩子么?!”“这是我的孩子,我的!你看看忆津,他同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他的身体里面流着我的骨血,他应该姓柯而不是姓乔,你怎么能当他的父亲,我要把他带走。”柯立均的话就像淬了毒一样,让他痛不欲生。“乔津,你骗我。”恩真也出现在他的身边,她的眼中带着泪,一脸的责备。“那个时候你都没有跟我说孩子还在,你明知道的,我有多讨厌那个孩子,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让我生那个男人的孩子?”恩真看着他,她一步一步地远离他,他很想拉住他说不是那样的,他也不想的,如果在那个时候强制手术的话,不单单是孩子保不住,还可能连她也会有生命危险。他是爱她的,所以他不想她受这种苦,结果到头来,都是他的错了。他很想要维持的,结果全部都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消失不见了么?!乔津骤然清醒,他张开眼,呆愣愣地看着房间那洁白的天花板,一时之间,他有些分不清楚刚刚的梦境只是梦境,还是以后的写照?他摸了一把额头,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一把的虚汗,他的身边空空的,被子倒是盖在了他的身上。 V150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静静地躺着外头的天已经昏暗了,他不想开灯,只想一个人这么地静静靠一会。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间里头的灯开了,乔津闭了闭眼,然后才有睁开了眼看向门口,恩真抱着还睡眼惺忪的忆津站在门口。“爹地……”小家伙用肥肥的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一副刚刚被人从被窝里头挖出开的表情,声音里头也带了浓浓的困意,他厥厥地靠在恩真的怀里,很想趁着母亲不注意再接着入睡下去。“乔先生,先起来吃点东西再休息可好?”恩真微笑地问着。果然是梦吧,乔津想,他起了身。“你带忆津先下楼,我洗一把脸。”乔津道。“行。”恩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依稀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忆津,不许睡,一会吃点东西之后再睡。”“可是……可是……宝宝想睡觉觉。”忆津委委屈屈的声音也跟着想起来。拘了一把清水沾面,乔津觉得自己还有些浓重的睡衣退下去了一些,摘下了眼镜看着自己的时候,乔津还是有些模糊的,他有近视,平常的时候总是要带着眼镜的,很多时候忆津就很喜欢把他的眼镜当做玩具来玩耍。除了在工作的时候,乔津并不介意看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模糊一些,模糊一些,反而会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更加可爱一点,有些黑暗的丑陋的他也就能够瞧不见了。但是在今天,乔津突然很好奇,他很想知道,是不是自己未来的道路也是像现在这样模糊一片,看不清前路的。这三年的生活过的实在是太过于美好了一些,让他忘记了居安思危,也忘记了福祸相依的话,或者现在他就是要面临着这些事情吧,乔津无法想象,如果那些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要怎么去面对。除了逃避,还有什么方式么?!柯立均也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到底是在何方的。他叫了李晓明去了金色喝酒,金色这种地方,他以前是绝对不踏入的,这里是堕落的天堂,但是现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哪些地方是可去的,李晓明其实并不想来,自打三年前结婚之后,他觉得婚姻生活还是不错,至少他的儿子又乖巧又听话的,一开始的时候,他和余烟就像是独立的个体一样,但是现在也算是渐入佳境了,在外头流浪了那么多年的他已经开始渴望回家里面的时候能够闻到饭菜的香味,在深夜回家的时候,抬头能够看到房间里头为你点了一盏灯可以让你知道有人在等你归来。他渐渐地开始恋家,觉得这么过下去的日子也挺不错的,至少余烟做的饭菜不难吃,她说话的声音也是不难听的,他们之间虽然没有爱,但是在生活之中有多少人已经把爱情那种东西给消磨掉了,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谁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剩下的是爱情,还是亲情,或者糅合了两者的。他原本是不想出来的,但是听到电话那头的柯立均用那恳求的声音叫着他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李晓明踏进包厢的时候,柯立均已经一个人喝开了,桌上已经有了一瓶喝掉了大半的90年红酒,他手上拿着酒杯,酒色微醺。李晓明不知道这是人为醺,还是心微醺。他突然有些可怜柯立均,三十而立,除却一身功名,这个男人还剩下些什么?!李晓明一声不吭地在包厢里头的另外一边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并没有给自己倒酒,即便包厢的小几上摆了很多价值不菲的好酒。“不来一杯?”柯立均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红酒杯,拿了放置在一边的酒杯,拿了酒想要给他倒上一杯酒。“我不喝了。”李晓明摆了摆手,还没有去非洲之前,他还是个酒场高手,但是去了非洲哪些物质匮乏连吃饭都成了问题的地方,他哪还有心情喝酒,所以也就慢慢地把酒戒了,现在的时候,他偶尔在饭桌上稍稍喝那么一小杯,今天,他答应了儿子要回家的,自然是不能喝酒了。李晓明很喜欢自己那人小鬼大的孩子一本正经地对着他说:“爸爸,酒后不能开车,你可不要贪杯了!”那还带了些稚气的小脸,装作老成一样地对着他说那些话,有些可笑,却也分外地窝心。“居家好男人!”柯立均拍了拍李晓明的肩膀,笑道。他的声音里头没有半点的嘲讽意味,他是真的觉得现在的李晓明,那个曾经同样桀傲不驯的男人已经成了一个居家的好男人,在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年的一些痞气,他已经成了一个新好男人,一个顾家而又恋家的好男人,任何女人遇上这种男人都会是一种福气吧,柯立均想。反之,遇上他这种男人就是倒霉催的,谁都不愿意在他的身边多呆着吧。“你也可以的。”李晓明看了一眼柯立均,虽然他是不晓得柯立均今天是怎么了,这三年之中,他们也没有怎么再联系了,毕竟三年之前他们的关系也不算是特别好,闹得也还有点僵。可今日,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李晓明还是来了,他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柯立均那般的沮丧。“恩真她,最近在B市。”柯立均喝了一口红酒之后才开了口。李晓明一直以为自己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恩真的,后来在医院的时候,他也去探望过她一回,瞧见过那个时候陪在恩真身边的男人,他的同业。那个时候李晓明甚至还存了一个心思,如果恩真身边没有人照顾的话,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要把人带离开这风尖浪头上的B市的,但是在看到照顾着恩真的男人的时候,李晓明把那些个原本还存着的心思给放下了,他想没有人会像是那乔津那么待她好了。他也只能衷心地祝福她。这两年,他也没有再得到恩真的消息,但是从一个男人看另外一个男人的角度,李晓明知道那个带他走的男人会照顾她很好,只要她好,这些也就够了。“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李晓明问了一句,他现在觉得很平静。他一直都以为再听到和恩真相关的事情的时候,他还会激动,但是现在的他很平静,就像从柯立均的嘴里面得知其他人的去向一般,没有激动没有惆怅。或者他对恩真的感情终究还是抵不过岁月,在长长的时间流逝之中,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之中,他曾经对她的爱意,对她的怜惜,对她的不甘愿都消失殆尽了,他们之间只剩下些些的友情,有点点微微色的桃花,想来的是年少时的无拘无束和自由。“一家三口。”柯立均的声音涩涩的,从今天遇上恩真的时候,在瞧见他们一家三口用餐的时候,他胸口就这样酸涩不堪,像是以前野营的时候采了那果子,看上去的红艳艳的,像是已经成熟了的锅子,一口咬下去却是涩得让人眉心都已经皱了起来。他回想着,这些年来,岁月对乔津这个男人分外的优厚,不,有一种说辞说上天对男人都是有些优厚的,人到中年,岁月的痕迹基本上也没有露出多少来,他依旧还是那么的温润如初,额间连皱纹都没有填上一条。可他最关注的还是那个孩子。“那孩子好可爱,胖嘟嘟的,小手拿着勺子,乖乖地自己在那边吃饭,也不喜欢吃青椒,但是却很听话,乖乖地吃了下午,就算是皱了眉头……”柯立均端着酒杯,絮絮叨叨地对着李晓明说着,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那个孩子,很想抱过来亲一口。但是他不能,那不是他的孩子,那是乔津的孩子,乔津和恩真的孩子。柯立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心心念念着那个孩子,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是一个诱拐犯,想着念着那一个孩子,想带回家好好地哄着养着。李晓明倒是并不意外恩真会有小孩,恩真原本就是一个恋家的孩子,她从以前的时候就很喜欢小孩,结了婚要她当个丁克家族还是不大可能的,三年之中有一个孩子,这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让他意外的是柯立均的姿态,他居然会对那个孩子上了心,说那个孩子的时候,李晓明甚至还以为柯立均在说的是自己的小孩。说着说着,柯立均突然有些悲从中来,他再也没有开口,只是在那边猛然地喝着红酒,他喝的速度有些快,呛到了就死命地咳嗽着,咳完了之后,他有开始喝着,周而复始的,有种悲伤的情绪在蔓延。李晓明沉默地看着柯立均那近乎自残的行为,他没有去阻止他,只是在那边看着,看着他在那边喝着。在他喝下一瓶红酒之后,他才静静地开口。“柯立均,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一句话?”李晓明看着柯立均表情严肃无比。柯立均的整个脸已经被酒气灼得整张脸通红,他喝了不少的酒,整个人像是从酒缸子里头刚刚捞出来一样。 V151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看向李晓明,眼睛里头有些迷茫。李晓明突然之间出手,狠狠一拳揍上柯立均的脸,“你在惋惜些什么,有今日这种结果,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么?!”李晓明对着柯立均狠狠骂道。“你现在在可怜给谁看,给我看么?!对不起,我不吃你这一套。柯立均当初恩真还是你的妻子的时候,他对她做了什么,你不是不要她么!那你现在又摆出这种神色来干嘛?”李晓明在这一点上,很是看不起柯立均。那个时候他那么的不喜欢恩真,却又见不得恩真过的好,等到她现在生了孩子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时候,他就开始百般不乐意了。李晓明对此,就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他就是见不得这个男人露出这种像是被遗弃的神情来,他哪里是被遗弃了?!“你自问,这几年里头,你过的还算是个和尚的生活么,不,你完全没有,别说我了,整个B市的男人都知道你这个男人过的多么的多姿多彩,你的身边莺莺燕燕怎么就算少了?如果你有心,你完全就可以当做种、马!”李晓明嗤之以鼻。骂了一会,李晓明也就不想再骂下去了,因为柯立均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不是么?!“你只是不甘心罢了,或者你对恩真还是有些感情的,但是柯立均,你只是在不甘心,不甘心见到恩真过的好了,不甘心你现在成了这么一个样子。那么,你想要她怎么样呢?要她不要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再重新回到你的身边来?还是你要再娶她一回?柯立均,你别做梦了。你们两个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在你把她送进监狱的时候,在你把她囚禁给她伤害的时候,你和她就已经完全没有半点的可能性存在了。”柯立均默不作声,他由着李晓明在那边骂着他,仿佛是没有听到他的叫骂声一样,但是最后这李晓明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却是实实在在地戳中了他的伤处。柯立均想着,或许自己就是在不甘心吧,当年恩真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可他就完全当做是没有看到一样,眼下她不在了,他却还是在想着,还真是有点尽在身边的人却没有远在天边的人让他觉得重要,所以他不要了,推离了。想什么呢,光是想能够挽回那一切么。光是想,一切也不会再度改变了。他只是有些羡慕,羡慕恩真现在的生活。可真的想想的话,他却又不知道如果现在恩真还在他身边的话,他们两个人会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却也总不会像是现在她和乔津过的那种生活一样吧,也不会像是李晓明和余烟那样,像是朋友一样能够相互扶持着一路走来。他在想,爱情,到底是什么?!当年的他一念执着地追寻着的爱情,到底他现在有没有抓住在手上过的?!柯立均已经不知道了,他不知道他的爱情是否还存在,还是已经死亡了。柯立均在包厢里头醉得一沓糊涂,自然是不能回去了,李晓明虽然已经渐渐地不待见这个男人,但是多少还存在着当年友谊的基地,他让服务员开了一个房间,扶了柯立均进了房间休息之后,他才出了房间准备回家去了。在走廊上的时候,他和一对勾肩搭背,在走廊上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相互拥吻着,那女子还很狂放地用自己的身体磨蹭着男人的身体,那纤细的腰肢像是蛇一样扭着,恨不能整个缠上男人的身体的。李晓明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种女人实在太不像话,一个女人怎么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这种姿态和一个妓、女有什么两样!他稍稍朝着那个女人多看上了两眼,虽然只有看到她的侧面,但是李晓明觉得那半张脸有些熟悉,还没有等他想起是谁来,这一对迫不及待的身影已经扭开了柯立均隔壁一间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李晓明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皱了,刚刚那女人看起来似乎有点像是柯立均的未婚妻,那个他从来都不怎么待见的女人潘雪。他一直在疑惑,柯立均怎么就会喜欢上潘雪那个女人,当然李晓明也不是说嫌弃潘雪家境不好一类的,而是有时候在做事方面,那个女人实在有些欠缺家教,仗着柯立均对她的喜爱,总是摆出一副自己就是主人的姿态来,在背着柯立均的时候总是会颐指气使。柯立均可能是没有看到过那个女人这个姿态,但是他却是体会过,这个女人嫌贫爱富的厉害,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白莲花那种楚楚可怜的姿态,那女人根本就是一个双面人。想到这,李晓明又忍不住朝着那扇关上的房门看了一眼,好像要确认刚刚自己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潘雪一般,无奈那扇门关的严严实实,他也不是什么透视器械,自然是不能够看到这里头的人到底是不是。但是,李晓明的确是没有看错,那个女人的确就是潘雪,今天是她从医院出来的第二天,手腕上的伤口也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看到自己手腕上的伤口的时候,潘雪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愚不可及,居然以为这样子柯立均就会回到她的身边,却没有想到在她住院出院,他都没有怎么来看过她,根本就已经是遗忘了她才对。根据她聘请的那个侦探的回复,柯立均的身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新欢,那个新欢还是他的秘书!潘雪一直以为,柯立均就算是玩女人至少也不会玩到这种公私不分的地步,但是没有想到她还真的是高估了他,他还真的给她闹出了这么一出来。对于那个女人,潘雪多少还有些印象,挺漂亮机灵的一个,原本当年她是想过把这个女人给换掉的,只是柯立均那个时候说再重新培养一个能办事的秘书不易,所以她也就没有在要求,早知道有今天的话,她早就已经把那个女人给除掉算了!高予卿亲吻着雪儿的脖颈,这些日子来,这个女人经常给他花用,虽然那些个钱不算是特别的多,但是对于之前一直对他吝啬不堪,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潘雪突然之间发生了这种转变,高予卿自然是开心的,不管这个女人是想通了还是突然之间转性了,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能够这样保持下去,能够给他足够的钱找乐子。当然,像是现在,她需要乐子的时候,他也会努力满足她的。高予卿已经有几天没有碰过女人了,雪儿总是说他在别的女人身上挥金如土,那么为了表示自己的姿态,高予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叫这种客房服务了,身上早就已经像是存了一把火一样,今天,雪儿居然来找他了,娇滴滴地叫着“哥哥”。今天的她没有化妆,清丽的样子有些像是他印象之中十七岁的那个女人,她身上只擦了一点点淡淡的香水味,清淡的像是要散去了一样。高予卿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激动了,他还是真的有些喜欢自己这个妹妹的,不管她是拿他当做什么都好。今天,她的反应也是很激烈,以往很多时候,她就像是一尾死鱼一样死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和这样反应的女人做的时候,就算是施瓦辛格也是有体能欠佳的时候,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以往的时候,他就稍稍捣鼓上两下,草草了事。但是今天,在他亲吻着这个女人的时候,她也激烈地回吻着他,两个人的舌头相互缠绕着人人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作为一个女人,潘雪觉得自己也有需,求的时候,但是她的男人眼下却已经不需要她了,既然他都已经不需要她了,那么她就找一个自己需要的,也需要她的男人好了。在这个方面,高予卿并不比柯立均要差,反正柯立均外头有那么多的女人,而她,不过就是有一个男人而已。“你就不怕你的柯立均知道么?”高予卿用力地抽-送着,大起大落,每次都到了尽头,搅得潘雪气息不稳。他咬着潘雪的耳垂,低低地问着。潘雪承受着那一阵又一阵的宽慰。“他?!反正他这么多年都已经不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会现在这个时候知道?”潘雪嗤笑着,在之前的时候,他忙着公事而没有关心他,而现在这个时候,他忙着别的女人的事情而没有时间关心她。说白了,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罢了!“或许,等我再有了你的种,他也不会知道吧!”潘雪冷笑着。当然,她是知道自己多半都不能生了,可她不能生,别的女人也都别想生下柯立均的孩子,柯家的产业她得不到,别的人也别想得到!“对!这柯家的钱,都得进咱们的口袋才好!” V152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隔着一道墙,醉死的柯立均根本就不知道他那曾经在手掌心呵护过的女人,正在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床上翻滚着。潘雪算是看透了,这男人,果真是半个好东西都没有的。对于柯立均,她已经没有多大的期待了,既然她当不了柯太太,那么,在她有生之年,别的女人也就别指望着能够踏进柯家的门,把她挤下去。爱,那种东西,早就已经在她割脉也换不得他的一丁点垂青的时候死了,即便那个时候还有着爱意的存在,也早就在那不闻不问之中,消失殆尽了。既然他不愿意娶她,那么她只要当好着未婚妻的角色就好了,别指望她能够像梁恩真一样痴心无悔地在原地等着他的归来,还能够咬牙忍受另外一个女人进了柯宅。她从来都不是梁恩真,她是潘雪。她不会在原地等着他,也不会忍受另外一个女人进了柯宅,这些都不允许,既然柯立均绝情如此,那么,她又何必表现出深情模样来。她再也不会对那个男人有什么期待了。高予卿自然是不会知道潘雪行路的变化,对他来说哪些都是不重要的,唯一重要的一点就是,钱要足够。柯家这座金山银山,还是要守着的。夜还正长,高予卿努力地在潘雪的身上制造着新一波的热潮。许是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的时候,乔津倒是有些睡不着了。恩真倒是觉得有些轻松,雅千索吃过饭就抱着一脸渴睡的忆津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是无所谓忆津今天和他睡的,好在孩子时差还没有调整好,总是有些渴睡,在往常的时候,哪能这么好搞定,非得腻着她说些床头故事才能睡下,别看年纪小小的,对床头故事还挑剔的很,一定要他满意了,才肯乖乖地盖好小被子睡去。这难搞的性子也不像是谁,还记得妈妈说她小时候挺乖的,并不像忆津现在这么难搞呀!洗了澡出来的恩真擦着自己还湿掉的头发,拿了吹风机准备吹干头发就睡了。乔津上了前来,拿了吹风机给恩真吹着头发,他喜欢恩真的长发。恩真自己本身也不喜欢烫发染发,有时候还嫌弃打理自己的头发,恨不能直接一剪刀把头发给剪短算了,但是到最后的时候,她都没有下定这个决心,因为乔津的关系。她的丈夫很喜欢她的长发,在家的时候,在她洗完头发的时候,他总是会想现在这样拿着吹风机给她吹着头发,他的手指从她的发中穿过,轻轻的,并不会扯到她的头皮,他总是知道用怎么样的力度,怎么样能够让吹风机的热风吹干头发却不至于伤害发质。长发在很多时候都会给她带来困扰,洗头的时候麻烦,一早打理的时候也麻烦,如果她说出口,乔津自然是会让她剪去长发的,但是她知道,他一定会觉得惋惜。恩真就一直想着,就这么留着吧。她以前的时候看过一个国外的故事,说是一对贫困至极的夫妻,为了给对方买一个圣诞礼物,妻子剪掉了心爱的长发,丈夫卖掉了珍爱的怀表。她觉得这个故事真的不错,如果那一天如果她和乔津也应该生活所迫的关系,那么她也愿意用一头长发换取一个礼物。吹干了头发,乔津在恩真的发上落下了一吻。看着长发如丝一般地在他的手指上流泻下来,乔津爱极了这种感觉,夜宿不梳头。“恩真,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的吧?”乔津低声问着,大概是受了今天梦境的影响,或者是他的气场和B市太不相合的关系吧,到了B市之后,他的自信都不在了。“你是怎么了,今天怎么问这种话?”恩真转过了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乔津,他往常都不会问这种问题的,在那三年之中也没有听到他问过这种问题,只有在最初的时候他问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问她的,那个时候,她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的,除非他不要她。乔津还记得恩真和他去加拿大的时候,她是这么对他说的。“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除非你不要我。乔津,你会不要我么?”恩真反问着乔津,她也是很怕的,怕年华老去,怕他遇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然后她就成了哭着的旧人了。女人,心底里面就是这样的,不管再这么漂亮再怎么身姿妖娆的女人都会有担心的,男人或许会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但是那片森林里面会有很多更新的更好看的树木长出来。没有人会有绝对的自信。她也是这样。乔津弯下了身,在恩真的唇上落下一吻,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回答。原本只是浅尝即止,但是那柔软的唇却像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样,乔津慢慢地把吻深入了下去,最后,他抱起了恩真,温热的手掌从睡衣的底下探了上去。