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毒誓 东方芷蝶,凌楠,好,很好! 望着自己早已没有知觉的左腿,乔染心中充满了恨意。 东方芷蝶,她的表姐,亦是哥哥未过门的妻子,竟然与凌楠勾结在一起,害死哥哥,枉费她以为凌楠待她真心,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东方家和凌楠的阴谋! 往日生机勃勃的将军府,如今却变得死气沉沉,在外人看来,定安将军乔燃数月前在与北牧人交战中身受重伤,二小姐乔染在游玩时从假山上失足跌落下来摔断了腿。 但是只有乔染和她身边丫鬟嬷嬷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东方芷蝶和凌楠所赐! 无缘无故乔染怎么会从假山上摔下来,东方芷蝶自以为很聪明什么都掩饰得极好吗?他们,都给她等着,她誓,此仇不报,她便不叫乔染,哪怕拼上性命,她都叫他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如今,她唯有忍着,东方家,呵呵……既然敢做那就好好接受她一步一步的报复。哥哥的仇,还有自己的,她都要一并讨回来! 将军府内栖霞院,乔染拄着拐杖缓慢行走,大夫说了,她的腿还有复原的机会。她一定要好起来,绝不会让他们得逞,他们想让她一辈子都好不起来,她就偏偏要站起来给他们看!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快去好好休息。文”看到乔染,林嬷嬷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上前去,眼里充满了担忧,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乔染朝她微微一笑,林嬷嬷是母亲留下的老人了,如今也算是她的心腹,还有一直服侍着她的清荷、清雅,这将军府,总归也有些个不安生的人。 “嬷嬷,我没事,出来透透气也好。” 看着如此的乔染,林嬷嬷心中也不好受,大少爷如今昏迷不醒,小姐却被拿狠心的表小姐害成这样子。是她没用,没有保护好小姐,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夫人啊! 乔染知她定是在心里责怪自己,欲说些安抚的话,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小姐小姐,不好了,东方芷蝶来了!”清雅焦急地声音在自外面响起。 乔染见她脸色不太好,眉头也皱起来,说起来,一听到东方芷蝶来了他们脸色都好不到哪儿去。 “你这个丫头,什么事不等到院里再说,在外面就大喊大叫,让人听了岂不是落人口舌。”林嬷嬷瞪了清雅一眼,若在栖霞院还好,清雅这般直呼表小姐名字,让有心人听了去,只怕会传出乔染身边的人都没规没距。 林嬷嬷的威严还是不容忽视的,但是这几个人经常相处的人也知道林嬷嬷并未生气,只是提醒下罢了,清雅朝林嬷嬷吐了吐舌头,后对着乔染正色道,“小姐,那东方芷蝶来了,现在在将军房里,小姐你快些过去看看吧,她将伺候的人都赶了出来,现在就她一个人,指不定做出什么对将军不利的事……” 还未等清雅说完,乔染便急匆匆往乔燃的院子赶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绝不能让东方芷蝶与哥哥独处。 东方芷蝶,你最好别对哥哥做出什么事! “小姐,你慢点儿。”对于乔染突然的举动,林嬷嬷可是吓得脸都白了,小姐的腿还没好,她这么急着跑出去,若出个意外怎么办啊!“清雅,扶着点儿小姐。” 这将军府当真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她可是有说闭门谢客的,哪怕是外戚都一律不能进入将军府,这些个人是把她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 感觉到自家小姐身上散出来的气息,清雅不自觉地抖了抖,这小姐可真是变了好多,有时候她自己都有点怕小姐。 2.仇敌见面分外红 乔燃的房内,东方芷蝶遣散了所有人,望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人,脸上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缓步上前,拉了椅子坐下,纤细的手指轻抚过乔燃的脸,滑向颈间,只是一瞬,她多想就这样掐死床上的人。但是还不是时候,乔燃现在若死了,她也逃不了嫌疑。 “表哥,你怎么还不死呢?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的妹妹乔染啊,她的腿断了,成了一个瘸子。现在将军府里里外外都要她顾着,还要照顾你,你那么疼她,为了减轻她的负担,所以表哥你还是快些死了的好。”东方芷蝶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只要乔燃死了,他们的婚约就无效,那么她就可以嫁给凌楠做他的王妃。将军夫人吗?她还看不上。 “表姐怎么过来了?”乔染被清雅扶着,平静地看着东方芷蝶道。 她脸上的笑容虽达眼底,但眼神里的凌厉却不能让人忽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东方芷蝶吓了一跳,待她缓过神来便看见站在门边的乔染。 她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刚刚的话她有没有听到。 东方芷蝶佯装镇定,笑着对乔染道,“表哥如今这样子,我怎能不过来,倒是染儿你,旁人也就罢了,咱们自家人你也让人拦着不让进来。” 听着东方芷蝶有些责怪的语气,乔染心中不禁冷笑,自家人?她有什么资格跟她说他们是自家人? “表姐说笑了,如今的将军府是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染儿怎敢连累到你们。表姐虽说是哥哥未过门的妻子,但始终是还未进门,表姐如此跑过来,只怕污了表姐闺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番话表面上说将军府污了东方芷蝶的闺誉,实则是在说东方芷蝶一个女子不顾脸面跑到将军府,如今还与男子共处一室,虽有婚约,但到底是还没拜过堂。 乔染一席话将东方芷蝶说得有口难辩,脸上也因憋着一股气而涨红,偏偏她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反驳。 她总觉得这个表妹变了,若是以前她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虽笑着,却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难道是她身边的那几个人?看来她得想办法把那几个贱婢弄走。 “染儿说的哪里话,我只是……” “我知道表姐是担心哥哥。”怕是担心哥哥醒过来吧!“虽然我现在这个样子,但我也是哥哥的亲妹妹,我会好生照顾哥哥,表姐说是不是?”言外之意就是她的哥哥她这个亲妹妹自然会照顾好,用不着别人多事。 “染儿说的是。”东方芷蝶眼皮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对。 “既如此,表姐先回去吧若哥哥醒了我再派人通知你。”对上东方芷蝶的双眼,她的神情看着真诚,却隐藏着意思凌厉,语气不容人拒绝。 她就是故意把话说的这么白,省的有些人隔三差五不要脸的往自己府上贴。 果然,东方芷蝶脸色一白,乔染的意思她自然是懂了,想不到平日里温柔待人的乔染,如今说话竟是这般的一针见血,最近东方芷蝶可没少被她膈应。 “林嬷嬷,帮我送表小姐。表姐,染儿身有不便就不送你了。”不给东方芷蝶任何说话的机会,送客之意已很明显。 东方芷蝶见此,心知自己不可能在此多留,当然,她也不想留在这,不过是面子上的问题。 象征性嘱咐了几句,东方芷蝶便跟着林嬷嬷走了出去。 待不见东方芷蝶的身影,乔染脸上的笑意全无,有她乔染在,他们休想再伤害哥哥! “哥,你快点醒过来好吗?他们一个个都想要看着我们落败,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握住乔燃有些冰凉的手,眼泪不觉地滑落,只有在乔燃面前,她才不会掩饰自己的泪水。 站在一旁的清雅,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很心酸,小姐终究还是个未及笄的女儿家,便要担起将军府的重担,还要时刻提防外人算计,这已是不易。 少爷,你若心疼小姐,就赶快醒过来吧!不能再让那些人来欺负小姐了。 3.退婚 乔染在自己房里捧着一本医书在研究,见她如此,几个丫头也不敢打扰,而一边的清荷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小姐。 许久,乔染才放下手中的医书,抬眼看向清荷,“清荷,什么事?” 听到询问,清荷这才上前回话,乔染有一个习惯,在她认真做事情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小姐,舅夫人来了。” “哦?”前几天刚把东方芷蝶打走,这会儿余氏来做什么? “她又来做什么?这些人都是个没安好心的。”清雅愤懑地道,还是小姐的舅母呢,成天的暗里拿话挤兑小姐,真够阴。 “不管她来做什么,既然来了岂有不见之理。清雅清荷,你们随我去。” 得到话,清荷欲要扶着乔染,只见她摆了摆手,清荷便明白她的意思。她左腿虽断,却还可以自己行走,可以自己做的事情,她便不会借助他人。 来到大厅,便看到余氏端坐着,说来也很奇怪,按照余氏的性子,应该是直接去栖霞院找乔染,接着打亲情牌,这会儿怎么会安分的坐在大厅等着? “舅母。 ” “染儿来了……你们这两个丫头,你家小姐腿脚不便,怎么不多扶着点,若出个什么事你们担待得起吗?”见到乔染,余氏脸上堆起笑容,待看到她身后的清雅清荷,便板起脸来。 这下清雅可有些恼了,这个余氏,用得着成天在小姐面前提这事吗? “舅母,是我叫她们不必扶着。”乔染淡淡的道,眼睛紧盯着余氏,脸上的不悦没有丝毫的掩饰,她是故意表现出来的,就是让余氏知道,她,管的太宽了。 余氏被乔染看得很不自在,于是强笑道,“染儿,你就是太心软了。” 顿时,乔染脸上划过一丝狠色,没错,她就是太心软了,以前才会对他们百般信任,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舅母说笑了,清雅清荷自小就在我身边伺候着,我自然要对她们好些。不说这个了,不知舅母今天来……” 见乔染转移了话题,余氏脸上立刻又堆满笑意,“染儿啊,我今天来是为了你大哥和蝶儿的婚事。” 乔染神形一顿,哥哥的婚事?她着实讨厌提这件事。 余氏看了乔染一眼,只当她是惊讶,继续道,“染儿,舅母知道这些事本不该与你这个未及笄的女儿家说,但是你也看到了,你大哥如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还醒不醒的过来,我想……” “舅母!慎言。”凌厉的眼神扫向余氏,后者也是一抖,不得不承认,乔染的眼神让她有些畏惧。 不说乔染,就连身后的清雅清荷也满是怒气,什么叫做不知道醒不醒的过来?这不是存心诅咒少爷嘛! 余氏倒吸一口气,左右不过一个十四岁的丫头,她还怕她不成?于是大着胆子继续道,“蝶儿已到了适婚年龄,你大哥这样子……这婚事不如退了吧!”省得耽误了蝶儿。后面这句话余氏留在了心里。 乔染在心中冷笑,退婚?她正好还巴不得呢!本来她还在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了,如今余氏自己提出来,也省了她不少事。 “舅母知道这样子太不近人情了些,但是舅母也是为了蝶儿着想啊!”见乔染不说话,余氏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那叫一个恳切。 “既如此,乔家也不敢耽误了表姐,我就代哥哥应下,从此他们二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事儿我待会儿交给徐管家去办理。”乔染如此说实则是在暗示,她既然这么着急着嫁,她成全她便是,只是余氏一心想着退婚,哪里还想那么多,根本不明白乔染这话里的意思。 “好,这事你上心些,舅母就先回去了。”得到乔染的答复,余氏顿时心花怒放,对着乔染那笑更是多了三分,算她乔染识相。 “是,舅母慢走。” “小姐,这舅夫人也太心急了吧!”清雅瞪着余氏离去的方向不满地道。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总不能真让表小姐嫁进咱们府里吧?”清荷眨巴着眼睛接着话。 这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乔染也不责骂,她们二人是她身旁亲近的丫头,说话也是有些分量的,乔染本就心善,对自己人也不多加苛责,只要有分寸便好。 “只怕这不是余氏的意思。”乔染淡淡道,仿佛刚刚什么也没生般。 “小姐是说……表小姐?”清荷脑子一转,便说出来,比起清雅,清荷较沉稳些,遇事不急不躁,看来清雅还需要磨练,否则有一天总会吃亏的。 “嗯,解除了婚约,东方芷蝶想要嫁给瑞王就少了一个障碍。”东方芷蝶是否真的爱凌楠她不知道,但是贪慕权势一定是有的,想必乔燃于东方芷蝶解除婚约的事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京都。 不出所料,第二日,外面沸沸扬扬的都在谈论乔燃于东方芷蝶解除婚约的事。数月来,定安将军府风头甚盛,想让人不关注都难。 对于乔燃,大多人都是惋惜的,战功赫赫,如今重伤昏迷不醒,唯一的妹妹也断了腿,又遭未婚妻退婚,如何不叫人为他惋惜。 听着下人们的禀报,乔染只在心中冷笑,当他们稀罕这门亲事吗?她恨不能于他们断绝一切关系,他们当真以为一切都会这么顺吗?她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 4.整顿定安府 这几日清静了不少,乔染也可以将精力放在照顾乔燃上。 接过清荷递过来的湿布,乔染细心地给乔燃擦拭面庞,凡事她都要亲力亲为。一切弄好后将湿布重新交给清荷,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姐别担心,少爷洪福齐天,一定会醒过来的。”清荷笑着安慰道,看着乔染如此,她们做下人的心里也不好受。 “但愿吧。” “小姐,少爷该喝药了。”外面,清雅端着药罐进来,倒了一碗交到乔染手里。 乔染接过,试了试温度,这才准备给乔燃喂药。 “慢着!”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苍老而有力。 乔染停下手中的动作,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以为头斑白的老者站在门边,还背着一个药箱,而乔燃的侍卫阿昇站在他身侧,不用想,乔染也知道这位老者是阿昇找来的大夫。 “小姐,这位是刘大夫。”阿昇给乔染介绍着,他也很意外刘大夫出声阻止乔染。 “老夫见过二小姐。”老者走进来,不紧不慢的对乔染道。 “刘大夫不必多礼,方才刘大夫为何阻止我?”乔染将药碗搁置一旁,起身笑着对刘大夫道。 “二小姐,若我猜得不错的话,这里面有断肠草。”刘大夫皱着眉头,脸上尽是严肃的表情,断肠草在这个时候出现,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有人想要加害乔燃。 “断肠草!”众人惊呼,断肠草可是剧毒,若是不慎服用,就会腹痛不止而死。 乔染看着桌上的药碗,若是刚才真的给哥哥喂下去,那她就是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这是借她的手杀死自己的亲哥哥啊! 那边,阿昇拿出银针伸入药中,果然银针已变黑。 乔染面色白,手掌不觉地握起,指甲嵌入掌心她也浑然不觉。 好!好!这些人是越放肆了!真当她乔染好欺负吗?! “清雅,药都经由谁手?”冰冷的目光看向清雅,尽管与乔染相处许久,清雅还是忍不住的感到害怕。 “回小姐,这药是厨房的杜嬷嬷熬好交到奴婢手上的,奴婢接到药就送过来了。” 从厨房到乔燃的屋子,药都是在清雅手上,而清雅又是她信任之人,绝对不可能在药里下毒,那么问题只有在厨房了。 “阿昇,将杜嬷嬷带到大厅见我。刘大夫,我哥哥就暂时拜托你了。” “二小姐客气了。” 安排好乔燃的事,一行人便移往大厅,她可不想打扰到自家兄长。 很快,杜嬷嬷便被带到了大厅。 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乔染,杜嬷嬷急忙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嗯,起来吧!杜嬷嬷,我问你,将军的药膳是否都由你负责?”乔染也不拐弯抹角,目前是揪出那个下毒之人最为重要。 “回小姐,将军的药的确都是由奴婢经手,而后交给清雅姑娘的。”杜嬷嬷老老实实地回答,她有些疑惑二小姐怎会突然问起这事? “好个杜嬷嬷,胆敢在将军的药里下毒!” “啪”的一声,竟是乔染一掌拍在桌上,杜嬷嬷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不轻,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跪下,“二小姐冤枉,奴婢没有下毒啊!” “没有?难道那断肠草是凭空而来不成?” 杜嬷嬷顿时慌了,她是知道断肠草的,将军的药里出现这东西,那可不妙。“二小姐明查啊!奴婢不知为何将军的药里会有断肠草,纵使有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给将军下毒啊!” 毒害将军那可是死罪,且不说她怕死,她确实没有下毒啊! “那你说,在这期间你有没有离开过,还有谁接近过那药罐。” “奴婢……奴婢在熬药的时候离开过一次。” “阿昇,立即去通知徐管家,将府内所有下人都集中到院子里。 ”今日,她不得不清除那些个不安分的人,今日是断肠草,明日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这些人,留不得! “是!” 乔染眼神犀利,由清雅扶着她来到院子,而林嬷嬷则去给她搬来椅子。 徐管家不愧是定安将军府的管家,待乔染等人走到院子里,众家丁仆人已在那里等候。 “小姐,你坐着。”林嬷嬷将椅子放在台阶上端,扶着乔染坐下。 乔染端坐下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抬起头扫过下面的众人。 许久,她才轻轻启唇道,“你们可知道我将你们叫来为了何事?” “奴才/奴婢不知。” “方才刘大夫在将军的药里现了断肠草……”乔染故意停顿,快观察众人的神色后继续道。“那个下毒之人就在你们当中,如果肯乖乖站出来,兴许我还能饶他一命。” 众人神色微变,看了看上面的乔染,然后一个看着一个。 乔染看着众人,神色一凛,“不敢出来?” 乔染冷笑出声,惹得众人更是害怕。害怕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乔染要做什么,只希望那个下毒之人赶紧站出来,别连累了他们。 “今天天气不错,在屋子里呆久了,你们就好好享受一下这阳光吧!” 众人心中一跳,享受?这么大的太阳,这么站下去很快便会晕倒。 “小姐,奴婢有话说。”这时,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丫鬟出声道。乔染抬眼示意她说下去。“小姐,奴婢今晨看到少爷院里的杏香鬼鬼祟祟去过厨房。 小丫鬟话一说完,只见另一旁一个丫鬟走出来跪在乔染面前,”小姐,不是奴婢,奴婢没有下毒。“ 见她出来,乔染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对上乔染的眼睛,杏香身形微微一抖。 ”你是少爷院子里打杂的丫头,又不是少爷近身侍候的,到厨房去做什么?“林嬷嬷精明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杏香。 ”奴婢……奴婢觉得肚子饿,所以……才会去厨房。求小姐饶恕,奴婢绝对没有下毒啊!“ 只见杏香浑身颤抖,那样子似是害怕被责罚般。 然而,乔染岂会相信她这番说次,只怕在场的人都没一个相信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杏香是余氏送过来的。 乔染微笑着看着杏香不说话,这让杏香很是忐忑不安,直到清荷走过来在乔染身边耳语一阵,而后将一个东西放到她手中。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谁的物饰?“众人往乔染手上看去,竟是一个香囊。 ”是杏香的香囊。“不知是谁惊呼一声。 ”你确定?“乔染瞟了一眼说话的丫鬟。 ”回小姐,奴婢确定这是杏香的香囊,奴婢与杏香同住一个屋子,不会看错。“ 此时,杏香只觉得全身在冒冷汗。 ”杏香,你说你没有下毒,那这个香囊为何会出现在熬药处?厨房里的膳食可是离熬药的地方不近啊!”乔染淡淡地道,她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这……兴许是掉的时候被人踢到了。”杏香声音颤抖,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不仅被人看到自己进了厨房,还将香囊掉在里面。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林嬷嬷,去,给我搜身!”听到搜身二字,杏香顿时脸色白。 乔染饶有兴致地看着杏香,从事到现在,下毒之人根本没有机会讲证据毁灭,那么,证据还在她身上,是不是杏香,搜身便知道了。 果然,林嬷嬷在杏香身上搜出了一个小包,立即送到乔染手里。 “杏香,你还有何话说。”乔染看着杏香,说出的话冷到了极点,没有一丝温度。 她这几天所看的医术不少,断肠草她还是识得出来的。 看到乔染的表情,杏香便知自己是逃不了的,只能一个劲的个给乔染磕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不关奴婢的事,是表小姐叫奴婢做的啊!” 杏香的话无疑是震惊了众人,怎么会是表小姐? “杏香,你可别以为你这么做小姐就会相信你。”清荷适时说话,无凭无据,尽管他们相信,这些人也不见得会信。 “奴婢说的是真的,舅夫人叫奴婢观察将军府的一举一动,自从将军重伤,表小姐便一直叫奴婢寻机会给将军下毒,求小姐饶过奴婢一命。”杏香急切地说着,生怕别人不信她说的话。 “饶命?我刚才可是给过机会了。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若是没死就送去衙门。”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杏香凄厉的声音,乔染充耳不闻,而后便响起板子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杏香的哀叫声。 听着那声音,众人心中都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小姐给处置了。 “徐管家,东西拿来。”听到她的话,徐管家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恭敬地交到乔染手上,心知小姐这是要清理这些人了。 按照册子上的内容,乔染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念出来,甚至他们都做了什么都说的一清二楚。被点到的人头皮麻,全身冒冷汗,有的甚至还跌坐在地上。 这些人无非就是在府里有的不良行径,绝大多数人竟然都是东方家那边塞过来的。 “徐管家,你应当知道怎么做,如此奴才,我定安府用不起!” 徐管家领命叫人拖着那一干人出去,不管身后的人如何求饶乔染都不管不顾,东方家塞过来的人,她怎能留? 冷眼扫了一下余下的众人,乔染又继续道,“杜嬷嬷你虽未下毒,但也办事不利,才让人钻了空子,罚你两个人月月俸。” “谢小姐谢小姐。”杜嬷嬷急忙谢恩,两个月月俸没什么,只要不受皮肉之苦,什么都好。 而后,乔染的话语再次响起,“至于你们,我不管你们以前的主子是谁,但是进了定安府,你们就是定安府的人,你们的主子就是将军,是生是死都拿捏在主子手里,若再有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定不饶!” 乔染此举,无疑是给他们警告,进入定安府的人大多是签了卖身契,所以他们归属定安府,生死也都是主子的一句话。 5.厚颜无耻 刚刚遣散了众人,乔染欲起身回房,却被一个令她极度厌恶的声音给叫住。中 “染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下人都集中到院子来?” 乔染回头,见东方婉扶着柳氏站在院门,她们身后还站着几个丫鬟。 “见过外祖母、姨母。” “好孩子,怎的这般见外。”柳氏欲伸手握住乔染的双手,却见乔染手一收,避过柳氏的双手,柳氏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径自问道,“方才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不过处置了些不守本分的奴才。外祖母、姨母还请屋里说话。”如今,乔染已不想再对他们客气,你越客气,他们就越不知进退。 随着几人进入大厅,清荷急忙给几人上茶。 按捺不住的东方婉先开口,“这些个欺主的奴才,姐姐和姐夫在世的时候可没亏待他们,如今见你们兄妹二人如此竟敢欺到你头上了!染儿你可不能轻饶了她们。” “侄女省得。”乔染心中冷笑,她自然不会轻饶了他们,包括他东方家! “染儿,如今你兄妹二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腿脚不便,这偌大的定安府只怕你一人也忙不过来。 这样吧,外祖母就做个主,让你姨母过来给你搭把手,你姨母闲着也是闲着,让她过来你也松一些。”柳氏精明的打着算盘,脸上带着试探。 对此,乔染也不觉得意外,仿佛是意料之中,柳氏找这个人,狡猾的像只狐狸,自父母过世,便打着乔家家产的主意,如今可是坐不住了。 乔家本是商户,名下产业不在少数,虽然父母已过世,却被乔燃打理的很好。 父亲母亲在世的时候,除了外祖父,东方家的人可是很进不去商人出身的父亲,母亲东方语虽是嫡长女,却不得柳氏的宠爱,反倒对次女东方婉百般呵护。若不是有外祖父在,乔染都怀疑自己的母亲早早被丢弃了。 她想不明白,同样是亲生的女儿,柳氏为何会如此对待自己的长女? 既然爹娘生前他们东方家都没有关心过母亲,那么爹娘留下来的家产,他们休想染指! 乔染眼眸中一片清冷,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情。 “有劳外祖母费心,染儿怎敢麻烦姨母,这几月来大大小小都接触府中事务,自然已经娴熟,就不麻烦姨母亲自过来了。至于府外的产业,这几年哥哥交给各个掌柜也都处理得很好,自然不必操心。”乔染淡淡道,一并将府外的产业说管理清,也免得柳氏又想着法子给她塞人。 一听她的回答,柳氏和东方婉的脸色皆变,这丫头嘴巴何时变得这么厉害? “不过染儿,你年纪尚轻……” “正因年纪尚轻,染儿才得好好学习着管理不是?外祖母你就莫要多说了,我这样子哪儿也去不了,倒不如在家学着多帮助哥哥。 ”不待柳氏说完,乔染就已抢过话,拿她的年纪说事,她可不会给她机会。 柳氏闷着一口气,心里也知今日是不可能说服乔染了,便叹了声,“罢了,总归是你府里的事务,就由你做主罢。今日你处置了那些个奴才,府里正缺人,不然从我府里调几个老人过来,也好助你打理这定安府。” 虽说商量,但柳氏这语气,说的一副不容她拒绝。 乔染微微一笑,这柳氏,当真是厚颜无耻,见将东方婉塞过来不成,便改主意将他的人弄进来,当他定安府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外祖母的好意,染儿只怕是心领了,方才处置的人,想必外祖母和姨母也都看到了,那其中外祖母和姨母识得的人应是不少吧?”乔染似笑非笑,她就是要告诉他们,有问题的人都是他们送过来的人,要让她再接受他们送过来的人,难上加难! “染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们居心不良吗?”东方婉怒视着乔染道,她的意思她们怎么会听不出来。 “姨母莫气,染儿怎敢如此想,而且……染儿也没有说姨母您,居、心、不、良。”乔染依然笑着,都是这笑看在东方婉眼里很是刺眼。 柳氏只觉心头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染,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乔染的改变实在是太令她们意外了。 “你……娘,您瞧瞧,这就是姐姐教出来的女儿,竟是这般的……这般没教养!”东方婉恶狠狠的瞪着乔染,这眼神,就如同当初对着东方语一样。 粉白纤细的玉手紧紧握在一起,手指上晶莹剔透的指甲差点掐进肉里,满目冰冷,那眼底的光芒足以摄人心魄。乔染冷冷扬头,乌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讥笑,冷冷勾唇道,“姨母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从您进来到现在,染儿可曾打骂您?况且方才染儿也是实话实说,倒是姨母您如此说先母,居心何在?” 东方婉一怔,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她的话到乔染那里就成了居心不良? 一旁的柳氏暗暗思忖,这丫头怕是知道了什么,否则怎会这样和她们说话?想到此,柳氏急忙上前,“好了,本是在说这拨人的事,你们怎么扯到一旁去。染儿,你便听外祖母的安排,说到底我也是你的亲外祖母,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柳氏板起脸,一副不容她多说的样子,看来柳氏想再往她府里塞人是势在必行。 “不劳外祖母您费心,我定安府的事由我们处理便好。”门外,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几人纷纷朝门口望去,皆惊讶得瞪大双眼。那里站着的,面色苍白、由林嬷嬷搀扶着的人,不是乔燃还是谁? “哥!”见到乔燃,乔染脸上布满惊喜,也不管自己身子不方便就朝乔燃扑去。“哥,你终于醒了。” “嗯,这阵子辛苦你了。”伸手抚上她精瘦的面庞,乔燃只觉心中一痛,短短几月,妹妹就已瘦成这个样子。 “燃儿……”这时,柳氏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乔燃眉头不悦的皱起,似乎很讨厌这时候有人打扰他和妹妹说话。 “外祖母、姨母。”乔燃淡淡的朝二人点头,东方家与定安府关系紧张,两家也是不咸不淡的,本以为东方芷蝶是不同的,哪成想…… 想到这里,乔燃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正好被柳氏和东方婉看在眼底,二人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燃儿醒来是件好事,我就不打扰你们兄妹二人了,我与你们姨母先回去。”柳氏强笑道,心里却气得不得了,她活了大半辈子,如今竟然被自己的外孙给气的话不敢出。 “嗯。”乔燃应声,看也不再看她们一眼,这让柳氏和东方婉更为恼火,奈何这火不能,只好拂袖离去。 看着她们二人离去,乔染只觉得心中甚是爽快,她们也有今天! 6.兄妹情深 将目光收回,乔燃这才注意到乔染的腿,在来的路上林嬷嬷已将大致情况跟他说了,如今亲眼看到,只有说不出的心痛,看向乔染的时候眼里也多了愧疚。 乔染冲他微微一笑,自己的哥哥她怎么会不懂,他心里一定在怪他自己。 一旁的林嬷嬷几人瞧着这兄妹二人,顿时心里泛起一股心酸,“小姐,少爷刚醒来一听到这事便匆匆赶过来了,有什么事啊,先送少爷回房里再说,少爷这身子还很虚弱。” 听了林嬷嬷的话乔染再次看向乔燃那张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才想起自己太过欣喜忘了哥哥才刚醒过来,身体虚弱,于是点了点头,亲自搀扶着乔燃就要走。 不料,乔燃并未迈开脚步,疑惑间,乔染才明白过来,自己如今伤了一条腿,怎么好搀扶着他。 “染儿别担心,哥哥定会想办法找人治好你的腿。” 知道哥哥的心意,乔染点点头。 清心院,乔燃半躺在床上,想起来乔染坚决不允许,对此乔燃唯有无奈的摇头。 “染儿,这几个月来辛苦你了。”他轻揉着她的头微微笑着。 乔染摇了摇头,眼神也因乔燃的清醒而变得清晰明亮,“只要哥哥没事,染儿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傻丫头,如今哥哥醒了,断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别人欠咱们的,哥都要向他们讨回来。 中”冰冷的声音,眉宇间散的戾气让人不冷而颤。 他与东方芷蝶的婚事是东方老太爷在世时定下的,东方家与乔家因为东方语的下嫁本就疏远,为了自己的嫡长女一家着想,老太爷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乔燃本以为东方芷蝶是不一样的,这些年来,她的行为也颇得他们兄妹二人的好感,却没想到,最后伤他们最深的竟是她。 知道自己已和东方芷蝶解除了婚约,乔燃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好似那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如此外戚,不要也罢。 “哥哥……”终究控制不住,乔染扑进了他的怀里,隐忍这么久的委屈顷刻间全数爆。 断腿的痛,被背叛的恨,哪怕东方芷蝶和凌楠死了都不足以泄恨! 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如同小时候安慰她一般,乔燃的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他何曾见过这样的乔染,那时不时散出的冰冷恨意,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她自小就善良,从不轻易去恨一个人。 瑞王……既然如此,那今后就别怪我了。 乔染不知,自己的哥哥在无形中就有了自己的打算,并将凌楠拉入自己的敌人范围。 当今皇上共有五子,大儿子锦王凌柯,三子湘王凌梓,四子离王,五子瑞王凌楠,九子凌桦,因年纪尚小还未被封王。皇储之称,乔燃从未想过要介入,如果想要扳倒凌楠,也许他会考虑考虑。 院子里,看着满园姹紫嫣红百花,乔染很是喜欢,当目光放到花圃里那一簇白色清新的小花上时,便眼前一亮。 比起那些鲜艳夺目的花朵来,这角落里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小白花更漂亮,小白花花苞有些像缩小版的白荷,样子娇艳欲滴,上边还有点点晶莹的露珠,更增一分美感。 她忽然记起,母亲曾经说过,这种花叫做芯蕊花,虽不起眼,生命力却十分顽强。 清风拂柳,绿草青青,金色的阳光洒在碧玉如带的湖面上,将湖面照耀成浅浅的金黄色,园中树芽绽放,小鸟翠鸣,一片春的生机与盎然。 乔燃在不远处看着园中的乔染,一席白色纱裙,在这三月的天气里,显得清新脱俗,俏丽逼人。一双灵动乌黑的大眼睛,眼里像浸满黑珍珠似的,光彩莹莹。 如此美好的景色,竟让乔燃不忍出声打扰。 “小姐,少爷来了。”寻着清荷的声音,抬头望去,正对上乔燃的双眸。 见乔染朝自己看来,乔燃不再打算继续站着,带着阿昇走上前。 “哥哥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一声,竟然傻站着。” “咳咳……”乔燃不由得轻咳一声,看那丫头狡黠的眼神,便知这个妹妹又调皮了。“唉……我们家染儿啊,真是个美人胚子,连哥哥我都看得走神了。” 听到乔燃打趣的语气,乔染顿时心中懊恼,她怎么忘了,比腹黑,她可比不上哥哥。 “哥!你又在开我玩笑!” “呵呵,好了,哥就不逗你了。”乔燃轻笑出声,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 拍下那只在自己头上捣乱的手,表示此刻的不满。 “哥哥,你的伤好些了吗?”虽然乔燃的脸色红润了许多,但乔染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这几天有刘大夫开的药,我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快。对了,今天哥哥过来可是要给你送东西的。” 只见阿昇手里推着一个带着轮子的椅子,样子还是奇怪,弄的乔染一头雾水。 “哥,这是什么?”小眉头拧成一块儿,乔染疑惑地看着乔燃,一脸的迷茫。 “这椅子是哥专门叫人给你打造的,可以代步行走,这样你可以方便些。”说到这儿,乔燃眼神中再次闪过一丝伤痛。“染儿,对不起,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 “哥,你又说这样的话,害我的人是东方芷蝶不是你。”乔染不悦的道,这个哥哥,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笨。 此时,一直在一旁的清雅也开了口,“对啊,少爷,小姐会变成这样都是表小姐害的,您可得想办法给小姐报仇啊! ” “这件事我自会处理,染儿来,坐上去试试效果。”说着便接过阿昇手中的轮木椅,示意乔染坐上去。 在乔燃的期待中,乔染走上前,清雅替她提起裙摆,待她坐好后,乔燃轻轻推动轮椅向前。“这样就方便了。” 在乔燃的帮助下,乔染很快便掌握了技巧,并学会了自己行动。“哥,你怎么会有这个?” 乔燃莞尔一笑,“哥曾多次在外游历,所见所闻自然较为丰富,这个东西嘛,也不足为奇。” 乔染微微点头,哥哥说的是,看来经常在外走动也是极好的。 “对了染儿,从今天开始,阿昇就在你身旁保护你。” “那怎么行,阿昇可是你的侍卫。”乔染一听,立即出声拒绝,如今乔燃正是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她怎么会同意。 “正是因为阿昇是我的侍卫我才放心阿,我有武功可以保护自己,你就不同了,哥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出什么意外。有阿昇在你身边,有什么事多少可以应付一下。”自家妹妹的个性他是知道的,但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必须要如此。 “既然哥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照你说的吧!”无奈点头同意,乔染心中更是怨自己没有武功,不然也不用他派阿昇过来。 哥哥,总有一天,你会现,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不要做在你身后被你保护的小鸟,从今以后,我要试着学会保护自己,也要保护你。 把玩着垂到胸前的秀,乔染暗暗想到。 7.斗渣男 这日,乔染依旧在自己院子里习步锻炼,自从上次当众打了柳氏等人的脸面后,东方家的人再没来过定安府,倒是清静了许多。 来不来是一回事,但是暗中打探又是另一回事。 “小姐,你每日在这院子里走都不觉得无聊啊?”清雅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自家小姐不停地来回练习,她不得不佩服乔染的毅力,换作是她,可没这样的毅力和耐心。 “清雅,你以为小姐跟你一样偷懒啊?”一旁端着茶过来的清荷嗔怪了一声,幸好小姐性格温善,要是少爷在这儿,清雅哪儿敢这么悠闲着。 清雅冲清荷扮了个鬼脸,不说话,上前去帮她。 那边的乔染已停了下来,清荷见状急忙去将她扶着过来坐,桌上早已备好了茶。 乔染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才启唇,“清雅说的对,老是这么呆着怪无聊的,不如我们去外面逛逛。” “好啊!”清雅立即叫好。 “使不得啊小姐。”与清雅不同,一听要到府外去,清荷急忙阻止。“清雅你净瞎闹,小姐怎能出去府外,外面可不知道都传成什么样了。” “清荷,你越来越像林嬷嬷了。”清雅讪讪道,林嬷嬷平时总在她们耳边念些大道理,如今又加了个清荷……清雅无奈的摇头 “你们两个,赶紧去收拾收拾,咱们早去早回。”分别敲了一下两个丫头的头,乔染抿唇笑道。 派人通知了乔燃,几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定安府,乔染双手放在膝上,由清荷推着轮椅,清雅走在一旁,而阿昇则在三人身后,随时警惕着。 看着喧闹的大街,小贩的叫卖声,乔染唇角微微上扬,自内心的愉悦。 几个人走在街上,引来众人测目。 “那不是定安府的二小姐吗?”这时,突然有人指着坐在轮椅上的乔染道。 “是啊,听说这二小姐摔断了眼,如今这样子想来这是真的了。” 听到这里,便有人摇头叹息,“可惜可惜,如此貌美的女子有了这么一个缺陷……” 对于众人的议论,乔染视若无睹,自从从假山上摔下来,她就没有出过府,现在也倒是让众人诧异。 “小姐,咱们要去哪里?”见街上的人都把目光移到他们这边,清荷立即出声问到,早知如此,她应该给小姐戴上面纱再出来。 对此乔染也不在意,淡淡道,“去荆云斋。” 荆云斋,是京都里最有名的饰铺,京都权贵家里的女眷用的饰珠宝,大都是从荆云斋里出来的。 “小姐您需要什么,请随便看。”荆云斋里的伙计看到乔染,立即热情地迎上去。 乔染走到台边,各色的饰,只一眼便看出这些饰极其名贵。 “说起来,小姐好久没有添新饰了。”清荷看着乔染道。 乔染的目光在那摊上扫过,手指也在那精美的饰品上略过,却现没有一样是觉得合适的。 移开视线,乔染忽然眼睛一亮,看向一支碧玉簪子,簪子通体翠绿,做工很是细致,三两朵梨花的造型,深浅之处正好套上钰体的本色,远远看去,就是浑然天成的几朵新蕾,近看,却是巧夺天工,让人叹为观止。 只一眼,乔染便看上了这簪子,遂伸手欲拿起,触到簪子,另一只手亦是同时欲拿簪子。微一皱眉,侧却见是一袭华衣男子。 “瑞……瑞王。” 听到清雅的声音,乔染这才看清,另一端那只手主人赫然是瑞王凌楠。 乔染顿时神色一凛,眼神里折射出冷冷的光芒。 “不好意思这支簪子,本王要了。”凌楠不屑的眼神看向乔染,语气极为不客气。 乔染冷冷扬头,乌黑的清瞳里闪过一丝讥笑,冷冷勾唇道,“不好意思,瑞王爷,这支簪子是我先看中的。” 说完,趁凌楠不注意,乔染迅夺过簪子,紧紧拽在自己手中。 凌楠原本俊美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瞪向乔染,“乔染!” “本小姐在,瑞王不用叫的这么大声。” 听到乔染的话,一旁的清荷清雅还有那伙计都禁不住颤抖,想不到乔染竟然敢这么对凌楠说话,清荷跟清雅着实为自家小姐捏了把汗。 “乔染,你最好把簪子交出来。”厌恶的看了乔染一眼,这个眼神,让乔染微微愣了一下。 凌楠何时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乔染在心里摇了摇头,既然早就知道他是那般无耻奸诈的人,还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若我不交又如何?难道瑞王你还想强抢吗?”挑衅的看向他,他一个大男人买簪子做什么?若是她猜的没错,应该是要送给东方芷蝶的。 乔染冷笑,想要把从她手里的东西送给东方芷蝶?他想都别想,这个簪子,她要定了。 “你以为我不敢?” “呵……瑞王最好真的这么做,好让大家看看,你瑞王如何抢一个腿脚不便的弱女子的东西,我想一定很精彩!”如此冰冷的声音说完,对面的凌楠当即一怔,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勇气可嘉的女人,她怎么变了? 乔染转头,不再看凌楠,旁边的伙计刚才看情况不妙,早已将掌柜的叫了出来。 “这位小姐,您能看上本店的东西是我的荣幸,我店里还有其他东西,您看……”掌柜的对着乔染说着,试图说服她选择其他的饰物。 “掌柜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不能看着瑞王权势大就向着瑞王啊,这簪子明明是我家小姐先看中的,你怎么能叫我家小姐让给瑞王?”清雅不服气的对着掌柜道,他是瑞王怎么了?也不能抢别人先看中的东西吧? “这……”掌柜的无奈的看着瑞王,这两方人,都是不好惹的。 “乔染,这就是你定安府交出来的丫头?”凌楠看也不看那掌柜,将目光放到乔染身上。 “我的丫头还用不着外人来管,况且还是个人渣!”乔染冷眼看着凌楠,对人渣没什么话好说的。“清荷清雅,你们也选些合适的饰。” 听到乔染的话,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也不客气的挑选起来,小姐对待身边的人向来大方,若是拒绝反而会让她不高兴。 看着眼前无视他的主仆三人,凌楠心里窝着一团火,才一段时间不见,她怎么变了这么多? “小姐,我们都调挑好了。”清雅挑了一支珠钗,清荷则挑了一副耳坠,而乔染最后再挑了一套饰。 “掌柜的,一共多少?”看向掌柜的,乔染淡淡的道。 “一共三千五百四十两银子。” 听到这儿,两个丫头顿时瞪大双眼,这么些饰就要三千几百两!荆云斋就是荆云斋。 “清荷。”乔染轻声道,示意清荷付账。 清荷回过神来,急忙掏出银票给掌柜的,将东西包好后回到乔染身边。不理会一旁的凌楠,几人就要走出去。 “慢着,本王允许你们走了吗?”凌楠伸手拦住乔染前去的路,沉声说道。 见此情况,阿昇正欲出手,却见乔染冷笑出声,“笑话,这路可是王爷开的?若不是,好狗不挡道!”声音冷如冰霜,足以冻人心魄,乌黑的眼里嵌起冰冷的锋芒。不待凌楠回答,乔染以飞快的度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朝他的腿上打去。 凌楠没有留意她的动作,那一棍结实的打在他的腿上。“嗞……”凌楠出痛声,没想到她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手。“你竟敢打本王。”凌楠咬牙切齿的冲着乔染吼道,而他的手竟捏住了乔染的脖子,那眼神,似要将乔染给生吞了。 见自家小姐的脖子被凌楠掐住,清荷等人欲上前,却被乔染阻止住。 “我有何不敢?这一杖,比起王爷你所做的事算是轻得多了!你最好现在就掐死我,不然,总有一天我乔染会弄死你!”她的眼里是浓浓的鄙夷和不屑,这个人,从今以后她对她只有恨,她没有杀他算是不错的了,总有一天,她会变强大,到时候就是凌楠付出代价的时候。 凌楠的怒火完全被乔染挑起,捏住她脖子的那只手,愈加用力。 乔染冷冷的瞪着他,眼里是满满的不屈服,仿佛就是希望他最后是掐死自己。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凌楠慢慢松开自己的手,“这次本王就饶过你!” “不稀罕,王爷最好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说完不再理会凌楠,乔染径自推着轮椅离去,身后的清荷清雅早被乔染的举动给吓住了,现两人没有跟上来,乔染冷声道,“还不走!”这一声音将两个丫头拉了回来,急忙跑上前跟上乔染。 身后的凌楠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不由得握起了拳头。 “小姐,你刚刚是没有看到,瑞王气到变紫那张脸,奴婢现在想起来就觉得爽。”自从离开荆云斋后,清雅那张小嘴巴就一直说个不停,一想到凌楠的样子,她就很想笑。 “好了,清荷,这些话回去再说,现在还在外面呢!” “我知道啦,清荷。” “以后见到这些个作践的人不用怕,别人怎么对你们,你们就怎么样还回去,我身边不留无用的人,都听到了?”乔染冷冷的道,说实话,她一直在忍着,若不然,她不保证自己不会冲出去杀了凌楠。不管是谁,伤了她最爱的哥哥,就别想跑。 “奴婢明白了,小姐。” 8.人渣蠢货成双对 走出荆云斋,乔染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若是她在意这些,那她岂不是要死上好几回了,又怎能熬着等到哥哥的清醒? “遇上瑞王真是晦气,小姐,接下来您想去哪里?”清雅鼓着小嘴,有些小不满。 “前面有个酒楼,不如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小姐您今天没怎么用餐呢!小姐您觉得呢?” “就依清荷说的吧!” 随后,一行人便往酒楼的方向走去。预料之中,一进入酒楼,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乔染等人身上,坐在椅子上为的女子,身着一席白色纱裙,乌黑的墨梳成个流云髻,髻下一束青丝翩翩垂落,额间垂下一枚月牙形玉坠,整个人看起来清新可人,淡雅脱俗。 所有人无不在心里赞叹这个女子的美丽,纷纷猜测着她的身份,在看到她的双腿时,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定安府的二小姐! 无视众人的目光,乔染带着身后三人随意找了个清静的位子坐下,若不是她的腿不便,他们定是要到二楼去的。 看着楼下的躁动,楼上雅座上的红衣男子不悦的皱眉。 “主子,是刚刚与瑞王在荆云斋起争执的定安府的二小姐乔染。”一旁的黑衣男子恭敬的对红衣男子道,荆云斋就在这酒楼不远处,而他们的位置,正好是在荆云斋对面,荆云斋的一幕他们都看到了。 “嗯。”红衣男子淡淡应了一声,继续饮者杯中的酒。 “都站着做什么?坐下。”见清荷几人一直站着,乔染心中不悦,眉头也皱成一团。 “可是小姐……”清荷还想说什么,对上乔染的眼睛立即乖乖闭嘴,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一边的阿昇见清荷清雅都坐了,便也跟着坐下,店内所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们这里,皆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乔染,这二小姐不会也把脑子也给摔坏了吧? “要吃什么自己点,本小姐可不招呼你们了。”说完自顾自的叫来伙计,从始至终,她的神情都是淡淡的。 “小姐,奴婢怎么觉得他们的眼神怪怪的?”清雅小声嘀咕着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人。 “我们吃我们的,理他们作?” “哦……” 说实话,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下,这两个丫头有些不自在,至于阿昇,他是男子,自然觉得没什么,反观乔染,她慢条斯理的,动作极其优雅,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这不得不让两个丫头佩服自家小姐的定力。 “咳……小姐……”突然,清雅呛了一下,乔染缓缓抬头,看着呆愣的清雅。清荷不由得掐了清雅一下,“我说清雅,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 “不是,你们看那儿。 ”说完便指着乔染身后,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竟看见凌楠和东方芷蝶成双成对的走进了酒楼。 乔染眼眸微动,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平静,继续用着眼前的美味食物。 见到她如此,清雅悻悻地收回目光,不再理会。 然而,你不想惹人,却有人像苍蝇一样自己黏上来。 “王爷,这不是染儿吗?”东方芷蝶说完,便朝着乔染他们这一桌走过来,而她后面的凌楠则黑着一张脸,刚刚在荆云斋的事,他可没这么快忘记,那个死女人! 见他们二人走来,清荷三人立即起身朝凌楠行礼,而乔染则不紧不慢地用手帕轻轻擦拭嘴角,才缓缓起身,“王爷,表姐。” 抬眼慵懒地看向面前的东方芷蝶,一袭淡粉色华衣,外罩的白色镂空丝质纱衣,衬得身段窈窕,美艳四射。小脸生得媚眼含春,冰肌玉骨,一看就是个能使男人蚀了心的小妖精。 从他们进来开始,男人的目光皆放在东方芷蝶身上,眼神里的猥琐不加掩饰。 看着乔染平静地面容,不卑不亢,东方芷蝶微微一愣,有意无意的扫了清荷等人一眼,随即掩唇笑道,“染儿果真是体恤下人。” 说是乔染心善体恤奴才,实则是在讽刺她不知尊卑贵贱,竟与下人同桌用膳,而且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那是自然,弃了身份不说,我们不都一样是个人?我的人对我忠心我就该对他们好。不像有些人,人前人后一个样,前面跟你好好的,后面就给你使绊子,恨不得你去死。表姐,这样的人你说是不是**不如?”乔染冲着东方芷蝶微微笑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这两个人,她无时无刻不在恨他们。 东方芷蝶对上她的双眼,那眼神里透出的一股凉意,似是能把人看穿,东方芷蝶脸色刷的一白。 “表姐这是怎么了?然而可没有说你啊!” 乔染这么一说,东方芷蝶顿时满脸通红,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双纤细的小手紧紧绞住手中的帕子,下唇紧咬,一脸的不甘相,随后强忍着笑道,“怎么会。” 看到这样子的东方芷蝶,清雅心里暗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找小姐的茬,真是自取其辱! 乔染只是淡然伫立在原地,并不答话,双眼如葡萄般莹润,嘴唇淡红,犹如添上彩虹般诱人。 凌楠依旧黑着一张脸,在看到乔染的态度,心中更为不悦,这个女人,胆子倒是不小! 忽然,凌楠眼神一动,轻声道,“这里太过繁杂,染儿怎么不到楼上去?” 听到身边的人关心的语气,东方芷蝶心中不满,王爷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气对乔染说话?他脸上那尽是关切的表情,东方芷蝶心中怒火燃烧,恶狠狠的瞪向乔染。 轻瞥了一眼直勾勾等瞪着自己的东方芷蝶,乔染心中冷笑,她这是做什么?蠢货果然是蠢货,她真以为凌楠是关心自己?若说凌楠演技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王爷在开玩笑吗?”不止乔染,就连她身后的人也是不满,这瑞王是什么意思?明知道她家小姐腿脚不便还如此说,这不是存心让自家小姐出丑是什么? “王爷,染儿左腿不是断了?如何能到楼上去?若是真要上去,只怕去……有些不雅。”东方芷蝶故作苦恼状,表面上是好意帮她解围,实际上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法子让乔染丢脸。 果然,东方芷蝶一语毕,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清荷清雅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上前把那张大嘴巴给缝上,但是她们又不敢逾越,不然帮小姐不成反让人落了口舌。 乔染对众人的讥笑视若无睹,他们爱笑便笑,只要不过分,她就不在意。 凌楠暗叹这女人的脸皮可真后,若是换了其他人,早哭着跑了。 “东方小姐,怎么说二小姐也是你的表妹,你何必如此出口不饶人。”这时候,阿昇站了出来,这个东方芷蝶简直是欺人太甚,搞不明白当初老他太爷是怎么想的,竟然将东方芷蝶这种女人许配给将军,好在这桩婚事早早解除了。 “嗯?我有出口不饶人吗?我可是在关心表妹呢!”东方芷蝶得意一笑。 “说完了吗?”乔染的声音冷冷响起,东方芷蝶疑惑地看着她,不明何意,“说完了王爷和表姐就请自便,我们还要用膳。” 东方芷蝶咬了咬贝齿,哼了一声她就不信她还吃得下去! 9.离王 “二小姐,我家主子请小姐到楼上一聚。 ”这时,清冷的声音自楼上响起。 众人皆往楼上看去,只见说话的男子身后,一名俊美的红衣男子优雅地坐着,远远看去,便让人感觉到一股高贵的气息。 在看到那红衣男子时,凌楠脸色十分难看,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乔染抬头看去,不由心头一跳,那个方向,刚才她就一直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才不做声。 “小姐,那是离王。”阿昇在她身边小声提醒道。 乔染轻轻点头,离王甚少现身,也很少有人见过他,听说他现身皆是一袭红衣,看来是没错了。 只是刚刚她与凌楠说的话他应该是听到了才对,现在这样说,意欲何为?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见离王一挥手,一股劲风便朝乔染袭来,接着竟将乔染送了上去,恰好落在里离王对面的椅子上。 楼下众人皆出赞叹声,“好厉害的功夫,那个人是谁啊?” 凌楠怒视着楼上一副若无其事的离王,双拳紧握,他这是明摆着和自己对着干? “王爷……”东方芷蝶轻轻扯着他的衣襟,小声唤道。 “我们上去。”转头看向东方芷蝶,见她一脸担忧,凌楠心中的怒火满满降下来,而后拉着东方芷蝶走上楼,位置却与离王相对。 想到凌楠一路拉着自己的手,东方芷蝶脸颊微红,一脸娇羞。 余下的清荷等人面面相觑,完全还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却也不敢跟上去,只得留在原位上。 离王没有看乔染,随手倒了一杯茶,推至乔染面前,一旁的无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主子竟然亲自为这女子倒酒? 乔染见离王不说话,看了那杯茶一眼后便端起来轻轻啜了几口,他不说话,她亦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耗着。 趁着这个时候,乔染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目光没有丝毫的闪躲,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打量着他。 他着绛红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辉映。 浓密乌润的长被素白的带随意束住,狭长的凤眸闪烁着清冽的光芒又带着淡淡的忧愁,五官如刀刻般俊逸且精致,红润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秘而高雅,宛如谪仙一般,身上的清冷气质让人不敢高攀。 只是一瞬间,便对上那双乌黑深邃的凤眸。他的眼神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又似乎带着不易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如何?”离王微微笑着,轻抿着唇道。 “什么?”离王的忽然开口,让乔染静惊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一直盯着本王,难道不是要对本王的容貌评价一番?”离王浅笑出声,刚才看她与凌楠对峙的时候倒是精明的很,这会儿怎么却变得迟钝了? 听到他的话,乔染再次仔细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而后认真地道,“倒是迷倒万千少女。” “那么你呢?”离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 乔染怔了怔,然后才正色道,“不讨厌。”仅仅是不讨厌而已,皇家的人一个个的都很复杂,一个凌楠就足以说明,何况是这个神秘的离王,她有些看不透他。 离王挑眉,虽答非所问,却也表明了立场。 对面的凌楠一直看着两人,在看到离王脸上那浅浅的笑容,不由颜色一僵,那个人也会小笑吗? 不是没见过他笑,只是没见过他这般无害、自内心的笑。 “王爷?”东方芷蝶皱了皱眉头,现凌楠一直盯着某处看,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是乔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对那个瘸子念念不忘? “王爷,莫不是你真的喜欢上了然染儿?”见凌楠没有回应,东方芷蝶稍微加重了语气。 凌楠收回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神,看到眼前的女子看着自己,脸上忙堆起温柔的笑容,“蝶儿,你刚才说什么?” 东方芷蝶咬了咬唇,此刻心中已有不满,“我是说,王爷可是喜欢上了染儿?” 凌楠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本王的心意蝶儿你还不懂吗?乔染嘛,本王才不会喜欢那个女人。”说话的同时,还配上了个厌恶的表情,以表示他说的话是真的。 “蝶儿自然是明白。”东方芷蝶娇羞地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绯红,她就知道,王爷才不会喜欢那个瘸子。 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凌楠脸上的笑意更添了几分,这才是他的王妃人选,美丽、聪明,哪儿像乔染那个傻女人。 还有乔燃,自以为是定安将军就处处抢自己的风头,最后还不是被自己弄得重伤,昏迷数月。就连他的未婚妻也对自己倾心,真是个可怜虫。 想到这儿,凌楠得意一笑,敢挡他的路,他就要他好看! 然而,他们两人的对话,全数落入离王耳中,挑眉看向乔染,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他对她确实是很好奇。 “看来你们定安府也是很复杂的。”离王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凌楠那边,乔染随即明白他的意思。 “定安府不复杂,复杂的是人心,而且离王殿下你理解错误了,定安府的主子,只有哥哥与我。”乔染淡淡道,她完全搞不明白这离王究竟想要做什么。 “茶已经喝了,若是无事乔染就先告辞了。”不待他应声,乔染就已经起身,她的潜意识里不想与皇家的人靠太近。 “你的腿,我有办法以最快的时间将它治好。”就在乔染转身的时候,离王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乔染身形一颤,只是一会儿,她没有回头,二是继续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走。不管离王说的是真是假,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但是还未弄清楚离王的来意之前,她不能和他牵扯太多。 ——————若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每天晚上九点开始更新———————— 10.宫里来访 一行四人在外许久才回到定安府,来不及歇息,乔染便朝乔燃的清心院奔去。 “染儿,你今日在外玩了一天,怎么不先去歇息,这么急着跑到我这里来?”看到乔染,乔燃忙上前接过她的轮椅。 “不碍事,我这身体好着呢!倒是哥哥你,今天我在药铺给你抓了药,就给你送过来了。”说罢,还配合这摇了摇手中的药包。 “你啊,吩咐清荷拿过来就是了,怎么还亲自跑过来一趟。”乔燃无奈,自从他醒来之后,他就现这个妹妹改变了许多,而且也越来越拿她没办法了。 “我这不是记住想见哥哥嘛,对了哥哥,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看着乔染的申神情,乔燃不禁严肃起来,“好,你说。” “离王……是一个怎样的人?” 乔燃神情一顿,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到离王,“染儿,你怎么会突然问起离王?” 瞧着乔燃的表情,想必他是知道离王的事,于是乔染便将今天所生的事告诉他。 “瑞王……他简直是欺人太甚!”待乔染说完后,乔燃猛拍桌子,一旁的乔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拍给惊到了。 “哥哥,咱们何必为了这等人生气,他们所做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乔染伸手拉住他的衣襟轻声道。 对上乔染的双眼,乔燃脸色缓和了几分,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嗯,染儿说得对。关于离王,我所知道也不多……” 于是乔燃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离王的事情都告诉了乔染。 离王,为已逝的安贵妃所没人出,自幼皇帝便对他不管不顾,外人看来他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真相如何也没人懂,若不是安贵妃保护到位,只怕他的日子也不会太好。 离王七岁时,安贵妃病逝,然而离王并未因此而被遗忘,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对离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让人们弄不清楚,这是不受宠还是太过受宠,总之离王在那人心险恶的皇宫中存活了下来,最后被还被封王。 虽贵为皇子,离王却无心皇位之争,可以说他是第一个敢违背皇帝而不被处罚的人,诗人以为皇帝不待见他采访他不管,实际上是皇帝对他也要忌惮三分。 虽然得到的消息不全面,但仅凭这几点足以令乔染震惊。一个七岁的孩子孤身一人,却能安然无恙的存活下来,若说离王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尚可理解,然而他却是个极有胆识的人。 听闻他文武双全,依各个宫妃们的心计,怎么会没有算计?如此可以看出,离王的机灵巧妙之处,试问天下间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连帝王都要忌惮他? “哥哥,你可知离王本名?”搜索所有关于离王的信息,竟现没有关于离王的本名,就连乔燃刚才也没有提到。 “我从给听人提起过离王的本名,据说离王出世时皇上并没有赐名,封王之后都是以离王代称。”这也是乔燃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不说各种宴会离王不出席,就连上朝也极少见到离王的身影,有人曾因此事弹劾离王,最后却也不了了之。此后,大臣们也都习惯了这种现象,以至于鲜少有人知道离王的本名。 听了乔燃的话,乔染陷入沉思,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论手段与头脑,定不输于其他皇子,他如此隐藏自己为了什么?他当真无心皇位之争?这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从小就没被皇帝正眼看过,皇宫险恶,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少爷,小姐,宫里的李公公来了。”这是,徐管家走了进来恭敬地道。 “李公公?宫里的人来做什么?”乔染疑惑地看向乔燃。 乔燃的表情也同她一般,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先去看看。” 这会儿,徐管家已将李公公请进了大厅,乔燃立即吩咐人上茶,李公公挥手示意不用。 “乔将军,奴才今天来是奉了皇上之命给您送帖子的,两日后皇上将在宫里举办赏花宴,请将军前去参加。对了,皇后娘娘还特别交代了,二小姐也一同前去。”将帖子交到乔燃手中,李公公笑道。 “如此,劳烦公公了。” “将军客气了,帖子已送到,奴才就先回宫了,将军留步。” “公公请,徐管家,替我送公公。” 徐管家领命,便带着李公公走出大厅,末了还将一个荷包放入李公公手中,李公公心领神会收下后出了定安府。 李公公走后,乔燃自己便陷入了沉思,好端端的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提起染儿?? 看出自家哥哥的忧虑,乔燃淡然一笑,“哥哥不用担心,左右不过是宴会,会有什么事,想来也是近段时间皇后娘娘听到了写些什么想要见一见我罢了。” 乔燃思索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嗯,倒是我思虑过多了。” “染儿,离王此人,做事毫无章法,没有人能够揣测他的意思,依我看来,离王会那样说兴许是顺手罢了。既然他已开口,需不需要帮忙就看你的意思了。” “如此,我明白了。”有了乔燃的一番话,乔染心中豁然明朗,在她看来,离王也只是闲着没事干,想找乐子了。 “染儿,你先回去歇息歇息,这两天也准备一下。”看着乔染,乔燃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眼里尽是宠爱。 “好。” 看着乔染离去的身影,他久久才回过神来。乔燃不禁感叹,这个妹妹终于长大了,看事情也较清楚了,甚至于比自己看的还要透。有时候,他能感觉得到她身上那若隐似无的恨意,他明白的,她原本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子,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她还能如此乐观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与此同时,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厉,从怀中取出一根信号棒,抬头看了看遥远的天际,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放出了信号弹。 希望那人说的话是真,能够兑现他的承诺。 染儿,相信哥哥,从今以后,哥哥不会再让你收到伤害。 ——————最近网络不号,总是连不上网———————— 11.拜师 入夜,乔燃的书房内,他依旧是白天里那一袭玄色衣衫,负手而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就在此时,窗边一个黑影颤动,不一会儿功夫,那黑影便进了书房内。 “老夫早就说,你总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天。”老者进入书房,看到乔燃早就等候着自己,抚着自己那白胡须悠哉悠哉地道。 “晚辈惭愧。”乔燃听到声音,忙转身作揖,对那老者的态度极为恭敬。 老者摆手,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自顾自倒着茶喝起来,“老夫承诺的事自然会做到,说吧,需要老夫我做什么。” “想必定安府的事,前辈应该早听说了,我想请前辈收我妹妹乔染为徒。”说这话的时候,乔燃态度坚定,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容忍拒绝。 “乔将军,你应当知道我轻易不收徒。”老者淡淡斜睨了乔燃一眼。 “正因如此,晚辈才以信号弹请您前来,而且染儿资质不错,更是喜爱习医,说不定前辈您会有个好的收获。” “既然你如此说,老夫这是不得不答应了。也罢,明日一早,老夫就来见见那未来徒儿。”再次顺了顺那胡须,点头道。 “如此,就多谢前辈了。网” 二人商谈好之后,那老者便飞窗而去,由此可见,那老者武艺非凡。 此时,乔燃才舒了一口气,以肖前辈的技艺,染儿若能拜他为师,是最好不过的了。 原来,那老者名唤肖陵子,是东陵有名的神医,此人向来形行事古怪,只听说他门下仅有一名弟子,人称步月公子。 肖陵子能如此轻易答应他的请求,他是有些惊讶的。自他醒来后,便常看到乔染在看医书,经过细问才知道,自从他重伤昏迷后,乔染便迷上了医书。 他再笨也是能够想到是什么原因,这个妹妹四处为自己着想,既然她喜欢习医,他就想办法尽量帮她,肖陵子那样的名声,定对她有极大地帮助,即使他不在她身边,她也能够保护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如今她会变成这样吗?想到此,乔燃心中再次生气一股愧疚感。 次日一早,乔染还在睡梦中,便被清雅吵醒,“小姐小姐,您快起来啦,少爷吩咐了,让您一会儿去前厅会客呢!” 乔染顶着睡意朦胧的双眼被清雅从床上拖起来,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另一边,清荷已经打来了水。 成功将乔染从床上拉起来,两个丫头开始忙着给她梳妆打扮。 “可有听哥哥说是是什么事?”望着镜中的自己,乔染抬头问着清荷。 “没有呢,小姐,少爷只吩咐我们,小姐用完膳后便去前厅。”插上最后一支簪子,清荷笑着答道。 这会儿,林嬷嬷已将早膳端了进来,乔染也不耽搁,用完早膳后立即前往前厅。 一路上,乔染都在想着乔燃叫自己去前厅是为了什么事,什么客人还需要她去见?一时间乔燃也找不到答案。 来到前厅,便现乔燃在那儿等候,边上还坐着以为白须老者。见到她进来,二人便起身。 “哥哥,你唤我来是为了何事?这位前辈是?”走在踏进前厅的时候,乔染便感觉到眼前这位的不同之处,他身上散出来的气息,让人不敢忽视。 “正要给你介绍,染儿,这位是肖陵子肖前辈,前辈,这就是晚辈的妹妹乔染。”乔燃轻笑着为两人介绍。 听到肖陵子的名字时,乔染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肖陵子她是有所耳闻的,东陵的神医,医术、武艺皆不凡,他唯一的弟子步月公子尽得他的真传。 “乔染见过肖前辈。” “二小姐客气了,老夫一介草民,怎能受二小姐这一礼。” 乔染莞尔一笑,而后道,“是前辈客气了才是,前辈乃东陵当世神医,弃了身份,您还是前辈,给您行礼这是应该的。” 听了乔染的话,肖陵子暗暗点头,这小丫头,举止得体,说话也有分寸,懂得尊重长辈,态度不卑不亢,倒是个难得的女子。 “染儿,你可愿意拜肖前辈为师?”乔燃对着她笑道,虽然肖陵子已经同意,但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一旁的肖陵子可不怎么乐意了,他同意收徒便是不错了,能拜他为师的人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难道这丫头还会拒绝不成?说实话,眼前的这个丫头,他倒是很想收入门下。 “什么?”乔染再次一愣,不确定地看向自家哥哥。 “呵呵……肖前辈前来是要收你为徒,现在为兄问你,你可愿意?” 乔染随即将目光转向肖陵子,“前辈,您真的要收我为徒?我没有听错?” 肖陵子瞪了乔燃一眼才正色道,“若不是欠了你哥哥一个恩情,老头子我才懒得收徒呢!” 乔染听着他说话的语气,不禁轻笑出声,“那是前辈不愿收乔染为徒了?” 这话听得肖陵子一愣,他不过是想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没想到竟然被乔染爺得说不出话来,他可不是不愿收她为徒,“既然我已答应哪里还有什么不愿的。” 这下,乔燃在心里暗暗笑,这老头还挺死要面子的。 “如此,染儿便在这里拜师吧!”说罢便吩咐人上茶,肖陵子没有什么异议,反正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收徒。 肖陵子坐在上,乔染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郑重地给肖陵子奉茶磕头,“师父。” 这一声师父听得无比悦耳,肖陵子接过乔染奉的茶,满脸的笑意,象征性的抿了口徒儿奉上的茶,“好,好,如今你已是我的徒儿,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好的给你,我这里有两本书,算是师父给你的见面礼。” 只见肖陵子从怀里拿出两本书,一本是医术书,一本是修习内功的心法,看得出来,那是他自己所创,可见他对这个徒弟的重视了。 “染儿谢过师父,今日拜师匆忙,染儿并未给师父准备礼物,还请氏师父见谅。”乔染低头,有些懊悔地道。 “这说的哪家子的话,有你这个徒儿,不正是给为师最好的礼物吗?你只需把书里的内容学好便好。” “是,师父。” 看着两人,乔燃坐在一边只觉得满头黑线,这老头明摆着很中意染儿这个徒儿嘛,刚才还摆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见肖陵子的态度,这下子,乔燃总算是能放心了。 12.赏花宴(一) 很快便到了赏花宴的日子,清荷为清雅挑了一件玉兰花暗饰的银白色迤逦长裙,一头乌拢成流云髻的式样簪侧斜插一朵珍珠攒成的簪花,如远山般的黛眉,精巧玉立的遥鼻,巧夺天工的樱唇,一双秋水明眸更是波光流转,顾盼神飞。 “小姐,刚才阿昇来说,少爷已在门外等候了。”这边刚收拾完,清雅便进来了。 “嗯好,我们这就过去。”说罢,领着两个丫头往门外走去,车夫已备好马车,乔燃单独一辆,乔染则与清荷清雅共一辆,两人一同前去也好照顾她。 由于乔燃的关系,她以前也没少参加过宴会,然而这次不同,皇后亲自指名,前阵子她又与凌楠起冲突,瑞王为皇后所出,只怕这事不简单,她不相信那天的事没有传到皇后的耳朵里。 马车行到宫门口,清河与清雅率先下车,而后伸手扶着乔染缓缓下了马车。 “这么巧,染儿也到了。”一下马车,便听到一个娇柔地声音响起,只见一华衣美人朝她们走来。 乔染一愣,竟是东方芷蝶,她也收到了帖子。转念一想,她父亲东方靖为吏部侍郎,她收到帖子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她这么厚脸皮贴上来做什么? “表姐。 ”乔染淡淡点头,不得不说,这声表姐她叫的很违心。 东方芷蝶还欲说什么,却见乔燃走了过来。“表哥” “嗯。”乔燃同样淡淡的点头,一副我不想和你说话的样子,清荷暗叹,真不愧是兄妹,有够默契。 见他如此,东方芷蝶咬了咬嘴唇,才勉强笑道,“染儿,我们一同进去如何?” “不必了,瑞王已经来接表姐了。”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凌楠,乔染心下冷笑,他们就这么急着向众人宣示吗?这东方芷蝶也真是没脑子,她老爹还在边上呢,难道她还真想跟凌楠出双入对? “定安将军。”凌楠走过来,看了看三人后才对着乔燃道。 “瑞王。”乔燃神情中闪过一丝凌厉,他可没有忘记他之前重伤可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赐! 看着明争暗斗的两人,一直在不远处的东方靖走了过来,“王爷,燃儿,咱们还是先进宫去吧!” 听到他的话,二人收回各自的目光,而后凌楠率先走了进去,东方靖和东方芷蝶紧跟其后。 乔染他们不急,她可不愿与他们一同进去,“哥哥,你没事吧?” “无事,咱们也进去。”说罢,接过乔染的轮椅往宫里走去。 男宾和女宾被安排在两处,进入皇宫后,乔燃和乔染便分开了。 乔染由清荷推着,一路欣赏沿途的风景,皇宫不愧为皇宫,比定王府要好上许多。 就在这时,一个不明物体朝乔染飞来,只听她身旁的两人尖叫一声,出于本能,乔染迅出手接过飞来的不明物体。 只觉手心一痛,摊开手掌,竟是一颗石子。 “小姐,你有没有怎样?”清荷清雅急忙上前,脸上尽是担忧之色,乔染摆摆手便是自己没事,随后四处张望寻找肇事人,无缘无故怎么会飞来一颗石子? “喂!你没事吧?”这时,从草丛里窜过来一个六七岁模样的男孩,头上还因刚才从草丛里窜出来而沾了一片叶子。 看着他的穿着,对他的身份乔染已经了然,听闻皇上有一幼子,名为凌桦,因为年纪最小,身深受皇上的宠爱,想必这就是九皇子无疑了。 “乔染见过九皇子。”乔染微微低头,以示行礼,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无法行正规礼。 乔染身后的两个丫头,咋听到她那句九皇子时,便已齐齐下跪。 “哦,起来吧。”凌桦摆手,这话自然是对她身后的清荷清雅说的。 凌桦用奇怪的眼神一直盯着乔染,只见她昂起来,任由凌桦打量,良久,才听到对面的男孩说道,“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定安将军的妹妹乔染?” 乔染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正是。”凌桦口中所说的他们,想必是传流言的那些人,前阵子定安府生的事,已经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你这个人倒是蛮好玩儿的。”只见凌桦抚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乔染道,这个动作着实与他的年龄不符合。 乔染不答话,只是微微笑着。 “你是来参加赏花宴的吗?”见她不说话,凌桦只好继续道,他第一次看到不怕他的人,也不能这么说,很多人见到他都是说话规规矩矩的,不像眼前的女人,可以说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别以为她笑着他就看不出来。 凌桦突然身子一颤,因为他从眼前的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身上,似乎看到了与四皇兄一模一样的气息。 所有皇兄当中,他唯独与离王的关系最好,说来也奇怪,离王对谁都是淡淡的,很是生疏,却也唯独对这个九弟关照有加。 “回九皇子,正是。” “你这个女人,真是无趣。”凌桦不悦地撇撇嘴,听说这个女人不是连五皇兄都敢动手吗?这个样子不像啊! “九皇子,若是无事,乔染怕是先行一步了。”乔染再次微微点头,若再不走,恐怕就晚了。 凌桦愣了一会儿,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见乔染已经离去,于是他急忙出声,“等一下,我也跟你去。” 看着追上来的凌桦,乔染也不说话,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呗,反正她也管不着。 但是……她要去的是女客的地方,他这样跟着没问题吗? 摇了摇头,乔染在心里轻叹了声,“九皇子,我要去的是女客所在的地方,你去了只怕……” 凌桦停下脚步,认真地端详了乔染一番,才缓缓点头,“那待会儿开宴的时候我找你。” “如此,乔染先行一步。”说罢,便示意清荷推着自己走,她不明白凌桦的意思,他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要他别给自己添乱就行。 女客被安排在碧心亭,乔染来到碧心亭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在了,这其中包括东方芷蝶。 13.赏花宴 (二) 悄然的出现,再次引来众人的目光。 乌黑的双眸,扫了众人一眼,淡淡看向远处天际的云霞,脸上露出抹清淡的微笑,给人的感觉云淡风轻,如沐春风,如此貌美,宛如画中走出的天仙,气质若兰。 “那个就是定安府的二小姐吗?”这时候,一名夫人询问着她旁边的人。 “看那样子,应该是了。”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乔染,点头道。 “没想到,这二小姐竟生得如此貌美,听说还没定亲呢,只可惜突然摔残了腿,若不然,提亲的人早踏破门槛了。” 一时间,听不出这位夫人究竟是赞赏还是损了。 “哼,就她那样,一个瘸子,她也有脸来参加赏花宴,也不怕丢人,要是我啊,早就好好在家里呆着了。”说话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瞧着她那看着自己不屑的眼神,乔染暗自摇头,她记得那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杨紫云。 这话只听得清雅心里直窝火,却又知现在这是什么场合,不敢给自家小姐闯祸。 环顾各个闺秀们,现没几个是认识的,加上她闭门不出数月,不曾与外人往来。她示意清荷将自己推到一旁,这些人看她的眼神,着实让她很不舒服。 “表妹怎么一个人在这边?”就在这时,东方芷蝶很不识趣地走过来,明知乔染不想跟她说话,却硬要上前来,她是断定了在这种场合乔染不敢怎么样吧? “表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染儿你这是怎么了?对我如此生疏,莫不是因为瑞王……”不待她说完,乔染就出口打断了她的话。 “表姐说错了,我和瑞王没有什么关系,又怎会是因为他?就算有什么关系又如何?别人得到的不过是我不想要的,若是我想要的,怎么也轮不到别人!”就如同她看上的簪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给凌楠。 乌黑的瞳孔里折射出淡淡的光影,眉宇间是光般的风华,甚至透着些许肃杀。 看着那样子的乔染,东方芷蝶身形一颤,乔燃竟给她一种恐惧的感觉,怎么会这样? “那就是因为表哥了?染儿你听我说,那跟我……”东方芷蝶表现出很焦急的样子,好似真的怕乔染误会什么是似的。 “好了,什么也不用说,到底如何你我心里都清楚,何须再解释。”乔染的声音略高,引得在场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们二人。 只见东方芷蝶脸色有些惨白,而乔染依旧是淡淡的神情,看到众人的目光,东方芷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心里却暗叹乔染变得实在是太多了,如今她已经不了解她了。 “喂,乔染,看你表姐这副样子,你该不会欺负她了吧?”一逮着机会,杨紫云就揪着不放,谁让刚刚乔染抢了她的风头。 “杨小姐说笑了,我这样子如何能够欺负表姐,再者,我和表姐关系向来和睦,又怎有负一说。” “谁知道那是不是真的,现在谁不知道,东方芷蝶跟你哥个解除婚约后抢了瑞王……”说这话的时候,杨紫云便被尚书夫人捂住了嘴巴,她胆子是有多大,这里是什么场合,竟敢在这儿瞎议论。 而东方芷蝶本就有些白的脸色愈加白了,说不出一句话,双手藏在袖子里绞着帕子。 “皇后娘娘到,三公主到。”此时,太监的声音拉回了正看好戏的众人。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三公主。”待见到皇后与三公主的身影,众女眷们急忙行礼,人群之中,唯有乔燃最为显眼,虽然她的左腿不能动,但是行礼的时候却很标准,让人挑不出错来。 走进来的时候,皇后一眼便看到了乔染,不禁暗叹乔染的定力,虽低着头,却不能掩盖她身上散出来的气质,如此女子,难怪敢与皇儿对抗。 “大家都不必多礼了,今日赏花宴,大家可随意些。” “谢皇后娘娘。” 乔染这才抬头,看清了皇后与三公主。皇后年近四十,不过肤白肌滑,神态严仪,穿着得体大方,一袭凤袍和一顶凤冠将她衬得高贵无比,有母仪天下之风,她这个位置,是令天下女人都想呆的位置。 再看三公主凌雪晴,天生的美人胚子,唇不点而丹,眉不画而翠,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香腮娇俏,腰若束素,唇红齿白,一出现,便夺了众人的眼,果然是皇室公主,气度是非凡的。 伴着众人的目光,皇后缓缓走向乔染,“你就是乔染?” “回皇后娘娘,正是。”乔染脸上的淡淡微笑,让人看不出有分毫作假。 “模样倒是不错,也很有胆量,不愧为定安将军的妹妹。” 看到皇后走向乔染时,有人眼睛里满满的是嫉妒之意,待听到皇后的话时,顿时转变为得意。 皇后说她有胆量,不正暗示着前几日乔染打了瑞王一事? “乔染惶恐。” “你无须多虑,本宫确是在夸赞你,并未有责怪你的意思。”如今这情况,就算她有什么不满,也是不能够当众责罚她的,若是真有意责罚,皇上早就下令了。 “谢皇后娘娘。” 皇后罢手,示意众人随意,便领着凌雪晴坐到了主位上,看到一旁空着的位置,皇后严重闪过一丝利光。 “母后,你刚刚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乔染,她可是对四皇兄无礼啊!”看了一眼乔染的方向,凌雪晴不甘心地道。 “你父皇都没说什么,我又怎么好拿这件事出来说事,反倒令你父皇不悦。”听到这里,凌雪晴只好乖乖的闭嘴,不禁有瞪了乔染一眼。 乔染虽低着头,却也清楚地看到了凌雪晴哀怨的目光,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公主,应该没有得罪过她吧? 东方芷蝶同样看到了凌雪晴的目光,顿时心花怒放,没想到这三公主,也是不喜欢乔染的,也许她可以把三公主拉到自己的阵营。 趁着宴会还没开始,夫人闺秀们聚在一块儿闲聊着,唯有乔染独自坐在一旁观赏着园内的景色,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孤芳自赏。 就在此时,一名女子走了过来,样子看起来有些羸弱,脸色也有些苍白,一看就是体弱多病的女子。 “乔小姐。”女子冲着乔染微微一笑,与别人不同的是她的笑容自内心,只一眼,乔染便对眼前的女子颇有好感。 乔染朝她点头以示回礼。 “我是苏国公之女苏素清。” “原来是苏小姐,怎么不陪着国公夫人?”乔染淡笑。 “我娘亲那儿有人陪着,不碍事的,倒是你,怎么不与大家一块儿?” 乔染心中苦笑,不是她不想去,而是那些个千金势利。 不给乔染回答,苏素清已拉着乔染走向人群当中。 14.赏花宴(三) 不多久,众人移步到翠景园去,准备开宴。 翠景园是此次赏花宴的主要地点,皇后早早就吩咐准备好一切,而碧心亭离翠景园也较近。 来到翠景园,竟现男客们先到了一步。见到乔染,乔燃急忙起身上前帮她弄好椅子,“染儿,可都还好?” 瞧着乔燃那紧张地模样,乔染不由得扑哧一笑,“哥哥,这儿是皇宫哪儿能出什么事啊?” 乔燃心中无奈,正因为这是皇宫,他才会如此担心啊! 看着坐在乔燃身边的乔染,众人皆是一愣,清秀的面庞,那淡然的样子,更加出尘。 天啊!这实在是太美了,再看园中美人,无一能与其争相斗艳,以前怎么没有现,定安将军的妹妹竟生得如此美丽。 微观在场的人,在看到凌楠时,乔染不屑地移开目光。 在瞥见她那一眼时,凌楠衣袖中双手紧握,他要控制住自己不上前掐死她,他现自从一和她对上,他的耐心就在直线下降。 东方芷蝶看乔染的样子,有些恍惚,但是身边听到不断的抽气声,随后被心中的嫉妒所填满。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到。 ”外面,太监总管的声音响起。听到宁贵妃,皇后不悦地皱起眉头,难怪刚才没见到人,没想到竟是跟着皇上来了,这着实是当众打了皇后的脸。 只见皇上身空明黄色龙袍,胸前有三条龙,有腾飞之势。四十多岁的模样,面色威严又略显慈祥。 而宁贵妃一身靛蓝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只觉得她让人看起来异常冷漠,人长得也美,但是冷冰冰的,看起来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眼里又偶尔闪过一抹傲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贵妃娘娘。”这样的情况着实有些为难这些大臣们了,皇后与贵妃,自然要称皇后为千岁,然而此时皇后并未与皇上一同前来,如此,给贵妃行礼实在为难。 皇上叫了平身,让众人落了座,便宣布开席了。 “臣妾见过皇上。”待皇上走到座位边上,皇后冲着他微福了福身。 “嗯,皇后辛苦了。” “妹妹见过皇后姐姐。”边上的宁贵妃媚笑着对皇后道,一改之前的冷淡。 “妹妹无需多礼,本宫还想着差人去寻你,不曾想妹妹倒是与皇上一起去来了。” 宁贵妃笑笑不说话,她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无需多说。 “宴会要开始了,皇后与爱妃都坐着吧!” 见此情况,皇后与宁贵妃都稍作收敛,一游移左坐在皇帝身边。 “今日赏花宴,众卿都不必拘束,尽情畅饮。”皇帝举着酒杯,对众卿道。 “谢皇上。” 顿时,整个翠景园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倒是热闹异常。 一直低着头坐在自己哥哥身边的乔染,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一抬眸,便对上那双乌黑深邃的凤眸,是离王。她竟不知他何时来的。 离王收回妖邪逼人的视线,湖泊色的双眸如蕴着一层流光敛姿的雾气,隐隐透着黑珍珠一样的光芒。他身上穿了件华贵的祥红色袍子,外罩白色玉纱,纱上绣有朵朵妖娆绽放的血红彼岸花,丛丛簇生,显得邪佞孤傲。 乔染再次抬眼看过去时,离王早已安静的轻闭双眸,淡淡斜躺在自己的玉榻上,修长的手指光洁白皙如同高雅的竹,正轻抚着垂下的三千青丝,薄唇微红且莹润,就这么休憩的样子,单纯无害,如小兽般惹人怜爱,看得乔染心底微微一颤。 如果让离王知道此时乔染心中所想,定会忍不住笑出来。 在场的众千金们大多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王爷,所以在看到俊美的他时,全部轻轻惊叹起来,没想到甚少出现的离王竟是如此的俊美。他这种天真无害宛如玉雕般精致瓷娃娃的美,看得大家芳心乱动,有的已经紧张得抖起来。 这真的是那个令人听了都会恐惧的离王吗?只怕传言有假吧? 看向大殿中央,那些妙龄美人都是由尚仪宫精挑细选,多番**,才有机会在御前献艺的。乔染看她们无论面容还是身段皆是姣好,舞姿更是不凡,这些美人们脸上露出的笑容更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太过做作,少一分则太过冷淡,没了舞者的韵味,可见是费了一番心血的。 一舞毕,众人皆是拍手称好,不少大臣开始向皇上敬酒。 “皇上,今儿个赏花宴,晴儿也准备了舞蹈呢!”皇后转头对着皇帝笑道。 “哦?那朕倒是要大开眼界了。” “父皇,儿臣今天展示的是水袖舞。” 乔染这才现凌雪晴的衣服和她们的款式都不同,收腰的感觉异常的强烈,裙摆像喇叭一样敞开,裙摆下面又像是做成了像是水波一样的感觉,上面还有渐变的一些花纹和颜色,本来就比较长的袖子被改成了水袖的款式,还有两天长长的彩色丝带从里面放出来,最抢眼的是彩带上面居然还有亮闪闪的东西,乔染不明白是什么,如果是水晶或是钻石那也太奢华了一点。 再看那玉雕的手腕上,也是闪亮亮的金子,只是金子上面镶着玉雕的铃铛,这可就是新鲜的东西了,一般的人都是用铜,再高贵一点的人也是用的金子,可是她却是用的玉铃铛,还是有几分透明的那种青玉。 的的确确是水袖舞的装备,但是,乔染低下眼皮,这装备也太奢华了一把,明眼人一看她这身就是不俗的东西。 琴声一现,凌雪晴翩翩起舞。 玉铃铛的声音格外的清脆,水墨一样的彩色波澜在她的裙摆荡漾开来,连同人的心神一起荡漾开来。 在水袖落下停歇的一霎那,转身回头嫣然一笑,紧接着又挥舞起水袖时而荡漾开去,时而回绕着她的身体。 一舞跳罢,凌雪晴莞尔谢恩,乔染还没有回过神来皇帝的笑声就传了出来。 “晴儿的技艺果真长进了不少。” 宁贵妃淡淡微笑,开口道:“皇上说得是啊,看这一对水袖,真是舞得出神入化,臣妾都移不开眼睛了。” 乔染心中暗叹,这也是难怪的,水袖舞确实是华丽迷人。 有了凌雪晴的开场,在场的闺秀们也都跃跃欲试,皇后自然也注意到了,便吩咐准备了才艺的闺秀们都可上台表演。一时间,整个宴会又开始热闹起来。 15.赏花宴(四) “小女东方芷蝶,今日带来的是舞蹈。 ”听到东方芷蝶的声音,乔染一愣,东方芷蝶她也去掺和了?转念一想,东方芷蝶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在众人面前表现,特别是……凌楠。 随即优美的旋律响起,云袖轻摆,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音乐舞动曼妙舞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从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甜甜的笑容始终荡漾在小脸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 腰肢倩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青丝在风中凌乱,美得疑似嫦娥仙子,曲末似转身设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只见东方芷蝶站在庭院中央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我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一曲终结,站起身来,用手扶过耳边的丝,向前跨一步,微微负身道: “芷蝶献丑了。” “好!这舞姿果然让人沉醉。”凌楠大笑着夸赞道。 乔染只在心中鄙视,这会不会太明显了? 众人根则凌楠的夸赞声,皆鼓起掌来。 冷这时,凌雪晴就开口说话了:"早就听闻定安府的二小姐乔染才华非凡,不如一会就让定安府的二小姐乔染表演才艺吧!” 凌雪晴的话语让众人皆是一愣,乔染才华非凡是不错,可是如今的情形,这让她如何展示才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凌雪晴这是在故意为难乔染。 而乔燃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双拳紧握,乔染看到他的样子,轻轻拍了下 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乔小姐,别扫了大家的兴致啊,还是快去准备才艺吧!”旁边的宁贵妃笑了笑对着乔染道。 乔染在心里摇头,这些人真是……唉…… 再看看皇帝,一副很期待的样子,无奈,她缓缓起身,微微躬身行礼,嗓音清朗,字字珠玑,“如此,乔染便献丑了。” 随后,乔染在清荷耳边吩咐了几句,便由着清雅推着上了舞台。 乔染走到台中央,清荷正好赶来,将古筝在台子上摆好,便走下台去。 乔染坐下,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手指附上琴弦,开口道: 西风夜渡寒山雨 家国依稀残梦里 思君不见倍思君 别离难忍忍别离 狼烟烽火何时休 成王败寇尽东流 蜡炬已残泪难干 江山未老红颜旧 忍别离 不忍却要别离 托鸿雁南去 不知此心何寄 红颜旧 任凭斗转星移 不变是此情悠悠  狼烟烽火何时休 成王败寇尽东流 蜡炬已残泪难干 江山未老红颜旧 忍别离 不忍却要别离 托鸿雁南去 不知此心何寄 红颜旧 任凭斗转星移 不变是此情悠悠 忍别离 不忍却要别离 托鸿雁南去 不知此心何寄 红颜旧 任凭斗转星移 不变是此情悠悠 不变是此情悠悠 不变是此情悠悠 乔染手指灵巧地在琴上滑动着,台上飘下琴瑟之音,那样的悠扬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威风,那样的轻柔绮丽,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那样的清寒高贵,如雪舞纷纷中的那一点红梅。 时而琴音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瑟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琴与瑟时分时合,合时流畅如江河入大海,分时灵动如浅溪分石。 一曲终,乔染微微喘气,缓缓提裙起身,往前走几步,微微福了下身子,便走下台去,琉璃眸在乔燃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又朝四周望了望,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好,好一个成王败寇尽东流,想不到一介女流,竟然能吟唱出如此歌曲,且这琴声果然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赏。”皇帝看着乔染的身影称赞道。 “乔染谢皇上。”乔染起身微微行礼道。 众人微微一愣,这乔染竟然就这么得到了皇上的赏赐,刚才三公主可都没有的赏赐啊! 凌雪晴和东方芷蝶则不甘的看着乔染,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 而离王此时也不觉地瞟了乔染一眼,有意外的意味,唇角也微微上扬。 在看到乔染下台后,乔燃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丫头够机灵。 等乔染坐下,乔燃立即抓住她的手,乔染朝他微微一笑。 不知何时起,她学会用微笑去面对,旁人无法看出她的真正想法,就连乔燃也一样。 “染儿,你很棒。” “让哥哥你担心了。” “唉……你何时不让我担心过?” 乔染再次淡淡一笑,心中却很感动,这是她唯一的哥哥,从小到大都疼着她的哥哥。 与此同时,乔燃的眼神不经意撇向凌雪晴,眼神里闪过一丝锋利地神色,凌雪晴今日竟然如此对待染儿,日后有她好看! 不愧是兄妹,保护彼此的心都是一样的。 看着兄妹二人聊得正欢,凌楠径自喝着闷酒。这个女人,果真是变得很快,不过……哼!她不要以为这样本王就会真的喜欢她! ——————新年快乐哦,有没有去玩呢?、———————— ————————最近网不好,老是登不上啊,谅解哈———————— 16.结为知己 临近傍晚,这赏花宴才结束。 “乔染姐姐!”乔染随着乔燃刚刚行至宫门,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回头一看,竟是九皇子,再看他身后,便是离王,只是稍微出神,乔染就拉回思绪,九皇子和离王关系最好,这是众所周知的 乔染淡淡一笑,“九皇子,离王。” “乔染姐姐,说好了过去找你,可是四哥一直看着我不让我乱跑。”说完凌桦还不忘埋怨的看了离王一眼,那样子,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乔染见此禁不住笑出声来,“无碍的九皇子,离王也是为了你好。” “嘿嘿,那是,四哥对我是最好的了。” “好了小九,乔小姐是时候该回去了。”离王上前阻止凌桦继续废话,对着乔染身后的乔燃点点头。 “好吧,那乔染姐姐,有空我让四皇兄带我去找你玩。”依依不舍地看着恰乔染。 乔染心中无奈,这九皇子怎么就一直缠着自己?她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啊! “离王,九皇子,我二人就先行一步。”乔燃对着两人道,离王点点头。 乔染由乔燃亲自推着,两个丫鬟紧随其后。 “四哥,我觉得她挺有趣的。” 听了凌桦的话,离王挑眉,有些意外。小九性格古怪,甚少对一个人这样有好感,所以乔染倒是真如他所说,挺有趣的。 “四哥,明天我可不可以去定安府?”凌桦仰头一脸期盼地看着离王。 离王收回目光,一脸的云淡风轻,“这事你应该与皇上说。” 听罢,凌桦撇了撇嘴,跟父皇说那肯定是不允许的,既然四个不带他去,他还不会自己偷偷去? 看出凌桦心里打的小九九,离王也不点破,他倒是不反对凌桦跟乔染接触。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说罢便朝着宫内走去,凌桦看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便小跑着跟上去。 “四哥等等我。” 第二日,乔染在书房里抄录肖陵子给她的医书,把重要的摘抄出来,肖陵子是当世神医,身为他的弟子,她自然要多下苦心,不能丢了他的脸。 “小姐……”清荷走进来,见乔染如此,轻轻唤了一声。 乔染停下笔,抬头看了一眼清荷后才问道,“何事?” “小姐,苏小姐过来了,这会儿正在花园那边呢!” 听她的话,乔染放下笔,匆匆整理了下衣衫。清荷见状,忙上前去扶她。 “既然是苏小姐来了,我们便过去吧!”对于苏素清,乔染颇有好感,昨天的赏花宴两人没少说话。 一直跟在乔染身边的清荷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在她抄字的时候她才敢打扰她。 花园中,苏素清着一袭青色衣衫站着观赏着园中景色,她的面容依旧苍白,微风拂过,吹得她衣阙飘飘,一旁由大理石砌成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盏茶。 乔染走进花园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苏小姐。”乔染坐在轮椅上轻声叫道。 听到声音,苏素清回头,见是乔染忙上前去,微微笑着,“不请自来,还请乔小姐不要见怪。” “苏小姐客气了,你能来我倒是欢喜,昨日赏花宴还多谢苏小姐的照顾。” “呵呵,既如此,咱们也快别这么见外了,我便叫你染儿吧!你唤我素清便好。”苏素清掩唇轻笑,此刻的她清新脱俗,倒显得亲切许多。 “我也正有此意。” 说话间,清荷已给二人换上了茶。 “对了,素清,你身子可好些了?”轻轻放下茶杯,乔染仔细观察着对面的苏素清,只是面色苍白,没什么不妥的,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早些时候落下的病根了,无碍。