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到农家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的先看向胸前，一把生了锈的剪刀，正插在上面。 她愣了几秒，重新闭上眼睛，想告诉自己说，这是一场梦，可胸前的疼痛，很清楚的让她知道，这并不是梦。 简直是我了个大草！ 重新睁开眼，胸前的剪刀还在，上面的锈迹斑斑，让她忍不住怀疑，就算是拔掉了剪刀，自己也可能会破伤风死掉。 如今，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剪刀插在了右胸上，没伤到重要的血管，所以出血不严重。 “不管怎么说，这媳妇，我们家不认，她就是个扫把星！” “别跟老娘扯这个，你们把人抬回去了，现在说不认？休想！” 正琢磨着怎么拔掉剪刀活命，吵嚷声传来，暂且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坐在一个长方形的‘容器’内，随处可见的都是红色，但不是她的血。 “要不是你们家的丧门星，我们家儿子就不会死！你们全家都是丧门星，谁沾上谁倒霉！” “招了瘟的，你们全家才他娘是短命鬼！” 吵嚷声越来越大，大概还动了手，顾佳想出去瞧一瞧，就觉得这一瞬间，天旋地转的，脑子里被硬生生的塞进了很多东西。 头疼的厉害！ “啊！死人了！”迷迷糊糊中，顾佳瞧见眼前的红被掀开，随即尖叫声传来，让她彻底晕了过去。 “嘎嘎……嘎嘎嘎……” 醒来的时候，身下扎得难受，顾佳用手摸了摸，好像是个草垛。 她睁开眼，头上的屋顶，露着个窟窿，环顾四周，刚才发出声音的，是跟她在同一屋子里的鸭子。 此时，几只麻鸭正看着她，豆子大的眼睛里，似乎蕴含着好奇。 胸前的剪刀已经没了，但血迹还在，瞧着眼下的情形，这是将她直接扔在柴房里了。 昏迷半晌，她的脑子里，多出了许多记忆，那是原本这具身体的，顾佳躺在草垛上，大概捋顺了一遍。 她也叫顾佳，在这样一个小山村里，也算是个好名字了。 她还有两个妹妹，分别是顾来娣跟顾招娣，父母健在，但都在镇上做工，因为她娘生了三个女儿，所以不被婆婆待见。 趁着她父母不在，奶奶余氏，只收了三两银子，就把她卖到别人家，去做冲喜的媳妇。 只可惜，人才刚抬进门，还不到一刻钟，要冲喜的男人就死了。 亏得那家人心地还不错，没拉着她陪葬，而是让人将她送回来了。 至于说为何送回来的顾佳，在胸前插了把剪刀？ 只能说这闺女死心眼，想着回到家里，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干脆，一剪子捅了下去。 于是，就把她这个倒霉蛋，给捅过来了。 真特娘的狗血啊！ 瞧着头顶露出来的蓝天，顾佳比了个中指，她心里明白，眼下的一切，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她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还是要接受。 想着自己前世奋斗小半生，终于是有了房也有了车，可如今，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也是悲催。 “姐，你醒了！”惊喜的声音传来，顾佳转头，只见柴房的门被打开，个子不高的小丫头，从外面走进来。 “大姐，你醒过来可真是太好了，奶奶一直说，要把你扔到后山喂狼去。”到了近前，顾来娣仔细打量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哭腔。 “姐，你饿了吧？我藏了个窝头，你快吃，别让奶奶知道。” 说着，顾来娣从怀中，掏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窝头，塞进顾佳手里。 父母不在，她们姐妹三个的日子很难，每天吃不饱，还要干很多活，偶尔还会挨欺负。 “别担心，我没事了，招娣呢？”啃了口窝头，顾佳差点没吐出来，这种东西，她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吃。 粗粗剌剌的，满嘴都是渣子，根本就不好下咽，可瞧着顾来娣期盼的眼神，她只能勉强着咽下。 “招娣上山打草去了，姐，我扶你回屋休息，然后去找招娣。” 顾佳应了声，她虽然吃了几口窝头，可还是饿得不行，要是再待下去，估计会打那几只麻鸭的主意。 姐俩相互搀扶着，从柴房里走出来，院中，坐着一个穿着碎花衣服的小姑娘，瞧见两人，一脸的不高兴。 “赔钱货，你怎么还活着啊？”顾佳看向她，这是原主的小姑，叫顾荷花，因为是老小，所以很得原主奶奶的宠爱。 平时在家里，谁都要让她几分，因此她格外不讲理。 “走吧。”见顾来娣攥着拳头，顾佳劝了一句，她身上疼的厉害，不想惹是非。 “赔钱货，谁准你不理我的？”见顾佳跟顾来娣都不搭理自己，顾荷花站起身来，几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不仅如此，她还伸出手来，推了顾佳一把，正好推在了她的伤口上，疼的她脸色煞白，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小姑，你怎么打人？”见顾佳疼得厉害，顾来娣也急了，推了顾荷花一把后，蹲下身来，焦急的询问顾佳的情况。 顾荷花一个不防备，跌坐在了地上，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哭声，余氏骂骂咧咧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刚才外面的动静，她都听到了，那会儿顾荷花没吃亏，所以她没在意。 “短命的赔钱货，老娘倒了八辈子霉，家里有你们两个扫把星！” 到了近前，余氏拎着扫帚，往顾佳跟顾来娣身上招呼。 顾来娣担心顾佳的伤势，赶紧抱住她，余氏手中的扫帚，一下下的落在了顾来娣的身上，让顾佳急得不行，可她也疼得厉害，所以动弹不了。 顾荷花已经站起来了，瞧见自己娘给自己出气，顿时一脸得意，时不时的还上去添两脚，以泄心头之恨。 “赔钱货，我让你死！我让你死！”越打越来气，余氏手底下更重，顾来娣咬牙忍着，拼命的护着顾佳。 “娘，别打了，快别打了！”惊呼声从院门口传来，一个身形清瘦的女人，快步向着院子里跑来。 等到了近前，她死死抱住余氏，不让余氏再打顾佳跟顾来娣。 这一折腾，顾佳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昏过去之前，她看到了两张焦急的脸…… 第2章 如今处境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院子里乱作一团，听到声音的街坊四邻，不由得摇头。 谁都知道，顾家的老太太，就是个蛮不讲理的主，明明最能赚钱的是二儿子，可偏偏，她对待老二一家，是最差劲的。 余氏正打的痛快，忽然被人拦下，心里很不痛快，瞧清楚是儿媳妇金氏，顿时来了劲。 “你个遭瘟的小娼妇，生了几个赔钱货，如今胆子大了，都敢动手打长辈了！” “黑了心的懒婆娘，谁知道你平时都怎么教的？生不出蛋的小贱人，就该趁早把你休回家里去！” 跳着脚，余氏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金氏。 金氏低着头，担忧的看向昏过去的大女儿，想去瞧瞧，可婆婆似乎还没骂够，她要是走了，麻烦更多。 越是骂着，余氏心里的怒火，再次拱了上来，想到那三两银子，她就觉得肉疼。 原本想着，趁着老二家的不在，将她家的大丫头卖了，不管多少的，留下来，来年可以给女儿做嫁妆。 谁成想，这就是个丧门星，刚去了人家，那家的儿子就死了。 闹了一大通，之前的银子还回去不说，还得花药钱，给这个丧门星看病！ “娘，您就别骂了。”老二顾江上前，将媳妇跟孩子拦在身后。 听说女儿被卖，他心里只觉得悲哀，就算是丫头，那也是他跟媳妇的骨肉，娘这个做奶奶的，怎么就一点都不心疼？ 平日里，面对余氏的偏心，他从来都不吭声，可这一次…… “好你个顾老二，还真是翅膀硬了，敢跟老娘顶嘴了？” 这么多年，她在儿子面前一直说一不二，忽然被儿子说了，她哪里肯？ “哎呦喂，大家伙快来看啊！顾老二娶了媳妇，就忘了老娘啊！我的天老爷啊！不能活了！” 手里的扫帚一扔，余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了起来，一旁的顾荷花，瞧见亲娘如此，也跟着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见余氏哭了，顾江有些无措，不止是他，连金氏也有些为难。 “娘，您就别闹了，这些是最近赚的工钱，您都收好了，进屋去吧。” 从怀里掏出个口袋，顾江递到余氏面前，听了他的话，余氏停止了动作，也不嚎了，也不闹了。 一把抢过口袋，余氏哼了一声，带着顾荷花一起，进了屋子。 院子里顿时平静下来，顾江看着余氏的背影，眼中再次闪过悲哀。 这会儿，金氏将顾佳抱了起来，带着来娣一起，进了屋子，顾江转头，瞧见妻女的背影，越发愧疚。 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自从媳妇嫁给他，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不仅是她，孩子们也…… 整个院子里，就属顾老二一家住的屋子，是最差的，一整天下来，几乎没有多少光。 屋子里有些潮湿，若是烧的多了，就会闷热的不行，烧的少了，潮湿的让人身上起疙瘩。 顾佳再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身下湿哒哒的，一股子霉味，直往鼻子里冲，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胸前有伤，这几声咳嗽，疼的她差点又晕过去。 一双手，轻抚在她的背上，金氏端着糖水，正喂给她喝。 这样的环境里，有糖水都是美味。 “娘。”低低叫了声，顾佳记得，昏过去之前，是她拦在了奶奶面前。 “嗳。”金氏赶紧应了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妮儿啊，娘对不住你。” 要不是村里的张嫂子去镇上，只怕她还不知道，大女儿被卖了，还差点没了性命。 “娘，不怪你。”奶奶余氏，看不上自己的娘，当然，也看不上自己的爹，他们在家里的处境，自然好不了。 “饿了吧？”想起了什么，余氏将给顾佳留的包子，递到她面前，“快吃了吧。” 顾佳一直饿着，看见包子，连忙接了过来，刚想咬一口，忽然停了下来，“来娣跟招娣呢？” “来娣去找招娣了，估计得晚饭前回来。”家里养着鸡鸭，山上的草可以用来做饲料，这些活，向来都是姐妹三个忙活。 “这包子，等她们回来再吃。”虽然肚子里饿，可想到帮自己拦着的来娣，再想到还没见到的招娣，顾佳将包子收好，藏了起来。 “你就吃了吧，你还伤着呢。”女儿的伤在胸前，就算她什么都不懂，也知道那是个能要命的地儿。 “娘，我没事。”顾佳的心里，有些难受，一大家子，竟然就舍得买一个包子，这日子过得，跟自己当初，也差不了多少。 曾经，她用一个五毛钱的馒头，就着白水，就能吃上一天，赶上稍好点，还能沾点辣酱。 见顾佳坚持，金氏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这家里的日子，真是要过不下去了，可丈夫……让他分家，怕是难。 “老二家的，在屋里躲什么懒，还不出来干活？”门板忽然被踹了一脚，本就摇摇晃晃的，顿时拍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个体态壮硕的妇女插着腰，站在门前，她抻着头往屋子里看，似乎想瞧瞧有没有私藏。 “大嫂。”瞧着地上坏掉的门板，金氏皱起眉来，顾佳瞧着门口的妇人，那是她的大伯娘杨氏，一肚子坏水，没少坑自己的娘。 “赶紧的，一会儿爷们都回来了，过来干活！”没看到什么，她收回目光，留下一句话，这才走了。 金氏叹了口气，叮嘱顾佳几句，她走到门前，将碎掉的门板从屋里收拾出去，想了想，又返回来，找了块布，遮在门口。 “你现在不能吹风。”虽说挡住的不多，可总比一点遮挡都没有的强。 顾佳坐在炕上，手里面握着藏在被窝里的包子，心里微暖。 等金氏走了，她想着如今的一切，只觉得越来越头疼。 虽说她从这样的苦日子里，熬过来了，可让她再经历一遍，实在是有种想被雷劈的感觉。 可不管怎么说，日子还得过，她穿越到了这儿，又回不去，那就要想办法活下去。 好在，如今不止她自己，现在是一家人了，总会有法子的。 当务之急，是赶紧养好身子，再想别的。 第3章 何为恶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临近傍晚，院子里热闹起来，下地干活的男人们，回到了家中。 晚饭已经做好，‘一家人’坐在桌前，等着余氏给分吃的。 这是余氏定下来的规矩，家里的人吃多吃少，都得看她的意思。 这本是不合理的，偏偏，顾老爷子都不发话，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余氏的手里，拎着个勺子，她先将顾老爷子跟自己的碗里装了食物，然后是大儿子跟小儿子，还有三个孙子。 到了二儿子这儿，她似乎想起了之前的事，手里的勺子一抖，原本还算平的一勺子，就变成了半勺子，哪怕加上一个小孩拳头大的窝头，也根本吃不饱。 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在顾江身上，他一言不发，接过碗来，放在自己面前。 盛完了儿孙的，余氏拿过顾荷花的碗来，盛了满满一碗，其中多半碗都是粮食，不仅如此，还给加了块炒鸡蛋。 今晚上二儿子跟儿媳回来，顾老爷子特意让炒了个鸡蛋，可那盘鸡蛋，并没有放在桌上，而是放在饭盆旁，谁能吃，谁吃不着，都得看余氏的意思。 瞧见碗里的鸡蛋，顾荷花的脸上露出得意来，“谢谢娘！” 余氏没应答，可看得出，她心情还不错，她拿着勺子，继续给盛饭。 大儿媳杨氏跟小儿媳万氏还好，虽然比不得顾荷花，可好歹碗里是平的，瞧得见小半碗的粮食。 到了二儿媳金氏那儿，碗里的食物，比顾江碗里的还要少。 不仅如此，窝头也只有半个，这点食物，就算是个孩子，都吃不饱。 到了这会儿，顾来娣跟顾招娣还没回来，余氏已经放下了勺子，似乎不打算将三个孙女的食物盛出来。 若只是自己的食物少了，也就罢了，毕竟是大人，平日里也素来如此，忍一忍就是。 可三个孩子的食物，竟一点都没有，金氏忍了几忍，还是开了口，“娘，三个妮子的饭……” 话才说到一半，就见余氏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们夫妻俩的碗里，不是有吃的吗？” 这话说的，就太欺负人了，夫妻俩的食物加起来，都不如顾海跟顾涛一人的多。 别说分给孩子们，就是夫妻俩自己，也不够吃的。 “娘，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够吃的。”既然开了口，金氏索性都说了。 “光是这些，都不够当家的一人吃，更何况我们夫妻俩加上孩子们。” 说这些的时候，金氏的心里也发着突，她虽然也能赚钱，可平日里，赚的每一分钱，都落在婆婆的手里。 因为自己生了三个女儿，她对自己一直很不满，总找机会来磋磨自己。 再者，她是儿媳，在婆婆面前，总归是矮上几分的。 金氏的话说完，就听到筷子摔在桌上的声音，余氏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骂了起来，“生不出蛋的死婆娘，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这意思，是我亏待了你们？” 还没等金氏辩解，余氏的话越骂越难听，金氏的脸色涨得通红，眼泪不断在眼圈里打转。 “娘……”一旁的顾江忍不住开口，话还没说，就见余氏的手指向了他。 “你这个不孝子，由着你媳妇骑在老娘的头上，赶明再出门，你非得被马车撞死不可！” 这话说的，未免太恶毒了，顾佳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骂声，脸色越发难看。 原本她在屋里躺着，可听到有骂声传来，就有点躺不住，她所接收到的记忆，跟眼前的一切，都让她很清楚，他们一家的处境，真的很艰难。 等出了屋子，站在门口，她才知道这艰难，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当娘的为了几口吃的，竟不惜诅咒自己的儿子出门被马车撞死，这得是多狠毒的心肠！ 顾江脸色惨白，怎么也没想到，亲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就连眼圈都红了起来。 “说什么呢！”大概是余氏说的太过，顾老爷子一拍桌子，“不就是口吃的，那锅里还有，你盛了就是！” 顾老爷子开了口，就算余氏不乐意，也不得不拿个碗，给里面装了半碗只有几粒米的稀饭，跟两个小窝头。 往夫妻俩面前重重一摔，本就不多的米汤，还撒了一些。 金氏看了一眼丈夫，沉默的将碗里的米汤都倒在自己碗里，这才将将够上一碗。 她端着两个半的小窝头，带着一碗米汤，离开了屋里。 没人说什么，毕竟桌上摆着的，也只有咸菜，少一个人吃，还能省下一口。 至于那一盘子鸡蛋，早就被余氏分出去，除了儿媳跟老二一家外，其余的都分到了。 两个儿媳虽然不满，却也知道婆婆一贯如此，只沉默着低头，就着咸菜吃饭。 妻子走了，顾江拿手擦了擦眼睛，两口将窝头吃下，用米汤送下去，这才起身离开。 “饿死的鬼！”身后，余氏的骂声传来，顾江身子晃了晃，出了屋子。 这会儿，金氏带着食物，回到了屋中，她出屋的时候，顾佳已经回了屋子，她怕自己在院子里，会让父母难堪。 “你先吃点东西，娘去看看来娣跟招娣。”都这会儿了，小姐妹俩还没回来，金氏有些担忧。 顾佳想要跟着，可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好，只能点点头。 等金氏离开，她向着门外看了一眼，爹爹顾江就坐在门前，这让她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虽然还没怎么接触，可也瞧得出，娘是好娘，至于这爹，也不过是那么回事。 依着眼下来看，她必须尽快养好身体，改善如今的处境，不然的话，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儿，就有可能再发生。 这一点，顾佳没猜错，经过了之前的事情，余氏一直没有死心，她知道，眼下大孙女不能卖了，毕竟身上有伤。 再者，二儿子跟二儿媳都在，也不好下手，她琢磨着，等这几天，夫妻俩走了，就找牙婆想想办法，把二孙女给卖了。 虽然二孙女还小，可卖掉给谁家做个童养媳，或者小丫鬟，还是不成问题的。 实在不行，小孙女也成，好歹也是能干活的，大不了就少卖些钱，总比留在家里浪费粮食要强…… 第4章 野鸡蛋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大姐，你好点了吗？”软软的童音响起，顾佳瞧着眼前的顾招娣，笑着点了点头。 有金氏在，顾来娣跟顾招娣很快回了家，这会都围在炕边，询问顾佳的情况。 “去洗洗手，然后吃饭。”金氏进了屋，招呼着两个孩子。 分出来半碗米汤跟一个窝头，金氏端到顾佳面前，“大妮儿，饿坏了吧，快点吃吧。” 等顾佳接过，她将剩下的半碗米汤，倒在两个破碗里，又将那一个半窝头也分成两份，给了两个孩子。 如此一来，她们倒是能吃上饭，可金氏却要饿肚子了。 “娘，你也吃。”顾佳从炕上起身，将米汤跟窝头分给金氏一半。 “娘不饿，你快吃，都是娘不好，你身上有伤，却不能让你吃饱。” 瞧着女儿苍白的脸，金氏一脸歉意，她伸出手来，给顾佳拢了拢鬓间的发。 那双手很温暖，让顾佳的鼻子有些发酸，她将之前藏好的包子拿出来，分成四份。 “娘，咱们都吃。”就算金氏不吃饭，该干的活，也还是要干。 依着奶奶余氏的性格，下顿饭能给多少，还不知道呢，这顿要是不吃点，到了明早上，肯定饿坏了。 “娘，吃窝头。”来娣将最小的那块留给自己，把大的那半，推到了金氏面前，招娣也学着如此。 金氏眼中含泪，看着自己的三个女儿，心中十分熨帖。 她拿起一块窝头来，就着眼泪，将窝头吃了下去。 顾江坐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声音，只觉得心中酸涩难耐。 因为顾佳受伤，顾江夫妇在家里住了一晚，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顾江离开村子，回了镇上。 金氏不放心孩子，打算在家里留几天，余氏知道了，少不了要骂几句。 对此，金氏只当没听到，默默的忍着，她伸手摸了摸小腹，不由得叹了口气。 顾佳看在眼里，心里打了个突，金氏在家里的日子，并不好过，若是这会儿怀了孕……只怕是雪上加霜。 想到这些，她恨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快点好，能帮着干点活，也能四处的走动走动，寻些改善生活的东西。 ………… 转眼，便过去了小半月，顾佳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就算金氏再舍不得，也得准备回镇上了。 这些日子，余氏每天都得站在门前骂上几句，话里话外的，都是诅咒顾佳快点去死。 可顾佳偏偏不如她愿，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已经可以做一些轻巧的活计了。 “大姐，你快来！”不远处，传来了顾来娣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兴奋，顾佳听见了，向着她走去。 在家里实在憋闷，她好不容易说服了金氏，跟顾来娣一起，上山转转。 这里不同于现代，一切都未曾开采，顾佳走在山路上，觉得精神都好了许多。 到了来娣近前，顾佳的脸上，也露出了喜色，地上的草窝里，竟然有一窝野鸡蛋。 这可是好东西！ “大姐，咱们将这野鸡蛋烧了，然后带回家给娘还有招娣吃。” 她们姐俩上了山，金氏带着招娣到河边洗衣服去了。 余氏不满金氏在家，故意克扣她们的口粮，这段时间，母女四个没有一天吃饱过。 光是瞧着野鸡蛋，顾佳的嘴里，就有了口水，她连忙点头，跟来娣找了东西，将野鸡蛋烧熟。 实在是太饿了，姐俩分着吃了两个，剩下的分开收好，以免被人发现了。 找到了野鸡蛋，草也割的差不多了，姐俩迫不及待的回了家，将野鸡蛋藏了起来。 “姐，我去找娘跟招娣，你歇会。”出去一圈，顾佳的脸色不大好，来娣嘱咐一声，离开了家。 她前脚刚走，余氏带着顾荷花，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吓了顾佳一跳。 “贱人养的小*，学会偷东西了啊？赶紧给我交出来！” 见只有顾佳在，余氏冲着顾佳就来了，她到了顾佳近前，掐了她一把，疼的顾佳脸色更难看的。 “你说，鸡窝里的蛋，是不是被你拿走了？”顾荷花插着腰，瞪着顾佳，她这才明白，两人为了啥来。 “不是我！”连忙开口，顾佳猛然想起，之前她去茅房的时候，看到大伯家的柱子鬼鬼祟祟的，保不齐跟他有关。 “不是你还能是谁？”见顾佳不承认，余氏又拧了她几把，顾佳意识到，不能在屋子里任打任骂。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边喊着，顾佳向着门口冲去，顾荷花想要拦着她，被她撞到一旁。 借着这个功夫，她冲到了门外，余氏跟顾荷花紧随其后，追了出来。 因为她往外跑，还撞到了顾荷花，余氏越发生气，抄起院子里的扫帚，向着顾佳身上轮去，“我让你跑！” “奶奶，别打了，别打了！”一边躲着，顾佳大声哭喊着，家里的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盼望着街坊四邻听见，能够帮忙说一嘴。 见几下都打不着，余氏气的更狠，让顾荷花帮忙，一起去抓顾佳。 这会儿，杨氏带着儿子站在自家门口，一脸幸灾乐祸的瞧着顾佳挨打。 听到哭喊声，左右的邻居从屋里出来，向着院子里看来，见余氏再打顾佳，不由得叹口气。 金氏在村子里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几个孩子也都乖巧，很得村里人的喜欢。 “她婶子，多大点事就来打孩子，那小佳身上的伤，怕是还没好呢！” 瞧着不落忍，邻居赵大娘开口，劝着余氏。 “是啊，孩子才那么大，打坏了怎么办？”赵大娘开了口，另一边的张大婶也搭了话。 “这么大的孩子不学好，竟然偷到家里来了！我非得打死她不可！”余氏手底下不停，仍旧往顾佳身上招呼着。 就算顾佳身子还算灵活，能够躲开，十下里面，总会有那么一下能打着。 原本受伤的地方，隐隐作痛着，顾佳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见大伯娘杨氏跟柱子在门口看戏，干脆向着两人跑了过去。 等到了近前，她忽然发现，柱子的嘴边，竟然还有蛋液，她一把将柱子扯过来，挡在自己身前，“奶，偷鸡蛋的贼不是我，是柱子哥！他嘴上还有蛋液呢！” 第5章 谁才是贼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话，让正看热闹的杨氏，脸色不由得一变。 她一把扯过柱子，在他脸上胡乱擦了几把，然后瞪着顾佳，“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 余氏举着扫帚，瞧着大儿媳的举动，就知道顾佳说的没错。 她气得不行，手里的扫帚舍不得打孙子，却是舍得打儿媳妇的。 ‘嗷’的一声，杨氏发出了惨叫，她连忙转身，躲过了余氏再次落下来的扫帚。 “你个黑了心的懒婆娘，竟然偷到我头上来了！”家里总共就那么两只鸡，余氏向来宝贝那点鸡蛋，如今被偷吃了，她怎能不气？ “娘，不是我干的。”杨氏连忙解释，将儿子推到自己身前，以免婆母再次动手。 虽然余氏也不喜欢杨氏，可毕竟，杨氏给她生了两个孙子，眼看着大孙子在眼前，余氏哼了一声，扔下扫帚，带着顾荷花回了屋。 “告状精！”顾佳松了口气，打算回屋去歇会，却被柱子拦住去路，他一伸手，将顾佳推倒在地。 杨氏在一旁看着，见儿子欺负顾佳，却丝毫没有管的意思，她也恨顾佳的多嘴。 身上疼着，顾佳没那么多精力，去跟杨氏母子纠缠，她琢磨着，先把这笔账记下，等以后再慢慢还。 “别欺负我大姐！”来娣同金氏跟招娣一起回来，见顾佳坐在地上，杨氏跟柱子都站在一旁，连忙快跑几步，将柱子推到了一旁。 虽说她年纪比柱子小，力气却很大，柱子没有防备，被推了个趔趄。 这下子，杨氏不干了，向前一步，就想去打来娣。 金氏瞧见了，赶紧冲过来，拦住了她要落下来的手。 在杨氏面前，金氏的体型，实在是不值一提，可偏偏，杨氏动弹不得。 这会儿，顾佳被顾来娣扶了起来，姐俩站在金氏身边，瞪着杨氏母子。 “都在院子里杵着干啥？还不干活去！”余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杨氏不甘心的瞪了金氏一眼，将胳膊抽出，带着柱子回了屋。 见她走了，金氏松了口气，若真的打起来，她不是大嫂杨氏的对手，况且…… “回屋吧。”将心里的烦忧藏起来，金氏让顾佳先回屋，然后带着来娣跟招娣一起，将衣服晾起来。 顾佳坐在屋子里，想着刚才的一切，心里隐隐有了想法，她觉得，想要改变眼下的状况，最根本的，就是分家。 然而，按照她目前了解到的，想要分家，着实不容易。 先不说什么祖宗礼法，就说她爹顾江，这一关就过不了。 想到这儿，她向着屋外看了眼，要分家，只怕得从长计议。 金氏不知大女儿的想法，回了屋，她关切的问了几句，确定顾佳没事，这才放心。 “明儿个，娘就要回镇上了，你们姐三个在家里，尽量忍着点。” 金氏知道，孩子们在家里的处境不好，可她也没有办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叮嘱几句，忍一忍，或许一切都能过去。 “娘，您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妹妹们的。”顾佳应了声，她身子还没全好，还不能着急。 眼下，也只能先忍着了。 晚饭还跟往常一样，娘四个的加起来，也不如一个人的多。 顾佳倒是不怕，只等着晚饭过后，回屋里给娘还有招娣开小灶。 “娘，放心吧，就算家里吃不饱，我们也饿不到的。”将烧好的野鸡蛋捧到金氏面前，顾佳笑着说道。 瞧见野鸡蛋，金氏脸上露出了喜意，她点了点头，本想让顾佳多吃点，可她坚持，只好吃了一个。 这一晚，娘四个说了很多话，临近天亮，才眯了一会儿。 早起吃完了饭，金氏离开家中，见她走了，余氏的脸上，露出了喜意。 因为昨儿个得了好处，等金氏走了，顾佳带着来娣跟招娣一起上山，继续寻找野鸡蛋。 她已经想好了，找到的野鸡蛋，都先藏起来，这样每天出门来，就都能吃上一个。 来娣有些舍不得，野鸡蛋如果拿到镇子上，是可以换钱的。 可顾佳自有想法，她看看来娣，又看看招娣，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就算野鸡蛋能够换钱，一旦被奶奶知道，怕是一个子都剩不下，她们照样吃不饱。 这样一来，倒不如直接吃了，不管是她，还是来娣招娣，都面黄肌瘦的，这时候，还是填饱肚子更重要。 她是大姐，来娣跟招娣都听她的，但凡找到的野鸡蛋，她们都只留三个当天吃，其余的分别藏起来。 之所以如此，是顾佳担心，万一被人发现，好歹不至于被一窝端。 寻找野鸡蛋的同时，顾佳的心里，还存着些别的目的。 以前生活艰苦，所有的心思都在如何赚钱上，后来日子渐渐好了，她也会学着别人看看小说什么的。 小说上，那些穿越了的孩子，经常会在山上找到些值钱的药材，她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自己能否找到？ 要真是能找到一种，卖到镇上去，最起码手里能留点银钱，以备不时之需。 可小说毕竟是小说，她转了大半天，也没瞧见一点值钱的药材。 倒是些不值钱的，时常能看到些，她倒是没浪费，都采来，打算送给村子里的胡大夫。 这次多亏了他，自己才能够活下来。 “来娣，你带着招娣先回去，我去一趟胡大夫家。”要打的草已经好了，她嘱咐几句，准备离开。 “大姐，我也想去。”招娣拽着她的衣裳，奶声奶气的开口，顾佳笑着牵住她的手，跟来娣分开。 身上的背篓里，除了一些药材外，还有几个野鸡蛋。 来娣带着打来的草，先回了家，她肚子有些疼，将草放好后，向着屋后跑去。 经过爷奶屋后头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几句，似乎跟招娣有关，于是停下脚步，蹲在窗下听着。 屋子里，是余氏跟顾荷花的声音，母女两个正商量着，将牙婆请来，把招娣给卖了。 来娣只觉得，一股火向着头上涌，她想冲进屋里去，却也明白，那是没用的。 肚子还疼着，可她顾不上了，犹豫了片刻，她起身离开，向着院外跑去。 第6章 不被卖掉的计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带着招娣到达胡家的时候，胡大夫正在院子里晒药。 听见声音，他转过头来，瞧见顾佳跟招娣，笑着同姐妹俩打招呼。 “身上的伤如何了？”打量着顾佳的脸色，胡大夫顺手拉过顾佳的手，给她诊脉。 “已经好多了。”虽然偶尔还有些疼，却不会有任何影响。 “恩，还是要注意多休息，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儿吗？”胡大夫是村里唯一的大夫，为人和善，又时常帮助没钱看病的人家，所以在村里很受尊敬。 “也没什么，正好在山上打草，瞧见点草药，也不知您需不需要，就带过来给您瞧瞧。” 将背篓放下，送到胡大夫面前，顾佳笑着开口，“还有几个野鸡蛋，感谢您之前救了我。” 她如此说，胡大夫的眼中，闪过了诧异，他仔细看看，还真是药材，正好其中有一味，是他明天想要上山采的。 “这些药材，帮了我的大忙，我按照市价折成钱给你们。” 胡大夫住在村里，知道顾佳姐妹在家里的情况。 “胡大夫，您这么说，以后我可不敢送药来了，您救了我的命，我怎能要您的钱？” 顾佳连忙摆手，将里面的草药，跟野鸡蛋都拿出来，放在一旁的空笸箩里。 “这……要么药材我收下，野鸡蛋你们拿回去，就算不卖到镇上，吃了也是好的，你受了伤，需要好好补一补。” 顾佳都十岁了，可看着就跟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招娣更是，瞧着连五岁都不到，可实际上，快要七岁了。 “胡大夫，您就留下吧，保不齐以后，还有麻烦您的地方，你也知道我家里……” 父母不在，奶奶又是那个性子，顾佳总担心哪一天，她们姐妹三个再受伤。 依着奶奶的性子，绝对不会掏钱给她们看病，那时候，就只能求到胡大夫这儿了。 她如此说，胡大夫想了想，这才应下，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来，给了招娣，“那我就收下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就是。” 都是一个村子的，帮点小忙也没什么的。 “谢谢您，要是再有草药啥的，我都给您送来！”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能换来点庇护，总是好的。 “大姐！”正说着话，来娣气喘吁吁的，到了胡大夫家里。 见她如此，顾佳赶紧到她身边，“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大姐，想法子把招娣送去镇上吧，我刚才听见，奶奶跟小姑要找牙婆，把招娣卖了！” 一听这话，顾佳脸色一白，身后的招娣听到了，顿时哭了起来。 胡大夫皱着眉，他知道顾家的老太太不是讲理的主，之前顾佳受伤，就是被她卖掉，去给人冲喜。 结果喜没冲成，人还死了，顾佳也差点没了命。 如今倒好，老大还没好呢，就惦记上了小的，也未免太过分了！ 况且，顾家的日子，跟寻常人家没什么区别，还没到必须卖儿卖女的份上，这分明是看人家孩子的爹妈不在，所以起了歪心思。 “大姐，我不要被卖掉。”招娣一边哭着，走到顾佳身边，扯着她的袖子。 “放心，大姐不会让你被卖掉的。”皱着眉，顾佳琢磨着法子，她知道，既然奶奶起了心思，就一定会实践。 可父母不在，只靠着姐妹三个，怕是胳膊拧不动大腿，这可如何是好？ 胡大夫站在一旁，也帮忙想着法子，他琢磨着，等明早上去趟镇上，帮着三姐妹把父母找回来。 只要父母在，余老太太的事儿就成不了。 “有了！”正想着，顾佳的声音忽然传来，她转头，看向胡大夫，目光中露出渴求。 “胡大夫，这件事，怕是要麻烦您。”刚说完以后有事，可能要麻烦胡大夫，如今就开了口，顾佳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事，你说？”胡大夫以为，顾佳要让自己帮忙，将父母找回来。 “胡大夫，您精通医术，知不知道怎么能让人浑身起疙瘩，看着像是能传染的病，比如水痘或者天花什么的？” 这个法子，还是顾佳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古代人跟现代人不同，现代不管对于水痘还是天花，都有防治的办法。 就算真的得了，也有很多办法可以治愈。 在古代，水痘倒是还好，基本上不会要命，最多就是脸上留下疤，可天花不同，不仅传染，还可能要人性命。 顾佳想，要是顾招娣得了‘天花’，就算奶奶想卖掉她，也卖不成了。 不仅如此，借着这个机会，或许还能让她将她们姐三个给撵出家门！ 孩子们都被撵出家门了，还是那样的情况，这种情况下，不分家也得分家！ 虽说分家之后，会出现很多麻烦，可只要能脱离了那个家，怎么都是好的！ “这……”胡大夫没想到，顾佳说的是这个事儿。 “胡大夫，求您帮帮我们吧，只有这样，奶奶才不能卖了招娣，不然的话，就算这次不成，还会有下次的！” “我之前就被奶奶卖掉过，差点就没命了，就算这样，奶奶还是想卖掉招娣，保不齐下次就是来娣，最后又是我！” 见胡大夫面露不忍，顾佳带着两个妹妹，跪在地上。 “你们快起来。”胡大夫连忙伸手，想将三个孩子扶起来。 “胡大夫，您若是真为难，那我们现在就走，哪怕死在外面，也比被卖掉强！您之前救了我姐姐，我们不能给您添麻烦！” 顾来娣感觉到，大姐握着自己的手，略微紧了紧，她赶紧开口，配合着大姐。 “你们起来吧，我帮你们！”思虑一二，胡大夫决定帮忙。 见他应下，姐妹三个大喜，连忙冲着他磕头，被他慌忙扶起。 “你们等会，我这就去查一查，看看该怎么办。”既要起到效果，又得能治好，还不会伤了身体，他的好好想一想才成。 姐妹三个连连点头，瞧着胡大夫进了屋。 “这样，你们听我的。”胡大夫答应了，顾佳松了口气，她凑近来娣跟招娣，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两人。 为了不被买掉，来娣跟招娣自然连声应下，顾来娣觉得，自从大姐‘病’了一场后，似乎整个人都变了。 不过，这样的变化，总是好的…… 第7章 牙婆来了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带来的草药，派上了用场，胡大夫配置的药中，正需要一味。 “这个药你们收好，要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再吃下去，这个野鸡蛋，你们拿着。” 等配好了药，胡大夫细细嘱咐一番，还将顾佳送来的野鸡蛋，递过来一枚。 “胡大夫，这野鸡蛋……” “这个收好，关键的时候用，万一赶上没准备，就想法子先将药吃下去，然后再把野鸡蛋喝了，立时就会起效。” 虽然顾来娣听到了余氏跟顾荷花的话，可在胡大夫心里，总还有几分不确定。 万一只是嘴上说说呢？毕竟是亲孙女。 “多谢胡大夫。”听他说完，顾佳再度跪下，给他磕头。 胡大夫连忙把她扶起来，又交代几句，这才看着姐妹三个离开。 瞧着三人的背影，胡大夫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 有了‘救命药’，姐妹三个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回到家里，该干活干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毕竟晚上还要吃饭，不好好干活，就更没有饭吃。 牙婆是在两天后，来到顾家的，家里的男人们都出去干活了，家里只剩下余氏跟顾荷花几个。 为了防止出意外，余氏提前将大儿媳还有三儿媳给打发出去了。 至于姐妹三个，那会儿正在河边洗衣服，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这两天，她们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牙婆来的时候，来不及实施计划。 一块石头扔到水里，溅了顾佳一身，她抬起头来，见不远处，柱子带着弟弟栓子，一脸得意的瞧着她。 对此，顾佳选择无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赶紧把衣服洗完了，好干别的事情。 见她不理自己，柱子又扔了一块石头过来，栓子学着他的样子，也扔石头，只不过，他没扔进水里，而是扔到了招娣身上。 招娣还小，被打疼了，忍不住哭了起来，来娣挽起袖子，就要去找栓子算账。 “嘚瑟什么？她都要被卖掉了，打一下怎么了？”眼看着要挨揍，栓子赶紧开口，顿时，来娣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顾佳。 “你说啥？再说一遍？”为了确认，顾佳也站了起来，装作要去找他们算账的样子。 “家里来了牙婆，奶奶要把招娣给卖掉，最好把你们三个都卖掉，换肉吃！” 栓子一脸得意，冲着姐妹三个做鬼脸。 顾佳知道，栓子说的是真话，牙婆肯定是到家里了。 她招呼了来娣一声，姐俩带着洗好的衣裳跟招娣，冲冲向着家里走去。 胡大夫给配的药，一直揣在顾佳身上，回去的路上，顾佳连同野鸡蛋一起，给招娣喂了下去。 等到了家，果然瞧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在顾佳的印象中，这辆车曾出现过，那时候，余氏将她的亲孙女给卖了。 “大姐，我怕。”就算有顾佳一再打包票，顾招娣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惧意。 这会儿，药效已经有了，能瞧见她身上起了疙瘩，时不时的，招娣挠上几下。 “有大姐呢，你相信大姐不？”蹲下身来，顾佳安抚了招娣，给她整理着衣裳。 听到顾佳问，招娣怯怯的点了点头，顾来娣将衣服篓子接过，强作镇定的，往院子里晾衣裳。 这会儿功夫，牙婆跟余氏已经谈好了价钱，听见院子里有声音，一起向着院子里看。 “也是你们有福气，正好这次，有人家想要小姑娘，我瞧着你们家的小姑娘，倒是个水灵的。” 这牙婆也是睁眼说瞎话，姐妹三个过得一点都不好，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哪里有一丁点的水灵。 然而，对于她这话，余氏倒是很满意，“那是，要么你再瞧瞧晾衣服那个，那是老二，啥活都能干，给谁家做个童养媳，绝对没问题。” 上一次，老大卖了三两银子，这次小丫头卖了四两，她琢磨着，要是加上二丫头，要她个九两或者十两银子。 这样一来，不仅女儿的嫁妆钱有了，就连孙子读书的钱，都出来了。 别看余氏是乡下老太太，却一直想着，送孙子们去读书，尤其是小儿子家那个。 这要是以后，能考个秀才举人的，自己可就是秀才的奶奶了！ 心里面做着美梦，余氏将来娣指给了牙婆看。 “要我说，你家大丫头其实不错，只是上次那事儿一出，没人敢要了，小丫头我就收了，至于二丫头嘛……” 姐妹三个中，顾佳因为大一些，所以模样看的清楚些，这牙婆的手里，不知道过了多少人，打眼一看，就知道长起来如何？ 三个孩子中，大姐的模样，是最出挑的，至于老二，有点像顾老二，也黑了点，不出挑。 小丫头还小，但是肤色白生生的，就算不送去做童养媳，卖到哪个大户人家里，总有那些个‘喜欢’孩子的。 到时候，肯定能赚上一大笔钱。 “那就这样，你先把小丫头带走，等找个远点的地方，再把大丫头卖了，总共就这么三个丫头，给留一个。” 听牙婆夸奖顾佳跟招娣，余氏笑着，同牙婆说起想法来。 “也成。”牙婆仔细打量着，点了点头，“那我这次，就把小的带走，这是四两银子。” 瞧见银子，余氏眼前一亮，赶紧伸手接过，用牙咬了一口。 见她这幅样子，牙婆的眼中闪过厌恶，等她将银子收好，两人一起来到院中。 这会儿，衣服晒完了，姐妹三个正打算‘进屋’，却被余氏叫住。 “小丫头，你过来。”尽量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些笑意来，余氏冲着招娣招手。 招娣赶紧往顾佳身后躲，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裳，时不时地，还要挠一挠脖子跟胳膊。 见招娣不听自己的，余氏的脸沉了下来，“还不快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去抓顾佳身后的顾招娣。 “嗳，大嫂子，别吓坏了孩子。”牙婆拦住她，笑眯眯的开口，“小丫头，你过来，大娘给你糖吃。” 在她看来，小孩子嘛，哄一哄就好了，这样人家的孩子，一听到糖，肯定会馋。 似乎是猜对了，招娣怯怯的探出头来，舔了舔嘴，牙婆脸上的笑意更深，继续诱惑着招娣过来。 想到之前大姐说的，招娣松开她，向着牙婆走去，却忽然被顾佳一把拽住，搂进怀里…… 第8章 难道是天花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举动，让牙婆跟余氏同时沉下脸来，余氏伸手，就要去打顾佳。 “我记得你，你是之前那个牙婆，上次我奶就是把我卖给你的！” 顾佳大声的嚷着，她心里自有算计，这件事情，必须闹得越大越好。 “你喊什么？”没想到顾佳声音这么大，余氏有些慌神，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又要卖孙女。 然而，顾佳却不理会她，继续大声喊着，“奶，这牙婆又来了，你这次是不是想卖掉招娣？” 一边说着，她悄悄捏了顾招娣一把，没太用力，却让顾招娣立时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只要她一捏顾招娣，顾招娣就立刻大声哭嚷。 “奶，求求你别卖掉我，我能干活，我以后连窝头都不吃了，你别卖掉我！” 一边大声哭着，顾招娣抓挠着身上，这会儿，药效发挥的更好了，在她脸上，都能看到几个小疙瘩。 顾招娣一哭，顾来娣也跟着大声哭起来，“奶，你上次卖掉大姐，大姐差点没了命，招娣还小，你别把招娣卖掉！” “奶，爹娘都不在，您别卖了我们！”顾佳也红了眼，姐妹三个一起哭着，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街坊四邻听见了声音，纷纷向着院子里看，有的挤在门前，瞧着余氏跟牙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说余嫂子，你这也太不地道了，谁不知道你家二儿子最能赚钱，再说了，也不是过不下去了，怎么就非得卖孩子呢？” 说话的，是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柳婶，她是个爱管闲事的主，对余氏一直挺看不上的。 眼见着三个孩子哭得凄惨，心里很是不忍，于是帮着开了口。 她这一说话，不少人都跟着附和，余氏恨恨的瞧着顾佳，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早知道就该趁着她不行那会儿，直接弄死她，现在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牙婆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上次来的时候，倒是挺顺利的，可最后的结果，却让她生气。 原本收了十两银子，将大丫头卖出去，到最后全都还给人家了！ 这一次倒好，闹得大家伙都知道了，她看向余氏，心里越发厌恶。 “别听孩子胡说，哪里是卖孩子，这是送她去享福呢！” 心里虽然生气，可银子都给了，人还是要带走的。 牙婆看向门口的村民，笑着开口道，余氏听她如此说，赶紧点头，“对，不是卖孩子，是送孩子去享福的。” “哟，享福啊？怎么个享福法啊？”之前开口的柳婶，再一次说了话。 “那个……在镇上有个大财主，家里没有女儿，就想要个女儿，这小丫头送过去，可就是现成的小姐，有人伺候着呢！” 牙婆眼珠一转，笑着回应道，顿时，七嘴八舌的人们，都安静下来。 余氏心里，暗暗夸赞着，她当然知道，牙婆说的话，都是骗人。 “奶，既然有这种好事，你让小姑去吧，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应该让着长辈才是。” 顾佳幽幽开口，一句话，余氏脸色一僵。 “什么现成的小姐，*还差不多！就该你们姐妹三个去！” 听到顾佳的话，顾荷花一脸的怒意，说出来的话，也十分难听。 原本安静下来的人们，再度七嘴八舌的说起来，无非是觉得，余氏太过心狠，再就是顾荷花这个做小姑的，还没嫁人呢，说话就这么不顾及。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再想想自己收到的银子，余氏一咬牙，伸手向着顾佳怀里拽去。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小丫头给卖掉！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被卖掉！”招娣嚎啕大哭着，来娣也上前拦着，顾佳死活不撒手，一时间，余氏竟无法得逞。 牙婆站在一旁，似乎瞧出了不对，从刚才她就注意到，顾家的小丫头，时不时的用手在身上脸上挠几下。 只不过，那会她在顾家大丫头怀里，所以看不真切。 这会儿，因为拉拉扯扯的，小丫头的脸跟胳膊都露了出来，牙婆看的分明，上面一个个的疙瘩，瞧着不像是好毛病…… “等一下！”心里打了个突，牙婆喊了一声，顿时，余氏停下手，转头看她。 “大侄女，你放心，这人我一定让你带走。”那可是四两银子，之前她吐出去一次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行。 “我看，这人怕是带不走了吧？”牙婆冷哼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到了招娣近前，她仔细看了看她脸上冒出来的疙瘩，又捏着衣领，向着里面瞧了瞧。 “我说顾家婶子，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松开手，牙婆向后退了几步，用手绢死劲擦着手。 她的话，让余氏有些诧异，“大侄女，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谁是你侄女？也不照镜子看看？”冷哼一声，牙婆伸出手来，指着顾招娣。 “你自己好好看看，我要的可是个健健康康的小丫头，你们家这个，身上起了痘，别说四两银子，就算不要钱，也是没人要的。” 她这一说，余氏转过头来，看向顾招娣，不止是她，那些看热闹的，也看向了她。 药效已经完全发出来了，顾招娣的脸上、脖子上以及身体的其他地方，都长出了疙瘩。 在远的看不清，可余氏却瞧得清清楚楚，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咋了，怎么起了这么多疙瘩？” “是呀，不会是什么过人的病吧？” “这老太太的心也太狠了，孙女都成这样了，还想着卖了换钱呢！” “就是，顾老二跟媳妇要是知道了，那得多心寒啊！” 瞧见顾招娣模样的人们，不免议论起来，之前那位柳婶，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脚向着院子里走了几步，然后大惊失色。 “妈呀，这不会是天花吧！”这话一出口，顿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门外看热闹的，齐齐向着后面退了几步，院内的牙婆，都退到了门口。 余氏拉着顾荷花，离着顾招娣远远的，她打量着招娣，心里拿不定主意。 “我说大嫂子，你还不赶紧去找大夫来，给你们家小丫头瞧瞧，要真是天花，那可是会死人的！” 第9章 小的不行卖大的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余氏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顾招娣身上，她的心里，除了慌乱外，还有怀疑。 这两天瞧着都挺好的，怎么今天忽然就起了疙瘩？莫不是早在之前，就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老二家的这三个孩子，平时说啥是啥，应该没那个心眼。 再说了，这件事她之前只跟小女儿荷花说过，荷花是个精的，绝不会露出来分毫，毕竟是给她攒嫁妆钱。 “老太太，这人，我是带不走了，银子拿出来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管是不是天花，这孩子都不能带走了，谁知道会不会留下疤？ 就算送到别处去，人家想要的，也是个哪哪都完好的，有点疤，这价就要不上了。 余氏正想着，忽听到牙婆开了口，她赶紧说好话，希望牙婆能将人带走。 “别跟老娘扯那些个！这人都这样了，怎么带走？你就算卖孙女，也该给个好的，这算什么？” 被她拉扯的，牙婆发了怒，指着顾招娣，立眉瞪眼的。 “那你就把老大带走，之前不是还夸过吗？大不了按照上次的价格，我再给你一两银子。” 不得不说，这余氏还真是个狠心的，大的卖不成，就卖小的，如今小的也没希望了，就又惦记上了大的。 她的话，让牙婆有些犹豫，于是向着顾佳看去，却见除了顾招娣之外，她跟顾来娣两人，都时不时的向着身上挠去。 “不成，你赶紧把银子给我，不然的话，我可要拉你去见官了！” 心里一惊，牙婆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上都痒了，她心里有些害怕，莫非，真的是天花？ 顾佳一直打量着她的脸色，瞧见她的脸色变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想法子，让余氏将她们姐三个都撵出去。 一听说见官，余氏怕了，不甘心的将银子拿出来，一脸不舍的握在手里。 牙婆不管这些，伸手一把抢过，快步向着门外走去，似乎走得慢了，就会传染‘天花’一般。 人走了，银子飞了，余氏气得不行，想要打姐妹三个，就听见顾佳的声音传来，“奶，刚才柳婶说，招娣可能是天花，您快给招娣找大夫吧！” 一句话，让余氏举起来的手，顿时放了下去，她又退了几步，不断打量着顾招娣。 “奶，快拿钱给招娣看大夫吧！”一旁，顾来娣也开了口，余氏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娘，我可听说了，天花治不好的，还会传人，得赶紧把这丫头给撵出去才行！” 顾荷花拉住个余氏的胳膊，一脸害怕的开口，她可不要得天花，那是能死人的。 大概是‘天花’吓住了人，之前还在看热闹的村民，已经走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远远地瞧着。 “对，既然早晚都得死，何必浪费钱？你们两个，把她扔后山去！” 指着顾招娣，余氏的话，让人觉得心都要被冻住了。 “奶，您不能扔了招娣，一定不是天花，您快找大夫给她看病吧，要是扔招娣，那就连我一起扔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来，顾佳心中暗喜，冲着余氏嚷嚷着，一边嚷嚷，还一边抓挠着身上。 瞧见她如此，余氏不由得想起刚才顾荷花说的话，‘天花’不仅传人，还会要人性命，不能让她们姐妹三个再留下来了。 “既然这样，你们都走，本来就是丫头，就算死在外面也无所谓，就当……就当家里面从没有过你们！” 跟顾荷花一起，拿起了扫院子的大扫帚，娘俩一起，将姐妹三个往门外撵。 之前顾佳嘱咐过，一定不能让奶奶将她们轻易撵出去。 不管用什么法子，能多赖就多赖，能哭多大声，就哭多大声，此时，姐妹三个都大声哭喊着，不愿意离开家。 除此之外，还会哀求余氏，给顾招娣看病，余氏被她们哭的头疼，手下下丝毫不留情，姐妹三个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伤。 还在看热闹的村民们，见余氏如此，一个个不免摇头。 “娘，您别打孩子！”坐在车板上的金氏，眼看着婆婆跟小姑，将她的孩子们给撵出来。 她一边喊着，一边从车板上下来，向着孩子们跑了过来。 才刚回镇上几天，她就听说婆婆又要卖孩子，这一次是招娣，她气的直掉眼泪，赶紧跟着车，回到了村子里。 一起回来的，还有顾老二，孩子再次被卖的事儿，让他也很难受。 这一回来，就见母亲将自己的三个女儿撵了出来，他的心里，就好像被刀割一样。 闹了一大通，早就有人跑到地上，告诉了顾老爷子，他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回了家。 走得近了，见儿媳妇金氏跪在地上，将三个孩子护在怀中。 “下不出蛋的婆娘，生了三个丧门星，还不让开，不然我可连你一起打！” 眼见着金氏拦住了，余氏气得不行，没想到儿子跟儿媳妇又回来了。 “闹什么呢？还嫌不丢人？”之前余氏将顾佳卖掉，这事儿顾老爷子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银子已经收了，花轿也把顾佳抬走了。 这一次的事儿，他也不知道，可闹得这么大，他就算不知道，如今也知道了。 这卖儿卖女的，本就丢人，如今还要将孙女们撵出家门，他再也忍不住，怒声开口。 听到他的声音，余氏的气焰小了不少，她将扫帚扔在一旁，“无论如何，这三个丫头，我都要赶出去，这小丫头得了天花，两个丫头天天跟她在一起，保不齐就都染上了。” “咱们这一大家子，还有村里的乡亲，可担不起这个风险，必须将她们撵走！” 余氏的脸上，只有无情，金氏听到‘天花’两个字，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她这才注意到，小女儿脸上的疙瘩，一片片的，看着吓人。 “娘，您若是想把她们撵走，那就连同我一起吧，不管是不是天花，哪怕要了我的命，我都会给她们治病！” 收回视线，金氏看向婆婆，以往，对于婆婆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因为她没有儿子，只生了三个女儿。 再加上，她是儿媳，侍奉公婆是天经地义。 可如今，婆婆不想让她的孩子活下去，哪怕被休掉，她都要护住她的孩子！ 第10章 休书一封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谁都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金氏，竟会说出那样的话。 余氏看向她，脸上露出冷笑，“好啊，嫁给老二多年，都没生出儿子来，也该把你给休了！” “娘！”听到余氏的话，顾老二上前一步，有些焦急的开口。 就连顾老头，也是一脸的不赞同，“胡闹，休妻之事，哪里能随便说出口？” “这话可是她自己说的，既然这样，那就该成全她才对。”余氏冷哼着，没打算将这事揭过去。 顾佳靠在金氏身边，大人们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向着父亲看去，见他满脸痛苦，却没有别的表示，这让顾佳的心里，十分不满。 事情闹成了这样，他这个丈夫跟父亲的，就只知道站在那儿……哪怕帮着娘亲争论几句，也是好的。 他这副模样，让顾佳明白，自己这个便宜爹，愚孝的令人发指，若娘亲真能离开他，保不齐是一件好事。 “老二，你还等什么，赶紧把休书给她！”余氏一声呵斥，将顾佳从思绪中拉回来。 她看着自己的爹，见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痛苦，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这让她的唇边，不禁露出了冷笑，她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娘，金氏的脸上，满是痛苦。 可就算如此，她的眼中，仍旧闪烁着坚定，都说为母则强，一贯软弱的金氏，为了她的孩子们，也可以十分坚强。 “顾老二，你要违背我的意思吗？”见顾江迟迟不动，余氏再喝一声，顾老头想要开口，可话到了嘴边几次，最终摇了摇头，进了院子。 原主留给顾佳的记忆中，她的爷爷，一直如此，明明他才是一家之主，却都是余氏说话做主。 或许是曾读过一点书，所以不屑于跟女人争执，也或许，是曾做过什么事，亏欠了余氏。 “娘……就请大夫来，给孩子们看看吧？”顾江跪在地上，跟余氏哀求着。 “看病？就这几个丧门星，早死早好，连你在内，最好都死掉才好！” 余氏毫不留情，说着让顾江痛苦的残酷话语，周围的村民们听到了，都觉得余氏太过冷酷。 可这是人家的家事，况且，不知道顾老二家里的小丫头，到底是不是天花，万一真的是，就必须将他们从村里赶出去才行。 人心都是自私的，他们可以同情弱者，却不会因为怜悯，而将危险留下。 “娘啊！”接连冲着余氏磕了几个头，顾江的声音越发痛苦，地上有些发红，是他的血。 “这休书，他不写我写！”一旁，金氏忽然开口，她虽然不会写字，可村里有会写字的人，能够帮她。 “笑话，我们家休了你，怎么能让你来写休书？”余氏瞪着她，在她看来，儿子休妻，算不上什么丢人的事儿，可被儿媳妇自请下堂，那可不好看。 “连秀才，还请您帮着给我儿写封休书，我送你两个鸡蛋！”眼睛在附近看热闹的村民中一扫，余氏笑着，同人群中的连秀才商量着。 这连秀才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一辈子学到头，才终于得了个秀才。 听到叫自己，连秀才应了声，却有些犹豫，毕竟写休书这事，算不得好事。 余氏瞧出了他的犹豫，将鸡蛋加到了三个，为了将金氏休弃，她也算下了‘血本’。 三个鸡蛋，加上顾老二没出口阻拦，连秀才找来纸笔，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封休书。 要结尾的时候，顾佳忽然开了口，“连大爷，您先等会，我问几句话。” 听她如此说，连秀才有些诧异，却还是停了下来，顾佳看向余氏，她脸上尽是厌恶。 “奶，您真的要把我娘休了，就连我们姐妹三个，都不要了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抓挠着身上，能够瞧见她的脖子上，隐约有成片的红痕。 向着来娣看一眼，也是如此，顾招娣更严重，简直惨不忍睹。 “你们娘四个，一个个都是丧门星，有你们在家，我们顾家好不了！” 眼看着姐妹三个症状‘相同’，余氏毫不犹豫，“等休书拿了，你们赶紧走，别连累了村子里的人！” “奶，就算您不喜欢我娘，我们可都是您的亲孙女啊！你将我们这样赶走，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顾佳的眼泪，在眼圈打转，让看热闹的众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反正你们也活不长了，连秀才，赶紧写完，让他们走！”余氏催促着连秀才，连秀才没急着动笔，而是看向了顾佳。 “成，那我们走，奶奶，我最后叫您一声奶奶，在场的各位叔伯婶娘，大爷大妈，请帮忙做个见证，从今以后，我姐妹三人，与我娘同姓，无论生死，都跟顾家无关！” “从今日起，顾家所有的事情，也跟我们娘四个无关，我们姓金，不姓顾，连大爷，请您帮忙将刚才的话，都加上。” 话说完，顾佳含着泪，对连秀才请求道，连秀才看了一眼顾老二，又瞧了瞧金氏，最后看向余氏。 “就按照她说的写，反正跟我们无关了，你们娘四个就这么走，要是敢拿我们顾家的东西，我打折你们的腿！” 余氏开口应着，巴不得从今以后，跟她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这时候的余氏还想不到，很久以后，她因为今天之事，悔断了肠子…… 听余氏如此说，顾佳在心中冷笑，连秀才摇着头，将顾佳刚才说的话，给添了上去。 写完之后，他念了一遍，顾佳听着没问题，这才看向自己的爹娘。 金氏倒是爽快，上前按了个手印，然后拿着休书，到了顾老二面前，“我只求你这一次。” 一句话，让顾老二想说出口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他流着泪，终于将手印按下。 两方的手印都在，此事也就彻底成了，金氏倒也不含糊，将休书收好，毫不留恋的，带着孩子们向着村外走去。 既然说是天花，留在村子里，难免被人嫌弃，虽说金氏也不知该去哪，可她一刻都不想在顾家村停留。 余氏心满意足，带着顾荷花回了屋，顾老二跪在地上，看着妻女离去的背影，猛然站起身来，追了上去…… 第11章 离开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娘，爹追过来了。”娘四个一起，向着村外走去，顾来娣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去。 听女儿如此说，金氏停下脚步，看着顾老二来到近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两人成亲多年，自己为他生下了三个女儿。 成亲那会儿，就听说婆婆是个难缠的，可看着丈夫，她就觉得什么都不是事，日子总会好的。 嫁过来之后，确实出现了许多问题，尤其是在她生下了三个女儿之后。 婆婆时常刁难她，姑嫂也都不好相处，偏偏丈夫是个愚孝的，哪怕看着她委屈，都说不上话。 时间久了，再热的心，也都凉透了，尤其是大女儿被卖掉之后，丈夫更让她寒心。 当听说婆婆要再一次卖掉她孩子的时候，她心里想着，再给丈夫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他肯分家，带着她跟孩子们出去过，一切的一切，她都可以原谅。 可最终，她等来的，是一纸休书。 心真的凉透了，金氏看着面前的男人，再没了往日里的热乎气。 见金氏如此，顾江的心里，酸涩难耐，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夫妻俩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媳妇……”好半天，他才终于开口，唤了一声，却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 “休书都已经写了，咱们不再是夫妻了，你以后别叫我媳妇了。” “至于孩子们，我不会让她们改姓，她们姓顾，哪怕顾家不认，也是你的孩子。” 顾江不知道说啥，金氏先开了口，“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带着孩子们离开了，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再找个大夫给瞧瞧。” 金氏的身上，没有多少钱，因为之前的种种，她寒透了心，所以悄悄藏了些钱。 虽然不多，可看病的话，诊金应该是够的，只是不知道，所有的钱都用上，能不能治好孩子的病？ 万一真是天花…… 想到这些，金氏抱着顾招娣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要真是天花，大不了他们娘几个，一起去黄泉路上做个伴。 “这些，是我偷偷攒下的，你拿着。”从怀里掏出个布袋子，塞进了金氏的手里，“是我对不住你。” 事实上，顾老二不是没想过分家，可一想到分了家，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就有些胆怯。 毕竟，这些年被余氏骂的太多，他一直没反抗过，骨子里的反骨，早就被磨平了。 不过，他还是偷着攒了些钱，本想给媳妇买点什么，或者给孩子们用，却没想到，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 “你保重吧，我们走了。”金氏没有拒绝，她现在需要钱，于是将布袋子收好，留下一句话后，带着孩子们离开。 顾江站在原地，眼看着妻女越走越远，终于泪流满面，他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着。 “娘，爹哭了。”靠在金氏怀中的顾招娣，小声开口，这会儿，药效褪去了一些，不那么痒了。 金氏听了小女儿的话，身子不由得一震，却还是咬着牙，继续向前走去。 “娘，咱们在附近找个地方歇会儿，我跟来娣去把东西拿过来。”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顾佳开口，同金氏说着。 “东西？什么东西？”金氏有些诧异，在她看来，眼下女儿的病更重要，“咱们就别歇了，娘找个地方，咱们先落脚，最好是有大夫，能给你们瞧一瞧。” 这会儿，金氏还没注意到，三个孩子都不挠了，不仅如此，顾佳跟顾来娣的身上跟脸上，一块块的红都已经褪去。 “娘，我们没事，都是假的，谁也没生病。”听金氏说完，顾佳笑着开口，“等一会儿找个落脚的地，我跟您好好说说。” 顾佳的话，让金氏生出了一肚子的问题，她仔细看了看怀中的顾招娣，又看了看顾佳跟顾来娣。 “你们……”她发现了孩子们身上的红，大都已经褪去，只有顾招娣，看着还是有点吓人。 “娘，把招娣放下来吧。”虽然招娣不大，可也挺沉的，估计要走的路还很远，一直抱着的话，金氏也受不了。 况且…… 顾佳不由得想起，之前还在家的时候，娘亲金氏下意识做过的动作。 她向着金氏的小腹看去，因为穿的肥大，加上金氏很瘦弱，所以什么都瞧不出来。 听了大女儿的话，金氏将顾招娣放了下来，娘四个又走了一段距离，找了个地方暂且落脚。 “娘，您跟招娣在这儿等着，我跟来娣去去就回，您要是想知道什么，就问问招娣，不明白的，等我回来再跟您说。” 自从知道，奶奶余氏要把招娣卖掉之后，顾佳就开始做准备。 她跟顾来娣每天都会上山，寻找能吃能带的东西。 野鸡蛋找了不少个，被她们分别藏起来，如果遇到药材，就采来送给胡大夫。 听大女儿说完，金氏本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她觉得，孩子长大了，自己该相信她。 眼看着顾佳跟顾来娣离去，金氏查看着小女儿的情况，询问她如今的感觉。 “娘，我没事，大姐不是说了，我们都没生病。” 别看顾招娣还小，说话倒是挺利索的，她从金氏离开说起，说到了顾来娣听见的话，又说起了大姐央求胡大夫的事儿。 “胡大夫真好，帮了我们，要不然的话，我就要被奶奶卖掉了，娘，我怕。” 奶声奶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今天的事儿，虽然还算顺利，却还是给顾招娣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有娘在，不怕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卖掉你们。”将顾招娣搂进怀里，金氏红了眼，她庆幸自己的孩子们，都没有得什么病。 想到怀中的休书，金氏脸色黯然，她不知道今后何去何从，只知道为了孩子们，就算在难，她也要坚持下去。 招娣靠在金氏的怀里，因为娘亲的温声细语，心里安定不少。 另一边，顾佳带着顾来娣，顺着山上的小路，摸回了村子。 姐俩将之前藏好的野鸡蛋找到，顺着后山，到了胡大夫家。 眼下，胡大夫家里没人，他正在屋子里整理草药，顾佳跟顾来娣从后窗探出头来，跟胡大夫打着招呼。 第12章 去哪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听到姐妹俩的声音，胡大夫诧异的抬头，见姐妹俩在窗外，连忙招呼她们进来。 “就不进去了，我娘还在等着呢，胡大夫，我们要走了，之前谢谢您了。” 要不是胡大夫，或许招娣就会被卖掉，娘亲的休书，也不能那么顺利就得到。 她们或许还要在顾家过下去，没准哪天，余氏还会再次打起她们的主意来。 “我听说了一些，你们以后去哪啊？”当娘的带着三个孩子，去哪都不好生活。 “还不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是之前给您留的药材，您都收好了，这还有几个野鸡蛋，您留着吃，我们这就走了。” 对于胡大夫，顾佳是真心感谢，她特意留了几个野鸡蛋，跟药材一起放在桌上。 “你这孩子，这时候还见外，药材我收下，野鸡蛋你们拿走，这拿到镇上，都是钱，再不济，你们自己吃了也行。” 胡大夫连忙推辞，要不是顾佳坚决不要，他是打算给钱的。 “胡大夫，您就收下吧，只怕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一点心意。” 顾佳坚持留下，她又说了几句，然后带着顾来娣，顺着后山离去。 胡大夫站在窗边，瞧着姐妹俩远走，再看看药材跟野鸡蛋，不由得叹了口气。 顾家老太太做的太绝了，这么好的孩子，保不齐以后有别的出息。 再次离开村子，姐妹俩顺着之前的小路走着，两人的脚步很快，所以不多时，就找到了金氏跟顾招娣。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金氏一直等着，虽然等的时间不算太长，可心里记挂着，就觉得过去了很长时间。 “娘，您看这是什么？”将背篓里面的野鸡蛋露出来，顾佳的脸上，全都是笑意。 “自从知道奶奶要把招娣卖掉，我们就在做准备，那时候想着，让奶奶把我们撵出去，你跟爹，或许就能跟奶奶分家，结果……” 结果没想到，没有分家，只等来了一纸休书，对于顾老二，顾佳满心的看不上。 她的话，让金氏不由得叹了口气，顾佳连忙转移话题，说起了别的。 “这些野鸡蛋，够咱们吃几顿了，我们刚才回去，就为了这些东西。” “娘，我自己做主，给胡大夫留了几个，要不是他，或许招娣已经被卖掉了。” 前世今生，顾佳始终记得，别人对自己的好，自己要记在心里，找机会回报。 “你做得对，这是应该的，只可惜，咱们回不去了，不然的话，我应该亲自跟胡大夫道谢。” 已经走出来了，哪怕顾招娣不是天花，金氏也不会再回去了。 “娘，您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再怎么说，金氏也是长辈，具体的，还是要问她的意思。 “我刚才想过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想着，找个大夫给你们看病，可如今，你们都没病，就不用找大夫了。” 一边说着，金氏将自己攒下的钱，跟顾江留给她的布袋子拿出来，点了下钱数。 攒了许久许久，她才攒下八十文，加上顾江给留下的，将近一两银子。 没有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这点银子，真不够干什么的。 “娘，姥姥家里，还有谁吗？咱们能去找他们吗？”见金氏小心的把钱收好，顾佳犹豫片刻，开口问道。 她的脑海中，关于姥姥家的记忆，实在是不多，所以她也不确定，那边现在的情况。 “那边……”金氏的娘家，还有人在，只不过，嫁到顾家的第三年，金氏就很少跟家里来往了。 三年的接触，金氏太了解自己的婆婆了，如果一直跟娘家来往，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所以，就算偶尔娘家人派人来信，她也从来不回，直到有一次，她大哥来找她，她求着他，就当是家里没有她这个孩子，将大哥撵走了，饭都没敢留。 金氏的娘家跟顾家比起来，还是要好一些的，家里有哥哥做些小本生意，一家人的嚼用不愁。 嫂子们都很好，没有那种不讲理的，只是金氏自己过得太惨，所以怕给家里添麻烦。 这些年，她有好几次，偷偷的回到娘家村子里，远远的往家里看。 幸好，家里人越来越好，她这才放心，每一次，她从娘家村子，走回到村里，都会哭上一路。 “娘，是姥姥跟舅舅们不好吗？”因为金氏的不走动，所以孩子们对于外家，都不太熟悉。 “他们很好，咱们……咱们这就回去。”思来想去，金氏决定，带着孩子们回娘家的村子里。 她不会住在娘家，毕竟她是被休掉的女人，她希望能在村子里，哪怕找个破屋子能容身都行。 好歹，那里是她出生的地方，真有什么事儿，她豁上了脸，去求一求家里，应该还有条活路。 既然决定了，金氏也不耽误，带着孩子们一起，向着前方走去。 渴了就找条溪流，喝点山上的泉水，饿了就烧两个野鸡蛋，娘几个分着吃。 毕竟就这点口粮，谁也不舍得多吃，万一还没走到，就吃光了，那就得饿肚子了。 这一路上，可没什么东西，是能够买的。 金氏娘家的村子，距离顾家村不算很近，金氏自己带着孩子，也没有能够捎脚的东西，所以走的不算很快。 万幸的是，去村子的路上，顾佳跟顾来娣，抓到了一只野鸡，娘四个终于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赶路。 走了几天，娘四个终于到了村子前，虽然修整过，可还是有些狼狈。 “娘，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吗？”顾招娣身上的红，已经完全没了，她牵着金氏手，仰头询问她。 “恩，娘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点了点头，金氏的脚步有些迟疑，不敢往前走。 这会儿天还亮着，来往路过的村民，见村口站了几个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有的眼尖，认出了金氏，上前来跟她打招呼，要知道，金氏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 这村子里的人，大都知道，她嫁人之后，跟娘家的联系就少了。 瞧着熟悉的人，金氏的眼圈红了起来，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第13章 娘家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大嫂子！大嫂子！”金家院外，隔壁的李婶子，冲着院里招呼着。 听到声音，刘氏从屋子里出来，一边说话，一边向院门口走着，“她婶子，有什么事吗？快进来说话。” 金家人所住的村子，并不叫金家村，而叫王家庄，这里的村民，大都姓王。 几十年前，金家的长辈来到了村子里，村民们很热情，并不排外，所以金家人在此落户。 因着金家人都很实在，为人也和善，所以这么多年，跟村民相处的一直不错。 但凡有点什么事，只要彼此能帮上的，都会相互帮忙。 “就不进去了，我有事跟你说。”摆了摆手，李婶子看着刘氏，“我刚才从村口回来，好像瞧见你家二丫了。” 李婶子口中的二丫，正是金氏，她是金家最小的丫头，女孩中排行老二。 “你说什么？”刘氏瞪大了眼睛，眼圈瞬间红了起来，她有好几年，没有女儿的消息了。 自从女儿出嫁，她时常让儿子去送些东西，可在女儿成婚的第三年，她忽然跟家里断了来往。 就连大儿子去送东西，都被她撵了回来，连饭都不留。 她试着让儿子打听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她不相信女儿会如此，所以一直猜测着，是婆家为难她，所以才会如此。 “我说，我在村口瞧见二丫了，还带着三个孩子，哎呦可怜的，一个个瞧着脸色蜡黄的。” 李婶子就住在金家隔壁，跟刘氏年纪相仿，可以说，金氏是她看着长大的。 以前的金氏，水灵灵的，村子里不知多少小伙子，想要跟她求亲。 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嫁到了很远之外的顾家村，之后就跟家里面断了联系。 她曾听说，有人在后山见过二丫，她似乎是偷着回来的，站在那儿往家里看，许久才抹着眼泪离开。 可这些都是听说，谁也不敢确定，就没跟金家人说过。 “我……我这就去看看。”忽然听说女儿回来了，还带着孩子，刘氏的心里，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向着院外走去，却被李婶子一把拽住，“大嫂子，要真是二丫，你打算怎么办啊？” “那是我闺女，怎么着也得让她们先回家，至于其他的，之后再说。” 家里是刘氏当家，儿子跟儿媳妇都很孝顺，几乎事事都顺着她。 她如此说，李婶子没再说啥，她陪着刘氏一起，向着村口走去。 这会儿，金氏带着孩子们，还在村口站着，她想要回家，却不敢回家。 “老二，我怎么瞅着，那边的像是二丫？”金诚扛着锄头，问向身旁的金忠，兄弟俩刚从地里回来。 “我瞅着也像，咱们过去看看吧？”听到大哥的话，金忠向着村口看去，兄弟俩一起，向着金氏所在的位置走去。 走得近了，兄弟俩越发确定，站在那儿的人，就是他们的小妹妹，两人快走了几步，到了近前。 “二丫！”金忠开口，招呼着金氏，金家一共四个孩子，两儿两女，凑成两个好字。 老大金诚，老二金忠，大女儿金凤，小女儿便是金氏。 她生的比哥姐要晚几年，从小就很得宠爱，兄弟姐妹间的关系，一直很好。 要不是当初，金氏不跟家里联系，这几年过得，或许不会那么艰辛。 “二……二哥。”听到金忠的声音，金氏转头，瞧见了兄弟俩，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会儿功夫，刘氏跟李婶子，也到了村口，瞧见女儿，赶紧快走了几步，拉住了金氏。 身体猛地一震，金氏看向刘氏，哽咽着喊了一声娘，刘氏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狠心？嫁了人就不要娘了？” 听到金氏叫自己，刘氏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伸手拍了她几下，然后抱着金氏大哭起来。 顾佳带着两个妹妹，站在一旁，她看得出，不管是姥姥，还是舅舅们，对自己的娘亲，都很有感情，这让她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外家的人，别跟奶奶家的人一样，那就都好说。 “娘，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家再说。”金诚向着四周看看，低声劝着刘氏。 刘氏回过神来，松开金氏，擦了擦眼泪，“有什么话，咱们回家说去。” 村口人来人往的，让人看着怪不好的，刘氏拉着金氏的手，就往家里面走。 金氏犹豫片刻，随着娘亲的步子，向着家里走去，身后，金诚看向三个孩子，“好孩子，咱们也走吧。” 顾佳应了声，跟来娣一边一个，领着招娣一起，随着舅舅们回了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你不跟家里联系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等进了家，回了屋子，刘氏拉着金氏的手，焦急的问道。 “娘，小姑才刚回来，我去烧点水，让她跟孩子们洗洗，换换衣裳，有什么话，等她们娘几个收拾好了，慢慢说不迟。” 柳氏打量着娘四个，她是老大金诚的媳妇，当初进门的时候，金氏还没出嫁，姑嫂两个的关系，还算不错。 见娘四个很狼狈，柳氏估摸着，她们没少吃苦，于是温声开口，同婆婆说着。 “对，先歇一歇，那你去烧点热水，我……我去给你们卧几个荷包蛋，下点面条。” 女儿跟外孙女回来了，刘氏的心里，十分欢喜，她连连点头，随着大儿媳妇出门。 金氏站在屋子里，四下看看，这屋里还跟过去一样，没什么变化。 没想到多年之后，她又回到了家里，一时之间，金氏心中百感交集。 “娘。”顾佳拉住她的手，无声安慰着她。 “娘没事，咱们到家了。”摸了摸顾佳的头发，干枯的跟草一样，金氏满心愧疚。 要不是在那样的家里，孩子们也不会如此，她也不会跟娘家断了关系。 “娘，小姑那边，怕是出了什么事儿，您一会问的时候，注意着点。”厨房里，婆媳两个忙活着，柳氏想到小姑子的模样，同婆婆说着。 听她说完，刘氏点了点头，眼下老二家的怀着孕，家里不少活都是大儿媳妇干，可她一点怨言都没有，让刘氏的心里十分熨帖。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老大家的，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如今二丫她们回来，你多担待点。” 第14章 家里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娘，都是一家人，什么担待不担待的？”听婆婆说完，柳氏嗔怪着开口。 “我瞧着啊，小姑跟孩子们，都受了不少的苦，也是怪可怜的。” 柳氏现在还记得，金氏没出嫁的时候，人有多水灵，可如今瞧着，似乎比她还要长几岁。 “这个孩子，跟她爹的性子一样，是个倔的，以前还跟家里来往的时候，从不说婆家如何，可我知道，她那个婆家，不是省心的。” 当初，刘氏很反对小女儿的婚事，可她自己愿意，就想要嫁给顾家老二，没办法，她也只好同意。 那时候，她就知道，顾家的老太太，不是个好相与的。 柳氏站在灶台前，默默的听婆婆说着，关于小姑的婆家，她也曾听过一些话。 热水很快烧好了，面条跟荷包蛋也都做好了，柳氏帮着婆婆，将面条端进屋里，招呼娘四个一起吃。 “你们先吃着，我去找几身衣裳，等吃完了，你们娘四个收拾收拾，换身衣服，咱们慢慢说。” 把面条放在娘四个面前，柳氏说了声，离开了屋子。 这会儿，金诚正在屋子里，见媳妇回来了，连忙询问几句。 “正吃饭呢，等收拾完了再说，我瞧着也怪可怜的，不知道这是发生了啥事？” 听到丈夫问，柳氏回应着，“你放心吧，真有什么事儿，我也不介意，大不了就是家里多几双筷子，倒是老二那边……” 一边说着，柳氏冲着隔壁努了努嘴，眼下，老二家的怀了身孕，平时又是个咬尖的，她跟小姑相处的不多，也不知容不容得下娘四个。 “老二那边，有二弟在呢，再不行还有娘在，咱们不用操心。” 金诚明白媳妇的意思，他向着墙壁看了一眼，安抚着开口。 柳氏不再多说，挑了些自己洗干净或者没怎么穿过的衣裳，回了婆婆那屋。 另一边，金忠的媳妇万氏，知道了小姑带着孩子回来的消息。 “不是说早就不联系了吗？怎么忽然回来了？”她刚有身孕，比较嗜睡，这会儿才刚睡醒。 “我也不知道，瞧着一个个挺狼狈的，我都快认不出二丫了。” 摇了摇头，金忠坐在炕边，“媳妇，你要有个准备，可能以后，二丫她们会住下来。” “住下来？怎么会？她可是嫁了人的，回娘家住算怎么回事？” 听丈夫说完，万氏皱起眉来，“你的意思，小姑被休了？” 万氏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再或者就是夫妻吵架。 要是吵架的话，早晚还得回去，除非是被休了。 “别瞎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准备，要真是以后在家里住了，你可不许说啥。” 知道媳妇的性子，金忠叮嘱着，他如此说，给万氏气得不行，从炕上坐起身来。 “金老二，你什么意思？我就这么不讲理是吧？” “好好好，我的错，你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连忙开口，安抚着媳妇。 被他哄了几句，万氏的气消了些，“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以前就听说，小姑的那个婆婆，不是个好东西。” “要真是……真是有什么事情，她回来住了，那就住吧，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儿，别整的我好像不讲理似的。” 从嫁进金家起，她就没受过委屈，婆婆好相处，妯娌之间的关系也不错，她虽然咬尖，却不是不懂事。 “我媳妇最好了。”在万氏脸上吧唧一口，金忠的脸上露出笑意来。 ………… 大屋这边，金氏跟孩子们，已经吃完了东西，娘四个去了小屋，用热水将自己清理干净。 衣服是柳氏给找的，趁着她们收拾的时候，加紧给改了一下。 金氏穿着的，是柳氏的，孩子们身上的，则是小梅子的。 小梅子是柳氏的女儿，比顾佳要大一些，这几天不在，去了柳氏的娘家。 “衣服还有点大，不过小孩子长得快，过几天就合身了。” 看着收拾妥当的孩子们，柳氏笑着开口，幸好小梅子过去的衣裳都还留着，不然的话，还真就没衣服给她们穿。 “多谢大嫂。”看向柳氏，金氏一脸的感激。 之前她一直担心，自己回来，会让嫂子们不高兴，如今见大嫂态度和善，她安心了一些。 “对了，二嫂呢？”柳氏跟万氏，都是金氏没出嫁之前，就进了门的。 “你二嫂怀孕了，在屋里睡觉呢，等醒了你就看到了。” 笑着开口，柳氏知道，金氏的心里，是有担忧的。 “二丫啊，你跟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你都怎么过的？怎么成了这样？” 刘氏坐在炕上，有些按捺不住，开口询问着金氏。 听到问话，金氏满脸苦涩，她向着三个女儿看了一眼，不知从何说起。 “姥姥，我娘被顾家休了，我们三个，也被顾家撵出来了。” 金氏不好开口，顾佳索性代替她，将事情说了出来。 以前的那些事儿，脑子里没多少印象，她就挑着自己知道的说。 从父母去镇上做工，再到她被卖了，差点没命，最后说到余氏想卖了招娣，被她们装病躲过去，都说给了刘氏听。 “奶奶怕我们得的是天花，传染了家里，加上卖不了钱了，所以把我们都撵出来了，还让爹给娘写了休书。” “我们离开顾家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幸好之前在山上藏了点野鸡蛋，这一路才有吃的，才能走回来。” 一边说着，顾佳把背篓拿过来，“我们不敢多吃，饿了就烧两个野鸡蛋，然后四个人分着吃，要不是我捡了只野山鸡，估计早饿晕了。” 顾佳的一番话，让刘氏的眼泪不住的流，她没想到，女儿竟然受了这么多苦，更没想到，女儿的婆家如此狠心。 “遭了瘟的余氏，这么磋磨我闺女，还想卖掉我外孙女，我跟她没完！” 恨恨的开口，刘氏拉住了金氏的手，“乖女啊，你受委屈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啊？就不跟家里说一声！” 第15章 决定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柳氏坐在一旁，见婆婆拉着小姑的手哭，也跟着擦了擦眼睛。 谁能想到，小姑嫁了人之后，竟遇到这样的婆家，磋磨儿媳不说，竟然还要卖孙女！ 相比之下，柳氏觉得很庆幸，她嫁入金家多年，就只有一个女儿，就算如此，婆婆也从未说过什么。 她倒是想要给丈夫生个儿子，可就是怀不上，眼看着小梅子都十多岁了，肚子就是没动静。 偏方试了不少，也去拜过寺庙，在别人那儿好使的方子，在她这儿就是不成。 “娘，快别哭了，不管怎么说，小姑回家了，以后的日子就好了。” 收回思绪，柳氏劝着婆婆，听她如此说，刘氏点了点头，“说得对，如今回家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个是小佳吧？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这名字还是当初我给她起的。” 顾佳出生那会儿，金氏跟娘家还有走动，知道女儿生孩子，刘氏特意去了一趟顾家村。 当时余氏嫌弃是个丫头，就没给取名字，刘氏知道后，就给取了个佳字。 后来，金氏跟家里断了联系，再生下来的孩子，就成了招娣跟来娣。 “大妮，来娣，招娣，快叫姥姥，这是你们的大舅妈。”听到娘亲问孩子们，金氏擦了擦眼睛，招呼孩子们过来喊人。 三个孩子凑上前来，喊了姥姥，又喊了大舅妈。 “娘，我听说小姑回来了？”门外，有声音传来，万氏从屋外走进来，进到屋中。 “二嫂。”听见万氏的声音，金氏站起身来，略有些不安。 二嫂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眼下她还怀着孕，金氏怕自己让她不痛快。 “回来就好，之前娘时常念叨着你们，如今你们回来了，娘也能高兴高兴。” 拉着金氏的手，万氏打量着她，“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在顾家受欺负了？” “二嫂，我没事。”见万氏一脸的关切，金氏放心不少，招呼着孩子们跟她打招呼。 “这是大丫头吧？以前见过的，一晃眼都这么大了。” 看着三个丫头，万氏的脸上露出笑意来，柳氏站起身，招呼她坐下说话，她也没推辞，坐在了炕上。 “你们回来的时候，我正睡着，刚才听你二哥说你回来了，就赶紧过来了。” 坐下来之后，万氏向着炕里挪了挪，让柳氏重新坐下，金氏也坐了下来，挨着娘亲刘氏。 “老二媳妇，二丫以后，就跟孩子们一起，住在家里了。” 老大媳妇一直都在，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老二媳妇刚过来，又是个咬尖的性子，况且还怀着孕，怎着也得说一声。 “娘，家里也不是没地方，等着让忠哥把西屋收拾下，就能住人了。” 金家的院子不小，东屋是正房，原本住着金家老头跟刘氏，自从金老头去世，就只住了刘氏一人。 南边的屋子，分别住着老大一家跟老二一家，西边还有个小屋，虽说早上阳光不太好，下午却还不错。 比起在顾家的时候，环境要好的多。 “娘，大嫂、二嫂，我……我跟孩子们，不打算住在娘家，这村子里，有没有人不要的破房子，能不能跟村长商量下，让我们住在那儿？” 听二嫂说完，金氏犹豫片刻，开口询问道，她这话一出口，其余人顿时一脸诧异。 “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回了家，不在家里住，住什么破房子？” “西边的小屋是小了点，你带着来娣跟招娣住，让小佳跟我住一屋，这不就行李，我还有个伴，晚上陪着说说话啥的。” 刘氏看着女儿，有些焦急的开口，柳氏跟万氏对视一眼，也跟着劝说金氏。 “娘，我毕竟是个被休了的，住在娘家不好。”金氏犹豫着，将原因说出来。 “能回到村子里，我就挺高兴的了，我记得咱们村里，不是有个没人住的破屋子吗？收拾收拾，我们搬过去住。” “就是……就是之前得跟家里借点东西，不过你们放心，我可以在镇上做工，慢慢赚钱还给家里。” “平常的时候，让孩子们帮着家里干点活，不会给家里添麻烦的。” 回来的路上，金氏想了很多，还跟顾佳商量过，顾佳对于娘亲的决定，十分支持。 “这……就算被休回来的，又能怎么着？你又没什么错，谁爱说什么，就说去，我不在乎！” 刘氏拉住女儿的手，刚才听了外孙女的话，她知道这些年，女儿在外受苦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哪里舍得让她再受苦？ “小姑，你就住在家里吧，咱们家没那么多的讲究，你是不是怕你在家里，对小梅子的婚事有影响啊？” 看向金氏，柳氏开口问着，“没事的，小梅子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不会有问题的。” “至于大姐那边，肯定跟咱娘想的一样，让你住在家里，我跟你二嫂，都愿意你回来，你不必有什么担心的。” 说这话的时候，柳氏转头看向万氏，万氏也跟着点头。 自打她怀孕，家里很多的事情都是大嫂做，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要是小姑跟孩子们能住下来，或许能帮帮大嫂，她心里也好受些。 “这……”金氏有些为难，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顾佳。 “娘，要不就在姥姥家住下来吧，咱们才刚回来。”大人们说话的时候，顾佳想了许多。 就算能在村子里找个破房子，总要修缮一番，他们手里没钱，这就得让姥姥家帮忙。 虽然大舅妈跟二舅妈，对娘亲很关切，可毕竟，隔着那么一层，出些钱给修房子，还得出粮食，买这买那，时间长了，难保心里会有不舒服。 所以，暂且先住下来，等都安顿好了，她会想法子，让她们娘几个有条出路。 到底，顾佳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让她像现在这样将就着过下去，她做不到。 只是无法稳定，她也没办法静下心思考，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得安稳下来。 女儿开了口，金氏想了想，终于点头，“那就先在家里住下，要真有什么事情，我们立刻搬出去，绝不给家里添麻烦！” 第16章 身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金氏带着三个孩子，在娘家住了下来。 除了刘氏跟方氏之外，其余人忙活着，很快将西边的小屋给收拾出来。 因为女儿回来，刘氏心里高兴，特意杀了只鸡，多做了几道菜。 晚上吃饭的时候，瞧着一桌子的菜，顾佳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不止是她，金氏的眼圈，也是通红的，她嫁到顾家多年，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分到一两片薄薄的肉。 “快吃吧。”招呼着金氏跟孩子们，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 等吃完饭，顾佳带着来娣跟招娣，抢着把家里的活都给做了。 孩子们如此，让金氏十分欣慰。 ………… “娘，您还打算去镇上做工吗？”晚上，顾佳躺在娘亲身旁，低声问道。 来娣跟招娣毕竟还小，有吃有住的，就没什么心事，加上这段时间赶路，也是累坏了，所以都睡着了。 倒是金氏跟顾佳，都有满肚子心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恩，在镇上做工，虽然辛苦些，可好歹能赚点钱，总不能一直在你姥姥家白吃白住的。” 就算她是刘氏的闺女，可家里毕竟还有两个嫂子。 她本是嫁出去的姑娘，如今回了娘家，总归有许多的不妥当。 “可是……”顾佳犹豫着，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金氏转头，在黑暗中看向女儿的所在，“怎么了？” “娘，您是不是怀孕了？”咬了咬唇，顾佳开口询问道，她能感觉到，这一瞬间，娘亲的身子，有些发僵。 “你怎么知道的？”好半天，金氏的声音才传过来，带着苦涩。 “之前的时候，我看到您伸手摸肚子，猜的。”金氏没否认，顾佳在心里叹了口气。 “娘，您打算怎么办？生下来吗？”她已经被顾家休了，若是明智点，就该想办法将孩子落了。 本就带着三个孩子，再生一个出来，负担只会更重，况且，她们还住在姥姥家。 “都四个月了。”金氏谈了口气，幽幽开口。 黑暗中，顾佳一脸诧异，要不是娘亲说，还真就看不出来！ “大妮，娘对不起你们。”伸手摸在肚子上，金氏的声音，有些哽咽，“娘被婆家休了，以后你们的婚事，都不好说。” 虽然当时，金氏那样坚决，可她始终觉得，被婆家休掉，是丢脸的事儿。 “爹知道吗？”顾佳犹豫着，再度开口。 “知道。”金氏应了声，让顾佳对于自己的爹，越发的瞧不上。 明知道媳妇怀孕了，却还能由着休书写出来，这样的男人，真的是不要也罢。 “娘，我会想办法，养活你们的。”已经四个月了，这时候在落胎，怕是对身体有害。 顾佳握住金氏的手，安慰着她，她心里暗暗盘算着，所有能够赚钱的路子。 最终决定，还是老法子，先去山上转转，然后去镇上看看，等了解的差不多了，再另做打算。 这一夜，顾佳睡得不算安稳，她梦到了自己以前的事情。 那会儿，父母去世，只留下了她自己，别说是房子，几百块钱都留下。 她才十几岁，要不是谎称满了十八岁，都找不到工作。 那会儿，她住的是多人的女子公寓，一个月几十块钱。 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一个月才能赚上几百块，除了房租之外，每天只给自己留十块钱吃饭。 夏天还好说，穿什么都能过，到了冬天，总得有御寒的衣服，那就得花钱买。 几百块的工资，除了房租，吃饭，根本剩不下多少。 可厚衣服必须要买，一件保暖性很好的棉袄，就要花去她一半的工资。 最难的时候，一个馒头就着白水，就能吃一顿。 那会儿最怕的，就是生病，基本上都是硬扛着，到夜里，她时常就着自己的眼泪，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眼角还有残余的泪，她伸手擦了擦，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 那时候那么艰难，她都过来了，如今比起那会儿，不知要好上多少，她就不信，自己不能把日子过好。 院子里有声音传来，娘亲已经起来了，来娣跟招娣还在睡着。 顾佳坐起身来，穿好衣服，离开了屋子，在院子里洗了把脸，直接去了厨房。 大舅妈柳氏正在烧火，她凑上前去，招呼一声，要帮着柳氏干活。 “这里不用你，有我就成了，你去瞧瞧你娘，她去河边洗衣裳了。” 摆了摆手，柳氏指了指外面，顾佳应了声，想要出去，又被柳氏叫住。 “要么……你把院子扫一扫吧，你娘出门去了，你找不着。” “成，我这就去扫院子去。”点了点头，顾佳出了厨房，找到扫帚，开始扫院子。 “大妮，你把扫帚放那儿，这些活不用你干，你去帮着你大舅妈烧火吧。” 金诚从屋子里走出来，拿着布巾，显然才刚起来，见顾佳在扫院子，连忙开口道。 对于顾佳来说，这不算什么累活，她笑着说了几句，继续忙活着。 刘氏从屋子里出来，瞧着顾佳一下下的认真扫地，脸上露出笑意来。 这外孙女会来事，也招人喜欢，就算以后儿媳妇们有什么不满的，也说不出什么来。 金家的早饭，比起顾家来，不知要强多少，最起码，人人都能吃饱。 “姥姥，等吃完饭，我跟来娣她们上山转转，以后打草啥的，就交给我们吧。” 看向刘氏，顾佳笑着开口，她上山去，除了想帮着家里干点活之外，还有别的打算。 听她说完，刘氏少不了要说几句，在金家，孩子们也会干活，但女孩们能做的，基本上都是很轻松的活。 打草什么的，向来都是男人们做的，他们皮糙肉厚的，不怕上山的时候，刮到划到。 “以前在顾家，这些活都是她们干，娘，你就别拦着了。” 金氏知道，女儿是想通过多做活，让家里人喜欢她们，于是她笑着开口，同刘氏说道。 “那……那你们小心点，别走远了，才刚回来，哪哪儿还分不清呢。” 女儿如此说，刘氏点了点头，叮嘱着顾佳。 等吃完了饭，顾佳将金氏拉到一旁，跟她说了几句，这才带着来娣跟招娣一起，离开家里。 第17章 前路艰难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从家里出来，顾佳带着招娣跟来娣，顺着村子里的路，向着山上走去。 虽说才初到王家庄，对哪里都不熟悉，可之前出门的时候，顾佳是仔细问过的。 走了一段路，瞧见了不少的村民，大概是因为姐三个都是生面孔，少不了被人打量。 招娣还小，所以有点怕生，顾佳牵着她的手，顺着小路，向着山上走去。 “姐，你有什么打算？”来娣开口，询问着顾佳，对于自家大姐，她非常信任。 “我是想着，到山上转转，就跟咱们在顾家村的时候一样，保不齐的，能找到点野鸡蛋，最好抓到两只山鸡，给姥姥还有舅妈补补身子。”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没走动，再亲的亲戚，也都疏远了。 她们才刚回来，不知道要在这个家里住多久，顾佳想着，若是能给家里常带点东西回去，再多干点活，哪怕时间久了，舅妈们有什么意见，看在那些东西的份上，也会好一些，不至于让她们太过难堪。 听她如此说，来娣点了点头，姐妹三个用了小半个时辰，才进到山里。 或许是因为，在顾家村的时候，山上没什么东西，所以顾佳没报什么希望，只想着能找到点野鸡蛋，或者别的野物，就挺好的。 “来娣，你带着招娣去那边，我往这边看看。”这山不小，若总在一起行动，也没什么收获。 顾佳招呼一声，跟来娣还有招娣分头行动。 除了招娣外，姐俩的身上都有小背篓，可以装些喂牲口的草料，也可以装点别的什么。 顾佳的手里，还拿着个小铲子，她一边走着，一边往地上搜寻着。 一刻多钟，也没瞧见什么，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了几句，继续向前走着。 到底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转了小半个时辰，她终于有了些收获。 身后的小背篓里，装了十来个野鸡蛋，这让她的心里非常高兴。 想着自己这边有了收获，她喊着来娣跟招娣的名字，等听到回音后，向着她们的方向走去。 “大姐，你有收获吗？”等走得近了，来娣的声音传来。 “捡到了十来个野鸡蛋，你们呢？”一边走着，顾佳的眼睛仍在四周踅摸着。 “这边山上的东西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被人捡了，我跟招娣找了半天，也就三四个，不过，我们把草装满了。” 找不到野鸡蛋，小姐倆也没闲着，她们上山来，还有个任务，就是打草。 这些草拿回家去，可以剁碎了喂家里的牲口，也算没有白来。 “没事，我这儿还有十来个，也不少了。”笑着安慰来娣，顾佳到了近前。 姐妹三个在这附近转了转，将顾佳身后的背篓也装满，这才准备往家里去。 “姐，等回去之后，问一问舅舅，这山上有没有兔子，咱们准备准备，套几只兔子试试？” 以前在顾家村的时候，来娣听人说过套兔子，她自己没尝试过，就想要试一试。 “好啊，要真能套到兔子，肉可以吃，皮子弄好了，给姥姥做个护膝，倒是不错。” 顾佳嘴里答应着，眼睛四下里看着，等明天再上山的时候，就不往这边来了。 “大姐，咱们也去摸鱼吧？”招娣的声音传来，听着嘴里似乎还带着口水。 原来，以前在顾家村的时候，大伯家的栓子跟柱子，就下河抓过鱼。 但他们没拿回家，而是找了个地方，偷偷把鱼给烤了，两人分着吃了。 之后，他们在招娣面前炫耀过，所以招娣就记住了。 “好呀，等回了家，晌午咱们就找条河流转一转。”顾佳琢磨着，山上河里的都转完了，就去镇上瞧一瞧，怎么着也得找条路出来。 回到了家，姐三个将背篓里的草放好，然后带着野鸡蛋，去了刘氏的屋子。 这会儿，金氏正在屋子里，陪着刘氏做针线，她的针线不错，在镇上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会卖点针线换钱。 见姐三个回来，还带回了野鸡蛋，金氏十分高兴。 “你们三个，还怪能的，咱们村里的孩子啊，没事就往山上去，到了这时候，想找个野鸡蛋，可不容易。” 瞧见十来个野鸡蛋，刘氏笑着开口，她如此说，顾佳暗暗记在心里。 之前想着，每天去山上找点野物，这样说的话，找野物这事儿，不是长久的活计。 “难怪呢，走了半天，才找到这几个，我琢磨着，有几个总是好的，给姥姥还有舅妈补身子。” 向着金氏看了一眼，顾佳估摸着，娘亲还没把怀孕的事儿，告诉姥姥刘氏。 也是，这事儿该怎么说啊？她们几个回来，舅舅舅妈们嘴上不说，也不知心里都是个什么想法。 要是知道娘亲怀了孕…… 顾佳的心里，充满了忧愁，她觉得如今的处境，比她当初要难多了。 “你这孩子有心。”刘氏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开口。 “娘，以前的时候，二哥不是做了点小买卖吗？如今不做了吗？”手里面不停，金氏想到了什么，询问刘氏。 “嗨，这都是啥时候的事儿了，早就不做了，开始的时候还成，可后来啊，有别人也做这个，做的比咱家好，时间长了，就没人来了，也就干不下去了。” “倒是琢磨过，拿到镇子上去，可咱们能想到的，人家也能想到，也就拉倒了。” 叹了口气，刘氏把之前的事情，跟娘几个说了一遍。 “姥姥，二舅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啊？”顾佳仰起头来，装作一脸的天真。 “也算不得什么生意，就是听人说，豆子可以磨豆腐，咱们就跟着做，一点点的摸索，做出来的豆腐，说好吃也谈不上，可总比炒豆子要强。” 听到外孙女问，刘氏也没多想，笑着开口道。 “这样啊，姥姥，您之前说的那户人家，还在做豆腐吗？” 点了点头，顾佳的心里，隐隐有了些想法。 “恩，还做着呢，你要想吃啊，明早上姥姥买一块，给你做豆腐吃。” 以为顾佳问，是没吃过豆腐，所以嘴馋，小孩子嘛，这样也是难免。 刘氏笑着应承她，反正就在村子里，想买的话，还挺容易的。 第18章 赚钱的路子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晌午吃过饭，姐三个又出了家门，在大人们的眼中，她们是刚来村子里，对哪儿都好奇。 吃午饭的时候，刘氏特意将姐三个找到的野鸡蛋拿出来，夸奖了几句。 毕竟是初来乍到，姐三个对于村子里的情况，不是很清楚。 好在，村子不大，七拐八拐的，倒是也找到了村子里的河流。 有人正在洗衣服，姐三个顺着河流走着，顾佳瞧了瞧，这样的河流里，怕是没有鱼虾之类的。 想要抓鱼虾，要找那种水泡子，方便下网，或者别的什么。 听说抓不到鱼虾，招娣有些失望，顾佳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又重新笑了起来。 瞧着招娣的笑脸，顾佳不由得感慨，小孩子就是好哄，几句话的事儿。 转了一圈，姐三个回了家里。 晚上，刘氏特意拿了几个野鸡蛋，炒了鸡蛋还做了鸡蛋汤，一家人吃得饱饱的，心满意足。 因为之前跟顾佳说过豆腐，到了第二天早上，刘氏拿了几枚铜板，打算去买豆腐。 顾佳起得早，心里面好奇，就跟她一起，去了卖豆腐的人家。 瞧着有些发黄还不太成块的豆腐，顾佳的心里暗暗吃惊。 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豆腐，让舅舅的小生意做不下去，敢情是这样的，看来，现在的豆腐，跟自己所知道的，还是有区别的。 回了家，她趁着刘氏不注意，偷偷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心急？这豆腐不能这样吃，得做了之后，才能入口。” 瞧着顾佳的模样，刘氏笑着开口，顾佳的嘴里全都是豆腥味，一张口就更浓重，她赶紧喝了好几口水，这才缓过来。 等到豆腐终于端上桌，介于刚才的体验，顾佳略有些迟疑。 “小佳快尝尝，这豆腐趁热吃才行，凉了就都是豆腥味了。” 见她迟迟不动筷，刘氏笑着招呼她，她拿起勺子来，舀了一点点，还是挺难吃的…… “怎么了？不好吃吗？”柳氏见她一直眨眼，便笑着问她，她是不爱吃豆腐的，总觉得豆腥味很重。 “说不出来，感觉少了点什么。”想了想，顾佳看向二舅金忠，“二舅，这豆腐是怎么做出来的啊？” 毕竟，以前二舅一家做过豆腐，卖过一段时间，肯定是知道做法的。 听到她问，金忠也没多想，将做豆腐的过程，给她叙述了一遍。 等他说完，顾佳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跟后世的做法，进行了对比，发现果然是有区别的。 这里的做法，跟后世的相比，少了最少两道工序，也难怪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怎么了？”金氏见她不吃东西，低声问着她。 “娘，那会儿我不是差点没命吗？好像是做了几个梦，梦里就有怎么做豆腐，刚才听二舅说完，似乎不太一样。” 古人迷信，顾佳总不能说，她不是原来的顾佳，所以用梦，来遮掩自己知道的方法。 她声音不算很低，足够屋子里的人听清楚，金氏的脸色变了变，女儿差点没命的事儿，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小佳，你说你梦到过，跟咱们的做法不一样？那你梦里是咋做的？” 方氏看着她，开口询问道，眼下，家里添了好几口人，光指望着种地，怕是不成。 她一直琢磨着，再做点什么，让家里富裕些，这样以后孩子出生，过得也能好点。 可豆腐的生意做不成了，别的她又想不到，如今听到顾佳说，她心思又活了起来。 顾佳也不瞒着，将她知道的法子，给说了一遍，听她说完，方氏转头，看向婆婆，“娘，要不……咱们明早上试试？” 家里面是有豆子的，偶尔拿到镇上去，换点别的粮食。 毕竟，除了换粮之外，也想不到还能做什么。 “那就试试吧。”刘氏的心里，也活动起来，女儿带着外孙女们回来，家里的日子，肯定是比不上之前。 毕竟，一下子多了好几口人，要真能有点赚钱的路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小佳，等到了傍晚，就按照你说的来做，明早上你辛苦点，早些起来，咱们试一试，哪怕做点自己家吃呢？” 看向顾佳，刘氏吩咐着，顾佳连忙点头，她巴不得能帮着家里弄点什么。 事情就此定下来，等吃过早饭，各人忙活着各人的活计，姐妹三个都是有眼力见的孩子，尽量不让自己太闲着，能帮着干点活，就绝不歇着。 等到了傍晚，顾佳看着姥姥找出了豆子，将豆子洗干净泡上，这才进屋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顾佳早早起来，帮着二舅一起，把豆子磨了。 因为她更熟悉过程，所以金忠都听她的指挥，甥舅两个，配合的倒是不错。 昨晚上，顾佳还让金忠帮忙找到了做豆腐的关键，那就是卤水。 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别看这玩意不能单独用，到了做豆腐的时候，可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以前金忠做豆腐的时候，是没用过的，他们所用的，是别的东西，也能让豆腐成块，但不管是颜色，还是口感，都不怎么样。 可毕竟，那也算是个稀罕物，所以还是有人买的。 从开始到结束，顾佳一直守着，点卤水的时候，她更是很专注，生怕点的多了，影响口感，更怕点的少了，影响成型。 幸好，分寸掌握的还不错，豆腐做了出来，她特意切成了一块块的，然后尝了一小口。 “二舅，你尝尝这个。”豆子的腥味，还是有一点点，可比起昨天吃的，不知要好多少。 昨天的豆腥味，让人觉得恶心，可今天的，却只觉得很特别，能够接受。 “哎呦，这味道不错嗳！”金忠尝了一口，眼前不由得一亮，再仔细看看豆腐的色泽，金忠喜上眉梢。 “这要是拿出去卖，肯定能赚钱！”相比之下，金忠更喜欢做点小买卖，虽然辛苦点，可比起种地来，还是轻省的。 “二舅，咱们留下两块来，其他的切成更小块，不卖，拿出去送给村子里的乡亲，您看如何？” 顾佳想着，这豆腐经过了改良，要想让人快速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推广。 虽说是免费送，可一旦对方尝好了，再想吃的话，就得来花钱买了。 第19章 小生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送人？为啥？”顾佳的心思，金忠自然不明白，听她说完，金忠一脸的不解。 “这豆子是咱自己家的，也是咱自己做的，没什么成本，以前咱家卖豆腐，后来不做了，如果现在要靠着豆腐赚钱，那肯定得让村里人知道。” 笑着开口，顾佳跟金忠解释着，“咱们村里的人，对豆腐的印象，都是之前的，咱们既然做出了新的，想要宣传出去，就得舍得。”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分成小块的，送给乡亲们品尝，要是吃的好了，他们自然会来买？” 到底，金忠也是做过生意的人，顾佳说了几句之后，他就明白了顾佳的意思。 听他说完，顾佳点了点头，金忠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丫头，倒是挺聪明的，就听你的。” 金忠是个行动派，留下来两块自家吃，其余的，根据村子里的人家，都分成了小块，他跟顾佳一起，出门送豆腐去。 村里人都实在，收了豆腐，就有想要给钱的，金忠自然不收，顾佳笑着上前，说了豆腐的新吃法。 有的瞧见豆腐跟之前吃的不同，便直接尝了尝，然后跟金忠订了几块，说是明天早上去取。 不仅如此，人家还问了价钱，直接付了钱。 金忠没想到，生意这么容易就做成了，连忙笑着应下，将钱收好。 这一趟走下来，不少人家都订了豆腐，最少两块，早在出门的时候，顾佳就跟金忠商量好了价钱，为的就是如果有人问询，不至于说不出价来。 村子里的豆腐，是两文钱一块，金家的豆腐，因为是刚开始尝试，块头也不那么大，所以订了一文钱一块。 等回到家，金忠数了数，一共三十几个铜板，跟之前比起来，可是好太多了。 “小佳这方法太好了，要是咱们继续做豆腐的生意，这一个月下来，就能赚不少钱。” 吃饭的时候，金忠很兴奋，不仅是他，家里的人都挺高兴的。 倒是顾佳，仔细算了算家里的豆子，如果真的开始豆腐生意，首先要做的，不是琢磨怎么赚钱，而是要先收些豆子回来。 “二舅，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咱家里的豆子，支撑不了几天的。”等琢磨好了，顾佳开口，给金忠泼了冷水。 “是啊，家里的豆子，好像没剩多少了，之前去镇上换东西了。” 听顾佳说完，柳氏想了想，有些担忧。 “这个倒不怕，咱们可以花钱收豆子，就是不知道，这豆腐生意，能做多久，好不好做？” 金忠想的多一些，如果花钱收豆子，那豆腐的成本，恐怕就得上涨，虽然不会涨太多，可成本比起之前来，还是要高出不少的。 再一个，今天似乎挺顺利的，可之后呢？万一做豆腐的法子，被别人知道了，再跟之前一样，就又做不下去了。 “其实，除了做豆腐之外，我还知道些别的法子，也是用豆子，或许可以试一试。” 看着金忠皱起的眉，顾佳提议道，她如此说，金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知道舅舅心里着急，顾佳也不卖关子，说了一些别的做法。 一边说着，她一边在心里暗笑自己。 前世的时候，她偶尔看小说，一些穿越的孩子，就靠着做豆腐，做酒什么的，慢慢起家。 那会儿她还觉得有点扯淡，等到了自己，才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她帮着家里出主意，却并不打算以此为生，如此做的原因，只是希望她们一家住在这儿，不会被嫌弃。 毕竟，是有用处的，不是白吃白喝的人，要真能帮着舅舅的小生意，走上正轨，也是一件很好的事儿。 到那个时候，她在琢磨自己的路，也不算迟。 不管是豆腐，还是别的豆制品，不可能只在村子里卖，或许可以到镇子上，到时候，她可以跟着去，开阔下眼界，寻些别的路子。 打定了主意，她暗下决心，要帮着舅舅将生意做起来，最起码，一家人吃喝不愁。 “等明儿个，咱们再早些起来，到时候先把豆腐做出来，其余的，就听你的，咱们试试，万一成了，还能多条路子。” “至于说豆子，大哥，等到时候，就辛苦你跟我一起了。” 若豆腐能卖起来，就必须考虑在此之前，先将豆子收回来，在本村恐怕不行，要走得远一点。 “都是自家兄弟，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弟弟能做生意赚钱，金诚并不嫉妒，柳氏的心里，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大家都住在一起，各自出力，谁也离不开谁。 事情说妥了，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忙活起来，除了怀孕的方氏之外，都不闲着。 “娘，你去坐一会儿，歇一歇吧。”瞧着金氏的脸色不太好看，顾佳招呼着她。 她跟舅妈方氏一样，都是孕妇，这些活计，不适合她来坐。 “娘没事。”金氏是个倔性子，回到娘家住，让她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能干活就绝对不闲着。 可她毕竟是有身子的人，哪怕过了三个月，太累也不好。 这几天，她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但她仍在坚持着。 “你听我的，这里有我跟来娣呢，招娣，扶着娘去歇会。”顾佳很坚决，吩咐一声，招娣应着，去了金氏身边。 柳氏在一旁，瞧着金氏的脸色，跟顾佳的坚决，有些若有所思。 等找了个功夫，她将婆婆刘氏拉到一旁，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刘氏听完，一脸的诧异，赶紧去找了金氏。 顾佳忙活着，所以没瞧见，这会儿，到了关键的时刻，她负责掌握点卤水的分寸。 已经有村民，到了金家，等着豆腐出来。 卤水点进去，豆腐渐渐成型，一道道工序出来，一块块豆腐送到了乡亲们带来的容器里。 除了昨天预定的之外，还有些没预定的村民来买，幸好早有准备，所以来买的人，都能带个一两块回家。 等做完了豆腐，顾佳开始尝试别的东西，要是有赶上的，就跟昨天一样，送一些给人家品尝。 这会儿，刘氏在金氏的屋子里，招娣被打发出去，她坐在金氏面前，打量着女儿的脸色，忽然伸出手来，摸向她的肚子…… 第20章 妯娌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瞧着刘氏一脸严肃的进来，还把招娣支出去，金氏的心里，就有点打鼓。 这会儿看她伸手来摸自己的肚子，金氏下意识的，向着后面退去，“娘。” 她有些不安，她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娘亲发现了。 “几个月了？”四个多月，已经显怀了，可金氏太瘦，所以觉不出来。 “四个多月了。”早晚都得说，这种事是瞒不过去的，金氏低着头，回应着。 “顾老二不知道吗？”听女儿说完，刘氏皱起眉来，女儿才回来几天，却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她就不信，顾江不知道。 “知道，可又能怎样呢？娘，我都生了三个丫头了，谁能保证这一个，就是儿子？” “再说，当时那个情况，哪怕要了我的命，我也得保住三个孩子，在那个家里，我们活不下去的。” 婆婆余氏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忘怀。 回到娘家的几天，午夜梦回之时，她曾梦见过几次。 “造孽啊！”听女儿说完，刘氏重重的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生下来吗？” 四个多月，就算落胎，也不成了，刘氏愁的不行。 “娘，我都有三个孩子了，也不差多一个，只是……” 金氏很担忧，这毕竟是自己的娘家，自己是嫁出去的闺女，如今带着孩子回来，已经很说不过去了。 要是再生一个…… “小佳是个好孩子，要是你二哥的生意能做成，倒也没什么的。”想了想，刘氏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这般期盼了。 “娘，要是嫂子们知道……不然的话，我们还是想法子搬出去吧，反正现在也不太冷，村子里有没人要的破屋子，我们收拾收拾，应该能住。” 金氏的心里，充满了担忧，她看着娘亲，同她商量着。 “你怀着孕呢，孩子们都小，哪里能照顾你？这事儿还是你大嫂先看出来的，她已经知道了。” 刘氏不赞同，就算如今天气不冷，可再过些日子呢？早晚都会冷，到时候怎么办？ 况且，就算搬出去了，吃喝怎么办？还是得从家里拿，如果儿媳妇们有意见，早晚都会有意见的。 “先住着吧，等娘想想法子，你这怀着孕，想给你再找个人家，也不成。” 这里的民风，倒不算太封建，女子被休或者守寡，也还是可以再嫁人的。 况且，金氏被休，又不是她的罪过，纯粹是婆家不讲理。 “娘，我不想嫁人了。”过去的生活，让金氏心怀恐惧。 “我就是说说，你别害怕，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听着院里挺热闹的，估计豆腐卖的还算是顺利，刘氏嘱咐了几句，离开了屋子。 金氏坐在炕上，想到娘亲说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站起身来，她到了窗边，向着窗外看去，不少人买了豆腐，离开了金家。 吃早饭的时候，金忠笑着将收入，告知给了大家，除了昨天预定的之外，今天还有其他人，也买了豆腐。 加上昨天的收入，大概有个六七十文，刨出去成本啥的，也还有剩余，算是很不错了。 “小佳还弄出了别的，也都送给乡亲们品尝了，要是都吃好了，咱们以后，就可以做点小生意了。” 这对金忠来说，是极好的事，这会儿他，心里兴奋得不行。 “大哥，咱们今天就去收些豆子回来，顺便带点豆腐出去，往隔壁村送送看。” 这也是顾佳给出的主意，只在王家庄里，格局太小了，就算这豆腐比之前的好吃，也不可能天天都吃。 周边有三四个村子，有的大一点，有的小一些，可若是能把豆腐推销出去，怎么着也比局限在一个村里强。 到时候，还可以考虑去镇上试试，肯定会有人愿意买，如果能找到合作的店铺，那销量会更加稳定。 这些东西，是金忠想不到的，听顾佳说完，他一脸惊叹。 吃过早饭，金忠跟金诚离开家，去附近的村子收豆子，其他人留在家里，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闲着无事，顾佳带着顾来娣上山，想看看能不能找些什么回来。 柳氏没什么事情，去了方氏的屋子，这会儿，方氏正靠在炕上，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裳。 见柳氏来了，她招呼着柳氏坐下，放下了手里的针线。 “老二媳妇，有件事，你瞧出来没有？”压低了声音，柳氏向着门口看了一眼。 “什么事啊？”见大嫂神神秘秘的，方氏笑着问道。 “我瞧着，小姑好像怀孕了。”犹豫一下，柳氏开口说道，方氏听完，吓了一大跳。 “真的假的？要是怀孕了，怎么还能让婆家给休回来？几个月了？”这事，方氏还真没注意到，她月份还小，经常不舒服，所以不太注意这些。 “我也不知道几个月，要不是今早上瞧着不对，我还发现不了呢！你说，是不是顾家不知道小姑怀孕，所以给写了休书？” 为啥写休书，之前金氏说过，都是一家人，自然都向着金氏，所以她说什么，家里人便信什么。 “会不会……会不会是因为别的什么？”方氏有些迟疑，她觉得小姑不是那样的人。 “不会的，小姑不是那样的人，她那个婆家，确实不是好东西，估摸着是不知道，要么就是觉得，她都生了三个丫头了，肚子里这个可能还是丫头。” 说起这个，柳氏的脸色有些黯然，成婚多年，她也就一个丫头。 “哎，小姑也是个命苦的，摊上这样的人家，要是忠哥能把生意做成，一家人的嚼用，应该没问题。” 叹了口气，方氏对于金氏母女四个，倒是没什么意见，就算有，如今也没了，她知道，自家男人能重新做生意，是因为小姑家的小佳。 “大嫂，你怎么想的？”看着柳氏，方氏询问她的意思。 “我跟你一样，小姑她们，够可怜的了，咱们自家人可不能落井下石，就是多几张嘴，还不至于吃不起，不过，要辛苦二叔了。” 家里会做生意的，只有金忠，金诚不擅长这个，但他能帮忙，有大把的力气。 “都是一家人，说这话做什么，反正咱们平时注意点，可千万别让小姑她们觉得不自在，都不容易。” 第21章 救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大姐，你想找什么啊？”瞧着顾佳认真的模样，来娣一脸的不解。 “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顺便做个白日梦。”虽然不抱希望，可顾佳想，带着点理想总是好的。 这会儿，两人的背篓已经满了，里面装着喂牲口的草，还有几枚野鸡蛋。 知道上山找野鸡蛋的，不止她们两个，还有村子里其他的孩子。 姐妹俩能找到几个，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救……救命……”没什么大收获，姐妹俩准备回家，却听到似乎有求救的声音传来。 伸手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顾佳的目光，四下里看着。 “救……救命……救……”果然，确实有声音传来，顾佳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姐。”来娣有些害怕，一把抓住了她，顾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继续向前走着，顾佳终于瞧见了呼救的人，他正躺在地上，脸色惨白。 血腥味传来，顾佳这才瞧见，他被兽夹给夹住，似乎伤的不轻。 “救救我……”瞧见有人，对方精神一震，连忙再度开口求救。 将身上的背篓解下来，顾佳没急着过去，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别的陷阱，这才来到那人的身边。 受伤的，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瞧着也就十四五岁，顾佳蹲在他的腿边，看了看夹住他的兽夹。 “来娣，这个东西，咱俩一起，能不能取下来？”转头看向来娣，顾佳询问着她。 两人在顾家村的时候，瞧见过有猎户打猎，身边带着兽夹。 “不太容易，要不然想个法子，去村里求助吧？”瞧见受伤的是人，来娣安心了一些，凑上前仔细看了看。 这个兽夹，她也见过，但没有信心能够掰开。 “这样，你在这儿先看着，我找找有没有什么草药能用的。” 山上有不少的草药，止血的或者止疼的，都有。 顾佳虽然不怎么懂医，可对于一些药草，还是认识的，所以之前在顾家村的时候，才能采药送给胡大夫。 听她说完，来娣点了点头，顾佳起身，在附近转了一圈，找出了一些草药。 “这个，你嚼碎了吃下去，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今天她们走得远了点，若是回去找人，再回来一趟，怕是这人的腿，就要废掉了。 顾佳决定，尝试一下，万一成功了，再带着他去找大夫，情况或许会好很多。 “来娣，一会儿我想办法掰开这个架子，你看准时机，将他的腿挪出来，能做到吗？” 那兽夹的咬合力，确实很惊人，但也并非一点都没戏，顾佳还是有些法子的，她嘱咐了几句，让来娣配合她。 “小哥，你可信我？”见来娣点头，她又看向地上躺着的小伙子，“我倒是想带着你下山，可若是搬动，你可能会更痛苦。” “如果找人来，一来一往的，时间很长，我不知道你被夹住多久，我怕这个时间耽误了，你的腿也就废了。” 顾佳觉得，必须将这一切，跟对方说清楚，然后再动手。 “麻烦你了。”听他说完，对方应了声，见他同意，顾佳深呼几口气，搓了搓自己的手。 来娣到了另一边，随时等着姐姐的吩咐，顾佳酝酿片刻，将手扒在兽夹两边，同时做好了准备。 接连喘息几次，顾佳看向来娣，冲着她点了点头，随即配合着自己刚才的准备，开始用力。 这兽夹确实很沉，顾佳庆幸，自己这几天吃饱了，不然的话，就算自己有安排，也弄不开这兽夹。 “啊……”因为兽夹被活动，被夹住的人，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在顾佳的声音中，来娣将他的腿，给挪了出来。 ‘啪嗒！’兽夹合拢，发出了声响，男孩的腿，脱离了兽夹。 顾佳不敢耽搁，将刚才弄得药草嚼碎，涂在男孩的伤口上，虽然只能暂时止血，却可以争取一定的时间。 “快，带他下山去找大夫。”虽然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大夫，可总是要下山的。 顾来娣拿着两人的背篓，顾佳只负责想办法，将男孩弄下山去。 万幸的是，两人走到一半，就碰到了村子里的大夫，瞧见姐俩带这个陷入昏迷的男孩，赶紧帮忙，给带下了山。 知道顾佳给他吃的跟用的草药，大夫十分诧异，他打量了顾佳几眼，这才给男孩重新处理了伤口。 “你们是金家的人？”等处理好了，大夫开口，听他问起，顾佳点了点头。 打量着眼前的大夫，瞧他的样子，似乎跟胡大夫差不多大，不同的是，胡大夫看着比较文弱，而眼前这位，这瞧着十分强壮。 “幸亏你懂点医理，知道用些药草，不然的话，肯定会更严重。” 笑着开口，大夫夸赞着顾佳，听他说完，顾佳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能救个人，总是好的，不过…… “那个，我们没钱……”想起了什么，顾佳看向大夫，人是她们救得，该给诊费跟药费的。 “没关系，等他醒了之后，我跟他要，你们不需要拿钱。” 这位大夫，跟胡大夫差不多，经常帮着村里人看病，每个月都有几天，去镇上的药铺坐诊。 有时候，村民生了病，没钱看病，他还特意给减免药费。 也亏得山上就有能用的草药，不然的话，怕是他自己也要饿死了。 “谢谢大夫。”瞧着时候也不早了，将人放在这儿，顾佳还是放心的。 “那个……我们先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他。”跟大夫打了声招呼，顾佳带着来娣一起，离开了大夫家。 她甚至忘了问一声，这位大夫姓什么。 姐妹俩到家的时候，金忠跟金诚兄弟俩，也回来了，两人收了些豆腐，也收了些定金。 原来，他们出门的时候，顾佳特意准备了一些新做出来的豆制品，让兄弟俩带上。 收豆子的时候，就可以送给人免费尝一尝，吃的好了，就可能购买。 没想到，还真就派上用场了，只要是品尝了的，都觉得味道不错，愿意交钱订一些。 如此，等到明天，除了要卖给本村的村民之外，还要卖给周边村子的人，收入上，也会多出一些来。 第22章 醒来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晚饭，一家人吃的热热闹闹的，对于未来，都带着憧憬。 顾佳跟来娣救人的事儿，家里还不知道，姐妹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不告诉家里。 毕竟，她们现在在家中，还属于多出来的麻烦，如果再添麻烦……家里的长辈们，迟早会有意见。 大概是有心事，这一晚，姐妹俩睡得并不安稳，她们不知道，在大夫家的男孩，在半夜的时候，发起了高热。 也亏得大夫医术不错，也提前想到了，早就给喝了退烧的药，发烧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发现，所以到了天亮的时候，终于消停下来。 早起，顾佳帮着二舅金忠一起，将磨好的豆子，做成了各种豆制品。 昨天买过的村民们，今天又来了不少，有的来买豆腐，有的则是买昨天吃过的别的豆制品。 等吃过早饭，金忠跟金诚一起出门，分两拨去了隔壁的村子。 找了个机会，顾佳跟来娣一起，去了大夫家。 为了表达帮忙的谢意，顾佳还从家里带了些豆制品出来。 见她如此，大夫推说着不要，可最终，还是无奈的收了下来。 “大夫，他没醒过吗？”看着躺在炕上的男孩，顾佳一脸担忧的问道。 “看他的样子，不会是昨晚发烧了吧？”顾佳记得，自己看书跟电视的时候，书上或者电视上的人，如果受了伤，就可能会半夜发烧。 “你这小丫头，知道的还不少，确实发烧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伤口也给上了药，就等着他醒过来了。” 听到顾佳问，大夫笑着开口，他正在摆弄草药，顾佳瞧见了，凑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都谢谢您了，以后我们再去山上打草，看到了草药，就给您带回来。” “对了，要怎么称呼您啊？”顾家村的大夫，姓胡，不知道王家庄的，又姓什么？ “叫我赵叔就行，我姓赵。”笑着开口，赵大夫回应着，“小丫头，你呢？” “我叫顾佳，这是我大妹，叫顾来娣，我还有个小妹，叫顾招娣。” 暗暗记在心里，顾佳觉得，这位赵叔跟胡大夫一样，都是个好大夫。 “你是怎么知道，给他用那些草药的，学过医术吗？” 想到了什么，赵大夫开口询问道，昨天，男孩被送来的时候，是用了药的。 “没学过，但之前在顾家村的时候，我们村子里也有一位跟您一样好的大夫，有时候听他说，就记住了一些。” 顾佳将此事，推到了胡大夫身上，反正也没人能够作证。 “原来如此，你倒是聪明，怎么样？想不想学医？”金家的事情，赵大夫听了一些，虽说学医不容易，可若是学成了，总不至于饿死。 “学医？怕是不行，我学不来这个。”对于学医，顾佳没什么兴趣，说起来，前世也有过机会，可以进学校系统的学习。 “成，等你以后改变主意了，可以来找我，我教你。”笑着点了点头，赵大夫起身，查看了男孩的情况。 这会儿功夫，昏睡中的男孩，终于醒了过来。 “你醒了？”给他诊了脉，确定没太大问题，赵大夫笑着问道。 “我……我这是在哪啊？”眨了眨眼睛，脚踝上钻心的疼，他这才想起，自己去山上，不小心被兽夹给夹住了。 “这是我家，多亏了两个小姑娘，把你给救了，你不是王家庄的人，家是哪里的啊？” 自己救了他，且不说需要多少药费，总要知道他是哪里的人，也好告诉他家里一声。 瞧着他身上的衣服，还算是齐整，这一晚上没回去，怕是家里人要着急了。 “我……我是镇子上的，那个……我……”一时之间，男孩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该从何说起。 “别着急，有什么慢慢说，你先告诉我们，你家在镇子哪里？需不需要帮你告诉家里一声？还是说，你想被直接送回家里去？” 顾佳开口，问了几个问题，赵大夫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诧异。 大概是顾佳开口，帮着他捋顺的思路，男孩张了张口，开口回答问题。 “我叫宝柱，家就在镇子上，我在镇上的铺子里做工，要是方便的话，能把我送回镇上吗？” 看着面前的三人，宝柱试探着开口，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赵大夫身上。 “可以把你送回家里去，你能告诉我，你为何会来村子里，又会去山上吗？” 镇上的孩子，无缘无故的来村子里的山上，还受了伤，赵大夫觉得，自己应该多问几句。 “昨天……昨天我休息，听说镇子上的药铺，要收几位药材，这山上就有，我想着弄一些，回去给药铺，能够换点钱，没想到……” 没想到，自己会被兽夹夹住了脚踝，要不是被人发现，这一晚上过去，怕是他就没命了。 想到这些，宝柱一脸的后怕，等他回到家，估计还有一顿好打。 “药材？什么药材能换钱啊？”听他说完，顾佳眼前一亮。 “有好几种，什么什么草，还有个叫什么来的……”挠了挠头，大概是被夹的关系，他竟给忘得差不多了。 这让顾佳有些哭笑不得，一个连药材名字都记不住的人，竟然想着上山找药材去卖，实在是…… “行了，一会儿我找个车，将你送回到镇子上，至于药费跟车脚费，到时候需要你家里支付。” 赵大夫也是无奈，他摇了摇头，看着宝柱说道。 “成，大夫放心，肯定差不了的。”他是家里的独子，真要出个意外，父母非得投河不可。 眼下只是受了伤，如果被送回家，不管对方要求什么，只要能做到的，父母都会尽量满足。 “我现在就去，你们两个帮我看一眼。”跟顾佳还有来娣说了声，赵大夫出了屋子。 “你真的记不起来了吗？还是你不想说啊？”顾佳有些不死心，再度询问道。 “我……我真的记不住了，要不然，等回去之后，我打听一下，再来告诉你？对了，我还没谢谢你们了，多亏了你们救我。” 看着顾佳跟招娣，宝柱开口道谢，他记得，昨天在山上，他都要绝望的时候，两人出现救了他。 要不然啊，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第23章 去镇上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行啊，那你记着吧，以后有机会的话，记得报答。”来娣看着他，脆生生的开口，倒让宝柱不由得一噎。 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他所看过的书上，如果被人救了，说些道谢的话，对方通常都会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之类的。 没想到，眼前的小女子，竟然一口应了下来。 当然，他也只是这么想想，对方救了他，他是真的很感谢，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报答。 顾佳站在一旁，心思转动起来，既然赵大夫要送宝柱回镇上，自己是不是趁机跟着去看看呢？ 她倒是不图什么回报，瞧着宝柱的样子，虽然身上的衣服挺齐整的，但绝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也没什么可回报的。 对于她跟来娣，还真就是举手之劳。 她去镇上，一是看看镇上的情况，如果能弄清楚宝柱说的那几位药材，是再好不过的了。 眼下这个状况，哪怕一天能赚上一文钱，也不算白白度日。 想到这儿，顾佳下了决心，打算赵大夫回来之后，就跟他说一声，看他是否愿意带着她们一起，去镇上看看。 当然，也得回家说一声，希望不会因为这件事，让家里人觉得麻烦。 很快，赵大夫回来了，顾佳征求了他的意见之后，带着来娣回了家。 “姐，真的要去镇上啊？”长这么大，来娣还从没去过镇上。 “恩，去瞧一瞧，要是能问清楚什么药材可以换钱，是最好不过的。” “我还想着，去看看镇上的情况，家里现在做豆腐，还有其他东西，虽说主要是二舅负责，可毕竟赚的是一家的嚼用。” “我琢磨着，要是能在镇上，给二舅的生意开条路出来，家里也能多点收入。” 没有隐瞒，顾佳说了自己的想法，听她说完，来娣停下脚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怎么了？”见她不走了，顾佳有些诧异，也跟着停下来，转头看她。 “姐，我觉得……自从你被剪刀扎过，差点没了命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要不是你还长着大姐的脸，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换了个人？” 听到顾佳问，顾来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她确实觉得，自己的大姐变了许多。 以前的大姐，也是个好姐姐，可胆子有些小，不仅如此，在家里的时候，很少敢违抗奶奶的话。 自从死过一次，再醒来的大姐，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不仅聪明，还比过去强硬了许多。 要不是大姐，她们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或许姐妹三个，已经被各自卖掉了。 “你这么说，我也有感觉，以前总觉得浑浑噩噩的，死过一次之后，脑袋清醒了不少。” “大概，是因为我死过一次，老天爷看不过去，所以让我变了性子，昏迷那会儿，我还做了不少梦呢，眼下我会的这些，都是梦里面知道的。” 顾佳心中一惊，她差点忘了，如今她所面对的，都是原本的顾佳，所拥有的嫡亲姐妹。 回想她醒过来之后，所做的一切，确实跟原本的顾佳，有很大差别，也难怪顾来娣会怀疑。 如今，原本的顾来娣已经死了，活着的，是她这个从现代来的灵魂。 以后，她会一直如此，让家里人觉得变了样，她必须有些说辞，让一切看上去，都合理有据。 “死过一次，脑袋能清明些？”听顾佳说完，顾来娣有些迟疑。 “谁知道呢？反正我当初差点死了，胡大夫不是说了吗？亏得我命大，不然就真没了。” 生怕顾来娣因此做什么傻事，顾佳赶紧补充道，“你可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咱娘现在怀着孕，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咱娘也活不成。” “放心吧大姐，好端端的，我还能寻死不成？”笑着应下，顾来娣此时的样子，似乎是疑惑尽消，这让顾佳不由得松了口气。 “赶紧回家吧，赵大夫还等着呢。”拉着顾来娣，两人一起回了家。 顾佳找到金氏，将自己想去镇上的事儿，跟她说了。 “会不会给赵大夫添麻烦？”对于赵大夫，金氏是有印象的，他们家在王家庄，也有很多年了。 她还没出嫁那会儿，赵大夫跟她年岁相当，村子里不少的姑娘，都想嫁给他。 也不知如今，娶得是哪家的姑娘？ 想到过去，金氏有些唏嘘，若自己当初听家里的，会不会如今，就不是现在这样？ “娘？”见金氏发愣，顾佳喊了她一声，金氏瞬间回神。 “你们想去，那就去吧，别给赵大夫添乱，这些你们拿着。” 数出来五个铜板，交给顾佳，金氏手里的钱，都是有数的。 顾佳本不想要，可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收下了，万一有个什么……虽说五文钱不多，可好歹也是钱啊。 得到了金氏的允许，姐妹俩收拾了一下，重新到了赵大夫家，这边也收拾妥当了，正准备出发。 见姐妹俩来了，赵大夫笑着点了点头，将宝柱扶到车上后，看着姐妹俩也上了车，这才跟赶车的大爷说了声，向着镇上去。 这一路上，不管是顾佳还是顾来娣，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哪怕是沿途的风景。 顾佳来到这儿之后，除了从顾家村来到王家庄的路上，算是出了个门，再就没去过哪里，这还是头一次去镇上。 顾来娣更是，别看以前顾老二跟金氏都在镇上做工，可实际上，三个孩子谁都没去过镇上。 不是不想去，而是余氏不让，她生怕三个孩子到了镇上，顾老二会给孩子们花钱。 哪怕是一文钱，只要花在姐妹三个的身上，她都觉得心疼。 “你们不会是没出过门吧？”瞧着两人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宝柱一脸的惊奇。 “关你什么事？”顾来娣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 “我……我就是问问，你别生气啊。”挠了挠头，宝柱倒是也不恼，大概是因为，自己是被姐妹俩所救。 顾佳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说你在镇上做工，是做什么工啊？镇上热闹吗？” 第24章 药材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啊？”忽然被问到，宝柱有些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挠了挠头，“其实……也算不上做工呢，我还是个学徒。” 大概是因为，顾佳跟顾来娣救了他，所以他没有隐瞒。 宝柱是家里的独子，今年十二岁，因为个子比较高，所以看上去像是十四五的。 但凡父母，大都望子成龙，原本想要送宝柱读书，可他从小就不是这块材料。 无奈之下，父母托了人，将他送到镇上的货栈，希望他能学到点什么，将来可以立足。 毕竟是少年心性，让他沉下心来学什么，他有些做不到，可好在，他还算听话，掌柜的跟师傅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货栈每个月，会有两天休假，货栈内的伙计，可以提前商量好，串开来休息。 虽说宝柱是个小学徒，可也有休息的权利，但他只有一天。 可就算是一天，对于他来说，也挺好的了。 赶巧，休息的前一天，他听人说，镇上的药铺，需要几种草药，山上到处都是，采来就能换钱。 宝柱觉得，自己平时吃喝什么的，都是父母供应，想着自己要是能赚点钱，给父母买些东西，他们一定很高兴。 所以，到了休息这天，他来到了王家庄，独自上了山，可直到那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问草药长什么样…… 想回去吧，又不甘心，不回去吧，漫山遍野的转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他打算回家，却不小心，踩到了兽夹。 万幸，被顾佳跟顾来娣给救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怎样。 “你倒是挺孝顺的。”听宝柱说完，顾来娣夸了他一句。 “那是，那可是我爹娘！”见顾来娣夸他，宝柱胸脯一挺，一脸的骄傲。 马车继续向前走着，走了许久才到了镇上，顾佳的心思，一直活络着。 她算了一下，要是从家里带着东西，到镇上去卖，耽误时间不说，还可能因为路上颠簸，以至于东西全都碎掉。 虽说不影响吃，可若是卖给旁人，碎掉了总归是不好看的，价钱可能也会被压下来。 如此一来，想要将豆腐卖到镇上的想法，就有些不切实际。 当然，不卖豆腐的话，其他的豆制品也行，但这样一来，就得好好算计算计。 不仅要让这来回的路上，变得值当，还能让价钱相对合理。 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人知道她的想法，在宝柱的指引下，一行人到了宝柱的家。 这会儿，家里人急得不行，就连货栈就派了人，来询问宝柱的下落。 马车停了下来，赵大夫下了马车，在开着的大门上，敲了几下。 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满面愁容，他是宝柱的爹。 找了宝柱一宿，连着一个早上，他才刚回来。 “这位，您找谁啊？”只瞧见了门口的赵大夫，男人一边走着，一边询问道。 “爹，是我，我回来了！”宝柱听到了自己爹的声音，连忙开口喊着。 宝柱的爹一愣，快步从院子里走到了门口，瞧见了马车上的宝柱。 “宝柱？”赶紧来到马车旁，宝柱爹瞧见了他被包着的腿，“这……这是咋的了？” “这位大哥，你别着急，他受了伤，只要好好调养，会恢复的。”赵大夫来到他身边，开口劝着他。 “哦，那……您是？”他不认识赵大夫，瞧着样子，是对方将儿子给送回来的。 “鄙人姓赵，是王家庄的大夫，宝柱昨儿个去了王家庄，不小心被兽夹给伤了，要不是两个丫头发现，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他今早才醒，跟我们说了他的来历，怕你们担心，所以赶紧将人送回来了。” 赵大夫开口，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听他说完，宝柱爹瞪了一眼宝柱。 昨晚上他一夜没归，可是吓死人了，大半夜的，他打着灯笼出去找。 因为这事儿，媳妇都晕了，敢情这浑小子去乡下了！ “多谢几位，多谢几位。”心里想着，宝柱爹连忙冲着赵大夫几人行礼。 在赵大夫的帮助下，宝柱被挪回了自己的屋里。 瞧见赵大夫给宝柱查看伤势，宝柱爹心中一动，请他帮忙，给自己媳妇看看。 所幸，宝柱娘只是太担心，所以晕了过去，身体没有大碍。 赵大夫给宝柱开了付方子，让宝柱爹按照方子，给宝柱抓药。 当然，若是不放心的话，还可以请别的大夫来瞧瞧。 宝柱爹接过了方子，连连摆手，哪里能说什么不信任，他问了诊金，将钱给了赵大夫。 不仅如此，还拿了些钱，想要给顾佳跟顾来娣。 姐妹俩自然是推辞，不过是帮了小忙，哪里能要人家的钱？ 见姐妹俩坚持，宝柱爹只好将钱收好，赵大夫瞧着姐妹俩的样子，暗暗点头。 想到初次来镇上，姐妹俩想要转一转，等离开了宝柱家之后，随着赵大夫一起，向着镇上走去。 “我要去一趟药房，你们是跟着我，还是自己转一转？” 看向姐妹俩，赵大夫询问道，姐妹俩对视一眼，顾佳拿主意，“我们跟您去药房，顺便问一问，是不是真的有药材能换钱。” 她如此说，赵大夫应下，带着两人去了药房，每个月，他都得来上几次，在这里坐诊。 见赵大夫来了，药房里的伙计十分客气，赵大夫帮忙，询问了顾佳想要知道的事儿。 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最近很缺两味药材，而这两种，在山上有不少。 虽说从山上收来的，是新鲜的，可只要晒干了，加工好，药效是一样的。 姐妹俩听伙计说完，都十分高兴，顾佳对于那两味药材，是认识的，可为了妥当，还是央着伙计，给找来了两味药材，仔细的记在心里。 问到了最关键的，姐妹俩十分高兴，赵大夫还要停留一会儿，姐妹俩跟他说了声，暂时离开药房。 等之后，她们会回来找赵大夫汇合，一起回村子里。 走在镇子上，瞧着热热闹闹的一切，顾来娣满眼都是新鲜。 顾佳还好，毕竟，更热闹的，她都见识过。 她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镇子内的商户，盘算着该如何寻找能够养活一家人的商机。 第25章 没担当的男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一趟走下来，顾佳的心里，大概有了些认知。 虽然镇子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 什么货栈啊，药房啊，粮油店，饭庄之类的，她观察了一路，竟然还有票庄。 所谓的票庄，类似于现代的银行，一些富贵人家手里有余钱，又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与其放在家里不安全，倒不如存到票庄去，如此一来，还能有些利息，也算是两全其美。 以前看书跟看电视的时候，就知道有票庄这回事，也叫票号，但她没想到，小镇子上也有，还以为只会存在于大的地方。 “大妮……二丫……”身后，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颤抖。 顾佳跟顾来娣转头，看到了胡子拉碴的顾老二。 瞧见他，顾佳没什么反应，倒是顾来娣，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在她心里，大概是觉得，不管顾老二如何，那都是她爹。 “爹！”来娣唤了一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她注意到，大姐没动。 听到来娣叫自己，顾老二连忙应了声，眼见着二女儿走了几步，又不走了，他将目光，落在了顾佳身上。 此时，顾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向顾老二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事实上，对于顾佳来说，顾老二确实是个陌生人。 在顾佳眼里，顾老二很窝囊，明明是个男人，却十分愚孝。 这样的人，让顾佳最讨厌了，前世，她曾有过一个男友，两人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到了最后，她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个妈宝男。 于是，她毅然分手，从此只专注于自己的事业，虽然没了男人，可也过得有滋有味。 “大妮……”呐呐开口，顾江招呼着顾佳，这会儿，顾来娣走到了她身旁，拉住了她的手。 收回思绪，顾佳看了一眼顾来娣，她的眼中，带着乞求。 “爹。”不情愿的招呼了一声，顾佳想要带着顾来娣离开，去找赵大夫。 她已经没了再好好看看的心思，早就该想到，来了镇上，就可能会碰到顾江，没想到，还真的碰到了。 “大妮，二丫，你们……你们现在在哪呢？”见大女儿叫了自己，顾江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喜意，他上前几步，询问着两人。 顾来娣想要回答，顾佳拽了她一下，“没在哪，爹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哪天，被奶奶知道了，再闹上门去。” 顾佳相信，奶奶余氏若是知道了她们娘几个的下落，肯定不会消停。 她的话，让顾江的脸上，闪过了难堪，他知道他娘的性子，确实如此。 “你们饿不饿？我给你们买几个包子吧？”自从妻子带着女儿离开后，他就回了镇上，每天只能靠着做工赚钱，来缓解心里的难受。 “不用了，爹，我们要回去了。”确实有些饿了，但顾佳不想要顾江的东西。 顾来娣看着姐姐，见她面色发冷，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大女儿如此，让顾江的心里，越发难过，他从怀里摩挲着，掏出一个布包，这是这段时间，他赚的工钱。 “这些，你们拿着，以后要是有机会来镇上，就过来找我，我就在街尾的铺子里。” 将布包递过去，顾江有些忐忑，生怕顾佳不要。 事实上，顾佳确实不想要，可想到怀孕的娘亲，跟肚子里的孩子，她伸出手，将布包拿了过来。 这让顾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还想说什么，可女儿太过冷漠，他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带着顾来娣，顾佳准备离开，她走出了几步，忽然停下来，转头看向顾江，“爹，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从刚才开始，顾佳就觉得哪里不对，这会儿终于寻思过来。 爹爹顾江瞧见了她们姐妹，似乎很激动，他询问了她们如今的住处，也问了她们饿不饿，却唯独没问她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当然，这些不重要，男人嘛，粗心一点也是正常，可他明明知道，娘亲是怀了孕的，至始至终，却一句都没问过。 这让顾佳的心里，对于他越发的鄙夷，一个男人如此，实在是没有担当！ “我……”没想到顾佳忽然转头，还问了问题，顾江的脸上，露出了茫然。 见他如此，顾佳冷笑一声，带着顾来娣转身离去。 顾江站在原地，脸上仍旧带着迷茫，他还是没有意识到，大女儿为何会生气…… “姐，你怎么了？”顾来娣跟在顾佳身边，见她一直冷着脸，试探着询问道。 “来娣，刚才咱们见到了爹，你难道没觉得哪里不妥当吗？” 转头看向顾来娣，顾佳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不妥当？”顾来娣想了想，似乎没有明白。 “爹问了咱们如今的所在，还问了饿不饿，甚至给了钱，你心里是不是挺感动的，觉得他记挂着咱们？” 见顾来娣不解，顾佳再度开口，为她解答疑惑。 “是啊，大姐，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顾来娣点了点头，回应着她。 她如此说，让顾佳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样子，顾来娣这性子，随爹。 “娘怀孕了，这事儿，你知道吧。”之前的时候，顾佳跟顾来娣说过，当时顾来娣很吃惊，她毕竟还小，注意不到这些，也是难免。 要不是顾佳的灵魂，来自于现代，对这些事儿有认知，怕是也想不到。 “恩，大姐之前跟我说过，娘都四个多月了，可那么瘦弱，硬是让人瞧不出来。” 点了点头，顾来娣现在还记得，当时她还骂了几句，说奶奶心狠。 “是啊，娘都四个多月了，就算奶奶不知道，你认为，爹也不知道吗？” 夫妻俩都在镇上做工，住在一起，媳妇怀孕这种事，当丈夫的怎么会不知道？ 况且，又不是刚怀孕，都四个多月了，除非是傻子，才会毫不知情！ 听顾佳说完，顾来娣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至始至终，爹没问过娘一句，娘的肚子里，可怀着爹的孩子！ “所以你说，我为什么生气？爹知道娘怀了孩子，还由着奶奶写休书，但凡是个有血性的，就该护着妻儿，离开那个家，可他没有。” “这么久了，他再见到咱们，才想起来问问，可至始至终，他最该问的人，却一个字都没提，你说，让不让人寒心？” 第26章 商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话，让顾来娣的心里，十分难受。 要不是大姐说，她想不到这些，她忽然在心里，为娘亲感到不值。 姐妹俩一路回到了药房，赵大夫的事儿，也办得差不多了，于是带着姐妹俩，准备回去。 “等一下。”走出了一段距离，赵大夫招呼一声，在街边买了几个包子，递给姐妹俩。 姐妹俩自然推辞，可赵大夫坚持，她们只好收下，都握在手中。 “吃吧，估摸着也都饿了。”见姐妹俩的情绪不大好，赵大夫猜测，或许是遇到了什么，只是自己不知道。 他有心问问，可实际上，没什么交情，于是将疑惑藏在心里。 除了姐妹俩，赵大夫还给赶车的大爷，也带了包子，一行人吃完了包子，这才赶路。 一路上，姐妹俩没有说话，尤其是顾来娣，脸色很不好看。 顾佳几次打量她，知道她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自己说的一切。 “小佳，你打算去山上找药草吗？”眼看着快到村子了，气氛实在是太沉闷，赵大夫主动开口，询问顾佳。 “恩，是有这个打算，等去山上瞧瞧，要是多的话，就拿去卖钱，要是少，就算了。”点了点头，顾佳回应道。 “应该不少，你们往南山那边走一走，有几片，估计能弄到一些。”赵大夫时常去山上，所以哪一片大概有什么，还是清楚的。 有了赵大夫的提示，顾佳十分高兴，连声道谢。 到了村口，姐妹俩下了马车，跟赵大夫还有赶车的大爷打过招呼之后，回到了家中。 金忠跟金诚兄弟俩，早就回来了，对于两个孩子去了镇上的事儿，除了金氏之外，再无旁人问起。 找了个机会，顾佳将顾老二给的布包，交给了金氏。 “你爹……还好吧？”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顾老二不惦记金氏，可金氏的心里，对他还是有几分惦念的。 “挺好的，问了咱们现在住哪，我怕奶奶知道来闹事，没告诉他。” “后来问了我们饿不饿，我想着之前的事儿，心里有些埋怨，就没要他买东西，他就把这个给我了。” 对于金氏，顾佳没有隐瞒，她觉得，既然是分开了，对方还一点不念着，倒不如断的干净点。 “他……他没问问我吗？”听女儿说完，金氏迟疑片刻，开口问道。 “没有，娘，爹不是知道您怀孕了吗？”顾佳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以后再遇上你爹，他要是给钱，就别要了。”顾佳以为，听自己说完，娘亲会落泪，会很失望。 却没想到，她一脸平静，似乎早就想到了，她伸手摸了摸顾佳的头发，同她叮嘱道。 “我知道了，娘，我今天去镇上，听说有药房收两味药材，我问过是什么样的了，明天想去山上看看，能不能弄一些换钱。” 怕娘亲的心里太郁闷，顾佳连忙转移了话题，金氏很感兴趣，也想跟着去。 “娘，您现在怀着孕呢，就在家安心养着吧，我会想办法赚钱，养活咱们的。” 摸了摸金氏的肚子，有些微微隆起，跟正常四个月的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是娘对不住你们。”叹了口气，对于女儿们，金氏始终觉得很愧疚。 “娘，以后别说这样的话，没什么对不起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好好的，才是咱们一家人努力的目标。” “我今天去镇上看过，本来想给二舅的生意，多找些门路，可一路走去，发现不妥当，这段时间，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多去转转。” “就算不能给二舅的生意，找到门路，我也希望能给咱们娘们，找条生路出来。” 虽说姥姥家接纳了她们，可顾佳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她还是认为，靠谁不如靠自己。 之前帮着二舅重做生意，就是为了她们在家里的日子好过点，也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帮助，姥姥家的生活也能更好些。 但凡是帮过她的，她都会记在心里，有机会就会偿还。 “娘，等下次我去镇上，想买点布料回来，你给我做几身男孩穿的衣裳，成不成？” 这是回来的路上，顾佳的想法，虽然这个世道，对女人还算宽容，可女人办事，总归没有男人方便。 她还小，扮成个半大小子，还是挺方便的。 况且……瞧着娘亲怀孕，还有些干瘪的身材，就算自己长大了，开始发育了，估计影响也不大。 “要男孩的衣裳做什么？”金氏不知顾佳的想法，顾佳耐心的解释着，听她说完，金氏点了点头。 “我的大妮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女儿想出去找些路子，金氏不反对，她也会有担心，担心哪天，在娘家过不下去。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这才从屋子里出来，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等到了第二天，金诚跟金忠出门后，顾佳带着顾来娣一起，往南山走去。 招娣还小，带着她比较麻烦，所以她被留在家里，有点什么事儿，金氏可以支使她做。 “姐，那两味药材，我都给忘了。”昨天的时候，顾来娣也跟着瞧过，记在了心里，可睡了一觉，啥都忘了。 “没事，我记着呢，一会儿到了地方，找到了需要的，我给你两个样本，你照着找就是了。” 笑着开口，说起来，顾佳对于需要的那两味药材，还挺熟悉的。 前世的她，长在乡下，也时常去山上转，不过，那时候的山里，想抓个野鸡找点野鸡蛋，可不是容易的事。 父母去的早，她独自生活，幸好乡下的人淳朴，都会帮衬她一把。 隔壁住着的爷爷，算是半个老中医，懂一些医理药材啥的，喜欢自己泡药酒。 偶尔，顾佳随着他一起上山，帮着他找需要的药材，那两味药材，就是隔壁的爷爷教她认识的。 一味用来泡酒，可以强肾气，另一味可以用来止血。 想到过去的那些，顾佳脸上的笑意，越发柔和。 前往南山的路上，就碰到了需要的药材，顾佳挑选出‘范本’，交给顾来娣，让她按照‘范本’的样子来找。 有了参照，姐妹俩分头行动，寻找需要的药材。 第27章 初次赚钱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眼下正是季节，村子里几乎没人知道此事，所以很快，姐妹两个身上的背篓，跟手里的袋子，就都满了。 想了想，两人商量一下，回了趟家，重新找了些袋子，又跑了一趟。 瞧着院子里满满的几袋子，姐俩的心里十分高兴，若真的能换钱，她们打算将钱交给姥姥刘氏。 眼下吃住在家里，除了娘亲手里的不动之外，也该想办法贴补些家用。 对此，金氏十分赞同，之前的时候，她想将手里的钱，都给自己的娘，但刘氏说什么都不要。 没办法，她只能收好了，以备不时之需。 “小佳，明儿个你去镇上，跑一趟如意绣坊，找一个叫锦娘的人，帮我接点轻巧的绣活。” 本想自己去，可想到顾老二在镇上，加上她身子不方便，金氏只好将此事，托付给大女儿。 “这个你拿着，她一看就知道是我了。”将一条帕子给了顾佳，是金氏的绣工。 “我知道了，娘放心吧。”眼下四个多月，多活动一下，也是好的，所以顾佳没有反对。 知道她要去镇上，刘氏也交代了一些事情，正好家里需要采买些东西，顾佳去镇上的时候，可以顺路捎回来。 “小佳，给我也捎点东西。”方氏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掏出个手绢，包着十几个铜板。 她如今怀孕了，难免嘴馋，想吃东西，也不好从公中里出，就自己掏腰包。 “这些钱，应该能买两小包，给我跟你娘一人一份。”她知道，金氏也怀了孕，“大嫂，可不带你了啊！” “等买回来了，你不带我，我也抢得着。”妯娌两个关系不错，柳氏笑着玩笑道。 “你这孩子，想吃什么跟娘说，还用得着你自己掏腰包？小佳，把钱给你二舅妈，这钱姥姥出了。” 笑瞪了方氏一眼，刘氏将之前给的钱拿回来，换了一小块银角子。 如此，不管买什么，都是够得，还会有剩余。 “娘给出钱，我可就不客气了，小佳啊，你多买点，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方氏笑着接过铜板，同自己的婆婆玩笑着，顾佳瞧着婆媳间的融洽，心里面暖暖的。 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氛围，之前她一直担心，自己去镇上，采买家里的东西，会让两个舅妈心里不舒服。 万一什么东西买贵了，回来怕是不好交代，可如今瞧着，才知道是自己小心眼了，两个舅妈根本就没这个意思。 她们对自己很信任，甚至于，给钱的时候，特意多给了点。 都交代好了，也把钱收好了，等到第二天忙完了家里，姐妹俩带着东西，花了几个铜板，坐车去了镇上。 到了药房外 ，顾佳先进了药房，询问几句，知晓还收药材，这才带着伙计去看了她们带来的东西。 “哟，还不少呢，你等着我叫人称一下。”药材是论斤的，称之前会拿出来，重新装在药房的袋子里。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以假乱真，顾佳明白这些，所以耐心的等着。 姐妹俩昨天的忙活，没有白费，带来的药材，足有十几斤重，湿的不如晒制好的值钱，却也有六文钱一斤。 若是干的，就会涨到十几文一斤，姐俩没那个时间，能得六文钱一斤，已经是心满意足，意外之喜了。 一共是两种药材，另一种是按照个头跟品相来付钱的，姐俩找到的不多，加上有的没保存好，所以一共得到了一百三十多个铜板。 对于姐妹俩来说，这是一笔巨款，因为姐俩带来的两种药材都还不错，所以临走时，跟药房的人约定好，这个月内，带来的都会全收。 将钱收好，姐妹俩兴高采烈的离开了，袋子装在顾佳身后的背篓里，姐妹俩带着钱，按照家里人的叮嘱，将需要采买的东西，全都采买好。 买东西的时候，顾佳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有些感激，感激过去自己看过得电视跟小说。 等东西买的差不多了，顾佳带着来娣，找了个卖肉的摊，她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的，毕竟她不清楚，小说上跟电视上的，是不是真的。 “大叔，有猪大肠或者下水之类的吗？”犹豫了一下，顾佳试探着开口。 听到询问，正在剁肉的大汉抬起头来，打量着她，“有倒是有，可那玩意没人吃，你如果要的话，十文钱，你都拿走？” 瞧着是两个小姑娘，身上的衣服都不怎么好，大汉伸手一指，地上的一个大桶里，装着满满的猪下水。 这些东西，平时都是拿回家喂狗的，因为没有人吃，就算偶尔有，也是那种条件不好，吃不起肉的人。 他们会少买上那么一点，剁碎了之后，拌在本就气味重的食物里，这样的话，吃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无法入口。 大汉以为，顾佳跟顾来娣就是如此，所以没有多要钱。 那一大桶猪下水，放在家里喂狗，可是能吃好几天的。 “我都要了！”顾佳心中一喜，家里的日子，虽不至于太难，肉食却是很少见的，她倒是不指望卖钱，自家吃也是好的。 找了个东西，将所有的下水装好，又付了钱，顾佳想了想，问了大叔几句，找了个铺子，买了些卤下水需要的东西。 她将每一样东西的价格，都牢牢记住，哪怕不指望卖钱，知道成本也是好的。 “姐，你买那些玩意干什么？”做了个干呕的样子，顾来娣一脸嫌弃。 “等之后，你就知道了。”神秘一笑，顾佳此时的心情，要多好就有多好。 “走吧，去如意绣坊，之后就可以回家了。”姐俩到了如意绣坊，顾佳按照金氏说的，将帕子拿给叫锦娘的人看。 锦娘打量着姐妹俩，问了几句，这才找了些绣活，交给姐妹俩，“月末就得出活，但这次的价钱比较好，所以要辛苦点。” 现在距离月末，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顾佳看过图纸，略有些复杂，所以她有点迟疑。 “没有简单点的，哪怕价钱少点的也可以。”眼下，娘亲怀孕，接些简单点的，闲下来做一做，倒是不错。 像是这种，顾佳担心娘亲压力太大，把自己给累坏了。 “那就这些吧，简单，时间也比较宽裕。”锦娘倒是爽快，重新找了些，交给了顾佳。 第28章 尝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谢谢锦娘。”翻着看了下，虽然顾佳懂得不多，却也知道，比起之前那份，要容易得多。 “谢什么，我跟你娘从小长大，你该叫我一声锦姨才对，我听说，你爹把你娘给休了？你们现在住在哪儿呢？” 以前的时候，金氏在镇上做工，因为锦娘的关系，可以额外接点绣活做。 最近这段时间，锦娘没见到她，不免有些担忧，这一打听，才知道出了大事。 “我们跟着娘回了姥姥家，怕有人来闹，所以谁都没告诉呢。” 瞧着锦娘脸上的担忧，顾佳这才知道，她跟自己的娘亲，是闺蜜关系。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她啊她，但凡以前肯听一句劝，也不至于如此。” 想到过去的种种，锦娘不由得叹息道，“虽说是回了娘家，可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若是有什么难处，就来跟我说，能帮一把，我绝不推辞。” “谢谢锦姨。”跟锦娘道了谢，又说了几句，顾佳带着来娣一起离开。 该采买的都买好了，姐俩回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坐上马车准备回家。 