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阻在关外 - 金融圈 - 谢书破 “嗵”的一声,庄小义的头撞向座位右侧的玻璃上,出闷闷的响声。把他吓了一跳,他用手摸了一下玻璃,完好无损。他的心才放下。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已是晚上八上九点。他此时正坐在一辆开往运都市的豪华大巴里。庄小义透过车窗向外望去,远处的厂房一个挨着一个,向天边延伸。厂房里的模糊走动的身影在庄小义的眼球里荡过,紧接着又跳出相邻厂房里灯下忙碌的身影。 这样的场景在庄小义的家乡是看不到的,在他所生活二十二年的家乡,这个时间段非常安静,从他家里出,向前走一里也不一定碰到个人影,虽然也会看到灯光,但很稀疏,和眼前这片连成一片直到天际的灯光有天壤之别。 庄小义望着车窗外已经连成一片的楼房群,脑子产生一阵炫晕,一种空间的错觉将自已的身体撕裂,三十多个小时前他还走在充满青草与泥土气味的小道上,现在却置身在中国最繁荣忙碌的大经济圈内。巨大的反差除了让他炫晕之外,还有迷茫、慌乱和害怕。他现在如一只刚从猎人枪下逃脱的兔子,潜伏的草丛里,机警的辩别着四周的动静,似乎稍有一些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的心从胸口跳出来。 在他前面坐着一对男女,男的很胖,女的很瘦。两个人用庄小义听不懂的方言在小声的叽喳。庄小义虽然听不懂,但仍然好奇的想从二人的肢体动作中判断出二人说话的内容。 那个男的拍了一下女的肩膀,然后在其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女的大笑。男的然后站起来,向车厢后面走去。庄小义的眼神跟着男人的步伐望去,见那男的走到距庄小义身后四米的地方停下,接着下了台阶,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难道车上有厕所”?庄小义感到一阵的新奇。身体上也不觉有了尿意。他这时突然想起,自已已有二十多小时没尿了。他坐的那趟列车挤的要命。途中根本没有上厕所的机会。等到了终点站天已变黑,他在车站广场外被巨大的人流向前裹去。当身体稍有自由的空间,他四下张望,以前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城市景色出现在眼前。他不是没去过城市,只是从没到过这么大的城市。从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开始迷茫。这种迷茫让他忘记尿意。他漫无目的跟着人流向前走着,直到一辆接一辆的大巴车出现在他周围,他才意识到,自已已经处在铁路客运站旁边的长途汽车站。几乎中国所有的铁路客运站旁边都设有客气汽车站,想不到这个城市也是。这让庄小义找到了一些自我的感觉。 他竭力让自已不因为眼前的陌生杂乱而产生的陌生感导致自已的大脑胡思乱想,将思维重新拉回到现实。他的目的地是运都市。自已在省火车站也曾有过现在这样的迷茫,当时他有两个选择,要不去上海,要不去运都。后来他决定自已去运都,因为他在电视上听过上海人说上海话,语很快也很不容易听懂。尽管他对运都市也是一无所知,但他知道这是一个移民城市,大家基本以说普通话为标准,这是庄小义来运都市的很重要理由之一。 大巴前玻璃所标的城际之间名称让他很快找到了开往运都市的客车,而售票点就在他的旁边,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售票员扯着嗓门大喊道:“再在十分钟,去运都市的车就要开,坐车的快一点”。就这样,这座省会城市还没有让他仔细回味,他又开始了新的出。 庄小义一直注视在列车上消失的那个男子,几分钟后,他见那个男人又出现在台阶上,搓着手并如释重负的回到自已的座位上,接着依然与女的用方言小声的说笑。庄小义不觉尿意更浓,憋的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向车厢后面走去。到了台阶上面,他好奇的打量着。台阶右侧是一个长方形铝合金封闭的空间。正冲着台阶那一面中间右侧还有一个把手。庄小义断定这肯定是一间厕所,这让他的尿意更急。他下了台阶,手搭在把手上,轻轻的用力,然后推了一下,门没有开。小义脸上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他又晃了晃把手,又一推,门依然没有开。小义抬头向车厢两侧偷望了一见,见与厕所对面的座位上有一个男的似乎在望着他,又似乎不是。这让他感到一阵的窘迫。他又推了几下,门依然没有开。小义脸上的汗滴到了鞋子上,他决定放弃。刚才所生出的尿意此时也忽然不见,只不过他此时已无感觉。 庄小义逃也似的溜回座位上,脑子奇怪的想道:“为什么这个门我打不开,自那个男人进去后还没有人进去过这个厕所,他打开我怎么打不开”?他想了十几分钟,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不懂打开厕所门的方法。他现在又无意向前面的那个男人讨教这件事情。所以,这事最后不了了之。他又向外望去,车窗外远处的厂房和灯光仍然没有尽头的意思。这时,列车上一个声音响起:“乘客朋友们,前面就是运都市关口,要对进入运都市边防证进行例行检查,先请大家下车,等通过关口后然后拿着票上车,本车将在关口内等着大家”。 “关口”?庄小义听了这句话一下子蒙了,脑子里出现三分钟的空白。他不明白列车员所说的关口是什么意思?车上一阵的骚动,没过多大一会,车子停下,庄小义打量着车里的人,见有几个人已从架子上开始取行李。大部分人都开始做好下车的准备。庄小义还没想明白出了什么事,客车已经停下。刚才播音的那个女声又说道:“关口到了,有到关口下车的乘客不要忘了自已的行李”。车上的人已经挨次下车,庄小义本能的也将自已的行李包从车架上取下,跟着下了客车。他此时处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中间。他打量四周,见每一辆大吧车到了此处无一例外的全部停下,从车下下来的人流汇成一条河,向远处一个很大的房子里聚集。庄小义有些明白了,他知道那个很大的房子就是列车员所说的关口,等他再回头时,自已所坐的那辆大巴车已向前开去。 庄小义跟着人流向前走去,很快便到了关口。见关卡处已经排成了几列队伍,排队的人手中都拿着一张小卡片。庄小义知道这张小卡片就是刚才那个列车员播报的‘边防证”。检查‘边防证’的武警一丝不苟的工作着。庄小义望了一会,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他明白如果没有这张小卡片自已想在这里过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将手中提的行李背在肩上,悄悄的离开此处。关口外的广场很大,有十几个和他一样背着行李的人在广场外漫无目的流荡。小义的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是因为没有‘边防证’而被阻挡在关外的那一群人。 他又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半。一阵疲惫袭来,让他感到一阵的沮丧。他有些无助的打量四周,见广场边缘处有一排长椅,便向那边走去。 突然,他感到自已的肩膀似乎让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见一个男人冲着他笑,因为他现的位置距离灯光很远,所以瞧不清楚对方的脸,但他感觉这个男人大约有二十五六岁。庄小义本能的后退一步,戒备的问道:“你要做嘛”? 那人神秘的冲小义一笑,说道:“你是不是想入关,不过却没有边防证”?小义‘啊’了一声。那人胸有成竹道:“我能办,十分钟办好,不过要收五十块钱。” 小义眼晴一亮,打量着他,用怀疑的口气问道:“你能办入关的边防证”?那人见他脸上生出疑问,急忙解释道:“我办的当然是假的了,不过肯定能过去,现在天这么黑,而且过关的人又那么多,检查证件的武警不会留意你手中的边防证是真还是假,何况我办的和真的差不了多少,肯定会过去。”他冲着远处的小房子一指道:“那是我的店,我的店里有机器,十分钟就办好了。” 庄小义有几分心动,他顺着那人的手指望去,见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小房子。但他的眼晴刹时怔住。在小房子的右边,竖立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道:“边防武警向公众提示:近来广场有人借办边防证,带人入关的名义对广大民众进行敲诈,望大家提高警惕,不要上当”。 那人望着庄小义的神色,似乎猜出他心中在想什么。有点不屑的说道:“你信那张牌子,政府还禁止人请客送礼呢,标语口号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他的话让小义打消了刚才的怀疑,事到如此,他不信又怎么样。庄小义说道:“那要先办好后再付钱。” 那人裂开嘴笑道:“没问题,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我十分钟后就给你办好”。小义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那人接过身份证,转身向小屋走去。 小义开始了焦急的等待,他的目光不安的望着那块广告牌。一阵风过,小义猛的打了一个冷颤。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将口袋里的钱全都掏了出来,其实他身上的钱不多,只有二百八十块钱。他先将五十块钱放在口袋里,然后将其它的钱全都塞进行李包的衣服内。做好这一切后,他舒了一口气,不安的心也稍微平静了许多。 没多大一会,那个人从小屋走了出来,将一张小卡边递了过去。小义不知道边防证是什么样子,他接过来仔细打量那张卡片,从做工来看,手中的‘边防证’做的非常粗糙。那人递过卡片后,开始用摧促的口气道:“证办好了,快掏钱”。 2 初遇生修 - 金融圈 - 谢书破 小义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了过去。那人接过,又命令道:“不够,再掏。”小义并没有感到吃惊,他之前就隐约感到事情不对。他回应道:“不是说好五十吗,怎么又让我掏钱,我没钱了,只剩下五十块钱。”那人冷笑道:“你的身份证不要了”?小义感到愤怒,但又强忍住怒火,将自已身上的口袋全都翻了出来,说道:“真的没有了。”那人死死的盯着他,此时,他自已也不无法判断小义身上到底还有没有钱。盯有几十秒,他从庄小义眼神中隐约看到了一些不服,也许他认为再僵持下去便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便将小义的身份证递了过去,说道:“那个店不是我的,是我老乡开的,你告他也不会承认给你办过假边防证,你如果不想入关就报警。不过你还是要感谢我,如果没有我,谁送你入关。”小义从他手中接过身份证,那人一转身,向远处走去。 庄小义现在有资格混入通关的队伍中了,尽管这冒牌的资格让他内心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已是否能蒙混进去,从刚才那个人的敲诈行为他认为此人说能蒙混过关的那些话并不值得信任。但他还是决定想试一下。如果自已连这点冒险意识都没有,他根本不会来运都。在他的家乡,没有人出过这么远的门,他那里的人思维还停留在离土不离乡的传统观念当中。但小义并不这样想,他觉得年轻人最好出外面闯荡一番,一个人,如果不趁自已年轻时出外面跑跑,那么到老之后,必定会抱憾终生。他来运都市的想法就这么很简单,也这么单纯。 尽管自已现在距远都市就差一步之遥,而且这一步之遥让他此时的心中产生不安,害怕和迷茫。但他知道,这一步之遥还给他带来另一种感觉,就是激动。不过,他现在把这感觉埋在心里,因为他明白,自已距离运都市还差一步,所以现在并不是激动的时候。 他脑子里想起自已来运都市之前的所生的一幕幕,当他把自已打算出外闯荡的念头告诉几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时,伙伴们也曾激动的响应着。但真当他准备好打算动身时,他的伙伴却一个个退缩了,而且每一个人都给自已找到了不去的理由。他其实不怪他们。是啊,他们连去哪里还都没决定好,而且他们从来没离开家到未知遥远地方的经历。外面又没有人帮衬着他们。要顾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庄小义并不是不了解他这些伙伴,其实在他心底,他也没指望他们。要知道出外面闯世界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所以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人多了对他来说反是一种拖累。 他在伙伴们的祝福声中秘密出了,他们对庄小义的要求是混好了不要忘了自已,带他们出去一起闯荡。庄小义对他们的要求是要保密,他是偷偷的跑出来的,如果让自已的家人知道他要去闯世界,恐怕自已就走不成了。现在他可以猜的到家里肯定乱的已不成样子。 “你的边防证”。一句严厉的话语打断了庄小义的胡思乱想,庄小义这才醒悟,他已到了关口武警前面的位置。他惊慌失措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假边防证,递了过去。那名武警打量了他一眼。庄小义不自觉的回避着他的目光,他现在心中有些虚。他已经两天没有冼脸,身上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知滚了几个来回,早已浸透了衣服并出淡淡的臭味,加上他留的长长头。尽管他没有照镜子,但也感觉自已的现在肯定非常狼狈。 武警注意力从庄小义身上移到手中的证件上。他只扫了一眼,便知是假的。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他的手指冲后面一指,厉声喝道:“退出去”。 庄小义猛的打了一个哆嗦,他低着头,似偷东西被人现一般快逃离了关卡,他可以猜到,肯定有许多双眼晴好奇的盯着他。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很多人带着嘲笑表情小声议论着,他不敢去回应周围人的眼神,因为他现在实在无地自容。 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小义躺在一片草地上,此时虽然已是三月,但这里的天气似乎到了夏天一般---潮湿、闷热。小烟点了一支烟,慢慢的抽了起来,他感觉自已的命运如口中吐出的烟雾一样飘渺。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已的将是什么?一支烟抽完,他反而冷静下来。他知道运都市是一个大城市,所以他不相信这个大城市如铁桶似的,没有一丝缝隙。也许有别的缺口可以入关,他不能就这样算了。身上的钱已经所剩不多,如果不能入关,连买回家的车票钱都不够。其实他带的钱也本来不多。 在他对面不远处是几米高的围墙,墙上还有三道铁丝网,这样的围墙小义从电视上见过,一般监狱才有这样的围墙,联想到监狱,小义又联想到那三道铁丝网会不会通电。他现在心里犹豫着,虽然这么晚了,四处看不到人,但他仍然不敢翻过去,他顾忌的不光是那三道铁丝网通没通电,还有的就是这边虽然看不到人,但墙那边是什么情况自已完全一无所知。如果冒然翻过去,对面有武警把守,不但进不去关,反尔会给自已带来大麻烦。虽然他很想冒险一试,但他也明白冒险并不等于冒失。 一个人影提着一个包从远处墙角溜了过来,那个人头向上抬着,眼晴来回审视着那道墙。庄小义注视着他。那个人在庄小义的正对面停了下来。庄小义知道他为什么在那个位置停下来。因为这个位置的墙壁相对其它的地方稍为矮些。庄小义现在可以断定,这个人和他一样,想入关但没有边防证,在关卡被拒后打算找个捷径混入关内的同命相怜者。 庄小义没有吭声,静静的望着他,他想等那个人尝试后再作下一步打算。那个人站在墙壁前审视半天,他把包丢在地上,开始尝试从此翻墙过去,但可惜的是他虽然胆子大,但个子却不是很高,他使劲向上跳着,但跳了数十次后,他的手指距离墙顶还差好大一截。他喘气的声音庄小义的听的清清楚楚。那人努力了十几分钟后,显然是累了,他沮丧的握紧拳头狠狠向墙壁打了一拳。然后转过身子,靠着墙壁,喘着粗气,并同时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一件能垫在脚下的东西。 庄小义想躲起来,但显然迟了,那个人‘啊’了一声,惊慌失措的问道:“是谁”?庄小义压低声音急忙回应道:“我,没有边防证,入不了关,走累了,所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庄小义急促的解释着,他不想让那个人误会。 3 偷渡关内 - 金融圈 - 谢书破 他的解释是有效果的,那个人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从地上捡起包向他这边走来。庄小义也拎着包站了起来。两个人对视有几十秒,那个人瞧出庄小义不是坏人,身体开始放松,一**坐在草地上,似乎是自已自语,又似乎是在和庄小义说话:“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警察呢”。庄小义没有吭声,也坐在了地上。 “你有办法进去吗”?那个人失望的问道。显然,他对答案持悲观态度。庄小义摇了摇头。说道:“我沿着这个墙壁找了二个小时,没现能进去的缺口。”那人叹了一口气,接口道:“咱们两个差不多,你是哪的”?“河南,你呢”?“福建。”。接着又是一阵的沉默。两个人似乎现在心情都很沉重,也没有聊天的兴趣。 庄小义掏出烟,抽了一根,然后犹豫的递了过去,那人接过,无奈的冲他笑了一下,两个人点上烟,庄小义的心感觉和他似乎更近了一步。 刚才递烟的时候,庄小义瞧清楚了那张脸,很白,很清秀。“你一个人?”庄小义问道。 “不是,还有一个老乡,刚才在那边,有一个人说可以带我们入关,但需要给他二百块钱。我想那个人能带我们去,可见这个关口一定会有缺口,于是我就一个人过来找找。没想到全是这么高的墙壁,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掏一百块钱,让那个人带我们进去呢。”那人愤愤的说道。白净的脸变的有些通红。 “也许是骗人的”。庄小义猛的抽了一口烟。“骗人也要试一下。不把我们带过去,就不给他钱,怕什么。妈的,我真没想到,来这里还要边防证,听说这个证只能在老家办”。那人依旧愤怒的说道。庄小义没有吭声。 那人将烟蒂弹了出去,指着对面的那道墙问道:“这里能不能过去”?“我怕上面有电。”庄小义答道。 “噢”。那个人若有所思,庄小义望着他的脸,见他脸上泌出一层汗珠。显然庄小义刚才的话吓了他一跳。接着他站起来,说道:“我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我要去找老乡了,这个地方我们都不熟悉,也许真的应该找个人带我们过去。你打算怎么办”?“那一起吧”。庄小义也站了起来。那个人脸上浮现出笑意。说道“好”。 庄小义感觉他们两人就如离群的孤雁。两个同类碰在一起,相同的境况自然会让两个人相互产生好感和同情。庄小义脑子还想起了一句成语‘患难与共’。 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天,等到了关卡外的广场,庄小义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林生修。林生修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来运都,庄小义问了这个问题。因为他觉的这是一件大事。但林生修却用奇怪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这个眼神让庄小义迷惑,后来他才知道,福建人从小就被家中大人灌输要以天涯为家的思维观念,所以庄小义的问题在林生修的眼里,根本就不算是问题。见到林生修,他才第一次感受到地域差别给人带来的思维观念差别。 两人因为太过陌生,所以聊的也很浅。此时,两个人呆呆的站在关卡外,望着关卡呆,他们在广场转了两圈,并没有碰到林生修的老乡。也许他老乡现在已经入关了,不过这只是林生修的想法,但庄小义并不认同,虽然他们也没有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下去。 两个人在广场外转悠了半个小时,不时有人上前搭讪,问要不要办边防证。被庄小义断然拒绝。林生修倒想试一试,但当庄小义把自已刚才所经历的事告诉他后,林维修也彻底打消了办假边防证蒙混入关的念头,并且心理上也产生了一些戒备,同时也感到一些庆幸,要不是遇上了庄小义,同样的当自已还会再上一遍。 二点时分,又一个人上前搭讪,问要不要入关,但需要付一百块钱。庄小义和林生修对视了一眼。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人,见他约四十多岁,黑黑的脸皮,憨厚的样子。庄小义说道:“行是行,但要先入关后再付钱,否则免谈”。 那人道:“可以,但必须把身份证交给他,否则也是免谈,他的理由是将他们带入关内,如果他们两个跑了,他就白白辛苦一趟,所以需要将证件押上。” 这句话几乎让庄小义产生了拒绝的念头,林生修却不厌其烦的给他讨价还价,并将自已的电焊技工证抵给了他,在林生修的说服下,庄小义把自已高中毕业证也掏出押给了他。庄小义知道,许多人都在往运都市跑,其中当然一大部分是人才,他的高中证没多少价值,那个人就算用高中证要挟自已,他也不在乎。这个证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要不是对方长着一张憨厚的脸,再三的保证声明,已上过一次当的庄小义宁愿等到天亮想其它办法进去。 那个人带着他们两个径直向前走去,中间拐了几个街道。最后在一个背街的地方停下,当他们刚拐入背街时,庄小义和林生修神情紧张,因为背街处有七八条人影在晃动。庄小义拉了一下林生修的手,提醒如果事情不对头,就赶紧跑。等近了,两个人才放下心来,原来刚才所看到的那几个人影手中都提着一个包,神色同样是警惕、惊慌和茫然。原来他们也是一些想入关但没有边防证的同命相怜者。这让庄小义和林生修心中稍微高兴了一些,对憨厚脸能带他们入关的信心增加了几分。 一个穿着牛仔裤,身材很瘦的人迎了上去,冲憨厚脸问道:“齐了”。憨厚脸答道:“齐了,十个人,走吧”。 几个人影中一个衣着笔挺带着眼镜的高个青年用轻佻的口气说道:“一个人一百,十个人一千,呵,带人入关,你们可真是生财有道。” “少***废话,你还想不想入关”。牛仔裤冲他吼道。“就你***话多”。衣着笔挺的人没敢回话,只是用鼻孔轻声‘哼’了一声。 憨厚脸冲几个人说道:“你们听好了,不许高声说话,如果出了事,你们被抓起来,弄去临四,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这地熟,就算抓到我们也没事,但你们就不同了,可别忘了我这里都有你们押的东西,到时你们不听我们两个的话,出了事,你们的证件可别想要了”。 他的话很有威慑力,所有人都不再吭声。牛仔裤挥了挥手,走在最前面,庄小义和其它人紧紧跟在其身后。街上很静,牛仔裤对路况显然极为熟悉。庄小义凭直觉。他走的似乎真是入关的路。所有人都很兴奋和恐慌,他们似一群偷渡客。越往前走就感觉越是激动,似乎再往前行几步,便到了天堂一般。 4 屋中遇险 - 金融圈 - 谢书破 在牛仔裤的带领下,一干人来到一片荒地,地势有些高底不平,耳边隐约瞧见火车的声响,庄小义这时才明白,原来这条路是沿着火车铁道入关的。 牛仔裤突然停了下来,而且还看了看表,其它人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一人高个青年问道:“怎么不向前走了”?憨厚脸怒道:“让你们别说话怎么不听”。没有人再敢有疑问。大约十分钟后,一辆火车在他们面前缓缓驶过,牛仔裤跟着火车向前奔去,并对他们低吼道:“跟上”。他们跨过铁路,一路小跑。火车将他们的身影挡住,火车上向外张望的几张脸好奇的盯着他们这些追火车的队伍。庄小义一边跑一边向后望去,看他身后左右侧不远处是一道高墙和高墙上的铁丝网。庄小义心中生出由衷的高兴,因为他知道,曾经挡住他和林生修的那道墙已经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他们一路狂奔,当牛仔裤把他们所有人带进一间屋子内时,他们几个人几乎用劲了所有的力气。一个个喘着粗气,脸上泛着未褪色的红潮,似乎刚刚完成一件剌激的事。垫后的憨厚脸把屋门关上,然后拉亮了灯。昏暗的灯光映着他们几个因为急奔而有些急促的脸。 憨厚脸喘着气说道:“把你们带到关内容易吗?今天运气好,没有让车站民警现”。他一边自已自语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证件。念道:“赵军,陕西人,年轻,才十八岁,掏钱吧。” 一个质朴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口念着谢谢,将钱递给憨厚脸。憨厚脸一摆手道:“我不收钱,你给他。”说着冲着牛仔裤一指。赵军又念着谢谢两字把钱递给牛仔裤。牛仔裤不客气的将钱收了起来。赵军伸出手,向憨厚脸讨要自已的身份证。憨厚脸把手向后一缩,说道:“急什么?等一会,我瞧瞧人齐不齐。” 赵军的表情怔住,口中连声不迭的‘谢’字也顿住,站在哪里手足无措。庄小义和林生修又对视一眼,两个人脸色有些白,神情开始不安。 憨厚脸拿出另一份证件,打开,借着灯光读到:“李行党,唷,浙江大学,还是本科生呢。”他抬头扫了我们一眼,问道:“谁叫李行党”。 “我”。一个轻脆的声音的应道。庄小义向说话的声音望去,见站出来的正是那个衣着笔挺、说话充满轻佻的那个青年。他手中扬着一百块钱。依然用充满轻佻的口气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毕业证”。 憨厚脸合上手中的毕业证,说道:“那怎么行,要按规距来,在关卡内没给你们先要钱,够便宜你们了。”李行党争辩道:“你押我们的证件不就是怕我们过关后跑了吗?现在我们都在屋子里,怎么会跑呢”? 牛仔裤冲了上来,举起手朝李行党的脸上猛的扇了一巴掌,骂道:“到了这里横什么横,老子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他顺手将李行党手中的一百块钱夺到手中,又推了他一把,吼道:“过一边呆着去”。李行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牛仔裤又推了一把手足无措的赵军道:“你也那边呆着去。” 牛仔裤的暴力行为一时间让屋子里的空气凝结,李行党站了起来,惊愕的望着他。屋里的其它人也是脸色紧张,露出恐惧和失慌的神色。站在庄小义身边的是个身材中等,带着眼镜,脸型微胖还略带些书卷气的年轻人。他的两条腿此时不停的打着哆嗦。 憨厚脸对眼前生的一切似乎习以为常,他神色依旧,好象什么事都没有生一样,他将另一份证件拿在手中,念道:“方有猛,这个名字够威风。” “是我,是我。”带着眼镜的家伙上前走了一步,因为他的腿还打着哆嗦,向前迈步时差点摔倒在地,旁边的庄小义搀了他一把。他才将身子稳住。憨厚脸还没说什么,他顺从的在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恭敬的递给牛仔裤,又乖巧的站到了一边。 憨厚脸对他刚才的动作似乎很是赞赏,点了点头。又去看另一份证件,不觉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吴敏,噫,人都是我带的,没有女的啊,这是咋回事?” 一个身材健壮,国字脸,身穿黑色夹克的汉子站了出来。用粗犷的声音说道:“吴敏是我妹妹,我们两个人一起的”。他拉着一个身材高挑细长、留着短、身穿灰色夹克、带着一顶灰色帽子举动宛若女子一样的‘消瘦男子’冲上前,一把夺过憨厚脸手中的证件,然后从口袋里丢下二百块钱,说道:“我这个人做事分明,我不赖你的,你也别难为我”。他说完就要去开门。 “别走”。牛仔裤一个箭步,挡住门,盯着那个壮汉,壮汉轻蔑的扫了他一眼,说道:“你想咋样,要动手吗”?牛仔裤从腰里摸出一支枪,反问道:“你再走一步试试”。这一子把屋里的所有人都吓住了。牛仔裤一偏头,说道:“过去”。那个壮汉犹豫了一下,他身边的吴敏轻轻拉了一把。两个人站过了一边。 庄小义打量着吴敏,她头顶的帽子将她的脸遮住一大半,但灰暗灯光的映衬下依然可以隐约看到她白晰的脖颈,但若不仔细辩别,黑暗中乍猛扫过,还真的分不清是男是女。 憨厚脸又念道:“阿凡亚,亚什么提,新疆人。” 一个身材适中,鼻子高耸,明显带有新疆人特征的男子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亚提”。他上前一步,掏出钱递给了牛仔裤,也站过了一边。 因为牛仔裤亮出了枪,接下来的两个人很顺从的按照他们的意思照办。庄小义从憨厚脸的口中得知,他们两个一个是东北人,叫刘志锋,一个是四川人,叫唐国强。 庄小义的心越来越慌,他并不是怕这两个人,他心慌是因为自已没有钱了。他现在身上只有二百三十块钱,就算掏出一百给他们。如果放了他掏这一百也值。但看他们的举动,枪都亮了出来,明显不是一百块钱的事。 5 进入运都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憨厚脸念道。庄小义答应一声,稳了稳心神。说道:“我钱在行李里,我给你们取去”。牛仔裤骂道:“日你妈,早干什么去了。” 庄小义听他辱骂自已,心中有些窝火。如果在家乡,谁如果这样骂自已,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忍着。他的手在行李包中摸索,先是摸到一个瓶子。这个瓶子装满水,原本打算路上渴时喝两口。但一路也没用的上。庄小义的手一紧,他不知道就算自已交过一百块钱后接下来会生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结果,而此时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种结果,这两个结果在他脑子里迅比较,衡量。 “把牛仔裤干翻在地”。一瞬间,他生出了这个念头。生出念头到付之行动也就是二秒的时间。牛仔裤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反抗。当装满水的瓶子正砸中他的头时,他感到头一疼,接着有些蒙,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反抗。湿湿的水滴和着新鲜的血液从额上流了下来。接着他的身子一沉,一个强壮的身子将自已压翻在地。耳边还听到憨厚脸喝道:“干什么”。 庄小义显然不是打架的好手,他身子虽然将牛仔裤压在身下,但在牛仔裤暴怒之下加上几年闯荡所掌握的实战打架技巧,没过几分钟,他反将庄小义压在了身下。庄小义冲愣住的几个人吼道:“你们还不快动手,等死啊”。一句话提醒了旁边目瞪口呆的其它人。林生修大吼一声,向牛仔裤扑去,李行党将牛仔裤手中的枪抢了下来,望了一眼,又扔在地上,一边骂着一边向牛仔裤踢去:“去你妈的,居然用假枪吓人”。其它人的拳头加脚雨点搬的冲牛仔裤和憨厚脸身上招呼。 庄小义慢慢从地上爬起,在地上散落的证件中找到了自已的毕业证,见诸人还在上演全武行。压低声音喝道:“还不赶紧收拾各自东西,快跑”。 这句话犹如一道命令,屋子里其它人丢下二人,开始从地上捡拾自已的行李和证件。庄小义打开屋门,自已率先跑了出去,其它人也跟着蜂涌离开这里。 庄小义向前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之前入眼的杂乱工地渐被整洁的街道所替代。天边此时也出现了一丝微明,早起的人见他们这帮人不要命的狂奔,都露出惊异的神色,好奇的打量着这群劫后重生的同命相怜者。而现在的庄小义已经全然不顾这些。跑了一会,他见大街上的人渐多起来,不敢在主街上狂奔,向一条窄街拐去,等到一背街小巷。他再也跑不动了,便丢下行李,一**坐了下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扭过头,现林生修那些人居然一直跟着他跑到此地。它们所有人的脸上仍旧带着入关时狂奔而生出的红潮,此时虽然和他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气,但脸上却看不到有丝毫的疲惫。十个人相互打量了一眼,突然之间哈哈大笑。这样的笑是轻松的,没有压力的,从容自在的。 庄小义突然感到自已一阵尿急,他站起来,东张西望,问道:“这附近哪有厕所”?有几个人摇了摇头,刘志锋答道:“我刚跑来时,见距离这条街靠近刘记饭庄右边有一间厕所”。庄小义丢下一句话道:“你们给我看好行李,我去去就来”。 他顺着原路向回跑去,果然在刘志锋所说的位置找到一间厕所。他及不可待的冲了进去,解开裤子,闭上眼,一股水注澎湃而出。 从厕所里出来,庄小义神情轻松的向原路返回。他并不担心此时他们几个已经离去,更不担心他的行李安全。尽管他的行李里还藏着二百多块钱,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他知道,自他们几个人跟着他跑进小巷时相对放声大笑那一刹那,他们十个人的关系已经莫明其妙出现了升华。他们开始信任庄小义,否则刚才一路狂奔,他们不会一直跟着他。 果然,庄小义拐进小巷时,几个人正在高谈润论。吴歌、也就是吴敏的哥哥大声说道:“赵军给钱后那两个人还不放咱们走,我就知道肯定没有好事,但我没有想到那个家伙居然手里还拿着枪,要不是他亮出那东西,我早就和他们干上了”。 李行党道:“是假的了,我就不信他们手中的枪是真的,他们手中真有枪,还用干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方有猛接着道:“我也猜出是假的”。林生修道:“得了吧,当时你吓得腿都哆嗦。你还会想枪是真是假”。方有猛脸上有些挂不住,他面红耳赤的说道:“当时害怕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你们不害怕,怎么不动手。庄小义都害怕,何况我”。 刘志锋道:“人家庄小义才不害怕,他可是第一个动的手”。方有猛道:“他肯定害怕,否则怎么我们刚停下他就急着上厕所,明显是吓尿的”。阿凡亚提道:“他就算是害怕,但他第一个动手,我还是很佩服他?”唐国强见庄小义的身影从街角拐了过来。冲几个人说道:“他回来了”。 6 兄弟争吵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到了几个人前面,见他们都望着自已,问道:“你们打算去哪”?李行党道:“我是孤家寡人,运都市谁也不认识,所以打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做打算”。庄小义道:“其它人呢”?唐国强道:“我有老乡在一家星级酒店当个小头,我打算去投奔他,不过这个地方我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今天找不找的到他,所以也打算找个地方先住下来”。赵军道:“我也有几个老乡在一家模具厂打工,他们还打算来接我呢,不过因为我没有边防证,估摸着他们几个也接不到我”。庄小义道:“我和李行党一样,也打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再作打算”。 刘志锋道:“估计大家都是第一次来运都,否则也不会因为没有边防证而被阻在关外了。我建议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你们觉的我的建议怎么样”?几个人纷纷表示赞同。方有猛道:“我先去买份地图,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地图可不行”。赵军道:“我曾对我老乡说,让他先给我找一个便宜的地方住下来,他们告诉我,这里有开十元店的,十块钱住一个晚上,能找到那个地方就好了”。 庄小义听到这句话心中猛一惊喜,说道:“十块钱,那太好了,我身上的钱不多,住十块钱正合我的心思”。李行党不屑的说道:“住十块钱的,也太寒酸了吧”。林生修说道:“小义,咱们是一起的,你住哪里我跟着你”。庄小义点点头,说道:“那我们走吧”。他从地上拎起背包,其它人也纷纷拎起行李,一起涌到街上。 此时天色大亮,有些店铺已经开门营业。方有猛在一家小店买了一张地图。一边走一边将自已所处的位置指给其它人听。刘志锋则不停的向路人打听十元的下落,连问几个人,都回答十元店最集中的地方在和顺区。方有猛翻开地图,指着地图一角对众人说道:“和顺区在这个位置”。 和顺区长寿街有五六家十元店,不但显眼,街角还有拉客的。他们十个人住进了一家名叫悦来客店的十元店。这个店位于这栋楼的三层,十元房间的床是十几个人挤一屋的上下铺。当然还有单间之类的房子。不过要贵一些。十个人开始分化。庄小义,林生修,刘志锋,赵军,吴歌住进了十元的房间,吴敏住进了女间,而李行党,方有猛,唐国强和阿凡亚提则住进了单间。李行党和方有猛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觉得自已住单间才对的起自已苦读十多年才获得的文凭,也就是说人才的身份。当然,也有例外的,刘志锋也是大学生,但却并不这样认为。李行党他们几个住单间也都涌跃热情的邀请庄小义和他们一起住进单间,并争先恐后给他付帐,他们几个打心眼里感激庄小义。但却被庄小义给拒绝了,拒绝理由很简单,人家不可能负担他在此长住的所有费用,第一天可能给他付出房租,第二天恐怕就要自已掏腰包了,他住不起。还有个原因是因为李行党和方有猛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和优越感,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总觉的自已和他们隔了一些什么。所以他坚持住十元的房间,李行党几个人坚持了不久见庄小义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坚持。 庄小义此时躺在床上,心情才彻底放松。他已经三天两夜没睡觉了,现在身子放松下来,感觉疲惫的要命。但他仍然坚持冼完澡,将自已所带的东西整理完毕后才躺在床上。当他冼完澡后回到房间,屋里已经空无一人。也许他们几个人身上的精力还没有完全释放彻底,打算在第一时间亲近感受这座城市,也许觉得现在是上午,这个时间睡觉太浪费了,也许他们当中有人现在比庄小义还穷,急于要寻找工作或找老乡救助。庄小义现在累的要死,这些猜测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便没有再往下推敲,他现在只想痛快的睡上一觉。 他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接着听到一句女声道:“哥”。庄小义本不打算起来,但听到声音后,觉得自已不好意思不起来。打开门,吴敏站在门外,头向屋里张望。庄小义说道:“你哥不在,他刚出去了吧”。 吴敏‘噢’了一声,随口说道:“就你一个人,你怎么不出去”。庄小义一笑,说道:“我累的很,想睡一觉。他一边随口说着,一边打量着吴敏,吴敏身上仍然穿着宽大的男式灰色夹克,不过没有带帽子,那张忧郁的脸白而光滑,头湿湿的,显然也是刚冼过澡。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又非常专注的打量吴敏,这时他才现,这个女孩长的还是很漂亮的,如果不是穿着不合适宜,而且不太会装饰自已,算的上是一位美女。 吴敏脸上显出一丝失望,庄小义瞧她神色,随口道:“要不你进来坐会吧”。吴敏说道:“你要睡觉,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我想我哥他不熟悉这里,恐怕也走不远,我去找找他”。庄小义一笑道:“那也好”。吴敏嗯了一声,抬头又仔细的盯了庄小义一眼,然后转身离去。吴小义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女间房里,这才把门关住。 庄小义这一觉睡到晚上六点,他是被吵闹声惊醒的,屋里已经吵翻了天,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见林生修,阿凡提亚,刘志锋,唐国强几个人正在玩扑克。是赌钱的玩法,因为各地对扑克的玩法规距不同,阿凡提亚和唐国强在对玩法规则上出现了分歧,两个人谁也不让,吵的满脸通红。瞧那阵势似乎再吵下去就要动手。刘志锋在解劝,而林生修则支持唐国强。 唐国强说道:“你们新疆人懂不懂规距,我跟上五块闷着,第一轮不能比大小。不懂规距去好好学习,还争什么争,瞧你那样子,跟什么都不懂的蛮荒人似的”。 阿凡提亚听他说话升级到地域攻击,也不甘示弱,反讥道:“说我蛮荒人,你们四川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活得也不见有多体面,在我们那个地方挖煤做苦力全是四川人”。唐国强脸上有些挂不住,把牌向地下一摔,怒道:“你再说一句”。阿凡亚提也站了起来,握紧拳头道:“怎么样,你想打架”。刘志锋劝道:“大家都是朋友,有必要这样吗”。林生修指着阿凡亚提说道:“你可不要动手啊,动手对谁都没有好处”。 唐国强不甘示弱,也握紧拳头,阿凡提亚手一抖,从腰中抽出一把刀。挑衅说道:“你打我啊”。唐国强后退一步,犹豫的望着那把刀,没敢动手,但又不甘心就这样让其吓住,嘴上说道:“你有本事就捅我一刀。来啊,捅啊”。两个人僵持着,吵闹声惊动了店里其它房间的人,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向屋里好奇的张望。庄小义见事情不好,下了床,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正睡得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你们都吃过饭了”。 唐国强和阿凡提亚一起回头看去,见说话的是庄小义,两个人没有吭声。庄小义顺势走上前拍了拍阿凡亚提的肩膀,说道:“你没吃吧”。阿凡提亚赌气的说道:“吃过了”。庄小义又问道:“在哪吃的,我还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吃饭的地方,你带我去吧”。说罢,不由分说,拉着阿凡亚提便向外走去。阿凡亚提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顺手将刀收了起来。庄小义对唐国强说道:“你们接着玩吧,我们先去吃饭”。 7 求职打工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把阿凡亚提拖到大街上,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玩玩怎么吵起来了”。阿凡亚提余怒未消道:“是他们不讲理,玩的规距哪都有,凭什么他们说了算”。庄小义道:“你也不能动刀子啊,如果出了事,警察来了,咱们没边防证的几个人都要倒霉,咱们躲事还来不及,现在怎么能惹事”。阿凡亚提呼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庄小义平静了一下,问道:“你的刀子从哪来的,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刀子”。阿凡亚提道:“就是打工的,你别怀疑,我没做过犯法的事”。庄小义道:“好人会带刀子吗”?阿凡亚提道:“我们回人都随身带着刀子,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庄小义这才明白,原来回人有带刀的传统,并不是阿凡亚提生性好斗。他这时才放下心来。拍了一下阿凡提亚的肩膀,说道:“就算你说的都对,但一有什么事就亮刀子也不是一件好习惯。我觉得出门在外,应当要学会忍让,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玩牌,值当动刀子吗”? 阿凡提亚此时脸色已经恢复平静,说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为我好,冲着你的面子,我不和他计较”庄小凡道:“我是为大家好,咱们都是离家的人,多个朋友总比少个仇人强吧,”。阿凡提亚点了点头,说:“我第一眼瞧见你,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不错,而且你说的话我也爱听,以后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庄小义笑道:“你可别这么说,说不定以后我还有求你的时候”。 二人边走边聊,一个人影慌张的从二人身边跑过。庄小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虽然现在是晚上,但他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脱口而出道:“吴歌”。那人没有理他,径直向前直跑,在街角消失不见。 庄小义奇怪的问道:“阿凡亚提,刚才过去的人是不是吴歌”。阿凡亚提皱了一下眉,说道:“我也没瞧清楚,不过瞧身材似乎是他,但又不敢确定,你认错人了吧,如果是他,你叫他名字他怎么不停下来”。庄小义脸上露出疑惑神色。 因为昨天睡了一天,晚上又补了一觉,所以第二天庄小义起的格外早。屋里其它人大部分都未起来。庄小义冼过脸后,返回屋内随手的关门响声有些大。将睡在靠近门边铺位上的吴歌惊醒,他翻了个身,见是庄小义,又闭上眼晴,庄小义想起昨晚的事,不禁问道:“吴歌,你怎么不起来”。吴歌道:“不急,起那么早有什么用,人家招工的说不定还在睡觉呢。”庄小义又问道:“昨晚我和阿凡提亚在街上,见一个人从我们身边跑过,那个人很像你,我还喊了你的名字”。吴歌打了一个哈欠,说道:“这怎么可能,昨天跑了一天,回来冼个澡就在店老板屋里看电视呢,你认错人了吧”。庄小义一阵疑惑,又笑笑道:“可能是我眼花了”。 房间的人已经6续起床,林生修换了一件新衣服,拍了一下正在收拾东西的庄小义肩膀,说道:“走吧,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去晚了工作都让别人抢去了”。庄小义对还在床上躺着的吴歌示意了一下,说道:“那我们走了”。吴歌点了点头,又翻了一个身,接着呼呼大睡。 庄小义和林生修出了门,见外面已经有不少人跨着包向同一个方向走去,林生修边走边说道:“昨天你睡觉,我和他们逛了一下,在距我们住的地方不远,是运都市最大的人才市场,基本上招工的都在那个地方招人”。庄小义左右望了一下,见时间虽然还早,但这条街上的人却比别的街上明显要多的多。他奇怪说道:“想不到找工作的居然这么多人”。林生修道:“所以我们才要起得早一些”。 突然,庄小义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望去,见是李行党和方有猛,刘志锋三个人。庄小义道:“你们起得够早的”。方有猛道:“没办法,竟争吗”。李行党道:“昨天本来想拉你一起逛,见你睡觉,也就没叫你,你打算找什么工作”。庄小义笑了笑道:“还没有想好,去看看再说,你们呢”。刘志锋道:“李行党是学金融的,方有猛是学法律的,我想当名会计,当然最好找到与自已所学的专业对口的最好了”。林生修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们有文凭撑着,自然找个好工作要比我们容易的多”。方有猛有些自得的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也不容易,在这里,一片树叶落下都能砸死几个大学生”。 几个人说说笑笑来到人才市场,李行党道:“这个市场还需要买票才能进入,旁边还有几个,规模没有这个大,不过不用买票,你们打算去哪个介绍所里逛逛”。林生修道:“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看看”。方有猛道:“我去买票”。刘志锋对庄小义道:“你有简历吗”。庄小义一愣道:“简历”。李行党掏出一张纸,庄小义接过,见上面有姓名,年纪,从业经历等几项,李行党已将这一张填得满满当当。李行党说道:“找工作先投简历,然后留下电话号码等通知,我有一部手机,你可以留下这个号码”。刘志锋则从口袋里掏出几份纸,递给庄小义,又分给了林生修几张,掏出一支笔又递给他,说道:“你进去后,瞧那个工作合适,就填上投进去”。庄小义接过纸和笔,口中说道:“谢了”。 方有猛一路小跑过来,说道:“走吧,票已买好了”。几个人随着人潮进了人才市场,庄小义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市场非常大,大约有十几排的过道,过道两边全是招聘的企业。刚开始几个人还在一起,没过一会,庄小义就和他们几个走散了。庄小义挨个望去,等他走到过道尽头,不觉一阵的灰心,百分之九十的招聘企业要求大专学历。就凭这一个要求。供他选择的工作实在太少了。 等他拐到另一个过道,见一家招聘单位前围了一大群人,他从外围望去。现这家企业招聘的普工,他的心一动,挤上前去,听招聘人员介绍道:“我们是做衣服的。所以想招一些有经验的人才,如果没有经验,我们是不会考虑的”。 庄小义听到这句话,感到一阵的沮丧,他下学后基本上一直呆在家里,他家有一个杂货店,经营些烟酒之类的商品,下学之后到来运都市之前的这段时间,他基本上都在店里呆着。他还跟自已的叔叔学开过车,但第一次摸车便差点开进路边的沟里,这在他心里对车产生了阴影,并导致他对车产生了莫名的畏惧,使他对学开车也彻底失去了兴趣。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庄小义什么都不会。 8 礼让赵军 - 金融圈 - 谢书破 他在人才市场不觉转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他试着填写了几份简历,丢了进去,但他并不抱任何希望,因为他所找的工作,招聘单位收到的简历足有几十公分厚,一个小时后,他便对能在这里找到工作失去了信心,他想找李行党等人,但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略带失望的独自向外走去。 人才市场门口,他正思索着现在去哪里,突然想到李行党给他说过旁边还有免费入内的人才市场,庄小义漫无目的向前走着,果然没走多远,一条街的旁边竖立了几家人才中介市场的牌子,庄小义走了进去,现这里也是人满为患。他又试着投了几个简历,其中有一家招普工的经理跟他约定,让他下午去面试,这个意外结果使让庄小义兴奋了一把。 他出了人才市场,在街上买了一份地图,打开寻找让他面试公司的地址,找了半天,终于在地图的右下角找到了这家企业的所在地,他沿着地图的所标的方位慢慢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下午,才找到了那家企业的办公大厦,他在大厦外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挺胸走了进去,到了那家公司所在的房间,已经有十几个人在等待应聘。 他等了约半个小时,才轮到自已,一位年纪约二十多岁的女孩接待了他,她一边玩着了庄小义几个问题,让庄小义奇怪的是她问的都是一些不着边的问题,例如怎么来的运都市,这里有没有熟人之类的,庄小义如实作了回答,女孩听到最后,临了郑重的对他说,需要交三百块钱押金,便可以随时上班。庄小义听了这句话失望之极,他是来赚钱的,从没想过还要向对方交钱。他灰溜溜的离开这栋大厦,又回到街上,感觉有一些难受。不光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他没想到找份工作居然这么难。今天按路程算他已经走了十几里,而且水米未进。他本想坐车回去,但摸了一下口袋,叹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又走了回去。 等他赶到住处,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差点虚脱,运都市的天气潮热湿闷,加上身体一天都没有补充能量,体力已经完全耗尽,进了房间后阿凡提亚主动给他打招呼,他只是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房间里很热闹,李行党等大学生兴奋的谈着自已这一天的经历收获,庄小义躺在床上听着,感觉不是味道。林生修走到他面前,问道:“小义,今天怎么样”?庄小义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问道:“你呢”。林生修道:“我感觉有门,我有技工证,一亮出来招工的那些人就眼晴亮,肯定有门”。庄小义笑道:“那不错”。 林生修似乎感觉他情绪不太好,安慰他道:“没事,这才过去一天,我刚才听人说,有的人在这里都找了一个月了,还没有找到,你也别着急”。 庄小义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他的问题并不单单是找工作,他快没钱了。 今天大家似乎都感觉有些累,所以各自吃过饭冼过澡,闲聊了一会就都睡觉了。第二天,庄小义跟着大家伙又一起涌入人才市场。折腾了一天,他仍旧一无所获。晚上上厕所时,庄小义蹲在厕所里,却怎么也拉不出来,他知道这是上火引起的。他来之前想到过自已以后面临的困难,但没想到沦落到如此困苦。 第三天,庄小义起得依然很早,但其它人对找工作的热情并不如前两天。庄小义冼过脸后,屋子里仍然没有人起来。庄小义来到林生修的铺前,蹲下身子推了一把正在熟睡的林生修,喊道:“生修,起来了”。林生修睁开眼,一看是他,有些沮丧的说道:“小义,你今天怎么起得还这么早”。庄小义说道:“你说的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忘了”。 林生修不耐烦的背过身说道:“现在早着呢,急什么”。庄小义无奈的站起来,见睡在自已上铺的赵军正在穿衣服。庄小义靠了过去,小声问道:“赵军,你这两天工作找得怎么样”。 赵军说道:“我问过我老乡,他这两天正帮我找,昨天晚上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们厂正在招人,让我过去”。庄小义不觉一阵兴奋,他的经历和赵军差不多,赵军能干的工作想必他也能做,庄小义说道:“赵军,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试试”。赵军想了想然后说:“行,不过我老乡说了,他给我找的活不是什么好活,一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你愿意做?”庄小义连连点头道:“愿意,愿意,现在先固定下来再说,管他什么工作,管饭就行”。赵军笑道:“那行”。 宽阔的车间里,机器轰鸣,工人们在紧张的忙碌着,庄小义和赵军感觉有些新鲜,他们两个好奇的四处张望。赵军的老乡一边走一边说道:“本来我们工厂是不招人的,不过车间经理给我很熟,弄进一两个人没有问题,不过我们的招聘还是有些要求的,我给你们引见,至于你们会不会应聘上,就看你们的了”。庄小义感谢道:“你费心了,我和赵军都承你的情,如果真能在这个厂子里上班,我们两个一定好好请你一顿”。赵军的老乡道:“赵军是我的老乡,你是他的朋友,都不是外人,别那么客气”。 三个人穿过车间,过了一扇门,前面有两间房子,其中一间挂着‘经理室’。老乡敲了一下门,屋里人说道:“进来”。老乡推门而入,赵军和庄小义跟着走了进去。老乡道:“经理,前两天我不是说给你推荐个人吗?今天我带来了”,经理在椅子上抬起头,打量了一下三人,笑道:“小何,你的度挺快的”。老乡笑道:“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咱们的事,能不快吗”。经理笑道:“小何,你可是越来越油条了,行了,你先出去吧”。老乡冲赵军庄小义示意了一下,转身出去,并关上门。 经理又打量了他们一眼,笑道:“别站着,坐下吧”。二人对视一眼,犹犹豫豫的坐在经理前面的椅子上。经理问道:“你们有简历吗”。赵军一愣:“简历”。庄小义反应快,说道:“有”。他从包里掏出一张简历,递了过去,介绍道:“我叫庄小义,他叫赵军,我们是同一天到运都市的”。 经理接过简历,扫了一眼,放下,问道:“你以前都做过什么”。庄小义道:“我跟我叔叔学开过一段时间卡车,家里也开有小店,还做过木工,还做过电工”。庄小义竭力将自已之前所做的一些生**验都当成从业经历给讲了出来。其实所谓的木工是他曾给隔壁邻居帮忙伐过几天树,电工则是给家里的新房走过线,换过几个灯泡。经理摆了摆手,让他停止说下去。又把脸对着赵军问道:“你呢”?赵军一阵紧张,说道:“我、、、我没做过什么”。他想了想,又说道:“我放过羊”。 经理脸上浮现出要大笑的样子,又强忍住。正了正神色道:“你们两个的情况我基本上熟悉了,不过,我们现在不缺人手,所以你们两个人当中我只能招一个”。 二人脸色一下子愣住,庄小义喃喃道:“只招一个”。 9 酒逢知已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望着赵军,他凭感觉,如果经理只录用一个人,肯定会录用他,如果结果是那样,赵军就又一次被打回十元店。自已能有这个机会,是赵军给他的,虽然和赵军相处没有那么长时间,但他深知赵军的性格憨厚,而且思想质朴,也许没有质朴一词用在赵军身上有些不厚道。但的确如此。赵军的思维和才能有限,这样的人在运都找一份工作更加不容易。如果自已抢了赵军的饭碗,虽然暂时度过了危机,但自已的良心肯定会感到不安。找份工作虽然不容易,但就他个人而言,这份强度十几个小时的工作实在不值当自已昧心将赵军顶了。 他想到这里,轻咳了一声。经理把眼光投向他,庄小义说道:“怎么说呢,其实我在简历没有说明白,虽然我跟过车,但学了二年都没有学会怎么开,而且第一次开车就把车撞到了邻居的墙上,在家里也整天无所事事”。 他话说到这里,经理摆了摆手,说道:“别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吧,你们出去后,去找小何,让他带你们到公司人事部门,录不录用谁,在你们走后我会给那边打个电话。”庄小义站起身来,说道:“那谢谢你了”。说着,他拉了一下赵军,然后客气的冲经理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赵军还是一脸的迷茫,说道:“小义,他们只录用一个人,这,这可怎么办”。庄小义冲他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他肯定录用你”。赵军脸色缓和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怎么办”。庄小义道:“那没办法,也许在那个经理眼里,我没有你优秀”。 赵军的老乡小何从车间那头一路小跑过来,到了二人面前,他脸色有些尴尬的问道:“你们应聘完了,经理让我带你们到人事处”。庄小义笑道:“你带赵军去吧,我不去了”。小何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经理挺看重你的,只是计划用一个人,赵军突然把你带来、、、、、、”。庄小义道:“没事,我来也就是碰碰运气,用不用我都无所谓”。小何道:“你这个人可交,那,那我把赵军带过去了”。庄小义点了点头。 赵军证实录用他后,脸色显得十分兴奋,问道:“要我去的地方距离这里远吗”。小何道:“不远,我们公司是小公司,办公和车间就挨着”。庄小义道:“费时间吗,如果不费时间那我在外面等着,和赵军一起回去”。小何道:“不费多少时间”。 庄小义在街上来回走动,眼晴一直盯着办公楼,赵军已经跟着小何进去半个小时,庄小义听小何刚才说话所提到的时间,估摸着赵军就快要从办公楼出来了。果然,他一支烟还未抽完,赵军兴奋的从办公楼跑了出来。 庄小义在街上冲他招了招手,喊道:“赵军”。赵军没有听到,在街上还是来回望着。庄小义又喊一声赵军,赵军还是没有听到,反倒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气的庄小义跑上前去,给赵军的后背来了一拳,喝道:“赵军,你往哪看呢”。赵军转过身子,见是庄小义,兴奋的说道:“我应聘上了,工厂打算用我了”。庄小义笑道:“那你可要请我吃饭”。赵军道:“没有问题”。 当晚的饭有人请,不过不是赵军请的,而是李行党行的,赵军和庄小义刚到住的地方,还没上楼,就见李行党一行人从楼上奔了下来,李行党一见他们二个,兴奋的说道:“我们几个都等你们半天了,我的眼晴从楼上一直向楼下瞄着,都等急了,走,吃饭去”。 庄小义有些迷惑,他望着前前的几个人,说道:“今天人凑得这么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生修道:“李行党找到工作了,一个月三千,试用期半年后可能要涨到一个月五千,你说,应不应上让他出点血”。 庄小义高兴的说道:“真的,那今天可要好好宰他一顿”。他扫了一眼众人,说道:“好像还少一个吧”。吴歌接道:“噢,我妹妹今天认识了一个老乡,她现在还没有回来,女孩子家就不参与这事了”。方有猛说道:“你们说,今天去哪里吃饭,大排档想都别想”。刘志锋道:“街角有一家东北餐馆,去哪里吃怎么样”。唐国强道:“你是东北人,自然想捧你老乡的场了,这里有些人吃不习惯怎么办,我看啊,随便找一个,生猛海鲜上一桌,让咱们也享受享受”。李行党说道:“你们真要宰死我啊”。唐国强道:“怕什么,不够算我的”。阿亚亚提说道:“要去快去,别在这里磨蹭了”。赵军道:“今晚本来是我请的,我找到工作了”。吴歌说道:“你啊,明天请吧,走走,就去吃海鲜”。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向附近一家酒楼涌去。 酒桌上气氛热烈,连最不会喝酒的赵军都喝了一杯,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庄小义一边吃着一边听他们说着,如果前几天认识的只是几个人的表面,那么现在,他对这几个人和了解又加深了一层。赵军如同一张白纸,一瞧就把他瞧透了。李行党出自书香门第,家里有个当老师的爸爸,长这么大走的一帆风顺,胸怀壮志,自信满满,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他自以为什么事到自已手中,没有解决不了的,所以刚毕业,家都没回,直接来到运都市。才有了阻在关口那一幕。 方有猛为人胆小,仔细,彻底颠覆了庄小义心目中的律师形象,他甚至想方为猛这么胆小,如果碰到杀人这样的大案会不会还没辩护,就吓的中途退缩。 阿凡亚提来自新疆一个偏远的牧民家庭,为人倔强,但并非不知时务。否则不会一路混到运都。 唐国强出身较好,估摸着从小受到家里的宠爱,所以说话做事总带些少爷脾气。他家世虽好,瞧和谁比,也许他的家世在他们哪个地方算是不错的了,但和运都市的有钱人一比,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唐国强不是不明白,但因为从小到大就这样了,所以平时虽然说话最牛,但来到运都后,说话做事便有些底气不足了。 刘志锋是一个不爱惹事的人,这和其它的东北人不同,他甚至有些江浙人的委婉。为人随和,但也不是一个随便迁就的人。 林生修虽然生的纤柔,但骨子里全是闯劲,而且只要有目标,可以为之付出任何代价。这倒符合他那一方的水土养出来的人”。 庄小义唯一瞧不透的就是吴歌,吴歌给庄小义的印象是成熟,敢想敢为。在酒桌上也是很活跃,与大家称兄道弟,显得很是坦荡,但庄小义感觉这只是他的表面,其中有些深层次的东西被他隐藏了。 不过,庄小义并没有想的太多,在他看来,这顿饭也许是散伙饭,赵军和李行党都找到了工作,明天就会搬出悦来客店,也许再过几天,他们一个个都会搬出,虽处同一个城市里,也许大家会偶尔会碰面,或有兴致再聚一聚,但以后,相比这几天所积累的交情也许还比不上同在一起工作的同事。 10 托妹之情 - 金融圈 - 谢书破 李行党端起杯子,用已经喝卷着的舌头说道:“我是一个把缘份瞧得很重的人,咱们几个人一起入关,那就是缘份,兄弟我虽然最先找到工作,但也没有什么,说不定将来这里的人混得比我还好,但我在这里可以保证,以后大家有事找我,我一定不会推托”。说罢,一饮而尽。 刘志锋道:“我们今天能在这里喝酒,说是缘份,但说起缘由,我最先敬的是庄小义,要不是在那间小屋内他先动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这句话说完,大家轰然叫好,庄小义将酒杯端在手中,客气的说道:“我是一个没本事的人,大家别把我抬的太高,这杯酒我先喝了,我的心思同李行党一样,如果将来用得上我,我一定不会推辞”。 他说完,也将酒一饮而尽,接着众人一一表态,说的也是同样意思的话。场面很热烈,也很活跃,大家都对未来充满憧憬,而庄小义的心却始终不能完全放开,他知道热烈是暂时的,他面临的困难不会因为这一时的热烈便会有丝毫改变。所以,他内心是烦恼的。 这顿饭一直吃到十点多,几个人才晃晃悠悠从酒楼里走出来。许多人都喝高了,但庄小义没有,他无论喝到什么份上,头脑也清楚的很。其它人志满气爽,虽然一个个路都走不成,但嘴上说的话却豪情满怀,充满醉意。 到了住地后,庄小义招呼他们一一躺下。他感到口喝,本想倒杯水喝。突然,他感到肚子一阵难受。他从来不喝酒,虽然他的酒量也能喝一点,不到非喝不可他绝对不喝,他觉得酒没什么好喝的,又苦又辣,喝进肚里也难受的要命。如果有选择,他情愿喝白开水。但在特定的时间与环境下,你又非喝不可,因为中国人已经把酒提升到文化层面,如果在一些场合下一点都不喝,便是与大家为难,例如今天的场合就是这个样子。因为情绪不好加上身体不适,让他感到一阵烦闷。他知道现在自已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房间里又太嘈杂,他便向楼下走去。透一透气,人就是这样,当热闹过头了便想着寂寞一会,寂寞久了便去寻找热闹。庄小义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他刚下到二楼,从楼下走上来四名警察,庄小义一见警察,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其实他并不是怕警察,只是那身警服能引起他对权利的一种敬畏。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向楼下走去,但与警察擦肩而过的瞬间,也许是身上的酒气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其中一名警察将他拦住。问道:“你是干什么的?要去哪里”? 庄小义只好停住脚步,答道:“我就住在楼上的店里,刚喝了酒,肚子难受,想出去走走”。警察又问道:“边防证拿出来看看”。 庄小义的心里‘格登’跳了一下,脑子一转道:“边防证在我住的地方,我没带”。 警察依然不依不饶,说道:“去你住的地方”。 庄小义心中一阵恐慌,他根本没有边防证,他也不清楚自已因为没有边防证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但事已至此,他只好按照人家说的照办。他一边走一边想,“没有边防证的不光是我一个人,今天喝酒的其它人都没有边防证,这可怎么办”?也许是刚才喝酒时酒桌上积攒的哥们义气在胸中还没有消退,也许他此时真的有些醉了,他在二楼开始冲楼上高喊:“警察来查边防证了”。 警察一愣,但几秒后便醒悟过来,其中一个将庄小义的手反拉在背后,其它三个向楼上冲去,其中一个还拿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 庄小义的那声高喊在晚上显得格外响亮,十元店里一阵骚动,屋里的人还没明白过来,就被警察堵在门口,警察冲屋里高喊道:“查边防证的,不要乱”。话音刚落,一个人从屋里窜了出来,一名警察高喝道:“你干什么”?那人也不答话,冲最前面的警察脸上猛击了一拳,然后夺路而出,庄小义瞧见这个人是吴歌,也不由惊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吴歌居然会打警察。他在二楼高喊的意思很单纯,就是让屋内没有边防证的哥们躲起来,能躲几个是几个,他根本想不到会生眼前的一幕,他高喊道:“吴歌,你疯了,居然敢打警”。 这时的吴歌已窜出门外,两名名警察死死堵住门口,对屋里的人喊道:“都不要动”。被吴歌打翻在地的警察从地上爬起来,伙同另一名警察向外追去。庄小义的脑子一阵混乱。他感觉自已的手腕猛的一阵冰凉,他身后的警察已经将他的手腕铐上,也追了出去。 庄小义的脸色苍白,他向屋里望去,见李行党他们几个也是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之前的醉态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分钟后,四名警察又上了楼,其中一句指着庄小义道:“把他带下去”。一名警察押着庄小义下了楼,在街上,二辆警车停在路边,警察推着庄小义到了一辆车的后面,打开门,将他推了进去。然后‘咣’的一声,又将门关上。 庄小义的眼前猛的一黑,听到车内有人叫他:“小义”。庄小义在车厢里怔了几秒钟,眼晴已适应了车内的光线,见吴歌蹲在地上,双手也被手铐铐住。 庄小义压抑住怒火,小声喝道:“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敢打警察”。吴歌一时语塞,庄小义又怒道:“你知不知道你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我喊那一声不过是让你们躲起来,谁让你动手了,你有没有脑子”。 吴歌道:“我没办法,我这是被逼的,我不想让警察抓住”。庄小义怒火燃烧道:“谁希望让警察抓住”。突然,他脑子猛的让什么东西击打似的,有些蒙蒙的看着吴歌,不相信的问道:“吴歌,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所以怕警察抓”。 他怔怔的望着吴歌,二人沉默有几十秒,吴歌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给你说实话,我是杀人犯”。“啊”。庄小义猛的惊呼,从一开始他便觉得吴歌与其它人不一样,他的心里也闪过吴歌是不是好人的念头,但他真的没有把吴歌和杀人犯的联系起来。 庄小义感到一阵的茫然,他无助的瘫坐在地上,吴歌刚才为什么会反抗他全明白了,自已为什么和吴歌关在了一起,警察肯定把自已当作了吴歌的同伙,自已喊那一嗓子在警察眼里,就是给吴歌通风报信。一嗓子喊成杀人犯的同伙,这是庄小义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他突然跳起来,扑向吴歌,踢了他一脚,骂道:“你这个人渣,你知不知道要害死人了,你是杀人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何苦往自已身上揽事,说不定李行党他们也有麻烦,你知不知道,你要害死人了”。吴歌没有反抗,庄小义踢了几脚,将胸内的怨气泄完,又无力的瘫坐在车厢里。 车不知道什么时间开动了,二人静了下来,吴歌沉默半天才忧郁的说道:“我和妹妹自幼父母双亡,所以我从小就没学好,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天天偷鸡摸狗,没办法,人总是想办法要活下去,几个月前,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将我妹妹欺负了,我一气之下就把他给杀了,然后逃到了这里,我的妹妹是个好人,他总劝我走正道,她为人很善良,也很胆小,我交友不慎,害了她,我也恨我自已,你刚才揍我,我不怪你。我罪有应得,刚才警察来时,我是本能的反抗,并没有想那么多,把你害了,你放心,我的事和你无关,我会对警察说清楚的,你不会有事”。 庄小义听着吴歌喃喃的诉说,眼前浮现出那张白净的脸,那张洁白的脸让他的心渐渐软了下来,并且使他对眼前的这个人和脑海中浮现的那个人充满同情和怜惜。他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现在才明白,以前自已想的太单纯了,总想些正面的东西,原来运都市不光是有才能有梦想的人往这里跑,小偷,杀人犯也会往这里跑。刹那间,他内心涌出一丝不知名的酸楚。 吴歌接着说道:“我听说通缉令已经出去了,刚才我也把警察也打了,这次被抓说不定就会枪毙”。说到这里,吴歌有些激动,他猛然跪下,说道:“我有一件事求你,如果你被放出来后,我希望你能照顾好我的妹妹,我就怕她会出事,所以我没让她住十元店,昨天我又给他租了一间房子,她很单纯,根本适应不了这个城市,她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如果没有人照顾,恐怕要很惨很惨,你答应我,帮我照顾她。”。吴歌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庄小义磕头。 庄小义拦住他,说道:“你别这样,我现在自已都养活不了,我怕、、、、、”。吴歌急的眼泪流了出来道:“你是一个好人,又有胆识,而且又有义气,就冲你刚才向楼上喊那一嗓子我就瞧的出来,把妹妹交给你,我最放心,就算我求你,你就不能成全一个快要死的人最后要求吗”。庄小义没有说话,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11 临四收容 - 金融圈 - 谢书破 公安局的审讯室里,警察的问话和庄小义从电视上看到的没什么区别。 警察问道:“你和吴歌什么关系”。庄小义如实答道:“只是朋友关系”?警察又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庄小义道:“四天”。警察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杀人犯”。庄小义故意一愣,说道:“他是杀人犯,这,这怎么可能”。警察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如果你不知道他是杀人犯,你怎么做出给他通风报信的事情”?庄小义道:“我不是给他通风报信,我们几个人是一起入关的,都没有边防证,因为其中一个刚找到工作,他请我们吃饭,我们几个都喝过酒,我见你们上楼,还以为是查边防证,我就喊了一嗓子,希望能躲几个是几个,他们当中有两个刚找到工作,明天就去上班,如果因为边防证惹出什么麻烦、、、、、、”。警察又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他的话道:“这么说,你通风报信反倒是好心了,你知不知道,哥们义气害了多少人”。 庄小义小声反抗道:“我之前又不知道吴歌是杀人犯。”他故意迷茫的问道:“他真是杀人犯,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觉得他挺不错的”。 警察又喝道:“你还不信,要不要把网上的通缉令让你看一下,这个社会复杂的很,你别把人看的那么单纯,你说的话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如果你说的是假话,那可是罪加一等”。 庄小义道:“我说的真是实话,你不信去问李行党,唐国强他们”。 审讯结束后,庄小义被关进一个很小的单间,单间里没有床,空间很狭小。庄小义蹲在里面,脑子很乱,他理了一下思路,他不知道吴歌现在怎么样了,李行党他们怎么样了,他记的当时街上停了二辆车,自已和吴歌被关进一辆,李行党他们会不会被关进了另一辆,他们全部被抓起来了吗?想到最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吴敏的那张脸,他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吴歌让他照顾妹妹,说吴敏现在住在他给她租的房子内,但那个房子的具体地址却没有告诉他,他当时心烦意乱,也没有来的急问。瞬时,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自已现在都被关在派出所的这间房子内,有什么资格来关心别人的事情。 这一晚,他都在狭小的房间里胡思乱想,想到坏处心中充满恐惧,想到好处又觉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心中始终是忐忑不安,这让他整晚几乎没有一丝困意。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就在天有些微明时,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房间的铁门‘光当’一声被人拉开,猛的把庄小义惊醒,他抬起头,一名警察站在门口,威严的对他说道:“庄小义,出来”。庄小义从屋里走了出来并随口问道:“去哪”?警察道:“跟着我走”。说罢,转身向院子里走去,庄小义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他们穿过两间房子,便到了一所大院内,大院内停了几辆警车,庄小义看到六个人在警察的看护下上了车,他不知接下来要生什么,站在那里茫然的张望着。 那名警察把他带到一辆车的后面,命令道:“庄小义,上车”。那辆车是厢式警车,后门已打开,庄小义向车里张望,只见车里蹲了七八个人,满脸晦气的望着他,庄小义跳上车,警察将后门锁好。车厢内猛的暗了下来。庄小义听到有人喊他:“庄小义”。 庄小义听到声音便知是谁,下意识的应道:“林生修”。只见林生修挤了过来。庄小义自昨晚到现在,第一次感到有些快意。林生修道:“小义,昨晚你被关哪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吴歌也没看到”。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响亮,立既遭到前座的警察喝斥:“不要说话”。 庄小义压低声音说道:“我昨天被关进一个小屋子里,你呢”?林生修也压低声音说道:“我和李行党他们关进一个大屋子里,里面有许多人,都是没有边防证,今天一大早,就把我们几个分开,他们几个在另几辆车上呢。”。庄小义惊讶的说道:“你们几个全都被抓了”。林生修道:“没有,方有猛没有被抓,他这个人好干净,昨天警察来时他正在冲凉冼澡,幸好躲过”。庄小义问道:“那还好,我还担心我们的行李,他这个人细心,他没抓起来,正好帮我们看行李”。 旁边有个人插话道:“你们还指望要行李啊,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这是去哪”?庄小义和林生修呆呆的望着他,林生修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那人道:“我们去的地方叫临四,是政府办的工厂,凡是收容过来的人都去那里,等你在工厂里赚够回家的路费,警察就直接把你送上火车了,你还想什么行李”。 庄小义和林生修听到这句话彻底傻眼了,庄小义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听到临四这个地方还是出自带他们几个入关的憨厚脸口中,他记的当时憨厚脸对他们十个人威胁道:“被抓到临四,可不是闹着玩的”。林生修不相信的问那人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人笑道:“我都被送去好几次了”。庄小义反说道:“你都被送去好几次了,那你怎么没被送上火车,回老家去”。那人道:“他们头脚送我上车我后脚就又下车了”。 庄小义和林生修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心头有一丝沉重。 汽车大约行有两个小时,车子停下,庄小义他们下车后,看到的是一个大院,大院的围墙比关外的那道围墙还高出许多,所差别的就是墙上面没有按插铁丝。庄小义他们打量周围环境的同时,将他们带到此地的警察同收容站的警察迅的作了交接,然后就把车开走了。这次坐车带过来的收容犯除警察外大约有五六十号人,庄小义从几十个人中间一眼就看到了李行党、唐国强等人,李行党他们也看到了庄小义,很快他们又聚集到了一起,几个人虽然小别重逢,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但笑容背后却是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阿凡提亚说道:“小义,我还以为你不和我们一起了呢,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了”。林生修道:“你们知道这里是哪吗?这是临四,他们要我们赚够回家的路费,然后就直接把我们送上火车了”。 显然这几个人在来时的路上也打听到了,一个个神情黯然,唐国强脸上有些怒色,说道:“真***,来这个鬼地方,我还以为运都市有多好,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在家不好好呆着,跑来这儿受罪”。李行党叹了一口气道:“时运不济,我们可真是倒霉透顶”。刘志锋向左右望了望,问道:“怎么少一个,吴歌怎么没来”。庄小义的脸色一变,说道:“以后我们不要提他了,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几个人神情一呆,李行党问道:“他怎么了”。庄小义道:“别问了,他出事了”。 一名警察手中捏着一本文件夹,到了众人面前,说道:“都别说话了”。人群静了下来,警察扫视了一眼诸人,说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想必都很清楚,知不知道没有边防证和轻微犯罪都是违法的,既然违法了就必然要受到惩罚,这里就是惩罚你们的地方。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想必有些人知道,有些人还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们,就是把你们先集中在这里,然后分批将你们送回老家去,送你们需要花钱,但国家的有限经费是要办大事的,而且运都市是一个不养闲人的地方,所以,回家的路费必须你们自已要在这里赚够,下面,开始点名,我说哪个省,哪一个省的就站出来”。他向身边的警察一指道:“他会带你们先熟悉一下你们住的地方”。 他打开花名册,念道:“湖南的,湖南的站出来”。人群中站出来六个人,旁边的另一名警察冲他招了招手,说道:“跟我来”。几个人跟着警察向楼上走去,接下来,被念出同一省的人又站出一批,挨个向宿舍楼跟了上去。等念到河南省时,庄小义和另外四个人站了出来。庄小义此时的心情不算是太坏,至少警察没有把他当成吴歌的同伙。所以他能来到这个地方,至少在他看来,是一个不坏的结果。 宿舍楼并不是每间屋子都完全空着,有的房间缺二个空铺,有的房间缺三个,他们这些新来的这些人不过是对每间宿舍的空铺位作一些补充而已,这里每隔一个月,便会从临都市运出来一批人,当然,每隔一个月,这里也有一批人告别运都市,被强制遣返。 庄小义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眼前的人越来越少,等到了最后一间屋子时,庄小义的身前只剩下了一个人,警察念了那个人的名字,前面的人应了一声,走进宿舍。走道的警察冲带队的摆了摆手,说道:“没有空位了”。带队警察道:“没有了,这还差一个”。那警察回应道:“这里真的安排不下了”。带队警察‘噢’了一声,不耐烦道:“明明说需要五十三个,怎么弄来五十四个,这又不是走后门的事,能加塞吗,现在车又开走了”。另一个应道:“你再想想其它办法,估计是临时决定送来的,一个人都安排不下来吗”?那名警察摇了摇头。带队警察有些无可奈何,冲庄小义道:“跟我来吧”。他带着庄小义下了楼,穿过这栋建筑,前面是一排房间,他到第一间屋门前停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进来吧”。警察推开门,笑容满面的对屋里人说:“老陈,不好意思,今天送来的人编了,没地方安排,这个人就住在你这里吧”。 庄小义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屋子,这间屋子相比其它的宿舍显的很小,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上下铺的床位,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上摆满了报纸,显得杂乱无章。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大约五十岁左右,见到他们两人,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道:“张队长,干嘛这么客气,你怎么说也是我的领导,一切还不听你的安排”。 张队长笑道:“话是这么说,也得给你打个招呼不是”。他转过脸对庄小义说:“你先在这里呆会,一会便开饭了,下午有人带你去做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问老陈”。他把脸又转向老陈道:“老陈,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12 奇怪老陈 - 金融圈 - 谢书破 老陈道:“你事情那么多,你忙你的,别管我”。张队长走出屋子,并关上门。老陈目送他离开,又坐到椅子上,看着报纸,庄小义正打量着这间房子,突听到老陈问他:“是偷东西了还是没有边防证”。庄小义答道:“没有边防证”。 老陈道:“听你说话带有河南腔,你是河南的吧”。庄小义“嗯”了一声。老陈道:“运都市河南人不少,你叫什么名字”庄小义道:“庄小义”。老陈心中一动,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道:“你叫的好名字,随便做吧,不过不要坐下铺,你的床是上铺”。庄小义答应一声,说道:“我还不想坐,我现在能不能出去”。老陈问道:“你要去哪”?庄小义道:“我的几个朋友被分到了另一个房间,我去找他们说会话”。老陈道:“急什么,刚进来最好老实一些,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进来这里就不要那么随便,不过也没有那么严格,只要不出这道围墙,就没有事”。 庄小义应了一声,又问道:“我会在这里呆多久”。老陈道:“你是河南的,估计要在这里呆一个月。这里的人最少呆一个月,最多三个月”。庄小义道:“你是警察吗”?老陈听了这句话,笑了笑,回头道:“你看我像吗”?庄小义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老陈道:“以后就知道了”。他从桌上拿起报纸,甩给庄小义,说道:“如果闷了看看报纸,一会要开饭了”。 收容站里此时响起尖利的哨声,老陈站了起来,对庄小义说道:“是开饭哨,走,吃饭去”。庄小义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顺从的跟着他向外走去;收容站有两栋楼,一栋是宿舍,一栋是工厂,食堂就是工厂的那一栋楼底层,二百多号人正从楼上依次向楼下涌来。张队长拿着话筒在食堂喊话:“新来的到这里领餐具”。老陈冲庄小义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食堂里面虽然人多,但却很有秩序,庄小义老远就瞧见李行党冲他摆手,他紧走几步,排在了李行党的身后边,李行党道:“你住在哪个宿舍”。庄小义道:“宿舍没有地了,把我和一个老头安排在一起”。李行党道:“老头”?庄小义冲老陈一指道:“就是那个”。他指向老陈,他突然现,老陈居然和许多人一样,在排队的队列之中。庄小义自言道:“我还以为他是警察,没想到和我们一样”。李行党没有注意到庄小义的自言自语,自顾小声说道:“从你我老家到这里的距离上算我们要在这里最少呆一个月,赚够回家的路费后上火车把我们送回去,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肯定坐的也不是同一辆火车,这样我们就分开了”。庄小义叹道:“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在这里只能听人家的”。李行党道:“我和赵军一个宿舍,我说我不想回去,他也不想,我们刚来才几天,就这样回去,而且是遣返回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我估计阿凡亚提他们几个也不想回去,他更不容易了,新疆距这里更远”。 庄小义道:“我也不想回去,现在我们刚来,对这里还不了解,等熟悉后再说吧”。李行党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 餐厅内摆放着桌椅,庄小义他们领过餐具,依次排队打饭。这里的伙食实在差劲,不过是几根罗卜就着一碗米饭,李行党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庄小义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他确实饿了,而且他的感受和李行党他们不同,至少比昨晚他在派出所单间里面想的最坏结果好上十倍。而且连天之娇子李行党都落到这一地步,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吃过饭后,张队长便将这些新来的收容犯带到楼上的工厂,工作指派是随意的,在哪干活都是张队长说了算。这个工厂是专门生产电池的,庄小义被分配到货车间,这是一个体力活,没什么技术含量,无所谓生熟手,具体工作就是把生产好的电池打包,然后从楼上一直抗到停在工厂楼外等着拉货的汽车上,赵军也被分到这个车间,因为这工厂不以赢利为目的,所以生意非常的好。赵军干的很是卖力,他并没有感到自已处境很惨,这份工作相比他在老家西北黄土高坡上放羊,还是让他觉得新鲜,他对吃也不挑食,所以,他没有李行党的抱怨。有时庄小义望着干活的赵军,想想李行党,感觉人真的是很有意思,他不用猜,也知道李行党肯定一边在干活的同时内心在咒骂,确实,如果不出这场意外,他现在已经坐在很舒服的办公室里踌躇满志向自已的理想目标一路进了。庄小义的心很淡然,他不注重事情的结果,但他很注重事情的过程,就算不出意外,他身上也没有钱了,来到这里,至少可以缓冲因为生存而给他带来的压力和窒息,因为从陌生到从容需要一个过程。他不禁又想起吴歌,吃饭时李行党又问起了吴歌,他含糊而过,李行党是个聪明人,庄小义不说,他也没必要再追下去,不过他猜的到,吴歌碰上了大麻烦。 晚饭进行时,他们几个人又坐在了一起,每个人脸上都很疲惫,赵军的疲惫是真的累了,李行军他们几个人的疲惫还夹杂着对现状的不满。唐国强牢骚满腹的说道:“这算什么事,坐在哪里,一动不能动,忙的要死,稍不注意,流水线上的产品就过去了,今天我下位的那个人骂我了几次,我都差点要和他动手,不过忍了又忍,把自已给控制住了”。阿凡亚提讥讽道:“这里和工厂没什么分别,我看你就没有在工厂里做过工,哪个厂子不是这样的,这还算不错的了,工作八个小时,让你进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的工厂,我恐怕你连牢骚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没有自由”。唐国强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你***睁开眼瞧瞧,老子是做工的人吗”。阿凡亚提不甘示弱道:“你有本事就不做”。庄小义冲二人一瞪眼,说道:“小声点,让别人听见了好吗,都这样了,自已还想给自个添找麻烦”。 刘志锋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家心里都烦,有气憋着也很正常,刚进来不习惯也是很正常的事”。林生修道:“阿凡亚提说的没错,就算你现在在运都市,进了厂里,也是这样做,所区别的是工厂里钱,这里车票”。李行党道:“这样的日子我可一天都受不了,这一天我是数着时间过来的”。赵军说道:“大家别灰心,既然进来了,就安心等吧”。 “什么”。李行党等人都拿着异样的目光望着赵军。赵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观着自已,小声说道:“这里有饭吃,有工做”。李行党怒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监狱里面也饿不死人,你怎么不进去,有饭吃,那饭能吃吗,喂猪差不多”。庄小义又直视李行党了一眼道:“小声点,别乱说话”大家都沉默不语,各自吃着自已面前的那餐盒饭。 庄小义拖着沉沉的步子回到自已的房间,他推开门。庄小义径直到床前,就要翻身上床,老陈说道:“现在才几点,你睡得着吗?”庄小义停止动作,奇怪的问道:“怎么,你不累”。老陈道:“我一天都在屋子里,有什么好累的”。庄小义道:“敢情你没有去车间”。老阵道:“我都老胳膊老腿了,能干什么?去哪里不但活做的不好,反而影响生产进度,人家不让我去。”。 13 省港赌马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自从知道他不是警察之后,对他也不再那么畏惧,见桌上摆了一盒烟,走上前去,抽了一支,然后一**坐在老陈的床上。老陈心疼的说道:“不是对你说过,不要睡我的床,怎么你就不听呢”。庄小义道:“你说那话是上午,又没说晚上不让我睡你的床。上午那个张队长对你那么客气,我还以为你是警察,没想到你和我们一样,也是被收容过来的,咱们的身份是平等的,你说我们这帮人干着活,替你赚回家的车票,我就累了躺在你床上休息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陈一笑道:“原来你不是怕我,是怕警察这个身份,我就奇怪,你没有犯什么事,你怕什么警察”。庄小义不屑的说道:“废话,在这里人家管着你,难道你就不怕”。老陈笑了笑,没有说话。庄小义从床上坐了起来,奇怪的说道:“敢情你真的不怕,我去过朋友的宿舍,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呆在这里不上班,居然还有杂纸报纸供着,警察怎么可能让你这么从容自在的打时间,你不会是和这里的头头有什么关系吧”。庄小义摇了摇头又道:“不可能,凡到这里的人不是没有边防证、暂住证就是小偷未遂的。如果你和他们有关系,没必要把你留在这里吧,我看是嫌你老了,做工碍事,留在这里看东西的吧”。 老陈道:“你瞧你,我都没说什么,你就说出这么一大堆,想事情是好事,但想的太多便是自寻烦恼,你这样的人有些小聪明,但太容易猜忌,活的累啊”。庄小义又往床上一躺道:“都干一天活了,能不累吗”。 老陈道:“我看你是心累,放松一下,都进来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咱们能在一起,也是缘份,你那么喜欢动脑子,我给你玩个好玩的”。庄小义道:“免了,我可没有你那么闲情逸致”。老陈道:“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你瞧我慈眉善目的能害了你吗”。 庄小义从床上起来,走到老陈的身后,见他在手中拿着一张报纸,报纸上面刊登有十几匹马的图片,下面还配有相关的文字介绍。庄小义道:“马有什么好看的,你喜欢马”?老陈道:“当然喜欢了,你瞧这马的前胸,肌肉达,跑起来肯定很有耐力”。他手指着另一匹灰马的图片道:“你来对比一下,从图上猜测对比,这两匹马哪一匹跑的更快一些”。庄小义盯着图片观察了一分多钟,灰色的马身量显得比红马要小一些,神骏方面也略差一点。庄小义道:“谁都可以看出来,肯定是红马跑的快了”。 老陈道:“眼光不错啊,红马可是英格兰乔斯曼血统纯种马,名字叫红玫瑰,在多项大赛中获得了冠军,那匹灰色的名字叫小毛驴,参加比赛的机会不多,虽然也获得了几个冠军,但都是小型的比赛,无论哪一个人单从两张图片来比较,一定会认为红玫瑰比小毛驴强很多。” 庄小义无聊的说道:“老陈,你没事弄这些有意思吗?”老陈道:“当然有意思,我的眼光和你的不太一样,我猜小毛驴一定跑过红玫瑰”。 庄小义答:“你说话还不是等于白说,谁能证明,再说下去就是打嘴仗了”。老陈道:“没有意义的事我是从来不会干的,明天省港就有一场赛马,要不咱们赌一把?你买红玫瑰赢,我买小毛驴赢”。 庄小义道:“行,就赌一百块吧,不过我现在没钱,先欠着”。庄小义说着,爬上自已的床。老陈道:“真要睡了”。庄小义道:“我可没有你那样的好命,你一个人玩吧”。 第二天,庄小义和李行党趁着中午吃过饭的间隙,在大院里面散步。李行党眼晴望着高墙和守卫的警察,对庄小义说道:“你想过出去的办法了吗”?庄小义对李行党这样问一点都不奇怪,这里对他来说,就是地狱,他在这里一分钟也呆不下去。 庄小义答道:“我们几个是一起进来的,如果一起走的话,恐怕有些难度,我们这次面对的可是警察,不是流氓,如果跑不掉,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李行党有些生气的说道:“哪怎么办,难道在这里呆上一个月,然后坐火车回家,那会耽搁多少事情,我在这里再呆一分钟就会死去”。庄小义拉了他一把道:“你别激动,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呆,但做事情总要想周全吧,就算我们能跑出去,这里距离运都市还有一定的距离,我们又不认识路,我们被抓时那么突然,几个人的身上恐怕都没多少钱,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而且我们两个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是怎么想的”。 李行党强行压抑住怒火,吐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们人多,先将意见统一再说,你不住宿舍,这事还是交给我做吧”。庄小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过没几分钟就又开工了,我们回去吧”。李行党点了点头。 晚上庄小义回到住的房间,因为今天和李行党说的那些事,庄小义有些心事重重。老陈和他说话,他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应承着。老陈似乎瞧出了他心里有事,开玩笑的说道:“怎么,才过去一天就焉了,心理这么脆弱,将来还怎么能做大事,凡成功的人碰到难事都会有平和淡定的心态,这叫随遇而安”。 庄小义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平民,做不了什么大事,再说了,我如果年纪和你一样老,天天白吃白喝,没人管着,也一定淡定的很”。老陈哈哈大笑,说道:“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这是坏事。年轻人精力充沛,也是好事。你现在睡得着吗”? 庄小义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需要安静,别打扰好不好”。老陈道:“噫,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你还欠我的钱呢”。庄小义一愣道:“我什么时候欠你的钱了”?老陈道:“昨天打赌的事你忘了”。庄小义自言道:“昨天”。他突然想起,昨天睡觉之前他和老陈之间的谈话,没想到老陈居然当真了。他用自嘲的口气说道:“怎么,你赢了”。 老陈冲他招了招手,说道:“你下床,过来”。庄小义本来不想起来,但挡不住心中好奇,而且现在时间还早,他还真的睡不着觉。便下了床。老陈手中拿着报纸,指着其中的一块版面道:“你瞧好了,开奖公告”。庄小义接过来扫了一眼,现昨天在报纸上看到的小毛驴相片赫然印在居中位置,他的眼晴又向上描去,出版日期显示报纸是今天的。他望着老陈,不觉又是惊奇又是佩服。 14 越逃收容 - 金融圈 - 谢书破 老陈得意的说道:“怎么样,你是不是欠我一百块钱”。庄小义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小毛驴一定会跑赢红玫瑰的”。老陈道:“这个不能说,说了我还怎么混”。庄小义不过随口一问,老陈所说的赌马他感觉距离自已现在的命运差别太远,而且他对赌也不感兴趣,随口敷衍道“:你不过是蒙对了而已,这有什么好吹牛的”。 老陈脸带笑意,有些挑衅的说道:“过几天还有一场马赛,你若不服,咱们再赌,怎么样”。庄小义道:“没问题,我还就不信这个邪,到时你买哪匹马赢,我就偏买它输”。老陈道:“好,一言为定”。 庄小义又回到床上,躺下,很快,李行党今天给他说的那番话又回响在耳边,凭他的感觉,唐国强这些人未必肯冒这个险,虽然碍于面子也会答应,但真要去做,恐怕会犹豫不决,人的心如果不齐,那么事情便很难成功,他们和李行党不一样,李行党已经找到工作,虽然耽搁二天,他可以对公司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算那家公司弃用他,凭李行党的能力,再找一个也容易的多,其它的几个就未必这么好运了。 果然,第二天吃中午饭时,李行党脸色铁青,其它人也都没有说话。吃过饭,李行党把他单独拉了出来,气愤的说道:“现在的人真是小安便逸,我昨晚对他们几个说了,赵军就别提了,他是个木头脑子,刘志锋像个女人似的,根本没有东北人的血性,唐国强和阿凡亚提因为分到了包装部门,里面有女孩子和他们一起工作,整了个乐不思蜀,昨天一晚上都在聊他们包装部门的事,林生修倒有跑的念头,但他顾虑太多,说要听你的意见,都是窝囊费,没有胆量”。 庄小义听他说的和自已昨晚猜测的一致,倒也没什么吃惊,说道:“这件事关系很大,参与的人越少越好,林生修我不想让他参与,如果跑不成,反倒把他拖累了”。李行党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就咱们两个人,好好计划一下”。庄小义望着围墙,说道:“我们从大门和围墙跑是不可能的,围墙这么高,肯定会弄出动静,加上外面我们也不太熟悉,就算跑了,抓回去的机率也很高,大门白天把守严密,晚上就把门给锁上了,恐怕也不行”。 李行党道:“是啊,我也觉得能跑出去的概率很小,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庄小义道:“我见每天都有车来这里拉货,如果能计划一下,在这上面做做文章,说不定会想出一个办法”。李行党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色,点头道:“好主意,庄小义,我没瞧错,这里面数你最聪明,咱们就在这上面动动脑子”。 下午庄小义往车上装货时,见司机站在车边抽烟,他装作很累的样子,把箱子放在地上,坐了上去。冲司机说道:“师父,能不能给支烟抽”。司机见他满脸大汗,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庄小义点着烟,趁机凑上前说道:“师父,这车货往那拉啊”?司机爱理不理的说道:“关内”。庄小义道:“噢,那不跑别的地方吗,我问过别的司机,人家有的去福建,有的跑广州”。司机不耐烦的说道:“你笨啊,我们公司就在关内,我不往公司拉货拉到哪里去”。庄小义还想再问,身边装货的一个人踢了他一脚,骂道:“妈的,你坐那里不动,抽着烟,让我们干活?快装货,还有十几箱呢”。庄小义将烟头扔了,忙道:“这就去,这就去”。他将**下面的那箱货装到车上,眼晴瞄着这辆车的车牌号,牢记在脑海之中。 晚上,他又和老陈胡说八道的聊了会天,便躺在床上睡了,因为今天睡的早,到半夜时,他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老陈去开门,他迷糊中听到张队长的声音道:“老陈,现在还没睡呢”。老陈道:“老了,觉就少了,张队长找我有事”?张队长小声道:“出来一下,咱们外面说”。老陈向庄小义躺的床上瞧了一眼,说道:“这个年轻仔睡的很死,屋里说吧”。张队长进了屋,关上门,从口袋里掏出信封,手向老陈的口袋里边塞边说道:“老陈,想不到你相马的眼光这么毒,昨天我了一笔小财,这是一点小意思”。老陈推辞道:“张队长,你太客气了,我能住在这里,还不是你关照的结果吗。这就免了吧”?张队长道:“那怎么可以,这是你应得的,以后你瞧准了能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就感激不尽了,行了,我走了,你慢慢休息吧”。庄小义接着听关门的声音。过了很久,他偷偷的把头从被子里面探出来,见老陈正微笑的望着他。庄小义再躲已经来不及。他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 老陈道:“我就知道你没有睡”。庄小义道:“我睡了,不过刚才开门声把我惊醒了”。老陈道:“那你听到什么了”。庄小义道:“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老陈道:“那你就没想过他今天找我干什么”?庄小义随口说道:“给你送钱的呗”?老陈道:“奇了怪了,我来这里归他管,他凭什么给我送钱”?庄小义道:“那是因为、、、、、、”。他说到这里,突然语塞,是啊,老陈归他管,凭什么给他送钱?庄小义疑惑的问道:“莫非你相马真的很准,你将自已猜测的结果告诉了他,他拿钱赌马,赢了钱,你让他财,他安排你这么一个舒服的地方”。老陈道:“谁说不是呢,否则我和他非亲非故,凭什么让我搞特殊”。庄小义眼晴转了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老陈,我一直没有问你,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老陈道:“我是自已闲着没事,花钱托熟人把自已弄进来的”? “啊”。庄小义又惊呆了,他上下打量着老陈,眼中露出一丝怀疑。之前对老陈的印象彻底颠覆,之前他认为老陈和他们一样,也是没有边防证,暂住证被警察查到,才被弄到这里,老陈之所以可以不干活,是因为他的年纪大,所以才对他特别照顾。但刚才他却说自已花钱把自已硬买进来的,如要不是和他相处了几天,他肯定会认为说这句话的是一个疯子。这是什么好地方吗,进来的人恨不得马上出去,世上哪有人这样给自已找别扭的,他怀疑老陈是不是精神上有什么疾病,但一个对相马推测精准的让警察给他送钱的一个人脑子怎么会有病。 老陈看着他目瞪口呆的神情,有些神秘的说道:“瞧你的样子,似乎见到活鬼似的,睡你的觉吧,你运气好,和我一个屋,只要你听我的,肯定会撞上大运”。老陈说罢,转身‘啪’的将屋里的灯关掉。 中午打饭排队时间,李行党凑到庄小义的身后,小声道:“那事你想的怎么样了”。庄小义道:“这事我细细想过,两个人出去是不可能的,但送你一个人出去把握还是有的”。李行党道:“那怎么行,咱们说好了,一起出去的”。庄小义怒道:“别在这个场合说好不好”。李行党望了一下四周,不再吭声。 其实,并非庄小义不想出去,但昨晚老陈的那一句话让他改变了主意,老陈说,只要你听我的,我肯定让你撞上大运。虽然庄小义对财的**不似那么强烈,但他对没钱的滋味深恶痛绝。另外他也想过,自已和李行党就算出去,李行党找到工作绝对没有问题,他呢,他怎么办。对一个要文凭没文凭,要经验没有经验的人来说,找工作的辛苦滋味他不是没有体会过,找到就算不错了,何况找到舒服的工作,就算两人顺利逃离这里,李行党会给他一些金钱帮助,但他也明白这种帮助是暂时的,最终还是要靠自已。这些唐国强他们几个都明白,所以才不愿意与他们一起犯险。所以,他自已对出不出去也是犹豫不决。老陈昨晚的话似乎是在点拔他,而他确实见识了老陈的本事,他感觉和老陈多相处一段时间,自已肯定会学到一些东西。也许这些东西对自已出去后会带来一些帮助,所以他才决定,将李行党一个人送出去。 15 秘密计划 - 金融圈 - 谢书破 吃饭期间,庄小义对几个人说道:“一会儿我找你们有些事情,这里人多嘴杂,大家吃过饭后都跟着我”。唐国强他们明白庄小义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一个个脸色变的紧张凝重。 饭后,几个人溜到墙角,李行党在周围把着风,其它人将身子蹲下,庄小义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说道:“我有一个主意,可以送李行党出去,咱们这几个人就数他最想出去,而且数他出去后最有出息,咱们都是一起入关一起被抓进去的,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应当成全他”。唐国强道:“如果事情不成怎么办”?阿凡亚提道:“小义还没有把计划说出来,你怎么知道这事不成”。刘志锋道:“你打算怎么把他送出去,我也仔细观察过这里,觉得没有机会”。庄小义拿起石块在地上划道:“我想出一个办法,这里每天都有拉货的车进进出出,我打听过,一个牌照为4351的厢式货车就是开往关内的,每隔两天拉一次货,明天他还会来拉,等轮到那辆车拉货时,李行党借口上厕所,先躲起来,刘志锋,你带上胶带,守在厕所门口,如果有人来,你就说厕所坏了,不要让人进去,林生修,你不是要拉空箱子到唐国强那个车间去拉电池吗,当林生修拉空箱子到包装车间时,唐国强和阿凡亚提假装往里装货,但别装,空着箱子,林生修拉着空箱子到厕所后,把箱子推进厕所,李行党就在箱子里躲藏起来,再让林生修拉着到仓库,我的赵军会在第一时间把箱子封住,然后装进开往运都市的车子里。你们觉的这个计划还有哪些漏洞”。 刘志锋道:“我觉得这个不错,不过从开始到装车需要多长时间,如果李行党在厕所里呆的时间太长,只怕要怀疑”。阿凡亚提道:“明天清早李行党装作肚子不舒服的样子,这样去厕所呆的时间久了也不致于引起别人的怀疑”。赵军道:“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会有什么后果”。唐国强道:“赵军,你别忘记了,李行党拿出两千块钱请我们吃海鲜时你吃的最多,现在装什么孙子,再说了,我们的行李都在十元店里,方有猛虽然没有被抓起来,但那孙子胆小如鼠,我还不放心他,李行党出去后,还可以照看我们的行李,我的钱都在行李里面呢”。李行党凑上前道:“没有问题,这些都包在我身上,兄弟们为我冒这么大的险,你们交待的事放一百个心吧”。林生修道:“本来我也想出去,但小义不肯出去,我也就不出去了。”李行党道:“你们怎么办,就如小义,林生修他们可能会呆上一个月,刘志锋,阿凡亚提这些距离比较远的有可能呆上三个月,你们真的愿意送回老家”。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一阵沉默,庄小义道:“当务之急是先把你送出去,我们的事再想办法,我们几个人只有林生修可以来回走动,你多注意一下楼下,如果我脱下帽子,就开始行动。”。 晚上,庄小义回到房间,刚一进屋,就被老陈拉住闲扯。老陈拿起报纸,指着上面的图片,说道:“义仔,明天比赛有两匹热门马,一匹叫樱子,一匹叫美男子,你猜哪一匹会跑赢”。庄小义因为明天有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随口说道:“总之我猜的和你不一样,你猜那一匹会赢,我就猜你赢的那一匹会输呗”。老陈笑道:“那你还赌不赌”?小义道:“赌,这次我赌二百”。老陈一愣道:“你之前已经输了一百,怎么还敢加码,你有现钱吗”?庄小义道:“没有现钱,你又没有说不允许我打白条子”。老陈正色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老陈的本事,怎么这么不严肃”。庄小义道:“不是我不相信,是我不相信你是神仙,也许你猜的比较准,但只是相对的,不会永远正确,如果一次出错,我还你一百块钱,还赚一百块钱”。老陈表情一呆,说道:“这么说来,如果这次你输了,我们下次还赌,你就加码到四百”。庄小义道:“是啊,只要你输一次,我就赚你一百”。老陈道:“那怎么行,我也太亏了吧,这样赌还有什么意思”。庄小义道:“我也没有缠着你硬要和你打赌”。老陈听到这一句乐了,说道:“你不和我打赌,是因为你不喜欢”。庄小义道:“这本来就是没有谱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百分之百正确”。老陈听了这句话,神情突然呆住。庄小义见他半响没有说话,奇怪的问道:“老陈。你怎么了”。 老陈晃了晃手,说道:“我没事,你说的很有道理,任何人都不会有百分之百的正确。你休息吧”。庄小义疑惑的回到床铺之上,他见老陈的神色突变,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已哪句话说错了。不过自已目前要办的事实在太大,他也不想再去思考其它多余的事情。 他刚躺下没几分钟,外面响起敲门声。老陈问道:“是谁”?外面声音说道:“是我,我是行党,小义在吗”?庄小义一听这个声音立既从床上跳了下来。拿了一件衣服,一边去开门一边对老陈说道:“是老乡,过几天就要回家了,所以我托他给我家人带个话”。 他将门拉开,闪身出了屋子,又将门关上,把李行党拉到一个偏僻处,气急败坏的说道:“这时候你来找我干嘛,你明天就要走了,如果让人现你今晚来找我,那不是给我找麻烦吗,你的脑子又不笨,难道这都不明白”。李行党道:“你放心,没人知道的,我来找你是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庄小义一边四下张望一边生气道:“快说”。李行党道:“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情,吴歌不是还有个妹妹叫吴敏吗?吴歌出事了,吴敏怎么办,吴歌对你有没有什么交待,我知道吴歌一定出大事了,白天人多我不好意思问,所以才晚上找你,如果我回到我们住的店里,吴敏问起他哥我怎么交待”?庄小义道:“这事不用你操心,你把自已的事做好了就行了,你找不到她的”。李行党急问:“吴歌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刚才为什么说吴敏找不到了”。庄小义道:“有些事情不好说的,你快回去,这事你不要管了”。李行党道:“为什么你这样认为,吴歌和吴敏是和我们一起入关的,他出了事,我们自然要照顾她的妹妹”。庄小义气急道:“你别和女人一样磨叽行不行,现在我们自已都顾不上,哪有时间去想其它的事情,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李行党见庄小义的神情凶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失望的说道:“好吧”。他刚走两步,庄小义说道:“慢着”。李行党停住脚步,庄小义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送到李行党的手中。李行党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庄小义道:“你没钱了,那晚吃过饭后你身上就没钱了,就算有钱也在店里。”。李行党脸上显出一丝感动,他说道:“我会记住你的好”。说罢,他将钱拿到手中,转身向宿舍跑去。 庄小义回到屋子,老陈正在看着报纸上的马经,庄小义有些心虚的说道:“我这个老乡真有意思,还说要不要让我爸妈来这里看我,你说,他这话回去给我爸妈一说,不是尽坏事吗”。老陈没有理他:“嗯”了一声。 第二天,庄小义做工时,尽量表现的和平时一样自然,但心中仍怦怦真跳,他望了一眼赵军,赵军满脸全是紧张,庄小义不觉有些后悔,也许李行党逃跑这件事不应当让赵军参与,他太老实了,如果李行党逃跑成功,警察真要追查这件事,怀疑到他们这帮人的头上,赵军肯定会如实招了。不过,现在已是箭在弦上,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 16 慧眼识破 - 金融圈 - 谢书破 大约十一点钟,那辆熟悉的厢式货车从大门外开了进来,庄小义抗着一箱货走下楼梯,瞄了一下车牌,果然是4351,在他之前那辆货车快已装满,庄小义计算时间,觉在吃中午饭之前,会将4351要装的货装满并打其离开。时间上对李行党出逃非常有利。他将自已的帽子取下放进口袋里。从车间往车库拉货的林生修看到庄小义出的信号,不紧脚步加快,他推车经过刘志锋的车间时,故意放慢脚步,林生修冲干活的刘志锋使了一个眼色,刘志锋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然后走出车间。林生修将空车拉到唐国强和阿凡提亚的包装间,他轻咳了一声,唐国强和阿凡提亚从车上拿出两个箱子,将其中一个箱子压住另一只空的箱子,开始往里面码电池。码好后,他将有电池的箱子放在推车上,把空的放在上面,唐国强说道:“装好了,这东西可重,阿凡亚提,你帮他把车子推出去”。阿凡提亚对林生修道:“好了,走吧”。两个推着车出了包装部,阿凡提亚冲他挥了挥手,林生修用最快的度拐过一个走道,来到厕所附近,刘志锋迎上前去,说:“李行党在里面,厕所里没人”。后又急忙走到过道拐角,监视着过道。林生修抱着空箱子进了厕所,他放下箱子,让李行党钻了进去,林生修用地上的胶带将口封住,向外喊了声:“志锋”。