“恩真,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乔津突然之间起了一个念头,原本他并没有想要再要小孩的念头,尤其是在生忆津的时候,看到恩真那么疼,他想还是只要一个孩子就好了。大概是受了今天梦境的影响,他很怕忆津有一天会离他们而去。忆津还小,他在进雅家的之前也和母亲孤独地生活了好几年,那个时候他觉得特别的寂寞,想要有个伴,有个哥哥或者弟弟。再过一两年,忆津也会觉得有些寂寞的,或者有个弟弟或者妹妹陪着他的话,那情况就会好一点吧。恩?恩真也不是没有想过再生一个孩子的事情,她都快三十了,要生还是赶紧地生,再过两年她就成了高龄产妇,想生也不见得能够生出来了。生忆津的时候,她的体质不算特别好,多少受了点辛苦,所以这这些年之中,她也没少调理身体,生下忆津的第一年,大概是营养过剩了,她整整胖了二十斤,年纪大了,自然减肥也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好减了,反正乔津也不介意,恩真也就放任了,反正他只会说她在胖一点也没有关系。“好。”恩真迷迷糊糊地应着,回吻着乔津。乔津抱着恩真,把她放在了柔软的床上,欺身上前。柯立均在房间里头睡到了早上的时候才醒,一夜无梦,他已经很久没有试过这样了。什么梦都没有做,也没有睡不好,也没有想起以往,他就这么睡了。睡的香甜。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看着天花板良久,一时之间还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想了很久之后他才想起自己不是在柯宅,也不是在办公室的那一间休息室里面,而是在金色。那个号称是B市的销金窝的地方,只要有钱,就算是酒池肉林,金色里头都能给你弄出来一个。房间里头有着浓郁的还没有散去的酒精味,他都有些不大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要不是脸上还有些疼痛,他只怕是连李晓明昨天晚上又揍了他一拳都要忘记了。但是即便是忘记了这些事情,但是他还是不会忘记李晓明昨天指着他鼻子骂得那些话,他2说他只是在不甘心。其实,他昨天没有说,除了在不甘心之外,他也真的有些渴望那家庭的温暖,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子会管他叫着“爹地”,即便他吃的一嘴油光往着他身上蹭也没有关系。可惜……柯立均去了卫生间里头刷了牙,稍稍洗漱了一下之后才出了房间门,开了车回了柯宅,他也有两天没有回柯宅了,雪儿已经出了医院,他想,他是应该要看看她的。开了房间门,柯立均发现他们的房间冷冷清清的,床铺上的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的一点动用过的感觉都没有。柯立均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才下楼,佣人没有想到已经许久没有回来的柯先生会在一大清早突然之间来了宅子,急忙地准备了一份早餐让他享用。柯立均倒不是很想吃早餐,“潘小姐呢?”他问着佣人,在他问出口的时候柯立均觉得有些悲哀,真的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以往雪儿出门的时候总是会通知他一声,现在却要到询问佣人的地步。佣人摇着头,一问三不知,说是昨天潘小姐出门了,一晚上没回来。柯立均没辙,只好打了电话给雪儿,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关心她了,怕她出了意外,虽然他们两个还没有结婚,虽然他已经对雪儿没有以前那么浓烈的感觉了,但是感情也不是说散就能散去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之后才被接起,一个喑哑的像是刚刚被人吵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想起,“喂?”柯立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拨错了电话,因为这刚刚接听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但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清楚地显示的是雪儿,他还没有收拾好自己的措辞,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的不耐烦了。 V153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神经病!打来又不说话!”那男人有嘟哝了一句,骂骂咧咧地,最后挂上了电话。柯立均看着那被挂断的电话,他很想再打过去看看,是不是他刚刚打错电话了所以才会听到男人的声音?但是柯立均知道自己没有拨错的,在通话记录里面的确是雪儿的号码。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会接雪儿的电话,在这个时间点,为什么她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很多的问话在柯立均的脑海之中划过。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很了解雪儿,很多的事情,他都不清楚,就像那个男人,他不知道和雪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潘雪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多整个人才清醒了起来。“亲爱的……”高予卿的双手还搭在雪儿那纤细的腰肢上,高予卿也是刚醒没有多久,其实再早一点的时候,他也是醒过一会的,听到了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吵闹着,然后他摸索着找到了饶人清梦的电话,接了起来之后却发现对方和神经病一样没有说话。他挂了电话,接着睡了。潘雪有些麻木地看着天花板,有种麻木的感觉,在激动之后,她现在觉得有些荒唐,明明是厌恶高予卿的,但是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却是只有他一个人。她推开高予卿,下了床,他们身上的衣物已经落了一地,她捡拾了起来,进了卫生间里头,一会之后哗哗的水流声在卫生间里头响起,高予卿躺在床上听着她梳洗的声音。一会之后,有着吹风机的声音响起,过了十来分钟,那吹风机的轰鸣声消失不见,接着只剩下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我会从我的户头划钱过来。”潘雪对着高予卿说了一句,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和高予卿的关系,她感觉他们之间就是牛郎和嫖客的关系。“哦。”高予卿应了一声,以前的时候,他觉得钱这玩意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有着一种寂寥的味道,他看着潘雪,又补上了一句,“一早的时候有电话找你,我接了,你等下看看要不要回复一个?”“我知道了。”潘雪拿了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翻开了那通话记录看了一眼,发现那一早的电话是柯立均来的、她已经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了,她几乎都要以为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已经忘记了她了,但是在看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潘雪在起初的时候有些开心,但是很快地她就笑不出来了。柯立均,你就这么的不关心我么?在明知道电话是个男人接的时候,他居然又是一句话都没有过问,甚至连再打一个电话过来询问上两声都没有。柯立均,你对我真的就冷血至此么!“重要的电话么?”高予卿看着拿着电话脸色骤变的潘雪,他在想那个电话是不是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或者可能是柯立均给她的电话吧,高予卿有些后悔,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睡迷糊而看了一眼电话的话,或者他就能够发现那个电话是谁给她的,如果真的是柯立均来的电话的时候,他的确是不应该接电话的。“不重要。”潘雪看了一眼手机,把电话塞进了钱包之中,她打开门离开。是的,不重要了。柯立均现在已经不是她心目之中最重要的人,她已经决定了,既然这个男人那么不关心她,那么她也就不关心他算了。潘雪出了金色,外面的阳光大好,是一个适合逛街购物的日子,她决定去好好地购物,然后去顶级的SPA馆里头做一个护理,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手腕上的伤痕,她也要找一个好的美容医院去除掉。她还是一个完美的女人,走出去还是能够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的女人。等潘雪逛完街,做好SPA回到柯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柯宅里头灯火通明的,她踏进柯宅的时候才看到那个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的男人今天居然不回到了长期没有回来的家里头,正端坐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的样子。“终于,肯回来了?”柯立均看了一眼刚刚踏进门来的潘雪,她的手上大包小包的,很明显就就是今天血,拼过一回了,他并不在意潘雪花掉了他多少钱,雪儿并不是恩真,她不会如她一般能在商场上驰骋,他也不指望她能帮他省钱,或者是给他赚多少钱。恩?潘雪看了一眼柯立均,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你也终于肯回来了?”潘雪看了一眼柯立均,她并不想多说什么,她也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几天几夜不回家的日子,柯家,也不能算是家,根本就是一个监狱。雪儿在很多日子里面想着,恩真那个人怎么在这种没有人的情况下,在这个像是坟墓一样的里头住了那么多年。“你昨晚去哪里了?”柯立均问着雪儿,她从昨天就不在,然后到现在的才出现,这一天一夜,她上哪里去了?!“你这是在关心我么?!”潘雪嘲讽意味十足地对着柯立均说着,“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人的存在,原来,你还是会关心我的?”请原谅她还真的是没有瞧出来,她一直以为这几年之中,这个男人根本就已经是放任她自生自灭了,而她也应着他的心愿而生存着,自生自灭着。他这么多天来,他都没有愧疚因为他的疏忽,他的冷漠而对她有些愧疚,现在他倒是晓得来问她去哪里了,早在之前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问?那她是不是也可以问一句,你之前去哪里了!“雪儿,我们非得要这么说话么?”柯立均被她话语里头的嘲讽给伤到了,他还是有关心她的,像是发现她没有回来的情况下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了,可她呢,“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柯立均还是问出了口,原本他以为他是不会问出口的,但是最后他还是问出了口。他还是很想知道那个男人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大清早会是一个男人接他的电话?!“立均你是处于什么心态问这种话呢?”雪儿一脸好笑地看着柯立均,“妒忌?愤怒?或者只是不甘心?!”潘雪看着柯立均,他之前对她一直都是不闻不问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却是在意地一早的时候是谁接了她的电话,这是爱,是关怀么?!她感觉不到,不过就是男人能够容许自己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却不能容许自己的女人在外头有别的男人而已,他们的心态上根本就忍受不住自己的女人出轨罢了。“如果我说,那个男人和我有关系,你要怎么样?”雪儿定定地看着柯立均,她觉得自己变了,如果在往常的时候,在柯立均问她之前那一句话的时候,她是一定会很紧张,一个劲地同这个男人解释那个男人和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她心理面最爱的男人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她现在这么说的时候,他还会再相信她么,他的心底里面也还是会只有她一个人么?!不,他们本质之中就已经出了问题,就像是一棵看上去正常的树,里头却已经空了,空荡荡的,不剩下一点,只有表面还存在着。“你想要我给你什么样的回答?”潘雪认认真真地问着。柯立均看着潘雪,他想,如果再早些时候,雪儿一定是会想他说明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但是现在,她没有,她没有和他说,那个男人跟她没有半点的关系。可现在她却是反问着他,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回答,是不是只要他说,他想要他们之间没有半点关系,她就告诉他,他们之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想要他们之间是有关系的,那么他们之间就关系匪浅。“雪儿,你怎么这样?”柯立均不敢置信地看着潘雪,她变了,她变得完全已经不像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他看着她,谈不上欢喜,也谈不上忧愁。“我这样,你呢,又怎么样了?”雪儿笑了,“我听说,你和你秘书搞上了?”搞这个字眼,让柯立均皱了皱眉,这个字太粗鄙了。“算了,反正这些女人已经太多了,我也已经腻烦了。”雪儿摆了摆手,她真的已经腻烦了,他的身边一个来一个走的。谁都没有走进他的心理面,就像她,看着像是已经进入了他的心里头,其实并没有,她从最初开始就没有走进过他的心理面去过。“我不想说这个事,我问的是你的事情,那个男的,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柯立均恼了,他厌倦了她的顾左右而言他,也厌倦了她指桑骂槐地指责他。“他是我哥哥。”潘雪见好就收,惹恼了柯立均没有什么好处,她过惯了这种奢华的日子,她回不去过那种苦日子,所以,她还是要同他生活在一起的,不为别的。为那残存的感情,为那金钱,他们之间,仅此而已了,那最初一路相伴一路走来的日子已经离他们太远太远了。雪儿是这么交代着的,柯立均看着径自上楼的雪儿,他们之间怎么会到现在这个样子。他信么?他应该信么?!柯立均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的,他和雪儿相处多年,从来都没有听到她提过有一个哥哥,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人物,又是从哪里来的? V154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柯立均看着上楼的人,眼神之中闪着质疑的光,或许,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想他理解的那样吧!就像是雪儿这个人。他觉得很多事情,他要有了解的必要。一周的时间,总是很快就能过去。时间总是有些太快,大概是丈夫和儿子都在身边的关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恩真的工作效率比往常的时候高了不知道有多少,简直可以说是有如神助。她也已经做好了决定,在B市的工作结束之后,回到加拿大她也不会再干预公司的事情,她要专心现在很多已经结婚了的明星都在专注的事情――“造人”,她决定要给忆津添加一个弟弟。中午的时候,她刚刚从外头结束一单case,婉拒了刚刚签下合约公司经理一起用餐的提议,她中午约了乔津和忆津要一起用餐的,把合约送回到公司,她所有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从今天下午开始,她就是一个自由个体了,她的时间全部都属于家人。恩真打算带着忆津在国内四处走走,然后过一段日子再回加拿大。“让我见见雅总裁,让我见见他!”刚从电梯里面出来,恩真就已经听到了外头那吵吵闹闹的声音,一出电梯,恩真就瞧见在办公室外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手上拿着文件夹,和秘书在争执着一些。在推搡之中,秘书被推到了一边,险险跌倒。恩真快步走上了前,急忙扶着了秘书,她现在可是有孕在身的人,恩真是有经验的,她怀孕初期的时候,乔津就是事事小心,就怕她一不小心磕了跌了,秘书眼下也在这危险期之中这一跌很可能会出现一些比较悲剧的事情。“怎么回事?!”恩真睨了众人一圈,她原本还在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有种不怒自威地味道,被她目光扫到的时候,哪些原本还在争执着的人不由自主地灭了声,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敢抬头看。“吵吵嚷嚷的,当这里是超级市场么?!”恩真喝问着,“一点规矩都不懂!”“特助,就是这个梁先生没有预约就闯了上来,非要见总裁,怎么拦都拦不住!”秘书急忙说着,澄清这些事情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不是说了么,没有预约,总裁不见外客!”恩真又说了一句,原本大哥的行程就已经排的满满的了,如果这种先河一开,那么很多人都能够没有预约就直接自己闯了上来了,这样还有什么行程可言。恩真看向那所谓的“梁先生”,刚刚离的稍稍有点远,她倒是没有瞧清楚,但是在眼下的时候,她倒是瞧见了。这梁先生……“恩真?”梁先生一脸的意外,“我是舅舅啊!”恩真看着这梁先生,是的,真的是挺巧合的,这个梁先生居然还是她的舅舅,嫡亲嫡亲的舅舅。说起来,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这个“舅舅”了。“恩真,你看这……”梁胜兴看着恩真,他原本是答应了柯家那老头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丫头的面前的,但是现在柯家那老头都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他的威胁都已经不在了。或许,他还能从恩真的身上讨一些的好处。恩真对自己这个舅舅没有多少好感,明明不是一个经商分子却还是要经商,时常出了问题就来求她的父亲来帮忙,总是馋着一张脸,就像是现在看着她的时候一样。多年不见,他还是一点没变。“舅舅,中午了,今天总裁的行程很满,你看……”恩真有些歉意地看着自己的舅舅,她是绝对不会给他安排接下来的事情的。“没事没事,舅舅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你了,你看,要不要和舅舅一起吃个饭?!”梁胜兴急急忙忙地说着,三年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他不是不知道,没想到三年后,他这个外甥女居然摇身一变,成了雅氏的特助,看样子似乎还是挺有分量的!梁胜兴急急忙忙地邀请着,一脸亲近地拉着恩真就走。原本是三人行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四人聚餐,忆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这陌生的大叔,怯怯地喊着“舅公”。“哎哟,这孩子长得真好看!”梁胜兴看着在乔津怀里面的忆津,夸赞了两句之后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恩真啊,舅舅对不起你啊!早知道那柯家的人那么的不是东西,当年你父母双亡的时候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跟着柯家那老头走的!”说到这件事,梁胜兴到现在还有一肚子火气,当年一群亲戚都以为在梁氏夫妻双亡之后能够多少分一杯羹,可惜所有的都在恩真的身上,自然地,他们也就开始争夺恩真的抚养权,在那么一辈子坐吃都不会山空的财富面前,谁不眼红,谁不想独占!“恩?”恩真抬头看着自己的舅舅,她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在十七岁那年父母双亡之后的事情,她已经都不记得了,乔津也没有同她说过过往的事情,她都已经习惯了过往一片空白,但是在现在听到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她不免的还是有些在意。“柯家那两父子实在不是个好东西!你当年可算是吃了苦头了!”梁胜兴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有些恼火,他这个舅舅当年还比不上一个外人,恩真居然宁可和外人走也不愿意和他这个舅舅生活在意,白白把哪些财富都送进了柯家的口袋,这一点想来就让他觉得气愤不已的。“柯家?”恩真不解地问着。“对,那老头根本就是一个老狐狸,他的儿子柯立均也不是个好东西!”梁胜兴犹在自己的记忆之中独自气愤着,根本就没有看到乔津像他使的眼色,他一股脑地说着,“当年他就因为是你的监护人,监管了梁氏,结果就掏空了梁氏,表面上搞得是财务席卷了资金潜逃,其实实际上根本就是进了他的口袋把整个梁氏都占为己了,还赢了个好名声!后来金融危机的时候,又让你把基金会的钱投入到了柯氏去,如果没有你,这柯家早就已经垮台了!”梁胜兴说的激动的时候,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当年在恩真嫁给柯立均之前,他也是想尽办法想要见恩真一面,想要阻止她的。但是那柯老头可太老谋深算了,居然寻了人,把他给打了一顿,还扬言说如果他敢破坏婚礼,他就直接把他的家人给处理了,那老头还威胁他,让他不准再出现在恩真的面前,后来他听到柯老头死的时候,梁胜兴也想过来找恩真的,但是还没等他动身,恩真就进了监狱去了。梁胜兴说的兴起,把柯氏父子狠狠臭骂了一顿,说起那些事情他还是很在意的,如果恩真是在他身边长大的话,现在他还需要为了一个合约百般求人?如果当年是他接手的话,他就成了这个B市里头知名富豪了,何必在其他的城市为了那小小的一间公司奋斗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这餐桌上有两个人的脸色灰败一片。乔津脸色面如死灰,那是因为他一直都不想提起的事情在这一天突然之间全部被人掀开,摊在了阳光底下,一点一滴都没有剩下,那么的突然。而恩真面色惨白,是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的身上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她居然嫁给过那个让她觉得厌恶的男人过。她呆愣在原地,她不知道那些事情,只觉得舅舅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但是最讽刺的事情是,那些事情的主角居然都是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梁胜兴停下来的时候,没有人应和一句,他看到恩真的脸色惨白如纸,他不解,这明明都是她身上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为什么她就是一副受到了沉重打击的反应?就连她现在的丈夫也是,唯一反应正常的大概就是他的那个外甥了,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着店里头的来玩的服务员。“我去一下洗手间……”梁胜兴被这对夫妻的诡异神色给惊到了,非常没有骨气地想到了尿遁的招数。恩真根本就顾不得自己那许久未见的舅舅现在要去哪里,她把视线转到了乔津的身上,“他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乔津看着恩真,很多时候,他都一直在想,如果恩真哪一天真的知晓了以前的事情的话,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会来的那么的快。“别骗我,你知道的,即便你不说,我还是能够从其他的途径知晓真想的。”恩真镇定无比,除了她的手微微地颤抖。“你舅舅说的关于梁氏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你和柯立均的那一部分,”乔津的声音干涩无比,“是真的。”他从喉咙间挤出三个字,这些年来的如履薄冰,终于在顷刻间……崩塌了。恩真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平静的好像刚刚说的那些事情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和往常一样地吃了饭,和那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舅舅说说话,微笑着夹菜给忆津吃着,还舀了一碗鱼汤慢慢地没有半点反应,这才是最让人心惊的。 