倒是染儿……”提到乔染自己,苏素清眼神中尽是关切之色,但也不敢明说出来,忽然残了腿,无论是谁都难以接受吧! “你我不必如此,有什么话尽可直说,我明白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大夫说我好生休养,还是可以恢复的。”乔染笑着说道,一副不在意般,苏素清从心底的关心她是能感觉得出来的。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刚接触,却很有好感。 苏素清面带歉意的看着乔染,虽然乔染这样说,但是她也不敢再说下去,戳人伤疤总归是不好的。“难为你了,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可一定要与我说。” “一定。也坐了这么久了,我带你在府里走走如何?” “倒也无妨。” 苏素清原想去帮乔染,却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便又止住,只好笑笑看着乔染。 乔染心灵神会,同样冲她一笑,牵起她的手便往前走去。与此同时,刚从外面回来的乔燃一开口便问乔染的事情。“小姐在做什么?”一旁的丫鬟愣了一会儿才答道,“回少爷,小姐在花园陪着苏小姐呢!”“苏小姐?哪个苏小姐?”乔燃的眉头不由得皱起,他知道乔染认识的人甚少,也因现在的情况少有人来这定安府,所以便多问了一句。“是丞相府的苏小姐。”听着丫鬟的回答,乔燃略思索了一会儿,对这位丞相府的千金他倒是没有多大的印象。“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是。”乔燃原本想着去找乔染,如今有苏素清在,他反倒是不好过去了,遂便转身前往书房。再过一月,便是乔染及笄之日,作为她唯一的哥哥,他得好好准备。而且他也想得到,东方家那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绝不能让他们挑出什么来。想到此,乔燃双手不由得紧紧握起。乔染与苏素清相谈甚欢,只恨不能早些相识,有了今日的交谈,两人的关系增进了不少,也结交为知己。送走了苏素清后,乔染回到自己房中坐着微微出神,想起在花园时她借着牵苏素清的手暗暗给她把了脉,总觉得那脉象有些不对劲,她学历这么久的医术,虽然还没有亲身实践过,却也能了解个一二,她肯定,苏素清的病绝没那么简单。 ——————最近考试复习,有点忙啊,还有这网络……—————— 17.色胆包天的表哥 这天下午,乔燃兄妹二人闲来无事正在亭子里下棋。 “哥哥,你输了。”乔染落下最后一子得意地对乔燃道。 “呵呵,染儿的棋艺又长进不少。” “那是自然,为了要赢你我可没敢偷懒呢!”乔染调皮一笑,她说的也没错,琴、棋、书、画她一刻也不敢落下,要变得强大,她必须要学会很多东西。 在这一刻,乔燃突然觉得很欣慰。就在这时,林嬷嬷走了过来,“少爷,小姐,刚才老夫人那边差人过来下了帖子,明日请小姐过去,说是府中的女眷们办个家宴。”林嬷嬷说话的同时一脸担忧地看着乔染。 “哼,他们倒是什么都想得出来!”听完林嬷嬷的汇报,乔燃一股怒意便涌上心头。“染儿,我看这个什么家宴你不用去。” “哥哥稍安勿躁,且去看看也无妨,不然他们真当咱们怕了他们。” “这怎么行?” “躲得了这一次,只怕他们还是会想其他法子,倒不如明日一去,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再说了,如今这种情况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乔染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 看着她脸上的那份自信,乔燃心知劝不了她,只好无奈的点头,“明日你带上清荷清雅。” “染儿知道的。” 思及此,乔燃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 第二日,清荷给乔染稍作梳洗,三人便前往东方家,不管等着她的是什么,她都决定闯一闯。 东方家,如今也就是吏部侍郎的府邸,看着门牌上的大字,乔染心中不由得冷哼。 “哎哟,表小姐你可算是来了,老夫人正念叨着您呢!”门边上,一直等在那里的颜妈妈,一看见乔染的身影急忙堆着笑脸上前道。 颜妈妈是柳氏身边的红人,对于自家主子对乔染的态度肯定是很了解的,眼下她只有把乔染成功请进府里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有劳颜妈妈在此等候了。”乔染淡淡笑着,这只老狐狸,以为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吗? “表小姐说的哪里的话,老夫人还怕您不肯来呢,这不,早早就叫奴婢在此等着您了。”颜妈妈低头说着,她的头朝下,因此此刻乔染并未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然而,乔染想也想象得到她的表情。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乔染轻轻说着,似乎懊恼般。 “小姐莫要自责,如今您来了,老夫人肯定是很高兴的。” “恩,咱们快些进去吧,莫要让外祖母好等。” “是,表小姐,奴婢来推着您吧。”颜妈妈说着就要上前接过清荷推着的轮椅。 “就不麻烦颜妈妈了,我家小姐由我们二人来便好。”清荷上前走了一步,那神色,没有丝毫的退让。 “是啊,颜妈妈,这两个丫头来就好。” “那好吧,表小姐您小心着些。”颜妈妈眼神里闪过一丝什么,随即又布满笑容。 “恩。” “表小姐,各位小姐都在亭子里,您先过去,奴婢先去通知老夫人您来了。”听着远处的嬉笑声,颜妈妈回头冲乔染道。 “嗯。” “小姐,你觉得那颜妈妈有没有怪怪的?”待颜妈妈走后,清雅疑惑的目光看向乔染。 “这里的每一个人哪一个看咱们不是怪怪的,咱们注意些,可别让那些人起歹心。”清荷小心叮嘱道,她们的任务可是要好好保护小姐。 “先推我过去吧!” “是,小姐。”清荷应者,正欲推着乔染走,此时却又一道声音打断她们。 “站住!” 循着声音,三人齐齐回头,由于清荷所站的位置挡着乔染,所以那人并未看道坐在轮椅上的乔染。 “你们是何人,怎么没见过你们?”方景朔严肃的声音质问着她们,然而他的目光却是上下打量着清荷清雅,待瞧见她们的面容时,眼神里的贪婪**却不加掩饰。 清荷清雅虽是丫鬟,但是她们的主子是乔染,乔染对自己人从来不吝啬,吃穿用度绝少不了她们,所以她们二人与一般的丫鬟比起来倒显得更加清秀,皮肤也显得较好。 看到方景朔的眼神,清荷不由得警惕起来。 “本少爷问你们话呢,看你们姿色还不错,不如本少爷把你们都收了如何?”方景朔说着便走上前去,那强烈的目光在清荷身上来回扫着。 “收了她们?只怕你还不够资格!”不待清荷说话,乔染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什么?”听到乔染的声音,方景朔不禁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清荷清雅身后的乔染,由于乔染完全被她们二人挡住,方景朔只看得她的衣角。 看不清对面的人是谁,方景朔只好疾步上前,将挡在前面的两个丫头推开,待看清是乔染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原来是表妹啊,许久不见,表妹真是生的越美了。”说着正欲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不给方景朔任何机会,清雅眼疾手快的拦住他的手,一脸气恼的瞪着他,“表少爷,请您自重。”清雅的话语带着咬牙切齿,平时方景朔的为人他们是有所耳闻的,竟没想到在小姐面前竟也敢这般。 “自重?本少爷我可什么都没做,难道你希望本少爷做什么?”方景朔一脸奸笑的望着清雅,但是所有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乔染身上。 想不到这丫头竟出落得如此美,虽然腿残了是个缺陷,但还是不会影响那张容貌,哼,反正母亲跟外祖母讨厌这死丫头,若是…… 方景朔陷入自己的遐想中,单看他的表情乔染便知道他在想着什么龌龊的事情,顿时,眼神里闪过一丝狠绝,他最好别惹她! 而清荷清雅两人因为方景朔的话心口正堵着一口气,直想上前把这个人给狠揍一顿。 “清荷,清雅,我们走。”乔染看也不看方景朔一眼,径自推着轮椅走开,清荷见状急忙上前去帮她。 然而,方景朔怎么会就这么放她们离开,回过神来立即上前去拦住乔染等人的路。 “表哥这是什么意思?”乔染皱着眉头不悦地道。 “我哪儿有什么意思啊,咱们也是好久不见了,表妹怎么也不跟表哥叙叙旧,这么快就走。” 此时,乔染脸上的表情迅变得冰冷,那目光也犹如一把利剑般投射到方景朔身上,却只字不语。 见乔染不说话,方景朔以为她是有意停下来与自己谈话,遂继续说道,“不瞒表妹说,表哥可是喜欢你的紧,如今你这样子只怕也没人肯娶你,不如表妹跟了表哥我如何?”说完那炽热的目光还配合着上下打量着乔染。 “很吵。”乔染从始自终都没有抬眼看方景朔,她低着头,声音也是淡淡的。 “什么?”方景朔疑惑,不明白她的意思。 “很吵。”乔染平静地再次复述着。 “表少爷,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老夫人还在等着我们小姐呢!”清荷不满地道,然后也不管方景朔的反应,就推着乔染绕过他身旁离开。 方景朔站在原地,眼神里怒火升腾,但是也不敢再去拦住她们,外祖母叫来的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她可不敢坏了外祖母的事,说实话,他有些怕柳氏。 “哼,乔染,本少爷早晚都会得到你。” 一想起乔染的容貌,方景朔心就痒痒的。 然而,没有人知道,刚才的那一幕全数落进了后面的东方芷蝶的眼里,看着离去的乔染和站着的方景朔,东方芷蝶笑得愈加的阴险,眸子中满满的狠毒的算计。 她一定要毁了那个女人! 18.当众扫了她的脸面 来到亭子里,东方家的女眷也都到齐了,就连东方婉也在,却唯独不见柳氏和东方芷蝶。 亭子里原本在谈笑着的女眷们,因为乔染的到来纷纷停下了交谈,鄙夷、不屑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荡。 乔染神情淡淡的,这些人的表情,她全数尽收眼底。很好,她们的鄙夷,她们的不屑,她记住了。 “呀,那不是染表姐吗?”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只令乔染心生反感。 抬眼望去,却是东方芷柔,东方芷蝶的嫡亲妹妹,果然不愧是亲姐妹,说话的语气倒是与东方芷蝶极为相似,唯一的一点却是比不上东方芷蝶会掩饰自己的心思。 “染儿来了啊!”余氏走上前,冲着乔染和蔼的笑着,若不是早知道她的真面目,不知情的还会真的认为这余氏是真心真意的对乔染好,仿佛一个慈母般。 乔染坐在轮椅上,双手微闪,避过余氏那双想要拉住她的双手。 余氏见此,心有不悦,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神情中闪过意思愤懑,然而又很快的掩饰下去,只得尴尬地冲着乔染笑笑,“染儿先过来坐着吧,你外祖母该是快过来了。” “嗯。” 乔染只是淡淡地应者,一旁的东方芷柔看着就不满了,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余氏的提示只好禁了声。 “姐姐!”东方芷柔看到乔染身后的东方芷蝶,惊喜的喊着,还跑上前去挽住她的手。 “你啊,也不小了,怎的还这般不知礼数,小心祖母又该责骂你了。”东方芷蝶轻点了她的头,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是极为疼爱这个妹妹的。 “嘿嘿。” “染儿也来了。”东方芷蝶抬头看见乔染,也不意外,只是轻声说着。 “恩。”乔染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脸上也是微微笑着,让人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既然上次在定安抚对她们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出来来。她自然就没那些闲工夫陪她们演戏,但是她却必须要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表姐,姐姐在跟你打招呼,你就是这个态度吗?”一连两次,乔染都是这态度,东方芷柔忍不下去了。 “有什么不妥吗?”依然微笑着,这让东方芷柔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干瞪着。 说话间,柳氏在丫鬟的簇拥下款款而来,在这里也就数她年岁最大,众人见她来都微微向她行礼。 柳氏笑着扫视着众人,目光在乔染身上略微停留,随即又笑道,“今日是普通的家宴,你们便不要拘束了。” 柳氏一话,众人开心不已,便又开始谈笑起来。 “染儿,你到外祖母这儿来。”柳氏看向乔染笑着,那样子好似很高兴一般。 “是。”乔染回头示意身边的两个丫头,清荷眼疾手快的上前去推了推。 见乔染上前来,柳氏脸上的笑意更甚。“染儿啊,来这里可还习惯?” “还好。”乔染头微垂,好似一副虚心受教般。 “嗯,若是无事,你可搬到府上来住一阵子。” “对啊,染儿,你这阵子也不到府上来走动走动,你外祖母可是念叨着你呢!”一旁的东方婉笑着接着道。 乔染心内不由得冷哼,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倒是默契的很,“最近府中事物繁忙,是染儿疏忽了,还请外祖母莫怪。” “唉,你啊,就是个逞强的,让你姨母过去给你照看着你又不愿,真是难为你了。”柳氏抚着额头道。 “外祖母多虑了。”对于这件事情,乔染不想与他们多说,头微垂着。 “罢了,这件事便不提了。”柳氏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这丫头还真是滴水不漏,看来想要接管乔家的事还需得费一些工夫。 而东方婉眼底则是黯然,原本他们是打算好的由她去定安府帮衬着,然后把定安府的资产一点一点的搬过来,要知道,她那姐姐和姐夫留下来的资产可是不小呢!没想到现在这丫头变得如此精明,不管他们想什么办法都绕不过她。 “再过不久你就及笄了,燃儿那孩子终究是个男子,在这方面总有些不懂的,不如让你姨母过去给你安排,你母亲生前与你姨母关系也是极好的,又是你亲姨母,她过去是再适合不过了。”这一次,柳氏没有再询问乔染的意思,主要还是怕乔染再把她给拒绝了,如今这么多人在这儿,她想乔染还是不敢当众扫了她的脸的。 “染儿在此多谢外祖母……”乔染依旧低垂着头说道。 柳氏和东方婉听到她的回答心内大喜,但是接下来乔染的话让她们心头憋着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但是昨日哥哥便与我说,及笄的事情他已名人着手准备了,实在是不敢再劳烦外祖母。” “胡闹!及笄这等事情可不是小事。”柳氏脸上满是怒意,乔染却依旧不卑不吭的,她就是故意的。 “是啊,染儿,这按及笄的规矩,总也得有个主事的。”东方婉看准时机的插进话来。 “姨母不用担心,哥哥说了,到时会请丞相夫人来主事。” “什么?!!这燃儿实在是胡闹,这怎能请丞相夫人来。”柳氏一张脸气得铁青,这好好的自家人不清去主事,反而请个外人,这都做的什么事! “回外祖母,染儿已认了丞相夫人做义母,哥哥说请丞相夫人前来,到时候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乔染在心中冷笑,她就是要故意气死她们,如今她与苏素清的关系极好,丞相夫人听到她的事情也甚是怜惜她,便认她做了女儿,因为这事,还让苏素清高兴了好几天。 而且她处处说明是乔燃说的,正好也堵住了她们的嘴,既然是乔燃说的,她们自然不能让乔染改变想法,因为这事毕竟也不是她安排的。 “你说什么?”柳氏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好似要活吞了乔染似的。 “及笄之事一切有哥哥安排,就不敢令外祖母操心了。”一句话,意思已经明了。 柳氏一双手隐在衣袖下紧紧握起,一口气无处可,乔染这是当众扫了她的脸面。 这个死丫头,绝对是故意的,就是为了不想让她插手定安府的事情,看来她还是小瞧了这个丫头。 她们的对方众人也都听得到,讶异的目光也纷纷都到了乔染的身上。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就由你们自己做主。”柳氏罢了罢手,轻声道,很是无奈的样子。 身后的清荷心内暗笑,这小姐可真是聪明,单单看柳氏的脸,她就觉得爽快。 乔染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好似刚才什么也没说一般,但是她的心中却是满满的自信,她们休想再向定安府伸手,她的事情更不需要外人插手。 19.及笄之礼 一转眼,一个月已过,乔染的及笄之礼也到了,这一天,整个定安府热闹非凡。 “风崖,今天什么日子?”离王府内,离王对着身边的风崖道。 风崖微微一愣,有些不大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却还是开口道,“回主子,今日是乔二小姐的及笄之日。”想到主子对那二小姐的关注,风崖便说了这件事。 离王微怔,随即唇角上扬,“及笄之日吗?” 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时间,风崖不知该如何作答。 定安府栖霞院,乔染的房间内,她没有梳,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径直披在肩头,柔顺乌黑,笔直亮泽,衬得中间那张小脸越精致,杨柳弯眉,丹凤大眼,长睫轻颤,眸含秋水,唇涂浅朱,长轻飘,,身姿弱若蒲柳,轻折细腰,有如九天行来的仙女,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吉时将至,乔染在苏素清的陪伴下现身前厅,立刻引来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她身着一袭天蚕丝所织浅紫色对襟长裙,裙面镶着宝石碎片,映着朝阳,耀着极炫烂的光芒。她的轮椅依旧由清荷清雅推着。 众人都看呆了。 乔染在清荷的帮助下缓缓行来,坐在轮椅上上身笔挺,姿态优雅,气质远胜于东方芷蝶,就算当初她身体完好时,也绝不及这样的从容自信。 乔燃一步步行到阶上,厅门外吹进来的风,轻轻掀起他紫色袍角,他转头,冲满堂宾客露出一丝极咸见的笑容。 乔燃见道宾客们的表情,笑意加深,扬声说道:“先,感谢各位能给我几分薄面,来参加我妹妹乔染的及笄礼。” 乔燃透了几分内力的声音扩散开来:“今天晚间还有烟花盛礼,大家就不要离开了,等会儿就在定安府用膳。 ” 乔燃说着,把一个盒子递给顾清苑,宠溺的道:“从今天开始,染儿就是大人了,这事母亲在世时给你准备的,正好可以戴。” 乔染看着手里的盒子,心里忽然有些复杂,抬眸,看向乔燃眼里闪过的伤感,微笑,:“哥哥,谢谢你。” “傻丫头。” 乔燃送完,接下来是柳氏的,柳氏的礼物也很名贵,是一对玉镯,看着众夫人也都很给面子的,赞美了几句,柳氏神色淡漠的回应了几句。 再后面的是丞相夫人的,乔染如今是她的义女,她的礼物自然不必别人差,随后各位夫人也逐个送来了礼物,大家赞美一番,乔染感谢一番,所有的东西都不错,都是很常见的,直到,东方芷柔的礼物拿出来,让她们都愣了一下,就连乔燃也有些意外,竟然是一套嫁衣。 看着众人惊讶的样子,东方芷柔脸上努力表现出情真意切,可眼里却不自觉地带上了得意,还有一丝莫名的急切,把嫁衣展现出来,看着众夫人道:“这件嫁衣本来是准备等到染儿出嫁的时候再送给她的,可是我最近身体不适,没来及的给染儿准备礼物,所以,就只能提前送给染儿了。” “东方小姐,你这衣服准备了不少时日吧!”一位夫人看着绣的很是精致的嫁衣,随意道。 “准备了两年了。”东方芷柔说着很是真切道:“其实,这是我和母亲一起准备的。” 这话一出,众人表情各异,一个舅母和一个表妹为乔染准备嫁衣,听着是件让人感动的事儿,可是往深处想的话,穿着她们给的嫁衣出嫁,这还真是掉份儿的事儿。 她们想的到的,感觉的到的,乔燃自然也能想的到,故而,看着东方芷柔手里的嫁衣眉头就皱了起来,再者,染儿如今可是还没有定亲的。 想着,乔燃看东方芷柔时,眼里闪过厌恶,冷淡道:“柔儿,你有心了,不过按规矩嫁衣还是要自己来绣才吉祥,所以,你的心意你染儿收到了,这嫁衣你还是收起来吧!” “可是表哥,这是我和母亲按照表姐的尺寸做的呀!如果不穿的话可真的是太可惜了,还有,你看这上面的绣样,也是很不同的,很多都是京里没有的呢!” 东方芷柔说完不等乔燃说什么,就及不可待的拿起嫁衣放在一位夫人的跟前,急切道:“刘夫人你看,是不是很少见。 ” 刘夫人迫于表面拿起看了一下,可心里还真是很不以为然,可是看着看着,惊讶的现,还真是挺特别的,不由的拿给身边的夫人看道:“你看,这绣法我还真是没见过,这是什么绣法,绣出来还真是挺好看的。” 接过,看着,凝眉,“这个你别说,我好像也没看到过,是挺不错的。” 这样的声音一出,其他的人也不由的好奇起来,真的有突出的地方吗? 乔染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因为一件嫁衣再次引起的风波,眼眸流转,看向东方芷柔,当看到东方芷柔眼里这个时候出现的不是兴奋,示威,而是一抹急切的时候,眼神微缩。 如此高调,就是不知道手法如何?想着,嘴角溢出一丝淡笑,眼里闪过一抹冷冽。 “老夫人你家二小姐可真是心灵手巧的很,这绣法我们还真是好头一次看到呢!”一微夫人冲着柳氏道。 柳氏不答语,静静看着。 “不过,二小姐你能把这个绣法给我们说说吗?” …… 察觉到目前的状况,丞相夫人心生不悦,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今日是乔二小姐的及笄礼,众位夫人在此讨论这些是不是有些不符规矩?” 丞相夫人话,众人一惊全都住了嘴。 东方芷柔也同样一惊,赶紧道:“丞相夫人,小女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情急才会…。小女知错。”说完又很是惭愧的看着乔染道:“染表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诚心的,你不会怪我吧!” 这话问的就是艺术,潜在的威胁,而一般最标准的答案也就是,不会!可她就是不想回答这个标准的答案。 “表妹,虽然我也想说我不怪你,可是坦白的说,我还真是有些不高兴。” 这话让所有的人一愣,就连丞相夫人也有些意外,不过却都没有出声,只是好奇的看着那个如此坦诚的女子,心里很是疑惑,在她们心里太过坦白的人,就两种,一种是权势滔天的,有那个直白的资格,一种就是白痴,因为直白那就是冲动,愚昧的表现。 东方芷柔眼里闪过不屑,脸上却很是委屈道:“是,都是我做错了,抢了你的风头,你怪我是应该的。” 闻言,乔染淡淡一笑,对于顾东方芷柔好似无意的说出“抢风头”,几个字,毫不在意,风轻云淡道:“表妹,今天是我的及笄礼,我是今天的主角这是任何人都抢不走,也改变不了的,我不高兴的原因,只有一个。”说着,顾清苑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那就是,表妹,你太不安分了。” 抽气声不自觉的响起,这个二小姐嘴巴还真是……如刀。 “表姐我…。”东方芷柔心里大恨,可脸上却更委屈。 见此情况,柳氏谈了口气道,“让各位夫人见笑了,都是我这个老婆子教导无方呀!柔儿,还不快下来!” “老夫人你也不必如此,谁家没有个闹心的事儿呀!” “是呀!老夫人别生气,保重身体,再说了,东方二小姐还小,有些事儿可以慢慢的教。” 乔燃看着眉目淡然的乔染,眼神莫测。 见现场氛围好了不少,乔燃对司仪道,“开礼吧!” 司仪早看的目瞪口呆,这会儿也忘了喊词,直到乔燃提醒,他才反应过来,于是叫道:“行笄之礼!” 这时候,丞相夫人起身走向乔染,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这束的竟然是丞相夫人。与此同时,下面的柳氏等人脸色极其难看,她们都是乔染的嫡亲长辈,这笄之礼却由一个外人来实行,这怎么叫她们脸上过得去。 丞相夫人一手掬起乔染的长,五指抚过,轻轻梳理着乔染的长,她的手很巧,花了比平时慢好几倍的度,才替她挽起人生中第一个髻。 乔染的墨高高挽在脑后,双环小髻盘旋交织,如云如雾,髻端昂扬,有如一条盘身的长蛇,吐着长信,又如凤鸣九天,振翅欲飞。 最后,只见丞相夫人如玉般的手指间拿起一根簪子插进乔染的左侧间,顿时,莹润的光芒耀得落飞颖那张已经够好看的脸越精致,更多了三分天仙之姿!丞相夫人满意地笑着。 那是一根梅花攒心白玉簪,簪身呈流线型弯曲,簪尾点缀着蓝水晶,簪头则是纯白色的梅花,五片花瓣如皓雪。 乔染在丞相夫人的搀扶下缓缓站起,玉白色的长裙倾泻而下,高高的凤髻让本就高挑美丽的她显得更加姿态优雅,鬓全部上梳,饱满光洁的额头使她那张小脸完完全全展现在众人面前,令人眼前一亮。 而后,后面的初加、一拜、二加、二拜等等礼仪,愣是令两人一阵欲哭无泪。这及笄礼简直比拜堂成亲还要折腾人! “今后就是大姑娘了,以后要更加稳重些才是。“丞相夫人看着乔染,轻轻地道。 “谢义母教诲。”乔染何不知晓丞相夫人这是为着自己,只觉得眼睛要溢出泪来,赶忙忍住,在清荷的搀扶下向宾客行揖,礼成。 夫人们说着吉祥话,乔染却是看着周围,感慨万分,这次的及笄礼,或许在别人眼里,只是她成人可以婚嫁的标志,对乔染来说却有些宿命的味道。 20.算计起 及笄礼仪式完毕,乔燃作为主人则前去招待宾客,乔染自然也是不例外。中 忽然,一声尖叫打断了这热闹的场面,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却是一丫鬟不小心将茶洒在了乔染的衣衫上。“请小姐责罚。”小丫鬟现自己闯了大祸,急忙朝着乔染跪下认错,身子有些微微抖。 如此隆重的场面,竟被一个小丫鬟打破,众人皆以为那丫鬟少不了一番责罚,不料乔染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被沾湿了的袖子以及被烫红的手腕,而后才道“罢了,你下去吧!” 听到乔染的话,小丫鬟很是意外,明显地愣了一下。“你家小姐宽厚,还不谢恩退下。” 见那丫头愣神,一旁的苏素清急忙说道。“是,奴婢谢小姐宽恕。”小丫鬟惶恐的退了下去。 “看你手烫的,我先随你下去上药。”苏素清拉过乔染的手,神色有些担心。 “无妨,我自己便好。”见她如此坚持,苏素清只好作罢,便叫来清荷过来随乔染一同去上药。 乔染对着众人略表歉意的说了写客套话后,便与清荷离开了院子。 看着乔染离去的身影,一直观察着她的东方芷蝶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对着自己身边的下夏桃使了使眼色。 得到她的暗示,夏桃点了点头随后也离开了院子。 “小姐,你的手可还好?”一边推着乔染,清荷一边关切的问道。 “嗯,还好。”说话间,乔染只觉得恍惚了一下,想到什么却又说不上来,想起今天东方家的人表现,她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清荷话尚未说完,乔染只觉得原本动着的轮椅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物体倒地的声音。 乔染忙回头,却出现方景朔那张淫笑的脸,而清荷早已被他打晕在地。 她想要起身,不料却又瘫倒在轮椅上,只觉得浑身乏力,身体缓缓烫,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被下药了,想起在前院时那倒在自己身上的茶……好,很好,没想到整顿一次,竟然还有个漏网之鱼。 “来人!”乔染强忍着怒意喊道,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细汗。 只见方景朔不紧不慢地走上前,伸手捏住乔染的下巴,色眯眯地道,“表妹,别喊了,这会儿子人都在前院呢!” 乔染眼神里充满怒意地看着眼前的人,她真是疏忽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你想做什么?”乔染咬牙切齿地道。八 “做什么待会儿你便知晓了。”方景朔淫笑着,眼神里还多了些迫不及待。 乔染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此情此景,她想不明白都难,怎耐,如今她一丝力气也提不上来。 “方景朔,你最好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后果?表妹,你这是在吓唬我吗?你成了我的人之后,你说会是什么后果?”方景朔不屑地说着,不得不说,他这个表妹生得确实美。 见他出神,乔染拼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与此同时,她也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哼,那又如何,不见得我必须要嫁与你。” 乔染愤恨的瞪着他,她必须想办法拖住他,希望会有人前来。 然而,方景朔虽好女色,却也不笨,一眼便看出乔染想要拖延时间,“表妹,还是收起你的那些心思,今天你势必要成为我的人!”说罢,方景朔上前,不管乔染的反抗,直接将她抱进了一间屋子,此时,乔染的反抗对他来说简直是在给他挠痒。 “主子,那是乔二小姐。”不远处的屋顶之上,瞧着昏倒在一旁的清荷,以及那翻倒的轮椅,虽没看到那女子的脸,却也能从中判断出那女子便是乔染。 风崖话刚说完,却见身旁的主子竟不见了身影,他不由得一愣,主子最近,真的是很奇怪啊!随后,他也跟着跃下屋顶。 “方景朔,你给我滚开!”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热,乔染吼了出来,而她的嘴唇也因隐忍着而咬出了鲜血。 “待会儿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说着便伸手扯开了她的腰带,眼里的**呼之欲出。 乔染只觉得一阵恶心,一股厌恶之感涌上心头。 方景朔正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乔染只听到一声痛呼,却见方景朔被狠狠甩到一边,吐出一大口鲜血,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晕了过去。 乔染抬头,只见门边站着一男子,那一身红衣,不用看便已知道是谁。 他浑身散着戾气,神情间有一丝不悦。 离王大步上前,只见眼前的女子面色潮红,待看到她唇瓣上那一抹鲜血,眼神里快闪过一股杀意。 不待乔染出声,离王便已将她拦腰抱起,只在那一刻,乔染便觉得心安, 与此同时,门外,风崖也已将清荷弄醒,见二人出来,清荷急忙跑上前,见到离王,忙止住脚步,“小姐!” 离王淡淡看了清荷一眼,继而道,“你去前院,你们小姐的状况,你知道该怎么说。” 清荷微愣,疑惑地看向离王怀中的乔染,乔染朝她点了点头,这才急忙赶去前院。 乔染在离王怀中烦躁不安,身子滚烫滚烫着,头在他胸前拱了拱,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感觉到怀中的人的动作,离王也不敢耽搁,转头对着风崖吩咐道,“将他丢出去,暂时留他一条狗命。” “是。”不用猜,风崖也明白他指的是谁。 “栖霞院,那里有一处水池子。”离王听着乔染那近乎肚低喃地声音,急忙飞身前往栖霞院。 风崖在原地再次一愣,主子知道栖霞院在何处? 而后,风崖又无奈地摇摇头,走进屋子嫌恶的林拎起晕死过去的方景朔,一个闪身也消失在屋子里。 21.离王怒 带着乔染快离开的离王感觉到她意识逐渐模糊不清,胸前的小手也由抓改为扯,离王不由得苦笑,这个丫头,她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离王脚下不由得加快了度。 来到栖霞院便看到了那水池子,离王不敢怠慢,找了处较浅而隐蔽的地方,将乔染轻轻放入水中。 触碰到冰凉的水,乔染打了个寒颤,却也缓和了许多。 一直观察着她的离王,脸上逐渐弥漫起一股冷意,堂堂定安府二小姐,竟在家中被下如此药物,联想起方景朔的身份,看来她那残了的腿也绝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简单。 前院,清荷走到门口时微微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情,若无其事的乔燃的身边。 “怎么只有你一人?小姐呢?”乔燃见清荷一人前来,故而问道。 “小姐身子忽然不舒服,所以便叫奴婢前来通知您一声。” 听到乔染身子不舒服,乔燃面色有些焦急,“染儿身子不舒服我得去看看。” “将军,您要是走了,这边可怎么办啊?”正要提步离去的乔燃听到清荷的话便顿住了,今天是乔染的及笄之礼,这会儿乔染不在也就罢了,若他这个主人再不在那可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踌躇了一会儿乔燃才道,“这会儿后院没什么人,你赶紧回去在小姐跟前伺候着。 八” 清荷正要应着,但一想到离王,她似乎不知道离王会将小姐带到哪儿去。 此时的乔燃也没了招待宾客的心情,反正这及笄礼也差不多了,正欲开口遣了众宾客,不料这时东方芷蝶却开口了。 “表哥,不知染儿如何了,怎的还没来?”在看到清荷进来的时候,东方芷蝶很是惊讶,据夏桃的禀报,方景朔已经行动了,清荷怎么会在这儿? 她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她得想办法将众人引过去,今天她势必要乔染身败名裂! 乔燃淡淡看了东方芷蝶一眼,继而对着众人道,“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染儿身子不舒服,今日便到这里吧!”乔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众人也知道他疼乔染疼得紧,遂也都没说什么,染儿却有些不安分的人。 “怎么会?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东方芷蝶的话一出口,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同时也对这东方家的大小姐感到不满,人家都如此说了,她竟然如此问,这不是当众质疑定安将军的话? 感觉到众人的目光,东方芷蝶讪讪一笑,“表哥莫怪,我只是有些担心染儿。” “有劳。”乔燃淡漠的语气,让东方芷蝶面上有些挂不住,心中直恨得咬牙。 众人看着二人之间的态度,不禁对东方芷蝶嗤鼻起来,这个东方芷蝶在定安将军重伤的时候迫不及待的退婚,还与瑞王出双入对,当真是不知羞耻。 “表哥,我想去看看染儿。”东方芷蝶此话一出,清荷脸色微变,急忙望向乔燃。 东方芷蝶也瞧见了清荷的神情她更加确定方景朔肯定是得手了,现在她只需要引众人过去便可,东方芷蝶心中闪过一丝快意。 乔燃皱了皱眉头,正欲拒绝,忽然一记尖叫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染儿的院子那边方向传来的,去看看生了什么事。”一直不曾说胡的余氏突然开口,说完就领着众人往乔染的院子奔去,乔燃想拦住她们却已经来不及。 清荷心中也只能干着急,如今这情况,想来也是表小姐他们设的计。 乔燃疾步上前赶上众人,还未到乔染的院子,在半路却遇到了东方芷蝶,现她的脸色苍白,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柔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儿?”余氏上前,拉住她的手道。 “我……我出来小解,哪曾想遇到了一条蛇……”东方芷柔羞愧地低下头。 “怎么也不知道带个丫头,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听着二人的对话,只能给人也明白了那一声尖叫乃是东方芷柔出的,而乔燃心中也松了口气。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儿,咱们便顺道去看看染儿吧,柔儿也受了些惊吓,这里也离染儿的院子近些,表哥以为如何呢?”东方芷蝶笑着提议道。 刚才听到尖叫声,好事儿的也都跟了上来,染儿这里毕竟是定安府的后院,所以在场的都是女眷。 乔燃虽不喜她们前去打扰乔染,但现在的情形他却也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这里这么多人,料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见乔燃点头,东方芷蝶心中得意,往乔染的院子走去,步伐也不有的加快了。 清荷见状,急忙走在最前面,心中焦急万分,不知小姐如何了,是否在院子里。 此时,栖霞院平静无奇,乔染的屋子里房门紧闭。也不待清荷开门,东方芷蝶径直推开她,自己推门进去,“染儿,我来看你了。” 身后,一众女眷紧随着东方芷蝶,远远瞧见乔染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听到声音,她微微睁开双眼,却也不起身。 此情此景,直让众人觉得有打扰到她的自责之感。 “有劳各位了。”乔染淡淡道,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况且此刻的她体力还尚未恢复。 “好了,染儿需要休息,请诸位先出去吧!”乔燃在见到乔染的情况时不由得一惊,逐客之意更为明显。 众人也不好再呆着,66续续地走了出去,东方芷蝶很是不甘愿地瞪了一眼床上的乔染,她着了药这是确信无疑的,方景朔那个蠢货,竟然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也拿不下! “表妹,也请你出去。”乔燃不悦地对东方芷蝶道。 东方芷蝶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不甘愿的退了出去,这次又让乔染逃过一劫。 “染儿,你如何了?脸色怎会如此苍白?”待所有人都出去,乔燃急忙追问。 乔染摇了摇头,才慢慢道,“还好,前院如何了?” “想必都还在。” “那哥哥你先过去,我这里有清荷便好。”乔染微微笑道。 “怎可……” “哥哥你先去吧,迟些我再与你说。” “也罢,你好生休息。”乔燃无奈,只拿她没办法。 “好。” “照顾好小姐。”吩咐好清荷,乔燃便走出了屋子,今日生的事情,不同寻常。 22.离王的怪异之举 “小姐……”乔燃走后,清荷上前来想说什么,竟现离王自床帘后走出来,惊得张大嘴巴,急忙用手捂住,这才避免自己出声音来。 说 “先帮你家小姐换好衣物。”离王淡淡说着便走到窗边,那里隐隐约约还有些水渍,幸好他应映及时,没有从门口进来。 清荷听罢便上前掀开被子,竟现乔染只着中衣,浑身却是湿的。 “小姐。”清荷将乔染扶起,将她带到屏风后面,乔染整个人都倚靠在清荷身上,她不由得暗叹这药物的厉害,若是没有她,只怕她…… 离王拿起方才情急之下搁置在一旁的外衫,这一看,却是看出了端倪,那衣袖上沾了一抹紫色的污垢,好看的眉瞬间皱了起来。 “离王殿下。”这时,乔染在清荷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离王不说话,只将那衣衫袖子的一端放到乔染面前,乔染接过,眼神微暗,果然他也现了吗? “不知道离王殿下可知道这是何种药物?”说话的同时,乔染有些羞愧,她身为神医肖陵子的徒弟,如今竟着了别人的道,这让那老头知道岂不是得气死。 “相投散,无色无味,唯独沾水而变紫色。”离王的语气依旧淡淡的,而眼睛却是紧盯着乔染的脸,她眼神里闪过的那一丝狠意被他捕捉到。 他就知道,她绝不是任人欺负的。 “方景朔的事本王来处理,之前本王说的话还算数。”离王说完,从怀中拿出个小盒子塞到乔染手中,便快离去,那度如此之快,以至于乔染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小姐,这离王……是什么意思?”清荷疑惑地目光望向乔染,同时也扶着她坐下来。 乔染不语,看来他是把她的事放在心上了,而且他说的之前的话,她自然明白指的是什么。 这会儿,林嬷嬷和清雅也回来了,估计是前院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乔染换下的衣物也被丫鬟拿了下去,至于前院里的那个丫头……乔染也让林嬷嬷将她看管起来。 乔染坐着,紧盯着手中那精致的盒子,终于还是打开了它,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支千年白玉簪,千年白玉,与以往见过的白玉更加通透,如同透明一般,好看极了,一看便不是凡品。 只是,此等贵重之物,离王为何赠与自己? “好漂亮的簪子。”清荷惊叹。“小姐,这离王也真是奇怪,怎会送簪子与你?” “咦?清荷,你说这簪子是离王送的?”清雅这时候走了进来,看到乔染手中的簪子,又听到清荷的话,同样是很惊讶。 乔染摇了摇头,“想必也是冲着这及笄礼而来。”她其实也不太明白离王这怪异的举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如果她这副身体是完好的…… 入夜,遣散了清荷等人,乔染刚要躺下,便现窗外的异动,顿时提高了警觉。 不一会儿,那便有一道身影闪身进入房间内,她竟现乔染已然端坐在床边,似乎就是等着自己进来的。 “彼岸见过小姐。”只是微微一怔,便对着乔染单膝跪下,语气中带着恭敬。 彼岸?怎么会有人取这样的名字?乔染心内疑惑。 “你是何人?为何到我这儿来?”见她没有敌意,乔染稍稍放松了些。 “奴婢是离王身边的人,从今日起,奴婢的任务就是跟着小姐保护您。”彼岸神色淡淡的,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 乔染心头一颤,离王……这是何意?她忽然想起那个一身火红的男子。哥哥说过,离王行事向来古怪,是个难懂的人,如今他送这么个人过来,为的是什么? “你回去吧!离王的好意我心领了。” 彼岸微愣,没想到乔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想到主子的话,彼岸立即开口道,“小姐,主子说了,若是你不留下彼岸,那么彼岸也不必回去了。” 乔染看着还跪着的彼岸,心内了然,却有些气恼,这是在威胁她的意思?她不留下彼岸,那么彼岸只有死路一条,完成不了离王交待的任务,她只能是必死无疑。 乔染无奈,终究也狠不下这个心,叹了口气,“你且留下吧!” 听到她的话,彼岸松了口气,她敢肯定,若是她真的回去了,主子说的话绝不是开玩笑的,思几此,彼岸不由得多看了乔染几眼,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主子竟然会派自己啦保护她? 这一看,彼岸便明白了,漂亮的女人主子见过不少,她们的容貌不输于乔染,但是她们却没有乔染的那一股刚毅。 “先起来吧!” “是,若是无事,奴婢先退下了。” “等一下,明日你去告诉你主子,便说他说的事情我考虑好了,时间随他安排。” “是。”彼岸应着便退了出去,虽然乔染没有说是什么事,但她只需要把话带到就是了。 23.方景朔的下场 第二日,乔染还没等来彼岸的消息,却听到了更为惊人的消息。 礼部侍郎的外甥在烟雨楼里出了事情。 烟雨楼,也就是青楼,一大早上某个房间里传来尖叫声,大家踢门进去的时候,只见一旁的女子身子**着,用被子裹住裸露在外面的身子,眼睛亦充满了恐惧。 另一边的男子上身**着,而他的下身却沾满了鲜血,想也明白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立即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刚刚得知这件事的乔染也不由得惊讶。 “哼,那表少爷也算是活该。”清荷唾弃了一声,对于昨天方景朔对乔染做的事,她可是记着清楚着呢! “就是,竟然敢如此对咱们小姐,还有那姨夫人,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真是大快人心。”清雅同仇敌忾的说着,昨天听清荷说起,她就气得不得了,想不到方景朔今天就被人给教训了。 乔染暗暗沉思,别人不知道,可是她却是知道的,昨天离王离开的时候说过方景朔的事情交给他处理,没想到他动手这么快,那个男人……乔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果然不是她惹得起的。 断了方景朔的根,这果真符合传闻中的他。 东方家,方景朔在自己的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被他给摔了,被抬回家以后,得知自己的状况便开始大脾气。 “滚!都给本少爷滚出去!” 柳氏和东方婉刚走进院子便听到方景朔的声音,柳氏一张老脸很是难看,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等着看他东方家的笑话!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柳氏一把推门进去,随即脚边飞过来一个杯子,瞬间粉碎,“闹够了没有!还嫌脸丢的不够吗?” “外祖母?”方景朔见到柳氏,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于这个外祖母,他心里还是有写惧怕的。 “你说你,平时都怎么跟你说的?你在外面胡来也就罢了,现在还整出这么些事,整个京城都在看着咱们侍郎府的笑话,你如今还有脸在这撒泼了?”柳氏气恼地瞪着方景朔。 “母亲您消消气,朔儿这件事一定要彻查,方家就朔儿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却……”东方婉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平日里对他疼爱有加,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如今好好的一个儿子却被人害成这样,究竟是谁这么狠心! “外祖母,娘,这事一定跟乔染那间丫头脱不了关系,我一定要杀了她!”方景朔咬牙切齿的道,回想起昨天的情况,乔染一定有帮手。 柳氏愣了一会儿,才道,“朔儿,你说什么?” “外祖母,我变成这样,一定是乔染做的,昨天……”于是方景朔便将昨日及笄礼上生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愚蠢的东西!要对付那丫头用得着你亲自去吗?怎么也不知道跟我这老婆子知会一声!现在倒好,反倒被人家算计,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是!”柳氏猛拍桌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方景朔。 听到柳氏如此说,方景朔和东方婉脸色微变,心里也闪过意思不悦,说到底这主意还不是东方芷蝶母女出的,出了事情怎么只顾着骂他?“那个丫头也着实可恨。” 相比乔染,东方婉此时更恨的是余氏和东方芷蝶,她们要对付乔染,做什么要拉上自己儿子,如今变成这样,全都是她们害的,这些个贱人! “娘,你可要帮我把这仇讨回来!否则,我绝不甘心!” “朔儿,你放心,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那丫头最近可是越来越有手段了,要对上她,你们可得注意些,可别再像上次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柳氏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现在那兄妹俩对他们防得紧,想到这儿,柳氏就觉得一阵头疼,这丫头跟她母亲一样的碍眼 。“是,母亲,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做?可不能让朔儿白白受了欺负。” “咱们暂时先别动,静观其变,最近咱们东方家也是在那风头浪尖上,等朔儿这件事平静了再说。” 听了柳氏的话,东方婉也不再说什么。柳氏离开方景朔的屋子,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心里的怒气不消反盛。 “这些个人如今倒是一个个的长了翅膀,全然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你瞧朔儿这小子干的什么事,他是**熏心了不成?竟也敢把主意打到乔染那丫头身上,他也不怕吃不消!” “老夫人您消消气,可别为那些人气坏了身子。”一旁伺候的老嬷嬷上前道。 “哼,这倒还不至于,如今那两兄妹是越来越成气候了,也越的不好对付。当初若不是老爷子护着,我怎能让他们货到现在!” “老夫人……”听到柳氏的话,秦嬷嬷惊呼出声。 柳氏瞥了她一眼却也不再出声,只是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离王府,听着风崖汇报的结果,离王只是满满品着茶,点了点头,风崖暗自抹了把汗,这主子还真是淡定,他就知道,主子绝不会轻易放过方景朔,这才第二天就动手,这事看来,乔二小姐在主子心里的地位可不一般啊! “风崖可是觉得奇怪?” 一时间,风崖竟不知作何答复,瞧自家主子那认真的样子,若老实回答,指不定会生什么事,若跟主子打马虎眼,那…… “属下不敢妄自猜测主子的意思。”风崖急忙跪下,被戳中心中想法,他只觉得直冒冷汗。“有这个心思倒不如去暗房里呆着。” 离王依旧淡定地喝着茶,听到暗房二字,风崖急忙抖了一下,“主子……” “下去吧!”风崖见此,自知没有回旋的余地,未来的几天他只能在暗房里度过了。 风崖走到门外,正对上月隐投来同情的目光,一个眼刀子甩给他便走了。 见此,月隐只好为他默哀,自求多福吧!暗房,身为暗卫出身的他们对着两个字可不陌生。 进入暗房,有的只是永无休止的暗算,一科都不能松懈,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被突如其来的暗器伤到。 这也是为什么风崖在听到暗房二字的时候抖了一下。 风崖走后,离王唇边不知不觉扬起一抹笑意,令原本就俊美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动人心魄。 不知道他这么做,那个丫头是否会觉得太狠了些,但是……方景朔敢这么做,他就得承受这后果。 刚刚走进来的月隐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自家主子一会儿轻笑,又一会儿纳闷的样子,不禁让他愣了一下,随即又装作没看到一般站到一旁,他可不想去暗房陪着风崖。 24.天作之合 彼岸带回了消息,离王让乔染找个时间前往青云寺,青云寺是有名的寺庙,每日香客络绎不绝,达官贵族一去上香,便会选择青云寺。对于先前离王做的种种,乔染很爽快的应了下来,此事她也不打算瞒着乔燃,遂前往清心院告知乔燃。 “哥哥,可还记得之前我说的,离王可以医治我的腿?” 乔燃愣了一会儿,随即点头道,“嗯,染儿你可是想好了?” “嗯,明日我便起身前往青云寺。” “明日……”乔燃低声呢喃,当然他不是觉得太过仓促,他自己也很希望乔染的腿能够尽快好起来,“明日我随你一同去。” “不,哥哥,你且留在府中,派寄个侍卫随我去便好,而且此事不可声张。”乔燃心里明白她的意思,她的身份摆在那儿,若是太过张扬,惊动了某些人,只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府中也需要有人守着。 “好,明日我让阿昇带着几个得力的侍卫化成小厮与你一同去。”得到自家哥哥的同意,乔染点点头。 “对了,哥哥,离王拍了一名暗卫在我身边。”乔染轻声说着,没有过多的想法。 乔燃微愣,却也点了点头以示自己明白,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不解,却也知道离王的好意 。第二日一早,乔染等人便整理好着装出,她依然随身带着清荷清雅,一行人低调的前往青云寺。 “小姐,时间尚早,不如你先休息一会儿?”掀开帘子望了望马车外,清荷看着一上车便捧着书看的乔染,有些心疼的道。 乔染放下手中的书,点了点头,用手轻揉着双眼。 清雅见状,给她加了块垫子,好让她靠着舒服些,随后乔染缓缓闭上双眼。 两个丫头也噤了声,亦不敢打扰她休息。 一路上,虽有些颠簸,乔染却休息的异常的好,许是这些日子太累了。 “小姐,咱们到了。”掀开帘子看了看不远处的青云寺三个大字,清荷轻声唤了下。 “嗯。”乔染轻声应了,清荷清雅二人率先下了马车,而后又往回搀扶着自家小姐下车。她们一行人低调,没有用府中的马车,同行的人皆以为她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却在看到她那双腿时,有眼力的都已知晓了她的身份。 见她们下来,便于一名小僧走上前来,“请问可是乔染乔二小姐?” “正是。”乔染微微翘,却也不因那小僧认出她而感到惊讶。“早晨得了主持的吩咐,已经给您安排了厢房。” 听了这话,乔染不由一惊,竟没想到那离王竟是连这层都做了准备,她点点头,对着清荷道,“清荷,你与阿昇带着行李随这位小师父前去厢房,清雅便随我去大厅。” “是,小姐。” 而后,乔染又对着那小僧道,“如此,便麻烦小师父了。” “小姐您客气了。”说罢,便唤了另一名小僧过来待乔染前去大厅,自己则带了清荷等人去了厢房。 进入大厅,其中不乏香客,乔染抬头望着那尊高大的金身佛像,纵使不信这些东西,看着那佛面,她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所谓佛门清静之地,是不容亵渎的。 清雅很机灵地拿了个蒲团放到乔染面前,又伸手结果她手里的手杖。乔染双膝跪在那蒲团上,朝那尊佛像拜了三拜,便由着清雅扶她起来。 清雅往四周看了看,自觉得无趣的紧,而后又眼睛一亮的扯着乔染的袖子,“小姐,不若去求支签吧!” 乔染顺着她的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一愣,听闻青云寺求姻缘极准的,乔染对此不甚在意,无奈却抵不过清雅那丫头,便朝着摆放那木签的桌子走去。网 本就无意,乔染也只是随手抽了一支签,待看到那签上的字,乔染摇头轻笑。 清雅见她如此,不禁好奇,“小姐,签上写的什么?” 乔染很是随意地将那支木签递给她,清雅看了微微一愣,便拿着签给了一旁解签的老和尚。 那师父看到签上的四个字,先是惊讶,而后又转为惊喜,乔染二人不解地看着他脸上变换的表情。 “师父,这签……”清雅询问出声,这师父的反应着实叫人费解。 “阿弥陀佛,施主请您稍后片刻。”说完也不待乔染回答,便朝着内堂走去。 不稍片刻,那师傅便领了一人前来,来人身穿灰色僧袍,尽管如此却也掩饰不住他那犹如仙人般的气质,下巴留着一撮花白的胡须。 “监寺,便是这位施主抽中了这之签。” “广元大师。”二人走到乔染面前,乔染微福了福身子,算是对那广元大师的尊敬之意。 乔染没想到出来的回事广元大师,广元大师的名声在整个京都,怕是没有人不知晓的,慕名而来的人自是不少,而这会儿确实广元大师主动前来。 “阿弥陀佛,想必你便是乔小姐吧!” “是。”没有过多的意外,乔染微微点头。 “施主的签着实让老衲感到意外。”说着将签交还给乔染。 “愿闻其详。”广元大师看着乔染,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丫头倒是不矫作。 “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那天到来之时是挡也挡不得,退也不退不得,是注定了你们二人同生死共患难,只怕世间,只有此人与施主最为相配。” “大师说的此人是谁?”乔染不语,却是清雅问了出来。 广元大师满怀深意地看着乔染道,“想来施主已经遇上了,若施主想要达成心中之事,此人也必是施主的一大助力。” 听到此,乔染心中不由得一紧,这广元大师是知道了什么?命中注定?同生死共患难?而且他们已经遇上了,她不会认为那个人是凌楠,思前想后,便只剩下离王了,乔染摇头,不置可否。在她看来,是谁都不可能是离王,他们二人立场不同,更何况他又是那般深不可测的人。 “施主不信?”见她摇头,广元大师不禁疑惑。 “不是不信,而是不可能。”乔染微微笑着道。“施主言之尚早。” 乔染继续笑着,“不管如何,今日还是多谢广元大师了。” 广元大师缕了缕他那胡须道,“这之签与施主有缘,便送与施主罢。” 乔染紧了紧手中的签,“如此,便多谢大师了,大师事务繁多,乔染便不打扰了。” “阿弥陀佛,施主请便。” 再次冲着广元大师点点头,乔染携同清雅走了出去。 这时,一红衣男子从内堂走出来在广元大师身旁站定,“王爷可是感觉到了?那乔施主身上戾气太重,若不清除,恐怕日后的路会更为艰难。” 来人便是离王,从一开始,他和广元大师便呆在内堂。 “大师何以如此同我说?”离王挑眉。 “哦?王爷不是对乔施主的事挺上心的?”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广元大师说话倒是较为随意了些。 “若老衲没有猜错,王爷手中的签与乔施主的是同一支。” 听了广元大师的话,离王不禁捏紧了自己的袖子。 见他不说话,广元大师笑着自顾自的走回了内堂,那签有十年未被抽中了,今日竟是同时被抽中,看来这二人的缘分,不言而喻。 离王抽出一直藏在袖子里的签,拇指轻拭着上面的字“天作之合”,他心中顿时一阵烦躁,稍一用力,竟是将那签折成了两半,最后却又将它放回袖子中。 乔染的签,他是有看到的,天作之合吗?他倒不见得,她对他的那一丝防备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但如果是她的话,他倒还有些期待了。 “小姐,那广元大师说的倒像是话里有话。” 乔染走出大厅后并没有直接回厢房,而是在寺里四处走走,这青云寺,她却是头一遭来。 “若是什么都说,就没有意思了。”乔染看着远处淡淡地道。“小姐是不信广元大师说的话吗?” “信与不信又如何?该来的总会来。”在这件事情上,乔染不想说太多,如今她一门心思要防着东方家那些人,再因为凌楠,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往那方面想。 见她无心此事,清雅只好闭了嘴,默不出声地跟在她身后。 此时,寺内某一处便是这样的一幅场景,一黄衣妙龄女子淡漠地看着前方,她的身边一青衣丫头搀着她。而不远处,立着一红衣男子,他的目光紧跟着女子的身影。 有些震撼,只需一眼。有些信念,亦只在一念之间。 人道海水深,却不知,有些人,一旦上了心,便越不可收拾。 25.遇刺 一直到夜里,都不曾见到离王其人,乔染也不着急,他既是答应了她,便相信他会做到。 入夜,乔染房里已熄了灯,窗外人影晃动,一缕白烟自窗口传入,不多时便在屋内蔓延开来。 房门被打开,几条黑影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内,借着月光,床上的人看似陷入昏迷中。 “呵,长得倒是俊俏,不过可惜了。”见事情如此顺利,黑衣人正暗自得意。 恰在此时,乔染突然睁开眼睛,伸出双手便撒出一包药粉,黑衣人一个不慎,被那药粉撒中眼睛,疼得大叫出声,也不知乔染撒出的什么毒粉。 身后几人见状,纷纷抓紧手中的剑欲扑向乔染,彼时,彼岸冲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形心中大怒,提起剑便上前将乔染护在身后,“小姐没事吧?” “没事。”得到乔染的回答,彼岸也没了顾虑,冷冽的双眼如鹰般扫向寄个黑衣人,见这阵势,愣是让几人不觉抖了一下。 “彼岸,莫要见血。”乔染吩咐道,她自是不会放过这些人,只是,佛门清静之地,她还是不想让这些人染了这地方。 几人见此,心中自是没有任何的顾虑,纷纷提刀朝着彼岸砍去。 彼岸却不慌不忙,双手握剑,右脚划弧,剑锋后摆,所有的动作都极为流畅、从容。 锵!刺耳的兵器碰撞声陡然传出。 一个黑衣人提刀砍向乔染,彼岸侧身,一面将乔染护在身后,一面举剑迎敌。彼岸眼眸一凝,反手一剑,挑开那黑衣人胸前的衣服。 而后一脚踢向那人,对方便失去控制被甩向一旁。 与此同时,一红色身影闪进屋内,只见来人一翻衣阙,踢翻一个黑衣人,立在乔染她们身前。 “照顾好她。”不曾回头,离王淡淡的道。 离王的出现,彼岸心知自己不必再出手,只是照看着乔染。 眼前的黑衣人对于离王的态度似乎极为不满,觉得自己被轻视,心中一怒,便使出绝杀之势。 离王随手弹出手中的珠子,竟是将对方的刀断成了两半,而后掌风一扫,将几个黑衣人击倒在地。 其实这几个黑衣人无需他亲自出手,彼岸一人便可解决他们,可见这几人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杀手。 待阿昇等人闻声赶来,却见屋内的黑衣人皆被打倒在地,而前方站着的,竟是离王。 “见过王爷。” 离王罢手,“这几人你们带下去,明日天亮再由你们小姐定夺。” 看了看他身后的乔染,见她无恙,阿昇只好点头称是,命人将那几个黑衣人带下去。 “你先退下。”不曾瞧着彼岸一眼,目光直直地看向乔染。 “是。”彼岸得到命令,收起剑也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了乔染与离王二人。 “你可还好?” “无事。”乔染摇摇头,屋内的灯不知何时已被燃起,此刻她的脸上尽是苍白之色。 尽管如此,离王却还是瞧见了她略微颤抖的双手,是了,她终究也是个女子,对于今晚上的遭遇,又岂会不害怕。 不多想,离王竟是上前将她拦腰抱起,惹得乔染一番震惊。 尽管被他这一举动给吓到,乔染心中却还是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乔染微微挣扎了下,“王爷,请将我放下来。” “不许动。”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凌厉地眼神扫向乔染,后者瞧见他的眼神,竟也乖乖地不动。 然而她的心里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何时又招惹了这尊大佛? 离王将她抱至床边,轻轻地把她放下,生怕哪儿磕到了她。乔染心里对离王的举动感到焦急,于是便也错过了他那小心翼翼的神色。 见他只是将自己放回床上,乔染一颗心也慢慢落了下来,同时心里也恼怒起来,这人也真是,一整天的没见到人也就罢了,这会儿来了却将她屋里的人都打了,要是让人知道那还得了? 然而她忘了,刚才那一阵迷烟早将她的几个丫头迷昏了过去。正欲说话,离王却已经先开了口,“到哪儿都有人找你麻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没有办法,许是早了别人眼红了。”对于此事,她心里明白的很,只是这些事终究也是她自己的私人恩怨,她自己清楚就好了。“你倒是想得开。” “不然又当如何?左右都是躲不过去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蹦出一股狠意,看来有些人是坐不住了。 ,离王有些无奈,拍了拍她的肩头,“若有用的上本王的地方,尽管说。” 乔染诧异地看着他,随即敛了神色,“王爷何故如此对小女这般好?”离王这人做事毫无章法是没错,但是他没道理无缘无故对自己这般好,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她只是臣子的胞妹,她完全想不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拜了肖陵子为师。”是肯定而不是疑惑,这下乔染又更为惊讶了,她拜师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离王又是如何得知的? “肖陵子乃本王师伯,算起来,你还得称本王一声师兄。”离王有些戏虐地看着她,一也想不到自己那师伯竟收了乔染为入室弟子。 听此,乔染心中的疑惑也被消除了,师父贵为东陵神医,她的腿他自然是有办法医治的,想来离王提出要医治自己的腿也不是心血来潮了,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肖陵子的弟子,必然是师父他老人家在其中说了些什么。 看了乔染的神色,离王挑眉,这丫头倒是聪慧,这么快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系。 她的腿看似是摔断的,但是那里面却隐含着毒素,需得有内力深厚的人使用内力将毒素逼出来,毒素积压得越久,以后她的腿怕是更难治愈。 “明日便开始吧!你……好生休息。”说罢,离王已经起身,要走出去。 “离王殿下……”乔染出声喊住他。听到身后的声音,离王停下迈出去的脚,却也没有回头。 “能否告知你的真名。”乔染这句话问的很是忐忑,要知道,甚少有人知晓离王的真名,她这般已是大胆。 “凤枢。”轻声道出两个字,便举步走了出去。简单的两个字,可是乔染并不知道,他的心中一片怅然,有谁知道,这两个字,许久未有人提了。 他的声音过轻,以至于乔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得知那是他的名字时,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她没想到离王竟真的告诉了她。皇族姓氏为凌,只是离王为何不随皇室的姓氏? 听闻,离王的生母姓凤,想来他也是随了生母的姓氏,只是不知这东陵皇帝究竟是太过宠爱凤枢还是不甚待见他,竟也允许了他不随皇族的姓氏。 乔染摇了摇头,重新躺好,皇族之事不是她能管的。 26.别有洞天 第二日一早,凤枢先是去拜会了广元大师,而后便朝着乔染所住的房间走去。 说 依旧是一身的火红色,此时乔染正用完早膳,见到他,乔染不紧不慢地起身,由清荷扶着朝他行礼,“见过离王殿下。” 凤枢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离王可用早膳了?”这时乔染早已忘了昨夜的尴尬,只要想到自己的双腿很快便又能行动自如,心中是无比的欢喜。 看着她隐藏在眼底那期待的神色,心中不由得一悦。“嗯。本王已命人着手准备,这里得安排一人扮成你。” 乔染了然,凤枢也在青云寺的事情除了他们几人没有人知晓,而他将要为乔染治腿疾的事更是没人知道了,为免那些不安分的人又生事端,必须得留个人假扮成她的样子。 昨天的事情,那些人没有回去复命,只怕他们不会就此罢休,定会再派人前来打探一番。 “清荷留下,就由彼岸扮成我待在房中。”选择这两人留下,乔染也有她自己的考虑,作为官家千金,身边定是要带有丫鬟的,清荷较沉稳,所以乔染将她留下,彼岸懂武,留下来也是最好的。 她自己这边,有凤枢在,也是安全的,她自己带了清雅就够。 “时辰尚早,你随本王去个地方。”未给乔染说话的机会,右手便环在她腰间,轻足点地,便施展轻功离去。 “哎,小姐……”清荷清雅惊呼,而后面面相觑,这离王殿下,是把自家小姐给掳走了? “喂,我说你们王爷这是要将我家小姐带去哪儿?”清雅语气不善地对着一旁一直未说话的月隐道,之前几次见到凤枢的时候,他的身边带的都是风崖,这会儿换了月隐来,清雅又没见过他,自是不知道他是谁。 月隐摸摸鼻梁,他一句话也没说,怎么就惹到这只……小辣椒? “放心,主子自会将二小姐毫无损的带回来,清雅对吧,快收拾些你家小姐的衣物,待会儿我要带你过去先做些准备。”月隐直接无视掉清雅那不善的语气,自顾自地道。 果然,一提到自家小姐,清雅打了个激灵,赶紧回房去收拾东西。微风吹过两人的丝,交缠在一起,乔染望着凤枢的面庞,饶是见过几次,此时倒是也要把她给看痴了。“怎的?被本王迷住了?”不经意看到她的神情,凤枢忽然打趣道。乔染回神,忙低下头,头一低可不得了了,那样子看上去,似是整个人都埋在凤枢怀中,察觉到现在的情形,乔染也不由得脸红起来,更是不敢抬头了。 心里暗道这人怎么就没个正经的?不过想来也是,夜闯女子闺阁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正经的。 凤枢带着乔染穿过一片草丛,又拐了两个弯,来到一片空地上,这里显然又是一片天地。 “到了。”随着凤枢话音一落,乔染便感觉到双脚已沾了地,双手下意识的推开了凤枢。 这里的地面竟交错着各色的花朵,湖面与蓝天白云交相辉映,站在里面,就好似置身于花海之中,心情也豁然开朗愉悦起来。 乔染惊讶了一会儿,这才笑着看向凤枢,“这里好美。” 凤枢却是浅浅一笑,面上好似镶了数只星星般闪闪动人,乔染撇过头,这离王还能长得再妖孽一些吗?原本一袭红衣就已经够勾人了,再配上这么一副笑容,实在是…… 流连在花海之中,乔染忽然很享受这一刻的安宁,没想到这青云寺还真是别有洞天,竟然有这样好的地方,若是她没想看错的话,这里的花草大多都是可以入药的。 凤枢坐着看向不远处的乔染,嘴角衔着一丝笑意。 27.治疗 天已渐黑,凤枢已命人将那天泉池水准备好,天泉池水本身就有疗养之用,再配以凤枢备好的药材,对乔染腿部的毒也有疏通的效果。 这边清雅已伺候着乔染进入药池之中,她只觉得一股清凉气息涌于心头,而浓重的草药味也扑鼻而来。 接连五日,乔染都要在那药池之中泡上三个时辰,而第六日,已不再需要药浴,众人也不敢掉以轻心。 其实乔染猜的不错,肖陵子的确是有办法医治她的腿,可是这最后一步,却是需要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将度逼出来,且若途中出了什么差错,不说这毒不仅不能逼出来,运功之人亦会受到反噬。 一切准备就绪,凤枢将一块棉帕递给清雅,“这个给你家小姐咬着。” 清雅接过,便放到乔染嘴边让她咬着,而后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待会儿我会先给你施针,运功过程中会很痛,你忍忍。” 乔染点头,凤枢伸手握住她的那双玉脚,使其平伸着,将她轿上的靴子褪下,裤腿拉至膝盖。 乔染见状,却也不说什么。 银针一根接一根的扎入膝盖,每扎一根,乔染脸上的痛苦便多一分,待凤枢施完针,她的额头上已经布了一层细汗。 此时,凤枢走到她的身后盘膝而坐,双手手掌抵在她背部开始运功。 乔染只觉一股暖流注入体内,自上而下,然而腿部传来的疼痛却是只增不减,她紧咬着口中的棉帕,身上的衣衫早已浸湿。 对于乔染如此强大的忍耐力,凤枢暗暗称奇,但却也不敢分心,继续运功。 不知过了多久,乔染只觉一种骨节错乱的疼痛感,不禁喊叫出声,她知道,这是凤枢用内力将她的腿骨重新拼接。 银针没入膝盖处,竟慢慢渗出黑色的血液,想必那便是毒液无疑了。 乔染口中出轻轻的呢喃声,看来是忍受不了那疼痛感,她的脸色早已变得苍白。 直至将所有将所有的余毒全部肃清,凤枢这才收功,此时乔染已虚弱得跌靠在他怀中。 凤枢将她放平躺着,将银针尽数取出,用棉帕把她的腿膝盖擦干净。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用内力催化成粉末,洒在乔染的膝盖,再用纱布包起来,而后再细心地为她擦拭额上的汗水,做好这一切之后才将清雅唤过来为她擦身子。 乔染的衣衫已经湿透,必然要将它换下来,而凤枢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主子。”看到凤枢出来,月隐急忙上前担忧的看着他。 凤枢摆手,“你在这里守着。” “是。” 随后凤枢便离开了,月隐看着自家主子离去的背影,实在想不明白主子为何要为乔二小姐逼毒,要知道这可是要消耗他很大的内力,且就目前的形势,对主子是极为不利的,各皇子对他虎视眈眈,恨不得他死。 虽然有着重重担忧,但是月隐却也是无可奈何,主子的命令,他们是从来都不敢违抗的。 28、又遇刺客 四日后,乔染已能够随意走动,由于怕自家哥哥担心,辞别广元大师后便带着人下了山。 前来上香的香客们的马车皆停在山下,都有专门搁置的地方,车夫将马车牵过来,清荷二人正扶着乔染准备上马车。 却在这时,彼岸突然跑上前,“有刺客,保护好小姐。” 听及此,众人无不惊讶,阿昇最先反应过来,指挥着众侍卫,紧接着无数名黑衣此刻紧紧围着乔染他们的马车而来。 由于是在撒谎宁夏,前来青云寺的香客众多,有上山进香的,也有准备离去的,可想而知这管家女眷也是众多。一看到这阵势吓得立即尖叫起来,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 心想着,这是哪家的小姐,竟惹上了这么些人。 看着眼前的情况,,乔染不禁皱起眉头,一朝不成,还想来第二次,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乔染暗恨,只怪她的腿还没好利索,两个丫头紧紧盯着前面的刺客,双双伸手将乔染护在身后,心里格外的紧张。 “上,将后面那个女人抓起来。”随着领导的刺客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人纷纷握刀向前,顿时杀气冲天。 转瞬之间,便想起刀剑相接的打斗之声。 彼岸早已抽剑挡在了乔染三人面前,与阿昇一左一右护着三人。 山下早已乱成一团。 前来进香的管家女眷身边的侍卫也不少,竟没有一个人指挥着家仆上前来帮忙。 没一会儿功夫,这四周也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多人,有刺客的,也有将军府侍卫的。 乔染见此,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看来这回他们是下狠手了。 本来他们一行也是低调出行,所带的人也不多,再这么下去,恐怕他们都会有危险。 渐渐地,血腥味越来越浓,越来越多地刺客朝乔染这边来,阿昇手臂上也被划了一刀。 彼岸顿觉不妙,就算她武功再好,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要护着乔染三人。 就在众人为当前情况感到心急的时候,只听一记记惨叫声,最外面的刺客一批批的倒下,见此情形,所有的黑衣人心中大骇。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红衣的凤枢正收手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红衣披风扬起,有种从天而降之感,红色衣衫的衣襟成火红色,微微露出乳白色中衣,丝被黑玉簪别起,几缕青丝半挡凤眸,樱红的唇带这笑在高悬的鼻翼之下,无不诱惑。 凤枢邪魅一笑,就好似刚才生的事情是幻觉一般。 看清楚是凤枢,清雅不禁高兴地扯着乔染的衣襟小声道,“小姐,是离王殿下。” 乔染也是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凤枢纵身一跃,便飞到了马车前,眼睛看着乔染道,“可有大碍。” 乔染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快看,是离王殿下。”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喧闹起来。 “啊,真的是离王殿下,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 顿时众姑娘议论纷纷,完全没了刚才的大惊失色。 黑衣人也有些慌了,离王的大名他们也是听说过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倒霉遇上了离王,他的能力可不是仅此而已,要是下一秒就是肃杀,不知道倒下的会是谁。 刚才拿着刀想要上前的此刻也有些迟疑。 “离王殿下,我们等人也是拿钱办事,此事还请你不要插手。”刺客领走出来冲着凤枢说道。 凤枢冷冷地扫视一下面前的黑衣人,一道掌风挥过,那刺客领便被击得连退几步,口中吐出鲜血。 凤枢唇边扬起一个弧度,乔染觉得这刺客也真是愚蠢,他们拿钱害人性命本就是做了犯法之事,不但不讨饶,竟然还让凤枢不要插手。 要知道凤枢身为东陵的王爷,保护东陵子民也是他自身的职责所在,这刺客难不成脑子进水了不成? “光天化日,既然让本王遇上了,本王岂有不管的道理。”说完,下一刻,众人也不知凤枢何时便到了那刺客领身前,那修长的手正掐着他的脖子,“说,是何人派你们来的。” 那刺客领也是个硬骨头,也不开口,凤枢也不急,那手渐渐收拢,只见刺客的脸渐渐转红,脸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那刺客看到凤枢脸上的笑,只觉得很是诡异,这离王真是太可怕了,只是一个笑容,便让他觉得想要打颤。 “东……方……”没让他说完,凤枢便已松手,将他甩了出去。 “大哥!”见领被甩了出去,其他刺客急忙上前将他扶起。 “本王这次就放过你们,不过……没有下次!滚!” 有凤枢的话,那些人哪里还敢做什么?就凭他们,怎么打得过大名鼎鼎的离王殿下?于是赶紧搀扶好自家老大,撤退。 话说刚才那刺客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在场的人必是能够听得见的,东方,立即便有人道出这京城的东方人士,除了那东方侍郎有些名气外,也是没有其他人了,难道这些刺客是那侍郎府的人雇的? 而那小姐的样子…… “啊!你们说,那是不是就是定安将军府的乔染?她可不就是有腿疾吗?” “对啊对啊,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对上了。” “天啊,那东方家跟将军府不是外戚关系吗?怎么……” …… 听着这些人的谈论,乔染也明白凤枢刚才为何明知道这些刺客的来历却还要询问,在那刺客说出东方二字的时候又放了他,原来是因为这个。 想必过不了多久,东方家买凶劫持自家亲戚的事情很快便会被传开。 呵……到时候她乔染也可以不必再管那些个什么不孝的名头,毕竟也是人家不仁在先,她做什么也怪不到她。 29.回府 “娘,这都快半个月了,那边还没消息,该不会生什么事吧?”东方府,方景朔烦躁的对着东方氏道。 既然外祖母在这件事上不愿相帮,他便与东方氏肚子密谋,他们打听到乔染要前往青云寺,便在青云寺安排了人,本以为这回乔染一定逃不过,谁知竟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估计又让那贱丫头逃过去了,哼,那群废物!这样也能失手,现在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东方氏恨恨的道,这个贱丫头怎么命这么大,不关他们怎么算计,都要不了她的命。 而另一边,乔染已由凤枢护送着回到了定安将军府。 府门外,徐管家知道乔染今日回府,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小姐,您可回来了。” “嗯,这几日府里可还好?” “都好都好……”徐管家还欲说着什么,这一抬头便看到乔染身后的凤枢,吓得就要行礼。 看出他的意图,凤枢挥手示意他无须多礼,这是府门外,来往行人众多,他可不想如此,“二小姐刚回来,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 “是是,快里面请。”接着对另一个下人道,“快去禀报将军,小姐回府了。” “小姐,当心点。”清荷扶着乔染出声道,众人纷纷随其后进了府。 徐管家将乔染等人迎进了大厅,乔染派着清雅先回了栖霞院给林嬷嬷报声平安,而后指挥着下人上来看茶。 那下人也是个有眼色的,单看徐管家对凤枢的态度,他虽不知凤枢是什么身份,却也知道那地位自是不低的,于是在告知乔染回府后还说了另有一名贵客上门。 乔燃不知这贵客是何许人也,但想到乔染回来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直奔大厅而去。 “染儿,这阵子在青云寺没出什么事吧?”一进入大厅,乔燃便直走到乔染跟前,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她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哥哥,我没事。”看着自家哥哥紧张的样子,乔染不禁失笑出声。 “咳……”这时,凤枢将手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而他的眉间,明显透露出他此刻的不满,这定安府的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把他当空气了? “王爷?”乔燃回头,见是凤枢,亦是愣了一下,随后了然,想必那贵客便是这离王殿下了。 “哥哥,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多亏了离王殿下出手相助。”这件事情乔染也不想瞒着他,毕竟这与东方家的矛盾已成了事实。 “什么?刺客?可有伤到?”一听到刺客,乔燃心中的警钟顿时被敲醒。 “没有没有,哥哥你刚才不都确认过了吗?”乔染摇头轻笑,哥哥真是太过紧张了。 下一刻,乔染却是突然朝着凤枢跪了下去,凤枢神色略变,“将军这是作何?” “王爷,染儿的事情多亏了你,臣就这么一个妹妹,自小就容不得她受到半点伤害,你救了染儿,请受臣一拜。” 乔染便是他的底限,不管是谁,伤害她就是不行!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眼看着乔燃的头就要磕下去,凤枢忙伸出双手阻止他“将军无须多礼,本王帮乔二小姐,可不是要你谢本王。” 说到这里,凤枢停顿了一下,乔燃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离王接近染儿还有别的什么目的?这可是他不允许的,心里这么想着,可是表面上却也没表现出来。 “出去本王自愿帮助乔二小姐不说,本王这么说也只是尊师命罢了,将军快请起吧!”说着,,硬是将乔燃托了起来。 乔燃也是感受到了那股内力,亦不再说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这时乔染走上前来,“哥哥,师父乃王爷的师伯。” 这么一说乔燃心里顿时明了,也明白了凤枢这么做的原因,然而是不是这么个原因,想来也只有凤枢他自己知道了。 “既已将乔二小姐安全送回,本王也不便久留了。有一句话本王要转告将军,必要的时候不要手下留情。”说罢,便抬步走了出去,留下愣在原地的乔燃。 他明白凤枢的意思,那这就说明离王已经知晓了这其中的内幕。 “染儿,快告诉我这些天都生了什么。” 于是,乔染便将在青云寺生的事情悉数告诉了乔燃。 “啪”的一声,乔燃气得一掌拍向桌子,“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好了,哥哥,消消气,为了这么些人不值得。”乔染倒了杯茶,给他递过去。 “既然他们都这么不顾念亲情了,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染儿,前面的那些刺客可都带回来了?” “嗯,阿昇已叫人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了。” 乔燃不再言语,暗自思考着,彼时,一个想法油然而生,既然如此,大不了各自撕破脸,反正这也是早晚的事,再者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有益处,他这回定叫他们再难插手定安府的事。 乔染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也能猜想得到个大概,她自然不会去阻止他,因为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30.惩罚东方氏 次日,乔燃便带着定安府的侍卫,押着那几名刺客风风火火的前往东方府。一路上,老百姓们看着这阵势指指点点的不明所以。 很快便到了东方府门外,看着那大门,乔燃不禁轻蔑一笑,今日他定要为妹妹讨回公道。 “表少爷……”守门的家丁看出是乔燃,忙赔着笑脸迎上前。 乔燃给阿昇使了个颜色,阿昇会意,直接推开那走上前的人,乔燃带着一行人直接闯进府去。 “哎……表少爷……”身后的人想上前,却被乔燃带来的人拦住,乔燃身边的人都是从军中出来的,那力道又岂是那些普通人能比的。 管家接到风声,一跑到院子里便看到乔燃带着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管家这一看,这还了得,急忙挡上前去。 “诶,表少爷,您这是……” “去将你家老夫人请出来。”乔燃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直接走去前厅。 管家顿时被乔燃的这阵势吓得倒退一步,碍于他的威严,硬着头皮跑去后院请柳氏过来。 乔燃过府的消息在东方府不胫而走,听说是带了好些人过来,顿时这府里的主子们耐不住好奇心,纷纷往前厅去探个究竟。 乔燃站在大厅中央,那柳氏进了大厅直接坐在上,这府里的人66续续的也来了。 未等柳氏开口,东方靖倒是先询问出声,“燃儿,你今日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所为何事?” “舅舅,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必这么大动干戈的,只是今日这事情,您倒是问错了人了。要问我这是为何,恐怕还得应该问问外祖母是何意。”对于东方靖这个舅舅,乔燃心里还是尊敬的,所以对着他说话的语气较为缓和,只是话锋一转,对着柳氏的语气却是充满了冷意。 虽然乔燃的话是对这柳氏,可是东方氏和方景朔心里却是一惊,从进门开始他们就已吓了一跳,因为他们看到了那几名被押着的刺客,那不是一开始他们派出去刺杀乔染的几个三流杀手吗? 现在这几人落在乔燃手里,可想而知,若是被人知道那是他们派去的…… 东方靖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转了转,几名刺客被看得有些心虚,纷纷低下头,原本以为不久对付一个瘸子嘛,这还不容易,结果没想到,失手了不说反倒被抓住了。 “母亲,这……”东方靖看向柳氏,有些疑惑,不明白这几个穿着打扮怪异的人与自家母亲有何联系。 “啪!”至听着一记猛拍桌子的声音,原本就有些心虚的东方氏被吓得抖了一下。 柳氏怒瞪着乔燃,也顾不得刚才拍桌子被茶水减到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像是你对长辈该说的话吗?” “外祖母何曾把我兄妹二人当成外孙来看待?”乔燃不惧地迎向柳氏投来的目光。 “你放肆!”柳氏指着乔燃怒道。 “放肆?呵……我早就应该放肆了。”说完,继而转向那几名刺客,“说吧,是这里的谁,指使你们在青云寺刺杀染儿。” 他没有说是谁指使,而是说是这里的谁,很明显已经认定了是东方府里的人。 31.恩断义绝 方景朔此刻的心情很是抑郁,自己身有缺陷报仇不得不说,就连自己的娘亲也被打了三十大板,还差点诶送进牢里,他看着乔燃的眼神更为狠毒。 乔燃自然能够感觉得到那目光来自于哪里,只是他不予以理会罢了。 东方氏那三十大板已打完,便被拖着去了佛堂,而那几名刺客,也由着东方府的人带去了刑部衙门。 “燃儿,你看这……” “舅舅,你别急,事情可还没完。”乔燃别有意味地看着坐在上的柳氏。 柳氏一直看着刚才的“闹剧”,胸口闷着一团火气,没想到这东方氏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竟敢擅作主张,派人去刺杀那丫头,真是可恨!再一看到乔燃这对她不敬的眼神,顿时怒极,“你这是什么眼神!” “染儿在回府的路上亦是遇到了大批刺客,身手可比之前的那几个好多了,而且当时他们的领被抓住的时候招出了是东方府的人雇他们去的,这财力物力,我可不认为这是二夫人能够办得到的。”乔燃暗自握紧拳头,说出的话却是让在座的人大惊,这么明显的,他可不是在怀疑柳氏吗? “表哥你这是何意?你怎么能怀疑我们府里的人?”东方芷蝶上前,面色有些不悦,心里暗恨怎么没把染给杀死了。 “你给我闭嘴!你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别跟我说染儿摔伤腿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这心里都清楚的很!”看到东方芷蝶,乔燃更是觉得厌恶,就是她害的染儿差点永远都只能拄着一根棍子行走。 “燃儿你这是什么话,染儿明明是自己摔下去的,怎么又扯上我们蝶儿。”余氏不满地看着乔燃,将东方芷蝶护在身后。 “好!好!好!你这是上赶着来算账来了是吧?”柳氏怒急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你有没有将我这个外祖母放在眼里!”柳氏这一怒,吓坏了在场的人。 “将您放在眼里?我就是太将您放在眼里了,结果是怎样?我请问您染儿是您的亲外孙女吗?亦或者娘究竟是不是您的亲女儿!”乔燃大吼出来,眼神竟是赤红的。 他的话一说完,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完全想象不到乔燃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反了反了,你竟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儿是不是我的女儿,我还不懂吗?“柳氏喘着粗气,一旁的付嬷嬷见状,忙轻拍着她的背。 ”既然娘是你的亲生女儿,染儿是你的亲外孙女,为什么娘亲在世的时候你对她不闻不问,你甚至还想要染儿的命!为什么?“ 柳氏跌坐在椅子上,为什么?因为这些都该是理所应当的! 余氏也是心有疑惑,在她的记忆里,柳氏是极为疏远东方语这个小姑子的,可是此时柳氏处于下方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燃儿,说话要得有凭有据,就凭你一人之言,便说那些刺客是东方府的人指使的,我可不敢信,再说了,母亲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这么做可是大不孝。“ ”一人之言?不用我去说,过不了几日只怕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意思?“余氏下意识地问道,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日前去青云寺的人可都知道了,要知道,前往青云寺的官家女眷不在少数,她们可都全在场,可都全听到了。“乔燃此时说出这些话,可谓是大快人心,同时他也很感谢凤枢,若不是他故意的,那些人又怎么知道刺客是东方府的人派去的。 ”你说什么?“柳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乔燃,生怕错过了哪些细节。 ”而且当时可是离王殿下逼问之下招供的。“ 如果说刚才乔燃说的是给他们一个提醒的话,那么后面的话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晴天霹雳,没想到这件事离王也在场。 ”不过您放心,我今日没有把人带过来,那是离王表明了不追究,至于我……呵……便也算了,只是……定安府与东方府日后全当是恩断义绝,若谁再敢对染儿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告辞!“说罢,带着一干人等甩袖离去。 32.京城流言 东方靖遣散了众人,亲自扶着柳氏回了园子,他给柳氏倒了一杯茶,一副欲言又止的。 ”有什么话就说。“经历了前厅的那一场”闹剧“,现在又看到东方靖的样子,柳氏不由得有些烦躁。 ”母亲,儿子一直不解,为何自小您就不喜欢语儿?“若不是今天乔燃的话,他也不会重新正视这个问题,东方语自小便很孝顺,可是不管她怎么做,柳氏就是不喜欢她,若不是东方老太爷,他几乎都认为东方语不是柳氏的亲生女儿,而是府中东方老太爷某个妾侍所生。 ”怎么?你这是听了那个不肖子孙的话,怀疑你亲娘来了。“ 东方靖不说话,却是等同于默认,柳氏顿时气结,越的讨厌乔燃兄妹二人,”好了,以后这件事不许再提,我也乏了,你回吧!“ 听罢,东方靖转身,临走时却也给柳氏扔下一句话,”母亲,以后我不愿再看到那样的事情生,您不念着他们兄妹二人是您的外孙,却也该念着他们是父亲的外孙。“ 不管柳氏的态度如何,东方老太爷生前是极为疼爱东方语这个女儿的,所谓爱屋及乌,乔燃与乔染既为东方语的儿女,东方老太爷自然也是很疼爱他们。 听了东方靖的话,柳氏更怒了,对着一旁的颜妈妈道,”你听听,他这是什么话,这是拿着老太爷的名头来压我!“ ”老夫人您消消气,老爷这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自小与大小姐关系便好,这才顶撞了您,老爷还是很孝敬您的,您可别放在心上。“ ”哼,这个东方语死了还不安生,闹得我与靖儿母子不和。“ 颜妈妈不敢再接话,这话岂是她一个下人能乱说的。 ”婉儿也是,朔儿不通事,她多大的人了也不懂吗?把我的话都当了耳边风了!“柳氏是越想越气,一个个都这么笨,脑子不开窍。 只是这柳氏只顾着数落东方氏,她自己还不是如此? 颜妈妈在心里轻叹,这么多年了,老夫人还是在介意。 几日后,果然如乔燃所说,整个京城的人都在传东方府的人派人在青云寺刺杀乔染,最近东方府可谓是风头正盛。 ”哎,听说了吗?东方府派人刺杀那乔二小姐。“ ”乔二小姐?定安将军府那瘸了腿的小姐?“ ”对对对,就是她,听说啊,这两府还带着姻亲呢!“ ”可不是嘛,之前那东方大小姐可不就与那定安将军有婚约吗?听说后来人家因为定安将军昏迷不醒把婚给退了。“ ”我也听说了,怎么说那乔二小姐也是东方侍郎的外甥女,到底是谁下这么个毒手?“ ”哎,跟你们说,我那闺女当时也在场,原是跟着她家主人去上香,没想到竟遇到了这事,当时那刺客可亲口说东方府的人派他们去的。“ …… 京城各个茶馆,酒楼都在传着这件事,自然也就传到了御史台那里,那弹劾东方靖的奏折也就递了上去。 这日上完早朝,皇帝便单独留了东方靖去御书房。 ”啪“的一声,皇帝将那奏折扔到东方靖脚下,”你自己瞧瞧。“ 东方靖捡起来一看,立即双腿跪地,”皇上,微臣有罪。“ ”有罪?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了?“ ”是,只是这件事牵扯到微臣的母亲,母亲年迈,还请皇上开恩,微臣愿凭皇上处置。“东方靖自是不敢欺瞒,既然皇帝提了这件事,势必会派人查清这过程。 皇帝思忖片刻,才开口道,”嗯,既如此,朕便罚你三月俸禄,且在家中试过一月。回去告诉东方老夫人,若再有一次,朕便收回她诰命夫人的身份,且严惩不贷!。“皇帝自然也想通了这其中的意思,毕竟这也是东方靖的家事,既然乔燃作为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他又有什么好追究的呢?再怎么说,柳氏也是东方大学士的遗孀,就当是给了已逝的大学士面子。 ”微臣谢过皇上。“东方靖也是暗暗流了一把汗,没想到这件事情就这么过了,三个月俸禄不算什么,母亲总算是免受惩罚,也希望母亲日后别再犯糊涂。 回到家中,柳氏等人也知晓了东方靖被皇帝单独留下的事,询问之下原来是为了这几日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得知皇帝的处罚后,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皇上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然你们以为这件事会这么就过了吗?从今以后,谁都不许再打燃儿他们兄妹的主义,到时候别说是燃儿,我第一个不饶他!“东方靖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总算也是震慑了他们。 乔燃兄妹怎么说也是自己妹妹留下来的唯一骨血,作为舅舅,他亦有责任保护好他们。 33.夺回地契 东方府的佛堂里,东方氏狼狈的趴着,臀部上的伤已是上了药,尽管如此她的眼神里折射出一丝狠意,她怎么能甘心! “老夫人。”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东方氏循声望去,柳氏系着一身棕色皮草披风,在颜妈妈的搀扶下走进来。 “母亲。”东方氏有些委屈地看着柳氏。 柳氏这几日的确是恼了东方氏,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每集日这气也就消了,余氏便来了佛堂看东方氏。 “你身上有伤就别动了,感觉如何了?”柳氏急忙上前按住她不让她乱动,看着东方氏的样子也有些不忍。 “感觉好些了,只是稍动一下就疼的厉害,母亲,大哥怎能如此狠心,我可是他的亲妹子啊!”东方氏哀怨地道,三十大板啊,大哥怎么可以! “好了,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以后莫要再提,以后也不可再对那丫头动手。”柳氏也是思索许久才说出这么一番话,以前倒是小瞧了那兄妹二人,她真后悔当初让他们兄妹二人活了下来,如今却一个个的来挡她的路。 “母亲,这是为何?” “青云寺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皇上那里,若此时再对付那丫头,别人会怎么想?你大哥如今也被圣上责令闭门在家,所以以后切不可再跟那丫头对着干。”更何况,皇上已是恼了的。 东方氏一愣,前两日方景朔已将那****被带下去后所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没想到竟还传到了皇上那里,这下她也是怕了几分。 柳氏见她如此,也知她已经听进去了,“好了,你就安心养伤,过些时日,我会让你大哥将你放出去。 ” “是,母亲。” 柳氏看了看她,随后走了出去,心里却暗暗思忖,当初让东方芷蝶接近凌楠,也是想让东方芷蝶有望当上瑞王妃,如今太子之位未立,瑞王又是皇后所出,可以说是嫡子,那么瑞王登上太子之位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是如今那丫头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竟惹得那离王另眼相看,要知道离王甚少管别人的事情,这次竟是救了乔染。 栖霞院里,乔染坐在院子里翻看着账本,徐管家把账本送过来后就站在一旁候着。 翻着翻着,乔染的眉头皱得越紧,徐管家在一旁看着不由得疑惑。 将几本账本分开放置,乔染这才抬头望向徐管家,“管家,这东边的玉器铺子和南边的成衣铺如今都是谁在掌管?” “这……” “有什么话便说吧!” “是。老爷在世时,那玉器铺和成衣铺分别由铁掌柜和李掌柜在掌管的,可是老爷夫人去了之后,老爷也没有兄弟,东方老夫人便以少爷小姐年幼为由,将这两个铺子接手过去,如今那两个铺子的掌柜也是换了人,分别是刘掌柜和方掌柜。”徐管家说着,却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方掌柜……”乔染却是抓住了关键点,“可是东方氏婆家的人?”不怪她多疑,只是那掌柜姓方,东方氏夫家也是姓方,她可不认为有这么巧的事。 “正是,那方掌柜的是那姨夫人夫家的一个族亲,还有一件事……这两间铺子的地契如今在老夫人手中。” “什么?”徐管家话一说完,乔染立即惊得叫出声来,这柳氏简直可恶,早就知道他们对乔家的家产虎视眈眈,没想到竟张狂到如此地步!好,好,好的很! “管家,备车!” 徐管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知道乔染这是要上东方府去,他也不敢怠慢,立即下去吩咐人备马车。 “小姐,这是怎么离了?“林嬷嬷正好走出来,感觉到乔染的怒气,忙上前来问道。 “嬷嬷,我要去东方府一趟,清荷把这些收拾收拾,清雅和彼岸同我前去东方府。” 听到吩咐,彼岸将轮椅推过来,由阿昇驾着马车去了东方府。 乔染要进门,守门的人自是不敢阻拦,只是很纳闷,这三天两头的,表少爷和表小姐接连上门,而且诶脸色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看。 乔染进入东方府后,直奔着柳氏的院子去了。 “你来又是做什么?“柳氏坐在堂上,经过了这么些事,柳氏竟是连装都不想再装了,说出来的语气很是不善。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废话少说,老夫人,我是来拿回玉琅阁和彩云阁的地契。”乔染笑看着柳氏,今天她要把不输于他们的都让他们给吐出来! “什么意思?”柳氏瞪大双眼看着乔染。 “没什么意思,老夫人也莫要个我装傻,我只是要那会我爹的东西,这么多年,有劳老夫人替我兄妹二人看管铺子了,只是这么久了,就不敢再烦劳老夫人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地契?我不知道。” “哦?老夫人这意思是不愿交还地契了?”乔染轻笑出声。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何来不愿?”柳氏眼底闪过一丝戾色,这个贱丫头。 “玉琅阁和彩云阁在京城的名声可是不小,人人都知那是我乔府的产业,老夫人确定什么都不知道?”乔染看着柳氏,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感觉,让人感觉甚是心慌。 这回柳氏倒是不装了,“哼,你说的倒是轻松,这么多年若不是我拿着自己的身家出来,那铺子早就关门了,地契我收着自是理所应当的,现如今你们是翅膀长硬了,便这么来对付我老婆子?” “呵,老夫人不觉得是你倚老卖老,欺我年幼吗?不过说的也是,要是没有老夫人,也许那两间铺子还能展得更好也说不定。话说回来了,那是我爹留下来的,老夫人这样鸠占鹊巢,只怕难以服众。”乔染冷笑出声,没想到这柳氏竟是这般不要脸。 “你这是威胁我?你这样子传出去亦是大不孝!”此时,柳氏心里又开着窝起一团火,如今这兄妹二人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她着手玉琅阁和彩云阁这么多年,她很清楚这两间铺子给她带来的利润。 “大不孝?别忘了青云寺的事情是你不仁不义在先,有了这件事情还会有人觉得我不孝吗?我也不过是在反抗而已,毕竟老夫人可是想要了我的性命。若老夫人执意不交出这两间铺子的地契,那么咱们就只好在公堂上见真章了,我倒是要所有人都看看,老夫人是怎样欺我年幼意图谋夺我的家产!”乔染不闹也不怒,衣服笑容得体地看着柳氏,她就不信,这招拿不住柳氏。 “老夫人……”一旁的颜妈妈急叫出声,“二小姐,万事好商量,怎么说您和老夫人也是一家人,万万不可为了这么些事情就闹上公堂呀!”颜妈妈这么说着,同时也是在提醒柳氏。 柳氏也是一惊,没想到乔染竟是这么说,看这丫头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她堂堂侍郎府老夫人,怎么能上公堂那种地方?之前的事情她已是热闹了皇上,若此时再传出这么件事,那结果…… 乔染也不急,安静地坐着等柳氏的回答。 柳氏见乔染这样子,顿时也是怒火中烧,上公堂她是不愿的,可是要交了那地契,她更是不愿。但如今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了,罢了,这几年在这两间铺子得到的也不少,地契给了她就是,她就不信,乔染一个刚及笄的丫头,还能把这铺子管好不成,要不了多久,有的是她来求自己的时候。 柳氏这么想着,面色也缓和了许多,便吩咐颜妈妈回房将地契拿出来。 乔染看着,也能猜想得个大概,只不过……怕是要让柳氏失望了。 “多谢了,老夫人,那账上所缺失的银两我便不计较了,就当做这几年来你帮我们掌管铺子的报酬。” 东西拿到手,乔染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带着二人离开了柳氏的院子。 乔染刚出去不久,柳氏怒得将手边的杯子摔了出去。“可恨!” “老夫人息怒啊!现在就让那丫头蹦达会儿,日后有她受的,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还能比得上老夫人您的手段?”颜妈妈看得是心惊肉跳的,最近老夫人是越来越容易动怒了。 柳氏听了,也稍稍静了下来,觉得颜妈妈的话没有错,说到底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又岂会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34.惩治恶奴 出了东方府,乔染便回了定安府,徐管家早先听了乔染的吩咐,将刘掌柜和方掌柜叫到了定安府中,看到乔染进来,徐管家立马上前,“小姐您回来了。 ” “嗯。”乔染在彼岸的搀扶下直接坐在了大厅之上,清雅也立即奉上一杯茶。 垂在下方的两人战战兢兢,他们已是沾了许久,可愣是不见乔染说一句话。 “有什么要说的吗?”乔染睁开朦胧的眸子,瞧着下方的二人冰冷的道。 方掌柜一愣,摇了摇头回道,“是二小姐叫小人来的,小人实在不知道二小姐叫我二人来是何意。”心里暗骂一声,不就是一个瘸子吗? “哦?”乔染嘴角裂开,笑容灿烂。 这笑让人看不透,毛骨悚然,方掌柜暗自咬了咬牙,竟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突然的笑容消失,一阵冷光在眼底,声音低沉道,“既然方掌柜年纪大了不清楚,那么本小姐就替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方掌柜不明所以,心里直泛突突,总觉得乔染这话里有话。 “两间铺子每年三千两的银子,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根据账本上所记载的,最少每年也有上万两银子。 就算是经营不善,也不可能如此寥败!