志锋跑了过来,两个将纸箱搬到车上,志锋喘着气道:“你推得动吗”。林生修道:“没问题,你快把厕所里的胶带收起来”。刘志锋点了点头。林生修推着车向仓库走去。 到了仓库,庄小义迎了上来,林生修冲装有李行党的箱子拍了拍,对庄小义道:“没了,最后两箱”。庄小义点点头,两人将推车上的两个纸箱卸下,林生修拉着推车转身而去。庄小义用皮带机给箱子紧好皮带,然后试了一下纸箱的重量,大声嚷道:“妈的,是不是要开饭了,饿的腿软,箱子都抱不动”。远处的一个人答道:“妈的,今天都搬几十箱了,谁还有力气”。庄小义道:“你们休息去吧,我扬一下精神,这两箱都归我了”。他冲刚从楼下上来的赵军摆手道:“赵军,过来,帮我抬一下,我现在没劲了”,那人道:“小义,你刚说还扬精神,现在我怎么觉的你是在欺负老实人呢”。庄小义道:“如果你觉得我不是在扬精神,这箱子归你了”。那人道:“别,还是留给你精神去吧”。赵军也不答话,上前一步,和庄小义抬起箱子。庄小义小声道:“赵军,这箱子沉,别把箱子弄破了”。 两个人将车子抬到车上,庄小义上了车,将箱子往里面拖了拖,对司机道:“师父,还有最后一箱,装上就走了”。接着他对赵军道:“赵军,把最后那一箱抗到车上”。司机见庄小义勤快的码着箱子,称赞道:“你这个人干的不错,我给管你们的头说说,表扬一下”。庄小义笑道:“那多谢你了”。 赵军将最后一箱电池抱到车上,庄小义从车上跳下,将车门关住,冲司机招手道:“师父,好了”。司机将烟**丢在地上,说道:“好了就走”。他开起车,缓缓驶出大院,赵军和庄小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轻松呼了一口气。 这件事在4351那辆车开走二个小时后掀起喧然大波,那辆车开走没三分钟,便是上午下班时间。所以没人在意李行党去了哪里。直到距下午开工前十分钟,李行党原先所在的车间头头无意对身边的一个人问道:“你看见李行党了吗”?那人回答:“他今天肚子不太舒服,说不定回宿舍休息了”。他身边的另一个人说道:“我刚从宿舍过来,他不在那里”?组长便感觉有些奇怪,又问了几个人,结果都回答没有见到李行党。组长开始有些慌了,这个收容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人这么多,找一个人容易,也不容易。但李行党每天在那一个时间段出现在哪一位置上,旁人都已习惯。这么多人都没见到李行党,便有些不对头了。 组长命令几个人马上去找找,同时心中也涌现出一丝不祥兆头,因为平日里就数李行党的牢骚话多,话里话外总流露出要离开这里的想法。所以他的失踪不能不引起组长的警觉。几个人没一会儿回来报告,说都没有找到李行党。组长立既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没有思索,在第一时间跑到张队长办公室报告。张队长命令他不要声张。免得影响过大。但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没多大一会,整个收容大院的人都知道刚刚失踪了一个人,而且还有不少人还对李行党的失踪引了各式各样的猜测,有的说是逃跑了,有的说是犯了事让杀手干掉了,有的说失踪的人是名警察,卧底来侦察来了,失踪是因为任务完成。庄小义他们听到这些言论,感到非常可笑,但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自然也是随声符合。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如果猜的不错,李行党此时已经到达运都市内。 到了晚上,庄小义‘哼’着小曲回到了住处。他心情不错的主动和老陈打招呼。老陈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端详了半天,说道:“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庄小义猛的一激灵,他明白自已太有些得意忘形了,通过几天的相处,他知道老陈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他面前,不能表现的太过火。他故意一怔,说道:“怎么不对劲了”。老陈冷冷一笑,说道:“你把别人当成傻子,但把我当成傻子那你就是白痴,听说今天跑了一个人”。庄小义道:“我也听说了,不过是不是跑了可说不定,现在被定性为失踪”。老陈道:“失踪,呵呵,那个人叫李行党吧,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我似乎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庄小义的脸色变的难看,他故意说道:“这个名字我听起来也耳熟,这里的人也不算少了,吃饭时都集中到一个地方,大家相互称呼着,有些印象也不奇怪”。 老陈道:“不对吧,我年纪大了,所以记性也不太好,一般人的名字记不住,既然能记的住这个人的名字,可见听到这个名字的时间也就是近几天的事。唉,如果这个人真是要跑了,那他一定费了番心思,之前又不是没有人跑过,没一个成功的”。庄小义脸色愈来愈难看,听老陈的话意,似乎已猜出这件事和自已有关系,但他和自已云山雾罩的这么说话,不知道有什么用意。庄小义尽量使自已脸色平静,说道:“老陈,说这事干什么,又和咱们没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今天有马赛吗?结果出来了没有,你是赢了还是输了”。老陈笑道:“你不是不关心赌马吗?怎么问起这件事了,何况你又没和我赌。唉呀,我现在学聪明了,与其有朝一日连本钱都输给你,还不如见好就收,不如让你实实在在的欠我一百块钱”。庄小义道:“你现在身上那么多钱,还掂记着我那一百块,真是够小气的”。老陈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道:“这钱还指不定是谁的,说不定没过几天就又输给别人了”。庄小义道:“你收手不就行,算下来还是赚的”。老陈道:“如果想收手就收手,我何苦来到这里”。庄小义瞧他神色不对,有些迷惑不解的望着他。 17 一线生机 - 金融圈 - 谢书破 老陈也现自已有些失态,说道:“幸好你没有赌,昨天的我瞧中的马又跑赢了,下一场你赌吗”?庄小义笑着道:“赌,因为我还输着呢”。老陈道:“你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怎么感觉让你绑架似的,不过,许多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解决事情呢,也有许多办法,你们几个人做的那些事是最笨的一种”。庄小义脸色勃然大变,说道:“什么我们做的事,你的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老陈道:“你这个年轻仔,不要给我装了,昨天那个人来找你,今天就失踪了,难道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在同一时间吃饭的,每到吃饭的时间你都和那几个人坐在一起,我年纪虽然老,眼可不花,其中一个就叫李行党吧”。庄小义的身子瞬时一阵冰凉,他摆了摆手,示意老陈不要再说下去,又心有余悸的向外面望了望。庄小义道:“你可不要乱说,如果让张队长知道了,那可不是玩的”。老陈道:“你怕什么,这里又不是监狱,跑一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张队长他们为什么把这事压下去,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也有玩忽职守的责任,你们几个虽然觉得自已做的漂亮,但在我眼里,就是笨蛋”。庄小义一时之间有些迷茫,说道:“怎么笨了”。但说出这句话他就感到后悔,他刚才这一句几乎就是承认这件事是自已干的。好在老陈没有在意,说道:“你和我住在一起,我和张队长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有人真的急着要出去,你完全可以给我说,我帮你把人弄出去,这么简单的事情就想不通,偏偏把事情弄的那么复杂,我看和你不愿意求人的性格有关系吧”。 庄小义听了老陈的话,突然之间有拔云见日之感,他想不到在自已眼中很难,很头疼的事情在老陈的眼中如此简单,但细细一想,觉就是如此简单,他怀疑的问道:“如果我去求你,你真的会帮我”。老陈哈哈大笑道:“凭什么帮你啊,你又不是对我很尊重,又不会拍我的马屁,你对我又没有一点用处,不过,你可以用另一种办法,例如,你赢我,办法总比困难多吧,现你本来很聪明的,却没想到这么不开窍,道理还用的着让我一遍又一遍说吗”。 庄小义眼晴一亮,急切的说道:“那你能不能给我办六张边防证,而且想办法让我们六个人同时出去”。老陈用嘲讽的眼神望着他,淡淡的说道:“你太贪了吧,你这算是命令”。庄小义也感觉自已有些情急失态,说道:“我不过是想和你赌而已,也没有说求你,更没有命令”。老陈道:“本钱呢,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百块”。庄小义脸色呆住,突然之间,他不知说什么好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庄小义现虽然收容大院一切如常,但警卫明显多了起来,每一个车间都安插着一名警察,庄小义知道这是李行党逃跑的后果。他冲赵军等人挥了挥手,几个人端着盘子聚到了他身边,唐国强脸色白的问道:“小义,怎么了,瞧你的神色不对头,是不是有人现了什么?你瞧周围的警察,比昨天严了很多”。小义道:“没有,那事算是过去了,一点问题没有,我有办法搞到边防证,而且还能让我们几个人一起出去”。刘志锋惊喜道:“真的”。庄小义道:“我宿舍里的那个老陈很有本事,我刚才说的事在他眼里并不是很难办,不过,他这个人好赌,我们必须赢了他他才能帮咱的忙,你们身上还有没有钱,我身上本来还有一百的,给李行党了,你们有没有,全都交给我”。赵军道:“那万一输了呢”?唐国强拍了他一下头,说道:“咱们怎么会输”。林生修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道:“我身上只有这些,放心,小义不会害我们的”。阿凡亚提也把将上的钱掏出说道:“我听之前二进宫的人说,等你出去后,警察还是要些钱的,这些钱就算输了,又不是一无所有”。几个人纷纷把身上的钱掏了出来。刘志锋道:“这事几天会成”。庄小义数了数钱道:“八百,也不知道够不够,我分析过,如果咱们运气好,等下一批人进来,咱就可以出去,最主要的是咱不用被遣返回去”。刘志锋道:“你们赌什么,我们能帮上忙吗”?庄小义道:“省港赛马,你们懂吗”。几个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这时,一声尖利的哨子吹响,庄小义道:“开工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早通知你们”。 晚上,庄小义将老陈桌上所有与赛马有关的新闻与消息挨个细读。老陈提着一个茶壶走进屋内,见庄小义这拼命的劲头,笑道:“呵,这几天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认真。”庄小义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拍到桌上,头也不抬说道:“这是我先前输给你的”。老陈将茶壶放在桌上,将一百块钱捏到手中,弹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怕我输了会赖帐,所以先把输的拿出来,来堵我的嘴”。庄小义道:“认赌服输,没有什么好说的”。老陈爬到他的耳边,神秘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赢吗”。庄小义抬起头,老陈道:“我才不告诉你呢,告诉你我就输了”。庄小义抓起一把报纸扔在了空中,报纸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庄小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下铺的老陈怒道:“义仔,你还让人睡不睡觉”。庄小义道:“老陈,我不想赌了”。老陈‘噢’了一声,说道:“为什么”?小义道:“我输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把本钱都赔进去,那就无法给他们交待,因为钱不是我的”。老陈道:“如果你压力大,那就不要赌了”。庄小义猛的跳起来,说道:“这不公平,我对赛马一无所知,而你呢,对每一匹马的比赛历史,状态和马主人的背景了如指掌”。老陈用舒缓的口气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自然比没有上过学的人更容易成功,难道没上过学的人不聪明吗,这和出生时所处的环境,父辈的经历都有关系,不可能有绝对公平,赌不赌随你,睡吧”。 第二天早上,庄小义一边冼嗽一边和正在屋外打太极的老陈说道:“老陈,我需要下多少赌本才够抵上交待你办的事”。老陈道:“你现在有多少赌本”。庄小义道:“有五百吧”。老陈道:“六张边访证一张五十,弄出一个人一百,你现在的数目差的远呢”。庄小义道:“难道不能通融一下,我一共就五百”。老陈道:“七百”。庄小义道:“一言为定,我今天再去凑凑”。老陈道:“今天下注吗”?庄小义道:“我钱还没凑够,下什么注,如果你能通融我打白条,我就下注”。 吃早饭的时候,庄小义从口袋里掏出一迭报纸,分散给众人,林生修接过问道:“小义,这是什么”?庄小义道:“快收起来,不能让人看到,这是赛马的资料,我一个人分析不过来,你们几个一起帮着动脑子,这样胜算大一些,不过,晚上我可要收回去的”。唐国强道:“你说那个老陈每次都赢吗。”庄小义道:“差不多”。刘志锋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赌博,虽然运气好时可以赢几场,但每次都赢肯定有问题”庄小义道:“不错,我也不相信他每次都赢,所以才和他打赌”。阿凡亚提道:“你以后多留意一下老陈,说不定他有什么独道的获胜秘决”。赵军道:“你下注了”。庄小义摇了摇头。 又一天过去了,庄小义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赛马,所以这一天都魂不守舍,吃过晚饭后,他在大院子溜达,居然径直向走向门外还浑然不觉,要不是门卫大喝一声,他还醒不过来,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突然想到清早散的报纸还没有收回来,又急匆匆的向林生修他们居住的宿舍赶去,但没到宿舍,就见几个人围在墙角议论着什么,庄小义凑了过去。听到唐国强说道:“我猜雷电一定会跑赢,你看这马,腿细腰细,在我们老家,跟我们老家养的细狗一个样子,跑起来命都不要”。林生修道:“狗和马怎么是一回事,这匹马那么瘦,估摸着跑两圈就没力气了,你瞧这张黄大仙评的马经,黄河远上白云间,孤城一片,杏药倚云载,对应那匹名字叫独孤远红的枣青马”。刘志锋道:“你如果这样说,那匹云中彩也稍带着靠谱,南方人怎么这么迷信”。林生修道:“云中彩怎么会对应这几句,南方人迷信,北方人就不迷信了”。庄小义听他们这么一说,又急又气道:“怎么样了,吵什么,你们猜没猜中那匹马会跑赢”。阿凡亚提道:“如果我们能猜中,还用在这里斗嘴,早去买彩票了” 庄小义将他们手中的报纸都收了起来,说道:“尽是瞎耽误功夫,都回去吧”。几个人站起来,没精打彩的返回宿舍。庄小义叹了一口气,向自已的住处走去。 一连十几天,庄小义都没敢下注,不过,在这期间,老陈所猜的马也并非全中,这让庄小义坚定了信心,老陈不是神仙,也不是每场都赢,他竭力从老陈所中的概率中总结出一些对他有用的规律。基本上老陈所猜的马输一场之后,再买必定会赢,所以他不会在老陈输过之后再和他赌,但总结出的也仅仅是这么一条而已,凭这一条他还不敢果断下注,不过,一个月快要过去,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庄小义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他内心却急如火焚。这天,他正在干活时,感到鼻子一阵麻痒,他使劲揉了一下,鲜血流了出来。他用手一抹,沾了满手。他身边的工友慌道:“小义,你流鼻血了”。一边的警察急道:“还不去处理一下”。小义捏住鼻子,说道:“我去冼冼”。丢下这句话,他飞快向自已住处跑去。 18 孰赢谁输 - 金融圈 - 谢书破 进了屋后,他打了一盆水,将脸冼干净。这时他才现,老陈居然不在屋中。他收拾干净,正要离去,突然听到老陈枕头下有滴滴的声音。他好奇的走到老陈的床边,掀开枕头,居然现枕头下面有一部手机,小义将手机拿在手中,屏幕上显示着一封短信,他从来没碰过手机,犹豫的在键盘上摁了一下,见上面显示一个数字9。小义虽然见过有人拿手机,但自已从来没有操纵过,他怕老陈现,又摁了一下,见手机上面显示,短信已删除。小义吓了一跳,不敢再摁,将手机放回原处。然后仍然回到了仓库。 这一天,小义都被手机上的数字9困扰着,因为他这两天都想着赛马的事,自然尔然的把两者联系起来,莫非这个数字9是9号马获胜吗?老陈赛马输多赢少,这样的概率已经非常惊人了,莫非真有人给他透露内幕,也许只有这样的解释,才符合老陈为什么赢多输少这个现实。小义越想越觉的自已推测有些道理,他知道明天就有一场赛马,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无论如何,不管自已猜测是对是错,都应当到自已出手的时候了。 晚上,小义回到住处,老陈正在报纸上查看明天比赛每一匹马的资料,庄小义凑上去,问道:“老陈,你打算明天买那一匹”。老陈扫了他一眼道:“怎么问起这个,我还以为你心疼那七百块钱,不和我赌了”。小义道:“那怎么会,如果这都不敢,我就不来运都市了,一个月快要过去了,索性就赌一把,成不成,愿赌服输”。 老陈没有答话,只是查着报纸上的资料,小义道:“老陈,不是你不敢赌了吧,你如果怕输就说一声,我也没有必要难为你”。老陈笑了笑,说道:“你少激我,瞧你那样子,似乎胜券在握”。小义道:“反正都是瞎猜,谁都不知道结果,还不如赌的自信一些”。老陈道:“好”。他指着11号那匹马道:“我就赌黑马皇后赢,你赌他输,就这一场,定了”。小义道:“没问题,不过还要赌一场”。老陈一愣,说道:“还要赌一场”。小义指着9号马道:“我赌骑士红赢,如果我输了,输给你一千,你赢了,也要输给我一千”。老陈诧异的盯着庄小义,半天才说道:“你有赌本吗”。庄小义道:“你有赌本吗”。老陈呵呵一乐道:“行,想不到你这个年轻仔不玩则已,一玩就玩的如此剌激,居然会加注,我跟你赌了”。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庄小义把昨天押注的事情告诉了几个人,赵军有些失慌的问道:“小义,你真的决定下注了”。小义道:“赵军,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时间不够,如果再不下注,我们就要各回老家,没多少机会了,我压的是9号”。唐国强道:“有把握吗?”小义摇了摇头。刘志锋道:“什么时间出结果”。庄小义道:“下午比赛,晚上就有结果,中午我们就会得到消息”。阿凡亚提道:“那个老陈不会耍赖吧,你了解他多少”?庄小义摇了摇头,说道:“我问过他怎么来到这里,他不愿给我说真话,不过,我瞧他不似赖帐的人,他赌马赢多输少,就靠这个为生,也饿不死他,有必要赖我们这点钱吗”。刘志锋道:“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庄小义道:“有,我为什么这么肯定,现在还不能说,不过,等出去我一定告诉你们”。 庄小义和他的伙伴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熬到下班。下班哨响起时,庄小义丢下手中的箱子,向屋中跑去,赵军喊道:“小义,你不吃饭了”。庄小义道:“你们先吃吧”。他一路狂奔到屋中,喊了声:“老陈”。屋里没有人应声,他推门进去,又说道:“老陈,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你没有必要吃饭吃的那么早吧,我们昨天晚上可是说好了,等我下班你在屋中等我。”。他到了老陈的床边,猛的将被子掀起,床上也没有人。 他有些不安的扫视着屋子,见桌上摆放着新来的马经报刊,他几步上去,将报纸拿在手中,见上面刊登着最新一期的赛马开奖结果,真是的9号骑士红获胜。庄小义大喜过往,将报纸装起来,一路小跑到餐厅,唐国强几个人正在着急的等着他,小义将报纸展开,兴奋又将声音压低说到:“我们赢了”。唐国强一把夺过报纸,看后也是满脸兴奋,几个人争相传阅,阿凡亚提最后夺过报纸,递给小义,说道:“小义,这张报纸要保存好了,让老陈想赖也赖不掉”。 小义望着四周,没现老陈的身影,他问道:“你们今天见到老陈了吗”。几个人摇了摇头,唐国强道:“我们刚进来时,我听你说和他住在一起,有一次吃饭时,我上前套近乎,被他白眼顶了回去,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几个,从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理过那个老头”。 小义端着饭盘四下走动,几个人也端着饭盘在餐厅里寻找,找了一圈,仍一无所获。小义将饭盘摞到赵军的饭盘上,跑了出去。他一口气跑到住处,推门进屋喊道:“老陈”。屋内仍没有应答。小义又扫视了一下屋子,和自已刚才离开时的一样,他到老陈的床边,猛的掀开老陈的枕头,现枕头下的手机不见了,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手机号码,庄小义猛的全身一阵冰凉,软软的坐在床上,喃喃道:“老陈莫非走了”。 庄小义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来到车间大楼一角,几个人在焦急的等着他,见他走了过来,全都围了上去,林生修道:“怎么了,生什么事了,老陈耍赖了”。庄小义摇了摇头,说道:“老陈不见了”。唐国强道:“不见了,那不是耍赖吗”。刘志锋迷惑的说道:“不见了,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他有本事逃跑吗,”。林生修道:“只有运都市运人的警车开过来,这里的人才能离开,我们没看到有警车开进大院啊”。阿凡亚提道:“他不过是一个跑江湖的老头,小义,你太容易相信人了,如果他有本事,怎么会被关到这里”。庄小义道:“我亲眼见到张队长晚上给他送过钱,这事我没有说,是怕你们管不住自已的嘴,无意中透露出去,你说这样的人我能不相信吗”?赵军道:“张队长,为什么要跟他送钱”。唐国强道:“你真笨,赌马呗”。林生修道:“大家也别那么失望,说不定警察找老陈有事,睡觉时就回去了,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刘志锋道:“但愿如此吧”。 到了晚上,庄小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老陈到这时仍没有回来。庄小义心中隐约感觉,老陈不会再回来了。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已把所有希望放在老陈一个人身上,放在一场赌博上,现在再回头想想,感觉自已办的事真是荒唐,如果自已想法不那么偏激,自已一定会想出一个好办法让大家都出去的,事到如今,一个月期限快到了,就算想出什么方法,运作起来也没有时间。他突然感觉有些对不住刘志锋他们几个,他摸了摸口袋,七百块钱还在,明天要还给他们,不过自已已经输给老陈一百,这几个人中林生修最信得过自已,他拿出二百,只能还他一百了。庄小义越想越觉的下气窝囊,在床上折腾了二个小时,却没有一点睡意。 19 边防证件 - 金融圈 - 谢书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喝道:“庄小义”。庄小义听到声音威严而又熟悉,本能的应道:“到”。门外那人道:“出来一下”。庄小义急忙穿上衣服,他已听出这是张队长的声音,他脑海中产生疑问:“张队长这么晚找自已有什么事”?他的心不由一阵慌乱。脑子里生出最坏的想法,第一是李行党逃跑的事了,第二是今天对林生修他们说张队长给老陈送钱买马的事有人管不住自已的嘴,说漏了传到张队长耳中,张队长要找自已算帐。 他打开门,张队长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丢给他一句,“跟我走”。庄小义一声不吭的在后面跟着。看张队长走的方向,似乎是去他办公室。此时差不多已是深夜一点,大院内寂静的很。两人进了办公室,张队长示意他关上门。然后又示意他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两人进屋后,张队长的脸色不似刚见他时那样严厉,待他坐定,客气的给他倒上一杯水,这个动作让庄小义感到受宠若惊。瞧张队长的举止似乎不是像找他茬的。张队长给他倒过水后,在他对面坐下,和颜悦色的问道:“你和老陈什么关系?” 庄小义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居然问的是这个,脸上显出诧异的神色,说道:“没什么关系”。张队长又问道:“那你进来之前就不认识他”?庄小义摇了摇头,张队长的脸色更加迷惑。他没有再问,而是掏出一支烟,抽了几口后,然后转身回到后面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然后打开。从里面抽出几张卡片,甩到庄小义的面前,说道:“这是他前几天托我办的,你收好了”。庄小义心中一阵狂跳,他捏住其中的一张,卡片上面印着醒目的三个黑体大字---边防证。 张队长说道:“我之前以为你们认识,现在你对我说不认识,那就奇怪了,既然不认识,老陈为你们几个人怎么这么卖力”。庄小义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他是今天才知道比赛结果的,刚才张队长说老陈几天前就托他办了,可见庄小义与老陈赌马无论是输是赢,老陈都会给他办妥边防证。想到这些,庄小义也是一阵困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老陈对自已的事这么上心,他现在的困惑和张队长的困惑一模一样,莫非是这几天同住一屋结下来的深情厚意促使老陈在道义上帮了自已。但庄小义又感觉不是,他知道老陈对自已有所保留,他的名字都不愿告诉他,只让他称呼自已老陈。并且自已也对他有所保留,甚至还给他玩心眼,说假话。他们之间的情不深,意也不厚,他甚到可以猜到,老陈一定现了自已偷看到他手机上的短信。否则不会在枕头下面留有纸条,他算出自已走后一定会翻开枕头。既然他们交情不是那么深,那他为什么还要给自已办边防证?难道是在庄小义面前炫耀自已的能力和本事?这更不是了,自从那晚张队长给老陈送钱,他就知道老陈不是凡人。经过世面的老陈也绝对不会在他面前炫耀。 张队长见庄小义眼晴直,不知他在想什么,又说道:“你的交际能力不错,才来几天,就会讨得老陈的欢心,他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我求他几次,他才帮我两次。”庄小义明白他说的求帮指的什么,问道:“老陈呢?他现在在哪里“?张队长道:“他回去了,今天早上走的,说实话,不光你的交际能力不错,你的统筹能力,组织能力和聪明才干我也很赏识,居然从我这里弄出个人出去,我也是几天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队长这几句话令庄小义刹那间如坐针毡,他感觉自已手腕上血脉猛的加快跳动,他心道:“想不到帮李行党的逃跑的事张队长早就知道是我们干的,他今天叫我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张队长似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庄小义的神色变化也漠不关心。仍然平静的说道:“大电子厂在我们这里出事后几天内就给我反馈一件事情,说他们卸到仓库的一箱货突然没了,只剩下一个空着的破纸箱子,我就猜出这箱货里藏的一定是人,这事一个人是做不来的,必定有同伙协助。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很震惊,当然,我对组织这次出逃的策划人还是很佩服的,那个策划人可能对收容所以外的事情就鞭长莫及了,否则这件事情一定会策划的更成功,更天衣无缝。幸好我们这里是收容站,不是监狱,否则性质也就严重了,我调查过,出去的这个人是本科大学生,是个人才,我才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庄小义听他侃侃而谈,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张队长又接着说道:“你也是人才,所以我才给你办了边防证,当然,更多的看在老陈的面子上,明天就有新的收容人员要过来,这里的人也要走一批,你们几个被收容的原因是因为没有边防证,现在你们有了边防证,所以呆在收容站也就不那么合适了,不过,按照规定,凡是收容过的必须要送上火车,我知道你们几个不会上火车,还会返会运都市,所以,你们这里干的这一个月的工资是不会的,你们是要工资回老家呢还是拿上边防证去运都市呢,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意见”。 庄小义脱口而出道:“去运都市”。张队长笑了笑,说道:“我猜你会这样回答的,明天八点,你把你们六个人集中一下,在宿舍楼等我,我开车送你们去车站,我叫你来也就是为了这件事,现在很晚了,你回去吧”。 庄小义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六张边防证捏到手中,迟疑的说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张队长道:“明天八点,不要起晚了”。庄小义点了点头,向外走去,快到门口时,他转过身子,对张队长道:“谢谢张队长关照”。张队长道:“不必,也许将来我还需要你关照”。 庄小义出了张队长的办公室,向住处走去,虽然他现在很平静,但内心似火山喷一样兴奋,他尽量控制住情绪,直到回到住处,关上门,他给自已的胸来了几十拳,又向空中疯狂的挥舞着,好大一会,才将这股难以抑住的兴奋泄出去。 今天实在太意外了,从清晨的兴奋,到老陈失踪的绝望,再到收到边防证和张队长承诺送他们离开的激动。让他的情绪波动就如坐山车一样。躺在床上,他小心的将六张边防证一个接一个的亲吻一遍,今晚,他彻底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庄小义起的格外早,他守在宿舍楼外面,等着宿舍里面有人将门打开。没过十分钟,他看到有人从林生修所居住宿舍间走出来,庄小义冲上楼下,进了房间,把还在睡回笼觉的林生修拉了起来。林生修刚想火,庄小义将写着他名字的边防证在他眼前晃了晃,林生修道:“这是什么”。庄小义示意他不要出声,小声道:“什么也别说,穿上衣服,将能带走的东西带上”。林生修似乎打了一针兴奋剂,从床上跳了起来,开始穿衣服,庄小义接着又跑进唐国强,赵军,刘志锋所住的宿舍,将几个人都叫了起来。几个人看到庄小义手中的边防证,也似林生修一样兴奋的从床上一跃而起。 几个人集中在站在宿舍楼下,开始七嘴八舌的问庄小义,太多的问题了,如“谁办的边防证”?“大清早站在这里做什么”?毕竟,这件事来的太突然,都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北之感。庄小义什么都没说,只是反复嘱咐道:“有什么事出去后再说”。 20 重返运都 - 金融圈 - 谢书破 几个人站有十几分钟,一辆警车停在众人面前,张队长探出头,命令道:“上车”。几个人一下愣住,他们实在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张队长,庄小义道:“愣什么愣,上车”。几个人才如梦初醒,纷纷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开出收容所,因为坐的是张队长的车,所以几个人呼吸都不敢大声,张队长也没有说话,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辆长途汽车站牌前面。张队长道:“几位,下车吧”。庄小义示意了一下,几个人下了车。张队长冲着庄小义招了招手,庄小义到了车窗前。张队长道:“临走时我送你一句话,不准犯法”。庄小义连连点头,张队长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向前开去,又拐了一个弯,消失在远方。 庄小义直到此时才长长呼了一口气,他望着几位,现他们都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他,眼神中困惑,迷茫,但更多的是佩服。庄小义说道:“你们这样瞧着我干嘛,你们自由了,我们自由了,哈哈”。突然,他大笑起来,几个人也跟着大笑起来,一股愉悦的自内心的喜悦挂在几个人的脸上。 几个人重返回运都市后,恍如隔世,熟悉的街道又出现众人面前,之前因为几个人的钱都在庄小义的身上,所以他在车上买过票后又将钱返还给了他们,不过都多多少少差一点,几个人都推辞不要,第一自已能出来,全是庄小义的功劳,就算花钱办边防证,这些钱也是庄小义应得的,第二是他们的行李还都在店内,身上带的钱毕竟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钱都在行李中放着,只要到了运都市,一切都好办。庄小义坚决推辞,他们见庄小义执意要退钱,坚持了一会也就不再坚持。他们听了庄小义给他们讲昨天晚上生的事情,一个个啧啧称奇,此时在他们眼中,庄小义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所以不要他们的钱也在情理之中。庄小义把钱给他们退了之后,自已却愁的要死,刚上车时的那种兴奋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现在身无分文。中午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做其它的事了。 他们赶到原先的住的十元店时已是中午,几个人站在楼下,唐国强兴奋的对几个人说道:“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怎么样,一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阿凡亚提道:“去趟收容站而已,不是死了一会”。唐国强道:“对我来说,就如同死了一会”。刘志锋道:“有些不对劲,招牌怎么没有了”。赵军道:“是啊,我记的三楼沿街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悦来客店’。 几个人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向楼上冲去,到了三楼,见原来门口玻璃上面写着‘悦来客店’的几个红字没了,向里望去,见整个过道的格局全变了,那些十块钱一间的房间面前堆满了各类杂物,全没有了之前的整洁。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他们几个堵住门口,不由一愣,脸上不觉生出戒备的神色,问道:“你们找谁”?林生修道:“这里原先不是一家旅店吗”?那男的说道:“那家店早就关门了,房屋老板又将房子出租出去了”。刘志锋道:“不是吧,一个月前还开着呢”。那男人道:“是啊,我也是刚搬来没多久”。赵军道:“我们的行李还都在店里呢”。那男的奇怪的打量他们道:“既然你们的行李都在店里,客店关门时怎么不拿走啊”?一句话问的几个人哑口无言。 几个人沮丧的下了楼,唐国强道:“这算什么事,怎么一个月就全变了”。庄小义道:“方有猛当时不是没被抓吗?说不定他给我们保管行李呢”。阿凡亚提道:“运都市这么大,去哪找他”?赵军道:“还有李行党,他比我们早出去二十多天,找到他更好了”。林生修道:“说的是,我们把他弄出去,他还欠我们的人情呢”。刘志锋道:“我还记的他的手机号”。几个人听了他的话,又都兴奋起来。唐国强摧促道:“那快打给他”。 刘志锋就近找到一个公用电话,开始拨号,电话那头传来盲音。刘志锋又打了几遍,还是不通,刘志锋冲几个人摇了摇头。唐国强道:“你不是记错号了吧”。刘志锋生气道:“我是学会计的,怎么会记错号”。林生修骂道:“奶奶个方有猛,奶奶个李行党”。庄小义道:“骂有什么用,他们怎么会想到我们会提前几天出去,而且又是一起回来”。赵军道:“现在怎么办,我的身份证还在行李中呢”。刘志锋道:“我的毕业证也在,没有证件,去哪找工作”?唐国强道:“我的身份证也在行李里放着呢,我还觉的放在那里安全,没有身份证,别说找工作,就是旅店人家也不让你住,让警察查到,还会被送去收容站”。 大家仔细一想,觉的他的话大有道理,紧迫的危机感又降临到每一个人的身上,五个人的眼晴又一直盯着庄小义。庄小义也没想到出去后迎接他们的是如此窘迫的局面,他刚才从楼上下来后本打算将几个人的钱凑一块紧着花还能维持个二三天,这二三天能把方有猛和李行党给找到最好不过,但显然自已把问题想简单了,没有身份证恐怕今晚就要沦落街头。他露出苦笑道:“我也没有办法,你们肚子饿不饿,先去吃饭吧,吃过饭后一起去人才市场找找,打听一下他们二人的下落,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今天会碰到”。几个人也觉得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饭也吃的没胃口,几个人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尝着饭菜的味道,只要不饿肚子就行了。吃过饭后,几个人到人才市场转了一圈,今天的招聘会早就散了,几个人一直转到天黑,也没有现李行党和方有猛的身影。 到了晚上,几个人不敢在人少的地方溜达,怕又碰到警察检查证件,虽然几个人有了边防证,但其中二个却丢了身份证,真让警察查到,又被送回收容站,那可真是窝囊透了。好在现在的天气不算太冷,夜市到十二点才散,几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地下人行通道,他们穿过通道时,现通道里面居然扎堆了几处人,他们的样子和庄小义这一帮人一样年轻,有的人蹲着,有的人躺着,全然不顾地面脏乱,脸上写满了疲倦和失落。 庄小义他们几个蹲在地下通道的台阶上,唐国强乐道:“真够稀罕的,我以为我们哥几个够倒霉的了,没想到还有比我们更惨的”。刘志锋道:“不奇怪,身上带的钱花光了,又没找到工作,只好这个样子了”。阿凡亚提道:“今晚我们也呆在这里吧,这里还比较暖和”。庄小义道:“那也要呆在中间位置,这样无论从哪个入口有警察来查,我们都有足够时间逃跑”。林生修道:“我怎么感觉我们成了逃犯似的东躺西藏”。庄小义苦笑道:“你问谁去”。 21 救急电话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站了起来,返回地下通道,几个人也跟着下去,庄小义走到通道中间,见这个位置还算干净,一**坐在地上,唐国强他们也跟着坐了下来。阿凡亚提从口袋里抽出烟,挨个了一通,独跳过赵军,赵军道:“我也要抽”。阿凡亚提一怔,刘志锋道:“你会抽吗”?赵军道:“你给我我就会”。唐国强道:“给他一支”。阿凡亚提给了他一支,赵军抽了一口,大咳起来。几个人都笑了。 猛然,几个人感觉突然一黑,似乎光线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他们抬起头,见一个平头年轻小伙站在他们几个人面前,几个人刹时停止笑容,怔怔的那着他。那人口气生硬的说道:“谁让你们坐这里的”。庄小义从阿凡亚提手里夺过烟,站起来给他递了一根陪笑道:“我们几个没钱了,住不起客店,在这里呆一会”。那人将烟全都夺过,阿凡亚提和唐国强身子一挺,被庄小义和刘志锋拦住。那人道:“快走,另找地方呆去”。赵军道:“这里是大街,怎么不能呆了”。那人猛的抽了赵军一个耳光,喝道:“我说不能呆就不能呆”。他一动手,通道里面站起十几个人,向这里围聚。阿凡亚提脸上一寒道:“你们要干什么”。庄小义道:“好好,我们现在就走,我们不知道这地方不能呆,现在就走”。说着,他示意几个人赶快离开。 唐国强心中有些不愤,他刚转过身,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猛一回头,一拳捣在那个人的脸上,对方十几个人扑了上来。庄小义急忙拦阻,但头上脸上挨了几拳,他感觉脸上一片湿粘,用手摸了一下,沾了满手,他知道这是血。阿凡亚提这时也动起了手,庄小义见事情收救不住,索性喊道:“妈的,动手罢”。双方开始一场混战,但对方人多,没过几分钟,唐国强被打翻在地,赵军也让人打的爬在地上。就在此时,突然人群中听到‘啊’的一声。动手的那伙人突然停住,庄小义看到阿凡亚提手中握着一把刀。正剌中一个人的小腹,阿凡亚提抽出刀,将它架在剌中那个人的脖子上,喝道:“都停下”。对方所有人愣住,不敢动手。庄小义、林生修和刘志锋将赵军和唐国强从地上搀了起来。阿凡亚提道:“你们快走”。几个人没命的向通道外跑去,他们刚刚跑出通道外,见阿凡亚提也从后面跟了出来,阿凡亚提追上他们喊道:“跑”。所有人没命的在街头狂奔。庄小义不时向后面望去,见没人跟上来。才放下心来。 又向前跑了十几米,庄小义见临街有一处绿化带,他身子一拐,跑了进去,然后将身子蹲下,其它的几个人也跟了进去。绿化带里面的灌木丛恰将几个人的身子挡住。唐国强躺在草坪上,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狗娘养的,都沦落到睡大街了还让人欺负”。阿凡亚提道:“没想到,地下通道这个破地方还被划分成地盘”。庄小义也喘着粗气道:“阿凡亚提,你剌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刘志锋道:“肯定剌的不轻,否则怎么不追我们,怕是顾不上追”。刘军带着颤音说道:“那个人,那个人不会死吧”。林生修道:“这下子有大麻烦了”。他又用埋怨的口气道:“阿凡亚提,你太冲动了。这样会惹大麻烦的”。阿凡亚提道:“是我干的,到时不会连累你们”。庄小义道:“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咱们几个哪一个都跑不掉,还是想想下一步应当怎么办吧”。 刘志锋懊恼的用拳头狠狠的击打身下的土道:“怎么办,不知道剌中的那个人怎么样,如果真的死了,这可是命案”。林生修道:“我们的运气不会这么坏吧,真的会死人吗?阿凡亚提,你剌中哪了,是不是要害”。阿凡亚提道:“我怎么知道,当时那么乱,谁还去想那些事”。庄小义道:“现在我们狼狈的样子,加上咱们几个身上脸上都是血,等到天亮,就算我们碰不到警察也会招来警察”。唐国强道:“实在不行,去十元店吧,先在店里面躲几天”。刘志锋道:“现在都几点了,十元店早就关门了,何况我们现在的样子,哪一个家店肯让我们住”。林生修道:“你们几个运都有没有熟人,咱们去他们那里躲躲”。赵军道:“我有一个老乡”。庄小义道:“别说了,你那个老乡离咱们现在呆的地远着呢,到了那里他也不一定敢留咱们”。唐国强道:“我也有一个老乡,不过情况和小义说的差不多”。庄小义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他猛然想起自已在收容站时,在屋中寻老陈不见却在枕头下现的那张纸条。他眼晴一亮道:“有办法了”。几个人一怔,都望着他,眼中充满了希望。 庄小义道:“你们身上谁有磁卡,我打个电话”。唐国强道:“我身上有,不过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钱了”。林生修道:“我也有一张”。庄小义急道:“全给我”。几个人慌张的将身上的磁卡掏了出来。交给小义。庄小义对几个人嘱咐道:“你们几个呆这里别动,我去打个电话”。说罢,从绿化带奔了出来。左右望了一下,见街上没人,便向前走去,走有十几分钟,终于在街头看到一个公用电话,他到了近前,插进磁卡,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按着纸条上写的电话号码拔打起来。 庄小义并不想打这个电话,他不习惯让别人支配,显然老陈就给他支配者的感觉。尽管老陈帮了他不少忙,但他还是不想和他有什么过多联系,他也明白,自从他把那张纸条放进口袋,其实已经接受了他的支配。事到如今,他觉的运都市唯一能帮自已的就是老陈,老陈经历过事,所以老陈也不怕事。他们目前浑身是血的几个人在这么一个时间点上去见老陈,他不会感到一点惊奇,但老陈是收留他还是拒绝,他却没有答案。 电话那头终于通了,庄小义道:“是老陈吗”?老陈现在还没有睡,因为庄小义从他说话的语气听出,根本不像是在沉睡中被惊醒的那种语调。老陈道:“是义仔吧,怎么,你出来了”。庄小义道:“今天刚出来,我找你有事,你现在在哪”?老陈道:“是不是你有麻烦了”?庄小义道:“算是吧,我们六个人现在在街上,想去你那住一晚”。老陈道:“你们具体位置在哪”?庄小义抬头望了一眼他们蹲的绿化带,又向绿化带对面望去,说道:“在方伦大厦的对面”。老陈‘啪’了一声把电话挂了。庄小义一呆,又释然的挂起话筒,他知道老陈一定会来接他,否则不会问他们在什么地方。想到这里,身上也顿感轻松了许多。 22 密林别墅 - 金融圈 - 谢书破 他回到绿化带,刚一蹲下,几个便围了起来。刘志锋问道:“小义,你刚才和谁打电话了”?庄小义道:“老陈”。唐国强脸色变的有些难看道:“他,他会收留我们几个吗,小义你和他有关系,但我们和他没有关系”。庄小义道:“放心吧,如果他不收留你们,我也不会去”。林生修不满的说道:“唐国强,你说话什么意思,小义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吗”?唐国强道:“我也是心急,刚从收容所里出来,这下马上就要去监狱了”。庄小义道:“你们都留着心,天这么黑,我们又躲在这里,别等老陈来了见不到我们又回去,那可惨了”。几个人一听这话有理,瞪起眼晴向街上瞄去。 十几分钟后,一辆凌志汽车从远处缓缓开来,然后在庄小义等人藏身的绿化带停下,几个人将头都缩了回去,老陈从车上下来,四下望了望。刘志锋捅了一下庄小义道:“是老陈”。庄小义说道:“是他”。他站起来,轻喊道:“老陈”。老陈听到有呼喊声,向这边望去,他看到庄小义,随后走了过来,几个人一起站了起来。老陈打量了他们几个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碰上大麻烦了,是不是打架了”。庄小义道:“是我们让人打了”。老陈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道:“别说,我不想听,我听了会有麻烦。你们上车吧”。说完,率先向汽车走去,几个人一怔,也跟了上来。 汽车开动,几个人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老陈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我有一间房子,也算是我的办公室,这间房子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住,你们先去那里呆着,现在天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庄小义道:“老陈,你能帮我这个忙,我真要谢谢你”。老陈笑道:“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但没想到这么快”。庄小义道:“你为我办边防证的事,我还欠你一个人情”。老陈道:“你不欠我人情,那是你赢来的,相反的,我现在还欠你钱呢”。庄小义道:“你别说谁欠谁的,那都是说笑来着”。老陈道:“欠着就是欠着,我今天帮你找个睡的地方,并不意味着我不欠你”。 他们两个说着话,汽车拐进一处林荫小道,小道处参差着几间房子,车子到了一所房子前面,老陈在车里摁了一个按扭,房子门自动打开,老陈将车子停下,对车里的几个人道:“到了,下来吧”。 几个人下了车,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面前的这所房子虽然不大,但有围墙,有草坪,几个人虽然没住过别墅,但见过别墅。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老陈居然带他们会来这种地方。老陈喊道:“小义”。庄小义‘啊’了一声,转过头,老陈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甩给了他,说道:“这是房间钥匙,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庄小义一愣道:“老陈,你现在要走”。老陈道:“我又不住在这里,留在这里做什么”。庄小义迷惑道:“不是,如果你走了,这里面的东西丢了什么的”。老陈呵呵一笑道:“你想的太多了,小心会得脑癌”。老陈丢下这句话,随后上了车,汽车动,转眼消失在林荫小道。 庄小义并不是想的太多,而是眼前的一切不得不让他多想。自已屡遭磨难,可每次磨难之后突又峰回路转。这种地狱与天堂之间的瞬间转换不仅让他迷茫,林生修等人也是满脸困惑。刘志锋问道:“小义,老陈是做什么的?他这么有钱,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收容站”。庄小义道:“我也不知道,感到这个人难以琢磨,如果不是被逼成这个样子,我是不会找他的”。唐国强道:“说什么呢,你们两个打算说到天亮啊,先进屋去吧,困的要死,全身都是臭汗,先冼冼再说”。 庄小义用钥匙打开门,然后打开灯,屋里摆设和自已在电视上看到的别墅里的罢设大同小异,几个人新奇的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庄小义道:“各位,这可不是咱们的,这地方也就是咱们临时住的一个地,别给人家弄坏了”。几个人之前谁都没住过别墅,虽然现在屋里就他们几个,也不敢放肆的去享受屋中的一切。但澡是一定要冼的。几个人冼过澡,也冼过衣服,虽然血迹还在,但比较之前的狼狈,已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屋里有床,床是渡金钢材做的支架,厚厚的铺了一层艳丽的丝织被褥,但没人愿意去睡那张床,床上睡不下六个人,他们也怕把床睡坏了,屋内也不太冷,如果不是真的没地方睡,他们都不敢去睡铺在地板上的猩红地毯。 几个人实在太累了,倒在地上没几分钟,便有人出鼾声,这里面就属小义和刘志锋的心事最重,所以也只有他们两个没有睡着。 刘志锋知道他没睡,问道:“小义”。小义答应了一声。刘志锋道:“你想过没有,今天我们有了地方住,明天呢”?小义道:“明天的事我也不知道,随遇而安吧”。刘志锋道:“你的意思是过一天算一天”。小义道:“不是,我只是不清楚阿凡亚提把那个人伤的怎么样了,伤的不重还好说,如果真的把他给捅死了,那性质可就变了”。刘志锋道:“是啊,瞧他们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否则怎么抢地盘的事都做的出来,如果是小伤,我想他们不会报警,就他们几个坏事肯定没少做,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呆在那里,说不定今晚打算在那里抢劫呢,但捅的那个人如果死了,他们报警,那我们也就倒霉了”庄小义道:“所以说,明天的事情真的没办法计划”。刘志锋道:“我们只能在这里先呆几天,避过风头再说,只是这么好的房子,老陈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呆的太久的”。庄小义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人多,住一天可以,住时间长了,说不定他会厌烦,不管这么多了,住几天是几天,睡吧”。刘志锋也叹了一口气,两人此时身心俱都疲惫不堪,没过多长时间,也呼呼睡去。 他们一干人是被汽车喇叭声给惊醒的,庄小义最先醒来,他听到外面有汽车笛声,迷迷糊糊坐了起来,看到昨晚的那辆凌志车已开入院中,庄小义现在地下还在熟睡的几个人中有二个身上仅穿了条内裤,慌乱将他们叫醒,然后又争先恐后的跑到冼手间将自已昨晚冼过的衣服穿上。等他们再次见到老陈时,老陈已经出现在客厅内。几个人用崇敬畏惧的眼神望着老陈。和老陈同来的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手中提着一包大塑料袋,虽然几个人没有见到塑料袋里面装的什么,但从袋里飘出来的香味直灌入每一个人的鼻孔。老陈挥动着手中的报纸,吩咐那个女人道:“张妈,把东西拿到餐厅”。张妈答应一声,提着塑料袋向餐厅走去。 老陈对几个人笑道:“昨晚都睡好了,饿了吧,一会吃东西”。庄小义道:“老陈,你能不能给我们换间房子”。老陈正向餐厅走去,听到这句,他停下脚步,笑道:“义仔,我可够意思了,怎么,让你住别墅都不满意吗”。庄小义道:“不是,我们想住长久些,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房子,你的这间别墅我们住着不适合”。 23 初闻股票 - 金融圈 - 谢书破 几个人步入餐厅,餐厅虽然不大,但餐具桌椅一应俱全。张妈已将带来的饭菜摆放在桌上,老陈自已先坐下,又示意庄小义等人坐下,老陈笑道:“义仔,你话说的可不厚道,你还指望我让你们住一辈子吗”。庄小义道:“老陈,你不知道情况,我们几个从收容所刚出来,原先的那个悦来客店现在老板改行了,所以,我们之前放在店里的行李也不见了,其中有两人身份证还放在行李里,所以才不敢住旅店,我们现在虽然有了边防证,但又丢了身份证,怕警察查出来后仍送回收容站,所以想租一间房子,这样方便一些”。老陈笑道:“租房子行啊,我的这间房子,如果你们想租,那就租给你们好了”。 几个人一愣,抬起头,都怔怔的望着老陈,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庄小义道:“老陈,你就别逗我们开心了,你的别墅我们几个哪住的起啊,你就随便给我们找一个小房子就行”。老陈道:“不就一个月二万吗?你们都掏不起”。唐国强悄悄对身边的林生修说道:“他是不是不想让我们住在这里了,所以才这么说”。庄小义苦笑道:“如果我有一个月赚二万的本事,何苦进收容站”。 老陈站了起来,笑道:“好了,不和你说笑了。”他正色道:“义仔,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枕头下面留电话号码吗,就是想让你来找我,让你跟我干,如果你答应给我干,我一个月跟你二万。而且你还可以住在这里,吃饭也不用你操心,我让张妈天天给你们送饭”。庄小义一愣,与刘志锋等人面面相觑。庄小义道:“我们是六个人”。老陈道:“你们几个我全都用了”。刘志锋道:“你说的是,你给我们所有人一个月每人两万”。老陈道:“没错”。几个人又是怔住,脸上都显出怀疑之色。 庄小义道:“老陈,我们几个可不做犯法的事情”。老陈道:“我做的事不犯法”。他说着,从口袋里掏也名片,挨个给他们了一张。庄小义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三阳投资有限公司,陈志向”。庄小义道:“这是你的名字”老陈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你们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 阿凡亚提把名片摆在桌上,说道:“一个人两万,我们六个人一个月就赚十二万,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肯定是骗人的”。老陈道:“运都市一个月拿几万的人多的是,你们凭什么就不能一个月拿两万。”林生修道:“关键是我们干什么?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赚二万,你肯定就要赚十万。”老陈道:“你说的很实在,不错,大海有水池子里才有满着,你们知道股票吗?三阳投资就是做股票的,你们要做的就是买进卖出股票”。 刘志锋道:“听说过,如果你这样说,那一个月给我们二万算是靠谱”。庄小义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找我们,大街上有的是人,而且肯定他们有些人比我们对股票更熟悉,我们几位可没有一个人做过股票”。老陈道:“凭你啊”。庄小义怔道:“我”。 老陈道:“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股票,所以很难理解,股市对投机者来说,其实就是大鱼吃小鱼,三阳公司不是基金,也非国家承认的私募,我也只是替那些想要高回报的投资者理财而已。所以就股市操作手法来说,投机性大过投资。不过,股市里像我们这样的公司多如牛毛,我的公司实力不是最强的,但也不是最弱的,在机会同等,资金相当,硬件相质的情况下,唯一的差别就是感觉了,我们称之为股感,你虽然没有做过股票,但从我们相处的几天时间内,我现你的感觉非常好,只要熟悉了操作,就会把你的潜力挥出来。这和有没有做过没有关系”。他望了一眼林生修他们,笑道:“至于说他们,只能解释为运气好,和你在一起,所以交上好运”。 庄小义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你是三阳公司的总经理,那你为什么出现在收容站里”?老陈道:“股市操作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你判断失误,你就会亏损,前些日子我手中的筹码有三分之一被套住了,只能等待机会,像我这样的人,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受干扰,又能被强制远离股市,你说去哪里最合适呢,去监狱,如果让人知道成笑话了,所以收容站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我忘了告诉你,收容站那个站长也是我三阳公司的客户之一”。 说到这里,他望着庄小义他们,见他们的脸色阴晴不定,笑道:“我知道这事很突然,从人的思维习惯来说,你们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不过,我并没有勉强别人的意思。你们考虑一下,我明天会再来,张妈到点会给你们送饭,你们没事别出去,如果闷了,看看电视报纸什么的。好了,我不打扰你们吃饭了”。他将手中的报纸摆放在桌上。对张妈道:“张妈,走吧”。 庄小义和他们几个站了起来,将老陈送出门外,庄小义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他目送老陈离开房间,坐上汽车,驶出别墅,望着汽车渐行渐远。眼神之中有些迷茫。林生修推了他一把道:“走了”。庄小义点了点头,一干人回到餐厅,林生修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说道:“吃饭了”。 赵军笑道:“我早就肚子饿了,听你们说了那么多,却都不吃饭”。庄小义道:“大家坐下吃饭吧,先吃饭再说”。几个人一起动起了碗筷。刘志锋道:“小义,刚才老陈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林生修道:“干呗,一个月两万,去哪里找这样的工作”。唐国强道:“股票操盘手,这工作多有面子,我听说只有本科毕业的人而且是学金融的才能干上这个”。阿凡亚提道:“还能住别墅,这不是做梦吧”。 庄小义道:“别想好事了,天上怎么会掉下馅饼”。刘志锋一愣道:“小义,怎么,你要拒绝他”。庄小义道:“这样的好事轮不到咱们,我总感觉有些不踏实”。唐国强急道:“小义,你什么意思,运都市本来就是创造奇迹的地方,这可是咱们的机会,咱们会损失什么,天天住别墅,吃的这么丰盛,就算他不给咱们钱,我们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也够本了,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把我们甩了”?庄小义道:“我只是觉得这事情太好了吧,凭什么让咱们赶上”。 阿凡亚提道:“不是谁都有机会认识老陈的,恰好老天爷让你在收容站里认识了老陈,这机会也恰巧让你赶上,刚才老陈不是说了吗?我们能赚两万完全是冲着你的运气,现在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们交上好运呢”?林生修道:“小义是那样的人吗?你们别这么说他,不过小义,就算这事情好的突然,不可全信,但就如国强所说的,试一下又怎么了,如果真的是好运呢”。赵军道:“我也想住在这里”。突然,刘志锋猛的从坐位上站起来,颤声道:“小义,你瞧这张报纸,是不是昨晚阿凡亚提捅伤的那个人”。 24 重要合同 - 金融圈 - 谢书破 众人一惊,一起围了上来,见刘志锋手中握着刚才老陈丢下的报纸,怔住不动,几个人凑上前去,见报上正中间显示一张图片,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满脸是血,输着点滴,在图片的上方是一行醒目的大字“谁来破解运都人口膨胀”。刘志锋念道:“昨晚,本市环野路地下通道生一起群殴事件,造成一重伤,三轻伤,距记者调查,参与斗殴的人都是因找不到工作而沦落至街头栖身的外来务工者,近年来,运都市外来人口极具膨胀,而本市提供的工作有限,至使大量的外来务工人员失业增多,就算本市制定有收容政策的配套设施,但也只能制标不制本”。唐国强道:“跳过去,看那人死了没有”。刘志锋接着读道:“距目前医院方介绍,重伤者目前还在抢救当中”。 刘志锋放下报纸,对庄小义说道:“小义,这事都上报纸了,我们目前不能出去,如果那个人重伤不治,警察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庄小义抬起头,说道:“不能出去便只有跟着老陈干,但我总觉得这事不是什么好事,你们也看到了,老陈什么都想到了,这张报纸是他故意放到桌上的”。林生修道:“就算是又怎么样,老陈是好心,他这样做是想提醒我们要小心一些,小义,你想的太多了吧”。庄小义露出为难的神色道:“你们几个都是这个意思,跟老陈干”。刘志锋道:“不是我们非要跟着他干,而是我们现在不能出去,如果想在这里住下去,就只能跟着他干,没有别的选择”。 庄小义怔了半天,喃喃说道:“既然大家想法一致,那我听大家的”。唐国强高兴的拍了一下庄小义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嘛,一个月后,就算姓陈的不给我们钱,昨晚打架的风声也就过去了,总比现在出去强多了”。 庄小义苦笑了一笑,点了点头,尽管老陈对他们说的那一番话无可挑剔,他也明白,老陈既然收留他,就不会说出让他们有所挑剔的话,虽然昨晚老陈没让小义说出他们狼狈不堪的原因,但从昨晚看到几个人满身是血,老陈临走时特意将报纸丢下的举动,似乎什么事都瞒不住他。这让庄小义感到很不舒服,他觉的自已就如一个棋子,一个木偶,让人任意摆布,他尽量不去想老陈这样做有什么恶意,但他也觉不会认为老陈有什么好意,一个有好意的人不会这样做的。 第二天清晨,几个人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就被外面的汽车轰鸣声给惊醒。几个人从地板上坐起来,向外面望去,只见从别墅外开进来一辆大卡车,在院中停下。接着从车上跳下来五个工人,开始从车上卸下一块大的屏幕,还有其它的电话、电线等物。几个人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呆呆的望着。老陈在卡车前面站着,指挥着工人们从卡车车厢里向下摆运物品,等车上的东西全部卸完,老陈和一个夹着一个文件夹的女人走进别墅。 老陈在几个人面前站定,笑咪咪说道:“想好了吗?诸位”。庄小义道:“想不想好不都是你说了算”。老陈道:“不能那么说“。他作了一个手势,那个女人打开文件夹,向前一步。老陈说道:“我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我昨晚与律师起草了一份合同,律师们办事就是仔细,一下子给我整出几十页来,你们看看吧”。那个女人文件夹递给庄小义,庄小义打开,果然是合同文本,字很小,而且密密麻麻,条款繁琐而又细致,莫说庄小义无心读下去,就算他一字一句读下去,有些专业术语也未必懂,庄小义此时脑海中不禁想起方有猛,他是学法律的,手中的这些条文想必他都懂吧,可惜他现在不在。他从想到方有猛又联想到了吴敏,她现在在哪?更说不清楚,吴歌曾交代自已要照顾他,可是她现在哪里自已都不知道。瞬间,庄小义心中平添了几分愁怅。 老陈没有在意他此时的心不在焉,径直坐到沙上上,示意庄小义他们几个也坐下,老陈说道:“其实合同里也没有什么?就是三个月内,你们不许出房间一步,也不许和外面有什么联络,加上这一条是怕你们当中的某人将商业秘密透露给其它人而给本公司带来损失,如果真有那样的事情生,你们将负法律责任,当然这条说了也等于没说,就算让你们出去你们也不会出去。还有就是你们没有按照指令操作,玩忽职守造成的亏损也理应负相当的责任,当然停电,地震等原因就不算了,基本上全是诸类此类的条文。你们的收益保障之类的条文也在里面,凡是给我干的人都必须签这样的合同,虽然有些婆婆妈妈,但这又是必需的,如果到期双方没有意见,还可以再续”。 唐国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就是合同吗,我第一个签”。老陈道:“呵呵,还是瞧仔细些好,这样吧,如果你们不急的话,我可以让你们把合同看仔细,然后你们再商量一下,我明天过来取也不迟”。唐国强道:“不用不用,我现在就签”。他四处张望,寻找钢笔,似乎错过了今天,机会就转瞬而逝。那个女人从衣服里掏出一支笔,把合同从正在细读琢磨的庄小义手中抽出,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然后把合同翻到某一页,指着其中一行空格道:“签到这里”。 1 电子盘面 - 金融圈 - 谢书破 唐国强提起笔,一挥而就,阿凡亚提道:“我也签”。他接过唐国强的笔,也在那个女人指定的位置签下了大名,林生修,赵军,刘志锋也把名字签下。老陈对庄小义道:“小义,你呢,你可是关键,如果你不签,他们签的都不算数”。庄小义望着几个人,唐国强着急道:“签啊。”庄小义脑子一热,心道:“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会有什么事,我现在一无所有,就算老陈居心不良,会害到我哪去”。他望着几个人热切的目光,心一横道:“我签”。那女人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给他示意,庄小义拿起笔,将自已的名字签在上面。那女人将合同收起。 老陈笑道:“既然签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他冲里屋干活的工人喊道:“小孙,安装好了吗”。里面的声音应道:“快好了”。老陈道:“走吧,去你们工作的地方看看去”。他站起来,走到里屋的一个房间,只见房间里原有的东西已被清空,代之是被隔开的数个小格子,每个小格子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搁着一台电话,工人们正在忙着调试设备。在房间正前方的墙壁上,已经安装好了一块大屏幕。 老陈指着电话说道:“你们从今以后就在这间房里工作了,每人一台电话,任务就是操作买卖股票,每天的股票走势都会在这个屏幕上显示。股票谁都会买和卖,说起来也很简单,赚钱就是底价买进,高价卖出,赔钱就是高价买进,底于成本价卖出,说简单也不简单,因为从目前来说,在股票上赚钱的只占百分之十,也就是说,百分之九十都是赔钱的。为什么赔钱,我想你们慢慢就会明白的”。 这时,工人的工作已接近尾声,其中一个站了起来说道:“老板,好了”。老陈挥挥手道:“你们撤吧”。工人们收拾好东西,出了房间。老陈望着几个人道:“你们谁会使会操纵电脑”。刘志锋道:“我会”。 老陈指着屏幕道:“这个屏幕和电脑操作差不了多少,我想你们一个小时就学会了”。刘志锋上前将那台安放在墙上的大屏幕打开,其它几个人好奇的望着,老陈道:“这台股市行情显示器里除了每天显示股指的走势和各股每天的行情外,其它的就是一些和股票有关的信息,你们工作间的电话只能用来操作股票,想打电话的话可以到其它房间去拨打,这一条你们要记住,因为我每一个月都会到电信部门去查验。工作时间之外我不允许你们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每一个人拥有两个帐户,每一个帐户里的资金是一百万,账号和秘码在电话旁边的本子里。”。 赵军吃惊道:“二百万”。老陈笑道:“二百万是多了还是少了,你们是新手,练手够了, 你们所有的帐户这三天只能买一种股票,就是3364,望企展,买的价位是二块一到二块二之间。过二块五就卖出去,三天后,我会来看一下你们收集了多少筹码,我希望这三天内,你们学会股票的基本的买卖操作,而且加以熟练,吃饭时张妈会给你们送饭,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小义,你呢”? 小义道:“我现在对这些一无所知,全是问题,又没有问题”。老陈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老陈道:“那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吗”。庄小义想了想,他本想托老陈能帮他找到李行党,方为猛和吴敏,又觉的不太妥当。当下又摇了摇头。 老陈道:“既然没有问题”?他看了看表,说道“我还有事要走了,现在离开盘还有三十分钟时间,你们先吃饭吧”。老陈说完,出了房间。除了庄小义跟着他走出房间外,其它人都没动,好奇的看着刘志锋在摆弄操作,庄小义目送老陈上车,一直等他开车离去,然后才回到房间内,唐国强正站在大那台大的屏幕前,冲刘志锋指手划脚道:“志锋,你懂不懂,怎么现在都还没有显示”? 刘志锋打量了一下屏幕,仔细的观察一番,见右下角有个按扭,他试着摁了一下,眼前猛的一亮,把他和唐国强吓了一跳,两个人后退一步,只见大屏幕慢慢显出画面,画面上显示的上市昨日一天的走势,赵军好奇的摸了一下大屏幕,说道:“这就是股市,这白线是什么意思”。 刘志锋摁了一下大摁扭旁边的小摁扭,屏幕刷新,显示出一排上市公司列表,上面显示着当日的开盘价,收盘价及其涨跌幅。庄小义道:“志锋,你找一下3364。”刘志锋‘嗯’了一声,摁住那个摁扭不动,列表向下拉伸,望企展的的信息显示了出来。当前收盘价是二块三五。林生修道:“老陈说让我们二块一到二块二再买进,二块五卖出,现在是二块三多一点,是不是不能买也不能卖”。阿凡亚提说道:“你给人家做事,自然什么都要听人家的,何况你就算想买想卖,你懂怎么操作吗”。 唐国强见刘志锋摆弄了一会,似乎有些明白,他上前道:“让我试一下”。刘志锋已经试过,见操作极其简单,便退过一边,唐国强摆弄了一会,屏幕上的显示来回置换,唐国强笑道:“也没什么难的吗”。赵军道:“国强,你手重,慢一点,如果弄坏了,我们可赔不起”。唐国强笑道:“你还没瞧出来,老陈有的是钱,弄坏了再买一个不就行了”。他话虽是这么说,手已停止摆弄。 2 守价待跌 - 金融圈 - 谢书破 林生修望了一下墙壁显示的时间,说道:“老陈刚才说再有半个小时就开盘,我算时间是九点半,咱们先吃东西吧,不要到时间再把人家的正事给耽误。庄小义点点头道:“说的不错,先吃饭吧”。赵军迷茫的说道:“你们都看懂了吗,我怎么看不懂?”唐国强拉着他向厨房走去道:“这也没什么难的,估计过几天就都懂了,先吃饭去。” 今天的早饭吃的很快,他们扒了几口就又很快回到房间,庄小义来到一个格子前面,见桌上左边摆放着一台电话,右边摆放着一本证券投资分析教程,打开第一页,封皮后面写着电话和一串数字帐号加数字秘码。刘志锋已将墙壁上的电子屏幕打开,现在是竟价时间,所以什么都没显示。 庄小义将书翻开,书不是很厚,庄小义一目十行,很快就翻完了,对书中介绍的电话委托买卖基本有了一些了解。再抬头望去,屏幕显示已经开盘。上市点位显示是一千零三十点,庄小义对刘志锋说道:“志锋,调到3364。刘志锋答应一声,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大屏幕前面,将屏幕锁定在3364,今天3364的开盘价是二块三,是绿盘。 林生修指着屏幕问道:“靠右边的买一,卖一显示的数字是什么意思”。阿凡亚提拿着书指着其中的一段道,是买股和卖股的数量,一手是一百股,卖十五就是这个价位卖出十五手,一百五十股,是这个意思吧”。 庄小义道:“应当是这个意思。”赵军说道:“现在可以买了吗”。唐国强道:“你笨啊,老陈说二块一再买,现在二块三,买什么”。赵军道:“哪我们现在就干坐着”。林生修一**坐到椅子上,说道:“不干坐着有什么办法”。 这一天的时间,几个人一直盯着屏幕上的盘面,一直到下午尾盘,3364始终没有跌到老陈指定的价位。庄小义看着盘面上的曲线停止不动,一**坐在椅子上。林生修颓然说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跌啊,不跌怎么买啊。”刘志锋道:“有人高于我们这个价格买进,就轮不到我们买了。”唐国强道:“那怎么办,如果三天都跌不下这个价位,那我们不是一单也没做成吗?老陈会不会骂我们太笨了”。阿凡亚提道:“他让我们指定这个价位买进,怪我们做什么”。林生修道:“为什么让我们在这个价位买,难道高过这个价位买不行吗,现在这个价位买,我们高过他说的卖价卖出去不就行了。”赵军道:“每天盯着这台大电视就能赚钱,不懂”。庄小义道:“咱们是给人家干活的,老陈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何况咱们是新手,什么都不懂,还是听老陈的指令行事吧,你们对3364这个公司知道多少”? 唐国强道:“我知道,这是我们四川一家房地产公司,在我们那很有名气”。阿凡亚提道:“小义问的是这家公司的上市情况”。刘志锋道:“这台屏幕上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林生修道:“试一下”。刘志锋走上前去,在屏幕上摁了数下,3364近三个月的走势图显示了出来。唐国强指着内盘外盘一栏道:“这内外是什么意思。”大家面面相觑。刘志锋又摁了一个,各类曲线图来回转换着,阿凡亚提道:“这些线代表什么意思”?人家相互看了一眼,仍都摇头。 林生修道:“以前谁接触到过这个,我们都不知道”。庄小义道:“这些问题我们都不懂,等明天老陈过来,再仔细问他,现在我们都是瞎猜,不但猜的不准确,如果确立先入为主的思想并固定下来就不好了”。大家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几个人这一天盯着屏幕一直收盘,晚上,庄小义趁张妈送饭时,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空隙,冲张妈问道:“张妈,老陈明天来吗”?张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庄小义又问道:“老陈有什么交待的吗”?张妈依然摇了摇头。庄小义瞧张妈的神色,似乎除了送饭外对其它事一概漠不关心。庄小义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好随她。 第二天,盘面上的状况依然没有起色,不但没有下跌,反而涨到三块一毛五。把看盘的几个人急的直跺脚。每一个人脸上都憋的红红的。唐国强道:“这不是折磨人吗?老陈让二块一二块二买,现在人家不在这个价位,我们什么都没做,到时他会给我们钱吗”?林生修道:“这可不怪我们,是他要求咱们这样做的,何况我们都签合同了,到时他怎么会赖帐”。 第二天一直到尾盘,价格一直维持在三块左右,唐国强是个急脾气,连着两天在屋子里盯着屏幕一动不动,他有些憋不住了。抱怨道:“我们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又不能外出,又买不到股票,这不是和坐牢一样吗,不行,我要到外面透透气”。阿凡亚提道:“急什么,这里怎么说也比收容站强吧”。唐国强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捅伤了人,所以不敢出去,但我什么都没做,我怕什么”。他们两个原本就有介梗,阿凡亚提听了这句话,火往上撞,反唇相击道:“你不怕,你出去,谁拦着你是王八蛋”。林生修道:“你们吵什么,忘记签合同的事了,合同上规定咱们是不允许出这个院子一步的,到时让老陈现了,一个月一分钱都得不到,到时你们后悔去吧,如果现在想出去,之前干嘛想签那份合同”。 3 初次考验 - 金融圈 - 谢书破 唐国强听了这句话,就焉了,他是第一个签合同的人,林生修的话让他哑口无言。他苦闷的‘哼’了一声,躺在了地板上。其它人也无可耐何的就地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天,3364居然涨幅最高达到百分十五,这让几个人心中更是窝火。阿凡亚提指着盘面说:“各位,我说的怎么样,如果咱们第一天就买进,今天再卖出来,能不赚钱吗?现在这个价位可不止两块五啊。都两块七了”。林生修道:“这钱可不是你的,是老陈的,我们只能听他的”。阿凡亚提道:“老陈也不见得炒股有多好,如果按照我的思路,肯定赚钱”。赵军说道:“吹把你,不过买的人也不少啊,瞧盘面显示的,这是一百多手,加起来这个三百手,一共差不多二千多手,一手一百股,一股二块七,是,是、、、、、、”。刘志锋道:“别算了,差不多六十万”。 唐国强猛的从地上坐起来。倔强说道:“我买去”。说着奔到自已的桌子前面,就要去打电话。他刚拿起话筒,庄小义一把上前,摁住电话,说道:“不要打”。唐国强道:“我只买一股,不多买,都三天了,咱们光在这里耗着,总要成交一笔吧”。刘志锋道:“你买什么股票,没见3364都涨这么高吗,如果明天跌下来怎么办”?阿凡亚提和林生修突然大笑,阿凡亚提道:“就这脑子,什么都不懂”。唐国强脸一红,放下电话。说道:“你们懂,你们懂还不是和我一样,在这里当猪,吃了睡,睡了吃”。赵军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唐国强火气没出撒,冲着赵军吼道:“你就是猪,当然觉得哪都好,在收容站你就说好,在这里也说好,只要饿不死你,哪个地方都好”。庄小义道:“国强,你说话有些过了”。刘志锋对赵军道:“赵军,他也没有恶意,他就是性子急些,憋的慌”。赵军道:“我没生他的气”。庄小义叹了一口气,他们几个在这里白白呆了三天,什么都没做,庄小义还真怕老陈说他们几个无能,假若老陈借口将他们赶出别墅,那么他们马上又重回到进来别墅之前的状态,若真是那样,几个人的处境将比现在更坏。林生修把手中的书丢在地上,说道:“吵什么,这里有饭吃,有别墅住,还生闲气,真是吃饱了撑的”。 就在这时,别墅外响起汽车笛声,几个人一齐冲外面望去。见老陈那辆凌志车径直开进院内。刘志锋道:“知足吧,吃顿饭还要凌志车送来,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车子停下,庄小义看到居然老陈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不由自主的一愣,庄小义想不到老陈这个时间会来,他想要来也会是明天,但略一思索,觉得他现在来正是时候。他赶紧从走出房面,迎了上去。 老陈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主动打招呼道:“义仔,这三天住的怎么样,还习惯吧”。庄小义接口道:“也就凑合,心总悬着”。老陈‘噢’了一声,停下脚步,眼晴直视着庄小义,问道:“为什么要悬着呢”?庄小义道:“心总是不踏实,你交待我们的事没有办成,你说买入的价钱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老陈反问道:“这么说,这几天你一个单子都没做”。庄小义打量着他的神色,想从中瞧出些端倪,但老陈的表情是固定的,他只好实话实说道:“是”。 老陈放声大笑,笑的几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老陈对身后张妈说道:“把饭端上吧”。张妈答应一声,向餐厅走去,老陈一招手,让几个也跟着进去。到了餐厅,老陈让他们坐下,然后说道:“没买好,我很高兴,如果买了,我才失望,其实不可能降到我说的那个价钱,我之所以让你们二块一买,只是想看一下你们的执行力,你们没有让我失望”。 他这番话说完,庄小义松了一口气,他笑道:“老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们,还要试探我们几个”。老陈摆了摆手道:“严重了,这是两码事”。他走到餐桌前的一个空位上坐下,继续说道:“执行力是考验一个团体的最基本的要求,如果没有这个,再好的决策也会出现偏差,尤其做证券的,不比企业,如果出现一点偏差,损失便可直接反映出来,举一个例子,股市里的老鼠仓你们恐怕就不知道吧,就是从事交易的人在公司买入之前,暗地里通知其它买家先行买入,这就是对执行力出现偏差的典型案例。毕竟,在钱的诱惑下,有些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他话说到这里,林生修情不自禁的望了唐国强一眼,唐国强心中有些惭愧,但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庄小义道:“你说这话对我们来说,有些远了,我们不会说话不算数的,说实话,经过三天的看盘,我们对这方面不懂的事情太多了,例如,显示的买卖盘是什么意思,还有显示的各条曲线,还有日均线,还有、、、、、、。” 老陈摆了摆手,制止他说下去,说道:“这个你们都不用操心,这是给散户们看的,这些我们都不必在意”。庄小义一愣道:“那什么才是关键呢”?老陈道:“筹码,要决定一支股票的价格,就要看你手中掌握的筹码有多少?如果你掌握一半以上的筹码,那些曲线的走势便有你决定”。刘志锋道:“这怎么可能,那需要多少钱啊”? 老陈笑了笑道:“说的好,控制一支股票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你控制了一支股票,谁来接盘也是个问题,如果你高价买入,就算有人接手,哪你赚不赚钱呢?不赚钱,你控制了一支股票也就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三阳公司不作投资,只作投机,当这些问题出来时”。他一指庄小义道:“你的作用就出来了”。庄小义摆手道:“老陈,你别让我负责,我负担不起”。老陈道:“你怕了,你是不想负责还是不敢,如果你不想,我们废除合同还来的急”。庄小义道:“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说的那么严重,我只是一个刚来运都市的打工仔,在这个城市里,连边缘人群都算不上,我怕负不起”。老陈道:“你负得起,你的名字就和股票有联系,庄小义,又坐庄又有义气,你别说了,你在收容所帮助那个叫李行党逃出去所设的局,就证明了你的能力,在股市上最重要的就是做局,我们公司对一支股票投入最多也就是控制流通股的百分之三十,所以,如何布局,就瞧一个人的能力了,对方假若控制百分之三十五,你如何赢他,就看你局设的漂不漂亮。你不要用散户的思维去做庄家要做的事”。 4 出手被套 - 金融圈 - 谢书破 唐国强插言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还是按照你说的,3364跌到二块一二块二再买吗”?老陈一指庄小义道:“这你应当问他”。庄小义一怔道:“问我”?老陈道:“我所提供给你的信息就是这支股票的流通股是二千四百万股,现在我手里只有二百万股,买的价位在二块一到二块八之间,其它的还有十几个流通股东,最高的三百万股,最底的几十万股。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已操作了,一个月内,我不会打扰你们,一个月后,我会来看你们操作的结果”。他站起身来,一指张妈道:“每天我都让张妈把证券市场的信息和3364股票近期有关的信息给你们带过来。你们还有问题吗”。 刘志锋也站起来道:“如果我们做了一个月亏损了呢”?老陈笑道:“合同里面写的很清楚。”众人一愣道:“合同”。老陈冲他们挥挥手,然后和张妈走出屋子。然后坐上汽车,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中奔驰而去。直到车影消失,庄小义说道:“合同里面写的什么你们清楚吗”?几个人俱都摇了摇头。唐国强道:“我怎么觉得这每个月两万块钱并不好拿呢”?庄小义道:“如果好拿,那就是怪事了”。 第二天,众人起的格外早,吃过饭后,大家都盯着庄小义,他们今天的心情有些茫然,前三天他们是按照老陈的指令操作的,尽管什么都没做,唐国强还因为人为限制操作而暴跳如雷,今天,紧箍咒消失了,大家反倒不知怎么办。 庄小义望着诸人,苦笑道:“瞧我干嘛,我和你们一样,也没买过股票”。刘志锋道:“小义,老陈的话我们会不懂吗?他明摆着让我们听你的”。庄小义道:“别这么说,大家有什么事商量着来,走吧,进房间等股市开盘”。 3364今天高开一个点,然后开始向下走,接着盘整。唐国强瞧有半个小时,有些捺耐不住,他试探着问道:“小义,买吗”?庄小义没有理他,又过了十分钟,唐国强对其它人道:“买吗”。诸人都没有吭声,唐国强有些性起道:“你们都不买,我先买一股试试”。诸人依旧没有理他,唐国强走到自已的桌子前面,拿起电话道:“我可要买了”。诸人都望着他,唐国强心一横,打开书,按照上面电话委托提示打通电话,买了一股。然后兴奋的又回到大屏幕前,说道:“刚才我二块七毛五买了一股,现在怎么样”?他望了一眼盘面,然后兴奋道:“乖乖,涨了二分,我现在卖了是不是就赚钱了”。 刘志锋道:“赚什么钱,书上写的你没读明白吗?你买股票后还要扣上千分之七的佣金加上千分之三的印花税,现在涨的价位还不够本钱”。唐国强不相信的问道:“这是真的,那就是说就算稍涨卖了岂不是也要赔钱”?阿凡亚提道:“老陈不是说过吗?炒股的百分之九十是赔钱的,赚钱的只是少数,如果那么容易赚,什么都不要做了,光炒股便能财”。林生修道:“不对,我见炒股的人不少啊”?刘志锋道:“那是因为所有人都把自已归赚钱的百分之十里面,没有把自已算在百分之九十的赔钱里面去”。赵军眼巴巴的望着庄小义道:“小义,我们怎么办,我们买还是不卖”。庄小义想了想道:“志锋,你把屏幕调到3364历史的价位上去”。刘志锋答应一声,上前摁了一下,屏幕上的走势图转换。庄小义道:“瞧见没有,现在的价位已经是历史最高了,如果我们现在买,别人卖给我们,我们卖给谁去”。唐国强道:“那怎么办,我们难道还是和前三天一样,只看不动”。庄小义没有说话。大家见他无言,也没人敢动,眼晴却死死盯着盘面,生怕错过什么。 下午二点时,盘面突然陡转直下,自中线一直下跌到百分之三,然后在二块四到两块五之间盘整,阿凡亚提兴奋道:“小义,现在可以买吧,都跌这么多了”?庄小义摇了摇头,阿凡亚提急道:“如果一会再涨上去,那我们不是又白等了”。唐国强道:“是啊,光看不动有什么意思”。庄小义道:“每一个人手里都有两百万,如果你们想买,我也不拦着”。阿凡亚提道:“我就不信我这么倒霉,如果前两天听我的,现在我们早赚钱了,我不等了,我先买五十万”。说着,他冲动的拿起电话,开始委托。屏幕上二块四二这个价位陡然出现二千一百多手的大单,与之前的几十手,几手相比,这个买单显得格外显眼。唐国强道:“阿凡亚提,你是不是在二块四二买进两千手”。阿凡亚提挂断电话,跑到屏幕前面,说道:“是啊,显示了吗”?屏幕上的数字上下跳动,不大一会,阿凡亚提的二千手已经被吃尽。但股票依然没有上涨的意思,股价在温和的上下反复,阿凡亚提道:“怎么回事,五十万就这样没了,怎么没有涨起来”。唐国强道:“你问谁去,你别着急,我也买十万块钱,给你拉拉股价”。他到电话机前,刚拿起电话,庄小义突然说道:“国强,别动”。吓的唐国强猛的打一哆嗦,他抬头看去,见屏幕上的股票走势突然急转直下,所有股票呈跳水形式,3364最底点跌到二块二八,最后几分钟又反弹到二块三一。 5 股票解析 - 金融圈 - 谢书破 阿凡亚提盯着静止不动的大屏幕,有些傻了,他喃喃道:“这才多大一会,二万块钱就没了”。林生修道:“看来,这里面还真有许多道道”。庄小义摇了摇头,上去拍了拍阿凡亚提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这几天你又不是没有看见,这东西就是涨涨跌跌,说不定明天就涨了,那钱不是又回来了吗”?唐国强道:“那如果还跌呢”。刘志锋推了他一把道:“说什么呢,阿凡亚提赔钱对你有什么好”。唐国强道:“不是,这东西谁说的准,你不让说跌难道就不跌了”。阿凡亚提道:“什么都别说了,把屏幕关了吧”。 刘志锋上前把屏幕关掉,几个人才恍忽过来。眼不见心不静,看不见大屏幕众人似乎感到轻松了许多。独阿凡亚提提不起精神,心中感到一阵阵后悔。 吃晚饭时,阿凡亚提没有一点胃口,庄小义瞧着他的样子,也感到不是滋味。他吃了几口,站起身来,把送饭的张妈拉过一边,说道:“张妈,明天能不能让老陈给我们送些3364望企展的资料”。张妈似乎不明白他说什么,摇摇头道:“你说的我不懂”。庄小义观察她的神色表情,似乎真的不明白自已在说什么,自然更不知道3364所指的是什么意思。他转过身子,拿起笔,写了一张条子,对张妈道:“这个条子,麻烦你送给老陈”。张妈接过条子,‘噢’了一声,然后很郑重的叠起收在口袋里。庄小义又回到桌前,胡乱吃了一点。张妈等他们吃完,收拾残席离去。 几个人晚饭后的时间和前两天没什么分别,因为不能出去,所以吃过饭后看电视,看累了睡觉。第二天,张妈把饭菜送来的同时,还带了一个文件夹。庄小义顾不上吃饭,从张妈手里接过文件夹,打开,见文件夹里夹着十几页刚打印好的纸张,里面不但有最新的证券信息,还有3364股东构成,流通股股东构成,五个交易日前的成交量等等,详细而又有条理。庄小义面露喜色。见个人见他喜形于色,一起凑上前去。刘志锋道:“这是最新的股市信息资料”。庄小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有了这些,我们买卖股票就不会再盲目,至少不会再当睁眼瞎”。阿凡亚提摧道:“快去吃饭,吃过饭后看今天的行情怎么走”。 阿凡亚提今天有些邋塌,庄小义知道他昨晚没有睡好,今天清早起来也只是随便抹了一下脸。庄小义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昨天只有他一个人买了股票,结果大跌,他现在就如一同离群的孤雁,一个人在单飞,尽管他身体和他们同步,但心却感觉被拉后了一大截。这样的感觉庄小义也有过,就是在自已刚来运都市前两天,没钱又找不到工作的时候。他对其它人说道:“吃饭吧”。 几个人匆忙吃过饭,阿凡亚提第一个冲到房间,打开屏幕。然后看了一下墙上挂的钟表,不些纳闷的说道:“不对啊,现在的时间是竟价时间,显示的怎么还是昨天收盘时的盘面”。林生修凑上前去道:“不会是这个大屏幕坏了吧”。他回过头,冲刘志锋说道:“志锋,你过来看看,是不是坏了”。刘志锋上前摁了几下,屏幕列表转换显示的仍是昨天的盘面。刘志锋也奇怪起来:“噫,这是怎么回事”。唐国强道:“别动了,一定是坏了”。赵军担心说道:“坏了,我们要不要赔”。庄小义也感觉奇怪,他突然脑子闪过一个念头,问道:“今天是不是星期六”。刘志锋望了一眼墙上挂的钟表,恍然大悟道:“什么坏了,吓我一跳,今天星期六,今天明天都不交易”。阿凡亚提‘啊’了一声,然后开始顿足捶胸,急道:“今天怎么不交易,这不是折磨我吗,这是谁制定的破规距,停什么盘啊”。唐国强有些兴灾乐祸的说道:“人累了都要睡觉休息,何况股市。”刘志锋说道:“阿凡亚提,你急什么,如果开了下跌,你怎么办”。阿凡亚提被这一句话呛住,说不出话来。 庄小义走出屋外,把张妈带来的资料分给众人,说道:“今天休息,大家正好趁着机会研究一下”。林生修摆手道:“免了,小义,上次在收容上你让我们研究马经,我们都研究不出个所以然了,又让我们研究这个,我可不费这脑子了”。赵军道:“这个我看不懂。”唐国强道:“看这些是纸上谈兵,还不如实战得出的经验宝贵,瞧阿凡亚提咋咋乎乎的,怎么样,一伸手,赔了吧”。阿凡亚提怒道:“你怎么什么事都冲着我”。唐国强道:“我可没有冲你,不过咱们这里就你买的最多,要买也学我,只买一手,怎么样,就算跌到一毛,又损失到哪去,而且也有了实战经验”。林生修推了他一把说道:“得了吧,如果不是小义阻止你,你的十万块钱恐怕也变成股票了”。 6 新的消息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不研究出去看电视去,别不做正事反扰的别人没法做事,我和志锋留下”。唐国强道:“那你们两位可受累,我们可要享受星期天了”。庄小义摆了摆手,林生修他们四个人出了房间。庄小义将资料分成两份,递给刘志锋一份,说道:“咱们一人一半,等看完再作交换”。刘志锋道:“行,我对股票本来就有兴趣,趁这个机会正好学习一下”。 庄小义在椅子上坐下,他手中的资料全是有关3364的,庄小义现,在3364前十大流通股东中,居然没有三阳公司,这让他非常奇怪,他亲耳听到老陈给他说过,现在老陈持有这个公司的二百万股,这个公司流通股才一共二千四百万股,如果按照持股数量来说,三阳公司完全会进入前十大流通股股东,资料上面所提供的信息排名第十的才持有六十万股。难道老陈对自已说谎吗?他又摇了摇头,老陈不可能拿钱来开玩笑,昨天阿凡亚提买股时屏幕上陡然显示二千多手的大单,而且价位出现也正就阿凡亚提出现的价位,这证明帐户里面的钱是真的。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老陈把二百万股的资金分散了。老陈可能掌握着数十个甚至数百个帐户,从这个层面来说,他们六个人手中的十二个帐户不过是老陈手中所掌握帐户中的诸多帐户中的几个。老陈的资金是游资,分散帐户也许可以逃避监管,所以三阳公司才没有列在十大流通股名单之中,想通了这些,庄小义心中反倒不奇怪了,正以为三阳公司不是基金也不是私募,没出现在名单上才正常,出现反倒不正常。 接下来的资料是前十大流通公司详细变更,庄小义现,其中有六大公司居然持股比例没有动过,他算了算,这六大公司手中的持仓比例过一千万股,另外两家从之前的二、三位变更至九、十位,其它的两位则是新近增持才排进前十的,这四家公司持有约四百万股,其它的想必就是散户持有了。 他还要接着看下去,突然听到刘志锋喊他:“小义,快过来”。庄小义听他声音有些微颤,不禁生出一丝诧异,急忙跑到他身边,只见刘志锋拿着一迭资料说道:“你看这篇报道”。庄小义将资料接到手中,只见资料上写着,“公司通告,因企业经营展战略需要,公司决定兼并重组重庆池田房地产有限公司。特此通告。”记录日期是四月十五号。庄小义道:“是昨天的事情”。刘志锋点了点头,指着另一页资料说道:“你看看这个”。庄小义随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原来是一段池田公司的背景资料,这家公司成立在**年,是重庆市所辖一个区办的一家小型房地产公司,因改制剥离,在市政府的意向下,决定让望企展重组,从资料上来看,这家公司是亏损的,数字显示是亏损五千万。刘志锋道:“***,难道昨天会大跌,估计就算大盘不往下拉,这个公司的股价还会下跌,兼并一家亏损的公司,这下阿凡亚提要倒霉了,肯定还会大跌下去。庄小义道:“3364是什么性质的公司,不也是国企吗”。刘志锋道:“是啊,望企展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公司,要不怎么会上市,但一个烂苹果放在一个好苹果里面,肯定好苹果也会变烂了”。庄小义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政府不可能会让他变烂吧,否则怎么怎么会出现兼并的情况呢,目的不是让他变成好苹果吗”。刘志锋道:“政府当然是好意了,但关键是兼并之后会不会变成好苹果,股市大跌就是证明,至少投资者是不看好这个兼并的,我猜星期一开盘还是大跌,应当通知阿凡亚提,星期一开盘,就赶紧抛出去”。 庄小义摇了摇头,说道:“告诉他做什么,他心里本来就着急,再告诉他这个消息,那他还不急死。等星期一再说吧”。刘志锋点了点头。 刘志锋的猜测果然没错,星期一刚开盘,3364居然跌了百分之二十。阿凡亚提连抛的机会也没有,阿凡亚林生修等人盯着盘面,脸色傻。唐国强喃喃道:“二天过去,五万可就进去了”。赵军眼晴绿道:“乖乖,几万手几万手的抛,真可怕”。庄小义和刘志锋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全是凝重的神色。阿凡亚提转过身子,对庄小义道:“小义,怎么办”。庄小义扫了一眼诸人,最后把眼神停留在阿凡亚提身上,用缓和的口气道:“别慌,我和刘志锋经过这两天研究,已经有了赚钱的办法”。阿凡亚提面露喜色,说道:“真的”。林生修急切的问道:“什么办法,能不能说一下”。刘志锋困惑的望着庄小义,这两天的时间他们研究资料不假,但却从来没有商量怎么买股票,更没有研究出什么法子。 “也许是庄小义安慰阿凡亚提的话吧”。刘志锋这样想到。但其它人却不这样想。在林生修人的眼中,庄小义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事实也是这样证明的。果然,阿凡亚提道:“小义,什么法子,已经跌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其它人也同样摧促着庄小义,让他快说。 庄小义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法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我只是一个构思,说出来大家研究一下,这个法子必需我们齐心同力,一个人做不成这个事情。”刘志锋听庄小义这么一说,不禁奇怪道:“小义,你真的有什么想法”? 7 大胆计划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点了点头,说道:“是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他上前一步,站在大屏幕前,手指着屏幕说道:“3364一共是二千四百万流通吧”。大家‘嗯’了一声。庄小义既开了个头,索性也不吞吐,流利的说道:“昨晚我想过,按照老陈给我们的资料,前十大流通股东持有的股票有七家是固定的,也就是说,无论涨跌,他们是不会抛的,我想他们是以投资的眼光来持有这些股份的,做的是长线,他们看重的分红,配股。所以不会轻易抛售,这样的股票占流通股的百分之五十。 把这些去掉,老陈手中持有的是二百万,占剩下股本的五分之一,我们每次交易都有纪录,凭老陈的精明,虽然他答应这些钱任由我们买卖,但我们的交易纪录他不会不去关注。那么现在流通股只有八百万,我们现在的钱加起来有一千一百五十万,现在的价位是二块多一点,今天大跌,我想明天还会再跌,如果以一块九的价格我们买入四百万股,一共才用去七百五十万,我们和老陈手中持有的股票相加,也就是说,以我们现在所控制的钱来买这支股票,完全可以控制住这支股票的涨跌。” 唐国强道:“小义,我怎么听的这么邪乎,就凭我们这几位倒霉的哥几个,就能办成这么大的事,怎么感觉似做梦一样”。林生修道:“瞧见没有,这就是不学习的下场,咱们这两天吃饭看电视,你瞧人家小义做什么了,难管老陈那个老头那么欣赏你,我是老陈,也会雇你”。刘志锋道:“说的没错,理论上是这样的”。阿凡亚提说道:“小义,你说的这么热闹,但也没说怎么赚钱”。唐国强喝道:“急什么,小义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想不出赚钱的办法”。 刘志锋道:“只要掌握了股份的二分之一多,就能决定股票的走势。不过控制住又怎么样,你肯定买进之后会拉高卖出去,如果那些一千万股的股票在 你拉高的时间段抛售呢,另外,咱们买进,谁来接手。” 庄小义点头道:“刘志锋说的很有道理,这真的不容易,但是这几天却有一则消息,也就是3364兼并池田房产。”。刘志锋道:“小义,你别是想在这上面做文章吧,这可是利空消息,没有这个消息,今天3364怎么会大跌”。庄小义道:“那要从什么样的角度去解读,老陈给我的资料我都一一读过,现在国家的政策是提倡抓大放小,扶值几个大的房产公司,然后政策上给予倾斜,这不也可以理解为利好吗”。 刘志锋争辩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这样的利好那也是长期才能体现出来,我们做的可不是长线”。庄小义道:“什么事情都要有人去做,不试一下怎么能行,如果真的没人接手,我们在低价买进,又控制住了这支股票,你有没有研究过这支股票一年的走势,股价从来没有低过两块的,如果我们趁这个机会在两块以下买进,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有什么太大损失”。 唐国强道:“我觉得小义说的有道理,老陈头只让我们买卖这一支股票,小义说的,算是最划算的一个办法,志锋,你想出比这个更好的操作思路吗”。 刘志锋摇了摇头,庄小义道:“志锋,我想明天股票说不定还会再跌,也许最后又跌至百分之二十,如果在尾盘位置压上几万手单子,我们全部吃尽,这样就会省很多事”。林生修道:“我听小义的,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唐国强道:“我也听小义的”。他对赵军,阿凡亚提和刘志锋说道:“你们几个呢,这事要几个人一起做才能成功”。阿凡亚提道:“我现在都赔成这样了,能不和你在一起吗,如果赔算是大家的,赚也算是大家的,我可再不想一个人盲目操作了”。刘志锋一摊双手道:“老陈交待过,要听小义的,这钱也不是我的,他说什么我自然照办了”。赵军道:“那我呢”。 庄小义道:“你的钱不要动,说不定还会派大用场,我们这几个人的钱就够了”。 无聊的一天又过去了,第二天,几个人都精神抖擞,3364依然底开,在一块九三徘徊,唐国强道:“小义,现在跌到一块九了,怎么样,要买吗”。小义摇了摇头,说道:“这收集筹码太慢了,最好深停,让观望的筹码一起卖出最好”。几个人无语,慢慢的关注着屏幕3364的走势。一直到上午收盘,依然不温不火的横盘整理,成交量很少。 吃饭时,小义没有一点胃口,刘志锋一边吃着饭一边对小义说道:“小义,我可提醒你,如果不往下跌,再升上去,我们的计划可全部落空了。”庄小义道:“你不是把兼并的消息解读为利空吗,怎么不大停呢”。刘志锋道:“你别忘了,这里面有几个庄家,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也许昨天的大跌就是利空释尽。” 庄小义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不大跌也要把他打压下去”。他用力太猛,将吃饭的几个人吓了一跳。阿凡亚提道:“小义,你什么神经呢”。林生修道:“打压,我们又没有筹码,怎么打压”。庄小义道:“可以买筹码”。 唐国强道:“小义,你疯了,人家都是低价买进,高价卖出,你可好,高价买进,低价卖出”。庄小义道:“如果你在高价位买了一百股,低价位卖了一百,却得到在低价位买入一万的机会,再高价卖出,你算一下,是赔了还是赚了”。阿凡亚提道:“我听怎么这么悬乎,小义,你别弄砸了”。庄小义道:“我们最终的目的是控制这支股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尽管庄小义说‘放心吧’三个字时,脸上平静,还略带着自信,但他心中也没有一点数,自已毕竟从来都没有碰过股票,而这世上意外的事情生的也太多了。但他骨子里的那点冒险精神在提醒他,必须这样做,不能犹豫。 庄小义尽量不去想做这件事的后果,想也没用,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只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去做下一件,一件件的积累起来,就是结果。 8 吸收筹码 - 金融圈 - 谢书破 下午一开盘,庄小义就命阿凡亚提将他买入的二千多手股票分别抛售,今天的成交量本来就不多,待阿凡亚提将手中的股票抛售干净,才打压下了两个点,此时的价位是一块八三,距离他们要买的点位还有三个点,庄小义待阿凡亚提手中的股票抛光之后,不容喘息,又命唐国强,林生修,扫荡股票,一直拉升到开盘价二块三一。这时他们手中的仓位已持有一万手,庄小义让上涨线在开盘价停留不到二分钟,便大单抛压。二万手一齐抛出,很快就打压到跌十点附近。庄小义让剩下的筹码全部都压在这个价位。 因为下跌的极为猛烈,又被庄小义打压在新的底点位置,对持有3364股票的人产生了莫名的恐慌,在一块八位置抛单数字飞增加。唐国强有些兴奋的指着股票的曲线,惊喜的说道:“各位,瞧见没有,这些线是听我们指挥的,我们现在让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庄小义神情紧张,没有一丝兴奋。他见这个区间位置集中了二万手,命唐国强他将单子撤了,又命其它人将集中的两万手全部吃进,接着又抛出打压。如此反复操作,终于在尾盘结束前,在一块八的位置吃尽了三万手筹码。庄小义此时的脸色才出现了一丝笑意。刘志锋也松了一口气。林生修道:“如果我们再吃尽一万手,是不是就可以控制住这支股票了”。唐国强道:“那还用说,你瞧这些线没有,我们想让它怎么走就怎么走”刘志锋道:“我算过,我们吃进这些筹码,代价是五十万,现在还没有赚钱,就已经赔进去五十万了。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了”。他的话让几个直咂嘴巴。 晚上睡觉时,庄小义和刘志锋两个躺在地板上,都没有睡着。刘志锋知道庄小义买进股票的计划想法,但却不知道他如何卖出。这也是让他无法安睡的原因。他见庄小义也没有睡着,猜出他也在想这件事。便小声的问道:“小义,你打算把今天买的股票怎么卖出去”。庄小义叹了一口气道:“我想拉到四块钱”。“什么”。刘志锋吓了一跳,身上本已微薄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刘志锋刹那间感觉精神充沛,他用兴奋而且难以置信的口气说道:“这,这可能吗,那可是要在目前的价位翻一倍上去”。庄小义道:“是啊,不太容易,你给我说一下,如果涨到四块钱,都有哪些困难”。刘志锋道:“那还用说吗?涨那么高,不光你卖,几乎持有3364股票的人都会卖。那么多单子,你接的下来吗”。庄小义道:“虽然有人卖,但肯定也有人买啊,我打算连拉几个百分之十,第一个百分之十可能没人买,第二个也可能没人买,第三个说不定买的人就多了,这和下跌的原理是一样,刚跌时没人抛,但跌了三五天,跌破人的心理底现,他们就抛了”。刘志锋道:“你想的太容易了吧,这样的股票一定要有利好消息来支撑,如果没有支撑,吸引不了人买的”。庄小义道:“你想的我不是没有考虑,最好能吸引其它大的资金,光靠小散不好掌握,他们机动性强,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抛售”。刘志锋道:“吸引大的资金,谈何容易”。庄小义道:“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细水长流,一点点的抛售。我们的筹码便宜,到最后剩下几十万股就算一路抛下去,还是会赚钱的,所以我们必需拉到四块,拉的越高,我们就越主动”。刘志锋道:“思路是没错,不过不是那么容易,两个涨停容易,但到第三个,压力也就大了”。庄小义道:“到时再随机应变,我们还有几百万的资金”。刘志锋道:“小义,你的计划只是我们几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真的有什么差错,例如那些做长线的筹码杀出来,我们可就千万劫不复了,拉的那么高,他们能不动心吗”?庄小义道:“是啊,但现在我们已吃尽了六百万了,只能按照计划进行,否则就被动了,今晚我们说的别对其它人说,我怕中间碰到什么阻力,他们在一边又说些危言耸听的话,让我改变计划”。刘志锋道:“他们和我们是在一起的,你的操作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就算不知道难道还看不出来,到时我只有说服他们,让他们理解你的思路”。庄小义‘嗯’了一声。刘志锋道:“对了,小义,股票交易是有规则的,可以在竟价期间拉高股价”。庄小义道:“我知道,所以明天竟价时我就直接封到百分之十以上,不会给任何人买卖的机会”。刘志锋道:“小义,你真够狠的”。 第二天,庄小义一大早就把所有人都叫了起来。唐国强一看时间才七点,大骂庄小义混蛋,庄小义笑道:“对不起,你如果想接着睡,我不拦你,不过你的钱可全部买成股票了”。唐国强既然醒了,他怎么还睡得着。听了小义刚才的话,对庄小义诧异说道:“小义,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这话怎么感觉上了贼船似的”。庄小义没理他,对阿凡亚提和赵军说道:“阿凡亚提,赵军,今天就要看你们的了,在九点竟价时直接报二块三,阿凡亚提吃惊道:“这不是昨天开盘的位置吗”?庄小义道:“是啊,如果不拉高,那么我们怎么赚钱呢”。赵军道:“买多少啊”?庄小义道:“二百万”。赵军惊道:“全买了”。 九点钟很快就到,3364瞬间就被拉到二块三的位置,开盘时,一万手大单紧紧封死在这个价位上,几个人都屏住呼吸,一言不,心中怦怦直跳,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如果有人把这一万手大单给吃掉,哪庄小义的全盘计划将会落空。所幸,一直到下午尾盘,只有一些6续的小单抛售,加起来有几百手。 9 秘密大单 - 金融圈 - 谢书破 接下来的一天,庄小义仍旧如法炮制,在竟价时便直接封死到二块六的位置,开盘后十分钟,压力便渐渐显现,几十手的抛单接二连三的抛出,唐国强刘志锋等人满脸是汗,眼晴死死的盯着屏幕,庄小义心中渐渐慌乱,约一个小时后,一万多手大单只剩下三千手,诸人眼晴一直盯着庄小义。刘志锋急道:“小义,怎么办,如果顶不住,那可就糟了”。唐国强道:“怎么能这样操作呢,现在我卖也不敢卖,我一卖就让赵军买到了”。林生修道:“是不是应当先撤了”。庄小义心中也是乱如麻,自已两天前所想的计划在眼前买单数字的减少下越来越觉得不切实际。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把自已手中的二百万该不该押上时,突然间,数字猛的一跳,一个二万手买单跳了出来。庄小义心中一动。果然,这个大单一出手,大单抛售渐渐少了。抛单又恢复了前一天几手几手的小单。刘志锋道:“好险,刚才肯定是别的机构在试探性出货,瞧顶不顶的住,如果顶不住,那可就坏了,抛单肯定要把我们压死,这一下子封了二万手,那些机构一定认为又有新的资金介入,他们不会再抛了”。林生修道:“小义,你要吓死人了,没有人这样操作的,你赶紧让赵军把买单撤了,我们几个把手中的筹码给抛了,别冒这个险了”。庄小义道:“你们知道这个买单是谁的”?唐国强道:“是谁的”?刘志锋道:“是老陈的”。庄小义点了点头。刘志锋奇怪的说道:“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庄小义道:“老陈不让我说”。阿凡亚提神情一下子轻松了下来,他笑道:“既然是老陈的援兵,我们还怕什么,妈的,刚才紧张的都尿裤子了”。林生修道:“小义,你可不够意思,我们都吓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你还瞒着我们”。庄小义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没有说话。 说实话,那单二万手的抛单是不是老陈的?他也不知道,但他隐约感觉是老陈的,尽管老陈不在这里,但他感觉老陈的眼晴在监视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逃不过老陈的那双眼晴。这种错觉让他感到不安。他之所以敢冒险,就是觉得关键时刻老陈一定会出手,今天的二万单子证明了自已的感觉没错。老陈似乎洞察到他的想法,所以才会出手。无论怎么样,这那个神密的二万手大单让他的信心大增,同时也让自已的内心感到更加不安。 同样的封单手法第三天在一次出现,不过这一次与前两次不同,这一次庄小义第一次动用自已的资金,他用自已的二百万资金封住十分钟后,又全部撤了,然后让唐国强等人将卖单以三十手为一个单位在各个价格之间相续抛出,在跌至五个点后,又让他们把所有的卖单撤了,让王军和阿凡亚提在底于两个价位买入,果然,市场内的小散还以为马上就要大涨,纷纷买入,他又命阿凡亚提和王军将买单撤了,让唐国强将卖单抛出,如此操作数次,最终尾盘时用自已的二百万封在开盘十点之上,他的资金刚封上,昨天那神密的二万手买单如约而止。 今天是几个人最累的一天,一整天他们都对着电话里卖进买出。撤单抛单。此时价位已经涨到二块八,算下来,已经涨了一块钱,虽然抛出的只是一小部分,但经过这几天的忙碌,终见到了成效,几个人的心情也都不错。独庄小义感到心事重重,因为今天的价位已经达到历史的最高价,如果之前那些大单稳住不抛,是因为抛了便要赔钱,明天涨到三毛,他们已经看到利润了,在利润的剌激下,他们会不会抛,这可谁也说不定。他本想找刘志锋商量一下,但昨天他为了稳住诸人,编说那二万手单子是老陈的,让刘志锋对他有了看法,似乎觉得他不够坦荡,有什么事居然还瞒着他。其它人也认为他和老陈有了什么不能透露的秘密,使之对操作股票上也不再患得患失,没有了责任,自然认真度上就差了点。所以今天晚上,睡不着的只有他庄小义一个人。 事实果然如庄小义所料,第二天开盘竟价时,庄小义才刚拉到两块九的位置,抛单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几个人望着庄小义,听着他下一步指令,庄小义怔怔的盯着屏幕,一言不,足足有半个小时,3364已被打压到开盘价附近。唐国强着急的说道:“小义,怎么办,你说句话啊,再不行动,恐怕要打到绿线了”。庄小义道:“就把防线固守在二块八,只要是这个价位以下的抛单,全部吃尽,高过二块八三的,全部卖出”。唐国强道:“这不赚钱啊”。阿凡亚提道:“这你都瞧不出来,小义想把股价给稳住。”刘志锋道:“小义,你不打算拉涨百分之十了”。庄小义道:“没办法,抛单那么多,只能慢慢来了,现在已经有涨了三个百分之十了,必须把市场的情绪稳定住。我们的筹码便宜,现在抛了,也是赚钱的”。几个人没有吭声,似乎默认了庄小义的操作。这一天盘面一直在不温不火的在三毛钱之间来回震荡。接下来的数个数个交易日,庄小义用同一种手法维持股价,刚开始,抛单的压力很猛,十个个交易日下来,参与这支股票的人似乎瞧出了什么门道,成交量愈来愈小。 这一天交易日,庄小义仍然决定沿用前一天做法,将一块八收集的筹码打算抛掉一半,不料,开盘十分钟,突然有股强势资金突然拉高股价,庄小义抛了三千手仍然没有打压住。这让他有点意外,于是命令几个人停止操作,很快,这股资金一路拉高,最后一万多手大单封死在百分之十之上,这让庄小义和刘志锋他们有些意外。以前他们操作还只是单兵作战,现在居然突然冒出一个强援。刘志锋道:“小义,这股资金是不是老陈的”。庄小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感觉这真的不是,如果是老陈的,他决对不会这么傻吃掉自已的单子,那不是自已和自已过不去吗?林生修道:“是不是有什么利好出来,吸引了其它资金介入”。这句话提醒了庄小义,这几天来,他把精力一直关注在股票上,对张妈送来的消息好长时间没关注了。 庄小义冲出屋子,把张妈今天早上给他捎来的资料拿到手中,一瞧之下,不禁满脸惊喜。他冲进房间,对刘志锋等人喊道:“你们快过来看看”。诸人被他情绪感染,纷纷围了上来,见资料第一页上写着,据本报最新消息,重庆市政府为了做大做强本市企业,五月十三日召集市内几大商业银行与本市几个龙头企业在国运宾馆举行座谈会,号召银行和企业进行一对一联姻,对几个龙头企业扶持展,用几年时间打造一批销售过亿的航空母舰,争取明年有三至四家企业进入国内五百强的行列。大家在座谈会畅所欲言。望企展的刘总说、、、、、、”刘志锋小声的读着,读到这里,林生修已经掩饰不住心中的喜色,说道:“这下我们可真要财了,难管有资金介入并且拉涨,真后悔今天抛早了,这可是天大的利好啊,我猜3364的股价肯定会上五块。 10 欠钱讨债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对诸人说道:“你们现在手中还有多少筹码?”刘志锋道:“昨晚我算了一下,还有一百多万股,庄小义道:“全抛了”。“什么”。众人听了这个消息不由有些震惊。刘志锋道:“小义,你不是说要拉高到四块吗”?庄小义道:“那是由我们自已来做,现在有人介入,便由不得我们说了算了,还是抛干净再说”。阿凡亚提道:“小义,你刚才没有瞧到这则报道吗?这是利好啊”。庄小义突然吼道:“抛不抛,不抛我可不管了”。众人被他的脸色和语气吓了一跳。林生修和赵军道:“好,全抛了”。他两个奔到电话机前拿起电话就要拨打。庄小义对其它人说道:“一起抛啊,等人家撤单吗”。