赶车的大爷，是个不多话的主，平日里，他就靠着从村子赶车到镇上，再从镇上回村子里，赚上一点钱。 顾佳回来的时候，特意给他带了点吃的，他本是推辞不要，可顾佳坚持，也就收了。 不仅如此，还从之前顾佳给的车钱里，数回来一个，要还给她。 顾佳当然不要，这大爷也不容易，听说是没有儿女，手里也只有一亩不算太好的地，勉强够他自己嚼用。 并非每天都有人去镇上，所以一个月下来，他其实也赚不到多少钱。 一路回到了村子，马车直接停在了家门口，顾佳道谢之后，让来娣回去招呼声，将东西搬回了院子。 “怎么买了这么多，这是什么啊？又腥又臭的？”猪下水这种东西，没处理之前，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这一路回来，赶车的大爷没少转头去看，顾佳估摸着，他是不是以为，自己买了屎回来？ “这个……秘密，等晚上你们就知道啦。”神秘一笑，顾佳笑着开口，她将各位长辈需要的东西，交还给了各位长辈。 然后把从绣坊带回来的活计，交给招娣，让她送回到屋子里。 当着众人的面，顾佳将买药材剩下的钱，交给了刘氏。 “这钱啊，你们娘们收着吧，再说了，这是你们小姐俩的辛苦钱，谁还能惦记这个？” 刘氏向着儿子跟儿媳妇看了一眼，笑着开口，对此，柳氏跟方氏是没意见的。 家里也不是穷的揭不开锅，虽说是多了几口人，可顾佳给出了主意，让家里的生意重新做了起来，也算是有功的。 几十个大钱是不算少，足够这一大家子吃上几天，可那是两个孩子的辛苦钱，谁也不会眼皮子那么浅。 “小佳，那钱，你们就收着吧，偶尔买点零嘴也是好的，以前过得苦，回了家了，也该过得好一点。” 柳氏看了眼婆婆，开口同顾佳说着，顾佳看了看方氏，见她也赞同，这才将钱收起来。 对于她来说，手里有点钱，其实挺重要的，她想要再找些活路，没钱是不成的。 就比如今天，买的这些东西，就花了不少的钱，若是不成功，那些钱就浪费了，可若是成功了，花出去的钱，就能够赚回来。 东西跟钱都分布好了，众人将目光，再度放在了那些顾佳买来的东西上。 “这些我来处理，你们去歇着吧，等我都弄好了，你们再来看。” 跟刘氏要了个大盆，顾佳笑着说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去吧，都歇着吧，尤其是二舅妈，这个味道你受不了的。”方氏怀着身孕，这猪下水的味道难闻的要死。 听她如此说，方氏没有坚持，带着东西回了屋，柳氏确认了几遍，确实不用自己帮忙，也跟着进了屋。 金氏怀着孕，虽然没什么反应，可这些活，顾佳是绝对不会让她插手的，于是，她陪着刘氏一起，进了屋子。 “大姐，我们能不能帮你什么？”来娣看了看招娣，又瞧了瞧顾佳，询问着她。 “去帮我打水过来，我要洗东西。”要处理这些猪下水，首先要洗干净，然后用粗盐或者明矾，将里面的脏东西都搓掉。 在镇上的时候，她特意问过，也算过价钱，相比之下，粗盐更便宜些，因为口感很差，除非条件特别不好的，不然很少有买的。 不过，一般的店里，还是会准备些的，有的会手艺的，将粗盐加工一下，可以翻倍卖出去。 碰上盐价太高的时候，就会有人这样做。 顾佳去的店面，正好最近盐价不错，所以粗盐很便宜。 店家看她是小姑娘，手里也没什么钱的样子，所以也没收她多少钱。 水打好了，顾佳将带回来的猪下水，反复洗了几遍之后，开始用粗盐不断的揉搓着。 招娣跟来娣站在一旁，一脸的好奇，屋子里，刘氏等人，也在偷偷看着，想知道顾佳要做什么？ 可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索性，也就不去看了，在她们眼中，虽然顾佳年纪不大，却是个很有成算的孩子，若是没有谱，也不会白忙活。 顾佳不知长辈们的心思，卖力的弄着，来娣撸起了袖子，要来帮忙。 两个人干活，总比一个人忙活要快，顾佳也就没拒绝，教她怎么弄，才能将东西弄干净。 招娣就在一旁，偶尔给打个下手，姐妹三个忙活了几个时辰，才算是弄完。 让来娣去厨房烧火，估计跟招娣一起，把东西挪到厨房，开始了下一步的准备。 一时之间，院子里弥漫着一股略怪异的味道，因为顾佳处理过，所以不算是很难闻。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顾佳始终没离开厨房，就连晚饭，都是她们姐妹三个配合着，在厨房里准备好的。 因为顾佳，今儿个的晚饭迟了些，可厨房里不断飘出来的香味，让家里人不断的吞咽着口水，哪怕多等会，也心甘情愿。 第29章 启发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姐，这个……这个真的是猪下水吗？怎么这么香啊？”瞧着锅里不停咕噜着的，来娣吞咽着口水。 虽然在金家过得，可比在顾家强多了，可也不能天天吃肉。 如今闻见了肉味，也难怪来娣馋的不行，不止是她，招娣也正可怜巴巴的瞅着。 “是猪下水，只是被我用了方法，给处理了一遍，所以没有了腥臊味，等一会儿好了，你们敞开了吃。” 摸了摸来娣的头，顾佳笑着开口，也差不多了，她让招娣跟来娣把饭菜先端上去，自己则将锅里的食物盛出一些，端着进了屋。 这会儿，一家人都在等着，看见一大碗肉菜，被放在桌上，一个个眼睛都冒着光。 “妈呀，这得花多少钱啊？”咽了下口水，柳氏看向顾佳。 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顾佳年纪小，有点钱会控制不住，全都给乱花了。 肉价也不便宜，平时买肉，就算买个几斤，也不舍得一下子做了。 可瞧着桌上的一大碗，怎么着也得是两斤肉。 不过，说是肉，可看着又不太像，但肉味是错不了的，所以柳氏心里没底。 “舅妈放心吧，没花多少钱，等吃完了，我再跟你们说，锅里还有呢，敞开了吃吧。” 笑着招呼众人，顾佳也坐了下来，刘氏拿起筷子来，率先夹了一口。 她动了筷子，其余人也就不再拘束，都奔着那一碗肉菜下了手。 “哎呦，可真香啊！” “真好吃，这不是肉吧？是什么啊？” “这都赶上过年了，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一时间，屋子里赞叹声不断，顾佳瞧着众人脸上的满意，不由得松了口气。 从开始忙活到现在，她还没尝上一口，实在是担心自己给做砸了。 可如今瞧着，应该没有问题，顾佳尝了一块，虽然比起前世吃到的，要差一点，可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这一大碗，很快就吃光了，顾佳又去盛了一碗。 “哎呦，吃得太撑了！” “可不是，我都走不动道了！” 因为多了一道肉菜，哪怕是刘氏，都多吃了几口馍馍，这会儿也是撑得不行。 “锅里还有呢，要是保存好，再吃几顿都没问题。”听到众人说，顾佳连忙开口，顿时，一个个脸上露出了诧异。 他们这一大家子，可是吃了两大碗，竟然还有剩余，还能吃几顿，这得花多少钱啊？ “放心吧，我真没花多少钱，有件事我想跟诸位长辈商量下。” 见大家的脸上带着惊愕，顾佳再度开口，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锅里还有不少，如今天不算冷，估计放不住，这会儿也都是吃饭的点，我琢磨着，跟豆腐一样，送给咱们附近的邻居尝一尝。” “若是吃的好了，以后再想吃，可以来买，绝对便宜，不比豆腐贵多少的，最重要的是，这可是肉菜啊！” “真要送人啊？”柳氏向着屋子里的人看了看，似乎有些舍不得。 “恩，我琢磨过，眼下咱们家可以卖豆腐，可以后呢？总不能只靠着豆腐赚钱，谁家也不能天天吃豆腐。” “最主要的是，既然咱们家能够改良，让豆腐更好吃，那别人家也可以，是吧？既然如此，就不能只守着这一条路。” “到了现在，我也不瞒你们了，刚才咱们吃的，是猪下水，我用了些办法，去掉了骚臭味，经过处理之后，就成了咱们吃的肉菜。” “眼下，这种吃法，可是一般人想不到的，借着这个，还能再多赚点，哪怕有一天，豆腐卖不下去了，也还有别的路可行。” “小佳，你刚才说，咱们吃的是啥？猪下水？你没开玩笑吧？”听顾佳说完，金忠跟金诚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舅，二舅，咱们可是一家人，我骗你们干啥？就是猪下水，只是用了独特的办法，所以才会没有了难闻的味道，也能吃进去。” 笑着摇头，顾佳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会让家里人吃惊。 “先别耽误事，按照小佳说的，把东西先送出去，然后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 见顾佳说的笃定，金忠连忙开口，他比较有头脑，顾佳说的话，他仔细想过，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一家人忙活起来，找东西将食物装好，送给附近的几户人家。 有些太远了，就没去送，不过无妨，明早上再送也是一样的，保存好了坏不了。 等都忙活完了，也都收拾好了，一家人坐在屋里，开始商量起来。 顾佳给算了一笔账，从买猪下水，到粗盐，再到各种材料，每一样是多少钱，每次能用多少，剩下多少，到最后一共多少，折合多少，顾佳都算的很清楚。 或许其他人听不懂，可金忠是能够听懂的，他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真像是小佳说的那样，几副猪下水，可是能赚不少的钱。 不过，等别人知道了猪下水能卖钱之后，价格肯定会涨上去，那会儿能赚到的，可就不多了。 “可就算如此，咱们也赚了一笔，只要没什么事情，利用这个钱，咱们还可以做别的事情。” 前世，顾佳就是靠着小生意，一步步做起来的，如今到了这儿，也一样可以如此。 当然，这些主意，主要是帮着二舅金忠想的，她还要再想别的出路，她们娘几个的出路。 对于顾佳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变的，所以，为了保证她们母女不会有流落街头，无处可去的那天，她必须在想些别的法子，来让自己扎下根基。 “你说的是，小佳，你要是个男孩，那就太好了！”金忠有些惋惜，虽说民风还算开放，可女孩子做生意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依着顾佳的头脑，去镇上找个铺子，从伙计做起，早晚有出人头地的时候。 “二舅，就算女孩也无妨，我还小，大不了换一身男装，去铺子里试一试。” 顺着金忠的话，顾佳笑着开口，等话说完，她忽然一愣。 是呀，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她又不是没有头脑，为什么不穿上男孩的衣服，去镇上找个铺子，做个伙计，慢慢开始呢？ 第30章 商议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金忠的话，在顾佳心里扎了根，之前她就跟金氏说过，想做两套男孩的衣服， 看样子，下次去镇上的时候，得记得扯点布回来，这次买的东西多，她把那茬给忘了。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可别放在心上，女孩子出去抛头露面，真让人知道了，还是不妥当。” “虽然眼下你还小，可早晚会长大，要是被人知道你在外女扮男装的做伙计，怕是婆家都不好找。” 见顾佳似乎动了心，金忠连忙开口劝着，生怕外甥女一个想不开，真去做了伙计。 “二舅，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其实，我去镇上做伙计，对咱们家里，还有好处呢。” 顾佳明白，二舅金忠心里的担忧，这个时代，不同于她原本的时代，女子确实很少抛头露面。 她们大多想着，等到了岁数，就找个人家嫁了，相夫教子的，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真要是有一天，她要嫁人，那个人必须是她能看得上的，有能力的人。 让她就这样嫁到哪个村子里，一辈子给人家当牛做马，还不如现在掐死她呢。 当然，这些话，顾佳只敢在心里想一想，是不敢说出来的。 “咱们还是继续说生意上的事儿。”不管是卖豆腐，还是别的什么，都算是小生意，顾佳将话题引了回来。 金忠看着她，等她继续开口，她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之前我去镇上的时候，曾经考虑过，把豆腐运到镇上去卖，如此一来，就能多一些收入。” “最好是直接找饭庄合作，给送多少豆腐，收多少钱，哪天送之类的。” “可是一路颠簸，这个就只能想一想，估摸着，等东西运到了，豆腐也零碎了，卖不了价钱。” “可猪下水不怕，怎么晃荡都没事儿，咱们可以加在家里做好，咕噜个一宿，第二天运到镇子上去卖，咱们村子周围，也可以去卖。” “价钱不用太高，毕竟眼下成本不高，赚点就比不赚强，等以后，在考虑别的出路。” 认认真真说着自己的想法，家里人也都认认真真的听着对于顾佳，他们如今都很信服。 “成，那就按照你说的办，豆腐咱们也卖，这个什么猪下水咱们也卖，只不过，叫猪下水不大好听，能不能想个好点的名字？” 金忠看向刘氏，别看娘亲如今是个乡下老太太，以前可是读过点书，认识字的，不然的话，家里孩子的名字，也不会听着跟旁人家的不一样。 “这个……”刘氏低着头，仔细想了想，“让我今晚上好好想想，总得起个好听的名字。” 她如今年纪大了，不如以前脑袋那么好使。 听她如此说，众人笑着应声，又商量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屋。 “当家的，小姑家的小佳，可真是厉害啊！”洗漱完了，夫妻俩躺在炕上，柳氏颇有些感慨，对金诚说道。 “是呀，一个小姑娘，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瞧着比老二的脑袋还管用。” 金诚也想过做生意，可他实在不是那块料，过去，金忠曾把一些事情交给他，结果都给搞砸了，还赔了钱。 所以，就算知道做生意赚钱，他也只是想一想，不会轻易出手。 反正一家人感情好，哪怕就老二自己做生意，也跟家里人离不了心，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贴补了家里。 “这要是个儿子，小姑可就太有福气了。”听丈夫说完，柳氏越发感慨。 “这要是个儿子，顾家的老乞婆，也不敢这么对待我妹子，那个顾老二，整个一个窝囊废，以后被老子瞧见，非要揍他不可。” 想到妹妹被休回家，金诚非常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揪过来揍一顿。 老大这屋说着话，老二那边也没闲着，金忠将顾佳的话，在心里仔细过了几遍，制定了更详细的规划。 在做生意上，他可不比顾佳差，只是过去没有更好地机会，所以完全施展不开。 方氏坐在炕上，已经梳洗好了，她伸手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孩子们，脸上露出笑意来。 等金忠也上了炕，夫妻俩少不了也说说金氏跟顾佳母女。 跟老大那边想法一样，金忠也恨不得揍顾老二一顿。 “只怕以后，顾家知道小佳这么能耐，得后老悔了。”方氏靠在丈夫怀里，同样十分感慨。 她忽然想到金氏的身孕，也不知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是女孩，倒是没什么担心的，要是男孩的话，被顾家知道了，恐怕少不了麻烦。 “怎么了？”听到媳妇叹气，金忠有些疑惑。 方氏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金忠顿时握起拳头，“要是敢来咱们家找麻烦，我非得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金家在村子里的人缘不错，真有什么事情，肯定会有不少的人来帮忙。 忙了一天，也都累了，夫妻俩又说了几句，这才沉沉睡去。 这会儿，来娣跟招娣也都睡了，金氏还没睡着，顾佳陪着她，随意的聊着。 说起做生意，金氏总有些担忧，顾佳安抚着她，同她说着自己的想法。 “娘，您也别想太多，左右如今这般，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伸出手来，摸了摸金氏的肚子，“眼下，您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就都交给我。” “妮儿，娘发现，自从你死过一次之后，真的是变了不少。” 顾佳刚来那会儿，一把生锈的剪刀正好插在胸前，也因此，要了原本那个顾佳的命，换来了现代的顾佳。 “娘，如今这样，再不变的话，咱们娘几个就要饿死了。” 安抚着自家娘亲，顾佳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总不能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幸好，她说什么，金氏都相信，母女俩聊了好一会儿，直到金氏睡着，这才停止。 闭上眼睛，顾佳也睡了过去，明天还要上山去找药材，就算有些生财之道，赚的钱也都是家里的。 她要想法子，让自己手里多点钱，然后，去镇上找一条长久的出路。 第31章 初遇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早起，帮着家里忙完，顾佳带着来娣一起，又去了山上。 这一次，姐俩顺着上次的路，走得更远些。 同上次一样，姐俩到了目的地之后，分头行头，顾佳一边将药草装进袋子里，一边搜寻着野鸡蛋之类的山物。 不管昨晚上吃了多少肉菜，多一些野鸡蛋，总是好的。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了过来，顾佳脸色一变，抬头看去。 前边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她不敢贸然过去，也没招呼来娣过来，就站在原地，不住的张望着。 血腥味仍旧不断传来，顾佳有些纠结，她担心这样的血腥气，引来什么凶猛的东西，那样的话，可真是不好处理了。 奓着胆子，顾佳缓缓靠近，等走得近了，她松了口气，是个人。 之前上山，救了个宝柱，这一次又是个人，看样子，王家庄的大山是有灵性的，尤其喜欢年轻的小伙子。 躺在地上的，是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年轻小伙，看上去，跟之前的宝柱也差不了几岁。 跟宝柱不同，他不是被兽夹伤到的，而是身上有伤。 顾佳轻唤了两声，没得到回应，想必是晕过去了。 她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伤口在腰腹部，比较严重，还在流血，如果不及时处理，只怕要不了多久，这人就没命了。 不管他是谁，自己是否认识，毕竟是遇上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就这样离开。 幸好，顾佳认识一些草药，这山上资源丰富，她想要的草药，基本上都找得到，尤其是她的背篓里，还装着可以快速止血的东西。 不敢耽误，顾佳连忙找出两个形态不太好‘药包’，放在一旁备用。 这东西具体叫啥，顾佳也不是很清楚，似乎一个地方一个叫法。 小时候，老家的后山上，就长着一些，邻居们总会弄一些，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若是不小心受伤了，血流不停，将东西戳破，直接覆在伤口上，可以快速止血。 眼下情况特殊，来不及找干净的水，将他的伤口清洗干净，顾佳将药包戳破，把里面的粉末，弄到了伤口上。 顿时，血被凝住，顾佳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向着四周看看，不由得皱了皱眉。 刚才又流了一些血，血腥味更重了，她得想法子，先把这个人挪到一边去，最好是个安全点的地方。 想到这儿，顾佳不敢耽误，她伸手环抱在小伙子的胸前，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带离这里。 大概是牵动了伤口，男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顾佳只顾着用力，并没有注意到。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拖动，想说话，却没什么力气。 他看了看顾佳，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找了个还算平坦的地方，顾佳将他放好，琢磨着再找些药草给他吃下去，然后再想办法，送到赵大夫那儿。 似乎担心他被找到，顾佳将袋子里的草倒出一些，盖住了他，这才快步离去。 她没有想到，自己带着男孩离开不久，就有人找了过来，并且顺着痕迹，发现了男孩。 等顾佳回来的时候，男孩已经不见了，若不是地上的血迹，只怕她要以为，刚才的是一场梦。 “大姐！”不远处，来娣的声音传来，顾佳连忙应了声，将采来的药草丢弃。 把之前盖住男孩的药草重新装好，扔掉带着血迹的，顾佳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了，这才带着东西，向着来娣走去。 这边有血，她不想来娣过来，反正那人也走了，就把刚才的事情，当成是一场梦好了。 姐妹俩顺利汇合，带来的背篓跟袋子，已经装的差不多了，反正还得再跑一趟，姐俩一起下了山，将东西送回了家。 才到家里，就听说一上午的功夫，不少人来家里问过，想知道送给他们吃的，到底是什么。 还问了价钱，想要再买一些。 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那样的肉菜，若平时能吃到，可就太好了。 那会儿，金忠跟金诚都不在，顾佳更是，家里人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最后还是刘氏，说了几句话，将那些人给打发了。 她告诉乡亲们，昨晚上跟今早上吃的，不是每天都能有的，因为需要花费很多功夫，才能够做出来。 如果还想吃，等过几天再做的时候，会提前告知，需要的可以来买，至于东西的名字，就叫金氏烧煮，是独门秘方。 刘氏如此说，不是为了抹杀顾佳的功劳，东西确实是顾佳做出来的，可刘氏担心，顾家人知道了，会闹上门来。 尤其现在，女儿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女孩还好说，男孩的话，顾家很可能会来争抢。 将东西说成金家的独门秘方，就可以避免此事，顾家人就算闹上来，也只能在孩子的身上做文章。 外孙女想出的东西，顾家人休想知道！ 听刘氏说完，顾佳点了点头，“姥姥做得对，金氏烧煮这名字，也很不错。” 她所想出来的东西，她也不愿意让顾家来分享。 若不是前世她就叫顾佳，她还真想改个名字，一说顾佳，她就想起顾家来。 本想把姓氏改成母性，可金氏不让，也只好顺着她了。 “等下午再去趟山上，明儿个去镇子上，到时候家里的都交给大舅，二舅跟我去镇子上采买。” 这些东西，最后都要交给二舅金忠，必须让他熟悉一切环节。 等给家里留下几条财路之后，她就去镇上找个店铺，做个小伙计，学学这里的生意经。 不同地方不同习俗，顾佳很清楚，就算前世，她将生意做得很好，可时代不同规矩也不同，所以她需要学习。 至于别的，都是融会贯通的东西，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该开眼的都瞧见了，其他的都好说。 心里自有想法，但顾佳没说出来，等家里这边都安顿好了，再说也不迟。 “成，都听你的。”刘氏点了点头，只等着儿子们回来之后，跟他们说一声。 如今，家里的小生意，除了听老二的之外，也听外孙女的。 要是顾家人知道，他们将这样的孩子撵出去，怕是肠子都得悔青了。 第32章 善意的谎言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下午吃完饭，顾佳带着顾来娣，又去了山上，跟上午一样，收获颇丰。 只不过，因为上午的事儿，下午的顾佳有些心神不宁，她不知道被她救下的男孩，到底是如何离开的？ 有人接应？还是，被伤了他的人给带走了？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顾佳不由得叹了口气，爱管闲事的毛病，哪怕到了古代，也还是一点都没改。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佳将下午想好了的，更完善的计划，同家里人说了一遍。 对此，大家都很赞同，没有任何意见。 晚上睡觉的时候，金氏同顾佳聊天，说起了今天刘氏等人，问她的问题。 毕竟，顾佳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却懂得这么多的东西，这让长辈们有些难以置信，甚至隐隐的有点害怕。 金氏知晓后，自然是维护女儿，她将当初顾佳跟她说的，同母亲以及嫂子们说了一遍。 “想必，是死过一次，开了心窍，也算是老天爷怜悯，教了她一些东西，若非咱们是一家人，这些话，我是不敢说的。” “不管是哪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小佳差点没了命，如今意外会了这些，我怕说得多了，老天爷将这样的福气给收回去。” 古人信奉鬼神之说，金氏的话，唬住了刘氏等人，她们终于安心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所有的一切，她们都归咎到了天授之上，是老天爷看顾佳可怜，所以才会教导她这些，让她能够活下来。 听母亲说完，顾佳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早就想到，家里人会对她有质疑。 娘亲如此的维护，让她心头暖暖的，“娘。” 忍不住叫了声，顾佳握住金氏的手，同她撒娇。 “好了，快睡吧，明儿个你还得去镇上，到时候有的忙活呢。” “对了，你不是要做衣裳？记得买布回来，娘给你做。” 之前的时候，顾佳跟金氏说过，想要做几套男孩穿的衣裳。 她以后时常要往来于镇上，女孩打扮，总归是不方便的。 眼下，手里正好有些银钱，可以买些布料，做几身衣裳出来。 顾佳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沉沉睡去。 金氏还有点睡不着，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微凸的小腹，轻声叹息着。 这一夜转眼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忙完了家里的事情之后，顾佳同顾来娣一起，带着金忠坐马车去了镇上。 有金忠帮忙，节省了姐俩的力气，她们将药材送到之前的药铺，换了铜钱，然后又去了卖肉的摊子，找寻大量的猪下水。 “又是你啊？那些吃完了？”瞧见顾佳，卖肉的摊主一眼就认出了她。 “嗯，大叔，您的那些猪下水，还卖吗？”点了点头，顾佳笑着询问道。 “卖呀，这次比之前多，但我不多要你钱，还是十文钱，你都拿走，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买来做什么啊？” 这卖肉的摊主，都是拿下水喂牲口的，这么多下水，能喂上几天。 上次顾佳买走了不少，按理说，就算用来吃，也能吃很久，可她又来了，摊主十分好奇。 金忠跟在一旁，神色有点紧张，似乎是担心顾佳说出来，被人知道了赚钱的方法。 “大叔，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下次我来的时候，还卖给我，或者说，以后都卖给我？您要是答应，我下次来的时候，一准告诉您。” 顾佳想了想，玩笑似得开口，她其实不怕告诉这位摊主，毕竟，就算告诉他能吃，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以后也要？这东西又脏又臭的，有什么用啊？行，我答应你，我这个人啊，你打听打听，最讲信用了！” 听顾佳说完，摊主有些诧异，他倒是没迟疑，直接答应下来。 “谢谢大叔，您真是个好人。”笑着道谢，顾佳跟顾来娣一起，将下水装了起来。 顾佳付了钱，把装好的下水，交给了金忠，他毕竟是个大男人，有的是力气。 “大叔，那我们先走了，明后天再见。”今晚回家处理好，明天或者后天，她还会来镇上。 到时候，她会信守承诺，将东西带来，给摊主品尝。 当然，为了防止对方知道之后，涨价太狠，或者反悔不卖给他们，顾佳还藏了个心眼。 离开摊子之后，甥舅三人又去买别的，金忠见走得远了，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跟担忧，问了出来。 “小佳啊，你还真打算告诉他啊？万一他反悔了，或者……或者以后自己卖了，那怎么办？” 金忠瞧得出，眼下这件事，可比卖豆腐要赚钱的多。 不过，也只是眼下，万一被别人也掌握了，或者提高了价钱，这钱也就不好赚了。 “二舅，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他肯定不会反悔的，就算涨价，也不会太多，还在咱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顾佳是仔细算过的，不超过多少钱之内，他们都是有赚头的。 等这次之后，她会跟二舅说，多囤点料，免得到时候涨价，增加成本。 几个月之内，靠着这个赚钱，不成问题，过年的时候，还能够大赚一笔。 见她如此有把握，金忠也就不再开口，他随着顾佳去了别的店铺，买了需要的粗盐，以及卤制的时候，需要的调料。 离开店铺的时候，顾佳有些感慨，自己落入的地方，虽然是古代，可各种调料跟香料，已经十分发达。 可见，她所在的这个国家，是个还不错的，跟各国之间，都有贸易往来。 等她将家里都安顿妥当，就先来镇上找点活计干，若有机会，将来她会从镇上走出去，一步步的走到外面去。 想到这些，顾佳的唇边勾起笑意，该买的都买了，她请金忠先带着东西，回去等她们，自己则打算去布庄，扯点布回去。 让金忠先走，倒不是怕别的，只是他拿的东西多，还有味道，就算跟着去，也进不了铺子。 倒不如先去等着，也能歇歇脚。 跟金忠分开后，顾佳跟顾来娣一起，找了个布庄，还是金氏跟顾佳说的名字。 毕竟，之前金氏在镇上，对于镇上的一些情况，还是了解的…… 第33章 买布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布庄不大，眼下没什么人，顾佳带着顾来娣一起，进了布庄。 有伙计正守在柜台里面，听见声音，掀起眼皮看了下，又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觉得，进来的是两个小丫头，所以根本开不了张。 对此，顾佳倒是也不在意，这样的伙计，她见得多了。 站在店门口，扫视了一圈，顾佳将目光，放在了角落里，她带着来娣，直奔着角落走去。 角落放着的，通常都是店里要便宜处理的布料，或许会有些瑕疵，但对于一些人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儿。 果然，等到了近前，顾佳瞧见了一匹深色的棉布，她上手摸了摸，比她身上的料子要好。 “老板，这个怎么卖的？”她看得出，柜台里的是伙计，却故意开口叫了老板。 顿时，那小伙计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向着店门口看了一眼，没有人。 目光转回到顾佳身上，小伙计皱了皱眉，却还是走了过来，看上一眼。 “怎么，你要买布啊？”有生意做，总不能把生意撵出去，要是让掌柜的知道，非得扒掉他一层皮。 所以，虽然他心里不太高兴，也瞧不上顾佳，却还是开了口。 “恩，这匹布多少钱？”顾佳算过，这一匹布料，别说给她做衣裳了，一家子都够了。 只不过，旁人不需要扮男装，所以只买她用的就行，若是便宜，这一匹就都要了，反正自己还有的长呢！ 再或者，给舅舅们做衣裳，如此一来，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一匹都要？”打量着顾佳，小伙计有些诧异，“正常的话，这一匹可不少钱，但之前没存放好，有些地方褪了色，但不影响。” “这样吧，你要是真的要了，就给我一百五十文吧。” 想了想，小伙计开口道，这是掌柜的定的价，其实还能要的再高点，但瞧着小丫头不大，估摸着也没多少钱。 要真是能拿出来一百五十文，卖给她也成，掌柜的总说，人要心怀善念。 这匹布放在这儿也是放着，卖出去还能换点钱回来。 “如果加上这个呢？”旁边还放着一块小碎花的料子，瞧着没有深色的多，应该卖出去了不少。 虽然有小碎花，但明显能看出来褪色，估计跟这匹深色的布料一样，都是存放不当。 顾佳伸手摸过，也是棉布的，越洗穿着会越舒服的。 “加上那个？嗯……干脆一口价，二百文吧。”没想到她一下子要买走两匹，小伙计算了算，给出了报价。 “我还想要些针头线脑的，麻烦你帮忙算算，一共多少钱。” 做衣服需要针线，也不知家里有没有，顾佳觉得，还是自己备着点。 小伙计一乐，这小丫头要求还不少，“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就不要你钱了，算是你今天运气好。” 说着，他转身进了里间，除了针线之外，还附送了一些扣子什么的，毕竟衣服上需要扣子。 将之前卖药材的钱拿出来，数好了交给小伙计，顾佳跟顾来娣带着东西，离开了布庄。 二百文钱，买到了将近两匹布料，顾佳觉得，还是非常值得的。 若是这两匹布料没问题，光是这一匹深色的布料，就得个几百文钱。 身上带出来的钱，全都花在了布料上，可顾佳觉得值，所以带着顾来娣，美滋滋的回到了约好的地点。 瞧着两个小丫头抱着布料，金忠有些诧异，却没什么不高兴的，钱是小姐俩赚的，她们母女也没什么衣裳，确实该做几身。 坐上马车，付了钱，一行人向着村子里归去。 这两次，都没有碰上顾老二，这让顾佳不由得松了口气。 今天来镇上，她最怕的，就是遇到顾老二，依着二舅的性子，非得揍他不可。 再怎么说，她也得叫一声爹，到时候总不能真的看着舅舅揍人。 回到了家，将布料放回屋里，少不了的，金氏要问几句，毕竟这么多布料呢！ “娘，你就放心吧，一共花了二百文，虽说是把最近赚的钱，花了个差不多，可还能再赚，咱们娘几个，也该做几件新衣裳了。” 从顾家离开的时候，娘几个除了人跟身上穿的，什么都没带出来。 还是回了金家之后，大舅妈跟二舅妈给找了几件衣裳，改了改，让娘几个穿。 眼下，手里有点钱，虽然不多，可顾佳觉得，又花才有赚，衣服是必需品，将就不得。 有她劝着，金氏也就不说什么了。 深色的布料，可以给顾佳先做两身衣服，她现在还小，长得快。 剩下的，她琢磨着，给大哥还有二哥做一身，也算是还了之前大嫂给二嫂的人情。 至于碎花的布料，先紧着三个孩子做，等做完了她们的，再给自己也做一套，过年的时候穿。 再有剩下的，她看着做，就算出不了衣裳，哪怕是给大嫂还有二嫂做个手绢，也是好的。 这般想着，金氏忙活起来，孩子们的尺寸，她都知道，也心里有数，眼下先给孩子们做。 金氏在屋里忙活着，顾佳带着来娣跟招娣一起，打水准备收拾猪下水。 金忠换了身衣服，跟着帮忙，这些东西，他都得学会，毕竟以后，是家里赚钱的本事。 早在之前，顾佳就说过，如今想的这些，都是给家里赚钱的本事，家里的人学会了，赚的钱供养一家嚼用，顾佳一文不要。 再怎么说，也是顾佳想出来的，听她说完，大家都觉得不妥当，但顾佳坚持。 毕竟，她们娘四个本不该住在家里，如今给家里添了麻烦，应该出力。 再者，娘亲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谁知道以后是男孩还是女孩，生下来还得花钱。 所以她不要，只希望用钱的时候，各位长辈别有什么意见才好。 她如此说，众人应了下来，顾佳的话，有理有据的，一家人也没必要算的那么清。 该如何做，顾佳弄得很仔细，每一步做完之后，都让金忠来一遍。 为了防止别人看了去，特意在厨房里弄，虽然是麻烦些，可除了自家人，谁也看不到。 第34章 坐地起价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金家又要做肉菜的消息，传了出去，晚饭刚过，就有人带着钱，来到了金家。 那会儿，东西还在锅里面炖着呢，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香味，让人不住的抽鼻子。 “老姐姐，可说好了，明儿个送我家里去，可说准了啊！”一个年岁跟刘氏差不多的妇人，拉着刘氏的手。 哪怕得到了答复，还是觉得不放心，非要先给钱才行。 后来还是金忠站出来，跟大家承诺着，明天挨家挨户的去送，要多少收多少的钱，众人这才罢休。 好不容易，院子里消停了，大门关上，金忠的脸上，露出喜色。 这还没出锅呢，就这么多人来买，等到明天，肯定能卖掉不少去。 不止是他，家里人都很高兴，谁都盼望着能多卖点钱，也多些本钱，再多弄些原材料回来。 金忠是个会做生意的，他的脑子里，已经盘算出了不少事情。 他知道顾佳聪明，所以将自己的盘算，跟顾佳说了一遍。 听金忠说完，顾佳连连点头，舅舅的脑袋瓜，可不亚于自己。 商量妥当了，到了第二天，金忠带着金诚一起，挨家挨户的卖豆腐跟肉菜。 因为有了肉菜，所以豆腐没做太多，以免到时候剩下太多，会拉高成本。 如同金忠预料的，肉菜很好卖，每户人家都买了一些。 金忠出门之前，顾佳曾交代了几句，所以，整个村子，只有赵大夫跟赶车大爷那儿，没有收钱。 当然，若下次还想吃，那就收钱了，可就算如此，还是让两人十分感谢。 赵大夫还好，家境本就不错，不是个缺肉吃的，赶车大爷不同，一年到头的，也就过年过节，能吃一口。 如今不同了，有了这道肉菜，少花点钱，就能吃上一顿，回味个几天，实在是太值了！ 之前顾佳答应过，再去镇上的时候，会给卖肉的摊主，解答疑惑，所以家里留了一份。 到了第二天大早，金忠带着顾佳，两人再一次去了镇上。 这一次，除了之前的毯子之外，但凡是卖肉的，他们都走了一遍，将下水收走。 顾佳信守承诺，将做出来的肉菜，拿给摊主吃。 “这……这是下水做的？”吃了一口，摊主一脸的不可置信，显然无法将桶里腥臭的下水，跟吃到的美味，混为一谈。 “恩，就是用下水做的，不过，我们家有独门秘方，只有我们家知道怎么做，别人想做也做不出来。” 点了点头，顾佳笑看着摊主，“大叔，你不会反悔吧？” 知道了下水能做好吃的，一般人的心里，肯定要盘算盘算。那摊主也不例外。 不过，他之前就答应过，如今被问起来，不由得尴尬一笑。 “这次……这次还是之前的价，下次就不成了，我得涨价！” 果然，犹豫再三，摊主开口说道，他琢磨着，等明儿自己留一点，让媳妇试着做做看，要是成了，还能多一条路。 这一切，都在顾佳预料之中，就知道他一定会说涨价。 “我之前……之前只是答应以后都卖给你，可没说不涨价！” 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太强硬，摊主又多了一句。 “成，您要涨价的话，打算涨多少？以后还是这些吗？” 顾佳倒是爽快，直接开口问道，一旁的金忠，不由得皱了皱眉。 从一开始，他就不太赞同，将此事告诉别人。 毕竟，你告诉了摊主，就意味着成本会提高，可顾佳坚持，他只好由着她。 如今，事情按照自己所想的发展，他心里难免打鼓。 这家涨了，那别人家呢？以后需要的，可能越来越多，尤其是快过年的时候。 成本提高了，价钱却不能提高，那不是赚不到钱了？ “这个……等让我想想，反正之前的价格不行，要不然，这一大桶……五十文钱！” 好半天，摊主伸出一只手来，试探着顾佳的态度。 “大叔，你这样，可就不地道了，这一大桶，你就算不卖给我，也是扔着，你涨点价不怕，一下子涨这么多？” 听摊主说完，顾佳脸上的笑意更深，这摊主太贪，或许，她该考虑一下别人。 刚才去收下水的时候，有个卖肉的摊主，瞧着也不错，肉也新鲜，不比这边的差。 她还特意观察过他卖肉，似乎不少主顾，都是回头客。 由此可见，那是个会做生意的，并且不在斤两上做文章。 都说无奸不商，可太奸了，有时候坑的是自己。 “这……你这做成了吃的，都能赚钱，多要点又怎么了？” 被顾佳的话一噎，摊主梗着脖子，再度开口。 “这样啊，那算了，就算我们能赚钱，也就是小本生意，您这么高的价钱，我们也没赚头了。” “之前多谢大叔了，这就走了，给您带来的那些吃的，就当送给您了。” 顾佳也不纠缠，转身准备离去，若他叫住自己，就跟他再谈一笔生意，若是不叫…… 这生意就去跟别人谈去，总会有法子的。 没想到顾佳忽然转身走了，摊主一愣，他看了看桶里的下水，又瞧了瞧摆在肉案上的吃食，有些犹豫。 原本就只是试探，他没想着真要那么多的钱，五十文钱，光卖肉就能买不少了。 可没想到，人走的这么干脆，他有心喊住顾佳，又有些不太甘心，或许自己可以尝试着做。 可不喊……万一自己做不出来，这些东西放着还真就是放着。 顾佳走出了一段距离，也没见身后有人招呼，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当时就说，这事儿不能告诉旁人，你还不听我的。” 见她叹气，金忠这才开口，但没有埋怨，只是寻常语气。 “二舅放心，跟他做不成生意，还有别人呢。”听到金忠说，顾佳转头看他，脸上重新露出笑意来。 镇上卖肉的，不止一个，刚才不是走了个遍？她心里有数的。 既然这位大叔，不愿意跟她做生意，那她就换个人，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 再者，她的法子，那可是赚钱的法子，谁又会跟钱过不去？ 到最后，不过都是互惠互利罢了，两全其美。 第35章 常久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常久注意到，有两个人在他摊子附近，已经站了很长的时间。 他再度抬头看去，见男人身边的小丫头，冲着他摆了摆手，笑眯眯的。 常久常年在此做生意，但凡是有来往的客人，都有些记忆，这两位，似乎刚才来过。 对他们的印象，要比其他人深一些，因为两人买的，是从没有人愿意要的下水。 那玩意实在是腥臭难闻，就算偶尔有人要，也是拿回去喂牲口的。 “小佳，咱们在这儿站着的时间，可不短了，还站下去啊？” 金忠在顾佳的身旁，他发现，自己猜不透外甥女的心思，只好开口询问道。 “恩，在站一会儿，就会有收获了。”顾佳点了点头，笑着开口，她的目光，仍旧落在不远处的肉摊上。 她仔细观察过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那肉摊一共做成了六七笔生意，虽说每次卖的都不多，可摊主的态度，一直不错。 顾佳还注意到，大部分前来买肉的，都能跟摊主说上几句，可见是老主顾了。 顾佳如此说，金忠只好继续等着，他不再像刚才那样，老老实实的站着，而是向四下里看去。 忽然，他目光一凝，伸手拽了拽顾佳。 抬头看向金忠，顺着他的目光，顾佳看到了原来那位摊主。 他正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一副想要靠近，却不敢的模样。 对此，顾佳没太在意，她给过对方机会，可他不要，眼下，除非他自己过来，不然的话，这机会就会给别人。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把握时机，不会有什么一直等着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见顾佳瞧见自己，那摊主脸上的犹豫，越发重了，他将目光转移到常久的身上，他估摸着，那小姑娘是想找常久谈。 在这镇子上，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常久，他跟自家一样，在镇上卖肉的时间，都不短了。 那小子很会来事，所以有不少老主顾，有时候一个月下来，自己还真就没他赚的多。 这样想着，摊主不由得皱起眉来，他还是不太死心，想自己尝试一下，看能不能用下水做出食物来。 毕竟，那个来买下水的小姑娘，都做出来了，没道理自己就不行。 至于她说的什么独家配方……或许是唬人的。 就在他犹豫琢磨的功夫，常久终于按捺不住，主动走上前来，跟金忠还有顾佳打了招呼。 “两位在这里站的时间不短了，是不是找我有啥事啊？” 这常久是个爽快人，他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甥舅两个的意图。 “是有些事，想要找你商量下，我叫顾佳，这是我舅舅，叫金忠。” “我们住在镇子外不远的王家庄，刚才还来买过东西。” 既然对方直截了当，顾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自报家门。 “那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点了点头，常久将视线，放在了顾佳身上。 他心里是有些诧异的，因为金忠是长辈，可说话的，却是顾佳这个小丫头。 但他没说别的，人不可貌相，没准这小丫头，是个有门道的。 “是有些事，想跟你谈一笔买卖。”点了点头，顾佳四下里看看。 见她如此，常久也跟着如此，当瞧见另一个肉摊上的摊主时，他的脸上露出诧异。 大家都是镇子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都认识，况且，做的还是同一种买卖。 “不知您怎么称呼？”这么半天，对方也没说名字，顾佳开口，将他的目光拉回来。 “我叫常久，镇上的人也都这么叫我。”常久的名字，是他爷爷给取的，原本想叫常九，后来改成了久字。 “咱们去那边说吧。”摊子在那边，顾佳伸手一指，常久应了声，带着两人回到了摊子旁。 不远处的摊主，瞧着两人随着常久回了摊子，忽然有些懊悔，如果自己不贪心，是不是会有点意外收获？ 可如今说啥都晚了，人家两个去找了常久，也不知会谈点啥？ 他是如何想的，顾佳不关心，毕竟是他自己将机会给推出去的。 到了常久的摊子，顾佳又仔细的瞧了瞧，肉很新鲜，称上也看不出问题来。 “在谈事情之前，请您先尝尝这个。”顾佳来镇上，不止带了一份吃的，毕竟那会儿，还拿不准那摊主的想法。 瞧着顾佳将东西放在摊子上，常久犹豫片刻，打开尝了尝，“咦？这是猪肉？可瞧着不像啊？” 又吃了一口，常久觉得，这东西的味道很特别，说是肉吧，还不像，不是肉，那味道跟肉一样，吃着很解馋。 别看他是个卖肉的，也不是说天天都有肉吃，这是做生意，不能光自己吃了。 “是猪身上的，但算不得猪肉，就是这个东西。”伸手一指，地上的大桶已经空了，之前装着的，是猪下水，被顾佳买走了。 “下水？不可能！”长久不相信，他家里几代都杀猪，那下水什么样，他还能不知道？ “就是这东西做的，我想跟您谈的，是以后将这些，免费送给我们，不仅如此，还请你帮忙，给我们多收集一些。” “您先别急着说话，我还没说完。”见常久要张口，顾佳一句话，将他给堵回去了。 “你或许认为，我是疯了，就算这东西不值钱，也没人买，那也不可能白送，更别说帮着我收集了。” “我请你帮忙，也是有条件的，不会让您白忙活。”说着，顾佳指向肉案上的猪头，“这东西，只要杀猪就有，但应该很少有人买吧？大多数都扔了？” “恩，除非年节，不然猪头卖不出去的。”常久点了点头，别看那猪头大，可一般人家不会买的，除非是祭祖，或者什么大的节日。 多数时间，这玩意跟下水一样，都被扔掉了，实在很可惜。 “我可以教给你一个法子，让你利用这猪头赚钱，不过，那方子你只能自己用，不能给任何人看，我想你也不会给的。” “作为条件，就是你以后为我们免费提供下水，还帮着我们收集，你看如何？” 第36章 谈生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常久打量着顾佳，脸上带着质疑，也难怪他如此，在他眼里，顾佳就是个小毛丫头。 一个小毛丫头，来跟自己谈生意，简直笑话一样，更别说，她的话本身就像是笑话。 “你还别不信，你刚才吃的东西，就是我琢磨出来的，我如果不说这是下水，随意说点别的，只怕你也会相信吧？” 瞧见他脸上的质疑，顾佳也不恼，有些事不必着急，她相信，这件事一定能成。 金忠站在一旁，他还在消化顾佳说的话。 之前他想着，若这个叫顾久的摊主，知道下水能卖钱，或许会跟之前的那位摊主一样，来个坐地起价。 以后他们再想买下水，就得多花钱才能卖到，那时候成本提高，就赚不了钱了。 却没想到，顾佳竟然说，让对方免费送给他们，还得帮着他们收集。 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估计都不会答应吧？ 他的想法，顾佳倒是不在意，她始终盯着常久，等他再度开口。 “口说无凭，你让我怎么相信呢？”虽然常久本分做生意，却也不甘心一直如此。 眼前这个小姑娘，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了不确定感。 或许，自己该尝试一下，不管是猪头，还是下水，放着也是放着。 如果真的能利用上，那不是很好吗？ “这猪头，你送给我，明天我给你送回来半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指了指猪头，顾佳明白，事情成了一半。 “你拿走我一个猪头，只送回来半个？小丫头，这算盘打的很精啊！” 听顾佳说完，常久笑了起来，“万一你一去不回呢？” “我之前就说了，我们住在王家庄，若明天不来，你可以找去，王家庄的金家。” “你这一个猪头，就算卖钱，也卖不了多少，我犯不上坑你一个猪头，再说了，拿走一个，还你半个，那你也合适呀！” “我回去之后，又得用料，又得把方子记下来，还得帮着你算出成本，最后都交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挑了挑眉，顾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常久越发觉得，或许该信这小丫头一次。 “成，那就听你一次，你把这个带回去吧。”找了东西，将猪头包好，常久递给了顾佳。 顾佳接过来，交给金忠，“说好了，我明天还来，别忘了给留猪下水，其他家如果有，也麻烦帮我们收回来。” “若我带回来的猪头，你满意，这下水的钱就不算了，我会把方子什么的都给你，如果你不满意，咱们另外算钱。” 顾佳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很好，所以她说的十分笃定，见她如此，常久应了一声。 一切说好了，顾佳同金忠一起，离开了摊子，该买的东西，之前都买好了，不需要额外再跑一趟。 “小佳，你说的是不是太笃定了？”回去的路上，金忠小声询问道。 “舅舅，我对自己有信心，您就瞧好吧。”顾佳明白，事情没有彻底办成之前，谁都可能不相信自己。 可无论如何，她必须自己先相信自己，不然的话，就算她掌握方子，知道怎么做，也可能会不成功。 很多时候，人的信念，是个很关键的东西。 回到了家，下水之类的，都交给了金忠来处理，顾佳在一旁处理猪头，偶尔看看金忠，给他一些指导，免得出错。 昨天的时候，金忠跟着顾佳，已经做了一遍，虽然今天还有些生涩，可因为每一步他都很认真，所以没出过错。 金忠心里有数，这是吃饭的根本，万万不能出错。 等金忠将下水都处理好，等着腌制下锅的时候，顾佳这边，也把猪头处理的差不多了。 那一整个猪头，上面有不少的毛刺，顾佳要一点点的挑出来，务必让猪头非常干净。 “二舅，帮我把猪头分成两半。”下水需要腌制，猪头同样，有金忠帮忙，能省不少的功夫。 等猪头被分开两半，顾佳找了东西，称了重量，然后根据重量，开始配置需要的配料。 金忠在一旁看着，有些不解，“小佳，你既然知道怎么做猪头，为啥要白白告诉给别人？” 金忠觉得，这么大一个猪头，若自家留着赚钱，那收入应该更多啊。 “这件事，我之前还真想过，可二舅，猪头跟下水不同。” “一头猪，只有一个猪头，真要是买来，不会太便宜，你看那年节，都得用猪头祭祀，打听一下就知道，得不少钱。” “而猪下水，一头猪能出不少，咱们做好了，能分成很多份去卖，不管怎么说，都是赚钱的。” “猪头的成本，远比下水高多了，但这不是关键，眼下，咱们靠着卖下水赚钱，可迟早，大家都会知道，这东西能做成吃的，那时候，所有人都会把下水提价，怎么办？” “咱们想做，就得多花钱买，像今天一下子五十文的，也是有可能的，那样一来，这生意就做不成了，所以，咱们让出去一些，其实是为了自己方便。” 将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顾佳相信，二舅能够明白。 “我瞧着，那个叫常久的，是个实在人，最起码，比之前那位实在，有他帮忙的话，就算涨价，也涨不了多少，况且，都说了是他帮着收，免费送给咱们。” 脸上露出狡黠，这才是顾佳的目的所在，常久跟其他卖肉的，都在镇上，有他帮忙，想收猪下水，就变得很容易。 如果说，他们自己有能力，可以开个卤味店，一切倒是好说，可以找个合适的主顾，从他那里进猪头跟下水等物。 可眼下，他们还没那个能力，这时候必须学会取舍，况且，就算常久能靠着猪头肉赚钱，也不是长久之计，说到底，还是他们更划算。 “原来你想了这么多，哎，你要是个男孩多好！”听顾佳说完，金忠有些感慨。 “二舅，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我就是个女孩，事实证明，女孩不一定比男孩差哪去！” 笑看着金忠，顾佳的眼里，闪烁着亮光， 下一步如何走，她还得好好想一想，眼下，是把这一步，先稳稳的踏出去。 第37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常老弟，你是在等那个小丫头吗？”常久的摊位上，有人走过来，冲着他打招呼。 是之前顾佳买下水的那个摊主，巧的是，他姓朱，人都叫他朱老六。 “朱大哥啊，怎么有功夫过来了？”没回答他，常久笑着询问道。 “闲着没事，过来瞧瞧，昨天见你跟个小毛丫头聊天，是你家亲戚啊？” 朱老六明知故问，他来这的原因，无非是想看看顾佳能带来什么？ 昨天的时候，他看的真切，常久将一个猪头包起来，交给了那小丫头。 “朱大哥最近的生意咋样啊？感觉这个月可不如上个月了。” 将话题岔开，常久不打算跟他说顾佳的事儿，昨天的时候，他看到他在远处看了。 常久避而不谈，朱老六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声。 昨晚上，他让自己的媳妇，试着用猪下水做菜，那东西又腥又臭的，他媳妇很是不愿意。 他把那小丫头带来的吃食，给他媳妇尝了，告诉她就是下水做的，他媳妇这才愿意尝试。 光是洗下水，就让他媳妇吐了好几次，还是他帮着一起，给洗干净的。 等洗完了下水，他媳妇根据吃的东西，大概估摸着做，结果做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能吃，还是又腥又臭的。 他这才相信，想把这东西做好吃了，确实需要配方跟手艺。 想到自己亲手将机会推出去，他有些后悔，所以一大早的，让媳妇看着，自己跑到了常久这边，探听消息。 然而，常久不是傻子，岂会不知道他的意图，不管他怎么问，常久都不说，反而将话题绕到别处去。 无奈之下，他干脆不问了，就在附近找个地坐着等。 见他如此，常久也不在意，反正等也等不出什么来。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个叫顾佳的小丫头，到底啥时候来，下水他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她来，看她的本事了。 等待的时候，时间过得很慢，临近晌午，顾佳这才带着东西，跟金忠一起，来到了常久的摊位。 瞧见了两人，常久不由得松了口气，他之前还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被骗了，要不要去一趟王家庄。 可仔细想想，既然是骗子，只怕那王家庄，也是假的，保不齐什么金家，都是骗人的。 幸好，终于等来了。 不远处，朱老六抻着脑袋，向这边看过来，顾佳瞧见他了，冲着他笑了笑，收回目光来。 “这是那半个猪头，你先尝尝味道如何？”昨天带回去一整个猪头，分成两半，一半做尝试，另一半才是给常久的。 那一半尝试还算是成功，味道不错，但还差了点，所以这一半，顾佳多了些配料，做的时间，也更长了些。 东西刚放下，常久就闻到了香味，听顾佳说完，将外面罩着的东西打开。 一看到东西，常久的脸上，露出诧异来，剩下的那一半猪头，色泽很好，香味也诱人，一看就知道好吃。 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他差点把舌头吞下去，太好吃了！ 他从不知道，猪头竟然真的能做出美味来，一直以来，都是祭祀用的，没人会买来做食材。 “怎么样，没骗你吧？这东西，你可以叫它猪头肉，毕竟原材料就是猪头。” “不过，你卖的时候得分开卖，不能都一个价钱，比如说猪耳朵，猪舌头，猪眼睛，其余的，可以按照一个价钱来，别太贵就成。” 小声开口，顾佳将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保留的，告诉给常久，如此的举动，让常久诧异。 “这是方子，你只要按照这上面的去做，就能做出这个味道来，识字吧？” 虽然常久住在镇上，可不一定就认识字，所以顾佳特意问了一嘴。 果然，常久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一会儿带着这个，去你家一趟，我带着东西呢，手把手教你做，然后你自己记牢，慢慢摸索，如何？” 送佛送到西，顾佳如此，也算是仁至义尽，常久没想到，不由得一愣。 “如何？”见他不说话，顾佳再度开口，常久连忙点头，这自然是好的。 “这个成本，我算给你，怎么卖你自己掂量着办。”小声嘀咕了几句，因为还要买些东西，所以甥舅两个暂且离开。 常久目送着两人离去，有种自己被馅饼砸到的感觉。 这会儿功夫，朱老六又凑了过来，常久已经将方子装好，不怕他过来。 “常老弟，这个我能尝一口不？”离老远就问道香味了，朱老六咽了下口水，越发后悔。 “拿去吃吧。”常久倒是大方，直接给割了一块，送给朱老六。 光靠吃肉，是不会知道做法的。 接过常久递来的肉，朱老六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顿时，拍了下大腿，懊恼万分。 常久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咋的了，刚想问问，就见他站起身来，离开了自己的摊子。 眨了眨眼，常久又尝了口肉，吆喝起来。 早就有人闻到肉香了，听到吆喝声，便凑过来问问，觉得价钱合适的，就买上一小块，晚上回家下酒。 “那是个啥？”镇上的佟掌柜路过此处，也闻到了香味，他家里时常在常久这卖肉。 “佟掌柜，来块尝尝鲜。”赶紧切了块肉，递给佟掌柜，这可是摊子上的大主顾，尤其过年的时候。 “哟，味道不错，给我来一块，这个是猪耳朵？”按照顾佳说的，常久把猪耳朵还有猪舌头，单独分了出来，被佟掌柜瞧见了。 “嗳，您好眼力，就是猪耳朵，这还有猪舌头，比肉还好吃！”常久没吃过，可既然顾佳说，要单独卖，多要点钱，他便直接夸了口。 “那就都给我装了吧。”佟掌柜倒是爽快，问了价钱之后，直接付了钱。 “嗳，你这人，怎么吃独食呢？买了肉不说，其他的也快让你包圆了。” 一旁，有些讨嫌的声音传来，佟掌柜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 “啥玩意都有先来后到，既然我先来了，我也给了钱，都卖给我有什么不对？你要是想吃啊，下次请早。” 话说完，佟掌柜拎着东西，转身离开，至始至终，也没赚头看过一眼…… 第38章 送佛送到西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姓佟的，早晚你得看着我！”眼见着佟掌柜越走越远，对方气得直跺脚。 直到佟掌柜的身影看不见了，他这才转头，看向常久，“怎么卖的？他买的我也要！” 没想到对方忽然转向自己，常久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正常，“赵掌柜，您看……拢共就这些，要么……送您点肉，您回去尝个鲜？” 脸上露出笑意来，赵掌柜可从来没在自己这儿买过东西。 但凡是生活在镇子上的人都知道，镇上的佟家跟赵家，从太爷爷那辈，就一直不对付。 不仅如此，两家开的店铺，性质都是相同的，只要你家有，我家肯定就卖。 平日里，若是像刚才那样，在街上碰到了，佟家人从不用正眼去看赵家人，而赵家人呢？不管佟家人买啥，都得跟着凑热闹。 今天也不例外，可偏偏，常久这儿只有半份猪头肉，被佟掌柜买走了，赵掌柜就买不到。 “我不差你那点钱。”接过了肉，扔下钱，赵掌柜转身就走。 身后，常久张口喊他，可他怎么也不回头。 “嗨，常久，那钱你就留着吧，又不是不知道，赵掌柜向来喜欢跟佟掌柜赌气。” “刚才瞧见佟掌柜买东西，给了你不少，他肯定不甘示弱的。” 原本，常久是打算不要钱，白送给赵掌柜吃的，毕竟也没剩多少了。 可他因为赌气，非要给钱，扔出来的钱，都快能买两斤肉了。 摇了摇头，常久打算，等他下次再来，多给他一些肉，将这钱还回去。 这会儿，半个猪头肉剩不了多少了，对于常久来说，卖不卖不重要，拿回家吃都行。 将刚才赚的钱拿出来，算了下数，又想了想顾佳跟他说的成本，常久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这可比卖猪肉赚钱多了！ 一时之间，常久十分惊喜，没想到不过试试而已，就会有如此收获。 难怪刚才朱老六拍大腿，想必之前，顾佳找的是他，但他没相信人家，硬生生的将这个机会，推给自己了！ 金忠跟顾佳回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两人采买了不少东西，先放在马车上，这才空手来找常久。 “怎么样？”还没走近，顾佳就注意到，案板上的肉已经没了，想必是卖掉了。 “都卖了，我留下一小块，自己吃了。”笑着开口，这会儿的常久十分兴奋。 “成，那走吧。”他们还得回家呢，做猪头可得不少时间。 “成，我招呼人帮我看着。”找了周围关系好的，常久带着出头，将金忠跟顾佳请回了家。 他家在镇上住了多年，房子是老房子，但收拾的很干净。 常久琢磨着，若今年赚了钱，就把家里的房子好好收拾收拾。 回了家，常久按照顾佳说的，将门关好，然后去给顾佳烧热水。 昨天顾佳做了两遍，以前又有经验，怎么做早就记在心里了。 “虽然方子给你，让你拿来赚钱，但不是直接卖给你，你只能用来做，不能用来跟人换钱或者送人情。” 等热水烧好了，顾佳一边处理猪头，一边对常久说道。 “当然，我们也不会用这个来赚钱，跟你抢生意，但逢年过节的，我们自家会做着吃，你不能有意见。” 再开始之前，必须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在见识了猪头的价值之后，这会儿不管顾佳说什么，常久都会应下来。 见他点头，顾佳拿出两张文书，上面的字都是一样的，她念了一遍，然后递给常久一张，“你可以找人去看，跟我念得是否一样，一样的话，就按个手印，然后交给我。” “这东西，防小人不防君子，只要你不做咱们不允许的事儿，这条路子，一直都会给你用。” 顾佳的心里，另有盘算，她琢磨着，等能收到的猪下水更多了，每天都来一趟，放在常久这寄卖。 卖得的钱，给他抽红，其余的都归他们所有，当然，他要是真的抽红，卖猪肉这事儿，就得再说说了。 “放心吧，我相信你们。”常久是个实在人，他没找人看，就按了手印，见他如此，顾佳也爽快，按好手印之后，一人一份协议。 从开始处理，到腌制，再到最后一步，猪头被分成两半，顾佳做一步，常久跟着学一步。 等待东西做好的时候，顾佳反复跟他说配料，说灵活变通。 并不是所有的一半猪头，都可以按照这个配料，如果超出了，或者减少了，就得适当的加减。 当然，如果实在是拿不定主意，那就按照死办法，将猪头分成正好的分量，然后按照方子上的料去放。 讲完之后，顾佳又反复问几次，确定常久真的记住了，这才放心下来。 东西出锅的时候，都快傍晚了，这期间，顾佳在常久家里，将猪下水给处理好了。 “明儿个麻烦你一件事，这些，就放在猪头肉旁边卖，便宜点没事儿，你卖肉搭配点都没事，最后能收回了五十文钱就行。” 看向常久，顾佳说着想法，也是询问他的意见。 “如果不足五十文，那也没事，不能低于三十文，你自己也不能往里面添钱，别人问起来的话，你不用详细告知。” 那么一大锅的烧煮，只要求最低三十文，实在是要求不高。 听顾佳说完，常久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下来。 有了第一步，之后就好说了，这些东西，顾佳经过计算，如果一共三十文，那就不会赔本，如果更多，就会赚钱。 一切制定好，都出锅之后，顾佳尝了尝味道，跟自己做的，基本上无差别，这就算成功了。 “这个东西，你每天就做这么一次就好，别想着贪多，不是怕你赚钱，而是凡事都讲究个物以稀为贵。” “只要有想吃的，可以来买，赶上了就买回去，赶不上就等下次，你就卖自己这个，成本比较低。” “如果出去收购，就会增加成本，算起来反而不划算。” “若是……若是有铺子找你，带了猪头让你给做，你就开个合适的价钱，但料自己准备，猪头也拿回家来，千万别让人准备。” “当然，一定得是信得过的店铺，不然最后，坑的就是你自己。” 第39章 商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小佳，你跟那个常久说那么多，有啥用啊？”回村子的路上，金忠一脸的不解。 之前在常家的时候，顾佳说的那些，他都听到了。 在他看来，那可是很宝贵的生意经，外甥女已经将如何制作猪头的方子，告诉给常久了，甚至还亲自带他做了一遍，也算是仁至义尽。 “二舅，这些以后，会派上用场的。”听到金忠问，顾佳笑着开口，这些事情，她是经过仔细思考，才决定下来了。 如今，将一切都告诉给常久，其实是给她自己的以后铺路。 常久所在的是镇子，而不是村子，镇子上住着不少的人，其中，许多都是生意人。 常久是个怎样的人，估计不少人了解，他忽然做了别的生意，还那么有头脑，肯定会有人旁敲侧击的询问。 依着常久的性格，就算开始不说，时间久了，也会说的。 在那之前，她会请他帮忙，让所有人以为，出主意的，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而她，那时候就会变成一个小男孩。 做生意的人，都希望店铺里的伙计聪明伶俐，知晓是她出的主意，或许会有人，愿意让她去店铺里工作。 这样一来，自己之前告诉给常久的，都不算白说，而算是一种投石问路。 当然，这些事情，她暂时不会告诉金忠，她估摸着，家里人不会愿意让她以男孩的身份，去镇上做工。 顾佳不明说，金忠犹豫了一下，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一路回了家，甥舅两个邀请赶车的大爷，一起回了家吃饭。 因为他们，人家在镇子里等了一天，饿了就啃点干粮，渴了就喝点带的水，也实在是辛苦。 家里早就做好了饭，没想到两人回来的这么晚。 之前做的半个猪头肉，还有大半，正好家里来了客人，都切好了，一大桌子人饱餐一顿。 有外人在，也就没多说什么，等吃完了饭，送走了人，一家人这才坐在屋子里，说起了今天的事儿。 除了留在常久家里的，还有一部分下水被拿了回来，毕竟村子跟周边的，都还再吃新鲜，不管做多少，都能卖出去。 就算卖不出去，也无所谓，一大家子人呢。 “这生意上的事儿，我不懂，你们决定就成。”听他们说完，刘氏先开了口。 “我也不懂，我跟媳妇帮忙就成，有什么需要的，老二，你尽管说，还有小佳，咱们是一家人，别客气。” 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要是生意好了，那就是所有人都好，这一点，金诚跟柳氏都很清楚。 他们不会做什么生意，也不懂得那些个弯弯绕，唯一能做好的，就是把家里的一切料理干净，不用他们操心。 生意要做好，家里的地也都要照顾好，这样一家人的口粮，才不需要花钱去买。 “娘，我琢磨着，要是咱们赚了钱，每月固定留出来一部分，做为公中的花销，剩下来的，分成几份，咱们均分吧？” 金忠犹豫着，好半天，才开口跟刘氏商量，他如此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这一大家子，不管是谁，都是家里的劳力，家里的功臣。” “娘把持着家里的一切，让咱们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我因为做生意，家里许多事顾不上，都得大哥大嫂辛苦。” “要不是小佳回来，咱们也不会将生意重新做起来，所以谁都是家里的功臣。” “要是手头富裕了，一家手里握着点，不说别的，去镇上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也是好的啊，娘，您看成不？” 说了一大堆，最后还是要刘氏做主，顿时，所有人的目光，从金忠身上，转移到了刘氏身上。 刘氏没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众人也不吱声，但一个个心里，肯定都有些想法。 “我一个出了嫁的闺女，如今回到娘家，有吃有喝的，已经很好了，何况还带着这么多孩子，我不要。” 金氏连忙开口，跟刘氏表态，虽然她手里没钱，但她可以通过做绣活，赚一些钱在手里。 再一个，孩子们也长大了，最近这段时间，招娣在跟她学绣活呢，来娣今天也吵着要学。 若是两个孩子都学会了，能自己接绣活来做，手里的钱就会更多。 再者，还有小佳那么聪明的孩子，只要她们娘几个好好谋算，不愁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回娘家不给钱，反而还得要钱，这事儿她可干不出来。 金诚跟柳氏对视一眼，金忠的话，让两人的心里，还是有些活动的。 虽说是没儿子，可有个女儿，总得给她攒嫁妆吧？要是没有钱，以后拿啥嫁闺女？ 当然，要真是孙女出嫁，娘肯定不会不给出嫁妆，可他们还是想自己再给攒点钱。 “就按照老二说的办，若是有富余，就拿出来给你们分分，不过，就怕大丫头心里不高兴。” 刘氏嫁到金家来，一共生了两儿两女，大丫头叫金凤，嫁在了隔壁村子。 她跟丈夫的感情不错，夫妻俩现在有儿有女的。 每过个把月，她就会回来看看，还会带东西，这一点，婆家还不错，从没吭声过。 若是被婆家知道，娘家能赚钱，还让姑娘往家里带东西，还不定要说什么呢！ 就算不说金家，也得给金凤上眼药，到时候，好日子就要不好了。 “大姐那边，等她以后再来，让她别带东西了，回去的时候，咱们给带些吃的回去。” “等到年节，大姐跟姐夫回来，多给两个孩子压岁钱不就得了？” 金忠想了想，开口提议道，金凤跟金氏不同，金凤在婆家过得还不错，不需要回娘家住，也不需要娘家接济。 金氏不同，她没地方去，只能住在娘家，再说了，要不是她回来，家里的生意，也不能重新做起来，按理说，她们娘们是大功臣。 所以，就算给金氏一部分钱，也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我看也成，大妹是个讲理的，她若是知道这些，婆家那边肯定能搞定。” “再说了，有几个像顾家那样，眼皮子瞎浅的？实在不行，我去一趟，把大妹叫回来，咱们好好说一说？” 第40章 妥当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在经过了一番商量之后，事情最终，还是确定下来了。 每个月固定的数额，是公中的钱，多出来的，再存下一部分，以防有什么事情发生，手里面没钱。 除此之外剩下来的，才会分到各屋的手里，不算是平分，毕竟每个人出力不同，到时候会再商量。 眼下只是个章程，谁知道以后能不能赚钱，又能赚多少钱？ 至于大女儿那边…… 等下一次金凤回来，家里的事情，会跟她说一声。 不过，她跟金氏不同，她毕竟还是别人家的媳妇，家里的事情，一点没帮过忙，所以多出来要分的钱，不可能有她的份。 但她以后回来，不必带什么回来，免得婆家不高兴，赶上过年过节的，她带着孩子来，也能多得点压岁钱。 一切商量妥当，众人这才从刘氏的屋子里出来，还有事情要忙呢，所以一个个忙活起来。 晚上躺在炕上，顾佳习惯性的摸了下金氏的肚子。 回到娘家之后，金氏吃的好了，睡得也好了，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多，人也渐渐胖了起来。 之前完全不显的肚子，现在能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到底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对于顾佳来说，不管是啥，都是她的亲人，这一世的她，有很多亲人。 “你的衣裳，再过个两天就能做好了，之前带回来的帕子，有绣好的，你再去镇上的时候，给锦娘带过去吧。” 她如今怀孕，没什么重活做，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闲的。 晚上不点油灯，只能靠着白天的亮光，只要闲下来，不会太累，她就抓紧绣，所以进度很快。 “娘，您也别太累，毕竟现在是两个人，我那衣服也不急着穿，家里的事情没有完全定下来之前，我哪里放心的下？” 听金氏说完，顾佳笑着开口，“等家里都安定了，我才会考虑下一步呢。” “你这孩子，如今长大了，想做什么，娘不拦着你，但不管做什么，首先要想想你自己。” 在黑暗中，金氏握住了顾佳的手，轻声叮嘱着。 “娘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顾佳点了点头，这一天也是累了，她招呼一声，闭上眼睛。 娘俩不知道，黑暗中，来娣一直听着她们说话，等声音停止了，这才闭上眼睛。 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早上，顾佳跟往常一样醒来，洗漱之后，就去了厨房。 如今，不管是豆腐，还是烧煮，金忠跟金诚兄弟俩，都可以自己动手了。 所以，不需要等到顾佳起来，再开始忙活，这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顾佳起来的算早了，可金忠跟金诚比她还要早。 打了声招呼，顾佳按照金诚说的，先去看了看豆腐，尝一尝味道，然后又去瞧了瞧烧煮。 “挺不错的，大舅，二舅，你们这也太聪明了！”笑嘻嘻的开口，顾佳一脸顽皮。 “这都几天了，还不会啊？”柳氏从外面走进来，抱着些干柴，“你赶紧出去吧，这儿没你的事儿了。” 厨房里都是大人，孩子们大都没睡醒，没道理让顾佳跟着忙活，她还是个孩子呢！ 听柳氏如此说，顾佳也不推辞，笑嘻嘻的离开了厨房。 等厨房里忙活完了，早饭也开始了，吃过早饭，金忠跟金诚分别忙活着，一个负责村子里，一个负责周边的村子。 至于顾佳，她跟家里人说了声，带着来娣一起，坐着马车去了镇上。 毕竟，家里还需要原材料，再者，那常久那边是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样，总得去看一看。 马车到了镇上，顾佳跟赶车的大爷说了声，带着顾来娣一起，向着常久的摊位走去。 她并没注意到，不远处，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正向着她看来。 “少爷，怎么了？”少年的身后，出现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开口询问道。 “没事，走吧。”少年收回视线，带着人离去。 常久的摊位上，此时正热闹着，昨天吃过了猪头肉的人，今天又来了。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人买了烧煮，让常久有些应接不暇。 常家在镇上的日子，不算短了，从太爷爷开始，就在镇上卖肉，一直传到他。 因为肉新鲜，还不玩花活，所以有不少的老主顾。 以前的时候，倒也还算是吃穿不愁，每个月赚的钱，除了吃喝之外，还是有些剩余的，但有限。 可如今，生意瞧着很红火，常久大概算了下，若一直能如此，以后每个月，最少能攒下一二两银子。 这可是不少的一笔钱，常久的心里，十分兴奋。 顾佳带着顾来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的情况，眼下，顾佳没有靠近的意思。 她向着四周看了看，不断有人，被烧煮跟猪头肉的香味，吸引过来。 当然，也只有这附近，再远了，怕是就不成了。 顾佳瞧着常久的摊位，微微皱起眉来，这一片，倒是有不少做工的。 虽然大部分人，舍不得花钱去吃东西，可还是有人，在中午的时候，来这边的小摊买点什么，或者打上一杯酒，小口喝着。 别的不敢说，她的烧煮，绝对是下酒的好菜，只是香味传的还不远，该想点办法才行。 顾佳琢磨着，等找个功夫过去，跟常久商量一声，在摊子旁边，支个炉子。 这样一来，猪头肉跟烧煮在里面焖着，香味一准能够传出去，就能吸引更多的人过来。 “大姐，你想什么呢？”来的路上，顾佳就跟来娣说过猪头肉的事儿，所以她知道来这里的目的。 原本以为大姐会过去，可这么半天，都没反应，来娣不由得问了一句。 “没什么，琢磨点事儿，咱们过去瞧瞧吧。”走了一批人，摊子前消停不少，顾佳说了声，带着来娣向前走去。 常久正美滋滋的想着，瞧见顾佳，赶紧笑着迎了上去。 “哎呀，丫头啊，你可来了，这猪头肉卖得特别不错，你留下来的，也卖的很好呢！” “那就好，常……大哥，我刚才琢磨了一件事，说给你听一听，你看看如何……” 第41章 喊价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犹豫了一下，顾佳将到了嘴边的大叔，变成了大哥。 瞧着眼前的常久，虽然膀大腰圆的，但应该还不到二十岁。 果然，顾佳这一声大哥，让常久心花怒放，他们这些卖肉的，哪一个不是膀大腰圆的？ 他才十几岁，却时常被人认为是二十几，前段时间，来了个媒婆，说是给他找媳妇。 他当时很高兴，这一问，竟然是个二十几岁的寡妇！ 倒不是说寡妇不好，问题是自己才十几岁，怎么可能娶一个二十几岁的呢？ 他是希望，手里多攒些钱，找个年岁相当的媳妇，他肯定会对媳妇好的。 “妹子，啥事，你说！”拍了拍胸脯，常久笑着询问道。 顾佳将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我是觉得，如果支个炉子，能让肉香味传出去，也能让食物一直保持热乎。” “眼下倒是还好，可再过段时间，天冷起来了，热乎乎的东西，肯定会更好卖的。” 常久仔细听着，等顾佳说完，他认真想了想，很爽快的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办了，以后卖掉烧煮的钱，你抽出去三成，总不能白让你搭钱。” 要保持炉子一直烧着，就得用干柴或者炭火，那是要花钱买的，本就增加了成本，没道理只让一个人负责。 况且，有常久帮忙卖，已经很好了，他还要帮着自己家收下水呢！ “嗨，多大点事，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听顾佳说完，常久摆了摆手，并不放在心上。 可他不放在心上，顾佳却不能不放在心上，这件事，她觉得就该这样。 常久拗不过顾佳，最后只好同意，因为才刚开始，所以顾佳会帮忙，再教他做上一遍，顺便也采买点东西。 跟常久说了声，要了钱，顾佳带着来娣去买了需要的各种料。 她注意到，之前的朱老六，一直跟着她，大概是想看看她都买什么，然后跟着买，在回家琢磨。 顾佳倒是不在意，就算他跟着买了，也什么都做不出来的，就算做出来，味道上也不如他们的。 除非，他将价格降得很低，不然的话，是不会有人买的，可若降得低了，也就赚不到钱了，白忙活一场，不值当得。 买好了东西，顾佳重新回到了常久的摊位附近，她跟来娣找了个小摊子，一人要了一碗热馄饨。 馄饨馅大皮薄，吃起来十分过瘾，顾佳将一整碗吃光，又喝了大半碗汤，这才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佟掌柜，您来了？”看向常久的摊子，这会儿来了个中年男人，常久顿时一脸殷勤。 “大叔，那是谁呀？”顾佳不认识，但看着对方身上的衣服，应当是镇上比较有名的人。 “那个啊，是佟掌柜，咱们镇上的货栈，就是他家的。” 这段时间，顾佳一直往镇上跑，也大概看了看，这镇上啥都有，连票号都有，更别说货栈了。 “咱们镇子上啊，一共两家货栈，另一个老板姓赵，他跟佟掌柜，一直都不对付，你看着吧，一会儿赵掌柜就来了。” 摊主是个热心的，听到顾佳问，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了顾佳。 他如此说，顾佳点了点头，只等着另一位出现。 果然，没多一会儿，又来了个穿着不错，脑袋上带这个瓜皮帽的。 顾佳仔细听了想，常久招呼的，确实是赵掌柜。 他一瞧见佟掌柜，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样子，两人确实是很不对付。 这会儿，佟掌柜打算将一半猪头肉都包圆，昨天带回去的猪耳朵跟猪舌头，他很喜欢吃。 至于猪头肉，则是家里的孩子们爱吃。 “不成，昨儿个就都让你买去了，今儿个说什么也不成，怎么啥好事你都想自己占啊？常久，你昨儿个可答应我了啊！” 听佟掌柜说，要都买下来，赵掌柜顿时不乐意了，他看向常久，瞪着眼睛。 “赵掌柜，您别急，昨儿个只有半个，今天是一整个呢，虽然卖出去一些，但猪耳朵有两个，您可以尝尝猪耳朵。” 不管是佟掌柜，还是赵掌柜，常久都不想得罪。 昨天的时候，他确实也是答应了赵掌柜，但当时，赵掌柜没说都要啥。 今天佟掌柜来得早，直接说要一半猪头，常久很高兴，这说明猪头肉确实不错。 让人吃完还想吃，不然的话，佟掌柜这样的人，怎么会接连两天都来呢？ “别糊弄我，他昨天买走的，可不止是一个耳朵，还有什么舌头，那个我也要！” 赵掌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紧盯着常久的猪头肉，伸手一指，“这一半我要了！” 赵掌柜所指的，恰好是刚才佟掌柜指的，很明显，他刚才看见了，所以要跟佟掌柜抢。 昨天就没抢过，今天要是再抢不过，他非得气个好歹的！ “这……赵掌柜，您昨儿个没说要一半啊，要不这样，您今天买个耳朵回去，尝一尝味道，我再送你点猪头肉，要是觉得好，明儿个，肯定给您留着！” 常久的心里，暗自叫苦，不管是哪一位，他都得罪不起。 谁能想到，昨天佟掌柜来了，今天还来，谁又能想到，赵掌柜说的，跟昨天不一样呢？ “常久！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常久好商好量的，可赵掌柜不吃这套，他是认准了，就得那一半猪头。 “我出五百个大钱！”犹豫一下，赵掌柜开口道。 话说完，他得意洋洋的看着佟掌柜，他就不信，这他还争。 “五百五。”没想到，佟掌柜看向他，语气淡淡的开口。 “你！”这可给赵掌柜气坏了，“六百！” 不争馒头争口气，无论如何，这猪头肉，他都得买回去，今儿个，他就要吃什么猪耳朵，猪舌头！ “六百五。”佟掌柜也不急，就五十五十的往上加。 常久站在一旁，整个人都愣了，五百个大钱，别说是半个了，一整个都能买走。 如今，这两个人还置上气了，最终能喊到多少，还不知道呢！ 顾佳让顾来娣坐着，自己向前走了几步，这样能听得清楚些。 啪的一声，赵掌柜一拍肉案，怒声开口，“七百！姓佟的，你别太过分！” 第42章 劝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赵掌柜，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不管赵掌柜如何的暴跳如雷，佟掌柜依旧不紧不慢的。 大概是顾佳离得比较近，他眼角余光瞧见了，可对方是个小丫头，他也就没太在意。 “昨儿个你就把东西都买走了，今天还这样，我买东西，你非得跟我起价，你说你想咋的？” 伸手指着佟掌柜的鼻子，赵掌柜气得脸色通红。 “虽说我昨天买了不少，但已经吃完了，我觉得味道不错，今天还想吃，就来买了，有什么问题吗？” “再说了，什么事情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你问问常久，咱俩谁先来的？” “就算不问他，这周围看热闹的乡亲们，你去问问，咱俩谁先来的？” 佟掌柜不急不缓的开口，指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说道。 “要我看，分明是赵掌柜你不讲理，你昨天来得晚，没吃着，话也没说明白，所以常久只给你留了猪耳朵。” “人家给你留个耳朵尝鲜，还送你猪头肉，已经很不错了，你非要跟我来抢，提高价钱，是何道理？” “怪就怪你自己说不清楚，你如果说清楚了，今天我来的时候，常久直接就可以告诉我，这些是给你赵掌柜留的，我绝不多说。” “哪怕想吃，我让常久明儿个再给我留，今天吃个猪耳朵，来点猪头肉，还有这个，是啥啊？” 看向常久，佟掌柜伸手一指烧煮，那个闻着也挺香的。 “佟掌柜，这个是烧煮，您要是想尝尝，我送您一些。” 佟掌柜是老主顾，要好好笼络着，以后这猪头肉啊，还得依靠着这两位掌柜呢！ “这点便宜，我不占你的，你给我装一些，我回去尝一尝，”笑着摆了摆手，佟掌柜吩咐道，常久连忙应声，给装了一些。 “这……两位掌柜，这猪头肉？”装好了烧煮，常久看看佟掌柜，又看看赵掌柜，询问两人的意思。 “既然佟掌柜叫到了七百，那就给他吧，我买点烧煮，再把那一半猪耳朵给我装上，记得啊，明儿个，这一半，都给我留着。” 赵掌柜仍旧脸色通红，再看佟掌柜这边，一脸悠闲的，丝毫不生气。 他如此说，常久赶紧应声，给装好了，送到佟掌柜手中。 “赵掌柜，这下子，你满意了吧？”佟掌柜付了钱，笑着问了句，转身离开。 身后，赵掌柜气的都哆嗦，没几个钱的东西，他的花几倍去买，更重要的是，这么多人看着，他总不能反悔！ 恨恨的从身上掏出钱来，扔在肉案上，常久赶紧将那一半猪头肉都装好。 “赵掌柜，这半个不值那些钱，您这太多了，留下这些就行，再送您点烧煮，您回去尝一尝。” 虽说东西是顾佳的，可常久都记着呢，他会把钱给补上的。 “给你就拿着，哪来的那么多话！”拿起自己的东西，赵掌柜抬脚离去，常久眨了眨眼睛，看着肉案上的钱，还有点发愣。 “常大哥，快把钱收好了。”顾佳走上前来，招呼一声，常久这才回神，将钱收了起来。 “这些个，都够我一天的了。”之前的时候，摆摊一天，也就这样，除非年节。 也幸好，他们这些卖肉的，还有些渠道，不至于将肉剩下来，全都砸在手里。 “这两位，到底怎么回事啊？”想到刚才的佟掌柜跟赵掌柜，顾佳一脸好奇。 “嗨，这两位啊，从老一辈开始，就一直这样，谁也不服气谁，都想把对方的生意，吞到自己的铺子里。” “但凡是佟掌柜看上的，赵掌柜都得去琢磨琢磨，真要说起来，佟掌柜的生意，做得比赵掌柜好。” 小声的说着，毕竟两位掌柜刚走，万一让人听见了，那可就不好了。 听常久说完，顾佳想了想刚才看到的，相比之下，佟掌柜更冷静些，这样的人，做生意的时候，知道思考。 至于赵掌柜，太冲动了，很容易吃亏，也难怪生意不如佟掌柜。 “我估摸了一下，这些大概就是今天你们赚的钱，我现在给你，你收好了。” 数出一些钱来，交给了顾佳，常久想到自己今天赚的钱，就觉得高兴。 “要不了这些的。”顾佳将钱数回去一些，“刚才就说了，以后你抽成，毕竟，除了帮你弄猪头肉之外，还得借着你家的东西，做烧煮呢。” “不仅如此，还得靠着你的人工，帮着我们收集下水不说，还得帮着我们往外卖，三成都是少的。” 顾佳很坚持，有些时候，放弃一些东西，可能会得到更好的利益。 这个叫常久的，是个实诚人，自己不能在他身上赚利息。 跟他好好合作，对家里绝对没有坏处。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按照你的说，我尽量多帮着你们收集，也帮着你们多卖一些。” 刚才的时候，常久自己也想了一些事儿。 或许，卖肉的时候，自己可以搭一点，免费送人尝尝。 至于钱，就从自己这三成里面出，估计都用不上，要是人家吃好了，还能回来买，到时候，自己还是有的赚。 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顾佳听，顾佳眼前一亮，笑着点头。 “要是常大哥不嫌麻烦，还可以到各处去推销一下，让人免费试吃，这钱不从你那出，就算我们自己的。” 镇子虽然不算大，但购买力比村子里的人要强，若烧煮跟猪头肉，都能被人喜欢上，那就不愁销路。 运气好的，或许还会被哪家饭庄看上，到时候，销路就算真正打开了。 “我之前说的事儿，你千万记住了，就算以后，真的有人来找你买猪头肉，你一定要亲自挑选，亲自配料，不能让别人帮忙。” “这入口的东西，要吃到肚子里，如今镇上就你自己做，万一谁起了坏心思，要陷害你，那肯定一做一个准。” “你家里也都看好了，平时能不离开摊子，就别离开，总之，所有的一切，你都要谨慎些，防人之心不可无。” 常久实在，顾佳担心会有什么事情，让他措手不及，所以再三叮嘱。 她说的那些，都曾发生过，被她经历过。 要不是那时候机灵，给自己留了后手，怕是之后的那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第43章 嘱咐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精神，有些恍惚，她想到了过去的事情。 那时候，她已经渡过了最难的日子，手里有了些积蓄，自己学着，做了点小买卖。 一个人生活，是很辛苦的，可再难再累，她都走到了现在，还是很知足的。 她喜欢钻研，喜欢研究，也注重自己那份小生意的一切事情，所以生意还挺不错的。 在她那个小店铺的附近，有跟她做一样生意的人，开店的时间，远远高于她，可生意却一直不冷不热。 自从她的小店铺开起来之后，那家的生意就更差了。 人心，是世界上最难以揣测的东西，因为嫉妒，那家动了歪心思。 顾佳的小买卖，就只有她自己，她雇不起员工，也不需要雇人。 可人不能一天天只在生意前守着，总有需要方便的时候。 于是，趁着她出去方便的时候，那家人偷偷进了她的店，在食物里下了东西。 这一切，她是不知道的。 那些被下了东西的食物，都被卖了出去，第二天，许多人找上门来，甚至，还来了警察。 虽然有警察在，可她还是被一些人给打了几下，她被带走了，她忘不了，当时那家人脸上得意的表情。 然而，他们没有得意太久，因为他们没想到，顾佳在自己的店里，安装了监控。 那个时候，监控还不流行呢，就算有安装的，也都是那种很大的公共场所。 没有人能想到，这样一个巴掌大的小店，竟然也舍得如此成本，安装一个监控头。 事实上，顾佳也是犹豫好久，她知道人心难测，但安装的本意，并非是为了盯着谁。 可最终，就是她安装的这个监控，救了她。 然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顾佳觉得很累，干脆在那家店铺倒闭，得到了赔偿之后，离开了那座小城市。 如今，她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古代，成为了农家的姑娘，过去她曾学过的，做过的，如今都被她一一呈现。 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监控，没有那些个高科技，一旦真的出了事，那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她一再提醒常久，生怕这个朴实的小伙，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吃了那种本不该吃的亏。 “妹子？妹子？”见顾佳在发愣，常久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顾佳连忙回神，转头看向他，“你放心吧，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知道你的意思。” 常久从小就跟着父辈做生意，对于生意上的一些弯弯绕，是知道的。 以前，大家做的都是一样的东西，赚钱也都是差不多的。 如今，自己成为了独一份，少不了会被人眼红。 利益驱使下，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恩，常大哥心里有数就行。”顾佳回应着，她已经提醒过两次了，相信常久会记在心里。 过了晌午，常久摊子上的猪头肉跟烧煮，几乎都卖光了，虽然肉还有剩，可常久有法子。 他跟顾佳还有来娣说了声，让她们等着自己，然后找了个铺子，将剩下的肉，便宜处理了。 之后，他带着姐妹俩回了家，开始忙活起来。 先处理的，肯定是猪头，之后才会处理下水，毕竟是在常久家，总得分个主次。 “妹子，我一步步的做，你看看对不对？”常久清楚，这样的事情，自己不可能总让别人帮忙，他必须要自己学会，还得熟练。 顾佳点了点头，趁着他处理猪头的时候，跟来娣一起，将下水都处理好了。 “妹子，你这样每天来镇上处理这些，其实也挺辛苦的。” 一边处理猪头，常久说着自己的想法，“你就没想点别的主意？” 虽说顾佳每天都能来镇上，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眼下，天还不冷，赶车大爷愿意动弹，就来镇上一趟。 若是过些日子，天冷起来了，人家不愿意出来了，那要怎么办？ 不是不能走过来，可要花费好多时间，这一来一回的，大半天就没了。 常久觉得，顾佳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时间都浪费在路程上，实在是可惜。 “这件事，我还真在想，不瞒大哥，我想在镇上找个活干。” “找活？什么活啊？”常久很诧异，毕竟顾佳是女孩，他没听说过女孩给人干活的，除非是绣坊。 “难不成，你想去绣坊？”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因为顾佳，自己的生意才能更上一层，如果能帮忙，他很愿意。 “不是绣坊，我想扮成男孩子，找个铺子做伙计。”摇了摇头，绣坊的活，她可做不了。 “做伙计？”常久打量着顾佳，她如今还小，脸上没长开，收拾收拾的话，没准还真能糊弄过去。 可问题是，她去哪做伙计呢？镇上倒是不少铺子招，但一个女孩家，太累的活，肯定做不了的。 “恩，我是这么想的，就是还没想好去哪家，常大哥从小在镇子上，帮我出个主意。” 佟掌柜跟赵掌柜的出现，让顾佳的心思，越发活络。 若是能去佟掌柜的铺子上做伙计，应该还不错。 “嗯……让我想想，你先别急，我帮你打听一下，看谁家合适，到时候能帮上的，我就帮你引荐一下。” 虽然顾佳是女孩，可她聪明，当个小伙计，未必不可以。 保不齐过几年之后，手里有钱了，就自己做掌柜了。 “那就多谢常大哥了，对了，若是以后，谁问起你，关于这猪头肉的事儿，你就说是个小伙子教的，可别说是丫头。” “这样的话，保不齐被谁听去，主动来找我呢！”之前的时候，顾佳就想嘱咐常久，没得到机会，如今倒是说出来了。 “没问题，放心吧。”常久笑着应下，事情就这么定了。 直到常久的猪头肉下锅，下水也都入了锅，顾佳这才带着来娣，离开了常久家。 剩下的只是时间，姐妹俩没必要一直在这儿等着。 约定好的地点，赶车的大爷一直等着，顾佳特意给带了下酒的菜，赶紧送到大爷面前。 要不是她会来事，人家也不会每天都带着她来镇上，又等着她会去。 马车向着村子归去，与此同时，一个身着有些破烂的男孩，出现在赵掌柜的铺子前。 伙计想要将人撵出去，那男孩大闹一场，终于见到了赵掌柜…… 第44章 需要不断开阔的路子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赵掌柜坐在椅子上，一脸嫌弃的看着面前的男孩。 对方破衣烂衫，让赵掌柜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哪家的穷亲戚，听说自己在镇上有铺子，所以来打秋风？ 这样想着，赵掌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似乎看出了赵掌柜的心思，男孩向前走了一步，“我不是来打秋风的，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赵掌柜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上下打量着男孩，“你能帮我什么？” “我知道，你跟佟家的人一直不对付，我可以帮你，将佟家击垮！” 瞪着眼睛，男孩的脸上，露出愤恨，似乎跟佟家有什么冤仇一般。 他的话，让赵掌柜挑了挑眉，他更认真的打量了男孩几眼，显然并不相信。 “你可以试一试，我又不要你钱，我跟佟家有仇，只要能让佟家的生意倒闭，让我做什么都行！” 男孩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似乎真的跟佟家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赵掌柜盯着他，心里不断的打着算盘，大概在考虑什么。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按照我说的，保存能让姓佟的吃亏！” 有些时候，光靠嘴说，是没办法说服人的，男孩抛出了一个条件，让赵掌柜心中一动。 “成，那你就说说吧。”反正就是试试，又不会少块肉，要真能让姓佟的吃瘪，那是最好的。 若是不能，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你让他们退出去，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向着四周看看，男孩再度开口，赵掌柜蓦地一笑，觉得这小孩还挺有意思。 他挥了挥手，示意人都退下去，让屋里只剩下了他跟小男孩。 反正，这小男孩看着也不大，就算想对自己做什么，几下也就得被制服了。 等人都出去了，男孩深呼几口气，紧了紧拳头，开口说了几句。 开始的时候，赵掌柜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小孩年纪不大，可听着听着，他坐直了身体，陷入思考中…… 回到了家，顾佳招呼着在院子里的金忠，帮她将一部分下水，搬到了院子里。 今天的豆腐跟烧煮，卖的都不错。 “大爷，麻烦您了啊，这豆腐跟烧煮，您拿回去吃。”瞧见门口的赶车大爷，方氏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从厨房里拿出来，送给了赶车大爷。 之前在镇子上，已经收了顾佳的吃食，这会儿大爷说啥也不要，还是顾佳一直劝着，这才收下。 他想把车钱退回来，毕竟人家给自己的东西，早就超出了车钱，可顾佳说啥也不收，金家人也不要。 说了几句话，赶车大爷带着东西，离开了金家。 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顾佳带着钱，来到了刘氏的屋子，将今天从镇上收回来的，一文不差的给了刘氏。 虽然跟家里的钱比不了，可有收入，总比没有要好。 顾佳琢磨着，若是镇上的销路打开了，保不齐比家里好。 只可惜，豆腐拿不到镇上去，不然…… 等一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坐在炕边，顾佳微微皱眉，琢磨着法子，见她如此，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都不开口，生怕说话就吵到了她。 一直到吃饭，顾佳都没说话，要不是金氏给她夹菜，她就只知道巴拉碗里的饭吃，想不到去吃菜。 一顿饭吃完，大家忙着收拾碗筷，处理带回来的下水，这会儿功夫，顾佳终于回神来。 拽了个板凳，顾佳进了厨房，金忠跟金诚兄弟俩，正一起忙活呢，柳氏也没闲着，帮着烧个火啥的。 方氏跟金氏都怀着孕，帮不上啥忙，就在刘氏那屋，将家里需要缝补的衣服，给收拾了一下。 “小佳啊，你有啥事啊？”见顾佳终于回神，金忠知道，她这是想好了。 “舅舅、舅妈，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你们看看成不成？” 虽然家里的事情，很多都是她出的主意，可她是小孩子，不管什么事情，都该跟长辈商量下才对。 “恩，你说吧，我们听着呢。”金忠跟金诚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是这样，因为想要让咱家多赚点，我每天都会去镇上，如今天不冷，倒是还好，等天冷之后，怕是那大爷受不住。” “眼下，咱们手里还没太多钱，就算想自己买头驴，买匹马的，也买不起，对不？” 将自己的思路捋顺好，顾佳缓缓开口，金忠跟金诚再度点头。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那个豆腐，如今只能在村子里，还有周边卖，运不到镇子上去，这就损失了一笔。” “不如这样，咱们在镇子上，找个不错的店家，将豆腐的方子，卖给他们，咱们呢，只在村子里做，绝对不往镇上去。” “这样的话，除了能赚些钱之外，也不怕什么，以后村子里的豆腐卖不动了，咱们手里，也还能有一笔钱。” 除了这件事之外，顾佳还想了别的，但眼下，她想说的只有这个，其余的慢慢说就行。 “这……咱们要是卖给别人了，这期间，再有人做豆腐可咋办，万一咱们的法子，让人知道了，也做出了一样的，会不会被人家怀疑呢？” 金忠仔细想了想，不免有些担心，于是询问顾佳。 “这个倒是不怕，咱们将知道的，都教给他们，卖给他们，也说好不会再给别人，只自家做，在村子周边卖一卖。” “如果彼此达不成最基本的信任，那这生意怎么也做不下去，实在不行，就放弃这一块，豆腐的方子，都卖给他们，其余的，咱们保留着。” 豆子可以做成很多食物，不是只有豆腐这一种，哪怕只靠着豆腐来卖钱，能卖点也是好的。 赚钱的路子，又不是只有这一条，顾佳听说，这几天，已经有人探头探脑的，往家里看，显然是想知道，他们家赚钱的方子是啥？ “再不成，咱们就把方子，告诉村里的乡亲们，谁都会做豆腐，自家就能做了，也不用买了。” “这样一来，他们省了钱，但也欠下了咱们的人情，也算是两全其美的。” “当然，这件事也不着急太快定下来，再好好想想，等更稳妥了，再说也不迟。” 第45章 布料里的学问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成，那就再想一想，毕竟这也算是大事了。”许久之后，金忠开口。 顾佳早就猜到，这件事得商量一阵，于是笑着应声。 “小佳，你也辛苦一天了，快去洗一洗，休息一会儿，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顾佳教的东西，几个大人都会了，她每天往返于村子跟镇上，实在辛苦。 “以后早上多睡会，家里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你们这些小孩，都别太累了。” 顾佳要离开的时候，柳氏再度开口，虽然这些日子，她的女儿都在娘家，可以往在家里的时候，也不会太早起来。 家里的活，会让女儿做一些，但不会是太累的，该学的还是要学的，但该惯着的，也还是会惯着。 毕竟，随着长大，她在家里的时间，就越来越短了。 以后嫁人了，去别人家里，什么都要会，要是个好的婆家，倒不用太辛苦，要是不好的婆家，那日子就难了。 听柳氏说完，顾佳点了点头，有些时候，她倒是想多睡会儿，但生物钟养成了，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 回了屋子，让已经收拾好的来娣，给自己打了热水，顾佳收拾一番，靠坐在炕上。 “大姐，我给你揉揉。”招娣来到顾佳身边，用手给她揉肩，她的力气不大，但所做的事情，让人觉得窝心。 “娘亲累了的时候，我就给娘亲揉揉，娘亲说可好了！” 一边揉着，招娣开口说道，一脸的得意，“大姐，你觉得如何？” “恩，大姐觉得很好，招娣最厉害了！”小孩子嘛，都喜欢被夸奖，顾佳琢磨着，明儿个回来的时候，给招娣带点零嘴回来。 “白天的时候，你都在屋里吗？”以前在顾家，哪怕招娣年纪小，也没有空闲。 早上醒来吃过饭，她就得上山打草，中午回来，勉强有一口吃的，吃完了，就又有事情安排给她。 像是如今这般，她已经很久没体会过了，这段时间，她胖了不少。 “有时候在，陪着娘亲，有时候出去帮着干活，不过，舅妈他们都不让我干。” 听到姐姐问自己，招娣一脸认真的说着，“小舅家的哥哥，还带我出去玩，都没人敢欺负我！”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玩，以前的时候，招娣也想去玩，但她不敢，奶奶能打死她。 如今不同了，她没有那么多活需要干，每天都能吃饱，还有小哥哥带着出去玩。 今天她看见娘亲在摆弄布料，说是给她还有二姐做新衣服，她特别高兴。 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跟做梦一样。 “大姐，你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做梦啊？”一脸天真的看着顾佳，有时候，招娣真的很担心，这一切都是梦。 “疼不疼？”伸出手来，在招娣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疼。”招娣嘿嘿一笑，一点都不恼。 “疼就说明不是做梦，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招娣，大姐跟你保证，咱们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这个承诺，顾佳在心里无数次的，跟自己说，如今，又说给了招娣，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家里人的日子，越来越好。 “我相信大姐。”招娣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顾佳的心里，越发温暖。 很多时候，她很庆幸，自己来到这样的一个地方，能够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等金氏回来的时候，招娣都躺下了，来娣跟顾佳也打算睡了。 “娘，你怎么才回来？”往常这时候，金氏也都收拾好了，今天回来的晚了点。 “跟你姥姥还有小舅妈说了会儿话。”家里面，她们两个都是孕妇，不管是她，还是方氏，都生过孩子，所以都有经验。 相比之下，金氏的月份要大一些，会比方氏早生，虽然还有几个月，可刘氏少不了要嘱咐几句。 “说啥了？”顾佳看着母亲的表情，开口问道，她最怕的，就是娘亲在家里受委屈。 “你小舅妈让我帮忙，给接几个绣活，说是闲着也闲着。” “你姥姥不让，说她好好养着就成，也不让我做了，怕累坏了眼睛。” 做绣活最辛苦的，就是眼睛，那些常年做的人，到了三四十岁，眼睛就受不住了。 “我是觉得，没啥事儿，可你姥姥大惊小怪的，非说做完这些就不让了，我琢磨着，不做也行，这孩子还有几个月出生，给她准备点东西。” 虽然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可不管是什么，都是自己身上的肉。 “不做也好，我也觉得太辛苦了，娘，您就听姥姥的。” “等再赚点钱，我重新买布料，给她做衣裳。”小孩子皮肤娇嫩，穿不了她们身上的布料。 “不用买，就找些以前的衣服，洗干净了，改一改就成。” 摆了摆手，过去的时候，几个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没必要浪费钱。 “那怎么行？以前是没这个条件，现在也不是买不起布，再说了，粗布的话，哪里受得了啊？” “这你就不懂了，越是用久了的布啊，就越是软和。”见顾佳一脸的不赞同，金氏的笑意更深。 “就算买新的棉布，也是硬的，得穿上些日子，洗个几次才能软和。” “小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又不是大户人家，绫罗绸缎的，没那么多讲究。” 她如此说，顾佳有些惊奇，金氏见她不相信，特意找出了新的棉布，跟洗过很多次的，递给顾佳。 伸手摸了摸，果然如此，看样子，还是自己知道的不够多。 再一个，是偶尔有点恍惚，总将这里的事情，跟原本的世界相比。 很多时候，古人的智慧，真的是大智慧。 “原来如此，那就听娘的，要是有什么需要，您就说，我每天去镇子上，就顺便办了。” 在家里没有完全商量好之前，她每天都会往返于镇子上，所以办事或者买东西，都很方便。 让她庆幸的是，最近这段时间，她没遇到自己的爹。 要真是再遇见他，她还真就有点不知如何应对，反正，对于顾家那边的，除了她自己，跟来娣还有招娣外，她一个都不稀罕！ 第46章 都有想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提出来的意见，家里面还在思考，她也不急，依旧每天往返于镇上跟村子里。 她的新衣裳，终于做好了，她迫不及待的换上，将头发也重新梳理。 “还别说，这样一收拾，倒真像是个小子！”金忠打量着，笑着开口道。 之前顾佳说过，女装打扮，许多事情会不方便，换做是男装，就方便许多。 家里人一想，也确实如此，况且，顾佳本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所以也就随她而去了。 之前的帕子，都绣好了，送给了锦娘，锦娘瞧着顾佳这模样，也觉得挺有趣的。 “妹……兄弟，你现在这样，要是不说，谁也想不到你是个姑娘。” 连忙改口，压低声音，常久对着顾佳说道。 “常大哥，你以后可要注意啊，千万别说漏了。”眼下，她跟常久在一起的时间，是最长的，所以一定要嘱咐清楚了。 “放心吧，说不漏的。”常久连连点头，最近这段时间，因为猪头肉的关系，生意特别好。 原本想着，多收两个，多做一点，可顾佳并不同意。 “都说物以稀为贵，东西稀罕，那才值钱，你弄得太多了，反而不值钱了。” 在顾佳的前世，有种销售模式，叫做饥饿营销，很多商家要发布新品的时候，先是大肆宣传，勾起别人的好奇心。 然后呢，将本可以人人供应的东西，故意变成少数人买得到，多数人还得等，一切都靠抢的模式。 偏偏，不少人还就吃这套，顾佳觉得，这种模式，放在猪头肉上，也不是行不通的。 当然，猪头肉不需要大肆宣传了，因为已经有了些名气。 如今要做的，就是保持质量，味道不能坏了，价钱也不能随意改变，但每天能买到的，必须是提前约好的。 或者，是运气好的，赶上了还有，不然的话，肯定买不到。 “兄弟，你说我如果不卖肉，开个卤味店，咋样？”这段时间，常久一直琢磨这事儿，今天趁着没事儿，干脆跟顾佳商量。 在常久看来，别看这妹子是个小丫头，可却是个很有头脑的人。 如果自己的事情，能得到她帮忙指点，肯定会不错。 所以，等他思考的差不多了，就来问顾佳了。 “卤味店？”顾佳挑了挑眉，这镇上，还真就没有卤味店。 “倒是可以，但你想好开在哪里了吗？位置可是挺关键的，再者，你就知道猪头肉的做法，咋开卤味店？” 大概盘算一番，顾佳开口询问道，要开店说起来容易，可要准备的事情，可实在是不少。 不过，这里跟原本所在的世界不同，能省去不少的麻烦，可就算如此，也不是容易的事儿。 要是做得好了，倒是不错，怕就是做的不好，到时候，那点积蓄就得倒腾干净。 “我毕竟从小就在镇子上长大，店铺肯定能找到，愁的就是卖啥？” 挠了挠头，常久有些不好意，“我这不是寻思，兄弟你知道的多，要不然，你帮着我想一想，我给你入股！” 别看常久平时瞧着不咋聪明，可事实上，他还是很有头脑的，入股这话，都能说出来。 他心里明白，如果有顾佳帮着，基本上不会出啥问题，所以才会舍得下本。 “现在不是入股不入股的事儿，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别多，我就怕你这店铺开起来了，没东西卖。” 这话，带着点水分，前世的时候，顾佳是做过食品的，所以她知道不少东西的做法。 只不过，这里不比过去，有些东西是没有的，真要是做，怕是不容易。 “兄弟，你在帮我好好想想，或者，眼下我先不着急开店，先琢磨琢磨都能卖啥，成不？” 打量着顾佳的脸色，常久的心里，其实是有些猜测的。 他估摸着，顾佳知道一些，但自己提出来的东西，还不足以吸引她。 “我给你三成的干股，如何？啥都不用你管，每个月你等着分钱就行，我手里有些积蓄，应该够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铺子真能开起来，肯定比现在赚钱。 顾佳没有说话，她思考着一切的可能。 她觉得，如果常久真能把卤味店开起来，其实不错，除了猪头肉，猪下水之外，还有不少东西，其实都是可以卖的。 比如说，卤豆腐，那个时候，让常久在家里置办一套，到时候，就不愁豆腐的销路了。 他在镇子上久了，让他去找地方，谈一谈豆腐的销路，毕竟有许多种做法呢！ 除了这两样之外，还有其他的东西，也都可以做成卤味，这卤味店，是能开下去的。 “这件事，先别着急，你让我想想，对了，你看好的，是哪块地方，我帮你瞧一瞧？” 若真的给了自己干股，那就是自己的店铺，不管给多少，总要尽心尽力才行。 “那可是个不错的地方，你去瞧瞧吧。”说了个地，常久的脸上，满是期待。 听他说完，顾佳在脑子里转了一遍，顿时知道是哪了，那确实是个还不错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多少钱能把那铺子弄到手。 “这样吧，我现在去溜达一圈，反正到你收摊，还有些时间。” 平时来到镇上，顾佳也不是一步不走，就在这附近待着，她经常去各处走动，了解镇子里的一切。 毕竟，她想要从村子里，走到镇上来，若是不了解，就走不出来。 “好，好，那你去吧。”常久脸上的笑意更深，如此一来，这件事就成了一半。 之所以想着，不继续卖肉，而是换一行，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想了许多。 卖东西的时候，总有人往他这里看，他知道，都是同行。 原本大家相互竞争，就算是敌对关系，自己忽然有了别的赚钱路子，还把着肉摊不放，时间久了，对他其实没啥好处。 眼下，他还能帮着顾佳收到东西，等以后，可能会越来越难。 若是放开了这一块的利益，转去发展别的，就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那时候，东西照样能收上来，价钱也不会太高。 反正，他家做了这么多年，也有些门路，总能将东西都找到。 实在不行的话，生意做不下去，哪一天他再回来，一样还能继续卖肉。 第47章 最讨厌的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慢悠悠的走着，顾佳跟往常一样，向着街边的店铺跟小摊看去。 来镇上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一晃眼，都快一个月了，对于镇上的各处，她基本了解。 “小……小佳？”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顾佳心中一突，叹了口气。 她最不想碰见的，就是顾老二，可还是碰见了。 本想装作没听见，可大街上，她不愿意闹得不好看，所以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在她心里，暗自腹诽着，自己都扮成男孩的样子了，咋还能这么容易就被认出来呢？ “真的是你？”原本，顾老二只是试探着喊一声，没想到，真的是自己的大女儿。 顾佳看向他，脸上没什么情绪，甚至连声爹都懒得喊。 之前写休书的时候，可是说的很明白，孩子们也都不要了，可以跟着母亲改姓的。 要不是娘亲承诺他，不会给改姓，这会儿她应该不叫顾佳了。 “您有什么事儿吗？”一脸冷淡的开口，两人到了个人少点的胡同。 “小佳，你怎么这样对我说话？我可是你爹啊！”没想到大女儿如此冷淡，顾老二的心里很不好受。 “您还知道是我爹啊？当初我们被奶奶撵出来的时候，您那会儿似乎并不知道。” 笑着开口，声音里带着讽意，“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我这还有事情呢！” 不想跟顾老二废话太多，顾佳的态度越发冷淡。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还是你爹，你娘最近好吗？”叹了口气，顾老二问起了最关心的事儿。 “这会儿，你娘得快六个月了吧？”金氏带着孩子们离开顾家的时候，已经是四个月的身孕了。 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不就快六个月了吗？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顾老二时常会想起妻女，想起妻子肚子里的孩子。 他想着，若这一次，金氏能生下儿子，他一定想办法，说服自己的娘，让他们都回家来。 顾老二一厢情愿，完全没有想过，金氏跟孩子们，到底愿不愿意跟着他回到顾家。 “劳您惦记了，我娘一切都好，不管她几个月，也都跟您无关，写休书的时候说了，所有的孩子，都跟顾家没关系。” “等我娘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姓金。”顾佳冷笑一声，越发讨厌顾老二。 “也请您以后，别惦记我们了，你口口声声的，说你惦记我们，那我问你，当初我们离开顾家的时候，是因为什么，你还记得吗？” 顾佳的态度，让顾老二有些恼火，可他发不出火来。 “我当然记得，小佳，就算你再恨我，我也是你爹啊，你身体里留着的，是我的血。” “得得得，那些大道理，您别跟我说，说到底呢，我就是个孩子，我只知道，我自己的亲奶奶，容不下我娘跟我还有两个妹妹。” “在我父母不在的时候，我的亲奶奶，几次三番的，想要把我给卖掉，因为这事儿，一把剪刀差点要了我的命。” “她卖我不成，就惦记我妹妹，要不是当时，我们姐妹三个生病，谁也好不了，可是那个时候，又发生了啥呢？” “我的亲奶奶，让我的亲爹写了休书，我亲爹明知道我娘怀着孕，知道我们没地方去，知道我们离开村子，可能会死，还是听了奶奶的话，给了休书。” “如今，你看我还活着，可能过得还不错，倒是惦记起你有妻子跟女儿了？早干啥去了？至始至终，你问过招娣一句吗？” “招娣当时的情况，您不会不记得吧？你都没问问她咋样了，是不是以为她死了，就算我娘再生一个姑娘，也没啥事？” 冷笑着，顾佳不再给顾老二任何开口的机会，如同机关枪一般，说了一大通话，让顾老二的脸色，因此变得惨白。 这些事，顾佳没说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可他从来不觉得，是多严重的事儿。 当初，金氏不顾家里反对，嫁给了自己，给自己生了三个孩子，如今还怀着一个。 这么多年，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哪怕受了那么多委屈，都不说一句，他一直将那些事情，当做是理所应当。 可如今，被自己的女儿戳破，他才意识到，那些都是多么过分的事儿。 世上有后悔药吗？当然没有，所以，不管他现在什么心思，是不是后悔了，都没有用！ “爹，我再最后叫您一声，我们娘几个，现在过得很好，但凡您有点良知，请您高抬贵手，看在我娘这些年，给您当牛做马的份上，放了我们吧。” 说完，顾佳跪在地上，冲着顾老二磕了三个头。 “以后，我会时常在镇子上走动，请您当做，自己从不认识我，不要叫我，也不要跟我打招呼，我也是如此。” “如果将来的哪一天，您看到了我娘，跟我的姐妹们，也请你当做，从没见过我们。” 磕完了头，说完了话，顾佳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去。 顾老二站在原地，许久不曾回神，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事情会变成这样…… 离开之后，顾佳再没了看四周的心情，她低着头走着，无精打采的。 不过，因为刚才的那一番话，她心里痛快许多，这些话，她早就想跟顾老二说了。 从小到大，她见过没担当的男人，但顾老二，是她最讨厌的人。 顾佳想，大概是因为，他是自己在这里的爹，而她，对真正的亲情，是很渴望的。 可偏偏，顾老二打破了她对父亲的期待跟渴望，所以，面对他的时候，她才会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说是绝情。 走了好一会儿，顾佳忽然停下脚步，她向着四周看了看，将目光凝在了一家店铺上。 若是没走错的话，这就是常久说的那家店。 走到店门口，顾佳抛却刚才那些事儿，仔细看着四周，观察此处的地理位置。 这确实是个好地方，这样的地方，想要盘下来做生意，怕是不容易。 想到这儿，她收回视线，打算进店里看看，总要知道，这么好的一个铺子，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 店里没什么人，空荡荡的，只有个小伙计，在柜台后面打盹。 顾佳进来，他都没注意到，仍旧头一点一点的瞌睡着…… 第48章 店铺的主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咳咳……”轻咳了几声，顾佳的声音，让柜台里打瞌睡的小伙计，瞬间睁开眼睛。 他看向顾佳，见是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咳咳……”见他如此，顾佳知道，这是没把自己当回事，这也正常，毕竟自己年岁不大。 “有啥就说，咳嗽啥？”小伙计重新睁开眼，有些不耐的开口道。 “我想问一下，这店铺是打算往外盘吗？”他的不耐，顾佳可以理解，于是十分耐心的开口，询问着他。 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孩，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小伙计打量着他，有些不屑。 “怎么着，你想盘店面啊？这店面值钱着呢，你还是回家和泥玩吧！” “你连个价钱都不说，怎么知道我有没有钱？再说了，谁告诉你要盘店面的，就是我呢？保不齐我是受人所托，来这里问的。” “还有就是，既然这样一个好地方，不用来自己做生意，而是往外盘，肯定是店主缺钱或者有事，若是被他知道，你就这么个态度，怕是不好吧？” 顾佳仍旧耐着性子，瞧着这小伙计，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也难怪只会用眼睛去衡量人。 “你……”小伙计想要骂人，可仔细想想，对方说的也对，于是将话咽了回去。 “我带你看一看店铺吧。”不情愿的从柜台后绕出来，小伙计带着顾佳，在店里转了一圈。 虽说之前的时候，他的态度不咋地，可真的介绍起店铺来，倒是口齿伶俐的。 “咱们这家店，位置是镇上顶好的地儿，只是最近，掌柜遇到了一些麻烦，不得已将店铺盘回去，以后好了，保不齐还要盘回来的。” 说起缘故，小伙计皱起眉来，看得出，对这家店很有感情。 “这店面，是打算盘多少钱？或者说，你们家掌柜，还有没有别的计划，比如说，将这店面租出去？” 若是将店铺盘下来，要花的钱，可不是小数目，可如果租的话，或许能便宜许多。 其实在顾佳看来，不一定非要找这么个地，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在这样的一个地界，价钱贵不说，费用相对也提高不少。 “这个，我不知道，得跟我们掌柜谈，说真的，我瞧着你的样子，可不像是能盘下来店面的人，你还是让你们家大人来吧。” 这会儿，小伙计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大概是觉得，顾佳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恩，到时候肯定是要让大人来谈的，不过在此之前，总得把事情问清楚嘛。” 顾佳应了声，想做店铺的，是常久，不是自己，所以最终来谈的人，肯定是他。 “我有件事好奇，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顾佳很奇怪，这样的一个好地方，为什么要盘出去呢？ “你是想知道，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要往外盘吧？”小伙计似乎看出了顾佳的心思，开口询问道。 “恩，你还挺聪明的。”顾佳点了点头，她确实好奇。 “你知道佟掌柜吗？那就是我们店铺的掌柜，最近，他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需要用钱，要不然的话，这么好的地方，哪里舍得往外盘呢？” “佟掌柜？”顾佳倒是没想到，这店铺竟然是佟掌柜的。 “恩，你知道我们掌柜吧？我们掌柜特别厉害，对手底下的伙计还好，只可惜……现在这家店盘出去，之前的伙计，都被掌柜的安排到各处了。” “也亏得如此，不然的话，好多人就得重新去找活了，哪有几个能像我们掌柜这样的？刚才那事儿，你别告诉别人啊，我就是睡迷糊了。” 大概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好，小伙计央求道。 顾佳应了声，她跟佟掌柜又不熟，犯不上将这事告诉他，不过…… “你知道你们掌柜遇到啥事，需要用钱吗？我一直听说，佟掌柜的生意很好，咋还能遇到事情呢？” 虽然生意有起有落的，可需要盘店面，就说明事情很严重。 “我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听说是因为赵掌柜，我跟你说，那赵掌柜不是好人。” 小伙计是佟掌柜的人，这镇上谁都知道，赵掌柜跟佟掌柜不对付，小伙计不喜欢赵掌柜，也是正常的。 “行，我知道了，这就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下，然后尽快给你消息。” 顾佳觉得，想知道事情的全部，还得让常久帮忙，他肯定能打听到。 跟小伙计又说了几句，顾佳这才离开，但她没急着去找常久，而是在附近转转，又去了佟掌柜的铺子附近转了转。 回到常久的摊子前，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见她才回来，常久少不了要问几句。 “那店铺，原来是佟掌柜的啊？好端端的，干嘛往外盘店铺啊？” 看向常久，顾佳开口询问道，刚才转的那一圈，收获不大。 “你知道了？那确实是佟掌柜的铺子，所以我才琢磨着，能不能盘下来，估计价钱不低。” 常久知道这事儿，也是无意中知晓的，这两天，佟掌柜再没来过，就连赵掌柜也不出现了。 常久有些疑惑，毕竟这两位也算是老主顾了，基本上两三天就会来一次，怎么都四五天了，也不见过来？ 难不成，是有人跟自己抢生意？ 这般想着，常久就琢磨打听一下，然后就知道了往外盘店铺的事儿。 至于其他，他也打听了一下，好像是赵掌柜跟佟掌柜两人，因为啥事较劲，眼下，佟掌柜那边有些不好周转，所以才想着将店铺盘出去。 等事情成了，有钱周转了，在想法子盘回来。 可过去了几天，也无人问津，价钱一降再降的，都不行，所以，常久才会动起了心思。 “兄弟，你觉得那地方咋样？”询问顾佳的意思，这会儿，她似乎琢磨什么呢，十分专心。 “我是觉得，地方挺好，但不适合开卤味店，费用太高，再者，眼下佟掌柜遇到事情，不得已才将店铺往外盘。” “他也算是你的老主顾了，你这会儿趁火打劫，以后还想不想做他的生意了？” 第49章 处境艰难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话，让常久有些不好意，他挠了挠头，“兄弟，那你说咋办？那个位置，确实挺好的。” 常久不甘心一辈子这样，趁着手里有些积蓄，他想要自己开个店铺。 “我理解常大哥的心思，那个位置也确实不错，但是，有些便宜，咱们不能占。” 看着常久，顾佳一脸认真，“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非在那里开店，有句话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咱们的东西好，哪怕是在一个犄角旮旯，只要宣传的好，就不怕没客人。” 这个想法，顾佳之前就有，如今说了出来，听她说完，常久眨了眨眼睛，认真琢磨了一下。 “真不考虑佟掌柜那个铺子？”还有点不死心，常久跟顾佳确定着。 “我是不考虑，常大哥如果想考虑，那你就再想一想，反正，你做的是长久的生意，佟掌柜可是你的老主顾。” 之前的猪头肉，之所以卖的特别好，其中有佟掌柜的功劳。 要不是佟掌柜那么捧场，惹得赵掌柜来争，别人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常久这里有种东西，叫做猪头肉，价钱公道味道还好。 “你说的是，那我不想了，反正镇子这么大，总有合适的。” 顾佳的话，到底说进了常久心里，于是他放弃了。 “常大哥，你能不能想办法打听一下，佟掌柜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 顾佳隐约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若是把握住了，自己的路，就可以走了。 “成，那我帮你打听打听。”常久点头，爽快的答应下来，“明后天，我告诉你消息。” “不，越快越好。”顾佳看着他，既然佟掌柜到了需要将店铺盘出去的地步，那么就说明，他那里的情况很紧急，拖不得。 “成，那你帮我看着，我这就去。”顾佳的话，常久是很听的，他嘱咐几句，离开了自己的摊子。 顾佳守在这儿，帮着常久做生意，心里面则一刻不停地盘算着。 “掌柜，我就说你若是信我的，一准让那姓佟的吃亏。” 铺子里，伙计打扮的男子，对着赵掌柜说道。 “恩，没想到，你竟有几分能耐，若事情成了，我亏待不了你。” 赵掌柜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跟佟掌柜斗了多年，还是头一次让他吃亏。 “这一次，姓佟的必定元气大伤，到时候，您就等着看他笑话吧。” 男子的脸上，露出些许阴狠，似乎很希望见到佟家倒霉。 “我一直想知道，你跟姓佟的，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赵掌柜打量着他，忽然开口。 这件事，从他刚来自己铺子的时候，他就问过，只是他避而不答。 “不过是私下里的恩怨，赵掌柜放心，我会帮你对付姓佟的，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害。” 跟之前一样，他仍旧避而不答。 “成，那我不问了，你总得告诉我，怎么称呼你吧？你在我身边，也有些日子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瞧着男子的样子，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说，赵掌柜退而求其次，问起了别的事情。 “掌柜的就叫我小高吧，我姓高。”男子沉默片刻，开口说了个称呼。 虽然没说全名，可对于赵掌柜来说，也算是个追查的路线。 这小高一再说，会帮着自己对付姓佟的，不会危害到自己，可他心里，总有几分不踏实。 若是能查到些什么，握在手里，或者心里有点数，好歹不至于最后，被人给坑了。 虽然赵掌柜什么都没说，可小高能猜出他心里的想法，他也不戳破，因为只凭着一个姓氏，赵掌柜什么都查不到。 这会儿，佟掌柜在铺子里，一脸的愁云。 “账上再也调不出钱了吗？”看完了账目，佟掌柜看向自己铺子里的几个小掌柜。 “东家，这钱都用了，现在是一点都调不出来了。”其中一个开口，他是铺子里的老人了，专管店铺里的账目。 “这可如何是好，若不能按期完成，咱们这店铺，怕是要完了。”佟掌柜皱起眉来，之前的时候，他铺子里来了一笔单子，需要两样东西，数额很大。 其中一样，店铺倒是有一些，另一样因为不常用，所以没多少存货。 可两样东西，都是比较好收的，所以佟掌柜二话不说，将单子接了下来。 之后，他开始调集铺子里的货款，想将东西收上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好收的两样东西，有一样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几乎买不到。 就算收到一点，价格也比之前的，要高出不少，这在无形中，增加了不少成本。 可单子已经接了，若不能完成，就得支付数倍的赔偿金，不仅如此，还对店铺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 从老一辈开始，店铺就没出现过一次，能让声誉受损的事儿，这一次自然也是如此。 无奈之下，佟掌柜将镇上两处生意还不错的铺子停了，琢磨着盘出去，换些钱回来。 哪怕去别处，高价将东西收回来，也得把这次的单子，给完成了。 然而，佟掌柜没想到的是，以前有人询问的铺子，在发生了事情之后，竟然没人问津，哪怕他将价格一降再降。 佟掌柜是个聪明的，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算计了，可就算如此，这套已经进了，出不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三两天，他就苍老了不少。 距离交货，还有些日子，两样之中，有一样还差许多。 他倒是想派人再去收，可手里面没银子，实在是寸步难行。 “难道，我佟家的生意，就真的要在我这一辈，彻底了结吗？” 眼圈红了起来，佟掌柜的目光，在店铺里转了一圈。 “东家，您先别急，我们大家凑了点钱，虽然不多，可眼下，能收一些是一些。” 之前说话的小掌柜，将一个布包，放在了桌子上，里面的钱不多，却是大家伙的心意。 “大家的心意，我心领了，这些年来，大家跟着我，都不容易，若以后店铺没了，你们的生计都是问题，这钱我不能要。” 伸手摸了摸布包，佟掌柜看向众人，一脸感激的开口，“大家放心，我会继续想办法，只要能保住铺子，做什么都成！” 第50章 详细情况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呼，可累死我了！”顾佳等了很长时间，才把常久等回来。 “先喝点水。”人已经回来了，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打听到了吗？” “恩。”常久点了点头，接过顾佳手里的水，咕咚咚喝了几口，这才一抹嘴，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跟顾佳说了一遍。 “这么说的话，佟掌柜是被人给算计了。”顾佳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佟掌柜的生意，做的可不错，那么聪明的人，还能被人算计了？”听她说完，常久有些不解。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顾佳微皱着眉，心里面盘算着。 “兄弟，你在想啥？”瞧着顾佳的样子，常久有些好奇。 “我琢磨着，能不能帮佟掌柜一把，其实帮了他，就等于帮咱们自己。”这摊子上的大主顾，有佟掌柜一个。 若佟掌柜那边出了什么事儿，虽然肉还是卖得出去，可到底少了个大主顾。 “帮佟掌柜？咋帮啊？”顾佳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所以常久下意识的，也压低了声音。 “这正是我所想的问题，怎么能够帮助他呢？常大哥，你知不知道，佟掌柜需要的那个东西，正常是卖多少钱的，又是做什么用的？” 虽然顾佳每天都来镇子上，可对于镇上的情况，还是没有常久了解。 他刚才说的两样东西，顾佳不是太清楚用途，或许是称呼不同，也或许是她确实没听过。 “我知道的也不多，佟掌柜跟赵掌柜的铺子，都是货栈，依靠着常年货物流通赚钱。” “常会有些大主顾，去他们的铺子，要求准备什么东西，有时候只交给一家，有时候是两家分着来做的。” “如果完成不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这次佟掌柜接的单子，按照往常，其实挺容易的。” “可谁曾想，有个叫啥……叫啥来着的东西，忽然断货了，买不着，就算能买着，也是高价。” “我虽然做小生意，可也知道，这得增加成本，佟掌柜若想完成，又得高价去收，只怕单子交了之后……生意就完了。” 刚才的时候，常久是间断解说，如今顾佳详细问起，他就详细又说了一遍。 毕竟不是货栈的人，所以原本记住的名字，这会竟然叫不出名字来。 顾佳也不怪他，能打听到这些，已经很难得了。 “成，我知道了，你守着吧，我去办点事，对了，你手里，一共多少银子？” 想到了什么，顾佳看着常久，她倒是不指望常久说实话，毕竟是家底嘛。 “嘿嘿，我家这么多年，都做生意，手里的钱少不了，我这段时间，也赚了不少，多了没有，三四百的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正因如此，他才敢盯着佟掌柜要盘的铺子。 其实以前的时候，他就想过，用这笔钱，买个店铺做生意，可他不懂，就会卖肉。 家里几代人，才攒了这么多钱，他要是给败扯光了，以后到了地下，不得让祖宗们再锤死一次？ “三四百两，不是个小数目啊！”顾佳有些诧异，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她琢磨着，去佟掌柜的铺子转转，再详细的打听打听。 毕竟，刚才常久说的信息里，最关键的东西，没说出来。 在街上走着，顾佳很注意的去听旁人的闲语，保不齐就会听到有用的讯息。 “嗳，你？”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顾佳转头，看向对方，是个年轻的男孩子，有些眼熟。 “宝柱？”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影子，顾佳试探着开口。 “是我，你怎么……怎么这副打扮？”一开始，宝柱还不太敢认，可越看越像，他便试探着开口。 “没啥，这样方便，你好了？”向着宝柱的脚踝看去，之前在山上，他被兽夹给伤了。 “好多了，但是还得养着，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嘛！”他是偷着溜出来的，在家里太久，实在是憋得慌。 而且，他听说了一件事，所以出来看看。 “对了，你这是要干嘛去？”瞧着她刚才的样子，似乎是在打听什么事。 “我想打听点事儿。”想了想，顾佳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跟佟掌柜什么关系啊？怎么想着打听佟掌柜的事儿？”宝柱一脸的好奇，跟之前一个样。 “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好奇，我听说佟掌柜的家里，几代都做生意，如今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觉得有些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们掌柜肯定是被人算计了！”听顾佳说完，宝柱一脸的气愤，顾佳盯着他，没想到他是佟掌柜店里的伙计。 “嗨，我之前就在佟掌柜的店里做工，只是出了事儿，所以暂时不能去。” “这不嘛，我听说掌柜的生意出了问题，赶紧从家里跑出来，想打听打听，这样，你等我找个人问问，再告诉你。” 之前宝柱在店里做工，虽说养了段日子，可到底有熟人在，想打听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他如此说，顾佳点了点头，等着他去打听。 她就坐在这儿，等着宝柱回来。 宝柱的效率，倒是挺快的，也就是一刻多钟，就回来了。 “打听出来了，佟掌柜接的，是一家布庄的单子，那家布庄自己有染坊，要给布料染色。” “要的两样东西，是染色必须的草，平时都好找得很，能大批收上来，其中一种，还可以有别的用处，佟掌柜那儿，正好有货，所以才接了这单子。” “谁成想，之后出了那事儿，现在拿着钱，也找不到草，眼看着要交货了，这要是交不上……” 虽然在佟掌柜那儿做工不长，可宝柱对于佟掌柜，是很崇拜的，他恨不得自己能有法子，帮一帮佟掌柜。 “你说的那个草，只有这里才有吗？还有哪儿长着？或者说可以买到？” 想了想，顾佳问宝柱，他应该会知道。 宝柱没让她失望，听到她问，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还有个地方能买到，但是不行，这个季节不行，眼下这个季节，去了可能会回不来的！” 第51章 阎王堰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宝柱的话，让顾佳抓到了转机，“你详细说说，为什么这季节不行，到底是哪里啊？” “哎呀，你就别问了，那地方这季节绝对不成，去了就回不来了！”宝柱连连摇头，不肯将知道的告诉顾佳。 “你要是不说，我直接去铺子里问佟掌柜，他肯定知道。”松开宝柱，顾佳作势要走，可注意力却放在宝柱身上。 “哎呀，你回来！”赶紧拽住她，宝柱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大家都管那个地方，叫做‘阎王堰’。” 原本不想说，可顾佳毕竟救了自己，况且，她一个女孩子，宝柱不觉得，她知道之后，能做些什么。 “阎王堰？”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带着凶险，顾佳看着宝柱，等他继续说下去。 “罢了罢了，我都告诉你。”再度叹息一声，宝柱说起了阎王堰的由来。 所谓的阎王堰，并非原本就叫这个名字，只是因为那地方，出过不少人命，所以才被称为阎王堰。 虽说民以食为天，可光吃饱肚子，是不行的，只要是个人，那就得穿衣服。 随着朝代更替，原本单一的布料，逐渐有了色彩，如今市面上出售的布料，除了红白布是固定色之外，其余的，都会染上颜色，然后往外卖。 哪怕是贫苦人家的百姓，所穿的衣服，都是经过染料处理过的。 如今的染料，大都是从各种草料中提取出来的，之后进行融合，成色之后，加入一些配方，用在布料上，让布料变了颜色，还不会掉色。 然而，并非所有地方，都有染色需要的草料。 每年，各个染坊都会大量收购草料，有些人为了赚钱，甚至自己种草，等到季节，卖给需要的染坊。 可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有些自己无法种草的，就去盛产的地方，寻找草料，卖给染坊。 阎王堰，便是个盛产草料的地方，只不过，那个地方分季节。 一年四季中，只有几个月能进去，其他时候，很容易出现沙暴，一旦被沙暴卷进去，就再无生还之路。 财帛动人心，就算有人知道这些，还是会冒险往阎王堰去，于是，许多人因此，送了命。 “这样啊……阎王堰距离这儿，远吗？”顾佳觉得，那里是一条路，虽然冒险，却未必不能一试。“以前去阎王堰的人，就没有活着回来的吗？” “咱们这儿离阎王堰，其实不算太远，来回的话，不出意外，半个月都用不上。” “倒不是所有去的人，都死掉了，也有运气好的，活着回来，赚了一笔钱。” 宝柱知道的，还真不少，让顾佳收获了不少讯息。 “行，谢谢你了，好好养伤，别乱跑了！”想知道的信息，都知道了，顾佳琢磨着，再去几处地方，然后去找佟掌柜。 按照宝柱说的，阎王堰那个地方，在这个季节，很容易出现沙暴。 若赶上了，就可能有去无回，可如果运气好，没赶上呢？ 那就会跟那些赚了钱的人一样，有惊无险的将东西带回来。 顾佳觉得，可以赌一把，她既然能从现代，穿越到古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这绝对是个机会！ “嗳？嗳！”眼看着顾佳走远了，宝柱在她身后喊了几句，只能看她越来越远。 无奈的摇了摇头，宝柱打算去店铺里看一眼，不管咋说，自己之前都是学徒，掌柜的待自己可不薄。 顾佳大步走着，按照她的想法，分别去了几处，问了些事情。 瞧着天色还不算晚，她向着佟掌柜的铺子走去。 这会儿，佟掌柜正打算离开店铺，再找人想想办法，就算买不到需要的草料，能想办法借点钱也是好的。 顾佳远远瞧见了他，正想开口，就见赵掌柜，笑呵呵的拦在佟掌柜面前。 “呦呵，这不是佟掌柜吗？怎么瞧着愁眉苦脸的？” 此时的赵掌柜，一脸的得意洋洋，这么多年，终于看到姓佟的吃瘪了！ 这一切，都是他算计的！ “赵掌柜。”瞧见他，佟掌柜拱了拱手，打声招呼。 他这边有事，没工夫跟赵掌柜斗嘴，所以想要离开。 “别急着走啊，咱们两家离得这么近，最近的一些事，我都听说了。” 赵掌柜拦住了他，脸上的笑意更深，“再怎么说，也认识这么多年，听说你现在很缺银子，怎么样，要不我帮你一把？” 赵掌柜的心里，有不少的盘算，佟掌柜的几处铺子，他早就眼馋了。 只是那会儿，佟掌柜没中算计，生意好着呢，根本就不可能往外盘。 如今不同，因为自己背地里下手，他的几个铺子，哪怕价格降得很低，也无人问津。 他觉得，眼下是个好机会，趁着这次，想办法将铺子拿下来，然后，坐看他姓佟的倾家荡产！ “多谢赵掌柜的好意，佟某人自会想法子。”跟赵掌柜相识多年，佟掌柜何尝看不出他的想法？ 哪怕铺子卖不出去，他也绝对不便宜这姓赵的！ “佟掌柜，你确定还有法子吗？虽说交货的日子，还有近二十日，可眼下，你需要的东西，市面上都没有，就算有那么零星的，你手里也没钱去收了。” 原以为佟掌柜会妥协，没想到仍旧如此的顽固，赵掌柜冷哼一声，眼中尽是讽意。 他的话，让佟掌柜皱起眉来，他盯着赵掌柜，看得他有点心虚。 “怎么？你不服气？”咽了口唾液，赵掌柜再度开口道。 “姓赵的，是你算计我，对不对？”佟掌柜那般聪明，虽说有些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可具体的，却并没外传。 可这姓赵的，却知道的如此清晰，两家这么多年都不对付，除了他之外，佟掌柜想不到别人。 “胡……胡说什么？我好意帮你，你还怀疑我，哼，活该你倒霉！” 眨了眨眼，赵掌柜越发心虚，骂了一句，转身要离开。 佟掌柜想要拉住他，问个清楚，自己的袖子，却被另一边扯住。 这么个功夫，赵掌柜大步离开，走得远了，佟掌柜心有不甘，可被人拽着，又不能离开，于是转过头来，看向拉住自己的人…… 第52章 说服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抓住佟掌柜的，不是别人，正是顾佳。 她看到佟掌柜跟赵掌柜说话，也听了个大概，从两人的对话中，她猜测到幕后之人，是赵掌柜。 见佟掌柜要去抓赵掌柜，她便出手，拉住了佟掌柜，眼下这般，跟赵掌柜生气无用，还是要想别的办法出来。 “你是谁？”打量着顾佳，佟掌柜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 “佟掌柜好，叫我小顾就成，刚才您跟赵掌柜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松开佟掌柜，顾佳做了个自我介绍，“估计您看我眼熟，您平时去常久那买东西的时候，我总在那儿。” 她这么一说，佟掌柜想起来了，确实，去常久那里买肉的时候，总能看到旁边坐个小孩。 “你拉住我，有什么事吗？”虽然因为生意的事儿，心里面焦躁的不行，可眼前的孩子，并没有对自己怎样，佟掌柜耐着性子，开口问道。 见他如此，顾佳在心里暗暗点头，难怪这些年，佟掌柜的生意，比赵掌柜好，哪怕有时候赵掌柜耍滑，店铺里的东西更便宜，也还是不如佟掌柜。 这做生意，本就讲究和气生财，佟掌柜面对自己这么个小孩，尚且态度不错，更何况面对别人？ “我找您，是听说了您店里的事儿，因为刚才您跟赵掌柜说话，知道的更详细了，我愿意帮您渡过难关。” 直接说明来意，顾佳不拐弯抹角，这个时候，那些虚头巴脑的没用。 “你？”佟掌柜打量着她，满脸怀疑，毕竟，在佟掌柜面前，顾佳就是个小毛孩子。 佟掌柜的个子不低，按照现代的身高计算，大概有一米八五以上，顾佳还小，之前又吃不好，发育也不好的，佟掌柜伸手就能把她拎起来。 “恩，就是我，事情的原委，我都知道了，既然眼下，这里收不到您需要的东西，高价也找不到，不如另寻他路。” “我知道，您看着我这个样子，可能觉得不靠谱，但如今这样，不妨一试，对您也没什么损失。” “您既然经常去常久那儿买东西，应该看得出他的变化，这一切，功劳在我。” 之前的时候，佟掌柜问过常久，怎么忽然做了别的生意，他看得出，自从常久多了门路之后，生意越发好了。 就不说别的，单说限购那儿，每天就一个猪头，多了没有，想吃的又不提前约好，第二天就可能买不到，就得再等一天。 平时买东西，多了各种赠送的小玩意，虽说不值钱，却让人心情好，愿意再去光顾，这是过去没有的。 佟掌柜跟常久认识的时间，可不短了，可以说，佟掌柜看着他长大都不为过。 以前常久什么性子，如今啥样，佟掌柜看得清楚，猜测有人帮他，却不知道是谁。 如今，面前站着的小孩，说是她的手笔，佟掌柜吃惊之余，还有些怀疑。 “您要是不信，去找常大哥问一问，就知道了。”早就想到，对方不会贸然信任自己，这是很正常的。 换做是她，遇到了事情，又冒出个毛孩子，她也不信。 “不用问了，咱们进去说吧。”莫名的，佟掌柜选择了相信。 眼下，除了想办法借钱收购，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既然眼前的孩子说，自己有主意，不如听一听。 已经是很坏的地步了，再坏还能如何呢？ 佟掌柜的话，让顾佳心里很高兴，她应了一声，同佟掌柜一起，回到了铺子里。 伙计们见到掌柜带个孩子回来，一个个好奇打量着，顾佳也不乱看，就跟在佟掌柜身边。 见她如此，佟掌柜在心里暗暗点头，又信了几分。 进了屋子，吩咐人准备了茶水，两人各自坐了下来，顾佳不言语，只等着佟掌柜先开口。 虽说之前她没有东张西望，可眼角的余光，却也看了个大概。 店铺里还算有序，看得出，佟掌柜将店铺打理的相当不错。 虽说如今遇到了难事，可伙计们一个个还是很精神，热情招呼着往来的客人。 茶水上来，小伙计好奇的看了几眼，离开了屋子。 佟掌柜见她不开口，索性先开口，“你之前说，另寻他路，这话怎么讲的？” 但凡现在有办法，佟掌柜都不会放弃，会想法子，将事情促成。 哪怕，这笔生意一点钱不赚，往里面赔了钱，也绝对不能砸了佟家多年的招牌。 “之前我打听过，您需要的草料，在阎王堰很盛产，那个地方，绝对不会缺少您需要的东西。” 听顾佳说起阎王堰，佟掌柜脸色一变，“不成，这个季节，没人肯去阎王堰的，那就是找死！” 阎王堰这个地方，知晓的都知道厉害，佟掌柜也不例外。 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生意，搭上别人的命。 “掌柜的别急，听我说完再反驳也不迟。”面对佟掌柜变了的脸色，顾佳并不着急，她摆了摆手，示意佟掌柜稍安勿躁。 “我之前问过了，虽然这个季节，阎王堰危险重重，却并非没有一点生路。” “不是有人在这时候去了阎王堰，然后平安归来，赚了大钱吗？既然有先例，就一定还能成功。” “若掌柜的信的过我，我愿意亲自跑一趟，至于说能跟着去队伍，需要您跟我一起想办法找。” 光是顾佳自己去，还不成，必须要找人一起，到时候草料需要一起运回来的，所以肯定要找个队伍。 只不过，难度很大，因为这个季节的阎王堰，大家都是谈之色变。 “小兄弟，现在不是我信不信得过你，而是那个地方确实去不得，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生意，要了别人的命，再者……再者我手里没有钱了，怕是不成的。” 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意，佟掌柜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难题。 “钱的事儿，还好说，只要您愿意跟我一起想办法，找个能出发的队伍，财帛动人心，总有愿意的，到时候资金回拢，该给的钱，您给到了就行。” 顾佳并不放弃，她认为值得一试，而且，经过她刚才的打探，她心里清楚，只要钱花到了，跟着出行的队伍，绝对找得到！ 第53章 初步谋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屋内陷入了沉默，佟掌柜低头不语，顾佳看得出，他是纠结的。 她也没急着开口，这是大事，确实要想清楚才行，不过，眼下瞧着，也确实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小兄弟，这件事，你有几成把握，请你给我交个实底。” 良久，佟掌柜终于开口，询问顾佳，顾佳看得到，他眼睛里的挣扎。 “一半一半吧，只要找到人跟我一起出发，钱的事儿倒是好说，至于能不能进到阎王堰里，就看你佟掌柜，是否有这个造化了。” 想了想，顾佳回应道，她觉得，把握可以更高一点，但她向来习惯留点余地，所以没有将话说满。 “五成……”佟掌柜沉吟着，纠结着，这一次，顾佳没有保持沉默。 “是的，五成，可就算只有五成，掌柜也该搏一搏。” “眼看着交货的日子，一天天近了，若是到期交不上，除了违约金之外，你们佟家多年来积攒的名声，也将付之一炬。” “哪怕不到五成，只要有希望，都该试一试，说句不好听的，不去阎王堰，佟掌柜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所需要的草料，镇子上根本没有多少，就算有，也是高价出售，明显被哄抬了价格。 如今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佟掌柜就是被算计了，想在镇子里找活路，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只能去阎王堰搏一搏，或许，还可以拓一拓路。 “小兄弟，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帮我呢？”顾佳的话音刚落，佟掌柜的声音，再度响起。 “事成之后，我希望佟掌柜让我到你的铺子，做个小伙计，学一学做生意。” 做生意的经验，顾佳其实有，只不过，她有的不是这里的经验。 她心里明白，只靠着她教给家里的东西，不会很长久，想要赚钱，还得另寻道路。 不管是做什么，都需要人脉，她需要累积人脉，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个店铺，慢慢做起，摸索这个时代的门路，也能想办法交到人脉。 “只是这个？”佟掌柜一脸诧异，没想到如此简单。 “对，只是这个。”顾佳点了点头，一脸郑重。 “好，我答应你，不管事情成不成，这份人情，我领了。” “若是有幸，店铺还在，你就到我店里来，若是不幸，我店铺熬不过去，我将你推介到别处去，保准让你达成心愿。” 顾佳知道，佟掌柜是个守信的人，他既然如此说了，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那掌柜的就先听听我这边的一个初步计划。”事不宜迟，越早动身越好，她刚才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如今告知给佟掌柜。 她晚上要回家，所以一会儿就得走，将一切跟佟掌柜说好了，让他去办，会比自己更加稳妥。 至于银子，她打算跟常久开口，说明利弊，若事情成不了，常久也不会吃亏的，毕竟，佟掌柜这里，这么多的铺子呢！ “没想到，小兄弟知道这么多，你放心，一会我就去办这件事，只是银子……” 佟掌柜的脸上，露出难色，他确实没多少银子可用了。 “银子的话，你估摸着加上收购草料，雇佣车马，一共需要多少，咱们再想办法。” “那草料没多少钱，车马可能要花费一些，但也不用太多，不超过三百两。” 想了想，佟掌柜将手伸出来，比划了一下。 “三百两？”顾佳心中一喜，还在预算的范围内。 “我有个人选，佟掌柜可以亲自走一趟，当然，我也会帮忙，前提是，您得舍得。” 这桩生意算起来，对常久是有利的，可眼下事情紧急，有舍才会有得。 “小兄弟快说。”听说有人选，佟掌柜哪里还在意什么舍得不舍得？ “常久。”顾佳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将常久之前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 “若佟掌柜舍得，拿铺子跟常久抵押，借到银子，事成之后，加些利息，换回银子，或者，还了本金，将铺子借给常久做生意，不收任何钱。” 常久的生意，跟自己的利益，是挂钩的，顾佳想要帮助佟掌柜，可在能力内，若能帮助常久，她自然很愿意。 毕竟，那也是在帮助她自己。 “这样啊……”佟掌柜沉吟片刻，打量着顾佳，“行，我既然请你帮忙，那就信得过你！” 刚才那一瞬间，佟掌柜思量过，会不会眼前的小顾跟常久算计好，要谋得自己的铺子？ 可仔细一想，不至于，那常久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眼前这个，虽然不了解，可看她的眼神十分清澈，应当无碍。 况且，真要是逼急了，他的几个铺子，还真是给钱就卖，哪里还会考虑别的什么？ “有掌柜这句话，就成了，今天的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您把车队的事儿谈好，最好秘密点谈，别让人知道。” 能答应去阎王堰的车队，必定看重的是钱，万一被有心人知道，花高价破坏…… 佟掌柜明白顾佳的意思，不得不感叹，小孩子一个，却心机十足，实在是不可限量！ “常久那边，明早上，咱们摊子见，希望那会儿，能得到您的好消息。” 所说的好消息，自然是车队，只要车队成了，常久这边，其实不算事。 对于顾佳来说，她有个更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回家里说服娘亲，让她同意自己出这趟远门。 阎王堰那个地方，娘亲之前在镇子上做工，肯定是听说过的。 只怕她知道自己去那儿，会不同意自己去。 别的事情对于顾佳来说，算不得什么事情，可娘亲金氏，确实在是个大难题。 “成，我也等着小兄弟的好消息。”佟掌柜猜测，她还要回家跟家里人说。 两人相互道别，佟掌柜亲自将顾佳送出店门口，看她离去。 他想了想，回家里一趟，找了点东西，先奔着当铺而去，然后，才去找能够前往阎王堰的车队。 不管是顾佳，还是佟掌柜，都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一切，被人听在了耳中。 离开了佟掌柜的铺子，对方来到镇子里的一处院子，敲响了院门…… 第54章 说服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你怎么来了？”院门打开，露出一张带着诧异的脸。 “有些事要说，说完我就走。”来人回应一声，被让到院子里。 “阎王堰那个地方，这个季节可不好走啊！”等来人说完了一切，对方皱起眉来。 “就算不好走，可那姑娘下了心，就是要去，只怕就这一两天的事儿，主子走之前，特意交代过，要保护她的安全。” 来人开口说着，显然是想来求一个章程。 “那……佟掌柜去找车队了？知道找的哪一个车队吗？” 不少人都知道阎王堰，那是个去了可能回不来的地方，轻易不会有人去的。 不过，万事没有绝对，这镇子上，就有那胆大的人。 “知道，之前听他们说起过，领队的是个姓杨的。”点了点头，但凡是自己知道的，来人都给说出来了。 “姓杨的？”院子里的人想了想，皱起眉来。“那不是个好相与的，谁给钱就给谁办事，只怕……就算进得了阎王堰，也不容易回来。” 院子里的人，从祖辈开始，就住在这镇上，镇上什么情况，他太清楚了。 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能从镇头走到镇尾去。 “那怎么办？你能找到靠谱的吗？”听他如此说，来人也皱起眉来。 “要不然……盯着点吧，如果成了，看他们是否跟别人接触过，反正你得跟着那姑娘，到时候你就跟着，真有啥事，你也好接应。” 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毕竟，眼下这时节，敢去阎王堰的，还真就不多。 “只能这么办了。”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来人这才离开。 等他走了，院子里的人想了想，写了张字条，将信鸽放飞，这次的事儿，算是大事，总得跟主子知会一声。 这些余外的事儿，顾佳不知道，离开佟掌柜的铺子，她直接回了村子。 “怎么今儿个回来这么晚？”等吃过晚饭，金氏同她聊天的时候，就问了起来。 “娘，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事情早晚都得说，这几天她就必须出发，所以今晚就得搞定娘亲这边。 “什么事儿啊？”金氏笑着开口，女儿长大了，越来越有主意了。 “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得半个来月才能回来。”一脸认真的开口，顾佳打量着金氏的脸色。 听她说完，金氏脸上的笑意，顿时定在了脸上，“要出门半个来月，你这是要去哪啊？” 虽说女儿很有主意，办法也不少，可到底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又是个姑娘家，她哪里放心让她出门这么久？ “娘，您先别急，听我慢慢说。”见金氏皱起眉来，顾佳连忙安慰道。 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为了能让娘亲同意，她甚至想出了一套说辞。 “你说。”瞧着顾佳的样子，金氏深呼一口气，听她继续说着。 “娘，这趟远门，我必须要出去，您知道，之前在顾家的时候，我差点没了命，如今这些，都是老天爷开恩，在梦里指点我的。” 这些说辞，是顾佳之前就说过的，毕竟，她一个乡下丫头，从没见过世面，忽然会了这么多东西，难免叫人疑惑。 将一切说成是上天的安排，也就能说的过去了，毕竟古人迷信。 “这跟你出远门，有什么关系？”金氏不解，确实，之前顾佳说过，自己会的东西，都是在梦中，有仙人指引。 她是相信的，毕竟那时候，女儿都没什么气息了，却没想到，人竟然又活过来了，比起过去，有很大变化。 “当然有关系了，很大的关系呢！”顾佳一脸郑重，“我这几天，又做梦了，梦里面神仙指引我，让我出一趟远门，说是避祸。” 说这话的时候，顾佳的心里，充满了歉意。 做母亲的，对于孩子都是牵肠挂肚，自己故意说得这么严重，娘亲肯定担心。 她还怀着孩子呢！ “避祸？”果然，金氏脸色一变，“怎么回事啊？什么祸啊？”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之前死里逃生，所以命中带着些劫数吧？不过，既然我能梦到，说明上天垂怜，不让我有事，我当然要听从了，您说对吧？” “正好，就当出去开开眼界，十天半月的，我就回来了，我穿着男装，现在还小，不会有人发现我是个丫头的。” 顾佳故意说得很轻松，想引导着金氏慢慢放松下来。 “那……那你去哪啊？又跟着谁去啊？”金氏还是不放心。 “娘，您知道镇上的佟掌柜吧？我跟着佟掌柜的车队出门，正好涨一涨见识，佟掌柜说，回来之后，让我去店里做伙计呢！” 半真半假，顾佳觉得，不能让娘亲知道，自己要去阎王堰的事儿。 可是……就怕之后被娘亲知道，那时候她不在，娘亲在家里，肯定提心吊胆的。 这一时间，顾佳心里十分的为难。 “佟掌柜？我知道的，那是个好人，之前在镇上，还帮过我跟……帮过我呢。” 原本，她想说出顾老二的名字，可到底，那个名字没说出来。 她知道，经过之前的事情，孩子们对于这个父亲，失望透顶。 “恩，所以您就放心吧，就是几天的功夫，我回来的时候，您肚子还是这么大。” 笑着摸了摸金氏的肚子，回到娘家，心情好了，吃喝睡也都不错，肚子涨了不少，已经很明显了。 “行吧，既然是为了避祸，那你就去吧，知道是去哪里吗？” 虽然金氏也生在村子里，可之前在镇上做工，还算是有些见识的。 “忘了问了，等我问一问再告诉你，明儿个得把东西准备好，最迟后天就出发了，您到时候安心在家，谁说什么都不用搭理。” 最终，顾佳选择隐瞒，为了防止之后，金氏知道真相，而心里慌乱，她特意叮嘱道。 “行，你心里有数就成，一定要平安回来，照顾好自己。” “也是娘不好，你才十岁，就得在外奔波。”摸着顾佳的脸，金氏一脸心疼，“也不知道，避过这一次之后，以后是否还有什么讲究？” 第55章 谈妥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母女俩初步达成了协议，招娣跟来娣一直在一旁，听着娘亲跟姐姐说话。 “大姐，我能不能跟着你去？”来娣小声开口，她从没跟顾佳分开过，忽然要分开半个来月，实在是舍不得。 “不行，大姐是出去避祸的，不能带着别人，万一这祸事转给你了，可怎么办啊？你放心，大姐回来的时候，给你带花。” 小姑娘嘛，难免喜欢漂亮，之前来娣就想要只花，可真给她买，她又舍不得。 “那说好了，你早点回来。”知道自己跟着出去，就是累赘，来娣懂事的点了点头。 又说了会话，母女几个这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了早饭之后，顾佳就出门去了。 虽说她是个女孩子，可因为换成了男装，再加上办事有分寸，所以家里人都不管她。 况且，她出门也不是胡闹，而是办正事去了，家里人也都由着她。 家里的小生意，做的还挺好的，每天都有稳定的收入。 之前顾佳提出些建议，这段时间，金忠一直在思考，他还没下定决心。 原本想跟顾佳商量下，可她出门去了，金忠琢磨着，等之后再商量，也来得及。 顾佳要出门的事儿，除了母女几个之外，家里其他人还不知道，顾佳特意嘱咐过，先不要说。 之所以如此，是担心节外生枝，在她没离开之前，绝对不能让娘亲知道，她是去阎王堰。 等走了之后，不出什么意外，应该也不会知道。 到了镇上，顾佳直奔着常久的摊位去了，常久已经出摊了，瞧见顾佳，冲着她摆手。 “小兄弟，你昨天干嘛去了？一直没回来，我担心坏了！” 因为顾佳，他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好，所以对顾佳，他是很感谢的。 昨天顾佳离开，虽说是想帮助佟掌柜，可说到底，也是为了他的生意，这一点，他心里十分清楚。 “昨天太晚了，就没回来，今天过来，是有事情跟你商量。” 直截了当，顾佳将昨天跟佟掌柜说的，大概跟常久说了一遍。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划算的，你看，你想要盘个铺子，可到手如何，你现在还不知道，而且，价钱不会低，或许你手里的钱都不能够。” “再说，佟掌柜在你这儿常来常往，想必趁火打劫的事儿，你做不出来吧？” 跟常久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的为人，顾佳还是了解的。 “恩，我之前想过价钱便宜盘下来，昨天你说了，我才知道，我不会趁火打劫的。” 常久连忙点头，他已经想清楚的利弊。 “既如此，眼下有桩事情，对你有利，对佟掌柜也有利，你手里有银子，不需要全部拿出来，只是一部分，帮助佟掌柜渡过难关。” “等这件事成了，银子会还回来，铺子会借给你用，你可以先看看情况，好的话再说，若是不好，你也没什么损失。” “万一事情不成，银子回不来，那间铺子，就是你的了，算起来，你赚了便宜，就算不行，你把铺子转手，也还是你能赚钱。” 将利弊分析，顾佳看向常久，“你怎么想的？” 常久没说话，他的脑子，有时候不如顾佳转得快，更何况，是刚知道这件事，需要想一想。 顾佳这边，因为之前知道了，也都想明白了，所以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佟掌柜向着这边来了，大概是解决了头疼的事情，他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到了常久的摊子前，见顾佳已经到了，便冲着她点了点头。 “佟掌柜，事情的一切，我已经跟常大哥说过了，他现在需要点时间来捋顺，还请您耐心等待。” 将之前跟常久说过的话，以及她自己的分析，重新说了一遍。 之所以如此，一是为了跟佟掌柜确认，自己刚才说的没错。 再一个，则是为了让常久更加放心，自己说的话，只要佟掌柜都认可，那便可以确认，也省的佟掌柜再来解说一遍。 “常老弟，我知道你小本生意不容易，咱们两家都是镇子上的老人了，可以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这次的事情，你愿意帮我，我感谢，若是不愿意，咱们也不勉强。” “当然，你要是帮我，就按照小顾兄弟说的来办，成了，我还你钱，铺子借给你白用，不成的话，那铺子就直接抵给你，你随便挑。” 佟掌柜手里的铺子，常久是知道的，哪个在哪个位置上，适合做什么，他也都知道一些。 佟掌柜的话，无意是加了更多的砝码，这样的条件，他还不答应的话，其实有些说不过去。 “佟掌柜，不用这样，咱们乡里乡亲的，我不能趁人之危，这些年，我手里攒了点钱，祖辈也留了些，不多，你看你需要多少，我能帮你多少。” 看着佟掌柜，常久终于开了口，见他答应，佟掌柜的心里，是很高兴的。 “太谢谢你了，就这个数。”比划了一下，佟掌柜没打算改变条件，他既然说了就这么办。 与其被人趁人之危，将多年的铺子给卷走了，倒不如真的不行的时候，抵给自己看着顺眼的人。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回家取，小兄弟，给我看着点啊！” 常久点头，交代一声，大步向着家里走去。 这会儿，赵掌柜的铺子里出了人，向着镇子里走去。 佟掌柜要找车队的消息，还是传出来了，很显然，他是想要将这宗生意给破坏掉。 哪怕去阎王堰可能有去无回，也不给他这个机会，万一老天开眼呢？ “事情怎么样了？”等常久走了，顾佳连忙询问道。 “放心吧，谈妥了，虽然价钱高了点，但总算是找到了能去的人。” 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佟掌柜回应道，“我就是担心，所雇佣的车队，不好相与，你一个孩子跟着，能行吗？” 在佟掌柜眼里，顾佳仍旧是个毛孩子，让他去阎王堰，佟掌柜不大放心。 “掌柜的，你就放心吧，别看那地方叫阎王堰，可我这人啊，就命硬，没准还真就闯进去了。” “说起来……阎王堰里都有什么？你能跟我详细说一说吗？” 既然闯上一遭，总不能白去，除了将需要的草料带回来，或许，还可以找点发财的路子…… 第56章 出发前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阎王堰啊……”顾佳的问话，让佟掌柜的思绪，飘得很远。 说起来，他当初还去过阎王堰呢，只是那会儿，不是这个季节，所以没什么危险。 尤还记得，过去的时候，阎王堰不叫阎王堰，似乎叫个什么……怡然镇，听起来就不错。 