V155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乔津一餐饭食不知味,一顿饭下来根本就没有吃下多少东西。恩真也是也有所觉的,在饭桌上她总是会给他夹上一些菜,可他心底之中没有谱。吃过了午饭,又是寒暄了一阵。梁胜兴看着恩真,这么多年不见,他发现这个外甥女已经不是像是记忆之中的了,她似乎已经是不记得过往的那些事情了,细细想来的时候,梁胜兴好像记得两三年前的时候,整个B市闹的很疯,说是恩真疯了,还去伤了柯立均。他还真是有些后悔,那个时候嫌恩真什么都没有了,怕惹上一身的麻烦,所以也就没有来B市找她。“舅舅对不起你啊……”梁胜兴像是商女一般的唱假,握着恩真的手一遍一遍地叨念着,“舅舅那个时候不是不要你,实在是没有办法,当年你一意孤行地选择和那只老狐狸走,谁都拦不住。”当年他也尝试了拦,论身份,他是恩真嫡亲嫡亲的舅舅,结果倒头来却不如一个外人,说出去也真是被气死了,到头来半点好处都没有捞到,一挥手就不再管那些个事了。恩真没有揭穿自己舅舅的话,到了柯家事情她的确是不知道了,但是在父母双亡之后的事情她多少还是记得一些的,印象最深刻的不外乎就突然蜂蛹出来的亲戚,没有人关心她是不是伤心的,他们一个一个向她示好,说的话都是大同小异――“恩真,我是XX,你还记不记得我,你来我家住好不好,我们一定像你爸妈一样疼你的”。他们的眼神之中都在冒着光,看着她的时候就像是看着肥美的鱼肉,那种眼神,她至今不曾忘却。“舅舅,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吧!”虽然不知道这过往发生的事情,但是一听到他提起以前的时候,恩真只觉得厌恶至极,想到那柯立均,她心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恨极了。“怎么能不提!”梁胜兴惊叫着,“你想想当初梁氏多大的规模,想想你名下的基金会有多少的金额,就这么白白被柯氏给吞了去!怎么说也得拿回来!”梁胜兴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那都是白花花的钱啊,这钱如果能要回来的话,不知道恩真会不会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给他点好处!是么?!恩真回想着梁胜兴的话,虽然她不是一个特别爱钱的女人,但是既然柯家对不起她的话,那么她是一定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给拿回来的,绝对不能让柯家白白占了便宜去的。乔津看着恩真,她的眸子里头一片的阴霾,没有往常的时候那种柔和的色泽,他最不期望的事情,大概终究还是不能避免的。乔津一直对两三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有可能的话,他并不想恩真再陷入过往之中去,说他怯懦也好,说他不长进也罢,他只觉得斗来斗去的,到最后斗倒了一方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重要的还不是只要眼下过的开心就好。可他也知道,他阻止不了恩真要做的事情,因为他从未都不曾阻止过。吃了午饭,回了雅宅的时候,恩真去了书房,乔津不知道恩真要做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他抱着忆津进了房间。一路上忆津就已经嘟囔着“累了”,总是一脸困意地揉着眼睛腻在他的怀里。“爹地,妈咪今天不开心么?”忆津躺在床上,微眯的眼睛明明已经是困极了,却迟迟都不肯闭上。“怎么会?”乔津给忆津盖好被子,轻轻地哄着。“妈咪今天都很少笑。”乔津听着忆津稚嫩的声音,他微微地笑着,孩子也是极其敏感的,虽然恩真的心思还是有放在孩子的身上,但是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那笑容也很勉强了。“大概是因为妈咪遇上了舅舅的关系。忆津不是说困么,赶紧睡吧!”乔津伸手轻轻地拍着忆津的背,没多久就看到孩子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他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那一张无邪的睡颜,不知道忆津的秘密还能够维持多久。乔津坐在床边坐了半个小时,确定忆津已经睡熟了之后,他才起了身出了门。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里,最后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门。恩真双手环胸地靠在那办公椅上,她的背后是大片的落地窗,外头原本明媚的阳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一大片的乌云给遮挡住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阴暗之中,不见一点光明。“我刚刚,在网络上查了一些东西。”恩真见乔津站在门口,她静静地开口,声音喑哑无比。“拜现在这发达的通讯设备所赐,多年前的新闻也都能够被翻出来。”在哪些报道上,她见证了一个企业从辉煌到落寞,最后免不了进入收购的地步。梁氏,就是如此。被收购成为柯氏企业的名下的分公司的那一年,她还是只有十七岁,一个半大不小什么都不懂的人,签下了那同意书。她不记得了,或许那个时候梁氏真的是遇上了危机的吧,所以她同意了,又或者像是她舅舅说的那样,因为柯氏的诡计,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刚刚失去了父母的小孤女根本就不知道要依靠谁。十七岁开始,她是在柯家长大的。这也是恩真现在从哪些老旧的新闻里头找到的,她当年真的没有选择任何的亲戚而是选择了柯家,想必是真的信赖他们的吧!然后,在二十一岁那一年,她嫁给了柯立均,在婚礼上,她被丢下了,成了一个从新婚开始就是弃妇的人物。同一年,她进入了柯氏企业。在她二十五岁那一年,她入狱服刑十个月。二十六岁,她成了B市最大的新闻人物,遭受拘禁,入室伤人。恩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短短的半生居然能够过得如此的精彩,原本她还以为自己会是平顺地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或许其中有一些小小的波折,但是最终还是幸福的,但是在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原来都不是这样的。乔津站在门口,看着恩真,他们之间有不短距离,若即若离的。她微微低垂着头,声音之中有着浓浓的自嘲,“或者我应该出一部回忆录的书,或许还能大卖。”如果在她是在五六十岁,人至古稀的时候晓得这些事情的话,恩真想,或者她起初的时候会震惊,会愤怒,但是在发现自己已经做不了什么的时候决然放弃,带点自嘲和恶作剧一般的报复去叙述往常的事情,或者还能在书上对柯立均这个男人极尽鄙视的践踏,从另外一种方面来挽回自己的颜面。比如她可以在树上这么写――“某天醒来,看着他在如厕的时候一脸狰狞的姿态,在房间里头看到他极其恶心地用手指扣着脚趾的时候,我觉得已经不能和这个男人再生活下去了”。亦或是――“我这一生之中遇见不少的男人,从未遇上他这边如同泼皮瘪三一边的存在,他的存在简直比蟑螂一般难以让人忍受”。可惜,现在的她并不在垂垂老矣的暮年,她还年轻,斗得起,还有满腔的热血和愤怒在燃烧,煎熬出想要复仇的意念。“可眼下的我只想看着柯氏从这个城市消失。恩真看着乔津,是的,她想要看到柯氏从这个城市消失不见,就像是梁氏一样,若干年后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她想不起哪些过往,但是光是看着哪些报道的时候,她的胸口之中就有一团怒火不停地再燃烧着,可能有些报道的内容不是特别的属实,可那一件件的事情也足够让她愤怒了。她不知道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会嫁给柯立均,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是万分后悔的,柯立均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恶魔,他最好的去处只有一个。地狱!“乔津,现在的我,不能陪你和忆津回加拿大了。”恩真看着乔津,她的声音里头带着歉意,她很怀念在加拿大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也很喜欢哪些生活。但是在眼下,她没有办法放下哪些过往和他一起回到加拿大去,即便是去了,她也不会安心,也不能放下。她要在解决了一切之后,再回到加拿大的家去。乔津看着恩真,他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她,在未来的道路上,他知道,她需要他的扶持,那条路或许会很艰苦,或者会有各种各样的如同今天的意外发生,但是,他也想好了。“商场上的事情我帮不了你,只能站在原地等你,你累了,倦了,给你一个肩膀依靠。”他要同她一起走下去,欢笑眼泪都一起承受,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乔津最大的愿望就是恩真她不带一点的遗憾,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惋惜,哪些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不确定,在事情结束之后,他们是否还能回到最初模样。眼下的他,只有且行且珍惜着。我当初,为什么会没有这些记忆?”乔津看着问着他这些个问题的恩真。“你选择了催眠治疗,你说,你不要哪些记忆。” V156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他回着,她那个时候毅然决然地说不要和柯立均所有相关的记忆,他想也是,哪些记忆对她来说,太过于痛苦了,所以这些年他也不想要她再想起来。当年的她,应该是怯弱的吧!恩真想以前的自己以为不记得了就能够当做没有那一回事发生,不过是一种逃避罢了,但是她又能够逃离到哪里去呢,就算她忘记了,别人还是没有忘记的,过往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忘切而消失不见。“那个时候,我是怎么样的?”恩真问着乔津,这些年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他一个,她想,乔津应该是最了解的她的那个人,也应该是最清楚的吧。“很憔悴,很脆弱。”认真地说,乔津觉得那个时候恩真根本就完全的没有人形,清瘦,憔悴,如果当年的她没有通过催眠治疗让自己失去那一段记忆的话,只怕她早晚是要被忧郁症还有那分裂的人格所毁灭。“那现在呢?”恩真站起了身,笑意盈盈地看着乔津。“漂亮,自信。”恩真觉得自己当年的决定也没有错误,至少,在失去记忆的这两三年之中她过的很开心也很快乐,她也不觉得当时的自己能够在遭受到了那一连串的打击之后不会有情绪低迷的时候,她也不认为那个时候一无所有的自己能有爬起来的时候。这段时间,就当做休养生息罢了,恩真回想着,她回来B市第一次遇上柯立均的时候,在他的眸子里面除了微微的震惊之外,她瞧不见一点的歉意。柯立均他根本就是一点对她的愧疚都没有吧,柯立均哪些个声色年华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她发誓,接下来他将会过在水深火热之中。她决定留下来,看那个男人怎么的……生不如死。柯立均找了私家侦探去查了雪儿。他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最终还是会走上这一步。曾经他还以为他们之间应该是会有绝对的信赖的,但是很显然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在过往的时候,他也没有认真地去查看过雪儿的账单,他一向不会管这些小事,他名下的副卡也一直都让雪儿刷着,但是在今天,他特地地调出了雪儿的刷卡记录,这一查不知道,看了之后才知道这几年来她刷的款实在不在少数,小数额的也就算了,时常一笔下去就是百万级别的。也真是亏得他家底殷实,否则这样几笔下来,他定是要哭嗷上两声的,这些大数字的去留让柯立均困惑不已,雪儿到底在什么上面花了这么多的钱,这些数额不是她直接花销的,而是通过划账的方式,所以如果要查具体的,只能从银行里头查。“扣扣”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一下,柯立均敛去了刚刚的心神,看向刚走进来的柳盈,她的手上拿着文件夹。“总裁,这是您要的文件。”柳盈把文件递到了柯立均的桌上,办公桌上似乎有些纸张,她匆匆扫了一眼,看到那纸上的几个字眼,但是随即地就被柯立均拿了刚刚的文件遮住了。这个动作虽小,但是却在不经意之中也告诉了柳盈,不能随意地窥视着他的事情,这个男人,虽是已经和她有过关系,但是除了公司上的事情,他很少私下叫她,他们之间除了那一天之外就再也没有半点关系。柳盈算计着,她每次月事都很精准,再过一周,就到了她每个月那个时候了,如果她没有来的话,那她想,潘雪那个女人也就留不下了。当然,她也没有想要让那个女人再留下,一山容不下二虎。未婚先孕这一招虽然算不上特别高明,但是还是有不少的女人和女明星凭借着这一招嫁入豪门成功把原配给挤走的不是么,更何况这潘雪还算不上个原配呢!而且,柳盈看着那还没有被完全遮住纸张,好像是一些账单明细,她努力地想要看清楚,看了半天之后,她终于是瞧见那账单是和潘雪相关的。难道说,柯立均也已经不再喜欢潘雪那个女人了么?!柳盈的心中有些窃喜。那就更加好办了。“还有事么?”柯立均看到柳盈还没有走,微微抬头问道。他看到柳盈的视线望着他桌面上,心里头有些不快,他觉得把一个和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放在自己身边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在不经意之中总是会牵扯到一些问题。这是他不想要见到的场面。“这是二少明日画展的邀请函,需不需要我帮您定几个花篮?”柳盈把一张邀请函放到了柯立均的面前,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其实她心底里面有一份渴求,希望这个男人能够直接带着她出现在二少的画展上。不过,前两年二少同柯立均交恶的事情柳盈也多少知道一些,她想他大概也不会去参加这种画展,所以送上几个花篮一类的最多了。“订几个漂亮的,然后把我的明天下午的时间空下来,我要去画展。”柯立均看了一眼那邀请函,知道这邀请函应该不会是立炎送来的,多半都是他那个精明的经纪人吧。“啊?”柳盈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不会去的……“还有什么问题么?”柯立均冷冷地看柳盈一眼,他的声音里头也带上了些许的寒意,“傅秘书,如果你不能再担任秘书一职的话,可以随时提出辞职。”他的身边,不需要有特别多的个人感情的秘书,而是要的是一个能够在工作上全力以赴的秘书,不是他的绊脚石。“我知道了。”柳盈低下了头,她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的无情了,他要她在去和留之间选择一个,留下了就得像是以前那般,只是总裁和秘书的关系,但是去了也并不代表着她能够成为他的女人。所以,她还是选择留下,她退了出去,把偌大的办公室留给柯立均一个人。柯立均把玩着手上的邀请函,那是一张很别致的邀请函,上头是一副油画,大概是故意的,画面不算特别的清晰,上头一片浅粉色,宛如落樱一般。这嫩嫩的颜色,和现在春天的季节交相呼应,听说这一次的画展之中最受好评的是之前在法国拿了奖的一幅画――葬心,也在这一次画展之中。葬心,也不知道是埋葬了谁的心。柯立均想着,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瞧见过立炎了,当年在恩真离开了B市之后,立炎也直接离开了,这些年之中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立炎也没有想过和他联系,哪怕现在要在B市开画展的事情也一样。立炎他终究还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还记恨着他的吧,柯立均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所以回了B市也没有来找他,如果不是他那精明的经纪人给他送来邀请函的话,只怕他还得从别的角度来得知他这个弟弟曾经回过B市。葬心呐柯立均很好奇,那是怎么的画,立炎是在怎么样的心情下画下那一副画的。踏上B市这座城市的土地的时候,柯立炎还没有发现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少变化,但是他知道,这座城市里头不会有一个人像是恩真等着大哥那样等着他回来。当年他是跟随着恩真的脚步离开这座城市的,柯立炎知道,恩真去了加拿大,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来了,的确,就算是在他的眼中,这座城市也没有让他想要留下来的必要。没有人会欢迎他,也没有人在等着他的回归。“立炎,明天的画展说什么你都要出场,不准再给我随意走人!”经纪人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念叨着,诉说着出席在公众场面对于他的前程和钱程都是很重要的。的确,现在是一个商业社会,有才华的人也得需要包装,如果不是他的经济人一直帮着他处理这些事情的话,只怕他也不过是个没有多少名气的穷画手罢了,这种事情在社会中并不是算少见的事情,有很多画手画了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像他一样举行一次画展,他不过还是一个资历浅薄的人罢了。随意地敷衍了一下经纪人,柯立炎找了个点下了车,招了一辆计程车在B市里头兜了一圈,他去了梦园,大门紧闭的梦园越发看上去败了,不知道从哪里长出了一株爬墙虎,碧绿青嫩的藤蔓爬满了大半个梦园,一眼看过去还有点鬼屋的感觉。“这个园子啊,多少年都没人住了吧!”侯在一边的出租车司机叨念了一句,这里的地段可好了,一路来的时候看到了不少的高档别墅,这幢楼如果一直有人住还倒是好好的,可惜了那么好的宅子就这么空置着。是呀,多少年都没有人住了,他还在奢望着什么?柯立炎想着,难道他还想着那个身影的出现,不,他面对的,不过就是就是他的画一样,那背影,并不是所有的都会林花谢了春红的。房子里头到处都是灰尘,就连厨房间也是,恩真翻了一圈之后才从柜子里头找出了多年前一些毛巾和水桶,有些老旧,但还能用。。“我们非得这么相互撕扯么?” V157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柯立均看着潘雪,她说的那些话对于男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侮辱,他现在越来越搞不懂雪儿了,他回来家里面想要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而不是到了家里面再度开辟一场战争。他就不能回到到家里面,然后感受一下轻松的氛围,而不是想要这样剑拔弩张地过着日子,如果以后都是这样的话,柯立均想着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是不愿意再回来的。他不想和这个女人像是野兽一样相互撕扯,相互折磨,这样子的生活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像那个时候他和恩真还有什么差别?!他不想再体验这种生活了,眼下,他只想要在这里休息一下,而不是这样和她无休止地争吵着。雪儿看着柯立均,她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的确是有些重伤,但是在看到柯立均的时候,她就是克制不住地想要说这种话相互撕扯,相互攻击。柯立均看了雪儿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上了楼,他第一次没有回主卧室,而是去了客房。雪儿看了一眼上了楼的柯立均,她知道她搞砸了,她是不想这样的,但是却没有办法,她一看到他就想到他在外面有着女人的存在,然后想到自己在他的身边那么多年之后,但是却没有什么好处。她想到这些,哪些伤人的话就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口,其实她只是想要他回头看看她,看看现在的她,看看他们一起走过的道路。但是他以前都会回头看她一眼,但是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都不会再回头看她一眼了。我也不想相互撕扯的,但是每一次最伤人的人是你不是么?!潘雪在心里面想着。潘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头,她想了很久之后才打了个电话给高予卿,他们之间就是像是现在这样,互利互惠的,从来都没有什么的感情。“你在哪?”潘雪问着那个男人,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今天傍晚的时候,她发了信息给这个男人说是没事不要找她。“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高予卿反问着,在自己说没事不要找他,却又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告诉他,问他在哪里。“让你做的事情,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做?”潘雪忍不住问着,她有些受不了,她都已经把那些的信息告诉给这个男人,这个贪财好色的男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下手,她都已经等到烦躁了,再这样下去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动手?!要是等到这人出了国之后,他难道还要去国外出手么?!“不是已经做了么!”高予卿冷笑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在屋子里头两张床上睡得熟的人,他原本还打算去屋外的,但是在看到虎子和他的婆娘也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决定还是放弃了,毕竟山上的温度的挺冷的,在屋子里头暖够了一下子出去的话,的确是挺冷的。这座城市现在在下着下雨,淅沥沥的雨落在瓦片上的时候发出细小的声响,像是在下沙一样。现在要是出去只怕是会淋了一身的雨,然后冷的和像是冰一样吧!高予卿压低了声音。“她的宝贝儿子在我的手上。”他低声地说着。宝贝儿子?!潘雪听见这四个字,虽然她是不喜欢当初自己怀上的人是高予卿这个贱胚的种,她原本就是不要这个男人的种的,自然也不能让柯立均发现自己刻意打掉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么她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潘雪想,自己当年怎么就会有勇气从那长长的楼梯上滚了下来,如果那个时候她跌下来孩子并没有失去她要这么办,或者那个时候被柯立均瞧见了根本就是她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她要怎么办?想来,当时的自己都有一些完全不计后果的感觉。那个时候她的确是痛快了,但是现在,快三十岁的年纪了,看到和她差不多岁数的女人领着抱着孩子走在她前面,看着那一张一张可爱的笑颜的时候,潘雪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如果知道做那件事的代价会这么的沉重的话,还会不会完全义无反顾?柯立炎看着烧糊涂了的大哥,医生的话还言犹在耳,最多三个月,那么最少呢,会是多久?他现在想的,大概就是他最渴望的吧。可他……柯立炎看着那躺在床上,一脸憔悴的人,他坐在一边,外头的夜很黑,黑的就像是伸手不见五指一般,不见一点黎明,可他心里头知道,他心里头的那一片天只怕是不可能再有天亮的时候了。一大清早的,恩真就已经起了床,把行李也给收拾了,虽然说他们的机票是在今天下午三点,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早上起来就有点有不是特别舒坦的感觉,明明什么事情也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很正常可她从早上醒来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大舒服,心跳总觉得似乎有些快。听恩真这么说的时候,乔津从家里面的医药箱里头取了听诊器,听了一会之后,他的神情也松缓了下来。“没事,大概是心情过于紧张的缘故,怎么了?”乔津放下了听诊器,他从专业的角度可以断定,恩真的心脏一点问题都没有,更何况他们每隔半年都会体检上一次,这一次的体检结果显示一切都是正常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如果能说出个理由来就好了吧!