其它人才如梦初醒,一起跑到电话机前,一万多手卖单刹那间在一分钟内抛出。大家在跑到屏幕前面,只见卖单抛出者渐渐多了起来,虽然也有不少买单,但更多的人在犹豫不决,稍一露头,随后便又撤单。赵军道:“小义,我们还有二千多手今天卖的,要明天才能卖”。庄小义对刘志锋道:“志锋,我们大概赚了多少钱”。我们一半的筹码是一块八买的,二块八卖出,如果这二千手明天在二块八抛出,最少赚三百万。庄小义听完,全身猛的放松,就要跌倒在地。刘志锋把他一把扶住。惊慌道:“小义,你怎么了”。庄小义没有说话,说实话,这十多天里他几乎就有没睡好觉,总感觉自已在走钢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下悬崖。此时将大部分买单抛了,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他笑道:“半个月赚三百万,你们不高兴吗”?唐国强道:“高兴什么,肯定还有几个涨停,说不定我们就赚一千万了”。阿凡亚提道:“是啊,明明就是捡钱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捡”。庄小义想不到他们居然会这样想,看着他们几个贪婪的眼神,庄小义感到莫名的悲哀。他一字一句说道:“没有老陈的资金”。 几个人突然愣住,刘志锋道:“小义,怎么,你说的那两万手不是老陈的”?庄小道:“说不清楚,也许是,也许不是,我给你们前几天说老陈和我有默契,是骗你们的,怕你们着急”。唐国强道:“不是老陈的,那是谁的”。庄小义道:“我怀疑就是刚才我们抛接单的那笔资金,他们也是急于出货,但他们的成本比我高,之前帮助我封死涨停,也是想把股价推高,这次盘整了几天,他们算准股价已经在二块八稳住了,便拉高股价,我猜他们猜准了我们的心思,肯定还会再拉几个涨停,刚才他们强势买入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担心,我们被人盯上了,假若他们诱我们上当,让我们配合拉高,他们出货,我们的成本会更高,而且更不容易抛出去”。刘志锋道:“所以你不等他们出手,就先出手了”。庄小义道:“至少我们这一个月内不操作,老陈也不会说什么,大家拿钱也拿得心安理得”。唐国强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身上冷汗都下来了”。林生修道:“不管事情是不是小义所说的,我们赚钱了倒是真的”。刘志锋道:“小义,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更加佩服你了,你说的没有错,股价再高,抛不出去还是一张白纸,还不如现在落袋为安妥当,再说老陈那边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他的话刚说完,突然听到别墅外响起一阵噪杂声,他们一起向外望去,只见十几辆轿车同时停在门外,接着有几十个人从车上下来,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神色之中带着着急,愤怒,还有一些疯狂。他们一边向屋里跑去,一边高声喝道:“陈志向,你给我出来”。庄小义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们一个个奔出院子,还没开口,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上前一把揪住庄小义的衣襟,喝问道:“陈志向这个狗杂种在哪”?庄小义知道他口中说的陈志向便是老陈,但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迷茫的摇了摇了头。 有几个人已经冲进屋中各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他们没有找到老陈,又冲出院子,其中一个胖女人哭丧着脸,撕打着唐国强,说道:“陈志向在哪,你快告诉我,这个挨天杀的,诱我投资二百万炒股,现在却没有人影了,你快说,他在哪里”? 庄小义他们听了这句话,不由的全身一震,一个个脸上浮现一丝茫然。唐国强一边阻挡着女人的撕咬,一边说道:“你说什么,老陈跑了,他、、、他怎么会跑呢,半个月前我们还见着他呢,他这里还有别墅,他有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会跑呢”。 11 一场阴谋 - 金融圈 - 谢书破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将庄小义猛的一推,说道:“一群傻蛋,肯定也是让老陈给耍了”。他冲后面的十几个人道:“老陈不在这里,去别处找吧”。那个胖女人一**坐在地上说道:“我不走,他欠我两百万,我要拿这栋别墅低帐”。她话刚说完,有几个人扑向别墅,争先恐后的说道:“花虾,凭什么这别墅就归你了,老陈还拿走我五百万呢?另一个说道:“他坑我了六百万,别墅是我的,谁也别争”。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你们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吗?这需要法院来判,找不到老陈,什么也别想,赶紧给我一起去找陈志向那个王八蛋去”。一个瘦高个把住别墅的门,不让其它人进去,他苦着脸应道:“生哥,你说的容易,都找两天,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这栋别墅是他最隐秘的地方都被我们找到,肯定是跑出国了”。 生哥脸上肌肉抖,他恶狠狠的说道:“老陈想玩我,只怕没那么容易”。他脸上放出一道寒光,冲着庄小义喝道:“你们几个快说,老陈去哪了”?庄小义道:“我们也是半个月都没见到他”。生哥又一把揪住庄小义的衣襟,喝问道:“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你叫什么?”?庄小义见他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脸上生出恐惧的神色说道:“我叫庄小义,老陈他给我们每人两百万,让我们炒股,说一个月后每人给我们两万”。 他的话再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刹那间十几个人围了上来,纷纷说道:“什么,他还有一千多万,真的假的”。“有没有搞错,陈志向在搞什么鬼”。生哥大吼道:“都别吵了”。周围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生哥指着庄小义,命令道:“你带我们去你们炒股的地方”。庄小义和刘志锋他们对望一眼,无可奈何的向屋里走去。 他带着一干人进了放着大屏幕的房间,指着电话道:“这是他给我们安装的电话。”一指屏幕说道:“那是老陈给我们安装能显示当天股指涨跌的电子屏幕”。一干人望了一眼,瘦高个吃惊道:“不对啊,生哥,现在指数已经跌到八百了,怎么这里还显一千一百点”。庄小义等人听了这句话,俱都傻眼了。庄小义不相信的问道:“怎么,你说现在股票的指数是八百点”。没有人理他这句话,生哥试着拿着电话机,向外打了一个电话,过没一分钟,就把电话摔在地上,骂道:“你们几个真是一群傻瓜,电话根本不通”。庄小义脸色更是剧变,他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在操作,你不信,你不信我给你们操作演示一番”。他手忙脚乱的拿起电话,按照老陈的提示,在3364上买了二千手,他指着屏幕道:“你们看,是真的吧,刚才我在二块八一买了两千手,那手大单有没有在屏幕上显示出来”?瘦高个不屑说道:“真是哄你们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仔,你们的电话与大屏幕联接,这是模拟操作,不是真的买卖股票,是一些机构训练操盘手用的,你们若是不信,你买其它的股票试试”。庄小义脸上的汗也流了下来,他拿起话筒,按照正常输入去买3365的股票,电话传来提示盲音”。庄小义神色极为难看,话筒从他手中慢慢掉了下来。 生哥瞧着他的神色,对瘦高个道:“阿坚,老陈把这几个不懂事年轻仔留在这里一定有问题,这几个年轻仔可不能轻易放走他们”。瘦高个阿坚道:“生哥,要不要报警”。生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老陈不在这里,逃跑是确信无疑了,以前我还碍着交情,不肯撕破脸,他对我们如此不义,我们也不用客气,我现在就派我公司的人去一趟三阳公司。查清楚他们的帐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拿起电话,开始拨打。电话通了。生哥用一种严厉的口吻说道:“许经理,你现在马上和成律师赶到三阳公司,我随后就到”。他挂断电话,指着庄小义和唐国强等人喝道:“你们几个,全都给我上车”。 阿坚对其它人说道:“我们也一起去,不过说好了,这栋别墅在三阳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还只能归三阳公司所有,不归我们任何人,最后法院怎么判,那是法院的事,不是说谁想要就是谁的”。其它人刚才一窝蜂的想占有这栋别墅不过是一时的性急,等脑子清醒过来,知道这种无赖式的占有根本对三阳公司欠自已债务起不到任何作用。人性急时最擅长做的事便是盲目从众,生哥说现在要去三阳公司,院子的人‘忽拉拉’一起上了车,生怕如果留在这里,便会吃很大的亏似的。 庄小义,刘志锋,林生修上了生哥的车,其它三个人上了阿坚的车。自从这些人在别墅现身之后,他们几个人的头一直在晕。太多问题了,庄小义的头脑一直混沌着,想理清一条思路,但却毫无头绪。直到车子开动,他的情绪才慢慢静下来。回想这半个多月生的事情,如一场梦似的,他最不明白的问题是老陈为什么让他们几个人花费这么大半月的时间在模拟股市环境下操作。如果老陈是想让他们熟悉股市,真的让他们以后做他公司的操盘手。那么事情倒也简单。但从突然显身的这些人激动的言语之中可以推测出,老陈把他们的钱卷跑了。老陈给他们说过,他炒股的钱全是别人的。老陈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十几天内把钱卷走,也许在此之前的很长时间里,老陈就计划跑路了。既然老陈打算把他们的钱一卷了之,那么为什么还费尽心思把他们打造成操盘手吗?他做这件事毫无意义,老陈不是这个目的,那他是什么目的呢?想到这里,庄小义突然全身冰凉,感到一阵的后怕。他现在可以肯定,老陈绝对是在利用他们。至于利用他们做什么,他现在一无所知。但他隐约感到强烈的不安。在进这个别墅第一天开始,他的心就没有踏实过。这十多天来他费尽心思的想在股市上获利,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便是想消除这些不安。他不禁又想到控制权这个问题。他冷眼旁观,现这个世上的许多人都在别人的支配下忙碌着。打个比方就是说,当进行一场比赛时,观众还在为自已所支持的队伍呐喊加油时,其实输赢早就定下了。他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自已是为比赛加油的观众,而老陈就是决定输赢的人。自认识老陈的那一天开始,他们的角色就没有换过。尽管他不想当棋子,但现实一步步让他不自觉的成为老陈的一枚棋子,他无能为力改变这些。 12 金蝉脱壳 - 金融圈 - 谢书破 汽车在运都市城中心的一栋大厦前停了下来,生哥下了车,让庄小义等人也下了车,随行的十几辆车也横七竖八的停了下来,杂乱的如同他们的心情。二个穿着黑色西装,一看就是属于这个城市的精英人士急忙迎了上去。生哥一边走进大厦一边向二人问道:“你们与三阳公司的人接上头了吗”。许经理点头哈腰的说道:“刘总,三阳公司只有一个叫李小亚的主管,他不管事,我说要查他们的帐目,他已经给三阳公司的律师去了电话,一会三阳公司的律师就赶过来”。生哥生气的吼道:“***,三阳公司都倒闭了,还摆什么谱,下午我就去法院,让法院查封他们”。成律师说道:“刘总,在帐目还没有查清之前,还是不要惊动法院,如果三阳公司真的有问题,走正当程序,也许我们的损失更大”。生哥怒道:“这个我还不懂吗,要不是我信任陈志向,我早就查了,还用得着等他走没影了才想到这些”。几个人见他怒气冲冲,都不敢再说什么。庄小义他们几个人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在后面跟着,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能听着,看着,猜着。 三阳公司在这栋大厦的八楼,占了五个房间,格局和其它的公司没什么两样。当他们一干人进去时,三阳公司十几名员工脸色和庄小义等人差不了多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迎了上来,许经理道:“刘总,这就是李小亚”。生哥瞧也没瞧他一眼,只丢了句:“让他到办公室”。 老陈的办公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几十人一齐涌入,把个办公室挤的满满的,生哥一**坐在老陈的经理位子上,其它人各自找着自已的座位,至于庄小义和李小亚成律师等人,只好站着。钱总扫了一眼李小亚,问道:“你再问你一遍,老陈这个老狐狸最后和你联系是什么时候”。李小亚神色依旧,说道:“刘总,该对你说的我都说了,最后一次陈总打电话过来是在十天前,也就是四月十八日。他交待让我们将所有的股票徐徐抛尽,就没有别的交待了”。生哥一拍桌子道:“那他没有告诉你们去哪了吗”?李小亚道:“你也知道,陈总做事向来隐晦,他们的话我们只能执行,留下我们自已的挥的空间很少。他的私事,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生哥吐了一口闷气,问道:“你们的律师来了没有,我要和他交涉,查一下你们三阳公司的帐目,你们的老板跑了,他欠我们这些人一个多亿的资金。”李小亚道:“这个我们未经授权,不能做主,除非法院来人,我们都无权把帐目交出来”。生哥听了这句话,刚才压抑的怒火又升腾起来,指着李小亚骂道:“你们这群不开窍的猪,陈狐狸连你们都给耍了,你们还帮他说什么话,他这三个月给你们开过工资吗”。李小亚道:“陈总上个月给我们开过工资,但这个月没开,不过现在也不到开工资的时间”。生哥被这句话给堵住,气极败坏的说道:“那也是拿我们的钱在做好事,妈的”。 许经理一路小跑从外面进来,到了生哥身边,小声的给他说道:“刘总,三阳公司的律师来了”。生哥站了起来,冲他吼道:“还不让他进来”。许经理小声应了句“是”。他还未走出屋门外,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见没有座位,自嘲道:“我还是站着说话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黄,叫忠太。各位投资人,不知道你们把我叫来有什么事”? 阿坚从沙上跳了出来,嚷道:“有什么事,老陈把我们的钱卷跑了,你这个律师怎么当的。”黄忠太微微一笑道:“这位投资人,你听谁说的”。花虾扯着嚷门喊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啊,听说他拿我们的钱去炒外汇,全都赔进去了,现在他人都不见了,你别当什么事都没生,你让老陈出来”。黄忠太涵养极好,说道:“我律师只管法律上的事,不管经营方面的事,所以你们说的我管不着,不过陈总确实十几天前委托了一份声明,说什么时间各位投资人自动聚在一齐时由我念给大家”。阿坚道:“老陈这老狐狸,什么都算计到了”。 屋里人全部静了下来,黄忠太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屋里人盯着那份文件,一个个神情各异。黄忠太清清嗓子,说道:“声明,陈志向自四月二十五日辞去三阳公司总经理职务,总经理一职由庄小义担任,庄小义承担三阳公司的所有日常经营,既日起生效,某某某某年4月13日”。 声明很短,他念完后屋中出现短暂的安静,这种可怕的安静只持续了十几秒,紧接着便是一阵沸腾。庄小义差点栽倒,唐国强等人感觉又是可笑又是迷惑,生哥等人却是愤怒,李小亚等人则是惊讶。 屋里人刹时吵翻了天。生哥大吼道:“这算怎么回事,老陈不干了,怎么不对我们这些投资人说明,说不干就不干了”。阿坚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我们不承认”。花虾道:“我们这些人把钱交给三阳,就是冲着老陈去的,庄小义,庄小义是谁?弄一个不相干的人顶债,他根本就是在玩我们”。黄太忠道:“安静,安静,别吵,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生哥猛的一拍桌子,吼道:“别说话。”他的嗓门极大,一句话便盖过所有人的声音。屋里又出现短暂的安静。 黄忠太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当初老陈和你们投资人签订合同时,曾经在第三八条上写的清清楚楚,三阳公司的人事调动无需经投资人的同意,所以老陈的辞职是合法的”。生哥冲身边的成律师怒道:“成律师,是这回事吗”?成律师道:“好像有这么一条”。生哥又怒道:“我拿钱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别好像,我问你这一条违不违法”。成律师道:“这条不违法,但谁会想到陈总他会自已辞职,刘总,我今晚再把合同好、好好研究一下”。生哥气的又拍了一下桌子道:“研究个屁,老陈这条老狐狸,他怎么会让我们捉住把柄”。 13 一亿欠债 - 金融圈 - 谢书破 成律师被生哥责问的满脸是汗,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合同还有一条,三个月投资人所投的资金必须回报率达到百分之十,否则其损失由三阳公司赔偿”。生哥吼道:“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跑了,还赔偿,拿什么赔偿,拿回本钱就不错了”。他冲黄忠太说道:“我要求查一下三阳公司的债务”。黄太忠道:“这个我没法答应,第一,距离三个月结算日还有半个月,你们的要求不合理,第二,就算答应查帐也需要现任总经理答应才行”。 阿坚道:“谁叫庄小义,我听都没有听说过,去哪找这个人去”。生哥道:“别吵,这个人名很熟,让我想想”。他眼晴扫视着四周,努力的在思索着什么。他感觉庄小义这个名字非常熟悉,但对这拥有这个名字的人又一无所知。突然,他的眼晴扫射在庄小义的身上,刚才在别墅内的那一幕浮现在脑海。他非常惊奇的指着庄小义道:“他、他就是庄小义”。 屋里人的眼晴齐刷刷的盯着庄小义,庄小义顿时感到手足无措,那一刹那,如果地下有缝的话他恨不得能钻进去。他语无伦次的说道:“不是,我,我叫庄小义,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黄忠太望着他,温和的说道:“你是不是老陈签订合同了”。庄小义点了点头,嘴唇有点哆嗦的说道:“签了,是工作合同”。黄太忠点了点头道:“那不得了,上面的条款就是陈总把总经理这个位子转让给你的内容,你不知道”。 庄小义望着唐国强等人,唐国强感到脸上一阵的羞愧,当初这份合同庄小义感觉是有问题,他并不想签的,庄小义只所以能签,也是他们几个人所逼。如果事情真如生哥阿坚等人所说的,老陈卷一个亿跑了,把一个空壳子债务公司丢给庄小义,就算把他卖上一百次都还不起老陈欠他们这些人的债务,别说让他们起诉到法院,就算不告,他们也饶不了庄小义。假如当初他们不逼庄小义签字,假如当初他们将合同留下一晚上仔细通读一遍,假如、、、、、、。太多的假如,只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几个人脸色惨白的望着庄小义。 阿坚跳了起来,抬手就去打庄小义,喝道:“庄小义原来是你,你是不是和老陈合伙串通起来卷我们的钱,你他***,想不想活了”。唐国强,阿凡亚提冲到庄小义面前,阿凡亚提把刀抽出来,恶狠狠的说道:“老子们就不想活了,谁敢动他,我就捅死谁”。唐国强道:“你们别以为有几个钱就逼人太甚,大不了一命低一命”。 这两个人跳出来,将屋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屋里又安静了下来。花虾突然一**坐在地上,哭丧着脸道:“我的二百万唉,挨天杀的老陈,你不得好死,那可是我十几年攒下来的,我不活了,你们来杀死我吧”。她这一带头,屋子里面又开始混乱起来。 生哥气势汹汹冲到庄小义的面前,恶狠狠的说道:“老陈拿走我三千万,我只问你一句,你让不让我查三阳公司的帐目”。庄小义见他眼晴通红,势如拼命。他想说些什么,但任凭怎么努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眼前猛的一黑,这几个月来所积累的劳累让他再也支撑不住。他腿一软,摔倒在地。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是晚上。他身子动了一下,将已经爬在床边睡着的林生修惊醒。他见庄小义睁开眼晴,脸上露出笑容,大呼小叫道:“他醒了”。他的声音很大,将屋子里其它躺在地板上的几个人也给惊醒。他们几个见庄小义醒了,一起围了上来。唐国强道:“醒了,你吓我们一跳”。刘志锋道:“小义,别担心,医生说是精神紧张导致的什么,不是什么大毛病,休息一下就醒过来了”。阿凡亚提道:“是啊,小义这么年轻,会有什么事,就是累的”。庄小义脑子刚一清醒,白天的事又浮现出脑海,他脱口问道:“那些讨债的人怎么样了,我昏倒后又生了什么事”?赵军道:“他们说还要去找老陈,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刘志锋道:“小义,是这么一回事,你昏倒后,把他们也吓坏了,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抱上你就去了医院,其它的事情都不清楚”。庄小义苦笑道:“咱们现在还有钱住院吗”。唐国强道:“有啊,你现在可是三阳公司的总经理,你昏倒后,我问那个主管叫李小亚的试着要钱,他给了三千,不过,你现在虽然是总经理,但这个总经理当的有点,我们几个人都挺后悔的,如果当初听你的,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不白忙了半个月,还往自已身上硬揽了一场祸事”。阿凡亚提道:“当初我们想的太简单了,认为最坏的结果顶多老陈不给钱,但我们天天吃大餐,住别墅也够本了,没想到老陈这么混蛋,在合同上面做手脚,我们几个人谁签过合同啊,那位叫生哥的称呼老陈叫老狐狸,真***贴切,我看他就是一只老狐狸”。林生修道:“老陈做的也太绝了,你吃他十块,他让你还一千,妈的,一个亿,这可怎么办”。赵军道:“实在不行咱们跑吧,离开这个鬼地方,现这里怎么这么多坏人呢”。林生修道:“跑,跑个屁啊,往哪跑,刚才我出去了一下,见医院门口都把有人,我看那个叫生哥的长的像黑社会,说不定咱们还没跑出运都市,就让人家给做掉了”。赵军道:“真的还是假的,有那么严重”。林生修道:“你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赵军脸上浮现出一丝害怕,摇头道:“我不去”。 14 背上黑锅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强撑着站了起来,说道:“别担心,我想他们要找也只会我一个人的麻烦,我现在已经成了总经理,你们可以跑,但我是跑不掉的”?唐国强道:“你说什么呢,我们都在合同上签了字,谁也跑不了”。庄小义道:“事情没那么严重,他们会怎么样,杀了我们几个,不可能。所以你们估计会没事,但我、、、、、、”。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刘志锋道:“小义,你别多想,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不会离开你的,人多,他们不敢怎么样,就你一个,反而更危险”。庄小义摇了摇头,说道:“咱们说起来,还是社会经验太差,现在回想那些事,我才明白,为什么老陈会出现在收容站,我想肯定是他投资亏本没地方去,所以才到那里去躲债,恰巧碰到我这么一个笨蛋,连累你们也被他利用”。林生修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小义,你不是一个出了事就牢骚的人,我们自从聚在一起,什么倒霉的事没有碰到过,再加这么一件,也没什么,我相信你,你肯定会抗过去的,我们大家都会抗过去的”。 庄小义烦闷的用被子捂住头,又猛的掀开,脸上的神色因为痛苦而变的扭曲,他苦恼的说道:“怎么抗,这一次不比其它的事,一个亿,怎么办”。阿凡亚提道:“小义,你干嘛这样想呢,似乎一个亿是你欠的,这明显是老陈在坑我们,实在不行,我们就告老陈,大不了我捅人的事了,顶多住几年,你可别做什么傻事,硬往自已身上揽这么大的债务”。唐国强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几个吃饭都吃不起,怕什么,别说一个亿,就是人家说咱们欠十个亿,又能怎么样”。 刘志锋一边思索一边说道:“老陈难道真的是跑了,那个叫张妈的每天给咱们送饭,送资料,谁指使她的”。小义道:“志锋,别幻想了,老陈都会弄一个假的股市来骗我们,这些小事他怎么不会提前做安排”。刘志锋道:“就算老陈真的跑了,难道就把一个亿全卷跑了吗?今天我们到三阳公司,见那个公司运转正常,我听那个叫李小亚的说,老陈十几天前交待,将手中所有的股票全抛了,这些股票应当还值不少钱吧”。林生修道:“志锋,你什么意思,你是傻子还是精过头了,难道你的意思是想让小义做这个总经理,是人都知道,那些股票的价值比起一个亿来,是一滴水和一池水的差别。”刘志锋道:“那万一呢,万一不是那些人所说的,老陈没有卷钱跑路,或那些股票的价值等同一个亿”。唐国强推了他一把,不屑的说道:“去去,我看你真是读书读傻了,那些股票若真是等同一个亿,老陈跑什么,干嘛弄了一套模拟股市来骗我们,老陈的意思除了你谁不知道,就是拉我们做替罪羊,我们傻就傻在还屁颠屁颠的抢着去给老陈当替罪羊,赵军,是这个意思吧”。赵军道:“总之,我认为老陈不是好人”。刘志锋被这几句呛的不再吭声。林生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不能老是在医院里面呆着吧”。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接这一句话。几个人长叹一声,回到先前各自睡觉的地方,躺了下来。 ‘怦’的一声,门被人推开,把屋里睡的正死的几个人猛的惊醒。唐国强本能的握紧拳头,跳了起来,失慌说道:“什么事”,几个人向窗外望去,不知不觉一晚上已经过去。只见一名护士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那个男人几个人都见过,正是昨天在公司出现的三阳律师黄忠太。护士上前检查了一遍庄小义的身体,对黄忠太道:“他已经好了,其实本来也就没什么病,只是精神紧张,加上没有休息好,所以遇到压力剌激才会昏倒。”黄忠太绅士的说道:“那麻烦你了”。护士客气的回应道:“不客气”。接着便退出了屋子。黄忠太面露微笑,扫射了一下诸人,几个人不明白他的来意,戒备的忘着他。黄忠太脸上笑意更浓,说道:“你们干嘛这样瞧着我,把我当成仇人似的,我是公司的律师,咱们是自家人,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唐国强用不信任的目光瞧着他说道:“来帮我们,帮我们就把老陈找出来,我们没人愿意当这个总经理”。黄忠太笑道:“不愿意当那么庄总怎么会签那份合同吗”。唐国强一时语塞。刘志锋接口道:“我们事先不知道三阳公司欠别人那么多钱”。黄忠太道:“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调查一下就敢签这份合同”。刘志锋强辩道:“当时时间匆忙,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调查,而且也不清楚合同内容”。黄忠太道:“难道老陈没提醒你们并给你们时间来仔细阅读合同内容吗”。刘志锋哑口无言,只是不服输的说道:“这、、、、、、、”。黄忠太道:“你瞧,你们所签的合同都是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签的,老陈并没有违反法律”。阿凡亚提用赖皮的口气说道:“什么合同,我们不懂,我快点把老陈找出来,我们找他有事”。黄忠太耸耸肩,说道:“不好意思,许多人都在找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赵军道:“你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黄忠太道:“我是律师,当然在履行自已的职责。”他眼晴直接扫到庄小义的身上,笑道:“庄总,你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黄,叫黄忠太,是三阳公司的专职律师,我没想到,陈总居然会找到你这么一个年轻的人做他的接班人”。庄小义道:“你一大清早的跑过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黄忠太道:“当然是有关公司的事,不过、、、、、、”。他扫了一眼唐国强等人,继续说道:“庄总,等不等让其它人出去”。唐国强大怒道:“你什么意思,我们都是兄弟,什么事还要支开我们”。黄忠太道:“对不起,有些事情只能和总经理一个人说,其它人的无权听到”。庄小义道:“没事,说吧,他们都不是外人”。黄忠太摇头道:“这不符合法律程序”。庄小义有些急道:“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就算你告诉我一些事,难道你走后我就不会告诉他们了吗”。黄忠太道:“当然可以,不过出了问题就不是我的责任了”。刘志锋一拉唐国强的手道:“走吧,现在小义是总经理,一个公司总要有一些规距要尊守的,交情归交情,制度是制度”。几个人无奈走出了房间。 黄忠太转身将门关住,然后站到庄小义的身边,庄小义客气的说道:“你坐吧”。黄忠太道:“你是总经理,我不能在你旁边坐下的”。庄小义心中好笑,说实话,他对这种强调等级差别的事情很反感,也很不适应。但刚才听了黄忠太的话,知道他是一个极有条理并且不带一点偏差尊守这些条理的人,也就随他站着说话。 黄忠太略一思索,开口说道:“庄总,昨天的事情因为出了意外,所以不了了之,但那些投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查三阳公司的帐目,你有权利让他们查,也有权利让他们不查,因为按照与他们所签订的合同,这些投资人无权过问公司的经营状况。”庄小义想起刚才刘志锋的话,反问道:“那么帐上现在还有多少钱”?黄忠太道:“我也无权过问公司的事情”。庄小义急道:“你是律师,你怎么会不知道”。黄太忠瞧着他的神色,脸上不禁露出奇怪的神色,他实在不明白老陈为什么找了庄小义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做总经理,就算是利用他,但这个人也太嫩了,也许老陈就因为他的嫩,什么都不懂才会利用。黄太忠摇了摇头,甩掉这些与他无关的想法,他是一个具有专职律师,知道什么事自已应当去做,什么事自已应当去想。他干咳了一声,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公司的主管李小亚可能清楚公司的账目”。庄小义起身道:“咱们去找他”。黄忠太急忙把他拦住道:“庄总,你在这里躺着,他是你的下属,你一个电话打,他就会赶到医院”。庄小义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说道:“我没有电话”。黄忠太道:“我有”。他叹了一口气,耐心的掏出电话,电话通了,黄忠太说道:“李主管吗?新上任的庄总要见你,在人民医院,好的,你过来吧”。 15 全是死路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听他打完电话,心才放了下来,一个问题又浮出脑海,他问道:“黄律师,我听你说,和投资人的签的合同必须三个月赢利百分之十,如果三阳公司达不到这个要求,便要赔偿给人家,假若三阳公司没钱,拿什么赔偿”。黄忠太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庄总,你的问题问到点子上了,这是合同的漏洞之处,那些投资人之所以把钱交给老陈,是因为老陈的信誉,你了解老陈吗?”庄小义摇了摇头,黄太忠轻‘噢’了一句,接着说道:“既然你不了解,我也不评价老陈了,我只能打个比方说,那些人之所以敢把钱给老陈,就是因为他们相信老陈如相信银行一样。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有信誉之上,如果老陈真的出了事,那么连接他们之间的纽带就消失了。”庄小义道:“什么意思”?黄忠太苦笑道:“结果很坏,就如你昨天看到的一样”。庄小义追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这个坏结果吗”?黄忠太道:“这,你让我想一下”。 庄小义呆呆的望着他,黄忠太在房间里来回度着步。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黄忠太道:“庄总,可能是李主管到了”。庄小义道:“让他进来吧”。黄忠太道:“这话应当你说”。庄小义领悟很快,他知道黄太忠什么意思,但这种感觉让他感到非常别扭。他硬着头皮装着沉稳的样子说道:“进来”。李小亚走进屋内,他手里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步子坚定,给人干练沉稳之感。林生修跟着他们后面,也想跟进去。黄忠太道:“李主管,请把门关好”。李小亚点了点头,客气的请林生修他们出了屋子,将门关住。 黄忠太对李小亚道:“李主管,因为庄总刚刚上任,想了解公司的帐目,你给汇报一下”。李小亚冲庄小义点了点头,把身子向下稍弯了一下,说道:“庄总,公司手中的股票已经抛去百分之九十多,回笼资金大约是一千多万。”庄小义着急道:“这是公司所有的钱吗”?李小亚点了点头。庄小义身子一软,倒在后面的墙壁上,心中仅存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他喃喃道:“这么说,老陈真的把资金拿去炒外汇了”。李小亚和黄忠太对视一眼,李小亚说道:“几个月前,陈总是向外调出了大部分资金,不过,他究竟做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庄小义没有说话,李小亚脸上显出难色,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庄总,有件事我需要向你汇报,公司目前二十个人,今天清早全部递交了辞呈。他打开公文包,将一迭纸张递了上去。庄小义看都没看道:“走吧,公司现在欠这么多钱,留下也不会钱。”李小亚有些尴尬,他沉思一会,又走上前一步,抽出一张,递了上去,说道:“这是我的辞呈,希望庄总能够批准,如果庄总身体没有大碍,今天能不能去公司一趟,我把公司的事务做一下交接”。 庄小义刚想开口说话,黄忠太抢先说道:“庄总身体现在不能出院,关于辞职的事情庄总批准了,交接的事情等庄总身体好了再说,李主管,你先回去吧”。李小亚扫了二人一眼,将辞职信放在病床床柜,点了点头,说道:“庄总,那我在公司等你”。庄小义见黄忠太刚才说出了那些话,不好再说什么,‘嗯’了一声。 李小亚走出屋门,黄忠太又将房门关好,摇了摇头,说道:“庄总,事情有些不妙了”。庄小义惨淡一笑道:“这也没什么,这样的结果猜都猜的出来”。黄忠太有些气愤的说道:“老陈做事也太那个了,你自已一个人走就行了,何必还连累别人,他自已身上的事摘的干干净净,把包袱甩给了你”。庄小义苦笑了一下,说道:“黄律师,听你说话你是一个很专业很有智慧的人,你能不能教我,我下一步应当怎么做”?黄忠太摇了摇头,说道:“哪一条路对你来说都不好走,不过,虽然办法是死办法,身为律师的将我也要将我的建议说给你听。现在距离分红的三个月期限只剩下十几天,你公司帐上只剩下一千多万,除非你在接下来的十几天内,准确的说,在五月二十号之前将一千多万变成一个多亿,要做到除非奇迹生”。第二个办法,与投资者摊牌,寻求谅解。不过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你将面临法律起诉,可能会告你和老陈诈骗罪,但因为合同的存在,老陈的罪可能轻些,但你会判刑,一亿可不是小数目,最少五年。” 庄小义猛的一惊,从床上跳了下来,急步走到黄忠太面前,摇晃着他的手道:“黄律师,你是个好人,你想想办法,我可是真的让老陈给骗的,你清楚的”。黄忠太用同情的眼光望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没有办法,那份合同你已经签了,就是证据,铁证如山,什么都不会改变,你的朋友也会倒霉,不过他们是从犯,判的比你少,你不要指望跑,这是个大案,除非你跑出国去,你们的帐上还有一千万,实在不行,这十几天你们把他全花了吧,不过这可能会加重你们的刑期,我只能给你说明你目前的处境,你怎么做,只能你自已决定”。 16 落井下石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黄忠太不忍看他那一张绝望的脸,摇了摇头,说道:“庄总,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名片,递给庄小义,庄小义没有接,黄忠太把名片放在地上,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打我的电话”。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间。 没过一会,唐国强等一干人一齐涌入房间,见小义瘫坐在地上,一个个着急的问道:“小义,你和那个黄汉奸说了些什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阿凡亚提道:“愣着干什么,问那么多,先弄到床上去”。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庄小义抬到床上。又忐忑不安的打量着庄小义,刘志锋小心的问道:“小义,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天似乎要塌下来了”。小义道:“我们可能遇上大麻烦了”。唐国强道:“你别听那个律师的,他说什么了,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庄小义道:“我们几个可能要坐牢了,志锋,刚才那个李小亚的主管来过,三阳公司目前帐上只有一千多万,而且距离分红的时间不过十几天的时间,这十几天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但十几天后那些投资人拿不回本钱,一定会告我们,我听那个黄律师说,咱们每一个人都跑不掉,罪名就是与老陈合伙串通骗那些投资人的钱”。林生修跳起来说道:“这算什么,这不是冤枉我们吗,我就不信警察法官就相信那些人的话”。刘志锋道:“现在打官司都要讲证据,我们签的那份合同就是证据,人家律师的话你不信,自以为是的喊冤枉,有什么用”。赵军道:“我们确实是冤枉的啊”。众人脸色一陈的难堪,咽喉似乎让什么堵住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庄小义道:“我问黄律师怎么办,他告诉我三个办法”。众人脸上突显一丝惊喜,唐国强着急问道:“什么办法”。庄小义摇了摇头道:“其实一个办法也没有,第一就是拿这一千万在十几天内变成一个亿,第二个就是与投资者摊牌,让投资者理解我们是冤枉的。不告我们。第三就是把这一千万花光,那要会更加重我们的罪行”。阿凡亚提道:“他怎么不让我们逃跑呢”?庄小义道:“一个亿的资金,这在全国来说都是罕见的,你能跑哪里去,你跑不但说没地跑,如果跑了反倒默认我们是和老陈串通的事实。而且那些投资人会让我们跑吗”?林生修道:“刚才你在屋里说话时,外面有两个人一直在盯着我们,我们跑不掉的”。唐国强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等着十几天后坐牢”。 刘志锋惨淡一笑道:“十几天一千万变成一个亿,除非是神仙”。阿凡亚提道:“实在不行,把一千万提出来给花了吧,这样就算坐牢,也够本了”。庄小义道:“不行,我们不做犯法的事”。他表情坚定,毫无妥协的余地。刘志锋叹了一口气。 庄小义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下地。赵军道:“小义,你做什么”?庄小义道:“回公司,公司里的那一帮人要辞职,我让他们先等着”。唐国强骂道:“什么人都是,一见三阳不行了,溜的比兔子还快”。刘志锋苦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一起去吧,我们呆在这里也不是事”。 几个人走出房间,下了楼梯,阿凡亚提捅了一下庄小义,示意他回头望去。庄小义回过头,只见距他们身后十米处有两个人紧紧跟着,他们两个见几个人回头看自已,也没有躲避的意思,脸上的表情仿佛写着:“我就是来监视你们的”。不过,这两个人也没有要靠近的意思,仅仅保持十米远的距离,不让他们几个从自已眼界消失。 到了公司后,几个人大吃了一惊,昨天公司还整洁有序,事隔一天,眼前的一切变得凌乱而又衰败。纸张满地都是,李小亚坐在公司门口,翻着一张新到的报纸,仔细研读着上面的招聘专栏。当庄小义出现在他面前,他从容站起来,用惯有的笑容道:“庄总,你的病好了,我等你很久了”。庄小义对眼前场景一指道:“这是怎么回事”。李小亚无奈的说道:“员工们知道公司出了事后,纷纷提出辞职,收拾的很匆忙,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庄小义起先还认为这些是投资人在激愤之下把公司给糟蹋成这样,没想到是三阳公司的员工自已乱成这个样子。他本想说什么,但一想到他们已不是三阳公司的人了,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也没什么”。李小亚见他神色很坏,知趣的说道:“庄总,公司应该转交的资料我都放在总经理室,劳驾你到总经室去”。庄小义点了点头。一干人在李小亚的带领下向总经理室走去。 总经理办公室还算干净,桌子上堆着厚厚几摞的文件,还有一个小盒子。李小亚指着其中的一摞道:“庄总,这一摞是公司的帐目。”他指着另一摞道:“这是公司的交易纪录”。他指着第三摞道:“这是公司投资人和员工的信息”。他最后指着那只小盒子道:“这是公司的帐户和秘码,原先锁在那个保险柜里”。他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说道:“这是公司房间钥匙和保险柜钥匙”。庄小义冲刘志锋使了一个眼色,刘志锋上前接过钥匙。李小亚交待完毕,神情开始放松,接着说道:“庄总,目前公司的现金是一千二百三十万,今天早上我支出了二十五给员工放了工资”。 林生修惊愕道:“二十万,你们一共不才十几个人吗?怎么支走那么多钱,你们一个月的工资多少”。李小亚道:“我们一个月工资最少的三千,最多的六千,员工一共十八个人”。阿凡亚提怒道:“你当我们小学毕业啊,不会算帐,这也用不了二十五万”。李小亚道:“员工无过错离职,公司应支付未来三个月的不低于工资的薪金,用来解决员工离职这一阶段的生活保障,这在公司给员工签订的合同里写的明明白白。而且我们辞职庄总是批准的,我们属于无过错离职,当然应当得到这一笔钱。如果你们觉得不妥,我可以给黄律师打电话”。唐国强道:“妈的,你这是算计我们,这些话你辞职时事先告诉小义了吗,老子揍你们这帮王八蛋的”。唐国强激愤之下就要动手。庄小义对阿凡亚提道:“拦住他”。阿凡亚提将唐国强抱住。庄小义对李小亚冷冰冰的说道:“你走吧”。李小亚脸上显出一丝惭愧,有点结巴的说道:“那我走了”。刘志锋将桌上的一摞文件摔在地上,大声喝道:“滚”。李小亚吓了一跳,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匆忙的离开公司。 17 逼到公司 - 金融圈 - 谢书破 待他的身影消失有几分钟,庄小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用淡定的口气说道:“没事了,把屋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吧”。说着,他弯下腰,默默的收拾地上散落的文件。世界末日的氛围笼罩在公司的每一个角落。激愤,委曲,难过,茫然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大约二个小时后,在六个人整理之下,三阳公司总算恢复了起前的样子。林生修是这里面心理素质最稳定的一个人,随遇而安的现实观已经成为他人生的一条重要准则。他环顾一下四周,脸上显出一丝笑容道:“不错,我们才来几天,就弄了一家公司,我们还算是有本事的一群人,是吧”。王军也笑道:“我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办公室里打扫屋子”。他的话让所有人都笑了。唐国强道:“就是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顶多坐几年牢,能坏到哪里去,收容站怎么样,都过来了,我看那监狱估摸着比收容所强那么一点,咱哥们几个又不是没过过那样的日子”。刘志锋苦笑道:“身担一亿的债务,真不知道是倒霉到家还是荣幸之至”。庄小义道:“什么都别说了,你们肚子饿不饿,去买些东西吃吧,再怎么着不能让饿死”。 唐国强举手道:“我去,钱都在我身上,我去买”。他兴冲冲走出公司,刚到门口,就怔住,然后转身退回到屋内。阿凡亚提诧异道:“你不是去买东西吃吗?怎么又缩回去了”。唐国强道:“讨债的人来了”。屋里所有人的脸色大变。庄小义本能的说道:“给黄律师打电话”。刘志锋手忙脚乱的拿起电话,但他又醒悟过来,自已不知道黄忠太的电话号码。急问道:“他的号码是多少”?庄小义道:“他给我有名片,坏了,丢在医院里了”。赵军道:“在我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忘着赵军,赵军一笑道:“你们抬小义时,我见地上这张纸片挺好的,就捡起来了”。阿凡亚提冲他挑起大拇指,刹那间,诸人对他刮目相看。 刘志锋拨通电话,匆忙说道:“黄律师吗,你马上赶到三阳公司”。电话那头传出爽快的答应声。刘志锋放下电话,到了小义身边,小声说道:“不能告诉他们帐目的事情”。庄小义沉着道:“这我知道”。他刚说完这句话,生哥带着一大帮人走进了屋子。 两帮人对视有十几秒钟,双方眼晴中都生出莫名的敌意。生哥不屑的扫了他们一眼,最后眼光落在庄小义的身上,嘲笑的说道:“你的病好了”。庄小义道:“好了,我不和你们谈,一会黄律师就到,他和你们谈”。阿坚忍不住嚷嚷道:“年轻仔,狂什么,你还差得远呢,别以为不让我们查帐我们就不清楚,三阳公司的帐面上现在只有一千二百三十万,这可是我们的钱,老子还没找你算帐,你倒端起架子来了,知不知道,老子如果告你,你就蹲号子吧你”。 他的话让庄小义他们脸色微变,除了赵军外几个人都猜出这肯定是三阳离职员工当中的一个泄的密。这让几个人内心刚刚积攒仅有一点底气消失的无影无踪。生哥从诸人的脸上似乎瞧出几个人内心变化。他‘哼’了一声,走上前去,一**坐在总经理椅子上,其它人也纷纷寻找座位坐下。 庄小义的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他试探性的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生哥一拍桌子,说道:“怎么办,拿回来我们的钱,你告诉我们,老陈这个老狐狸在哪里,你们心甘情愿为他顶罪,他给你们多大的好处,我们几个商量过了,只要你们告诉我老陈的行踪,我们不但不告你,他给你们多少钱,我们也照例给你多少钱,怎么样,条件不错吧”。 庄小义他们面面相觑,说实话,生哥说的很有诱惑力,如果他们几个真的是和老陈串通起来将投资人的钱卷走,几个人一定会答应他刚才说的要求,这样事情反倒简单的多,但事实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庄小义无奈的说道:“我们真的不知道老陈在哪,我们也在找他,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但事实确是如此”。阿坚站起来,说道:“你们别不识时务,我们对你们几个够意思了,我们知道你们几个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今天能来找你,算是给你们天大的面子了,你们瞧瞧自个,哪一个像老板,又哪一个又上的了台面。我找几个人揍你们几顿都不值当,你们还给我们玩心眼,说实话,老陈给了你们多少钱,居然能够让你们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庄小义无语,阿坚说的没错,从逻辑推理上来看这件事,他们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一无所有者的确是像被老陈收买的顶罪者,是的,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合理到就算他们如实说出自已怎么认识老陈又怎么签的合同他们所有人也不相信。他们既然不相信,那么说出来不但没用,反倒让事情更复杂化。 庄小义脑子又渐渐乱了起来,他突然高声说道:“好,我说实话”。他的这句话有些歇斯底里,不但那些投资人愣住,就连刘志锋他们几个也愣住。庄小义一字一句说道:“老陈在做一笔大生意,他转告我说,他做什么事不让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真的逼我说出他的下落,他就让我只对你们说一句话,欠你们的钱一分不少的会还给你们”。他话说完,那些投资人出现短时间的沉默,每一个人脸上表情各异,阴晴不定,推测这句话的真假。 18 暂度危机 - 金融圈 - 谢书破 "我都对你们说了,你们怎么还来这里,现在不到分红时期,什么事情都要按照签的合同来吗”。黄忠太带着埋怨的口气快步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投资者,眼晴里射出嘲弄的神色。最后转向庄小义,礼貌又客气的说道:“庄总,你的病好了”。 庄小义点了点头,说道:“黄律师,有什么话你给他们说吧,我不会说话,这事还需要麻烦你给他们解释清楚”。黄忠太明白这是庄小义的推托之词,事到如今他也明白,目前这种情景只能自已才能稳住投资者的心。黄忠太叹了一口气,说道:“各位投资人,你们为什么把钱交给老陈,不就是因为信任老陈吗?你们算算,自打中国有股市以来,老陈给你们赚了多少钱,他什么时候失过手,现在你们听了些风言风语,就把你们这些年来建立起来的信任合作关系给否定,这还算了一个成熟的投资人吗”。 花虾说道:“你说的好听,现在老陈不见了,三阳公司的人都走了,总经理换了,帐上的钱没了,留下这几个烂仔来哄骗我们,我们怎么还会相信他”。黄忠太转过脸对着花虾说道:“难道老陈做什么事还要向你汇报吗,如果你能猜测老陈的心思,那么你的钱干嘛不留着自已炒股,偏偏交给老陈呢”?阿坚道:“可这次不一样,老陈如果不是把钱卷跑了,怎么闹成这个样子他还不出来”?黄忠太道:“老陈为什么要出来,合同上说的明白,距离分红的日期还有十几天,经营上的事你们投资人无权参与。如果到了分红日期,老陈还不出现,你们怎么闹都可以,但现在闹,根本是无理取闹”。 生哥道:“那如果到了分红日期,老陈还不出现怎么办”?黄忠太摊开手,转了一圈,说道:“怎么办,事情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样,我劝你们还是耐心的等几天,如果老陈真的投资失误,说不定这十几天后老陈出去给你们凑钱去了,到时会把钱如数还给你们,你们这样一闹,老陈一急,撕破脸,真的什么情面都不讲了,试问一下,谁的损失会更大”。 黄忠太一席话说的在场众人哑口无言。黄忠太察言观色,见一些投资人的表情显出犹豫的神色,又缓和道:“许多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希望你们要对老陈有信心,这十几天你们除了等之外,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生哥冲身边的成律师点了一下头,成律师上前一步,说道:“好,我们这些投资人可以等,但是,我们要三阳公司的人必须保证,第一,三阳公司帐户的钱只能留在帐户上,不准提现,也不能转移。第二,保证三阳公司的人不准离开运都市一步,第三,老陈的房产汽车在这十几天内也必须自动冻结。”黄忠太望着庄小义,说道:“投资人提出的要求并不过份,庄总,你什么意见”。庄小义知道成律师所提的三条意见,是站在投资人的立场考虑的,将心比心,如果自已是其中的投资人,也必定会提出类似建议,在目前情况下,由不得他不答应”。他点了点头说道:“好,这些条件我答应你们”。 阿坚道:“年轻仔,你别表面答应,背地玩什么小聪明,你们的帐户以及你们几个人明说吧,我们都会派人监视,如果想动什么弯脑子,我们可不客气”。黄忠太说道:“既然大家都答应了,那么大家都请回吧,不要打扰庄总工作。我希望接下来的十几天诸位投资人也不要打扰庄总的工作。大家要对老陈有信心,要对三阳有信心”。 事情到了此时,这是一个无奈的结果,投资人悻悻的离开了三阳公司,庄小义等人在恢复平静中茫然。黄忠太见人都走光了,走到庄小义的面前,想说什么,但自已应当说的已经全说了。他只是拍了一下庄小义的肩膀,然后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三阳公司。 屋子里寂悄无声,刘志锋无奈的自嘲道:“大家还有十几天的时间自由身,过了十几天,自个可就不是自个”。林生修道:“我们现在是自个吗?钱不能动,人不能乱走,现在别墅也别想住了”。赵军道:“那吃饭呢,张妈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他把饭送到哪去”?唐国强踢了赵军一脚,说道:“你还想好事呢,那些投资人恐怕早就把张妈那里翻个底朝天了”。庄小义则打量着公司的房间,说道:“这里的档次和我们别墅也差不了多少吗”?刘志锋在办公室里后面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说道:“自打我一进入这个房间就被这满架子书给吸引住了,这十几天我什么都不做,就把这些书全读一遍。”林生修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读书”。刘志锋道:“你岂不闻朝闻夕死的道理吗”。他抽出一本,坐在椅子上,不再答理其它人。 阿凡亚提对唐国强道:“去买些酒菜,再不吃点好的,恐怕以后就吃不着了”。唐国强道:“凭什么我去买”。阿凡亚提道:“钱都在你身上,你不去买谁去”。唐国强一指赵军道:“他去”。赵军后退一步道:“我不去,外面有人盯着,如果出去回不来怎么办”。唐国强骂道:“瞧你没出息的样子”。阿凡亚提道:“没事,我陪着你,一起去吧”。唐国强道:“我也去,别你们出去钱也不会花,尽买些羊肉什么的”。阿凡亚提一拉赵军道:“走啊”。林生修道:“我也去,真要是有人打算让我们饿死,就算打上一架也多个帮手”。四个人拉扯着出了公司。 庄小义把房间里的屏幕打开,屏幕上显示当天股价走势。这个屏幕和别墅里的没什么两样,庄小义现在对操作并不陌生,他来回转换着屏幕,看的很仔细,待转到显示权证的盘面,庄小义盯了很久,突然喊刘志锋道:“志锋,你过来一下”。刘志锋从总经理房间里出来,见庄小义在摆弄着屏幕,有些沮丧的说道:“小义,你可真有闲心,什么时候了,你还玩这个,老陈骗我们还不够惨”。庄小义道:“你呢,你还有闲心看书呢,你看,这支股票奇怪啊,价格居然显示现在二分钱”。刘志锋将手中的书放过一边,又回屋中抽出一本,翻了两下,说道:“这是权证”。庄小义奇怪的问道:“权证,权证是什么,是股票吗,怎么会跌的这么惨”。刘志锋道:“这个我也不太懂,书上说是股票的衍生产品,就是说上市公司设定一个价位,你买一份权证后,就可以凭手中的权证去按照这个公司设定的价位去买股或卖股”。庄小义道:“噢,没太明白,不过这权证的价格悬殊也太大了吧”?刘志锋显示无奈的神色,说道:“小义,你问这个还有什么用,就算弄懂了又怎么样,你有钱买吗?”他将手中的书丢给小义道:“上面写着呢,你仔细去琢磨吧”。他说完这句话,一转身,又重新回到了屋中,拿起刚才丢弃的书,继续翻看。 庄小义捡起书,原来是一本《股票入门》,他打开书,翻两页,然后对比着屏幕的变化,仔细开始研究。 19 寻找生机 - 金融圈 - 谢书破 唐国强他们不知什么时间提着啤酒饭菜回到公司,林生修走进屋门骂道:“跟两只狗似的,走到哪跟到哪”?阿凡亚提道:“理解了,人家也是奉命行事,算了,他们只是跟着,也没怎么着”。他们见小义和刘志锋一人拿着一本书,看的甚是专注,三个人苦笑了一下,唐国强道:“小义,还有什么好看的,过来喝酒”。小义没有吭声,似乎没有听到他这句话。林生修走到小义身边,摇了他一下,小义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林生修道:“别看了,喝酒,一醉解千愁”。小义摇了摇头,说道:“没心情喝,你们喝吧”。林生修见他脸上还是一副沉思样子,指着小义对唐国强道:“瞧见没有,傻了”。唐国强道:“别理他,让他一个人静会”。阿凡亚提道:“把刘志锋给拉过来”。 刘志锋读书显然没有庄小义那么投入,几个人走入经理室,他就被几个人手中提的饭菜香味把魂从书中勾了回来。阿凡亚提把书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说道:“读什么书呢,喝酒”。刘志锋把书又从他手中夺了出来,然后小心的放在书架上,说道:“这可是名著,你别弄坏了”。阿凡亚提不屑的说道:“名著,有个屁用,能当饭吃,过来喝酒吃饭”。刘志锋道:“在哪?在这里,这个是总经理室”。林生修嘲弄道:“总经理室又怎么样,没过几天我们在监狱里,也这么着”。唐国强和阿凡亚提将办公桌上的资料全都丢在地上,赵军跑出外面拖了几把椅子,林生修将饭菜摆在桌上,刘志锋道:“怎么不叫小义”。唐国强道:“他啊,没魂了”。刘志锋道:“那也要吃饭啊,我去叫他”。林生修拦住他道:“别,说不定他在想救我们几个人的办法呢,这会可千万别拦着他”。刘志锋奇怪的道:“怎么,你们相信他有办法破了目前我们碰到的难题”。林生修道:“是啊,别人不相信,我相信他有办法”。刘志锋望着唐国强和阿凡亚提:“你们也这样认为”。两个人点了点头。刘志锋心中感到震惊,他居然没想到庄小义在他们几个人心中居然无所不能,他从不迷信,在他眼中,庄小义聪明,义气,可靠,而且心思缜密,事情一旦决定便动手去做,绝不脱泥带水。但他从来没有把他当作神,也不相信他无所不能,也许自已书读的多了,所以对事情的看法有自已的观点,但他绝对不相信庄小义在这样的困局下还有什么办法全身而退。他望着面前几个人淡然的神情,不禁有一些感动和羞愧,起先他自认为自已很了不起,但他决对不会做到如庄小义那样,让人对他如此信任。其实,在他心中,他也很佩服庄小义,而且觉得跟着他是一种幸运。是庄小义让他体验了如此不一般别样经历,尽管到目前来说,他认为这样的经历很快就要结束了。 刘志锋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们几个人喝了一捆啤酒,两瓶白酒,连王军都喝了两瓶啤的,几个人醉后就倒在地板上,他们已经适应这样的睡法。窗外灯光闪烁,办公室的灯也亮着,刘志锋感到头一阵晕,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出了总经理室,见外面办公室已经变了样子,几十份资料铺开摆放在地板上,庄小义一改先前的颓败,脸上映出兴奋的红光,他的身子忙碌而又专注。刘志锋把身子靠在门板上,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小义,你在忙什么呢”?小义见他站在门边,兴奋的冲他招手道:“志锋,我正想给你说些事呢,过来”。刘志锋心中喃喃道:“难道他真的有办法了吗”。他不由生出刹那的冲动,走到小义身边,说道:“你一天没吃饭了吧,你不饿啊”? 庄小义似乎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只顾指着地上的资料说道:“你瞧见没有,我没想到老陈把资料收集的这么全,而且全部都是实用性的,老陈这个人真不简单”。刘志锋听他语气不但没有罪怪老陈的意思,语气中反而对老陈佩服的五体投地,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没吃错药吧,他把我们害得这么惨,你不但不骂他,反为他说好话,真有你的”。 庄小义道:“两码事,志锋,知不知道今天我们在盘面所看到的,那个跌至两分的权证”。刘志锋突然醒悟道:“小义,怎么,你又想炒股,十几天把一千多万变成一个亿,你真想做这个梦啊”。庄小义突然之间哈哈大笑,他的笑声不但爽快,而且透着让人信服的自信。庄小义道:“我现在才知道,炒真的股票比炒模拟股简单多了”。 刘志锋有些不解的望着他,表情僵硬。庄小义道:“你知道那个跌掉二分的权证一共才多少份,才三百万份,而且现在距离退市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庄小义从地上拿着一迭资料递给刘志锋,刘志锋心中怦怦直跳,他快的扫了一眼,几分钟后,又摇了摇头道:“小义,你有没有看明白,权证是跟着正股走的,这支名叫原生态的权证设定到期后卖的价格是十八块,现在才八块,也就是说,如果你要行权,还要赔上十块钱,为什么会跌到两分,根本一钱不值嘛,而且,你有钱买吗”? 庄小义道:“就因为一钱不值,所以才是我们翻本的机会,如果按照这个价格我们把这份权证全买下来,一共才花十六万,如果拉到两块钱呢?至于钱吗,他们只是不让我们提现和转移,但又没说不让我们炒股,今天下午我试着买了几手,还不错,电话都通着呢。”刘志锋道:“一百倍,一千六百万。”庄小义道:“我算过,目前所有的权证加起来才不过二千万份,如果让他们涨上五倍就到一个亿了。” 刘志锋苦笑摇头道:“你疯了,谁来接盘”。庄小义道:“我没疯,今天的股市行情你瞧见没有,今天我看了一天盘,现只要有股票涨,几乎所有的人都买,一跌,所有的人都卖,我真的没想到现实中的人比模拟盘里的机器更疯狂,更贪婪,更容易操控”。刘志锋道:“你想明白了,十几天时间,而且到期后要归零,你别想当然,谁那么傻愿意跟着你一起去送死,而且十几天,赚一个亿,你真的以为会出现这样的奇迹”。庄小义道:“你有没有在股市上合法获利至一亿更好的办法让我们走出困局”。刘志锋一呆,摇了摇头。庄小义黯然道:“这总归是一个办法,赚不了一个亿,就是多赚几千万,我们也会判的更轻一点”。刘志锋道:“这句话说的倒是有理”。 “有理那就干呗,这还用商量吗”。两个人猛的一惊,一起回头望去,只见唐国强,林生修,阿凡亚提,赵军等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两个人居然没有觉。几个人的眼晴相互望着,眼神中全部充满着希望,喜悦和兴奋的神色。庄小义道:“有吃的吗?我饿了”。林生修望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说道:“现在都一点了,等明天吧”。庄小义道:“也只能这样了”。 20 疯狂炒作 - 金融圈 - 谢书破 第二天,没有人命令,所有人都在七点准时起床,经过半个月别墅复制式的生活,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的规律,没有人送饭,买饭的任务自然就交给赵军。八点半吃完饭,六个人开始做各自习惯的事情,庄小义这段时间通常坐在椅子上闭目,在思索一些事情,刘志锋则是翻看最新的资料,唐国强最不安份,摆弄屏幕,拾缀电话。林生修在别墅里这时间是看电视,现在没有了电视,他就只好站在窗边向外瞧风景了。阿凡亚提躺在地板上,抽着烟,吐着一烟圈,再不拿起他随手不离的刀,削着指甲,赵军搬一把椅子,怔怔的望着屏幕呆。 九点时间很快就到,唐国强把屏幕调到指数位置,今天的盘面指数在反复跳动,让人眼晕,唐国强把屏幕又调到权证位置,指着原生态权证道:“今天就买这个”。庄小义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原生态和台宝道:“买这两个”。林生修道:“买多少”。庄小义道:“有多少买多少”。阿凡亚提从地板上坐了起来说道:“反正钱也不是自已的,也不能花,最好能给他糟蹋干净”。刘志锋合上书,说道:“大家行动一定要快啊,炒股买卖的度也是一种竟争力”。唐国强道:“别弄听不懂的新词,我们都不懂”。赵军一指屏幕到:“开了”。 只见屏幕下方原生态积攒了一百万份的筹码,而台宝也下跌至三毛附近,庄小义喊道:“买了”。六个人跑到各自的位置,一起拿起电话,两支权证骤然猛的拉高,瞬间涨了百分之二十。卖单大笔抛出,几个人毫不犹豫,全单接收,现在几个人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涨涨涨。一直拉到涨不动的位置。他们明白,自已这是跟时间赛跑,跟命运博赌,也是和所有的股市参与者起的挑战。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只动用了六十万,便将两支权证的百分之八十筹码全部买下。两指权证疯狂的上涨,几乎没有犹豫调整的间隙。人们呆呆的站在证券公司大屏幕前,瞧着眼前的疯狂,也许他们不知道,推动这两支权证上涨的是背后更疯狂的六个人。突然之间,有人醒悟过来,他们疯狂的买入原生态和台宝,但更多的人还在惊讶,在两支权证的带动下,其它的权证也应声上涨。终到上午停牌时,原生态从两分涨到了两毛,涨幅百分之一千,而台宝则从三毛涨到了二块一,涨幅百分之六百。 这个上午,庄小义他们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几个人嗓子都有点嘶哑,这个意外是他们没有料到的,趁着中午收盘的间隙,庄小义让赵军去药店买了一大包润喉片,又简单的吃了饭,便躺在地板上开始休息。虽然上涨这么多,他们几个没有一点惊喜,的确,这实在没有什么可高兴的。这样的涨幅距离他们心中所想的价位差的太远了。唐国强也没有指着一擎冲天的上升直线眩耀,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便是说话。 下午开盘时,几个人忍着嗓子痛又强力买进,等涨到三毛和二块八时,庄小义让停了下来,他不是不敢买进,而是怕指数涨的太多,监管层有什么干预举动,另外,他也怕几个人的声**什么问题,毕竟,这才是第一天,接下来的十几天他们每天都要重复这样的生活。 几个人每人端着一杯水,站在屏幕前,他们停止买进,两支权证都不约而同的开始缓跌。但没跌多少,便又有人买进,就这样,两支权证在高位震荡下结束了一天的行情。 刘志锋将几个买的权证数量和钱数汇总了一下,他学的是会计,很快的就算出了所用的金额,算完之后,刘志锋苦笑的对庄小义道:“明天再过半天,我们就把这两支权证的筹码全部收集光了。庄小义道:“这不好吗?我们就算涨到一百块,也没有抛售的压力”。刘志锋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样的涨法对既将成为废纸的权证会带来多大的吸引力,而且,就算拉高到一百倍,会不会抛得出去。 第二天,庄小义命赵军将市场所有跟证券有关的报纸全部买了回来,报纸上最为醒目的标题便是对昨天两支权证疯狂的涨幅评价。对这两支权证为什么疯狂媒体猜的五花八门。瞧得唐国强直乐。唐国强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笑道:“瞧见没有,这张报纸上写着,原生态之所以疯长,是因为国家开始扶持环保企业,扯淡,老子告诉你,昨天长的这么高是因为老子们不想去坐牢”。刘志锋道:“还是我这篇报道靠谱,因为市场底迷,所以国家准备将行权的期限准备延长半年,如果这是真的,那可真是助我们一臂之力”。庄小义摇头道:“老陈曾经说过,这些报纸是给散户们看的,如果你掌控了一支股票,什么消息对你没有任何意义”。林生修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消息的好坏还是有用的,如果是好消息,那买的人多,我们抛的也就不那么困难,如果坏消息,没人敢买,我们抛给谁去”。刘志锋听了这句话,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对林生修道:“想不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林生修也会出说这样的大道理来”。林生修得意的说道:“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怎么着咱也是一天过几十万手的人,是吧,赵军”。赵军道:“说是几十万,但连个钱影也没见着,不踏实”。阿凡亚提笑道;“听见没有,还是赵军的话最有见识”。 疯狂的早盘又开始了,庄小义在开盘之前又启动了新的帐户,并且明确了作了分工,唐国强负责o,5价位的操作,林生修负责1,6。阿凡亚提负责2,7。刘志锋负责3,8。赵军负责4,9。自已机动处理。庄小义全然不顾忌市场人士的各类猜测,义无反顾推动两支权证上涨,市场人士所困于各类消息的迷惑,也疯狂加入,昨天没买的人后悔不迭,今天开盘抛的人更是肠子悔青,两支权证在六个和命运打拼的人与无数个贪婪占胜的理智的人追捧下,似火箭一般又上涨了百分一千和百分之六百,庄小义他们在两天时间内硬生生的把两支权证价格推至自已理想的价位。接着,庄小义命将手中的权证小股抛售,但并不理想,因为他们筹码收集达到两支权证百分之九十,所以一开始还抛售了些,但因为T+o缘故,半个小时后,已经是抛多买少了。庄小义命几个人只卖不买,没十分钟,权证又迅回落了几百个点位。庄小义又命几个人将两支权证重新推高至先前的最高价位。就这样,两支权证这一天的走势就如过山车一般,在几百点位上下来回震荡,几乎吸引了市场所有人的目光,也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许多人就在这频繁过山车震荡之中,手中的钱越来越少。但这样的走势吸引了更多人的加入,他们的眼晴被眼前倒手就财的n字型走势所迷惑,却瞧不出背后巨大的陷阱。两支权证就如一块粘了密糖的糕点,吸引越来越多的蚂蚁加入。 到了下午,几个人仍旧沿续着他们设计出来的疯狂,他们的投入已经忘却了时间,每一个人似乎都成了征战沙场的将军,在欲饮琵琶马上摧的急促声中为自已在乎的命运相抗争。当生哥带领着几个投资者出现在面前时,琵琶声才嘎然而止。 21 态度转变 - 金融圈 - 谢书破 生哥不相信的瞧着眼前的一前,他是带着怒气来的。这几天来他派出的暗探一直在监视着这几个人的行踪,当暗探报知庄小义他们在买卖股票时,生哥便推掉所有的事,带着成律师和几个信得过的投资人一起赶到三阳公司,他不希望自已所剩不多的钱被这几个刚认识但从不信任的年轻人给挑花的一分不剩。 生哥手指哆嗦,指着庄小义道:“你的胆子可真大啊,居然拿我们的钱炒股,成律师,现在还等什么,马上报警”。庄小义大喊道:“等等”。生哥怒道:“怎么,你还要指示我吗”?庄小义明白如果现在报警的话,他所有的计划和这两天的辛苦将付之东流。刘志锋急道:“咱们不是有协议吗”?你们投资人不参与我们公司的经营”。阿坚道:“那是以前,老陈在的时候,现在老陈不在了,就不允许你们动公司的钱,成律师,打电话”。庄小义上前一把夺来成律师的电话,猛的摔在地上,投资人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惊愕的望着他,庄小义尽量让自已的心情平静,嘶哑的声音说道:“我这是为你们好”。生哥被他刚才的举动给震住,语气有一丝缓和道:“为我们好,怎么个好法”。 庄小义指着大屏幕道:“你们看见了吗,原生态和台宝这两支权证,已从二分涨到二块了,你们的钱也涨了一百多倍,如果你们现在报警,那你们的钱还是两分,再给我们几天时间,你们的钱将涨到一千倍”。 所有的投资人惊住,阿坚睁大眼晴,喃喃的望着屏幕说道:“这两支权证涨这么高,难道是你们几个搞的”。生哥不相信的望着庄小义:“你能够在十几天内使一千万变成一亿”?庄小义道:“你如果不信,你就让警察抓我吧”。 赵军突然说道:“小义,要大跌了”。所有人向屏幕上望去,因为六个人停止操作,股价开始向下直线急泻。庄小义大声喝道:“不要停,推上去”。六个人又开始忙碌,生哥一干人瞧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嘶哑的声音以及直线上升的白线,刚才兴师问罪的念头早丢的无影无踪。 一直到尾盘,庄小义手中的筹码已经抛去三分之二,最后十分钟,他让所有人将手中的权证全部抛出,那条尾线如从天空掉下的石头一样,砸在了谷底,也砸在了屋内所有人的心上。 几个人有些虚脱的坐在地上,脸上热汗直流。庄小义转过身,对刘志锋说道:“志锋,你向投资人汇报一下这两天的收益。志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拿起桌上的计算机,一边摁着一边说道:“这两天,我们已将一千二百万资金中我们动用了六百万,目前这六百万已经变成二千万,加上未动用的六百万是二千六百万,而且我们手中还有三分之二的筹码,按照收盘价位全抛出去,大约一共四千万。 生哥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庄小义道:“你若不信,可以去查一下我们的帐户,不过,因为我们帐户很多,所以也很分散,也不好查,你若想让你的钱打水漂,现在就可以让警察来抓我们”。 阿坚脸上显出笑容,说道:“还抓什么,你这么能赚钱,我们对你绝对信任,怎么会让警察抓你”。他的话引来一阵附和之声。生哥望着庄小义疲惫的脸色,沙哑的话语,缓缓说道:“别以为你们今天做做样子,我就会相信你们,我现在可以放过你们,假若分红期限到了,你们拿不出钱了,我可就不客气了”。 生哥说罢,转身出了公司,而跟来的其它人却没有走,而是一起涌上前去,将庄小义几个人围住,七口八舌的问道:“明天原生态还涨不涨,明天会涨到多少”?“我明天什么价位买,什么价位抛”。“我们的钱真的没事,如果没事,那我还交给你们保管”。“你们打算把两支权证拉到几块”。庄小义几个人对眼前的情景有些呆住。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些人的脸色转的如此之快,刚才还恨不得把他们杀之后快,现在却把他们当成宝贝捧着。 庄小义摇了摇头,说道:“各位投资人,我们不能说,如果说了消息传出去,你们保管在这里的钱就会受到损失,我们几个太累了,你们回去吧”。他这么说,但那些投资人依旧不依不饶,他们眼中的**几乎将庄小义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庄小义没有办法,只好对他们提出的问题胡乱回答了几句,将近一个小时,才将他们全都打。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几个人相视一笑,刘志锋感叹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瞧他们今天的样子,似乎不但不会找我们的事,反倒怕我们不干了”。庄小义苦笑道:“他们眼中只有钱,我们只是让他们稍微心安而已,等到了期限,如果我们还不上钱,你瞧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几个给撕碎吃掉”。唐国强道:“你们哪那么多话,嗓子不难受吗”?林生修道:“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赵军仍旧带着永远满足的神色冲他们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刘志锋道:“小义,说实话,我们今天虽然赚了点钱,但接下怎么办,你不可能把原生态拉到二十块,我们没那么多筹码,再说,拉起来容易,但抛出去却太难了,加上时间也不够,我想我们已经做到极限了,不可能在到期后赚一个亿”。 22 重逢故人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思索道:“你说的没错,拉那么高只会把自已套进去,如果能把价格打回到一二毛钱,再拉到二三块,就好了”。刘志锋道:“那样成本摊薄起来很高的”。庄小义道:“没有办法,这样做起码倒手容易些”。刘志锋道:“但愿老天能帮我们”。林生修道:“别那么担心,就算我们赚不到一个亿,他们今天干涉我们公司经营,也违反合同,就给他一赖到底”。庄小义摇了摇头,刘志锋笑道:“这话太孩子气了”。 傍晚时分,几个一起出外面吃饭。因为下午的事情,他们身上的压力减少了许多。不过监视他们的人还在,他们几个知道,只要不跑,就不会有事。算下来,他们将近快一月没有一起出去了,阿凡亚提关注每一天的报纸,但一个月前他们在地下通通打架的消息只报道一次外,并没有在报纸上再出现过。这让大家都放心了一些,也许那个人已经救活了吧,他们都这样想着。对那件事情几个人正在慢慢学会淡忘。 他们吃饭也吃的很简单,运都市的物价高,他们身上的钱却有限的很。自从庄小义那天昏倒到现在,从李小亚手中要出的三千块钱已经花了一千,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靠这些钱生活。这让唐国强有些憋气,自从进入老陈别墅后,他们手中经过的钱数都是以万计的,而且也赚了许多,虽然别墅的操作是假的,这这两天的操作却是真的。他们赚那么多钱,不但自已一分都落不着,而倒欠别人的。 庄小义现在不想别的事情,却在想一个人,就是吴敏,自从收容站出来之后,他几乎没有一天的空闲时间,但这个人影却挥之不去。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想,因为自已的无能为力。所以吃过饭后,他提议大家逛逛,其实他对逛大街没一点兴趣,只是幻想自已在这个时间点上能够碰到吴敏,但幻想终究是幻想,他一无所获。有时他奇怪,自已心中为什么会有这个影子,他和她说过的话不过十句,而且她现在说不定已经离开运都市。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吴歌,吴歌跪在地上的那一句话:“你要照顾好她”。这个理由其实是他给自已找的,堂皇而又心安理得,在他内心深处,他留恋那张白净的脸,那双纤细高挑的腿,和那双失慌的眼晴。他觉得那双脸始终在黑暗处观望着他,并且确信她距离自已不是太远。而且近的他都今晚都梦到了她。 第二天的征伐仍然继续,竟价时间里,刘志锋拿着报纸,突然脸上显出惊喜的神色,说道:“我昨天说希望老天帮我,老天还真是帮我”。庄小义知道刘志锋在买卖股票的时间内的每一句话句句实用。他到刘志锋身边,脱口问道:“什么消息”?刘志锋道:“这是刊登到一家有影响的证券报上的消息,这则新闻的意思是证监部门无意延期两支股票的行权时间”。庄小义道:“那就是说要跌了”。刘志锋道:“要大跌,跌到原先的一毛,几分钱,因为行权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庄小义道:“没办法,只好赌一赌了,最好一天之内跌个干干净净,今天将所有的筹码全都抛了”。 一开盘,庄小义让几个人只卖不买,卖单如倾盆大雨向盘面砸去,低抗是微弱的,也有微弱的反弹,到了尾盘,参与其中的人在预期手中的权证既将成为张张废纸的恐惧中急先逃离,满地血红,尸横遍野。许多人都来不及抛,就血本无归。时间一点点推移,两只权证在人们的胆战心惊并诅咒声中收市了。今天跌幅虽然到了千点,但庄小义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他手中还有二万多份,这二万多份权证不是轻易抛的,而是压跨人们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接下来的一天,血红依旧,两支权证在经过两天疯狂的上涨后又疯狂的下跌,股价被彻底打回原位,而庄小义他们,像是收割庄稼一样收获着战利品,很快,他们手中的筹码又接近百分之九十,就在这一涨一跌的相互转换中,完成了钞票的交割转移。 周五又到了,这让庄小义他们感到很不舒服,就如一个正要进入状态的运动员突然被强制取消比赛,经历昨晚的逛街后,这让他们中的其中几个人胆子有些大了起来,唐国强早就憋不住了,对庄小义说好久没有见到老乡了,在公司呆着也是呆着,要去会老乡,庄小义无权拦阻,接着又是赵军,庄小义也没拦着。林生修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所以他今天要冼衣服,理和泡澡,阿凡亚提没有熟悉的老乡,也不愿在公司呆着,便随他一同离去,庄小义除了嘱咐他们小心外,另外就是提醒留心碰到李行党和方有猛两个人,尽管他知道碰到这两个人的概率有多少?刘志锋则把自已关在总经理办公室,打算这二天在书海中度过。这些人都是自由的,庄小义清楚,唯一不自由的就是自已,他除了在公司呆着外,无处可去,就算自已走出公司,他身后也必定有二个小尾巴紧紧跟着。 他没事做,也学着刘志锋的样子,在总经理办公室找到一本证券方面的书籍,打算这两天的时间靠读书将时间打掉,因为刘志锋占着总经理室的位子,他只好在办公间寻到一个座位,坐了下来。说实话,他对这类工具书是瞧不进去的,文字枯燥,复杂,这位书的作者为了卖弄自已的专业性,字里行间把专业术语用的无所不极,还夹杂着几句英文单词,把庄小义看的头晕眼花。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他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惊动。他如释重负放下书,好奇的向外望去。只见门口人影一闪,林生修和阿凡亚提将一个人夹在中间,如绑架一般把那个人拖了进来。 那个人口中还不停的告饶,“慢点,慢点。那么大力气做什么”。庄小义看见那张脸,惊喜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脱口而出道:“方有猛”。 23 花表两枝 - 金融圈 - 谢书破 林生修和阿凡亚提松开手,把方有猛向前一推,林生修骂道:“小义,你猜我们在哪里见到这孙子的,就在这条街的如家冼脚城,二个小姐侍候着一个孙子,他们见到是我,还在那摆架子,说有工作有谈,让我们在外面等,我们足足等了四十分钟,实在等不及,就把这孙子直接从冼脚城给架来了”。 庄小义看到方有猛的模样,情不自禁的乐了,只见他身上还穿着冼脚城里的睡衣,手中抱着衣服鞋子,估摸林生修他们等的有些不耐烦,也不给他穿衣服的时间就直接弄到了这里。幸好方有猛胆小怯弱,换成唐国强,早就给他们两个人急了。方有猛见庄小义打量着自已,有些不好意思,但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说道:“小义,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太好了,这几个月我都在打听你们的下落,没想到,你们在这里,你们什么时候从收容站里出来的”。 就在这时,庄小义身后有人惊奇说道:“方有猛,没想到是你”。方有猛脸上更是兴奋,说道:“你,你叫什么来着,杨志锋,不姓扬,你姓刘,刘志锋”。刘志锋从总经理跑了出来,在方有猛胸口来了一拳,说道:“不赖,你还记的我”。他打量着方有猛,也是一乐,说道:“你怎么这个样子跑过来了”。庄小义接口道:“说那么多干什么?快穿上衣服”。 方有猛连口答应,说道:“好,先穿上衣服”。他正待穿衣服,阿凡亚提一把将他手中的衣服给夺了过来,说道:“不行,先交待一下,我们的行李弄哪去了?”方有猛脸上一阵尴尬,有些心虚的说道:“你们的行李问我干嘛”?林生修听了这句话,指着方有猛道:“怎么说来着,早说这孙子不值得信任,找到他也没有用,说着了吧”。 刘志锋道:“有猛,我们当时几个人可全让警察抓了,就你一人躲过一劫,不冲别的,就冲咱们一起入关的情份上,你也应当照看好我们的行李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方有猛脸一红,说道:“当时,当时我都吓蒙了,在冲凉间不敢出来,一直等到天亮,都冻感冒了”。几个吃惊道:“在那个狭下的冲凉间呆一晚上”。方有猛道:“是啊,骗你们是小狗,第二天我怕再出事,就,就搬出去找个房子租住,虽然贵了点,但比住在店里安全啊”。阿凡亚提在他**上踢了一脚,骂道:“敢情你这孙子只顾自已,压根就没有想到我们”。 方有猛脸上显出被冤枉的神色,说道:“你们可真是错怪我了,我还去找你们呢,在你们被抓后的第二天清早,吴敏就来了。我现在租的房子,还是吴敏给介绍的”。庄小义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震,急说道:“她现在在哪?还在不在原来租住的房子里?他知道他哥的事情吗”?方有猛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他现在在一家工厂里打工,和我住的很远,他见我之后听说我们被抓了,当时就傻了,非要拉着我去找他哥,当时我可真是吓坏了,我们两个都没有边防证,去派出所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后来他一在央求,都差点给我跪下了,再说了,把你们抓走我心里不是也不好受吗?就算我被抓了顶多也是和你们一样下场,那两天我们几乎跑遍了运都市的大小派出所,人家都给我相同的回答,要找人去临四,没边防证的都送到那里去了”。 阿凡亚提又踢了他一脚道:“说了半天,这是你主动找我们的吗?明明是人家吴敏逼你去找的,别往自个脸上贴金了,如果不是吴敏,你恐怕早就溜的无影无踪”。林生修道:“阿凡亚提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也想照方有猛的**上来一下。方有猛跳过一边,说道:“干嘛总是踢我啊,你们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庄小义和刘志锋制止住阿凡亚提和林生修,庄小义道:“方有猛也不容易了,运都市有多少家派出所,他冒着被抓的风险一家家找下去,够意思了”。方有猛道:“就是,我容易吗”。刘志锋道:“行了,别斗嘴了,你敢紧把衣服穿上吧”。方有猛恍然醒目,将身上的睡衣脱掉,然后穿上自已的衣服。 林生修不以为然的说道:“就他,还跑遍了运都市的派出所,我看能跑个三五个就不错了。”刘志锋道:“有猛,我们其实在收容站就呆了一个月,回来那家十元店就倒闭了,我们的行李虽然都不值钱,但里面有许多重要的东西,有的人身份证还在里面,这你都没有想到吗?” 方有猛道:“当时那几天我忙的不得了,除了找你们,还要找工作,而且我听他们说,被抓进收容站后就要遣返回老家,而且每一个人在收容站里呆的时间也不一样,我想就算给你们保管行李,也不知道这一辈子能不能再见面。所以自打那个店里出来,我就没有再回去”。 庄小义突然问道:“你见没见过李行党呢,他比我们出去早二十多天呢”。方有猛一愣道:“怎么,李行党没和你们在一起”。他打量了一下几个人,说道:“还有一个叫国强的,还有那个陕西人,吴歌呢,怎么就你们几个”。 刘志锋道:“除了吴歌在派出所就和我们分开,李行党在收容站比我们早出去,我们其它人还都在,不过能碰到你,说不定吴歌也早就给放出去了,只要他在这个城市,相信我们会见到的”。刘志锋说道这里,一笑道:“方有猛,你混的不错啊,居然到冼脚城潇洒去了”。方有猛脸上有些得意的说道:“也就一般了,我在一家律师所找了份工作,现在还在试用期,头头让我负责一个第三者插足的案件,那个事主今天请我到冼脚城介绍情况”。他指着阿凡亚提和林生修道:“瞧瞧你们,都来运都市一段时间了,怎么做事还没有分寸,我让你们在外面等一会,你们硬把我给架出去了,人家事主还以为我身上有什么事呢,这要反映给我们的头头,你们不是害了我吗”。 林生修道:“等一会,足足等有四十分钟。我们可没钱消费,你就没瞧见那些服务员瞧我们的眼神,似乎在说,没钱还在那里呆着干嘛,你这不是气我们吗”。方有猛道:“我这不是也要看人家事主的脸色吗”。他打量了一下周围,问道:“你们住在哪里?三阳投资有限公司,不错啊,你们当中都有人都搞投资了,谁在这里上班,刘志锋,是你吧”。 阿凡亚提道:“方胆小,这你可猜错了,我们都在这里上班,这家公司是我们的,庄小义是总经理,我是副总经理,林生修也是副总经理,刘志锋是财务主管”。方有猛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难以置信的指着他们几个,说道:“你们说,这家公司是你们开的,你们都混上总经理,经理的位置了”? 24 久别重逢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和刘志锋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林生修和阿凡亚提脸上则是满足的快感。刚才方有猛介绍自已工作时,尽管语气谦虚,但话语中仍露出抑制不住的优越感。现在他的这种惊愕神色让两个人感到很痛快。庄小义道:“一言难尽,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他望了望墙壁,说道:“都快十二点了,先吃饭吧”。刘志锋道:“方有猛,你可要请我们的客,我们几个可都没钱”。方有猛有些疑惑,但很快就爽快的答应:“没有问题”。 饭桌上,当方有猛听到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这几个月的经历时,被弄得一惊一诈,林生修说的最是带劲,把三分吹成十分,刘志锋理智的作着补充,阿凡亚提只喝酒,不说话。散席后,除了庄小义,几个人都喝罪了。庄小义让其它人回去,自已则搀扶着,打的将方有猛送回了他的住宿。 庄小义一边搀着方有猛上楼,一边问道:“有猛,你知道不知道吴敏在哪个工厂上班?”方有猛迷糊的说道:“正太电子”。庄小义又问道:“在什么位置”?方有猛道:“在前进路五号楼”。庄小义把方有猛安置好,然后从他的皮包里抽出二百块钱,转身离去,他现在身无分文,他也知道方有猛不会介意,当知道他现在欠别人一个亿的时候。他刚下楼,见不远处有两个人紧盯着他,庄小义晃了晃手中的钱,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汽车在正太电子的门口停下,庄小义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见到吴敏后应当说些什么?如果吴敏问起吴歌自已应当怎么回答。他一路心思茫然中,走到电子厂门口,庄小义说明来意,没过一会,就见一个高挑的人影从楼里向外急跑。庄小义迎了上去。先是四目相对,接着吴敏眼泪流了下来,最后便是泣不成声。 庄小义知道他为什么哭,他见吴歌没来,便知道出事了,她知道吴歌犯了什么事,庄小义第走上前去,本能的把她拥在怀里。然后抱着她向远处的街道走去。 街边一处很简陋的但又很干净的餐厅,庄小义给他点了一杯果汁,自已要了杯清水,缓缓开始诉说自已那晚与吴歌的对话,他说道:“其实那天我也是有些急,居然没有问清楚你租的房屋地址,不过问了也是白问,我们在收容所待了将近一个月,出来因为打架的事在别墅内又躲了半个多月,如果不是碰到方有猛,只怕现在还见不到你”。吴敏的抽泣依然没有停止,说道:“我哥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庄小义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可能被送回老家了,判没判刑,判有多重,这个就不清楚,你哥让我照顾你,我却连自已都照顾不好,想起这事,我就感到很是内疚,你哥的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我会一直给你保密下去,如果你见了刘志锋他们,也不要说。” 吴敏道:“我想回家一趟,打听一下我哥现在怎么样了”。庄小义道:“是要回家一趟,不过不是现在,我希望十几天后,等我忙完了这件事,我陪你一起回去”。吴敏道:“我哥会不会死呢”?庄小义道:“不清楚,我认识一个律师,到时看他会不会帮得上忙”。吴敏道:“那我谢谢你了”。庄小义笑了笑道:“谢什么,这本来就是我应当做的,我欠你的”。 吴敏住在工厂里的集体宿舍,庄小义把她送到门口,就转身离去。临走时吴敏很奇怪的指着跟踪庄小义的两个人道:“这两个人一直跟着我们”。庄小义苦笑道:“他们是我的保镖”。吴敏一愣:“保镖”。其实刚才谈话时,庄小义特意隐瞒了自已当前遇到的麻烦,他只是说自已现在给人打工,再有一个月就可以拿到工资,他觉得,有些话不应当让女人知道。庄小义笑道:“开玩笑的,回去吧,明天我会再来找你的”。吴敏‘嗯’了一声,她从小便和哥哥一块生活,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吴歌被抓后,她的心一直悬着,空荡荡的似浮萍一般,当庄小义出现时,突然之间,她感到自已找到了依靠的对象,那么踏实,她其实不明白,这种感觉就叫安全感,这样的感觉让她心安。也让她有了目标。 晚上,庄小义赶回公司,除了刘志锋,其它两个人还烂睡没醒,赵军与唐国强还没有赶回来。庄小义进门的响声惊动了刘志锋,刘志锋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小义,见到她了”。庄小义点了点头。他去见吴敏瞒不过刘志锋。刘志锋道:“小义,我有一件事始终不明白,吴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天晚上他会打警察,我知道他的脾气冲动,但不至于没有理智吧”。庄小义道:“你那么聪明,应当猜的出来,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刘志锋点了点头道:“理解,我可不是好打听别人**的人,吴敏他还好吧”。庄小义道:“还多亏了方有猛,指点她进了一家工厂,她现在上班也挺好的,对了,黄忠太那张名片你还保存着吧”?刘志锋猛的一愣,说道:“怎么,你现在要给他打电话”?庄小义道:“我找他问一些事情,不过不是关于公司的”。刘志锋一点就透,转过身子在桌上找了一下,寻到那张名片,说道:“就是这张”。庄小义接过来,将上面的电话牢记下来,又还给刘志锋,说道:“天太晚了,睡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庄小义拨通了黄忠太的电话,听说庄小义找他有事,黄忠太立既表示自已亲自过来,庄小义说道:“不用了,我亲自去你哪里,因为这事不是公司的事情,所以没必要让你亲自来一趟”。黄忠太道:“好,那我在律师所等你”。庄小义放下电话,跑到公司里厕所冼了把脸,对刘志锋和林生修等人嘱咐了几句,就匆忙离开了公司。 林生修有些奇怪的对刘志锋说道:“怎么感觉小义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我印象中小义是一个做事很稳重的人,今天怎么似火烧**的样子”。刘志锋笑着道:“人家有事情要做”?阿凡亚提道:“什么事情,他欠别人一个亿时也没有这样过”。刘志锋道:“是啊”。他见两个人一齐望着他,说道:“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事情” 25 商议回家 - 金融圈 - 谢书破 黄忠太办公室布置的简介利索又不失典雅豪华,如果现在他不是三阳投资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的身份,庄小义不会进这间屋子的,当然,他也没有机会进这间屋子。黄忠太客气的把他请进房间,笑着望着他,说道:“庄总,有什么事情要指教呢”?庄小义一摆手道:“黄律师,你说话太客气了,我哪里敢指教,就是想咨询一件事情,你先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对任何人说出去”?黄忠太望着他的眼晴,想找出些端倪,他思索了几十秒,郑重说道:“我答应你”。 庄小义得到这个承诺,便放心的说道:“我对你绝对放心,黄律师,那我就说了,我有一个朋友,因为交友不当,他的朋友把他的妹妹强行那个了,这个朋友脾气也不好,一气之下把他那个朋友给杀了,现在我这个朋友已经被抓住,你说,他会判几年”。黄忠太道:“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吗”?庄小义一怔,不知道他问这几句话的意思。他摇了摇头。黄忠太笑着说道:“既然不重要,那么何必过问这件事情呢”?庄小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脸上显出焦急的神色道:“不行,我答应别人的事,所以必须要过问”?黄忠太‘噢’了一声,又继续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庄小义道:“这么说,我的那个朋友要被枪毙”。黄忠太望着脸上已经冒汗的庄小义笑着说道:“你别急嘛,你说的情况虽然不是那么详细,但你的朋友属于过激杀人,法院应当会酌情处理,我估计会判无期”。 庄小义的心稍微放下心来,他小心试探的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尽快的出来呢”?黄律师笑道:“你这样关心他,他绝对不是你的普通朋友,办法多的是,例如,让死者家属为你的朋友说好话,如判了刑之后对管束他的人搞好关系,尽量减刑等等,说起来容易,但其实很难,你想啊,谁愿意为杀死自已儿子仇人说好话呢,是吧,国家法律是禁止贿赂国家机关人员,你这样做本身也属于违法,当然我只对经济层面的法律精通,对民事这方面也属于半瓶子水平,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这方面的律师”。 庄小义急忙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只是咨询一下,如果我需要,再麻烦你”。这时,黄忠太桌上的电话响了,黄忠太接起电话,连说了几个‘好’。庄小义见他事忙,站起身来,等黄忠太放下电话,他说道:“我来就是问这件事,既然问过了,那我告辞了”。黄忠太站起身来,笑道:“庄总,你是我的老板,以后说话别这么客气,你有什么事,随时吩咐”。庄小义心中一阵难过,他知道自已这个老板快要做到头了,他也明白这是黄忠太的客套话。他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身离开了黄忠太的办公室。 出了这栋大厦,因为已经知道了吴敏工作的地址,他没再打车,而是走到一座公交车站,打算坐车过去。这次和吴敏见面,双方已不似昨天那么悲喜交加,虽然两个人的心中沉重仍在,但相比昨日,都轻松了许多。庄小义将刚才和黄忠太的交谈细述了一遍。吴敏有些傻眼道:“无期,要一辈子住在牢里”。庄小义望着她绝望的神色,宽慰的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办法不是没有,而且你哥杀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想法官会酌情宣判的,等这件事情人们慢慢淡忘了,我们再多点努力,你哥就会被放出来”。吴敏点了点头,有点哽咽的说道:“我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也坐牢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庄小义道:“你别难过,我答应过你哥,要好好照顾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曲的”。吴敏脸上显出一丝感动,说道:“我相信你,你是一个好人”。 庄小义觉得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天就黑了,庄小义把吴敏送回工厂,恋恋不舍的向公司走去。他还未走进公司,就听到里面一阵的喧哗,庄小义怕出什么事,三步并两步的走进公司,只见地上摆放着几张床垫,唐国强和阿凡亚提两个人在为一件粉红色的床垫争来争去。庄小义一阵好笑,说道:“抢什么?这都值当你们两个打一架”。 唐国强一见小义,跳了起来,嚷道:“你们评评理,我们一起去买床垫,这个床垫可是我最先瞧上的,买回来之后,这个新疆佬非要给我争”。庄小义脸上显出一丝阴云,说道:“唐国强,你是不是把钱都花光了”。唐国强一笑道:“我不吃饭了,把钱全花光,这可是我们讹诈方有猛的”。庄小见听他说出这句话,便知道唐国强和赵军回来之后,听说找到方有猛,又听说方有猛没有保管几个人的行李,便怒气冲冲伙同林生修几个又去找方有猛算帐,方有猛也实在太老实,没几个人数落的似乎对不起他们每一个人,为了心安,也为了平息唐国强的愤怒,只好任几个人连吃带喝又拿的冼劫了一番。 庄小义叹了一口气道:“以后别再拿方有猛说事了,他也不是并非什么都没做,难道全让警察逮住关进收容站你们心里才平衡,觉得差不多就行了”。赵军道:“是方有猛主动请我们的”。庄小义知道赵军的脑子慢,苦笑的摇了摇头,没有再往下说。 林生修舒服的躺在地板上,伸了一个懒腰道:“这下好了,晚上不用躺在硬地板上了,每次醒过来,睡了一觉感觉比干了一天活都累”。刘志锋拿出一条床垫,扔给庄小义,说道:“小义,这是你的,能舒服一天就舒服一天,总比收容所里强吧”。庄小义接过,对几个人说道:“别闹了,赶紧睡觉,明天我们还有事要做呢,难道你们真想坐牢啊,不想,那就养好精神,养好嗓子,劲留着等到明天干活使”。 他的话让众人沉默下来,他们又回到残酷的现实当中,尽管他们都不愿去想,但要明对的事并不以你不去想就不会消失。消沉的情绪又弥漫在这群人的睡觉的屋里。阿凡亚提也不和唐国强去争那条粉红床垫,他在地上随便拖了一个,找个空位往地上一铺,说道:“关灯,睡觉”。 第二天,庄小义他们仍旧沿续以前的手法,将跌至一毛的和五毛两支权证猛的拉高百分之数百的涨幅,因为前几个交易日的陡然走势,这两支权证吸引了不少人的追捧,所以庄小义他们没费吹灰之力,便轻易将手中的筹码抛去三分之一,许多人还想幻想这两支权证似前两天的涨法一样,如推土机一般一举攻下一块关口。当然,这些大众心理层面因素庄小义不是没考虑过。在开盘之前庄小义便向诸人交待,将涨幅拉到百分之五百的时候,在迅抛出,一直抛到大多人的心理底线。 其实,这是一场心理交锋,在两支权证行权日既将到期的情况下,市场传闻又不甚明朗,许多人在怀疑与暴的心态下跟着指数涨落起伏变化,直到心理完全失衡。一涨就买,一跌就抛。所以这一天,庄小义他们不但又将筹码收集到百分之八十以上,而且还获利了数百万。 第三天,他们几个在吃早饭的时候,照例将新出的有关证券信息的报纸全都摊在桌面上,边吃边看。今天最震憾的消息莫过于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证监会出的声明。因为股市低迷,所以要将两支权证的期限再延期半月。 26 赚钱畅想 - 金融圈 - 谢书破 这个消息让庄小义他们欢呼鹊跃。刘志锋手拿着报纸挥舞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原来传闻是真的,看来天不灭我们”。庄小义心中自然也是非常高兴,因为他算过,目前所有的权证市值不过才二亿,尽管他们每天达到百分之数百赢利,但因为盘子小,所以相对赢利还是极为有限。除非把权证推到十块以上,但对于一钱不值而又到行权期限的权证来说,你就算推到一百,无人接手,还是没有任何意义。而这个消息的出台,对他们来说,自然是雪中送炭。 果然,一开盘,各路资金蜂拥而来,因为市场上的筹码有限,加上消息剌激,几乎所有手中有筹码的人都在观望。两支权证创纪录的涨到四块。庄小义他们瞧着一飞冲天的权指,乐的脸上笑开了花。如果涨到十块钱的话,他们手中的筹码全部抛出,那么回笼一个亿的资金根本不成问题,涨到十块钱以上,他们不但可以还清欠债,每一个人还会大赚一笔。 中午的时候,方有猛来到他们公司,当看到他们操纵权证的手法时,不禁目瞪口呆,哭喊着要加入。唐国强奚落道:“方有猛,你想加入,迟了,我们可是顶着坐牢的风险在走钢丝,昨天让你加入,你吓的脸都白了,今天见我们赚钱了,你又要分钱,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刘志锋道:“有猛,不是我们不让你加入,这里的风险实在太大,你没有体会过,所以不清楚,你若身在其中,凭你的性格,恐怕半夜都会让恶梦惊醒”。 方有猛道:“你们都是打杂的,说了不算,庄小义现在可是三阳公司的总经理,只要他点头,我就可以加入,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有祸同当,有难共享,小义,你说是不是”。庄小义摇了摇头,没有表态。说实话,他现在非常厌倦这份工作,尤其是见了吴敏之后。他突然感到平静的生活对自已是那么的美好。鬼使神差让他认识了老陈,之前他和方有猛现在一样,对从事股票买卖很是兴奋,兴奋源自陌生,结过这些天对股票的认识,他渐渐明白了,有人赚钱,就有人赔钱,自已赚的越多那么别人就赔的越惨。也许有些人是将自已所有的积蓄来股市赌博,也许有的人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不觉之间,股市让他认识到更深刻的人性,也许,这就是来运都市自已最大的人生收获。所以,他打算还了投资人的钱后,就去找一份工作,虽然自已在运都市生活过一段时间,但他从来没有近距离的接近和触摸这座城市。他知道唐国强几个不会这么想的,也必定反对他这样做,所以他现在虽然有想法,但不想说出来,所以,对于方有猛的请求,他只好这样回答道:“有猛,你想加入不是不可以,但要等我们把钱还了之后,你再加入,现在加入风险太大,如果明天突然跌了呢,要知道,虽然我们现在掌控着两支权证,但如果我们的筹码抛掉一半,怎么走法就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把手中的筹码全部抛干净然后全身而退,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刘志锋也劝道:“有猛,小义说的有道理,你现在加入也不是时候,再等几天”。方有猛听了二人的话,这才不再坚持。 接下来的几天,两支权证高歌猛进,涨到九块钱附近,庄小义命开始缓缓抛售筹码,抛筹是长时间的过程,庄小义的操作手法是四六,就是抛出六,买入四,股价也开始缓缓回落。不过,已经距离分红的时间也愈来愈近。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有投资者守在三阳公司的门口,解释的事情就归刘志锋处理。生哥一帮人也知道了庄小义现在的资金愈来愈雄厚,每天都似滚雪球的增加,他们对庄小义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但不要求撤走资金,反而掇弄刘志锋,希望他能说好话,让自已的其它闲钱全部交给三阳公司打理。毕竟庄小义是三阳公司的总经理,他没表态,刘志锋也不敢自作主张,只是打着哈哈应付着。 十天过去后,庄小义手中的筹码已经全部抛干净。这天晚上,庄小义命刘志锋算一下三阳公司现有资金状况,结果让人大为兴奋,三阳公司现在帐面加起来一共一亿零五万,虽然勉强完成投资人本钱,但要分红则是不可能的了。几个人这天晚上异常高兴,在公司摆了一桌,并把方有猛给请了过来,虽然除去投资人的钱所剩无几,但留下的五万六个人平均也可以分到几千,这可是这几个月来虽然守着金山,但过着赤贫生活六个人实实在在的暴了一把。 几个人把酒杯满上,开始憧憬未来的生活,唐国强道:“有猛,不是吹的吧,哥们几个硬生生的用十几天的时间将一千多万变成了一个亿,从明天起,你开始跟着哥们几个混吧,不到一年时间,肯定让你财”。阿凡亚提接着说道:“等有了钱,我就回去圈地,买几千亩地,全都种上葡萄”。林生修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有钱了还想着种地,搞什么不行啊,我将来财,买房子,全国各地哪个城市都买一套,等老了,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的去住”。刘志锋笑道:“你更没出息,你怎么不全世界各个城市的房子都买一套,等老了,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轮流去住”。几个人起哄道:“说的有理,林生修说错话,要罚一杯”。林生修爽快的把身前的酒一饮而尽”。拍拍身边赵军的肩膀说道:“赵军,你有钱了你打算做什么”?赵军道:“我,我买一大群羊”。几个人哈哈大笑,阿凡亚提道:“瞧见没有,更没出息的来了”。唐**逗道:“赵军,买羊之后呢”?赵军挠挠头,说道:“娶老婆”。几个人更是乐的不可开支。阿凡亚提道:“娶老婆后呢”?赵军:“生小孩”?刘志锋道:“小孩长大呢”?赵军想了想,半天才说道:“放羊”。庄小义刚喝了一口酒,听了这句话将口中的酒吐了出个,几个人已经笑的前仰后合。 方有猛看着几个人开心的样子,有些酸酸的望着庄小义,说道:“小义,你要不要我加入,说句话啊”。庄小义脸色微笑,尽量语气平和道:“我不想干了”。几个人突然之间愣住。唐国强急道:“小义,你说什么,没说错吧”?林生修道:“他骗我们的,没见脸上还带着笑纹吗”?小义道:“真的,不骗你们,我真的不想干了”?几个人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脸上表情渐渐沉寂下来。林生修捅了捅刘志锋,刘志锋说道:“小义,我们干的好好的,为什么不想干了”?庄小义道:“我们做的是投机,投机就会有风险,没有只赢不输的人,而且我也没有钱,拿什么投资”?唐国强道:“不是,我们不是有一个亿吗,刚才刘志锋也说了,那些投资人都争着把钱交给我们,我们怎么没钱呢”?庄小义道:“你们只想着赚钱,难道就从来没想过赔钱,你还没认清那些投资人的心态,咱们赚钱了把钱争先恐后的交给咱们,咱们赔钱呢,他们就想着让咱们去坐牢”。阿凡亚提道:“小义,实在不行,咱们把钱退给他们,咱们不是还有五万吗?咱们就靠这五万起家,顶多两年,咱们照样财”。 27 遣散资金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猛的高声道:“够了,光财财,你们怎么没想过赔钱,做了这么长时间股票,难道你们不明白吗,咱们靠的什么财,不就是控制住筹码加上运气好吗?如果国家不出台两支权证延期半年的政策,如果不是权证跌到一文不值,咱们会赚到一个亿吗,咱们的区区五万投进去,那下场就和被我们冼干净的小散下场一样,血本无归”。 几个人被庄小义的话说的沉默不语,林生修道:“小义,你再想想,咱们这帮人能赚这么多,还是有本事的”?庄小义冷笑道:“有本事,我们比起老阵怎么样?”林生修一怔道:“老陈”。庄小义道:“咱们很强吗?很聪明吗?老陈设了这么一个局让咱们跳进去,他比咱们几个聪明多了,他做投机都失败了,你凭什么比老陈还强,大家听我的,把这五万分了吧,毕竟这几个月咱们也没有白干,然后各自找个稳定的工作。”。 几个人郁闷的听着,他们承认庄小义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就这么突然轻易的不干了,几个心中还是一阵的不痛快。刘志锋叹了一口气,对庄小义说道:“小义,那公司怎么办”?庄小义道:“公司我问过,房租也快到期了,不过还够咱们在找到工作前在这里呆些日子”。 唐国强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真的这么决定了”。庄小义点了点头。阿凡亚提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今天是五月二十号,也是三阳公司给投资者分红的日子,庄小义给黄忠太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趟。等他赶来,投资人已经站满了一屋,庄小义把帐户银行卡全部摆放在桌上。屋里的人全部喜笑颜开。黄忠太一进屋,就上前一把将庄小义的手握住。不可思议的说道:“庄总,陈总的眼光真不赖,没想到你这么能干,居然用十几天的时间将一千多万变成一个亿,上次你找我时,怎么不对我说,说实话,我对公司已不抱任何希望,我只所以还帮着公司,就是想看到陈总有什么办法将这个难题解决,我想过很多结局,但最想不到的结局是你真的从股市上赚回一个亿,陈总真是目光如炬,没有瞧错人”。他的话音刚落,附和声响成一片。生哥说道:“那还用说,老陈是我多年的哥们,我怎么想他也不会害我,虽然这期的分红不会有了,但我决定,再追加一千万给三阳公司”。阿坚道:“生哥这么说,我们自然也要捧场拉,我再加二百万”。一时之间,群情激动,大家纷纷表态,还捎带着对庄小义的溢美之词。屋里唯一沮丧的几个人就是唐国强他们,如果昨晚庄小义不宣布退出,几个人肯定今天又是一番心情。 庄小义摆了摆手,说道:“黄律师,我今天让你到这里来,是想让你把钱给大家退回去”。这句话出口,所有人的神色和昨晚唐国强他们听到庄小义宣布退出时一样愕然。屋里顿时静了下来。黄忠太惊讶的说道:“庄总,为什么,三阳公司在你们带领下投资经营的很好,为什么要退出”。 庄小义道:“这个公司是老陈的,大家都知道,我们几个稀里糊涂的签了合同,成了这家公司的老板,这个刚开始你们是不信,要告我们几个,我们为了不坐牢。才用你们的钱开始炒股,虽然运气好了点,总算把这个窟窿给补上了,但我们这十几天是在焦虑和紧张中度过的,这样的日子我们不想再过了,所以我们打算把欠你们的钱还给你们之后,准备做些别的事情”。 众人听完,脸上都显出愧色,生哥说道:“这以前是误会了,我们目光短浅,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现在我们可不这样想了,这钱你继续运作,我们保证,再也不参与三阳公司的事务了”。阿坚被充说道:“是啊,这是一场误会,庄总何必耿耿关怀呢,刚开始我们不了解,没想到庄总年少英才,这样的人如果不做投资简直太可惜了”。 庄小义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次只是还给你们本钱,你们能放过我们,不追究我们几个的责任我们就烧高香了,这样的投资我们都不敢再做了”。生哥道:“庄总,以前我们是对不起你,你若要面子,一会我去酒楼给你摆一桌,权当陪罪好不好”。阿坚道:“实在不行,我的钱放在你这里,也不要求百分之十的回报,只要放在你这里就行,怎么样,我可做到仁志义尽了,庄总还不原谅,那可太不够意思了”。花虾道:“庄总,是不是你有更好的项目,所以才退出啊”? 庄小义道:“你们真的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誓,我就算离开三阳公司,也决对不会做股票搞投资,我真的不适合做这个”。他对黄忠太道:“黄律师,接下来的事你处理吧”。说罢,他一言不的走出公司。众人怔怔的望着他,脸上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一间普通但又很干净的餐厅里,吴敏望着庄小义,脸上露出一丝欣喜,说道:“你的工作真的辞了,那好,我明天也辞职,我们一起回去”。庄小义道:“这是我们计划中的事情,怎么能够反悔,不过,走之前我们一起去给他们几个告个别,毕竟大家认识一场,你总要和他们见上一见”。吴敏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可是,见过之后,你说和我一起回去,他们会怎么想”?庄小义思索了一下,说道:“也是,虽然这事有些为难,但大家都熟了,我想也不必隐瞒着他们,否则,他们真的会胡思乱想,你就说你哥失手伤人,所以才跑了出来,至于其它的,不用说的太多”。吴敏点了点头,说道:“好”。 到了晚上,当庄小义带着吴敏回到公司时,几个人打量着吴敏,不觉一阵愕然。他们几个对吴敏的印象并不太深,只是在入关时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孩,当时她穿着男式夹克,一张帽子遮住了半边脸,在他们几个人的记忆中,吴敏很土也很平凡。但这次见面,吴敏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衣,下身穿着大红裙子,一头秀批散在肩上,脸色白净而光洁,与印象中的吴敏似乎是两个人。 庄小义见他们瞧傻眼了,一笑道:“怎么,不认识了,她是吴敏”。几个人才恍然大悟,一个个上前打招呼。刘志锋道:“吴敏,以前没怎么注意,没想到你这么漂亮,你猛一出现,我还以为是哪个杂志上的模特呢”?林生修道:“是啊,你的美丽还真不输给那些模特”。唐国强道怀疑的望着庄小义,说道:“庄小义,他是吴敏吗?”吴敏被几个人说的脸红,她说道:“我是吴敏,我要回去了,所以特来给你们告个别”。阿凡亚提瞟了一眼吴敏,又瞟了一眼庄小义,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庄小义,你是不是也要和她一块回去”。 庄小义听了这句话,脸上有些尴尬,说道:“我和她回去是办事,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吴歌被抓是因为打架,捅伤了人,所以才和吴敏一起跑到运都,那晚警察查边防证时,把吴歌抓住后,我想他肯定被遣返回去,所以想和她一起回她老家打听一下,咱们是一块入关,吴敏又是女孩子,我想换成你们任何人,都有责任去帮她,是吧”。 