同它的名字一样，那确实是个风景不错，民风也不错的地方。 除了丰盛的草料之外，还有不少别处没有的东西，不少商人，都会去那儿做生意。 可后来，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了沙暴，偏偏，这个季节是物资最丰盛的时候。 可因为沙暴，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几乎出不来，就算有胆大的，硬往里闯，最后的结果，也不怎么好。 于是，怡然镇变成了阎王堰。 “那可是个不错的地方，只不过，因为所处的地界，种别的倒是还行，粮食之类的，收成却不怎么好。” “每年在这个季节之前，他们都会大批量的出来采购，可还不到季节，就算能买到，也都不是当季的东西，再一个，价钱也贵。” “所以啊，生活在那儿的人，在这个季节的时候，过得都挺紧巴的，谁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从阎王堰出来，毕竟命更重要。” 将自己知晓的，同顾佳说了说，“阎王堰那个地方，若不是沙暴，不比任何一个地方差，同样是镇子，咱们可赶不上他们那儿。” “这个季节，缺粮食吗？”顾佳的心里，不由得琢磨起来，若带点粮食过去，不知道会如何？ “掌柜的，既然咱们是带着车队过去，空着也是空着，不若……捎带些粮食进去，你觉得如何？” 佟掌柜所开的，是个货栈，许多东西都有，这一次，因为被算计了，所以才会缺少一样草料，另一种，库房里可是备的足足的。 “捎带些粮食去？也成啊，我那库房里，还真就有点，便宜些就能卖。” 不是今年的新粮，可对于这会儿的阎王堰来说，有粮食，不是那种掺杂了沙子，看着碎碎糟糟的，那就是好粮食。 佟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也格外在意名声，不好的粮食，他是不会囤积的。 “那就带一些，万一卖出去了，还能换点钱回来，再一个，既然另一种草料，您那里齐全，先交出去吧。” 有人算计，就会有人一直惦记着，不管他们能不能顺利回来，先将其中一样交出去，总比一样都没有要好。 万一真被人惦记上了，想法子给祸害了，那才是欲哭无泪。 “放心吧，我安排好了，今天就交货，我一会儿就去安排。” 这一点，佟掌柜也想到了，顾佳点了点头，多些心思，总没有坏处的。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除了粮食之外，佟掌柜还会准备点别的东西，让顾佳带着去阎王堰，只要能进去，这些就可以换钱。 到时候，草料也买到了，钱也能赚到，若是还能安全出来，那便真是老天保佑！天不亡佟家！ 说话的功夫，常久带着银子回来了，一脸郑重的，交给了佟掌柜。 之前在铺子，佟掌柜就写好了欠条，拿出来交给了常久。 常久本不想收的，他信得过佟掌柜，可佟掌柜坚持，顾佳也让他收着，他也就收着了。 “这段时间，我要出门，就不能每天来了，肉怎么做，你也都知道了，一定要严格把关，哪一步都不能差了。” “有人请你去帮忙，一切也都看着点，食物这种东西，真要是出事，那就是大事，你觉得没谱，就干脆别接。” “咱们每天赚点稳定的钱，其实挺好的，千万别贪了小便宜吃了大亏。” “真有那拿不准的，跟佟掌柜商量商量，姜还是老的辣。” 常久的性子，顾佳是有了解的，担心他生意好，被人算计，顾佳千叮咛万嘱咐的。 常久也知道，顾佳是为了自己好，于是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小兄弟放心，我帮你看着常久，不会有事情的。” 跟顾佳一样，佟掌柜对常久，也有一定的了解，眼下，常久帮了自己，难保不会被人记恨，暗地里下黑手。 “有掌柜的在，也就放心了，我还得回家里收拾收拾，明儿个我再来，咱们尽快出发，还请掌柜的多费心，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去阎王堰，好的向导也是少不了的，顾佳都叮嘱过了，佟掌柜都记在心里。 车队的事儿，绝对没问题的，向导的话，他有熟悉的，也有把握请到，至于其他的，都是好准备的，明天一准能出发。 该说的说完了，顾佳又交代几句，这才跟两人道别，向着镇子口而去。 “常久，这小兄弟，你怎么认识的？”等顾佳走远了，佟掌柜询问常久。 “也算是机缘巧合吧，原本，这生意不该我做。”之前的事情，常久早就知道，他暗自庆幸，要不是姓朱的坐地起价，也轮不到自己。 “都是缘分啊！”拍了拍常久的肩膀，佟掌柜感叹一声，“这是个好苗子，若有幸，店铺存活下来，我必定好好培养她。” 佟掌柜还不知道，顾佳是个女孩子，还以为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小子。 常久早就答应了顾佳，所以听佟掌柜如此说，也没多嘴，将顾佳身份说出来。 他心里，对于顾佳是佩服的，小小年纪，还是个女娃，竟然如此的有心思，确实难得。 两人相互道别，常久继续守着摊子，佟掌柜则加紧，去做别的事情。 之前跟在顾佳身边的人，早就侯在了车队休息的地方，赵掌柜派了人来，想要收买车队的人。 然而，不管开出怎样的条件，也没让一向传闻贪财的车队，改变主意，这让赵掌柜的人，十分诧异。 他哪里知道，早在之前，已经有人来过，拿了重金，要求他们必须将人安全送到阎王堰，再平安的带回来。 若是敢违背的话……休息的院子里，有一堆碎石头，原本是个石桌，那人轻轻一摸，石桌就成了粉末。 已经收了不少钱，又遇到了硬茬子，他们哪里敢改变主意，所以不管来人怎样说，都接连摇头，不肯答应。 第57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跟常久分开后，佟掌柜带着借来的银子，回到了铺子里。 想到之前小顾说的，他招呼人，将另一种草料准备齐全，送到了要收草料的染坊。 原本，染坊的人不想收，毕竟草料还未齐全，只有这一种的话，调不出需要的颜色。 可佟掌柜坚持，生怕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他们也确实需要两种草料，只好先将其中一种收了起来，妥善安置。 别看已经是割下来的草，可只要保存妥当，等到用的时候，还跟鲜草一样。 交完了其中一种草料，看着对方点入库，也写了收据，佟掌柜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另一边，赵掌柜派出去的人，回到了铺子里。 听说花钱都办不成事儿，赵掌柜有些羞恼，少不了要骂几句。 “掌柜的，这事儿不怪咱们啊，不是都说那帮人只认钱吗？我瞧着也不是啊！” 他并没注意到院子里的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石粉末，也不知道在他之前还去过别人。 “废物，滚下去吧！”挥了挥手，赵掌柜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的踱步。 “掌柜的。”从屋外进来个伙计，似乎是一路跑回来的，额头上都是汗，“佟掌柜那边，将其中一种草料交货了。” “交货了？不是还没齐全呢吗？”赵掌柜有些诧异，还以为他会一起交货。 “是还没齐全，听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先交一种，另一种等到了期限，才会上交。” 将刚得到的消息，都告诉给了赵掌柜，伙计站在一旁，等着他开口。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来报信的这个，并不是赵掌柜手底下的，却听从于他。 伙计应了声，离开了屋子。 “这事儿你说，该怎么办？”屋子里的角落，小高正坐在那儿，始终一言不发，赵掌柜看向他，询问他的意思。 “既然不收钱，那就再想别的办法，领头的不收钱，不代表别人也不收钱。” “再说了，阎王堰那个地方，就算能走到，也未必进得去，能进去，也未必出的来。” “若他们命好，进到了阎王堰里，那也无妨，钱花了，东西到手了，再出事情的话，那可真就是血本无归了。” 听到赵掌柜问自己，小高开口，似乎并不在意车队不收钱这事儿。 他如此说，赵掌柜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那我就再派人去，找点机灵的，就不信一个个都不收钱！” 说完，赵掌柜冲着外面招呼一声，顿时有伙计进到屋里来。 他叮嘱了几句，交了个钱袋子给他，这是他的心腹，他信得过。 “掌柜的，你再派人查一查，是谁帮着佟掌柜出谋划策。” 之前的时候，佟掌柜还束手无策，忽然就有了办法，还要去阎王堰那种地方，这背后，肯定有人帮着他。 不管是谁，只要帮着姓佟的，就都是自己的敌人，他不会让对方好过的。 “成，我这就派人去查。”应了一声，赵掌柜离开屋子，招呼人去查这次跟着车队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背景？ 顾佳不知道这些，回到家以后，她开始收拾东西。 除了娘亲她们，没人知道她要出门的事儿，她打算晚饭的时候，跟家里人说一句。 不管怎么说，出门的日子都不算短，怎么着也该打一声招呼。 “你在外面，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儿家。”虽然是男装打扮，可金氏怎么都放心不下。 “娘，你就放心吧，既然是神仙指点，让我出去避祸，肯定不会有事的。” 笑着开口，顾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劝说着金氏。 虽然这一趟，她心里没多少底，可总要亲自去看看，才知道情况如何。 万一真的成了，自己以后的路，就铺出来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佳将自己要出门的事儿，跟家里人说了一声。 “怎么这么突然啊？要出门去？这么长的时间，要去哪啊？” 金忠看着外甥女，开口询问道，他有些事情，还想跟顾佳商量呢。 “恩，是挺突然的，但必须要出门去。”将之前说给金氏的说辞，跟家里人说了一遍。 古代人迷信，她的那套说辞，对付家里人是没问题的。 “这么回事啊，那你就去吧，可千万注意安全。” 听她说完，金忠倒是没怀疑，果然如同顾佳预料的那般。 “我本来还想跟你商量点事，但既然你要出门，那就回来再说吧。” 之前的时候，顾佳劝说家里人，将豆腐的方子卖到镇上去。 这样一来，能够换些钱回来，也不担心以后跟人竞争。 自家既然能做出更好吃的豆腐，别人家一样可以，东西在于摸索，不过都是早晚的事儿。 原本，金忠是犹豫的，可想了几天，他决定听顾佳的，只是要选哪一家，他心里没数。 镇子上，有不少的铺子，有的店铺口碑很好，有的则不咋样，真要是卖方子，肯定要找口碑好的，不可能找不好的。 他想让顾佳帮着选一选，想一想，可眼下，她要出门，这事儿暂时就不成了。 “有什么事儿，舅舅说便是，我听一听，现在解决不了，路上可以想一想。”听金忠说完，顾佳连忙开口。 她如此说，金忠将自己的想法，跟顾佳说了一遍。 “铺子的话，我出门这段时间，琢磨琢磨，反正是跟着佟掌柜的车队，他们都是镇上的老人，肯定清楚。” “回来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不过，还是那句话，能赚点就很好，千万别贪，什么东西最好都亲力亲为，别让旁人过手。” 家里的东西，也都是入口的，自家生意做的不错，难保不会有眼红的。 万一背后使点绊子，她不在家，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舅舅知道。”金忠不是刚做生意的毛头小子，也是有些经验的人了，自然明白顾佳的意思。 一顿饭的功夫，顾佳交代了不少的事情，家里的人，也少不了交代她一些。 等吃完了饭，家里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儿，刘氏将顾佳留了下来，她还有事要交代给她。 第58章 出发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被姥姥刘氏留下来，算是意料之外，顾佳乖巧的坐在炕边，等着姥姥发话。 刘氏向着窗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顾佳，没说话，只转身打开炕上的柜子，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 见她如此，顾佳伸头看了看，又收回视线，耐心等待着。 好一会儿，刘氏又翻出个什么，紧接着，顾佳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 似乎，是钱装进钱袋子里的声音。 “这些，你拿着。”转过身来，刘氏将一个钱袋子，递给了顾佳，这让顾佳有些诧异。 “姥姥？”瞧着刘氏手里的钱袋子，顾佳没伸手。 “拿着吧，你出门在外，肯定有用钱的地方，你们娘俩手里的钱不多，这是我自己的私房钱，跟公中无关。” 见她不接，刘氏催促道，同她解释着，她如此说，顾佳更是伸不出手来。 刘氏的年纪，若放到现代，并不算大，可这里是古代，就有了很大不同。 虽说儿子们没有分家，可手里面有点私房钱，跟没有私房钱，是不一样的，还是有些钱，让人踏实些。 “你这孩子，快拿着啊！”见她还是不动，刘氏向前挪动了一下，将钱袋子塞进了她的手中。 “不用省着花，该花就花，姥姥手里的钱不多，也就能使这么大力。” 拍了拍她的手，刘氏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笑意来。 “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把钱收好了，谁都别告诉，知道吗？” 毕竟家里那么多口子，亲孙子亲孙女的，她都没给钱，却给了外孙女，刘氏也怕儿子儿媳们多想。 “谢谢姥姥。”顾佳本想推辞的，可这一路，不知道都会遇见什么事儿，手里面有点钱，确实挺重要的。 “行了，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外一切注意点。” 又交代几句，刘氏这才让她离开，顾佳应了声，将钱收好，离开了刘氏的屋子。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后，少不了的，金氏要问几句，在自家娘亲面前，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顾佳小声说了几句。 “姥姥的心意，你好好收着，这些是娘给你的。”金氏也准备了一些，毕竟要出门半个月呢，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事情？ 万一缺钱了，可如何是好？这出门在外的，一文钱都能难倒个英雄汉。 “谢谢娘。”顾佳没推辞，手里的钱，自然是越多越好，若是有别的商机，或许她还能借此赚一点。 “行了，收拾收拾睡觉吧，你明天还得出门呢。”交代来娣给她打了水，金氏叮嘱着，顾佳将姥姥跟娘亲给的钱都收好，这才去洗漱。 带出门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就启程，顺利的话，半个来月就能回来，若是不顺利…… 顾佳连忙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一定要成功！ 这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一大早，顾佳起来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小佳，我送送你吧。”金忠接过了她手里的包袱，同她一起，向着门外走去。 顾佳有些诧异，却还是跟在了金忠身旁。 昨天跟赶车的大爷打好了招呼，所以今天出门会早一点。 “你出门在外的，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一切多保重，毕竟是个孩子，凡事可别逞强。” 一边说着，金忠从怀里摸出个荷包，悄悄塞进了顾佳的包袱里。 这是昨晚上，跟大哥一起凑出来的。 “二舅放心，我都知道的。”虽说她在这儿的年纪小，可实际年纪，却并不小了。 见她应声，金忠没再多说，等送到村口，这才将包袱递给了她。 赶车的大爷已经等着了，顾佳坐上马车，同金忠道别，然后向着镇上赶去。 快到镇子的时候，她这才瞧见了包袱里的荷包，一时间，心里面暖暖的。 特意给赶车大爷买了吃的，顾佳这才跟他分开，直奔着佟掌柜的铺子而去。 车队停在了佟掌柜的铺子外，东西都已经装的差不多了，就等着顾佳来了。 佟掌柜站在店门口，见顾佳过来了，冲她打了声招呼。 “该带的都带齐了吗？”询问着她，毕竟看着年岁小，佟掌柜总有几分不放心的。 “掌柜放心，都准备好了，您打算让谁跟我一起去？” 不可能只让她一个带着车队，毕竟，佟掌柜跟她，还没到熟的非常信任的地步。 去阎王堰一趟，要带不少的人，万一她不是靠谱的，将钱卷走了，那可如何是好？ “我特意挑了个靠谱的人，跟你一起去，他叫元兴。” 冲着店铺里招呼一声，很快，一个皮肤黝黑的大男孩，从铺子里走出来。 “元兴啊，这是小顾，你们一路上相互照应吧。”拍着元兴的肩膀，佟掌柜嘱咐道。 元兴点了点头，打量着顾佳，然后跟她也点了个头。 瞧着模样，是个不爱说话的，长得可是真黑。 “都准备好了吗？”看了看停在外面的车队，顾佳询问佟掌柜。 “快好了，按照你说的额，粮食也装了一些，钱在元兴那儿，我再给你额外准备一些，供你使用，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若事情没成，这些钱我也不要了，若事情成了，按照给你的数，再翻个几倍，你看如何？” 去阎王堰，可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顾佳只是提出，若事情成了，来铺子里做伙计，等于是白帮忙，佟掌柜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他如此说，顾佳也不推辞，身上的钱，都是家里人给的，并不算多，万一真有什么事情，怕是不够。 佟掌柜能够给一些，自然是好的，数额不会太小，倒是帮了她的大忙。 收好了佟掌柜给的钱，顾佳冲着他拱了拱手。 车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佟掌柜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看着顾佳跟元兴坐在马车上，向着榛子外出发。 常久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招呼着，他特意给顾佳带了点吃的。 幸好来得及，顾佳收下了他带来的食物，同他跟佟掌柜挥手告别。 车队离开了镇子，赵掌柜同小高一起，从暗处走了出来。 瞧着车队远去的方向，两人的脸上，皆露出了恶毒之色。 第59章 进不去的阎王堰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那个，小顾兄弟。”车队向前走着，领队的骑着马，来到顾佳跟元兴坐着的马车旁，同顾佳打招呼。 对此，顾佳有些诧异，毕竟她跟领队的不熟。 “张大哥。”只知道领队的姓张，顾佳脸上露出笑意来，回应着对方。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是对方先跟自己打招呼的，叫一声大哥，总不会出错。 “哎呀，小兄弟客气了。”面对顾佳客客气气的笑意，张领队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我找你没别的事儿，就是跟你说一声，这一路上啊，咱们相互照应，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开口。” 骑在马上，张领队说着，至始至终，没看元兴一眼。 瞧着他的模样，顾佳心里的疑惑更深，两人确实不认识，没什么交情，可他这副模样…… 想到这儿，她特意看了一眼元兴，元兴目不斜视，一直看着前方，但嘴唇却紧紧抿着，很明显是不高兴的。 “多谢张大哥。”将疑惑藏在心中，顾佳暗暗告诫自己，这一路一定要小心谨慎。 事物反常即为妖，自己跟姓张的领队并不熟悉，可他却对自己如此热情，保不齐心里面算计着什么。 再者，坐在这里的不止自己，还有元兴，他却全然无视，莫非，想要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样想着，顾佳心里的戒备更深了。 张领队哪里想得到，自己的示好，完全被顾佳曲解了。 之所以来示好，并非顾佳所想的那样，为了离间，或者别有目的，他就是来讨好顾佳的。 毕竟，之前来警告他们车队的人，很清楚的告诉他们，要好好照看姓顾的人。 整个车队里，就顾佳自己姓顾，张领队自然要跟她拉近关系，免得得罪了那个来警告他们的人。 等张领队走了，顾佳再度看向元兴，他仍旧跟刚才一样，目视前方，紧抿着唇。 原本想解释几句，却最终放弃，彼此还不熟悉呢，说多了没用。 想着一路上时间还很长，顾佳索性靠在袋子上，闭目养神。 见顾佳闭上眼睛，元兴有些诧异，他收回目光，打量着顾佳，眼中闪过复杂。 晌午，一行人在林中歇脚，吃喝都是带着的，能省下不少的钱。 顾佳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赶紧方便一下，这才重新回到队伍中。 少不了，张领队要问几句，她赶紧搪塞过去。 如今是女扮男装，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如此一来，就有很多麻烦，她必须减少喝水，省的想去方便。 万一被人瞧见了，那可就不好了。 等吃过饭，一行人略作休息，这才继续向前，一路上，就是这样走走停停的，吃喝尽量都自己解决，晚上休息，也都是在林中安歇。 “张大哥，就快到阎王堰了吧？”转眼，过去了四天的时间，就快到阎王堰了，这一路十分顺利，让顾佳松了口气。 “快到了，还不知那边的天气如何，能不能进去？”虽然带着向导，可大家心里都没底，这一次，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才不会跑这一遭。 “今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到了再看。”顾佳的心里，升出了担忧，她祈祷着一切顺利，能够进到阎王堰，不然的话…… 想到这儿，她看了一眼元兴，那张黝黑的脸上，也露出担忧来。 吃饱喝足，众人各自休息，这一晚，顾佳做了许多梦，睡得并不踏实。 暗处中，跟随着队伍的人，在天亮之后，提前一步，到达了阎王堰外。 等踏进阎王堰的范围，最少要走个大半天，才能真正进到阎王堰中。 只不过，这大半天，就能完全决定人的生死。 瞧着不断刮起的风沙，对方皱起眉来，想要进去，怕是不容易的。 “估摸着时间，小顾兄弟应该快到阎王堰外了。”镇子里，佟掌柜坐在常久的摊子附近，一脸担忧的同他聊天。 “是呀，希望老天保佑，一切顺利。”常久双手合十，嘴里面念念有词的。 这几天，他没怎么睡好，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阎王堰的沙暴。 眼下的乌青很重，因为没睡好，昨天的猪头都没做好，他干脆昨儿个只出了肉摊，没卖猪头肉。 同样有着担心的，还有顾佳的家人们，他们并不知道，顾佳去的是阎王堰，也不知道，正有人调查着顾佳的底线。 调查的人，自然是赵掌柜派出去的，因为顾佳帮着佟掌柜，已经被他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一旦他知道了底细，肯定会想法子，对顾佳的家人进行报复。 “小顾兄弟，咱们继续出发？”吃过了早饭，张领队询问顾佳的意思，顾佳点了点头，一行人继续出发，一直到了阎王堰外，才终于停下。 顾佳发现，越是接近阎王堰，树木跟水源就越少，正因如此，风沙不少，吹得人脸生疼。 “张大哥，这里以前，树木也这么少吗？”想到了什么，顾佳开口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但听说以前不少，跟咱们一路过来没什么区别，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树木越来越少，沙暴越来越大。” 用东西蒙着脸，张领队回应着，声音闷声闷气的。 顾佳点了点头，大概猜得出沙暴的原因，想必是树木太少，所以才会如此。 这个季节本就容易起风，又没什么山遮挡，再没有树木，难怪会有沙暴。 队伍停了下来，不敢继续往前走了，远远地，就能瞧见漫天的黄沙，就算进去了，不被沙暴卷走，也容易迷失方向。 顾佳从马车上下来，向着前面看去，满脸忧愁。 必须要想个法子进去，不能一直耽误下去，不然的话，交货的时间一过，什么都白费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顾佳陷入两难，继续向前走，就可能出事，若是不走，又耽误不起。 “你有什么办法吗？”元兴的声音传来，这一路上，他很少说话。 “正在想，眼下没什么法子。”皱着眉，顾佳看向前方，回应着元兴。 她如此说，元兴点了点头，他也没有好法子，所以无法继续向前。 “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地想一想，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想办法。” 第60章 办法不通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一行人寻了个地方，暂且落脚。 顾佳坐在马车的车板上，向着阎王堰的方向看去，紧皱眉头。 一路奔波，大家也都累了，趁着休息，几人结伴，或者去寻找水源，或者看看有没有野物，能够改善下伙食。 “别着急，慢慢想，总有办法的。”元兴站在顾佳身边，低声说道。 顾佳应了声，也不看他，仍旧盯着阎王堰的方向，琢磨着该如何进去，又能保障众人的安全。 很快，寻找东西的人，陆续回来，有的找到了水，有的找到了能生火的树枝。 这附近比较干燥，但水源还是有的，只可惜没什么野物，无法改善伙食。 可只要有水，就不是问题，他们带了食物，怎么着也能对付一口。 “小顾兄弟，过来吃点东西吧。”张领队招呼着顾佳，她坐在那儿，都一个多时辰来，始终没挪地方。 顾佳回过神来，到了近前，见正在熬粥，便问向张领队，“这附近的水源如何？” “老四，你过来！”找到水源的，是队伍中叫老四的人，张领队招呼他过来，让他回答顾佳的问题。 “别看这地方风沙大，水源倒是充足，而且瞧着挺干净的，就在那边，离咱们还不算远。” 挠了挠头，老四开口回应道，听他说完，顾佳想了想，请他带着自己去看看。 “去吧。”见老四看自己，张领队点了点头，他带着顾佳，向着有水源的地方走去。 元兴跟了上来，似乎是想知道顾佳的想法，顾佳一直没说话，往水源处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四下里看看。 “喏，就是那儿。”快到近前，老四伸手指着，对顾佳说道。 顾佳向着前方看去，眼中闪过诧异，还以为就是个小河流，没想到这处活水还挺大的。 也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 顾佳的心里，隐约有些想法，阎王堰里风沙大，应该跟树木缺失，有一定关系。 若是能种上一些可以在恶劣环境下，生长的树木，等那些树长起来，或许就能改善眼下的状况。 不过，那并非是短期的事儿，而且，树苗的问题，是个大问题。 若能找到合适的树苗，等到风暴小一点的季节，就把树种上，好好照顾着，尽量的保持地面的湿润，就算到了风沙季节，也不会像现在这般。 “小顾兄弟，你想什么呢？咱们回去吧？”老四的声音，再度传来，将顾佳从思绪中唤醒。 她摇了摇头，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这个时候，想些没用的，如今最重要的，是怎么进去。 至于如何改善阎王堰的环境，等能进去之后，再想也不迟。 “先回吧，我再好好想想。”脑海中的计划，还需要完善一下，到时候得众人配合着，怕是他们不相信自己。 回到落脚的地方，顾佳沉默着吃完东西，等吃过饭，她重新坐在了车板上，向着阎王堰看去。 这会儿，风小了不少，阎王堰里的看着清亮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瞧着就让人心里没底。 “小顾兄弟，你想到办法了吗？”张领队凑到跟前，询问顾佳。 “有些想法，但还不完善，需要再想一想。”若真的按照她的想法去办，首先得说服张领队，才能说动别人。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坐在一旁，张领队再度问道，顾佳也不隐瞒，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了他。 “这个……”听顾佳说完，张领队一脸的为难。 顾佳的法子，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未必。 她是琢磨着，阎王堰里的路程，其实不断太长，若能够准备足量的水，每辆车上都带着，一路一边走，一边洒水。 这样一来，地面上可以湿润许多，赶上风小的时候，就不会扬尘，如此，沙暴可能就起不来。 可是，这个法子到底稳不稳妥，却不一定，毕竟，里面虽然路途不断太长，可整个沙暴区的面积，似乎不小。 再者，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一直风小，万一运气不好，风大起来，卷起了沙暴，那车队这群人的命，岂不是就搭进去了？ “要不然……给我一辆车，将粮食什么的装进去，我自己进去试试。” 思来想去，顾佳有些不甘心，于是开口提议道。 “这……这可不行！”张领队连忙开口，他可忘不掉院子里碎成渣的桌子。 “为啥不行？不用你们车队进去，你们就在这儿……等上两天，若是两天后，我不回来，你们就直接回去吧。” “到时候，佟掌柜照样会把剩下的钱付给你们，你们也不吃亏，损失的那辆车，就找佟掌柜赔偿就是。” “实在不行……让元兴现在预付给你，你就当车子卖给我们了。” 顾佳下定了决心，是一定要进去的，她觉得，自己的办法未必就不行。 只不过，若是自己一个人进去，危险系数就会增添不少，到时候能不能出来，可真就说不准了。 “不行不行！”张领队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同意。 那个人可说了，让他们把人送进去，在安全带回来，万一不成，他们就得变成那堆渣子。 “张大哥，你就答应吧，我总不能让别人来冒险，这件事，就我自己来做！” 顾佳哪里猜得到，张领队不同意的原因，仍旧劝说着，可不管她怎么说，张领队都不同意。 这让顾佳的心里，不由得憋了股气，她不知道该拿这位张领队怎么办才好？ 之前不是说，他们只认钱吗？怎么如今瞧着，不是那么一回事？ 暗处里藏着的人，将顾佳等人的对话，都听在耳中，不由得捏了把汗。 主子让他照看着的这位，实在是有胆子，竟敢说要自己进阎王堰。 别说她一个小娃子，自己这种有功夫的，都不敢说进去了能出来。 无法劝说张领队，顾佳不再开口，可她心里却不打算放弃，仍琢磨着能进去的法子。 元兴在一旁，瞧着她的模样，心里面不由得算计起来。 他是佟掌柜的人，自然向着佟掌柜，但凡有机会能进去，他都不会放弃。 可眼下…… 要不然，自己跟她商量商量，用点非常之法？ 第61章 转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等到了傍晚，元兴找了个机会，将顾佳叫到一旁，对此，顾佳的心里，是有些诧异的。 从见面开始，这一路上，元兴很少说话，更别提找自己主动说，顾佳观察过，应该是性格问题，所以并不在意。 如今，少话的元兴，将她叫到了一旁，说明是有很重要的事儿，跟自己说。 或许，跟如何进阎王堰，有一定的关系。 顾佳猜得没错，元兴要说的，确实是阎王堰的事儿，他将自己的想法，跟顾佳说了一遍。 “不行。”原以为，顾佳会答应，却没想到，她听完之后，连连摇头。 “若是能取得张领队的同意，咱们进阎王堰，是最好的，人多力量大，我所说的单独行动，其实不算是好办法。” “至于你说的这个，就更不是了，瞒着他们，或者使用别的办法，悄悄进去，无异于自寻死路，还是要想别的法子才行。” 虽然很无奈，也觉得心里憋气，可顾佳明白，真想进到阎王堰里，再平安的出来，还是要依靠整个车队的力量。 她还在琢磨着，该如何说服张领队。 与此同时，去方便的张领队，被人堵了个正着，他提着裤子，战战兢兢的瞧着面前的人。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样，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一说。” 暗处里的人，是奉命保护顾佳的，这一切，顾佳丝毫不知。 就算知道，也猜不出会是谁，让人来保护自己。 此时，那人堵着张领队，要求他按照顾佳说的去做。 “不成啊，我们能到这儿，已经很不错了，真要是硬闯阎王堰，一旦出现沙暴，我们的命就没了。” 左右都是没命，张领队奓着胆子，拒绝对方的要求。 “你按照她说的，不会有事儿的，这几天都不会有大的沙暴，况且，她那个法子，也不是不靠谱。” 此人对于星象，还是了解一些的，瞧着最近的天气，是不会出现大风的，既如此，只要方法得当，未必就进不去。 “这……这……”一时间，张领队有些为难，他想要拒绝，可想到院子里碎成了粉末的石桌，又不敢开口。 “放心，我会在暗处保护你们的，不然，等之后，你再问问她的意思，看看办法是否妥当，你们一起进去，不遇到大的沙暴，绝不会有问题。” 见他面带犹豫，对方再度开口，他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可主子的命令在，没有办法。 “好吧。”最终，张领队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瞧见对方消失，他松了口气，紧接着捂住肚子，重新蹲了下去。 顾佳跟元兴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原本，元兴就有些看不上顾佳，如今，就更是了。 他觉得，掌柜的将一切押在这种人身上，实在是不够明智，他甚至琢磨，要不要想法子，干脆自己进去。 因为跟他接触不多，所以对于他的想法，顾佳不是很清楚。 两人分开之后，她坐在车板上，继续琢磨着说服张领队的办法。 “小顾兄弟。”张领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顾佳连忙回头，脸上露出一贯的笑意。 “张领队，你找我？”顾佳脸上的笑意，看着就让人舒服，张领队犹豫一下，示意她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再说一遍。 “啊？”顾佳有些诧异，随即心中狂喜，既然让她详细说，就说明这其中有门。 于是，她连忙开口，将自己的计划，比刚才说的还要详细的多。 张领队身为车队的领队，带着人走过很多路，听完的顾佳的计划，再想到刚才那人说的，他心里竟真觉得有些靠谱。 “这法子……真能行吗？”可到底，阎王堰的传说，太过吓人，所以他仍有些犹豫。 “如果是一两个人，估计不靠谱，可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车，车上还装着粮食，足够重。” “等再装些水，就会更重，仍是害怕的话，再放点石头上去，确保马车的重量足够。” “等开始前进的时候，从第一辆马车开始，每一辆带着的水，都让它们流动，落在地上，这可以让尘土没那么重，一趟下来，越往后，会起的尘土，就会越小。” “只要不起大风，咱们这一路，就不会带起太多的尘土，加上马车足够重，又有水一路的压着尘土，想进到阎王堰里面，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顾佳明白，张领队心里的担心，也能够理解，换成是自己，怕是也要担心的。 可既然到了这儿，不试一试进去的办法，总归是不甘心，他们来到这儿，不就是为了进到阎王堰里面吗？ “这个……让我再考虑考虑，况且，如今天黑了，就算出发，也得明天再说。” 最终，张领队开口，说出一句让顾佳很高兴的话，他愿意考虑，就说明有门。 两人又说了几句，张领队离开了顾佳坐着的马车，不远处，元兴一直听着，眉头紧皱。 跟顾佳分开后，张领队找来了队伍里的老人，跟他们商量了一下。 刚才林子里发生的事儿，他不忘记说上一遍。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的？”虽然他是领队，可毕竟，大家都是兄弟，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不能自己说啥就是傻，还得看看他们。 “这件事……我听大哥的。”其中一个开口，对着张领队说道，在他心里，张领队就是大哥。 “我也听大哥的，你觉得行，咱们就办，收了人家的钱，也确实该给人办事，何况，咱们收的可不止一份。” 为了确保他们不会被别人收买，暗处保护着的人，除了威胁之外，也给了一笔钱。 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正因如此，哪怕被人找到，给的钱比佟掌柜给的多，他们也不敢再答应。 “老三，你觉得呢？”另一个迟迟没说话，张领队看向他，询问他的意思。 “兄弟们都同意，我没什么说的，不过，一定要万无一失，咱们这么多兄弟的命，不能为了点钱，都搭进去。” 老三的心里，有别的想法闪过，他看向张领队，开口回应道。 见众人都应下，张领队决定，按照顾佳的方法，赌上一把，他又交代了几句，这才让众人各自去休息。 只等着明天的到来…… 第62章 终于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天刚蒙蒙亮，车队的人，就忙活起来。 有的去找大石头，压在车上，增加重量，有的则找了储水的东西，去河边将水灌满。 还有的负责准备吃喝，毕竟马上要进阎王堰了，不吃饱了可不行。 这会功夫，大家都没注意到，车队里少了个人。 等一切都忙完，吃饱喝足了，天也就亮了，张领队将人数查了一遍，忽然皱起了眉。 “小顾兄弟，少了个人啊！”招呼着顾佳，张领队将人数重新清点一遍。 这是一路上的规矩，每次出行，都要清点人数，免得有落下的人。 “嗳？我看一看。”顾佳也查了起来，到了最后，确实少了一人，她仔细将脑海中的人，跟车队里的对号，忽然一拍手。 “哎呀，元兴哪去了？”队伍里少了的人，正是元兴，没想到他会不见，顾佳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的钱，都在元兴的身上，若是他不见了，就算进得了阎王堰，买草料的钱，怕是也不够。 “是不是方便去了。”其中一个伙计开口，提示着两人。 “我去找找。”张领队说了声，快步向着树林里走去。 然而，这一圈找下来，也没找到人，顾佳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莫非，他独自进了阎王堰？ 想到昨晚两人说的话，顾佳越发觉得可能，“张领队，咱们走吧，怕是他先进去了！” 招呼了张领队一声，顾佳上了马车，张领队一愣，脸色难看起来，“胡闹！” 队伍开始向前出发，按照顾佳说的，将盛水的容器留下一些放水的小孔，让水能够喷洒到地上。 每一辆马车都是如此，很快，地上湿了一片。 车队之中，大家的心里，都有些没底，可马车已经走在了通常阎王堰的路上，这时候后悔也没用了。 所幸，因为方法得当，道路湿润，所以没有扬起多少尘土，路上虽然偶有小风，却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这让大家的心里，多少放心了一些，可谁都不敢掉以轻心，都提着小心，向前走着。 没有大风，路上清亮不少，去阎王堰的路，很清楚的展现在众人面前，更让大家伙松了口气。 最害怕的，除了沙暴之外，就是在阎王堰里迷失方向。 如今方向确定，脚程够快的话，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阎王堰。 只不过…… 因为元兴不在，不管是张领队，还是顾佳的心里，都不舒服。 这会儿，元兴确实在阎王堰里，虽然昨晚上，听到了顾佳跟张领队的谈话，可不管对谁，他都不信任。 所以，半夜的时候，他悄悄的离开了队伍，独自进到了阎王堰中。 他想着，只要自己能进去，就可以买到草料，手里的钱是足够的，雇马车出来，也不是不行。 自负让他有些迷失，于是，他顺着路，跟车队的人越来越远。 不同于顾佳等人的还算顺利，他那边可谓是诸事不顺。 因为没有水湿润地面，他没走一步，都会带起尘土，虽说没有大风，可小风也足够他喝一壶的。 停下脚步，他向前看了看，眼中闪过惊恐，他似乎，有些无法辨别方向了。 “张领队，咱们如果一直走，不停歇的话，傍晚能不能到阎王堰里？” 顾佳很清楚，只有真正进到阎王堰，才算是安全，在路上停留耽搁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应该没问题，只是……那个元兴不在，这可怎么办啊？” 少了一个人，张领队的心里，不大痛快。 “先到了阎王堰再说吧，眼下趁着没有大风，咱们的水也够，赶紧的走，这么多人呢！” 虽然她也想找到元兴，可在这里停留的话，危险实在是太大了，她不能拿别人的命来开玩笑。 元兴不相信他们，所以才会独自离去，眼下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进了阎王堰，还是别的什么。 若是进了阎王堰，怕是凶多吉少，运气好的话，也不是闯不出去。 若是没进阎王堰，那就更好了，性命是无碍了，只不过……他们所需要的银钱，将是大问题。 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顾佳如此说，张领队点了点头，心里头很熨帖，毕竟，顾佳很为车队着想，而不是觉得，花了钱，自己就说的算。 队伍继续向前出发，路上饿了，就吃点随身带着的干粮，因为有风沙，所以干粮很牙碜，可没办法，大家都是这样。 渴了就喝随身带着的水，一行人不断向前，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阎王堰。 站在镇子口处，大家不免欢呼起来，过去听到的，都是有人进到阎王堰里，被沙暴卷走，没有了性命。 或者，终于进去，却没机会出来，就算出来，却未必有命离开阎王堰。 如今，他们顺利抵达了阎王堰，这怎能让他们不高兴呢？ 阎王堰的百姓们也没想到，这个季节，竟然有人进到了阎王堰，一时间都围在镇子口，打量着顾佳等人。 瞧着围聚在附近的人，顾佳心中一动，挥了挥手，“乡亲们，我们带了粮食进来，可有要买的吗？” 元兴不在，买草料的钱，都在元兴身上，这时候，必须想办法，将粮食都卖出去。 这样一来，能筹到一些钱，或许足够买草料的。 一听说有粮食，阎王堰里的百姓们，顿时交头接耳起来，很快，有人应声，说是要买粮食。 一个开了口，其余人也纷纷开口，今年大家买到的粮食都不多，这个季节，又都出不去，一个个过得特别紧巴。 如今听说有粮食，他们自然都抢着要买。 “大家别急，我们带来了不少粮食，人人都能买到，不过，我们这边也有需要，除了可以用钱买，还可以拿草料来换！” 将草料的名字，告知给大家，顾佳看向纷纷举手要买粮的人，“咱们的粮食，也可以用草料来换！多多益善！” 她这话一出口，大家更热情了，他们这个地方，最盛产顾佳说的草料，几乎人人家里都有一些。 不过，那东西在这儿不值钱，如今听说能换粮食，自然都很高兴！ 第63章 卖粮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天色已晚，顾佳同镇子上的乡亲们达成协议后，带着车队，找了地方安歇。 他们手里的钱不多，所以只能选择便宜一点的地方。 幸好，这个季节的阎王堰，生意十分惨淡，基本上店铺都是给钱就成，要求不多。 于是乎，只花了很少的钱，就找到了一家可以住的店，不仅有吃喝，还可以洗澡。 虽然路上吃喝过，可毕竟太苦了，所以落脚之后，众人先填饱了肚子，然后才洗漱换衣服。 住店的老板，从顾佳这里买走了两袋大米，直接给了钱。 车队带进来的大米，数量不算少，临走之前，佟掌柜给了个定价，顾佳来了之后，特意打探了一下，将价格提升了一些。 这个时候，对于阎王堰里的人来说，只要有粮食就行，价钱上不是问题。 顾佳给的价钱，并非无法接受，跟他们出去收到的粮食价钱，也差不了多少，更重要的事儿，顾佳带来的粮食，质量比他们囤积的要好。 车队里不少的人，都去歇息了，想到不见了的元兴，顾佳有些睡不着。 张领队也还没睡，见顾佳在外面坐着，便坐到了她身边。 原本，他想问问那个人的身份，可想到对方告诫说，不许暴露他的身份，也就闭上了嘴。 “你也别太担心，保不齐元兴不在阎王堰里。”瞧见顾佳脸上的担忧，张领队劝说道。 “话虽然如此说，可我知道，他在阎王堰里的可能，实在是太大了。” 没有隐瞒，顾佳将之前元兴跟自己说的，同张领队说了一遍。 “他之前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保不齐就自己行动了，也怪我，如果当时顺着他的话说一说，或许他就不会走。” 到底跟元兴接触不多，顾佳对他，确实不算是了解，会出现这样的事儿，也是情理之中。 “小顾兄弟，你别想太多，这人啊，各自有命，只可惜，钱都在他手里，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别的问题？” 张领队更担心的，是银钱的问题，不管是吃喝住，还是买草料，都需要钱。 确实，他们带来了不少的大米，可谁知道到最后能卖多少钱，又是否足够买草料的钱？ 就算这笔钱足够了，回去的时候呢？总要添置些东西才行，还得花钱，到时候有没有钱，是否足够，可就不一定了。 他如此说，顾佳的眉，不由得皱起来，是啊，这都是问题，可眼下，去哪里能找到元兴呢？ “行了，小顾兄弟，你也别想太多，去休息吧，这一路也辛苦了，咱们明天还有正事要忙呢！” 除了收购草料，还要将大米都卖出去，有很多事情要做，等都办完了，还得想办法离开阎王堰，回到镇子上。 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如何，万一出去的时候，不像进来的时候这么顺利，就可能会耽误时间。 应了一声，顾佳也确实累了，于是两人各自回屋，各自休息。 被顾佳担心着的元兴，此时被困在阎王堰中，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自负，可已经走了许久，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想往回走，不知道该去哪个方向，想要往前走，又不知前方到底是哪？ 万一越走越进到阎王堰深处，那可真就是自己去送死了。 如今天已经黑了，他寸步难行，幸好之前趁着天还亮的时候，找了个落脚的地方，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啃着干粮，喝了一口水，他不敢吃的太多，也不敢大口喝水，万一出不去，这是自己手里唯一的吃喝，得节省着点。 将干粮跟水都收好，他将自己蜷起来，他很想睡，却不敢睡，最终，倦意战胜了一切，他睡了过去。 天一亮，顾佳就睁开了眼睛，她起身收拾好，去外面转了一圈。 选了一个差不多的地方，她才回到住处，跟大家一起吃喝。 “张领队，我找了个地方，咱们就去那里卖大米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将大米折现，然后才能买草料。 到时候钱够还是钱不够，才能真正的知道。 听顾佳如此说，张领队应了声，大家赶着车离开住的地方，去顾佳选好的地儿，准备卖粮。 有人进到阎王堰卖粮的消息，传遍了各处，不少人带着钱跟草料，寻找卖粮的人。 为了让众人更快的寻找到自己，顾佳站在马车上，大声的吆喝着。 “乡亲们！我们是来卖粮的，凡是想买粮的，都往这边来！” “上等的粮食，优惠的价钱，不买绝对吃亏啊！” 拿出了前一世做生意吆喝的本事，顾佳大声吆喝着，听到声音的人，立刻向着她的方向汇集。 很快，车队被围住了，顾佳按照定好的价格，请张领队等人帮忙，将粮食卖给了围拢在周围的人。 “称给足了啊，宁愿咱们搭一点，也别让人挑毛病。”卖粮不是主要的，收草料才是，万一让人印象不好，之后的收购，怕是不容易。 张领队早就吩咐下去了，毕竟拿人钱财，将事情快点办好，才能早些离开。 之前那人说，这几天没有沙暴，所以必须赶在又起沙暴之前，将一切给解决，离开阎王堰。 正因为有如此的打算，张领队不断的给众人鼓劲，大家的帮助下，一车接着一车的粮食，都被卖了出去。 不仅如此，除了收到钱之外，也收到了不少的草料。 等到晚上回到休息的地方，顾佳清点的一下，一脸高兴。 还剩下一些粮食，她打算留下一部分，回去的路上吃，做饭的工具都有，手里的银钱却不算多，为了防止大家饿肚子，必须要给他们自己留下一点余地。 对此，张领队十分赞同，越发觉得顾佳是个不错的。 “手里的钱，收草料够吗？”晚饭后，张领队凑到顾佳身边，开口问道。 “有些不太够，我正琢磨办法呢。”之前路上所想的，顾佳觉得，应该告知给镇上能做主的人。 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阎王堰以后的发展。 虽然才住了一晚，白天又忙活了一天，可顾佳发现，这里的人很淳朴，但因为沙暴，许多事情，都被耽误住了。 若是能将沙暴给解决掉，他们的日子，会好很多，对于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也算是好事一件。 第64章 小小的提议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这些，你先拿着用吧。”张领队将一个钱袋子，递给了顾佳。 这钱当然不是他的，而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人，交给他的，他们的情况，他都看在眼里。 之前张领队还担心，没有足够的钱，买草料，买补给，如今一点都不担心了。 暗处的那个，可真是个有钱的主！ “这……”瞧着张领队手里的钱袋子，顾佳一脸诧异，有些迟疑该不该接。 “拿着吧，这钱你先用着，咱们拼死来到阎王堰，是为了买草料回去，我们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若是事情办不成，对我们也没啥好处。” “再说，这钱不是白给你的，算是借的，借给佟掌柜，等之后回去了，让佟掌柜还就是了。” 按照对方教的说辞，张领队将钱袋子，塞到了顾佳手里，“眼下啊，别想太多，能买到足够的草料，平安回去，才是关键。” 他如此说，顾佳点了点头，确实，眼下最关键的，是收到草料后，如何安全的回去？ 草料的事儿，她其实并不担心，这地方盛产，肯定能买到足量的，可回去的时候，会不会跟来的时候那么顺利，就不知道的。 不管怎么说，买草料的钱解决了，这就解决了一件大事，她该放宽心才对。 “多谢领队。”将钱袋子收好，同张领队道谢，顾佳也累了，干脆回屋子里休息。 一意孤行的元兴，仍旧被困在前往阎王堰的路上，水喝得差不多了，食物还有点，他的心里，涌上了绝望。 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他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一直向前，看他是否就真的，要命绝于此。 天又黑了，他再一次找到了落脚的地方，这一路上，他仔细看过能看见的地方，发现并非都是沙尘，还是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也不知，这些地方，是之前的人留下来的，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能让他在夜晚栖身，便是最好的了。 伸手摸了摸怀中的银票，元兴不由得想到顾佳跟张领队等人。 也不知如今的他们，还在阎王堰外，亦或者按照顾佳说的，进到了阎王堰中。 若是如此，或许有机会碰到，只不过……万一他们顺利，先一步进了阎王堰，买草料的钱，可怎么办？ 一时间，元兴的心里，涌出种种懊悔来。 当天再一次亮起来的时候，顾佳如同昨天那般，早早起来，收拾妥当。 等吃过了早膳，她便带着车队，到处去收草料。 镇子里有大户，一次就能收到不少，因为她之前卖粮仗义，宁愿多给吃亏，也不缺斤少两，所以收草料的钱，比预想的要少。 等再到傍晚，草料全都收到了手，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离开阎王堰了。 借着收草料的功夫，顾佳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等吃完晚饭，她暂且离开休息的地方，前往镇子上，能管事的地方。 顾佳等人的到来，在镇子上不是秘密，毕竟他们来了就卖粮，还收草料，给不少人家行了方便。 等到了地方，顾佳犹豫片刻，上前敲了门，门口的下人听说她是卖粮的人，便帮着她通报了一声。 镇子上的管事，不叫什么大人，就叫镇长，因为是独立的镇子，赶上沙暴，外人进不来，里面出不去，所以朝廷根本不管这个地方。 镇里的镇长，完全是通过大家选出来的，没有任何掺杂跟私心，只要是为了镇子好，就有资格。 进到院子里，顾佳在下人的带领下，又到了待客的屋子，等了好一会儿，才将阎王堰的镇长等来。 “是你找我？”对方是个中年人，大概四十岁左右，胡子蓄的不长，但打理的很好。 “镇长。”冲着对方行礼，毕竟，他是这里的绝对统治者。 “恩，不必客气，你找我做什么？”顾佳等人来卖粮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他还派人买了几袋子。 得亏顾佳等人来，不然的话，他们府里的人，都要吃不上饭了。 “说起来，有些唐突，不过是些想法，但觉得说出来，或许有用，便冒昧来了。” 顾佳不确定，自己说的，是否能得到认可，可既然来了，总要说一说。 于是，她将自己一路来的想法，说给了镇长听，这期间，她仔细观察镇长的反应，发现他对自己说的，还挺感兴趣的。 “你说的这个，我觉得不错，只是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 尤其是寻找合适的树苗，这是最难的。 别的都还好说，并非所有季节都有沙暴，只要沙暴停了，就能出镇子了，到时候栽树也好，修路也罢，都是可以的。 只不过，这其中最难的，是找到适合沙暴地生长的树木，若是找不到，用那些不适合的代替，除了浪费人力，更重要的是浪费金钱。 镇子还算富庶，也没人来管，可若是真的浪费了大家的钱，他这个镇长，也该换人来做了。 “阎王堰的附近，就没有合适的吗？”来的路上，因为风沙的关系，看不真切，可镇长不同，他就是阎王堰的人，应该比自己了解。 说起来，进阎王堰的时候，周边倒是有些树木，或许可以从那些树下手。 “说实话，我还真不是太清楚，从去年开始，我才成为镇长，有许多事情，还不太了解。” 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他很想为阎王堰做些事情，可是，并非他想做，就能做成。 “这样啊……我们明天就要离去了，我会特意注意，看是否有适合的树木，也请镇长等到季节之后，看一看周围是否有合适的。” “若真的能找到，栽种起来，虽然不可能一下子改善，可日子久了，总会好的。” 顾佳说的这个法子，是个长久的法子，准备的时间比较长久，等待的时间，也比较长久。 可若是真的成了，阎王堰的以后，受益也会长久，要是维护的好，以后的阎王堰，就再也不会有沙暴了。 到那时候，阎王堰就不用再叫阎王堰了，可以恢复以前的名字，想必，镇子上的人，都期盼着。 “行，你说的话，我记住了，若你有消息，也请给这里送信，让我们知晓。” 第65章 贪心不足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同镇长协商好了，顾佳这才离去，回到了住的地方。 张领队一直等着她，见她回来，才松了口气，“小顾兄弟，你干嘛去了？” 刚才的时候，他发现除了顾佳不在，老三也不在了。 老三那个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他担心老三被人买通，对顾佳暗地里下手。 可他不敢声张，只能期盼着暗地里那个人，赶紧发现，将老三拦下来，当然，别牵扯到车队是最好的。 等啊等，终于，他将顾佳等了回来，仔细打量她，确定她一切无碍，张领队才算放心。 “就随意转了转，本来想找找商机，没想到没有合适的。” 没说实话，毕竟事情未成，说出来没有意义。 不过，她回来的时候，还是办了些事情的，赚了点银子，虽然不多。 可不管怎么说，赚点就比不赚要好。 张领队岂会看不出，她没说实话，却也没有多问，毕竟老三还没回来。 顾佳没瞧出张领队的忐忑，又跟他说了几句，这才回屋去。 明早上就要出发，离开阎王堰，之前该采买的都采买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 瞧着顾佳进了屋子，张领队叹了口气，向着门口看去，等待着老三回来。 这会儿，老三正被人堵在胡同了，鼻青脸肿，显然是被揍了一顿。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还是说，你想要看看，我能不能让你跟那石桌一样？” 对方冷冷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老三，这一路上，他就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刚才，见着老三跟着人出去，才终于确认。 在他即将下黑手的时候，他一把薅着他，带进了胡同里，狠狠揍了一顿。 老三跌坐在地上，对方下手不轻，但是没要他的命，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我……我没想干嘛。”开口狡辩道，他自然是不想死的，也是怕死的。 “没想干嘛？还不说实话？”抬脚踹了过去，这一瞬间，对方是真的起了杀心，可想到之后还得从阎王堰出去，若这人真的死了，怕是那群人心里会有想法。 所以，在离开阎王堰之前，他不会对他下毒手，不仅如此，他还会想办法，找到那个进了阎王堰的年轻人。 要进阎王堰的那天，他亲眼看着叫元兴的年轻人，偷偷自己进了阎王堰。 事不关己，他也不需要自己保护，所以才没去拦着他，若这期间，他还活着，自己就救他一命。 若是死了，就把银票拿出来，留着自己用。 “我……我……”不是没想到跑，可对方很聪明，将他堵在了一个死胡同里，可以说，自己的生死，就在别人手里。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连忙跪在地上，冲着人磕头，他明白，再不如此，就要没命了。 “收了多少钱，交出来。”为了这件事，他可掏了不少钱。 虽说之后，主子肯定会给他，可能够捞一点，自然要捞。 “这……这……”很显然，老三舍不得拿出来，他抬脚又是一下，从腰间拔出了匕首。 这下子，老三吓怕了，连忙将收在身上的钱袋子拿出来，哆哆嗦嗦的递出去。 见对方终于识相了，他将钱袋子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其实没多少，可虱子再小也是肉，于是收了起来。 “回去吧，知道怎么说吧？若是再被我抓到……你该清楚的。” 看着老三，他冷冷开口，老三捡了一条命，连忙应声，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等他走远了，男人这才缓缓跟在他身后，重新隐匿起来。 张领队一直在等老三回来，终于，他瞧见了鼻青脸肿的老三。 “大哥，我错了，我再不敢了！”瞧见张领队，老三跪在地上，求他原谅，张领队明白，老三肯定是收了人家好处，却没得逞，反而被收拾了。 “以后长点记性，命重要，你赚了钱，却没有命花，值得吗？”少不了训斥几句，张领队找来了伤药，给老三包扎伤口。 这会儿，顾佳已经睡着了，所以不知道，等到第二天早上看到老三，少不了要问几句，却被搪塞过去。 离开了休息的地方，一行人向着镇子外而去，不少人自发的，将他们送到镇子口，毕竟，这阎王堰，进来不容易，出去也不容易。 暗中保护着顾佳的人，已经先一步走了，他去寻找元兴，虽然不知道是否找得到，可总得试一试。 队伍出发，顺着来时的路，按照来时的方法，原路返回。 今天的风，比起进来的时候，要大一点，所以走起来略艰难，大家都提心吊胆着，一刻不敢停歇。 来的时候，饿了渴了的，还能吃点喝点，回去的之后，为了节省时间，免得有意外，大家都尽量忍着，往外走去。 这时候，命更重要，等离开了阎王堰，再吃喝也不迟。 幸好出行之前，吃的都多，所以挨一挨也就过去了。 元兴早就晕死过去了，要不是被人发现，怕是要不了多久，会被死在阎王堰里。 男人瞧着他，一脸鄙夷，这种没能耐还要装有能耐的，才是丢人。 拎着他的脖领子，男人将他往外带，想了想，他停下来，将他怀中的银票，全都摸走，这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临近傍晚，队伍即将离开阎王堰，大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阎王堰里，风沙阵阵，就算地上有水湿润着，作用也不大。 很明显，这是要起沙暴了，大家恨不得能生出翅膀来，赶紧离开这要命的地方。 男人顺着车辙，向外快速走着，看得出，即将有一场大沙暴来临。 要是不快一点，保不齐自己跟这个莽撞的，都得死在里面。 天渐渐黑了，虽然有火把，可因为起风，时常会被吹灭。 终于，第一辆车，从阎王堰里出来，按照之前说的，点起了火把，不断的挥舞，给之后的人指路。 男人追了上来，趁着没人注意，将元兴扔在了最后一辆车上，然后快步向前跑去，藏匿起来。 身后，风沙越来越大，一场沙暴，将要来临！ 第66章 出来了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当最后一辆马车，离开阎王堰的范围内，沙暴呼啸着，遮住了前往阎王堰的路。 若是再晚一天，他们就走不出来了，或者晚走一会儿，就可能会有人，被卷入里面的沙暴走。 想一想，也是一身冷汗直流，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出来了，众人大声欢呼起来。 天已经黑了，在张领队的吩咐下，点燃了不少火把。 进阎王堰之前，他们就在附近的林子里休息，如今出来了，就跟之前一样，将林子收拾干净，今晚落脚。 这会儿，大家都没注意到，元兴随着车队，从阎王堰里出来。 有忙着寻找干柴的，有的则去打水，还有的将晚上住的地方清理出来，大家各自忙活着。 等吃完了东西，歇了一会儿，顾佳打算查看各个马车的情况，这才注意到，昏迷的元兴，在最后一辆马车上。 “元兴？”脸上满是诧异，顾佳没想到，竟然能在这儿看到元兴。 只是眼下，人昏迷着，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张领队也凑了过来，简单检查了一下，“小顾兄弟，放心吧，没什么大事。” 元兴的擅作主张，让张领队很不高兴，若他真的死在阎王堰里，虽然算不得大事，可到底，让人觉得晦气。 再者，所有的钱都在他身上，他完全不顾及这些，贸然只身进到阎王堰中。 摆明了，这是不相信他们。 要不是买了粮食，加上暗中有人帮助，怕是他们现在，只能在阎王堰里干瞪眼。 听张领队说没事，顾佳放心不少，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如何将人带出来，就如何带回去。 “小顾兄弟，这儿有我看着，你去休息吧。”笑着开口，张领队知道，若是让小顾在此，她肯定会好好照顾元兴。 像是元兴这种人，就该给他教训，不管他才对，反正人活着，还有气就行。 他大概能猜到，是谁救了元兴，却没多说，人家不让暴露身份，自然不能说出来。 听张领队说完，顾佳想了想，将元兴交给了他。 来到之前休息的马车，她坐了下来，盘算着之后的事情。 明天一早上出发，若是路上没有意外，应该能赶得及回去。 不管怎么说，草料收到了，别耽误了佟掌柜的事儿，比什么都重要。 到底是累了，琢磨了一会儿，顾佳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她睡得还不错，到了第二天早上，众人吃了东西，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元兴醒了过来，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在车队中。 瞧着一个个眼熟的人，再看看凑到面前来的顾佳，元兴伸出手来，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这说明他没死。 “你当然没死了，算是你命大，能从阎王堰里出来，你的擅做主张，可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 没好气的开口，张领队看向元兴。 他如此说，元兴连忙伸手，向着怀中摸去，什么都没有，他不由得脸色一变。 “你们……”瞧着马车上装着的袋子，元兴不知道，那到底是粮食，还是草料。 “我们什么？这就启程回去了，到时候，让佟掌柜找你算账！” 张领队的语气，始终不好，倒是顾佳，冲着他点了点头，给他了一点吃的跟喝的。 “这就要回去了？”喝了口水，元兴犹豫片刻，询问顾佳。 “对，要回去了。”点了点头，顾佳接着自己昨天没盘算完的事情，继续盘算。 等回去之后，帮着佟掌柜交差，自己以后，就得住在镇上。 到那时候，怕是没多少时间回去陪娘亲跟妹妹，幸好，家里的事情一切安稳，倒是不需要自己做什么。 等回去之后，还要再问问舅舅的意思，看他是按照自己之前说的做，还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来。 反正，自己提供了办法，至于是否照办，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想法。 “那个……草料……”有些为难的开口，毕竟他擅自行动，算是坏了规矩。 这会儿，他开始后悔了，自己一开始，应该听劝，而不是仗着自己比顾佳年纪大，就那般自负。 如今…… 刚才他摸了摸自己放钱的地方，已经空了，他不知道是自己陷入阎王堰的时候，意外丢失了，还是别的什么？ 他心里带着几分侥幸，或许顾佳等人，终于进了阎王堰，去的路上发现了他，然后拿到了银子，买到了草料，如今要回去了。 可他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阎王堰那样的地方，一般人怎么可能进得去？ “放心吧，草料已经弄到了，幸好带了些粮食去。”要不然的话，也不能这么快，就跟人打好关系，买草料如此顺利。 “已经弄到了？那钱……”钱在他身上，难不成，真的像他想的那样？ “是张领队帮的忙，加上卖掉的粮食，换来的钱，买好了草料，不然的话，怕是进得去阎王堰，也弄不到需要的草料。” 顾佳还不知道，元兴将钱弄丢的事儿，她没瞒着他，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幸好幸好……”点了点头，元兴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们真的进去了阎王堰？” 他有些不敢置信，毕竟，他亲自往里面走过，实在是太艰难了。 “恩，进去了，幸好大家伙都配合，要走一起走，谢谢的时候，一起放慢速度，一起就着沙子吃饭。” 这次能进到阎王堰中，团队协作的力量，真的是很大，顾佳想起来，心里就很高兴。 “还真厉害呢……”元兴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此时他心里，是很乱的。 丢了那么多的钱不说，还差点把命搭在了阎王堰。 自己跟这个姓顾的相比，明明自己更大，也该更有本事，偏偏…… 等回到镇上，还不知道怎么跟佟掌柜交代，那么多的钱，怎么办啊…… “那个，小顾兄弟，除了这些草料，还有别的收获吗？那些粮食都卖了，只买了草料回来吗？” 好一会儿，元兴忽然睁开眼，再度看向顾佳，他琢磨着，若想回去能够交代，就得从那些草料跟卖掉的粮食下手。 当然，前提得是，顾佳会配合他…… 第67章 不消停的顾家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钱都被你带走了，能买到需要的草料，已是万幸。”虽然不解元兴为何如此问，顾佳还是开口回答道。 一句话，将元兴堵的不知如何再开口。 “确切的说，多亏了张领队，要不是他帮忙，根本就没有足够的钱，买回这些草料。” “元兴你明明知道所有的钱都在你身上，你也清楚，阎王堰是个多危险的地方，却还是孤身犯险。” “你可曾想过，如果我们真的进不去，徒工而返，失去你身上的那笔钱，会给佟掌柜带来多大的危机？” 元兴身上的钱，是佟掌柜拿铺子跟常久抵押，才借到的，真的可以说是救命钱了。 就算真的进不了阎王堰，等回去了，这钱还给常久，或者干脆就当是卖铺子的钱，佟掌柜的压力，总能少一些。 “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刚进阎王堰不久，我就后悔了，可那会儿已经迷路了，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了。” 低着头，元兴同顾佳说着，见他如此，顾佳有些心软，索性不再开口。 “对了，你身上的钱呢？”忽然想起了什么，顾佳看向他，之前买草料的时候，是张领队给了一部分钱，才将需要的钱凑齐。 如今，元兴找回来了，自然该把钱还给人家，剩下来的，则相当于是卖了粮食，跟买草料剩下的钱。 买这些草料，没用上几百两银子，因为他们带去的粮食，所有的草料，都用了低于正常的价钱买到了手。 毕竟，草料虽然能保存，可随着时间越长，耗损也就越大。 倒不如趁着正好的时候，卖给需要的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到阎王堰里，赶上了，还带着粮食的，也是缘分。 “所有的钱，都丢了……我不知道是我昏迷的时候丢的，还是……” 他不敢说，是不是回来之后，有人发现了他身上的钱，所以给顺走了。 这话要是说了，车队的人就能打死他。 “丢了？”顾佳瞪大了眼，要是元兴没回来，那银子找不回来了，顾佳虽然会觉得可惜，可到底搭着人命，也不会去想太多。 偏偏，人回来了，钱却丢了，顾佳打从心底里觉得，倒不如别回来了。 若那些钱还在，对于佟掌柜来说，绝对是助力，可如今，助力不仅没了，还多了债务，想到元兴的自作主张，顾佳心里窝着火。 她转过头去，不再去看元兴，甚至不想跟元兴在说话。 原本，元兴想跟她商量下，就说买草料的银子不太够，加上了卖粮食的，才算凑齐，如此，回去之后，掌柜的也不会责怪他。 却没想到，还没说这些，自己先被训斥了一顿。 偏偏，他自己理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忍着。 ………… “顾老二，你之前怎么不说，金氏那个婆娘怀了身孕？你说，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因为元兴的事儿，回来的路上，顾佳的心气儿很不顺。 而此时，在顾家，因为金氏，许氏闹翻了天，她指着坐在地上小凳子上的顾老二，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金氏。 这一转眼，金氏离开顾家，也有些日子了，少了她们母女几个，许氏觉得舒心许多。 虽然顾老二仍旧让她堵心，可不管怎么说，顾老二在镇上做工，能够拿回钱来。 可最近，她听说金氏回了娘家，不仅如此，她的那个大丫头，还帮着金家赚了不少的钱。 这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金氏离开的时候，竟然是怀着孕的，如今，别人都说，是她这个恶婆婆，将怀着孕的儿媳，给逼走的！ 天知道她多冤枉，若是知道金氏怀孕，将她撵走的时候，她肯定要想办法，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当然，这不是她最生气的，最让她生气的，还是听说顾佳帮着金家赚了钱。 离开村子的时候，顾佳曾说，她们姐妹几个，要改成母姓，可如今听着，一个个都姓顾，既然姓顾，那就是顾家的根，没道理帮着别人家赚钱。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老金家有什么资格，让她的孙女帮着他们赚钱？ 想到这次，许氏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往上窜。 借着顾老二回来，少不了的，她要大骂一顿，给自己出出气，顺便想法子，让那些钱，能够进她的腰包。 只能说，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娘，金氏已经按照您说的，给休了，我不知道她是怀着身孕走的。” 顾老二坐在地上的小板凳上，语气生硬的回答道，金氏怀孕的事儿，他怎会不知，只是不希望，亲娘去闹罢了。 想到这儿，他心中苦涩，若不是娘逼着他，他们一家，现在还好好的在家里，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儿？ 如果不是娘听到消息，说金氏带着孩子们回了娘家，直到现在，他也想不出，娘几个会去哪里？ 难怪之前在镇上看到过孩子们，原来是帮着金家赚钱呢，以前的顾家，让她们伤心了，就算有赚钱的法子，也不愿意拿出来。 “娘，金氏的几个孩子，直到现在还姓顾，想必对二哥还有感情。” “顾佳那个小蹄子，既然能赚钱，咱们勉为其难的收回来就是，让二哥走一趟，带点东西，把金氏接回来吧，毕竟，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顾荷花坐在炕上，眼睛转了几转，对着许氏开口道。 “我呸，那个贱种，死在外面才好，怎么能让她回来？再说了，保不齐金氏怀的是谁的野种，老二刚才不是说，他不知道金氏怀孕？” “之前两人都住在镇子上，在镇子上做工，怎么能不知道？保不齐是背着你二哥干了什么呢！” 一时间，许氏没有转过弯来，听顾荷花说完，立刻啐了一口，让顾老二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想要反驳，说孩子就是他的，还想说自己的孩子，不是野种，也不是她嘴里骂着的贱种，可常年的习惯，让他开不了口。 眼见着顾老二脸色难看，顾荷花连忙拽了拽许氏，“二哥啊，你才刚回去，却歇会吧，我劝劝娘。” 第68章 母女算计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荷花如此说，顾老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巴不得赶紧出去，免得在这儿，再听什么污言秽语。 “等等。”许氏开口，喊住了要离开的顾老二，“钱你还没交出来呢，就想走？” 许氏的话，让顾老二的心里，更觉得伤。 家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大哥跟三弟，娘面对他们的时候，总会有笑脸，可面对自己，有的只是冷冰冰跟无休止的谩骂。 哪怕跟自己要钱，态度也不会很好，就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他有些受够了。 “最近没赚到什么，工钱没发出来呢，下次再说吧。”难得一次，他回绝了许氏的话，大步向着屋外走去。 身后，许氏难听的谩骂声，不断的传来，他叹了口气，干脆不在家住，带着东西，悄悄离开了家里。 这会儿，许氏已经被顾荷花拽住，正喘着粗气。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大，他可倒好，娶了媳妇忘了娘，没有我，谁给他娶媳妇啊？” “那金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还生不出儿子，我那是帮他，他可倒好，怨上我了！” “我为啥要他的钱啊？还不是琢磨着再给他娶一个，总得有个儿子吧？” 越是骂着，许氏就越生气，顾荷花只好不耐烦的开口，彻底打算了许氏的话。 “行了娘！您在我面前，还说这些个干嘛？”她是许氏的亲闺女，自己的亲娘是如何想的，她太清楚了。 女儿如此，许氏闭上了嘴，想到刚才女儿说的，又忍不住再开口，“你刚才那是啥意思？” 好不容易，将金氏母女都赶走，她怎可能让她们再回来？ “娘，您刚才不是说，顾佳那个小蹄子，帮着金家赚了钱吗？顾佳顾佳，那是顾家的种，就算是娘被休了，那也是咱们顾家的人。” “既如此，赚钱的法子，该告诉咱们才对，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不过，看在这些日子，金家人照顾她们的份上，那钱就算了，但赚钱的办法，必须要让他们告诉给咱家。” “反正，也知道金家住在哪，直接上门就是，当然，这不算太好的办法，最好的，就是让二哥，将金氏那个傻子哄回来。” 在顾荷花眼里，二嫂金氏，就是个傻子。 嫁到家里面这些年，虽然生的都是闺女，可一直任劳任怨。 几个嫂子中，她是最能赚钱的，但凡会来点事儿，也不至于被婆婆嫌弃成那样，费尽心思想要赶走她。 当然，这也不全是她的缘故，娘就是看不上二哥，自然也就看不上她这个二嫂，她生的几个赔钱货，在顾家就更不受待见了。 原本以为，休掉了撵走了，她们也活不了多久，毕竟早就不跟娘家来往了，没想到，她们竟然回了金氏的娘家。 最主要的是，金氏怀着身孕，顾佳那个贱蹄子，竟有了赚钱的法子，让金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要不是有人从镇上过来，打探她们母女的消息，这样的事儿，她还不知道呢！ 眼看着，明年后年的，自己就要出嫁了，能多一点嫁妆钱，总是好的。 “金氏可是被休掉的，将她哄回来？”听顾荷花说完，许氏皱起了眉，她自然不希望金氏回来，可又舍不得能赚钱的顾佳，主要还是她赚钱的法子。 “就因为她是被休掉的，才好哄回来，您想啊，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本来被休掉，名声就不好，她又有三个闺女，将来还说不说婆家了？” 金氏是如何被休的，只有这村子里的人，才知道真相，这事儿，是传不出去的。 但凡被休掉的妇人，少不了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她的孩子们，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顾荷花觉得，就算金氏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一想自己的三个女儿，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总不能让孩子们一直没爹吧？最好的，还得是亲爹，难不成，她以后还会再嫁？ 怎么想，这金氏都逃不出他们家的手掌心。 “那几个小杂种，回来了也是浪费粮食，要我看，问到了方子就行，别的就算了吧。” 许氏想了想，仍旧有些犹豫，她不想金氏回来，更不想她带着孩子们回来。 如今，瞧着顾老二回来时的阴郁样，她心里就多几分高兴，老头子也知道自己理亏，哪怕自己那么对待老二，他也不敢说什么。 要不然，当初金氏娘几个，也不会被撵出家门。 “娘啊，这时候您还想这些，干嘛跟钱过不去啊？”见许氏有些不开窍，顾荷花只好继续劝说着。 “金氏在家，顾佳那个小蹄子，才能安安分分的，您要把金氏好好的捏在手里。” “等金氏生了，不管男女，孩子您看好了，金氏就得乖乖听话，到时候，那几个丫头，也都得听话。” “留下来能赚钱的老大，为咱们家赚钱，剩下的那两个丫头，卖掉了就是，至于小的，先留着，以后再说。” 顾荷花想得好好的，也自认为自己的办法实在是不错。 听她说完，许氏仔细琢磨琢磨，也确实是这么个理。 “成，等明儿个我找老二说，刚才刚骂完了，说起来不合适。” 这会儿，许氏不犯糊涂了，“丫头啊，那金氏真的能被哄回来？” “我估摸着，八九不离十，除了肚子里的，还有那三个，可都是我二哥的孩子，少了爹可怎么行啊？” “对丫头们的名声也不好，以后不好找婆家，再说了，到现在，那姓也没改，肯定是盼着我二哥接她们回去呢！” 顾荷花自以为是的说着，她并不知道，没改姓的原因，主要还是金氏觉得麻烦。 反正有休书在，孩子们都是自己的，就算将来闹起来也不怕。 可若是改姓，就得去镇子上，到时候花钱不说，也实在是折腾，她怀着孕呢，不想太折腾。 所以当初顾老二追过来，她说不会给孩子们改姓。 肚子里的那个，她早就想好了，等他生下来，再跟着自己的姓，孩子都是自己的，姓什么不重要。 第69章 不要脸的一家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有顾荷花给许氏出谋划策，许氏的心里，不由得活络起来。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没看到顾老二，只以为是自己说话难听，所以顾老二没来吃饭。 对此，她心里乐不得的，毕竟，少一个人吃饭，还能省下一些口粮。 等到吃过晚饭，许氏将自己的想法，跟家里人说了一遍。 毕竟，要去金家闹，总不能她自己去，还是要发动家里人。 听许氏说完，众人不免面面相觑，顾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没有说话。 杨氏的眼珠，不断地转着，心里面暗暗盘算着，有钱赚，她自然乐意，可方子若真的要回来了，该是谁来做呢？ 这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有方子，也得有人出力不是？ 依着老太太平时的态度，自家的跟老三，肯定是不用辛苦，怕是脏活累活的，都得自己跟老三家的去干。 顾荷花虽然也是女人，可老太太疼她疼的什么似的，不会舍得让她辛苦的。 “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都不说话？不想要钱是不？” 原以为自己说完了话，家里人都会赞同，却没想到，她说完了，谁都没有搭茬。 “娘，那金家也不是好惹的，咱们打上门去，就真的能把方子要回来？” 老大媳妇盘算着的时候，老三媳妇也在盘算着，她觉得，想要将方子要回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确实，过去的时候，金氏是顾家的媳妇，可婆婆是咋对人家的，别说家里人，村子里的都心知肚明。 再怎么说，金氏也给顾家生了几个孩子，虽说是女孩吧，可这些年，妯娌之间，她最能赚钱，在家里没功劳也有苦劳。 一纸休书，说休就给休了，孩子们都不要了，之前还要卖孩子，做的那些事儿，已经是缺了大德了。 如今听说大丫头有了赚钱的法子，让金家赚了钱，这心里倒是活络了，可人家也不是傻子，咋可能你去要，人家就给你呢？ 这钱可是不咬手的！ “这方子，他们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许氏下了心，说什么也要把方子给弄回来。 “我都听说，那金氏，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十有八九是老二的。” “虽说之前休了她，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让她回来，带着三个孩子一起，也算是仁至义尽。” “这方子，本就是大丫头想出来的，大丫头是谁啊？她姓顾，是顾家人，这方子，自然该给咱们顾家。” 听到二儿媳问，许氏一瞪眼，再度开口道，说出来的话，可谓是不要脸至极。 之前顾老二在的时候，她还怀疑金氏肚子里的，是别人的孩子，这会儿，反而又成了顾家的种。 可见，为了钱财，有些人不要脸的程度，也会剧增。 “娘的意思，是要让二弟妹回来？”一直没说话的老大开口，询问许氏。 “恩，虽说金氏不是个好婆娘，可到底，给咱们顾家生了三个闺女，如今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就算不为别的想，也得为了孩子。” 许氏的脸皮，堪比城墙，当初要不是她卖孩子，也不会闹成如今这样。 万氏悄悄撇了撇嘴，向着大嫂杨氏看去，她跟自己一样，对于许氏的话，都有些反感。 可在许氏脸面，两人不敢流露出分毫。 “娘如此，也算是深明大义，这样的话，就跟老二说一声，让他去把媳妇跟孩子接回来，之前的休书，就作罢吧。” 听许氏说完，老大顾海再度开口道，在他眼里，女人就是传宗接代的产物，金氏被休掉，这是丢人现眼，她的孩子们，也会因为她，一辈子蒙羞。 如今，顾家愿意接纳她回来，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她都应该感恩戴德，麻溜利索的带着赚钱的方子回来。 “当然，金氏想回来，必须把赚钱的方子带回来，这个得让老二跟她说清楚。” “恩，老大说得对，老三，你怎么看？”顾海的话，让许氏很满意，她看向小儿子，询问他的意思。 “娘跟大哥都如此说，我没什么意见，人能回来最好。” 顾涛是小儿子，平时很少说什么，家里的事儿，有父母跟兄长，也不需要他去做主。 老三的回答，算是意料之中，许氏点了点头，“既如此，等跟老二说一声，让老二将金氏给接回来。” “娘，话虽如此说，可若是金氏不愿意回来，您又该如何？”万氏犹豫片刻，终于开口。 跟大嫂杨氏的狡诈相比，万氏还能强一点，在她看来，二嫂带着孩子离开顾家，其实挺好的。 要不是丈夫对自己跟孩子不错，她也不愿意在这个家里继续待下去。 公爹是个不管事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婆婆说的算，偏偏婆婆是个恶婆婆，身为儿媳的处境，自然好不到哪去。 当然，跟二嫂比起来，她的情况要好一些，可日子还是挺苦的。 好不容易跳出火坑，如今还想让人家再回来，哪有那么容易的？ 再说，让金氏带着孩子回来，还不是看中如何能赚钱？ 万一真的赚到钱了，怕是以后，金氏曾经历过的，还会再经历一次。 婆婆是个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了，翻脸就能不认人。 “她敢！”听三儿媳说完，许氏不由得一瞪眼，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太慢，她赶紧又改口。 “不能，毕竟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金氏那性子最绵软，就算不为了她自己，也要为了孩子想一想。” “实在不行……”许氏眯起了眼，心里涌起了恶毒，“等孩子生下来，就把孩子抱回来，那三个丫头是脱离了，可那肚子里的孩子，可还是顾家的种。” 等到那个时候，她就不信金氏能狠下心来，不管自己的孩子，不回顾家来。 屋内陷入安静，再没人说话，对于许氏，顾老头很少去管，也只有许氏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为什么。 “行了，都散了吧，明天我就跟老二说。”谋划好了，许氏再度开口，屋子里的人纷纷起身，各自离去。 第70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屋子里的人都散去，许氏转头，看向正沉默抽烟的顾老头，“你就没话说？” 听到许氏问，顾老头眼都没抬，继续抽着烟。 他越是如此，许氏越生气，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烟袋锅抽走，“抽抽抽，怎么不抽死你！” 手中空了，顾老头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许氏，他眼中没什么情绪，却让许氏莫名心虚，将烟袋锅扔在炕上。 顾老头伸手捡起来，重新点燃，吸了一口，“你想让我说啥？这些年你还没闹够吗？” 对许氏，顾老头没啥感情，虽然两人夫妻多年，还有好几个孩子。 在这个年代，夫妻间没有感情的，实在是太多了，毕竟都是盲婚哑嫁。 “闹？你觉得我在闹？你可真有脸说！当初是谁，在老大还小的时候，出去跟人勾搭，弄大了别人的肚子？” “要不是我，那个贱人就得被沉塘，她也活该被浸猪笼才对，我就不该心软，听了你的！” 冷哼一声，想到过去的事儿，许氏气不打一处来。 多少次，她看着老二那张跟她略相似的眉眼，都想上去撕了他！ “过去这么多年，她也死了，临死也没再见过孩子一面，已经够了。” 除了夫妻俩，没有人知道，顾老二并非许氏亲生，也正因如此，许氏才会对他那么恶毒跟苛刻。 当初，顾老头喜欢的，是同村子里的女人，只不过，家里不同意，逼着他娶了许氏。 而那个人，也被迫嫁给了别人，可成亲没多久，丈夫就去了。 后来许氏怀孕，一次意外碰见，两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等老大出生，一次偶然的机会，许氏撞见了顾老头的好事，再之后得知那女人怀了孕。 要不是顾老头跪地求她，她一定会闹出去，让人将那女人跟肚子里的杂种浸猪笼。 后来，她想到了一个恶毒的法子，她让顾老头在孩子出生断奶之后，就抱到自己面前来，从此，她不能见孩子，一直到死。 为了不让女人被告发，被浸猪笼，顾老头只能同意，他现在还记得，女人当时的绝望，跟对他的怨恨。 一直到死，她都恨他。 于是，顾老头跟许氏，多了个二儿子，不是许氏亲生的儿子。 这些年，她几次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可每次，他都命大，能活下来。 因为对顾老二的厌恶，以至于金氏，也被她给讨厌上，百般磋磨。 可这些，顾老头从未说过什么，就好像他不知道这些事儿一样。 他亏欠了许氏，也亏欠了老二的亲娘，可这些，都只能被他藏在心里。 这村子里，谁都以为，她是个贞洁的女人，到死，都为她的丈夫守着。 “你放心，不够，永远不够的，只要他过得不好，我就高兴，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就算他真的能把金氏接回来，给家里赚钱，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许氏在心里，暗暗发誓。 ………… “小妹，你怎么还没睡？”顾家琢磨着如何算计金氏母女，在金家，金氏惦记着出门在外的顾佳。 也不知她现在在哪，又何时能够回来？ 虽然走之前，顾佳说过是十天半月，可一点消息都没有，金氏心里难免惦记。 “二哥。”听到金忠的声音，金氏转头看向他，“我在担心小佳。” “小佳那孩子是个聪明的，你别想太多，早点回去睡，毕竟怀着孕呢。” 坐在金氏身边，金忠安慰着她，他琢磨着，明天去镇上走一圈，打探一下顾佳的消息，看看她何时能够回来？ 金忠的心里，也惦记着顾佳，只是他是男人，很少会表达出来。 “明天我去镇上打听打听。”为了让金氏安心，他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那就麻烦二哥了。”金氏点了点头，若是去镇上问一问，消息也能更准确些。 “行了，快去睡吧。”拍了拍金氏的肩，金忠的脸上，露出笑意来，金氏应了声，起身进了屋。 瞧着她进屋，金忠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刚才跟谁说话呢？”院子虽然不小，可有点说话声，也还是听得见的。 况且，没什么避人的，所以屋子里更能听清楚。 “跟小妹说话，她担心小佳，睡不着，在院子里坐着呢。”回应着媳妇的话，金忠脱掉了上衣，坐在炕边。 “我琢磨着，明天去镇子上看看，打听一下。”算一算，也走了近十天了，走的时候，说的是十天半个月的，也该回来了。 “恩，打听一下也好。”方氏点了点头，虽然大家都没说，可心里面却都惦记着顾佳。 此时，被惦记着的顾佳，正准备休息，家里面的那些事，她丝毫不知。 “小顾兄弟，要是不出意外，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咱们就回去了。” 张领队检查了一圈，确定没事，这才来找顾佳，“你要睡了？” “恩，打算睡了，要是两三天的话，完全来得及。”距离交货，还有点时间，只要没什么事儿，就一定赶得及。 “恩，你快睡吧，我再去那边瞅瞅。”点了点头，张领队打算去另外一边看看。 至始至终，他没看元兴一眼，此时，元兴就在距离顾佳不远的马车上。 从他回来之后，车队里的人，就没有搭理他的。 他也知道自己理亏，可事情都做了，知道后悔也没用。 一想到丢了那么多的钱，回去之后，可能会被掌柜的收拾，元兴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想让顾佳帮忙来着，可实在是开不了口，也没机会开口。 顾佳不知他心里的那些想法，也懒得去知道，自从知晓他将钱弄丢了，她就再也不想搭理他。 要不是他擅做主张，当时的情况，他们可以一起进到阎王堰里，然后买到足够的草料，将带去的粮食卖掉。 不仅赚了一笔，可以帮助佟掌柜缓解压力，还用了比预算便宜的价钱，得到草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可偏偏，一切都被他毁了，就算回去，按时交上了草料，佟掌柜这边，也会有相当大的亏损，而这些亏损，都出现在元兴身上。 虽然知道，人回来比什么都好，可想到他的自作聪明跟丢掉的钱，顾佳就没办法原谅他。 还是回去之后，让掌柜的来处理吧。 第71章 欲言又止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天蒙蒙亮，金家的人开始忙碌起来，直到要卖的都做出来，金忠交代好了，这才坐着车去了镇上。 之前的时候，他曾见顾佳跟常久说过话，也知道平时来镇上，顾佳都是来找常久，所以他琢磨着，或许跟他问问，能问出什么来。 另外一边，顾家也开始了新的一天，许氏站在顾老二的屋外，骂了几句，却不见有人答应。 伸手推开门，一股子霉味传来，这边是院子里环境最差的屋子，没什么阳光，格外的潮湿。 以前有人住，每天能烧烧炕，缓解下屋子里的潮湿，自从金氏母女离开之后，大多数之间，顾老二都不在家，就没人照看这边了。 捂着鼻子，许氏向着屋里看上一眼，没人，她皱起眉，离开了屋子。 “顾老二？顾老二？”以为顾老二去上厕所了，许氏大声招呼着，还是没有人。 “娘，老二是不是走了啊？”昨晚上，顾老二就没来吃饭，今早上屋子里还没人，除了这个，顾老大想不到别的。 “走了？啥时候走的？”许氏皱起眉来，想到昨天顾老二反驳自己，心里隐约的有些不踏实。 “没准昨晚上就走了。”顾老大想了想，说了个猜测，昨天回来之后，他特意往顾老二的屋子看了一眼，房门紧闭。 那个屋子，许久没人打理，屋子里的味道很重，关门根本就受不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屋子里没有人，所以屋门关着。 “昨天就走了？这顾老二要干啥？才刚回家，腚都没坐热呢！人就走了？” 许氏的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她还有事情想跟顾老二说，他不在家，自己这话要如何说？ 再者，他一个月也就回来一俩次，昨天回来还没给钱，等到下次回来，保不齐要出什么事情。 “老大，吃完饭你去镇上，把老二找回来！”正好顾老大就在眼前，许氏吩咐着。 “娘，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你让老三去吧。”顾老大满心不乐意，去镇上干啥？还得花钱，娘让自己去，可是一文钱都不会花。 他们还没分家，想攒点钱，实在是太难了，收入没有，还要花销，他不乐意。 “大哥，老三去不了，他半夜开始闹肚子，这会儿人都起不来了。” 万氏从屋子里出来，听见顾老大的声音，连忙开口道。 “闹肚子？我咋没听见他起来？”顾老大一瞪眼，显然是不相信。 他一边说着，一边要往老三那屋去，万氏当然不乐意，顿时拦在了门前。 “大哥，你这不合适吧？如今老三成亲了，有媳妇了，你一个做大哥的，往兄弟媳妇的屋子里钻？” 万氏故意如此说，她知道，这么一来，顾老大就不敢进了。 果然，顾老大顿时迟疑起来，向后退了两步。 他不敢去，许氏却是敢的，听说小儿子病了，连忙巴拉开万氏，进到了屋中。 顾老三确实不大舒服，这会儿正躺着呢，听到有人进来，抬头去看，脸色有点发白。 “咋的了？”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宝贝嘎达，在这家中，除了顾荷花之外，许氏最疼的，就是小儿子。 “娘，我肚子不大舒服。”听到许氏问，顾老三有气无力的开口，刚才屋外的对话，他听见了。 在娘亲许氏面前，他向来十分听话，所以他说的，许氏不会怀疑。 “肚子不舒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不热，“昨晚上吃的一样啊，你咋就不舒服了？” “可能是之前忘盖被子，吹到肚子里，要么就是昨天干活，实在是渴了，随便弄了点水喝。” 田间地头的，总有溪流汇入，若是带的水不够，就有去喝那个水的。 水一点都不脏，只是水流太小，加上都自己带水，所以没人去喝那个。 “那你好好躺着吧，一会儿娘给你卧两个荷包蛋。”说了两句，许氏从屋子里出来，看向顾老大，“一会儿就你去，我给你钱啊！” 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还能不知道，就是怕花钱。 这不，一说给钱了，立刻乐呵了，也不说不去了。 等吃过饭，许氏给了顾老大一些钱，除了让他去镇子上找顾老二之外，还想让他买点东西回来。 听他说完，顾老大查了查钱，顿时撇了撇嘴，就知道，娘给了钱，也是可丁可卯，要不然，就是不够需要的数，总得给你差一点。 别人家的父母，是想办法贴补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娘可倒好，想方设法的要榨干儿子的老底。 在心里叹气，顾老大换好了衣服，离开顾家。 天亮起来之后，车队的人就忙活起来，顾佳也起来了，去河边洗漱一番。 元兴跟在她不远处，欲言又止，顾佳只当做没看到，吃完了东西，跟张领队说了声，继续出发。 “小顾兄弟。”她不说话，元兴却坚持不下去了，他连忙开口，招呼着顾佳。 听到声音，顾佳转头看向他，没什么表情，她岂会看不出，自从上次两人说话之后，元兴一直还想跟她说点什么。 “小顾兄弟，再有两天，咱们就要回去了，那个……那个……” 吞吞吐吐的，元兴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你想说什么，直说就行。”顾佳是个爽利性子，她大概猜得出来，元兴想跟自己说什么。 想到最开始离开镇子的时候，元兴是什么态度，再看如今，顾佳觉得，十分的戏剧化。 “那个，咱们要回去了，就要见到掌柜了，到时候，肯定能按期交货，掌柜的还不知道多高兴呢！” 虽然不想绕圈子，可除了绕圈子，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想告诉顾佳，请她帮助自己，给自己圆谎，就按照自己之前想的，可是，他张不开口。 到底，人还是有些羞耻心的，做不到不管不顾的不要脸。 “你有什么直说就行，比如兜圈子，你是想让我帮你遮掩，还是求情？” “遮掩的话，恐怕做不到，东西卖多少，收多少，都是有数的，掌柜的不傻，要是帮你求情，我倒是可以帮忙。” 第72章 打探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元兴没想到，顾佳把话说得这么直白，顿时就让她无话可说。 顾佳看着他，等着他开口，她知道，他一定会再开口。 “小顾兄弟，我……”之前的时候，元兴称呼顾佳，可没这么客气。 从京城出来，他心里是瞧不上顾佳的，顾佳也不傻，自然感觉得到，只是从不说什么。 “元兴，既然已经犯错，要想的不该是如何撒谎遮掩，而是该去面对。” “确实，你犯的是大错，丢的也不是小数目，可佟掌柜并非不讲理的人，你好好说，他一定会理解你着急的心情。” “说到底，还是因为不信任，这也难免，你从未见过我，张领队他们的车队，在镇子上的名声也一般，你有顾虑，我可以理解。” “你还小呢，人生的路很长，一点点错误不算什么，只要知错了改正了，以后能够警醒自己，这就足够了。” 顾佳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诚恳，说起来，她说的这些，还是别人曾说给她的，那是上辈子的记忆了。 元兴愣愣的看着她，大概没想到，一个在他眼中是小屁孩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低下头，不再去看顾佳，顾佳想，或许他需要些时间，仔细去想想，于是转过头去，再不看他。 马车向前走着，十分平稳，顾佳不由得想念起了家人，也不知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家里人如何了？ 招娣跟来娣还好吗？娘亲的身孕，可还安稳？ ………… 金忠来到了镇上，按照记忆，向着常久的摊位走去。 这会儿，佟掌柜也在，正在跟常久说话，两人都惦记着顾佳跟车队的情况。 “请问，你是常久吗？”一个声音响起，常久转头，看向金忠，他打量着他，觉得有点眼熟，但似乎不认识。 “我是小顾的二舅。”顾佳女扮男装，在外都称小顾，这些金忠是知道的，常久也知道。 一听说小顾，他顿时恍然，难怪眼熟，眼前这个男人，还真有些地方，跟顾佳很像。 “小顾兄弟的舅舅，你找我有啥事吗？”立刻热情起来，常久猜测，他是为了顾佳而来。 佟掌柜在一旁，打量着金忠，虽说他不是大生意人，只是个做小买卖的，可身上带着那么点意思。 忍不住点了点头，难怪那么小的孩子，就那么有想法，还那么厉害，原来是受到家里人的影响。 注意到有人打量自己，金忠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收回视线来，“这一转眼的，小顾出门也有些日子了，临走的时候，她说是跟着佟掌柜的车队走的。” “我不认识什么佟掌柜，但我知道，小顾来镇上，跟你总有来往，不知道你是否知晓一些事儿？家里人都惦记着呢。” 金忠听说过佟掌柜，却没见过，哪里想得到，打量自己的人，就是佟掌柜。 “鄙人姓佟，有什么事儿，你问我就行。”听说是打听小顾的事儿，佟掌柜开了口。 金忠有些诧异，看向了佟掌柜。 常久连忙开口介绍，“那个，小顾舅舅，这位就是你说的佟掌柜，小顾兄弟就是跟着他的车队出门的。” 顾佳临行之前，一些情况就想到了，她毕竟不大，在家里看来，还是个小孩，哪怕她心智成熟，也各种不放心。 自己出门几天之后，保不齐家里就会有人来，打听自己的事情。 她早就安排好了，如果家里人找来，问起了常久，他如何回答，顾佳提前就给好了说辞。 然而，给了常久，却没给佟掌柜，一是家里人不认识佟掌柜，再一个，她也没想到，家里人找来的时候，佟掌柜竟然在。 眼见着金忠将目光，放在了佟掌柜身上，常久暗暗着急，万一佟掌柜说漏了，将顾佳带人去阎王堰的事儿说出来，那可就糟了！ 听小顾说，她娘亲怀着孩子，这要是受到刺激，出啥事，那可咋办？ 想到这儿，他只能拼命的给佟掌柜使眼色，万幸的是，佟掌柜看懂了。 “您就是佟掌柜？不知有没有我外甥……的消息。”差点说漏嘴，金忠赶紧把话拽回来。 “恩，我就是佟掌柜，小顾兄弟是跟着我的车队走的，这会儿我也没什么消息，但瞧着，小顾兄弟是个机灵的，应该不会有事。” 安抚着金忠，他的话，让一旁的常久，不由得松了口气。 “小顾走的时候，说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这也过去挺多天了，到时候能回来吗？” 家里人都惦记着，尤其是小妹，她怀着孕，不适宜想的太多。 “放心吧，肯定能回来的。”若半个月回不来，他的货就会交不上，到时候，也就彻底完了。 所以，佟掌柜盼望着，这几天顾佳他们就会回来。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点了点头，金忠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知我们家小顾，跟着车队去了哪？” 说起来，也是奇怪，自家外甥女，跟这位佟掌柜，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 毕竟，佟掌柜是这镇子上，数一数二的大商人。 这样的人，对于他们那些普通人来说，是高高在上的。 “你大可安心，这次车队出去，是为了收些东西回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佟掌柜哪里敢说，是去了阎王堰，刚才常久一个劲的使眼色，他瞧见了。 “那行，麻烦你了。”见人家不愿意细说，金忠也没多想。 他一直以为，自家外甥女能跟着佟掌柜的车队出去，已经是很幸运了，哪里会想到，这次出门，顾佳才是主导。 又说了几句，金忠这才离开，家里的东西，有些需要添置，他买完之后，要快一点回家。 瞧着金忠走远，常久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我刚才就怕您把真话说出来。” “我瞧见你冲我使眼色了，那眼睛都快眨出来了，我要是这样都能说出来，生意也不用做了。” 笑着开口，佟掌柜收回视线，“如今就盼着，一切都能顺利，小顾兄弟可以平安归来。” 他如此说，常久点了点头，他的想法，跟佟掌柜一样，都希望顾佳跟车队，可以顺利归来。 第73章 挨揍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老二。”顾老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顾老二转头，有些吃惊。 “大哥，你怎么来了？”昨天回家的时候，只有娘跟嫂子们在家，其余人都去地里了。 “娘让我来找你。”打量着顾老二，顾老大如实说道。 听说是娘找自己，顾老二的脸色，不由得一黯，“大哥，你回去跟娘说，不是我不给钱，是最近工钱没发下来，我手里也没有。” 除了找自己要钱之外，顾老二想不到别的事情。 “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娘找你又不是为了钱。”拍了拍顾老二的肩膀，顾老大也知道，老二在家里是什么处境。 很多时候，他都挺疑惑的，都是娘的孩子，怎么差别这么大。 不管是自己，还是老三，再或者是荷花，娘虽说也会骂，却不会像对待老二那般。 按理说，这家里属老二最能赚钱，人还孝顺，赚来的钱，从来都是交给爹娘，娘该哄着他才对，偏偏…… “不要钱，那找我干什么？”皱起眉，顾老二想起了别的事情。 “那个……娘听说，你媳妇金氏有了？”清了清嗓子，顾老大再度开口。 “大哥，金氏已经被娘做主休掉了，她不再是顾家的媳妇了。” 果然，娘让大哥找自己，是为了金氏跟孩子们的事儿。 或许之前，他曾想过，将金氏跟孩子们找回来，可几次见到顾佳，女儿的态度让他明白，不管是金氏，还是孩子们，都不再需要他了。 没有他，母女几个过得更好。 “话不是这么说的，当时的情况，娘也是迫不得已，你也瞧见了，你那几个丫头的脸上身上，都起了东西，万一是过人的，那不是害了村子里的人？” “再说了，一点小误会，当时弄清楚就好了，偏偏孩子们不懂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娘顶嘴，那是不孝，你也知道娘的脾气。” “我看啊，那就是话赶话，赶到那地方去了，所以才写了休书，娘的意思是，既然金氏肚子里怀着孩子，又可能是你的种，总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你说是不？” 顾老大的嘴皮子，还是挺溜道的，他挑拣着对家里有利的话，希望可以说服顾老二。 “大哥，娘想让金氏回来，是看上小佳会赚钱了吧？” “之前到底是不是误会，你摸着良心说？娘卖了大丫头两次，后来又想卖小丫头，这些年，我们夫妻俩如何，你摸着良心说。”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况且顾老二还不是个泥人，虽说他做不出太过的事情，可这件事，他一点都不打算按照家里说的做。 他不会去找金氏，更不会去找孩子们，他没那个脸。 “老二，你怎么不为家里想想？虽说咱们在村子里的日子还成，可你几个侄子都到了要读书的年纪，哪个不是花钱？” “再说荷花，明年就得找婆家嫁人了，到时候也得用钱，咱们家现在得用钱，那顾佳是顾家的种，赚的钱就该是顾家的！” 龙凤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余氏是个不要脸的，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要脸。 “大哥，这些年，我为家里想得还少吗？我赚的钱，哪次没给家里？” “你也说了，是侄子们，那是你跟三弟的孩子，同我何干？我为什么要牺牲我的女儿，来成全你们？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赚，少打孩子们的主意！” 顾老大的话，戳痛了顾老二，他瞪着老大，一口气说完，转身离开。 “顾老二，你给我站住！”没想到一向老实的顾老二，竟然敢反驳自己，老大觉得脸上无光。 可任凭他在后面怎么喊，顾老二都不回头。 他打定主意了，以后也不回家去了，就在镇子上赚钱，赚到了就给自己存起来，或许早晚用得到。 站着喊了一会儿，顾老二也不回头，顾老大气得够呛，想追上去，却也知道，追上去没用，这次，老二是铁了心了。 也难怪，这些年在家里的日子，他赚的最多，过得最差，娘对他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换做是自己，别说这些年，几个月都受不了。 叹了口气，顾老大准备买了东西回家去，到时候娘怎么闹，他可是不管了。 跟顾老大分开之后，顾老二独自走在街上，想到过去的种种，眼圈竟红了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会，他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一想到这么多年，娘是怎么对自己的，自己在家里过得又是什么日子，再想到自己的媳妇跟孩子，他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因为难过，他低着头，没看到前面的人，就撞了上去，当听到对方的声音，他连忙红着眼，抬起头来。 “二哥？”脸上露出诧异，顾老二撞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忠。 “是你？”眨了眨眼，金忠有点没认出来，毕竟跟顾家人很多年没来往了。 “好你个顾老二，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想到妹子受的苦，再想到孩子们刚来家里的时候，一个个面黄肌瘦，金忠气不打一处来。 举起拳头，金忠给了顾老二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论体型，顾老二不亚于金忠，可眼前的人，是金家人，他自觉愧对金家的人，所以没有还手。 金忠打他，他就伸手去挡，没有还手。 路上的行人，瞧见有人打起来，不由得凑上前来。 有跟顾老二一起做工的，瞧见了被打的是顾老二，赶紧上前来拉架。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别打别打。”顾老二的情况，一起做工的人都知道，也挺感慨的，可那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只能同情。 被人拉开，金忠还想上前，可好几个人拽着他，他靠不过去。 “顾老二，你当初娶我妹妹的时候，怎么跟我说的？你是不是说会对我妹妹好？” “现在呢？你那老娘，个老不死的，想卖掉我外甥女不说，还想害死我妹妹，我跟你没完！” 无法上前，金忠干脆扯着嗓子骂了起来，听到骂声，拉着他的这才知道，敢情是舅哥打妹夫，一个个赶紧松开了手。 第74章 两家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被人松开了，金忠又冲上前去，顾老二也不反抗，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见他如此，金忠反而不想打了，他愤恨的松开手，不想再跟顾老二说一句话。 “二哥。”见金忠要走，顾老二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开口喊他。 “呸，谁是你二哥？”啐了他一口，金忠怒瞪着他。 顾老二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金忠近前，“我知道二哥恨我，我不是东西，但有件事，我得跟二哥说一声。” “什么事，快说。”不耐烦的开口，金忠心里清楚，妹妹跟孩子们过得不好，很大原因是源于顾老二的娘。 可但凡顾老二能硬气点，她们的生活就不会那样，妹妹也不会怀着孩子被休掉。 他们金家不怕闺女被休掉，在别人看来，被休掉是丢人的事儿，可对于他们来说，家人能过好，才是最主要的。 “不知道是谁，将小佳给出了主意，让金家赚钱的消息，跟我娘说了，我娘找我大哥劝我，让我将金氏接回家。” “可你知道，我家那就是个火坑，不能让她跟孩子回去，我娘就是为了钱，没准以后还能做出什么，所以我没答应。” “依着我娘的性格，估计会闹，你们小心点。”顾老二没脸去见金氏，也没脸见孩子们，正好瞧见了金忠，就给他提个醒。 “哼，敢来我家闹，我就让他们横着出去！”金家在村子里的人缘不错，闺女为何带着孩子回家，不少村民都知道，也挺同情的。 还有那热心的，愿意给金氏保媒，但金氏不想再嫁了。 若顾家真的敢闹到家里去，金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白了顾老二一眼，金忠抬脚离去。 顾老二站在原地，瞧着金忠走远，神情越发黯然。 “老二，你也别太难受了，脸上都是伤，赶紧回去擦点药吧？”有跟他关系好的，凑上前来，劝说着他。 顾老二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做工的铺子归去。 等顾老大回了家，少不了添油加醋的，要说几句。 听说顾老二不同意将金氏跟孩子们接回来，余氏破口大骂，十分难听。 “娘，您骂这些，二哥也听不见，何苦来的？”一旁，顾荷花开口，虽然脸上瞧不出啥，心里也骂着顾老二不识相。 “那你说，咋办？”深呼几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怒意，余氏看着女儿，等她给自己出主意。 “既然二哥不愿意，咱们就自己去，平时在家里，您对金氏如何，您心里清楚，等去了金家，为了钱您也得装的好一点。” 顾荷花想，既然二哥不愿意，他们就自己去接，那金氏怕是乐不得的会跟着回来。 就算不愿意，也无所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嘛，跟她说清楚利弊，毕竟肚子里怀着孩子，总不希望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爹吧？ 况且，还有三个丫头呢，以后长大了说婆家，娘是被人休掉的，都影响名声。 金氏最疼爱孩子，保不齐会有顾忌，然后跟着回来。 等回来了，到时候捏圆揉扁的，还不是他们说的算？ 顾荷花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听她说完，余氏虽有些不情愿，可想到钱，只好点了点头。 “明儿个收拾收拾，咱们宜早不宜迟。”见余氏点了头，顾荷花再度开口。 “娘的荷花，还真是聪明！放心，等那几个小蹄子回来了，娘让她们多赚钱，给你贴补嫁妆！” 人还没去金家，余氏就做起了美梦。 另一边，金忠也回了家，他没敢将事情跟金氏说，毕竟金氏怀着孩子，受不了刺激。 “娘。”进了刘氏的屋子，金忠将在镇上的事情，跟刘氏说了一遍。 别看刘氏在人前一贯笑呵呵的，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一听金忠说完，顿时瞪起了眼。 “她敢！那个婆娘真要敢上门来，老娘打断她的腿！”女儿在顾家，受了这么多年磋磨，刘氏对余氏的怨恨，可想而知。 如今听说，余氏恬不知耻，因为顾佳能赚钱，便动了心思，她自然不会让。 “这件事，我没敢跟小妹说，怕她心里不舒服。”金忠琢磨着，还是得让小妹知道，毕竟事情关系到她。 他们也得问问，小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她肚子里怀着孩子，到底是顾家的种。 “这件事，我跟她说，你就别管了。”金忠是哥哥，有些话不方便说，刘氏如此说，他松了口气。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金忠这才离开，刘氏想了想，也不耽误，直接去了金氏的屋子。 金氏正在屋子里做针线，虽说孩子还有几个月出生，可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 “娘。”见刘氏来了，金氏招呼一声，放下手里的针线。 招娣跟来娣不在，帮着干活去了，这一点，金氏很欣慰，孩子们都很懂事，不用她操心。 “恩，你也别太辛苦，还有几个月呢。”伸手拿起女儿的针线看了看，刘氏一脸关切。 “我知道的，也就趁着天亮的时候做一点，小佳临走的时候，叮嘱我，让我多活动活动，说是问过大夫，大夫说好生。” “这孩子，我都生了三个了，还能不知道吗？”说起女儿，金氏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小佳是个好孩子，你二哥回来了，说是见到了佟掌柜，佟掌柜让放心，这几天肯定就回来了。” 之前金氏在镇上做工，自然知道佟掌柜这号人，有这句话，她心里安心了一些。 “那就好，我这几天总做梦，漫天的黄沙，也不知道是在哪？” 都说母女连心，这样的梦，让金氏的心里，总有几分不安。 “别想太多，会没事的，说起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安抚着金氏，刘氏将金忠回来说的话，跟她重复一遍。 “余氏那个老不死的，保不齐哪天就闹上门来了，你是如何想的，跟娘说说？” 听说顾家人因为女儿能赚钱动了心思，金氏的脸上，露出了怒意，“我是不会回去的，休书上写的清楚，不管是我，还是孩子们，都跟他们顾家无关。” “他们要是敢闹上门，大不了就去见官！” 第75章 暴雨拦路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以前在顾家的时候，金氏跟随着顾老二，在镇上做工。 孩子们都在家里，婆婆余氏又不是好相与的，所以为了孩子们，在余氏面前，金氏从来都是逆来顺受。 她希望如此，可以让孩子们过得好一些，可事实却并非如她所愿。 如今离开了顾家，也得到了休书，为母则刚，为了孩子们，金氏也必须强硬起来。 “你这么说，为娘的就放心了，只要你态度坚决，咱们家里人都支持你。” “你尽管放心，他们真敢闹上来，我就让余氏躺着出去！” 早在之前，刘氏就想跟余氏算账了，可没什么机会，余氏要是真带人上门闹，那可是自投罗网。 “娘，对不起，让您为我操心了。”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本不该回娘家拖累。 “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不兴说这个。”笑着开口，刘氏伸出手来，给金氏拢了拢鬓间的发。 “放宽心，等着小佳回来，至于顾家那边，有娘跟你的哥哥们呢。” 等收回手，刘氏又叮嘱了几句，金氏的眼眶有些发热，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去那些年，实在是太蠢了。 因为婆家，不跟娘家联系，实在是最愚蠢的决定。 “行了，娘回屋去了，你慢慢做，别着急。”站起身来，刘氏离开了屋子。 等她走了，金氏呆坐了一会儿，这才调整情绪，重新给孩子做衣裳。 她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顾家的阴谋得逞。 ………… 家里的事情，顾佳不知道，马车一路向回走着，尽量赶时间。 距离交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早一天回去，顾佳也好早一点放心。 然而，天总是不遂人愿的，在经过一处镇子的时候，赶上了暴雨。 若是小雨也就罢了，可以拿东西遮盖一下，可暴雨的话，根本就看不清前面的路，还十分难走。 不得已的情况下，众人找了个客栈，暂且安顿下来。 “张领队，这可怎么办啊？”马车上的都是草料，根本经受不住暴雨，当然了，人也受不住这样的大雨。 “小顾兄弟，你别着急，这样的暴雨，没准很快就会停，就当休息了。” 抬头看了看天，张领队的心里有些担忧，可他还是出声安慰着顾佳。 他如此说，顾佳心里安心一些，她转身回了房间，盘算着这段时间的花销。 元兴的关系，原本一大笔进账，全都不见了，幸好草料所用的钱，比预计要少，加上之前张领队帮忙。 不然的话，住客栈的钱都没有。 平时还好，可以住在树林里，这样的天，可是不敢冒险的，万一草料有损失，那可真是上天无门了。 暴雨一直下着，到了傍晚，虽然雨势小了点，可却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草料找了妥善的地方安置，倒是不用担心。 当晚，顾佳睡得并不好，她时常会醒来，听一听外面的声音。 她盼望着，一觉醒来，大雨停下来，可以继续前行。 然而，事实并非如她所愿，等到第二天早上，雨势仍旧那样，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让顾佳不免着急起来。 原本，时间还算是稳妥，可以提前回去，可若是大雨一直不停，那可真就会耽误了！ 且不说下雨无法出行，几天的大雨，足可以让水涨起来，路上也会变得很泥泞。 想到这些，顾佳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再等一等吧，但愿到了下午，会小一点，这样的话，没准明天就能停下来。” 瞧着顾佳脸上的担忧，张领队劝说着，这样的天气，实在是没办法前行。 眼下这般，跟去阎王堰的难度比起来，算是丝毫不差。 好歹去阎王堰，还有个法子，如今这大雨，又是草料，根本就没办法继续走。 “但愿吧。”应了一声，因为持续的大雨，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顾佳回到屋子里，烦躁的坐在床上。 万幸的是，到了下午，大雨终于变成了小雨，张领队高兴的对顾佳说，瞧着天上的云彩，没准半夜的时候，雨就能停。 这样一来，等到明天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继续出发了。 只不过，如此一来，路会很难走，仍旧可能耽误时间。 就算如此，对于顾佳来说，也算是好消息了。 顾佳所在的地方，下起了大雨，家里那边，却是干干爽爽的。 一大早，余氏发动着家里人，要去金氏娘家所在的村子，闹上一场。 没办法，老二不听她的，不肯将金氏接回来，如此的话，他们就亲自去。 如果接回来，那便罢了，若是接不回来……那就闹一场，非得闹出个胜负不可！ 余氏的心里，小算盘拨打的啪啪响，因为有顾荷花在，所以她笃定，金氏会带着孩子们，灰溜溜的回来。 然而，事情的一切，最终会让她打脸。 当她到达金氏娘家所在的村子时，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们身上。 除了余氏之外，顾荷花、杨氏跟万氏都跟着来了。 原本，她还想让老大跟老三跟着，可顾老头发了话，这样的事情，不允许儿子参与。 也是，不够丢人的，娘们家家的丢了人，也就算了，再让老爷们出去丢人，实在是说不过去。 虽然杨氏跟万氏不太情愿，可因为余氏，还是跟着去了。 杨氏跟万氏的手里，都拎着东西，不值什么钱，两人从心底里，看不上那点东西。 对于婆婆的小家子气，她们早就习惯了，也就没敢说什么。 “问一下，金家在哪？”这村子里，只有一户姓金，听到询问，有人向着金家的方向指去。 “你们找金家干什么？”忽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赶巧，今天金凤回娘家。 因为嫁了人，加上跟顾家不常走动，所以金凤不认识余氏等人。 “有点事。”在别的村子里，余氏没敢太跋扈，看着倒像是好相处的样子。 金氏打量了她几眼，抬脚向前走去，有瞧见她的，跟她打起了招呼，顾荷花敏锐的听到，有人喊她金凤。 “娘，这个可能是金家的人。”低声对着余氏开口，顾荷花示意跟着她，余氏会意的点了点头，带着女儿跟儿媳，跟在了金凤的身后。 第76章 顾家人上门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金凤在前面走着，身后，余氏带着女儿跟儿媳跟着。 偶尔，金凤会转头看看，她瞧着余氏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家里面那么多的人，倒是不怕什么，可是…… 想到这儿，金凤故意兜起圈子来。 余氏等人，哪里知道金凤的想法，加上根本不知道金家的路，便跟在金凤后面绕圈子。 “怎么还没到啊？之前指的是这个方向吗？”杨氏小声嘀咕着，她本以为，很快就到了。 瞧着村子不大，按理说，不该走这么久啊？ “是啊，娘，是不是那人故意耍咱们呢？”万氏也跟着开口，她是最不想来的，就算真的把金氏带回去，又能怎样？ 依着婆婆的性子，哪怕真的有什么赚钱的方子，赚来的钱，也到不了他们手上，反而他们还得多干活，让婆婆满意。 万氏觉得，金氏虽说逆来顺受，却不是个傻子，就算怀着孕，又能如何？ 也不是第一个孩子，那都生了三个了，三个都没爹，也不差再多一个。 “那怎么办？”余氏停下脚步来，询问女儿的意思。 “继续跟着，要是还不到，咱们就回村口，再问问别人。” 都走了这么久了，还能怎么办？要么继续跟着，要么就找人去问，无疑，前面这个人是不会说了。 她如此说，余氏点了点头，余氏四人继续跟着金凤。 走了许久，金凤也绕够了，估摸着这些人的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于是向着娘家走去。 “好像换路了。”杨氏一直注意着，见路忽然变了，不由得眼前一亮。 走了这么久，她都快累死了，要是再不到，等到了金家，她怕是没什么力气了。 婆婆太抠门，知道要出门，早上还不给吃什么东西，她早就饥肠辘辘了。 这一路上，除了喝过几口水之外，再没碰到什么东西。 等到了金家，也不知能不能看在曾是亲家的份上，招待招待？ 杨氏想得到是挺美的，一行人跟在金凤身后，终于到了金家。 大门开着，金凤直接走了进去，她手里拎着东西，一进院，就招呼着刘氏，“娘，我回来了。” “还真是金家人，敢情刚才，耍咱们玩呢！”杨氏愤愤开口，走了那么久，说不是绕圈子，她都不信。 “走，咱们也进去。”余氏吩咐一声，向着院子里走去。 刘氏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先是瞧见了大闺女，紧接着，瞧见了刚进院门的四人。 “你们谁啊？”四人瞧着眼生，想到老二回来的时候，说的事情，刘氏顿时眯起了眼。 金凤到了刘氏身边，转头向着门口的四人看去，“娘，刚才在村口，就听她们打听咱家，我瞧着眼生，不认识。” “我走，她们就跟着，我就带着她们在村子里绕了几圈。” 将刚才的事情，跟刘氏说了一遍，瞧着娘的脸色不善，这几个大概不是什么好人。 手里拎着东西，金凤想了想，放回了屋里，重新出来。 这会儿，大嫂柳氏跟方氏，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瞧见门口的四个人，柳氏同方氏说了一声，让她去找金氏。 昨晚上吃饭的时候，刘氏特意说过了，这几天，顾家的人可能会上门来。 如今，门口堵着四个人，还都是生面孔，为首的那个，一看就不是善茬，估摸着是顾家的人。 金氏得到了消息，同方氏一起，出了屋子，方氏跟来娣说了声，让她顺着后院出去，将金忠他们找回来。 这会儿，兄弟俩都在地里，家里既然来了找茬的，当然要男人们回来助威。 “老二媳妇，快来娘这儿。”看见金氏从屋子里出来，余氏努力挤出一抹笑，冲着她招手。 “呸，臭不要脸的，你是谁娘啊？”刘氏小声对大女儿说了几句，然后快步走到金氏身边，拦在了金氏面前。 金凤还不知道，小妹回来的事儿，以前金氏在家的时候，姐俩感情最好了。 听说是被休回来了，还带着孩子，金凤看向余氏等人的眼神，就更是不善。 “刘婶子，用不用帮忙啊？”隔壁看热闹的小媳妇，听见刘氏的声音，伸头问了一句。 “不用，看热闹就行了。”这村子里，没什么大事，若有点热闹，大家都喜欢凑过去看。 刘氏摆了摆手，看着余氏，“来我们家干嘛？还不快滚？” “亲家母，你看你，怎么这样说话，来了就是客，咱们进屋好好说呗？” 余氏想要发火，可想到顾荷花一再的叮嘱，只好压着心里的怒意，挤着笑容说道。 “呸，不要脸的老乞婆，谁是你亲家母？赶紧滚，不然老娘不客气了！” 这会儿，柳氏已经准备好了趁手的家伙事，还顺便给金凤也拿了个，方氏怀着孕，让她回屋去了，至于金氏，站在门口，身后躲着招娣。 “娘，拿着。”瞧见婆婆手里没东西，柳氏特意回屋子里，把擀面杖拿了出来，这玩意打人顺手。 刘氏随手接过，在手里掂量掂量，她本来是想用扫帚撵人的，这玩意倒是也行。 只可惜，要是能把人诓进来，大门关上，关着门打，那才是解气。 刘氏的心里，暗暗惋惜，刚才不该直接开口骂的，应该把人请进来，再让谁把大门关上。 既然送上门了，哪里那么容易，就让她们回去？ “大婶，我们来这儿，是想要接二嫂回去的，你看如今，她怀着孕呢，看着肚子也不小了。” “之前啊，都是误会，这不，我娘一听说二嫂有孕，加上这段时间一直惦记着小佳她们，所以特意带着我们来，想把二嫂给接回去。” “这一家人嘛，哪有什么隔夜仇啊，之前的事儿，就揭过去了，二嫂回去之后，好好养着就成，不管生男生女，咱家都喜欢。” 怕娘亲按捺不住，会骂起来，顾荷花连忙开口，笑盈盈的对刘氏说道。 “小贱胚子，还挺能说的。”柳氏小声嘀咕着，站在刘氏身旁，对于顾家，她可没什么好印象。 休书都写了，还好意思说是误会？ 第77章 关门打狗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休书都写了，也说了孩子们以后跟顾家无关，哪来的误会？” 柳氏心中所想的话，被金氏说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金氏身上。 虽然母亲跟嫂子，让自己进屋，生怕起什么冲突的时候，会伤害到她。 可这件事情，是因为她们母女而起的，该她出来解决才是。 金氏向外走了几步，招娣在她身后，牢牢的抓着她的衣裳，一脸恐慌。 她大概是想到了，之前在顾家的时候，自己差点被卖掉的事情。 以前在顾家，就算她做得再好，也得不到奶奶的夸奖，小姑还总是打她，她很害怕。 “二嫂，这话不是这么说的，顾佳她们，再怎么说也是老顾家的种，我们怎么会跟孩子们撇清关系呢？” 顾荷花想得明白，就算金氏带不回去，那几个孩子，也得带回去，毕竟，是顾佳有法子，而不是金氏。 不管是娘还是她，对金氏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在乎，管是男是女，家里也不是没有孩子，还是钱实在。 “休书上写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可说的？”金氏冷笑一声，休书被她好好收着呢，她当然清楚。 “不可能，当时肯定不是这么写的，要么二嫂拿出来，让大家瞧一瞧？” “就算二嫂生气，不愿意跟着回去，孩子们是顾家的，怎好流落在外？” 从村子里离开之前，顾荷花用了些钱，换了东西回来，她自信，就算带不走金氏，也可以带走孩子。 “休书我是不会拿出来的，万一你们损坏了，可就说什么是什么了。” 金氏又不傻，顾荷花鬼心思最多，万一起了坏心眼，那可如何是好？ “没事，我们这儿还有一份。”说着，顾荷花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便是那封休书，上面只说，将你休了，可没说跟孩子们无关。” 顾荷花手里的这一封，并不是真的，真的那个，在顾老二手里。 拿着这个，无非是看在庄户人大都不识字，拿出来就能糊弄人。 “荷花，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休书上写的，我记得很清楚，况且，早在之前，小佳拿到了镇上，请县老爷给盖过印存过档了。” 金氏站在那儿，脸上的神情，十分镇定，她暗自庆幸，女儿警醒，早就做了准备。 “你若是不服气，咱们这就请人去镇上，看一看到底怎么写的？” “这……”显然，顾荷花没想到这个，她等着金氏，心中愤恨，觉得自己出了丑。 看热闹的乡亲们，不由得笑了起来，顾荷花越发生气，下意识的就想开口骂。 “金氏，再怎么说，那三个孩子，包括你肚子里的，都是顾家的人，当初是被你诱导了，才会那么写，如今，我们反悔了，自家的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不可能脱离关系。” 余氏拉住女儿，这会儿，她倒是不冲动了。 大概是意识到，今天不能善了，余氏琢磨着，再不行，可就真要闹一闹了。 “老乞婆，你少在这说什么哩格儿楞，休书都让县老爷盖印了，你后悔？那也得看我们让不让你后悔！” “扯什么后悔，还不是听说，我们家小佳能赚钱，所以才找上门来？我告诉你，没门！” 瞧见大门口，两个儿子站在那儿，刘氏底气更足，她看着金忠，眨了眨眼。 到底是母子，默契感十足，金忠跟金诚带着来娣进了院子，金忠伸手，将大门关闭。 听到身后有声音，四人转头，见大门被关上，一个个脸色都有些难看。 “你个老东西，要干什么？”余氏转头看着刘氏，厉声质问道，此时她的声音，有点发虚。 “干什么？当然是关门打狗了！”冷哼一声，刘氏操着擀面杖，冲着余氏扑了过去。 金诚上前，将金氏跟孩子们带回屋子，关好了门，然后守在门前，防止谁冲进去。 金凤瞅了瞅，奔着顾荷花就去了，她可是听说过，小妹的婆婆跟小姑，都不是好东西。 既然娘动手，收拾那个老乞婆，自己就收拾这个小贱人好了。 柳氏挽着袖子，眼睛在杨氏跟万氏身上看来看去。 “大舅妈，那个最胖的。”窗子里，来娣的声音传来，柳氏精神一震，冲着杨氏就过去了。 杨氏跟万氏相比，可谓是膀大腰圆，眼见着柳氏冲过来，嘴里面一边哎哟喊着，一边向着门口跑去。 哪里那么容易？ 金忠手里拿着大扫帚，见她过来，就挥动起扫帚偶来，吓得她连连后退，直接坐在了地上。 万氏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事情会忽然演变成这样。 眼看着婆婆被人家追着，小姑被人家骑在身下，大嫂让人撵着满哪跑，她暗自庆幸，没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然而，金凤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脱下脚上的鞋，一只向着万氏扔去，另一只拿在手里，鞋底子啪啪抽着顾荷花的脸。 “小贱人，让你嘴欠，让你话多！”虽然不知道小妹在家的情况，可听说婆母跟小姑难缠，再看刚才顾荷花说了一堆话，她就知道，这人最能搬弄是非。 像是这种人，最适合的，就是鞋底子抽她的脸，让她长记性。 “娘嗳，我的娘嗳！”顾荷花被抽的眼前发黑，脸上火辣辣的，不住的哭喊着。 她倒是想反抗，可一个在家里娇惯着的闺女，跟一个早就嫁了人，在家里经常干活的妇人来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别说是她了，余氏被刘氏撵的，也倒在了地上。 刘氏不往别处打，手里的擀面杖，专往余氏的屁股上抽，疼的余氏哎哟哎呦的。 再看另一边，杨氏也摔在了地上，被柳氏好个收拾。 也就万氏幸运些，这也亏得是方氏怀孕，不然的话，好不了她的。 金忠跟金诚守着两个门口，瞧着老娘跟媳妇的战斗力，一个个暗暗咂舌。 要么人家都说，惹什么也别惹女人。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假。 虽说那些人欠揍，也该揍，可瞧着自家老娘跟媳妇，还有大妹妹，也太剽悍了啊！ 第78章 偏心眼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金家院里，热闹异常，这个‘哎呦’一声，那个哭着找妈。 眼见着差不多了，刘氏挥了挥手，示意停止，出口气就成，万一真打死了，还得吃官司。 “以后，你们顾家的人，最好是躲着点我们金家的人，之前说的，再敢来闹一次，我们打得更狠！” 瞪着地上哭嚎着的余氏，刘氏恨恨开口道。 “老大，老二，把这几个扔到村口去。”吩咐两个儿子一声，刘氏看着金忠将大门打开，然后跟金诚一手拎着一个，把四人带离金家。 哥俩的身体都不错，就是一手拎着一个，还有些吃力，但拖着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余氏等人被拖着，放在了村口。 杨氏跟万氏还好，万氏几乎没挨打，杨氏被柳氏追着，给打了几下，倒在地上之后，打起来也都是往皮糙肉厚的地方下手。 倒是余氏跟顾荷花，一个屁股几乎开了花，另一个脸上肿的跟猪头一样，碰都不敢碰。 “你们等着！”恨恨说了一句，余氏招呼万氏过来，扶着自己，“杨氏，你把你妹妹背起来，咱们回家找人去！” 余氏认为，今天吃亏，完全是因为没有男人跟着，要是老大跟老三在，哪里会这么吃亏？ 杨氏身上也疼，可没办法，在婆婆面前，她没什么话语权，只好上前扶起她。 万氏不情不愿的，将地上的顾荷花背了起来，四人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村口。 这会儿，除了金忠跟金诚外，其余人都坐在了刘氏的屋子里。 “老大，你怎么忽然回来了？”往常她回来，都提前捎信。 “闲着没事，就没来看看您，没想到小妹也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金凤的婆家，在另外一个村子里，距离这儿倒不算太远。 “这不是想着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吗？虽然咱们家不觉得什么，可万一你婆婆觉得，你妹妹被人休了，是丢人的事儿，再对你有啥意见，那就不好了。” 金凤的婆家，还算是不错，比起顾家不知道强多少倍，可到底，那是婆家，所以刘氏有担忧。 “怕什么？他们家有意见，那就把我也休了，这些年，我生儿育女的，没功劳也有苦劳，要是敢休了我，我就带着孩子走！” 显然，金凤回来，不止是看看那么简单，估摸着，是跟婆家人闹别扭了。 “你的事儿，一会儿你在跟我好好说，如今你妹妹回来了，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你一声。” 看了一眼金氏，跟两个儿媳妇，刘氏将之前曾商量过的事情，跟金凤说了一遍。 “倒不是把你当外人，这主意，到底是人家小佳想出来的，咱们就是借光，理当如此。” “你大哥跟二哥每天辛苦，还有你两个嫂子，除去公中的，要是有多的，也确实该给分一些。” “以后你回来，什么东西都别带，那钱自己收着，年节的，记得带着孩子来，给的钱，让孩子都收好了。”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如今说出来，刘氏也不担心儿媳妇有意见。 “娘，我是嫁出去的闺女，没我的应当，如今小妹回来了，紧着她也是正常，我没意见，至于什么钱啊之类的，该拿回来的，我一分不少的拿回来。” “凭什么我在家里当牛做马，就不能想着娘家？别人贴补那么多，也没见他们说句话！” 想起婆家的事情来，金凤就来气，少不了骂骂咧咧的。 “行了，当着你嫂子的面，也不嫌磕碜，到底咋回事，跟你婆家人闹别扭了？” 虽然大女儿金凤，是个直脾气，却并非不讲理的，可如今看，是压了一肚子火，看样子，是大事。 “别提了，我都要气死了……”瞪着眼，金凤将事情说了一遍。 金凤嫁去的村子，叫做邢家庄，顾名思义，庄子里的人，大都姓邢。 金凤的丈夫，在家里排行老四，算起来，是最小的，按理说，也该是最吃香的。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头老太的命根子，可偏偏，在邢家不是这样。 当然，邢家跟顾家不同，余氏因为顾老二不是亲生的，所以处处苛刻，但邢老四可是老太太亲生的，所以没有苛刻，但老太太偏心较重。 她偏向的，既不是大儿子，也不是二儿子，更不是老儿子，而是家里的三儿子。 听说是生产的时候，差点难产，所以才会格外偏心，觉得是命换来的。 邢老三的媳妇，平常为人处世还不错，是个会来事的，但她娘家那边，一堆烂眼子事。 都说女儿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嫁人了，就是婆家的人，虽然不至于不让跟娘家走动，可还是得少来往，不然的话，婆婆可能会不乐意。 然而，因为对老三的偏心，以至于对老三媳妇，都格外宽容。 平时她们回娘家，要是拿的东西多少，少不了要被老太太念叨几句，可能没什么恶意，时间久了，也是让人不痛快。 毕竟，老三媳妇往家拿的，可不止是东西，还有老太太悄悄给的钱。 跟大多数人家一样，邢家没有分家，钱都是公中的，虽然会有藏私的，但都不会太过，老太太也都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过去了。 公中的钱，支持家里的开销，是足够的，可因为老太太偷偷给了老三媳妇，忽然就不够了。 于是老太太伸手跟儿子们要，一次两次的，也就那么着了，时间久了，别说是金凤，老大媳妇跟老二媳妇，也不干了。 在家里大吵一架之后，三个儿媳各自带着钱，买了东西，回了娘家，这也是为何，金凤今天回来的原因。 “你这婆婆，偏心的太过了。”听金凤说完，刘氏摇了摇头，就算偏心，也得适可而止，哪有用其他儿子的钱跟公中，来贴补三儿媳娘家的。 也怨不得其他儿媳都不乐意，她在家里，就是一碗水端平，老大媳妇有的，老二媳妇也有。 刘氏的话，让金凤连连点头，一脸的愤愤不平。 “可不是？反正啊，她要是不改，要么分家，要么，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79章 继续前行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金凤被气坏了，刘氏伸手，照着胳膊打了她一下，“一天天的，别总分家分家的，怎么不能过了？” “虽说你这婆婆，是个四五六不分的，可姑爷是个好人。”对于女婿，刘氏还是挺满意的。 以前金凤在家的时候，虽说也有点急脾气，却不像现在这般，很明显，在婆家被丈夫惯的。 被刘氏说了，金凤低下头，不再开口，见她如此，刘氏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没受伤吧？”刚才一番厮打，虽然她们占据上风，可对方也不是老实挨打，刘氏的手上跟脖子上，就有几道红痕，是余氏挠的。 “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养一养就好了，倒是她们几个，被打的挺惨的。” 柳氏笑着开口，最惨的，莫过于婆婆手底下的余氏，跟大姑用鞋子底抽的那个。 “小姑，那俩就是你婆婆跟你小姑子吧？”看向金氏，柳氏询问道。 “恩，大嫂你打的那个，是顾老大的媳妇，杨氏，另一个没怎么挨打的，是万氏，在顾家的时候，倒是帮过我。” 点了点头，金氏回应道，虽说万氏也坑过她，但相比之下，杨氏更可恨一些。 “那就好，没打错人。”之前是来娣告诉她的，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找谁下手。 娘几个说话的功夫，金忠跟金诚回来了，女人们在说话，他们就没进屋，在外面坐着。 等屋子里说完了话，众人各回各屋，金凤留在屋子里，跟刘氏继续说话，少不了，还得再说说婆家的事儿，偶尔，也说说金氏。 “对了娘，小妹是三个闺女，我只看到了两个啊？” 顾佳不在，金凤当然瞧不见，刘氏跟她解释了几句，她这才知道。 “那丫头，倒是挺厉害的。”小小年纪，这么有心思，还能帮着家里赚钱，也真是有本事。 “多大了？”以前的时候，金氏不跟家里联系，对于她跟孩子们，金凤知道的不多。 “十岁，虽然是小小年纪的，却跟个大人一样。”开口回应着，刘氏瞧着金凤点了点头。 “怎么着？你想什么呢？”知女莫若母，看金凤的模样，就知道她在盘算什么。 “也没想什么，就是琢磨着，十岁跟我家老二的年岁，倒是相当。” 金凤嫁给邢老四之后，这些年倒是没少生，有儿有女的，日子过得挺好。 她比金氏大，出嫁也早，自然孩子也比金氏的大。 “趁早别想，你也知道你婆家啥样，还想让小佳嫁过去？再说了，那孩子主意正着呢，以后的婚事，怕是谁也不能做主。” 顾佳想要学做生意，去铺子里当伙计，这些事情，刘氏都是知道的。 “女孩子家家的，早晚不是都嫁人，嫁给我家老二，有什么不好的，好歹我是她亲大姨，还能对她不好？” 这会儿的人们，对于近亲成婚的危害，是没概念的，除了亲兄妹之外，都可以‘亲上加亲’。 “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啊，你就别想了，等以后，有机会见到小佳，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怎么着？晚上住家里？” 这次的事情，不是夫妻之间闹别扭，刘氏估摸着，金凤要在家住段时间，最少也得一个晚上。 “不回去，事情不解决 ，我才不回去呢，过几天让孩子们都过来，到时候，就让老太太跟着老三还有老三媳妇过去吧！” 哼了一声，说起这些事情，她就一肚子的气。 刘氏摇了摇头，也知道女儿生气是有道理的，换做是自己，也会生气。 偏心可以，但那么偏心，可是不成。 ………… 半夜的时候，如同张领队说的，雨终于停了下来，顾佳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她祈祷着回到镇上之前，都不会下雨，让他们可以顺利交货。 不过……因为这两天的暴雨跟大雨，山路的泥泞，可想而知。 第二天早上，顾佳特意去药铺买了些药，防止路上有什么意外。 一行人吃过早饭之后，向着镇子继续归去。 下过大雨的路，比想象中的还要难走，基本上是走走停停，时不时的，还会陷入泥里，要好多人一起，才能抬出来。 走了一天，也没走出多远去，瞧着这样的路，顾佳的心里，始终沉甸甸的。 比起预期来，已经晚了不少，算算日子，最多两天，两天如果回不去，可能就会延期，那将是很严重的事情。 “小顾兄弟，你也别太担心，未必所有地方都下雨，保不齐走过这一片，前面的路就好走了。” 张领队时常出来，还是有经验的，他见顾佳脸色不好，开口安慰着。 这段时间一直辛苦，又有许多事情缠绕着，顾佳这具身体，毕竟才只有十岁，如此一来，少不了心力憔悴。 可为了按时交货，只能强忍着，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头有点昏沉沉的，大概是昨晚上没睡好，顾佳点了点头，随着众人吃了点东西。 夜晚就住在林子里，下过雨之后，湿气很重，要有人一直看着火堆，免得火会熄灭。 顾佳有心事，所以睡不着，帮着张领队看火，顺便跟他说说话。 少不了的，张领队还得宽慰她几句。 “张领队，这段时间谢谢您了。”要不是一直一人开导劝慰，她心里会很焦躁。 以前的时候，她自己做生意，难免会有遇到难处的时候，她知道，那时候是怎样的滋味，什么都得自己煎熬着。 如今有个人开导她，整个人的心里，都会好受不少。 “之前打听您车队的时候，我对您跟车队，还有些误解呢。” 其实并非误解，镇子上的人，都知道张领队跟他的队伍，是个只认钱的队伍，谁给钱，就按照谁说的办。 以前还出过很缺德的事儿，就因为收了另一份更多的钱，害的之前给钱的那个，没能如期交货，被对方挤垮，人都疯了。 顾佳不知道的，直到现在，张领队跟他的车队，还是如此，只不过，因为有人威胁着，所以不敢如此，只能将心思藏起，人性露出来。 不然的话，顾佳这一次出行，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 第80章 鬼哭狼嚎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话，让张领队不好搭茬，总不能说，你的误解没错？ “之前我真的以为，你们跟传闻中一样，可这一路走来，才知道一点都不同，若以后还有机会，咱们继续合作吧？” 顾佳觉得，若是能有固定的车队来用，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好办一些。 她哪里知道，她提出来的这个，对于张领队来说，可不是好事儿，他现在还能想起那碎成了粉末的石桌。 “那个……”他本想委婉的拒绝，却蓦地感到，自己的后背，似乎透着一股子凉意，他咽了口唾液，僵硬的点了点头。 “那可真是太好了，若这次能顺利回去，我就可以在佟掌柜的铺子里做个小伙计，到时候，你是我们的固定车队，待遇肯定不会亏待了你！” 这一次的车费，就给足了张领队，他收到的，可不止一笔钱而已。 想到一下子能赚到两笔酬劳，他心里安慰了一些，这样也算是不违背他的想法，一切以钱为主。 “时候不早了，小顾兄弟早点睡吧，明儿个还要继续前行呢。”张领队有些困了，准备招呼谁过来看着，自己去休息。 瞧着他脸上的倦意，顾佳应了一声，也去休息。 ………… 顾家大院中，余氏的谩骂声，跟顾荷花的哭嚎声，不断的传来。 昨天临近深夜，她们才终于回到家中。 因为她们的晚归，家里人还以为是跟金家谈妥了呢，没想到回来的四个人，除了万氏还好点之外，其他人都惨不忍睹。 这一路回来，四人饥肠辘辘，加上身上的疼痛，很一步步挪过来的辛苦，一回到家，顾荷花就放声大哭。 在顾老头的询问下，万氏将事情说了一遍。 “早就不让你们去，一个个不听。”等万氏说完，顾老头哼了一声，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这个点了，明天请大夫吧，先收拾收拾。” 于是，家里人忙活起来，老大去给烧水，顺便给准备点吃的，老三在一旁帮忙。 万氏没什么伤，虽然脚下起了水泡，可在其他三人面前，是不敢说的。 她回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也顾不得处理自己的水泡，先给余氏跟顾荷花处理伤口。 杨氏也挨了打，因为没有余氏跟顾荷花的严重，所以也必须在屋子里帮忙。 她只能跟万氏一样，简单收拾一下，就给处理伤口。 这一晚上，隔壁的邻居没一个睡好的，顾家院里鬼哭狼嚎的，骂了几次都不管用。 等早上，看过了大夫，也开了药之后，余氏这一天就没怎么闲着。 她被打得最多的地方，是屁股跟大腿，疼的只能趴在炕上。 一边拍着炕上的被褥，一边嘴里骂着，顾荷花有心跟着骂，可她被打的是脸，经过一夜之后，肿的更厉害了，碰都不敢碰。 脸肿让她没办法吃饭，饿的鬼哭狼嚎的，还是顾老头想的主意，给做的手擀面，一根根很细，让她可以出溜着吃。 “行了，骂了是能听见咋的？吵得人家在背后都骂你。”敲了敲烟袋锅，顾老头皱着眉。 “你个老不死的，我跟闺女都啥样了？要不是你拦着，让老大跟老三跟着去，至于这样吗？” 想起这事儿来，余氏一肚子气，她已经告诉顾老大，不管用什么法子，将顾老二带回来。 这一次，他必须亲自去金家闹，不然的话…… 听着余氏骂骂咧咧的声音，顾老头站起身来，向着屋外走去，不管身后余氏怎么喊，也不回头。 除了她之外，顾荷花也不消停，一直到了夜里，还哭嚎不已。 “小姑，你可别哭了，不然的话，把脸给腌坏了，以后就不好嫁人了。” 顾荷花的脸，十分吓人，她一直哭嚎，吵得万氏头疼。 无奈之下，只好开口吓唬她，她脸上涂着药膏呢，死贵死贵的，一直哭都把药膏冲掉了，到时候还得花钱。 万氏的话，让顾荷花终于闭嘴，屋子里消停不少。 “想要出气，等之后，再去就是了，婆婆不是找了大伯，让他去镇上将二伯带回来，你有气，等他回来再说。” 万氏的心里，也存着一股怨气，好端端的，被拉着去了金家，幸好人家没咋跟自己动手，最多就是鞋子扔过来打了一下。 然而，因为如此，她必须要背着小姑顾荷花走回来，这一路上，她一直掐着自己的胳膊，疼的厉害。 等回来之后，还要因为自己没什么伤，必须照顾被打了的小姑，她的辛苦，怎么就没人说呢？ 觉得万氏说的有道理，顾荷花安静下来，这会儿夜深了，她也困了，索性闭着眼睛睡觉。 见她睡了，万氏是不打算继续看着了，就算婆婆找自己算账，她也不管了。 闺女是人，难道儿媳妇就不是人，凭什么闺女睡觉的时候，儿媳妇要在一边看着，免得她翻身的时候，压到脸上的伤？ 万氏回到了屋子里，老三看着气鼓鼓的媳妇，也知道她委屈了，连忙哄着。 还没等哄好，就听到顾荷花的惨叫声，她一翻身，正好碰到了脸。 “要去你去，我是不去了，不然我明天回娘家去，什么时候家里的事情完了，什么时候再说！” 在顾家，万氏的待遇，要比杨氏跟金氏要好一些，因为她娘家条件不错，经常贴补闺女。 杨氏家重男轻女，闺女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虽说偶尔杨母会给些贴补，可比不上万氏。 至于金氏，以前还在顾家的时候，因为知道婆婆的性子，特意跟家里断了关系，加上余氏本就恨屋及乌，所以过得最差。 老三小声的哄着，余氏骂人的声音传来，最终，去看着的人，从万氏变成了杨氏。 相较于顾家的鸡飞狗跳，金家的夜晚，十分宁静，金凤继续住在家里，跟自己的娘在一个屋。 金氏躺在屋里，身边挨着招娣跟来娣，孩子们都睡着了，她却睡不着。 一方面，记挂着在外的顾佳，再一个，随着月份大了，总有百般的不适。 眼前浮现出余氏跟顾荷花的惨样，金氏打了个哈欠，终于睡去…… 第81章 分家的念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天亮起来，车队吃过早饭后，继续出发。 镇子上，佟掌柜早起后，先去镇子口张望几眼，看看有没有车队的影子。 “哟，佟掌柜。”赵掌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听说佟掌柜每天早上都来，特意过来找他的。 头都没回，佟掌柜不想搭理赵掌柜，他已经知道是赵掌柜暗地里下得绊子，想要整垮他的生意。 “你不理我，就不理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报什么希望，听说回来的路上，有地方下了暴雨，山路泥泞，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 “当然，你的车队，之前是否进了阎王堰，都是不一定的事儿，所以山路泥泞，或许跟你没什么关系。” 笑着说完，赵掌柜扬长而去，佟掌柜的眼中，不由得闪过担忧。 下暴雨的事儿，他也知晓了，若真是山路泥泞，怕是……怕是没办法及时回来了。 想到这些，佟掌柜的心里，被压得满满的。 他叹了口气，转头向着常久的摊子走去，这会儿去店里，面对那些掌柜跟伙计期盼的眼神，他实在是待不下去。 “佟掌柜，您来了？”瞧见佟掌柜过来了，常久跟他打了声招呼。 点了点头，佟掌柜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咋了，瞧着您不太高兴？”这段时间，佟掌柜一直不高兴，只是今天，看着似乎更不高兴。 “哎……”叹了口气，在常久面前，他还能自在些，也能说几句。 将刚才赵掌柜说的，跟常久说了一遍，佟掌柜眉头，皱的快要连上了。 “嗨，我当是什么事？咱就不说别的，您想啊，平常的时候，但凡有个机会，能损您几句，赵掌柜都不放过，这会儿肯定也是啊？” “您啊，没必要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小顾总说一句话，叫什么山有什么路的，您放宽心，保不齐交货那天，小顾忽然就回来了。” 常久没什么文化，又没读过书的，就算会几个大字，也不算多。 他安慰人的话，十分的直白，却很有用。 佟掌柜噗嗤一笑，“那叫车到山前必有路。” “对对对，反正是有山有路的，您啊，就别多想。”连连点头，常久的脸上，带着让人看起来就会舒心一些的笑意。 “谢谢你啊，常久。”笑着道谢，佟掌柜有点饿了，让常久给称了三两猪头肉，拎着回家去了。 ………… 回归镇子的路，依旧是泥泞的，但因为昨天晒了一天，今天好了不少，所以速度也比之前快了那么一点点。 可就算如此，时间还是很紧迫，并不乐观。 想到昨晚上张领队说的，顾佳尽量给自己放松压力，让自己别太紧张。 或许走过这段路，前面就好了，到时候加快了速度，就能赶回去了。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等回到镇子了，让佟掌柜的请客，咱们吃顿好的！我给大家加菜！” 顾佳知道的食物，可不止是猪下水跟猪头肉，还有别的。 这一路上，她偶尔会露一手，让车队里的人刮目相看。 听她如此说，虽然行程可能还远着，可大家都笑着应声，振奋起精神来。 有的干脆唱起了小曲，虽然带着点黄色意味，可比起之前，确实有干劲得多。 元兴跟在队伍里，嫉妒的眼神，看向顾佳，似乎感觉到了，顾佳转过头来，他连忙收回了视线。 盯着元兴看了一会儿，顾佳也收回了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 队伍继续向前走着，顾佳帮着忙，让车队可以走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镇子上，不管顾老大怎么说，顾老二都不肯回去。 偏偏，顾老大打不过他，所以没什么办法。 “老二，你是想要把咱娘给气死吗？金家人都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了，你怎么就不生气！” 眼见着顾老二一直面无表情的干活，顾老大怒声开口，不少人看向他们，目光中带着好奇。 “大哥，你是怕咱家那些丢人现眼的事儿，旁人不知道吗？” 自从听说，金家人把他娘还有顾荷花给打了，顾老二越发坚定了不回家的心。 他知道，自己一旦回去，要面临的，就是无休止的谩骂，或许，还会被他娘动手打几下。 顾家人被金家人给打了，究根结底，能怪谁呢？还不是怪顾家的人贪心？ 如果不是听说，小佳帮着金家赚钱了，她娘还会想到她的三个孙女？一定想不到的，更别说，让他将金氏给接回来。 “这些钱，你拿着，回去给娘她们看病了，以后，这钱我就不给了，就当我分家了吧，家里的东西，我都不要，等之后，我会请村长，帮忙给写个文书。” 这两天，顾老二想了很多，他要从那个家里，彻底的脱离出来。 当然，完全脱离，是不可能的，以后还是会给一些钱，来赡养父母。 但他不会再回去，过段时间，他弄好了文书之后，就会换个地方做工，让谁都找不到他。 “顾老二，你……你喝了迷魂汤了！”顾老二的话，吓唬住了顾老大。 家里的不少银钱，可都是因为老二才有的，若是……若是老二分家了，就算什么都不要，那也是损失啊！ 这个时候，顾老大想的，是他们的损失，而不是顾老二要是真分家，一家人就不是一家人了。 或许这些年，因为余氏的影响，他从未将顾老二，真的当成是兄弟。 “行了大哥，我还得干活呢，你赶紧走吧。”再也不看顾老大，顾老二忙活起来。 站在那儿盯着他好一会儿，顾老大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直起身子，顾老二看向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得远了，这才收回视线，继续忙活着。 余氏在家等了两天，这才把顾老大给等回来，瞧见他手里的钱，又听见他说的话，余氏忍不住又骂起来。 “果然是贱人生的野种，不管是不是你把他养大，那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会儿，顾老头不在家，出去躲清静了，若是他在，肯定要跟余氏没完的。 当初可就说好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可如今，当着老大的面，余氏就那么骂出来了。 顾老大站在炕边，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余氏…… 第82章 最毒妇人心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娘啊，你刚才……说什么？”顾老大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娘骂老二是……是贱人生的野种？养不熟的白眼狼？那……那岂不是说，老二不是娘亲生的？ 顾老二出生的时候，老大还不记事，加上这么多年，老两口的刻意隐瞒，真相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大都不在了。 要不是余氏自己说漏了嘴，这件事，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再知道。 “你又不是没听见，还问？”已经说出来了，余氏索性破罐子破摔。 “老二不是您生的，那他是谁生的？这村子里的人……这村子里的人，可都知道，老二是您的儿子啊！” 顾老大仍旧很震惊，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瞧着他的模样，余氏愈发生气。 “村子里的人知道什么？如果不是我帮着你爹隐瞒，你爹的脸，早就被人踩在脚底下了，咱们一家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想到过去的种种，余氏的脸上，浮现出怨毒。 “这件事情，既然在你面前说破了，告诉你也无妨，但你不能再传，你妹妹还得嫁人呢。” 盯着顾老大，余氏叮嘱道，顾老大连忙点头，坐在了炕边上。 余氏似乎回想了一下过去，这才开口，讲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 顾老大从未想过，一向不爱吭声的爹，竟然在年轻的时候，做过那般的事情。 虽说大户人家的男人们，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可这儿是村子里，谁都是一个媳妇，一群孩子。 除非媳妇没了，或者丈夫去了，不然就会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 管你好与不好的，休书这种东西，几乎是不会出现的。 “当时打了打了，闹也闹了，我不是没想过回娘家去，可回去了又能怎样？就算是他们家的错，也不能让我把你带走。” “为了你，我只好咬牙忍下，但我也没让他们快活了，我让那个女人，再也见不到她的孩子，我要让她的孩子，在我手底下，一辈子受到磋磨。” 说到这儿，余氏咬牙切齿，这些年，顾老二在她手里，没得过一天的好。 从他懂事开始，家里的脏活累活，就都是他的，生了病，余氏最多给点香灰沫子，或者不知道哪里来的野草熬点水，给他灌进去。 许多次，她巴不得顾老二就这么死了，偏偏，他是个命大的，竟然活下来了。 哪怕是她养大的，这么多年，余氏对顾老二，仍旧是没有一丁点的感情。 给他娶媳妇，还是顾老二自己遇上的，为了不耽误老三的婚事，她才勉强帮着操办。 当然，金氏过门之后，跟顾老二一样，从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哪怕怀了孕，到生的前一刻，都还在忙活着。 瞧着顾老二不好，她心里就高兴，哪怕她嘴里骂着金氏，说她生不出儿子，心里面也是高兴的，她巴不得金氏生不出来。 这也是为何，她能狠下心来，卖掉顾老二跟金氏孩子的原因，因为那不是她的亲孙女，她当然一点都不心疼。 她想象着，若是那个女人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女，被她如此磋磨，会是多么的痛苦？ 她不怕她来找自己，是她犯贱，勾引自己的男人，活该她的孩子，得不到一点好处！ “可是，娘，顾老二想要分家。”这些年，因为余氏对顾老二的轻视，他跟老三并不太把老二放在眼里。 如今听说，顾老二并非是娘亲生的，顾老大对他，就更没有感情了。 在他眼中，顾老二更多的，是家里的钱串子，因为他最能赚钱。 这些年，也是他源源不断的，往家里面送钱，让家里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可他如今，想要从家里分出去…… “分家？哪有那么容易？”余氏冷笑一声，她就不信，自己不同意，那顾老二能分出去！ 余氏如此说，顾老大安心一些，只要老二不分出去，他就得继续的，往家里面送钱。 “这件事，咱们娘俩知道，也就行了，别让老三知道，更别让你媳妇知道。” 杨氏是个嘴大的，万一真说出去了，被老头子知道，家里肯定要不得安宁。 得到叮嘱，顾老大连连点头，娘俩又说了几句话，顾老大这才离开屋子。 杨氏正在屋里缝补衣裳，瞧见男人回来，抬眼看了看，“怎么去了这么久？” “老二那个犟种，说什么也不回来，我一直劝着，也没劝回来。” 想到娘亲的叮嘱，顾老大将事情藏在了心里。 “要我说，娘也是的，老二到底是家里最能赚钱的，偏偏在家里过得最不好，想要钱，就得会笼络人，这样下去，迟早老二得翻天去。” 将线头咬断，杨氏拿着衣裳，继续寻找破损的地方。 她身上也有伤，正疼着呢，可自己屋子里的活，不做也不行。 眼下，小姑正睡着，要不然她也没有空闲。 “行了，这些话别让娘听见，不然非得挨骂不可。”伸手往怀里一摸，顾老二给的钱，被他留下了一部分。 “收好吧，别让人知道了。”眼下，父母还在，等以后不在了，肯定是要分家的，手里面多一些钱，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杨氏连忙接过来，仔细数了数，将钱收了起来，“老二那儿得来的？” 虽然老大没说，可杨氏大概也猜得出来，等钱收好了，她继续缝补着衣裳。 “等娘好了，估计还得去金家闹，到时候，怕是你和老三都得跟着。” 之前吃了亏，依着婆婆的脾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时候再说吧。”顾老大摆了摆手，赚钱的事情，他虽然惦记着，可要是那么去金家闹……怕是不妥当。 休书确实写了，也说了孩子以后跟顾家无关，闹哪去也没这个理。 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阻止老二分家，这才是正经。 这些话，顾老大没说，只在心里琢磨着，杨氏见他没搭茬，以为是累了，也不再开口，继续做着手里的活。 直到，顾荷花的哭喊声再度传来，她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活计，向着小姑的屋子走去。 第83章 唯一可能的办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张领队，咱们就快到了吧？”傍晚休息的时候，顾佳找到张领队，开口询问道。 她是第一次出门，张领队时常带队，自然比她清楚。 他们终于从泥泞里走出来，路开始好走了，可时间也耽误了。 要不是无法在黑夜里赶路，她巴不得一点都不休息，马不停蹄的赶回到镇上去。 “怕是还得再走两天半，如果快的话，两天也差不多。” 想了想，张领队回应道，他还不知道回去的路，会不会再遇到什么事情。 因为暴雨的关系，加上山路泥泞，他们已经耽误了时间。 “这么久？那岂不是赶不上了？”顾佳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如果不能及时赶回去，那么这些天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可是，路程是有限的，他们能走的时间，也都是有限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盯着车队，跟已经黑下来的天，顾佳的心里，充满了烦忧。 张领队知道，她在烦心什么，可跟她的想法一样，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时间就这些，怎么着也改变不了。 “我静一静，晚饭别喊我了。”说了一声，顾佳钻进了林子里。 张领队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出声，眼看着她消失在林子里。 离开队伍，顾佳在林中穿行，琢磨着如何能够提快速度的办法。 只可惜，这里是古代，没有什么先进的交通工具，所能依靠的，就是马车跟人力。 虽说车上只有草料，可也没办法赶着马儿跑起来，若是能跑的话……或许能快一点。 等等…… 顾佳的脑海中，隐约有什么闪过，可她没抓住，她只好顺着刚才想的，重新去捋顺。 很快，那个想法，被再次的捋顺出来，顾佳想到了一个法子，只是是否可行，还要跟张领队商量。 想到这儿，她转身往回走着，她必须尽早跟张领队确定。 “张领队！”这会儿，张领队正跟人说话，听到有人喊自己，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见顾佳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他有些莫名，她明明刚离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跟正说话人又说了几句，张领队向着顾佳走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有什么法子了？”走的时候，顾佳脸色凝重，这会儿露出了笑意，张领队试探着开口。 “恩，有点法子，但不知道行不行得通，跟你商量下。” 点了点头，顾佳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这个办法，也仅限于这些草料。 去阎王堰的时候，所有的马车上，都装着粮食，十分沉重。 草料跟粮食不同，几袋子草料，也没有一袋粮食沉。 虽说草料分散的放在各个马车里，可实际上，只归拢到一辆或者两辆马车里，也是可行的。 