真当我是个傻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刘掌柜倒是精明,一年的账册竟是墨迹全然一般,若是我要看的是三五年的账册呢?” 这话一说完,刘掌柜一个踉跄,“二小姐,小人……” “阿昇,将账本取来。” 阿昇听了忙带着人去了玉琅阁和彩云阁,不稍片刻便赶了回来。乔染抿了口茶水,也不着急开口,淡淡地瞥了那二人一眼,两个掌柜到底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心里也打起了鼓。 方掌柜暗道,自己那嫂子东方氏不是说这二小姐最好应付的吗?怎么能有这般的气势? 乔染望了眼阿昇,“把账本放到两位掌柜面前去。” 阿昇会意,将那一沓账本都扔到了方刘两位掌柜的脚边,甚至还有基本账册被砸到了他们的脚。 他们哪儿敢叫苦,只得低头后退了半步,而方掌柜却是硬着头皮道,“二小姐,您这是作何?” 乔染淡淡望着他,“这账册,刘掌柜便细细念给我听吧!” 刘掌柜大惊失色,“这……二小姐!小人……” 话音未落,彼岸已经一脚踢了出去,刘掌柜哪里受得住她这一脚,一下子便扑在了地上。 说 乔染满意地点点头,“刘掌柜,可以开始了吧?” 刘掌柜摔的嘴里一阵血腥味,又害怕一旁的彼岸,只得翻开那最上头的账册。 他瞥了一眼,心里一顿,结结巴巴的道,“正月初十,进账……” 乔染心里冷笑,淡淡道,“刘掌柜倒是接着念啊!” “进账三百两……”他脸色一下子白了,这本账册是其中掩了黑账的! “正月初十进账三百两,可我这账本上,怎么只有一百两?那二百两去了哪里?”乔染拿起之前的账本冷冷地道。 “这……” “二小姐,如今我们这两间铺子的地契在东方老夫人那里,也就说明这铺子已经不是您管了,至于银子的事情,您自然是无权干涉了。”这时候,方掌柜上前来,他早就知道柳氏手中拿着玉琅阁和彩云阁的地契,如今柳氏才是这两间铺子的主人。那些银子自然都是进了柳氏的口袋,当然这其中他们也吞了不少,柳氏不查,乔染自然也没有这个权利了。 “哦?真不巧,这地契就在今日回到了我手里,方掌柜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力干涉?” 方掌柜面色铁青,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也不多说了,银子的去向大家心里都有数,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二位这样的大佛,今日起,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二小姐……”方刘二位掌柜急忙出声,这意思是撤了他们,他们岂能不急? “嗯?”彼岸冷眼瞪去,吓得他们一哆嗦,这个丫鬟还让他们心有余悸,顿时不敢向前。 “二小姐,您不能这样做啊,我可是东方老夫人的人。” “是呀,二小姐……” “怎么?难道还想吃棍子?”清雅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人简直可恨! “来人,给我将他们二人轰出府去!” 乔染一声令下,便有侍卫进来将他们拖出去,那几个侍卫也丝毫不客气,直接将他们扔出府外。 来的时候衣着光鲜,走的时候却是如此的狼狈不堪,路过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现在该怎么办?”刘掌柜狠狠的站起身对着方掌柜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去东方府找老夫人。” …… “小姐,你怎么就这轻易地放过了那两人?”一旁的清雅不解道。 阿昇也是气不过,“是啊小姐,像这种人,打一顿赶出府去都是轻的。” 乔染却是对着他们二人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若是直接惩治了那两个掌柜倒是可以解了气,可是他们背后的人是柳氏,这其中还牵扯到了东方府,她可以不管东方府的其他人,可是她要顾虑到东方靖。 “便让他们各自狗咬狗去吧,若这件事公开出来,少不得要连累到舅舅。” “小姐,您看这玉琅阁和彩云阁该由谁掌管才好?”徐管家适时出声道,刚才他也被乔染给震慑到了。 以前小姐看着混混沌沌的,如今倒是精明了许多,这手腕也越的厉害了。 “之前的掌柜可还在?” “在,他们被老夫人撤下来便在铺子里当了个管事的。” “那就由他们二人继续掌管着,准备下去,该有的赏赐都安排好。”乔染重新人用这两位前掌柜,心里也是明白这两人是个忠心的,否则那柳氏该是收买他们而不是将他们撤下来。 “是,小姐。” 35.国公夫人病因 “小姐,苏小姐身边的绿衣姑娘来了,说是国公夫人病重,请您去国公府一趟。”这日,乔染同往常一样在房里看医书,清荷走了进来,面色焦虑。 “什么?义母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听到是国公夫人,乔染立即放下手中的医书焦急地问道。 对于国公夫人,她很感激,也是真心的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人来看待。 “说是已有几日了,如今已是昏迷不醒,苏小姐没法,只得请您过去。” 乔染了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素清一个人定是很着急的。 “快,备车,立即去国公府。”话刚说完,乔染就已经疾步奔出去了。 “诶,小姐,你等等。”清荷惊呼,忙拿着拐杖追出去,心里也是一阵焦急,小姐的腿已好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她这么跑出去,让人瞧见了,那还了得。 来到国公府,绿衣不敢怠慢,直接引着乔染到国公夫人的院子里去。 “小姐,乔二小姐到了。”听了外边绿衣的声音,苏素清忙起身迎了过去。 “染儿,你可来了。”见到乔染,苏素清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 乔染也回握住她的手,上次见她也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可是这一回却是憔悴了许多,“你啊,照顾义母是好,怎的也不注意自个儿的身体。” “无碍的,只是母亲……” 看着苏素清的样子,乔染心中也是一跳,“义母如何了?” “还在昏迷着,请了许多大夫,宫里的御医也来了,可是都……”说着眼泪便要掉下来。 乔染见状,只得握了握她的手,同她走进了里屋,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国公夫人,乔染也有些触动,往常见到国公夫人,那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如今说病就病,竟还严重至此。 来不及多想,乔染上前给国公夫人搭了把脉,苏素清见到她这番动作,疑惑地看着她。 一旁的清荷看到苏素清的眼神,出声提醒道,“苏小姐,我家小姐近来无事看了些医书。” 苏素清点头,也不敢出声打扰到乔染。 乔染在为国公夫人诊脉时,只觉得与常人没什么区别,确是像感染了风寒一般,可是却不至于昏迷不醒,想到这儿,乔染越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染儿?” “有些不对劲,义母此前可有接触什么人?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乔染这句话问的却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子琪。 子琪细想了下摇头道,“没有,夫人此前也是同往常一般。” “确是如此,父亲的侍妾不少,好在她们都还算安分,母亲也懒得去理会她们,平日里也免了她们过来请安。”苏素清坐到床边,替国公夫人掖好被子。 乔染环视着整个屋子,心里不禁疑惑起来,义母绝不是染了风寒这么简单,宫里的御医医术如何是不必说的,小小的风寒还不至于难倒他们,如果说这些都只是假象呢? 乔染突然心中一凛,假象……如果说风寒是假象,是想要掩饰什么?可是这府中又有谁想要害义母? 此时,乔染正站在窗边凝了神,从子琪的方向看过去,她以为乔染在看窗边的那盆花,“二小姐也觉得这花好看?” 听到子琪的声音,乔染这才回了神,倒是没有听清楚子琪刚才说了什么。 不待乔染回答,子琪又接着道,“这花是秦姨娘差人送来的,夫人瞧着好看,便叫奴婢找个地方好生放着。” 乔染这才注意到窗边的那盆花,这花乔染认得,是上等品种的拒霜花,此花初开时呈白色或淡红色,后变深红色,花叶可入药,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之效。 这么一想,乔染不禁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然而这一盆却让她有了现,她伸出手指捻了一点那花盆里的土。 36.审问 “染儿,这是怎么回事?”看着两人的互动,苏国公不由开口问道。 他府里的姬妾虽然不少,但对于这个正室夫人,他打心里还是很敬重的。 “义父稍安勿躁。”乔染轻声道,随后又转向陈大夫,“陈大夫,还请您再次给国公夫人诊脉。” “是,”对于陈大夫来说,乔染是个不容小觑的,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想到这层,倒是他自己疏忽了。 屏风那头,子琪将国公夫人的一只手伸出来,陈大夫忙为她诊脉,这一回他倒是仔细瞧了个真切,脉象依旧是风寒的症状,可是有了刚才那一番,他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此时再次诊脉,他却是确定了一件事。 “看来陈大夫心里也有数了,便将你所知道的告诉义父。”说话的同时,乔染的眼里闪过意思锋芒。 陈大夫朝着国公夫人作了一辑才开口道,“国公爷,小人方才已说了,拒霜花加上甘地可掩盖扶金一药,而这扶金是良药亦是有毒的,若使用不当便同国公夫人一样,如感染了风寒一般,实则是中了毒,而这盆花便是众位大夫查不出国公夫人病因的关键所在。” 苏素清在一旁惊得捂住了嘴,她以为母亲只是单纯的病了,却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有这么一层。 “请老爷为夫人做主,这花是秦姨娘送过来的,夫人瞧着好看,便叫奴婢放着了,没想到差点害了夫人性命,请老爷做主。”子琪从屏风内跑出来跪在苏国公面前哀求着。 “父亲……”苏素清咬着唇唤道,乔染在一旁看着,心中很是难受。网 “你且先起来,带着陈大夫下去重新给夫人配药,赵嬷嬷。” “老奴在。”从苏国公进门开始,赵嬷嬷就已在门外候着等吩咐,听到苏国公的声音,立即走了进来。 “去将秦姨娘带过来。”他说的是待而不是请,赵嬷嬷知晓他这是怒了。 “是,老奴这就去。” 路上,秦姨娘轻声抱怨,“这是怎么了?老爷怎的还叫我去夫人院子里。” “姨娘到了便知晓了。”赵嬷嬷低头,心里啐了一口,这秦姨娘平日里仗着老爷的宠爱可没少瞎折腾,不过碍着夫人也在,也不敢太过,纵使这般,也是极让人不满的。 此时,国公夫人院子里,众人已经移步到了外间,一个个的脸色很不好,秦姨娘他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番场景。 秦姨娘心中一跳,总觉得有些不安,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婢妾见过老爷,见过大小姐。” “大胆秦氏,你可知罪!”见到秦姨娘,苏国公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见苏国公这语气,秦姨娘和她身边的丫鬟吓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老爷息怒,婢妾愚笨,实在不知婢妾犯了何错让老爷如此生气。” “你还有脸,你说,是不是你给夫人下的毒?” “老爷冤枉啊,夫人不是病了吗?婢妾怎么会给夫人下毒?再说了,婢妾也不敢啊!”秦姨娘惊叫出声,同时也在奇怪,这件事她做得隐秘,老爷怎会知道? “秦姨娘就莫要狡辩了,如今已是证据确凿了,难不成秦姨娘以为义母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吃饱了撑的,在那拒霜花盆底下买了甘地?”乔染有些玩味的看着秦姨娘,杜宇秦姨娘这些小把戏,她还不放在眼里。 果然,在听到拒霜花的时候,秦姨娘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染,不可能的,她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姨娘凡事都总会留下些把柄的。” “乔二小姐,这是我们国公府的事,你一个外人怎敢越在老爷前头?再说了,你说的这些事我可没做过。”秦姨娘登着乔染恨恨地道。一定是这个丫头,不然老爷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啪!”只听一记巴掌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素清浑身颤抖的指着秦姨娘,“此事还容不得你在这里置喙,母亲平日里待你不薄,花是你差人送过来的,这里面还加了这么些东西,你还敢说冤枉?” 众人皆是一愣,平日里苏素清是温声细语的,何时有过这般的咄咄逼人?想来也是被这件事给刺激到了,毕竟被害的可是自己的生母。 “大小姐,这不可能啊,婢妾怎敢这么做?你也说了,夫人平日里待我不薄,婢妾感激还来不及,又有什么理由去害夫人呢?”秦姨娘说着,作势拿出手帕,在眼角擦了擦,眼底却闪过一丝恨意。 “秦姨娘这是觉得委屈了?” 乔染忽然笑出声,说得秦姨娘一愣,一时间她也不知道乔染这是什么意思,却也不得不开口,“婢妾不敢,只是婢妾无端被人冤枉,婢妾是万万不敢认的啊!” 绿衣努了努嘴,说到底还不是觉得委屈? “义父,不如便彻查吧,这院子和厨房,还有秦姨娘的院子里,都该好好查查,也好让秦姨娘心服口服,莫要让人觉得冤枉了秦姨娘。”乔染一说完,一个犀利的眼神射向秦姨娘,后者一看吓得抖了抖。 “管家,还不快去!”苏国公大呵。 管家听到这充满怒气的声音,忙下去派人查起来。 乔染淡淡笑着,看着秦姨娘,秦姨娘被她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从管家出去开始,她便有些惴惴不安,这件事她做得很隐秘,那下药的虽说是她的人,可难保她不会为了自保而将自己供出来,想到这里,秦姨娘如坐针毯。 乔染见此,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她现在可以肯定,这件事和秦姨娘脱不了关系。 管家的办事效率还是极高的,没一会儿功夫便回来了。 “老爷,招了。” “说!” “是厨房那边负责采买的林婆子,刚才已是招了,是秦姨娘指使她趁着子琪不注意在夫人的膳食中下药。” 听到这里,秦姨娘顿时软倒在地,这回她真是悔得场子都青了,后悔没早早把那婆子给处理了,如今还让她来指证自己。 苏国公更是气得猛拍桌子,“岂有此理!” 苏素清恨不能杀了她,母亲所受的罪都是因为她,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你为何要这么做!” 秦姨娘抬头,刚才紧张的神色瞬间化为恨意,乔染见了都不知这恨意从何而来。 “为何?呵呵……我自认为不比她宁文慧差,若不是她先我一步进门,这正室的位子该是我的,凭什么她高高在上踩在我头上这么多年,我不甘心!” 宁文慧是国公夫人的闺名,她嫁给苏国公时她的父亲还位列侍郎,如今已是礼部尚书了,而秦姨娘的父亲还停留在御史的位置。 “够了!来人,秦氏胆敢谋害主母,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若是没死便给我送回御史府!”苏国公沉声道,这么多年,他真没想到秦氏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不,你不能这么做啊老爷!”秦姨娘这回真是慌了,送回御史府?那不就是将她休弃了吗?离开国公府,这怎么可以呢?那她当初想尽办法嫁进国公府,这么多年的努力不久白费了吗? “老爷,婢妾知错了,求您不要把我送回御史府。”秦姨娘抱着苏国公的腿哀求道,她绝对不能会御史府,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国公府! 37.处置 乔染淡淡笑着,看着秦姨娘,秦姨娘被她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从管家出去开始,她便有些惴惴不安,这件事她做得很隐秘,那下药的虽说是她的人,可难保她不会为了自保而将自己供出来,想到这里,秦姨娘如坐针毯。 乔染见此,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她现在可以肯定,这件事和秦姨娘脱不了关系。 管家的办事效率还是极高的,没一会儿功夫便回来了。 “老爷,招了。” “说!” “是厨房那边负责采买的林婆子,刚才已是招了,是秦姨娘指使她趁着子琪不注意在夫人的膳食中下药。” 听到这里,秦姨娘顿时软倒在地,这回她真是悔得场子都青了,后悔没早早把那婆子给处理了,如今还让她来指证自己。 苏国公更是气得猛拍桌子,“岂有此理!” 苏素清恨不能杀了她,母亲所受的罪都是因为她,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你为何要这么做!” 秦姨娘抬头,刚才紧张的神色瞬间化为恨意,乔染见了都不知这恨意从何而来。 “为何?呵呵……我自认为不比她宁文慧差,若不是她先我一步进门,这正室的位子该是我的,凭什么她高高在上踩在我头上这么多年,我不甘心!” 宁文慧是国公夫人的闺名,她嫁给苏国公时她的父亲还位列侍郎,如今已是礼部尚书了,而秦姨娘的父亲还停留在御史的位置。 “够了!来人,秦氏胆敢谋害主母,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若是没死便给我送回御史府!”苏国公沉声道,这么多年,他真没想到秦氏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不,你不能这么做啊老爷!”秦姨娘这回真是慌了,送回御史府?那不就是将她休弃了吗?离开国公府,这怎么可以呢?那她当初想尽办法嫁进国公府,这么多年的努力不久白费了吗? “老爷,婢妾知错了,求您不要把我送回御史府。”秦姨娘抱着苏国公的腿哀求道,她绝对不能会御史府,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国公府!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拉下去!”苏国公丝毫不为之所动,想要挣开,可是秦姨娘抱得很紧,他只得朝着旁边的人吼道。 管家得令,忙换来两个婆子去拉秦姨娘。 “放开我!老爷,求您绕了我这一回吧,我真的知错了。” 面对秦姨娘的哀求,苏国公看也没有看她,谋害主母,她的胆子倒是不小,“拉下去!” 秦姨娘挣扎得厉害,几个婆子不得不用力扯住她,忽然,她停止了挣扎,目光投在苏素清身上,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乔染见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按理说这个时候秦姨娘不该有这样的表情,可是……为什么呢?乔染不禁看了眼苏素清。 秦姨娘已被带下去行刑,苏素莹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得知秦姨娘的情况也赶了过来。苏素莹是秦姨娘所生,是国公府的庶出二小姐。 苏素莹赶到的时候,秦姨娘正在院子里被杖刑,她忙扑上前,却被管家拦住,“你们这是做什么,快住手!” “二小姐恕罪,这是老爷下的令,奴才们也不敢违抗。” “莹……莹儿。”秦姨娘有气无力地道,脸色也因为被杖刑而略显苍白。 “姨娘……”看到秦姨娘的样子,苏素莹捂着嘴哽咽出声。 “二小姐,秦姨娘下毒谋害夫人,老爷下令处罚秦姨娘,二小姐若是有事倒不如进去找老爷,二小姐就不要在这里为难奴才们了,奴才们待会儿还要去给老爷复命。”管家出声劝道,这秦姨娘失了势,可是苏素莹到底也是国公府的小姐。 “怎么可能……”苏素莹一怔,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秦姨娘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不知道,秦姨娘这么糊涂,居然跑去下毒害夫人。 如今又能如何呢?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生养自己的姨娘,想到这儿,苏素莹推开管家跑了进去。 “父亲,求您饶过姨娘。” 外面传来一阵纤柔的声音,苏国公走出去便见苏素莹和她的丫鬟跪在地上。“莹儿?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父亲,您绕了姨娘这回吧,姨娘这是糊涂了,她真的知错了,以后不敢再犯了。”苏素莹见苏国公出来忙秋着。 苏国公听着苏素莹的话,还觉得顺耳一些,可是他是不会绕了秦姨娘。 “够了,莹儿,不许说情,如果你再说情,那你也跟着你姨娘一起回御史府,我苏家没有你这个女儿!”苏国公冷冷地说道。 苏素莹不敢再说话,只是泪眼汪汪的看着苏国公。 在外边的秦姨娘也是听到了苏国公的话,顿时千万般滋味,直接袭上了心头,其实最初的时候,秦姨娘刚刚跟苏国公的时候,对苏国公也是充满幻想的,甚至想着说不定哪一天夫人早逝或是犯了什么大错,然后她就可以成功的上位成为正室夫人。 可是这么久了,她实在没有耐心了,所以才想到了下毒。可也没想到苏国公会如此绝情,这让秦姨娘怎么接受得了,再加上板子打下来,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快去禀报老爷。” “老爷,秦姨娘晕过去了,管家差奴才来问,可要继续?” “大姐……”苏素莹咬着贝齿,衣衫里面因为紧张亦是冒了一层冷汗。 苏素清看着她的样子有些不忍,可是秦姨娘的所作所为却是不可饶恕! 乔染暗自捏了把苏素清的手,冲她点了点头。乔染看的出来,这个苏素莹是个有手段的,单单看她方才的隐忍便知晓了,只是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心思,如果是和秦姨娘一样的,那就不得不防了。如果不是,倒不如卖她个人情,让她能记着苏素清的恩。 苏素清明白了她的意思,虽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但是她知道乔染定有她自己的道理,遂开口道,“父亲,既然秦姨娘晕了过去,那五十大板便算了吧!” “清儿?”苏国公不知何意,苏素清怎会替秦姨娘求情? 苏素清笑了笑,才道,“秦姨娘害的是我的母亲,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轻易绕了她,可是父亲既然已做出了决断,清儿也不会为她求情,看在二妹妹的份上,免去了她的皮肉之苦。” 听到这儿,苏素莹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怨言,因为她明白,自己的姨娘犯的是死罪,如今能得这个结果已是最好的了。 整个过程,乔染都在盯着苏素莹,她倒是没想到,秦姨娘那样的人,女儿倒是个通达的。 苏国公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叹了口气道,“罢了,将秦氏送去御史府,传令下去,从今以后不许她踏进国公府半步,我府里再没这个人。至于莹儿,你就当没了这个姨娘!” “是……女儿明白。”苏素莹忍着泪道,她知道,姨娘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 38.九皇子来府 处理完了秦姨娘的事,下面的人已经端来了陈大夫新开的药。 苏素清给国公夫人喂完药,子琪便将药碗接了过去,苏素清这才起身扶着乔染走了出去。 二人坐在院子一处亭子里,绿衣给二人各自倒了茶便与清荷退到一旁。 “清荷同绿衣下去玩耍吧,我同你家小姐聊会儿这里就不用你们伺候着了。”苏素清笑着朝清荷道。 “是。” “清荷,咱们走吧,我们家小姐呀,难得让我偷会儿懒。”绿衣掩嘴偷笑。 “就你会贫嘴。”苏素清嗔道。 “好了好了,咱们下去吧,不然我家小姐可要恼了我了。”绿衣说玩完,众人皆是一笑。 “这丫头,越的没有规矩了。”苏素清看着两人离去,笑了笑。 “要是太过规矩,你可就该愁了。” “你说的是,染儿,这回可真是对亏了你在。”苏素清握着乔染的手,她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她没有想到秦姨娘竟这么大胆给自己母亲下毒,若不是染儿现的及时,只怕母亲不知不觉死去她都还不知道原因。 “你这话说的,义母视我如己出,得知义母有难,我又岂会坐视不理?你啊,如今也该安心了,日后可要好好注意自个儿的身子,万不能再如此劳累了。”看着苏素清较为之前更为憔悴的面容,她的眼里充满了担忧,想起之前给苏素清把脉时的疑惑,看来有时间该给师父写封信来一趟了。苏素清是她的好友,她是万万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回到府里,门房的人便上来报,“小姐,您可回来了。” “嗯,看你这么着急,可是府里有事?” “正是,小姐,是九皇子又来找您了。这会儿还在您的院子里呐!”那门房暗自抹了把汗。他可是记得上回九皇子来时的场景。 “九皇子?”那可不就是凌桦吗?自从上次赏花宴后,倒是许久没见过他了。想起凌桦,乔染不禁笑出声来,她在青云寺的时候凌桦也来过府里,只不过她不在罢了。 那门房看着乔染的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知晓了,你忙去吧!” “诶。” “小姐,这九皇子怎的就缠上你了?”清荷掩唇偷笑,算起来这九皇子也不过见了自家小姐两回便找上门来了,难不成自家小姐这么讨孩子喜欢? “怎的你也打趣起我来了?” “奴婢哪儿敢呀?小姐咱们还是回院子里吧,不然可是让九皇子久等了。”清荷说着便扶着乔染汪栖霞院的方向走去。 刚走入院子里,便见树底下的石桌旁一个小人趴在桌子上,鼓着腮帮子百无聊赖的掰着手指头玩儿。 凌桦本就正对着院门处,乔染刚走进来不久,他便瞧见了,急忙起身飞跑过去,乔染姐姐,你回来了。“ ”见过九皇子。“挣开清荷,乔染冲着他微微行礼。 凌桦见了不满地撅起了小嘴巴,”以后在我面前这些虚礼就免了,不然我可就不高兴了。“ 乔染笑了笑,竟然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凌桦身后的王喜见状着实是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责骂,却听到了凌桦抱怨的声音。 ”哎哟,乔染姐姐,你怎么跟四哥一样,老爱摸我的头。“ 凌桦这话一出,整个院子的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哼,乔染姐姐,我扶你过去坐。“凌桦挤到乔染身侧,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九皇子,我可以自己走的。“凌桦这动作叫她又惊又吓的,以凌桦的身份怎能让他扶着自己? 凌桦立即板起了小脸,”哎呀,别废话了,我扶着就我扶着。“ 乔染真是哭笑不得了,只得由着他,天大地大,此刻九皇子最大。 坐下后,乔染者才开口道,”九皇子今日怎么来了?“ ”哦,我差点忘了,我今日是来找你玩的。“凌桦一本正经地道。 ”去玩?“ ”对呀,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当然要来找乔染姐姐你去玩了。“一副完全没有意识到说漏嘴的样子。 ”怎么?你是偷跑出宫的?“乔染大惊,本以为他出来是有人知道的,哪儿曾想他是偷跑出来的。 ”乔染姐姐,你放心,有四哥挡着呢!“ 听了这话,乔染才稍稍放心,有离王便好了。 央不过凌桦,乔染只得同意同他出去玩,小孩子,不是吃便是玩儿了,更别提许久未出宫的凌桦了。 39.公主丢脸 几人出行坐的是将军府的马车,自从乔燃将阿昇派到乔染身边,阿昇便当起了车夫。 乔染原本想带彼岸出来,耐不住清荷清雅两个丫头,许是久未出来逛了,索性都把她们带上了,这回可把她们二人乐的,幸而这马车够大。 “乔染姐姐,我听三哥说一品阁的广寒糕不错,不如我们便去那儿吧!”凌桦眨巴着一双乌黑的小眼睛看着乔染。 “好。”乔染没有异议,今日也是 陪着他出来的。自然也都由着他了。“阿昇,去一品阁” “是,小姐。” 很快便来到了一品阁,两扇红漆大门,挂着厚厚的楠木牌匾,走到门口,飘出来一股子清香味,阵阵诱人。 一品阁向来以各式花卉烹制成糕点而闻名,每日里宾客自是不少的。 凌桦小手拉着乔染便要走进一品阁,不料却听到一记刺耳的女声。“哟,这不是乔二小姐吗?” 乔染回头,心里暗道真是冤家路窄,那着黄衣的女子和华服锦袍的男子,可不就是三公主凌雪晴和瑞王凌楠吗?虽心里有些不耐,乔染还是行了礼。“见过王爷,三公主。” “免了,这回你倒是知礼,我可是听说你上回当街对着我皇兄不敬呢!”凌雪晴冷哼,看着乔染的样子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公主说笑了,王爷大人有大量,想必是不会同小女子计较的。”乔染也知凌雪晴是找茬来了,只是她倒是找错了时间,搞错了场合了。 “谁同你说笑了?”凌雪晴尖声叫着,这一声引来不少人驻足,有认识他们的都低声嘀咕着。 乔染置若罔闻,笑着道,“三公主,有什么事咱们进去再说如何?站在这里可是挡了人家做生意了。” 乔染说这话可不是因为怕挡了人家做生意,以凌雪晴这种刁蛮的性格,又怎会听自己的劝呢? “乔二小姐心虚什么?我堂堂公主站在他的门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他还敢说本公主的不是不成?”凌雪晴横了乔染一眼,看上去有些不依不饶。 人群中议论声越来越大,皆是指着凌雪晴,凌楠的脸色顿时黑了,乔染却依旧笑容得体的。 凌雪晴看着围了这么多的人,顿时气恼,“吵什么吵,都给本公主闭嘴。” 凌楠正欲拉住凌雪晴,却见乔染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个小人,那小脸上充满了怒意。凌桦这小身影刚才被乔染挡住了半边,再加上凌雪晴和凌楠的注意力都放在乔染身上,也就没有注意到凌桦。 “九弟?你怎会在这里?而且还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凌雪晴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指着乔染对凌桦道。 “晴儿,少说几句。”凌楠皱了皱眉头,拉住凌雪晴。 “我该问皇姐才是,怎么就揪着乔小姐不放?这般不依不饶的,当真像先生说的街头泼妇。”凌桦一脸天真的看着凌雪晴,可是说出的话却与他的神情极为不符。 乔染听了这话,忍着笑看向他,心中却是暗暗称奇。 “你……”凌雪晴指着凌桦,气得说不出话来,凌桦跟她本就不对盘,但是她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帮着外人来欺负她。 “好了,晴儿,还嫌不够丢人?”凌楠低吼。 凌雪晴看着周围聚齐了不少人,且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色,她才反应过来,好个乔染,居然就这么把她给算计进去了,可是此时自己也不能再怒,否则明日自己可就在这京城出尽了风头了。 凌楠见凌雪晴压住了心中的怒气,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皇妹向来都是这么冲动。 “我们还有事,便先走了,九弟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回宫。乔染,我们来日方长。”凌楠凌厉的眼神扫向乔染,今日又在她面前吃了亏,还让晴儿丢了这么大的脸,日后若再遇上他,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来日方长?的确是来日方长。乔染心中冷笑。 “何必呢?小姐都说了进里面再说,她非要当着门口不依不饶,这下自讨苦吃了。“见凌楠和凌雪晴走远,清雅朝着他们的方向吐了吐舌头。 “乔染姐姐你别怕,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们欺负你。”凌楠立马讨好道。 “九皇子,那可是你的皇兄皇姐。” “那又如何?还不如四哥呢!” 乔染想着也明白了,皇家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一切都是利益为先,就如同凌楠,当初自己一心一意为他,可到头来呢,现在还不是针锋相对?凤枢与凌桦,想必就是一个特殊的例子吧! 乔染最终没有回复他。“咱们进去吧!” 一品阁内,程亮厚重的八仙桌宾客满座,整个一楼大厅人声鼎沸,小二在桌子间灵活穿梭。 “二小姐楼上请,不知要用点儿什么?”小二见是乔染,忙堆着笑意上来道,这乔二小姐他可是识得的。 “给我们上几个你们这儿的招牌小菜,一份广寒糕,再上壶好茶。”无视掉周围的目光,乔染不紧不慢地说着。 “好嘞,您稍等。” 乔染环顾着二楼,跟一楼的整体风格差不多,窗外便是西街,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不一会儿,乔染点的菜便送了上来,糖醋藕荷,五香仔鸽,桃仁山鸡丁等,自然少不了凌桦要的广寒糕,这广寒糕是以规桂花为主料的糕点,其高雅想起融入糕中,入口即化,清甜细致滋味充盈于舌间。 这几个菜单从品相上都让人口水直流,自然,也少不了清荷几人的,碍于凌桦在,乔染也不好让她们与她同桌。 凌桦最先想伸手抓起一块广寒糕,却被乔染出手挡住,“诶?九皇子,这个可还不能吃,先吃点菜,待会儿再吃。” “哦。”凌桦撇了撇嘴,乖乖的收回手。 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换了声,“王喜,去叫小二给我打包两份广寒糕,我好给四哥送过去。” “是,九殿下。” 听到是给凤枢的,乔染会意地笑了,说到凤枢,乔染倒是忘了自己从青云寺回来便没见过了,也没给他回过谢礼,故而便借着凌桦付了那广寒糕的银子。 临走时,凌桦心满意足地抱着两份油纸包着的广寒糕笑了。 41.染儿可是心悦离王 “风崖?你不是在乔二小姐身边保护着吗?怎么来了”离王府,醉倾阁,凤枢的房门外,月隐看着一身黑衣的风崖疑惑地道。 自从风崖上次被罚去暗房后,出来不久便被派到了乔染身边保护着,这件事连乔染自己都不知道。 “主子可在?” “进来吧!”还不待月隐回答,屋内便传来凤枢慵懒的声音,月隐暗道,主子这功力可是没法说了,大概老早就听到风崖来了。 风崖推门走进屋内,便见凤枢负手而立。 “可是有什么消息?”凤枢没有回头,淡淡开口道, “是,最近今日有一伙人总是在将军府外徘徊,似乎是冲着乔二小姐去的,虽不明其来历,但可以肯定不是东陵人。”风崖将这几日观察到的事情一一禀报了凤枢,心里暗叹这些人怎么都不消停。 凤枢陷入沉思,眉头微皱,不是东陵人,这个丫头到底招惹了多少人?“继续查,务必要查出恨他们的目的。” “是,主子。” 见风崖来了又走,月隐也知道风崖定是来汇报乔染那边的情况了,看来又该有动作了。 “主子,方才管家来报,两日后南夏太子便到京城,皇上将在宫中设宴为南夏太子接风洗尘,主子可要参加?”风崖走后,月隐便走了进来,同时也是疑惑,南夏太子来东陵做什么? “到时再说。” 听了凤枢的回答,月隐也不觉得意外,一副意料之中,主子随意惯了,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脆不管了,这参不参加,最后还不是要看主子的心情。 但有一点他敢肯定,若是乔二小姐去了宴会,主子肯定回去的,关于乔二小姐的事情,主子总是很上心,难道主子…… 月隐忽然打了个冷颤,这种事情他还是不要妄自猜测为好,他可不想和风崖一样。 而此时,将军府内,乔燃下了早朝,换了朝服便来了栖霞院找乔染,兄妹二人正在院子里下着棋。 “染儿最近和离王走的很近?”乔燃看着自己的妹妹漫不经心的道。 乔染落子的手一顿,随即笑着道,“哥哥何出此言?” “无事,只是前几日见离王从你房里出来。”乔燃又落了一子,眼神却紧盯着乔染的脸。 乔染大窘,一张脸微微涨红,憋得说不出话来,这叫什么事?大半夜的,瞧见一个男人从自己妹妹房里出来,还能如此淡定的说出来,大概也就只有自己这位哥哥了。 “染儿可是心悦离王?”乔燃这话一出,乔染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哥哥怎会这么说。” 乔燃正色道,“离王太过复杂,我本不该让你接触他,可是似乎也唯有他才能护着你。你身边的那丫头是他送过来的人,而且你身边还有他的暗卫保护着……我着实不明中意你白离王的用意。”他的确不明白凤枢的用意,天下女子,比乔染好的比比皆是,他为何对乔染如此特殊?若说他们是师兄妹的关系,乔燃自是不信的。 “暗卫?” “看来这件事你还不知。”乔燃笑笑,“染儿,关于你的婚事,我已放出话,若非你自己同意,我不会勉强你,不管是谁来求亲,我都不会答应。” 这话倒让乔染吃了一惊,这个社会的女子,哪一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兄如父,如今竟说她的婚事她自己做主,这叫她如何不感动?“哥哥……” “莫哭,今日便到这儿吧!过几日皇上在宫中设宴为南夏太子接风洗尘,朝中大臣和管家女眷都会去,染儿也先准备着吧!” “南夏太子?怎会来东陵?”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乔染不由得一愣。 “说是来东陵游历。” 送走乔燃,乔染便命人将棋盘收起来,却也开始思索着刚才乔燃的话,离王和哥哥接连提起自己的婚事,难道是有人拿自己的婚事做文章?乔染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小姐,怎么了?”林嬷嬷见乔染心不在焉的,忙出声询问。 “没事,这阵子倒是辛苦嬷嬷了。”自从自己接管了玉琅阁和彩云阁之后,很多事情她都交给了林嬷嬷和徐管家,对于他们二人,她很放心。 “小姐可又在说傻话了,为你分忧本就是老奴该做的。”林嬷嬷慈爱的看着乔染,老爷夫人去得早,少爷又去参军,她一直看着小姐长大这里面的情谊想必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是,嬷嬷的心意我晓得。不说了,过两日便是宫里的宴会,嬷嬷快给我瞧瞧该准备些什么。”平日里乔染极少出席宴会,除了一些推辞不掉的,如今又是给南夏太子的洗尘宴,自是不能出差错。 “诶。”林嬷嬷笑着应了。 42.洗尘宴(一) 城门口,礼部的官员们早就做好了迎接准备,而凌楠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亲自前来迎接南夏太子。 “殿下,方才下面人来报,南夏太子已是快到了。”东方靖走到凌楠身旁轻声道。 “嗯。”凌楠点头,算是回应。 辰时,南夏太子的车队出现在城门口,凌楠远远看到便先一步出城,下马亲迎,以示尊重。 听是东陵的瑞王亲迎,南夏太子亦是下了马车。 南夏太子下了马车,众人皆是惊叹,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头上戴着束嵌宝紫金冠,眼睛里闪动着一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 就连瑞王也在心中暗叹,见他下来,凌楠抱拳上前。 “本王代我皇欢迎南夏太子到来。” 南夏太子回礼道,“瑞王客气了。” “太子可先在行宫休息,晚上父皇在宫中为太子接风洗尘。” “如此,便有劳瑞王了。” 傍晚,皇宫里热闹非凡,灯火通明,各宫都在为今晚的宴会做准备,各宫宫妃更是精心打扮,好在宴会上吸引皇上的目光。 皇后一身正红色长裙,上面绣着金色的凤凰,那凤凰栩栩如生,头上的凤钗闪着耀眼的光芒,光滑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随和中不失凤仪。 此时皇上的声音响起,“都准备好了吗?” 凌楠回道,“父皇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南夏太子到。”外面太监的声音也响起来。 只见南夏太子一行人走入大殿中,整个大殿顿时又是一阵惊叹,这些官家女子大多是没见过南夏太子,此时一见,一个个都很称奇,这等风姿,不禁让他们想到了东陵的离王殿下。 “南夏太子顾允见过东陵皇。” 43.洗尘宴(二) 酒过三旬,皇上已是乏了,便由着海公公扶着先行走了,诸多事宜也是由皇后和几位接手。 皇上一走,众人也是随意了,苏素清走过来将乔染拉到一旁与其他几位小姐聊起天来、苏素清知她甚少出席宴会,认识的小姐也没几个,便将她拉了过来与几人认识认识。 “义母的身体如何了?” “托你的福,已是大好了。” “染儿。”几人聊得正欢,却不料,东方芷蝶带着自己的妹妹与几位小姐走了过来,而几人中,还有一人乔染也认识,可不就是之前赏花宴上针对她的杨紫云吗? “东方小姐。”乔染淡淡开口道,她对东方芷蝶可做不来和气,便是连敷衍也是懒得了。 “染儿表姐怎能如此称呼姐姐,不管怎么说姐姐也是你表姐。”东方芷柔不满地看着乔染,她一直都不喜欢乔染,这个时候看着就更讨厌了。 “东方二小姐可是说错了,染儿可同你们没有关系了,青云寺的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苏素清走到乔染身旁,笑着看向东方芷柔,所谓是点到为止,她倒是不介意继续说下去,只要她东方家丟得其这个人。 “可不就是嘛,要是我呀,有这样的一个外祖家,也是不敢人了。”同苏素清在一起的齐小姐也是笑了笑道,刚才和乔染接触,也是觉得乔染这个人极好相处,这会儿子便也随了苏素清过来帮起乔染来。 东方芷柔百口莫辩,她也知道这件事父亲还被圣上罚了,这个苏素清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起,真是可恶! “东方小姐还有事吗?”乔染淡淡地对东方芷蝶道,这里是皇宫,稍微出点差错就能置你于死地。 东方芷蝶摇头,“只是瞧见了你,过来打声招呼。”这话说得可就有艺术了。东方芷蝶见到她,出于礼数便上来打招呼,论身份,乔染是表妹,理应是她来向东方芷蝶打招呼。东方芷蝶这么一说,可不就是在暗讽她乔染没有礼数吗? “呵……我还以为乔二小姐有多厉害呢,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粗俗的人。”如果说东方芷蝶刚才那一番话是暗讽乔染,那么杨紫云这话可就是明明白白的嘲讽了。 “这么说来倒是我失礼了,方才与几位小姐正聊着,没瞧见东方小姐,东方小姐不要怪罪才是。”乔染也不恼,反而笑着。这话谁不会说呀,要论礼数可以啊!乔染说的话可是有两层意思,一是她与人说话,压根就没瞧见你,二是她们几人聊天,帮你东方芷蝶却无缘无故地插话,好生没礼数。 44.南夏太子 “回皇后娘娘,众位的诗文确实好,小女才疏学浅,就不丢人现眼了。 ”乔染笑着回答道,她可不愿做那出头鸟。 “本公主可不这么认为,上回赏花宴,乔二小姐一曲可是得了父皇的嘉奖,且你的外祖父当年可是大学士,你说才疏学浅,莫不是在忽悠我母后?”凌雪晴冷笑着看向乔染,她越想要推辞,她就越让她不得不应。 “母后,晴儿说的极是,左右不过是一诗,乔二小姐怎的五次三番的推辞?”凌楠适时的帮腔道。 “对呀染儿,以往便是数你与最得外祖父喜爱,你的事情祖父都是亲力亲为呢!你又怎会是才疏学浅呢?”东方芷蝶笑着走上前说着,先是看了凌楠一眼,后才紧盯着乔染。 听了这话,凌楠赞许地看了东方芷蝶一眼。 “王爷和公主严重了,外祖父的才学小女一直都很钦佩。只是小女怕所学尚浅,辱没了外祖父的名声,公主有令,小女也只能献丑了,还忘娘娘不要怪罪才是。 清风着赤染秋色,瓦渡清霞映月华。把酒庭前吟旧曲,诗书作罢品新茶。” 乔染这诗一出,这文武百官一片叫好,凌雪晴见此情景更是气得不得了。 “皇后娘娘,东陵国果然人才辈出,”顾允笑望着皇后说道。” “呵呵,看来此番又是乔二小姐胜出了,想来定是无人有异议的,来人,将南明珠带上来。”皇后此话一出,在座的一片哗然,没想到这乔染这么幸运,接连两次都赢得了头筹,看来传言有假。 清荷扶着乔染在众人的羡慕嫉妒中上前谢恩,刚才她一直背对着顾允,顾允没有瞧真切,而乔染谢恩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顾允却是看清楚了,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抖了抖。 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乔染抬头望去,却见南夏太子正愣着神看着自己,这让她很是不解,这南夏太子怎么这样看着自己。 看着两人的异动,凤枢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一道冷光扫向顾允,他身后的月隐不禁打了个冷颤,主子身上散出来的气息太过吓人了。 似乎察觉到什么,顾允往凤枢的方向看去,却见凤枢依旧举着酒杯自饮自酌,刚刚他明明感觉到一股杀意,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而此时,乔燃亦是冷着一张脸,这三公主真是越的过分了,几次三番寻染儿的麻烦,看来她是太悠闲了。 45.警告 离王府内,月隐带来了风崖的消息,“主子,风崖那边来了消息,已经查明了那伙人的身份,是南夏人。 ” “南夏人?”凤枢转身,神色一暗,南夏的人怎么会冲着那丫头而去?想起那日在宫里见到的场景,顾允,他想做什么? “是,风崖说,他们似乎是在找什么人,查到了二小姐的身上。” 凤枢陷入沉思,先是南夏的人在将军府外徘徊,后是南夏太子和扶瑶公主来访东陵,接着是在宴会上顾允可以接近乔染,顾允他在找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月隐,南夏太子来东陵也有几日了,你说本王是不是该去拜会拜会他?”凤枢的脸上扬起一股意味深明的笑,月隐低头不敢作答,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看来这是要去找南夏太子了。 月隐心中暗道,这南夏太子招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那乔二小姐。 像,真的太像了。行宫里,顾允拿着一幅画凝了神,他的探子来报,今日已查到了将军府,可是根据乔染和探子的回复,乔夫人乃东方大学士的大女儿,如今的东方老夫人所出,而这东方老夫人出自兰扬柳家,这便又对不上了。 “殿下,那乔二小姐可是咱们要找的人?最近将军府守卫森严,我们的人也不敢贸然行动,这几日还联系不上他们。”一旁的侍卫涵风试探地询问出声。 “这件事情必须要查清楚,还有东方府,有必要查一查。”收回画卷,顾允凛了凛神色,他此次来东陵,并非游历,而是为了找一个人,多年寻访,他的探子最后来到了东陵,如今已定位在定安将军府了。 如果此次能查清楚,那么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也算是完成了父皇的心愿。 “太子殿下,外面来报,离王来了。”这边顾允刚说完,门外便有人来报。 顾允微愣,对于凤枢的认识,仅限于传言,第一次接触也只是那日洗尘宴上,并没有什么交情,他怎么会来? “快请。”说话的同时,他走了出去,本想着亲自去迎接,奈何一身红衣的凤枢已经自行走到了院子里,忙将他请到堂内,此时已有人将热茶端了上来。 凤枢民乐口茶才道,“太子这几日可住的还习惯。 ” “甚好。”顾允点头笑道,同时心里也在纳闷这个离王是何来意。于是说道,“那日宴上只和离王匆匆一面之缘,本想着有空便去离王府上拜会,没想到倒是离王先来了。” 二人打着哈哈,凤枢突然收起笑容,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向顾允,“此番前来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子赐教。” 顾允见他神色变了,也不由得严肃起来,“离王请说。” “今日本王的人来报,有一伙人徘徊在定安府外面,据悉是南夏人,昨夜已被本王的人抓住,不知是不是太子的人?如果是的话,本王不得不怀疑太子的用意。”凤枢很是随意的扫了顾允一眼。 顾允听完,也不由得心中一跳,握着杯子的手一顿,很是诧异地看着凤枢。 “太子很意外?” “离王同乔二小姐是何关系?”顾允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反问凤枢。 “太子最好是别打她的主意。”凤枢警告地看着顾允。 顾允再一次轻笑出声,而后很是轻松的额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不到离王如此紧张乔二小姐。” “这件事就不劳太子费心了,人本王会给太子送回去,只是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说罢,凤枢起身径自走了出去。 “月隐,这几日派人盯着行宫,有什么举动向本王汇报。” “是,主子。” 而行宫里,自凤枢出去后,顾允便收起了笑意,没想到这离王竟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的人抓了起来,看了日后行事得注意这离王。 乔染和离王,看来这两个人,都不简单啊! “来人。”顾允喊了一声,一个计划也随之升起。 “殿下,有何吩咐。” “本宫此番前来欲与东陵和亲,派几个人将这消息散出去。”顾允说着,脸上有重新拾起一抹笑意。 “殿下?”那侍卫不明何意。 “照本宫说的做。” “是。” “太子哥哥,你要与东陵和亲?”这时,扶瑶公主走了进来。 “扶瑶怎么来了。”顾允又是一笑,看着扶瑶公主。 “我听说东陵的离王来了,便过来瞧瞧。” “哦?扶瑶觉得离王此人如何?” “想来自是不差的,听闻东陵皇帝对他也是忌惮几分。”扶瑶公主凝神,认真地道。 “扶瑶说的极是。”只是这忌惮不知是好是坏。 次日,顾允便去了定案将军府,并且指名要找乔染,与此同时,在京城也传开了,南夏太子欲与东陵和亲,是要选妃了,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乔染,因为顾允去定案将军府的消息不胫而走。 当凤枢收到这个消息时,眼神里隐约闪动着怒意。太子妃,他不允许的事情还没有人能够拦得了。 46.画像 “小姐,这几日外面传得如此厉害,你怎的还这般一点儿也不着急?”清雅走进来,看到乔染又捧着书窗子前看,不禁急道。 乔染放下书,笑了笑,“瞧你急的,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去着急又能如何?” “那南夏太子也真是,自己要选妃便选吧!却无端扯上小姐,没得连累了小姐的名声。”清雅皱着眉头,抱怨起顾允来,若不是那日南夏太子来将军府,又怎会出现这种话。 “好了,你哥小蹄子,这话也是咱们能说的?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连累咱们小姐?”恰巧清荷拎着绣蓝字走进来,听到清雅的话便出声道。 清雅撇了撇嘴,很不情愿的,“我也是替小姐生气嘛!” 清荷掩嘴笑笑,“啧啧……小姐都没生气,你倒是先生气起来了。 ” “好了,一个两个都这么闲,便随我前去小库房看看吧!”乔染起了身,两个丫头忙上前,一人扶着她,一人将书收好。 在这栖霞院里做事是最轻松的,平日里出去自己份内的事情,也没什么了,这两个丫头倒也清闲了起来。 “是,小姐。” 守着库房的婆子见乔染前来,忙打起了精神,“小姐。” “嗯,今日无事,我过来瞧瞧库房。”乔染笑着道。 “诶,小姐随奴婢来。”那婆子应道,这二小姐平日里都是以笑待人,见了她没来由的感到敬畏,他们下人做起事来也更为卖力。 到了库房前,清荷拿了要是将锁打开。 “这里有我三人便可,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有事便叫奴婢。 ” 乔染点头,抬脚踏进了库房,这小库房里大多是她的母亲东方语留下的东西,堆满了整个库房,这些都是她当年的嫁妆,足以见得东方老太爷对东方语的疼爱。 对于东方语,乔染几乎记不得真切了,唯一留给她的便只有这些了,年月虽久,那些箱子却没有一丝灰尘,想来下人也是常来打扫的。 乔染走到一个箱子前,伸手想打开,清荷却走上前,“小姐,这个还是让奴婢来吧!” “无妨,你们也去瞧瞧其他的。”清荷听后,只好作罢。与清雅走到一旁去了。 乔染将那箱子打开i啊,里面是一些衣物,她伸手轻轻触摸,这些都是母亲留下的,幸好都还在。 想起自己的母亲,乔染的脸上泛着一丝伤感,两个丫头见状纷纷低头工作着,不敢说话,一时间,整个仓库里回响着翻东西的声音。 “诶?小姐,这儿有一个画筒。”清雅惊叫出声,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画筒。乔染回头伸手接过,一脸的疑惑,这个画筒不同于其他的画筒,外壁雕着精致的花纹,究竟是什么样的画,画筒竟还如此费心。 她打开画筒,清雅忙接过,看着画纸,有些陈旧,看来是有好些年了。将画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女子,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一双朱唇,与笑若嫣然,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绣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水红色的玉带绕在腰间,留出了两条细带自然垂下,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扣在细带的顶部,像是在慢慢地把玩着,神情淡然。她立在花间,貌美嫣然。 “咦?这不是小姐吗?”清雅看了画上的人随即说着,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我瞧瞧。”清荷听了忙挤上前,“是很像,不过这不是小姐。”清荷看了看又道,这画上的人与小姐有八分相像,不过那神韵与小姐却是不一样的。 “咦?还真不是小姐,难怪我觉得哪里不对。”清雅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乔染轻轻念着边上的小字,心中一凛,这不是外祖父的字迹吗?这画是怎么回事?画中之人虽然与自己很是相像,可是这年纪约有二十几了。 还有右下角标注的时间,庆元十三年,那还是先皇时期,这画中之人绝不可能是自己,那么她又是谁? 乔染理了理思绪,将画收了起来,严肃地看着二人道,“这件事不得跟任何人提起,明白了吗?” 两人看到乔染的神情,点了点头。 这幅画给她的震撼不小,她也没有心思看其他的东西了,带着画匆匆回了栖霞院。 47.公主酒楼遇离王 “公主,听说这东来酒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不如咱们便去那儿吧!”繁华的大街上,一身华服的扶瑶公主带着两个婢女游览着东陵的京城,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好,走吧。”扶瑶公主点头,便先一步朝着东来酒楼的方向走去。 “诶,这位小姐里边请,想要吃点儿什么?”一走进门,小二一副讨笑的走过来。这小二一看扶瑶公主的穿着,便知她非富即贵。 “便来几样你们这里的名菜松上二楼。”扶瑶环视了一下整个酒楼,才说道。 “好嘞,您稍等。” 上了二楼,扶瑶公主正准备走进雅间,却突然指着一处对身旁的婢女道,“玲珑,你瞧瞧那可是离王?” 玲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日洗尘宴上她是随着扶瑶公主进宫,自然也是识得凤枢的,“公主,正是呢!” “走吧!岁本公主上前去打声招呼。 ”扶瑶公主笑着道,既然看到,总不能不打招呼。 “见过离王殿下,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王爷。”扶瑶公主以她自认为最甜美的微笑上前,礼数话语都很走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这里毕竟是在酒楼,是公众之地,因此她的话音一落,二楼大厅里听到扶瑶公主的话的人,目光瞬间齐刷刷的落在凤枢这边,还有人惊讶出声。 “离王殿下?” 声音不小的惊呼声更是清晰地传入大厅中的每一个人的耳中,整个大厅顿时一片寂静。凤枢的位置比较偏,没有多少人注意,而且谁也没有想到尊贵如离王殿下,他应当在雅间用膳才是,谁会想到竟会在大厅里。 这一看,普天之下,望眼整个京城,能将一身红衣穿得如此英气逼人的,除了离王便再也没人了。只是不知这位容貌出色的小姐是谁。 见凤枢没有说话,大厅里的人又都在看着自己,扶瑶公主继续道,“不知扶瑶有没有这个荣幸坐在这里?” “公主随意。” 凤枢话一落,扶瑶公主原本有些忐忑的心顿时一阵愉悦,幸好他没有拒绝自己,正要坐下,然而接下来凤枢的话语却让她的动作一顿。 “本王便先行一步。”说罢就起身,扶瑶公主涨红着一张脸站着。 “王爷这是何意?不管怎么说扶瑶也是东陵的客人,王爷这个态度难得不是很失礼吗?”扶瑶公主微怒,却还是努力压制着,自己一来,他便要走,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还是什么毒蛇猛兽不成? 凤枢瞥了一眼扶瑶公主道,“那又如何?”随后便带着月隐走下楼去。 月隐亦是在心里将扶瑶公主鄙视了个遍,这么明显谁还不清楚,这扶瑶公主跟那些个小姐一样,一看到自家主子那眼睛便如同长在了主子身上一样。 扶瑶公主愣住了,他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那又如何。她自认为自己礼数周到,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态度。 “公主,这离王也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同公主说话。”玲珑一脸怒意地看着凤枢离去的方向。 玉珑也是看不下去了,一听到玲珑的话便附和着,“就是啊,公主,这离王也太不将公主放在眼里了。” 刚才的一幕都落在了酒楼里的食客们的眼里,对于凤枢的作为他们倒是不觉地惊讶,毕竟离王的名声在京城里传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了,又一个被离王冷言相向。 “原来这就是南夏的扶瑶公主啊,可惜了,离王一向对女子都是如此。” “是呀,我可是见过几回了。” …… 看到众人投过来的目光,扶瑶公主只觉得无地自容,最终带着两个婢女进了酒楼的雅间。众人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便纷纷低下头继续吃喝起来。 想她扶瑶在南夏得到多少王侯公子的青睐,离王,她便不信她拿不下他! 扶瑶公主的严重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玲珑玉珑见此,心知自家公主是属意东陵的离王殿下,她们自小跟在公主身前,公主想要的都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看来这次也是一样的。 48.追月公子 这日,乔染闲来无事在院子里抚琴,彼岸侍于身后,那琴声悠扬,一丝一缕间却夹着极复杂的音律。 彼岸六年前便跟在凤枢身边,这次被派到乔染身边,虽然跟着她的时间不长,但也算是摸清楚了乔染的习性,只是她不明白,小姐也不过刚及笄,为何会有这般复杂的心性? 她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但若是触碰了她的底限,她便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 二门处,一个小厮看住了清荷,“诶,清荷姑娘,太好了,在这见到你。” “哦,门房的阿四啊,怎的了?” “麻烦清荷姑娘去给小姐递个信儿,门外有一位公子指名要见小姐呢!” “公子?可有说是谁?”清荷疑惑,近几日找小姐的也就那位南夏太子,这回她倒是多了个心眼。 那小厮稍作思索,“这倒没有,只说小姐去了便知道了。” “行,我晓得了,你回吧,我这就去告知小姐。 ” “好嘞。” 虽有些不明情况,清荷还是如实地跟乔染说了。 “哦?白衣公子?” “是啊,小姐,门房的阿四这么说的,小姐可要去瞧瞧?” 乔染点头,“嗯,便去瞧瞧吧!”她倒是很疑惑,是谁这么有自信,自己见了他便知晓他是谁了。 于是,乔染带着清荷彼岸二人除了院子去。 “小姐,那位公子就在外边。”见到乔染过来,阿四忙上前去。 乔染点点头,没有说话,便直接走到大门处。 刚走出来,便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墨色衣袍的公子,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那笑容里颇有点风流少年的英姿,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见乔染出来,他收起折扇拱礼道,“小师妹有礼了。 ” 见他如此称呼,乔染一愣,这个人怎么唤自己小师妹?转念一想,自己也就拜了肖陵子为师,上头是有一位师兄,难不成这就是那追月公子?想到前几日自己给师父递了书信,想来便是追月公子无疑了,于是乔染笑着道,“原来是追月师兄。快快请进。” 众人讶于自家小姐对这位公子的态度,忙恭恭敬敬的将追月公子请进府内,追月公子的大名谁人不知啊?那可是东陵神医的弟子,再看自家小姐对追月公子的称呼,虽然不知道这二人什么时候成为是兄妹的,但总归也是小姐的客人。 而乔燃听说追月公子来了也匆忙赶去前厅。 “追月师兄一路辛苦,不知师父他老人家如何了?”大厅内,乔染和追月公子各自品着茶,自从拜了肖陵子为师后,肖陵子除了扔给乔染几本医术让她自己看,便是时不时的过来查看她学习的进度,好在她聪慧,几次下来肖陵子倒也觉得很满意。 “小师妹尽管放心好了,师父好着呢,这几日又出门远游去了,这不就派我来协助小师妹你了。”追月公子轻摇着折扇,乔染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天也没见得有多热,都是入冬了,这个师兄竟还如此悠然自得的摇扇子。 “看来便要麻烦追月师兄了。” 众人只知道追月公子是神医的弟子,却是甚少见到其人,今日一见,乔染倒是没想到这个师兄竟如此随和,总之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麻烦不麻烦,师父好不容易给我找了个小师妹,作为师兄自然是要好好表现表现了。”追月公子立马笑着回答,只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妹甚是好玩儿,没想到师父那倔样子不知走了什么运,竟收了这么一个小徒儿。 于是,出门远游的肖陵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肯定又是那个不肖徒儿在背后说老夫的坏话。” “小师妹这腿该是大好了。”追月公子看着乔染,脸色带着些许的玩味。 乔染笑笑,“果然瞒不过追月师兄的慧眼。” “染儿。”乔燃走进前厅,先是唤了乔染一声,二人见乔燃进来,皆是起身,“想必这位就是追月公子。” “见过将军。”追月公子握着扇子,双手抱拳朝着乔燃见礼。 “公子无须多礼,听闻公子到访便赶了过来,招待不周还请公子见谅。” “将军严重,倒是我叨扰了。” 二人相谈甚欢,乔燃这个人也不拘泥于那些礼节,而追月公子亦是风流自在惯了,和乔燃这么一聊,两人顿时达成了共识。 乔染见二人如此,无奈的笑笑,她倒是许久没有见到乔燃笑的这般开怀了,真是没想到哥哥这样的武将竟与追月公子这般的志趣相投。 “哥哥,追月师兄,你二人且先聊着,我去吩咐下人备些膳食,追月师兄这阵子便住在将军府吧!待会儿我命人收拾收拾屋子。”悄然起身对着二人道,接下来便是要麻烦这位师兄了,追月公子尽得肖陵子真传,医术亦是比自己高了好几层。 “染儿说的是,这几日便住在府里。”乔燃拍了拍追月公子的肩膀。 于是,追月公子便被安排在了南苑,这南苑是将军府最大的一间客房了,离乔燃的院子也较近。 49.你可愿嫁于我 追月公子住在将军府已有两日,府里的人倒也都知晓南苑住着以为贵客,听闻还是追月公子,他们的二小姐竟还是那追月公子的师妹! 住了两日,追月公子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用完膳后他变来了乔染的栖霞院。 “我说小师妹,我来这里也有两日了,你便说罢,需要师兄我做什么?”追月公子喝了一口茶,暗道还是小师妹这里的茶好喝。 乔染看他的样子不禁失笑出声,果真是皮相误人,看似风流,实则内敛的很,“倒是师兄先急起来了,如此,我便直说吧!苏国公府的大小姐乃我闺中好友,只是她常年体弱,我给她诊过脉,觉得脉象很平常却奇怪的很,我医术尚浅,诊不出这其中原因,不得已才给师父递了信。” “你是怀疑这里面有人动了手脚?”乔染刚一说完,追月公子立马出声,那些内宅的腌臜事他可没少见,自然知道乔染的意思。 乔染点头,经过秦姨娘那件事,让她不得不这么认为,有人想害人,自然也有办法让大夫看不出来。 这事没问题。“追月公子收起折扇,在手中敲了一记。 ”那成,我寻个时间,将素清约到府里,到时便劳烦师兄了。“ …… 送走追月公子,乔染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又将那幅画展开,眼睛紧盯着画中人,移不开目光。 凤枢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身后,循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幅画,只是没怎么在意,只当画上的人是当年的乔夫人。 见她出神,凤枢便走到一旁倒起茶来,听到声音,乔染才回过神来,便发现凤枢不仅不请自来,还把自己的地方当成了他的地盘。 将画收起,乔染笑笑,这位爷总算没有大半夜的过来了,这回她没怎么惊讶,已是习惯了,“王爷怎么来了?” 凤枢喝了口茶,“外面传得如此沸沸扬扬,你倒是坐得住。” “流言止于智者,空穴来风没什么可怕的。” “你便没有想过,若这是南夏太子有意而为之呢?”顾允绝对是在挑战他的耐心,若是最后没有选妃一说,那样的流言到底也是损了她的闺誉,届时她就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乔染摇头,坚定地道,“不会的。” “乔染,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你又怎么知道不会?如果皇上下旨令你远嫁到南夏呢?定安将军可以为你拼死一档,可是你愿意看到他为了你而被皇上开罪吗?”凤枢厉声道,幸好彼岸在看到凤枢来时已将院子里的人遣了出去。 乔染一愣,他说的这些她倒是没有想到。 “丫头,你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如果顾允到皇上那里请旨,皇上极有可能会同意。” “我还是不明白,南夏太子没有理由会选我。” “你可知道那些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凤枢凝神看着她。 “难不成是南夏太子?” 凤枢点头,这笔帐他会找他算! 乔染的眉头便又皱了起来,打从这个南夏太子一出现,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如果真如离王所说,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想来自己只能从南夏太子那里入手了。 “多谢王爷提点,此事容我再想想。”乔染回过神来,朝凤枢福了福身子,说到底这终究是自己的事情,离王无缘无故帮她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不想再欠他人情。 凤枢伸手轻抚了她的发髻,“要什么时候你才不这么逞强。” 乔染眸子微闪,终究没有躲开,愣愣地看着他。 凤枢忽地伸手拉住了她,下一刻,她整个人已经埋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一股淡淡的草木花香般清新的味道窜进鼻息内,突如其来的温热感令乔染一怔。 凤枢两手收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声道,“如果我去向皇上请旨,你可愿意嫁于我?” 凤枢话一说完,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一颤,却没有任何回应。 乔染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而后剧烈跳动,他刚刚……说了什么?你可愿意嫁于我……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许久都不见乔染说话,凤枢轻叹了一声,许是自己太过突然,倒是把这丫头吓到了,于是便放开了她,“罢了,是我太过突然,你……好好想想。” 话毕,凤枢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走了过去,留下她一人。 51.进宫求旨 凤枢刚回到自己的府邸,月隐急忙上前来,“主子,你总算回来了。”月隐一脸的焦急。 “出了什么事?” “暗卫来报,南夏太子极有可能进宫面圣,请旨赐婚于乔二小姐。”月隐小心翼翼地道,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凤枢的脸色,果不其然,凤枢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看来这顾允是闲得慌了! “主子……” “现在,即刻进宫!” 求旨?那要看看他凤枢同不同意!凤枢是一刻也不敢停留,他必须要赶在顾允的前面,绝不会给顾允一丝一毫的机会! 是日,宫中的人都听说了,离王突然进宫求见皇上,也不知为了什么事竟惹得皇上震怒,罚他在御书房跪了一夜。 凤仪宫,凌楠一早便得了消息,下了早朝便去了皇后的宫里,“母后,听说昨日父皇将四皇兄留在了御书房,母后可知是为了何事?” 皇后摇了摇头,“这本宫也不知,你父皇那边儿,消息一点儿也没有透露出来,不过倒是听说是恼了你父皇了。” 凌楠眉头一皱,自己的这个四皇兄行事向来我行我素,虽然会惹得父皇不快,但是极少见父皇会这般生气。 “好了,再如何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你父皇恼了他不是更好?”皇后拨弄着手指上的护甲套,笑着对凌楠道,这几年来,她也是实在摸不准皇上对凤枢是怎么样的一个态度。 “是,儿臣知晓了。” “对了,这几日锦王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我的人盯得紧,倒是没发现什么。” 皇后点了点头,那双美目折射出一种锋芒,她浸淫后宫多年,自是有些手段的,如今的情势,锦王凌柯对皇位虎视眈眈,又与自己的皇儿针锋相对,明争暗斗的更是少不了。 湘王凌梓,素来低调,亦没有什么大作为,自是不用忌惮。 凤枢虽手握重权,却无心皇位,只是与瑞王凌楠向来不和,既然不能拉拢,若是能够除掉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九皇子,如今也不过是个孩童,亦是不必理会,自己的皇儿是嫡子,太子之位势必是自己的皇儿! 御书房内,凤枢仍旧笔直地跪在地上,即便是跪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势也不容忽视,座位上的皇帝紧盯着他。 这时,皇上道,“你若是喜欢那乔染,可以让她当你的侧妃,增肥绝不可能!” “臣还是那句话,非她不娶!” “你!”皇上一听这话,立即就又怒上心头,“你是成心想气死朕是不是?” 这一次,凤枢的头微微抬起,那一双黑色的眸子顿时冷如寒冰,折射出来的视线,恨不能将对面的皇上给直接冻成冰块儿,“凤枢此生此世只娶一妻,这是母妃的遗愿。”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母妃的遗愿,却也是她一辈子求而不得的。 “你,你放肆!不要以为朕平时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有朕在,你就休想娶乔染为妻!”其实同意凤枢娶乔染,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只是皇上极为不满凤枢的态度,一直以来他都拿他没办法,而这次他又提到安贵妃,皇上的怒气这才一下子升了上来。 “为什么?”这一次,凤枢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皇上见他眸中的坚定,一时无语,最后只好深吸了口气,“枢儿,她的身份终究不适合做你的王妃。” “皇上这是在担心她的腿吗?”凤枢冷笑,“皇上是否忘记了我母妃的身份?” 皇上一愣,安贵妃的身份,他又岂会不知,她的师兄便是东陵的神医。 见皇上愣神,凤枢继续道,“眼下追月公子就住在将军府,皇上担心的问题很快便会解决。” “哼,你打的算盘倒是很好!”皇上甩手,横了凤枢一眼,没想到这小子为了娶那丫头,真是煞费苦心。“朕听闻这几日京城都在传南夏太子要娶乔染为妃。”皇上抚着小胡子,一脸算计的样子看着凤枢。 “皇上最好别这么做,否则,就算是踏平整个南夏,他顾允也别想得逞!”一袭红衣,却散发着一股戾气,就连皇上也被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给震慑到。 “罢了,你起身吧!”皇上无奈地摆摆手。 “皇上可要想清楚了,臣若是起身便是皇上同意了。”凤枢一脸坚定地看着皇上,无论如何,今日他便要他下旨。 “行了,朕允了。”皇上瞪了凤枢一眼,好小子,竟跟他玩起了这等心眼。 52.难不成公主是嫁不出去了吗? “皇上,南夏太子并扶瑶公主求见。”御书房的门被打开,海公公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朝着皇上道。 一听到南夏太子这几个字眼,凤枢那狭长的凤眸瞬间又冷了几分,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如今对于顾允,他极其的反感。 “见过东陵皇。离王也在。”给皇上行了礼后,顾允冲凤枢微微笑着。 “离王殿下。”见到凤枢,扶瑶公主朝着他微微一笑,想到来之前太子哥哥同自己说的,一张小脸顿时微微红了起来。 “嗯。”凤枢鼻间发出一个音,眼神如利剑般直射向顾允,“若是无事,臣便告退了。” “离王且慢,允此番前来,有一事还关乎着离王。”顾允伸手拦住凤枢的去路,一张笑脸直接无视掉凤枢的不悦。 “太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皇上深深看了凤枢一眼,才对着顾允道。 听皇上询问,顾允这才恭敬地道,“想必东陵皇已是听说了我南夏此番欲与东陵和亲的事了,我这皇妹虽有些顽劣,却也是我父皇最为宠爱的公主,想来也是配得上贵国的王爷。” 顾允这么一说,意思是和亲的并非他本人,而是这扶瑶公主。 “哦?原来南夏要和亲的人是扶瑶公主。”皇上眯了眯眼睛。心里暗道顾允狡猾,京城传言的可是他顾允要和亲,“方才太子说我国的王爷,不知是哪一位?” “回东陵皇,扶瑶属意的正是离王呢!”顾允说完,淡笑着看向凤枢,说不出的意味。 顾允这话一出,不仅仅是皇上,就连凤枢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本王不同意。”没有丝毫地犹豫,凤枢神色坚定地看着顾允道。 “为什么?”扶瑶公主在顾允说她属意的是凤枢时,娇羞地低下了头,可是乍一听到凤枢的话,迫使她震惊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顾女子的仪态反问出口。 “公主要嫁本王便要娶吗?难不成公主是嫁不出去了吗?”凤枢毫不留情地扔出这么一句话,一个冷眼看着扶瑶公主,他本就对顾允有所不满,自然对扶瑶公主也好不到哪里去。 “放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还不快给朕退下!”皇上听凤枢这话,顿时又气得拍了一记桌子,这个小子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不管如何,那扶瑶也是一国公主,他岂能说出这样的话? “陛下息怒。”海公公见状,忙上前劝道。 扶瑶公主咬着贝齿紧紧盯着凤枢,一张脸在听到凤枢的话后变得惨白。 “离王,你不喜欢扶瑶大可直说便是,又何必如此出言侮辱于她。东陵皇,我兄妹二人本着诚心而来,不曾想离王竟是这个态度。”刺客,顾允的语气也稍稍带了丝怒意。 “南夏太子勿怪,东陵没有轻视南夏的意思,朕也不瞒太子,离王向朕求旨赐婚于他与乔染,方才朕已命人下去传旨,所以和亲一事还是另寻人选吧!”皇上颇为头疼的看向顾允,不管是乔染还是扶瑶公主,都不是他中意的任选,但是在乔染和扶瑶公主只之间,他宁愿选择乔染。 皇上的话一出,顾允的眉头皱起来,凤枢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这个皇上总算是做了一件让他顺心的事。 而扶瑶公主更是失声叫出来,“什么?王爷怎可娶那瘸子!” 不止是皇上不悦,凤枢直接一个冷眼扫向她,浑身带着杀意,说出的话几乎冷的能将人冰冻起来,“这样的话公主最好不要让本王听到第二次!” 感觉到他的杀意,顾允忙将扶瑶公主拉到身后,其实他自己也对扶瑶公主说的话有所不满,但总归是自己的皇妹。 “是扶瑶失言,还请离王不要怪罪于她。” “太子管好自己的人。”扫了一眼顾允兄妹二人,凤枢转身冲着皇上道,“想来皇上还有事情要处理,臣便先行告退。” 皇上摆摆手,看样子已是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了,整个过程顾允兄妹有话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扶瑶公主看着凤枢的背影,眼神里慢满满地不甘,乔染,一个瘸子也敢和她抢离王,她堂堂公主何时受过这种气?那个狐媚子,定是她迷惑了离王,才让离王这么对自己! 扶瑶公主闪过意思狠绝地神色,敢和她扶瑶抢,那也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顾允似笑非笑的看着凤枢离去的方向,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扶瑶公主脸上的表情,没想到这离王动作倒是快,竟赶在了自己前头,而且居然能够说服东陵皇赐婚。 53.圣旨赐婚 “小姐,小姐。” 清幽的院子里,一道浅绿色的身影如一道风一般的刮进了内室,将挂在门边的风铃带出一阵叮铃作响。 栖霞院里,乔染拥着暖炉在膝上,手里的针线丝毫没有因为清雅的打扰而有半丝停滞,转过身来笑道,“什么事让你这样一惊一乍的。” “哎呀,小姐,皇上给你赐婚了!少爷让你出去接旨呢!”清雅有些抓狂地看着自家小姐。 “赐婚?”乔染一怔,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赐婚,男方是谁?顿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脸上却还是佯装镇定。 “对呀,是海公公来传的旨。” 乔染放下手中的针线起了身,“走吧,出去接旨。” 大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乔氏女乔染聪慧贤淑,才德兼备堪为良配。特赐婚离王凤枢为正妃,择吉日完婚。钦此。” 将军府众人齐声谢恩,传旨的海公公将圣旨送到乔染手里笑道,“恭喜将军,恭喜乔二小姐了。” 乔染微愣,随后接过圣旨,淡然微笑道,“多谢公公,有劳公公了。” 海公公有些诧异的看了乔染一眼,眼前这女子虽不及宫里妃子们的艳丽多姿,却也是个难得的清丽佳人啊!而且举止雍容,言谈有度,这般风姿,也难怪离王殿下不顾皇上反对,坚持求旨赐婚了。 送走海公公,乔燃叮嘱了几句,乔染便回了院子里,整个过程下来,她还浑浑噩噩的。 想到乔燃的话,看哥哥的样子,似乎早就料到皇上会下旨赐婚一般,几遍是下旨赐婚,也该是南夏太子才对,她赝本想着,要如何解决南夏太子的事情,没想到竟意外登来被赐婚于离王的消息。 乔染突然想起那天离王的话,当时他只不过在问自己,如今竟真的求来了圣旨。 “小姐,皇上怎么赐婚与你同离王殿下?”林嬷嬷给乔染倒了杯茶轻声问道,乔染和凤枢的事情林嬷嬷倒是不曾知晓,她如今有这个疑惑也是正常。 乔染摇头,她自然知道这道圣旨是凤枢自己求来的,虽然哥哥说了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可圣旨一下,自己会有说不的机会吗?好在是离王…… “离王也好,而且还是正妃,听闻离王府中至今连侍妾都没有一个,算是众多王爷当中少有的,小姐嫁过去想来也不会吃亏。”见乔染没有说话,林嬷嬷自顾自地说道。 “嬷嬷。”乔染嗔了一声,心里也是无奈,她要是再不说话,林嬷嬷可就要说个没完了。 入夜,乔染草草洗了洗便躺到床上,清荷要熄灯,却被她阻了,“今夜是你和清雅守夜?”她慵懒地倚在床头,身上疲累,脑子里却是一片清明。 55.嫉妒 一时间,离王与将军府二小姐被皇上赐婚的消息在京城流传开来,听闻这婚还是离王自己去求来的,这无疑是给了众人很大的震撼。 大大小小的街坊,酒楼以及茶馆,都在疯传着这件事。 “听说了吗?皇上下旨给离王殿下和那乔二小姐赐婚啦!” “什么?你没说错吧?乔二小姐?” “没错!就是乔二小姐,千真万确!听说这还是离王殿下自己去求的旨。” “真没想到啊,本以为乔二小姐会和亲到南夏,竟然一下子成为了未来的离王妃。” “对啊对啊,这乔二小姐真是走了运了。” “哼,就乔染那样也配得上离王!”人群中一女子道。 “配不配得上我是不知道,总归是离王去向皇上求的旨,我说姑娘,你该不会嫉妒在嫉妒那乔二小姐吧?” “呵……她有什么好嫉妒的,不过是走了运。” …… 驿馆里,扶瑶公主的房间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摔东西的声音。 “公主。您息怒啊!”玲珑和玉珑二人颤抖着身子跪倒在地上,“公主,奴婢们知道您气不过,可是您也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啊,当心这些碎瓷片伤着您的手啊!” 一脸的悲切,却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主子恼了怒了,最倒霉的全都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动不动就要挨打受罚,一个不小心还能把命都赔进去,谁也不会心疼她们,即便是她们再如何得宠,还不一样都是如此。 扶瑶公主原本端庄秀丽的脸蛋,此时此刻变得面目狰狞,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没有一件逃脱她的手心,满地的碎片。 “一个个没用的东西,全都给本公主滚出去!滚!”她有哪里不好?她有哪里比不上那个瘸了腿的女人! 当日洗尘宴匆匆一瞥,她就下定决心要嫁给他,当太子哥哥说她可以以和亲为由嫁给他,没有人可以体会到她是多么的开心,可是他竟拒绝,甚至还出言中伤自己。 这句话如同****令一般,玲珑和玉珑低着头,忙逃了出去。 “太子殿下。”门外,见到顾允,二婢忙下跪行礼。 “太子哥哥。”见是顾允,扶瑶公主有些不甘地看着他。 “扶瑶未免也太大动肝火了,要知道这里不是南夏,是东陵的驿馆!”顾允厉声道,扶瑶这个性子还是不知收敛,这让他有些不悦。 “扶瑶知错。”扶瑶公主低下头,他虽是南夏最尊贵的公主,却有些害怕自己的这个哥哥。 “还不进来把这里收拾干净!”这话是对外边的二婢说的,听到吩咐,玲珑和玉珑再次走了进来,低着头默默收拾着那些碎渣,大气也不敢出。 意味深长地看了扶瑶公主一眼,“和亲一事就此作罢,还有莫要去招惹那乔染。”说完,顾允转身走了出去,这个妹妹,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又岂会不知?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必定能嫁给离王,而东陵皇却给乔染和离王赐了婚,她又岂会甘心?以她的脾气必定会去找乔染的麻烦,虽然与乔染解除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知道乔染绝非池中之物,任人宰割,到时候吃亏的是扶瑶还说不定。 扶瑶公主紧咬着唇瓣,双手极力地抓着自己的衣袖,她不甘心啊!看太子哥哥的态度,那件事想来不成了。 乔染,等着瞧吧!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扶瑶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全然忘了顾允临走之前对她说的话。 与此同时,东方府内余氏的院子里。 “娘,你说什么?皇上居然将乔染赐婚给了离王殿下?“听完余氏的话,东方芷柔忍不住大喊出声,反观东方芷蝶,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有东方芷柔这么夸张。 “嗯,倒是没有想到离王竟会去向皇上求旨。”余氏恨恨地开口。 “本以为姐姐接近瑞王殿下,日后成为瑞王妃便好了,没想到没有瑞王殿下,乔染竟搭上了离王殿下,姐姐这边可是还没有个着落呢!娘,我以前就说这个乔染是个祸害,你们又不听我的。”东方芷柔开始抱怨,“要是当初早点解决掉她的话,哪有今天的事,当初她摔下去的时候怎么不摔死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东方芷蝶开口呵斥道。 看着东方芷蝶难看的脸色,东方芷柔没敢再说下去,回想了刚才自己说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瑞王同姐姐这么久了,却还迟迟不上门提亲,她这么说出来,岂不是在戳姐姐的心窝嘛! “蝶儿,你还好吧?”余氏担心地看着自己的这个一直都是她的骄傲的大女儿,“你放心,娘一定不会让乔染这个贱丫头好过的!” “娘,我没事。”东方芷蝶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过柔儿说的也对,蝶儿,你和瑞王如何了,眼看着乔染就要成为离王妃,瑞王那边你还得多加把劲才是。” “是,女儿明白。”东方芷蝶点头应着,就算乔染成为离王妃又如何?瑞王妃的位置一定是她的。而瑞王又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但是这层身份就比离王好多了。 59.温情 又忙了一日,这两日乔染听得最多的便是她与凤枢的婚事,遇到的人,开口闭口无不在说着这件事,想来他们的婚事在这京城引起不少争议。 清荷清雅备好了水便被乔染打发了出去,揉了揉疼痛的脑袋,将身子沉入水中,许是太累了的缘故,她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凤枢进来的时候,清荷二人倒是没有拦住他,想着这么久了小姐想必已是沐浴好了,二人如今又是有了婚约,她们自然不会进去打扰了。 走进房内,凤枢没听到声音,以往他来,这丫头都是很快便察觉出来,凤枢微微皱眉,见屋内没人便继续往里走,只见一块帘布拉着,凤枢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在沐浴。 只是听不到任何水声,凤枢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她的丫鬟说她在屋里,可是却没有人,难道……想到这里,凤枢哪儿还能这么干站着,掀起了帘子就冲了进去。 绕过屏风,却见乔染竟靠着浴桶竟睡着了,见她无事,凤枢舒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丫头,居然也睡得着,这三月的天还是有些凉,也不怕染了风寒。 思及此,顾不得男女大防,卷起一旁搁置的衣衫缠住水中的小人儿,再一用力整个人便落进了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取过大袍子将她裹了进去。 乔染被这么一折腾,整个人也从梦中醒来,“你怎么来了?” 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着实让凤枢担心,抱着她放在自己腿上而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嘴角噙着一丝责备,“你还说呢,怎的如此不注意,竟睡了过去,若是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见他如此紧张,乔染不禁笑了出来,“我哪有这么娇贵。” 搂着她的双手紧了紧,凤枢对外面吩咐道,“清荷,去煮碗姜茶来。” 清荷在外间听到吩咐便下去准备姜茶,也不禁捂嘴偷笑,这离王殿下着实是紧张自家小姐。 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凤枢这才放下心来。乔染笑望着他,没想到这人竟也会这般关心人,若是被人瞧了去,想必定会吓坏众人。稍稍收了心思,乔染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处境,自己如今被他隔着被子揽在怀里,虽说也裹了一层衣衫,但是里面却是未着寸缕,想到这里,脸上不禁弥漫其一丝丝绯红。 偏生凤枢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以为被子太厚,让她热着了。“可是捂着太热了?”说着将被子拉开了一些。 他这一动作让她一惊,急忙伸出手来挡住他的手,由于太过紧张,竟狠狠抓住了凤枢的手腕,惊觉自己可能抓疼了他,又很是心惊的松开了,整张脸又更红了。 “别……”心里暗暗焦急,这种话叫她如何说出口,这人也真是,整个人顿时觉得很不自在,幸好那几个丫头不在屋里,不然她可就在自己丫鬟跟前抬不起头了。 凤枢眉头皱起,这丫头是怎么了?于是一副很是奇怪的表情看着乔染,随后又是一副很玩味的样子,这让乔染很怀疑这厮莫不是故意的?顿时就恼了他了,瞪了他一眼。“你这人……你先出去,我换身衣裳。” 然而她这话凤枢视若无睹,没有丝毫动作,视线却一直在她身上。 “快些,待会儿清荷便要回来了。”小手再次推了推他的身子。 凤枢轻笑,知道她怕羞,便松开手,缓缓起身背对着她,一时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乔染无奈,很不满地瞪了眼他的背影,小心翼翼的下床拿起一旁的衣服匆匆忙忙的穿上。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凤枢唇角不觉地微微上扬起来,这丫头,真是有趣的紧。 60.怒意 凤枢适时的转过身来,乔染吓了一跳,幸好衣裳皆穿戴好了, 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她,“怕什么,日后都是要成婚的。” 这话一出,好不容易脸色淡了下去,一下去又红了,“真不知羞。” 知道她脸皮子薄,凤枢也敛起了笑意,恰巧这会儿清荷也将姜汤端了进来,凤枢直接伸手接过,“这里有本王便可,你先下去。” “是,王爷。”临走还瞧了一眼自家小姐,还不忘捂嘴偷笑,小姐和离王殿下这情形,任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到清荷抖着肩膀的样子,乔染顿时又瞪了凤枢一眼,都是这厮,害得自己竟被清荷那丫头笑了去。 “来,先把这个给喝了。。”凤枢自动忽略掉她那不满地表情,将碗凑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吧!”说着夺过凤枢手里的碗,凤枢微微一笑,也不去和她争抢 凤枢目光凝视着她,不知不觉间眸子里染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柔情,见她喝完姜汤,忙伸手出去接过她手里的碗,搁置在一旁、再次回过头来,眼尖的发现,她的右手腕处有一块青紫。 “怎么回事?”凤枢拉起她的手腕,声音凌厉了几分,他知晓她今日去了宫里,难不成出来什么事? “无事的,已经上了药了。”乔染收回手去,小声的说道。 凤枢盯着她的眼睛,继续重复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这样子,乔染微愣,想要开口,却被凤枢打断了,“宁贵妃?” 乔染下意识的回答,“不是,今日从宁贵妃宫里出来,半道遇上了瑞王……” 她本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打算同他说,却不曾想手上的淤青被他瞧见了,再想起宁贵妃说的话,他当真与宁贵妃没什么关系吗? 这么想着,乔染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而凤枢早在听到瑞王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神情。 “他?都说了什么?”虽然之前她同自己解释清楚了,但是他依旧对这个五皇弟很是反感,不过想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很微妙。 “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罢了,你也知道,自从我当众打了瑞王,他便是有事没事的找我的茬。你就放心吧,今日若不是在宫里,我又岂会让他得了这么个便宜。”嘴上说的这么轻松,其实她的心里却是心惊胆颤的,说的不对了,指不定这位爷又要恼了。 “让你受委屈了。”凤枢伸手,将她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脸上布上了一丝歉意,这皇宫里,多少个人都在盯着那个位置,而他们这些作为皇帝的儿子,婚事又是让多少人盯着,他早就知道,这桩婚事一出来,她定会被各宫娘娘召见,这是不可避免的。 乔染笑着摇摇头,她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已成了他未来的王妃,有些事情她都应该自己去应对,像他这样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位置,她理应为他着想,不能给他添了麻烦。 “我无碍的。” 又叮嘱了她几句,凤枢才走了出去。 “今日都发生了什么?” 偏房内,彼岸站在凤枢身后,看着凤枢的身影,她竟觉得有一丝的恐惧。主子问起今天的事情,那必定是在小姐那里知道了什么,她不敢隐瞒,忙跪了下去,“属下有罪,请主子责罚!”今日是她护主不力,她已经被主子调到了小姐的身边,凡事她都要以小姐为先。 “起来吧,今日在宫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今日宁贵妃召见小姐,贵妃娘娘表现得倒是极为热情,只是后来贵妃娘娘突然提到国公夫人,便说要与小姐说些体己话,将所有的人都屏退了。属下想留下来,小姐不许,这之间发生的事情属下便不知晓了。出宫的时候遇上了瑞王,瑞王一上来便讽刺小姐,小姐碍着在宫里本不想与他纠缠,可是瑞王却不依不饶……” 彼岸没说一句,凤枢的拳头便一次接一次的握紧,周围的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彼岸亦是小心翼翼的回禀着。 凤枢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之色,呵,看来真是太过闲了,“风崖。” “主子。”听到声音,风崖立即闪身进来,听候吩咐。 “锦王最近暗中搜寻瑞王手底下官员的罪证?” “回主子,有这回事,只是一直没找到。” “去,想个办法,尽快让锦王揭了他的短。” 听了这话,风崖暗暗发抖,果然不该招惹乔二小姐,这下瑞王是要倒霉了,瑞王啊瑞王,你可就慢慢承受主子的怒气吧。 “是,主子。” 61.三公主被禁足 一大早的起来用了早膳,乔染转了转手腕,上面的淤青似乎浅了些。昨夜凤枢回去后,又遣了月隐过来送了上好的药膏,他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乔染也不推迟,又重新上了些药方才睡去。 如今一看手腕,她微微笑了出来。 清荷提着绣篮走进屋里,便瞧见乔染看着自己的手腕出了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清荷也没有打扰她,将绣篮放在一旁便做起了针线。 乔染回过神来见忙着做针线的清荷,微微笑了笑走了过去,帮着清荷打理丝线。 见她这一举动,清荷马上出言阻止,“小姐,您坐着就好,这些奴婢来。” “无碍,反正我也闲着。”乔染再次笑了笑,平日里这些个丫鬟最是紧张自己,就怕她累着。 清荷无奈,只好继续手上的工作,幸好她们遇上了小姐这样好的主子,也很少责骂院子里的人,只要是安守本分的,小姐必定不会亏待了他们。 主仆二人一边坐着针线一边闲聊着,那边清雅也走了进来,乔染抬头见她头发上沾了些雨水,开口问道,“外面下雨了?” 清雅拍了拍衣襟,这才跨过门槛走进屋里来,“是啊,幸好不是很大。” “快去将头发擦一擦,可别着凉了。”乔染便打理针线边说着。 “知道啦,小姐,还是咱们小姐会心疼人。” “那可不是,你要是病了,谁来照顾你家小姐我啊?”乔染嗔了她一眼。 “小姐,还有奴婢呢!您这么说呀奴婢可是不依的。”清荷佯装不高兴起来,也只有在乔染面前,她们才敢这般玩闹。 知道这两个丫头同自己玩闹,乔染也不去打破,只是笑着道,“是,你们两个丫头啊,我是缺一不可。好了,清雅快些去换身衣服,下雨了怎的也不知道打伞。” “放心啦小姐,奴婢这身子骨好着呢!不会轻易生病的。” “话是这么说,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清雅点点头,这才去了偏房换衣服。 似乎想到了什么,乔染转头看了看清荷,“今日怎么没看到彼岸?” “该是在林嬷嬷那儿吧!” 乔染点头,没有细问下去,彼岸虽说跟着她没有清荷清雅久,却也是事事以她为先。她知道风崖和月隐是凤枢的得力手下,他先是将彼岸给了自己,后又派了风崖过来,也不知道他那边怎样。 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屋外的细雨声,这入春,雨水也就多了,总是这般的没有任何预兆。 没多久,清雅从偏房走出来,与乔染清荷二人坐成一团说起话来,清雅是个话闸子,一坐下来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小姐,我刚才去少爷院子里送东西,正巧少爷下了朝回来,听说昨日三公主不知怎的竟失手打死了一名宫女,还好巧不巧地被皇上和许多大臣撞上了,现在啊,三公主被皇上禁足在宫里呢!” 乔染手上一顿,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你这话从哪儿听来的。” 清荷顿时耸着肩膀,“是阿昇汇报给少爷的时候奴婢不小心听到的,小姐,奴婢可不是故意的啊!” 乔染点头,“无妨那个,只是这些话日后别到外面说。” 下人的性命都拿捏在主子手里是没错,但是却不能无缘无故处死一个下人,官家宅院尚且是如此,更不用说那是在皇家,凌雪晴这是若是传扬出去,那她这名声可就算是毁了,皇上虽然将她禁足,但为了皇家的颜面,皇上必定会警告当时在场的所有大臣。 而如今,凌雪晴也快到了适婚的年龄,皇上更不想她这名声就这么毁了。 宫里人多嘴杂,打死宫女的事情多多少少也会走漏写风声,但是却不能是从他们将军府流传出去。 “奴婢明白了,小姐。”如今算是多事之秋,清雅心思虽比不上清荷细腻,却也明白这些道理,“不过话说回来,这三公主被禁足了也好,省得她总是来找小姐的麻烦。” “清雅这话我也觉得有理,三公主可没少给咱们小姐使绊子,和瑞王不愧是亲兄妹。” “好啦,我晓得你们真心为我好,快别说这些事情了,我这儿正好有些花样子,你们来帮我瞧瞧哪件好?” “好呀好呀,小姐可是要准备绣一个给离王?”清雅笑着道。 “就你这丫头会贫嘴,小心小姐我随便找个人先把你给嫁了。” “哎呀小姐,奴婢知道错啦!” …… 62.护短的离王 宫里凌雪晴才被禁足,紧接着凌楠那边也出了事情,凤枢手底下的人办事效率确实是高,才吩咐下去不久,这便有了结果,恐怕凌楠现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找乔染的茬了。 收到消息,乔染立即叫来了风崖。 见到乔染,风崖很恭敬地道,“小姐叫属下是为了何事?” 乔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让风崖不明所以,“瑞王那事是你们主子的主意?” “这个……” “你也别瞒着我,想来也只有他了。”乔染笑着。 风崖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暗道,小姐你都已经想到了,还这么折腾我。刚才那笑意,看得自己心里直发毛。 “这事确是主子吩咐的,主子说了,瑞王近来太闲,给他找些事做。” 乔染不禁笑出声来,这样的话的确是他那样的人才说的出来,既然他出了手,这次便有的凌楠受的。 想到这里,乔染忽然又想到了顾允,她与凤枢的婚约颁布下来已有好几日,而几日前传得沸沸扬扬的南夏太子这几日竟也没了消息。不知为何,乔染总觉得有些奇怪,她可不认为顾允会就这么算了。 不过也无妨,只要他不来招惹自己,她就无须管这么多。 “王爷派你过来,那他那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他贵为王爷,身边的人自然不少,可是风崖和月隐是他常常带在身边的,她难免有些担心。 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风崖心里也是感到欣慰,他家主子找到这么好的一姑娘也是幸运,还好主子下手够快,不然还不得被皇上许配给那个南夏太子了,这样岂不是便宜了顾允了。 乔染可没有想到风崖心里想的是这个,不然她可要抚额表示无奈了。 “小姐大可放心,王爷那边,除了我和月隐,还有暗卫在,而且王爷的身手不凡,一般人伤不到王爷,倒是小姐这边须得多些人手。”他家主子可说了,如今京城里都知道小姐是他的未婚妻,以后他不用在暗处保护,可以出现在人前。 风崖和月隐经常出入在凤枢身边,风崖即代表这凤枢,他跟在乔染的身边,有点眼色的人都不会去招惹她。 乔染点点头,既然风崖这么说了,想来他那边也是不用担心的了。 “你自去忙吧!” 风崖朝她作揖,便退了下去,心里无限感慨,就是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他们的主子,也只有他们主子才配得上这样的女子,以前究竟是谁,竟将她传得如此不堪,真要说不好的话,拿乔染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怪她当初眼神不好,竟看上了凌楠这样的货色。 再说了,他家主子可是护短的很,既然瑞王让小姐这么讨厌,那就别让他在小姐跟前晃了。 要惹到谁可别惹乔染,不然就得承受离王殿下的怒火,就算没有凤枢,也还有个乔燃呢!这两个人的护短程度算是达成一致了。 风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幸好他的主子是凤枢,也幸好在这之前他没有惹到乔染。 没有事情可做,这人就容易胡思乱想,乔染又想起宁贵妃,看来应当派人去好好查查了。宁贵妃自己找死,她管不着,但是她若想对凤枢不利,将算盘打到他们头上,她可是不允许的! 染儿,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还在想着顾允这几日没了消息,这边徐管家就来禀报说南夏太子又上门来了,指明有要是需得见乔燃兄妹,这会儿乔燃已带着他在书房候着了。 之前顾允上门,都是专程找自己,这次来却指名要见自己和哥哥,对顾允一直没有好印象的她这次是有些不明白顾允的来意了,莫不是又想拿自己和凤枢的婚事说事?、 乔染摇了摇头,希望自己多想了。去了不就知晓了。这才起身往书房去。当然,障眼法还是要用的,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人知道她的腿已痊愈了。 63.画上相同的人 来到乔燃的书房外,乔染轻轻叩了门,听到敲门声,乔燃亲自撒谎那个钱开门,“染儿,你来了。” 清荷也是个有眼色的,见乔燃接过了轮椅,便自觉地退了下去。 “见过太子。”不管是何时,乔染始终礼数周到。 顾允点头示意,同时也暗自深吸了口气,真的太像了。 安排好了乔染,乔燃这才回到了主位上,后朝着顾允道,“染儿已经来了,太子可否说明来意了?” 顾允笑了笑,“在此之前,本宫想先请定安将军和二小姐看一样东西。” 乔燃与乔染对视了一眼,随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只见顾允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卷,在二人不解地目光下缓缓打开。 