28 回到故土 - 金融圈 - 谢书破 唐国强见庄小义一边说话一边含糊其词,说道:“好啊,吴敏,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林生修道:“干嘛你陪,我陪不行吗”?阿凡亚提道:“我也陪她一起回去”?刘志锋道:“你们都走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也跟着去算了,不过,这里总要有个人看守吧”?林生修一指庄小义道:“这是他的公司,他不留在这里谁留”。吴敏见他们乱说一气,有些当真的急道:“不行,我和小义说好的,都计划好了,这事不能随便改变”。唐国强道:“吴敏你说话我这就不爱听了,庄小义和吴歌是哥们,我们几个和他就不是哥们了”。吴敏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误会了”。 庄小义见吴敏脸上一阵难堪,心中对几个人不由一阵暗骂。他安慰吴敏道:“行了行了,别搭理他们,他们都不是好人,吴敏,你告别也告别完了,礼数也尽了,他们承不承情,就是他们的事,走,我送你回去”。吴敏脸上更是难堪,他见庄小义因为自已和几个人弄僵,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你们误会了,我们真是计划好了,如果你们真要去,等我回来后咱们下次一起去”。庄小义脸上笑道:“别解释了,他们玩你呢”。不由分说,拉起吴敏向门外走去。吴敏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被庄小义拉着离开了房间。 几个人见庄小义他们两个消失,刘志锋摇头叹道:“我现在可真是服了庄小义了,吴敏这么漂亮,我以前怎么就没现”。林生修道:“真是便宜这个***,好事全让他占了”。唐国强道:“我说他怎么死活不愿当这个总经理,原来心思全用在泡妞上了,说什么想过稳定的生活,说的好听,原来是另有目的”。阿凡亚提道:“说走就走,而且带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也太重色轻友了”。赵军道:“小义不是说的明白,他这次回去有事,你们误会他了吧”。林生修踢了他一脚道:“你知道个屁,我能泡上吴敏,上刀山也心甘情愿”。唐国强道:“我能娶上这么一个,那我家祖坟可真是冒青烟了”。几个人在嫉妒与羡慕中,各自回到了自已的铺位上。 吴敏的家在湖南湘潭一个叫烟峰的村子,这个村子三面环山,直耸入云,因为空气湿润,所以山顶终年烟雾环饶,所以才有了烟峰这个名字。烟峰村有五六十户人家,吴敏家在村最东边偏僻的地方,背靠大山。两个推开屋门,庄小义打量着屋子,见屋内虽然简朴,但很干净。吴敏望着自已的家,脸上显出一丝忧伤。庄小义却拿出一副开心的神色,尽量用语言淡化此行的目的。 庄小义说道:“吴敏,想不到你的家乡这么漂亮,比运都市可清静优雅多了,人如果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种些地,养些花,那可真是神仙日子”。吴敏道:“不是的,我们村里的人都往外跑,而且都往城市跑,你却想留在这里,我不太明白”。庄小义笑道:“他们怕静怕吵,所以才希望去热闹的地方,这里自然也有这里面的好处,你们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新鲜,在这里长住肯定会长命百岁,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那么还是适合住这里”。 吴敏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我也觉得这里挺好的,但就是太安静了”。庄小义道:“那最好是两头跑,想安静时就在这里住几天,想热闹时就去城里住几天”。吴敏笑了笑:“你想的还挺好的”。但她又叹气道:“可是要过那样的生活并不是很容易的事”。庄小义也叹气道:“是啊,有时想的简单,但真的做起来并不容易”。吴敏转移话题,说道:“咱们坐了半天的车,也累了,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做饭,等休息好了,明天我们再去县城打听我哥的消息”。 庄小义点了点头,吴敏转身向厨房走去。庄小义瞧她身影消失,伸了一个懒腰,走到里屋,见屋中紧贴着墙壁摆放了一张床,庄小义走紧几步,倒在床上,抬头望着房顶的木头,心中感到一阵的惬意。一股清香从床单上散出来,他知道这张床是吴敏的,这让他心中感到很是温暖。这几个月来,他每天都在紧张和劳累中度过,现在这里的一切如此安静,他躺下去便有种永远不想起来的念头。现在他无论身体和精神都彻底放松下来,他不必为没有边防证烦恼,也不必为生存烦恼,更不必为欠别的人钱烦恼,所有的烦恼都离他而去。他现在是解脱的,也是平静的,更是淡和的。 监狱的看守所都大同小异,只是在硬件上分出档次,当吴歌见到两个人时,脸上没有出现惊奇的神色,他知道,吴敏迟早会来看他,吴敏来看他,那么庄小义也一定会来看他。自从那天在警车上他把吴敏托付给庄小义,他就推算出了眼前的情景。 吴敏是脆弱的,他看到吴歌略显沧桑的脸和已经长的有些规模的胡子,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他扑到挡格上,高喊道:“哥”。庄小义上前把电话拿起放在吴敏的手上,吴敏呜咽道:“哥,你受苦了”。吴歌淡定一笑道:“没事,死不了,你哥被判个无期”。吴敏道:“那是不是就一辈子关在这里”。吴歌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说道:“只要你没事,哥就放心了,小义是一个不错的人,所以哥很放心”。吴敏说不出话来,只是重复着一个字叫着:“哥,哥”。 30 仇人相见 - 金融圈 - 谢书破 吴歌示意庄小义拿起电话,庄小义拍拍吴敏的肩膀,将电话缓缓的从吴敏手中移过电话,吴歌道:“小义,多谢你了”。庄小义道:“别谢,我并没有做什么,我们被收容后将近一个月才放出来,是方有猛一直在照顾吴敏,我也是半个月前才找到她”。吴歌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你们这帮人都不错,不光你,方有猛,还有李行党,他前几天来看我时,帮了我不少忙”。 “李行党”。庄小义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说道:“他来过这里?我们自从收容所分开后还没有见过他”。吴歌道:“我也想不到他会来这里看我,所以也感到惊奇,因为时间缘故,我们谈话很短,他现在混的不错,听他说在运都市找了一份金融方面的工作,这次来看我是因为到长沙出差,所以顺道来看我”。庄小义道:“那他留下地址没有”。吴歌摇了摇头。庄小义有一些失落,又释然道:“他既然来看你,也是一个重情的人,只要他在运都市,我们会见面的”。吴歌点了点头道:“所以我觉得非常幸运,你们几个都够意思”。 庄小义道;“既然被判无期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你在里面再呆几年,你放心,等这件事情久了,你肯定会提前放出来的”。吴歌笑道:“李行党也是这么说,你别宽慰我,这里面我现在已经住习惯了”。 旁边的警察这时喝道:“探视时间到了”。吴歌站了起来,对庄小义道:“我还是那句话,照顾好我妹妹”。他放下电话,在警察的押送下出了屋子,吴敏拍着隔板喊道:“哥,哥”。吴歌没有回头。吴敏的眼泪流了下来,庄小义拍着他的肩膀,现在,他觉得这个动作才是安慰吴敏的最好方式。 被吴歌剌死的损友家里更是穷的要命,家里的两位老人茫然的望着庄小义和吴敏,不知说些什么,大山里的质朴本性加上丧子之痛使两位老人更拙于言语。庄小义坚持来他们家只是听了黄忠太的建议,送些钱消除对剌死自已儿子仇人所生出的敌意。等庄小义见到两位老人后便知道黄忠太错了,他们只是安知天命的老人,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自已儿子的混帐之处,从他们谈起儿子时那种轻描淡写的神情来看,他们的丧子之痛绝对抵不过对生活的麻木态度。庄小义将炒股分来的几千块钱全都给他们留了下来,他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表明立场,就那样放下钱后,静悄悄的离开。如离开烟峰村一样安静。 等火车从运都市停下,庄小义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刹那,便有了与第一次与众不同的感觉,什么感觉他也说不清楚,不是第一次的陌生,惊畏,也不是这一次的成熟,从容。他没先回公司,而是打车到了吴有猛的住处,因为吴敏辞了工作,需要先把她安顿好再说。他们两个在方有猛的住处等了一个小时,才见到方有猛下班回来。方有猛一见,脸上显出狂喜的神色,同时神色中还有些不安。他一把抓住庄小义的手,语急促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出大事了”。 庄小义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沉,内心猛的感到一阵慌乱。不过,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只是平静的说道:“怎么了”?方有猛也不知道是因为着急的缘故还是兴奋的缘故,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唐国强,林生修,阿凡亚提他们出事了,你快回公司,他们让人抓起来了,还欠了钱,就等你呢”。 庄小义从他的神色可以猜出,这事肯定又是棘手的麻烦事。他不敢在这里耽搁,对方有猛道:“有猛,你给吴敏租间房子,我现在回公司一趟”。方有猛道:“没问题”?庄小义转过脸对吴敏道:“吴敏,你先住下,我明天再来看你”。吴敏也被方有猛的脸色吓倒,失慌的说道:“小义,你要小心”。庄小义听了这句话,瞬时豪情满怀,他笑了笑道:“我不会有事的”。 庄小义下了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赶到公司。刘志锋已经在大厦外接他,刘志锋的神色比方有猛从容多了。这让庄小义稍稍放下心来。庄小义知道是方有猛通知了他。两个人见面没有寒喧,庄小义便急忙问生了什么事。刘志锋叹了一口气道:“什么事,还不是人家给算计了”。庄小义道:“让谁算计了”。刘志锋道:“生哥”。庄小义一怔,停住脚步道:“他”。 刘志锋慢慢说道:“你走之后,他们几个并没有听你的话,把钱全部用来炒股,结果,赔个一塌糊涂”。庄小义道:“不至于吧,全赔光了”。刘志锋道:“不但赔光,他们还向生哥借钱炒股,又全赔进去了,现在三个人让生哥扣着呢,生哥说每人砍一只手还债。”。庄小义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他怒恨道:“我不让他们炒,不让炒,他们怎么不听呢”。刘志锋苦笑说道:“他们觉得在股市里赚钱太容易了,只想赚,根本就没想到会赔”。 两个已回到公司,赵军盯着墙上的大屏幕,呆呆的望着。庄小义指着赵军道:“他也炒了”。刘志锋道:“赵军没炒,但他的钱全让他们几个拿走了”。庄小义骂道:“这帮残渣”。他定了定神,又问道:“他们欠生哥多少钱”?刘志锋道:“八万吧”。庄小义道:“这帮人还有没有良心,咱们几个给他们这些投资人挽回了多大的损失,居然为了八万块钱要砍他们的手”。刘志锋摇头道:“小义,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们这样做不是做给我看的,也不是做你赵军看的,而是做给你看的”。 庄小义渐渐明白出味道,说道:“他们想逼我炒股”。刘志锋道:“就是这样”。庄小义一拳打在墙壁上,脸上显出痛恨的神色。刘志锋将一张纸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庄小义一把夺过,念道:“湖河绿地小区十八号”。刘志锋道:“几个人就被关在那里”。庄小义将纸撕的粉碎,又将胸中一股郁闷之气强行咽下,转身出了公司。刘志锋一愣道:“小义,去哪”?庄小义道:“看他们手还在不在手腕上”。赵军‘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说道:“我也去”。刘志锋道:“呆着吧你,在这里看家”。说罢,匆匆去追庄小义,赵军望着二人的身影,脸上显出郁闷的神色。 出租车在湖河绿地停下,这是一家商用住宅混合小区,进去小区很容易,但十八号楼让口却站着两个戒备森严的保安。这让许多进出这个小区的人感到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小区松散,而这栋楼治安良好。 两个人刚到十八号楼门口,就被保安拦住,刘志锋略带硬气的说道:“我们要找刘连生,你对他说,庄小义来了”。其中一个保安道:“那也等一会,我先问问”。他转过一边,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冲二人挥手道:“进去吧”。 两个人刚进一楼大堂,大堂中间站着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阴阳怪气打量着二人,问道:“你们谁是庄小义”?庄小义道:“我是”。那人道:“进来吧”。说罢自已率先向电梯口走去。庄小义望着这个人的身影,有些迷惑的冲刘志锋说道:“志锋,你有没有瞧见这个人有些熟悉”。刘志锋困惑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好象在哪里见过”。突然,他和庄小义都恍然醒悟。异口同声道:“地下通道”。两个人的眼晴都睁的大大的,显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31 一筹莫展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摇头道:“怪不得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原来就是当晚阿凡亚提剌中一刀的那个”。刘志锋小声道:“当晚的事我不记得,不过他被剌住院的照片上报了,我对那相片印象深刻”。庄小义道:“也不知道他认不认的出阿凡亚提他们,如果认出来,他们落在人家的手上,肯定要遭罪了”。刘志锋面带忧色的说道:“谁说不是呢”。 花衬衫领着他们上了十楼,他们刚出电梯,就听到一个似杀猪般的嘶裂叫声,是阿凡亚提的声音,那声音让庄小义和刘志锋心都猛的一跳。阿凡亚提断断续续说道:“我、、、我当初怎么不一刀把你们全捅了。别让老子翻身,让老子翻身你们这些人一个都不放过”。接着一个充满不屑的声音说道:“就这个样子,还装什么英雄,也就是耍耍嘴皮子罢了”。阿凡亚提喊叫声又响了起来。 庄小义和刘志锋不自觉的加快脚步,他们推开关着三个人房屋的那扇门,出现在两个眼前的是一间大屋子,极是空旷,阿凡亚提,唐国强,林生修三人被捆了起来,唐国强林生修二人蹲在地上,而阿凡亚提则躺在地板上,有一个人正用脚狠狠的向他的身上踢去。在他们周围,还站立着四个人。听到门开的响声,屋里所有人的眼光向他们二人瞟去。林生修和唐国强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林生修道:“小义,你怎么才来”。 庄小义望着他们三人,生出又恼又恨的神色,他压抑住内心翻腾的情绪,对花衬衫平静说道:“生哥呢”?花衬衫只是淡淡的说道:“等着”。刘志锋向前一步,想把三个人放了,两个人拦在他前面,喝道:“做什么”?刘志锋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庄小义拉了他一把,刘志锋没敢在上前,两个人就在那静静的站着。 几分钟后,门一开,一个爽快的笑声说道:“庄总,你怎么才来,我都急死了”。庄小义回过头,见生哥满脸笑容,手中还点着雪茄,满面春风的从屋外走了进来。见到小义,亲热的不行,上前就拉住小义的手,亲切的说道:“庄总,你来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我派车去接你”。庄小义见他如此热情,肚内的火气瞬间消了不少。他脸上也露出笑容道:“生哥,我是来求你了”。生哥装作不高兴的样子道:“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求不求的,只要你老弟一句话,我还不尽心尽力的去做,显得太外气了”。 庄小义见他说的如此大方,趁机说道:“我刚听说我的几个朋友欠你一些钱,所以请你卖个人情给我,能不能把他们都放了,钱一定一分不少的还你”。生哥犹豫了一下,脸上显出狡猾的神色,踌躇说道:“这个嘛,老弟,如果是你欠我的钱,那是我的荣幸,老哥我不要也没关系,他们算什么,有咱们哥俩的交情深吗?再说了,他们几个说白了就是打工仔,八万块钱不知道要还到何年何月。虽然有庄总作保,但庄总不炒股了,老哥也怕庄总还不起”。他一拍庄小义的肩膀道:“小义,这事你别管了,免得为这三个人影响咱们的交情,走,老哥我请你喝酒去”。他回头吩咐站立的几个人,命道:“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他们说出自已家里的号码,让他们家里汇钱还债”。话音刚落,几个人手握棍子皮带向三个人身上狠狠招呼,三个人凄惨的叫喊声又响彻在房间里。 庄小义急道:“生哥,你给个面子,就当我欠你的钱不行吗?他们的钱让我来还,你不就是想让我炒股吗,我答应你不就行了”。生哥望着庄小义,说道:“庄总,如果你之前答应,什么都好商量,但现在我已经找到委托人了,所以就不麻烦庄了,这事不要再提,走,咱们喝酒去”。他一边说着,一边亲热的拉着庄小义向屋外走去。庄小义一时心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冲刘志锋喊道:“志锋,你照顾好他们三个,别让他们再打了”。 桌上摆着丰盛的宴席,在座的除了生哥,阿坚,成律师和庄小义外,还有几个脸熟但叫不出姓名的几个人。生哥眉飞色舞的讲着这几天运都市所生的花边逸事。阿坚几个附和着,独庄小义愁眉苦脸,但他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了,有时趁气氛热烈时也干笑几声,但笑容极是勉强。 他不习惯这样的应酬场合,坐在这里一分钟就如过一年似的那么煎熬难受,他猜不出生哥葫芦里卖什么药。心一直忐忑着,好不容易酒席散了,一干人出了酒楼,生哥有些醉意的拍着庄小义的肩膀道:“总庄,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庄小义露出苦笑道:“生哥,唐国强他们的事、、、、、、”。生哥打断他的话道:“庄总,你扫我兴不是,我不让你提,你偏要提,再说,可不把我当朋友了”。庄小义有些无可奈何,只好任由生哥吩咐。 生哥将庄小义送回公司,庄小义下了车,临分开时还想再提三个人的事情,他爬在窗户上,还没有张口,汽车一加油,飞驰而去。庄小义不由一阵急躁,但也无可奈何。感觉自已现在应当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已应当做些什么,呆了半天,他叹了一口气,只好向公司走去。 刘志锋还没有回来,只有赵军一个人在公司里呆。见庄小义垂头丧气从屋外走了进来,赵军迎了上去,说道:“小义,怎么样,人给弄出来了没有”。庄小义摇了摇头。赵军脸上一呆,喃喃道:“那怎么办”。庄小义不想多说话,问道:“赵军,你吃饭了吗”?赵军摇了摇头,庄小义道:“你去吃饭吧”。赵军答应一声,出了公司。 庄小义躺在椅子上,心中实在郁闷,他想不通生哥为什么不答应自已去炒股,难道他们借钱给唐国强的目的不是逼他炒股。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可就难办了,自已去哪弄八万块钱。庄小义此时有些后悔,早知这样,还真如自已当初答应生哥他们就好了。可是他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如果生哥的目的不是如此,那么他凭什么借给唐国强他们钱,难道他觉得三个人的炒股水平也不错,也可以做到翻数倍的赢利而做的试探吗?庄小义因为刚才喝了几杯,这些事又似浆糊一般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感觉头一阵加一阵的疼痛。 房间外响起脚步声,庄小义睁开眼,见赵军和刘志锋满脸忧虑的走了进来。庄小义伸直身子,问道:“志锋,他们三个怎么样了”。刘志锋摇了摇头,说道:“还怎么样,遭罪呗,也活该,财迷心窍,自已的钱赔光了,还借钱去炒,妈的”。他抬头望着庄小义,有些迷惑的说道:“小义,你说你答应替他们炒股,他们居然没答应”。庄小义拍了一下桌子,有些生气的说道:“是啊,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刘志锋一呆,怔怔说道:“难道我猜测错了,他们的目的不是想逼你炒股,如果不是这样,那可就坏了”。 三个人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刘志锋思索半天,说道:“小义,是不是他们有什么诡计,或者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庄小义抬起头,说道:“什么意思”?刘志锋道:“因为你出现的太突然,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庄小义道:“我都答应他们了,要什么准备”?刘志锋道:“准备更苛刻的合同,更有利他们的合同”?庄小义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今天在酒楼喝酒的不光是投资人,还有生哥公司的成律师”。刘志锋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我猜的也不一定正确”。庄小义叹道:“是啊,今天我的样子太没城府了,全让人家看出心思”。他顿了顿,说道:“有办法了,你知道生哥的电话吗”?刘志锋道:“有,我给你拿去”。他转身到办公室,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庄小义,庄小义接过名片,开始拨打电话。电话通了,生哥说道:“庄总,你老弟可真够意思,刚分开,就和我打电话”。庄小义道:“不是,生哥,刚才我在办公室里瞧准一支股票,如果现在买一个星期便能涨一倍,现在买入可是最好的机会,所以特通知你一下,如今市场低迷,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所以告诉你一声,就算谢你请我吃饭”。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生哥说道:“这个,你过来吧,对了,你没车,我派车去接你”。庄小义道:“好的,一会见”。 他放下电话,刘志锋脸上显出一丝喜色,说道:“成了,小义,你够高啊”?庄小义此时却眉头紧锁,从生哥说话的语气来看,可以确信生哥在酒楼的举动完全是在吊他情绪,目的仍是让他炒股。等着他的,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32 城下之盟 - 金融圈 - 谢书破 湖河绿地小区十八号楼的三层就是生哥公司的所在地,三楼装饰的富丽堂皇。庄小义在一位女秘书的带领下走进生哥的办公室,生哥见到他,满面红光的从座位上起身,拉着庄小义的手甚是亲热。那劲头似乎两个人似亲兄弟一般,他口中说道:“庄老弟够义气,有什么好事先想到我,从这一点来说,老弟够朋友。”庄小义对他从庄总改为庄老弟的称谓感到很不舒服,但仍然应承道:“生哥对我好,我自然感激,有时投逃报李那么一下,也是人之常情。”生哥哈哈大笑,显得非常豪爽,说道:“老弟这么想那咱们哥俩还有什么不能交心的,我早就盼着庄总给我理财,刚才拒绝只是怕庄总没有想好,毕竟我还不太了解庄老弟,现在庄老弟这么看得起老哥,老哥就把所有钱交给你打理了”。他对站在一边的秘书吩咐道:“你让成律师过来一趟”。 庄小义心中暗骂道:“老狐狸”。生哥大度的拉着庄小义的手,说道:“庄老弟第一次来我这里,本公司可是篷壁生辉,庄老弟,你难得来老哥这里,来瞧瞧我收集的宝贝。他在墙壁上摁了一下,然后手在墙上一推,一扇门被推开。庄小义没想到这个办公室的后面还有暗格,心中暗暗惊奇。他跟着生哥走了进去,见屋中一排架子摆放着名酒,一排架子上摆放着名书。屋中间还有一个茶局。陈设甚是讲究。庄小义第一次见到这样奢侈的摆设布局,心中有些惊异。 生哥在酒架上取下两支高挑酒杯,倒了两杯红葡萄酒,端给庄小义一杯,笑道:“老弟,这可是我的珍藏宝贝,八三年的法国货,你尝一下”。庄小义原本对酒不感兴趣,但好奇之下,喝了一口,酒酸中带甜,说不出什么味道。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成律师走了进来。见到他们二个人,点头哈腰道:“生总,庄总”。 生哥此时换了一种脸色,不苟言笑道:“我让你起草的合同你带来了吗”?成律师道:“带来了”。生哥道:“还不给庄老弟过目”。成律师从皮包中抽出几页合同。递给庄小义。庄小义见纸上打印的日期是昨天,心中暗道:“原来刘连生昨天的拒绝果然是在试我的底线,如果我表现的太过关心,他就会再次修改合同,我上当了”。因为有了老陈的前车之鉴,所以他把合同条款瞧得极为仔细,一条一条的看下去,他的脸色从凝重变的愤怒。事实果然如庄小义所猜测的那样,合同条款极为苛刻。庄小义指着合同道:“生哥,这些条款也太黑了吧”。生哥似乎料到他会是这种神色,仍然轻松的说道:“老弟觉得那些不妥,咱可以再商量一下”。庄小义道:“第三条,乙方必需保证甲方一个月获利百分之二十,老陈的合同上面写着三个月才百分之十,怎么这么多,股市上什么事情都可能生,这谁敢保证,如果一个月大盘没什么起色,那怎么办”?生哥笑道:“这个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你瞧第四条款,如果乙方不能在一个月内赢利百分之二十,可以延期交款,也就是说,你这个月赢利百分之十,下个月赢利百分之三十,你把上个月赢利的百分之二十补上就行了,老弟你一个月能让一千万变成一个亿,这点小钱对老弟来说也不算什么”。庄小义气愤道:“还有第八条,三阳公司以一元钱卖给生生展,这个公司可是老陈的,我有什么权利将公司卖了,而且这个公司里面还有机器设备房租,怎么算也值个几十万吧。”生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庄老弟,别激动,老陈把这个公司转让给你,你就是总经理了,当然你有权利处置公司资产,至于一元钱,老弟,我这还是打个对折呢,之前你让黄忠太给我们这些投资人清算帐目时给我们的只是本钱,红利我可一分钱都没拿到,我的三千万的百分之十便是三百万,这么算来,其实你是占便宜的” 庄小义气的浑身抖,他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绪,指着合同道:“这一条又怎么说,凭什么其它投资人资金如果获利生生展要抽百分之三”。生哥笑道:“这个更容易解释了,你签了合同后三阳公司就是生生展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三阳公司替他们理财,抽些佣金自然是合理的,当然这条不能明写在你和其它投资人所签的合同里面,必须在你们付给投资人分红之后所获的利润里面扣除,老弟,我这也是一种激励措施嘛,鼓励你多赚钱,你赚的越多,你就获利越大。”庄小义道:“你也太贪了吧,不但设置高红利,就连其它的投资人你也不放过,而且合同一签就是五年,我们就要给你做五年奴役,由着你敲榨”。生哥仍然微笑道:“老弟,你干嘛把我想的那么坏呢,我是觉的咱们投缘,才一签五年,我可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庄小义冷冷回道:“生哥,这个我真做不来,这份合同我不能签”。生哥笑道:“老弟说的什么话,我可没有逼你们签,做生意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不愿意,也没人逼你,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也不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情”。他转过脸,对成律师说道:“成律师,今天就是唐国强他们借我钱的还债最后期限吧,估计他们也还不起了,今天一过十二点,你吩咐下去,每人砍掉一双手,记住,一定要十二点之后,我可是一个守合同讲信用的人”。成律师道:“是,我现在去打电话”。成哥有些抱怨的说道:“真后悔当初借这帮人钱,明明知道还不起,还想指望他们有几个好朋友重情义,关键时候能出手帮他们一把,将钱还上。没没想到现在的人啊,都是这么自私,真够失败的,吩咐下去后,以后这件事别再给我提起,烦”, 成律师拿起电话,摁通电话,庄小义突然道:“慢着”。生哥冲成律师训斥道:“没听刚才庄总说话吗,让慢着”。成律师收起电话,对庄小义说道:“庄总还有什么吩咐”。庄小义道:“再延期两天,两天之内我一定筹齐八万,还给你”。生哥收起脸上的笑容,说道:“庄总,我以为你是聪明人,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要的不是鸡蛋,而是能下蛋的鸡。成律师,打电话”。成律师又拿起电话,庄小义大吼道:“慢着”。成律师的手怔住,与生哥一齐望着庄小义,庄小义带着近乎绝望的神色道:“我答应你”。生哥道:“现在答应有些晚了,除非再加上一条,如果你中途不干了,或者三个月内不能赢利,那我与他们三个人签的合同仍然算数,也就是说,他们仍然欠我八万,否则,你把人带走后,他们跑了怎么办,他们手在不在他们的手上,就看庄老弟你是不是尽心帮我赚钱了”。庄小义闭上眼晴想了想,他张开口仍要强辩几句,但怕刘连生还要再加上更苛刻的条款,他没说一句话,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刘连生哈哈大笑。 33 赎人回去 - 金融圈 - 谢书破 大街上,庄小义在前面走着,林生修和唐国强拆扶着阿凡亚提在后面跟着。四个人如一支溃败了的残兵败将,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沉重与沮丧。林生修他们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望着庄小义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不敢。阿凡亚提猛然“唉唷”叫了一声。庄小义似乎没听到一般,也不向后看一眼。三个人有些憋气,阿凡亚提冲唐国强吼道:“你轻一点,慢一点,没见你抬着一个病人吗”?唐国强道:“你能不能少叫唤,我身上也有伤呢”。林生修小心的嘟囔道:“当初让你们不要反抗,你们两个偏偏不听,那个花衬衫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阿凡亚提捅伤的那个人,落在仇人的手上,还不老实,让人扁的路都走不了,怨谁”。阿凡亚提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可倒,架子可不能倒,明知没有好下场,再把头给低下,那多掉份”。唐国强道:“就是,谁似你啊,猾的跟肥皂似的,面子让我们两个抗着,你屁都不敢放一个”。林生修气道:“好,好,你们两个觉得我没用不是,老子还不管了”。他一松手,唐国强和阿凡亚提两个人又是‘唉唷’一声,一起摔在地上。 庄小义这时才停住脚步,他转过身,冲三个人吼道:“瞧你们的样子,精力够旺盛啊,要不你们三个再打一架”。几个人被他训的没了脾气。林生修弯有腰,将阿凡亚提又搀了起来,三个人继续向前走。林生修道:“小义,问你一件事,你、你在哪弄的钱把我们赎回来了”。庄小义道:“我没钱”。唐国强道:“没钱,刘连生那个王八蛋会那么好心,放了我们三个”。庄小义道:“我答应他炒股,他们才放了你们”。三个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唐国强道:“这么说,这倒是一件好事了,我说呢,我们都为他挽回了那么多钱,居然会为区区八万大动干戈,原来是借这件事让你继续帮他赚钱啊”。阿凡亚提道:“小义,你早答应他们,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弄到现在,还不是照样听人家的”。林生修道:“你们两个胡说什么,听你们的口气似乎怪罪小义当初不识时务了”。阿凡亚提道:“你说什么呢,我是那个意思吗?”唐国强道:“小义,你能继续炒股太好了,跟着你炒股觉得赚钱挺容易的,怎么我们哥几个一单干,全部赔的一塌胡涂。你在这方面是天才,如果不做也太可惜了”。庄小义听他们在耳边絮絮叨叨,感到一阵厌烦,喝道:“你们能不能闭嘴,让我静一下”。三个人见他脸色铁青,都不敢再说什么。 回到公司,刘志锋和赵军已将饭菜摆好。刘志锋望着三个人狼狈的样子,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说道:“恭喜你们三个得到解脱,我和赵军特意给你们买了猪头肉,呆木瓜和笨牛肉三道菜,对你们养伤健脑大有脾益,三位不要客气”。三个人的脸一红,唐国强道:“刘志锋,不带这样损人的,我们是不争气,但我们没拿你的钱炒股吧,也不是你把我们给赎回来的,你说得着我们吗”?刘志锋道:“是,你们三人做的那些事是与我无关,不过,钱都让你们花光了,今天的饭菜可是我买的,而且估摸着明天,后天的饭也是我买,有志气你们就不吃”。林生修道:“不吃就不吃,还会饿死我们三个”。刘志锋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大嚼起来,还故意出‘巴达’的响声。庄小义道:“别再相互损了,有什么意思,都多大了,还玩这个,生修,阿凡亚提,国强,过来吃饭吧,志锋他也是恨铁不成钢,说到根子上,也是为你们好”。赵军道:“是啊,过来吃饭吧,瞧你们的样子,也受了不少苦”。 唐国强道:“还是小义和赵军够意思,林生修,阿凡亚提,咱们不冲刘志锋的面子,就冲庄小义和赵军的面子,咱们也要吃饭不是,否则便是不给他们面子”。刘志锋还要反唇相击,庄小义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刘志锋把话咽了回去。林生修和阿凡亚提道:“对,就冲两个人的面子也要吃饭”。“不错,小义和赵军的情是要领的”。三个人坐了下来,不等庄小义让他们,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庄小义无心吃饭,匆忙吃了几口,便站了起来,对几个人说道:“我出外走走”。刘志锋急忙也站起身来,对三人说道:“我也不吃了,给你们留着,多吃一点”。他尾随庄小义也走了出去。 到了街上,刘志锋追上庄小义,问道:“小义,是不是有大麻烦了”。庄小义点了点头,说道:“刘连生给我弄了一份要死人的合同,而且一签就是五年”。刘志锋骂道:“这个王八蛋,我果然没有猜错”。他着急的问道:“上面写的什么内容”。庄小义道:“说出来气死你,他们让我以一块钱的价格将三阳公司卖给他的生生展,而且要保证一个月获利百分之二十,这个月不能完成,下个月补上。因为三阳公司成了他的下属公司,所以他还抽其它投资人资金赢利的百分之三,当然,这笔钱其它投资人不会答应,也要算在我们的头上。”刘志锋破口大骂道:“他怎么这么贪得无厌,等于我们担着天大的风险白干五年,你真的在合同书上签字了?庄小义苦笑道:“他都命令人打电话了,如果不签,他们三个人的手就没了”。刘志锋气的来回走动不停,口中愤恨不平的说道:“这比高利贷强多少?妈的”。他突然停住脚步,下决心道:“实在不行,我们跑吧。”庄小义道:“刘连生会那么容易让你跑吗,合同上还有一条,如果我们不干了,那么他们三个人欠他的钱依然还欠着,而且保证三个月帮他盈利,否则刘连手仍要砍掉他们的手,现在他没有解下绳子,只不过把绳子略微松了一下,我们几个仍在上面套着呢”。刘志锋大吼道:“我们得罪谁了,我们怎么那么倒霉,这是什么鸟日子,鸟城市,自从我们来到这里过一天安生日子了吗”。 34 跳楼散户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一陈沉默,他的心头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沉重,连平日里好脾气的刘志锋都如此怒冲冠,他自已怎么不感到憋屈,但他明白事已到此,他们别无选择,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平缓了一下心绪,尽量平静的说道:“这事不要告诉唐国强他们,他们知道有这份合同,肯定会找刘连生拼命的,到时只怕惹出的祸事更大,不过你们放心,这份合同是我签的,他这样做也是冲着我来的,没你们什么事”。刘志锋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得痛苦的点了点头。说道:“话是这么说,咱们是一起的,已经不知不觉捆绑到一块了,你签就等于我们一起签了,这三个孙子,惹了多大的祸,还在屋里吃饭,吃死他们”。 第二天,庄小义起的很早,他先是交待刘志锋办妥将生哥准备投资的款项划分数百个帐户内,又交待其它人不要乱跑,呆在办公室里养伤。自已则挤上一辆公交车,向方有猛的住处走去。他刚到方有猛的住处,见方有猛正从屋里出来打算去上班。见到小义,脸上显出一丝惊喜,急问道:“小义,你怎么来的那么早,对了,他们三个人怎么样了”。庄小义回道:“他们三个人已经弄回来了,吴敏呢?你把他安排到哪了”?方有猛道:“匆忙之间也找不到房子,恰好我隔壁住着一位刚搬来不久的一个单身女生,和我也熟,我让吴敏在她的房间凑合了一晚,我去叫她”。方有猛说着,就要去拍隔壁的门,方小义一把拉住他道:“现在天还早,让他多睡一会,有猛,明天恐怕我就又忙了,吴敏找房子的事你还要多多留心”。方有猛爽快的说道:“没问题,怎么小义,你忙什么?是不是打算又要炒股了”。庄小义道:“是炒股”。方有猛道:“那你让我加入进去呗”。庄小义道:“这次我们又有大麻烦,把你搅进去是害了你,如果你真想炒股,你别和我们搅在一起,你开一个帐户,把钱打进去,什么时候买卖我打电话通知你”。方有猛脸上乐开了花,说道:“小义,你真够朋友”。他看了一眼手腕中的表,说道:“不行,我要迟到了。”他将钥匙丢给庄小义,说道:“这是我房间的钥匙,你想见吴敏,就在我房间等”。庄小义道:“那我们要出去呢”?方有猛道一指门前的花盆,笑道:“你把钥匙埋在花盆的土里”。庄小义笑了笑,伸出一个大拇指,方有猛冲他挥了挥手,然后下楼。 庄小义打开方有猛的房门,走了进去。方有猛的房间干净,收拾摆放的也极有条理。庄小义拿起桌上一个空杯,倒了一杯水,端着水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街景。楼下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庄小义望了一会,突然感到一阵的空虚。街上似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自信的笑容,似乎每一个也都有目标,似乎每一个人的前景都很光明,而他庄小义的前面却是黑暗一片,他闭上眼晴,想着自已是一名勇士,手中拿着长剑,无所畏惧的要劈开眼前的黑暗,但无论他奔跑多远,将手中的刀挥舞了千百次,眼前的黑暗依旧。这让他更加茫然无措。他突然感到一阵的恐惧,那么的莫名,那么的糟糕。 “小义”。一声轻脆的声音将他从梦幻中唤醒。他回过头,见吴敏带着欣喜的神色站在门边。庄小义脸上露出自心底的微笑,说道:“你醒了”。吴敏道:“方有猛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庄小义道:“有猛上班了,我也是刚来,听他说你在睡觉,怕打扰你,所以就在屋中等你”。 吴敏心中涌出一丝温暖,笑道:“其实你可以叫醒我的”。庄小义道:“那毕竟不是你的房间,是人家的房间,冒然吵醒人家还是有些不好”。吴敏道:“没关系,其实她人还是很好的,不会怪你”。他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你在屋中等我”。庄小义脸上显出一丝诧异,不知她要做什么。约莫二十分钟后,他端来一碗紫菜蛋花粥,放在桌上,冲小义笑道:“这是我刚做的,你来的这么早,我想你还没吃饭吧,在外面吃太贵了,所以我尽量做到不在外面吃饭”。她的饭庄小义不是没有吃过,前几天回老家呆的几天吃的饭菜就全是吴敏做的。因为她的爸妈去世早,所以吴敏打小就会了做饭,经过些些年的磨练,她的饭已做的很有味道。庄小义喝了一口,赞不绝口,说道:“你怎么不喝呢?”吴敏一笑道:“没碗了”。 离开吴敏的住处,方小义心情好了许多,他也不知怎么了,每当看到吴敏的脸,自已身上所有的沉重,所有的压力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吴敏就是她黑暗里的一道光,也是他奔跑的终点。他不知道自已是不是爱上了她,但见到她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也许,对目前的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当他赶到一个拐角的时候,突然见前面围了一大群人。庄小义对这些围观的事情毫无兴趣,不是他冷漠,而是他无能无力,自已身上的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别人的事情。但就在他经过的刹那,听到两个人在议论,其中一个道:“这个男人怎么了”。另一个接道:“还能怎么了,前两天炒原生态血本无归,赔了五十万。”那人道:“是啊,这支权证把人可真的害惨了,现在的价格跌到几毛钱,真***害人啊”。另一个‘啊”了一声,庄小义一哆嗦,抬头望去,一个身影从楼上直堕下来,重重摔在水泥地上,庄小义挤上前去,见那个跳楼的人全身瘫软,头已裂开,脑浆和鲜血迸了一地。庄小义只感到一阵眩晕,他望着自已的手,似乎看到自已的手上沾满了血,他脸色沧白,差点坐在地上。他转过身子,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刹那之间,他的呼吸变的急促。眼前有数不清的脸冲他伸手。庄小义闭上了眼晴。 35 确定目标 - 金融圈 - 谢书破 等庄小义赶到公司,几个人正在忙碌着,刘志锋在忙着接打电话,赵军在打扫屋子,唐国强和林生修对着屏幕上的大盘指指点点,而阿凡亚提手中拿着一摞报纸在翻看着。当庄小义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几个人全都吓了一跳。唐国强走上前去,好奇的打量道:“小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赵军道:“不是病了吧”。刘志锋心头一沉,说道:“小义,生了什么事了”。小义喃喃道:“今天我走到街上,见到一个人跳楼自杀他,是因为炒原生态赔光钱才跳楼的”。屋里所有人都愣住。 过了一分钟,唐国强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庄小义的肩膀,没有说话。林生修道:“小义,我知道你的心情,其实这不怪你,怪那个人太贪了”。刘志锋瞪了林生修一眼,对庄小义说道:“小义,你别难过,不要想着那个人是你害的,现在股市就是这样,就算你不炒,别人也会炒,那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他本来就不适合炒股,这事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庄小义望着他们,喃喃说道:“难道你们就那么心安理得,你们有没有看过那场面,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眼皮底下死去。不光是我害了他,你们也有份,是我们所有人杀了他,那景象好惨,脑浆、鲜血,死去的身体,你们难道没有一点内疚。”屋中所有的人全都低下了头。刘志锋道:“小义,我们可以想像的到,所以,无论你做什么事,我们都支持你,你炒股我们支持,你不炒股,我们也支持”。 庄小义眼前突然浮现出吴敏的那张脸,刚才的一幕又想了起来。自已答应吴歌要照顾好吴敏,可是他现在呢,却连吴敏吃饭的一只碗也买不起。他突然生出强烈的屈辱感,他知道,自已现在只有赚钱,疯狂的赚钱,把身边所有人的**给满足了,接下来他才能更好的照顾吴敏。这是一个矛盾的选择。他甩了甩头,试图将刚才跳楼的一幕从脑海之中甩了出去,他现在没有其它选择。他又呼出一口气,用绝望后的平静语气说道:“开始吧”。 刘志锋突然之间眼眶湿润,突然之间,他开始担心起来,他知道庄小义平静的心态上面其实压了千斤重的大山,他的肩上抗着所有人的不幸。他心中暗暗祷告,希望庄小义坚强,坚强,再坚强一些。 屋内的气氛开始有了一些活跃,唐国强指着原生态道:“小义,你看,这支权证又跌到几毛钱了,现在我们有的是钱,完全可以把这支权证再炒高,我们对这支权证可是轻车熟路”。庄小义此时彻底愤怒了,他将手中的资料摔在地上,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以后不要再碰权证”。几个人一呆,阿凡亚提道:“我们不碰权证,那我们炒什么?”庄小义眼中突然浮现出一丝残忍的杀机,他一字一句说道:“杀机构”。 几个人一怔,唐国强道:“机构,什么机构”。刘志锋道:“就是和我一样的投资公司,基金,私募一类的机构。”林生修道:“这好做吗?跟他们斗”。阿凡亚提道:“小义他不想再圈散户们的钱了,要做杀富济贫的好汉。”赵军道:“那我们不是侠客了”。刘志锋道:“侠客,唉,不是那么好当的”? 庄小义望着墙上翻滚的屏幕,心潮涌动,说道:“机构大部分都在股票里面,每一支股票至少有几个大户,他们相互利用,又相互顾忌。我们如果要进入,至少要符合三个条件,第一,盘子小,第二,至少有两个以上的机构,第三,三个月内之间的窄幅不过百分之十”。林生修道:“为什么非要具备这三个条件”。刘志锋道:“盘子小就易操控,两个以上的机构进入的股票,容易合纵联横,窄幅不过百分之五,证明这支股票很稳定,至少存在一种平衡,如果我们进入,就打破了这种平衡,那样就有好戏看了,是吧小义”。阿凡亚提道:“人家既然那么和平,我们冒然进入,会不会人家联合起来把我们这个外来户给杀了”。 庄小义没有说话,他转过身回到办公室,没过一会,从屋中抱来一大堆资料,他放在一张桌子上,说道:“这是老陈给每一个公司建立的详细档案,今天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找出符合三个条件的上市公司”。 赵军和林生修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他们显然对这样的工作有些不耐烦。刘志锋瞧出他们在想什么,说道:“赵军,生修,你们两个先过滤一遍,凡是股本两千万以下的股票先选出来,你们不至于连数字都不认识吧”。 林生修白了赵军一眼,说道:“干活吧,谁也跑不掉”。一干人对着一大堆资料仔细研究起来。几个小时后,三支股票被选了出来,分别是南天,幸庆花和沁汇。庄小义对股票做什么主业,近期公司布什么公告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就是总股本,流通股本,近期走势。这三支股票都是小盘股,南天近两个月比较稳定,但二个月之前却是大起大落。幸庆花虽然三个月稳定,但这支股票的股价偏高,股价已达到五十块钱左右。沁汇的股价之前是稳定的,但近期却呈缓跌走势,眼见就要跌过百分之十的震幅。 36 天河基金 - 金融圈 - 谢书破 唐国强拿着一迭资料说道:“我看沁汇不错,现在是缓跌,如果我们买入,正是底点,小义说的,在底点买入,拉高才能赚钱,这支股票一路缓跌,正是买入吸筹的最佳时机”。阿凡亚提道:“不错,符合股市底价买进,高价卖出的规律,这个风险要小一些”。林生修道:“我看南天不错,南天先前是跌的,近两个月不动,里面的庄家打算蓄势待,如果我们介入,正好搭上顺风车,轻轻松松的赚钱”。刘志锋道:“不错,我的看法和林生修一致,感觉他的分析很有道理”。唐国强一碰身边的赵军道:“赵军,你的意见呢”。赵军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你们买哪一个,我就买哪一个”。林生修道:“赵军,我们让你说话是给你一个表达意见的机会,你倒好,说了等于没说”。几个人眼晴全部瞟向庄小义,问道:“小义,你的意见是什么”?庄小义一指幸庆花道:“我想买这支”。 几个全都大吃一惊,唐国强错愕的指着庄小义前面的资料说道:“小义,你疯了,这支股票的股价都到五十了,这个价钱在股票里可算是天价,谁敢买啊”?庄小义道:“就因为没人敢买,所以这支股票里面不是庄家就是机构,我说过,我不参与小散集中的股票”。刘志锋道:“小义,你想清楚了,不赚散户的钱,机构的钱赚的可不是那么容易,人家之所以是机构,光用的操盘手最起码是本科毕业的金融系专业生,咱们是什么,会斗的过人家吗,而且,而且、、、、、、”?他瞟了一眼唐国强几个,把下面的话咽了进去。 庄小义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提醒他如果自已不能赢利,那么刘连生那里无法交待,到时不光庄小义,恐怕唐国强他们也会跟着倒霉。庄小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决定了,就这样办吧”。阿凡亚提说道:“小义,你再好好想想”。林生修和唐国强也劝道:“是啊,我们都感到没有把握”。刘志锋冲他们怒道:“够了,你们几个还说没有把握,什么时候你们做过有把握的事,你们自已又不是没有单独炒过股票,结果怎么样”。一句话说的他们三个哑口无言。 庄小义道:“什么都别说了,开始先收集筹码吧,就在五十块到五十一块之间”。几个人分头行动,但这支股票成交量非常小,几个人忙活了一天,才收集到二百手。刘志锋望着尾盘,对庄小义道:“小义,你知不知道里面这些机构的筹码在多少价位买的。”庄小义道:“大概三十块钱”。刘志锋道:“那不是太危险了吗,你不怕你咱们介入接的是最后一棒”。庄小义道:“怕啊,所以咱们应当换一种操作思路”。刘志锋道:“什么意思”?庄小义道:“咱们五十块钱进,过成本价就卖掉”。刘志锋道:“这我们就不赚钱了”。庄小义道:“我们的目的不是赚钱,而是搞浑这支股票”。刘志锋道:“你是想考验他们的承受力,这个风险太大了,如果目的达不到,我们就会被吃掉”?庄小义苦笑道:“哪支股票没有风险。” 第二天,庄小义把幸庆花拉到五十三块,然后又打压到五十块,一天作了两个来回,虽然没有赢利,但手中的筹码已集到一千手之上。第三天,庄小义将震幅在百分之十区间来回,第四天,又把震幅提到到百分之十五。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待庄小义拉到六十一块时,大批筹码杀了出来,庄小义没有买,反倒让唐国强他们将所有的筹码也尽抛出,借着这势头将股价打到五十块钱以下,那批筹码停止抛售。庄小义把股价控制在五十块钱以下,然后向下打压,命唐国强他们在四十块钱到四十三块钱买入,在四十八钱抛出。如此经营了数天,庄小义见那些机构不为所动,又打压到四十块钱以下,此时,参与这支股票的有些大户此时再也克制不住,而且当中的一些人思想开始分化,有的庄家开始抛盘,有的却开始买筹,成交量开始渐渐放大起来。 唐国强望着量一天比一天的放大,笑道:“小义,你这一招还挺灵的,开始乱了。”刘志锋道:“小义,现在我们怎么办,水已经搅浑了,我们是做多头呢,还是做空头呢”。庄小义笑道:“咱们是顺风草,趁乱捞他一笔,多头顶不住咱就做空头,空头顶不住咱就做多头。”阿凡亚提叹道:“太辛苦了,这赚钱也太慢了,真怀念炒权证那段时间的日子,那赚钱多容易”。刘志锋道:“别牢骚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这那两支权证倾家荡产,而我们得到了什么,你那么愿意让人当刀使吗”? 这一天下来,庄小义手中的筹码已经集中到一万多手。庄小义对几个人笑着说道:“要玩,大家也有在同一起跑线上,他们不愿意和我们起跑,我们就硬拉他们跟我们一起跑”。刘志锋道:“小义,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操作,你可说过,如果控制不了一支股票,那我们就只能跟着别人起舞,我们尽管小心操作,但目前下来,还赔了三十多万,而且我瞧得出来,这里面的几个大户可全不是傻子,他们不会出尽筹码,也不会让人随意控制这支股票,所以你很难拉高,一拉高,人家就出,你打压,人家就买。 庄小义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此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想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只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性声音,客气的说道:“是庄总吗”?庄小义见这声音陌生,有些诧异,反问道:“你是谁”?对方说道:“我是天河基金的总经理钱志杰,今晚庄总不知道有没有空”?庄小义怔道:“钱志杰,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的”?钱志杰笑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和老陈是朋友”。庄小义心中一动,有些兴奋的说道:“你知道老陈的下落吗”?钱志杰道:“具体事情,等我们见到再详谈,好吗?今天晚上,京湘宾馆,庄总请准时赴约”。庄小义还没有说什么,电话‘啪’的挂了。 庄小义放下电话,刘志锋问道:“是谁打来的”?庄小义道:“一个叫钱志杰的人,是天河基金的总经理”。唐国强道:“他找你有什么事情”?庄小义道:“不知道,他说他认识老陈,是不是老陈有什么下落了”?阿凡亚提道:“这个约会你可一定要去,我们给他堵了窟窿,他最起码欠我们每个人一千多万”。林生修道:“小义,要不要我们给你一起去,出了什么事也有什么照应”。刘志锋推了他一把道:“去去,又不是打架,去那么多人做什么,我和庄小义去就行了”。庄小义道:“也好,有志锋跟着,可以给我出主意什么的”?唐国强道:“把我也带上去吧,聚会不要喝酒吗?志锋跟你出主意,我替你挡酒”。志锋道:“想喝酒自已买去喝,人家可是总经理,不是酒鬼”。 当天晚上,两个人刻意打扮了一下,刘志锋知道京湘宾馆是一家四星级酒店,绝非自已以前住过的十元店可比。尽管两个人除了身份还能唬人之外,几乎一无所有。但两人都明白在一定场合下还是要注重一些细节的。 好在京湘宾馆距离三阳公司并不太远,两个人装作旁若无人的走进宾馆,刚进大堂,一个服务领班将他们拦下,客气的问道:“两位先生有事吗?”庄小义干咳一声说道:“有人在这里请我们”?领班问道:“请问先生怎么称呼”?庄小义道:“庄小义”。领班道:“请跟我来”。 他们在领班的带领下来到二楼,在一间包间停下。领班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庄小义整了整衣服,然后走进房内。见房间已经坐了五个人,其中正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在他的右边,是一个高瘦的青年。庄小义和刘志锋见到他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异口同声的说道:“李行党”。李行党也刹时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惊愕,脱口而出道:“刘志锋,庄小义”。他离开座位,几步走上前去。兴奋的握着两个人的手,说道:“怎么会是你们”。庄小义笑道:“我也想不到你会在这里”。刘志锋道:“这几个月你跑哪去了”。李行党笑道:“我就在运都市,一直打听你们的下落,但却一无所获,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了面,更想不到庄总居然就是你庄小义”。他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已有些失态。稍躲收敛了一下,对两个人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几步上前,指着正位中的那个人说道:“这是我们天河基金的总经理钱志杰先生”。庄小义几步上前,与他握了握手。李行党指着他周围的其它人道:“这是天河基金的副总,周小白先生。”接着挨个介绍:“大运基金的总经理,郑启方先生,财经记者和小盟先生”。他介绍完毕,又指着庄小义和刘志锋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庄小义和刘志锋”。钱志杰站起来道:“最近听说三阳公司换上了一位新的总经理,我早就想认识一下,只是一直不得闲暇。直到今日才方见恨晚,让我想不到的是庄总居然这么年轻,更让我意外的没想到庄总和行党居然是朋友,那就不是外人,庄总,请坐吧”。 37 酒桌联盟 - 金融圈 - 谢书破 两个人坐下,庄小义道:“多谢钱总对我这么客气,其实我虽然是三阳公司的总经理,但想必你们也知道,这个公司原来是老陈的,因为一些差错,我才成为了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当初老陈把这个公司交给我时,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说实话,做了这些天的庄总,我感到难以胜任这个职务,今日我能来到这里,就是想知道老陈的下落,钱总如果知道他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 钱志杰一笑,说道:“开门见山,快人快语,庄总的性格真是直爽,既然庄总是爽快之人,那我也开门见山了,说实话,我和老陈只是业务上的往来,其实我已经也有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陈总的下落我也不是太清楚”。庄小义略微有些失望,说道:“那么钱总把我叫来此地、、、、、、?。钱志杰道:“呵呵,其实庄总是多想了,我把庄总请来,就是想认识庄总,另外,给庄总介绍一些朋友认识,大家做的都是投资,说句不见外的话,都是圈内人士,所以,多结交一些朋友不是什么坏事”? 郑启方笑道:“是啊,现在庄总的名声在金融圈都传开了,一千万变成一个亿的神话没想到是我眼前年轻的庄总创造的,后生可畏,我们对庄总的气魄和胆识很是佩服”。庄小义不禁一愣,他没想到自已做的那些事情这些人居然一清二楚。他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件事你们怎么会知道”。 钱志杰哈哈大笑道:“都在这个圈子里混,有什么风吹草动怎么会没人留意,何况如此大的手笔”。郑启方道:“听说庄总现在又打算出手了,能否告知这次庄总出手买的是什么股票呢”。和小盟道:“是啊,庄总能不能透露一些内部信息呢,之前的原生态走势庄总跟着节奏长袖善舞,每一次都踩在点子上,似乎对政策把握的一清二楚,庄总能否稍微透露一下,让我们这些作记者的混口饭吃”。 庄小义被这几个人说的哑口无言,说实话,他真的不喜欢,也不擅长这样的交际。自已也不是瞎话张口就出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刘志锋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急忙接住话头笑道:“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就是赶上好运气了,我和庄总都是新手,在你们这些金融圈的专业人士面前,怎么敢卖弄呢”。 郑启方笑道:“能如此谦逊的人,怎么会不成功,最近股市上有一支股票走的非常怪异,没有一点规律可循,现在散户都称呼他为妖股,这支股票的名字叫幸庆花,不知道庄总对这支股票怎么看呢”。庄小义心猛的一跳,心中生出一丝不安,他感觉钱志杰把他请到这里来,不是相互认识那么简单,只怕有更大的目的。对方似乎对他们的几个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庄小义不禁试探性的问道:“郑总,不知道你为什么关心这支股票呢”?郑启方笑道:“我和钱总都参与了这支股票,再过一个多月,这支股票便要分红,听企业内部人士讲,这家企业分红设置了两套方案,一种是十送八派五块钱,一种是十送五派八块钱。我们当然希望是前者了,不过公司董事会要通过前者,就必须保持股价的稳定。” 他话说到这里,庄小义和刘志锋这才明白,他们约自已来此地真正来意。他心中暗道:“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已就必须改变策略”。他笑了笑,说道:“不错,这支股票我确实是参与了其中,不过,我手中的筹码很少,说实话,我真的不会炒股,觉得这支股票的基本面不错,所以才参与其中,你们才是真正的投资,既然两位前辈在这支股票里布了局,那么我自然会听从两位的建议,好在我的筹码也不多,退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钱志杰笑道:“庄总第一次见面,就给我们这么大的面子,我和郑总这心领了,以后庄总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不会推辞”。庄小义附和道:“两位太客气了,你们是前辈,我们年轻人以后要多向前辈们学习才是”。 澡堂里的水冒着热气,在水池隔壁的房间里,庄小义,李行党,刘志锋爬在床上。三人身边各有一个服务员在给他们同时按摩。刘志锋忍不住说道:“真舒服,没想到冼个澡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行党,你是经常来这种地方消费吧”。李行党笑道:“我也不常来,除了陪客户之外,基本上每天就在自已住的地方随便一冲了事。刚才听了你们这几个月的经历,就像在听小说,没想到你们几个身上生的事还真够传奇的”。 庄小义道:“李行党,这次我和吴敏回去,听吴歌说你去看他了,这是不是真的。”李行党和刘志锋同时望着庄小义,李行党急切的问道:“怎么,你找到吴敏了”?刘志锋道:“李行党居然去了吴歌的家乡,小义,怎么没听你说过”。庄小义道:“不是没来得急吗,我刚回来就听说唐国强他们出事了,等这事处理完,你也没问,我也没想起这事”。刘志锋笑道:“是啊,我们几个这几天可真是忙的昏天暗地,天天跟打仗似的,不过李行党也够意思,居然跑那么远去看吴歌,对了,行党,当初你从收容所出来时,那家十元店还在不在。”李行党叹了一口气道:“在,不过你们的行李没有取出来,我出来之后,就直接回到那个店里,店老板见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还以为我们被遣返回去呢,所以把行李全都收起来了,我让他把行李交出来,他不肯,没办法,我只好说我朋友的行李你不给我,我的行李你总应当给吧,后来他把行李全拿了出来,让我在几个行李中挑选一件,我没拿自已的,把吴歌的行李给拿走了”。刘志锋奇怪道:“为什么”?李行党道:“这还不明白吗?咱们几个都是男的,没行李也能活下去,吴敏是女的,说不定吴歌行李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拿出行李后我想交给吴敏,却一直没有找到她。后来我又重新回到了那家公司,就是天河基金,还不错,那家公司听说我是因为被收容了才没来报道,网开一面,又录用了我。前两个月,公司派我去湖南开展业务,因为行李中有张吴敏的相片,背面写着他家乡的地址,我想碰碰运气,就顺路去看她们兄妹,没想到一打听,才知道吴歌被关在监狱里,你们知道吗?吴歌杀过人”。 “杀过人”。刘志锋猛的一惊,呆呆的望着庄小义。庄小义的神色依旧。刘志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小义,难管你守口如瓶,我明白了”。李行党道:“我猜这事小义一定知道,也理解他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对了,小义,明天咱们聚一下吧,把吴敏,唐国强,方有猛他们都叫出来,虽然少了吴歌,但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我们又聚在一起了,我请客,说实话,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不可能这么快出来,也不可能混到现在这个样子”。 庄小义答应道:“好的,不过行党,我有件事要问你,我并不认识你们公司的人,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电话,而且也那么清楚我们在操作哪一支股票”。李行党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们证交所有内线,你们虽然有上百个帐户,但买卖股票只用那几部电话,所以不难查。而且三阳公司陈总当总经理时,曾经和天河联手做过股票,说实话,当我听到三阳公司总经理庄小义这个名字时,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没想到这个庄小义还真是我认识的庄小义”。 刘志锋道:“行党,你们也太霸道了吧,这个市场又不是你们开的,凭什么不能让我们买卖这支股票”。李行党道:“这个圈子有这个圈子的规距,大家分分合合,都是一个利字,我信任你们,所以给你们交个底,这里面复杂的很,其实天河基金和大运基金现在是利益共同体,天河基金在一支名叫白露集团的股票上被套,而大运基金持有这支股票的百分之二十四,是第一大流通股股东,而大运基金在一支名叫梵坚钢铁上被套住大批筹码,天河基金恰好是这支股票的大股东,而两个基金又各持有相同数目的幸庆花,这三支股票又相互关联,所以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一牵而动全身,公司查到你们在做幸庆花的股票后,知道你们几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怕你们坏事,所以钱总才把你约出来,让你退出,毕竟以后谁也说不定会用的着对方。所以我劝你不要参与这支股票了,若你们不听,天河和大运若是联起手来,把你们吃掉,我可对不住朋友”。 庄小义和刘志锋两个人听的惊出一身冷汗。庄小义道:“行党,那可要多谢你了,若不是你给我们说这些,我们还蒙在鼓里,没想到这里面如此复杂”。刘志锋道:“幸好李行党和我们是朋友,行党,以后你们公司有什么动作,提前说一声,免得咱们短兵相接时出现误伤”。李行党笑道:“没问题”。 38 暗自筹划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和刘志锋赶回公司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几个人还都没睡,在玩着扑克,见他们回来,唐国强埋怨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几个急的不得了。”阿凡亚提望着两个人的脸色,摇头道:“酒没喝多少,不过似乎去泡澡了”。林生修叹道:“不够意思啊,吃喝玩一条龙,一个总经理,一个财务主管,就我们哥几个吃盒饭的命”。刘志锋道:“那没有办法,谁让咱们是领导呢”?庄小义道:“你们也个也别牢骚,咱们现在有钱吗,没人请我们会去泡澡吗,你猜我们今天碰见谁了”。赵军好奇的说道:“碰到谁”?刘志锋道:“估计你们想都想不到,李行党”。 几个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牌,林生修搬来几把椅子,让他们两个人坐下,四个人将二个人围了起来,唐国强道:“你们几个真的碰到那孙子了,我们的行李他保管好了没有,我的身份证都在里面呢。”赵军道:“是啊,我的也在里面呢”。刘志锋道:“他从收容站出来后,的确去了悦来十元店,也见到我们的行李了,不过他没能拿出来”。唐国强脸色一变道:“为什么”。庄小义道:“老板不让拿,只允许拿他自已的行李,这也没有办法,如果行李让他拿走了,我们出来后找老板要行李,老板拿不出来,如何给我们交待”。林生修道:第十三“那他也想想办法吗,我们凭什么费那么大的力气帮助他跑出来,不就是让他照管好我们的行李吗,没想到他也是一个只顾自已的货色”。刘志锋道:“这你们可冤枉他了,他也没拿自已的行李,而是把吴歌的行李给拿出来了。”赵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庄小义道:“还不是他聪明呗,料到吴歌回不来了,所以先拿出他的行李,交给吴敏”。唐国强点头道:“这么说,他也够意思”。刘志锋笑道:“所以,你们也别羡慕我和小义吃大餐泡桑拿,李行党说好了,明天要我们聚一下,他请客”。 几个人听到这句话,都兴奋起来,林生修道:“什么行李不行李的,里面就几件衣服,也不值几个钱,我计较的不是这个,他能请我们,证明他还是个有心人”。阿凡亚提道:“这几天盒饭吃的我都想吐,明天可要好好宰宰这个姓李”。唐国强道:“你们怎么碰到他了”。庄小义道:“李行党现在是天河基金的主管”。唐国强乐道:“基金,哈哈,原来是同行”。刘志锋道:“人家可是正规军,咱们是土匪”。林生修道:“管他什么正不正规,明天劫定他了” 庄小义躺在地板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李行党的出现让他的心思大乱。他对李行党没有恶意,只是他的出现让自已太不舒服了,他并不是羡慕李行党现在的成就,也不是为是否退出幸庆花这件事烦恼,他睡不着的原因是因为一个人,就是吴敏。自从吴歌口中得在李行党跑去监狱看望他,他就感到不舒服。他觉得李行党去看吴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情义那么单纯。而且当他今天说出在十元店宁肯丢弃自已的行李也要把吴歌的行李**来时,他不单纯的思想就更明显了。庄小义脑海中浮现出按摩时当他提到吴敏这两个字李行党眼中透露出的兴奋。很显然,那兴奋的眼神是热烈的,与庄小义从工厂外面看见吴敏走出来的刹那瞬间一样热烈。他可以断定,他和他一样,喜欢吴敏。但让他痛苦的是他知道李行党喜欢吴敏,李行党却不知道他喜欢吴敏。这让他在李行党,吴敏和刘志锋他们面前不知道如此去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他想了半天,头有点痛了,他下定决心不再去想这件事,在他心底深处,他好希望自已所想的不过是自已一厢情愿,事情也更不是他想的如此复杂。 第二天,庄小义吩咐几个人停止操作。因为昨天的胡思乱想,他还没有理出如何处置这支股票的思路。刘志锋也将昨晚酒宴上谈的事情与唐国强他们说了。所以也赞成今天暂不操作。庄小义把他们丢在公司,自已去接吴敏和方有猛。 方有猛听说找到了李行党,又听说聚会,兴奋的脸色通红,他向公司打电话告了假,然后和庄小义一起赶到吴敏的住处。这两天方有猛给吴敏租了一间房子,又交待熟人朋友如果有适合吴敏的工作通知自已一声。庄小义在赶往吴敏住处的路上,听到方有猛给他说吴敏的近况,不由的一阵内疚。他答应吴歌要照顾好吴敏,自已却什么也没做,他之前曾在心底誓至少每天都去探望吴敏一次,但自已又对自已说的誓失言了。 吴敏听到找到了李行党,也非常高兴。但庄小义瞧的出来,他的高兴和方有猛的高兴是同一种心态。当吴敏听吴歌说李行党到监狱看望他时,她对李行党是充满感激的。但仅仅是出于对朋友友爱的感激。当日酒宴上,庄小义细心观察,当李行党见到吴敏并本能的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时,吴敏的眼神是小妹对兄长的敬爱眼神。庄小义明白眼神是心灵的窗户,有时眼神的转换可以传神的折射出心中的脉络。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变的这么下流,如果关切的窥探人家藏在心底角落里的秘密。 酒席宴上,李行党对每一个人都照顾的无微不止而又有分寸,但庄小义却感觉他对吴敏有别样的心结。每次给吴敏夹菜时手都在微颤。当然,唐国强他们是不会注意这些的。所以尽管这顿饭大家看来都很尽兴,但庄小义心底,却丝毫不快乐。 酒席散罢,李行党亲自送吴敏回去,方有猛让唐国强和阿凡亚提拉住,硬逼着他请自已去冼桑拿。感受一下一条龙是什么样子的享受。林生修和赵军不胜酒力,被李行党塞进出租车里拉回公司与周公约会。独刘志锋似乎感受到庄小义的不快,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又走进一间清静的茶吧。 刘志锋给庄小义倒了一杯茶,说道:“小义,对于幸庆花,你有什么想法和打算没有”。庄小义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思路,你有什么想法”?刘志锋端起杯子,微品了一下道:“李行党那晚在澡堂里说的话我又细细琢磨了一下,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天河和大运表面上似乎很和谐,其实是一种恐怖平衡”。庄小义道:“股票上没有人不想着获利的,他们相互制约,又相互联合,如果真的有心把我们吃掉,就不会请我们吃饭了”。刘志锋道:“不错,他们怕盘算错了,所以约我们出来谈判,他们都吃不掉对方”。庄小义道:“你觉得分红是不是真的”。刘志锋道:“我觉得是真的”。庄小义道:“那好,如果我是两家基金之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一个月后公司要分红,难道不怕你趁机抢筹码吗”。刘志锋道:“第一,他们的筹码不会轻易抛售,就算你抢也抢不了多少?第二,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所以在没有触到他们的底线之前,他们还能容忍你的存在,只要不影响他们的利益就行”。庄小义道:“那如果我再开几百个帐户,分开买进,他们就不会知道”?刘志锋道:“这事也不能让李行党知道”。庄小义摇头道:“李行党是朋友,我们瞒他太不够意思了”。刘志锋道:“朋友归朋友,但我们代表各自的利益。何况,我们将来总有帮他的时候,十送八派五,小义,机会可不错过”。庄小义道:“我下午就去见刘连生”。 刘连生对赚钱的事情一向大方的很,当庄小义给他谈明来意之后,刘连生第二天,便给他搞来二百多个帐户,庄小义将其它帐户多余的钱转入到这二百帐户一部分,全部交给了刘志锋。此后,一个月内,刘志锋在开盘时间内很少在公司呆过。起初唐国强他们没有在意,但时间久了,开始有些奇怪。 39 三角关系 - 金融圈 - 谢书破 这天,刘志锋吃过早饭,又打算出门,唐国强奇怪的问道:“志锋,这两个星期你怎么有些怪怪的”。庄小义接口道:“他啊,谈恋爱了”。几个人听到这句话顿时来了兴趣,林生修笑道:“这我们可以理解了,志锋,什么时间把你老婆带过来看看”。庄小义道:“他啊,在追人家呢,还没追到手,怕事没成就带过来丢人,人家志锋哪像你们,牛皮吹破了天,整天说哪位姑娘喜欢你们,到现在一个没成”。刘志锋道:“别听小义胡说八道”。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出了公司。 阿凡亚提望着庄小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义,你别说我们,你对吴敏有意思,我们还瞧不出来,结果还不是和我们一样”。赵军说道:“是啊,前天我和阿凡亚提在街上还见吴敏和李行党在一起,小义,我们开始认为你对张敏有意思,没想到不是”。庄小义听了这句话,心中一惊,神色变的不自在,他这十几天和刘志锋暗中吸筹,他只看望吴敏了两次,第一次吴敏不在,第二次吴敏在睡觉,两个人只聊了一会,庄小义见她有些困倦,便不忍心打扰。没想到自已担心的事情果然生了,李行党果然开始对吴敏起了攻势。 庄小义强挤了一丝笑容,将自已的尴尬掩饰住,踢了赵军一脚,说道:“胡说什么,开工”。几个人对着大屏幕,林生修说道:“小义,我现你怎么对白露钢铁和梵坚钢铁那么感兴趣,你不是说,你对大盘股和小散集中的股票不感兴趣吗”。庄小义道:“以前那是投资的心态和操作手法,现在我们是在做投资”。唐国强笑道:“呵呵,小义,你是不是和正规部队打了几个照面,被收编招安了”。庄小义笑道:“正面战场,自然要学习一下正规军的战术,这几天你们只买这支股票,梵坚钢铁和白露集团,而且只准买不许抛,梵坚吃进的价位在八块到九块之间,白露吃进的价位在三块一到三块五之间,持仓八二开,梵坚八,白露二。 今天盘面刚结束,庄小义便匆忙离开公司。今天他听赵军说吴敏和李行党这几天一直在一起的消息。他就开始心神不宁。自已猜测的事情果然生了。同时,他又恨自已不争气。尽管他要求自已只要有时间就往吴敏那里多跑几趟,但因为自已实在太忙,连这个也没做到。人家吴敏会怎么想,所以就别怪李行党会乘虚而入。 庄小义到了吴敏所租房子的门口,吴敏还没有回来。庄小义知道明天是星期六,股市不开盘,所以,他决定一直等下去。约半个小时后,庄小义听到楼道口有人愉快的‘哼’着小曲向楼上走来。庄小义探了一下头,见吴敏穿着一条蓝白的牛仔裤,白衬衣,左手提着一个袋子,右手握着一束鲜红,脚步轻盈。庄小义情不自禁的喊道:“吴敏”。 吴敏停住脚步,见是庄小义,脸上生出惊喜。说道:“小义”。庄小义快步走上前,将袋子和鲜花接在手中,嗅了一下,笑道:“好香,你买的”。吴敏从身上拿出钥匙,边开房门边说道:“不是,是行党哥送的,衣服也是他买的,我说不要,他硬要买”。庄小义‘噢’了一声,因为距离吴敏很近,所以一股淡雅的芳香直冲鼻孔,庄小义望着他凹凸起伏的身材,突然有种想抱她的冲动。他现吴敏现在越来越会打扮了。庄小义说道:“你身上好香啊”。吴敏推开门,走了进去,笑道:“是行党哥给我买的香水,迷迭魔力,翻译成中国话就是这个名字,听说很贵的”。庄小义又是‘噢’了一声。他了解李行党。李行党既然会宁肯自已行李不要,也要把吴歌的行李**来,并不惜绕道看望吴歌,可见他自从认识吴敏,便开始喜欢上她了,自然在她身上会不惜血本。 庄小义进了屋中,现屋里比自已上一次来又添了许多东西,庄小义没有问。他问的越多自已就越惭愧。庄小义坐在椅子上,吴敏给他倒了一杯水,庄小义故作无视的轻描淡写问道:“吴敏,你的工作怎么样了,这几天找了没有”?吴敏一笑道:“本来我找了一家服装厂,可是行党哥不让我去上班,说我去工厂上班是浪费,他说他认识一些媒体朋友,过几天推荐我去作模特,小义,模特是做什么的”?庄小义干咳一声,说道:“你行党哥说的没错,你的条件很好,也很适合这份工作”。吴敏自已也倒了一杯水在庄小义的对面坐下。笑道:“真的吗?对了小义,我听行党哥说你在做股票,是不是真的,行党哥说他也在做股票,和你是同行,但我感觉你们不是同行”?庄小义不禁一阵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吴敏道:“行党哥穿的很干净讲究,而且身上的衣服一天换一套,你呢,我每次见到你总是穿同样一件衣好,而且行党请我吃饭时,去的地方都是很贵的地方,我怕花钱,所以心中很不高兴,但他说,他能赚很多钱,他花的钱还不够他赚的零头,如果你和他做同样的工作,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所以,我感觉他在骗我,哄我开心”。庄小义听的脸烧,他喝了一口水,掩饰着自已的尴尬,干咳说道:“你行党哥没有骗你,我们虽然是同行,但他在大公司上班,我在小公司上班,所以他钱挣的比我多”。吴敏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噢,原来是这样”。 这时,屋外响起敲门声,吴敏跑着去开门,等她把门拉开,脸上露出笑容道:“行党哥,你怎么来了”。李行党笑道:“怎么,我不能来吗”?吴敏道:“能来是能来,但我们刚刚分开啊,你是不是什么东西丢了吗?所以找不到才来问我”。李行党手指在吴敏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道:“真聪明,我还的确把东西拉到你这了”。他走进屋,庄小义此时已站了起来。李行党见庄小义也在,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小义,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庄小义也笑道:“是啊,我好长时间没见吴敏了,所以来看看她”。吴敏笑道:“行党哥,你把什么东西丢我这里了,说啊”。李行党瞧了一眼庄小义,把左手提的一包东西交到吴敏的手中笑道:“你哥骗你的,分开后突然想到你还没吃晚饭呢,想了想,便买些吃的,给你送过来”。吴敏打开口袋,惊呼道:“这么多啊,有鱼有鸡”。李行党道:“你没见到你小义哥也在这里吗?我算到他会来,所以就多买了些”?吴敏笑道:“行党哥就会骗人,你又不是算命先生,怎么会算呢?你们两个坐下吧,我去给你们做饭”。吴敏‘哼’着歌走进了厨房。 李行党和庄小义脸上露出笑容,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庄小义道:“坐吧”。李行党坐在吴敏的位子上,庄小义也坐下。李行党道:“怎么样,现在你们三阳在做哪支股票?”庄小义道:“行情不好,所以没敢出手,买了几支,量也不大”。李行党道:“你对股票的选择眼光很是独道,你参与幸庆花就是证明,我现在只是公司的一个小主管,日后能不能当上经理,还需要你的帮助”。庄小义笑道:“咱们是兄弟,有什么帮助你只管说”。李行党道:“幸庆花分红之后,这支股票便没有了投资价值,我们天河打算退出”。庄小义道:“你是打算让我接手”。李行党道:“我怎么能那样做,既然没有投资价值,想必你也不会参与,我想到时大运也有退出的打算,我有一个计划,还没有想好,不过肯定需要外来资金的协助,如果我能漂亮全身而退,也许此役过后,我会做上经理的位子”。庄小义道:“没有问题,只要你的计划对你我都没有损失,我可以帮你”。 40 暗地行动 - 金融圈 - 谢书破 李行党高兴拍了拍庄小义的肩膀道:“你我会信不过吗”?他叹了一口气,笑道:“当上基金经理,然后再娶了吴敏,那我的人生就是完美的了”。庄小义的心猛的一颤,说道:“你喜欢她”。李行党笑道:“当然喜欢,自从见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当时她不是很起眼,不过在我的眼里,她就如一颗被尖埃蒙住的珍珠,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像不像珍珠”。庄小义道:“那她喜欢你吗”?李行党道:“至少她不烦感我吧,吴敏很天真,她似乎对情爱一类后知不觉,我相信我们这么相处下去,她一定会喜欢我的”。庄小义有些酸酸的说道:“但愿如此”。吴敏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说道:“小义,行党哥,吃饭了”。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行党快了一步,小义没有挪动地方,行党接过两盘菜,埋怨道:“吴敏,你干嘛一次全端上来,招呼一声就行了,烫到手怎么办”。吴敏笑道:“我怎么会那么娇气,你们先吃着,还有两个菜”。李行党道:“别做了,这些就够吃了,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到外面吃呢”?庄小义说道:“行党,让他做吧,吴敏的手艺很好的”。吴敏笑道:“还是小义了解我,行党哥,你是没吃过我做的饭,吃了之后你肯定喜欢,我和小义回老家看我哥时,他说如果天天能吃到我做的饭菜,那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吴敏说着,冲二人一笑,又走进了厨房。 李行党脸上一阵惊愕,他望着庄小义,庄小义觉得他似乎察觉到什么,不觉心中一阵乱跳,李行党的眼神慢慢有了莫名的敌意。庄小义心神慌乱,笑着掩饰道:“当时吴敏见到吴歌后很是伤心,我用各种办法哄她开心,现在她状态这么好,你有一大半的功劳”。李行党听了这句话,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他笑道:“我也没做什么?只要她喜欢开心我就很满足了”。 等三个吃过晚饭,已是深夜十点,李行党和庄小义一起走出吴敏所租的房子。两人一边散步一边聊天,李行党说道:“小义,我听志锋说,你们几个人没地方住,在公司打地铺。”庄小义苦笑的说道:“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虽然是一个总经理,但还不如一个打工的”。李行党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运都市太复杂了,那个刘连生原先是一个流氓,后来不知怎么就混了这么一大份产业,你和他打交道要小心一点”。庄小义默然无言。李行党见他对刘连生极为敏感,又换个话题说道:“我现在也是租房子住,要不要到我住的地方参观一下”。庄小义摇了摇头,笑道:“太晚了,他们几个还都等着我呢,说实话,他们有几个人做事太不小心,我在的话他们还听我的,我不在,我怕他们又惹出什么麻烦来”。李行党笑道:“小义,你现在几乎成了他们的爹妈了”。庄小义苦笑道:“有什么办法,我们几个也不知道怎么着就绑在一起了”。李行党正色道:“小义,其实你很有潜力,按说你在运都市混的很好,我们公司的钱总经理也很欣赏你,你完全可以自已独立展”。庄小义一怔,他想不到李行党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喜欢热闹,我们虽然天天睡地板,也碰到一些倒霉事情,但我们相处的都不错,过的也很开心”。李行党不以为然道:“你就没有想过将来吗”?庄小义脑海中又浮现出吴敏的身影,他惯有的无力感又沉重的压在他的心上,他望着李行党的那张脸,茫然道:“将来,将来的事还没有来到,谁能说的清楚”。 日子平淡无奇的流逝,半个多月后,几个人正吃着早饭,唐国强拿着报纸,突然猛的一拍桌子,骂了句“妈的”。将吃饭的其它几个人吓了一跳。林生修骂道:“国强,你抽风了,一惊一诈的”。唐国强指着报纸说道:“你们看看,好好看看,幸庆花十送八派五块,如果我们一个月前坚持买入,就算握在手里,也赚疯了”。庄小义和刘志锋望了一眼,两个会心一笑。阿凡亚提道:“就是,这两天我闲着没事,在公司都快成接线员了,许多投资人打电话问我们公司的收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刘志锋道:“那你是怎么给他们回话的”?阿凡亚提道:“吹呗,就说如何如何好,你们放心之类的”。唐国强道:“这日子过的也太没有**了,整天盯着盘面,什么时间再过一把上次炒权证的瘾”。庄小义道:“国强,别急,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几个盯着庄小义,细细体会他这一句话的深意。 庄小义道:“从今天开始,抛售梵坚钢铁”。赵军道:“我们才刚收集五十万股”。庄小义道:“抛了,最好两天之内抛干净”。林生修道:“小义,你疯了,你如果想撒钱,完全可以在地王大厦最高层往下扔钱,那也趁个人景,这么抛,连个声响也见不到”。刘志锋道:“怎么那么多废话,让你抛你就抛。”他一边说话,一边往桌上甩了几张纸,说道:“这上面的帐号里面还有梵钢的一百五十万股,全抛了”。唐国强用手点着庄小义和刘志锋道:“原来你们两个人暗中做事,居然眶着我们”。庄小义道:“不是真的要瞒你们,我们的帐户让人盯上了,你们几个又爱惹事,万一无意中透露出来,赔了钱,不光给投资人造成损失,咱们几个也什么都落不着”。林生修推了唐国强一把说道:“就你聪明,脑子转的快,小义什么时候害过咱们,照他的话说没错”。 股市一开盘,几个人盯着梵坚大举抛售,跌到十个点附近,便出现大单买入,双方在僵持着,转眼间,一百五十万股已被对方吸走,几个人脸上冒出汗来,阿凡亚提道:“小义,有没有搞错,筹码全让人给买走了”。刘志锋也急道:“小义,要不要我给李行党打个电话,让他们手中的梵钢也抛一点”。庄小义摇头道:“不行,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会猜出我们的意图,毕竟,他只是公司的一个主管,没有控制权”。刘志锋道:“行不行就在此一博了”。他冲赵军说道:“赵军,别几百股几百股的抛,把剩下的五十万股全部砸下来。赵军‘嗯’了一声,庄小义道:“国强,你把盘面转到5553,唐国强上前摁了几下,吃惊道:“白露集团,不对劲啊,怎么这支股票也在下跌”。刘志锋面露喜色道:“大运在筹资稳定梵坚的股价”。庄小义道:“说不定他们认为这次抛售是天河搞的鬼,阿凡亚提,你收集的白露股票有多少”?阿凡亚提道:“十万股吧”。庄小义道:“也全部抛了,快点,一次性抛出”。 41 求救电话 - 金融圈 - 谢书破 几个人忙作一团,庄小义死死的盯着盘面,庄小义又将盘面转换到梵坚钢铁,眼见手中的筹码快抛光了,突然盘面猛的跳动,只见庄小义抛售价位的下面出现了一张十万股的大单,庄小义脸上露出笑容,刘志锋一指盘面道:“小义,你看,想必天河的白露被抛的急了,也出手了”。庄小义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下就轮到我们看好戏了”。 三分钟后,梵坚的抛盘量愈来愈大,多头苦苦的支撑着,但市场人气几乎同时转到空头,梵坚瞬间跌到四块附近,唐国强他们总算有时间缓上一缓了,他们望着一泻千里的盘面,惊的合不拢嘴。刘志锋道:“小义,是时候买进了”。庄小义点了点头,说道:“还用原来的帐户买入”。梵坚钢铁庄小义他们的合买下,在尾盘才微涨了五个点,股指线稍微好看了一些。 收盘后,所有人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唐国强有些迷惑不解的问道:“小义,你的操作思路是什么?怎么买卖一天的股票,我都理不清楚你想做什么”?刘志锋笑道:“你要想吃大鱼,肯定要先牺牲蚯蚁了”。阿凡亚提道:“蚯蚁就是梵坚钢铁和白露集团了,那鱼是哪个”。赵军道:“快吃饭了吧”。林生修道:“别提鱼了,一提我也饿了”。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林生修拿起电话,庄小义说道:“修生别动”。林生修摁着电话,没有动。庄小义对刘志锋道:“志锋,猜猜是谁打来的”?刘志锋眼珠一转,说道:“李行党”。庄小义道:“这次他们公司肯定要求我们”。刘志锋道:“那我们的饭钱也省了,大家一起去”。 庄小义上前接过电话,果然是李行党,虽然李行党说话语调平和,但仍然掩饰不住话中的焦燥,张口就直接说道:“小义吗?我找你有事”。庄小义笑道:“是不是请我吃饭啊”。李行党道:“是,还是在京湘宾馆”。庄小义道:“你一个人请还是有其它人”。李行党道:“我一个人”。庄小义道:“那我们都去了”。李行党道:“没问题,不过要快”。 庄小义放下电话,唐国强几个欢呼起来,刘志锋说道:“各位,我可嘱咐你们,李行党请我们吃饭,你们谁也不准说与股票有关的事情,更不准说我们今天的盘面操作”。赵军迷惑道:“为什么,李行党又不是外人”。阿凡亚提踢了他一脚道:“笨,他不是外人,但他所代表的基金可不是我们的内人”。庄小义沉思了一会,说道:“赵军,你太老实,你不要去了,李行党是一个聪明人,如果让他察觉到,我们今天的操作可全白忙活了”。赵军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怎么又是我”。刘志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赵军,不是我们不让你去,是你的心太直太善,我们去的目的也不光是为了吃喝”。赵军笑道:“没事,你们都不在,总有个人看家吧”。唐国强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赵军,你放心,我们没有丢下你的意思,我们吃什么,你就吃什么,等我们回来后把好吃的多给你带回来点”。赵军笑道:“说话要算数”。 唐国强他们是第一次出入四星级宾馆,自然感觉平日里下酒馆不太一样,几个人说话也收敛许多。庄小义观察他们的动作,不由心中生出感慨。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这真是现实真理。其实他不应该对李行党有所保留的,但自从他和李行党从吴敏出租屋内出来后与他的那场谈话,他感到李行党身上起了某种变化。这样的变化让他起了戒心。他感觉李行党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庄小义比平常人对事物的判断要更敏感,所以,他不敢拿千百万资金去赌对李行党的信任。 虽然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但还有一句话,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唐国强他们几杯酒下肚,原来藏着的不羁又全都放开。几个人在包间里大叫大笑,惹得李行党直皱眉头。他这次宴请本打算只约庄小义一个人,庄小义提出一齐聚聚,他也不好意思说出什么。毕竟自已欠所有人一个人情。但酒喝到一半,现几个人除了海阔天空的胡扯乱侃,没有一句是自已想听的。他有好几次打算把话题引到股票上,但都被唐国强他们给岔过。李行党没有办法,只好勉强应付着。 庄小义冷眼观察,见酒喝的差不多了,便借口去厕所,从包间里溜了出来。李行党见机不可失,也找个借口溜了出来。厕所里,庄小义似乎预感到李行党会跟来,冲他一笑,说道:“行党,多谢你啊,让我们哥几个全部都开了荦”。李行党一阵苦笑,说道:“小义,你是一个聪明人,难道还不明白我约你出来干什么”?庄小义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要给我谈股票的事情,不过,大家都是一起的,一起出来聚聚也没有什么”?李行党道:“聚聚是没有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但今天约你出来说的可是机密大事,不能够让别人知道”。庄小义故作一怔道:“噢,那可耽搁不得”。李行党道:“我就等你这句话”。 两个人从厕所里出来,李行党指着楼上道:“楼上有个咖啡厅,里面比较安静,咱们去那坐坐”。庄小义道:“他们等急了怎么办”。李行党有些不耐烦道:“又不让他们买单,等等怕什么”。庄小义笑道:“我就怕他们以为我们把他给甩了,把裤子当给人家”。 咖啡厅内没有几个人,背景音乐底沉而又舒缓。正是商谈秘事的绝佳环境。李行党饮了一口咖啡,开门见山的说道:“小义,我之前曾给你说过,要求你帮我办件事”。庄小义点头道:“我知道,我也说过,你的事我一定义不容辞”。李行党叹了一口气道:“今天的股市盘面你知道吧,梵坚钢铁和白露集团一起跳水”。庄小义道:“我注意到了,不过你曾经说过,这两支股票和天河基金大运基金幸庆花都有关联,自那晚后,我就没再碰幸庆花,买了一些少量的梵坚钢铁和白露集团,作长期股资。你们正规军看重的股票,我想应当不会差。对了,你们不是这两支股票的大股东吗?怎么会跌得那么深” 42 托市筹划 - 金融圈 - 谢书破 李行党‘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有些迷惑的说道:“这谁能说的清楚,抛售是先从梵坚钢铁开始的,原先以为,只是一些大庄出现资金短缺,想从股市抽走资金,但没想到量这么大,梵坚钢铁的几个大股东我们都吃过饭,大运基金也全给他们打过电话,但没有一家承认有抛售行为。现在大运公司怀疑是我们公司捣的鬼,也从市场开始抛售白露集团。我们两家公司的现金流全部都备战半个月分红的幸庆花,所以对相互抛售根本无力阻止。”庄小义平静的喝了一口咖啡,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那你们先不用理会市场行为,再过二天,不就搞清楚是谁在抛售吗?”李行党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两家公司出现了信任危机,而且今天的跌势这么猛,我们都担心引起其它持有者的恐慌,如果连带着一起抛售,我们两家公司谁都低挡不住,这两支股票占我们两家公司资金量的百分之六十,如果我们两家公司不许成本的对抛下去,我们两家公司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庄小义面带忧色的点了点头,感叹道:“事情的确很严重,你找我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李行党道:“我希望你们公司明天开始买入白露集团和梵坚钢铁”。庄小义故作迷惑的说道:“买白露集团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买梵坚钢铁呢”。李行党叹气道:“大运公司是白露钢铁的第三大流通股股东,如果明天梵坚钢铁再跌下去,梵坚钢铁必定需要大资金托住股价,大运可用的钱已经全部用光了,幸庆花再过半个月就要分红,他不可能抛售这支股票,所以只能抛售白露筹集资金托市。所以买入梵坚钢铁,也等于间接的帮了我们天河基金”。 庄小义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心,我想大运基金不会坐以待毙,你们公司在找托市的办法,大运也不会闲着”。李行党摇头苦笑道:“如果不是关联公司与其有共同利害,谁愿意帮你这个忙,你也许还不曾体会这里面的残酷。现在许多公司都在盯着我们这两家基金,一瞧风头不对,他们会扑上来吃肉饮血。”庄小义无奈的笑了笑道:“这里面就是狼羊关系,我怎么会不明白。”。李行党道:“我已经向钱总保证,明天白露集团一定会重新回到今天的开盘价,如果你能帮我,等十几天后这支股价企稳,我便可以当上天河基金的总经理,所以,你明天一定要帮我”。庄小义笑道:“放心,我不管用什么办法,肯定不会让你们公司受一点损失,而且也一定帮你把这个经理的位子给你争到”。李行党听到庄小义这句坚定承诺,紧崩的脸上开始露出舒缓的笑容,笑道:“小义,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且无论什么事都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庄小义站起身来,笑道:“这下你放心了吧,走吧,瞧瞧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李行党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但愿他们真的没有让人给扒了裤子”。 等他们赶回包间,屋里的几个人除了刘志锋外,其它人全都喝高了。唐国强一见他们两个,拍着桌子叫道:“小义,行党,你们、、、你们怎么才回来。我、、、我们还都以为,、、你们两个掉进茅坑里了”。林生修端起一杯酒,摇摇晃晃到李行党面前,打着舌头说道:“临阵脱逃,罚酒一杯”。这句话听的李行党有些不是味道。他有些不高兴对刘志锋道:“志锋,你怎么也不劝劝他们,喝成这个样子”刘志锋道:“我哪里劝得住”。阿凡亚提道:“谁劝谁是孙子,老子我,我还差远呢,最起码还能喝上一瓶”。唐国强拍着他的肩膀道:“新疆佬就会吹牛,有本事,你把我这一杯喝了”。他说着,摇摇晃晃的去给阿凡亚提前面的杯中倒酒,没有对准酒杯,酒全部倒在了桌上。庄小义道:“志锋,都喝成这个样子,撤了吧,回去好好睡一觉,别把明天正事给耽搁了”。刘志锋站起来,一手拉一个,说道:“两位爷,你俩都是酒仙,咱找另一个地方弄支更大的杯比比,怎么样”。唐国强豪气道:“好,新疆佬,敢比吗”。阿凡亚提道:“谁不比谁是孙子”。两个人较劲的向门口走去,走没几步,两人便摔倒在地,林生修一指二人笑道:“都爬下了,还吹,你们两个到老子跟前差远了”。李行党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对庄小义道:“小义,你瞧,这成什么样子了,幸好今天只是我一个人来,要是让那些经理记者瞧见这场面,丢人不丢人,行了,我去买单,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了,小义,别忘了刚才我交待你的事”。庄小义笑道:“行党,他们几个人上不了台面,你还不了解,别介意,你有事你先走吧”。李行党扫了几个人一眼,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屋子。 出租车上,刘志锋脸带笑意的对庄小义问道:“小义,今天李行党和你都谈了些什么”?庄小义道:“谈什么你还猜不到,让咱托市呗,明天买入梵坚和白露”。刘志锋道:“你答应了”。庄小义:“我答应了”。刘志锋道:“那明天你打算怎么操作呢”。庄小义道:“自然是按照他说的作了”。刘志锋笑意顿住,急道:“小义,我知道你这个人重义气,但明天可是关键的一天,如果不把他们两家的资金从幸庆花里调出来,我们今天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李行党给你灌什么**汤了,你这样做可是害了自已,成全别人”。庄小义笑道:“我答应明天帮他稳定股价,但没说后天帮他托市,帮他肯定是要帮的,但也是将来,不过,希望他别急的上火就行”。刘志锋转急为喜,笑道:“小义,你这人操心不善,要遭报应的”。庄小义叹了一口气,意味悠长的说道:“我的报应还少吗”? 因为昨晚酒喝的太多,所以唐国强直到十点才醒。他迷迷糊糊从地板上站起来,见林生修和阿凡亚提还在呼呼大睡,他向墙上望了一眼,心中不由暗道:“糟糕”。急急忙忙赶到办公室,见庄小义,刘志锋,每人手中端着一支杯子,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望着盘面,神情极是悠闲,房间里只有赵军一个人在操作买卖股票。 唐国强有些莫明其妙,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刘志锋望了他一眼,说道:“买卖股票,这都瞧不出来,脑子喝坏掉了吧”。唐国强诧异道:“不是,昨天忙的要死,今天怎么这么清闲”。庄小义笑道:“今天只买进,不卖出,只赚差价,不做赔本生意”。刘志锋道:“难道李行党的酒那么好喝吗,他让我们帮他维定股价呢,如果真的按照我们的方式操作,还能让你们几个睡到现在”?唐国强这才呼了一口气道:“早说啊,急的我厕所都没敢上,现在头还疼呢,今天既然没什么事,我再睡一会”。庄小义和刘志锋不由相视一笑。 今天早盘梵坚和白露仍是跌开,但因为天河和大运昨日公关的缘故,没有大单抛售,庄小义让赵军在两支股票绿线以下全部买入,一个小时不到,两支股票居然翻红,还上涨了三个点,但因为昨天的急跌,市场人士全部持观望态度,所以两支股票在红线三个点左右微和起伏。刘志锋望着盘面,笑道:“小义,我可真服了你,其实现在想想,今天如果再次急跌肯定没有现在的走势更好,股票总有一个底部,万一急跌到大多数人认为的底部,肯定造就大批看多的机构和个人,不用大运自救,光这些抬轿的人就会让大运很舒服的拉抬股价。更重要的是,缓一天,让那些犹豫的人心理底线预期又向上抬高了几个点。庄小义苦笑道:“我现在考虑的是如果明天白露急跌,李行党给我打电话怎么办,我怎么给他说”?刘志锋想了想,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道:“这还真是个问题,又能推托他,又让他感觉我们已经尽了力,还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还真是个问题”。庄小义道:“你有什么办法,我可想不出办法了”?刘志锋突然眼光一闪,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说道:“让他不打扰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用个釜底抽薪计策,让他没时间找我们,不就行了吗”。庄小义有些不解道:“李行党可是聪明人,何况这两天正是天河基金的关键时期,你想的办法管用吗”?刘志锋神秘的一笑道:“放心吧,保证管用”。庄小义笑道:“这么难办的事情你都有办法,你可真行,肯定是损人不利已的阴招,我也不想打算知道是什么办法,只要你能帮我稳住他就行。 43 吴敏住院 - 金融圈 - 谢书破 下午盘面一结束,刘志锋便匆忙离开。庄小义知道他去做稳住李行党这件事,眼神不觉浮出一丝迷惑。他想不出刘志锋有什么办法能稳住李行党。他望着杯子里的水,突然感觉自已有些无情,他庄小义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如此对待李行党呢,不觉之间,吴敏的身影又浮现出来,难道他是因为嫉妒吴敏李行党在一起吗?他吓了一跳,不敢再对这个问题深想下去,他甩了甩头,将这个问题丢在一边,拿起一张报纸,又开始思索明天的操作。他明白,经过昨天尾市的筹码收集加上今天收集的,明天如果集中一齐抛出,必定会引其它持有人的恐慌,那么抛盘量将比昨天的量还大,那些犹豫不决的人明天也会跟着一起抛售,如果梵坚的股票跌到四块以下,那么大运公司的损失便过在幸庆花这支股票上所获得的收益,梵坚的流通股是幸庆花的三倍,大运不会不算这笔帐。只是大运要抛幸庆花,肯定要在之前先将收益较底的白露抛掉,此举导致白露股票下跌,必定招致天河报复性抛售,说是报复也谈不上,因为天河也需要更多的资金来维持白露的股价。说不定此举也会导致天河抛售幸庆花,这是庄小义最希望的结果,左右通吃,其中获利最丰厚的便是他的三阳投资。但只是有些对不住李行党了。没办法,股市就是如此残酷,想到这里,庄小义有些困惑,他不想赚小散的钱,但他同时现现一些机构也并非如此先想像的那样在市场上呼风唤雨。机构如果让算计了,损失比小散更是惊人。境况更惨。 庄小义摇摇头,竭力不让自已的思路掺加太多的感情。等到天黑时,刘志锋赶了回来,脸上带着成就感的笑容。庄小义知道他成功了。吃晚饭时,庄小义只是对几个人淡淡的说了二句话,他说道:“接下来的两天是我们最关键的两天,如果我们成功了,你们每人可以分几十万,大家吃过饭后早点休息”。没有人答话,但每一个人心都非常激动。以前庄小义从来没有说出这样的话,今天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现在他已经把他们所有人的利益放在第一的位置上,似乎庄小义也明白了有钱便会摆脱被支配的道理。而且,在他们心中,庄小义说出这句话,就等于他们现在已经拥有了几十万,通过这几月的朝夕相处,他们了解到庄小义的保守,他轻易不说没有把握的话。这晚是几个人睡的最早的一晚,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如果明天是一场战争,大战前夕往往是最寂静的,此刻,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感觉。 第二天,六个人醒来后精神抖擞,他们习惯这样的生活,每一个人站在一张桌子后面,他们分工明确,决定后绝不脱泥带水,庄小义的每一句话便是命令,无条件执行。几个人死死的盯着盘面,九点半刚过,庄小义喊了一声:“抛”。所有人拿起电话,梵坚和白露呈跳水般的走势一泻千里,市场上持有两支股票的人被着怪异的走势震晕了。庄小义太了解这些人的心态了,果然,三分钟后,抛盘如潮水一般的涌出,先是小散,最后机构也开始大规模抛售,庄小义命几个人停止抛盘,再下跌三十多个点位后,买盘开始出现。但同时,更大的卖盘也开始出现,庄小义在梵坚钢铁,白露集团,幸庆花三支股票上来回转换,大规模卖盘和买盘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庄小义算准的天河和大运无奈报复性的恐怖抛售平衡使两支股票的成交量愈来愈大,空头氛围也愈来愈浓,价格越跌越底。终于,当梵坚钢铁跌到三块八时,庆幸花开始有些松动,接着猛的调头向下。刘志锋兴奋道:“机会来了”。庄小义激动的嘴唇打着哆嗦,说道:“抛出所有的股票,一股也不许留。 庆幸花的股价也似跳水似的向下直线飞落,惊慌失措的人们不明白生了什么,先是震惊,然后是害怕,接着是恐惧,最后是死亡,他们的理智已经让死亡吓的魂不附体,幸庆花的抛单似火山喷涌而出。半个小时后,刘志锋紧张的对庄小义道:“小义,够了吧”。庄小义点了点头,带着杀气的吼道:“把所有的钱拿出来,全部买进幸庆花。有多少吃多少”。突然,他想到什么,拿起电话,拔通了方有猛的电话。电话通后,庄小义带着急促的声音道:“有猛吗,如果你现在有空,马上买入幸庆花。” 庄小义放下电话,紧张的望着大屏幕,他们就如同一只鲨雨碰到了一群稠密的沙丁鱼群,贪婪而又享受的大口食着新鲜美味,庆幸花的股价一路飙升,又猛的急跌,惊慌失措的人们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事先来不及抛的庆幸上帝给了自已保本的机会。每一次上涨时的小急跌都会引来大量抛售,待股价涨到六十块钱时,醒悟过来的人们这时才突然明白了什么,疯狂的买入幸庆花,但此时的沙丁鱼群只剩下一堆碎肉残骨。 这一天,幸庆花的股价一飞冲天,待尾盘结束,庄小义他们已收集这支股票百分之五十的筹码。几个人缓缓松了一口气,庄小义的手在屏幕上摁动着,转换到梵坚钢铁和白露集团。两支股票现在已反弹至六块钱,但此时又有什么用呢。庄小义望着刘志锋,叹了一口气道:“李行党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刘志锋苦笑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的日子好过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庄小义站起身来,说道:“我现在想去见见他”。刘志锋脸色一怔,说道:“如果你想见他,不必去天河公司,他现在在人民医院”。 几个同时一愣,庄小义吃惊道:“人民医院,他怎么会在这里”。刘志峰脸上显出尴尬的神色,说道:“这件事我做得不地道,你去了就知道了,除了这一招我想不出其它办法,我希望你不要怪我就行了,他在人民医院二楼16号的病房间内”。庄小义惊异的望着他,突然猛一转身,向楼下跑去。 人民医院二楼16号病房的门是虚掩着,庄小义本想径直走进去,但在门口眼神向里一晃之下,他居然看见吴敏躺在病床上,李行党坐在病床旁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和吴敏聊着天,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庄小义神情一呆,突然之间,他明白为什么李行党今天没有给他打电话,因为他这一天时间内根本不在公司。庄小义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他已经猜到刘志锋不知用什么办法让吴敏住了医院,利用李行党对吴敏的好感,把他这一天的时间牵制在医院内。庄小义真的想不到刘志锋会想出如此下流的办法,但这的确是最管用的办法。李行党可以为吴敏做任何事,庄小义瞧的出来,刘志锋也看的出来。而他庄小义呢,自已可以为吴敏做任何事吗?他反复的问自已,以前他相信自已可以,但现在,面对这样的场景,他的自信心完全崩塌了。庄小义面红耳赤,此时他站在门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吴敏在病床上虚弱的问道:“行党哥,你给小义打电话了吗?他怎么还不来看我”。李行党温柔的安慰道:“放心,他会来看你的,他现在很忙”。吴敏‘嗯’了一声,望着李行党说道:“行党哥,自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就一直陪着我,你累吗”?李行党强撑笑道:“不累”。吴敏说道:“谢谢你,行党哥,你就和我哥我一样,以前我生病时,我哥也和你一样,一天一夜不睡觉的照料我”。 李行党心中猛的一颤,失口问道:“吴敏,你觉得我像你的哥哥”。吴敏应道:“是啊,行党哥,什么像不像,在我心目中,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了”。李行党的手一抖,将长长的苹果皮削断。他稳定了一下心神道:“吴敏,那你觉得你把庄小义当成什么人,也是哥哥吗”?吴敏脸上显出一丝红晕,也有一些迷茫道:“他和我哥哥不一样的”。李行党急问道:“那是什么”。吴敏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李行党脸色变的难看,他故作平静的说道:“噢”。他‘刷刷’几刀,将剩下的苹果皮削干净,递给吴敏道:“吃个苹果吧”。吴敏道:“你吃吧,我不饿”。李行党硬递给他道:“你吃,我再削一个”。他转过身,想从旁边的桌子上再拿一只苹果,一回头,就看见庄小义站在门口。 李行党脱口而出道:“小义”。吴敏也惊喜道:“小义”。庄小义见他们看见了自已,硬着头皮走进屋内。对吴敏道:“你还好吧,生的什么病,怎么突然就住进医院了”。李行党道:“微型食物中毒,没有危险,但要冼肠”。庄小义脸一红,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吴敏也是脸一红,似做错一件事的惭悔道:“昨天,志峰哥送给我一些海鲜,可是我从没做过,做的不好,我怕浪费掉,就全吃了,结果就住医院了”。 44 偶遇张妈 - 金融圈 - 谢书破 李行党拍了一下庄小义的肩膀,说道:“别担心,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庄小义有些谦意的对李行党说道:“这两天,麻烦你了”。李行党大度道:“说的什么话,吴敏是我的妹妹,而且我交待过她,如果出什么事第一个给我打电话,而且我猜出你今天一定会忙的一塌胡涂,所以我也没有通知你。怎么样,我交待你的事办成了吗”。庄小义脸色一变,没有说话。李行党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他急问道:“出了什么事了,说啊”。庄小义道:“你还是回你的公司看看吧”。 李行党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害怕的神色,庄小义有些不忍的说道:“行党,我、、、、、、”。李行党没有说话,他一转身冲出了房间。吴敏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迷惑不解的问道:“小义,行党哥怎么了”。庄小义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说道:“我对不起你行党哥”。吴敏一呆,喃喃道:“对不起他”。庄小义怕她心中多想,急忙说道:“本来应当是我照顾你,却让你行党哥忙了一天一夜”。吴敏一笑,说道:“没关系,我想他不会生气的”,他转而又忧郁道:“他似乎生气了”。庄小义坐了下来,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桔子,然后剥开,递给吴敏,说道:“是啊,他生气了”。 庄小义在医院里陪着吴敏呆了一晚,第二天清早,他在医院办好出院手绪,然后亲自将吴敏送回住处,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匆忙的赶回公司。 公司里几个人正热火朝天的聊着,每个人的脸上都乐开了花。唐国强一见到庄小义,兴奋的说道:“小义,你昨天去哪了,怎么没见你的人影,你不知道,昨晚刘志锋帮我们算了下帐,如果我们手中的股票等分红过后全部抛出,就可以赚一千多万,除去给投资人的分红,我们还可以留下二百万,我们六个人每人可分到几十万。几十万,妈妈啊,我老爹干二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阿凡亚提道:“等这笔钱拿到手,我第一件事便买辆捷达开开。”林生修说道:“我在运都市买个房子,真他娘的,这地板我可真睡够了”。赵军道:“真会拿那么多钱”。刘志锋道:“瞧瞧,人家赵军脑子多清醒,钱没拿到手,就先别做梦了”。 庄小义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唐国强他们越兴奋,庄小义便觉感到内疚。他不想破坏这么热烈的气氛。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我现在有些不舒服,去买点药吃”。说着,转身向外走去。几个人全都愣住。林生修有些担心的说道:“小义他是怎么了,别出什么事了吧,赚这么多他怎么不高兴,不会我们的钱又黄了吧”。刘志锋推了他一把道:“别乱说,没见小义刚才说吗?身子不舒服,这几天可真把他累坏了”。他说着,也跟了出去。 庄小义在一间不大的饭店里靠着墙壁坐着,对面坐着一脸关切的刘志锋。刘志锋打量着庄小义的脸色,有些担心的说道:“小义,你没事吧,真的没事”。庄小义摇了摇头,突然怒道:“刘志锋,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居然利用吴敏。”刘志锋满脸平静,说道:“小义,我知道你会生气,我在这里就等着你撒气呢”。庄小义听到他说这句话,突然之间,满腹怒火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一声长叹道:“你不应当这样做的”。刘志锋道:“小义,你是一个聪明人,当中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咱们手里的这些钱到现在将近两个月了,如果不在幸庆花上赚上一笔,那么生哥会放过我们吗?而且我们的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昨天李行党真的救助过来,我真的怕你因为一时心软成全他,那我们不光是不赚钱的问题,我们二个月的布局将白白浪费掉,而且还要亏损一百万,你要知道,那份苛刻的合同。