顾佳琢磨着，将所有的草料集中到一辆马车上，赶马快速前行，除此之外，还要有其他的马匹一起跟着。 马匹若是累了，就重新换上一匹或者两匹，保证速度不会降下来。 再或者，就将马从马车上卸下来，然后将草料分别安置在那些马匹上。 只要队伍里有会骑马的，就可以快马将草料运回去。 就算不是快马，也绝对比车队这么走要快得多，或许，可以赶在之前，回到镇子上。 听顾佳说完，张领队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事情的可行性。 顾佳在一旁，耐心的等着，心里面却十分紧张。 她想的倒是挺好，可事情能不能办成，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最后，还得是张领队同意才行。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可马匹卸下来了，那些马车怎么办啊？” 许久之后，张领队看向顾佳，说着自己的担忧。 “这些好办，或者找个地方将人跟马车安置下来，咱们先赶回去，等货交上了，再回来接应就是了。” 这一点，之前顾佳想到了，所以张领队问起来的时候，她立刻回应道。 “我知道，这样一来，可能会增加费用，可咱们去阎王堰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能够按期交货。” “如果交不上，咱们的辛苦，就等于是白费，不仅仅是车队失信的问题，佟掌柜也会垮掉。” “那之前去阎王堰的冒险跟辛苦，还有什么意义？” 按照如今的脚程，想要按时回去，可能性不大，只有尝试她说的那个办法，或许才有可能，在时间限定内，回到镇子上。 “这样的……那就试试你说的吧，咱们的马匹，装上这些草料，应该是没问题的，车队里的人，都会骑马。” 听顾佳说完，张领队在心里叹了口气，最终答应下来。 谁让暗处里，有个盯着他的，既然当初就说了，一定要平安送去，平安送回，帮着她达成所求，那就得按照说的去办。 不然的话…… 见张领队应下，顾佳十分高兴，如此一来，及时回去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 第二天一早，选好了落脚的地方之后，众人忙碌起来。 顾佳不会骑马，只能找人带着她，等一切安排妥当，张领队带着众人，骑马向着镇上归去。 越是临近交货的日子，佟掌柜的心里，就越是焦灼，他不知道顾佳能不能及时回来，就算回来，又是否可以带回草料？ 转眼，就到了交货的最后一天，所定的时间，是这一天的晌午。 如果到晌午交不上，佟掌柜就算是彻底的完了。 不仅仅是多年的名声被毁，他的店铺，也要落入别人的手里。 一大早，赵掌柜就在佟掌柜的店铺外晃着，时不时的，他往店铺里看一眼，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染坊的管事带着伙计，来到铺子外，他跟赵掌柜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才向着铺子里走去。 “佟掌柜，该交货了。”一进店铺，那管事便高声喊着，佟掌柜就在椅子上坐着，听得清楚。 “李管事，你先稍坐一会儿。”车队还没回来，佟掌柜已经不抱希望了。 就剩下个把个时辰，哪里能这么巧的，就赶回来？ “要是有货，你就赶紧交出来，我也好回去交差，要是没有的话，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你看看该怎么赔偿，咱们也好赶紧算算！” 第84章 千钧一发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因为签订了契约，若是无法按期交货，就算违约，除了名声受损之外，还要支付一大笔的违约金。 被称作是李管事的人，看向佟掌柜，咄咄逼人的嘴脸，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眼下还不到时间，李管事稍安勿躁。”佟掌柜已经了解到，这位李管事跟赵掌柜之间，是有些交易的。 所以，他会逼迫自己，倒是在意料之外。 就算……就算最后交不上货，他也打不算在时间未到之时，就将自己的店铺，彻底交出去。 他会坚持到最后一刻钟的！ “佟掌柜，我那边还有事情，咱们也别稍安勿躁了，据我所知，你铺子里的草料，不够我们所要的数目。” “眼下，距离晌午也没多久了，你何必挣扎？倒不如痛快一点，一了百了，虽说可惜了，可谁让你自己运气不好？” 冷哼一声，李管事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他笃定，佟掌柜一定没办法按期交货。 “李管事，咱们之间，也算是有过几次生意往来，我们佟家的信誉，你应该知道，何必如此着急？” 佟掌柜知道，跟他说这些，其实没用，他收了赵掌柜的好处，当然会想着法子，来逼迫他赶紧跟他交接。 “都说了，我那边还有事呢，若是耽误了，要挨骂的可是我，确实，咱们做过生意，你们的信誉，我们也清楚，不然也不会找你们接货。” “可直到现在，你这边拖拖拉拉的，库房里的草料，也达不到我们要求，那还耽误什么时间？” 佟掌柜的话音刚落，李管事立刻堵了回去。 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张文书，“这个，佟掌柜先看看，没问题的话，就按手印吧。” 李管事拿出来的，正是跟违约有关的文书，虽说没到时间，可他相信，就算再等等，到了时间，佟掌柜也交不了货。 他倒是知道，佟掌柜派人去了阎王堰，可这个季节的阎王堰，根本就不去，进得去也未必出的来。 所以，他不认为佟掌柜继续等下去，能等出什么来。 加上跟赵掌柜之间，达成了协议，所以他更会逼迫这佟掌柜。 只要这违约的文书签了，从此以后，镇子上再也不会有佟掌柜的生意了。 那时候，赵掌柜彻底崛起，自己的好处，肯定少不了，保不齐，能分个铺子过来。 心里面盘算着，李管事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 佟掌柜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文书，越是看着，脸上的怒意更深。 “李管事是帮着染坊办事的，没想到，还听别人的话。” 等看完了，佟掌柜怒极反笑，盯着李管事，他口中的别人，说的自然是赵掌柜。 没想到佟掌柜忽然这么一说，李管事不由得一愣，“你这话是何意？” “我是何意，李管事最清楚，还是那句话，咱们签订的协议，是到今天晌午之前，只要还没到时间，我就不会在这张文书上按手印！” 说完，佟掌柜将文书放在桌上，转身向着后院走去。 李管事想追上去，却被店里的伙计拦住，大家对他怒目而视，让他有几分心虚，也就没有继续跟上去。 到了后院，佟掌柜脸上的愁容，越发明显，他几乎笃定，顾佳等人无法及时赶回来了。 站在院子里，他打量着这陪伴了他几十年的地方，眼中不禁蓄起了泪水。 常久到了店门口，见赵掌柜在店铺外徘徊，又瞧见染坊的人也在，心里不由得一沉。 他心里也跟着着急，盼望着顾佳能够回来，可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瞧见常久进来，李管事皱着眉，他当然是认识常久的，“你一个卖肉的，跑来凑什么热闹？” “卖肉的怎么了？李管事也不是我的主顾，怎么管的这么宽？” 瞪了一眼李管事，常久毫不留情，他问了伙计几句，向着后院走去。 伙计们认识他，毕竟大都在镇子上，这段时间，佟掌柜偶尔会带着常久来。 每次来的时候，常久都会带点东西给大家伙尝尝鲜，今天日子特殊，所以他空着手来的。 “掌柜。”进到后院，常久瞧见了背着手站立的佟掌柜，于是唤了一声。 听到声音，佟掌柜快速的擦擦眼睛，转过身来，“是常久啊。” “掌柜，我相信小顾兄弟一定能回来的。”这样的安慰，苍白无力，可常久还是说了出来。 “哎，我是不抱希望了，就算回来，也未必带的回草料，阎王堰啊……你知道的。” 在常久面前，佟掌柜的脆弱，终于流露出来，让常久有些于心不忍。 “掌柜的别这么想，小顾兄弟一定可以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些时间吗，咱们再等等。” 拍了拍佟掌柜的肩膀，如今常久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实在……实在不行，到时候咱们一起……一起开铺子，再赚回来就是了！” 常久不会安慰人，思来想去，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话。 佟掌柜被他逗得乐了，就算开铺子，用的也都是他的铺子，常久这家伙，还真是一根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前面不断有人催促着，距离交货的时间，就剩下了半个时辰，李管事终于按捺不住，冲进了后院。 “我说姓佟的，你能不能干脆一点？既然交不上货，磨磨蹭蹭的也是交不上，反正名声都毁了，你这是破罐子破摔吗？” 指着佟掌柜的鼻子，李管事骂了起来，常久站出来，推了他一把，“怎么说话呢？” “常久。”佟掌柜的声音传来，似乎苍老了几分，“他说得对，反正名声都毁了。” 苦笑一声，佟掌柜深呼几口气，“走吧，去前面。” 违约的文书，还在前面的店铺里放着，就剩下半个时辰了，其实等下去，已经没意义了。 佟掌柜如此说，李管事得意的看了常久一眼，跟在佟掌柜的身后，回到了前面的店铺。 坐在桌前，佟掌柜吩咐人准备笔墨跟印泥，他拿着违约的文书，认真看了一遍，随即大拇指，沾了印泥，打算按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店铺外忽然传来了声音，“佟掌柜，草料回来了！” 第85章 松了口气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佟掌柜的心里，其实已经绝望了，哪怕还差半个时辰，他也打算将手印给按上了。 只有半个时辰，除非那个小顾是神仙，不然怎可能及时的赶回来？ 然而，就在他沾了红印泥的手，即将按在文书上的时候，店铺外忽然传来了声音，说是草料回来了。 瞬间，他的手就收了回去，不仅如此，还在衣服上蹭了蹭。 大概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将手按在文书上吧？ 眼看着马上要成了的事情，忽然有了变数，李管事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怎么回事？我兄弟回来了呗！”常久听得出，刚才的声音，正是小顾的声音。 大步向着店外走去，果然，顾佳正在外面，虽然脸上疲惫明显，却带着喜意。 “小顾兄弟！”常久招呼着她，快步到了近前，“你终于回来了！” 在他身后，佟掌柜跟李管事一起，走了出来。 “说的草料到了，在哪儿呢？”只瞧见了顾佳，却没瞧见别的，李管事顿时沉下脸来。 “那不就是。”顾佳转身，冲着身后指去，马匹驮着草料，来到了店门前。 临进到镇子之前，顾佳特意检查过，草料都没有问题，可以顺利交货。 “小顾，这位是李管事，负责接收草料的。”佟掌柜介绍道，顾佳看向他，点了点头。 “李管事，接收吧。”不管怎么说，都是在交货之前回来的，李管事瞧见驮着草料的马匹，也不好故意拖延时间，于是指挥人上前去接收。 除了顾佳带回来的，佟掌柜让人将库房里的草料，一起拿出来，如此，就算有些草料保存的不算好，也足够抵得上所需的数量。 “李管事，没问题吧？”等过了称，又记了账，常久在一旁故意大声询问道。 李管事转头，瞪了他一眼，让人将草料装好，准备离开。 “慢着。”佟掌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管事转头，看向了佟掌柜。 “李管事，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光将草料清点完，有些过程还没走呢，他若是这么离开，那可不行。 “还有什么事情？”想到到手的银子，就这样都没了，李管事心里很不痛快。 “你收了东西，总得签个字，留下个字据，再一个，便是支付剩下的银子。” 之前付的是定金，既然收到了货，自然该给银子。 李管事根本就没想到，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真的会有人回来，草料也真的收到了，所以他压根没带着银子来。 “收据我给你写，银子一会儿派人送过来。”取来了纸笔，写下收据，李管事带人离去。 到了如此，佟掌柜才算是松了口气，他看向还在附近转悠的赵掌柜，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了铺子里。 赵掌柜的脸色，并不好看，原以为能看到热闹，将佟掌柜顺利击垮，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还真把事情跟办妥了。 他记得，之前明明收买了车队里的人，就算事情成了，也要想办法给搅和掉，可如今…… 一甩衣袖，他快步向着自己的店铺走去。 “有吃的吗？”一进店里，顾佳立刻开口，这一路上就没敢停歇，马不停蹄的往回走。 哪怕是半夜，他们都不敢停下来，想着法子继续走着，这才能及时赶回来。 “赶紧准备吃的。”佟掌柜吩咐一声，让人端来了水，刚回来的几人咕咚咕咚喝了不少，这才一个个坐了下来。 “还以为你们是车队回来，怎么回来的都是马匹啊？”看向顾佳，佟掌柜疑惑不解。 “这个之后跟您解释，您先让我们歇一会儿。”顾佳累坏了，她不会骑马，可必须要跟着一起赶回来，所以有人带着她。 虽然做了些准备，还是磨坏了皮肉，疼的要命，现在这会儿，是又累又困的，肚子里还饿得不行。 很快，有人买回来了吃喝，几人围在桌前，狼吞虎咽的吃着。 “你们先休息，之后再说。”等吃过饭，佟掌柜早吩咐人准备好了热水，让他们一个个去沐浴洗漱，然后睡觉。 顾佳也没客气，常久特意让佟掌柜给她弄了个单独的屋子，方便她洗澡换衣服，然后休息。 大事解决了，不管是佟掌柜，还是铺子里的管事跟伙计们，都松了口气，就连常久，都是如此。 佟掌柜吩咐人去订了一桌，等到这些人醒了，他要好好请他们吃喝一顿，再表谢意。 ………… 回到了店铺的赵掌柜，让人将小高找来，他本以为，小高来见自己的时候，会唯唯诺诺，却不想，仍旧跟之前一样。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主意都是他给出的，为了这件事，他前后花了不少银子，他几乎要以为，这个小高，其实是姓佟的安排来的。 “没什么说的，这一次是他运气好，下一次就不会了。” 小高也没想到，去了阎王堰的人，竟然可以回来，还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就差一点……一切就成了。 “之前不是让你派人查了吗？你也找人去了她家里，也没看出个什么来，你的人办事，可不怎么靠谱。” 知晓有人帮助佟掌柜，小高立刻让赵掌柜探听一切，试图想从对方家人下手。 可他没想到，顾家情况复杂，就算知道了什么，也都没用。 “派人查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可……”想到白忙了一趟，赵掌柜越发生气。 “算了，这件事不成，就在想办法，总还会有办法的，还是说，就这么一次，你就想放弃了？” 看着赵掌柜，小高的脸上，露出些许鄙夷。 “放屁！不弄垮那个姓佟的，我不会罢休，可你……也不是那么可信的！” “佟掌柜的人，能进得去阎王堰，这可不是我能断定的事儿，都赖在我身上，未免不妥，况且，就算抛去阎王堰那边，前几天的暴雨，都没能阻止人回来，只能说造化如此。” 小高并不觉得，这次的失败，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还是那句话，这次不行，再找机会就是了，好运气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一个人那边，不是吗？” 第86章 夜幕相逢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这一觉，顾佳睡了个昏天暗地，等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肚子里空落落的，她收拾好了，从屋子里出来。 “小顾，醒了？”佟掌柜见她一直没醒，有些担忧，正打算来看看她，见她从屋子里出来，便笑着打了声招呼。 “佟掌柜。”回应一声，顾佳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腿上还疼着，她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 “你这腿怎么了？”瞧着她如此，佟掌柜十分关切。 “没什么，着急回来，被马上的马鞍给磨的，养一养也就好了。”笑着应声，顾佳摸了摸肚子，“掌柜的，我饿了。” “正要叫你吃饭，来吧。”睡了那么久，可不是饿了，佟掌柜带着顾佳去吃了饭。 “我还订了一桌，咱们晚上一起吃一顿，正好你也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 “对了，之前你家里还来人，想知道你的去处，我没敢说，就说你很快会回来，你方便的话，说一下家里在哪儿，我派人跟你家里说一声，你明天再回去。” 佟掌柜想得很周到，顾佳琢磨了一下，将家里的位置告知给他。 佟掌柜立刻招呼人，去金家说一声，免得家里人担心。 “一会儿吃完饭，你在歇会儿，我已经找人去接车队的人了。” 顾佳睡的时间最久，张领队昨晚就醒了，顾佳睡着，他就跟佟掌柜简单说了几句。 “对了，元兴……”回来的这些人里，没有元兴，佟掌柜当然要问一问。 “元兴跟车队的人在一起，他的事情，还是等他回来了，在跟您说吧。” 元兴的事儿，顾佳不想多说，至于元兴怎么说，那是他的事儿。 她如此说，佟掌柜的眼中闪过诧异，看样子，路上是出过事情的。 “这次出门，要说的太多了，掌柜的若是有时间，我现在就跟您说说，不必非得等到晚上。” 昨晚她睡得很好，让她继续休息，也睡不着了。 “那行，就辛苦你了。”带着顾佳找了间屋子，又给准备了茶点，两人分别落座，佟掌柜看着她，等待她开口。 喝了口水，顾佳从离开镇子开始，缓缓讲了起来…… 这期间，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去了多少次茅房，等讲完了，也快傍晚了。 “没想到，竟有这么多的事情。”听顾佳讲完，佟掌柜不由得感叹，对于顾佳，也越发刮目相看起来。 “不管怎么说，要多谢你肯冒险，跟车队一起，去阎王堰。” 站起身来，佟掌柜冲着顾佳行礼，顾佳连忙起身，还了礼。 “掌柜的这是做什么？去阎王堰，是帮你，也是在帮我，您无需如此客气。” 会去阎王堰，是她不希望佟掌柜就此被打垮，再一个，也希望借助此事，可以进到铺子里来。 哪怕只是个小伙计，也有个入行的机会，可以了解到许多过去她不了解的事情。 “你放心，答应你的，我肯定会做到，等你回家休息几天，就可以来铺子里做工。” 这一路辛苦，怎么着也要休息几天，况且腿上有伤，行走不便。 “好。”应了一声，顾佳摸了摸肚子，喝了太多的水，实在是不舒服。 “休息一会儿吧，该吃饭了。”说好了要吃饭的，饭庄都订好了，说了这么久话，估计也累坏了。 点了点头，顾佳随着佟掌柜离开房间，又去了趟茅厕之后，这才回了之前休息的屋子，打算稍作休息。 确实，说了这么久，有些累了。 之前还不觉得什么，如今回忆起来，才知道自己这一次出行，都经历了多少事情。 万幸，一切都还算顺利，没出什么大的波折。 顾佳不会想到，一切顺利的原因，都是因为暗处之中，有人在帮着她。 眼见着顾佳进了屋子，一直守在暗处的人，暂且离开，将回到镇子的消息，传给了要得知的人。 休息了半个时辰，迷迷糊糊的顾佳被人唤醒，随着众人一起，去了佟掌柜订好的饭庄。 餐桌上，少不了又要说些感谢的话，除了对顾佳的，还有对张领队等人的。 因为高兴，顾佳少喝了一点点的酒，她酒量不太好，所以只一点点，也是脸色发红。 趁着众人热闹的时候，她悄悄离开了饭庄，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喝酒之后，人们的情绪，很容易被放大，顾佳忽然有些想家，于是向着镇子外走去。 一直在暗处的人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山路可不好走，等他走回了村子，怕是要天亮了。 再者，她谁也没告诉，就这么走了，到时候那帮然非要找疯了不可。 可他不好出面，只能暗暗着急，正琢磨办法的时候，有人出现在了顾佳的面前。 瞧清楚那人的模样，负责暗处保护顾佳的人，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嗳？你怎么拦路呢？”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她往左走，对方也跟着往左走，她往右走，对方就把右边的路给拦住。 于是，略微醺的顾佳抬起头来，看向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人，是个男孩子，瞧着模样……好像有点眼熟。 “你是……”翻动着脑海中的记忆，可因为喝了点酒，脑袋里昏沉沉的，所以有些想不起来。 “这么晚了，不能回去。”大概是猜出了顾佳的意图，对方直接开口。 声音听起来清清冷冷的，还挺好听的。 “你的声音……恩，很好听。”很确定的点了点头，顾佳仍旧想要绕开眼前的人，从镇子往家里出发。 “要是走回去，天都亮了。”对方仍旧拦着她的去路，“你喝了酒，该去睡觉。” 暗处的人，听了这些话，原本要瞪出去的眼珠子，更往外掉了些。 “不走回去，我也飞不回去啊，要么你背着我？”笑嘻嘻的开口，顾佳的酒量，是真的不行，本就微醺，风一吹就更迷糊了。 “倒是没问题，但你睡觉比较好。”说着，对方伸手，将她给抱起来了。 他向着暗处看去，虽然没说话，可暗处的人，却可以领悟他的意思。 既然是睡觉，肯定要找住的地方，昨晚上顾佳有住的地方，领过去也就是了…… 第87章 回家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跟随着带领，男孩将顾佳送回了昨晚的住处。 “去说一声。”等安顿好了，他转头说了一句，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看顾佳。 她已经睡着了，大概是梦见了家人，嘴里面嘟囔着娘亲。 又看了几眼，男孩这才离开，之前领他来的人，找了张领队之后，又返回来寻找他，却没找到，他想了想，去了镇子里的某处宅院内。 “主子。”再次瞧见男孩，他跪在了地上，冲着男孩行礼，“您怎么来了？” “路过。”简短的回答，一如他从小到大的习惯。 “爷，那您什么时候走？”称呼从主子变成了爷，男人的神情，也多了几分献媚，“把属下也带走吧？” 他应该是爷身边的侍卫，天天被困在这穷乡僻壤的，保护一个小毛丫头……真不知道为何爷这么在意她？ 难道…… 想起之前，爷因为遇袭，受了重伤，曾被人所救，虽然后来被及时带走，可到底，对方没有见死不救。 莫非，那个人就是自己每天保护的？ “石旭。”被他称为爷的男孩，淡淡开口，“你留下继续保护她。” “爷，她是不是就是之前救了您的人？”奓着胆子，石旭知道，自己这么问，十有八九没回答。 “恩。”却不想，男孩竟然开了口，他有些诧异，在想开口，却见对方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盯着他。 “是，属下知道，请爷放心，属下必定会保护好她的。” 听石旭如此说，男孩点了点头，不再开口，石旭深知他的性格，悄悄的离开宅院。 等顾佳再醒来，天都亮了，昨晚的事情，她全然不记得，只觉得头疼。 看样子，这身体的酒量确实很不行，比不得自己之前，以后是不能碰酒了。 想到这儿，她起身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不知道家里面如何？娘亲又如何？ 顾家人跑到金家去闹的事儿，顾佳还不知道。 “小顾，你醒了？”见顾佳从屋子里出来，正在院子里的佟掌柜，同她打着招呼。 “佟掌柜，我该回家去了。”应了一声，顾佳将自己的意思说明。 “恩，也该回去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昨晚上，大家喝的正高兴，忽然发现顾佳不在，要去找的时候，张领队说她喝多了，回去休息了。 当时还笑着说，这孩子酒量不行，回来之后，找了人一问，果然去睡觉了。 “没事的，那我这就走了。”还有点晕乎乎的，头也疼着，但她归心似箭。 “那成，我找个人送你回去，还有这个，你拿着。”给了顾佳一个钱袋子，里面装着银子，“这是你应得的。” 昨天的时候，染坊送来了后续的银子，都算下来，店铺里亏损不少。 可没办法，亏损一些，总比名声砸了，店铺彻底被人收走要好。 况且，元兴还没回来，在他那儿，应该还有钱，折算一下，损失不会太大。 佟掌柜还不知道，就算元兴回来，也补不回来损失，银子被元兴都弄丢了。 不仅如此，还有其他的外债，这次的买卖，可以说是亏大了。 瞧着佟掌柜给了银子，顾佳倒是没推辞，这确实是她应得的，于是她收好，跟佟掌柜的道谢。 “十天之后，来铺子里做工，可好？”既然之前答应了，总要约好一个时间，佟掌柜琢磨着，十天的时间，也足够休息了。 “好，就十天。”顾佳笑着应声，回家之后，要好好陪伴下家人。 佟掌柜说，派人送顾佳回去，顾佳琢磨着，买些东西再回去，于是约好了一会儿再见，她自己上街，采买了不少东西。 幸亏之前佟掌柜找了个人跟着她，不然的话，怕是她自己都拿不动。 等买好了东西，装上了马车，顾佳坐着马车，兴高采烈的往家里面去。 这会儿，金家倒是挺热闹的，金凤的丈夫，也来到了金家。 因为老太太偏宠老三，总是拿公中的钱，去贴补老三家的，时间久了，儿媳妇们心生不满，于是一个个都回了家。 开始的时候，老太太还耍横，觉得自己是家里做主的，家里的钱该怎么处置，就得她说的算。 可几天过去，儿媳妇们也没有回来的意思，儿子们一个个也都不搭理她，她这才有点慌了，于是让儿子们去将儿媳妇们给接回来。 邢老四早就惦记媳妇了，只是大哥跟二哥都不动，他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娘亲发话了，他麻溜利索的，收拾了东西，来了丈母娘家。 错不是他的，所以来了之后，倒是挺顺利的，没人为难他。 瞧见姑爷来了，刘氏挺高兴，还特意杀了只鸡。 “你娘到底啥意思？如果以后还这么贴补老三，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看着丈夫，金凤一脸严肃的开口，“以前拿着公中的钱，也就算了，现在钱都不够了，就来抠扯咱们，咱们手里能有几个钱？” “反正，我话放在这儿，要么再也别有这事儿，要么，分家。” 若不是气急了，这话金凤是不会说的，儿媳妇撺掇着分家，传出去的话，人家要说儿媳妇不孝的。 她自认，对婆婆很不错，只是婆婆太偏心了，所以她才受不了。 “放心吧，娘保证了，说是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样的保证，她其实说过几次了，每次都做不到。 金凤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刘氏的声音传来，“老大，过来帮我个忙！” 做饭菜的事儿，倒是用不到刘氏，但这会儿，闺女跟姑爷说话呢，她就暂时躲出去了。 虽说如此，屋子里的动静，她可注意着呢，听着不对劲，赶紧喊了一声。 等金凤出去，少不了的，她要说上几句，屋子里，邢老四不由得松了口气，分家这事儿，他真的说不出口。 他也知道，娘做的很过分，可能咋整？这些年不是一直这样？ 屋子里，邢老四愁眉苦脸，屋外，刘氏小声跟大闺女嘀咕着。 马车停在了门外，顾佳从马车上下来，见刘氏在院子里，连忙招呼了一声，“姥姥，我回来了！” 第88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听到喊声，刘氏抬头，向着院门口看去，见是顾佳，脸上顿时露出喜意，“哎呦我的心肝，你可回来了！” “老二，快来，小佳回来了！”跟顾佳打完招呼，刘氏冲着金氏那屋招呼了一声。 虽说灶房里忙活着做饭，可金氏毕竟怀着身孕，如今灶房里除了大儿媳之外，有招娣跟来娣帮忙。 屋子里，金氏正在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裳，虽然还不知道男女，可小的时候，也没那么多分别。 听到喊声，她连忙从屋子里出来，这会儿，顾佳已经招呼人，将带回来的东西，都搬进了院子。 “娘！”见金氏从屋里走出来，顾佳连忙招呼着。 金氏快步到了近前，打量着她，走了半月，人黑了些，也瘦了。 可不管怎么样，回来了就好。 “谢谢许大哥，进屋喝口水吧？”东西都搬进了院子里，顾佳招呼着将她送回来的人。 “不喝了，我这就回去了。”被称作是许大哥的人，摆了摆手，同顾佳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等他走了，顾佳重新回到院子里，带回来的东西，不止是一个人的，正好都在，可以分一分。 “怎么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刘氏瞧着院子里的东西，不由得嗔怪一声。 “姥姥，我这次出去，也不是白出去的，赚了钱的，自然该带点东西回来，也没花多少钱，我心里有数呢！” 笑着开口，顾佳的目光，落在了刘氏身旁的金凤身上，瞧着模样，跟娘亲有几分相似。 “姥姥，这是大姨吧？”试探着开口，顾佳琢磨着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幸好，有余富的，不然的话，还真不好办。 “这就是小佳？”金氏的三个孩子，她见到了两个，只有一个没瞧见过。 虽说顾佳是男装打扮，可刚才她那一声娘，金凤可没错过。 “大姨好。”顾佳连忙招呼着，这会儿，一家人几乎都聚到了院子里。 顾佳一边招呼着，一边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分给了众人。 “也不知道大姨在，一点点薄礼，大姨可别嫌弃。”将多出来的送到金凤手中，顾佳笑着开口。 “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就算是给见面礼，也该是我这个做大姨的给。”金凤推辞着，一旁刘氏笑着开口，让她收下。 “孩子的心意，你收下就是，小佳啊，你才刚回来，赶紧去收拾收拾，咱们屋里说话。” 虽然顾佳精神不错，可毕竟刚到家，听刘氏说完，她应了一声，帮着金氏将东西带回到屋子里。 另一边，众人也都带着收到的东西，回了屋子，等顾佳收拾好了，到了刘氏这边，他们这才都过来。 金凤坐在邢老四身边，等顾佳进屋，跟她介绍一番，少不了又打声招呼。 她换回了在家里穿的衣裳，坐在炕沿边，因为顾佳回来，金凤暂且放过了邢老四。 “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之前你舅舅还去镇子上打听过，别的也没打听出什么，就知道你快回来了。” 刘氏看向顾佳，关切的询问道，虽说她回来了，可毕竟出门这么多天，总是要问问的。 “这事儿啊，说起来话长，我尽量短说。”之前的时候，顾佳不敢告诉家里人，她去了阎王堰。 如今平安归来，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于是将这一趟出行，简短说了一遍。 “幸好，最后没耽误佟掌柜的大事儿，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去佟掌柜的铺子里，跟佟掌柜学着做生意。” 虽说家里也在做生意，可这样的小生意，跟镇上铺子里的生意，是有不同的。 顾佳知道，想要继续发展，不能只局限于家里的小生意。 况且，从一开始，她就打算家里的小生意，只是帮助家里，为了让娘亲能够在娘家自在些。 眼下，一切都还不错，家里的氛围很好，生意也还顺利，既如此，她的眼界，也确实该放出去了。 这一次出行，收获就挺大的，她很满足。 听说她是去了阎王堰，还平安回来，一家人吓得不轻，尤其是金氏。 “娘，您别这样，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再说了，出去这一趟，也不是我一意孤行，是有指引的，不然我也不能去不是？” 见金氏眼泪汪汪的，顾佳赶紧安抚道，一旁，金忠跟金诚对视一眼，都带着惊奇。 外甥女小小年纪，竟然能出门做这样的大事儿，实在是了不得。 不止是他们，金凤跟邢老四，也都十分诧异，大概没想到，顾佳会是这样的一个孩子。 “姥姥，饭好了！”来娣从灶房里出来，冲着屋里喊了一句。 刘氏应声，将桌子摆好，金凤起身，去灶房帮忙，将饭菜端进了屋。 “大姐！”招娣早就知道，顾佳回来了，只是刚才在灶房里忙着。 这会儿忙完了，她洗干净了，就冲进屋子，跟顾佳撒娇。 不仅是她，还有来娣，顾佳回来，给两人带了不少东西，打算吃过饭之后，再给姐妹俩。 “说起来，大舅家的姐姐，啥时候回来？我还没见过呢？” 从回到姥姥家，到现在，这都挺长时间了，她只见过二舅家的孩子，却没见过大舅家的。 “快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你大舅妈的娘家，那边要给她说亲，在那边相看呢。” 听到顾佳问，刘氏笑着开口，本想在这边村子里，给找个合适的，可赶巧，就没有合适的。 周边的村子，倒是离得不远，可没有太相熟的人家。 姑娘家嫁人，那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总得谨慎些，虽说现在只是相看，等相看好了，就会定下来，合适的时候出嫁。 柳氏的娘家村子里，倒是有几个合适的，可不能一个接着一个的相看，于是就让闺女暂且住下，隔段时间，相看一个。 “这样啊，要我说，大姐现在也不大，其实不用着急相看，就算看好了，也得两年之后成亲，谁知道这期间会有什么变化？” “倒不如等一等，咱家生意越来越好，到时候，还怕找不到好的吗？” 听刘氏说完，顾佳点了点头，心里面一阵恶寒，大舅跟大舅妈就这么一个闺女，比自己才大个两三岁的，这时候就相看，未免太着急了些…… 第89章 顿悟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话，让金诚跟柳氏对视了一眼，要不是顾佳说，他们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之前相看，是因为大多数女孩子，到了十二三岁，几乎都会相看合适的人家，然后订婚。 等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就会出嫁，期间的两年，可以做一做准备，彼此之间相处下。 如今顾佳这么一说，夫妻俩忽然觉得，似乎着急了些，就这么一个闺女，没必要着急出嫁。 “娘，明儿个我回趟娘家，把梅子接回来。”看向刘氏，柳氏笑着开口道。 她如此说，刘氏点了点头，她也觉得顾佳说的有道理。 饭菜摆在了桌上，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 因为顾佳才刚回来，等吃完饭，刘氏就让她去歇息。 “老大，你就跟姑爷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说说。” 等顾佳走了，刘氏看向大女儿，同她说着。 “娘，外甥女才刚回来，我还没稀罕够呢，着啥急？再说了，就算回去，我那婆婆也改不了偏心的毛病，早晚还得闹起来。” 屋子里除了刘氏之外，只有夫妻俩，金凤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 刘氏瞪了她一眼，看向邢老四，他正一脸的为难，“大姑爷，你也知道凤儿的脾气，别跟她一般见识，不过，这家里的事儿，确实不能一直这么着。” “你家里也还有其他兄弟，到时候一起好好说一说，日子还得过下去。” 一家人在一起，得讲究个一碗水端平，其实刘氏也有偏心，但不会太过，所以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岳母说的是，我记住了。”邢老四连连点头，扯了扯金凤的衣裳。 “媳妇，咱们就回去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等我跟娘好好说说。” 这样的话，邢老四说了不止一次，可偏心的事情，还是一直发生，金凤嘴里说着什么不过了，心里对邢老四，还是舍不得的。 这些年，夫妻俩虽然有拌嘴，可邢老四是个懂得疼媳妇的，只要没有偏心的事儿，这一家人，过得其实挺好。 “行了，回去吧。”刘氏也跟着劝说道，金凤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准备跟邢老四回去。 灶房里，金诚帮着柳氏收拾，想到之前顾佳说的，夫妻俩议论起来。 “如今，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咱们也就别着急了，就这么一个闺女，多留几年，好好看看，可别到时候跟小妹似的。” 金诚一边刷碗，一边说着，柳氏听完，连连点头。 想到又怀了孕的方氏，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年，就这么一个孩子，也亏得婆婆是个好的，丈夫也是不错的，不然的话…… “你也别想太多，闺女就闺女，没什么大不了的，老二家有儿子，咱们金家不算后继没人。” 听到媳妇叹气，金诚安慰道，以前的时候，倒是想过什么，可这些年过下来，他也想开了。 尤其是如今，瞧着外甥女顾佳，他忽然觉得，未必闺女就比儿子差。 要是以后过得好了，大不了给闺女找个上门女婿，还更放心呢！ ………… “娘，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还好吧？”顾家来闹的事儿，顾家是不知道的，坐在炕边，她看向金氏询问道。 “大姐，奶奶来闹过。”金氏本不想说，怕顾佳生气，可她不说，不代表招娣跟来娣不说。 招娣这一开口，她也不好阻止了，只能叹口气，将顾家人来闹事的事情，说了一遍。 “亏得你之前，拿着休书去过镇上，不然的话……” 一想到顾家人要把孩子们带走，金氏就觉得自己无法承受。 “老不死的，还真是不要脸！”招娣还小，她管余氏叫奶奶，自己可不想叫。 对于她如此称呼，金氏先是一愣，却没纠正，在她心里，大概也觉得，余氏是个老不死的。 “你别生气，虽然闹了一场，但她们没捞到什么好，你姥姥把余氏狠狠揍了一顿，还有你大姨，把顾荷花打得不轻。” 想到那时候的场景，金氏的脸上露出笑意来。 “依着他们家不要脸的程度，我估摸着，还得找上门来，顾老二什么意思？” 虽然当着金氏的面，可顾佳并不给自己的爹留情面。 从休书写下的那天起，她就不把那个男人当成是爹了。 顾佳管余氏叫老不死的，金氏没阻拦，如今听到她称呼自己的爹是顾老二，金氏张了张口，却最终没说出什么。 对于自己曾经的丈夫，她失望透顶，留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对他还有感情，而是因为，这是她的孩子。 “大姐，如果顾家人再来，那怎么办？”之前吃了亏，这次再来，恐怕不能善了。 来娣比招娣大，想的事情也多一些，她有些担忧。 “上次怎么回去的，这次就还让他们咋回去，休想讨到便宜！” 眼中闪过凉意，她琢磨着，这几天再去趟镇子上，买点东西回来。 她虽然懂得点医理，但让她配药，还是很牵强的，她也不打算配药，没那个能耐。 她琢磨着，买点花椒粉胡椒面辣椒面什么的，反正，这个时代有什么就买什么，到时候搅和搅和，搭配点石灰粉。 一旦顾家人再来闹，打不过就用阴招，绝对不要留情。 顾佳如此说，来娣放心了一些，她绝对不要回到那个家里去，那也不是她的家。 “反正，下次再来，娘你别出去，也别跟他们废话，有我们在呢，别伤到你跟肚子里的小宝宝。” 看向金氏，顾佳叮嘱着，离开这段时间，娘亲的肚子，似乎大了些。 “对了。”将佟掌柜给的钱袋子，交给了金氏，“这是我赚的钱，娘帮我保存着。” 离开之前，刘氏还给了她一些，她打算一会儿还回去。 从顾佳手里接过钱袋子，金氏瞅了一眼，有些诧异，她回来买了不少东西，没想到还剩下这么多。 不过想到之前顾佳说的，又觉得正常，毕竟是阎王堰，这时候去那地方，可是太危险了。 “小佳，你答应娘，以后再也别去那些个危险的地方了。” 第90章 家里的事儿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瞧着母亲担忧的脸，顾佳想答应，可到底，以后如何，现在还不知道呢。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每一次都平安归来。” “你如今怀着孕，好好养着最重要，至于说顾家的事儿，交给我们就好了。” 将话题转移，顾佳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院子里传来说话声。 金凤跟邢老四打算回家，正往院外走着，听到声音，大家都出来送他们。 “行了，都是一家人，快回去吧。”笑着开口，金凤将目光落在了顾佳身上，“小佳，以后有机会去大姨家玩。” 虽然今天刚见到，没说几句话，但她挺喜欢顾佳的。 顾佳点了点头，跟众人一起，将夫妻俩送出大门外，看着他们走远。 “姥姥，我听招娣说，顾家人来闹过？”回到院子里，顾佳看向刘氏问道。 “来过，被我们关了门好顿收拾，不知道啥时候还会来。”刘氏点了点头，也觉得顾家人不会善罢甘休。 “要是下次再来，咱们还关了门收拾他们！”顾佳琢磨着，找机会弄条土狗回来，或者大鹅，以前在现代，她可尝试过被大鹅支配的恐惧。 “放心吧，下次再来，肯定让他们更惨。”笑着开口，刘氏摸了摸顾佳的脑袋，“你才刚回来，去歇着吧，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顾佳点了点头，跟着金氏回了屋，原本，金忠想跟她说点啥，可琢磨着刚回来，也不差等一等，就没开口。 回了屋子，顾佳让来娣帮忙，给准备了热水，好好的收拾一下，就躺在了炕上。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这话虽然糙，却一点不差。 才躺下没多久，顾佳就睡着了。 听到炕上传来的鼾声，金氏脸上露出笑意来，招娣跟来娣特意放低声音，悄悄围在金氏身旁。 相较于金家的和谐，顾家可一点都不和谐。 余氏正琢磨着，再去金家闹一次，到现在，顾老头还不知道，余氏将顾老二不是亲生的事儿，告诉给了顾老大。 更不知道，顾老二因为心寒，想要分家。 坐在炕上，顾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任凭余氏怎么说，也不开口。 他并不同意儿子们跟着余氏去金家闹。 确实，他也听说了顾佳帮着金家赚钱的事儿，可如果不是老婆子做的太绝，不仅两次要卖掉她，还逼着写了休书，事情怎会这样？ 但凡过去，她对几个孩子好点，就不会有挨揍的事情发生。 “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一定会去，我还得带着老大跟老三一起去，那些都是咱们顾家的钱，你就算不想想别的，也该想想自己的儿孙！” 特意在自己的儿孙上，加重了语气，顾老头停下手中的动作，掀起眼皮来看她。 那样的目光，让余氏有些发毛，可想到钱，她又精神起来。 “我说的不对吗？再说了，那金氏肚子里，还有你二儿子的种呢！万一是个孙子，你也不要了？” 余氏打定主意，要让顾老头跟着一起闹，只有他开口，两个儿子才能真的跟随自己去金家。 顾老头收回视线，继续抽烟，可余氏瞧得出，他心里动摇了。 “我这也是为了老二好，到底还是从小夫妻好，咱们家这条件，真给老二说一个，怕是也说不到好的。” “管怎么说，金氏给生了三个丫头，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万一是个孙子，人回来了，不是挺好的吗？” “我这婆婆还咋的啊？去了一趟亲自接儿媳妇，他们家不领情，还对我动手，这次，咱们一家子都去，总显得有诚意了吧？” 跟顾老头夫妻多年，他的想法，余氏还是知道的，就算她去是为了闹，不是真的为了接金氏回来，这话也必须这么说。 这下子，顾老头再不开口了，就低着头抽烟，可余氏心里清楚，他这是同意了。 “这几天，咱们就再去一次金家，老二不是不回来吗？等我这个娘亲自去找他！” 眼中闪过怨毒，要不是为了他那个能赚钱的大闺女，还有顾老二每个月能赚到的那点钱，她巴不得他们都死在外面！ ………… 回到家里，顾佳这一觉睡得很好，等睁开眼，天都亮了。 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从炕上起身，收拾了一下，要去帮忙。 “你才刚回来，好好歇着，不用你忙活。”见她出来，金忠笑着开口。 “小佳啊，等有时间，二舅跟你商量点事儿。”之前顾佳要出门的时候，他就想说，没合适机会，如今她回来了，该说的就赶紧说了。 顾佳点了点头，确定自己真的帮不上忙，就去洗漱了，她琢磨着，等跟二舅说完事情，明天去一趟镇子上。 谁知道顾家啥时候再来，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吃过早饭，金忠跟金诚推着车子出去忙活了，金氏跟方氏凑到刘氏的屋子里，一边做着针线，一边闲聊着。 距离生产，还有几个月呢，眼下不着急，柳氏也出门去了，她要回娘家，将闺女给接回来。 招娣跟来娣同往常一样，去山上打草，顾佳本想跟着去，可姐妹俩说啥不让，都觉得她刚回来，需要好好休息。 无奈之下，她只好在家里找些自己能做的事情，等着二舅金忠回来。 “二舅妈，二舅要跟我说啥啊？”忙活完了，她进了屋，琢磨着二舅跟二舅妈是一家的，就问了问她。 “我也不知道你二舅要说啥，估摸着，是你之前说的事儿。”之前顾佳说过，将方子卖到镇上去。 虽说眼下能赚钱，但不是长久的，与其等到以后不值钱了，不如趁着现在，赶紧换点钱。 就算以后不能靠着卖豆腐跟卤煮挣钱，她也还有别的办法。 “这件事啊。”顾佳点了点头，还别说，去阎王堰的路上，这件事她更仔细的想过。 甚至，还利用那些，换了钱回来，只不过，钱现在还在她身上，没交出来。 昨儿个回来，也没顾得上，她本来是打算今天说的。 正好，若二舅一会儿跟自己说起方子的事儿，她就把钱拿出来，也更有说服力。 第91章 方子的事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等金忠跟金诚回来，已经是晌午了，吃过午饭，一家人聚在一起。 金忠要跟顾佳商量的，确实是方子的事儿，这是一家人的事儿，自然要家里人都在。 虽说柳氏不在，但金诚是在的，有个代表就行。 清了清嗓子，金忠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这才将目光落在顾佳身上，他将自己早就想说的想法，告诉给顾佳。 听他说完，顾佳从身上掏出个钱袋子，放在了炕上。 “这里面的钱，是我这次赚到的，不是工钱，就是用方子赚到的。” 她去的是阎王堰，只要那儿的问题不解决，到了这个季节，就没几个人能进得去。 可就算这样，顾佳的方子，也还是卖了不错的价钱，毕竟，阎王堰里的人，也要生活吃饭。 他们手里，都是有豆子的，赶上粮食不够，也有将豆子煮了吃的。 可那东西，直接煮着吃，并不能管饱，还会不停地放屁。 有了顾佳的法子，豆子可以做成豆腐，做成别的吃食，能解决很大的问题。 除此之外，在阎王堰里的人，也是要吃肉的，可并不是谁都能吃得起肉，尤其是在这个时节。 有了她的卤煮，想吃肉的人，多少都能吃上那么一口。 经过了方法处理，没有怪味道，还有肉的香味，简直是太好了。 听顾佳说完，刘氏伸手，将钱袋子打开，里面的钱，被倒了出来。 屋里的人，目光都落在了炕上，确切的说，是那些银子上。 谁也没想到，一个方子，就能卖这么多的钱。 “这是豆腐跟烧煮两份方子的钱，阎王堰那个地方，想必都听说过，这个季节很危险，进不去出不来。” “他们的粮食，未必都能够吃，所以我的方子对他们来说，帮助很大，这才能卖这么多的钱。” “若是拿到镇子上，怕是不行，但也不会太少，还是值得卖掉的。” 一边说着，顾佳看向金忠，“二舅，趁着现在，做豆腐最好的，还是咱家，烧煮的法子，别人还不知道，将方子卖出去，能换一些钱，总是好的。” “至于以后，就算没办法靠着豆腐跟烧煮赚钱，你也可以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顾佳说的十分笃定，听她说完，金忠点了点头，他将自己去镇上观察来的结果，告诉给顾佳。 “恩，你选的那家铺子可以，在镇子上是很多年的老店铺了，不管是信誉还是什么，都信得过。” 顾佳时常去镇子上，对于镇上的许多事情，还是了解的。 听金忠说完，立刻就给出了意见。 得到顾佳的点头，金忠踏实了不少，打算明天去一趟镇子上。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呢。”为了应对顾家人的再次到来，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这些银子，除了公中的，到时候我会分出来，到你们手里。” 见事情商量好了，刘氏将银子收好，同屋内的众人说道。 能分到银子，对于家里人来说，自然是好的。 “这银子，主要是小佳的功劳，大头给小佳，我们哥俩能得到一点，都算是偏得。” 金忠跟金诚对视一眼，连忙开口，这样的便宜，可不能占。 “二舅，都是一家人，分得那么清楚干什么？”顾佳倒是不在意，她相信，自己以后能赚到更多的钱。 “事情就这么办，小佳他们最多，其余的，再平分。”刘氏拍板，将事情确定，顾佳知道，改变不了长辈们的看法，也就没再说什么。 回了屋子，她将自己给招娣跟来娣带回来的东西，交给了两人。 之前答应过她们，回来要给带花，她挑了好几只好看的，分给小姐俩。 得到了花，姐俩十分高兴，连忙戴上，笑嘻嘻的凑到镜子前照着。 见她们高兴，顾佳的脸上也都是笑意，“娘，还有你的呢！” 说着，她将一朵花，戴到了金氏的头上，原本，金氏长得就不差，虽说这些年在顾家没少受磋磨，回家里养了这么久，也养回来一些了。 这会儿，戴上了花，瞧着倒是很好看。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摸了摸头上的花，心里有些酸涩。 嫁到顾家那么多年，也没个花戴，女人哪有不爱美的？ 如今，花戴上了，可孩子们却没爹了，她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娘，别想太多，若以后有合适的，我们绝对不拦着你。” 这里没那么严苛，女人是可以再嫁的。 “说什么呢？”白了顾佳一眼，金氏是不打算再嫁了，将孩子们带大，她也就算行了。 “好，我不说了就是。”笑嘻嘻的应下，见招娣跟来娣因为几支花这么高兴，顾佳的心里，高兴的同时，又有些酸涩。 自己过去，也是如此，一点点小事，就十分满足。 以后，她会让家里人过得更好的，顾佳在心中暗暗发誓。 ………… “娘，您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呢，要么改天再去镇子上吧？” 一大早，余氏收拾妥当，就准备出门，顾老三跟在身后，劝说着她。 “就要这时候去，不然的话，效果可就没那么好了。”站在院子里，余氏想了想，招呼了顾老大一声。 因为说漏嘴了，如今老大也知道了真相，让他跟着去，倒是更方便一些。 顾老大应了声，他早就猜到，娘会招呼自己去。 “老三，家里的活，你帮着爹多干点，我跟娘早些回来。”从屋里出来，顾老大也收拾好了。 见娘俩坚持，顾老三有些无奈，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顾老头在屋子里，瞧着余氏跟顾老大出门，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若是没有当年的事情，现在的家里，是不是不会这样？ 想起过去，顾老头忽然有些后悔。 余氏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两人到了村口，有马车在等着，交了钱，人数够了，就可以去镇子上。 余氏打定了主意，今天要好好闹一场，说什么也不能让顾老二分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往镇子上去的时候，顾老二正往回来，既然说了要分家，有些事必须尽早落实，不然的话，怕是麻烦会更多…… 第92章 冤家路窄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姥姥，娘，我跟二舅走啦！”早起收拾妥当，顾佳同刘氏跟金氏打了声招呼，随着金忠一起，坐着马车前往镇子上。 金忠是为了方子的事情，顾佳则是想买些东西回来。 到时候，顾家人再上门来，绝对让他们比上次还惨！ 马车上，金忠跟顾佳随意的聊着，因为有外人在，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等到了镇子上，顾佳跟金忠暂时分开，在家里的时候，该说的都说好了，剩下的事情，让金忠自己去办就行。 没有耽搁，顾佳找了个铺子，将想要的东西，都给买齐全了。 当着店家的面，她就都给搅合到一起去了，看的店家一愣一愣的。 等顾佳走了，店家瞧了瞧刚才顾佳买的那些个东西，琢磨一下，一样弄出来一点，搅合在一起，用手指头蘸着尝了尝。 “呸呸呸……”说不上来的滋味，在口中弥漫着，喝了好几口水，这才好一些。 “小伙子，怕是脑袋不正常吧？”来镇子上，顾佳穿的是男装，毕竟，以后要用男孩子的身份，在镇子上做工。 她希望，这件事情能够隐瞒下去，时间越久越好。 买好了东西，顾佳琢磨着，去常久的摊上看一看，这会儿，怕是二舅还没忙完。 与此同时，余氏跟顾老大，也来到了镇子上，他们直奔着顾老二做工的店铺而去，却没瞧见顾老二。 找了个人问了下，才知道他今天休息了，至于去哪，没人知道。 “娘，你说老二会不会……会不会去金家了？”虽然顾老二嘴上说，不会去把金氏接回来，可顾老大觉得，他就是嘴硬。 再怎么说，也跟金氏过了那么多年，况且，他还想从家里分出来。 这男人啊，咋能自己过呢？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 好歹，老二跟金氏过了那么多年，如今金氏的肚子里，还揣着他的孩子。 “去金家？”余氏皱着眉，仔细琢磨着，“也有可能，那个杂种，说话不能听的。” “娘，那现在怎么办？”已经到镇子上了，准备好的事情，却没能完成。 就算这会儿回去，怕是也不成，马车才刚到，其他人不会这么快就回去，所以他们只能等着，或者，选择走回去。 顾老大可不想走回去，那老远了，走回去还不知道多长时间呢。 娘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这要是走不动了，还不是得自己背着？ 一时间，顾老大的心里，骂起了顾老二，要不是他不在，这会儿是不是就不用各种顾虑了？ “老大，你瞅那边，瞧着像是老二家的大丫头呢？” 忽然，余氏开口，伸手指向前面一个人，示意顾老大去看。 虽说顾佳穿着男装，可熟悉她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别看余氏年纪大了，眼睛却毒着呢！ “还别说，真是大丫头！”顾老大眼前一亮，他们要找的，正是顾佳。 眼下，她就在眼前，自然不能放过。 “走，过去找她去，最好能把她弄回家里关起来！”余氏的脸上，露出了恶毒，她带着顾老大，向着顾佳而去。 顾佳并不知道，冤家路窄的，竟然会在镇子上，碰到余氏跟顾老大。 她正不紧不慢的，向着常久的摊位走去。 金忠正在铺子里，跟掌柜的谈事情，来的时候，他是有准备的，带来的食物，让掌柜的品尝了，条件也都说出来了。 对于金忠带来的豆腐跟烧煮等食物，掌柜的很感兴趣。 “这个烧煮，是不是就是常久那儿卖的烧煮？要是方子给我们了，这……” 常久那儿的烧煮跟猪头肉，他都吃过了，之前就想花钱收，可常久不卖。 “不瞒掌柜，那个方子，就是我们家告诉他的，若是烧煮的方子卖给您了，以后常久那边，烧煮就会停下来。” “至于猪头肉，那没办法，已经答应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变的。” 听到掌柜的说起常久那边，金忠笑着开口道，他如此说，掌柜的点了点头。 “这个我明白，咱们做生意的，信誉是第一位的，不知这方子，你打算卖多少，又是怎么个安排？” 方子送到面前，掌柜的自然不会拒绝，就算不卖给自己，镇子上还有不少人等着要。 所以，既然送上来了，他可不能让方子就这么跑了。 这些事情，早在家里的事情，就都商量妥当了，所以掌柜的一问起来，金忠几乎没有迟疑，便给出答案。 “您觉得如何？”眼睛盯着掌柜，金忠的心里，其实是有些紧张的，他怕对方不同意。 却不知，顾佳给出来的，是经过自己在镇上的了解后，深思熟虑出来的，对方不可能不同意。 别说是金忠现在给出来的价格，就算是再高一些，都没有问题。 “行，就这么办，不过，这东西如何做，还得请你将我们铺子里的人给教会。” 只有方子还不行，掌柜提出了条件。 “这当然没问题，随时都可以开始。”笑着开口，金忠应下来。 “这样吧，我明天再来一趟，或者让我外甥过来，这豆子需要浸泡，不能马上用，烧煮倒是可以现在就教，只要有材料就行。” “需要什么，我这就让人去准备。”掌柜也是个爽快人，立刻回应道。 “我带着店里的人去吧，他也好记着点。”店铺里没有现成的东西，需要采买，有金忠领路，自然是好的。 于是，金忠带着店铺里的人，离开铺子，向着街上走去。 顾佳还没到常久的摊子，她隐约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盯着。 不仅如此，还带着几分杀气，这让她心里，暗暗戒备起来。 之前买了调料，搅和在一起的时候，她特意分出了一些，这会儿她将那些捏在手里，万一真有什么危险，也好帮自己争取点时间。 脚步特意放慢了些，找了个时机，顾佳忽然转头，当瞧见身后气势汹汹的余氏跟顾老大时，顾佳不由得脸色一变。 眼看着两人奔着自己而来，顾佳毫不迟疑，一把调料扬了出去，正好在两人的脸上。 她转过身来，拔腿就跑…… 第93章 对峙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余氏跟顾老大都没想到，顾佳会忽然回头，不仅如此，还撒了一把东西出来。 正好顺风，顾佳撒出来的调料，顿时吹进了余氏跟顾老大的眼睛里。 刺痛感传来，余氏跟顾老大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老大，给我抓住那个小贱人！”死劲揉着眼睛，余氏吩咐顾老大。 这会儿，顾老大也难受着，他尽量忍着，一只手揉着眼睛，一边踉踉跄跄的向着顾佳追去。 撒完了调料，顾佳不敢耽误，尽量避开人，快速向前跑着。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抓到，不然的话，下场一定会很凄惨。 眼下，要么她去铺子找二舅，要么就是去常久的摊位，寻求他的帮助。 想到这儿，她继续向着常久的摊位跑去，身后的顾老大虽然眼睛疼着，却没有放弃追赶。 大概是愤怒驱使，他的速度一点不慢，好几次，差点就追上了顾佳。 常久如同往常一样，正在摊位上做生意，隐约的，他似乎听见有人招呼自己。 “常大哥！常大哥！”眼看着快到了，顾佳大声招呼着常久。 毕竟，好几次差点被抓到，自己提前出声，万一真的吃了亏，呼声能让常久听到，也能多一线生机。 常久的目光，落在顾佳身上，见她向自己跑着，便冲着她招手。 才摆了两下，常久就注意到了不对劲，顾佳的身后，有人在追赶。 他也顾不上看摊了，向着顾佳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个不小心，顾佳摔倒在地，被追上来的顾老大，一把薅住，因为愤怒，他抬手就是俩巴掌，打的顾佳嘴角流血，脸都肿了起来。 “小顾兄弟！”这会儿，常久也到了近前，眼看着顾佳挨打，顿时冲到了顾老大面前，拉住了顾佳的一只胳膊。 “你是什么人？怎么打人呢？”常久知道，顾佳是个女孩子，对于打女人的，他一向看不起。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教训自己的侄女，关你什么事儿？” 常久的个头不小，加上是卖猪肉的，身形也大，在他面前，顾老大有些胆怯。 可因为刚才那一把调理，辣的眼睛实在是难受，所以火气也就高了些。 “小贱人，看你还往哪跑？”余氏也追了上来，抬手就要打顾佳，常久赶紧伸手，给拦了下来。 “小顾兄弟，你没事吧？”转头看向顾佳，眼前的这个人，常久不认识，后追上来这个，他也不熟悉。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还得顾佳自己说话。 “常大哥，我跟他们没关系，他们看我身上带着钱，年纪又小，想要把我拐走卖掉！” 顾老大的两巴掌，让她有些发晕，但这会儿，她清醒了不少，她也清楚，事情还得她自己说。 “放屁，什么没关系，我是你的亲奶奶，这是你的亲叔叔，怎么就没关系？” “你个遭了瘟的小贱人，有两个钱连家里人都不认了！” 余氏的心里，也都是火气，本想打顾佳几下出气，可因为被常久拦住，所以没能动手。 如今听顾佳如此说，立刻破口大骂。 “常大哥，若真是亲奶奶，亲叔叔，怎么会下手这么重？”此时，顾佳的模样，看着实在凄惨。 她虽然是男装打扮，可到底是个姑娘家，才不过十岁而已。 顾老大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两个巴掌下来，让顾佳脸上通红，嘴角渗血，就连头发都乱的不行，实在是狼狈。 再听余氏骂的，以及她要动手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家人的模样。 此时，有不少人围在这儿看热闹，一部分人是认识顾佳的，因为之前的时候，她每天都来。 “这下手也太狠了，肯定不是一家！” “就是，哪有舍得对自己家孩子这么下手的？骂的还那么难听？” “保不齐像是那老太太说的，手里有了钱，就不认家里人，所以才这么生气吧？” “这世道，谁知道呢？也或许跟这孩子说的，就是瞧着她年纪小，身上又有钱，所以起了坏心思！”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余氏跟顾老大对视一眼，交换着眼色。 “你们两个，既然说是我的家里人，不如直接去县上的衙门，让大人明断。” 两人的模样，被顾佳看在眼里，她很清楚，自己绝不能被带走，不然的话，怕是要不了多久，命都没了。 想到之前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她特意留了个心眼，将她娘亲的休书，在县衙里做了记录。 以休书来看，她现在确实不属于顾家人了，哪怕她还姓顾。 “对，有什么事情去衙门说，你们口说无凭！”既然顾佳敢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的，一旁的常久，也跟着叫嚷起来。 余氏跟顾老大，自然是不敢去衙门的，尤其是余氏，她可记得，在金家的时候，金氏说过的话。 “去……去什么衙门，你就是我们顾家的人，你姓顾叫顾佳，是我儿子的亲闺女，你赚了钱，就不想要祖宗了，这是不孝！” 瞪着顾佳，余氏的声音有些发虚，在场的人，瞧了瞧余氏，又看向顾佳。 “我确实姓顾，叫顾佳，但不能证明，我就是你们家的人，正好，这衙门里有我娘亲被休之时，父亲所写的休书，上面还有祖父跟祖母的手印。”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孙女，那就去衙门做个验证，若我真的是，那确实是不孝，你可以让大人打我板子，再将我带回家，不是更出气？” “你为何不敢去呢？是因为你很清楚，你们两个，跟我没有关系，你们就是看我小，看我手里有钱，所以动了坏心。” “乡亲们，你们可要看好自家的孩子，别让这两个拍花子，将孩子给你们偷了去！” 从古至今，但凡是偷人孩子的，都遭人唾弃，人人得而诛之，眼看着这两人不肯去衙门，看热闹的人群，对顾佳的话，就更信了几分。 “这两个肯定不是好东西，打死他们！”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顿时，大家冲着余氏跟顾老大冲了过去。 趁着这个功夫，常久连忙将顾佳拉到一旁，免得她被人伤到。 “我们不是拍花子，不是拍花子啊！”没想到人会忽然冲上来，余氏跟顾老大一边喊着，一边躲闪。 顾佳站在常久身旁，瞧着娘俩抱头鼠窜，眼中尽是冷意。 今天之事，算是自己幸运，正赶上常久帮忙，若是再有一天，自己没那么好运了呢？那该怎么办？ 第94章 终于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慌忙逃跑中的余氏跟顾老大没想到，今天的举动，让顾佳对顾家人，越发的厌恶。 她甚至琢磨着，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顾家再无抬头之日。 只有这样，顾家人才再不会出现，找金家跟她的麻烦。 金忠带着饭庄的人，从铺子里出来，该采买的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 眼见着两人鼻青脸肿的从前面跑过来，后面还追了不少人，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顿时皱起眉来。 虽说余氏跟顾老大被打的惨了点，但他还是认出了两人。 想到之前余氏带着人去家里闹，金忠故意向着两人撞去，将余氏绊倒在地。 顿时，后来追着的人，再一次冲上来，将娘俩围住，少不了又是一顿好打。 “这位大兄弟，这两人咋了？”退到一旁，他不忘拉过一个人，问了几句。 “这两人是拍花子，刚才抓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非说是他们家里的人，那小孩还让他们打了。” “幸好被咱们及时发现，让去衙门还不敢去，肯定不是好人！” 被拉住的男人，挤不进去，便跟金忠多说了几句。 听说他们两个抓住个十来岁的小孩，还打了她，金忠顿时脸色一变，想到了顾佳。 他顾不上再去看余氏跟顾老大，也顾不上回店铺去，赶紧顺着刚才人来的方向快步跑去。 跟着他的伙计，见他如此，有些不明所以，可因为是一起出来的，赶紧跟了上去。 这会儿，顾佳坐在常久的摊位上，常久的意思，是去找个大夫瞧一瞧，毕竟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太吓人了。 “常大哥，先让我歇会吧。”跑了一通，又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她十分疲惫。 “那……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个大夫过来。”顾佳的脸肿的厉害，到底是个女孩子，万一破相了，那可怎么是好？ 别看常久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心思却一点都不粗。 “常大哥，真的没事。”一说话，脸就疼，她想摸摸，可刚碰到，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的。 顾老大下手可不轻，顾佳琢磨着，经过刚才的事情，余氏跟顾老大，都得不到好。 “小佳！”金忠远远地瞧见了顾佳，赶紧招呼一声，顾佳抬头看去，金忠也看清了她脸上的伤。 眼中的怒意，顿时更深，心里也自责着，若是自己一直跟着，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了？ 等到了近前，金忠仔细打量着顾佳的脸，“是不是余氏跟顾老大干的？” “二舅？”脸上肿着，说话就有些含糊不清，顾佳有些诧异，但想到他刚才一脸担忧的跑过来，估摸着他是瞧见余氏跟顾老大了。 “走，二舅带你去看大夫去。”一把将顾佳抱起来，金忠询问了几句，要带顾佳去医馆。 饭庄的人，也追了上来，见金忠抱起个小孩，便问了几句。 “不好意思，请两位回去转告掌柜，我外甥受伤了，我得带他去看大夫。”顾佳身上穿着男装，在外人面前，金忠就叫她外甥。 “这样啊，那成，东西我们先带回去。”两人瞧见了金忠怀里顾佳的模样，连忙点了点头，跟金忠说了几句，向着铺子走去。 “我也陪你去吧？”常久招呼人帮忙看着，他将顾佳当成是小兄弟，也当成是小妹妹。 要是自己快点发现，或许她就不会挨打了。 两人带着顾佳去了医馆，大夫看过之后，给开了化瘀止痛的药膏。 躲在暗处的石旭，脸色不怎么好看，他就是跑趟茅厕的功夫，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 要是被爷知道，自己没保护好这位，还指不定怎么处置自己呢！ 从他们的对话中，石旭已经知道了动手的是谁，眼下见顾佳有人陪着，石旭悄悄离去。 余氏跟顾老大还算命大，终于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也顾不得做什么马车，直接奔着镇子外跑去。 不管是余氏，还是顾老大，这会儿都有点凄惨，因为被当成是拍花子，所以对他们下手的，打的都很重。 “不行……老大啊，我跑不动了……”余氏坐在了地上，连连摆手，她身上的伤没好，被打了之后，伤的更严重。 头一阵阵的发晕，眼前也发黑，余氏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顾老大也坐了下来，终于没人追赶了，他看着娘亲的模样，再看看自己，心里面怨念更深。 当初但凡娘对那丫头好点，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还有老二，好端端的，不在镇子上待着，休息了一天，也不知去了哪里？ 要不是他，自己跟娘，怎会成现在这样？ 不仅仅是眼睛难受，身上也疼的厉害，好多地方都破了，也不知骨头有没有断掉的。 他不知道的是，顾老二回了村子里，找到了村里的村长，他请求他们，帮着给分家。 顾家的一切，他一点都不要，什么都不分，只求被分出顾家。 以后年节，他还是会孝敬父母的，但其余时候，他不想再跟顾家扯上任何关系。 面对顾老二如此，村长自然不能轻易答应，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只有这么一个人来，是不成的。 为了顺利，顾老二特意用了些钱，可纵然如此，对方也不敢轻易答应，于是，顾老二随着他们，来到了顾家。 余氏跟顾老大不在，这会儿老三去了地上，顾老头倒是在家，瞧见老二回来，十分诧异。 等瞧见他身后的村长等人，就更是奇怪了，还是村长开口，为他解答了疑惑。 听说顾老二什么都不要，只想分家，顾老头沉默下来。 “爹，您就成全我吧，如今，我媳妇也没了，孩子也不认我，娘对我也……就让我分出去吧，我啥都不要！” 跪在地上，顾老二冲着顾老头磕头，只要他点头，这家就能分。 想到这些年，顾老二在家里受到的委屈，再想到媳妇这些年的态度，终于，顾老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由村长等人起草，帮着写了封文书，顾老头跟顾老二，分别按了手印。 从此以后，顾老二被分出顾家另过，除了年节需要孝顺父母，往家里给钱之外，其余的，再跟他无关…… 第95章 真相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杨氏跟万氏等人都是在家的，听说顾老二要分家，公爹还同意了，少不了要鼓动这顾荷花出来阻拦。 然而，文书已经写下，顾老头跟顾老二都按了手印，这件事情，也就算是成了。 “爹，你怎么那么糊涂！”杨氏跟万氏不敢说，顾荷花却是敢说的。 她脸上的伤还没好，可这会儿都顾不上了。 顾荷花是个精怪的，她很清楚，家里钱财的来源，许多都是顾老二给的。 如今，顾老二要分家出去，就意味着以后再不用给公中交钱，虽然逢年过节的，会给家里孝敬，可那能有几个钱？ 她也不小了，明后年就说亲出嫁了，二哥分出去了，谁帮着她攒嫁妆？ 更别说将金氏跟那几个赔钱货诓骗回来了！ “你回屋去。”顾荷花是小女儿，平时顾老头对她也很是宠爱。 见她在外人面前对自己大喊大叫，顾老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爹！”顾荷花被娇惯坏了，哪里会想那些个？她瞪着眼睛，冲着顾老头跺脚，“你是老糊涂了，要是娘在，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家里我说了算，滚回去！”不说余氏还说，说起余氏，顾老头的心里，涌起一股火，一抬手，就给了顾荷花一巴掌。 从小到大，除了在金家被打之外，她从没受过委屈，如今忽然被顾老头打，顾荷花愣了愣之后，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年，别的她没学到，余氏的撒泼打滚，她学了个十成十。 眼见着顾荷花在院子里打滚，跟着顾老二前来的村长等人，连忙开口告辞。 顾老头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将人送走，转身瞧着小女儿仍旧打滚撒泼，叹了口气，向着院外走去，“老二，你跟我来！” 顾老二正琢磨该如何离开，听到爹喊自己，连忙跟了上去。 顾荷花在院子里干嚎着，见没人搭理自己，悻悻的停了下来。 有心招呼杨氏跟万氏扶自己起来，可瞧着两人一转身，分别进了屋子，顿时气的骂了起来。 “小姑，你一个大姑娘家的，要真跟我们骂，可是骂不过的，再说了，还没出嫁，就这样了，传出去谁还敢上门说亲？” 婆婆不在，原本就不待见顾荷花的万氏，凉凉的开口。 顾荷花骂到一半，将到了嗓子眼里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她拍打掉身上的灰，想到被分出去的顾老二，再想到还没回来的娘亲跟大哥，皱着眉回了自己的屋。 顾老二跟着顾老头，离开了顾家，爷俩向着村口走去，顾老二也不知该说啥，索性没开口。 从小到大，不仅仅是娘对他不好，爹跟他也不亲。 很多次，他都在想，会不会自己不是亲生的，所以才被如此对待？ “老二啊，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良久，顾老头终于开口。 “啊？”没想到爹会忽然出声，顾老二愣了下，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他是琢磨着，换个地方做工，让家里人找不到他，当然，逢年过节的，他不会忘记给家里钱，但他不会让家里知道他在哪，省的总去闹。 他不知道，这些事情要不要跟爹说，如果说了，他会不会阻拦自己。 “你不说也没事儿，自己心里有谱就行。”见他许久不说话，顾老头再度开口。 顾老头如此说，让顾老二的心里，松了口气，他点了点头，却还是没说话。 “我知道，从小我亏欠你太多，你想要从家里分出去，是正常的，分出去也好。” “你媳妇……金氏是个好的，只可惜，摊上咱们家，有你娘那样的婆婆，你的孩子们，也都是好的。” 或许是如今只有父子俩，顾老头说起了心里话。 “亏得今天，你娘不在，不然这事情，还得许多麻烦，她跟你大哥去镇上找你了，身上的伤还没好，为了两个钱，真是命都不要了。” 叹了口气，顾老头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 “分家了，你要么去找金氏跟孩子，要么自己过，都行，休书收好了，别让别人拿了去。” 之前金氏弄了封假休书，去了金家，没想到顾佳早有准备，所以休书白准备了。 真正的休书，在顾老二手里，他当然是不会让别人拿去。 “除了过年，不用往家里送钱，就算你不送，也没什么的，这家……其实跟你关系不大。” 犹豫着，顾老头决定，跟他说一说当年真相。 他的话，让顾老二发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看着自己爹的背影，听他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等事情说完，他仍旧无法回神，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这些年一直受苦，是因为他并非娘亲生的。 难怪……难怪…… 难怪她对大哥跟老三都好，却唯独对自己，甚至于，自己的妻子跟孩子，都那般被磋磨。 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不会舍不得，哪怕……哪怕自己是被她养大的。 余氏是个心狠的，哪怕是她养大的，她也不会有任何感情。 在她心里，顾老二就是她心头扎着的刺，他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自己，他是丈夫跟别的女人生下来的孽种。 “这件事，本来不该告诉你，可你都分出去了，总该让你知道真相，你的亲娘，没埋在这个村子里，生下你之后，她就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有余氏威胁着，她也没办法留在村子里。 “几年前，我听到个消息，说是她没了，我对不住你们娘俩。” 想起过去的种种，顾老头的心里，很不好受，这些年过去，又何尝不是他的煎熬？ “孩子，你走吧，不然再过会儿，或许你娘跟你大哥就回来了，到时候就不好走了。” 看向顾老二，顾老头的眼中，闪过慈爱，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在顾老二面前，展露自己的情感。 顾老二的心里，还乱着呢，可听顾老头说完，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顺着离开村子的路，向前走去。 或许，在潜意识里，他不想碰到余氏跟顾老大，也或许是别的什么。 顾老头站在原地，看着顾老二越走越远，良久，才终于收回视线…… 第96章 活该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看了伤，也涂了药，金忠背着顾佳，离开了药铺。 “二舅，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药铺的药膏还挺好用，虽然还肿着，疼痛却缓解了一些。 “我送你回家。”金忠皱着眉，心里面仍旧自责着，常久跟在两人身后，也不知道该说啥。 “二舅，我……我还是不回去了，你看我的脸，要是被我娘知道，指不定多心疼呢！” 听金忠说完，顾佳连忙开口，她琢磨着，脸上的伤没有完全好之前，先不回家。 “这样吧，让我留在镇子上，你明儿个也不用来了，店铺我替你去，该怎么做，我教他们。” 因为自己的关系，耽误了事情，顾佳是知道的。 左右也不回去，倒不如留下来，帮着二舅将需要做完的事情，都给办了。 相比之下，自己的手艺，可比二舅要好，毕竟，他还是自己教出来的呢！ “你不回去，咋跟你娘交代啊？”金忠也知道，若是现在回去，小妹肯定心疼，她还怀着孕，万一动了胎气，那可不好。 可不回去，回头问起来，自己咋说啊？咋都不好说。 “你就说佟掌柜找我有事，正好镇子上的铺子，也有事情要处理，两三天之后我就回去。” 虽然那个时候，伤势不能完全好，可却不会像现在这样。 正好，她还能好好的琢磨下，如何让顾家人摔个大跟头。 顾佳哪里知道，暗处保护她的石旭，此时找到了余氏跟顾老大。 到底余氏是顾老大的娘，虽然两人都受了伤，可顾老大还是得背着余氏走。 没有马车，为了早一点回去，顾老大走的是近路，不是太好走，却能够节省不少的时间。 停下脚步，顾老大向着前方的小路看去，那条路很不好走。 “娘……要不然，您下来走一会儿？”一个人走，倒是勉勉强强的，两个人一起，还受了伤，顾老大吃不准。 “我都啥样了，你还让我自己走？前面那段最不好走了，你就不能背着我？” 余氏老大不乐意，她也知道那条小路不好走。 原本身上就疼着，被打过之后，疼的更厉害，如今被儿子背着，感觉还能好点，她是一步都不想走了。 余氏不下来，顾老大无奈，只好将她往上驮了驮，继续向前走去。 石旭跟在两人身后，眼见着他们走上了小路，眸子里有光闪过。 他随手捡起了两枚小石子，握在了手里。 背着余氏，顾老大小心翼翼的走着，小路下是个陡坡，底下都是碎石子，这要是摔下去，非得摔个好歹不可。 余氏趴在顾老大的背上，心里也提着，她也怕摔，这要是摔一下，不断胳膊也得断腿的。 这会儿，她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下来走好了，一个人一个人的走，总比两个人有点摇摇晃晃的强。 可后悔归后悔，这时候想要改却来不及了，她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老大能背着她顺利过去。 眼看着，这条小路就要过去了，还没等余氏松了口气，忽然，顾老大脚下一软，背着余氏向着陡坡下摔去。 惊呼声传来，娘俩顺着陡坡滚下去，碎石子铬在身上，摔下去的两人，都晕了过去。 石旭站在小路上，瞧着晕过去的娘俩，转身离开，是死还是活，就看这两人的造化了。 ………… 经过顾佳的劝说，金忠无奈的将顾佳留了下来，因为要住在镇上，又不好住在常久那儿，所以顾佳找到了佟掌柜。 瞧见她脸上的伤，佟掌柜吓了一跳，听说她怕家里担心，需要在镇上住两天，他二话不说的应了下来。 其余的事情，他没多问，本想帮着顾佳再找个大夫，却被顾佳委婉拒绝。 她已经看过大夫了，也有药膏，今天好好休息下，明天一切都能照常。 虽然很不放心，可金忠还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离开了镇子。 等回到家，少不了要被问几句，他没敢说顾佳受伤的事儿，只说镇上佟掌柜找她，所以这两天不会回来。 旁人或许瞧不出，方氏却看出了丈夫的不对劲，等吃过晚饭，回了屋里，她问了几句，这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儿。 “顾家人还真是造孽。”皱着眉，方氏忍不住骂了几句。 “这件事儿，可不能让小妹知道。”赶紧捂住方氏的嘴，金忠小声叮嘱道。 “放心吧，我不会说漏嘴的，小佳的脸，不会留疤吧？” 女孩子家，脸上还是很重要的，虽然她现在是男装打扮，可到底还是个姑娘。 “不会的，请了大夫，还用了好药，大夫说没事。”之前金忠也担心，特意问过很多遍，大夫一再保证，说是没事，他这才放心。 “明儿个我不去，后天我再去镇上瞧一瞧，放心吧。” 顾佳一再叮嘱，让他千万小心，别让自己的娘疑心，金忠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做到。 留在镇子上的顾佳，吃喝都有人包揽，车队还没回来，大概还要再等两天。 然而，佟掌柜还是找上了她，“小顾兄弟，我听说了一件事，想跟你确认一下。” 等吃过晚饭，佟掌柜敲响了房门，眉头微微皱着。 顾佳的心里，有些打鼓，她不知道佟掌柜找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发现自己是女孩子了，还是……元兴的事儿？ 经过今天的事情，也不知身份暴露没有？ “掌柜的，有什么就说吧。”勉强扯出笑意，疼的顾佳呲牙咧嘴的。 佟掌柜也算体贴，见她如此，连忙再度开口，“我知道你脸上有伤，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完，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他如此说，顾佳点了点头，她现在确实不方便说话。 “那个……元兴到底有没有跟着你们一起，进到阎王堰里？” 深呼一口气，佟掌柜开口问道，顾佳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那你们是在阎王堰里碰到他的吗？”顾佳再度摇头。 “是在路上救得他？或者说，他根本没进去过？”见到顾佳两次摇头，佟掌柜的心里，涌起了一股火。 他接连问了两个问题，顾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索性咬牙开口，“他自己独自进了阎王堰，但我们没碰到，出来的时候，发现他在最后一辆马车上，人昏迷了……” 第97章 伤势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听顾佳说完，佟掌柜没再开口，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我们身上没钱，进到阎王堰里，卖了粮食，加上张领队帮忙，不然的话，都不知道用啥买草料。” 既然开口了，顾佳忍着疼，将事情简短解说，之前她跟佟掌柜说过的，如今只是将没说的，给补充进去。 “小顾兄弟，谢谢你了。”等顾佳说完，佟掌柜站起身来，冲着她深施一礼。 顾佳赶紧起身，避开了佟掌柜的礼，“掌柜这是做什么，不必如此，我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 只可惜，元兴丢了钱，不然的话，这一次能帮佟掌柜很大的忙。 后面这句话，顾佳是在心里说的，从佟掌柜对元兴的态度来看，两人之间，大概是有什么关系的。 “不瞒你说，元兴……他是我的内侄，也姓佟，这一次让他跟着，是想长长见识，若是能进到阎王堰里，自然最好，进不去，这一路上也能见识许多。” “没想到……早知他性子如此，就不该让他跟着。”在佟掌柜看来，损失了钱财，还不算大事，好歹最终，店铺保住了，名声也保住了。 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是元兴的态度，平常他在自己面前，可不是这样。 若不是平常足够稳重，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会让他跟着去，倒不如全都交给小顾了。 也怪自己，人家掏心掏肺的，他却还有这那的疑虑，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损失，当真是旁人说的，花了钱，买到了教训。 顾佳的眼中，闪过了然，之前就猜测两人关系近，果然如此，原来是叔侄俩。 也难怪元兴一直看不上他们，毕竟是掌柜的侄子，想必从小，学了不少的东西。 只可惜，他的性子没经过好好的磨炼，所以才会吃了亏。 这倒也不妨，毕竟年纪还小，以后还有许多机会。 只要吸取了教训，未必以后就不能成事。 “我就不打扰你了，快休息吧。”明明小顾受着伤，却因为自己开口说了不少的话，佟掌柜很是过意不去。 顾佳笑着摇了摇头，将他送出了屋子。 等佟掌柜走了，顾佳坐在桌前，想到这一路的事情，再想到顾家人，眉头皱了起来。 ………… “爹，娘跟大哥怎么还没回来？”吃过了晚饭，顾老三一脸担忧的开口。 娘跟大哥是早上走的，既然二哥不在，他们早该回来才对。 早上去镇子的马车都回来了，他们却还不见踪影，顾老三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老三，你过来！”万氏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顾老三应了一声，进了屋子。 片刻之后，他从屋里冲出来，“爹，二哥分家了，这是真的吗？” 顾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听到小儿子问，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咋能同意呢？咱们家里……咱们家里……” 顾老三想说，咱们家里很多开销，都是二哥给的钱，可又想到娘亲余氏对顾老二的态度，顿时哑口无言。 “你拿着灯，去迎一迎你娘跟你大哥吧。”顾老头琢磨着，也该回来了，可这会儿都没动静，心里也记挂着。 顾老三木讷的应了声，找了灯笼，离开家里。 天还没黑，可不知道啥时候能接到人，带着灯笼，也靠谱点。 瞧着顾老三的背影，顾老头仍旧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老二要分家的事儿，仍旧在他心中盘旋。 虽说他同意了，也写了文书，可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尤其是今天，他还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老二。 离开家，顾老三向着村口走去，这会儿，不少人围在村口闲聊。 瞧见顾老三，有跟他打招呼的，也有窃窃私语的。 顾老三估摸着，说的是他家分家的事儿，他觉得丢人，于是加快了脚步。 走出村子没多久，他看到前面有人，拉着什么东西，向着他的方向走远，仔细看去，是顾老二。 大概顾老二自己也没想到，他从村子离开，往镇上归去的时候，会遇到掉下陡坡的余氏跟顾老大。 从小路走可以节省时间，回来的时候，他走的就是小路。 当时路过那处陡坡的时候，他瞧见下面有人，吓了一大跳，连忙想法子下到陡坡下，这才发现，竟然是余氏跟顾老大。 那会儿，他心里十分复杂，因为他已经知晓，余氏不是他的亲娘。 可犹豫片刻，他还是出手，救下了余氏跟顾老大，两人昏迷了，他想法子弄了些树枝树杈，绑了个东西，拖着两人往回走。 “二哥！”顾老三迎了上来，瞧见他拖着的人，可是吓了一跳，“这是咋了？” “我也不知道，回镇上的时候，在小路遇到的，可能是陡坡那边的路太难走，所以失足掉下去了。” 镇上发生的事儿，顾老二不知道，有人背地里下手，他也不知道。 他跟顾老三一起，将娘俩弄回了顾家，然后让杨氏去找了大夫。 眼见着老二又回来，还带着余氏跟顾老大，顾老头的心里，十分复杂。 大夫很快来了，给余氏跟顾老大分别做了些检查，因为从陡坡摔下，加上在镇子上被打，两人身上的伤势都不轻。 顾老大摔断了一条腿，而余氏，当时在顾老大背后，摔下来的时候，被顾老大还给砸了一下，除了胳膊折掉之外，内脏也受到了不少冲击。 “大夫，老婆子跟老大……”瞧着大夫凝重的脸色，顾老头心中一沉。 “虽说老大腿折了，但能接好，只要好好养着，应该可以恢复，倒是老太太，摔了这一下，可是不轻，最好明儿个去镇上再找个大夫瞧瞧。” 前来看诊的，是过去帮助过顾佳姐妹的胡大夫，虽然他医术还不错，可余氏的伤比较重。 “好，那多谢大夫了。”听胡大夫说完，顾老头连忙应声，看样子，也只能等到明天去镇上，再找大夫看了。 杨氏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丈夫受了伤，自己肯定要照顾，可不管怎么说，好好养着就能够养好。 可听大夫的意思，婆婆的伤很重，还得去镇上找大夫，万一到时候治不好，花很多人不说，以后还得伺候…… 想到这儿，她偷偷看了眼顾老二，早知道就该今天闹一闹，跟顾老二一样，分家就好了…… 第98章 诊治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闹哄了好一阵，顾家才算是安静下来，顾老头看向院子里的顾老二，犹豫了一下，“老二，今晚上不走了吧？” 都这个时辰了，天都黑了，真要是走出去，万一有点危险啥的，那可咋整？ 只是……之前顾老二住的屋子，一直没人收拾，也没生火啥的，里面根本就进不去人…… “恩，明天我帮着老三，把娘跟大哥送到镇子上去。”既然看大夫，那就都去看看，虽然大夫说没事，可万一真瘸了，以后咋整？ “好，那……那我给你生火去。”总不能就这么一晚，还连个火都不给烧。 “爹，就一晚上，将就着就过去了，不用烧。”顾老二拦住了他，自己打了盆水，简单洗漱下，就回了之前住的屋子。 顾老头满心苦涩，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叹息，他回了屋子，守着还昏迷着的余氏。 这一晚，顾家许多人，都没睡好，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 镇子上，受了伤的顾佳，倒是睡得不错，药膏管用，这一晚上，就消肿了不少。 等早起吃过饭，她就去了昨天金忠去的铺子，说明了来意。 昨天浪费了东西，今天顾佳主动带上，倒让店铺的掌柜，说不出什么来。 她来的还挺早，先把下水什么的都处理好，放在一边。 之前叮嘱过，自有人将泡好的豆子给磨了，她一步步耐心的教着，从怎么做，到怎么出锅，最后到卤水的掌控，都教的十分明白。 也亏得药膏好用，不然的话，怕是今天说话也困难。 顾佳哪里知道，她在药铺用的药膏，跟晚上洗漱之后用的，根本就不是一个。 那是石旭特意给准备的，所用的材料十分稀有，光是那一盒药膏，就得几十两银子。 可没办法，再贵也得舍得，真要是留下疤了，倒霉的是自己。 讲完了如何做豆腐，也将豆腐给做出来了，品尝之后，确定一切稳妥，顾佳才继续教着别的。 等两样都教完，已经是晌午了，这会儿，顾家人来到了镇上。 眼看着是晌午，忙完了一阵，常久琢磨着去看看顾佳，于是请人帮忙看着，自己则向着佟掌柜的铺子走去。 赶巧，他就瞧见了顾老二跟顾老三带来的余氏跟顾老大。 想到这两人昨天打了顾佳，常久跟过去看了看，这才赶紧去给顾佳通风报信。 “掌柜，若还有不懂的，去佟掌柜的铺子找小顾就成，这两天我都在。” 今天教了一遍，也让他们的师傅自己过了一遍，顾佳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道。 掌柜的还算仗义，顾佳走的时候，就把银子都结清了，顾佳也没客气，直接收了起来。 眼看着要到佟掌柜的铺子了，忽然被人拽住，她吓了一跳，一转头，是常久，这才松了口气。 “我瞧见昨天打你的人了，两人好像是受了伤，被人用车拉着，到了医馆。” 将自己看到的，告诉顾佳，常久询问她的意思。 “受伤？很严重吗？”顾家村的胡大夫，医术就挺不错的，可顾家的人来到了镇子上求医，难道是胡大夫不在？ “瞧着挺厉害的，那个老太太，跟要死了一样！”余氏的脸色，确实很难看，毕竟是年岁大了。 昨晚上虽然开了药，可作用一般，这也难怪，村子里能有什么特别好的药？ 正因如此，她脸色才十分难看，就好像随时可能死掉一般。 听常久说完，顾佳想了想，让常久带路，两人悄悄来到医馆。 大夫先给余氏看的，毕竟年岁大，伤势也更重一些。 “倒是能救，只不过……”等诊治之后，大夫瞧着顾老二跟老三，言语中带着迟疑。 两人的打扮，加上带来的人，想必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这老太太的情况，可是要花不少的钱，以后也得用药吊着命，一般人家可负担不起。 况且…… 他将目光又落在了顾老大身上，况且这个也有伤，治疗的话，也需要不少的钱，怕是这人家也负担不起。 一个都负担不起，何况是两个？都是麻烦！ “大夫，有什么你说就是。”老三连忙开口，一脸的着急担心，倒是顾老二，反应不是很大。 “老太太的年岁毕竟是大了，原本就有伤，伤上加伤，就不好处理，这又摔了一下，就算可以调养好，也要许多银两。” “以后的话，估计也得一直吃药，都得是好药，能活多久，可就不一定了。” “至于说这位……”大夫从余氏身旁离开，到了顾老大身边，给他查看。 “这位好好调养着，虽然也得花不少钱，但可以完全恢复好，年纪还轻，钱可以再赚。” 查看了顾老大的情况之后，大夫给出了结论。 “该怎么办，你们自己商量一下。”那边还有病人，大夫嘱咐了几句之后，先去看其他病人了。 在他看来，家里条件不好的话，到底该如何抉择，确实是个问题。 若是救了老的，小的那边可能就得不到更好地治疗，瞧着这几个，大概是兄弟三人跟老娘一个。 老娘只有一个，兄弟嘛…… 收回思绪，大夫专心的为旁人诊治。 这边，老三的目光，在余氏跟顾老大的身上打转，大夫的意思是，都可以救治，只是救大哥会比救娘更好些。 因为大哥能彻底的好，可娘……就算好了，以后也是个无底洞。 家里的条件如何，他很清楚，以前有二哥在，或许还好些，现在…… 顾老三偷偷看了一眼顾老二，他的脸上，此时看不出什么情绪了，所以顾老三猜不出他的想法。 “二哥，你怎么看？”既然他不说话，只能自己开口询问。 顾佳带着常久，绕到了医馆后面，因为余氏跟顾老大伤的厉害，所以是单独的屋子。 里面说话，她都听得到，一时间，她有些感慨，人还是要多做善事，少做坏事。 余氏总惦记着祸害别人，如今落得了这般下场，还有顾老大，他打了自己，帮着余氏，虽然是他亲娘，可他仍旧是助纣为虐。 如今，两人得到了报应…… “二哥，我知道，娘以前的所作所为，让你伤心了，你现在……你现在分家出去了，可到底，这是娘跟大哥，你想想办法啊？” 第99章 打算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在医馆的外面，顾老三的话，让她有些惊讶。 倒是没想到，顾老二有这样的决心，跟家里分家，可现在有，又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屋内，顾老二仍旧没言语，不知想些什么，见他如此，顾老三有些着急。 “二哥，你倒是说话啊！眼下爹也不在，大哥还这样，就算你分了家，咱们也是一家人吧？” “哎！”顾老二终于出声了，他叹了一口气，看向老三。“这件事，你让我怎么说？我已经分出去了，就算是一家人，平时在家是什么样，你不清楚吗？” “不管是救谁，到最后都可能会落埋怨，所以这话，我不能说，要做主，就你自己做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手里仅有的钱给你们，其余的，我无能为力。” 顾老二觉得，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 虽然当初，是爹做错了，可这些年，自己跟亲娘被生生分离，连亲娘是否还活着，又到底死在了哪里，他都不知道。 他将余氏当成是亲娘，可她呢？对自己只有怨恨。 哪怕自己的两个兄弟……这些年，怕是他们从未真的将自己当成是兄弟过吧？ 因为知道了真相，顾老二满心怨怼，能帮到这儿，已经是很难得了。 他就算是什么都不管了，大不了就是闹出来，他不是亲生的，又能如何？ 顾老二的话，让老三愣在原地，他看了看二哥，又瞧了瞧娘亲余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者，我可以帮你将他们带回去，你问问爹是个什么意思？” 话说完，顾老二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再不言语。 屋外的顾佳，一直站在那儿，顾老二的转变，让她特别的惊讶。 冲着常久比划了一下，顾佳打算离开，不再继续听下去，她对于顾老二的变化，除了惊讶之外，再无其它情绪，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反正，从娘亲得到休书开始，她们一家跟顾家的缘分，就算是彻底了结了。 见顾佳要走，常久连忙跟上，两人离开了医馆，回到了顾佳休息的地方。 “瞧着今天好了不少。”之前光顾着说话，常久也没仔细看，这会儿坐下来了，他仔细看着顾佳，有些惊讶。 “是呀，没想到那药膏效果这么好，以后应该多准备几盒。” 顾佳不知道，她这一番话，差点把石旭从房顶上给惊下来。 也难怪他如此，一盒药膏就得花费几十两银子，要是多弄个几盒……他可没那么多的银子！ “昨天的事情，谢谢常大哥了，要不是你，我就真被抓走了。”脸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说话没太大问题。 “谢啥，帮你是应该的，对了，那两个人……到底是？”昨天没来得及问，也没顾得上，想到今天的几人中，有个跟顾佳面容相似的，常久试探着开口。 “事实上，他们确实是我的奶奶跟大伯父，可是，早在几个月前，他们逼着我爹写了休书，将怀着身孕的我娘，给休掉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休书上写着，孩子们归我娘所有，与顾家从此再无任何关系，想要改姓金，跟我娘一个姓氏，都没有问题，他们家不认我们这些人。” 没什么不能说的，顾佳长话短说，“你大概会奇怪，他们为啥这样，因为我奶奶看不上我爹，所以一直磋磨我娘，她趁着我爹娘不在，想要卖掉我，结果我寻死，没卖成。” “幸好我命大，活下来了，她就想要卖掉我妹，后来看我妹起了疹子，又想再一次卖掉我，我妹的疹子，可能传染，我们姐妹三个都起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儿。” 顾佳说的轻描淡写，她并不因为这个伤心，可长久却听得非常气愤。 “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长辈？昨天那样，下手太重了，根本就没把你们当成是一家人！” “你不跟着回去就对了！是看你能赚钱吧？”顾佳赚钱的能力，常久可是知道的，毕竟，自己的生意好，跟顾佳脱不开干系。 “恩，就是看我能赚钱，要不然……哪里能找我回去？” 点了点头，想到如今余氏跟顾老大的下场，顾佳只觉得痛快。 她甚至想过，若是他们真选择救活余氏，那不管怎样，顾老大的腿，都别想再好了。 余氏那般的人，就该有个人磋磨她，因为她，自己的腿一辈子都是瘸着的，想必，顾老大会很怨恨她。 “小顾兄弟，你想啥呢？过去的就过去了，别为那些不值得的人难受。” 以为顾佳是心里不舒服，常久劝说着她。 “我没事，谢谢常大哥，你离开这么久，摊子上没事吗？说起来，你怎么打算的啊？” 之前佟掌柜为了借钱，将铺子抵押给了常久，虽说危机解除了，可这一次，佟掌柜赔了不少的钱，有些铺子，怕是真的要抵出去了。 抵押给常久的那个铺子，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很好的，若佟掌柜真的不介意，去开个铺子也不错。 当然，如果没那个条件，她更建议常久找个差不多的地方就成，酒香不怕巷子深。 “我也不知道，心里面没谱呢，这不是琢磨着，等跟你商量下，烧煮的方子，你舅舅卖出去了，以后就不做了，只卖肉跟猪头肉，我怕糟蹋了那么好的店面。” 之前常久信心满满，如今真到了这时候，反而是犹豫了。 听他说完，顾佳陷入沉思，她帮着常久琢磨着最好的法子。 这个店面，就算最后被佟掌柜收回去，按照签订的契约，也可以借给常久使用。 如果筹备的好，这个店铺就真的能用，并且起到很好的作用。 可如果筹备的不够好，就有点浪费资源了，之后还是应该跟佟掌柜商量下，看看他是个什么意见？ 想到这儿，顾佳将自己的想法，跟常久说了一遍，听她说完，常久连连点头，他觉得，应该先跟佟掌柜商量下再说。 “如果是跟佟掌柜商量，你要再等等，最起码，所有人都回来之后……” 顾佳知道，等元兴回来，佟掌柜有好大一笔账目要算，到时候如何，再说不迟。 第100章 最终的决定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因为无法做出决断，最终，顾老三决定，将娘亲跟大哥，暂且带回村子里去，等问过爹之后再说。 知晓他的想法后，顾老二没什么意见，大夫听完，也没多说，似乎都是意料之中的。 于是，顾老二帮着老三，将余氏跟顾老大，送回了村子里。 等听老三说完，顾老头陷入了沉默。 “爹，老大还年轻呢……”杨氏哭咧咧的开口，毕竟是她的男人，不管好与不好，两人都得过一辈子。 万一……万一真的瘸了，那可咋整啊？ “大嫂，你这话啥意思？是觉得咱娘老了，所以该死吗？” 一旁，顾荷花顿时不干了，要知道，在这个家里，对她最好的，就是娘亲余氏。 如果娘真有个好歹，那么三年之内，她都不能嫁人了，这也就罢了，问题是等她出嫁的时候，之前娘答应的嫁妆，怕是都不作数了。 “小姑，你干啥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娘是你的娘，可也是我婆婆，我还能盼着她死不成？” “可你也听你三哥说了，镇子上的大夫，那医术都是这个。”说着，杨氏比了个大拇指，“那大夫都说，要是救娘，得花不少钱，以后也得一直用钱养着，这钱从哪里出？” “咱家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咋的？你舍得把你的嫁妆拿出来，给娘治病？” 换做是往常，杨氏肯定不敢这么跟顾荷花说话，可眼下，婆婆余氏昏迷着，不会再有谁护着顾荷花了。 “我……”杨氏的话，让顾荷花迟疑了，是啊，要花很多钱，以后也得用钱养着，哪来的钱？ 想到这儿，她的目光在屋内众人的身上看过，当瞧见角落里的顾老二时，顾荷花顿时眼前一亮。 “要钱，二哥不就是钱吗？他能赚钱，他那个大闺女也能赚钱，只要能把金氏母女哄回来，还怕没钱吗？” 纵然之前去金家被打回来，顾荷花仍旧没放弃去金家的想法。 “话说的轻巧，如今二伯分家出去了，就算能把金氏接回来，也是人家一家的事儿，哪里能来管你？” 万氏凉凉的开口，她就看不上顾荷花这样。 以前金氏母女在家的时候，她可没少帮着婆婆磋磨人家，如今听说能赚钱了，想要钱了，又想着笼络人家，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接连被两个嫂子怼，顾荷花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她看向还昏迷的余氏，又看了看一旁一直抽烟的顾老头。 “爹，你倒是说句话啊！”眼下，也只有他开口，才能缓解眼前的问题。 “咱们家的情况，你们都知道，老二虽然分出去了，但他不是不仗义的，有多少钱，肯定会帮多少忙，别的你们就别惦记了。” “至于说你们娘跟老大……老大还年轻，腿不能瘸，得想办法治好，至于你们娘……听天由命吧。” 许久之后，顾老头这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顿时，杨氏松了口气。 顾老三有些不甘心，想开口说话，却被万氏伸手拽住。 在万氏心中，就算这个家中，余氏对自己这个儿媳相对还可以，但她也不是个好婆婆。 与其以后一直用钱供养着，还得伺候着，倒不如就让她死了，省的浪费钱。 这人要是病了，时间久了，肯定事儿更多，婆婆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指不定到时候鸡飞狗跳的。 至于说大伯……二哥都分出去了，为什么他们不能分出去，老三好手好脚的，自己也不差，分出去的话，老大那边的事儿，就完全不用管了。 最多，就是给公婆想想办法，可瞧着婆婆这样，也就是早晚的事情，就剩下公公自己，怎么都好说。 “老二，你没意见吧？”顾老头的目光，落在了顾老二身上。 “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都在这儿了，虽然我分家出去，什么都没要，但家里有事，我能帮多少，就多少，这是全部。” 从身上拿出个钱袋子，放在炕上，里面的钱不多，却是他攒了很久的。 “镇上我就请了一天假，今天没去，估计也得扣钱，我这就回去了。” 已经分家出去了，如此算是仁至义尽，就算顾老头也说不出什么。 他只能眼看着顾老二放好钱袋子，转身离开，他想说点啥，可想到刚才老二看自己的目光，话都咽了下去。 顾荷花伸手，将钱袋子拿起来，看了一眼，“什么有多大力出多大力？这么点钱，打发要饭花子吗？” 她的话，离开的顾老二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之前胡大夫也说，老大的腿能治，明天就请胡大夫来治吧，你们娘这边，我来照顾，等不行的时候，你们再搭把手。” 看了看余氏，顾老头吩咐道，杨氏等人连忙应声，离开了屋子。 “荷花啊，你也不小了，以后你娘不在了，该怎么说话，心里有点数，不然的话，你嫂子也不是好相与的。” 等人都走了，顾老头看向顾荷花，他很少跟她说什么，因为以前有余氏在。 可如今，余氏的情况不咋好，或许啥时候，就没气了，他们没那么多钱，给余氏治病，只能选择年轻的老大。 顾老头的话，让顾荷花忍不住哭了起来，委屈至极，她心里恨透了金氏母女，以及金氏一家。 如果不是她们打了娘，娘也不会带着伤去镇上，或许就不会出事，也就不会要死了。 余氏仍昏迷着，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决定。 ………… 早起，金忠帮着家里忙活完，便去了镇上，他挂念着顾佳的伤势，也惦记着方子的事儿。 这会儿，顾佳正在帮忙，一刻钟之前，车队回到了镇子上。 等帮着忙活完，顾佳瞧见元兴被佟掌柜叫走，她收回目光，去洗了手，打算到昨天的铺子去看一看。 虽然昨天手把手的教了东西，可毕竟是刚开始，难免又不懂的，就算人家结了钱，自己也该负责到底。 跟佟掌柜店里的人打了声招呼，顾佳离开了住的地方，前往店铺。 元兴被佟掌柜叫到了屋子里，细细的盘问所有的事情。 第101章 叔侄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叔叔，我知道错了。”等讲完了全部的事情，元兴跪了下来，低着头跟佟掌柜认错。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人家小顾兄弟才十岁，就能办成这样的事儿，你比他年长，却……” 想多训斥几句，可瞧着元兴的模样，佟掌柜又有点舍不得。 “行了，你起来吧。”叹了口气，佟掌柜招呼他起身，“以后就在店里做个小伙计，从头开始学吧。” 之前想着，若事情办成了，办得好的话，就让元兴在店铺里做个小掌柜，或者给他个铺子让他打理。 可如今瞧着，出了那样的事儿，做什么别人都不会服气，只能从头开始。 元兴站起身来，低低的应了一声，事情确实是他办的不对，叔叔如此训斥，也是难免。 “钱呢？”问了事情，也该说正事了，佟掌柜还不知道银子丢了的事儿，他大概也没想到会丢。 “叔叔……钱……钱都丢了。”元兴也没想到，这些事情，顾佳都没说。 “什么？”佟掌柜大吃一惊，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都丢了？” 之前以为，元兴的擅自行动，让顾佳等人没了钱，幸好卖了粮食，加上收的价格低了些，又有张领队帮助，所以渡过难关。 所有的钱，应该都在元兴那儿，如此一来，等他回来了，自己亲自将张领队的帮忙，还给人家，剩下的，便是剩余跟盈利。 可如今，钱都丢了，这么一来…… 佟掌柜有些眩晕，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怎么就丢了呢？”瞪着元兴，这会儿佟掌柜再也没了舍不得，满心都是恨铁不成钢。 “侄儿也没想到，进到阎王堰之后，侄儿晕过去了，等醒来，就都没了。”元兴不会想到，是救了他的人，将银子都拿走了。 为的就是给他一个教训，谁让他擅自行动，还牵连了他，要不是脚程够快，沙暴就追上来了。 救了元兴的，正是暗中保护顾佳的石旭，他出钱帮忙进了货，同时也拿走了元兴身上的钱。 “这下子……可真是……”原本算计着，虽然有亏损，但不算太多，可如今……怕是真的要把店铺给抵押出去了。 “叔叔，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这一次都是我的错，我回去跟我爹要钱，让他帮您。” 元兴的父亲，正是佟掌柜的哥哥，家里就这么一个独苗，所以不管是谁，都对他寄予厚望。 “元兴啊，你啊！”指着他，佟掌柜半天没说出话来，这一次，还真得让大哥帮忙了。 叔侄俩的谈话，顾佳不在意，到了店铺，她直接说明来意。 饭庄的掌柜，正琢磨派人去找顾佳，见她自己来了，自然喜出望外。 少不了的，说了些好话，顾佳摆了摆手，跟着去了后厨。 她没有直接上手，而是指挥着后厨的伙计，将需要的准备，都准备好。 这些东西，他们迟早都得自己上手，只有自己一次次的做，才能成功。 自己当初学这些东西的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她今天能来帮忙，明天能来帮忙，却不会一直来这儿。 “昨天的生意如何？”趁着伙计忙着的时候，顾佳询问一旁的帮工。 “昨天不错，不管是豆腐还是烧煮，都挺受欢迎的。” 之前常久代卖，不少人都知道烧煮，但不知道豆腐。 昨天豆腐一出来，顿时受到了喜爱，他们以前吃的豆腐，都带着苦涩或者豆腥味，可如今吃到的，却跟过去有着大大的不同。 不管是生吃，煎炒烹炸，都很好吃，所以昨天的生意，比之前要好得多。 “那就好。”听帮工说完，顾佳点了点头，其实她知道不少的方子，却不打算说出来卖钱。 毕竟，如今这般，已经是很厉害了，她所占据的，到底只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虽然有鬼神之说作为遮掩，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吃这一套。 为了钱，将自己陷入险境，这可是不值得的，还是一步步脚踏实地来，才比较安心。 “小顾兄弟，处理好了。”那边，有人招呼着顾佳，顾佳回过神来，继续指挥下一步。 金忠到达镇子上的时候，直接去了佟掌柜那儿，叔侄俩说完了话，见金忠来找顾佳，便找了个伙计问了几句。 “要么，你就在这儿等会吧，走了挺长时间了，估计快回来了。” 等问完了，佟掌柜告知给金忠，开口劝说道。 “多谢掌柜好意，我直接去店铺吧，之前小顾遇到危险，我总是不放心。” 顾家发生的事儿，金忠不知道，他只担心外甥女的情况。 他如此说，佟掌柜点了点头，将他送出店外，看着他离去。 金忠找到顾佳的时候，她已经指挥伙计将东西下锅了，步骤一点不差，该做的都做了，估摸着出锅之后，味道不会有问题。 见金忠来了，顾佳笑着迎上去，金忠打量着她，发现她脸上虽然还发红，却不会肿了。 那个药膏，昨天顾佳一共擦了三次，效果显著。 “消下去就好，今天能回家吗？”既然消下去了，总不能继续住在镇子上。 “今天不回去，明天吧，明天我还要再来铺子里看一看。”将昨天收下的钱，都交给了金忠。 “这是昨天掌柜给的钱，正好不差。”金忠也没客气，直接收下了，反正回家之后，除了公中的，其他的都会分给各人。 “昨天，我瞧见余氏跟顾老大了。”想起了什么，顾佳再度开口。 听她说起余氏跟顾老大，金忠顿时紧张起来，“咋的，又来找你麻烦了？” “没有，估计以后，也找不了什么麻烦了，余氏跟顾老大，不知道因为什么，昏迷不醒，我偷偷听着，余氏好像是不行了。” 顾佳挺疑惑的，她之前听说，余氏跟顾老大逃离了镇子，应该是无碍的，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 “恶有恶报，他们这是活该！”听顾佳说完，金忠只觉得解气。 “虽然不知道，顾家那边什么打算，但估摸着，余氏是活不成了，我就担心，顾老大好了之后，会来找咱家麻烦。” 对于顾家的人，顾佳可没啥好印象，要不是娘亲不让改姓氏，她早就改了！ 第102章 一计不成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敢来闹事，就让他们跟之前一样，都躺着回去！”听顾佳说完，金忠瞪起了眼。 “那你明天回去，我来接你吧？”之前的事情，仍旧让金忠心有余悸。 “不用了，估摸着眼下，顾家也闹不出什么了，您帮忙安抚好我娘就成。” 顾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金氏，毕竟她怀着孕呢。 她如此说，金忠点了点头，甥舅两个一起吃了饭，这才分开。 想了想，顾佳去常久的摊位待了会，跟常久聊了几句，这才回到休息的地方。 没想到的是，元兴竟然在。 “你回来了？”瞧见顾佳，元兴主动打着招呼，让顾佳越发吃惊，她点了点头，琢磨着元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之前的事情，谢谢你了。”从叔叔的口中，元兴知道，顾佳什么多余的都没说，他的事情，能简要的，就简要了，没有添油加醋。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回来之后，自己跟叔叔说的，这中间，有很大差别。 如果之前，顾佳将一切说了，添油加醋的话，叔叔毕竟会很生气，等他回来，不管说什么，都会觉得他狡辩，对他会更失望。 可等他回来，他态度良好，加上到底是亲叔侄，所以很容易，就能得到叔叔的原谅。 “没什么的。”摆了摆手，顾佳觉得，自己跟元兴没什么要说的。 “以后，我也会在店里做伙计，到时候还请你多帮忙。” 不得不承认，许多事情上，她确实比自己强，明明年纪跟个子都比自己小，却很有头脑，不像是十来岁的孩子，倒像是个老谋深算的人。 顾佳挑了挑眉，心里面清楚，不管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以后两人都是同事。 “该是我请你多多关照才是。”说了一句，顾佳冲着他拱了拱手，进到屋中。 元兴瞧着半开的门，想了想，伸手帮着顾佳，将房门带上。 这让顾佳松了口气，她没什么要说的，却也不好直接关门，既然元兴给关了，她也就放心了。 常久的事儿，等之后，佟掌柜来找她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动作？”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小高，赵掌柜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掌柜的别急，我只是在等机会而已。”该查的，他都查出来了，只是时机未到，还不能动手。 “机会？什么机会？你之前也这么说！”赵掌柜是个心急的，原本以为，可以借助草料的事情，将佟掌柜扳倒，却没想到，被他渡过了危机。 “掌柜的别急，我之前听说，这一次佟掌柜虽然交上了草料，可损失却十分惨重。” 车队里，有之前花钱收买的人，让他办的事情没办成，问些话总是能问道的。 “损失肯定会有，他之前高价收购了一些草料，所以这次的生意，他没赚到钱，但你说，他损失惨重，是怎么回事？” 赵掌柜也是做生意的，前前后后，他算过几次，不觉得佟掌柜损失惨重，也就是轻微损失罢了，算不得什么。 “掌柜的有所不知，这次去阎王堰，佟掌柜派了个人，将钱都给他了，结果那人一意孤行，差点死在了阎王堰里，这也就罢了，钱都丢了，所以现在，佟掌柜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 这里是镇子，没什么特别大的生意，都是小来小去的。 之前佟掌柜接下来染坊的生意，就算是大生意了，可因为被人算计，所以最终没什么盈利，还差点砸了自己的招牌。 若那笔生意做成，到手的银子，其实也没多少，毕竟许多费用都在。 可偏偏，因为被算计，佟掌柜花了不少的钱，如今又丢了几百两的本钱，这样算下来，损失最少在千两以上，这可是比非常大的数目。 若是短期之内，佟掌柜的铺子，没有什么进项来周转的话，他费尽心思保住的一切，还是可能付之一炬。 “就算损失，佟家也不是损失不起，佟掌柜还有个哥哥，能给他填补了这个损失。” 等小高说完，赵掌柜叹了口气，论起对佟掌柜的了解，他敢说第一，就没说人第二。 “话虽然如此说，可到底，咱们也算出气了，做了笔大生意，赔了那么多钱，不值得高兴吗？” “之后，咱们让他赔的更多就是了，当然，在此之前，帮助了他的人，还是要收拾下的。” “那个常久，就是个适合下手的，我听说，他想要开铺子，手里倒是有佟掌柜抵押来的，如今他在街边卖肉买东西，趁着他没开铺子，将他先给整垮。” “整垮他有什么好处？”赵掌柜皱着眉，显然对整别人没什么兴趣。 常久他知道，自己就总去买肉，他那个猪头肉的，还挺好吃的。 “当然有好处，那么大的亏损，佟掌柜的铺子，肯定有保不住的，这个常久也是借了钱的，佟掌柜还不上，铺子就是他的。” “咱们如果能花少量的钱，拿到那个铺子，就不算亏，除此之外，还可以警告那些帮助佟掌柜，何乐而不为？” 小高的眼中，带着阴森森的寒意，他如此说，赵掌柜想了想，确实如此。 “除了那个常久，还有个人，也要处理，之前透露过她的消息，但不算顺利，这次，她要是在掺和，直接找人打黑棍吧，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罢了。” 输在那样的人手里，小高很不甘心，他懒得跟对方斗智斗勇，琢磨着一劳永逸。 “都听你的。”赵掌柜点了点头，这个叫小高的，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听他说的，还挺是那么回事的。 想到这儿，他招呼人进来，当着小高的面，去做安排，偶尔，小高会补充一句。 在镇子上又住了一晚，顾佳按照之前说好的，去店铺里又待了一个上午，接连三天，也学的差不多了。 身上带着钱，顾佳琢磨着，既然回家，总要买点什么。 天也渐渐冷了，顾佳想了想，除了买些给招娣跟来娣的零嘴之外，还特意去了趟布庄。 再过几天，她就要来镇上做工了，到时候回家的机会肯定会减少，有些东西，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 第103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买好了东西，顾佳找了辆马车，兴高采烈的往家里去。 作为暗中保护的石旭，自然悄悄的跟着，他越发觉得自己可怜。 别人都可以坐马车，哪怕是车板子里也成，自己只能一路小跑着，还不能被发现。 要是哪一天，有人能来顶替自己就好了。 感慨着，石旭还是要跟上去…… ………… 顾家。 因为顾老头的决定，顾老大的腿，得到了医治，至于余氏这边，也给用了些药。 只是，给她用的，不足以让她恢复，只能算是吊着。 顾老大醒过来了，知道自己腿折了，情绪有些激动。 他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自己就掉下去了，还成了如今这般。 要不是胡大夫保证，只有他配合，肯定能恢复好，他一定受不了的。 余氏还在昏迷着，也不知能不能醒来，就算醒过来，怕也是回光返照。 大概是接连的事情，对顾老头打击很大，他的头发，全都变成了白色，看着更苍老了。 顾老二在镇子上，家里的情况，他不是一点都不担心，可想到之前，顾老头说的，便狠下心不去想。 镇上的活计，他辞去了，准备去别的地方继续做工，让顾家人找不到。 以后年节，想办法送些钱回去，也就是了，只是离开之前，他想再见一见金氏。 纠结了许久，他这才踏上前往村子的路。 到了家门口，顾佳便冲着院子里招呼起来。 金忠跟金诚不在，两人推着车做生意去了，方氏在金氏那屋，两人一边做针线，一边说话。 柳氏也回来了，带着闺女，这会儿正在婆婆那屋，听闺女说着最近的事情。 “这孩子，终于回来了。”刘氏笑着说了声，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娘，她就是你在姥姥家说的妹妹吗？”小梅子也站了起来，看向柳氏，低声问道。 “恩，还是她说，让你回来，等咱们家里更好了，再给你挑选合适的。” 柳氏点了点头，带着闺女一起，向着屋外走去。 这会儿，金氏跟方氏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 “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见顾佳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方氏嗔怪着开口。 “也没什么，有的是给姐妹们的零食，还有的是为了我去镇上做的准备。” 笑着开口，顾佳将东西搬回了金氏那屋，至于零嘴，她早就分成了几分，有的给了方氏，有的留给招娣跟来娣。 “小佳，你大舅家的姐姐回来了。”金氏提醒着，怕她给落下了。 “娘，放心吧，哪次落下了？”之前小梅子没回来，她准备的东西里，也有她的份，基本上都给柳氏了。 将姥姥那份跟给大舅妈那份都准备好，顾佳带着来到刘氏的屋子。 “以后别乱花钱了，省着点。”瞧着送来的零嘴，刘氏虽然嘴上说着，脸上却带着笑意。 孩子的孝心，她知道的。 “这个就是梅子姐吧？还是像大舅妈，好看！”柳氏的皮肤比较白，小梅子的肤色就随了她，其余的，跟金诚极为相似。 好话谁都愿意听，小梅子拉着顾佳，也夸赞了几句。 对于她让父母将自己接回来，她挺感激的，说实话，她确实不喜欢在姥姥家今天相看，明天相看的。 可之前的时候，娘说了，闺女家都是这样，家里条件也就那样，她一个当闺女的，也不好再说啥。 如今回到了家里，看着家里确实不少变化，听娘的意思，因为这个小表妹，她跟爹的手里，多了不少的积蓄。 爹娘就自己一个孩子，以后都是自己的嫁妆，这嫁妆多一点，底气也就更足。 “这是给舅妈跟梅子姐的。”将零嘴递上，顾佳脸上带着笑意，“舅妈，晚上想吃你做的蛋羹。” 金氏母女回来之后，因为顾佳的关系，家里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原本孩子就少，刘氏尽量不让孩子们亏嘴，虽然鸡蛋挺值钱的，该吃的时候，还是给吃。 如今条件更好了，就更舍得给吃了，别说是蛋羹，顾佳就算想吃只鸡，刘氏都能让杀。 “成，给你做蛋羹。”柳氏看了婆婆一眼，她知道婆婆不会反对。 “晚上多做点好吃的，梅子也回来了，咱们家热闹热闹，等老二媳妇生了，把小石头也接回来，光住在姥姥家，也不是回事儿。” 方氏家里，就她跟一个哥哥，如今她又怀孕，家那边父母没啥事，就让她把孩子送去。 一是心里惦记着，再一个，也琢磨给闺女减轻负担，省的怀孕不舒服，还得惦记着孩子。 刘氏没拦着，倒不是为了省钱啥的，只是一年到头的，孩子也去不了几天。 如今亲家开了口，送去玩一段时间也没啥，她还特意让金忠装了不少东西给送去。 眼下，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也该接回来了，除此之外，还得再给送点东西过去，感谢人家帮着照顾孙子。 当然，老大家那边也是，孙女的婚事，多亏了大儿媳的娘家惦记。 说了几句，话题重新转到了小梅子身上，刚才的事儿，还没说完。 顾佳刚回来，觉得有点累，便说了一声，回屋去休息，顺便，将她那天看到的，跟娘亲说一声。 顾家倒霉，她觉得是大喜事，应该让娘知道。 见顾佳回来了，方氏就去了刘氏那屋，小梅子说话，她就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听着，倒是不寂寞。 等小梅子停下来的功夫，刘氏将之前的打算，跟方氏说了声。 方氏也确实想孩子了，早晚都要接回来，于是说好，明天让金忠带着东西去接，顺便，让金诚找一天，带着媳妇跟闺女去丈母娘家送东西。 金氏这屋，听顾佳说完，金氏半天没有开口。 “娘，您不会是同情他们家吧？”这一点，是顾佳最怕的，万一啥时候，顾家人再找来，娘心软了，那可怎么办？ “没有，我就是觉得这老天爷是公平的，你做了坏事，早晚都会有报应的。” 金氏回过神来，笑着开口，她怎会同情顾家的人？ 听金氏如此说，顾佳这才放心，“娘，那天我听到说，顾老二分家了，如果他来找你，你要怎么办？” 第104章 再见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因为对顾家人没好感，连带着亲爹顾老二也算在内，哪怕在金氏面前，顾佳也没有改口的意思。 对此，金氏倒是纠正过，最后也就随着女儿了。 听她说完，金氏不由得一愣，大概跟顾佳一样，没想到顾老二会分家吧。 顾佳看着她，等待金氏开口。 “就算分家了，过去的事情，也改变不了，就像是家里的碗，摔碎掉了，就再也用不了了。” 良久，金氏开口，她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所以顾佳不知她此时的想法。 但瞧得出，她对过去，应该是失望至极。 这也正常，换做是自己，也会失望透顶的，夫妻那么多年，却也抵不过愚孝两个字。 娘亲如此说，顾佳安心了不少，她怕的就是有一天，顾老二找上门来，娘一心软，就跟他和好了。 这样的话，之前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不管那余氏死不死，都绝对不行。 有些累了，顾佳爬上炕，打算睡一会儿，顾招娣跟顾来娣正欢喜着，姐姐给带了花，这次又给带了零嘴。 从小到大，两人从没有过这般待遇，以前在顾佳，别说花给零嘴了，饭都吃不饱。 自从跟着娘还有大姐回到姥姥家之后，姐妹俩虽然也会干活，可那都是心甘情愿的。 这几个月，姐妹俩胖了不少，招娣本就长得可爱，如今瞧着更稀罕人了。 见顾佳要睡觉，姐俩跑到院子里去玩，带着零食，心满意足。 金氏坐在炕边，瞧着大女儿的睡颜，再看看两个小女儿在院子里欢快的身影，脸上露出笑意来，如今这样，才叫过日子。 临近傍晚，顾老二终于到了村子，按照记忆，他来到了金家大门外。 金忠跟金诚已经回来了，洗漱之后，准备吃饭。 顾佳醒了，正在屋子里跟金氏说话，她带回来的东西，需要金氏帮忙。 招娣跟来娣也在，两人耐心的听着，虽然能帮上的不多，却还是可能帮着金氏忙活。 “吃饭啦！”小梅子的声音传来，正是吃饭的时候，招娣按照顾佳说的，跑到门口应了一声。 “招娣！”顾老二瞧见了招娣，连忙招呼着她，几个月不见，招娣变了不少。 听到有人喊自己，招娣抬头向着院门口看去，瞧见是顾老二，顿时应了一声，“爹爹！” 招娣不同于顾佳，她还小，虽然娘亲被休，自己差点被卖掉，可在她心里，爹爹还是爹爹。 她的声音，惊到了屋子里的金氏跟顾佳，母女俩对视一眼，从屋子里走出来。 招娣已经到了顾老二面前，被顾老二伸手抱住，金氏在顾佳跟来娣的陪伴下，站在了院中。 刘氏坐在屋子里，目光看向了院门口，柳氏跟小梅子也在，两人刚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这家伙，还敢来！”金忠听出了是谁，想出去，被方氏拦住。 “到底是小姑曾经的丈夫，小姑那边如何，咱们不知道呢，等等再说。” 虽然方氏觉得，金氏不可能再跟顾老二和好了，可毕竟夫妻一场，如今见到了，应该是有话说的。 金诚也要去找顾老二算账，被屋子里的刘氏给喊住了。 于是，隔着金家的大门，顾老二抱着招娣，跟金氏还有两个孩子对望。 顾佳转头，看向金氏，此时，金氏的神情有些复杂。 虽然说着不会再和好的话，也似乎下定了决心，可到底多年的夫妻，再见面，心中复杂难免。 想了想，金氏叹了口气，向着门口走去，来娣握住了顾佳的手，有些担忧。 “没事的。”顾佳安慰了一声，带着来娣，跟在了金氏身后。 “你……” “你……”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了口，顾老二看着面前的金氏，比起离开顾家的时候，她简直好了太多。 不管是身上的衣裳，还是气色，亦或者身形…… 虽说怀了孕，人涨了不少肉，可以前在顾家，她不是没怀孕过，哪怕生孩子的时候，体型都还是那般，没什么变化。 哪里像是现在？一看就知道是怀孕的人，日子过得也很舒心。 “听说你分家了。”还是金氏率先开口，说出来的话，让顾老二一愣。 “恩。”他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金氏从哪里听说的，可确实是分家了。 “分了也好，你虽然是顾家的人，过得也不怎么样，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虽然刚见到的时候，思绪万千，这会儿，金氏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我什么都没要，从家里净身出户了，以后过年节的，会给送钱回去，但我打算离开镇子，去别处做工，省的……省的总被人找。” 听到金氏问，顾老二回答道，金氏点了点头，“也好。” 她心里，寒意更深，虽然早就下了决心，不管顾老二做什么，都不会跟他再和好，可如今听他的话，根本没将她们母女，放在心上。 “以后，我也会给你跟孩子送钱的，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 正想着，顾老二的声音再度传来，“我知道，我欠你的，我不敢求你原谅我，跟我好，就希望你能跟孩子们好好的。” 这样的话，让金氏的心里，舒服了一些，到底不是一点都没良心，好歹还记着她跟孩子们。 “在外不容易，多保重吧。”说着，她冲着顾老二怀中的招娣，伸出了手。 见她如此，顾老二没敢将招娣直接给她，而是从怀中放了下来。 招娣虽然小，却感觉到了不安，于是瘪着嘴要哭，被顾佳拉过去了。 “那……那我走了。”人也看到了，孩子们也看到了，除了招娣，谁也不想跟他亲近，顾老二的心中，十分黯然。 “恩，慢走。”金氏应了声，看着他恋恋不舍的转头，一步三回头的往村口走去。 直到人走得远了，金氏这才松了口气，要不是顾佳及时上前扶住，怕是差点就摔了。 “娘，您没事吧？”顾佳不是十来岁的孩子，前世今生加起来，比金氏还要大呢。 她能理解，金氏此时的感受，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经历的。 如今这般，也好…… 第105章 正好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我没事。”金氏摇了摇头，“妮儿，你还小，大概无法理解娘此时的心情，娘也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体会娘现在的心情。” 伸手摸了摸顾佳的头发，虽然她还小，可几个孩子中，她年纪是最大的，又格外懂事，所以这样的话，她会说给她听。 “娘放心，这样的事，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她不是迂腐的古代人，并不觉得女子一定要依靠着男人，才能生活。 若以后有合适的人选，她可以考虑嫁人，若是没有，倒不如这样过一辈子，也省得遇见那不讲理的，过成娘亲现在这样。 “回屋吧。”点了点头，金氏再度开口，顾佳扶着她，向着屋里走去。 “快吃饭了，来这屋吧。”这会儿，刘氏冒出头来，招呼着母女几个，金氏应了一声，带着孩子们，向着刘氏那屋走去。 离开了村子，顾老二在村口站了好半天，这才离开，他要离开此处，去别的地方生活。 以后是否能再见面，他也不知道，唯一知道也记得的，便是这辈子，他亏欠了金氏跟孩子们。 顾老二是个什么想法，顾佳不在乎，不管有他还是没他，她都会努力，让一家人过得好。 吃饭的时候，少不了一家人要说说以后的规划，别看顾佳小，一个个都看着她，等待她开口。 之前的时候，梅子觉得自己的娘亲，说的有些夸大。 到底，表妹只是个十来岁的姑娘，有本事，又能本事成啥样？ 确实，家里的条件比起过去，要好了不少，可家中这么多的长辈，保不齐还是长辈们的功劳。 可吃饭的时候，她听了表妹说话，这才明白，娘亲没有夸大，表妹确实是个有本事的。 她心里暗暗羡慕着，若自己也能如此，该有多好？ 顾佳同家里人说着以后的规划跟想法，她注意到了梅子的目光，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虽然主要是听她说，但她不会都揽过来，因为她不会一直在家里。 所以说上几句，她便会问一问二舅金忠的想法，又或者让大舅金诚说几句。 家里主要还是得依靠两人，尤其是二舅金忠，他是个有想法的。 只是之前，没有人引导他那些想法，也没有合适的东西，让他来施展。 如今有自己引导，她相信，家里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一顿饭吃饭，该说的也就说完了，一家人收拾碗筷，各自忙活自己的。 “表妹可真厉害。”梅子帮着娘亲柳氏收拾东西，偷偷对着自己的娘感慨。 “是啊，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听说之前在她奶奶家那边，差点就没了命，幸好老天爷保佑，人醒过来了，还聪明了，也是造化。” 顾佳说给家里人那套，他们都是相信的，听娘亲说完，梅子点了点头。 听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必正是如此。 “娘，你还在想……他吗？”吃饭的时候，顾佳就发现，金氏一直心不在焉的。 她估摸着，娘亲虽然嘴上潇洒，可心里，总归是有些放不下的。 “到底是多年夫妻，今天又见到了，这心里还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小佳，你放心，娘记得过去的事儿，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跟你爹和好的。” “以后，就咱们娘几个过。”不想让女儿担心，金氏解释着，顾佳能明白她的心思，于是点了点头。 “等过几天，我就去镇上了，到时候你在家里，好好的照顾自己，什么都别想。” 眼下，顾家那样，想必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恩，我安心养着，你在镇上，也好好照顾自己。”女儿长大了，不用自己太操心了。 娘俩又说了会话，顾佳叫来了招娣跟来娣，叮嘱了两人几句。 “姐，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娘的。”来娣连连应声，她羡慕姐姐可以去镇上做工，她也想去，可她知道，自己不如姐姐。 与其去镇上添乱，倒不如就留在家里，好好照顾娘亲，不让姐姐担忧。 “有来娣跟招娣在，我就放心了，你们乖乖的，等我回来，就给你们带好吃的，还有花。” 顾佳琢磨着，下次回来，弄些布料给招娣还有来娣做衣裳，当然，还有大舅家的梅子。 不管咋说，都是一家人，不能厚此薄彼，娘住在家里，姥姥肯定是没意见的，两个舅妈也要笼络好了，才不会让舅舅们难做。 ………… “给我来块肉。”新的一天到来，常久才刚出摊，就有人来买肉。 他笑呵呵的给称了肉，对方又要买些猪头肉，常久连忙音声，因为是刚开张，他特意多给了一块。 瞧着对方拎着肉离去，常久看了看手里的钱，将钱收好。 一大早开张，就这么顺利，今天的生意，肯定差不了。 生意场上，流传着这样一个规矩，若一大早开张顺利，今天的生意都会不错。 如果一大早就不好，那今天的生意，也八成不好，所以做生意的，都讲究一大早开张的第一笔生意。 有些人买了东西，若是不满意，想要退了，都会赶在下午或者傍晚，这叫懂规矩，一般情况下，若没有问题，店家都会很痛快的给解决了。 若是一大早就去退东西，就算没什么问题，店家也得找点麻烦给你，毕竟，你搅了他这一天的好彩头。 摊子支好了，常久坐在摊子前，同往常一样，等着人来买东西。 “常久，我们掌柜的找你。”来找常久的，是佟掌柜铺子里的伙计。 这次的生意，虽然最后名声保不住了，可亏损太大，佟掌柜琢磨着，将几个铺子抵账，其余的，再让自己的大哥帮忙。 说是帮忙，还不是给元兴擦屁股？谁让这件事情，是元兴闹出来了。 一想到那些，佟掌柜就上火，可事情都发生了，上火也没用。 一大早，他就让伙计将常久找来，想跟他商量下铺子的事儿。 这些帮了他忙的人，他都记得，常久的好，他也记得，将铺子兑给他，佟掌柜还是放心的。 他知道，常久想要自己有个铺子做买卖，如今正好。 第106章 商定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听闻佟掌柜找自己，常久收拾了一下，找了个人帮着自己看摊子，这才同伙计一起，去了佟掌柜的铺子。 到了地方才知道，不止他一个，还有两人，也被佟掌柜请来了。 这是佟掌柜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来的决定。 请来的三人，包括常久在内，都是不错的人，正好眼下，也需要个地方，来做自己的生意。 他这次亏损较大，如果都让兄长帮忙，只怕他那边的钱，也会周转不过来。 如此，倒不如将几个铺子兑出去，抵消借回来的钱，虽然这样，他还是吃亏，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其余的，他会让兄长帮忙，将钱还上，主要的铺子还在，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请几人坐下来之后，佟掌柜吩咐人上茶，随即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诸位都是佟某人信得过的，也是在患难之中，愿意对佟某人伸出援手的，如今难关虽然过了，却还有许多的难言之隐。” “这几个店铺，是当初跟各位借钱的时候，就说好了的，如今，便按照之前说的，将铺子抵给各位，也算是偿还了之前欠下的钱。” 喝了口水，佟掌柜在心中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几人听。 听他说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些诧异。 其中一位开口，声音中尽是疑惑，“佟掌柜，店铺的危机，都过去了，按理说，你手里该有周转的钱，怎么还想着将店铺兑出去啊？” 大家都在镇子上住，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佟掌柜拿来抵押的铺子，都是不错的位置，自己做生意的话，未必就会赔钱。 以前佟掌柜就用这些铺子做生意来着，生意还不错，怎么忽然就说，用铺子抵债了呢？ “哎，实不相瞒，虽说危机度过，却亏损了许多，尤其是我那侄儿，将钱给丢了，眼下，我手里是一点都周转不开了，还得跟我大哥开口，请他帮忙。” “可也不能都靠着他，所以这店铺，便交付给几位了，以此来偿还各位借给我的钱。” “这也是当初说好的，若是钱还不上，就用铺子来抵，几位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这铺子交给你们，我放心。” 用铺子抵债，这铺子就成了别人家的，要知道，当初置办这些店铺，花了佟掌柜不少心思。 如今这般，倒有些嫁女儿的心情，佟掌柜知道，铺子交给眼前几位，他们一定会好好利用。 不像是有些人，会将铺子卖出去，卖给那些本就心术不正的人。 佟掌柜很清楚，赵掌柜一直盯着呢，若有人卖铺子，他肯定是要收的，到时候，还会来自己的面前，故意气自己。 佟掌柜不愿意给他那样的机会，所以只筛选出了这三个人。 “这样啊……那行，铺子呢，我先接手，正好也有些生意要做，如果以后，你手里的钱够了，可以来赎回去。” 其中一位开口，对佟掌柜承诺道，他如此说，佟掌柜自然连声道谢。 另一位也表了态，若他想要赎回去，是可以的，本钱交付即可。 至于他经营铺子这段时间的受益，以及占用铺子的时间，便算是利息，归他自己所有。 佟掌柜当然没意见，人家这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两人都说了自己的想法，佟掌柜看向常久，等待他开口。 “那个……之前不是说，如果之后钱还不上，铺子我可以拿走，但若是生意保住了，这铺子可以借给我，不受任何的钱。” “我就是个小生意人，比不得两位老板，这铺子就当是借给我的，让我做个生意就成，不收我租金，已经挺好，不必非得抵给我。” 常久就是个小生意人，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等两人说完，他才开口发表意见。 “常久兄弟，既然说了，钱还不上，就给你铺子，这事儿就该这么办，没有出尔反尔的。” “那会儿确实都说过了，但眼下情况不同，你大可安心的收下这铺子，这世上，雪中送炭最为难得。” 常久当时的举动，就是雪中送炭，因为就差那一笔了。 用来抵押给他的铺子，不管从哪儿来说，都是极好的，往外租个几年，借回来的钱，也足够还债了。 可当初既然说好了，没有改口的道理，别人都是直接将铺子抵了，常久这儿也是如此。 “那……那就跟两位掌柜一样，若以后您有钱了，可以赎回去，就当是暂且抵押的。” 有这么个地方开铺子，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到时候请小顾兄弟给自己好好筹谋一下，不愁店面开不起来。 佟掌柜笑着点头，以后如何，现在还不知道呢，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早。 商量妥当了，佟掌柜本想留着三人吃饭，可三人各自都有事，于是分别离开了店铺。 等之后，佟掌柜会准备三份文书，在明天晌午的时候，将三人请到一处饭庄，将此事彻底敲定。 一直有人，在暗处盯着，见三人出来，便跟上了常久。 叫小高的人，给赵掌柜出了主意，从常久这里下手。 他只是个小生意人，没什么头脑，用他来作筏子，最合适不过了。 所以眼下，就有人时时盯着常久的一举一动，只等着合适的时机，便出手。 那个合适的时机，正是明天之后，小高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明天会在饭庄过文书。 只有文书过了，店铺才算是常久的，才能够动手，所以一切的谋划，都要等到明天，常久拿到了文书之后。 “去个人，将小顾兄弟请回来，明天晌午一起吃饭。”佟掌柜不知道赵掌柜跟小高的谋划，等送走了人，他想了想，吩咐了一名伙计。 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应该让小顾兄弟到场。 得了吩咐，伙计离开了店铺，常久回到了自己的摊子，想到之前的事儿，心里隐隐兴奋。 不管这铺子是兑给自己，还是租给自己，自己都是划算的，这一切多亏了小顾兄弟给谋划。 等之后，若店铺开起来了，他可要好好的感谢他才行！ 第107章 暗中有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正在家里，帮着娘亲金氏忙活着，她如今月份越来越大，总有许多不方便。 听到院外有人招呼她，不由得一愣，出了门才知道，是佟掌柜邀请她明天晌午，到镇子上去吃饭。 简单问了几句，知晓是铺子的事儿，顾佳应了下来。 之前就猜到，佟掌柜会将手中的铺子给兑出去，毕竟，因为元兴的关系，用来进货的钱，全都丢了。 加上被人算计，本就有损失，如今损失更大，想要保住所有的铺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了？”等顾佳送走了人，金氏站在院子里，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佟掌柜让明儿个去镇子上一趟，吃顿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去阎王堰那种事儿，再也不会发生了，等之后，他会到佟掌柜的铺子里帮忙，到时候，会想办法帮着佟掌柜来规避这些事情的。 纵然是开了多少年的店，也经不起被人一再算计。 “那你晚上回来不？”顾佳才刚回来，又要出门，少不了的，金氏要多问几句。 “当然回来了，不回来我能去哪啊？”之前没能回来，是因为被打了，脸上有印记，她不想让娘亲操心。 眼下，顾家人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力气来找她的麻烦。 “那行，你去镇上的话，回来的时候，给娘买点东西。” 金氏交代了几句，顾瑾之都应了下来，这次回来，能在家里待得日子，就更短了，她终究要去镇上，帮着佟掌柜做生意。 因为答应了要去镇上，第二天一早，吃过了早饭之后，顾佳就坐着马车，去了镇子上。 赶马车的大爷，对她熟悉的不能再熟，去镇子的路上，笑呵呵的跟她说了不少。 吃饭是在晌午，早起，常久跟往常一样，在老地方支摊。 “买点肉，还有那个猪头肉，味道不错，再来一些。”才刚摆好，就有生意上门，常久抬头看，发现是昨天早上买肉的。 “来了啊您，要多少，这块行不？”昨天来过，今天又来，昨天就是他给开的张，还因此，让他得了个好消息。 对于来买肉的这位，常久很有好感，特意多给了一块，毕竟，今早又是这人给开张，自己讨了个好彩头。 买完了肉，对方给了钱，离开了摊子，常久目送他离去，美滋滋的哼着小曲。 到了镇子上，顾佳想了想，直奔着常久的摊位而来，果然，他出摊了。 “还以为晌午要吃饭，常大哥就不出来了。”笑着凑上前去，顾佳的脸上满是笑意。 “哎哟，小顾兄弟来了，快过来坐！”瞧见顾佳，常久也很高兴，之前还想着感谢她呢，她这就来了。 “恩，佟掌柜派人去了村子，请我一起来吃饭，今儿个晌午，是说铺子的事情吧？” 昨天就有了消息，如今不过是随口一问，只见常久咧着嘴，十分的高兴。 “是呀，说铺子的事儿，一想这事儿啊，我就高兴，多亏了你，不然哪有这样的好事？” 可不就是好事？那么一个位置好的大铺子，就要归他所有了，他捡了大便宜了！ “也是你有这个造化。”顾佳笑着，目光向着四周看去，忽然，她眼神一凝，微微皱起眉来。 常久并没注意到，在他摊位不远处的地方，有人正悄悄的盯着他。 顾佳注意到了，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收回了目光。 她没告诉常久，因为还不确定，那个盯着的人，是不是真的来盯常久的，亦或者，是盯着自己的。 她帮了佟掌柜的大忙，或许会被人看作是眼中钉。 如今仔细想想，之前的一些事情，实在是蹊跷。 就不说别的，就说顾家人，娘亲带着她们姐妹三个，回到了姥姥家，按理说，这件事情，不该被顾家人知道。 他们家本就不重视他们娘几个，可却能够知晓她们在金家，还知道她帮着金家做了生意，让金家的日子越来越好。 也正因如此，顾家人才会来镇子上堵她，差点将她给抓回去。 也亏得老天开眼，如今余氏要死不活，想必也没多少日子了，顾老大的腿，若不注意，就会留下残疾。 “小顾兄弟，你怎么了？”见顾佳发愣，常久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就是想到些事情，对了，常大哥，你最近生意如何啊？” 回过神来，顾佳笑问道，常久也不隐瞒，将这几天的事儿，都说给了顾佳听。 “这出现新主顾了，昨天来买了肉，今天又来了，可见猪头肉做的好吃，人家爱吃。” 镇子拢共就这么大，虽然好几家都卖肉，彼此之间，却不会有太大影响。 毕竟，都有自己的老主顾，镇子上还有饭庄，总是有销路的，不愁肉会砸在手里，卖不出去。 赚大钱或许不可能，嚼用是没问题的，所以，当出现新主顾的时候，人人都会高兴。 听常久说完，顾佳点了点头，想了想，再度问道，“那人的穿着如何？” “穿着？瞧着一般吧，没说多好，也可能是哪家的下人，所以来跑腿的。” 仔细想了想，常久回应道，他很少会注意这些，哪怕再穷的人，也有来买肉的时候。 自从他开始卖猪头肉之后，多了不少的新主顾，就是奔着猪头肉来的。 还有烧煮，只不过，烧煮不是自己的生意，如今也不做了，小顾兄弟的家里，将烧煮卖到了饭庄。 “这样啊，那你多注意点，看到了明天，那人是否还来。”常久心思单纯，顾佳怕他被人坑了，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这时候要是出点事…… 既然她能被人盯上，常久也有可能，谁让他没什么根基，就是个卖肉的呢？ 之前他帮了佟掌柜，会被人嫉恨，也是可能的。 “哦，好的。”常久点了点头，虽不知小顾兄弟是何意，却觉得她一定不会害自己。 见常久应下，顾佳不动声色的，向着刚才看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盯着的那人还在，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总之，无论如何，她一定会想办法保全自己跟常久。 第108章 办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你在这儿先看摊吧，我去佟掌柜那一趟。”想了想，顾佳叮嘱几句，跟常久分开。 往佟掌柜铺子去的路上，她特意留心自己的身前身后，看有没有人盯着她。 以此，来确定自己跟常久，是否真的都被盯上了。 果然，有人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鬼头鬼脑的，她的眉头皱得更深，继续向前走着。 大庭广众之下，那人也只敢跟着，不敢做别的，况且，为了以防万一，顾佳走的都是人多的大路，对方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动手。 到了佟掌柜的铺子，她特意猛然回了个头，吓得那人连忙躲避，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耍了。 等再往顾佳的方向看，她已经进到了铺子中。 “小顾兄弟来了？”店内的伙计瞧见了她，笑着跟她打招呼，都已经认识了。 顾佳一一回应着，询问佟掌柜的所在，被带着去见了佟掌柜。 “小顾来了。”佟掌柜正在盘算亏损，好给自己的大哥写信，见顾佳来了，招呼一声，让她先坐着。 他还不知道，顾佳是个女孩，因为是男装打扮，加上常久就叫她小顾兄弟，以为她是男孩。 毕竟年龄也小，辨识度本就不高，会错认也是难免。 顾佳应了声，坐在了下来，耐心等待着，等佟掌柜忙完了，将书信给了伙计，让伙计送出去，这才笑着招呼顾佳。 “瞧我，忙活的都忘了让人给你上茶。”顾佳干坐了半天，让佟掌柜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佟掌柜别客气。”笑着摆手，喝不喝茶的，无所谓，她对喝茶也没什么讲究。 “那怎么行？”吩咐伙计准备了茶水，佟掌柜再度开口，“本该让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又麻烦你来镇子上。” 再过几天，顾佳就会来他这儿做工，人家从阎王堰回来至今，大部分时间都在镇子上。 “没事的，正好来跟着掌柜蹭饭，挺好的。”连忙开口，也亏得佟掌柜叫她来，才让她发现有人盯着她跟常久。 不然的话，等她来到镇子上才发现，怕是常久早就被人给吃干抹净了。 “掌柜的，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商量一下。”想了想，顾佳决定跟佟掌柜说一说，听听他的看法。 “什么事儿啊？”佟掌柜看着她，脸上仍旧带着笑意。 于是，顾佳将刚才去了常久摊子，以及来的路上，被人跟着的事儿，跟佟掌柜说了。 “想必，我们俩早就被人盯上了，只是之前，常久没有被下手的价值，所以对方没动。” “眼下，您要将铺子兑给常久，可以说，常久捡了个大便宜，会被人盯上，也是难免的，他毕竟不如那两位有根基。” “至于我，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是我帮着掌柜解决了危机，让那些想要击垮掌柜的人，阴谋落空，他们恨我，是很正常的。” “我倒是无妨，被他们盯上，也就盯上了，没什么值得他们骗取的东西，可常久不同，掌柜的将铺子兑给他……” “一旦出事，这铺子，怕是就保不住了。”这是顾佳最担心的。 既然佟掌柜只选了三人，就说明他信任这三人，觉得他们会好好对待铺子，不会为了钱财，将铺子卖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这三人之中，只有常久没有根基，换做是她，也会从常久下手的。 “竟还有这种事？”佟掌柜皱起眉来，若真是如此，自己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要我说，掌柜的可以这样，这三人之中，除了常久外，铺子兑给那两位，就算暗处的那个人，有什么心思，也无法在那两位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至于常久这边，之前不是说过吗，若是最终还不上钱，或者还上了钱，也可以将铺子给他用。” “就按照之前说的，铺子给他用，却不要他的钱，等以后解除了危机，掌柜的若还有兑给他的心思，再兑给他，或者，直接还钱。” 如此，既保护了常久，也保护了铺子，那些心怀不轨的，想从常久那里骗到铺子，倒是容易，可想从佟掌柜这儿下手，却十分困难。 “既然说了，这铺子要兑给常久，自然不会反悔，小顾兄弟的这个办法不错，暂时先不把铺子兑给他，对外只说是租给他，如此，租给他的铺子，他就无权做主。” “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再想惦记铺子，也惦记不上了，至于其他的，有小顾兄弟帮着常久参谋，想必不会有事。” 对于顾佳，佟掌柜越发欣赏，觉得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如今小小年纪，就这般有想法，以后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之后，我会劝说常久，让他在演一出戏，打消那帮人的想法。” 若是不这样，对方肯定还会想别的法子，来为难常久。 说起来，常久会帮着佟掌柜，都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开口让他帮忙，他才会去帮。 眼下，他被人盯上了，自己有义务帮着他解除此事带来的危机。 至于说她自己的安危，总有法子来破解的。 “你刚才说，你也被盯上了，可想了对策？”她正琢磨着，佟掌柜的声音传来。 “我……我还在想。”虽说她没有被惦记的地方，但对方完全可以背地里下手，废掉她这个人。 这种事情，生意场上不是没有的，可她还真就没什么法子。 就算现在，找人学习防身术什么的，怕是也来不及吧？ “要么，等我派人送你回去，如此的话，总归是保护。” 他派会拳脚的人，送她回村子，等之后她来到镇上，就住在店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那就劳烦掌柜了。”顾佳点头应下，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也只能如此。 留得青山在，才会有柴烧，她才能有机会，将心怀不轨之人给解决掉，彻底解除自己的危机。 商量妥当，两人又说些别的，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一起向着饭庄而去。 另一边，常久乐呵呵的找人帮自己看着，也向着饭庄而去。 身后，有人悄悄跟着他，他却丝毫不觉…… 第109章 怎么回事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佟掌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饭庄的雅间里，常久一脸惊愕，看向佟掌柜。 所有的一切，都跟昨天说的不一样！ “常大哥。”顾佳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你稍安勿躁，可信得过我？” “恩。”常久点了点头，对于佟掌柜，他有些不满，可对于顾佳，他是信得着的。 “那就坐下来，等之后我跟你说，佟掌柜如此，必定有他的深意。” 眼下，还有外人在，有些事情不方便说，常久犹豫着，看了看顾佳，又瞧了瞧佟掌柜，最终坐了下来。 其余两位，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诧异，佟掌柜向来是一言九鼎，怎么忽然反悔了？ 不过，也只有那个叫常久的，被反悔了，他们两个，倒是没什么问题。 “两位看过文书之后，若是没有问题，就签字或者按手印吧？” 见顾佳安抚住了常久，佟掌柜转头，看向另外两位。 两人点点头，认真看过之后，确定没有问题，便按下了手印。 如此，事情就算是成了，佟掌柜欠下的钱，用铺子抵了，从此两不相欠。 当然，之前两人说过，若以后，佟掌柜有钱了，还可以赎回去。 处理完了这边，佟掌柜看向常久，“常久啊，我佟某人向来是说话算话，只是今天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但是有原因的。” “你放心，虽说眼下，铺子我不兑给你，但我那铺子，却还是给你使用，只不过，这铺子仍旧是我的，你就算是跟我租的。” “租金什么的，我不要你的，就当是还你的利息，你尽可以随意的使用店铺，想做生意或者什么的，都是可以的。” “只有一点，你对店铺，没有别的权利。”如此做，是为了保全顾久，可当着旁人的面，这话不好说。 “可是……”租给他跟兑给他，性质是不同的，若是兑给他，铺子就是他的了，想怎么用就能怎么用。 虽然他就是想用来做生意，可自己的铺子做生意，跟别人的铺子做生意，那感觉是不同的。 他有心想说，他不要铺子了，直接把钱还给他，大不了他换个地方再找铺子。 可一旁，顾佳拽着他的衣裳，显然是有事情要同他说的，但又不方便说，他只好忍耐。 “常兄弟，这件事你且好好想一想，若你觉得这样不妥，佟某人想法子凑到钱还给你，连同利息。” 常久低着头，不言不语，外人看来，是在生闷气。 两人坐在一旁，对视一眼，明白他的心思，换做是自己，也会如此。 或许，会比他闹得厉害，他这都不算是闹了。 “上菜吧。”佟掌柜吩咐一声，伙计将饭菜端上来，常久哪有心思吃？一拍桌子，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顾佳连忙跟了上去，在身后招呼常久，常久的心里，实在是太委屈了，纵然顾佳在身后，也还是走的很快。 “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饭庄内，佟掌柜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着两人开口道。 两人有心问一问，可到底不是自己的事情，便没有多言。 追着常久，顾佳随着他穿街走巷，虽然知道，如此很危险，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暗处中，石旭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他发现有人跟踪顾佳，来势汹汹。 “哎，一个小丫头，怎么能惹出来这么多的麻烦。”背地里，他帮着顾佳解决了不少的事情，如今事情又来了，他不免有些感慨。 可感慨归感慨，还是要跟着保护的，不然没办法跟主子交代。 “常大哥，你等等我！”常久的体力还不错，走出很远，还不见放慢速度，顾佳无奈，只好在身后喊着他。 好一会儿，常久这才停下来，慢慢走着，这个过程中，石旭撂倒了好几个。 顾佳终于追上了石旭，气喘吁吁的，她转头看去，见没有人跟着，这才放心。 殊不知，一直都有人跟着，不过被暗中保护的人给解决了。 不然的话，刚才那一会儿，只怕她早就被人下黑手了。 “常大哥，不是说了，之后跟你解释吗？怎么还那么冲动？” 虽然如此说，可顾佳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她能够理解常久的心情。 原本是满怀期待的，忽然一切都变了，换做是谁，怕是都无法接受。 常久这般，其实很好了，最起码听了她的，不然的话，闹一场谁也说不出什么。 “对不住啊，我实在是……”叹了口气，常久靠着墙蹲了下来，“都说好了的，忽然反悔了，我这心里，一时还真是受不住，小顾兄弟，到底是咋回事啊？” 对于佟掌柜，常久向来信任，觉得他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可今天，他忽然颠覆了自己对于他的认知，这让他心里不大好受。 “常大哥，这事儿，其实是为了保护你……事情是这样的……” 顾佳将早上的发现，以及去佟掌柜路上，被人跟着的经过，跟常久说了一遍。 顺便，还说了之前她被打那件事，以及她的怀疑。 “你没有根基，那些钱，可是你祖辈给你留下来的，再加上你自己的辛苦，确实，若得到了铺子，你捡了大便宜，可你想过没有，你被盯上之后，那铺子，你可能保得住？” 常久没那么多的心思，真被人惦记上，铺子肯定保不住，顾佳的话说完，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儿，甚至完全没有察觉…… 一想到顾佳没发现的话，自己接手了铺子，再被人骗走，那……真是想都不敢想了！ “那我……那我现在怎么办？”刚才他忽然起身走了，也不知道佟掌柜生气不？ “走就走了，既然说是铺子兑给你，佟掌柜肯定不会坑你，只不过是延期罢了，你就当这事儿不存在，况且，现在给你用，也不要你钱，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说你都划算啊！” “有铺子用，钱也还在，你就放心大胆的做，我帮着你参谋，那些人想对你下手，也无从下手，最多就是说，你卖的东西有问题，跟你闹一闹。” “这个咱们不怕，来闹就是，只要你把控好每一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第110章 听人劝吃饱饭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在顾佳的劝说下，常久一点点的冷静下来，因为顾佳的分析，心里少不了后怕。 “小顾兄弟，真的是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跟佟掌柜，我……”一大堆话，想要跟顾佳说，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怎么表达。 “说这干嘛？当初常大哥也帮过我呀，咱们互帮互助，挺好的。” “总之，咱们谨慎一些，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有太大问题，等明儿个，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就会知道铺子的事儿，在你这儿得不到好处，也就不惦记你了。” “好，我都听你的。”常久连连点头，他知道自己，卖个东西还成，让他做到事无巨细，他是做不来的。 如今，有小顾兄弟帮忙，还有佟掌柜看着，他可真是遇见贵人了！ “走吧。”常久的情绪，多半都写在脸上，瞧着他的神情，就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啊？去哪啊？”常久一怔，那饭庄，怕是回不去了，他也不好意思回去，如此的话，要去哪？ “吃饭去啊，饭庄回不去了，但我还饿着肚子呢，常大哥不得请我吃顿好的？”笑着开口，顾佳向前走去。 常久恍然，连忙应声，快步跟上顾佳，“没问题，小顾兄弟想吃啥，尽管跟哥哥开口！” 请吃顿饭，是没问题的，就算回之前那个饭庄，单独置办一桌，他也是舍得的，这小顾兄弟，他值得！ 虽说常久如此想，可顾佳却不会真的让他去饭庄置办一桌。 常久虽然是个生意人，可就是个做小买卖的，那样的饭庄吃一顿，好几天都白忙活了。 她带着常久，找了个不算大的摊子，叫了两三样小菜，两人一起吃了一顿。 等吃完了东西，常久将顾佳送到她休息的地方，路上，少不了的，顾佳要多叮嘱几句。 虽说铺子的忧患，暂时解决了，不代表就一定风平浪静，万一对方恼羞成怒，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保不齐要败坏常久的名声，所以不管做什么，都必须谨慎。 尤其是要往外卖的猪头肉，每一关必须把好，不能有任何差错。 他家几代都是卖猪肉的，这猪肉到底是不是新鲜宰杀的，里面又是否掺杂了什么，只要看一眼，立刻就能知道。 至于其他的，用料上，家里都备好了，也都锁好，用的时候，还需要额外检查，只要没有环节疏漏，就一定不会有问题，谁来都查不出问题。 “小顾兄弟放心，你说的我都明白，一定会小心的，你也早点休息，这段时间，就有劳你了。” 为了防止一些万一，顾佳决定，这几天都在镇上，帮着常久看着，若有事情，也好及时的随机应变。 “常大哥就别客气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明儿个还得早起做生意呢。”顾佳笑着摆了摆手，顺着后门进了院子。 见她进去了，门也关好了，常久这才离开，向着家里归去。 佟掌柜忙完了，回到了宅子，因为放心不下，特意来找了顾佳，见她没回来，就坐在隔壁的屋子里，喝着茶，等她回来。 瞧见自己住的屋子的隔壁亮着油灯，似乎有人在，顾佳看了一眼，倒也不好奇，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这是佟掌柜照顾她，所以让她有自己的屋子。 坐在隔壁等待的佟掌柜，听到隔壁有动静，起身出了屋子，见屋里亮起灯，不免有些感叹。 按理说，小顾这样的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不仅如此，好奇心还很重，可她就好像……就好像一个经历过许多的成年人一样，实在是稳重，太稳重了。 “小顾兄弟，你回来了，睡下了吗？”站在门外，佟掌柜敲着门。 在屋里准备洗漱的顾佳听见，连忙应了声，还以为隔壁住的是谁，原来是佟掌柜来了。 不得不说，佟掌柜这人还真不错，换做旁人，既然以后，你是我的伙计，你的屋子也是我安排的，那我就可以自由出入，不管你是否在屋子里。 可佟掌柜却不会，他见自己不在，就去了隔壁的屋子等着自己回来，见自己回来之后，还会敲门，询问是否方便。 对于佟掌柜，顾佳是有许多好感的，所以才愿意帮助他，愿意在他手下做工。 “掌柜的，我在，您请进。”连忙应了声，顾佳放下袖子，打算一会儿再洗漱。 佟掌柜得到回应，进到屋中，“吃过东西了吗？” 为了跟常久解释，顾佳特意追出去了，饭都没吃。 “吃过了，是常大哥带我去吃的。”顾佳点了点头，“掌柜的放心，都说通了，咱们做的一切，还有您的苦心，他都理解了。” “他还让我跟你道歉，说是自己太冲动了，请您原谅他。” 这些，常久没说，顾佳帮着他说了，她知道常久的性子大咧咧，未必想得到。 “好，好，那孩子心思是好的，就是性子冲动，到底长辈们都不在了，这些年自己也不容易。” 佟掌柜猜得出，这些话是顾佳帮着他说的，却不戳破。 两人坐下来，佟掌柜多问了几句，又说了说之后的一些打算，直到很晚，这才离去。 顾佳洗漱妥当，也是累了，躺在床上休息。 石旭蹲在屋顶上，确定一切没事了，这才也找了个地方休息。 临睡之前，他不由得感叹，如今的这个活计，实在是太苦了。 天亮起来了，这一夜，顾佳睡得很好，睁开眼，她暗自庆幸，自己带了换洗的衣服，将衣服换好，原本的洗干净晾起来，这才去吃早饭，找常久。 常久才刚出摊，接连两天来买肉的人，第三次来了，常久很高兴，跟昨天一样，多送了一些。 顾佳远远的，就瞧见有人买肉，其中一个，似乎有些眼熟，让她不由得皱眉。 她没有靠近，等到那两人买完了肉，付完钱离去，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常久没瞧见顾佳，不知道她已经来了，又跟着人走了。 守在摊子前，琢磨着顾佳说的话，再想想昨晚自己琢磨的，对于以后的规划。 他打算，等到顾佳来了，就跟她说一说，听听她的意见。 第111章 识时务者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跟随着买了肉的两人，一路上，顾佳躲躲藏藏的，生怕被发现了。 毕竟，她就是个十来岁的毛孩子，还是个丫头，对方虽然瞧着猥琐，可到底是两个男的，对上他们，自己绝对吃亏。 “是不是有人跟着咱们？”买了肉的两人，向前走着，其中一个开口，询问自己的同伴。 “我觉得是，试试看就知道了。”小声回应了一句，两人七拐八拐的，要往巷子里去。 见两人如此，顾佳犹豫了，若是在大街上，她小心一点，倒是没什么的，可若是进了巷子，一旦出事，自己就会叫天不应。 