当看清那画时,乔染的“|咯噔”一声,只一眼她便能确定,那画上的人与母亲的嫁妆里的那幅画是同一人,只是她不知道顾允手上为何也有。 “太子这是何意?”乔燃倒是没有细看,这南夏太子先前觊觎自己的妹妹也就算了,如今又拿出这么一幅画过来,他究竟想做什么? “将军稍安勿躁。”顾允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心知乔燃这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哥哥,那画上的人,不是我。” 听到这话,顾允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赞许的眼神看向她,他就知道,乔染是与众不同的,在这种情况下竟还能如此的镇定,一眼便知画上的人不是她。 乔燃则是不解,站起身来到顾允跟前细细端详起来,实在是太像了,也难怪他会认为是乔染,这么一看虽然很像,但神韵却是有些不同的,而且也比乔染年长了一些。 “这画上之人是谁?”虽有着诸多的疑问,可最后乔燃只问出了这一句,而这也正是乔染想知道的,在没弄清楚顾允的来意之前,乔染不能将她房里的那幅画的事情说出来。 “我今日来正是为了这件事情,她是我南夏的灼华贵妃,我父皇的母妃。当年她遭奸人所害,流落在宫外,那时的她还怀着身孕,自我父皇登基之后便派人四处寻找。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东陵便是为了寻找祖母的下落。此前我的手下查到的结果便是与将军府有关联。”顾允掩饰着内心的激动,查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个结果,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他们几乎都要以为当年的灼华贵妃已死,没想到却在东陵查到了消息,而且很有可能是她的后代。 这几****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带着画过来了。 乔染的心像是触动了一根弦般,若真如顾允所说,自己呵呵那灼华贵妃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太子如何确定你我兄妹二人会相信你所说?” 顾允又笑了笑,却是一身轻松,“我没有理由骗你们,若你们不信也可派人去查,关于灼华贵妃的事情一查便知。” 乔燃心中明了,顾允说的这么肯定,那么这件事定然不会有假。 顾允看着他们的神情,也明白他们已经相信自己所说的了,于是继续道,“根据推算,再加上之前二小姐所说,令堂乃京城人,祖上又是东陵人,灼华贵妃当年流落宫外,又怀着身孕,那么极有可能,二位的母亲便是那个孩子,而东方老夫人并非二位的祖母。” 64.乔燃兄妹的身份 这话如同一道巨雷,冲击着乔燃兄妹二人,特别是那最后一句。 “太子何以这么肯定?难道是查到了什么?” 顾允看着乔燃,点了点头,接着说,“几日前,我的手下已查清楚了,令堂出世之前,东方老夫人称病在屋子里修养不见客,东方大学士也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八个月后,东方大学士对外称其夫人早产生下一女,这个孩子从此便成为东方府的大小姐东方语,而那院子里的人,除了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其他人都被打发出府,因是早产,自然就没有人怀疑那个孩子的来历,二位觉得此事真的有那么巧吗?” 两人沉默着,她们需要时间来消化顾允所说的这些话,这世上当然没有这么巧的事情,目前能的嫁妆里有祖父的亲笔画,这画中之人是南夏的灼华贵妃,而当年母亲的出生又是这般的蹊跷,柳氏对自己如同仇人一般,如果这一切非要拿出一个解释的话,那便是母亲并非柳氏的女儿,而是灼华贵妃的亲生孩子。 原来不是柳氏不顾念祖孙之情,而是她并非自己的亲祖母,这么说来,祖父对灼华贵妃多多少少是有些情分的,不然又怎会以这样的方式将母亲养在身边,而且以当时的情况,灼华贵妃遭奸人陷害,自然不能声张。柳氏一定不知道灼华贵妃的身份,为了自己的丈夫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生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又被自己的丈夫以那样的方式关在院子里将近八个月,也难怪柳氏一直疏远东方语,如此仇视乔染,乃至于派人去追杀她。 同样都是她的孩子,待遇却是相差之大,却原来不是亲生的,这一切都对得上了。 乔燃心中仍有疑虑,乔染却已命清荷回自己房里将那幅画像拿了过来。 当乔染将手中的画打开时,这下连顾允也是惊讶到了,乔燃有些结巴地看着她,“染儿,这……” 顾允将画拿过来与自己的那幅进行了对比,这下子都傻眼了。 “这是我从母亲的嫁妆里找到的,这幅画出自外祖父的手笔,上面提的字想来是以灼华贵妃的名字来提的。” 此时,顾允再也抑制不住,抓着两幅画激动地道,“太好了,看来我猜的不错,你们果然是祖母的外孙。” 那么她们现在便是表兄妹的关系,灼华贵妃既然是南夏先皇的妃子,那么身为她的亲生女儿的东方语便是南夏的公主,那他们兄妹二人说怎么也算是有南夏皇室的血脉,她们如今生在东陵,难免会对他们不利,思及此,乔燃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顾允解释道,“放心,此事目前为止只有你我三人知道,这个任务是父皇秘密派给我的,就连扶瑶也不知晓。不过这件事我还是要上奏给父皇,毕竟他找了你们这么多年。” 乔燃点头,算是同意了,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表亲,兄妹二人还真得有些不习惯,既然是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以后便不用顾虑了,先前已经饶过她们太多次了。如果她们以后再自己找死,那真的就不要怪他们了。 乔燃对着乔染嘱咐着,“染儿,这件事情你还需得知会离王一声,已免日后成了亲落下隔阂。” 乔染微愣,随即点头,脸颊上微微染上一丝红晕。 “还未曾恭喜表妹。”顾允倒是看得开,似乎已将之前的事情忘了个干净,这会儿语气里还带着点儿打趣的意思。 “多亏了表哥才是。”乔染毫不犹豫地反击,事实也确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顾允,凤枢也不会去宫里求旨,就算没有他,这求旨也是迟早的事情,但也是因为他,才让凤枢提早了计划,这绕来绕去,可不是多亏了他。 “呵呵,客气客气。”他可是知道,这丫头记仇的很,这个时候他可不敢惹恼了她。 乔燃在一边看着,也不禁笑了出来,这怎么觉得顾允被自己妹妹吃得死死的。 65.离王是个无赖? 几日后,凤枢派人过来,说明日带她出去玩儿,乔染也就应下了。 这天一早,乔染刚洗漱完,外面的人便来报离王来了,华英刚落,凤枢的脚步便踏了进来。 屋里的丫头见凤枢竟亲自过来了,一个个的掩唇偷笑起来,这还有谁能够做到亲自进来接的,能等在门外已是不错了。 乔染不去理会她们,便朝着凤枢走过去,“怎么过来了。” “也不差这几步路。”视若无睹的将她的一缕发丝绕到耳后,这下她的耳根子顿时烧了起来。 见她这样,凤枢心情大好,毫不顾忌地便将她拦腰抱起,这回可羞得几个丫鬟捂住了眼睛。 乔染不由得低呼,一副警惕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凤枢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夫人行动不便,便由为夫代劳。” 得嘞,敢情这位爷还没玩够,变着花样拿着自己寻开心呢!乔染一狠心,伸手直接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咬牙切齿道,“让你胡说。” 凤枢纹丝不动,只是笑了笑,还真是小猫,他不好再闹了,不然可是要将她惹恼了,“我们走吧,马车已在门外了,彼岸跟着便好。” 于是,抱着乔染直接出门了,一路上遇到的下人们无不在看着二人,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彼岸感觉顶着一股巨大的压力,主子就是主子,真的不是她们能比的。 此时的将军府像是炸开了锅似的,这未来姑爷不仅亲自来接他们家小姐,竟还从院子一路抱着小姐出门,这得多宠她们小姐才能做到这样啊?要知道凤枢可是堂堂王爷啊! 不远处,乔燃站在长廊里,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不知不觉地笑了。 “主子。”门外,月隐已驾着马车在等候了,见凤枢出来忙下了马车。 凤枢应了声,将乔染抱到马车上,随后自己也跳上了车,彼岸很自然地与月隐坐在马车外边,她穿着侍卫的服饰,这样倒也不显得奇怪。而且自家主子在马车里,她可不敢坐进去,她可承受不了主子释放出来的压力。 马车内只有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两个人独处,她倒也不扭捏,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才对着凤枢道,“我们要去哪儿?” “你还未用早膳,我们便先去东来酒楼。”凤枢的语气很轻,但马车外的月隐却是听到了,于是驾着马车往东来酒楼而去。 乔染微微一笑,这东来酒楼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他们从互不相识的人成了未婚夫妻,这世间的事情还真的是难料。 “在想什么?” 乔染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你没让彼岸带着我的轮椅,一会儿你让我怎么出去?”说着语气竟有些埋怨起来。 “以后,都不需要它了。” 凤枢说得一脸的轻松,倒是让乔染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一脸疑惑地看着凤枢。凤枢轻笑,“是时候让人知道你的腿已痊愈了,而且今天这样正是哥好时机。或者夫人想让为夫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你下去,为夫倒是很乐意……” 不给他继续说下去,乔染急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这人怎么越来越没个正经了,这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不害臊,乔染紧盯着他不说话。 凤枢将她放在自己唇边的手拿下来,继续笑着道,“夫人怎么不说话,这么看着为夫,难道是被为夫的美色给迷住了?” 这下乔染直接拍掉他那只手,狠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你这张妖孽的脸没有意思易容过的痕迹,我都要以为你是别人假扮的了。” “所以夫人是承认被我的美色给迷住了。”凤枢很自然的接话,完全忽略了乔染后面的一句话。 这已经完全颠覆了他在乔染心中的形象,那个冷峻严肃的离王哪儿去了?现在怎么感觉跟个无赖一般? 马车外的两人耳力极佳,车内的对话她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再这么下去他们就要憋出内伤了,她们主子还真的是……不要脸啊! 乔染二话不说,伸手直接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而后想了想便松开了手,她这么掐着心疼还不是自己?于是干脆不理凤枢了,她不说话他还能怎么着? 凤枢无奈的摇了摇头,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一时间,马车内静的出奇,乔染心里暗道,他该不会生气了吧? 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竟发现他是在闭目养神,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去打扰他,于是安静地坐着。 66.把她给招呼好了 离王殿下的马车人们还是认得的,马车一经过便引得众人注目。 “主子,东来酒楼到了。”等马车挺稳后,月隐首先从马车上跳下来对着车里的人道。 车帘子从里面掀起来,凤枢从马车里出来,知道是离王的马车,许多人早就伸长着脖子往这边瞧了。 凤枢先走下马车,还没等乔染也迈步跟下来,他就已经转身回去,抬起手来去扶。周围的人见他这一举动,不禁疑惑,莫非车上还有人? 只见一双白皙纤细的玉手从马车伸出,手上套着一只翠色玉镯,凤枢直接拉住了那只手。紧接着一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身着牡丹色宽袖对襟,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下裳是一件丹碧纱纹双裙。细碎的阳光洒落在发丝上,折射着淡淡的金色。 明眸皓齿,樱唇娇艳,淡淡的一扫眸,却令人情不自禁地沦陷。 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凤枢已牵着她进了酒楼里。 人群一下子又沸腾了。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那个女子是乔二小姐吗?” “没错,就是她。”人群中有人回答。 “她是走进去的,我应该没眼花没有看错吧?” “的确是这样,这么说来她的腿已好了?” 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个核心重点说出来,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平时那乔二小姐出门可都是身边的婢女帮忙推着轮椅的,这回她是自己安然无恙的走着,他们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定是离王一同出现,让他们太过震惊,这才没有反应过来。 “听说追月公子就住在将军府上,而且追月公子的医术尽得神医真传,看来所言不假。” “对呀对呀。” “你们瞧见没有,离王殿下亲自扶着她呢!” 那可不,人家好歹也是有婚约的,再加上这乔二小姐这腿刚好,自然得小心着了。 “那也用不着离王亲自扶着吧!她不是带了婢女吗?”一女子酸酸的声音响起。 “嗯,姑娘你可不懂了吧!这婚是离王殿下亲自求的,足以见得对乔二小姐的看重,这样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 外面的话凤枢自然都听了进去,唇角不知不觉间微微上扬起来,牵着乔染的手更加紧了。 乔染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见他没有任何异样,便继续跟着他走。 月隐走在前面已经打点好了,凤枢在这里一直有自己的厢房,这回他带着乔染,自然要到厢房去。 对于乔染的口味,凤枢已是了解清楚了,吩咐月隐点了几道乔染爱吃的菜,可怜月隐堂堂离王殿下跟前的护卫,如今却成了他家主子跑腿点菜的,真的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属下。 菜一上来,乔染一看,果然都是自己爱吃的,这里的菜乔染也尝过,味道一绝,“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凤枢笑笑,没有答话,拿起筷子夹了颗水晶虾饺放到乔染的碗里,乔染也不与他客气,夹起碗里的饺子咬了一口,味道如何也不用她来说了,且不说彼岸跟着她也有一段时间了,凤枢想知道的事情,只需要派人打听一番便知晓了,所以他清楚自己的口味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 一顿饭就在凤枢不断地给乔染夹菜的过程中度过,相比之下,乔染觉得自己有些不称职,因为她似乎不了解凤枢的口味,直到后来,她才从月隐那里知道,凤枢向来不挑食,乔染喜欢的便是他喜欢的,只是不吃辛辣的东西。 “在想什么?”桌上的东西都撤了下去,见她在发呆,凤枢笑着道。 “在想为何你只点我爱吃的东西。”其实她还想问你自己呢?却因为脸皮薄而没有问出口。 “难得带你出来,自然得先把你招呼好了。” 乔燃不像其他的高门大户那般约束自己的妹妹,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觉得不出门又岂能见见世面?只要没什么大问题,他都允许乔染出门,身边带上足够的人手就行。 所以一直以来,乔染的生活与那些名门闺秀没什么不同,却又有些不同。 67.快点把婚事给办了 乔染看着凤枢的样子,竟又出了神,以前就听说离王殿下有多么多么的俊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亦是这么觉得,爱美之人人皆有之,面对这样的一个男子,谁又不会动心呢? 只是有一个凌楠在前,凤枢又是当今离王,在东陵就是一个传呼其神的存在,她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对于他,她只是欣赏,竟没想到,兜兜转转,她终究是要嫁给他。 忽然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一样,似乎更加地吸引人了,不然又怎会令她看的如此出神?而凤枢则自觉地很,乖乖地住着让她看,也不打扰她,心想着这丫头可算是被自己给迷住了,要知道除了第一次遇见时从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后,就没见过她看着自己出神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丫头见到自己的反应竟与别的女子不同,只是一眼,目光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多做停留,不过不也因为这样,他才让她靠近自己不是吗? 乔染回过神来的时候,视线正好和凤枢对上,想到自己竟看着他出了神,顿时脸红不已。 “果然夫人还是被为夫的美色给迷住了。”凤枢不怀好意地说着。 乔染随即登瞪了他一眼,“你还来?还没成亲呢,叫什么夫人。” 凤枢若有所思地点头,“嗯,夫人这是在提醒为夫尽快把咱们的婚事办了吗?原来夫人这么着急嫁给为夫。” “你……”乔染顿时气结,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和这厮好好交流了,他总能将自己堵得没话可说,而且她可不敢接话了,要是他真去把这婚事给马上办了,那还得了?她可没那么着急着嫁。 哥哥还未成家,若是自己走了,这家里没个女主人,那些人岂不是千方百计地塞个女人过来? 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情,乔染对着凤枢正色道,“那个,王爷,这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凤枢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应该明白将军府目前的处境,所以在我哥哥未成家之前,我还不能嫁给你。”她指的是将军府和东方家目前的处境,说完之后她有些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凤枢的脸色。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凤枢整个脸色都黑了,开口便直接拒绝,“不行!” 看了看她,凤枢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他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他也知道既然她说出来,便是已经决定好了,他只是有些气恼她太过逞强,她其实也可以依靠他,但是她想要亲自去做,他愿意放手让她去做,“最多等到他有了未婚妻。”这句话凤枢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看来他应该给他那未来大舅子找个女人可,不过说归说,你找了那也得乔燃他自己看上眼了才行。 于是,乔染不知道,凤枢在心底把自己的哥哥给惦记上了。 乔染一愣,想了想,有了未婚妻那就只等着进门了,随时都能成家,大不了等她嫁出去了立马让哥哥筹备他自己的婚事,于是她点头,两人算是达成协议了。 “丫头,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凤枢伸手拉过她,将她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两只手搂在她的腰间捏了捏,眉头微微皱起来,怎么觉得瘦了,看来以后要把她养胖些,有肉感。 其实他想说的是,好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但是事实证明,就算离王殿下脸皮再厚,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还是会不好意思的。于是接下来就不能怪乔染了,因为她此刻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凤枢,纯白得像只小白兔。 68.坦白 凤枢挑眉一笑,缓缓俯身,脸靠得很近,再一看此时两人的姿势,乔染不禁僵直了身体,全身肌肉绷得像是岩石一般,内心紧张不已。 问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的呼吸变得灼热起来,好似刺探一般,他只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唇角啄了下,乔染有些猝不及防,瞬间被定格住,别说思绪,连心跳都一并消失了。 紧接着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轻轻吻着她,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细细地在她唇上辗转,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渐渐由浅入深,他口吃间有种化雪般的清甜。 乔染手臂颤了颤,他终于放开了她,将吻一路游移向她光洁如玉的额头,轻轻一触,随即抵着她的额,不动。 两人呼吸相间,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乔染缓缓伸出手抱着他,脸色微微发红,感觉到她这一动作,凤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个丫头算是有点反应了。 “这几日做了些什么?” “这几日没有什么事情,在院子里倒也是闲着。”不敢正眼看他,乔染将头埋在他怀里轻声道。 “嗯,的确闲着。”说完松开了她,手里多了个东西塞到乔染手里。“之前在你房里看到了一件新做的外袍。” 乔染微微一怔,外袍?那应当是她做给哥哥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香囊,原来他这是变着法子让自己给他绣一个呢! 将那香囊收好,乔染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件事我要同你说。” 凤枢挑眉,看来这丫头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他啊!“丫头,你这是有多少事情没同我说?” “今日我便都与你说了。”乔染莞尔一笑,确实,有些事情他应该要知道的,而且也有权知道,“你可听说过南夏的灼华贵妃?” “灼华贵妃?略有耳闻,怎么突然提起她?”各国的密事他多少也都知道一些,况且当年灼华贵妃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他自然是知晓的。 动了动嘴唇,乔染继续道,“灼华贵妃也许是我的外祖母。” 凤枢看着她,脸上皆是疑惑,很是不解 “我的母亲不是东方老夫人的女儿……”于是,她把这其中的缘由都与凤枢说了,甚至顾允从一开始接近她,也是因为她长得像灼华贵妃。 “这么说来,已经确定了?” “嗯,那日,你来找我,我房中那幅画上的人便是灼华贵妃,我无意间在母亲的嫁妆里找到的,虽是如此,哥哥也已派人去查了,查清楚了以后才有个说法。”顾允已悄悄派人回南夏递了消息,乔燃也是紧跟着派人调查当年的事情。 凤枢点头,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这才道,“的确该这般。”虽说顾允是为了灼华贵妃的事情才接近乔染,但是凤枢可不认为他就真的没有想过要求娶乔染,男人的直觉有时候还是很敏锐的。 凤枢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呢喃着,“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你都是我今生唯一的妻。” 听到这里,乔染微微笑了,脸色洋溢着些许幸福的味道,有他这句话便足够了。她曾经不敢追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可自从遇到了凤枢,知道了他的心意之后,她觉得自己竟越来越在意这个了。 “凤枢。”心里这么想着,也就自然的唤了出来。 “嗯。”凤枢应着,心里有些窃喜,这个终于不再是王爷王爷的叫了。“以后便都这么叫。” 她愣了一会儿,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心里暗恨自己怎么没忍住,竟唤了出来。 “以后在自己人面前便这么叫。”末了,凤枢再补上这一句。 69.扶瑶公主找茬 此时,门外也是另有一番风景。 “大胆,你们竟敢拦着公主!”跟着扶瑶公主的玉珑出声呵斥月隐。 “扶瑶公主,还请见谅,我们王爷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哦?这外面动静那么大,王爷会不知道?可是他都没有出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身为王爷的侍卫你是怎么当的,让本公主进去。”扶瑶公主说着说着,自己的脚步就已经开始往前走。 对于扶瑶公主,月隐他们是没有任何好感的,况且现在小姐还在里面呢,他家主子好不容易有个两人世界,他岂能让扶瑶公主进去搞破坏?这扶瑶公主真是会恶心人,明知自家主子有了未婚妻,竟还来缠着主子,与她那哥哥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至少顾允在皇上赐婚后就没有去缠着小姐了。 月隐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么大动静,主子肯定是听得到的,然而自家主子压根就不想理会这位公主啊!至于乔染,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好,她没有内力,自然就不知道这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让原本心里很不悦的扶瑶公主变得忍无可忍,“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本公主现在好说话?你竟敢如此拦着本公主,你好大的胆子!” “公主还是请回。”一直一声不吭地彼岸斜睨了一眼,冷声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公主说哈!”扶瑶公主瞪了彼岸一眼,抽出自己的鞭子,狠狠地朝彼岸挥过去,她可是记得这是乔染那个贱人身边的婢女,她收到消息说离王和乔染进了东来酒楼,如此闭门不出,还不知道那个贱人使了什么媚术让那个离王……无论如何,她今天都要将那道门打开。 看着突如其来的鞭子,彼岸眼神一凛,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对于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不在话下。 一鞭子被躲过,扶瑶公主很是诧异,这个婢女竟然会武功。 “扶瑶公主,莫要太过分!”月隐黑着一张脸,沉声道,若不是顾忌到她是南夏的公主,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废话,看招!”说着鞭子又朝月隐挥过去,月隐不得已出手反抗,美国几招,扶瑶公主便被制住动弹不得。 玉珑见此情况,指着月隐道,“放肆,你们竟敢这么对公主,还不放开公主。” “最好小心你的手,不要乱指。”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向玉珑。 即使四肢动弹不得,可扶瑶公主这嘴下也是不留情的,“该死的狗奴才,快点放开本公主!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乔染在里面,竟敢如此勾引离王殿下,快让本公主进去,本公主定不会让这狐狸精得逞!” 扶瑶公主的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引得在场的众人指指点点,凤枢和乔染进了酒楼,许多人是知道的,但他们的反应和扶瑶公主是不一样的,在他们看来,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别说他们二人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不为过,人家可是未婚夫妻。 再说了,那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关她扶瑶公主什么事啊? 对于乔染的认识,众人也只是知道她曾断了左腿,不曾做过什么坏事,如今人家一跃成为未来的离王妃,而且腿还痊愈了,再加上样貌不错,这些个老百姓对乔染的印象也是极好的。 现在扶瑶公主这么一闹,众人更是偏向乔染了,任谁都觉得扶瑶公主在胡闹,想尽法子的接近离王,意图拆散离王和乔染。 一夫人实在看不下去,出声道,“真是好不要脸,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说的话竟如此不堪入耳。” “你竟然不知道啊,这位可是南夏的扶瑶公主,据说她喜欢咱们的离王殿下,之前呐也是在这东来酒楼,想要靠近离王殿下,还被离王殿下当众扫了脸面呢!” “呸!真不知羞,枉她贵为公主。” “就是啊,现在还污蔑乔二小姐。” “住口!住口!分明是乔染那个狐狸精不知道使了什么媚术,勾引了离王,她……”扶瑶公主怒吼着身后的众人,可是最后她的话还没说完,便有一道掌风向她袭来。 月隐早已感觉到,人已离了扶瑶公主一尺远。 70.自讨苦吃 只见扶瑶公主被掌风扫得飞了出去,众人见状纷纷退开,月隐瞥了一眼地上的扶瑶公主,不由得轻蔑一笑,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倒在地上的扶瑶公主随即吐出一口鲜血,玲珑玉珑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去,“公主,公主,您怎么样?没事吧?” 见到自己这两个丫鬟,扶瑶公主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扶本公主起来!” 扶瑶公主狼狈不已,可是她不甘心这样就算了,无缘无故地她怎么会这样飞出来,她刚才明明感觉到了一股内力,毫无预兆地袭向自己。 月隐当然知道,这是自家主子的杰作,想着这时候,主子用那个当是要出来了吧!于是拱手作揖道,“主子。” 果不其然,只见厢房的门打开,凤枢牵着乔染的手一同走出来,本来乔染还在奇怪,字练的好好的,他怎么突然拉着自己出来,现在一看这情景,也是有些吃惊,她为何不知道外面发什么了这么大的事。 见凤枢出来,酒楼里的宾客纷纷跪了下来,“叩见离王殿下。” “都起来吧!”简短的一句话,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咳咳……你的腿……”看到凤枢,扶瑶公主有一丝的喜悦,可是当她看到乔染是站在凤枢身边时,忍不住惊讶出声。 “有劳公主挂念,我的腿已好了。” 好了?她的腿居然好了?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扶瑶公主,这一次本王便放过你,若日后再让本王听到你诋毁本王的未婚妻,你的下场可就不止是这样。还有,别把你那下三滥的心思用在本王身上,本王无福消受!”冰冷的眼神扫向扶瑶公主,若不是看在丫头的面上,他绝不会轻饶了她! “离王殿下……”扶瑶公主紧咬着嘴唇,也冷静了下来,如今这种情况下,她说什么都不是,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可恨的是这乔染,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 玲珑和玉珑则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公主没有继续输下去,不然离王真的发起火来再伤了公主,她们可没法向太子殿下交代。 看到这里,乔染大致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敢情这i公主追着凤枢追到了酒楼里,似乎还对自己恶言相向,于是她心里一阵无奈,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乔染站在凤枢身侧对着扶瑶公主道,“扶瑶公主,你对王爷是什么心思,乔染管不着,但是,莫要把那些无中生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未曾得罪过公主,公主为何如此为难于我?”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聪明人?怎会不明白扶瑶公主的意图?乔染说得一脸的迷茫,为何为难于她?自然是因为她得了凤枢的青睐,可是这话扶瑶公主怎能说得出来?悠悠众口,今日之事,势必又将传遍整个京城。 扶瑶公主只是恼怒着,狠狠瞪着乔染,竟说不出话来。 “掌柜的。”凤枢不看扶瑶公主一眼,直接对着掌柜的方向喊着。 “王爷有何吩咐?”掌柜的站出来,有些惶恐地看着凤枢。 “坏了东西自然要赔,扶瑶公主财大气粗,这里损坏多少东西,你自去找她赔给你。”鼠窝案之后,便带着乔染走了出去,一行人只留给他们一道背影。 凤枢走后,掌柜的战战兢兢的走到扶瑶公主跟前,小心翼翼地道,“公主,您看……” “急什么?本公主还会赖你的帐不成?损坏了多少东西,把账单送去驿馆,本公主自会赔给你!”狠狠瞪了一掌柜的,扶瑶公主自知理亏,这里的人都是有板有眼的,酒楼里损坏的东西,都是她的鞭子所致,众目睽睽之下,凤枢又如此说,这笔帐,她不赔也得赔。 只是扶瑶公主刚说完话,便捂着胸口咳了起来,于是只好冲着两个婢女道,“该死的丫头,还不快扶着本公主去看大夫!” 玲珑和玉珑不敢怠慢,手忙脚乱地扶着扶瑶公主也出了东来酒楼。 71.初入王府 出了东来酒楼,凤枢没有直接把乔染送回将军府,而是去了自己的府邸。 这离王府虽不如皇宫气派华丽,但也无处不显朴素、典雅之美。刚进王富,只见站在庭院里的人都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见这状况,纵使再镇定,乔染也还是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凤枢,只见他笑着道,“无妨,王妃这一称呼吃到都是要叫的。”而后看向众人,“都起身吧!既已见过了王妃,便自去忙吧!” “是,王爷。” “走吧,丫头,我带你去逛逛。” 乔染点头,跟上他的步伐,月隐和彼岸也各自走了,并未跟着两人。 脚下均是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片绿意盎然显得生机勃勃,左侧还有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座假山,假山下方是池塘,里面漂浮着片片荷叶。右侧是一个走廊,以及一个青石亭子,前方便是大殿,王府的主殿,单独的一个房子。 再往后便是书房,书房里放满了书,左右两侧都有镂空的窗户,左侧是几枝绿竹。互访乃是重地,凤枢却是毫不犹豫地让她进去了,这四周皆是绿色,小路周围均立着几株杨柳。再往后便是凤枢的院子及后院。 凤枢所出的院落名为醉倾阁后院空无一人,每日只有丫鬟前来打扫,凤枢直接带着她来到醉倾阁,院子很大,除了凤枢的卧房,还有三间正房,还有一间小书房,踏进正房首先是迎客厅,往里边是卧室,整个房间全是紫红檀木。 凤枢转身坐在桌前,满嘴含笑,“可还满意?” “为何如此说?” “日后成亲,你定是要与我同住一屋的。” 乔染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似有些不敢相信。 “以后你嫁过来便与我同住一屋,我可不愿做什么单独分院子。” 凤枢含笑看着她,他自然要把最好的都给她,不关管出阁前还是出阁后,他都希望她好,他只怨她不能尽早地嫁给自己。 乔染只是看着他,久久不能自已,不曾想,他竟能为了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丫头,回神了。”凤枢好笑地看着她,这丫头,至于这么惊讶吗? “凤枢,谢谢你。” “谢我作何?我想来不在意那些俗礼。” 这回轮到乔染笑了,她明白他这是在变相的让自己不要有任何的压力。 “对了,我方才在院门外看到了那方牌匾,上面的字可是你提的?”她忽然想起院门的牌匾上“醉倾阁”三个字,觉得有些熟悉。 “不错,这么快便识得我的字迹。” “难怪我觉得有些熟悉呢!” “丫头,随我来。”不待乔染回答,他已牵起她的手朝院子后方走去。 先是经过一个荷花池,来到一个拱门前,走进拱门,没想到这里竟是另一个世界,这里生长着一篇桃林,一朵朵淡粉色的桃花娇艳欲滴地开放着。 “这儿怎会有一片桃林?”说着已经松开了凤枢的手,上前去轻抚着那一片花瓣。 “原先便有的,后面的地方我命人栽了竹子,桃林后面便是竹林。”说完便伸手烂揽着乔染使出轻功一跃而过那竹林。 越过竹林竟又是一番景象,竹林里面竟有一个园子,园内有一泓清水贯穿,波光倒影,景象万千。园子名为竹青阁,大概是一这片竹林命名的,这里另设有书房,其次便是一方二层的水榭,水榭的结构古雅,与整个园子的气氛相协调,亦是这竹青阁最大的主体建筑。 “你和王府真是如那龙潭虎穴般。”讶于眼前的景色,乔染由衷地赞叹,谁能想到,这离王府内还有这般光景? “从竹林那里我便设了阵法,除我之外只有月隐和风崖知晓。”凤枢抱着她做在水榭的二楼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你以后你若是想来,便叫风崖带着你。” 乔染点头,“你经常来此吗?” “嗯。” 乔染不再接话,倚靠在他怀里闭起了眼,只觉得很舒服,只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凤枢为何喜欢呆在这里,因为这里给人的感觉很安详,自在。 72.只要宁贵妃不找死 这边两人在竹青阁里,外边追月公子却来了。 追月公子与凤枢本就是同门师兄弟,他也不是第一次来离王府,自然王管家也就认识他。 听说追月公子来了,王管家赶紧迎上前去,“公子,您来了,快里面请。” 王管家将他引到迎客厅,忙吩咐下人过来上茶。 追月公子摇摇折扇,冲着王管家笑着道,“我听说你家王爷把我那小师妹带来了王府,他们人呢?” “这……”王管家面露难色,王爷一回来就带着乔二小姐去了自己的院子,如今她们二人都不在里面,那极有可能是去了竹青阁了,“公子,王爷应是带着乔二小姐进了竹林了。” 王管家这一回答险些让追月公子喝进去的茶给吐出来,“咳咳……你说什么?他们进了竹林?” “会公子,确实是这样,不知公子有什么事可否告知老奴,等王爷出来,老奴替您转告。”王管家也是没有办法,那竹林他们进不去呀! “没事,你让人给本公子准备些好吃的,然后该忙的你便忙去吧!本公子就在这等着。”追月公子能有什么事啊,只不过今天一早起来就听说凤枢将乔染从将军府给接走了,他这不是准备过来凑热闹嘛谁知道他们竟进了竹林,要知道他那变态师弟在竹林设的阵法他怎么也破不了,就算破了他也会再设一个新的阵法。 王管家办事倒也利索,好吃好喝地先把追月公子给伺候好了,至于他们家王爷,这可就不是他能管的了,这追月公子要等便等吧! 点心一上来,下人们刚放好,追月公子便遣了她们下去了,吃个饭旁边还要人盯着,这得让他多不好意思啊! 温香软玉在怀,凤枢可没心思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更是没想到自己那师兄竟会来他的离王府。 “有件事还未曾与你说。”踌躇了许久,乔染终于想好了怎么开口。 “何事?看来丫头你有很多事情未跟我提啊?” “也就这一件了,你可曾记得前些日子宁贵妃召我入宫?”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在意的,纵使她相信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但是宁贵妃的存在,她总觉得是一根刺。 “嗯,我听彼岸说她单独留了你一人说话。”不觉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宁贵妃让我与你解除婚约。”她平静地说着。 “为何?” 乔染摇头,她也不知,站在她的角度上看,她是觉得宁贵妃对凤枢有意,不然她想不出来宁贵妃有何理由阻止她和凤枢成亲。 “想什么呢!“凤枢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聪明如他,又怎会不知乔染心里怎么想的?“她一个妃子岂能干预我的婚事,也就出言吓吓你罢了,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若你实在看不想下去,那我便让人给她找些事做。” “别!”听他这么一说,乔染立马出声阻止他,给宁贵妃找事做?她可不认为事情会这么简单,只怕不死也伤啊!“我也没说什么,宁贵妃这么说,我多少也有些在意,但我也明白,你我之间不是她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唬得了我的,我只怕别人知道了,利用她这个心思加害于你,若让皇上知道了,只怕皇上更……” 皇上对于凤枢的态度本来就是不冷不热的,若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势必对凤枢更加不满。 凤枢笑了笑,将她搂在怀里,“丫头别担心,我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的。”他自问他与宁贵妃没有任何交集,身为皇帝的妃子却还如此不安份,若她敢对丫头不利自己找死,他定不会手软,她怎么爬上这贵妃的位子,他便要她怎么滚下来! “嗯。”她相信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便相信他。 73.未来四嫂 追月公子早已吃饱喝足,在离王府闲逛了起来,他总算是了解师父他老人家为什么这么喜欢出门远游了,这样的生活还真是有些无聊啊! 王管家本来是想派个人跟着他,他拒绝了,他向来潇洒自在惯了,再说这离王府他又不是不认识路,知道他向来如此,王管家只好作罢,追月公子一来,除非是王爷,不然真的是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月隐,你说我四哥怎么突然让你去宫里将我接出来?”刚进入离王府,凌桦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月隐,四哥对他向来不错,但是极少允许自己出宫,这回怎么怎么好心让月隐将自己送来他府上? “九皇子,难道你不想见见你未来的四嫂?”月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主子向来最疼九皇子,知道九皇子喜欢乔二小姐,这不,乔二小姐才来府上,便让自己去接九皇子了。 “四嫂?为什么要见四嫂?”小人儿还没反应过来,他最喜欢的乔染姐姐如今已是他的未来四嫂了。 月隐也是有些奇怪了,怎么九皇子竟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诶?我说,九皇子,你怎么听到要见未来四嫂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为什么要……诶?不对不对,未来的四嫂,父皇好像是将乔染姐姐指给了四哥,所以……”小脸顿时变成一副惊讶的表情,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月隐,快!他们在哪儿?快带我去!”凌桦顿时激动得抓紧了月隐的手臂,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乔染了。 “九皇子,这可快不得啊!主子难得和乔二小姐独处,咱们可不能去搞破坏啊!而且主子他们估计在竹青阁。”其实他也不敢去啊!不然惹得他们主子一个不高兴,他就只能乖乖地受罚了。 幸好凌桦也知道这个道理,“嗯,你说的是,不能打扰四哥和乔染姐姐培养感情,那我们便去桃园那儿等他们吧!” 说着已是牵着月隐的手,似个小大人般往前走。 “九皇子,你可得慢着点啊!”月隐抚额,用得着这么急吗?去了主子他们也不一定就出来了啊! 桃林里不止种了桃树,还有命人移植过来的珍贵药草,虽然他对医术不是很精通,但不是有肖陵子和追月公子吗?尽管这两人在他看来不是那么的靠谱。 而此时,追月公子也正好在桃林里采着草药,反正他师弟种的这些最后还不是给他用,什么时候采的都一样,早采早再生,就是这个道理。 于是他在桃林里采药采得不亦乐乎,“嗯,这个不错,对那苏大小姐的病正好用得着。”早知道师弟这里有,他当初哪儿还用得着爬山涉水的去找。 74.谁家的小奶娃 来到桃林,凌桦就已经自己玩了起来,在桃林里跑来跑求,看得月隐真怕他磕着碰着。 正好走到种植草药的地方,远远便看到一袭白衣的男子尊在那里采草药。凌桦脑子里回想着,他来四哥府上这么多次,怎么不记得有这样一号人物?莫不是小贼? 这样想着,凌桦疾步上前去,月隐跟在他后面,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并不打算出手阻止。 “住手!你是谁?”凌桦站在离他一尺的距离,出声道。 听到声音,追月公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循声望去,竟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蛋,尤为逗人喜爱,“诶?这是哪里来的小奶娃?” 凌桦听到“小奶娃”三个字很是不高兴,“说谁小奶娃呢!你是谁?竟敢在离王府偷盗草药。” 这下追月公子可是哭笑不得了,这是谁家的小奶娃还不快领回去?谁看见他在偷盗草药了?他明明是光明正大地采草药!“我说小奶娃,你觉得谁有那个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在离王府偷东西?” 凌桦一箱,觉得很有道理,四哥的离王府可不是谁想进来便进来的,于是道,“那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追月公子盯着凌桦看,这么一瞧怎么觉得这小奶娃有点熟悉啊?他师弟的王府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额,这小奶娃不仅进来了,还能到这桃林里来,他倒是听说师弟有个九弟,关系向来不错,莫不是就是眼前这个小奶娃? “小奶娃,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就是那九皇子?” “没错,就是本皇子。” “嗯,极好,有点胆色,你来找师弟的?”追月公子站起身来,挑了挑眉道。 凌桦看着他,皱着小眉头,“你师弟是谁?” “我师弟?我师弟就是你四皇兄啊!”拍了拍手,顺便整理了下衣服。 “嗯?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了。”作势敲了下凌桦的头,然后若无其事地看着他采好的药,一下子没注意,采的有点多,算了,一会儿让王管家派人给他送到将军府好了。 “月隐,看够了还不过来、”追月公子一脸不满地等着不远处的月隐,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站在那儿多久了。 “公子何时来的。”月隐一脸笑意地走过来。 “不久。”斜睨了他一眼,这小子跟他主子一个德行。 “月隐,他真的是四哥的师兄?”凌桦指着追月公子道,对他依旧有些不满。 “九皇子,追月公子正是主子的师兄,这里的草药,他随便采摘。”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凌桦一副今天饶了你的样子,直让追月公子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到这个小奶娃了,不然他明明是心安理得的在采药,如今怎么觉得采了别人的药被别人发现,人家还大发慈悲饶了他?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瞧这一个两个的。 追月公子懒得理他们,直接让人去叫王管家,将他的药打包好送去将军府。 75.姜还是老的辣 处理好这些,凤枢和乔染也从竹青阁里出来了。 一见到他们出来,凌桦首先是冲上前,亦是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四哥,乔染姐姐。”若不是有凤枢在,他早就扑倒乔染的怀里去了。 “九皇子怎会在这儿?”看到凌桦,乔染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是四哥让月隐月隐接我过来的。” 凌桦说完,乔染便看向凤枢,后者则笑了笑,“小九素来喜欢你,今日你来,便让月隐去接了。” “哼,还说呢!这一大早的就把我家小师妹拐走,好不容易来你这王府,还让我在你这里等这么久。”追月公子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的这对师弟师妹,还能不能好好当他存在了。 “我与丫头出来玩,你凑合什么呢?”凤枢轻笑,投给追月公子一个你奈我何的眼神。 “诶诶诶……”追月公子不甘心地用折扇指着他,“你家这小奶娃不也是过来了。” “丫头开心就好。”凤枢抿着唇看向乔染,这算是把问题抛给乔染了。 乔染无奈地摇摇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凤枢与追月公子相处的情形,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有趣。也许是以前没怎么关注凤枢的事情,竟不知道这二人还有这一层身份,不过仔细想来,也甚少有人知道吧! “四哥,我能带着乔染姐姐在府里玩吗?”扯着乔染的衣襟,一双乌黑的小眼睛看着凤枢,生怕他不同意般。 看着这一大一小,凤枢点点头,“别走太远。”丫头今天走了不少路,依小九的性子,他不得不出声提醒。 “知道了,四哥,那乔染姐姐,咱们走吧!” 朝师兄弟二人笑了笑,便随着凌桦走了。 “你的意思?”看着二人离去,追月公子突然出声道。 凤枢知道他指的是乔染的腿,他点点头,“再不好,可是要辱没了你的名声。” “那些虚名我可不在意,再说了,也不是我治好的。”追月公子撇了撇嘴,其实他也不是不懂,师父明明是有办法救治小师妹的腿,为何从来不提?虽说需要有内力深厚的人……额,但好像还真的是非凤枢不可了。 想到这里,追月公子就别有深意地看着凤枢笑了,难道是师父早就料到小师妹会被凤枢这小子给拐了,所以就把这件事丢给凤枢? 其实追月公子的猜测有一些是对的,肖陵子虽然隐世了,但对于凤枢的事情还是较为关注的,凤枢与乔染第一次在东来酒楼的事情,他当时正好在京城,这件事情他亦是知晓,不然他收了乔染为徒,凤枢又怎会知道?自然是肖陵子自己同凤枢说的。 看着追月公子的样子,凤枢微微皱眉,“你又在乱想些什么?” “咳,没什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师父一出手,师妹有了,连带着师弟媳也有了。 于是,追月公子又陷在小师妹被拐走了这个事实当中。 “走了。”斜睨了他一眼,凤枢率先走出来桃林。 “去哪儿?” “你很闲?”凤枢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他真的很闲啊! 接收到凤枢的眼神,追月公子立马迈出步伐跟了上去,暗恨自己没骨气,他才是师兄好不好? 76.他不会轻易放过你 而驿馆里,扶瑶公主也被自己的两个婢女带了回去。 “公主,您慢点。” 扶瑶公主捂着胸口,在玉珑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一想起今日在东来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她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狂。 那个乔染到底有什么好,离王竟然这样护着她,还对自己动手,且不说乔染是个断了腿的女人,她尚且还可以用这个理由去阻止离王,可如今她的腿竟然好了,她不甘心啊!她是公主,怎么能比不过她! “公主……”看着她的神色,玉珑小心翼翼地出声道。 “闭嘴!今日你们在东来酒楼是干什么吃的,竟让他们伤到本公主!”她心里知道,离王出手她都没有察觉得到,更何况是这两个不会武功的婢女,但是她很生气,她需要发泄她内心的不满,所以此时遭殃的便是玲珑和玉珑两人。 “公主息怒。”两个婢女忙跪了下来,她们就知道,她们最终难逃公主的怒火。 “公主,涵风侍卫来了。”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外,见到这个情形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来禀报。 扶瑶公主瞥了她一眼,最后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道,“你们都起来,让他进来。”她知道涵风是顾允身边你的得力手下,即便她贵为公主,也是不能为难于他,所以在涵风面前,她还是要有所收敛。 “见过公主。” “免礼,可是太子哥哥有什么事?”说话的同时,扶瑶公主观察着涵风的神情,怎么她才回来,这涵风就过来了。 “回公主,殿下请公主过去一趟。”涵风依旧恭谨地说道。 “太子哥哥可有说是为了何事?”不知为何,她竟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涵风自然知道是为了何事,但是他不会告诉她,公主最近有些事情是做得太过了些,“公主去了便知。” 扶瑶公主顿时气结,涵风的意思她怎会不知道,定是今天的事情又传到了太子哥哥的耳朵里,于是没好气地道,“那便走吧!” 顾允的房间里,他都屏退了左右,屋里除了他和扶瑶公主之外,便只留下了涵风,“本宫听说你今日又去东来酒楼闹了?” 顾允的语气不是很好,因为他曾警告过这个妹妹,没想到她竟敢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太子哥哥,我哪里有闹,你可是不知道,那离王殿下竟然出手将我打伤了……”扶瑶公主二话不说先反过来告状。 “闭嘴!你做的事情,本宫岂会不知?扶瑶,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去招惹乔染,也别去找她的麻烦,这次若不是因为她,你以为离王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你当真以为他这次放过你是因为你南夏公主的身份?” “哼,我是南夏的公主,难不成他还敢为了乔染而杀了我不成?”扶瑶公主不可置否,她不相信凤枢会为了一个乔染而对自己下杀手,她出了事势必会引起两国的纷争,她可不认为凤枢会这么做。 然而顾允却开口堵住了她的话,“你以为他不敢?扶瑶,别把离王想的太简单了,别再去自讨苦吃,若是乔染出了事情,别说是离王,就算是父皇也保不住你。” 今日事情一出来,凤枢便已派人去知会了顾允,不管怎么说,扶瑶公主是乔染的表姐,看在乔染的份上,放过她一次,可是再有下一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为了这个妹妹,顾允不得不再一次提醒她,凤枢这个人说到做到。 “太子哥哥,你可是我的亲哥哥呀!你怎么能站在别人那边,自己的妹妹都不帮。”扶瑶公主很不服气地说着,她很不理解,太子哥哥不应该帮着自己的吗?怎么字字句句都在护着乔染? “正因为你是本宫的妹妹,本宫才会一次次的提醒你,扶瑶,想清楚皇兄说的话,好自为之,你回去吧!”顾允很无奈,这个妹妹看来自小被宠坏了。 “我……”扶瑶公主咬着唇瓣,看着顾允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只好告退,“是,太子哥哥,扶瑶告退。” 待扶瑶公主出去后,涵风才上前道,“殿下,公主……会听您的吗?” 顾允摇头,该说的他都说了,只希望扶瑶别再去做那些蠢事,离王不是她惹得起的,况且乔染兄妹正是他们苦寻已久的人,如果她出来事情,就算父皇再宠扶瑶,亦不会饶了她。 回到自己的房间,扶瑶公主比从东来酒楼回来时更加气愤了,为什么?离王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连太子哥哥也护着她?以前太子哥哥从不会这样对自己,都是乔染,都是因为她,太子哥哥才会这样的。 “公主……”玉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公主,您别气了,若您想对付乔染,奴婢倒是有个法子。” 听到这话,扶瑶公主看向玉珑,但是脸色仍是不好,“说。” “奴婢听说乔染与那东方大小姐有些不对盘,如今殿下也护着那乔染,公主不好出手,公主倒是可以去找那东方大小姐……”接下来的话不必说,玉珑知道她会明白的。 “你是说……”扶瑶公主投给她一个会意的眼神,对于东方芷蝶和乔染之间的事情她倒是有所耳闻,若能利用一番倒是可行,要对付乔染,想必那东方芷蝶是很乐意的。 77.合作 次日,扶瑶公主便让人去东方府传了话,关于怎么对付乔染,她本人是很热衷的。 这回扶瑶公主可没傻到约在东来酒楼,她见东方芷蝶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东来酒楼是京城有名的地方,各个勋贵大多数选在这里,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决定选一个小店。 东方芷蝶的的屋子里,大丫鬟芸香站在她的身侧伺候着,“小姐,你说这扶瑶公主怎么会突然约你?” “这几日京城的传闻你们可都听说了?”东方芷蝶抿了口茶,斜睨了芸香一眼。 “小姐是说东来酒楼那件事?” 东方芷蝶点头,扶瑶公主的心思她是明白的,不过扶瑶公主想要利用她,却是没那么容易的。 扶瑶公主看中的是离王殿下,如今乔染成了他的未婚妻,自然也就成为了扶瑶公主的眼中钉,扶瑶公主可不是什么好人,这其中的猫腻她还是明白的,而扶瑶公主定然会去对付乔染。 表妹啊表妹,就算你成为未来的离王妃又如何?能不能坐上这个宝座可还不一定。东方芷蝶严重散发出一抹得意的光芒。 看到她这个表情,芸香试探般轻声询问,“那小姐,您要去见那个扶瑶公主吗?” “去,怎么不去?我倒要看看扶瑶公主想要做什么。”和不和她合作是一回事,但是看到乔染吃瘪,她是很乐意的,只是扶瑶公主想要利用自己,那就不可能了,她现在虽然和乔染不对盘,但还没傻到让自己下水。 “明日你便跟我前去。” “是,小姐。” 第二日,东方芷蝶梳妆打扮好之后,便去赴了扶瑶公主的约,此次见面定在一家小茶楼。 来到茶楼,扶瑶公主早已订好了雅间,派玉珑早早在外边等着了,看到东方芷蝶忙上前去,“您可是东方小姐?” “正是。”看到来人,东方芷蝶便认出这是扶瑶公主身边的侍女,“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玉珑见她态度颇好,随即笑着回答,“奴婢玉珑,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公子已在雅间等候,东方小姐请随奴婢来。” 东方芷蝶点头,领着芸香跟在玉珑后面,心里想着待会儿见到扶瑶公主要如何应付过去。 走进雅间,玉珑率先掀起珠帘朝着扶瑶公主道,“公主,东方小姐来了。” “芷蝶见过公主。”东方芷蝶规规矩矩地行礼,不关心里再怎么疑惑,扶瑶公主终归是南夏公主的身份,这礼必然是要做的。 “东方小姐起来吧!请坐。” 队服定制入了座,一直站在身侧的玲珑忙给她添了茶。 “不知公主突然唤芷蝶来,所为何事?”这些话不过是走个过场,东方芷蝶大概也能够猜得到这其中的缘由。 扶瑶公主莞尔一笑,心里也是一阵嘲讽,这个东方大小姐也不过尔尔,“本公主也不做那些弯弯绕绕的,便开门见山的说了,本公主知道你与乔染想来不对盘,所以本公主此次请你来,是想跟你合作。” “公主说笑了,芷蝶与染儿是表姐妹,我自小与染儿便玩儿的好,又怎会有不对盘一说。不知是谁在公主耳边嚼舌根,公主莫要听信小人谗言才是。”东方芷蝶笑着,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的破绽。 “东方小姐也别急这否认,本公主这么说自然也都了解清楚了,没有真凭实据本公主又岂会乱说?既然东方小姐与乔染关系要好,那又为何退了与那乔燃的婚事呢?本公主可是听说在此之前,乔染与瑞王的关系非同一般啊!如今你与瑞王同进同出的……”扶瑶公主冷笑,就东方芷蝶这点小伎俩,还想哄骗自己? 听完这话,东方芷蝶脸色微变,双手暗自抓紧了自己的绣帕。 扶瑶公主继续说道,“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公主要对付乔染,想必你也有这个心思,既如此,我们为何不合作呢?” “虽然公主说的都没错,但无论如何,染儿始终是我的表妹,公主何以认为我会与你合作?”东方芷蝶忽然抬头,笑着道。虽然一直以来她都很想对付乔染,但是扶瑶公主是什么人?自己尚未了解,若真与她合作,日后出了事,她贵为公主,又有个做太子的皇兄,怎么看,亏的还是自己。 “东方小姐不必急着拒绝本公主,回去好好想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通了,与本公主合作。”朱唇轻启,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亦有些势在必得,不管现在东方芷蝶的答案如何,她确信,东方芷蝶最终还是会与自己合作。 东方芷蝶笑而不语,心里很是奇怪扶瑶公主哪里来的自信?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所以她并没有直接给出答复。 78.大哥要回来了 府里,余氏听说东方芷蝶今日去见了扶瑶公主,便有些坐不住,早早等在了东方芷蝶的院子, 走进屋里,东方芷蝶便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有些惊讶,“娘,你怎么来了。” 余氏上前,拉着她的双手坐了下来,“娘听说你去见了扶瑶公主,便过来了,扶瑶公主找你,是为了何事?” 东方芷蝶微愣,神情有些凝重,看了看左右,几个丫鬟都是有眼力的,便主动退了出去。 见她这样,余氏不免也有些严肃,“蝶儿,发生了什么事?” “娘,今日扶瑶公主约我,是想与我合作,一同对付乔染。”东方芷蝶压低声音,对余氏道。 余氏一惊,竟没想到扶瑶公主打的是这个主意,她也在这东方府摸打滚爬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里面暗藏的套路。 这扶瑶公主果真是精明,竟想拉自己的女儿下水,“蝶儿,你没有答应她吧?”余氏最关心的便是这个。 “自然没有,那些道理女儿怎会不明白,娘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瑞王最近怎么野不见来找你?”说到这儿,余氏就开始发愁了,这好不容易才退了乔燃那边的婚事,如今这么久了,也不见瑞王过来提,这叫她怎能不忧心啊! 乔染那贱丫头也被赐婚成了未来的离王妃,最近还听说她那腿还被追月公子给医治好了,真是把她给气的。不过没关系,只要瑞王妃的位置还是自己女儿的就行。 “王爷他,最近应当是在忙吧!”这也怪不得她,她也许久没有见到王爷了,听说之前王爷还闭门不出,最近好像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忙前忙后的,自然就更加没有时间来找自己了。 “诶,也不知道这王爷是怎么想的。” “好了,娘,先别说这个了。有这些功夫啊,您还不如去看着我那好姑母呢!最近她可没少闹腾。”说到东方婉,东方芷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从她从祠堂被放出来,可没少瞎折腾,不知收敛,现在父亲也是不想管她了。 “唉,这娘有什么办法,你祖母护着她,娘也是拿她没辙,便让她折腾,久了她也就没力气再折腾了。”余氏一脸的无奈,也是有些气恼东方婉,奈何柳氏一直为这个女儿说话。 东方芷蝶不语,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母亲虽然把持着中馈,但很多事情都得经过自己祖母的手,这个家里,除了父亲,说到底也是祖母说了算。 “你大哥来了信,过些日子便回来了。” 余氏说的是东方靖的嫡长子东方卓,这个儿子真的是继承了老太爷的性子了,精于研究古典书籍,如今外出游历求学。 “大哥要回来了?”对于自己大哥即将回来的消息,东方芷蝶没多大感觉,因为这个大哥打小就喜欢乔染,若不是因为自己与乔燃当初有了婚约,她都怀疑自己大哥会不会向乔染提亲了。 幸好这些年东方卓不在家,她可不想自己大哥真娶了乔染,但是现在她也不想乔染这离王妃的位置坐得太安稳。可是这些全是她自己的想象,就算东方卓自己真的想娶,乔染也未必答应。 “是啊,你大哥也是,这一出门就不知道回家。” “娘说的是,这次大哥回来,你就赶紧地给他找门好亲事。” 东方芷蝶这么一说,余氏觉得也是,这男人成了亲也就得顾家了,这还能成天往外跑? 看着自己母亲的牙骨质,东方芷蝶知道自己说的话母亲放心里去了,她也就放心了,只希望大哥这次回来可别坏了自己的事才好。 “嗨,娘不跟你说了,我这就去找你祖母商量去。”打定主意,余氏便想着赶紧给自家儿子物色几个人选。 “好,娘,你去吧!” 送走了自己的母亲,东方芷蝶的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转头吩咐芸香道,“去,瞧瞧王爷人在哪儿。” 她不能再等了,王爷已经好些时日没来找她,虽然她对自己有信心,但是也难免会有些烦躁。 芸香得令,便吩咐一个二等丫鬟出去打探消息,自家小姐这样,她这做丫鬟的也跟着一起担心。 79.值得敬佩的人 听闻乔染腿上痊愈,皇上当即下了口谕,随后赏赐的动心也被送到将军府,各宫妃子得知皇上这一旨意,也都纷纷表了态,接二连三的赏赐从宫里传来。 一时间,许多人都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这究竟是说明对离王的看重还是因为大将军乔燃? 面对这些,这件事的当事人也不甚在意,赏赐的东西她收了便是,她还能拒绝?她依旧安安静静地呆在她的将军府,偶尔看看掌柜们送过来的账本,自打换了掌柜之后,彩云阁和玉琅阁的进账明显逐日增多,这倒让她很是欣慰。 几日不见,顾允忽然又想着来了将军府,虽然他们是表兄妹,但在东陵百姓眼里,她们一个是东陵的臣子,一个是南夏的太子,自是不能交往过笃,不然指不定又被那些有心之人咬着不放。 顾允来的时候,乔燃正好去了军营,他只好约了乔染去湖边赏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然也就加了哥追月公子,她们是师兄妹的关系,外界仍是不知,但追月公子现如今住在将军府,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亦是极好的。 顾允没有带着他们去湖上泛舟,这样有情趣的事情,他认为应当交由凤枢来做,于是他选了令月湖边上的一家酒楼,选了个挨窗的雅间。 六月荷花新开,盛夏的荷傲立在满湖碧叶中,似锦上添花般为单调的荷叶添了一份清雅的柔美。 湖中不少人在泛舟,一艘艘华丽而雅致的画舫在湖中漂泊着。 追月公子倒是不知乔染什么时候与这南夏的太子关系这般好了,全程注意着顾允的动作,一直保持着警惕。 见他如此,顾允不禁失笑,“追月公子不必如此防着我,我对染儿便如同兄妹一般。” 追月公子不理他,独自喝着茶,之前的事他可是听说了,这厮还想抢走他师妹来着,他那师弟抢走师妹没关系,反正也是他弟媳,但是顾允就不一样了,谁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想打他师妹的主意,没门! “师兄。”乔染递给追月公子一个眼神,这个师兄,这性子便是如此,无礼起来可不管你是不是太子,照样不给你好脸色。 “师兄?”这下倒是顾允疑惑了。 乔染一愣,这才察觉过来,她平日里戒备心也是极重,可是今日面对顾允,竟也是一点儿防备也没有,当着他的面唤追月公子为师兄,想来也是因为知道他是自己的表兄的缘故,却是没来由的信任他。 乔染看了看追月公子,随后笑着对顾允道,“是,我已拜了神医肖陵子为师。” 顾允惊讶地看着二人,有点出乎意料,竟没想到这两人竟是师兄妹。“原来如此,染儿你这藏的也着实是深。” 乔染微微一笑,这其实也是她自己的意思,若无必要,她不会说出她与追月公子的关系,这对她来说,或许亦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对付敌人,最重要的便是出其不备,以前她要防着那表姐一家,如今她更要防的是与凤枢敌对的人,她不会成为他的累赘,她要成为一个能够帮助他的人。 “你们都是我身边可信的人,这些事情我也不瞒着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与追月师兄的关系,那么便是与太子的关系了。师兄,太子殿下其实是我的表兄。” 追月公子摇着扇子的手停了下来,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小师妹,你没跟师兄开玩笑吧?这南夏的太子怎么又成了你的表兄?” “这件事说来话长,总归是我母亲不是东方家的女儿。”她这话虽说的很平静,但是内心却是极为复杂的,她自小便被外祖父捧在手心里疼,如今竟让她发现,她并不是东方大学士的亲外孙女,这其中又怎能不叫她觉得心酸。 一旁看着她的追月公子也明白过来,既不是东方家的女儿,那便是跟南夏皇室有关了,不然顾允又怎会是她的表亲? 只是看到乔染这样子,追月公子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徒添悲伤罢了。况且这些也是她的家事,他虽然是她的师兄,却不能插手。 “染儿不必忧心,东方大学士是真心疼你,若他泉下有知,想必也是不希望你这样的。”顾允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虽然相处的不多,但他能看得出来她对东方大学士的情谊。 说实话,东方大学生也却是让他敬佩,若没有他,他的祖母,姑母还有染儿兄妹,就不会有今天,他也不会找到他们。 “太子说的是,小师妹你便放宽心吧!” “我明白,不关我是谁,外祖父依旧是我最敬爱的人。”乔染坚定地说着,她很感激,在灼华贵妃最为艰难地时候,东方大学士愧对灼华贵妃义无反顾地帮助,也很感激他对自己的悉心教导。 80.煮茶 随侍的人都被遣了出去,只留了乔染身边的清荷与清雅,近几日乔染发?33??彼岸似乎有些忙,正好今日有顾允和追月公子在,乔染也就没有带着她了。 而涵风则在外边守着,不让旁人过来打扰。 雅间内,早早就已备好了果盘和清茶,三个人围绕着四方桌而坐,顾允端过茶壶,接着拿过几只茶杯,轻轻地倒了一杯正散发出雾气的清茶放到乔染面前,又给追月公子倒了一杯。 “我听说这茶是今年新采的春茶,是由老师傅炒制而成,你们尝尝看。” “好,想不到今日还能喝到太子亲自倒的茶。”追月公子轻声一应,便端起了面前的茶。 不得不说,这新茶可比老茶要更加的清香四溢,迎着这里的景色,倒还真有积分说不出的惬意。 “果真是好茶。”当乔染将杯中的清茶喝尽之后,忍不住轻声赞叹,“想不到太子表哥来东陵不久,却是比我了解这品茶的地方。” 顾允轻笑,抬手又给两人倒满了清茶,“闲来无事,便只好打听这些,况且也难得来东陵。染儿也是爱茶之人?” “喜欢倒是谈不上,只是爱喝罢了。” “我说太子,你可别听小师妹这些谦虚话,她屋里的小丫鬟那可是泡得一手好茶,更别提小师妹了。”乔染话一说完,追月公子赶紧接上,小师妹泡的茶,她也就在乔燃那里喝过,这什么时候能再喝上小师妹泡的茶啊? “哦?这我倒是不知。”顾允莞尔一笑,“不知什么时候能喝上染儿泡的茶?” 听他这么一说,乔染倒也不扭捏,笑着道,“择日不如撞日,这里材料齐全,便今日吧!方才是泡的茶,那我便来煮茶好了,清荷,去让小二拿套茶具来。” “是,小姐。”清荷笑着,忙走了出去,小姐难得有这样的兴致,她自然是喜闻乐见。 清荷拿着茶具上来,乔染便开始泡茶,泡茶不仅是一种技术,亦是一门学问。人人都会喝茶,但不一定会泡茶,冲泡技术的不同,每个人泡出来的茶色、茶香、茶味必定不同,即便拥有好茶,好水,好茶具,若没有掌握好泡茶工艺和技术,也难真正泡出一杯好茶。 闻着这淡淡的清香,看着壶里的泉水微沸,壶底的小泡满满的浮上来,越向上变得越大,才加入茶叶。 当到水又一次全沸的时候,茶叶已经全部散开了,水色也变成淡淡黄色,微微有点新绿。煮茶要三沸,即要谁滚得沸沸腾腾的才能煮出好茶。 待到茶沸腾的像潮汐时,茶水水色变得像初柳新绿时,已经能闻见淡淡茶香了。 顾允自是静静地坐下,闻了闻茶香,放到嘴边抿了一下,果真是茶味清爽,回味甘甜,口齿留香。“确实好茶。” 早就想着喝上乔染泡的茶,今日乔染煮茶,追月公子早就摩拳擦掌的了,于是也坐下来品茶。 看着几人,清荷清雅两个丫头捂嘴偷笑,自家小姐的煮的茶她们倒是经常喝,而且她们的手艺也都是跟小姐学的,今日南夏太子和追月公子有口福了。 81.她非嫁不可 雅间内三人无比惬意地品着茶,而令月湖上一处画舫上。 “芸香34,去将我做的糕点拿过来。”东方芷蝶坐在画舫内,轻声对芸香道。 “诶,奴婢这就去。”芸香兴高采烈地去拿糕点,这一回,她可要帮她加小姐好好抓住瑞王殿下的心,只要小姐当了瑞王妃,那她身为小姐的贴身婢女,日后的地位也是不低的。 这画舫周围都悬挂着纱绸,外面不容易看到里面,凌楠一只手十分不老实地揽住东方芷蝶的纤腰,俯首在她耳边吹着气,惹得东方芷蝶一阵娇羞。 看着她的样子,凌楠尤为喜悦,笑着道,“蝶儿亲自给本王做了糕点?” 说话间,芸香已拎着一个精美的食盒走了进来,小心地将食盒打开,取出一碟模样精致的糕点摆在凌楠面前,笑着开口道,“王爷可要好好尝尝,这糕点可是我家小姐特意为王爷学的呢!” “芸香!”东方芷蝶威胁性地瞪了她一眼,不过心里很是满意芸香的表现。 芸香捂上嘴巴噤了声,凌楠见状偏过头对芸香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芸香福了福便退了下去,小姐和王爷是天生一对的璧人,只有小姐才有资格和王爷站在一起。 待芸香下去,东方芷蝶纤手持起一块糕点放到凌楠嘴边,“王爷,您尝尝。” 凌楠很配合地咬了一口,东方芷蝶一脸期待地看着凌楠,“王爷,如何?” 看着眼前的糕点,凌楠故作沉思状,稍许,凌楠欣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蝶儿的手艺向来极好。” 见凌楠夸赞自己,东方芷蝶的心里稍稍放心了些,王爷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察觉到她的异常,凌楠定睛看了看她,“蝶儿是有什么话要与本王说吗?” “王爷……”看着凌楠,她有一丝犹豫。 “蝶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是,蝶儿听说染儿的腿疾被追月公子治好了?”虽是疑问,但她的心里有一丝的不甘,乔染的腿就这样被治好了,要知道她当初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 听到这儿,凌楠的手一顿,他也是听说了,乔染那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气,“是有听说,蝶儿怎么突然提起她?” 凌楠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那乔染一次次不将他放在眼里,被赐了婚以后处处维护着凤枢,这让他不敢相信,她这么快就喜欢是凤枢了? 这表情对他来说没什么,但看在东方芷蝶眼里就别有意味了。 但是这个时候她不敢质疑凌楠,她怕说出来会适得其反,“王爷……”她看着凌楠,眼睛里弥漫着些许水雾。 见此情形,凌楠神情也开始正色起来,“蝶儿这是怎么了。”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很是疑惑。 “王爷许久不来找蝶儿,蝶儿以为,王爷已经忘了蝶儿。”东方芷蝶借势靠在凌楠怀里,此时究竟是做戏还是真实的反应,她已分不出来,对于凌楠,除了那王妃的位置,其实她亦是真心喜欢他。 凌楠揽着她,叹了口气,“傻瓜,本王怎么会忘了你。” 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随着凌楠的这一句话渐渐平静下来,可是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担忧,她相信凌楠会白她的意思,可是他终究没有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无论如何,她都要坐上瑞王妃的位置,不然她们做了这么多就白费了,而且她经常伴随凌楠左右,在京城的贵族圈里早已算是人尽皆知了,所以凌楠,她非嫁不可! 82.好狗不挡道 乔染等人离开酒楼时,凌楠正好携着东方芷蝶远远的便看到几人有谈有笑的,不知顾允和追月公子说了什么,惹得乔染连连发笑,站在两个男子面前,她秀雅艳俗,自由一股轻灵之色,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嘴角那一抹笑容,如同眼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这一看竟让凌楠看痴了,全然忘记了之前他与乔染之间的矛盾,也忘记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东方芷蝶。 看到凌楠的失神,东方芷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乔染等人,她从凌楠的眼神里看到了痴迷的神色,双手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手帕。 他见到乔染竟是这样的表情,难道说他真的喜欢上了乔染吗?不!不可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呢? 乔染一行人依旧没有发现凌楠,早知道走得有些近了,他们才察觉到。 咬了咬唇瓣,东方芷蝶伸手轻扯了下凌楠的衣襟,他这才回过神来。 顾允最先看到凌楠,愣了一会儿,毕竟也是一国太子,反应能力也是较强的,很快便轻笑道,“真巧,没想到在这儿遇到瑞王。” “是很巧,太子好雅兴。”说着目光看向乔染,刚刚他居然看着这个女人出了神。“本王倒是不知,太子何时与乔二小姐的关系这般好了。” 感受到凌楠的目光,乔染不卑不亢地唤了声,追月公子紧随其后,不失礼,亦不显得谄媚,而东方芷蝶朝着顾允行了礼。 “听说染儿你的腿疾好了,还未曾恭喜你。”东方芷蝶强挤出一抹笑意,对着乔染道。 “不必,东方小姐倒是好福气,这刚与我哥哥解除婚约不久,这么快便急着与瑞王出双入对了。还有,东方小姐若是不想笑就不必勉强了,因为……难看死了。”乔染向来不喜欢东方芷蝶这般作态,当下嘴下也是不留情,况且来而不往非礼也刚才凌楠明里暗里的说她和顾允,难道她就不能反击吗? “你……什么意思?”东方芷蝶脸色煞白,看着乔染,又暗自拽紧了自己的手绢,她是没想到,在顾允和凌楠的,面前,乔染会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番话。 “什么意思东方小姐心里不是最清楚吗?”乔染冷哼,冷眼看着东方芷蝶的样子,对于东方芷蝶,她可不会留情,而且她的样子,她也是厌烦透了。 一旁的凌楠此时黑着一张脸,乔染这么说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她真的变了,而且变得很彻底,如果之前他不信,那么今天他真的是相信乔染完完全全的变了,变得不想他记忆中的她。 自乔燃重伤后,他便没有再去见她,偶尔遇见也是对她冷言相向,知道荆云斋那一次,她的态度开始变了,胆子也变大了,以前从她的眼里,他看到的是一种爱意,但是他却视而不见,而如今,她的眼里充满了厌恶,厌恶?他堂堂王爷,她竟敢厌恶他? “乔染!适可而止。”凌楠咬牙切齿地说着,这大庭广众之下,顾允又在这里,他还真是不能拿她怎么样。 “那就请瑞王殿下,莫要挡道!”乔染觉得还真是讽刺,打完招呼各走各的不就好了吗?他们二人非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如今吃了亏就一副要此人的样子,当她乔染好欺负吗? 瞥了一眼前面的一男一女,乔染率先走了过去,今天定是出门没看黄历,竟遇上这两个人。 “站住!”凌楠强压着怒意,莫要挡道,这前面没说的可不就是好狗不挡道吗?好个乔染,竟然将本王与那畜生相提并论,当真觉得本王治不了你吗? 一旁的东方芷蝶见凌楠的神情,心里正暗自得意,乔染居然这么不识好歹,这个时候竟敢挑衅王爷,待会儿有她好果子吃的,然而天不随人愿,乔染也不给凌楠这个机会。 “怎么?王爷是想像之前一样吗?”说完也不理会人,继续往前走,之前她可是当众打了他,她可不介意再来一次。 顾允眼明手快,也不给凌楠反应的机会,上前就道,“瑞王,本宫也先行一步。” 说完,和身后的追月公子跟上乔染的脚步,待与她并行时,悄悄地对着她伸出了拇指,留下在原地有气无处发的凌楠。 “王爷,染儿她……”看着现在的情况,东方芷蝶还在疑惑,王爷就这么放过她了?、 “我们走!”凌楠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乔染,你给本王等着! 83.再生事端 回了将军府,顾允单独留下来与乔染说话,追月公子知道他们二人有话说,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表哥可是有什么要与我说?” 顾允点头,继而道,“这些日子你尽量不要与扶瑶正面对上,依她的性子只怕不肯听我的。如今我们的关系暂时不能让她知道。” 乔染微愣,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扶瑶公主太过冲动,而且对自己是没什么好脸色,但总归是顾允的妹妹,自己的表姐,所以能不对上的尽量避免。“我明白,我只怕她再这般,就算我不计较,离王那边亦不会放过她。” “我会看紧她,待父皇的圣旨传来东陵,我便回南夏了。”顾允无奈地笑笑,他当然知道凤枢不会放过她,他依旧担心,不管是乔染还是扶瑶公主。 听到顾允的话,乔染猛地抬起头来,“表哥要离开了?”她有些始料不及,虽然刚知道他是自己的表哥不久,但顾允对自己,就如同乔燃一般,真要分开,还真的是有些不舍。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况且我们来东陵的时间也不短了。” 乔染无言,明白顾允终究是南夏的太子,不能在东陵待太久,于是只好点头,“我明白了。” 顾允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听管家说你哥哥回来了,我过去同他说说话。” “好。”看着顾允离去,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做,乔染转身回房。 看得清荷不忍地道,“小姐,你这才回来,怎么不好好休息,倒是坐起这针线来了。” “没关系,我还不累。”乔染头也不抬,专注着手里的活计。 清雅听到二人的谈话,也走过来,看到乔染手里的香囊,不禁叫出来,“咦?这不是王爷的香囊吗?”她见过凤枢曾戴在身上,这会儿在自家小姐手里,意思很明显了。 乔染这回倒没有恼,反而大方地应了,“是,一会儿我绣完,便让彼岸给王爷送过去。”她觉得再不给他送过去,指不定他就要来找自己讨要了。 两个丫鬟捂嘴偷笑,便各自忙去了,门外林嬷嬷朝屋里看了一眼,笑了笑,也去厨房给乔染准备些参汤。 同样回到东方府的东方芷蝶,心事重重,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一回来她便这样子,这让芸香有些疑惑,今天瑞王约了小姐出去,小姐不应该是高兴才是吗?怎么回来反倒是不开心的样子?今天遇到乔染一行人的事情她还不知道。 “小姐,您怎么了?” 芸香这一喊,将东方芷蝶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然后立即吩咐道,“去,派个机灵点儿的去趟驿馆给扶瑶公主递信,说我约她见面,当心别让人发现。” “是,小姐。”看这个此时的东方芷蝶,芸香也不敢多问,但她也知道,小姐主动约见扶瑶公主,八成是打算和扶瑶公主合作了,当下赶紧出去找人,小姐吩咐的事情可不能耽误。 东方芷蝶也是幸运,她的人来到驿馆的时候,顾允和涵风都还未回来。匆匆将消息递给了扶瑶公主身边的人,便赶回去复命了。 扶瑶公主也是个急性子,东方芷蝶才给了她消息。她便迫不及待地将时间定在了第二天,她也知道她们在东陵的时间不多了。到时候若顾允启程回南夏,她也必须要回去,若不除去悄然那,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在回到南夏之前,让乔染身败名裂。 84.合谋 昨日顾允回来,便明里暗里的派人看紧了扶瑶公主,生怕在离开东陵之前,她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公主,奴婢听到刚才太子殿下已经进宫去了。”玲珑跑进屋子里,悄悄对扶瑶公主说着。 “很好,太子哥哥不在,涵风定是跟着他,这样就难不倒本公主了,玲珑换下衣服,装成本公主的样子躺到床上去。”她快速地吩咐着,昨天太子哥哥去了将军府,一回来就让人将自己看紧了,定是乔染那个女人怂恿太子哥哥这么做的,乔染,你给本公主等着,看本公主不让你吃点儿苦头。 听到她的话,玲珑和玉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赶紧行动起来,扶瑶公主也跟着换上了玲珑的衣服。 扶瑶公主满意地看了看,忽然抓起桌边的杯子摔了出去大骂起来。 门外有两个侍卫守着,听到屋里的声音,虽然好奇却也不敢闯进去,而扶瑶公主做足了这一出戏,和玉珑对视一眼便走了出去。 门打开了,两个侍卫看着走出来的两人,扶瑶公主假扮成的玲珑,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看这情况就像是被打了。 玉珑对着两个侍卫道,“公主身体不舒服,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说完拉着扶瑶公主从两个侍卫的眼皮子底下走了。 两个侍卫对看了一眼,身体不舒服?应该是心情不好吧?看刚才玲珑的样子,肯定是被公主给打了,做公主的婢女真是苦啊! 后门处。 “公主,奴婢已经打点好了,只要咱们早点回来,就不会有事。” 此时的扶瑶公主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玲珑的那身,丫鬟的衣服她真的是穿不惯,那料子与她的没法比。 小楼里,东方芷蝶早已在那里等候了,可是迟迟不见扶瑶公主,芸香有些坐不住了,“小姐,您说扶瑶公主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既然公主说了今天会来,那她就一定会来,再等等。”她相信她会来,因为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说得对,本公主一定会来。”说话间,扶瑶公主已走了过来,“不好意思,东方小姐,久等了。” “公主哪里的话,是我来早了,公主请坐。” 扶瑶公主很是随意地坐了下来,时间紧迫。她就不拘这些小节了,“东方小姐,长话短说,所以你是想好了要和本公主合作了吗?” “是,不知公主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她?”说到乔染时,东方芷蝶有一丝隐忍,一想起那天凌楠的神情,她的心便有些揪痛。 扶瑶公主不语,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药包,推到东方芷蝶面前。 东方芷蝶没有马上拿起来,看了一眼,疑惑地看着扶瑶公主,“这是?” “东方小姐只需将乔染约出来,将这个放到她的茶里,然后将她带到本公主安排好的房间里,后面的事情东方小姐可以撤了。”扶瑶公主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得很是轻巧,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东方芷蝶心里一惊,扶瑶公主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她这是要毁了乔染,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节,可是她竟然…… “怎么?不敢?”扶瑶公主笑了笑。 敢不敢?东方芷蝶在犹豫着,可是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她便嫉妒得发狂,为什么?她都已经是离王的未婚妻了,为什么王爷还是…… 她双手颤抖着拿起那药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咬了咬牙,“公主就等着吧!” “很好!不过要尽快。” “我明白。” 85.无良的主子 扶瑶公主怕出来太久会被发现,匆匆交待了东方芷蝶便先走了,只留下那主仆二人。 “小姐,这扶瑶公主的话真的能信吗?”刚刚的一幕真的是让芸香心惊胆颤,这算是在密谋啊! “不管能不能信,这药假不了,寻个时间,去将乔染约出来,扶瑶公主不是说了要尽快吗?”她算是只负责将乔染约出来,将药放好便是了,后面的事情可都是扶瑶公主安排的。 东方芷蝶和扶瑶公主想的倒是好,可是她们却忘了,乔染身后还有一个离王殿下。 “主子,那不是南夏的那个公主吗?”阁楼上,透过窗户,青衣男子对自己的主子说着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 一身红衣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回应,像是没有听到般。 “但是主子,她出来的房间好像是东方芷蝶的房间。” 这一句话倒是让男子有了反应,“确定了?” “确定。”因为随后东方芷蝶也走了出来,这两个女人走到一起,似乎不太寻常,要知道,这两个女人和他们的未来王妃都有过节呢! 月隐摇摇头,看来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派人盯着。”凤枢淡淡道,看来她们都不大安分啊!其实他想把她们都解决了,但想了想,还是让那丫头自己来吧!她的能力他相信。 凤枢的话一出来,月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依主子护妻的性子,就这样派人盯着就算了?但是他哪里敢多说,最不希望小姐有事的便是自家主子,主子定不会放手不管。 “将这锦盒送去将军府。”凤枢抬手一扬,一个长形锦盒便朝着月隐飞去。 这可把月隐吓的,赶紧伸手去接,心里直冒冷汗,我的主子诶,下次可有点儿预兆啊,这把我吓得,幸亏我反应快。 “连这个都接不住的话,本王可以考虑该换护卫了。”看懂了月隐脸上的意思,凤枢直接开口。 什么叫做在头上浇一盆冷水,凤枢绝对是,前头刚把自己属下惊到了,后头再来一盆冷水。 月隐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凤枢,“主子……” 直接无视月隐的表情,凤枢淡淡道,“速去速回。” “主子,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未来王妃说的?”看他心情好,月隐胆子很大的调侃起凤枢来,这难得的机会,月以in怎么敢放过。 凤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又吓了月隐一身冷汗,幸好他什么也没说。 “那主子,我先去了。” “嗯。” 得到回复,月隐赶紧出门,也就是在啊门的时候,月隐反应过来了,有什么话要跟小姐说,主子定是会亲口说的,哪儿用得着自己去传话? 摇了摇头,月隐抓紧了手里的锦盒,送完东西赶紧回来复命,自从风崖被派去小姐身边,可苦了自己了,什么事都落到自己身上了。 凤枢身边的这两大护卫,一个高冷闷骚,一个活泼跳跃,难怪月隐老是嫌弃风崖了,成天一副木头脸的样子。 不过现在想想,他倒是有些想念风崖在的时候了,起码自己不用这么跑来跑去的啊!一会儿去了将军府,他得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将军府的人倒也认识月隐,见到月隐来,守门的人问了声好直接让他进去了,不是他们随意放行,而是月隐是凤枢身边的人,她们未来姑爷的得力手下啊!怎能不放行? 对于将军府侍卫的态度,月隐甚是高兴,将军府管家的是乔染,这就意味着乔染的管理能力是何等的高。 86.主仆融洽 “小姐,月隐来了。”清雅苦着一张脸,走进来对着乔染道。 讶于她的表情,清荷笑着打趣道,“哟,我们清雅这是怎么了,怎么月隐一来,你就苦着一张脸?” “对啊,莫不是月隐欺负你了,快告诉你家小姐。”乔染也跟着笑道,她知道哦月隐和风崖的性子不同,有些活泼,清雅这丫头也是如此,想来应该也是能说得上话才是,怎么清雅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哎呀,小姐,清荷,你们怎么跟他一样就知道拿我寻开心。”被她们这么一说,清雅更生气了,月隐那个家伙,就是嘴巴欠抽。 “好了好了,我们出去吧!”乔染笑着,便带着她们走了出去,月隐亲自来,许是凤枢有什么事情交代吧! 清雅也知道轻重,玩闹归玩闹,不能耽误了王爷的事情。 前厅,清雅看到月隐,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到乔染来,月隐作了个揖,“见过小姐。” “嗯,怎么亲自来了、”平时没什么要紧的事,都是派暗卫前来,鲜少派月隐亲自来。 “回小姐,主子让我将这个送来,说是回礼。”月隐双手奉上锦盒,对于乔染,一直以来都很恭敬,这可是主子亲选的王妃,再加上风崖对乔染的评价也是很高的,虽然他很少和乔染接触,但是听说了她的事,也是很佩服她的。 乔染微愣,很快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伸手接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王爷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月隐摇头,答道,“王爷的意思,有什么话他会亲自过来和小姐说。”不是他乱说,而是他确信,凤枢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来见乔染的。 月隐这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身后的两个丫头毫无顾忌地笑了出来,又将乔染惹了个大红脸,不过这主子的威严还是要的,“你们两个,一会儿去林嬷嬷那儿找事情做去。” “小姐……”一听到林嬷嬷,两个丫头立即苦着一张脸,要知道林嬷嬷可是眼里的紧,最近也是时常念叨着她们。 月隐微微笑了笑,没想到她们主仆之间竟是这样相处的,再回想自家主子,有时候在主子面前真是心惊胆颤啊! “好了,可别让月隐看你们笑话。” 这下她们可都不敢笑了,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虽说月隐也不是外人,但怎么说也不能让自家小姐没有面子啊! “风崖的房间便在西边的屋子,想来你们也是许久未见了,一会儿让清雅带你过去。清雅,我记得厨房做了些糕点,也一并带过去吧!”乔染吩咐着,跟在她身边的儿女,她待他们也是不差的,而风崖和月隐又是凤枢身边的人,虽说是属下,却和兄弟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她自然也会善待他们。 “多谢小姐。”月隐微微颔首,这正合他意,他本来也是要去看看风崖的。 “跟我走吧!”清雅看了月隐一眼,没好气地道,看在他是王爷身边的人的面上,他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月隐朝着乔染行了一礼,便跟着清雅出去了,这小丫头,火气这么大,他不就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嘛? 乔染看着两人,无奈地笑了,清雅这丫头啊!看来是有必要提点她一下,好在是月隐有意让着她,若是换了别人,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一旁的清荷瞧见了乔染看向那两人的神情,很快明白过来,于是问道,“小姐可是在担心清雅?” 她点头,的确也是在担心清雅,“清雅年纪小,性子单纯,我是怕她以后吃亏。” 清荷笑了笑,“小姐你就放心吧!清雅那丫头虽看起来有些冲动,但是她呀,可精着呢!” 想了想,乔染也是看开了,想来也是自己多心了,再者月隐是凤枢身边的人,她可以放心了。 87.她是我们的未来主母 做完乔染吩咐的事情,清雅便回去了,两个大男人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啊! “主子那边如何?”瞥了一眼对面的月隐,风崖淡淡道。 “有我在,你还不放心?”随手捻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月隐边吃边道。 “瞧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亏待了你,饿着你了似的。”风崖嫌弃的看了月隐一眼,别看这家伙平时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去去去,别跟我说你没有同样的想法,小姐这里的东西可是不错,再说了,咱们离王府怎么说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怎么能有小姐这般心细。”总的来说就是离王府就缺个女主人,将军府有乔染操持着,有些东西自然就是比较俱全的。 风崖沉默不语,小姐这里复燃是好,但他其实想留在主子身边,太过安逸,他觉得不适合他。 月隐看了看他,多年来的相处,也让他瞬间明白风崖的心思,于是正色道,“风崖,小姐便是主子的命。” 抬头看了看月隐,风崖还是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不变,他在等着月隐说下去。 “你呆在小姐身边最长,你觉得小姐如何?” 风崖想了想,才道,“不错的女子。”望尽整个东陵,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自己的主子,很有胆色,临危不惧,不虚假做作,在自家主子面前,是很真实的一个女子,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刻意接近自家主子,如今更是对自家主子百般维护。 “既然你心里都明白,又在顾虑什么呢?如今小姐已是未来的王妃,我们都知道主子的心思,既然他定下了小姐,那他便从此认定了她,依如今主子对小姐的态度,他决不允许小姐存在一丁点儿的危险,如果小姐出了事,我敢肯定的是,主子会疯的。所以说小姐便是主子的命,保护小姐,便和保护主子一样。”说完这一番话,月隐忽然觉得自己许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 其实风崖对乔染并没有任何的不满,他很敬佩。他只是怀念起在凤枢身边的日子,怀念那些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们。而月隐这么说也是希望风崖能够全心全意地在乔染身边做事,不然的话,便是在质疑凤枢的决定,要是让凤枢会知道,指不定又要被处罚了。 忽然想起那一日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他当时正好在场,他们在楼上看到了那个满身傲气的女子,他第一次看到瑞王在女子面前吃瘪,当时主子让他将乔染请上来时,他也想知道这是怎样一个女子,与传言中的她大有不同。 他第一次看到主子主动和女人说这么多话,也从主子的眼里看到了赞赏,在他的意料之中,主子对她上心了,及笄礼上,中了毒之后的那股坚韧,说实话,他很震惊。最后他被派到了她的身边,风崖知道,从此以后她的话便如同主子的命令,主子吩咐的事情,他都会尽全力去做好,所以保护乔染,他义不容辞。 知道他想明白了,月隐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主子选择风崖来,是因为他比自己更熟悉乔染,这样做起事来也更容易。 “好了,这几天小姐出门你得盯紧点。” 看着一脸凝重的月隐,风崖觉得又有事发生了,“怎么了?” “还不是南夏那个公主和东方府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这么一说,风崖瞬间明了,他们家主子啊,最近可真是命犯桃花啊!平时也就算了,至少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如今这个扶瑶公主,胆子可是飞上天去了。 虽然小姐也没吃过亏,但还是要注意,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不然倒霉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风崖在心里早已摩拳擦掌了,这回又有活干了,这些日子没什么人来敢招惹乔染,他也是闲着,如今该活动活动了。 88.投之以乔染,报之以凤枢 也不知道凤枢的回礼是什么,乔染的心里有着些许的期待,在几个丫鬟的催促下,乔染慢慢地将锦盒打开,一支琉璃玉笛映入眼帘。那玉笛笛身通体剔透无瑕疵,泛起一身幽绿,夺人眼目,玉笛尾还挂着翠色的穗子。 她有些惊讶,这厮怎么送了笛子? “小姐,快拿出来瞧瞧。”一旁的清雅已是迫不及待了。 “就你急。”乔染嗔了一句,手上却也行动起来。 “好漂亮的笛子。”清雅惊叹,离王殿下出手,果然不凡,像上次那支簪子亦是一样。 乔染心里也是震惊,没想到他竟是将这笛子送给了自己,若她没记错的话,这是他最喜欢的笛子。时常带在身边的。 不经意间瞥到笛子里塞了张纸条,小脸顿时红了起来,趁着两个丫头不注意,她赶紧收了起来。 “哎,小姐您怎么收起来了。”清雅惊叫,她还没看仔细呢! 乔染有些不自然地道,“笛子都在你家小姐这儿,日后想看不还是有机会?” “这哪儿一样呀小姐。”清荷倒是先发现了乔染的不自然,于是也笑着道,清荷擅于观察,也自然比清雅心细些。 见清荷也附和着自己,清雅乐了,“就是就是。” 乔染无奈,在这两个丫头面前,她是越来越没有主子的架子了,她虽然不是什么严厉的主子,但也是赏罚分明,平日里待她们也不至于太严苛。 笑闹了一阵,清荷清雅才肯罢休,随后便各自找事情做去了,乔染这几日也算是轻松,徐管家和林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也是乔染身边的一把手,府里的事情有林嬷嬷帮衬着,铺子里的事亦有徐管家,她才不至于这么累,不然乔染也是不舍得的。 偌大的将军府,就乔染管着,乔燃一个武将也是不懂这些,又搭上这么不靠谱的外家,看得林嬷嬷甚是心疼。 清荷清雅出去了,独留乔染在屋里,怀揣着紧张地心理,乔染再次将那锦盒打开,不因为什么,只因那一张纸条,方才只是匆匆一瞥,如今再看,脸上还是忍不住有些发烫,不知他会写什么。 缓缓将纸条展开,上面的字是凤枢的亲笔字:投之以乔染,报之以凤枢。 乔染伸手轻抚着那笔墨早已干透的字迹,亏他想得出来,他的意思,笛子代表了他自己,如今将笛子送给了自己,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也不过是给他绣了锦囊,他经想得如此深远,真是…… 投之以乔染,报之以凤枢。若将自己送给他,他便将自己当做报答,这厮也真是,当他们二人是货物呢? 