除了我和赵军,你们四个人全都要倒霉,这里面孰轻孰重,我想你比我明白的多”。 庄小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刘志锋长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心疼吴敏,我们几个也对不起李行党。是李行党给我们透露出了天河和大运的内部信息,咱们这样做是有些不地道,但反正肉烂都在锅里,只要有股市在,只要他还在这个圈子,将来找机会补上这个人情也就是了,至于吴敏呢,如果你将来娶了她,她就是你老婆,为老公做些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妥”。 庄小义把杯子猛的搁在桌上,说道:“别说了,她现在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刘志锋谦意的笑了笑道:“不错,吴敏他对股票不清楚,我瞧她的样子似乎也对股票没兴趣,她永远不知道会更好”。庄小义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志锋,我想问你,你给我说实话,你觉得李行党对她好还是我对她好”?刘志锋怔怔的望着庄小义,有些奇怪的说道:“庄小义,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把吴敏让给李行党吧,你可别犯傻,就因为我们在这件事上对不起他你就要把老婆让出去。我瞧的出来,吴敏她喜欢的是你”。庄小义没有说话,他倒了一杯酒,又一饮而尽。 半夜,庄小义喝的烂醉,在刘志峰的搀扶下出了酒吧,向公司走去,这是他自来运都后第一次喝成这个样子。酒醉后的庄小义喝醉了不似其它人喝醉一样胡言乱语,再不就是耍耍酒疯。他现在只想睡觉。而且他希望一觉醒来,所有的事情全部变了。 当他们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被一个卖花的老太婆拦住。尽管天色已经黑了,但庄小义的脑子还是刹那间认出了她是谁?不过,他已醉的说不出话来,是刘志锋先开口,表达的也是庄小义的意思。刘志锋吃惊道:“张妈”。 三个人在拐角处站了三分钟,庄小义迷糊中听着张妈絮絮叨叨,他也听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原来他们住进别墅半个月后,张妈就没见过老陈,老陈所准备的资料都是按日期按顺序放在那里,每天拿什么资料都是老陈早就交待好的。张妈一直在忠心履行老陈的嘱咐,一直做到有一天她去别墅送饭时不见了庄小义他们的身影。这和庄小义他们想的有些出入。他们本以为张妈住的是老陈另外一处房子,其实不是,是老陈临时给他租的屋子。老陈所有的财产除了那栋利用他们的别墅,一个资不低债的公司,一个租借的车子,其它的都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庄小义和刘志峰他们没有愤怒,因为那些财产和一个亿的欠帐相比,根本没有愤怒的理由。因为无饭可送,张妈便改了行,做起了卖花的生意。 45 分红喜忧 - 金融圈 - 谢书破 十分钟后庄小义便决定重新雇用张妈,不为别的,第一庄小义认为他与张妈在此见面是种缘份。第二现在他们雇的起她,第三张妈的饭做的非常可口,他们几个也实厌倦了吃盒饭的日子。第四张妈的年纪大,他也不忍看着他流落街头卖花。第五他们的确需要张妈这么一个人照顾。 八天后,幸庆花股票开始实行分红,分红过后股票便开始大涨,涨到八十块后开始缓跌,庄小义他们徐徐抛售。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持续了一个多月,他们才将手中的股票抛掉大半部分。庄小义他们每一个人分了二十万。 分钱的日子是让人兴奋的,尤其是这么多钱,庄小义没有一丝兴奋,只是淡淡的说道:“几们都辛苦了,这些钱是你们应得的,其实,我们赚的这些还不够给投资人分红利的,但我们也要吃饭”。刘志锋拍了拍庄小义的肩膀,说道:“小义,我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就算你不分钱,我们也会支持你”。其它的几个人兴奋的盯着桌上的钱,此时他们的脑子充血,根本没有注意到庄小义和刘志锋忧郁的神色。 很快,桌上的钱被分成六份。唐国强他们的梦想开始变成现实,阿凡亚提在分钱后的第二天买了一辆捷达,林生修考虑再三买了一栋房子,赵军把钱存进了银行,唐国强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花钱,分到钱后反变得更加小气了。刘志锋把钱投资商铺。庄小义则把钱全交给了吴敏,希望攒多之后再过几年一起回家,能让吴歌尽快出来便尽快出来,这些钱也许会派上用场。方有猛虽然没有分红,但也赚了十几万,他这个人胆小害怕,庄小义打电话通知买股票时,他不敢一次性投入那么多,现在虽然有些后悔但心中仍然乐开了花。李行党自那天离开医院后便失去了踪影。刘志锋曾去天河打听过他的下落,答复是李行党因为在关键的一天擅离职守,又没有完成公司交给的任务,第二天便让公司给炒了。这让庄小义更感到郁闷,心中似让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刘连生。这次他分红他只分了六百万,相比其它的投资人,他得到的钱已经不少了,但却与刘连生的心中想得到地数目差之甚远。他脑海中始终还想着几个月前一千万变成一个亿的奇迹。认为庄小义赚得肯定不至这个数。所以,当庄小义到公司找他时,他的神情是冷漠的。与先前老弟长老弟短的亲热举动似乎换了一个人。 刘连生冷冰冰的扫了庄小义一眼,既没有让坐,自已也没从椅子上起来。他淡淡的说道:“庄总,我虽然初中毕业,但是帐还是会算的,三千万一个月百分之二十的红利是六百万吧,三个月便是一千八百万,其它投资人的钱是七千万,三个月每月分红百分之三,也就是六百万,我现在才得到多少,还不够个零头。 庄小义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望着贪得无厌的刘连生,平静的说道:“生哥,目前大盘走势你也很清楚,从一千多点现在跌到八百点,不光市场上的散户,连那些基金都亏损,我们能赚钱已经很不错了,我已经尽力,你再逼我也没有用,我的本事就这么大,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不好,咱可以解除合同”。 刘连生一拍桌子怒道:“怎么,你还想威胁我不成,庄小义,说实话,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你只赚这么一点,我怀疑你在骗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那个叫阿凡亚提的,新疆人,他买车的钱是哪来的,几个月前他还是个穷光蛋。还有林生修的房子,刘志锋租的铺子,你昧了我们投资人多少钱”?庄小义还是平静的答道:“生哥,你也是做生意的,光干活不吃饭的人上哪找去,他们几个既然肯帮我庄小义,我总不能对不起他们,不错,我不瞒你,我给他们每人分了二十万,但大头还是你们给拿去了,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查帐,但是如果查了,我们的合同就到此为止,他们不就欠你八万吗?现在他们还得起你,合同是我签的,现在就庄小义一个人欠你,横竖就我这么一个人,你看着办吧”。 刘连生见庄小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也有些无计可施,他眼晴转了两下,露出狡猾的神色,突然间,他表情换上平日里惯有笑脸,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庄小义的身边,亲热的拉着他手道:“老弟,瞧你多心了不是,老哥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几个月前你一千万变成一个亿,那是何等的神奇,所以老哥我心里急啊,最近生意不好做,做什么赔什么,老哥手下又有这么多人要吃饭,老哥我是等米下锅,所以刚才说话重了点,咱们兄弟什么交情,话里话外的争论,不影响咱们兄弟间的感情,来,坐下说话”。 刘连生亲热的搂着庄小义的肩膀,抱着他来到老板桌前面的椅子旁边,又亲热的把他摁在椅子上,然后转身回到桌子后面,重新坐到座位上。庄小义感到心中有些害怕,他不怕刘连生发火,就怕刘连生对自已亲热,这样的笑脸后面往往藏着一把尖刀,不定什么时候趁你不防就给你来那么一下。他也缓和了一下语调,说道:“生哥,我想你也炒过股票,这里面运气要占很大的一部分,上次炒的那支权证要不是国家的政策对市场的影响,我也根本不会赚那么多,而且一个亿的资金我不可能全部用上,就说我之前刚做的那支股票,才用了六千万,你们却要按照一个亿的资金量分红,这根本就不公平吗”。刘连生理解的点了点头,笑道:“是啊,谁会想到原本一钱不值的权证居然会再延期半年,的确是好运气让你赶上了,至于资金量的问题,你多买几支股票不就行了”。庄小义有些不可奈何的说道:“生哥,不是什么股都能买的”。刘连生道:“这可不是我们投资人要操心的事情了”。他脸色一缓,笑道:“不过庄老弟,我也难啊,现在我就指望你跟我赚钱周转了,我也不想跟你太多的压力,瞧你的脸色,明显比前两个月瘦了,我打算让你休息一个星期,运都市距海边不远,我在那里还有一栋房子,你可以去那里散散心,听说你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叫吴敏的,这个女孩子我见过,很漂亮,和你正好般配,正好把她也带上”。 庄小义听到这句话,心中‘格登’了一下,生出不祥的预感。他急忙解释道:“生哥,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李行党的女朋友,我和她哥熟悉,所以也认识她,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刘连生见庄小义满脸焦急的神色,嘴角不由的流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是吗?你们年轻人今天她和他好,明天说不定就和另一个人好了,这个女仔很不错,庄老弟,你错过可就太惜了,要不要我给你搓合一下,这事只要你点头,其它事由我办,你是我老弟,你帮了老哥的忙,老哥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庄小义急的站了起来说道:“生哥,我劝你不要碰她,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突然间,庄小义那种无力感又涌了上来,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说些什么。刘连生哈哈大笑,指着庄小义道:“老弟,你急什么?我不过是没事和你闲聊,干嘛弄成拼命的样子,好,你说让我不搭理她,我就不搭理她,漂亮女孩子多的是,如果你碰到喜欢的,告诉老哥我一声,咱就是抢也要把他抢到手,不过,老哥对你这样,你也要对得起老哥才是啊”。刘连生说到这里,有些得意的望着庄小义,庄小义感觉那双眼神就如一只狼在望着一只无助的羔羊似的,庄小义心中有种万念俱灰之感,他明白,刘连生不动声色之间,又轻易的抓到了他庄小义的软肋。他太笨了,居然在刘连生面前不懂的掩饰,也许,是他太在意吴敏了。 1 期货诱惑 - 金融圈 - 谢书破 刘志锋在楼下等他,见庄小义铁青着脸从刘连生办公室走出来,他就感觉有些不妙。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小义,那只老狐狸给你说些什么”。庄小义咬着牙,崩出两个字“吴敏”。刘志锋先是一愣,喃喃道:“吴敏”。接着他便明白什么事,骂道:“真他娘的,连吴敏也让他给盯上了,这是要逼死你啊”。庄小义长叹一声道:“刘连生也只是为了钱,只要给他赚够足够多的钱,他不会对她下手的,我现在对他还算是有用。”刘志锋有些担忧的说道:“一个月百分之二十的红利,奶奶的,现在行情这么差,去哪赚那么多的钱”。庄小义道:“算了,回去吧,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二人叫上一辆车,向公司赶去,车子在公司所在的大厦门口停了下来,二人下了车,正想进入大厦,突然之间,二人的脸色变得僵硬,脚似钉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大厦门口,李行党环抱着双臂,正笑咪咪的望着他们两个。 二人感觉一阵尴尬,刘志锋惊诧道:“李行党”。这句话说出后,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李行党却很自然的迎了上去,亲热的抱着两个人,笑道:“怎么,才一个多月,就不认识了,干嘛这个神色”。 他的自然让庄小义有些感动,庄小义道:“行党,其实、、、、、、”。李行党道:“别说了,我知道你们几个要说什么,是不是说什么抱歉对不起之类的,我可不爱听。走吧,咱们去找个地方喝一杯,我请客”。 一家咖啡店靠窗户的一角,李行党自言自语喃喃说道:“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你们,现在我是长荣期货经纪公司的职员,以前在天河,就觉得自已很了不起,但到了长荣之后,我才感觉什么叫做资本的力量,期货,你们懂吗”?刘志锋道:“我听说过,但我们对此却没有接触”。庄小义道:“行党,其实我们根本没有想到那家公司会让你辞职,我们原本打算”。李行党打断他的话,说道:“原本打算将幸庆花筹码吸足后再将白露集团的股票给托起来,对不对”。刘志锋有些歉意的说道:“这事不怪小义,怪我,小义原本打算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你的,但 、、、、、、”。李行党又抢断道:“但因为我代表的利益是天河,小义,志锋,你们别说了,我知道你们当时的想法,也理解你们的做法,所以,我根本不怪你们,如果我怪你们,我就不会来找你们了,这一个多月没有和你们联系,是因为太忙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做了期货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金融。几十分钟内输掉几千万你们见过吗”?李行党脸上显出一副得意的神色,滔滔不绝的说道:“我们公司之前备战粳米期货,当时公司全部资金投入进去,但距离我们心目的持仓比例还差三千万,没办法,便打电话向关联公司救助,二十分钟后,对方打来电话,说已经将资金筹齐,但我们已经不需要了,因为这二十分钟,我们已经赚到了三千万。” “几十分钟内赚了三千万”。庄小义和刘志锋全都不约同的张大嘴巴,他们两个最得意的事情莫过几个月前一千万变成一个亿了,尽管风险巨大,困难重重,但他们最终还是赢了。说实话,虽然他们表面上从来没有对这件事炫耀过,因为赚得再多也不过是替人顶罪而已,算不上什么光荣的事情,但偶尔内心回味这件事情,依然生出小小的得意。没想到这件事情与李行党刚说的一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二人的神情已经僵住,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之前他们面对李行党有些张不开口是因为心中有歉意,但现在他们张不开口却是感到震惊。 李行党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说道:“所以,我不但不怪你们,而且还非常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给我关上一扇窗,我怎么会打开另一扇更大的窗户”。他从容的张开胳膊,伸了一下懒腰,将后背靠在椅子上,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留着肚子,因为我已经约好了吴敏”。他从桌上的皮包拿出一部手机,笑道:“这是移动电话,我买了两个,自已留了一个,又给吴敏买了一个,她非常喜欢,有了这个,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联系”。 庄小义和刘志锋对视了一眼,刹那间,两个人生出自形惭秽之感。庄小义道:“行党,今天见到你,我和志锋都非常高兴,见你这么成功,我和志峰也都为你骄傲”。李行党道:“我知道你会这样想的,我还不了解你们”。他作了一个‘嘘’的手势,笑道:“电话通了”。李行党对着手机说道:“吴敏吗?做好饭了吗?我现在和小义他们在一起”?吴敏兴奋的说道:“小义,行党哥,小义真的和你在一起吗?让他接电话”。李行党把电话递给庄小义,庄小义有些不知所措,不自然的接过电话,他的脑海中不禁想起老陈枕头底下的那只手机,因为他不懂操作,将手机上的短信给删除了,使他在心理上对这个高科技机器有些畏惧。他犹豫的将电话放到耳边,说道:“吴敏,是我。”吴敏道:“小义,昨天行党哥来看我了,还给我买了一部电话,我真高兴,这一个多月他都不知道去哪了?再次见到他我太高兴了,小义,行党哥说要来我这里吃饭,你过来吃饭吧。”?庄小义正打算说好,李行党将手机从庄小义手中拿了过来,对着手机说道:“吴敏,你等着,我们一会过去”。 他关上电话,笑着对庄小义道:“小义,走吧,吴敏等着呢”?庄小义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他知道李行党心中并不想让他跟着一块去,便推辞道:“你们去吧,我和志锋还想回公司一趟,我们有事要做”?刘志锋猜出庄小义的心思,也顺水推舟道:“是啊,我们刚和投资人见过面,还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还没进公司,就把你拉到了这里”。 李行党收起电话,说道:“那好吧,我会给吴敏解释的,那我现走了,我怕吴敏等急了怪我”。庄小义点了点头,说道:“好好照顾吴敏,路上你也要小心”。李行党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道:“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受伤害,更不会让他受欺骗”。他丢下这句话,脚步轻快的向门外走去。 刘志锋望着他的身影远去,有些不满的说道:“这算什么?示威吗”。庄小义道:“别怪他,他就是这样的脾气,毕竟是我们先对不起他”。刘志锋望着庄小义,摇了摇头道:“小义,你太善了”。 庄小义站了起来,笑道:“走吧,做我们自已的事”?刘志锋笑道:“你打算去哪”?庄小义道:“你猜一下”?刘志锋道:“书店”。庄小义会心一笑。 书店里关于期货的书很少,庄小义和刘志锋翻了几本,觉得书的内容都大同小异。刘志锋说道:“除了放大四十倍的杠杆交易,没觉得和股票有什么不同”。庄小义仔细的翻读着,摇了摇头道:“还是有些不同的,股票虽然跌了,但如果不抛,还会涨回来,但期货跌到一定位置,便会爆仓,一分钱都没有了。风险可比股票大多了”?刘志锋感叹道:“是啊,否则怎么会二十分钟赚几千万,有人赚,便有人赔钱。”庄小义道:“书上写的全部都是死的,要想明白更多,还要参与其中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 2 公司关门 - 金融圈 - 谢书破 刘志锋道:“小义,你真的想做期货”。庄小义满脸苦笑,他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不是没有理智,也不是不明白期货风险,但他现在不属于自已,属于谁?他也说不清楚,刘连生是条贪婪的狼,给他吃肉他不满意,必须要喂饱他,否则,他要吃的不光是庄小义,还有吴敏。吴敏是他的软肋,他曾答应过吴歌,要照顾好,自已不但没有做到,假如再连累吴敏给着自已倒霉,他庄小义真的不知道自已坚守的人生准则还有什么意义。刘连生今天生气庄小义给唐国强他们几个分钱,如果不分,他又怎么对的起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刘志锋知道他的难处,又似乎完全没有理解透他的难处。否则不会这样问,人和人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庄小义不苛求刘志锋理解透他,所以庄小义没有回答这句话。 夜,很晚了。公司里现在还住着三个人,庄小义长住公司,赵军是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让他一个人单独住他觉得太空荡。刘志锋觉得住在哪里都一个样子,其它三个人则有了各自的住处。唯一有些改变的是他们三个不再住地板,而是折叠床。没有了三个人的喧闹,公司静了很多,这让庄小义感到有些悲凉,时常有种酒冷席散之感。 赵军在看着电视,他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落难时没有抱怨,富贵时也没有得意,固然是智力所限,但庄小义却感到羡慕,有时他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是不是智障者是最幸福的人,他不是哲学家,当然也没想在这上面纠缠。刘志锋是一个很能干的人,逻辑清楚,思维敏捷。他知道庄小义需要什么,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就把目前中国市场上的期货种类,交割日期,近期走势等等弄的一清二楚。他是一个将才,却不是一个帅才,因为他担不了责任。庄小义望着刘志峰给他列的清单,脑子却游离在清单之外。 刘志锋见庄小义半响未语,推了他一把道:“小义,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半天没有说话”。庄小义这才醒悟过来,说道:“国债”。刘志锋显出英雄所见略同的神色,他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想炒国债,咱们不是企业,炒其它商品到了交割日期,咱们留着那些现货也没办法处理。如果你真的想做,我明天就找经纪公司开户”。 庄小义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先弄个一二百万试着做一下,练练手,先弄清门道再说”。刘志锋笑道:“行了,睡吧,只要咱们做,肯定做的不比别人差”。 六个人紧盯着大屏幕,唐国强打了一个哈欠,对庄小义抱怨道:“小义,我们盯着盘面都三天了,你既不让买股票,又不让我们走,什么意思嘛,再这样下去,我可受不了”?林生修道:“是啊,小义,股票我们已经抛干净了,你和志峰商量了几天,还没想好要买什么股票吗?买房子后我手里的闲钱可是不多了”。刘志锋笑道:“你们这么快就和你们战斗过的地方告别吗”?几个人一愣,阿凡亚提迷惑道:“志锋,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他望着小义道:“小义,你是不是又不想干了,再来一出远走高飞的好戏”。赵军道:“我们要散了吗”?庄小义笑道:“你们想错了”。他对志峰说道:“志峰,你告诉他们吧”。 刘志锋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冲着几个人说道:“我和小义商量过了,我们打算作新的投资,这次我们做的是期货”。唐国强一怔道:“期货,干嘛要做期货,我们股票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改行”。林生修道:“小义,我听说期货风险很大,你可要想好了”。阿凡亚提道:“就算做期货,我们也可以兼做股票啊,在这里好好的,干嘛要关门呢”。 庄小义道:“没办法,期货必需到期货公司才能交易,志峰已经联系好一家期货公司,他们给我们腾出了专门供我们办公的房间,今天我们就过去,因为分属两地,所以我必须二选其一”。刘志峰吩咐道:“你们现在把自已保管的帐户先交到我手上,过两天我再给你们一些新的期货帐户,把股票帐户的钱转过去后,这些股票帐户便要封存了”。 赵军道:“我们都走了,这里谁照看”。刘志锋笑道:“瞧见没有,你们几个全是没良心的,还是赵军最顾家”。庄小义道:“我已经吩咐张妈,这里有他照看,而且这间大厦的保卫还是很敬业的,应当不会有太大的差错”。 刘志峰看了一下表,说道:“我们走吧,阿凡亚提,以后你的车就是公家车了,每天接送我们到期货公司”。阿凡亚提笑道:“没问题”。庄小义道:“你们把各自的东西收拾干净了吗”。刘志锋道:“他们也没什么东西,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住,走吧”。 运都志诚期货公司在苏州大厦的六楼,整个一层楼全让志诚期货公司给包下了。他们到时,大厅内集聚着众多的散户。和做股票的证券公司在布置和环境氛围上没什么两样。刘志峰一切都办理妥当,所以当他们驱车赶到苏州大厦时,一位姓莫的女经理早就恭候多时,双方寒喧过后,莫经理将庄小义领到六楼偏向右侧的一间大房子内。 3 初次试手 - 金融圈 - 谢书破 这是一间只有十平方米的房子,靠在墙角分置着六台小型计算机,莫经理指着微型计算机介绍道:“庄总,这些小型的显示器与大屏幕同步连接,每部显示器都有一部电话,这些电话我们安排专人专线负责,从这些电话里发出的买入卖出指令到平仓仅需三秒,我们这个交易所虽然刚刚成立,但我们的硬件相比国内任何期货市场都是一流的。 庄小义在一台显示器前面坐下,问道:“现在可以试用一下吗”?刘志锋道:“可以,保证金我已经交了一百万,按照四十倍的杠杆交易,我们可以调动四千万的资金”。林生修吃惊道:“四千万的交易,那一亿不是可以调动四十亿的资金吗”?莫经理笑道:“原则上这样的”。阿凡亚提道:“那每天的震荡幅度有什么限制吗”?莫经理道:“没有限制”。唐国强道:“持仓比例呢”?莫经理道:“也没有限制”。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庄小义和刘志锋早就明白了这些规则,所以脸上依然平静如水。 庄小义前面的屏幕上显示着一线弯曲的线路走势。庄小义手冲着显示器指道:“莫经理,介绍一下这个期货品种”。莫经理弯下腰,说道:“这是324期货走势,到这个月底就要交割了。这是92年3月发行的三年期国债,叫923券,根据交割期的不同代码也不一样,在期货市场三个月交割一次,过了这个月底,这个国债的代码便叫325期货。 庄小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现在的价位是一百二十块”。唐国强兴奋的说道:“小义,先买一百手试试”。莫经理笑道:“这位先生,国债期货不是论手的,是论口的。一口期货对应的二万面值的现券,但因为杠杆原理,你只需交纳五百块钱的保证金就行了,你说的一百口需交纳五万块钱的保证金,因为刘先生在你们公司所开的帐户上已经打入了一百万,所以现在你随时可以交易”。 庄小义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311为你服务”。庄小义命道:“324国债,买入一百口”。他放下电话,停了约十几秒,对莫经理道:“现在买入了吗”。莫经理笑道:“庄总,我们采用的是一对一的服务,而且设备是最先进的,你前面的电脑上面可以轻松查询到你的帐户。”她向键盘上指了一下道:“你摁C键”。庄小义在键盘上找到C键,轻摁了一下。显示器弹出一栏菜单,刘志锋走上前去,在键盘上输入一个帐号,然后敲打了一下回车,显示器屏幕转换,果然帐户显示了一百口的菜单数字。 赵军瞧得兴味盎然,对唐国强笑道:“这个机器还真好玩”。唐国强拍了一下他的头,训道:“你懂什么,这叫高科技,真是土包子,没见识”。阿凡亚提道:“你有见识,你玩一把让我们看看”。莫经理被他们的话逗的哈哈大笑。唐国强道:“笑什么,别以为我没有玩过”。莫经理赶紧解释道:“这位先生,你误会了,我觉得你们说话很有意思,和别的机构派驻我们公司的员工不太一样”。 庄小义突然问道:“莫经理,期货怎么赚钱,怎么赔钱你给我介绍一下”。莫经理收起笑容,说道:“好的”。他指着屏幕道:“无论买多还是卖空,均不能超过保证金所设定的价格,,按照面值一百块钱算,保证金是期货价格的百分之二点五,也就是说,庄总买的价位是一百二十块,刚才庄总是买的是多,术语叫买开仓,假如现在跌到一百一十三块五以下,那么庄总的资金便会暴仓,一分钱都没有了,但我们在亏损百分八十时就会通知你们的,如果你们再继续做下去,那么就要追加保证金。赚钱也好理解,假如一百二十块涨到一百二十三块四,庄总的资金便可以涨一倍,五万就可以变成十万。” 唐国强他们几个听的张口结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莫经理接着说道:“我说的庄总都明白了吗”。庄小义道:“大致都听明白了,不过,有些细节还不太懂,如果需要时还的向你请教”。莫经理道:“我是三阳公司的专职经理,所以有什么事庄总尽可随时吩咐,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出去了。”庄小义站起身来,客气的说道:“那我谢谢你了”。莫经理道:“不客气”。然后走出了房间。 几个人见他身影消失。唐国强一拳打在庄小义的肩膀上,兴奋的说道:“小义,我说你怎么不炒股票了,原来找到更好的东西了,奶奶的,涨几块钱便可以翻一倍,这简直太变态了”。刘志锋笑道:“国强,瞧瞧你,又犯病了,光想着赚钱,你可知道,如果操作不正确,买错了,那可就一分不剩了”。唐国强道:“这还用你说,我又不是傻子”。 庄小义叹道:“期货可比股票更残酷,股票还有分红,期货可完全是对赌,有人赢,就必须有人输,没有共赢的可能”。阿凡亚提突然指着屏幕道:“涨了”。几个人把目光全部盯着屏幕上,只见324猛的向上一跃,已经涨到一百二十一块。庄小义拿起电话,不等对方说话,脱口而出道:“卖出324”。与此同时,他按C键将帐户打开,只见手中的期货合约已经卖出,帐上显示钱数为六万一千多块。 林生修瞧的眼发直,喃喃道:“这钱也赚得太容易了吧”。庄小义回过头,说道:“现在你们都明白怎么操作了”。几个人全都点了点头,刘志锋道:“期货和股票最大的不同,就是无论涨跌都会赚钱”。赵军奇道:“跌也赚钱”。刘志锋在键盘上摁了二下,屏幕转换,刘志锋道:“我现在作个试验,也不知道这支期货是涨是跌,把原理给你演示一下,这些是你们必须要掌握的。现在它的价位是一百零一块,我现在在这个价位卖出一手”。他拿起电话,向交易员说道:“320,买跌一口”。 唐国强道:“你手中没有买,怎么能卖出”。刘志锋道:“这正是期货与股票的差别”。你们都盯着看着,如果涨了,我就赔钱了,如果跌了,我在卖入,那就赚钱了。几个人站在屏幕面前一动不动,屏幕上的价格起起落落,大约一个多小时,指数突然调头向下,已跌至一百块钱整,刘志锋又拿起电话,指令买入一手。然后再打开帐户,见上面又增加了几百块钱。 4 离间之计 - 金融圈 - 谢书破 林生修他们几个,见此情景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林生修道:“小义,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阿凡亚提道:“跌涨都赚钱,我喜欢”。庄小义被他们几个情绪感染,笑道:“等明天,我们正式开始”。刘志锋道:“我们去吃饭吧,庆祝以下,以示好兆头”。一干人欢呼道:“好啊”。 一干人从酒店里出来,都略显醉态,庄小义拍着阿凡亚提的肩膀说道:“阿凡亚提,你还能开车吗”。阿凡亚提道:“没关系,我心中有数”。几个人上了车,先送林生修回去,这几个人中就林生修买了房子。刘志锋见林生修醉的有些走不动,担心的说道:“生修,你会自已走回去吗”?林生修摆摆手道:“没有问题”?唐国强笑道:“别从楼上摔下来”?林生修骂道:“去你的”。 他下了车,然后摇摇晃晃的向小区走去。走到自已家门口的时候,见一个人站在自已所住的楼房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正微笑的望着他。林生修一怔,说道:“李行党”?李行党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礼盒,说道:“怎么,你不请我进去”。林生修笑道:“哪会呢?谁都不可以进,但不能不让你进去”。他拿出钥匙,打开门。说道:“进去吧”。林生修的脸上酒色未退,恰好将他心中的疑惑给掩盖住。说实话,他和李行党虽然认识,但也仅仅是认识。他知道李行党瞧不起他,他也对李行党没有好感,他内心实在瞧不上李行党举手投足之间所体现的优越感,似乎高人一等似的,这让他非常反感。 李行党打量了一下房间,见房中除了一张床,两个沙发,一台电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外,其它地方都是空荡荡的。李行党笑道:“生修,怎么不装修一下,这也太简陋了吧”。林生修道:“没钱,不过已经不错了,我才来运都市几天,都买到房子了,只要能住就行,你瞧瞧小义他们,还住在公司呢”? 李行党笑道:“你还嘲笑人家小义,小义现在的钱这样的房子买三套也买的起”?林生修听了这句话,感觉不是味道,他的脸‘刷’的沉了下来,说道:“李行党,你什么意思,如果你来是给我说这些,你还是请吧”?他说着,站起身来,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要将李行党赶出门。李行党摇了摇头,说道:“我本来是想给你送钱的,你却将手中里的钱硬塞出去,我也没有办法”。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去。 这句话听的林生修莫明其妙,他叫住道:“李行党,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一些”?李行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面,说道:“这里面是二十万,现在归你了”。林生修的身子猛的一颤,他拿起银行卡,有些不相信的望着李行党,说道:“归我,开什么玩笑,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李行党笑道:“傻了吧,我这钱可不是白给的,是我们公司聘用你的费用”?林生修有些迷惑的望着李行党,希望他继续说下去。李行党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说道:“监视庄小义”。 林生修听了此言勃然大怒,他将卡甩在李行党的脸上,带着嘲笑的神色道:“你知不知道我和庄小义什么关系,居然对我说这些话,你快滚吧,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李行党也没有生气,从地上捡起银行卡,弹了弹,说道:“林生修,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笨,你还不知道庄小义是个什么人吧,那好,我告诉你,你买房的钱,阿凡亚提买车的钱,还有投资人分红的钱,这些钱你知不知道庄小义是怎么赚来的,是出卖朋友,出卖我赚来的。”林生修怒道:“你放屁”。 李行党有些可怜的望着林生修,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看起来你什么都不明白,那我就给你说清楚,这次炒股你们只所以能赚钱,是不是在幸庆花分红上赚的。”林生修道:“是又怎么样”?李行党道:“庄小义怎么知道幸庆花会分红,我告诉他的,另外,你知道为什么庄小义在大举吃进幸庆花之前先要买入再抛出梵坚钢铁和白露集团吗”?林生修有些犹豫的望着李行党,心中渐渐产生了好奇。李行党道:“当时我就职的天河基金是白露集团的第一大流通股股东,而大运基金是梵坚钢铁第一大流通股股东,我们两家公司都持有包括幸庆花在内的三支股票。庄小义利用我们资金缺口,暗中买入三支股票,在幸庆花分红的前十几天,大举抛售梵坚钢铁和白露集团,让两家基金以为都是对方暗中捣鬼,为了维持自已持有股票的股价不至大跌,不惜相互抛售对方所持有第一流通股的股票来稳定股价,结果造成恶性循环,越抛价格跌的越狠,带动市场大举抛售这两支股票,直至双方现金流涸竭,不得已抛出幸庆花股票用来自救,而三阳公司坐收渔翁之利,将我们两家基金抛出的股票全部吃尽,十几天后,幸庆花股票分红,天河基金和白露集团相继亏损,而三阳公司获利一千多万,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林生修回忆他们之前的操作,的确如李行党所说的那样,他底气有些不足的说道:“你只不过猜测,你有什么证据没有”?李行党冷笑道:“我证据多的是,这次方有猛也赚钱了吧,你们在买幸庆花时,是不是提前通知了他,为什么你们操作梵坚钢铁和白露集团时没有通知他买入卖出,而偏偏在买幸庆花时通知他,可见你们的目标并不是这两支股票,而是幸庆花”。林生修不禁想起庄小义在买幸庆花之前给方有猛打的那个电话。李行党道:“我之前曾给庄小义打过电话,让他帮我个忙,托起白露集团的股价,他不但不帮我,反倒落井下石,往下打压这支股票的股价,后来他怕我亲自找到他后求他帮忙他面子上下不来台,影响他的操作。居然指使刘志锋暗中给吴敏买了不干净的海鲜,让她中毒住进了医院,刘志锋让吴敏打电话通知我,在7月18号关键一天,你知道我在哪里?我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吴敏,你想一下,他连自已喜欢的女人和朋友都会出卖,你说他难道不会出卖你们这些人吗?别傻了,这是迟早的事情,现在他不过在利用你们帮他赚钱罢了”。 林生修听他义愤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他联想到大举买入幸庆花前一天刘志锋的反常举动,他相信李行党说的是真的。对他的愤怒也渐渐平息了下来,他拉起一张椅子,放在李行党的面前,说道:“坐下吧,既使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几个人中,你最受委曲,但庄小义做的没有错,你代表的是其它公司,而他则是为了兄弟。孰轻孰重自然明了的很,没有庄小义,我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自已的房子,所以无论你再说他的坏话,我林生修还是感激他”。 李行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我李行党也不是小气的人,庄小义为了兄弟害的我被炒,我也不怪他,但他最不应当做的就是污了兄弟们的钱”。林生修有些震惊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庄小义我还不了解,任何人都会污了我们的钱,但庄小义绝对不会”。李行党带着嘲弄的口气说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虽然没有在你们三阳公司,但我也能算出你们这次赚了多少,你们最少赢利一千二百万,你们公司资金是多少,一个亿,按照之前老陈给投资人的签的合同,三个月赢利百分之十,你们自入市到赢利才二个多月,所以顶多给投资人分红一千万,剩下你们还有二百万,你们每一个人可以分三十多万,为什么你才分到二十万,剩下的钱哪里去了”? 林生修听了这话猛的一震,他清楚的记的分钱那天,庄小义给他们说的话:“几位都辛苦了,这些钱是你们应得的,其实,这些钱还不够给投资人分红的、、、、、、、。”林生修有些困惑,是啊,李行党说的没错,他清楚记的刘志锋在盘点收益宣布这次收赢为一千多万,他信任庄小义,所以对这些并不太关心,但钱去哪了? 5 逼空行情 - 金融圈 - 谢书破 李行党望着脸上阴晴不定的林生修,无奈的笑道:“生修,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是总经理,你能知道他和刘连生达成什么秘密协定吗?他帮刘连生赚了那么多钱,打死我也不相信刘连生不会不给他一点好处。通过他所做的这些事,你觉的他还值的你信任呢,就算我们以最善的心度他的为人品性,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会有几天,你应当为自已考虑一下了,庄小义现在睡在公司不过是装装样子,什么时候你们分开了,他所藏起来的钱足够买的房子比你大,买的车子比阿凡亚提好,你明不明白”。林生修沉默不语,李行党见他的心有所松动。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当然,我让你监视庄小义,也并不是害他,而是想在与他合作一把,你可能不知道,期货里面的对赌同盟关系是水火不相融的,因为庄小义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使我对他失去了信任,和他合作不得不小心应付,我怕被他再次出卖,所以你只要每天通报一下他买的是什么期货,有多大的量就够了。虽然他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他不义,相信我,我并不是害他,我只是不想让他再骗一次。”李行党把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向前推了一把,说道:“秘码六个一,你考虑一下”。 李行党站了起来,拍了拍林生修的肩膀,然后向屋外走去,林生修望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他抓起桌上的银行卡,大力将它握在手中。 因为昨天和李行党的谈话,当林生修再见到庄小义时,心中似乎多了些不自然。但这也只是他自已感觉而已,其它人仍然如往常一样嬉笑怒骂。 刘志锋将六个帐户分送给六个人,说道:“这里面每一个帐号是二千万,你们可记住了,怎么操作听庄小义安排”。唐国强道:“志锋,没有搞错吧,以前炒股时我们每一个人分几十个帐号,怎么这次就分一个。”刘志锋道:“期货没有对持仓有限制额度,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开那么多帐户”。赵军笑道:“这样好多了,以前记帐户记的我头晕脑胀,现在就记一个”。 阿凡亚提已经坐在电脑前,他试着将帐户输入进去,在键盘上敲打了一下,果然,弹出一个页面,上写帐号上显示一连串的数字。阿凡亚提道:“还真是够先进的,显示的清清楚楚,志锋,这下你可轻松多了,不用再拿计算机算来算去”。 阿凡亚提的话引起了唐国强等人的兴趣,他们纷纷坐在电脑前面,敲打着键盘。唐国强道:“四十倍的杠杆,乖乖,我们现在可以做四亿的生意,咱们一出手,谁还敢拦着,小义,你想好了没有,买哪一个”。 庄小义紧盯着盘面,思索了一下,说道:“还买昨天的324,发现这支期货无论在活跃度上还是成交量上,都还不错”。刘志锋道:“买多少”。庄小义道:“每人买一百万”。唐国强道:“一百万太少了吧,小义,发现你越来越胆小了”。刘志锋道:“别这么说,我们是新手,还是等熟悉了再说”。 几个人盯着盘面,见324走势上下起伏,波澜不惊。庄小义道:“志锋,324国债一共多少钱”。刘志峰道:“二百亿吧。如果我们的钱全买下,还不够四分之一”。庄小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上午盘面很快就结束了,唐国强有些不适应的用手比划道:“真是没劲,二个多小时盯着这么小的屏幕,瞧的眼晴都发酸了”。 庄小义对唐国强道:“国强,你带着他们几个去吃饭吧,我和志锋留在这里,你们吃过后给我们捎点吃的就行”。唐国强道:“没问题”。林生修本来也想留在此地,阿凡亚提拉了他一把道:“走吧,一起吃去”。林生修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出去,他和唐国强他们经常一起吃饭,自已若留在这里,只怕他们多心。 庄小义见他们走后,对刘志锋说道:“志锋,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没想明白,上市的国债是全流通的吗?”刘志锋笑道:“那是当然了,如果不全流通,弄这个一个期货干什么?”庄小义又问道:“那如果期货一直向上涨,空方到交割日期是不是就要拿现货交割”。刘志锋笑道:“是啊,这是个常识问题,小义,这有什么好问的,就如玉米期货,你手里有货,到交割日期必需拿出现货交割,如果现货价格涨了,你可以在期货市场套期保值,这本来就是国家设置期货的初衷”。庄小义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国债可不比现货,而且全国发行,如果到时空方筹措不够那么多的国债交割怎么办。”刘志锋道:“难管你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国家规定,如果这期国债不够,还可以用下一期国债交割,这叫混合交券,否则券有量,钱无量,谁做空谁倒霉”。庄小义摇头道:“我不相信那些空方会跑到全国各地去收实物债券,如果这么麻烦,他们也不会去投资国债期货。既使有机构储备些国债实物,我相信相比钱的数量,也是差的太远”。 刘志锋道:“小义,怎么,你打算买多”。庄小义道:“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我估计许多人都会看明白,只是他们怕万一到时空方交出足额债券,所以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刘志锋笑道:“小义,四十亿的资金量,四分之一的资本,完全可以带动市场做多逼空”。庄小义道:“如果到了交割日期空方拿不出来那么多的实物债券”。刘志锋道:“那他们只能割肉离场,这是唯一的选择。你决定了”?庄小义笑道:“空着肚子,等着吃饭吧”。 恰好,这时唐国强他们带着吃的已经赶了回来,庄小义他们两个简单的吃了一些。林生修问道:“小义,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打算怎么买”。刘志峰道:“今天下午,全部买涨”。林生修道:“瞧准了,打算买多少”?庄小义道:“悠着点,让走势走的比平常好看一些,不过也不能蒙着头光买不卖,赵军,你每涨三个点,就平一次仓”。赵军点头道:“明白”。 下午走势呈缓温和缓涨趋势,收盘时,几个人去吃饭,而林生修借口肚子不舒服提前走了。李行党已经约好他在一家咖啡店见面。林生修有些作贼心虚的偷偷溜到咖啡店,李行党已经在等他。李行党听了庄小义下午的盘面操作,点了点头道:“生修,你的信息很重要,我要的就是这个,放心,我卡里给你的这些钱只算作这个月的,虽然给你卡的时间是十五号,但到月底也算一个月,到一号我再给你一张卡”。林生修有些担心的问道:“行党,你不会害了小义吧”。李行党道:“怎么会呢,不信你看明天盘面,肯定有天量资金买涨。324期货涨上去,你说是对你们有利还是有害,林生修还是有些担心道:“我怎么觉的自已做的有些下作”。李行党笑道:“别这么想,庄小义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贪污你们的钱难道就那么心安理得吗?明天324一定涨,不过不要透露给任何人,而且也不要故作聪明,要做的和平时一个样子,明白吗”?他看了一下表,说道:“好了,我现在还有事,你在这里再坐一会,我先走了”。李行党站起身了,安慰似的拍了一下林生修的肩膀,然后向外走去。 6 暗地通风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已经好久没有见吴敏了,他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想引起刘连生的怀疑。误会她是庄小义的女友,使之成为威胁他的一个筹码。但人的情绪并不以内心的想当然为转移。收盘后,大家似乎都有事情要做,只剩下他庄小义一个孤家寡人。他情不自禁的坐上公车,来到了吴敏居住的收租屋。 房门是关着的,庄小义既感到失望,又感到庆幸。就在他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在对面街上,李行党和吴敏笑着并肩向这边走来。庄小义似做贼心虚躲在了街角。他暗中打量两个人,心中不由发出感叹。他发现其实两个人挺配的,虽然吴歌把吴敏交给了他,其实一直在照料吴敏的不是他庄小义,而是李行党。 吴敏今天穿着黑色吊带黑裙,衬着她的身影显的娥娜多姿。她一边走着一边大笑着。她现在是快乐的,庄小义突然生出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的冲动,但他又忍住了,他不想破坏这快乐的气氛,他知道他的出现一定会破坏,那他为什么要出现呢?庄小义转过身子,向街的尽头径直走去,却始终没有回头。 庄小义沿着街头一直向前走,他的心情非常压抑。他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街上的人流,突然间感觉自已那么的孤独,而且他感觉自已非常像一个小丑,在人生这个舞台上演着一场又一滑稽剧,他自已都为自已感到悲哀。 突然,他的眼晴闪过一家餐厅玻璃幕墙后面,见刘志锋和莫经理两个人对坐着,庄小义的情绪猛的被拉回到现实。两个人的神色和李行党吴敏如出一辙,庄小义刹那间,真的感觉自已好孤独。他不拥有这样的快乐,所以,他只有离开。 第二天开盘,庄小义继续买涨,但今天走势非常奇怪,开盘十分钟,突然杀出几个大单发力向上攻去,庄小义感觉盘面异常,便下令停止了操作。几个人对着屏幕观察了约十分钟。空方见有人上攻,也不甘示弱,接连几个大单在127元死死封住。多空双方在此价位胶着。刘志锋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说道:“小义,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操作”。庄小义摇了摇头道:“情况不太明朗,还是看看再说。志锋,我觉的空方实力也不是太弱,目前情况不明,我们还是落袋为安。你们把昨天卖的全部都平仓。”林生修道:“现在就平仓,是不是再等等”。庄小义道:“不用等,马上平仓”。唐国强道:“小义,你不是说要买涨吗?怎么突然今天改变主意了”?庄小义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我们只是新手,在环境不甚明朗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妄动的好,何况,今天的资金给我们抬高了不少价格,现在卖出我们也能获利”。刘志锋道:“大家都听小义的,全部卖出”。 到了上午尾盘,庄小义已将昨天买的全部已平仓,林生修趁着去厕所的功夫,偷偷的溜了出去。给李行党打了一个电话。李行党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说道:“林生修,你是不是在玩我,你不是说庄小义一直买多吗?怎么今天不见他的动静”。林生修道:“行党,庄小义虽然出手凶悍,但都是在他看准的情况下才大手笔买进卖出,你今天出手那么急,猛的拉高一块,庄小义情况不明,他怎么会出手呢”?李行党急道:“那他今天没有操作吗”?林生修叹道:“他把昨天买的全部都平仓了”。李行党‘啊’了一声道:“平仓了,生修,你昨天给我透露的什么信息,你知不知道,我买涨的资金已经出了几百万了”。林行修道:“你冲我发什么火,我怎么知道他今天不但不买涨反而平仓,他现在是总经理,我能命令他配和你一起买吗”。李行党道:“那我下午再拉高一些,你在旁边劝他买涨”。林生修道:“话我会说的,但他听不听我可不知道了”。他放下电话,口中自言道:“妈的,你李行党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不但害我当汉奸,还成了你的出气筒,什么玩意”。 下午开盘,多方向上猛攻,猛的拉高至127、5。但就在这个价位遇到空方阻击,多空双方在这个价位胶着。半个小时后,刘志锋对庄小义说道:“小义,瞧这架式,似乎多方一意要拉升,我们要不要助力一把”。林生修道:“是啊,如果我们上午不平仓的话,现在又赚许多,瞧这盘面似乎还会再涨一些,我们现在应当建仓买涨”。庄小义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么一回事,你们瞧见没有,买涨的都是大单,而且都是整数后面挂几张零星小单,可见市场大部分买涨的人都在观望,而且买涨的多方似乎显的很吃力,与今天上午刚出手时的咄咄逼人气势要逊色许多,可见多方也在犹豫。空方则不然,他们的单子虽然也是大单,但数字杂乱,可见不少人现在都看空,我们也买跌,先每人买一百万。”几个人除了林生修都拿起电话开始买卖。刘志锋望着林生修,有些奇怪的说道:“生修,你怎么不动手”。林生修装着一脸痛苦的样子说道:“我中午螃蟹吃的有点多,现在肚子有点疼”。庄小义走到他身边,问道:“没事吧,要不要现在去医院”。阿凡亚提道:“用车吗,用车给你钥匙”。林生修摆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只是想去厕所,过一会就没事了”。唐国强一摆手道:“要去快去,别一会拉进裤子里,弄的满屋臭气”。赵军哈哈大笑,林生修在赵军头上拍了一下说道:“笑什么,居然你也敢笑我”。他装作难受的样子,捂着肚子,一路小跑的出了大户室。 出了房间后,他便加快步子,一溜烟的跑到街上。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李行党焦急的声音,李行党道:“谁”?林生修道:“是我”。李行党道:“怎么样,庄小义出手了没有”。林生修道:“他出手了吗,不过是买跌”。李行党一呆,说道:“买跌,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劝劝他”。林生修急道:“李行党,你少冲我发火,我能溜出来通知你,完全是看在那二十万的面子上,但我也不是你的出气筒,我又不是庄小义,他怎么买卖我能说了算吗,你再冲我发火,我也要骂人了”。李行党缓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我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如果他也买跌,那我至少要损失几百万,我现在只有亲自给他打电话了”。说罢,他‘啪’的把电话放下。 待林生修晃悠悠的赶到大户室,只见房间内一片忙碌,几个人一起拿着电话,指令买入。他听到庄小义道:“125,买升,一千万。”林生修故作惊诧的说道:“小义,你刚才不是买跌吗,怎么买升了”。庄小义道:“刚才李行党给我打电话了,原来今天的大单全部是他吃尽的,现在情况明朗,所以买升”。刘志锋道:“我们的四十亿加上李行党的资金,足可以逼死空方,生修,别站着,现在只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林生修‘唔’了一声,回到坐位上,拿起了电话。 7 攻守同盟 - 金融圈 - 谢书破 因为庄小义的加入,盘面上的形势陡然间发生了变化。空方封出的大单被庄小义毫不犹豫的吃尽。唐国强他们在吃尽的价位上用大笔资金将价位封死,庄小义和刘志锋则向上猛攻。与此同时,空方仍然作着顽强抵抗。庄小义知道此时绝不能放松,许多人都在观望,多空双方某一方稍微出现颓势,那么观望者必定顺风倒戈。双方僵持之间,收盘了。 几个人放松下来,唐国强最先站了起来,说道:“妈的,终于收了,今天去酒吧玩,你们谁去”?其它人全都摇了摇头,唐国强道:“小义,你去不去”。庄小义正要拒绝,突然,桌上电话响了,他接过电话,是李行党打来的。李行党道:“小义,你是不是在期货交易所”。庄小义道:“我在”。李行党道:“你别走,我去接你”。庄小义放下电话,对唐国强道:“去不了”。唐国强望着其它几个人,阿凡亚提摇了摇头道:“我的一个老乡要回去,让我开车送他去机场”。林生修道:“我也有事。”唐国强道:“赵军呢,你没有事吧”?赵军道:“张妈说今天交我做湘菜,所以我也不能去,而且我也不喜欢那些地方”。唐国强把眼光扫射到刘志锋身上,这时,莫经理走了进来。问道:“志锋先生在吗”?刘志锋耸耸肩,说道:“丽丽,我现在就走”。 唐国强望着两个人走出房间,似发现天大秘密似的,说道:“你们瞧见没有,两个人不正常”。阿凡亚提,赵军,林生修站了起来,挨个向外走去。林生修道:“走吧,你就正常”。 李行党在他们几个走后十分钟赶到庄小义所在的大户室。见到庄小义后,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小义,今天可真要感谢你帮忙了,如果不是你介入,我可真是骑虎难下,到时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庄小义站起身来,给他倒了一杯水,笑道:“别这么说,别说我们是兄弟,就算我们不认识,我也欠你一个人情,总归要还的”。 李行党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推辞,说说吧,明天你打算怎么操作”。庄小义坐下说道:“空方不可能坐以待毙,明天一天搏杀肯定最为惨烈,我们不可能退,现在许多人都在观望阶段,如果我们一退,那么再加上观望者落井下石,我们就会很被动”。李行党道:“说的没错,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就是涨,而且这支期货快要到期了,现在我们抬高价钱,他也不可能囤积那么多现货交割,只能平仓了事”。庄小义问道:“你还有多少资金”。李行党道:“加上杠杆现在可调用的还有二十个亿,我今天买了十五亿”。庄小义道:“够了,之前我本来想买涨,但怕撑不起来,所以做的稍微谨慎一些,有你的帮助,我们资金量在那里,就可以直接逼空”。李行党道:“那好,就这样一言为定”。他说到这里,对庄小义笑笑道:“小义,你可很长时间没去吴敏那了,她昨天让我给你捎话,让你去看她”。 庄小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喜,但转瞬间,眼神又变成灰色。他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太忙了,明天是关键的一天,我还要回去把明天的操作想彻想透。”李行党道:“我们不是都计划好了吗,你想让吴敏失望吗”?庄小义坚决的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三阳公司现在已让张妈收拾的和普通住宅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墙上的大屏幕,根本瞧不出此处是一家公司。原来的办公区间已让赵军拆了,拼成一张大桌子,空间陡然大了许多,所以中间放置了沙发和电视。张妈为了省事,本想把房间一角改成厨房了,让庄小义制止了,虽然改成厨房后做饭吃饭方便,但庄小义已觉得一间高档写字楼间弄成住宅已经不是那么妥当,再生起火来,不光有人会制止,自已也觉的实在浪费。他也知道张妈是为了他好,想让他吃上热饭,但庄小义明白,他随时都会从期货市场撤出来继续炒股,所以,吃饭这个问题只能还是和以前一样,让张妈到顿给送过来。 刘志锋也搬了出去,自他认识志城的莫经理后,刘志锋开始恋爱了,三阳公司又少了许些人气。庄小义拿起一本证券方面的书,细读起来,他望了一眼外屋的赵军,赵军面前是一台电视,赵军津津有味的看着。他发现这他们几个人中,就顶数赵军最无聊,每天只有四样活动,吃饭,睡觉,炒股,看电视。庄小义其实想做很多事情,泡酒吧,找吴敏,去汽车市场转转,但他发现自已最终过的和赵军一样无聊,他每天几乎也只有四样活动,吃饭,睡觉,炒股,胡思乱想。想到这里,他嘴角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苦笑。他向窗外望了一眼,运都市的夜生活是相当精彩的,只有无聊的人才会现在这个时间呆在房间里吧。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几个人走进大户室,庄小义在竟价期间,就直接跳空开到130,开盘十分钟,空方的封单似乌云压顶一般,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庄小义命令几个人将封单全部吃尽,李行党那边也在疯狂扫货。但空方的单子似乎永无止竭,转眼间,多头已经累积买了二十亿。 庄小义手中的电话始终和李行党保持沟通,李行党见久攻不下,心中不免有些发虚,对庄小义道:“小义,怎么这么不对劲,空方的货似乎永远出不完似的”庄小义此时也紧张的要命,他知道如果顶不住,让空方打压下去,自已投入的钱可全部打水漂了。但是他的脸色和语气却平静如水,说道:“别急,他们手中的货也不多了,他们现在就是要给人泰山压顶的感觉,在市场上造成要跌的架式,我们不用理他,按照我们所计划的,他们抛多少,我们接多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8 狂赚四亿 - 金融圈 - 谢书破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空方封单量越来越少,市场观望的人似乎嗅到了什么,全部转向买多。空方猛的抛出一亿元的大单,惊的唐国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屏幕说道:“小义,你看”。李行党也在电话里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小义,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怎么一出手就封上一亿”。庄小义此时却心情轻松许多,他用激动的声音说道:“空方已经是强驽之末了,这是回光反照,他们要孤注一掷了,全部接下来,如果这个点位能攻破,接下来我们就不战而胜”。 一亿大单抛了来后,市场上的人犹豫了一下,庄小义命令几个人分批果断吃尽,犹豫的散多见大单一点点的被蚕食,信心渐渐膨胀起来。庄小义说的没错,这是空头最后的一颗子弹,吃尽这口大单后,空方再也没有像样的抵抗,132,133,134,135,324最终在135收盘。 刘志锋早就停止了操作,他拿着计算机开始计算,几分钟后,他猛的跳出来,脸上泛出激动的红光,笑道:“小义,你猜我们赚了多少,我们赚了四亿”。他的话让所有人愣住。唐国强站了起来,腿又一软,结巴的说道:“赚了多少”?刘志锋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伸出四支手指头,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四个亿,我们现在都是千万富翁”。 几个人先是一愣,然后猛的跳起来,大声欢呼着,唐国强跳在椅子上,挥动着手臂,阿凡亚提使劲的拍打着桌子,林生修还没有回过味来,喃喃道:“四个亿”。赵军则吃吃的傻笑着。庄小义躺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不再担心吴敏的安危了,而且,他已经作好了与刘连生谈判的准备。 房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几个人愣住,赵军开开门,见莫丽丽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此人几个人都认识,正是志诚期货公司的董事长薛诚。薛诚一走进房间,就激动的说道:“庄总,以前听说庄总在股市上呼风唤雨,没想到庄总有期货市场也是出手不凡,今天的操作真是大手笔”。庄小义伸出手与他握了握,说道:“薛总别这么说,我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说道:“薛总有什么指教吗”?薛诚笑道:“庄总真是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本市场刚开业不就,就引来庄总这样的凤凰筑巢,本公司还是很荣幸的,所以,我们给庄总设置了一百亿的透支额度,希望庄总固守志诚,与志诚共同发展”。庄小义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一百亿的额度”?莫丽丽补充道:“薛总的意思是如果庄总需要资金,不需要先交保证金就可以拿一百亿去交易,我们薛总如此信任庄总,希望庄总能永驻志诚”。 刘志锋急忙道:“没问题,这个不必担心,我现在就可以给薛总承诺,就算别的市场给我们公司开出比志诚优惠一百倍的条件,我们也不会离开志诚”。庄小义这才明白一百亿的透支额度是怎么回事,急忙说道:“刚才志锋说的就是我想说的,我答应薛总,没有问题”。 薛诚笑道:“我知道庄总是一个讲信义的人,我也绝不会亏待庄总,好了,我来就是想给庄总说明这些事情,我不打扰诸位了”。说罢,冲屋里的人礼貌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刘志锋给丽丽伸出了大指,莫丽丽嫣然一笑,也跟着薛诚走出房间。 唐国强兴奋道:“各位,我们是不是时来运转了,好事今天可是一桩桩啊”。阿凡亚提道:“我们总不能天天倒霉吧”。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赵军接过电话,然后对庄小义说道:“小义,是刘连生打来的”。庄小义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接过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刘连生爽快的笑声说道:“庄老弟,你可真有本事,我刚刚听说你这次可真是发大财了”。庄小义道:“我现在正要去生哥那里给你汇报一下情况”。刘连生道:“那我怎么担当的起,你就在公司别动,我开车去接你,我已在京湘给你准备了包间”。庄小义道:“生哥太客气了”。刘连生在电话那头已经乐开了花,笑道:“应当的,应当的”。 庄小义放下电话,对其它人说道:“你们先走吧,一会刘连生这只老狐狸要来”。林生修有些不满道:“小义,他来又怎么着,为什么要赶我们走呢”。庄小义感觉林生修的话里有些不对味,他用诧异的眼晴望着林生修。刘志锋狠狠的瞪了林生修一眼道:“你胡说什么,小义让我们走,我们就走,怎么那么多废话”。阿凡亚提道:“生修,怎么你那么想见那个混蛋吗”?唐国强道:“走吧,我可再也不想和那个混蛋废话”。赵军拉了一把林生修道:“走吧”。林生修见自已落了单,也不再坚持,跟着几个人一起出了房间。 庄小义望着林生修的背影,刹那间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他感觉林生修刚才那句似乎是话里有话。像在质问什么?他不知道自已哪些地方做的有些不满意,让他对自已生出成见。他甩了甩头,不在去想这个问题。也许是他多心了。林生修不过是情绪不好,说话有些冲。自已不是有时也这个样子吗?他走到窗前向楼下望去,一辆奔驰停在志诚期货交易所门口,刘连生从车上走了下来,庄小义拉上了窗帘。 刘连生一见庄小义,乐的手舞足蹈,亲兄热弟的叫个不停,几乎是抱着庄小义上了他的那辆奔驰车。酒席宴上,刘连生带着狡猾的神色试探性的问道:“庄老弟,我听说你现在可发大财了”。庄小义内心厌恶的望着刘连生,他已经和他打了几番交道。现在他学聪明了。而且,现在他所拥有的钱足可以让他有底气心平气和的和他对话。庄小义只是淡淡的说道:“不过赚了四个亿而已”。 “四个亿”。刘连生惊的张不开口。他听说庄小义赚了不少钱,因为自从他把钱交给庄小义后,从来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但当他亲口听说到这个数字后,还是震的他说不出话来。庄小义望着他的脸色,内心感到从来没有的爽快。他清楚一个贪婪的人听到这个天文数字后内心生出的嫉妒,而且这些钱还是从他的钱里面赚的,刘连生此时心中恐怕更不是滋味。庄小义又继续说道:“自我们签订合同到现在已经有四个月了吧,一会我给刘志锋打电话,让他到生哥的公司将红利交割一下,一共是二千四百万,是吧”。 9 命运博赌 - 金融圈 - 谢书破 “不急,不急”。刘连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借以掩饰心中的躁动,的确,如庄小义所猜的那样,他此时心中嫉妒的要命。虽然三千万几个月时间便翻了一倍,但比起庄小义弹指间便赚几个亿相比,他还是觉得少的可怜。此时,他一边用活这么多年说过的所有赞美语言不加吝啬的送给庄小义,一边心中暗暗后悔,觉的自已实在太仁慈了,怎么会签下一个月百分之三十红利合同,应当百分之五十,不,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二百。 庄小义似乎瞧出他现在内心的想法,突然问道:“生哥,你想不想要这几个亿”。刘连生一怔,眼中放出红光,同是还有怀疑的神色,他不明白庄小义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又端起杯子,笑道:“庄老弟别开玩笑了,我只要自已应得的就行了,那些钱,全部是你赚得,我怎么会那么贪心”。 庄小义笑道:“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再给你几个亿”。刘连生的心又是一跳,他打量了庄小义好久,用略带开玩笑加上酸酸的语气说道:“庄老弟,你喝醉了吧”。庄小义笑道:“我说的是真的,不过,我需要你再和我签一份合同”。 刘连生睁大眼晴,他相信庄小义说的是真的了,他此时的眼神全是赤裸裸的贪婪。用急切的口吻说道:“庄老弟的意思”?庄小义道:“我给你六个亿,从今往后咱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也别找我和我朋友的麻烦。你知道,投机是有风险的,我不可能运气永远这么好,当然,你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咱们还可以继续履行合同,我还可以永远给你打工,但我不会那么傻,我今天赚的几个亿会全部分给我的那些朋友,我自已不会留下一分钱。将来如果操作风险失误,赚不了你要的红利,你也只能再等我运气好时将这个缺口补上,但不会从我这次赚的钱里面拿出一分钱来补这个无底洞。当然,你也可以威胁我,不过,你以前威胁我所倚仗的不就是钱吗?以前我没钱,你可以威胁我,但现在我有钱,局面就变了,生哥,我说对吗”? 庄小义如果一个月前跟他这么说话,刘连生不说猛拍桌子,也肯定跳脚大骂一通。但现在,确实如庄小义所说的,局面变了。何况六个亿,足可以让他出卖之前的威仪和自满。在钱面前恭敬顺命。刘连生脸上阴晴不定,笑着说道:“庄老弟快人快语,在我内心里面,我可真想和庄老弟永远合作下去,可我知道庄老弟是一条龙,既然是龙,怎么会久居人下。唉,我想我和庄老弟的缘份到头了”?刘连生一边说着,脑子却在反复权衡此事,手在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居然在眼角抹了一把。庄小义惊奇的发现,刘连生的眼角居然湿润了。这几乎让他差点笑出声来,他感觉眼前的刘连生真是一个笑话,自我感觉良好的在演一幕滑稽剧。 庄小义忍住脸上的笑容,安慰道:“生哥,别这么说,其实和生哥合作的很愉快,但我真的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心不在这里,强逼也不行不是”。庄小义说这话时自已也感觉恶心,但这些话他又不能不说。既然这是一幕滑稽剧,自已是剧中的另一个角色,就不由他不演下去。 刘连生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勉强是最没意思的事,既然庄老弟心到这里了,我就成全庄老弟,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成律师过来,不过,叫成律师来之前你需要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再给你三千万,三个月后你给我八个亿”。庄小义望着他渴求的神色,红的发亮的眼晴,贪心的笑容。猛然间心一横道:“好,一言为定”。刘连生哈哈大笑道:“妥了”。他拿起电话,通后说道:“成律师,你现在马上赶到京湘宾馆,记着,带上庄老弟和生生发展签的那份合同”。他挂断电话,冲庄小义一笑道:“庄老弟,兄弟我是一个笨人,趁现在成律师还在路上,你能不能教教老哥,你的钱是怎么赚的”。庄小义淡淡一笑道:“运气”。 这份合同签的极其简单,说是合同,不如说是一张欠条。庄小义欠生生发展八个亿,在三个月内一次性付清,庄小义和生生发展再无帐目联系。如果到期未付,需重签一份合同,庄小义需赔偿生生发展一个亿。庄小义签上名字,摁上手印。将原先签的合同撕成两半,然后用打火机点着给烧了。庄小义突然之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五年期限变成一个月,这就是他今天与刘连生会面的目的。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尽管他付的代价也不小,但庄小义明白,他宁合一次性付给八个亿也不愿当五年奴隶。刘连生提议干一杯,庄小义没有拒绝,这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兴贺的事情。 离开京湘宾馆,庄小义身上生出一丝兴奋,也许今天的心情与众不同,也许是酒精的麻醉,到搭车来到刘志锋租住的小区。他现在想找个人说说话,这个城市里除了刘志锋,他想不清楚还能找出另一个人将心中的话全倒出来。 刘志锋的房间和大学生宿舍一样,整洁,充满文化气息。房间不大,但几乎一半的空间全都放满了书,那是从老陈的办公室搬过来的,他自已也买了不少。他把自已分的钱除了投资商铺外,全都买成了书。庄小义赶到时,刘志锋也正在房间里看书。刘志锋自从庄小义一进门,便知道他心中有事,他的举动明显和平时不一样,平静中包含着一丝兴奋。 刘志锋请他坐下,笑着说道:“你和刘连生说什么了”?庄小义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又和他签了份合同”。刘志锋一怔道:“又签了一份合同”。庄小义道:“我答应他,三个月给他八亿,然后我和他再也没有关系”。“八个亿”。刘志锋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庄小义苦笑道:“我总比做五年奴隶要强吧”。刘志锋长叹了一口气,又缓缓坐了下来。说道:“难怪你这么高兴,虽然听起来似乎你吃亏了,其实你是赚的”。庄小义道:“是啊,五年也要付给他五六亿,当中说不定还会出什么意外,所以,还是做的干脆利索一些,我们现在有的是本钱”。刘志锋拍了下庄小义的肩膀,表示赞同。庄小义又道:“志锋,你明天从帐上转出六百万,秘密存入一个帐户,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们五个人每人分一百万,我的那份你以吴敏的名义给存上”。 10 煽风点火 - 金融圈 - 谢书破 刘志锋奇怪的望着庄小义,有些不解的问道:“小义,你怎么了?我怎么听你感觉你说话有些害怕,意外,出什么意外”。 庄小义笑了笑道:“没什么意外,突然有这么多钱,心中七上八下的,我真的怕再出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会被生哥要挟,还不是因为没钱欠他的吗?所以准备一些钱,有备无患”。 刘志锋点了点头道:“你这句话说的有道理,有钱好办事,真有什么事,我们也好有些缓冲”。 庄小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刘志锋感觉他今天真的很怪,有些担心的说道:“小义,咱们两个可是无话不谈,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什么事,说啊”。 庄小义显出欲言又止的神色,急的刘志锋拍了他一下,说道:“说啊”。 庄小义道:“我觉得林生修对我有意见”?刘志锋一愣,说道:“生修,不会吧”。 庄小义站了起来,说道:“也许是我多想了吧”。他悠悠的望着窗外,说道:“是不是人有了钱之后都会变呢”? 刘志锋道:“那也要分什么人,就如赵军,我相信钱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就是一串数字”。 庄小义回过头,笑了笑道:“不说这个了,聊点别的。我发现志诚公司的莫丽丽对你很有意思”。 刘志锋有些讪笑,但也不隐瞒的说道:“我觉得她很不错”。庄小义道:“不错就不要错过”。 刘志锋道:“那吴敏呢,你是不是也不要错过”。庄小义道:“不说这个了”。 刘志锋道:“是你挑的头,怎么不说了呢。小义,不是我说你,尽管我们对不起李行党,但已经在324上面报答他了,什么都可以让,我们都无所谓,但女朋友可不能让,小义,你是一个聪明人,难道这样的道理也不懂吗?而且我也看出来了,其实吴敏是很喜欢你的”。 庄小义淡笑道:“别说了,这事情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还欠别人八个亿,有什么资格喜欢别人”。 刘志锋道:“这是两码事,假如说,你一辈子还不上这八亿,难道你就一辈不恋爱,不结婚”。 庄小义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明天的事谁能说的清楚”。刘志锋突然之间也涌出莫名其妙的伤感,他也不知道他和庄小义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情绪,今天庄小义的状态很不好,让他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他茫然的喃喃自语道:”是啊,明天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林生修和李行党在一间咖啡店里十分轻松惬意的喝着咖啡。 林生修还是没有从今天亢奋的情绪中走出来。他兴奋的说道:“四个亿,那该有多少钱,如果把四亿放在一间房子里,应当能装满一间屋子吧。李行党道:“差不多吧,想不到庄小义的手气这么好,一出手就赚这么多”。 林生修道:“咱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吗?我们赚四亿,你们最少也要赚四亿”。 李行党道:“这可不一样,我们的钱赚的再多也是给公司赚的,我只是领些工资而已,你们就不同了,除了给投资人分红之外,剩下的钱可全部都成你们的了”。 林生修笑道:“也不会分多少吧”。李行党摇了摇头道:“如果你们这些钱不作再投资,那你们每个人可分六千万,林生修,你现在的身家可比我值钱,你现在是千万富翁。呵呵,我给你的二十万还不够你塞牙缝的”。 林生修呵呵一笑,端起咖啡,淘醉在虚晃的意境之中。李行党审视着林生修,猜测他现在内心的想法。 问道:“林生修,如果六千万到手,你会做什么”?林生修放下杯子,笑道:“说了那么多,全是虚的,现在钱还没有拿到手呢”? 李行党道:“是啊,钱没拿到手,什么都是空的,林生修,你可要问庄小义追要,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林生修没有说话,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李行党笑道:“明天我要请你们所有人吃饭,答谢你们的这次援手,怎么样,你要是不好意思,到时我替你要如何”? 林生修眼晴一亮,说道:“对啊,由你这个外人开口,总比我们自已开口要好的多,又不伤和气”。 李行党捅了他一拳道:“什么外人,都是自已人,你忘了咱们可是一起入关的”。 林生修道:“没错,自已人,这次可就全靠你了”。庄小义因为昨天酒喝了不少,从林生修住处回来后,便一头倒在床上,今天是星期天,所以庄小义没有早起,约十点钟时,他被放在床头的电话吵醒。 庄小义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是李行党打来的。李行党在电话里说道:“小义吗?还没起来呢,我在醉仙居订了一桌,答谢你在324的拔刀相助”。 庄小义推辞道:“行党,你也太客气了,咱们兄弟还用得着这样吗?我昨天喝的酒现在还醉着,不能再喝了”。 李行党道:“没让你喝酒,只要你过来就行了,你可不要不给我面子,我已经给林生修唐国强他们打电话了,你再把赵军叫上,今天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你不至于让我亲自去请你吧”? 庄小义见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只好答应道:“好,我一会就去,不过可能会晚一些”。 李行党笑道:“你是主角,来多晚也没有关系”。 11 醉仙居楼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看了一下时间,下了床。来到办公间,见赵军正在逗一只鹦鹉说话。庄小义问道:“赵军,一会出去,今天李行党请我们吃饭”。赵军道:“早上我告诉张妈说你没吃早饭,让他午饭送的早一些”。庄小义道:“不吃了,她见我没两个没在,自然就又拿回去了”。 醉仙居是运都市比较出名的餐厅,因为位于繁华地带,所以到这里吃饭的人经常暴满。因为人多,所以醉仙居每天只营业一百桌。所以这里的酒席一桌最少三千。林生修是李生党开车接去,阿凡亚提是开车带唐国强一起去的,两个人总是谁也不服谁,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最多。他们脾气相近,性格相斥,但又相互需要拿对方当个参照。唐国强最近找到了一个消谴的地方,在距他住处一里多地的有一家迪吧,这家迪吧的地下室有一个小型赌场,他是无意中发现的,知道这个地方后他变的一发不可收拾。他存的钱有了去处,但他赌运实在不好,几天内就把钱赌光了。好在现在还无人知道,所以他仍还可以吹自已还有二十万存在银行。刘志锋是打车去的。最寒酸的便是庄小义和赵军了,两个是坐公交车去的。庄小义自从开始炒股以来,他身上有多少钱就没有在意过,他没钱时便问刘志锋要。而赵军光知道自已身上有钱就行了,因为吃住什么都不用他操心。他也没有要花钱的地方。所以他身上的钱基本上全都让几个人救急用了。所以当两个人出门时,庄小义身上翻出了十块,赵军身上翻出了五块。这两个人又都不是喜欢充面子的人,钱不够打车,便只好坐公交车,两人也不觉得坐公交车有什么不妥。毕竟这次吃饭的全是熟人。 饭桌上,几个人没有一点顾忌,加上刚刚赚钱,身上不存在负担,所以海吃海喝海说海笑。林生修见时间差不多了,暗中踢了李行党一脚。李行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借着酒劲对庄小义说道:“小义,这次你赚了这么多,你们可发了大财了,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分这笔钱啊,估计你们都分过了吧,说出来听听,让我这个外人也听听过下钱瘾”。庄小义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们这次不分钱”。 饭桌上的人除了刘志锋外俱都是一愣,唐国强道:“小义,赚这么多怎么不给我们分一些,之前股票上赚了一千多万你还给我们每人分了二十万,这次赚了四亿,怎么着也要给我们分一百多万吧。”刘志锋解释道:“小义打算用这笔钱做投资,所以这次就不分了”。林生修道:“志锋,四个亿啊,每人分了一百多万还不够个零头,国强说的可一点也不过份”。阿凡亚提道:“你们两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钱反正在小义的手中,又飞不掉,多点资本多赚些钱,有什么不好”。唐国强道:“不是,我打算买辆车,至少要比阿凡亚提的高档一点吧,我的钱不够,瞧你们买车买房买铺,我怎么也要置办点东西吧”?阿凡亚提讥讽道:“以前你扣门的要死,分了钱后全都存起来,你还舍得买车”?唐国强道:“你小瞧人不是,我是个小气的人吗,不过不知道钱往那花而已”。志锋道:“行了,钱都在公司这里,你买车差多少可以问我要,公司也不差为你买车给你填上几万”?唐国强心虚道:“那还是算了吧,再等等,咱们要公平不是,我可不想搞什么特殊,让人抓住把柄天天耻笑”。 庄小义道:“钱不是我一个人赚的,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样吧,愿意分钱的举手,这个办法公平吧”?林生修第一个举起了手,唐国强犹豫了一下,也举起了手。林生修望着赵军,说道:“赵军,你不举手”?赵军摇了摇头道:“这不一样吗?钱放在哪还不是一样,我的二十万现在还在银行里,多些少些有什么关系”?庄小义道:“四个人不同意分,那钱还留在公司”。 李行党打圆场道:“行了,都是兄弟,为钱伤和气,都怪我,我不应当挑这个话题,今天摆这一桌,就是谢你们几位的,若不是你们援手,我现在也做不上经理这个位置”。刘志锋道:“行党,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几个谁也别说谢,都是份内的事情,今天几个人在这里就是聚聚,不是谁谢谁的问题”。李行党道:“对,志锋说的有理,我说话不对,先自罚一杯”。他说着,将面前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行党望着庄小义,说道:“小义,你不分这笔钱,那就打算投资了,不知道你接下来打算投资那类证券”?庄小义道:“现在还没有想好,不过,这一次投资至关重要,一定要赢”。李行党愕然道:“小义,你说这话我听着感觉不对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刘志锋笑着岔开话题道:“我们有几个亿撑着,会有什么事?行党,你下一步打算在哪方面投资”? 李行党笑道:“这是我请你们来的第二个原因,324到期后,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326”。庄小义锁着眉头应道:“326,还是国债期货”。李行党压低声音说道:“我在证券公司工作,所以接触的消息比你们都早,据坊间传闻,国家打算在326国债到期后贴息,现在中国经济通货膨胀的很厉害,基本上投资人在这期国债上赚不了多少钱”。庄小义道:“那不是肯定要涨吗”?李行党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一种看法,还有另一种看法”。刘志峰专注的问道:“另一种看法是什么”?李行党道:“另一种看法是国家不会拿出十几个亿来补贴国债,以前也从来没有这个先例,国家的政策不可能朝令夕改,而且近期的通货膨胀已经降了不少”。庄小义点了点头道:“两方的观点似乎都有道理”。李行党接着说道:“现在多头和空头全都集中在这期国债里面,两不相让,我现在也是犹豫不决,不知道做多头还是空头”。 庄小义道:“这就如押宝一样,大小点,押中了,一方把另一给吃掉,押错了,自已一方被吃掉,没有中间路线”。刘志锋道:“关键是这只是传闻,在消息还不明朗之前,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李行党道:“没错,现在空多双方在115元附近来回胶着,各不相让。就等最后的消息”。庄小义道:“这个现在无法判断,我们还要回去研究一下”。李行党道:“如果你们有什么消息打电话通知我,咱们再联手做一笔”。刘志锋道:“没问题”。李行党端起杯子,站起来冲几个人说道:“来,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林生修是带着郁闷离开醉仙居的,赚了这么多钱,居然一分也得不到,这让他对庄小义的成见又增加了几分,让他确信李行党所猜测的,庄小义一定和刘志锋联手将钱给贪污了,说不定那个刘连生也参与了分钱行动。使林生修更加生气的是你们两个贪了不要紧,但至少也要分给他们一些,这么多钱居然一个子也不分,拿他们其它人当什么了,难道他们是机器,光干活不花钱吗?他因为喝醉了酒再加上庄小义不分钱给他带来的郁闷,使他的心情变的很坏。 他刚走出醉仙居没多久,就被李行党开车给追了上来。林生修刚坐上车,就开始发牢骚。他郁闷道:“妈的,庄小义怎么这么扣门,别说分个几千万,就是一百万也不给”。李行党从倒车镜里望着林生修满脸晦气的脸,不由轻笑道:“生修,别怪我,我对你可是尽了力了,钱现在人家庄小义说了算,不过没关系,他不给你钱,我给你钱。其实这也好,我还真怕你分了钱后瞧不上我给你的二十万呢”?林生修怒道:“别给我提什么庄小义,他比起你来差远了,你就算不给我钱,让我帮忙我也会帮你的”。李行党道:“我还信不过你”。他略有所思的说道:“庄小义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为什么一分钱也不分给你们,这里面一定有事,生修,你最近察觉到什么没有”?林生修道:“他会有什么事,他的生活很简单也很有规律,吃饭,睡觉,炒期,再不就去吴敏和刘连生那里”。李行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是不是刘连生那里出了什么问题”?林生修道:“我也怀疑他伙同刘志锋加上刘连生一起算计这笔钱”。李行党知道他说的问题和自已说的问题不是一码事,摇头笑了笑。一加油,汽车加速向前开去。 12 多空对峙 - 金融圈 - 谢书破 三阳公司的办公室里,庄小义和刘志锋将最近关于326消息的报纸杂志信息全部都收集到一起仔细研究。 刘志锋揉了揉感觉发酸的眼晴,对庄小义道:“小义,行党说的是这么一回事,目前市场确实存在着分岐,但最终会不会贴息,目前的信息瞧不出来一点端倪”。 庄小义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信息都过时了,如果有什么消息,盘面肯定会有动静的”。 刘志锋道:“既然没有可依据的消息,那我们只能靠自已的判断了,小义,你说是买跌还是买涨”。 庄小义道:“跌”。刘志锋道:“小义,你不怕再出现逼空”。庄小义道:“此一时,彼一时,这次和上次完全不一样,最近我注意到,因为324的逼空,所以证监会加强了监管,消息面上也隐约透露出这方面的信息,再次逼空我怕政府会防范。而且空方因为有上次的逼空经验,这次他们既然敢做空方,就一定准备了足额的债券,我在报上看到一条消息,几乎全国的国债都在向上海调集,我想再次逼空难度很大。如果判断失误,很可能血本无归。而326赌的就是政府会不会贴息,我认为不大可能,以前从来没有先例”。 刘志锋点了点头道:“小义,你的灵感一直很好,我相信这一次也不会出错,你打算这次拿出多少资金”。 庄小义道:“四个亿”。刘志锋一怔道:“全部押上”。庄小义道:“这是我做的最后一笔次易,如果这次能赚十亿,除了给刘连生八个亿,我们每个人都能获利几千万,我打算再做些别的”。 刘志锋道:“是啊,买空卖空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做实业稳当一些,可是小义,我必须提醒你,如果这次失败了,你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要不要我们做的保守一些,做些对冲”。 庄小义摆了摆手道:“这样赚不了多少的,我答应刘连生三个月的时间兑现八个亿,现在是箭在弦上,而且目前只有326能给我赚到这个数字,只能赌一把了”。 刘志锋点了点头道:“我列出一个计划,然后通知李行党”。夜晚,庄小义来到吴敏租住的房间,他知道这个时间李行党不会在吴敏这里,因为昨天他与刘志锋决定买跌后,今天一大早就给李行党打了电话,李行党在办公室此时正在研究庄小义的计划的可操作性。 所以根本没时间来吴敏这里”。当他敲开吴敏的房间,吴敏先是惊喜,然后眼神变的忧怨。 她颤着声音说道:“小义”。庄小义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房间,关上门,说道:“吴敏,这些天我没有来看你,你不要见怪”。 吴敏道:“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呢?你和李行党做的同样的事,为什么他有的是时间,而你却总是没空”。 庄小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望着吴敏问道:“吴敏,你觉得李行党怎么样”。 吴敏一怔,说道:“行党哥他很好啊”。庄小义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他有一天向你求婚,让你嫁给他,你会不会答应”。 吴敏听到这句话,先是一呆,然后愣住,眼泪不觉的从眼眶流了下来。 庄小义见她哭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问道:“吴敏,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吴敏道:“小义,你没时间看我是不是你喜欢别人了”。庄小义听到这句话猛的一颤,他摇头道:“没有,吴敏,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吴敏道:“我哥说过让你照顾我的”。庄小义一时之间有些惭愧,说道:“我没有照顾好你,其实一直是李行党在照顾你”。 吴敏脸上显出倔强的神色道:“如果是这样,我不要任何人照顾”。庄小义听了这话,内心一颤,他现在彻底明白了吴敏的心思,他其实早就明白,只是没有证实,而他心中也在抗拒证实,因为他的喜欢只会给吴敏带来伤害。 突然,他内心生出一丝冲动,他一把握住吴敏的手道:“吴敏,再给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带你离开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吴敏望着他的脸,一时之间,眼泪又流了下来,她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你一定会说话算话的”。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庄小义盯着电脑屏幕,内心波澜起伏。无论如何,他这一次一定要赢,这次战斗不光是为了自已的自由而战,而且也是为了心中的爱人同志而战。 更是为了兄弟情谊而战。他不能输,如果输了自已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不归路。 326因为庄小义和李行党的加入,价格已经跌到113块附近,到了这个位置,他们遇到了多方的坚强阻击,113块附近的价格单上云集了惊人的筹码,多空双方势均力敌,两方每攻下一个价位都要消耗数千万的资金。 唐国强盯着屏幕,脸上显出惊愕的神色,他喃喃道:“乖乖,我做证券也有些日子了,算是有些见识,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密密的几千口单子密不透风”。 阿凡亚提笑道:“何止密不透风,屏幕都排不下了,现在可是针都插不进去了,双方真是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刘志锋摇了摇头道:“这现在已经变成赤裸裸的狂赌,小义,风险太大,实在不行,我们撤了吧”。 庄小义道:“已经进去了,现在怎么会撤的出来,不光我们在赌,所有的人都在赌”。 赵军道:“在赌什么”?林生修拍了赵军的头道:“笨蛋,都做了一个星期了还看不明白,赌政府在这支期货上贴不贴息,如果贴息,我们输,如果不贴息,我们赢”。 刘志锋道:“接下来的盘面还有变化的可能吗”。庄小义摇头道:“我看很难,双方已经进入白热化了,根本没有妥协的可能,现在大家都在等,等政府的贴息消息”。 唐国强道:“虽然不操作,但光这盘面望着就让人压抑,感觉透不过气来了”。 庄小义道:“现在谁先得到第一手消息,那么谁就会占主动,生修,现在盘面已经这样了,以后你每天做的事就是买报纸,无论是早中晚,你将所有第一时间上市的报纸全部都买回来”。 林生修道:“没问题”。 13 吃里扒外 - 金融圈 - 谢书破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了,326多空双方对峙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有丝毫妥协,326的价格在113块钱没有丝毫的波动变化,庄小义的资金已经押上了一半。虽然这种平静氛围下瞧不见一点波澜。但几个人都清楚,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对赌,一旦格局有丝毫变化,一方必定如潮水一般的压倒另一方。平静如果被打破,必是一场地震,有的人要死,有的人要残废,有的人要狂笑。 这天上午,盘面突然有些松动,紧盯着盘面的赵军突然叫道:“小义,你看”。庄小义和其它聊天的几位快步走到赵军跟前,向屏幕上望去。见价格从113、5跳到了113、7。庄小义心中一动,吩咐道:“关键时候到了,大家都回到自已的座位上去”。待庄小义坐到位置上,见113、7已经回落到113、6。庄小义命道:“把价格封到原来的位置上”。几个人纷纷拿起电话。几分钟后,价格不但没有回落,居然反被多空攻到113、8点。庄小义脸上的汗冒了下来,他预感到情况有些不妙。大喊道:“生修”。林生修也是满脸是汗,站起来道:“小义”。 庄小义急道:“生修,今天清早的报纸买了没有”。林生修有些吱吱唔唔的说道:“小义,因为一个多月没有消息,所以、、、、、、”。庄小义急道:“那还不买去”。林生修答应一声,急忙向外走去。刘志锋道:“小义,怎么办,我们快要挺不住了”。庄小义沉着道:“别慌,我们有的是筹码,现在加大封量,一百万口一个单位,不惜一切代价将价格打压下去。屋里的人又纷纷拿起电话,庄小义盯着盘面,脑子飞快的运转。 林生修一路小跑的出了志诚期货交易所,到了街口的报厅,他正要拿起一份证券报,突然,电话响了。林生修接住电话,是李行党打来的。李行党用焦急的声音说道:“林生修,你先出来,我给你说一件事”。林生修道:“我现在就在街上,有什么事”。李行党道:“太好了,我问你,庄小义又没有看到今天的报纸”。林生修道:“还没有,刚才盘面发生了变化,小义让我下来去买份报纸,看一下有没有新的消息出来”。李行党道:“真是天助我也,林生修,你听我说,政府要加息了,消息准确,我们可能要完了,我现在要自保,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之后,我给你一百万,你要做的就是封锁消息,迟延一个小时不要让他知道”。 林生修一呆道:“消息证实了吗?那我们,我们不就要完了,我们已经投入了两亿”。李行党怒道:“林生修,你笨不笨,几亿和你有什么关系,庄小义给你分钱了吗,他现在每人才给你们分了二十万,你光从我这里就拿走了六十万,一个小时后,你就又可以从我这里拿走一百万,而且你就算告诉他这个消息又怎么样,庄小义这次是赔定了,照样不会给你一分钱”。林生修听的浑身发抖,他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脸上时而愤怒,时而害怕,时而残忍,一分钟后,他下定决心的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 他挂断电话,从摊位上拿起一份《证券信息》,将头版头条有关加息的那张报纸抽出,然后又买了十几份其它的报纸,将所以有关326加息的消息全都抽了出来,然后抱着报纸志诚期货公司走去。 林生修走进大户室,见此时的价格已经到了114,屋里的人几个人全都忙作一团。庄小义见林生修回来,急切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关于326加息的消息”?林生修摇了摇头道:“我翻了十几家报纸,都没有发现有这方面的内容”。庄小义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说道:“快把报纸拿过来”。林生修有些结巴的说道:“刚才有些急,所以把报纸翻乱了,你慢慢看吧”。说着,将抱着的一摞报纸递给庄小义。 14 反目成仇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接过报纸,一张张的翻过去,对林生修说道:“生修,你也别闲着,现在人手不够,你帮着他们,一定把价格给压下去”。林生修答应一声,忐忑不安的走到自已的电脑屏幕前面。约十几分钟后,庄小义把报纸已经翻完。刘志锋问道:“小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影响这支期货价格的消息”。庄小义摇了摇头。刘志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既然没有,那为什么空方如此不计代价的向上猛攻呢”?庄小义摇了摇头道:“我也想不明白”。刘志锋道:“实在不行,给李行党打个电话吧”。 庄小义猛然醒悟,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李行党的号码。庄小义急切的问道:“行党吗,今天的326期货走势很怪,你那里有没有最新的消息”。李行党道:“放心吧,小义,国家不会在这期国债上贴息,多方还是用我们使过的那一套”。庄小义道:“你说是逼空”。李行党道:“不错,只要我们顶住,他们的信心就会动摇,现在比的是谁的钱多”。庄小义道:“我明白了”。他放下电话,对刘志锋道:“现在情况明朗了,多方在逼空”。刘志锋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不用担心,把价格压下去就行了”。庄小义命道:“用尽所有的筹码,将价格压下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庄小义在顽强的做着抵抗,但多方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价格已突破115,116,117,118,119。庄小义的汗不停的流,他知道,现在的价格已经使他之前买入的两亿已经血本无归。现在除了拼尽最后一颗子弹,他别无选择。终于,价格在120收盘。几个人有些虚脱的瘫坐在椅子上,屋里此时是死一般的寂静。 刘志锋用无奈的口气说道:“小义,我们现在已经暴仓两次了”。唐国强骂道:“真******邪门,之前不是还势均力敌吗?怎么突然之间,感觉力量已经是四六开了”。阿凡亚提道:“你说的太轻松了吧,是四六开吗,现在是二八开”。庄小义脸色变的灰白,他坚难的说道:“赵军,你去给大家买些吃的吧,不管怎么样,饭总是要吃的”。 赵军默默的站起来,向屋外走去。刘志锋拿起林生修买的报纸,翻看着,他知道吃饭只是一场应景,现在这样的情况没有一个人能吃的下。庄小义闭上眼晴,感觉头有些大,自他涉足股票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他感觉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又想不到在哪里出了问题。他觉的自已处在一团雾气之中,手中所感觉的控制感一点点消失。那种无力感又慢慢的侵浊自已的身体和灵魂。 突然,他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庄小义的心猛的跳了一下,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要出大事了。他回过头,只见赵军脸色惨白,从外面跑了过来,他的手中拿的不是饭盒,而是一张报纸。林生修的脸色也变的惨白。 赵军用几乎要哭的声音说道:“小义,你看”。庄小义一把接过报纸,其它人除了林生修外全都围了上去。只见报纸头条刊登着醒目标题。“国家调整国债利率,326国债确定加息”。庄小义感到眼前发黑,刹那间,他突然全身一阵冰冷。他的手颤抖着,报纸从指间滑落,其它人也是脸色变的愈发难看。 唐国强突然眼晴射向林生修,大吼道:“林生修,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的眼晴都望着他。林生修嘴唇打着哆嗦,说道:“是李行党,李行党让我隐瞒了这个消息”。阿凡亚提扑上前给他了两个耳光,骂道:“你******有没有脑子,他让你隐瞒你就隐瞒了”。与此同时,唐国强也扑了上去,就要痛殴林生修,庄小义和刘志峰急忙奔上前去,将阿凡亚提和唐国强拦住。庄小义道:“林生修,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不但我们的钱全部没了,而且我们还会有大麻烦”。刘志锋道:“林生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咱们都是好兄弟,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害人害已的事来”。 林生修咬着嘴唇,突然,他像一只暴发野兽吼道:“为什么我会做出这种事,你问他”。他冲庄小义一指。庄小义一呆,茫然道:“生修,问我,我怎么了”? 林生修激动道:“怎么了,我们跟了你快将近一年,你除了给我们二十万,我们还得到了什么?你手里面握有几个亿的资金,你可以任意支配,我们呢,分了多少钱”?庄小义默然无言,刘志锋道:“生修,你胡说什么?小义拿这笔钱可是有用的,我们现在做的投资,不都是这笔钱吗”?林生修道:“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分给我们一些,那怕只分一百万?我们赚的钱都给那些投资人的红利了,一百万相比几个亿只是小数目,而他居然吝啬的一百万也不给我们这些兄弟,我跟着他还有什么意思”。庄小义有些气愤道:“林生修,李行党给你了多少钱”?林生修道:“他给我了一百六十万,比你的多几倍”。 15 疯狂念头 - 金融圈 - 谢书破 刘志锋怒道:“林生修,想不到你居然是一个为了钱财出卖好友的杂碎”。林生修哈哈大笑道:“我杂碎,行,我承认我是杂碎,你们两个呢,是什么好人吗?试问一下,你们又没有出卖过李行党,有没有出卖过吴敏,别以为你们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他走到唐国强,赵军和阿凡亚提的前面说道:“你们三个别傻了,我们赚那么多钱,他们两个为什么不给我们,他们两个和刘连生打算将钱瓜分掉,最后剩下汤让我们喝”。庄小义道:“你说我们三个将钱瓜分有什么证据吗”?林生修道:“你们暗中做的事会让人拿住把柄?我问你们,我们在幸庆花和国债324上的赚的钱哪去了”? 刘志锋再也忍耐不住,他猛的扑上前给了林生修一个耳光。林生修用嘲笑的口气说道:“刘志锋,你别这样,爷不怕,是不是说到你们的短处了,所以恼羞成怒”。刘志锋呼出一口气,平静的说道:“你不怕,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你不是想知道钱到哪里去了吗?我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告诉你,我问你,你们三个让刘连生抓去后是怎么放出来的”。林生修道:“是庄小义求的情,这点我感激他,但我们不就是欠刘连生八万吗?我们帮他赚了多少”。刘志锋道:“扯淡,你知道个屁,你知不知道刘连生要当晚每人砍你们一双手来威胁庄小义签了一份死人的合同,三阳公司要以一分钱的价格卖给刘连生的生生发展,而且每个月要给他分百分之三十的红利,这还不算,委托三阳公司理财的所有客户刘连生每月要抽百分之三的红利,这个不会写在与投资人所签的合同里面,但要从我们赚的利润中扣出。这样的合同一签就是五年,钱哪里去了,你说钱哪里去了,我们是在幸庆花赚了一千多万,但这些钱还不够给刘连生一个人的,庄小义顶着刘连生的压力给你们分了二十万,差点被刘连生骂死,你知不知道”。 所有人的表情愣住,林生锋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不些不相信的说道:“这是真的”?阿凡亚提骂道:“这王八蛋,小义,你为什么要签这份合同”。刘志锋悲愤道:“为什么要签,你们的借款合同是八月十三号,小义签的合同是八月十二号,为什么要签,如果他不签,手还现在还长在你们的胳膊上吗,林生峰,我告诉你,你不是问赚了四个亿为什么不给你们分一分钱吗,是因为庄小义想和刘连生做一个了断,答应三个月给他八亿,你们现在都买房买车了,庄小义他住的是什么地方,吃的是什么,他如果污了你们的钱,用的着这么节俭吗,他那么喜欢吴敏,但现在都不敢去见她,因为刘连生知道他喜欢她,拿吴敏威胁庄小义。不错,我们是对不起李行党和吴敏,但你们也不想想,我们为什么要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如果我们在幸庆花上不赚钱,不光小义要倒霉,你们三个人的手照样被刘连生砍掉,别以为刘连生把你们放了这件事就完了。庄小义劝我对你们隐瞒这件事,就是因为怕你们几个知道后找刘连生算帐,他想一个人将这件事给抗下来,你不但不体谅他的苦心,还暗中拖他的后腿,林生修,你知不知道,庄小义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刘志锋激动的将一番话说完,林生修此时脸色灰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庄小义此时心情已经平复,说道:“这也不怪生修,这是一场误会,他不知道情况才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应对下午的盘面”。刘志锋惨淡道:“没用的,如果一个小时前我们反手做多,至少会可以止损,现在只剩下我们孤兵作战,李行党为什么吩咐林生修不让他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他肯定为了挽回损失而临阵倒戈,小义,我们挡不住的”。庄小义也是凄惨一笑道:“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有退路吗”?他望着赵军说道:“赵军,你再去买些吃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吃饭的”。 赵军答应一声,又向屋外走去。就在这时,唐国强的手机响了起来,唐国强有些烦的接通电话,问道:“有什么事”?对方道:“强哥,不对劲啊,你说326要跌,但现在怎么涨上去了”?唐国强骂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会涨,妈的”。他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刘志锋敏感的问道:“是谁打的电话”?唐国强没好气的说道:“是赌友”。庄小义心又猛的一动,他想说什么,但此时他心中如乱麻一般,脑海只是一闪,便过去了。 赵军已提着盒饭回到屋内,几个人都没有胃口,庄小义胡乱吃了一点,他此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屋里人也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默默的想着心事。赵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提醒道:“小义,开盘了”。 庄小义的脚似安装了弹簧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盘面上望去。见多空依然气势如虹,大家各就各位,因为他们都明白,现在除了抵抗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他们现在已经损失了三亿,除非把价格压下来,如果现在投降,那将毫无意义。 约半个小时后,刘志锋说道:“小义,我们的钱快用光了”。庄小义望着盘面上已经胜利的多方,摆了摆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面。此时,他是悲哀的,哀莫大于心死,他现在所有的计划全都如烟一样消失在空气之中,此时,他的眼前浮现出老陈,吴歌,吴敏的身影。他们的影子飘渺而又虚幻。庄小义想努力靠近,但他们的身影却愈来愈远。 盘面涨到120,开始缓跌,庄小义他们没有一丝兴奋,因为他们知道这是获利回吐,一会,还会再涨上去。庄小义此时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他现在彻底解脱了,因为他知道,他的处境将会很惨。庄小义开始调侃的口气对刘志锋说道:“志峰,现在如果把价格压到105,我们需要多少钱”?刘志锋知道他这一句话没有一点意义,有些底沉的应道:“小义,我们没钱了”。庄小义笑道:“我知道我们没钱了,我就是随便聊聊,你可真不够意思,我都成这个样子,你还是不想理我”。刘志锋道:“那将是一个天文数字,一千多万口吧,二万亿”。庄小义嘿嘿一笑道:“二万亿,遍野横尸,又有多少人要跳楼了,我就不明白,这期国债一共才几百亿,居然这么多人累积到了几千亿的资金在里面,人啊,真是疯了”。刘志锋喃喃道:“是啊,疯了”。庄小义道:“我现在有一万亿吗”。刘志锋见庄小义开始说胡话,心如刀绞,安慰道:“小义,没事的,咱们顶多损失一个亿,那四个亿是咱们赚的,慢慢来,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庄小义摇了摇头道:“没机会了,这次我们连翻本的筹码都没有,这次我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在二个多月赚上八个亿,过了期限,我们仍然套在刘连生的手上,我还不如死去”。庄小义抓着自已的头发喃喃道:“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死了,我不能死,我还要照顾吴敏,我还要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的眼光闪动,自言自语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人在面对压力之下,有的人脑子一片空白,有的人确是灵光频闪。庄小义就是后者。他望着屋内表情各异的几个人,大脑高速运转。他的思绪流动,在死门寻找着生的一线之机。突然,他拍了一下头,对刘志锋道:“有一个办法”。 刘志锋眼晴中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急道:“什么办法”?庄小义道:“我们还可以透支一百亿”。刘志峰刹那间面如死灰。他摇头道:“小义,这不是办法,这一百亿扔进去,仍然是炮灰,掀不起一点风浪”。庄小义道:“既然可以透支一百亿,也就可以透支一万亿”。刘志锋惊愕道:“小义”。他说不出话来。透支一万亿,这可是捅了天大的窟窿,谁也无法预料这是什么样的后果。庄小义他简直疯了。 庄小义此时脸色因为兴奋而变的血红。他滔滔不绝的说道:“一万亿抛单下来,足可让今天所有的多头爆仓,我们不但不会有损失,而且还会赚六十个亿。这个办法可以实施,需要志诚期货公司的帮忙,期货公司的常务负责人的莫丽丽,而你是莫丽丽的男友,所以,我们这次还不会输”。 16 天价砸盘 - 金融圈 - 谢书破 刘志锋怒吼道:“庄小义,够了。你想过后果没有,透支本来就是违规,如果全线爆仓多头,他们也不会答应,这件事不但会在金融圈,社会上有极其的恶劣影响,恐怕连政府也会惊动。到时不光我们完了,恐怕志诚期货,莫丽丽都会因为你的疯狂而受牵连”。庄小义绝望的说道:“除了这个办法,我们还有别的选择的,刘志锋,你就答应我一次吧,因为没有时间了”。庄小义说着,腿慢慢的弯了下来。已经跪在刘志锋的面前。 屋里其它人见到这一幕,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悲凄,唐国强,阿凡亚提也先后跪了下来,赵军也跟着跪下,林生修的膝盖一软,也不自觉的跪了下来。刘志锋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望着几个人,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他喃喃说道:“要死就一起死吧”。他也跟着跪了下来,冲五个抱了一下拳,然后站起来,一转身,离开了大户室。 莫丽丽的办公室里也是一片死寂,莫丽丽盯着屏幕,望着已冲顶成功的326,他知道,庄小义他们完了,庄小义完了刘志锋也跟着完了,刘志锋完了她也完了。他不敢去想他们几个要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刘志锋对他毫无保留,所以他知道庄小义把所有希望全压在了326上,输了几个人会很惨。刘志锋进她屋里面,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先出去”。 莫丽丽望着刘志锋,一句话也没有说,走出屋外。她的屋里有监控设备,所以他们之间的谈话动作都会被录下来。莫丽丽尽管不知道刘志锋要做什么,但她清楚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们现在默契到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刘志锋从屋里出来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带着歉意的神色望了她一眼,然后匆忙的向大户室走去。莫丽丽刹那间明白了什么,眼中显出一丝恐惧,接着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刘志锋走进屋内,庄小义他们几个还在跪着,刘志锋淡淡的对庄小义说道:“好了”。庄小义的身子猛的跳了起来,脸上显出野狼攻击时才有的毁灭眼神,说道:“还有最后十分钟,不惜一切代价,将股价压到105元。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开始各就各位。 