于是，她选择了不再继续跟着，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往前走去，在一处摊子上，买了点吃的，这才调头往回走着。 路上，她仔细琢磨着，猜想那两人或许是发现了自己，所以才会带着她往巷子里去。 “小顾兄弟，你来了？”常久刚送走老主顾，瞧见顾佳来了，笑着跟她招手。 “去买了点吃的，不至于太过无聊。”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顾佳笑着开口，等到了近前，她坐在给她准备好的小凳子上。 “怎么样？”问的自然是早上的生意，常久挺高兴的，这几天开张，都蛮顺利的，于是不隐瞒，跟顾佳说了一遍。 “多了主顾，这几天都是早上来买，正好给我开张，刚才还来了，我多送了一点东西。” 做买卖的人，很讲究一大早的彩头，常久也不例外。 “那就好。”没将自己跟着那两人的事情告诉常久，毕竟事情还不确定，她琢磨着，之后跟佟掌柜商量一下。 到底佟掌柜更精明些，能给出比较好的建议来。 “对了，昨天回家，我琢磨一下，既然铺子租给我用，那我这几天收拾收拾，搬过去？” 眼瞅着天渐渐凉了，在铺子里做生意，也少遭点罪。 “行啊，跟佟掌柜说一声，去把铺子好好收拾一下，那么大的铺子，只卖猪肉跟猪头肉，有点浪费，等之后我给你好好琢磨下，看有没有别的适合的门道。” 顾佳心里，其实有些打算，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那铺子很大，光是卖肉跟猪头肉，实在是撑不起门面，如果改装一下，楼上作为吃饭的地儿，会如何呢？ 也不卖什么太贵的东西，弄点便宜的，或者自己研究点什么，做个类似于涮串，或者别的什么，不知道生意如何？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不管铺子生意如何，我都给你抽干股，每个月按照我赚的钱，给你分一些。” 有顾佳帮着自己谋划，帮着自己去想那些赚钱的法子，常久觉得，光是嘴上感谢，有些不太仗义，什么都不如给钱实惠。 “那个之后再说，还没赚钱呢，先不想着怎么分钱。” 顾佳笑着开口，琢磨着赚钱路子的同时，也要好好的琢磨利弊。 铺子的事情，不超过中午，一定会被心怀不轨的人知晓。 若是明天，他们不来买肉，这事儿应该就过去了。 若是他们还来，只怕这事儿暂且还过不去，开铺子的谋算，就得缓一缓。 “嘿嘿，成，都听你的。”常久连连点头，对于她的话，他无条件的相信。 “吃东西。”将手里的油纸包往前一递，顾佳笑着招呼，等常久抓了些去，她拿回来一边吃着，一边四下里悄悄看着。 果然，如同她所想的，暗处之中，有人正看着，只不过他没想到，常久没注意的，被自己注意到了。 …… “你出的什么主意？还谋得铺子，屁！那姓佟的也不是傻子，他把铺子给了其他人，去没给那个卖猪肉的，这下子，还怎么谋得铺子？” 赵掌柜的店里，此时他暴跳如雷，指着小高的鼻子骂。 “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非常准确的，姓佟的确实是想把铺子抵给那个卖肉的。” 小高皱着眉，他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难道……”脑海中浮现出顾佳的样子，小高的眉头皱得更深，“赵掌柜，我之前说，让你想法子除掉那个小子，你派人了吗？” 他谋划的这些事情，都是被那个小子给破坏的，若是不除掉他 ，只怕什么计划都是白搭。 “派人了，但有些奇怪，那小子……那小子好像，不是一般人。” 赵掌柜的脸上，露出疑惑，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乡下小子，可自己派出去的人，不仅没得手，还被人撂倒了。 据他们说，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个小子，必须想办法除掉，或者，你想法子收买吧，有他在，你想要弄倒姓佟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看着赵掌柜，小高说出了结论，赵掌柜想了想，决定试试收买。 毕竟，派人动手没成功，一个毛小子，收买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等解决了那个小子，你若是还没法子，我就把你活埋了。” 盯着小高，赵掌柜一脸的阴霾，小高没说话，脸上的神情，也不好看。 倒不是被赵掌柜吓得，而是因为顾佳，是她三番两次破坏了自己的计划，才让他陷入这般境地。 临近傍晚，顾佳跟常久分开，手里拎着点猪头肉，是今天剩下的。 常久留下一些，给了顾佳一些，让她拿回去吃。 虽说眼下，她还不是佟掌柜的伙计，但佟掌柜不但为她提供了住处，还有一日三餐，只要她回去吃饭，肯定有她的份。 伙食还不错，能不花钱，顾佳当然不会浪费，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她的饭菜，会给她单独准备出来。 顾佳给自己留了一小块肉，其余的分出去，让大伙一起吃。 毕竟，以后都要在一起做工，眼下先打好关系，也没什么不好的。 吃完了东西，她想了想，问了一声，去找佟掌柜。 今天的事情，必须要跟佟掌柜说一声，或许他是认识的，她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将人画出来，或许不太像，可应该也不会相差太多。 正好，佟掌柜不太忙，听说顾佳来了，就见了她。 也不啰嗦，顾佳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要了纸笔，按照记忆，将熟悉的面孔，画了出来。 第112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就是这人。”等画好了，顾佳拿到佟掌柜面前，请他辨认。 在现代的时候，顾佳有段时间，对画画还挺感兴趣的，学了一段时间。 虽说画的很一般，却足够佟掌柜辨认，打量了一会儿，佟掌柜就认出来了。 “这人啊，是赵掌柜手底下的伙计，你瞧着眼熟，八成是之前见过，但印象不深。” 既然是赵掌柜手下的人，那么目的就很明显了。 若之前顾佳没发现不对劲，佟掌柜跟常久签订了文书，那么要不了几天，这文书就又得换个名字。 “看样子，还真是盯上了常久，不过，既然咱们做出了应对，就算他们惦记，也惦记不出什么来。” 将画像放在一旁，佟掌柜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虽说是打算用铺子来抵掉借来的钱，可那些铺子，也都是当初他花费了心血置办的，就算要交出去，也得交给靠谱的人。 “等明儿个，继续盯着看看，若是他们还来，就得再多些注意，省的在别的地方，他们算计了常久。” 帮人帮到底，顾佳是这么打算的，她是一定要想法子，让这些人算计不到常久的。 “恩，就辛苦你了。既然眼下，你都在镇子上了，就当是开始做工了，我给你算工钱。” “你也不必推辞，许多事情，都是多亏了你，这是应该的，工钱呢，咱们不按照伙计的来算，给你按照柜上，小掌柜的工钱来算。” “现在你还小，虽然是小掌柜的工钱，但你得辛苦点，因为做的是伙计要做的。” “这交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帮着点常久，这事你看行不？” 就算不给工钱，该帮着常久，顾佳也会帮着的，更别说还给她钱，她当然愿意。 “其余的，也都按照小掌柜的给你，这来回折腾也是辛苦，你就继续住在现在的屋子，吃的东西呢，也还是按照之前，什么都不变。” 唯一变的，就是顾佳从一个自由闲散的人，变成了佟掌柜铺子里的伙计。 “我没问题。”顾佳笑着开口，有吃有住有钱拿，做的是本就该做的事情，她没有任何意见。 “等将常久的事情都办完了，我再给你安排店铺，让你去店里做工。” 佟掌柜知道，顾佳愿意留在他的店里，是有东西想要学习，不然的话，依着眼下，她的能耐，自己想法子赚钱，也不是不行。 这孩子，是个有心思的，她不甘心只做个小买卖人，而是想做个大生意人，这是好事。 如今她还小，以后的路啊，还长着呢！ 要是侄子元兴，能有她一半的心思，那就好了。 “掌柜的，那我就先走了，咱们说定啦。”顾佳知道，就算按照小掌柜的待遇来算，也比伙计要好许多。 更何况，她的吃跟住，也算是特例了，挺好的，她很知足。 跟佟掌柜分开之后，顾佳回了自己的住处，她琢磨着，明天让人给家里送个信，将这些事情都说了，让家里人也跟着高兴高兴。 顾佳正高兴的时候，顾家却并不高兴，余氏到底是没挨过去，人没了。 “娘嗳，我的娘嗳！”顾老大跟老三哭天抢地，顾荷花在一旁，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顾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虽说没掉眼泪，但脸色也不好看。 至于儿媳妇杨氏跟万氏，虽然嘴上哭的响亮，却没多少眼泪。 谁让余氏活着的时候，对待儿媳妇并不好呢？ 顾老大的腿，还在恢复之中，大夫叮嘱过，必须小心，不然就可能会留下来后患。 好好的一个男人，若是好胳膊好腿的，怎么都能生活，这要是落下了毛病，那可就愁人了。 “都怪那个小贱人！都怪她！”顾荷花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咬着牙骂道。 她口中的小贱人，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顾佳。 要不是她忤逆不孝，家里怎会变成这样？ 在家的时候，不麻溜将自己会的东西都告诉家里，反而告诉外人，让外人拿着赚钱。 如今家里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她简直是该死！ “对，都怪她，那个小贱人，不会让她好过了！”听到顾荷花的话，顾老大也不由得咬牙切齿。 “老三，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想办法，最好是将那个丫头抓回来，问出了赚钱的法子之后，让她给咱娘陪葬！” 看向顾老三，顾老大恶狠狠的说道，一旁的顾荷花连连点头，顾老三皱着眉，没有说话。 “三哥，你怎么不说话啊？咱娘都被害死了，你难道不生气吗？” 顾老三不说话，顾荷花不免有些着急，催促着他。 “大哥，荷花，再怎么说，那也是二哥的孩子，是，二哥脱离了家里，可咱们是骨血兄弟啊！” “先不说别的，咱们家休书都写了，金氏带着孩子走了，当初那休书写的明白，几个孩子从今以后，跟顾家没关系，都这样了，咱们有啥理由去闹？” “什么没关系？那是顾家的种，怎么就没关系了？一张纸上写的，哪能说明啥，说明他们身上就没有咱家的血了？” “只要有，那就是咱们顾家的人，就该为顾家着想，那小贱人不但吃里扒外，还害死了娘，难道不该找她？” 顾荷花瞪着眼睛，娘亲余氏不在了，对于她的冲击是很大的。 毕竟，家里余氏最疼她，她的嫁妆钱，都在余氏手里攥着。 如今娘没了，她的嫁妆钱，只怕要被两个嫂子给盯上，以后出嫁的时候啥样，还指不定呢！ 再说了，她眼看着就到岁数了，就该找婆家嫁人了，如今娘死了，最少要守孝三年，到时候可就是老姑娘了，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顾佳那个小贱人造成的，打从心底里，顾荷花恨透了顾佳，她恨不得她立刻就死！ “对，就该找她，娘死了，那是她奶奶，她必须得管，老三，明天你就去镇子上找她，顺便把老二找回来，娘都死了，他得拿钱回来！” 纵然顾老二脱离了顾家，文书都写了，可顾老大仍旧不愿意放过他。 他知道，顾老二不是娘亲生的，娘‘养’了他那么多年，如今人死了，他必须得尽孝！ 第113章 警告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老三不是很乐意，他看向顾老头，希望爹能出面说几句话。 顾老头仍旧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没有开口的意思。 “爹，您说句话吧？”顾老头不开口，顾老三只好请他开口。 他可是知道的，为啥娘会死？为啥大哥的腿受伤？就算跟二哥家的大丫头有些关系，那主要原因也是在娘跟大哥这儿！ 如果当初，娘不是三番两次的卖二哥的孩子，也不会闹到写休书的地步。 但凡是对人家丫头好点，她有那个本事，能不帮着家里吗？还是因为对她们不好，她们才不把顾家人当成是家里人。 也不是没去闹过，娘带着儿媳们还有荷花去了金家闹，闹出什么来了？被打了一顿，啥也没有，这就该完了，娘却不乐意。 然后又闹，这才闹到了如今的地步，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能都赖人家。 因为这些事儿，家里最能赚钱的二哥都分家了，也该收手了。 顾老三希望，顾老头能说一些公道话，可等了半天，只等来一句，“去把老二叫回来吧，虽然分家了，可好歹，也是家里死人了，不回来让人戳脊梁骨。” 说完，顾老头敲了敲烟袋，叹了口气。 余氏死了，家里也闹完了，决定好了，村子里不大，但凡谁家有个什么，都会彼此帮忙。 乡亲们来到顾家，帮着料理余氏的后事。 但凡是年岁大一些的，都会提前就准备好衣服跟棺材，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余氏收拾妥当，安置在棺材中。 有懂行的，帮着按照各种规矩办事。 天一亮，顾老三就带着无奈，去了镇上。 分家之后，顾老二去见了金氏一面，就离开了镇子，顾老三去镇上，扑了个空。 他去了顾老二之前做工的地方打听，却什么也没打听到，毕竟顾老二离开了，人走茶凉，谁会关心他去了哪里？ 无奈之下，顾老三只好准备回去，却没想到，瞧见了正往常久摊子走的顾佳，他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事实上，顾老三不是很确定，那就是顾佳，毕竟顾佳是男装打扮，他只是瞧着像，便跟了上去。 为了防止有人暗害自己，顾佳走的，向来都是大路，不往小巷子走，眼下还早，街上没什么行人，她吃饱喝足，慢悠悠走着。 脚下慢，心里可不慢，她琢磨着如何将店面给撑起来。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急冲冲的，顾佳立刻戒备起来，转头去看。 瞧见顾老三，她拔腿就跑，谁知道他是不是跟余氏还有顾老大一样，想要抓自己。 原本，顾老三还不确定，见顾佳开始跑，连忙向她追来。 “小佳，你慢点，我不抓你！”顾佳脚下不慢，顾老三也不慢，眼看着就要追上顾佳了。 “救命啊！拍花子要抢小孩啦！”顾佳一边喊着，一边往前跑，街上的行人虽然不多，可大家对于拍花子这个词，还是很敏感的。 于是，就有人上前来帮忙，顾老三有些着急，他解释了，却没人愿意相信他。 毕竟，拍花子啥话都能说出来，谁知道是真是假。 就在顾老三要被人抓住的时候，他放弃了自己追赶顾佳，向着巷子里拐去。 此时，街上追赶的，大部分都是商家，见他去了巷子里，也就不追了，毕竟店面开了，得有人看着。 顾佳喊完之后，就没敢回头，一直快速跑着，直到看见了常久，才终于停下。 坐了下来，顾佳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可是累坏她了，顾家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又来镇子上抓自己。 顾佳以为，顾老三追自己，是为了将自己抓回去，却不知，他只是没找到顾老二，恰巧瞧见了顾佳而已。 “小顾兄弟，你咋了？”见顾佳如此，常久向着她身后看了看，没看见什么，不免有些诧异。 “有人追我，想把我抓走。”之前的时候，顾佳曾跟常久简单说了说家里的情况。 “怎么那么不要脸？真是让人开了眼了！”一听说有人要抓顾佳，常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骂起来。 “可不是不要脸嘛，幸好被我逃了，不然的话，怕是没命了。” 这要是被抓到顾家，只怕是上天五路，下地无门，顾佳不敢想象，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顾老三进了巷子，虽然没人追他了，可他也找不到顾佳了。 想到顾佳瞧见他的态度，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都结下仇了，还能指望什么？ 想了想，他准备回家去，将二哥已经离开镇子的消息，告诉家里人，至于顾佳……就当是自己没看见过吧。 站定身子，向着四周瞧了瞧，确定了方向，顾老三向前走去，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你……你要干嘛？”刚才差点让人抓到揍一顿，如今忽然被人堵住去路，顾老三有些紧张。 “你刚才是不是追着一个孩子？”拦住他的，不是旁人，正是石旭，见顾佳被追，他想要出手，没想到她自己机灵，让人拦住了追她的。 见这人进了巷子，估摸着那边暂时没问题，他便跟了过来，打算警告一番。 瞧着对方的模样，跟自己之前算计的母子俩，十分相似，想必是一家人。 “你……你要干嘛？”对方的模样，倒是没什么特别，可看着就很有压迫感。 顾老三琢磨了一下，真要是打起来，自己可打不过人家。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追那个孩子，或者你们家里任何一个人追她，我就让你们，跟这块石头一样。” 说着，石旭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用力一捏，顿时，石头碎成了粉末。 顾老三吞咽了一口唾液，满脸惊恐，石旭看着他，“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这是个不好惹的主，顾老三哪敢说不知道，连连点头。 “滚吧。”惦记着顾佳那边，石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离开。 顾老三不敢耽误，连忙向前跑着，因为惊慌，还摔了几跤，可他顾不上疼，只顾着赶紧跑，生怕对方忽然改变主意，追上来，让他跟那石头一样…… “窝囊废！”站在原地，瞧着顾老三的模样，石旭不由得骂了句，等他的身影不见了，这才去寻找顾佳。 第114章 回家之后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常大哥，你放心吧，我没事。”缓了一会儿，顾佳的气，终于喘匀了，见常久一脸担忧，她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以后可得注意了，你家里的那些人，实在是……” 想到之前，顾佳也曾被追赶过，常久的眉头紧紧皱着。 “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当初，娘亲被休的时候，休书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的。 除了将娘亲休掉之外，孩子们也都不要了，衙门里可是有留底文书的，任谁来说，她跟顾家，也没有关系了。 不改姓氏，不过是听从了娘亲的意见，仅此而已。 “要么……以后我去接你，等你回去，我送你，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今天这事儿了。” 小顾兄弟是为了自己，才会大清早就遇到这事儿的，自己有责任。 “嗨！不用，我就不信，他们一直守着我！等你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在店里做工了，到时候不单独出来，不会有事的。” 算一算，顾家的老太太，估摸着死透了吧？ 之前瞧见，就剩下那么一口气了，顾家的条件，管一个人还成，难道还能两个都管，不可能的！ 肯定是只管顾老大一个，而余氏，能活多久算多久，不会在她身上浪费钱的。 这一点，顾佳猜测的很准确。 被石旭吓唬了的顾老三，离开镇子，向着村子归去，石旭找到顾佳的时候，她正跟常久说话。 “常大哥，之前给你开张的人，今早上来了吗？”这是很关键的事情，若是他们还来，说明还没放弃。 “没来，我也是刚出摊不久。”小顾兄弟就来了，相比之下，他的危机感，没有顾佳重。 对于之前给他顺利开张的人，他还挺感谢的，殊不知，人家正琢磨着怎么害他呢！ “那就好。”顾佳松了口气，再观察观察，确定真没事了，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啊？”顾佳的话，让常久一头雾水，她干脆坐下来，将自己的想法跟猜测，都告诉了他。 “既然没来，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打算从你这儿下手了，另一种，是正琢磨着别的，想要从别的方面，将你击垮。” 若是如此，反而难办了，因为你不知道对方出手，会是什么招数？ “那我可怎么办啊？”常久有些发慌，让他卖肉什么的，他没问题，毕竟家里几代人都是卖猪肉的。 让他跟别人耍花样，玩阴谋诡计，他可真的是一点都不行。 “怕什么，这不是有我跟佟掌柜帮着你吗？你忘了，店铺是怎么一回事？” 要不是为了帮他，店铺早就给他了，何至于让有些人以为，是佟掌柜失信。 “对，有你跟佟掌柜，幸好有你们，不然我可怎么办啊！” 常久连连点头，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事实上，顾佳跟佟掌柜，还真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没有两个人帮着，他早就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你也别太担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一点都不松懈，旁人想对你下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看常久表面粗枝大叶的模样，可经过相处，顾佳知道，他其实很心细，当然，如果你能叮嘱到位，他会更细致些。 “放心吧，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严格把关，不会让我做的这些东西出问题的！”常久连连点头，他深知这其中的关键，自然是不敢马虎的。 听他如此说，顾佳笑着应声，只要各方面都小心，旁人想要下黑手，应当是很不容易的。 顾老三回到了家中，见他是自己回来的，顾老大立刻抻着脖子，向着他身后看去。 “老三，你怎么自己回来了？老二呢？”让顾老三去镇子上，就是为了将顾老二带回来。 因为他的伤，家里花了不少钱，顾老二若是能回来，这些钱就是他来花，就能给家里减轻负担。 哪怕……哪怕人不能回来，也没关系，只要钱回来，也是可以的。 “大哥，我去了镇子上，二哥不在，之前他做工的地方说，他早就不在那做工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到顾老大问，顾老三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没遇到二哥，倒是遇见二哥家的大丫头了，本想说几句，没想到她跑的那么快。 想到顾佳，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威胁他的男人，他皱着眉，暗暗琢磨事情。 “你想什么呢？”顾老大接连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都没反应，这让顾老大不由得皱起眉来。 “大哥，我……”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赶紧说，自家人说话，怎么慢慢吞吞的？”顾老大一脸嫌弃，催促着他。 “我在镇上没看到二哥，但是我看到二哥家的大丫头了，本来想说几句话的，可她跑的特别快，我跟丢了。”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人拦住，差点揍了一顿。 “后来，我琢磨着回来，在巷子里，遇到了身子强壮的男人，一死劲，手里的砖头就碎成了粉末，他威胁我说，要是敢再追着大丫头，就让我变成那块砖头。” 想到当时的场景，顾老三认不出打了个哆嗦，他的话，让顾家人面面相觑。 “男人？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大丫头不安分，小小年纪就去勾引人？还是金氏？肯定是金氏！” “我说呢，怎么怀着身孕，还要从咱们家离开，敢情怀的是个野种，好个金氏，表面装得正经，骨子里是个*！” 顾荷花瞪着眼睛，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行了，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嘴里的话，怎么这么难听？” 顾老头开口，呵斥了顾荷花，顿时，她闭上嘴。 “老三啊，那个男人有没有说，自己跟大丫头的关系？” 虽然知道，大丫头跟家里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可顾老头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嘴的。 “我也不知道，爹，当时那情况，也太吓人了，我哪里敢问啊？” “我就怕我走的慢了，人家将我也给捏碎了，爹，二哥走了，大丫头那边，还出了这么个人，只怕……只要找不着他们啥事了。” “现在虽然不热了，可娘毕竟是死了，还是早点让娘入土为安吧？” 第115章 炸锅了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余氏的尸体，就在院里停着，虽然不冷了，可到底是死了，早晚都会有味的。 之前找了先生，出殡的日子都算好了，既然找不到老二，也要不到钱，继续等下去，就没必要了。 “恩，按照之前先生说的，到日子就出殡吧。”村子里，有专门出白事的人，谁家死人了，都会请来看一看。 毕竟，这里是古代，是个讲究封建迷信的地方，人们深信，若是不将死去的人安葬好，就会殃及后代，甚至，整个村子的人。 顾老头开了口，就算顾老大跟顾荷花不乐意，也只能照办，顾老三松了口气，赶紧将娘下葬，才是正经。 先生给选定的日子，就是明天，时辰什么的，都算好了，今天要做的，就是上山勘测个地方，等明天将余氏葬进去。 若是按照规矩，余氏死了，是要进祖坟的，可因为她死的不正常，所以按照先生的说法，是不能进祖坟的。 不然的话，对顾家的子孙后代，都没有好处。 虽然顾老大跟顾荷花嘴上说着要给余氏讨还公道，可听说余氏进祖坟会影响到他们，立刻就嚷着不能葬在祖坟里。 顾老三有心说什么，却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别说是大哥小妹，就连爹，都不会让娘进祖坟的。 收拾了一下，吃了点东西，顾老头跟顾老三一起，随着先生去山上走了一圈，找了个距离祖坟不算太远，又不会影响的地儿。 这样一来，以后上坟，也方便些。 选好了地方，就得请人来挖坑，这样等到明天，才能够下葬。 顾荷花眼看着顾老头，将他跟余氏住的那屋炕上的柜子打开，往外面拿钱。 这可给顾荷花心疼坏了，毕竟以前余氏活着的时候，时常跟顾荷花说，那里面放着的，是她的嫁妆钱。 但她不敢开口，要是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她想要找个好人家，可就不成了。 她的心里，对于金氏母女，越发怨恨，要不是她们，娘就不会受伤，更不会在去过镇子之后，伤势加重，然后死了。 若娘还活着，这些钱都是她的嫁妆钱，娘肯定会给她好好谋划，找个好人家把她给嫁了。 想到这些，顾荷花的眼圈红了起来，眼泪不住的往下掉，不是因为余氏死了，是心疼那些被花掉的钱。 前来帮忙的村民，瞧着顾荷花哭得伤心，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之前听说，顾家的小姑娘，有点不是个东西，如今瞧着，似乎并非传言说的那样。 顾荷花如果知道，自己哭一哭，还能得到这么多的同情心，估计会很高兴。 余氏的尸身，又在家里停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起来的时候，在先生的安排下，葬进了山里。 没了余氏，家里顿时消停了许多，最高兴的，莫过于大儿媳杨氏，跟小儿媳万氏。 万氏倒是还好，毕竟以前余氏在的时候，还算是偏着她，杨氏是真的高兴，婆婆死了，再没有人能够压着她了！ 眼下，家里人都在一起住，公爹的那个性子，肯定不会管家，她是长媳，家里的事情，都得她来操持，保不齐到时候，钱都在她手里攥着。 这可是好事儿，有钱了，就可以偷着藏起来一点，以后给自己的孩子用。 再一个，当家的腿还没好，得好好看顾着，之前婆婆在，不好将钱都给当家的补，现在婆婆没了，当家的以后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必须好好补一补。 三弟妹不必太在意，她这人，就算想要管家，也没那个本事，至于小姑……婆婆都不在了，谁还会把她当回事？ 她可是听说，之前婆婆在的时候，给她准备了不少的嫁妆钱，这些钱可得好好看看，到底是多少？ 若是多了，就得分出来一些，一个嫁出去的人，给那么多嫁妆干嘛？ 杨氏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要不是顾老大就在身边，几乎笑出声来。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顾荷花在顾老头的屋子里，正呜呜哭着。 “娘死了，嫂子们必定会惦记我的嫁妆，爹，娘怎么就死了呢？都是那些人害的！” 她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金家的人，听她说完，顾老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转身，将柜门打开，里面放着两个盒子，其中一个，他拿出来，给了顾荷花。 “这些，是你娘给你攒的嫁妆钱，你可以收好了，以后自己看着，没人惦记你的。” 余氏偏宠顾荷花，顾老头是知道的，毕竟是家里唯一的闺女，又是两人老来得女，顾老头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有点向着。 所以，余氏给攒嫁妆这事儿，他从来不说什么。 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若是嫁妆钱太少，去了婆家，指不定会被婆家的人看不起。 顾荷花的眼中，闪过惊喜，当着顾老头的面，她没敢打开。 “娘对我真好，爹，您放心，娘没了，我以后好好孝敬您。” 抽噎了一会儿，顾荷花带着盒子，偷偷回了自己的屋子，杨氏没看见，却被万氏给瞧见了，不由得撇嘴。 家里人都知道，老头跟老太太向着顾荷花，尤其是老太太，如今老太太没了，老头紧赶着就给顾荷花塞东西。 她有些愤愤的回了屋，摔摔打打的，这让顾老三有些冒火，“大早上的，作啥？” 余氏是昨儿个下葬的，送走了帮忙的村里人，将家里好好收拾了一下，就到晚上了，这一宿，顾老三睡得不好。 所以被万氏吵醒，他的语气就很差。 “你跟我嚷嚷啥？是我作吗？我刚才亲眼看着小姑拿着个盒子，从爹那屋出来，婆婆才死，爹就急着贴补小姑，是这个道理吗？” 万氏也起了火，跟顾老三吵了起来，两人声音不小，被顾老大跟杨氏，听了个明白。 顿时，杨氏就不干了，她之前还想着，要克扣顾荷花的嫁妆钱，如今公公贴补上了，那还咋克扣？ 以后，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得她来管，这钱怎么分配，得听她的！ 第116章 争吵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当家的，你说你爹到底是咋想的？”回过身来，杨氏看着顾老大，脸色不好看。 “再咋说，那也是小妹，还能咋想的？娘在的时候，就给荷花攒了嫁妆钱。”沉默半晌，顾老大这才开口，脸色也不咋好看。 “你也说了，是娘在的时候，现在是啥时候？”杨氏的脸色，越发难看。 “你这腿，咋也得再养一阵，想要不落下毛病来，那就得好好养着，咋不得花钱啊？” “婆婆下葬，打点先生，那不都是钱？咱家拢共多少钱？还给小姑贴补？是不是一家子都不活了？” 越说越来劲，杨氏干脆凑到门边上，冲着院子里大声嚷嚷着。 她这一开口，顾老三跟万氏反而不吵了，夫妻俩对视一眼，听着老大那屋传出来的声音。 顾荷花在屋子里，盒子她打开了，里面是多少钱，她也查清楚了。 虽说跟她想得有些出入，可有总比没有好。 她正打算将盒子锁起来，就听到院子里，大嫂的声音传来，让她心里窜起一股火了。 以前娘在的时候，杨氏可不敢这么嘚瑟，现在娘没了，她这就翻天了？ 想到这儿，顾荷花将盒子锁好，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嚎什么嚎？我娘刚死，你就惦记我的嫁妆钱？还没听说谁家这么不要脸，惦记小姑子的嫁妆钱？” 冲着顾老大那屋，顾荷花骂了起来，她骂人的功夫，可是不差。 只是以前有余氏在，不需要她开口，如今余氏不在了，再也没人能挡在她前面了。 想到这些，顾荷花的鼻子，一阵发酸，眼圈红了起来，这一次，是真的因为余氏死了而难过。 “我从爹那屋拿东西咋了？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有本事，你找我娘说去！娘在的时候，屁都不敢放，娘刚死，你就想翻天？那你上天去吧！” 擦了擦眼睛，顾荷花继续骂着，她大概明白，杨氏这是想要掌家。 娘不在了，她是长媳，按理说，该让她来掌家，可爹还在呢，她就这么闹，怎么着也不能让她来管！ 杨氏在屋子里，被顾荷花这一顿骂，气的脸色铁青，她恨不得立刻冲出屋子去，跟顾荷花干一仗！ 偏偏，顾老大不让，毕竟，顾荷花骂的话，让旁人听见了，他们也是没理。 家里人都知道，早在之前，娘就给顾荷花攒嫁妆了，当初为啥卖老二的孩子，就是为了顾荷花。 他们这些做兄嫂的，确实不该在娘才刚下葬，就惦记妹妹的嫁妆钱。 传出去的话，真是不要在村子里做人了。 “哼，也是个没屁的货！”顾老三那屋，万氏哼了一声，坐在凳子上。 顾老头在屋子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院子里的声音，他全都听得到。 想到余氏在的时候，虽然闹腾，却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 顾家闹成啥样，顾佳一点都不关心，在常久的摊位守了两天，确定没人盯着了，她这才安心不少。 跟常久商量了一下，让他将佟掌柜‘租借’给他的铺子，好好收拾一下，挑个好日子，就搬进去。 “小顾兄弟，你说只卖猪肉还有猪头肉，是不是不行啊？” 那么好个地方，就卖这么两样东西，实在是有点浪费。 “恩，确实太少了，没事，你等我将想法完善了，再跟你说。”因为得收拾，所以不会这么快就搬进去，顾佳的脑子里，有些计划，但没有完全成型。 她如此说，常久连连点头，对于小顾兄弟的话，他非常信任，没有一丁点的质疑。 “要不然……要不然这样，这两天，咱们专心收拾店铺，生意放一放，我也好根据店铺的情况做规划。” “早点把店铺收拾好了，规划好了，咱们也好早些做个试验什么的，要是妥当，就直接开张，不妥当的话，你就先来个‘试营业’。” 这里是古代，没有试营业一说，顾佳觉得，有必要来个试营业。 因为她想帮着常久，在店铺里多点稀奇的玩意，吸引更多的客人，让生意火爆。 只有这样，才能让常久赚到更多的钱，才能达到想要达到的目的。 “成，啥都听你的。”常久点头，“今天的生意做完，明天就先不出摊了，去铺子里转转，规划一下。” 常久如此配合，顾佳的心里，是感动的，她跟常久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只是朋友，可他对于自己的信任，超出了朋友。 这样的友情，在现代是很稀少的，顾佳越发觉得，来到古代，没什么不好。 等到了傍晚，常久将剩下的肉分了分，留下来自己吃的，其余的都给了顾佳。 这让顾佳很不好意思，毕竟这些可都是钱，常久拿回去送左邻右舍的，也挺好的。 可常久坚持，她只好收下，回去之后，跟铺子里的人一起分了。 吃过饭之后，顾佳去找了佟掌柜，说好明天去店铺的事儿。 现在的顾佳，已经是佟掌柜手下的一个小伙计了，她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常久。 “你心里有什么计划了吗？”对于顾佳，佟掌柜也很信任，是她，挽救了自己的店铺。 “有那么一点，但还不确定，我琢磨着，明天去店铺里看过之后，再做完善。” 那家店，虽然顾佳去过，也仔细看过，但当时，她并不认同常久的想法，所以没记在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已经模糊了。 等明天去，可以仔细看看，好好确定一下，然后在根据店铺内的一切，制定详细的计划，包括如何将店面做整修。 店铺既然交给了常久，肯定不能维持原样，总要做出一些修改来。 当然，不会修改的太多，毕竟那样浪费的银子也多。 最好的，就是不需要花费太多的银子，又能够让人印象深刻。 这一点其实并不难，毕竟铺子的位置很好，稍作一点改变就成，不需要太多的银子。 真要花销的地方，大概是她那些新奇的想法，之前有了雏形，等明天确定之后，可以尝试一下，要是真的可以…… 或许能够帮助常久，大赚一笔。 第117章 少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新的一天来临，顾佳吃过早饭，刚走出来，就瞧见了常久。 “常大哥，你怎么来了？”她正想去找他呢，两人一起去店面转转。 “我怕你跟之前一样，想着我都起来了，就过来找你。” 三番两次的，顾佳被人追赶，差点遭遇危险，常久知道她是个姑娘家，很不放心。 在他心中，顾佳就是自己的小妹妹，对自己有恩的小妹妹。 他如此说，顾佳笑着应了声，两人一起，向着店铺走去。 身后，赵掌柜跟小高一脸阴霾，瞧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不是说，要找人做掉那个姓顾的小子吗？怎么还没动手？” 没等赵掌柜开口，小高先说了话。 “你这话说的倒是容易，总得有机会才行啊？那小子也不知道有什么邪，戒备心可是挺强的。” 赵掌柜看向小高，脸上露出不满，“这些事儿，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还是琢磨一下，怎么对付姓佟的吧！” 小高跟佟掌柜之间，似乎有什么恩怨，所以才会来找赵掌柜，说是跟他一起，扳倒佟掌柜。 可这么久过去了，佟掌柜虽然遭受了损失，可距离被扳倒，还有不少距离。 只要有机会，佟掌柜肯定会想办法抓住，没准就又起来了，自己的店铺，仍旧不是佟掌柜的对手。 “我会想法子的，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将那个姓顾的小子弄死，有他在，什么事情都得坏。” 他是看明白了，那个姓顾的小子，就是佟掌柜的智囊，也是那个卖肉的智囊，除掉他，就等于是剪掉卖肉的羽翼。 至于佟掌柜那边，必定也会有损失。 之前的事情，就是明显的例子，若不是他发现了，及时提醒，没准现在，那个铺子已经是他们的了。 “对了，最近佟掌柜手里的周转，不大好吧？”经过了之前的事情，佟掌柜手中能流动的银钱，确实不多。 “怎么？”听到小高问，赵掌柜看向他，“你有什么办法？” “倒是有一个，我觉得，可以继续向着那个卖肉的下手。” 冷笑一声，小高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他的目标，仍旧是常久。 “还是那句话，动手之前，将那个姓顾的小子除掉，不然……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明明之前都能成功，就是因为姓顾那个小子捣乱，说了将他除掉，到现在人还活着。 小高跟赵掌柜都想不到，他们口中的小子，其实是个丫头。 “哈欠！哈欠！”接连的，顾佳打了两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继续向前走。 “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常久跟在身边，关切的询问道。 “不是，大概有人叨咕我吧？”笑着摇了摇头，顾佳猜想，要么是顾家人，要么是赵掌柜那边的人。 两人一起，来到了店铺，常久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店铺闲置了一段时间，里面落了会儿，顾佳拿出帕子来，掩住口鼻。 常久一个大男人，自然用不着，他跟在顾佳身后，打量着自己惦记许久的店铺。 “真好呀！”店铺是楼下楼上两层，十分宽敞，适合做生意。 顾佳楼上楼下的走了几圈，将各处都打量好了，心里有了主意。 “这一两天的，我会尽量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你，咱们争取快点收拾妥当，然后快点开张。” 这店面不少，顾佳琢磨了一下，不需要太大的改动，小小改变就好。 原本，这地方就是做饭庄的，如今可以改成小吃部。 到时候，有许多东西都可以卖，为了节约成本，店里有个三四个人，就差不多了。 顾佳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打着腹稿，常久站在一旁，仍旧沉浸在进到铺子里的喜悦。 “常大哥？常大哥？”琢磨完了，顾佳回过神来，看向常久，他仍旧没有回神。 不过，顾佳这几声喊，足够他回神了，他‘啊’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顾佳。 “我说咱们可以走了，大概有些想法，需要回去规划一下，你呢，要么回去好好休息，要么跟着我一起回去，听我说说想法。” “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将店铺的大概，都记在心里，因为很有必要。” 她说想法的时候，肯定要结合店铺的情况来说。 若常久不知道店铺的情况，自己说了也是白说，他只会一头雾水。 “好好。”常久连忙点头，楼上楼下走了几遍，学着顾佳最开始的样子。 至于他能记住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将店铺锁好，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向着佟掌柜的铺子归去。 身后，石旭的身影出现，瞧了瞧店铺，再看看鬼头鬼脑跟着的人，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犹豫一下，隐匿起了身形。 他打算，看着顾佳回到店铺之后，再做别的事情，免得这期间出什么事情，他可是要受罚的。 直到瞧着顾佳跟常久走进店铺，石旭这才转身，向着镇子里的一处宅子走去，他听说，主子今天会经过这里。 这会儿，宅子里十分热闹，说是热闹，还有些不贴切。 应该说是下人们十分忙碌，但宅子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宅子的正厅内，一个少年，坐在主位上，正在喝茶，脸上没什么表情。 若是顾佳在此，或许能够认出来，这个少年正是她之前救过的人。 “主子。”石旭从外面走进来，冲着少年行礼。 “你怎么来了？”抬起头，少年微皱眉头，让石旭有些心虚。 “属下听说主子来了，所以……” “不必看我，回去守着吧，顺便，找机会，打探一下她以后是个什么想法，我瞧着，是想要经商？” 这边的情况，少年还是知道的，他一直都有关注，毕竟救了自己，他总要‘报恩’。 “瞧着是这个意思，那姑娘……似乎是个经商的料子，若有机缘的话，保不齐以后，会有很大的造化。” 石旭跟了这么久，对于顾佳，还是有些了解的，仅限于性格上，其他的，了解的不多。 “恩，我知道了，你保护好她就行，其余的，我自然会安排。” 少年点了点头，吩咐一声，不再开口。 见他如此，石旭只好行礼，离开宅子…… 第118章 现身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跟店里的伙计要了几张纸跟一支笔，顾佳带着常久，回到了屋子里。 她让常久安静的坐在一旁，可以喝茶也可以吃东西，就是别说话。 她自己，则将纸铺好，拿着自己完全不适应的毛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见她那么认真，常久抻着脖子看了一眼，看不懂。 他琢磨了一会儿，又抻着脖子重新看了一遍，还是看不懂。 对于顾佳，他越发佩服，这完全看不懂的东西，她都能一本正经的在那里比比划划，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哪里知道，就算顾佳现在清楚自己画的是什么，等之后如果不做整理的话，她再去看，也是什么都看不懂。 不是她的画太渣，而是她用不惯毛笔这种东西。 看样子，以后得好好的练一练毛笔字了。 之前她能在纸上写东西，让人看明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办法，到了镇子上，她制作的那些东西，都在家里，也就只能用毛笔凑合了。 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顾佳换了张纸，这次，常久觉得，自己似乎能够明白一些了。 顾佳现在规划的，是对店铺一楼的安排，她在纸上规划的时候，常久的脑海中，就能浮现出一楼的样子来。 虽然他做不到想象出一楼被改善之后的场景，但现在的样子，他记得还是蛮清楚的。 至于二楼…… 等顾佳规划到二楼的时候，常久的脸上，大都是茫然，他把一楼记住了，二楼记得不是很清楚……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良久，顾佳松了口气，抬起脸来，这一道那一道的，让常久发笑。 “咋了？”见常久指着自己的脸笑，顾佳站起身来，凑到水盆边看了一眼，敢情自己成了个花脸猫。 摇了摇头，将脸上的墨汁洗干净，顾佳重新坐下来，根据自己的规划，跟常久讲了起来。 一楼的安排，常久都能听得懂，也能大概想象一下，到了二楼，他基本上就是瞪眼状态了。 瞧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记住，顾佳也不着急，跟他说好了，明天去店里再讲一遍，到时候，就可以请人，根据她的想法，进行一些简单布置了。 对此，常久没意见，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分开。 等常久走了，顾佳想了想，决定去街上转一转，最好能弄到几支自己适用的笔，不然这鬼画符，也实在是要命。 当然，毛笔字肯定要练习的，但不是现在。 石旭早就回来了，见顾佳要出门，就随着她一起，向着街上走去。 在店铺里转了几圈，顾佳还真就找到了她能用的东西，就是价格贵的要死。 据说，是从别的国家弄来的，数量稀少，所以才会如此。 顾佳不由得在心中吐槽，却不得不掏钱，准备买上两支，方便自己使用跟备用。 当然，她没忘记讲价，这个时代的人，用惯了毛笔，他卖的东西，价钱本就不低，又没几个人用，放着也是放着。 最终，她以一个在她看来，还算不错的价钱，将仅有的那几支她能用的笔，都买了下来。 至于纸，她不需要买，佟掌柜的铺子，会提供给她的。 买到了想要的东西，顾佳心里美滋滋的，要不是最近需要帮着常久，尽快将能确定的事情，都确定下来，将店铺开起来，她真想回家去看看。 娘亲的月份，越来越大了，顾家那边，余氏肯定是活不成的，没准已经死透了。 余氏一死，估计顾家得乱上一阵，杨氏跟万氏，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有那个顾荷花。 乱起来也好，省的总惦记着来找他们家的麻烦。 想着这些，顾佳将东西收好，往佟掌柜的铺子里归去，她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 想必，自己帮了佟掌柜，赵掌柜那边，对自己十分不满。 之前他们相对常久下手，被自己给破坏了，如今又盯上了自己，实在是很正常。 反正，她会十分小心谨慎的，不走那些偏僻的小路，尽量走人多的大路，就算对方有什么想法，也无法得逞。 暗处之中，确实是有人盯着顾佳，赵掌柜给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一定要想办法，将姓顾的小子除掉。 他们一直盯梢，想要寻找机会，偏偏，这小子滑不溜秋的，不好下手。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咱们跟着他呢？”见他怎么也不往那些胡同里走，哪怕路远，也坚持在人多的大街上走着，跟着他的人，对着自己的同伴开口道。 “不能吧……”同伴皱了皱眉，可想到他的那些古怪，“你说的也有道理，保不齐是发现咱俩了。” “要不然……咱们不这么盯梢了，想点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若有好的办法，不必盯梢，自然是好的，总比这么一直跟着要强。 “装熟人。”这一招，过去他们用过，有那种想要下手的，却不方便下手的，就装熟人，趁着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人带进巷子里。 等进到巷子里，没什么人了，想怎么动手，就怎么动手。 他这么一说，他的同伴们连忙点头，表示赞同，于是，选出两人来，准备上前去，将顾佳拐入胡同之中。 跟随着的几人不知道，他们的举动，被负责保护顾佳的石旭，都看在眼里。 他想了想，在这群人出现在街上之前，率先出现在了顾佳身旁。 虽然不会功夫，但顾佳的警觉性很高，感觉到有人靠近，她下意识的就想跑。 “别跑，我知道你是个女的，不想暴露，就老老实实的。” 他不想威胁顾佳，但眼下没别的办法。 “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真不是，后面有几个人，想要将你拐进胡同收拾了。”石旭压低声音，对顾佳说道。 顾佳转头，看向身旁的石旭，她不认识他，但对方知道她是女孩，这让她很疑惑。 从对方的脸上，她没看到什么恶意，当然，坏人不会把自己是坏人这种话，写在脸上。 “你是谁？”虽然对方跟她说，让她别跑，但她还是做好了要跑的准备。 “放心，我不会害你，之前你家里的奶奶跟大爷追你，还是我帮你甩脱的，你去阎王堰那么危险的地方，缺钱的时候，也是我帮你的。” “我说的这些，想必你会诧异，但你都有机会去证实，眼下，咱们先甩掉麻烦。” 第119章 等于是意外开了个挂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虽然石旭说了不少讯息，可顾佳还是无法从他的话中，分析出他是谁来，她确实不认识他。 不过，既然对方说有麻烦，还是先想办法甩掉麻烦，再来对付这个人。 当然，有很大的可能，是她被骗了，没有麻烦，而身边的这个人，是坏蛋。 不管是哪个可能，眼下的情况，都是她得跟随着对方的步调走。 于是，在石旭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的，两人将后面跟随的人，彻底甩脱。 “人呢！”原本，打算‘装熟人’将顾佳拐进巷子，可忽然间，她身边多了个人，再之后，还没等他们反映，人就不见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没好气的开口，想到人又跟丢了，领头的那个，异常气恼。 “妈的，那家伙是狐狸吗？怎么这么狡猾？” 就算嘴上再怎么骂，也改变不了人不知何处去的结果。 另外一边，石旭拉着顾佳，停了下来，他转身向着身后看了看，甚至于跳上屋顶，向着四周眺望。 在这期间，顾佳想过逃跑，可既然对方说上房就跳上去了，就算她跑，很快也会被追上，她干脆不跑了，直接坐了下来。 石旭下来之后，有些诧异，他以为趁着这个功夫，顾佳会跑掉。 “为什么要跑？我就算跑了，你也能把我追回来不是？” 下意识的，石旭问出了心里的话，顾佳听到了，没好气的回应道。 “我可是瞧见了，你能跑的很快，还能够上去，这些本事，我是没有的。” 所以，就算她逃跑，也会轻而易举被追回，还不如节省点体力，动动脑子。 “你真的不必跑，对于你来说，我不是坏人，对于别人来说，那就不一定了。” “这样吧，咱们找家茶馆，我请你喝杯茶，慢慢说，这行了吧？” 石旭琢磨着，自己主动提起来去茶馆，茶馆里人多，她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那茶馆，不会是你的老巢吧？”嘴里面说着，顾佳站起身来，向前走去。 “嗳？你干嘛去？”前一秒，还被怀疑着，紧接着，她就走了，石旭竟有些跟不上。 “当然是找茶馆去了，不是你让的吗？”顾佳诧异的看着他，那副模样，让石旭不由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哦，走吧。”两人一起，向前走着，路上，也没说什么，等找了家茶馆，上楼挑了个靠窗的地方，这才一起坐了下来。 伙计凑上前来，石旭要了盘点心，一壶茶，又要了点瓜子，然后看着顾佳，等待她开口。 此时的顾佳，心里有许多疑问，可被石旭这么一看，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怎么？不知道怎么说？”似乎看出了顾佳的心思，石旭笑了笑。 茶上来了，点心跟瓜子也上来了，“要不然，你喝杯茶，吃些点心，再磕点瓜子，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既然顾佳不知道如何开口，干脆他主动一点，将一切该说一下吧。 反正，之前主子没有明令，不允许自己跟顾佳坦白。 石旭觉得，到了现在，自己该让顾佳知道自己的存在，这其实是好事，对她对自己来说，都是好事。 “那成，你说吧。”顾佳还真不客气，喝了口茶，抓了把瓜子，盯着石旭看。 顿时，石旭有些无奈，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还真是……罢了罢了，自己提议的，那就说吧。 喝了口茶，叹了口气，石旭从顾佳将人救起来开始，说到了刚才。 “也就是说，因为我救了个人，他为了报恩，所以让你来保护我？” 听石旭说完，顾佳嗑完了两把瓜子，拍了拍手，将刚才石旭说的，总结了一下。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你去阎王堰，你被人追赶，还有刚才的事儿，都是因为我职责所在，我得保护你。” 若非如此，他哪里用得着天天在这么个破镇子里，要啥没啥不说，还得时时刻刻的守着个小姑娘。 偏偏，抱怨还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面嘀咕几句。 “原来是这样啊，我这运气倒是挺不错的，随手救了个人，就救出这么一段来。” 若是没有眼前这个人的帮助，之前去阎王堰，就不会那么顺利，佟掌柜这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甚至于，上一次，自己可能稍有不慎，就真的被余氏跟顾老大抓走，就算那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总会有得手的时候。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她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余氏死了，顾老大暂时活动不便，而顾老三，根本就不敢来找自己。 一时间，顾佳的心里有些复杂。 过去在现代的时候，她一步一个脚印，吃了许许多多的苦，才让生活真的好起来。 莫名其妙的来到古代，虽然开始挺坑爹的，可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 如今的一切，虽说还没达到自己的要求，可只要努力，她觉得就是早晚的事儿。 还以为是老天终于开眼，知道善待她了，敢情是自己无意中开了个挂，所以才会如此。 “那……你主子说过，要保护我多久吗？”自己不过是随手，算不得什么。 眼前这个叫石旭的，他说了不少，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保护自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保不齐哪天，他的那个主子，就会让他回去，到时候，自己的挂，可就没有了。 “没说，估摸着，会很久吧，没准到你及笄之后嫁人。” 距离顾佳及笄，还有好几年的时间，这几年，她会发展到如何程度，没有人知道。 “这样啊，要是这样，可是再好不过了，就怕不是啊！”叹了口气，顾佳小声嘀咕。 “那，我能再问你点事儿吗？你之前说，甩掉麻烦？是什么麻烦？” 顾佳知道，有人盯着她，想对她下手，但下手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 “你搅合了人家的事儿，有人想要你的命，之前我帮你解决过，可对方没放弃，我估摸着，但凡有机会，他们都会想办法除掉你的。” 就因为这事儿，他平时水都不敢喝，生怕尿一泡的功夫，这小丫头，就被人劫走了。 第120章 想学武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是这么一回事儿啊，不管咋说，石……石大哥？大叔？还是啥？”瞧着面前的石旭，顾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她觉得，面前这个人，瞧着跟常久差不多大，她管常久叫大哥，管他其实也能叫大哥。 可问题是，常久喜欢自己叫他大哥，显得年轻，这位到底是个什么喜好，她不清楚啊？ “叫我……恩，石大哥就行。”石旭心中暗爽，他的辈分不算小，所以，叫他大哥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如今有个小姑娘，愿意叫他大哥，自然是极好的。 此时的石旭，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让顾佳叫他大哥，被主子知晓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那行，我就叫你石大哥了，首先，谢谢你之前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保护我好几次。” “其次，麻烦你以后，继续跟之前一样，好好的保护我。”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目前手里还等于握了个挂，她当然要好好利用，争取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自己心中所想。 石旭不由得一愣，大概是没想到，顾佳会这般跟自己说。 可无论如何，自己接受的任务，就是保护她的安危，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跟之前一样，继续保护好她的。 除非哪天，主子跟他说，再也不需要保护了。 “还有，石大哥，要是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教我一点防身的本事？” 她这个身体，才十岁，应该还有余地。 “教你？”石旭打量着她，似乎有些不确定。 “恩，教我。”顾佳点了点头，十分确定，若是能有些防身的本事，就算以后，这位石大哥走了，自己应该也可以自保吧？ 顾佳觉得，就算眼前的石大哥，可以保护自己一时，也不会保护自己一世。 就像他说的，或许等到他及笄嫁人了，他就离开了，当然，及笄是一定会的，毕竟年龄的增长，跟时间的变化，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 但嫁人这事儿……说真的，她完全没有嫁人的想法。 “倒是可以，你今年多大了？”想了想，石旭点头，开口问道。 “十岁。”顾佳据实回答，让石旭不由得愣住。 “你竟然才十岁？也是，你这小小的个子，似乎确实不太大，这个岁数，虽然晚了那么一点，倒也没啥，那个……我能捏一下你的胳膊吗？” 按理说，想看是不是习武的苗子，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应该摸一摸，可眼前这位，他真的不敢。 稍微捏一下胳膊，应该是无妨的，他会轻轻的。 顾佳点了点头，并不觉得什么，自己这具身体，不过是个毛孩子，眼前的石旭，再大几岁的话，估计跟他爹的年纪差不多了。 顾佳伸出胳膊来，石旭捏了捏，还好，虽然算不上特别好的，却也不算特别差的，是可以练武的。 只不过，女孩子能练习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最主要是能不能吃苦。 “练武可是特别苦的，你要是能坚持，我就教你，如果不能，趁早放弃。” 那份苦，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了的，所以许多人，在最开始，就放弃了。 “我可以的。”顾佳坚定的点了点头，吃苦这种东西，她过去吃得多了，没什么怕的。 “那从明天开始，我教你，你要很早起来才行。” 现在的顾佳，基本上都是睡到自然醒，这肯定是不行的。 当然，她的自然醒，比起旁人来，还是要早许多的，但既然要练武，就得更早一些才行。 “以后，我会跟现在一样，继续保护你，躲在暗处，有什么危险，我会帮你解决，你遇到什么事情，也可招呼我帮忙。” 顾佳连连点头，她知道，就算石旭如此说，若非很必要的事儿，她也不会轻易麻烦他的。 如今这样，就已经很麻烦了。 在茶馆吃了东西，顾佳主动付了钱，原本石旭是不想的，可顾佳坚持，也就随她一次了。 反正，喝点茶，吃点东西，也花不了多少钱，他是知道的，这小丫头，有个小金库。 两人在茶馆外分道扬镳，说是分道扬镳，倒不如说是顾佳继续向前走，石旭化明为暗，继续保护顾佳。 因为说好了，所以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顾佳就被叫醒了。 她倒是不含糊，直接起床，洗了把脸，按照石旭的要求开始扎马步。 “前期，我对你没有别的，就扎马步，你什么时候达到我的要求，什么时候再说。” 给顾佳纠正了姿势之后，石旭就藏起来了，顾佳按照他说的，在院子里扎马步。 等天色渐渐亮起来，也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起来，就瞧见了扎马步的顾佳。 她虽然身体都在颤抖，却一直坚持着。 “小顾兄弟，你这是要练武啊？”有略懂一些的问她，她便点点头。 此时，身上酸的不行，感觉随时都可能要倒下去。 忽然，她听到一个声音，顿时身上一松。 这是她跟石旭的约定，因为才刚开始，所以石旭没有太为难她，只是要求扎多久的马步。 等之后，会根据情况，加多时间，或者有别的内容。 顾佳想要练武的消息，传到了佟掌柜那儿，等她吃过饭，就遇见了佟掌柜。 “我听人说，你想要练武？”他虽然不知道顾佳是女孩，却知道她今年只有十岁。 “恩，虽然晚了点，但我觉得，多学一些是好事。” 顾佳点了点头，自己被盯上这事儿，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佟掌柜。 “恩，是好事，那你好好学吧，不要轻易放弃，这学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佟掌柜小的时候，曾经想学来的，实在是太苦了，所以他最后放弃了。 “是，我知道了。”顾佳笑着应声，她正要去找常久，去寻一些经验丰富的，还很靠谱的人，将店里整修一番。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佟掌柜，您应该认识那种靠谱，还价钱公道的手艺人吧？那店铺，我想要略微做一点修整，您能给介绍一下吗？” 相较而言，佟掌柜可比常久认识的人，多太多了，他手里的好资源，绝对是真的非常好的。 “手艺人，有啊，这样，我告诉你一家，你自己去找，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就行，保准价钱也公道。” 第121章 想不通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有佟掌柜指路，很快，能负责简单装修店面的人，就敲定了。 到底是懂行的，都不需要顾佳很详细的解释，只要她将‘图纸’拿出来，简单说一下，那些人就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瞧着店面开始整修，常久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兴奋。 等店铺整修好了，就可以按照小顾兄弟说的赚钱，到时候，自己就是店老板了！ 一想到家里几代人的心愿，到了自己这儿终于能实现了，常久的心里美滋滋的。 “常大哥，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顾佳给他泼了冷水，店面整修是小事情，真正大的事情，还在后头。 “小顾兄弟，咋了？”常久不解，以为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放心，不是以后生意的问题，是别的问题，你跟我来。”请来的人，是佟掌柜推介的，一个个干活都实在，哪怕你不看着，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不像是她曾所在的年代，你敢不看着，他就敢交给你一份豆腐渣工程。 从店铺出来，两人就在店门口蹲下了，顾佳的目光，极快的在四周转了一圈。 暗处，仍旧有人盯着，但不知道盯着的是她，还是常久的店铺。 “小顾兄弟，到底咋的了？”常久的心悬了起来，不是生意上的问题，那到底是啥啊？ “别紧张，这些事情都是可以想办法避免的。”脸上露出笑意来，顾佳劝常久放松。 她如此说，常久只好点了点头，耐心等着她开口。 “是这样，我怀疑在暗处之中，还是会有人盯着咱们，想给店铺捣乱，所以，就像我之前说的，等店开张，一定要小心谨慎。” “只有这样，才能够不出问题，这事儿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这里是古代，没那么多的高科技，比如说监控之类的，要是有那个在，就不担心被人动手脚了。 监控…… 忽然间，顾佳想到了石旭，如果让他在暗处盯着，会不会好一些呢？ 可随即，她就打消了想法，毕竟，石旭跟自己……没什么交情，他不过是奉命行事，自己哪有什么资格，让人家帮忙盯着？ “小顾兄弟放心，不管咋的，我都会守好这个铺子的，再说，不是对外说好了，铺子是租给我的，那帮人还盯着我干啥啊？” 常久有些不解，顾佳没敢告诉他，这附近就有人盯着，怕他太过毛躁，反而坏事。 “是呀，对外说好，铺子租给你的，还盯着你干嘛呢？” 顾佳重复着常久的话，她想了想，让常久陪着自己往前走。 常久按照她说的，跟着她向着街上走去，暗处盯着的人，跟随着他们，也向前走去。 “好了，常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买点东西就回。”走出了许久，确定对方一直跟着，顾佳对常久说道。 常久一愣，本想等她一起，可看她坚持，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自己走了。 顾佳找了个地方，坐了一会儿，没急着立刻回去。 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她才起身，往店铺归去，暗中有石旭保护，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问题。 往回走的过程中，顾佳发现，之前跟着他们出来的人，早不见了踪影，等靠近店铺，她又瞧见了那些人。 看样子，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就是冲着常大哥去的，可为什么呢？ 一时间，顾佳有些迷茫，她向着店铺看去，大概是铺子里整修，灰尘比较大，也或许是担心她，常久此时，就蹲在店门口。 “小顾兄弟，你咋才回来。”一直不见顾佳回来，常久有些担心，就站在店门口，时不时张望一下。 “溜达了一会儿。”笑着回应道，顾佳向着店铺里看了一眼，按照她的规划，怎么着也得整修几天。 等整修好了，还得收拾，又得花掉几天，这样的话，自己没必要一直在这儿守着，想必，在店铺没有整修好之前，对方是不会有什么举动的。 顾佳琢磨着，回去跟佟掌柜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若有机会，回家去一趟，娘亲月份大了，也不知道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没有？ “常大哥，这店铺得整修个几天，这期间，我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就不整天都守在这儿了。” “你也，你别心疼这段时间没法出摊赚钱，等之后，店铺整修好了，咱们可以赚更多的钱。” “不管有什么事情，别自己做主，去找佟掌柜或者去那儿找我，知道吗？” 顾佳琢磨着，一是跟佟掌柜商量一下，看看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再一个，是找机会回家看看娘亲，顺便，可以在家里尝试一些东西。 “放心吧，我都听你的，肯定不会贸然行事的。”常久连连点头，得到他一再的保证，顾佳这才放心，离开了店铺。 自然有想对她下手的人跟着她，可有石旭在，那些人想要接近顾佳，实在是不容易。 回到了佟掌柜的店铺，她直接去找了佟掌柜。 “嗳，小顾兄弟，这么早就回来了？”知晓顾佳找自己，佟掌柜见了她，“怎么样，我说的人还靠谱吗？” “掌柜的给介绍的，自然是靠谱的，已经开始整修了，估计就这几天的事儿。” “我回来，是有些事情觉得蹊跷，想跟您说道说道。” 她如此说，佟掌柜挑了挑眉，邀请她坐下来之后，耐心听她说着。 顾佳将店铺外，还有人专门盯着常久的事，说给了佟掌柜听。 “如果说是之前，他们盯着常大哥，我觉得很正常，可既然说了，店铺是租给他的，他对于店铺，是没有决定权的，为何这帮人，还盯着他？” 这是顾佳最想不通的地方，难道这帮人想在解决自己的同时，还解决常久？ 不应该啊，常大哥……虽然有些头脑，可要分什么事情，自己能帮上佟掌柜的大忙，常大哥却是不行的。 除掉自己，她可以理解，为的是不让自己给佟掌柜帮忙，那除掉常大哥呢？有什么好处？ 按照现在的说法，店铺是租给他的，就算他不在了，佟掌柜也没损失。 所以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第122章 可能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佟掌柜坐在椅子上，认真思考着顾佳的话，他也想知道，对方为何到现在，还盯着常久？ 他知道，在暗处之中，一定有人帮着赵掌柜出谋划策，不然的话，依着他对赵掌柜的了解，一定能够想出他的用意来。 “有个问题，我不知当不当问？”犹豫片刻，顾佳看向佟掌柜，见她如同，佟掌柜抬了抬手，示意她问。 “按理说，这事儿算是……机密，我一个小伙计，是不该问的，但眼下，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可能。” 在开口之前，顾佳提前打上个预防针，她在佟掌柜的店里，也确实就是个小伙计。 佟掌柜点了点头，等待她继续开口，见他神情没什么变化，顾佳问出了自己本不该问的问题。 “是这样，我想知道，目前来说，掌柜的……您手里困难吗？” 虽然顾佳跟佟掌柜认识的时间，还不算长，但在佟掌柜最难的时候，她是在的。 若不是她，佟掌柜如今，已经是身败名裂。 顾佳猜想，他手里的周转资金，应该不多，甚至可能是赤数，但这事儿也说不准，因为佟掌柜的兄长，也是个生意人。 不仅如此，他的兄长，生意似乎比他还要大，自己兄弟落难，做哥哥的不可能不管。 尤其这件事，跟他们家唯一的男丁脱不开干系。 “这……”佟掌柜犹豫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顾佳会问这个问题，可对方既然开了口，自己也说了让她问，总不好不回答。 佟掌柜在心里暗暗思量，难怪这小顾说，问题本不该她来问。 “若是旁人，我必然不会说实话，可既然是你，我便告诉你。” 好一会儿，佟掌柜再度开口，“目前，我手里十分紧张，虽说让元兴回去，找我大哥周转，可一时半会的，还真就周转不出来。” “你别看店里面做着生意，可……光靠着这些钱，还挺困难的，一旦这时候，有点什么事情，我还真就没辙。” 就像佟掌柜说的，若是旁人，他绝不会告知真实情况，可既然是顾佳，应当无妨。 “原来是这样。”顾佳点了点头，倒是跟她猜想的差不多，她大概知道，为何赵掌柜那边，还是盯着常久了。 之前佟掌柜想直接用铺子抵的时候，就是因为手里面没有现钱，所选的几人，相对来说，还是值得信任的。 几人之中，常久没有根基，最好下手，所以那时候，赵掌柜的人，盯上了常久。 如此，等铺子拿到手，找点什么事儿，就能把常久给办了。 因为他没有根基，所以真出事的情况下，也只能用铺子抵债。 然而，这一切被自己看穿，以至于，他们的计划被破坏。 如今的说法是，铺子是租给常久用的，这样一来，他对于铺子，就没有处置权。 可对方仍旧盯着常久，还是看中了他没有根基。 他们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将常久给办了的机会，顾佳猜想，若常久出了什么事儿，需要大笔的钱，他会怎么办？ 他没有办法，因为他的底子，已经掏的差不多了。 况且，被人算计的话，对方必定会用一个极大数额的钱，来威胁常久，让常久根本就拿不出钱来。 这时候，他能怎么办呢？ 只怕，他不得不来找佟掌柜，可偏偏，佟掌柜的手里，没有周转资金。 然而，常久帮过他，无论如何，这件事，佟掌柜都必须管。 他若是不管，在道义上，就会被人指责，以后谁又敢帮他呢？ 没有人，因为佟掌柜不讲道义。 所以无论如何，哪怕再难，佟掌柜都得帮忙，可要怎么帮呢？ 若是他想办法，将那笔钱凑出来，常久是保住了，可他这边……将会出很大的问题。 不凑钱的话，还有个办法，那就是将铺子，抵给对方，这样一来，对方就达到了目的。 如此，依然是佟掌柜损失，当然，常久也跑不了，毕竟佟掌柜是帮着他的，依着他的性格，之前所帮之事，必定是一笔勾销。 没了钱，也没了铺子，常久只能跟之前一样，在大街上做买卖。 可他再想攒出钱来，只怕……只怕太难了，之前那些钱，是他祖辈几代人，才攒下来的，很不容易。 如今他再想赚回来，就更不容易了，保不齐，对方还会继续捣乱，让他连生意都做不下去。 想到这些，顾佳不寒而栗，她看着佟掌柜，将内心的想法，说给佟掌柜听。 等她说完，佟掌柜的脸色，也不由得一变，这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小顾兄弟，这可如何是好？”之前那般不行，如今这般也不行，佟掌柜愁眉不展。 “这件事，先让我好好想一想，掌柜的先别急，未必就没有办法。” 虽说眼下，顾佳没什么好法子，可她还是劝慰着佟掌柜。 “您瞧，铺子还没开起来呢，就算开了，我也有办法，让常大哥不怀疑的延迟一段时间，总会有办法的。” 这世间的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既然对方能抓住他们的弱点来针对，为什么他们就不行？ “佟掌柜，你也想法子，找一找赵掌柜的弱点，咱们也不好就这么吃了亏，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如此说，佟掌柜连连点头，别的或许他没啥办法，可是找赵掌柜的弱点，他还是可以的。 毕竟相识多年，谁不知道谁啊，肯定会有法子，找到那个姓赵的弱点。 “顺便，想办法查一查，到底是谁在给赵掌柜出谋划策，那人是个什么来头，有什么弱点，也不能便宜了他。” 顾佳猜想，除了常久那之外，自己这边，对方也没打算放过，既如此，也不能放过他们。 “你放心吧，我会派人去查的。”佟掌柜再度点头，想了想，看着顾佳。 “听说你娘亲的月份不小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正好我这边有马车，要往村子去，可以捎带着你。” “那敢情好，我还琢磨该如何跟您说呢。”听佟掌柜说完，顾佳笑着应声，娘亲那边，她确实放心不下，回去看看也好。 等回来之后，才能更加安心。 第123章 回家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到街上采买了一番，顾佳随着佟掌柜派往村子里的马车，回到了家中。 瞧见顾佳回来，一家人都很高兴，帮着她将东西，搬进了院子里。 原本，顾佳想邀请送她回来的人，进院子里坐坐，可对方还有事，也只好让人家先走了。 “你这孩子，每次回来都买这么多的东西，浪费钱。”虽然知道，顾佳是个能赚钱的孩子，可刘氏还是忍不住念叨。 “姥姥，给咱自家人买东西，您就别说我了，况且，我这也是难得回来，等之后还得走呢！” 挽着刘氏的胳膊，顾佳同她撒着娇。 她如此说，刘氏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琢磨着，之后偷着给顾佳塞点钱，再咋说，也不能总让个孩子花钱。 “行了，好不容易回来，赶紧去陪你娘，她总惦记着。” 摸了摸她的头，又说了几句，刘氏笑着开口。 这会儿，金氏正在睡着，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身子也就越来越重。 如今，家里的活计，大都是柳氏跟小梅子做，当然，来娣跟招娣也会帮忙。 毕竟，金氏跟方氏的月份都大了，万一磕了碰了的，可就不好了。 从屋外进来，顾佳向着炕上看了一眼，来娣跟招娣都不在，帮着干活去了。 如今天冷了，再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 “小佳，你啥时候回来的啊？”顾佳正想的出神，金氏睁开眼，瞧见了她，顿时满脸惊喜。 “娘。”连忙招呼一声，顾佳来到近前，将金氏从炕上扶了起来。 “啥时候回来的啊？我隐约听着院子里挺热闹的，还以为是做梦呢。” 打量着女儿，金氏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 “刚回来，瞧见您睡觉呢，就没叫您，睡得好吗？”笑着靠在金氏身边，顾佳询问着她的身体状况。 虽然在古代，她是个十岁的孩子，可她的灵魂，却不算小了。 纵然没生育过，可好歹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 “放心吧，我在家里一切都好，倒是你，说了出去一趟，晚上回来，这过了好几天才回来。” 金氏的眼中，满是不舍，再怎么说，女儿只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她知道女儿有本事，可知道跟感受，是不同的。 “娘，您就放心吧，我在外面一切都好，都照顾我呢！” 她年纪小，又是佟掌柜看好的人，加上她自己也会办事，店里的人，对她都挺喜欢的。 “不管咋说，你自己在外，一切都得小心注意，别让自己吃亏受伤的，知道吗？” “如今天冷了，多穿点，可比着凉了，家里的事儿，你放心，我有你姥姥还有舅舅们照顾着，都挺好的。” 来娣跟招娣都是懂事的孩子，顾佳知道，虽然她们小，可以前在顾家，都磨炼出来了，所以她放心。 母女俩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顾佳伸手，摸了摸金氏的肚子。 “娘，你这大概啥时候生啊？”在顾家那会儿，金氏就怀孕了，那时候不知道怀孕多久。 在顾家的时候，她们过得就不是人过的日子，所以就算怀孕的月份不算小，也都瞧不出来。 要不是她有着现代人的灵魂，瞧着金氏不对劲，也不会知道她怀了孕。 “差不多年前年后的，也就生了。”金氏也摸了摸肚子，自从回到娘家，有小佳这个出息的孩子，她吃好睡好的。 以前不显怀的肚子，养了一些日子之后，渐渐的就显怀了。 只不过，之前过得不好，身体状况也一直不好，虽说现在养着，养的还不错，可肚子瞧着，始终不算大。 当然，只有她自己的时候，瞧着似乎还行，跟二嫂方氏站在一起比较，就能看出分别来了。 “等您快生的时候，我要是不在家，千万记得叫我回来。” 古代跟现代不同，现代科技发达，女人生产，虽然还是有一定危险，但救回来的几率很大。 身处古代，女人生孩子，就等于是去了鬼门关，绕上几圈。 前世没有得到过多少温情的顾佳，在这一世，有了让她觉得温暖的家人，她希望她在意的人，都能好好的。 “放心吧，肯定要叫你回来的。”金氏笑着应声，家里面早就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毕竟两个孕妇呢，真要是生产，可是天大的事儿。 “姐姐！”来娣跟招娣从屋外进来，听说顾佳回来了，喜得什么似的。 瞧见两个妹妹，顾佳脸上露出笑意来，自从营养跟得上了，这姐妹俩的个头，长出不少。 过去面黄肌瘦的，如今瞧着，一个个嫩呼呼的。 “姐，你给我带好吃的了吗？”招娣年纪小，更惦记着好吃的，来娣大一些，更喜欢绢花。 “都带了。”笑着点头，顾佳将早就准备好的，分别给了两姐妹。 “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们都乖吗？”见姐妹俩美滋滋的看她给的东西，顾佳开口问道。 “我跟招娣都很听话的，不信你问娘，大姐，你这也不常回来的，在镇子上还好吗？” 打量着顾佳，来娣开口问道，她感觉大姐长个了。 “挺不错的，放心吧，你们在家把娘照顾好，其余的都别担心。”这次回来，顾佳有些想法。 虽说来娣跟招娣，都过了启蒙的年纪，可毕竟还小，顾佳琢磨着，明年开春，看看村子里有没有能教书的，教她们认字。 正好，二舅家的小石头，也不太大，可以跟着一起。 至于大舅家的梅子姐，就看她愿意不愿意了。 想到这儿，她将自己的想法啊，说给了金氏听。 “那得要不少钱吧？”读书可是要花钱的，金氏倒不是不舍得给孩子们花，就是不想顾佳太辛苦。 别的孩子都可以读书认字，她却要在镇子上做工，供养自己的妹妹，金氏心里很不舒服。 “放心吧，娘，我会赚很多钱的，以后在镇子上买房，将咱们一家都接过去。” 钱要算计着花，但不是光省就可以的，还得能赚，这一点，顾佳有信心。 “这事儿，等明年开春了，咱们再商量，现在还早着呢。” 想了想，金氏仍旧没同意，顾佳看向来娣跟招娣，相比之下，招娣对于读书识字，还有点兴趣，来娣的兴趣，并不大。 第124章 来年的打算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金氏是孕妇，孕妇最大，纵然顾佳心里自有成算，还是在口头上答应了她。 她琢磨着，等之后，私下里问问来娣跟招娣的想法，在同二舅那边，商量一下。 要是能读书的话，就都让他们读书识字，这对他们总是没坏处的。 顾佳回到了家中，原本伙食就不算差的金家，特意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晚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饭。 少不了的，都得问一问顾佳在镇上的情况，一个个的都得叮嘱她一遍，生怕她在外面委屈了。 “小佳，我能不能跟着你去镇子上做工啊？”小梅子看向顾佳，询问她。 “倒是没啥不能的，但我觉得，你还是在家里吧，你瞧我，干巴巴的，换上衣服，谁也不知道我是个姑娘。” “你这一看就水灵灵的，不像是个小子，可能不大合适。” 镇子上的情况，顾佳很清楚，她知道，自己的麻烦还没有摆脱。 眼下这般，她巴不得家里人都不要去镇子上，就在村子里待着，省的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再者，小梅子确实养的不错，别看年纪不大，发育却很好，也确实不适合去镇子上。 顾佳觉得，她就在家里，帮着家里面的小买卖，顺便好好养着，就蛮好的。 “你看，我就说了，小佳做的那些啊，你未必适合，咱家里也不是没有买卖，你就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就好。” 听顾佳说完，柳氏看向小梅子，笑着开口道。 小梅子撅了噘嘴，她也就是试着说一说，真要是让她去镇子上，给人家做个小伙计，或者啥的，她肯定不好意思。 等吃过饭，家里人都各自回屋，金忠叫住了顾佳，跟她说了说最近家里的情况。 有之前顾佳教的，家里的小生意，一直不错，确实，有人学着他家做的东西做，但总是差强人意。 他们家的价钱，一直是不变的，味道也好，分量给的也很足，所以来买的人还是很多的。 加上他跟大哥金诚轮流出门，将家里做的东西，推出去卖，赚回来的钱，比起过去来，要强的太多。 “小佳啊，我总担心，哪天生意就不好了，你说咱们要不要考虑，再加点别的？” 这件事儿，金忠琢磨了好几天了，正好顾佳回来，连忙找她说一说。 “二舅，我是觉得，眼下不着急，这不是要过年了吗，你就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咱们家会什么就做什么，没必要出新花样。” “等到明年，咱们再琢磨新东西，就来得及。”关于二舅金忠说的，顾佳早就想过了，如今他问起，她就按照自己之前想好的回答。 “成，这件事你心里有成算了，我就放心了。”金忠点了点头，安心许多。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各自回屋休息。 瞧见顾佳回来，来娣跟招娣给准备的热水，让她能够舒舒服服的洗一洗，然后去炕上歇着。 “你二舅找你干嘛啊？”金氏心里有猜想，可总要再问一问。 “放心吧，就是说一说家里的事儿，都说好了。”顾佳离开镇子的时候，跟佟掌柜说好，在家里住两天。 等到后天的时候，她回去就成，跟金氏一说，立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大概是孕妇较比常人，更容易累一些，所以没说几句，金氏就睡着了。 “姐，你在镇子上辛不辛苦？”来娣挨着她，小声问道。 招娣是个沾枕头就着的，这会儿也睡了。 “不辛苦，你看我这次回来，也没瘦呀。”顾佳笑着回应，想到白天说的事儿，询问来娣的意思。 “姐，我对读书识字的，兴趣不大，最主要是，花钱确实不少，我都这么大了，还是别了吧。” 她如此说，顾佳知道，兴趣肯定是有的，只不过，她怕花钱。 以前在顾家的时候，一个个都受苛待，什么读书识字，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如今日子好了，可过去的阴影还在，来娣总觉得不踏实。 “放心吧，有姐在呢，像咱娘说的，明年再说。”摸了摸来娣的头，顾佳想着，等帮着常久将店铺开起来，赚了钱，或许娘跟来娣她们，也就踏实了。 “睡吧。”打了个哈欠，顾佳闭上眼睛，来娣小小的应了声，不多时，也睡着了。 顾佳躺在黑暗中，听着家里人的呼吸声，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努力，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到底，自己不是古代的人，她心里有那么多来自现代的各种观念跟想法，就不信无法在这儿，闯出一片天来。 这一晚，顾佳做了许多的梦，梦到自己赚了好多钱，买了大房子，一家人都搬进去。 还梦到自己依靠着那些累积的经验跟本事，成为了皇商……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屋子里只有她自己，她坐起身来，满足的抻了个懒腰。 今儿个在家里再住一天，明天就得回镇子上了，希望这期间，没什么问题。 此时的镇子上，人们也都忙碌起来，在家里吃完饭，常久去了铺子里，看店铺内的情况。 佟掌柜介绍的，还是很靠谱的，许多地方已经完成，不过，想要整修好，还得几天。 铺子里的灰尘大，他索性出门，坐在店铺外，琢磨着自己的心事。 无意中，他发现有人盯着他这边，就像小顾兄弟说的，这让他的心，不由得一紧。 连忙收回视线来，他不敢多看，生怕让人发现自己看到他们。 可他实在是不太擅长伪装，有心进到铺子里，又觉得不妥当，于是向着佟掌柜的铺子而去。 小顾兄弟说了，有什么事情，别自己冲动，也别胡思乱想，可以去找她，也可以去找佟掌柜。 听说常久来了，佟掌柜见了他，瞧着他脸色不大好，两人去了里面的屋子。 “咋了？”关切的开口，佟掌柜询问道。 “掌柜的，我发现有人盯着我，怎么办？我……我有点害怕。”将自己发现的说出来，常久觉得手脚都是软的。 “没事儿，别怕，就算他们惦记你，也不会现在动手，明天小顾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让她过去陪着你，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担着呢。” 拍了拍常久的肩膀，佟掌柜安慰他，听说顾佳明天就回来，常久点了点头，心里似乎安稳了不少。 第125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在家里又住了一天，将该交代的，都给交代好，顾佳这才有些不放心的，从家中离开。 没办法，毕竟现在不比之前，她除了是佟掌柜店铺里的小伙计之外，更是让常大哥安心的定心剂。 坐着马车，顾佳回到了镇子上，她先去找佟掌柜报道，告知自己回来的事情。 “你刚从家里回来，也是辛苦，这样，一会儿你去铺子看一眼，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就回来休息，等明天再去那儿陪着。” 佟掌柜也知道，有顾佳在，常久的心思，能安定不少。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顾佳应声，向着常久所在的店铺而去。 路上，少不了要有人跟着她，但她才刚才是扎马步，功夫还没学到一定地步，所以就算有人跟着，她也很少能察觉出来。 但她并不担心，因为暗处，有人保护着她，两人也说好了，万一哪天，他要离开，一定得告诉她，这样的话，她也好多一些防备。 常久正在店铺外坐着，一楼的整修，瞧着差不多的，最迟后天，就会开始整修二楼。 或许是因为顾佳也不在，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的精神有些萎靡。 “常大哥！”远远的，顾佳就瞧见了他，招呼一声，等他抬起头来，顾佳笑着招了招手。 “小顾兄弟！”见是顾佳，常久的脸上，露出惊喜来。 “小顾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有心想说点什么，可想到店铺附近，有人盯着自己，他将话改了。 “我昨天没看到你，听说你回家去了，家里还好吧？” “家里挺好的。”顾佳笑着应声，她听出来了，常久是硬生生转移了话题。 毕竟，她跟常久接触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对于常久，还算是了解的。 他想说的，绝对不是普通的寒暄，他大概是想通自己述说，他内心的恐惧。 顾佳到了近前，两人一起，坐在了店门口的台阶上。 “有什么话，等之后再说。”顾佳小声说了一句，让常久内心稍安。 “怎么样？我这两天不在，铺子里准备的还顺利吧？” 转头向着店铺里看了一眼，灰尘不少，这也是难免的，毕竟修整，许多东西，都是需要现场来做的。 “说是一楼快完事儿了，弄完了一楼，就到二楼了，等都弄好，咱们收拾收拾，就可以准备开业了。” 常久放松精神，同顾佳说着，顾佳点了点头，目光装作不经意的，向着四周看去。 跟之前一样，有人盯着店铺，还有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路过或者别的什么，显然是想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越是这样，他们说话的声音，就越小，如此，让想要偷听的人，根本就没得偷听。 “小顾兄弟，咱们到时候开店了，做什么东西，你都想好了吗？” 常久尽量放松自己的情绪，就好像随意聊天一般，同顾佳说话。 “恩，差不多，等店铺内整修好了，打扫完了，咱们先尝试一下，可以的话，再正式开店。” 顾佳点了点头，倒是不避讳，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恰好’路过的人，能够听到。 “小顾兄弟……”常久有些紧张，却不敢明说。 顾佳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有顾佳在，虽然常久紧张，情绪不算很好，可他尽量让自己情绪稳定，免得添乱。 “快晌午了，一会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早上在家，她吃过饭了，中午一起吃饭，是为了方便说话。 当然，现在还不确定方便不方便，因为那些人，可以用别的法子盯着他们。 常久点了点头，快接近晌午的时候，他们找了个饭馆吃饭。 在家里的时候，顾佳想过店铺的事儿。 之前跟佟掌柜分析，很明确的知道，对方就是冲着店铺来的。 不管怎么防备，店铺早晚都是要开的，只不过，对方会出什么花样，现在还不知道。 顾佳猜想，无非就是诬陷食物有问题，说食物里面有毒，人是被食物毒死的，或者别的什么。 虽说赵掌柜在镇子上多年，但佟掌柜也不差，赵掌柜可以的，佟掌柜也是可以的。 所以，顾佳不担心，对方会闹到官府里去。 就算，到时候店铺开起来，对方来店铺闹事，其实也不需要太担心，就像她想的，那些套路而已。 不管什么套路，总归是有应对的法子，对方是不会愿意闹到官府去的，肯定会想法子，尽可能的糊弄住常久，然后威胁他，从而通过他，将铺子弄到手。 就算弄不到铺子，也会让佟掌柜那边，损失惨重。 吃饭的时候，顾佳小声将自己的想法跟打算，跟常久说了一遍。 对于顾佳，常久极其信任，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相信。 所以，当顾佳说到，等店铺整修好，可以正常营业之外，常久毫不迟疑的点头。 他明明知道，对方盯着他，就是冲着他来的，可有小顾兄弟在，他就不觉得，需要特别的担心。 两人很快，达成了一致，等吃过饭，两人各自分开，常久回到铺子里继续看着，顾佳则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之前佟掌柜说过了，让她去店铺走一圈，说说话，今天就可以休息了。 躺了一会儿，顾佳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起身，她心里有了个新想法，想要明天实现。 既然是明天……顾佳重新躺了下来，她打算明天的时候，跟常久要了他家里的钥匙，买些东西，去常久家里尝试。 到时候，请石旭现身，帮帮自己的忙，相信，等店铺整修完，可以开业的时候，生意一定会很火爆。 虽说有人跟着常久还有顾佳去了饭馆，也想了法子，去偷听两人说话。 可因为两人早有防备，所以偷听的人没能听到什么关键的东西。 这正是顾佳想要的，让人听得不真切，才好帮着传话，因为传出去的话，就指不定是怎么一回事了。 最好到时候一团乱，越是乱七八糟的，才越好，因为这样一来，更方便他们办一些事情。 第126章 新品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有了想法，第二天吃过早饭，顾佳就去找常久要了他家里的钥匙。 虽然不知道顾佳是想做什么，可常久还是将钥匙放心的交给她了。 拿着常久家的钥匙，顾佳先去街上转了一圈，买了需要的东西，然后直接去了常久家。 铺子里，有常久看着，完全不必担心。 到了常久家，介于之前曾用他家的灶房，做过不少次东西，顾佳轻车熟路的，将买回来的东西都处理好，开始尝试。 既然她是现代来的，自然有许多可以运用的东西。 前世的顾佳，很喜欢吃涮串跟麻辣烫，一个是因为便宜，食材还多，再一个是味道不错，让人想要一吃再吃。 不过，便宜也仅限于最开始出来的时候，随着物价上涨，后来的麻辣烫，已经算是挺贵的消费了。 能吃的人，那一碗大概要吃掉几十块钱。 比起最开始出来的时候，只需要几块钱，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味道上，也不如当年，她想，或许是随着年纪增长，口味有了改变。 也或许是条件好了，好东西吃的多了，就觉得那种很普通。 不管是哪种原因，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蛮不错的，所以她打算做个尝试，看是否可行。 如果麻辣烫不可行的话，涮串又如何？还是不行的话，还有别的法子，总之，活人是不会被尿给憋死的。 因为院子里只有顾佳一人，石旭从暗处出来，瞧着顾佳鼓捣。 虽说过去，顾佳没做过这些，可到底，她自己是做过食品的，所以几次失败后，她掌握好了大概的度，也调好了合适的料。 “要不要尝一尝？”看向石旭，顾佳笑着开口。 瞧着碗里的东西，石旭犹豫一下，摇了摇头。 虽然闻着挺香的，但他从没吃过，不敢尝试，怕有问题。 他不吃，顾佳就拿自己做实验，她将料放进去，试着品尝味道，直到她觉得这个味道正好，才大口吃了起来。 这一瞬间，她有些回到过去的感觉。 顾佳并不担心，自己做出这些东西，会影响到什么。 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她早就弄清楚了，这是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 既然不存在，不管她做什么，也不会产生蝴蝶效应。 况且，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吃食，也改变不了什么东西。 “真的不尝一尝？吃不坏的，只是我琢磨出来的一些新奇吃法而已。” 见石旭看她吃着，她想了想，再度询问道，石旭还在犹豫。 “你个大男人，还怕我毒死你不成？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有些哑然失笑，被她这么一说，石旭坐在了桌前。 顾佳按照刚才的步骤，重新做出一碗，调好了配料，“你自己根据口味往里面放，别都放进去，不然可能不好吃。” 将东西摆在他面前，顾佳叮嘱道，石旭点了点头，开始尝试。 他先是尝了一下配料，然后吃了一点点碗里的，接着按照刚才他看到，顾佳的做法，去调配食物。 好一会儿，他停了下来，大概觉得这个口味正好，便大口吃了起来。 瞧着模样，似乎还挺喜欢的，这让顾佳很高兴。 “小丫头，这东西味道不错，最主要的是新奇，一碗下去，有肉，有菜，还有面，跟平时吃面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石旭是个能吃辣的，他想了想，“要是再辣一点，就更好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顾佳暗暗记着，等之后，可以调制出一份合适的，也可以准备单独的，让人自己调制。 其实东西挺简单的，只要是个人，不傻，能掌握好那个度，这东西就可以做出来。 除了麻辣烫、涮串这一类的，顾佳还想到了别的小吃，只不过，这个时代，缺少很多食材，她想要做出来，只怕也不行。 但不管怎么说，能在古代帮着人，开一家有着现代食物的店面，还是蛮有趣的。 “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很快，食物全部吃光，就连汤都喝的干净，石旭看着顾佳，询问她。 “我也没想好叫什么，就是回家煮面的时候，偶然想到的一个吃法。” 顾佳没说实话，但石旭没怀疑，他只是负责保护顾佳，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盯着她。 “这样啊，不如叫大碗杂面。”里面有菜有肉还有面的，碗还不小，确实可以这么叫。 “这名字不错，就这么叫吧。”顾佳心里暗笑，现代的麻辣烫，用一些别的法子，取代了原本的做法，做出来之后…… 味道也不错，名字也蛮有意思的。 如此，大碗杂面算是确定了，顾佳琢磨着，到时候在弄点小菜，这样一来，有些人只想吃单独的面，也是能吃的。 除了‘大碗杂面’，顾佳心里还有别的想法，她重新回到灶房，继续忙活起来。 不多时，香味飘了出来，刚才的‘大碗杂面’，只能算是简易版的，因为她用的食材，是很普通的。 如果真要做，可不能就这么简单，为了味道更好，还需要花费别的心思跟时间。 正好，涮串跟‘大碗杂面’可以共用一样东西，她可以一直做出来，这需要很长时间。 已经到了中午，门外传来了敲门上，石旭躲了起来，顾佳到了门前，瞧见是常久，将门打开。 “小顾兄弟，你在家弄啥呢？”有香味传来，常久耸了耸鼻子。 “你这是要做什么呀？”顾佳要了钥匙，走的时候跟他说过，晌午让他回自己的家里吃饭。 原本，常久也是这么打算的，能回家简单吃一口，自然不去饭馆，他又不是很有钱的人，顿顿去下馆子，有些不是回事。 “你先坐，一会儿就好。”别的东西，还需要继续，但‘大碗杂面’，已经成型，可以给常久品尝。 常久点了点头，瞧着顾佳进了灶房忙活，有些感慨。 他知道，顾佳是个女孩，年岁不大，但她早晚都会长大，自己这般的，是不用想了，能让人家叫声大哥，也是福气。 等以后，不管谁娶到这小丫头，都是大福气，有她在，就不愁缺银子花！ 第127章 可能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不管心里有怎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法而已，常久从未想过，自己跟顾佳之间，会有什么。 毕竟，顾佳只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在常久心里，就是个小妹子。 不过，经过了许多事情之后，在常久心中，已经将她当成了亲妹子一般。 “尝尝这个。”大碗杂面很快好了，顾佳同他说了一遍吃法，让他根据自己的口味，来进行调配。 按照顾佳说的，常久自己进行了调配，然后吃了一口，顿时，他瞪大了眼睛。 “嗳……嗳……妹子，这是个啥，这味道……这味道不错啊！要是再辣点能更好！” 常久是个爱吃辣的人，顾佳一般，所以调出来的的配料，主要是按照她的口味来的。 到了常久这儿，可能就差了点，但不妨事，配料这个可以，本就是可以慢慢调配的。 “味道还成？”笑看着常久，之所以愿意跟常久合作，不仅仅是最开始，他愿意接受自己说的，更是因为，他直爽的性子。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一点都不会累，有什么说什么，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眼下这般状况，总有人想要算计他。 可无论如何，有自己在，是绝对不会让人算计到他的。 “岂止是还成啊，简直是太好了，不过，像我刚才说的，再多一点辣，那就更好了。”一大碗，很快被常久吃光，跟刚才石旭一样，汤都喝干净了。 “妹子，这玩意叫啥？”只剩下两人了，私底下，常久有时候会叫顾佳妹子。 “大碗杂面。”笑着说出名字，顺便说了打算，这是打算在店里面售卖的食物之一。 “咱们那个铺子不小，只用来卖猪头肉，那真是太可惜了，所以找人整修，就是为了当成一处小吃店。” “这就是其中的一种，还有别的，等之后，我做出来了，你都尝一尝。” 光有石旭跟常久品尝，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人。 顾佳想好了，等明天，在店里面试着做一次，让店里的人，包括佟掌柜在内，一起尝一尝，给出意见，然后敲定。 “行，真是太行了，妹子啊，有你在，这生意真的是一点都不愁！” 嘿嘿笑着，常久吃饱了，在家里跟顾佳说了会儿话，这才离去。 等他走了，石旭再度出现，“这小子还不错，是个实心眼的人。” 石旭的眼神毒辣，一个人好或者不好，他是能够看出来的。 “还不错吧？”顾佳笑着开口，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选择跟常久合作。 “一会儿再尝一尝别的，能吃下去吧？”看向石旭，顾佳询问道。 “能，你就放心的做吧。”顾佳手艺不错，自从在暗处保护她，他还真没吃过几顿好饭。 “以前也是辛苦你了，等之后，铺子开起来了，每天我都多给你准备出一份来，让你品尝食用。” “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若是会做，也可以做给你吃，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保护我。” 顾佳很清楚，没有石旭的保护，自己现在根本不能站在这儿。 她如此说，石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是个想事情很通透的主。 也难怪，主子会让自己保护她，大概是看出来，她是个不错的吧？ 他没在说话，只坐下来，静静等待着，顾佳回到了灶房中，继续研究她想要尝试的东西。 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第三次，废了几次材料之后，她重新端着碗，从里面出来。 “在尝一尝这个。”想要做涮串，但没有合适的工具，所以做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的，倒有点像是刚才吃的大碗杂面。 “这个是空碗，需要什么自己加。”顾佳琢磨着，怕是最后，涮串生意做不成，只能做个大碗杂面。 她还得想些别的，比如夏天做个冷饮什么的，但那个消耗可不小，需要不少的冰块。 寻常人家，想用冰块，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但这东西就怕琢磨，总是有法子的。 说到冰块，顾佳忽然发现，似乎到现在，还没下雪。 “石大哥，问你件事，这边不下雪的吗？”想要冰块，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弄个地窖，想办法来储藏。 可问题是，弄地窖不下雪，温度也不够冷的话，也弄不出冰块来。 “这边啊……下雪，只是今年的水很少，怕是……有些难。”抬头向着天上看了一眼，石旭回应道。 “这样啊。”若是不下雪，加上之前的雨水一般，只怕明年，就会干旱。 一想到干旱可能带来的种种麻烦，顾佳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佟掌柜。 若是能够囤积一些粮食的话，是再好不过的，哪怕到了明年，成为了陈粮，也比干旱之后，没有粮食要好。 不仅仅要告诉佟掌柜，家里那边，也得通知到了，不然的话，到时候可就吃不上饭了。 虽然顾佳没有经历过古代的干旱年，可在电视上，书本上，她都是看到过的。 “咋了？”见她半天都不说话，石旭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担心明年会干旱，到时候庄稼收成不好。”她来到这儿，时间还不算很长，但对于各处，也有些基本的了解了。 毕竟她是识字的，偶尔找一些书，背地里看看，了解一下各处，还是很必要的。 她未必会一直在这个镇子里，保不齐哪天，就会离开镇子，去更广阔的天地。 当然，现在这些都是想想，先帮着常久将生意做起来，帮着佟掌柜将总想下手的赵掌柜收拾了，才能去想别的。 “这样啊……说真的，悬。”想了想，石旭回应道，去年雨水就不多，今年各地的收成一般，若整个冬天，不怎么下雪，明年的雨水，又下不来，那就真的要干旱了。 之前他就听说，有几条河流的情况不大好，水量减少了许多。 这都是可能会出现干旱的可能。 “那得提醒家里，还有佟掌柜，在粮食价格没有上涨之前，囤积一些才行。”顾佳念叨了一声，也是说给石旭听的。 既然有人让他暗中保护自己，那么对方，也可能会面临没有粮食吃的可能。 若是能提前得到些提醒，做些准备，就不会出问题了。 第128章 商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话，被常久暗暗记在心上，等之后，确实要派人通知主子一声。 若真的干旱……麻烦还挺多的。 “石大哥，这个感觉咋样？”缺少东西，想做的食物，没有做出想要的效果来。 顾佳看向石旭，询问着他的意思。 “感觉还不错，就是……就是瞧着跟之前的大碗杂面，没太大区别。” 石旭知道，顾佳需要实话实说，所以没有隐瞒，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同她说了一遍。 听石旭说完，顾佳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法。 要是能弄到一些竹签子，或者定做一些铁签子，那就好了，这样虽然要花费一些成本，但用处挺大的。 就是之后的消毒必须做好的，不然的话，万一谁有点毛病啥的，传染给别人咋整？ 顾佳更倾向的，是竹签子，那种一次性的，可这个年代……想要制作出那些东西来，其实不太容易，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再者……少不了的要折腾草木，也是一种浪费。 她所在的现代，有许许多多跟环保有关的问题，她不该将那些不好的，带到古代来。 还是要想个别的法子，换个思路，既可以赚钱，又不会浪费什么。 “其实，你刚才的那个大碗杂面就挺好的了，只要价钱合适，应该会很受欢迎的。” 有面有菜还有点荤腥，价钱便宜的话，肯定会有不少人吃。 毕竟是个新鲜，而且味道是真的不错。 “那么大个店铺，我总琢磨着，在弄点什么，不过，眼下能确定下来一样，也让我挺高兴的了。” 顾佳笑着开口，想做什么，可以慢慢想，这不是着急的事情。 又说了一会儿，顾佳返回灶房，将该收拾的都收拾好，同石旭一起，锁了门离开常久家。 去了店铺，将钥匙还给常久，顾佳在一楼转了一圈，二楼叮当响着，还在忙活着。 一楼整修的不错，都是按照她想的那样来整修的，让她十分满意。 二楼什么样子，等整修好了，就可以上去看了。 顾佳琢磨着，既然一楼能整修的很好，二楼也不会差了。 她叮嘱了常久几句，回到了佟掌柜的铺子，去找了佟掌柜。 “你觉得，可能会干旱？”听完顾佳说的，佟掌柜沉吟片刻。 从去年开始，就很少有雨水，去年冬天，拢共就飘了点清雪，实在是不算什么。 今年又是如此，别处倒是有点雨，不多，镇子上的就更少了。 镇子里还好说，各村各处，可就让人发愁了，这雨水不丰，那些河流都干涸了不少。 如果今年冬天，还不下雪的话……明年雨水也不多，那就真的干旱了。 到时候，粮食收成不好，粮价肯定要上涨，保不齐许多人都得吃不上饭。 “照你说，那要怎么办？”想了想，佟掌柜看向顾佳，询问她的意思。 “要我说，想办法提前囤点粮食，要是怕囤多了到时候麻烦，那就少囤一点，先放着。” “等明年开春了，再看情况，若是不对，就再多囤一点，如果情况还好，粮食囤积的不多，也还好办。” 顾佳觉得，囤积一些粮食，更靠谱点。 “反正，我家里面，我是要让家人囤一些的，哪怕花点钱，实在不行，之后粮食还能做成食物往外卖呢。” 该琢磨的，该考虑的，她都想好了，也考虑好了，佟掌柜这边，肯定是要说的，毕竟他是自己的掌柜。 至于他听不听，这个还真不是她能够左右的事情。 “恩，让我再想一想。”佟掌柜点了点头，他手里银子不多，不敢轻举妄动，可顾佳说的，确实值得思考。 “那成，掌柜的，明天中午你在店里吧？”她需要人帮忙试吃，自然也要问问佟掌柜的意思。 如果一个大掌柜，都觉得她做的东西好，那就可以彻底确定下来了。 “明天中午？啥事？”想了想，上午有些事情要忙，到了中午，基本上就没事了。 “恩，做了点吃的，想让掌柜的试吃一下。”实话实说，反正也没啥见不得人的。 “那行，反正我中午也得吃饭，到时候回来尝尝。”佟掌柜爽快的答应了。 一切说好，顾佳这才离开，佟掌柜坐在屋子里，想到之前两人说的，不由得皱起眉来。 “到时候……真的会干旱吗？”喃喃自语着，佟掌柜琢磨着最合适的办法。 可事实上，他没什么最合适的办法，因为干旱这种事儿，并非人力可以控制的。 看样子，真的得囤点粮食，趁着现在，价格还算合适，还得提醒大哥一声。 只是这钱……大哥那边，肯定是要给自己填补的，就用那些钱吧，希望，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佟掌柜心里的那些纠结，顾佳并不知道，离开了屋子之后，顾佳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她找出来纸笔，将可能搬到古代来的东西，写在纸上。 除了猪头肉，卤煮，麻辣烫，涮串之外，其实有许多东西，都可以搬到古代来做。 那些东西的做法简单，用料也简单，在古代也能够找得到。 只不过，要考虑做出来之后，人们对于这些食物的接受度。 顾佳想着，应该是还不错的，毕竟，在现代的时候，那些食物就很受欢迎。 写完了，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打算明天确定了‘大碗杂面’之后，再来尝试其他的。 反正，最近这段时间，有很多的东西可以去尝试。 石旭就在屋子里，看着顾佳写写画画，嘴里嘀嘀咕咕的，想了想，他叮嘱几句，让顾佳先别出去，他去办点事。 自从在顾佳面前露面之后，许多事情，就容易多了。 比如说现在，他想出门办事，就叮嘱一声，然后放心的去办事。 而不像过去，去方便一下，都怕回来找不到人了。 顾佳点头，她正想事情呢，是不会出去的，于是，石旭放心的离开了。 他去了镇子上负责通信的地方，将之前顾佳说的可能，告知给此处的人，让他写成书信，派人给主子送去。 至于主子是否也是这样想，又或者，早就有了对策，就不是他操心的事儿了。 第129章 鸿门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等石旭回来，也不知是顾佳想的太费神，还是别的什么，她竟然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想了想，石旭在她身上盖了件衣服，这才悄悄的离开屋子。 另一边，赵掌柜在铺子里，脸色阴沉的看着椅子上的小高。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冲上去，将小高狠狠揍一顿。 若非他来找自己，说是要对付佟掌柜，说出来的法子，还算不错，自己也不会让他留在铺子里。 可到了如今，佟掌柜还好好的，他说的事情，竟然一件都没成。 想到自己损失的，以及花费的，他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往外冒。 “掌柜的稍安勿躁，这不是店铺还没开起来吗？你有什么可着急的，至于说那个姓顾的小子，你手底下的人不得用，不能怪到我身上来。” 小高知道，赵掌柜看他不顺眼，可又能如何？这事儿本就不全都怪他。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若非如此，姓佟的身边，怎么会多出一个助力来？” “你以为我不想除掉那个小子吗？他身边有人保护着，怎么动手？” 想到一个毛头小子，身边竟然有保护的人，赵掌柜不由得怀疑起顾佳的身份来。 他真的只是个乡下来的小子吗？ 绝对不是，若真是如此，怎么这么多的见识？还有人保护着？ 没准，是哪个家里的私生子，所谓的乡下小子，不过是遮掩身份罢了。 “若实在是除不掉，掌柜的换一种法子便是，正好，可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乡下小子？” 小高又给出了主意，听他说完，赵掌柜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但神情中可以瞧出，他正在认真思考。 “若真是个乡下小子，开出了这么好的条件，不可能不上当，况且，真能收买过来，还能帮着你对付佟掌柜。” “等之后，收拾了姓佟的，就剩下他一个乡下小子，再想收拾他，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那么容易吗？” 原本，赵掌柜还在思考，听了他之后的话，下定了决心。 “既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办，这小子，交给你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自己派人忙前忙后。 他拿着自己的好处，却什么都不用做，事情每次还都不成，时间长了，赵掌柜当然不高兴。 所以，这次的事情，他直接交给小高去办，若他办不好…… 不仅之前的东西，他会让他吐出来，更是不会让他好过！ “掌柜的放心，我尽量劝说他，实在不行，就直接动手。” 小高很清楚，赵掌柜心里的打算，应了下来，他让赵掌柜找了个不错的饭庄，定了一桌。 当天，顾佳在没有从住处里出来，今天也就没有机会邀请。 到了第二天，顾佳去街上买食材，被小高拦住。 石旭藏在暗处，一脸戒备，顾佳打量着面前的人，光看脸跟眼神，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你是谁？”想要继续前行，可面前的人拦住了去路，就算想要继续走，也走不成了。 顾佳索性停下来，询问对方身份，她心里隐约有些猜想，面前这个人，跟赵掌柜有关。 “小顾兄弟别紧张，我不是坏人。”顾佳打量着小高的同时，小高也在打量着顾佳。 他其实见过顾佳，只是之前没有想到，她就是背地里出谋划策的那个人。 瞧着可比自己年纪小多了，怎么满脑子都是心思呢？ 小高在心里，暗暗猜测着。 顾佳看着他，只看眼神，就知道不是好人，但他说自己不是坏人，让顾佳觉得好笑。 “你是赵掌柜的人？”直截了当的询问道，顾佳猜测，他就是那个背地里，给赵掌柜出谋划策的人。 看上去年纪不大，倒也是个厉害的，只可惜，他遇到了自己。 “小顾兄弟好眼力，在下略备薄酒，不知小顾兄弟是否赏脸？” 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跟自己吃这顿饭，除了要试着收买他之外，还安排了别的。 “中午没空，你要是愿意等，就晚上再说。”之前跟佟掌柜说好，今天中午尝试新品，既然说到就要做到。 “这样啊，那行，晚上咱们再见，到时候，还请务必前来。” 小高倒也不勉强，同顾佳说着，见他要走，顾佳喊住了他，“你总得告诉我，这店铺叫什么吧？” 小高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滞，“就镇子上的客来香，可还满意？” “成，你走吧，我要忙了。”顾佳点了下头，绕过小高，向前走去。 还以为对方脸上，会有些表情，没想到，对方好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就把自己打发了。 小高的心里，不由得憋了一口气。 他如何想的，顾佳并不在意，去买菜的路上，估计琢磨着，今晚这饭，必然是鸿门宴。 可就算如此，自己还是要去，她倒是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顾佳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有人回到铺子里，找了佟掌柜。 “你是说，小顾兄弟可能是赵掌柜的人？绝不可能！” 听伙计说完，佟掌柜摆了摆手，并不相信。 “掌柜的，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我亲眼看到，小顾兄弟跟赵掌柜身边的人说话，两人还约好，今晚上一起去客来香吃饭。” 所谓的客来香，是镇子上最大的饭庄，名字对于顾佳来说，有些恶俗。 但古代的饭庄、客栈什么的，叫这个名字，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还是不信，他如果是赵掌柜的人，之前就不会帮着我，只怕如今，我那些铺子都不在了。” 佟掌柜觉得，既然用了小顾，自己就不该怀疑他，纵然晚上，她要跟赵掌柜身边的人吃饭，这其中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掌柜的，您想想，为啥无缘无故的，他帮着您啊？也没什么关系不是？” “而且，他自告奋勇的去阎王堰，这确实厉害，也弄到了需要的东西，可您想想给咱们押运的车队，镇子上谁不知道，谁给钱谁说的算？” “保不齐这一切，都是之前串通好的，为的就是让您信任，然后在您不防备的时候，将您所有的一切，都给坑走！” 第130章 将计就计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佟掌柜的脸上，在这一瞬间，露出了些许的犹豫，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无论如何，他都不该怀疑，怀疑小顾兄弟所做的一切，都是图谋不轨。 “掌柜的，小的也不愿意怀疑，可您这一份家业，挣出来不容易，赵掌柜一直盯着您呢，万一有什么不妥当的，就都毁了！” “要不然……今晚上咱们也去客来香，找一个距离他们近一些的包间，仔细听一听他们说的是什么，到时候，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面前的伙计劝说着，佟掌柜思虑片刻，点了点头，“那你就去订吧。” “是。”伙计心头暗喜，连忙应了一声，离开了屋子。 佟掌柜幽幽的叹息一声，不知道是因为顾佳，还是别的什么。 买好了菜，顾佳回到了铺子里，有能够做饭的灶房，她跟店铺里的人说了声，开始忙活。 为了可以得到许多意见，她买了很多的东西，这样一来，大家都可以品尝，可以给出意见，她也好更好的改进，然后确定。 香味很快弥漫，众人耸着鼻子，耐心等待着。 食物好了，顾佳给每人都盛了一大碗，然后准备好配料，将吃法展示给众人。 “这还有单独的辣料，如果需要，可以额外添加。”最开始买这些调料的时候，顾佳是很惊喜的，因为大部分调料，几乎都有。 或许，这便是架空时代的好处，也正因如此，顾佳才会生出许多心思，将现代的一些东西，搬到古代来。 按照她说的，众人根据自己的口味，开始调配，很快，赞叹声响起，瞧着众人吃的很高兴，顾佳的脸上露出笑意来。 佟掌柜也在，也按照顾佳说的，给自己调制了一碗。 身为掌柜，家底殷实，佟掌柜吃过不少好东西，但味道如此特殊的，他还是头一次吃。 “掌柜的，觉得咋样？”等佟掌柜吃完，顾佳笑着问道，自然，得到的又是称赞。 她准备了不少，每个人都够吃，基本上，这一大碗下去，就都饱了，很少会有需要添一些的。 顾佳询问了每个人的意见，将他们说的都记下来，因为有了单独的辣料，之前石旭跟常久说的，多一些辣这件事，就此解决了。 顾佳记下了一些新的问题，顺便询问了众人对价钱的接受度。 等都记好了，她这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进行统计，以及最后的确认调整。 临近傍晚，她才出门，向着客来香走去。 “掌柜的，她出门了，往客来香去了。”之前来告状的伙计，冲着佟掌柜说道，佟掌柜点了点头，带着他一起，向着客来香走去。 顾佳不知道，佟掌柜就在身后跟着，石旭倒是知道，可不方便现身告诉顾佳。 况且，这件事，他觉得不告诉也好，正好看看姓佟的，值不值得继续让人帮助。 客来香到了，顾佳直接去了定好的包间，小高早就来了，一直等着她。 “小顾兄弟，来了？”见顾佳进来，小高的脸上，露出笑意来。 “恩，有什么就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顾佳懒得跟他兜圈子，等饭菜上来，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开口道。 “瞧你，着什么急？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一起吃饭，咱们慢慢说。” 小高吃了口菜，向着墙壁看了眼，隔壁，就是佟掌柜跟告状的伙计。 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算大，却能够听得清楚，小高这话听起来，很容易被人误会，让人以为，两人早就相识。 顾佳没有说话，继续吃着东西，这家饭庄的味道还不错，所以，这鸿门宴，来的倒是值得。 她倒是想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是想要劝说自己，收买自己？还是想要威胁自己？ 不管是哪一种，都很有可能。 “小顾兄弟，你在佟掌柜那边，还算顺利吧？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若是有，尽管跟我说，我帮你。” 小高再度开口，说出来的话，越发的暧昧不明。 顾佳挑了挑眉，看向他，她注意到，之前小高越过她，看向了身后的墙壁。 若是没猜错的话，墙壁之后，是另外一个包间，里面的人，要么是常久，要么是佟掌柜。 “没什么为难的事儿，也不需要你帮忙，说起来，你不觉得自己说话，很好笑吗？” 一个是佟掌柜的人，一个是赵掌柜的人，赵掌柜将佟掌柜看作是眼中钉，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人，来帮着佟掌柜的人呢？ 当然，这些话她没说，她看着小高，眼中闪过讽意。 小高瞧见了，明白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可那又怎样呢？ “小顾兄弟，我知道你生气，气之前搅和了你的事情，可时机未到，有些事情做出来，效果未必会好。” “你放心，等事成之后，亏待不了你的，再耐心的等一等。” 他继续说着让人误会的话，脸上带着得意，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姓顾的，要怎么办？ “你的手段，实在是太卑劣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以为，这样可以挑唆我跟佟掌柜之间？那你还真是太小看铜掌柜了。” “之前我们就在想，店铺里肯定有你们的人，果不其然，这人自己今天冒出来了。” “你说这些含糊不清的话，想让隔壁的佟掌柜误会我，却不知，我们都是在看戏。” “如果没猜错，你应该是来劝服我的吧？劝我倒戈，为赵掌柜办事，可你连点好处都不肯展示给我，我怎可能愿意配合你呢？” “我知道，之前你们派人，想要弄死我，但没成功，所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你大概是想，将我糊弄了，垮了佟掌柜，再来对付我，就容易了吧？” “做梦！” 顾佳吃了个七八分饱，她冷笑着开口，说出来的话，让小高脸色难看。 隔壁的包间内，佟掌柜吃了口菜，看向对面，已经滑坐在地上的伙计。 今天的一切，不过是将计就计，就知道有那么一天，狐狸尾巴会露出来，却不想，正是今天。 从这伙计出现告状开始，他就怀疑了，他虽然让伙计出来定包间，却从未真的怀疑过顾佳。 只能说，对方破绽太多，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 第131章 往事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隔壁的伙计，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另一边的小高，却还在强撑。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装糊涂？能为赵掌柜出谋划策的人，想来不会是个草包的。” 顾佳握着筷子，夹了口菜，津津有味的吃着，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小高。 被她如此看着，小高坐直了身体，神情变得有些阴森，“你倒是聪明。” “饭菜吃的这么香，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这一桌子菜，他没吃几口，基本上都被顾佳给吃了。 他坐在那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乎想要看顾佳因为他的话，而变了脸色。 “行了，下没下毒，你心里没数吗？你不过是想要看我变脸，你怕是没注意到，我吃的菜，可都是你动过筷子，并且吃了不止一口的。” “没道理你没中毒，我却要中毒，你大概想说，毒下在了餐具上，但我想，你不会的，因为你请我来，不是为了毒死我，而是为了收买我，或者挑拨我跟佟掌柜之间的关系。” “嗯……应该主要是为了，挑拨我跟佟掌柜的关系，当然，也可能是常大哥，总之，没猜错的话，现在隔壁的包间里，应该有人在听你跟我的对话吧？” 顾佳觉得，自己吃饱了，她放下筷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姓顾的，不用你得意，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小高磨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恩，我知道，你这话就跟灰太狼的‘我还会回来的’没什么不同。” 顾佳的话，让小高脸上露出茫然，但很快闪过，他不知道灰太狼是谁，也不知道那句话，但他清楚，自己想让眼前这个人死。 “你们明里暗里的，不是派人要杀我吗？只是没成功而已，你放心，我一定会死的，但那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倒是你，夜路走多了，你也不怕撞见鬼！” 年岁不大，却一肚子坏心眼，这样的人，要么活的长长久久，要不然……早晚会遭到报应。 “赵掌柜跟佟掌柜不同，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给他办事，一次不成，两次不成，或许他会忍着你，可早晚，这份忍耐会消耗殆尽，到时候，你以为自己还能活？” 小高知道，顾佳说的没错，到现在，赵掌柜对他的耐心，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正因如此，他才想着，要办些事情出来，让赵掌柜看到自己的能力，却不想，这姓顾的小子棋高一筹。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着赵掌柜办事？我跟佟掌柜接触的时间，确实还不算很长，但我始终觉得，佟掌柜是个很不错的人。” “跟你那位赵掌柜比起来，是强多了，所以，你跟佟掌柜之间，可是有什么恩怨？” 这是顾佳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 反正都坐在这儿了，就当是闲聊，随口一问，他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拉倒。 小高不知她的想法，听到她问，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别想从我这里套话！总之，我跟姓佟的不共戴天！不让他家破人亡，我就不姓高！” “这次诓不住你，也收拾不了你，早晚会有收拾你的时候，你等着！” 说完，小高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嗳，你别忘了结账，好歹是你请我吃！不然我都不来的！”身后，顾佳喊了一声，小高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等小高走了，顾佳瞧了瞧桌上的菜肴，吃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去了隔壁的包间。 果然，是佟掌柜。 “估摸着不是掌柜的，就是常大哥，不然那个姓高的，也不会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 进到包间里，她看向地上坐着的伙计，“我对你也还不错啊，猪头肉分给你吃，大碗杂面也给你好大一碗，你何必如此对我？” 摇了摇头，顾佳坐了下来，佟掌柜招呼她一起吃，她摇了摇头。 “我吃饱了，谢谢掌柜的，刚才那边的话，您应该都听到了吧？” 隔音不算好，顾佳觉得，应该是没问题的。 “恩，差不多。”佟掌柜点了点头，小高故意高声说话，就是为了让他听清楚。 顾佳的声音虽然正常，可这包间，隔音的效果并不好，所以也都听得见。 “既然听见了，那您认识姓高的人家吗？或者是您的竞争对手，也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跟您家或者您有仇的，能想起来吗？”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想到小高对佟掌柜咬牙切齿的模样，顾佳看着佟掌柜，等待他回答。 “姓高的？”佟掌柜拿着筷子，皱起眉来，仔细想着。 “掌……掌柜的，八……八年前，高家铺子……”地上的伙计，战战兢兢开口。 虽然他在佟掌柜身边，并没有八年之久，但高家铺子的事儿，他还是听说过的。 店里有老人，记着当年的事儿，偶尔会说起，他在一旁的时候，能听上几句。 佟掌柜一时想不起，一是因为八年的时间，说短也不算短，再一个，八年能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再加上之前的事情，现在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的，一些都过去的事儿，他也就不去想了，自然一时间，就想不起来。 “高家铺子？”佟掌柜的眉头，皱得更深，他又想了想，一下子恍然。 “哦，我想起来了，姓高，高家铺子，这事儿说起来，话长了，而且，真论起来，这事儿怪不得我。” 佟掌柜有些哭笑不得，似乎怎么也想不到，事情能牵扯到他身上来。 “这事儿，得从十年前说起了，虽然是八年前的事儿，但根源，却在更久之前。” 回忆着过去，佟掌柜娓娓道来，顾佳听着，不得不感叹，还真是一笔糊涂账。 当年的小高，也不过几岁，怕是还不懂得什么，家里忽然败了，他从小少爷，变成了什么都不是的。 或许会有人以为，孩子还小，什么都不会记得，什么都不会嫉恨。 可事实上，小孩子的记忆，往往在有些时候，可以很深，深到这一生，他都会记得。 第132章 十年之前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十年前，佟掌柜已经接手了镇子上所有的生意，那会儿年轻气盛，敢做敢想。 当时，除了赵家之外，高家的生意，做的也不错。 三家在镇子上，互不相让，彼此为竞争对手，谁都不服谁。 当时佟家排第一，高家排第二，赵家只能排第三，所以通常情况下，佟家跟高家竞争的多一些。 这对赵家来说，是好事儿，因为有足够的时间跟机会去法阵。 这也是赵家能够发展到今天的主要原因。 当然，当年的事儿，跟赵家也脱不开干系，高家垮成那样，赵家暗地里，是下过手的。 说来也是讽刺，如今高家的后人，竟然帮着赵家来对付佟家。 佟掌柜慢慢说着，顾佳坐在一旁听着，在饭庄没说完，回到了铺子里继续说。 那个传话的伙计，暂且被关起来，等明后天，再琢磨该如何处置他。 极大可能是打一顿，然后撵出去，以后再也不用。 那伙计也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事儿，所以不敢吭声。 “这么晚，会不会打扰你睡觉，要么等明天再说？” 这话说起来，实在是长，所以临近子时，还没讲完，佟掌柜困得睁不开眼了，顾佳倒是还精神。 这让佟掌柜不由得感叹，到底是年轻，精力旺盛。 “成，那就明天再说。”顾佳虽然有点困，但不像佟掌柜那般，她点头应声，起身离开屋子，去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石旭还没睡，等她回到屋中，洗脸的时候，他暂时出现，“要不要帮忙查一下，佟掌柜的话，是真还是假？” 人们在说事情的时候，往往喜欢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说。 佟掌柜到底如何，石旭不了解，所以，他说的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顾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石大哥了。” 不管佟掌柜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决定要帮着佟掌柜，肯定是要帮着的。 只不过……她也想知道真相。 石旭应了声，嘱咐几句，找地方睡觉去了，顾佳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好半天才终于睡着。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踏实，同样不踏实的，还有佟掌柜，跟住在赵掌柜铺子里的小高。 昨天，事情失败了，少不了，赵掌柜大发雷霆。 小高瞧得出，对于他，赵掌柜其实动了杀心。 可就算没有自己在，如今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赵掌柜照样被压得死死的。 还是得想办法，除掉那个姓顾的，不然的话，想要对付佟掌柜，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对于小高来说，顾佳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无论如何，他都想除掉他。 石旭的办事效率很快，当年的事情，到了晌午，就都打听清楚了。 毕竟，在镇子里，就有他们的人，想知道什么，只要一问，几乎立刻就能知道。 回来找了顾佳，同她长话短说的叙述了一遍，当年的事情，其实怪不得佟掌柜。 高家倾家荡产，自己也有一定责任，再加上背后，有个赵家虎视眈眈。 若非如此，如今，高家或许还能存在，那个小高，还是他的小少爷。 “石大哥，我想麻烦你做一件事。”顾佳觉得，有必要让小高知道当年真相，当然，信不信是他的事儿。 昨天佟掌柜说的，跟石旭说的差不多，可见，他没有太偏着自己。 “你说吧。”石旭应声，顾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听完之后，石旭有一次离开。 他去找了小高，那会儿，小高正在屋子里，不知道琢磨什么。 忽然出现一个人，吓了他一跳，他会一点点功夫，在石旭面前，只是皮毛。 “你是谁？是赵掌柜派来的，还是姓佟的？”瞪着石旭，小高能想到的，只有这两个人。 赵掌柜对自己不满，想找人了结自己，也是可能的，至于姓佟的，昨天他就在隔壁，该听的都听到了，想斩草除根也是正常。 “说你蠢都是抬举你。”石旭哼了一声，盯着他的眼睛。 “我来找你，是要跟你完善一下，当年你知道的那些事儿。” 不等他反应，石旭将他得知的消息，用同样长话短说的方式，跟小高说了一遍。 “你以为佟家是你的仇人，却不知你如今帮着的，亦是你的仇人。” “所谓认贼作父，说的大概就是你这种人，若没有小顾，你帮着赵家弄垮了佟家，让赵家成为镇子上最大的商家。” “等你死之后，怕是你的列祖列宗，都不会认你！真是可悲！” 小高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当年家里出事的事儿，他还很小，却也记得一些事情了。 他记得，当时说的，只有佟家，为何……为何如今听到的，跟过去的不同。 一定是姓佟的派来骗自己的！ “你大概以为，我是姓佟的派来骗你的，随你自己怎么想，反正，我说的若有假话，必遭天打雷劈。” 古人重诺，石旭这一番话，镇住了小高，他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石旭没有立刻离开，他坐在一旁，观察着小高的反应。 “或许你还是不信，无妨，我给你个地址，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不过，你要小心，别被姓赵的发现，不然的话，你的命，可就真的没了。” “斩草要除根，你可是高家唯一的血脉，若你不在了，高家就再也不存在了。” 给了小高一张字条，石旭离开了他的住处，小高愣愣瞧着字条，将字条上的内容记住，然后销毁。 石旭说的话，他记住的，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会小心谨慎的，因为他知道，赵掌柜如同对方说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自己也确实是高家唯一的血脉，若自己不在了，高家就断了传承，更别说什么报仇的事儿了。 小高房间里发生的，赵掌柜并不知晓，他虽然派人盯着小高，可石旭的功夫，是那些人所不及的。 既如此，自然看不住石旭。 小高没有立刻就去探寻真相，他将过去自己记着的事情，仔细捋顺一遍，忽然发现了许多漏洞。 这让他越发怀疑自己，于是，带着满心疑惑，他想办法甩开了盯着他的人，出现在了石旭给他的地址，敲响了门…… 第133章 还算聪明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从门里走出来的时候，小高有些失魂落魄的，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被石旭跟顾佳看在眼里。 “石大哥，你说他知道了真相之后，还能继续帮着赵掌柜吗？”这个小高，其实有些脑子，只不过，用错了地方。 若没有他帮着赵掌柜，或许赵掌柜如今，也没那么多歪点子，对付佟掌柜。 这样一来，佟掌柜就会有喘息的功夫，只要给些日子，或许就能够缓下来。 到时候，常久的生意，也稳定了，不怕赵掌柜来作什么。 “不知道，主子常说人心难测。”石旭口中的主子，说的是顾佳之前救的那个少年。 对于他，顾佳印象不深，毕竟在她印象中，就见过那么一次。 当时也是没想那么多，人还活着，总不能见死不救。 她重活一世，更加觉得生命珍贵，若能够帮助别人活下来，也是一件好事。 “有机会，倒是想见见你那位主子，感谢他让石大哥来帮我，我当初不过是举手之劳，比不得你们为我做的。” 说起这个，顾佳很感激，若不是他们，自己早死一百个死了。 石旭看着她，没有说话，但心里对于顾佳，还是很欣赏的。 别看小丫头不大，是个明白事理的。 “咱们跟上去吧？”小高失魂落魄的，让人看着不大放心。 万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或者……被赵掌柜发现什么不稳妥的地方，被伤害了，那就不好了。 石旭应了一声，两人跟了上去，小高去的方向，是赵掌柜的铺子。 “石大哥，他不会冲动之下，跟赵掌柜冲突吧？那样的话，可真就保不住命了。” 顾佳有些担忧，让他知道真相，是希望他不要继续助纣为虐，帮着本是他的仇人，来对付……一个还算无辜的人。 高家的悲剧，跟佟家有些关系，却不大，本就是他们自己作的，只是有赵家推波助澜，在背后做了不少的手脚，才会最终，倾家荡产。 可以说，赵家才是高家的仇人，才是小高应该要报复的人。 这会儿知道了真相，等于是将他过去的全部，都给颠覆了。 这般情况下，难保不会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若是快到店铺的时候，他情绪明显不对，咱们就把他劫走。” “恩，我来把他劫走。”顾佳每天坚持着，按照石旭说的扎马步，但这才刚刚开始，她还没什么功夫。 想不被人发现，将小高带走，只有石旭可以做到。 顾佳点了点头，两人一路盯着小高，确定并无异常，这才放心。 小高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另一边，赵掌柜得到回禀，说是小高出去，甩开了跟着的人，然后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这让他不由得皱起眉，于是来到了小高房间的门外，不停地敲着门。 石旭带着顾佳躲藏着，听到敲门声，小高起身，将门打开。 “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事情了？”进了屋，赵掌柜质问道，气势汹汹。 “虽然有些事情，我确实没帮到掌柜，可掌柜的这么对我，似乎不妥当吧？” 小高皱着眉，看向闯进屋里的赵掌柜。 “少跟我说这些，因为你，我损失了许多，你若是不想活了，尽管告诉我，送你一程！” 想到跟佟掌柜的交锋中，数次落败，赵掌柜心中烦躁。 看着小高，就越发生气，还以为能找个助力，没想到，也是没用的，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跟钱。 或许该想法子，将他撵走，或者……直接除掉。 做生意多年，赵掌柜的手底下，其实兵不干净，光是当年的高家，就沾了他一手的血，他不介意多一条人命。 “只是出去转了转，在衙门里，有个要好的朋友，两人吃了顿饭，怎么？要不要将他是谁告诉你，你去问问？” 小高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在赵掌柜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你在衙门里，有认识的人？”赵掌柜脸色一变，若是如此，就不好动手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想必，赵掌柜在衙门里，也有认识的。” 做生意的，衙门里肯定有相熟的，佟掌柜也不例外。 “行了，你休息吧，等之后我有事再找你，别耍花样。” 不能处理他，若还是用不到，他也不会养闲人的，到时候，就将他撵走。 虽然赵掌柜没说出来，可小高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怎么说，眼下保住性命最重要。 只有活下来，才能想其他，高家只剩下他一个了，若是他也不在了，高家……就真的再也不在了。 “石大哥，眼下，他暂时安全了吧？”小高跟赵掌柜的对话，石旭跟顾佳都听到了，顾佳小声询问道。 石旭点了点头，这小子还算是聪明，知道从衙门里往外抬人，若非如此，或许再过几天，就是这小子的头七。 “咱们走吧。”既然暂时安全了，他们也就该离开了，还得去看看常久那边的情况。 常久那边，一切顺利，二楼即将整修好了。 等整修完毕，就可以准备开业，暂时卖之前的肉，加上一个大碗杂面。 至于其他的，等之后顾佳想到了，再往里面添加也不迟。 等看完了常久那边，顾佳回到店铺中，继续听佟掌柜讲述，那过去的故事。 所有的全部，跟石旭探听来的，几乎无差，这让顾佳安心了不少，好歹，自己帮助的，不是一个坏人。 她看人向来还算准，幸好幸好…… “小高那个孩子……哎，他必定是误会许多，不然的话，绝对不会帮助姓赵的来对付我。” “真要是说起来，姓赵的，才是他的敌人，至于我……虽然有错，可跟姓赵的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说起过去的时候，佟掌柜不断地摇头，如今的他，跟过去已然不同。 那会儿年轻气盛，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多想一想。 若那会儿，是现在这样的性子，想必，高家现在，还能好好的，赵家也就不会有机会，在背地里做手脚。 第134章 喜事连连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风平浪静了几日，店铺整修完毕，虽说还有人盯着，顾佳却并不在意。 店铺整修好了，却不会立刻开业，除了要清理打扫之外，利用开店之前的时间，要进行宣传。 猪头肉什么的，是不用宣传了，因为镇子上的人，几乎都吃过了，大家都知道猪头肉到底好不好吃。 至于常久卖的猪肉，品质如何，众人也都知晓，可以信得过。 要让人知道，这铺子是常久的铺子，除了有猪肉之外，还有猪头肉，然后，还新添了别的吃食，好吃不贵。 按照顾佳的想法，开始宣传起来，有佟掌柜帮忙，做幕后资源，很快，镇子上的人就都知道，常久的铺子，即将开业了。 开业当天，会有‘酬宾’活动，虽然许多人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等着店铺开业的那天。 终于，常久的铺子开业了，十分热闹，这一天，对于金家来说，亦是如此。 因为方氏跟金氏，都发动了。 顾佳在镇子上，家里的情况，她不知道，加上她回去也帮不到忙，只能跟着担心，就没告诉她。 店铺刚开，生意还不错，顾佳的大碗杂面，非常受欢迎。 毕竟，这是从未有过的吃食，什么都有，价钱还便宜，一大碗足够吃饱，还很解馋。 店铺生意红火，不管是常久，还是顾佳，都很高兴，就连佟掌柜，都为常久高兴。 他越发感叹，顾佳是个难得的人才，只要她愿意帮助自己，自己铺子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的。 只是如今，她还没办法帮助自己，因为常久那边，还需要她帮忙。 赵掌柜对自己无从下手，能盯上的人，就只有常久，盯上了他，就有机会得到自己的铺子，到时候，就可以跑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想到赵掌柜，佟掌柜就能想到小高，想到过去的高家。 最近这段时间，他休息的不太好，他想把小高找到面前，跟他好好的谈一谈。 故人之子，就算帮不到什么，好歹……好歹也可以帮着别让他误入歧途。 哎！ 顾佳瞧得出，最近这段时间，佟掌柜心情不大好，也能够理解是因为什么。 不过，该操心的事儿，还是要操心的，比如说，可能干旱这件事儿。 若真的干旱严重，就会颗粒无收，到时候粮价必定上涨。 若佟掌柜是个有良心的，提前积攒了粮食，哪怕那会儿拿出来一部分，稍微提高价钱，卖给镇子上的人，等之后都会被人感念。 不仅如此，等到那时候，赵掌柜再不是威胁，因为依着赵掌柜的性子，他绝对不会舍得。 人们对于危难中伸出手相助的，还是感念的。 铺子里用的伙计，大都是从佟掌柜那边借调的，全都是信得过的，虽说大碗杂面的做法，算不上什么秘密，可许多事情，还是要多注意的。 比如食物的把关，再比如说，若有人来生事？又或者生意火爆，人手不够，这些早在之前，顾佳都琢磨好了。 趁着不忙，顾佳去找了佟掌柜，将想说的话，跟他说了一遍。 “对，这件事我差点忘了，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收粮。” 得到提醒，佟掌柜很快，就派了人出去。 金家，不管是方氏，还是金氏，都顺利生产，方氏比金氏生的要早一点。 毕竟，之前金氏底子不算很好，比不得方氏，可好在，最终还是胜利的生出来了。 这一胎，方氏是个闺女，金氏则终于生了个小子。 瞧着哭的带劲的孩子，金氏眼中，闪过了复杂。 若当初，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个小子，是否余氏，就不会为难自己？ 想到这儿，她连忙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这是想什么呢？也亏得有小佳这个闺女，如今日子才能过的舒坦，不管是闺女，还是小子，她都喜欢！ 方氏跟金氏都生了，一家人十分欢喜，金家老二如今是有儿有女了，乐得嘴都合不上。 柳氏有些羡慕，她跟老大成亲多年，只有一个小梅子，虽说闺女没啥不好，婆婆也没那么多讲究，可到底，还是想要个儿子。 省的每次回娘家，娘总拉着自己的手，说不生个儿子，将来老了，就没人送终。 毕竟，闺女是泼出去的水，小梅子迟早要嫁人。 可小佳说了，就算小梅子是闺女，那又如何？家里条件好了，以后可以招赘，那样的话，不就都是自家的吗？ 心里有些泛酸，她叹了口气，去灶房给小姑子还有妯娌熬鸡汤。 坐月子的人，喝的鸡汤跟旁人不同，啥都不能放，就纯鸡汤，没有点心理准备的，还真是喝不下。 除此之外，还要喝鱼汤下奶，那个味道，也是一般人受不了的。 然而，做了母亲的人，为了孩子，往往会接受许多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这便是做母亲的伟大。 灶房内，小梅子正在给看火，已经有香味飘出来了。 柳氏皱起了眉，觉得鸡汤跟鱼汤的味道，让她有些不舒服。 “娘，你没事吧？”小梅子的光线，被人挡住了，她转头，瞧见是自己的娘，皱着眉头，关切的问道。 “我……”一阵恶心泛上来，柳氏转身出了灶房，小梅子不大放心，连忙跟着出去，就见柳氏蹲在灶房外，不住的干呕。 “娘，你咋了？”吓坏了小梅子，她连声问着，正好刘氏从金氏那屋出来，打算再去儿媳妇那屋看看，就听到了灶房门口的动静。 “老大家的，你咋了？”见大儿媳似乎不舒服，刘氏连忙过来询问。 “娘，我没事，就是有点恶心。”好了一些，柳氏摆了摆手，站起身来。 “恶心？好好的咋恶心了？是不是凉着了？还是……” 刘氏一愣，仔细想了想，“你这个月……是不是没来啊？” 刘氏这把年纪，月事早就没了，方氏跟金氏怀孕，也是没有的。 小梅子大了，加上柳氏，家里应该有两个人的份，但她这月，似乎就见过一次。 婆婆的话，让柳氏有些发愣，眼中闪过不可置信，最近太忙了，确实没有，这要不是今儿个恶心，只怕还记不起来呢！ 想到这儿，她伸手摸摸小腹，真的……又有了？ 第135章 怀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老大，老大？”眼见着大儿媳捂住小腹，刘氏心中一喜，冲着屋里招呼着。 这会儿，金老大正在茅房，听到娘喊自己，用纸随便擦了擦，提着裤子就跑出来了。 “娘，咋了？”很少听到娘这么急切的喊自己，金老大有些紧张。 “你赶紧，去把大夫请来，给你媳妇瞧瞧。”吩咐一声，怀孕可是大事，得找个大夫确准一下。 “我媳妇？媳妇，你咋了？”金老大看向柳氏，担忧的问道。 “哎呀，你赶紧去！”刘氏催促着他，金老大只好转身，向着院外走去，到了院门口，还不忘回头看自己媳妇一眼，这才离去。 “你赶紧回屋坐着去，这要是真有了，那可是咱家的大喜事！”等大儿子走了，刘氏转头，看向大儿媳，笑着开口道。 “娘，你……你怀孕了？”小梅子有些惊愕，看向自己的娘。 “我……我也不知道。”这会儿，柳氏还没回过神来。 “小梅子，你辛苦点，去灶房看着，等你姑还有你婶都得喝汤呢，让你娘先进屋歇着，万一真是有了，头三个月可不能累着。” 刘氏叮嘱着小梅子，小梅子愣愣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灶房。 见柳氏不动，刘氏干脆扶着她，往屋子里走。 “娘，可不敢这样。”柳氏吓了一跳，想要挣开，刘氏一板脸，她立刻就不敢动了，乖乖随着刘氏回了屋。 “咋的了？”方氏躺在炕上，身边是孩子，院子里的声音，她都听到了。 看向金老二，方氏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大嫂不舒服，娘让大哥去请大夫了。” “也是，这段时间，你跟小妹月份大了，家里的活尽量都不让你们辛苦，娘年岁也不小了，就得大嫂多操劳。” “虽然有小梅子，还有小妹家的招娣跟来娣，那也够她辛苦的了，可不就累病了？” 金家人很团结，一家子感情很好，柳氏的辛苦，一家人都看在眼里。 “是啊，大嫂是真像样，一句怨言都没有，就是忙活，要是真病了，那钱可不能让大哥拿。” 方氏点了点头，叮嘱一声。 “我知道了，你赶紧睡会儿，别操心那些个，刚生完孩子，多睡觉才好得快。” 金老二应声，转头看向媳妇，让媳妇赶紧睡觉，又看了看闺女，嘿嘿的笑着。 另一边，金氏也听到了，她赶紧让招娣跟来娣，去灶房里看看，用不用帮忙，就小梅子自己，她怕忙不过来。 得看着鸡汤，还得看着鱼汤的，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来娣应声，嘱咐着招娣，让招娣在屋子里陪着娘亲，自己则去了灶房，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金老大很快带着大夫回来了，直接去了他那屋，这会儿，刘氏还在，陪着一脸忐忑的柳氏说话。 听说是柳氏不舒服，赵大夫坐下来，给柳氏号脉。 刘氏跟柳氏的眼睛，都盯着赵大夫，只有金老大，担心媳妇，盯着柳氏。 “赵大夫，咋样？”等赵大夫送开口，刘氏连忙开口问道。 “刘婶子，恭喜你啊，又要做奶奶了，你家大儿媳，这是怀孕了，都快两月了！” 大家住在一个村子里，谁家什么样，彼此都知道。 如今，金家老二是有儿有女，就连姑娘，都是如此，只有老大家，这些年就这么一个姑娘。 谁都以为，不能再有消息了，没想到，忽然就冒出一个来。 “真的？”刘氏非常高兴，看了一眼大儿媳妇，又看向赵大夫。 “真的，这喜脉我不能弄错，您老就等着再过几个月，家里再添个晚辈吧！” 赵大夫笑着点头，他从医多年，要说疑难杂症，他吃不准，那有可能，这喜脉，对于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哎哟，太好了，太好了，老大，还不给赵大夫拿钱。” 刘氏连忙招呼金老大，这会儿在他的屋子里，自然是从他这儿拿钱最方便。 “那个，我儿媳妇身体还行吧？孩子稳妥不？”等到了三个月，才算是安稳，这还不到两个月，得问问大人跟孩子的情况。 “放心吧，老大媳妇的身子很好，孩子也稳妥，好好养着，等三个月之后，可以做些轻便的活，这也不用我提醒，您家里都有经验，多注意就成。” 金家并非只有这一个小辈，怀孕之后，都注意什么，心里都有数。 柳氏生产过，就更有数了，实在不行，还有刘氏给把关呢。 “好好。”等金老大拿了钱，刘氏交给赵大夫，亲自送他往门外去。 这会儿，金老大仍旧是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愣愣的。 瞧着娘往外走，他就跟着往外走，让柳氏哭笑不得。 等送走了赵大夫，刘氏一转头，瞧见金老大，“你跟着我干啥，还不快去看你媳妇，盼了这么多年，你可又要当爹了！” 拍了金老大后背一巴掌，刘氏笑着开口，金老大眨了眨眼，“娘，我媳妇怀孕了？” “恩，可不是怀孕了，你刚才没听说吗？都快两月了？” 刘氏笑着点头，金老大的嘴，顿时咧了起来，笑着就往屋里跑，身后，刘氏无奈的摇了摇头。 “娘，我大嫂没事吧？”金老二从屋里出来，他知道赵大夫已经走了。 “没事，咱们家又要添人口了。”刘氏笑着回了句，想到刚才要去老二这屋看儿媳妇，便向着屋门口走来。 金老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好呀，这可是好事！” 他也知道，这些年，大哥跟大嫂一直都希望，能再有个孩子，儿子更好，要不是儿子，那也没办法，有个闺女也成，好歹跟小梅子做个伴。 偏偏，一直没有动静，过去了这些年，小梅子都大了，这事儿也就淡了，没想到，忽然又有消息了。 不管这次生个男孩还是女孩，都足够他们高兴的了，毕竟，过去还曾有些闲言碎语来的。 “你媳妇睡了吗？”刘氏一边往屋里走着，一边问道，金老二连忙回神，跟着回了屋。 “刚睡下，孩子也睡着呢，娘放心，娘俩都好着呢！” 第136章 回家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方氏跟孩子都睡着，刘氏进屋看了一眼，这才放心，从老二屋里离开。 原本想再去看看大儿媳，叮嘱几句，可听着屋里面挺热闹的，老大哈哈笑着，她笑了笑，没有进去。 等之后说也不迟，况且，老大媳妇也不是没生过，该注意啥的，自己心里也有数。 想了想，她去了灶房，来娣正陪着小梅子，小梅子瞧着情绪不高，似乎不是很高兴。 “咋的了？”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刘氏笑着问道。 “奶。”小梅子闷闷的应了句，来娣清脆的招呼了一声姥姥，帮着小梅子一起烧火看锅。 “不高兴啊？”小梅子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一眼就瞧得出来，刘氏笑着问道。 “奶，我娘……我娘是不是要生小弟弟了？”刚才她听到了，娘亲怀孕了，不知怎的，她心里不太好受。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爹跟娘想要生个儿子，可这些年，始终没有，心思也就淡了。 前段时间，娘跟她说，等以后，可以琢磨着给她招赘，她还挺高兴的，可如今，听说娘怀孕，她觉得……以后可能爹娘只记得弟弟了。 “你娘确实怀孕了，是弟弟还是妹妹，这个没人知道。” 伸手摸着小梅子的后背。“没事，别瞎琢磨，你爹娘现在高兴，不是因为有弟弟才高兴，这没生出来之前，谁知道呢？” 刘氏活了一把年纪，经历过许多事儿，想当初，还有说老大是姑娘的，结果生下来，是个儿子。 还有说村东头老王家，当初那怀的是小子，保准是小子，结果，到老了，生了五六个，全是丫头。 这玩意啊，都是命，强求不来，再说了，姑娘小子的，不都挺好？ 刘氏想的很明白，所以这些年，哪怕柳氏只生了小梅子一个，她也从不因为孩子的事儿，给她撂脸子。 如今，她又怀孕，刘氏高兴，但不是因为她可能会生男孩高兴，就是家里又要添人口了，所以她高兴。 “奶，那以后，我娘真的生了小弟弟，也不会不稀罕我吗？” 眼圈有点红，在长辈眼中，小梅子还是个孩子呢！ “不会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奶奶吗？你爹娘也不会不疼你，不稀罕你的，你以后有个妹妹或者弟弟，等你爹娘老了，你们相互的，是个依靠，多好？” 刘氏继续劝着她，小梅子擦擦眼睛，终于是笑出来了。 门帘忽然一掀，一阵凉风从外面刮进来，金老大从灶房外进来，见娘也在，嘿嘿笑了笑，看向小梅子。 “闺女，你娘怀孕了，咱家要添人了！”对于金老大来说，这是大喜事，他到了小梅子面前，跟他报喜。 “你可别招她，我刚跟她说完，不管这次，老大媳妇生的是闺女还是儿子，你们以前对小梅子啥样，以后还得啥样，可不能偏心眼子！” 刘氏心里清楚，真要做到一碗水端平，其实不可能。 她自己就好几个孩子，最偏着哪个，向着哪个，她心里清楚。 只不过，她表现的不是太明显，所以看上去，似乎都差不多。 “娘，您放心吧，小梅子是我闺女，还能亏待了？”金老大嘿嘿笑着，跟小梅子报完喜，就离开了灶房。 刘氏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你俩辛苦点，这儿多看几眼，我回屋歇会儿。” 忙活着闺女生产，儿媳妇生产，她也是累得够呛。 “姥姥，你回去歇着吧，我跟梅子姐在呢。”来娣点点头，应了下来。 小梅子也说了声，姐俩瞧着刘氏离去，这才坐下来，继续看火。 等顾佳知道家里的消息，都过去好几天了，她连忙跟佟掌柜请假，买了些补品，就回了家。 “娘，您真是的，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咋不跟我说一声？” 回到家，各屋里的东西都送去了，顾佳坐在炕边，埋怨着金氏。 金氏躺在炕上，额头上缠着个布巾，孩子在她身边，正呼呼睡着。 金氏跟方氏的奶水都不错，足够孩子吃的，这让刘氏很高兴。 “咋没跟你说，你这不是回来了？再说了，生孩子的时候，告诉你干啥？你回来也使不上劲啊？” 笑着开口，大女儿回来，这一家子才算是团圆了。 “给你大舅妈买东西没，她怀孕了。”想着家里新添的喜事，金氏笑着说道。 “大舅妈怀孕了？我不知道啊，我就知道你跟二舅妈生了，赶紧买了东西回来，哎呀，那我得赶紧去那屋一趟，给梅子姐买了点山楂糕，那玩意我大舅妈可不能吃。” 说着，顾佳起身，离开屋子，来了金老大这屋。 这会儿，小梅子将山楂糕切开，正打算分给金老大跟柳氏吃呢。 柳氏怀了孕，口味重了不少，酸辣什么的都爱吃，瞧见山楂糕，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催着闺女给自己弄。 “小佳来了，快，尝尝你买的山楂糕。”见顾佳来了，柳氏招呼着她，小梅子知道她馋，打算给她之后，再给顾佳。 “大舅妈，这山楂糕你可不能吃，我在镇子上，听镇子上的大夫说了，孕妇吃山楂糕，那可是要那啥的……” 这些年，大舅妈好不容易怀孕，她不敢直接说流产，只能用那啥代替，但这么说，柳氏跟金老大他们，都听不懂。 “就是……就是孕妇不能吃山楂糕，不然的话，对孩子不好，会出血。” 见他们不懂，顾佳只好再解释一通，一听说会出血，柳氏立刻不馋了。 出血就是见红，要是见了红，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这些年，她好不容易再次怀孕，可不能出事。 “这样，那不给我娘吃了。”小梅子连忙将山楂糕拿远，连金老大都不给了。 “我在镇上，家里啥事都不知道，刚听我娘说，大舅妈怀孕，要是早知道，给你买些适合吃的，您放心，下次回来，我一准给您买。” 不管咋说，这是大好事，大舅跟大舅妈对她们娘几个挺不错的，给买点东西，是应当的。 “行，那大舅妈就先谢谢你，也亏得你说了，要么我都不知道不能吃呢，你这刚回来，饿不饿？要么让你姐给你下碗面去？” 柳氏觉得，自从小姑子一家回来，家里的运道变好了，尤其是大丫头，就是福星，可得好好的！ 第137章 做什么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谢绝了大舅妈柳氏的好意，叮嘱了几句之后，顾佳离开屋子，去了刘氏的屋子。 她虽然关心娘亲金氏的情况，可回了家，陪着姥姥刘氏说说话，也是很有必要的。 见她来，刘氏很高兴，笑着招呼她坐下，“你说你，回自己家，还买这些玩意干啥？” 炕上摆着顾佳给刘氏买的，都是她爱吃的，别看刘氏年岁大了，却好吃点零嘴。 “我能赚钱，孝顺自己姥姥，那不是应该的吗？”家里要不是姥姥拍板，她跟娘也不能在金家住下来。 “你呀，嘴甜，也能干，以后谁娶了你家去，可是祖坟上冒青烟喽！” “那余氏啊，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有眼不识……那个叫啥，金镶玉？对有眼不识金镶玉。” 在刘氏眼中，外孙女顾佳，就是金镶玉。 “姥姥，好端端的，说他们家干啥？再说了，那余氏都死多些日子了，提她晦气。” 说到顾家的人，顾佳的脸上，露出了厌恶。 “啊，死了？咋死的？”刘氏有些吃惊，这件事儿还真就不知道。 “有些日子了，自己作孽做多了，老天爷看不过去眼，就死了呗。” 顾家的事儿，顾佳不愿意多提，刘氏看出来了，也就没再多问，只拉着她的手，问问镇子上如何，一切是否顺利？ 镇子上的情况，还挺好的，店铺开起来之后，生意一直不错。 她跟常久都提防着，有人上门闹事，目前为止，还没有。 顾佳不敢在家里待太久，也就是一两天的功夫，就得回去，不然的话，真要是出点事儿，之前的心思，可都白费了。 “这家里面，你放心就行，有我照看着你娘，还有你那两个妹妹，都是懂事的呢！” 知道顾佳的心思，刘氏笑着宽慰道，“说起来，你弟弟出生，还没想名字呢，正好你回来，要么你给想想？” 刘氏想得简单，顾佳在镇上做工，见识广，能给娶个好名字。 “还没名字呢？”这个顾佳还真不知道，没来得及问呢。 “就起了个贱名，这不是咱们乡下人讲究吗，起个贱名好养活。” 刘氏笑着点头，还是她给起的，就叫小牛娃。 在他们村子里，小牛娃就是小牛，牛的身子壮实，能干活，刘氏希望，将来孩子长大了，是个勤劳能干的。 “恩，这个名好，叫牛娃，叫小牛，都行。”顾佳笑着点头，说起来，她的名字，就是姥姥给取得，幸好不是什么花啊，灵啊的。 “姥姥，我想让弟弟跟金家姓，省的以后，再有什么事儿闹过来。” 这要是个闺女，顾佳就不担心了，偏偏是个小子，万一顾家来找，那可怎么办？ 虽说当初休书里写了，可这闺女跟小子的意义，那可是不同的。 “成，咱家里没有意见。”有顾佳在，就算孩子姓金，也没啥的，其他人不会有意见。 顾佳那孩子能赚钱，将来孩子长大了，她自然会有安排的，不会说占谁的便宜，家里人也不担心，他会占谁的便宜。 “那就叫金霖吧。”刘氏同意了，姓用的就是金家的，至于名字，顾佳不由得想到了可能干旱这件事。 于是，取了个霖字，也不算太金贵，不担心什么担不起一说。 “金霖？恩，这个名字不错。”刘氏点了点头，问了下是哪个霖，越发赞同。 于是，弟弟的名字，就确定下来了，等顾佳回屋跟金氏说，金氏十分高兴。 孩子还在睡着，很香甜，顾佳瞧着小牛娃红扑扑的小脸，感叹着生命的神奇。 在家里住了两晚上，顾佳就回到了镇子里，万幸的是，没发生任何异常。 或许，是因为小高知晓了当年的事情，没心情再给赵掌柜出谋划策，所以赵掌柜迟迟不动手。 也或许，是因为那边还在筹谋，等待时机。 不管是哪一个，平安无事最好，顾佳闲下来的时候，琢磨着其他能够赚钱的买卖。 店铺一共两层，大碗杂面虽然好吃，可算不了什么上台面的东西。 因为可以‘打包’，有的人直接买一碗，拿回家当菜吃。 所以，大部分时间，一楼都坐不满，就别说二楼了。 顾佳琢磨着，用二楼再开发点什么，高大上一点，比如说……烤肉。 仔细盘算了一下，没准还真行，毕竟常久卖肉，虽然他卖的是猪肉，可猪肉做好了，也是非常好吃的。 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烧炭了，好的炭要贵一些，稍微差一点的，就会便宜些。 当然，不能用太差的，不然冒起烟来，不用吃烤肉了，干脆烟熏人算了。 有了盘算，顾佳打算尝试一下，于是找了个铺子，订做了一些工具，又买了炭跟调料，腌制出了一些猪肉。 等一切准备好，她尝试着在二楼做烤肉，结果不是很理想，因为没有排风的地方。 若是跟现代一样，有排风吸气的地方，将烟及时的抽出去，就可以避免二楼到时候烟熏火燎的。 吃烤肉，除了口味之外，环境也很重要，没有人愿意待在烟熏火燎的环境里吃东西，哪怕东西好吃。 总不能这一顿饭吃下来，人吃的一脸碳灰，身上脏兮兮的吧？ 于是，烤肉被顾佳也给否定掉了，虽然做出来的，还蛮好吃的，让人总惦记着。 不能烤肉，光靠着大碗杂面，还太单一，那该怎么办呢？ 顾佳又开始琢磨起来，那些现代的东西，被她一次次的想出来，又一次次的否决掉。 最终，她觉得，屈服于食物的恶势力，就做火锅，那个跟烤肉相比，还是差着不少的，只需要将二楼改造一下，弄出几个排风口就行。 对此，常久提出了异议，因为他跟着顾佳吃了一次火锅，觉得跟大碗杂面，是差不多的东西，担心到时候，会没有人吃。 