恩真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她只觉得自己胸口像是闷着一口气,喘不上来也咽不下去,身体上可能是健康的,这些都是心理上的问题。等回到加拿大或许就会正常了吧,恩真是这样想着的,这B市,她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下午一点的时候,雅家的司机送了他们一家子去了机场,同行的还有雅千索,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抱着忆津,搞得他们不是要回加拿大而是要生离死别一样。恩真他们是刻意早些到了机场,也不想压点过来的时候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到了机场之后,恩真没有想到会遇上一个熟悉的人,而那个人会钩织出她接下来的一场噩梦。在窗口换的登机牌的时候,恩真看到了站在窗口一边的柯立炎,他像是一整晚都没有睡一样,憔悴不堪,神情萎靡,傻愣愣地站在哪里,他似乎等了很久。恩真在看到柯立炎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她觉得他就是在哪里等着她的,事实上,他也开了口了,这一开口的他叫了她一声,也彻底地证实了她的揣测。莫名地,她的心跳加快,不是因为心动,而是觉得心悸。“恩真,我有话想对你说。”柯立炎的声音里面带了一点恳求的味道,他的眼神之中有止不住的悲伤。“我想,没有什么必要了吧!”恩真看着柯立炎,直觉反应就是自己不想和他做什么交流,她看了一眼正在办理着手续的乔津,又看了一眼被雅千索抱在一边的忆津,她没有去看雅千索的脸色,因为他早就已经在柯立炎开口叫她的时候就来了冷冷一声冷哼,想来这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不,恩真,算我求你,真的……”柯立炎的神色越发的焦急了起来,他八住了她的手臂,“求你,再在B市呆三个月的时间,只要三个月的时间就好。”三个月的时间,能够让大哥再看到忆津两眼,即便是不能相认,至少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至少让他能够毫无遗憾地走,他求她,给予这三个月的时间就好,就当做是给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的仁慈。三个月?!恩真看着紧紧攥着她的手臂不放的柯立炎,他红了一双眼,死死地攥住不放。恩真伸手想要去拨掉他的手,却还是敌不过力量上的悬殊,柯立炎的手就像是焊在了她的手臂上一样,一点也没有想要弄下来的意思,抓得她有些生疼。“柯先生,只是谈个话而已,你抓疼恩真了。”乔津见恩真眉头一皱,他就知晓了她必然是不舒服的了,他也蹙紧了眉头,他伸手握在了柯立炎攥着恩真不放的手。“大庭广众之下的,别太难看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何必要做到现在这个份上,自己掉脸不算,也把他们弄成了受关注的人物。B市的机场上的人总是那么的多,来来往往的,不少的人已经开始关注他们了。乔津原本就在想着能够安安静静地走是最好不过了,但是这现实并不是像他所想的那般,他皱了皱眉,迎上柯立炎那一双像是一夜为睡灼红了的眼,“现在还有一些时间,找个地方聊聊,行么?”机场的咖啡厅一向人不是特别多,如果不是空闲的时间太多的话,这种地方一向是乏人问津的,倒是免税店里头有不少的人扎堆着。“柯先生,我原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乔津在落座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不客气的一句,如果有可能的话,乔津是想说,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让他瞧见这柯氏兄弟了,恩真她可能不知道刚刚在瞧见柯立炎的时候,他心底是有多么的慌乱,但是后来他又在想着,还好这出现的人不是柯立均,不然只怕他都是要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要成为心脏病患者了。 V158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柯立炎不是傻子,他也听出了乔津对他的声音里头是有些不满,他知道的,但是他也是没有法子了。“三个月,在B市再呆三个月,就当是我求你,可以么?”柯立炎看着恩真,“不管你提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就算是让我现在给你跪下也行,恩真,请你在这里再留三个月!”“不!”恩真几乎是想都不想地就拒绝掉了,她为什么要因为他这两句话他的恳求而在B市停留?“我的家不在这里,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恩真看着是柯立炎,B市已经没有她的家了,她唯一可以有期待的时候就是回到加拿大,那一栋小屋,种着她亲手种下的植物的地方,哪里才是她的家,在这里她没有任何的亲人,留下来也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意思。“我求你,恩真……”柯立炎看着恩真,有些话他也知道很难说出口,如果没有经历过以前的那些事情的话,或许他还能说看在过往的情谊上,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这种话都已经完全说不出口了。怎么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他们还给她留下过什么好的印象么,还给她留下过好的记忆么?!“如果你不能留下的话,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忆津留下?只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把他送到加拿大去,绝对不会食言。”柯立炎的声音低了很多度,他在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汗颜,声音都不自然地低上了很多度。“可不可以?”“不可以!”恩真像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大事情一样整个人跳了起来,她这个动作大了一点,桌面为之一震,桌上的咖啡杯里面满满的咖啡也随之泼了出来,乔津急忙地扯了桌面上的纸巾盒里头抽了纸巾去擦拭,那熟练的手法好像已经习惯了去收拾残局一般。恩真习惯性地往着自己旁边看去才恍然想起,忆津现在是在雅千索哪里并没有跟着一起来咖啡厅,想到这个,她的紧张情绪一下子松缓了一下,她怕极了忆津在他的手上再度失踪的事情,还好现在忆津不在她怀里,她怕这个男人会突然之间抢抱了忆津直接夺门而出。“凭什么要我的孩子留在这里?”恩真厉声问着,她觉得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居然想到让忆津留在这里三个月,开玩笑吧,她怎么可能会让津一个人留在这里。“就三个月。”柯立炎恳求着。“一天都不行,乔津,我们走!”恩真拉着乔津就想直接走出去,但是她才走了两步而已,她就已经被柯立炎给拉住了。柯立炎坐在位子上,恩真背对着她,一点也瞧不见他的面容,只听到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无限悲戚的。“我哥他,最多只有三个月的命了。”柯立炎低声说着,所以他想最后能够让忆津送他一程,哪怕不能喊他一声父亲,至少能够让他不带遗憾地走,这样就够了。恩真愣了一下,难怪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变成那个样子,但是,这种又和她有什么关系恩真用力地扯回自己的手。“他是生是死和我没有半点的关系。”这个男人早就已经从她的生命之中摒除了,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忆津他是……”“柯立炎!”乔津突然之间爆出一声怒吼,他的声音压过柯立炎的声音,在这里有些突兀,甚至还有些震惊,店里面客人不多,但是连带着客人和服务员都已经把关注力都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但是恩真注意的不是这一点,她关注的是刚刚柯立炎说的那一句话,虽然被乔津的怒吼压住了,但是她还是听到了。她转过了身,伸手扯住了柯立炎的衣领。“你刚刚说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她听到了什么?!恩真用力地攥着柯立炎的衣襟,她刚刚听到一句话,她很想对自己的说根本就就没有听到那句话,但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当做完全都没有听到过一样。她转过了身,用力地攥住了柯立炎的衣襟,一字一字地说着,她的眼睛微红。“你再重新说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忆津到底是谁的孩子?!”柯立炎看到恩真这个样子,他知道他不应该再说下去了的,刚刚他也不应该一时冲动说出口的,但是,对于一个垂死之人,他……“恩真,别听他的,我们走。”乔津伸手想去拉恩真,他现在也很紧张,他没有想到这个秘密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在这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给揭露出来。他只能说,这柯家两兄弟真的是他的克星,半点都没有给他一点准备的机会,或许在他们眼中,别人的幸福只要自己想要破坏就直接破坏了,一点都不觉得这种事情对一个家庭造成打击!他努力维系的,原本就薄弱不堪的,在这么一瞬间就被打破了。他恨呐,可现在他又不能对柯立炎直接一拳挥过去,他现在唯一只想做的事情就直接把恩真从这个是非之地带走,不让她在听见那一句半句的话语,但是恩真就像死了心一样,不管他怎么用力,她像是被钉死在那边了,不管他再怎么拉,都完全一动不动,倒是因为他拉扯的关系,被他攥着的手臂,已经扯红了,分明的五指,那么的触目惊心。“其实,你听到了。”柯立炎伸出了手,从恩真的手上扯回自己衣襟,他转开了眼眸,不敢去看恩真的眼睛,他低低地说出了一句。“忆津他,其实是我哥的孩子。”他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口的会带来多大的伤害,他只能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不负如来不负卿,可实践焉能两全法。恩真说的没错,他从骨子里面其实和大哥没有什么差别。他那个时候并不认同,但是现在的他不得不承认,其实他本质上还是一个自私的人,在这个时候,这辈子,他还是亏欠了恩真的。欠她的,他还不起,下辈子结草衔环来报。他依旧是低着头。“我求你了,恩真,你就当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心愿吧。”柯立炎低低地说着,声音轻的像是蚊讷。是的,她的确是听到了,但是恩真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让自己的耳朵聋上一次,她告诉自己刚刚自己是真的没有听到那一句话的,但是她做不到,现在她的脑海里面不停地回想着刚刚柯立炎说过的那一句话,那一句话充斥着她的脑海,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镌刻一样印到了脑海之中一般,根深蒂固,已经开始生长开来,完全摒弃不掉。“刚刚,他说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雅千索也在这咖啡店里面,他的手上还牵着忆津那肉呼呼的小手,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三个人。他原本是带着忆津在候机室大厅里头,想着多处一会也是好的,但是忆津想恩真了,和他说说一会话就问一句“妈咪呢,爹地呢?”,一向疼忆津入怀的雅千索自然是扯着宝贝的孙子两个人像是在自家花园散步一般慢慢悠悠地到了咖啡馆,结果发现的事情却是让她这么心惊。他也是听到了的,同样的,在这个时候,他也很想当做自己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但是他也是听见了,他老迈归老迈,可该听见的却是半点都不少,也没有那些个所谓的“重听”,更加没有任何的老年痴呆,他也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的。雅千索蹲下了身,看着自己刚刚还紧紧牵着的孩子细细端详着,忆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红艳艳的小嘴咬着自己那胖乎乎的小手指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爷爷?”忆津叫了一声,胖胖的小手想要去抱他的脖颈,但是却被雅千索狠狠地推开,忆津踉跄了两步,险些跌倒,好在乔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要不然就直接跌地上了。忆津怯生生地看着把自己抱在怀里面乔津,他可怜巴巴地看向雅千索,怯怯地叫:“爷爷?”“别叫我爷爷!”雅千索怒气冲冲地对着忆津吼着,他的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你这个小杂种!”雅千索知道现在不是在自己家里面也不是在自己的公司里面,这个时候他应该要冷静下来,因为在机场随时可能会出现一个对着自己举着高清数码相机在那边狂拍的记者,他是清楚地知道这些的,但是他还是克制不住,他颤抖着手指,指着忆津恶声恶气地骂着。他掏心掏肺,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他打从心底里面疼爱了这些年的居然不是他的宝贝孙子,他还没有想那么多,孩子还小,还没有长开,眉目之中又有点恩真的味道,见乔津那么的宠爱,他当然是没有多想,自然也是疼爱有加,他甚至还想着把应该给乔津的那部分给这个孩子,甚至他还见了律师,打算更改遗嘱,他想,虽然这媳妇不是自己想要的媳妇,但是这孙子总是不能委屈了的,可现在倒好,他像是在梦中,美梦还没有做完就被人一棍子敲醒,这不过是一场骗局,而他在这骗局之中已经被骗了三年!三年! V159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光是想到这个,雅千索就觉得自己有着一种气血上涌的感觉,他看着恩真,颤抖着的手指抖啊抖的。“贱……”突然地他眼一翻,昏了过去。“爷爷!”忆津被这状况吓了一跳,小脸一皱,在那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乔津急急忙忙地把忆津放在了地上,自己上前,跪在地上查看着父亲的情况,他解开父亲的领带,解下了衬衫上的两颗纽扣,做着心肺复苏术,大声呼喊着围观的人让开。柯立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急急忙忙掏出了手机,拨打着120。乔津不忍心见忆津在那边哭得伤心无比,他一边按着父亲的胸口,一边宽慰着,“忆津,乖,去妈咪哪里!”忆津自然是听到了的,他一向听乔津和恩真的话,听到爹地这么说的时候带着一张哭的满是眼泪鼻涕的小脸在人群之中寻找着自己妈咪的身影,很快地他就找见了,他迈着小短腿,挤到了恩真的身边,伸手去抱恩真的腿。在他那胖乎乎的小手刚刚触碰到恩真的腿的时候,恩真像是被子蛰到了一样往旁边退开了。“妈咪……”忆津嘴巴扁了扁,又要哭泣。恩真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忆津,在那一瞬间,她觉得很害怕,眼前的孩子就像是一个会吃人的怪兽一样,她畏惧他。别靠近在那一瞬间她居然还是这么想着的,她的生活,在今天之前,她认为是无比美好的生活就这么一下子被打破了,这个看似美好的生活不过是黄粱一梦一般,美得让她以为就是真的,结果到后来才发现这不过都是些肥皂泡,带上了阳光看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带了七彩的色泽,却脆弱的经受不住多少阳光。忆津见恩真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止住了哭泣,即使那一双眼睛依旧是红彤彤的,包了一包泪,却咬着呀忍住,只敢委委屈屈地朝着人看着,却怎么也不敢把眼底的眼泪给落下来。他伸出那短短胖胖的手,想要恩真抱,但是恩真只是站在哪里,她觉得自己全身发寒发冷,像是腻在水中一样,那是千年的寒潭水,冷得她像是被困锁在里头一样,一动也不能动。柯立炎看到忆津的眼睛红了又红,在看到雅千索轰然倒地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他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完了。是的,完了!这两个字不仅仅是在柯立炎的内心之中充斥着,就连乔津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恩真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因为在她听到柯立炎那句话的时候,她的思绪就已经完全死去了。她像是一个会呼吸的死尸一样,坐在急诊室手术室外的等候椅上,她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瞧不见。乔津在自己的父亲送入手术室之后,他像是抢夺一般,把抱在柯立炎手上的忆津抱了回来,他很想揍这个男人一拳。如果不是这个男人,那么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应该已经上了飞机,在回加拿大的旅程上,在十几个飞行时间之后,他们会到达他们的家,然后吃一顿餐点,开始倒时差,接着开始他们以前的和乐融融的生活。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他的父亲现在应该在雅宅,或者和老友们一起喝喝茶一类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突然之间的中风而在手术室里面,即便是手术成功了,也不见得有以前那么利落的伸手,可能手会抖,走路都不方便了,更或者这辈子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如果不是这个男人……那么多如果,可现在有什么用?!乔津已经心如死灰,他只是扬着眉,对这个男人冷冷道:“现在,你满意了?”立炎往后退了一步,他看着那充满着恨意的乔津。如果换成一般的男人,早就一拳直接挥上来了,不,柯立炎觉得乔津其实根本就是这么想着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却是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那眼神之中的恨意就已经足够让人痛彻心扉了。他看向那呆坐在那廉价的没有半点的人体工学成分在里头的塑胶座椅上沉默不做声的恩真,她从之前开始就没有再说过半句话,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隔绝在她的世界外。他该满意么?柯立炎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一切,那手术室的亮着的灯是红色的,其实并不刺眼,不是鲜亮的红,而是有些暗红,柯立炎突然也觉得很冷,原本在医院里头就有着一股子寒气,现在的他只觉得寒风刺骨,那是一种冷到了骨子里面的感觉。他不想这样的,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他没有料想到的事情,但是单单这一句,也根本就不能弥补现在造成的局面。柯立炎觉得有些害怕,那暗红色的手术指示灯就像是一只怪兽一般,有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把他困锁在其中,他逃不掉的,也根本就无处可逃。他颓然无比。他毁掉的,远远比他能够瞧见的要多的多,有很多东西,那是无形的。乔津看在那坐在一边的,不置一词的恩真,她的头微微低敛,他瞧不见她此时此刻的神情。他抱着忆津,慢慢地靠近恩真,终于在她身边的位子上坐下,很多事情,他也不想在现在这个时候提起,也不想再现在这个时候去说,里头他的父亲正在进行手术之中,外头,他的妻子默默无声。他的心情也很糟糕,可现在他却还是要顾及到恩真的心情,可偏偏,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忆津在那边怯怯地叫了一声“妈咪”。妈咪这两个字像是刺激了恩真的耳膜,这就像是通关密语一样,刺激了她的大脑,她抬起了脸,眼神空洞无比。她像是一个机器一般,关节动作慢慢悠悠的,她看向那一张稚嫩的脸,明明是从她身体里头出来的,原本她也觉得忆津很好看,很可爱。是的,他一向是可爱的,带着上街的时候在一群金发碧眼的孩子里面也丝毫不逊色。她是那么的喜欢,那么的疼爱,但是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就特别的讽刺。顺着那视线渐渐地往上移,她看到了自己的丈夫,他一向是温润的,总是一副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的事情能够难得倒他一样,她也一直觉得他是很优秀的,她是很喜欢他的,在他的身边,她觉得很温暖,很安全,也很舒服,她觉得她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大概就是选择了这个男人成为自己的丈夫,为他生儿育女。只是为什么,他现在的神情要那么的欲言又止,他的眉头为什么要紧锁,他为什么要成为骗她的人。如果哪天晚上,她问他的时候,他能够老老实实地对她说出实情的话,或许,恩真想自己应该不会有现在这么震惊的感觉吧,好好对她说,其实她也是能够理解的,不需要这么激烈的方式。现在,要她怎么去面对自己的丈夫怎么去面对这个儿子?!“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恩真看着乔津,她还没有到那种把不到半小时之前的记忆给遗忘掉了,所以对于那个时候乔津的记忆她还是很清楚的,他怒吼着让柯立炎不要再说下去,换而言之,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其实,唯一一个不知道的,可能就是她还有那个在手术室之中老人吧。乔津没有想到恩真会问她这么一句,他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恩真忽然地笑了出来,果然是这样的,果然只有她还不清楚的。她扯了乔津的手,拉向自己,最后,她把他的紧紧地扣在自己的胸口的地方,这是一个没有半点引申含义的动作,根本也是不带半点的情、欲关系的动作,只是一个动作而已。他触碰过很多的人,其中包括不少女性,孩童的,年轻的还有老迈的,他是一个医生,很多时候身体上的触碰总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在他触碰别人的时候,都是本着一个医者对待病人的姿态,没有半点的歧义。她是他的妻子,不是没有更亲密的动作,但是却远没有现在这个动作让来得心惊肉跳,他的心跳得很快,甚至有些害怕即将会发生事情的到来,却无能为力。“乔津,我这里,疼得快要裂开了。”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很疼,像是要裂开一般的疼,或者乔津是真的为了她好,其中或许是有什么的隐忧,但是却依旧还是止不住让她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头有太多的变数,曾经以为是自己和丈夫的孩子结果原来还不是她和丈夫的孩子……这种生活,可真是够戏剧化的,而且还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戏剧化的生活。“你这里,疼么?”她轻轻地问着,“这些年,你这里有没有疼过,宠着一个不是你的孩子,你这里有没有疼过?”疼过么? V160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乔津问着自己,其实不是没有完全不在意的时候的,任何一个再大度的男人在面对一个不是自己孩子的时候,在不经意的时候也是回想着“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该有多好”这种事情的,但是他尽量不去想,在疼的时候好好疼着,听着忆津叫着他“爹地”的时候感受着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温馨,他也一直都牢记着“生儿不及养儿”的话,他不知道等往后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他会是怎么样子的,但是他也知道,忆津这孩子永远都是他的孩子,这一点从他第一次抱起他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那个时候,你太虚弱,就算你不想要孩子也没办法。”乔津的声音有点暗哑,他看着恩真低声道,“强行不要这个孩子,只怕你也会受不住,所以我就一直没有说,对不起……可是,我们一家三口,不是也生活的好好的么?”他轻声问着,把搁在她胸口的手抽了回来,想要伸手握住她的,但是却是被恩真避开了。