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先是二百万口的天量突然抛出,令正在兴高采烈的多头一方猛的惊愕,接着几十万口几十万口的抛单接二连三的抛出,抛的如果猛烈,如此紧急,多空双方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价格便直线跳水,最后是七百多万口天量压在105元这个价位上。所有的人望着这条临到终点时这个直直的悬崖线感到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知道一定有事发生,形势陡然之间逆转,原来的绝望的空头刹那间突然被巨大的兴奋感击晕,而原来胜券已经开香槟酒庆祝的多头在突然间面如死灰。 上帝似乎跟这些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巨大的情绪在如此短时间的反差让有的人从天堂到了地狱,让有的人从地狱上了天堂。几乎所有参与这场豪赌中的人似乎都已经从地狱走了一遭似的,心中被煎炼了一回,而使他们有这样感受和经历的几个人,已经无言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不知名的审判。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屋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庄小义他们几个似迷失的小孩一样茫然失措的向外望着。只见门被推开,李行党失魂落迫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人。他们先是盯着桌上的电话屏幕,又望着庄小义他们几个。 李行党脸上浮现出一丝惨笑,说道:“庄小义,果然是你搞的鬼,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谁让你变成了我的克星,知不知道我们公司损了多少钱,损失了五个亿,你******一个人死了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拖累别人,你知道你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而我呢,正规大学金融系本科,我是天之骄子,你是农村出来的泥腿子。你有什么资格给我争,炒股票跟我争,炒期货也跟我争,就连吴敏你也跟我争,你知不知道,我打算做过这笔交易就给吴敏求婚的,现在什么都完了,前途完了,爱人完了,一切都完了,你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毁了,你这个混蛋”。李行党将桌上的报纸抱起来,向庄小义的头上摔去。然后对庄小义拳打脚踢。 庄小义没有反抗,他觉得现在已经没有了知觉,全身开始变的麻木。刘志锋冲了上去,一把拉开李行党,将他摔在一边,大吼道:“够了”。李行党脸上显出狞笑的神色。对刘志锋道:“刘志锋,你这只庄小义身边的走狗,庄小义的帮凶,你凭什么那么信任他,凭什么跟着他,他有什么好,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帮凶,我会这么惨吗”。 17 绑架事件 - 金融圈 - 谢书破 刘志锋用冰冷的眼神望着李行党,平静的说道:“李行党,我知道你在嫉妒庄小义,你一直对他不服,你一直想压过他,但是你始终败在他的手上,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最大的缺点,不错,你很聪明,也很有天赋,但你只知道索取,不懂得付出,在收容站,你要我们把你弄出去,炒股票,你要我们帮你,难道是我们天生欠你的吗,你给了我们什么?因为你有这样的弱点,所以你永远斗不过庄小义,你永远不是他的对手,你永远总是输”。 李行党似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一拳冲刘志锋打来道:“你放屁,因为你站在他这一边,所以才这样说我,我不会输,只是他运气好而已”。屋里的人一齐涌了上来,将两个人分开。此时,薛诚踉跄的步子跌跌撞撞的外面走了进来,他此时已经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庄小义道:“你们,庄小义,你居然敢透支一万多亿,你害死了整个志诚,我、、、、、、”。刘志锋停下手,走到薛诚身边,缓缓的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是我偷偷修改了你们公司的透支秘码,这一切和志诚公司所有的人无关,我愿意负所有相关责任”。薛诚捂着胸口,指着刘志锋道:“你、、、、、、”。他的身子向前一栽,晕了过去”。屋子里面又开始乱作一团。 庄小义此时感觉自已的灵魂似乎到天上,他无喜无悲,无言无动。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似乎灵魂出窍,又似感觉时间飞速。庄小义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个念头,自已是不是现在临近精神病的边缘。似乎思想正在崩溃。他飞速向崩溃的关口堕落,但每到边缘,总有意念强行把自已拉了回来。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刚才那种魂飞天外的别致感觉突然消失,他又回到了现实之中。他又样面临无边的,充满崎岖的垲坷人生。电话是刘连生打来的。他在电话里气极败坏的骂道:“庄小义,你真******是个笨蛋,将我所有的钱赔的一干二净,你快给我滚过来,如果你半个小时不过来,我就把你的女人丢下大海”。接着,电话里传来吴敏的哭声。 庄小义心猛的疼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吴敏”。屋里的人所有眼光射向了他。庄小义似一只被割喉的公鸡,在屋子里匆忙走动着。喃喃自语道:“刘连生绑架了吴敏,说要丢进大海,他曾对我说,他在海边有一栋别墅,运都市海边的别墅集中在梅礁石一带。我先要弄辆车,阿凡亚提,你的车钥匙”。阿凡亚提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庄小义一把夺过,向屋外冲去。刘志锋也跟着冲了出去,对阿凡亚提道:“庄小义他不会开车”。阿凡亚提也奔了出去,唐国强和赵军也随后向外跑去。林生修迈了一下脚,又无力的退缩了,他现在已经不配和他们几个在一起了”。李行党喃喃道:“吴敏”。接着,他也疯狂的向外奔去。 梅礁石别墅群每一栋都是单独设计,风格各异。在路上,庄小义不停疯狂的给刘连生打着电话。但刘连生始终不接。当阿凡亚提将车开到梅礁石别墅群时,刘连生才接通电话,并指点他沿着海滨公路一直向前开。 终于,汽车在一片没有人烟的海岸边停下,刘连生带着十几名手下站在一块几十米高礁石上,庄小义他们下了车,一路小跑向礁石山上跑去。到了山顶,他们看到刘连生坐在一把椅子上,礁石崖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下面是吴敏的哭声。一个手下拿着一把砍刀,坐在距离绳子最近的一块岩石上,只要刘连生下令,他便随时砍断绳子。吴敏将从几十米高的礁崖上摔落下去。 刘连生看见庄小义,脸上露出愤怒又凶残的神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庄小义骂道:“庄小义,看来你对这个女人还真是挺关心,你******关心她有关心我交给你钱的一半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没本事居然敢在期货上狂赌,你说,我的钱你打算怎么还”。 庄小义竭力让自已情绪冷静下来,他知道,刘连生是一个贪财的人,之所以绑架吴敏,还是为了一个钱字。他努力用平静的话语说道:“生哥,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你的钱并没有损失,而且我们已经赚了六十个亿,你做出这样的事,我真不懂出于什么目的”。 刘连生‘呸’了一口骂道:“庄小义,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吗,别以为我不懂期货,鹏仔给你的兄弟唐国强打电话时,听他的口气我就知道你庄小义要完了”。唐国强突然想到自已今天操盘时接的那个电话,他望着被称为鹏仔的那个人,怒不可遏的冲上去,挥拳打去,骂道:“我当你是哥们,没想到你是刘连生的狗腿子,你接近我原来另有目的”。几个人上前将唐国强挡住,然后就是对他一顿拳打脚踢。鹏仔说道:“强哥,谁让你好赌呢,我也是为了吃饭嘛”。阿凡亚提等人要冲上去,被对方的其它人拦住。 庄小义急道:“别打了,生哥,你要知道市场是随时会变的,你不信,你打一个电话,去打听一下现在326是多少点,然后再说别的事情好不好,我不会骗你的”。刘连生用狡猾的眼神望着庄小义,慢慢掏出电话,然后拨通,说道:“阿宽,现在326多少点,什么,105点,好好,我明白了”。他挂断电话,冲几个正对唐国强拳脚相加的手下吼道:“还不住手”。几个人停止打斗,赵军和刘志锋将唐国强搀了起来。 刘连生此时换作一副笑脸道:“庄老弟,你看这事做的,误会,这是一场误会”。他走上前,亲热的搂着庄小义的肩膀,向椅子走去。吩咐手下人道:“你们几个还不给庄老弟搬上一把椅子”。一名手下向礁石下跑去。刘连生将庄小义摁倒在椅子上,笑道:“老弟,你别介意,你哥我是一个急性子,没多大出息,听说你赔了钱我也是急的不得了,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庄小义心中的那口气舒缓出来,说道:“生哥,既然是误会,那吴敏、、、、、、”。刘连生道:“那还不是你老弟一句话的事”。他冲身边的人说道:“放人”。庄小义冲到礁崖边,向下望去喊道:“吴敏”。吴敏的手被绑着吊在空中,痛苦的应道:“小义,救我”,庄小义望着绳子被一点一点的拉了上来,安慰道:“吴敏,别怕,一会他们就拉你上来了”。刘连生凑到庄小义身边笑道:“老弟,你真的赚了六十、、、、、、”? 他的话还未说完,见不远处跑来一个人,狂喊道:“吴敏,吴敏”。刘连生的手下停止动作,所有人的目光向那个人身上集中,等跑的近了,庄小义回过头,才看到跑过来的是李行党。庄小义脸上显出一丝焦急的神色,摧促道:“生哥,把人拉上来啊”。刘连生一阵狐疑,对手下的人摆了摆手,拉绳的几个人停止向上拉扯。 李行党跑近,四下张望道:“吴敏,吴敏呢”。他猛走几步,爬到山崖边,望着被吊在绳子上的吴敏,急道:“吴敏,你没事吧”。吴敏道:“行党哥,我的手很疼”。李行党冲庄小义怒道:“庄小义,又是你,你居然把吴敏害成这个样子”他挥手就要去庄小义,刘连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说道:“你是谁?跑到这里撒野,知不知道庄小义是我兄弟”。 李行党打量着刘连生,不屑的说道:“你是刘连生吧,你的钱让他给坑光了,你还把他当成兄弟”。庄小义和刘志锋一齐喊道:“李行党,别说了”。李行党环顾四周,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说道:“怎么,你们怕了,你们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他一指庄小义道:“这么一个无耻的人,不但坑了朋友,坑了他最喜欢的人,坑了期货公司,连你们的钱也全部让他坑光了,哈哈,笨蛋,你还把他当成兄弟”。 1 掉下山崖 - 金融圈 - 谢书破 刘连生一把捉住李行党的手道:“你说他把我的钱坑光了,我刚打的电话,现在263是105块,庄小义买的是空,他应当是赚钱的”。李行党冷笑道:“刘连生,你还蒙在鼓里吧,他利用交易漏洞,尾盘透支一万多亿砸盘,你还真以为他是高手,他拿什么去交割,这次不但你们的钱让他坑的一分不剩,恐怕政府也饶不了他,你还想着分红利,做梦吧”。 刘连生的脸色变的开始难看,他对庄小义道:“庄小义,他说的是真的”。庄小义闭上眼晴,默然无语。刘连生急的上前一脚踢向庄小义,骂道:“你这个混蛋,我打死你,打死你”。庄小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刘连生对他拳打脚踢。刘志锋想上前制止,被刘连生的手下拦住,李行党则哈哈大笑。刘连生的脸色变的暴怒,冲身边的手下喝道:“还不把这个女人给丢下海里去”。庄小义和李行党听了此言俱都变色,李行党一把拉住绳子,急道:“刘连生,吴敏是我女朋友,他和庄小义没有关系”。刘连生脸上显出一丝残忍,说道:“丢下去”。李行党紧紧拉住绳子死不松手,刘连生的手下和他争抢绳子,争了几次,争不过来,拿砍刀的手下突然性起,猛的向绳子上砍去。庄小义和李行党同时惊呼道:“吴敏”。吴敏高喊道:“小义”。身子直直的向大海里堕去。李行党跪在地上,手中握着断绳,怔怔发呆。庄小义突然间暴怒,一下子扑到刘连生的身上,狠狠的捏住他的咽喉,大吼道:“我杀了你”。与此同时,阿凡亚提等人也和刘连生的手下混打在一起。 刘连生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他冲着手下吼道:“你们、、、还不把他、、、拉开”。他的手下冲了上去,死死的将庄小义的手扳开。刘连生摆脱庄小义后,脸上显出暴怒的神色,一脚向庄小义踹去,口中恶狠狠的说道:“你去死吧”。庄小义的身子站立不稳,向后退了几步,一脚踏空,身子从礁崖上飞快的摔了下去。刘志锋望着这一幕,绝望的喊道:“小义”。 庄小义的身子飞速堕下山崖,刘志锋他们停止打斗,一齐扑向礁崖边,礁崖下面波浪滚滚,已经不见了庄小义和吴敏的身影。 刘连生见庄小义已经堕下礁崖,心中的怒气才发泄出来,他挥挥手道:“我们走”。一干人飞快的向礁山下跑去。礁石上的几个人,望着崖下起伏汹涌的大海,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庄小义再次醒来,已是一个明媚的上午,他睁开眼,向四周打量。映入眼帘的满目的洁白。洁白的墙壁,洁白的窗帘,洁白的床单。他用了一下力,感觉全身一阵酸疼。这时他才发现,自已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病服。而他则躺在床上。他闭上眼晴,一点点的记忆开始如断点似的跳入脑海。他清楚记的刘连生一脚踹来,自已躲闪不及,他后退数步,一脚踏空,从礁崖上摔了下来。当时的感觉他就如一只飞行的鸟,刚开始下降的很缓,很慢。那种飞的感觉非常享受,但几秒钟后,他的身子猛的一沉,重重的砸了下去,以后,发生什么事自已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他的思绪再往前追溯,脑海中闪回至吴敏摔下礁石那一幕,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抓紧床单,用力的想着那一幕的所有细节,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终于,他控制不住,开始轻声抽泣。屋里一片安静,只有他轻微的抽泣声和着窗外的几声鸟鸣,给人一种哀思之感。 良久,屋外突然传来古筝的声音,庄小义不觉一怔,细细听去。古筝演奏的行云流水,舒缓而又不失典雅,庄小义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这时,他才开始思考这是什么地方?是谁把自已弄到了这里?他向窗外望去,虽然有白色的纱帘挡住,但依旧模糊看到窗外是一片翠绿之色。在他视角的右侧,似乎是一个游泳场,一片汪蓝。再往远处,因为纱帘的阻挡,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2 又遇老陈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正在疑惑之时,筝音停止。一分钟后,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庄小义好奇的向门处望去。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庄小义见到这个人,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他脱口而出道:“老陈”。老陈笑咪咪的望着他,说道:“义仔,我们又见面了,不错,我以为你这次就算不死也要残废,医生说你恢复的良好,虽然身上的骨头断了十几根,但休息几天便可以恢复如初,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呢”。 庄小义此时完全惊讶,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老陈。他惊愕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老陈笑了笑,走上前去,拿起一个椅子,坐到庄小义的面前,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有许多问题,不用你问,我来告诉你,你现在在我家里,这里是香港,你掉下山崖后我救了你。你现在昏迷有半个月时间,而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她进海里后就没有再漂上来”。他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我想她现在已经死掉了”。 庄小义听到这里浑身一震,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哽咽道:“吴敏”。接着又是泣不成声。老陈望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非常难过,不过到了我这里,你就当到家了,你刚刚醒过来,慢慢静养,这一次你受伤不轻,无论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需要好好恢复,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谈,以后你也有的是时间”。他站了起来说道:“我不扰你休息了,你好好静养吧”。说罢,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外走去。庄小义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没有在意老陈说什么,也没有在意他的离去。 约一个小时,庄小义才停止悲伤,他静静的躲在床上,脸上显出一丝麻木神态。这时,外面又有脚步声响起,庄小义向门处望去,只见门被人推开,一个女佣推着一辆小车,小车上放着一碗粥,几碟小菜。庄小义惊奇的望着他,她将推车推到庄小义的窗前,用粤语说了几句话,庄小义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但从女佣的神色来看,似乎是劝他吃饭。 女佣伸出一只手臂揽在庄小义的身后,想把他扶坐起来,庄小义感到大窘,急忙说道:“不用,我自已来”。他手摁着床,想把身体撑起来,稍微一动,便感到身子一阵钻心的疼痛,汗也从眉额处冒了出来,女佣脸色显的有些着急,冲他摆了摆手。庄小义的动作耗尽了他的全身力气,他只好将身体放松,任由女佣一点点的将自已搀扶至坐姿。她待他坐起来后,在他后背上放了一个枕头,让他靠在上面。这才回转过身,端起那碗粥,用小勺一口一口的喂他吃饭。庄小义在他喂饭的间隙,问道:“你是老陈的什么人,?这里是他的家吗”?那女佣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用粤语说几句话。庄小义自然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索性不再去问。 女佣侍候他吃过饭后,又帮他将身子平躺在床上,然后收拾好碗碟,推着小车离开房间。庄小义躺在床上。无事可做,他便开始胡思乱想。老陈说这是香港,他是怎么来到香港的?没想到自已居然昏倒一个月了,刘志锋唐国强他们现在在哪里,难道也在香港?这一个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326国债期货的命运如何?一时间,无数个问题一齐涌现出来。庄小义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只能老陈帮自已解答。 他又不禁想起老陈这个人来,自从在别墅见最后一面到现在,将近快一年了。老陈是一直在香港还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运都市。据他推测老陈一定没有离开运都市,否则他怎么知道他去了梅礁石,还将自已给救了。莫非老陈从来没有离开他?一直在注着他吗?想到这里,他觉的老陈真是一个谜。太多的问题让他想的有些头疼,他知道自已想不出答案,现在感觉疲弱之极。不知不觉,又陷入昏睡之中。 等他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变成一片昏黑,他知道此时已到了晚上,女佣站在床头望着他,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精致的箱子,箱子此时已经打开,里面放着听诊器,输液管之类的医疗器具。庄小义知道他是医生。正待要开口说话。那医生作了一个手势,劝他不要说话,然后麻利的打开一瓶药剂,然后将庄小义的胳膊抬起,用针扎入他的血管之中。和那个女佣说了几句话,他们是用粤语交流,庄小义自然听不懂。那医生用手摸了一下庄小义的额头。又对女佣说了几句,庄小义瞧他神色,似乎是对女佣嘱咐什么。然后医生开始收拾他那装满着器具的箱子。最后冲庄小义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提着箱子转身离去。 3 诉说前事 - 金融圈 - 谢书破 等药剂输完,那女佣麻利的将针头从庄小义的胳膊上拔掉,拿出屋外。三分钟后,女佣推着小车又走了进来。和上次一样,将庄小义挽扶起来,喂他吃饭。吃过饭后又服侍他躺下,最后将屋里的灯关掉,关上门离去。 庄小义因为刚刚睡醒,此时已经全无睡意。但此时他的身子又不允许他乱动,没奈何,他只有静静的躺着想着心事来消磨时光。一直熬了数个小时后,才略微有些困意。不觉又昏昏睡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他想这一天老陈肯定会来看他,他要将自已昨天所想的疑惑告诉他。但失望的是老陈这一天并没有出现,除了那个医生傍晚时过来一趟之晚,他这一天接触最多的人只有那个女佣。庄小义问了几次老陈的事情。因为语言不通,庄小义没有办法和他沟通。庄小义索性不在过问。 就这样,一连过了一个星期,他都没有见到老陈的影子,但庄小义的身体却一天天的复元。此时他已经不用女佣搀扶便能坐起来,身上的疼痛感也一天天的消失,但他还不能下床。身子虽然一天天的好转,但悲伤情绪却一天比一天强烈,有时他做梦都会想起吴敏堕崖的那个场景。有时会想到刘志锋他们几个,回忆与他们相处的那段时光。这让他的心情非常低落。甚至这些悲伤涌来时几乎冲淡了他想要见老陈的yu望。 但这天,他吃过午饭后,老陈还是来了。老陈见他看到自已后并没有出现惊喜神色,知道他的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他笑着说道:“义仔,瞧你这样子,似乎住的不习惯”。庄小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老陈继续说道:“你就没有想问的,例如,你是如何到香港的?你所操作的那支国债最后的命运结局”。虽然庄小义情绪有些低落,但他还是很想知道这些。他回答道:“老陈,我问你,从一开始你是不是在骗我,自从你在收容所见到我,便开始利用我了”。 老陈一怔,没想到他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些,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拿起一个椅子,在庄小义面前坐下说道:“义仔,没想到你居然最先要问的是我这个问题,可见你这个人对信任与背叛诚信这方面看的很重。不错,我是在利用你,当时我在东欧外汇市场有大笔的投资,因为东欧政治局变,许多游资都想从中渔利,但高回报伴随着高风险,因为对政治走势的判断失误,所以亏损了几个亿,我竭尽全力,仍然有一亿的亏空,所以我才去了收容所,想在那个地方安静一段时间,打一个时间差,将这份亏空对冲,但遇到了你之后,我改变了主意,便利用你社会经验欠缺,和你签了一份转让合同,将公司转给了你,并让你背负上我亏空债务。其实,你住在别墅后的第一个星期,我便离开了运都,来到了香港”。 庄小义道:“果然是你在骗我,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我还不上那一个亿,会有什么结果吗”?老陈叹了一口气道:“当然知道,刘连生不是善类,如果他的钱没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我在香港,他没有办法,但你的下场就很惨了。我知道我做的不道德,其实我也在赌,我觉的你在金融方面很有天赋,你的性格,智商,禀性都适合做金融,我给你说过,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如果你还不上一个亿,证明你在金融方面表现平庸,那你就活该倒霉,如果你还上一个亿,证明你是这方面的天才,我将你引入这个圈子,以后富贵不可限量。绝对不公平中又隐含公平,这就是现实。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现在内地的金融界提到你庄小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你再也回不去了,你这一辈子只能留在香港或者国外”。 庄小义一怔,他焦急而又吃惊的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说?我为什么回不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老陈一笑道:“可能你还不知道,因为你在324最后十分钟的操作,导致了内地国债市场的关闭。不光在国内,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政府当既宣布最后十分钟操作无效,你现在欠下了六十多亿的债务,而且因为你的跳海,坊间传闻是因为你的破产而导致其自杀,政府现在已经默认了这条消息,如果你突然活着回去,不光那些投资人找你算帐,政府也不会放过你,而且你导致了志诚期货交易所的倒闭,中国证券部门的高层换血,连锁反应在证券行业如引发一场地震,你想想,你还能回的去吗”? 庄小义呆傻愣住,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后果如此严重。老陈的话让他震惊不已。突然,他心中有一种不祥之兆,急问道:“那我的那些朋友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老陈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其中有一个叫刘志锋的被判了四年,其它的就不清楚了”。庄小义听了这句话,脑子不觉嗡嗡直响,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严重。刹那间,他心中生出一丝的悔意,他揪着自已对头发,痛苦道:“我对不起志锋,我对不起莫丽丽,我真浑,当时真的是疯了,现在想想,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陈见庄小义难受的样子,有些痛心的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义仔,别这样,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想当初你也想不到会如此严重,事情既然发生了,有什么办法,只能看开一点了,放心,就算回不去也没有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我欠你的,我会作出补偿的”。庄小义望着老陈,有些绝望的说道:“人都没有了,家也回不去了,你的补偿还有什么用”。他突然眼中射出一道恨意,对老陈说道:“老陈,我问你,你既然能够救我,为什么不能救吴敏。你有机会救她对不对,不过你依据你那套狗屁的世上没有绝对公平论,所以就任由她死去而袖手旁观,对不对”? 老陈见庄小义的脸色激动,神情大变,叹口气道:“义仔,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坏,我真的没有时间去救,别说她,就连你我也是差点迟一步,否则怎么会任由刘连生把你踹下山崖。我说过,自从别墅见到你一个星期后我就来到了香港,以后我就没有离开香港一步,之所以你的情况我会知道的一清二楚,是因为你身边有我的人”。庄小义又是一愣道:“有你的人”。他接着又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张妈”。 4 传闻恶耗 - 金融圈 - 谢书破 老陈点了点道:“义仔,你很聪明,一点就透,张妈跟了我二十年,对我绝对忠心耿耿,他也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否则在别墅内怎么会瞒你们那么久还不会让你们看出来,她每天把你的操作向我汇报,你出事的当天,她告诉了我内地政府决定补贴国债的消息,我就知道你一定要大祸临头,这场灾你是怎么躲也躲不掉的,听到这个消息我就从香港马上起身赶到运都,但还是迟到一步,当时你已经跌落礁崖,所幸你运气不错,我雇船花了三个小时才将你从海里给打捞出来,至于你的女朋友、、、、、、,义仔,你想想,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我能够打捞到出你的朋友,既使她死了,我一定也会把她的尸体弄上船去,让你见他最后一眼,对不对,唉,我想他可能被海浪卷跑了,义仔,别再想她了”。 庄小义听着老陈喃喃诉说,一时之间,又是泪流满面,突然,他的脸埋在被子里面,嚎啕大哭。老陈见他情绪不稳,不好再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在庄小义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然后转过身,一步步的离开房间。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庄小义的情绪都很差,但他的身体已经复元到可以下床走上两步。庄小义在床上闷了将近半月时间,自然不愿呆在屋里。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已有一天会来到香港,此时身在其中,抛开对吴敏的伤心不提,他还是对香港充满好奇的。 老陈的别墅矗立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这栋别墅建的非常高档,不光别墅内有花园,游泳池池,别墅前面一条专用公路直达山底。庄小义从山上向下望去,一排排大厦一栋挨着一栋,尤其是中环风格各异的写字楼群,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目光远处便是蔚蓝色的大海,楼海相映,让庄小义感到东方明珠的风采果然是名不虚传。 照顾他的女佣叫菲丝,是菲律宾人,虽然来香港已经有八年时间,但还是不会说国语。庄小义没有勉强他一定说国语,而是觉得自已应当学会说粤语,内地已经回不去了,他只能选择融入香港这个社会。他不会英语,如果连粤语都不会说,他便会隔离这个社会之外。 老陈在香港有一家投资公司,做的非常成功,他对自已说过,当时自已欠下的一亿并非自已还不起,而是现金流断了,他投资的那些外汇不过是受到了管制,提不出现金来,好在他的运气不错,这一年多的时间内,他投资那个国家的政局趋于稳定,那些外汇也慢慢解禁。老陈的公司也渐渐有些起色。 又三个月过去,庄小义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便是从山顶向下张望。一发呆就是几个小时。吴敏的身影是不是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但每当她的身影浮现时,庄小义尽量去想别的事,他不想让吴敏的事在自已的思维里停留太久,他现在想冲淡对吴敏的思念,因为如果想的太多,他的心便会感到一陈的疼痛。而死者已逝,他又无力回天。只能让那个身影离自已越来越近,直至模糊不清。但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在他的心底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除非他死去,否则这个烙印永不会磨灭。 这天黄昏,他又在山顶又对着夕阳发呆,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庄小义猜到是老陈,他没有回头,其实在他心底对老陈隐约有着恨意。如果不是在收容所里碰到老陈,他就不会涉足金融,那么以后的事就不会发生。如果他没碰到老陈,他在收容站呆上一个月后,他会返回运都,找到一分普通的工作,而且他发誓会在运都市找到吴敏,并会尽自已的所能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他们会是另外一种结局。但他又明白,所有的事的结果并非是一个人造成的,而是自已一步步选择的结果。从收容站出来后,如果他不给老陈打个电话,自已会是另一种结局,他不签那份合同,还是不一样结局。所以,尽管他对老陈有些恨意,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恨只是自已为吴敏的死找到一个喧泄的借口罢了。 老陈望着山下的景色,感叹道:“义仔,你觉的香港怎么样”?庄小义淡淡道:“很好”。老陈笑道:“香港漂亮只是他的一个方面,如果你现在下山去,就可以立既感受到他的活力,如果你能融入这活力之中,你就会变的上进,乐观和快乐。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庄小义不耐烦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了”。老陈道:“你今天没照镜子吧,消沉、失落、颓废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庄小义道:“这你可说着了,本人对成功也从来没感过兴趣”。老陈道:“你感不感兴趣是一个方面,但就这样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对着远处发呆,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庄小义道:“你是不是怕我吃穷你,如果你怕这个,我明天就离开这里”。老陈笑道:“呵呵,义仔,你可真有趣,你放心,我不会赶你走的,我欠你一个亿呢,一个亿你吃几辈子也吃不完。不过,有一天,如果我看你觉的烦,我会给你个几千万,到时咱们两清了,你怕不怕”。庄小义道:“你还别吓唬我,要给钱你就赶紧给,我马上离开这儿,我就不信,有几千万,我还用的着看你的脸色,我照样天天吃吃喝喝坐在这里看风景,谁也管不着”。老陈笑道:“你急什么,我说烦了之后打算这样做,现在呢,我看你还算顺眼,所以,你尽管可以在这里吃吃喝喝,没事看你的风景去,不过,到时你求我给你找个事做,我可不一定答应”。庄小义不屑道:“我求你,做梦去吧,我现在过的是神仙日子,你不打扰我就行了,我是决对不会求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老陈道:“呵呵,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在此处看你的风景,我下山去做应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道向天,各走一边”。老陈丢下这句话,背着手,吭着小曲,向别墅走去。庄小义望着他的背景,‘哼’了一声。 5 香港上班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的日子虽然过的很是舒服,但随着身体渐渐好转。他也愈发感到无聊。的确,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过一二个月还可以,如果天天这样过,谁都会觉的厌烦,尤其处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这栋别墅除了菲丝和老陈外,再也见不到第三个人,而且菲丝不会说国语,老陈天天早出晚归,等于庄小义独自一个人守着这么一栋两层大屋。房间里虽然有电视,但电视台的节目不是播英语就是播粤语。这样的电视节目莫说庄小义,恐怕爱看电视的赵军看久了也会厌烦。实在无聊时,庄小义就趁些时间打扫卫生,靠劳动打发时间。但菲丝是一个勤快的人,在庄小义还在睡觉时,她便已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花园也不用收拾,每个星期都有固定的人来剪草修树。所以,当庄小义生出这种日子过的实在无聊时,这个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慢慢的,他觉的自已在屋里呆上一个小时便有些如坐针毡之感。 晚上老陈回来时,庄小义便开始主动和他聊天,老陈也投其所好,给他聊些这一天他所发生的奇闻逸事。庄小义假装不屑的听着,但心里却感到发痒。老陈瞧出他的想法,但也不说破,顺其自然的与庄小义平安相处。 这天晚上,老陈正在给庄小义说今天赛马的情况,庄小义突然想起他在收容站时偷看老陈手机时无意中发现的那条短信。庄小义问道:“老陈,你相马相的准,是不是有谁给你透露消息”。老陈笑道:“当然,我的朋友是香港赛马会的董事,自然对每一期的赛马结果了如指掌”。庄小义道:“这么说,在收容所里我们最后的那一场赌马是你故意输给我的”?老陈摇了摇头道:“不是,每一期我的朋友都会给我发信息,告诉我那一匹马可能夺冠,那一期我没有收到,我想是我的那个朋友忙,将这个事情给忽略了,当时你看到我枕头下的短信并将其删除,我是不知情的,等比赛结果出来后,我才猜出你可能偷看了我的手机信息,否则,你不会那样和我赌的”。庄小义道:“当时你的心思是布一个局,让我跳进去,所以既使你猜出我偷看你手机上的信息,你也不会在意,对不对”。老陈道:“对,其实你很聪明,但某些方面表现的很是平庸,例如,你赚了四个亿后,根本没有必要再给刘连生再签那份合同,既使五年不操作作,这四个亿也够分他每年三千万的红利,可惜你太急了,太想摆脱刘连生的控制,结果自已又给自已编织了一个更大的网,不但把自已裹了进去,还把你的那些朋友给连累了”。庄小义听到这里,不觉神情一阵黯然,说道:“是啊,有些事情,我应当和大家商量的,不能自已一个人抗着,到时不但使事情变的更坏,而且还使朋友猜忌”。 老陈笑了笑,安慰他道:“义仔,年轻人嘛,做事哪能不犯错误,认识自已的错误,以后能将其改正,那么这个错误犯的也值,你是个金融天才,不过还缺乏历练,香港作为世界第三大金融中心,最需要的便是你这种人才,假以时日,你肯定在世界金融圈内zhan有一席之地”。庄小义厌烦的摇了摇头道:“别再和我说金融,我为什么那么急着给刘连生签那份合同,不错,我是想尽快摆脱他的控制,但我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做完这一笔后,就打算冼手不干了。这个行业充满贪婪,肮脏,凶险。里面的人为了钱不择手段,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股票期货赔个净光,又有多少人为此跳楼轻生,这个行业简直杀人不眨眼,不知不觉悄没声息中就逼的人走投无路,以前不知道金融是什么?现在我懂了,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屠宰场”。 老陈听庄小义激动的说完,缓缓的摇了摇头,待庄小义情绪渐渐平息下来,他才说道:“义仔,你错了”。庄小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道:“我没错,在操纵原生态权证时,我亲眼看到一个股民因为在这支权证上赔个净光而导致其跳楼,而他的钱全部被我赚走了,也就是说,是我间接的杀了他,这不过是一个例子,其它的在这支权证上破产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老陈道:“义仔,我承认你说的都是事实,但你只看到金融行业的坏处,却瞧不出其中的好处,自从有货币以来,天下汇通,贸易昌盛,不但使国强民丰,又可促进民生繁荣,发展到今日,更是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兴衰之本,当今世界强国,那一个国家的金融业不发达。所以,你看待这个行眼的眼光太狭隘,而且有其局限性。现在世界上军事层面的对抗已不大可能,国与国的战争便停留在是经济层面上,而金融业便是其核心之重,我希望你跳出你的思维局限,用超越常人的高度来对待这个行业”。庄小义冷笑道:“无论你说的有多么好听,但人性的yu望是永无止境,这个行业让贪婪的人更加贪婪,为了满足其贪婪之心,会不择手段的收敛财富,更不会顾忌他人的死活,无论你说的再好听,其本质我看的一清二楚,你是说不动我的,老陈,你为什么救我,你敢说你是因为我为你背负了一亿的债务,而突然良心发现,所以才把我救了,如果你是那样的人,你就不会给我设套让我钻进去,你的目的,还是想把我当成一个棋子,一台金融机器,利用我给你赚取财富,你敢说你不说这样想的”? 老陈看着庄小义因为义愤而涨红的脸,脸色平静道:“义仔,你太年轻了,而且也相当自负,虽然说人的贪欲是一种普世现象,但别忘了,人作为一个个体,每一个人的贪念yu望是不一样的,当然有贪得无厌的,但也小贪既可的。你不能把你所想的强加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有什么用,我救你一是欠你的,二是觉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金融奇才,你还记的你在别墅操作的模拟盘吗?这是我专门请人设计的,按照设计师所计算的,用我给你们的模拟货币在最恰当的时间买入卖出一个月完美操作可以赚到百分之五十,你用一千二百万半个月赚了三百万,接近完美。何况这是你的第一次操作。自从我见识了你的天赋后,便有把你带入这个圈子的想法。当然也有你帮我打理公司的打算,但这不是主要的,你这样的人天生是做金融的料,不做就是浪费。当然,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又不讨厌你,你可以在这里吃住一辈子,没人勉强你”。庄小义道:“你这样说不过是看中了我的弱点,你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不喜欢安份,所以你在等,等我开口求你,求你让我做事”。老陈笑道:“义仔,你太自负了,不错,我确实欣赏你,但并非缺你不可,只要你不愿意,没人会逼你,我不过不想让你天天这样荒废时光而已,劝你找个事做,但并没有说非让你做这一行不可,只要你喜欢,无论做什么都行”。庄小义怀疑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老陈一摊手道:“真的”。 庄小义道:“好,那你给我找一份工作”。老陈道:“你没有证件,我可不敢用你,香港不允许打黑工”。庄小义道:“那你给我办一个证件,你肯定有办法的,只要你愿意”。老陈摇了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办法,你把我看的太高了”。庄小义道:“并非你没有办法,而是你不肯而已,难道你非要让我求你”。老陈见庄小义满脸着急,笑道;“行了,我想想办法”。他抽出一支雪茄,思索道:“你想要在香港打工就必需有合法身份,最好是移民香港,因为你的身份太显眼,你可以先加入一个国家的国籍,恰好斯普罗它国的前首相和我是好友,你先加入了这个岛国的国籍,再移民香港,然后才能堂而皇之的打工”。庄小义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么麻烦,那我就不是中国人了”。老陈道:“九七后香港回归,到时你不还是一个中国人”。庄小义道:“不是,河南还有我的户口,我家还有我的地呢”。老陈道:“你人已经死了,说不定你的户口早就注销了,呵呵,义仔,真难为你了,想不到你还惦记着你家里的三亩地”。庄小义道:“我只是觉觉的怪怪的,怎么说着说着我成外国人了,老陈,你说的这些事大约几天后才能办妥”。老陈道:“半年吧”。庄小义瞪大眼晴道:“半年,这么久”。老陈道:“如果你觉得的时间长,你可以先到我公司上班,每天就呆在公司里,不上街,警察也不会查你的身份”。庄小义道:“老陈,你说了半天,最后还是想让我给你做股票”。老陈道:“我公司有做股票的,但也需要有人打扫卫生的,你做不做”。庄小义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点头道:“做,一言为定” 老陈的公司位于中环国际大厦二十一楼。这是庄小义二个月来第一次离开老陈的家。在汽车从别墅驶向公司的这一段路上,庄小义好奇的透过车窗向外打量。香港的街道虽然很窄,但交通井然有序。街上不但有黄皮肤的中国人,还有不少白皮肤,黑皮肤的外国人。楼房密度很大,每一栋楼都很高,需要仰视才能看的到楼顶。庄小义此时的感觉就如初到运都市一样,心中充满陌生和不安。 到了国际大厦地下停车场,老陈见庄小义神色紧张,笑道:“义仔,你别那么拘束?放轻松些”。庄小义点了点头,但仍然控制不住内心的惊慌。两人上了电梯,很快便到了二十一楼。老陈推开公司的门,屋里十几个员工全都站了起来, 6 土人土事 - 金融圈 - 谢书破 挨个问好:“陈总,早”。老陈点了点头,来到屋子中间,停下脚步,扫了一眼屋子,然后说道:“今天,志向公司要来一位新员工”。他说到这里,屋里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扫向庄小义,庄小义有些不自然的冲屋里人笑了一下。老陈指着庄小义道:“他叫庄小义,是我特地从内地引来的金融奇才”。庄小义听到老陈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样的话,脸皮羞的通红。老陈神色自若的说道:“因为小义刚来本公司,所以先负责本公司的卫生工作,希望大家和小义友好相处,大家欢迎”。办公室内响起热烈的掌声。老陈对庄小义道:“小义,给大家打个招呼”。庄小义有些拘紧的说道:“大家好”。老陈道:“大家开始工作吧,小义,你可以自由工作”。老陈说完这句话,转身走进自已的办公室,屋里其它员工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庄小义则尴尬站在办公室,不知所措。 他向屋里望去,只见有不人在偷眼看他,而且还不时凑在一起低声的耳语,莫说他们的声音庄小义听不见,就说听的见,他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里的人说话不是用英语就是用粤语,再不就是粤语中夹杂着英语。 庄小义望着房间,发现公司一尘不染,很是干净,没有什么脏的地方可以清理的。只好站在屋里,好奇的打量着公司每一位员工,这时,一名员工喊道:“小义”。因为用的是粤语,庄小义没听懂他在叫自已,那人又用英语喊道:“密斯庄”。庄小义还是没有回应,急的那人站起来,冲庄小义摆了摆手,庄小义这时才注意他在叫自已。庄小义急走两步,到了他跟前,小声问道:“有什么事吗”?那人将桌上的一个杯子递给了他。庄小义有些迷惑,那人作了一个喝水的手势,庄小义这才明白,他拿起杯子,向四周张望,见房间一角有个饮水机,庄小义拿起杯子,走上前去,倒了一杯水,然后端了上去,那人有些急道:“咖啡,我要的是咖啡”,庄小义仍没有听懂,茫然的站在那里,那人见他听不懂,叹了一口气,从庄小义手中拿走杯子,走到饮水机前面,将水倒掉,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小包咖啡,冲了一杯,然后又回到座位上。 因为刚才的一幕,没有人再让他去冲咖啡,庄小义呆在屋子里,见他们一个个忙的不可开交,而自已清闲的站着不知道做些什么,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终于熬到上午下班,屋里的员工三三两两走出公司,独庄小义不知道要去哪,仍傻傻的在屋里站着。老陈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见庄小义一个人站在墙角,有些奇怪的问道:“义仔,你怎么不去吃饭”。庄小义一愣,说道:“吃饭,去哪吃”?老陈笑道:“难道他们没有叫你吗”?庄小义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你能不能让他们说普通话”。老陈笑着拥着他的肩膀说道:“人家说什么话是人家的自由,你听不懂那是你的事,你只能去适应别人,不能要求别人迁就你”。庄小义道:“可他们说话我听不懂,我都没有办法交流”。老陈道:“慢慢你就懂了,别急”。庄小义又问道:“老陈,你让我在公司打扫卫生,可我发现没有什么地方是脏的,而且他们在工作,我怎么打扫”。老陈道:“说是打扫卫生,其实就是给他们冲冲咖啡,递个文件什么的,打扫卫生不用你,有专职的保洁员,在下班后他们会打扫”。庄小义道:“噢,我明白了,你说的打扫卫生就是侍候你的员工,老陈,你可不能惯着他们,他们有手有脚的,这些事完全可以自已去做,有必要还要专门派一个侍候他们吗”?老陈笑道:“义仔,这里是公司,等级分明,和你以前的工作方式不一样,你干不干,如果不干你仍然可以继续你的生活,我可没有硬要勉强你”。庄小义点头道:“干,可是他们都不用我”。老陈道:“那我下午就规定,凡是冲咖啡递文件的事情全部指定你一个人,别的人不准亲自去做”。庄小义脸上浮现出笑容道:“好”。 楼下便是餐厅,老陈端了两份午餐到了庄小义所坐的桌子前面,递给他一份,笑道:“法国牛排,也不知道你习惯不习惯吃西餐”。庄小义见盘子里没放筷子,只有刀叉。笑道:“送进肚子里还不容易吗”。老陈笑了笑。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说道:“义仔,你知不知道公司员工都在议论你什么”?庄小义一怔,好奇问道:“他们在说我什么”?老陈道:“他们说什么金融奇才,原来是个土包子,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还有人说我看这个人有些傻呼呼的。还有人说这样的人陈总叫来公司做什么,应当去做保洁员”。庄小义脸上显出一丝羞惭,也生出几分气愤。他用叉子扎入整块牛排,挑起来咬了一块。不服气的说道:“他们胡说八道”。老陈呵呵一笑。 下午上班,老陈对公司员工宣布,公司从今以后冲咖啡,递文件之类的小事必需交给庄小义去做,旁人不准亲自插手。消息一宣布,公司里面议论纷纷,这天下午,庄小义倒是冲了几杯咖啡,但不是咖啡冲不开便是水温太烫,公司的人猜不出他和老陈什么关系,虽然不敢明着骂他,但对他大都怒目而视,或是脸露不屑。而且知道他不懂英语和粤语,自然也不愿意费口舌让他去拿文件。老陈的规定自动失效。庄小义虽然听不明白他们在嘟囔什么,但从诸人的脸色来看,显然对他极是不满。这让庄小义心中也生出闷气,他看不惯这些这些人指手划脚的样子。索性乐的清闲。一下午时间在房间里东走走,西看看,嫌屋子有些小就走出公司,当然他不敢上街。等下班后,便同老陈坐车一起回别墅。老陈知道他与香港社会的融合还需要一段时间,对他也不干涉。就这样一个月过去,庄小义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老陈公司的员工对他也慢慢熟悉,而庄小义在不知不觉的慢慢听懂了粤语和几句简单的英文对白。公司的人知道他和老陈同住一起,虽然表面上对他不敢太过放肆,但观察他平日里的举止动作,心中还是有些瞧不起他。 这一天下午,庄小义溜到名字叫周盟生的身后,望着他前面电脑,看着电脑屏幕里显示的股票行情。老陈公司有将近二十个人,每一个人负责一个市场的监控,公司的电脑上不但可以显示香港恒生指数,美国道琼期指数行情,纳斯达克行情,石油期货行情,新加坡海峡指数,伦敦金融指数,内地深上行情,日本日经指数等全球几乎所有的重要金融行情全都可以同步显示。而周盟生负责的就是内地沪深市场。庄小义对其它地方的市场行情不太感兴趣,所以他平日里闲着没事就盯着周盟生身前的电脑。 庄小义望着电脑屏幕显示的指数,不由连连摇头,发出感叹。周盟生听到身后有响动,知道是庄小义,有些不以为然的道:“小义,这屏幕上显示你看的懂吗”?庄小义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心中很不舒服,没有吭声。旁边的一个女的应道:“你没听小义刚来时老陈介绍的,他可是金融奇才”。周盟生笑道:“金融奇才,我可见他来公司有四个月了,没见奇在什么地方”。办公室里响起一阵笑声。庄小义心中憋着一团火,但他仍然强忍住,丢了一句“笨蛋 ”。他的声音虽底,但还是让周盟生听到了。周盟生脸色一变,转过身去,说道:“庄小义,谁是笨蛋,你懂微逗斯95吗,你懂英个来西吗,你懂咖啡怎么冲,牛排怎么吃吗”?他的话又引起众人一阵大笑。 7 锋芒毕露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屏幕道:“我说你操作上是个笨蛋”。周盟生一愣,有些挑衅的说道:“依你说,我现在应当怎么操作”。庄小义道:“你应当趁现在这个时候全部买进,有多少钱买多少钱,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的话又引起大家的哄堂大笑。周盟生用手指指着自已的头道:“脑壳坏掉了,你知不知道内地上市已经缓跌了十几天,现在跌到五百点了,百分之九十的专家都看跌三百点,你居然要现在买入”。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听他的,全部买入”。众人一愣,见老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诸人身后。周盟生有些吃惊的说道:“陈总,真的要全部买入”。老陈道:“快点,你没听小义说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周盟生脸上显出惊慌失措的神色,说道:“是,陈总,但是,买哪一支”?老陈望着小义,问道:“义仔,买哪一支”。庄小义脸上显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他对老陈自已再也不操作股票,但没想到自已一时兴起,居然又谈起股票。刹那间,吴敏跳海的那一幕又浮现出浮海,屋里有人此时发出轻笑。庄小义感觉这笑声那么剌耳。他感到一阵的痛苦,胸口似乎让什么堵住一般,他的脑子有些混乱。周盟生的那张脸慢慢变成了刘连生,似乎在逼问他:庄小义,买哪支? 庄小义脸上显出一丝恐惧,说道:“生哥,无论买哪一支明天抛掉,再买入权证,可以翻一倍,生哥,你会发财的”。喊完这句,屋里人全都愣住了,他猛的跑出公司,沿着楼梯向大街上跑去。 此时街头下着霏霏小雨,庄小义漫无目的在街上行走。雨水和着泪水从脸上流了下来,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他心中狂躁的情绪被雨水渐渐浇灭。他望着这座钢筋水泥丛林,感到自已是那么的孤独。他闭上眼晴,张开双臂,感受着自已独处异乡的寂寞,感受着自已落入山崖时那一刹那的飞翔,此时,两个香港便衣警察已经一前一后的向他走来。等他们到了庄小义身边,庄小义这才醒悟过来。“你的证件呢”?其中一个问道。庄小义的神情呆住,他又回到现实之中。 老陈给他办理好手绪,将他从警察局领了出来。他现在是香港人,老陈没有食言,这几个月已经环绕地球半个圈子给他办妥了一切手绪。老陈见他这几个月来情绪平稳,觉得他似乎已经淡忘了曾经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没想到庄小义的情绪仍然这么激烈。 在车上,老陈将证件递给了他,说道:“这是你的香港身份证,以后上街时带着”。他又拿出五六个纸袋放入庄小义的怀中,说道:“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很高档的,每一件都几千块钱。不过,你也不必感谢,这是你赚的,你的操作没错,昨天买的价位是最底点,买入之后当天又上涨了百分之三,今天一大早所有的股票开盘全部涨到百分之十以上,后来全部抛出之后又杀入权证,最少的都涨百分之三十。最多的涨百分之八十。虽然没有翻倍,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还是有的,他们比不了你,如果是你操盘,一定会涨一倍。以后穿的好一些,香港是个以貌取人的社会,至少穿的好一些可以省去好些麻烦”。庄小义点了点头。老陈沉思了一下,又问道:“义仔,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为什么你的点位把握的如此精准,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庄小义淡淡道:“内地的股市是个政策市,跌到一定程度便不会再跌,股民不允许,国家也不允许,现在已经跌到了五百点,再往下跌就等于崩盘,如果真是那样,股市在内地经济中也就失去了象征意义,所以,一定会涨上去的,既然要涨,一定就会涨到一个较高的价位,然后无论向上还是向下都有缓冲的余地”。老陈听到这里,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汽车发动,缓缓的向前开去。 经过一夜的调整,庄小义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他又将刻骨铭心的那一幕深深的埋在心底。第二天,他和老陈来到公司后,发现所有人瞧他的目光全部变了。尤其是周盟生,眼晴里全是崇拜的神色。所有人对他说话的语调也客气了许多,他从数天前的被人轻视渐渐成为公司的中心议论主角,许多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猜测他的来历。有些人对盘面走势无法判断时往往请教他对趋势的看法。庄小义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不懂”。公司里也有不少女生下班后约他一同去逛街,他还是千篇一律的回答:“不去”。他这样拒人千里的姿态不但没有招人反感,反而引发了大家愈来愈强烈的兴趣。庄小义渐渐在公司员工的心目中,变的神秘,深不可测,与众不同和孤傲。但庄小义却对他们怎么看自已毫无兴趣。他仍旧和往常一样,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对公司的情况也渐渐熟悉,他的冲咖啡技巧日渐成熟,现在他与公司员工用粤语沟通已不成问题,英文虽然还是半吊子水平,但简单的对白还是会说几句。因为公司潜在的氛围,尽管他从心底排斥金融,但仍然在潜意默化中,对全球各个金融市场多少有了些了解。 在所有的金融产品中,他对外汇渐渐产生了浓厚兴趣,也许在庄小义的心中,他想模糊一个国家与一个个体的概念,股票参与者所面临是一个个体,而外汇面对的却是一个国家。至少外汇比起股票在他心目中的血淋淋的残忍度要降底许多。老陈似乎注意到他的兴趣变化。这天晚上,两个人共进晚餐时,老陈笑着对庄小义说道:“义仔,你来香港已经有一年多了,你整天在公司里面,接解到全球各个市场,不知道你对金融有什么看法,你别多心,这只是一个闲聊的话题,当然我说的金融也太宽泛了,你对一个国家的汇率怎么看”?庄小义淡淡道:“美元是霸主,世界上所有的钱都围着美元,老陈,你能不能聊点别的”。老陈喝了一杯果汁,笑了笑道:“小义,你最欣赏你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吗?我最欣赏你的就是你能把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一句话就准确的表达出来。我有一个计划,想听听你的看法”。庄小义摇了摇头道:“不听,我只是一个打扫卫生的,你说的事我不敢兴趣”。老陈似乎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笑道:“那么,咱们再找一个话题,你想不想家”? 8 酒会邂逅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喃喃道:“回家”。老陈喝了一口果汁,说道:“是啊,回家”。庄小义自从听了老陈给他说自已掉下山崖后发生的一连串严重后果的事,就已经彻底打消了重回内地的念头,他明白,自已掉下山崖后,虽然许多人都以为自已死了,但在没有确定自已死亡的消息,许多人对此还抱着怀疑态度,如果自已再次出现在诸人面前,不光政府会追究他操纵期货市场的责任,那些投资人也不会放过他。虽然他对重回内地已经绝望,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唐国强那帮人。尤其是刘志锋,他现在住牢完全是自已给害的,他不但害了刘志锋,还有莫丽丽,还是薛诚。他虽然知道自已无能为力赎回自已的罪恶,那怕出现在他们面前,亲自说一声‘对不起’那么他的良心也会稍安一些。 他望了一眼老陈,老陈平静的望着他,庄小义突然灵光一闪,他知道老陈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有办法,不过老陈就算有办法让他回去内地,自已也必将付出代价。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有什么办法”? 老陈轻笑道:“义仔,发现你现在成熟多了,之前你对自已渴望的事情不光从你的眼神里能看出来,你的表情也显露出你内心在想什么,但现在,你能表现的如此平静,实在是难得。明天有一个酒会,参加酒会的都是香港的社会名流,其中有两位是来自内地的高官显赫,我想带你去认识他们一下,如果你能和他们成为朋友,我想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庄小义没等他说完,便摇了摇头,说道:“老陈,你知道我不喜欢应酬的”。老陈道:“那是你从来没有应酬过,你是一个聪明人,多参加几次高档次的应酬酒会,就会慢慢适应了,你就算不想回家种你那几亩地,难道你不关心你的那些朋友,噢,其中一个还关在监狱里,其它的人是死是活下落不明,还有你最爱的女人她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也许你的朋友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还有、、、、、、”。 “别说了”。庄小义冲老陈怒吼道。老陈没有生气,而是站起身来,缓缓的向卧室走去,口中自言道:“一个人闷久了,总要晒晒太阳,否则便没有了生机。闲着也闲着,为什么不为自已想做的事去努力呢”。庄小义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有些沮丧的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老陈在门外轻笑了一下,他知道,对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来说,他的软胁还是他的情义。庄小义还是那个庄小义。 草坪上的露天酒会典雅而又不失品味。举办酒会的地点是香港大享陶元的家中,陶元的财富不但在香港首屈一指,而且还是社会名流,斯坦福大学的博士,香港太平绅士,香港慈善总会副会长。香港淡河实业总裁。香港政府特别顾问等等。在香港社会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为其所扮演的角色涉及社会各个阶层,所以今晚宾客如云,上至香港总督,下至如老陈这样的商界新贵,都在被邀请之列,足有数百人之多。 庄小义紧跟着老陈的身后,亦步亦趋,生怕落了单。老陈手中拿着一个酒杯,潇洒的同认识的熟人打着招呼。打过招呼后便给庄小义介绍此人的名字,身份等。庄小义开始还记住几个,但介绍的人一多,他脑子便有些迷糊,老陈介绍的这些人不是总裁,就是董事,不是名流就是绅士。到了最后,他索性不记,老陈只管说着,他只管听着。 这是庄小义第一次参加如此高档的酒会,见酒会侍者来回穿梭,一条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酒杯点心。在草坪一角,十几个穿着燕尾服的乐手在演奏着舒缓的音乐。酒会的宾客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小声的谈话。庄小义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有些惊奇。 老陈拉了他一把,指着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说道:“小义,这两个人就是我想让你今晚认识的两个人,一位是中国银行的副行长言明,一位是******外经委的处长庞小龙,走吧,上前打招呼。庄小义心中生出一丝抗拒,光听这两个人的名字就自已就感到有些压力。何况自已之前曾经捅过天大的娄子,更让他此时内心倍感紧张。 老陈似乎没有注意他手腕上的脉搏在剧烈跳动,拉着他到两个人的前面。笑着说道:“言行长,庞处长”。两个人似乎不认识老陈,眼中露出一些迷惑。老陈笑道:“两位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二个星期前曾在香港证交所有过一面之缘,鄙人姓陈,叫陈志向,是香港志向投资公司的董事长”。陈志向将酒杯交到庄小义的手中,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名片,恭敬的递了过去。两个人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将酒杯放下,也从口袋里掏出名片。与老陈手中互换了一下。言明笑道:“记的确实与陈先生有一面之缘,可惜年岁大了,有些事情便记不起来了”。庞小龙道:“是啊,香港虽然和内地同宗同祖,但与内地切割数十年,虽然近几年联系紧密,两者在文化与观念上毕竟有些不同,别说其它的事情,光这个粤语,我还是学习了二个月才略有小成,加上事务繁杂,有时对一些事情忽略忘记,也是不可避免的,陈先生可别见怪”。老陈笑道:“哪里哪里,两位日理万机,每天要处理多少事务,自然对会朋亲友之事有所遗漏,此举反证明两位兢兢业业,实乃我们香港商界人士学习的楷模”。陈志向的话说的两个人哈哈大笑。言明道:“陈先生的话让我们两个感到汗颜,你们香港商界能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造就香江奇迹,我们应当向你们学习才是”。老陈从旁边的侍者手中拿起一杯酒,言明和庞小龙也拿起酒杯。老陈说道:“那咱们相互学习,共同进步,为香港经济的繁荣共同努力”。两个两人将酒杯端了起来,庞小龙笑道:“陈先生说的好,为咱们的共同进步,干杯”。三个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9 又遇佳人 - 金融圈 - 谢书破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从远处走了过来,到了言明身边,亲热的搀着他的胳膊说道:“爸爸,那边陶叔叔让你过去呢”。言明爱昵的拍了她肩道:“现在就去”。他指着那个女子冲陈志向介绍道:“这是小女言云,刚从国外学成归来,以后还望陈先生多多指教”。老陈眼晴一转,笑道:“不知千金是学什么的”?言明道:“金融管理”。老陈道:“好啊,我们公司也是从事金融投资的,如果言小姐肯屈就到本公司做总经理,那可是我志向之福了”。言明笑道:“她还年青,还是从基层做起吧”。他抬腕看了一下表,说道:“陈先生,不好意思,陶先生让我过去”。陈志向笑道:“两位都是忙人,请随意”。他一指庄小义道:“他叫庄义,生在内地,也是刚刚从国外留学归来,言小姐,以后你要多多指点一下”。庄小义想不到老陈会突然将话题引向他,脸一红,有些羞涩的冲三个点了点头。庞小龙笑道:“老言,咱们过去,让年轻人留在这里说话”。言明道:“也好”。他拍了拍言云的后背,笑道:“那爸爸先过去了”。言云道:“去吧,陶叔叔都等急了”。两人冲老陈点头示意了一下,向陶元的屋中走去。 言云打量着庄小义,笑着问道:“你也是学金融的,不知道你在国外上的是哪所学校”?庄小义不知道说些什么,脸一红,望着老陈。老陈连忙接道:“那言小姐上的是哪所大学呢”?言云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用英语说道:“哈佛”。老陈笑道:“那你们可是对上头了,他是剑桥”。言云脸上又显出一丝惊奇,重新打量着庄小义,用英语问道:“这是真的吗”?老陈捅了一下庄小义,庄小义被她放肆的眼神盯的无地自容,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别听老陈胡说,我不是那毕业的”。 言云整个晚上听到的都是冠冕堂皇的措词极为考究礼节性问答,猛的听庄小义说出这句,感到一阵的新鲜,脸上浮现出一丝兴趣之色。又用英语问道:“那庄先生毕业哪所大学呢”?庄小义在志向公司呆了数个月,尽管英语水平不是太高,但这句话还是听懂的,回答道:“我没上过大学”。 言云脸上兴趣愈发浓厚,接着用英语问道:“既然庄先生没有上过学,那对金融是否熟悉呢”?这一句话庄小义便听不懂了,他可怜的望着老陈。老陈对言云笑道:“你们年轻人聊天,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参与了”。他丢下这句话,便向前走去。庄小义大窘,追上去道:“老陈”。言云见庄小义居然丢下自已,有些生气道:“庄先生”。庄小义停下脚步。回过头茫然问道:“干嘛”?言云看着他的神色,感到非常的有趣,‘扑哧’笑出声来,说道:“我就那么让庄先生害怕吗”? 庄小义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对这个地方不太熟悉”。言云又笑道:“怎么,你怕把自已给弄丢了”。庄小义被她的话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言云又继续问道:“庄先生来香港多久了”。庄小义答道:“一年多了”。言云‘噢’了一声,又继续问道:“那么庄先生怎么来的香港吗”?庄小义听到这句话,心猛的抽搐,脸上的表情刹时暗淡,没有说话。言云察言观色,见他的神色不对,也不敢再逼问。客气的对庄小义道:“庄先生,对不起,打扰你了”。庄小义本能应道:“没关系,我没事”。 言云望着他,见庄小义的脸并没有对着自已,而是径直望向正在演奏音乐的乐队,她有些尴尬的释然一笑,转身向屋中走去。一直在一边观察的老陈见言云离开,上前拍了一下庄小义的肩膀说道:“小义,你怎么不和她接着聊下去,如果能接近她,便可以接近他爸爸”。庄小义有些恼怒道:“老陈,瞧你给人家说了些什么?我上过大学吗?就胡说八道,你让我怎么说”。老陈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瞧见这家宅子的主人没有,斯坦福大学博士,人家也没有读过大学,还是不取得了这么高的学位”。庄小义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我有自已的原则,不会因为想达到什么目的就会放弃这些原则的”。老陈道:“难道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按照你的原则来要求的”。庄小义一怔,喃喃道:“但总有一个底线吧”。 夜已经很深了,老陈开着车,望着旁边一言不发的庄小义,叹口气道:“事情比我想像的要好十倍,来之前我对你是否能接近言明和庞小龙是不抱任何信心的,但没想到今天晚上却见到了言明的女儿,小义,如果你能把她追到手,当上言明的女婿,还怕不敢回内地吗”?庄小义道:“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老陈笑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人家大富大贵,声名显赫,而你呢,始终觉得自已是个乡吧佬,所以在人家面前产生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庄小义被这句话激怒了,说道:“我一点都不自卑,只是我不喜欢那样的环境和氛围”。老陈道:“真的吗?我看啊,你还真的配不上人家,人家哈佛高材生,你是什么,像样的文凭都没有,再说家世,你比的了吗,而且人家长的也漂亮,追他的人一定排成了长龙,你怕追不到,碰一鼻子灰,所以想都不敢想,别说去做了。只好把自已当成一个情圣,对那个掉进海里的女孩念念不忘,以显示自已对爱情的忠贞伟大,其实就是一个爱情懦夫,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啊,追不到她的”。 庄小义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老陈说的没有错,最起码说中他内心的七分想法,言云的自若谈吐,言云的风度,言云身上的贵族气质的确让他感到窒息,他在她的面前,的确自卑到面对她的眼晴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他之前如果碰到这样的女孩,绝对不会瞧上一眼,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觉得他们之间距离太远。老陈所说的家世,学历,背景都是他不会与之接触的理由。他幽幽的说道:“老陈,以后别带我参加这样的聚会了”。老陈表示理解的点点头,说道:“多少人消尖脑子想参加这样的聚会还不能成行,你却对此没有丝毫兴趣”。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又叹了一口气。 庄小义的生活仍然和先前一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除老陈外与所有人保持着刻意的距离。但因为老陈早就给他办好了香港身份证,所以庄小义现在可以随意的到香港任何一个地方,但他也无处可去。香港很小,而且高楼林立,他不喜欢与人接触,不喜欢应酬,不喜欢逛街,不喜欢游玩。香港的魅力恰恰在此。庄小义不融入其中,所以生活自然过的无趣又无聊。 10 被挖墙角 - 金融圈 - 谢书破 这天上午,老陈把他叫到办公室,给了他一个文件,让他送去相邻的苹果大厦二十八楼C间风太投资有限公司。并嘱咐他一定要在那里等回件。庄小义答应一声,接过文件,出了大厦,然后步行没多远,便到苹果大厦。中环地界几乎每一栋楼里都集中了数百家做证券的投资公司。各个公司的业务来往也非常频繁,因为小义对老陈声明他不会去做操盘,所以公司里近处的文件传送便交给他一个人打理。 上了二十八楼,风太公司出现在面前,台前一个文员笑着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庄小义道:“我是志向公司的,陈董给你们公司的雷经理送了份文件”。文员道:“先稍等一会”。他拿起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放下电话,对庄小义客气道:“先生请给我来吧,不知先生贵姓”?庄小义答道:“姓庄”。她将庄小义带到公司的会客厅。雷总经理已在那里恭候。文员介绍道:“这是我们雷总,雷总,这位是志向公司的庄先生”。雷总伸出手和庄小义握了一下。庄小义将文件递过,说道:“雷总,这是陈董交给你的,并嘱咐我需要回件”。雷总翻了一下,说道:“行,不过需要庄先生等些时间”。庄小义道:“没关系,我就是做这个的”。雷总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办公室。 庄小义在会客室打量着公司,出风太公司规模和志向公司差不了多少?他在屋里坐了一会,闲着无聊,站起身来,向办公间望去。突然,他发现一个身影非常熟悉,他以为自已眼晴花了。揉揉眼晴,发现自已没有看错,在办公室靠窗户的地方坐着的女子正是言云。言云盯着身前的电脑,正在熟练的操作。庄小义心中迷惑的想道:“她怎么会在这里上班,她爸爸可是中行的副行长,人脉极广,而且她是名牌大学毕业,怎么屈身这么小的公司? 他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身后有人喊道:“庄先生”。他回过头,见是雷经理。雷经理脸上带着歉意道:“庄先生,贵公司给我的文件只怕现在难以回复,不过现在已到中午时分,庄先生能不能在这里简单吃过饭后再稍等些时间,等我将文件处理完后庄先生再回去”。庄小义笑道:“雷经理不必客气,陈总交代必须要拿回执的,所以就算不吃饭我也要等下去”。雷经理笑道:“如果这样那可就太好了”。他来到通向工作间的门口,冲办公室喊道:“言云”。言云站了起来。雷经理道:“麻烦你带这位庄先生到楼下吃饭”。庄小义一怔,他没想到雷总居然会让言云陪自已。心中刹时生出一丝慌乱。 办公室里响起轻脆的答应声。没过一会,庄小义眼前一亮,言云出现在他的面前,言云看到他也是一愣,但随既恢复自然,笑着伸出手道:“庄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雷经理有些诧异道:“你们认识”。言云笑道:“有过一面之缘”。雷经理道:“既然你们认识,那太好了。言云,你要好好招待好庄先生”。言云笑道:“雷总,放心吧”。他望着庄小义笑道:“庄先生,请吧”。 苹果大厦的餐厅是在二十楼,言云问庄小义喜欢吃什么,庄小义说随便。言云便要了两份盖碗饭。这让庄小义感到有些惊奇。他在中环的公司呆的久了,知道这些定写字楼里的人已经接受西化。这种工作性质的午餐一般叫的是西式的。所以对她能叫两份中餐感到有些意外。 言云一边喝着可乐,一边说道:“听陈总说庄先生是做金融的,想不到庄先生是做邮递的”。庄小义听了这句话,心中生出反感。老陈那晚在车里的话又似乎又在耳边响起。他没有说话。言云又道:“庄先生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呢?怎么话都不说一句”。 庄小义干咳了一声道:“没有,你也知道,我是做邮递的,又不是什么国外名校毕业,所以咱们两个没有什么好说的”。言云轻笑道:“原来庄先生是介意这个,我都不介意,庄先生何必耿耿于怀呢”?庄小义被她说中了心思,脸上又显出干笑的神色,慌乱说道:“没有”。 言云说道:“庄先生原来是一个有性格的人,所以不喜欢说话”。庄小义被他挤兑的脸色极是不自然,他理了理思路,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工作”?言云笑道:“庄先生果然给我面子,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刚毕业,还没有入行,自然要先在公司里面锻炼些时间,这份工作可是我应聘来的,不是如庄先生所想的,依靠我爸爸的关系硬挤进来的”。庄小义又被她说中了心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言云瞧出了他的尴尬,笑道:“行了,咱们不说这个话题了,庄先生虽然是做邮递的,但我不信庄先生对金融一无所知,否则那天晚上那么高档的party陈先生不会带庄先生过来”。庄小义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发现这个女孩子实在聪明,自已在他面前有种无所遁形之感。他应道:“老陈是我的朋友”。言云笑道:“你居然称呼你们公司的陈总为老陈,可见你们关系非同一般”。庄小义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言云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突然问道:“不知庄先生对近期的外汇市场怎么看”?庄小义一怔,脱口而出道:“情况不妙”。但他说出这一句话后便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言云一定会追问下去。他不知道自已在言云面前为什么这样失态,是因为他做高官的父亲给他的压力,还是她显赫的背景让他感到自卑,或许是她的的聪明逼的他避无可避。 果然,言云脸上显出浓厚的神色,说道:“庄先生为什么这样看呢?有什么依据呢”?庄小义摇了摇头道:“我是瞎说的,你别当真,我信口胡说”。言云听他推托,眼珠一转,站起身来,将椅子拖到庄小义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用撒娇的口气说道:“庄大哥,你就告诉我呗”。庄小义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昵和动作。不禁满脸通红。身子向一边躲去道:“你别这样,许多人都看着呢”?言云的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肩头,将脸贴到他的耳边笑道:“他们喜欢看就让他们看,庄大哥,你告诉我嘛”?庄小义感到全身发烫,他实在想不到刚才还晏笑如淑女的言云居然会突然做出如此媚态的动作。他慌乱的说道:“你坐好我就告诉你”。言云道:“一言为定”。 言云松开庄小义,又将椅子搬回到原处,双手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望着庄小义,庄小义感到一阵的燥热,将面前的可乐一饮而尽,半天才慢慢平复下来。言云又恢复了刚才的淑女神色,说道:“庄先生,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近期的外汇市场有什么波动”。庄小义望着言云,这是他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她,她的个子也有一米七五,一身职业装得体庄重。她留着短发,给人干练、冷静、智慧之感。气质虽然温柔,但隐含咄咄逼人的态势。庄小义望着她,欲言又止。言云突然脸色一松,又用刚才昵喃的声音道:“庄大哥”。 庄小义猛的感到身上发冷,急忙说道:“好,我说”。他真的害怕言云重新做出刚才的举动,脱口说道:“债务危机”。言云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喃喃道:“债务危机,什么意思”?庄小义说道:“如果我有一个家,我肯定要想让这个家好起来。要盖房子,买电视,买冰箱,但我赚的钱赚的又不多,怎么办”?言云道:“借钱”。庄小义道:“是啊,我借了许多钱,而且许多人都愿意借给我,因为他们要卖电视,要卖冰箱”。言云笑道:“你说的很有意思,接下来呢”?庄小义道:“后来债务到期了,我还不上钱,债主要收走房子,冰箱,电视。那我是不是很倒霉”。言云笑道:“那债主会那么傻吗?借给你的是钱,收回来的是房子、冰箱和彩电”。庄小义道:“我可以把冰箱,彩电兑换成有价证券”。言云道:“那也没有什么,债主收帐的毕竟是你借的部分,这些年你自已还赚不少呢”。庄小义道:“如果有人趁你忙着还债的期间突然把你的冰箱彩电价格压底,原本一台冰箱二千块,现在市场上的价格是一千块,你怎么办”。言云的脸色突然变的凝重,缓缓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辛辛苦苦赚这么多年的钱全部让人给剥削掉了”。庄小义接下来再也不多说一句。 言云脸色从迷惑慢慢变的平静,又从平静开始变的兴奋。一把抓住庄小义的手道:“你确实在金融方面很有见地,不错,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我想聘请你当总经理”。庄小义怔住,将手缩了回来,疑问道:“总经理”?言云把手缩回,笑道:“通过几个月的实践,我觉得给别人做没有一点意思,所以我打算辞职,成立新的公司,如果你答应,你将成为新公司的总经理,一个月五十万,三个月后每月一百万”。庄小义脸色沉寂下来,站了起来,说道:“对不起,我是做邮递的,对你说的事不感兴趣”。 言云怔住,呆呆的望着庄小义的背影,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庄小义这样的人,这样的思维,这样的性格。他又缓缓的陷入沉思之中。 11 超敏直觉 - 金融圈 - 谢书破 关于庄小义这次无意中和言云的意外相逢,他没有告诉老陈。他不是要特意瞒着他,而是怕老陈知道后劝他抓住这个机会和言云交往。其实他内心是渴望与言云交往的,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和她有什么海誓山盟,而是想借这个认识言云的机会作为回内地的一个跳板,当然言云的魅力也是吸引他的一个原因,但他知道,她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他,既然双方都不属于对方,那么别人的东西为什么要感兴趣呢?只是他不想再涉足证券了,这里面波澜起伏,稍一不慎,就万劫不复。可是他不这样做,又能如何,内地的那帮人牵挂着他的心,而且是内疚歉意的心。他现在要做的是不去苛求,顺其自然。当内心的矛盾冲突无法调和时,他只能这样做。 但是他没有想到言云的动作这么快,在他回到公司约半个小时后,言云就找上门来了。不光庄小义吃惊,老陈也很吃惊。老陈在吃惊中又热情的把言云让到了自已的办公室,言云开门见山,希望聘请庄小义。老陈自然摸不着头脑,只好含糊其词。好在言云明白这事对老陈来说非常突然,所以也没有抱着一次就能成功的念头。说明来意后就告辞走了。老陈将庄小义叫来房间,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陈心中不觉对言云生出由衷的敬佩。 他笑着对庄小义道:“小义,这个女孩子不简单,果断,独到,聪明。和你吃过一顿饭便果断辞职,又马不停蹄杀奔到公司,而且慧眼如矩,一眼就瞧出你的不凡之处。能做到这些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庄小义一边擦着玻璃一边说道:“我在你这里白吃白住,都不给你操盘,我也不会答应她的”。老陈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你不答应我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帮你回内地,但她就不同了。你所拥有的恰巧是你想得到的”。庄小义无言,他承认老陈说的有道理,他无可辩驳。老陈笑道:“其实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你说你吃我的住我的,又拿坏脸色甩我,又不给我干活,我留你在这里干嘛。这下子好了,你能出来做证券,至少我也跟着沾光”。庄小义道:“如果我真的做,就成人家公司的人了”。老陈笑着走到庄小义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肯为你的那些弟兄做那么多事,肯定也会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援助之恩和知遇之恩,这其实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弱点”。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又说道:“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外汇,这次你的眼光可是全球视野,对象不是那么的具体,你的悲悯情怀也会变的抽象起来,相信你会成功的”。他叹了一口气道:“好好做吧,你们两个将会在国际金融界掀起惊天骇浪,你是天生的金融家,离开金融你什么都做不了”。 庄小义和老陈再见到言云时是三天后的时间了,而且她还是有备而来,当老陈看到言云拿着一份日本天野银行二亿日元额度的借款授权证书时,他明白,言云对庄小义的志在必得。同时,庄小义获得了位于香港尖沙咀高档社区的一栋房子。言云开出的条件相当丰富,无论庄小义还是老陈都无法拒绝。而之前二人也放弃了拒绝。 言云把庄小义带到位于国际大厦八十八楼的言云投资有限公司,笑着问道:“庄先生,你觉的在这里办公如何”?庄小义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惊叹,想不到三天时间,言云便将公司的办公地点、设备和人员办的妥妥当当,他知道香港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但没想到言云的效率比香港的效率还高。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言云把他带到办公室,打量着屋子,然后对庄小义道:“庄先生,以后这间办公室就归你了”。她将桌上的电脑打开,然后冲庄小义招了招手,庄小义走上前,言云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说道:“科技的进步让全球联系日益密切,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无论你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全球的信息都可以触手可得。庄先生,你会电脑吗”? 庄小义打量着屏幕,发现言云面前的电脑与自已在国内炒期货的电脑完全不同,虽然表面一样,但言云屏幕上的内容要丰富的多,他有些好奇的说道:“这个怎么和我以前用过的不一样”。言云笑道:“因为这里面安装了操作系统,所以使界面大大丰富了,而且操作更为简单,听说现在汉字输入软件也开发出来了,我知道你英语水平不行,但你可以浏览中文网页,互联网的好处在于只要你需要任何信息,都会在这里查得到”。 庄小义听他的如此神奇,试探着问道:“那你能不能查到国内的新闻”。言云点了点头,在地址栏输入几个英文,弹出一个中文网页。庄小义感到非常好奇,言云似乎瞧出他现在迫不及待的心情,站了起来,把座位让给他,说道:“你来试试”。 庄小义坐到椅子上,言云按住他的手,然后点击着网面,网页翻动,似乎没有尽头。庄小义被电脑吸引,好奇的观看着显示的文字内容,言云的脸几乎贴在他的脸上都不觉得。庄小义脑子一闪,一个问题冒了出来,他猛的转过头,嘴巴恰好碰到言云的脸上。庄小义全身似乎让电了一下,本能的将身子向后靠了一靠。言云的脸也是一红,也将自已的身子向后退了一下。 庄小义急忙说道:“我想问的是在这上面可以买卖股票吗”?言云笑道:“当然可以,但现在还不太成熟,待相关软件开发出来之后,我想你足不出户,便可以买卖世界上任何一家市场任何一家公司的股票”。他打开一个页面,然后在一个图标上点了一下,一款游戏弹了出来。言云笑道:“这台电脑上不但可以与同在网络上的人沟通,接收信息,还可以玩游戏,来,我教你怎么玩”。 庄小义盯着屏幕,见言云麻利操作着鼠标,指挥着游戏上的人前走后退,躲避障碍,庄小义心好生出一阵阵好奇。他对这台机器有如此强大功能感到震惊,同时有些不可思议。就在这时,言云将他前面的电脑‘啪’的给关了,说道:“现在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去吃饭吧”。庄小义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我对这台机器还没有完全了解”。言云拖着他的胳膊笑道:“走吧,以后你有的是时间玩”。 餐厅里,言云看着庄小义大口吃饭的样子,笑道:“庄先生,你急什么,没人给你抢”。庄小义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吃饭本来就很快,你以后别喊我庄先生,感到非常别扭”。言云道:“哪我叫你什么”?庄小义道:“叫名字”。言云笑着点了点头,庄小义将面前的饭吃光,对言云道:“如果没事,那我去公司了”。 言云急道:“庄小义”。庄小义停住脚步,疑惑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言云苦笑道:“庄先生,我花钱聘请你不是让你来玩的”。庄小义一呆,说道:“那你有什么事让我做吗”?言云道:“之前我们吃饭时你曾给我谈过,你说当今的外汇市场很危险,并用家来比喻,我想问的是?家是指哪个”?庄小义一呆,说道:“我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不知道”。言云道:“对,我不知道”。 庄小义道:“泰国”。言云一怔,说道:“你说这话有什么依据吗”?庄小义有些急道:“我之前曾在老陈的公司打扫卫生,天天都在看那些操盘手的操作,泰国的泰铢半个月前被攻击了一次,虽然这次攻击的规模很小,但我想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原因我给我说了,这个国家想要过的好一些,借了不少债,而且还为借贷的人大开方便之门,这些借债都是短期的,这个国家要倒霉了,他已经被人盯上了”。言云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紧盯着那些攻击泰铢的人”。庄小义道:“你有本事从日本银行借出日元,买入泰铢也不错,你知道渡边太太吗?也就是一些日本的家庭主妇因为手中的闲钱没地方放,在国际上炒买外汇,日元现在是零利率,而那些东南亚国家每隔几个月便会提高利率,钱挪个地方,便有百分之十七的利差,现在泰国百分之五十的资金全是日资,近期日元开始缓慢贬值,股市也在缓跌,弱势日元将美元贷款的日元价值提高,这些美元又投入泰铢,而日本银行资本充足率不够,肯定利用这个机会回收海外贷款,如果日本将资金撤走,这些国家的信用便会出问题。那些游资等待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逻辑思维稍微推理便明白了”。 12 强人所难 - 金融圈 - 谢书破 言云脑子有些乱,他竭力想理清庄小义话中所说的意思,庄小义见他还没听懂自已的话,说道:“我通俗的给我说吧,那些游资可以从银行借出泰铢,然后卖掉,等泰铢跌下来再买进来,然后还给银行,所得的利差便是泰国这十几年来所创造的财富,还可以买空外汇期指,在期指上赚取十倍的杠杆利差,总之,这个国家经济漏洞太多了。”。言云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是一个国家的主权外币,他会贬值多少?而且泰国也不会让其贬值”。庄小义摇了摇头道:“你还以为主动权现在还掌握在一个欠债人的手中吗?一个国家的财富有限,贪婪的心却是永远没有限的”。 言云一呆,庄小义又要转身就走,言云喊道:“慢着”。她的声音十分响亮,将庄小义吓了一跳,餐厅所有的人都向言云望去,言云全然不顾,说道:“你刚才还说让我借入日元,又说日本银行要在这些国家撤资”。庄小义苦笑道:“我说的不矛盾,别人可能借不出日元,但你会”。 庄小义自从接触到言云给他配制的最新式电脑后,似乎找到了一个排解烦恼和消谴时间的娱乐方式。以致他每天都把大量的时间消磨在电脑之中。言云也没闲着,靠着言明的关系从日本银行借出大量贷款,以三个月为期限,买入泰铢。她本来就是学金融的,等理清庄小义话中的思路,做起这些事来自然轻车熟路,看着帐上财富在一点点的增加,她的心情也是大好。但唯一烦恼的是自已无论约庄小义逛街还是吃饭,都被他拒绝。看着他每日都沉浸在游戏中,言云有些后悔自已让他接触到电脑。虽然庄小义已经在他公司呆了将近有三个月,但她对他的感觉还是停留在初识的阶段,并不以为时间的流逝而对他熟知多少? 这天晚上,言云把老陈约到江边,因为庄小义的关系,两人现在走的很近,而老陈也根据言云的建议,将所有的资金全都买入泰铢,收益自然也是颇丰。 言云望着身前的海浪,对老陈道:“陈总,你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庄小义的”?老陈笑了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言云道:“我感到这个人有些与众不同,似乎思维和其它人不一样”。老陈道:“他如果和别人一样也就不叫庄小义,不过,你也太多心了,他其实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某些别人比常人强,某些方面比别人弱,其实你表面看不出来,他的内心是一个很激端的人”。言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这句话我赞同,我也是这样看他的,不过,他曾经给我说过,他不会再做涉及金融证券业的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更主要的是,他既然说的那么肯定,又为什么我只和他两次接触,他便又答应帮我”。老陈笑道:“你别想那么多,你就把他当成一个金融机器就行了,你的要求很小,但给你的回报却是惊人的”。 言云转过头,眼晴直射老陈道:“你一定知道他的所有事情对不对?他没在国外上过大学,言行举止也不像在国外经历生活过,他一定是来自内地,直接到了香港对不对”。 老陈道:“对,你猜的都很对,但那又怎么样,你想嫁给他吗?你不会嫁给他这样的人,而你和他也成为不了朋友的,既然这个人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又要关心那么多吗,放心吧,他一定可以帮你赚许多的钱,这我可以肯定”。言云道:“那他的要求是什么?你说过,他的要求很小”。老陈道:“他的要求虽然很小,既使你不满足他,他也不会抱怨你,别问了,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情需要慢慢了解的”。言云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以他的性格,他的天赋,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过”。 已经是晚上八点,庄小义关上电脑,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打算离去。他出了屋子,突然发现言云的房间仍然没有还有灯光,庄小义感到惊奇,因为每天他都是最后一个离去的。但想不到今天言云居然还没有离开。他静静的走到言云的门前,正想推门而出,突然言云对着电话说道:“你帮我查一查国内金融界近两年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名字叫庄小义,对,年纪二十四,有,有吗?什么,他死了,噢。我明白了”。言云挂上电话,转过身,看到庄小义在他的身后,她神情一呆。说道:“你都听到了”。庄小义道:“你不是让我故意听到的吗,否则要找这个电话也不用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 一家安静的酒吧,言云端起酒杯,说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在公司以外的地方与我在一起喝酒”。庄小义道:“我不喜欢喝酒,从来不喜欢”。言云道:“我知道你喜欢听我说什么?但很抱歉,我不能帮你”。庄小义神情一呆,脸色黯然下来,说道:“没关系,这毕竟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情”?言云道:“咱们能认识是一会事,法律是另一会事,尽管你现在有香港身份证,但如果在内地出现,有人指正你就是在内地期货市场掀起惊天骇浪的那个庄小义,那你仍旧要面临坐牢的危险”。庄小义知道他说的有理,没有答言。言云道:“我让你失望了吧,你能爽快的来到我们公司,其实就是想接近我,利用我爸爸的身份,将你的身份给漂白了,是吧。既然你没有达到目的,那么我想你明天就会离开我的公司,能不能问一下,你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庄小义脸上显出茫然的神色,他几乎在言云面前说不出一句话,这个聪明的女人似乎了解他内心的一切变化,他所想的,所做的都逃不过言云的眼神。他也不知道自已要去哪里?老陈也许会收留他,但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已的房子,所以他没有必要再回老陈那里住,去老陈公司上班?似乎也没有必要,他在言云的公司所做的事和在老陈那里做所做的事没什么区别。而他,在香港也没有一个朋友。庄小义道:“我哪都不会去”。言云笑了,他明白庄小义无处可去,才会这样问他。一切都如她所想的。她从椅子子坐了起来,对庄小义道:“夜已经深了,明天见吧。 庄小义坐在电脑前,投入而已疯狂的玩着游戏,因为昨天他与言云的一番谈话,让他刚刚积攒起来的希望又破灭了,清早起来时,尽管阳光灿烂,但他的心却感到异常灰暗。他只有将自已精力,思维全身新的投入游戏中,这才能忘记现实,忘记经常在内心折磨他的事和人。 13 故人相见 - 金融圈 - 谢书破 “小义”,言云喊了他一声,庄小义似乎没有听到。言云望着这个男人,心中生出一丝怜惜,眼前的庄小义是那么专注,那么孩子气,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一个受伤无助的男人躲在一个角落里,拒绝与外界的一切接触,也拒绝别人去靠近。他这样已经一个星期了,言云知道他如果再这样沉湎下去,那么他整个人就要废了。 言云又加重语气道:“庄小义”。庄小义还是没有吭声。言云几乎认定他在和她赌气。不觉之间,心中有一些生气。他走上前去,猛的将连接电脑的电源拔掉。电脑屏幕一黑。庄小义这时才回过头,有些惊异的问道:“你干嘛”?言云叉起腰,说道:“刚才我叫你没听见”。庄小义道:“听见了,但你没有看到我在忙吗”?言云道:“你在忙什么?天天玩游戏,有没有节制,我请你来不是让你玩游戏的”。庄小义道:“我也不是天天玩,你又没有具体说让我做什么事”?言云道:“好,是我太宠你了,是吧,从今天开始,你天天打扫卫生,不许接触电脑”。庄小义急道:“你有事说事,凭什么不让我接触电脑,我哪得罪你了”。言云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从银行借的钱快要到期了”。庄小义小声道:“到期就还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言云气的全身哆嗦道:“你作为公司的总经理,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些钱到期后下一步的操作”?庄小义道:“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如果你还想炒外汇,那就再借三个月,继续买入泰国的股票,外汇,或存入泰国银行都行”?言云道:“近来我发现泰国经济局势越来越紧张,如果再买下去,那些游资突然对泰铢发起攻击,我们的钱出不来,岂不是错过大好机会”。庄小义思索道:“你把泰国最近的新闻和国际上最新财经报道拿给我”。言云听他这么说,总算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拿起电话,说道:“阿洁,将最新的财经消息给我整理出来,现在先拿出一部分送到总经理办公室里”。 没过几分钟,女职员阿洁怀抱着一大推资料送到屋中,庄小义走马观花的翻看了几份。对言云道:“别让阿洁再往我办公室里送资料了,现在是年底,他们发起攻击大约是下年二月份,还有三个月,现在买外汇没有问题”。言云吃惊的望着庄小义,她居然想不到庄小义连那些游资行动的时间都说出来,她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小义,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庄小义道:“如果你是他们,你觉得什么时间攻击最合适”?言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庄小义道:“上次攻击是今年的七月份,如果慎重考虑的话,应当隔半年或三个月为一个攻击周期。现在已过去三个月,还没有动静,所以,下次攻击就应当在二月份”。言云道:“你说的这些只是一厢情愿,根本没有理论的数据支撑和剌激性消息”。庄小义道:“你让我看的消息根本没有就是过时的信息,只有那些读过金融上过大学的人才用这样的思维去想问题,事实上,他们就是给你这些人套上的是有道理的思想,他们做的却是没有道理的事,这里面没有规则,实力强者获胜”。 言云有些犹豫的望着庄小义,她不知道现在是听庄小义的还是应当保守操作。当她知道庄小义在内地做326期货时在尾盘毫不犹豫的砸下一万亿资金时,他略为认知了庄小义在证券操作上的疯狂。这样的人,在操作证券时有自已的独特思维角度,但一旦犯错,便万劫不复。 庄小义望着她,有些小心的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事吗”?言云摇了摇头,庄小义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玩游戏呢”?言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玩你的吧”。 言云最终还是没有完全听庄小义的,他借用的五十亿日元现在泰国已经获利一亿日元。他把本钱还上之后,用获利的钱投入到泰国的银行,赚取利差。她和庄小义的感觉一样,泰国的经济迟早要出问题,两人所不同的是庄小义居然可以精确到月份。如果庄小义的感觉正确,那么她现在就要将局布好。好在他有一个在金融圈很有影响力的爸爸,所以每次言明参加一些香港上流人士举办的聚会,她都会想办法参加,以期认识更多的金融圈有影响力的人。 今晚的酒会也不例外,言云望着一个正对着自已父亲侃侃而谈的那个年青人,不由心中生出感叹,凭他流利普通话可以猜测,他来自内地。不管是这个人,还是庄小义,从这两个人身上他感受到了内地经济的蓬勃生机和蒸蒸日上的发展势头。此人的身份他也已经清楚,是一家国际著名投行驻内地机构的一名经理,名字叫李行党。从他机敏的谈吐、不凡的仪表和自信的表情,言云完全可以肯定,他在金融方面绝对有其独道之处。否则他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之中。 言云向前走了几步,希望听他说的更清楚些,李行党滔滔不绝的说道:“现代金融业就是一个国家的命脉之本,得金融者得世界,从一个国家的金融业发展基本上就可看出这个经济体是强是弱,而金融对一个国家和地区的发展也密不可分,这先都有成功的先例。金融的繁荣可以带动各方面的发展,无论是社会层面、民生层面,经济层面,对整个国家的经济力和影响力都会带来深远和提升”。言明用赞赏的眼光望着李行党,笑道:“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中国的未来就在你们年轻人的手中,如果中国多些似李先生这样的佼楚,中国何愁不屹立世界民族之林”。 言云凑上前去,笑道:“爸爸,你们在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兴”。言明兴奋的搂着言云的肩膀道:“言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姓李,叫李行党,是家业投行驻内地的经理,因为工作出色,被派遣到香港来学习交流,你们认识一下”。他对李行党道:“行党,这是小女言云,之前刚从国外学成归来,原本我打算让她现在基层里锻炼一下,没想到做了没几天,便辞职不做了,现在开了一家投资公司,希望李先生在投资方面还望对小女不吝赐教”。李行党客气道:“不敢不敢,从言小姐的气质就看的出来,言小姐举手投足之间便有女强人的风范,想必她做投资,必定也是做的风声水起,我怎么敢向言小姐赐教呢,讨教还差不多”。言明笑道:“年轻人有才识,又这么谦虚,实在难得,好,你们年轻人交流一下,我这个老头子也就不掺和了”。言明说罢,拍了拍言云的肩膀,又冲李行党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去。 李行党打量着言云,脸上显出一丝惊叹。言云的气质中不禁隐含富贵,而且温柔中还藏着刚强,智慧眼中闪烁着明察秋毫的机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心中刹那间生出向往之意。言云轻笑道:“李先生在家业做投资做了多久了”。李行党笑道:“时间也不长,才一年多,之前曾在一家基金公司,后来又转投到期货公司,然后才进了家业”。言云道:“李先生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处丰富的从业经历,而且在家业才一年多,就得到了来香港学习的机会,李先生想必对投资方面必有独道之处”。李行党谦逊道:“言小姐过奖了,似我这样的人内地多的很,我不过运气好而已”。言云道:“我爸说你谦虚,果然没错,不过,我认为做投资如果性格中太软弱,那么不适合从事这一行业”。李行党一怔,没想到她话锋一转,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但随既又笑道:“言小姐说的事,不过许多事都存在表面现象,内地有句话,说瞧人冷酷需在麻将桌上见,我认为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言云道:“李先生这么说等于承认自已在投资操作上是只狼,而人际交往中是只羊”。李行党道:“任何人都有其两面性,不是吗”?言云笑着点了点头,李行党道:“言小姐,我初来香港,所以对这里还不太熟悉,能认识言小姐这个朋友非常高兴,不知言小姐明天有没有空,带我更深入的了解这个东方明珠呢”?言云道:“我可是做一天二十四小时交易的人,时间宝贵”。李行党道:“钱这东西瞧你如何去看了,你是把他当成工具呢?还是愿意做钱的奴隶”?言云想了想,笑道:“OK”。 这一个月言云过的很是快乐,自从认识李行党之后,言云的心中不时荡起一丝春动,李行党得体的谈吐,李行党的潇洒以及不时冒出来充满智慧的点睛之语,都让她为之倾倒。此时,两个人散步在海滩,言云调皮的脱下鞋子,踩着沙子说道:“行党,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对泰国的经济怎么看”?李行党道:“泰国的,这么小经济体我根本不去留意”。言云道:“你们家业公司不是全球视野吗,怎么眼界这么窄”。李行党笑道:“这可是两个概念,你不要混为一谈”。言云道:“我公司的总经理建议说泰铢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再有两个月便有人会对泰铢发起攻击”。李行党不屑一顾道:“无稽之谈,他有什么依据吗”?言云道:“没有,但我感觉他说的有道理,泰国的经济确实有问题,这个国家的金融市场自由度最高,而且吸引的资金都是短期套利型的,如果泰国政府想要留住这些资金,就必须提高利率,来保证这些资金获利,而银行把这些资金投入到高泡沫行业,形成呆帐,一旦这些资金全部退出,那对泰国金融业必定造成冲击”。李行党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但你公司的那位经理说二个月之后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言云笑道:“他只是感觉,没有可以信服的理论作支撑,他根据的是三个月半年的期限,我对此表示怀疑”。李行党道:“呵呵,那你怎么会用这样的经理,不怕他把你的钱给糟蹋光了”。言云道:“不怕,虽然他的话唯心主义多一些,但我现在的公司的运作的资金全是他赚的,他还是有些本事的”。李行党‘噢’了一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他倒生出兴趣来了,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他”。言云道:“咱们可是有言在先,不相互干劲涉对方工作,你可要违反规定了”?李行党一笑道:“好啊,我认罚,你说罚什么,罚我把你抱到车上,怎么样”。言云‘啊’了一声道:“不要”。她笑道向前跑去,李行党追到:“怎么,你还想跑吗”?两个身影沿着海岸线向前奔去。 14 分外眼红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的心愈来愈感到空虚,他天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茫然的盯着天花板,思索今天怎么打发掉。言云这段时间没有再来打扰她,他们在公司里碰过几回面,每次见言云都会看到她笑容满面的样子。庄小义见她心情不错,自然不再担心她再干涉自已玩游戏,他几乎天天沉湎游戏之中,但游戏玩的时间长了,自已也会感到厌烦。但他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今天是星期天,公司不上班,让庄小义更是感到无聊,在公司他还可以玩游戏打发时间,但在家里,他却连游戏也玩不成。他突然想到老陈,已经和老陈几个月没碰面了,尽管他不喜欢老陈,但老陈毕竟帮助过自已。不管是对老陈存在一些感恩之心还是两人真的似处有那么点深情厚意,他觉的自已应当去看一下老陈。 老陈在自已的别墅后院修剪花草,这是他每到星期天的必修科目。当庄小义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没有感到有什么惊喜,似乎庄小义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相似。老陈一边剪着花枝,一边说道:“义仔,你和言云的关系到哪一步了”?庄小义道:“哪一步都没用,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老陈‘噢’了一声,又问道:“她是什么态度”。庄小义道:“她拒绝帮我”。老陈点了点头,说道:“唉,这个女孩子心存志远,自然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给你纠缠不清,可惜你们谁也不喜欢对方,否则成了一家子,你的事自然变成她的事了”。庄小义道:“老陈,我跳到她的公司,你不会介意吧”。老陈笑道:“我介意什么,小义,你知道你金融长处在什么地方吗?就是时间点位把握的非常精确,任何一个证券市场都是跌跌涨涨,这些涨跌呢,有人去做,而且赚钱也有限,你的作用就是制造风暴和预测风暴,说吧,被国际上那些游资盯上的泰国金融风暴什么时间开始刮起”。庄小义道:“我推算出是二月到三月之间”。老陈点了点头,把剪刀放下,拍拍庄小义的肩膀道:“这就是你的价值,你的这一句就抵得上一千万,义仔,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的人,来看我是迟早的事情,我谢谢你了,走吧,进屋吃饭”。 这一天庄小义都是在老陈的别墅内度过,到了傍晚时分,老陈让司机将他送回住处,因为时间还早,庄小义等车子停在闹市处就下了车,他想再逛逛回去。他信步走入一家咖啡店,叫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品了起来。店内舒缓的音乐让他感到一丝轻松,一个人,在这样的氛围下是一种享受,只可惜,他渴望与他一起品味这种感觉的人已经不在了,慢慢的,一首悲伤的音乐响起,庄小义也变的情绪低沉,他觉得自已在这样的环境中不能再呆下去,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突然与之擦肩而过的一个人将他拉住,喊道:“庄小义”。庄小义目然的转过头,看到了言云和李行党。 不光庄小义愣住,连李行党也木然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庄小义还活着,更没想到自已在香港碰到庄小义,更更没想到言云居然认识庄小义。瞬间,他似乎让什么电住一般,惊讶,愤怒、嫉妒一下子充斥着全身。庄小义的脸色也是愕然,吃惊,歉然。两人目视好长时间,旁边的言云刚开始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神色变化,笑着介绍道:“行党,这就是我给你提到的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他叫庄小义”。他对庄小义道:“小义,他是家业投行驻内地办事处的经理,叫李行党”。介绍完毕,他才注意到两个人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头。 