顾佳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两样如果不在一个店面，或许不错，在一个店面，总觉得不大妥当。 又或者，做烤鱼或者烧烤呢？ 想到了什么，顾佳就去尝试，她觉得，这段时间，她胖了不少，然而，最终的结果，还是满意的，店铺里所需要添置的，终于确定下来。 第138章 万一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原本，顾佳打算做的，是烤鱼，最终，确定下来的，是烧烤。 虽说烤鱼好吃，做起来却实在是麻烦，首先鱼必须是新鲜的，然后现杀，再经过烤制，最后盛在容器内，小火慢慢咕嘟着。 活鱼倒是好找，容器也好弄，可小火咕嘟，在古代，却是不容易弄的。 什么酒精炉啊，什么酒精块的，这些都没有，直接烤出来的鱼，不是不能吃，可没有小火咕嘟，终究是差了些的。 所以，最终的决定，从烤鱼变成了烧烤。 烤鱼的话，顾佳尝试过，不成，不如烧烤，只要掌控好火候，自己调好配料，腌好肉，烤出来的就绝对好吃。 正好，在这间铺子，有个小后院，适合做烧烤。 谁要是点了东西，现烤就赶趟，觉得凉了，就回去热一热，照样好吃。 眼下正是天冷的时候，烧烤这东西，或许还不行，大豌杂面倒是合适。 再额外做些豆腐干，豆腐泡什么的，一起搭配着猪头肉卖，糊口还是没问题的。 等之后，天气暖和了，烧烤什么的，应该就没问题了。 只可惜啊，这个时代没有啤酒，不然的话，大热天的，吃着西瓜撸串，再配上啤酒，还有下酒菜，那简直再美不过了。 “小顾兄弟，你脑子里怎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啊？这些东西，别说吃了，听都是头一回的。” 吃着顾佳烤出来的肉串，还有别的东西，佟掌柜一脸感慨。 “我也就是个瞎琢磨，要么说，爱吃是个好事儿，因为愿意琢磨，就能琢磨出好吃的东西来。” 顾佳总不能说，这是她从现代带来的，非得让人将她当成是妖怪，脑子不清醒了。 她如此说，众人也就不再多问，自己琢磨能琢磨出这些来？他们也琢磨，咋啥都没有？ 这玩意，谁都有自己的道道，没必要刨根问底，赚钱就行。 最高兴的，莫过于常久，铺子是他的，东西卖得好，赚的钱就多。 “常大哥，你也别高兴太早，眼下，天气冷，就算提前弄出来，也没什么的，少弄一点，咋也能卖出去。” “可你要知道，等到了夏天，天气热的要死，若生意好，也就罢了，及时弄出来，及时就烤了，若是生意不好，肉没法保存，一会儿就得坏了。” 这是顾佳最担心的，这个年代，也没有冰柜什么的，想要提前弄出烤串来，不是不行，可没地方保存。 等着生意上门，再来现做，那太费功夫了。 虽说眼下，这个也不用太着急，毕竟还没到夏天，烧烤还没有完全推出来，生意好坏，现在瞧不出来。 可要不了几个月，这个问题就必须要想了。 “那……那怎么办啊？”顿时，常久苦起脸来，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行了，你也别愁了，没准到时候，这些都用不上呢？” 之前顾佳跟佟掌柜说，怕到时候干旱，粮食涨价，大家伙都吃不上饭。 万一真被她说中了，发生了那样的情况，别说是烤串了，就连大碗杂面，都没法卖了。 到那时候，没有粮食，没有蔬菜，还拿什么东西大碗杂面？ 私底下，顾佳跟常久说话，略微囤点粮食。 常久听顾佳的，已经囤好了，这次顾佳回去，跟家里也说了，想必最近这段时间，二舅就会办稳妥了。 家里那么多口子，就算平时，一个月也得吃不少粮食，囤点不犯毛病。 况且，今年地里的收成如何，想必大舅跟二舅也都清楚。 有顾佳发话，常久又不怎么纠结了，瞧着他脸上的笑意，顾佳有些无奈。 常久这边，生意还算不错，店里的气氛，也一直和乐融融的。 佟掌柜那边的情况，也还不错，他暗中囤积了一部分粮食，除了他跟少数心腹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这件事，赵掌柜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他没有顾佳这样一个人，给出谋划策。 之前倒是有小高帮着，可自从知道了当年真相之后，小高也不搭理他了。 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赵掌柜起了杀心，想要除掉小高。 “小高啊，你帮着我，去办点事儿吧。”既然决定了，那就立刻动手。 赵掌柜找到小高，笑着说道。 瞧着他脸上的笑意，小高就知道没有好事，赵掌柜这个人，无利不起早，或许，是对自己有杀心了。 这般想着，他觉得，自己也确实该从赵掌柜这儿脱身了，至于如何脱身，只能看当时情况再说。 只要不是下毒，应该都好办。 “什么事儿？”态度仍旧跟过去一样，虽然心里盘算着如何离开，可面上，却不能够露出来。 小高其实很纠结，自己要不要找个机会，去渐渐佟掌柜。 当年之事，虽然他已经全部知晓，可这些年的执念，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没得。 或许跟他说说话，有些事情，在心里面就能彻底散开了。 小高如何想的，佟掌柜并不知晓，且说赵掌柜这边，小高应下来，要帮着他办事。 他以出门采买为由，离开了赵掌柜给安排的住处。 赵掌柜立刻派了人盯着他，然后又吩咐人，路上找机会，将他给除掉。 走出去不久，小高就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 想了想，他尽量将对方给甩开，然后顺着小路，没头没脑的跑着。 “那个，是小高吧？”从常久的铺子里离开，顾佳跟佟掌柜一起，向着店铺里归去。 顾佳眼尖，瞧见了小高，指给佟掌柜看。 “只怕，姓赵的，要对他不利啊。”赵掌柜是个怎样的人，佟掌柜很清楚，“我之前还在想，找机会跟小高见次面，好好说一说，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 “那这就是机会。”听他说完，顾佳立刻小跑起来，“掌柜的，你回去等着我！” 石旭的秘密，不能让佟掌柜知道，有石旭在，小高肯定没问题。 佟掌柜跟着跑了几步，停下来喘着，年轻人就是好，自己这体力，实在是跟不上了。 眼看着顾家没了踪影，佟掌柜只好按照她说的，会店铺里等着…… 第139章 不想太圣母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有石旭在，顾佳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遭遇危险。 这人虽说，帮着赵掌柜出谋划策，想要害自己，害常久，害佟掌柜。 可到底是有前提的，这些年，恨错了人，还认贼作父，也算是可怜。 顾佳知道，自己这样，其实有点圣母，她无非是仗着自己有个‘外挂’，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可再仔细想想，若非当初自己‘圣母’一些，多管了闲事，就不会有今天，石旭的保护。 所以，有些时候，圣母一点，未必就是坏事。 或许，自己帮了小高一把，以后还真有能用得着的地方。 就算用不着，就当自己救了条人命，也算是给自己前世今生的，积德了。 这般想着，她加快了脚步，向着小高追去。 “你太慢了，丫头，别介意啊。”石旭躲在暗处，顾佳的意图，他看的明显。 小高往哪里去了，他是知道的，后面有人追着他，显然，他还没有完全甩掉。 同顾佳说了声，石旭伸手，扯住顾佳衣服，带着她一起，向前而去。 也亏得衣服质量好，不然的话，这么一扯，全都给扯坏了。 有石旭带路，很快，就追上了小高，石旭一手一个，拎着两个人，顺着另外一条路走了。 等到追着的人到了此处，小高早就不见了踪影，他们分开去找，暂且不提。 忽然被人拎起来，带着往另一个方向跑，小高不由得心惊，觉得自己这是要交代了。 正想着挣扎，顾佳的声音传来，止住了他的动作。 “怎么是你？”等终于停下来，小高面带不善的，询问顾佳。 “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你这人是不是有个毛病，喜欢诬陷好人？”对他说话，顾佳也没有很客气。 顿时，小高没了声音，见他如此，顾佳也不好继续挤兑他。 “我跟佟掌柜往后走，瞧见你了，佟掌柜怀疑，姓赵的可能要对你不利，他一直想跟你谈谈，可没有机会，于是我就自告奋勇，帮了他的忙。” “所以，你现在的决定是什么，你要不要见一见佟掌柜？” 选择权在小高手里，若他说不想见，顾佳绝对不勉强。 “我……我见。”犹豫片刻，小高回应道，这些年，心结该消解了。 “放心，之后把你放在一个能让人看到的地方，还不会被人怀疑，到时候，姓赵的想干啥，尽管干就行，在此之前，你跟佟掌柜说好，请他帮忙，当然，前提是，你俩……将过去都放下。” 若非如此，佟掌柜帮忙也是白帮，反而容易招来一只白眼狼，这样的话，可就不划算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小高应了声，石旭帮忙，带着两人悄悄回到了顾佳的住处。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佟掌柜，别碰我的东西。”对于不熟悉的人，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小高点了点头，倒是没发火，让顾佳比较满意。 佟掌柜很快就来了，他没想到，顾佳还真把小高带来了。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们是从哪里回来的？ 当然，这话不能问，估计问了，人家也不会说。 于是，经过多年之后，佟家的人，跟高家的人，终于坐在一起，说起当年之事。 顾佳没有进屋，这件事儿，她听不听的，没什么所谓，也不是非听不可的事情。 屋内，佟掌柜跟小高，通过交谈，解开了这些年，彼此的心结。 小高犹豫好久，将赵掌柜可能要对他不利的事情，告诉佟掌柜，请求他帮忙。 高家就剩下他自己了，若是他就这么死了，实在是不甘心。 毕竟，他才刚清楚当年真相…… “世侄，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帮你，必定不让姓赵的，再把你给害了。” 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要挽回，已经是无能为力。 高家就剩下这么一个人，若是想法子，总是有办法的。 于是，顾佳被叫到了屋中，商量起事情来。 知晓赵掌柜派小高出门，顾佳可以断定，绝对是想要弄出去杀人灭口了。 从今天，姓赵的派人盯着小高，就可以看出来，他这是怕小高偷偷的跑了。 其实，现在这会儿，小高偷偷跑了，也不是不行，但依着顾佳跟他接触之后，有的那么一丁点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偷偷跑掉。 所以，他肯定会借着出门这次机会，彻底跟赵掌柜撕破脸，然后，投奔佟掌柜的怀抱。 这么说或许有些别扭，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或许以后，小高会是她的新同事。 若真想保住小高，并非没有法子，就得顾佳辛苦点，带着石旭跟着。 讲道理，她是不愿意的，自己已经很圣母了，将人给救回来，还得帮着忙出谋划策，之后还要去帮着拯救，可拉倒吧！ 顾佳不开这个口，不管是佟掌柜也好，小高也罢，就算他们知道，顾佳有这个能力，也不会开这个口。 于是，另外想了法子，来确保小高的安全，尽量让他可以毫发无损的回来。 就算有点损伤，那也没法子，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商量好了，顾佳将刚才请石旭帮忙采买的东西，给了小高。 “要给钱的，不是白给你买的，会将你放在没人能怀疑的地方，你带着东西直接回去就行，之后如何，加油吧。” 顾佳觉得，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小高对此，十分感谢。 刚才他还想，自己在佟掌柜这儿，东西也没来得及买，这会儿去买，期间的去向，怕是不好交代。 如今，东西有了，直接回去就行，问起来就说买东西去了，装作不知道什么的样子，姓赵的也没法子。 他不可能让自己死在他的铺子里，所以肯定要离开之后，再来动手。 那些事儿，佟掌柜会帮忙安排好，当做是偿还当年，毕竟当年高家的事儿，他还是有些责任的。 等之后，小高愿意留下来也好，不愿意留下来也罢，到时候再说。 一切说好，小高被石旭送走，佟掌柜看向顾佳，神情略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感谢。 第140章 是他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一个大活人，竟然都能看丢！”铺子里，赵掌柜正在发怒，因为小高被派出去的人，给跟丢了。 他心里很是恼怒，只能将气撒在伙计们身上。 虽然看小高不顺眼，可赵掌柜很清楚，自己不能在铺子里解决他，只能将他弄出镇子之后，再另行下手。 小高说他要出去买东西，赵掌柜想过，他可能会逃走，所以特意派人盯着。 没想到，派出去的人，竟然把人给跟丢了。 若小高察觉到什么，一旦真的跑了，再想找到他，那就不容易了。 这些日子，在小高身上，他还是花费了不少心力的，若不是那个姓顾的，或许眼下，佟家的铺子，就跟当年的高家一样。 高家……小高…… 忽然，赵掌柜意识到了什么，原来，这个高并非名字，而是姓氏，那小高，是高家的人？ 或许旁人不知道，当年高家发生了什么，赵掌柜是知道的。 他清楚，高家肯定还有人在，却一直没有往小高的身上琢磨。 若这个小高，就是高家的人，当年的事儿，他知道多少？ 他在自己面前，提起姓佟的，向来都是咬牙切齿，到底是真的仇恨，还是……在自己面前做戏?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才是当年之事的主谋者吗？ 想到这些，赵掌柜心中的杀意更胜，可眼下，小高被人看丢了，再想找到他，怕是不容易的。 “掌柜的，小高回来了！”正想着，门外传来了伙计的声音，赵掌柜微微挑眉，向着门口看去。 带着东西的小高，从店外走进来，见铺子里不少人，便大概打量一眼，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往后面走去。 “站住！”赵掌柜喊住了他，小高转头看向他，神色淡淡的，一如平日里那般，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是紧张的。 赵掌柜打量着他，之前没注意，现在仔细看看，才发现，他确实很像高家的人。 也难怪，他叫小高，肯定是高家的人，自然长得像是高家的人。 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再见到高家的人，他说跟佟家有仇，是真的觉得跟他们有仇，还是说…… 一切都是跟自己演戏，他在自己铺子里，实际上是为了弄垮自己？ 赵掌柜眯起眼，没有说话，小高皱起眉来，“你有事吗？” 赵掌柜的打量，让他很不舒服，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跟平时一样。 “你干什么去了？”回过神来，赵掌柜询问道。 小高举了举手里的东西，眉头皱得更深，“之前不是跟你说，买东西去了？” 赵掌柜盯了他许久，终于开口，“行了，你回去吧。” 他如此说，小高转身离开，手心里却捏了把冷汗，他能够感受到，赵掌柜对他的态度，越发恶劣，似乎还带着那么一点杀意。 虽然之前就知道，他会对自己下手，但之前还没那么明显，如今忽然明显，莫非，是他发现了什么？ 在小高身后，赵掌柜盯着他的背影，刚才，他倒是没看出什么异样来，是小高伪装的太好？还是当年之事，他一点都不知道？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能继续活下去，赵掌柜认为，斩草应该除根。 一天后，小高跟随着赵掌柜的人，离开了镇子，佟掌柜派出去的人，暗中跟随着。 “石大哥，老实说，之前我差点就答应帮忙，可后来觉得，这件事，我不是特别想帮。” “之前那个小高想要除掉我，虽然是帮人办事，所以有时候需要不择手段，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没办法去体谅。” “况且，要不是你保护我，我现在早就死了，不过，我还是挺感谢自己当年的多管闲事。”若非如此，也不会有石旭如今的保护。 “有些时候，想要随本心去活，还是挺难的，你不愿意帮，那就不帮，正好我省事了。” 听顾佳说完，石旭笑着开口，能看得出，她还是有些纠结的。 这也难免，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可能见过的市面，经历过的险恶，还不算多，所以对人总还有许多的良善。 若以后，有机会去了外面，经历一些尔虞我诈，甚至生死，就看开了。 “不知道佟掌柜派出去的人，能不能顺利的将小高带回来，希望他们都好吧。” 又嘀咕一句，顾佳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省的总是乱想，她去了常久的铺子，看着他一起照看生意。 之前盯着他们的人，还在周围盘旋，不知道是等待机会，还是别的什么？ 反正，有石旭在，倒是不必太担心。 店里的声音，还算不错，许多稀罕的吃食，价钱也足够便宜公道。 顾佳希望，能下上几场大雪，或者等到开春，多下点雨，不然的话，到时候常久的铺子，还是会开不下去。 在干旱的情况下，人们饭都吃不饱，更别说花钱出来吃饭吃菜。 那时候，许多东西都将买不到，就算常久想要继续做下去，也没有材料让他做下去。 这些担忧，她没有说出来，事情没发生之前，先把一切往好的方向去想。 佟掌柜那边，家里那边，还有常久这边，都稍微囤了点粮食，到时候不必担心饿肚子。 因为她的提议，佟掌柜做的很隐秘，赵掌柜丝毫不知，或许到时候，这将成为击垮赵掌柜的契机。 小高跟随着赵掌柜铺子里的人，顺着山路走着。 他心里明白，随着路越来越荒，他就会越来越危险。 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会不会被人救下，若是可以，他就帮着佟家对付赵家。 若是不能，只能说，一切都是自己的命，自己若是死了，高家就…… 这般想着，他心里有些不甘，越是越发的戒备，他希望，自己能够活下来。 小高的心思，跟他一起出行的人，并不知晓，他们得到的吩咐，就是除掉小高。 眼看着山路越来越难走，也没了人家，几人对视一眼，准备动手。 马车蓦地停了下来，小高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所停之处，看着就很危险，若在这里死了，连个尸首，都不会剩下。 第141章 正式宣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怎么了？”虽然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小高的脸上，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询问跟随他一起出来的人。 “兄弟啊，我们呢，也是听从掌柜的说话，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听到小高问，其中一个开口，看向小高，“你呢，若是到了下面，见到阎王爷，问起你怎么死的，可千万别怪我们兄弟。” 话说的很明显了，他们要小高的命，这一点，小高心里也一直有准备。 “你的意思是，是赵掌柜让你们杀了我？”他不知道，佟掌柜的人，现在在哪里？ 若是对方动手，他们是否会及时出现？ 若没有出现，自己该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让自己打，肯定是打不过的，那样的话，就只能送死了。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胆怯的，所以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并且寻找能自己获得生机的法子。 “可以这么说。”对方开口，回应着小高的问题。 “为什么？”小高再度开口，继续拖延时间，“我为赵掌柜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他要杀我？” “就算死，也该让我做个明白鬼吧？”对方所停的位置，是个非常不错的位置，当然，这是对于他们来说。 对于自己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往前跑，有人拦着。 往后跑，很快就会被追上，若是没有人及时救援…… “这个，掌柜的没跟我们说，不过，我们估摸着，你虽然帮着办事儿，可事情一次都没成功，这样的话，掌柜的怎么可能花钱养闲人呢？” “行了，你也别想了，也别纠结了，快点上路吧，明年的今天，我们会记得在这儿，给你烧点纸钱。” 彼此对视一眼，他们向着小高靠近，小高一步步后退着，心里面琢磨办法。 就在他以为，自己只能等死的时候，身后，有人出现了，是佟掌柜的人。 两方相比，很明显，佟掌柜这边的人多，赵掌柜派出的人，有了退缩之意。 “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当年之事，我们掌柜一直没有找他算账，由着他将屎盆子扣在我们身上，这些年一直忍着他，不过是因为，当年赵家曾帮过佟家。” “经过这些事情之后，过去的恩情一笔勾销，既然姓赵的屡次想要置我们于死地，那就放马过来吧，我们掌柜的等着。” 话说完，佟掌柜的人，带着小高一起，顺着山路往回走。 赵掌柜的人面面相觑，有心追，又没有人家的人多，可能会吃亏，只好等着他们下去之后，才坐着马车离去。 不管咋说，事情没办成，小高被佟家的人救走了，也算彻底撕破了脸皮，总得回去跟掌柜的说一声。 至于之后如何，就看掌柜的如何想了。 “谢谢你们。”小高看向几人，开口道谢，要不是他们，自己就得死在那儿。 “没事，都是听掌柜的吩咐，等之后，你谢掌柜的吧，要不是你拖延时间，我们也没办法赶来。” 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一小会儿，如果不是小高拖着人废话，估摸着，他们出现的时候，小高已经死了。 只能说，是老天不让他死，所以他还活着。 一行人一起，回到了镇子，不久后，赵掌柜的人，也回来了。 “如何？”见自己的人回来，赵掌柜立刻迎上来，开口询问。 小高跟随着佟掌柜的人回来，这事儿，赵掌柜还不知道。 “掌柜的……”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底气不足。 “怎么了？难不成，你们这么多人，还是让他给跑了？”赵掌柜瞪着眼睛，气得不行。 “不是……是……是佟掌柜的人忽然出现，将小高给带走了！” 奓着胆子，伙计再度开口道，赵掌柜不由得一愣。 “佟掌柜的人？他来搅和什么？难道，他也知道了小高的身份？” 若是如此，确实有可能，他会多管闲事，毕竟，当年高家的事情，他曾想帮忙来的。 可自己当时，没给他那个机会，所以高家倒了，不少人都以为，是佟掌柜做的。 他本以为，佟掌柜会澄清，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没说什么。 如今忽然冒出来，救走了高家的小子，这是要跟自己……彻底宣战吗？ 正想着，伙计开口，将佟掌柜派去的人，说的话，转告给他，这让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哼，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做什么！”冷哼一声，赵掌柜想了想，从店门出来，四处打量着。 这附近，有佟掌柜的铺子，佟掌柜时常会在，他想看看，这会儿佟掌柜在不在。 于是，他不止看到了佟掌柜，还看到了小高，瞧着两人说话的模样，似乎十分熟稔。 难道，之前两人就认识，并且有过交流？ 瞬间，赵掌柜觉得自己被骗了，气得不行。 “掌柜的。”佟掌柜身边的伙计，瞧见了怒意冲冲的赵掌柜，提醒一声，佟掌柜转头，看向他。 一起转头的，还有小高，他看着赵掌柜，目光里流露出恨意来。 赵掌柜瞧见了，心里明白，过去的事儿，他必然是知晓了。 或许，被跟丢那次，他就知道了不少事情，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随着自己的人出门。 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救他，所以有恃无恐。 “走吧。”佟掌柜率先收回视线，带着小高回到了店里，赵掌柜站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也转身回到店中。 无论如何，他都要姓佟的付出代价，他要让姓佟的知道，跟自己作对，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是如何想的，佟掌柜不在意，带着小高进了铺子，转了一圈，佟掌柜给他安排了住处。 跟顾佳一样，享受着特别待遇，可以自己住一间屋子，他的屋子，距离顾佳不远。 这会儿，顾佳正在屋子里，她盘算着一些事情，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了小高。 “过去的事儿，对不起了。”他曾说过，但如今再说，跟那时候不同，他冲着顾佳一抱拳，脸上的歉意，十分真诚。 顾佳看向他，他毕竟没对自己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于是冲着他点了点头。 第142章 中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自打佟掌柜派人，将小高救了之后，跟赵掌柜之间的矛盾，就更深了。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临到年关，镇子上热闹起来，到处都是置办年货的人。 之前的时候，顾佳给常久出主意，让他弄了一堆对联，挂在门口售卖，把肉跟猪头肉，也弄在案子上，放在店门口卖。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豆腐泡，豆腐干之类的，她能够想法子做出来，而又保证物美价廉的。 因为要过年了，不管是大碗杂面，还是别的小吃，卖的都不是很好，可对联跟猪肉不一样，这是过年的时候，绝大多人家都会买的。 至于说豆腐泡豆腐干什么的，过年可以加道菜，还不贵，也很受人欢迎。 还别说，常久按照顾佳说的做，生意还真的很好。 佟掌柜也按照顾佳的法子，在店门口挂了一些。 他跟赵掌柜的铺子都不少，要过年了，彼此生意都还不错，暂时倒不出功夫来，找彼此的麻烦。 赵掌柜那边消停着，佟掌柜这边，自然不会主动闹事儿。 除了给常久提供法子之外，顾佳也根据佟掌柜的铺子，给出些办法。 小高被佟掌柜派人救了，但没说要不要给佟掌柜做工，佟掌柜也不勉强，反正住处安排了，不过是多一口饭，其余的，顺其自然就是。 到底是故人之子，照顾一点，也没什么的。 对此，小高十分感激，时常出来帮忙，多一个帮手，自然更好，佟掌柜想过了，过年的时候，给个红封。 按照顾佳说的，年前，一批粮食入库了，这事儿除了佟掌柜，跟极少的心腹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了…… 腊月二十九那天，佟掌柜将顾佳叫到跟前，给了她一个大红封，让她提前回家过年去。 “等过了年，初八之后再回来就成。”通常情况下，镇上的铺子到了初八之后，就都开张了。 顾佳虽然时常在常久那儿帮忙，可她实际上，属于是佟掌柜手底下的人。 “多谢掌柜的。”原本，顾佳琢磨着，二十九这天，就回家去了，佟掌柜主动开口，自然更好。 收了红封，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她找了辆马车，去街上采买东西。 前两天，二舅来镇子上，还找过她，将家里都买了啥，告诉给她。 之后，又给了她一张单子，给留了钱，让她回家那天再买。 有些东西，还是买新鲜的好吃，但村子到镇子上，临近过年的时候，就不好来了，顾佳到时候往回去，倒是方便。 按照单子，顾佳采买了不少的东西，顺便挑了些，作为自己买的年货。 “小顾兄弟！”常久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一大早，生意不错，他没空出来时间，估摸着顾佳今天会走，连忙去找她，却得知她走了。 幸好，她是到镇子上买东西来了，于是常久到处寻找，终于找到了。 “常大哥？”顾佳有些诧异，看向了他。 “之前忘了跟你说，走之前去我那儿一趟，现在才想起来，呐，给你。” 将一个红封，塞到顾佳手里，虽然店铺开张，还没多长时间，算不得盈利，可该给的辛苦，还是要给的。 常久给封的这个红包，可不算小。 “今年多亏你了，我才能有个铺子，了了我自己的心愿，这个一点心意，你拿着，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常久相信，有顾佳帮忙，生意定然会越来越好。 他按照顾佳说的，略微囤了点粮食，谁都没有告诉。 “那我就不客气了。”顾佳将红封收下，她知道，依着常久的性子，若是自己不要，他这个年都过不好。 况且，收下也没什么的，等之后，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生意会好的。 当然，还有个顾虑，也得解决了，那就是干旱的问题，可眼下，到底如何，还未可知。 到现在，今年也没能下一点雪，今天是腊月二十九，过了今天，就是三十。 如果今天跟明天都不下雪，那就等于是今年一点雪都没下。 之后要是再不下雨，就注定会干旱。 想到干旱带来的后果，顾佳不由得在心中叹息。 “没事吧？”见她有些发愣，常久招呼一声，店里还得人看着，他这就得回去了。 顾佳回过神来，笑着摇头，看他离开，这才继续采买，然后向着家中归去。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到了荒山野岭，顾佳坐在马车里，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不知何时，石旭坐在了马车的另一边，给赶车的车夫吓了一跳，还是顾佳开口，给安抚住了。 “石大哥？”顾佳掀开车帘，看向石旭。 “恩，有人跟着咱们，就是冲着咱们来的。”说是咱们，可事实上，是冲着顾佳来的。 之前忙着要过年的事儿，顾佳每天跟个陀螺一样。 赵掌柜没找佟掌柜的麻烦，佟掌柜也顾不得跟他较量，所以顾佳暂时将他抛在脑后。 没想到，对方选在了这样一个时候。 腊月二十九，她是一定要回家的，这般情况下，来荒郊野外堵她，肯定能够成功。 只是，赵掌柜低估了顾佳，确切的说，低估了她身边的石旭。 他找的这些人，若只收拾顾佳一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可那些人在石旭眼中，却是什么都不是。 “有我呢，放心吧。”石旭安慰一声，又跟赶车的师傅说了几句，正准备观察下四周的反应，忽然，一旁的车夫从袖口掏出匕首，冲着石旭扎过去。 幸亏石旭躲得快，这才只划破了胳膊，他又向着马车里的顾佳出手，被石旭一脚踹了下去。 他勒住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眼胳膊，血色有点发黑，匕首上有毒。 眯起了眼睛，石旭从怀中找了粒药，吃了下去，顾佳瞧见血的颜色，顿时皱起眉来。 “没事儿，在此之前，他们死定了。”眼中杀意涌现，石旭从腰间抽出兵器来，先捅死了赶车的车夫，随后冲着那些围住马车的人，攻了过去…… 第143章 卫熠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也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些冲着顾佳来的人，就被石旭给撂倒了。 他是个狠厉的，那些人竟没有一个活口。 “你在这等着。”嘱咐一声，石旭找了处地方，将这几个人拎着，从山坡上扔了下去。 虽说没有下雪，可血腥味，是可能招来野兽的，到时候，照样可以啃噬的不剩。 “石大哥，你受伤了，而且是中毒。”之前，是血的颜色看着发黑，这会儿瞧着，石旭的脸色很不好看，顾佳一脸担忧，询问法子。 她知道，镇子上有处地方，是石旭接头的地儿，她想把石旭送过去，让人给诊治。 可她不会赶马车，车夫又已经死了，一时间，她进退两难。 “没事的，把你送回家，我自己回镇子上。”毒性很猛烈，石旭眼前有些发黑，虽然吃了点解毒丸，但只能缓解一时，无法根治标本。 顾佳想了想，咬牙牵住缰绳，试着赶马，可马儿不听她的，她干脆下了马车，牵着缰绳往镇子的方向带。 这样走回去，可需要不少的时间，可救人要紧。 石旭失去了意识，倒在车厢内。 临近傍晚，顾佳这才回到了镇子上，她按照记忆，将马车赶到了之前石旭曾跟她说过的地方。 此时，金家。 金老二站在门口，向着村口的方向瞭望，天都黑了，顾佳还没回来，这让他十分担忧。 之前的时候，又从镇子上回来的人说，也不知路上是不是有人被野兽攻击了，地上不少的血。 这让金家人更担心。 前几天，金老二去镇上的时候，跟顾佳碰面，顾佳说过，二十九这天，她就会回来，今儿个就是二十九。 “娘，要不然我借辆马车，去镇子上问问吧？”转身去了娘亲刘氏的屋子，金老二跟她商量着。 大晚上的，山路不好走，马车能快一点，但很容易出问题。 刘氏有些犹豫，她担心外孙女，可让儿子去找，她也不放心。 毕竟，山路上有血的消息，她听说了，万一儿子去的路上，遇到野兽什么的，该怎么办？ “这里是金家吗？”门外，忽然传来了说话声，刘氏跟金老二连忙从屋子里出来，到了院门口。 “你是？”来人不是村子里的，刘氏跟金老二都没见过。 “是金家吧？顾佳的外婆家？”来人同刘氏跟金老二确定着。 “对，是金家，村子里就我们一家姓金，你是？”金老二点头，询问对方。 “是这样，我是帮忙传话的，你家小顾在铺子里有点小事儿，明天才能回来，怕你们担心，又听说路上有些事儿，所以请我来跟你们说一声。” 对方开口，说明来意，顿时，刘氏跟金老二放心下来。 想留对方进屋喝点水，吃点什么，对方谢绝好意，赶着马车走了。 瞧着马车的样子，十分气派，前面还挂着灯笼，就算在这样的时候走，只要赶车的技术好，也不会有问题。 眼见着对方走远，娘俩锁好门，回到了屋子。 “那个人，应该是佟掌柜铺子里的吧？不愧是大掌柜，马车都那么气派。” 坐在炕上，刘氏有些感慨，她很少去镇子上。 “应该是吧。”金老二去过镇子上，也见过佟掌柜，他觉得奇怪，那马车，不像是佟掌柜能用的，因为看上去就很贵重。 倒像是……那种大地主坐的车。 刘氏跟金老二不知道的是，马车确实不是佟掌柜的。 此时，顾佳正坐在屋里的椅子上，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 之所以称之为男孩，是因为对方年岁不大，他不是旁人，正是之前顾佳救过的那个，叫卫熠。 将马车牵着走到门外，她敲了门，出来的人是认识她的，听了她的话，赶紧将石旭弄到屋中。 赶巧，石旭的主子，正好在今天不久之前，到达了镇子，于是两人碰面了。 天都黑了，这时候不适合送顾佳回去，而且她也不放心回去，于是决定留下来。 卫熠派了人，去村子里，告知顾佳的家人，说她明天回去。 这院子里，有医术极好的，可以为石旭看诊，解决他中的毒。 两人一起坐在屋子里等待着，相视无言。 顾佳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卫熠则是个不多话的人，于是，沉默许久之后，顾佳打量起他来。 之前救他的时候，没有太仔细的看，这会儿仔细瞧着，人长得还挺好看的。 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卫熠看向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之前没瞧过，所以如今瞧一瞧，还要多谢你，让石大哥一直保护我。” 顾佳知道，对面的男孩，就是石旭口中的主子，之前有人介绍过了，而且，她也听到，有人招呼他主子。 真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身份，瞧着身上的衣服，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穿得起的。 或许是非富即贵，自己这人救得，还真是够好的了。 “那你看吧。”以为对方会说什么，或者不让她看，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句。 顿时，顾佳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别开眼，不再继续看他，却听到对方的声音传来，“石大哥？” “就是石旭啊，他比我大，叫一声大哥也没什么的。” 同卫熠解释着，顾佳注意到，他似乎有一瞬间，有那么一点点的黑脸。 “是我决定这么叫的，你别怪石大哥啊，说起来，他中的毒……” 话没说完，门帘掀开，她转头看向门口，之前给石旭诊治的人，从外面走进来。 顾佳连忙起身，到了近前，“您是大夫吗？石大哥还好吗？” 不管怎么说，石旭是因为她才受伤中毒，要不是他，现在倒下的，就是她了。 “姑娘放心，石旭没事儿。”对方呵呵一笑，看向卫熠，“主子，毒已经解了，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毕竟是中毒了，人不是铁打的，不可能一下子就好起来。 卫熠点了点头，说了声辛苦，然后吩咐人，给顾佳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什么都不用多想，该处理的，我会派人处理好，明天是三十，到时候，我额外派人送你回家，等之后，石旭好了，再让他继续保护你。” 第144章 不安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卫熠说完，看向顾佳，似乎等着她开口。 “那个……我之前救你，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说到底，我也没做什么，你之后，是被自己的人给救走了吧？” 若非如此，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儿，更不可能让石旭来保护自己。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让石旭保护我，若非是他，我怕是早就没命了。” “虽然我知道，有个人保护着我，对我来说，做事情更方便些，可到底，我之前没做什么，就算你觉得有恩，这段时间也该偿还清了。” 犹豫片刻，顾佳缓缓开口，有‘金手指’这种事，她是高兴的，但她不能占便宜没够，一直以来，确实是她在占便宜。 “说完了？”好半天，顾佳没有再开口，卫熠问了句。 顾佳点了点头，她说完了。 她以为，卫熠要说什么，却没想到，他盯着她看了半晌，说了三个字，“我乐意。” 顿时，顾佳一阵无语，这大概……就是有人任性？ “那……谢谢了？”她想了想，回了一声，卫熠微微挑眉，点了点头，似乎是承了这声谢谢。 “姑娘，这边请。”一旁，下人见两人说完了，开口邀请道，顾佳道了声谢，同卫熠说了声，随着下人离开。 等她走了，卫熠的唇边，浮出些许笑意来，旁人若是有便宜占，都巴不得的，她倒是稀奇。 倒是说明自己看人没错，只是她不知，除了偿还她之前的举手之劳，他还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从石旭的描述，跟自己得到的一些消息中，这个丫头，是个很有天分的人，或许之后，可以帮着自己做事。 想到这儿，他转身，打算回房间休息，走出去几步，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确定石旭没事了？” “主子放心，确实是没事了，幸好送回来的及时。” 若是拖延个一会儿，就说不准了，“那位姑娘，倒是个不错的人，不会骑马，就牵着缰绳，硬是把人送回来了。” 因为如此，顾佳的手都磨坏了，刚才上过药。 “将事情处理好，别留下什么后患，给她准备点药膏，再重新找个人，暂时保护她。” 想了想，卫熠吩咐一声，这才离开屋子。 身后的人，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安排。 这一晚，顾佳睡得不是很好，毕竟之前遭遇追杀，这一晚上的梦境里，几乎都在逃跑。 醒来之后，眼下有些乌青，她洗漱妥当，从屋子里出来。 “醒了，用早膳吧。”卫熠正在屋外，似乎是要来找她，见她从屋子里出来，不由得顿了顿。 “不习惯？”顾佳眼下的乌青很明显，卫熠多问了一句。 “不是，没太睡好。”她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被追杀，略有些心理阴影，尤其是石旭还受伤了，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等之后，让人给你弄点安神的药丸，事情过去了，就别想了。” 卫熠沉默片刻，再度开口道，顾佳讶然的看向他，倒是没想到，他如此细心。 “多谢了。”再度开口道谢，顾佳有些感慨，看样子，以后有机会做好人的话，还是要经常做好人的，这不，救了个人，自己得了许多好处。 两人一起，去吃了早膳，顾佳在看过石旭之后，一再确定他没什么问题，这才准备回家。 临走之前，卫熠交给她一些东西，有擦在手上的，也有安神的，顾佳已经不记得，自己跟眼前的人说过多少声谢谢了。 有卫熠安排的人，顾佳在检查了昨天买的东西，确定都没问题之后，离开了镇子，向着家中归去。 “大清早的，你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今儿个是三十，一大早，赵夫人就发现自己的丈夫，有些心神不宁的。 “没什么。”回了一句，赵掌柜估算了一下时辰，眉头皱得更深，一旁，赵夫人还想继续开口，却见丈夫抬脚向着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去？”今儿个可是三十，一家团圆的日子，这一声不吭的往外走，是几个意思？ 她想追上去问问，却被前来找她的管家绊住，只好恨恨的跺了下脚，随着管家忙去了。 赵掌柜从家里离开，直奔着街上而去。 因着是三十，所以到了今天，许多商家关门，要等到年后才会开业做生意。 赵掌柜的铺子，有一部分已经关了，还有些会到下午才关。 到了店里，赵掌柜找了个伙计，询问有没有什么消息。 “消息？掌柜的要什么消息？”伙计有点懵，不知道赵掌柜说的什么。 “就是镇子上，或者镇子外，有没有什么消息？”按理说，到了现在，他应该收到消息了，可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办法，他才来店里，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很想过个热热闹闹的团圆节，高高兴兴的，可问题是，让他高兴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镇子里倒是没什么，镇子外还真有消息。”伙计算是个万事通，平常很喜欢八卦，所以镇子内外的消息，他知道许多。 “快说！”赵掌柜眼前一亮，开口催促道，伙计将今早上刚得到的消息，说给赵掌柜听。 “说是昨天的时候，在镇子外的一条小路上，也不知道是有野兽，还是别的什么，地上好多的血，估摸着，是死人了。” “然后呢？”伙计说完，就没动静了，可在赵掌柜看来，消息还没说完，他要听的不是这个。 “没然后了，就有血，也没发现人的尸体，也没发现野兽的尸体。” 伙计想了想，再度开口道，听他说完，赵掌柜的眉头，再度皱起来。 没发现尸体，就不确定人到底死没死，按理说，人要是死了，自己应该收到消息。 没死的话，也该有个动静，可那些人，就好像失踪了一下，完全没消息了。 不过……自己那么一番精心布置，地上也有血，应该是成了吧？毕竟那么多人杀一个人，除非有神仙相助，不然那姓顾的小子，不可能活下来！ 可问题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的，为什么就是没消息呢？ 第145章 除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掌柜的，您没事吧？”瞧着赵掌柜的脸色不太好，伙计关切的问道。 “没事。”他僵硬的回了句，站起身来，向着店外走去。 这店里的事儿，自有其他人去管，不需要他额外操心，他只需将自己想要弄明白的事儿，给打听清楚就行。 可偏偏，打听不清楚，也不知道跟谁打听，他心中烦闷，索性在街上走着。 赵掌柜是如何的心思，顾佳完全不在意，她正在回家的路上。 闲着也是闲着，她将昨天的事儿捋顺了一遍。 很明显，事情就是冲着她来的，赶马车的车夫有问题，这说明自己早就被盯上了，马车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只是，对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暗处有帮手。 要不是石大哥，昨天的情况下，她是肯定活不成的，且不说有几个人，自己一个都打不过，就说那有毒的匕首…… 只要自己沾上一点，那就铁定没命。 处心积虑想让自己的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赵掌柜。 这段时间，他一直挺消停的，不管是佟掌柜的铺子，还是常久的铺子，亦或者小高这边，他都没来找麻烦。 她以为，是要过年了，佟掌柜这边忙着，赵掌柜那边应该也忙着，所以，他没工夫来找麻烦。 如今来看，事实并非如此，他没有闲着，他策划了一场很周密的谋杀，想要除掉自己。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再度庆幸，昨天有石旭在，同时，内心中十分愧疚，要不是石旭，她真的就死了。 可正是因为她，才连累了石旭受伤中毒，要不是昨天，那个叫卫熠的人来了，身边还带着人，恐怕…… 一想到石旭可能会因为她死，她的心里十分难受。 这赵掌柜，实在是太狠毒了，这种人，就不该留着。 顾佳琢磨着，等到年后，该如何回送给赵掌柜一份大礼。 马车一路走着，顾佳一路琢磨着，到了家门口。 心里隐约有了些计划，只是要过年了，暂时还实现不了，不过不着急，等到年后，在筹谋也不晚。 家里人都在等着顾佳回来，听到院外传来了声音，赶紧出来。 “你这孩子，现在才回来。”昨天家里人可是好一通担心，幸好来了人知会一声。 “昨天临时出了点小问题，这一耽搁，就没能回来。” 早上往回来的时候，顾佳听说了路上的事儿，“那会儿也不早了，听说路上发现不少的血迹，我就没回来。” 这样的理由，家里人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安全更加重要。 况且，今天才是三十，现在回来也不晚。 帮着她将车上的东西都搬进院子里，原本顾佳想招呼送她回来的人进屋喝点水，暖和暖和，却被对方拒绝。 人送到了，就该回去复命了。 “对了！”顾佳忽然想到什么，冲着已经离去的马车喊了一声。 马车停下来，车夫转头看她，她几步上前，到了车夫面前，同他说了几句话，请他带给卫熠跟石旭。 车夫点头应下，赶着马车离开。 “怎么了？”等顾佳回来，刘氏跟金老二问道。 “没什么，有点事儿让他帮忙传达一下。”顾佳笑着摇头，随着家人一起进了屋。 这是她来到古代之后，过得第一个新年，是跟一大家子一起，这种感觉是过去没有的。 前世的顾佳，孑然一身，不管是过年过节，还是别的什么日子，都是她自己过。 像是这种被家人包围的温暖，实在是……太让人怀念了。 很小的时候，顾佳也有圆满的家，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曾经的家支离破碎，到最后，就剩下她努力挣扎，立足生活。 “怎么了？”见顾佳有些发愣，金氏笑着问了句。 这会儿，顾佳在金氏身边，要过年了，家里不少的事情，但她一直在外，也很辛苦，所以家里的事情不需要她来帮忙。 “没什么，就是觉得过年了，心里高兴，这可是以前没有的。” 以前在顾家，不管是不是过年，母女几个的日子都不好过。 可能过年的时候，能稍微好一点，也好不到哪去。 余氏那般苛刻，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得金氏去做。 就算如此，到了过年，一桌子饭菜的时候，她们一家，也分不到多少东西。 所有的食物，都紧着大伯跟三叔他们两家。 一年到头，才能吃到点好东西，老人多分一点，谁都不会有意见。 可在顾家，顾老二是最能赚钱的，一家人能吃到的东西，赶不上顾老大一个人吃的，可见，余氏偏心到什么份上了。 如今离开了顾家，以后应该也不会扯上什么关系了，这般情况下，再到了过年，哪怕再难，也比在顾家强。 “是啊，过年了，心里高兴。”回到了金家，这里是金氏的娘家，就算没有顾佳出谋划策，家里过年的时候，也不会让她们母女几乎吃不上东西。 何况，有顾佳在，金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今年的除夕，做的饭菜比往年要丰盛的多。 对于金家来说，今年是个好年，不仅仅是家里的生意好了，赚钱多了，条件好了。 老二家添了个闺女，老大家又怀了孩子，闺女也生了外孙子，随着金家的姓，那就跟金家又添了孙子，没什么区别。 这可不止是双喜临门，这都不知道是多少喜临门了，总之，一大家子都高兴。 灶房内，正忙活着，这个锅里炖着鱼，那个锅里炖着鸡，还有别的锅里烀着肉，总之，啥好吃的都有，一阵阵的香气飘出来，让人口水直流。 小梅子在灶房里帮着刘氏忙活着，来娣跟招娣也帮着打下手。 除此之外，金老大跟金老二也没闲着，他们也跟着忙活着，倒是女人们，看孩子的看孩子，养胎的养胎，等着吃就成。 到了下午，各种食物都做得差不多了，端到刘氏那屋去，等都准备好了，刘氏招呼一声，一大家子聚在屋里，围在桌前。 刘氏是长辈，坐在主位上，瞧瞧儿子，看看闺女，再看看小辈们，眼圈有些发红。 若当家的还在，瞧见这样一幕，指不定多高兴呢！ 如今，家里越来越好，等以后，自己去了底下，跟他也有交代了。 第146章 梅子的心事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除夕夜，大年三十，是每年的最后一天，等过了子时，就是新一年的开始。 吃过饭，收拾妥当，刘氏张罗着和面，准备一会儿包饺子。 等到子时的时候，一家人吃饺子，磕头给了压岁钱，才算是守了岁，可以去睡觉。 金氏正在哄孩子，顾佳索性来到刘氏这屋，帮着她忙活。 “不用你，你平时在镇子上辛苦，家里这点活儿，一会就完事儿。” 刘氏笑着，让她去炕上坐着，有瓜子糖块啥的，招呼她吃。 “让你大舅和面，我弄饺子馅，等之后，我们三个一起包饺子就够了。” 怀孕的怀孕，照顾孩子的照顾孩子，过年了，小孩子们总要放松玩耍一番，这些活就成了刘氏跟两个儿子的事儿。 金老大跟金老二没有任何意见，一家人在一起，没必要计较这个那个的。 况且，平常时候，都是女人们忙活的比较多，眼下，一个个都属于特殊情况，当然该他们多体贴一些。 “娘，和面跟弄饺子馅这事儿，就交给我跟老二吧，您也去歇着。” 金老大一边和面，一边开口道，另一边，老二附和着，刘氏瞧瞧两个儿子，脸上笑意更深，那成，我也歇着。 金氏跟方氏都在屋子里哄孩子，柳氏坐在柳氏这屋的炕上，小梅子、招娣跟来娣姐三个也在。 顾佳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有点困。 “小佳，你去我们那屋睡，那屋消停，别回你娘那屋，要么小牛娃醒了，非得给你弄醒不可。” 小孩子醒过来，通常得哼哼唧唧的闹一会儿，金老大一家都在刘氏这屋，那屋就空出来了。 “成，那我就去了。”顾佳也没客气，她确实要睡一觉，不然到了晚上，肯定守不到子时。 “我也去！”招娣连忙说着，她不困，只是姐姐回来了，她心里高兴，就想跟着。 “行，你也去。”柳氏笑着，看小姐俩手牵着手，从屋里出去。 “娘，明儿个初一，咱们都做啥吃的啊？”闲着也是闲着，柳氏问着刘氏。 “今天这菜不错，我看下的挺快的，明儿个还是大鱼大肉，过年了嘛，到时候再加点菜。” “咱家买的多，等到初二，老大他们回来，也足够吃的。” 刘氏想了想，过年期间需要的东西，该买的她都买好了，肯定缺不少大家伙吃的用的。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柳氏怀着孕，嘴有点叼，不是她特意挑食，实在是有些东西瞧都瞧不得。 刘氏生过好几个孩子，知道大儿媳妇不是那种事儿的人，况且她怀着孕，肯定要多紧着她一些。 “家里这些好菜，我还有啥想吃的，这就够吃了。”柳氏连忙开口，婆婆对她的关心，让她心里十分熨帖。 “真没想到，过了这些年，小梅子都这么大了，还能再怀孕，不求什么男孩女孩的，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强。” 前几天她听说，村西头老王家生了个小子，没活过三天，就没了。 她如今正怀着孕呢，听到这样的事儿，哪怕跟她无关，也觉得难受。 “梅子，你放心，娘就算再生一个，你也是娘的闺女。”自从她怀孕后，小梅子的情绪，一直不是很好。 身为小梅子的娘，柳氏明白，她这是因为什么。 小梅子刚出生那几年，她跟老大一直希望能再生个儿子，平时也念叨过。 可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心思也就淡了，专门养梅子一个，还有了条件好就招赘的想法。 如今她忽然怀了孕，如果生了个男孩，那就不用招赘了，家里有香火了。 小梅子心里难受，也是难免的。 听到娘所，小梅子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心里的难受，不是说一说就能立刻没有的。 眼下，娘是这么说，可以后，弟弟真的出生了，到底如何，还不知道呢！ 她如此，刘氏跟柳氏对视一眼，都有点担心，小梅子不小了，这么大都快能嫁人了，这事儿如果她自己不想明白，谁也没招。 金老大跟金老二忙活着，炕上说话，他们听得到。 说实话，金老大的心里，也是有顾虑的，只是，小梅子是个闺女，他这个当爹的，也不好去跟闺女说什么。 柳氏这屋，顾佳跟招娣在炕上躺着，她闭着眼，昏昏欲睡。 家里面到底就是好，明明环境不如自己在镇子上住的地方，可只要在家里，就想睡觉，就觉得踏实。 “大姐。”招娣的声音传来，顾佳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大姐，你说大舅跟大舅妈要生小弟弟了，是不是以后就不要梅子姐了？” 招娣的声音再度传来，顾佳诧异的睁开眼。 “这话从哪听来的啊？梅子姐是大舅跟大舅妈的亲闺女，咋能不要她呢？” “那梅子姐咋不高兴，还悄悄跟来娣说，大舅跟大舅妈有了弟弟，以后就不要她了，还掉眼泪了呢。” 招娣将自己看来的事儿，说给顾佳听，这让顾佳越发诧异。 她不在家里，以前跟梅子接触的也不多，就算回来了，最多说几句话，别的没什么交流。 所以，梅子到底如何想的，她不知道，两人也没好到那个份上。 招娣跟来娣一直在家里，跟小梅子接触得多，关系好也正常，小梅子在她们面前，或许能说一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她那个想法…… “大姐，你说娘以后，也会因为弟弟，不要我们吗？” 因为梅子，招娣想到了她们姐妹。 以前在顾家的时候，就因为他们不是儿子，所以过得不好，还差点被卖了。 “怎么可能？娘带着咱们离开顾家，怎么可能不要咱们？再说了，弟弟都出生了，娘可曾因为弟弟，对你们不好？” “梅子姐的担忧，其实完全没必要，你想想，大舅是姥姥生的，姥姥有儿有女的，也没说因为儿子，就对闺女不好啊。” “就说咱娘，咱娘是闺女，那叫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如今带着咱们回娘家，姥姥不也接纳了，你们在这儿吃的喝的，哪一点差了？” “真要是比，跟在顾家的时候比比，现在咱们吃的，在以前都赶上过年那会儿了，所以啊，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啥事都没有，知道吗？” 第147章 新年快乐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既然招娣会问起，必然是她心中之中，有所恐惧。 之前在顾家的时候，不止她一个差点被卖，招娣也差点就被卖了。 大概是小梅子的情绪，影响到了招娣，让她会担心，如今有了弟弟，娘就会不要她们了。 到时候，就可能会被卖掉，因为有弟弟就够了。 顾佳很耐心的，为招娣疏导内心的情绪，有她如此说，招娣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 瞧着神情舒缓了许多，这让顾佳安心了不少。 “别想太多，娘跟奶奶不一样，她会卖掉咱们，是因为咱们不是她生的，而且从小她跟咱们就不亲。” “娘不一样，咱们都是娘生的孩子，娘跟咱们很亲，所以不可能发生你担心的那些事儿。” “至于梅子姐这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大舅跟大舅妈不是那种有了儿子就忘了闺女的人。” 或许等孩子出生，会因为年纪小，偏宠一些，哪个父母都不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但她所担心的，因为有了儿子，就对闺女不好这种事，顾佳想，是不会发生的。 家里不是只有大舅跟大舅妈两个，还有姥姥，还有二舅跟二舅妈呢，那二舅家这次生了个闺女，肯定会因为闺女小，让儿子让着点。 到时候，倒是可以让梅子姐多看看，或许心里就能够彻底的踏实下来了。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我睡一会儿。”摸了摸招娣的脑袋，顾佳闭上眼，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她并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梅子就在屋外。 她本来想去厕所，路过这边的时候，听到有说话声音，似乎提到了自己。 于是，她停下来，听着屋里的声音，果然说的是她，但内容，是她没想到的。 或许是顾佳跟招娣说的话，说到了她心里，她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就算有了弟弟，又能怎样呢？自己都十来岁了，不需要弟弟长大，自己的婚事，就得定下来了。 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那种拿着闺女换儿子婚事的事儿，肯定不会在家里出现，更别说，将她卖了这种事。 说到底，就是自己想多了，到现在，爹娘对自己的态度，并没多少变化。 甚至怕她不高兴，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姥姥也曾开导过她，是她自己有点钻了牛角尖，如今走出来了，也就好了。 继续往茅房的方向走去，小梅子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 顾佳这一觉，睡了挺长时间，醒来的时候，饺子都快包好了。 小孩不经吵，金氏跟方氏带着孩子，在屋里说话，其他人都凑到了刘氏那屋，找事情打发时间。 顾佳想了想，起来之后，去冒了个头，然后就去找娘亲跟二舅妈了。 自己难得在家，能陪着娘亲说说话，就多陪一陪她。 时不时的，方氏会问几句，问她在镇上的情况，顾佳都一一回答。 “你自己在镇子上，家里人时常都惦记着，要我说，一个女孩家，没必要这么辛苦，以后找个好人家就行。” 虽然家里的生意，离不开顾佳，可方氏的想法，仍旧是比较传统的。 顾佳能够理解，这就是一个想法传统的年代。 若非如此，她也不需要女扮男装，在佟掌柜他们面前隐瞒。 眼下还好，等到以后，随着年龄增长，身体发育了，到时候，想隐瞒也不好瞒着。 不过，现在还不确定，保不齐到时候，她长成一个豆芽菜，干瘪瘪的，那样的话，收拾一下，继续说自己是男孩，也没有问题。 说说笑笑的，就很晚了，孩子们少不了哈气连天的，灶房里煮着饺子，村里不少人都开始放鞭炮了。 等饺子好了，一家人围在桌前吃饺子，顾佳头一个，就吃到了里面的彩头。 饺子里面放了东西，不多，谁要是吃到了，就寓意着新的一年财源滚滚，各方面都好。 “哎呀，小佳今年肯定赚大钱啊！”刘氏笑着开口，紧接着，自己就吃到了。 “娘是家里的主心骨，咱们家今年肯定红红火火的。”金老二立刻说道，一家人哈哈笑着。 顾佳坐在桌前，听着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心里高兴。 夹了个饺子，她感觉到身边有人看她，于是转头，只见小梅子冲着她笑笑，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眨了眨眼，顾佳不解何意，倒是能瞧出，小梅子对自己没有恶意，眼中带着善意，但这么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还那么笑…… 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出啥，于是冲着她点了点头，继续吃饺子。 吃完了饺子，一家人坐在屋里，等着子时到了。 子时到了，就会拜年，刘氏早就准备好了压岁钱，要给小辈们。 哪怕困得不行，孩子们也都坚持着，顾佳睡了一觉，一点都不困。 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响，时辰也就差不多了，晚辈们跪在地上，冲着刘氏磕头，等收了压岁钱之后，又冲着自己的父母磕头。 少不了，又能收到一份压岁钱，虽然不多，也足够孩子们高兴的。 守了半夜，一个个都困了，于是各自回屋睡觉。 镇子上，也十分热闹，鞭炮声到处都是，天上随处可见一朵接着一朵烟花绽放。 佟掌柜家，新的一年都挺高兴，虽说今年有不顺心的事儿，但人生便是如此，没有说一帆风顺的。 至于赵掌柜家，因为赵掌柜不高兴，所以一家子的除夕，都没过好。 甚至于到了子时，磕完头之后，压岁钱都没有，小孩子哭闹起来，让赵掌柜气得不行，开口直骂。 常久自己在家过年，但也过得挺乐呵的，等过了子时，给家里长辈的牌位上了香，他心满意足的去睡了。 “主子。”卫熠正准备休息，忽然，有手下敲了门，他开门看向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 “主子，属下忘了点事儿，是之前送顾姑娘回去，她让给带的话。” 回来的路上还记着，一直惦记着，之所以回来的时候没说，是因为对方有嘱咐，让过了子时说。 “什么话？”卫熠皱起眉来，似乎不大高兴。 “那个……那个……属下不是忘了，是顾姑娘让属下过了子时来说的，说是……祝你新年快乐。” 第148章 初一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下属的话，让卫熠不由得一怔。 新年快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挥了挥手，等到下属退下去之后，唇边浮起淡淡笑意来。 新年快乐嘛…… 带着还算愉悦的心情，卫熠进入梦乡。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将顾佳从睡梦中吵醒，她睁开眼，娘亲金氏正在喂小牛娃喝奶。 “娘，小牛的胆子倒是挺大的。”这么吵闹的声音，若是寻常的孩子，怕是早就哭了，小牛娃就好像没听到一般，很认真的填饱肚子。 “可不是，是个胆子大的，刚响起来的时候，连我都一哆嗦，他啥事没有。” 金氏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小儿子，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顾佳，“要起来吗？” 如今正是过年，什么事情都讲究规矩，除了除夕要守岁之外，大年初一这天，不管是谁，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若有那孩子赖皮，不肯起床，可以想法子诱惑他起来，绝对不能催促，要不然这一年里，做什么事情，都得被催着。 这些事儿，顾佳自然是不信的，可入乡随俗，大家都是如此，能够不被催促的睡到自然醒，也是件很幸福的事儿。 只是大过年的，想要不被催促的睡到自然醒，是不可能的，就算长辈们不催促，外面的鞭炮声，也能吵得人睡不着。 “恩，起来了。”顾佳点了点头，从炕上起来，穿好了衣服。 这会儿，小牛娃吃饱了，靠在娘亲的怀中吧唧吧唧小嘴，神情似乎很愉悦的样子。 顾佳笑着说了句，金氏瞅了一眼，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愉悦不愉悦的？简单倒是真的。” 小孩子表达情绪的方式很直接，要么哭要么笑，小牛娃是个不咋爱哭的孩子，顾佳觉得，这是很好的事情。 她对于爱哭闹的孩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哪怕知道那是一种表达方式。 在现代的时候，太多的孩子，被父母长辈娇惯成了熊孩子。 稍有不如意的事情，就哭闹撒泼，大庭广众之下满地打滚，也是有的。 小牛娃还小，顾佳相信，有家里人好好教导着，是肯定不会成长为一枚熊孩子的。 新年穿新衣，这也是一种习俗，顾佳换好了新衣裳，洗漱之后，去了刘氏那屋。 这会儿，屋里没人，刘氏正在灶房忙活着，顾佳要去帮忙，被推了出来。 “平时在镇子上够辛苦的了，家里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进屋去歇着。” 灶房里烧着火，热乎乎的，刘氏的脸色发红，笑着说道。 顾佳拗不过她，只好回了金氏那屋，看着她哄孩子，陪着她说话。 说的无非是镇子上的闲杂琐事，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对于顾佳，金氏是放心的。 “小佳，你最近……最近有顾家那边的消息吗？”犹豫片刻，金氏询问道。 她如此问，并不是关心顾家的情况，也不是在意顾老二在哪，只是如今生下了孩子，她担心顾家人会上门来闹。 就算孩子跟金家人的姓，可骨子里流淌的，仍旧是顾家人的血脉，还是个男孩，万一…… “娘，你就放心吧，顾家人不会来闹的，真的赶来，就让舅舅们拿着大扫帚给撵出去。” 顾佳看着金氏，她明白她心中的担忧，于是安抚着她。 “你呀，还拿着大扫帚打出去，倒是厉害。”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发酸，女儿在镇子上，虽然是扮成男孩，可毕竟是女孩。 这要是不厉害一些，保不齐就会被人欺负。 为了这个家，她实在是付出太多，只可惜，她这个做娘的，什么都帮不上。 “娘，您是不是又在那胡思乱想呢？”但凡女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闲下来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 当然，也有一部分不是这样，但大多数女人，还是很喜欢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 “我……”金氏被说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对于我来说，去镇子上做工，是我心甘情愿的，也是我愿意并且甘愿辛苦的事儿。” “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我想得到的有许多，所以，我不能站在那儿不动，想要就得努力争取。” “所以，就算我现在辛苦，或者会受委屈，都是无法避免，也是应该付出的，最终的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 “况且，娘，我才多大啊，就这么有本事，你应该高兴，而不是担忧。” “保不齐啊，再过几年，我就成大掌柜的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住大房子，让小牛娃去读书，以后有出息了，咱们家会更好的。” 宽慰着金氏，她从怀孕到生产，再到坐月子，一直都在家中。 虽说平时有妯娌聊天，可娘的性子她知道，许多事情，她都是憋在心里的。 这就更容易胡思乱想，没得产前或者产后抑郁症，已经算很不错了。 “不管咋说，做女儿的在外面辛苦，做娘的都会心疼。” 看着顾佳的脸，金氏再度开口，“等小牛娃大一些，让招娣跟来娣照看着，我去镇子上找份工，也方便照顾你。” “可别。”顾佳连忙开口，那赵掌柜还琢磨着弄死自己呢，要是娘亲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她自己在镇子上挺好的，什么都不必顾虑。 再说了，娘亲去镇子上做工，让招娣跟来娣照顾小牛娃，那不是开玩笑吗？ 她们两个还是孩子呢，再去照顾孩子，这也不公平。 将心里想的，组织一下，顾佳说给金氏听，她省去了赵掌柜那块，免得她担心。 “我自己在镇子上挺好的，您真的不必操心，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带您去瞧一瞧，您就知道了。” “您在家里照顾好妹妹们还有弟弟，就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其他的，您真的不必担心。” 她在镇子上有吃有喝还有住，能够学习到东西，也有人保护自己，眼下这般，她还是挺满足的。 等多学一些东西，帮着佟掌柜解决了赵掌柜，免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也帮着常久稳定了店面之后，她还要另外谋算自己以后的出路。 她的未来，绝对不会止步于一个小镇子的，她相信。 第149章 离家出走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娘，大姐，吃饭了！”屋外，传来了招娣的声音，顾佳向着金氏怀中看了一眼，小牛娃醒着，便转头应了一声。 “快去吃饭吧，不用管我。”金氏低头，也看了看怀中的小牛娃，笑着开口。 她如今要喂奶，吃喝什么的，不能跟其他人一样。 “那我去把吃的给您端过来。”顾佳应了声，站起身来，她知道，娘亲跟二舅妈都是吃额外的小灶。 金氏点了点头，瞧着顾佳出门，又看着她回来，将食物给她摆好。 “娘，我去吃饭了。”招呼一声，顾佳这才离开，瞧着她的背影，金氏心中熨帖。 养了这几个孩子，每一个都很省心，不需要她操心，虽说过去在顾家过得很苦，好在，如今走出来了。 顾佳不知金氏的那些心思，离开这边的屋子，去了刘氏的屋子，一家人几乎到了，围坐在桌前。 “快来吃饺子！”初一的早上，通常都是吃饺子，加上点昨晚的剩菜。 等到下午，才会做一顿特别丰盛的饭菜，仍旧是一大家子团圆，热热闹闹。 到了初二，出嫁的女儿将会带着姑爷跟孩子回门，在娘家吃一顿之后，傍晚之前离开，回到婆家去。 初三初四之后，就是亲戚邻居的，没事彼此串个门，拜个年什么的。 金家的新年，过得还是蛮不错的，镇子里，佟掌柜那边，也很欢快。 常久没什么家人，佟掌柜让家里的小辈去找他，让他来自家过年。 推辞不过，常久去佟掌柜那儿跟着玩了两天，挺高兴的。 赵掌柜的家中，因为赵掌柜的关系，有些低气压，这个年并不欢快。 哪怕放串鞭炮，都会被赵掌柜骂上一通。 想到那些没回来的人，想到得到的消息，他心里面堵得厉害。 偶尔，他从家里出来，路过佟掌柜跟常久的铺子，眼中总有恶毒闪过。 他是不甘心的，不甘心所有的一切，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姓佟的付出代价。 同样过得不高兴的，还有顾家。 余氏死了，顾老大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顾老二不知所踪，谁都找不到他。 家里面绝大多数的事情，都得顾老三撑着，偶尔顾老头会帮忙，但毕竟岁数大了，能帮的不多。 顾荷花过去被余氏给惯坏了，家里的活几乎都不会，但凡谁多说几句，她就哭天抢地的。 闹得狠了，顾老头会说几句，家里人也就不吱声了。 妯娌们几乎天天都得呛几句，哪怕过年，都得不到消停。 偶尔，背着顾老头，几人倒是商量过，去金家闹一闹，就算得不到赚钱的法子，能得到一些钱也是好的。 顾老三是不太乐意的，之前闹了一通，最终成了现在这样。 顾老大腿脚不是很方便，不适宜出远门。 女人们因为被打过，所以颇为忌惮。 顾老大不方便，顾老三不爱去，女人们怕挨打，这件事情迟迟订不下来，一拖再拖。 拖着拖着，家里面就出了事儿。 以前余氏在的时候，给顾荷花攒下一笔嫁妆。 杨氏跟万氏虽然不高兴，可有婆婆在，翻不了天去。 如今余氏不在了，妯娌两个对于顾荷花，就没那么客气了。 时不时的吵几句，拿嫁妆说说事儿。 杨氏是想当家的，毕竟是长媳，可顾老头没放权，她能做的不多。 何况，万氏并不服她，她说的话，在万氏那儿，就跟放屁一样。 至于顾荷花，那就更管不了了，她也不好跟顾荷花动手，省的街坊四邻的瞧见，说她做嫂子的苛待小姑子。 顾荷花心里清楚，他们惦记着自己的嫁妆，好不容易，从顾老头那儿，将自己的嫁妆哄了出来。 在别人眼中，已经是很丰厚的一笔钱了，可对于顾荷花来说，还远远不够。 可她也清楚，家里如今这样，想再弄出一些钱来，是不可能的事儿。 或许再过些日子，家里面的情况越来越差，自己的嫁妆钱，就真的保不住了。 于是，顾荷花偷偷算计着，在初五傍晚的时候，带着自己的东西跟嫁妆钱，离开了顾家。 等到早上，顾家人发现的时候，顾荷花早就不知所踪。 “一个大活人还能看丢，真出息啊！”顾荷花的屋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该带走的，她都带走了，剩下来的都是她平时嫌弃的。 一想到那么多的嫁妆钱，被顾荷花都带走了，杨氏的心都在滴血。 之前还想着，好歹人在家，想想办法的话，咋也能抠出来一些。 大不了以后再给她补上就是了，她娘刚死，她也不能嫁人的，最少也得守上三年。 哪里想到，这个妮子的心也太野了，竟然偷着跑了，实在是……实在是让人太生气了！ “你也说了，她一个大活人，既然是大活人，谁能看着她啊？腿长在她身上，又不在我身上了。” 万氏冷哼一声，对于杨氏想要当家的事儿，十分不屑。 凭什么啊？凭什么就得长媳当家，她那个样子，当得起家吗？ “行了！大过年的吵什么吵？如今人不见了，想办法找回来才是关键，你们这么吵能把人吵回来啊？” 顾老三气的一拍桌子，冲着杨氏跟万氏喊道。 “老三，出息了啊。”杨氏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顾老三瞪着她，气得不行。 “行了，闭上嘴吧！”顾老大皱着眉，训了一句，杨氏翻了个白眼，不再吭声。 顾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不知道想些什么，他的脸上，也看不出表情来。 “爹，现在可咋整？”顾老三看向他，想跟他这儿拿个章程。 “想办法找一找吧，要是能找到就带回来，等之后给找个婆家，找不到……就当没这么个人了。” 许久之后，顾老头开口，话说完，他磕了磕烟袋锅子，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他如此说，屋内的人面面相觑，犹豫一会儿，只好起身离开家，去寻找顾荷花。 然而哪里找得到呢？她早就想好了，这会儿都走到镇子上去了。 带着东西跟嫁妆钱，顾荷花想要离开镇子，就跟顾老二一样，谁也别想找到她！ 她非得嫁个财主什么的，做有钱人不可！ 第150章 初六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荷花带着自己的金银细软，离开了顾家，有顾老头的吩咐，众人出去寻找，却无所获。 这也难怪，毕竟那个时候，顾荷花已经离开了村子，到了镇子上，她想办法找了个地方落脚，只等之后在离开镇子。 这一切，顾佳母女是不知道的，初六早上，吃过了早饭，顾佳从家里离开，回到了镇子上。 到了初六，镇子上的店铺，有不少就开了，也有的要等到初八才开。 佟掌柜的铺子，不是所有的都在初六开，也有在初八开的。 等开板之后，顾佳跟佟掌柜说了声，去找了常久，今儿个常久的铺子也开业。 “小顾兄弟，过年好啊！”瞧见顾佳，常久笑着跟她打了招呼。 “常大哥新年好，恭喜发财，祝你生意兴隆。”常久生意兴隆，顾佳就能赚到更多的钱。 他笑着应声，本想跟顾佳聊几句，却听见顾佳的声音传来，“常大哥，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之后再回来！” 她惦记着石旭的状况，过去这些天，要不是不方便离开家里，她早就来镇子上探望了。 到了门前，顾佳犹豫片刻，敲响了门，很快，有人探出头来。 “我来探望石旭。”开门的人，是认识顾佳的，听她说完，让她进到院中。 “过年好。”等进了院子，看到对方把门关好，顾佳连忙开口，补上一句。 对方的脸上，露出笑意来，带着顾佳去了安置石旭的地方。 石旭早就醒了，精神还挺不错的，见顾佳来，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意。 “小顾兄弟，你来了。”为了避免在人前叫错，平常额时候，石旭尽量叫他小顾兄弟。 如此，当着外面的面，就不容易混淆，省的被人怀疑。 “石大哥，过年好。”打量着石旭，跟他打了声招呼。 “恩，你也过年好。”石旭笑着点头，招呼她坐下来。 “我都听说了，谢谢你将我送回来。”要不是顾佳送回的及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如今毒解了，慢慢调养的话，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 “石大哥哪里话，要不是你，我都没命了。”顾佳连忙回应着，“得需要多久，你才能完全恢复啊？” 会这么问，并不是惦记着石旭继续保护自己，顾佳觉得，自己应该问问，要不是石旭，她就没命了、 这毒，本是用在她身上的，是石旭保护了她。 “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我没问那么多，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最多就是费些功夫。” 石旭已经知晓，在顾佳身边，有人保护着，这让他放心下来。 别看小丫头不大，拉仇恨的本事还挺高的，要是没人保护，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死了。 同石旭聊了一会儿，顾佳这才离去，临走之前，她告诉石旭，过几天再来看他。 等顾佳走了，石旭的脸上满是笑意，心情还挺好的。 大概初三的时候，卫熠就走了，所以顾佳这次来，没有见到他，也就没机会亲自跟他说一声过年好。 从院子里出来，顾佳想了想，向着佟掌柜的铺子归去，这段时间，还是没下雪，她要问问佟掌柜那边的进度。 顺便，跟佟掌柜打探一下，最近这些日子，赵掌柜那边如何？ 可以很确定的是，人是赵掌柜派来的，想要弄死她，既然她没死，反而是赵掌柜找的那些人，都死了，他那边，应该会很焦躁才对。 忽然，顾佳停下脚步，四下里看看，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她藏在暗处，看着顾荷花从街上走过，继续向前走去。 盯着顾荷花的背影，顾佳有些诧异，没想到会在镇子上，看到顾荷花。 虽然许久没见，她跟过去有很大的变化，可难保顾荷花不会见到她之后，就认出她来。 她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等顾荷花走远了，她这才从躲藏的地方出来，继续向着佟掌柜的铺子走去。 顾荷花想要离开镇子，还没离开，她从未出过远门，来镇子上的机会，都是寥寥可数的。 所以，她不知道该如何离开镇子，只好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她没有瞧见顾佳，不然的话，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顾佳回到了佟掌柜的铺子，这会儿，佟掌柜正好在，刚刚忙完，见她找自己，带着她去了后面。 “怎么样，常久那边还顺利吗？”过年这几天，大部分时间，常久都在他这儿。 今天初六，他的铺子也开张。 “挺顺利的，不过，现在才刚过年，家家户户大鱼大肉的，小店里的东西，还顾不上来吃。” 怎么着也得过上一段时间，生意才会慢慢好起来。 “到现在，也没说下雪，掌柜的，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不绕弯子，有话直说，顾佳看向佟掌柜，开口询问道。 “放心吧，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囤积足够，真要是有事，怎么着也能出点力。” 换做旁人，真要是闹饥荒了，肯定会将粮食的价格哄抬的高高的，有钱的就能吃上饭，没钱的，就活该饿死。 佟掌柜不会，他按照顾佳说的，准备了不同的粮食，一部分卖给穷人，另一部分，可以用来‘敲诈’富人。 说是敲诈，也不过是比市价高一些，他们绝对能够承受得起。 而穷人们，那时候饿不死就已经是万幸了，有粮食吃，他们就会很知足。 “还想跟您打听点事儿。”过年这段时间，顾佳在家里，不清楚镇子上的情况。 “最近这几天，赵掌柜那边如何？”见佟掌柜看着她，等着她问，她便开口询问道。 “赵掌柜？”佟掌柜有些错愕，没想到顾佳会问他。“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这事儿，等之后跟您说，您先告诉我。”她如此说，佟掌柜想了想，将他这几天，瞧见的赵掌柜的样子，告诉顾佳。 这几天，赵掌柜的脾气很差，就跟个炮仗似的，听闻家里面闹得鸡飞狗跳的。 听他说完，顾佳不由得冷笑一声，现在就鸡飞狗跳了，等以后，能闹起来的事情会更多。 第151章 有备无患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是不是……是不是姓赵的对你下手了？”瞧着顾佳脸上的冷笑，想到她忽然问起赵掌柜，佟掌柜犹豫一下，开口问道。 “恩，掌柜的还记得，之前帮小高的时候，出现的那个年轻人吧？” “我确实就是个乡下小子，能得到贵人相助，实在是运气好，也亏得他，不然我早就死了。” “之前的时候，赵掌柜就想对我下手，因为那位大哥，所以没能得逞，我没想到，二十九回家那天，他竟然找了人，在路上想杀了我。” 想了想，顾佳索性将真相给说出来了。 “什么？”一听这话，佟掌柜的脸色铁青，这事儿他一点都不知道。 “那……那你没受伤吧？”仔细打量着顾佳，见她气色不错，精神也很好，显然是没受伤，佟掌柜松了口气。 “我倒是没受伤，那位保护我的大哥，却中了毒，差点就没了命，这几天，赵掌柜会焦躁，是因为他派出去的人，都没回来，而我，好好的活着。” 看向佟掌柜，他的脸上除了错愕之外，只有关切。 虽然顾佳说，赵掌柜派出去的人，都没回来，可佟掌柜不觉得什么。 没道理只允许赵掌柜的人对小顾做什么，不允许小顾自保还击。 幸好她没出事，不然的话，他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安稳。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店铺，小顾也不会跟姓赵的对上，如今招惹了祸事，说到底，全是因为自己。 “万幸万幸，你没有事，以后你回家去，我派人送你，你可别自己走了，万一出点啥事，剩下的后半辈子，我是活不好了。” “那个小哥……没什么事吧？”毕竟中毒了，那可不是小事，能要命的。 “现在没事了，幸好救治的及时。”顾佳回应道，佟掌柜的态度，让她很满意。 若因为此事，佟掌柜跟自己之间起了隔阂，那自己之前的帮忙，跟如今惹上的麻烦，就太不值得了。 “想必再有个几月，囤粮的效果，就能看出来了，到那个时候，是击垮赵掌柜最好的时机，掌柜的如何想？” 看向佟掌柜，顾佳明白，只要那时候，佟掌柜能够守住本心，按照良心办事，那么到时候，他所累积的一切，将来会为他带来极大的便利。 或许那时候，不需要他做什么，赵掌柜就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佟掌柜的想法中，他若是没这个心思，不想击垮赵掌柜，自己想什么法子，也是没用的。 想给自己报仇，就得另外想办法。 佟掌柜没有立刻回答，就在顾佳以为，佟掌柜跟自己所想的，其实完全不同的时候，听到他再度开口。 “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该结束了。” 他如此说，顾佳挑了挑眉，“掌柜的说的结束，可是要击垮赵掌柜？” 只有如此，才能彻底结束，不然的话，但凡赵掌柜能保存实力，将来绝对还会继续找赵掌柜的麻烦。 “恩，彻底击垮，就像当初，他对待高家一样。”佟掌柜下定了决心，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他不击垮赵掌柜，将来就会被赵掌柜击垮。 “好，到时候，我会为掌柜的出谋划策。”顾佳点头，此事就这么确定下来。 两人达成了共识，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如常，顾佳在佟掌柜的铺子里做伙计，每天都去一趟常久的铺子，查看店里的情况。 之前还担心，赵掌柜会对常久动手，毕竟常久没有根基，若是对他下手，成功率很高，没准真的能得到佟掌柜的这个铺子。 可这些日子，一直很消停，就好像赵掌柜跟佟掌柜之间，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一样，安静的让人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佳不知道的是，之所以这段时间，赵掌柜没对常久动手，一方面是因为小高不在了，这边的事情没人筹划。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派出去除掉顾佳的人，到现在也没回来，反倒是顾佳，瞧着活蹦乱跳的，没有任何事情。 这让赵掌柜心生忌惮，也就暂时性的消停下来。 一直到开春，都没有雪下来，也没有雨水，这让镇里镇外的人们，心中多了几分恐慌。 没有雪，没有雨水，河流明显的变小，甚至有断流的迹象。 去年雨水就不多，地里的收成很一般，粮食涨了不少，今年又是如此，甚至比去年还要厉害。 这般情况下，很明显的昭示了一件事情，可能要旱了。 “老二，瞧着地里的情形，只怕今年种啥都没用。”金老大从外面回来，找了金老二，兄弟俩一起去了刘氏那屋，说起了地里干旱的事儿。 “幸好啊，之前小佳有提醒，咱们家囤了不少的粮食，吃过今年都没事儿，要不然，到时候真有问题，可咋整啊？” 一旦干旱，生意肯定做不成了，饭都吃不上，谁还有心思去买旁的。 就算豆腐可以充饥，也得有足够的豆子才行。 真要是旱了，哪怕没人吃的豆子，都得涨价，成本上来了，这生意做不做的，也就无所谓了。 到时候，守着家里的粮食，一家人能把灾荒年过去，才是要紧的。 “要么，想法子再弄点吧，虽然足够多了，可咱家这么多人呢，手里也不是没有闲钱，说是留着等之后把房子扩大，可要是没了饭吃，房子再大有啥用？” 金老二看向刘氏，询问她的意思，毕竟她是家中长辈，也是家里的主心骨。 “恩，可以再弄点，最好去老大那儿，还有你们丈母娘那儿，也都提前说一声，不然真要是有了灾荒，咱们管还是不管？” 话虽然这么说，刘氏明白，到时候肯定得管，那样一来，家里的粮食肯定不够，一家养几家，可是养不起的。 “之前没说，是瞧着没这么严重，说了也未必有人信，这会儿，有点岁数的，都能瞧出来不对，咱们说了，也算是个人情。” 就算是自家人，有时候也得讲究点人情，刘氏如此说，金老大跟金老二连连点头。 商量妥当了，晚饭之后，兄弟俩早早歇下了，准备明儿个就去各家知会一声，早些做准备。 第152章 夜里的火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因着第二天要出门，所以当天家里没做生意。 一大早吃完了早饭，兄弟俩一起离开家，出了村子，按照之前说好的，各家去通知。 会通知到的，都是家里亲近的人，旁人多一嘴，信不信是其次，不领情的，保不齐转头骂你几句。 家里的事儿，不需要顾佳操心，因为看出了如今的形式，佟掌柜又偷着囤了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他倒是不担心之后下了雨，地里的情况好转，要真是那样，反倒更好，他宁愿都安安生生的，也不愿意出现什么天灾人祸。 粮食什么的，灾荒的时候，有灾荒时候的解决办法，正常情况下，有正常的解决法子，实在不行，粮食还可以在阎王堰封锁之前，卖到那边去。 佟掌柜的心里，将一切都给算计好了，偶尔的时候，还会跟顾佳说一说，对此，顾佳是赞同的。 赵掌柜那边，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开始有些暴躁，最近这段时间，有些心不在焉的。 店里的生意，倒是照旧，但对于镇里镇外人们的情绪，他并无所感。 就好像不管闹不闹灾荒，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店里面倒是有伙计，提醒他囤一些粮食，就算不为了赚钱，也该为了闹灾荒的时候，一大家子想一想。 然而，赵掌柜就好像没听到一般，每天仍旧是心不在焉的，他越是如此，顾佳盯他就越紧。 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常久这边的生意，也因为顾佳给多了新花样，越发好起来。 但大家的心里，都不太踏实，因为到现在，也没见有雨水落下来。 石旭的身体经过三个多月的调养，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卫熠那边给出吩咐，等彻底养好了，让他将之前的人换回来。 论起来，还是他跟顾佳接触的时间多，知道的事情也多，而且，跟另外一个相比，他在顾佳面前露过面，也更方便些。 石旭自然是愿意的，修养的这些日子，顾佳时常会来看他，给他带来不少的东西。 有的是新品试验，有的则是闲着没事，自己瞎琢磨的。 倒不是将石旭当成是试验品对象，全都是顾佳自己尝试过，也给别人吃过，得到认可之后，才拿给石旭品尝的。 知晓之后，石旭会重新接替保护她的事儿，顾佳还是很高兴的。 “小顾，你说姓赵的一直没动作，是不是之前被你吓住，所以放弃了？”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赵掌柜实在是*静了，安静到让佟掌柜都觉得不同寻常。 过去，但凡有机会，赵掌柜肯定会给他添堵，可如今…… 他就好像跟自己从不认识一样，再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谁知道呢，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顾佳回应道，这件事，她这几天想过，心里面总觉得不安。 或许，是源自于女人的第六感吧。 佟掌柜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她自己是知道的，虽然这具身体的年龄不大，可她实际的年龄，却不算小了。 前世经历了不少的事情，顾佳明白，越是咬人的狗，就越不叫。 “对了，掌柜的，你囤积粮食的地方，都有谁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顾佳看向佟掌柜，开口问道。 “囤积粮食的地方？放心吧，都是老伙计了，信得过。” 知道他囤粮的人不多，当初顾佳让他囤粮的时候，就刻意说过，越少人知道越好。 知道的人，必须不能有任何癖好，比如说爱喝酒，爱玩之类的。 其次，所用之人，必须只用信得过的老人，还要是那种平时不爱多言多语的。 佟掌柜明白，顾佳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全都按照她说的去办的。 “这样吧，除了那些负责守粮库的，您找一些家里人，在暗处看着，最好是尽快，在放置粮库的地方，准备一些水。” “准备水？”让人看着，他倒是能够理解，准备水这事儿，他觉得没什么必要。 “对，准备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这些虽然是粮食，可一旦一把火烧起来，粮食也就不是粮食了。” “我是觉得，你多做一些准备，总比没有准备要强，谁知道之后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呢？” 她如此说，佟掌柜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按照顾佳说的，去做准备。 让佟掌柜没想到的是，也就是准备之后的两三天，夜里，忽然有人咣咣砸门，佟掌柜这才知道，有人在粮库放火了。 幸好早有准备，及时发现，损失不大，不然的话，囤积的粮食全都得烧掉，那不仅仅是钱，更关系着之后，是否能够让大家活命。 站在放置粮食的地方，瞧着已经烧坏的地方，佟掌柜的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十分庆幸，自己听了顾佳的，要不然……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放火的人，恰恰是他信得过的，以为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一问才知道，他忽然沾染上了赌，欠下了债，所以受人胁迫，若是不放火，他全家老小都会没命。 这可给佟掌柜气坏了，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他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若不是顾佳，只怕如今…… 他不敢去想后果。 顾佳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佟掌柜找了她，将她带到放置粮食的地方。 “既然有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掌柜的换个地方安置这些粮食吧。” “最好是派人，一袋袋的检查，看粮食有没有问题。”放火投毒，这是人可能干出来的事儿，万一赵掌柜两手准备，放火不成，毒成功了…… 等之后，真的闹了饥荒，没被饿死，反而被毒死，那佟掌柜必死无疑。 就算官府不抓他，他也会被人打死。 因为之前的那把火，对于佟掌柜来说，顾佳的话就如同圣旨一般。 虽然他没见过圣旨，但他知道，听顾佳的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顾佳能想到的可能，他通过顾佳的话，也能够想到，为了自己跟大家的性命着想，这个时候麻烦一些，就麻烦些吧。 第153章 干旱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按照顾佳说的，佟掌柜严格执行着。 负责检查跟转运的，为了不再出意外，佟掌柜从家里挑了人，店铺里的，能帮得上的，也是慎重再慎重，才选出来的。 这一次，没出什么意外，顺利的转运到了别的地方，其中，查出了两袋被下了毒的。 顾佳猜想，大概是其他的还没来得及下手。 佟掌柜跟顾佳都知道，下手的人，是赵掌柜，但这件事，赵掌柜做的挺干净的。 所以，就算这边有个人证，也只能揪出来无关紧要的，赵掌柜那边，伤不到他分毫。 “小顾，还真是被你说中了！”之前顾佳就说，赵掌柜如此，怕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不知道他谋划什么。 佟掌柜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不信，因为赵掌柜看上去，实在不像是顾佳说的那样。 庆幸的不是，是一丁点的不信，大部分还是相信的，因为他对赵掌柜有一定了解，知道他不是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所以，才没出大事，及时发现并且弥补了损失。 石旭重回到顾佳身边，顾佳围着他转了几圈，确定是真的没事了，这才放心下来。 “最近又出事了？”石旭就在镇子上，虽然没跟在顾佳身边，但有人跟他说顾佳这边的情况。 “恩，那个赵掌柜，等之后，肯定要收拾他的。”对于想要将自己杀死的人，顾佳才不会留情。 虽然她没什么能量，但她有能够利用到的资源，就算是小人物，也是不容小觑的。 何况…… 顾佳想着，既然自己有个超级棒的金手指，保不齐还能带着点主角光环什么的…… “你想怎么做？直接……”伸手在脖子前面比量一下，显然，石旭更倾向于暴力行为。 “额……他是做生意的，就从生意上下手好了，帮着佟掌柜这边，让他无路可走。” 顾佳早就想好了，真的让她去杀人，那她做不到。 她如此说，石旭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反正，她自己想好了，到时候需要帮忙，他帮忙就是了。 “四个多月，还真是……”进入四月，还是没有雨，这时候，地里该收拾起来，准备着了。 可没有雨水，就算真的将种子撒下去，之后也可能适得其反。 镇内镇外的情绪，越发恐慌，可这没什么作用。 五月，天渐渐热起来，河流因为阳光的炙热，断流的地方越来越多，等再热一些，只怕这些水，就要没有了。 除此之外，各处的井水，也下降了不少，想要打水，要比以前花费很多的功夫。 如此情形，让顾佳明白，自己没猜错，确实是干旱了。 粮食的价格，瞬间哄抬上去，不少人拿着钱出来抢粮食。 佟掌柜按照顾佳的吩咐，没有着急将粮食放出来，要先看看情形。 这会儿抢粮食，没什么错，但或许还有转机，听闻京城之中，皇上已经派人求雨了。 对于这种事，顾佳半信半疑，可她毕竟是穿越来的，这是没法解释的现象。 只能盼着，京城求雨顺利。 “怕是够呛，真要是能求下雨来，几十年前，也不会闹旱灾。” 虽然石旭没有几十岁，可过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对于这种情形，十分不屑。 与其等着上天垂帘，不如早点想办法，总有不干旱的地方，人是活的，不可能让尿憋死了。 然而，他也不过就是个侍卫，这些话发发牢骚，说出来也是无用的。 进入六月，雨还是没有下下来，看样子，京城之中，皇上求雨失败了。 河流已经干枯，地里的庄稼，根本就不涨。 有钱的人家，已经离开了镇子，去不干旱的地方。 没钱的人，想要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里是根。 “总不会也成阎王堰吧？”石旭小声嘀咕着，顾佳看向他，瞪了他一眼。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成为阎王堰，就不是一个情况。” 阎王堰那边的状况，纯粹是人折腾出来的，顾佳给出了改善的办法，或许过几年，阎王堰就不会被称作阎王堰，可以恢复过去的名字了。 “小顾，如今干旱，你是怎么想的？要不然，我跟主子说一声，给你换个地方？” 顾佳是个好苗子，若去别的地方，也一样可以活的很好。 “不去，最起码现在不能去。”顾佳摇了摇头，回应着石旭，“我的家人都在这边，再没有完全决定，毫无希望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让家里人搬走。” 虽然眼下，看上去注定干旱，庄稼可能会颗粒无收，却并非一定活不下去。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见顾佳坚持，石旭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叮嘱一句，“若之后，你觉得不稳妥，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告诉主子，帮你们一家换个地方。” 很显然，只管顾佳一个，肯定是不行的，要管一家，不过，主子愿意不愿意，就不知道了。 这会儿，卫熠就在京城中，镇上干旱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 “问问石旭，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她又是什么想法。” 许多时候，卫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确实救了自己，可自己做的这些，足够抵消她的救命之恩了。 偏偏，他还是帮了她，许是上辈子欠她的？ 得到吩咐，下属去做安排，卫熠仍旧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他对做生意，还挺感兴趣的，有不少的铺子，生意不错，向来都不缺钱。 不仅如此，偶尔的时候，还会散财出去。 想到散财，卫熠的心里，有了另外的想法。 或许，是想让她成长起来之后，帮着自己做生意，赚更多的钱。 所以如今的一切，就当是自己在散财好了。 这般想着，他觉得靠谱多了，于是放松心思，继续忙着。 镇子上，因为干旱人心惶惶，生意不好，除了卖粮食的，许多店面都关门了。 不然的话，开门了也没人来，白白多出费用，更是吃不消。 好歹留着钱，实在不行，就想法子离开吧，这是最无奈的办法。 顾佳跟佟掌柜请了个假，回了家里，有些事，要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第154章 家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小佳，亏得是听你的，咱家囤了不少的粮食，瞧着如今这天，今年是完了！” 等顾佳回到家中，金老二一脸庆幸的同她说道。 “四月那会儿，不少人还都抱着侥幸心理，到了时候，该下种的下种，没想到五月六月，眼看着天热起来了，水越来越少，一个个都慌神了。” 最近，不少人跑到镇子上，想买些粮食回家放着，却愕然的发现，粮食的价格，已经哄抬到了他们无法负担的地步。 “说实话，我是不希望干旱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按照咱们说的，将粮食囤起来。” 顾佳苦笑一声，在通知了家里人之后，街坊四邻的，顾佳也让透点话去，可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只觉得危言耸听。 如今，一个个倒是相信了，可也晚了，已经干旱了，说什么都没用。 “我听说……听说有地方闹蝗灾了。”犹豫片刻，金老二再度开口。 “闹蝗灾？”顾佳一怔，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以前的时候，倒是听说过蝗灾，黑云压顶一般，一过一片，所有的庄稼、草木，会被瞬间啃食干净。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蝗虫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到最后，人吃的都不会剩下。 干旱加上蝗灾，这可不是小事，顾佳皱起眉来，心里其实不是很担忧。 真要说担忧，也是担心干旱，不担心蝗灾。 要知道，顾佳可是从现代来的，在大天朝，除了山寨很厉害之外，大天朝人民吃东西的能力，也是很强悍的。 有些地方还专门抓蝗虫来吃。 她曾在网上，看到一个笑话，说是某国生蚝成灾，当地局面愁眉莫展，图片传到网上，有不少人纷纷转载，笑称想让生蚝变成几级保护动物，大天朝人民可以自带调料过去帮忙吃。 所以，真要是闹蝗灾了，也不怕，正好干旱没粮食吃，蝗虫处理好了，可是很香的，这些都是肉啊，比吃粮食顶饿。 “二舅，你知道是哪里闹蝗灾吗？”顾佳在镇子上，还真没听到这样的传闻。 “我也不太清楚，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有人在说。” 金老二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样，那行，我这次回来，是跟家里商量一下，如今的情况，咱家人也瞧见了，粮食倒是够吃，可水该怎么办？” 干旱之下，井水的水位不断下降，再过段时间，或许有粮食吃，却没有水喝，这可是个很大的问题。 “这事儿，我们也想过，没招，只能盼着老天爷开恩，早些下雨，不然的话……哎！” 大人们还好说，小孩子们可如何是好？何况眼下，柳氏还怀着身孕，眼看着离生也不远了。 “成，这件事我记着点，等之后想法子吧。” 顾佳点了点头，确实，这事儿挺没招的，这附近的村子，都是如此，一个地方没水，其他的地方也没水。 “水的话，其实还好，我记得山上有那么一口老井，也不知过去谁在那儿住过，听说从没有缺过水，等明天，你跟老大去看看，真要是有，带些水回来。” 刘氏的年岁大，知道的比金老大跟金老二多。 “那地方离咱家还不算太远，真要是有水，到时候就啥也不用担心了。” 因为瞧着今年年头不好，金家根本就没有往地里下种子，最多就是把地收拾一下，别让地里荒了。 真要是干旱，没有粮食吃，家里的粮食，肯定足够，就是喝水是个大问题，就闹闹蝗灾，金家也是不怕的。 “成，明儿个我跟大哥去看看。”金老二点头，他是希望能有水井的，那样的话，真到时候，也没什么怕的。 “再有一个，大舅妈的月份大了，也快生了，该找人赶紧找人，提前说好了，别到时候联系不上，那可不成。” 柳氏的年龄，在这个时代里，可不算小了，她这次怀孕，确实有一定危险，尤其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 “是，这事儿是正经，等你们从山上回来，老大，你多跑几趟，大不了咱们多给点东西。” 刘氏点了点头，看着金老大，开口叮嘱道，这件事情，她之前也想到了。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我最近都在镇子上，没什么事儿，最好别去找我。” 赵掌柜那边还没解决，他可不是个好人，万一狗急了跳墙，对自己的家人下手，那可就糟了。 “行，我们不去镇子上给你添乱。”金老大没有多想，倒是金老二，看了顾佳好几眼。 又说了几句，顾佳随着金氏，一起回了屋子。 小牛娃已经挺大了，学会了翻身，也学会了坐，但还不会爬。 毕竟才几个月，还不着急，瞧见顾佳，他啊啊两声，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顾佳。 “这小东西，还认人呢！”顾佳回来的次数不多，每次回来，也只待一两天，就会回到镇子上。 上一次回来，是一个月前，那会儿小牛娃已经认人了，顾佳陪着他玩了好一会儿呢。 “说明我弟弟聪明。”顾佳笑着开口，到了炕边，伸手去逗弄小牛娃。 “小佳，你在屋里吗？”屋外，金老二的声音传来，刚才顾佳说的话，他越想越不对，还是想亲自问问，才能够放心。 顾佳应了声，从屋子里出来，金老二带着她往院门口站了站。 “小佳啊，你跟舅舅说，是不是在镇子上遇见什么麻烦了？” 一脸关切的开口，金老二询问顾佳，“你别想说什么骗我，刚才你那话，我都听着呢，肯定是有事。” “舅，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事儿，是有些小麻烦，但有佟掌柜在呢，你完全可以放心。” “不让你们去，一是现在干旱，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还是在家里踏实点，再一个，我不希望麻烦主动找上门，之前我还在镇子上，看到了顾家的人，我不愿意让咱家的人，跟他们有什么交集。” 半真半假的开口，不该说的，顾佳一个字都没说。 金老二盯着她看了一会，点了点头。 “那行，你自己心里有点分寸，真有什么事儿，记得跟家里说，家人是你的后盾。” 第155章 解决办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金老二的话，还是让顾佳挺感动的，她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这才回到金氏的屋里。 “你二舅找你干嘛？”金氏好奇的问道，顾佳随意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要是在娘亲知道，自己在镇子上有麻烦，她肯定会担心，所以不告诉她，让她安心的待在家里，是最好的结果。 顾佳的理由，金氏没有怀疑，毕竟顾佳没骗过她，偶尔有谎话，也都是善意的谎言，没被拆穿过。 到了第二天，金老大跟金老二一起，按照刘氏说的，去了山上，寻找那口老井。 要是真找到了，这可是大好事儿，只要水位变化不大，等之后，真的旱了，也不必太担心。 顾佳在家中，没有离开，她想知道水井的消息，也想听金老大说说产婆的情况。 不然的话，她没办法安心的回去。 万一产婆那边不好联系，或者狮子大开口，她犹豫着，是不是要请石旭跟他主子说一声，将之前给石旭解毒的大夫，请来用用。 那可是两条人命，不到万不得已，顾佳也不想麻烦别人。 一直到了下午，金老大跟金老二才回来，满脸的兴奋，还打了些水，让刘氏尝尝。 “恩，味道比咱们自家的井水要好，还挺凉的，估摸着，就算到了没辙的时候，也还能有些生机，留给咱们。” 不吃饭，人能活一段时间，可若是没有水喝，就真的活不了几天。 人是离不开水的。 顾佳也尝了尝，又听刘氏如此说，安心不少。 她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山下都这样了，山上的井里，却还有水存在，这个……她真的没办法解释。 毕竟她不是走进某学。 办完了井水的事情，金老大带了些粮食，去找了产婆，问了几个，都不愿意出门帮忙。 一是因为柳氏年纪大了，再一个，眼下这状况，都想着活命，谁还能想着救人？ 自己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人都是自私的，这话没错，能做到无私的人，其实真不多。 见金老大蔫头耷拉脑的回来，顾佳趁着出门的时候，找来了石旭，问问他的意思，看是否能帮忙。 “嗯……这事儿不好说，先生怕是没给女人接生过，这不是主子下令就能办的，这样吧，回头我给主子去封信，看主子那边如何回复？” 想了想，石旭回应道，顾佳连连点头，只要有些希望，总是要试试的。 回家之后，她跟金老大说了声，别只局限于附近的村子，或许可以去大舅妈娘家那边问问，或者二舅妈娘家问问，再让大姨也打听一下。 天无绝人之路，总是有法子的，再不成，家里有生产过的长辈，总是有些经验的，到时候请来，跟刘氏一起，给柳氏接生。 当然，若是能从哪里找来个产婆，那就更好了。 顾佳如此说，到了第二天，金老大忙活起来，金老二去找了顾佳的大姨，至于方氏，则回了娘家一趟，看那边能不能找到。 虽然许出去一些粮食，还是有人不愿意帮忙，这时候，自己的顾不上了，哪里想得到别人。 石旭的消息送出去了，一时半会的，不可能有消息传回来。 顾佳虽然担心，还是在家里住了三天后，回到了镇子上。 她想在镇子上问问，看看有没有能请到的。 回到镇子之后，去佟掌柜面前露了个面，说明情况，顾佳就离开铺子，按照她所知道的，去找产婆。 然而一听要去村子里，就算多给报酬，也没有愿意去的。 主要是眼下这个时候，人心惶惶的，都觉得待在家里更安心些。 闹蝗灾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镇子上，镇上的人都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蝗灾就会到他们这边。 所以，就更没有人愿意离开家了。 镇子里还好，像是那种村子，蝗虫最喜欢了，肯定会光顾。 顾佳听他们说着，只觉得满心无奈，期盼着石旭那边，早点有消息。 “佟掌柜，我想到一个治理蝗灾的法子。”顾佳想到的法子，就是抓蝗虫，然后吃掉。 并非所有人家的条件都好，有的可能一年到头，才有点荤腥，就当是改善条件了，当然，前提是敢吃。 顾佳是不怕的，前世吃过，味道很好，现在想想，似乎还能回想起前世的感叹呢。 “什么法子？”虽然不知道，蝗灾会不会闹到这边，但知道个法子，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身上捂得严实点，然后去捉蝗虫，我查过了，那个东西能吃，味道还不错。” “咱们可以试着出钱，或者干脆出粮食，鼓励大家去抓蝗虫，等抓到之后，做成食物，送给那些条件不好的人家吃。” “啥？吃蝗虫？”佟掌柜瞪大了眼睛，长这么大，他可是头一回听说。 “恩，吃蝗虫，掌柜的若是信我，可以按照我说的去做，想必，会有许多人，为了粮食来抓蝗虫。” “本来地里的情况就不好，让蝗虫啃一圈，真闹了饥荒，到时候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吃，我觉得，您可以好好考虑下。” 反正现在，蝗灾还没闹过来，顾佳提前给出主意，让佟掌柜慢慢琢磨。 若是能将蝗虫抓起来，地里的损失，好歹能弥补一点，虽说干旱也可能导致颗粒无收。 但总比让蝗虫把什么都给吃了强。 “让我……考虑一下。”这一时半会儿，他确实是无法接受，顾佳点了点头，倒也不勉强。 换做一般人，确实无法接受。 她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思说一嘴，心里面其实没报多大希望。 暗处的石旭，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不免若有所思。 思虑了一会儿，他将顾佳的法子，写成书信，让人给卫熠送去。 既然传出了闹蝗灾的消息，说明确实有地方遭遇蝗灾，若有办法可以尝试下，自然要尝试。 旁人无法接受，不代表石旭等人无法接受。 于是，书信送到了卫熠手中，他将书信反复看了两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犹豫片刻之后，他立刻派人，前往近来闹蝗灾的地方，以及下一处，蝗虫可能到达的地方，去尝试一下。 当然，这是后话。 第156章 分析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几经思虑之后，佟掌柜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按照顾佳说的试一试。 眼下，蝗灾还没有闹到镇子上，但已经听说，别处有了。 谁也无法保证，当第二天睁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会不会被蝗灾侵袭。 或许，自己的举动毫无意义，可总要尝试一番，之前的许多事情，他已经亏损了钱，不怕再亏损一些。 于是，佟掌柜吩咐人，敲锣打鼓的，在镇子上，在附近的村子里，将他的决定吆喝出来。 他将要用自己囤积的一部分粮食，来换取蝗虫，当然，仅限于当地的，若是特意跑到别处去抓，那是不成的。 如此做，是为了当蝗灾来临的时候，让大家不那么惊慌，一想到蝗虫竟然可以换粮食。 别说是什么蝗灾，就算天上要下刀子了，也架不住会有人出来。 镇子上的人们，都觉得佟掌柜大概是疯了，有的甚至找上门来，劝说佟掌柜。 “你们不觉得，我说的是好事吗？你们都听说了吧？别处闹蝗灾了，眼下干旱，你们都看到了吧？干旱会啥样？你们知道吧？”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将那些来劝说的，问的莫名其妙的。 于是，一个个看着佟掌柜，等着他给解答。 “你们想啊，既然干旱，庄稼可能会颗粒无收，那大家伙吃啥？有钱的能够买到高价的粮食，没钱的就该死吗？” “到时候，肯定只能吃树皮草根，可啥是蝗灾，要是闹了蝗灾，是个啥样，你们听说过吧？树皮都得给啃光了，到时候，大家伙饿死的饿死，保不齐吃人的都有。” “那我就用粮食收蝗虫，真的要来了蝗灾，大家都可以去抓，我根据自己承诺的，给我多少蝗虫，我给大家多少粮食。” “蝗虫多，不假，咱们这么多人，就怕几个虫子了？那不能够啊！” “这么多人，肯定能抓许多的蝗虫，万一咱们的人厉害，把蝗虫都抓光了呢？别处不受灾了啊！” “保不齐啊，老天爷看咱们立下了大功，就高兴了，给咱们下雨的，地里的庄稼，就不至于颗粒无收了，你们说，我做的不是好事吗？拦着我干啥？” 跟放鞭炮一样，佟掌柜霹雳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让在场的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仔细想着佟掌柜的话，说的好像是很有道理。 蝗灾是啥？就是蝗虫啊！蝗虫是啥，那不就是地里的蚂蚱子吗？那玩意，小时候都抓过，还有吃过的呢！ 镇子上的，周边村子里的，这么多大活人，还怕几只虫子？那不能够啊！ “佟掌柜，你这话说的太好了，加我一个，我那里也有些粮食，虽然是陈粮了，可这个时候，也是能救命的！” “再加我一个，我没粮食拿出来，我帮着吆喝吧！” “还有我！还有我！” 一个个来劝说的，最后都被佟掌柜给说动了，回去之后，将佟掌柜的话，都传达一边，让他们就按照这一套说辞，去各处一遍遍的说。 让所有人做好准备，蝗灾不来还好，只要来了，保准让这些死虫子有去无回！ “一群疯子！”当赵掌柜得知此事的时候，先是愣了好久，然后骂了起来。 对此，不管是家里人，还是伙计，一哥哥都不敢吱声。 等骂累了，他不由得冷笑，他就不信，那姓佟的说的，就那么邪乎。 都多少年了，谁不是说起蝗灾就色变，还真能到了他那儿，就被他给解决了，他等着看戏！ 经过佟掌柜以及各位掌柜派出去的人的游说，镇子上，村子里，人们的心思，都活跃起来。 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干旱，去年收成就不好，交了赋税之后，大家的日子都紧巴巴的。 今年呢？更是了，地里更没有水滋润着，虽然是下种了，但估摸着，今年的收成，是彻底完犊子了。 这种情况下，想要去卖粮食，粮食的价钱吓死个人，许多人都觉得要活不下去了。 忽然，有了这么一出，竟然能够用蝗虫换粮食，就算换不多少，那也行啊，好歹有点粮食，到时候就着什么树皮草根的，总能够活下去不是？ 万一下半年下雨了呢？好歹那时候，能收到一点粮食，等第二年就能好多了。 所以，抓蝗虫换粮食这事儿，靠谱！ “掌柜的，您真是厉害？”顾佳站在屋里，向着外面看去。 此时，不少的人站在外面，向着天上张望。 他们在等着盼着蝗虫的到来，不少人家都做好了工具，就等着蝗虫来了，就动手去抓。 而这一切，归功于佟掌柜，要不是他那一番话，估计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仅仅是镇子上，周边的一些村落也是如此，就连金家人，没事都从屋子里出来，往天上看看，一个个手里拿着网。 “要不是你跟我说，我哪里想得到这些？前段时间说完，等过后啊，我仔细想想，可不就是那个道理吗？” “蝗虫来了，本来就干旱，大家伙吃不上饭，再被那群虫子给啃一遍，都得活不下去了，就算我能帮，能帮多少呢？” “倒不如发动起所有人，想法子将蝗灾给解决了，我呢，正好囤了不少粮食，是那都是钱，但我囤粮的时候，没那么贵呢，我都损失不少了，还差再来点不？” “人才是根本，大家都能活下来，我这生意才能继续做下去，不然，我做个鬼的生意啊，我是个生意人，想事情也会去考虑利益的。” “再者，还有个好处，之前你不是说，到时候让我卖粮食吗？那会儿我想的就是，价钱也别太高，差不多点，可那样得罪人啊，我是留下来名声了，以后同行之间，混不混了？” “如今这样正好，大家拿蝗虫来换，自己把灾祸解了，我都当是破财免灾，而且这么做，我能得到的名声，会比我之前想的更好。” “而且同行们还不会排斥我。”佟掌柜笑着开口，同顾佳分析利弊。 听他说完，顾佳笑着点头，不得不佩服，佟掌柜这脑子，真是绝了。 第157章 更好的发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其他地方的人，听说有了蝗灾，一个个愁眉苦脸，担心的要命。 唯独顾佳所在的地方，一个个摩拳擦掌，都盼着蝗灾赶紧来。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差蝗虫来了，大家抓住之后，好去佟掌柜那里换粮食。 于是，在人们的期盼之中，蝗虫真的来了，铺天盖地的蝗虫，在镇子上，村子里飞舞着。 然而，对于镇子上以及村子里的人们来说，这些不是蝗虫，都是粮食。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全套武装，将自己捂得严实，然后拿着自家做好的大网兜，漫天的划拉，将蝗虫抓住，塞进袋子里。 顾佳将自己捂得很严实，站在门口，瞧着正在忙活着的人们，只觉得好笑。 大概，这群蝗虫没有想到，在别处，人人谈之色变的蝗灾，到了他们这儿，变成了它们的灾难。 光是镇子上的人，自然不够多，可周边的村子里，人可实在是不少。 原本乌央乌央的蝗虫，也不过几天的功夫，竟然一只不剩，顾佳猜想，或者是它们知道人在抓它们，所以……落荒而逃了。 当然，这只是猜测，毕竟是一群蝗虫，怎么可能有人的思想。 这一次行动，可以说都是益处，地里长得并不精神的庄稼，路边的大树，地上的草，虽说因为干旱，都不怎么样，可因为他们抓了蝗虫，并未受到多少损害。 但凡能下几场雨，绝对都能好起来，只可惜，不知道啥时候，能够下下雨来。 凭借着抓到的蝗虫，众人去佟掌柜那里，换了粮食。 哪怕没有很多，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十分满足。 “小顾兄弟，听闻，有地方下雨了。”石旭将刚得到的好消息，同顾佳说了一遍。 “真的？”顾佳眼前一亮，有地方下雨了，是不是意味着，不会干旱了，要不了多久，他们这里也能下雨？ 然而，在事情未确定之前，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所以，这件事情，顾佳藏在心里，只当做自己并不知道。 “掌柜的，如何？”佟掌柜这边，送出去不少粮食，这都是钱，可以说是亏了不少，但他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还行，保住了镇子上的东西，也保住了村子里的，我心里高兴。”损失了钱，可佟掌柜得到了极好的名声。 他按照顾佳说的，将蝗虫给做了，招呼人们来吃。 开始的时候，许多人是不敢的，但也有人敢于尝试，因为在没有换到粮食之前，他们都过得很难，不敢多吃，经常没吃饱，就硬挺着。 毕竟条件不好，又离不开镇子，粮食又不多，价钱还那么高。 因为抓蝗虫，他们手里有了点粮食，那也不敢多吃，听说佟掌柜做了蝗虫，邀请人免费去吃，立刻就有那些饿的饥肠辘辘的人，愿意尝试。 尝试的结果，就是他们觉得，什么都比不上这玩意好吃。 有人愿意尝试，并且觉得好吃，就有人想要跟风，去尝试到底好不好吃。 尝过的人，自然都说好，但不好意思白吃人家的，于是留下钱来，买佟掌柜的东西。 蝗虫是用粮食换的，卖这些东西，原本佟掌柜是拒绝的，但他也品尝了味道，觉得很不错。 所以，有愿意买的，他就用很低的价钱卖掉。 不知不觉的，倒是抵消了他不少的亏损，让佟掌柜高兴地不行。 终于，在一个半月之后，两件天大的喜事，传到了镇子上。 第一件，是因为蝗虫的事儿，其他地方效仿了此处，效果极好，皇上下令，免去此处十年赋税。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可紧接着，第二件事情的发生，让人们痛哭流涕，因为……下雨了。 这意味着，干旱可能结束了，如果能接连下几场雨，之后时不时的来一点，起码明年，地里的收成，不会再让人吃不上饭。 终于下雨了，听闻有些地方，已经结束了干旱，佟掌柜特意召集其他的商家，一起商量着，将手里的粮食，便宜卖出去。 囤积那会儿，都没花太多的钱，别低于本钱，就当是赚个名声，总归是有好处的。 于是，镇子上，村子里，大家又能够用过去的价钱，来买粮食，对于佟掌柜，都十分感激。 有感激的，自然就有怨恨的，赵掌柜瞧着佟掌柜春风得意，恨得不行。 之前没能杀死他身边姓顾的，他干脆，对佟掌柜下手。 许是因为，过去的事情，曾严重刺激到了他，他的精神，出了点问题，竟然自己拎着刀，就去杀佟掌柜。 也亏得他目标太明显，被人及时发现按住，才没有伤到人。 但他想伤人的意图明显，于是扭送到了官府。 之前干旱的时候，许多店铺都出手帮助他人，唯独赵掌柜家，说什么都不行。 如今，天下雨了，人们的生活，一天天的恢复了，其他掌柜的铺子，渐渐有了生意，只有赵掌柜的铺子，再没有任何人光临。 加上赵掌柜被关了起来，他的铺子最终，被镇子上的几位商家给收了。 小高在佟掌柜的帮助下，将属于高家的几个店面收回，但暂时，属于佟掌柜的铺子，等以后赚回了赎金，他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大掌柜。 常久的铺子，终于成了他的铺子，他兴奋的不行，恨不得给顾佳磕几个头，幸好被人拦住。 “小顾啊，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大家都在热闹高兴的时候，佟掌柜将顾佳找到了面前。 “掌柜的请说。”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事情，如此顺遂，就这样除掉了赵掌柜，顾佳的心里，是很高兴的。 “你是个有才能的孩子，留在咱们镇子上，实在是可惜了，我有个老朋友，姓方，在府城之中，你要不要去他那儿试试？” “我可以给你举荐，如此，你以后才会有更大的发展。” 同顾佳商量着，佟掌柜觉得，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报答方式。 留在镇子上，她这辈子，最多就是做个掌柜，有个铺子，去了府城就不同了，能学到的更多，见识到更多。 人只有多长见识，才能有更大的发展，佟掌柜希望，顾佳好好考虑。 第158章 商议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掌柜的……”顾佳没想到，佟掌柜会跟自己说这些。 当初她跟佟掌柜谈的时候，倒是曾说过，她留在佟掌柜的铺子里帮着她，若生意做下去了，就让她留在铺子里。 若是没成功，做不下去，看在她帮忙的份上，佟掌柜可以帮忙，将她推介给做生意的朋友，让她有出路。 顾佳以为，如今这般，一切尘埃落定，佟掌柜会留着自己在铺子里，哪怕只是个伙计，慢慢来就是。 没想到，他竟然想帮自己，找一条更好的路。 若是能去府城的铺子做伙计，肯定比镇子上要强，只不过，那样离家甚远，只怕以后想回来一趟，并不容易。 “这件事，你不必着急回答，先好好的考虑考虑，当然，也得跟你的家人商量一下，等之后想好了，再来跟我说，反正，这个位置给你留着。” 看着顾佳，佟掌柜笑着开口，她点了点头，打算先回家里去，跟家里人说一说，看看家人们是什么想法。 佟掌柜点头，让她回家好好歇一段时间，等想好了再回来也不迟。 在镇子上买了些东西，跟常久那边也打了招呼，免得他想找自己的时候找不到，顾佳坐上了马车，向着家中归去。 马车是石旭赶着的，之前的事情，他们对于别人赶车，觉得不放心。 “你是咋想的？”佟掌柜跟顾佳说的，石旭都听到了，他询问着顾佳的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顾佳还没想好，所以无法回应石旭的问题。 “妹子，说句实话，我觉得，你应该接受。”石旭跟顾佳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更何况，之前两人经历过生死。 “镇子上的氛围倒是不错，虽然之前有些小杂鱼，挺让人讨厌的。” “可如今，一切都好了，你家里那边，就做点小买卖，一家人的嚼用足够了。” “你娘他们，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镇子上有常久，他的那个生意，不是给你抽红吗？到时候送到你娘手里，也足够她跟孩子们用了。” “你呢，就安心的去府城，有我在呢，时不时的还能帮你回来看看，送个信什么的，以后，你的路肯定越来越宽，在这小镇子上，太可惜了。” 主子曾经夸赞过，说小顾是个不错的，虽然是女孩子，可她能够扮成男装，最开始的几年，肯定是没问题的。 等随着她年龄上的增长，以后有机会，到主子手底下办事，就算是女子，也不担心什么了。 所以，她得从镇子走出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对她以后是有帮助的。 出于种种思虑，石旭劝说着顾佳。 “石大哥的话，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等之后，回到家中，也会跟家里人商量的。” 顾佳点头，原本，她就没想着一辈子待在镇子上，如今有机会，她是想要抓住的，只不过，总得跟家里人说一声。 在娘亲眼中，就算她如今能做很多事，也还是个孩子。 有顾佳这句话，石旭点了点头，他明白，别看顾佳还小，是个姑娘，却很有主意，她这么说，肯定是有想法了。 可到底，要跟家里面说一声才行。 马车停在金家外，石旭赶着马车离去，顾佳归来，家里面热闹起来。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镇子上的事儿，金老二都知道了，跟家里人还说了。 都以为这时候，佟掌柜那边会很忙，顾佳没时间，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 “说是很忙，其实跟我没太大关系，我回来看看，顺便……有事情想问问咱们家里人的意见。” 顾佳笑着回应，因着刚回来，也不着急说啥，毕竟家里人还不全，等到晚上吃饭，再说也不迟。 于是，顾佳跟着金氏回了屋子，看小牛娃在炕上自娱自乐。 “有什么事儿要问啊？”金氏有些按捺不住，低声询问道。 “嗯……等晚上一起说。”顾佳觉得，直接跟娘亲说，估摸着娘亲不能愿意，所以，等到晚上一家人都在了，她再说也不迟。 到时候，就算娘不同意，二舅应该没问题，会站在自己这边，若有他帮忙，就容易多了。 见顾佳不说，金氏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了傍晚，一家人凑在一起吃了晚饭，等到收拾好了，都聚在院子里，一边乘凉，一边说话。 “小佳啊，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啊？现在家里全了，你说说吧。”刘氏开口，询问顾佳，于是，顾佳将佟掌柜跟自己说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去府城？这是好事儿，你若真的想学东西，府城肯定比镇子上好，这佟掌柜，还真是个好人。”听顾佳说完，金老二立刻开口道。 “府城……也太远了，你一个姑娘家，万一有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之前在镇子上，虽然不是经常回来，好歹想知道情况，去一趟也行，这要是去了府城，想去一趟可是不容易的。 金氏皱着眉，显然是不愿意的，哪怕知道，那样对女儿来说，是好事。 “小妹，这是好事，虽然远了点，但小佳还小，扮成男孩子，应该没问题的，况且，佟掌柜给引荐过去的，那边的掌柜，应该会照拂一二。” 如同顾佳的猜想，果然，娘亲反对，二舅支持，并且帮着自己说话。 金氏仍旧皱着眉，不太乐意，毕竟是做娘的，肯定不放心的。 刘氏跟金老大没开口，至于其他人，也没说什么。 “姥姥，这事儿你咋看？”顾佳看向刘氏，询问着她。 “肯定是不放心你啊，但你二舅说的对，你若真想出息，肯定是府城更好，但你娘担心的也对，你是个姑娘，万一有点事，家里照应不上。” 刘氏沉吟片刻，这才开口，外孙女有出息，她是高兴的，可担心也有。 刘氏的话音刚落，金老大将话接了过来。 “是啊，你若是个男孩，我们就不说啥了，女孩总归是不放心更多一些，要不然，你再好好想一想。” “若你实在是想去，家里这边，你可以放心，你娘，还有你的弟弟妹妹，家里都会照顾好，肯定不用你担心就是。” 第159章 决定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金老大知道，自家的大外甥女，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 虽然她嘴上说，跟家里人商量，听家里人的意见，可实际上，她心里早就有谱了。 要不是她，家里如今的日子，不能这么好，哪怕之前经历了干旱，经历了蝗灾，日子还是挺不错的。 等之后，各家各户都渐渐恢复了，手里面宽裕了，他们的小生意，就能够继续的做下去。 就算外甥女不在镇上，也无所谓，她在府城，对她来说，发展更好，就是会更辛苦一些。 以后想回来，或者他们想看看她，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但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不可能都十全十美的。 “家里我肯定是放心的，我在镇子上，常大哥的铺子里有干股，就算之后我走了，等到该分红的时候，还是有分红的，他会派人送到我娘手里。” “娘，若我去了府城，你安心照顾好招娣跟来娣他们，不用想着做什么活，镇子上的分红，足够你用的。” “到时候，该给姥姥的钱，您放心给，该给弟弟妹妹们买东西，你也别不舍得，还有你自己，我去府城，是为了咱们一家能过的更好，也是为了我以后的路更好走。” “我还小呢，什么姑娘以后的出路，就是找人嫁人，这点对于我来说，我是不认可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在外面的话，以后找不到好婆家。” “找不到也无所谓，能招赘就招赘，不能就拉倒，反正能养得起咱们娘几个就成。” 看向金氏，顾佳叮嘱着，其他人虽然都在，对于她的话，却没有任何意见。 就算镇子上有干股，那也是她辛苦得来的，谁也不会惦记。 平常顾佳没少给家里买东西，给钱也是经常的，家里条件好了，都是因为她，谁不会这么不开眼的。 “你……你决定好了？”听着女儿的话，就明白她的意思，金氏干巴巴的问道。 “恩，决定好了。”点了点头，府城比镇子有发展，就算眼下，佟掌柜不推介，以后有机会，她也会走出去的。 等到了府城，以后有机会继续往外走，她都会坚持走下去的。 “哎……你决定了，我就不说啥了。” 金氏知道女儿的性子，强行将她留下来，她也不会高兴。 “娘放心，我会经常送信回来的。”虽然家里能看懂的不多，但送信的人能看懂，这就足够了。 到时候，就得麻烦石大哥了，他认字，送信回来，可以帮着读一读，之后带口信回去什么的。 “今年也就这样了，等明年，能让家里的孩子们去读书，就想法子读书吧，这样才能走出去，总不能都是一辈子在村子里窝着。” 如今家里条件好了，哪怕经历了那些，也总有些余钱，让家里的孩子读书。 钱没了可以再赚，若能够让孩子的前程好，总归是值得的。 就算顾佳不说，刘氏也有这个打算。 小梅子是不成了，太大了，老二家的小石头没问题，还有闺女家的来娣跟招娣。 或许有人说，女娃娃读书没用，可刘氏想着，咋也该认识几个字，以后找人家，也更好找。 又商量了一会儿，一家人这才散开，各自回屋。 “大姐，你要去府城啊？府城里面什么样？我能跟你去吗？” 招娣跟来娣凑上来，询问顾佳。 “我也不知道府城什么样，听说很大，现在不能带你们去，如果以后有机会了，我在外面过得挺好了，就把你们接走。” 不可能让娘跟弟妹们一辈子在这里待着的，纵然姥姥家不嫌弃，愿意接纳，可顾佳希望，他们有更好的出路。 在这样的小村子里，不可能有什么更好地出路，以后有机会了，若是姥姥他们愿意，家里条件也足够，大家可以一起离开。 “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如今这样，娘已经很知足了。” 过去是什么日子，这辈子，金氏都忘不掉。 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大心思，就是养好几个孩子，都拉扯长大，以后看着他们成家立业，就心满意足了。 大女儿的出息，是她从未想到过的。 她希望孩子们平安，大女儿出息，她也高兴，可她清楚，出息的背后，不止是说几句出息就行的，要付出。 女儿小小年纪，去过阎王堰，还帮着佟掌柜一起对付赵掌柜，她曾听说，那赵掌柜杀人不眨眼的。 天知道之前的时候，她心里多担忧。 “娘，您放心吧，去了府城，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她想，府城那么大，专心跟着人学习就好了，好好干活，那些个是是非非的，估摸着不会有了。 就算偶尔有点小麻烦，有石大哥在，应该也容易处理。 金氏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晚上，娘几个躺在炕上，许是之前太累了，很快，顾佳就睡着了。 黑暗中，金氏睁着眼躺了许久，才终于睡去。 在家里住了几天之后，顾佳重新回到镇子上，跟佟掌柜谈了谈，将决定去府城的事儿，告知给他。 “你决定了就好，对于你来说，只留在镇子上，其实可惜了，去府城能学到更多东西，没准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 一切都在佟掌柜的预料之中，他早就猜到，顾佳不会拒绝。 “要是家里面都说好了，后天正好我要去府城，带着你一起走，你收拾一下。”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该带走的，顾佳就带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带的，无非是几件衣服，带些钱防身，也就没啥了。 等到了府城，其他的东西应该都会提供，不需要她额外准备。 顾佳点头，离开的话，得跟常久说一说，顺便教他一些小东西，等合适的时候，他可以拿出来赚。 知道顾佳要走，常久十分诧异，也很是不舍，已经习惯了每天，顾佳都来瞧一瞧的日子。 “去了府城，千万保重，有什么事情，可以写信回来，你放心，分红啥的，到日子我就给送你家去，肯定不会差了的。” 虽然不舍，却知道去府城更好。 “还有，你要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你是个姑娘，省的麻烦。” 第160章 告诫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常久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顾佳耐心听着，她知道，常久是为了自己好。 “这不知不觉的，说了一堆废话，你别介意啊。”好一会儿，常久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怎么会是废话呢？我知道，常大哥是为了我好。”常久将她当成是妹子一般，顾佳都知道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顾佳这才离开，回到佟掌柜的铺子。 她仔细确认了一下，自己没什么遗漏的，只等着日子到了，跟佟掌柜一起去府城。 “小顾，你在吗？”敲门声响起，顾佳应了声，将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小高，手里拎着点东西。 瞧见他，顾佳有些诧异，两人之间，虽说她曾帮过他，可实际上，那是为了佟掌柜。 过去，小高帮着赵掌柜的时候，曾想过害她，这事儿已经过去了，顾佳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她自认，自己跟小高之间，没什么太深的交情，所以对于他的到来，她感觉到诧异。 “不请我进去吗？”见顾佳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小高有些无语，好一会儿，他开了口，让顾佳回过神来。 “请进吧。”邀请他进到府中，门是开着的，小高也不在意，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 “我听说，你要去府城了，依你的本事，确实不该只留在镇子上。” “咱们过去曾有些冲突，但多亏了你，我才能保住性命，如今拿回属于高家的东西，过去的事儿，我跟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知道你要走了，虽然咱们之间没什么交情，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你能够收下。” 小高带来的东西中，不少都是出门在外需要的必备品，顾佳准备了，但跟小高准备的相比，品质没那么好。 瞧得出，小高准备这些，花费了心思，也花费了不少的钱。 “多谢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以前各为其主，小高没认清真相，所以糊涂了，这个可以理解。 如今，赵掌柜得到了应得的报应，事情也过去了这么久，该了结了。 小高送来的这些东西，顾佳都收下了，这让小高的脸上露出笑意来。 他曾去过府城，对于府城内的情况，有些了解，于是坐了下来，喝了口水，跟顾佳说了说，他所知道的，关于府城内的情况。 “或许等你去了之后，有些情况跟我说的不太一样，但大体上，应该变化不大。” “府城之中，最大的老板姓方，想来你去府城，就是到他那里做工。” “这位方老板也算是个厉害的，十来岁就接起了家里的生意，硬生生将原本不景气的店铺，做成了如今这般。” “具体什么样子，等你去了就知道了，方老板涉猎很多，其中最赚钱的是走镖。”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可能有人觉得，走镖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押送东西吗？但方老板的走镖，绝对跟你所知道的不一样。” “还是那句话，你去了之后就知道了。”但凡小高知道的，对顾佳都没隐瞒，全都说了。 对此，顾佳十分感谢，她之前还琢磨着，要不要找佟掌柜问问，请他跟自己说说府城内的情况，尤其是他打算带自己去的铺子。 如今小高说了，之后前往府城的路上，大概问一问，应该就没问题了。 至于去了之后，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得自己了解，光靠着听别人说，总归是有些片面的。 “反正你就记住一句话，不管你去了府城之后，是在什么位置上，能低调尽量低调，别跟别人硬顶，毕竟你不是府城的人。” “方老板的铺子里，什么人都有，毕竟有走镖这一块，那种蛮不讲理，只知道用武力的，大有人在，你这么个小个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高的话，让顾佳脸上露出笑意来，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她不是强龙，自然会小心低调。 实在是遇到那种蛮不讲理的，能智取就智取，不能就认怂，她就是个小丫头，不是什么大能人，没必要将自己抬得太高。 “不必客气，就是说几句罢了，未必能帮到你什么，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若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跟佟掌柜说，给我送信也行。” 想了想，他留下一张字条，上面有详细的地址，若送信的话，让人按照这个地址送，就能够送到。 “好。”顾佳将字条收下，再度道谢，之后将小高送出门去。 等小高走了，她将小高送来的东西都收拾好，重新坐在桌前，拿出一张纸来。 将之前小高说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跟理解，写在纸上。 除了方老板之外，小高还说了几个人，让她自己格外注意。 有的可以相交，有的最好不要去招惹，还有的能躲就躲，别想着都跟镇子上一样，可以智取。 顾佳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天才，之所以帮着佟掌柜化解了许多危机，无非是仗着有石旭在，加上她来自于现代，所以瞧着更有想法。 到底还是稚嫩，跟那些个老油条比起来，她实在是不值一提。 就算小高不提醒，等到了府城，她也会低调行事，能学习东西，她就尽量去学习，吃点苦什么都是不怕的，以不惹事为主。 若是有人招惹她…… 能躲就躲，她一个小丫头，不需要有种，怂一点也没啥。 等之后，还得跟石大哥说一声，尽量不惹事，人平安就行。 实在是遇到那种忍无可忍的事儿，就之后再一起商量。 想好了一切，顾佳将写好的东西，跟小高给的字条一起收好。 小高来找顾佳的事儿，佟掌柜是知道的，并不在意，毕竟，如今的小高，跟他的关系还不错。 小高的性子，像极了高家的人，比起赵掌柜来强多了，两人已经说好，之后生意上会有来往。 他来给小顾送东西，也很正常，毕竟之前小顾曾帮过他。 佟掌柜琢磨着，去府城的路上，得跟她说一说府城的事儿，提前了解一些，也省的之后到了府城，遇到什么事儿，让她吃亏。 第161章 府城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两天后，佟掌柜带着顾佳一起，坐上马车，向着府城而去。 镇子上去往府城，若像现在一般，有飞机火车等交通工具，很快就能到达，但古代是没有的。 所以，这一路上，要走个好几天。 “听说之前小高来找你，还给你送了东西。”佟掌柜的话，不带任何疑问，顾佳点了点头，佟掌柜知道这事儿，一点都不稀奇。 “那孩子本性不错，像他们高家人。”见她点头，佟掌柜再度开口，这次，顾佳没有说话，毕竟高家人是什么样子的，她并不知道。 “咱们这一路，得走上几天，正好，我跟你说说府城的事儿。” 若是骑马的话，速度能够快点，但佟掌柜不会骑马，顾佳也不会，但也无妨，这一路上有人聊天说话，时间过得也快。 顾佳看着佟掌柜，听他同自己说着府城的事儿，有些事情，跟小高说的是一样的。 比如，府城之中，最大的老板，也是最有能力的人姓方，这次送她去府城，就是去找方老板。 顾佳能在方老板手下，对于她来说，是有很大好处的，能学到不少东西。 只不过，因为方老板的生意做得比较大，不止是府城才有，还有别处，所以平常很少能瞧见他。 他的那些铺子，都有专门的掌柜看着，有的还不错，有的只是看着不错，内里却不怎么样。 可因为跟了方老板多年，办事的能力还不错，所以一直被留用着。 佟掌柜知道的事情，比小高要多，可以跟谁多接触，最好不要招惹谁，佟掌柜都跟她说了。 顾佳牢牢的记在心里，毕竟以后要在府城混，这些必要的东西，还是要弄得很清楚的。 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就避免。 “若是去了之后，真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就让人给我送信，我请方老板帮忙，或者你直接找方老板，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总会帮一帮你。” “要我说，依着你的能力，没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方老板注意到，那时候，他自然会对你多多关照。” 方老板跟佟掌柜认识，关系还不错，他知道，方老板是个惜才的人，小顾年纪还小，却很有本事，一定会被方老板赏识。 “掌柜放心，若非必要，我不会跟任何人起冲突的，去府城是为了学东西，又不是去抢老大的，能过的事儿，就过了，不会计较。” 佟掌柜说的话，小高昨天也说过，由此可见，方老板的铺子里，确实有很难缠的人。 这是没法避免的，套用一句现代的话来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恩，你能这样想就好。”在佟掌柜眼中，顾佳虽然小，却很有分寸，没有她这么大的孩子，会有的浮躁。 若换成一般人，小小年纪有些本事，还不知道怎么轻狂呢，那样的人，迟早会吃亏。 佟掌柜不知道的是，虽然眼前的顾佳年纪小，可她内在的年纪却不算小了，毕竟过去摸爬滚打多年，该吃的亏，过去都吃过了。 只要不傻，吃过亏的事儿，就能让人长记性。 况且，如今的顾佳，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没权没势，虽然带着点金手指，比如说石旭，但她明白，少用为好。 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么久的庇护，已经是赚了。 一路上，两人交流了不少，除了说府城内的事情之外，佟掌柜还给顾佳传授了一些自己的经验。 这对顾佳来说，是极大的收获，她认真听着，甚至有时候会记在纸上，好学的模样，让佟掌柜甚至不舍得将她送到府城去了。 可他明白，府城能让顾佳有更好的发展，这是只在镇子上做不到的。 走了许多天，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府城。 顾佳坐在马车内，掀开一角车帘，向着外面看去。 果然，比起镇子，府城更加繁华，毕竟府城比镇子大，会如此也很正常。 在府城内走了好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顾佳先一步下了马车，转身去看佟掌柜，却见佟掌柜摆摆手，自己下了马车。 “走吧。”早在之前，就让人将消息送过来了，方老板知道，他这一两天就能到。 所以，这时候到铺子里，应该正好能够遇见他。 果然，进到铺子，有伙计迎上来，十分热情，佟掌柜说明来意后，伙计去回禀，不多时，一个中年男人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佟掌柜，就猜到你这时候该到了！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到了近前，方老板拍了拍佟掌柜的肩膀，哈哈大笑着。 “你这手劲，可是越来越大了。”苦笑一声，被方老板拍一下，恨不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佟掌柜并不生气，因为知道方老板就是这样的人。 两人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一直都是如此。 “哈哈哈，这不是看到你高兴嘛！走吧，我早就订好了饭庄，咱们先去吃饭，到时候边吃边聊。” 虽然顾佳跟在佟掌柜身后，可她毕竟太小只了，所以方老板没注意到她。 他拉着佟掌柜，向着店铺外走去，佟掌柜连忙转头，招呼顾佳一声，跟了上去。 “咦，这就是你在信上跟我说的孩子吗？”来之前，佟掌柜写了不止一封书信，上面提起过顾佳。 方老板知道，这次他来，除了必要的一些事情外，还给自己送了人来。 “对，就是她，要不是小顾兄弟，我的店铺，怕是保不住了。” 听方老板问起顾佳，佟掌柜点了点头，顾佳到了他近前，他跟方老板郑重的介绍了一遍。 听佟掌柜说着，方老板上下打量着顾佳，眼中有诧异闪过，大概没想到，佟掌柜说的人，竟是如此这般。 “行，咱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小兄弟也跟上。”既然是佟掌柜推介的，总要好好瞧瞧，反正一大桌子菜，两人也吃不完。 正好吃饭的时候，可以说说话，聊几句，看看这孩子到底如何？ 若是不错，自然要留下来，正好最近缺人，若是一般，看在佟掌柜的面子上，在店铺里当个伙计，总归是没问题的。 第162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方老板的打量，顾佳感受得到，也看得到，虽然不知他心里的算计，却也明白，身为大老板，用人方面，还是很慎重的。 随着方老板跟佟掌柜一起去了订好的饭庄，在方老板面前，顾佳并无任何拘束跟局促。 对于顾佳如此，方老板暗暗点头，小小年纪，倒是沉得住气，这一点上还是不错的。 招呼着佟掌柜跟顾佳坐下来之后，方老板吩咐一声，饭庄的伙计，去了厨房告诉一声，茶水什么的，都摆在桌上，只等着饭菜做好了就端上来。 “说起来，咱们许久未见了，你在镇子上如何？之前你的书信，我都看到了，本想去帮你，奈何这边走不开。” 方老板跟佟掌柜交情不错，所以话语中带着真挚之意。 当初佟掌柜那边有麻烦，他确实想去帮忙来着，奈何这边有件事情十分关键，只好派人给佟掌柜送去一笔银子，希望能够帮到一些。 那笔银子对于当时的佟掌柜来说，确实帮了大忙。 “虽然你人没回去，可你的心意到了，那笔钱帮了我大忙。”佟掌柜笑着开口，从心底里感谢方老板。 多亏了方老板那笔钱，加上家里面送过来的，让他彻底渡过了难关。 “还是说明老天爷给你这口饭吃。”笑着回了句，方老板看向顾佳，“小兄弟今年多大了？” 瞧着年岁不大，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 “再过年就十三了。”回应着方老板的话，顾佳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 “才十多岁，真是好年纪啊！”重新看向佟掌柜，方老板脸上的笑意更深。 “你当年不就是十来岁的时候，接手了家里的生意，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佟掌柜看了顾佳一眼，示意她保持这样的态度即可，随后他才去看方老板，同他说着话。 “是啊，这一晃过去二十来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方老板有些感慨，对于顾佳，倒是越发欣赏。 之前佟掌柜的信上，曾说过顾佳所做的事情，那会儿，方老板还有些怀疑，如今瞧见了人，觉得应当是没问题的。 饭菜被端上来，方老板笑着招呼两人一起吃东西，时不时的说几句，跟佟掌柜喝上一杯。 顾佳没喝，她酒量不行，也没打算锻炼，对此，方老板跟佟掌柜都不勉强她。 多数时候，都是方老板跟佟掌柜说，顾佳在一旁耐心的听着，偶尔从方老板的话语中，收集一些她感觉有用的东西，记在脑子里。 “老友，这个孩子，你尽管放心用，要不是她，我的店还真就保不住了，这话半点都不掺假，咱们认识这些年，你知道我的。” 等喝到最后，不管是方老板还是佟掌柜，都有点多了。 佟掌柜大着舌头，跟方老板保证着，顾佳坐在一旁听着，心中感动。 “你推介的人，我放心，你就将她放心的留在府城，不必担心，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总会长大，就先去铺子里做个小管事吧。” 有佟掌柜做保证，加上也接触了一会儿，又知道她过去的一些事情，方老板直接许出了管事的位置。 这让顾佳有些诧异，实在是没有想到，她以为，自己初来乍到，是个小伙计就不错了，不给学徒都算是照顾。 没想到，直接给了个小管事，先不说店铺大小，管事跟伙计跟学徒确实是有区别的。 “老伙计，你放心，绝对不后悔！”佟掌柜拍着自己的胸脯，跟方老板保证道。 “我知道，你铺子里乱，有些掌柜处事一般，这孩子还小，劳你多照顾着。” 听方老板直接许出了小管事的位置，佟掌柜还算满意，毕竟这里是府城，只是他说着好，方老板还没看到如何。 会给个小管事，也是给自己面子了，至于以后如何，他看到好了，自然就知道了。 但总要叮嘱几句，免得自己离开之后，这孩子被人欺负，毕竟是自己送过来的，总得负责一些。 “你放心吧，你送来的人，我肯定要照顾。”方老板也有点大舌头，两人继续推杯换盏，一直到实在是喝不动了，这才停下。 饭菜被撤下去，换上了醒酒汤，顾佳在桌前坐着，觉得这家店服务还挺不错的。 知道客人喝酒之后，还给准备醒酒汤，想必生意不错。 眼下才刚来，顾佳不着急探究，之后有的是时间，熟悉府城内的一切。 虽然佟掌柜跟小高都跟她说了不少，可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谁也替代不了，等到之后，她还是会自己亲自去查去看的。 喝了醒酒汤，原本都有些喝高了的方老板跟佟掌柜，清醒了点。 “老佟，你们这一路奔波，估计也是累了，先去休息。” “至于小兄弟你，也是一样，我安排好了住处，你们先歇着，这两天呢，不着急来店里，你可以先熟悉下府城的环境。” “要是需要，我还可以找个人带着你到处走走，你觉得呢？” 舌头倒是不大了，说起话来条理清楚，但瞧得出，还是有几分醉意的。 “多谢方老板，我自己去熟悉就好，麻烦您了。”到时候，她会跟石大哥一起，熟悉府城的一切，保不齐石大哥知道府城里的一些事情。 如此，若是跟这个人，反而是不方便。 “那行，反正你们住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你就跟老佟说，到时候让他告诉我，或者直接去你们今天到的那个店铺找我。” “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在店铺里，没什么别的事情。” 方老板交代着，顾佳记在心里，再度跟他道谢。 “等你略微熟悉之后，就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去你以后要做工的地方，虽然开始是个小管事，但只要你有能力，以后都会有的。” 对于人才，他向来不会吝啬，这孩子年岁不大，可塑性很强。 “多谢方老板。”顾佳再度点头，到时候，估摸着吃住什么的，也会给解决，那样最好，就不必自己担心了。 虽然离家远了不少，但能够学到东西，对于她来说，任何问题都是能够克服的。 第163章 钥匙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这个给你。”同顾佳一起走在街上，石旭随手递给她一串钥匙。 “这是？”瞧见石旭手中的钥匙，顾佳有些不解。 “钥匙啊，此处有个宅子，是我们爷的，我总要找地方住，这钥匙就到我手里了。” 虽说负责保护顾佳，可就像他说的，总要找地方住。 只不过，他起得早一些，睡得晚一些罢了。 对此，顾佳一直很过意不去，石旭却让她不必在意，这是他的职责，就算不在顾佳身边，而在自家爷身边，他也要这样的。 “我知道这是钥匙，可为什么给我？”顾佳仍旧不解，盯着石旭。 “你这丫……小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小子了啊？”压低了声音，石旭四下里看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说的话，这才再度开口。 “你毕竟是个丫头，在佟掌柜那儿，有单独的房间住，在这儿可不一定。” “虽说那姓方的让你做小管事，可本质上，你跟伙计没啥区别，就算不跟伙计们住在一起，也得跟其他小管事住一块吧？” “过了年你多大了，都能议亲了，怎么能跟别人挤一通铺？” “以后，对外你就说我是你远房表哥，虽说是跟我住在一个宅子里，但咱俩院子离得特别远，你完全可以放心。” 说起这件事来，其实不是石旭想的，而是跟自家主子来往书信的时候，卫熠在信中提到的。 旁人或许不知道顾佳的身份，卫熠是很清楚的，石旭也知道。 主子这么一提，他顿时恍然，暗骂自己粗心，竟忘了这一茬。 “石大哥，谢谢你。”顾佳眨了眨眼，心中感动，之前的时候，她确实曾想过之后的安排。 这里是府城，不是镇子上，方老板就算照顾自己，也不会像佟掌柜那样，单独给自己弄个住处。 况且，在方老板眼中，自己就是个小男娃，跟旁人住在一起，也没什么的。 若他真的跟佟掌柜一样，给自己弄个单独的房间住，保不齐会被别人怎么议论。 任谁看她，就是个小娃娃，却能在刚到达府城，来到方老板这儿，就被任命为小管事。 哪怕没什么实权，就是称呼上好听，或者面子上好看，也肯定会有许多人对她不满。 再加上一个单独的住处……她这辈子都别想融入这个团体了。 “行了，别谢我了，这里不比镇子上，你千万多加小心，我虽然会保护你，可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 “该谢还是要谢的，表哥放心，我定然好好跟店里的伙计们相处，不给掌柜还有老板添乱，也不让表哥担心。” 听石旭说完，估计再度开口，称呼直接从石大哥，变成了表哥。 既然说了，以后对外就说他是远房表哥，那就该趁早的适应，免得哪天说漏了嘴。 “等进了店铺之后，我看看进度如何，以后能回家早的话，我就亲自下厨，到时候，石大哥的吃喝问题，也就不用愁了。” 平常的时候，石旭都是去饭庄或者街边小摊吃饭，这些钱，卫熠都会承担，可经常吃，总会吃腻。 顾佳的手艺，石旭是知道的，若她愿意亲手给做吃的，他自然双手赞成。 就像顾佳说的，到时候，吃喝问题都不用愁了。 毕竟是府城，并非小镇子能够比拟的，几天的时间，顾佳才跟石旭将府城逛了个遍。 顺便，摸了摸整个府城的情况。 这期间，佟掌柜一直在府城中，处理自己的事情，偶尔跟顾佳碰个面，说几句话。 “我听说，这次佟掌柜来，给咱们东家送了个人？”城中的一家铺子内，一名中年男子靠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紧皱着。 “是有这么回事，我听说，那小子这几天正在府城内游玩，我还去瞧了一眼，年岁不大，撑死十二三岁。” 被问到的男人，笑着回应道，“闫掌柜，不过是个小孩子，您不必担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担心了？不过十二三岁的毛孩子，还能翻了天去？” “不过，我可听说，东家要让他做小管事，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能耐。” 才刚来府城，就能做小管事，可见是有几分本事的。 然而就算如此，闫掌柜也不会将顾佳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眼中，顾佳就是个毛孩子。 “不过就是个小管事罢了，掌柜何必在意？若那小子是个识相的，咱们就不理他，若不是，您一句话，大把的人帮您收拾了他！” 除了顾佳跟石旭之外，其他人都以为，顾佳是个毛小子，等顾佳真的进了铺子，大家伙也还是这样认为。 毕竟看上去很瘦弱，加上顾佳不在店里跟人住，年纪还小，所以没人怀疑。 等知道她是女孩，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当然，这是后话。 “你倒是机灵，行吧，先看着吧，要是老老实实的，就让他做个小管事，若是不老实……” 眼中闪过狠厉，被称为闫掌柜的这位，可不是省油的灯。 从方老板才接手生意开始，闫掌柜就跟在方老板身边，算起来，也有许多年了。 虽然闫掌柜这人行事不是很磊落，可因为他跟随方老板多年，所以方老板对他，一直有几分容忍， 哪怕知道，他偶尔借助着自己的名声耀武扬威，也没想过要收拾他一顿，最多就是敲打几句。 一来二去的，闫掌柜胆子越来越大，也越发觉得自己能耐。 对此，方老板仍旧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直接收拾了闫掌柜。 可这一切，闫掌柜丝毫不知，仍旧是行事大胆，且一次比一次过分。 顾佳的到来，原本让他多出几分戒备，可知晓顾佳就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之后，那几分戒备也就散了。 他自认，若自己想要收拾个毛孩子，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闫掌柜同自己的狗腿子说起顾佳的时候，顾佳跟石旭也在说着他。 “依我看，这位闫掌柜继续下去，怕是蹦跶不了多久了。” 人的忍耐性是有限度的，这几天，一些大概的事情，她几乎都做了了解，尤其是方老板的手下们。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未必会打仗，可她到底是外来的，多注意点，总是没错的。 第164章 安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不管他还能蹦跶多久，总之你一切注意，毕竟，他在此处多年，有一定根基。” “不说旁的，对付你肯定不在话下。”石旭知道，顾佳是个不错的，可到底，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眼下的顾佳，还算不得强龙。 “石大哥放心，我都知道的。”顾佳又不傻，就算清楚那那闫掌柜蹦跶不了多久，该如何还是会如何。 要收拾闫掌柜，那是方老板的事儿，跟她无关。 只要那位闫掌柜别想着来找自己的麻烦，他们之间就可以相安无事。 顾佳不知道的是，那位闫掌柜，对她还真就有点兴趣，至于找不找麻烦，要看彼此接触之后。 在府城游逛了几天，该了解的，大概也了解了一些，顾佳觉得，自己可以开始工作了。 于是，她跟佟掌柜说了声，佟掌柜嘱咐她一番之后，帮着她找了方老板。 去找方老板的时候，他正在跟身边的几个掌柜议事，事情说的差不多了，要准备散了。 “对了，新来了个小伙计，我任命他为小管事，你们看看，谁铺子里缺人，让他明天过去。” 瞧着自己面前的掌柜们，方老板询问道，有位掌柜刚要开口，都听见闫掌柜的声音传来。 “东家，我那铺子里，正好缺人，除了这个小兄弟之外，要是还有，就一起给我吧？” 闫掌柜所掌管的铺子，算是所有人之中，各方面最好的了。 毕竟他跟随方老板时间更长，有一些别人没有的优势。 店铺里缺人也是真的，闫掌柜要顾佳去，不止是因为缺人，更重要的，是想看看这个新来的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成，那明儿个我让他去你那儿。”没有犹豫，方老板点头应下，其他人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都没说话，打过招呼之后，各自离开。 等闫掌柜从铺子里出来，一直以闫掌柜马首是瞻的吕赖皮迎了上来。 “掌柜的，您忙完了，这会儿有时间吗？”吕赖皮是这府城中的无赖之一，谁见了都躲着他走，虽然在别人面前耍横，在闫掌柜跟前，就跟狗一样。 毕竟，他许多事情，都仰仗着闫掌柜帮忙，平常吃喝什么的，也是闫掌柜经常给他几个。 “啥事？”斜了他一眼，闫掌柜继续向前走着，他要去买点东西。 “那个……手里缺钱。”喏喏了好一会儿，吕赖皮这才开口，他会如此说，是闫掌柜早就想到的。 “哼，这时候你倒是勤快了。”平常的时候，吕赖皮倒是也常出现，但他很会看颜色。 只要有方老板的地方，他尽量不往前凑合，因为知道方老板不喜欢他这样的。 这次是实在缺钱了，没办法才这时候来找闫掌柜。 “拿着吧，正好，你帮我办件事。”给他扔了点散碎的银两，闫掌柜吩咐几句。 得了银子跟吩咐的吕赖皮，连连应声，拿着银子离开。 等吕赖皮走了，闫掌柜继续向前走去，去买自己想买的东西。 很快，顾佳那边就得到了消息，让她明天去闫掌柜管辖的铺子做工。 听到这个消息，不管是她，还是石旭，都不由得皱起眉来。 之前还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闫掌柜，并非好相与的。 纵然瞧着他现在这般，推断他迟早会被收拾了，可眼下毕竟无妨。 谁知道到了他手底下，都会发生什么事情。 从心底里，顾佳有些不乐意，可不乐意也没法子，毕竟初来乍到的，让她做个小管事，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然，去找佟掌柜说说？”石旭提议道，却见顾佳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也不是一定做不了，况且，我一个小毛孩子，也没什么能让闫掌柜视为眼中钉的地儿，没准去了之后，一切相安无事。” 嘴上如此说，顾佳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可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只会让石旭更加为自己担心。 幸好，只是白天去做工罢了，到了晚上，能够回宅子住，不必跟别人挤在一起，也算不错了。 “那行吧，若是你遇到什么问题，记得跟我说一声，好歹我也是你表哥。”石旭点点头，叮嘱几句。 休息一晚之后，顾佳按照之前得到的地址，在第二天一大早，去了闫掌柜掌管的店铺。 这些店铺中，不止这一次，是闫掌柜掌管的，还有其他地方。 因为他没有提前打招呼，所以顾佳来了之后，根本就没人认识她。 她穿着虽然简单，但也还算是体面，毕竟是个小管事，总归是要注意些的。 “这位，您有什么事吗？”进到店中，这会儿才刚开板，伙计迎上来，招呼着顾佳。 “我是东家安排来的，不知闫掌柜在吗？”就算方老板安排好了，也得再通过闫掌柜这边。 顾佳看向小伙计，开口询问道。 听说是东家安排来的，伙计有些诧异，知道她要找闫掌柜，伙计打量他几眼。 “这个时辰，闫掌柜不会来的，要不然这样吧，你在这边坐着等一等。” 伙计也明白，就算是东家安排的，也得过了掌柜这边。 于是，他带着顾佳先坐在一旁，免得之后生意来了，她挡住了门口。 事实上，顾佳知道规矩，没有挡在门口，可小伙计怕她因为等人，堵在门边上，所以将她带开了。 顾佳坐在小伙计带着她去的位置，坐了下来，安静地等着。 虽然不确定，自己是否会被留在这个店中，可熟悉一下环境，总是没错的。 于是，她坐在桌前，打量起了这家铺子。 这是一家货栈，之前说过，方老板接手后，将生意慢慢做大，最有名的，要属他名下的镖局，也是最赚钱的买卖之一。 有镖局在，很多事情其实很方便，比如说押镖的时候，可以携带一些个人的东西，等到之后到达目的地，将东西卖掉，还能额外赚钱。 这样一来，就需要有自己的货栈，如此，不管是货品的价格，还是品质，都能做到更好的把控。 在货栈工作的话，可能会很辛苦，但能够学到不少东西。 了解了情况之后，顾佳还是挺满意的。 第165章 下马威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这一等，就等到了快中午。 眼看着闫掌柜进来，不少人围上去，顾佳站起身来，也不往前凑合，就站在那儿，等着闫掌柜发现自己。 从进店开始，闫掌柜就瞧见顾佳了，并且在此之前，已经有人给他传递了消息，说是来了个人，是东家安排的。 昨天是他亲自开口，跟东家要的人，他当然知道这回事。 