不过想归想,乔染那小脸上依旧是通红通红的,面对凤枢她脸皮子本来就薄,哪里经受得啦凤枢这么一句话?虽然如此,但心里却是很甜蜜,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将自己放在心上? 凤枢贵为王爷,能做到这般地步,已是难得,她不要求他什么,因为他为自己做的真的是太多了。 不知不觉间,乔染忽然想起那个一身红衣,张扬而不羁的男子,他应该是无拘无束的,她知道他喜欢自由。 那王爷的身份他从来都是不屑的,古往今来,哪个皇子不是为了那皇位争得你死我活?可是他却是不一样的,不关他要做什么,她否会陪着他,这是她的承诺。 89.拥她入眠 夜里,栖霞院的佣人们都已睡下,乔染换了衣服躺下不久,刚进入浅眠状态,凤枢便进来了。 乔染睡得不沉,凤枢刚进来她便醒了,透着月光隐约看到那一袭红衣,便放下了戒备,正要起身,凤枢忙上前阻止了。、 “我吵醒你了?”替她掖好被子,凤枢轻声道。 “还好,我也刚睡下不久。”月色下,她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倒是许久,他没有这样过来了。 凤枢轻笑,自顾自地褪下了外衫,这一下可把乔染给吓到了,她;立即坐起身来,又被凤枢给按住,“好好躺着,夜里凉,今晚我便睡这了。” 最后一句话充斥这乔染的脑子,他刚刚说什么?他要睡这里???乔染呆愣愣地盯着凤枢,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凤枢已经躺了下来。 “你……”乔染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凤枢含笑地看着她,伸手就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 乔染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这厮这样子简直是在诱惑自己!瞧着凤枢的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只迷迷糊糊的想着这双眼眸惯常清冷的样子。 而如今这双眼眸中倒影着她的面孔,一抹淡淡的愉悦和灼热的专注挡住了那峻冷,拿一张俊颜上的漠然和淡定也被柔和的爱怜取代。 已不是第一次被他抱着了,可是这回,乔染是又羞又躁,感受到他身体发出的暖暖热气,只觉着连鼻翼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叫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乔染忽然惊醒过来,忙伸手去推他,压着声音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在她看来,之前几次凤枢到还算规矩,可这回好端端的这人又动手动脚的就更说不过去了,更何况现在这般情景,还真的是……于是她推的力气着实不小。 然而乔染哪里知道,男人最是得寸进尺,更何况这两人早已定亲,人早晚都是自己的,故而乔染推的越厉害,反倒惹得凤枢越发的气恼难耐,当即便将乔染的双手一抓,接着便将唇凑了上去。 乔染浑身一僵,心口剧烈跳动,倒抽一口冷气,只能一脸不置信地看着凤枢。 凤枢见她老实了,这才松开了她,乔染心跳如鼓,只羞得满面绯红,滚烫着双颊压根不敢瞧凤枢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当即便侧开了头,睫毛忽闪闪地不停颤抖。 凤枢松开她的手,将她的脸掰过来,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与她对视着,眼神认真而专注地盯着她。 他的呼吸就吐在鼻翼间,痒痒的暖暖的,乔染吓得眼睛乱转就是不敢瞧他,想要挣开,却无奈脸颊又被他固定着,只羞恼得她面颊火热。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凤枢轻声叹道。 见他不再逗弄自己,只是规规矩矩地抱着,这才轻轻嗯了一声。 抬手抚了抚她的发,凤枢这才道,“这几日要防备着些你那两个表姐。” 乔染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两个,便是东方芷蝶和扶瑶公主,“可是她们有什么动作?” 凤枢点头,“嗯,今日她们在茶楼会面,怕是要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你要小心些,若要出门,让风崖暗中跟着。” 乔染闻言,心中感动,想着今日他会来这里,只怕也是因为这件事了,余氏轻轻点头,“我省得。” 凤枢见她一双眼眸温柔地瞧着自己,心中得意,哪有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道理,当即将她抱紧了,乔染身体一僵,许是这些日子太过紧张,此刻在他怀中竟感到一股安宁来,却是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故而她只是僵硬了一下,随后身子便柔软下来,由他抱着自己。 又想着这样抱着已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他们心中都有彼此,又何必忸怩,于是她面色一红,抬手便也环住了凤枢的腰。 被她回抱着,凤枢心情极好,微微勾了勾唇,却未再多言,又紧了紧手臂,这才轻声道,“睡吧!” 知道他不会乱来。乔染这才安心地合上双眼。 看着她精致而平静的睡颜,凤枢嘴角边噙着一丝笑意,紧接着也合上双眼睡下,这还是第一次拥她入眠。 90.探望国公夫人 第二日醒来,凤枢早已走了,身侧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乔染饿时松了口气,幸亏他是早早走了,不然一会儿清荷清雅走进来,这可让她怎么见人啊! 与此同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乔燃的耳朵里,可想而知他的脸色有多黑,刚开始他加派了人手注意着栖霞院的动静,自从乔染和凤枢有了婚约,他也将那些人给撤了,凤枢来他亦知道,可是昨夜他竟然直接宿在了自己妹妹的房里。 不是他不相信凤枢的为人,怎么说染儿也是个未嫁的女子,即便二人有婚约在身,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怎么看她? 这离王,还真是……于是凤枢就悲催的发现,这一早上的,乔燃就没给他好脸色,不过凤枢也不甚在意,除非乔燃有办法能将他拦下,只是嘛,指不定他心血来潮就直接将乔染带去他的离王府住了,这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清荷伺候着乔染洗漱更衣,她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来,还有些不可置信,昨晚上凤枢在她屋里睡了一宿,还在自己的床榻上,一想到这儿,她那小脸儿不禁又红了起来。 清荷见此,有些乞丐,小姐今日一早起来就觉得有些怪怪的,于是她不禁担忧地开口道,“小姐,你没事吧?” 听到清荷唤自己,乔染这才回过神来,当下显得有些不自然,然后便埋怨起凤枢来,若不是他,自己怎会如此?如今这将军府,他还真的是来去自如了。 “没事,开始摆膳吧!”将脸巾递给清荷后,她说着。 很快,林嬷嬷也将早膳摆了上来,林嬷嬷给乔染准备的早膳很简单,但也都是一些温补的东西,之前她落水,直到现在她还担心她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乔染知道她身边的人都是为了她好,她也不拒绝,除非是她自己提出来想要吃什么。 “清荷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去国公府,倒是许久没去瞧义母了。”用完早膳后,乔染吩咐着,这些日子倒是不忙,也该去看望义母了。 “是,小姐。”清荷应着,便去准备了,苏素清这几日也没来将军府,这回去国公府,她正好也可以跟绿衣学些花样子。 国公府,知道乔染来了,国公夫人很是高兴,忙叫人将她请进屋里。 乔染浅笑着,“见过义母,许久未来看望义母,义母可还好?” 听到这话,国公夫人拉起乔染的手轻拍着,一脸的和善,“好,都好,倒是你啊,许久未来,可别跟义母生疏了。” 乔染顿时笑了出来,“染儿可不敢啊,这不是过来了嘛!顺便给义母带些新近的药材来。” 说完清荷便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呈上来,国公夫人也命子琪收下,一脸的笑意,“你啊,每次来非得带些东西过来。” “义母,这是染儿该做的,一会儿啊,我让清雅将那药膳的做法教给子琪,这对义母的身体也有帮助。” “就你有这个心,”国公夫人乐得呵呵笑,对乔染这个义女很满意,也是发自内心的疼惜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什么事让娘这么开心啊!”门外,听到乔染来了,苏素清急忙往自己母亲的院子赶来,大老远的便听到母亲的笑声。 “清儿也来了,染儿啊,给我带了写药材过来。”国公夫人招手,示意苏素清也坐到自己身边来。 “呀!i娘,我就说染儿不错吧!”想当初在赏花宴上,第一次见到乔染,她便有了结交的心思,如今看来,她的做法是对的。 “是是是,你啊,什么时候也能跟染儿一样。”国公夫人这话看似埋怨,但脸上的笑意依旧不断。 “不得了了,娘你这心啊,可都偏向染儿了。”苏素清作委屈状,一下子把国公夫人和乔染都逗乐了。 “清儿姐姐这话说的,可是染儿的罪过了。”乔染也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很久没有这般小女儿家的样子了。 这下苏素清急了,“诶,别呀染儿,我说着玩儿呢!” 看着苏素清焦急的样子,国公夫人和乔染又笑了,这才让苏素清反应过来,她们这是逗自己玩儿呢!“好呀,染儿,这几日不见,都敢逗弄起姐姐来了。” 紧接着,两人便在国公夫人面前玩闹起来,看得一旁的国公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也是很欣慰,自从认识了乔染后,她的女儿也越发的开朗起来了。 一直呆在国公府,乔染被留下来用了晚膳,国公夫人才派着人将她们送回了将军府。 91.没安好心 回到府里,林嬷嬷便来禀报了今日府里的一些琐事,提到东方府派了人过来,大抵就是东方芷蝶约乔染喝茶。 这两府的关系如何,他们这些下人都懂,单说那表小姐,那可是恨不得他们加小姐死,请自家小姐去喝茶?这可不就是明摆着的鸿门宴嘛? 听了林嬷嬷的回禀,乔染笑了,果然凤枢说的不错,她们有所行动,只是这未免也太心急了些,扶瑶公主这是想要在回南夏之前除了自己吗?只怕这回又要让她失望了。 见乔染一副不紧不慢地样子,林嬷嬷焦急地道,“小姐,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表小姐约你就没安好心。” “嬷嬷过虑了。”乔染回头,拉着林嬷嬷的手安抚道,“我知道她没安好心,但我还是要去的。” “小姐……”林嬷嬷一听,便急了。 乔染笑了笑,继续道,“嬷嬷,该来的始终都要来的,况且我早已有所防备,明日我带上彼岸,风崖会暗中跟着,定不会叫她得逞的。”她没有跟林嬷嬷说扶瑶公主有可能也参与在其中,她怕说出来林嬷嬷更加担心。 清荷清雅倒是很安静地没有插话,明天乔染只带上彼岸,她们没有怨言,彼岸会武,能更好地保护小姐,她们跟着去,只怕还会妨碍到小姐呢! “可是小姐……” 林嬷嬷仍旧很担心,她知道彼岸和风崖的功夫厉害,可是她还是不希望自家小姐去冒这个险,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好啦!嬷嬷,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别忘了我的师父是谁,实在不行,我就给她下点药好让自己脱身呗!” 林嬷嬷倒是被乔染这说法给逗笑了,这才道,“哎哟,我的好小姐,肖神医教给你的这些可是拿来治病救人的,您可别放到那些腌臜的事情去。” “那这下你可放心了?” “您都决定了,嬷嬷我还能说不嘛?”林嬷嬷无奈地道,只希望老天多多保佑他们家小姐。 乔染一看林嬷嬷的样子,也不禁掩唇笑了起来,她知道林嬷嬷不会真的阻止自己,她只是太担心自己了。 “那小姐,奴婢便先去准备准备。”见两人说定,清雅这才开了口,明天要去见表小姐,可得做足了准备才行。 乔染点头,“嗯好,清荷也去通知风崖吧!顺便让彼岸到我屋里一趟,我有事情吩咐她。” “是,小姐。” 待两个丫头走了,乔染有转头对着林嬷嬷吩咐着,“嬷嬷,这件事情暂时别对我哥哥说,以免他担心,这件事情我应付的来。” “唉,好。”林嬷嬷叹了声,最后也是答应了,她发现小姐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了,她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愿明天一切顺利。 乔染目光望着远方,她不知道明天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扶瑶公主和东方芷蝶会用什么样的计谋来对付自己,但她知道,她必须去面对,因为以后也许会有更多的算计指向自己,如果这点她都处理不好的话,以后的路怎么走下去? 她不能一昧地靠着凤枢来帮她解决,她不能成为他的弱点,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必须要学会一点一点的解决这些潜在的麻烦。 92.逢场作戏 第二日,乔染如期赴约。 “染儿你来了,我害怕你不来呢!”见乔染来,东方芷蝶忙一副很热情的样子,走上前去拉起她的双手。 看了眼东方芷蝶,视线又落在她拉着自己的那双手上,乔染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浅笑着道,“东方小姐这声,我可是不敢当。” 面对乔染的不领情,东方芷蝶略显尴尬,但仍旧笑着道,“染儿,你我姐妹何至于如此生疏。” 脸上的笑意不变,乔染对着她道,“东方小姐不是心知肚明吗?” 乔染心里冷笑,她还真是装得出来,她倒要看看今日她又想怎么对付自己,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是她东方芷蝶没做过的? 东方芷蝶咬了咬唇,险些骂出声来,但想了想自己的计划,又忍了下来,“我们今天不说这些,染儿来,坐,还记得以前你教我泡茶的日子吗?今日便尝尝我泡的茶。” 见她坐了下来,乔染也跟着坐在了一旁,看着她递到自己眼前的茶,乔染伸手接过,漫不经心的端详了一番,她知道这茶有问题,但她一点儿也不担心,一般的小毒是药不倒她的。 但是,敢对她下药,东方芷蝶也得付出点儿代价才行。 “怎么?染儿不尝尝看我这个徒弟泡的茶味道如何?还是……怕我下毒?”东方芷蝶笑着,一双眼睛紧盯着乔染,大有一种你喝下去我才肯罢休的感觉。 乔染摇头轻笑,“下没下毒当然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说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在场的人只顾着盯着乔染,却没有留意到彼岸的动作。 看到乔染喝了茶,东方芷蝶暗暗松了口气,喝了就好,于是她也端起面前的茶杯小抿了一口,而后对着乔染道,“染儿觉得如何?” “东方小姐泡茶的手艺倒是学得精湛。”这话她说的倒是真心话,这泡茶她虽然是跟着自己学的,但也有她自己的味道。 刚才见到乔染毫无顾忌地将那杯茶给喝了,彼岸站在她的身后,有些替她担心,虽然小姐有追月公子给的避毒丸,但乔染如此冒险,她难免有些担心,于是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有什么情况,她就立即将乔染带走。 两人寒暄了几句,东方芷蝶说什么,她都一一笑着回应,不就是作戏吗?她乐意奉陪。 见时间差不多了,乔染便开始假装头晕。 “你怎么了,染儿。”见到乔染这样子,东方芷蝶暗自得意,没想到这药效这么快,站起来的同时还特意将茶杯给打翻了,茶水亦倒了乔染一身,“哎呀,染儿,这……真是对不住,你怎么样?” “头,有些晕。” 从东方芷蝶站起来开始,彼岸一双杀人的眼睛直盯着她,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看的东方芷蝶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但还是大着胆子道,“怎么会这样,要不我先扶你去客房休息一下。” 说着便将乔染扶起来,彼岸忙上前拦住她,“不必了,东方小姐,我带我家小姐回府便可。” 东方芷蝶想也没想便吼道,“染儿这个样子,怎么回府?你还不快点儿回府去将你家小姐的衣裳拿来,你家小姐金贵,怎能这样子出现于人前?”东方芷蝶一脸啊愤懑地的看着彼岸,不知道还以为她有多担心乔染呢! 乔染暗中掐了彼岸的手,“彼岸,你先回去将我的衣裳拿来吧!”她知道东方芷蝶是想把彼岸支走,她便随了她的愿,她倒是想看看她们想做什么。 彼岸由于了会儿,才冲着乔染点头,临走前对着东方芷蝶道,“东方小姐,就麻烦你照顾我家小姐了,在我回来之前,我家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该知道后果。” 东方芷蝶笑着应了,心里却是恨得要死,你就继续得意吧!还敢威胁本小姐,一会儿有你会好受的。“来,染儿,我先扶你去休息。” 93.成全她 将乔染带到屋里之后,东方芷蝶脸上的表情开始变了,刚才只是浅浅地笑着,如今却是一脸的得意,“染儿,你觉得如何?” “你觉得我该如何?”乔染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东方芷蝶这会儿已经开始露出真面目了。 “染儿,现在你一定感觉很不舒服吧?不过你可别怪我,谁让你都是未来的离王妃,还要去勾引瑞王呢?”东方芷蝶一双阴狠地眼神看着乔染,她忘不了凌楠的眼神里那种痴迷与惊艳。 悄然那听到她的话,只觉得好笑,“说到勾引瑞王,不应该是东方小姐你吗?当初有婚约在身,却和瑞王眉来眼去的可是你啊!”东方芷蝶这颠倒是非的功夫倒真厉害,假的都能说成真的。 东方芷蝶顿时恼火了,但希艾娜感到接下来的计划,她又回归平静了,“呵,不和你多说,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扶瑶公主了,染儿,我的好表妹,一会儿,你可要好好享受。芸香,我们走。”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东方芷蝶转身便走,可是身后没有听到芸香的声音,她真觉得奇怪,回头去看,发现芸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正想上前去,结果自己浑身发软,没有丝毫的力气,瘫倒在地上。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这……这怎么回事?” 而原本靠在床边的乔染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微微笑着道,“东方小姐,可不止你会下药。” “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喝了那杯茶,你怎么会没事。”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染,她明明看着她喝了那杯茶,她怎么可能会没事? 没等乔染回答,风崖便出现了,看也不看那主仆二人,直接对着乔染道,“小姐,扶瑶公主便在隔壁的房间,属下已将她弄晕,扶瑶公主将一男人丢在了这间房里,想必是想要借此玷污小姐。” 东方芷蝶听到这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和扶瑶公主的计策早就被乔染给识破了。 乔染的目光投向东方芷蝶,当真是狠毒的心思,竟想要毁了自己的清白,乔染没有说话,一步一步的向东方芷蝶走近。 “你……你想要做什么?”看着她朝自己走近,东方芷蝶有些害怕的道。 “做什么?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对我下了什么药,我自然也就给你下什么药!”说完蹲下来捏住东方芷蝶的下巴,一粒白色的药丸便入了口,东方芷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不,乔染,你不能这么对我!”东方芷蝶努力的抠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将那药丸吐出来。 “不能这么对你?那你就可以这么对我?东方芷蝶,说不定你会感激我的。”说完之后,乔染命风崖将东方芷蝶抬到床上。 风崖虽不情愿,但是他不得不照做,一脸不情愿地拎起地上的东方芷蝶,直接丢到床上,对这个女人,他可不会怜香惜玉。 做好这些,彼岸也回来了,她的样子似乎与人交战过。 “小姐,果然有诈。奴婢出去不久,便有人意图阻止我,不过人都解决了。” “那便好,彼岸,你现在便装成芸香的样子,去将瑞王请过来,你该知道怎么做。”东方芷蝶不是心心念念的想当瑞王妃嘛?今日她便成全她,并且还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既然东方芷蝶和扶瑶公主做出了这个计划,那么她们定还有后招,说不定这个后招还会帮她省去不少事情,这主角换了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真要多亏了清雅那小妮子给自己准备的药。 彼岸得令,便明白乔染的意思了,忙去照做,这下东方芷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很期待东方芷蝶清醒过来后,回事什么表情。 94.中招 待彼岸出去后,乔染又命风崖将一包药粉撒在了香炉里,风崖做得很小心,凌楠不是一般人,他必须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凌楠事后什么也查不出来。 “小姐,接下来怎么做?”做好一切之后,风崖来到乔染身边复命。 “现在带我去离王府。” 风崖有些惊讶,但看到乔染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眼神一凛,也不敢怠慢,于是道,“小姐,得罪了。”说完抱着乔染飞身离开,朝着离王府的方向去。 风崖火急火燎地赶到离王府,月隐最先发现了他。忙上前道,“风崖,小姐?这是怎么了?” “主子呢?”没有回答月隐的话,风崖直接询问凤枢在何处。 “竹林里。” “我带着小姐去找主子,你速去将军府将追月公子请来连”风崖知道,乔染这个样子怕是中了毒,为今之计只有先将追月公子请来。 月隐见情形,忙跑去将军府请人。 进了竹林,风崖带着乔染便奔往竹青阁,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凤枢正好走了出来,看到风崖抱着乔染,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上前便将乔染接过,便回了自己的屋里,“怎么回事?” “小姐今日去见了东方芷蝶。”乔染是怎么中的毒他不太清楚,他当时没跟在乔染身边,“月隐已经去请追月公子了。” 看着乔染的样子,凤枢便知道她中了媚毒,但具体是哪一种,他看不出来,这时候只能等着追月公子了。 “丫头,不是说了要小心的吗?”凤枢握着她的手,有些无奈,心里却很着急。 乔染忍着体内的燥热,挤出意思笑意,“对不起,我以为这点小毒难不倒我。” 听到这话,凤枢有些责备地看着她,难不倒她就可以拿自己去尝试? 凤枢又是无奈又是气恼,无奈她竟这般不知爱惜自己,气恼她去见了东方芷蝶竟没有知会自己,可是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又不忍心出言责备。 原来素白的小脸染上了一层的红晕,凤枢心疼地将她抱在自己怀里,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乔染只觉得很舒服,因为中了毒的缘故,她的身体很烫,双手不自觉地抱紧了凤枢,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安全感。 一双小手颤抖地扒着凤枢胸前的衣服,眉头因为太难受而皱起来,刺客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直处于迷糊的状态,凤枢苦笑了声,为什么这丫头总是在这种毒上着了道? 眼看着她因为隐忍,额头上的细汗不断冒出,凤枢更加焦急了,心里俺妈追月公子怎么还没来,他再一次抱紧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丫头,在忍忍。” 乔染紧咬着下唇,忍住从体内蔓延出来的那股燥热,但最终还是烧的失去了理智,凤枢生怕她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余氏低头附上她的唇。 她只觉傻un高淳碰上两片微冷的柔软,似乎还想要更多,凤枢更是苦笑不已,他这是自作自受啊! 95.南夏媚毒 风崖在外间等着,心里也是异常着急,不管乔染是怎么中的毒,总归是他们没有保护好她,现在只能祈求追月公子快点赶过来。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风崖的祈求,月隐带着追月公子匆匆忙忙赶来,“公子,你可算是来了,王爷和小姐在里面。” 风崖话刚说完,追月公子便率先绕过他冲进屋里,风崖和月隐也紧随其后。 “快给丫头看看。”追月公子冲进来,凤枢倒是没什么反应,抱着乔染依旧不放开,此刻她额前的发丝i已被汗水浸湿。 追月公子上前给她把了脉,眉头紧跟着皱了起来。 不待他说话,凤枢就已抢先问了出来,“丫头中了什么毒?” “难怪连我的避毒丸都没起作用,小师妹中的是南夏的媚-药。”在来的路上,他只听月隐说乔染不好了,他还在纳闷,小师妹大早上便出门了,这会儿怎么就不好了,人还在离王府上,这下一看竟是中了这等毒。 “解药呢?”此时的凤枢可不管乔染中的是哪里的毒,他只想要解药,再这么下去,他怕乔染受不住,为了不让她乱动,凤枢始终是紧紧抱着她,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她的体温在不断的上升,也能感觉得到她在颤抖。 “这药出自南夏,解药也只有南夏皇室才有。”追月公子无奈地说着,虽然他医术不凡,但也有他解不了的毒,就比如这出自南夏皇室的媚毒,他不敢给乔染乱用药,南夏的毒,若没有正确治疗方法,只会适得其反。 “顾允。”追月公子这话一出,凤枢便念出了顾允的名字,于是抱着乔染便奔出了竹青阁,往驿馆而其。 无视驿馆的守卫,凤枢带着乔染直奔顾允的院子。 “离王殿下,您这是……”涵风见凤枢直奔着自家殿下的院子而来,忙上前拦住他,谁知凤枢此时脾气极不好。 “闪开,本王要找顾允!” 这个时候,涵风才看清了凤枢怀中的女人的脸,这可不是他们家殿下的表妹乔二小姐吗?然后涵风也发觉了乔染的脸色也不太对劲,想必是来找他们家殿下帮忙的,当下也不敢多说,急忙闪身让凤枢进来。 “顾允呢?” “殿下在屋里。” 说着凤枢如脚下生风般,径直闯进了顾允的房间。 这一举动倒是你差点把顾允吓到了,“离王,你……”话还没说完,视线落到了他怀中的人。 凤枢没有说话,越过顾允将乔染放到了床上,才开口道,“救她,快!” “染儿这是……”因为耽搁得太久,乔染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而凤枢的双手也不由得紧握起来,手指关节也都突起。 “她中了你们南夏的媚毒。” 听到这话,顾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也黑了下来,他沉声道,“涵风,速去将解药取来。” 顾允这心里也是窝着一团火,南夏的媚毒,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扶瑶,这回却是你自找的! 没多久,涵风便取来一个锦盒,直接交到凤枢手中,凤枢打开,取出一枚褐色的药丸看向顾允,“这便是解药。” 顾允点头,没说过多的话语。 得到了顾允的肯定,凤枢这才将那药丸放入乔染口中,嘴里也轻轻念着,“丫头,把药吃下去。” 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乔染吞咽了下,药丸便被吞了下去,顾允忙给他递上水。 许是解药起了作用,乔染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脸色也稍稍缓和,刚才折腾得太久,乔染也沉沉睡去,她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幸而这是彼岸赶了过来,倒是她心细,还带上了乔染的衣物,于是这换衣服的工作便交给了她,凤枢和顾允则去了偏殿。 96.好戏开场 偏殿内,凤枢向顾允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用彼岸细说,凤枢也大概知道乔染是怎么中的毒,她明知东方芷蝶会下毒,却还是亲身去尝试,这次是她大意,但归根结底却还是因为扶瑶公主和东方芷蝶。 “离王,今日一事少不了扶瑶的主意,这一次本宫也不好再说什么,扶瑶……便随你处置吧!”刚才顾允已得知扶瑶公主根本不在自己的房里,知道现在都还未回来,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扶瑶公主竟还能偷跑出去,是他低估了她。 “这件事情,本王必定会追究到底,但今日,太子便等着看好戏吧!” 他知道乔染向来是有仇必报的,扶瑶公主和东方芷蝶如此算计于她,只要有机会,她定是当场就报了。所以今日他们便等着看她安排的好戏吧! 顾允微愣,却也明白凤枢说的好戏,其中也包括了扶瑶公主,但他也不想去阻止,因为这一次扶瑶公主做的生气in个太过了,同样身为女子,她竟想要毁了乔染的清白。 无论最后乔染是怎么报复她的,他都不会去阻止,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因为乔染已经忍让了很多次,虽然如此,但顾允依旧为这个皇妹感到通信,他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才让她起了这么歹毒的心思。 尚无,凤枢所说的好戏便开始乐了,官府接到报案称有人意图刺杀扶瑶公主,刺杀扶瑶公主?这南夏的公主若是在东陵出了事那可不得了,于是官府的人可不敢怠慢,忙带着人将那小酒楼给包围了,而这家酒楼便是刚才乔染所处的那家。 好巧不巧地,官府的人在搜查的时候恰巧遇上了锦王凌柯,听说是要搜查意图谋害扶瑶公主的刺客,他便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凌楠的侍卫正在外面候着,正奇怪自家王爷怎么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便看见官府的人冲进了酒楼里,似是在搜查什么人,于是他准备提醒凌楠。 正巧这时候凌柯也发现了他,“齐护卫。” 听到凌柯叫自己,齐瀚转过身来恭敬地道,“锦王殿下。” “五皇弟在里面?”没等齐瀚回答,凌柯便想上前推门进去。 齐瀚意识到他的动作,忙上前阻拦,“锦王殿下。”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本王正在搜查意图谋害扶瑶公主的刺客,难不成里面呢还藏了什么人?”凌柯呵斥着齐瀚,有人报案称扶瑶公主在这家酒楼遇刺,而此时,凌楠又出现在这里,再看齐瀚的神情,凌柯直觉这里面一定有鬼。 齐瀚神情微变,犹豫了一会儿,才让开了,锦王与自家王爷向来不对付,如果凌柯此时以这个由头扣在自家王爷身上,那可就惹了一身的腥了。 凌柯冷笑,他倒要看看他这个皇弟究竟在做什么。于是带着一干人等冲进房内,屋内一片寂静,但是床榻的方向传来一阵阵低吟,见此情况,身后的人面面相觑,这瑞王殿下…… 与凌楠敌对这么多年,凌柯多少也是有些了解他的,他知道凌楠并不是这么心急的人,而且他进来也有一会儿了,凌楠都没有发觉,那么即由可能他被别人下了套。 跟着进来的齐瀚也看到了眼前的情况,心里一惊,王爷怎么会…… 但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凌柯便上前,“五皇弟。” 像是听到了般,床上的凌楠顿了下,随即大吼,“滚出去!”而后一个掌风将猝不及防的凌柯击退了几步,也就因为这样,众人才看清了瑞王身下的那个女子的样子,一些好事的人都围在了门边,自然也就看到了床上的一男一女,基尼果然是瑞王殿下和东方家的小姐。 而屋里,凌柯被凌楠这么一吼,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走!别打扰了瑞王和东方小姐的好事@!”说完便带着众人走了出去,这句话他是故意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知道,堂堂瑞王殿下竟和名门闺秀在这里做下这等龌龊事。看了看门口围观的人,凌柯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齐瀚自然不敢多待,也赶紧走了出来,将好事的人都赶走,但是他心里也明白,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王爷……东方芷蝶这个女人,真是害得他们家王爷不浅啊! 97.身败名裂 酒楼内,凌柯还在,这里的客人们自然不敢多言,但却在心里嘟囔着,没想到这瑞王殿下这么猴急,之前与那东方芷蝶出双入对,今天却公然在酒楼里…… 凌柯可不管这些人,他知道,这件事情必定会传到父皇那里,到时候父皇虽不至于去重罚他,但也一定会对他失望吧!五皇弟啊五皇弟,你这一出还真的是为兄夸目相看啊! 紧接着,便在隔壁的房间里找到了扶瑶公主,但是人昏过去了,而且是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这情形,任谁都会想入非非。 这边凌楠和东方芷蝶在床上颠鸾倒凤,另一边扶瑶公主则是那样的情况。这两间房而且还是相隔的,凌柯没法,只好命人将扶瑶公主送去了驿馆。 而关于刺客,查而无果,便也都散了,凌柯心里明白,这哪里是什么刺客,应该是这三人都被人给算计了。于是凌柯派人去查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却发现什么也没查到,最后他也不管了,反正被算计的人不是他,说起来,他还要感谢那个人。 凌柯并没有特意命那些人封口,这件事传得越烈越好,再说了,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想封口?只怕是难上加难,于是这件事在凌柯有意之下传得沸沸扬扬,就连扶瑶公主这件事也一并传了。而且传得更是离谱,竟把扶瑶公主也推到凌楠身上去了。 守在门口的齐瀚也是干着急,这样的情况他哪儿还敢闯进去? 屋内的二人还在继续着,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已经狂乱成一团,估计他们醒来都要后悔不已,但是又能如何呢?谁让他们自找的。 而得知这件事情的众人纷纷摇头,想当年东方大学士倒是官宦中的一股清流,且为人坦坦荡荡,竟没想到他的孙女竟是这般,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情! 东方大学士当年可是皇上的老师,东方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了,但是东方芷蝶这件事一闹出来,怕是要毁了东方家的名声,可想而知,东方靖该有多生气。 “哎,我听说啊,瑞王殿下和东方芷蝶在酒楼里被锦王殿下捉jian在床。”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而且啊,那扶瑶公主还昏在他们隔壁的房间呢!” “听说当时扶瑶公主还不着寸缕。” “哼,这公主还说喜欢离王殿下,这转眼就跟瑞王殿下扯上关系了。” “这跟瑞王殿下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明摆着吗?瑞王殿下跟东方芷蝶在房间里做那种事情,偏偏扶瑶公主昏倒在隔壁的房间,哪儿哟偶这么巧的事情。” …… 于是,这转眼间,凌楠被传成了一个风流人物,既有东方芷蝶委身与他,又有扶瑶公主……真是艳福不浅。 这时候,乔燃正好在外面,听到了百姓们的传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连忙派阿昇去打听。倒不是他有多关心东方芷蝶的事情,他总觉这件事情有些不同寻常,好端端怎么有这样的事情,所以他还是多注意些为好。 98.乔染,算你狠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东陵皇的耳朵里,御书房内,传来东陵皇的震怒声,“逆子!简直丢了我皇家的脸面!” “皇上,皇上息怒啊!”李公公在一旁劝阻着,真怕皇上给气坏了身子。 而这时,下面人来报,皇后求见,一想到皇后便是凌楠的生母,皇帝的语气更加不好了,“让她进来。” 皇后进来之后,还未等她行礼,东陵皇就已经开口了,“你也听说了?” “是,皇上,这件事情,臣妾也不敢推卸责任,但是楠儿素来做事稳重,怎么会这么巧,碰上了扶瑶公主这事,臣妾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缘由?”她自己的儿子她了解,她的儿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哼,有什么缘由?他与东方家姑娘的那些事情当朕不知道?”东陵皇冷哼一声,做事稳重,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被东陵皇的话给吓了一跳,凌楠和东方芷蝶的那些事情她这个做母后的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那个逆子现在在哪儿?”这话是对着李公公说的。 “回皇上,瑞王殿下已回了王府。” “还不快去让那逆子来见朕!”东陵皇真是越说越气,李公公不敢怠慢,忙下去吩咐。 皇后见状,也赶紧上前去劝慰,让他消消气,多余的话也是不敢再说了。 而凌楠清醒过来后,已是接近黄昏,看着他身边的东方芷蝶,瞬间明白了什么。 东方芷蝶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然后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她被乔染给下药了,惊醒过来后,她忙用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发现身边的男子,他慌忙谈起头,竟发现是凌楠,很是震惊,“王爷,你……” 凌楠自清醒过来后,脸色便很不好。他竟然被这个女人给算计了。于是他咬牙切齿地道,“东方芷蝶,你竟敢算计本王!” 看着凌楠的眼神,东方芷蝶惊慌地道,“不,王爷,这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你身边的芸香将本王叫来的!”此刻,凌楠真想掐死这个女人,虽然他喜欢她没错,但是他讨厌别人这样算计于他。 “不,这一定有什么误会,王爷,蝶儿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真的不是我。”东方芷蝶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件事情的确不是她做的,她知道是乔染安排的,但是她不会说出来,这个时候只要紧紧咬住,不是自己做的。 乔染说的对了,她的确会感谢她,有了这件事,那么她和瑞王的之间就这么敲定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们俩在酒楼发生的事情早已在外面传得热火朝天。 凌楠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了,“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东方芷蝶愣了一会儿,然后慌忙地寻找自己的衣服,此时惊恐大于害羞,但是她发现自己的衣衫都被凌楠给撕坏了,显然凌楠也发现了这点,但是他依旧没有理会,只朝着门外喊了一声,“齐瀚。” 听到凌楠叫自己,齐瀚赶紧推门进来,眼睛没干往床上看,不待凌楠吩咐,他就已经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跟他说了。 凌楠亦是听出了端倪,心知他们都是被人给算计了,但他并不知道这是东方芷蝶算计乔染不成反被乔染给算计了,当下对东方芷蝶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柔软了,吩咐齐瀚去买身女装送过来,而后便将东方芷蝶送回去了。 也就是在回到东方府之后,东方芷蝶才知道她与凌楠的这件事早已传遍了京城,她就奇怪,乔染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将凌楠叫来,原来这亦是她给自己的计谋。 乔染,算你狠!但是那又如何,她已经是瑞王的人,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家丢不起这个脸,所以瑞王妃的位置迟早都是她的。 99.好个两情相悦 凌楠还在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齐瀚变来报东陵皇召他入宫,凌楠知道,父皇召见定是为了今天的事情明天不敢耽搁,也就随着李公公进宫了。 “李公公,父皇……” “瑞王殿下,一会儿到了皇上那里,该认错的便认错,皇上这会儿正气头上,皇后娘娘也在。”李公公还是忍不住给了凌楠提醒。 说来这瑞王也是倒霉,怎么就碰上了这件事,还被传得如此大。 “是,多谢公公提醒。”凌楠暗自松了口气,有母后在便好。 “殿下快进去吧!”来到御书房外,李公公小声道,自己便候在外面了。 凌楠在原地呼了口气,只觉得脚步有些沉重,于是便推门走进了御书房,东陵皇坐在上首,皇后则坐在一旁,凌楠跪了下来,“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见东陵皇迟迟不说话,皇后正想出声让凌楠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知道她的意图,东陵皇便先开口了,“让他跪着!” 见东陵皇依旧气在头上,皇后也不敢多说,只是担忧地看着凌楠,只希望这个时候他别再惹恼了皇上。 “哑巴了?敢做就得敢当!你倒是给朕说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东陵皇一双凌厉的眼神看着凌楠,平日里这个儿子倒也机灵,今日却如同木头一般,坐下这种事情,他以为皇家的脸面很好看吗? “父皇息怒,儿臣知道今日是儿臣鲁莽了,但儿臣与蝶儿是两情相悦,求父皇成全。”在来的时候,凌楠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喜欢东方芷蝶,不关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东方芷蝶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而瑞王妃这个位置只有她才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在东陵皇面前,他不会说他被人算计了,只能说二人两情相悦,情不自禁。 “好个两情相悦,难道不是你二人早早的勾搭到一处去了吗?”东陵皇大喝出声,就连一旁的皇后也是吓了一跳,但此时她也只能干着急。 东陵皇可是精明着呢,若说只单单凌楠和东方芷蝶这件事,他倒还会相信这是二人情不自禁,但关乎到了扶瑶公主,他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然而凌楠却如此说,才让东陵皇气恼。 “请父皇明查,如今蝶儿已是儿臣的人,还请父皇下旨,为我们赐婚。”凌楠这回算是豁出去了。 可是他这话啊,却把皇后给吓到了,“楠儿,你胡说些什么?” “母后,儿臣说的是实话,还请父皇恩准。”说完,他直直看着东陵皇,以表他的决心。 “赐婚?那扶瑶公主你又如何说?如今这天下人,可是把她和你给扯到一处去了!”东陵皇拍了一下书案,脸色的怒意仍未消散。 凌楠脸色微变,他知道父皇的意思,扶瑶公主的事情都被人赖到了他的身上,而扶瑶公主也被定义成是他的人,要赐婚,只怕是扶瑶公主和东方芷蝶都要嫁给他。 “父皇,扶瑶公主这件事情儿臣的确不知,况且所有人都知道,扶瑶公主中意的是四皇兄,他定不会愿意嫁给儿臣。” 提到凤枢,东陵皇倒是不说了,扶瑶公主喜欢凤枢他知道,而且顾允也没有拿今天的事情来找他说事,怕是i也没有那个意向,他提出来也不过是试探凌楠。 见东陵皇不说话,凌楠将目投到了皇后身上,希望她能替自己说句话。 接收到他的目光,皇后也只觉得无奈,对于东方芷蝶,她也满意,既然儿子喜欢,她便只好帮忙了,于是对着带来欢乐道,“皇上,臣妾心知楠儿这回做错了事,但念在他们二人是两情相悦的份上,便成全他们吧!也是臣妾教导无方,皇上要罚,便罚臣妾吧!” “不,父皇,不关母后的事,是儿臣的错。”没想到皇后会这么说,于是他急忙出声,生怕父皇真的罚了他的母后。 “够了,犯错便要勇于承担后果,皇后你也别一昧地包庇于他、老五你做出这种事,将我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你自取列祖列宗面前忏悔三日,一月内,你便在你的瑞王府好好待着!”东陵皇这一声令下,便是罢了他的朝了。 “是,父皇。” 东陵皇看了凌楠一眼,而后对着皇后道,“赐婚的事便交给皇后你了。”说完便走出了御书房。 100.不简单 东陵皇走后,皇后便带着凌楠回了自己的寝宫,刚坐下,皇后便忍不住拍了桌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平日里你们这么高调也就罢了,怎么今日……” “母后息怒,儿臣是被人给算计了。” “什么?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算计你?” “除了乔染那个女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今天送东方芷蝶回去的时候,从东方芷蝶口中得知的,但东方芷蝶当然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她定会把自己都摘得干干净净。 东方芷蝶只说了,扶瑶公主让她帮忙将乔染约出来,后面的事情她便不知道了。 所以凌楠自己猜测这事是乔染做的,东方芷蝶金额扶瑶公主都出了事情,那么便只能说明这是乔染做的了。 但是凌楠知道了又如何,乔染并不怕让他知道。 “什么?是她?”皇后惊讶,想起了乔染,这个女人简直胆大包天,竟敢算计她的儿子! “嗯,母后,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儿臣自由办法对付她。”凌楠明白自己的母后,但是他也不希望她插手,“敢算计我的人,我也定不会让她好过。” 皇后的确是有想收拾乔染的心思,但是儿子这么说了,便也就罢了,“好了,赶紧准备准备快点去祠堂,不然一会儿你父皇可要怪罪下来了。” “嗯,母后你便不用送了,您好生歇息吧!” …… 皇后交代了一番,凌楠才只身一人去了皇家祠堂。 也是等着凌楠走后,皇后身边的瑾姑姑才凑到她跟前道,“娘娘,您觉得事情真如王爷说的这般吗?” 瑾姑姑这么一说,皇后也开始沉思起来,她从一开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若说这扶瑶公主想要算计乔染,乔染要报复应当找扶瑶公主才是,怎么反而算计到了楠儿身上?” “娘娘,只怕这东方小姐也有算计乔染的心思,许是碍着那扶瑶公主的身份,转而算计了王爷和东方小姐。”瑾姑姑小心翼翼地说着,她跟着皇后也有好些年了,有些话也只有她才敢说出来。 “你是说……” “娘娘,你可还记得之前王爷和乔染的事情?” 皇后点头,她知道瑾姑姑说的是什么事,以前凌楠假意接近乔染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也从未管过。 “想必那乔染现在都还恨着王爷呢!” “哼,她有什么资格恨?楠儿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再说了,如今她可是未来的离王妃了。”不提这个皇后还不气呢,乔染这个离王妃可是凤枢自己求来的,也不知这丫头走了什么运,竟入了那小子的眼。“本宫听说,及in日这事还是锦王派人去搜的?” “是,娘娘,奴婢听说官府的人半道上遇到的锦王,若不是有锦王带头闯进王爷的房间里,只怕就凭官府的人,看到齐护卫在,定是不敢冲进去的。” “最近我们处处受挫,倒是便宜了锦王。”这一阵子,不是凌雪晴闯祸,就是凌楠,皇后也是忧心,看来日后得小心行事才行。 如今不仅仅是锦王,还有个乔染,这个女子,不简单。 101.你们的下场 驿馆里,扶瑶公主被送回来后,凤枢就已带着乔染离开了,他现在可不想看到扶瑶公主,不然他会忍不住杀了她。 顾允倒也没有挽留,乔染住在驿馆的确不太合适,况且他还有事情要处理。 凤枢走后,顾允便一直坐在扶瑶公主的房间里,他倒没有让人将她弄醒,只是很有耐心地等着她醒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扶瑶公主悠悠转醒,她缓缓地撑起身子,有些吃痛地揉着自己的后颈,然后很快便知道她在驿馆自己的房间里,这么一想,她更加疑惑了,她不是在酒楼吗?怎么会在这里? “醒了?”一旁地桌子边上,顾允漫不经心地举着茶杯眼睛也没有看向扶瑶公主那边。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循声望去,看到自己的皇兄在这里,说话不禁结巴起来,“太……太子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凌厉地眼神也扫向她,想必太子哥哥说的是今天这件事了,看太子哥哥的表情,难道说……那事成功了? 想到这个可能,扶瑶公主的脸色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笑意,看她这个样子,顾允更为恼火,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于是再也忍不住,顾允上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瞬间把扶瑶公主打懵了,等她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允,“太子哥哥,你又打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他为了乔染而打她了。 “打你都是轻的,扶瑶,你当真是把本宫的话当作耳边风了。”顾允双眼赤红,他已经无法容忍她了,“本宫真是没有想到,你的心竟是如此的歹毒。” 顾允的声音很大,玲珑和玉珑战战兢兢地候在门外,也不敢进去,而玉珑此刻浑身颤抖着,太子不会放过她的,因为扶瑶公主和东方芷蝶的合作,是她提出来的,此刻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了安抚公主的脾气,如今却得罪了太子。 “歹毒?太子哥哥你竟然说我歹毒?我想要得到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这时的扶瑶公主没了之前对顾允的恐惧,并且冲着他控诉起来。 “幸福?你所谓的幸福就是去害别人?你所谓的幸福就是不知廉耻的揪着一个男人不放,甚至想要拆散一对有情人?扶瑶,这么多年我南夏皇室教给你的就是让你用这些手段去害人?”一连几个问题直接轰向扶瑶公主,他觉得她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是她活该,她到底哪一点比得上我?太子哥哥,你不是也喜欢乔染吗?只要我得到了离王,那她不就是你的了?太子哥哥,你帮帮我……”扶瑶公主只是愣了一会儿,随即抓着顾允的手道。没错,就是这样,只要她得到了离王,太子哥哥也就能得到乔染了,她认为顾允一定会答应的,但是她却是低估里顾允了。 “够了!”顾允朝着她吼出来,将她抓着自己的手甩开,“冥顽不顾!你知道东方芷蝶是什么下场,你又是什么下场吗?如今东方芷蝶可是当众被人抓奸在床。而你呢?你的名声也毁了,这就是你们算计乔染的下场,你们真该庆幸乔染对你们还不算太狠。” “你说什么?”她的名声毁了?怎么回事? “好自为之吧!扶瑶,接下来,离王要怎么对付你,本宫亦不会插手。”顾允冷声道,他对她已经很失望了。 “不,太子哥哥,我可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能不管我?” “本宫管你的时候,你可听过本宫的话,扶瑶,你现在这样都是你自找的!有胆子做就得有胆子承担后果!从今日起,在回南夏之前,不许你离开这个房间半步,否则休怪本宫不留情面!”说完之后,顾允便起身离开,父皇的圣旨该到了,那时他便带着她离开东陵,她留在这里,只会变着法子要害乔染。 “不!太子哥哥你不能这样孩子对我!啊……乔染我要杀了你!” 走到门外的顾允听到她这大喊大叫的,亦不予以理会,她要折腾便让那个折腾吧! 而扶瑶公主从玲珑口中得知今日的事情,更加受不住了,竟生生气得昏了过去,顾允也没有再来看她。 102.训话 同样东方靖回到家,整个人都不好了,黑着一张脸,任谁看了都不敢上前与他说话,一看到东方芷蝶,二话不说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大骂她不知廉耻。 今日他可是被那些同僚明里暗里的嘲讽着东方家教出来的好女儿,现在京城里都在说他东方家贪慕权势,先是退了乔燃的婚事,再是谋害乔染,如今更是东方芷蝶勾搭上瑞王,他这个老脸该往哪儿搁? “好了,老爷,蝶儿这样又岂是她愿意的。”余氏见女儿被打,忙上前来阻止,虽说纪念日东方芷蝶这做法不对,但经过今天这事,瑞王是不得不娶她,总之,不管如何,东方芷蝶能顺利嫁到瑞王府就好。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当初没经我同意便擅自退了婚,我还没跟你算账,如今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干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我东方家的脸都被你给败尽了!”说完余氏,东方靖转头又骂起了东方芷蝶。 今日的事情,东方芷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如实的跟余氏说了,这里面是什么情况,余氏也是再清楚不过了,东方靖拿出上次退婚的事情来,余氏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了。 知道自己母亲的难处,东方芷蝶朝着东方靖跪了下来,“爹,今天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呐,是扶瑶公主,让我帮忙将约染儿出来,说是想要和染儿讲和,女儿也不知道怎么会瑞王……爹,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这样的事情,女儿怎么会做得出来?” 东方芷蝶哭得稀里哗啦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扶瑶公主和乔染身上,她只不过负责约乔染而已,其他的事情她什么都没干。 “哼!讲和?那扶瑶公主什么心思你还能不知道?你帮忙岂不是害了染儿?” “爹,她是公主,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见时候差不多了,余氏这才插话道,“蝶儿说的是啊,老爷,说到底她也公主,这般找上蝶儿,蝶儿还能拒绝吗?如今出事的是蝶儿,你不关心也就是了,那染儿又没事,你怎么反倒是关心起她来了。”说着说着,余氏便埋怨起东方靖来,东方芷蝶才是他的女儿啊! 母女俩的这番说词,东方靖倒也没有怀疑,毕竟余氏做的也只是退了东方芷蝶和乔燃的婚事,其他的事情东方靖还都被蒙在鼓里。 “好了,起来吧!”东方靖罢了罢手,他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明天他也只能到皇上跟前去请罪了。虽说这件事瑞王也是当事人,但总归也是他教女无妨,凌楠是皇室的人,谁又敢说他错了呢? 听到这话,余氏赶紧将东方芷蝶扶起来,从酒楼被送回来,她便没休息过,就被东方靖叫来了,余氏能不心疼嘛? “这事情还没过去之前,你就好好在府里呆着。”这意思算是将她给禁足了。 母女俩也不敢再多说了,不然可能就不止禁足了,如今还要看瑞王那边的消息,东方靖问完话后,便去了书房,余氏也将东方芷蝶送回了她的院子,顺便嘱咐了几句。 第二日,休沐不用上朝,因着昨日的事情,东方靖还是进宫去给东陵皇请罪,东陵皇倒也没说什么,凌楠自己把这事给担了下来,他便也没有再去罚东方靖,只说了几句便让东方靖回去,并且告诉他,凌楠和东方芷蝶的事情交给了皇后去办,东方靖明白,皇上这意思,便是要赐婚了。 103.东方卓归来 回府后不久,皇后的懿旨便到侍郎府,无疑是给东方芷蝶和凌楠的赐婚旨意了,他们两人的事情在京城都传遍了,不赐婚还能干嘛? 本来东方芷蝶的身份,又因为出了那样的事,一个侧妃的位置算是好了,但没想到竟是瑞王正妃,看来这瑞王是真的喜欢东方芷蝶了,不然怎么敢公然在酒楼做出那事儿。 不过这些也都是人们的猜测罢了。 “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哥,不知你们刚刚说的是……” 街道上,一个青衣男子抓住其中一个议论的人询问着。 “这位公子是刚来京城,还不知道吧?昨日东方侍郎家的那位大小姐和瑞王殿下在酒楼被锦王捉奸在床,今天皇后娘娘下旨给这两人赐婚呢!” “说来这个东方小姐还真走运,退了定安将军的婚,如今又被皇后娘娘赐婚给瑞王,还是正妃之位呢!” “就是啊,也不知什么的就入了瑞王的眼!” “你们还不知道啊!我听说这东方小姐还没退婚,早就勾搭上人家瑞王了。” 这几个人倒是热情的很,青衣男子一问,他们便争相的给他回答了。 后面他们说什么,那青衣男子倒是没有听进去了,于是又再追问。“那乔二小姐呢?” “乔二小姐?原来公子你还认识乔二小姐啊!那她就更走运了,先前挺倒霉的,哥哥重伤昏迷,她自己也摔断了腿,现在可不得了了,如今啊人家的腿不仅被追月公子治好了,还是未来的离王妃呢!” “诶?我说那东方小姐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我听说瑞王和乔二小姐原先是一对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就开始针锋相对了,该不会就是因为那东方小姐吧?” “有这个可能,你看那东方老夫人都能找人去杀乔二小姐,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青衣男子听到这里,顿时激动了,“你说什么?东方老夫人找人去杀乔二小姐?” “对啊,这事当时京城的人都知道,如今东方侍郎府和定安将军府可是恩断义绝了呢……”说话的人一脸疑惑地看着那青衣男子,怎么这位公子看起来这么的激动呢?真是奇怪。 青衣男子没有继续问下去,朝着东方家的方向跑去。 而此时的东方家,正好刚送走前来传旨的人,门房的人眼尖,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府门外的男子,这男子正式刚才在街上的青衣男子。 看到他,门房的人恭敬又喜悦地道,“呀!大少爷,您回来了。”说完,忙朝府里大喊了几句,“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这青衣男子便是东方靖的嫡子,东方芷蝶的嫡亲哥哥,东方卓。 东方卓的心情倒没有门房的人这般好,刚才在街上听到那些百姓的话,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刚才他在府外也看到了宫里的马车,这么说,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了?他这才离开一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他真的是难以想象,她们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她们会这样对待染儿他们兄妹? 无数的疑惑充斥着他,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愤怒。 104.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听到东方卓回来,东方家老老少少全都聚在了大厅里,柳氏站在最首,许久没见到这个孙儿,她怪想念的。 见到东方卓的身影,还未等东方卓行礼,柳氏先忍不住开口了,“卓儿,你可回来了。” “是,祖母,孙儿回来了。”说完,东方卓避开柳氏的目光,转头看向一旁的东方芷蝶。 东方芷蝶见他看向自己,亦是笑了笑,“哥……” 只是她这声刚喊出来,迎接她的竟是东方卓甩给她的一记耳光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傻了,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东方卓,不敢相信一向温和的东方卓竟会出手打人,打的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哥,你打我做什么?”东方芷蝶捂着自己的脸质问着东方卓,她昨天刚被她爹打,今天又被他打,而且还是莫名其妙地被打了。 东方卓冷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他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想必他是听说了昨天发生的事,东方氏和方景朔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反正这里没有她们的事,她们只要看着就好。 “卓儿,你刚回来,很多事情你都没有了解,你怎么能一回来就打你妹妹呢!”这里最有说话权的便是柳氏,再者,她一向疼东方芷蝶,这个时候自然会站出来替她说话。 “就是啊,哥,这件事情指不定就是乔染那个贱人害姐姐的呢!”看到柳氏出来说话,东方芷柔也忍不住开口了,她说话一向口无遮拦,这时候竟也直接在东方卓面前骂起乔染来。 “住口!”东方卓朝她一吼,吓得她赶紧躲到余氏身后,生怕东方卓也像对东方芷蝶那样打她。 “柔儿这就是你的教养吗?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来!”东方卓这话算是把自己的母亲也给骂进去了,东方芷柔没有教养,那可不就是余氏教出来的吗?余氏顿时脸色无光。 “卓儿,你别一昧地指责你妹妹,这其中的缘由你不懂可别妄下定论,娘知道你和染儿自小关系好,但蝶儿好歹也是你的亲妹妹。”有了东方芷柔在前,余氏对乔染的称呼可不敢这么放肆了,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有时候她还真得不了解。 冷冷地看着在场的众人,东方卓冷哼一声,最后目光移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东方靖的身上,他现在才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父亲和他才是真正对乔染好的人,,于是他朝东方靖恭敬地行了一礼道,“父亲,儿子还有事,就先走了。” 东方卓说完,便朝门外走去,看也不看众人一眼。 “卓儿,你要去哪儿!” 见他要出去,余氏忙开口道,但东方卓没有回应,只管走。东方靖却是知道他要去将军府,环视着在场的众人,东方靖也是一句话也不说便走了。 见二人都走了,东方芷柔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刚回来便要走,刚刚更过分,居然动手打姐姐。” “好了,柔儿,少说几句,夏桃,先扶你们小姐下去敷药。”看了看柳氏的脸色,余氏出言训斥,芸香因为昨天的事情挨了板子,正在养伤,夏桃前阵子家里有事告了假,如今也回来了。 众人因为东方卓回来而聚在大厅里,现在又因为他而闹得不欢而散。 105.我错了 离王府,乔染一直昏睡着,直到第二日才醒来,这期间,凤枢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寸步不离。 一夜未眠,凤枢一直在她床边守着,所以她醒来的时候,凤枢便发现了。见她醒来,凤枢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丫头,你醒了。” “嗯。”乔染点头,双手撑着想要起身。 凤枢哪里舍得让她这样,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她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这下又把乔染给吓到了,乔染倒没有什么不悦,只是有些紧张,这样子一会儿有人进来,她这小脸,可怎么见人哟!“你快把我放下。” “不放。”凤枢唇边噙着笑意,但是眼神里传达的意思很明确,他就不放。 见他如此,乔染干脆也放弃挣扎了,反正怎么挣扎他也是不会放开自己,免费的肉垫子,干嘛不享受?于是她安安静静地直接靠在凤枢怀里。 凤枢微微一笑,这才启唇道,“丫头,你都睡了好久,先吃点东西。”他的手上不知道多了一副碗筷,这是他让彼岸刚熬好的稀粥,还热着,乔染昏睡了这么久,刚醒来不宜吃其他东西,他只好吩咐彼岸弄了点儿稀粥过来。 被他这么一说,乔染还真觉得有些饿了,凤枢舀了一小勺稀粥放到她嘴边,她也就顺势的吃了,很快,一碗的稀粥就见了底,凤枢伸手替她擦了擦唇角,愉悦地笑了,“还要吗?” “不了,已经饱了。” “嗯,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来算算账?”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盯着乔染,似乎要把她给看穿般。 他这话让乔染微微一愣,算账?乔染脑子里快速地转着,才知道他说的算账是指昨天的事情了,于是她干脆装傻。“哎呀,我头疼,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罢作势往凤枢怀里钻,两只手臂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的重量全都靠在凤枢身上。为什么要往凤枢怀里钻?因为他抱的太紧,挣又挣不开,不往他怀里钻还能往哪里钻? 然而凤枢可不吃她这一套,没理会她那两只手臂,将她埋在自己胸前的脸抬了起来,与自己对视,“丫头,你可别想蒙混过关。” 看着他的眼神,乔染暗自吸了口气,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先把自己给喂饱了,给你个甜头,然后再兴师问罪! “你生气啦?”她小心翼翼地道,这个时候,她可得好好伺候着这位爷。 “你说呢?”凤枢挑眉,这个丫头,又在搞什么? “我错了。”乔染低下头,还是乖乖地先认个错好了,她态度这么好,凤枢会原谅她的吧? “还有呢?” “以后再也不敢拿自己去试毒了。” 凤枢最终叹了声,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一句话也没说,这让乔染心里更没底了,“凤枢,你还在生气吗?” 凤枢依旧没有说话,这让乔染心里更加急了,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于是她看着他更加小心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惹她生气吧?也怪她自己太大意太自信了,才会着了东方芷蝶的道,她知道他是在气自己拿自己的身体去开玩笑,但是他这样一句话也不说,才让她觉得慌。 乔染心里挣扎了一番,二话不说,直接就吻上了他的唇,乔染这个动作太过图突然,竟让凤枢愣了一下。 就在乔染想离开他的唇时,凤枢一只手按着她的头不让她离开,反客为主的加深了这个吻,乔染本就是被她抱着,所以凤枢做这个动作是轻而易举。 乔染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近距离的他。 106.月隐已经看见了 乔染没有推开他,凤枢自然是乐在其中了,难得这丫头这么主动,他怎么会放了她,然而却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闯进了。 “咳咳……那个,主子……”月隐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番场景,真是进退不得,而心里也是极度懊恼,他怎么就进来了。 再看凤枢的脸色,月隐这心里那个颤抖啊!他这可是坏了他家主子的好事,指不定主子要怎么罚他呢!但是他也没办法呀,这外边儿还有事等着他给主子禀报呢! 听到声音,乔染急忙将凤枢推开,看到站在房门边不知道该进来还是该出去的月隐,乔染整个人都懵了,脸颊羞得红到了耳根子,他们现在这个姿势,还被月隐给撞见了,天啊,这让她怎么见人啊! 于是,乔染干脆将整张脸都埋进凤枢怀里,手紧紧揪着凤枢的衣服。 “丫头,你再躲也没有用了,月隐已经看见了。”说到月隐的时候,凤枢的眼神不经意的瞟了眼门边的月隐,吓得月隐冒出一阵冷汗。 主子这样是什么意思?真是把他吓的,还有意无意提到自己的名字,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主子是不悦的,怎么一转眼间态度就变了。 月隐自然是不知道是因为乔染的动作才让凤枢转变了态度,因为月隐的出现,乔染虽然推开了他,但是最后她却选择窝在凤枢怀里,这才使得凤枢改变了态度。 乔染暗暗地瞪了凤枢一眼,但是还是没从凤枢怀里出来,大有一种等月隐走了她才肯出来的架势。 凤枢无奈,然后看向月隐,“什么事?” 月隐重新整理思绪,将刚才的情况禀报给凤枢,“主子,府外有个人自称是东方家的大少爷,想要见小姐。” “东方卓?” “是。” 听到这里,乔染终于舍得从凤枢的怀里出来了,东方卓,不就是她表哥吗?他回来了? 对于东方家的人,凤枢可谓是没一点好印象,自从他遇上了她,她出的哪件事不是和东方家有关?所以听到是东方家的人,凤枢就没个好脾气,但是人家要见的是乔染,这见不见还是得看乔染的意思。 “你要见?”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凤枢询问着。 乔染点头,“在东方家也就只有舅舅和表哥真心对我们好,表哥许久没有回京城,他回来了自然是要见的,想必他应该是听说了那件事才过来的吧!” 乔染倒是没有想到,东方卓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应该是今天刚回来的。 “月隐先过去,我们一会儿就过来。” “是,主子。” 月隐倒是松了一口气,最近主子的性情他真的是捉摸不透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没被主子罚。 捏了捏她的小脸,凤枢才把她放了下来。 正看着他,乔染这才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想起自己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她才知道他定是守了自己一夜,便让他先去休息,可是凤枢执意要先送她去大厅,乔染只好作罢。 乔染刚醒,还没梳洗,凤枢让彼岸进来给她稍微整理,他这醉倾阁也甚少有人进来,丫鬟更不用说了,正好彼岸在这里,这些工作便都交给她了。 107.东方卓的心思 离王府大厅内,东方卓便在这里等着,他离开东方府后便直接去了将军府,也见到了乔燃。昨天乔燃收到阿昇的消息,晚上也来了离王府看过乔染,因为乔染还昏迷着,又在离王府里,乔燃也安心的回了将军府。 东方卓去将军府自然是想要见乔染的,但是被乔燃告知她人在离王府,关于昨天的事情,乔燃也没有对他隐瞒,乔染这件事情是不能对外宣扬的,但他相信东方卓这个人。 于是东方卓也来了离王府,他要看到乔染安然无恙,他才能放心。 准备好之后,凤枢亲自扶着乔染来到了大厅。见到东方卓,她先是喊了出来,“卓表哥。” 听到声音,东方卓回头,见是乔染,一种喜悦感弥漫在整个脸上,见到乔染他是高兴的,但是看到她旁边的凤枢,忙恭谨起来,“见过离王殿下。” “免礼。”凤枢淡淡说了一句,将乔染扶着坐好,然后又对着东方卓道,“东方公子和染儿慢慢聊,本王还有事。” “是,多谢王爷。”东方卓知道,凤枢这是给自己和乔染留了说话的空间。 “染儿,你还好吗?”待凤枢走后,东方卓看着乔染,带着些许的挣扎,他知道,东方家和将军府如今的状况,她怕是恨的吧! 乔染倒没有这么在意那些事情,不管如何,东方芷蝶她们做的事情,与东方卓是无关的,她这个人恩怨分明,再者,东方卓自小对她就很好,她就更没理由对东方卓有什么怨恨的,所以她笑得倒是很大方。“还好,表哥今日刚回来的吗?” “嗯,我先前去了将军府,你哥哥说你在这里,我便过来了。染儿,我……” 乔染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但是她却没有让他说下去,于是开口道,“卓表哥,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东方卓微愣,随即笑了,她这般,反倒显得自己太过迂腐了,“嗯,好,我听说你和离王订了亲,还没恭喜你。” “别说我了,倒是表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啊?”乔染掩唇一笑,跟着东方卓打趣起来。 “咳……”东方卓尴尬,许久不见,这妮子居然学会打趣自己了,“说到嫂子啊,怎么不催催乔燃。” “他?还是算了吧,脑子里都是带兵打仗,等他自己找,还不如我给他找个呢!”乔染无奈的笑笑,她认识的闺秀的确是蛮少的,真要给自家哥哥牵线,那还真的是有些困难啊! 东方卓看着她的样子,不知不觉地就笑了,看着她这么开心,他也就放心了,一想到家里那几个女人,他眼神一黯,他不应该离开京城在外面待这么久的,不然染儿又怎么会遭受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有他在,他一定不会允许她们这么做的,他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她们要这么对她。 没想到他这次回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蝶儿和乔燃的婚事退了,如今又被册封为瑞王妃,而染儿也成了未来的离王妃,离王这个人他倒是没接触过,不过看他的样子,对染儿想必也是极好的,染儿似乎也很中意他,日后嫁给了她,染儿也许会幸福的吧!这样想着,东方卓有些苦涩的笑了。 看着他的神情,乔染知道他定是又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了,于是她悠悠地道,“卓表哥,不管今后东方家和将军府的关系如何,你都是我的好哥哥。” 乔染这么说不是没有理由的,她和乔燃的身份总有一天会曝出来的,而她也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 东方卓看着她,点头笑了。是啊,他永远都只是她的哥哥,没有人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他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从小到大,只是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他,因为他知道,在她心里,他永远是哥哥。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之间还有这一份亲情,从今以后,有他在,他就不会再让人伤害她。 108.当初那支签 见到了乔染,东方卓心里的一颗石头也就放下了,与乔染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毕竟这里是离王府,他也不便久留。 送走了东方卓,凤枢倒也没有让乔染回将军府,他这好不容易有个由头让乔染住在离王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她走。 无奈,乔染在他的醉倾阁闲逛起来,他院子里的东西凤枢也没对她有任何的拘束,对于她,他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也不忌讳那些,有他的这句话,乔染倒也肆无忌惮起来。 走到书案前,是凤枢平时写字作画的地方,乔染拿起桌上的纸张,上面有一些凤枢练的字,她开始欣赏起来,不得不说,她很喜欢凤枢的字,苍劲有力而略显霸道。 乔染笑了笑,觉得桌上有些乱,便想帮他收拾好,平日里丫鬟很少进来,想来是哪个小厮有些粗心了,竟将这里给落下了,彼岸没有跟着她,只是在门外守着。 稍作整理之后,乔染满意地点头,然后才注意到这桌上有一个锦盒,看着应该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既然是珍贵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这儿?于是她便盯着那锦盒出了神。 凤枢走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她的目光放在桌上的锦盒,他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走到她身旁,伸手拿起那锦盒,乔染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让你去休息吗?”乔染没有将话题放到那锦盒上,用责备的眼神看着他。 “一会儿再去,丫头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扬了扬手中的锦盒,凤枢看着她道。 乔染摇头,虽然好奇,但那如果什么是什么机密的东西,她不会去看。 凤枢笑了笑,倒是没有回答她了,自顾自地将锦盒打开,递到她面前。 “这是……”她接过,看到锦盒里的东西很是惊讶,因为锦盒里放的是一支签,如果不是这支签,她几乎都要忘了当初在青云寺她抽的那支签。 天作之合,这支签上的字和当初她在青云寺抽到的签是一样的,只是这支签有断裂地痕迹。 凤枢当时在青云寺的时候将这支签折断,后来却又叫人将它粘了回去。“若我没猜错的话,你那里也有一支。” 乔染更为惊讶,他怎么会知道? 凤枢笑了笑道,“当日你和广元大师对话,我也在场,而我亦抽到了这支签。” 听完他的话,乔染风中凌乱了,他们竟然抽到同一支签?难怪当时广元大师会那样说,她那时候还不信,可是现在她和凤枢已然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所以广元大师的话灵验了! “丫头,看来我们真的是天作之合了。”凤枢笑着,搭上他一身的红衣,显得更加的妖娆、魅惑了。 乔染还处在震惊中,完全没有听到凤枢后面的话,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凤枢一脸的笑意看着自己,顿时看呆了。 对于她的反应,凤枢很是满意,于是继续诱惑着,“丫头,我们去休息吧!” “好。”完全没经过大脑,乔染就应了出来,凤枢一愣,这心情就更加愉悦了,然后对着门外的彼岸道,“彼岸,没什么事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是,主子。”彼岸应着,脸上的表情仍旧不变,然后很自觉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直到凤枢将乔染抱起来,她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凤枢,表示问他在做什么,染儿凤枢只扔给了她“睡觉”二字,其他的可不管了。 等乔染想起来刚刚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那表情可真是丰富。 于是,凤枢又成功地抱着他的小美人休息去了。 109.决定 将军府乔燃的书房内,顾允看着一脸凝重的乔燃,他刚刚收到了南夏皇的圣旨,这是意料之中的,只是这圣旨上面……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来解决,便来这里找乔燃。 “如今,我们唯有到皇上面前说出真相了。”良久,乔燃才开口说话。 顾允微微一愣,这个情况倒是他想看到的,只是从乔燃口中说出来,他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你真的决定好了?” 乔燃点头,“嗯,与其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倒不如咱们自己去说,也少了些猜疑。”他们的身份总有一天是瞒不住的,倒不如直接到东陵皇面前坦白,省得日后东陵皇知道了,给他们治罪,最重要的一点,他已经不想再让乔染受到委屈了。 如果有了那一层身份,别人想要害她,那也得掂量掂量。 顾允想了想,也同意的点头,当当初他们没有把这件事声张出来,就是考虑到了这一层,他想要为他们兄妹二人正名,南夏皇又下了这样一道圣旨,说不定他有可以和东陵皇谈判的条件。 “既然如此,你决定什么时候去?” “便明日吧!染儿还在离王府上,一会儿我差人给离王递消息,明日让他带着染儿一起去。”最后如何,且就看明天了,东陵皇的态度如何,他亦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顾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样,他总会有办法让东陵皇同意,且不会迁怒他们,别忘了他现在代表的可是南夏。 乔燃看了看顾允,最后点头。 见他放松了些,顾允说话便也随意起来,“说到这里,染儿住在离王府,你就不担心?” 乔燃摇头轻笑,“担心又有什么用,这明显的是离王的意思,这天底下,还有谁能阻止得了离王?”想当初他这将军府的守卫还不够严吗?人家凤枢还不是照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顾允想了想,他所听到的关于凤枢的传言,也是微微一笑,“也是。”算是同意了乔燃的话。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的凤枢,他们才能放心地把乔染交给他不是吗?乔燃就她这么一个妹妹,自然是要好好的保护她,就如乔染也全心全意向着他一般。而顾允,乔燃能够感觉得到他是真的关心乔染,虽说他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但是他们却从未接触过彼此,顾允有这样的心,实属不易,再加上南夏皇,他们那个素未谋面的舅舅,他到底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关于明天的事情,乔燃没有跟东方靖说,他相信,明天东陵皇定会召见柳氏和东方靖的,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一家人,就东方靖而言,他也会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亲舅舅看待,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其实乔燃也明白,这件事说了出来,最难以接受的应当是自己这个舅舅了,还有东方卓。只是没有办法,他们早晚都是要为他们一家正名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还有灼华贵妃和东方语。 110.真正身份 第二日,凤枢破天荒的去上了早朝,但仍然能没有规规矩矩地穿着朝服,依旧是一袭他最爱的红衣,面对一个个惊讶地大臣们,凤枢泰然处之,而东陵皇倒也没有说他什么,反正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了,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了朝,凤枢便将东方靖叫住了,什么也没说,只说让他随自己走。东方靖看到随行的还有乔燃,满肚子的疑惑,但碍于凤枢也在,他也不好多问。 与此同时,乔染和顾允早已等候在议事大殿里了。进了大殿,三人朝东陵皇行了礼,东陵皇这才道,“你们,倒是所为何事?”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东陵皇最后看向凤枢,然而凤枢不为所动。 乔燃和顾允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到乔染身边,拉着她的手朝着东陵皇跪了下来,“皇上,今日臣等求见皇上,是为了向皇上禀明一件事。” 东陵皇看着下面跪着的兄妹二人,倒是来了兴趣,也不知是什么事,竟还拉上了这男喜爱太子,“哦?是何事?” “回皇上,今日是想向皇上禀明微臣兄妹二人的真正身份。” 说到这里,不仅仅是东陵皇吗,就连东方靖也是疑惑了,什么真正身份? “哦?你二人且先起来回话。”疑惑归疑惑,不过色兰花倒也体恤他们,让他们起来回话。 “谢皇上。” 兄妹二人起身后,由乔染站出来说,“不知皇上可否知道南夏当年有一宠妃叫灼华贵妃?” 东陵皇听了乔染的话,仔细想了想,似乎有听说过,当时还是先皇在位,于是他点了点头。 这时顾允也站了出来,“东陵皇陛下,那灼华贵妃便是允的皇祖母,当年她遭人陷害,流落到了东陵,且她的腹中还怀着胎儿。” “竟然是如此,只是这灼华贵妃与你们所说的真正身份又有何联系?”东陵皇再次将目光放到乔染身上,这个女子倒真有几分胆色。 “回皇上,您且先看看这两幅画。”说完,乔染递出一幅画,同样,顾允亦是。 李公公瞧了眼东陵皇,便走到乔染和顾允面前,将两幅画呈递上去。 东陵皇在看画的时候,乔染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南夏太子手中的那幅便是当年的灼华贵妃的画像,而另一幅,则是民女在母亲的嫁妆中找到,上面的字俨然是民女的外祖父东方大学士的字迹,想来皇上亦是识得的。” 两幅画上画的是同一人,而此人又与悄然那长得极为相似,东陵皇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而且乔染说得对,他认得东方老太爷的字迹。但是他没有说,只让乔染继续说下去。 东方靖没有看海盗那画上的人,听到乔染提到自己的父亲,一双眼睛紧紧得盯着乔染。 “我们查到,在母亲出世那年,外祖母称病,而外祖父不许任何人探望,紧接着母亲便出生了。” “东陵皇陛下,其实这些年我父皇一直在寻找皇祖母的下落,而我此番来东陵亦是因为查到了有些线索,直到见到乔二小姐,我才更加确定皇祖母当年是来到了东陵,于是便想到东方大学士,当年东方大学士的异常举动,以及东方大学士的这幅画,再加上乔二小姐的样貌,所以我们推断,定安将军兄妹二人的母亲其实是我皇祖母的女儿,按照时间,东方语便是当年灼华贵妃腹中的孩子,我父皇的亲妹妹。”顾允说得掷地有声,他此刻的心情很激动,自小便听父皇说起她的皇祖母,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在寻找他们的下落,如果她当年活了下来,如果她的后人还在,那他是不是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听完这些,东方靖已然是被震惊到了,乔染和顾允说的这些,他是听明白了,他们二人手中各自都有一幅画,那便是南夏的灼华贵妃,而乔染和灼华贵妃长得相似,当年他父亲很有可能是救了灼华贵妃,而且还将这件事给隐瞒了下来,所以他们一直都不知道。 111.更有力的证据 顾允和乔染说完后便退到一旁等着东陵皇发话,东陵皇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顾允和乔燃兄妹,一个是邻国太子,一个是他的臣子,还有一个是他的未来儿媳,这三人又存在这样的关系,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当初东方老太爷的做法又是意欲何为?难道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南夏皇室的人?况且如今这两个人,一个即将成为他皇家的儿媳,一个又是重兵在手的大将军…… 最后,东陵皇的目光投向也被震惊到的东方靖身上,“东方爱卿,此事你也知道?” 被点到名字,东方靖有些惶恐,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出来回话,“回皇上,此事……微臣不知,也从未听先父说起过。”其实他早就有所怀疑,只是并没有真的往那方面想,乔染和顾允的话,他没有怀疑,因为只有这样,所有的一切才能得到一个很好的答案。 “想知道此事是真是假,将东方老夫人叫来便知晓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凤枢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知道东陵皇是信了此事,但是他不知道东方老太爷的心思,而且他还需要一个更加有力的证据。 东陵皇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就依你说的,传东方老夫人。” 李公公得令,忙下去派人去东方府将柳氏请过来。 听说皇上要召见自己,柳氏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为了何事,如果说是为了之前东方芷蝶的事那也不可能呀,那件事情东方靖已经去向皇上请罪了。 一时间,柳氏想不出是为了何事,传话的公公亦是一无所知,这下柳氏更加没底了。 走进御书房,柳氏悄悄看了下在场的人,只觉得眼皮一跳,而后压着心底的不安给东陵皇行礼。 “老夫人,你且看看认不认得这画上的人。”说到底东方老太爷是他的老师,而柳氏又是他的遗孀,东陵皇还是尊称她为老夫人。 李公公将画拿到柳氏面前,而且特意拿了顾允的那幅,这些个心思李公公还是懂的。 柳氏接过那画,待看清画上的人时,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一看她这表情,不用说,东陵皇便已知道答案了,“看来老夫人是认识了。” 然而柳氏却还是勉强地笑了笑,“陛下说笑了,老身怎么会不认得画上的人,这可不就是老身的外孙女染儿吗?” 她一说完,顾允便冷笑,“老夫人可是确定了?在皇上面前可容不得你撒谎!” 柳氏看向顾允,他那其实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也多亏她是见惯了这些大场面,“南夏太子说的哪里的话,老身何时说谎了?” “当年我母亲没出生时,我外祖父是不是带了个女人回来?”这时,乔燃走到柳氏面前,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承认,“那个女人就是这画上的人,而且她才是我的外祖母吧?” 柳氏被他这么一说,吓得倒退了几步,脸色更加不好了,“什么女人呢?我不懂,燃儿,虽说之前你当众宣布和东方家断绝往来,但你也不能用这么荒唐的事情来逃避我是你外祖母的事实啊!” 柳氏说得一脸的痛心,任他们怎么说她就是不松口。 112.韶华公主 “母亲!”就在这时,东方靖开口了,“是住在你院子西厢房的那个女人吧?” 柳氏惊讶地看着东方靖,张了张口,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东方靖曾在柳氏的院子里极爱难过灼华贵妃,只是发那个是他年纪还小,并不在意这些,可如今他却想了起来。 乔燃等人倒是没有料到东方靖会突然这么说,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灼华贵妃。 “柳氏,究竟如何,你还不快如实说来。”东陵皇这会儿没有尊称柳氏了,也正因此,在场的人才知道,他这是震怒了。 柳氏眼神微闪,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乔燃兄妹,挣扎了一番,像是下了决定般,缓缓开口道,“你们说的不错,东方语的确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当年老爷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什么也没和我商量便将我关在院子里,让我对外称病,其实这不过是为了那个女人做掩饰,那孩子剩下来便交由我抚养,也对外宣称那是我的孩子,没过多久,那个女人便病逝了,我至今仍不知道她的来历,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我不喜欢那个女人,连带着也不喜欢那个孩子。” “所以这么多年来您才会对语儿不闻不问?”东方靖质问出声,即便她再怎么不喜欢灼华贵妃,可是东方语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怎么能做到这般狠心? 柳氏沉默了,他为了那个女人可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一关就是半年,她怎么会不怨?她的丈夫竟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么对她,她可是他的结发妻子,就算后来她给她生了个女儿,他宠的依旧是那个女人的女儿,甚至他更宠乔燃兄妹,这便是她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们的原因。 “老夫人,你大概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我南夏的灼华贵妃,而那个孩子嘛……就是本宫的亲姑姑。”顾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虽说东方老太爷这么做有些不妥,但是柳氏将她的嫉妒放到孩子们身上,那就真的是不能容忍了,而且她们一再的想要害乔染。 柳氏大惊,南夏的灼华贵妃!那个女人……她居然是南夏皇室的人!而那个孩子居然是……南夏的公主!她一直以为东方语是东方老太爷的女儿,竟没想到,那是南夏皇室的血脉。 柳氏只觉得可笑,若是他的女儿便也罢了,可是如今,他们却告诉她,东方语并不是他的女儿,她的丈夫,为了一个女人,将他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别人的女儿。 “如今事情都弄清楚了,接下里就请皇上为定安将军兄妹二人正名了。”凤枢再次开口,这里也就数他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东陵皇说话了。 紧接着,乔燃兄妹再次朝着东陵皇跪下,请求他下旨,“恳请皇上为我兄妹二人正名。” 东陵皇看着他们,似是在深思,这时顾允又站了出来,“东陵皇陛下,昨日我刚刚收到我父皇的旨意,欲将乔染封为我南夏韶华公主,而且我父皇也已得知她即将成为离王正妃。既然乔染是我南夏的公主,那么与离王便也算是和亲了,为表心意,我南夏愿与东陵再续合约,共修百年之好。” 顾允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惊讶,这件事情乔燃倒是没i月听他提起,一时间他也不清楚这是南夏皇的意思还是顾允自己的意思。 东陵皇原本还在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如今顾允一说,他倒是不愁了,下一道说明乔燃兄妹身份的旨意,换来与南夏的合约,这样有何不可?于是东陵皇当下便同意了。然而他也明白,顾允此举意在说明南夏皇很重视这个外甥女,而乔燃并没有任何的册封,想来也是为了打消他的忌惮,乔燃只能是东陵人。 当日,东陵皇昭告天下,说明了乔燃与乔染的身世,同样还有南夏皇的旨意,册封乔染为南夏的韶华公主,地位与皇室公主同等,只是顾允没有告诉他们。南夏皇还为乔染准备了一百抬的嫁妆,而且这些嫁妆不日便会到达东陵。 113.不许再提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个乔染怎么就成了南夏的公主,居然还跟我平级。”乔燃兄妹的身世一揭开,各处的人都沸腾了,凌雪晴自从解了禁足后倒是安分了不少,如今凌楠出事,乔染又被封为南夏公主,她那脾气又上来了,她原本就看不惯乔染,听到这个消息她岂能不气? “你父皇的圣旨里不是已经说了吗?想不到那已逝的东方大学士倒是有情有义,这么多年居然连东方老夫人都不知道东方语不是他的女儿。”皇后的眼神里蹦出些许火花,似有一丝狠意。 如今乔染成了南夏的公主,这对他们很不利,找南夏方面的态度,似乎很看重这个半道杀出来的go哦那个猪,到时候凤枢那边不仅拉拢了乔燃这个大将军,还有南夏的协助,再加上他自己手中的兵权……皇后不敢想。 她不信这样的情况东陵皇会允许,可是他却真的这么做了,难道他就不怕到时候凤枢一枝独大? “可恶!这个乔染怎么就这么让人生厌!”凌雪晴跺了跺脚,对于乔染她是越来越讨厌了,想起自己的皇兄如今也是定下了婚事,幸好皇兄当初甩了那个乔染,不然要是让她当了自己的皇嫂,那她一定会疯的! 看着她的样子,皇后无奈地摇头,但还是出声提醒她,“好了,晴儿,你这脾气也是时候该收敛收敛了,忘了你是怎么被你父皇禁足的?” “哎呀,母后,那是意外,我怎么知道那贱婢怎么不经打。”凌雪晴抱着皇后的手臂开始撒起娇来,一提起那件事她就觉得郁闷,想不通那个丫头怎么就这么容易被自己给打死了。 皇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表示拿这个女儿没办法,“要知道你是公主,就该有皇家公主的样子,像上次的事情决计不能再发生了。” 上次若不是东陵皇将那件事压下来,她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知道啦,母后。对了母后,我听说上回皇兄的那件事也是乔染做的?”凌雪晴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后的脸色,这些事情他们都瞒着她。 果不其然,凌雪晴才问出来,皇后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谁跟你说的这些?” “哎呀母后,您就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这个乔染胆子真是有够大,居然敢算计皇兄,母后您可不能就怎么放过她,她简直就是个害人精,专门来祸害皇兄。”凌雪晴说这些也只是为凌楠打包不平,她就不明白了,她这个皇兄怎么又和乔染扯到一块儿去了,而且还处处处在下风。 “好了,以后这些就别提了,说到底还不是你皇兄管不住自己。”皇后这话说得倒是不错,若是凌楠当时听到是东方芷蝶找自己,他能管住自己的话,哪儿还能后面的事情发生。 凌雪晴不甘地瘪了瘪嘴,却也不敢再说了,只是在心里又给乔染记上了一笔。 只是皇后嘴上这么说,这心里却是暗暗计较着,她这才发现,以前是小看了乔染,如此有胆识、聪慧的女子,若是站在凤枢那边与他们作对,这必然又是一大阻碍,看来当初他们是走错了一步棋。 114.身份不同了 同样,东方府里柳氏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谁也不见,想来也是因为当年那件事被打击到了。 而东方靖也是待在书房里不出来,这一下可急坏了不明真相的众人,他们只知道东方语是南夏皇室的后代,乔染也被封为男喜爱韶华公主,其他的一无所知。 “娘,这是真的吗?那大姑姑不是祖父的女儿?”在余氏的院子里,几个女人都聚集在这里,东方芷柔年纪最小,也是最沉不住气的,有什么疑问便问了出来。 余氏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这事情我也不清楚,小姑子自小和她一起张大,难道也没看出来?” 见余氏看向自己,东方婉亦是摇头,“我也不知,打小父亲就喜欢她,但母亲的态度却是和父亲相反,若不是下人们都说她是父亲的女儿,我都要以为是哪个姨娘生的过继到母亲身边呢!只不过没想到啊,她居然不是我的亲姐姐。柔儿啊,你这声大姑姑可得改口喽!”东方婉这最后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她自小就不喜欢东方语,因为她觉得,同样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父亲只喜欢东方语? 但如今知道了真相,东方婉更气了,东方语明明不是父亲的女儿,却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父爱。 “小姑子别动怒,如今父亲他老人家已经仙逝,说再多都是没什么意思了。”余氏递给东方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东方婉和东方语这两姐妹之间的事情,余氏多少也知道一些,同是东方老太爷的女儿,可是东方老太爷更加疼东方语,东方婉岂会不嫉妒? 单说当年东方婉的那婚事,原本是要说给东方语的,最后是被东方婉给抢了。 “嫂子,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那个小蹄子,我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她,我就朔儿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却变成这样……” “小姑子,朔儿如今这样,我们也是不愿看到的,再怎么说朔儿也是我的外甥,而且当初那件事情,谁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乔染做的,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一说到方景朔,余氏就是打从心底的生厌,成日里无所事事,就知道玩女人,当初那件事,说不定就是在外面惹到了什么人,人家上门来寻仇来了,幸亏她儿子没有学他那些。 “除了她还能有谁?如今蝶儿的婚事是定了,可是谁不知道这门婚事是怎么来的,现在咱们东方家就被人家戳着脊梁骨呢!” “小姑子在!”东方婉说到这儿,就被余氏给打断了,她若再不出声,只怕这东方婉越说越不像话了。 东方婉看到余氏和东方芷蝶的表情,顿时噤了声不再说话。 而东方芷蝶在听到东方婉的话后,一直绞着手里的手帕,人人都知道她是未来的瑞王妃,可在这的同时,人们都在说,是她不知廉耻的勾引了瑞王,皇后娘娘无奈才给他们指了婚。 再看看乔染,人家是离王亲自求的旨,皇上亲自赐的婚,东方芷蝶和她比,那是差了一截。这让东方芷蝶如何能忍,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上乔染,如今她离瑞王正妃的位置只差一步了,为什么在那些人的眼里,她还是不如乔染? 是,如果当时不是乔染从中作梗,这个瑞王妃的位置只怕没那么快轮到她,但也是因为乔染,她东方芷蝶就开始被人们诟病。 “如今乔染的身份不同了,以后这些话别再提了,免得给府里带来麻烦。”余氏算是看清楚了,想明白了,当初他们仗的是乔燃兄妹外家的关系,算计着如何将他们兄妹手里的东西转到自己的手里,如今和他们兄妹有了嫌隙不说,人家跟他们经还没有血缘关系,那些东西可是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了。 况且乔染已经和凤枢订了亲,东方芷蝶也和凌楠定下了婚事,没人阻碍她成为瑞王妃,余氏也没什么顾虑了,能不和乔染硬碰硬就不要,如今她的身份可是大有来头。 但如果她要对她东方芷蝶不利,余氏却也能够做出一些什么来。 东方婉努了努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她也明白,对于没有利益的事情,余氏是不会去做的,所以她也并不想靠着余氏,不关是任何事,柳氏和余氏首先都要为了整个东方府着想。 115.保护好他们 书房里,东方卓推着门走了进来,看着自己的父亲负手而立,背对着他。 东方靖背对着东方卓,知道身后有人进来,也没有转身,他知道来人是东方卓,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他敢进来。“你也知道了。” “是,父亲。”