李行党用嘲笑的口气说道:“小义,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庄小义似乎这样的场合自已再呆下去不合适,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道:“你们随意,我有事,先走了”。李行党本想刹那间将他揪住,细细问个明白,但因为这是公众场合,他又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李和党和言云望着庄小义离去的背影,言云道:“他这个人太怪了”。李行党冷笑道:“有什么怪的,他不过心里内疚而已”。言云奇怪道:“刚才瞧你们两个不太对劲,你们似乎认识”。李行党道:“认识,他化成灰我也认识”。 庄小义与两人分开后,出门就打车赶回自已的住处,然后到了房间后一头扎在床上,将自已的头捂住。本已压在心底的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因为李行党的出现而又被掀开,赤裸裸的闪现在眼前,并不因为他的头藏在被子里面而不清晰、而不深刻。他的耳中似乎听到吴敏轻脆的呼唤声:“小义,小义”。一声声的呼唤似鼓槌落在鼓上一般重重击打在他的心上。他的心因为疼痛而开始呻吟。脸色也变的有些痛苦。他轻声叫道:“吴敏”。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远在天国的吴敏才能听的到这声呼唤吧。 李行党和言云坐在咖啡店里,李行党激动的对言云说道:“我不明白,你怎么会雇用这个人,她这个人无信、无德、无情、无义,典型的四无产品,而且为钱不择手段,你知道他害了多少人吗”?言云道:“我看小义不像是那样的人”?李行党道:“他这个人一向善于伪装,那个刘志锋,就是我们一起入关的那个,以前和他的关系有多好,但现在被他害得坐牢,那些让他理财的投资人,哪一个最后不是赔的倾家荡产,血本无归。你听我的,明天就把他给辞了”。言云道:“我认识他可比认识你早,也知道他的一些事。但听你说话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成见,你说的和我印象中的庄小义不太一样”。 李行党听她居然为庄小义说话,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大喊道:“他是我的仇人,你知道他把我害的有多惨,我的两次跳槽全是他给逼的,我们是水火不相融,你居然为他说话,你是我的女朋友还是他是,你是不是喜欢他,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我们就分开,我成全你们”。言云想不到平日里很讲究风度的李行党居然这么失态。他有些困惑的说道:“从目前来说,庄小义对证券的把握我觉得没有什么偏差,而且给公司带来了良好的收益。而且也没有做出危害公司的事情”。李行党道:“等他做出来那就晚了,我似乎之前听你说过,他现在上班什么事情都不做,整天沉湎游戏之中,这样的人你还把他当作奇才,还舍不得一脚给踢了,他能给你的公司带来良好的收益,难道我不能吗,一句话,我和他永远不会有调和的一天,如果你不辞退他,那我们就分开吧”。李行党说罢,站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 言云心中尽管充满疑惑,但看到李行党激动的样子,她也变得无所适从。他从李行党激动的话语中渐渐有些三分信了,如果庄小义没有伤害过他,他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从刚才两人眼晴想对的刹那,她分明从庄小义的眼神中看到了某些歉意,她急道:“行党,慢着”。李行党停住脚步,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言云矛盾的说道:“我辞他总要有个理由吧,你给我些时间好不好”。李行党从鼻孔中发出了‘哼’声。 不等言云开口,庄小义便已经主动辞职了,当昨天他看到言云和李行党在一起时,他就没有再打算回到言云的公司。所以他在自已的屋中闷了两天后,决定去找老陈。老陈没有问为什么,就如第一次收留他一样。便让他又重新回到志向公司,仍然每天下班后一起回到别墅。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 15 路遇抢劫 - 金融圈 - 谢书破 言云对庄小义的突然失踪有些不安,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李行党时,李行党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庄小义因为没脸再见他,心中发虚,所以才主动辞职。 但言云则得出相反的结论,他认为一个自尊心如此强的人根本不会做出李行党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情。 李行党对言云维护庄小义的思想很是反感。但他又不得不强忍住。因为他知道言明手握重权,如果自已娶上言云,那么对他个人来说,未来可谓前景光明。 言明对他也不是很反感,言云对他也有意思。他不想因为庄小义的事破坏他们之间目前的关系,但他总感觉自已心中似乎堵着一块疙瘩。 好在现在他对香港的环境已经熟悉。依他的聪明,融入其中并非难事,而且他感觉自已在香港有种如鱼得水之感,香港太合适他的胃口了。 这二天他劝言云将资金从泰国股市撤出来,然后投资美国华尔街衍生债券,他的眼高很高,不对这些小国的经济金融有丝毫兴趣,他觉得做有品味的投资就应当瞄准华尔街,他的依据很简单,要想赚钱必需到有钱的地方,哪个国家最有钱,美国,美国哪个地方最有钱,华尔街。 香港不比国内,在国内华尔街还有个概念,但在香港,华尔街便具体起来,家业是美国公司,自然在华尔街有大量的业务,通过这次交流,让他学到了许多东西,他惊叹华尔街人的想像与金融创新,在他们眼中,几乎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做成金融产品。 并向全世界来出售,他沉醉在这些金融艺术家所创造的艺术品当中,自然对言云现在所从事的投资没一点兴趣。 而这些天言云愈发的忙了,不自觉的将他冷落,他不怪言云,而是恨庄小义,如果不是庄小义的建议,她怎么会碰那些泰国金融产品。 这天晚上,他在香港街上溜达,香港号称不夜城,晚上才是香港最为繁荣的时间。 他进了一家酒吧,看着周围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心中不自觉脑海中又浮现出庄小义的身影,其实他也并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在他潜意识中,庄小义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抢他李行党风头的,他抢走了朋友的信任,抢走了女友,抢走了赚钱机会。 他真的害怕庄小义这次又将言云抢走,因为生出这样的想法,让他的心愈来愈不痛快,酒也喝了不少。 一直到十一点多,他才摇摇晃晃从酒吧里走出来。向前走了一段路后,他有种想吐的感觉,便拐过一条背街,想找个僻静地方吐酒,猛然间感觉自已被人推了一把,他的身子向前栽去,接着感觉自已的身子被一个人给压住,那个人在自已的身上上下摸索,李行党生出一个念头:“碰到打劫的了”。 他感到肚子愈发的难受,‘哇’的一声,将刚才喝的酒全吐了出来,刹那间,他的意识开始清醒过来,大声喊道:“来人啊,有人抢劫”。 打劫的人听他叫喊,感觉有些慌乱,手在他身上摸索的更急,终在他的衬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他将钱包拿在手中,向街口狂奔,李行党从地上爬了起来,向那个人追去,瞧那人的身影似乎有些老迈,跑的速度远远没有李行党快,李行党高喊道:“站住,来人,有打劫的”。 那人见他死追不舍,从腰中抽出匕首,猛的站住,回转身子,冲李行党恶狠狠的说道:“还追,再追就捅死你”。 李行党一愣,他愣住并不是因为那人抽出刀子,而是这个人自已认识,他脱口而出道:“刘连生”。 刘连生也是一怔,问道:“是你”。李行党眼晴一转,脸上露出喜色,他打量着刘连生,见他胡子拉碴,原来红光满面的面容被饥饿和晦气所代替,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 李行党的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他笑道:“原来是老熟人,你没钱可以给我说一声,干嘛抢啊”。 刘连生脸上显出慌乱的神色,他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知道警察来了,他恶狠狠的道:“别追了,再追我非杀了你不可”。 李行党回过头,见两名香港警察向这边跑来,他抬腿向前就跑,对刘连生道:“你还不快跑,跟着我跑”。 刘连生一怔,但此时已顾不得他想太多,跟着李行党向前跑去。李行党和刘连生跑到主街,融入人流当中,然后又带着刘连生进了一家餐馆。 16 合谋作案 - 金融圈 - 谢书破 两个人坐下,刘连生脸上的惧意已经消失,他虽然猜不出自已抢了李行党的钱,他为什么不让警察抓他,反帮他逃脱,但可以确定李行党这样做没有恶意。 李行党叫了几瓶啤酒,点了几个菜。他自已不喝,而是客气的让给刘连生,刘连生充满怀疑的望着他,因为他还记的一年多前自已将那个女人丢下山崖时李行党眼中对自已的愤恨眼神。他直接问道:“你什么意思”?李行党笑笑道:“没什么意思,我来香港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说什么也不能让警察给抓走啊”。刘连生摇了摇头道:“不对,按理说咱们是仇人,你应当恨我才对”。李行党道:“不错,我是恨你,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这个人对过去的事忘了很快,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再有什么情绪便是自已给自已找别扭,我重视的是未来,说下吧,想当年在运都市有名的生哥,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刘连生听了这句话,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将桌子的一瓶啤酒在饮而尽,骂道:“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点背吗,钱全让那个死人给糟蹋光了”。李行党道:“你说的是庄小义,不对吧,我记的你交给他投资的钱只是一部份”。刘连生怒道:“你知道个屁,他赚四个亿后,我把钱全部都交给他,他答应我三个月后给我八个亿,结果呢,赔的一分不剩,否则我会杀了他和他的那个女人”。他望着李行党道:“那个女人是你的女人还是他的女人,不管了,不管谁的女人反正都死了,钱没了,我又杀了人,那么多人看着,没钱又指挥不动那些手下,不跑路等着坐牢吗”?李行党知道他是一个粗人,所以对他的粗话也没有太多的介意。只是同情的摇了摇头,说道:“想不到原来是这么回事,说起来,都是庄小义害的”。刘连生道:“人都死了,说那么多干嘛”。他望着李行党道:“你请我喝酒不是想讨回我抢你的钱吧,我告诉你,钱一入我口袋,你就别想着能倒出来”。李和党道:“瞧生哥说的,你误会了吧,那些钱我还没放在心上,如果我想要回去,就不请你喝酒了,我不过想帮你而已,你想不想发财呢”? 刘连生一怔,抬起头道:“怎么,你想让我发财,怎么发财”。李行党道:“如果我告诉你庄小义没死,你会怎么做”。刘连生全身一震,将筷子丢在桌上,向前探了一步道:“你说那小子没死”。李行党道:“不但没死,而且还活的好好的,最重要的是,他也在香港”。刘连生脸上显出兴奋的神色道:“他在香港做什么?不是和我一样抢劫为生吧,如果是那样,找到他又怎么样”。李行党道:“不是,他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他欠你那么多钱,而且让你沦落到这种地步,我想你怎么向他讨要都不过份”。刘连生的脸色慢慢变的凶狠起来,又将桌上的一瓶啤酒一饮而尽,李行党望着他的神色变化,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意。 庄小义也有自已的办公桌了,而且也安放了一台电脑,他现在已经习惯靠游戏打发时间。而老陈对他的要求自然竭尽所能。 这天,这天上午,老陈将一份文件递到庄小义的面前,庄小义头也不抬的问道:“老陈,又是什么消息”?老陈道:“这是泰国国内今天最大证券报的头版消息,泰国中央银行宣布国内9家财务公司和1家庄房贷款公司存在资产质量不高以及流动资金不足,决定要对他们的贷款加以限制”。游戏中的人一枪将庄小义所代表的玩家头打暴,屏幕黑了下来。庄小义道:“这次要动手了,泰国银行要出问题了”。老陈道:“按照你所说的,现在已经到二月份了,你说盯上泰铢的那些游资就要动手了吗”。庄小义道:“现在泰铢的比价对美元是一比二十五,一个月后就可会到一比二十六。老陈道:“这可就贬值了百分之三”。庄小义道:“只怕更严重的还在后面,那些游资不会只赚这么一点”。老陈道:“具体的操作是怎么样的”?庄小义道:“只要在外汇期指上买跌泰铢既可”。 第二天,果然如期所料,泰国外汇上出现大量的泰铢卖盘,老陈将所有的资金抽了出来,全部押在外汇期指上面,泰国外汇市场刹时波涛汹涌、动荡不宁。近几天关于泰国的消息层出不穷,先是泰国政府动用外汇储备大量买入泰铢,接着又提高泰铢外汇市场的隔夜拆借利率,禁止本国银行的拆借行为。随着泰国政府一道道措施力度愈来愈强,外汇市场才平静下来。 老陈盯着盘面上波澜不惊的起伏,说道:“小义,这一次是不是和还上次一样,那些资金会收手不干,泰国政府的这些措施会使游资交易成本上升的,如果他们打退堂鼓,我们是不是先撤,如果泰铢上升,我们的一番辛苦可就白忙了”。 庄小义道:“我想这只是暂时的,他们不会善罢干休,否则之前的这些投入全都打水漂了,而且他们发动了两次攻击,如果第一次是试探性的,那么这一次便是冲锋,瞧泰国政府和各方面的反应,老陈,注意近期美国国债的成交量是否变大,因为进攻需要弹药的,世界上存量资金最大的就是美国国债,如果这些天有异动,就证明他们不会罢手”。老陈笑道:“小义,似乎一切局面都在你掌握之中,那么多的消息你都不为之所动,只坚持你自已的看法”。庄小义道:“一切都是有关联的,没有关联,那些资金便找不到漏洞”。老陈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就在这时,志向公司的女文员走了进来,禀报道:“庄先生,有位先生要见你”?庄小义和老陈俱是一愣,因为庄小义来香港一年多以来,从来没有哪个男的主动来找过庄小义。庄小义则是脸色大变,他猜测不出除了李行党外还有谁会找他。在他内心之中非常不情愿见他。老陈见庄小义的脸色有些犹豫,说道:“义仔,要不要我出去将这个人打发了”。庄小义站起来道:“不用,我去见见他”。他不想让老陈掺和他与李行党之间的恩怨。 庄小义走出房间,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会客室坐着等他。庄小义走到他的面前,又是一怔,这个人他不认识。他带着疑惑的神色问道:“你找我”?那个人从座位后面拿出一个盒子,递过去道:“一位先生让我把他交给你”。庄小义接过盒子,打开,见里面放着一本书,他翻开书,见书页里面夹着一张相片。庄小义取出相片,突然浑身一震,原来相片上的人居然是吴敏。庄小义感到头脑一陈浑乱。他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那人回答:“就在楼下”。庄小义一拉他的手道:“走,带我去见他”。 庄小义失慌的坐上电梯,直奔门口。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似乎是李行党,但李行党为什么要拿出吴敏的照片与他约见,莫非他有什么吴敏的信息,他摇了摇头,吴敏已经死了,尽管他内心多么希望吴敏没有死,但理智告诉他,她死了。那李行党做出这样的举动有什么用意,莫非将吴敏的遗物交给自已吗?庄小义觉的除了这个外,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那人将庄小义带着一辆面包车前,庄小义好奇的探头向车里张望,突然,车门打开,从车里跳下二个人,还不等庄小义反应过来,就把他推入车内。接着庄小义感到脖颈猛的一凉,两把匕首同时顶住咽喉。接着自已的眼晴被人蒙住。一个声音喝道:“不准说话”。庄小义心猛一凉,他知道自已所见的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李行党,李行党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但这个人是谁呢?他脑海中苦苦思索,却没有一点头绪。 大约一个小时后,庄小义感到车子停了下来,接着车上的两个人把他推下了车,庄小义鼻孔中嗅出空气中有股咸咸的味道,而且风也吹的比较猛烈。他知道自已现在处在靠近海边的地方。庄小义并没有感到一丝惧怕,如果能让他知道吴敏的一点消息,他觉得自已既使出什么意外,也是值得的。 两个人推着他进了一间小屋,门‘砰’的被人关上。他蒙在眼晴上的眼罩被人扯了下来,庄小义眯着眼望去,神情刹那之间呆住,口中喃喃道:“刘连生”。刘连生嘿嘿一笑道:“庄老弟,想不到是我吧”。庄小义已经明白了,这肯定是李行党和刘连生串通好的,那张照片他曾见过,是放在吴歌行李里的照片,被李行党从十元店里取走之后,李行党就是凭着相片后面的地址找到了吴歌的家乡。李行党知道自已没死,为了报复他,所以找到了刘连生,他知道刘连生一定不会放过自已。想通这一切后,庄小义心中反倒平静了,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杀了吴敏,他知道现在恨他也没有用,就算杀了他吴敏也活不过来,所以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好久不见,找我有什么事”。 刘连生想不到他见到自已后居然会如此平静,猛的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恼怒道:“什么事,你******把我的钱全都赔光了,还问我什么事,你跑到香港来逍遥快活,你知道老子这一年过的什么日子,内地回不去,老子在这里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如果不是你把老子的钱给弄没了,老子至于混到现在这个样子吗”?庄小义望着他已经全白的头发和黑黑的脸庞,确信他说的话是真的,一种快感充斥着全身,他哈哈笑道:“刘连生,想不到你居然成这个样子,真是报应,比我想的好一百倍,老天真是有眼”。刘连生暴怒道:“妈的,我让你笑,让你笑”。他的脚疯狂的向庄小义身上踢去。庄小义此时感觉身上不但不感到疼痛,反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爽快。 17 索要赎金 - 金融圈 - 谢书破 十几分钟后,刘连生打的有些累了,便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庄小义你说怎么办吧,你是要命还是要钱”。庄小义冷笑道:“刘连生,你还想在我身上榨取钱财吗,我告诉你,我一无所有,咱们两个现在一个样子,你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那可完全错了,我的命你随便拿去”。 刘连生一呆,又猛的向他的胸口踢去,骂道:“你当老子是傻瓜,如果你没钱,会在那么高档的写字楼上班,谁供你吃供你喝,老子什么人没见过,你别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样的人老子见的多了”。庄小义道:“刘连生,你这个蠢猪,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没死,我只不过给救我的人打工而已”?刘连生愣住,脸上显出狡猾的神色,冲刚才给庄小义送照片的那个人问道:“波仔,他工作的公司叫什么”?波仔道:“好像叫志向投资”。刘连生脸上显出舒缓的神色,自言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老陈这个老狐狸把你给救了,原来你和他果然是一伙的,关老爷保佑,想不到一支藤上结了两个瓜,老陈这个老狐狸也让我摸出来了”。 老陈在办公室里一直等到下午五点,还没有见庄小义回来,老陈觉得有些奇怪,至少这是反常的事情。李行党来香港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当庄小义重新回到他的志向公司时,第二天,言云就给他打了电话,李行党这个名字他很熟悉,几年前在收容站里时他就知道有这个人,尽管他对李行党和庄小义之间的事不是很清楚,但也从张妈在电话中给自已汇报时隐约捎带着说两个人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的事”。他对这些年轻人男女之事不会多加关注的,自然不知道两个人的矛盾积怨有多深。但庄小义毕竟不是小孩子,老陈等不到他,便一个人开车回去了,他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第二天,当他接到从前台转过来的一个陌生电话,而且从陌生电话里传出来那个以前熟识的声音,他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电话是刘连生打来的。刘连生电话里面阴阳怪气的说道:“好朋友,好久不见了”。老陈有些敏感的问道:“你是谁”?刘连生道:“刘连生”?老陈听到这三个字,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原来是生哥,你如果想要找朋友喝茶,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约出来一起见个面嘛,干嘛单独把义仔约出来,把我撇在一边,太不够意思了吧”。刘连生道:“这不是约你来了吗?信生茶楼,你过来吧”。电话‘啪’的挂断了。 信生茶楼距国际大厦不是太远,刘连生故意将老陈约到这个距志向公司不远的地方。所以二十分钟后,老陈便出现在信生茶楼里,因为是早上,茶楼里的人不是太多。老陈一眼就瞧见了正在单间里面的坐着的刘连生。 老陈在刘连生的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生哥,找我有什么事,说吧”。刘连生道:“庄小义现在在我的手上”。老陈笑道:“那关我什么事”?刘连生奇道:“那你就不关心他的死活”。老陈笑道:“关心,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的关心”。刘连生狐疑的盯着老陈,说道:“老陈,你费尽心思的把他从内地弄来香港,不希望他出意外吧”。老陈道:“生哥,咱们都一大把岁数的人了,你还给我玩这个,不错,庄小义在金融方面是个人才,我把他弄来香港后也希望他帮我赚了大钱,但我也知道他将你的全部身家赔了个一干二净,你的用意很清楚,打电话是想让我出钱将他赎回去,当然,如果钱少的话还有可能,但让我掏六千万换他的生死,你说我能干吗?如果我会做出这样的事,就不会设局让他入套,将一个空壳的三阳公司和一屁股债丢给他了,我是一个商人,自然不会感情用事”。刘连生脸色显出一丝恼怒,喝道:“老陈,你别在这里给我装什么干净好人,咱们的帐还没有算呢,你在内地时将我们投资人的钱亏个干净,这笔帐我还没有给你算呢”?老陈不屑的笑道:“生哥,你说这话我可就不懂了,你给我算什么帐,合同上说的很清楚,如果三阳公司到期不能兑现红利,投资人有权可以撤出资金,据我所知,庄小义担任三阳公司总经理期间,将一千万变成了一个亿,不错,当期投资他没有给你们分红利,但庄小义将资金全部都给你们清算干净了,至于以后发生的事情,和我有关系吗”?刘连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了解老陈。知道他是一个轻易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人。他试探性问道:“老陈,那你愿意出多少钱保他的命”。老陈略微思索了一下,伸出一个手指。刘连生道:“一千万”。老陈摇了摇头道:“一百万”。刘连生大怒,猛的一拍桌子道:“老陈,你******还有没有良心,不说别的,就连庄小义给你顶债的数目的零头都不够”。老陈笑了笑,说道:“生哥,别发火吗?你给我说良心二字就成笑话了,而且这里是香港,不是运都市,一百万如果放在以前,自然在你眼中是小数目,但现在环境变了,一百万对你来说不少了”。刘连生道:“如果你那样说,我还不如再把他再丢进海里”。他站起身来,没好气的说道:“话不投机,告辞了”。 老陈没有动身,也没有看他,端起杯子,细细品味杯中的茶意。刘连生走到茶馆门口,停住脚步,想了想,又折回到桌前,说道:“五百万,他欠我的帐一笔勾销,我和你的帐也一笔勾销”。老陈头也不抬道:“你和我有帐要算吗,唉,看在你我多年合作的份上,三百万,再多就别开口了”。刘连生咬了咬牙,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一言为定”。 下午,老陈开着车到了海边,这是刘连生指定的交易地点。老陈到海边时,刘连生已在等候多时。老陈提着箱子下了车,见前面除了刘连生和两个同伙加一辆面包车外,没见到庄小义的人影。刘连生迎了上来,对老陈冰冷说道:“钱带了吗”?老陈打量了一下周围说道:“庄小义呢”。刘连生指着远处的小屋说道:“在里面呢”。老陈道:“你怎么不让他出来”?刘连生裂嘴笑道:“受伤了,出不来”。老陈把包甩给刘连生,骂道:“恶性不改”。刘连生接过钱,打开,然后又合上,对身边的两个人道:“咱们走”。他们上了车,老陈则向屋中走去,他刚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喊道:“刘连生”。这时刘连生三个人已经上了车,汽车发动,面包车向前开去,老陈急走几步,推开屋子,发现屋里空空,根本没有庄小义的人影。 在风德公园附近的一栋居民楼里,刘连生和其它的两个同伙将身上裹着被单、嘴已让布堵住的庄小义架到楼上一间房子里。然后拖到内室,把他丢在地上,刘连生关上了门。波仔有些不解的问道:“生哥,咱们都已经拿到钱了,还费这么大力气把他架在这里做什么”?刘连生拍了拍手道:“你懂什么,这个人是摇钱树,有了他,五百万可以变成五千万”。另一个叫亮仔的有些不信说道:“生哥,你说的是真的,他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刘连生道:“你们懂个屁,这一个月你们哪都不要去,就在这屋子里看着他,他醒来后也别让他乱吼乱叫”。 庄小义醒来已经是半夜,醒来时感到全身充满疼痛,他身子略微动了一下,便疼的发出一声呻吟。这一声将开守他的波仔和亮仔惊动。他们见庄小义睁开了眼晴,冲外面的刘连生喊道:“生哥,他醒了”。庄小义脑子渐渐有了意识,他打量的周围,发现自已在一间狭小的房间内,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屋中仅有一盏台灯发着微弱的光。庄小义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努力的抬起头,见刘连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连生打量了他一会,然后把身子蹲下。说道:“庄小义,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去见谁了,我去见陈志向这个老狐狸了,玩了他一把,从他手中敲诈出三百万,你没必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些钱是我应得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把他交给你”?庄小义微弱道:“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再为你买卖股票了”。 刘连生想不到他还没有开口,便被庄小义一口拒绝,他怒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饿你几天,看你硬还是我硬”。他冲波仔和亮仔一努嘴道:“别管他,咱们出去”。三个人走出屋子,‘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屋内安静了下来,方小义感到自已的胃在抽搐,他知道自已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他现在只有静静的躺着,尽管自已现在的状态很差,他也明白,刘连生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自已向仇人屈服,那岂不是成了杀害吴敏的帮凶。他又从自已内衣口袋里掏出那张吴敏的相片,对着吴敏的相片,他才感到自已身上不再疼痛,胃也不再难受。他现在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既使他死了,有吴敏的相片陪伴,他会得到宁静和安息。 18 爱的替身 - 金融圈 - 谢书破 三天后,在屋外监视庄小义的亮仔见他在屋子里一动不动,急忙将房门打开,在庄小义的鼻孔下试探了一下,发现他的呼吸极其微弱。他失慌的急忙给刘连生打电话。一个小时后,刘连生从外面赶了回来,望着昏倒的庄小义,心中又气又急,一时之间,他也无计可施,急忙命亮仔波仔二人强往庄小义的嘴里灌些清水。亮仔一边扶着庄小义的肩膀一边说道:“生哥,瞧这个人似乎是硬抗到底了,他死都不怕,我想咱们是没有办法让他成为摇钱树了”。刘连生有些气道:“我就不信,我会对他没有办法,老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能拿不住他”。他在屋中来回走了两圈,眼晴死死的盯着庄小义手中的相片,不觉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庄小义的身子已经很虚弱了,这几天来,他有时迷糊,有时清醒。他分不清楚自已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这样的感觉和自已在326期货砸盘结束后那种虚无飘渺感非常相似,也和自已堕入山崖时瞬是飞起来的感觉有异曲同共之处。他这两天脑子中经常出现自已在奔跑的幻觉,有时自已在草原上奔跑,有时在冰雪上,有时在沙漠上,有时在水中。而他随着奔跑的地点不同,他的情绪也处在洒脱,压抑,高亢,疲倦之中。他似乎在追逐什么?有时感觉有些累了,想停止奔跑,但却停不下来,他似乎中了磨咒,身后有一股力量在摧促他向前狂奔。而他也几乎不想停下来,因为在他身前,吴敏的身影隐隐约约的浮现着,尽管不是那么真实,但就凭着她那虚虚晃晃的身影,庄小义为此累死也在所不惜。 他听到有个声音轻轻叹了一口气,拉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他顺着声音向那人望去,见吴敏站在他的身前,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喊道:“吴敏”。吴敏将手递给他,他们两手相触,那种感觉是真实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在做梦,潜意识中吴敏死了,而此时手中对方所传递的肉感是那么的真实,他不敢醒来,怕醒来后这一切都失消失,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所以他的手指微弱没有力量。但他觉得这样就足够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吴敏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向门后退去。庄小义一惊道:“吴敏,别走”。这句话似乎用上了他的全部力气。他喊出这一句后,又昏了过去。 庄小义再次醒过来是在清晨,昏睡前的那一幕又历历在目。他将手指放在鼻孔,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庄小义感到有些诧异,如果之前的是在做梦,自已手上为什么会带着香气。就在这时,刘连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连生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道:“庄老弟,昨晚见到谁了”?庄小义的身子似乎通了电流,他浑身一震。有些惊愕又奇怪的望着刘连生,眼神之中渐渐有了兴奋之感。庄小义颤抖的说道:“你说是吴敏”。刘连生道:“你还想再见到他吗”?庄小义感觉似乎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猛的从地板上跳了起来,拉着刘连生的手道:“你说,她没有死,吴敏没有死”。刘连生用胜利者的眼神望着庄小义,庄小义现在在他的眼中,已经成为一个木偶,他现在可以断定,既使他命庄小义做任何事情,他都不会拒绝。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说道:“庄老弟,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庄小义不假思索的说道:“你不是让我帮你炒股吗?只要你让我见她,我答应你,现在就开始炒,怎么样”?刘连生见庄小义的脸色因为兴奋而生出了红潮,握他的手在剧烈的颤动,他手腕轻轻一摔,庄小义差点摔倒在地,刘连生道:“你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还怎么做事,先吃饭吧,把身子养好再说”。他对外面的波仔亮仔说道:“你们快给他弄些饭菜过来”。庄小义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吴敏没死,这是真的”。 几天后,庄小义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只是人已经瘦了一圈。这几天每到晚上时分,吴敏都会来到他的房间内,每次都会让他拉着手,她却一句话也不说。庄小义无论问他什么,她都只是点头,然后便傻笑起来。刘连生告诉他吴敏因为堕下山崖时脑部受到了撞击,所以已失去记忆,而且神经也出了问题。这让庄小义心中生出了怀疑。刘连生是怎么找到吴敏的?那天刘连生将吴敏丢下山崖后难道还会好心去大海里救她吗?庄小义清楚的记着吴敏的脸,这个吴敏虽然和真吴敏在模样身材极其相似,但眼神气质是改变不了的,庄小义怀疑是刘连生找的一个替身,但她们的样子太像了,除去怀疑的部分,庄小义几乎已经把她当成了吴敏,他现在拒绝去想这个吴敏是不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他也不会承认。他愿意陶醉在吴敏死而复生的虚幻之中。 刘连生很清楚庄小义在想什么?所以每天安排他们见面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这个吴敏便成了他在吊庄小义最好的诱饵,庄小义现在已经完全向刘连生投降,他现在一天之中有两个愿望,第一赚足够多的钱讨刘连生的欢心,第二,盼望晚上来临与假吴敏相处一个小时。 庄小义也清楚知道现在做什么最赚钱,从刘连生绑架他到现在,两个月已经过去。庄小义让刘连生买了一台电脑,并接上了互联网,通过网络所接收的各类消息可以看出,,现在泰国金融市场已经到了了阴云密布,风雨飘摇之时,目前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夜。他让刘连生开通了泰国各个金融市场的帐户,包括股票、期货、外汇。并将钱分批打入这些帐户之中,庄小义做好这些之后,开始严阵以待,等待风暴来临。 6月下旬,星期一,突然之间,泰国外汇美元兑泰铢的比价直接跳开1比27。庄小义将资金从先前的泰国股市全部撤出,全部买空泰国金融期指。亮仔和波仔在一边看着庄小义紧张的操作,一边不解的问道:“喂,这个能赚钱吗?能赚多少”?庄小义没有理他们,他知道就算给他们解释他们也不清楚,何况自已也不想理他们。 刘连生毕竟在这方面还懂得一些,他见泰铢的比价一天比一天跌的厉害,自然是乐开了花,几天时间内,帐上已经多出了一百万,而且每天的财富都在增长。十天后,泰国政府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外汇储备,月底,泰国政府宣布,放弃十三年的固定汇率制,外汇汇率改成自由汇率,当天,泰铢暴跌百分之二十。数天后,与美元的比价已跌至1比30。庄小机将期指全部抛出,此时,刘连生的五百万已变成八百万。刘连生得知庄小义将期指全都抛了,气的直骂庄小义,庄小义冷笑道:“你就不怕泰国政府将金融市场给封闭住,或者你开户的金融机构倒闭”。刘连生对金融一无所知,自然这句话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刘连生道:“难道这个行情要结束了吗”?庄小义道:“你想要多少钱才能满足”?刘连生脸上脸上贪婪的说道:“你欠我多少”?庄小义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欠刘连生八个亿。也就是说,他要用这些钱赚够八个亿。庄小义道:“我还不起了”。刘连生冷笑道:“你要收手,没那么容易,我今天就把吴敏送去做鸡”。庄小义全身一颤道:“不要”。刘连生笑道:“她做不做鸡就看你满不满足我的胃口了”。庄小义道:“好吧,我告诉你,那些游资对泰国的掠夺只是开始,接下来他们还将横扫东南亚,他们赚的钱越多,他们的实力就越强,接下来是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缅甸、马来西亚,最后是香港。这是一个机会,你可以赚很多钱,但我不知道能不能还上你说的数”。刘连生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说道:“你说,在泰国目前发生的情况还会在其它国家也会重现”。庄小义点了点头。刘连生道:“什么时候”?庄小义道:“就是这一二天的事情,他们只会趁热打铁,不会给那些国家任何准备的机会”。刘连生道:“我明白了”。 19 金融备战 - 金融圈 - 谢书破 二天内,刘连生便给他搞妥了帐户和资金的转拨。时局判断也如庄小义所料,那些游资如一股龙卷风,所到之处,便是一片狼籍。短短十几天时间内,印尼盾、菲律宾比索、缅元、马来西亚林吉特纷纷大幅贬值,这些国家的工厂倒闭,银行破产,物价上涨,他们发展几十年的财富被公开的冼劫一空。而此时刘连生的资金已经累积到一亿。 东南亚被冼劫的效应很快传到了香港,因为信息网络发达,东南亚的事情自然就引起了香港人的恐慌,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认为。这次金融危机迟早会波及到香港。银行面前已经有人开始在排队。 在国际大酒店的三楼里,此时正秘密招开着一场会议。这个会议是香港金管局招开的,会议的参加者包括香港所有的银行负责人,金融机构负责人和一些企业财团老总,老陈、言云和李行党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因为庄小义的缘故,三个人坐在了一起。因为这几日的东南亚危机,他们忙的是不亦乐乎,很自然言云和老陈收益也颇丰,因为太忙,他们自然顾不上打听庄小义的消息。此时三个人在此见面,很自然的便会想到使他们这次金融危机中受益的功臣---庄小义。 老陈满脸红光,拉着言云的手道:“言小姐,好久不见,瞧你脸色不错”。言云笑道:“你的脸色也不错,他向老陈的身后望去道:“对了,小义呢,这次会议他如果不来那这次会议要逊色多了”。李行党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言云,你又说错话了,这次金管局所开的会议全是各金融机构的负责人,庄小义什么身份,能配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吗”?老陈望着李行党,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小义是个老实人,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李行党对老陈的话有些愠怒,但也没有说什么? 言云知道李行党对庄小义有很深的成见,所以对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言云笑着伸出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个人依次坐下。言云对老陈道:“陈先生,你知道香港金管局招开这次会议的目的吗”?老陈笑道:“言小姐是一个聪明人,又有政府背景,自然比我清楚的多”?言云道:“那么这次陈先生要站在哪一方吗?是跟着那些金融大鳄继续起舞,还是以香港的繁荣大局为重”。老陈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那言小姐的意思”?言云道:“虽然我是内地人,但毕竟香港就快要回归中国的怀抱了,我自然站在香港一方”?老陈道:“我和言小姐想到一块了,但有些人却不一定这么想了”。说着,他瞟了一眼李行党。李行党道:“陈先生说笑了吧,我作为一个中国人,肯定有自已的立场,这个不需要陈先生操心”。老陈笑道:“如果这样最好不过”。 会议会快就散了,主题大家来时都已经猜到----稳定香港繁荣。老陈出了会场,正要上车,后面言云喊道:“陈先生”。老陈停住脚步,回过头道:“言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言云道:“我想请陈先生喝一杯,不知道陈先生有没有空”。老陈眼中显出一丝狐疑之色,但口中却说道:“荣幸之至”。 一处很偏僻的茶舍,装修非常高档,调茶师在一边泡着清茶,老陈和言云席地而坐。老陈品了一口茶,赞道:“浓郁香轻,品质不凡,普饵陈茶”。言云笑道:“此茶可对陈先生的胃口”。老陈笑道:“年纪老了,自然喜欢浑厚一些的东西,单就茶来说,普饵茶是越久弥香,言小姐太聪明了”。言云嫣然一笑道:“陈先生,自庄小义离开我那后我一直想找他谈谈,但却不得闲暇,我想请你帮我把他约出来”?老陈笑道:“你找他有事吗”?言云道:“你也知道,咱们两家公司跟着那些游资一路扫荡东南亚,之所以能够成功,赢在提前布局,东南亚能发生如此大的危机,咱位两个事先都没有看透,唯一看准的人只有庄小义”。老陈笑道:“言小姐能看准庄小义是个人才,并且将其收罗至公司,眼光也是很不错的”。言云道:“陈先生,你就别说笑了,咱们是那些游资的一部分,你应当知道,那些游资的力量有多强大,几个国家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真怕香港这一次顶不住,如果香港顶不住,我们这些支持香港的公司就会亏损,如果和香港政府作对,又违背了我们的本意,所以我想和庄小义聊聊,听听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老陈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香港不比其它国家,他本身的外汇储备很高,而且还背靠内地,如果再加上澳门,实力的确非那些东南亚小国可比,但游资的实力加起来富可敌国,鹿死谁手确实很难预料,我也很想听听他的意见,如果没有他的意见,我宁可不操作,作壁上观”。言云脸上露出迷惑神色道:“怎么,听陈先生所言,庄小义似乎没有和陈先生在一起”?老陈苦笑道:“可能言小姐还不知道,他被绑架了”? “啊”,言云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说道:“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谁绑架了他,报警了吗”?老陈摇了摇头道;“谁绑架我很清楚,是以前在内地委托他理财的其中一位投资人,你知道,庄小义在326期货上面赔的血本无归,那些投资人怎么能善罢干休,当然,庄小义名义上是死了,可惜,他碰到了他的对头,这个对头将他的行踪告诉了那个投资人,投资人绑架了他,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言云脸上露出不相信的神色道:“老陈,我听你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李行党通知了那位投资人,他们合谋将庄小义绑架了”?老陈冷笑道:“你觉得你那个男友很正义,很高尚吗”?言云道:“我知道行党他对庄小义有很大的成见,但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虽然我对他说庄小义的那些话保留意见,但同样,我对抵毁他的话也保留意见”。老陈叹了一口气道:“爱情让女人昏了头,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言小姐,我敢打赌,你的那位男友在此次游资攻击香港的过程中肯定会做出投机举动”。言云不耐烦的说道:“陈先生,我们在谈的是投资,不是探讨一个人的人品准则”。老陈笑道:“OK,既然言小姐对我的话有意见,我不说就是了”。言云道:“抱歉,陈先生”。老陈耸耸肩,笑道:“没关系”。 言云品了一口茶,缓和了一下气氛,继续说道:“陈先生,双方的战争既然不可避免,今天的会议你也听了,虽然台上金管局的人说话轻描淡写,但里面也有威胁的意思,对于不与香港政府合作的公司,将来可能在经营上会加以限制”。老陈笑道:“令尊也发言了,全力支持香港,我想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吧”。言云道:“不错,我爸爸打算近期成立了一个临时监管局,对那些有中资背景的金融机构打算全天二十四小时监管,既然陈先生立场是中立,我想请陈先生加入这个临时机构,陈先生熟悉香港金融圈,自然明白其中的脉络所在”。老陈摇了摇头笑道:“这只怕是言小姐建议的吧,让我加入进去,既能将我看住,又可以利用”。言云笑道:“刚才不是陈先生表态了吗,全力支持香港的繁荣”?老陈苦笑道:“看来这个差使我是不的不做了,否则便会扣上一个不爱香港的帽子,不过,言小姐,我要再次提醒你,你与其在我身上花心思去妨范,不如多多注意你的那位男朋友”。言云笑道:“自我认识他以来,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了解他”。 那间不大的屋子里,庄小义和刘连、亮仔、波仔围在一起吃盒饭。亮仔一边往口中扒饭一边说道:“生哥,刚才我在买饭的时候,听别人议论,现在许多人都在银行排队,而且脸上全是慌恐的神色,只怕要出事了”。刘连生道:“出事好,出的事越大越好,他们越恐慌就是我们越赚钱的时候,妈的,老子沦落香港快两年了,受够了香港佬的白眼,这次赚死他们”。他拍了一下庄小义的肩膀道:“庄老弟,这次你打算怎么操作”?庄小义淡淡的说道:“给你说你懂吗”?刘连生脸色一变,本想发火,但一想到他这么几天他给自已赚的财富,将这口气压了下来,笑道:“不懂可以问问吗”?波仔道:“是啊,真是太神奇了,你足不出户,就赚这么多钱,说说我们也跟着学一点”。庄小义道:“买涨”。 “买涨”。刘连生一愣,筷子掉了下来,他不可思议的说道:“之前你都是买跌,这次怎么买涨,你脑子有病了吧”。庄小义道:“上几次是上几次,这次是这次”。刘连生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有把握吗”?庄小义厌恶的说道:“要不你来操作怎么样”?刘连生急忙摆手道:“还是你来吧”。 接下来的两天,港币兑换美元跌至1比1、75。刘连生在庄小义的身边看着,急的脸上直冒冷汗,他不停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买跌,我们已经损失几百万了,庄小义只是静静的观看着屏幕,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刘连生急的站在屋里直跺脚。他对庄小义道:“小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买涨,同样是横扫东南来各国的游资,他们用的是同样的手法,为什么这次你要买涨”?亮仔在一旁说道:“生哥,又跌了”。波仔拿着一张报纸,指着其中的一条消息道:“生哥,报上说了,1、75可是心理关口,如果要是跌破这个关口,那么港币便会一路狂跌”。刘连生一把抓住报纸。看了一眼,将报纸拿在庄小义的眼前,拍着报纸道:“庄小义,你看看,现在你还打算买涨吗”。庄小义闭上眼晴,不再去看刘连生。亮仔此时突然惊呼道:“生哥,跌了”。刘连生向电脑上望去,只见此时的价位跌至1、75,接着又到1、74。刘连生脸皮的汗似滴水一般的滴在地板上。 突然,他想起什么,对庄小义道:“买跌,现在快点买跌”。庄小义扫了他一眼,没有动作。刘连生猛的从腰中抽出匕首,架在庄小义的脖子上道:“妈的,我让你买跌”。庄小义道:“如果赔钱怎么办”?刘连生急道:“赔钱算我的,妈的,老子刚想起来,你也不是没有亏过,我的记性怎么这么差,别看你刚开始赚钱,到最后总赔的一分不剩。香港是这批游资的最后主战场,老子不能把还没捂热的钱再赔个干净。快点,买跌”。庄小义想起326惨败一幕,心中猛的一凉。说道:“好的,我听你的”。此时波仔又惊呼道:“生哥,又跌了”。刘连生往着已经跌至1、73的盘面,急道:“妈的,快抛,再迟就来不及了”。 香港金管局的一间房子里,老陈和言云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屏幕上的盘面,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恐惧。虽然港府全力买入,但依然挡不住抛盘的压力。此时,正在操作的操盘手报告道:“陈总,刚才又查到一个帐户在强力抛盘”。言云道:“查一下这台机子的位置”。操盘手摁了几个键道:“IP是来自九龙,在祥云花园内”。老陈在面前的机子输入几个键,这支IP电脑上之前所有的交易纪录显示了出来。 老陈望着电脑上呈现的交易纪录,不禁惊呼道:“言小姐,你看”。言云听到老陈的语调有变,也往电脑上屏幕望去,这一瞧之下,也是目瞪口呆,此帐户从交易从三月份开始,先是买入泰国期货,接着数天后又买跌印尼盾,买卖的日期与交易品种几乎和那些游资在东南亚疯狂肆虐的调子同步,而且几乎都是在最佳点切入,最合适点位卖出。而此IP电脑所显示的帐户虽然不尽相同,但一路杀到香港,资金从区区的五百万硬是累积到了一个亿。 20 逃离魔掌 - 金融圈 - 谢书破 言云赞叹道:“操作太完美了,这个操盘手简直是一个天才”。老陈此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道:“你知不知道这是谁操作的”?言云一愣,脸上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说道:“你是说庄小义”。老陈道:“除了是他,我不知道谁还有这样的天份”。言云望着最近的交易纪录,说道:“他之前买的是涨,怎么突然买跌了”。老陈的脸上显出沮丧灰心之色道:“庄小义的直觉很灵,如果他买跌,只怕港币保不住了”。他看了一下盘面,此时的价位已经跌至1、71。言云道:“必须阻止他,他手中有一亿港币,你不是说他被绑架了吗,正好借这个机会阻止他交易”。老陈苦笑道:“虽然这是你们内地人的作风,但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庄小义所呆的房间内,此时,庄小义已经将手中的筹码减仓了三分之一,他在刘连生的指令下将抛出的钱又全部在期指上买跌。刘连生此时的才慢慢恢复了平静,他骂道:“妈的,如果不是老子的当机立断,只怕这次要赔惨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刘连生一愣,怔了一会,他想不出此时谁会敲自已的房门,他举手示意波仔去开门。波仔打开门,只见门口站了五名香港警察。领头的对波仔说道:“刚才接到投诉,有人举报此房间内有人贩毒”。他一挥手道:“全部带走”。刘连生一怔道:“贩毒,警官,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没有贩毒”。领头的说道:“有什么事带回去再说”。刘连生急道:“我们不能走,现在我们正在买卖证券,如果我们走了,那可亏大了”。领头的一招手,上来两个警察,就要将刘连生铐住,刘连生一急,猛的冲上前去,推开站在门口的警察,夺路向外跑去。三名警察急忙去追,二名警察从身上把枪拔了出来,冲庄小义他们三人喝道:“不许动,全部站起来,身子贴在墙上”。庄小义身子没有动,只是喃喃的说了声:“吴敏,再见了”。 庄小义再次见到老陈,是在香港的警察局。他很顺利的将庄小义从警察局里带了出来。老陈再见到庄小义,感到一阵的痛心,几个月没见,庄小义已经瘦了一圈。眼神也变的有些呆滞。 在车上,老陈一边开车一边问庄小义道:“义仔,这几天你受苦了”。庄小义脸色平静,只是淡淡的说道:“以后我再也见不到吴敏了”。老陈一怔,说道:“你见到吴敏了,不可能”?庄小义道:“是刘连生找了一个替身,用另外一个人整容成吴敏的样子”。老陈点了点头道:“难怪,你会帮刘连生做外汇,你让他掌握了你的弱点,我是无意中查出你这几个月的交易纪录,所以才猜到你所在的位置,并且报了警”。庄小义道:“多谢了”。 警察局里,言云隔着玻璃幕墙向审讯室望去,只见一个警察审讯道:“刘连生,你涉嫌一场绑架案,你不要抵赖了,你的同伙已经交待了”。刘连生道:“警官,我冤枉啊,我这样做不过是想要回我的钱而已,只不过要钱的方法有些过激了些”。警官说道:“据我们近期的调查,你还涉嫌内地两条命案”。刘连生脸上的汗一下子流了出来,说道:“这可真是冤枉,我可真的没有杀过人,你们调查我杀的人是不是叫庄小义,他没有死,就是我绑架的那个,另一个不是我杀的,不信你们可调查清楚,那个庄小义将我的钱全赔光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来到香港的,我来香港后一直安份守已,如果不是碰到一个朋友,我还不知道庄小义的下落。他没死我当然不算杀人了”。警官问道:“你在香港所碰到的朋友叫什么”?刘连生道:“叫李行党,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信可以问他”。 别墅内,庄小义和老陈两个在餐桌两旁相对坐着,老陈问道:“义仔,我在电脑里查到了你的交易纪录,发现你开始都是买跌的,为什么你在香港外汇期货市场买涨呢,而且,今天又突在临时改变决定,突然买跌,是不是你觉得港币守不住了”。庄小义摇了摇头道:“我知道香港实力强大,也猜出那些游资绝对放不过香港,但香港不是其它国家,你知道言云他爸爸吗?他就代表内地政府对香港的立场态度,所以这次游资面临的对手不是香港,而是内地加港澳。而且香港刚刚回归,内地政府肯定全力以赴保持香港的稳定,这不仅是经济层面的,那些游资选择的时间是错误的,所以这次他们肯定赢不了,今天买跌是因为刘连生不信任我了,怕我再将赚来的钱赔个净光,所以逼我买跌”。 老陈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如果早听你这些话,我也不至于现在空仓,劫杀那些游资一回,既为港府尽份力,又从中谋利,何乐而不为”。庄小义道:“这么说,你现在空着仓”。老陈道:“现在我成了政府里的人,所做的事情便是监视市场资金的异动,如果你不买跌,我还找不到你,义仔,我也不逼你做事,明天给我去见识一下怎么样”。庄小义道:“我又欠你一份人情,你说什么我自然会听的”。 21 民主自由 - 金融圈 - 谢书破 香港金管局此时到处充斥着忙碌的身影。庄小义脸上神色并没有感到一丝惊奇,从泰国开始,这样的场面便天天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再看到言云时,发现她几个月不见,身上的女强人气质更浓,举手投足之间,便让人生出威仪。他客气的庄小义握过手后,便将两个让进了房间。老陈望着屏幕上的盘面,对言云说道:“现在我对港币充满信心”。言云记的昨日二人的谈话,看了一眼庄小义道:“老陈不是很相信你吗”。老陈笑道:“就因为相信,所以才充满信心,庄小义一直看好港币,之所以出现昨天的抛售是因为刘连生逼他买跌,我已经命令志向公司全力买入港币,支持香港繁荣”。言云笑道:“老陈,你太精明了”。老陈笑道:“诸葛亮一生唯谨慎”。 庄小义望着盘面,情不自禁的问道:“你们想好对策了没有”?言云苦笑道:“对策还不是那么几招吗?提高拆借利率和银行利率,使交易成本增加”。庄小义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今日美元兑港币3个月远期升水250点,那些游资不可能现在就撤了,恐怕一直会僵持到十月”。老陈点头道:“不错,那些游资这么容易收手就不是这么难对付了,港府不可麻痹大意”。 此时,三人身边的操盘手突然道:“言小姐,刚才又发现一宗本港投行大举抛售港币”。言云道:“调过来”。老陈打开电脑,查了一下IP,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言云不动声色道:“是家业投行”。老陈道:“这个我早已列为重点观察对象,没想到他们果然出手了”。言云站起来,向外走去。老陈拍了拍庄小义的肩膀,说道:“有好戏看了”。 言云出了房间,拿起电话开始给李行党打电话,电话通了后,言云有些生气的说道:“行党,你当初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你只关注华尔街证券,为什么还要投机香港市场”。李行党道装作惊奇的说道:“有吗,言云,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造谣,我根本没有从事香港证券市场的投机行为”。言云道:“你撒谎,你电脑上的IP地址我知道,刚才我们监踪到从你电脑上显示抛售港币的纪录”。李行党有些怒道:“你监视我”。言云道:“我做的是金融监管,是合法的行为”。你们家业投行已经列为香港金融黑名单,警告书马上送达”。言云还要再说什么,电话‘啪’的挂断了。 收盘后,老陈,言云和庄小义从金管局走了出来。言云笑道:“陈先生,要不要我们去找个地方聊会”。老陈摇了摇头道:“免了,你聊天也是聊的金融,现在已经收盘了,我不想再谈和金融有关的问题”。言云道:“小义,你呢,我一直对你的事情很感兴趣,有些问题想仔细问你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呢”?庄小义摇了摇头道:“我和老陈还有事”。言云脸上显出些许难堪,但很快就恢复常态,说道:“既然你们都有事,那我就不勉强了”。 “言云”,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三个人望去,只见李行党怒气冲冲的从一辆汽车上下来,他来到三个人面前,一见庄小义,不由一愣,说道:“庄小义”。老陈笑道:“李行党,你不吃惊吧”。李行党‘哼’了一声,拉着言云道:“我找你有事”。言云一甩手道:“你干什么”?李行党道:“你现在我是我女友,我找你吃饭,怎么样”。言云见一向风度翩翩的李行党现在居然开如无赖,把胸一挺道:“李行党,你把我放尊重些,大公众场合你应当表现出你对女性起码的尊重”。李行党怒道:“你还提尊重,你监视我的电脑,你想没想到尊重了”。言云脸色有些愠怒道:“李行党,咱有什么事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你在大街上吵算怎么一回事”。李行党也不甘示弱指着庄小义道:“是我愿意吵吗?这个人,我早就劝你离他远一点,你不听,投资上你不听我的也就是了,感情上你也靠不住”。言云道:“你胡说什么,我和他只是朋友,你怎么这么小气呢”?李行党道:“我这是为你好,谁跟他谁倒霉,你知不知道以前一个女孩很喜欢他,结果呢,结果他害的人家被丢下海里,你跟他在一起,会有好报吗”。庄小义听了这句话,一转身,回到了车上,老陈轻蔑的冲李行党扫了一眼,说道:“李行党,你也算是一个人才,但你别觉得自已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要说耍无赖。你还差的很远,我之所以没有动你,第一我相信庄小义是安全的。第二,是看在言云的面子上,如果你再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李行党怒道:“陈志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会怕你吗?你有钱,我也有钱,你聪明,我比你还聪明,你能做出的事,我也能做,你能把我怎么样”?老陈嘿嘿一笑道:“李行党,你若不信,你就试试”。说罢,也跟着上车。 言云望着歇斯底里的李行党,他有些惊讶,他想不到李行党居然如此疯狂,之前他将自已的本性隐藏的那么深自已居然没发现出来,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李行党,我不和你吵,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吧”。李行党冷笑道:“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不要干涉我所干的事情,咱们当初有协议,互不干涉对方的经营。言云道:“你想与整个香港,整个中国人对抗吗?你代表的又是谁的利益”?李行党道:“你要知道,香港在世人眼中可是一个自由市场,我代表的是民主和自由,亏你还是在外国名牌大学留洋的海归,想不到也是一个顽固不化的死脑子,除非你们政府下令将家业公司给封了,否则你们的警告只能是被称为所为自由香港的一个笑话”。李行党说罢这句话,一转身,向前走去。言云呆呆的望着他,心中充满别样的滋味。 庄小义望着盘面上平静如水的走势,呆呆的在思索些什么?老陈凑上前去道:“义仔,这两天市场怎么这么平静,是不是那些炒家退却了”。庄小义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他们只是等待时机而已,他们手中掌握着大量十月份的买沽期货单,政府的利率这么高,肯定会导致股票和楼市下跌,到时他们就抛出期指,然后平仓,尽管他们在港币上一无所获,但可以在期指上狠赚一笔。他们看准了政府稳定香港汇率的决心,所以将重点移到了期指上”。老陈点了点头道:“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信心了,如果市民信心撑不住,也跟着盲目狂抛股票,那么反倒成全了这些家伙”。言云道:“我爸爸已经命令所有在港的中资企业,必要是回购香港股票,而且近期内地打算减息配合这次行动”。老陈笑道:“这次那些想把香港当成提款机的人恐怕不但要失望,而且要损失严重了”。庄小义道:“老陈,你现在已经看透了局势,为什么不左右逢源,搭顺风车”。老陈望了一眼言云,耸了耸肩。言云道:“想搭顺风车的人不是没有”。说罢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忧伤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常态。庄小义和老陈都知道他说的是谁,两人开始沉默不言。 22 杀人灭口 - 金融圈 - 谢书破 警察局里的一个小房间内,李行党望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刘连生,笑着把他让到座位上,然后丢给了他一支雪茄,然后用火机给他打着。李行党问道:“生哥,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让警察从电脑IP上查到了你的下落”。刘连生满脸的倒霉像,唉声叹气道:“这些高科技玩艺,我怎么会懂啊,妈的,到手的一亿又泡汤了”。李行党走到他的对面坐下,劝慰说道:“生哥,别急嘛,赚钱有的是机会,钱只是利用的工具,人活的有面子才是重要的,你知道这次最先查到你IP的是谁,是陈志向,你屡次三番遭他戏弄,我都为你感到生气”。刘连生道:“你说这个有屁用,现在绑架罪罪名成立,要判八年,恐怕八年后,那个老陈死了也说不定”。李行党笑道:“生哥,事情远没有那么坏,我已经给你聘请了律师,所谓的绑架罪主谋并不是你,而是亮仔,你不过是被他要挟的从犯,相信几个月后你很快就能出来,而你所谓的杀人案因为没有证据,又发生在内地,所以不会给你定罪”。刘连生脸上一喜,站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李行党道:“有钱好办事,他答应替你顶罪,只要你按照律师说的话照做就是”。刘连生脸上显出一丝狐疑,眼珠乱转,狡猾的问道:“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李行党笑道:“瞧生哥说的这话,以为我在利用你不是,你错了,是咱们有一个共同的仇人,就是庄小义,而陈志向为了庄小义三番两次给我们作对,他们越想做的事,我李行党越让他们做不成,他不是想让你坐牢吗?我偏偏不让他们遂愿,生哥,我会害你吗?如果我害你,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让警察抓你了”。刘连生想了想,脸上露出喜色,一拳砸在桌子上,恶狠狠的说道:“如果我这次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刘连生和庄小义”。李行党望着刘连生,嘴角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得笑容。 庄小义站在自已被刘连生关押几个月的那栋楼前,站了良久不肯离去。老陈依靠在车边,望着庄小义,有些不耐烦的喊道:“义仔,你在这里都呆了一个小时了,你也不希望我这个老头子站在太阳底下一直陪你吧”。庄小义道:“你可以进车子里呆着”。老陈摇了摇头,坐进车里。庄小义来这里是有目的,他一直希望能在此碰到那个极像吴敏的女人,可是自已在此一连守候了三天,却一无所获。望着进出小区的每一个面孔,庄小义有些失望的向车里走去。 他上了车,老陈抱怨道:“义仔,别想了,你应当再找个女人谈场恋爱,言云其实是很不错的,她刚和李行党分手,你正好趁虚而入”。庄小义摇了摇头。老陈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他以前和李行党恋爱就对她排斥,不能这样想,她以前是不了解李行党这个人,她那样的背景性格,三番五次的约你,已经把姿态放的很低了”。庄小义道:“老陈,我不想让她误会”。老陈笑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怕他认为你接近她是在利用她,想利用她爸爸的关系将以前在内地所犯的事给漂干净,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如果你不是那么想的,那么也不用去顾忌”。庄小义道:“我还是和她做朋友吧,这样我们还可以继续交往下去,如果变成了其它关系,将来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故,弄的大家都没面子”。老陈摇了摇头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顾虑太多,把心思全用在别人身上了,却从不为自已想想”。庄小义笑道:“走吧”。汽车发动,向远处开去。 半夜,老陈的别墅内,老陈手拿着一本史记,躺在床上就着台灯在细读。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老陈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刘连生轻笑道:“陈志向,想不到这么晚我会给你打电话吧”。老陈的确感到一丝意外。但他仍然不动声色的说道:“原来是生哥,这么快就给放出来了,我以为你要在里面呆上几年”。刘连生笑道:“我的命硬,天不亡我,而且有人相助”。老陈笑道:“说的不错,又是李行党这个烂仔办的好事,生哥,你是聪明人,会上他的当吗”?刘连生道:“我知道那小子是想利用我来对付你和庄小义,正好咱们也还算有些小仇,但我这个人最重实际,我的那一亿听说被金管局给冻结了,我想请老伙计帮个忙,把这笔钱给弄出来,钱弄出来,咱们还是朋友,钱弄不出来,说不定我还真的心甘情愿让他利用一次”。老陈笑道:“这我可帮不了你,金管局是政府开的,我一介平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刘连生笑道:“老陈,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为什么费尽心思把姓庄的那个小子弄到香港,其目的还不是想让他给你赚钱,不过咱们两个用的方法不同而已,我给他来硬的,你用的是怀柔,但咱们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你也知道那小子的本事,如果真我把逼急了,一狠心把他弄死了,那你损失的可不是几个亿”。老陈沉思一会,说道:“你在哪里?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刘连生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老陈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明天上午,清水湾码头,最好带些钱来,老弟我出狱了,没人给我庆祝,我自已也应当给自个庆祝一下吧”。 老陈挂断电话,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说道:“是阿仁吗?我需要几个人手,地点在清水湾,不留活口,做的干净一些,好”。 第二天上午,刘连生站在清水湾码头,焦急的等待老陈的到来。地上丢着十几个烟头,自从李行党把自已放出来后,他就没有再和李行党见面,他是一个社会经验丰富的老手,怎么会上李行党的当。他的目的还是为了钱。自已现在身无分文,别说再次绑架庄小义,就是吃饭也成问题。现在对他来说,当务之急就是先弄到钱,他看过报纸,这两天港币的汇率一直稳中略升,他明白那些游资想横扫香港不是那么容易了。好在庄小义买了涨,尽管抛去三分之一,但两者相抵,他其实是没有损失的。等这笔钱到了手,做什么事就容易多了。他也知道将这笔钱解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老陈一定会有办法。只是时间长短而已。他也清楚自已昨晚的那个电话已经触到了老陈的命穴,老陈肯定也是在利用庄小义,他不会不考虑其中的得失,所以他自信老陈肯定会来见他。 此时,远处有一辆车缓缓的开了过来,不过,这辆车并不是老陈经常开的那辆宝马,他感到有一丝诧异。车子在距了几十米的地方停下,接着,从车上下来了五个人。刘连生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他一见此情景,就知道坏了,老陈肯定想做掉他,以绝后患。他来不急多想,疯狂的右侧跑去,五个人紧追不舍。刘连生感到有些后悔,他以防万一,为了安全才选在清水湾这么一个偏僻空旷的地方,没想到老陈还是心狠绝情,对他下了死手。这些人恐怕盯他很久了。刘连生在跑的过程中听到后面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他知道如果再跑下去,不是被这些人追上就是被枪打死,好在他心中早有准备,又向前跑了数十步,已到海边。他‘嗵’的一声跳入了海里。 庄小义,言云和老陈在屋子里紧盯着电脑屏幕,三个人的心中都愈来愈紧张。此时已经距离游资第一次攻击港币已过去三个月,这期间,那些游资又再次席卷了东南亚,这些国家的外汇汇率已经名存实亡,只要那些游资愿意,他们可以随时将那些国家的打压至他们满意的价位。这些愈来愈坏的消息考验着香港市民的的承受力和心理底线。 十月二十号,许多报纸刊登了一个悲观的消息,这天是华尔街股市惨剧"黑色星期一"的10周年纪念日,庄小义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股市上,因为他们三个月前就分析了,那些游资在港币上一无所获,便开始打期指的主意,果然,这天股票上的大盘指数开始缓跌。因为不利消息的弥漫,市场人气做空气氛浓厚。庄小义盯着盘面,冲言云问道:“你不是说让那些中资股开始回购股票吗”?言云叹道:“是啊,但那些都是企业,让他们现在回购他们可能下不了这个决心”。老陈道:“是啊,八块钱回购和五块钱相差有多少”?庄小义道:“如果现在不回购那么肯定要大跌,到时就被动了”。言云道:“如果你经营着一家企业,你现在愿意回购吗”。庄小义道:“如果是那样,那九千点附近再见吧”。言云和老陈都大吃一惊,老陈急道:“有那么惨吗,现在已经由最高一万六千多点跌了近三千点,还会再跌四千点吗”?言云道:“如果今天不买入,只怕我说的点位还不是最底”。 23 老陈遇害 - 金融圈 - 谢书破 “你有什么依据呢”。突然,后面有人问道。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后望去,见言明、庞小龙和几位香港政府高官站在三个人身后。言云和老陈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他想不到香港政府的最高长官今日会出现在此处。言云道:“爸爸”。言明摆了摆手,指着庄小义问道:“我问的是他,你有什么依据说恒生指数会跌至九千点”。庄小义面对这么多人,脑子猛的一空,吃吃的说不出话来。一句议员和蔼说道:“别急,慢慢说,我们想听取各方面的意见”。老陈捅了一把庄小义,庄小义才醒悟过来道:“因为恐惧和信心,股市里最关键的就是这些,如果这些失去,那么做空的力量是非常庞大的,而那些游资不过是起了煽风点火作用”。庞小龙笑道:“第一次听到这样说话,真感到有些亲切,能不能说点具体的,除了信心之外,还有什么因素”。庄小义道:“因为对股市的担忧使银行对港币的担忧也在加大,所以隔夜拆借利率会暴涨,此举更加重了对股市的做空的力量,那些游资在暗处,其实他们只有一千亿美元,但因为在暗处,人们便会觉得他深不可测。一千亿可以带动几千亿的资金力量做空,这就可怕了”。言明不些怀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只有一千多亿”?言云道:“爸爸,他从去年就预测出了三月份那些游资要从泰国开始下手,由弱到强,最后是香港韩国”。几个人都有些意外的‘噢’了一声,其中一名议员道:“想不到我们香港还有这要的金融天才,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庞小龙又问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么我们应当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庄小义道:“第一是政府要给人信心,稳定人心。第二,买入股票。第三,将本港的投行必要是冻结帐户,其实怎么做你们都知道”。言明说道:“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会跌到九千点啊”。他这一句话,将所有的人都说笑了。议员道:“香港是一个自由市场,不到万不得已,政府尽量干涉程度降到最底,但你说的很有必要”。言云道:“既然市场上已经积压了这么多的做空情绪,不如这几天让他全部释放出来”。庄小义道:“但一定要有一个底线,如果过了这个底线,那么不但不起到释放的效果,反而使这样的做空情绪增加了数倍,到时人心散了,香港也就危险了”。言明笑道:“各位,这些金融上的事情让他们专业人士来做,我们做我们应做的,别的我给不了,但给那些持红筹股的股民信心我自信还是能给一些的”。他的话,又引起大家的笑声,因为今天缓跌而使屋内情绪不佳的诸人心情也开畅许多。 接下来的三天,恒指分别下跌七百多点,一千二百多点和一千多点,三天过后已经跌至九千点附近,这几天来,港府几乎每天都有重量级的人物向公众喊话呼吁大家保持信心。而庄小义他们,也为明天的反弹筹集了大部分的弹药,除了他们两家公司的,再加上金管局拨付的,他们三个人现在可支配五十亿港币的资金。第二天,在诸多资金合力的带动下,恒指上涨了七百点,这一举稳定了诸多投资人的信心,大家看着已经企稳的指数,都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言云道:“今天拉涨,也不知道明天那些游资有什么大的动作”。老陈道:“肯定会有压力,但只要顶住,应当没有问题”?庄小义道:“那些驻本港投行机构大部分已收敛自已的行为,极个别的除外”。言云知道他说的是谁,没有吭声。 老陈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有几个也不足为奇,他们就是捏准了港府要保持香港自由度的软胁,所以才无所忌惮。今天初战告捷,要不要喝几杯庆祝一下”。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一指庄小义道:“你别可推辞,我的面子不能不给吧”。庄小义无奈的说道:“好吧”。 三个人迈着轻松的步子从金管局大楼出来,到了停车场,老陈对二人道:“说吧,去哪”?庄小义道:“我不喝酒”。言云道:“还是去喝茶吧,老地方,去喝普饵”。老陈指着言云笑道:“想不到你这么给我老头子面子,上车吧”。他将庄小义和言云让进汽车,自已则绕过汽车,做到驾驶位置,就在他开车门的刹那,突然一个人影向他扑来,口中还吼道:“陈志向,你居然敢杀我,我先杀了你”。刘连生突然从一辆车后跳出来,趁老陈不妨,拿刀便向陈志向的后腰捅去。 因为事情突然,老陈还没有妨备,就被刘连生连捅数刀。车里的庄小义和言云猛的一怔,二人脑子一片空白,几秒钟后,庄小义打开车门,跳下车,向刘连生扑去,言云则慌忙拿起电话报警。庄小义使出全身力气,将刘连生推过一边。刘连生的脸因为气愤紧张而变得扭曲。庄小义把他推到地下后,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说道:“庄小义,嘿嘿,我今天也送你上西天”。他跳了起来,又向庄小义扑去。庄小义年轻,又有了妨备,虽然没有刘连生好斗,但也不会轻易让他得手,他的手一把抓住刘连生的手,与之开始搏斗,僵持有几分钟,只见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三名警察,向刘连生扑去,没几下,便将刘连生给摁住。 庄小义这时才腾出身子到老陈的身边,只见老陈已经昏死过去,血流了满地都是。他用手去摁住伤口,轻呼道:“老陈,你怎么样,老陈”。但血仍然如泉涌似的从老阵的伤口向外喷出,言云下了车,急呼道:“小义,还愣着什么,还不快弄到车上,送去医院”。庄小义抱着老陈的车子上了车,言云坐在驾驶位置,开起车径向医院奔去。 圣诺丽医院,庄小义和言云着急的在急救室外等候,言云望着庄小义的胳膊,惊道:“小义,你的胳膊也流血了”。庄小义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在与刘连生搏斗时被他用刀划破,连带着伤了皮肉。他摇了摇头道:“不碍事,一些皮外伤”。言云道:“那也要包扎一下啊”。庄小义道:“老陈不知道怎么样了,我那还有心情去打理这些小事”。 一家餐厅里,李行党慢条丝理的喝着下午茶,突然墙上的电视里报出一条新闻,播音员说道:“今日下午四点钟左右,本港金管局门前发生了一起凶杀害,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持刀将一名金管局的工作人员捅伤,具体详情本台将继续跟踪报道”。李行党抬起头,望着电视里播放的刘连生与庄小义搏斗的画面,李行党心中一动,拿起电话,拨通电视台的电话,李行党说道:“电视台吗?我有些资料也提供给你们,在今天下午的凶杀案中,与歹徒搏斗的人正是两年前制造了内地被称为‘中国的巴林事件’的主谋,他叫庄小义。此人据悉已经死去,却现在又活了,相信你们可以挖掘出更大的惊天秘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将电话挂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医院内,庄小义焦燥的来回走动,言云面无表情,思索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在此时,急救室的门开了,一名护士问道:“谁是庄小义”。庄小义急忙答道:“我是”?护士道:“进来吧”。庄小义进了急救室,言云站起来也要进去,被护士拦了下来道:“病人只叫庄小义进去”。言云推开护士道:“你别拦我”。她硬撞了进去。 病床上的老陈面如死灰,眼晴闭着,庄小义到了床边,轻呼道:“老陈”。老陈缓缓睁开眼,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义仔,我要死了”。庄小义道:“你在医院里,不会死的”。老陈又笑了笑道:“这话别给我说,咱别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煽情,说点实际的,我这个人良心不好,必有此报”。他说完这一句,缓了几口气。庄小义问道:“刘连生为什么要杀你?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老陈苦笑道:“别怪他,他在李行党的帮助下从医院给放出来后便要我将金管局冻结他帐户的那一亿元给解冻,我了解这个人,他这个人心狠贪婪,不能让他翻身,如果翻身,肯定会对你我进行报复,所以我先买通杀手去杀他,没想到那些杀手不可靠,他们给我说杀了刘连生,是在骗我,这几天因为证券的事太忙,我也将此事给忽略了”。庄小义还要开口。老陈摆手道:“你不要说话,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吴敏没有死”。庄小义脑子一蒙,他刹时有些不知所措,惊呼道:“她没有死,真的,她在哪里,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老陈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个样子,那天我把你们两个都救了,她现在在美国,义仔,我救你没安什么好心,其目的还是想让你帮我赚钱,吴敏便是我手中的一张王牌,等到关键时候是要挟你的最好工具,可惜,我没用得上”。庄小义一呆,又急问道:“这些先别说,她在美国哪里”?老陈没有吭声,对言云道:“言小姐,电话”。言云拿起电话,老陈念道:“34982904”。电话通了,言云将电话放到老陈的耳边,老陈微弱道:“是田律师吗,我要死了,我的生意以后全部有庄小义接管,他现在在医院里,你来一下吧”。老陈说完最后一句,手一松,电话掉在了床上。庄小义和言云惊呼道:“老陈,陈先生”。老陈再也说出一句话了。旁边的医生上前,用白布单将老陈的脸蒙住,说道:“他已经死了”。庄小义和言云刹那间,眼泪流了下来。 庄小义和言云走出急救室,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急救室外围了许多记者,见他们两个走了出来,一齐涌了上来,七口八舌的问道:“庄先生,听说你就是两年多在内地制造326国债期货事件的操盘人?”“庄先生,听说你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香港”?“言小姐,你是中国银行副行长言明的女儿,你和庄先生什么关系”?“听说死者是志向投资公司的总经理,他和凶手有什么联系吗”?“死者现在是政府特聘的金融人士,此事件会对明天的市场有何影响”? 庄小义被问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言云则推开记者,拉着庄小义向外走去,口中不停的说道:“无可奉告,请让一让”。两个人杀开一条血路,坐上汽车,然后扬长而去。 24 住进监狱 - 金融圈 - 谢书破 老陈的别墅内,庄小义和言云对坐在沙发上,庄小义呆呆的,跟傻了似的。言云则是满脸阴云。言云道:“小义,你的事情谁给透露出去了,那些记者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消息”?庄小义不假思索的道:“李行党”。言云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到谁还会给那些记者透露出这个消息,小义,你恐怕要有大麻烦了,这事迟早瞒不住,只要媒体一曝光,中央就会派人下来调查,你可能会坐牢”。庄小义没有说话,自从那些记者出现,他就知道自已自已既将面临的结果。庄小义道:“老陈死了,这几天我想把他的后事给料理一下”。言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明天可能港股要大跌,我们今天所有的努力全都泡汤了,李行党怎么能这么做”。庄小义道:“没事的,就算不发生这样的事情,明天还是会下跌,这是那些游资的最后一搏,到现在,比的就是谁的钱多,谁的决心大”。言云道:“但愿如此”。 李行党迈着轻松的步子向自已所居住的公寓走去,刚进大堂,就见电梯口一个人在等着他,李行党有些意外的说道:“言云”。李行党的房子不是很大,但就他一个人住,所以摆放的东西很少,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李行党走到冰箱前面,问道:“要喝什么”?言云道:“不用了,我来是想问一件事情,庄小义坐牢对你有什么好处”。李行党一怔,随既笑道:“还亏你是行长的女儿,没有一点政治觉悟,你知不知道庄小义犯了多大的罪,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公民,都应当有举报的义务,庄小义想用假死和加入香港户籍来糊弄国家,糊弄所有人,逃避自已应有的惩罚,这样的人你还维护他,你这样做对的起你爸爸吗,你别以为你喝了些西方墨水就可以玩弄公平,作为一个中国人,你配这样质问我吗”?言云道:“你说的太好听了,如果你几个月前给我说这些话,我一定被你的大义凛然所感动,但现在,我彻底看透你了,我对一个事非不分的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庄小义会去坐牢,补偿他之前所犯的错误,而你,相信你也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她说完这句话,向外走去。 李行党突然间火往上撞,冲到门口,对着言云的背影吼道:“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行长的女儿吗?一副官僚小姐的作派,我李行党就不吃你这一套,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这是在香港,是一个自由民主的地方,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别人的干涉”。 庄小义在料理完老陈的丧事后,便一直在别墅内呆着,第一是心情不好。第二是躲避那些记者。他们丝毫不顾忌庄小义近几天的感受,只要庄小义稍一露面,他们便围了上来,然后便提问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问题,简直无孔不入。所以庄小义宁肯在房间内呆着。这期间他也认识了田律师,因为正是老陈丧事期间,两人并没有对老陈所遗留的财产详谈。股市也正如庄小义所料,在27号疯狂下跌至最底点后,开始向上反攻,带动期指也震荡上扬,庄小义已经知道大势已定,那些游资无功而返,而且还会稍损一些。 这天他的情绪略微好了一些,田律师给他打了电话,商谈一下老陈公司的后事。庄小义尽管心中不情愿,但他也知道自已是躲不掉的,老陈无子无女,而且去世仓促。他就算不想要老陈的公司,但现在连转移交接财产的人都找不到。 田律师很准时的出现在庄小义的别墅内,将所有的合同都带了过来,庄小义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他想不到老陈居然这么多钱,之前在香港所动用的钱买涨港股不过是他财产的十分之一,他的投资集中在美国,欧洲和内地。东南亚也有一部分,但在金融危机前便俱都撤出。但因为西方的资产老陈只是投资,不参与其中的经营运作,所以之前庄小义并不知道。老陈的财产加起来一共二十亿。二十亿不是小数目,但对庄小义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庄小义拿着田律师所提供的文件,见有些地方全是英文,他问道:“田律师,这上面写的什么”。田律师道:“这是老陈的美国律师发回来的传真,需要你在上面签字”。庄小义道:“我想问的是老陈在美国的资产位于哪个地方”。田律师答道:“除了夏威夷,大部分都集中在纽约”。庄小义道:“如果老陈从内地将一个女孩送到美国,你说他会送到什么地方”?田律师说道:“那要看这个女孩和老陈什么关系,如果是他的员工,他可能被派到纽约从事经营,如果是朋友,可能会安排在夏威夷。”庄小义点了点道:“我明白了”。 田律师此时突然有种欲言又止的神色,庄小义奇怪的问道:“田律师,你有什么话想说吗”?田律师道:“庄总,最近我看新闻,你似乎和内地一桩证券案有关?”庄小义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可能会去坐牢”。田律师道:“你的这个案子太大了,所以不好运作,我建议你如果坐牢最好在香港坐,你有香港身份证,应当不成问题,而且香港的法律对犯人也很宽松,如果警察找你,你不要说话,既然这事躲不掉,你还不如自首,主动一些对你还是有益无害,一切有我给你运作,你只要将公司的事情安排妥当就行了”。庄小义道:“谢谢你,你是一位敬业的律师,其实坐牢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尽快去美国,去找一个人”。田律师道:“放心,我会尽力去办的”。 送走田律师后,庄小义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谈话,自从知道吴敏没死后,他的心情变的就有些兴奋,虽然老陈的逝世冲淡了这份兴奋的心情,但他一想到吴敏,便感觉自已所面临的一切都不再是难题。老陈既然想利用他,肯定会给吴敏安排的妥妥当当。他甚至渴望警察快点来抓他,自已犯的错终究还是要自已承担责任的,庄小义他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他只是尽快让自已犯的错了结。然后找到吴敏,离开金融圈这个事非之地。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警察局吗?我要自首”。 其实不用庄小义打这个电话,警察也会来抓他,自那些记者将庄小义之前的事揪出来后,就引起来内地驻港机构的高度关注,并与警察沟通商议。不过因为事件已经过去两年多了,而且庄小义之前已被官方定性为死亡,他也已经取得了香港身份证。庄小义又曾在这次金融危机中起了一定的作用,是他建议港股跌至九千点买进,又推测出那些游资的资本量,为港府应对金融危机所作出的行动提供了假设性的依据。无论港府还是内地有关机构都对此事如何解决有些难以决断,所以才这几天没有动他。 这次庄小义主动自首,因为自首方是香港警察局,所以他的行动也化解了一些机构的尴尬。庄小义又受到了惩罚,又不用引渡回内地以至掀起更大的波澜。当庄小义被宣布判刑十一年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当判刑书下来后,庄小义有些后悔,他想不到会判这么久的时间,但对于这个结果,他有什么办法呢?言云在他判后一个星期来看望他,十几天时间内,两个人见面居然在这样的场合。都有些不胜唏嘘。 言云坐在他的对面问道:“这十几天你还好吧”?庄小义点了点头。言云道:“我也要回内地了”。庄小义有些吃惊,问道:“这么快”。言云道:“我爸爸因为人事调动要回去,我也只好跟着回去”。庄小义道:“我本来还打算求你给我办些事情”。言云道:“你说”。庄小义道:“我想让你去美国找一个人”。言云道:“就是你老陈口中说的吴敏”。庄小义道:“是的,就算我不在牢里,去美国找一个人对我来说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何况我在坐牢,老陈的香港律师田信说老陈在夏威夷有投资,我想她可能在那里,能不能麻烦你就这件事再去田律师沟通一下”。言云道:“如果我找到她要不要告诉她你现在的处境呢”?庄小义摇了摇头道:“先别告诉她,她现在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我在这里,我怕她有什么想法”。言云道:“美国我很熟悉,这件事我会很快给你办好的”。庄小义道:“现在我也出不去了,老陈的公司我也没办法照理,我想公司转成股份交给你经营,不知道你愿不愿接手呢”?言云道:“这次离开香港,我也想将这个公司给关了,投资内地,如果你答应让我处置,我可以帮你”。庄小义道:“如果处置之后,我希望你以张小舒的名义入股”。言云有些疑问道:“张小舒是谁”?庄小义道:“不知道他和老陈的关系,我们都叫他张妈,老陈走后,我收拾他的遗物,发现他藏着张妈的好几张照片,大约她很久以前就和老陈认识了,她在内地,希望你也能找到她,如果找不到,股份名字暂且空着”。言云叹道:“我答应你,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庄小义摇了摇头道:“没了,其它的事田律师会帮我办”。 自言云离开后,庄小义便开始掐算着日子等着他的消息,他刚开始认为言云将这些事料理妥当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但一个月后,言云没有出现,庄小义又将希望延长至三个月,三个月后,言云仍没有出现,庄小义延长至半年,结果还是如此,当一年不见言云的踪影,庄小义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了。这期间只有田律师来过数次,因为庄小义的特殊身份,田律师运作的不是十分顺利。他对这件事上感到非常惭愧,他也想不到庄小义居然会判这么久,庄小义向他打听言云的消息。田律师说自已和田云只接触过一次,做的也是志向公司的交接工作。交接过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言云。慢慢的,田律师也很少来了。 一年一年过去,监狱里的生活很有规律,庄小义已经习惯了寂寞,他感觉自已似乎已经与世隔绝。在这期间,他读了很多书,同时学会了八种语言,慢慢的,庄小义变的平和起来,有时回想自已曾经做的那些事情,他会用一种珍惜的态度去看待,他自已都感觉性格方面有了某种变化,变得对任何事情不再执着。 十年后的某一天下午,庄小义正在屋中读《圣经》,突然外面有人喊道:“庄小义,出来”。庄小义听到说话声便知道是监狱管教。他站了起来,对外面平静问道:“什么事”。管教说道:“有人找”。 1 旧友重逢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跟着管教出了牢门,会客间有一个穿着西装的陌生人,庄小义不认识。他问道:“你是”?那人自我介绍道:“一个朋友委托我来见你,走吧”。庄小义诧异道:“去哪”?那人道:“你跟我来”。那人说着向外面走去,庄小义紧紧跟着,不一会,到了大院。院内停了一辆车,那人将车门打开,对庄小义道:“上车”。庄小义有些不解,看了一眼旁边的狱警,狱警没有干涉的意思。庄小义上了车子,那人也上了车子。突然,庄小义感到眼前一黑,他伸手一摸,摸到一块平整的玻璃。庄小义喊道:“喂”。没有人回应,接着他的身子一阵的颤动,他知道,这是车子开动的声音。 庄小义有些疑惑,自已距离刑期还有一年,在狱警没有下达通知前,居然提前将自已放了,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又摇了摇头,如果真把自已放了,那为什么把自已骗进这辆密封的汽车里。此时他虽然充满疑惑,但他的内心是平静的。多年的监狱生活让他的性子现在变的对任何事都触变不惊,他相信那人的来意自已很快就会弄清楚的,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自已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是坏事又能坏到哪去。 汽车大概行驶有一个多小时,然后停了下来,庄小义以为那人会将自已带下车,但他想错了,没有人来叫他下车,也没有人来打扰他。庄小义没有着急,他之前用手触过,明白前面的玻璃是特制的,自已看不见外面,但外面却能将里面看的清清楚楚。那个人说不定现在正在仔细的观察着他。 又过了几个小时,他的身子左右起伏,但同时他又感觉车子不像是在行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在情况。这时,玻璃透出一点缝隙,一只手将一袋面包和一瓶水扔了进来。庄小义本能接过,透着缝隙他向外面望去,只见天空碧蓝,一望无际,远处有几只海鸟飞来飞去。庄小义有些惊喜,因为他发现自已居然在船上。但那道缝隙在给他放进水和面包后很快关闭。 庄小义现在更加迷惑了,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现在出现在海上?那个人要把自已带到什么地方?这么多年来,他感觉自已似乎已被世界遗忘,他想不清楚谁还记得他。之前的人和事已经在他的记忆中变得模糊而且愈来愈不重要。他的内心已经被另一种东西所替代。宁静和孤独,书和读书的领悟升华让他的思想境界超越了普通人对一件事情的思维与感受。既然他不清楚是谁把自已弄出了监狱,又弄到了海上,索性不再去想这件事。不觉间,他竟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感到头有些疼,他坐了起来,手触到的地方感到有一些柔软,这时他才发现,他在一张床上。外面的天黑乎乎的,似乎此时已是深夜,从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放着饮水机,庄小义下了床,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然后一饮而尽,头疼的感觉才慢慢缓解。 他推开门,见前面是一道走廊,争吵声来自走廊的尽头,庄小义走到尽头,隔着玻璃向里望去,突然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只见唐国强怒气冲冲的说道:“妈的,我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似乎让人绑架了,这些年,我结的仇人不少,真是他们做的还好,但不至于你们几位也在这里啊”。刘志锋道:“莫明其妙不是,你们在运都市混,国强和阿凡亚提做地下钱庄,你们被绑架了还情有可愿,而我却是在吉林被人绑到这里来了,这里面就不是绑架的问题了”。阿凡亚提道:“刘志锋,你也别把我们当作坏人,你是老好人,我们就算做的是灰色生意,但我们没有住过牢啊,所以,至少表面在别人眼中,我们两个可比你清白多了”。林生修道:“大家别在拿刘志锋开涮了,是我对不起他,你们说他就是说我”。刘志锋道:“生修,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那些事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没有生气,所以,你也别太自责了,我只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赵军这么老实的人也给绑在这里了”。 庄小义在玻璃后面望着他们几个,见几个人经过十几年的岁月浸染,脸上都有一些成熟沧桑,但几个人的脾气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他再也忍耐不住,推开了玻璃门,笑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出现让屋里的人大吃一惊,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他,眼神之中显出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的神色。赵军结结巴巴的说道:“庄小义,你、、、你不是死了吗”。庄小义笑道:“我死了怎么说话”。几个人刹那间显出兴奋之色,一个个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唐国强说道:“庄小义,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你要见我们,大可光明正大的见我们,何必弄的这么装神弄鬼”。刘志锋道:“拉倒吧,你不是以为庄小义早死了,还说我就知道,你知道什么”?阿凡亚提道:“小义,这些年你在哪里?既然你好好的,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庄小义拍着林生修的肩膀,说道:“生修,你还好吧”。林生修脸上有些不自然,说道:“小义,我”。庄小义笑道:“刚才志锋说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阿凡亚提道:“小义,你别怪生修了,自从那天他弄清楚事情之后,他自已也感到非常的内疚,他把房子卖了,把钱全部捐了,说对不起我们,这些钱他不配要,这些年他一直在运都市打工,我们几个就属他过的很惨,刚开始我们都很恨他,但后来见他活的比我们都差,都不如,我们也就不恨了”。庄小义刹那间眼中有泪闪动,一把抱住林生修道:“好兄弟”。突然之间,几个人全部泪花闪动。庄小义松开林生修,然后对着刘志锋,说道:“志锋,我这十几年里,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如果没有我那个愚蠢的想法,就不会害你坐牢”。刘志锋道:“小义,别说了,你为我们做那么多,我为你做些事情也是应当的”。阿凡亚提道:“小义,你别难过,我们这几个人中现在就数他活的最好,有妻有儿”。刘志锋道:“你掉下山崖之后,我将你交待的六百万秘密帐户让莫丽丽给每人分了一百万,你的那份因为吴敏死了,吴歌坐牢,我全部都给你老家寄过去了”。庄小义长叹一声道:“谢谢”。唐国强突然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这一哭,诸人都大哭起来。屋里面顿时弥漫着快乐又感伤的气氛。 良久,庄小义才停止抽泣,说道:“行了,都别哭了,我们能见面,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好哭的”。他望着唐国强和阿凡亚提笑道:“国强,阿凡亚提,听说你们哥俩弄个地下钱庄,怎么回事”。阿凡亚提道:“没有你,我们能做什么,炒股怕又赔了,打工又不想干,幸好你想的远,给我们哥俩留了二百万,我们跟着你也学会了点本事,知道弄点外汇倒买倒卖能赚钱,虽然发不了财,但起码稳当,不会赔钱”。庄小义笑道:“这就好,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两个,就怕你们惹祸,没想到你们两个人平时呛着,现在居然弄到一块去了”。他望着赵军道:“赵军,你呢,这些年你做什么,不会真的回老家放羊了吧”。刘志锋道:“小义,你太小瞧赵军了,我们这些人中,就数他最有钱”。庄小义一愣,有些不太相信道:“这是真的”。唐国强笑道:“这叫笨人有笨福,赵军不会乱花钱,你的二十万人家做平时花销,那一百万便买了股票,而且一买就不动,三年前抛了,一百万变成一千万,三年后又买股票,三年还不动,现在一千万又变成了三千万,唉,自叹不如啊”。刘志锋笑道:“咱们也是在股票上大江大河过来的人,你现在还不明白,炒股的有两种人会赚钱,一种似庄小义这样的天才,一种是赵军这样的笨才,咱们几个啊,认命了”。 一干人说说笑笑,气氛陡然间又热烈起来。林生修这时问道:“小义,我们这些年的事情都对你说了,你呢,你这些年在干什么”?他这一问,屋里的人顿时安静下来,庄小义叹了一口气,将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慢慢告诉了他们。听的他们都张口结舌。几个人热烈的讨论着,居然天亮了都不知道。 2 秘密任务 - 金融圈 - 谢书破 刘志锋听完了庄小义的诉说,眉头一皱道:“小义,听你这么说,你也是被人绑架到这里来的”。庄小义道:“是啊,这个人究竟是谁,他肯定认识我们几个,难道是方有猛”。唐国强道:“怎么可能,那家伙胆小如鼠,借他胆子也不敢”。赵军道:“是吴歌”。阿凡亚提道:“是李行党”。唐国强怒道:“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孙子,庄小义能坐牢,吴敏被丢下海里,还不全是这孙子办的好事,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刘志锋摇头道:“吴歌可能现在还在牢里,李行党不会有这么大的手笔,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唐国强,我刚才听你的公司让警察联合经查办给封了,你们被带到派出所,秘密送到这里来的。赵军是因为盗窃给捉了,林生修是因为打架斗殴,我来这里就更莫明其妙了,是因为有流氓嫌疑才弄进局子,而庄小义在香港的监狱里,他还没有服刑到期,就被弄到这里来,除了国家机构有这样的本事,我想不清楚谁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在几天内将我们这帮人集中在这里”。 诸人听到这里,都点了点头。阿凡亚提道:“那目的呢,抓我们到这里做什么”?唐国强望了一眼庄小义,说道:“小义,我们不会又要倒霉吧,我们几个人只要聚在一起,准不会有好事发生”。刘志锋捅了他一拳道:“说什么呢,就算有再倒霉的事,只要哥几个能聚在一起,也值了”。唐国强强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嘛,我是指我们要小心”。庄小义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但估计很快就能清楚了,他们把我们弄到一块,不会是好心让我们哥几个团聚,肯定还有别的目的,随遇而安吧”。赵军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黑灯瞎火,门也让锁着”。庄小义奇怪道:“难道你们醒来就出现在这屋子里了吗”?几个人点了点头,阿凡亚提道:“我怀疑给我们打了迷药,否则我记的醒之前在车子里,怎么醒来后就在床上呢”?几个人一起向外望去,见此时天色微明,透着玻璃可以看到天空隐约有些发白。 刘志锋道:“我们不会是在一个小岛上吧,我味到一股淡淡的咸味”?他话音刚落,门突然开了。一个女人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她扫了几个人一眼,然后径直走进屋内。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庄小义吃惊的站起来道:“言云”。几个人异口同声说道:“言云,小义,是她”?几个人中除了庄小义外,谁都没有见过言云,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也是从刚才庄小义叙说中听到的。 言云冲几个人笑了笑,说道:“庄小义,你没有想到会是我吧”。庄小义打量着她,见十几年不见,她变得愈发成熟老练,举手投足之前,都有一种领袖气质。眼中露出成熟的微笑的自信。 庄小义吃惊也就是刚才的一瞬,转眼间脸色变得平淡,他刚才听了刘志锋的分析后隐约感到这件事和言云有关,因为他认识的人中,有背景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只有言云,但自已和她毕竟十年未见,心中不敢肯定,所以也没有说出来,他淡淡道:“好久不见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你,有些意外”。言云笑道:“小义,十年不见,感觉你的心有些平和了”。庄小义道:“你也更加成熟了”。言云道:“人是会变的吗”?庄小义道:“变的只是一部分,但有些地方是永远不会变的”。言云笑道:“小义,感觉你现在说话的腔调和陈先生有些一样”。庄小义道:“我们本来就有很多一样的地方,可惜,不知不觉,他已经死了十年了”。言云也有些伤感的说道:“是啊,不知不觉就十年了,真有点沧海桑田的感觉”。 其它的五个人好奇的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心中都猜测着什么。唐国强是个直脾气,问道:“言小姐,我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把我们几个人弄到一块有什么目的”?言云转过身子,对着几个人说道:“我不瞒你们,我把你们弄来这里,是想让你们给我办一件事情”。阿凡亚提有些恼火的说道:“有你这样让人办事的吗?把人强行弄到这里,这算怎么回事”?言云收起笑容,说道:“阿凡亚提,既然把你们几个弄到这里,有几句话我要交待一下,第一,我让你们办的事非办不可。第二,在办事的过程之中你们必须绝对服从我的指挥”。阿凡亚提先是一呆,回道:“你不认识我,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言云道:“我不但知道你们几个人的背景,而且你们这些年做什么事我都一清二楚”。唐国强怒道:“你和小义熟,但和你们不熟,希望你对我们说话客气点,你有什么好霸道的,什么都听你的,还要非办不可,如果我们不办呢”?言云‘哼’了一声,说道:“唐国强,你和阿凡亚提九八年从事地下钱庄生意,九九年因为生意问题和生意伙伴闹僵,你们纠结几个人将那个生意伙伴砍伤,二零零年第一次接触毒品,不过后来发现这东西害人,吸食一次便不再碰了,二零零三年八月十一日,你去娱乐场所第一次**、、、、、、、”。“别说了”。唐国强喝道,同时,脸上出现了一丝冷汗。言云笑道:“如果我想追究你的责任,光举报你所做的这些事,就够判你几年的了”。唐国强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言云没有理他,对阿凡亚提道:“阿凡亚提,你九三年暗地里倒手发票,而且在回老家的一个月内与朋友去西藏旅行,合伙猎杀过一只藏羚羊,还曾结识分裂分子作朋友,你的罪也不轻”。阿凡亚提的脸色也是大变,说道:“我之前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言云的眼晴向刘志锋望去。刘志锋一笑道:“言小姐,你可抓不到我的把柄,本人一向奉公守法”。言云笑道:“不错,你刘志锋确实是一个正人君子,但莫丽丽是你老婆吧”?刘志锋心一跳,脸上刹时生出焦急之色道:“她,她怎么了”?言云道:“莫丽丽二零零年应聘长春永固建筑公司,在一次招投标中,涉嫌向发包方负责人行贿一百万”。刘志锋脸色变得灰暗,再也不发一言。言云的眼光转向林生修,林生修道:“别说了,就算我没做犯法的事,你也会从我的亲戚家人身上查到犯法的事,我听小义的,只要他愿意干,我就跟着干”。言云一笑,望着赵军,赵军有些吃吃的道:“我没做犯法的事,我家人也不做犯法的事”。言云道:“是,你没有做犯法的事,但你有隐私,只要你愿意为我办事,你的隐私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赵军的脸色的脸色刹那间变的如白纸一般。不再吭声。 言云最后将目光投向庄小义,庄小义笑道:“这些年我在坐牢”。言云轻笑道:“小义,你最好对付了,如果你不答应,你的这些朋友都会有麻烦”。庄小义叹道:“是啊,你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将他们的把柄捏到手中,自然是志在必得,说吧,要我们做什么”?言云笑道:“这么说,你们都同意了”。几个人不发一言。言云笑道:“放轻松些,没必要那么紧张,其实你们这次做的是一件非常崇高的事情,既然你们答应去办这件事情,那咱们便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我不会对你们有所保留,但是有一条禁忌,就是你们是给我办事的,不要打听我是给谁办事的,既使你们清楚,也不要随便猜测,更不要说给第二个人,因为你们做的事绝对不会留下证据,所以说了还不如闷在心里。这样做无论对你,对我,还是对大老板都有好处,你们明白吗”?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赵军迷惑的问道:“大老板,谁是大老板,难道我们见一面大老板什么样子也不行吗”?唐国强拍了他一下头道:“你傻啊,让你别问你就别问”。 庄小义道:“言云,我们做完这件事后呢,我们得到什么”?言云笑道:“大老板的报酬也是非常丰厚的,你们想环游世界吗”?几个人脸色一惊,异口同声道:“环游世界”。言云笑道:“这不过是大老板给你们准备的丰富报酬其中的一部分,你们每一个人还可以获得一笔钱。而且你们还可以随时移民至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另外你们还有什么个人要求,我想大老板都会尽量满足的”。 3 来到瑞士 - 金融圈 - 谢书破 唐国强道:“说了半天,我们还是不清楚你究竟是要让我们干什么”?言云道:“打压国际石油期货”。几个人听了这句话,全都惊呆了。刘志锋摇了摇头道:“太难了”。庄小义道:“打压是需要钱的,你给我们准备了多少钱”?言云道:“这个无可奉告”。林生修道:“那具体怎么做呢”?言云道:“你们先给我来吧”。 她说到这里,转身向楼上走去,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庄小义叹了一口气道:“走吧,我们躲不掉的”。 几个人跟着言云上了楼,言云推开一间屋子,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子都被厚厚的窗帘挡住。言云将灯打开,几个人见房子中间摆放着二排椅子,墙壁上有一个大屏幕。言云走上前去,将屏幕打开,然后示意距离开关最近的林生修将灯关掉。言云在屏幕右侧的桌子上拿起一根教鞭,然后对几个人说道:“你们先找位子坐下吧”。 言云在屏幕上摁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几个人借着屏幕的微光坐到椅子上,待坐定后,屏幕上显示出一段视频,言云拿着教鞭指着屏幕介绍道:“这家公司名叫玛沙,是一家综合性能源公司,其公司在世界各国都有投资。总部在瑞士。我们的公司叫西山能源公司,之前两家公司在能源领域合作良好。玛沙公司有我们百分之八的股份,这次派你们去就是以西山能源公司派遣的名义与玛沙进行合作。阿凡亚提问道:“同外国人打交道,我们可都不会外语”?言云道:“你们不会,小义会”。庄小义道:“那你呢,你在后面坐阵指挥吗”?言云道:“我负责沟通联络,你们的工作就是说服玛沙公司合作,做空国际石油期货”。赵军道:“如果我们完不成怎么办”?言云道:“大老板许诺给你们那么多的好处,如果你们完不成任务,又或者将给你们的资金造成亏空,你们就等着坐牢吧”。几个人神情一呆。言云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她环视诸人,见没人说话,又道:“既然没有问题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在这里呆上三天后,就有人将我们送去欧洲”。她说完这句话,将屏幕关掉。 黑暗持续一分钟后,唐国强道:“赵军,把灯打开,怎么没有一点眼力,黑灯瞎火的。就这样耗下去”。赵军去开灯,因为房间太黑,似乎让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赵军爬在地上,唐国强道:“真够笨的”。赵军摸索着到门口将灯打开,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言云的身影。 刘志锋叹了一口气道:“还真让国强给说着了”?林生修问道:“什么意思”?刘志锋道:“只要我们和庄小义在一起,准没有好事呗”。庄小义道:“躲是躲不掉的,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找我们呢?其它人不能做吗”?刘志锋道:“我想是因为我们几个人的身份不那么明显吧,你现在是香港人,而且从事过证券交易,交易历史又有污点,加上你对金融的把握无人匹敌,用我们可以将大老板的身份掩藏的更深。相对来说也更容易成功,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我们呢,还是和以前一样,是配角,操盘手的角色”。赵军道:“你们说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大老板是谁”?阿凡亚提道:“赵军,你别操心大老板是谁?我对言云刚才的话很有兴趣,你有什么隐私让他给抓住了”。赵军脸一红道:“没什么隐私”?几个人脸上都现出兴味盎然的样子。唐国强道:“赵军,你可不够哥们,对我们还瞒着什么吗”?