今天故意这个时辰来，就是为了给顾佳一个下马威，搓搓他的锐气。 没想到的是，对方见自己进来，竟然就站在原地，根本不往前凑合，这让他心中有几分不悦。 看样子，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个姓顾的小子，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但他不担心，到底摸爬滚打多年，他就不相信，自己对付不了一个小娃娃。 “我听说，来了个人？”顾佳不主动上前，他索性先开了口，装模作样的询问道。 “掌柜的，是来了个人，就在那边，那个人就是。”有人伸出手来，指着顾佳开口道，闫掌柜的目光，这才慢悠悠的，落在顾佳身上。 “昨儿个，东家跟我说，来了个新人，要安排到我这边来，这就是新来的，以后大家多照顾点。” 闫掌柜说的，不过是面子话，大家都是一样的，谁照顾谁的，根本说不着。 顾佳站在那儿，听了闫掌柜的话，心中不由得冷笑。 在此之前，方老板跟她说的，可是做个小管事，就算小管事其实没什么实权，那也是小管事。 可从闫掌柜的话中，自己只是一名小伙计，如此的话，可就是让人招呼来，招呼去了，待遇上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 像是这种地方，肯定少不了出些力气，但凡有点职位的，都不会特别辛苦，辛苦的都是伙计。 闫掌柜故意不说明自己，又故意这个时候来，下马威来的倒是结实。 按理说，闫掌柜介绍完了，顾佳应该主动站出来，跟大家简单说说自己。 可她没动，因为闫掌柜没介绍完，最起码在她这儿，是没有的。 虽然之前跟石旭说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这一开始，闫掌柜就不想让她好过，她当然不能就这么被拿捏了。 若她现在站出来介绍自己，就等于坐实了自己就是个伙计的身份，以后不管什么事儿，都得按照伙计的待遇来。 就算之后，方老板问起来，闫掌柜也有话说，这种事她可不干。 本以为，自己的话说完，姓顾的小子该上前了，却见他站在那儿不动，眼睛直盯着他。 这让闫掌柜不由得挑眉，看样子，这小子是个刺头，跟自己想的，可不大一样。 “怎么？小顾兄弟有话要说？”他再度开口，询问顾佳。 “倒是有几句，既然掌柜的问了，那我就说说。” “我来府城，是佟掌柜带来的，大家伙应该不知道，但闫掌柜这般，受到方老板重视的，必定是知道的。” “没记错的话，方老板之前说的，是让我来掌柜的这儿当个小管事，算不得什么高职位，但也实在是东家抬举。” “可听掌柜的意思，在你这儿，我似乎只是个小伙计，所以我有些疑惑，到底是听东家的，还是听掌柜的？” “莫非，之前东家跟掌柜说的，同跟我说的不一样？不应该啊！” 顾佳不急不缓的开口，说出的话，让闫掌柜不由得咬牙。 他当然知道，东家让姓顾的来，给了个小管事的位置，他是故意那么说，让人以为，姓顾的就是个伙计。 货栈之中，伙计每天要忙的事情，可实在是不轻松，小管事虽然职位不高，却比伙计要强。 闫掌柜掌管着好几个铺子，其中最重要的，当属货栈莫属。 他故意让顾佳来货栈做工，故意不说他是小管事，若他不敢吭声，就必须以伙计的身份，在这里做活，就这么个小身板，没准哪天就坚持不住了。 到时候，自己跟掌柜的一说，不管他是谁带来的，都得给他滚蛋！ 没想到的是，他模棱两可的说法，竟直接被顾佳给驳了，她将东家真正的安排说了出来，如此，就算自己真想让她在此以伙计的身份来做工，也不成了。 “嗨，瞧我这记性，是，是，之前东家说了，让小顾兄弟在我这儿做个小管事，我这一忙啊，给记混了。” “今儿个来铺子里的，不止你一个，那个是伙计，你是小管事，不好意思啊，见谅，见谅。” 既然被揭穿了，他索性哈哈一笑，只说自己记错了，还利落的道了歉。 如此模样，让顾佳明白，这位闫掌柜，确实如同她所了解的那般，不好相与。 跟这种人接触，必须要十分小心，不然的话，没准啥时候就得让他给坑了。 “原来是掌柜的记错了，也是，您一天这么忙，直到中午才赶来这边，确实辛苦，我自然不会介意。” 她笑着回应道，话里却带着刺，她明白闫掌柜故意晚来，是给她下马威。 这段时间，跟石旭熟悉府城的时候，也顺便熟悉了方老板身边的几位掌柜，每天早上，闫掌柜最先来的，就是货栈，之后才会去别处。 至于其他人说的，这个时辰不会来，跟他来的时辰，相差不多。 “对了，你初来乍到，可有落脚之处？咱们是可以提供的，吃喝方面，不需要你担忧。” 将话题岔开，闫掌柜笑着询问，顾佳将之前想好的说辞搬出来，回应闫掌柜。 “多谢掌柜挂念，原本以为，来了之后没有落脚的地方，后来无意中发现，我表哥就在府城中，所以我住在我表哥那儿。” “至于吃喝，就得劳烦店里安排了。”等之后，熟悉了工作的时间，她会确定自己在店里吃，还是回去自己做。 她估摸着，最多就是早上能自己做，晌午跟晚上，是要在货栈的，毕竟，这里是货栈，不可能太早休息。 听顾佳说完，闫掌柜暗自将她有表哥的事儿记住，等之后查一查，看是否好对付？ “行，你有亲戚在这儿，自然是更好的，至于吃喝，你给自己准备一套碗筷，到时候我说一声，多做一口饭便是。” 第166章 不好对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就这样，顾佳在店铺里落了脚。 今天初来乍到，上午又一直被晾着，之后虽然跟闫掌柜面带笑意的说话，却是笑里带刺，让不少人记住了她。 晌午之后，闫掌柜离开了铺子，按理说，他应该找个人带带顾佳，让她熟悉店铺里的情况。 哪怕是个小管事，该知道的该清楚的，都必须知道清楚，之后才能担得起自己的职责。 可他并没有，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了。 对此，顾佳毫不在意，闫掌柜不给安排人，她可以自己请教，又不是哑巴，长着嘴呢，多问一问，总会知道的。 好在，店铺里的人，不是都跟闫掌柜一样，加上顾佳本就年纪小，又一直笑呵呵的问事情，所以大都会愿意讲给她听。 一个下午的时间，顾佳对于店铺里的情况，有了更多认知。 等傍晚吃了饭，顾佳离开铺子，回到了在府城中的住处。 “那个闫掌柜，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在铺子里的时候，你不是跟他说，会住在自己的表哥家吗？他离开之后，就让人来查我了。” 坐下来，喝了口水，石旭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说给顾佳听。 “动作还挺快的。”听石旭说完，顾佳不由得冷哼一声。 “总而言之，你多小心，不管是做伙计，还是小管事，他毕竟是掌柜，想要整你，还是挺容易的。”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货栈之中，大部分人都听从闫掌柜的，偶尔有那么几个，似乎面服心不服，但也同样，过得不是很顺心。 这也难免，换做是谁，对于那种不服从自己的，都不会很照顾。 “石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数。”初来乍到，自然要低调一些，虽然利用下午的时间，对铺子的情况，做了更多的了解。 可她知道，如今了解的，不过是表面罢了，内里的一些东西，自己还接触不到。 也也只是眼下接触不到，她相信，随着时间，那些她想知道的，还是可以知道的。 因为只有掌握了那些，之后，若闫掌柜对她有什么心思，才能跟他抗衡。 今天的情况，已经让人很清楚了，想在这铺子里待下去，必须要用点心思才行。 又说了几句，顾佳跟石旭各自去洗漱休息。 等第二天大早，顾佳起来后，交代石旭去买些东西，这样一来，明天早上就可以自己做吃的。 石旭去买东西，顾佳收拾一下，去了铺子里，路上，买了两个包子，作为自己的早饭。 到铺子的时候，才刚开板，对于她来的这么早，有伙计很诧异。 货栈之中，不止顾佳一个，是小管事，还有其他人，整个货栈中，光小管事就三四个。 毕竟，货栈这边流通量不小，伙计也不少，小管事多一些，倒是方便管理。 因着顾佳年纪不大，所以一些伙计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她倒是不在意，进到店铺之后，帮着伙计们忙活着。 闫掌柜没有开口，眼下，顾佳就是个光杆司令，若之后，闫掌柜给她安排人，她这个小掌柜，才算是名副其实。 顾佳帮忙的时候，有的伙计连忙谢绝，有的则心安理得的接受，似乎她就该如此一般。 对此，顾佳都暗暗记在心上，大不了秋后算账。 今儿个闫掌柜来的还算早，进了铺子之后，他的目光在铺子内扫视一眼，瞧见了顾佳，不由得挑了挑眉。 当时顾佳正帮着店里的伙计忙活着，倒是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还以为会仗着自己是小管事，就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干，倒还算是个聪明人。 闫掌柜当然清楚，自己没有给顾佳安排人，让人带着她熟悉店铺，也清楚自己没给她安排手下，她现在只有个小管事的名头，却没有人能用。 “小顾啊！”想了想，他招呼一声，听到声音，顾佳转头，瞧见闫掌柜，便应了声，到了近前。 “掌柜，您今儿个挺早啊！”这话是故意说得，昨儿个闫掌柜是何时来的，她记得很清楚。 “昨儿个太忙，平时都是这时候来，委屈你了，你别介意。”笑着开口，对于顾佳的话，闫掌柜似乎并不在意。 这让顾佳越发意识到，闫掌柜有多难对付，但是无妨，她也没打算对付闫掌柜，只要该安排的，都给自己安排好了，他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 “知道掌柜手下有几家店铺，确实繁忙，怎么会介意呢？只是再忙，也要多注意身体。” “虽然我刚才府城不久，却也听说，掌柜的是东家最得力的助手，您要是累坏了，那可如何是好？” 对方会说话，她同样会做面子活，她如此说，让闫掌柜心中讶然。 这小子，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难缠。 “你不介意就好，昨儿个该安排人带着你了解铺子，结果走的匆忙，忘了这茬，没事，今儿个补上。” “对了，顺便给你手底下安排几个人，等之后，你带着他们，一点点熟悉货栈的事儿，再过段时间，有些事情会交到你手上。” 不管咋说，是东家安排的人，自己开口要过来的，该用还是要用的。 只是如何去用，就看他的心情了。 闫掌柜安排给顾佳的，都是铺子里，他很不喜欢的，他心里自有自己的盘算。 等之后，这个姓顾的熟悉了货栈里的一些事，并且开始自己接手了，他会将一些比较难办的，交给他去办。 办得好的话，就算他运气好，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若是办不好，他又让自己不高兴的话，就让他跟那几个刺头，一起滚蛋！ 顾佳笑着应声，看着闫掌柜，虽不知他心里的盘算，却总觉得，他谋划什么。 无妨，既然该给的，他都给到了，等之后自己多了解一下，自然就清楚了。 依着眼下，她对闫掌柜的了解，他不该轻而易举的就给自己安排好，所以很明显，是给自己挖了坑。 但他这个坑，是否能埋住自己，就看之后如何了？ 见顾佳应声，闫掌柜吩咐一声，很快，有四个伙计，出现在顾佳面前，以后，他们都归顾佳来管。 第167章 半月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这位是顾管事，以后你们就跟着他把。”顾佳注意到，跟四人说话的时候，闫掌柜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她的目光，从闫掌柜的脸上，转移到那四人的脸上。 同样的，他们面对闫掌柜的时候，态度也不怎么样。 这下子，顾佳心里有了数，这闫掌柜是真的蛮讨厌自己的，没猜错的话，这四个人，应该是整个店铺中，他最讨厌的吧？ 安排给自己，等之后，自己可以独立接手一些事情的时候，只要将难完成的交给自己，就可以轻易将自己跟这四个人除去。 倒真是好算计！ 不得不说，顾佳的猜测很准，闫掌柜还真就这么想的。 这四人的心里，似乎也都有谱，听闫掌柜介绍完之后，看向顾佳，跟他打了声招呼。 态度不咸不淡的，可比起面对闫掌柜时候的样子，还是要好一些的。 “行了，你们几个相互介绍吧，我这儿还有点事，先走了。” 闫掌柜很清楚，这四人对自己什么态度，他也不想跟这四人太多接触，于是留下几句话之后，就去忙别的了。 只剩下五人，顾佳看向他们，跟他们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其他多余的，就没必要说了，该怎么干就怎么干，虽然眼下不知以后如何，但有什么事情，我总会想法子为大家担待着。” 既然她负责这几人，真有什么事情，确实该她来担着。 这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像顾佳这般，直接说出来的，怕是没有。 四人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之前还有些瞧不上这位小管事，这会儿，倒是改变了一些印象。 于是四人纷纷对顾佳也做了介绍，他们四个，在货栈的年头，都不算短了。 按理说，早该提拔一番，可闫掌柜不喜欢他们，处处压着他们，所以直到现在，他们都只是伙计。 方老板很忙，一些大事儿他会处理，小来小去的事儿，根本就到不了他面前，他们也没那个机会去见方老板。 纵然觉得不公，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的继续在货栈工作。 毕竟，偌大的府城，哪一家都比不上方老板这儿的待遇。 四人的年岁都差不多，也都比顾佳要大，有的已经娶妻，有的还没定亲。 “顾管事，你叫我周二就行。”周二姓周，在家里排行老二，这样称呼，倒是好记。 顾佳打量着他，冲着他点头，周二是四人之中，身材最壮，也最黑的。 “顾管事，我叫吕行，这名字是我祖父给取得，虽然姓吕，但我跟吕赖皮没有半点关系。” 府城中有个吕赖皮，大家都知道，那人是闫掌柜的狗腿子，帮着闫掌柜做过不少的事儿。 听他说完，顾佳笑着点头，这个吕行，比周二白一些，但没有周二壮。 “掌柜的，我是王九，不是我在家排行老九，我排行老大，但我爹跟我娘想生九个孩子，所以我叫王九。” 叫王九的看上去，比周二跟吕行要小一些，但同样的，看上去很壮。 毕竟是在货栈中，身体装一些，干活的时候才能干得更多。 “那你家现在几个孩子？”不管咋说，以后都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关系若是能亲近一点，自然更好。 “现在也就四个，我娘说不生了。”嘿嘿一笑，王九挠了挠头。 王九的话，让其他人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最后那个也做了介绍，他是四人之中，年龄最小的，因为是家中独子，所以叫付小宝。 四人分别做了介绍，之前的气氛，也因此缓和不少。 “我初来乍到，许多事情都不懂，到时候就仰仗各位了。” 看向几人，顾佳一脸谦虚，虽然她年纪小，但瞧着样子，以及昨天的言行举止，还是让四人很有好感的。 “顾管事放心，咱们几个在货栈的时间不短了，有什么不懂的，您尽管开口问。” “嗯……至于闫掌柜这个人，等时间长了，您自然会知道。” 没多说什么，毕竟，这位小管事以后如何，眼下还不知道。 这货栈之中，许多人刚来的时候，都是初生牛犊般，随着时间，最终都屈服了。 这位小管事，眼下看着还不错，可随着时间，到底如何，谁又能知道？ “诸位放心，我与他人不同。”顾佳明白，他们欲言又止的意思。 倒也正常，日久见人心，以后自然都会了解。 “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我能帮上忙吗？”彼此介绍之后，就该步入正题了，顾佳看向四人，询问他们。 “我们几个还有些货没搬完，怕是您帮不上。”打量着顾管事，就他这小身板，也做不了啥，周二回应着她。 “这样啊，那你们去忙，我先让自己熟悉货栈的日常。” 他如此说，顾佳应声，她不会勉强自己做根本无法完成的事情。 于是，四人去忙他们的，顾佳则在货栈中四处走动，观察着别的伙计，以及其他小管事。 偶尔，还会跟其中的人交谈几句，虽然有排外的，但也有还不错的，顾佳心里，又多了点谱。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对于货栈内每天的流程，以及一些最基本的，顾佳自认，都了解到了，也了解透彻了。 跟四人相处的还算不错，但眼下，没什么事情单独交给她做。 对此，顾佳倒是不着急，她估摸着，最开始交给自己的，不会太难，应该很容易完成。 依着那位闫掌柜的心思，就算她不想让自己待下去，也不会一下子就动手，而是循序渐进的，将她从这儿赶出去。 但她不会让他得逞，所以不管之后如何，她都会小心谨慎。 佟掌柜已经走了，临走之前，还跟她吃了顿饭，交代了不少事情。 眼下，一切也算步入正轨，闲下来的时候，顾佳会让自己多学点东西。 技多不压身，就算她自认，自己对于货栈基本上摸清楚了，也无法保证，之后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多学一点东西，保不齐在哪天，就能够派上用场。 她学习的时候，还不忘拉着四人一起，这四人倒是配合，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跟她一起学习。 “掌柜，该查的都查清楚了，这小子没什么的，咱们是不是可以……下手了？” 第168章 尾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闫掌柜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看向吕赖皮，“你着什么急？” “掌柜，我可听说了，那小子来的第一天，就在那儿跟你叫板，都这样了，您干嘛不收拾他？”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吕赖皮打量着闫掌柜的脸色，一脸谄媚。 “还是那句话，你着什么急？”闫掌柜的心里，自有自己的算计，况且眼下，跟那个姓顾的小子，也没什么事儿。 他听说，姓顾的在店铺里，还算是老实，每天带着那几个，除了干活的时候，也不知道捅咕些什么。 他倒是不担心，晾这些人也翻不出天去。 “掌柜，您这是有打算了？”吕赖皮跟在闫掌柜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已经有了想法。 “算是吧。”应了一句，闫掌柜放下茶杯，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吃亏？我不让别人吃亏，就很不错了。” “是，您是谁啊，那小子算什么东西，给您提鞋都不配。”吕赖皮连连应声，闫掌柜斜眼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冷哼。 “他是不配，你小子也不配，见天的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怎么着，给你的钱又花光了？” 这些日子，方老板都在府城，他必须多多收敛，以至于自己的那些私事，全然做不得。 如此，手里就有些紧巴，偏偏这吕赖皮总往自己身边凑合。 他跟在自己身边许久，自己还能不了解他？定然是手里面又没钱了。 “掌柜的息怒，我手里还有点，您才给我多久啊，这不是嘛，琢磨着有些日子了，也该收拾那个小子了。” “况且，您不是也没打算放过他吗？我又听说他之前跟您来劲，所以心里生气。” 一脸讨好的笑着，瞧着闫掌柜的模样，就知道他最近也没钱，吕赖皮自认，自己是个有眼力见的，所以就算手里快没钱了，也不会开口。 真实在是缺钱的话……总有法子，只是那样的办法，闫掌柜不认可而已。 “暂时不用你操心，什么时候用着你了，我自然会开口。” 挑了挑眉，又盯着吕赖皮看了几眼，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 这让吕赖皮有些心虚，却不敢贸然开口，谁知道那句话说不对了，就得挨顿骂。 “醒了，你走吧。”就在他提心吊胆的时候，闫掌柜挥了挥手，吕赖皮心中一松，麻溜利索的滚出去了。 “去打听一下，东家什么时候走？”虽然大部分生意，都在府城之中，但方老板并不时常在这边。 毕竟，其他地方也有生意，但比不得府城之内，已经足够稳当。 所以，其余地方的生意，还得他亲自坐镇。 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方老板回来许久，都没有离开，这让闫掌柜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发虚的。 可就算发虚，那也没法子，只能等着，他不过是个掌柜，不可能将自己的老板给撵走。 货栈之中，顾佳不知闫掌柜的那些花花肠子，她已经将货栈内的流程，弄了个明白透彻。 这是必然的，只有了解熟悉，才能尽量的不去出错，就算小错，也能及时弥补回来。 闫掌柜每天都会来，但不常待，这对顾佳来说，是一件好事。 毕竟，他要是留在这儿，保不齐就会给自己下绊子，到时候会有什么事儿，还真不一定。 当然，就算闫掌柜不在，也还是可以对她下手，但不是那么容易的，她都防着呢！ 晚上忙完，顾佳慢悠悠的向着住处走去，货栈之中，每个月有两天的休息时间。 她才刚来没多久，没打算休息，琢磨着明早上吃饭的时候，跟石旭说一声，让他帮自己买点东西回来。 顾佳想要买些书。 她很清楚，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学无止境，不断的学习，对于她来说，是有好处的。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书本跟纸笔，都不是一般的贵，难怪一般人家，都供不起孩子读书。 想到孩子，顾佳不由得想到了家里，离开也有些日子了，不知家中如今情况怎样？ 正出神想着的顾佳，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悄悄尾随着。 “什么人！”石旭猛然开口，惊到了悄悄尾随的人。 听到声音，顾佳不由得一怔，转过身来，向着身后看去。 之前被惊到的人，发现自己被察觉了，立刻撒丫子跑，石旭想追，被顾佳喊住。 “算了，既然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没想到，那闫掌柜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虽然是如此想的，可顾佳有些奇怪，最近这段时间，他跟闫掌柜井水不犯河水，按理说，闫掌柜不该如此。 莫非，不是闫掌柜，那是谁呢？ 带着疑惑，顾佳跟石旭回到住处。 “石大哥，我以为你没回来呢。”之前石旭去办了点事儿，所以不在顾佳身边。 平常的时候，他也很少直接出来，就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这样才能出其不备，发现一些原本可能无法发现的事情。 “也是刚回来，估摸着你该往家走了，我就来看看，果然是……还有意外收获。” 石旭不由得去想，若当时自己没能回来，那人一直跟着顾佳，之后会发生什么？ 思来想去，他觉得实在是太危险了，以后还是跟过去一样，早上跟着，全天保护，晚上跟着，之后各自休息，这样，才能避免出什么意外。 “没关系的，等明天，我试探一下，看是否是闫掌柜的人。” 顾佳总觉得，跟着的人，不是闫掌柜派来的，他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 “不管怎么说，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石旭打定了主意，他如此说，顾佳也只好点头。 说了会话，她跟石旭各自洗漱休息，直到第二天，在店铺里看到了闫掌柜。 “闫掌柜。”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这让闫掌柜略有些诧异。 “顾管事，近来可还习惯啊？”他主动打招呼，闫掌柜应了声，笑着询问道。 “多谢掌柜关心，挺习惯的，就是觉得，府城内有点乱……” 第169章 不对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觉得府城乱？这话从何说起？”没想到顾佳如此说，闫掌柜有些诧异，疑惑的询问道。 “确实是乱，我之前在镇子上住，偶尔也有忙完之后，很晚回去休息的经历，可从未出过什么事情。” “昨晚上往家走的时候，竟有人偷偷尾随我，若非被我表哥发现，喊了一嗓子吓跑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点了点头，顾佳一本正经的回应着，闫掌柜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火来。 想也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样子，那吕赖皮是不想好了！ “这样啊？那可是挺险得，你小小年纪，虽然是管事，却也该额外照顾些。” “这样吧，以后天刚擦黑，你就回去吧，反正那会儿也没什么事儿了。” 虽然是货栈，可因为到了晚上，看不清什么，只能点油灯，效率很低，所以不会忙到很晚。 夏天的话，时间会长一些，冬天基本上黑了之后就能回家。 因着顾佳初来乍到，就算熟悉了一段时间，也少不了偶尔得多用些时间，回家的时候，确实比其他人晚上一点。 “不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算当天不完成，过后也是要完成的。” “就让我表哥辛苦点，过来接我一趟，反正有他在，也不用担心什么，要知道，我表哥可是赤手空拳打死过狼的！” 这话是故意说给闫掌柜听的，从他的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但顾佳知道，昨晚的事儿，就算他之前不知情，自己说了自己，他也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赤手空拳的打死狼？那你表哥倒是蛮厉害的。”闫掌柜不动声色，早在之前，曾查过姓顾的说的表哥，没查出什么来。 但瞧着，似乎不是什么惹不起的。 这个姓顾的，是从镇子上来的，听说家里就在小山村，也不是什么大来头的人，他的表哥，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 至于说赤手空拳打死狼，他是不信的，估摸着就是吹牛皮，给自己壮胆罢了。 可不管怎么说，吕赖皮都得警告警告，现在就敢不听自己的，以后如果真有什么事儿，岂不是更不会听？ 又说了几句，顾佳这才走开，好一会儿，她看着闫掌柜离去，心中不由得冷哼一声。 “顾管事，你没事吧？”刚才顾佳跟闫掌柜说话的时候，周二等人都是听到了的。 他说的那事儿，他们这群人都没遇到过。 这也正常，毕竟一个个十分壮硕，哪个不长眼了，才会想着尾随他们。 “没事，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笑着回应道，顾佳带着几人开始忙活今天的事儿。 另一边，闫掌柜找到了吕赖皮，不由分说的给了他一巴掌，直接将吕赖皮给打蒙了。 “掌柜的，这是咋了，您怎么……怎么打我啊？”吕赖皮的言语中，带着委屈，可心里是发虚的，毕竟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不过。 “怎么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需要我跟你讲一遍吗？” 闫掌柜笃定，昨天尾随姓顾的人，一定是吕赖皮，要么就是他的手下。 “之前就跟你说，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你怎么做的？背着我去找那个姓顾的？那不是打我脸吗？” 想到在店铺里，姓顾那小子的模样，他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她肯定是心里有些想法，于是来试探自己，可自己不是那种毛小子，怎会让他给试探了？ “掌柜的，我……”吕赖皮想说，自己没有，但他明白，他那么说，闫掌柜一定不会相信，况且，他昨天确实跟着姓顾的小子，后来被吓跑了。 “下不为例，再有下次，我剥了你的皮！”恶狠狠的盯着吕赖皮，本来最近闫掌柜心情就不好，这还有个给自己添堵的，实在是心烦的要死。 “是，是，掌柜的别生气，小的跟着他，只是想再探探他的，下次绝对不敢了，肯定您说往东，小的绝不往西！” 到底还得依附着闫掌柜，吕赖皮一脸讨好的开口，闫掌柜看了看他，没再多说什么，让吕赖皮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一直相安无事，吕赖皮再也没偷偷跟踪过顾佳，闫掌柜也没来找顾佳麻烦。 随着时间，顾佳对于货栈内的情况，越发了解，加上她认真学了些东西，比过去更有长进。 毕竟是在货栈，难免会有接触到货物的时候，虽然有专门的人看，可总有不精细的时候。 顾佳学习了各种货物如何查看，她身边的四个人，也都跟着学习了。 眼看着，就进入腊月，到了各家各户该置办年货的时候。 这时候，对于货栈来说，是赚钱的时候，因为会有不少货物，往各处的送，从中赚取差价。 早在之前，方老板就开始安排了，那段时间，闫掌柜异常繁忙。 “顾管事，”付小宝凑到顾佳身旁，小声开口。 瞧着他的样子，顾佳知道，这是有事情单独找自己，于是跟着付小宝到了个没人的地方。 “怎么了？”关切的询问道，虽然付小宝比她大，但四人之中，他是最小的，平时三人都照顾他，时间久了，顾佳对他也十分照顾。 “顾管事，这次的货物，不对。”付小宝跟着顾佳还有其他三人学习了好长一段时间，对于货物成色如何，还是能看出几分的。 “货物不对？”顾佳有些诧异，“怎么个不对法？” “说的是高货，可我瞧了，根本够不上，最多算是中等货，可价钱是按照高货来的。” “我注意看了，有几袋是高货，您说，这是不是要掺和着卖啊？” 发现这件事之后，付小宝没敢声张，可思来想去，也没人可说，他这般的，根本见不到东家，闫掌柜更不值得信任。 保不齐，这件事就是闫掌柜做的，所以最终，他来找了顾佳。 “那批货放在哪个仓库了？等之后带我去看看。”以次充好，然后跟好的混合在一起，如此确实节省成本，还赚钱。 可按照方老板的性子，这种事儿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的铺子里，所以极有可能，是有人自作主张。 至于目的…… 第170章 被转移了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在顾佳看来，既然自己在货栈做工，货栈内的事儿，她就有权干预。 付小宝发现货物不对，可只听一面之词不行，她必须亲自去看看。 于是，两人约好了时间，确定没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分开。 为了以防万一，顾佳重新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将石旭叫出来，请他按照付小宝说的地址，去看看货物，最好提取一些样品回来。 安排好这些时候，她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到店铺中。 整个下午，她都跟往常一样，倒是付小宝，瞧着模样，总有些心神不宁。 这样一比对，顾佳忽然觉得，自己还不错，可仔细想想年龄，又觉得他那样倒也正常。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又干了一会儿活，众人这才关板，离开店铺各自去休息。 到了约定好的地点，顾佳等到了付小宝，两人向着付小宝说的地点走去。 仓库都是有专人把守的，但这其中，有个换班的时间，可以给人钻空子。 好不容易混进仓库中，付小宝按照记忆，带着顾佳去看货。 “管事，您瞧瞧，我白天可是亲眼看到的。”付小宝心中忐忑，还有些激动，这要是确准了，跟老板说，他也算是立了一功。 “你确定，这批货物都是高货吗？可惜，单子不在，眼下的情况来看，是没有问题的，都是普通的货色，没有高货。” “还有就是，这里存放的，跟你说的不是一种东西。” 顾佳查看之后，给出了答案，为防止被堵在仓库里，她取了一点点作为样品，带着付小宝离开，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怎么会？我白天瞧见的时候，明明就不是这个，管事，我跟着你们学了这么久，到底如何，我能分不清吗？” 付小宝从心底里觉得委屈跟冤枉，他有些后悔，但是就该取样的。 没准，是他们说话的时候，被人给注意到了，所以提前掉包了！ 顾佳倒是觉得，应当是对方足够谨慎，所以将货物从仓库中转移，不知道又放在哪里了。 毕竟，之后的事儿，就不归他们管了。 就算之前发现什么，之后没有证据，一样白搭。 “行了，你别想太多，白天的时候，你太过心神不宁，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这样，你今晚去我家住，明天一起去货栈。”付小宝的家就在府城，但偶尔他也会不回家里，在铺子里住。 对此，他的父母并不担心，毕竟谁都知道方老板是个好老板。 付小宝蔫头耷拉脑的应了一声，随着顾佳一起回了家。 石旭没想到，还带了个人回来，听顾佳大概说了几句，点了点头。 “你就睡我这边吧，明早上吃了饭，你们再走，去休息吧。”招呼一声，等付小宝走了，他才跟顾佳凑到一起。 “石大哥，如何？”为了以防万一，顾佳特意让石旭先去看看，取样回来，这样一来，晚上去过之后，就知道情况如何了。 “这是你要的东西，确实不太一样，我都能分出来好坏。” 将取回来的样品，放在桌上，石旭倒是实在，没少拿。 瞧着桌上的样品，再将自己带回来的拿出来，确实不是一样东西，可见货物确实被换掉了。 “品质上差着不少呢，这边是高货，而这边，连中等货都算不上，进价应该更低。” 货栈里，自有自己的一套言论，像是高货，说的是品质最好的货物。 上等货，比高货差一些，但品质也很不错。 中等货，那不用说，品质中等的，比不上上等货，但比普通货物要强。 普货，说的就是普通的货物，还有下等货。 通常来说，高货给的都是有钱人家，也有些条件还凑活的，自家吃，就用上等货或者是中等货。 普货跟下等货，都是给寻常人家用的，或者条件更差的，还有一类货物。 但方老板的货栈，最次的就只有普货，是没有下等货的，一是他这边供求量不大，再一个，本就是下等货，品质已经很差了。 一旦保存不当，直接销售不出去，到时候，就赔钱了。 普货就算保存不当，按照下等货来卖，再加上其他，也足够保本了。 况且，跟货栈打交道的，不是不识货的人，普货当成是下等货卖，人家以后还愿意继续来。 “是那个闫掌柜的手笔？”听顾佳说完，再看看她带回来的星系，石旭询问道。 “恩，应该是他，毕竟货栈归他管辖，前些日子，老板出门了，估计年前才能回来。” “这批货，年前肯定会处理完，到时候，卖出去的货品跟收回来的钱，都会在闫掌柜手中，他从中获利多少，那就不一定了。” 之前方老板在的时候，闫掌柜可不敢这么做，方老板出门了，他就大胆起来。 “怪不得这段时间，都不找我麻烦了，想必是忙着弄这些。” 瞧着桌上的东西，虽然卖出去之后，人用了影响也不大，可如此做，损失的是方老板。 不知道闫掌柜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儿，也不知道，在外人眼中，方老板还剩下多少的信誉。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看向顾佳，石旭询问道。 “我还没想好，毕竟我只是个管事，方老板不在，闫掌柜做什么，我都没权利管。” “可若是不管，这种事肯定还会有，等到所有的信誉耗光，只怕……” 只怕这货栈，也做不下去了，也不知闫掌柜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做的？ “问题是，这件事你就算管，要怎么去管？就像你说的，方老板不在，你就是个管事，闫掌柜直接管着你。” “若是这期间，他对你做些什么，都没人能够帮你，所以，你千万想好了。” 要按照石旭来看，这事儿不能管，不然的话，可能管不了，还给自己找了麻烦。 “石大哥放心，我肯定以自己为主，这事儿，先让我好好想一想，等想好了，我再跟你讲。” 知道石旭关心自己，顾佳笑着回应道，她如此说，石旭只好点头。 “总之，有什么事情，你跟我商量着来，千万别任性，知道吗？” 第171章 不得不跳的坑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因为石旭的一再告诫，顾佳跟他保证了几遍，才让他放心下来。 又说了几句，两人这才分开，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第二天早上，吃过了早饭之后，顾佳带着付小宝一起，向着店铺走去。 路上，她没忘记叮嘱付小宝，之前的事儿，千万藏好了，谁都不要告诉，不管多亲近。 付小宝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店铺内的一切，跟往常一样，闫掌柜来冒个头，基本上就走了。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货栈中越发忙碌，闫掌柜不来找麻烦，顾佳觉得还挺好的。 “顾管事。”这天，闫掌柜来了之后，直接就找了顾佳。 “掌柜的。”听到他叫自己，顾佳的心中升起戒备，但脸上却丝毫不漏。 “你来店铺，也有段时间了，我有些事情想要交给你，不难。” 闫掌柜的脸上，带着笑意，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可顾佳就是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不怀好意。 顾佳不认为，自己对闫掌柜的揣度有什么错，他对自己，肯定没有善意就是了。 “掌柜的请说。”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毕竟，店铺里是有章程的，想要多赚钱，就得多做事。 顾佳来了之后，每天的事情都是重复的，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最基本的，没什么赚钱的事儿。 眼看着要过年了，大家都盼望着，能够多赚钱，过个好年。 按照今年来算，等到过年的时候，她大概不能回家，到时候，也只能想法子，让石大哥辛苦一趟，给送点东西回去。 但她手里的钱，也不算太宽裕，她这段时间一直琢磨着，要不要给自己找点赚钱的副业。 比如说，她手里有些方子，可以卖到饭庄，或者像是当初帮助常大哥那样，入个干股什么的。 “是这样，这要过年了，货栈里多忙，你也都看见了，正好，我手里有批货，需要送出去。” “你放心，咱们东家手下，有押镖的人，但只有他们不行，得有懂行的人跟着。” “你来了这段时间，也了解差不多了，眼下手头没什么事儿，我琢磨着，让你跑一趟。” 笑着开口，将想法说出来，听他说完，顾佳想了想，“去哪？” “不远，来回的话，也就是十来天的功夫，你去这一趟，回来之后，可以歇息几天，正好就过年了。” “你手底下的人，你可以都带着，路上有个照应。”顾佳看着闫掌柜，他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说起可以带着人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更深，就好像他多么善解人意一般。 “是什么货？”既然让她跟着，总得知道是什么东西，原本她就有戒心，闫掌柜说起可以带着自己手下人的时候，她心中的戒心更深。 来的这段时间，除了一开始之外，这期间，闫掌柜没表示出什么，可实际上，他心里对自己，肯定没什么好想法。 至于跟着自己的四人，更是他看不上的，他允许四人跟着自己，保不齐是想借着这次，除掉他们。 “是……”向着四周看看，闫掌柜凑到顾佳耳边，说了几句。 “这是一批高货，价值不低，所以才需要人跟着，这样的话，等到了地方之后，才好跟人家做交接。” 闫掌柜的话说完，顾佳心中不由得冷笑，‘高货’？这事果然跟闫掌柜有关。 若之前付小宝没发现，她没让石旭帮着调查，只怕闫掌柜能直接将自己诓进去。 偏偏，她调查过了，也见到过东西，闫掌柜的计谋……得想个法子才行。 “这……我才来不久，还没接触过高货呢，能行吗？”知道闫掌柜用心险恶，顾佳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嗨，你怕什么，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况且我听说，你来了之后，学习了不少东西，就算没接触过也无妨。” “以后，早晚都能接触到，早一些接触，对你还是有好处的，你呀，就放心的去吧。” 瞧着顾佳脸上的为难，闫掌柜笑着开口，鼓励着她。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会让顾佳跟着，最好带上她手底下的四个人。 这一批货，可以说是烫手山芋，谁接到都可能惹到麻烦。 他是不会主动沾染麻烦的，虽然他会从中获利，但姓顾这小子就不同了，他会不会惹上麻烦，跟自己无关。 他倒是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能够除掉他，带上他手下那四个人更好。 “这……掌柜的，能让我考虑一下吗？明儿个给你答复。” 原本想要直接应下来，她瞧得出，闫掌柜铁了心，要让自己沾染上这件事情。 但她之前答应了石旭，有什么事情都会跟他商量，不会贸然决定，所以得回去跟他说一声。 依着闫掌柜的性子，不会不同意自己的。 果然，听她说完，闫掌柜很痛快的点头，还特意允许，让她今天早些回家。 顾佳没拒绝，收拾了一下，回了家中。 “不行！这明显是那个闫掌柜想要收拾你，你明知道这批货的质量达不到高货，还要往里面跳？” 果然，石旭听完一脸的不赞同。 若是寻常的货物，出趟门倒是没事儿，可这一批货，他们明知道是有问题的。 到时候去交货，一旦出现什么事情，都得顾佳担这个责任。 明明是闫掌柜谋划的，却要顾佳来承担自认，石旭自然不同意。 “可问题是，就算我不同意，闫掌柜也会想法子让我同意，我身为货栈的小管事，没有不同意的资格。” 若是不同意，等之后，这件事交给别人做，回头闫掌柜就能跟方老板说，自己在铺子里张扬跋扈，不听指挥。 自己知道那批货有问题，方老板可不知道。 况且，若换个人送这批货，很可能跟自己会遇到的事情完全不同，到时候，自己可是有嘴说不清。 所以，这件事情，她去也得去，不去还得去。 “要不然，你干脆不要做了，我们家爷也有铺子，你去他那儿，肯定没人为难你！” 石旭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儿不好办，于是再度开口，一副自己想到了好主意的模样。 第172章 商议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知道，石旭是为了她好，但他说的，她无法接受。 就算知道这是个坑，还是要跳的，但她可以好好想一想，到底该怎么跳。 很明显，闫掌柜允许周二他们跟着自己，是想将他们一起除掉。 倒是想过，干脆不要带他们，就让他们留在店里，可既然闫掌柜看他们不顺眼，就算留下来，怕是也做不消停。 相处一段时间，他们之间还是有些默契的，与其让周二他们留下，倒不如跟着自己离开了。 到时候，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想通了这些，顾佳决定，明天去店铺的时候，先答应闫掌柜。 他总会给自己一个收拾的时间，趁着这期间，她会跟周二他们沟通好，之后……便且走且看吧。 石旭本想再劝，可瞧着顾佳的意思，分明是心意已决，无奈之下，也只好同意。 他会给自家爷去一封信，然后在跟着顾佳出门，若是真的遇到危险了，只能尽量想法子了。 两人各怀心思，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去了店铺，顾佳就将自己答应的事儿，跟闫掌柜说了，听顾佳说完，闫掌柜非常高兴，一连夸赞顾佳好几句。 听着他的夸赞，顾佳不由得心中冷笑，这闫掌柜当然高兴，他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除掉自己！ 顾佳答应闫掌柜，要跟着货物出门的消息，很快在货栈中传来，周二等人找到了顾佳，一脸担忧。 “顾管事，听说你要跟着货物出门？你以前也没跟过，能行吗？” 周二为首，一脸的担忧，瞧着他们的样子，顾佳脸上的笑意更深。 “放心吧，没什么行不行的，不都是一点点学习的吗？” “况且，不止我自己去，我还想带着你们，这事儿，晚上咱们再说。” 货栈里人多口杂，不够安全，顾佳打算等到晚上下工，到她家里去说。 昨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想了许多，倒是正好可以跟大家说一说。 若大家愿意跟着她，自然更好，若是不愿意，那也没办法，总不好强迫别人。 愿意跟着去的，只要能回来，她必定想办法，不让他们只是伙计。 不愿意跟着的，她回来的时候，要是还在，她也愿意帮一把。 说好了，周二等人就等着傍晚到来。 等晚上下了工，在付小宝的带领下，四人到了顾佳的住处。 “这宅子真好，我也要努力赚钱，以后自己买一套。” 宅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可这宅子却不便宜，他们没想到，顾管事的‘表哥’，竟然是个有钱人。 除了付小宝之外，三人头一次来，之前付小宝虽然来过，却没多说过什么，可见，是个很靠谱的人。 顾佳在住处准备了一些吃食，店铺里的伙食还算不错，可总不能干巴巴坐着说。 “顾管事，您这么客气做什么？”瞧着一桌子的菜，就知道是为了他们准备的，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不必不好意思，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晚上我没太吃饱，就当是顺便，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说。” 顾佳如此说，众人纷纷点头，一起坐了下来。 没着急开口，先吃了点东西，顾佳这才说些无关紧要的，直到这顿饭快吃完了，顾佳这才说起关键。 “闫掌柜让我跟货出门，你们都知道了，想必也猜得到，闫掌柜如此，是对我下手了。” “在店铺里这段时间，我自认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可纵然如此，闫掌柜还是没打算放过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 “去是肯定要去的，不然的话，等东家回来，一样有我好看，我琢磨着，咱们几个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不管你们跟不跟着我去，想必闫掌柜都不会放过你们。” “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的意见，你们是打算跟着我一起呢？还是说留下来等我回来？” “在你们做决定之前，我有件事要说在前头。”在几人还未开口的时候，顾佳抢在前面，再度开口道。 “就在前段时间，付小宝卸货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我们两个还为此去探查过，没告诉你们，不是信不过，是怕人多了打草惊蛇。” “然而，对方足够狡猾，还是在我们去之前，将货物给转移了，所以我们瞧见的，是正常货物，但我留了一手，早在去之前，请人帮忙，提前去看过。” 一边说着，顾佳将保存好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查看。 “你们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之前咱们学了不少东西，这货物的好坏，想必你们看得出来。” 目光从几人身上掠过，顾佳继续说着，几人纷纷查看货物，然后点头。 这些东西的好坏，他们当然瞧得出来，哪怕不懂行的，估计都能够瞧出来。 “这其中有高货，有的连中等都算不上，正是付小宝之前看到的，没猜错的话，这些东西，就是我这次要跟的货物。” “闫掌柜那般的人，趁着东家不在，保不齐能做出什么来，将中等货冒充高货，是极有可能的，也或许，他将这些掺和在一起，然后卖出去。” “这样一来，不按照高货的价格去卖，而是按照上等货的价格，两相一抵，也还算合理。” “眼下还不知道，闫掌柜会用什么办法，等到货物单交给我，也就知道了，到时候，估计会装模作样的让我验货。” 四人认真听着，等她说完，不由得开口，“顾管事，那你打算如何？不若在那时候拆穿他？” “拆穿？没办法拆穿，就算当时发现，他完全可以说，是有人装错货，然后按照高货给咱们装好。” “等之后，咱们在路上，总不可能一直盯着，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万一趁着那会儿，他直接将货物给换了，到时候交货，可就对不上了。” “那样一来，事情必定都栽倒我身上，说是偷换货物，或则其他什么，总之，怎么能让我死，就会怎么来，所以，不能在当时揭穿。” “老实说，我还没想好办法，但我很清楚，你们跟着我，要么一起死，要么有一线生机，若是留下来，依着闫掌柜的性子……就算我回得来，怕是留下的也不在了。” 第173章 出发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说的不在，不是说人死掉了，而是闫掌柜的性子，会让他讨厌的人，在货栈里待不下去。 至于她，跟随着去交货，一旦出问题，所有的责任怪到她身上，最后倒也可能会承受不住。 “当然，到底跟不跟着，还要看你们自己，这样，吃完了东西，你们先回去休息，顺便想一想，在我离开之前，都可以来跟我说你们的决定。” 这事儿其实挺严重的，所以急不得，顾佳本就不着急，所以给出时间，让他们仔细思考。 “顾管事，我跟着你去，不用考虑。”开口的是付小宝，经过之前的接触，他觉得顾管事是个靠得住的人。 就像她说的，留下来也未必会好，倒不如跟着出去，没准有一线生机。 不然，留下来了，依着闫掌柜的性格，肯定会找茬将人赶走，保不齐最后，人财两空。 “顾管事，我也跟着你！”王九在付小宝之后，也表了态，倒是周二跟吕行，还有些纠结，想回家考虑考虑。 算是在顾佳预料之外，她笑着应声，等吃过了东西，亲自将几人送出门口。 瞧着他们走远了，她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昨儿个没睡好，今天忙活了一天，她实在累了，至于到底最后如何解决，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出行的时间，定在了两天后，因为要收拾准备一番。 顾佳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其实没什么要带的。 出行前一天，吕行跟周二找到了顾佳，表示愿意跟随，顾佳自然是高兴的，嘱咐他们将东西准备好，日子一到就出发。 “都准备好了？”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闫掌柜慢条斯理的开口。 “掌柜放心，都准备好了。”吕赖皮哈着腰，一脸谄媚的回应道。 “恩，这次的事儿，关系多大，你应该知道，要是出了纰漏，你就提头来见我吧。” 放下茶杯，闫掌柜看向吕赖皮，神情严肃，可见对于这次的货物，到底多重视。 “掌柜放心，小的明白，还是掌柜的好算计，一箭双雕！” 吕赖皮明白，若这次的事情成了，自己就能分得一大笔钱，不说这辈子吃喝不愁，起码几年之内，不必担忧。 “行了，下去吧。”不想再看吕赖皮的谄媚样，闫掌柜吩咐一声，吕赖皮应了声，离开了屋子。 等他走了，闫掌柜靠在椅子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在想什么，可若是看他的眼睛，却能看到，有阴狠闪过。 出发的日子到了，一大早，顾佳就来到了货栈。 “顾管事，来的挺早啊！”瞧见顾佳，闫掌柜笑着开口，他来的更早。 “掌柜的可比我早多了。”之前就听说，每次出货的时候，闫掌柜来的都很早，果然如此。 “哪里哪里，不过是年岁大了，觉少了，琢磨着要出货了，就过来瞧一瞧，我已经清点过，这是单子。” 将单子交给顾佳，闫掌柜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好的人，可顾佳明白，闫掌柜绝对算不上好人。 “掌柜的辛苦。”接过单子，顾佳看了一遍，果然，大部分都标明高货，她想了想，再度看向闫掌柜。 “掌柜，不知我能否验验货？”说这话的时候，顾佳观察着闫掌柜的神情。 “能，验货是应该的，这样大家都放心。”脸上的神情不变，闫掌柜笑着开口，顾佳明白，他必定是有准备的，自己是验不出什么的。 况且，之前跟周二他们聊天，就曾说过此事，若是验货，只要有问题，闫掌柜就一定会找话敷衍过去。 “刚才闫掌柜都说了，你已经验过了，你验过的货，肯定不会有问题，但总要例行瞧一瞧。” 笑着回应道，顾佳根据单子，先清点了数量，完全对的上。 之后，她查看了头车跟尾车的货物，也全都对的上。 一般来说，抽查货物，就是看头车跟尾车，偶尔会从中间筛选出几个。 “怎么样？”等顾佳检查完了，闫掌柜脸带笑意的询问道。 他既然不怕查，自然是有准备的，别说是头车跟尾车，就算所有都查一遍，他都不怕。 因着是让顾佳跟货，闫掌柜猜测，她一定会验货。 与其等到她发现问题，倒不如一开始，就都用对版的货物。 等队伍出发，吕赖皮会带着人，跟随在后面，找机会将货物给换掉。 那时候，真正的高货，会被吕赖皮带到别处卖掉，至于姓顾那小子，等货物到达地点，查货的人，必定会仔细盘查。 因为那人被自己收买了，所以，他不会只检查头尾，挑着去查中间，而是每一包，都会仔细的筛查。 到时候，货物绝对会跟单子对不上，如此一来……所有的问题，都会到姓顾那小子的身上。 货不对版，她要负责，那么多的高货，赔个倾家荡产，她都赔不起！ 除了她之外，跟随着的，也脱不开干系，赔不起的他们，或许都会活不下去，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至于他这边，虽然赚不到这批货物的钱，可因为吕赖皮将真正的高货带走卖掉，得回来的钱，足够他什么都不干，就活几辈子。 到那时候，他也不做什么掌柜了，带着钱离开府城，找个地方落脚，自己做点生意，他就是老板。 闫掌柜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眼中时不时的有算计闪过。 顾佳偶尔会注意他，自然不会错过他眼中的情绪。 她在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之前她还觉得，或许自己带着点主角光环，如今来看，这主角可不好当。 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万劫不复。 周二等人已经到了，她这边也妥当了，带好东西，顾佳随着队伍出发，暗处中，石旭跟着。 瞧着队伍走远，闫掌柜脸上的笑意更深，他转过身，心情极好的哼着小曲，去别处的生意查看。 队伍离开府城，奔着目的地而去，趁着休息的功夫，顾佳将四人找到面前，同他们嘱咐着。 “顾管事，货物你查过了吗？要不要找机会，我们哥几个挨个将货物查上一遍？” 第174章 发现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查是肯定要查的，但到底怎么查，咱们得有个章程。” 在府城的时候，当着闫掌柜的面，就算查，也只能是按照规矩查。 顾佳相信，闫掌柜敢让自己查，就是因为，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所以，那会儿按照规矩，是不会出错的，她要是敢一包包的去查，闫掌柜就敢用货来打她的脸。 如今出了府城，到达目的地，还有一定时间。 没有了闫掌柜看着，肯定要仔细探查一番，确定一下，有多少货物有问题，亦或者……没什么问题。 当然，没问题的可能性太小了，她才不会相信，闫掌柜让她带着人出来，是为了让她学习。 “顾管事，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我们哥几个都听您的。” 付小宝开口，虽然他的话，不能代表所有人，可他说完之后，其余人都点了头，显然认可他的话。 “行，我之前想好了，咱们这样做……” 查是肯定要查的，大家伙分开查，最好做到不动声色，不让其他人察觉。 谁也无法保证，这队伍之中，没有闫掌柜的人，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查过没问题的货物，做好标记，省的查重，等之后，大家汇总，看多少有问题，多少没问题。 “小顾。”五人正商量着，忽然有声音传来，是石旭的。 顾佳不由得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石旭会出现。 可既然出现了，那就只能跟四人介绍了。 “这是我表哥，因为我头一次跟货出门，他不放心，所以跟着来了，之前在府城没露面，是不想让闫掌柜知道。” 顾佳给出的理由，四人是相信的，他们觉得，这是底牌，不让闫掌柜知道是对的。 之前去过的住处，他们还记得，听说就是顾管事表哥的房子，可见，对方是个有本事的。 如今瞧见了真人，果然，看着就有本事。 石旭不知几人心里的想法，他到了顾佳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我发现，有人带着一批货，跟在咱们后面。” “那批货，不管是袋子，还是大小，都跟这批货物看上去一样，打头的那个，虽然收拾过，但还是瞧得出，是吕赖皮。” 石旭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顾佳，吕赖皮大概想不到，自己在后面跟着，竟会被人发现。 “吕赖皮在后面跟着？他想做什么？那个……表哥啊，他带了多少人？又有多少货物？” 吕行率先开口，询问石旭，他不知道该管石旭叫什么，可既然顾管事叫表哥，他们也这样叫吧，就别管年岁了。 忽然被叫表哥，石旭还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回应了问题。 “人数不少，或许几乎是所有，跟你们的队伍差不多，我怀疑，你们现在押送的，确实是高货，他手里那批，则是有问题的。” “这段时间，你们的吃喝最好注意点，我猜想，或许他们会捣鬼，队伍中有内应，等将你们迷晕了，就会将货物对调。” “如此一来，就算你们之前检查过，也没用了，你们坚信的货物没问题，等到了地方，就会变成有问题。” 石旭说着自己的分析，跟顾佳想的差不多。 “难怪，在府城的时候，闫掌柜不怕我查看，因为货物是没问题的，都是高货。” “倒是好计谋。”不由得称赞一声，闫掌柜的法子，确实不错。 他们只有五个人，押送的，想必大部分都是闫掌柜买通的人。 眼下一切正常，等快要到了，他们戒心下来了，想法子将他们迷晕，或者怎样，到时候把货物对调，他们验证了没问题的，就变成了有问题的。 但他们肯定想不到再验一次，那时候，这批完全不对版的货物，就会被运送到目的地。 检查的时候，只要买通其中的人，全都检查一遍，就会发现货不对版。 到那时候，要负责此事的，就只有他们五个，是他们看管不利，跟护送的那些，没多大关系，毕竟他们只负责护送。 且不说周二等人，就说她自己，都是承受不住的，没准到时候，不仅要坐牢，还要倾家荡产，问题是，她哪来的家产可倾可荡？ “顾管事，眼下该怎么办？”四人一同看向顾佳，显然也想到了她想到的那些。 “嗯……就像我表哥说的，咱们警醒一些，至于到底该怎么办，我还得想一想。” 可以确定的是，队伍之中，绝对有被买通的人，或许，其他人都听他的。 如此一来，其实很不好看，毕竟他们人单势孤。 要是这些人，都听她的，那就好办了，不管吕赖皮怎么跟着，也是无用的，可问题是，想让这些人都听自己的，不好办。 石旭看向顾佳，见她一脸为难，“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你自己憋在心里，大家也不知道你如何想的，没准哪个想法正适合，可大家不知道，没法子帮你出谋划策。” 石旭如此说，四人纷纷点头，顾佳想了想，将想法说出来。 “被买通的，极有可能是领头的，不然其他人也不可能都听他的，这事儿其实不好办，但我曾听说，领头的那个，被闫掌柜救过。” 正因为救过，闫掌柜对他有恩，所以才可能收买，其他人必定都听领头的，等快到目的地，只要将他们五个弄晕，其余的事儿，就好办了。 到时候，他们醒过来，货物也被人调换好了。 反正不管咋说，这事儿对他们都不利。 “领头的……”顾佳的目光，向着队伍看去，落在了领头人的身上，出发之前，闫掌柜介绍过。 “那个领头的，可曾受过方老板的恩惠？”闫掌柜救过他，她就会帮着闫掌柜，那方老板如果也曾帮过他呢？他要怎么办？ 顾佳的话，问住了四人，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低头不语，似乎是思考，也似乎，是完全不知。 忽然，周二抬起头来，眼前一亮。 “嗳……我想起来了，好像……好像方老板还真就帮过他，事情是这么一回事……若非方老板，这位领头人，没准都饿死了。” 第175章 胡大个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相较之下，周二在货栈的时间，比其他人要长一点。 并且，周二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像其他人，大都是之后才搬过来的。 所以，周二知道的，能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 可就是那么一点点，就很有用了。 “也就是说，方老板对他也有恩惠，不亚于闫掌柜，对吗？”顾佳眼前也是一亮，询问周二。 “差不多是这意思，毕竟，方老板是救命之恩，闫掌柜那个，说白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到现在都觉得，闫掌柜救他，其实是有目的的，您也瞧见了，领头那位，瞧着就是个能办事，还记恩的。” “不过，他既然能被闫掌柜买通，或者这其中有什么事儿，保不齐是被蛊惑了。” 周二的猜测，还是很准确的，领头的姓胡，大家都叫他胡大个，因为他真的很高，顾佳目测过，大概得一米九还多。 方老板对他有恩，闫掌柜对他也有恩，方老板是救民之恩，闫掌柜的确是举手之劳，但对于当时的胡大个来说，哪怕是举手之劳，也足够让他感激。 出发之前，闫掌柜谋划好了一切，找到了胡大个，他对胡大个说了一番话，是跟顾佳有关的。 不仅如此，他还借了方老板的名头，若非如此，胡大个也不会答应他。 “若真是这样，事情或许还有转圜，只是得让我好好想想，行了，咱们凑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都让人怀疑了。” 顾佳注意到，那个胡大个向着这边看过来好几眼。 她如此说，几人纷纷应声，石旭重新藏起来，其他人各自散开。 当然，散开之前，顾佳嘱咐过，该看的还是要看的，也就是说，找机会还是要确认下，如今押送的，是否都是高货。 若都是，必须要想法子保护好，只要能到达目的地，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事儿，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闫掌柜一人。 “顾管事跟身边的人，关系还真是好，能凑在一起说那么久的话。” 等顾佳到了近前，胡大个阴阳怪气的开口。 “毕竟，这批货物十分重要，若是出了问题，东家那边，将会遭受特别严重的损失。” “既然我是负责跟货的，当然要谨慎一些，多嘱咐点，让他们也都警醒点。” “万一，路上有什么坏人，对这些货物心怀不轨，到时候，受损的可不止有我们。” 说这话的时候，顾佳一直盯着胡大个，见他的面色有些许变化，心中瞬间有种种念头闪过。 “有我们兄弟在，谁也别想打货物的主意！”胡大个眯着眼，言语中带着警告。 出发之前，闫掌柜跟他说过，这个姓顾的，并非真心跟着方老板。 他是别人派来的奸细，这批货物，明明可以卖到别处，有个更好的价钱，偏偏他坚持去另一处。 如此，东家会有损失，但他听从的人，却会有极大的进账。 原本，他是不相信的，虽然闫掌柜帮过自己，可他给出了证据，让他不得不信。 闫掌柜说了，为了帮助东家，减少损失，顺便除掉这个奸细，他已经谋划好了，到时候，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能够帮到方老板。 这胡大个看着个高，可实际上，头脑却没那么聪明，有那么一点点死脑筋，闫掌柜就是看好了这些，才会让他帮忙。 当年，之所以会救他，其实都在谋划之中，可胡大个全然不知，还以为闫掌柜帮自己，是真心相助。 “有胡领头在，我自然是放心的。”顾佳笑着应了声，转身离去。 刚才不过是简单试探，主要是想知道，这个胡大个，到底是什么性子。 看样子，脑筋不多，如此的人，直截了当说明，肯定没用，也不知道，闫掌柜是如何给他洗脑的？ 想要将这人攻下，只能是慢慢渗透，没事就在他面前说点啥，还得捡着他能听进去的说。 真要是说起来，这次的事儿，是真的很麻烦，稍有不慎，或者一步走错，就是死局。 若只是她自己出事儿，也就罢了，毕竟来到这里，本就是白捡了一条命，真出事，也只能怪她自己不够谨慎。 可周二他们四个，纯粹是无妄之灾，她不希望牵连到他们。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顾佳时不时的，到胡大个面前晃晃，看似不经意的说些什么，或者跟他说，或者跟别人说，总之，确保他能够听到。 这几天的时间，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检查货物，果然，所有的都是高货，没有掺杂。 检查好的，会被做下记号，如此也方便他们查看，是否被人掉包。 晚上休息，谁都不敢睡得太实诚，于是说好，轮流值夜。 旁人以为睡了，实际没有，总有那么一个是精神着的。 顾佳的谋划，还是有些作用的，原本胡大个对她满心戒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他听到的那些，让他的心里，还真就生出了怀疑。 “听说你们在货栈多年了，怎么还是伙计？”找了个机会，他故意在林中等着来方便的付小宝。 付小宝方便的时候，他系着裤子，装作自己方便完了的模样，询问着他。 早在之前，顾佳提醒过四人，若胡大个找他们，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问题，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顾佳猜测，他最可能找的，就是付小宝，毕竟几人之中，他年纪小，看上去好问问题。 见胡大个问自己，付小宝心中有些雀跃，果然，顾管事猜对了。 他按照顾佳的吩咐，将事情大概说一声，最后还叹口气，“旁人在货栈，只要表现好，没多久就能提上去，我们四个却一直不行。” “倒是想过跟东家说一声，可闫掌柜根本不给我们机会，况且，我们这身份，轻易也见不到。” “就说这次，我们跟着顾管事出来，看着似乎可以学到东西，其实挺危险的。” “确实，有你们押送货物，不担心别的，但我们要防着有人有别的心思。” “这些可都是高货，之前我跟顾管事发现，除了高货，有人以次充好，不瞒着你，我们晚上都不敢睡觉的，就怕都睡着了，被人掉包。” 第176章 引导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在胡大个面前，付小宝说了很多很多。 “胡领头，无论如何，请您千万保护好这批货物，一旦出事，先不说我们五个都活不下去，就连方老板那边，都会受到严重损失。” “或许您曾听到过别的话，但有些时候，熟悉的人说的话，未必就真的能信过。” 话说的差不多了，付小宝转身离开，留下胡大个，一脸的若有所思。 离开树林的付小宝，心里面‘砰砰砰’的跳着，他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有没有作用，但他希望，是管用的。 路程一天比一天缩短，眼看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越是如此，众人的心提的就越高，从之前一个人轮守，变成了两个人。 石旭也在暗中帮忙盯着，吕赖皮的人仍旧跟着，只等机会下手。 在这期间，只要有机会，顾佳等人轮番在胡大个面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一些什么，去动摇他的心思。 虽不知到底有没有用，总要尝试一下。 “顾管事，后天咱们就能到了，吕赖皮那边，怎么还不动手？” 一直这样防着，大家身心俱疲，却无可奈何。 毕竟，只要松懈，就可能全部身家搭进去，自己也赔进去。 “耐心等着吧，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总不可能到了地方，交接了货物，才出现问题。” 顾佳的心里，也很焦灼，可她明白，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应该沉着冷静。 “小顾，那个胡大个，跟吕赖皮碰面了，你要不要直接去戳穿？” 石旭发现两人见了面，立刻来通知顾佳。 “见面……还是不见了，没准现在，胡大个已经改主意了，我要是出现，保不齐弄巧成拙。” 想了想，顾佳回应道，但她其实还有些不放心，“石大哥，你瞧着两人的状态，如何？” “状态？看上去不算融洽。”这也难免，毕竟，吕赖皮是个赖皮，换成是谁，怕是对他都没什么好脸。 也就只有闫掌柜，因为用得着吕赖皮，所以时常帮着他。 “不算融洽，就说明还是有戏，但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得戒备着，以防万一。” 看向周二等人，顾佳叮嘱道。 隔三差五的，他们就会大概检查一遍，确定货物没有问题。 “胡领头，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失信啊！你难道忘了，当初是闫掌柜帮了你，要不然，你还能站在这儿？” 原以为，跟胡大个见面后，事情就商量妥当了，毕竟之前，闫掌柜跟自己打了包票，说胡领头肯定没问题。 可如今，哪里是没问题？他刚一露面，还没说什么，他就反驳自己。 不仅如此，还说什么‘不管怎么说，交易成了，就该按照之前的来，而不是以次充好，然后再赚一头？’ 他懂个屁！ “给我的单子上，显示的就只有这条路，虽然之前跟闫掌柜说了，可之后，我仔细想过，还是该按照既有的来。” 这胡大个是个很轴的人，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一般人就轻易别想改变。 也亏得这段时间，顾佳等人一直潜移默化，再加上他自己问过付小宝，改变了主意，不然的话……闫掌柜的计谋，还真就能实现。 如今这般的状况，倒像是闫掌柜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果从一开始，货物就是有问题的，保不齐如今，那批货已经出了，手里也攥了银子。 眼下这种状况，他想要掉包，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了。 “姓胡的，你出尔反尔，对得起闫掌柜吗？”吕赖皮听说过胡大个这人，知道他轴，只能尽量拿闫掌柜去压他。 “闫掌柜给方老板做事，我是按照单子走的，只要我对得起方老板，想必闫掌柜那边，也不会跟我生气。” 一句话，给吕赖皮气了个倒仰，他意识到，自己这么跟胡大个说，已经没用了，干脆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等吕赖皮走远了，胡大个这才皱着眉，向着停留的地方归去。 “我刚到店铺不久，曾被人跟踪过，要不是我表哥，没准出什么事情。” “我表哥担心，后来去调查，知晓那人是吕赖皮，府城内有名的赖子，听说跟闫掌柜关系不错，这事我一直不相信来着，后来……” 回来的时候，经过顾佳等人身边，有声音隐约传来，他脚步不由得停住。 胡大个是后来才搬到府城的，不是土生土长的人，加上经常要出门，虽然知道吕赖皮这个人，却没见过。 “顾管事，当时天黑着，你表哥怎么知道往吕赖皮身上查啊？” 付小宝的声音传来，顾佳回应着他，说着吕赖皮的相貌特征。 “我表哥本身就是习武之人，眼睛比咱们好使，虽然大晚上的，但我表哥提着灯笼，街上也不是一点亮光没有，加上他见过吕赖皮不止一次，对于他还挺熟悉的。” “其实当时也没想到就是他，只是看着像，我表哥就往他那查，这才知道是他。” 胡大个的心里，不由得翻了个个，他想到刚才见的人。 之前闫掌柜托付他的时候，没敢说那人就是吕赖皮，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 两边留下了接头的暗号，他是按照暗号跟吕赖皮碰了面。 一见面，就觉得这人让他不舒服，痞里痞气的，但没想到，是吕赖皮。 如今听到顾佳他们说话，再想到刚才见到的人，他可以确定，跟自己见面的，是吕赖皮。 这让他心中的歉意，不由得淡去几分，生出了几分怀疑。 之前闫掌柜的意思，这姓顾的心怀不轨，是别人派来祸害方老板的，他知道了事实，要给姓顾的教训。 到时候，让自己配合，将货物交给他的一个手下，他这边换了货，卖给信誉更好，价钱更高的人。 至于姓顾的这边，让她自食恶果，坑不到方老板。 可……可闫掌柜的手下，竟然是个无恶不作的赖皮？这……这实在是让他难以相信。 如此说来，会不会之前，是他被利用了，这姓顾的，并非什么坏人，闫掌柜那边，才是真正的……心怀不轨…… 第177章 交换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胡领头，你回来了？”胡大个回来，顾佳他们是知道的，这一番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顾佳装作刚发现他回来的样子，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恩。”冲着顾佳点了点头，因为心里还没捋顺明白，胡领头匆忙走了。 “顾管事，您说，这事儿能行吗？会不会之后，胡领头还是帮着那吕赖皮？” 吕赖皮跟在周围的事儿，其他人都知道，一想到不知何时，他就会带着人出现，将货物掉包，几人就担心的不行。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咱们足够警醒，想必那吕赖皮，就没什么机会。” 摇了摇头，顾佳也不敢确定，“就快到了，只要撑到了，咱们就算赢了！” 顾佳如此说，振奋了其他人的精神，是啊，就快要到了，都撑了这么久了，只要再坚持坚持，闫掌柜的阴谋，就无法得逞。 胡领头找了棵树，坐在上面，想着闫掌柜曾跟自己说的，想到自己一路上看到的听到的，再想到刚才见过的吕赖皮。 越是想着，心里面就越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纠结着。 毕竟，闫掌柜曾帮过他，可如今想想，事情发生的时候，闫掌柜出现的……太过及时。 这种事，他本不该怀疑的，可因为吕赖皮…… 谁不知道，府城之中的那些混混，都听吕赖皮的，他就是当地最厉害的地头蛇。 可偏偏，这个地头蛇，最听从的，竟然是闫掌柜的话，那会不会，过去的事儿，其实是闫掌柜一手策划？ 相比之下，方老板救过他的命，想想方老板做的，再想想闫掌柜做的，一时间，他竟然有些茫然。 目光向着顾佳等人看去，振奋之后，几人随意聊着。 等将货送到，拿了银票，他们就会回转，到达府城的时候，差不多就过年了。 说去过年，一个个都很高兴，毕竟过年的时候会放假，也能吃得好。 瞧着他们聊得高兴，胡大个心里的迷茫，越发深了。 虽然对于顾佳，他不是很了解，可事实上，他跟周二他们，其实有过些接触，不断多。 也曾听说过，闫掌柜打压他们的事儿，算起来，他们比自己给方老板做工的时间，还要长，可到现在，还只是伙计。 若那个姓顾的，真不是个好东西，这些人跟他，还能那么亲近吗？ 或许，有许多事，跟自己所认知的，真的有很大的偏差。 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了，之前不知道接头的是吕赖皮，他心里不是很戒备，如今知道了，他心里升起了戒备。 晚上睡觉之前，特意检查了周边，也检查了车跟货物，他注意到，姓顾的几人，没有全都睡觉，有人是清醒着的，十分防备。 仔细想想，他就知道在防备什么了，很显然，他们是担心货物被人掉包了，毕竟之前付小宝透露过。 这让胡大个不由得愧疚，如果不是他的关系，或许这几人不会如此。 相较于胡大个这边，吕赖皮显得十分焦灼。 他本以为，眼看着要到了，只要接了头，事情立刻能够办妥，今晚上，或者明晚，就能将货物掉包。 到时候，自己带着这批高货，去找买家，卖出一个高价来，少留下一点点，其余的给闫掌柜。 之后，再从他那里分钱。 却没想到，接头之后，那胡大个竟然动摇了，他不愿意帮助自己了！ 押送的队伍，他是领队，大家伙都听他的，他若是不同意，这货物根本就换不出来。 一想到这些，吕赖皮气得不行，心肝都在颤抖，再这样下去，就没机会了！ 过了今晚，再过了明天，只要到了地方，交了货物，任凭他三头六臂，也是无用。 想到临行之前，闫掌柜一再嘱咐，若真的办不成，只怕回去之后，闫掌柜会把自己生吞了！ 不行，得想法子，不能让这批货物到达地方！ 为了将这批货顺利换走，并且卖掉，吕赖皮带了不少的人，或许功夫比不上押货的人，可吕赖皮想着，可以用点阴谋诡计。 比如说，在胡大个等人的食物中，放上泻药之类的，好汉也架不住三泡稀，到时候，不就是任他们宰割了吗？ 想到这儿，吕赖皮索性亲自，骑着快马找了药铺，买了些巴豆，磨成粉末。 之后，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总之，巴豆的粉末下在了粮食里，只要做饭，吃了的人就一定中招。 “明天就到了。”休息的时候，周二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兴奋。 “小顾。”忽然，石旭的声音传来，顾佳没有应声，四下里看看，确定没人发现，这才装作去方便的样子，去了林中。 “石大哥，怎么了？”石旭一直跟着队伍，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将巴豆粉的事儿，跟顾佳说了。 “太卑鄙了！”听石旭说完，顾佳瞪着眼睛，亏得有石旭在，发现了这件事，不然的话……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剩下的粮食不多……石大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原本，想要去告诉胡大个，又怕他不是很相信自己，思量之后，她跟石旭商量一番。 既然他们出行，都是自己带粮食做，那么吕赖皮他们，总不能不吃不喝，所以他们肯定也有粮食。 既如此，让石旭帮忙，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换了，这样一来……吕赖皮他们只能是自食恶果！ “好，我这就去。”石旭应声，找了个机会，将粮食跟吕赖皮队伍中的粮食，进行了调换。 吕赖皮怎么也没想到，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满心期盼的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如此，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高货弄到手，他琢磨了，那些不好的也不会留下，通通运走，既然那胡大个敢反悔，这就是代价！ “吕老大，吃饭了！”有人喊了一声，正美滋滋想事情的吕赖皮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起身向着众人走去。 另一边，顾佳等人也在吃饭，粮食是换过的，完全可以放心，不仅如此，吕赖皮他们的粮食，远比他们吃的，要好很多。 第178章 夜半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噗嗤！’ ‘噗嗤！’ 不绝于耳的放屁声，以及臭不可闻的味道，在林中蔓延。 捂着肚子，吕赖皮蹲在地上，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吃完饭之后，就忽然拉肚子。 忽然，他身体不由得一僵，想到了之前他亲自买回来的巴豆粉。 不应该啊，他特意花了钱，买通人在胡大个他们的食物里下巴豆粉，他可是在林子里亲眼看着，那小子将巴豆粉放进去的。 就算……就算拉肚子，也不该是他们啊！应该是胡大个那群人才对！ 想到这儿，肚子绞痛的越发厉害，他顾不上再去想什么，蹲在地上自己窜稀。 除了他之外，队伍中所有的人都如此，也亏得大家伙不知道巴豆粉的事儿，只知道他离开了一会儿，不然非得揍他一顿！ 这边的事儿，通过石旭，顾佳他们知道了一些，一个个暗暗偷笑着。 他们吃的食物，是吕赖皮他们的，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不会拉肚子，也不会不舒服。 已经知晓，是有人被买通了，等之后到了地方，交了货之后，这事儿再来清算不迟。 眼下还有段距离，明天才能到，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拿了钱在食物中加了巴豆粉的，今晚上根本没敢吃东西，他琢磨着，晚饭后不久，就会有动静。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起夜，这让他十分诧异。 之所以此人能被吕赖皮买通，一是因为两人本就是旧识，也是吕赖皮意外发现，他竟然在队伍中。 再一个，吕赖皮为了事情达成，可是给了他不少的钱，还许诺事成之后，再给一些。 跟随着押货，就是为了多赚点钱，有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他甚至想好了，等之后，随着吕赖皮一起，悄悄的离开，或者跟随着到达送货的地点，之后再作打算。 可没想到的是，等了好久，都夜深了，也一直静悄悄的，他肚子很饿，索性起身。 虽然有守夜的，但瞧见他起来，也只以为是方便，没想到，他进了林中，向着之前问出来的，吕赖皮所在的地方走去。 还没等走近，就闻到了臭味，他强忍着恶心，捂着鼻子，又走了几步，终于走不下去，转身想往回走。 他没想到的是，从他起身到离开，就一直有人跟着他，等他往回走的时候，就瞧见了跟在身后的胡大个。 这件事，原本顾佳不想跟胡大个说的，怕他不相信自己，可晚上的食物，明显比之前好，大家伙很诧异。 当时下药的人不在，所以他不知道。 吃完饭之后，顾佳找了胡大个，将下药的事情说了，还跟他讲，若是不信，晚上可以看看，是否有‘鬼’。 一开始，他是半信半疑的，毕竟瞧见了不同的食物，但他觉得，跟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没问题的。 于是，他等待着，一直到大家都休息，再到有人起来，往林子里走去。 之前顾佳告诉过她，下药的人是谁，所以瞧见他起来，胡大个的心里，就翻了个个。 之后，他起身默默跟随，看着他往吕赖皮那边走，没有方便，又在闻到臭味之后，停下脚步，直到他走回来。 “胡……胡领头。”没想到，胡领头在自己身后，男人一时间，有些语塞。 可随即想到，他应该不知道吕赖皮跟下药的事儿，就恢复了几分自然。 “胡领头，你也出来方便啊？”打着招呼，他装作要回去的样子，走出几步之后，听到胡领头的声音传来。 “我是跟着你出来的，你来这儿干什么？方便要走这么远吗？” 胡领头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可不知怎的，让男人越发心虚。 “我……我……”他支吾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跟吕赖皮认识？所以他给你钱，你就帮他办事？给兄弟们下药？” 胡领头的声音，再度传来，让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事情，原来胡领头都知道。 “胡领头，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那些钱……那些钱我拿出来，都给兄弟们做贴补！” “对，其实我没下药，你看，兄弟们不是没事吗？我虽然拿了钱，但我其实……其实药给吕赖皮用了！” 他的话语无伦次，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胡领头拿着火把，瞧着他的样子，心里头越发失望。 如果说，之前他还抱着几分侥幸，觉得自己的兄弟不可能背叛自己，那么如今，自己真的是被狠狠甩了一顿耳光。 哪怕离得很远，臭味都闻得到，可见那药如果被他们吃下，会是什么样子？ 只怕趁着大家伙方便的时候，那一批货，就会被吕赖皮带走给运走。 “明天就到地儿了，我不会跟兄弟们多说，回去之后，你拿了钱自己走吧。” 钱都是回去结的，正好也要过年了，依着方老板的性子，肯定要多给一些，作为过年的红包。 那笔钱不会很少，尤其对于他们来说，如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胡领头，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让我走，我家里还等着我养活呢，我要是离开方老板这儿，就没地方去了！” 能来方老板这儿，还是因为胡大个帮忙说了话，可如今……胡大个失望透顶。 “回去吧。”不愿意再多说，胡大个转身向着他们落脚的地方走去，男人跟在身后，失魂落魄。 等到胡大个两人回来，顾佳这才闭上眼睛，如今，可以彻底安心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了东西之后，队伍继续启程。 “嗳，你们闻没闻到，从昨天半夜开始，就一直有股臭味？”押车的伙计同自己的同伴们说道。 “闻到了，我早饭差点没吃进去，是不是林子里有什么东西臭了？” “这个季节，怎么可能？我想去看来着，胡领头吩咐了，不许往那边林子去，免得有啥意外，我就没敢过去。” 伙计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不知道情况，而知道情况的，彼此相互看看，忍不住偷笑。 他们就快到了，而坏人，终究是自食恶果，眼下是吕赖皮，等以后，会是闫掌柜！ 第179章 秋后算账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高货！足称！” “高货！足称！” 终于，一行人抵达交货地点，伴随着一声声高呼，顾佳的心，终于放下来。 等全部的货物清点完，对方的管事将银票交到了顾佳手上，周二等人凑上前来，瞧着顾佳手中的银票，一个个欢呼雀跃。 他们明白，这件事情达成了，等之后，闫掌柜就算想找他们麻烦，也无从下手。 因为是高货，银票的数额不小，为了以防万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顾佳叫出石旭，将银票交给他去，请他代为保管。 有石旭在，就算回去的路上，那吕赖皮能想到什么法子，也全都没用。 瞧着顾佳他们欢呼雀跃的样子，胡大个的心里，不是很好受。 “胡领头，这一路上辛苦你了。”等将银票放好了，顾佳重新出现，见胡大个一脸郁郁，顾佳凑上前来，同他说话。 “顾管事客气了，也没什么辛苦的，以往都是如此，这次的事情，与其说是我辛苦了，倒不如说，是你顾管事辛苦了。” 看着顾佳，胡大个缓缓开口，顾佳没有立刻说话，她等着胡大个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这一路上，你们一个个的都没休息好，是为了这批货，还是为了跟在后面的吕赖皮？想必是都有，说起来，这事儿我也有责任。” 按理说，他是方老板手底下的伙计，就该不管什么事情，都公私分明，偏偏，他意气用事，差点酿成大祸。 “虽然不知，闫掌柜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很高兴，你在最后没有真的按照他说的去做。” “不然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只怕到时候，出事的不止我们五个，还会加上方老板跟你。” “关于闫掌柜如何，我不多说，这事儿等你慢慢体会，或许，等回到府城之后，你可以好好的了解一下。” 刚到府城的时候，就让石大哥去查了，那会儿就知道，方老板对于闫掌柜的那些小动作，已经有所察觉。 这次的事情，她肯定不会隐瞒，如今钱已经拿到手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算账。 等回到府城，这些事情，一股脑的都会告诉方老板，至于是否能将闫掌柜扯进来，她并不在意。 因为她清楚，经过这件事之后，方老板对闫掌柜的小动作，会察觉到更多。 除掉吕赖皮，会让闫掌柜少一份助力，同时，也可以让胡大个，看清楚闫掌柜的真实面目。 如此，以后闫掌柜再想利用他，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仅如此，若自己有什么事情，想要求助胡大个，介于之前他给自己造成的麻烦，将很容易。 “现在，不是说太多的时候，不知胡领头是否愿意帮忙，去跟我算算账？” 吕赖皮那里，有一批货物，不用想也知道，是方老板那儿的。 至于闫掌柜用了什么手段挪出来，并且占为己有，总之，这些货物既然运出来，就别想着运回去。 “好。”犹豫片刻，胡大个点头，他带着自己的队伍，随着顾佳一起，去找吕赖皮等人算账。 临行之前，顾佳额外找了家铺子，询问是否有缺货，反正离这里近，到时候都运到这儿换成钱，谁也别想打主意！ 顾佳等人找到吕赖皮他们的时候，他们勉强从之前的林子，换到另一边的林子里。 没办法，之前的林子根本没法待人，实在是太恶心了。 经过昨晚，所有人都没了力气，一个个随意找地方躺着，嘴里面直哼哼。 吕赖皮从未想过，顾佳会带着人，主动找上门来。 不仅如此，还摆明了是要明抢。 若换做之前，吕赖皮这帮人还能反抗一下，如今这般，两个打一个都打不过！ “这些是闫掌柜的货，胡大个，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没别的法子，吕赖皮只能不断骂着，可如此的话，对胡大个影响不大。 “吕赖皮，我给你个机会，这批货，到底是方老板的，还是闫掌柜的。”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但凡你撒谎，我就让你断子绝孙。”伸出脚来，在吕赖皮身前比划着，他没什么力气，想逃跑都不行。 周二跟吕行他们都围上来，更是让他想跑都没地方跑去。 “管事，这事儿何必劳烦您，我这一脚下去，才干脆呢！” 王九上前来，抬起他的大脚，就想给吕赖皮一下。 之前在府城，王九曾被吕赖皮坑过，是闫掌柜的示意，对于吕赖皮，王九一直很怨恨，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报仇。 眼下，机会就在眼前，他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 “别，别，我说，我什么都说！”紧紧的夹着腿，吕赖皮的声音都在颤抖。 但凡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在意这些的。 “说！”王九没能踩下去，不免有些遗憾，他大声吓唬了一句，收回了脚。 “这些……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方老板的，只不过……只不过闫掌柜做了些手脚，所以变成闫掌柜自己的了。” “闫掌柜一直……一直看你们不顺眼，趁着方老板不在，就想出了一招，他让你押送货物，最好带着他们几个。” “我负责在路上掉包，将货物换了，高货拿去卖，所有的钱，闫掌柜收着，然后分我一点。” “至于你们，货不对版，对方肯定不收，到时候，就得交付违约金，除此之外，还得将那批高货的钱赔了。” “至于……至于这些货，既然用来换成高货，就当做是方老板的，如此，跟你无关，你需要用的钱，也就更多。” 颤抖着声音，吕赖皮将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一旁，胡大个听着，心里面越发恼怒，他差一点就害了所有人！ “胡领头，你也别太自责，高货已经原封不动，一丝不差的交了，这些货呢，我们拉过去，能卖多少是多少，不管咋说，也是给方老板创利了。” “借助这件事，你看清了不少东西，对你来说，其实是好事，以后再遇到什么，多想一想总是好的。” 劝说着胡大个，除了吕赖皮被带走，货物被带走之外，其他的人都被留下。 他们已经知道了拉肚子的真相，一个个恨得不行，等以后回到府城，想必有吕赖皮的好果子吃。 第180章 归来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返回到之前交货的目的地，顾佳将吕赖皮拉着的那批货，卖给了此处的商家。 之后，队伍正式向着府城归去。 因为之前的事儿，胡大个对于顾佳等人，一直很过意不去。 “胡领头，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 许多事情，每当顾佳他们想做的时候，胡大个就会冲过来帮忙无奈之下，顾佳只好找了个机会，又跟胡大个谈了谈。 回到府城，已经快要过年了，闫掌柜本以为，就算顾佳他们回来，一个个状态也不会好，毕竟在他看来，事情是万无一失的。 只要在他们即将抵达的时候，胡大个配合着吕赖皮，将货物给换掉，之后…… 之后姓顾的那帮人，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他，则拿着吕赖皮带回来的银票，找机会离开府城，从今以后，过自己的富人生活。 却没想到，顾佳等人回来的时候，一个个神采奕奕。 “你……你们还顺利吗？”试探着开口，闫掌柜询问几人。 “顺利啊，这一路都挺顺利的，到达地方，把货交了，银票就拿到手了，不仅如此，我们还额外给东家准备了一些惊喜。” 惊喜是什么，顾佳不会告诉闫掌柜，可从她脸上神情中，闫掌柜能猜到，这份所谓的惊喜，对于他来说，未必是惊喜。 将带回来的银票，交给了账房，确定没问题，这才算是交了差。 之后卖货的那笔银子，她没打算直接交账，而是打算去见见方老板，将钱交给他。 至于她说的什么，方老板是何反应，相信多少，又如何处置，就是方老板自己的事儿了。 才刚回来，几人不用特意等到晚间才能回家，银票都交了，他们可以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店里。 瞧着顾佳几人走了，方老板立刻派人去找吕赖皮，他哪里知道，吕赖皮就在府城中，正被关着呢！ 因着快过年了，方老板回到了府城，顾佳没有直接回去休息，而是上门去找方老板，想跟他见一面。 正好。方老板在家，听说顾佳要见自己，虽然诧异，却还是吩咐人，将顾佳请进来。 “有些日子没见，瞧着倒像是长个了。”等顾佳到了近前，方老板打量着她，笑着开口道。 “东家若是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事儿，天天自己看着自己，也看不出长没长个。” 听方老板说完，顾佳笑着回应道。 “听说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过年了，之前你跟货出门了？不错不错，看样子，事情很顺利。” 方老板回来之后，大体走了一遍，在货栈没看到顾佳，便问了几句。 毕竟是佟掌柜托付给自己的人，总要照拂一二。 听说她跟货出门，方老板还挺诧异的，毕竟顾佳来的时间不长，年岁也小，就算货物没问题，也怕她一路上太过辛苦。 如今人回来了，瞧着精神气色都不错，方老板心中赞叹。 “多谢老板关心，一切都顺利，今儿个来，是有件事情，想跟您说。” “正好，我今儿个有时间，这样，我吩咐人准备饭菜，你今天就留在府上吃饭，别拒绝，就当是长辈的一点心意。” “我跟佟掌柜相识多年，关系很不错，他临走之时，怎么都对你放心不下。” 方老板如此说，顾佳也就没拒绝，她坐下来，先跟方老板随意的闲聊几句，说了说路上的见闻。 “之前曾听佟掌柜说，你去过阎王堰？”哪怕身在府城，阎王堰是个什么地方，方老板也还是清楚的。 “是，去过一次，运气还不错，顺利出来了。”也亏得有石旭暗中帮忙，要不然，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来。 “佟掌柜很少去夸赞人，你便是其中一个，可见，并非都是运气，对了，你刚才说，找我有事，何事？” 话题拐了回来，顾佳从身上掏出银票，交到方老板面前。 “这是？”方老板不解，他知道流程，跟货回来之后，货款直接交给账房，这些事儿，小顾肯定是知道的。 “东家，这也是货款，只不过，并非那批高货的货款。” “或许，接下来我说的话，您不会相信，可无论如何，我都是要说的。” 这些话说完之后，也不管方老板是什么反应，顾佳从自己进到货栈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这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方老板说了一遍。 “眼下，吕赖皮就在我们手中，被关着呢，有胡领头亲自看着，想必不会有问题。” “但我估摸着，很快，闫掌柜就会知道此事，到时候，要么他跑了，要么想出推托之词，至于到时候如何抉择，就看您的了。” “这些话，若是您不相信，叫来胡领头，周二，或者任意一个，都可以知晓真相，甚至于，那个吕赖皮，您也是可以审的。” 等话说完，顾佳端起杯子来，喝了口水，说了一堆的话，嗓子都干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至于闫掌柜那边，等之后，我自会处理，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 依着顾佳的能力，若那批高货真的被调换了，他就算倾家荡产，也赔不起，除了高货的钱之外，还有要交付给对方的违约金，这些钱，到时候都得他来赔。 就算是家大业大的，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眼看要过年可，真发生什么，怕是这年都过不好了。 “不瞒你说，早在之前，我就怀疑闫掌柜了，只不过，他到底跟了我多年，所以，我想要给他个机会，可他偏偏不珍惜。” 这次的事情，让方老板很是生气，他拿起银票来，从中数了三张，递给顾佳。 “这些你拿着，当做是过年的红包，你放心，之后我还会奖赏周二他们，这些年，是我的过错，识人不清，才让他们一个个都委屈了。” 周二他们在货栈多年，他是清楚的，这些年都还是伙计，确实是太过委屈。 等之后，处理完了事情，他自会安排他们，弥补多年来的疏忽。 “多谢东家。”顾佳倒也不扭捏，伸手接过了银票，她没觉得，这钱有什么不能拿的。 恰恰相反，这是她应得的。 第181章 意外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在方老板那儿吃完了饭，顾佳带着银票，心满意足的离开。 来到方老板这儿，想要达成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如今要去做的，是要胡领头。 离开之前，方老板吩咐过了，让她将吕赖皮放了，至于为何要放，自然是冲着闫掌柜去的。 若非闫掌柜是一早就跟着方老板的老人，依着这些年他做的那些事儿，方老板早就收拾他了。 之所以一直留着他，就是顾及多年情分，再加上，闫掌柜之前还算收敛，一些大不见小不见的事儿，方老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却没想到，人心总是越发贪婪，闫掌柜的胃口越来越大，竟然打起了高货的主意，不仅如此，还有许多种种，让方老板不想再忍。 听说顾佳找自己，胡领头很快见了她，知晓是方老板的意思，他立刻将吕赖皮给放了。 吕赖皮还以为，会有人来审问自己，再或者，自己要被送到大牢去，却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被放了。 一时间，他喜不自胜，回过神之后，立刻去找闫掌柜。 “作死。”瞧着吕赖皮远去的背影，顾佳摇了摇头，说了一句。 “这话怎么说的？”胡领头看向她，一脸的不解。 “之前在树林的事儿，你还记得吧？都知道是因为他的缘故，所有人才拉肚子，等那些人回来，轻饶不了他。” “且不说这个，就说眼下，咱们平安回来了，这就意味着，吕赖皮将事情办砸了，或许你还不了解，闫掌柜是个怎样的人，总之，他同样不会轻饶了吕赖皮。” “若我是他，赶紧收拾细软，离开府城，随意找个地方，别让任何人看到，不然的话……” 吕赖皮的下场，不会很好的。 她如此说，胡领头若有所思，见他如此，顾佳没再多说，又待了一会儿，这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进了宅子，顾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诧异。 他们走的这段时间，府城下过几场雪，因为他们不在，自然是没人收拾的。 回来之后，也没怎么顾得上收拾，可眼下瞧着，似乎精心打理过。 依着顾佳来看，这是不大可能的，她自认，跟石旭相处许久，对于他的性子还算了解，他不可能都给收拾出来。 最多就是将通往两边院子的小路简单清扫，其余各处暂且不管，等之后慢慢收拾。 看样子，宅子里来了人，眼下，不再只有她跟石旭两人。 这般想着，她向着石旭住的那边院子走去。 这会儿，屋里正在说话，但顾佳听不见，忽然说话声停止，石旭仔细听了听，“是小顾回来了。” 刚说完，门外响起了顾佳的声音，“石大哥，我能进来吗？” 下意识的，石旭看了卫熠一眼。 事实上，他也没想到主子会来，来了之后，先派人将院子一顿收拾，之后又派人去采买，显然要在此处过年。 这样也好，不然过年的时候，就只有他跟小顾两人，也实在是冷清。 主子来了，虽然不爱说话，可除了他之外，还多了旁人，能热闹不少。 见石旭看向自己，卫熠点了点头，石旭连忙应声，顾佳从外面进来。 “石大哥，来人了吗？”话说完，她就瞧见了卫熠等人。 “果然如此，卫公子回来了啊！”这宅子本就是卫熠的，她说一句卫公子回来了，倒也正常。 卫熠点了点头，算是跟她打过招呼。 “小顾，公子今年会跟咱们一起过年，已经让人去买年货了，正好要过年了，咱们刚回来，啥也没准备呢！” 石旭挺高兴的，一口一个咱们，坐在那儿的卫熠，不动声色的微微皱眉，随即舒展，没有说话。 “是吗？那敢情好，我今年初到府城，也没机会回家去跟家里人过年，之前还想着，就两个人冷清了一些，如今倒是不担心了。” 没注意到卫熠的神情，听石旭说完，顾佳笑着应声。 “恩，到时候就热闹了，对了，你吃饭了吗？”这个点，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 “在方老板那儿吃过了。”顾佳点头，看向卫熠，“卫公子，你什么时候到的，吃过饭了吗？” 她琢磨着，若卫熠说自己还没吃饭，她就亲自下厨，给他做一些。 “吃过了。”到达之前，先去吃的东西，所以这会儿不饿。 “那行，一会儿我出去买点东西，晚上在家里吃，如何？” 顾佳点头，再度询问道，卫熠不由得一怔，因为顾佳一脸自然说的家里。 “公子，小顾的手艺特别好，保准你吃了一次就会想吃第二次。” 一旁，石旭的脸上也带着笑意，让卫熠觉得有些碍眼。 “那就劳烦你了。”忽略石旭，卫熠再度点头，能说这些话，也算多的了。 “客气什么，你帮了我那么多，一顿饭而已，那我先去买菜，之后歇会儿，晚一点做饭。” 没有耽搁，顾佳转身力气，石旭想要跟上，可想到主子在，便转头看他。 “你不跟着，看我做什么？”见他如此，卫熠语气淡淡的开口，不知怎的，石旭听出了不悦，连忙点头，随着顾佳去了。 “公子，您要不要歇会儿？”一路舟车劳顿，也是辛苦，一旁，下人开口问道。 卫熠想了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着他的房间走去。 这宅子里，有他专门的房间，平时就算没人住，石旭也会特意打扫。 这段时间不在，就没有收拾，刚才他们到了不久，已经让人将宅子的内外都收拾干净了。 回到房间，卫熠躺下来休息，石旭则陪着顾佳一起，去街上买菜。 “石大哥，卫公子都喜欢吃什么？”石旭的喜好，顾佳知道，可对于卫熠，她还真不了解。 说起来，两人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加上这次，也还是能用一个手数出来。 “我家公子……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挺挑的，你要么看着做吧。” 仔细想了想，石旭挠头，他也不清楚，毕竟他许久没跟在主子身边了。 至于过去……过去的记忆也不多，似乎主子吃什么都行，反正……都是一个表情。 第182章 不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石旭如此说，顾佳略有些为难，毕竟她很少能遇到挑嘴的人。 但仔细想想，又安心下来，就算挑嘴又如何，她自己的手艺，她还是知道的。 这卫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大鱼大肉的，想必吃惯了，既如此，她可以别出心裁，做些他或许没吃过的东西。 “你家公子，平时爱吃鱼肉之类的吗？”为了以防万一，她特意跟石旭确准一下。 就算不太清楚，一些基本的习惯，应该还是知道的。 果然，听到她问，石旭想了想，“鱼肉之类的，倒是还好，想必你也看得出，我们家公子出身富贵，这大鱼大肉的，肯定是不缺的。” “那我便心中有数了。”顾佳点头，同石旭一起买了不少的菜，返回宅子中。 瞧着时辰还早，她索性先回房间，打算歇一会儿。 ………… 按照顾佳说的，胡领头将吕赖皮给放了。 原本吕赖皮还以为，自己要被拎到方老板面前，没想到轻易就被放了，欢喜之余，也有忐忑，但他最后，还是欢天喜地的去找闫掌柜的。 闫掌柜正派人打听着消息，消息还未传回来，他脸上虽然瞧不出什么，心里面却急得不行。 就在焦躁不已的时候，吕赖皮竟然找上门了，他连忙将人带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为什么姓顾那小子能平安回来？他还带回了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现在才回来？带出去的那批货呢？” 瞪着吕赖皮，闫掌柜一连串问了不少问题，瞧着他的模样，就知道此时他有多么迫切。 “掌柜，您稍安勿躁，听小的慢慢的说。”通常情况下，吕赖皮自称小的，要么就是有事情求闫掌柜，要么就是事情没办好。 “稍安勿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我稍安勿躁！赶紧说，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闫掌柜气急败坏，随时都可能爆发，吕赖皮心中叫苦，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事情原委，跟闫掌柜说了一遍。 不过，他隐去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将一切推到了胡领头身上，只说是他不配合，不仅如此，还反戈，将他们的货物抢走卖掉，这才损失惨重。 “你的意思，一切都是因为姓胡的从中作梗？”闫掌柜看着吕赖皮，此时的他，脸上的神情尽数隐去，让人猜不出想法。 他如此模样，让吕赖皮心中发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姓吕的，你最好将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我，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若是跟你说的有出入，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从当初方老板身边的小伙计，一直到成为掌柜，闫掌柜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可不算短了。 他的一些手段，到现在吕赖皮都弄不清楚，所以他才会对闫掌柜十分忌惮。 “掌柜的，我……”有心想说些什么，给自己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心里很清楚，这次的事情，胡领头有问题，可他自己也不是没有的。 若不是他自认一切妥当，绝对不会出错，一路上一拖再拖，也不会给那个姓顾的可趁之机。 若早一点动手，胡领头就不会动摇，而是会按照原有的计划，帮着他们将货物调换。 而那时候，他则可以带着那批高货去卖掉，不但不会被姓顾的反坑，更不会被抓到。 至于那姓顾的，也不会如今这般得意，只怕早就受打击，活不下去了！ 不仅仅是他，听从他吩咐的那四个人，一个个都好不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所以，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你还想要骗我？” 语气严厉起来，身在府城的闫掌柜，自然不会知道府城外发生的事儿，但他对于吕赖皮，还是很了解的。 从姓顾的回来，他就知道，事情出了纰漏，如今吕赖皮出现，他就算不知道，也可以三言两语的，将话给诈出来。 “掌柜，求您饶了小的，不怪小的啊，只怪那姓顾的，实在是太狡猾了！” 吕赖皮跪了下来，他仍旧将一切怪到别人身上，尽量将自己摘出去。 他很清楚，若不如此，闫掌柜必定不会轻饶他。 如今这般，怕也不会让他太好过，他已经想好了，一会儿离开，就赶紧回去收拾收拾，然后离开府城，不能继续待下去了，肯定是要出事的！ 若是之前，他被胡领头放了的时候，直接回去收拾一下，就离开府城，或许没他什么事儿。 可他偏偏，来找了闫掌柜，正如顾佳说的，闫掌柜不是个善茬，找不到人也就算了，偏偏吕赖皮自己送上门来。 好好的一件事情，让他给办砸了，还东一句西一句的扯，不肯干脆认错，闫掌柜的心里，已经起了杀意。 但他没打算直接弄死吕赖皮，他要利用吕赖皮，给自己背锅。 既然姓顾的带着银票回来了，他的货物也丢了，就说明所谋划的事情，彻底失败了，他损失惨重，自然不会让姓顾的好过。 当然，那个姓胡的，也别想好过！ 自己当初帮他的忙，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借助着他，去做一些事情。 偏偏，他忘恩负义，不来帮着自己，去帮了姓顾的小人！ 一想到这些，他心里气得不行，他是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让我饶了你，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帮我办件事，等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笔钱，送你离开府城，如何？” 看向吕赖皮，闫掌柜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如此说，吕赖皮十分高兴，连连点头。 他本以为，闫掌柜一定会重重的处置他，没想到，还愿意让自己给他办事，还许诺之后会给一笔钱，送他离开，这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掌柜的，您说，让小的办什么事儿？”他看着闫掌柜，脸上带着谄媚。 “既然是姓顾跟姓胡的让咱们吃亏，总不能白白吃了亏，我会想法子，将胡领头请来吃饭，到时候，你负责下毒，毒死那个忘恩负义之辈！” “至于姓顾的，他的表哥似乎是个有本事的，不是很好下手，这样，我给你毒药，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下在他们家的厨房饭菜里也好，水井里也罢，这个正月，我要他们家挂白！” 第183章 一起做饭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这……这……”虽然吕赖皮叫做吕赖皮，可事实上，他就算赖皮，也只是小来小去，从没有说，真的亲手致谁于死地。 可眼下，闫掌柜的意思，分明是要胡领头跟顾小子的命，并且是他来动手，这让他心慌的不行。 “掌柜的，小的……小的怕是不成的。”他连连摆手，希望能让闫掌柜改了主意，可既然闫掌柜开了口，自然是不肯改变主意的。 “我不管你成不成，总不能白白拿了我的银子，还是说，你想将你的命，来换他们的命？你可别忘了，你让我损失了多少。” 瞧着吕赖皮那样，闫掌柜对他越发的看不上。 这些年，自己给了他不少钱，如今看来，还不如喂了狗。 最起码，喂出来的狗，还知道帮着自己咬人，可这，就是个窝囊废！ “这……我……小的……小的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换旁人的，您说的事情，小的尽量就是了。” 吕赖皮想着，或许自己可以拖一拖，闫掌柜正在气头上，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保不齐之后消气了，就不让自己下毒了。 毕竟，若真的下毒，死了人的话，那就要摊上人命官司了，这可不是小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若二月初一之前，这事儿你办不成，二月初二那天，我就让你再也抬不了头！” 瞧着吕赖皮的模样，就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闫掌柜冷哼一声，给出了最后期限。 “是……是……”没想到被闫掌柜识破，他连连点头，又被训斥几句，这才离开。 从闫掌柜那儿出来，吕赖皮向着家里走去，愁眉不展。 瞧着闫掌柜的模样，这是下定了决心，明儿个就是除夕，到二月初一，拢共一个月的时间，让自己下手，这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越是想着，他心里就越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那了！” “快来，人在那了！” 眼看着就要到家了，一直低着头走路的吕赖皮，全然没注意到，他家门口堵了一群人。 忽然听到喊声，他抬起头来，见一群人凶神恶煞的瞪着他，正是之前跟着他出门的人。 原本出门之前就说好了，回来结账，因着事情成了，会有一大笔银子，所以他许诺的价钱不低。 可他没想到，事情会出现纰漏，不但没办成，还折损了，更是自食恶果，以至于这些人被连累的拉肚子不说，到现在也没人给工钱。 回来之后，他们就堵在吕赖皮的家门前，可他不在家，他们只好继续等着，直到刚刚，瞧见了他，众人立刻蜂拥而上。 一看情势不好，吕赖皮拔腿就跑，那些人怎会让吕赖皮真的跑了，纷纷在身后追着。 之前被关押着，虽然有东西吃，可放出来之后，就没吃的了，他手里没钱，去找了闫掌柜，也没得到好处，正饿着呢。 跑了一会儿，就跑不动了，肚子里也饿得不行，很快被人追上，按倒在地上。 “给钱！” “对，我们工钱呢！给钱！” “你害的我们好苦，给钱便饶了你！” 你一言我一语的，那些人按着他，生怕他再次跑了。 可他哪里有钱，事情失败了，闫掌柜又正在生气，根本不可能给他钱，他自己过年都是问题，更别说结算旁人的银子。 可这些人哪里肯依，纷纷叫嚷着，让他赶紧拿钱出来。 “没钱，我真没钱！”捂着脑袋，吕赖皮不住的喊着，这些人也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在他身上搜刮一番，见确实没钱，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你一拳，我一脚，这群人的手底下都不轻，打的吕赖皮不住求饶。 可谁愿意饶了他？正恨着呢，于是继续打着，直到他声音越来越小，昏死过去，大家才一哄而散。 因着下手都不轻，吕赖皮是真的晕过去了，如今天正冷着，若是一直在外没人管，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冻死。 然而，他是个赖皮，平常也没个朋友，唯一巴结着的，就是闫掌柜，如今还恨上他了。 天上悠悠的飘起了雪花，来往路过的，瞧见地上有个人，有心来看看，一看是吕赖皮，就起身走了。 宅子外发生的这些，顾佳并不知道，睡了一小会儿，她就醒了。 换了身衣裳，去了灶房，该处理的菜处理，该生火生火，因着想好了要做什么菜，倒是手脚麻利。 卫熠站在廊下，距离灶房不远，顾佳来回出入，他都看得到。 想了想，抬脚向着灶房走去。 顾佳正忙着，忽然灶房门口被人挡住，没了光亮，她连忙抬头，瞧见了卫熠。 “卫公子？”有些诧异，大概没想到卫熠会出现在这儿。 “需要帮忙吗？”卫熠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想了想，开口询问道。 “不需要，我自己忙得过来，你去歇着吧，再有……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吃饭了。” 人家帮了自己许多忙，如今住着的地方，都是他的，不过是一顿饭，算不了什么。 况且，她自己也是要吃的。 “那……我就在这儿坐着吧，碍着你吗？”想了想，他觉得灶房里似乎暗了点，于是向着一旁闪了闪。 “自然不碍着，只是做饭菜的时候，难免烟熏火燎的，怕你不适应。” 听石旭说过，这位卫公子，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虽然他穿着黑衣，但不妨碍他爱干净。 如此的话，灶房一忙起来，少不了要让他受不住。 “无妨的，你能待得，我自然也能。”摆了摆手，卫熠想了想，找了把小马扎，坐在了灶房门口。 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抽条，身体彻底长起来，可一脸冷色，却坐在小马扎上，还是让人觉得好笑。 顾佳盯着他看了几眼，忍不住扑哧一笑，让卫熠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你坐你的，我继续忙活着，之前问了石大哥，你喜欢吃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 “若你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告诉我，我若是换做，明儿个除夕，买了菜回来，就做给你吃。” 第184章 闲聊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一边忙活着，顾佳一边说着，听了她的话，卫熠的眼中闪过暖色。 “我不挑的。”回了一句，他就坐在小马扎上，看着顾佳在灶房里忙来忙去。 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他心中萦绕，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石旭休息了一会儿，琢磨着来灶房给顾佳帮忙。 平时两人住在这宅子里，虽然是一人一个院子，但顾佳时常开火，所以他总能帮上忙，最少能帮着看个火之类的。 没想到，到了灶房附近，就瞧见了坐在小马扎上的卫熠。 他一脸错愕，还想要上前，被人一把拽住，扯到一边去。 动作不小，虽然没被顾佳注意到，却被卫熠感受到了，他转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便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嘘……”被扯到暗处的石旭刚想开口，面前的人冲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人也是卫熠身边的，他比石旭在卫熠身边的时间要长。 “别过去，你没瞧主子挺高兴的吗？”向着灶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主子的目光，仍旧落在灶房内，他这才放心。 “高兴？”石旭伸头看了一眼，瞧着样子，确实心情不错。 “刚找主子，却没见着，路过这儿了，正好瞧见，我见主子高兴，就没敢过去打扰，那位姓顾的姑娘，倒是厉害。” 很少有人能让主子真的高兴起来，往往主子面带笑意，可笑意却只在表面上，到不了眼睛里。 “小顾确实是个厉害的，若是男子，必定有一番大成就。”听到同伴夸奖顾佳，石旭很高兴。 他跟在顾佳身边许久，两人又时常在一处，他将顾佳当做是自己的妹子一般。 “又没说你，你美个什么？我是觉得，这姓顾的姑娘，既然如此厉害，等以后大了，给咱们主子做个妾室，倒是不错。” “你说什么呢？”同伴的话，让石旭的脸色一变，“这话，别让我听到第二次，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他将顾佳当做是自己的妹子，自然希望以后，她能嫁个合适的人家，给人做正妻。 妾室终究是妾，哪里比得上正妻？ 就算自家主子身份贵重，做妾不委屈，他也不希望顾佳给任何人做妾，天王老子都不成！ “嘿，你还生气了，怎么着？莫非你看上这丫头了？”这话自然是玩笑，却见石旭脸色更加难看，一拳打了过来。 他连忙伸手接住，瞪着石旭，压低了声音，“你这是做什么？疯魔了不成？” “还是刚才那句话，你若是再胡乱说，别怪我不客气。”哪怕今天是除夕，他也不在意，同伴的话，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我不过是玩笑话，你何必如此？”同伴不解，等石旭松开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将小顾当成是我的亲妹子，你对我妹子出言不逊，我自然不饶你。” 瞪着同伴，石旭一脸郑重，他如此说，同伴也知道，若是再胡乱说，就真的要打起来了。 大过年的，打一架倒是无所谓，当是切磋了，可若是让主子知晓，必定会跟自己生气。 “好好好，是兄弟的错，不知道这些，你放心，以后肯定不乱说了。” 石旭这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说一不二，既然如此说了，若他不当回事，之后肯定会闹起来的。 这边的小插曲，顾佳并不知晓，卫熠虽然听到点动静，却不在意。 因为知道，有他在，又是除夕，肯定闹不起来。 “不挑？”听卫熠说完，顾佳不由得想到石旭说的，忍不住笑笑，却没把石旭的话说出来。 “不挑是好事，我手艺还凑合，希望今天的饭菜，你能够喜欢。” “若能喜欢，我心里也更高兴，一直以来，多亏你让石大哥保护我，才让我明里暗里的，躲过很多次事情。” 一边忙活着，一边说着感谢的话，她是真的很谢谢卫熠。 虽说自己当初帮了他一点小忙，可真的只是一点点小忙，根本不值一提，他却让人保护自己，一直到现在。 若是没有这暗处的保护，没准她早就没命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一步步的从村子到镇子再到府城？ “对了，你能在此待多久啊？”转过头，她看着卫熠，询问他。 瞧着她亮闪闪的眼睛，卫熠一时间，有那么点晃神，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估摸着，能待上一段时间，初十之后才走。”原本，是想初三走的，忽然就想着将行程延后。 反正，眼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初十之后在离开也好。 “初十？那还有些日子，这府城你可逛过？”宅子是卫熠的，她琢磨着，应该逛过，却不想他摇了摇头。 “若是没有，这几天我正好闲着，倒是可以带你四处逛逛，等初六我就要忙了，那时候就没法陪着你了，但这几天，倒是足够。” 顾佳没想太多，只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却没想到，她的话说完，卫熠又是一愣。 大概从未想过，会有谁陪着自己，如今有人亲口说出来，那种感觉，他形容不来。 “到时候，就麻烦你了。”想了想，他回应道。 顾佳摆了摆手，并不在意，之前到府城，她曾逛过，那时候是为了熟悉各处，以及调查一些事情。 眼下正是过年，逛起来的感觉，跟之前肯定不同。 反正，若她自己也是打算去转转的，或许能发现些别样的东西，如今是多了个人，倒也没什么的。 一些准备工作已经做好，顾佳开始忙起来，也就顾不上跟卫熠说话了，卫熠倒也不在意，就在一旁坐着，看着她忙活。 灶房里的烟火气，从里面涌出来，卫熠坐在门口，能够闻到，可他并不在意，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才叫做真实。 暗处，石旭跟同伴躲着，时不时的向着灶房的方向看一眼，见主子一直坐着，偶尔还跟里面的顾佳聊天，心里想法各异。 石旭想的是，小顾很厉害，竟然能跟主子聊得很好，至于他的同伴，想法如同他刚才说的，觉得顾佳若大了，或许真的可以跟了自家主子…… 第185章 清晨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好了，来端菜吧。”等饭菜做好了，顾佳看向坐在门口马扎上的卫熠，笑着招呼他。 她的话，让卫熠不由得一愣，毕竟从小到大，都是他指使别人干活，还从未有过谁，吩咐他做事。 “来呀。”见他不动，顾佳再度开口，卫熠犹豫片刻，站起身来，进到灶房中。 于是，石旭跟同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主子，端着个托盘，从灶房里走出来，托盘上放着饭菜，差点将他们的眼睛给瞪出来。 原本想要上前帮忙，可不知怎的，石旭竟然拽住了同伴，他莫名觉得，此刻主子心情还不错，不该去打扰。 不多时，顾佳也从灶房内出来，跟卫熠一样，端着托盘，上面摆着食物。 这一趟不够，因为饭菜不少，所以等顾佳跟卫熠离去后，石旭带着同伴去了灶房，帮着将剩下的饭菜，一起端到了屋中。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卫熠坐了下来，顾佳也跟着坐下，见石旭等人还站着，她忽然意识到，卫熠对于他们来说，是主子，主子在此，就是有规矩的。 平常只有石旭跟她在，两人吃饭的时候，没那么多的忌讳。 眼下多了卫熠跟他身边的人，规矩自然就有了改变。 “都坐下吧。”顾佳做的菜，菜量都很足，倒是可以分出去，让石旭他们单独一桌，可那样一来，会生出不少麻烦。 索性，卫熠开口，让石旭他们坐了下来。 眼看着要过年了，没必要讲究那么多的规矩。 见石旭等人坐下来了，顾佳不由得松了口气，之前她还在想，若卫熠不让他们坐下，到底该怎么办？ 家里虽然有碗筷什么的，但数量有限，这时候就算想出去买，只怕都买不到了。 “吃饭吧。”不知顾佳心中想法，卫熠率先拿起筷子，吩咐一声，开始用膳。 他动了筷，其他人也纷纷拿起筷子来，顾佳倒是没那么多顾忌，毕竟卫熠不是她的主子。 拘谨也不至于，卫熠给她的感觉，也就是不爱说话，除此之外，倒是蛮好相处的。 若石旭知道，顾佳竟如此想，怕是下巴都得惊掉。 顾佳的手艺不错，她做的饭菜，石旭都很喜欢吃。 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悄悄向着自家主子看去，记忆中，主子吃东西很挑，可眼下瞧着，似乎……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也不知是给小顾面子，还是主子觉得，小顾做的饭菜很好吃。 这般想着，石旭向着其他人看去，见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的，便认为是后一种。 定然是主子觉得，小顾做的饭菜很好吃，这倒是挺难得的。 卫熠吃着饭菜，石旭想的确实不错，卫熠吃的挺顺口，甚至还有几分喜欢。 因为如此，晚上他多吃了半碗饭，让其他人感到很诧异。 饭后，刷碗的事儿，就交给了石旭，以往都是如此，今儿个也不例外。 天已经彻底黑了，外面飘起了雪，虽然给做了饭菜，可顾佳自然，还没熟到一定程度，于是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漱收拾之后，她靠在椅子上，随意找了本书看，至于其他人会跟卫熠说什么，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 这一晚无话，第二天一早，顾佳按照自己原本的习惯，早早起身，洗漱之后，就去了灶房。 路过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卫熠在练功，她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了几眼。 卫熠能够感受到，有人正盯着自己，眼角的余光看过去，发现是顾佳，她正盯着自己，一脸的兴味。 收起招式，他看向顾佳，脸上没什么表情。 “被你发现了。”见卫熠看向自己，顾佳不好意思的笑笑，却见他冲着自己招手，于是走了过去。 “我听石旭说，你跟他学武？”还在镇子上的时候，顾佳每天早上都会联系基本功，哪怕如今也没扔下。 除了基本功之外，一些简单的招式，也会练一练，虽不知效果如何，可她一直都很认真。 “嗯，总不能让石大哥跟我一辈子，或许以后，还会有别的危险，那时候或许石大哥就不在我身边了，我总该自食其力。” 顾佳应声，她从未想过，让石旭保护自己一辈子。 在她看来，如今这般，已经是自己捡了大便宜，怎好一直如此？ “拿我练手，我看你如今怎样。”吩咐一声，卫熠站立不动，顾佳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他的话，犹豫片刻后，向着他攻去。 石旭教她的，是一些相对简单，但效果不错的招式，当然，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有些下三滥。 因为所攻击的，都是相对薄弱的地方，顾佳出手的时候，没想太多，奔着卫熠的下盘就去了。 眼见着顾佳如此，卫熠有些诧异，大概是没想到，石旭会这样教顾佳。 躲过去之后，他只是防备，顺便看看顾佳的套路，没想过要还手。 顾佳也没想太多，既然卫熠想看自己的手段，那边展示给他好了，有些招式，哪怕不妥当，她也还是用了。 卫熠左躲右闪的，他若出手，怕是会伤到顾佳，可没想到，越往后面，顾佳的招式，越让他无奈，眼看着真的要攻到弱点了，他要是不阻拦一下，保不齐会怎样。 伸出手来，还没等顾佳反应过来，就被卫熠给锁住了，她背对着卫熠，怎样都挣脱不得。 卫熠比她要高，顾佳背对着他，正好能看到她的发心。 “你的那些招式，都是石旭教的？”锁着顾佳，卫熠询问道，顾佳隐约觉得，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点的笑意。 “恩，石大哥说，女子就算再厉害，对上男人的时候，总会吃亏些。” “与其去练一些硬功夫，倒不如学一学简单管用的，可能有些不妥当，但保命的时候，可就不管妥当不妥当了，怎么脱身怎么算。” 虽然被卫熠锁住，却不会觉得疼，挣脱几下之后，她索性不动了。 若从后面看，两人的姿势，略有些暧昧，好像顾佳被卫熠抱在怀中一般。 “倒也不错。”说着，卫熠松开了顾佳，“等之后，我会跟石旭说，再好好教教你，争取让你不会被人锁住。” 第186章 闻讯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那就先谢谢你啦！”听卫熠说完，顾佳脸上的笑意更深。 这会儿，天已经亮了，阳光照下来，似乎没那么冷了。 顾佳脸上的笑意，加上此刻的阳光，让卫熠的眼中，染上了些许笑意。 “我去做饭了，你还要来看吗？”想到昨天，顾佳询问他，卫熠本想去洗漱，可听到顾佳问，却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结伴而行，一起去了灶房，早上的饭菜简单，等吃过饭，还要上街去买些东西，为今晚的年夜饭做准备。 “你爱吃饺子吗？喜欢吃什么馅的？”一会儿要去卖菜，顾佳询问卫熠的意见。 “都好。”卫熠想了想，似乎许久没吃过饺子，以往吃的，都是肉馅的，不知她能做出什么味道的来。 “那一会……你要不要跟着去街上看看？”顾佳知道，自己若是上街买菜，石旭肯定会陪着，帮她拎东西。 询问卫熠，倒不是想让他取代石旭，只是随口一问。 “街上……”这宅子在府城，也有几年了，他来住过几次，却很少出门。 “也好。”就在顾佳以为，他要开口拒绝的时候，他忽然应了下来。 跟昨天一样，等早膳好了，顾佳招呼卫熠帮忙，端着进了屋子。 等吃过了早膳，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同卫熠一起出了门。 还以为石旭会跟着，没想到他没跟出来，顾佳回头看了几眼，确定他确实没有跟着。 “怎么了？”见她不住回头看，卫熠询问道。 “没什么，走吧。”石旭不跟着，顾佳略有些为难，若是如此，到时候就得让卫熠帮忙拎东西了。 这般想着，两人向着街上走去，要采买的东西不少，顾佳心里自有个小单子。 走出了一些距离，买了点东西，她没好意思直接交给卫熠，自己拿在手中。 以往，都是石旭主动接过去的，她不由得开始想念石旭跟着。 “我来拿吧。”也不知是不是卫熠听到了她的心声，竟然主动开口，顾佳一愣，还没等说话，手里的东西，就被卫熠给接过去了。 “麻烦你了。”她也就没在客气，虽然自己也能拎动，可因着还要买东西，甚至挑拣，她自己拿着很不方便。 有卫熠帮着，她想买什么直接蹲下身挑拣就好，不必顾虑太多。 “嗳，你听说了吗，今早上发现死人了。”有声音传来，顾佳一边挑拣着东西，一边听商贩说话。 “听说了，好像是冻死的，这大冷天的，倒在外面，还能不冻死？” “可不，昨晚上下了一场雪，早起格外的冷，别管是好人坏人的，都得冻出事儿来，知道是谁不？” 府城很大，在府城内的商家，基本上都是土生土长的，极少数是当年来打拼，稳住脚跟的。 一些小商贩，大都是住在府城外，每天起早来，贪黑回去，虽然辛苦一些，但能够赚到钱，足够家里人嚼用。 “原本不知道，刚才听说的，是吕赖皮。”顾佳挑拣东西的手，因为这一句话，顿时停住。 “老板，你刚才说，冻死的人是谁？”顾佳确定，自己没听错，但还是想再听一遍。 “是吕赖皮，真是没想到啊，平时张牙舞爪的，竟然会在外面冻死，听说昨儿个被一群人给打了，之后就倒在地上，也没人去管。” “哎，造孽啊！”听到顾佳问，其中一个转头，冲着她说道，顾佳越发诧异，将手里挑拣好的东西给小贩过称，自己的心里，则一直萦绕着他说的话。 怎么也没想到，吕赖皮是这样死的，从胡领头将他放走，她就知道，吕赖皮肯定会被收拾。 她本以为，收拾了他的，会是闫掌柜，毕竟那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吕赖皮给他亏损了那么多，他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却没想到，他没折在闫掌柜那儿，却折在了别人那里。 想也知道，将他打上一顿，扔在街上的，是之前跟着他出门的人。 必定是吕赖皮欠着钱，没办法给他们，加上之前巴豆粉的事儿，新仇旧恨的，让他们动手揍了他出气。 将他扔在街上，倒是正常，毕竟在他家门口，他可以爬回家去。 可谁又能想到，打得有点狠了，他竟然动都动不了，就干脆昏死过去，最后被活活冻死。 “怎么了？”见顾佳脸色不大好，卫熠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关切询问道。 “刚才他们说的那个人，我认识的，没想到最后落得这样的结局。” 听到卫熠问，顾佳回应道，她没什么伤心的，毕竟跟吕赖皮本就没交情，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继续向前走着，又买了些东西，两人才回到宅子，时间还早，将东西放好之后，就各自回了房间。 想了想，顾佳去找了石旭，说起了吕赖皮的事儿，石旭听完，也是很诧异的。 “还以为那小子会被闫掌柜收拾，没想到，是这么个死法。”确实让人挺诧异的，石旭想了想，询问顾佳。 “这件事，应该不会跟你扯上关系吧？”若有心人想要操作此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应该不会，许多人都知道，吕赖皮是被一群人打了之后，不管不顾的扔在路上，所以活活冻死，就算闫掌柜想用这个做文章，也是不容易的。” 顾佳没想到这层，但听石旭问了，便想了想，回应着他。 “那就好。”如此，石旭也就放心了，“原本想陪着一起出门的，结果临时有点事，就给耽误了，辛苦你了。” 若他跟着去，肯定会给拎着东西，小顾跟自家主子出门，那可就不一定了。 “还好，我就负责买东西，挑拣什么的，卫公子帮忙，给我拎了东西，所以不累。” 笑着回应道，见石旭一脸诧异，瞪着眼睛，她将早上跟卫熠切磋过的事儿，又说了一遍。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石旭看来，能得主子指点，是非常好的事情，一般人想求都求不来。 如此可见，主子对小顾是不同的，可眼下，小顾还小，主子应当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第187章 除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石大哥，你怎么了？”见石旭在发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佳忍不住询问道。 “没……没什么。”连忙回神，想了想，石旭试探着开口，“小顾，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怎样？” “以后？你指的什么？”以后有许多事情，只是不说明了，她觉得不好回答。 “就是……就是你自己的婚事，你虽然是男装打扮，可到底是个女孩子，可曾想过以后？” 既然开口了，索性一股脑的问出来，石旭觉得，依着小顾的性子，肯定不会嫁给谁做妾。 可自家主子的身份……怕是不成的…… “这个啊？自然是想过的，毕竟之前在镇子上，总能回家，家人里会说起。” “我是觉得，宁愿孤独，绝不将就，若我嫁人，对方必须要一心一意的对我，我也不求什么家世，我自己就没有家世，只要是他自己有上进心，两人一起努力就好。” “若没有那个人，自己过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虽然是女子，却也养得起自己，不必依附任何人，就可以生存下去。” 虽然不知道，为何石旭如此问，顾佳没有隐瞒，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他。 听顾佳说完，石旭点了点头，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 “你放心，只要主子没发话，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对我来说，你就是亲妹子一般，也是难得，主子亲自指点你，等之后我会问问主子，看是否需要调整。” “那就多谢石大哥了。”说了会儿话，顾佳回了房间，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来找石旭。 “主子，您找我。”等见到了卫熠，石旭连忙冲着他行礼。 “恩，早上我跟顾姑娘切磋了一下，有些地方你可以帮着她改进一番。” 虽然能瞧出问题，可卫熠不会直接指点，毕竟不是他教的，也不知石旭用的是什么法子，所以告诉石旭，是最方便的。 石旭站在一旁，听卫熠说着，不断地点头，将主子的话记在心里。 如此，等到之后，就可以按照主子说的，来指点小顾。 说完了需要指点的地方，卫熠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起了他跟顾佳的谈话。 石旭倒也没隐瞒，都说了出来，他怕主子起些别的心思，以后真的像是同伴说的，想让小顾做妾。 虽然跟着主子不算委屈，可他还是不希望，小顾给别人家做妾，自家主子也不成。 晌午的饭菜，也还算简单，等午膳之后，顾佳略微休息片刻，就开始忙活起了年夜饭。 比起昨天来，还要更复杂一些，石旭干脆进了灶房帮忙打下手。 卫熠什么都不会，就跟昨天一样，坐在灶房门口，偶尔说几句话。 初次要守岁，大概子时的时候，要吃饺子，所以晚饭之后，顾佳继续忙活着。 仍旧是石旭帮忙，瞧着倒是默契十足的，卫熠坐在一旁，看两人忙活着，一脸的若有所思。 他倒是不会将石旭跟顾佳凑成一对，只是瞧着两人这样子，不知怎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猜想，大概是因为，瞧着石旭如此，所以诧异，毕竟是个大男人，又说是君子远庖厨，虽然眼下，他自己就在灶房门口坐着。 晚上的饺子，有两种馅料，一种是纯肉馅的，另一种加了些蔬菜，谁愿意吃哪一种，到时候吃哪一种就是。 “也不知家里情况如何？”离开镇子之后，还没跟家里联系过，毕竟之前出门，也顾不上联系。 “等过了年，趁着这几天主子在，我去给你送信。”石旭应了一声，要不是出门，这书信早就送回去了。 “谢谢石大哥，又要辛苦你了。”若没有石旭在，她想要往回送信，实在是不容易，这声谢谢，不管怎么都该说。 顾佳所在的宅子，倒是其乐融融，可闫掌柜的家中，此时气氛却不算好。 从早上得到消息，直到现在，闫掌柜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原本，他是打算利用吕赖皮，除掉胡领头，再除掉姓顾那个小子。 如此，可以把自己给摘出去，他正好趁机想法子，从这边脱离。 只怕这一次的事情，最终会报到东家那儿，就算自己跟在东家身边多年，只怕也不会被轻饶。 所以，早做些打算总是好的。 然而他没想到，吕赖皮被人打了一顿，之后竟然冻死了街头，这般的死法，让他想到了两个字，报应。 这些年，吕赖皮没少做坏事，就算手里没人命，也是有血的。 如今他死了，让闫掌柜不得不去想，会不会哪天，报应找上自己？ 他手里，可是不干净的。 只不过，除了他跟吕赖皮之外，再无旁人知晓。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今儿个是除夕，有什么事儿让你这么不高兴？”闫掌柜的家中有妻有妾，其实算不得和睦，只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眼下见闫掌柜不高兴，妾室上前来，开口哄着他。 她如今怀着身孕，所以闫掌柜就算不高兴，也会给她几分面子。 “没什么，一些店铺的事情，你怀着身孕，不必非得守岁，累了就去睡会儿。” 看向妾室，闫掌柜脸上的神情，缓和了几分。 “我知道的，当家的尽管放心，说起来，我倒是想睡，可这孩子调皮，不肯老实。” 说完，她向着闫掌柜的妻子看去，眼中带着挑衅。 妻子只当是没看见，心里却暗暗骂着。 “调皮是好事儿，说明是个儿子。”闫掌柜的家中，只有三个女儿，其中两个是正妻所生，还有个是妾室生的，如今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不知是男是女。 闫掌柜盼着是个儿子，所以听妾室说肚子里的孩子调皮，脸上的笑意真切的几分。 “当家的放心，我定然给你生个大胖小子，眼下我有些困，你能不能陪我待一会儿？” 她如此说，闫掌柜自然不会拒绝，暂且放下心头的烦恼事，陪着妾室往后院走去。 留下正妻坐在椅子上，恼怒的不行，可大过年的，又不好发火，只能心里面暗暗的骂着。 闫掌柜这一去，自然是不会回来了，子时过后，闫夫人也只好自己休息，暗自落泪。 第188章 变动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初二，石旭带着顾佳的书信，向着镇子上而去。 眼下，虽然吕赖皮死了，可闫掌柜还在，谁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来。 若不是自家主子在此，石旭根本无法放心离开。 卫熠是打算初十之后离开的，虽然时间赶了点，可对于石旭来说，还算是够用。 石旭不在的期间，就由卫熠身边的人，来保护顾佳。 初六之前，倒是不必保护，毕竟这会儿功夫，顾佳还不需要去货栈做工。 等到初六之后，派个人暗中跟着就行。 从初二到初六，顾佳陪着卫熠，在府城中转了一圈，许多过去卫熠没去过的地方，如今都去过了。 虽然对于他来说，是否在府城内转转，这里又是否热闹，其实并不重要，毕竟，他本就不是个爱热闹的人。 只是有人陪着，那种感觉是不同的，所以他才会每天，都随着顾佳一起，到处转转。 初六之后，货栈整理，初八正式开工，鞭炮声响起，预示着新一年红红火火。 “顾管事，过年好啊！”过年那几天，周二等人倒是想过，去宅子拜访顾佳，可之前在街上遇见过，听说她家里有客，也就没去叨扰。 如今年后再见，自然要将这一生过年好给补上，顾佳笑着，回了礼，也同他们说了。 “顾管事，您听说吕赖皮的事儿了吗？”付小宝向着货栈外看了一眼，闫掌柜还没来，他小声开口，询问顾佳。 “听说了。”顾佳点头，除夕那天就听说了，让她挺诧异的。 “真是报应啊！想必要不了多久，那闫掌柜也会有报应的！” 对于闫掌柜，不少人心中都有怨言，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毕竟，闫掌柜是方老板所信任的人。 顾佳没有回应，她心里正琢磨着，如今过了年，想必方老板那边，也该有所动作了。 年前的时候，她去找过方老板，将所得的银票交给了他，并且将一些事情，说给他听。 瞧着方老板的模样，还是很在意的。 那会儿要过年了，他可能顾不上，如今虽然还在正月，可生意已经开始做了，他应该不会置之不理。 这件事，她没跟周二等人说，等之后，若方老板真的有所动作，给了周二他们应有的待遇，那会儿再说也不迟。 “好了，干活去吧。”刚开张，有许多事情要做，顾佳吩咐一声，周二等人离开散开，各自去忙活着。 “掌柜的过年好！” “掌柜过年好！” “闫掌柜恭喜发财！” 货栈外，不断有伙计的声音传来，显然是闫掌柜来了。 顾佳正低头捋顺着账目，忽然面前的光线被挡住，她抬起头来，看向闫掌柜。 “掌柜的，过年好啊！”如同旁人那般，顾佳跟闫掌柜打着招呼，无论之后如何，眼下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 “你别得意。”压低了声音，闫掌柜死死盯着顾佳。 “掌柜这话，我听不明白。”顾佳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不变。 “哼，别以为吕赖皮死了，我就拿你没招，你等着，我早晚让你跪着来求我！” 冷哼一声，闫掌柜拂袖而去，顾佳看着他的背影，唇边勾起淡淡笑意，“好，我等着。” 顾佳很清楚，从今往后，她要更加谨慎才行，因为闫掌柜……似乎已经是穷途末路。 如此这般，很容易狗急跳墙，他自己死了倒是没事，别牵连到她，她大好的人生，还等着她施展呢。 顾佳跟闫掌柜之间的声音不大，旁人并未注意到，只以为两人相互拜年，却不想这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翌日，闫掌柜没来，听闻是被方老板找去了。 具体什么事情，倒是不清楚，只知道两天之后，从方老板那边，传下了吩咐，将周二四人，升为小管事，与此同时，辞退了货栈中的几位小管事。 顾佳在货栈几月，心里清楚，被辞退的几位小管事，正是闫掌柜手下还算得用的人。 如今，他们被周二等人取代，可见，方老板那边，开始动作了。 不仅仅是周二四人，就连顾佳，也从小管事，变成了管事，虽然只去掉了一个小字，不管是工钱，还是别的什么，都比以前更近一步。 管事再往上，便是三柜，之后副柜，再之后便是掌柜，大掌柜，闫掌柜便是大掌柜。 管事跟大掌柜之间，差着不少，可到底，更近了一步。 “顾管事，您说咱们东家，是不是知道了闫掌柜做的那些事情？” 周二等人成为了小管事，可仍旧归顾佳管，他们清楚，定然是顾管事在东家面前说了什么，所以他们才会成为小管事。 年前的时候，听闻顾管事曾去找过东家，还被东家留饭。 “谁知道呢，保不齐过几天，闫掌柜就能回来。”顾佳想，就算方老板有动作，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闫掌柜连根拔起。 况且，也根本做不到。 闫掌柜为方老板办事多年，手中掌握了许多东西，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就算真的要收拾闫掌柜，也必须要一点点的来，最开始的，必然是瓦解他原有的那些心腹势力。 如今，货栈之中，一部分人已经被替换，另一部分，虽然还是闫掌柜的人，可因着货栈里，被提起来的小管事，跟闫掌柜不对付，所以他们想做什么，都会很困难。 顾佳猜得没错，闫掌柜确实是被方老板给派出去了。 等过几天，他就会回来，然而回来的时候，许多事情，已经是物是人非。 “过了初十，卫公子是要走了吗？”初十晚上，吃饭的时候，顾佳想到了什么，询问卫熠。 “等石旭回来就走。”原本，是想要更早就走，结果一拖再拖，拖到了初十。 如今，已经过了初十，可因为石旭还未回来，卫熠索性，将时间继续拖延。 大不了，就在此处过了上元节，反正眼下是去别处，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事情。 “若是可以，卫公子就等上元节之后再走，我听说，今年府城的花灯，会比去年多，也比去年好看。” “就算你离开，按照行程来算，这附近也只有小镇子，花灯必定不如府城的好看，烟花之类，就更不必说了，你觉得呢？” 第189章 十五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提议，倒是跟卫熠的想法不谋而合。 “且等一等再说，保不齐真的要在上元节之后离开。”眼中浮现出笑意，卫熠回应道。 一旁坐着的下属，不由得对视一眼，然后低下头去，掩饰住自己脸上的诧异来。 “若你留到上元节，到时候咱们一起看花灯去！”顾佳知道，卫熠身份尊贵，可他在自己面前，没什么架子。 况且，这段时间相处，她觉得卫熠这人还不错，所以并不像旁人那般，对待卫熠。 也正因为如此，卫熠倒是挺愿意跟她相处的。 晚膳之后，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顾佳去货栈，卫熠则留在宅子里，处理一些送过来的书信。 “主子，您还真打算等到上元节之后离去？”其中一位下属开口，询问卫熠。 卫熠看向他，没有说话，但意思却很明确。 “也好，反正眼下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主子平时繁忙，难得能歇一歇，挺不错的。” 另一位下属连忙开口，笑着说道，卫熠挑了挑眉，似乎很认可。 他脸上的神情太过明显，之前开口的下属不再说话，免得自己讨嫌。 “顾管事，听说闫掌柜办事回来了，已经知道店里的变动了，倒是没什么反应。” 刚进店里，就见周二迎上来，小声开口道。 如今成为管事，时间上比起当小管事那会儿，更充裕些，早上可以晚来一小会儿，晚上可以早走一小会儿。 顾佳越发觉得，自己要努力做工，争取一步步的，能够到达大掌柜的位置上。 如此，会更加轻松，手里的钱也会更多一些。 “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就算有，也只是在心里，面子上是不敢流露出来的。 毕竟，店内的人员调动，都是方老板安排的，他若是表达不满，岂不是说明他对方老板不满？ 闫掌柜那般聪明，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做的。 “行了，不说这些闲事了，今儿个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还在正月里，但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忙，眼下，只要闫掌柜别来惹她，她暂且不会做什么。 因为她觉得，自有方老板收拾他，当然，若闫掌柜想拖着她，那肯定是不成的。 此时，闫掌柜正在家中。 才刚开工，东家就找了他，将还算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让他出门去办。 他还挺高兴的，毕竟给东家办事，说明东家信任他。 这些年，背着东家，他没少做事儿，许多钱该进东家的口袋，可实际上，都进了他的。 不是没有提心吊胆，跟了东家这么多年，他太清楚，东家是个怎样的人。 若他真的想收拾自己，只怕，自己这些年累积下来的，都得搭进去。 事情办完了，十分稳妥，这一次，他没从中做任何的手脚。 却没想到，回来之后，就得到了消息，自己手底下的几家店铺，都被东家给大换血。 且不说旁的，就拿货栈来说，一半的人都给换了。 不仅如此，姓顾的成了管事，周二那几个人，也成了小管事。 这让他如何能够咽的下那口气！ 看样子，东家对自己，不再像从前那般，要不然，也不会换掉自己的人。 闫掌柜已经听说，年前顾佳去方老板家里的事儿，只是他不知道，顾佳去那儿，到底所为何事。 但凡他知道，都不会想着再谋划什么，而是要琢磨着，如何尽快将自己的财产转移，趁着方老板还没有彻底下手，尽快离开府城。 正月十四那天，石旭才从村子里赶回来。 原本，要在早一些，因为路上耽搁了时间，所以到今天才回来。 顾佳的家里人，大概没想到，竟然能收到顾佳的书信，实在是欣喜若狂。 石旭帮着念了信，还帮着写了信，给带了回来。 原本，金家人像让石旭给带些东西来，可想着已经很麻烦人家了，只好作罢。 想让他带些钱给顾佳，石旭帮着顾佳给拒绝了，她在府城不缺钱用，就算带回去了，等以后，也还是要送回来的。 金家人已经决定，年后就送小石头他们去读书，眼下家里还算宽裕，虽说读书要花不少钱，可若是读书的料子，总是有好处的。 看过来自家里的书信后，顾佳十分高兴，知道家里一切安好，她也能更放心的在府城工作。 正月十五上元节，卫熠果然是留下来了。 等到傍晚顾佳回来，也没做饭，就带着卫熠出了门。 其他人也跟随着，但不会离的很近。 “我琢磨着，今儿个是上元节，街上必定许多小吃，可以尝一尝小吃，所以就不做饭了。” 不知卫熠是否嫌弃，顾佳跟他解释着，卫熠点头，瞧着模样，倒是并不在意。 见他如此，顾佳安心许多。 天已经黑下来了，但街上很亮，因为处处都有花灯，顾佳带着他，一边看花灯，一边游逛。 府城中的小吃很多，尤其上元节，还添了不少的花样。 走了一会儿，觉得饿了，她带着卫熠找了个小摊子，要了两碗元宵。 石旭等人也坐了下来，打量着小摊内的一切，再看看自家主子，不由得嘴角抽搐。 “咱们主子何时坐过这样的地方？”其中一个开口，颇有些无奈。 可瞧着自家主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也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这种小摊，你以前没来过吧？我吃过这个，蛮好吃的，就是……可能有点不够体面。” 坐下来之后，顾佳才意识到不妥当，可东西已经要了，她也确实有些饿了。 除了元宵之外，还有其他小吃，摆了一桌子。 “无妨。”卫熠从怀中掏出筷子来，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坐在外面的小摊子上。 旁的倒是无妨，这筷子，还是用自己的方便些。 顾佳眨了眨眼，瞧着他手中的筷子，忍不住偷笑，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牺牲很大。 小摊子上的食物，味道确实不错，卫熠每样都尝了一点。 等吃过东西，他在顾佳之前付了钱，让顾佳越发的不好意思。 “你吃饱了吗？要不然，等之后咱们回家，我再给你下碗面吧？” 第190章 又要出门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卫熠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顾佳，眼眸中似有情绪翻滚，可再看过去，却又瞧不见了。 见他如此，顾佳不由得疑惑，“怎么了？” “没事，我确实没吃饱，等回家之后，你帮我下碗面吧。” 说完，他转身继续向前走，唇边淡淡的笑意，暴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顾佳在他身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卫熠的脚步不算快，顾佳轻易就能跟上。 身后，石旭等人不远不近的跟随着，小声说话，前面是听不到的。 “石旭，我就说，你那个小妹子跟咱家主子还是挺合适的，你偏偏不高兴。” 同伴跟在石旭身边，低声说着，他不敢大声，怕被前面的主子听到。 “闭嘴！”瞪了他一眼，石旭加快了一些脚步，不想跟同伴说话。 心里面是有那么一丁点郁闷的，倒不是旁的，而是他觉得，自己的小妹子，没准以后真的会跟主子有什么。 若真是如此……到时候他到底该站在谁那边呢？ 顾佳不知他们心中的想法，随着卫熠看过了花灯，等到烟花开始，便掂着脚尖，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见她如此，卫熠索性带着她，到了屋顶上，原以为顾佳会害怕，没想到，惊讶之后，便是惊喜。 “哇，好厉害啊！我以后能不能也这样？”看着卫熠，顾佳的眼睛，被烟花照的很亮。 “怕是不成。”想学轻功，得从小开始，顾佳现在想学，其实并不容易。 除非吃得了苦，但也要常年下功夫才行，眼下她正长身体，加上在货栈里忙活，有些东西没法用。 “这样啊……那要是以后还有机会，就请石大哥帮我好了。” 她清楚，卫熠不可能一直在府城，石旭能陪在她身边，以后还会有放烟花的时候，到时候，就请石旭帮忙，让自己到屋顶上。 “还会有机会的，到时候我帮你。”下意识的，卫熠脱口而出，等话说完，又觉得不妥当，想要收回，可出口的话，哪里收的回去？ “好呀，到时候就麻烦你了。”何况顾佳有了回应，他干脆转头，继续看着烟花。 府城中的富户不少，足足有半个时辰，都有烟花可以看。 等到烟花放完，人们才陆续向着家中走去。 为了避免人群拥挤，卫熠索性带着顾佳，从屋顶上一路回到了宅子里。 速度倒是很快，顾佳觉得，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让她越发想学，可想到卫熠说的，又只好作罢。 之前答应要给卫熠煮面，她收拾一下，去了灶房。 想着有不少人，她干脆多煮了些，但凡回来觉得饿了的，都能吃到。 在府城待了许久，到了正月十七，卫熠带着人离开，仍旧是留下石旭，保护顾佳安全。 走的时候，他没告诉顾佳，等顾佳晚上回来，这才知道。 “你主子的脾气，还挺怪的。”对于卫熠的不告而别，顾佳略有些不高兴。 “主子向来如此，你别介意，其实这样也好，向来都是伤离别，说不说的也无妨。” 瞧出了顾佳的不高兴，石旭劝着她，他倒是知道主子要走，但主子不让说，他也就没说。 “可到底这段时间一直接触着，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场，他就这般走了，总是让人心里面不舒服的。” 听石旭说完，顾佳仍然皱着眉，好一会儿才回到房间洗漱休息。 这一晚，她说的不太好，梦中梦见了当初救卫熠的时候。 醒来之后，有些头重脚轻的，鼻子也不大通透，她心里清楚，这是感冒了。 喝了碗姜汤，穿得厚厚地，她这才去了货栈。 “顾管事，闫掌柜找你。”刚进货栈，就有伙计迎上来，同她说道，她道了声谢，去找闫掌柜。 “顾管事来的倒是晚。”平时，顾佳也是这个时辰来，往往闫掌柜还没到，这货栈中，比顾佳来的晚的不少，可闫掌柜却只找顾佳的麻烦。 “掌柜的今天来的倒是早，听说您找我，不知是有什么安排？” 三言两语的，便将事情绕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况且，这个时辰来，也是正常。 “又有一批货，需要你亲自押送。”年前，顾佳头一次跟货，押送的人是胡领头。 这一次，押送的还是胡领头，但已经不是顾佳头一次跟货了。 “往那边去？是什么货？”货栈的管事，跟货出门，是很正常的，顾佳倒是没想太多。 但她心里明白，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保不齐这闫掌柜，又要给自己下绊子。 “这次去的远，来回没个两三月，怕是回不来，要去成县，地方不大，但需要的货物，却不少。” 说着，他将一张单子给了顾佳，“这便是你这次要送的货物，等之后，你可以检查一遍，然后装车出发，三天准备时间。” 出远门之前，会给出一定准备时间，三天足够了。 成县在哪里，顾佳并不清楚，等之后还得询问，货物都是什么，她倒是清楚，主要是种子之类的居多，还有些春种时，需要的东西，再就是一些布料。 不算是很贵重，顾佳猜想，从这上面下手，应该不太容易。 “知道了，等之后会按照规矩办事。”应了一声，接过单子，顾佳打算先去见一见胡领头。 他平时总出门，想必知道成县是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需要额外注意的。 瞧着顾佳走了，闫掌柜的眼中，闪过了怨毒。 上一次，她能够回来，是因为那姓胡的背叛自己。 这一次，他要姓顾的跟姓胡的两个，都回不来！ 至于那四个，等收拾了姓顾的，再收拾他们不迟！ 离开货栈，顾佳去找了胡领头，正好胡领头在，也正准备着呢。 “成县这地方，倒是没什么特别，就是山路不大好走，所以需要的功夫较多，怕是两三月都不够，得四个月吧。” 现在出门，还有不少地方路滑，不算好走，等再过段时间，天暖和了，开化之后，会更不好走。 所以，需要的时间会更长，若是秋季，两三个月或许足够。 “这样，倒是无妨，反正咱们慢慢走就是，我看了下，没有具体的交货时间，再者，咱们就算走得慢，两个来月也到了，不耽误下种。” 第191章 出发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小顾，我怎么总觉得，那个闫掌柜想耍什么花招？” 等顾佳回到了宅子，石旭出现在她面前，有些担忧的开口。 “但凡跟闫掌柜有关，这其中，就不会太简单，反正，该怎么准备，就先准备着，若石大哥能帮忙查一查这一路上，是否有什么问题，是最好不过的。” 目前从单子跟行程进度来看，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但她绝不相信，闫掌柜会不耍花招。 所以，很有可能，问题会出现在路上，三天时间，未必能调查处什么来，但总要尝试一下。 “好，我尽量去查，你且准备着吧。”不管怎么说，这趟门肯定是要出的，哪怕明知道，这其中带着阴谋。 有石旭去查，顾佳安心的做着出门前的准备，因着要出门，所以给出的三天准备时间，她可以不必去店里。 如此，石旭就可以放心去查，不担心顾佳遇险。 除了准备东西之外，顾佳偶尔还会去跟胡领头碰个面，说一说这次的事情。 石旭离开之后，一直没回来，直到出发前的晚上，才终于回到宅子里。 没急着问话，顾佳先是给烧了水，让他洗漱，接着出门去买了菜，顺便将胡领头约到了家中。 这次出行，很明显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让胡领头了解路上的问题，还是很有必要的。 等胡领头到了，顾佳去做了吃的，简简单单，三人围坐在桌前，闷声吃着东西。 等吃饱了，石旭这才开口，将这几天的结果，告知给两人。 “那闫掌柜，果然是不怀好意，虽说你们带着的东西，不算很贵重，可他对外宣扬，却是按照重货来宣传的。” “你们所走的那条路，不算好走，但也只有那一条，其中会经过一处山头，上面有土匪。” “那山上的土匪，倒还算是仗义，可毕竟人员参差不齐，所以，总会有被收买蛊惑的人，来想着对你们下手。” 话说完，石旭喝了口水，眉头皱着。 “也就是说，闫掌柜买通了山上的土匪，说我们押送的是重货，到时候，货没人亡，他是想让我们两个死，对吧？” 顾佳跟胡领头对视一眼，将自己的总结说了出来。 “是这么回事，他就是想让你们死，既然出行遇到土匪，只怕死的不止是你们两个，所有的人，都得赔上性命，这姓闫的，实在是狠毒至极！” 石旭点头，有些为难，毕竟是一群土匪，如此的话，并不好处理。 这些年，官府不是没有过剿匪，可作用不大，这些土匪还挺狡猾的。 “没想到，他竟然将主意打到这儿来了。”胡领头沉声开口，石旭所说的，确实是他不曾想到的。 那条路，他曾经走过，知道不是太好走，尤其再过段时间，会更不好走。 山上有山匪，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听闻，那些山匪从来不抢普通人。 他曾押货走过，遇到过一次，那些山匪收了钱，大概检查下，确定没什么贵重的，也就放行了。 可如今，闫掌柜花钱买通了山匪，如此的话，就算检查完了，也未必过得去。 “小顾，眼下该如何是好？”他想不出主意来，只好去看顾佳。 “还能如何？明早上就走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石大哥，胡领头，确定只有那一条路，再无别的路线可走了吗？” “或许，能不能打听一下，山匪的头领，到底喜欢什么？他既然能送礼，或许咱们也可以，总之，保住命才是要紧。”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们的头领，听闻还挺神秘的，实在不行，就先走着，我跟主子求助。” 眼下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法子，石旭看着顾佳，却见她摇头。 “已经很麻烦卫公子了，让我再想一想。”山匪所在的路段，是行程中的后半段，还有不少时间可以想。 顾佳如此说，石旭也只好点头。 又留着胡领头待了一会儿，这才让他离去。 等胡领头走了，石旭再度确认，是否真的不用找自家主子，毕竟刚才外人在，有些话不方便说。 “且等一等，或许，我能够想出别的法子。”点头确定，顾佳觉得，若非必要，自己还是不要麻烦卫公子比较好。 毕竟，不可能总去麻烦人家，也不可能麻烦一辈子，很多事还是要自己想办法的。 第一次跟货的时候，也觉得事情不太好办，最终还是办成了，没准这一次，也会有法子的，一定会有的。 见顾佳坚持，石旭也就没再多说，但他心里，自有自己的想法，觉得该另外做准备。 万一，到时候小顾没有更好的法子，总不能真的看她送命。 况且，依着她的性子，若自己只救她一个，肯定不成的，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这一晚，谁都没有睡好，到了第二天早上，顾佳眼下有些乌青。 去货栈的时候，闫掌柜也到了，瞧着顾佳的模样，心中冷笑。 跟上次不同，这一次，顾佳按照单子上的，仔仔细细的将货物检查了一遍，这才准备出发。 “顾管事，一路顺风啊。”闫掌柜站在一旁，见她即将出发，阴阳怪气的开口。 “闫掌柜放心，我必定一路顺风，顺利归来，倒是闫掌柜，坏事做多了，小心半夜鬼敲门。” 说完，坐在车上，吩咐人出发。 “你！”闫掌柜愤怒不已，有心骂几句，可想到自己的安排，又觉得没必要跟死人计较，于是冷笑着转身回了货栈。 车队离开了府城，顺着路向着目的地而去。 “你刚才那几句，可是把闫掌柜气坏了。”胡领头跟在顾佳身边，笑着开口道。 石旭也在车上，彼此都认识了，也没必要继续隐藏。 “气不死的，他还得看着我平安归来呢！”想到闫掌柜难看的脸色，顾佳笑着开口，心里面却是一刻不停，盘算着到底该如何，将危机度过。 一大早，石旭就将书信送出去了，是背着顾佳送的，所以她并不知晓。 “但愿老天开眼，让咱们这一趟能逢凶化吉，别便宜了那个恶人。”胡领头不知这些事情，微微皱着眉，叹息一声。 过去，从未想过闫掌柜会是如此之人，经过了这两次，才终于是看穿了…… 第192章 路上的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胡领头的话，让顾佳点了点头，她相信，迟早有一天，闫掌柜会被收拾的。 车队向着目的地而去，没走太快，因为眼下还冷着，地未化冻，路不是特别好走。 按照行程来看，时间上是来得及的，至于之后如何，眼下还不知道。 石旭的信，辗转之后，到了卫熠手中，看完了信，卫熠皱着眉，将下属叫来，确定此处的问题。 “回主子的话，就如同信上说的，通往那处小镇，就只有这一条路，山上的山匪，其实还算讲道理，一般的行人，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只不过，若是被收买了，这事儿到底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下属时常往那边去，所以对于那边的情况，还算是了解，听到主子问，立刻就能回答上来。 “如何能够联系到他们的头领？既然旁人能够花钱，买通山匪里的人，咱们也该能如此。” 只要能平安渡过那处，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可眼下，无法确定是否能够平安渡过。 押送的货物，大都是很平常的，算不上贵重物品，通常来说，是不会被盯上的。 可眼下情况特殊，卫熠想到最简单的，就是以牙还牙。 对方能够花钱，他也能够花钱，并且，他能出的价钱，必定比那人出的要高出许多。 “这个……请主子恕罪，属下也不知。”他虽然常走那边，却从未遇见过山匪，所以到底如何联系，他还真不是特别清楚。 “那就去查，在石旭他们到达之前，将一切查清楚，然后想法子联系他们的头领，咱们可以出双倍的价钱，只买一个公道。” 这山上的山匪，通常只劫富户，若一般的队伍，给些好处就可以放行。 