东方卓恭敬地道,他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惊讶,但后来也觉得没有什么了,反倒觉得没有这一层牵绊更好了,日后若东方芷蝶再这般的不知所谓,到时乔染也无需顾及他们了。 “说说你的想法。”东方靖轻声道,他知道这个儿子和他的那些女儿不同,他对待乔染总归是真心实意的。 东方卓微微一愣,随即正色道,“不瞒父亲,即使乔燃他们兄妹不是祖父的外孙,孩儿也一直当他们是我的亲人。”这就是他此刻心里的想法。 东方靖转身,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卓儿,记住你今日的话。” 东方卓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如何,你都要记住今日的话,他们是你的亲人,和你是一家人,无论将来怎样,你都要保护好他们。”东方靖的神情严肃,像是要东方卓发誓一般。 “父亲?” “你可明白了?” 最终,东方卓点头,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坚持着要他答应,但这原本也是他的本意,所以他答应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都会支持他们兄妹,保护他们兄妹。 其实东方卓不知道,东方靖在东方老太爷面前发过誓,一定会保护好乔燃一家,因为从小柳氏和东方婉都不喜欢东方语,再加上原本属于东方语的婚事被东方婉抢了,所以东方靖作为大哥,自然就更加疼爱东方语。 他曾发誓保护好他们一家,可是最后却还是让东方语年纪轻轻就走了,留下幼小的兄妹二人,这些年来虽然对他们不错,但是他的母亲,他的妻儿又是怎么对他们兄妹的呢?所以他要东方卓保护好他们,哪怕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至于你妹妹那边,只要她自己别作死,不然连我也救不了她。”他可算是见识到了离王那护短的程度,亏得他没有出手,要是他出手,还有东方芷蝶蹦达的余地吗?如今再加上个南夏太子,东方芷蝶要是再不对乔染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的下场会很惨。 “父亲,蝶儿那边,我会看着她,府里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如今我回来了便不走了。”东方卓浅笑着道,他不会离开京城了。 东方靖看着他,满意地笑了,“这样正好,也是时候该学些东西了,为父不要求你和我一样入朝为官,只要你觉得值得去做的事情,为父都支持你。”东方靖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 “孩儿多谢父亲。” 东方卓年纪轻轻倒也是继承了东方老太爷的衣钵,是东陵皇亲封的太学堂少傅,只是他喜欢四处游历,东陵皇便也随了他。 116.决不可能握手言和 驿馆里,扶瑶公主被顾允关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外面的事情她倒是没有听说,然而这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扶瑶公主从玲珑那里得知了乔染的事情,自然是不敢相信,嚷嚷着要见顾允。 顾允也确实是有些烦她了,奈何她一直这样大吵大闹也没个消停,顾允便去见她,反正他们就要回南夏了,正好也有些事情要交待她。 “太子殿下。”在门口的侍卫看到顾允来,恭敬的行礼。 “嗯,开门。” 顾允走进屋内,扶瑶公主正坐于桌前,“你要见本宫?” 听到顾允说话,扶瑶公主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他,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大概是这几日闹腾的,“是真的吗?” 顾允怔了一会儿,还没有等他回答,她就已经继续开口了,“南夏韶华公主,父皇真的将她册封为公主了?” 也只是一瞬间,顾允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冷很冷,他看着扶瑶公主,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他冷笑着看着她,“父皇的圣旨都出来了,难不成还有假吗?” “为什么?父皇为什么要将她封为我南夏的公主,她有什么资格?凭什么?”听到顾允的回答,扶瑶公主的脸顿时变得狰狞起来,出声质问着顾允。她就是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乔染就变成了他们南夏的公主了?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她是已逝的皇祖母的外孙女,她已经是东陵的人,怎么能再将她封为南夏公主呢? “呵……父皇为什么不能将她封为我南夏的公主,扶瑶,本宫一次次的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她,你偏不听,若是在东陵发生的这些事情传到父皇那里,你觉得父皇会放过你吗?”顾允冷眼看着他,这个时候他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也许没有人知道,他对乔燃兄妹的感情比对扶瑶公主还要深,因为打从他着手南夏的事务以来便已经开始调查灼华贵妃的事情,所以对身为灼华贵妃外孙的他们来说。顾允在这其中存在着一种很深的情感,这是不可言喻的。 “太子哥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乔染的母亲不是东方家的女儿是不是!”扶瑶公主吼叫出来,没有错,顾允很早就警告过她不要去招惹顾允,否则不仅仅是凤枢,就连南夏皇也不会轻易饶了她,能让顾允说出这样的话,唯一的可能是他早就知道了。 “是,本宫早就知道他们兄妹的身份,这也是父皇给的任务。” “为什么?我才是父皇的女儿!和父皇相处了十几年的是我啊!乔染她又凭什么?”她就是不明白,难道亲生女儿都不比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重要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检讨检讨一下自己?你做的那些事情可是伤害了父皇一直寻找的人,你觉得父皇会怎么做?明日本宫便会去东陵皇帝那里辞行,不日我们便启程回南夏,至于你,你就想想该怎么跟父皇解释吧!”顾允甩袖离去,他早已不想管她了,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么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就不该对她抱太多的希望,完全不知道自己反思! 扶瑶公主愤恨地看着顾允离去,眼里闪烁着熊熊怒火,她永远都不可能和乔染握手言和,她不仅抢走她喜欢的人,如今还抢了她的太子哥哥,甚至是父皇,她不会轻易放过她,绝不会! 117.别离 自从见了顾允之后,扶瑶公主倒是安分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回到南夏被她父皇责罚,这个情况顾允自然是满意,只要她别再给自己添乱,他就已经是万幸了。 已经见了东陵皇说明了去意,东陵皇心里也理解他,本想给他办一个送行宴,但是被顾允拒绝了,知道他与乔染的关系,东陵皇便派凤枢在顾允离去那日代他去送行。 临走前,顾允一行人去了灼华贵妃的坟前上香,她的安葬之地他们是从柳氏那里知晓的,好在柳氏虽然恨灼华贵妃,在老太爷死后这么多年也么样去动灼华贵妃的坟,这些年一直是东方老太爷生前安排的人守着,也不得不承认东方老太爷的用心。 这地方选址极好,景色优美,他们也不想着把灼华贵妃的骨灰迁走,免得惊扰了她,相信灼华贵妃知道,也是不想再回南夏的,帝王家薄情,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她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城门口,前来的有凤枢、乔染兄妹以及追月公子,追月公子纯属是跟着来凑热闹的,不然这些人都来了,就他一个人在将军府待着,那多没意思。 “就送到这里吧!”顾允回头,对着前来送行的众人道。 乔染上前,手里拿着一幅画卷,递到顾允手中,“承蒙舅舅和表哥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放弃寻找我们,才得以让我和哥哥认祖归宗,你们的心意我们都明白,染儿很感激舅舅所做的一切,如今你回南夏,我也不知舅舅的喜好,这幅画出自外祖母之手,还请允表哥回南夏之后转交给舅舅。” 关于灼华贵妃的东西,东方老太爷都放到了东方语的嫁妆中,只是那些年,东方语都不曾发现,若不是当初乔染去查小库房,怕是到现在都还不会发现这些。 顾允微微一笑,将画接住,亲自拿在手中,“嗯,我会交到父皇手中,染儿你多保重。” 乔染点头,看着他,眼中有着些许不舍,没想到这么快他便要走了,可是人终究是要别离的。 “保重,一路顺风。”乔燃走到乔染身旁,对着顾允道,他是个大男人,也就没有了乔染这般诸多的情绪。 顾允点头,随后视线落到凤枢身上,眼神似坚定,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相信凤枢会明白他的意思。 凤枢难得的冲顾允一笑,然后亦是坚定的点下了头,他知道顾允是让他保护好乔染,不得不说,这顾允对乔染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乔燃,凤枢心里也是无奈,那个丫头,身边的哥哥倒是不少,一个个的都紧张她紧张的要死。 “保重,我走了。”说完后,顾允很是潇洒地转身,跳上了他的马车。 扶瑶公主的马车便跟在他的马车后面,整个过程她都没有露面,不过这样正好,免得一会儿又吵起来,闹得大家不愉快。 只是顾允不知道,隔着帘子听她们说话的扶瑶公主直咬的牙痒痒,但又不得不忍住,一双眼睛阴狠地盯着帘子,直想把那帘子射穿。 和她同坐在马车里的玲珑看到她的样子,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她的单子本就没有玉珑的大,如今玉珑也是收敛了不少,还不知道回到南夏她会收到什么样的处罚,她们都知道,太子殿下如今没发作,是等到回了南夏再收拾她们。 118.公子你没事吧 顾允他们离开已有几日,乔染想着他们大概已经抵达南夏了。回到将军府,乔染依旧如往常一般在栖霞院里看书,做些针线活儿,偶尔和几个丫头玩闹。 而凌桦这几日也是时不时就往将军府里跑,东陵皇见此倒也没有责骂他,反而批准他出宫几日住在凤枢的府上,离王府和将军府离得也不是很远,这样他要是想去将军府找乔染也更方便。再者,他跟凤枢住在一块儿,东陵皇也能放心。 得知东方卓回来,东陵皇便将教授凌桦的任务交给了他,如今凌桦还得尊称他为老师。 虽然前阵子发生了那些事情,但是如今的东方家还是蒙得圣宠,不得不说,他们还真得感谢还有个东方卓在,他的学识不亚于当年的东方大学士,这也是为何东陵皇这么赏识他的原因。但东方家的人也知道,东方卓的心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在将军府。 柳氏也不管家,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给余氏来打理,整天便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诵经礼佛。 “呼……我说小姐,你慢点儿,等等我们啊!”栖霞院门外,绿衣和红衣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家小姐一路小跑着来到乔染的院子,很是无奈。 “你们倒是快点儿呀,我已经等不及要看染儿惊讶的表情了。”苏素清这回来没有事先通知乔染,主要也是想要给她个惊喜,说起来她们也有许久没见面了呢! 苏素清说完便转身要进入院门,不曾想从栖霞院里走出来一个人,苏素清一个不注意便撞到了那人身上。 “啊!” 听到声音,后面的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忙跑上前,“怎么了小姐?” 东方卓倒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刚刚从栖霞院走出来,这前脚刚迈出来,还没出院门,前面便有个人影撞到自己怀里,由于对方用力过猛,他的脚又卡在门槛上,没站稳便双双摔倒了。东方卓习惯性地将怀里的人抱紧了,怀里的人没事,可是他却是摔的不轻,这后背隐隐作痛。 赶过来的绿衣和红衣两人看到这样的情形瞬间被吓蒙了,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苏素清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看到搂着自己的是一名男子,顿时不知所措,要知道他可没有跟陌生男子有过这样的接触。 不过她倒是没有多想,也知道刚刚是自己将他给撞到了,他反而护着自己,心里的好感倍增,不过此时他们二人的情况不是很好,见他没反应,于是她出声道,“公子……你没事吧?” 听到苏素清说话,东方卓这才反应了过来,看清自己怀里的是个女子后,急忙起身,将她搀扶起来。“无碍,方才是我失礼了,姑娘可还好?” 许是跟着乔染待得太久了,苏素清这性格也变得大大方方起来,冲着东方卓微微笑着道,“我没事,方才谢谢公子了。” “咳……姑娘没事便好,那我便先走了。”看着苏素清的样子,东方卓反倒有些不自然起来,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竟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像乔染,实在是不便多留,东方卓便出声告辞了。 苏素清笑着点头,便给东方卓让路,看着他微微有些失神。两个丫鬟走上来,将苏素清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才确定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小姐,以后可不许这么跑了,你不知道你可把我和红衣吓得。”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快点儿去见染儿吧!” 刚送走东方卓,乔染还在亭子里坐着,清荷最先看到了苏素清三人,苏素清没让她声张,从她口中知道了乔染在何处,她便将几个丫头打发了,自己去找乔染,反正这栖霞院她经常来,如今也很熟悉。 119.姐妹俩打闹 苏素清来到亭子前,看到乔染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走了神,于是她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正准备吓吓她。 不料她还没开始动作,乔染倒是先说话了,“这边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然后转头笑看着她。 苏素清原本猫着身子,乔染这一出声,她就知道自己失败了,只得站好,走到乔染前面坐下,鼓着腮帮子道,“我说染儿,你怎么这么快知道是我?” 乔染摇头轻笑,给她倒了一杯递过去,“在我这栖霞院,除了你还有谁呀?今日怎么舍得来找我了?” “唉,再不出来我可就闷死了,你这成日也不知在忙什么,琳琅最近也回了她外祖家。”苏素清口中的琳琅是工部尚书的女儿齐琳琅,是当日在顾允的洗尘宴上苏素清介绍给乔染认识的,也就她们三人的关系较好。 “原来是琳琅姐姐不在你才来找我的呀!”乔染故作失望的看着她,表示自己被她伤害到了。 “行了吧,姐姐我可不吃你这套,前几日来找你,哪曾想你居然住到人家离王殿下那里去了,那可是离王府啊,你说我敢去嘛我?”苏素清朝她翻了个白眼,不是她不来,而是她来了,她人不在呀! 乔染不以为然,一想起凤枢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羞红了脸,不过在苏素清面前她不忍也得忍住啊,“瞧你说的,难道他那离王府是龙潭虎穴啊?还不敢去?” “你还别说,那儿可真是,要知道到现在我这一见到离王啊,还是有点怕他。”想起凤枢那张冷峻的脸,好看是好看,但是那也得有福消受才行啊!她只能说,凤枢这人就是自带一种恐惧感,让人看了有些畏惧,真不知道那些个人是怎么一个个的就盯着他不放,当然了,对于乔染,凤枢的态度可就不同了。 乔染掩唇笑了笑,倒真是被苏素清这番话给逗笑了,“我说素清啊,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那是因为离王把你放在心尖尖儿上,再说了,我看你啊定是被离王美色给吸引了。话说回来,染儿,你这住在离王府上,不会被离王给吃干抹净了吧?”说着说着,苏素清不怀好意地看着乔染。 乔染瞬间大囧,羞恼地瞪着苏素清,“好啊素清,你最近是太闲了,知道拿我来做消遣了是吧?”然后不等她开口,乔染起身便伸手冲着她挠起痒痒来。 “哈哈哈……停手,染儿快停手,哈哈哈……”任她怎么逃都逃不开乔染的手,要知道她可是很怕痒的。 “还敢不敢拿我来消遣了?” “不……不敢了,快,停下。”苏素清已经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只得向乔染求饶,乔染这才放过了她。 经过这么一打闹,两人的衣衫都有些乱,稍作整理了下,苏素清这个人直接趴在桌子上了,她刚刚笑得太累了。“呼……染儿,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活该。”乔染给了她一个白眼,要不是她拿自己寻开心,她至于嘛!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刚刚在来的时候看到一位公子从你院子里出来,那是谁呀?”苏素清忽然想起方才撞到的那位公子,想着这人还不错,于是不禁问出口。 “公子?”乔染想了想,她好像刚把东方卓送走,苏素清就来了,想来应该就是东方卓了,“应该是我那表哥吧!就是东方侍郎家的嫡子东方卓。”对苏素清,她对东方卓的称呼还是表哥,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 “啊!他怎么会来这里?”苏素清惊讶,她可是听说了东方家的人怎么样怎么样的,如今来这里做什么? “素清,别急,卓表哥和东方芷蝶她们不一样,我自小与他关系就极好,如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而且,我也依然把他当成我的哥哥,还有舅舅。” 苏素清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明白了乔染的意思。“那便好。”既然染儿都认可了,那这人是真的不错了。 120.扶瑶公主失踪 南夏,太子东宫,顾允的心情却不是很好,因为在回南夏的路上,扶瑶公主跑了! 这件事情他没有声张,暗自派人去找,东陵的事情他也一一向南夏皇禀报,而且扶瑶公主在东陵发生的事情也传到了南夏,这其中亦有凤枢的手笔,他要扶瑶公主无论是在东陵还是南夏都呆不下去。 南夏皇对这个女儿很是失望,收到乔染的画,心里是喜忧参半。 “殿下,这件事是否要通知离王?”涵风轻声道,他知道自家太子殿下惦念着那表妹呢!这公主不见了,定是返回东陵去了。 顾允点头,“去吧!”这几天他没有让人去给凤枢送消息,一直在搜寻扶瑶公主的下落,如今还不见她的人影,多半是躲在了东陵,东陵那边他不便插手,便让凤枢去吧! 若是扶瑶公主在东陵,她一定会去找乔染,顾允了解她的性子,只是最后如何,他也是无能为力了,因为返回南夏之前,凤枢跟他说过,若是扶瑶公主好好地待在南夏,这次他可以再对既往不咎,但是如果她出现在东陵,再想加害乔染,他就算是不择手段也不会放过她。 顾允闭上双眼,心里叹了声,但愿她能迷途知返,不要做出什么让她后悔终生的事情,离王这个人不是这么好惹的。 凤枢收到顾允传来的消息,一句话也没说,手中的信件因为内力全书化为灰烬,而他的脸上还不出喜怒,他的心里已有了计较。 按照他和顾允的约定,若是扶瑶公主在东陵被他抓到了,顾允便当作不知,他要如何,顾允亦不会管,所以说,现在为止,扶瑶公主的命还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只要她不找死。 月隐看着凤枢的样子,一时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按理说这南夏太子回了南夏也就没啥事了,怎么主子收到他的消息是这个反应?“主子?” “扶瑶公主失踪了,如今应该在东陵,加派人手去查她的藏身之处,还有,风崖那边也通知他。”扶瑶公主吗?他还不将她放在眼里,只要她敢来,他一定会让她后悔。 月隐微愣,随即领命马上着手去办,这事儿可耽搁不得,扶瑶公主那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要是让她跑到了东陵,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扶瑶公主失踪的事情凤枢没有告诉乔染,她好不容易有几天清静日子,他可不想再让她因为这些事情而心烦了,作为男人,他要做的便是保护她,不然他这样能对得起未婚夫这个称呼嘛? 抚摸着自己腰间的香囊,凤枢愉悦地笑了,自从有了这丫头之后,他发现自己变得不一样了,这时不时的总能想起她,真是想她捆在自己身边,一刻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不过这些都只能是想想而已了,真要这么做,那丫头真该埋怨自己了,他从来都知道她一向独立,和那些深闺女子是不同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也很努力地去做,她总是操心着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有时候甚至会忘记了自己也是需要被人保护的。他也不要求她什么,只要她能好好对自己,只要她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无论扶瑶公主想做什么,他都要让她的计划全数扼杀在摇篮里! 121.谁捉弄谁 在京城暗中搜查了几次,都未找到扶瑶公主的身影,凤枢甚是头疼,查是一定能查到,但是时间越久就越不利,他厌极了这种感觉,他只得加派人手继续查。 凌桦仍旧是时不时的来找乔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黏上乔染了,这成日里拉着乔染去这儿去那儿,开始还是乔染带着他,后来却是他拉着乔染了。 今日凌桦又跑到将军府来,府里的下人们都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凌桦比较随意,不喜欢那些俗礼,所以将军府的人倒也不因为他是皇子而感到拘谨,他每次过来也不用人带路,他们只需要告诉他乔染在哪里,他自己过去,而今日也是一样。 来到院子里,乔染正在浇花,清雅在一旁候着,凌桦看见了把手放到唇边冲着身后的王喜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别说话,王喜点头,猫着步伐跟他慢慢走近。 清雅看到他们,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正要喊他,凌桦马上给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噤声,清雅虽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听他的,没有出声。 乔染拿着水瓢的手顿了顿,唇边隐约带着一丝笑意,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浇花。 凌桦见她没有反应,正中下怀,于是准备跑上前去,却在离乔染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刹住了脚,因为我正当他准备喊她的时候,乔染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转身,手里的水瓢正对着他呢! 凌桦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真是虚惊一场啊,幸亏他及时稳住了脚,不然他的脸可就要撞上去了,然后他抬起头,一脸哀怨地看着乔染。 后者笑了笑,将水瓢转手递给清雅,也不顾自己手上脏不脏,伸手就去捏凌桦的脸,“哎哟,瞧这小眼神儿,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欺负我们九皇子呀!” 王喜在凌桦身后不禁捂着嘴巴偷笑起来,瞧这二小姐说的,那个人可不就是她自己吗?她这么问,他们家九皇子也不敢说是她呀! 于是凌桦一脸控诉地表情对着乔染,任凭她的“魔爪”在自己粉嫩的小脸上肆意妄为。 “四嫂……”见她还不停下来,凌桦耸拉着个脸,每次在乔染面前,他可都是认命的份,任乔染怎么捉弄他,他都是粘着乔染不放,以前是黏在凤枢,现在倒是改成乔染了。 乔染又笑了笑,最后终于作罢,给凌桦理了理衣衫,许是刚才跑得太急,衣服有些乱了,然后朝着屋里喊道,“清荷,去打点儿水来给九皇子洗个脸。”顺便她自己也要净手。 这下凌桦又不高兴了,洗脸?那不用说了,肯定是四嫂又把自己的脸给弄脏了,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乔染牵到屋里去,准备洗脸!“四嫂,我可说了啊,你弄脏的,你得负责洗。” 乔染作势敲了敲他的头,很是愉悦地将他领到屋里去,她忽然发现凌桦和凤枢这两兄弟居然有些相似,大概是相处得久了,凌桦这小小年纪,竟然什么都学了凤枢,她不知道是该无奈还是该高兴呢?成日里被这一大一小给围着了。 “知道了,洗完脸一会儿带你出去玩儿。” “好诶。”听到乔染的话,凌桦顿时高兴起来,像是打了鸡血般。 乔染无奈的摇摇头,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凤枢平日里忙着,也没什么时间带他出去玩,那这任务就落到她头上了,反正她平日里不是看账本就是闲着,正好今日出去,顺便去看看那些店铺怎么样了。 122.凌桦出事 他们出行用的是将军府的马车,凌桦先前是坐着凤枢的马车来的,乔染可不敢用他的马车,那样太招摇了,便叫了人给他们准备马车。 凌桦这小鬼头也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了吃东来酒楼的东西,于是这回带着他出来,目的地自然也就是东来酒楼,乔染也知道了东来酒楼便是凤枢名下的产业,每次来,掌柜的直接将她迎上了凤枢平日里住的客房。 乔染都点了些凌桦爱吃的东西,虽说这里是凤枢的产业,但乔染也不会靠着凤枢的关系在这里白吃白喝,吃了多少她照样付钱,按她的话来说,这些都是要入帐册的。 毕竟也是小孩子心性,见到有吃的,凌桦便什么也不顾了,开始扒着眼前的食物,乔染无奈地摇摇头,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的碗中,笑着道,“小九,你慢点儿,没人和你抢。” 之前乔染一直唤他为九皇子,凌桦嫌这称呼太过生疏,于是乔染便也跟凤枢唤他为小九,不顾哦这些也都是私底下叫的,自从意识到乔染已经是凤枢的未婚妻,凌桦便开始改口叫乔染为四嫂,为什么这么叫?因为这么叫四哥才会高兴啊!四哥高兴了那还是什么事情都会满足他?要知道有时候四哥说的话可比父皇还管用。 “好吃好吃,四嫂你也多吃点儿。”凌桦一边吃,还不忘也给乔染夹。 跟着四嫂就是好,每天都有好吃的,不像在宫里,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真是烦死人了。 凌桦吃饱了之后便在客房里发着呆,乔染原本想去看看那几间铺子,但看到凌桦的样子,只得休息一阵再走了,许是刚才吃得太多,凌桦便想去解手,乔染便让王喜跟着他一起去,自己也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着。 过了许久,都不见两人回来,乔染有些担心,便让彼岸出去看看。 彼岸出去后不久,掌柜的便过来敲乔染的房门。“小姐,这里有您的一封信。” 乔染接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询问着掌柜,“可知是何人送的?” “回小姐,方才小的已经问过店小二了,送信的人是个普通的男子。”掌柜的面露难色,这信他也是从店小二手里得来的,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普通的男子……看来也是被委托送信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掌柜的正要下去,乔染再次出声,“等等,可有见到九皇子和彼岸?” 掌柜的略微思索,才道,“方才倒是在后院见到彼岸姑娘,九皇子倒是不曾见到。” “嗯,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乔染说完,便回了房间l里,急忙拆开那信,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她脸色煞白。 要想救凌桦,速到城西破庙,记住要一个人来,否则后果自负。 乔染紧紧捏着那封信,将信拍在桌上,双眸凌厉地射向远方。 小九被劫持了,是谁?来不及多想,乔染便冲出了房间,也不等彼岸回来,从刚才开始她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能判断这件事的真实性,但那若是真的,她不敢想,不敢拿凌桦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她都必须要去,况且对方也说了,必须要她一个人去! 123.扶瑶出现 乔染跑到楼下去,牵着马便走了,一直跟着乔染的风崖本想追上前去,却被乔染出声制止了,风崖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便想去找彼岸问清楚。 风崖走进屋里,发现屋里没有人,正奇怪彼岸跑去哪里了,转身的时候却发现桌上的折皱的信,他走上前去拾起来看,手不由得收紧,便知道乔染定是去了心中所说的地方,都怪他大意。 风崖准备去追乔染,正巧这个时候去找凌桦的彼岸也走了回来,而她的手里,还拎着昏迷不醒的王喜。 见到风崖,彼岸微愣,“风崖?小姐呢?” “九皇子被人带走了。”说完,将手中的信递给她 九皇子被绑架,而且这针对的还是小姐,风崖此时心里一阵焦急。 “什么?”接过信一看,彼岸的眼神一凛,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劫持九皇子来要挟小姐? “是扶瑶那个女人!” 听到这话,彼岸抬头,紧盯着风崖,“你说什么?你说是那个女人干的?” “十有八九是。” “她不是回南夏了吗?” “没有!在半路上就失踪了,这几日主子一直在搜寻她的下落,一直没有消息,直到今日……” 风崖一说完,彼岸就登瞪着他,气急败坏地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啊!真是要还是小姐了。” 风崖无言,无奈地看着彼岸,他也想说啊,但是主子不允许啊,不允许这些事情再去骚扰小姐。这回那个女人又出来作乱,小姐又只身一人前去,这事情真是……来不及多想了,风崖吩咐道,“你先去追小姐,我去通知主子。” 彼岸点头,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该死的扶瑶,那个女人,别让她落到我手里! 乔染骑着马往信中的地点赶去,心里满满地担忧,祈祷着凌桦一定要没事,来到破庙里,周围很安静,因为是破庙,年代已久,又没有人居住,到处都是灰尘。乔染环顾着四周,小心翼翼地走着。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声音,“乔染,你果然来了。” 听到声音,乔染急忙转身,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看着眼前的人,乔染有点儿惊讶,但是现在却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是你?小九呢?” 劫持了凌桦的人正是扶瑶公主,这几日她都待在这隐蔽的破庙了,一直不敢声张,就怕被凤枢找到,她知道凤枢的能力,所以她也一直不敢现身,好不容易等到了乔染出门,但她身边却总是带着彼岸,让她无法近身,好在今日有了凌桦陪同,她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几日不见,乔染见她倒是比之前又憔悴了许多,看来是她这几日东躲西藏把他累得够呛,乔染也不管她怎么会出现在东陵,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凌桦。 只见扶瑶公主拍了拍手,便看见玉珑带着凌桦从一旁走了出来。“四嫂!”见到乔染,凌桦就想冲过去,奈何玉珑将他拽得很紧,他人小力气也小,根本挣脱不了。 “四嫂?”扶瑶公主转头看向凌桦,又看了看乔染,不屑地笑了出来,很是轻蔑地看着乔染,“乔染,你可真是恬不知耻啊!”这个臭小子,居然叫她四嫂! 乔染没有理会她,目光转到凌桦身上,急切地道,“小九,你怎么样?” “我没事,四嫂,她们只是把我带过来,没对我怎么样。”挣扎了几下,发现实在是挣不开,,凌桦只好作罢,这个时候他倒是淡定的很,若是换成了其他的孩子,只怕这会儿早就吓哭了。 确定他没事,乔染点头,然后看着扶瑶公主,这个女人,到现在了居然还不死心,竟然敢劫持小九。“我人已经来了,放了小九。” “乔染,现在我才是最有资格谈条件的人,你凭什么就这般的自信?”她讨厌她这般自信,讨厌她在这个时候她还能这样镇定! 124.受伤 “你要找的人是我,与小九无关,放了他,我随你处置。”乔染紧盯着玉珑,就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凌桦的事来。 “随我处置?哈哈哈……乔染,你也会有今天。放了他可以,那就要看看你的诚意了。”说完,扶瑶公主将一颗药丸扔给了乔染,神情有些讥讽得地看着她。 乔染伸手接过,她自然知道扶瑶公主手里拿来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为了凌桦的安全,她别无选择。 “四嫂,你别听她的,我再怎么说也是东陵的皇子,她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是吗?那你要不要试试?”扶瑶公主斜睨了凌桦一眼,而后看向乔染,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答。若说是以前的扶瑶公主,她自然不敢对凌桦怎么样,可是现在不同了。 看到扶瑶公主的样子,乔染急声道,“别动他!只要我吃了这个,你就会放了小九?” “当然。”扶瑶公主得意地看着乔染道,她现在终于知道着急了?呵……一会儿她就会让她知道她扶瑶的手段,她会让乔染后悔招惹了她。 可是此时的扶瑶公主并没有意识到,其实是她一直在招惹乔染,而乔染只不过是被迫反击罢了。 得到她的回答,乔染心里亦是下了决心,她没有把握扶瑶公主的话是否可信,但她现在没得选择,只有凌桦安全了,其余的事情再说。 “别吃!四嫂!”眼看着乔染就要吞下那一颗药丸,凌桦心里一阵焦急,卯足了劲抓住玉珑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趁她吃痛的空档用力推开她,撒腿就朝乔染的方向跑去。 见此情况,扶瑶公主眯着眼睛,阴狠地看着要逃跑的凌桦,“想跑?”随即,她伸手掏出腰间的鞭子,就朝凌桦挥过去。 乔染在玉珑松手的时候就往她们那边瞧了,凌桦背对着扶瑶公主,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也无暇顾及,只听乔染喊了一声,便见她朝着自己跑来。乔染伸手抱住了凌桦,将他护在自己怀里。 凌桦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被乔染抱着了,只听到一声闷哼,他抬起头,就看到乔染脸上有着些许痛苦的样子,眉头也紧锁着,“四嫂?”他轻声询问着,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扶瑶公主手中的鞭子,便知道是她为自己挡了扶瑶公主的一鞭子。 “小九,没事吧?”乔染忍着痛意,松开了凌桦,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痛。 凌桦摇头,“我没事,四嫂你怎么样?”凌桦此时是很紧张的,鞭子打在了乔染的身上,也不知道怎么样,对面那个女人,下手可不会留情。 “我还好……” “真是没看出来啊乔染,你还是蛮关心着臭小子的。”扶瑶公主冷哼一声,手中拿着鞭子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就怕她不关心凌桦,如此,甚合她意。 乔染见状,忙将凌桦护在自己身后,低声对着凌桦道,“小九,快走,这里我先挡着。” 凌桦扯着她的衣襟,摇摇头,“不行。” “听话,小九。”乔染厉声道,他们现在一个是孩子,一个又不会武功,况且她还受了伤,扶瑶公主的身手也不差,他们两个是逃不了的,所以她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让凌桦伺机逃走。 125.被抓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似乎是看出了乔染的意图,扶瑶公主再次挥动鞭子,直接朝乔染扫过去,她知道她必须要快点儿,虽然乔染是一个人来的,但不能保证一会儿她身边的人不会赶过来,特别是凤枢。 乔染转身再次护住了凌桦,而她的背后又添了一道鞭痕,这一次可比第一次更加狠了,乔染咬咬牙,她的额头也开始布上了一层细汗,“快走!” 她推开了凌桦,厉声喊着,对于凌桦,她从来都是轻柔的,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凌桦似乎又在她身上看到了凤枢的影子,楞了一下,看着乔染的样子,他就算再不愿也要走,他留在这儿只会让她为了保护他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咬了咬牙齿,凌桦不放心的看了乔染一眼,随后便跑开了,他要去找凤枢,必须要尽快,不然那个女人不知道怎么对付四嫂。 看到凌桦转身,乔染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后背上的衣衫沾染了两道血痕,也裂开了两道口子,足以见得扶瑶公主是使了多大的劲。 见凌桦瑶要跑,扶瑶公主朝玉珑使了个眼色,她自己则瑶对付乔染,那个九皇子,她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既然乔染这么护着他,那她就不会放过他了。 乔染亦看到了玉珑的动作,顾不上其他,她忍着痛上前去阻挡玉珑,她真是失策明然就这么被扶瑶公主给伤了。无论如何,她都要让小九先离开这里。 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乔染使劲儿扑过去,将玉珑推倒在地,扶瑶公主见状,顿时气结,二话不说再次挥起鞭子,也亏乔染反应快,急忙闪身,不然那鞭子可又要落在她身上了。 扶瑶公主心里冷哼一声,下一次她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乔染咬了咬唇瓣,背后的鲜血因为刚才的动作缓缓溢出,嘴唇亦是没有一点儿血色,她在脑海里思索,要怎么避开扶瑶公主的鞭子。 悄悄地摸向自己的腰间,但她不知道,她的举动早就被扶瑶公主看在眼里,尽管乔染现在这般情况,她仍旧不敢大意,上一次东方芷蝶的失手就给了她警觉。 扶瑶公主唇边扬起一抹不易擦觉地笑,挥鞭直接朝乔染的腰间,乔染刚掏到手上的药包便被扶瑶公主的鞭子给卷了去,扶瑶公主看也不看,就将那药包丢到一边。 “早知道你会用这招,不过……似乎没用呢!玉珑,还不快点将她抓起来!” 玉珑得令,快速走到乔染跟前,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绳子,将乔染的双手反绑起来,此时的乔染虚弱得没有力气挣扎,不然刚才也不会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去动腰间的药包。那不过是一包药粉,只要被撒到眼睛,便会短暂的失明。 扶瑶公主倒不打算在这里对乔染动手,她要转移阵地,而且她还要好好地折磨乔染,此地确实是不宜久留。指不定一会儿凤枢就出现了,现在的她可是比之前精明了不少。 乔染,你终于还是落到了本公主的手里。 126.若我不呢? 再说凌桦这边,逃掉之后便一直往前跑,全然忘记了他是不是认识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站在原地直着急,不知道应该往哪边走。 也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凤枢出现了,“小九?” 听到这个声音,如同救命稻草般,凌桦惊喜地朝着声音的方向寻去,果然真是四哥,“四哥!快救四嫂!” 还不待凌桦跑过去,凤枢就已经飞身跃到了他身边,凌桦扯着凤枢的衣襟,“快救四嫂,她……她受伤了。” 听到这儿,凤枢瞳孔微缩,眼里迸出一股冷冽地光芒,恰巧彼岸也赶了上来,即使她比凤枢早一步追过来,但凤枢的身手却还是快她一步。 “将九皇子送回府。”扔下这么一句话,凤枢便朝着破庙的方向而去。 凌桦想追上去,很快便不见了凤枢的身影,小脸上布满了担忧。不知道四嫂现在怎么样,那个坏女人会不会对四嫂下毒手?这是他一直担心的。 彼岸走到凌桦面前,对他道,“九皇子,属下先送你回王府,有主子在,主子一定会救出小姐的。” 犹豫再三,凌桦最终点头,只怪他还太小,能力不够,不然他一定会将四嫂救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丢下她不管。 彼岸将凌桦带回王府,而风崖亦带着暗卫前往破庙。 凤枢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心里急得不行,特别是听到乔染受伤的时候,心里更急了,同时心里亦是做出了一个决定,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过扶瑶公主了。 破庙里,扶瑶公主命玉珑准备将乔染带走,纳闷玲珑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心里想着嘴上也跟着念了出来。“玲珑怎么还没回来。” 然后又自己摇摇头,先不管玲珑,只要乔染抓到手就行了。 然而她脸上得意地表情还没能持续多久,瞬间就凝固了,而后转化为惊恐,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将玉珑押着的乔染拉到自己身前,锋利地匕首瞬间抵在乔染的脖子上。 乔染整个人显得有些虚弱,实在经不起扶瑶公主这么折腾,凤枢自然也注意到了。乔染努力地掀起眼帘,第一眼看见地是一袭红衣,有些模糊,不用想她也知道是他,他终于来了,她就知道他会来。 扶瑶公主知道凤枢会亲自追来,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看来为了乔染,凤枢还真的是不留余力,可是也就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恨。 “你终究还是这么急着来救她。”扶瑶公主冷笑。 凤枢抿着唇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始终是放在乔染身上,看到她的脸色,凤枢的周身弥漫着冰冷的气息,让人感觉到窒息,他的眼神亦闪过一丝杀气。 见凤枢的目光一直放在乔染身上,扶瑶公主有些受不了,她不明白,也不甘心,为什么他的眼里永远只要乔染,没有自己一丁点儿存在? “放了她。”凤枢淡淡出声,这才看向扶瑶公主,说出的话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放了她?若我不呢?”这时的扶瑶公主已没有了刚才见到凤枢的惊恐,有的只是恨意,她恨乔染,亦恨凤枢。 她在南夏的时候早就听说过凤枢的事情,起初是好奇,什么样的王爷会搞得如此神秘?直到在宴会上看到他,她竟有一种心动的感觉,也就那一次,她便喜欢上了他,她扶瑶公主想要的,向来都是必须得到手。可是她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她又怎么会甘心? 127.不该肖想 “放了她,本王会给你个痛快。若不放,本王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凤枢凌厉地眼神看向扶瑶公主,他没有多少时间跟她耗,看着乔染越来越不好的脸色,他就知道他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你要杀我?”她平静地看着凤枢,太子哥哥说过,凤枢并不怕杀了自己,而且现在,太子哥哥已经站在乔染那边了,不然她不会逃跑。 “你该知道这一次本王不会再给你机会。” “是吗?”扶瑶公主淡淡道,忽然变得疯狂起来,脸上尽是阴狠之色,“横竖都是死,我得不到你,那你也别想得到她!”说完,手上的匕首便动了起来,她知道,有凤枢在,她逃不掉。 风崖以及赶来的暗卫们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一个个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上。 凤枢也被扶瑶公主这一突然的动作给吓到了,但是很快便随手抄起腰间的玉佩,使用内力打向扶瑶公主的手腕,扶瑶公主吃痛松开了乔染,匕首应声落地,发出“锵”的声音。 而被凤枢丢出去的玉佩,在打向扶瑶公主的手腕后,也掉落在地,不同的是,玉佩裂成了两半,不是因为掉在地上的原因,而是凤枢的内力所为。 众人望去,只见扶瑶公主的手腕上有一道血痕。 没了扶瑶公主的支撑,乔染的身子软软的便要倒下,凤枢眼神微动,飞身上前便将她抱住。生怕再有什么变故,风崖亲自上前将扶瑶公主押起来。 看着眼前的两人,扶瑶公主只觉得很是刺眼,可是无奈,现在她被风崖押着,动也动不了,脸上划过一丝泪痕。 “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她!”扶瑶公主叫吼着质问凤枢,“我堂堂南夏公主,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可是对于她的质问,凤枢压根不予以理会,也不需要理会。 躲在一旁的玉珑,见没人注意自己,正想要悄悄逃跑,步子刚迈出去,便被暗卫给抓了回来。吓得她朝凤枢跪了下来,“离王殿下饶命,一切都是公主做的,奴婢只是听命于公主,求殿下饶命啊!” 玉珑一心向凤枢求饶,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扶瑶公主的身上,因为她知道,落在凤枢手里比落在顾允手里还要可怕,一想到这儿,她心里就泛起一阵恐慌,脸上都是恐惧之色。 凤枢自始至终也没看玉珑一眼,这样的小角色,他丝毫不将她看到眼里,连扶瑶公主他都没理会,更何况是她。 “将她带走。”凤枢这话说的是扶瑶公主,他说过,若她不放了乔染,便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更何况她最后居然还敢动乔染。 风崖得令,但是着玉珑,他就有点犯难了,于是他硬着头皮问道,“主子,那这个小丫鬟呢?” 凤枢冷眼看着他,冷声道,“还需本王教你怎么做吗?”说完这话,凤枢便已飞身走了。他方才将乔染抱过来,便触到了她背上的血渍,现在他最关心的只是她。 风崖微愣,随即明白了凤枢的意思。 “离王你站住!”见凤枢走了,扶瑶公主不甘心的喊道。可是凤枢早已不见了身影,就算听到了也不会理她。 风崖不屑地看了扶瑶公主一眼,冷笑道,“不属于你的就不该去肖想,更何况你还屡次三番伤了小姐。带走!” 风崖话音一落,几个暗卫便将扶瑶公主给押走了,他转身看着玉珑,在她惊恐的眼神中一步一步走向她,“至于你?”没有后文,直接挥动手中的剑,鲜血顺着剑尖流下,再看玉珑,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细痕,瞳孔睁得老大,惊恐的看着前方,就这样断了气。 擦拭着剑上的鲜血,风崖拾起地上裂成两半的玉佩,带着人便离开了那破庙。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一抹绿色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出来,站到玉珑的身边,战战兢兢地伸手替她合上双眼。 128.鞭痕 且先说扶瑶公主,被风崖带回去后,凤枢便下令将她扔进离王府的暗牢里,如今顾允也是不管她了,而她又再次得罪了凤枢,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是现在凤枢是没功夫去理她了,撂下了话,随风崖处置,只要不弄死就行。 将乔染从扶瑶公主手中救出来,回到了离王府,直接往自己的醉倾阁疾步走去,早在破庙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的后背受了伤,此时他的袖子也沾到了一些血渍。 她这个样子,凤枢不敢将她放到床榻上,况且也确定了她没有其他的伤,他便自己替她处理伤口,唤了彼岸将水和药准备好便将她遣了下去。 乔染本就昏昏沉沉的,凤枢索性点了她的睡穴,好给她清理背上那鞭伤。他扶着她依靠在自己怀里,褪去她的外衫,里衣上沾染的血渍彼外衫更多,这一科刻,凤枢的手忽然有些颤抖起来,最后脸不红心不跳地也褪去了她的里衣。背后的鞭痕有些触目惊心,没做他想,凤枢默默的用湿手巾替她清理伤口。 而后很细心地给她上药,整个过程显得极致的温柔,但是到最后,凤枢便无奈了,虽然上药的时候可以不用褪去她全部的衣衫,可这包扎便让他有些犯难了。 虽说他们已是未婚夫妻,但总归是还没成亲,他可不想等这丫头醒来的时候,知道了这事,反倒是要埋怨他,恼了自己了。 无奈,凤枢只好唤了彼岸过来,也幸亏彼岸一直在外面候着。 “主子,有何吩咐。”彼岸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凤枢,她这会儿还不知道凤枢叫她进来是做什么的呢! 凤枢神情自然,吩咐道,“接下来交给你了。”话说完,便示意她过来接住乔染。 彼岸微愣,看了一眼现在的情形,来不及多想,忙上前扶住了乔染,凤枢这才起身,|“本王一会儿再来。” 129.留她一命 乔染伤的是后背,彼岸怕她侧躺着会不小心碰到伤口,所以乔染此时是趴着的。虽然给她垫了个枕头,但凤枢看到这情形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于是他褪去自己的外袍,和衣躺在她身侧,缓缓将她侧着搂在自己怀里,动作很是轻柔,生怕碰到她背后的伤口。 一吻落在她额间,轻抚着她的发丝,轻声呢喃着,“丫头,你要变得更强才行呢!”| 不是觉得她是自己的累赘,而是害怕有一天他不在她身边,没能及时保护她,到那时该怎么办?他真的无法想象失去她。 打定了注意,凤枢也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凌桦也听说了凤枢回来的消息,闹着要见乔染,幸好有月隐好说歹说,才把他给劝住了,按道理,乔染也是因为凌桦才受的伤,要是凌桦这会儿去闹,岂不会被凤枢一巴掌给拍出来?到时候月隐还不得跟着遭殃? 便是乔燃来了,月隐也没让他进去,虽说乔染还未醒,但他可是乔染的亲兄长啊,他见一见她怎么了?聪明如他,现在怎会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说明刺客离王正在屋里呗,乔燃用脚指头都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于是,乔燃又顶着一张黑脸,他这护妹心极重,乔染一受伤,凤枢便直接将她带来了离王府,敢情他将军府还比不得离王府?怎么说乔染还是他将军府的人,离王这样,成何体统?他这妹妹的名声,迟早都要让离王给败尽了。 眼见着这天色渐黑,乔燃心知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就算乔染醒来,时辰已是不早,想着这里是离王府,乔染也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索性回了将军府,临走前还扔下话,说明日便来将乔染接回将军府。 这话只听得月隐嘴角抽搐,这定安将军是要跟他们主子抢人了?不过这话说回来,该是他们主子与定安将军抢人才是,都说定安将军极紧张这二小姐,这下他们主子是被定安将军给盯上了。 乔染的这件事,风崖也都处理妥当,东来酒楼本就是凤枢的地盘,自然不会走漏出什么风声,凤枢手下的人办事向来缜密,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当事人了。扶瑶公主落在凤枢手里,远在南夏的顾允自然也知道了,而他也遵守着他自己的承诺,不会再去插手扶瑶公主的事情,自求凤枢能给她个痛快。但是他知道,凤枢不会这么做,这一次扶瑶公主是真的伤到了乔染,她这般作死,凤枢又岂会轻饶了她? 顾允也是无奈,扶瑶公主这般,若不是落到了凤枢手里,日后不知会做出多少错事,到那时,说再多都是无法晚会了。这些事情,顾允没有跟南夏皇说,纵使扶瑶公主错了,南夏皇再气她,却也不会要了她的命,说到底她也是南夏皇的亲生女儿。 令顾允感到意外的是,凤枢竟让人传话给他,他不会杀了扶瑶公主,但却会让她吃尽苦头,别想着她能安然无恙的回去。 顾允知道,凤枢最终是看在了他的面子上才不会杀了她,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若非顾允事先声明扶瑶公主再次落到i凤枢手上,他绝不会插手,凤枢定会亲手了结了她。既然顾允都如此说了,凤枢也不会负了他的好意,便卖他一个人情,留下扶瑶公主的命,但是从今以后,她只能是个废人。 130.将军夫人又不是大白菜 第二日,乔燃果然亲自上离王府来接乔染回去,但是他却扑了个空,因为凤枢早已先他一步将乔染送回了将军府,他的意思是,马车太颠簸,乔染背上有伤,怕对她不利,于是便使着轻功,将人给先送回去了。 虽然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乔燃却觉得凤枢这是存了心的要与他作对。你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他亲自过来的时候送,这不是当众给他打脸吗?最后,乔燃又顶着一张黑脸回了将军府。 说来也是乔燃也是太过心急了,就想着自家妹子可能被离王占了便宜去,这会儿却忘了乔染这身子还是不适合走动。 栖霞院内,乔燃一走进院子,便见凤枢坐在院子里怡然自得地喝着茶,说不出的惬意,这下子乔燃的脸色更难看了。 “离王!”乔燃上前,咬牙切齿道。 凤枢缓缓抬眸,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道,“定安将军这是怎么了?好似有些心浮气躁,该坐下来喝杯茶去去火才是。”说着还真的给乔燃倒了一杯茶就好像他便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乔燃一听,便瞪了凤枢一眼,装,他继续装,他不信凤枢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凤枢就当没看到他的表情一样,依旧浅笑着,乔燃知道,对于凤枢这个人,根本就不用指望他会解释什么,于是他干脆走过去坐了下来,直接端起桌上那杯茶。 “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女人?”气归气,现在他也很吓你个知道凤枢会怎么处置扶瑶公主。 “不死也残。”凤枢淡淡说着,眼里好似迸出一丝火花。 乔燃挑眉,有些意外,这下算是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哦?你要留她一条命?” 凤枢点头,继而道,“算是卖顾允一个人情。” “也罢,你处理便好。”其实,这个结果乔燃倒也满意,虽说扶瑶公主算是他的表妹,但她却伤害了他的亲妹妹,他虽不用顾及扶瑶公主,却也要看在南夏那位舅舅的面子,如今,由凤枢出面是再合适不过了,总归也是留了她一条命,也算是有个交代,所以他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离王打算什么时候上将军府提亲?”抿了一口差,乔燃冷不防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这确实让凤枢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以以往乔燃对乔染的保护心理,是不希望她这么早早嫁出去的,可是乔燃这也是无奈之举呀,看着离王殿下,三天两头的就夜闯自己妹妹的闺房,这成什么样子?偏生他也是拿凤枢没办法,总不能让他到自家妹妹面前去说吧? 凤枢倒也显得从容不迫,他本就是个性情内敛的人,如今在乔燃面前也不会露出其他的情绪来,“难道你不知道那丫头要等你找了未来嫂子才肯嫁给我吗?” 乔燃微愣,竟没想到凤枢会这么说,“染儿同你说的?” 凤枢点头,依旧淡笑着看着对方,虽说他是答应了乔燃,若最后是乔燃自己提出来的,那可真就不能怪他了。 “胡闹!”乔燃微怒,确实是胡闹,虽然他也不想她怎么早出嫁,倘若他一直没娶妻,那丫头就打算这么一直耽搁着? “所以啊,便赶紧找个将军夫人吧!”凤枢颇为愉悦地看着他,男人有时候最怕什么?就是被催婚,他就不信乔燃真难得会让乔染这么一直等着。 乔燃顿时吃瘪,找个将军夫人?他当这将军夫人是大白菜啊?说找就找? 131.病得不轻 过了几日,扶瑶公主一直被关在暗牢里,风崖每日便会去赏她几鞭子,她不是最喜欢使鞭子吗?他便让她尝尝这滋味。这才几天,她身上的衣裳已经破烂不堪,至于身上的鞭伤,风崖可是没那么好心,会给她上药,反正主子说了,别弄死就行。 “离王呢?他将本公主抓来,就这么躲着本公主吗?你们这么对本公主,便不怕我父皇追究吗?”即便身上全是伤,扶瑶公主仍用憎恨的双眼看着风崖,他等着,别让她从这里出去,否则她定会加倍还给他! 便是眼前这个男人,她身上的伤全都拜他所赐,这个下贱的奴才,竟敢对她扶瑶公主动手,她不会绕了他,不会! “呵……王爷用得着躲着你吗?见你也是脏了我家王爷的眼,你这女人,当真是心肠狠毒,真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女人,那些个龌蹉手段倒是不少,你便好好呆在这里吧!”风崖不屑地看着她,他算是大开眼界了。 “我父皇要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扶瑶公主也是无法,这会儿只好再次搬出南夏皇,可是他却不知道,就算南夏皇来了,凤枢亦是不怕的,左右都是扶瑶公主自己先找死。 “那又如何?你当真以为王爷会怕吗?如今南夏谁不知道,扶瑶公主在东陵出来那等事,没脸回南夏,在回国途中带着婢女跑了。”风崖冷笑出声,这些也不过是百姓们流传的版本,其实这里面究竟如何,也只有他们这些人才知晓了,“若你死在这里,又有谁会知道呢?” 若不是凤枢有令,风崖早就将她给弄死了,哪儿由得她在这里叫嚣。 听到“死”字,扶瑶公主浑身一抖,倒是有些惧怕起来,她还年轻,她不想死。这几日被关在这里日夜折磨,她真的是受够了,想她堂堂南夏公主,何时受到过这种待遇? 她不明白凤枢这是什么意思,将她抓来,又不杀她,只是命这侍卫每日给自己动刑,若她没记错,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乔染身边的那个侍卫,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只是她不知道,风崖其实是凤枢的人,不过是被派到乔染身边。 “你们究竟想要如何?那乔燃不是没事吗?”扶瑶公主抬头,看着风崖有些虚弱的说着,嘴角边上的血渍也已干涸,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以往那般尊贵骄傲的模样,无不显示着她如今阶下囚的身份。 风崖听到她这么一句话,只觉得这位公主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伤了人竟还说的这般轻松?那叫没事吗?如果没事的话谁告诉他乔染身上的伤哪儿来的? “哼,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你会放过小姐吗?别说的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小姐命大,没死成,你可就不知道了,绑架皇子那可是死罪,伤的还是未来的离王妃,就算是南夏皇知道,他可愿保你这么一个丢尽南夏皇室脸面的公主?”轻蔑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果然是病得不轻,这个时候还如此痴心妄想。 最后,风崖再说可一句话没彻底打消了扶瑶公主所有的希望,“你就别奢望什么了,没人会知道你在这里,何况当时是你自己逃跑的,又不是别人掳了你,也别以为王爷会来这里见你,没将你抽筋扒皮已是仁慈。” “不,你快放了我,父皇不会不管我的。”她挣扎,束缚着她身子的锁链晃啷作响。 风崖却不理她,任由她嘶喊,反正外面也听不到,看她这样子,也就这么一回了,接下去她可没那精力了。 他也觉得自己是抽了什么疯了,今日竟和这个女人说这么多,看来真是不该跟这个女人接触太多,他自己也跟着病得不轻。 132.之昀 扶瑶公主撑不了几日,便彻底晕了过去,这回风崖倒是命人给她上了药,只觉得真是便宜了她,让她喘息几日。 对于扶瑶公主的情况,乔染也从彼岸那里知晓了,她不会替她求情,因为她这个人没那么仁慈,对于想要害她的人,她可不会那么好心的便放了她,这件事情她亦不想插手,便放心的交给凤枢来做。 追月公子的药效果极佳,这几日乔染身上的伤已是好的差不多了,再用上追月公子特地为她调制的药,过一阵子想必背上的伤疤也可以消除了,完全不用担心会留下疤痕。 听说乔染受伤,苏素清来将军府倒是有些勤了,本来这伤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只是恰巧苏素清来到府上,便让她知晓了。 自那日在将军府偶然碰到东方卓,苏素清最近和他倒是熟络起来,再加上东方卓倒也是个正人君子,又是乔染名义上的表哥,苏素清对他的印象倒也算好。 今日苏素清来到将军府,听府里的人说东方卓也来了,东方卓原本也只是来找乔燃的,但既然来了,自然也是要见一见乔染的,所以这下栖霞院可是热闹了。 也幸好乔染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不然乔燃还真不允许这么多人来打扰她。栖霞院亭子里,兄妹三人在闲聊着,苏素清还未走近。便已听到他们三人的声音。 “苏小姐来了。”林嬷嬷本是在亭子不远的地方,见着苏素清,便将她引了进来。 听到林嬷嬷的声音,三人皆站了起来,苏素清倒是先问候出声,“大哥,东方公子,染儿。”因着乔染拜了国公夫人为义母,苏素清便随了乔染的叫法,唤乔燃为大哥。 乔燃微微颔首冲她点头,,东方卓倒是不能同乔燃这般随意便给苏素清回了礼。 “今日我这院子倒是热闹得出奇。”乔染掩唇微笑,招呼着苏素清也坐下来。 “没想到今日东方公子也在。”方坐下来,苏素清便笑着对东方卓道,虽然现在两人也是比较熟,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总不能和乔染一起那般的乱来。 “我过来找之昀有些事情,得知染儿的事情便也过来看看。”东方卓仍旧一脸的温和,好像不管是对谁,他都是这般的样子,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样的人,总免不了让人的目光投在他身上。 之昀是乔燃的字,与他交情好的人都是这样叫他,只是目前为止,只有东方卓这么叫他,其他的人都会唤他一声“定安将军”。 其实对于这称呼,东方卓有纠结过一阵子,家中长辈唤他燃儿,妹妹们唤他哥哥,可是他与乔燃年纪相差不大,最后还是乔燃自己提出来,让东方卓唤自己的字,这件事才算过去了。 再者便是他们兄妹二人的名字,燃与染字义虽相差很大,读音却是很相近,有时候不仔细听,还真会分不清在叫谁。 133.有什么不一样 自己的亲事已定,如今乔染最为担心的便是自己哥哥的终身大事,这些年他不是在外带兵,便是成日的在自己身侧照顾着,索性这几年自己也懂事了,可是他与东方芷蝶的婚事以那样的方式告吹了,之后乔燃再也没想过这些事情。 乔染下定决心,一定要给自家哥哥寻一个靠谱的女子,起初她是看中苏素清的,可是这么久了,这两人每次见面都是礼数周到,也只是点头问安,于是乔染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有时候她觉得自家哥哥样貌不错呀,怎么就没入了苏素清的眼?只是这话她可不敢在苏素清面前说出来,虽然国公夫人是她的义母,可是并不是乔燃的,就算他和苏素清结亲,别人也说不了什么。只是可惜,他们二人都对不上眼。 可是警惕,乔染倒是发现有什么不一样可,苏素清与乔燃说话,语气里带着一丝敬意,二人的交流也是短短几句。反观与东方卓,倒是多了几分俏皮,每每与东方卓讲话,脸上的笑容都会扩大一分,身为旁观者,兄妹俩倒是看出了些端倪,只是这两人的样子,似乎是没有发觉啊! 于是兄妹俩交换了个眼神,乔燃便起身找个由头将乔染给拉走了,人家兄妹俩有要事相商,他们总不能有什么意见吧?再加上他们对将军府也很熟,彼此也不陌生,所以便继续留在了亭子里。只是他们并未发觉那兄妹俩是故意的。 东方卓出身学士府,虽然东方老太爷已仙逝,但他却是实打实的学识渊博啊!再加上他现在是太学少傅,苏素清自幼身体不好,所以平日里在家中便做些针线活,亦或看书,尤其在诗书方面尤为喜爱,所以和东方卓倒也算是有共同话题。乔燃兄妹一走,他们倒是在亭子里讨论起来,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院子外,乔燃虽说是去书房,但却也只是个借口,此时兄妹二人在府里闲逛起来。 “哥哥也是瞧出来了吧!”乔染率先开口道。 “嗯,你卓表哥配素清倒是不错,我瞧着也是相配。”乔燃点头回应,他说的是实话,那两人站到一处的确般配,再加上性子倒也合得来,东方卓性子温和,苏素清亦是个大家闺秀,所以两人很般配。 虽然乔燃给了肯定,但他依旧提出了他的疑虑,“只是他二人若要在一起,怕是有些困难。” “为何?”乔染不解,不明白他为何说会有些困难。 “染儿,虽然素清有这个心思,但东方卓却未必有,而且你别忘了,他和你素来交好,若日后真进了东方家,怕是不能安生。” 乔染听了他的话,微微愣住,她倒是忘了这一层,只顾着喜悦,她原本想着,不管是乔燃还是东方卓,左右她都是会成为自己的嫂嫂,只是她忽略了这个问题,以她和苏素清的关系,东方家那些女人岂不把她当成眼中钉? 想到这里,乔染又开始忧心起来,她与苏素清是姐妹,自然是希望她好,此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乔燃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别想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若东方卓真有这个心思,以他的能力,自然会保护她周全。” 乔染点头,轻叹了一声,“哥哥这样貌,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素清怎么就没瞧上你。”于是她嫌弃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若素清瞧上的是她哥哥,那多好办呀! 乔燃被她这话给呛了一下,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她,“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想撮合我们二人吧?” 这下乔染倒也没瞒着他,很是老实的回答,乔燃又想起之前凤枢说的话,看来这丫头对他的事可真上心。 134.冒昧 亭子里,苏素清和东方卓仍旧在聊着,那兄妹二人也不见回来,苏素清只好找话题与东方卓说。 “东方公子,恕素清冒昧,我听说东方夫人最近在张罗着为公子选亲?”犹豫了许久,苏素清终于问了出来。这件事情她早就有听闻,说到底,她一个闺阁女子在男子面前说这些,总归是不妥,可是她还是想要知道。 东方卓微微一愣,随即浅笑着道,“原来苏小姐也知晓了,那只不过是家母闲着没事瞎闹腾。”东方卓说的很是轻松,好似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公子是因为不满意吗?”苏素清亦是微愣,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好似余氏的作为便是儿戏一般,可是婚姻大事又岂是儿戏?那唯有可能是因为余氏选的人不满意了。 “这有什么可满意的?那所谓的门当户对,也不过是看中一个利字。”东方卓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冷,待看到苏素清的脸色,知她是被自己给吓到了,忙出声致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同她说了这些,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他们志趣相投的缘故吧! “可是公子,正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素清觉得,像东方卓这样的人,饱读诗书,又是个孝子,于父母之命,定是不会违抗的。 东方卓的确是个孝子,父母之命他也的确不会违抗,可是这是限于之前,自从知道乔染那件事情,便也不一样了,对余氏他同时在无法容忍她的所作所为,她选的亲事,他又岂会听,再者,他暂时还不想成亲。 “苏小姐以为我是那等迂腐之人?因这父母之命,便赔上自己这一生的幸福,实在不值。若有朝一日,苏小姐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又不喜欢的男子,苏小姐可愿意?”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这些年东方卓在外游历,这些事情早就看的比旁人还要深几分。 苏素清呆愣愣地看着东方卓,这些事情她从未想过,若有朝一日,真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若喜欢倒也罢了,若不喜欢,她又该如何?婚姻之事,又岂是她说不喜欢便不作数的?可是若真如东方卓所说的那般,她定是不愿的。 她连忙摇头,脱口而出,“自然是不愿。”此刻,她忽然有些羡慕乔染,至少她和离王殿下是两情相悦的。 苏素清的脸色略显苍白,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东方卓没有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也是慌了,暗恼自己怎么就同她说了这么些话。 她这个样子,一会儿乔燃他们回来看到他们二人这般,指不定要误会什么,于是他赶紧出言安慰道,“是我的不是,苏小姐可别当真,国公夫人这么疼你,定是不会那样做的。” “哪样做?”苏素清呆愣愣地询问出声,一脸地疑惑,倒显得有些可爱。 “额……”看着她这个样子,东方卓到不知如何开口了,他可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起这事。 没等他再说下去,苏素清便已开口了,“东方公子可有喜欢的人?” 东方卓没有想到她反应这么快,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眼神里暗藏着一丝苦涩,喜欢的人?有?亦或没有? 见他摇头,苏素清心底愉悦了一番,而后又想到了什么,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赶紧出声解释道,“是素清冒昧了,我只是……”只是什么她倒是没有说得出来,难道说她只是为了打探一番? 他微微一笑,也没怎么在意,苏素清问的这些,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多想,“无妨,苏小姐不必介怀,想来我方才也是冒昧了一次,算是扯平了。” 见他笑着,苏素清也跟着笑了,没了方才受惊吓的感觉,一双目光紧盯着对面的男子,陷入自己的思绪。 便是这样的男子才入了她的眼,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的就瞧上了他,也许是那次在乔染的院门遇见的那一次,总觉得他是个温和的谦谦君子。 只是这一切也不过是她的单相思罢了,她自然看得出来,东方卓对她,也不过是知己罢了,她该庆幸,他们之间有着相同的志趣。 135.骑射 早在之前,凤枢便给乔染做了决定,既然要变得强大起来,那么便从骑射开始,乔染的伤已经痊愈,一大早的凤枢便来接她。 凤枢本就是个将领,行兵打仗他擅长,这骑射亦不在话下。 校场上,凤枢仍旧是一身的红色,乔染见到他这般,在心里嘟囔,这人是有多喜欢红色,便连骑装亦是红色的,听闻他在战场上也是一身红色,仿佛这红色便是他的标志一般。 而他所骑的,是一匹高大的雪白就俊马,“它叫清风。”只听他磁性慵懒的嗓音在校场中飘起。 凤枢给乔染准备的是一匹全身棕色的马儿,不是那些烈马,但却也刚强有力。给她备的亦是一把较轻的弓。 接过侍卫递上来的弓,在手中掂量了一把,她也是许久没有练习了,只见她一只手抓着缰绳,左脚往马蹬上踩,翻身一跃,动作极为流畅,熟练的翻身坐到了马背上。 凤枢显然被那流畅的动作给震惊到了,感觉她是那般的潇洒,但她很快的反应过来,讶于她的骑术如此之好,想到她出身于将军府,便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了,于是嘴角的笑也越发的浓了,只是射箭不知如何。 这么想着,凤枢也跟着问出口了,“你可能射的准?” 说到这里,乔染有些沮丧的摇头,她在原地上射箭倒是可以,可若在奔驰的马上,她反而是没有把握了。 “其实这并不难。”凤枢的生意你仍是有些慵懒,却也夹着些许的温柔,“丫头,过来。”他骑着清风来到乔染身侧,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马上来。 犹豫片刻,乔染将缰绳一放,朝着凤枢生出了双手,只觉得一双大手牢牢的接住了她,轻轻的一带,她便感觉身子在半空中一坠,就已落在了凤枢身前。 凤枢的手臂绕过她的腰间,拉着缰绳,还不忘趁机占点儿便宜,将她环在自己怀中,乔染只觉得背后传来他身体的热量,乔染也懒得去理他,即便是说了,这厮定也会耍无赖。 见她没异议,凤枢眉梢微挑,眼底的笑容愈渐浓了,他从马匹的箭囊中抽出一支墨色羽箭,笑着对乔染道,“你拿着弓,我教你。” 乔染接过他递过来的长弓,凤枢从后方一只手包住她持弓的左手,另一只手则带着她的右手,缓缓道,“骑射,首先你要避免眨眼睛,无论如何,亦不要闭眼,你的眼中只有一样东西,那便是你的目标。你要记住,移动粑和射死粑有很大的区别……” 随着凤枢的话语声,他拉着乔染的手对准箭靶将箭射了出去,只听“嗖”的一声,羽箭稳稳地射中了靶心。 “中了!”乔染紧盯着那正中靶心的羽箭,有些激动地喊了出来。 以前都是乔燃教她射箭,只是后来因为凌楠便把这事给荒废了,直至今日才从悉尼持弓射箭。 “再射一箭试试。”凤枢唇角微翘,无不彰显着此刻他愉悦地心情,这种感觉令他很是欢喜。 乔染点头,凤枢倒是没有手把手地教她了,让她自己来。乔染再次拿起弓,抽出了一支羽箭,按照凤枢所说的诀窍,瞄准靶心,清风扔在校场里奔驰着,手中的箭再次射了出去,不过却偏离了靶心,索性也是射在了箭靶上。 即便是这样,乔染也算是满意了,骑射不能急于一时,这个她明白的。 “不错,丫头,再来。”凤枢在身后鼓励着她,并没有要下马的意思,此时乔染正在兴头上,又怎会注意到这个? 这一天上午便在校场里度过了,凤枢可不敢让她练太久,她这伤才刚好,得慢慢来才行。。 136.平静 关于扶瑶公主的事情,自那日之后乔染便从未跟凤枢提起过,可是今日凤枢却亲自给她带来了消息,扶瑶公主疯了。已经证实是真的疯了,她在暗牢里每日被折磨,又被挑断筋脉废了武功,没过几日便疯了。 听到这个消息,乔染只是微愣,对着凤枢淡淡道,“将她送回南夏吧!”对于扶瑶公主,她实在是没什么感情可言,如今疯了也不为一件好事,便将她送回南夏,“她身上的伤,能治好便治。” 凤枢点头,扶瑶公主身上的鞭伤不过是普通的伤,的确可以治愈,但乔染既已开口,定是让她不留下疤痕,只是可惜了追月公子的药,用在那等女人身上,简直是浪费了。反正凤枢的意思也不会真要了扶瑶公主的命,所以便照着乔染的话做了。 于是,扶瑶公主就这么被送回了南夏,当然也已经事先通知了顾允,至于怎么跟南夏皇说,那就是顾允的事了。而自从玉珑死了之后,玲珑也不见了踪影,扶瑶公主被凤枢的人抓了,会被怎样对待尚不知晓,她不敢回南夏找顾允,那不是找死吗?最后辗转几番,回了她老家,也算是她聪明。 这件事也就这么的落下了帷幕,虽如此,乔染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反正扶瑶公主也不过是突然横插进来的人,有她没她,对乔染来说也没多大影响。 南夏皇宫里,顾允就有些头疼,扶瑶公主被送回南夏的时候就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除了武功被废,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安静的时候还好,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听不进旁人的话,可发起疯来那可不得了,随意打骂近侍的宫女,搞得大家每日都战战兢兢的。 最后顾允只得禀明南夏皇,当然这其中的一些事情并没跟南夏皇说,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子,南夏皇也是于心不忍,于是便将她关在自己的寝殿里,昔日受宠的公主,今后也只能这般疯疯癫癫的度过了。 想起凤枢这个人,顾允不得不感慨,凤枢向来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在东陵是那般的神秘。又受到百姓们的敬仰,他真是庆幸他们不是敌人。 再加上乔染那嫁妆,南夏皇也是大手笔,那真的是一个公主该有的嫁妆,东陵的百姓们就感叹了,南夏皇帝给这个外甥女备了这么多嫁妆,按照定安将军那宠妹的性格,只怕备的也不少,这两边加在一块儿,这嫁妆得有多少呀?于是他们就为凤枢担心了,女方嫁妆这么多,到时候这彩礼也不知拿出来多少,这礼要是少了可就不像话了。 对于百姓们的这些想法,凤枢可不在意,给自家未来媳妇儿那点彩礼他离王可还是有的。 其实南夏皇怎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表明他对这个韶华公主的看重,这么多年他们流落在外,这样也算是对他们的补偿了,让东陵皇知道,乔染她有南夏皇室给她撑腰,别人休想欺负了她去。而他的这个做法也是凑效了,现在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乔染是韶华公主的身份,之前那一台台从南夏送过来的嫁妆,可都是在百姓们的注目下进了将军府。 乔染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日子,这几日阴雨绵绵,也没法外出,也只好在院子里看书打发打发时间。她虽为肖陵子的关门弟子,可是它这医术还没真正实践过,平时调配些药倒是有,要是让她那师父知晓了,也不知会不会跳起来大骂一顿,所以没事的时候她也跑去找追月公子讨教一番。 说来也是,她那便宜师父自从拜师那日丢给她几本医术出现几次后,便再也没有路露面了,这医术上大多是追月公子指点她的。 137.离王的小心思 这又是雨季,雨接连下了几日也不见要停的样子,这场雨只怕要糟蹋了不少庄稼,也幸好乔染有先见之明,早早就令人备了粮食在府里,不然这大雨,外边店铺怕是都没有开张,这一府的人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这几日乔燃进宫的次数比较频繁了,即便乔染再不懂朝堂之事,也看出了些什么,可是她也没有机会去问。 这日,乔燃刚从宫里出来,便来了栖霞院,神色有些异常。 见他这样,乔染微微一愣,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哥哥刚从宫中回来?” 乔燃点头,也明白她应该是看出了什么,也不等她询问,便自己说了出来,“这几日暴雨不歇,江南一带出现了水患,在这个时候朝廷必定要派人过去,偏偏有人举荐离王去镇守,如今皇上已经同意了,按理说,这放在平时倒也没什么,可这人偏偏是瑞王手底下的人。”乔燃说完,眉头皱得更深了。 乔染以为东陵皇是派了自家哥哥去,没想到却是凤枢,说道瑞王,她便想到了凌楠这个人,这里面的端倪她岂会看不出来,看来某些人又有动作了。 “染儿,离王今日可能会来找你,你让他注意些。”乔燃不忘叮嘱她,虽然凤枢自己也看出来了,但多一个人提醒他,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也相信到时候凤枢能够摆平。 朝堂之事乔燃也不好跟她说太多,但她本就聪慧,这里面掺杂的东西她只要稍微细想便会明白,如今皇位之争最强烈的便是锦王和瑞王,而凤枢之所以会成为瑞王的眼中钉,想必是因为他手中的兵权。 锦王不敢和凤枢对上,这便是他的聪明之处,凌楠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有个做皇后的娘,母子二人对皇向来都是野心勃勃。 如果他们聪明一点儿,别去招惹乔染和凤枢,也许他们的路会顺一点儿,只可惜他们目光太过短浅! 再说那锦王凌柯,人是心狠手辣了点儿,但贵在聪明,目前为止还未曾去招惹过凤枢。 叮嘱了乔染一番,乔燃便走了,最近他和东方卓走得近,他们打小关系就好,如今东方卓回来了,乔燃没事的时候,倒是时常跟他混在一处,搞得乔染都有些醋了,这不怪她,以前乔燃没事的时候经常陪着她,现在东方卓一回来可就不一样了。 不过这事乔染的确是冤枉他了,那不是因为有了凤枢嘛!别人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呀,凤枢这成日的跑来将军府勾搭他妹子,哪里还有他的位置哟? 乔染可不知自家哥哥心里怎么想的,但看他们两个人关系依旧如此,她也是放心了。 果不其然,凤枢夜里就来找她了,带着一身的雨水,见他这般模样,乔染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拿着手绢替他擦拭着脸庞,说出的话有些埋怨,“下这么大雨,怎么就过来了。” 看着眼前这娇小的身影,像个小媳妇儿般细心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心里不由得愉悦了起来,精致白皙的小脸上一脸的认真,那莹润的小红唇似有魔力般,诱惑着他。 凤枢一个控制不住,抓住那双小手,将她拉近,对准那张小唇便吻了上去,似有些霸道,用力吮吸着,余姚撬开她的唇瓣。 乔染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弄懵了,再加上凤枢这阵势,她哪里招架得住,只得被迫承受着,整个人瘫软在凤枢怀里。 感觉到倚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凤枢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用指腹轻抚了抚那被自己弄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心里暗道这丫头的嘴唇是有多水嫩啊?这么一下便成这样了,于是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声,看来自己得控制着些。 乔染自己也是感觉到了,一双幽怨的小眼神看着凤枢,似是在控诉着他方才的行为。 凤枢可没理会她那小眼神儿,眼底的笑意更加深了,趁着这会儿功夫,又在她唇上偷吻了一下,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对着她道,“雨这么大,今晚我便睡这里了。” 于是离王殿下的最终目的出来了,他挑这个时辰来,可不就是为了谁在自家未来媳妇这里吗?这会儿连借口都有了。 到了这里,乔染哪儿还不知道他什么心思?最后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因为她知道,说再多都是徒劳的,而且这厮已经不是第一次找理由宿在她这里了,不管是什么理由,最后都能说的她哑口无言,所以后面乔染干脆懒得跟他去争辩了。 又看了他一身的衣衫,衣角都被雨水打湿了,这会儿又担心起他来,生怕他感染风寒,便出声让清荷备热水。 139.有时间会会她 第二日醒来,已没了凤枢的身影,昨夜挂在那里的衣裳也被他带走了,乔染顿时觉得有些失落。自他们相识以来,凤枢好像就没有出过远门。随后想了想,自家哥哥以前也是这样,远征他乡,这样想着,她心里就稍微好些了,但仍旧是有些担心的。 锦王凌柯的书房里,凌柯与他的谋士相对而坐,凌柯脸上意味不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他指的便是此番凤枢前往江陵的事情,那谋士略微思索,恭敬地道,“下官觉得此时不同寻常。” “哦?怎么说?”凌柯抬眸,像是对此事很有兴致般,但是他的心里怎么想,倒是没人知道了。 “殿下,若放在平时,此事由离王前去镇守倒也正常,可怪就怪在瑞王的人插了一脚。”那谋士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说来也怪,这离王平日里本就不怎么被皇上待见,偏偏皇后那边非要跟离王过不去。 “看来你也看出来了。”凌柯放下茶杯,对于自己这个四皇弟,除了他手里的兵权,凌柯倒是没怎么去关注他,他的生母安贵妃本不是大世家出身,再加上也早就过世了,他又不得父皇的宠,所以凌柯也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只是如今凤枢与将军府联姻,他这才稍微关注了下。“那么本王可得好好看看这出戏了。”露出一个满怀深意地笑,少一个对手,这是很乐意看到的,不过他可不想去做那出头鸟,既然凌楠愿意便让给他去做了。 “殿下是不打算管这件事了?”他以为凌柯会趁着这件事去拉拢离王呢! “本王为什么要管呢?”凌柯又笑了,这下那谋士很识趣地不再出声。离王这个人有时候太过强悍,面对这样一个对手的确也是有些难度。“对了,本王听说,四皇弟可是很在意他那未婚妻呢!” 不知怎么的,凌柯忽然想起了乔染,他好像总共见过这未来弟媳两次,那次凌楠的事情,他也绝对相信这也是乔染的手笔,呵……五皇弟啊五皇弟,你挑选的人果然也是不同一般啊! “下官也有所耳闻,如今那乔二小姐已是南夏的韶华公主了。” 听到这里,凌柯倒是想到了什么了,韶华公主,他怎么就没想到过这个,原以为凤枢求娶的人也没什么,如今她的身份,不仅仅是定安将军的胞妹,还是南夏皇帝亲封的韶华公主……想到这里,凌柯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悦。 此刻的凌柯意识到凤枢的势力已经跟以往不同了,若凤枢真的对皇位有什么心思,那他就不敢想象了,因为他深知凤枢的能力,若他想,那他还不得乖乖靠边站?于是凌柯便觉得他不得不做些什么准备了。 那谋士野心也是极大,见凌柯这个表情,也知道他是动了什么心思,于是谏言道,“殿下,若论以往,离王的能力的确够强,但是如今他对那位韶华公主可是紧张的很……”说到这里,他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即便他没说,凌柯也懂得。 凌柯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以前凤枢没有任何的弱点,是因为在所有的皇子当中,他是最没有任何顾虑的人,可如今他怎么在意他那个未婚妻,也就说明乔染便是他的弱点,想到这里,凌柯满意的笑了,看来他是得找个时间,去会会这位韶华公主。 140.江陵 凤枢带着一批将士先行赶往江陵,后又派自己信任的将领担任护粮官,骑兵、弓箭手、步兵总共两千人,都由凤枢亲自挑选,一同前往的还有几名御林军的干将。 而户部那边也已征召了车夫,从户部粮仓调出三成军粮充作赈灾粮,在凤枢出发的两日后,也跟着往江陵赶去。此次赈灾由离王亲自负责,谁也不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什么歪心思。。 水灾涉及江陵三县,有六成地方都被洪水席卷,地势低的地方,那些房舍都已被洪水淹没,活下来的百姓都是转移到其余尚未波及的无水区域及其他地区。 且江陵梅江决堤,这雨势也不见小,连日来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而江陵的大小官员没能在第一时间组织救灾行动,导致许多百姓丧身这洪水之中。 凤枢带领的部队进入江陵境内,这日雨水倒是渐小了,凤枢骑马在前方带领,远远地便看见前方出现一片人群,凤枢策马上前,却是一群衣衫篓缕的灾民,无数破旧的帐篷没有条理的搭建在这广阔的大地上。灾民们或站或躺的,卷缩在帐篷内,弥漫着悲伤的气氛,亦掺杂着呜呜咽咽地哭声。 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导出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如同人间炼狱一般,凤枢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伸手制止住前行的部队,只身朝人群中驰去,因为担心他的安危,月隐领着几名将士跟上前去。 凤枢并没有穿着作战盔甲,而是往常的一身红衣,这般鲜艳的颜色出现在这人群当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亦引起一阵骚动,可也不过是一会儿,灾民们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一个个有气无力的,也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有人倒下,但是身边的人却是无动于衷,似是已经麻木,凤枢翻身下马,如若不是亲眼看见,他无法想象,这些灾民们竟处在这样一个环境。 而另一边,十几名衙差模样的兵士,;领头的是个大汉,手里还领着个酒瓶子,只见他踹了踹地下躺着的人,没有动静,便让人去探探鼻息,见没了生命迹象便丢到身后的牛车上。嘴里还嚷嚷着,“真他妈晦气,这下雨天儿的还不让人安生,老子还得出来给你们收尸。” 待到一个帐篷处,这大汉瞥见了一名年轻妇人,姿色姣好,怀里还抱着个孩童,这心里便起了心思,将身后的一干人等赶到一边去,那些衙差不知他要做什么,奈何他是领头的,只得听了话赶着车到别处去。 见衙差们离去,那大喊眯起眼睛,将那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走上前来,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大饼在那夫人面前晃了晃,问道,“想不想要?” 附近的灾民看到那块大饼,顿时瞪大双眼,吞咽着干涸的喉咙,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可是他们不敢上前抢,因为这大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手里还有着把大刀。 妇人眼睛亮了起来,想伸手去接却有些犹豫,那大汉色眯眯地盯着那妇人2露在外面的白皙的脖子,又道,“这块饼,至少能让你怀里的孩子活下去……” 听了这话,妇人这才迟疑地伸出手,可是还没触到那块饼,大汉却将手缩了回去,“我就你的孩子,但,你怎么报答我?” 瞧见他那充满欲望的眼神,夫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垂下头看着怀里的孩子不说话。 大汉见状,淡淡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不要,我可就要给别人了。老子是瞧得起你,你莫非是不识抬举?” 夫人知道,被这大汉盯上,无论她同意与否,眼前这人也定不会放了自己,于是她抬起头,闭了闭眼,缓缓地将孩子放到一旁,眼中含着泪,这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为了孩子的生命,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包括她的尊严。 141.离王殿下在此,谁敢动手 见此,大汉放肆地笑了起来,一把抓起那妇人便要走,却听到一个冷漠如冰地声音响起,“以一己私欲便去践踏一个母亲吗?” 这时,灾民都抬头循着那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年轻男子缓步走过来,他一双冷漠的眸子正盯在大汉身上。 大汉转头,看到凤枢,不悦地皱起眉头。 只见凤枢又淡淡道,“身为官府衙役,不去救助灾民倒也罢了,竟以这种卑劣的方式去侮辱他们,你该当何罪?” 大汉见凤枢的衣着,想了想确实是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本来因为他的话还有些心虚,现在一看,只觉得是哪家的贵公子罢了,于是胆子又变大了,“哪里来的小白脸儿?竟还管老子的闲事,走走走,不然一会儿老子可不客气。” 身后的月隐则是听到那大汉的话,着实被吓了一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说他们主子是小白脸?偷偷看了凤枢一眼,发现他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月隐又更加担心了,这可是他家主子生气的预兆啊! “看来你倒是很有理。”凤枢轻笑。 那大汉看着他,有一瞬间失神,反应过来顿时暗骂哪里来的这般美的男子,但是一想到凤枢刚刚说的话,然后冷笑道,“哼,老子说的话就是理。” “欺压灾民,这便是你所说的理吗?”凤枢一个剑目飞过去,愣是将那大汉给震慑了一番。 见凤枢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那大汉也不由地怒了,瞪着凤枢道,“关你什么事。劝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第一个收拾你!” “怎么说你是承认了。”还不待那大汉回话,凤枢又接着道,“那杀你便没错乐了。”说完只见凤枢右手一挥,那大汉还没反应过来,那高大的身躯便缓缓倒下了,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脖子处有一道细微的血痕。 周围的灾民见到这个年轻的红衣男子怎么轻易便杀死了这大汉,不由得惊呼起来,纷纷后退,好似怕波及到自己一般。 闻声赶来的衙差们看到这个情况,也惊叫着拔出刀来,看着这个容貌极佳的男子呵斥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马蹄声渐近,之前的众将士们骑马飞奔而来,个个身披铠甲,与凤枢二人截然相反。 肖峰一下马看到这阵势,忙上前喝道,“离王殿下在此,谁敢动手?”铁骑如风,雪亮的刀剑对准了那一众衙差,护在凤枢左右,那意思很是明显。 衙差们听肖峰这一喊,又看这一群骑兵装备,顿时愣住,一个看着一个,不知如何是好。离王殿下的威名他们听说过,眼前这个红衣男子,便是那神秘的离王殿下? 凤枢递给月隐一个眼神,月隐便走到那大汉的尸身面前,摸出他身上的几块大饼,走到那妇人面前递给她,夫人有些恐惧地看着月隐,一时间也不敢伸手去接。 月隐则笑了笑,比起凤枢,月隐倒是显得比较柔和些,“给孩子。” 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妇人伸手接过,又赶紧抱起了她的孩子。 周围的灾民们疑惑地看着凤枢,他们许多人都不知道眼前这位离王殿下,也不知道凤枢此举是为何,他们在这里见多了官府们丑恶的嘴脸,所以面对这位王爷亦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142.主子威武 扫视着那一双双望着自己的眼睛,凤枢冷冷对月隐道,“取他项上人头,寡欲城门,以儆效尤!”随后又对着那一众衙差道,“滚回去告诉你们大人,今日之事给本王一个个满意的答复,否则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本王!” 听了这话,众衙差感觉到一股莫名地压力,而这股压力来自于这位离王殿下。瞧这阵势,看来是京城来的王爷无疑了,于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一眼,忽然一窝蜂的跑开了,连那牛车也给丢下了,这时候还管什么牛车呀,逃命要紧,不然呐一会儿这位王爷迁怒他们,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见此情况,灾民们都明白了,这位王爷也许就是来救助他们的,再加上刚才凤枢的一番话,他们瞬间把凤枢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起身给凤枢磕头行礼。 凤枢皱了皱眉头,赶紧让他们起身。月隐也安慰了他们一番,跟他们了解了些情况。如今凤枢那里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即便有官府放粮,只怕这里面也被人克扣了不少,赈灾粮食不久便会到,众人也安慰了灾民们,但在此之前,凤枢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来到城门口,便见一行二三十个人,眉开眼笑的迎上前来,想着便是这里的官员了,为首的是一身紫色的官府,便知这人是江陵的郡守韩世荣了。 见他们一行人过来,韩世荣已经笑着上前行李i,“想必是离王殿下吧!下官江陵郡守韩世荣见过王爷,王爷一路辛苦。” 凤枢神色淡淡地点头,那郡守一时间也摸不清楚这位离王殿下的脾性,还不等他说什么,月隐便丢了一个东西到那郡守的脚下,冷声道,“王爷吩咐,将此人的人头挂于城门,以儆效尤!” 韩世荣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且凤枢也懒得跟他解释,径自带着众将士往城内而去。待一行人进了城,韩世荣这才命人将那布袋打开,竟是一颗人头,还是他手下的人,顿时吓得脚软,但凤枢吩咐,他也只得照办,至于是怎么回事,一会儿他便知道了。 凤枢并没有按韩世荣的安排住在府衙里,而是住在客栈,韩世荣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听说凤枢下榻在客栈,赶紧来见他,并汇报江陵的近况。 凤枢瞥了眼下方的人,年约四十岁,身材肥胖,细皮嫩肉的,看来保养得极好啊!又想起之前在城外看到的情况,凤枢心中更加不悦,“韩大人可有什么话想说?” 韩世荣闻言,颇有些尴尬,关于城外的那件事情,他也听下面的人来报了,他是没想到啊,他手下的那帮人,竟做出那样的事情,做了便罢了,偏生还被离王给撞上了,他可真是倒霉!于是这里也是忐忑不安的,“是下官管教不严,还请王爷恕罪,下官一定严加惩治他们。” “哦?是吗?那本王便治你个管教不严的罪,索性这人被本王处理了,此事本王容后再追究你的责任。只是韩大人,本王倒想问问这官仓如今还有多少粮食?”凤枢瞥了韩世荣一眼,仍旧是淡淡地道。 韩世荣可是出了一身冷汗,又听凤枢询问的事情,恭敬而又无奈地道,“回王爷话,这仓里粮食已是不多了。” 凤枢皱眉,身上弥漫这一股冷意,“不多?韩大人莫非是在开玩笑?” 韩世荣也是听出了凤枢的意思,急声道,“王爷您是有所不知啊,这官仓所存的粮食本就不多,自打灾民过来,几十万口的人,都是要喂饱的呀……” 韩世荣说到这儿,凤枢冷冷一笑,“喂饱吗?本王这一路过来,可没看到有吃饱的灾民,梅江决堤之前,江陵东部三县都被你们调集过来,这三县的粮食,可是几万石的库藏,这才几日你便说仓中粮食不多,韩世荣,你可别当本王好糊弄!”凌厉地眼神扫向下方的人,韩世荣被吓得一个哆嗦。 传闻中的离王殿下竟让人感到如此的恐惧,韩世荣心虚地低下头。 “你也别跟本王说没有几万石,本王心里可是明镜着呢!不用本王明说,给你一日的时间,本王要看到那些灾民们得到温饱,否则你这郡守的位置便换人吧!” 凤枢可不给他考虑的机会,一天的时间,是他给他的最大宽限,私吞赈灾物资,够他几个脑袋可砍了。 韩世荣不敢有任何的异议,连忙点头称是,马上去办。那些粮食的确是被克扣了没错,可是他没想到他做得那么隐秘,这么轻易就被这离王给知道了,他听说过这位王爷的传闻,所以他也不敢对他的话有任何的怀疑,那不是找死吗? 看着郡守那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月隐只觉得主子威武! 143.堤坝筑成 顾不上休息,凤枢立刻召来当地管理水利方面的官员,一时间屋子里便坐满了人。除了江陵的官员,还有凤枢从京城带来的工部的人,在赈灾粮到达之前,他们要做的还是解决掉水患的问题。至于粮仓那边,凤枢派了肖峰去监督,以确保韩世荣不会耍什么花招。 韩世荣私自克扣的那些粮食可是不少,虽拿了出来,可是这么多年,只怕贪污的可不止这些,听了肖峰的回禀,凤枢心里则是有了想法,他本就没打算放过韩世荣,只不过是暂时留他一条小命,与其让他花费去找,倒不如让韩世荣自己乖乖交出来。 “王爷,下官认为只赈灾,不修筑堤坝,是治标不治本,还是要修筑堤坝,堵住洪水的汹涌之势,才能减缓灾民数目和与日俱增的状况。”工部的李大人提议道。 凤枢自然知道这个问题,只有将堤坝修好,才是根源之法。 “只是水势太猛,修筑堤坝的人手怕是不够。”江陵的一位官员道。 这下李大人也有些犯难了,他们此次前来,只带了三千精兵,而其中的两千人刺客正在护送赈灾粮的途中,要想在短时间内修好堤坝并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 众人陷入沉思,等待着凤枢发话。 凤枢则是一脸的凝重,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吩咐道,“传令下去,用于赈灾的粥棚只对老弱妇孺开放。” 凤枢这话一出,就有人提出了疑问,“这……王爷,那青壮年男子呢?” “所有的青壮年男子一律随着本王前去修筑堤坝,只有修筑堤坝的壮丁,才可领取餐食。” 众人一听,顿时恍然大悟,直说王爷英明。于是这固坝清淤则与安置灾民同时进行,凤枢都是亲力亲为。 来到江陵的第三日,艳阳高照,难得的迎来了晴天,这段时间经历了长期的雨水才导致了江陵的水患,这一个晴天,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只是凤枢又迎来了一个难题,便是修筑堤坝所需要的饷银,先是粮食,后是饷银,虽说此次工程有些大,但是这赈灾所需的银两不至于都拿不出,加上朝廷派发下来的,也该是绰绰有余了。于是凤枢怒了,下令彻查,此番又牵连出一批官员,离王殿下的手段可不是唬人的,涉及到的官员一律革职查办,当得知这件事韩世荣还插了一脚,凤枢直接下令将他扣押。 凤枢此举无疑是给江陵的百姓们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听说王爷对于修筑堤坝一事都是亲力亲为,除了凤枢规定的青壮年灾民们要去修筑堤坝才可领取粮食,许多人也都自发的去前线助力。 朝廷派发的赈灾物资也送到了江陵,凤枢做事公正严明,也早就调查好了各户的情况,而那批护送粮食的将士们投入到了修筑工程中。赈济灾民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修筑堤坝的人力大大增加,速度也大为加快,照这个速度下去,想来半月内,堤坝该是建成了。 接连忙活了好几日,晴空万里,也没有了要下雨的趋势,凤枢每日都亲自去监督修筑工程,这几天修筑堤坝的军民们一直没能好好的休息,于是凤枢便下令让她们休息一夜。这命令一下,许多的官兵就地便睡着了,横七竖八的,也真的是累坏了。 休整了一夜,第二日继续开工,终于在夜里堤坝修筑完成,坝上传来一阵阵欢呼,这夜以继日的工程总算是完成了。 而之前扣押起来的涉嫌贪污的官员,凤枢也早已命人传信回京城,至于怎么处置他们这就不是他的事了,相信东陵皇会有决断,新的郡守也将会调遣过来上任,而离王殿下的威名也在江陵宣传开来。 听闻,离王殿下着一袭红衣;听闻,离王殿下容貌俊朗过人;听闻,离王殿下是何等的公正严明…… 144.归途遇刺 皇后寝宫。 