她现在还有些接受不了,真的有些接受不了。看到忆津,她就会想起柯立均那个男人,想到那些她已经不是很清楚的过往却还留在报纸上人们交谈之中的过往,还有她背后的那些个烙印。忆津的存在,就这么时刻地提醒着她这些事情,她做不到,做不到在现在就能够接受这个孩子,即便这个孩子有着她血液的一半,她还是做不到……这个孩子,她以后要怎么去面对一生?!“爹地,妈咪是不是生忆津的气?”忆津轻声地问着,妈咪是不是生气了,不然的话,为什么就不抱他了?而且看都不看一眼。“忆津乖,爹地抱。”乔津低声哄着,他轻轻地拍着忆津的后背,他知道现在恩真一定心情不好,而且在心态和情绪上面不可能那么快就转变过来,这些他都能够预料到,甚至也能够理解。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恩真能够很通情达理地认知到,并且立马就接受,这种情况才比较让人想象,这似乎也不是恩真的性格,她一旦走进了自己的思绪里面,很容易钻牛角尖,谁劝都没用,只有让她自己去想通。雅尔冰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种场景。他在公司开会开到一半,秘书闯进了会议室打断了会议,他很不喜欢在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打断,而且作为自己的秘书,她是一向知道自己的规矩的,在他身边这几年一点也没有闹出半点问题来,他的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但是在听到父亲住院现在正在手术的事情之后,他也放下了公事,抛下了公司的高层主管,匆忙地赶来了医院。他思索着,自己的父亲平常气色不错,虽然有些高血压,但是一向是从食疗和药疗下手控制着病情,也一直没有出过这种事情,但是没有想到却突然地中风进了医院,不过是去送个机而已,怎么就一下子演变成了现在这样!但是在手术室外看到一脸愧疚的柯立炎还有一脸木然的恩真的时候,雅尔冰想自己大概能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除了那件事情,大概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了。他也没有啃声,只是径自走到了等候椅上等着最后的结果,他这个人生性对泛青有些薄凉,所以也不会特别的激动,或者是攥着柯立炎狠狠揍他一顿才能解气,现在做这种事情也完全没有半点的意义了。“柯先生,我想你在这里不是很方便,”他开口,声音沉稳而又冷静,“等会要是有记者出现,还以为我们雅家和你们柯家有什么特别的关联呢,出现这种报道对我们雅家来说,也是很困扰的。”雅尔冰的话说出口,代表着的就一个意思,请他离开。柯立炎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可能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他默默地退下,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朝着恩真那边看了一眼。她还是那静默的姿态,清浅得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雅千索终于是从手术室里头出来转到了病房里头,不是重症监护室,这倒是让雅尔冰松了一口气,因为手术很成功,但是随后医生的话,又让他陷入了不确定了里头。因为医生说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还得看病人醒来才知道,谁也不能够保证,在雅千索醒来之后,他会是像以前一样,还是瘫痪或者是言词不清手脚哆嗦,这他们不能够保证,唯一保证的事情,只有是他现在什么生命的危险。雅尔冰看了一眼抱着忆津的弟弟,又看了一眼那没有出过声的恩真。“我在这边守着吧,你们估计也累得慌,今天怕是回不了加拿大了,等爸情况稳定了之后再回也好。”他说,其实他心底也清楚,这接下来的事情,有得头疼的。回加拿大?!恩真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容,还回得去么?他们之间还能够回得去从前么?只怕是回不去了吧,彻底地,回不去了……雅千索所在的医院并不是柯立均所在的那个医院,柯立炎觉得有些无处可去,还是去了医院去看了看柯立均。他走的时候,他依旧还是高烧不退,烧得浑浑噩噩的,那样子让柯立炎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所以他去了机场。他是知道恩真决定要今天走的,他们订票的那个航空公司,正巧是薛芊依工作的地方,她是知道他在意的那个人的,所以特地告诉了他是什么时候的航班。薛芊依是个好女生,他是一直都知道的。他去的时候,柯立均已经醒了,但是这热度还没有散掉,脸上还是通红,律师站在病房里头,他们似乎是刚刚谈完事情。律师似乎是有些惊讶,他看着柯立均,“柯先生,你确定是要这么做?”“是的。”柯立均点了点头,“你就按照我刚刚的意思做就行了。”“知道了,柯先生。”律师点了点,“等过两天,我把合约拿过来给柯先生您过目。”律师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出门的时候,他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柯立炎的时候微微颔首,点头算是示意了。柯立炎侧过了身子,让律师走出门去,看了一眼律师的背影的时候,他才回头开口:“哥,你让律师过来?”柯立均微微一笑,“我现在这个破身体,总得把身后事给安排好。”他现在是越来越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了,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走了。“你怎么了?”柯立均现在身体上的温度还没有下来,整个人还是滚烫滚烫的,头也有些晕乎乎的,但是他还是瞧出了自己这个弟弟心情有些不大,似乎有些沮丧,有点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情一样,只要有些事情自己做错了之后了,就会摆出这种神情来。“哥……”柯立炎看了一眼柯立均之后才缓缓开了口,“我今天去了机场。”“恩?”柯立均头脑有些晕晕的,一下子并不知道要怎么反应过来,他原本是想问,是他有什么朋友过来还是要送人离开,等了一会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事情应该是没有这么简单的。“你――”柯立均哑了声,他看向那犹自站在门口的立炎,“你去找她了……”他是谁,这根本就是一件不言而喻的事情,柯立均几乎是可以想象得到,那画面到底是有多么的棘手。“你……”柯立均很问,你是不是把原忆津的事情给说出口了,其实,在看到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他那微微地垂下的脑袋就已经完全表现无遗了,他的确是这么做了。柯立均突然地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他也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好像刚刚那件事情不是柯立炎做的,而是他做的一样。她,怎么样?!柯立均很想问这么一句话,他很想知道恩真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但是又怕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反应。“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柯立炎低声问着,他到现在一直在想着是不是做错了这件事情,但是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听到自己的弟弟这么问他的时候,柯立炎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他也很后悔,在这段时间里面他想了很多,想得最多也是后悔的事情,但是光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处呢,还是没有用的,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只不过是伤害再多上一些罢了。他能够想象,现在恩真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如果这个时候她出现在他的面前狠狠地打他一顿骂他一顿这样或者能够让他觉得好受一些,可现在恩真根本不会来找她,甚至于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会觉得厌恶,她怎么还可能会打他一顿或者是骂他一顿呢。柯立均没有说话,也没有说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或者是说他没有做错,这种违心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但是说了他们这辈子都是欠着恩真的,他这辈子是完全还不上了,可下辈子……下辈子只怕恩真也不会想要再遇见他了吧! V161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见柯立均沉默着不说话,柯立炎觉得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又重新出了门,他一个人游荡在街上,像是一个无主的游魂一样游荡了许久,她游荡了很多的地方,他一直游荡到了天黑,直到自己的双脚像是火烧一样的疼痛再也走不动一步了,他才停了下来,拦了一辆计程车。司机问他去哪。柯立炎僵在那边,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可以去的。柯宅,他今天是不想回去了的,可除了这柯宅,现在还有薛芊依住的地方,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还能去哪里。最后,他还是去了自己以前的地方,薛芊依一直把哪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这个女生挺喜欢干净的,不管他什么时候踏足,这里总是干干净净的,她是真的把这里当做家来看待的。薛芊依似乎刚下班回来没多久,她捧着一碗泡面刚刚从厨房间里面出来,她也没有想到在自己走出厨房的那一瞬间,会看到人来。“先生,你回来了?”薛芊依急忙地问着,“你吃了么?我给你做晚饭吧!”在看到柯立炎那一脸疲惫的神色的时候,薛芊依也不等柯立炎回答,她就急忙地端着泡面又重新回了厨房。做饭是来不及了,薛芊依想了想之后,就急忙地从冰箱里头拿了蔬菜和肉出来,做了一个京酱肉丝和一个本芹三丝,拿了黄瓜切成了细丝,又煮了两碗面,切了葱撒在热面上,热油一淋,淡淡的葱香在厨房间里头四溢。然后才把黄瓜丝和京酱肉丝铺在了面上面,看着就让人有些胃口大开。她像是新婚的妻子一般,忙碌在厨房,端进端出的,虽然有些忙碌,但是这脸上还是带着灿烂而又满足的笑容。“吃面,好不好?”她小声地问着柯立炎,声音里头有着一些不自信。柯立炎很茫然,他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面,看着那上面香气四溢的拌菜,他也觉得有些饿了。他中午的时候没吃,他早早地就去了机场,在医院转了一圈之后,他就一直在街上游荡,饿过了头,于是也就不觉得怎么饿了,现在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食物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有些饿了。他端起了碗,拿起了筷子很快地吃了起来。看着柯立炎那囫囵吞枣一般的样子,薛芊依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怎么样,这个男人捧场是一回事,可他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有心事的样子。等到柯立炎吃完了,薛芊依才开口问了一声:“先生你心情不好?”原本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从这里搬了出去,虽然说是去照顾病重的兄长,她想,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她知道他喜欢的是那个叫梁恩真的女人,在她看到订票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发现那个叫梁恩真的女人是她见了无数回,也是记得牢牢的,先生画作上的女人。所以处于私心,她告诉了先生,她的班次。她只是想要先生开心,至少让他能够多看她一眼,她想先生应该是会开心的吧。“芊依,我听说你有个弟弟?”柯立炎轻声地问着。“恩,他正在念高中,成绩很好。”说起自己那个弟弟的时候,薛芊依的笑容里头就多了一些叫做自豪的成分。“那你,有没有做过很对不起你弟弟的事情?”柯立炎问着,“我今天,做了一件很过分,不管怎么做都弥补不了的事情,你说,我要怎么办?”薛芊依想,先生那些事情,大概是和梁小姐相关的吧,不然的话,不会见他这么的沮丧。“自然是会有冲突的,再亲的亲人之间也总是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可能现在是恨着的,但是也有可能在很多年后会觉得现在觉得不能接受不能的那个时候已经处于无所谓的状态了。”薛芊依慢慢地道,她那个时候也很怕自己的弟弟知道自己在“金色”出卖自己,怕他会不原谅自己,怕他被人瞧不起,她很怕,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可她还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不去做这种事情。但是,我做的不管再过多少都不会被原谅的事情。柯立炎清楚地认知到这一点,如果他能够再冷血再无情一些,或者他就能够一点也感觉不到愧疚,自然生活的也就能够更加没心没肺一些。柯立炎不再说话,见他沉默不出声,薛芊依也没有开口说话,等到吃完了,她快手快脚地把碗筷收了,餐桌也抹了个干净。她不敢打扰柯立炎的,一向是这样的,只要柯立炎在家的时候,她就份外的小心翼翼,一点声也不敢出的。她拿了碗筷去了厨房,等她清洗完成之后出来,她见柯立炎还是客厅里头坐着,一动不动的,像是一个石雕似的。“先生要洗个热水澡么??”她轻声地问着,只是问着,半点也不敢逾越。“我去房间里头静一下。”柯立炎看着那不敢掉以轻心的薛芊依,他上了楼,只要他在这里,她就会像是贵宾一样地对待着他,有些时候,就感觉她就像是封建时期的奴婢一般,面对他这个主子的时候总是有些奴性一般。他是不想这样的,总是这样子对他来说,他对她又没有怎么好,只是这样而已。柯立炎站在窗口,看着外头的夜空,夜越发显得深沉。雅宅里头,恩真也一直站在房间的窗口,她看着外头的黑夜,她已经维持这个动作很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自己到底是站了多久。她想就这么久久地站立着,让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然后,她能够把所有的一切都给遗忘掉,那样的话,或者她能够活的舒服许多吧。乔津走进房间里头的时候,瞧见的就是恩真站在窗口的样子,今夜有风,天气预报说这几日有冷锋来袭的,白天的时候有太阳,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这风一下子大了几分,在风里头站得久了一点,还真的是有些冷意的。乔津看着穿着单薄的恩真,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走上前,套在了恩真的肩膀。恩真是知晓的,这衣服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温温暖暖的,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如果在往常的时候,恩真一定是要问一声“忆津睡了没”这话的,但是现在,她问不出口,一点点也问不出口。那孩子,她就连见到他就觉得害怕。乔津也是怕的,虽然当初恩真催眠治疗之后已经忘尽了那些前程往事,那治疗不过是一把锁,一把加在记忆上的锁而已,是锁自然地就会有钥匙,谁也不能够保证,恩真会不会在突然之间把所有的事情都记起。他怕的,自然。“有些事情,你不问?”乔津低声问着,他怕恩真这般的沉默,这般的沉默下去,他觉得,他们的婚姻,似乎是死这里的了。“问了,又能够改变得了什么么?”恩真低低地问着。她的心境,就像是现在窗外的风景,冷锋过境,萧瑟不堪,明明现在应该春光明媚的时节,但是她却是半点都感受不到了的。这些年,她不是没有做过让他生气的事情,但是再发怒的时候,他也不过就是皱着眉头对她说一句“我去客房睡”这种话,其他的,他是提也不提的,不像是别的夫妻,在吵架的时候,总是会用那伤人的言语进行扒旧行为,指责着对方在结婚之前或者是上一次做了什么事情,他们很少吵架,在他去客房睡的时候,他们就各自冷静,等到明天一同吃早餐的时候,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想而知,当初不告诉她忆津的事情,他也是出自于一番善意的想法,或者是,也像是以前一样,都是从她的角度出发的。但是――她是真的接受不了,真的。“我们,离婚吧。这些年,太委屈你了……”恩真低低地说着,她在下午的时候想了很久很久,这是她最后得出的结论,现在的他才三十出头,人人都说“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离开她,他值得更好的。“不!”乔津拉高了声音拒绝了恩真的说辞,他不敢置信,她沉默了一个下午居然想出的就是这么一个给他的答复来。“我们不离婚,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就许下了对你一生的承诺的,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和你离婚的,当初不会,现在也不会!”乔津声音严肃无比,他是绝对不会离婚的,如果他介意,当初就不会扛起一个当丈夫当父亲的责任了,在他承接下那个责任的时候,那就只证明了一件事情,他是认认真真地要做那件事情的,而且还是要做到最好的。这些年,也完全印证了他的决心,看,他不是做的很好么?“我知道你不介意,但是……”恩真转过了身。 V162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知道你不介意,但是……”恩真转过了身,那一双漂亮的如同暗夜里头的星辰一样的眸子牢牢地看着乔津,她开口,“你能保证你父亲不介意吗?你想想他今天的反应,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他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反应,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这个媳妇,只不过是看在忆津的份上才勉强接受我罢了,现在他知晓自己一直爱着的孙子根本和他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他还能接受我,还能够接受忆津么?”这个,谁都知道是不能了。乔津也知道,今天在机场,在父亲知道忆津不是自己的孙子的时候,他说“小杂种”。“我……”“嘘,别说,别说那种你都保证不了的话,”恩真看着他,嘴角带着浅笑,那笑容却比哭泣还要来得难看,“我爱你,乔津。”她一向吝啬说爱,乔津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眶微红,却不想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我爱你,所以,我要和你离婚。”她说,声音毫无转圜的余地。“绝不。”这是乔津对恩真说的话,唯一的回答。他绝对不会放手,绝对,因为他知道,只要现在自己一放手,他就再也抓不住了。那是他一辈子的幸福,他不能放。只是……雅千索是在半夜里头醒来的,在雅尔冰半睡半醒状态的时候醒来的,麻醉药过去之后,那剩下的就是痛楚,房间有花大价钱请来的看护,自然是会照顾的妥妥当当的,所以雅尔冰也不担心。在他呜咽的时候,雅尔冰从那半睡半醒状态醒来了。“爸,你没事吧?”雅尔冰低声问着。雅千索开口,想要说自己没事,但是在听到自己开口的时候,那声音有些乖乖的,就像是嗓子里面含了一口水,怎么听都是有些含糊的,雅千索有些急了,他想要多说一些话,但是只要一开口,他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含糊不清……他?!“爸,你别着急,可能明天就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别着急。”雅尔冰安抚着雅千索,其实在刚刚听见他说话口齿不清的时候,他的心底就已经是有了个底,他知道这可能就是中风的后遗症,也许过一些时日能好,也有可能很多年都不会好。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雅千索又支吾了几句,那含糊不清的声音根本就听不出来他到底是说了些什么,也不清楚他原本是要说些什么。雅千索的脸涨得通红,就连旁边的仪器也显示他的心跳有些过快,看护看着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按下感应铃,让值班的医生过来看一下,但是很快地,那仪器上的心跳又恢复到了正常数值,雅千索那快速起伏的胸膛也恢复到了平静,他似乎也已经察觉到了,所以也就没有再强求,只是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中风,小偏瘫。看护在他的耳边说出这些字眼,雅尔冰不由地多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经过这一次已经是演变到什么样的程度,但是可想而知,这不是什么好事。好在,雅氏的实权已经大半都已经转移到了他的手上,所以就算没有他的坐镇,雅氏也不会有什么多大的问题,只是这消息散出去,只怕那些个标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记者一定会制造出一波新闻出来,唔,既然已经改变不了父亲中风的事情,那就想想要怎么去即将到来的事情筹谋好了。雅尔冰是这么想着的。乔津是早上天一亮就去了医院的,他是一个医生,自然是知道手术过后什么东西都是不能吃的,到了医院的时候,正好赶上雅尔冰要去公司,他是等到他来才走的。“恩真不来?”雅尔冰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乔津摇了摇头,恩真她不来,一早的时候,他也是想要带着恩真来的,但是那紧闭的房门,她的说话声显得有些空洞。“我要用什么面目去呢?”她是这么问着他的,她说,她找不到理由去。乔津没有再强求下去,他把忆津交托给了家里面的帮佣,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们看好了忆津和恩真,一旦恩真要出门就一定要打电话通知他才行。他怕极了,恩真会在他不在的时候突然之间收拾了东西要离开,他承受不起,眼下,这个家庭和病重的老父成了他心头最大的尖刺。“你和爸聊聊。”雅尔冰拍了拍乔津的肩膀,具体的事情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看父亲现在都已经是中风了,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情况可能不会是很乐观的。乔津点了点头,目送着自己兄长的离开。雅尔冰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在想,那件事情,会不会和他在股东会议上和柯立均说的话有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事是不能给乔津知道的,这个看上去很温润的男人,一旦生气起来,他也是有些怕的。乔津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他已经醒了,在看到他的时候,情绪有些微微的激动,他嘴巴里面说着什么,但是却没有人能够听得清楚,那声音含糊不清。乔津看到这反映就是已经清楚的,这逃不了就是偏袒了。雅千索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最后这看护把床摇起来了一些,把病床专门用来给病人吃饭的小桌子拉了起来,拿了纸和笔。“雅先生,您试试?”看护把笔塞到了雅千索的手上,她带着希冀地问着。雅千索的手抖着,笔从他的手上掉了很多回,乔津也不觉得腻烦,一次又一次地把笔塞回到父亲的手上,看着他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出两个大字――离婚!“爸,你是要我和恩真离婚?”乔津懂他的意思,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雅千索点了点头,那闪着光的眼睛好像是在说――我就是要说这件事情,你们就应该离婚!“爸,我和恩真不会离婚!”乔津肯定地答复着雅千索的话,“您要在心底骂我是个不孝子,我也认了,可我这辈子我就只认她一个妻子了,你说我傻也好什么都好,反正我就认她了!”