赵军道:“我也不知道她刚才指的是什么”?林生修道:“赵军,这么说,你的隐私还不少呢”?庄小义打圆场道:“得了,你们别追问了,不知道赵军是个老实人,他就算有隐私在你们的眼中估计也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小事,瞧瞧你们做的那些事,吃喝嫖赌,哪样没占”。刘志锋道:“是啊,我们别拿赵军打趣了,还是想想我们刚接手的事吧,这次玩的可是够大的了,而且和外国人玩,我们玩不起,就让人家给玩了”。 这个岛面积大约五平方公里,岛上树木郁郁葱葱,岛上建筑位置处在正中心。建筑周围全是树木,非常隐蔽,只有一条小道通向海岸。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将海面反射成一片红色。言云和庄小义沿着海岸线散步,言云用手指着远方感叹道:“小义,瞧见没有,大海的尽头便是美国,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数百年前,那些列强就是通过这片海,这片洋打入中国,现在,轮到我们攻陷世界的时候了”。庄小义望着波浪翻滚的海水,此时也是万分感慨。他喃喃道:“美国”。言云停住脚步,望着庄小义道:“小义,自从你坐牢后,我一直没有看望你,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庄小义脸上显示出一丝莫名的酸楚。言云道:“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很难受,其实,我在美国夏威夷找到了吴敏,之所以没有看望你,是我觉得告诉你吴敏现在的情况还不如在你心中留下些美好想像空间,我怕你再受剌激,经过这十年,相信你现在内心已经变的平和,所以,这次行动如果有机会去美国,我会让你见她的,至于老陈在香港的那些财产,我知道你不看重这些,而且我从美国回来后,就被调到国家的一个秘密单位,不能私自与外人接触,所以我才没有去看你”?庄小义听着言云的话,心中猛的一颤,从言云的话中,吴敏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不敢问,怕自已问出结果后心中更疼,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但这个名字让人重新提起,那种如针扎的感觉与十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他缓缓的说道:“都过去的事了,有些债是一辈子都还不起的,有些人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言云望着庄小义的神色,鼻子先是一酸,但心中一硬,又强自忍住。她知道自已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在坚强和承受力以及决心控制力方面绝对比庄小义强。她恢复先前的冷霜神色,说道:“明天就又船来接我们,作好准备吧”。 瑞士,这个欧洲中南部的多山内陆国家虽然面积很小,但却以风景秀丽所著称,首都伯尔尼城古建筑保护良好。庄小义他们几个行在碎石铺成的马车道,望着街道两旁是彼此相连的漫长拱廓,红瓦白墙相映生辉的古老房屋,异国风情让他们恍如到了另一个世界。但他们仅仅在此呆了一天,第二天便坐车直接赶往瑞士的世界名城苏黎世,此处风光虽然比不是伯尔尼古朴。但其发达的金融业还是让唐国强他们感到吃惊。街上的银行一个挨着一个,几乎银行业超越了所有的行业。在苏黎世的街道,你也许找不到厕所,但绝不可能找不到银行。 言云在行驶的车子里给他们几个介绍道:“瑞士银行举世闻名,这里储存的资金多的足可以让你们惊讶,每天进出的资金更是让你们难以想像。你们可能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小国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让全世界的钱都存在这里。其实瑞士银行的最大特点便是独立,保密和周到。虽然近些年受到国际社会的压力,但其保密性在世界各个银行中仍有着不错的口碑。庄小义道:“所以这里积中了世界上最复杂的资金,包括西山公司的”。言云道:“不错”。 汽车在利马河西侧的希尔顿酒店停下。言云带着他们到了酒店,玛沙公司的人早在此等候多时。一个身材魁梧高大,年纪约四十岁的男子见到言云一行后,从酒店大堂内设置的沙发上站了来。并迎了上去。男子上前与言云拥抱,并用英语说道:“言小姐,欢迎来到瑞士”。言云答道:“谢谢”。 礼节性问候完毕,言云向那男人介绍道:“这位是西山公司派驻玛沙的代表庄小义先生”。接着他对庄小义介绍道:“这位是玛沙公司的副总裁达斯利先生”。庄小义和达斯利握了一下手。达斯利笑道:“见到你们很高兴,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一切,我的朋友们,请随我来”。言云笑道:“有劳达斯利先生费心了,相信我们的那些朋友们都来了吧”?达斯利答道:“我想明天你就会看到他们,明天我会派车来接言小姐和庄先生”。言云又笑道:“OK”。达斯利将他们送到电梯口,然后挥手致意。说道:“明天见”。言云也挥手道:“拜拜”。 酒店侍者将他们送到房间,七个人每人一间房子。因为语言不通。唐国强他们几个自进入酒店后始终有些迷糊。在送阿凡亚提进入最后一个房间后,侍者用英语给阿凡亚提打着手势说着什么,阿凡亚提听不明白,只是答应一声,但侍者却始终不愿离开。阿凡亚提只好走出房间,喊道:“小义,过来”。庄小义和言云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到了跟前,才明白侍者在讨要小费。言云付过小费后,唐国强他们睁大眼晴,有些不相信的望着侍者的背影,唐国强道:“原来他是要钱的啊”。言云摇头道:“但愿我这次选择不是一个错误,你们居然连英文和国际商用礼节都不懂”。庄小义道:“这不是重要的”。言云笑道:“所以你们出现在这里”。 当天晚上,几个人在一起聚餐,唐国强还是对今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愤愤不平。说道:“今天那个服务员做什么了,就给他一百美元,这可是七百块钱啊。刘志锋白了他一眼说道:“国强,别拿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可是五星级的国际酒店”。唐国强道:“但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这钱也赚得太容易了吧”。阿凡亚提打趣道:“赶明你也来这里掂包”。林生修道:“你别说,这还真是一个好工作”。赵军道:“付一百钱给我们说句中国话也行,连中国话也不会说”。刘志锋道:“行了,别嚷嚷了,现在我们可是在国外,别丢中国人的脸”。庄小义笑着望着他们,感到心中一阵的踏实,他在监狱里不止一次回忆着和他们在一起吵架争辩的日子。那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啊,现在,他终于圆梦了。 4 来到美国 - 金融圈 - 谢书破 言云望着庄小义呆呆的眼神,笑道:“小义,在想什么呢”?庄小义也是一笑道:“在想明天的事情”?言云道:“明天有一个会,是决策人会议,玛沙的主要股东都会参加,我们的目标是做空国际原油,现在价格已经到七十多美元了,接近历史最高峰,我想近二个月应当会跌下来,明天我们要做的就是说服那些股东,买空石油期货”。庄小义道:“尽力吧,你知道,我已经十年没与外界接触了,而且也没有和外国人打过交道,明天看吧,视情况而定”。唐国强道:“明天我们都要去吗”?言云道:“不,我和庄小义,刘志锋三个人去”?阿凡亚提讽道:“国强,你懂英语吗?服务员要小费都听不懂,你去干什么,凑人数吗”?唐国强道:“你还别这么说,我瞧那些老外就不顺眼,干嘛非要我们听懂他们的话,他们怎么不说中国话让我听懂”。林生修道:“吵什么吵,吃顿饭也不安生,来欧洲旅游,又住五星级酒店,吃大餐,还那么多废话,我看你们啊,就是没见识”。唐国强不满道:“生修,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万一那些外国人没安好心,我这也不是提醒他们三个不是”。阿凡亚提道:“得了吧,你把你自已管好就行了”。 第二天,三个人准时起床,到了酒店大堂,坐在沙上发开始等待。八点整点,一辆奔驰车停在酒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径直走到三个人身边,向言云询问道:“请问你是言小姐吗”?言云答应一声,那人道:“我是达斯利先生的秘书,来接言小姐”。言云冲庄小义和刘志锋说道:“我们走吧”。 三个人跟着那个年轻人上了车,年轻人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叫史密斯,曾经到过中国,所以达斯利才派我来接你们,说你们其中有一位非常漂亮的中国小姐,所以我一进酒店,便猜出你们一定是我要接的人”。三个人相视一笑,露出惊奇的面容。刘志锋道:“你会说中文”。史密斯笑道:“当然,我在中国生活三年”。言云道:“你的中文说的很好”。史密斯高兴道:“谢谢”。 汽车在玛沙大厦停了下来,三人下了车,跟着史密斯走进大楼。言云似乎对此很熟,所以脚步走的极快,庄小义和刘志锋在她身后紧紧跟着。三个人上了电梯,一直到十五层顶楼,三人出了电梯,一个会议室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见屋中心摆放了一张圆桌,圆桌周围已经坐满了人。他们似乎来自世界不同的地方,有阿拉伯人,黑人,还有东南亚人,日本人。言云刚走进屋内,正对着她那个位子上的一个老头站了起来,用英语笑道:“亲爱的云,我们又见面了”。言云满脸笑容的上前和他拥抱,说道:“雷斯特,见到你真是很高兴,这次我给你带来了两位新朋友”。她指着后面的庄小义和刘志锋道:“庄小义先生,刘志锋先生”。雷斯特热情的和他们拥抱,说道:“欢迎你们,我的朋友,欢迎你们来到瑞士,欢迎来到玛沙”。言云接着又和圆桌坐着的其它人拥抱问候。 礼节问候已毕,言云找到自已的位子坐下,庄小义和刘志锋坐在她的后面。雷斯特摆了摆手,说道:“各位投资人,你们有没有人把自已给丢了没来”?他的话引起满场大笑,雷斯特笑道:“噢,事情没那么坏,原来你们都在,各位对国际上的油价怎么看”?那名阿拉伯人首先说道:“亲爱的雷斯特,不用置疑,油价还会上涨,今年全球经济有望增加百分之三,全球经济呈现前所未有的良好发展态势,需求增加,进入国际大宗商品的资金有增无减,所以油价必定还会再涨”。那名日本人说道:“不,不,萨亚夫先生,数据显示,目前全球石油产量为约8687万桶。而消费不过8000万桶,所以现在的供给是大于需求的,而且现在的价格已经接近历史峰值,所以我看空”。言云道:“我和大田长和先生的观点一致,现在我们应当买空”。言云旁边的人摇头道:“亲爱的云,我觉得你不能用主观感情来替代市场,你和大田长和先生所在的国家都是石油消费国,自然主观上希望石油跌下来,而萨亚夫先生是赞比亚人,自然希望油涨的越多越好,你们的言论都带有主观偏见,我不赞同,请相信我的话,而且以以色列的名义”。言云道:“NO,摩肯先生,我也是站在股东利益来考虑,现在油价的确高的离谱”。摩肯身边的黑人插嘴道:“作为一个不可再生的资源,我认为现在的油价不算太高,而且现在国际大宗商品都在涨,所以油价不可能下跌”。大田长和道:“乔亚先生,那你认为涨到多少才算是个头呢”?乔亚说道;“最近国际投行放出消息,说油价最高要涨到二百美元一桶”。 他的话音刚落,屋内响起一片嘘声。摩肯笑道:“亲爱的乔亚,你难道相信华尔街那些贪得无厌家伙们的话”。乔亚道:“亲爱的摩肯,你不相信,但地球上的许多人都相信,如果他们跟风买涨,我们也毫无办法,所以我想听听雷斯特的意见”。 几个人不再争执,眼晴直直的盯着雷斯特。雷斯特笑道:“女士们,先生们,我们不如换一种思路,如果油价下跌需要哪些条件,而现在符不符合这些条件,史密斯,该你了”。史密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他拍了一下手,屋内的灯慢慢熄灭,屋内变得漆黑一团,一个大屏幕亮了起来。史密斯对着屏幕说道:“女士们,先生们,要想油价下跌必须需求减少,我们可以看下面一组数据”。屏幕上转换出一个图标,史密斯接着说道:“今年二级度美国GDP增长的同比和环比分别达到百分之一点八和三点四,比一季度增加零点三和二点八,私人支出增长是百分之一点三,失业率却比同期下降百分之零点一,PCE和CPI同比增长百分之四点三和二点七,收入增长百分之零点一。从这组数据大家可以看到,美国的经济良好,美国消费着全世界,如果美国经济需求强劲,油价不可能跌下来。不光美国的需求在增加,全世界的经济都在增长,这是世界贸易组织发布的数据,这是世行发布的数据”。屏幕上的图表随着他的话来回作着替换。最后定格在一个向上一飞冲天的箭头图标。史密斯接着说道:“如果影响油价下跌的因素不存在,我们有理由相信,世界的的油价根本不会跌下来,类似的数据我还可以找出许多,尤其是亚洲的经济数据,更加完美,而且,最坏的情况考虑,跌下来也要有一个时间过程,所以可以推测,至少一年内油价不会下跌”。他作了一个遗憾的手势道:“我们不可能对抗全世界,这会让我们损失许多钱,至少目前的情况,我们应当积级买入做多”。萨亚夫带头鼓起掌来。言云无奈的和庄小义,刘志锋对视一眼,也拍了二下手。 向酒店返回的汽车上,言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根本就说不服不了那些投资人,他们迷信数据,这次大会不但达不到我们的预期,反倒会让他们积极做多”。庄小义道:“他们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你不可能对抗全世界”。言云望着庄小义道:“小义,我让你来的目的你是清楚的”。庄小义道:“是啊,但我也不能违心说出违反潮流的事情,否则损失会更大,言云,金融是残酷的,如果加入感情,那么最后受伤的还是我们”。刘志锋道:“小义说的有道理,言云,我们应当理智一些”。言云道:“事情很清楚,商品的价格是有需求和供给决定的,现在欧佩克的数据和我们所调查的数据完全可以证明,石油是供大过需的,现在的高油价完全是市场炒作出来的,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任由它涨上去”。庄小义道:“现在所有的数据和理由都支持油价上涨,既使供过于需也不过是极微弱的供超,其实涨上去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言云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庄小义道:“金融市场本来就是一个投机市场,如果油价在七八十美元一桶的价格盘整,几年内没有大的变动,越稳定就越跌不下来,如果炒到一定的高度,借势跳水,说不定会打压至合理的价位,但如果经济增长和需求强劲,那么降幅也是极有限的,能跌到五六十美元一桶,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言云道:“现在油价每涨一块钱,我们的大老板每月要多付出几个亿,高油价对我们的经济影响太大了”。刘志锋道:“经济的高增长肯定带来高油价,高增长低油价的情况不会再有了”。几个人点了点头,似乎默认了世界未来发展这个现实。 三天的会议让投资者达成一个协议,油价在未来必定会保持一个上涨势头,至少近期上涨是避免不了的,玛沙公司近期做多,言云他们无功而返。此时诸人脸上自然生出不快。 来瑞士第四天晚上,几个人聚在一起会餐时,唐国强好奇的问道;“小义,你们几个在这里开了三天的会,最后有什么结果没有”?刘志锋道:“当然有结果了”。唐国强道:“什么结果”。林生修道:“不需要你知道的事打听什么”?唐国强道:“我们这几天在这里吃后玩、玩后吃的,既然有结果了我们应当做些事情吧”。阿凡亚提瞟了一眼言云道:“这个你要问她”。言云道:“其实我们来到瑞士参加玛沙一年一度的投资人股东大会,目标很明确,说是说服这些玛沙公司的投资人做空石油,如果不能彻底说服他们,我们就应当实施第二套方案,去美国寻找机会,创造机会,最终目的还是做空油价,我希望你们能以公司和大老板的利益为重,至少能将高油价给大老板带来的损失减少到最底程度”。几个人脸上带着惊愕和兴奋的神色,说道:“去美国”。言云道:“是,去美国”。 离开异国风情的瑞士,庄小义他们所乘坐的汽车行驶在纽约布鲁克林大桥上,几个人望着远处平静的海波和金碧辉煌的建筑群。一个个惊叹的说不出来。唐国强望着篮天下的曼哈顿摩天大楼,感叹的说道:“乖乖,难怪许多人都往美国跑,这里就是不一样,光这气势就让人感到不凡”。言云笑道:“你知道纽约被世人称作什么吗”?林生修道:“称为什么”?言云道:“这城市好的可以称呼他两次”。赵军道:“这算什么比喻”。刘志锋道:“你不知道美国人没有文化吗”?赵军道:“美国人没有文化,这怎么可能”?大家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都笑了。 车子沿着百老汇大道向前一直开,转过几个弯,来到一栋楼前面,一个中国人模样的站在楼前四处张望。车子在那个人面前停下。言云对庄小义道:“下车吧”。那名中国人见到言云,脸上露出笑容,给言云握手道:“言云,这里一切都给你们安排好了”。言云笑道:“国前,多谢你了”。她给几个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同事,孙国前”。国前与他们一一握手,言云指着庄小义等人道:“他就是庄小义和他的朋友们”。孙国前握着庄小义的手,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说道:“你就是326国债期货最后的砸盘者,庄小义”。庄小义一惊道:“这事你怎么知道”。言云笑道:“当时,国前刚刚分配到证监部,你的名字在国内金融圈无人不知”。庄小义笑道:“又不是什么好事”。孙国前道:“气势,气势在,城何不破,现在想想,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当初监管方面与产品设计方面也有漏洞”。言云笑道:“你们打算站在这里聊一天啊”。孙国前这时才明白过来,客气的说道:“各位,请吧”。几个人跟着他一起进了楼。孙国前极为热情的说道:“你们几个就住在这里吧,这里距离你们工作的地方很近,这里有三间房间属于你们,每个房间有三个屋子,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间单独房屋。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我带你们到公司转转”。言云道:“国前,你费心了,你这么忙,安排的又如此周到”。孙国前道:“应当的吗,都是中国人,既然接到你们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我走了”。言云道:“好的”。 孙国前冲几个人含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庄小义望着他的背影,说道:“言云,他是你的同事,他和我们做的是同一样的工作吗”?言云道:“不是,他们做的是另一项工作,也许世人不理解,其实在各个行业,都有我们的人在奋斗,其目标只有一个,为了大老板的利益,好好休息吧,明天就开始上班”。唐国强道:“明天就上班,我以为我们要在这里好好玩一下”。阿凡亚提道:“你以为我们是来玩了,如果还和在瑞士一样天天吃喝玩乐,这好事轮到咱们吗”。言云对他们几个说道:“你们初来乍到,先休息一下,不要乱跑,尤其是不懂英语的,这里是美国,环境和生活习惯和国内都不太一样,刚开始也许不太习惯,但我想过一段时间你们就都熟悉了”。 第二天清晨八点,孙国前准时开车来接他们,因为时差的缘故,赵军和唐国强还没有睡醒,刘志锋拍着房门将他们叫醒。几个人匆忙冼了一把脸,然后下楼,坐上了孙国前的汽车,孙国前已将吃的早点给他们买好。 大约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一栋大厦前面,孙国前介绍道:“我们就在这里上班,这是纽约的标志性建筑,叫帝国大厦,我们的工作地点在十五楼B区十八号,上去吧”。几个人下了车,唐国强望着高耸入云的楼顶塔尖,喃喃道:“帝国大厦,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这一辈子会来这个地方上班”。 十八号房内有八个人,见到言云他们,一个个上前与他们握手问好,脸上俱都露出兴奋和快乐的笑容。孙国前一一介绍吧,笑道:“这里的工作我已安排妥当,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庄小义听他话语,脸上带着吃惊的神色道:“怎么,你们要走吗”?言云道:“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就等我们来交接”。唐国强有些惊异道:“任务,他们还有任务?什么任务”?刘志锋道:“自然是大老板交待下来的任务”?孙国前他们几个人相视会心一笑,孙国前道:“憧憬回家的日子实在是太好了,好在今日梦想成真”。言云笑着又与他握手道:“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孙国前道:“会的”?他回头对后面的几个人道:“兄弟们,我们要回去了”。 5 国内来客 - 金融圈 - 谢书破 几个人抱起早已收拾好的纸箱子,冲几个人告别道:“走了,再见”。庄小义他们带着复杂的心情与他们挥手告别。等他们几个人出了门,言云眼晴环绕屋子里一圈,说道:“现在,这里就归我们了,小义,他们都是与你合作过的朋友,怎么安排就你负责吧”。庄小义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做法,你们挑选自已合适的位置吧”。 话音刚落,几个人开始抢了起来,言云和庄小义望着他们的动作,脸上露出笑容。唐国强最先选了一个靠近窗边的坐位,他打开电脑,发现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唐国强不禁奇怪道:“小义,电脑里什么都没有”?言云道:“那是孙国前他们将电脑里所有的软硬盘卸下销毁了。她的话音刚落,外面响起敲门声。庄小义打开门,只见一个金头发的外国人抱着一台电脑,笑着说道:“孙先生,是你们订购电脑吗”?庄小义望着言云,言云道:“是的,请进来吧”。屋外三个人推着一个小车子走了进来。径直走到电脑旁边,其中一个坚壮的男子将桌上的所有电脑全都扔进一个大箱子里,然后从小推车上抱出几台新的电脑,十几分钟后,已将电脑全部安装完毕。几个人冲他们笑了笑,说道:“已做装好,绝对可靠”。言云道;‘谢谢”。三个人与几个点头告辞。 刘志锋道:“言云,这是孙国前订购的”?言云点了点头,刘志锋道:“他们走之前都将电脑硬盘给毁了,可见里面的东西是保密的,就这样冒失的让刚才几个人将电脑给装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言云道:“这可是IBM的机器”。阿凡亚提道:“这是美国牌子”。言云道:“但现在被中国公司收购了”。 唐国强重新打开电脑,一分钟后,他有些吃惊的说道:“这是中文版的操作视窗”。言云道:“他们知道你们有几个不懂英文,所以吩咐技术人员将其中的四台安装中文操作系统”。林生修道:“孙国前想的太周到了”。言云吩咐刘志锋道:“志锋,你带他们熟悉一下NYMX石油期货的操作”?他对庄小义道:“小义,你给我来房间内”。 两人走到里屋的办公室,言云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小义,你对操作有什么思路没有”?庄小义道:“还是我说的,如果想要赚钱,近期必须买涨,而且玛沙他们那里已经达成共识,也是买涨,我想这个巨无霸一旦介入,石油最少涨到九十美元一桶”?言云道:“但这样做与我们的初衷是相违背的”。庄小义道:“我们现在才刚刚介入国际市场,对这个市场还比较陌生,只能做我们有把握的事”。言云道:“我希望你能多多注意其它方面,找出漏洞,我们将这个漏洞放大,使大环境更有利于油价下跌”。庄小义叹了一口气道:“尽力吧”? 从这天开始,几个人开始有规律,有计划的过着新的美国生活。言云给他们共用的帐户拨付了一亿美金。因为他们几个除赵军外都隐约猜得出大老板是谁?所以他们言云资金的调动能力毫不吃惊。庄小义也不害怕唐国强他们惹出什么麻烦,他们四个不会英语,除了吃饭,睡觉,偶尔上街上逛逛之外,也干不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刘志锋为人谨慎,自然更不用庄小义操心,就算他们想做出格的事情也没有时间。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世界的金融中心,全球一件微小的事情都会引起油价的剧烈波动。而且不分白天和黑夜,每天二十四小时全球的资金在这里进进出出。每一小时每一分钟都有海量信息源源不断的从全世界传到这里。几个人忙的天昏地暗,一个月不到,脸上都程度不同的带着华尔街表情。 这天下午,几个人紧盯着屏幕,突然,唐国强的手机忽然响了,几个人俱都吃惊的望着他。唐国强从手机掏出电话。疲倦的应道:“喂”。对方道:“国强吗?我是周路,我也来美国了,你现在在哪,我们哥们聚聚”。唐国强脸上显出不奈烦的神色道:“没空”?周路道:“哥们,你别似北京人在纽约演的那样,一来美国就六亲不认,不至于这样吧”?国强道:“好,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周路道:“我在百老汇巨碗剧院门口呢,你可要快点来啊,这地方我可生的很”。言云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说道:“谁打来的电话”?唐国强挂断电话,说道:“是我在运都市的一个哥们,在一家国企任处长”。刘志锋道:“国强,你是不是和他吹你在美国,你这个怎么这么笨,一点记性都不长,你忘记326关键时刻你接的那个电话了”?唐国强道:“我只对他说我在美国,但我没对他说我在美国做什么”。他望着小义道:“小义,怎么办,我答应下来了,如果不去也太不够意思了”。庄小义望着言云,说道:“国强生性好动,天天窝在这里,憋都憋死了”。言云思索了一会,说道:“去可以,但绝对不能说你在做什么,另外,你一个人恐怕不妥当,庄小义,你陪着他”。庄小义点了点头。言云道:“你们今天说的每一句话回来都要向我汇报,而且以后同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唐国强眼中露出喜色道:“没问题”。他兴奋的站起来,一拉庄小义道:“小义,走啊”。庄小义对屋里的几个人道:“那我们走了,一会就回来”。 两个人出了大厦,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庄小义好奇的问道:“国强,你什么时候买的手机”。唐国强道:“那天闲逛,我闲着没事就买了一个,怕你们知道训我,没敢告诉你们”。庄小义伸出手道:“把手机给我”。唐国强无奈的将手机掏出来,交给了他。 两个人来到百老汇TheBroadway剧院门口,庄小义让司机放慢速度,唐国强眼晴向街上瞟着,见一栋别具风格的建筑前面,周路正在向街上东张西望。唐国强道:“停车”。庄小义用英语让司机停车,然后和唐国强下了车。唐国强直奔向周路,到了近前,在周路胸口捅了一拳,说道:“周路,妈的,想不到你也来美国了”。周路刚开始吓了一跳,后一见是唐国强,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道:“妈的,你来就不允许我来”。唐国强大度的拍着胸道:“你来这里就别管了,想吃什么玩什么给我说”。他突然想起什么。指着身后的庄小义道:“这是我哥们,小义,我们一起经营、、、、、、”。他说到这里卡住了,庄小义急忙说道:“移民资询”。唐国强道:“对,移民资询,如果你想移民,告诉哥们我一声,半年肯定给你搞定”。周路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唐国强,说道:“哥们,混的不错啊,这才几个月没见,居然在美国混出名堂了”。唐国强一副飘飘然的样子,说道:“小意思而已,小公司”。周路一指前面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华尔街吧”。 唐国强道:“没错,不过也没啥可看的,就几栋破房子,刚来时我和你一样,也觉得这个地方很了不起,但时间一长,感觉也没啥好的,想去瞧瞧”?周路道:“瞧瞧瞧瞧,来美国不来华尔街转转,不是白来了”。庄小义道:“没多远,走着去吧”。 三个人向前走去,唐国强问道:“周路,你不在运都好好呆着,怎么跑来美国了”。周路道:“这还不是高油价给闹的”。两个人一听石油,脸上都露出一丝惊讶,相互对视一眼。唐国强继续问道:“怎么回事,说说”。周路道:“我们公司和美国的一个著名投行,也就是家业投行签了一份合约,反正挺复杂的,具体的就是油价高于每桶六十美元,我们企业获利每个月获利三十万美元,如果跌一美元,对方将获利四十万美元。现在油价都七十五美元了,只能越来越高,这帮外国人也太傻了”。庄小义心一紧,急忙问道:“这份合同有效期多长时间”?周路道:“一年半,到二零零八年底”。庄小义“噢”了一声。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感觉隐约有些不对劲,他的直觉非常灵敏,为什么不对劲,他现在也弄不明白。 唐国强和周路二人则兴味盎然,几个人沿着华尔街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相片。最后几个人进了一家咖啡店内休息。唐国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道:“周路,你要在这里呆几天”。周路道:“就是一个星期,来签合同,顺便再考察一下,就今天下午有空”。唐国强故意有些遗憾道:“我还想陪你在这里多玩几天呢,现在看来,你这么忙,有些可惜”。周路安慰道:“没什么,工作嘛,以后有的是机会”。 三人在咖啡店坐了一会,然后相互告辞。等二人回到公司,庄小义的表情始终保持同一面容。唐国强还以为他生气胡乱与人联系,也不敢说什么。言云把庄小义叫到房间,认真的将他们见面的情况问了一遍。言云听罢,也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庄小义问道:“言云,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言云道:“是啊,感觉有些怪怪的,从这份合同上来看,按照目前的趋势和环境似乎家业投行有些吃亏,但华尔街那帮人每个人都是精英,赔本的买卖的绝对不会做的”。庄小义道:“不错,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什么问题呢?想不明白”。言云道:“这个非常有必要弄清楚”。庄小义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着周路一起去看看,顺便打听一下合同的具体内容”?言云道:“是啊,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6 怨家聚头 - 金融圈 - 谢书破 傍晚,一干人回到住处,庄小义敲开唐国强的房间,国强开门,见是小义。问道:“有事吗”?庄小义将白天拿走的手机重新递给他。唐国强迷惑不解的问道:“小义,你什么意思”?庄小义道;“我觉得今天你朋友所说的那份合同有问题”?唐国强道:“合同?有什么问题?有问题也不关咱们的事啊”?庄小义道:“咱们是给大老板办事的吧”?唐国强道:“是啊”?庄小义道:“那就关咱们的事”?唐国强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说吧,你打算做什么”?庄小义道:“我想签合同时在场,放心,我不会说一句话的,也不知道你的朋友办不办得成这件事”?唐国强笑道:“这有什么办不成的,不过,我也要去”?庄小义道:“行,但有一个条件,你不许给我乱惹事”。唐国强一把夺过手机道:“放心吧”。 他拨通电话,说道:“张路吗,是我国强,你来美国了,哥们招待不周,想想有些愧疚的,打算明天带你玩玩,一切花费哥们我请”?张路道:“不行,我明天就要出席签约活动”。唐国强道:“你是骂我不是,瞧不起人啊,纽约最红夜总会,明天玩玩去”。张路道:“真不行,怕没空”?唐国强道:“你们签约是几点”?张路道:“估计下午二点,会后还有个酒会”。唐国强道:“我明天也没有什么事,你把我带到签约会场,等一签完字,咱们开溜”。张路道:“这不太合适吧”?唐国强道:“怎么,你还怕你的头头将你开除啊,开除正好,你留下来,给哥们一起在美国混,我说到这份上你再不答应,那我只能和你绝交了”?张路道:“那好吧,不过恐怕要等很长时间,就你那脾气,你等的了吗”?唐国强笑道:“小瞧人是不是,哥们我就明天给你等一出让你瞧瞧,你明天在哪签约”?张路道:“格林斯勒酒店”。唐国强道:“妥了,明天十二点我赶到那,咱们不见不散”。张路在电话那头无奈的说道:“好吧”。 唐国强打完电话,冲庄小义笑笑道:“这小子好色,不带他去夜总会他不上钩”。庄小义笑道:“是你好色吧”。唐国强道:“我可是为了大老板作的牺牲,否则去那地方再沾上外国病啥的恶不恶心”。庄小义道:“来了这么久,放松一下也好,早点睡吧”。 格林斯勒酒店顶层,这一天甚是热闹。张路所代表的中方工作人员和家业投行的工作人员在大厅里欢声笑语。庄小义和唐国强穿着得体的西服,混迹在两帮人中间。居然无人盘问。在靠近墙壁上方已经布置好签约台,服务人员侍立两旁。两人在此混有一个多小时,一点半左右。只见周路陪着一位胖胖的似领导模样的人从大厅过道走了出来。唐国强小声的给庄小义说道:“小义,那个胖子就是运中电的老总,今天签约的主角估计是他”。庄小义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家业的高层从另一个过道也进大厅。庄小义和唐国强望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不觉之间,露出惊愕的神色。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行党。 庄小义一见是他,没觉的有什么不妥,在香港时李行党就为家业工作,但让他意外的是他会这么凑巧在此出现。唐国强却气往上撞,骂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这个孙子,没想到他也来到美国了”?庄小义拉了他一把道:“国强,在这个场合千万别冲动”。唐国强道:“别说瞧见这个人了,光听这个名字我就觉得恶心,小义,咱们走吧”?庄小义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来了,走什么走,他只要不烦咱们,咱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两帮人进来后,接下来进行的是正规的签约仪式。庄小义冷眼瞧着眼前这一幕。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他感觉运中电的人做事太莽撞了,昨天他分析过,这个条约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条约,只要油价上涨到六十美元以上,无论上涨多少,运中电得到的只是区区三十万美元,而油价跌到六十块钱以下,每跌一美元,运中电的人就要损失四十万美元。涨几十倍和跌一美元所付的代价本来就是不相等的。运中电的人赌的是油价的上涨趋势,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有多少只眼晴盯着油价,多少双黑手操纵着油价,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做空石油,包括他庄小义。 签约仪式举行的非常热烈,双方在合同上签过字后,然后鼓掌,接着侍者送来香槟。唐国强悄悄来到周路的身后,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周路回过头,一见是他,急忙将他拉过一旁,说道:“你能不能再等等”。唐国强道:“等什么,这可是咱们说好的”。周路道:“至少也不能签了就走吧,而且我还要给许副总说一声”。唐国强道:“你怎么事到临头这么婆婆妈妈,快去快去”。 周路走到许副总身边,轻轻说道:“许总,我的朋友让我去他家里做客,现在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能不能告假先行离去”。许副总正和李行党碰杯,听到这句话,问道:“你有朋友在美国”?周路道:“是啊,他亲自来接我了”?说着,向唐国强指了一下。李行党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见唐国强端着一杯酒,在四处张望。李行党心中一动,向屋里人挨个望去,见墙角一个花盆旁边站着一个人,正是庄小义。 李行党小声在许副总耳边小声说了句话,然后径直走到庄小义的身边。喊道:“庄小义”?庄小义转过身,见是李行党,平静的说道:“行党”?李行党用嘲笑的眼神打量着他,然后说道:“怎么,牢坐够了”。庄小义并没有生气,仍然平静的说道:“是啊,你这些年混得不错,都来美国了”?李行党道:“现在我已拿到美国绿卡,是一个正宗的美国人,职位是家业公司的执行总裁,真没想到,你居然在这个地方出现,你现在是家业投行的底层员工呢还是运中电的职员呢”? 就在这时,唐国强走了过来,听到这句话,插嘴道:“你错了,就你们这两个公司我们还瞧不上眼”。他望着庄小义道:“小义,给他废什么话啊,走吧”。李行党笑道:“这不是唐国强吗?你出现在这里那我就明白了,我们这两家企业如果庄小义去应聘,说不定还会应聘成功,但你这样的人我们是不会要的?莫非你们自已给自已干,那可太好了,华尔街里我的朋友一大帮,需要帮忙说一声,这里可不比内地和香港,一不小心,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可不是吓唬你们”。唐国强听他说话如此狂妄,气愤道:“你嚣张什么,手下败将,也不知道是谁先死”。李行党无屑的笑道:“井底之蛙,就你那水平还想在华尔街混”。他指着不远处的许副总道:“瞧见没有,运中电在国内也算一号企业吗?来到这里,不过是我们家业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已,小义,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谁让咱们是好朋友,那么熟吗?何况你又那么可怜,坐了十年牢,我不提醒你谁提醒你”。 庄小义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李行党转过脸对唐国强道:“别想着跟我斗,你们会输得很惨的,全世界输了,我们家业也不会输,何况你们几个,刚才听那个许副总的助理说你们找他有事要办,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如果你们有什么难处,尽可以打这个电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庄小义双手接过,说道:“再次谢谢你”? 李行党不屑的扫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去。唐国强气愤的说道:“小义,你瞧他那个样子,如果这里不是酒店,我非揍他不可”?庄小义道:“别冲动,他现在是美国人,如果真动手,他报警,吃亏的还是我们”?唐国强怒骂道:“妈的,都背祖忘宗了”。庄小义道:“你和你的朋友约好了吗”?唐国强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点了点头。庄小义道:“那我们走吧”。 酒吧里,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喝酒。周路望着台上火爆女郎的表演,兴奋的脸色通红。唐国强闷闷喝酒,庄小义则在沉思。周路拍了一下唐国强的肩膀道:“哥们,你不是说有表演吗?怎么现在还不开始”?唐国强道:“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周路笑道:“敢情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国强,这牛可吹破了”?庄小义说道:“周先生,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家业为什么会给你们签这份合同呢”?周路道:“套期保值”?庄小义道:“那你为什么又要签这份合同呢,如果是套期保值,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周路道:“还不是家业的名声大,和他们合作可以改善公司的对外形象”?庄小义道:“原来你们的目的是这样”。 夜已经很深了,三个人出了酒吧,二人先将周路送回酒店,然后又打车回到住处。言云他们几个人还都没有睡。见二个人回来后脸色有些不对。言云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唐国强开口骂道:“真他娘的丧气,你猜碰到谁了?碰到李行党这个孙子了”?屋里人全都一愣。阿凡亚提道:“真的,这个世界太小了吧,怎么什么地方都会碰到他”?言云道:“不奇怪,在香港时他就为家业工作,但我没想到的是这次与运中电签约的会是他,小义,问出什么情况没有”?唐国强道:“你别提那个孙子说话有多难听了,他说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说我们两上不配在华尔街玩证券,奶奶的,如果换个场合,我非抽他不可”?刘志锋道:“唐国强,你先别插嘴,听小义说”? 几个人的眼光全都落在了庄小义的身上,庄小义道;“听李行党的口气似乎稳操胜券,他说与他们签合同的运中电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个棋子而已,还说自已如果会输,那么全世界也全都输了,听他说话的样子,很有自信,不像在和我们两个在吹嘘”?阿凡亚提道:“不可能,作证券的没有只赢不赔的,小义,我看他像是在故意奚落咱们,毕竟他和咱们几个都不对脾气”?林生修道:“李行党这个人最有心机,我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言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华尔街的人都不是傻子,我们在没有看清楚之前,还是尽量避免与他们有什么冲突”。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庄小义变得有些魂不守舍起来。发了几个买卖指令,又都全部撤了回来。这一天交易数次,居然没有一次赢利。唐国强道:“小义,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对劲,是不是还生李行党那孙子的气,昨天我那么生气,今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的心应比我宽阔才是”?刘志锋见他脸色很差,说道:“小义,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庄小义吐了一口气道:“没事,只是状态有些不好”?言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说道:“小义,我看你是应该休息一下,石油上涨的趋势不会有什么变化,我们的资金干脆休眠,以不变应万变”。庄小义道:“真的不用了”?言云笑道:“我还不了解你们,去夏威夷,今天就走”。 唐国强站了起来道:“你们走了,那我们几个呢”?言云道:“你们也可以去,但这里必须要有两个人留守”?阿凡亚提道:“我们有人选,赵军算一个”?刘志锋道:“我留下吧,赵军不懂英语,没有人照顾吃饭都成问题”?林生修道:“还是我留下吧,我可以照顾赵军,如果你们相信我”?几个人没有说话,都愣愣的望着言云和庄小义。庄小义道:“林生修和赵军留下”?林生修的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说道:“谢谢”。 晚上,庄小义躺在床上,心乱如麻。自从李行党出现之后,他表面平静,但心底沉淀的记忆又一次被掀起。他之前本想已到来美国,见吴敏是很容易的事,但在美国的这一个多月里,他的胆子却愈来愈软弱。这让他想起一句谚语:“近乡心越怯”。自已和吴敏十年没见,从言云的对自已所透露的消息可以猜得到,如果见了吴敏恐怕会愈发失望。他不敢去想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意思。所以他只有去淡化这件事,专心致致的操作期货。但李行党的突然出现让他心中这样的平静彻底打破,他知道自已再也不会专心去做期货了。那种躁动的心情在他心中七上八下。尽管他表面仍是平静如水。 但他的心理瞒得住唐国强这干人,却瞒不住言云。他感觉世界上能看得懂他内心的只有言云这一个人。她理解庄小义这种心情,也知道帮他解脱的办法。所以才会今天当机立断的决定飞赴夏威夷。她知道如果这个心结不能帮庄小义彻底了去,否则庄小义心理上会永远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不定什么时候这个包袱就将他压跨了。 皇家海纳度假村,地处夏威夷毛伊岛,庄小义和言云行走在卡纳帕里海滩,夕阳时分,依旧热烈的阳光照在沙滩上,海风将二人的头发轻轻吹拂。二人右边是一片尉蓝色的清凉。 言云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说道:“小义,这里的风景怎么样”?庄小义道:“很美”?言云道:“你是不是很害怕”?庄小义点了点头。言云道:“其实一个人,能在这么美的地方平静的生活十年,本来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庄小义道:“也许吧,如果她内心真觉得很幸福的话”?言云一笑,调皮说道:“其实这里最美的就是黄昏,天上的云彩五彩斑澜,如果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海滩上边,望着远处宁静的海水,那么她的内心算不算得上一种幸福呢”?庄小义道:“也许算吧”? 7 缘份了尽 - 金融圈 - 谢书破 言云指着远处不远的地方道:“那么你看她幸不幸福呢”?庄小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远处海滩上,一个女子坐在一辆轮椅上,久久的望着远处,在他前面,是东方。她的神情美的似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庄小义的心似乎要从身子里蹦出来一般。他喃喃道:“吴敏”。他目光似傻了一般,一步步的向她走去。在走到距吴敏二十米远的地方时,突然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口中喊道:“妈妈”?吴敏转过脸,望着小女孩,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说道:“佐义,慢着点”。小女孩跑到吴敏身边,笑道:“妈妈,爸爸回来了”?在不远处,一个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向这边走来,他走到吴敏的身边,蹲下,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说道:“吴敏,风太大了,还是回去吧”?吴敏伸手拉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身子上,说道:“我还想多呆一会”。男子将衣服脱下,披在吴敏的肩上,然后搂着她的肩膀,静静的望着远方。 庄小义停住脚步,在他眼中,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幅画面,他不止一次脑海幻想这样的场景,现在,这个场景真的在他眼前出现了,不过,那个男人不是他。他也不知站了多久,言云走到他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挽着他的手臂,然后大力的将他向后拖去,同时,眼晴中有泪花闪动。轻声说道:“你要去打扰他们吗”?庄小义身体突然放松,言云拖他时体内生出的本能反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木然的转过身子,耳中听到身后的小女孩说道:“爸爸妈妈,远处的叔叔阿姨”。庄小义听到这句话,心中猛的一疼,然后就是无休止的麻木。他知道,自已的心永不会再疼了。 言云身子靠在他的肩头说道:“他是一个医生,是日本人,叫村野树上,是皇家海纳度假村的法定继承人,老陈在这个度假村也有股份,十几年前,老陈将吴敏送到美国之,腿已经被摔瘫痪,是村野树上一直在照顾她,十年前,你嘱咐我去找她,但我找到她后,她刚结婚一个月。我怕你知道这个消息后对你打击太大,所以就没有敢去见你,但我一直关注着她。她后来结婚生子,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至少表面上来说,她的生活是安宁的,也是幸福的。她对你念念不忘,不过,我想老陈对她说你已经死了,否则她不会嫁给日本人”。 庄小义听着,心中生出莫名的痛苦,他来之前曾经发誓,无论吴敏变成什么样子,等自已将这样事了之后都会好好照顾好。但做梦也没有想到呈现他眼前的居然是这个样子。但他内心又感到别样的欣慰,吴敏是这个结局,起码比自已所想的好百倍。言云说的没错,老陈既然会骗自已说她死了,也肯定会骗她说自已死了。他的心情一会难受,一会慰藉,一会茫然,一会欣喜。自已是怎么回到酒店的他茫然不知。 第二天,他就决定离开,言云理解他的心情,远离爱着的人幸福生活是真正的爱一个人。她可以想得出这个结果。几个人独唐国强口中抱怨,对言云道:“言云,不带这样哄人的,我们才来二天,我还没来得急去海里游泳呢就急着回去”。阿凡亚提道:“走吧,想什么好事呢,你以为我们真是来度假的”。几个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来这里两天就匆忙离去,但望着庄小义和言云的神色,就知道这两天肯定发生了一件大事。几个人没有问,因为无需去问,自已要知道的事庄小义迟早会告诉他们,不告诉他们也肯定有不告诉他们的理由。 重回纽约后,庄小义感到一阵的轻松,尽管吴敏的结局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但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最好的结局,因为在他心底,他感觉自已永远照顾不好他,吴敏需要的人是一位对他专注的、和他天天在一起的人,庄小义尽管也很想成为那一个人,但自已也知道,自已不会给她这些,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甩掉心里的包袱,庄小义重新把注意力关注到家业与运中电签订的那份合同上。这天下午,他把刘志锋叫到一间咖啡店内,之所以不是言云是因为庄小义需要一个对他无所保留的人给他聊天,这样自已的思维才会无限开阔,灵感在无限开阔的想像中才能乍光一显。 庄小义喝了一口咖啡,对刘志锋道:“志锋,还是按照咱们之前的套路,如果你是家业的人,如果保持只赢不输,在什么前提下能签这份合同”?刘志锋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按照咱们的经验,在股市参与的机构只有两个只赚不赔,一个是国家,一个是证券公司,股市是国家开的,要交税,证券公司要抽佣金。也就是这两个机构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赔钱”?庄小义道:“按照这个思路去想问题,把家业投行当成国家的税务机构和证券公司”。刘志锋眼晴一亮,说道:“有没有可能,还有另外一份合同,与这份合同相反”。庄小义一拍桌子道:“没错,家业肯定还和一家石油生产商签订另一份相反的合同。如果跟石油签订油价涨到七十美元以上,石油商付给家业四十万美元,油价跌到七十美元以下,每跌一块钱,家业付给石油商二十万美元,那油价上涨,家业每月可稳赚十万,油价至七十美元往下每跌一块,家业稳妥赚二十万美元,别说他赚的这些差价,就是光抽取佣金他也稳赚不赔”。刘志锋惊叹道:“小义,你说的非常有理,肯定是这个样子,否则李行党不会说那样的大话。家业不但左右通吃,而且将风险统统转移了,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无论什么人只要一进华尔街,最少的每月都能够拿六万美元,而且每年高管几百万几千万的分红,敢情他们玩的空手套白狼,不做赔钱的买卖”。 庄小义有些兴奋的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说道:“既然理清了华尔街人的赚钱思路,接下来就好办了”。他站起来,说道:“我们回去”?刘志锋道:“现在回去”?庄小义道:“不错,以前那些资料重新翻看一遍,之前翻那些资料如看天书一样,瞧不明白,现在他们玩的那些伎量我们清楚了,他们的漏洞也自然就好找了”。 二个人回去一查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大吃一惊,原来这二年来与这些华尔街金融机构所签订的对赌协议的中国公司远不止运中电一家。而且协议的内容大都与运中电签的内容大同小异。刘志锋有些气愤的骂道:“这帮败家子,还不明白金融是什么?就随便给人家签这样的协议,脑子******全坏掉了。庄小义冷笑道:“说起来还是虚荣心理作怪,以为傍上个华尔街公司可以改善自已企业的形象,似乎自已企业与金融沾不上边就不是国内一流企业似的”。 两个人正愤眼不平的说着,言云推开门,问道:“说什么呢?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吃饭”?庄小义将资料递了上去,说道:“家业投行为什么与运中电签的那份合同基本弄清楚了,据我和志锋的猜测,家业投行还与一家石油签订一份相反的对赌合约”。言云也是眼晴一亮,接过资料,说道:“这么多中国企业”?刘志锋道:“宰的就这些近二年肥的流油又对金融一知半解的大牛”。肖茹道:“从这份可以看的出来,如果油价一直上涨还行,如果下跌这家企业可就完了”。庄小义无奈的笑道:“中国人好赌,而且现在环境行情都很好,难怪有这么多家企业上钩”。肖云沉思了一会,又问道:“现在华尔街所做衍生品种里面那类做的市场最大”?刘志锋道:“次级房贷”?庄小义奇怪道:“这和金融扯上的关系吗”?刘志锋道:“总之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搞的,把这个市场做到十万亿美元”。 “十万亿”?庄小义不禁有些皱了皱头,说道:“有没有搞错,真的那么多吗”?肖云道:“这不过是次级债券,加上这些债券发展起来的衍生品种恐怕更是一个天文数字”。庄小义摇头道:“这么大的规模,都是如何经营运作的”?刘志锋摇头道:“不知道,我们只关注与油价相关的信息,对其它的不敢兴趣”。肖云敏感的问道:“小义,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庄小义道:“还不清楚,我不了解美国金融市场,所以想弄清楚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肖云笑道:“这还不好办,今天我还打发了一个向我们公司推销次级债券衍生品推销员,我还留有他的电话”?庄小义道:“明天吧,现在太晚了”。肖云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膀笑道:“别想了,想多了头会痛的,先去吃饭吧”。 三个人下了大厦,来到街上,刘志锋伸手,正要打算拦一辆出租车。突然,远处一辆宝马汽车猛的加速,在三个人身前停下。三人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盯着这辆车,只见车上的玻璃缓缓下放。露出李行党不屑的面容。 李行党带着嘲笑的神色说道:“三位,去哪啊,没想到来到美国了还要打车,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三个人一见是他,尽管肖云和刘志锋知道他与庄小义见过面,但在次见到这个人,心里还是生出一丝不舒服。 肖云道:“李行党,我们和你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这样大家都好过点”。李行党冷笑道:“是我要见上赶着见你们吗?你们阴魂不散,我出现在哪,你们跟到哪,如果你们不在美国出现,我会找你们吗”?刘志锋道;“李行党,我知道你不可理喻,但没有想到你居然如此不可理喻,美国是你家,只准你一个人来吗”?李行党道:“我可不管这些,既然你们来到这里,就是想给我找别扭”。庄小义道:“李行党,那天我们见过面后,你就盯上我们几个了吧”?李行党道:“不错,我不但盯上你们了,还知道你们现在在干什么,你们不是做石油期货吗?别给我机会,如果给我机会,我让你们赔的连打车的钱都付不起”?李行党说罢,狂笑了一下,一加油门,汽车向前开去。 三个人望着他开车远去,刘志锋摇了摇头道:“这个人彻底疯了”?肖云道:“华尔街的人都是疯子,李行党入了这个圈子,不疯才怪”。庄小义道:“他只是赌一口气,想赢我一次”。刘志锋道:“也不知道谁赢谁输”。肖云道:“不理他,让他自已表演去吧,我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庄小义道:“他这个人很聪明,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是为大老板打工的”?肖云道:“放心吧,他不是FBI”。 一家精致的咖啡店内,庄小义和杰明面对面坐着,杰明是次级债券推销员,他热情的给庄小义介绍着他所卖的产品。杰明说道:“伙计,看看吧,所有人都在买,包括美国人,欧洲人,日本人,当然还有你们中国人,买了人都赚了大钱了”。庄小义打量着杰明,问道:“你是家业公司的员工”?杰明道:“没错,家业公司是世界五百强,美国最好的公司,我们公司具有一百五十多年的历史,买我们公司的产品稳赚不赔,我用公司一百五十年的信誉保证”。庄小义道:“那你们公司经营这类债券占公司业务的比例是多少”?杰明道:“百分之七十的业务都是与房产有关的债券品种,这是公司的长项,美国最好的公司,一百五十年的信誉加上专业的量身订做,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你买了我们公司的债券,你就等着数钱发财吧”。 庄小义忘着桌上摆着厚厚的一本合同,拿起来翻了几页,说道:“杰明,我还是不明白我买了债券之后如何发财”。杰明有些失望的说道:“庄,你起码要了解一些金融知识,要知道我们发行的债券是可以上二级市场买卖的,而且加上六十倍的杠杆,可以吸引全世界的人都来买卖,而你们这些持有者最保守也能一年获得百分之十的回报,如果你参与交易,只要操作得当,那你的利润会更高”。庄小义摇了摇头道:“但最少买一亿,我还是不太放心”。杰明道:“庄,你太保守了,这可不是华尔街人性格。全世界都在买,加上家业一百五十年的信誉保证,你还担心什么”?庄小义道:“万一赔了吗”?杰明道:“我向上帝发誓,保准你只会赚钱,不会赔钱,如果你怕赔了,你可以买保险,这种产品叫CDS,信用违约掉期,只要交百分之三的保费,那么保险公司会足额赔付,我们卖的产品可以说是零风险”。庄小义道:“这个,我还要考虑一下”。杰明有些失望道:“庄,中国人太保守,不过,我相信你会买的,我保证,没有什么金融产品比我卖给你的这些债券更稳妥更好的了,如果不买,你肯定后悔,我打赌,你肯定后悔”。庄小义道:“那我也要和我的合伙人商量一下”。杰明笑道:“伙计,替我说服你的那些合伙人,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相信我们会成为好伙伴,我喜欢中国人,因为他们现在是那么富有和慷慨。今天我们的会面和你融入华尔街交易就代表我以上所说的这些”。庄小义一笑,端起咖啡,示意了一下道:“谢谢”。 庄小义回到公司,几个人马上围了上来,唐国强道:“小义,你和那个美国人叫杰明的谈的怎么样了”?庄小义道:“卖东西的还不一个样,说公司的产品怎么怎么好,听他说起来那款产品非常具有诱惑力”。他话刚说到这里,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庄小义掏出电话,杰明在电话那头道:“庄,怎么样,有没有说服你的那些合伙人”?庄小义苦笑不得道;“杰明,你总要给我一些时间吧”?杰明道:“庄,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么好的产品如果不抢购,我的那些伙计卖光了,你们都会后悔的,我不想那样的事发生”?庄小义笑道:“谢谢提醒,如果我买会主动给你去电话的”。他挂断电话,然后将卡从手机中抽出来,扔到垃圾桶中,无奈的笑道:“真受不了,他太热情了”。肖云道:“美国的推销员都是如此”。 8 风险转移 - 金融圈 - 谢书破 刘志锋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小义,这款产品具有诱惑力,难道你都被他说动了”? 庄小义道:“每年百分之十的回报,如果你怕亏损,还可以为这款产品买入保险,听起来天衣无缝,你的风险转移了。”林生修道:“那如果全亏了,保险公司不是赔大了”。 肖云道:“现在美国的房地产业买买非常火,保险公司之所以敢保险,就如我们现在买油价上涨是一个道理”。 阿凡亚提道:“说了这么多,那每年这百分之十的利润是谁创造的”。 唐国强道:“你还整天说我笨,当然是买房人创造的”?庄小义道:“不错,这就形成了一个有意思的怪圈,买房人借银行钱买房子,银行怕还不起,打包成按揭证券,加一点利率卖给投行,这就又形成一种新的金融产品,投行再打包,卖给全世界,加了杠杆,加上保险。这就形成了一条利益链条”? 赵军道:“那买房人还不起吗”?林生修道:“银行赔钱呗”?唐国强道:“银行怎么会赔呢?他都卖给投行了,他只不过赚个差价,是投行赔”? 阿凡亚提道:“投行也不会赔钱,他都上保险了”?刘志锋道:“保险公司赔”? 林生修道:“没买保险的也赔”?唐国强道:“谁买谁赔,他卖给了全世界,全世界的人都赔”? 庄小义突然眼晴一亮,说道:“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那损失可是天文数字,到时油价也会下跌”。 唐国强道:“那我们的目的不是达到了”?肖云道:“这只是逻辑上的推理,美国还是很有实力的,也许达不到那么坏的程度”? 阿凡亚提道:“谁能解释一下次贷是什么”?刘志锋道:“次贷是底于优质贷款的别称,指把钱贷给那些信誉不太好的人”? 赵军道:“把钱给这些人,他们能还上钱吗”?几个人同时望着赵军,赵军迷惑的说道:“怎么了,只看我啊”? 庄小义道:“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报道报的一个消息”?肖云道:“我也见到了”? 刘志锋道:“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我去找找”?没过一会,他从自已桌上的报纸推里找出一张,兴奋的说道:“找到了,就是这则消息”。 几个人全部围了上来,只见上面刊登了一篇报道 “美国住宅抵押贷款投资公司于8月6号申请破产”。唐国强说道:“奶奶的,选的日期还挺吉利,八月六号,上面写的什么”? 刘志锋道:“一家抵押贷款投资公司破产的消息,原因就是买房的人还不起贷款”? 庄小义道:“再查一下最近还有那些房产公司破产”?肖云急走几步,打开电脑,输出一行字母,脱口说道:“今年4月4号,美国第二大次级债提供商新世纪金融公司申请破产保护”。 赵军笑道:“这个数字不吉利啊,四月四号”。庄小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道:“这两家公司都破产了,怎么没人警觉”? 肖云道:“也许这两家公司相比那些金融大鳄规模还不够大,要知道,美国每年倒闭的同规模公司最少有一百家”? 庄小义道:“我问过杰明,他说他们公司百分之七十的业务都是次债衍生品种,如果真有问题,他们公司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刘志锋道:“也许现在隐藏的问题还没有暴露出来吧”?庄小义道:“可以查一查他们到期的产品,那一部分量最大”? 如果到时那些投资人还不起,那可真要出大问题了”。肖云在键盘上输了几个数字,说道:“大部分都是从零五零六年购买的三年期利率,如果集中也就是下年六七月份到期”? 庄小义道:“那明年这二个月份便是关键时期,我们要密切注意”。大家都点了点头。 从这一天起,几个人开始将目光关注到美国的次债市场,形式开始愈来愈不妙,但很少有人会想到坏的结果,除非特别关注的人才会留心环境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先是8月9日法国巴黎银行宣布暂停旗下三只涉足美国房贷业务的基金交易,10月30日全球最大券商美林证券公司首席执行官斯坦·奥尼尔成为华尔街第一位直接受次贷危机影响丢掉饭碗的CEO。 11月4日全球最大金融机构花旗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查尔斯·普林斯宣布辞职。 虽然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但油价去与此同时屡创新高,已接近一百美元一桶。 庄小义他们紧盯着油价,脸上都写满了担心和不解,林生修问道:“小义,为什么危机已经露出苗头,而油价却屡创新高呢?现在油价都涨这么高了,我们还敢买吗”? 庄小义道:“如果你们玩牌输了钱,你们会怎么办”?他望着唐国强道:“国强,你说呢”? 唐国强不假思索的说道:“肯定去别的地方试试运气,把本全赚回来”? 庄小义道:“所以油价肯定还会涨,证券亏损,他们肯定会在大宗商品市场上赚回来”? 阿凡亚提道:“小义,你不会真的相信油价会涨二百美元吧”?庄小义道:“不可能,现在他们那些投行满世界喊油价要冲高至二百美元,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没人会在涨到二百美元后再抛售,这根本就是一个烟雾弹,而且现在事情越来越坏,就算那些投行有心拉高至二百美元也没有力气”? 刘志锋道:“小义,你的感觉很准,你觉得什么价格才算顶点”?庄小义道:“一百四十美元到一百五十美元左右”? 言云道:“如果那样,我们就应当提前布局了”?刘志锋道:“凭我们的实力根本不行”。 庄小义道:“不错,那些华尔街投行的实力又不是没领教过,十年前的亚洲金融危机他们就是罪魁祸首,那些主权国家在他们眼里也不算什么?何况这次在他们老家大本营里搞大动作”? 肖云道:“如果小义判断真的准确,我想我们有必要去欧洲一趟”?刘志锋道:“你指的是说服玛沙那帮人”? 肖云道:“不错,今非昔比,我想他们了解目前的情况,肯定能够说服他们”? 唐国强兴奋道:“去欧洲,我也去”。林生修道:“是不是要我们都去啊”? 肖云道:“去那么多人做什么?我和小义志峰三个人去”?庄小义摇了摇头道:“志锋不要去了,如果这里不留一个可靠的人,我不放心”? 刘志锋点了点头道:“那好,我留下”? 9 古代酒庄 - 金融圈 - 谢书破 唐国强有些沮丧的说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还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庄小义道:“李行党一直在暗中注视着我们,我是担心他有什么阴谋,在操作方面你们都听赵军的”。赵军一愣,说道:“听我的”?阿凡亚提有些不解的问道:“小义,没搞错吧,这里可是华尔街,让我们听这个呆瓜的”。刘志锋推了他一把道:“得了,谁是呆瓜还不一定呢?你在股市上赚钱有赵军赚的多吗”?阿凡亚提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小义让说听他的,那就听呗”。庄小义笑道:“只要你们不要乱操作,坚持持有就行了。如果想操作,必须要得到赵军的同意,志峰,你要帮刘军”?刘志锋道:“没问题,放心吧”? 四月的苏黎世阳光明媚,庄小义和肖云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心情自然大是不同。这次他们是迈着匆忙的步伐,激动的心情走进了玛沙总部。达斯利已在会客室等候,一见肖云,两人拥抱。达斯利夸奖道:“云,你可越来越漂亮了”?肖云口中道了声谢谢。和庄小义一起坐下。肖云开门见山的说道:“达斯利先生,我想建议召开投资人会议”。达斯利摇了摇头道:“云,投资人会议要到八月才能召开,现在还不到时候”。肖云道:“这个会议必需要召开,此事关系各位股东的利益”。达斯利摇头道:“这个没有先例”。肖云道:“如果不召开这个会议,我会考虑撤股的”?达斯利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云,有这么严重吗”?肖云道:“当然”。达斯利沉思片刻,说道:“这件事我想你有必要与雷斯特先生沟通一下”。肖云道:“OK,雷斯特先生在哪呢”?达斯利微笑道:“在他的酒窖里”? 苏黎世向北十公里,有一大片森林,森林中心,耸立着一个座古堡。一条小河在古堡边轻轻淌过,肖云和庄小义驱车到了古堡面前。庄小义打量着周围环境,情不自禁的被这如诗如画的环境所沉迷。肖云一边向古堡里走一边跟庄小义介绍道:“这个古堡是十七世纪修建的,后来被雷斯特的祖父买下,一直传到他的手中,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这里是雷斯特先生最喜欢的地方,不说这座古堡价值连城,就这古堡里所珍藏的葡萄酒也是弥足珍贵。 庄小义见四周静悄一片,一个人都没有。有些迷惑道:“你说的这座城堡那么值钱,怎么一个都看不到,难道就不怕有小偷光顾吗”?肖云笑道:“这怎么可能,古堡至少设了三道关卡,如果不是达斯利通知了雷斯特先生,我们恐怕在一英里之外就被人拦下了”?庄小义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二人进了古堡,庄小义打量着城堡,见这座古堡分二层,外观哥特式建筑。房子里面墙壁上的青砖厚重、古朴、还隐约带着点潮湿。因为楼顶很高,所以二人每走一步都带着很沉重的回声。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肖云喊了声:“雷斯特先生”?没人回应。庄小义有些困惑的说道:“肖云,雷斯特究竟在不在这里”?肖云答道:“肯定在,也许在忙吧”?二人不在说话,这时,从地下室里传出一阵响动。肖云笑道:“雷斯特先生在地下室”。二人推开一扇门,见一过道斜着直插入地下。二人走到过道尽头,见一空旷的大屋子里,摆满了数百个酒桶。雷斯特正吃力的抱着一只酒桶。想把酒桶给竖起来。庄小义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帮着他把酒桶竖起。雷斯特满头大汗。擦了一把脸道:“谢谢你,年轻人”?庄小义道:“不谢”。肖云走上前,笑道:“雷斯特,你好”。雷斯特笑道:“云,你也好,见到你们很高兴,不过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来招呼你们”。肖云笑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帮你干活”?雷斯特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那太谢谢你们了”。他一拍庄小义的肩膀道:“年轻人,过来,帮我再转几个酒桶”?庄小义脸上闪出迷惑之色,肖云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庄小义跟了上去。只见雷斯特又从远处转过来一只酒桶。庄小义又帮着他摞到刚才的酒桶之上。 就这样,一直忙了一个小时,才将远处的几个酒桶弄到了这边。雷斯特望着摞好的酒桶,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们帮了我的忙,我应当请你们喝一杯才是”?他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三盏水晶杯,然后到酒桶前面,拧开水笼头,一股酒香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倒满三杯后,雷斯特将两杯递给二人,说道:“这是1972年的红酒,在这间屋子里面没有比这个年份的酒更久远了的。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到,你们是我尊贵的客人,你们刚才又帮了我的忙,理应品尝到这样的酒”。 肖云说道:“雷斯特先生,我们找你是有急事的”?雷斯特笑道:“凡是找我的人都有急事,如果我们为一件件的急事所活着,那我宁可一直呆在我的古堡里”。庄小义品了一口,说道:“太苦了”。雷斯特哈哈笑道:“你很诚实,不错,这酒是苦了点,你是第一个说这酒苦的人”。庄小义笑了一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品了品道:“比其它的酒要重一些”。雷斯特道:“不错,越是年份的酒,越是味重,因为里面装满了历史,庄,你再尝一下这个酒桶里装的酒”?雷斯特从庄小义手中夺过杯子,又打开另一个酒桶,倒了一杯。庄小义尝了一口,说道:”味有些鲜,似乎年份很近”?雷斯特笑道:“不错,这是今年我刚储存的新葡萄酒,庄,这两种酒你喜欢哪一个”?庄小义端着酒杯道:“这杯子里面的”?雷斯特笑道:“庄,你的观点和许多人来这里品酒的人都不一样,许多人都喜欢旧的,你喜欢新的,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庄小义摇了摇头,雷斯特道:“我也喜欢新的,新的代表朝气,就如你们,旧的代表历史,就如他们”?肖云道;“雷斯特,按照世人的观点,对葡萄酒来说,年份越旧越好”?雷斯特笑道:“世人也有错的时候,如果这一年份的雨水充足,阳光照射均匀,当年产的葡萄酒要比旧的好喝”?庄小义笑道:“我不懂酒,我只是按照自已的喜好说的”。雷斯特笑道:“你和我一样,我现在也不懂酒了”。他看着两个人,说道:“走吧,屋里太闷了,出外透透新鲜空气,那些投资人最迟明天才会来这里,你们可以先帮我打扫屋子”?肖云脸上露出惊喜道:“雷斯特,你通知他们了”?雷斯特笑道:“你们是第一个没有通知便自动上门的人,所以你们的意见很重要”?庄小义望着肖云,两人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晚上,庄小义躺在古堡卧室的一张床上,望着窗外满天的星星,恍如隔世。他想自已这些年的经历,感觉真是太神奇了。此时,夜静悄悄的,他感觉自已无论精神和肉体上,都有一种超脱之感。突然之间,他感到一种莫明其妙的孤独。他静悄悄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来到窗边,见院子里有一个身影,静静的站着,如他一样的孤独。他知道是肖云。庄小义不知道她现在和自已一样,精神上有一种超脱。但自已的心中却有了些许的打动。他下了楼,悄悄的来到了肖云的身后,本能的抱住了她。肖云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所有的话在这样的环境中都是多余的。 10 能量公司 - 金融圈 - 谢书破 第二天,一辆接一辆的豪华轿车驶入古堡。雷斯特和小义肖云两个人,热情的与这些投资人拥抱问候。他们被雷斯特请到了楼上的一间很古老的会客室。摩根搓着手,兴奋的说道:“在十七世纪的古堡商量二十一世纪的金融,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萨亚夫有些不快的说道:“我真不相信雷斯特让我们这些人来干什么?油价一直在涨,我们一直在赚钱,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跑到苏黎世来到这样的会议”。肖云说道:“萨亚夫先生,美国的金融环境现在在恶化,我们有必要开这么一场会议,来讨论玛沙公司的经营策略”。乔亚说道:“现在的环境的确有些坏,但我相信美国人会处理好的”?大田长和说道:“美国人也不是万能的,想当年我们日本人就差点了买掉整个美国”。雷斯特笑道:“要不要先将你们喝醉了再来讨论金融方面的事情,我觉得你们现在和醉了差不多,我想应当让一个不会喝醉的人发言”?他对庄小义道:“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庄小义,他们不认识这个人,也许有些人依稀记得几个月前似乎见过这个人,但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屋里人见雷斯特点名让他说话,都有些好奇和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庄小义感到一阵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他以前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只是自已面临的对象不同而已。庄小义说道:“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美国,我想这里面也有不少人参与了美国的金融衍生品种,美国的次级债有十万亿美元,在次级债基础上建立的衍生金融产品总额约一百万亿美元,他们经营的方针是风险转移。因为次级债的源头是那些诚信不高的美国人,银行方为了风险转移,将这些次级债打包卖给了投行。投行也为了转移风险,又申请了保险。而这些欠款今年就可能到期。这是一条利益链条,到时便有大量的人还不上房贷,银行就会有问题,银行一有问题,投行保险公司都会有问题。而买有这类金融产品的人就会受到损失”。 萨亚夫摇头道:“庄,你说的这些和石油没什么联系”。摩肯道:“有联系,如果投资人受到损失,那么股票会下跌,美国人用三分之一的资产持有股票,而且美国人是借钱消费,如果股票下跌,消费就会受到影响,需求不足,导致石油下跌”。乔亚道:“但现在石油涨的很好”?肖云道:“那是华尔街想捞回损失,希望在大宗商品上赚他一笔”?达斯利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在石油上阻击他们,他们的钱就成了我们的了”。萨亚夫道:“这只是逻辑推理”。雷斯特望着庄小义道:“庄,继续说下去”? 庄小义道:“其实这里面有证据可以表明,第一,那些投行在次级债上面的投入占他们公司经营的百分之七十。第二,截止到现在,已经有两家经营次级债相关的公司倒闭了,他们只是规模小而已,但规模大的公司未必就不会有问题,只是他们现在还在苦撑而已,用我们中国的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这次阻击成功,那么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一根利益链断裂,其它的都会断掉,这是我们的机会”。 摩肯说道:“庄,如果根据你的判断,你觉的油价会涨到多少,才会下跌”。庄小义道:“一百四十到一百五十美元。我们可以在这个位置买空。尽管华尔街那些人实力强大,但他们前有次级债,后有我们做空,到时他们就算有心阻挡,也无力与我们抗衡,到时他们的损失是天文数字”。乔亚道:“听起来很有道理”。大田长和道:“最坏的打算,我们公司也能交割出来石油”。达斯利道:“我们要做空,那肯定要做的规模很大,但监管方面是个问题”?摩肯道,我们在美国交易时间之外买入,这部分不会列出监管清单”。乔亚道:“没错”。萨亚夫道:“那你们打算持多少空仓”?雷斯特说道:“多头持多少”?达利斯在自已所带的电脑上摁了几下,说道:“三十二万张”。摩根道:“那我们要比他们多”。屋里人笑道:“没错”。 雷斯特笑道:“会开完了吗?开完了我想去睡会觉”。房间里有各个年份的酒,你们喜欢可以畅饮,但不许在古堡周围小便”。屋里人又是一阵大笑。 庄小义和肖云离开苏黎世时,心情非常放松,他们想到这么一个影响世界的巨大决定居然不到一个小时就决定了。在开往纽约的帝国大厦的汽车上,庄小义感叹的说道:“我以为要说服他们很难,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决定下来,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肖云也是感叹道:“这些人全是国际金融业呼风唤雨的高手,而且全是幕后的高手,他们都有敏感的直觉和丰富的经验。只要他们瞧准的事情,很容易达成协议。许多人不了解,以为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他们也不会去做很复杂的事”。庄小义点了点头道:“但愿未来有更多的中国人参与其中”。肖云笑道:“会的,你不是正在参与其中吗”? 两个人回到公司,刘志锋他们几个人感到有些惊讶,在他们看来,两人最少要在欧洲呆上两上星期,没想到五天的时间就回来了。他们二人一进屋,刘志锋他们几个就围了上来。唐国强问道:“肖云,小义,怎么样,说服那些高鼻子没有”?庄小义也略显有些兴雷的说道:“比想像中的还要顺利,一切都是按照走之前我们所讨论的那样,没有丝毫改变,对了,这些天你们这里没有出什么事吧”。阿凡亚提道:“会有什么事,只是我们几个人碰到李行党了”。庄小义一惊道:“没发生什么事吧”?林生修道:“会有什么事,还不是把我们几个奚落一顿”。肖云道:“不要再谈他了,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要在一百四十到一百五十美元之间做空石油,你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个价格区间建立仓位,如果我们成功,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赵军猛的说道。刘志锋叹道:“说到回家,还真有些想家,丽丽现在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子,这么久也没有我的下落,她怎么想到我现在在纽约”。庄小义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志锋,你后悔吗”?刘志锋笑道:“那些飞上太空的飞行员后悔吗”?言云道:“是啊,有一种情怀超越所有的情感”。唐国强猛的砸了一下桌子,低沉道:“回家”。 四月,国际油价升高到一百一十五美元。五月,油价升至一百二十五美元。油价期货交易量持续放大。在纽约商品交易所里,石油日均供销量不足9000万桶,但是交易量为却为31000万桶,石油价格总值为90亿美元。但是交易总额为却为1800亿美元。庄小义望着迟续放大的交易额,知道玛沙公司的人已经介入。到了六月底,油价创纪录的上了一百五十美元。庄小义他们盯着一飞冲天的指数线,一个个惊的摇头咂舌。唐国强叹道:“三个月涨了五十美元,还让不让人活了”。庄小义道:“这本来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说明华尔街那帮人开始孤注一掷的狂赌了。刘志峰摇头道:“小义,瞧这些人是志在必得,如果让他们突破一百五十美元,那我们可就完了”。庄小义道:“之前是他们没有碰到对手,只是我还不了解玛沙公司的实力,因为毕竟这个公司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肖云从屋中走了出来。庄小义问道:“肖云,玛沙公司那边怎么样”?肖云道:“玛沙公司的已经暗中从全球各个角落在纽约商品交易所之外的时间秘密买入了大量空单,都是在一百四十到一百五十美元之间,我这里有数据,所以你们不必担心”。刘志锋道:“那他们持有的单子数量是多少”?肖云道:“现在共持有3。2亿桶的原油期货头寸,相当于5000万吨原油。而且他们还在持续买入,据我分析,他们可能还会买入一亿桶”。几个人听的都目瞪口呆。刘志锋在键盘上敲打着数字,说道:“这可是我们国家原油产量的三分之一,美国原油库存的三分之一”。肖云道:“不错”。阿凡亚提道:“乖乖,这是什么样的公司,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肖云笑道:“私人公司”?林生修叹道:“这样的公司才是深不可测,什么家业,什么美林,他们才不会放在眼里”。庄小义道:“我们的交易数据已经让李行党给盯上了,如果他发现你电脑上的数据,那不是把消息让对手知道了吗”?肖云道:“我们用海事卫星联系,不在网络上联系,他查不到的”?唐国强道:“嘿嘿,这下李行党又死了”。 下午五点,一干人从大厦里走出来,刚到街口,李行党的那辆奔驰车‘刷’的一下又停在几个人的身前。李行党面带傲色的说道:“几位,别来无恙”。刘志锋冷冷的问道:“李行党,你想怎么样”?李行党笑道:“不怎么样,你们的二亿美元在石油期货上全部买了空,很好,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找死,原本我还想逼你们和我对赌一把,为此我还绞尽脑汁去想你的弱点,但又觉得这样赌没什么意思,真是老天有眼,让你们把资金全部买空,这个机会可真是难得”?唐国强道:“谁死还不知道呢”?李行党傲然道:“大人物说话不相干的人别插嘴”?庄小义平静的说道:“行党,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李行党冷笑道:“当然有意思,你上车”?肖云拉了他一把道:“走吧,我们别理这个疯子”?一干人对李行党露出轻蔑的笑容,转身向前走去。 11 借刀杀人 - 金融圈 - 谢书破 李行党的脸色变得恼羞成怒,他下了车。冲庄小义吼道:“庄小义,你不上车,可别后悔”?小义停住脚步,对言云道:“你们先走吧”?刘志峰道:“小义,你要小心”?庄小义笑道:“没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希望我能说服他,毕竟咱们都是一起入关的人”?庄小义回转过身子,向李行党走来。几个人目送庄小义上了李行党的车,眼中露出感激和担心的神色。 李行党将汽车开到四季酒店门口,李行党面带骄傲的说道:“庄小义,知道这是哪吗?这里是纽约最高档次的餐厅,如果我不带你来,恐怕你一辈子也不会到这个地方吃饭”。庄小义道:“你让我上车就是想请我吃饭”?李行党道:“当然不是,下车吧”。 二个人下了车,进了酒店,电梯将二人送到顶层旋转餐厅,屋子里早就摆满了丰盛的饭食,从此处无论向东南西北各处张望,纽约这个城市一览无遗。李行党示意庄小义坐下,对他说道:“庄小义,十多年前想不到我们两个人会在这个地方吃饭吧”?庄小义道:“未来的事本就说不清楚,我只希望过好现在,没有你那么大的抱负和理想”。李行党道:“庄小义,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我就恨你现在这种假仁假义的样了,你就是这副样子骗了所有人。以前我也曾有过装作和你一样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这样很累,所以,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我,我都不明白,你这样的做作嘴脸一直撑到现在,你累不累”。 庄小义道:“行党,你一直在对我误解,因为你不容人,而且心胸狭窄。你认为我是在装假仁假义,我也不辩驳,知道我为什么上你的车吗?就是劝你收手,不要在石油期货和我们赌,如果你买空,还能将损失弥补,否则你将陷入万劫不复”。李行党脸色一变,怒道:“庄小义,得了吧,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想不到现在你还在我面前装,你都要快死了,不想想自已,还有闲心管得了别人,油价涨到一百六十美元,你和你的那些人就一无所有,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实力有多强大,强大的可在左右美国,左右全世界,你才来这里几天,就教训我”。 庄小义叹了一口气,说道:“行党,你们在次级债上面亏损严重,想要在大宗商品上面赚回来,你觉得现在环境油价还会涨多少”?李行党冷笑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公司倒闭了会有多大的影响,美国政府不会让我们公司倒闭的,我们掐住了政府的咽喉,政府肯定要救市,你根本不了解美国,别在我面前显示你的无知”。庄小义道:“我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你还不听,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他站起来,说道:“我要告辞了”。李行党冷笑道:“庄小义,我不会输,无论什么情况下,而且你肯定要比我先死”。庄小义见他如此无可救药,心中一股怒气也冲上脑门,说道:“那走着瞧”。李行党站起来,冲庄小义怒吼道:“庄小义,你一定会失败,我要为吴敏报仇,我要报复你抢了言云,我要让你在唐国强他们面前污辱我的话负责,我要你死”。庄小义听他在自已身后竭嘶底里的怒吼,一股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 七月十四日,天气阴沉,石油多头在此点位遇到了空方强大的阻击,巨量抛单压的空方喘不过气。油价开始缓缓向下回落。唐国强有些兴奋的说道:“各位,油价开始下跌了”。阿凡亚提道:“之前收获的感觉似乎又找到了”。赵军道:“赶紧跌吧,跌完回家”。几个人全部都笑了,刘志锋道:“已经僵持了几天了,那些多方攻不上去,自然会有所退却”。唐国强道:“管他呢,只要下跌我就高兴”。 油价之前一飞冲天的局面被扼制后,向下突破方向撕开了口,情况开始陡转急下,接下来的两天,油价一直跌到一百三十美元。不过,空方在此机会上遇到了强大的阻力。庄小义望着盘面。开始思索。肖茹将一迭资料拿了过来,说道:“小义,现在新兴市场的股市全部开始下跌”,而且外资开始从各地流入美国。据查,华尔街那些公司撤资的比例占百分之三十。庄小义冷笑道:“开始平仓”。刘志锋不解道:“小义,你不会认为油价降到一百三十美元就会结束吧”?庄小义道:“不可能,三天跌去百分之十几,多方光这三天就损失六百多亿,他们不会认输的,肯定会反抗,现在这些投行游资开始从他们投资的新兴市场撤资就是一个例子。他们需要筹集资金维持石油价格,我们抛出去后,再在一百四十五美元买空,他们既然希望我们赚两次,我们何乐而不为”。阿凡亚提道:“不错,没有一个愿意认输,别说人了,就算鸡临死前也要跳上几跳,他们输了这么多怎么不红眼呢”? 接下来的两天,多方气势如虹,在之前放出一系列有利于油价上涨消息的剌激下,油价又反弹至一百四十五美元。唐国强笑道:“小义,还真是让你说着了,你是算命先生啊,让他反弹到多少他就反弹至多少”?庄小义没有笑,只是轻叹了一声。他走出房间,拿起手机,拨通了李行党的电话。庄小义道:“行党吗?你撑不了多久了,做空吧”。李行党在电话里暴怒道:“庄小义,你别得意,之前油价是下跌了,但现在又反弹回来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庄小义道:“行党,你为什么不理智一些呢?现在这个局势,你真的以为油价会涨到你心目中的一百八十美元吗”?李行党怒吼道:“你不会输,你别以为现在zhan有优势就用优越感的口气给我说话,涨不涨不是你说了算的,是我说了算的”?说罢,他‘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庄小义一呆,他回过头,见言云正望着他。言云道:“你还不如不打这个电话,你打这个电话虽然是好心,但对他来说,他会觉得是种羞辱,会更加剌激他的逆反心理”。庄小义道:“我没有这个意思”?言云道:“我知道,但他的心胸狭隘,他会认为是这个意思”。她走上前,握着他的手道:“人各有命,你尽到了你的责任,以后,你多多为你自已着想,好吗”?庄小义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流传遍了全身。 油价反弹到一百四十五美元昙花一现后,情况急转向下,八月,已跌到一百二十美元。九月,已跌到一百美元。而世界经济局势也开始出现恶化。每天的坏消息层出不穷。庄小义望着陡然下行的指数线,对肖云说道:“肖云,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吗”?肖云道:“也许吧”。庄小义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现在油价下跌已是大势所趋,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了”。肖云道:“我已经通知大老板了,近期便有人接替我们,他们来了我们就回去”。庄小义道:“那么是不是这次回去之后,我们就再也不用做金融机器了”?肖云一怔,问道:“你为什么用机器这个词呢”?庄小义道:“我讨厌这个圈子,从一开始就讨厌,我所进行的每一个操作都不是我自愿的,都是被逼的,在我心目中,我感觉自已就是机器,为满足各种各样的yu望的机器”。肖云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对大老板说的,也许从此之后,你真的自由了”。庄小义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谢谢”。 庄小义出了屋子,见屋子里几个人正讨论的热火朝天,唐国强道:“怎么样,我说保险公司最倒霉吧,因为他是最后一棒接力者,什么时候那些欠债都要归笼他那里”?阿凡亚提道:“得了吧,我们之前讨论是你说的可是银行赔,人家刘志锋说保险公司赔”?唐国强骂道:“新疆佬,我发现什么时候你总和我对着干,我没说对,你说对了,你说的可是投行赔”。阿凡亚提嘲笑道:“我发现你不但脑子笨,记忆也不大好,投行赔是林生修说的”?唐国强道:“明明是你说的,你赖人家生修”?他望着赵军道:“军,你说投行赔是谁说的”?赵军为难道:“是我说的”?唐国强拍了一下赵军道:“想不到你现在也变得猾头了”。庄小义望着他们,心中生出一丝欣慰,说道:“我们要回家了,只要等大老板派出人接替我们,我们就回去”。屋里的人听了这句话,全都欢呼起来。 唐国强笑道:“庄小义,哥们都忙活了将近一年了,整天呆在屋子里给坐牢似的,既然肖领导认定我们任务完成,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要乐呵一下”。庄小义望着身后的肖云道:“你说呢”?肖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但有一条,不许出什么事,十二点准时回来”?唐国强道:“就是喝酒什么的,过一下美国生活,我们这帮外来户在人家地头上会惹什么事”。 一家酒吧里,几个人喝着酒,都已经有三分醉意。赵军盯着酒吧台上那些艳舞女郎,对唐国强道:“国强,你不是说有好看的表演吗?怎么现在还不开始”。刘志锋笑道:“国强,你不能这样,把赵军一个好人都带坏了”。唐国强道:“别这么说,这里是美国,开放的很,我这叫入乡随俗”。阿凡亚提道:“美国怎么样,现在国内也不比这差多少”?林生修道:“是啊,现在在美国过了快一年,怎么就越来越想回去呢?以前总想到去美国,现在却总想着回去”。刘志锋道:“我发现咱们这帮人变化最大的就是林生修了,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唐国强道:“拉倒吧,什么多愁善感,那是他来美国没有去赌场酒吧玩过,让他天天泡在那地方,肯定乐不思蜀”。刘志锋推了唐国强一把道:“你以为人家生修跟你一样,贪玩好色”。唐国强道:“人过这一辈子就是要玩,一会咱们去赌场玩玩怎么样”。庄小义道:“行了,别吵嘴了,够了就回去吧,毕竟我们还没有交接,大家可以玩,但不能放开玩,玩过火了,大老板可不会放过咱们的”。唐国强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分寸还掌握不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几个人笑了起来。林生修道:“不错,是长大了”。 几个人摇摇晃晃的出了酒吧,一个个感觉心情格外舒畅。林生修酒喝的有些多,出了门便想解手,对几个人说道:“你们知道这附近哪有厕所吗”?唐国强一指正在车跟前撒尿的一个醉汉道:“你瞧人家是怎么做的”。林生修想了想,跑到一辆车的后面,开始小解。解过之后,他去追赶庄小义他们,突然发现这么一干人身后有一个人脚步匆匆,也在追赶庄小义他们,林生修本能的一惊,急走几步,追上那个人,发现他手中拿着一把刀。林生修感觉不好,大喊道:“小义,注意后面”。庄小义回过头,那人拿刀向他剌去,只见林生修急步上前,挡住了庄小义,那人的刀正剌中林生修的左胸。那人一呆,唐国强他们几个刹时也酒醒了。他们一拥而上,将那人摁倒。把他压住半张脸的帽子掀开,几个人顿时惊呆了,异口同声道:“吴歌”。 12 手足相残 - 金融圈 - 谢书破 庄小义举起拳头,想打他,但又无力的将手松开,他喊道:“快拦出租车”。自已拿起电话,给肖云打了起来。刘志锋晃着吴歌的手臂,说道:“吴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吴歌痛苦的说道:“我住了十几年的牢,本想出来后就见我妹妹,但没想到的是,我出来第一天却听到我妹妹死了的消息,这一切,全是庄小义害的,我要杀了他”。他本能的想坐起来,又被几个人死死摁住。刘志锋道:“你听谁说是庄小义害死的你妹妹,是不是李行党”。吴歌说道:“咱们几个人当中,还就数他最够意思,我进去时是他第一个来看我,我出来时是他第一个来接我,我想找庄小义报仇他还帮我弄到了美国,庄小义,你做了些什么?我让你照顾我妹妹,你怎么照顾她的,你将她害死不但不感到惭愧,还在美国逍遥快活”。唐国强猛的给他来了一拳道:“你******蠢啊,如果是庄小义害死你妹妹,我们怎么还一直跟着他。在我看来,害死你妹妹的不是庄小义,就是李行党那个孙子”。吴歌冷笑道:“李行党提醒我不要相信你们这些人的花言巧语,我凭什么信你们,我只信我亲眼看到的”。庄小义抱着林生修,有些沉痛的对吴歌道:“吴敏她没有死,你们和个松开他”。吴歌一愣,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兴奋神色道:“吴敏没有死”。其它的人也全都愣住。 赵军此时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喊道:“小义”。庄小义抱着林生修,向出租车走去,说道:“如果肖云来了,就说我去医院了”。唐国强对几个人道:“你们在这呆着,我陪小义一起去”。几个人抬着林生修上了出租车,向医院飞驰而去。 纽约布碌仑医院急救室外,庄小义唐国强着急的来回走来走去。唐国强愤恨的说道:“想不到李行党的心这么黑,居然利用吴歌来杀你”庄小义有些沮丧的说道:“他真是一个疯子”。唐国强道:“现在也不知道林生修是死是活”。庄小义道:“他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这时,肖云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脸色凝重。进来就问道:“林生修他怎么样了”。庄小义和唐国强摇了摇头。肖云叹道:“刘志峰他们也出事了”。庄小义和唐国强脸色急道:“出什么事了”?肖云叹了一口气道:“因为刚才的事发生在街上,当时就有人报了警,你们走之后,他们全部让警察带走了”。唐国强愤恨的用拳捣了一下墙壁,说道:“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庄小义道:“他们没事吧”?肖云摇了摇头道:“恐怕有麻烦,你们的商务签证是半年,早过期了,而吴歌当众拿刀伤人,恐怕会面临起诉”。庄小义脸上又呈现出一丝灰色。半晌无语。言云安慰他道:“小义,你别着急,办法不是没有,我已经给领使馆打电话了,只要领使馆的人出面,这样的小问题不难解决,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我一定会把你们平安带回去。 他话说到这里,见庄小义表情盯着他的身后,言云急忙回过头,只见两名警察走了过来。三个人转过身子,带着戒备的神色望着警察。其中一名胖警察亮出证件,问道:“你们三个中国人是街头斗殴的参与者吗”?言云急忙回道:“NO,他们只是旁观者”。胖警察道:“我要带他们回去接受调查”。这时,医院急救室的门开了,一名医生进来道:“谁叫庄小义”?庄小义道:“我是”。医生道:“进来吧”。言云对警察道:能不能迟些时间,他的朋友快死了。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庄小义转身走了进去,他的心怦怦直跳,此时,他不禁想起老陈去世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情景。他情不自禁的生出一丝担心。 病床上的林生修微眯着双眼,嘴唇有些颤抖。庄小义扑到前面,跪在床上,握着林生修的手道:“生修”。林生修微弱道:“小义,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庄小义道:“不会的,言云答应我们,她说平安带我们来,要平安带我们回去,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兄弟,为什么要这样做”?林生修道:“小义,我不怪吴歌,他也不容易,住了十几年的牢,出来听到妹妹死了,如果是我,我也会拼命,他不过受了李行党的鼓惑,而且,我始终觉得吴敏是我害死的,如果在326这件消息上我能早告诉你们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吴敏的死应当有我偿还”。庄小义有些自责的抽自已的脸道:“生修,我想不到你心中还背着这么大的包袱,都怪我,吴敏没有死,她现在就在美国夏威夷,而且生活的很幸福,她嫁了一个日本人,还生了一个女儿,我只想着这件事是我和她的事,我没想到你会把她的死归究在你的身上,如果你早对我说,我一定告诉你,生修,对不起,我只想着自已,却没有想到你在这件事上的感受”。林生修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她没死,她没死我就放心了,我的心也安定了,小义,我知道你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你别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你从来没有计较,但我现在还是想对你说,对不起”。 林生修说到这里,头一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但他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庄小义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哭喊道:“生修,生修”。唐国强和言云也从外面冲了进来,见二人这个样子,唐国强跪了下来,哭道:“林生修,你怎么死了,林生修”。言云也是泣不成声。 一名医生进来,用被单将林生修的脸盖住。两名警察走了进来。那名警察摇头道:“对你们朋友的不幸我非常同情,但是我必须尊守法律”。庄小义和唐国强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言云哽咽道:“你们放心吧,你们放心”。她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哇’的哭出声来。 唐国强和庄小义两个被带到警察局,见刘志锋他们几个坐在椅子上,木然的望着吴歌,吴歌脸色灰白,满脸悔恨。在他们的身边,二个穿着西服的中国人正和警察交涉着什么。他们一见二人进来,全都站了起来,问道:“小义,国强,林生修怎么样了”。唐国强用手击打了一下头部,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庄小义闭上眼晴,有些沙哑道:“生修他死了”。死了,几个人的表情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庄小义走到吴歌面前,有些沉痛的说道:“你,你怎么还是那么冲动”。吴歌没有回应,只是木然道:“完了,完了”。 这时,两名穿西服的走到庄小义面前,问道:“你是庄小义”。庄小义点了点头,其中一个说道:“我姓王,是驻纽约总领事的一名参赞,你们的签证不过是过期而已,不要紧张,我已经给他们说好了,只需罚些钱就行,过二天我会安排你们回国的”。庄小义一指吴歌道:“他呢”?姓王的说道:“他犯了命案,恐怕要坐牢了”。 另一个说从警察的桌子上拿出几张表格,说道:“你们在这张表格上签上名字,签上名字就可以回去了”。他分散给几个人,几个人签过名字。那个人将表格收回,王参赞道:“走吧,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几个人向外走去,吴歌突然站起来道:“小义”。庄小义停了一下脚步,想回头,但又心一硬,叹了一口气,向外径直走去。 他们上了车,庄小义道:“王参赞,能不能送我们先去医院,我们的朋友死了,我们想见他最后一面”。王参赞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一干人下了车,加步加快。他们到了急救室,言云在门外守候,几个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唐国强带着刘志锋等人冲了进去,庄小义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不敢更没有勇气再去看林生修的遗体,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掏出一支烟,默默的吸了起来。他的另一只手被人轻轻握住。急救室里几个人号淘大哭。庄小义的眼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王参赞叹了一口气道:“遗体的事我会处理的?不知道是在美国安葬还是带回家去”。庄小义道:“带回家去”。王参赞道:“落叶归根,中国人的传统,等到火化那天我会通知你们的”。 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如何离开医院的,他们真是的伤心透顶。他们回去后,没有人说话,屋子里也没有了往日的欢笑。今晚他们的住处如世界末日一样死寂。庄小义慢慢走进林生修的卧室,开始上拾他的遗物,并在里面呆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他们几个仍然如平时一样准时上班。虽然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不幸,但日子还要继续。石油期货仍然延续前一天的跌势,但几个人却没有一丝高兴,经历了昨天的不幸,他们突然有种感悟,人生之中什么最重要,是生活在自已的身边的人和事,是平凡人生中的点点滴滴。面对屏幕上的数字,他们感到对自已没有任何意义。再也拨不动他们的兴奋神经。 庄小义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些东西,然后匆忙离去。他没有告诉言云自已去做什么,言云也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在对待吴歌的态度上,庄小义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感到愧疚又有些愤恨,还有些可怜,更感到可悲。不过,有一件事他是必须要做的。就是把吴敏在夏威夷的相片给他带去。 言云是一个有心人,她这十年里给暗中拍了吴敏大量的相片,但却一直没有勇气交给庄小义。她怕这些相片给庄小义带来什么剌激性的反应,所以她等了十年,让监狱中枯燥平凡的岁月慢慢消磨掉他那颗热情的心,待他的内心变得平和时再交给他。现在这些相片却成了安抚另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最好良药。 警察听完他的来意后,抱歉的对他说:“对不起,你要先等一会,因为现在有人在看他”。庄小义一惊,说道:“有人在看他”。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李行党的身影。庄小义道:“我和那位先生是一起的,我不过迟来一步”。警察打量了他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那跟我来吧”。警察把他带到一个房间里面,庄小义还没有走出门口,就听到吴歌在和李行党争吵。李行党怒道:“你怎么这么笨,居然没有杀了他,还让警察捉住,失去这个机会,你恐怕要在美国住一辈子监狱了”。吴歌道:“庄小义说吴敏没有死,是不是真的”?李行党道:“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吴敏掉下山崖是我亲自所见”。吴歌道:“后来呢”?李行党道:“后来我就去追刘连生拼命,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会骗你吗”? 警察推开房门,喝道:“别吵”。屋里的两个人一愣,同时怔住,异口同声道:“庄小义”。警察关上门交待道:“安静一些”。吴歌扑上前去道:“庄小义,你告诉我,吴敏死了没有,死了没有”?李行党怒道:“别傻了,她早就死了”。庄小义将手中的包递了过去,吴歌接过,打开,里面放着几十张吴敏的相片。吴歌一张张翻看,脸上露出狂喜的笑容道:“她没有死,她活的好好的,真好,太好了”。李行党上前一把夺过相片,慢慢的眼中露出愤怒的神色,他冲庄小义吼道:“为什么?她没死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又一次骗我,你又一次骗我”。他冲上去,一拳向庄小义打来。庄小义愤怒之下,一拳向他打去。李行党身子一栽,倒在了地上。 庄小义喘着气说道:“李行党,我并不是打不过你,炒证券我也并不是炒不过你,吴敏我也不是争不过你。这些年,我一直让着你,一直都让着你,但我发现,我越让着你,你做的坏事越多,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让你了。你的全部财产都亏在石油上了,你一无所有,你没有钱,没有朋友,以前你有钱,还可以用钱去填补你的空虚,但现在你没钱了,你的公司也因为你的莽撞要面临倒闭的危险,我不相信哪一家金融公司还敢用你,你除了金融你还会做什么,你完了,你一无所有,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根本就是多余。 13 尾声 - 金融圈 - 谢书破 李行党狂扯着自已的头发,摇头痛苦道:“你又在骗我,我不会失败,我一定会赢,你赢不了我的,你赢不了我的”。他的眼晴里突然射出一道寒光。说道:“既使我输,我也要你死”。他猛的扑上去,将庄小义扑翻在地,死死的夹住庄小义的咽喉,庄小义想不到他会突然袭击,他用力的挣扎着。就在这时,吴歌扑了上去。拳头向李行党的脸上打去,骂道:“你害了我,害了吴敏,害了林生修,真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坏,你这样的人还有脸活在世上吗?你去死吧”。屋内的打斗惊动了外面的警察,几个警察扑进屋里,将三个人分开。 火葬场外,庄小义捧着林生修的骨灰盒缓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几个人迎了上去,手指在骨灰盒上轻轻抚mo。庄小义缓缓说道:“生修,我们回家吧”。一行人向一辆汽车走去。就在上车一瞬间,赵军向街边一指道:“李行党”。 几个人一起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李行党衣衫破烂,手中拿着一大堆废纸,对过往的人笑道:“我是百万富翁,你们要钱吗?给你们钱,全给你们”。唐国强和阿凡亚提愤怒的说道:“找这孙子算帐去”。庄小义和刘志峰急忙将二人拦下,刘志锋道:“他疯了”。庄小义道:“毕竟是一起入关的弟兄,算了”。 几个人的住处,孙国前和他的团队早已等候多时。见几个人回来。孙国前迎了上去,与他们几个人一一握手,低沉说道:“节哀顺变,不要太难过了”。言云道:“公司的事情交割完毕了吗”?孙国前道:“都办妥了,你们要不要在美国休息几天,度几天假”。言云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现在最想的就是回家,越快越好”。孙国前道:“今天下午就有一艘去香港的船,最快的了”。言云望着庄小义他们,庄小义道:“就坐这艘”。 开往香港的货轮上,几个人站在甲板上思绪起伏,庄小义手中紧紧的抱着林生修的骨灰盒,自他从火葬场抱住后,还没有离过手。赵军则躺在甲板上,听着收音机,阿凡亚提默默的抽着烟。唐国强望着大海,脸上生出感叹之色。 刘志锋望着几个人,语调轻松的说道:“都过去几天了,放轻松一些,虽然林生修去了,但他是笑着去的,所以也不必太难过了”。言云道:“油价已经下调到六十美元以下了,你们的任务算是彻底完成了”。刘志锋笑道:“言云,这下子玛沙可赚大发了吧”。言云道:“别忘记了,里面还有我们百分之八的股份,他们赚钱,我们也赚,更重要的,大老板每个月少掏了几亿美元去购买高油价”。唐国强道:“这么多钱,怎么运,放在哪里”?阿凡亚提道:“笨蛋,为什么玛沙把公司设到瑞士,就是为了钱来去方便呗,亏你还做过地下钱庄的生意”,唐国强道:“这有可比性吗”。阿凡亚提道:“总之,这一次有人输有人赢,华尔街算是完了,整个世界也都跟着倒霉”。刘志锋道:“小义,你觉得金融领域里面下一个类似这次危机的热点是什么”?庄小义道:“别给我提这些”。几个人忘着他铁青的面容,都叹了一口气,好大一会,庄小义才缓缓道;“人民币可自由兑换”。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全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几天后,他们的这艘船距离香港愈来愈近,望着不远处香港城市依稀的轮廓,几个人的脸上都显出激动的神色。唐国强道:“前面就是香港吧”。庄小义点了点头,说道:“那片水域就是香港的维多利亚港”。阿凡亚提道:“我们几个可都没有来过香港,到了岸上之后,你可要带我们好好玩玩”。唐国强道:“玩玩有什么意思,我们还可以移民”。他望着言云道:“言云,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言云笑道:“算数”。唐国强道:“这多好,想过资本主义生活到香港,想过社会主义生活到内地,都********的想跑外国,外国有这待遇吗”?几个人听得哈哈大笑。阿凡亚提道:“国强,跟你混这么些年了,就数你这句话说的最好”。 这时,赵军突然说道:“别说话,你们听”?唐国强指着赵军手中的收音机道:“赵军,你这个人就是不开窍,什么年代了,还听这个,你这个人活着真没意思”。赵军身旁的刘志锋猛吼道:“唐国强,闭上你的臭嘴”。唐国强见刘志锋突然发怒,不知道什么原因,当下闭口不言。几个人好奇的也围了上去。只听收音机里面传出女播音员声音:“据事主莫丽丽讲,他丈夫刘志锋一年前被派出所的民警带走之后,突然失踪,莫丽丽多次去找有关部门希望讨要说法,但事情这么长时间来却没有一点进展。据运都市方正律师所的律师方有猛介绍,他从一开始他就介入此案,而且在他手头上还积压了四桩离奇失踪案,方律师多次与有关部门交涉,也是一无所获。方律师说,如果此事再不引起有关部门重视,他不排除将这几桩离奇失踪案放到网上”。几个人听到这里,收音机里传出‘滋滋’声,信号开始变得弱了起来。赵军不停的调整方位,拍打着收音机,但刚才的频道再也收不到了。 庄小义掏出手机,递给刘志锋道:“志锋,再怎么样你也打个电话啊”?刘志锋望了一眼言云,说道:“我怕丽丽追问起来不好回答”。阿凡亚提叹道:“方有猛也真够意思,虽然和我们不经常在一块,但比那个李疯子强多了”。大家听到此处,都沉默不言。庄小义抚mo着林生修的骨灰盒。有些伤感的说道:“为什么我们这么倒霉”。 船离岸愈来愈近,几个人站在甲板上,之前的回家快乐之感一扫而空。空气中弥漫着感伤的气氛。突然,唐国强指着岸边的一个人道:“张妈,你们看,那是张妈吗”?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张妈挥舞着手中的纸张,用火点着,向大海里抛去。一些没有烧完的纸张飘飘扬扬的落在了船上。刘志峰挥手抄起一张,有些伤感的说道:“是股票”。庄小义眼中一片雾蒙,淡淡的说道:“是股票”。 《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