皇后看着手中的密函,脸色微变,没想到,那小子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解决江陵的问题。 跪在下首的人看向她,“娘娘,那我们的人该怎么办?” 皇后眼底闪过阴狠的光芒,“听说离王没有与大部队一起回来?” 那黑衣人微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忙答是,他身为皇后的心腹,跟在皇后身边多年,有些事情不用皇后点明,他也明白。 …… 江陵的事情也都一一传回了京城,众人皆知离王成功治理江陵水患,还揪出了一批贪污的官员。 将江陵的后续事务部署好之后,便准备启程返回京城了。由肖峰带领着军队返京,凤枢则只带了十几名将士。在这一行人里,也就数凤枢的职位最大,众人自然是听他的,当然也有人担心他的安危,毕竟他是当朝王爷,不可有任何的闪失。 江陵一事如此顺利,凤枢也有些疑惑,凌楠一党不安好心举荐他前来镇守江陵,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如今要回京了,那么极有可能回京路上会受到阻碍。 既然想到了这层,凤枢自然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若他跟随大部队一同回京,只怕那些人还不敢出现,于是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皇后的意思原本是在客栈的时候动手,不过凤枢基本每日都在坝上监督着工程,他们的人实在不好下手,恰好凤枢此番给了他们机会。只是她不知道,她给凤枢挖了个坑,凤枢亦给她设了个陷阱。 随同凤枢回京的,除了他自己的手下,还跟着几名御林军的干将,凤枢不怕刺杀的事情发生,但总得有个人见证不是?这几名御林军的人可都是忠于东陵皇的。 一行人行至半路,凤枢在前头骑着他的那匹清风,忽然他拉住了缰绳,马儿也随之止住马蹄子,凤枢俊眸一沉,身后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听凤枢冷声道,“出来吧!” 不过一瞬,数十名黑衣人纷纷现身,全身黑衣,只露出眼睛,眼底泄漏着可怕的杀气。 见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众将士们脸色微变,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刺客,保护王爷。”很快,将士们纷纷拔出刀剑,对准眼前的黑衣人。 不用询问,凤枢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那黑衣人的头领做了个手势,一行人就急速朝着凤枢等人飞了过来,此处路况宽阔,两批人在这广袤的大地厮杀起来,原本清幽雅静的空气顿时布满了嗜血的气息。 凤枢身边带着的人身手算是数一数二的,出手快、准、狠,转眼间,黑衣人已经死伤数人。 “王爷,这些是什么人?”御林军的郑统领护在凤枢身侧,寻了个空档询问凤枢这批黑衣人的来历。 凤枢却只淡淡道,“刺杀本王的人多了,既是刺客,又怎会让人知晓是何来历。” 郑统领微愣,听离王这意思,是时常遇刺?不过他倒是没有时间想太多,因为又有黑衣人杀到他面前,令他不得不收回思绪继续抵挡。 这些黑衣人似乎低估了凤枢,先不说他自身功夫如何,便是他身边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的?若说对方的优势在哪里,也不过是人数比凤枢这边的人多而已,即便他们再厉害,也近不得凤枢的身,凤枢身边的人,可都是他亲自操练出来的。 黑衣人渐渐处于劣势,仅剩的几名黑衣人便被包围起来。郑统领见几人被包围,欲要询问是何人指使他们,却是来不及了,因为余下的几名黑衣人见突围无望,便已咬毒自尽了,嘴角渗出黑色的血迹。 已是见惯了这种情况,凤枢脸色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扔下一句“此事不必声张”,便翻身上马继续前行。 郑统领听凤枢这么说,心里不由思量一番,看来离王殿下是知道这批刺客的来历,可是为让他们不要声张呢?他不得而知。 145.有人欢喜有人忧 凤枢此番回京总共遇上了两批刺客,皆是二话不说就举刀上前,结果都是一样被抓之后咬毒自尽,凤枢仍旧是一言不发,好似对这刺杀时间不在意似的。 此次赈灾凤枢虽是立了功,但他却是很低调,百姓们早早在城门口等着凤枢的部队归来,但是凤枢并未随行,不少百姓有些遗憾,没能目睹离王殿下的真容。 而且凤枢仍旧同以前那般的放肆,我行我素,回京之后并没有去向东陵皇复命,只是交代了郑统领一番,连他的离王府都不回了,直奔着将军府而去。一路上,只要想着乔染看到突然出现的自己,那神情,想想他就想笑了,半个多月不见,他可是想念她想的紧,于是脚下的速度更加快了。 对于凤枢的作为,东陵皇有些不满,但也知道他的性子向来如此,于是便也不计较了,只派人将那些赏赐送到他府上。当派去的人回来复命,说凤枢不在府内的时候,他再次皱起了眉头,只觉得这个儿子是越发的放肆了,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挥手让那回话的人退了下去。 有人喜悦,也有人忧,有些人就没那么好了。 “你说什么?他已回来了?”得知凤枢平安归来,皇后可是气得不得了,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是的,娘娘,奴婢听说前去江陵赈灾的部队已经归来了,只是离王并未一同回京,御林军的郑统领是与离王同行的,回来便去想陛下复命了。”瑾姑姑恭敬地道,这个消息她也是刚刚才得知的,知道自家娘娘关注这位离王殿下,便过来告知她,她是不知道自家娘娘派人去刺杀凤枢的事情。 “可知那郑统领说了什么?”其实她心里有些紧张,竟没想到还有御林军的人。 “想来也只是说了些江陵的情况,陛下倒是没有说什么,治派人将赏赐的东西送到离王府,不过奴婢听说离王并不在府上。”对于皇后的这个问题,瑾姑姑有些摸不透,不明白娘娘为何如此在意郑统领说了什么,不过她还是如实的回答。 “哦?他不在府上?” 瑾姑姑仍旧是衣服很恭谨地姿态,“是,离王回京并没有回王府,也未去见陛下。” 皇后受众本事拈着一枝花,却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硬生生的将那枝花给折断,她这一动作愣是将瑾姑姑给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娘娘就这样。 “娘娘?” “没事。”皇后漫不经心地说着,好似真的没事一般,可是她心里却是充满着不甘,凤枢如此的肆意妄为,陛下却总是这般任由着他来,从来都不会降罪于他。可是她的楠儿呢?当初那件事情明摆着是有人设计害他,可陛下却还是罚了他。 所以她不甘心,就算凤枢再怎么不受宠,总归陛下是从不会降罪于他。 再加上这次的事情,皇后也是满满地疑问,莫非他们的人都失手了? 这个问题,直到晚上她心腹出现,她才明白,她的那些人不仅仅是失手了,而且还是全军覆灭,想到那位郑统领,皇后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本宫听说当时在场的还有御林军的人?” “是,不过娘娘请放心,这件事做得很严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因为有御林军的人在,怕他们的人失手,落下什么把柄,所以才这般解释。 听到他的回答,皇后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只道这回算是凤枢好运。 147.试试不就知道了 没想到凤枢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醒来时看见乔染在桌前点着灯看书,他悄无声息地起身,许是她看得太过入神,静脉压察觉到。 凤枢走到她身后,伸手将她手里的书合上,“别看了,这样伤眼睛。” 乔染回头看着他,笑了笑,“你醒了,怎么没叫我一声?” “是你看的太入神了。”凤枢轻笑,摸了摸她的头。 “你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乔染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看着他这样子,其实还是很心疼的,这才半个月,整个人就已消瘦了。 握住她的双手,凤枢微微一笑,这笑容在乔染心里荡起一片涟漪,凤枢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他这个动作很自然,却让乔染羞红了脸,“我先沐浴。” 说完便转身走到床榻前,他方才起身的时候也看到了放在床头的衣服,知道她都提前给自己准备好了。 “热水已经备好了,那我先让人把饭菜热一下。” “好。”凤枢轻声应着,便走进了隔间。 这几日已经没有好好的泡着热水了,现在泡在水里,只觉得身心很是舒爽,这般舒适的环境,凤枢都不想起身了,但想到乔染的话,凤枢也不敢磨蹭,免得让她等久了。 他走出隔间的时候,晚膳也正好摆了上来,菜色较为清淡,正式凤枢的口味,见桌上只有一副碗筷,凤枢倒也没有说什么,不过这心里却有了想法。 也是知道凤枢不习惯有人在旁边伺候,所以乔染没有让清荷几个留在屋里,不过她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凤枢更加放肆。 凤枢坐下来,乔染将盛好的饭放到他面前,正要到旁边坐下,不料凤枢已伸手拉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乔染想起身,却又被他禁锢着,顿时又急又恼,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总是这般没个正经。 “你这般怎么能好好吃饭,快些将我放下来。”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凤枢挑眉,心里却暗道,这个丫头竟敢质疑自己。于是一手搂着未来媳妇儿,一手拿着筷子吃饭,时不时还往乔染嘴巴里塞几口。 乔染看得心里直打鼓,这厮用膳总是显得这么优雅,这会儿虽用一只手却也不例外,犹豫许久,乔染才开口道,“你口味较清淡,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凤枢慢条斯理地嚼完嘴里的东西,才回道,“我只是不爱吃辣,并不是不能吃辣。” 他这么说,乔染便也理解了,原来他这是迁就着自己的口味呢!于是心里便觉得暖暖的,也不计较这厮怎么的不正经了。原本这些膳食都是给凤枢准备的,可是最后有一半是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乔染有些哀怨地看着他,她这肚皮撑的圆鼓鼓的,一会儿可怎么睡觉啊? 凤枢的心情可就不一样了,他这会儿可乐着呢!这丫头不能去他的王府,那他便来将军府呗!这么想着,凤枢又开始郁闷了,真想快点把这丫头娶回家,可是他也知道这事急不得。 乔染看着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郁闷的样子,不明所以。 用好膳之后,乔染便让清荷清雅进来收拾,她自己去净了个脸,凤枢则坐在榻上,一本正经地看着书,两个丫头进来就低着头,离王殿下在她们哪儿敢抬头呀!也是难为她们了,谁让凤枢平时就冷着一张脸呢?和乔染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独处,所以她们更加没见过在乔染面前的凤枢是什么样子的。 待她们出去后,乔染瞪了凤枢一眼,道,“瞧你这个样子,可都把我屋里这两个丫头给吓到了,看都不敢看一眼。” “那不是正好,为夫的这张脸只给夫人看。”说完还冲乔染眨了眨眼睛,整一个勾人的动作。 乔染瞬间抚额,这真是那位英明神武的离王殿下吗?她怎么觉得这是只妖孽?“你这人,真是……”乔染被气笑了,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离王殿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凤枢把书往旁边一放,他也不是真的看书,不过是想看看乔染都在看些什么书,没想到她除了医书之外,还对那些典籍感兴趣。 “丫头,过来。” 乔染狐疑地看着他,但是还是走了过去坐到他旁边。 凤枢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大手覆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揉起来,乔染只觉得暖暖的,而他这般揉着,肚子感觉舒服了不少,这才知道他是怕自己撑着,肚子不舒服,才帮自己揉的。 148.拒婚 东方家,东方卓刚从太学回来不久,就听说余氏要找他。近日府里的人倒也算是安分,除了东方婉时不时的闹腾,还有那个好吃懒做的方景朔。 来到余氏的院子里,余氏一见到东方卓,立即眉开眼笑地迎上前来,“卓儿来了。” 看到母亲这样子,东方卓一脸的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府里是有什么喜事不成?不然怎么会高兴成这样子?“娘?” “来,跟娘来。”余氏拉着东方卓就往屋里走。 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东方卓还是跟着余氏走了进去,而心里也更加疑惑不解了。 “卓儿,快看看,这些啊,可都是娘托人送过来的。”说着就自顾自的打开桌上的一幅幅画,画上无一不是一些女子的画像,余氏每看一幅,怎么看怎么满意。 东方卓一看余氏这样,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家母亲这是准备给自己说亲呢! 见东方卓没反应,余氏又拉着他上前,“卓儿,看看这个怎么样?模样不错,还是卢尚书家的千金……” 东方卓眉头微微皱起,看也不看画上的人一眼,伸手拦住余氏的动作,“娘,不用看了。” “怎么了,卓儿你不喜欢吗?”余氏抬头看着他,见他兴致缺缺的样子,又继续道,“蝶儿的婚事是定下了,卓儿你是东方家的嫡长子,年纪也不小了,看看别人家,你这个年纪的都已经当爹了,你却还没娶亲,你说娘能不着急吗?你这些年在外面怎么样我不管,既然你回来了,就得把这亲事给定下来。” 余氏的语气很是强硬,但东方卓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这些他暂时没有任何的想法。于是对着自己母亲道,“娘,你就别忙活这些了,祖母现在不管府里的事情,你就好好的打理府里的事,这件事以后再说。” “说到你祖母,我已经和你祖母商量过了,她的意思也和娘一样,让你尽早定亲。” 这下子东方卓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婚事不想被摆在明面上,当做利益一般,自家母亲选的人,他亦不敢苟同,单单那位卢尚书家的千金,他虽不怎么关注朝堂之事,却也知道那位卢尚书其实是瑞王的人,如果真与卢尚书结了亲,也就表明了他们东方家是站在瑞王一派的。 他不想被卷入皇子之争当中,而且这不单单是代表了他自己,还代表了整个东方家。虽然东方芷蝶和凌楠的事情已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了,但只要他还没有表态,就不会被认为是凌楠一党。再者东方芷蝶和凌楠的事情怎么来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我暂时还不想这些。” “现在不想,那你想什么时候?卓儿,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如蝶儿所说,你喜欢乔染那个丫头?”听到东方卓直接拒绝,余氏立即开口质问,对于乔染,她从来都是直呼贱丫头,但在东方卓面前,她可不敢这么说。 东方卓有些错愕,眼神闪过一丝什么,令人不易察觉,只是皱着眉头对余氏道,“娘,你胡说什么?蝶儿不懂事难道你也跟着她瞎闹吗?” “瞎闹?卓儿,你是我的儿子,你心里在想什么娘还不知道吗?单看你刚才的神色娘便知道了,卓儿,她如今已是未来的离王妃,即便不是,娘也是不会允许的。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想成亲是因为她。”若说之前还有点怀疑,那么现在余氏是可以确定了,这个认知让余氏很是气恼。 “娘,这样的事以后少说为妙,还有,这也与染儿无关,这些画你都退回去吧!娘,染儿他们不欠我们什么,儿子先回房了。”说完也不再去看余氏,就走了出去,不知为何,他现在觉得心里有些乱。 余氏怔愣地看着儿子离去,对乔染的那股恼意又升了起来,但是她却也知道东方卓临走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乔染不欠他们的,他们没有必要去针对她。 149.东方芷蝶有孕 自那日东方卓与余氏说了那些话之后,余氏再也没想着给东方卓挑选一门亲事了,她算是明白,儿子是真的没有要成亲的意思。东方卓自小就很有自己的主见,她也知道强逼着他也是不行的,搞不好还闹得他们母子之间关系不和。 东方芷蝶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又跑到余氏面前瞎掺和一脚,本来余氏给东方卓选亲的事情也是东方芷蝶给提出来的,这要是让东方卓知道,定是要训斥她一番,兄长的事情她也敢瞎折腾。 “娘,我大哥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捏给他说亲被他给拒绝了,难道真是因为那个贱丫头?”东东方芷蝶坐着,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着余氏漫不经心地道。 看女儿这样,余氏也没说什么,一脸无奈地道,“好了,这件事就别再提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有些话在这里说就好,别到外面去瞎嚷嚷。” 东方芷蝶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余氏的样子又噤了声,最后道,“知道了,娘,我又不是那长舌妇,没事说那些做什么?” 余氏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以后没事也少去招惹她。”她可是听说了些事情,南夏那位扶瑶公主先去失踪,再回到南夏的时候已是疯了,这里面究竟如何她不敢说,但唯一想到的是她是招惹乔染,所以她必须得警告这个女儿,千万别去惹了一身腥。 东方芷蝶看着余氏这谨慎地样子,虽是不解,却也点头应了,她没事自然不会去惹她了,上一次也算是给她的教训,最近几次遇到乔染的事情,她都是吃了亏的。 “娘正好命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桂花鱼,今日便在娘这里用膳吧!” 东方芷蝶原本也是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听到桂花鱼,东方芷蝶想着已是好久没吃了,便点头应了,“好。” 母女俩又聊了一阵,便到了用膳的时间,待摆好了膳二人才起身走过去。余氏这个人平时对乔染总是那副算计的样子,但是对自己的女儿还算是一个好母亲,对他们也很是疼爱。 菜色不错,总能闻到一阵阵的香气,可是这股诱人的香气,仍旧没能引起她丝毫的食欲,东方芷蝶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说要是以前不应该是这样的。 坐下来后余氏亲自挑了块鱼肉放到东方芷蝶碗里,脸上是满满地笑意。 “谢谢娘。”东方芷蝶甜甜地笑着,要是没有之前她做的种种,这会儿看着倒是觉得很乖巧。 “好了,快些吃吧!” “嗯,好” 看着余氏,东方芷蝶满心欢喜地夹起碗里的那块鱼肉,刚才远远的还好,这会儿放到嘴巴前,味道更重了,东方芷蝶只觉得一阵反胃,突然扑倒一旁干呕起来。 余氏见状,脸色微变,一旁的夏桃也赶紧上前扶住她,拍抚着她的脊背。一屋子的丫环都乱了起来,在余氏跟前伺候的老嬷嬷是个有眼力的,见这个情况,将一众丫环带出屋里,并告诫了她们一番,便被余氏叫去请府医过来。 而余氏也随着她呕吐的声音,越来越难看。 府医很快便来了,不待他行礼余氏便叫他过来赶紧给东方芷蝶诊治。府医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过去给东方芷蝶诊脉,府医把完脉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却还是硬着头皮去回复余氏,“恭喜夫人,大小姐这是……有了身孕,已经两月有余了,一会儿我给小姐开副安胎药即可。” 关于东方芷蝶的事情府医也是知晓的,所以他也没多少什么,恪守着自己的本分。 “行,我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夏桃,随府医前去抓药。”余氏敛了敛神色,最后对府医道。 “是,夫人。” 屋里的人都被遣了下去,只剩下母女两人。府医的话东方芷蝶也是听到了,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小腹。余氏也由之前的担忧转为喜悦,距离上次那件事也差不多是两个多月,女儿肚子的孩子是瑞王的无疑了。 想到这里,余氏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得提上议程了,不然女儿这肚子渐渐大起来,即便是有着那一纸婚约,日后还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 150.尽快 隔天余氏就往宫里递了帖子,东方芷蝶有身孕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去知会皇后的,连带着定一下婚期。 余氏也派人去通知了凌楠,凌楠收到这个消息自是很兴奋,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若娶了东方芷蝶,这便是他的嫡长子,甚至是东陵皇室的嫡长孙。 湘王已有正妃,成亲两年湘王妃还是没怀上,湘王妃的身子是较难有孕,只要好好调理,孩子会有的。夫妻俩伉俪情深,湘王愣是没纳侧妃。 锦王则有两名侧妃,还未娶正妃,这正妃还没进门,身为侧妃亦是不能先正妃生下孩子的。 没想到那一次便让她怀上了孩子,东方芷蝶自然是满意的,日后进了瑞王府,她也能很快地站稳脚跟。 凌楠收到了东方家传来的消息,立马动身去看东方芷蝶,被东陵皇明令禁足后,凌楠便待在自己的王府里,解了禁足后他也没敢去看东方芷蝶,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敢在惹怒了他父皇,但是现在不一样,东方芷蝶有了身孕,坏的可是他的孩子。 东方靖和东方卓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不,一家子的人轮番的来看到东方芷蝶。这可是瑞王电信爱的孩子,他们自然是不敢怠慢了,东方卓没有任何的冠绝,对这个妹妹他是真的说不上来,小时候他很疼几个妹妹,但现在已是淡了许多。 凌楠来的时候,余氏和东方芷柔正好在东方芷蝶的屋子里,东方芷柔年纪小,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瞧见这个未来姐夫,倒是欣喜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喜欢李凌楠呢!不过凌楠这模样长得也是俊,哪个姑娘见了不喜欢? 最后还是余氏将东方芷柔给拉了出去,对于妹妹这个样子,东方芷蝶也是不悦地皱了皱眉,女人都是敏感的,东方芷柔刚刚的神情,让她很不舒服,像是在觊觎她的男人一般。 见她们都走了,凌楠那这才坐到东方芷蝶旁边,看了她一眼,视线移到她的小腹上,抿着唇不说话。 “王爷。”东方芷蝶有些娇羞地唤了声,而后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这里有了我们的孩子。” 这一动作倒是让凌楠回过神来,有点惊诧,“你说……真的?这里真的有了我们的孩子?” 东方芷蝶点头,小脸微红,凌楠看着她那样子,觉得挺诱人地很,许是太久没见到她了,忍不住吻上她那双唇,东方芷蝶半推半就的就这么回应着他。 放开她之后,望着那唇瓣,似乎比之前更加诱人了,凌楠暗自咽了口口水,再次吻了上去,东方芷蝶这回倒是没有推着他,主动地回应着,凌楠吻得入神,手不自觉地探入她的衣内,东方芷蝶禁不住嘤咛出声,也是这个声音将凌楠惊醒,睁开眼睛急忙推开她。东方芷蝶眼睛迷离,突然被推开还很迷茫地看着凌楠。 待回过神来,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东方芷蝶又羞得低下头,只是她的衣服刚刚被凌楠给扯开了,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肤,看到这情形,再想到自己的反应,凌楠暗道真是个妖精。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某个地方看,东方芷蝶反应过来忙拢紧了自己的衣服。 “抱歉。”凌楠声音有些沙哑,此时的他也觉得有些尴尬,之前那次两个人都不是清醒着的,所以这会儿显得有些不自然。 不过凌楠是谁呀,他是堂堂王爷,就算没有侧妃,府里的侍妾还是有的,所以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王爷,如今蝶儿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娘说再过不久只怕这肚子就要显怀了,我……”看了看凌楠,东方芷蝶欲言又止地,又有点小心翼翼,生怕李凌楠觉得她恨嫁了。 凌楠明白她的意思,未婚先孕,对于女子的闺誉总归是不好的,所以他们的婚事必须尽快办了,余氏安慰她道,“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同母后说,尽快将咱们的婚事给办了。” 听到这话,东方芷蝶安心了不少,笑着冲他点点头、 凌楠见状,将她搂入怀里。 151.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和东方芷蝶腻歪了一阵,凌楠便离开了东方家,往皇宫而去。如今东方芷蝶已怀了他的孩子,关于这婚事总概让他母后安排安排,听说余氏已经递了帖子,他更应该去和皇后商量了。 也是巧了,齐妃正好召乔染入宫,听说儿子很是喜欢这位未来的离王妃,还时不时地偷跑去找她,齐妃也是觉得稀奇。儿子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生性活泼古怪,除了离王也没见他和谁这么亲近过,所以她倒是很想见见这位乔二小姐了,说实话她还真没见过乔染。 而乔染也是很想见见齐妃,听说她年纪只比宁贵妃大上几岁,但是却比宁贵妃低了一个位分,看来在这后宫,有着过硬的家世还是有好处的,宁贵妃母家虽不及皇后的母家,但是对比齐妃却是绰绰有余了。 乔染很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能教出凌桦这么个跳脱的性子。 凌楠刚下马车便看到了将军府的马车,询问了一番才知道乔染也在今日进宫拜见齐妃娘娘,而且也才刚进去,不知在想着什么,凌楠大步走进皇宫,很快便赶上了乔染。 “乔染,站住。” 听到这个声音,乔染皱起眉头,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了,在这皇宫门口,这么跟她说话的也没几个,这个瑞王殿下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狂妄呢!“原来是瑞王殿下,有什么事吗?” 她说话仍旧是不卑不亢地样子,凌楠也是没有适应她这般说话的方式,见她这回没有带着上次随她入宫的丫头,不由得放心不少,她那丫头可是彪悍地很,于是,凌楠眼神瞪了乔染身旁的清荷一眼,那意思是本王要和你家小姐说话识趣地往旁边站一点儿。 清荷看着凌楠这样子,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犹豫地看着两人。不用说,这瑞王殿下对自家小姐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她可不敢离开自家小姐半步。但是另一方面,凌楠是我王爷,她只是一个婢女,犹豫了一阵,清荷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般,低着头站在乔染旁边,像是直接无视了凌楠的眼神,她这样子让凌楠一阵气结。 对于清荷的反应,乔染很是满意,至少这丫头选择是维护自己,不忍她这样承受凌楠的压力,再加上她又是个护短的人,便对着凌楠道,“瑞王这是做什么?可是我的婢女惹到你了?” 听到她这话,凌楠又将目光放到她身上来,“乔染,你可真是好算计。”东来酒楼那件事发生后,凌楠便没见过她,这会儿让他逮到,他可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可是在乔染看来,凌楠真是不知道吸取教训,几次三番的栽在她手上,现在还敢来招惹她,“不知道瑞王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上保持着得体地笑容,无论对谁,她都是这样,已不像以前那样了,在外人面前,尽量不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你便装吧!乔染,现在你可真是硬气了不少,但是你胆敢算计本王,当真是不知死活!”凌楠逼近乔染,清荷立即拉响警戒,开始戒备起来,一双眼睛紧盯着凌楠的动作。 “瑞王可是说笑了,我没事算计你做什么?瑞王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乔染说这话可就有意思了,我没事当然不会去算计你了,但是想要算计她,那可就不好说了,再说了,东方芷蝶和扶瑶公主算计她,可是打算扯上凌楠,不然当时怎么会这么顺利请到凌楠过去?而且即便是我做的,就拿出证据来呀! “你……”凌楠气结,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伶牙俐齿。 看他这样,乔染心里冷笑了,每次都是这样,说又说不过她,没事自讨苦吃做什么?真怀疑他是不是有病。 152.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伶牙俐齿!”最后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凌楠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乔染反而是笑了,反正凌楠怎样她是无所谓了,“那还真是多谢瑞王夸奖了。” “谁夸你可?”凌楠想也没想的就回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此举很是幼稚,乔染这个女人,说的话总能把人给噎死,他算是知道了。 “瑞王方才说的可不就是吗?”乔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她可不愿与凌楠靠得太近,况且这里是皇宫门口,被人瞧见了只怕又要传出什么绯言绯语。 凌楠自然发现了她的动作,眉头微皱,想着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会对她怎么样不成?只是他忘了,他们两人本来就是有过节,而且他也扬言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乔染,所以乔染对他有警惕心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凌楠压根不会去想这么多,只见乔染那意思是避他如豺狼般,心里不由得冒火,他堂堂王爷,能和她说话是她的福气,没想到她竟如此的不识抬举!于是他又往前一步靠近乔染。 乔染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只是她本能的反应,但看在凌楠眼里就不一样了,“怎么?乔染,你也会怕本王吗?之前不是硬气的很吗?” 她真是觉得凌楠不足为惧,但是奈何她不想与眼前的这个人有任何的关系啊!“瑞王,这里是皇宫门口,若你想被人围观的话,我也不介意奉陪。再者,你我男未婚女未嫁,即便各自都有婚约,该有的忌讳总归是要有的。说到这里,倒是还未恭喜瑞王,如今算是抱得美人归了。” 乔染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嘲讽的意味,他和东方芷蝶不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早早就勾搭到一处去了吗?自家哥哥重伤的那件事她可是还没有跟他算呢!东方芷蝶可是欠了她一条腿,她可都没有跟他们一一清算啊! 他们不是情投意合吗?不是喜欢偷情吗?她可是都成全了他们啊!他们可都名动京城了呢! 凌楠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说道这儿他忽然又想起了他一开始的目的,他叫住她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吗?“你不承认倒也罢了,你我心知肚明,乔染,你胆敢算计本王,本王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你别以为有本王那位四皇兄护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本王迟早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既然瑞王认定是我做的,那便是我做的好了,谁让小女子我没权没势,斗不过瑞王呢!”乔染一脸地无奈,好似是因为在凌楠的威逼之下才不得不承认的,谁让我权利没你大呢! 凌楠恶狠狠地瞪着乔染,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说,她还没权没势?定安将军的胞妹是什么?未来的离王妃是什么?还有那南夏韶华公主又是什么?她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哼,随你怎么辩解吧!总之本王不会放过你!” 乔染耸耸肩,“无所谓,反正瑞王你就从来没有放过我不是吗?只是请你下次想好了再来寻我的麻烦。”不然那不就是自讨苦吃、自寻麻烦吗? “你……”凌楠瞪着她,一时间说不上话来,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笑了笑。 乔染有些疑惑,实在是凌楠这脸变得太快了,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凌楠哪一次见到她不是咬牙切齿的,这一下子突然笑着还真让她不适应,这人不会起什么不好的心思吧! “本王不同你绊嘴皮子,说起来本王还真得感谢你了,蝶儿已有了身孕,本王很快便与她成亲。”也不知凌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乔染的反应倒是让他失望了。 乔染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的反应,“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 “我还要去拜见齐妃娘娘,就不与瑞王多说了。”说完转身带着清荷就走了,徒留凌楠一个人站在原地。 乔染也是想笑,东方芷蝶有没有怀孕关她什么事?跟她说做什么?难不成他还真认为她对他还有什么心思?那她只能说凌楠真是想的太多了。 153.商定 第二日余氏便带着东方芷蝶进了宫,昨日凌楠已与皇后谈过了,想来也该要准备着手婚事了,东陵皇那里皇后也已知会了。 “东方夫人和东方小姐来了,皇后已是在等着了,快随奴婢来吧!”瑾姑姑早已等候在宫殿门口,正式为了来接她们二人的。 余氏见皇后竟是派了瑾姑姑来接自己和女儿,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要知道这瑾姑姑可是皇后身边的红人,皇后派了瑾姑姑来,也是给足了她脸面。“有劳姑姑了。” 说罢便跟着瑾姑姑后面走,东方芷蝶一直乖巧地跟着,什么话也是自己母亲给说足了,她只要乖巧些就好,在皇后面前,须得谨言慎行。 “见过娘娘。”进了寝殿里,见到皇后两人便向她行礼。 “诶,免礼,蝶儿本宫这里来。”皇后朝着东方芷蝶招手,让她到自己跟前来,又让余氏入了座,一脸的笑意看着东方芷蝶,一上来便拉住她的手,那叫一个热情啊!“夫人也真是,本宫以为只有你来,没想到连蝶儿也来了,这有了身子,可要小心些才是。” 皇后这话里虽有些埋怨地意思,但这脸上的笑意仍是不减,虽然东来酒楼那件事她对东方芷蝶有些不满,她们要算计乔染却无端的牵扯到自己儿子身上,但如今她怀了儿子的孩子,再加上她本身对东方芷蝶也满意,那点不满也就消失了,这会儿看到她也是开心的。 “娘娘,您别怪母亲了,是蝶儿许久未见到娘娘,便央着母亲带蝶儿进宫的。”事实当然不是这样,但在皇后面前,有些功夫还是要做足了的。 “还是你这孩子贴心,日后若嫁给楠儿,定是个贤内助。”皇后笑着打趣。 听待这里,母女二人也是听出来了,皇后这是已经表了态了。东方芷蝶心里一阵欢喜,但面上却是一副羞涩地样子,这个倒不用装出来,在长辈面前,谈论到自己的婚事也该是这样的表现。 皇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本不该在晚辈面前说这些,但看了东方芷蝶的反应,也甚为满意,拉着她的手,褪下自己手上的玉镯就戴到东方芷蝶的手腕上,这可是把东方芷蝶给吓了一跳。便要拒绝,就听皇后道,“这不是什么稀罕物,本宫是喜欢你才将它给你,这玉养人,你如今有了身孕,对你亦有好处,你且戴着。” 听了这话,东方芷蝶这才没有拒绝,而且还是对自己和孩子有益处。但是余氏也是有眼力的,皇后戴着的东西又能差到哪里去?这也不怪是皇后说的一些场面话,自家女儿肚子里怀的可是她的小皇孙,皇后自然对东方芷蝶也不吝啬。 “你许久未进宫,晴儿也没见着你,你可去瞧瞧她。” 东方芷蝶应着,心里也明白皇后是要支开自己和自己母亲说话。于是皇后又叮嘱了她一番,便让人领着她去凌雪晴的寝宫,好在凌雪晴的寝宫就在皇后的宫中,也不算太远。 待东方芷蝶走后,皇后又与余氏寒暄了一阵,便议起了凌楠和东方芷蝶的婚事,再过些日子东方芷蝶这肚子就要显怀了,所以这婚事可拖不得了。幸好皇后早就找了礼部的人来问话,这日子就定在下月十五,也不算太仓促,还有一个月左右,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 这事还多亏了凌楠,若不是他提议这亲事早些办了,皇后那边也没这么快,再加上皇后的身份,这权利也够大,吩咐了礼部的人去办,他们也不敢怠慢,这可是瑞王殿下要大婚啊!马虎不得。 于是这二人的婚事就这么的被提上了议程。 154.不说又怎会知道 国公府,乔染陪着国公夫人聊了一会儿子话,便去寻苏素清了,正巧苏素清的那个庶妹苏素莹也在,乔染对苏素莹的印象倒是不错。虽是庶出,但国公夫人也是没有苛待她,只是她的生母实在是不怎么样,幸好这些年没被秦姨娘给带歪了。 苏素清还有个弟弟,与凌桦年纪相仿,也是国公夫人所出,苏国公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很看重他,俗话说老虎嘴上拔牙,那不是自寻死路吗?所以这么些年秦姨娘也没敢对他下手,这才逃过了一劫。 苏素莹也是个性子好的,所以乔染也愿意和太阳呀交好,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因为那些嫡女都不愿与庶女们在一起。若说是以前,乔染也许会这样,但是现在,乔染也是没怎么注重这些了,与人交好不是看对方是什么身份,而是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苏素莹和东方芷蝶一样一肚子的坏水,表里不一,她是不可能理会苏素莹的。 “素莹这绣工真是不错。”乔染手里拿着苏素莹是送过来的帕子,抚摸着上面的图案,由衷地感叹着。 “染儿姐姐可是要取笑我了,要说绣工还要数大姐姐的最好。”苏素莹微微笑着,面上有些羞涩,她也是懂得规矩,凡事也不能越过苏素清去。 要说她这绣工,与苏素清比,也是不相上下的。乔染的绣工一般,也是后来跟着苏素清学的。她母亲去得早,乔燃又是个男人,倒是没有人教她这些,反倒是男人会的东西,她却是学了不少,谁让她有个做将军的哥哥呢? “你可别夸她,一夸她待会儿她可就得瑟上天了。”乔染看着苏素清,捂嘴偷笑。 这下子苏素清可不干了,有这么说她的吗?“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苏素莹在一旁也跟着笑起来,她们几个在一起,也时常这般打闹,久了她也就习惯了,跟她们在一起,她亦觉得自己变了不少,而且她也发现自己这个大姐姐也变得开朗了。自己思索了一阵,便也跟着她们玩起来,相对于乔染和苏素清,苏素莹倒是显得比较文静。 “对了,染儿,反正你府里也没什么事情,不如今晚便住在我这里吧!”三个人闹了一阵,苏素清提议道。玩了这么一会儿,她倒是有些舍不得让乔染回府了,反正她们关系好,留下来住一晚也是无碍的。 乔染想了想,若是自己回府,指不定凤枢这半夜又得跑去她屋里,她住在苏素清这里,兴许还能让凤枢扑个空。想到这里,乔染觉得可行,也该让凤枢吃瘪,不然他真的无法无天了,成天的溜进将军府。于是她便冲着苏素清点点头,以示今晚就住在国公府,不回去了。 “那好,一会儿我让人去将军府知会大哥一声。”苏素清笑着道,又派人去跟国公夫人说了。 知道乔染要在国公府住一晚,国公夫人自然高兴了,就想让人去收拾间屋子出来,但乔染让她不必忙活了,跟苏素清挤意见屋子即可,见她如此,国公夫人也只好作罢。 晚膳,国公府一家子人呢都聚在了一起,几个庶出的小姐也在,乔染也不见外,她来国公府这么多次,这些人也都相互认识了,谁也不敢对她不敬,怎么说她都是国公夫人的干女儿,与苏素清这个嫡女关系又好。 乔染一直唤国公夫人为义母,并不是干娘,因为她觉得义母这个称呼比较好些,国公夫人也不在意这个。席间,乔染才知道苏素清的弟弟苏起也进了太学,跟凌桦成了同窗,都是东方卓的学生了。她这表哥的能力乔染是肯定的,能得他授课也是极好的。 苏国公夫妇对东方卓也颇为满意,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大学士的孙子。 夜里乔染和苏素清挤在一张床上,两人说着话没有一丝睡意,两人又是好姐妹,自然是有血多话要说,几个丫头本是在外面守着,最后太晚了苏素清叫她们也去歇下,清荷清雅也自然和红衣绿衣挤在一处。 “染儿,我听娘说琳琅定亲了,对方家世不错,倒也和琳琅是门当户对。”苏素清抱着乔染缓缓说着,眉眼间弥漫着一股的忧愁,“就是不知道这人怎么样。” 乔染微愣,这事她倒是没有听说,国公夫人在贵妇圈子里,消息自然是比较灵通,她也明白苏素清的担忧,百年安慰道,“不必忧心,尚书夫人本就疼琳琅姐姐,为她找的亲事也定是好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染儿,我只是觉得琳琅与那人未见过,也不知那人如何……” 苏素清是想起了东方卓的话,乔染和凤枢本就见过,这倒是没什么,可是却齐琳琅的这门婚事实实在在的是遵父母之命了。 乔染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i,只是讶于她这个会所发,按理说苏素清本不应该会有这种想法的,可是为何她会有这个想法呢?任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是东方卓和苏素清说的这些问题。“素清,你可是有了喜欢的人?” 不是她这话说的太突兀,而是她很早就是这么认为的。 乔染突然这么问,苏素清倒是惊讶到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染儿……”她脸颊微红,只是天黑,乔染没瞧见罢了。 “素清,你我是姐妹,还有什么是不可说的吗?” “你……我,好吧,是东方卓。”苏素清小声地说着,虽然平日里跟着乔染,这胆子也越发大起来,可是这会儿说到这些事情,也难免会不好意思。 意料之中的答案,乔染也没觉得惊讶了,只是感叹,“怎么偏偏就是他呢?你看我哥长得不错人也不错吧!怎么你就看不上他了。” “染儿!你可莫要拿我寻开心。”苏素清瞪了乔染一眼,她怎么就扯到乔燃身上去了,乔燃这人是不错,可是她也没敢生出那种心思啊!只把他当大哥看,再联想到东方卓,苏素清叹了声,“可是仅仅是我单方面的意思罢了。” “你可问过他的意思了?”想着东方卓和苏素清平时的相处,乔染想着这两人没准还是有可能的,若是他们能在一起,也是她愿意看到的。 苏素清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这事她怎么好意思去问他?而且她还是个女子,更加没那个脸了。 “你不去说又怎会知道呢?不管结果如何,你总归是为自己勇敢了一回。”乔染循循善诱着,她与苏素清交好,也乐得看到她幸福,再加上个她信得过东方卓的人品。 苏素清想了想,便点头,乔染的话,她会好好考虑。 夜已渐深,两人才沉沉睡去。 155. 第二日回到将军府,乔染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清荷清雅两个丫头欲随着她走进去,却被彼岸给拦住了。 “怎么了,彼岸?你拦着我们做什么呀?”清荷不解地看着彼岸,不知道她此举是为何。 清雅也跟着道,“对呀,彼岸,小姐昨夜睡得迟,这会儿该是要补眠的。” 彼岸递给她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才缓缓道,“主子在里面。” 听到这里,两人都明白了,很自觉地将门关上,几个丫头守在门外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乔染这精神的确不是很好,进了屋子便想着再睡一觉,可一进门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屋里多了一个人,再回头,发现清荷清雅并没有跟进来。想到彼岸方才就在门外,定是被她拦下了,乔染也没有想太多,她现在着实有些困。 见到凤枢,乔染直接朝他走过去,对方伸手拉住她,让她顺势坐到自己腿上,乔染也是懒得,头埋在他胸口,一副慵懒地样子。 凤枢看她这样子,有些失笑,本还想着兴师问罪,如今她这一副倦容,他哪里还忍心?凤枢将她抱紧了,生怕她掉下去,“不是去了国公府?怎么累成这样?” 乔染眼睛都懒得睁开,赖在他怀里道,“作业与素清说话,睡得太迟,便这样了。” 凤枢将那一直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拉出来,双手捧住。乔染眯着朦胧地双眼,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她正睡得舒服呢!“做什么呀?唔……” 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被凤枢吻住了,略带惩罚的啃咬着那双唇瓣,直到她几乎不能呼吸了才放开她。“以后不许夜不归宿。” 乔染这才睁开眼睛看着他,凤枢一脸严肃地样子,她不满地撅着小嘴,心想凭什么呀?她可是派人通知了哥哥的,这人现在是越发的讨厌了,动不动就亲自己。于是她又一脸哀怨地看着凤枢,以示自己的不满,“惯会欺负我。” “我不欺负你欺负谁去?”说完还象征性的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乔染一听,便又知道他脑子又在想什么了,他们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啊! 可偏偏凤枢极不给面子的“扑嗬”一声笑了出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困便睡会儿,我今日有空,正好陪着你。” 还不是你扰了我休息?乔染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而且凤枢除了带兵打仗和东陵皇派给他的任务,也不见得他有多忙,都快成闲散王爷了,不然能成日的往她这里来吗?其实她不知道,凤枢只是看着闲而已,而且自从认识了乔染,他只是想花多点时间跟她在一起,自家媳妇儿他可得看紧点,省得被人盯上。 最后乔染什么也没说,安安心心地待在他怀里,反正有他在,她什么也不必担心。“那我眯一会儿,你不准走。” “好。”凤枢轻轻道,又摸了摸她的头,这样子看起来,她便像是个未长大的孩子,不过这也说明了丫头已经开始依赖自己了,对于凤枢来说,这是个好兆头。 他也是不容易啊,自己看上的这丫头与别人总是有所不同。乔染很快便沉沉睡去,凤枢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过了好一阵才将她放到床上去。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凤枢无奈地摇头,看来是真的很累。替她盖好被子,便坐在一旁守着她,期间出去让清荷她们准备了些吃的,方便她一会儿醒来填点肚子。 156.公主找茬 这日,凌雪晴和东方芷蝶在外面逛着,东方芷蝶和凌楠快要大婚了,虽说很多东西都有余氏置办了,但她自己也是要准备的。??凌雪晴和东方芷蝶的关系也因为她被赐婚给凌楠而变得好起来,不管怎么说,再过不久东方芷蝶就成了她的亲嫂子,和她关系好一些也是没什么坏处。 她们买的东西也都扔给了身后的小厮拿着,那阵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似的。刚从一家店铺里走出来,把东西交到身后小厮手上,凌雪晴想着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便多买些东西,便对着东方芷蝶道,“蝶儿姐姐,我听说玉琅阁的物件儿不错,不如咱们便去那里瞧瞧,再说你要同我皇兄大婚,饰什么的也该瞧瞧。” 东方芷蝶想了想,虽然母亲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定是不少,但自己去添置些也没什么的,她也是听那些千金小姐说了,玉琅阁的东西的确是个好的,便点头同意了,只是她们并不知道,玉琅阁其实是将军府名下的产业,如今还是乔染管着的。 一行人还未到玉琅阁,便远远看见乔染与一名男子进了玉琅阁,还有说有笑的,凌雪晴就奇怪了,这乔染不是和她那四皇兄有婚约吗?怎么公然的和一名男子出双入对?凌雪晴心里便想胡乱猜测着什么,她本就不喜欢乔染,这会儿看到这几个情况自然不会放过,肯定是要上前去讥讽一番。 东方芷蝶也是看出了凌雪晴的意图,却也没有阻止她,乔染在她心里便是一根刺,反正她也没去招惹她,不代表别人不可以呀,很明显凌雪晴是和她一路的,有凌雪晴在前面,她又是公主,想必定能让乔染那吃不了兜着走。 等她们进来的时候,乔染正拿着一个玉镯,询问着追月公子。凌雪晴见了心里冷笑了一阵,什么韶华公主,也不过如此。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也不知南夏皇帝是怎么想的,竟封了她个公主的位分。 凌雪晴二话不说就是上前去,将一旁的清荷给挤开,一把抢过岸玉镯,“这玉镯,我要了。” 清荷正欲斥责推她的人,这话推了她还好,要是推了她家小姐,这还了得,所以本想斥责的,却在看到是凌雪晴的时候住了口,不管怎么说对方是个公主,她可不敢以下犯上,没得给自家小姐招麻烦,余氏有些担忧地看着乔染。 见是凌雪晴,乔染递给清荷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看着铺子的伙计不知凌雪晴的身份,但是乔染她是知道的,虽说对面那两位小姐的衣着看着也是个富贵人家,但东西是他们东家看上的,也没那个道理要让出去呀!于是伙计便对着凌雪晴道,“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个玉镯方才这位先看上的,您看……” 凌雪晴一听,便瞪了那伙计一眼,“你是瞎眼了还是耳聋了,本公主说这个玉镯我要了。” 见凌雪晴把矛头对准了那伙计,乔染便开口说话了,“三公主这是何道理?” “什么道理?你又没付钱,本公主还不能要了?再说了,我瞧着这玉镯也不便宜,你买得起吗?”凌雪晴转头看着乔染,很是挑衅地道。 追月公子在一旁摇着扇子,一副看戏的样子,也没有要上前说话的意思。 157.坑三公主 凌雪晴倒是没有想这么多,见东方芷蝶脸色不对,也知道乔染说的话也是怎么的不中听,本还有些理亏,但是现在却是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这玉镯多少银两,本公主出三倍的价钱买了,总之这玉镯本公主是要定了!” 这下子伙计有些为难地看着乔染,不知该如何是好,虽说眼前这个是东家,可是对面也是个公主呀,人家这么坚定地想要这玉镯,他也不知如何处理,他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 ? “公主可真是财大气粗。”乔染笑着,这句话也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哼,本公主可不像某些人。”这个某些人在场的都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乔染也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暗指自己是个没钱的,她一下子就出三倍的价钱买那玉镯,明面上彰显着她出手阔绰,也不在意那些小钱,而且在凌雪晴眼里,不就是一个玉镯吗?还能贵到哪里去?那点钱她堂堂公主还是有的。 然后凌雪晴也是不耐烦了,便又对着伙计道,“还不赶紧的给本公主包起来,有银子给你赚难道你还不乐意了?” “三公主说的是,有银子为何不赚?这个玉镯定价五百两,三公主既然愿意出三倍的价钱,那便是一千五百两,我听说你们这里只接受当面点清,三公主出手阔绰,想必也是能一次付清的。”乔染狡黠地笑着,在场的人也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一个镯子竟卖了一千五百两! 那伙计也是惊讶得不行,这镯子定价五百两,他怎么不知道? 开始凌雪晴听到五百两还惊讶了一阵,但是听到乔染后面的话,她不服气起来,乔染那话怎么听着也是挑衅她的意味,“哼,本公主自然能付清。” 东方芷蝶不安地皱了皱眉头,后来才明白过来,乔染压根就没想过要那玉镯,不过是在激凌雪晴,她本想阻止凌雪晴,但是凌雪晴早就抛出了话,她只好忍下了。 见侍女支支吾吾的,倒是没掏出银两,凌雪晴也是不耐烦了,“你是干什么吃的,慢吞吞的做什么呢?” “公……公主,我们带的银两已是不够一千五百两了。” 这话一出,凌雪晴的脸色也是不好了,还没等她说什么,乔染就已经开口了,“原来公主没带够银两啊!不过玉琅阁是不赊账的呢!这个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即点头,玉琅阁生意不错,信誉又好,很多人自然知道这一规矩。 东方芷蝶咬了咬唇瓣,上前对着凌雪晴道,“公主,我这里也还有些,不若先拿着我的吧!” 凌雪晴现在是知道后悔了,但是刚才话已经放出去了,这个镯子她是要定了,而且还是以三倍的价格,可是谁知道她带的银子居然不够了,想着瞪了身边的侍女一眼,拉着脸接过了东方芷蝶递过来的银票。又不甘心的对乔染道,“你别得意,本公主不过是没带够银两,并不是没有。” 乔染嘴角抽搐,她也没说她没有钱啊!这个三公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喜欢胡乱给别人安上一个罪名。 这下子追月公子才明白了,原来从一开始这个小师妹便打算要坑这个公主啊!高,果然是高。 平白无故去了这么多银两不说,还丢了面子,凌雪晴的心情可想而知,肯定是不好的,这会儿目光瞧见了追月公子,才想起来他和乔染是一起的,又见他这长相非凡,心里更加不爽起来,又对着乔染一阵轰击,“乔染,亏你还是我四皇兄的未婚妻呢!光天化日之下,跟着别的男子勾勾搭搭,当真是不知廉耻!” 追月公子摇着扇子的手不觉地停了下来,脸色也不好了,这又关他什么事?这什么公主是脑子有病吧?而且他们师兄妹的事情碍她什么事了? “我说这个什么公主,你哪只眼睛见着我们勾勾搭搭了?我搭她手了还是搭她哪儿了?年纪轻轻的眼神儿就这么不好,赶紧去瞧大夫去。”乔染还没说话,追月公子便已经开口了,他自己还好,他可不能让别人诋毁他小师妹的名声啊! “你……你竟敢这么和本公主说话!”凌雪晴指着追月公子恼怒地道,这个人竟敢这么说她,她可是堂堂公主! “我怎么了?哪怕是你那个四皇兄在这儿本公子也照样敢这么跟他说话,你是公主怎么了?是公主就能随意诋毁别人吗?”追月公子收起扇子,毫不示弱地看着凌雪晴,这都什么人呀!也是难为他那师弟了,成天应付这么些人。 “染儿。”就在凌雪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凉凉地声音响起,众人回头,竟是凤枢来了。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凌雪晴便已走到他跟前了,“四皇兄你来的正好,你是不知道,这个乔染背着你……”可是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就见凤枢对着追月公子说了一句“师兄”。这下子凌雪晴风中凌乱了,师兄……那岂不就是那位追月公子吗?听说追月公子住在将军府,就是眼前这一个? “刚刚晴儿你说染儿背着我什么?”凤枢是故意的,他肯定知道凌雪晴想说什么,而且故意在凌雪晴前头叫追月公子为师兄。 这下子凌雪晴吃了鳖,一句话也还说不出来,她还能说什么?他们分明就是认识的。 见凤枢这般,乔染也是乐的,难得看到这人如此腹黑。 158.冲冠一怒为红颜 凤枢听说今日乔染带着追月公子出来了,便想着出来看看能不能遇上她,他循着乔染常去的地方找过来,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给遇上了。【零↑九△小↓說△網】正好听到了凌雪晴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只觉得这个皇妹果真是欠教训。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振振有词吗?”凤枢演技in个直盯着凌雪晴,一副盛气凌人地样子,对于除了乔染以外的人,他想来都是如此,莫名地让人感到畏惧。 乔染暗笑凤枢这招简直是高啊!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是存了心的让凌雪晴下不来台啊! 凌雪晴咬着唇瓣,脸色也是白了又白,心里可是把乔染给恨透了,她虽然不喜欢凤枢,但是看到凤枢她也会莫名其妙地惧怕他呀!“我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四皇兄的师兄,是我想岔了,还请四皇兄莫要生气。” 这回她也是知道了,凤枢其实早就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了,这会儿还故意反问自己,真不愧是一对,都是这么的让她生厌。 凤枢眼睛抬也不抬,直接道,“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本王、”这意思是让她向乔染和追月公子道歉了。 一直当着透明人的东方芷蝶这会儿是站不住了,这是让凌雪晴当众道歉啊!这以后凌雪晴的脸往哪儿搁?而且她们又是一路的,她也该出来替凌雪晴说话,尽管希望渺茫,但至少在凌雪晴心里留下个好印象不是?于是她轻声对着凤枢道,“离王殿下,这事也是个误会,不知者不罪,您看这事……” “本王做事还需你来教吗?”对于东方芷蝶,凤枢没有任何情面可言,直接打断她的话,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她对乔染做的事情,凤枢可都记着呢! 原本东方芷蝶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凌雪晴是有些不满的,可是这会儿见她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还被凤枢这么给打回去了,心里的那点不满也就消失了。 “敢做便要敢当,当知道祸从口出,若是这点都做不了,你还配当这个皇室公主吗?”凤枢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他这是认真的了,而且这也摆明了是给乔染撑腰。于是一众女眷由衷地羡慕起乔染来,要知道以前离王殿下可是不近女色的,这会儿却这样百般维护这个未婚妻,她们才明白,不是离王不近女色,而是对方不是那个让他上心的人。 在亚冠资格仍旧站在一旁摇着扇子看戏,既然师弟来了,那他也就可以退场了,那样子,要是有张桌子,再来杯茶,估计他会觉得更加不错。 看这阵势,凌雪晴也知道她就算再不想向乔染道歉也是不行了,而且她也是被凤枢的话给刺激到了,凤枢凭什么说她不配当皇室的公主?不就是道个歉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凌雪晴走到乔染面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她道歉,“对不起……” 毕竟是堂堂公主亲自道歉,众人以为乔染会这么的就接受了,然后这是也就这么过了,可是乔染的话又让他们惊讶了一番。 乔染抬眸看着凌雪晴,淡淡道,“没有任何诚意地道歉,本公主亦是不会接受的。”既然凤枢给她开了个头,那她自然是要配合到底了,再者,她这公主的身份也得好好利用不是? 众人听到乔染的话,瞬间又想起来了,乔染的另一层身份也是个公主啊!往小了说这是几个姑娘之间的小矛盾,往大了说这可是关系到南夏皇室的颜面,乔染怎么可能退让? 凌雪晴咬咬牙,愤恨地看着乔染,正想骂她别给脸不要脸,可是接收到凤枢的眼神,她顿时就蔫了,深吸了口气,“乔二小姐,方才是我的不对,不该误会了你,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她说完之后,众人都在等着乔染的回答,可偏偏乔染沉默了好一阵才微微笑了出来,“既然三公主都这么说了,此事我与追月公子便不计较了,日后三公主可要先想清楚了再说话,要知道侮辱皇室公主的罪名可不轻,即便你是个公主,也须晓得有时候这法令可不会看你是什么身份。” “便是这个道理,你身为公主,更应该有个表率。”凤枢附和道。 “是,晴儿知道了。” 于是,今日离王殿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又在京城传开了。当皇后知道这一件事的时候也是气疯了,还哭诉到了东陵皇那里,说凤枢不顾兄妹情谊,竟然凌雪晴当众失了颜面,但是东陵皇只说了一句这晴儿确是该教训教训,然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这让皇后更加恨了,皇上这心偏得也太厉害了。 159.三块玉佩 后来,当凌雪晴她们知道玉琅阁是乔染手底下的铺子时,别提有多气了,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谁让她好死不死的想去找乔染的麻烦,而且凤枢还是明摆着站在乔染这一边。 凌雪晴和东方芷蝶走后,追月公子再也忍不住,当场就笑了出来。在场的官家小姐见这位俊俏的公子笑得如此欢,一个一个的看着他也都羞红了脸,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凤枢她们是不想了,照他对乔染的样子,人家眼里心里装的可都是乔染,而且离王殿下也不是谁都能靠近的,她们可不会自讨没趣。 乔染斜睨了他一眼,也没有理他,继续挑选着首饰,想着齐琳琅定亲,也该给她送一份贺礼过去,所以便来了玉琅阁,方才那玉镯她只瞧了一阵,便觉得不适合齐琳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被凌雪晴抢了去。若真是她看中的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让给凌雪晴? 即便她真的看中了,最终也不会真的买下来送给齐琳琅,凌雪晴是摆明了要抢,若哦她真的不让,最后还出现在齐琳琅的手里,指不定日后凌雪晴瞧见了,怀恨在心,报复到齐琳琅身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乔染一直遵循着自己的事情尽量不要牵扯到其他人身上。 所以最后她才改变了想法,变着法子的坑凌雪晴一把,既然别人都先来招惹她了,她岂有不还击的道理? “小师妹,那镯子真值五百两?”追月公子凑到乔染旁边你,小声地对着她道。 “你觉得呢?”乔染给他一个高深莫测地表情,想知道如何?自己慢慢意会。 一看她这表情,追月公子也立即明白了,敢情她这是当着众人的面坑了那个什么公主啊!“你这胆子可真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他师父上哪儿找来的小师妹啊?总是能做出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凤枢耳力极好,自然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索性没有人看到,不然可就要发出一阵阵惊呼了,他站在他们身后,好似是在等着他们。 选好了给齐琳琅的东西,吩咐伙计包好,只见伙计一拍脑袋,叫了一声,“二小姐,小的险些忘记了,您之前吩咐定制的东西已是做好了,掌柜还吩咐过了,见着您跟您说一声,您看是否一并带回去?” 乔染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之前她让人定做了些东西,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便做好了。 伙计又转回去将东西拿出来,由一个锦盒装着,外层用一块布包裹着,追月公子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开口询问。拿完东西,他们便四处去转转,买了好些东西,还给凌桦买了小礼物,准备让凤枢带回去,找个时间带去给凌桦,这些日子他要学的东西多,鲜少有时间出来。 自从上次发生的事情,凌桦似乎突然长大了不少,开始认真学习功课了,尤其是对习武这方面,许是因为扶瑶公主那件事的缘故,他忽然意识到应该要变得和他四哥一样强,这样遇到什么事情就不用他四嫂保护他了。 乔染也是心疼他,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让他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毕竟他也还是个孩子。 东来酒楼的客房里,坐下来后乔染打开了方才伙计拿给她的盒子,此举让对面的两人很不解。 乔染笑了笑,拿出锦盒里的东西,是三块玉佩,看样式差不多,让人一看便知道是同一系列的,“这么久,倒是没有送过师兄见面礼,想着我们三人既是是兄妹,便让人定做了这三块玉佩,我们三人一人一块。” 那玉佩颜色白里透着青色,倒是衬他们三人的衣着。 乔染除了上次在凤枢的香囊上绣了图案外,亦没有给他送过任何东西,这回听到有礼物心里还有些愉悦,可是想到追月公子的也有就有些不舒服了,这个追月,瞎凑什么热闹啊! 接收到凤枢的眼神,追月公子没有在意,小师妹送给他的东西的玉佩啊!当然要赶紧弄戴起来了,然后还心满意足地看着乔染。凤枢也是不服了,直接从乔染手里拿过玉佩系在自己的腰间,末了又拿起第三块玉佩,亲自给乔染系上。 追月公子当场石化了,这个会死滴,不用这么小气吧?而乔染则是好笑地看着他,任由他给自己系上玉佩。 160.凌楠大婚 转眼间便到了凌楠大婚的日子,乔染也早早收到了请帖,也不知凌楠是不是故意的,请帖上写的竟是她的名字,倒是直接越过了乔燃,但就算没有请帖,乔燃身为一品武将,瑞王大婚他也是得去的,而且还是皇后一手操办,这场面自然是热闹了。【零↑九△小↓說△網】东陵皇也是到场了,整个瑞王府张灯结彩的,很是气派。 再看凤枢,他可不管这里是什么场合,仍是一身红衣,丝毫不在乎会不会抢了新郎官的风头,再者他平时都是穿着红衣,所以此时众人也见怪不怪了,倒是凌楠心里有些气恼罢了,他父皇在场都没说什么,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虽说东方芷蝶这肚子还没显怀,但是有些消息灵通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家离王殿下可是定亲在前,这会儿倒是瑞王先成婚,有点眼见的就明白了,估计东方芷蝶肚子里已怀了瑞王的骨肉了,不然怎会在离王前头办喜事? 乔染老早便看到了苏素清,奈何时机不对,凤枢又一直粘着她,她便没有去找苏素清。【零↑九△小↓說△網】乔染也是有些恼了他了,凤枢就当时是没看一般,自顾自的跟在乔染身边,乔燃也是觉得好笑,直到接收到自家妹妹求救的眼神,乔燃才上前把凤枢给拉走了。 最后乔染终于松了一口气,苏素清过来便开始笑她,“没想到离王还挺看重你的嘛!这么大的场合,那眼睛就往你身上放了。”说完还象征性地掩着唇笑起来。 乔染嗔了她一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就知道苏素清会拿这事来笑她,“好姐姐,快别说我了。” “好好好,琳琅在那边,我们去同她说说话。”说罢便拉着乔染走过去,乔染也没有说什么,只跟着她走便是了,反正这种场合她也懒得应付,可以说哦她一直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零↑九△小↓說△網】 正巧快要开始拜堂了,一众人往正厅移去,好在瑞王府够大,大大小小的宾客络绎不绝,东方卓身为新娘子的兄长,也跟着来了瑞王府。正厅里新郎新娘穿着正红色喜服,坐在上首的正是东陵皇和皇后。 只是这红色喜服穿在凌楠身上倒是比凤枢逊色了几分,果然这新郎的疯过头仍旧是被凤枢给抢了。 “一拜天地……”随着官媒的声音响起,这对新人便开始拜堂了。 乔染那看着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这两人这么快成亲可少不了她的手笔,只是接下来,东方芷蝶便好好享受她瑞王妃的日子吧!可千万别让她失望才行呢! 苏素清在一旁看到乔染的眼神,有些不解,那眼神里迸出的光芒,她不知道乔染为何是这样的神情。凤枢虽然被乔燃拉走,但还是时不时的留意着乔染这边,所以也是捕捉到了她的神情,也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看来这丫头是还有后招啊!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会这么轻易地成全了东方芷蝶。 东方芷蝶以为嫁给了凌楠,成为了瑞王正妃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殊不知这才是个开始,后面会有更精彩的事情等着她。 礼毕,东方芷蝶便被送去了新房,凌楠则在外面与宾客应酬,有些想与瑞王府攀关系的,都丰富了自家女儿在新房陪着新娘子说话。东方芷蝶一大早的便被叫起来梳妆打扮,头上又戴着沉重的凤冠,这会儿已是累极,却还要应付这些千金小姐,心里有些不耐,但还是必须要做,再说这可是她大婚。 东方芷蝶穿着火红的嫁衣坐在喜床上,隔着喜帕与她们说这话,因为她的脸被遮住了,众人也没有瞧见她的表情,只听着她的语气也听不出是何情绪,反正长辈交代的任务她们是要完成的。 再说外面,东陵皇已先回了宫,众人也就没那么拘谨了,皇后也在女眷那边,所以男宾们挨个的上前敬酒,至于几个皇子们,也是象征性地敬了一杯,倒也没有和他们一群人掺和在一块儿。湘王语气倒是显得温和,凤枢也是淡淡的,至于锦王,那样子似有些拔弓张弩的阵势了,谁不知道这两位王爷关系不好啊?暗地里使绊子的事情可没少做。 索性二人也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倒也有所收敛,只是这又让凌楠恨得咬牙切齿,但随着那些幕僚轮番上来敬酒,他又回复了大喜日子该有的喜悦。 东方卓独自喝着酒,看着凌楠,突然在一瞬间看明白了,看着瑞王殿下的样子,明摆着是相中自家妹妹的,可当初又为何接近染儿?不过好在最终是他们二人成了亲,若当初瑞王求娶了染儿,那岂不是更糟?看这瑞王自然不如离王那般真心对待染儿。至于他那个妹妹,她自己选的路,以后就要看她怎么走了,东方家绝对不会倾向任何一派,他们治忠于帝王。 随着这个想法,东方卓也豁然开朗起来,似是香港明白了什么。 161.苏素清的忧虑 凌楠大婚,乔染也是见到了齐琳琅的那位未来夫婿,模样倒是不错,还年轻有为,是新任的翰林院使,倒也不算是低嫁,想着苏素清的担忧,便托了自家哥哥帮忙,打听这人如何,后来得了消息,她同苏素清说,便也放心了。 她知道苏素清和齐琳琅的关系,而她们也是朋友,这件事当时听苏素清提的时候,她也跟着上心了,也是难得遇上这么几个可以交心的姐妹,她当然要认真对待了。 后来皇后也回了宫,众宾客也更为随意了,乔染觉得闷得慌,又见苏素清一直有心事的样子,便和她随处走走,方才一直没有机会问她,现下只有她们二人,所以便开口询问了,“怎么了?一开始便觉得你有心事的样子。” 苏素清看着她,勉强地笑了笑,“被你看出来了。” “别笑了,这笑还不如不笑呢!”乔染打断她,对她这强颜欢笑的样子有些不乐意,“快说说什么回事?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过你这副模样。【零↑九△小↓說△網】” 她的确是担心苏素清,开始认识她时,虽然身体不好,却没有这般的显得这么落寞,所以这么一问,乔染也越发的着急了。 “染儿,你知道我年纪也不小了,你和琳琅都订了亲,我之前身子差,也没有人愿意上门求亲,如今我身子已好得差不多了,我娘自然要给我寻一门亲事……”苏素清咬了咬唇瓣,接着道,“昨日我听到爹娘谈话,那意思,怕是不久后我也是要定亲的。” 乔染微愣,也是明白了,在她认识苏素清的时候,便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她身子不好,那些个好人家谁愿意求娶一个病美人?像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嫁出去的女儿自然是要做正室的,为了子嗣着想,也不敢上门求亲啊! 再者,国公夫人这么疼爱苏素清,也不愿让她低嫁了。而如今,有了追月公子替她诊治,身子大好,这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完全没了以前的病态,上门求亲的人也开始多了,因为这病耽搁了这么久,国公夫人自然是着急了,所以得赶紧为她定好一门亲事,也算是了了她心头的一桩事。 对此,乔染表示理解,可问题的关键是,苏素清喜欢的是东方卓啊!可是她认定的嫂子啊!这要是定了亲,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人了,于是她急出声道,“这怎么行?上次同你说之后,你可有去跟卓表哥说了?” 苏素清摇头,虽然上次听了乔染的话后有些动摇,但是真正要付诸行动她还是需要时间,却没想到听到了她爹娘的那番对话。 乔染又急了,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看着她,“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就这样抱着这个遗憾?” 她明白乔染属东阿遗憾是什么,她不想抱着这个遗憾就这样的与另外一个人定亲,至少她得知道他的意思。 “表少爷?” 苏素清本还想说着些什么,却在听到清荷的声音时住了口,因为她知道清荷口中的表少爷指的便是东方卓。清荷本是过来寻乔染的,却没想到看到了东方卓,便顺口唤了一声。 东方卓无奈,冲清荷点了点头,便走了出来。乔染两人坐在一个假山旁,没想到东方卓却站在假山后,东方卓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不是故意要听她们讲话,只是他走过来的时候便听到她们的声音,这走也不是,去也不是,“恰巧路过这里,没想到你们也在。” 苏素清在看到东方卓的时候便僵直了身子,也不知道刚才她们说的话他有没有听到。而清荷跟着绕出来看到自家小姐,也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若不是她出声,乔染她们还不知道东方卓就站在后面呢! 而乔染也是有些惊讶,她方才居然没有注意到脚步声,再看东方卓的样子,面色微醺,看来是喝了不少才出来转转的。 “那……我先走了。”见她们没有说话,东方卓又道,而后冲她们点头便转身离开。 苏素清一脸疑惑地看着乔染,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思。后者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东方卓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过她还是开口道,“去吧!便趁着这个时候,好好问清楚他的想法。” 咬了咬唇,苏素清才点头,追上前去。乔染让红衣绿衣跟着,看见他们便行了,不必跟太紧,这样就算有人见了也不会说什么闲话。 162.公子的心里可有我 “东方公子,留步。”苏素清追上前去,出声叫住了东方卓,她的声音不敢太大声,好歹这也是在瑞王的府邸,虽然没什么人,但总该注意些。 东方卓没有想到苏素清会追上来,回头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呢,微微愣住,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见他回头,苏素清犹豫了一会儿,才咬着唇道,“你……可是都听到了?” 听到她这话,东方卓耳根子有些红,实在是因为偷听别人谈话非君子所为,余氏又略显尴尬,“实在是抱歉,我不是……” 他其实是想说他不是有意要听的,也就听到了后面几句清荷便喊了他,他只隐约听到乔染提到了自己,这才停下了脚步。只是苏素清因为担心他有没有听到的问题,也没有细想,一听到他道歉就以为他都听到了,自己就着急开口了。 “若我定了亲,公子……”可是话一出口,苏素清便不知如何说下去了,若她定了亲,他会不会难过,亦或者会不会组织吗?然后便觉得她这话着实有些好笑。 东方卓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他是没有料到苏素清说的话,什么叫做若她定了亲?“苏姑娘要定亲了?” 对于他的态度,苏素清有些失落,因为他得知自己要定亲时没有任何的变化,随后她又反应了过来,他这意思是不知道自己要定亲?“公子方才……不是听到我与染儿说的话了吗?” “咳……”东方卓轻咳了一声,又道,“我刚才没来得及说,我只是听到一些,并不知晓姑娘要定亲的事情。姑娘才貌双全,想来对方也不是一般的人家。” 苏素清心里只觉得“咯噔”一声,她最不愿听到的便是他说出这样的话,对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可是那个人若不是他,她就发现她会很难受,反正都已做到了这一步,于是她便也豁出去了。“可……若我不愿呢?” “什么?”东方卓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问出声,也有些惊讶,好似自己听错了一般,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苏素清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苏素清微微笑了笑,“之前公子不是与我说过吗?所以我不愿。” 东方卓被她这话给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到自己先前和苏素清说的话,敢情是因为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人家姑娘才不愿定亲的啊!“苏姑娘……” “公子不必如此。”苏素清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率先打断了他的话,“是我自己的想法,素清只想问公子一句,公子的心里……可有半分我的位置?” 说完这话,苏素清的心里很不安,或许答案她早已猜想得到,所以也越发的害怕知道答案,“素清心里装着公子,又怎可嫁给他人。” 东方卓完全惊讶了,一瞬间也是酒醒了,他还没有从苏素清前面的一句话中反应过来,又被后面那句话给震惊到了,他是完全没有想到苏素清对他是这样的想法,而如今不愿定亲,也竟是因为自己,“对不起,苏姑娘,我不知道你……对我,额……我很抱歉。” 他脑子忽然有些乱,平日里和苏素清相处得倒是不错,但是他没想到竟然她对自己产生来了这种情愫,而前阵子他也才拒绝了余氏安排的婚事,这会儿又听到苏素清这话,他一时间也有些乱。 苏素清垂眉,似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本就是她一厢情愿,也并不奢望东方卓会怎样,总归是要他的一个态度罢了,如今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如此,素清明白了,若日后我定亲……若日后我定亲又与公子有什么关系呢?”后面的话便成了低声呢喃,“那我……先走了。”她咬咬牙,往着东方卓原先的方向走去。 “苏姑娘,等一下。”就在苏素清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竟伸手拦住了她。 见他竟拉着自己的手,苏素清的脸爆红,急声道,“东方公子,你快放手。” 听她这般焦急的声音,东方卓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我只是想说,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姑娘需慎重才是。”他其实是怕苏素清因为自己的话,随便找个人便嫁了,到那时可就是害了她了。 苏素清没有说话,她其实也不知道,若她娘亲真的给她寻了门亲事,她能否拒绝?又或者她能拒绝多久?婚姻大事,纵使娘亲再疼自己,也不会任由自己胡闹。若真到了那天,只怕她真的必须得嫁了,最终他冲东方卓点头。 在背对着东方卓时,从她的眼角滚落下一滴泪珠,红衣和绿衣跟上前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她们不知道她和东方卓说了些什么,但看她的样子,音乐可以猜想得到。苏素清拿着手帕拭去脸上的泪痕,吩咐道,“今日之事,你们便dna工作没看见。” “是,小姐。”两个人没有任何异议,跟着她走了。 东方卓留在原地有些怔愣地看着苏素清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随后想起了乔染说的,他本还好奇是有什么要和自己说,想来应该是这件事了,所以说,她也是知道苏素清心里属意的是自己? 想到这里,东方卓的眉头皱了起来,同时心里也有些担心起苏素清来,他方才算是拒绝了她,也不知道她会怎样。 163.我的未婚妻我宠 乔染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苏素清回来,也是怕她出什么事,正准备去寻她,却在听到一记男声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乔二小姐怎么在此处?” 回头看到来人,乔染微微笑着,“原来是锦王殿下。”面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隐约有些担心,这锦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也不知道苏素清那边怎么样了,她的想办法先拖住他才是。 “大家都在前厅吃酒,二小姐怎么反而跑到这里来了?”凌柯勾着唇,说话的语气和追月公子有些相似,却多了一股阴柔。 这个样子让乔染看着有些不舒服,似乎每次对上凌柯,她都不是很喜欢。凌柯不同于凌楠,他这个人让人有些看不透,也正因为不怎么了解这个人,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凌楠也就算嘴上说说,真正要付诸行动也不见得有多厉害,乔染才敢屡次三番的挑衅他,可若换到凌柯身上,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所以说,凌楠也得多亏了有个当皇后的生母,不然他那点道行,迟早都得败在凌柯手上。 “我不胜酒力,所以这样的场合我便不掺合了。”乔染依然浅笑着,心里却是时刻保持着警惕,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最近这些日子凌柯三不五时的出现在她面前,若说他没有什么目的,她可是不信的。 她与凌楠压根没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凌柯却总是无缘无故的上前与她攀谈,若是一般情况下,即便是看见了也是没必要上前来打招呼的,而且以凌柯的身份,见了她也是完全不用的,可是他偏偏这么做了,这不得不让乔染怀疑他的用心。 “哦?本王倒是未见二小姐饮酒。”凌柯唤作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说你不胜酒力,可我却没看到你饮酒这话似乎没有任何的可信度啊! 当面被他拆穿,乔染也不觉得尴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很自然地接话,“确是如此i,只是这不胜酒力,也不一定非得饮酒,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锦王殿下?” 凌柯被这话给噎住了,要是说你是对的,那岂不是说明本王不对了?凌柯挑了挑眉,看来此女子还是有些精明的,她对自己有戒备他是看得出来,而且每次似乎都是想尽快甩掉自己,呵呵……有意思,没想到他给她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如同豺狼虎豹般。 “乔二小姐,你果然与一般的女子不同。” “王爷过奖了,我只是安守自己本分罢了。” “哈哈……”凌柯忽然大笑出声,这令乔染很是不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笑,但这不是她关心的,因为凌柯怎么样都是与她无关的。 她的只觉告诉她,凌柯这个人不好惹,而且有时候能避开他就避开。 “安守本分吗?本王倒是不觉地,入籍in乔二小姐的名字,可谓是名动京城。”凌柯仍旧怀揣着一张笑脸,只是那笑容里似乎又透着一丝算计的意味。眼前这个女子还算是有些小聪明,再加上凤枢,他终于明白,他那位五皇弟为何总载在她手里了,因为他发现,这个女子的思维,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乔染并未答话,一副很迷茫地样子看着他,那样子似乎真的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凌柯看着她的表情,一时间也很难分辨出她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的,于是他笑了笑,“乔二小姐可是要一起去走走?“ 听他那意思,若是要走走,他是要跟着她一起了?乔染心里一沉,心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故意的还是装作不知?她一个已有婚约的女子,他居然提议说要一起去走走?况且她还是他弟弟的未婚妻呢!即便她身边有丫鬟跟着,那也是于理不合! 正想开口拒绝,不料不远处就响起了凤枢的声音,“走走就不必了,我的未婚妻自有我陪着。”这话说完人也走到乔染旁边了。 凌柯微微一愣,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凤枢会突然出现,随即笑了笑,“呵呵,四弟倒是很紧张二小姐。” “我自己求来的未婚妻自然要紧张,不然一个不小心被别有用心之人给坑蒙拐骗了可就不好了。”凤枢说着还斜睨了凌柯一眼。 乔染一听他这话,心里暗笑,说了便说了,还要这么明显的暗示,这是多害怕人家不知道他暗指的那个别有用心之人是凌柯啊?而清荷清雅两个丫头头低的不能再低,为什么每次听离王殿下说话都那么考验她们的忍耐力啊? 凌柯也是明白了凤枢话里的意思,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强撑着笑意,“那要祝四弟早日和二小姐完婚了。” “承皇兄吉言,若是无事,我们便先走了。”说完拉着她得到手就往回走,边走还边念叨着,“你怎的跑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乔染不说话,仍然是冲他笑着,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一副很是听话的样子。待走远了,凤枢这才正色道,“以后离他远些。” “我省得。” 凌柯看着他们的样子,虽有些气不过,却也只是一阵,这是明白了,凤枢确实很在意这个未婚妻啊!也算是有那么一点收获。 凤枢直接拉着乔染回到宴席上,而且还刻意让她坐到自己旁边,这一幕更是羡煞旁人,可就苦了乔染了,她本就是个脸皮子薄的,这大庭广众之下凤枢拉着她的手愣是不放,又亲自给她夹点心,看得在座的人瞪直了眼。然而凤枢才不管这些,他宠自己的未婚妻怎么了?谁还敢有意见? 164.天黑宜看戏 天色渐黑,宾客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凌楠已然是被灌醉了,走路都得人扶着,至于那些宾客,自然是交由管家去招呼了。 皇后走后却将瑾姑姑留了下来,此刻瑾姑姑与媒婆正在新房内,新郎进了屋子,该忙活的便该忙活了,凌楠醉醺醺的在媒婆的指点下给东方芷蝶掀了喜帕,又喝了交杯酒。 待这些礼数都做全了,屋里的人才退了下去,瑾姑姑临走前悄悄和凌楠说了句话,“王爷,娘娘走前吩咐奴婢同王爷说一声,王妃是有了双身子的人,这头三个月需得注意些才是。”瑾姑姑略有些隐晦地提醒他。 这新婚远方是不可避免的,可问题就在于东方芷蝶这才三个多月的身孕,这个儿子正值年轻,血气方刚的,万一没个轻重伤到了孩子可怎么行?所以皇后才将瑾姑姑留了下来,瑾姑姑代表的便是她,所以由她跟凌楠说这话,也是有些分量的。 凌楠虽然有些醉了,意识还是有的,虽有些郁闷,却还是点了头。这新婚之夜,守着新娘子还不能碰?灯光下映射着那张白皙小巧的脸,有些模糊却带着一种美好,凌楠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 凌楠声音有些沙哑地道,“蝶儿,让你受委屈了。”这段时间那些风言风语他不是不知道,总归是因为他才让她饱受非议,受人指点,如今新婚之夜又要委屈她。 东方芷蝶微微低头,一双玉璧竟主动攀上了他的脖颈,“蝶儿不委屈,只要能嫁给王爷,蝶儿就心满意足了。王爷,我听说……三个月后,只要轻一点,就不会伤到孩子的。“ 说这话的时候,东方芷蝶脸颊微红,毕竟也还算是个不经人事的姑娘,之前和凌楠两人都是没有意识的,所以这会儿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是会觉得不好意思,不管如何,这是她的新婚之夜,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必须要让凌楠留下来,不然以后她这脸往哪儿搁? 本身就有些情动,再在她这么一撩拨之下,凌楠竟是忍不住了,瑾姑姑的话也都抛在了脑后,直接将东方芷蝶拦腰抱起就往床榻走去,头上的那些首饰也被他胡乱地拔下来,更是将那些碍事的衣物扯开,不一会儿雪白的肌肤便暴露在空气中。 看着他这般疯狂地行为,东方芷蝶心里有些紧张,不禁小声提醒道,“王爷,小心孩子。” 这句唤回了凌楠的理智,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放轻了,虽然他不是那等隐忍之人,但他还是会顾忌到孩子,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该注意的,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便落到了她身上。那温润的酥麻感,让她不自觉地嘤咛出声。 宴席结束后,凤枢是接着乔染一起走的,乔染被交到他的马车里,清荷清雅自然是被赶到了另一辆马车上。乔染慵懒地枕在凤枢腿上,“月隐的身手和你相比,怎么样?” 凤枢挑眉看着她,知道她这么问心里定是有了什么想法,于是他笑着道,“帮你做些坑蒙拐骗的事情是不在话下。” 而在马车外的月隐身子抖了抖,主子这话让他很是不安啊! 这下乔染乐了,也不在意凤枢说她做什么坑蒙拐骗的事情了,“那我们今夜去看出好戏?” “月隐,可听到了?”凤枢没有回答她,而是朝着外面的月隐道。 “是,主子。”月隐应着,心里暗道主子你这意思明摆着是同意了,为什么还要询问我呢?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就成。 于是风崖先赶着马车回了将军府,至于乔染他们三人,这天色甚好,适合去看戏。 瑞王府新房里一室的旖旎,而屋顶上凤枢用手捂着乔染的眼睛,末了还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是,不许看。再看凤枢那张脸,那叫一个黑,这都什么事?所谓的看好戏便是陪着她来听墙角? 乔染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也是没想到会这么巧啊!他们来的时候屋里那两人正在……乔染心道这凌楠还真是每个顾忌,不过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的,她给凤枢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先下去再说。 凤枢无奈,只好照办,不过这是做完了看他一会儿怎么收拾她。然后伸手抱着她从屋顶上下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说吧!你要怎么做?” 见他还没放开自己,乔染伸手拍了拍那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但是凤枢仍旧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乔染有些挫败,最后也只好作罢,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低声吩咐了月隐几句。 瞧见自家主子点头同意了,月隐才着手去办,心道这二小姐真是……有仇必报,而且着法子,即便他是个但男人,听了也不禁会脸红,她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这么自然的说出来的? 月隐走后,凤枢将她抱紧了,连贴着她的,很近,声音似带着魅惑般:“谁给你出的这些主意?嗯?” 听到最后那个字,乔染心道坏了,她只顾着怎么坑东方芷蝶,却忘了凤枢这厮是个缺心眼儿的,于是她干笑着道,“哈哈,这个……怎么说呢?这不是为了让这出戏更精彩嘛!”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推开他,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丫头,你说本王要怎么罚你才好呢?嗯?” 乔染心里泪奔,他能不能好好说话?他这语气实在是让她害怕啊!而且这厮说的罚可不是正正经经的罚呀!她这是挖了个坑,转身又跳进了个坑吗?“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于是两眼一闭,朝着他那双薄唇便吻了上去,心道这下总好了吧?在她准备离开他的唇瓣时凤枢伸手按住她的头,又狠狠问了一通才肯放过她。 也不管她委不委屈,凤枢便开口道,“瞧人家做那事是会长针眼的。” 这下乔染不服了,心道你不也看了吗?那你也会长针眼的!可是这话她不敢说呀!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说。 165.新婚第一日丢颜面 第二日一早,被分派到新王妃院子里做事的丫鬟随着夏桃和芸香进去屋里服侍的时候并未见到凌楠,心里有些疑惑,这新婚第一天早上的,王爷怎么不见在新房里? “王爷何时起身的?”东方芷蝶一边拿着脸巾擦拭着脸,一边询问着,她一早起来便没看到凌楠,以为他已是先起身了,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脸是顿时迷茫着一股幸福感。 但是夏桃听到她的话,脸色顿时刷白。见没有人回话,东方芷蝶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悦,但是因为背对着她们,并没有看到夏桃脸上的表情,几个丫鬟站在夏桃和芸香身后,因为她们不知道新王妃的脾性,并不敢答话,只等着夏桃和芸香答话,谁让她们是东方芷蝶从娘家带来的呢? 芸香最先回过神来,有些小心翼翼地回了话,“娘娘,奴婢们……并未看到王爷起身。” 东方芷蝶手上的动作一顿,并未看到他起身?这是什么意思?有了芸香的回话,夏桃也是回过神来了,于是接着道,“奴婢们一大早便在门外候着了,并没有看到王爷出门……” 这边正在说这话,便有丫鬟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先是朝翻倒在地行了礼,便附耳在夏桃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退到一旁,夏桃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东方芷蝶也是砍价你了,便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娘娘……”夏桃踟躇许久,才咬着唇道,“王爷他……昨夜宿在了翠园。”翠园是凌楠的一个侍妾住的院子,这些消息早在家里的时候东方芷蝶就已打听好了。 东方芷蝶拧着的帕子在这一瞬间掉落到脸盆里,脸色微变,瞪大双眼看着夏桃,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娘娘……”夏桃看着她的表情,自己心里也有些心惊胆颤的。 东方芷蝶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昨夜他们明明……怎么早上就说王爷宿在饿了侍妾的院子里?她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嫁进了瑞王府,日后便是高高在上的瑞王妃,可是今日她的脸面就这样被一个侍妾给硬生生地扫了。 夏桃看着东方芷蝶的表情,以她对东方芷蝶的了解,日后那侍妾只怕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新婚第一日便让她们家小姐丢了颜面,依东方芷蝶的个性,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正说话间,凌楠便已从外面回来了,一院子的人皆跪下来行礼。 “王爷……”一见着凌楠,东方芷蝶这心里就觉得委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见她这般,凌楠也有些不忍,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好端端地他就从新房跑到了侍妾房里去。那侍妾也说了,是自己半夜进了她的院子,可是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喝得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新婚之夜他人不在新房里也是委屈了她,虽然心里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的安慰她,“可曾用了早膳?” 东方芷蝶摇头,“王爷呢?” “本王也未曾,先让人摆早膳吧!一会儿还得进宫去见母后。”;凌楠轻声说着,他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竟在侍妾的床上,想到昨日是自己大婚,自己加那个宿在了侍妾的房里,他自己脸上也是过不去的,也来不及用早膳便回来看东方芷蝶。 这消息也是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于是待东方芷蝶敬完新妇茶,皇后便单独把凌楠叫到自己igenqian训斥了一番,虽说她让瑾姑姑交代了他,可是也没有让他胡闹到新婚之夜宿在侍妾房里啊!这才成婚便如此落了东方芷蝶的脸,好歹也是个王妃,皇后岂能不气?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儿子会任性成这样? 皇后的态度无疑是站在东方芷蝶这边了,这对东方芷蝶来说是个好的预兆,即便日后凌楠纳了侧妃,她也不用担心会收到威胁,她顶着王妃的位置,又有王爷的嫡长子,加上有皇后为她撑腰,那些人自然不敢怠慢了她。 这么想着,东方芷蝶因为早上的事情憋屈的心理也慢慢消失了,即便她今日被打脸了又如何,往后只要她牢牢地把凌楠抓住,她在瑞王府的地位依旧不变,谁敢对她不敬?以后她也要时常来皇后这里走动才行。 瑞王大婚这风头才起个头,所以这瑞王府的动静许多人也都关注着呢!素以早上这事情在一些贵妇圈子里也传开了,这下子东方芷蝶这脸可丢大发了,新婚之夜连夫君都留不住,竟还让夫君宿在了小妾的院子里,可是这些话她们私底下说说就是了,哪儿敢到人家面前去说? 而东陵皇和东方家的人那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因为凌楠和东方芷蝶做下的那些事情丢尽了皇家的颜面,如今再来这么一出,东陵皇可谓又气炸了,对凌楠更是失望,这对凌柯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这事传到乔染耳朵里的时候,她正慢悠悠地用着早膳呢!眼睛还时不时撇向对面的人,这厮昨夜又赖在她院子里不走。 凤枢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却也不点破,末了才笑着道,“这下可满意了?” “咳……这才起个头呢!” “哦?你又想到了什么?”凤枢正襟危坐着,一副似笑非笑地样子看着她。 乔染顿时有些讨好的看着他,“你借我个人呗!” “你想借谁?” “既可靠又没在人前露个面就行。” 凤枢想也不想的点头了,乔染见他如此爽快也不觉得惊讶,好像不管她做什么这厮都是全力配合自己,于是她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让他派人去做。 166.疏离 东方芷蝶这几日有事没事的便会去找凌楠那侍妾的茬,这侍妾叫崔萱儿,如今已被凌楠抬为夫人,她是前几月凌楠从外头带回来的,说来也是极受宠的,再加上如今东方芷蝶有孕,凌楠留在崔萱儿院子里的次数也就多了。 虽说东方芷蝶时不时的去找她的麻烦,但是她却是个精明的,愣是没让东方芷蝶讨了便宜,在凌楠面前表现得一副是自己受了委屈,王妃仗势欺人,来来回回几次,凌楠便开始觉得东方芷蝶有些烦了,他不过是新婚之夜宿在了崔萱儿的屋里,东方芷蝶怎就这般斤斤计较?他后来不也给足了她脸面了?如今这般反倒没有崔萱儿来的善解人意。 这日苏起刚下了学,便被东方卓叫到跟前,苏起以为东方卓还有什么要考校他的,待到东方卓面前,仍旧很规规矩矩地样子。“不知先生唤学生来有何事?” “你无需紧张,我让你留下来,是想问问你姐姐……”话说到这里,东方卓停顿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这好端端的,他询问苏素清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会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先生说的可是我大姐姐?”苏起抬头看着他,他记得自家大姐姐和先生的关系似乎还不错,以前总听姐姐提起先生。“说起大姐姐,先生应该还不知,我大姐姐今日要准备议亲了。” 苏起年纪小,倒是不懂得这么多的规矩,提到苏素清要议亲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也不知未来姐夫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东方卓心里“咯噔”一声,咋一听到苏素清要议亲这心里便有些不好,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些干着急似的,她不会真的随便找个人便嫁了吧? 