雅千索“呜呜”地叫着,那抖着的手也不停地挥着,像是要打乔津一般。“我知道,您就一定得骂我,但是你也一向宠我,你都由着我做主了大半辈子了,这剩下的半辈子,还是让我自己做主吧,忆津那事,恩真是真的不知道的。你也别怨他,要怨就怨我就成。”乔津把小桌子放了下去,握着雅千索不断挥动的手,他笑了,笑容里头有种如释重负的味道。“这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要是告诉了您,您肯定得不同意,而且您对忆津那么好,我就算是再寻思着想要告诉你,只怕你也是不肯认的,一说出口就得和我急。你想,我这人生过的冤是不是?其实,我还真没觉得冤,你也知道,我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又是学医的,原本对这种事情看的就比较开,要说完全能接受,我开始的时候也是介意过的,但是介意过了,这路是我自个选的,自然也还是要过下去的不是?”乔津看着那露出鄙夷神色的父亲,他笑了。“这事我一直藏着掖着,有时候做梦都在想你们会不会知道,有时候想的,真真是害怕了。但是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我倒觉得有些坦荡了。”乔津是真这么觉得的,这几年之中,这事一直都是他心头上的一块石头,现在这石头落了地,他能不轻松么,但是伴随着轻松的,还有接下来要解决的一系列的问题。“等您出了院,干脆同我们去加拿大住吧,那边环境不错,空气也比B市要来得好,比较养人,您现在对恩真心底里头有着怨呢,我知道您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恩真,等到去了加拿大之后,您这三餐都让恩真伺候着,你看怎么着?”乔津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了,父亲这个样子,他不能把人给丢在B市里头不管不问的,恩真和忆津的事情也是要解决的,这是他想了良久之后唯一能够相出的法子了。人们都说时间能够冲淡一切,他希望在朝夕相处之下,他们一家人能够回到原来的样子,让父亲和他们生活,虽然有些时候会有些辛苦,会有些不适应,但是习惯了之后,在父亲习惯了之后,他是一定能够重新接受恩真和忆津的。他是这么坚信着。事实上,他不想这么坚信着也不行了,难道要看一个家四分五裂么?!雅千索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心跳猛然增快了一点,很明显是在生气,这情况把看护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就怕这老人一下子又要推进抢救室去。雅千索闭上了眼睛,不去看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全然当做刚刚那些话他都是没听见的,也当做没有那么一回事,现在他说话没有人听得懂,写字手都抖得像是筛子一样,他还能够怎么样! V163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这加拿大,他是绝对不要去的,这人,他也是绝对不会原谅的。乔津见父亲不回应他,他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刚刚这么一提,父亲就整个情绪上来了,要不是现在处于偏袒状态,只怕这一耳刮子就直接抽着他的脑门上来,狠狠地骂他怎么就这么的没出息,父亲年轻的时候还真的是个暴脾气,只是这些年收敛了不少罢了。弱水三千,独取一瓢饮,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他不是个什么情圣,他只是想不管在对的还是错的时间,都好好地爱一个女人,让那个女人有个家,仅此而已。乔津也不说话,看着时间慢慢地过去,九点的时候,医生过来查了房,叮嘱了一些事情,病房里头的电视开着,无营养的剧情消磨着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津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点号码,急忙地接了起来,这是雅家大宅的电话。“二少爷,二少奶奶要出门,我们拦不住。”管家急急忙忙地对着他说着。听到管家这么说的时候,乔津有一瞬间的意外,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他让管家看着人,并不代表着就能够完全地看住恩真,脚长在她的身上,如果她真的要走,任凭谁都是阻拦不住的,他只是挽留,并不是囚禁,她还是自由的。乔津一直都觉得,其实婚姻就像是放风筝而已,他是这么想的,自然地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他觉得彼此之间应该要有一个联系的存在,就好像是风筝和放风筝的人之间的那一条细线,自由这样,他一直都不去约束恩真去哪里,因为一直都有一个“家”在哪里,他晓得恩真一直是一个恋家的人,只要家在哪里,不管她离得再远,离开再久,她还是会回来的。可现在,他已经不确定了,不知道恩真她,还要不要那个家,或者那个家对她来说,根本就会充满着欺骗性的。“二少爷?”管家那询问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半响都没有听到接下来的指示,这让管家有些忐忑,这雅家的三个男人之中看上去唯一最好相处的人就是这三少爷,但是他毕竟也是雅家的男人,他的血液里头还是流着雅家的血,凡事都是随和的男人在某些方面是超乎寻常的在意,所以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由着她吧。”乔津悠然长叹了一声之后说道,他不想逼迫得她太紧,那只会让她越发想要逃离,他也无力再去改变一些东西,唯一剩下的能做的,大概就是等待了,他等的不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雅千索看了乔津一眼,那眼神之中带了一点点的鄙视,他很想告诉自己这个儿子――你看,你对一个女人再好,最后她还不是不会理解你的用心良苦,女人啊,都是那么的没心没肺的。很想和他说――你放弃那个女人吧,那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好的,她以前嫁过人,生过别人的孩子,对你也不是那种死心塌地,长的比她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你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医生,何必就认这个死理,非要栽在她的身上呢!有很多话,雅千索都是想要和自己这个儿子说的,但是他现在完全说不出口,即便是说出了口也没有办法让他理解自己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可以写字,但是他写一个字就要那么久的时间,他要怎么把这些话告诉给他知道,这完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到这些,雅千索越发觉得悲哀,心凉如水。恩真出了雅家的门,她其实不想出去的,但是呆在哪里,尤其是在见到管家照顾的忆津看着她,叫着她妈妈,想要她伸手抱他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完全受不住,她不想看到忆津。以前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对着乔津说过“你说,忆津似乎长的有些不大像你”这种话的,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想那么多,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过是带了玩笑的意思,电视上演的那什么像是《XXXX》里面的情节,她是觉得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但是在最初知道忆津的身世的时候,她突然地有一个很荒谬的想法,宁可像是电视剧里面的那般抱错了小孩,她也不想相信自己生下的小孩是前夫的!那样子的前夫呵,她要如何去面对这接下来的事情?在雅宅里面,她知道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她就是觉得那些个人的眼神都是别有深意的,也是带了另外一种含义在的。她知道,这是她自己过于敏感了,但是她有什么理由不敏感,她有什么理由去面对那些人,甚至是自己的家人!柯立均一直在等。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会来找她的人,等一个他想能够来找他的人。但是,他等的人不来,不想见的人却是不请自来了。柯立均看着雅尔冰,这个被誉为商场上的小雄狮的男人,他还是老样子,光鲜亮丽,完全的成功人士的打扮,反观他,形如枯槁,在看到雅尔冰走进门来的时候,柯立均觉得有种感觉叫做自惭形秽,自从病了,化疗了之后,他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人了,就算是在不得不见人的情况下,他还是会把自己装扮一下,弄成可以见人的地步,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穿着医院越发显得人消瘦的宽大病服,因为化疗后作用而脱落了发不得不戴着一顶帽子,他近来情况恶化的太快,眼睛失明的次数也越多,时间也越久。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怎么会来?”柯立均看着施施然踱步进来的人,他那肆意的姿态好像这里不是医院的病房,而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他来的也不是来看望一个曾经是对手的病人,而是花园之中的任何一棵草一棵树罢了。“柯先生把柯氏的股份,全部都以象征性的价位赠送给我,我怎么能够不来。”雅尔冰说着。他是不理解的,他和柯立均算是在商场上斗了许久了,虽然称不上是什么之交好友,但是也是对彼此的作风习惯有些了解的,但是现在他突然却是搞不懂他了。今天上午的时候,他的律师一早就来找了他,柯立均居然以极其低,低到超乎业界震撼的价格把手上的柯氏的股权全部转让给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保证将来他的弟弟的生活。那条件,心动的让人震惊,雅尔冰也不能免除,但是除了震惊之外,他更多的是疑惑,所以他把原定的计划全部都押后了,特地来了医院见了这个病入膏肓,一看就觉得行将就木的男人。“没什么。”柯立均原本也是不舍得,但是立炎对经商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兴趣,而柯家旁系,似乎也没有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存在,交托给雅尔冰,虽然不是什么唯一的选择,但是却也是好的选择,他撑不下去了,就算是他想要撑到能够让忆津独挡一面的时候,现实已经不允许了。他觉得累了,回首这些人生以来,他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活着,为了什么而存在着,金钱么?他享受过了,挥金如土的还是捉襟见肘的,他都体会过。名声么?他也曾经是风尖浪口上的人物,好的,坏的,都有过了。最后,他自己也都已经说不上来,自己这人世间的一朝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就捐出去。”柯立均看了一眼雅尔冰,这个男人有着无比巨大的野心,他这么做只是成就了他的野心,他怎么可能会舍得把到手的东西往着外头推,虽然柯氏现在是不如从前了,但俗话说的好,烂船也有三斤钉,柯氏只要用心经营,也是能够好好的,他原本也是想要的好好维系住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雅尔冰看着柯立均,这个男人,曾经也是B市屈指可数的人物,现在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是因果还是其他的。但是这份礼物,他算是接受了,毕竟没有人会放着到手的肥羊不要的,他也不例外。疑惑解决了,自然也就想要走了,但是这柯立均叫住了他,欲言又止的。“她……”柯立均低声地问着,在几个“她……”之后,他如同放弃一般再也没有开口问过一句,好像原本在意的问题已经全部放弃了一样。雅尔冰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在想,这个男人嘴巴里面的说的是那个ta,是她还是他还是他?但是可想而知,这个“ta”绝对不会是指他的。“拜你弟弟所赐,恩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原本她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的。”雅尔冰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在看到柯立均那一张脸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就这么说出了口,完全不假思索一般,在他这么说出口之后,他看到柯立均的脸色一变。 V164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拜你弟弟所赐,恩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原本她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的。”雅尔冰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在看到柯立均那一张脸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就这么说出了口,完全不假思索一般,在他这么说出口之后,他看到柯立均的脸色一变。“我……”柯立均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他还为自己辩解个什么劲呢,这不管用多少的话语,他都是说不出来的,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当年他这么做的话,或者现在不会出任何的问题。“忆津很可怜,因为在恩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她基本上都已经不去理会忆津了,我想谁都能理解她的心情吧,自己疼爱了许久的儿子,一直以为是和自己丈夫爱的结晶,现在突然之间成了对她做出过不少伤害事情来的前夫的儿子,有些人或许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而成为一个疯子。恩真在这一点上,还勉强算是不错吧。”柯立均在听到雅尔冰这么说的时候,他越发有些自责了起来,他的确是没有任何的理由说什么的。他连道歉都没有那个资格。“如果你要问我弟弟的话,他还是很坚持地和恩真在一起,我想,你大概不会想听到这个的。”柯立均轻轻地笑了,其实他还是想要听到这个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男人待她这么的好,这就足够了。代我同你的弟弟,说一声谢谢。”柯立均是很真心地说出这句话来的,那个男人,他知道他是一个极好的,能够这么对待恩真,想来也是真的很喜欢恩真的,那样就最好不过了。“我想,乔津他是不会喜欢听到你对他的感谢的。”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恩真僵着一张脸看着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的柯立均。因为恩真的突然出现,病房里面的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意外,尤其是柯立均,他以为自己是再也不会瞧见恩真了,但是现在的她却是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她的表情不是很好,是的,出了这种事情之后,不会有人的表情还是欣喜的。她的突然出现,让房间里头的两个人都不知所措了起来,雅尔冰在想着,恩真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他原本以为,恩真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再见到柯立均了。当然,这种想法恩真也是这么想着的,甚至于,她到现在还是这么认同着的,她不认为自己是待见柯立均的,这个破坏了一切的罪魁祸首,她是决计不会原谅他的。出了雅家大门之后,恩真在街上闲逛着,多年不回B市,她居然都已经到了无处可去的地步,其实B市的市区也就那么点大小罢了,这个路那个路的,其实说白了还是跳脱不出那么一个圈子,她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到后来,她到了这个医院,在门口的时候,她遇上一个人,一个高大粗狂,但是却有些让她觉得亲近的男人。他刚从计程车上下来,一脸的匆匆忙忙,但是在看到她的时候,他还是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恩真?!”他唤她,那姿态是那么的熟稔,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但是在恩真的脑海里头却是一片空白,她对他的记忆没有半点的存在,完全是一片空白。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些同情的味,看向她的时候,声音又再软上了几分。“怎么来这了?瞧你那一脸疲惫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了?”他轻声地问着,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恩真觉得现在戴手表的人越来越少了,女性一般都是把手机当做手表来用,遇上问时间的,很少会一扬手,露出那纤细的手腕子让人瞅着心猿意马,一般都是从裤兜里面或者是手提包里面摸出一只手机,牌子不定,看完之后悠然地告诉你,现在是几点几分。男人现在会戴手表的也很少了,一般会选择用手表的一般用的都是高档的货色,什么劳力士的,其实在上流圈子里头谁都知道,摆在外头卖的东西不过都是些二三流的货色,真正的有钱人从来不会去特别地去追求所谓名牌,限量版,因为他们有的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独家定制的。眼下,这个男人手上的手表不是什么名牌,也不是什么限量版本,恩真也瞧不出来有没有什么独特的,那手表已经略微有些陈旧了,但是看得出来保养的很好,看上去还是簇新簇新的,也不是用电子的,而是那种需要人手工去拧动的,只要能拧下去,这手表就能一直用下去,传说中的,可以用到下个世纪。他看了一眼时间,眸子里头多少有些慌乱的神色,他似乎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忙碌的,但是却还是停留在这里一脸担忧地望着她。恩真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的,她其实很想问问眼前这个人,他是不是认识她的,但是她的嘴巴太干燥了,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去问,她的嗓子快要冒出烟来了,明明还不到大夏天的天,她怎么就会觉得这么的口渴,好像整个人身体里头的水分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她就是那一尾弃置在岸边不要的鱼,她渴望有水液的注入,可是却没有人理会她,关心她的人,她得躲避着,想要她关心的人,恩真不想提以前的事情,不管是谁对谁错,她都不想再提起。“累了么?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他轻声地问着,那模样温顺,没有那些个诱、拐犯那一脸猥琐的样子,当然,她也不属于会被拐卖的范围之内的人员了。恩真就这么跟着这个男人走了,他的目的地是在医院,进了医院之后,恩真才晓得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空闲来和她一起坐坐,因为在他进了医院之后,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迎了上去,手上拿着一些片子,一台复杂的手术正在等着他。恩真也不生气,没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原本他就没有说,他是有空要和她一起坐坐的,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坐坐,她只是想寻一个去处,一个没有人会认识她的去处,仅此而已。她听见围在他身边的人管他喊着“李主任”,恩真想,一个年纪不过三十来岁,能够在国内做到主任这个位子,还真的是挺不容易的,在听到别人这么叫他的时候他匆匆忙忙地往着手术室方向走着,走了几步之后,他有回过了头来,看着恩真,“你先去我的办公室,一会我来找你怎么样?”其实,李晓明是被一个紧急的手术给召回医院来的,原本今天的他是在休假,可是当医生的,有些时候也不是那么的自由的,尤其是爬得越高,为医院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也就越多了,有些时候李晓明在想,自己这么做有意思么?其实想来根本就没什么意思,却又跳脱不出这个圈子。这个手术,是一个很复杂的手术,如果不是复杂的手术,医院里头的人也不会想到去找他来做这个手术了,至于时间会进行多久,李晓明自己都不清楚,因为这其中有太多的变数,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不是没有。恩真没有做出回答,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是干哑了,她几乎是说不出话来,她有些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个主动想要带着她去李晓明办公室的小护士,她很累了,甚至已经都没有力气去拒绝刚刚这李晓明的要求。她跟着小护士往着那办公室走,不过走了一会会之后,她瞧见了雅尔冰,她不知道他是来这里干嘛的,因为雅千索并不是在这个医院,似乎在之前也没有听雅尔冰说过自己有相熟的人在这里,但是她明知道是这样的,但是这脚步却是忍不住是跟着雅尔冰走了。这小护士叫了两声,见人头也不回地跟着人走了之后,她也不挽留。此时此刻,恩真站在病房门口,她冷眼看着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的男人,她不清楚一般人在瞧见别人住院时时候会不会有一种可怜的心情,但是恩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的,唯一有的大概就是对这个男人的憎恨,见一次,她就觉得自己对他的憎恨就会多上一分。尤其是从他的嘴巴里面说出他们的名字的时候,她只觉得这是一种亵渎,对乔津的一种亵渎,这个男人根本不配叫别人的名字。“你是在忏悔么?”恩真冷冷地看着柯立均,雅尔冰见情况有些不对,他走了出去,他的疑惑已经得到了解答,他已经不需要再留在这里了,当然的他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是很好奇的,但是还是觉得要给柯立均,这个将死之人多一些的颜面,毕竟当男人的,不管是有钱还是没钱,男人都是好着面子的,所以他觉得还是给这个男人一些面子吧,免得在失去一切的时候,他在人前连个面子都没有留下,即便在B市里面,柯立均算是一个没什么的面子可言的男人了,情感生活上的风风雨雨,这完全就像是一出戏一般的引人注目,像是娱乐新闻一样被人八卦着。 V165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柯立均看着恩真,她的脸色很难看,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对他展露笑颜,同样的,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开心之处。他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毁坏了一切的刽子手!忏悔?!他想,他是真的是在忏悔吧,但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他想,她都是不会想要的。他所做的那一切,也算是忏悔么?“我知道你是不喜欢的……”柯立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恩真给打断了。“忏悔么?”恩真嘲讽地看着这个男人,“你看你,病入膏肓,已经是没有多少日子可以过活了,所以你想在你死之前想要我原谅你么?”“不,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想要你记得,这辈子,你永远都对不起我梁恩真,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不会让你得到我的原谅之后安心地去世,你想要心安?我偏偏的不会给你原谅,我要让你死的时候都不心安,没有那么便宜你……”恩真想,大概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是很狰狞的,但是她说的这些话也是真的,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不会让他轻松地去死,她要他在死的时候都得不到半点的安宁记得自己永远都是亏欠一个人的。柯立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人,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憎恨,那种憎恨,让人觉得心惊,他知道,自己完了,是彻底地玩了,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应该清楚,恩真不是这么一个容易原谅人的人,这事做到这个份上,的确也是应该不原谅的。恩真不是一个圣母的人,心里头有一笔账,记得清清楚楚的了。“我知道。”柯立均低低地叹了一声,他是知道的,也是应该知道的。恩真说完哪些话,转过了头就往着自己刚刚来时的路离开了,这里,她连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可是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是她能够回去的呢?出了医院大门的恩真看着外头那灿烂的阳光,她发现自己是真的无处可去了。她在底下嗮了很久,几乎就像是快要脱水的人儿一样,恩真总算是想到了自己在这个城市到底是哪里可以去的,唯一一个能够容纳她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个地方了。梦园恩真从口袋里头掏出了钥匙,她不管去哪里,总是带着钥匙的,她身上的钥匙不多,加拿大的家一个钥匙,梦园这里一个钥匙,梦园的钥匙是很好辨认的,不新,因为年岁的关系渐渐有些生锈了起来,但是还是能够用的。开了铁门,梦园的景致在她的眼前,她已经许久不来这个地方了,因为这里没有人,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回来瞧过一眼,毕竟在这里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的确是这样的,等到开了门,看着那疯长的青草和仗着春日不停攀岩而上笼罩了大半个墙面的爬墙虎,那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萧瑟,是完全的满园萧瑟关不住,真的很难把现在的这一切和她印象之中的那梦园联系起来。人不在的时候,四周围的景致是最现实的,完全地就体现了出来,恩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后悔来这里,原本不来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在来了这个地方,看到这里的样子,争辉更加的黯然神伤罢了。可现在,除了这个地方,她还能去哪里呢?恩真进了宅子里头,在刚刚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嗅到了一股子多年没有人在的时候存在的气味,房子里头满是灰尘,空中漂浮着的,地面上堆积着的,这都昭告着梦园如今的情况,一如她一般的命途多舛。恩真没有再往前走一步,因为里面已经不适合再走进了,明明,家就在眼前,可是她却是怎么都达到不了,就像是彼岸一样,能够看到岸边却怎么都抵达不了。这里,有她年少时候的所有记忆,甚至她的房间里头还有一些以前的旧照片,放在房间里头,有些是她小时候的照片,虽然保存的很好,但是边角上已经有些微微泛黄了,还有些是她和父母的照片,有些她还小,还是母亲抱在怀里,父亲站在一旁,很慈爱地笑着,还有些是她已经长大了之后的照片,小学的,初中的……三个人对着镜头笑得像是一个傻瓜一样,人人都说傻人有傻福,但是在她们梁家却是怎么都轮到他们梁家却怎么都是不好的。恩真去了花园,其实现在已经完全不能说是花园了,没有人整理的花园已经杂乱不堪了,那些个蔷薇倒是生命力顽强,这些年没有人顾着也自顾自地绽放的很好,时下温度渐暖有不少的枝干上已经冒出了花骨朵,红的粉的黄的,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开了一个枝头的鲜花。花园里头有一个小凉亭,这是父亲特意为了她和母亲建立起来的,为的是夏天的时候,能够让她们娘两在花园里头有一处照射不到太阳又能闻到花的芬芳的阴凉处。凉亭是用大理石做的,用料自然是极好的,这些年的风吹雨淋也是一点也没有瞧见半点的破败的,她从自己的包里头摸出了一包湿纸巾,原本恩真身上是不大习惯带着纸巾的,这习惯是从乔津那边学来的,身为医生的他多少是有些洁癖的,虽然不是特别的严重,他身上总是会带着手帕纸巾一类的,两个人处得时间久了,出门的时候她也是要在包里头放下手帕和纸巾一类的备用,有了忆津之后,她才觉得有这么一个习惯也是好的。她细细地擦了能容纳她一个人地方的位子,坐了下来,外头的阳光是暖的,却一点也照不到她的身上来,但是恩真也并不觉得冷,她就坐在那里,她以为自己会想很多的事情,但是真的这么坐了下来之后,她发现自己压根什么都没有想,脑袋里面空空的,她就那么看着前面那一片像是荆棘一样的蔷薇园,目光没有任何的焦点,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边,像是一幅油画一样。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乔津来到梦园,看到的,就是像是油画像是梦境一样的场景,他知道她出去一整天都没有回去,唯一能够让他安心的就是恩真的护照没有带走。这个信息让他觉得宽慰,放眼整个B市,乔津想恩真会来的地方也就只有梦园了,当初她出狱无处收、容的时候,她就到了这里,梦园对她来说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家,而是她的一个避风港,一处收、容所,能够让受了伤的她像是一只小兽一般在哪里独自舔。。着伤口。他是这样想着,所以也就从医院一出来就来了梦园,他看到她呆愣地坐在凉亭里面,他站了好一会,恩真还是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乔津也不急不恼,他只是慢慢地走近了,掏出了自己口袋里面的湿纸巾,细细地擦拭完了她旁边的位子,然后坐了下来。乔津觉得有些累,他双手环住了恩真的腰,把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小憩着。恩真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各自沉默着,为这难得的宁静,似乎在彼此的心中都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好像现在这一刻就是永恒了,可恩真心中清楚地知道,永恒太远,她是怕到不了了的,她和他之间只怕也是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了。“今天,我在医院照顾了爸一天。他神智还算清醒,只是这说话已经是不大利索了。”乔津埋首在她的肩窝,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带了一点点的鼻音,一时之间听起来有点像是带了哭音。恩真没有话说,因为她找不到话去回应乔津说的话,这事和她脱不了关系,怎么说她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错。“恩真……”乔津手上用力了一些,像是一把锁一样把她困锁在了自己的怀中,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很想就这样把人困锁在怀中一辈子,不管出什么事情都不放手。恩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乔津一向是很成熟,甚至于,恩真一直都觉得只要身边有着他的存在,那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甚至于在很多事情上,她都得去思考,总觉得吧,绝对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但是她也没有想到这有一天也会有乔津不知所措的时候。恩真突然地笑了开来,伸手握住了乔津抱着她的手,像是在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般,其实事实上他们都知道,眼下的他们不过是在相偎相依,想要从彼此身上摄取一些温暖罢了。“分手么?”“不分手。”乔津的声音有些含糊,低低的,但是却还是很坚定,一步都不曾退让。“我好不容易抓住的,不能放手。”他道,这是他好不容易抓住的人,只是没有想到,幸福短了一些,磨难多了一些,但是他还是坚信着,只要这么坚持下去,是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的。不放手,又能怎么样呢?!恩真很想对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最后想了想,她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怕伤了乔津的心。 V166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不放手,又能怎么样呢?!恩真很想对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最后想了想,她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怕伤了乔津的心。“今天我同大哥说过了,大哥没同意,说是爸老了,眼下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留在B市他只有专人照看着,让我有空了之后回来多看看就行了。”乔津说,言语之中有些疲倦。“恩。”恩真应了一声。“我们回加拿大吧,我们一家三口。”乔津又道。这一次,他没有得到恩真的应答声,只是迎来了沉默。“你还是面对不了忆津?”乔津像是知道恩真心中所想的那样,他知道的,恩真不是那么一个很快就能够把所有的一切接受的人,忆津这件事情上,她需要时间去接受。“乔津,我想先离开一段时间。”恩真道,其实,她也是想了很久的了,“现在的我,实在没办法面对忆津,只要一看见他,我就会想起柯立均这个人……”她受不了,真的,真的受不了。“……”乔津也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答应还是应该反对,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恩真的心情。“你想离开多久?”最后,乔津还是决定妥协了,对于恩真的要求,她一向很难说不。“不知道。”恩真缓缓地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会离开多久,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也许更久,她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数字来。但是,她知道,她终究还是要回家的。“等我回来的时候,我想我大概是能够放下所有的一切了吧。”恩真是这么想的。乔津默不作声,只是环着恩真的手再度用力上了一些,他不在意,只要她能回来,多久他都愿意等着。恩真走的哪天,是在雅千索出院的那一天,她是特地选了那一天的,乔津没有来送她,忆津也没有。忆津还是跟着乔津的,恩真本家的人不是没有,但是那些个都是看中钱且不靠谱的,比如说她的亲舅舅,其实在决定要走的时候,她也想过忆津要怎么办,她实在没办法把忆津带在身边,如果是在以前的话,恩真只是离开孩子几天都是难以忍受的,很讽刺的,现在她却是不想见到孩子,因为见到他成了一件让人很难以忍受的事情。她还没有想到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乔津就像是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样,不,他一向是懂她的,懂她的一切的。“孩子我带着,我看着他长大,忆津一直叫着我爹地,总不能连我都不要了他吧。”乔津一边给恩真收拾着东西,一边道,送走恩真他已经万般的舍不得了,如果再让他送走忆津,乔津想,这家还有什么意思?!他是肯定不能的。“孩子还小,见到生人都是怕的,你现在只是放不下罢了,等到你放下了之后,又是舍不得了。到时候,你上哪找孩子去,就算是找到了孩子,也未必是当初那孩子了,我不想让孩子有恨。”乔津最是懂得这种感觉了,作为私生子的他,就算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同大哥争夺些什么,他父亲的妻子他的大妈还是容不下他,年纪小小地就被送到了国外来,虽然吃穿不愁,但是外籍的在美国生活免不得会出现一些状况,甚至被人歧视,一个人在陌生国度里头摸爬打滚那种感觉真的很苦,他每次和父亲打电话的时候,他其实内心都是在期盼着的,什么时候父亲能够来看看他,或者是带他回家,但是每一次总是让他失望而回,父亲太忙了,他有家的同时等于是没有家的存在。乔津长大之后一直在想,如果以后自己有了孩子,绝对不会让他体会这种生活的,他会把孩子留在身边,看顾着他长大,不聪明也没有关系,也不需要有什么特别大的远大目标,只要能够开开心心地过着每一天就足够了。他这么忍心让忆津这孩子走着他以前走过的路子,内心深处带着一些怨怪成长大。恩真没有再坚持下去,因为她找不到任何的路由去拒绝。恩真走的时候,乔津清楚地知道,她是上午十点的飞机。天微微亮的时候,她就起了床,但是他知道这一次不同以往的时刻,她那么早起不是给他和孩子去做早餐,也不是有什么事情,而是要离开。当了医生的人,都是有点通病的――浅眠。手机是二十四小时保持着开通状态,只要电话铃声一响就会自然而然地从睡眠之中清醒过来,这种生活乔津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在未来的几年或者是十几年之中,或许他还是会这么持续下去,在恩真起床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清醒了。他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全当做完全不知道一般。恩真是可以放轻了声音的,从穿衣到洗漱,她都轻得不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怕吵醒了乔津,其实,在她起床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知道,这个这些年一直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已经清醒了,这些年足够她了解清楚这个男人的所有习性了,只是她也没有点出这一点,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很难相守在一起。刷了牙洗了脸换了衣服,恩真站在床畔,细细地端详着乔津的样子,她是一直都清楚的,自己的丈夫是一个极其形俊的男人,在加拿大的时如果有空一起去外头逛街坐在咖啡店里面的时候,时常会有胆大的女孩子上前来询问是否有结过婚这种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恩真仔仔细细地看着,像是要把这张脸镌刻进自己的脑海一般,她想要地看清楚他,好好地记住他这个人。恩真很想伸出手去触碰一下,但是又不敢触碰,因为她知道一旦看到乔津睁开了眼睛,她就会不知所措。恩真起了身,拿过了摆放在一边的行李箱,走出了房门,在她轻轻关上房间门的那一瞬间,乔津张开了眼睛,他看着自己的房间,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却安静的发慌,甚至能够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出了房间门,恩真走过二楼的走廊,在经过一间房间门的时候,她忍不住是停下了脚步,原本她是不该开这门的,但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拧开了房门。房间里面留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一个小小的人儿睡在床上,那一张稚嫩无比的脸纯洁无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天使一样,忆津的睡相很是有小孩子的稚气,那被子一半是盖着的,还有一半他就像是无尾熊抱着树一样,睡得熟熟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恩真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从她身体里面出来的孩子,她是怕见到他的,这几日她不是没有听见忆津吵闹的声音,时常也能瞧见他红了一双眼睛,好在最近几日泽涵一直过来陪着他。她走进了房间,像是往常一样给忆津盖了盖被子,把他的小手小脚塞进了被窝里头,忆津轻轻动了动,小嘴巴吸。吮。了两下之后,他翻了一个身撅着小屁股睡着了,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小动作而清醒。恩真的手指慢慢地抚过了忆津那白嫩的小脸,最后她收了手,转身出了门。门外,乔津静静地站着,看到恩真出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说了两个字――“等你!”恩真没有回答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你要保重身体”或者是“忆津就这么拜托给你”这种虚假的话,她说过的他都懂的,她没说的,她想,他也是懂得。机场总是上演着分别相聚和别离的戏码。恩真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到来,听着广播之中说着哪一架航班要降落,那一架的航班要起飞,然后上了属于她的那一班飞机。她的位子是靠窗的位子,坐在位子上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感觉,直到飞机起飞了之后,她从窗口往下望下去,城市变成小小的一片,突然地,她的鼻子有些微微的酸楚。“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么?”这一航班的头等舱人不多,低泣的声音很是明显,空姐一下子就走了过来,半蹲在恩真的面前,低声询问着。恩真朝着她摆了摆手,她没事的,只是有些伤感罢了。“小姐,现在的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空姐抽了纸巾递给了恩真,温声地说着。恩真接过了纸巾,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再呜咽出声,只是那不断湿润的纸巾让人知道眼下的她是伤心无比的。但是恩真却是把空姐的话记在了心中,现在的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她也是这么相信着的。时间就像是沙漏之中的沙子,看着只是那细小的一条,其实速度还是挺快的,一晃眼,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明明来的时候还是一片的春意盎然的样子,但是转眼之间又迎来了一次枫蓝飘红的季节,空气之中满是秋天的味道,带了一点点的微甜,那是枫糖所散发出来的微微甜香味。现在的加拿大,是一年之中最美的时候。乔津依旧还是乔津 V大结局(上)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忆津也依旧还是忆津,似乎什么都没有不同,但是又处处透着不同。乔津看着那刚刚从幼儿园出来的儿子,在他欢呼着扑向他的时候,他漾开了笑容,伸手接过这个头长高了一些些,婴儿肥还没有褪去,还是粉嫩粉嫩的一团,一年多的时间眨眼之间就过去了,在恩真刚离开的时候,忆津整天都找着“妈咪”,回了加拿大之后,他给找一间幼稚园,起先的时候忆津也同他闹着,说什么都不去,非要找妈咪,现在倒是也不找了,懂事多了。乔津一直以为孩子的记忆不会很好,他对忆津说,恩真去了工作了,等到工作忙完了,她就会回来了,于是,忆津就天天开始问他什么时候妈咪才会回来。“爹地爹地,妈咪回来了么?”忆津涨红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今天足球比赛,我可是赢了所有的小朋友!”乔津脸上的笑容微微一窒,他摇了摇头,忆津的表情变得有些失望了起来,“妈咪还不回来么?我都等好久了。”听着忆津的话,乔津也忍不住沉默了,不仅仅是忆津,就连他也等了好久,等着她的回来,是否,她到现在还放不下,所以才不会来?“妈咪会回来的,忆津再耐心等等,妈咪不会不要你和爹地的。”乔津很快地就重拾了信心,他一直都是这么相信着,也一直这么过来了,一年多都等过来了,他难道还怕再等下去么?!乔津微笑着给忆津系好了安全带,载着他回家去。他们的家,有一条长长的大道,两旁种着枫树,在这个季节里面,那风景漂亮的不得了,就像是一副油画一般。乔津还记得他带着恩真来加拿大的第一年,那一年的深秋,有一日他下了班回来,开过那长长的枫蓝回廊,在路的尽头恩真抱着忆津站在那里等着他,那一刻,他心跳如擂。即便是现在想来,他都觉得心动不已。在开到这枫蓝回廊的时候,乔津刻意地放缓了车速,看着这触目都是红的世界,他心中存了一分期待,他一直在期待着,有一天在他经过这枫蓝回廊的时候能够瞧见在路的尽头能够看到一个温婉的女子带着浅浅的笑意等着他的到来,那是他最美好的梦境,甚至愿意沉醉在这美梦之中不愿意再醒来。他慢慢地开着,坐在后座上的忆津突然地叫了起来。“爹地爹地,是妈咪!”小家伙在后座上像是一条。。蛇一样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他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已经完全传不到乔津的耳朵之中,因为乔津的视线已经全部被那路尽头站立的一个身影给吸引住了,那身影略微有些单薄,旁边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摆着。她背对着他们的车,微微仰着头看着漫天的枫蓝,有枫蓝轻轻地飘落,她伸出了手去接,那一片落枫静静地飘躺在了她的手掌心。明明隔得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但是乔津却觉得自己似乎都能够瞧见她的嘴角是带着一抹的浅笑的,微微的上扬,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些愉悦。那十足就像是恩真的一贯作风。不由自主地,乔津就一脚踩下了油门,快速驶过的车子带起了路上飘落了一地的枫蓝,枫蓝像是雪一样地落下,在接近的一瞬间,乔津突然又害怕了起来,他怕自己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发的大。车子在靠近的一百米前停了下来,乔津下了车,走了两步之后又回过了头,给坐在后座上处于极度亢奋状态的忆津给解下了安全带。“妈咪!”忆津迈着小短腿,却充分地发挥了他这个足球小将的脚力,一会功夫就跑到了人的面前,一把抱住了腿。乔津慢慢地走近,走近了他才听见忆津正扬着头问着恩真,这段时间来,恩真似乎没有半点的变化,不见老也没有见憔悴,似乎还是和走的时候一个样子,脸上带着笑意,对于忆津抱着她大腿的事情,她一点也不介怀,乔津甚至还瞧见她伸手去揉了揉忆津的小脑袋,他想,她是已经放下了。“妈咪的工作已经忙完了么?妈咪会不会再走了?妈咪要走的话可不可以带忆津一起走……”忆津一连串的问题问出了口。“不走了,妈咪累了,想回家了。”恩真低头看着忆津,“妈咪已经许久没有见忆津了,似乎长高了,又长胖了?妈咪都快抱不动了!”“没有长胖没有长胖!”忆津抱着恩真的腿,欢乐地转着圈圈,“妈咪,等忆津长大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妈咪,赚好多好多的钱给妈咪用!”恩真静静地笑着。这段时间来,她走了很多的地方,看过了很多的风景,见过了很多的人,走走停停的,到最后,她还是倦了,想家了,所以她回来了。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很多东西都改变了,柯立均因为癌症去世了,柯立炎出家了,而潘雪最为凄凉,成了骇人听闻的一场分尸案的主角,至于曾经绑架过她的那个人投案自首了。人人匆匆百态,她经历的却是比别人多上了一些,人生之中过客很多,最后,她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归宿之中。乔津伸手拿过了摆放在一边的行李,伸出手去牵着她的,“走了,回家了。”眼角有泪轻轻地划过,恩真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耳边乔津那宛若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声音轻响,安抚了她的悸动的心,听着他诉说着这些年来的事情,雅家的,忆津的,只是只字不提自己的。乔津不觉得苦,等待并不痛苦,时间其实是流逝的很快的,在睁眼闭眼之中,在手术之中就这么过去了,他终于等到了她。