这边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边苏起便说话了,“先生,若是没什么事,那学生就先回府了?”他这话带着询问的意思,毕竟也是东方卓让他留下来的。 东方卓也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便点头。 虽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苏起也没有想太多,跟东方卓告辞后就回国公府去了。 待苏起离开后,东方卓便有些呆愣愣的,上次虽然听到苏素清说要议亲的事情,但毕竟也没有真的提上议程,这回连苏起都知晓了,看来是真的要议亲了。 东方卓离开太学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鬼使神差地往将军府走去。 再回过头来说说苏素清的事情,自凌楠大婚后,乔染倒是没有空去问她跟东方卓谈得如何了,不过依照这阵子的情况来看,怕是不好的,看来她是得好好替苏素清打算一番。 也是赶巧了,东方卓来到将军府的时候正好苏素清也在,乔染本来还愁着要怎么帮帮苏素清,这不东方卓自己便送上门来了。听苏素清说了那天的事情后,乔染想着按照东方卓那股聪明劲儿,肯定联想到自己也知道了苏素清的想法,所以她也没藏着掖着,东方卓一来,她便卖力的撮合这两个人。 瞧出了她的意思,东方卓也是无奈,便任由她折腾了,苏素清也觉得有些羞恼,实在是因为乔染的意图太过明显了,她知道乔染是想帮自己,可是东方卓没那个意思,再怎样也都是徒劳的。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便暗地里掐了乔染一下。 看出了苏素清的意思,乔染也住了口,最后寻了个借口,徒留下他们两个人,其实也算是给他们二人一个独处的机会。 “实在是抱歉,东方公子,染儿她……”苏素清礼貌性的朝东方卓微微一笑,虽然看似没什么,但好像是少了些什么,似乎带着些疏离感。 东方卓也是感觉到了,然后也跟着笑了笑,“无妨,我明白。” 不过怕是要辜负了乔染的一番好意了,因为她走后这两人什么也没多说,都只是点到为止,苏素清也没有了以前的热络,想来也是因为之前和东方卓说的那些话,任她再怎么看得开,也是没办法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 167.赏荷风波 这夏日河花开得正盛,皇宫里这些女人们也都开始蠢蠢欲动,便来一次赏荷,京城里有些名气的官家公子千金也都受到了邀请。东陵皇近来也是日理万机,听到皇后要办个赏荷宴,便也想着趁此机会出去走走。 余氏本事一个平常的赏荷活动,有了东陵皇的加入,硬生生地感觉成了一个宴请群臣的活动,被邀请的也不仅仅是那些个年轻人,那些个大臣也都在了这个行列里面,而照东陵皇的意思,也是想要在此次活动中给几个皇子选妃,凌梓和凤枢他倒是不想了,凌梓与他的王妃感情深,这个时候是绝不会纳侧妃的,至少在湘王妃剩下嫡子之前不会。至于凤枢,他可是在东陵皇面前扬言此生只娶一妻。 东陵皇虽贵为皇帝,但是对于儿子要娶谁,他甚少去管,所以几个皇子所娶的王妃,基本都是他们自己中意的,只是唯独凌楠娶的这个王妃让他有些恼火,实在是因为他们在婚前做下的那些事太令他不满。 男宾和女宾仍旧是分开的,女兵们跟随在皇后身后,东方芷蝶与凌雪晴一前一后的伴在皇后左右,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乔染倒是没有想到东方芷蝶怀着身孕也跟着过来了,她倒是很放心。【零↑九△小↓說△網】 乔染离她们有些近,她们说的话也都尽数落到了她的耳中,像这样的场面,乔染是能低调则低调,可是偏偏让她不如意,愣是把问题指向她。 “瑞王妃和三公主这感情可真好,皇后姐姐,妹妹听说瑞王妃与乔二小姐以前是表姐妹呢!关系好着呢!怎么如今却不见乔二小姐与瑞王妃说话?”宁贵妃一边笑着,眼神也放到了乔染身上,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贵气。 见是宁贵妃,乔染心里一沉,她和宁贵妃也是个不对盘的,自从上次被宁贵妃召见,已是很久的事情了,没想到这回再见,宁贵妃还是想着法子找她的麻烦。 “贵妃娘娘说笑了,瑞王妃身份尊贵,乔染岂敢高攀。”乔染面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只觉得今日这仗可得好好打,谁让她得罪了不少皇室的女人呢? 凌雪晴一听到乔染的名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她是知道了那玉琅阁分明就是将军府的产业,还是乔染在管着,自己是白白地给乔染送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她岂能不生气。【零↑九△小↓說△網】 皇后也是看到了凌雪晴的表情,用眼神警告了她一番,而后笑着道,“妹妹不说,本宫倒是给忘了,乔二小姐如今可是未来的离王妃,日后也是要嫁入我皇家的,乔二小姐以前同蝶儿又是姐妹,关系自然是好的。晴儿还有蝶儿,往后可要与乔二小姐好好相处才是。” 凌雪晴本还有些郁闷,在听到皇后的话时灵机一动,“是,母后。儿臣和五皇嫂想同乔二小姐说说话,我们可以先走吗?” 虽不知凌雪晴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是同意的,正想开口,却被宁贵妃抢先了一步,“瞧瞧,皇后姐姐这才说着呢!三公主就迫不及待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妯娌之间是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宁贵妃自然知道凌雪晴所谓的说说话没那么简单,不过只要是让乔染不好的事情,她都乐意添上一把火。皇后倒是没有想到宁贵妃会这么说,看她的样子好似是一句无心的话,只有乔染知道宁贵妃不过是表面功夫,她的意图实则是真的针对自己。 皇后没有多想,因为她觉得宁贵妃没有理由针对乔染,不过宁贵妃的话正合她意,“妹妹说的有理,那你们自去玩吧!” 齐妃在一旁看着,隐隐有些为乔染担心,也不知道皇后想要做什么,可是有皇后和宁贵妃在前头,她也不好为乔染说什么。 “母后,儿臣也想一起呢!日后乔二小姐也得唤儿臣一声嫂嫂,贵妃娘娘既然说妯娌间培养感情,怎能少了儿臣?”就在这件事便要定下来的时候,忽然有人站了出来。 乔染循着声音望去,便见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着一身浅紫色的宫装,挽着妇人的发髻,虽说不上如何的美貌,却也很耐看,按照她方才说的,乔染便知道她就是那位湘王妃了,只是乔染不明白,任谁都看得出来皇后她们是有意针对自己,这个湘王妃怎么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湘王妃自然知道皇后等人是有意找乔染的麻烦,可是不知为何,她在看到乔染时忽然有些不忍,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落入皇后等人的圈套。皇后虽有些不悦,却也拒绝不了她,毕竟湘王妃的说法很合理,也是照着她的话提出请求的。同样是妯娌,她也不能拂了她的意。 原本苏素清也是想跟上去的,却在接收到乔染的眼神时住了口。这件事是冲着乔染来的,乔染不想牵扯到苏素清身上,再者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不信凌雪晴和东方芷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害她。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走吧!”凌雪晴说着,居然上前挽住了乔染的手。这样子着实把乔染给恶心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得不说凌雪晴这演技可真不错,无哦不是有了先前的事情,她自己都要被她这表面功夫给骗了,这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实在是太过让人匪夷所思了、 凌雪晴这是得多大的心理啊?明明很讨厌自己,非得装亲近,要是她可真做不来。乔染很想摆脱那挽着自己的手,奈何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得跟着把这戏给做足了。 临走时经过宁贵妃的身旁,乔染投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这个女人,当真是不识好歹,竟然给她下套,她可是个记仇的人,今日的事情她可是记着了。 宁贵妃被乔染的眼神给震惊到了,不过也只是一阵,心里想着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还能把自己怎么着?一会热她会如何尚不可知呢!看瑞王妃和三公主那意思,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168.装给谁看 待走至一旁,凌雪晴立马松开了挽着乔染的手,眼神里闪过意思厌恶。乔染也是看见了,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么快便装不下去了? 虽然她们已经走到一旁,但是如果众人有意要留心这边的情况的话,也还是能够瞧得真切的,这边是对乔染的有利之处,不关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弄出些动静,便会有人发觉。 还未等凌雪晴说话,湘王妃就已经先开口了,她脸上的笑容与凌雪晴相比,倒是显得比较有真心实意,让人看了便觉得舒服,“先前倒是未见过乔二小姐,今日一见,倒也难怪四皇弟亲自求娶你了。”她只觉得乔染不仅模样长得好,也很有胆识,也难怪那位性情怪癖的皇弟会喜欢她了,若换成了她,想必也是会动心的。 “湘王妃可是打趣我了。”|乔染只是笑着说出这句话,并未多言,如今凌雪晴也在这儿,这个有些蛮不讲理的公主,指不定要怎么挑自己的刺呢!有东方芷蝶在的地方,乔染时刻保持着警惕。 湘王妃亦是笑笑没有说话,却向乔染表明了自己没有恶意,也意在好俗凌雪晴还有自己在场,若她真想要做什么,那也得掂量掂量。乔染本就对湘王妃有好感,这会儿也是看出来她的意思,便朝着她会心的一笑。 凌雪晴见她们二人笑得如此愉悦的样子,心里便有些气不过,她就是见不得别人站在乔染那边,“三皇嫂,你夸她做什么?也不知道四皇兄什么眼神。” 乔染听着并未答话,倒是湘王妃先笑了出来,“晴儿瞧你这话说的,四皇弟是什么眼神,我们倒是不知道,不过这是四皇弟自己的选择,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好的不好的在他眼里都是好的,你这话可不要被四皇弟知道了,不然他可是要恼了。”说完这番话,湘王妃还掩唇笑了起来,那样子倒是直接装作不知道凌雪晴那话里的不满。 “三皇嫂说的极是,晴儿你这话呀在咱们姐妹几个面前说说便好了。”一直从未说话的东方芷蝶走上前站在凌雪晴身边,暗自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头又笑着看向乔染,“许久未见到染儿了,成亲那日怎么不见你去陪我说说话?”东方芷蝶看着乔染,那眼神里似乎有些得意地样子。 乔染就有些不明白了,不就是成为瑞王妃吗?她就得意成这样?她可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瞧她如今怀着身孕,凌楠没有人都宿在侧夫人那里,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同瑞王妃关系一般,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去高攀呢!”她这话有些暗讽的意思,但却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因为在这明面上,她可是先贬低了自己、 “嗞……”凌雪晴笑了一声,又道,“关系一般?你以前和我五皇嫂不是表姐妹吗?” “公主了也说了是以前。”乔染淡淡笑着,心道她们是不是太过健忘了?总是提到她以前和东方芷蝶如何如何,难道都忘记了先前她呵呵东方家那些女人发生的事情了?她可不是圣母,人家想要害她,她还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凌雪晴气结,却也没话说,毕竟乔染说的也都是事实,虽然她们以前是表姐妹,但是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那可是都快成仇家了,她就是看不惯乔染总是这么顺风顺水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这么讨厌乔染。 “染儿可是在怪我吗?”东方芷蝶说的一脸的委屈,好似乔染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看的乔染心里一阵恶寒,这东方芷蝶惯会装,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怎么她了呢! 于是乔染道,“瑞王妃在说什么呢!我可怎么敢怪你呢?” 不远处有些好奇的人朝这边看过来,见东方芷蝶一副委屈的样子,而乔染却是一副笑容得体的,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是乔染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可是为什么瑞王妃却是那个样子?想到之前的事情,众人心里一阵鄙夷,这装给谁看呢?人家乔二小姐好端端的可没有招惹她。 “瑞王妃快别这样了,不然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这罪名可就大了,我担待不起啊!”乔染说得一脸的轻松,到现在为止,她都还猜不出来她们想做什么。如今东方芷蝶有了身孕,她是能离她远点便离她远点,不然她这肚子有个什么万一,赖到自己头上,那可不得了。 “染儿你这般说可不就是在怪我吗?” 瞧东方芷蝶这阵势,可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乔染心里只觉得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哎哟,这是做什么呀!”湘王妃见状。心想再这样下去对乔染可是不利,这才开了口。“五弟妹可别这样子,小心点儿你肚子里的孩子,这孕妇的情绪可关乎着肚子的孩子呢!” 她这般说,东方芷蝶愣了一下,忙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她也是听说了,坏了身孕的女人不能太过忧虑,愉悦的心情对孩子有好处。于是这脸上缓缓地爬上一丝笑意,一边抚着肚子一边冲乔染笑,那样子似是在阿根乔染炫耀一般。 见她这般作态,乔染在心中冷笑,若是没有自己,她这肚子里的孩子打哪儿来的都不知道,此刻还跟自己炫耀,果然跟凌楠真是绝配,都是一样的恬不知耻! “这便对了,你如今怀着身孕,凡事都要注意些。” “三皇嫂说的是。”这里就数湘王妃最大,她说的话又是对东方芷蝶好的,东方芷蝶自然会听了,也是她太心急了,她这肚子怀着皇孙,要是有什么万一,那岂不是要她的命嘛? 凌雪晴心里有些不快,这个三皇嫂明里暗里的都在帮乔染,平日里她不是低调的很吗?怎么今日才见了乔染便如此帮她? 169.落水 “本也是过来说说话,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也不好再提,往后咱们便是一家人,理应好好相处才是。【零↑九△小↓說△網】晴儿的性格便是如此,方才的事情还请三皇嫂和染儿莫要见怪才是。”东方芷蝶这话说的可就太轻巧了 乔染只是笑着,这话她可不敢搭,好好相处?她们只见要是能够好好相处就怪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真的能过去吗?她可不认为,东方芷蝶欠她的还没有还啊! 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还得湘王妃出面,“都是自家人,怎的还说这种客气话。” “既然如此,自然是该好好相处,你说对吗,乔二小姐?”凌雪晴在这一瞬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扬起天真的笑容,这脸变得可真快。她说完还往乔染身边靠近了一步。 此刻人们看到的只是凌雪晴满是欢喜的脸,乔染则是背对着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三公主竟笑成那样,她们的关系怎的如此好了?之前不是说三公主公然抢乔染看中的玉镯吗? 乔染心神一凛,她忽然想到凌雪晴要做什么了,她们几人刺客正站在湖边呢!这落水的戏码还真的是百用不厌啊!彼岸一直暗中观察着几人,她是个练武之人,耳力自然比寻常人更加敏锐,她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也都落入她的耳中,也知道乔染有法子应对她们。 “如果那样,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怕这也不过是你们口头上说说而已。 凌雪晴笑了笑,见乔染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暗喜,于是想再往前一步,不料小腿传来一阵酥麻,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到了一般,一下子动不了,可是她刚才是想提起脚步,这样力量互推之下,便没有站稳,身子摇晃了一下,便要往身后倒去,这要是倒下去可就直接掉进湖里来了。 “公主小心!”乔染惊呼一声,忙伸手去拉住凌雪晴,将她甩过来转了个圈。 在不远处的众人也是听到了乔染的声音,纷纷扭头看过去,便看到了这么惊险的一幕,好在乔染伸手去拉凌雪晴,不然她可就真的掉下水了。 就在她们认为没事了的时候,凌雪晴因为被乔染拉回来,一时没有站稳,撞了东方芷蝶一下,吓得东方芷蝶花容失色。眼看着她就要摔倒,乔染心想着她怀着身孕,想也没想又过去接住她, 好不容易都站稳了,可是东方芷蝶的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双手一用力,将乔染推开。乔染也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做出这个举动,没来得及反应便往后仰去。 “小姐!”清荷先是惊呼出声,也顾不上其他,便跑上前去。 彼岸眼神一凛,冰冷地刺向东方芷蝶,毫无畏惧,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呀!瑞王妃将乔二小姐推进湖里了。” 就在这话音刚落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响起,“不好,染儿怕水。”此时彼岸和清荷也正好感到湖边,彼岸正想跳进湖里去,却有一道身影先她一步跳了进去。待看清那道身影是自家主子的时候,彼岸暗自松了一口气。而刚刚那个声音便是乔燃,他和凤枢正好走过来,便听到有人说瑞王妃将乔染推进湖里,乔燃首先想到的是自家妹妹怕水。 面对众人质问的目光,东方芷蝶也是吓到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她刚刚只是吓坏了,加你扶住她的人竟是乔染,便想着乔染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所以才推开她,没想到她会掉到湖里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吓到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怕水啊!她以前……”她想说乔染以前是不怕水的。 东方芷蝶急忙解释着,可是谁会相信她的话呢?保不准就是趁这个机会将乔染推下去也说不定呢!谁在不知道东方芷蝶和乔染之间的矛盾,刚才还装着跟人家关系好呢!若不是要打什么鬼主意,有必要将人家乔安拉到一处说话吗? 这边的骚动也引来了东陵皇等人,知道了具体的情况后,东陵皇不悦地看着东方芷蝶,越发的对她不满了,当真是个没安生的。这里面的门道在场的夫人们谁看不出来?都是些经过家宅争斗的人,这些个把戏也都是小儿科了,好端端的三公主就不小心没站稳?也亏得乔染反应快,若三公主真掉进了湖里,到时乔染可就被诬陷是她推的三公主了。 凌楠的脸色极差,一脸阴沉的看着东方芷蝶,他知道她不惜乔染,可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竟将人给推了下去,若除了什么事她担得起吗? 看到凌楠的表情,东方芷蝶度怒视有些心慌,虽然她不是有意推乔染的,但是她倒是真想推啊!可现在这个情况明显是对对自己不利的。“王爷,我不是故意,我是担心孩子,所以被吓到了,我不是故意推她的。” 提到孩子,凌楠脸色才i稍稍缓和些,但是心情仍然不是很好。 “这事且先放着,主要还得先看看乔二小姐怎么样了。”皇后这话一说,众人才将注意力投到湖里,方才好像是离王跳下去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凤枢才将乔染从湖里救了出来,只是乔染双眼紧闭着,脸色不是很好,咳了几声,从她嘴里溢出些湖水,看来是被湖水呛了几口。两人刚上岸,乔燃急忙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乔染身上。 凤枢一脸的阴郁,一双冷眸扫向东方芷蝶,看得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若她出了什么事,本王也绝不会放过你。还有你,三皇妹,不管你心里藏着什么样的心思,日后见到她最好绕道走!少来招惹她。”说完之后也不管东方芷蝶怎么样,转头看着齐妃,“齐妃娘娘,先暂借您寝宫一用。” 齐妃点头,又朝东陵皇和皇后告了辞,便领着凤枢走了。 皇后心头很是不快,瞧瞧他那是什么语气,凭什么让她的晴儿见到乔染要绕道走?这么多人,他此番是给她堂堂皇后摆脸色看? 东陵皇倒是越来越放任凤枢,对他如此无礼的举动竟也没说什么,最后是以瑞王妃有身孕,日后若无必要便在府里呆着,这是变相的禁足了,至于凌雪晴,也该寻个亲事了。 170.现在也不晚 皇后的心情好不到哪儿去,这次赏荷本就是她一手操办的,如今却发生了这种事情,皇后心里暗骂东方芷蝶和凌雪晴,给了她们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连乔染都治不了,还闹出这样的事情,弄得人尽可知。【零↑九△小↓說△網】 宁贵妃本来得知乔染掉进湖里的时候心里正高兴着呢!要是乔染就这么淹死了那该多好?可是见到凤枢二话不说便跳进去救她的时候,宁贵妃着实是恨,双手紧紧握着,指甲嵌进肉里尚不可知。【零↑九△小↓說△網】 这个乔染究竟有何好?他竟如此在意她? 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也没了赏荷的心情,便都散了,至于选妃,东陵皇也忘到了脑后。乔燃因为担心乔染,也跟着去了齐妃的寝宫,齐妃将他们安置在了偏殿,又叫来御医。【零↑九△小↓說△網】 直到御医说乔染并无大碍,只是被湖水呛了几口,几人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她没事,乔燃也就放心了,他是个外臣,也不好在后宫久留,便先一步离开了。 凌桦回来听说了乔染的事情,此刻正在自己母妃的寝宫里,便想着去看看她,齐妃没让他去,现在凤枢正在里面呢!她怎敢让凌桦去打扰他们? “桦儿,那乔二小姐并无大碍,你四皇兄现在正在里边儿呢!你进去凑什么热闹啊?” “咦?四哥也在?”凌桦歪着脑袋看着自家母妃。 齐妃点头,“你要去了,就不怕你四皇兄回头收拾你?” 凌桦缩了缩脖子,他怎么可能不怕?四哥可紧张这未来四嫂了,而且也特别的小气,有事没事就爱粘着四嫂,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一处。 看到凌桦的样子,齐妃不禁笑出声来,这个儿子谁也不怕,偏生就怕凤枢,自然也最听凤枢的话,这会儿又多了个乔染,这倒是让她这个做母妃的安心不少。“桦儿你也别着急,那乔二小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一会儿母妃让人做些吃食送过去,你跟着去便可。” 凌桦想了想,随后点头,还是母妃想的周到。 171.娘娘可真的是不知羞耻 齐妃让人送膳食来的时候,凌桦果真跟着来了,他开始听王喜说乔染落水着实被吓到了,虽然齐妃说她并无大碍,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这会儿亲眼看到乔染没事,才算是放心了。 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凌桦便觉得这女人多的地方,麻烦的事情也多。 凤枢很少来齐妃的寝宫,这次过来也顺便看看凌桦的功课学的如何了,于是便去书房考校考校他,让乔染先休息一阵,他一会儿过来便送她出宫。 凤枢和凌桦走了没多久,宁贵妃便来了。听说凤枢自进了齐妃的寝宫便一直守着乔染,这会儿乔染醒了便过来瞧瞧,她以这个为由,自然没人拦着她呀!再说了,她好歹也是个贵妃,谁敢拦? 宁贵妃进了屋子里,正好见乔染从床上走下来,凤枢不在。宁贵妃见状拨弄了下自己的指甲,便冲着乔染道,“哟,看来乔二小姐是真醒了,这会儿看着脸色也是好了差不多呢!” 乔染抬头看了她一眼,才淡淡道,“娘娘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她可不认为宁贵妃会这么好心来看她,方才的事情可还有她的一手啊! 宁贵妃笑了笑,“瞧二小姐说的,好像本宫过来有什么目的一样。” 见她这般,就连在一旁的彼岸也不禁在心里腹诽,这个女人过来可不就是有什么目的吗?自从上次宁贵妃召乔染入宫,乔染跟自己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彼岸对这个宁贵妃便多了几分警惕。 “娘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究竟如何,这心里也都明镜着呢!”乔染可不吃她那一套,既然上回那些个针锋相对都摆到明面上来了,这回还装什么装呢? “呵呵……既然如此,主子说话,这些个丫头是不是也该回避回避?”宁贵妃说着看向乔染,她的侍女先是退了下去。 彼岸和清荷对视了一眼,最后也跟着退了下去,她们实在想不明白了,这宁贵妃怎么每次跟自家小姐说话总叫人回避?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待丫鬟们都走了,宁贵妃也不笑了,对此乔染也并不觉得奇怪,她要是笑她还觉得不舒服呢!乔染也不说话,就等着宁贵妃说。见她这态度这么硬,宁贵妃心里有些不悦,也不过是个臭丫头,竟还敢给她摆起谱来了? “乔二小姐这未来离王妃当的可真是不容易呢!先是扶瑶公主,再来咱们的三公主,一个一个都想对乔二小姐不利,那滋味可不好受吧?不像人家瑞王妃,三两下就加入了瑞王府,肚子里还有个种。” “的确,只是这与贵妃娘娘又有什么关系呢?”乔染轻蔑地看了宁贵妃一眼,这个女人总是和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是和本宫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你若执意要嫁给离王,那么本宫便会让那个你知道这条路是有多么的不好走。如今皇后那边视你为眼中钉,本宫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了你。乔染,你说,你有什么能耐逃过这一劫吗?本宫说了,你根本配不上他!”宁贵妃恶狠狠地盯着乔染,那样子似要将她抽筋扒皮似的,看的乔染一阵恶寒,她可当真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 “呵呵……”乔染冷笑一声,只觉得这个女人在开玩笑一般。“娘娘说我配不上离王,那么又有谁配得上呢?难道是娘娘您吗?”乔染不着痕迹地瞥了宁贵妃一眼,脸上带着些许讽刺的笑意。 听到这话,宁贵妃险些脱口而出,这个世界上,能配得上离王的,只有她。 可是没等她开口,乔染便笑了出来,是肆无忌惮地冲着宁贵妃讽刺一笑,“这可当真是个笑话,娘娘身为陛下的宠妃,心里却想着我的未来夫君,娘娘可真的不是一般的不知羞耻呢!” 乔染的神情刺痛了宁贵妃的双眼,再加上她说的话,便是火上浇油般,宁贵妃埋在心底的怒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乔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侮辱本宫!” “呵呵,是吗?我并不认为呢!大胆的不应该是贵妃你吗?即便我再大胆,也没有贵妃娘娘这么大的胆子呢!娘娘是以什么身份这般挑衅我的呢?” “你……当真是个尖牙利嘴的女子,即便你们有了婚约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没进离王府的门,乔染,你若执意如此,那可就别怪本宫不客气!”宁贵妃走上前,一双美眸紧盯着乔染。 乔染倒是不在意,“娘娘又何曾对我客气过?忘了告诉你,我是个记仇的人,今日的事情我便记下了。我这个人秉承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娘娘执意要同我不过去,那么我便奉陪到底。”她实在不知道宁贵妃到底为的什么,她好好的皇帝宠妃不当,非要和自己过不去,有意思吗?再说了,她都已经是皇帝的妃子了,怎么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是吗?那本宫真的是拭目以待了,到时候你也别怪本宫心狠手辣。”宁贵妃忽然态度一转,莞尔笑了起来,想她堂堂贵妃,进宫这么些年,与皇后斗了许久,如今怎会斗不过一个丫头?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这一路爬上贵妃的位置,也不是白来的。 “那娘娘心里那些个龌龊的心思可得藏好了,您自己被人诟病也就罢了,可别牵扯到离王殿下,毕竟王爷这人爱干净。”乔染说凤枢爱干净,宁贵妃有什么事别牵扯到他,就好像宁贵妃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乔染!”宁贵妃忍着心中的怒气,可是禁不住还是吼了出来,乔染的话她岂会听不出来,她堂堂贵妃,高高在上惯了,谁见了她不得恭恭敬敬的?偏偏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胆大妄为。 “发生什么事?”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 宁贵妃只觉得身子一僵,转身的时候立即变了一副笑容,“离王来了。” “不知染儿怎么惹怒娘娘了,让娘娘如此生气?”凤枢虽如此说着,但是视线却一直放在乔染身上。 宁贵妃看在眼里,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随即笑着道,“没,离王可看错了,本宫这不是在恼乔二小姐不小心,竟掉湖里去了么?” “原来如此,没事便好,本王要送染儿出宫,娘娘自便吧!”说完,拉着乔染的手便走了出去,自始至终眼神都没往宁贵妃那边放过。 宁贵妃心里暗恨,双手绞着手帕,眼神里闪烁着浓浓的恨意,双眼紧盯那两道相携而去的身影。乔染,你给本宫等着,迟早有一天本宫会要了你的命! 两人走后,齐妃也进来了,见着宁贵妃便上前道,“贵妃妹妹怎么来了也不同我说一声。” 宁贵妃收回了视线,看着齐妃,脸上慢慢挤出一丝笑容,“想着乔二小姐是我姑母的义女,听说她醒了,便来看看,所以便没知会姐姐。” “既然来了,不如咱们便去园子里坐坐?” “不了,多谢姐姐的好意,妹妹看过乔二小姐这会儿便回去了。”她现在哪儿还有心情去逛逛坐坐,便寻个理由回绝了。 齐妃笑着将她送走,她本也只是随口说说,客套而已,既然宁贵妃如此说,她倒也省了麻烦。 172.讨点好处 乔染这几日都被拉出去,除了那日他说的要练习怎么客服那怕水的心理外谋害单独教了她一些防身的功夫。【零↑九△小↓說△網】乔染虽然聪明,但她又不是天才,从未习过武,不可能一下就能学的如彼岸她们一般,短时间内只能学些防身之道,日后若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够脱身。 再加上她平日里会捣鼓些毒药,如果不是遇上什么高手,凭她自己的能力,也快要逃脱。 话说这才有了几天清静的日子,一大早的就接到皇后的召见,说是为那日赏荷的事情,要同她陪个不是呢!果然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种事情还需要她堂堂皇后亲自给她赔不是?再说了,推她的那个人是东方芷蝶又不是皇后,要给她赔不是那也是东方芷蝶啊! 这事也不怪皇后,只是东陵皇的意思,说乔染好歹也是封了南夏的韶华公主,这事若传到了南夏那边去,南夏皇追究起来那还了得?于是这事又给推上了一个层面,关乎两国的友好啊!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亲自出面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皇后自己是什么用意,那就不得而知了,让她一个国母拉下脸面给一个小丫头赔不是,怎么着也拉不下这个脸啊!所以当乔染来到皇后的凤仪宫的时候,皇后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是赔不是,可是看着情况怎么反倒是像乔染来给她赔不是? 凌雪晴坐在皇后身侧,乔染进来的时候也没见她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面上有些不耐,想来是被皇后警告过了,这会儿不敢造次、 “乔染见过皇后娘娘。【零↑九△小↓說△網】”乔染先是向皇后行礼,至于凌雪晴,她只是朝着她点头示意,她是不必向她行礼的。她今日只带了彼岸来,凤枢说了,但凡是入宫,都要带着彼岸,其实不用他说,乔染也是知道的。乔染不喜这皇宫,她给人的感觉太过压抑,也有太多的算计,她哪一次来皇宫,不是带着警惕的,就连召她入宫的人,也都是想着怎么算计她。 “免礼,二小姐坐吧!”皇后让她入座后,便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 乔染乖巧地坐着,低头静静地等着皇后接下来的话,她可不会傻到先开口偶,那样显得自己很被动。 皇后往乔染的方向瞟了一眼,良久才缓缓启唇道,“二小姐可知道本宫为何召见你?” “乔染不知道。”她低垂着头,即便是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啊! “既然如此,本宫便同你说好了。上次你落水的事情,瑞王妃只是受到了惊吓,并非有意推你入水,二小姐还得多担待才是。”皇后这话虽看似客气,可是这语气却是有些让人不容反驳,便像是在威逼一般。 “此事也是乔染与瑞王妃之间的事情,岂敢劳烦娘娘亲自出面。”乔染一脸的恭顺,但是字里行间表露的是落水的事情是她和东方芷蝶之间的事,这小姑娘之间的事,你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瞎凑什么热闹啊!虽说东方芷蝶嫁了人,不是什么小姑娘了,但是她那年龄也是摆在那儿啊! 皇后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憋着一团火,可是又不能发出来,还得装作一副很平静的样子,“瑞王妃是本宫的儿媳,她平日跟本宫走得近,入籍in在府中安胎不得出来,自然该本宫这个做母后的出面。怀孕的女人本就是一惊一乍的,当时的场面也是将她吓到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二小姐可别怪她才是。” 这时,乔染终于抬起了头,看着皇后笑得一脸的灿烂,顿时让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样是个什么意思?“娘娘,瑞王妃的一个无心之举,却险些让我丧了命,若不是离王殿下来得及时,只怕我这小命就搁在那里了,哪里还能像今日这般,站在这里同娘娘说话,娘娘说是不是?” 她只是觉得好笑,东方芷蝶被吓到了?她被吓到了便要推她下水?若她真出了什么事情,她还能说得如此轻松? 看着她这般不屈不饶的样子,皇后就来气,她亲自给她赔不是,她竟还不领情?“二小姐这是不愿接受本宫的道歉?” “娘娘,做错事的人并不是您,您又何须来同我道歉?即便如您所说,瑞王妃是您的儿媳,作为母后的理应出面,但是娘娘,瑞王妃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了事情她自己得去承担后果。”乔染这话也意在告诉皇后,凌雪晴亦不是那个做错了事情还要长辈来替她摆平的孩子了。 皇后这时候简直是被乔染气得脸色都发白了,她是没有想到乔染竟敢这么跟她说话,还没等她回话,凌雪晴就已经忍不住了。“乔染,你别得寸进尺,我母后都亲自给你赔不是了你还想如何?别以为如今你是个公主了就嘚瑟上天了,别忘了我母后是一国之母,你竟敢这么同我母后说话,你……” “晴儿!”凌雪晴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后给制止了,她还真怕这个不着边的女儿在这个时候又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可别这一桩事没完又弄出另一桩事。然后皇后又看向乔染,“那二小姐想要如何?让瑞王妃亲自给你赔个不是?” 乔染笑了笑,才道,“如今瑞王妃在王府安胎,乔染怎敢去打扰。” “那你究竟想如何?” “娘娘应当知道我父亲原本是个商贾出身,既然如此,自然是按照商人的方法走。” 皇后知道,乔染这个意思,是要钱财了。“你要多少?” “也不多,就一万两吧!不过这可不能由娘娘您来出,既然瑞王爷与瑞王妃是夫妻,那便由瑞王来出吧!”乔染说的一脸的轻松,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敢公然跟皇后开价钱,看来也只有她了。其实乔染也是看出来了,这皇后这般不依不饶的,就是为了让她不追究东方芷蝶的事情,本来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可是皇后依旧追着这事不放,想来背后定是有人施压,那个人除了东陵皇还有谁?既然东陵皇这么这么做了,她就该讨些好处才是。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你怎么不掉进钱堆里啊!”一听乔染说一万两,凌雪晴不可置信的骂出声,她居然张口就要一万两,她还真敢说。 “既然如此,娘娘,乔染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皇后又是一阵气结,随口说说你也能说出个一万两来?“好,这件事,理应赔偿二小姐。” “母后……”凌雪晴见皇后居然同意了,在一旁着急起来,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就这样进了乔染的口袋,她怎么能甘心呀?她上回才被乔染诓了一千五百两,这回居然又诓到她皇兄头上去了。 乔染可不理会凌雪晴怎么样,径直说道,“那便有劳娘娘代传给瑞王了,若娘娘没有其他的事情,乔染便告退了?” 得了便宜就要卖乖,这下乔染的态度可是好多了。 皇后点了点头,一万两,虽然不是她出的,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啊!也不管乔染怎么样了,便点了点头,就想着尽快送走这个丫头。 “母后,你怎么能就同意了,乔染这是明摆着要诓皇兄啊!”待乔染走后,凌雪晴拉着皇后的手臂不甘心的道。 “本宫能怎么办?你父皇可是说了无论如何都要让乔染那个丫头不追究你皇嫂的事情。你也是,和你皇嫂两个人还治不了那个丫头,如今还得反过来把人家供为祖宗。”皇后真是越说语气,要不是因为她们两个,她今日能受乔染的气吗?偏生她还得把人家给伺候好了。 173.贵妃有请 乔染能够猜得到,若凌楠知道要给自己一万两银子当作是补偿,一定会气疯了,可是那又如何呢?这又不是她应该担心的事情。 出了凤仪宫没多久,便有个小宫女朝着乔染走来,低垂着头,那样子好似害怕被人看出来一般,“可是乔二小姐?” 乔染正觉得奇怪,见对方是跟自己说话,才上下打量了一阵,这宫女眼生的很,她没有见过,“是,有什么事吗?” “二小姐,贵妃娘娘有请。” 贵妃娘娘?这宫里能称得上个贵妃的,也只有宁贵妃了。她消息可真灵通,自己一来皇宫,她便知道了?“你是贵妃娘娘宫里的?怎的我没见过?” 那宫女莞尔一笑,态度也算恭敬,“平日里都是织云姐姐在娘娘跟前伺候,二小姐自然没见过奴婢。” “小姐,小心有诈。”彼岸在乔染耳边低声道,那宫女一直低着头,也没敢直接看着乔染,看来只是宁贵妃随便打发个人错来带话的。 “见机行事。”对彼岸说了这四个字,乔染复又对着那宫女道,“那便走吧!” “是,二小姐随奴婢来。” 于是乔染和彼岸便随着那宫女走了,乔染甚少在皇宫里闲逛,所以从皇后的凤仪宫去景华宫的路她并不认识,那宫女又特意走了条偏僻的路,乔染更加不认识了,可是她仍旧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后面走。 彼岸眉头微微皱起,虽然她和乔染一样不认识这儿的路,可是看这情形,似乎很不对劲啊!彼岸上前将那宫女拦住,“不是说去贵妃宫里吗?怎么走这么偏的路?” 小宫女被彼岸突然这么一下给吓了一跳,但还是大着胆子道,“奴婢也不知,是娘娘这么吩咐的。” 这些爱乔染也是明白了,这宁贵妃敢情是叫她过去,又不敢让别人知道啊!不然又怎会这么么吩咐这宫女。“罢了,彼岸,既是娘娘吩咐那快走吧!”她倒是想看看这回宁贵妃又想耍什么花招。 乔染发了话,彼岸也不再书什么,走回乔染身边,趁着小宫女看不到,乔染偷偷塞给彼岸一个下瓶子,不知道这回宁贵妃想做什么,她们得先做好准备才是。 没一会儿果真是到了景华宫,看来这个宫女没有说谎,可是这回并不是往前厅走去,而是将她们带到了偏殿,乔染心里也觉得奇怪,这个宁贵妃要见她怎么到偏殿来了? 宁贵妃的贴身侍女织云站在门外,见着乔染来了先是行礼,“二小姐,娘娘在里头等着您。” 乔染点点头,便抬步朝屋里走去,彼岸正想跟上去,却被织云伸手拦住,那样子有些趾高气昂的。“娘娘说了直让二小姐一人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说完她还上前将房门给掩了起来。 彼岸眼神冷冷地看着她,织云也不怕,狠狠的回瞪着彼岸,真不愧是宁贵妃跟前的人,都是一样的目中无人。 乔染走进偏殿里,知道彼岸被拦在了外面,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宁贵妃找她总是没安好心的,这个她早就猜到了,只是这次她究竟想干什么?乔染朝里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宁贵妃。“娘娘请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宁贵妃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乔染。“本宫还以为你不敢来。” “娘娘并非什么豺狼虎豹,我岂会不敢来?倒是娘娘此番,又有何指教?”乔染随意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反正她和宁贵妃早就撕破脸皮了,又何须弯弯绕绕的说那些客套话。 她这般无礼的举动倒是没有将宁贵妃惹怒,反正今日乔染就是那虎口羔羊,她还计较这些做什么?“指教就算了,只是想看看咱们的皇后娘娘要怎么对付你了。” “那倒是让娘娘失望了,皇后娘娘是特地给我赔不是的,并非要对付我呢!” 乔染这话一出,宁贵妃明显一愣,她是没想到皇后会给她赔不是的,那个女人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小丫头赔不是。但是既然乔染这么说,那想必就是真的了。“呵……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般。” “是啊,娘娘的想法也是很令人诧异。”乔染漫不经心地说着,这话似乎是意有所指。 174.将计就计 宁贵妃与乔染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不管是什么,总能被乔染气得想发狂,这倒是让乔染有些摸不清她的用意了。 也不知舌战了多少个来回,乔染便觉得有些头晕,顿时眼神一凛,这屋子里点了迷香!她进来的时候桌上的茶水不曾动过,如今她有这个反应自然是迷香了,不过看来只是i普通的迷香。 “咳……”接着咳嗽的间隙,从袖子滑出一粒药丸顺势落入口中,没一会儿,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但在面上,乔染却还是要做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宁贵妃见状,心知是那迷香起了作用,便走上前,“乔染,你是不是觉得头很晕,很想睡觉?” 见乔染一手撑着脑袋,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完全没精力去回答她的话,宁贵妃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狰狞,看着乔染直接伏在了桌子上,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 “啊!”在门外的彼岸听到了这一声叫喊,声音不大不小,门外的人正好听到,彼岸听得出来那是宁贵妃的声音,生怕乔染出什么事,她一把推开织云,直接冲了进去。 “小姐。”彼岸朝里面走去,便看见乔染伏在桌子上,没有见到宁贵妃的身影,顿时提高了警惕,屋子里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忽然有人从身后用手帕捂住彼岸的口鼻,那手帕上自然也沾了迷药,可是彼岸早就i服用了乔染给的药,抵抗这种普通的迷药自然不在话下,再以她的身手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捂住?别看时间很短,但彼岸的思绪运转得很快,她想到乔染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被这点迷香给放倒,那么乔染必定是将计就计。原本她想脱身的,但在最后一刻改变了想法,配合乔染也晕了过去。 宁贵妃知道彼岸会些功夫,但是她绝对不会想到彼岸是由凤枢身边的暗卫调过来的,只以为是乔染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找来的会一些三脚猫功夫的丫头。 看着晕倒的主仆二人,宁贵妃满意地笑了笑,织云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个低着头的男子,“娘娘,人带来了。” 宁贵妃点点头,看了那男子一眼,有些嫌恶地对着他道,“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男子抬头看了宁贵妃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回道,“是,娘娘,奴才晓得。” “嗯,事成之后,本宫自会安排你出宫,现在嘛……你看着办。”宁贵妃意味深长地看了那男子一眼,又看了乔染和彼岸,眼神里迸发出一股光芒,带着织云便走了。 那男子本事宫中一侍卫,得了宁贵妃的许诺,若是帮她办成了一件事,宁贵妃便给他一大笔银子,还会安全将他送出宫去。实在是因为宁贵妃许诺的太过诱惑了,不得不让那侍卫动心。他在宫里当差也就那么一点俸禄,要是将事情办成了,那他得到的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然他又怎会冒这个险,去得罪凤枢?他虽是个小人物,却也知道离王殿下是如何地护着悄然那,可是在金钱面前,他将这些都抛到了脑后,忘了凤枢是何等的手段。 待宁贵妃出去了,这男子才抬起了头,模样倒也说得过去,只可惜了空有一副皮囊,骨子里却也不见得是个好的。 他走到乔染面前,之前发哦是没有见过乔染,现在走近看着,这心里便开始痒了,这乔二小姐生得如此俊俏,这买卖可不亏啊!看着乔染那精致的脸庞,他也不由得搓起手来,而后伸手想要去摸一下乔染的脸, 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乔染,便被人从身后给打晕了。彼岸很是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这宁贵妃也就这点儿伎俩了,也不看看她面对的人是谁,这点迷药还想对付她们家小姐? 再一看,原本伏在桌子上的乔染也睁开了双眼,站了起来,很是赞赏地看着彼岸,“彼岸,你果然聪明。”不得不承认她这脑子转的够快,很快便懂了自己的意思,若不是有彼岸的配合,只怕这事情还没这么顺利。 “还是小姐事先想的周到。”也多亏乔染事先给了彼岸解药,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将计就计。“小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这宁贵妃也倒是放心,并没有派人在外面守着,她若想带着乔染走是完全可以的。 “怎么办嘛……自然是将这人丢到她的寝殿里去。” 她这么一说让彼岸想到了当初在东来酒楼的那件事,这才是乔染做事的峰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不过不知道这宁贵妃的后招是什么,她会请谁过来撞破这一件事呢? 主仆两个在屋里商量着,皇宫本就戒备森严,虽说这是贵妃的寝宫,又是白天,这在宫里打杂的也不少,单凭彼岸一个人,拖着个男人丢到宁贵妃的寝殿,怕是有些困难,很难避免不被人看到。 “小姐,方才来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这景华宫的人似乎被宁贵妃刻意支走了,倒是彼平时少了许多人,小姐有没有发现我们来的时候,路上没遇上任何人?”彼岸的观察力比较高,她将自己的这一发现告诉了乔染。 乔染也回头思索了下,似乎也是这样的,难道是宁贵妃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被她召来了景华宫,还特意将她宫里的人都支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是给了她很大的帮助。于是主仆两人带着昏迷的男子在景华宫缓慢地游走着,小心地避开有人的地方。 果然真如她们所猜测的那般,景华宫都没什么人,偶尔也才见到一个,彼岸拖着那男子,乔染则在前面探路。这样的事情她还真是第一次做,怎么觉得有些心虚呢?要不是宁贵妃特意安排了,只怕她们出来没一会儿就被人发现了,还拖着个男子,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175.离王也来插一脚 本来这事就是偷偷摸摸的,两人都是提高了戒备,忽然彼岸眼神一凛,停下了脚步,反手一掌就朝后打去,可是看清来人时急忙收掌。 听到身后的动静,乔染也回头看了一下,这一看可把她吓得不轻,“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寻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凤枢含笑地看着她,眼神一转看向了彼岸手里的男子,转而眉头一皱,熟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很不悦。 乔染也没时间去管他是否不悦了,急忙道,“你来的正好,看看有什么办法将他丢到宁贵妃屋子里去,彼岸还带着我,目标太大,这件事做成了我再跟你细说、”看到凤枢来,乔染顿时就不担心了,有了这厮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凤枢点点头,伸手拎住彼岸手中的男子,飞身便走了。乔染看得一愣一愣的,赶紧让彼岸带着她跟上去。 再说宁贵妃这边,她自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此刻乔染已经是个残花败柳,这事再传到东陵皇的耳朵里,他是绝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女人嫁入离王府,只要想想她就异常的兴奋,想要跟她斗,乔染还是嫩了点儿。 她此刻正高兴着,她这般的神情自然不会让那个其他人看到,就连织云也是候在外间。凭着凤枢的身手,进来的时候并不会惊动任何人,所以他直接将手上的男人直接丢到了宁贵妃的床榻上。 听到声响,宁贵妃有些疑惑,便走过来看看,但是还没走几步,两只眼睛突然一黑,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上,正好乔染和彼岸也到了。 织云在外间也听到了声音呢,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便听到了自家娘娘的声音,“织云,你去外面守着,本宫觉得有些乏了,休息一阵。” 织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娘娘甚少在这个时候休息,但是她也没敢有什么异议,只得遵命,“是,娘娘。”随后便听到朝外走的脚步声,还有关门的声音。 而屋子里,乔染惊讶地看着彼岸,真是没看出来呀,这丫头还能学宁贵妃的声音,这还学的分不出真假。刚才的说话声当然不可能是宁贵妃本人,因为她已经被凤枢点了睡穴,而能够说出这样的声音只有彼岸了。凤枢身边的人,怎能没有些拿手活? 凤枢看到乔染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 “把这个给他们吃下去。”乔染将个小瓶子扔给了他,那样子像是直接命令他了。 凤枢自然不在意,遵命行事就是了,先是给床上的男子为了一颗药丸,至于宁贵妃,他才不想碰那个女人呢!很是傲娇地将瓶子扔给彼岸,示意她给宁贵妃灌下去。 彼岸原本是想把剩下所有的药丸都给宁贵妃喂下去,乔染在这个时候出声阻止了她,“一颗就好。”多了的话指不定就露馅了,她这药吃下去就会产生一种喝醉酒的感觉,做什么事都是凭着自己潜意识里的本能。 彼岸听了直接捏着宁贵妃的嘴巴将药丸给她喂下去,末了将她甩到床上去,这力道轻重她控制的刚刚好,不至于让外面的人听到。 准备离开时,凤枢才将两人弄醒,此刻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床上的两人也无法察觉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凤枢有些厌恶的瞥了一眼,然后带着乔染悄声离开。但是他们并没有走远,已然还能看到景华宫的情况。 “可惜了,不知道那个女人还有什么后招,若是能将皇上引来,那可就好玩了。”乔染一边摇头一边说着,这计策原本是对着自己来的,给自己安排这丑事,肯定要找个证人才是,也不知道宁贵妃会请谁。 要制造出宁贵妃育人头哦亲的样子,首先就不能以她自己的名义去请东陵皇过来,明知道皇上会来,宁贵妃还做出这种事情,她不傻,皇帝也不傻,如此一来,即便东陵皇盛怒,也能从中猜出宁贵妃是被陷害的。 “放心吧!她没去请皇上,即便请的是皇上,她的人也没那么快。”他记得夏朝后东陵皇单独叫了些大臣去谈话。 乔安挑眉,知道他这么说那就是已经确定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月隐也找了过来,他来的正是时候,立即被凤枢打发去打探了,很快便得了消息宁贵妃并没有派人去请东陵皇。这下乔染更加疑惑了,既然她想要设计自己,怎么没找个人证? 其实乔染不知道,宁贵妃所谓的认证,实则是她宫里的人,到时候景华宫里那么多当值的人看到乔染做下这等丑事,人多嘴杂,想要瞒下来也是不可能的,而且宁贵妃也不见得会将这事给压下来,她巴不得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乔染也算是毁了。 “那我们要怎么将皇上引过来呢?”这下乔染有些犯难了,将东陵皇引过来可是不容易,而且还要保证不露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个倒不难。”凤枢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着。 他本就是过来寻乔染的,只不过找到她的时候她安然无恙,但若是他找到的是昏迷着的乔染,再弄出什么动静来,到时候惊动的可就不止是东陵皇了,各宫的妃子也会跟着过来看热闹,那更好玩了。 乔染微微一愣,实在是凤枢这想法秒啊!他一向是我行我素的,肆无忌惮,他为了自己的未婚妻大闹景华宫怎么了?谁敢说他?再说了,凤枢宠乔染的程度,那可是众所周知的。 谁说宁可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来着?这分明是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得罪离王啊! 而且这宁贵妃也是不可饶恕,凤下朝之后在宫门口看见将军府的马车,乔燃的马车他认得,可是这辆明显是乔染常用的,细问之下才知道乔染被皇后召进了宫,皇后等人安的什么心思凤枢很清楚,实在放心不下便想去皇后宫中要人,还没进去便听到乔染早已走了。但是她的马车还在外头便说明她还没出宫,于是凤枢又去齐妃的宫里,也没见着乔染,思索了一番这才悄悄来了景华宫,没想到看到的却是那番景象。 176.打入冷宫 宁贵妃几次三番触碰凤枢的逆鳞,什么给她点颜色瞧瞧就不用了,这次直接让她无法翻身。 一切准备就绪后三个人就要开始上演一出戏,此时乔染和彼岸回到了之前的偏殿,凤枢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乔染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凤枢一把将乔染揽在怀里,眯着眼笑道,“不用咱们出场了。” “怎么了?”乔染抬头看着他,有些疑惑。 “皇上已经来了。”他本来是要到景华宫外,然后假装过来寻乔染,却发现东陵皇正朝着景华宫走来,这下子就不用他去闹什么动静了,东陵皇这一举可是省了许多事呢! “啊?”乔染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会这么巧吧?他们正想着要把东陵皇引过来,这会儿他却自己过来了。 若按照他们的计划,后宫的嫔妃赶来景华宫的速度会比东陵皇快,到时候东陵皇过来只怕是没有亲眼看到宁贵妃的状况。但现在不一样,东陵皇这会儿过来,定会亲眼看到宁贵妃寝宫里正在上演的事情,到那时龙颜大怒,纵使宁贵妃有一张巧嘴,在东陵皇盛怒之时也不容她辩解,她可就真的完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说着带着乔染便离开了这偏殿,彼岸也赶紧跟上。 乔染谁不知道去哪儿,但凤枢说了先离开这里,她便也没有问,后来发现是朝着齐妃宫中的方向就明白了,齐妃算是自己人,而她去景华宫并没有人看见。到时候有齐妃帮忙,景华宫发生的事情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果然有这个男人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再说东陵皇那边,他刚忙完便想着来宁贵妃这里坐坐,刚进入景华宫,他身边的太监正想高呼一声“皇上驾到”,瞬间就被东陵皇阻止了,径直往宁贵妃的寝殿去。 远远的便看到织云候在门外,而那房门紧闭着。 “奴婢见过皇上。”见东陵皇过来,织云眼疾手快的跪下行礼。 “嗯,起来吧!你们娘娘呢?” “娘娘正在里间休息。”织云恭敬地回答着。 听到宁贵妃在休息,他本想返回去,可又觉得有些奇怪,宁贵妃很少在这个时辰休息,莫不是生病了?于是便想着进去看看。 织云想起宁贵妃的吩咐,正想拦下东陵皇,可转念一想,娘娘虽说任何人不能进去打扰,可这是皇上啊!皇上来他们景华宫,这是好事。而且偏殿里那位,一会热自家娘娘将皇上带过去,那二小姐可就彻底完蛋了,到那时娘娘的心愿也就达成了,于是她跟在东陵皇身后走进了寝殿。但是她不知道,她自己的这些想法竟也是害了她家主子。 “爱妃……”东陵皇往里走轻声喊着,但是没有回声,越往里走便听到一阵低喘的声音,有男有女,东陵皇顿时脸色一沉,他这一把年纪了,又不是那些不谙世事的,自然知道传来的一阵阵声响意味着什么。 身后的人面面相觑,这贵妃娘娘的寝殿里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尤其是织云,被吓得脸色惨白,她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东陵皇忍着怒意上前挑开了帘子,床榻上一对赤裸着身子的男女便呈现在眼前,沉迷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个人完全没有察觉的到有人来了,织云已经吓得不敢出声,那被男子压在身下的人可是他们家娘娘啊!如今还被皇上给撞了个正着,看到东陵皇的脸色,织云吓得一哆嗦。 “来人!”看着回床上仍在卖力活动一对男女,东陵皇怒吼一声,便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猛然听到这一声怒吼,床上的两人停顿了下来,循着声音望去,顿时也吓得一个哆嗦,原本迷离的双眼也瞬间清醒过来,宁贵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人,又看了看东陵皇,脑子里顿时一嗡,颤抖着道,“皇……皇上。” 而那男子更是被吓得愣住了,就那样趴在宁贵妃身上不知所措,也不知道离开。宁贵妃见他居然还愣神了,急忙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拉过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惊恐地看着东陵皇。 在这一刻宁贵妃还不明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在偏殿的男人怎么会在自己的寝殿里?还跟自己……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皇上出现在这里。 男子一时没防备,从床上掉了下来,这下也是反应过来了,同样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胡乱的拉了件衣服盖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惊恐地朝东陵皇跪下来,吓得身体剧烈地颤抖,急忙的解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贵妃娘娘召奴才来的,是她勾引奴才的,奴才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混账事,皇上饶命……” 宁贵妃面如死灰,狠狠地等着那男子,“好你个狗奴才,分明是你闯入本宫寝宫,如今倒赖在本宫头上!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也不知道这么是怎么回事啊!”宁贵妃性子本就清冷,这会儿出现这种情况,说出来谁比往常少了几分镇定,却也仍旧不失她贵妃的风范。 恰好这时门外走进来几个人,他们还不知屋里的情况,东陵皇听到了声音,头也不回便直接下令,“剑门关这个狗奴才拖下去斩了。” 男子一听,更是吓得一个劲地磕头乞求,“皇上饶命啊,皇上……” 两个侍卫可不管那男子怎样,他们只听东陵皇的吩咐,面无表情地上前将那男子拖了下去,不用说,肯定是要凌迟处死了。 东陵皇将目光放到宁贵妃身上,她心里一沉,心里很是紧张而又恐惧,可是她紧咬着贝齿不让真实的情绪露在脸上,“皇上你听臣妾说……”她知道这件事必定与乔染有关,不然明明应该在偏殿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她这里。而且还发生了那种事,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将贵妃打入冷宫!”东陵皇的声音掷地有声,脸上充斥着满满的怒意,冷冷地看了宁贵妃一眼便拂袖而去。 177.贵妃倒台 宁贵妃跌坐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东陵皇离去的方向,她没想到,他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容自己辩解便将自己打入冷宫。 其实她知道,即便东陵皇再宠爱她,他也终究是个男人,是个高傲的帝王,而宁贵妃身为他的妃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情,不管她是自愿还是被逼的,她终归是和其他男人搞到了一处,这已经严重的触犯了他她的威严,他的底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这么多年她位居贵妃的高位,放眼整个后宫,也没人敢对她不敬,即便是皇后也是对她客客气气的,打入冷宫也就意味着她这么多年所拥有的全都失去了,她平日里高高在上惯了,若真去了冷宫,不知有多少人看她的笑话。 想到这里,宁贵妃突然急了,捂着被子便要去追东陵皇,“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 织云见她这般,眼疾手快地上前拦住她,“娘娘,您不能这样子出去啊!” 宁贵妃现在是未着寸缕,身上也就裹着一条被子,外边都是侍卫,这样子出去,要如何见人?听到这里,宁贵妃冷静了下来,赶紧让织云给她更衣,她认为凭着往日东陵皇对自己的宠爱,再加上她的母家,东陵皇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可是她却是高估了自己了,任她怎么喊,得到的只是侍卫冷冷的声音,东陵皇的命令便是将她打入冷宫,丝毫不留情,他们也不敢怠慢啊!而且看这阵势,宁贵妃是没法翻身了,这可是公然给皇上戴绿帽子啊! 东陵皇站在书房里,一下子似乎显得更为沧桑,海公公向他汇报着宁贵妃那边的事情,她已是被带去了冷宫,吵着闹着要见东陵皇,说自己是被乔染陷害了的。 说到这里,海公公又道,“皇上,今晨乔二小姐确是被皇后召进宫,随后又去了齐妃娘娘那里,倒是未去过景华宫……离王殿下下了朝本是要回府,听说乔二小姐进了宫,又折了回来,现下也在齐妃娘娘宫里。” 海公公这么一说便打消了东陵皇心中的疑虑,顿时觉得宁贵妃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乔染与她无冤无仇,她去陷害她做什么?于是他罢了罢手,示意海公公退下去,他现在不想听任何关于宁贵妃的事情,真是枉费他宠了她这么些年。 东陵皇无奈的叹了声,转身转动一旁的花盆,身后的施加立即开启,露出一条密道,随后东陵皇进入密室,书架又立即恢复原样。 点起边上的灯,东陵皇走到一幅悬挂的画像前,双目凝视着画上的人,手也不由自主的抚上画中人的脸颊,那副模样,好似神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久儿,你说对了,朕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任何人真心相待,终究是朕对不住你。”东陵皇轻声呢喃着,画上的女子眉眼与凤枢有些神似,她便是凤枢的生母,安贵妃,她的本名叫做凤久安。 景华宫里一团乱,而始作俑者却在齐妃的宫里悠闲的坐着,凤枢第一次来到齐妃的宫中有许多人看见了,可是他听到齐妃说乔染并未在她的宫中,他便火急火燎的赶去景华宫,这一段路倒是没人瞧见他,以为他一直在齐妃的宫里没走过,而且他带着乔染从景华宫过来也是悄悄的。 齐妃因为凌桦的关系,自然也是站在凤枢这边,若是有人来问话,她也会替凤枢作证,本来听凤枢说了乔染的事情呢,她还有些担心,现在看到他们平安回来她也就放心了。只是她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宁贵妃怎么就针对上乔染了?心里虽然有些疑问,但是她还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只要他们二人都没事就行了。 听到宁贵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最开心的要数皇后了,她老早就看宁贵妃不顺眼了。以前有个安贵妃,没想到她死后又出现个宁贵妃,那安贵妃还好,不像宁贵妃那样,说话有时候阴阳怪气的,最主要的是她彼安贵妃有心计啊!这也就是她最讨厌宁贵妃的地方i。 如今宁贵妃是倒了台,只怕很难在i翻身,皇后简直要拍手叫好,这可真是作茧自缚啊!她就说嘛,宁贵妃折腾不了多久,终究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没错,就是替身,东陵皇之所以这么宠她,即便她多年无所出,东陵皇也是对她疼爱有加,不过是因为她的眼睛与安贵妃的有些相似罢了,只是她还真是没有想到,宁贵妃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这下后宫可就热腾了,这宁贵妃一倒,也不知下一个是谁会入了皇上的眼,宁家倒是有意求情,奈何宁贵妃犯下的可不是什么小事,身为后宫妃子,竟然与人私通,还被皇上亲自捉到,他们还敢去东陵皇跟前求情吗?没将她同那男人一起斩杀已是开恩了,于是宁家也就认命了。 178.省得别人瞎惦记 年  宫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乔燃自然也是知晓了,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自家妹妹和那未来妹夫,肯定是他们二人做的了,乔燃顿时觉得头疼,这两个人可真会折腾,明目张胆地闹到皇宫里去了,他真不知道当初把乔染托给凤枢是对还是错。 如果乔燃这想法让月隐知道的话,月隐肯定会大声反驳,他们两人结合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瞧瞧那有仇必报的手段,可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而始作俑者可不管皇宫会变成什么样子,从齐妃的宫里出来便直接出宫了,于是乎,离王殿下又带着他的小未婚妻兜风去了。 “你怎么不问宁贵妃为什么总想要害我?”二人同乘一匹马,疾风在空旷的草地上缓缓踏着马蹄,乔染往后倚靠在凤枢胸前轻声说着。 凤枢自身后伸出双手揽着她,笑着答道,“我不问你便不会说了?”其实他也想知道宁贵妃为何处处针对乔染,按理说,以乔染和国公夫人的关系,宁贵妃不该如此对待乔染才对,怎么偏生相反了? 虽然之前在彼岸口中得知乔染曾问过他与宁贵妃的关系,但他也没有多想,也丝毫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原因。 乔染无奈地叹了声,才继续道,“还不是某个人惹的桃花债,害得我跟着白白遭罪。”上次凤枢把她从宁贵妃面前带走时她也没有跟凤枢明说,她总不能跟他说,你爹最宠的小妾对你心存他念吧?凤枢有那个脸听,她还没那个脸说呢! 凤枢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好啊,原来宁贵妃针对她竟是这么个原因,这个女人也太自以为是了些。 还不等凤枢说话,这边乔染又继续开口道,“你说你什么时候勾搭的那个女人,看样子人家大你几岁呢!都是你那位父皇的宠妃了,还对你念念不忘。”乔染有些打趣的看着他,真看不出来啊,这厮还有这魅力。 听她这么说,凤枢象征性地捏了捏她的腰,以此来警告她,“好好说话。” “唉,我可是在实话实说呢!我的男人被别人觊觎着,总是有些不高兴。” 乔染只是感叹着,但她却不知道因为她那句“我的男人”,凤枢心情愉悦得不由得嘴角上扬起来,要知道,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是很难得的。 凤枢只是笑着看着她没有说话,这让乔染有些疑惑,转过头去看他,却看到他不知在想什么,笑得很愉悦,“想什么呢?笑得如此开心。”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你真好,丫头。”凤枢轻声说着,双手也不由得将她抱紧。 乔染只觉得有些奇怪,这人怎么突然说这个?凤枢抱着她从马上下来,两个人挨着坐在草地上,觉得无比的惬意。 “丫头,以后要是有人再敢欺负你,别跟他客气,尽管欺负回去,出了事我担着。”凤枢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闭着眼睛对她道,当然了,他也会尽全力的去护着她,再说了,自己的女人自己不护着还叫谁护着? “知道了。”她应着,一直以来欺负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她对想要害她的人自然不会客气,凤枢这么说了她也就应着,不管凤枢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她自然会听,最主要的是她不会给自己强加上什么,很多事情他都会询问自己的意思。 凤枢同样了解乔染,她有自己的主见,虽然他都替她安排好了,却也会和她说一声,而不是像有些人,总以着为对方着想的方式要求对方做这做那。 “丫头……”凤枢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的,那样子看得乔染直想笑,在印象里,凤枢便是说一不二的那种,何曾这般扭捏过?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嗯?怎么了?”乔染憋着笑,故意装作一副神恶魔也不知道的样子,看得凤枢心里直郁闷。 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乔染才笑了出来,“到底有什么话,你便说吧!这样子可真不习惯。|”这能习惯吗?平日里看着听霸道的一个人,这会儿小心翼翼的,乔染还真不知道他怎么了。 “我……我去将军府提亲如何?”凤枢心里其实有些紧张的,别看平日里对乔染说话那不要脸的样子,真到了这提亲的事,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毕竟他曾和她约定过的。 只是现在他等不及了,等不及要把她娶进门,省得一个个的瞎惦记。 看着他这么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乔染不觉地笑了,在凤枢的注视下,很是大方的点了点头。反观凤枢,他倒是被乔染这一举动给怔愣住了,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的就同意了,所以有些反应不过来。 乔染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等着看他什么时候能回过神来。 待凤枢回过神来,看到乔染的表情,耳根子也不禁红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一本正经地对着乔染道,“那我马上命人着手准备,赶紧上将军府提亲去。” 看他那阵势,好似现在就要去办一般,幸而被乔染给拉住了,“提亲的事情得好好准备准备,也不必急于这一时,你就这么走了,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这话把凤枢说的一愣,反应过来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提亲的事情不能马虎,不过他人不回去,却也吩咐了月隐,他知道,月隐定能处理得很好。其实月隐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只需交代管家一番便可,因为关于提亲的事情,凤枢早早就已准备好了,只等着乔染点头。 由钦天监的人择选吉日之后,再送上彩礼即可。 只要一想到她很快便要嫁给自己,凤枢心里便有说不出的激动。不过他很快便又想起了今晨在朝堂之上所听到的事情,复又对着乔染道,“再过不久便是皇上的寿辰,各国都会派使臣前来贺寿,这几日你出门多注意些。”其实他是担心乔染在外面不小心便招惹到什么人,南夏和北暮的人倒还好,若是遇到西凉的人可就不好说了,这几年东陵和西凉的关系就有些吃紧,保不准西凉会趁此机会在东陵闹事。 乔染点头,知道他所担心的是什么,她向来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但有时候总会有些意外。 179.巧遇北暮皇帝 也提亲的事情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彩礼由王管家带着人送到了将军府,礼部的人自然也得跟着,婚姻之事也需要跟乔燃说一声,所谓长兄入父,乔染的婚事怎么说也得乔燃来办。 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八,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凤枢原本嫌时间太长,但是听说那是个吉日,他本不信这些,可为了乔染,他总想给她最好的,便依了礼部的意思,再等两个月,反正这日子是定下来了。 那上百抬的彩礼就这样一抬接一抬的进了将军府,府门外围着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知道是离王殿下的聘礼,无不惊叹这离王殿下可真是大手笔,看来传闻所言不假,;望都县是真的很看重乔二小姐, 同样的,一直在瑞王府闭门不出的东方芷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她最近过得可谓是恨不如意,那崔萱儿也是个有本事的,前不久被凌楠抬了位分,如今府里人得唤她一声崔夫人了。 先前东方芷蝶时不时地给崔萱儿使绊子,现在可就换成东方芷蝶处处吃瘪了,现在王府里的人谁不知道,王妃还没崔夫人得宠,不过就是仗着怀了王爷的孩子才嫁入王府的。她在瑞王府过得不如意,而乔染那边不仅得到凤枢看重,连聘礼也这么多,当初凌楠给的聘礼也不过几十抬,同样是赐婚,为什么相差得这么大?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看到东方芷蝶的表情,芸香和夏桃一个看着一个,愣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这时候谁说话谁倒霉,她们可没那么傻,这阵子东方芷蝶的情绪总是飘忽不定的,这样子让她们很是忐忑不安,生怕一不小心,东方芷蝶就把气撒在她们身上。 东方芷蝶越想越气,耗子啊一个老嬷嬷上前来安抚她,“娘娘息怒啊!您这可是双身子,别动了胎气才是。” 听她这么说,东方芷蝶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是啊!她如今可不一样了,凡事都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孩子平安才是最要紧的,这个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去,准备碗莲子羹,一会儿我要给王爷送过去。” “是,娘娘。”芸香手脚麻利的下去准备,看这样子是没事了,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对于凌楠,东方芷蝶是很积极的,这段时间他都宿在崔萱儿屋里,对自己的态度也是一落千丈,她需要做什么挽回凌楠的心才行。 再来说乔染这边,这聘礼前脚刚进了将军府,她后脚就出了门,只要她一出门,彼岸必定会跟着,为了不显得自己偏心,这回清荷清雅也都跟着了。 一到街上,清雅便像是刚飞出牢笼的鸟儿般,欢呼雀跃的,看得主仆三人纷纷无奈地摇头,清雅这性子着实拿她没办法,一会儿看这儿一会儿看那儿的,害得清荷一阵担心。 “清雅。你慢着点儿,可别撞到了人。”清荷忍不住出声提醒,今日街上人很多,找清雅这性子,一不小心撞到了哪个贵人,到时候定是免不了一通麻烦。 “知道啦!”清雅回头笑着道,倒也是有所收敛,奈何出来一趟心里着实开心,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乔染倒也没说神恶魔,若不是天性使然年,想来她也是跟清雅一样的。 “小心!”一直看着清雅的清荷突然出声,后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也就是这个时候,清雅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她有些吃痛地边回头边揉着自己的肩膀,当看到自己撞到的人,瞬间愣住了。 彼岸皱着眉看着前面的男人,似乎是在猜测他的身份,乔染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眼前的男子一身玄色华服,出众的样貌一看便知是哪家的贵公子,但此人,乔染看着眼生的很,想起之前凤枢所说,她猜测这男子定不是京中人。凤枢查探到消息,为给东陵皇贺寿,南夏派了顾允过来,西凉来的是四公主和大皇子,而北暮,据说是当朝皇帝和璃月郡主。听闻北暮皇帝才二十五岁,再看此人的气质,看来是北暮皇帝无疑了,东陵皇早派了人去迎接各国使臣,没想到这北暮皇倒是不声不响的进了城。 看到有人撞到自己主子身上,男子身边的人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正欲上前呵斥清雅,却被那男子出手制止了。 见此,乔染走上前,将清雅拉到自己身后,朝着男子礼貌性一笑,带着歉意道,“方才是我的婢女失礼了,不小心冲撞了公子,小女子在这里给公子赔个不是,还望公子莫要责怪才是。” 清雅在乔染拉住她的时候反应了过来,在听完乔染说了这番话之后,也赶紧跟着赔礼道歉,她虽不知眼前男子的身份,单看乔染的态度就足以让她这么做。 男子饶有意味地看着主仆几个,未发一言,就在她们以为他要发难的时候,男子只是点头嗯了一声,有些意外,但乔染还是快速反应过来,谢过了他,便带着自己的婢女们走了。 乔染等人走后,男子收起了玩味的神情,瞬间变得冷峻起来。这女子倒是聪明,生怕自己为难她的婢女,第一时间上来给自己赔礼,一般情况下主子亲自道歉,哪还有再去为难一个婢女的道理?还有她身后那一直没有说话冷着一张脸的丫头,若他的只觉没有错的话,她一直在防备着自己,倘若她的主子有什那么不测,她随时都会出手。 有趣,甚是有趣,没想到随便遇到一个女子,身边竟有暗卫跟着,没错,他一眼便知道彼岸是暗卫出身。 180.算是赔礼 “小姐,刚才好险啊!奴婢还以为他会为难我们呢!”清雅有些后怕,实在是一开始看到那人的表情就被吓到了。 “你还会说呢!前面才刚提醒你,你后面就撞到人家身上,好在小姐先上前赔礼道歉,不然指不定要被人家怎么找麻烦呢!”清荷开始数落起清雅来,就连她也知道那男子身份非寻常之人,也幸好人家不追究,真要计较起来,少不得一场麻烦,说完清荷又补上了一句,“你这性子再不改啊,小心以后小姐都不带你出来了。” “啊!不要啊小姐,奴婢以后会小心的,你可别听清荷的呀!”清雅赶紧向乔染求情,不跟着乔染,她以后还不得闷死啊? 乔染无奈地笑了笑,“好了,日后注意些便是,皇上寿辰便要到了,这京中贵人多的是,你们要切记不可冲撞了人,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们。”虽是对着清雅说的,但是这话也是说给她们听的,今日撞到的人可是北暮的皇帝,她也是没有把握,清雅总归是她的人,不管犯了什么事,她亦有责任。 “奴婢知道了。”三人齐声道。 从东来酒楼的房间出来,乔染看到对面正被店小二引上楼的男子一行人,似乎是身边的人对他说了什么,他朝着乔染这边看过来。见此,乔染朝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而后便下了楼。 “皇上,可要调查那女子的身份?”说话的人是男子身边的护卫统领,名叫赵冬临,而他的主子正是北暮的皇帝慕寒。 “不必。”慕寒淡淡道,他来东陵不过是给东陵皇贺寿的,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毫不相干的。 听他如此说,赵冬临便退至一旁,不再多言,没一会儿便有人敲门上菜了,将菜上完,店小二也很自觉地退出去,将门关上。 “皇上,听说这东来酒楼是东陵京都最大的酒楼,菜品亦是一绝。” “嗯,的确不错。”说话的时候,慕寒已夹起其中一道菜放入口中细嚼,早已吃腻了宫中的山珍海味,但是这东来酒楼的东西却是让人胃口大开,能在京都开这样一家酒楼,看来这酒楼的幕后老板不容小觑。 用完膳后,慕寒想再逛一逛,赵冬临则先去结账,却被告知他们的账已被结过了,于是赵冬临只好去回禀慕寒,“主子,方才属下去结账,店小二说钱已经被一位姑娘给付了,说算是给您赔礼的。” 店小二这么说,赵冬临便已猜到是乔染了,刚才他们上楼,乔染也是看到了他们,给慕寒赔礼,那便只有乔染了。 慕寒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既是付过了,那便走吧!”不知为何,慕寒总觉得他还会再次遇到乔染,有暗卫在身边保护,定也是和皇族有关,他既然是来给东陵皇贺寿的,进宫也是迟早的事。 “璃月可进了城?” “是,现在该是在驿馆里了。” 慕寒此行倒是没有多少人知道,许多人以为北暮来的是璃月郡主,别看她只是个郡主,那地位与公主是丝毫不差的。 各国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按理,是要给他们设宴接风洗尘的,但是今年东陵皇却一改往年的惯例,派专人带着他们逛一逛东陵的京都,待到东陵皇寿辰那日,将要在皇家猎场进行一场狩猎比赛,在此之前,众人可以提前做准备。 对于这个安排,众人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每年都是这么个流程的话,难免会让人觉得乏味无趣。 而当日负责守卫的则是锦王凌柯,原本东陵皇是想把这差事给凤枢,奈何凤枢想要陪着自家媳妇儿,随便找个由头给推了,最后这差事才转手给了凌柯,这种差事凤枢也嫌麻烦,他才不想接呢!有人想要,丢给别人便是。 181.狩猎 很快便到了寿辰当日,围猎场平日由皇城的官兵把守着,而今日更是出动了其他的卫兵,帐子已搭建好,大大小小的官员及他们的家眷也陆陆续续到了围场,待东陵皇出现后,众人皆朝着他行礼,而后便有一行人站在队伍前列。 “南夏太子顾允携使臣极爱难过东陵皇。” “西凉大皇子聂云鸿携皇妹聂云怜见过东陵皇陛下。” “哈哈,几位的到来,朕有失远迎啊!” 东陵皇与顾允等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李公公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告知他北暮的璃月郡主还未到,听到这儿,东陵皇有些许的不悦,不过是小小郡主,在此等场合竟也敢姗姗来迟。 也就是在此时,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倒不是来人嚣张,而是多年的帝王生活早就形成的,“朕来迟一步,还望东陵皇帝莫要见怪才是。”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因为他的自称皆是一愣,自称朕的除了皇帝还有谁?可是此人是谁?看他的样子陌生的很。 看到来人,东陵皇也只是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随即大笑了起来,“原来是北暮皇帝,没想到你亲自来东陵,朕还未知,实在是失礼了。” 东陵皇的话也惊醒了众人,难怪,原来是北暮那位年轻的皇帝,这倒也不奇怪了,于是便以礼仪之邦的形式向慕寒行礼,而乔染看到慕寒出现时,只是稍稍顿了一下,看来自己猜测的不错,他果然是北暮的皇帝。 “东陵皇言重了,是朕的不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此番前来东陵为惊动任何人,在此还得向东陵皇赔个不是。” “诶,北暮皇能来东陵是朕的荣幸之至,怎还能让你赔礼?”说完转头看向慕寒身边的女子,“想必这位便是璃月郡主了。” “是,璃月见过东陵皇陛下,听闻今日要举行狩猎比赛,皇上,不知璃月可否也参加?”璃月郡主眨着一双大眼睛朝着东陵皇问道,那样子倒是显得有些俏皮可爱,与在场的闺秀们相比,也多了分胆量,试问有谁敢这么跟皇帝说话的? “璃月!不得无礼!”慕寒沉声道,看样子有些严肃,倒真是有些训斥的意思。 看到慕寒的样子,璃月郡主也跟着噤了声,她很听慕寒的话,也不是因为怕他,只是多年以来的习惯。 “哈哈……无妨,此次狩猎也是为了能让大家尽兴,能者居上,只要有能力,皆可参加,拔得头筹者,朕有重赏。”东陵皇捋着胡须笑着,这璃月郡主的性子他倒是喜欢,所以说起话来,也显得和蔼了些。 “那太好了,璃月先谢过陛下了。” “若众卿都准备好了,便可开始了。” 东陵皇一出声,便有人传令下去,狩猎比赛由此拉开了序幕。因为寿辰的原因,东方芷蝶也被特赦出了瑞王府,挺着个大肚子跟来了围场,最近凌楠冷落了她,这难得的机会,崔萱儿没能跟来,她自然要来了。 来了这么多女眷,真正上场的却是少数,许多官家讲究的大家闺秀,会的也都是些诗词歌赋,像骑马射箭便没多少人了,看到这个情况,璃月撇了撇嘴,东陵的女子果真不如他们北暮的女子。 乔染手里牵着凤枢送给她的那匹马驹,本无意参与狩猎,但凌雪晴却上前来挑衅。 “喂,乔染,你敢不敢和本公主比试?” 原本在乔染身边正要策马前行的几个男子听到凌雪晴的声音,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这边的情况,很明显他们对她的行为很不满。 凌雪晴也注意到了几个人的视线,瞪了一眼道,“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她不成?” 你本来就是居心不良,几个人心里腹诽。 就在这个时候,璃月也策马上前来,翻身下马看着乔染道,“你就是乔染吗?” 璃月虽来东陵的时间不长,但离王殿下和乔家二小姐的事她在京都可没少听,大多是谈论他们两人喜事将近,她有些羡慕这个叫乔染的女子,能得到离王殿下那样的宠爱。刚才听到凌雪晴的声音,便想过来看看这位乔二小姐是何许人也,看样子东陵的这位三公主和她不对盘啊!听赵冬临说,她好还是南夏的韶华公主。 “正是,不知郡主有何事?”乔染浅浅笑着,因为身份的关系,她也无需向璃月行礼。 “无事,方才听三公主说要邀你比试,你何不答应?我北暮的女子可不像你们东陵女子这般娇气。”璃月说这一番话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凌雪晴都叫嚣到乔染面前了,她怎么还无动于衷?莫不是她也跟那些大家闺秀一般,不会骑马射箭? “既如此,璃月郡主,不若咱们来比试比试?”看到璃月没有任何的敌意,乔染也冲着她又好==友好的笑起来。 然而凌雪晴却不乐意了,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冲着乔染道,“乔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接受本公主的比试却向她发出邀请,你这是瞧不起本公主吗?” “公主,乔染可不敢呢!不过咱们东陵向来讲究以客为主,璃月郡主是客,自然得多担待,公主以为呢?”乔染仍旧是浅浅笑着,即便没有璃月,她亦是不会同凌雪晴比试,她实在没那功夫去应付她。 “你……”凌雪晴被气得哑口无言,她以为?她还能以为什么?好话都被乔染说了,她要是说个不字,反倒是显得她对客人无礼。 璃月直接忽略掉凌雪晴,从刚才的对话里就知道,论口才,这位三公主还真不是乔染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乔染给气成这样,不过嘛,眼前这个女子倒是有几分胆量,“你这人倒是有意思,那你说,比什么?” “射箭如何?” 璃月扬眉看了乔染一眼,似有些惊讶的样子,“你竟会射箭?”不是她怀疑,而是乔染那小身板,实在是难以想象她会射箭。 “一会儿郡主不就知道了?”说罢,乔染便转头翻身上马,与此同时递了一个眼神给凤枢,示意他放心。 接收到乔染的眼神,凤枢会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骑着马跑向丛林中,其余人见状也跟着上去,既然凤枢如此举动,便表明不必担心乔染。 “好,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说着,璃月也重新上了马。 凌雪晴看着两人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气愤地跺了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哼,她倒是要看看,乔染有几分能耐,那璃月郡主自幼习武,她就不信乔染还能赢了璃月郡主,她就等着看她出丑! 182.璃月郡主 乔染这边的骚动也传到了东陵皇那里,他本是和慕寒说着些客套话,最后因为乔染等人吸引了注意力,“那边发生了何事?” 听到他的询问,李公公忙上前回话,“回皇上,是璃月郡主在和乔二小姐比射箭。” 一听是璃月,慕寒便出声道,“定是璃月又胡闹了,不过朕倒是想去瞧一瞧,不知东陵皇意下如何?”乔染的名头慕寒是有听说,只是他不明白,好端端的璃月怎么会去和乔染比射箭了? 难得有此兴致,东陵皇欣然答应,也丝毫没有因为乔染二人在围场里比试箭法而不悦,“好,听闻璃月郡主箭术了得,朕也想看看。” 围场里搭起一个简易的靶场,听说有人要比试箭法,便有不少人前来观看,最后还惊动了两位皇帝。 在看到乔染的那一刻,慕寒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是今日京都里热议的那位乔二小姐,这下子更不明白璃月是何用意了。 两人专心于场内,倒是没有注意到东陵皇和慕寒也在场外。围过来的大多数是女眷,那些个年轻的管家子弟皆去狩猎了。 “说吧,怎么彼?”璃月昂首看着乔染询问道。 “一人五支箭,我们二人从起点开始,在到达终点前需将身上所有的箭射出,看谁射得最准。” 璃月当即了然,那便是骑射了,这对她来说很简单。 但是乔染这话一出,凌雪晴便发出一阵讥笑,跟那璃月郡主比骑射,乔染不是自寻死路吗?那五支箭,璃月必中靶心! 而乔染却不以为意,她自然知道璃月箭术了得,也真是因为如此,她才选了骑射。璃月倒是有些佩服乔染,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好,便依你说的。”璃月欣然答应,而后便纵着马来到了起点。 乔染也紧随着其后,侍卫早已候着了,侍卫手中的旗子一落,二人便开始了,璃月最先射出一支箭矢,乔染也跟着射出一箭,两支箭都正中靶心。 璃月回头给了乔染一个善意的笑,亦带着些许的惊讶,“你还不赖。” 乔染笑着不说话,出手准备射出第二箭,璃月也不甘落后,又如同第一支箭那样,皆中靶心,如果说第一次是幸运,那么现在众人对乔染有些刮目相看了,直到剩下最后一支箭,两人还是平手。 虽如此局面,但在两人伸手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倒是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喜悦,“剩最后一支了,可要加油哦!“璃月再次转头对着乔染道。” “定不负郡主所谓望。” 璃月率先将箭射出,箭靶上已经聚集了许多箭矢,这一箭同样射在了靶心,收回弓之后,璃月投给乔染一个眼神。 关键便在这最后一支箭上,众人都摒住了呼吸,乔染不负众望,这最后一箭射中了,众人以为这就是结果了,却在下一刻,原先设在箭靶上的璃月的那最后一支箭,缓缓的从箭靶上掉落,这一幕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是我输了。”璃月先是冷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之后很自然地朝着乔染说了这么一句,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儿也不在意。 “好!”突然,场外传来一记叫好声,却见是东陵皇,众人急忙行礼。 “乔染、璃月见过皇上。” “哈哈,早就听闻璃月郡主箭术不俗,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是没想到乔染你的箭术亦是不错。”他确实有些意外,以前不曾听说乔染会骑射。 “皇上如此称赞,璃月可是愧不敢当哦,乔二小姐的箭术更胜一筹呢!”璃月说着,眼里充满了真诚,没有一丝嫉妒的意思。 东陵皇听了,转而对着乔染道,“朕倒是未曾听说你会骑射。” “乔染自小便跟着兄长学射箭,只是前些年荒废了,后又有离王殿下,说来是离王殿下的功劳才是。”乔染不愿处在这风口上,将一切都推到凤枢身上,反正人人皆知离王殿下武艺超群,这箭术自然不在话下,有他授艺,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显然,乔染的这番话东陵皇是很乐意听的,“嗯,老四确是有那个能力。” “皇上,璃月与乔二小姐一见如故,且乔二小姐又在骑射上胜了我,那接下来的狩猎璃月可是不能输的。” “既然如此,郡主可得抓紧时间了。”此时的东陵皇倒是没有以往那般严肃了,反而像是一个长辈与后辈说话。 “好咧,那我带着乔二小姐同去。” 东陵皇点头,璃月便带着乔染走了。乔染心知璃月这是变着法子帮自己,便也没有拒绝。 最气的还要数凌雪晴了,本以为能看到乔染出丑,没想到却是让她出尽了风头,而且父皇似乎还很满意。再看那个璃月郡主对乔染的态度,不过就是一个郡主而已,竟也敢在她面前如此,真是气死她了,这璃月也跟乔染一样让人看着就讨厌! “乔染先行谢过郡主了。”待走远后,乔染才对着璃月道。 “谢什么,我就看不到她那样的,仗着自己身份就爱刁难人。”璃月满不在乎的说着,她就见不得这类人,这要是在他们北暮,指不定要怎么被自己教训。 乔染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这个璃月郡主也是个性情中人,方才又那般偏帮着自己,如果能与她结交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我也是习惯了,我不去理她,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最多在皇上跟前嚼嚼舌根。”再说,凌雪晴什么性子东陵皇会不懂,真到那时候,凌雪晴也不见得讨到什么好处。 “你这人还真是,人家欺负到你头上你还无动于衷。”璃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乔染只是朝着她笑了笑,才道,“不是无动于衷,是没有必要把过多的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乔染也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唉,随你了,走,随本郡主打猎去。”也不管乔染同不同意,她自己就先往前走了。 183.璃月威武 在乔染那里吃了亏,凌雪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她就是见不得乔染好,所以就悄悄跟在了乔染和璃月后面,试图搞破坏。只要是乔染看中的猎物,她都要抢先一步射箭。 一开始倒也没什么,只是后来璃月是忍不下去了,其实也别说是璃月,就连乔染的表情也跟着不好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凌雪晴还跟自己杠上了?只是这做法,着实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的行为。 “这位三公主,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凌雪晴显然不明白璃月的意思,通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恼怒发火吗?怎么这两人好像不生气的样子,而且璃月的话也让她摸不着头脑,她跟乔染说话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 “你现在就像个想要得到关注的孩子,你这样不觉得很幼稚吗?”璃月很嫌弃的看了凌雪晴一眼,对待凌雪晴这样的人,不能生气,你越生气她就越高兴,最好的办法是让她把自己给气到。 “你说什么?你居然说本公主幼稚?”凌雪晴瞪大双眼看着璃月,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从小到大,谁敢这么说她? 然而璃月可不怕她,反正找事的人不是她们,是凌雪晴自己非要撞上来,“难道不是吗?莫不是你们东陵的公主都是这般小气?人家乔二小姐又没做什么,你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吗?” 璃月这一番话更是把凌雪晴说得哑口无言,璃月这意思就是说她小气,为了一件小事就处处针对乔染,她要是承认了,那丢的可是皇室的颜面,皇室的公主可是要给大众做出榜样的。 父皇最看重的便是皇家的颜面,不然上一次也不会如此发怒,先前的事情刚过,她可不能再惹父皇不高兴了,下次等着自己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哼。”凌雪晴哼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璃月郡主,我找的人是乔染,你别多管闲事。” 璃月似是不以为意,“不好意思啊三公主,方才在你们东陵陛下面前我也说过了,我与乔二小姐一见如故,朋友有难,我自然要相帮。” “朋友?我倒是看不出来,璃月郡主这么热心肠。”凌雪晴的话里带着讽刺的意味,这璃月也才第一次见到乔染,就如此偏帮着她,也不知她图的什么。 “我与乔二小姐之间的事情,三公主自是不懂的,毕竟以三公主这样的脾性,想来也是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话说回来,我觉得三公主在这样的场合找乔二小姐的不是,着实不妥,毕竟今日是东陵陛下的寿辰,三公主若是非得在这样的场合闹出什么,我想东陵陛下也是不高兴的吧?当然了,三公主若是执意这么做,我们乐意奉陪。” 璃月将东陵皇搬出来算是对了,凌雪晴如今最怕的就是东陵皇了。 凌雪晴思索着璃月的话,觉得她的话也不无道理,今日是父皇的寿辰,她也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而璃月也恰恰掐中了这点,要是她们不按常理出牌,把事情给闹大了,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凌雪晴才对着乔染道,“本公主大度,看在璃月郡主的面上,你怠慢本公主的事本公主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们走。”说完就带着她的人走了,她是知道了,论耍嘴皮子,她是说不过乔染和璃月,又何必自讨苦吃。但这不代表她会就这么放过乔染,她们走着瞧吧! 乔染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她就知道,对付凌雪晴,璃月自己完全可以。虽说凌雪晴要针对的是自己,但璃月站出来总归是比她合理,乔染虽是南夏皇帝亲封的韶华公主,但在东陵她终究还是臣子,凌雪晴是皇室公主,除非哪天她真正成为了离王妃,在辈分上,凌雪晴就得尊她为皇嫂了。 乔染看着璃月不说话,这郡主倒也是仗义,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她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她怎么会这么帮着自己? “看什么呢?” 乔染笑着摇头,但是眼神里传达的是一种诚挚的笑意,她不是轻易把别人当做知己的人,可对于璃月,那种感觉她说不出来,就好似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一般。 “走吧,你不是说要比比谁的猎物多吗?” 乔染这么一说,璃月也反应过来了,随即笑着道,“说的对,这回我一定会赢的。” “那你加油!” 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