医生说,我最多活着的时间大约只剩下三个月了。我觉得三个月的时间对自己来说还是长了一些的,现在很怕自己睡着的时候,只要一睡着了,这思绪便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和恩真有关的,想到她从曾经在我的面前对他说,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这话。想来,她也是不会原谅我的了,只是这离死亡的路越近,我就越发的悔不当初。他从报纸上知道,雅千索中风了。雅千索中风的事情在B市也不算是一件小事,好在雅尔冰这人一向是雷霆手段,这雅氏在他的掌握之中似乎也没有经受住多大的改变,而恩真……她走了这是立炎对我说的,在雅千索出院的那一天,这事是立炎对他说的,B市的报纸上同样的也报道了,甚至有不少的媒体都在臆测,在同一天离开是不是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事在B市掀起了好几日的风浪,直到有知名富豪的遗产争夺案子之后,才被压了下去。这个时候的我,大半的时间已经是看不见了。如果在以前的时候,告诉他有一天我会完全地看不见的话,我想一定是会很荒谬的,但是现在却是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个现实,一天之中的大半的时间,他处于失明状态,这是因为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视觉神经,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镇定地面对那大阪黑暗的时间,我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的安宁过,眼前虽然是一片黑暗,但是我的心情除了安宁还是安宁。偶尔,我也会想起独自一人在国外的恩真,在和乔津因为结婚而在加拿大三年,也不知道独自一人在国外的恩真是如何的。在眼睛基本已经到失明地步的时候,我回了柯宅,不再接受任何的治疗,宅子里面的人我也遣走了大半,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晴天的时候,我会在花园里头坐坐,虽是看不见,但是却能够闻到树木的味道,感受得到天气渐渐地炎热了起来。B市的初夏总是来的稍稍早一些的,在不经意之间,就这么来了。立炎时常来看我,知晓我瞧不见,所以现在B市里头发生的一些消息,都是他同我说的,从立炎言谈举止之中,我觉得这个本应该还是血气方刚年纪的年纪的弟弟最近言谈举止之中倒是有些四大皆空的味道,身上也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味道很清雅,闻着倒是让人觉得有种安神感觉,问了之后才知道,在没有陪着他的时候,立炎为了忏悔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时常去B市的华安寺找那边的大师畅谈一番心事。我知道,立炎其实还在责怪着自己当初把忆津的身世告诉了恩真,导致现在这种情况的这件事情,我们三个人之中,恩真的心肠是最软的,但是最勇于承担责任的,我想还是立炎,他的身上其实还是有着这个世界上现在已经算是稍有的侠气,他自有自己的一番见地,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只有自己的一套标准。我知道,不用说也知道,我们这三人之中最没有良心的人,还是我――柯立均。 V大结局(中)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我喜欢上了立炎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檀香味儿,眼睛看不见了之后,我常常让立炎给我念着一些经书,其实那些个经书是很难懂的,又拗口,立炎倒也聪慧,弄来了一些佛教的歌曲,听着声响之中那传来的吟唱声,我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我让立炎送我上了华安寺,华安寺的香火不能算是特别的鼎盛,但是也不是很破败,跪在佛前,我虔诚地跪拜,不是想忏悔,而是祈求,祈求这活着的人不会因为我这个将死之人而痛苦,祈求这活着的人能够好好地活着。夜晚的时候,我宿在寺庙的厢房之中,对于一个瞎眼的人来说,陌生还是熟悉的地方都是一个样子的,因为都是黑暗的。摸索着开了厢房的门,我能够闻到后院之中树木的清香,还有清风吹过的时候树蓝发出的清响声,淡淡的檀香味弥漫,我想外头的月光一定很好,我突然想如果有一天能够在这里安眠也是很不错的。我在寺院之中住了一周,除了立炎每天都来看我之外,在他不在的时候,有一个女孩来找了我,她的声音,甜美的,年轻的。她说,她叫薛芊依。她说,立炎是她的恩人。她说,他的恩人想要出家。薛芊依是一个不多话的女生,没有任何的要求,她似乎是真心地为着立炎,恍惚之中,我想起了恩真,那个时候,她也曾经是那么为着我的,哪些荒唐岁月过后,我才真正地明白了,自己这最后抛弃掉的,到底是怎么样珍贵的东西,这些,我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么,你想我怎么做呢?”我问。“若是能劝,就劝着吧,如果不能,也就这样了吧。”薛芊依这么对我说,我想,她是个好姑娘,而且还是个喜欢着立炎的好姑娘,如果有她相伴,立炎这辈子也算是无憾了。我看不见她,不知道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怎么样的神情,我猜想,她一定是蹙着眉头,眉宇之中有着有着淡淡的忧郁,却不想成为拖累和负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好姑娘,因为立炎从小就是个倔强的孩子,他决定的事情一般来说还真的是很难有改变的时候,那终究还是他的人生,我想。她为我念了一些经文,然后默默地离开了,安静的就像是以前时候的恩真一般。华安寺的主持是个睿智的人,偶尔他也会同我说上几句的。“她是你们前世遇上的尸骨,他走过,瞧了一眼接着走了,你为她披上了一件衣,今生她还了你前世的那一点情,而最后和她相伴的,前世挖了坑埋了她的人。”主持在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很多很多,听说得了脑癌的人最后脑袋都会大上一圈,在失去视力之后,接着失去的就是言语。我听懂了主持说的那一番话。“她会忘记你的,这辈子,她会过的很好的。”主持的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很想说“主持,你是在宽慰我这临死之人吧”,但是即便是宽慰也是好的。史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遗忘。我宁愿她残忍许多,至少不要再记得我这个没有半点好的男人。佛经在我的耳边接着响起,模模糊糊的,我已经不能猜测主持这念得是什么经文,但是想也是知道的,必定是一些超度的经文,这主持的声音之中又带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我知,是立炎的。他最终还是执意要出家了,拜了主持为师,除入佛门就已经底下一群小沙弥叫着他“师叔”。我瞧不见他现在的样子,我知,其实立炎才是我们之中最勇敢的一个。我死,尘归尘,土归土。他活,用一生去铭记。潘雪一直在想,自己怎么就会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这一切似乎都已经跳脱了她的预想,她最初的规划不是这样的,就算不能成为柯氏企业的大少奶奶,每天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至少也不是像是现在这样成为这万人唾弃,不敢出了家门,就怕被人认了出来自己就是那被通缉的人。这风头小了一点的时候,高予卿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辆车子,破败的看一眼都会让人嫌弃,光是看着就让人有些怀疑,这样子的老爷车还能够动么?事实上,这车子还是能动的,而他们也真的离开了B市,走的是国道,在经过收费站的时候,潘雪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是在喉咙口,只要轻轻一吓,它就完全能够脱膛而出,在车子开过国道,渐渐地远离了之后,她那猛烈跳动的心跳还是没有停下来,直到他们在某一个小村落租了一个房子安定下来了之后,她才觉得那些个纷扰有一种远去的感觉。高予卿依旧是个好吃懒做的汉子,这小村落里头年轻一辈的不是在外头做活就是在外头念书,留下最多的也就是些个老人,还有在家干点农活,养养鱼塘的中年人,都是各家各户的,一般和外乡人也很少联系,所以对于他们这两个想住在这里的外乡人一时之间倒也没有空余的房间给着,其实不是没有空房间,但是在这些人的眼中,这些房间毕竟是自己家的,每天有着两个陌生的人进进出出地,总觉得有些不安全的,好不容易的才说服了一个孤身在家,两儿子儿媳都在外地搞养殖,孙子孙女都在城市里头上班的老太租了一个平房给他们俩。村上娱乐项目也不多,闲暇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不是玩两把纸牌就是搓两把麻将,而高予卿是不想去村边上那些个工厂里面做点力气活什么的,潘雪也强扭不得,她自然是不肯去工厂里面当女工的。当女工,这种心思潘雪是想都没有想过的,她十指纤纤的,那么多年吃好喝好地过来了,怎么就能够为这个男人洗衣做饭当黄脸婆呢!这两人一个每天和那些个老头老太搓着那五毛一块打发时间的麻将,一个每天就在那边无所事事,也不自己做饭,倒是每天都从那老太那边吃饭吃菜,每个月每个人给四百块的伙食费,倒也是过了一个多月。这日头一热,潘雪就各种嫌弃起这小平房了起来,一到夏天,若是没有空调她要怎么活,这租的时候,这老太就已经说了,这房子里头的电线线路都是老式的,这一装上空调,这线路肯定是要吃不消的,肯定是要跳闸的。再者,这小平房小的装上一个双人床,就只够摆上一个小桌子,转个身都嫌弃困难的,还装什么空调电视机的,就连这厕所都小的用木板一隔,这时间一久,潘雪觉得这整个房间里面,就连她的衣服上,甚至是她的身上都带着一种排泄物的气味,可这高予卿居然还不觉得。这一天,这老太去了隔壁几个村上的自己出嫁的女儿的家里头,大清早的才五点多点的就敲响了他们的房间门,对着她们两个这睡眼惺忪的人兴冲冲地说着自个要去做客去,把厨房的钥匙留给了他们之后就走了。高予卿是没有想过雪儿会洗手给他做羹汤的,如果时间倒退十年,或许还是有这个可能的,但是这眼下,是绝对不可能了的。所以等到睡醒了之后,他就去了厨房,去给这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做一顿饭。他这菜还没洗,打扮得光鲜亮丽的潘雪拿着自己的里头装着不少珠宝首饰和钱的小行李箱到了他的面前。“虽然很想不通知你就直接走了,但是好歹也算是一起处了这么久,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上一声算了,这种日子,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你要过,你就自己一个人过着吧!”高予卿的手上还拿着那一把不算是特别锋利的菜刀,这乡下的老太阿婆就是喜爱节省,这菜刀一类的明明都已经钝得和什么似的,就是不舍得扔,每次使用的时候还得用盘子底来刮上两下稍稍磨快之后才能切东西,但是钝是钝了点,又费了点力气些,但是这种刀子用来剁骨头还是不错的,即便是每次都剁的砧板砰砰作响。高予卿看着她,说不出话来,当然的,他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挽留,以前的时候他贪图她的钱罢了,现在,她要的不过就是他带她离开那困局罢了,现在风头不紧,只要生活安分一点,藏匿上十几年几十年都没有人发现的大有在的,等几年过去了,案子也就搁置了。“我同你是不一样的,顶多我也就是个交通肇事罪,交点钱,再不然去牢里面坐上一两年牢,等到出来我还是能够过好日子的。而你,那着那么多的钱,没出花,身上背负着两条人命,要是我和你再一起被抓住了,说不定我还就成了你的同伙呢!”潘雪是想过了,她是再也不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了不起,她就找一个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的男人嫁了,按照她的长相,这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 V大结局(下) - 野心前妻不再嫁 - 残阳游戏 要是被当成了同伙,只怕不是一两年的事情能够解决的,她是应该走的。高予卿嗤笑了一声,她果然是个自私的女人。“你现在要和我撇清关系?”高予卿问着,他在想,自己到底当初是看上这个女人什么,自私至极的一个女人,觉得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想直接把他给扔了,这事她想的也未免也太美好了一些。“我和你原本也就没有半点的关系。”潘雪皮笑肉不笑。“你敢说你和我是没有半点的关系的?你敢说这两次绑架案都不是出于你的主意,你现在说和你没有半点的关系,当初是谁求着我,是谁要我去做这些事情的!”高予卿越说越怒,在现在这个关头,这个女人居然想着撇清所有的关系,这种好事,真当是门都没有的,“信不信,我现在去自首,把所有的事情都公布出来,让人瞧瞧你这个女人是个怎么样的货色,我死刑我也认了,你怎么得也得判一个无期徒刑吧!我不过就是挨枪子,你就得在监狱里头过一辈子……”“高予卿,你他妈不是男人!”潘雪尖叫着,顺手操了案板上的东西就往着他身上砸,五花肉,蔬菜,砧板……“够了!”高予卿被那一块硬邦邦的砧板给砸重了头,脑门上刷地一下出了血,涌得整张脸,眼睛都是染上了红。高予卿事后回忆起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等到他有意识的时候,潘雪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她就这么倒在他的面前,喉咙间一个豁大的口子,鲜血不停地涌着,在地板上印染了一大片,她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他,身体有些抽搐,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慢慢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的眼睛怎么都不肯闭上,张得是那么的大,好像在看着他。他觉得有些害怕,他想让她闭上眼睛,他想让她别在看他,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一切都是意外,真的,一切都是意外,他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拿着一把刀,明明切肉的时候它是那么的钝,却没有想到这一下子划了过去却是开了那么大的口子,他真的是无心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么做的。“所以,你就把她分尸了?”两位民警坐在高予卿的面前,他们之间有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他的手上和脚上都有着镣铐,在这弹丸之地,他就算是再有能耐,他也没有那个本事去逃逸,当然的,他也没有再想过逃逸。他累了,倦了,也乏了。他不想再过这种有今天没有明天的生活,如果注定是死,在挣扎也是徒然。高予卿知道这天网恢恢,躲不掉的最终还是躲不过的,早点来和迟点来都是一样的。他想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赎罪,就这样罢了。“是的。”细节上,高予卿已经想不起来了,等到他有印象的时候,他已经动手了,然后成了那一场震惊全国的碎尸案。然后,他投案自首了。高予卿知道,他这一生,即将要划上句点了,他乖乖地配合着所有的调查,还原了所有的一切,承认他背负了三条人命。在半个月后的审判之中,他听到了一个并不意外的结局――死刑,立即执行。他穿着藏青色的僧袍,剔的极短极短,远远看去只剩下青色的印子的脑袋。加拿大的冬天颇冷,自然是和国外的不相同的,在国内圣诞节的时候从来都不是白色的,但是加拿大却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好不漂亮。在机场出口处,立炎就瞧见了站在那等候着的乔津,他慢慢地走近。“其实不需要来接的。”乔津看着柯立炎,以前在瞧见柯立炎的时候,总觉得这个男人多了一些戾气,一些年少轻狂少年得志的狂情,而眼下哪些都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祥和,身上穿的是也很朴素,厚实的棉衣僧袍,还带了一点檀香味儿累。“没事,难得来一次。”乔津伸手去拿柯立炎的行李袋,这柯立炎入了空门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这是乔津从B市回来的之后第一次见到柯立炎,倒是听说这原本是风景画家的他改画起了佛像,在画界又掀起了一个高、潮,很多人都开始转而收藏佛画了。这一次柯立炎来加拿大只是为了来看看远岚,虽是出了家,但是这七情六欲也不是一下子全部都断绝了的。乔津带着柯立炎上了车,往着家的方向而去,到了家,乔津把车子停在了车库,领着柯立炎进了门檬。柯立炎在走进了客厅里头就瞧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恩真,屋子里头暖气开的正好,才走进去,就已经是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了,恩真穿着宽松的裙子,因为坐在沙发上的缘故,腹部已经可以看到很明显的隆起,她的手上拿着针织棒,在那边慢慢地织着,而远岚则是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鼓着小腮帮子,似乎正在生气。一见乔津进来,这生气的小炮弹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进了乔津的怀里撒娇。柯立炎看着远岚,比以前相见的时候,他个头高了一些,那婴儿肥还在,还是像那个时候那么的可爱。恩真坐在沙发上,不想动,也懒得动,自从怀孕了之后她的日子就过的越发的懒散了,整天懒洋洋的,挺着一颗篮球,走两步就觉得有些气喘,所以也就越发的懒散了起来越加的不想动了。现在唯一的兴趣就是织织毛线,倒不是织给肚子里面的孩子的,而是想织给乔津和远岚,但是按照她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功夫,只怕是到孩子生了下来,这毛衣只怕都还没有完工。见柯立炎进门,恩真是楞了一下,但是脸上也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来,她是知道柯立炎要来这件事情的,家里的客房也早早地让佣人打扫干净了。恩真看了柯立炎一眼,如果说完全不介怀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介怀了现在又能怎么样了呢,死的死了,她还能和一个入了空门的男人计较不成?!更何况,柯立炎说的很是清楚了,他就是来瞧瞧远岚罢了,不会再说些什么的。“远岚,叫叔叔!”乔津把正在自己怀里面诉说着话的远岚拉了出来,说着。远岚歪着脑袋,看了柯立炎好一会之后才忍不住地问出了声,那声音带着孩子气,“爹地,为什么叔叔穿的那么的奇怪?”远岚也不认生,颠颠地跑到了柯立炎的面前,他扯着柯立炎那青灰色的僧袍棉衣,摸着那面料,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却也还是柔软的。“叔叔是个和尚。”柯立炎摸了摸乔忆津的脑袋,笑得很是和气,他是从心底喜欢着这个孩子的,不仅仅是因为这孩子是自己大哥最后在尘世间留下的一滴血脉,而是从心底里头喜欢着这个孩子的。“和尚?和尚是什么?”乔忆津又有些不了解地问着,那一张小脸蛋还朝着恩真方向询问着,“和尚也是和Lisa一样每周都要去教堂的吗?”恩真笑了起来,在国外都是信教的,很少会瞧见和尚,也难怪他会不能理解。“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懂了。”恩真对着乔忆津说着,现在他还小,就算是现在想要和他解释,只怕他也不能理解。“乖,叫叔叔。”恩真轻声说着。“叔叔。”乔忆津乖乖地叫了一声,朝着柯立炎甜甜地笑着。到晚饭的时间,这乔津系上了围裙进了厨房,原本恩真倒是想要去帮忙的,但是乔津哪里能让恩真挺着一个大肚子进厨房,万一在厨房一个打滑,他光是想着就已经害怕极了。更何况,恩真已经三十岁了。虽然说女人在绝。经之前都是能有机会怀孕生子的,但是这年纪越大,风险也就越大,痛苦也就越大。乔津原本是没打算再要孩子的,本着一切随缘的姿态,但是孩子在不经意之间到来了,他还是很欢喜的,可同样的,他还是得顾着远岚的心情,孩子在这个时候最容易敏感了,好在乔忆津倒也是个叫人省心的孩子,对于孩子的到来还是很期待的,整天嚷嚷着要妹妹,要弟弟。倒也叫远岚给说中了,恩真这一胎还真的是个双胞胎,在国外的医院里头也还是允许验小孩的性别的,不过乔津倒是觉得无所谓的,不管是男是女的,都会是他的宝贝。柯立炎看着恩真的肚子,那大大的肚子就像是一个吹得鼓鼓的大气球一样,柯立炎也是头一次瞧见现在这样的恩真,平和而又幸福。远岚乖乖巧巧地坐在恩真的身边,偶尔还是会和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扯着那一团毛线玩一会。“听说是个双胞胎?”柯立炎问着,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他已经听说了恩真怀孕的事情,乔津的声音里头透着一股子喜悦。“恩。”恩真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也没有想到,在乔津有避孕的情况下,还是有了孩子的出现,而且,她也已经三十岁了,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在怀孕初期的时候情况也不是很稳定,所以曾经有一度,乔津半夜里头还是会惊醒过来。好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肚子里面的孩子们都很健康,而她也每天都过的很惬意。这种安静的生活是她一直都想要的,寻寻觅觅的,终于还是找到了。“想好名字了吗?”柯立炎问着,他想了想,从自己那略微有些旧色的棉衣之中拿出了三个平安符,那上头系着红线,“原本这平安符是想要给你们一家子的,倒是没有想到你家即将要新添两个孩子。”恩真接过了柯立炎递过来的平安符,这种平安符并不陌生,小时候的母亲也曾经求过,那个时候,她还嫌弃过,怎么都是不肯戴着的,后来她想戴的时候,却是再也不相信了,因为她的母亲是多么一个虔诚的人,初一十五的总是去寺庙里头吃斋念佛的,但是在哪一天什么神佛都是没有保佑过他们。但是现在,在接到柯立炎递过来的这个平安符的时候,她觉得有一种很亲切,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却是在寺庙里头供奉,还带着柯立炎的信念和一种希望。她笑了起来,“孩子们会喜欢的。”她撑起了身子,给远岚戴上了一个,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衣服里头。“孩子们的名字还没想好,阿津说取名这个事慢慢来。你呢,就打算着这么过一辈子了?”听着恩真像是熟人一样问着他,柯立炎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好像回到了他们很久以前,还是那么的熟食,跳过了那一段岁月,上了年岁的他们依旧那么的熟悉,一如无话不说的老者一般。“这样,挺好的,真的。”柯立炎也静静地笑开了,这样的确是挺好的,“每天念念佛经,很清静,想画的时候画画佛像,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功利,每天吃吃蔬菜什么的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恩真听着柯立炎诉说着他的,从言语之中就能够体会出他的平静来,这两年在寺庙里头倒是一件很放松的事情。“如果以后想要来,可以通知一声。”恩真想了想道,她也已经能够平静地面对这一切了,也知道柯立炎虽然是平静了下来,但是还是还是放心不下远岚的。柯立炎笑了笑,一扫而光从B市出发的时候就一直存在的隐忧,他也知道,恩真是彻底地放下了以前的事情了。“我没想到,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柯立炎喃喃地说着,也不知道是在说给恩真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过去种种如同菁华浮梦一般过了。“恩。”恩真应了声,看着从厨房里头端着一锅正在冒着热气糖出来的乔津,他的身上系着围裙,热气灼白了他的镜片,有点像是熊猫一样的可爱和可笑。恩真挺着肚子上了前,在乔津细细叮咛着说“烫,小心碰着”的时候是是搭上了他的手,把那一碗汤搁到了桌面上。“吃饭了。”乔津叫着柯立炎,柯立炎知道他是在叫着他的,因为乔忆津在瞧见乔津端着汤出来的时候就乐呵呵地小跑到了餐桌前,乖乖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等待开饭。他们是一家人,他是客人,很明显的感觉。在未来的生活之中,她会为他生下孩子,渡过这一生,柯立炎想大哥或许也是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