又或者，他们早就摸清楚底细，知道是一般的队伍，根本就不会露面。 “是。”得了吩咐，下属立刻去办，卫熠将书信收起，继续处理手头的事情。 就像顾佳猜测的，他的身份确实不一般，但他不喜欢参与那些阴谋阳谋，所以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其他事情上。 可纵然如此，依然有人不愿意放过他，所以之前派人追杀，被顾佳遇见。 这两年，他越发的韬光养晦，表面上看，还跟过去一半，实际上，还是有些变化的。 那一次的刺杀，让他意识到，并非他想要消停，就能够消停，所以他暗中积攒实力，为的便是让旁人，再也无法威胁到他。 这边的事情，顾佳不知，带着队伍，一走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照比之前，路开始不好走，但还算平稳，只是最多再有十天，就会到达最危险的地方。 那片，是山匪时常出没的地方，他们已然知晓，山匪被买通，但到现在，还没有太好的对策。 “救命，救命啊！”休息的时候，顾佳听到了呼救声，于是带着石旭，向着呼救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路边，一人倒在地上，另一人坐在一旁，哀哀求救。 “救命啊！”眼看着来了人，坐在一旁的连忙冲着顾佳伸出手，想请她救援。 顾佳跟石旭对视一眼，犹豫片刻，走上前去。 “这是怎么了？”她只是粗通医理，但达不到给人治病的能力。 “我们叔侄二人想要景镇，没想到路上我叔叔突发重疾，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求求你们，帮帮我！” 站起身来，年轻的男子同顾佳求助，顾佳蹲下身来，查看中年男人的情况。 “你叔叔是有什么旧疾吗？”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但她不是中医，只能大概判断。 “以前从未听说过，就忽然晕倒了。”将一些症状说出来，顾佳仔细想想，觉得像是低血糖。 但这个时代，没有那些测试的东西，也只能试探着找寻答案。 “你们……可曾吃过东西？上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这一路上，饮食如何？一直都是自己走吗？”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年轻男子的眼中，闪过些许诧异。 很快，他按照顾佳的问话，有条不紊的回答的问题，让顾佳越发觉得，可能是低血糖。 “石大哥，帮个忙，将他们带过去。”既然遇见了，也不好见死不救，况且，若真是低血糖，倒是还好办。 顾佳开口，石旭应了声，将中年男人扶起来，背着往回走。 “你也跟上来吧，许久没吃东西，先吃点东西，我们也是去景镇的。” 同年轻男子说了声，顾佳跟在石旭身后，她没看到，身后的男子，瞧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精光。 很快回到了休息的地方，正好在吃饭，顾佳找了空碗，给中年男子弄了些米汤，又放了点糖，让石旭帮忙喂进去。 至于年轻的男子，让他正常跟着吃喝就好，没太大影响。 许是有了吃的，很快，中年男子醒了过来，虽然看着虚弱，但瞧上去性命并无大碍。 “想必你平时不按时吃饭，就会身体乏力，有种种不适吧？” 看向中年男人，顾佳询问道，对方点头，顾佳不由得叮嘱几句。 “你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我不知道，但若是我刚才说的，都说中了，你以后就要多多注意，最起码，不能再像现在这般。” “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虽然不知道你们去景镇要做什么，但身体更重要，若是身体垮了，说什么都白搭。” 人刚醒来，之前又不按时吃饭，顾佳给准备的，都是容易消化的食物。 若不是知晓，前面或许有山匪等着，她或许会带上两个人，不过是多两张嘴罢了。 瞧着两人身上的打扮，家里条件应该还好，没准到了景镇，能够帮上忙。 可眼下，带着他们，只会连累他们，所以顾佳打定主意，等中年男人恢复一些，就让他们离开。 “多谢。”中年男人道了声谢，四下里看看，“你们这是……货栈出来送货？” 瞧着架势就像是，顾佳倒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我们也要去景镇，可以捎带着？”中年男人再度开口，同顾佳说道，却见她摇了摇头。 “我们有钱，可以给钱的，只是这路上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只靠着脚走，也不知还要走上多久。” 见她摇头，男人连忙从身上往外掏钱，却被顾佳按住。 第193章 试探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跟钱无关，确实是不好带着你们，这样，我让人给你们留下一辆车，再留一点吃喝，反正你们也要去景镇。” “若之后有缘，在景镇还能相见，再将这些还给我，若不能相见，就当是一面之缘，留下的纪念。” 前途未卜，顾佳自然不会连累旁人，她甚至想过，若那些人只想要她跟胡领头的命，就自己独自一人，带着一些东西前去。 总之，别连累了旁人，要不然，她就算死了，也不会安心。 “公子，这是何意？你们也要去景镇，我们爷俩也要去，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伴，何必要分开呢？” 中年男人一脸不解，看着顾佳，年轻男子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车队以及所有的人。 “确实，我们要去景镇，本不想说的，既然你非要知道，那便说一说，等说完之后，我会按照刚才说的额，给你们留下东西来。” “实不相瞒，不能留下你们，是因为我知道，前面的路上有山匪，我们跟那些山匪倒是无冤无仇，但总有几个不对付的，所以到了前面，可能会有危险，你们跟着，只会受到牵连。” 索性将真相说了，顾佳神情坦然，并没有因为知道了这些，而有惶恐或者别的什么。 一开始，确实惶恐过，担忧过，可这些情绪，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久而久之，她将这些情绪藏起来，不再多想。 “山匪？”男人跟年轻男子对视一眼，“倒是听说过有山匪，可……你们这些车里面，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贵重的，倒是没有，都是运往景镇的必需品，眼下天渐渐暖和，这其中有布匹，也有种子，还有药材，真要说贵重的，大概就是我们这些人命了。” 这世间，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人命贵重呢？ 或许有人觉得，金银珠宝，权利身份，这些东西，必须建立在人活着，才能享用。 人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都是些必需品，不是贵重物品，那些山匪不会为难你们才对，怎么可能要你们的命？” 中年男人再度开口，似乎还是很不解的样子，“我就是景镇的人，从未听说，那些山匪抢劫普通人，都是抢有钱人的。” “我们确实没钱，可架不住旁人算计，听闻山匪中，有人被收买了，所以，纵然我们带着的额，不是贵重物品，只怕也难逃一劫。” 反正已经开了口，也不在乎继续说下去了，顾佳就当做是发泄情绪般，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给了面前的两人。 “所以，你们不能跟着我们，给你们马车，休息休息你们就先走吧，免得之后被牵连。” 说完，顾佳转头跟胡领头说了一声，胡领头答应着，去做准备。 队伍中，有人有意见，但胡领头都不开口，他们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忍着。 马车什么的，很快准备好了，还有食物跟水，或许不多，但他们继续往前，总能遇到补给的地方，何况他们身上有钱。 “那……那给你们钱。”中年男人还要给钱，被顾佳推回去，“若我们出了意外，这钱都白费了，你们留着吧。” “以后，要注意身体，万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了，不然的话，还会出现今天的情况。” 叮嘱着面前的中年男人，顾佳想了想，从车队中找出一小包糖，交给了他。 “实在来不及，就喝点糖水，可以暂时缓解不适，这个若之后，咱们还能相见，你再给钱吧。” 这个时代的糖，是很珍贵的，价格不低，车队中有一批，是要送到景镇去的。 眼前的两人，说是要去景镇，若他们还活着，就或者能够相遇。 若是遇不到，反正到时候可能人死货毁，也就无所谓了。 “那……多谢了，咱们一定能再相遇的。”男人看着手中的糖，虽然不多，却也清楚市价卖的并不便宜。 又歇息了一会儿，男人带着年轻男子离去，走之前，两人深深看了一眼顾佳。 等他们走远了，顾佳这才收回视线，挑了挑眉。 “你倒是大方。”胡领头笑着开口，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 “当然要大方，保不齐，就是咱们活命的关键。”顾佳似笑非笑的看着胡领头，让他有些发愣。 “什么意思？”他不太明白，那两个人，跟活命有什么关系。 “胡领头，你真以为，他们是路人吗？随随便便就出现在路上的？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儿？” 向着刚才两人离去的方向看去，这会儿，两人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旁边没有别人，只有石旭跟胡领头，顾佳压低了声音，同两人解释着。 不明白的，除了胡领头之外，还有石旭。 “我总觉得，那两个人的出现，并非偶然，所以才会有所试探，虽然不知道，我赌的对不对，可若是赌赢了，咱们就会化险为夷。” 开始的时候，顾佳确实以为，这两个人是路人，可接近之后，又觉得不太像。 于是，她将计就计，这才有了之后的事儿，她怀疑，这两个人，就是山匪。 虽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瞧着样子，身份必定不低。 反正，不过是一辆马车，一些吃的，一小包糖，真算起来，也没多少钱。 就像她说的，若之后，真的遇到山匪，要他们的命，抢他们的东西，与其都被抢走，不如帮一帮需要的人。 可若那两人真的是山匪，刚才的一番，定然是试探，她打了苦情牌，若真的有效，或许这件事，因此就过去了。 “老天保佑，是你想得那般。”听顾佳说完，胡领头小声说着。 他们不敢大声说话，谁也不敢确定，队伍之中，有没有闫掌柜买通的人。 刚才的事儿，最好就是都当做是帮人，而不是当做试探，不然被看出端倪，那就麻烦了。 已经走远的两人，不知顾佳说的这些，年轻男子从中年人手中接过了糖，捏了一块放在嘴里。 “那个小子，倒是有点意思。”表面上看，这两人是叔侄关系，可实际上，年轻男子身份比中年人要高。 “当家的，您打算，要怎么办？” 第194章 再遇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不得不说，顾佳还是有一定运气的。 她猜测那两人身份不凡，事实上，还真就是如此。 那年轻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之后，他们要经过那处地段，所盘踞的山匪头领。 别看他年纪不大，却很有手腕，山中大大小小的山匪，就没有不听他的。 至于那个中年男人，则是他身边的人，可以算得上是山里的军师。 通常情况下，非富人是不劫的，越是普通人，就越不为难。 近来，听说兄弟们收了钱，要劫一批货，可能还会杀人，他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到底是山匪。 可没过多久，又得到消息，说有人打听他们的头领，想要用大价钱，来买他们放手。 这让他有些好奇，为何会出现如此状况，于是他带着身边的人，亲自下了山。 再之后，清楚要劫的队伍，正是顾佳他们的队伍之后，两人合伙，演了一出戏。 “看看再说，让兄弟们警醒着，人要是到了，别急着杀人，先查一查他们的货。” 瞧着那车队的样子，也不像是押送值钱货物的样，再一个，那车队里的人，尤其是那个看着不大的小子，实在不像是个坏人。 既如此，这事情就有趣了，有人想要他们的命，有人却想保住他们，到时候，还得仔细问问，看一场戏才行。 “是。”得了吩咐，中年男人派人传令下去，等之后，车队到了，先围住查货，不许杀人。 有大当家传下命令，山匪中没人敢不听，一个个只等着车队到来。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顾佳等人的车队，终于是到了此处。 早在之前，就大概清楚了位置，所以到达之后，一个个心里都十分沉重。 要不是这批货，几个人运不来，她肯定会让车队的其他人离开。 “站住！”忽然，一声厉喝传来，顾佳心里明白，来了…… “别……别伤人，只要别伤人，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顾佳连忙开口，这些山匪，主要是冲着她跟胡领头来的，他们若死了，虽然冤屈，却也无可奈何。 可其他人被牵连，实在是太过无辜，她希望，这些山匪可以通过好处，被收买留情。 “倒是个懂规矩的。”为首的一个人，不由得冷哼一声，打量了一眼车队，吩咐人开始搜查。 车队之中，确实是没有太贵重的东西，都是些马上应季所需要的。 所以，搜查之后，之前开口的那个，吩咐人，去通禀大当家。 平日里，大当家都不在山上，这段时间，也不知怎地，时常都在。 但一些小事，他都是不管的，所以兄弟们十分自在。 倒是这一次，因为特别吩咐过，所以需要通传。 很快，大当家就得到了消息，他带着之前带在身边的中年男人，从休息的半山腰上下来。 “果然是你们。”等瞧见了顾佳等人，他不由得一笑。 “大当家。”他一出口，立刻引来许多人行礼，顾佳有些吃惊，设想过许多，还真就没想到，他竟然是山匪的大当家。 “原来，你是大当家。”看着年轻男子，顾佳惊讶之后，恢复了正常。 “你倒是有几分胆识。”见她很快恢复正常，大当家的眼中，闪过兴味。 “怎么，确实没有贵重物品吗？”看向一旁的人，他开口问道。 “回大当家，确实是没有，那花了钱的人，是骗咱们的，这些东西，正好快用到了，要是被霍霍了，保不齐今年镇子上就得少东西。” 又是布料，又是种子，又是药材的，这些东西，景镇必须要从外面运，自身是不产的。 所以，这一批货物，对于景镇来说，其实挺重要的。 “知道了。”点了点头，大当家重新看向货物跟顾佳。 “有人花钱，要你们的命，确切的说，是你跟他。”指了指顾佳，又指了指胡领头，“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知道是谁花钱，但我自认问心无愧，不过，挡了人家财路，人家想要我的命，倒是正常。” “若你执意想要杀了我们，请放过无辜的人，还有这批货，对你们其实没什么用处，对景镇用处却很大，请看在那么多无辜百姓的份上，让货物安全到达。” 顾佳明白，自己跟胡领头的生死，在眼前这位大当家的一念之间。 虽然石旭可以将她跟胡领头带走，可这些人却没办法逃掉，因此他们不能走。 眼下，她也只能赌，赌这位当了山匪的大当家，有一定的良知。 “行，无辜的人跟货物都走，你们两个留下。”想了想，大当家吩咐道。 他如此说，顾佳连忙让胡领头去做安排。 车队里的人，听到这话，自然是不肯的，他们对胡领头都有感情，这一路上，虽然早就知道有危险，却还是来了。 眼下，让他们走，他们哪里肯走？ “听我的，不管怎么说，货物还是要及时送到的，这批货对于景镇上的人，还是很重要的，咱们不该给耽误了。” “况且，就算我们留下，也未必没有活路，你们到了景镇之后，正常休息，什么都不要管，到期就往回走，若老天开眼，咱们回到府城再见。” 顾佳开口，同众人说着，大家都接触过，彼此之间关系不错，所以她的话，倒是能听进去一些。 可想到两人留下来，面对山匪，一个个还是有些不放心。 “去吧，没事的。”顾佳再度开口，她自己心里也没底，但眼下只能这么说。 有顾佳劝着，还有胡领头劝着，最终，队伍重新出发，向着景镇而去，这让顾佳跟胡领头都松了口气。 好歹，其他无辜的人，都是安全的，货物也能送到，闫掌柜的阴谋，就不算完全实施。 只要货物送到，对方老板就不会有影响，更不会影响到需要这些的景镇。 “大当家，如今，车队走了，您留下我们，是有什么吩咐？” 看向大当家，他的眼中，顾佳没看到杀意，于是试探着询问道。 若真能求得一线生机，她当然会去努力，毕竟重活一世，总要活出名堂才行。 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不甘心。 第195章 你跟我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放心，暂时没想要你们的命，带你们去山上玩几天。” 听到顾佳问，大当家笑着开口，顾佳明白，她跟胡领头，没有拒绝的余地。 再次向着车队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顾佳跟胡领头等人，随着大当家一起，向着山上走去。 大概是根本没将两人放在眼里，顾佳跟胡领头都没有被蒙眼，两人也是规矩，只低头跟着走，没有乱瞧乱看。 往前走着，偶尔，大当家转头看看两人，见两人如此规矩，眼中流露出满意来。 也不知走出多久，终于停了下来，这一次，才终于将两人的眼睛蒙住，有人带着，继续往前走。 对此，不管是顾佳，还是胡领头，都是没意见的，也不敢有意见。 毕竟，这些人不是普通人，而是山匪，万一惹恼他们，原本有一线生机，也都没了。 这一次，又是走了许久，原本以为，脚下的路可能会不好走，毕竟是在山上，没想到，一路十分顺畅，如同在平地上一般。 “到了。”忽然，所有人停了下来，开口说话的，是大当家，随即，蒙眼的布被拿下来，顾佳用手挡在眼前，好一会儿，才松开手。 入眼，带着些雾气，顾佳这才发觉，他们所在的地方，四周都是山崖，难怪，这些山匪存在此处许久，让官兵毫无办法。 这地方易守难攻，哪怕有人里应外合，也未必能赢。 也不知道，刚才是从什么地方上来的，竟然很好走，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想不到，山寨竟然在此处。 “怎么，看呆了？”瞧着顾佳的神色，就大概猜得出她的想法啊，大当家笑着问道。 “确实看呆了，之前如同走在平地上，我还在猜想，山寨到底在什么地方，如今瞧见了，实在是感慨，这山寨的选址，当真是妙极。” 没有隐瞒自己内心的想法，顾佳回应着大当家的问题，她的话，取悦了大当家，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深。 “给他安排住的地方，至于他，跟我一起住。”指着胡领头，大当家对着人吩咐道，随即，他又指了指顾佳，眼睛也盯着顾佳。 此时，顾佳一脸的诧异，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大当家，竟然让自己跟他住，莫非，他看出自己是女子？还是……另有所图？ “大当家这是为何？想亲自看着我吗？”眼下的这个地形，就算是她想要逃离，怕是也逃不掉，所以她不明白，大当家为何要如此安排。 “何必看着你，这地方，若是不知道机关的，就算是想跑，也都跑不了，让你跟我一起住，不过是因为，我对你好奇罢了。” 面对顾佳的询问，大当家一点都不恼，“再说了，你我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他如此说，顾佳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暗暗警醒着，心里盘算着，若对方真对自己不轨，胜算到底有几分？ 很快，胡领头就被带下去了，走之前，他很担忧的看了看顾佳，这才被人推着走了。 “放心吧，不会让他住什么柴房草垛的，安排的是房间，吃喝什么的，也亏待不了。” 见人走远了，顾佳还在盯着瞧，大当家说了一句，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跟上。” 听到声音，顾佳收回视线，随着大当家一起，向着他住的地方走去。 路上，她仔细观察了大当家，不管从哪里看，这都是个男人。 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让自己跟他住在一起呢？ 不由自主的，顾佳想到了他刚才说的话，那话听上去没毛病，应该是没看出自己真实的身份来。 顾佳向来谨慎，若不是本就知道她是女子，还真就看不出来。 她没有耳洞，虽然已经开始发育，却做了一定的防护，所以瞧不出胸来。 以前在顾家，她过得不少，一直很干瘪，到了金家之后，一点点补回来，倒是胖了点。 之后在镇子上做工，帮着佟掌柜，又来到府城，要应付心怀叵测的闫掌柜，原本涨了点肉，都调回去了，看上去有些偏瘦。 这般情况下，若还能被人看出她的真实身份，那人未免也太厉害了。 一肚子的胡思乱想，以至于大当家停下来，她都不曾发现，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 “怎么着，大男人还要投怀送抱啊？若你是女人，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你要真是女人，怕是嫁不出去了。” 转过身来，见顾佳揉着鼻子，他笑着调侃一声，“知道为何让你跟我住在一起吗？” 顾佳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抬头看他，刚才撞的有点疼，所以这会儿，她眼睛发红。 “别以为我不知道，暗处有人跟着，那人应该是冲着你来的，也不知你是个什么来头，竟然还有高手保护。” “我还没看出来，你到底是好是坏，自然不会允许别人把你救走，所以，让你跟我住在一起，别人就像想把你救走，也都没门。” 大当家的话，让顾佳心中暗惊，石旭早就躲到暗处去了，他的功夫如何，顾佳十分清楚。 没想到，这位大当家，竟然能发现石大哥的所在，难道，他也是个高手不成？ “放心，若我知晓，你确实是个不错的，自然会放了你，不然，就将你从这山上扔下去，让你死无全尸。” 嘴上笑着，却说着威胁的话，顾佳忽然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位大当家。 想想也是，这山寨之中，放眼望去，他年纪似乎最轻，那些比他年岁大的人，竟心甘情愿的让他做大当家，可见，他是个有本事的。 “大当家一言九鼎，等你弄清楚之后，一定会让我跟胡领头走的。” 看着大当家，顾佳开口，让自己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我叫景然，你就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行，不用一口一个大当家，又不是我这儿的山匪。” 吩咐一声，景然指着一间房，“你就睡在那儿，旁边是我的屋子，还是那句话，有我在，你别耍花样，也别想逃跑，跑不掉的。” “既然大当家给了活路，只要查清楚，就会放我走，我为何要逃，我相信，离开的那天，不会太远。” 第196章 第一天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你倒是有点意思。”盯着顾佳看了一会儿，景然抬脚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顾佳站了一会儿，打量了一圈四周，这才向着景然刚才所指的屋子走去。 进到屋中，顾佳惊讶的发现，屋子内十分整洁，看样子是经常有人打扫，屋内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还以为，此处住着山匪，应该没那么讲究，毕竟都是大男人，没想到，这屋子整理的，竟如此稳妥。 也实在是累了，又跑不掉，她索性躺在床上休息。 此时的顾佳丝毫没注意到，在房间的墙壁上，露出一双眼睛，她隔壁的屋子住着景然，显然，那双眼睛是景然的。 见顾佳躺在床上要休息，景然收回视线，眼中闪过兴味，他越发觉得，隔壁那人有些意思。 胡领头被带到了给他安排的住处，相较于顾佳住的地方，要差不少。 顾佳丝毫不知，自己的住处，都是景然自己收拾的，可以说，整个山寨中，就只有景然的住处，是那般整洁。 其他地方也就是那么回事，毕竟一群大男人，还是山匪，指望着他们将山寨的住处收拾的跟客栈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所幸，胡领头是男人，有个地方住着就行，没那么多讲究，所以并不在意，但他心里，还是担心着顾佳的。 夜幕降临，顾佳醒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不知想着什么。 门外，敲门声传来，随即，景然的声音响起，“吃饭。” 没有人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顾佳也确实饿了，应了一声，从床上起身，大概整理了一下，出了屋子。 “你倒是安逸，我还以为，你会焦躁不安，没想到，睡得倒是踏实。” 顾佳睡觉的时候，景然从墙壁上的洞，看过她几次。 “你怎么知道我睡得踏实？”听他说完，顾佳立刻皱起了眉。 “你就住在我隔壁，想知道你在干什么，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对此，景然并不觉得如何，他看着顾佳，笑着反问道。 顿时，顾佳无言，确实，他就住在自己隔壁，想知道自己做什么，实在是很容易的事儿。 只不过……如此一来，对她来说，可实在是不方便，这般的天气，虽然未必要天天洗澡，可也不能一直不洗澡，到时候……岂不是要被看光了？ “我需要一处屏风，或者别的什么，大当家应该没有偷看别人洗澡睡觉的习惯吧？” 没指望景然一定会答应，但顾佳觉得，总是要说一说的。 “行，给你个屏风，我没兴趣看男人洗澡。”没想到，景然轻而易举的答应，让顾佳欣喜。 吃饭的时候，顾佳见到了胡领头，跟他说了几句，眼下，货物送出去了，没牵连到任何人，两人的心里，安心不少。 这里是山寨，住着山匪，谁也无法保证，这些山匪在下一刻不会伤人。 但对于两人来说，没牵连到旁人，没影响到方老板的生意，这就是好事。 因此，两人待得还挺自在的，该吃吃，该喝喝的，毫不在意对方会怎么对待他们。 晚饭后，景然也不约束两人的行动，反正也跑不了，他们可以凑在一起说话，也可以一起在山寨内溜达。 “别看这山寨的大当家年轻，倒是个有本事的，他竟然知晓，石大哥在暗中跟着的事儿。” 同胡领头一起在山寨内溜达着，顾佳开口道。 “竟有这事儿，小顾兄弟，你说咱们能活下来的可能，有多大？”听顾佳说完，胡领头一脸诧异，他想了想，好一会儿开口询问顾佳。 “胡领头别太担心，我倒是觉得，咱们能活下来的机会很大。” “我倒是很期待，咱们回去之后，瞧见闫掌柜，他会是怎样的脸色？” 脸上的笑意深了些，顾佳宽慰着胡领头，她如此说，胡领头应了声，同她又走了一会儿，各自回去休息。 “哟，还以为你想跑呢。”回去的时候，景然正靠在院子里，也不知是乘凉还是别的什么。 见到顾佳，他开口说着，言语间似有讽意，也好像只是打趣。 “大当家说笑了，你这个地形，别说现在是晚上，就算白天，想逃跑都不容易。” “况且，之前也说过了，或许要不了多久，大当家就会放了我们，既如此，我何必白费力气？” 看向景然，顾佳笑着回应道，景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再度开口。 “之前不是说了吗，你不是我山寨的人，叫我的名字就行，还有，别太笃定，我可是山匪，不是那种良善之辈。” 说完，他转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走出几步之后，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想沐浴的话，是有热水的，我已经吩咐过了，至于屏风，明天的吧。” 顾佳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愣了一会儿，向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没有屏风，她暂时不打算洗澡，不然的话，暴露了身份，可就不好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躺在床上，想到自己来到古代之后，经历的种种事情，不由得摇了摇头。 还好，她不认床，而且这一路上，一直脑子里转着，确实累了，哪怕白天睡过，也很快就进入梦乡。 这一夜无梦，等到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 坐起身来，瞧着照进屋子里的阳光，她不免惊讶，似乎许久没睡这么好了。 向着屋子里看了一圈，确实没什么异常，她苦笑一声，为自己的多心。 起床洗漱，还以为吃不上饭，没想到一直给她留着，这让顾佳对于这山寨中的山匪，以及他们的大当家竟然，有了一些新的印象。 未必是山匪，就一定是坏人，未必不是山匪，就一定是好人。 比如说景然，比如说闫掌柜。 “小顾兄弟，你醒了？”胡领头来找顾佳，吃早饭的时候没见到她，他有些担心，后来知道，她还在睡。 “恩，不好意思，是我起来晚了，让你担心了，胡领头吃过了吗？” 全然没有在山寨中的紧张好，就好像在自家一样，顾佳关切的询问道。 “我吃过了，你赶紧吃吧，等吃完了，咱们再转一转。” 第197章 等待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虽然胡领头知道，他们是跑不了的，可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一直捂在屋子里发霉吧？ 所以，他同顾佳说好，等她吃完饭，两人再一起转转。 昨儿个晚饭后，两人曾转过，但晚上跟白天所能看到的景致，自然是不同的。 等顾佳用过了早饭，就同胡领头一起，在山寨内随意的游逛。 山寨中的山匪，自然看见了两人，却没有理会，反正也跑不了。 “那位大当家，似乎不在。”胡领头去找顾佳的时候，特意向着旁边的屋子看了一眼。 虽然房门紧闭，但感觉屋里似乎没人。 “不知道，或许是吧。”顾佳没打算跟那位大当家有什么交集，她估算了一下，再有几天，车队才能到达景镇。 “希望等车队到达景镇后，仍旧是一切顺利。”只要一切顺利，方老板就不会有损失，那些住在景镇的人们，也不会有损失。 至于之后如何，眼下还不知道，毕竟计划不如变化快。 “会顺利的。”两人的付出不小，若还不顺利……那也只能说，是老天不开眼。 山寨很大，昨晚上转的时候，就觉得这里的一切设计的很巧妙。 之所以如此感觉，一是因为所在地势，易守难攻，这是昨天就知道的。 再一个，是山寨的布局，虽然顾佳不懂，却也能隐隐的感觉出，跟别处不同。 只可惜，纵然被景然看出来，她也不打算让石旭直接出现在明处，不然，问一问他，或许可以知道。 等吃过午膳，顾佳回屋准备午睡的时候，屏风已经摆好了，她有些讶然，围着屏风转了几圈，发现摆在她房间里的屏风，应该是价值不菲。 先不说用料，就说绣工，就知道并非凡品。 这位大当家，倒是大方，这么好的东西，给她用。 “多谢了，景然大当家！”不知他是不是在隔壁，她大声喊了一句，原以为不会有回应，却隐约听到了一句哼声，甚是傲娇。 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将屏风换了个位置摆好，这才躺下来，一边观赏屏风，一边酝酿睡意。 此时的顾佳想的非常通透，反正也走不了，也不知道这位大当家什么时候会让她走。 之前虽然不算辛苦，却也一直没闲着，如今，就当做是给自己放假了。 毕竟，她也跑不了。 隔壁的景然，半天没听到声音，向着隔壁屋子看了一眼，屏风挡着，想看也看不到，他索性收回视线，觉得自己这屏风准备的，似乎多余了些。 随即，他笑了笑，觉得自己的想法也是多余，都是大男人的，有什么好看的。 他已经派了人，去查一些事情，等查完了，确实如同他所想，自然会将人给放了。 就算做山匪，也要做个跟旁人不同的山匪。 顾佳不知道景然的那些想法，午觉睡得还不错，晚饭照常吃着，照常散步，今天她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等收拾好准备睡觉，房间内忽然多了个人。 “石大哥？”见石旭现身，她有些惊喜，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向着墙壁看了眼，隔壁住着景然。 她还不知道，这墙壁上有能观察她的口子，但想到景然知道石旭暗中跟着的事儿，担心他会伤害到石旭。 “没事，那位大当家不在。”摆了摆手，示意她安心，顾佳这才松了口气。 “石大哥，如今情况怎样？你晚上住在哪里啊？吃东西了吗？” 她倒是有吃有喝有住的，石旭在暗处，她无法得知。 “放心吧，我一切都好。”安抚着顾佳，石旭笑着开口，“这位大当家，倒是个有意思的人，想必要不了几天，你就可以离开。” 他如此说，顾佳点了点头，心里面安定不少。 “石大哥，你之前是不是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知道山匪的事情之后，石旭曾提议过，要告诉卫熠，顾佳觉得太过麻烦他，就没同意。 然而石旭担心，所以背着顾佳，偷偷联系的卫熠，卫熠那边，派了人跟这边的山匪联络。 这些事情，顾佳都是不知道的，她总觉得，山匪的态度很奇怪，于是试探着询问。 “之前没告诉你，确实是联系过，主子那边如何决定的，我就不知道了。” “总之，你安心就好，不必去想太多，也别想什么欠不欠人情的事儿，我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妹子，妹子要出事，做哥哥的自然不会不管。” 又宽慰顾佳几句，石旭这才重新隐匿起来。 也不知景然是掐准了时间，还是故意如此，石旭离开不久，他就回来了，还敲了敲门。 顾佳已经收拾好，不怕他来，就让他进了屋子。 “这屋子住着还习惯吧？”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打量着自己亲自收拾过的屋子，景然十分满意。 这小家伙，保持的还不错，没有给自己弄的太乱。 景然喜欢自己收拾自己住的地方，看不得自己的地方太乱，至于旁人的，差不多就行，他不是很在意。 “挺好的，没想到，屋子收拾的如此整洁，比客栈还好。” 来的路上，偶尔会找地方住，跟这个住处相比，还真就比不了。 “那是自然，你也住不了几天了，等过几天，要么走要么死，所以，趁着还能住，好好享受吧。” 说完，起身离开了屋子，回到了自己住的那一间。 顾佳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只觉得这位大当家，实在是有趣。 将房门关好，她吹灭了灯，去床上休息。 转眼，几天时间过去，车队到达了景镇，一切都很顺利。 山寨中，顾佳跟胡领头仍旧住着，也不知到底何时，才有个头绪。 最近几天，偶尔，顾佳跟景然有所接触，想到景镇，再想到景然，估摸着他是从景镇里出来的。 “你们那个车队，已经到镇子上来，一切都挺顺利的。” 等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景然又一次来到顾佳的房间，顾佳发现，他白天很少在，晚上回来，每次都会来她房间转一转。 若非自己是男装打扮，应该看不出破绽，她几乎以为，这景然看出了端倪，所以每天都来。 第198章 归来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你怎么不说话？”见顾佳半天没有反应，景然开口催促道。 顿时，顾佳回过神来，看向了他，“没什么，只是觉得，景然大当家天天都要来我这儿报道，也亏得我是个男人，要不然，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 “口齿倒是伶俐，你就不怕惹恼了我，到时候不让你走？” 景然这话，让顾佳意识到，他已经打算放了自己跟胡领头了。 于是，脸上的神情立刻一变，“这不是跟景然大当家开个玩笑嘛？大当家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她如此说，景然上下打量着她，越发觉得这人有意思，但他没打算将她一直留下，该调查的，也都调查清楚了。 “放心吧，不会把你留下的，后天，你们就下山去吧，至于你身后的那个人，让他说话算话，将钱送来，你们的买命钱。” 闫掌柜的钱，他们也是收了的，如今卫熠的那笔钱，他们同样收了。 “多谢大当家。”又欠了卫熠人情，顾佳心中无奈，可已经欠了多想无用，只等着以后找机会再还吧。 哼了一声，景然起身走了，顾佳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心中欣喜。 后天就可以下山，景镇那边又很顺利，应该很快就能汇合，等回到府城，见到闫掌柜……她迫不及待，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闫掌柜想让她死了，她不是个软柿子，不可能一直被人捏，也该想法子，讨回公道了。 两天后，顾佳跟胡领头，被蒙着眼，送下了山。 等送他们下山的山匪走了石旭这才现身，景然让人将马车还给他们，三人一起，向着景镇赶去。 路上，顾佳将之前景然说的话，跟石旭说了一遍。 “放心吧，这些事情，主子就料理了，你不必担心。” 石旭清楚，这件事若没有自家主子掺和，还不知道会如何，眼下人平安，其他的，自然不需要他们操心。 “对了，府城中，有消息传来，听闻方老板要派闫掌柜跟货，主子已经安排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要知道，闫掌柜如今的身份，已经不需要跟货了，他会帮着方老板去办事，但跟货这种事，通常是交给下面的人。 可这次，因着方老板吩咐，所以他必须要跟货。 卫熠知道后，立刻安排了人，查了查他所经过的路，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可这不代表，没有大问题，就不能让闫掌柜出事。 “这事儿，你如何看？”询问顾佳的意思，石旭估摸着，她是想自己清算的。 “不瞒石大哥，我本想自己清算，可眼下，知晓卫公子帮忙，我十分感谢。” 有人帮忙，她乐得轻松，况且，她很喜欢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 这一次的事情，她能够平安脱险，可到了闫掌柜那儿，可就不一定了。 “那就好。”之前石旭还担心，顾佳怕自己人情欠下太多，不肯接受帮助，如今来看，是自己想多了。 几天后，顾佳等人跟车队汇合，一切很顺利，稍稍休息一天后，车队返程。 与此同时，闫掌柜的队伍，从府城出发，这次出门，押送的货物，确实很贵重，方向则是京城。 也正因如此，还让闫掌柜亲自跟货，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从府城到京城，路途可不近，怎么着也得走上数月，顾佳等人回到府城的时候，闫掌柜也就走了一半。 回来之后，将货款交账，听闻方老板刚回来，她再次去见了方老板，将这次的事情说明。 但她没有都说，而是隐去了卫熠的帮助，以及之后，卫熠对闫掌柜的谋算。 “这次的事儿，辛苦你了，你放心，等之后，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这次的货品，是有些问题的，让闫掌柜亲自跟货，就是为了之后，借此事发落闫掌柜。 方老板完全想不到，会有人半路上，拦住闫掌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多谢东家。”同方老板那儿告辞之后，顾佳的心里，颇有些不是心思。 她忽然有种不想继续跟着方老板的感觉。 “小顾，周二他们来了。”回到家，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石旭开口，他是认识周二等人的。 深呼一口气，打起精神来，顾佳见到了周二等人。 “怎么瞧着你们都不精神，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见到四个人，顾佳有些奇怪。 眼下这个时辰，应该还是上工的时间，就算自己回来了，他们来探望，也不该是这时候。 “顾管事，我们几个，已经离开货栈了，最近正在找别的事情做。” 听到顾佳问，付小宝叹了口气，同她说道。 “离开货栈？为什么？不是都成为小管事了吗？应该比以前好啊！” 话说完，顾佳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估摸着，自己不在这段时间，闫掌柜肯定是对付他们四个了。 可就算如此，也不应该，他们几个如何，方老板不会不知道，难道都不管吗？ 很快，她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这段时间，你跟货出门了，我们四个因为成为小管事，不能像之前那样，跟着你一起离开，所以留在货栈。” “闫掌柜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他暗中使绊子，让我们四个滚出了货栈，这事儿我们还去找过东家，结果……” 苦笑一声，本以为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东家让他们成为了小管事，心里应该是认可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舍弃了他们。 哪怕明知道是闫掌柜搞鬼，也没说帮一帮他们，这段时间，他们找别的事情做，却一点都不顺利。 毕竟，闫掌柜跟府城中大部分的掌柜，关系都还不错，他开了口，别人家不肯要他们。 方老板的那些生意，也没有能收容他们的，事实上，被从货栈里撵出去，也不是就活不下去，但凡方老板说句话，他们好歹可以去别处做工。 偏偏，方老板在之后，干脆就装作不知道，所以到现在，他们都没事情做。 家里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如此情况，急坏了他们，他们盼着顾佳回来，如今，终于盼回来了。 第199章 想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那眼下，你们打算怎么办？”看向周二几人，顾佳询问她的意思。 之前她心里就别扭，觉得方老板这人，跟他在外所表现出来的，并不相同。 这倒是可以理解，人本就是自私的，况且，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跟你对面笑着的，实际上揣着怎样的心思。 可眼下，周二等人找到她这儿，说了他们的遭遇，她越发觉得，方老板这人，似乎太过凉薄。 并非旁人口中所描述的那般，这让她越发想要脱离方老板。 毕竟，有其他人的前车之鉴，保不齐哪天，她会跟他们一样，被方老板一脚踹开。 “我们也不知道，一直盼着您回来，如今您终于回来了，就只能找您说一说。” 听到顾佳问，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口回应道。 “只怕，这府城我们做不下去了，除非闫掌柜不在了，可……可他是东家的人，哪里那么容易？” 闫掌柜跟货出门的事儿，不少人都知道，但没人能想到，方老板的安排。 若非方老板跟顾佳说，顾佳也不知道。 但眼下，知道不知道的，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卫熠那边，也有安排。 “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等着，我托人帮你们问问，若让你们离开府城，你们可愿意？” 沉默了好一会儿，顾佳再度开口，她能问的，无非是石旭，让石旭再帮忙问，或者，她写一封信，请石旭给卫熠。 周二几个，干活肯定是没问题的，任劳任怨，这样的人，却没有地方能收留，也确实不公平。 顾佳觉得，这四人如今情况，跟她多少是有些关系的，毕竟，之前他们四个也在货栈，虽然闫掌柜看他们不顺眼，可他们仍留在货栈多年。 自己来了之后，他们到了自己手下，跟着自己成了事情，还做了小掌柜，因此，闫掌柜恼了，将他们都撵了出来。 “多谢顾管事。”听顾佳说完，四人连忙道谢，付小宝想了想，开口问她。 “顾管事，您若是帮我们，对您不会有影响吧？虽然我们都想找事情做，不能这么待着，可实在不行，回家去种地，也不是活不了。” “若帮助我们，是很为难的事儿，还请您别太为难。” 他如此说，顾佳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心中也十分熨帖，其他四人连连点头，很赞同付小宝说的话。 “放心吧，不会太为难的，就是有可能会让你们离开府城，没成亲的倒是好说，这有家有口的……” 这一点，让顾佳略微为难，她不知道在府城中，有没有卫熠的产业，只知道这宅子是卫熠的，其他的，她知晓的不多。 她甚至想过，若实在不成，就将她脑子里的一些方法提供出来，四个人凑一凑，总能凑出一份小生意，凭借着她的那些东西，不可能活不下去。 当然，这建立在卫熠那边没法子，但凡有法子，都不会用到这一招。 “没关系的，若真要出门，就出门去，一年总有些假期能休息的，到时候再回来。” “况且，若我们能混得好，大不了以后将家里人接到身边去。” 周二开口，其他人连连点头，顾佳心中有数，又说了一会儿，才将几人送走。 等人走了，她找了石旭，说了自己的想法，征询他的意思。 “府城之中，有主子的生意，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要不然，府城怎可能有住处？” “这样吧，等我……不，你自己写封信，我帮你递给主子，看主子的意思。” 石旭觉得，若顾佳亲自写信，效果或许更好。 他如此说，顾佳应声，她甚至想着，把自己也加进去，这方老板，不适合一直跟随，他跟佟掌柜，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想到做到，顾佳在信中，除了写明周二等人的事情之外，也顺便写了自己的事儿，希望若卫熠方便，也给自己提供一个差事。 她哪里想得到，之前卫熠就曾想过，让她来自己手底下做工。 但瞧着她在别处还挺高兴的，就一直没提。 等卫熠收到信之后，立刻就安排下去，让顾佳在他府城里的店铺，暂且做工，等之后，再往别处去。 ………… “掌柜的，咱们歇会吧？”府城内情况如何，闫掌柜不知道，他亲自跟着货，往京城里去。 车队的领头开口，闫掌柜应了声，队伍停下来，准备休息。 从马车上下来，闫掌柜四下里看看，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掌柜，来这边歇一歇吧。”领头不知他的想法，见他站在那儿东张西望，便招呼他过来。 应了一声，闫掌柜向着领头走去，才走出去几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下意识的蹲下身去。 一直冷箭，从他头顶上方飞过，若非他蹲下身来，只怕此时，身上已经多了个窟窿。 惊恐的转头望去，不知何时，四周围上来一群人，手中都拿着兵器，其中一个，手中拿着弓箭，正冷冷看着他。 闫掌柜的心里，快速的转着，他仔细回想这一路上的情况，按理说，此处不该出现拦路的。 况且，早在之前，就已经先派人去打点了，应该是一路顺畅才对。 像是他们这种，总是需要出行送货的，哪里需要打点，哪里不需要，都是很清楚的。 出门之前，会先派人前去打点，免得到时候，生出事端来。 拦路的土匪们，也都不是傻子，长久买卖，总比一锤子买卖要好。 所以，通常收了好处之后，是不会为难的，等车队路过，就会放行。 这批货物，还是很重要的，所以早在出门之前，该做的准备，该打点的，都已经打点好了，这一路上，不该遇到这样的问题。 可瞧着忽然出现的这帮人，就是冲着货物来的，甚至不介意杀人，这让闫掌柜的心里，说不出的惊慌。 “你……你们是那座山头上的？咱们有话好说，若是要钱，给你们就是，说个数出来，请饶了我们，我们就是小生意人。” 很快，闫掌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清楚，这时候慌乱，对他没有一丁点的好处。 他看向刚才拿箭射他的人，言语间带着讨好…… 第200章 拉拢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小生意人？那还让我说个数？你口气倒是不小！” 手中拿着弓箭的男人，瞧着一脸讨好的闫掌柜，冷笑着开口。 他如此说，让闫掌柜的心里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眼前的这帮人，怕是根本无法用钱来收买。 若是这样，那可就难办了…… “好汉，我们确实就是小生意人，这批货是往京城去的，可管着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 “虽说能力有限，但我们可以尽所能的凑钱，还请千万别伤人。” 瞧了瞧其他人的样子，一个个都吓坏了，脸色难看，大概只有他，此时还算是镇定。 这让他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几句，骂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废物！ “行了，少说那么多的废话，实话告诉你们，就是冲着你们来的，所以，不用在我这儿求情，我是不可能放过你们的。” “好汉……好汉，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这一路上，我们一直规规矩矩的，没得罪你们才是啊！” 闫掌柜的强作镇定，因为对方的话，终于无法维持，他看着面前的人，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闫掌柜这样的，就更怕死。 “再吵现在就杀了你，来人啊，查一查这批货。”吩咐一声，他嘴上说着，是冲着他们来的，可得到的吩咐，是将货物带走。 至于这位闫掌柜，还是要收拾收拾的，不会要她的命，会给他留一口气。 立刻有人上前，去检查货物，男人的目光四下里看着，他挡着脸，旁人无法知道他的模样。 很快，手下人检查好了，男人吩咐人，将马车都赶走。 “好汉，这……这些东西，若是拿走了，我们真的会没命啊！” 闫掌柜很清楚，这批货物的价值，若真的被劫走，只怕回去之后，方老板饶不了他。 “滚开！”一脚将闫掌柜踹到一旁，见有人想上来，他离开弯弓搭箭，对准那人脚下就是一箭。 等想要上前的人被拦住，他这才用手中的弓往闫掌柜身上招呼。 “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本想货物带走，饶了你们，你偏偏自己送死，那就别怪我了。” 一边打一边骂，直到估摸着差不多，他这才收手。 “想报官，想怎样，你们随便，前面还有我们的人，不想死，就赶紧走，不然的话，下次再见，你们就会跟他现在一样。” 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警告几句之后，男人转身离开。 闫掌柜已经昏死过去，其他人连忙围上来，顺气的顺气，给上药的伤药，七手八脚的忙活着。 再怎么说，这闫掌柜是东家派出来的，对于这批货有很大的责任。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儿，货物都被带走了，若是回去，方老板肯定是饶不了他们的。 货物被抢走了，只剩下几匹马，众人想离开，可闫掌柜没醒，也只好现在此处等着，直到傍晚，闫掌柜悠悠转醒。 “是做梦吗？”身上的疼痛，已经告诉他，一切都是千真万确，可他仍旧是不死心，开口又问了一句。 “掌柜的，咱们的货物都被抢走了，可如何是好啊？” 领头的话，让闫掌柜心中，最后那一点希望全部破碎，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看其他人，又瞧了瞧只剩下的几匹马，不由得悲从心起，于是，又晕了过去。 顺利完成任务，一行人带着货物，回到了落脚点。 早在之前，已经说过了如何处理这些货物，所以安排之后，第二天大家就行动起来。 吞下来的货物，自然不可能还回去，卖掉的钱，就留着他们之后用。 至于闫掌柜等人，见他再次晕倒，便凑在一起，商量着该如何去做。 瞧着闫掌柜伤势严重，根本没办法丢下，况且回去之后，还得让他给求情。 于是，众人也顾不上他现在的情况需要休养，便不耽误功夫，能骑马的骑马，两人一匹，其余的带着仅剩下的钱，找个地方买马车，往府城归去。 ………… “你想要离开？”一个多月后，就在方老板再一次想给顾佳安排事情的时候，顾佳开口拒绝，说了自己的想法。 卫熠的书信，她已经收到了，周二等人已经去了店铺之中，只有她，暂时没离开，因为她想再观察观察。 然而观察之后，如同她所想那般，方老板确实不算是个好人，最起码，不是外人知晓或者看到的样子。 这样的方老板，让她从心底里厌恶，所以趁着机会，说了想法。 “是，我想要离开，还请东家允许。”再怎么说，也是佟掌柜给介绍的，就这么走了，总是不好的。 所以，她想要打声招呼，告知之后，再离开。 “为何要离开？是觉得我这儿的待遇不够好，还是有什么难处？” 虽然顾佳还小，可方老板能感觉到，这是个好苗子，只要好好培养，以后独当一面不是问题。 更重要的是，心思淳朴，不担心跟自己玩什么花样。 闫掌柜那边的事儿，他还不知道，但因着他做了安排，所以很清楚，这一次，闫掌柜会折掉。 那样一来，自己的身边，就必须要培养几个新人。 这个姓顾的小子，就是个不错的，有他在，或许比闫掌柜做的更好。 此时的方老板完全不会去想，周二等人因为他的纵容跟不言语，几乎要回去种地，赖以为生。 说到底，方老板的骨子里，也是个凉薄的人，只是他善于伪装，所以轻易不会被看出来。 “一切都很好，只是……实话跟东家说吧，我在家亲自开了个店铺，希望我能去帮个忙，所以，我必须要离开。” 眼下，还有一些事情没摸清楚，在此之前，她就没法算实话实说。 “这样……说起来，新开的店铺，能有什么前途，你现在小小年纪，已经是掌柜的，若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变成二柜，只要你再做成几件事，别的不说，二柜定然能成为掌柜。” “这府城之中，我敢说没有谁能比得过我，你不妨再考虑一下，然后告诉我答案。” 第201章 辞别离开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既然开了口，就说明顾佳下定了决心，哪怕方老板能说出花来，她也不会更改主意。 可到底，当初是佟掌柜介绍她来的，所以无论如何，看在佟掌柜的面子上，她不会跟方老板撕破脸皮。 “那……我就再回去想一想，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冲着方老板行礼，顾佳离开。 等她走了，方老板皱着眉，好一会儿，招了人过来，“去查一查，最近有什么新开的店铺，若是没有，就查一查姓顾的跟谁家来往亲密。” 方老板还是觉得，府城之中，就没能能够比得上他，既然如此，自己这儿就是最好的选择，没道理，姓顾的小子想要离开。 或者，是有人给了他更好地待遇，也或者，真的像是他说的，自家亲戚开了店铺，所以让她去帮忙。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都最好查清楚，之后，再来做安排。 得了吩咐，方老板手下的人去做调查，顾佳回到了住处，坐在屋子里喝水。 “如何？”石旭坐了下来，询问她的意思。 “方老板不想放人，让我再好好想一想，我琢磨着，到底是佟掌柜引荐，不好撕破了脸皮，所以同他说，要回家想一想。” 听到石旭问，顾佳回应道，她打算再过几天，还要找方老板，说要离开的事儿。 “恩，也好。”听顾佳说完，石旭点头，他知道顾佳是有分寸的，所以不会过多干涉。 于是两天后，顾佳再一次找了方老板，又一次说了要离开的事儿。 “小顾，你同我说，是不是有人给你的待遇更好，想要挖墙脚，所以你才如此？这府城之中，没有你的亲戚吧？” 他派了人调查，去没查出什么，这也正常，卫熠的店铺，岂容其他人轻易打探？ 于是，他不免怀疑，这其中有些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就更不愿意让顾佳离开了。 “怎么会？东家对我不错，况且，又是佟掌柜将我引荐给您，我自然不会做什么吃里扒外的事情。” “只要在店铺一天，我就不会做什么对店铺不利的事情，就算离开，念在往日情分，我也不会多说跟店里相关的一言一语。” “所以，东家尽管放心，就算我不在东家这儿，去了别处，也不会对东家做什么事情。” “人嘛，总是要对得起良心的。”顾佳是故意这样说的，虽然不知道，方老板是否会将自己说的，听到耳朵里。 可该说的话，她还是想说。 若非方老板太过凉薄，让周二等人无路可退，她也不会如此坚决，非得离开方老板这儿。 在他这里，确实能学到不少的东西，可方老板这人……她无法认同，也就没办法在他这儿继续做下去。 “这府城之中，确实有我家亲戚，也不怕您知道，除了我要去那边帮忙之外，周二他们也去了。” “之前我不在，闫掌柜用了手段，将周二几人从货栈赶走，想来，东家您不会不知道。” “等之后，闫掌柜利用自己多年的人脉还有关系，让周二等人无路可走，最后求到了我这儿，到底，之前他们跟着我，我总不能看着。” “正好，家里人在府城内有生意，让我去帮忙，我就让周二他们也去了，以后，他们还是跟着我。” 看着方老板，顾佳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可方老板的脸色，却没那么好看了。 如同顾佳说的，周二等人的事情，他确实是知道的。 原本是想要管一管，可后来觉得，也不过就是几个伙计，没必要非得去管，反而是浪费时间。 闫掌柜做的那些手脚，他确实知道，但想着就算不在店铺里，回乡下种地，也未必就不能活，他也就没在意。 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去找顾佳，还被顾佳给安排进了自家亲戚的店铺。 不仅如此，他也想要离开。 “你这是在责怪我吗？”沉默好一会儿，他再度开口。 “怎么会？想必，东家自有自己的想法，我是觉得，我要离开了，去自家亲戚的店铺帮忙，若只有我自己也就罢了，加上周二等人……为了避免到时候，东家心里不舒服，以为是我挖墙角，我提前说一声，总是好的。” “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要离开，我也就不强求了。” “当然，我是很看好你的，若以后，你还想回来，随时欢迎，一会儿，你就去把工钱结了吧。” 摆了摆手，方老板的脸上，带着平日里惯有的笑意。 以前顾佳觉得，这笑容还挺亲切的，随着对方老板的了解，之前的这些想法，也就没有了。 “多谢东家。”行礼之后，顾佳离开，她直接去了货栈，找人结算了工钱，回到宅子。 “石大哥，你说那方老板，以后会不会找麻烦？”掂量着手里的工钱，顾佳询问石旭。 “瞧着那方老板，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怕你以后，要多多注意。” 石旭暗中保护顾佳，她跟方老板说话的时候，他有注意两人。 虽然方老板的脸上带着笑意，可石旭总能感觉到，他潜在笑意下的阴狠。 从方老板那里离开，顾佳很快去了卫熠的店铺，周二等人已经来了几天，大概熟悉了店铺里的环境。 待遇上，其实不比在方老板那里差，甚至比起来，这边其实更好。 只要你好好的做工，工钱能结多少，是没有固定数目的，所以大家来了之后，干活都很卖力气。 “这法子，是谁想出来的？”知道了店铺内的一些规矩后，顾佳十分好奇。 “就是主子想出来的，他说人都有惰性，你若是给了固定的工钱，店铺里人一多，难免有人浑水摸鱼。” “所以，给了个最基本的工钱，不算很高，但也不算太低，想摸鱼也可以，大不了就只拿这些。” “既然出来了，肯定都是想要赚钱的，所以大家伙都会好好的干活，争取多拿点工钱。” “这样一来，积极性调动起来了，大家的活干得多，店里面的生意好，发出去的钱，自然也就多了。” 第202章 怀疑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石旭的话，让顾佳讶然，她实在是没想到，卫熠竟然会有如此头脑。 “怎么了？”见她半天不说话，石旭忍不住开口。 “没什么，就是有些诧异，这个法子……真的特别好。”摇了摇头，顾佳笑着回应道。 “是吧？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也觉得我家公子相当的聪慧，竟然想得出这样的办法来。” 石旭有些小骄傲，虽然这法子不是他想出来的，他跟在顾佳身边，可他真正的主子是谁，他心里面很清楚。 转眼，顾佳离开方老板的货栈，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离开方老板的货栈之后，她就来了卫熠这边，因此在这边，也已经有半个月了。 店铺内的一切，她都已经摸清楚，也越来越熟悉，做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 之前在方老板那儿，是货栈，每天跟货物打交道，哪怕那样，顾佳都特意学习了很久。 如今所在的店铺，不同于以往，顾佳更用心的学习着。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卫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顾佳如今所在的店铺，是一家当铺。 能开当铺的人，多少都是有些背景的，不然的话，遇到一些情况，很不容易处理。 当然，有些无良的当铺，会仗着自己的背景，做些黑吃黑的勾当。 顾佳在这里半个多月，瞧得很清楚，卫熠的这家当铺，还是很干净的。 “我家主子……或许以后，主子会亲口告诉你，在他没说之前，我也不好去说太多。” 虽然跟顾佳关系不错，但该遵守的事情，石旭还是会遵守的。 他如此说，顾佳自然不会勉强，况且，那位卫公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其实跟她关系不大。 纵然她是穿越来的，似乎还有金手指，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就一定顶着男人个个爱上我的主角光环了。 比起那个，她宁愿多给她一些金手指，让她的钱越赚越多，以后可以有自己的生意。 顾佳没有刨根问底，石旭还是挺高兴的，接下来的日子，一直相安无事，直到……被方老板派出去的闫掌柜，回到了府城。 “怎么会这样？货物竟然被劫了？走之前不是都打点过了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瞪着面前的闫掌柜，方老板神情狰狞，这跟他所谋算的，一点都不一样！ 确实，闫掌柜运送的那批货物中，是有猫腻的，但那时针对闫掌柜的，只要他将货物运到京城，那么从此以后，他就彻底的废掉了。 可偏偏，货物竟然被山匪给劫走了，如此一来，受到损失的，变成了自己！ 怎么会这样！ “东家，出门之前确实是打点好了的，可不知怎的，半路上就冒出了人，他们就是冲着咱们的货物来的。” “我想要保护货物，可是……可是凭着咱们的人，根本就无法抵抗啊！” 闫掌柜的心里，全都是委屈，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回来的路上，那些人心急火燎的，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他简直要被呕死了！ “冲着咱们的货物来？这怎么可能？虽然过去，我是得罪过一些人，可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最近几年，向来都是相安无事，怎么可能有人现在才来报复？” 看着闫掌柜，方老板的眼中，闪过了怀疑。 他不由得想到之前的事情，也就是顾佳头一次跟货的事情。 明明运的是高货，他却想要打主意，借着除掉顾佳的机会，将高货换成普通的货色。 要不是被及时发现，有了防备，那一次，自己将会有很严重的损失。 因为被及时发现，有了防备，高货运到了地方，赚到了钱，那批一般的货色，也被卖掉，进了他的口袋。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闫掌柜定然是想着，将那批高货给卖掉，然后……从自己的手下离开。 既然会有之前的先例，那么难保，这一次不是他自导自演。 或许，那批货都进了他的腰包，人就是他请的。 越是想着，方老板就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看着闫掌柜的目光，越来越凉。 闫掌柜跪在地上，他是很想起来的，可方老板没发话，加上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不小，所以他不敢起身。 但他能够感受得到，方老板盯着自己，那样的目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难道，东家怀疑我？’闫掌柜在心里，暗暗的寻思着。 犹豫片刻，他抬起头来，向着方老板看去。 大概是没想到，闫掌柜会忽然抬头，方老板眼中的情绪，没来得及收敛。 “你起来吧。”连忙移开视线，他吩咐一声，闫掌柜站起身来，心里的感觉不是很好。 这么多年，他岂会不知道，方老板到底是怎样的人？ 只是府城之中，除了他之外，在没有别人比他要强，况且，因为跟了他多年，有不少的关系，可以让他谋到好处。 所以这些年，哪怕知道了他的本性，他还是一直跟着他。 倒是近来这一两年，他有了别的想法，有些事情做的，就没有过去谨慎，比方说上一次的事儿。 那次的事情，东家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之后也不会那么做，可到底，自己跟了他多年，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的事情…… 等等，这次的事情…… 闫掌柜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想法，他觉得，这次的事情，或许是……或许是方老板的谋划，他对自己，动了心思。 越是想着，他越是心惊，一时之间，屋内的两个人，各怀心事。 “罢了，你才刚回来，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再派人查查，若是能知道，是哪个山头的人，做了这件事，或许能够减少一些损失。” 方老板有货栈，运货是常有的事情，经常走的那些路线，难免会有山匪的存在。 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毕竟，没有哪个山匪，会拒绝给他们送好处的人。 所以，方老板这边，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他想，若派人打探，总会有些消息在，那么一大批货物，就算被劫走，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都消化了。 若真能找回来，或许，能少一些损失，也或许，能够知道，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闫掌柜的事儿。 第203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闫掌柜从方老板那儿离开，回到家后，他甚至顾不上沐浴梳洗，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这些年的相处，闫掌柜自认，对方老板了解的不少，想到他刚才的眼神，再想一想这一路上的事儿，他越发的心惊胆战。 不行，不能继续在府城待下去了，不然的话……只怕命就要没了！ 这会儿的闫掌柜，已经无暇顾及去对顾佳做什么，更想不了太多的东西，他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如何不惊动方老板的情况下，离开府城。 或许，应该先从孩子们开始，将孩子们转移出去，然后是他自己，至于他后院里的女人们，想必，方老板为了名声，不会为难她们。 只要孩子们还在，他也还活着，女人什么的，再找就是了。 想到这儿，他立刻着手安排。 家里人不知道可能要发生的变故，见闫掌柜回来之后，情绪就不好，又听说这趟跟货，被山匪劫了，以为他是惊吓过度，却不知，他谋划着什么。 转天，他就将孩子们，悄无声息的送出了府城，等家里的女人们发现，孩子们已经出了府城。 与此同时，方老板那般得了消息，他立刻派人，将出了府城的孩子们截下来，亲自送回了闫掌柜的家中。 瞧着被送回来的孩子们，再看着方老板那张脸，闫掌柜只觉得天旋地转。 等到方老板走了，他一个撑不住，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家里人不明所以，一个个惊慌失措，连忙派人去请了大夫。 方老板从闫掌柜家离开，还没走远，就听见了家里的喧哗，他吩咐人，继续盯着闫掌柜家，自己则回了府上。 “顾掌柜！”付小宝从外面进来，见到顾佳在，笑着招呼一声。 虽然顾佳对于当铺，并无什么经验，可卫熠还是让她当了掌柜。 不过，她这个掌柜没什么权限，权利还是在大掌柜的手中。 眼下，也不过是权宜，让她有个地方先待着，等之后，还是会想法子，让她去适合她的地方。 当铺这地儿，倒也不是学不到东西，只不过，对于顾佳来说，并不是很合适。 “怎么了？”见付小宝的脸上，待着笑意，她暂且将书合上，低声问道。 这会儿没什么客人，大掌柜带着伙计出门去了，真有人来当东西，里面还有老账房，所以不必担心。 “听说，方老板跟闫掌柜闹翻了……”笑着开口，因为之前的事儿，周二、付小宝等人，对于方老板跟闫掌柜，全无半分好感。 “闹翻了？”听他说完，顾佳先是一愣，再仔细想想，觉得也有可能。 毕竟，这次闫掌柜跟货出门，没猜错的话，这其中有方老板的算计。 然而，卫熠横插一杠子，派人将货物劫走，以至于闫掌柜狼狈的回来。 依着方老板的性子，加上之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怀疑闫掌柜？ 所以，两人闹翻，是必然的。 “小宝，你说的是真的？方老板跟闫掌柜真的闹翻了？你详细说说。” 周二几个打扫完了店里的卫生，几人以前也没接触过当铺，算是卫熠给顾佳颜面，将他们留下。 虽说不懂，但一个个好学，如今倒是也学了些皮毛。 想成为管事的，大概不可能了，但做个伙计，还是没问题的，怎么着也对得起拿到的那份工钱。 若以后，有合适的，他们还是会被安排出去的，当铺里不需要那么多的人。 也是大掌柜不在，顾佳在此，他们放松一些，尤其是听到了方老板跟闫掌柜闹翻，一个个不由得凑上前来。 “事情是这么回事……”付小宝听到事情后，没急着立刻回来，而是多打听了一会儿，将事情打听的很清楚，这才回来。 所以，他说的也清楚，大家听得也明白。 “这事儿，真不知该说是狗咬狗，还是别的什么。”听付小宝说完，周二率先开口。 以前，他们大家都觉得，虽然闫掌柜不是个东西，但方老板人好。 可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让他们意识到，很多事，原来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 方老板，也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此时的他们，在心中暗暗庆幸，亏得遇见了顾掌柜，要不然，眼下他们还想在府城里做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行了，继续干活去吧，这件事，你们尽量少打听，免得牵扯到自己身上。” 顾佳明白，方老板一定会想法子，追查他的那批货物，毕竟不少钱呢，真要是追不回来，那损失可就大了。 当然，他不会自己承担损失，既然他派人将闫掌柜给盯起来了，显然，就是打算若找不回来，就从闫掌柜那里下手。 顾佳不由得为闫掌柜，在心里点蜡，但她不会觉得，闫掌柜值得同情。 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时常会有消息传来，比如说方老板派出去的人，终于有了点动静，再比如说，闫掌柜的病好一些了。 至于两人时间，是否有什么斗法，顾佳等人虽然关心，却也没办法知道的特别详细。 一个半月的时间，让周二等人，对于当铺内的一切，有了更多的了解。 虽然接待不了大的客人，但小来小去的，还是能接待的。 闲着无事，顾佳给他们提供了方法，让他们可以学着大掌柜的样子，去乡下转一转，不要准备太多的钱，就当做是考眼力。 若是撞着了，碰到好东西，顾佳就会帮忙跟大掌柜说，结工钱的时候，多给一点。 就是没撞着，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大不了就空手回来，或者，多少赔上点。 用顾佳的话说，就是用少量的钱，当做是交学费，给自己积攒经验。 虽然以后，未必留在当铺，也没什么机会成为管事，但多会一些，总是有好处的。 大不了，自己去乡下收东西，拿回来卖给当铺，从其中赚取差价，这也是一个法子。 只不过，顾佳没有说过，因为对于周二他们来说，还是有些冒险的。 与其让他们知道冒险的方法，不如让他们先本本分分的做工。 要是他们自己想着了法子，她不会阻拦，但她这里，肯定是不会提的。 第204章 没有消息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没有消息？怎么可能没有消息？”因为货物被劫，最近这些日子，方老板一直都在府城。 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回来消息，却被手下人告知，那批货物的所踪，竟没有半点消息。 这也就罢了，就连那些劫匪，都没有半点消息，方老板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难道说，是姓闫的骗自己？ 不对，他应该没有那个胆子，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他应该清楚，自己真实的脾气。 “再去查！我就不信，那么一大批货，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吩咐一声，见手下人即将离开，他忽然想到什么，“等一下，试试从那个姓顾的小子下手，他现在去了一处，主要查一查那家店，后面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能开当铺的，自然不是简单角色，之前听姓顾的小子说，家里亲戚在府城开商铺，他以为就是小店铺。 虽然派人去查，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再提起来，是因为他知道竟然是当铺，加上这次的事情，始终没有头绪，所以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 正好，他也想了解下，这家当铺的底细，看看是否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之所以在府城中，他是一家独大，就是因为但凡府城之中，开了新的店铺，他都会去了解一下。 若觉得对自己有威胁，就趁着对方的店铺，尚未扎稳脚跟的时候，就将店铺给收拾了。 若觉得没有威胁，就好好笼络一番，跟店铺的老板交好，彼此互惠互利。 说到底，方老板并不像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只不过，做给外人看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很不错罢了。 这一次，手下人彻底退出去了，方老板坐在椅子上，想到手下人的回禀，心中烦躁的不行。 收拾了一下，他出了门，直奔着闫掌柜的家而去。 闫掌柜正在家中，他明白，自己被方老板的人，给看起来了。 曾试过收买人，争取将自己的孩子们送出去，却没有成功，他只好在家里等待着，继续想办法。 知道方老板来，他让下人将他请进来。 若以往，他在方老板面前，态度会很谦卑，可如今不同了，他被看管起来，哪里都去不了，家里人同样如此，他对方老板，怨恨颇深。 他心里清楚，方老板这是打算，若查不出根由，追不回损失，就对自己下手。 “不知方老板找我，可是有事？”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方老板，脸上没什么表情。 “闫掌柜，有些日子没见，你一切可好？”喝了口水，方老板笑着开口，瞧着模样，就好像跟闫掌柜从未有过间隙一般。 “多谢方老板关心，我一切都好。”打量着方老板，闫掌柜断定，他是有什么事儿，才会来自己这儿。 看样子，最近这段时间，方老板自己过得也不怎么痛快，这让他感觉到愉悦。 “有什么事儿，方老板直说吧，你我如今这般，其实没必要演戏。” “怎么能说是演戏呢？闫掌柜，过去，我可一直很信任你。” “哪怕知道，你在我背后搞鬼，大不见小不见的，我就当做是不知道，你从我这儿，到底捞了多少钱，我不说，你心里有底。” “要不是之前的事情，你做的太过，想要将高货全都换了，让我损失惨重，我也不会对你动手，这些，我想你该清楚。” “就算不说之前的事儿，只说这次，你说你打点好了，可为何会被人劫走？你可知道，我派出去的人，什么都查不到。” 盯着闫掌柜，方老板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的笑容收敛，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查不到？”闫掌柜皱起眉来，他知道，方老板没必要诓自己，可货物确实被人劫走了，车队的人可以作证，这件事，真的跟他没有关系。 既然是被劫走的，就不可能查不到，况且，那些人留着货物也没用，早晚都会脱手，怎么可能会查不到呢？ “确实差不多，你该知道，我没必要骗你。”瞧着闫掌柜脸上的疑惑，方老板可以确定，他没有骗自己。 既如此，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管是方老板，还是闫掌柜，此时都没想到一个可能。 那就是货物确实被人劫走了，也会有人‘销赃’，可那些货物，直接拿出来卖，很容易被人查出问题，所以，将货物本源留着，外面的包装略作更改，也就没问题的。 那些人，本就不是真正的山匪，自然查不出来，唯一能留下线索的货物，也被改头换面。 如此，再想查出什么来，当然是难如登天。 “我知道，方老板心里是如何盘算的，你无非是想查不出什么，用我来抵消你的损失。” “我的家底都在这儿，你让人把我看管起来，我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只求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别为难我的孩子们。” 不知以后，是否还能见到方老板，趁着机会，他开口求情。 “你放心，多年的情分，我总会给你留条香火。”留下一句话后，方老板起身离开。 闫掌柜没动，仍旧坐在椅子上，眉头却紧紧皱着。 他有好几个孩子，可方老板却如此说，显然，这是对自己的孩子们，带着杀心的。 若之后，那货物跟人都找不到，他不仅仅要吞了自己所有的家产，这宅子里的所有人，他怕是都不会放过。 想到这儿，闫掌柜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人都是怕死的，他也不例外，他不能就这样等着，必须想办法才行！ 离开闫掌柜的家，方老板想了想，奔着当铺而去。 他却的不是自家当铺，而是他派了人查的那一家。 顾佳没想到，方老板会来此处，她笑着迎上去，同方老板打招呼。 不管怎么说，到底曾在方老板那里待过，就算知道，他这人不好，面子上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小顾，在这里可还习惯？”方老板的脸上，同样带着笑意，他同顾佳打着招呼，目光则在店铺里四处打量着。 “谢方老板关心，一切都好，不知方老板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小店转悠？” 第205章 灭口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正巧路过，想起你在这儿，就来看看你。”收回视线，方老板笑着回应道。 顾佳当然不会相信，却还是再度道谢。 方老板没有多待，很快就走了，等他离去，周二等人凑上前来。 “掌柜，这方老板到底是啥意思？”店门口已经没人了，可周二等人还是止不住的看。 刚才方老板来，他们瞧见了，却都不往前凑合，一个个都躲起来，看着他走了，这才出来。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儿，他们都不想跟方老板有什么交集。 “谁知道呢，大概是来探探底吧。”若非如此，也不会眼睛不住的到处打量。 “听说，出去办事的回来了，什么都没查到，他心里肯定是着急的。” 那么一批货没了，他得损失不少钱，更重要的事儿，货物没送到，他要么再筹备出一批货物，给京城送去。 要么，就得赔钱，还会因此名声受损。 不管怎么说，都不算好的结局，他心里恼怒，想将事情尽快查出，各种病急乱投医，也很正常。 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派人，再查她现在所在的当铺了。 看样子，晚上回家的时候，得跟石大哥说一声，让他告诉卫公子。 能在府城中多年，一步步走到今天，可见方老板有一定手腕。 虽说卫公子似乎不是等闲，但暗箭难防。 打定了主意，晚上回家，她就跟石旭说了此事。 “放心吧，既然当初主子敢做，所有的事情，肯定都安排好了，你不必太担心。” 听顾佳说完，石旭笑着开口，并不是很在意，他如此说，顾佳点了点头，安心下来。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方老板那边，终于是等得不耐烦了。 深夜里，府城内的某处，忽然着起了大火，幸好有人发现及时，将大火灭掉。 然而，虽然没有波及到其他人，可烧着的宅子，却彻底毁了，不仅如此，还烧死了不少的人。 “那宅子，是闫掌柜的？没想到方老板这么狠。”听石旭说完，顾佳不由得皱起眉。 她倒是早就想到，方老板会对闫掌柜下手，却从未想过，他竟然会连人一起都不放过。 闫掌柜在他身边多年，虽然有些钱，是他不该拿的，所以才有了之前那样的生活。 大宅子，府中许多下人，可那些下人，总归是无辜的。 还有闫掌柜的孩子们，他们都还小呢，方老板却直接一网打尽，实在是…… “我倒是庆幸，及时从他那儿离开了，但我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就算这批货的事情过去了，估计也不会就此消停。” 这次的事情，对顾佳触动很大，说起来，前段时间，她曾收到了一封信，也不知是谁写的，信上的一些事儿，跟方老板有关。 现在想一想，或许是闫掌柜写的，他知道自己一家难逃劫难，又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所以将他知道的，跟方老板有关的龌龊事，都给写了出来。 这府城之中，敢跟方老板之间有什么的，大概也就只有她这个姓顾的小子，想来，闫掌柜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有了那封信。 “你也别想太多，虽然这方老板，在府城中有一定的能力，但在主子面前，还是不值一提的。” “对了，主子那边来了消息，最多两个月，就会安排好你的去处。” 当铺并不适合顾佳，之前也只是暂时安置，眼下有了合适的地方，自然是让她去更合适的地方。 听石旭说完，顾佳点点头，她虽然会同情闫掌柜的遭遇，但也只能说，事情有因必有果。 闫掌柜自己种下的因，就该承受所结的果，只要方老板别想着再来动她，她是不会跟方老板之间，发生什么的。 “有适合我的地方了？那真是太好了，也不知会去哪里？” 可以知道的是，一定不会在府城，这边大部分都是方老板的生意，而且做了多年。 如果留在这边，或许会因此生出不少的麻烦事儿。 然而，世间的事儿，本就不是你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 收拾了闫掌柜之后，方老板时常会想到顾佳所在的当铺。 越是想着，他就越觉得当铺有问题。 之前就对当铺有所怀疑，也派人去查了，结果查回来的消息，并不让他满意。 那次从闫掌柜家出来，他特意去看过，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可他就是觉得有问题。 如今，闫掌柜已经收拾掉了，他也按照自己承诺的，给留了一条香火。 只不过，他留的是最小的孩子，已经让府中的下人收养了，以后，就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辈子，都不会让他知道，他自己的亲爹，到底是谁。 “派人死盯着那个姓顾的，我就不信，一点东西查不出来。” 既然当铺的底细，不好查出来，那就从人下手。 当初佟掌柜推荐姓顾那小子的时候，他特意问过他家那边的情况，不过是个山野小子，没什么背景。 既如此，不该有亲戚，能够开得了当铺，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的。 “再去安排下，给那当铺找点麻烦，我就不信，逼不出幕后的那个人！” 这次的事情，让方老板十分恼火，从做生意开始，他几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可这一次，却碰了钉子，还是在他如今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就算那当铺背后有人，那又如何？他也是有人的，能走到今天，他还至于被一个小当铺给吓到！ 得了吩咐，手下人退了出去，去做安排。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顾佳从石旭那里得知，有人暗中盯着她。 “想必，是方老板的人。”知晓之后，顾佳不由得皱眉。 她想过，有那么一天，或许会跟方老板对上，但又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若在他对上自己之前，就离开府城，可能就没问题了。 没想到，她到底还没等来，方老板那边就出招了，眼下，就只好见招拆招了。 “看样子，得嘱咐店里的人，最近小心点，方老板是个有手段的，还不知最后，他会弄什么幺蛾子出来？” 第206章 果然如此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有顾佳提醒，店铺里的人，自然一个个都谨慎起来，可过去大半月，也不见什么事情，慢慢就松懈下来了。 对此，顾佳也不好说什么，说到底，自己留在这儿的时间，不会太多了，若自己离开，估计方老板就不会打当铺的主意了。 就算还有想法，自己不在这儿，也阻止不了。 只是，想到麻烦是自己惹来的，她还是很不好意思的，若真有什么事儿，也实在是无妄之灾。 “典当。”大清早，有人从店外进来，将一个包袱，放在了桌子上。 瞧着他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好像包袱里面装着的，是很贵重的东西一般。 因为大掌柜还没来，就有伙计先招呼了顾佳，让她先看一看，若觉得可以，再请账房出来过目。 虽然在店里，顾佳算得上是个掌柜，可在大掌柜跟账房面前，还是排不上号的。 但两人对她还不错，该教的都会教给她，并不因为她的突兀到来，而对她有什么排斥。 “死契还是活契，又打算当多少？”看过东西后，顾佳的心里，不由得嘀咕一声。 送东西来的，是个中年人，瞧着身上的穿着打扮，家里条件也就一般。 可他送来的东西，却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宝贝，当然，不排除是人家的家传。 通常情况下，这种东西，不会签死契，都是急用钱，才会拿出来的。 顾佳仔细看过，按照她学过的那些知识，可以断定为，是真品。 “活契。”果然，听到顾佳问，中年人回应道。 “我急用钱，所以不必太多，够我周转就成，一个月内，我就来赎回，赎金加着利息，您看如何？” 看着顾佳，中年人说着自己的条件，在顾佳看来，是可以的，但她必须要跟账房商量。 再一个，她对这件事，心中存疑，毕竟，他们的当铺开的年头不长，府城之中，最有名的，莫过于方老板的当铺。 既如此，为何此人不去方老板那儿，而来了他们这里呢？ “贵客，冒昧的问一句，您怎么知道咱们这小店的？” 趁着伙计去找账房的时候，顾佳当做闲聊一般，笑着问道。 “没什么，就是正好路过了，就进来了。”男人轻描淡写的说着，顾佳的怀疑却更深。 这般贵重的东西，就算抵不上这间店铺，却也足够让人重视。 若换做她，只要不是跟方老板那儿，有什么大的磨合，还是觉得多年的老店，更让人信任。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若这一个月内，店家将店铺的东西收拾了，卷着东西跑人，那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怎么？怕我这东西，来路不正？”看向顾佳，男人似乎有些不悦。 “贵客误会了，只是想着，小店时间不长，这府城中，是有大店的，贵客信任小店，实在是小店的幸运。” 脸上的笑意深了些，顾佳安抚着男人，听他说完，男人冷哼一声，脸上的神情缓解了不少。 这会儿功夫，账房被找来，虽然顾佳看过了，可他还是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顾佳没有看走眼。 之后，跟男人谈了谈，订好钱数，以及时间，之后签订契约，将钱给了男人。 虽是活契，男人支取的钱，也不算是小数，只是对比着东西，那笔钱确实不多。 “东西，我就先收起来了。”等人走了，账房同顾佳说了声，顾佳点头，看着账房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收好。 “石大哥。”店铺是卫熠的，石旭是卫熠的人，所以在店里，他不必太隐藏。 顾佳找了他，跟他说了自己的怀疑，让他暗中跟着对方，看对方是否有问题。 她是希望，对方没问题的，可这不是她希望就管用的，有石旭把关，自然是好的。 得了安排，石旭离开当铺，去追寻男人，一路的跟着他。 直到傍晚，石旭才回来，跟顾佳一起，往住处走去。 因为还在外面，有些话不方便说，等回到家，顾佳做了些吃的，两人坐在桌前，石旭这才将今天的事儿，跟顾佳说了。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现在住的地方，十分的破旧，瞧着样子，咱们收的东西，不太可能是他的？” 若是这样，只怕要报官，不然事情发生，店铺肯定会受到殃及。 “不用报官，等我再跟一跟，我总觉得，还有什么没被我发现，那东西，应该就是他的。” 有石旭跟着，顾佳不需去想太多，于是两人商量之后，第二天各自行动。 昨天拿了钱之后，男人就回家了，今天他没闲着，一大早就离开了家。 然而，他并不知晓，身后有人悄悄跟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里。 不跟不知道，一跟才明白，顾佳的担忧是对的。 跟随着男人，石旭亲眼看到他，进了方老板家的宅子。 他悄悄的藏起来，听了两人的对话。 东西确实是男人的家传之物，只是他从未想过典当，哪怕家里的日子过得不算很好。 可方老板找到了他，承诺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做些事情。 只要男人按照方老板说的去做，一旦事情成了，当铺将损失惨重。 知晓一切后，石旭就离开了，两人的计划，他已经知道了，继续跟下去，其实没什么用。 他直接回了当铺，见他回来，顾佳还有些诧异，因为担心人多嘴杂，石旭拉着顾佳离开当铺，直接回了家。 “石大哥，是有什么发现吗？”既然不能在店里说，肯定是想要防备着人的。 顾佳猜测，跟昨天那个男人有关，更或许，跟方老板有关。 “咱们进了人家的圈套……”石旭将自己听到的，都告诉给了顾佳，“现在该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安排的。”顾佳并非古代人，她是从现代来的。 前世看过不少的书跟电视剧，知道许多事情。 没想到，方老板的盘算，竟跟她前世看过几次的书跟电视剧上的内容，几乎一样。 忍不住笑起来，并且越笑声音越大，石旭在一旁，不由得担忧。 别是被刺激傻了吧…… “看样子，老天爷站在咱们这边，石大哥，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就好。” 第207章 大祸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如此说，纵然石旭还想说些什么，可瞧见她脸上的神情，话也就咽下去了。 他该选择相信小顾，毕竟，他从未见她失手过。 石旭没再说话，顾佳大概猜得出他心里的想法，只微微一笑，却不多说。 收到东西的当天，大掌柜因为有事没来，所以收到的东西，目前只有顾佳跟账房看过。 找了个机会，顾佳又去看了一眼东西，确认之后，做出了一些安排。 几天之后，大掌柜办完事回来，东西立刻拿到他面前，让他再进行一次把关。 本以为一切万无一失，毕竟账房瞧过，帮着顾佳确认过。 然而，到了大掌柜的手里，他的神情，却一直不算很好。 “这……老吕，你这眼力，怕是退步了啊！”详细看了几遍，翻来覆去的，大掌柜脸色一变。 “掌柜的，这话怎么说的？”听大掌柜说完，账房接过来，仔细的查看着。 “这东西，没问题啊？”收东西那会儿，因为价值不菲，他可是仔细看过的，确实没有问题。 虽然他只是个账房，但在当铺多年，自认眼力不比大掌柜差，这么多年，他就没有走眼过。 若不是店里有大掌柜，这大掌柜的位置给他做，都是可以的。 可两人相识多年，如今年岁也都大了，他懒得跟自己相识多年的老伙计去争抢，况且，做账房也没什么不好的，操心事儿少。 “你再仔细看看，看落款。”听账房说完，大掌柜再度开口，账房皱着眉，仔细看了看，蓦地脸色一变。 “怎么会？”账房记得，当时看东西的时候，他是看过落款的，没什么问题啊，怎么……怎么这会儿就变了呢？ 一时间，账房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他很清楚，若是打眼了，该承受怎样的后果。 “小顾，你过来！”瞧着账房的脸色，大掌柜招呼一声，顾佳凑上前来，冲着大掌柜行礼。 “这东西，是你看的？”看向顾佳，大掌柜开口问道，从神情上，倒是瞧不出什么来。 “是我看的。”确实是她经手，之后账房帮忙把关。 “你可闯下大祸了！”指着顾佳，大掌柜再度开口，“这东西，是假的！” “怎么会？”顾佳一脸错愕，拿起东西来，仔细的观瞧着，“大掌柜，虽然我入行时间不如您，但跟您学了许久，就算没有七七八八，五成总是有的。” “这东西……这东西没什么不对啊，您教过我的，都看哪里。” 似乎想到了什么，顾佳仔细去看落款，“怎么回事？” “是啊，你说怎么回事？”看着顾佳，大掌柜的脸色，始终不大好看。 “你应该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咱们是当宝贝收下来的，那么人家来赎的时候，必定也是当宝贝赎回去。” “可如今，这东西分明就是假的，人家真的来赎，咱们怎么办？” 到时候，损失的不止是钱，还有名声，只怕就此，这店铺就开不下去了。 “我……我……”顾佳后退几步，手中仍旧捧着东西，也不知是收到的打击太大，还是别的什么，她竟然手一滑，东西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本就不是经摔的东西，摔到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呀！”东西被摔碎，顾佳顿时发出惊呼声，就连其他人，也愣在了原地。 “完了，完了。”瞧着地上的碎片，大掌柜的脸色更加难看。 不止是他，账房亦是如此。 “之前东西没碎，好歹咱们有口能说，如今成了这样，岂不是百口莫辩？小顾啊小顾，你这……” 指着顾佳，大掌柜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顾佳站在那儿，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碎片，似乎自己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还不快把碎片先收起来，咱们再想法子！”见顾佳发愣，大掌柜再度开口，顾佳连忙回神，蹲下身去，捡着碎片。 一不小心，还把手给划破了，她却只当做不知道，继续捡着。 等东西都收好了，大掌柜将东西接过来，带着账房去了里面，“我们先商量下，你们别乱走。” 说这话的时候，他着重看了一眼顾佳，似乎是怕她跑了。 等大掌柜跟账房都进去了，顾佳坐了下来，看上去神情呆滞，可眼中，却有暗光闪过。 她是故意的，东西不是失手打碎，就是故意的。 这件事情，周二等人不知道，但石旭却很清楚，昨天晚上在家，她跟他说过。 事情回到昨晚…… “小顾，你之前说，让把事情都交给你，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能不能跟我说说？” 石旭自然，自己跟顾佳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有什么事情，她都不会瞒着自己。 “石大哥，你觉得，大掌柜跟账房这两人，如何？”没有立刻回应，她问了问题。 “大掌柜跟账房，他们都是府城的人，当初主子在这边开店的时候，最终选了他们，他们不是一开始就跟着主子的，但没有主子帮忙，如今他们的生活怎样，还真就想不到。” 卫熠遇到两人时候，他们正遇到困难，是卫熠帮忙，给了他们继续做工赚钱的地方。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两人必定一心一意的给卫熠办事，石旭始终这样认为。 “你觉得，他们有可能背叛卫公子吗？”再度开口，顾佳继续询问，石旭想了想，摇了摇头。 他觉得，几乎没有可能，毕竟，主子对他们有恩。 “我听说，大掌柜有个小孙子，让他十分疼宠，还听说，这两天大掌柜的小孙子，似乎出了点事情。” 看着石旭，顾佳将自己得来的消息，告诉给他。 在府城这么久，不可能一直都靠着石旭，早在很久之前，顾佳就想法子，建立了自己得到消息的渠道。 虽然比起让石旭调查，还差得很远，但有些事情，是不要调查，就能得来的消息。 比如大掌柜的小孙子，出了意外这件事，石旭根本不知。 “你的意思是……”石旭有些迟疑，若无意外，大掌柜不可能出卖主子，可若是……跟他的家人有关…… “我还不确定，不过，咱们可以测试一下……” 第208章 顶锅的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因为对顾佳的谋划，向来是很信任的，所以她说要测试一下，石旭思虑片刻后，点头同意。 当然，测试之前，有些准备是必然的，这就要依靠石旭了。 顾佳那边，早就开始谋划了，所以都准备好了，石旭按照她的准备去办事就行。 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这会儿，大掌柜跟账房进了里面，按理说，事情既然跟顾佳有关，她是应该跟着一起的。 然而，大掌柜却没叫她，只叫了账房，让她在外面，还怕她跑了。 谁都清楚，这件事情，大掌柜跟账房就不可能自己扛下来，肯定是要让顾佳负责的，但眼下却这般，明显不合规矩。 顾佳倒也不多说，坐在那儿，看似发愣，心里却盘算着什么。 不多时，大掌柜跟账房就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由大掌柜开了口。 “小顾啊……”叹了口气，他似乎有些犹豫，可话总要继续说下去，于是他继续说道。 “这次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严重性，这东西的价值，你心里也应该清楚，这本就是假的。” “若当时，你看清楚点，哪怕咱们当做赝品收，也得让客人知道，这就是赝品，可偏偏，咱们是当做真东西收的。” “这东西，如果是真的，那太贵重了，等到了日子，当主势必会来，之前东西还在，倒也好说，大不了豁上我这张老脸，搭上咱们店铺的声誉，帮你这件事儿给过去。” “可偏偏，你把东西摔坏了，人家咬死了，就是真的，你说咋办？” “就算把咱们店铺卖了，也不够啊！”大掌柜的样子，让顾佳有些想笑，但她忍住了。 “掌柜，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要不然，我直接去官府吧？”带着哭腔开口，她倒是想看看，这位大掌柜，最后能说出什么来。 “你去了官府，又有什么用？能拿出钱来，还是能拿出东西来，这样吧，容我跟账房再想想，这东西呢，我们想法子先拼起来。” “距离当主来，还有些日子，或许能有完全的办法，当然，这段时间，你不能乱走，就尽量在当铺里待着吧。” 大掌柜再度叹气，顾佳连连点头，她很想知道，接下来，都会发生什么。 大掌柜跟账房都知道，石旭是卫熠的人，等到帮忙，两人特意找了石旭，让他千万看好了顾佳。 虽然石旭这人，算不上很聪明，可大掌柜跟账房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能够听明白的。 分明是想让顾佳扛下来所有事，他们没有什么法子，如今说的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将顾佳留下来，等之后顶事儿。 要不是不想表露的太明显，只怕两人都会让顾佳在店里住下来，甚至直接关起来。 “石大哥，你别生气，其实，大掌柜跟账房的想法，我能够明白。” “或许换做是我，也会这般抉择，人嘛，本就是自私的。” “这次的事情，说到底，是咱们算计，所以最终如何，等之后再说。” 顾佳已经算计好了一切，就看她所想的事情，到底何时会发生，在她看来，最少也得过几天，却没想到，到了第二天，当主就大摇大摆的，进到了店中。 跟石旭对视一眼，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显然，他之前对于大掌柜，还是有一定信任的。 却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 他只希望，账房没被牵扯到其中，不然的话，之后怕是不好跟主子交代。 “贵客，您这么早就来了？”当初是顾佳接待的他，如今自然也该如此。 “昂，之前那笔钱，就是应急用的，事情很顺利，所以钱已经拿回来了。” “你放心，虽然不到日子，但该给你的利息，我肯定差不了你的，去让人将东西取来吧。” 男人的脸上，露出笑意来，顾佳邀请他坐下，又让人给上茶。 “不用上茶，我也不渴，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吧，我那边还有事，不能耽搁。” 男人再度开口，催促着顾佳，顾佳转头，向着大柜看去，此时，大掌柜跟账房都在，两人正向着这边看。 “掌柜的，怎么了？”注意到顾佳的目光，男人顺着她看去的方向，也看了一眼。 “没什么，你确实打算，提前赎回去吧？”这是规矩，哪怕知道对方是来赎当的，也还是要问一问。 “对，我手里钱够了，利息也准备好了，要不然，你先清算。” 从怀中取出银票跟散碎的银两，男人放在了桌上，顾佳拿起钱来，慢条斯理的数着，似乎并不着急。 然而，男人好像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催促了几句。 “掌柜，你看钱也放在这儿了，是不是该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一看了？” “我那可是家传的宝贝，万一弄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贵客，您别着急，知道那是您家传的宝贝，只是……” 顾佳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贵客，请你莫要生气，这件事情说起来，是我们的责任。” 声音从背后传来，顾佳叹了口气，她听得出，是大掌柜的声音。 “莫生气？那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虽然来了当铺，但我是活当，单子也在这儿了，那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要不是缺钱，也不会拿出来，暂时换点钱。” “眼下，我有钱了，就算我提前赎回，钱也是照给的，你们为何吞吞吐吐，该不会，是不打算还给我？或者，出了别的什么事儿吧？” 盯着顾佳等人，男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时候，若按理说，该安抚的，偏偏，大掌柜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贵客，确实是我们的疏忽，谁也没想到，东西……东西碎了。” 没说觉得东西是假的，就说东西说了，顿时，男人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那可是我家传之物，好端端的怎么就碎了呢！” 男人似乎不可置信，但演戏实在不算是一把好手。 顾佳在一旁冷眼看着，瞧着大掌柜跟男人一唱一和，再看看账房，满面愁容，不由得冷笑一声。 “行了，大掌柜，贵客，你们两个明明是认识的，何必要装呢？” 第209章 破解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话说完，不管是大掌柜，还是男人，亦或者是账房，全都转头看她。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掌柜的眼中，极快的闪过惊慌，却又很快恢复正常，他强作镇定，呵斥顾佳。 “东西是你摔碎的，你如今还要强词夺理，既然如此，这事情我们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以为，自己这样说，就能够吓唬住顾佳，毕竟，他亲眼看到，顾佳‘失手’，将东西摔碎。 大掌柜以为，之前的事情，是没人知道的，所以心里一直安慰自己，让自己冷静。 原本，他确实是一心一意，为卫熠办事的，这当铺在他手中，虽然算不上很好，却也足够维持开销，偶尔也会有一定的盈利。 可见，大掌柜是用心维护的，他时常亲自出门，收一些东西回来，换做是别人家的大掌柜，怎么肯亲自做这些事情？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有人用他最疼爱的小孙子，来威胁他，若是不帮忙办事，就杀掉他的小孙子。 家中几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孙子，他当然舍不得，可要背叛东家，他也很痛苦，但他没办法，他只能按照人家说的去做。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的心，一直都提着，小孙子还在别人手里，他真的是无可奈何。 “这事儿，我本就打算自己处理，没想过劳烦任何人，大掌柜尽管放心。” “说起来，孩子还是自己看好，毕竟就那么一个，真出了事儿，实在是让人心痛。” 看向大掌柜，顾佳缓缓开口，大掌柜的身体，不由得一颤，他瞪大眼睛，看着顾佳。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大掌柜放心，你的小孙子没事儿，你现在可以回去看看他。” 大掌柜的事儿，顾佳跟石旭说完，就请求他想法子，将大掌柜的小孙子救回来。 顺便，告知卫熠，希望他可以从轻发落。 这个年岁的人，本就是隔辈亲，何况就那么一个孙子，出了事情，受人胁迫，也算是情有可原。 “谢谢……谢谢你。”大掌柜的眼圈红了起来，他想要跪下，跟顾佳道歉，却被她给扶住。 “不用，快回去吧，况且，您跪我，不是折我吗？”一开始，确实是生气的，可仔细想一想，顾佳选择了原谅。 倒不是她圣母，到底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后，实际上，她没收到什么伤害。 这样一大把年纪，遭遇了那些事情，也算是教训了。 大掌柜点头，看了看呆住的男人，“之前的事情，确实都是算计，若是报官，我会出面作证。” 说完，这才离开。 等大掌柜走了，顾佳看向账房，“先生一定觉得糊涂吧，没事，慢慢就明白了。” 这件事情，跟账房无关，他虽然掺和进来，却跟大掌柜不同，他是因为帮着把关，才掺和进来的。 再者，身为账房，店铺里的事情，他掺和进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账房点了点头，此时的他，确实是一头雾水。 顾佳这才看向男人，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他送来的钱，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够数，利息也在。 于是，她转头去看石旭，“石大哥，把东西拿来。” 石旭应了一声，很快捧出一个盒子来，放在桌上，然后打开。 “怎么会……”账房发出了惊呼声，盒子里的东西，赫然是之前，被顾佳摔碎的那个。 “等之后，慢慢跟您解释。”顾佳笑着安抚，看向男人，“这是你送来的东西，如今完璧归赵，还送你个盒子，你自己好好看看。” 当初，男人送来的，确实是真的，顾佳跟账房，没有看走眼。 但因为买通了大掌柜，所以，找机会，大掌柜会将真的换成假的。 事实上，大掌柜并非是摔碎东西那天，才回到店里的，在此之前，他曾回来过，将东西给换了。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在他换东西之前，东西已经被换过了。 所以，大掌柜换走的是个假的，等事情结束，东西才会送回去，正因如此，才没露馅。 等大掌柜‘回来’那天，东西立刻拿给他看，假的当然不会是真的，所以大掌柜说，账房眼力退步了。 顾佳借机，将东西摔碎，因为她知道，就算不摔碎，要不了多久，大掌柜也会通知人来。 东西摔碎，就更加无法对证，正主会提前来，都在顾佳预料之中。 真的被藏起来了，如今正主来了，事情也算是有了分晓，顾佳将真的拿出来，把对方带来的钱跟利息，都收了起来。 “这……这……”男人拿起东西来，只一眼，就确定是自己拿来的，这东西，也确实是家传之物。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男人的心里，是懊恼的。 他本想借着这件事，赚上一笔的，可如今…… “我劝你，快点离开，要不然等我们报了官，你这东西能不能留住，可就不一定了。” 顾佳看向他，脸上的情绪都收敛，让人看不出喜怒，却可以感受到压力。 他不再多说，连忙将东西装好，捧紧了，这才匆忙离开了当铺。 等他走了，顾佳这才坐下来，松了口气。 这事情，终于算是解决了，真要是说起来，要感谢她自己不是古代人，曾在电视上跟书本上，看到过很多跟这件事差不多的例子。 要不是因为那些，只怕她也想不到这些，这件事，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解决。 “你怎么知道，事情是有人捣鬼的？”好一会儿，账房缓缓开口，询问顾佳。 “其实一开始，我没想到，但后来听说，大掌柜的家里出了事儿，跟他的小孙子有关，我就多了个心眼。” “那方老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能弄死闫掌柜一家，还让人抓不到什么把柄，可见是个狠角色，丢了一批货，他势必会各种怀疑。” “我如今在卫公子开的当铺里，保不齐他会怀疑到我身上，就会调查当铺的底细，或许，还会觉得，当铺的存在，会影响到他，所以，他可能会下手。” “想到这些，我就想着，谨慎一些吧，于是跟石大哥商量，谋划了所有，幸好，我的谨慎是对的……” 第210章 来龙去脉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说起来，这件事情，虽然在过程之中，账房有过很自私的时候，但顾佳能理解。 人本就是自私的，况且，账房账房，是管账的人，顾佳是小掌柜，她决定收了，责任就都是她的。 但账房还是帮忙看了，帮着她确认了，只是之后的事情，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因为他被无辜牵连，顾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他听了，听她说完，账房不由得感慨。 “亏得你谨慎，不然的话，真的出大事了，之前……之前也是我不好，知道要出事，就……” “先生，您别这么说，在这里这段日子，也亏得您跟大掌柜教我，让我学会了不少的东西。” “这次的事情，也算是无妄之灾，真追究起来，也可以说，都是我的过错，如果不是我的关系，方老板不会注意到咱们这家当铺，更不会下手。” “再过段时间，我就要离开了，在此之前，我必须将这件事，彻底的解决。” 若是不解决，她没办法安心的离开。 “你……你要走了？”账房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一点。 “我本就不适合在当铺待着，来到这儿也只是暂时的，多亏了卫公子，眼下，有需要我去的地方，我去了能起到更好的作用，也算是偿还卫公子给我机会的情谊。” “希望，去了新的地方，我能让生意更好，给卫公子创造更多的利益，但像我说的，在此之前，我会将这里的事情，全都解决好的。” 顾佳猜想，等之后，大掌柜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对于背叛过一次的人，哪怕是情不得已，也不可能再用。 既如此，大掌柜就得重新选，十有八九，会是账房。 若他成为了大掌柜，账房的人选，就会重新寻觅，想必，卫熠会找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来此处做事。 当然，这些不是她眼下该去想的，她该想的，是怎样能将方老板这颗毒瘤弄掉，或者，让他从此后，再不敢针对当铺。 事实上，这件事情，卫熠是可以轻松解决的，只要找到方老板，表明身份，威胁一番，他自然不敢了。 但顾佳想动手，帮着除掉隐患，卫熠知晓后，吩咐人暗中观察，看她如何做，必要的话，再出手相助。 “小顾，你打算如何做？”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石旭询问顾佳的意思。 “我琢磨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老板的性子，她多少了解一些了，既如此，该如何操作，只要好好的谋划，未必就不行。 府城之中，方老板也有他自己的当铺，他冲着他们的当铺下手，她自然也可以。 只是，她的好好想一想，才能决定。 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她必须要完善计划，要在她离开之前，将事情达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几乎没有出门，石旭每天都会去当铺，有什么事情，就会跟她说。 大掌柜的小孙子，因为被救，所以平安无事，之前的事情，让他觉得愧对东家，请石旭帮忙道歉后，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当铺内如同顾佳所想，账房成了大掌柜，来了新的账房，是卫熠从别处找来的，如此，两人相互监督，倒是不担心再有什么事情。 之前想来闹事的人，听说受到了什么威胁，离开了府城，方老板的生意，倒是一切如旧，因为之前的事儿，虽然损失不小，但从闫掌柜那儿，都补回来了。 可以确定的是，之前确实是他下手，想对当铺不利。 —— 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怀中紧紧捧着个东西，在当铺外来回徘徊。 “外面的叫花子，赶紧让人撵走。”当铺里的二掌柜瞧见了，吩咐伙计去撵人。 今天方老板要到处巡视，二掌柜担心，东家巡视过来，发现那个叫花子，会很不高兴。 于是，伙计奉命，去店外撵人。 方老板带着人，向着自家的当铺靠近，离得远，就能瞧见伙计不客气的撵人。 捧着东西的年轻人，牢牢的护着怀中的东西，生怕有什么闪失。 “怎么回事？”走得近了，伙计也没能将人撵走，只一个人出来，不敢太多人，怕闹的大了，让人说闲话。 “东……东家，这有个乞丐，就在咱们门口转悠，小的觉得晦气，所以想撵他走。” 不敢说是二掌柜的主意，小伙计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我才不是乞丐！”护着东西，几乎坐在地上的年轻人，愤愤开口。 “你瞧你这身打扮，还说自己不是乞丐！”小伙计冷哼一声，自己穿的都比那乞丐好。 “我不是乞丐，我只是家中遭变，你这般瞧不起人，还做生意，生意能做起来吗！” 年轻人训斥着小伙计，气得他想要动手，方老板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有趣。 “行了。”吩咐一声，小伙计见东家在，只好收回了手。 “年轻人，你是来当东西的？”虽然东西遮挡的结实，可瞧着他那般的护着，就知道东西应该很贵重。 “你是这家当铺的东家？”年轻人看向方老板，迟疑着开口。 “是，我是东家，比掌柜还能做主的人，你要是还愿意，就去里面，让我看看东西。” 方老板做了多年生意，虽然心思不怎么好，却也清楚，有些人哪怕看上去平凡无奇，往往能给人惊喜。 直觉告诉他，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会给他惊喜。 他如此说，年轻人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方老板带着他，进到了当铺中。 方老板在府城中的当铺，还是不错的，平时总会有人来典当。 或者应急，或者就是换一笔钱。 年轻人的穿着，实在是惹眼，为了不影响生意，方老板带着他，去了后面。 让人给准备了茶点，方老板看向年轻人，“要不要让人给你准备热水，你洗漱一下？” “不……不了，我太脏了，就这样吧。”年轻人有些拘谨，还有些受宠若惊一般，他摆了摆手，将怀中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下。 “这是我的家传之物，原本，我家里还不错，可因为双亲生病，花光了所有家底，眼下，也只剩下这些了。” “我琢磨着，选了家传之物，希望换些钱回去，安葬父母，之后，我还要赎回去的。” 第211章 宝物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原来，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听年轻人说完，方老板的脸上，露出了惋惜。 他并没有急着看东西，而是通过跟年轻人的谈话，一点点的，将他的底子，给套出来。 从年轻人的描述中，他本是家中独子，条件还不错，虽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过得很不错，眼看着他到了议亲的年龄，父母打算给他挑选一个合适的女子，做他的妻子。 偏偏这个时候，父亲忽然重病，于是，婚事暂且搁置下来，他跟母亲一起，照顾生病的父亲。 请了不少的郎中，吃了不少的药，却不见好转。 眼见着父亲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年轻人急得不行，然而祸不单行，他的母亲也病倒了。 顿时，家里的大小事情，都压在了他身上。 为了给父母治病，他不得不变卖田产，以及家里的一些东西，除了祖传的宝物，跟祖宅之外，其他能卖的，都卖掉了。 可还是没能留住父母的命，他们还是去了。 家里已经没钱了，甚至于揭不开锅，年轻人只好将祖传的宝物拿出来，想着先换点钱，将父母安葬，之后再赎回去。 打听之后，听闻方老板的店铺信誉不错，他就来了这儿。 可到了当铺外，他想到了父母的叮嘱，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将主意打到祖传之物的头上。 正因如此，他才纠结，于是在当铺外徘徊，因着穿着问题，被伙计当成是叫花子，想要将他撵走。 “除了父母之外，你可还有别的亲人？”将茶水往他面前送了送，方老板的言语十分关切。 “没有了，以前还有双亲在，如今他们不在了，就只剩下我自己。” “这是我家传的宝物，若非不得已，我也不会拿出来，就是活当，换些钱让我给父母好好安葬，很快我就会来赎回的。” 家里能卖掉的，都卖掉了，祖宅肯定是不能卖的，就只好拿祖传的宝物了。 年轻人琢磨着，给父母办后事，不用大操大办，不失体面就好，毕竟家里现在是这样的情况。 况且，活当的钱少一些，之后才好还上，将东西赎回来。 “这样，我知道了。”该知道的，已经打听清楚了，方老板这才将包裹着的东西打开，赫然是一块红绿翡翠的巧雕摆件。 也难怪，刚才年轻人紧紧的护着，万一掉地上了，那可就完了。 方老板是喜欢翡翠的，只是上等的翡翠，价值不菲，雕工好的，就能再加个几层的价格。 眼前的雕件，不管是种水，颜色，还是雕工，那都是一等一的，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也不为过。 “这……这东西可真好啊！”小心翼翼的拿起来，不敢直接去看，而是将垫子放在桌上，就在垫子上看。 因为认识翡翠，自然了解的就多，等看过了料子，他找了下落款，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这……这可是大师的雕工啊，已经绝了。”瞅着摆件，方老板的心都在颤抖。 曾经，他看好一块小的手把件，是大师的雕工，问了问价格，让他望而却步。 如今，这么大的一块，只怕在宫里或者达官显贵那儿，才能瞧见，却不想，出现在了他面前。 看样子，这年轻人的家里，以前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祖传之物。 “你打算，活当多少，又打算当多久呢？”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好，又包好，方老板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关切问道。 “能让后事体面点就行，风光什么的，就不想了，钱太多的话，我怕自己到时候还不上，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因为还不上出了问题，那我就算死，都难辞其咎。” “所以，一百两银子就好，一个月，我肯定会来赎回的。” 如此贵重的东西，却只要一百两，就算是活当，也是很难得的了，哪怕这东西，你盯着看一个月，都觉得此生无憾。 方老板自然不会不同意，他吩咐人写了字据，将银子取来。 这一百两，不仅足够将父母安葬好，之前欠下的一些债务，也足够还了，或许还能剩下点，留作平时生活用。 拿好了钱，也装好了字据，年轻人离开当铺，等他走了，闫掌柜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是真品无疑，心里高兴的不行。 “去查一查，他说的那些，是否都是真的。”吩咐一声，方老板的眼中，闪过了算计。 离开当铺之后，年轻人去订做了棺材，请了风水先生，又去还了钱，这才回到家中。 一直有人跟着他，他却完全不知道。 等第二天，棺材送上门，有先生定好了穴，帮着他将父母安葬。 剩下了一些钱，是他日常的花销，但他心里清楚，自己需要一百两银子，将祖传的宝物，给换回来。 歇息了一天，他收拾行囊，离开了家，一百两银子，他有办法弄到，按照规划，时间也足够。 知道年轻人离开了家，方老板派人继续跟着。 从年轻人那儿收来的宝物，被他拿回了家中，时时观赏。 越是看着，他心里面，就越是惦记，他想要将东西，据为己有。 按照字据上的条件，一个月内，年轻人需要还上一百两银子，因着东西贵重，他要的不多，就不收额外的钱了。 但是，若一个月之内，他还不上银子，这东西，将归当铺所有。 可以说，这样的条款，是不公平的，可那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 年轻人觉得，方老板十分和蔼，所以相信了他，却不知，这是将自己，往思路上逼。 半个月之后，方老板终于下定决心，他派人打听到年轻人的所在，知晓他正往回赶，并且就要回来了，就吩咐人，想法子让他死在路上。 如此，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他人回不来，之前的字据，便会生效，这东西，就属于当铺的了。 当铺是他的，东西自然也就是他的，这样的宝贝，等以后留着传家，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 石旭坐在顾佳的对面，这会儿，顾佳正在走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犹豫了一下，石旭忍不住开口，这句话都憋了好久了。 “小顾，你到底是如何安排的？过去这么久了，你真不打算跟我说说啊？” 第212章 第二十九日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不是不打算跟你说，是之前时机不到，如今到了，该告诉你了。” 之前的时候，她所有的谋算，都是通过写信，跟卫熠沟通的，也亏得他目前所在，距离府城不远，所以书信交流方便。 每次写信，她都尽量写的完善，也省的自己说的，会让卫熠看不懂，影响其中的进度。 值得庆幸的是，他竟然都看懂了，并且按照她说的额，做出了规划。 方老板大概想不到，顾佳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是卫熠安排的，当然，为了天衣无缝，他会周密安排，不管方老板怎么派人去查，都是年轻人说的那些。 旁的事情，他都不会知晓，如此，才能让他因为那个翡翠雕件，而对年轻人下手。 翡翠雕件，是卫熠的私藏，方老板喜欢翡翠，是顾佳之前在他那里的时候，知晓的消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布网，一切顺利的进行着，如今，方老板终于要行动了，这就意味着，可以收网了。 当然，那年轻人是不会出事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出。 而这也是顾佳要交代给石旭的事情。 听顾佳说完来龙去脉，石旭的脸上，露出兴奋来，最近没什么事情，让他憋得够呛，好不容易有些事情做了，他自然是很高兴的。 于是，当晚他就带着东西走了，按照记号找到年轻人，暗中保护他。 事实上，就算不保护也没事，卫熠手底下的人，一点能耐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呢？ 几天后，方老板派出去的人，回到了府城，说事情已经稳妥，方老板非常高兴，给了他不少赏钱。 一百两银子，换取一个如此价值连城的物件，他觉得简直是太值得了。 至于说，那个被自己派人处理了的年轻人，那样的一条人命，根本就不在方老板的考虑范围内。 一月之期越来越近，可因为方老板知道，年轻人已经没了，所以他并不在意，每天回到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玩那翡翠雕件。 反正当铺都是他的，翡翠雕件也就属于他，放在家里锁起来，旁人也看不到。 “东家，东家，不好了！”距离一月之期，还有最后一天，早起，方老板例行去当铺转转。 许是因为翡翠摆件的事儿，加上他最近没什么事情，所以他总想来转转，看是否还能碰到点什么。 然而，才进店铺，就见手下人神情慌张的迎了上来。 此人正是之前，他派出去的，这段时间没事儿做，就让他在当铺待着。 “一大早的，慌里慌张的做什么？”皱着眉，他训斥道。 “东家，我真的将人给……可是，您看。”伸手指着当铺内的桌前，手下人脸上的慌张更胜。 “这大白天的，也不可能闹鬼啊，他肯定是活着的，可……” 顺着手下人的手，方老板看过去，顿时脸色也是一变。 “不是说，已经除掉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坐在桌前的，不是旁人，赫然是那个年轻人。 只是如今，他不再衣衫褴褛，而是一身华服，不仅如此，身边还有下人跟着，瞧着下人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寻常百姓穿得起的。 “小的确实除掉了人，亲眼看着人死的，还为了以防万一，将……将尸体给烧了。”压低了声音，手下人的心里，要多惊恐，就有多惊恐。 大概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年轻人抬起头来，向着这边看，瞧见方老板，他笑着摆了摆手，同他打招呼。 这种情况下，方老板也只能走过来，见招拆招。 “方老板，今天是第二十九天，明儿个才是第三十天，一整月，我来赎回祖传的宝物，这是一百两银子。” “原本说好，不需要利钱，但我思来想去，没有那一百两，我也度不过那最难的时候，所以，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 将一百两的银子，放在桌上，他额外又取出十两银子。 若按照规矩，一个月的活当，根本不需要十两银子作为利钱，但他好像不在乎一样，都放在桌上。 “请将我的祖传宝物，还给我吧，我还要带回去，献给家中长辈，说起来，也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我原本以为，我家没有别的亲戚，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可办完了父母的事情，我带着剩下的钱，去找赎回的银子，竟意外的，遇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敢情不是没有别的亲戚，是失散多年，怪不得我们家有那样的宝物。” “不过……回来的路上，可不怎么太平啊……” 说这话的时候，年轻人越过方老板，看向他身后，站在那里的人，因为他的注视瑟瑟发抖。 “是吗？路上还出了事情？但眼下看你坐在这儿，显然是大难不死。” 方老板干笑着，瞧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模样，只怕他找到的失散多年的亲戚，不是等闲之辈。 既如此，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给摘出去。 “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知道对我动手的是谁，想来，方老板不会阻挠我抓人吧？” 说完，也不等方老板回应，他挥了挥手，一旁的下人涌上去，将想要逃跑的抓住。 “东家，东家救我啊！”他本就心虚，如今被抓住了，顿时叫嚷起来。 方老板转头，恶狠狠的瞪他，眼中带着威胁。 “方老板，将我的祖传之物，拿来吧。”年轻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方老板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亲自回家一趟，将东西取来。 年轻人仔细检查后，将东西收好，临走之时，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这次的事儿，我肯定不会轻易算了，等问出来之后，再做处理。” 说完，带着下人跟堵住嘴的，一起离开了方老板的店铺。 想到年轻人的话，再想到自己手下人的性子，方老板的心里，顿时火烧火燎起来。 给自己办事的人，跟在自己身边的年头，也不算短了，从未见他失手过，可这一次…… 一想到那年轻人如今的穿着，以及话里话外的意思，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第213章 连环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有心派人跟着，可能办事的，要么被他派出去了，要么被带走了，他又不能自己亲自跟着，只好有些焦躁的，在当铺里来回踱步。 年轻人带着下人们，将人从方老板那儿带走，他们没在府城中居住，而是出了府城，回了他原本的住处。 “饶……饶命啊……”被暂时关了起来，临近傍晚，年轻人这才出现，身边跟着下人。 “饶命？你想要杀我的时候，可不见你饶命。”当时事发突然，他中了暗算，这才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亏得被火烧的时候，石旭及时救了他，要不然，他这命还真就因为自己大意，而搭进去了。 身上的衣服，是有些门道的，所以烧的不重，养了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他按照主子的吩咐，再度出现，才有了今天这出。 翡翠雕件，已经让人送走了，这东西太贵重了，万一真有意外，谁也担待不起。 接下来如何，早在之前已经有了安排，他只要按照安排的，继续去做就行。 “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东家让我如何，我就只能如何，只要你饶恕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跟年轻人求着情，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生怕瞧见他一脸的杀意。 见他如此，年轻人不由得冷笑着，“你家里人，我不会牵连，但你，我肯定不会放过。” “你先老老实实的交代，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至于之后如何，我自有自己的论断。” 吩咐一声，让人准备纸笔，将他说的话，都记录下来，最后，还不忘记让他签字画押。 这些都是铁证，自然要做的周全，等一切都好了，年轻人这才回房间去休息。 “小顾，你说这一次，能行吗？”在石旭看来，事情并不算大，若方老板抵赖，说什么也不肯承认，只怕……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原本，是想让你去他府里，将翡翠偷走，没想到，他藏得严实。” 之前的时候，顾佳确实让石旭去偷东西来着，这样，到时候去要东西，他肯定拿不出来。 那般价值连城的，将他整垮，肯定没有问题。 却没想到，石旭去找了之后，竟然没找到，东西还是睡到了他们自己人的手里。 若当时，真能偷走的话，再加上下人的供词，事情一准的十拿九稳，眼下这般，可是不好说。 “这事儿怪我，可我真是没找到，之后看到他带着人，我才知道藏在哪里了，平时根本就想不到的。” 说起这个，石旭有些自责。 “石大哥别这么说，事情其实也不怪你的，本就是世事无常，不过无妨，我还有后手，这还要感谢闫掌柜呢。” 闫掌柜临死之前，曾请人帮忙，给顾佳送了东西，上面正是方老板的种种把柄跟罪证。 顾佳从这些罪证跟把柄下手，倒是应了一句话，‘蛇打七寸’。 顾佳如此说，石旭点了点头，一切就等明天。 这一晚，方老板睡得并不安稳，因为手下人被抓，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天终于亮了，一大早，就有人砸门，指名要找方老板。 下人不敢耽搁，连忙去叫，本就没睡着的方老板起身，也顾不得怎么收拾，就来到了前院。 “你是……”来人气势汹汹的，但看着有些眼熟，方老板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 “昨儿个，陪着我们家少爷，在当铺见过老板，想必方老板还记得，自己手下的人，被我们带走了吧。” “如今来找方老板，是因为从他嘴里，问出了不少事情，为了大家的面子，不如走一趟衙门？” 其他的事情，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只要不让人跑了，就算他不去衙门，到最后，也总会有些结果的。 前来方家的人，目的就是为了亲眼看着人在，不让人跑掉。 “记得是记得，但为何要去衙门？”方老板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 “方老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为何让你去衙门？那人是你的手下，若没有人指使，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看未必。” “所以，当然是要请你，去衙门当堂对峙。”来的时候，他得到了吩咐，若是能带去，那就带去，虽然知道他在衙门里有人，但并不担心。 因为接下来，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他，况且有卫熠在，衙门有人也是没用的。 但若是带不去，就看好了，谁也别想从家里溜走！ 他牢牢地记着，所以眼珠不错的盯着方老板，似乎担心一眨眼，人就没了。 “我没做过的事儿，就算你们赖在我身上，也是无用，但我也不怕跟你们走一趟。” 还以为方老板不会愿意，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同意了。 仔细想想，来人大概明白了，因为衙门有人，所以才不怕。 “那方老板，请吧。”他愿意跟着去，倒是省了自己的麻烦。 “之前被匆忙叫醒，你且等着吧，我去梳洗一下，总不能这都不让吧？” 哼了一声，方老板心里有了打算，趁着收拾的功夫，要让人提前去衙门打点一番。 “那便请吧。”来人坐了下来，他并不担心有人去衙门打点，之前得到过吩咐，若方老板同意去衙门，就算有人从府中离去，那也无所谓。 衙门的人，不会帮着方老板的，确切的说，是不敢帮，方老板愿意自己送好处，倒是省的他们了。 到了后院，方老板立刻吩咐人，带着钱财去打点，他略微收拾了一下，等到下人回来，这才重新回到前厅。 “请吧。”来人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收拾，方老板冷哼一声，随着他一起离开了宅子，去了衙门。 衙门之中，因为已经有人击鼓，所以此时，堂内不少的人，跟随着方老板的人，正跪在地上，其他人站在堂中，等着方老板来。 管家从外面走进来，凑到上首父母官的耳边，说了几句，还亮了亮手里的东西，他不知道，堂上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 然而，这父母官是知道的，心里不由得叫着苦，又不敢说，让管家将东西送回去，只好让他退下。 不多时，回禀声传来，“启禀大人，方老板到了。” 第214章 对簿公堂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草民参见大人。”进到大堂中，方老板冲着上首的大人行礼。 “方老板，免礼吧。”平日里，父母官便是如此称呼方老板的，已经习惯了，一时之间，竟无法改口。 他有些不安的向着其他人看看，将旁人似乎没什么反应，便清了清嗓子，算是为自己壮胆。 “你可知，本官找你来，是为了何事？”这么多人在，该审问的，还是得继续审问。 于是等清过了嗓子之后，他看向下方站立的方老板，开口问道。 “草民不知，请大人明示。”好处是给了的，所以方老板的心里，并不是很担心。 可他哪里知道，这堂上，有父母官都惧怕的人，他的那些好处，他根本就不敢收，若他真的有罪，一定会被治罪的。 “有人告你指使手下，为宝杀人，可有此事？”瞧着方老板的样子，父母官就猜得出他心里大概的想法，他自己在心中暗暗叫苦，这一次，自己是真的帮不了他了。 在此处做父母官多年，他跟方老板的关系，一直是很不错的。 以前也曾帮过方老板不少，当然，他也没少收方老板的好处。 但相比之下，他还算收敛，没有贪的太厉害，所以百姓们对他的印象，勉强凑合。 “大人，草民冤枉！”方老板重新跪了下来，“草民不过是个生意人，您说的事情，草民想都不敢想，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还请大人务必还我一个公道！”同父母官请求着，方老板的眼角余光，在大堂内转了一圈。 他忽然发现，就在大堂之上，多了几个他不认识的人。 瞧着对方是坐在椅子上的，他不由得微微皱眉，猜测他们的身份。 要知道，这种情况，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以前审案子，就只有大人以及衙役等人，如今多出了人，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心里面想着，面上却不敢露出来，他不断的开口，为自己求情。 “既然，你说自己是无辜的，那你可有证据证明？” “这……”方老板有些发懵，证据，这他去哪里找证据？ 这样的话，不该问出来啊，因为他根本就没办法回答，这大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般想着，他抬起头来，看向上首处的父母官，眼中闪过疑问。 若是平时，被他看着倒也无妨，可眼下，有人盯着他呢，这样被看着，岂不是说，他们两个之间有关系？ ‘啪！’惊堂木拍响，父母官皱着眉，指着方老板，“放肆，怎敢直视本官？” 他倒是想要给他个眼色，却怕被人发现，只好皱着眉，盯着方老板。 虽然没有暗示，但方老板跟他相识多年，瞧着他的神情，就觉得这其中可能是有什么的。 难道，多出来的那些人，是有人派来看着大人的，若真是这样…… “大人，他没有证据，小人确实有物证跟人证的。”声音响起，赫然是去典当的年轻人。 “小人因为父母双亡，手中没有钱财，不得不将祖传之物，暂时活当，才只有一百两啊，可东西却价值连城！” “安顿了父母之后，小人就去筹银子，没想到，回来的路上，被此人袭击，差一点就死了，大人您看。” 将袖子撸起来，身上不少的伤疤，一看就是最近才添加的，有的看上去，像是烧伤。 “为了毁尸灭迹，小人还没死，他就想烧死小人，等火着了，他就走了，小人命不该绝，被人给救了。” “也是老天开眼，救人的，竟然是跟家中长辈失散多年的亲人，他们救活了我，带着我一起，去将祖传的宝物赎回。” “我听说，我家宝物在当铺不久，就被方老板带回家了，就算当铺是他的，客人的东西，他怎可随意把玩？” “我还听说，方老板最喜欢的，就是翡翠，可像是我家传之物，他就算倾其所有，也买不到。” “所以，他看着我才活当一百两，又出去借钱，才想着要派人杀掉我，这样的话，我们家的东西，可就成了他的了，倒真是好算计啊！” 年轻人冷哼着，将事情说了一遍，之后，他指着地上的人，“这便是人证，他是方老板店铺的人，之前方老板拿他家里人的命来威胁，所以他不得不为之。” 大堂外，有不少围观的人，大家听到这儿，都不免震惊。 方老板来到府城，年头也不算短了，从未听说过，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许多人的眼里，方老板是个和善的有钱人，还会帮助别人，谁都想不到，他竟然会谋财害命。 “大人，他血口喷人！”方老板连忙开口，反驳年轻人的话。 “若此事，方老板觉得我血口喷人，那我再说几件事，放几个证人进来，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 “大人，请您传唤下小人带来的证人。”冲着上首处的父母官行礼，他点了点头，开口吩咐一声。 不敢不答应，自己被盯着呢，这次的事情结束，还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继续在此呢！ 有了他的吩咐，很快，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瞧见他们，方老板不由得一怔。 “想必大家还记得，之前的时候，闫掌柜一家，被大火烧死的事儿。” 年轻人开口，顿时引起不少人议论，这事儿没过去多久，不少人还记得呢。 “那场火，许多人都以为是意外，可事实上，那件事情，就是方老板让人做的。” “闫掌柜出去办事，却被山匪给劫了，方老板损失巨大，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便让闫掌柜用自己的家当，来抵消他的损失。” “这也就罢了，竟然还一点活路都不给人家留，听说，只留下了一个男婴，却交给了府中下人抚养，要让人家一辈子，给他做下人，还不能知道爹妈是谁，何其狠毒！” “且不说这事儿，我再说几件别的事情，大家听听，想必，也都有印象，当然我不是满嘴胡说，这些人，都是证人。” “这样，我每说一件，请一位证人出来，给大家详细说说，那么，现在开始吧……” 第215章 关押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年轻人一件一件的说着，每说一件，就有一个人站出来，将他说的事情，十分详细，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外面听着的百姓，时不时的发出惊呼声，怎么也没想到，方老板竟然如此的道貌岸然。 随着一个个证人站出来，年轻人脸上的笃信，越来越明显，而方老板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过去的事情，竟然都被揭露出来。 这种情况下，只怕就算父母官想要保他，当着这些人的面，也没有办法。 他更想不明白，这些事情，当初都是交给闫掌柜做的，做的都很干净，事后他还派人去查探了，为何……为何还会被查出来。 难道，是当初闫掌柜跟自己藏了心眼？ 这一点，方老板还真就猜对了，若不是他对闫掌柜下死手，这些事情，其实是不会爆出来的，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偏偏，他不但谋了闫掌柜的钱财，更是对他们一家赶尽杀绝。 虽然给留下一个小的，可其他的孩子也很无辜，闫掌柜怎能不恨？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况且闫掌柜还是个大活人！ 他跟在方老板身边多年，总是有一定谋算的，自然不甘心，一家人就这么白白死了。 也是他找对了人，找了顾佳，加上方老板自己作死，不给她活路，才让顾佳设下了局，成就今日之事。 堂上的父母官，脸色也很不好看，这些事情，有的还有他的手笔。 然而当初，方老板来找他帮忙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所以他才会帮忙。 他这个人，虽然有点贪，却也知道自己是个官，因为旁人的事儿，去谋害百姓，只要他知道，肯定是不会去做的。 偏偏，他就被方老板给拉下水，这要是被其他的人知道，自己这官做不做，倒是其次，命还有没有，可就不一定了！ “姓方的，你可还有话说！”等年轻人跟所有的证人都说完，坐在上首的父母官一拍桌子，怒声询问道。 刚才还是方老板，这一会儿，就变成了姓方的，方老板明白，大人恼怒了。 这其中，毕竟有他掺和在内，但此刻在堂上，这话，他却是不敢说的。 一旦说了，就真的没有生路了，他完全可以说自己的污蔑，然后将自己打入大牢。 到那个时候……想出来，最少也得扒层皮。 “大人，草民冤枉啊大人！”如今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个，他冲着上首处的大人磕头，不断的喊冤。 “既然这位公子，认为是草民派人害他，那么他自然也可以，找一些人收买了，来污蔑草民，从一开始，他就是污蔑草民！” “我跟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什么如此对待我？” 如果没有刚才的那些证词，在场的人，或许会相信他，毕竟这些年，方老板营造出的形象，还是很不错的。 可偏偏，经过了刚才那些，他说的话，大家只会觉得，他是狡辩。 “如今认证物证都有，你还狡辩，可是要让本官动刑！” 如果可以，他真想干脆打死他算了，但他不能。 “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的啊！”方老板明白，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承认，不然的话，自己就彻底完了。 “来人啊，将他收监，慢慢审问。”总之，他不会轻易将他放了，之前的事儿，他有的也掺和过，到底是不是冤枉，他心知肚明。 堂上有监视的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人带下去说话比较好。 “大人。”年轻人上前一步，冲着父母官行礼，“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说出来，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所以，还请大人千万要还给那些人公道。” “小人相信，在场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希望您能如此。” 这话，无疑是给他施压，这父母官也知道，堂下的年轻人，身份其实不简单。 或许之前，他还没想到是怎么一回事，经过了刚才的种种，他想明白了。 这次的事情，就是冲着姓方的来的，无论如何，他都别想轻易脱身了！ “放心，本官会给所有人交代。”一拍惊堂木，立刻有衙役上前，将方老板压了下去。 那些证人，自然可以离开，之前对年轻人动手的，也被关押起来。 退堂之后，百姓们陆续散去，年轻人让人去通禀一声，在府衙内的正厅中，又见了官员。 “想必，大人瞧得出，我并非真的是什么山野小子，也猜得出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如此，大人也该知道，今天堂上的人，都是谁的手下，所以到底该如何处置方老板，想必您心中有数。” “这官位来之不易，还请大人好好珍惜，做个好官。” 该说的都说了，没必要说的太直白，想必，该清楚的这位大人心里也能够清楚。 “是是，下官清楚，下官清楚，请贵人放心，下官一定会处理好的！” 且不说那么多的人证，还有一些物证，就说他之前诓骗自己，帮着他伤害别人，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那在下便告辞了，这段时间，在下就在府城，有什么事情，大人可以随时找我。” 将之前写好的字条交给他，自己的所在标明的很清楚。 “请慢走。”连忙将字条接过，亲自送出了正厅，原本还想再送，可想到被人看到不好，也就作罢。 离开府衙，年轻人七拐八拐的，从当铺的后院跳了进去。 这会儿，顾佳跟石旭都在，两人随意说着话，年轻人一到，石旭就知道了。 他跟顾佳一起去了后院，说了几句话之后，年轻人这才离开。 眼下，还是需要休养，但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所以就在府城中找了个客栈休息。 府衙的大牢内，被关着的方老板，脸色不大好看，刚才他想让人同父母官说一声，见一见面，却被拒绝了。 如今关在大牢里，他心里怎么也无法踏实，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身后的势力竟如此厉害？ 这一次，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逢凶化吉？ 第216章 认罪书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大人，饶命啊大人！”府衙牢房内，方老板气息奄奄，看向坐在他面前的父母官，哀哀求情道。 “饶命？”瞧着他此时的样子，官员冷冷一笑，一想到曾被他利用，心中怒火中烧。 “你还想让本官饶命？姓方的，你竟然敢利用本官，你可知道，那些事情，甚至可以置本官于死地！” “给我继续打，什么时候说了实话，什么时候停，记住，留口气。” 站起身来，他欲离开，却听见身后，虚弱而又慌张的声音传来。 “大人饶命，草民绝非故意欺瞒大人，这些事情，本是天衣无缝的，如今是有人想让草民死啊！” “若草民真的招认了，万一那些人再想对付大人，大人，您可曾想过后果？” 官员的脚步，不由得一顿，见他如此，方老板再接再厉。 “大人，您仔细想想草民的话，若草民不招认，他们才没办法拿之前的事情，对您如何，若是草民招认了，他们想对付您，只要拿着草民的证词，就可以了啊！” 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方老板不断的劝说着官员。 虽然背对着他，但此时，官员脸上的神情，确实带着几分复杂，他在思考方老板说的话。 虽说……虽说之前的时候，那年轻人似有许诺，只要还了其他人公道，之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 可若真的还了公道，让姓方的招认了，万一对方翻脸不认人…… 想到这儿，他眉头紧锁，觉得应该再想想法子，既能够让对方满意，又能够让自己脱身。 “大人，咱们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若草民死了，您未必就能独善其身啊！” 似乎看出了官员的纠结，方老板再接再厉，心中多了几分期盼。 只要保住自己的命，就不怕没有翻身的机会。 过去到现在，他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每次总是能够逢凶化吉，没道理这一次，自己就这么栽了！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方老板的话，倒是给本官提了醒。”官员的声音，终于传来，让方老板眼前一亮，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觉得，是自己说动了官员，自己暂时会很安全。 在牢里的这几天，他吃了不少苦，且不说吃不好睡不好，单说这刑罚，他就受不住。 官员转身，重新坐了下来，他盯着方老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他这样看着，方老板的心里，蓦地升起了危机感，他隐隐觉得，眼前的大人，似乎……另有了谋划。 “若你招供了，或许对方真的会找机会，将我置于死地，虽然他们答应我，只要处置了你，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但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朕还是假，我竟然还相信了。” “如今，你倒是给我提了醒，这事儿，我不能全信，就算相信，我也只能相信我自己，所以……” “姓方的，只要你写下一张认罪书，将一切罪名，招揽到你自己身上，等之后，那些人离开，本官就给你一条路，如何？” 看着方老板，官员笑着开口，可那笑意看上去，却让人脊背发寒。 “当然，你也可以不按照我说的做，大不了，我就打死你，之后只说，是你突发疾病，或者推到衙役的身上。” 能做成官，自然不会一点脑子都没有，刚才的时候，他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给算计好了。 包括如今，他跟方老板说的话，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方老板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答。 表面上看，大人似乎给了自己选择，给了自己生路，可因为他的神情，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些年，他跟这位大人打交道的次数，其实并不算少。 表面上看，他似乎挺好糊弄，可实际上，未必如此。 之前的事儿，难道他就真不知道，自己让他帮忙，是为了什么吗？ 或者，是一直伪装，没露出真面目罢了。 这样的人，怎可能给自己留下生路？可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做，只怕现在就得死。 “大人，草民写。”思量之后，他决定先按照官员说的做，写下认罪书，至于之后……先过了眼下的事儿，再看之后。 实在不行，等他离开了，自己想办法买通看守的人，给自己留下一条路来。 “算你识相。”官员笑着点头，吩咐人准备笔墨跟宣纸。 “本官就坐在这儿看你写，你且写吧。”等他写好了，他是要看的，看他是否会耍花样。 若是老老实实的写，就给他个痛快，若是玩心眼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很快，衙役将纸笔拿来，方老板略作沉吟，写下了一封认罪书。 认罪书上，他按照官员说的，将一切的罪责，都招揽到了自己身上。 等写完之后，他自己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让衙役交给了官员。 这一活动，身上的伤疼的不行，可他也只能忍着，他现在只希望，自己可以活下来。 接过了衙役送过来的认罪书，官员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确定没问题，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大人，别忘了您刚才说的。”身后，方老板的声音传来。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官员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放心，本官不会忘记的，会给你一条路。”说完，他抬脚离开，等到了方老板看不见的地方，他看向身旁的衙役，做了个手势。 方老板颓然的坐在地上，不知怎的，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官员说的话。 ‘会给你一条路’…… ‘会给你一条路’…… 这……他这是要杀自己！ 猛然间，他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什么，连忙抬头，向着牢门看去。 有衙役端着饭菜，从外面进来，将东西摆好，瞧着上面的好菜好饭，他心里的不详越来越重。 “这……这是何意？”在牢里也住了几天，每天吃的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忽然换上了好菜好饭，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方老板不要担心，大人吩咐的，既然说了，要给你一条路，总得让你吃饱了，才好上路……” 第217章 灭口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你……你说什么？”虽然心里猜到了，可当衙役真的说出来的时候，方老板还是瞪大了眼睛。 “方老板，赶紧吃吧，看在过去，你时常请兄弟吃饭的份上，兄弟会给你个痛快。” 笑看着方老板，衙役的眼中，闪过了阴狠。 “不……我不吃……我不要死！”方老板向后退着，纵然身上疼痛，可这个时候，以及顾不上在意了。 “何必这么想不开呢？做个饱死鬼，总比做个饿死鬼强不是？” 见他如此，衙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方老板，我劝你识相点，赶紧吃完了上路，要不然，我可没工夫跟你在这儿耗了。” 快点完事，他也好出去跟兄弟们喝酒，如今都耽误了不少时辰。 “我不！”方老板本就想活，哪里会听衙役说的？ “既如此，那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衙役的腰间，别着绳子，那是官员吩咐的，他取下来，一步步的向着方老板靠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只要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有钱，我有许多的钱，我可以送你宅子，送你花不尽的钱，你不要杀我！” 涕泪横流，方老板冲着衙役求情，他的话，确实让衙役动心了，可想到官员的话，他不得不动手，将方老板活活勒死。 眼看着方老板气绝，他将绳子悬在牢里的梁上，然后将方老板挂上去，伪装成了自杀的模样。 等做完了一切，他将之前带来的酒菜收走，又看了看悬在梁上的方老板，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 “小顾，刚收到消息，说是方老板畏罪自杀了，临死之前还留下了认罪书。” 从外面走进来，石旭将刚得到的消息，告诉给顾佳。 “自杀了？”顾佳有些诧异，过去了几天，她估摸着该有结果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对，我还特意去看了，是方老板的尸首，上吊死的，身上有些伤，想必之前在牢里，日子不好过。” 点了点头，石旭看着顾佳，见她似乎沉思，有些不解，“怎么了？” “我总觉得，方老板的死，似乎没那么简单。”眉头皱起，在顾佳看来，方老板绝对不是会自杀的人，这其中…… “就算没那么简单，这件事也都算是解决了，没猜错的话，大概是那官员，怕牵连了他自己，所以……” 听顾佳说完，石旭想了想，他当时离得不算很远，除了能看到他身上的伤痕之外，脖子上的痕迹，也瞧得到。 确实，跟自己上吊有些区别，可那并不重要，原本他们的目的，就是收拾了方老板。 如今，倒算是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再过不久，他们就会离开，没有了方老板，还会有别的老板，但他们轻易，不会盯上他们的店铺了。 “恩，只是没想到，他最终落了个这样的结果，那位父母官，倒是个能下得去手的人。” 之前略有过接触，看上去似乎软弱，却也有如此的心肠，让顾佳有些意外。 “毕竟，事情关乎到他自己，方老板认罪的话，他的认罪书，是可以牵连到那官员的，毕竟有些事情，他掺和在其中。” 石旭知道的多一些，于是说给顾佳听，听他说完了，顾佳点头，这才明白。 “行了，之后如何，就不是咱们的事儿了，你将这边交接好，之后，安顿好周二他们，咱们也该准备走了。” 之前说过，有地方让顾佳去，以后，她不再需要给别人办事，只给卫熠办事就好。 该给的待遇，也还是会给她的，如此，其实能省去她自己不少麻烦。 “好。”顾佳笑着点头，对于府城，她倒是没什么不舍。 “对了，之后能不能帮我跟卫公子说一声，我想回家看看。” 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想回家瞧瞧在所难免，终究她还未曾及笄呢，还是个孩子。 “成，正好我今儿个给主子送信，帮你说一声。”石旭点头，看着顾佳去忙活，安排离开之前的事儿。 等卫熠收到信的时候，顾佳那边，都已经交接好了，卫熠的回信送回来，他们就会出发。 “石大哥，你知道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吗？”之前只说，有合适顾佳的地方，却没说是去哪。 因着一直有种种的事情忙活着，所以她也没顾得上问。 “咱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比这府城要大，说来，也是你幸运，小小年纪，就能见识到许多。” 顾佳不太清楚，石旭却是知道的，听到她问，也不瞒着她，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她。 “比府城大啊？那是哪里？是郡城，还是省城？” 顾佳所知，她所在的地方，因为是架空，历史上不存在，所以这里的排序，跟她知晓的也不是太相同。 当然，原本在现代的时候，有些事情她也不是很知晓。 原本所在的村子，自然不如镇子大，镇子不如府城，府城不如郡城，郡城又不如省城，省城不如州城。 最繁华的，莫过于京都，那里是天子脚下，顾佳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自己可能会去天子脚下。 “接下来咱们要去的，是郡城，但也可能只是落脚，这个还得看这次主子的回信上，是怎么说的。” 郡城跟省城都有卫熠的店铺，但到底让顾佳去哪一个，眼下还未确定，只是说，可能会去郡城，也可能去省城。 “这样啊，也不知道，卫公子会不会同意我回家看看？”她若是回家，怎么着也得住上一段时间，之后再赶往下一处地点。 只是这样一来，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了卫公子的事情。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家公子，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人其实挺好的。” 石旭估摸着，这两天书信就能够送回来，“其实你可以准备些东西，万一公子同意了，你带着东西就可以回家。” “反正，我是肯定陪着的，咱们回去也有马车，你早点准备，早点回去，也能早点去主子安排的地方。” 第218章 回家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三天后，卫熠的书信，送到了石旭手中，如同他所料，卫熠同意顾佳回家去看看，并且给出了两个月的时间，让她可以自由支配。 “其实一个月就够了，两个月时间，有点长了。”虽然思念家人，可顾佳也知道，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尤其卫熠那边，似乎是很缺人手的，却还是给了自己时间，还那么长，实在是够体贴。 虽然之前的时候，石旭就跟顾佳说，可以开始准备东西，但她一直都没准备，只等着他收到了信，这才准备起来。 两天后，两人坐着马车，往顾佳的家里归去。 经过之前的一些事，顾佳的家人，是认识石旭的，所以，两人一起回去，是没什么问题的。 从府城到镇子，再到村子，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一路上，倒是很顺遂，没什么问题。 马车从村口驶入，最终停在了金家人的门前，院子里，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正在觅食，顾佳站在门口，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 这会儿，金氏等人都在刘氏的屋子里，一边做活，一边看着孩子。 听到喊声，金氏不由得一愣。 “娘，我刚才，好像听见小佳的声音了。”许久没见到女儿，金氏十分想念，可如今不像是之前，顾佳就在镇子上。 从村子里到府城，可需要不少时间，孩子还需要看着，所以根本就无法出门。 “我好像也听见了。”刘氏的年岁虽然大了，耳朵却没问题，她看向柳氏跟方氏，见两人点头，便带着她们一起，从屋子里出来。 “姥姥！大舅妈，二舅妈！娘！我回来了！” 见长辈们从屋子里走出来，顾佳兴奋的招了招手，马车上有东西，她跟石旭往院子里搬着。 “哎呦，还真是这孩子回来了。”柳氏先回过神来，向前走了几步，金氏的眼圈顿时红了，也向着门口走去。 “娘，屋里还有孩子呢，您看着点，我去帮忙。”方氏说了句，同妯娌们一起，去门口帮忙。 金氏到了门口，伸手将顾佳搂在怀中，“我刚才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没听错，确实是我回来了，这次能在家里住段时间，然后再走。” 被娘亲抱在怀里，熟悉的味道，让顾佳有些眼热。 在现代的时候，母亲去世的早，那么多年，都是她自己熬过来的。 来到古代，虽然开始苦了点，但她有娘，也有妹妹，如今还有个弟弟，她觉得很幸福。 帮着石旭一起，将东西都搬进去，马车也找地方停好，因着石旭是男人，不方便跟他们一起聊天，所以金氏跟方氏帮着收拾出了屋子，让他去屋子里先歇着。 等之后，又给烧了热水，做了吃的，等将石旭那边安排好了，才把顾佳拽到屋子里，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 “姥姥，舅妈们，还有娘，你们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咋回答啊？” “这样吧，我慢慢说，你们慢慢听，不会吵到他们睡觉吧？” 炕上睡着孩子们，瞧着睡的正香，她好不容易回来，就算把孩子吵醒了，也没人怪她。 于是，她缓缓开口，将去了府城之后的种种，全部说了一遍。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太过凶险的，她就一笔带过，让人听不出凶险来。 “这次回来，就当是请了假的，之后还得去别的地方，这次直接去了省城。” 原以为，从府城离开，应该是去郡城，没想到直接略过，就去了省城。 这样也好，能见识到的更多。 “去省城？我听说，那省城老大了，得有好几个镇子那么大，你去省城，能行吗？” 柳氏开口，有些担忧，如今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孩子们都去读书了，顾佳虽然十几岁了，可到底，还未曾及笄。 女儿家的，以后总是要嫁人的，反正家里也养得起，倒不如就住回家里，不出去坐这儿坐那儿了。 前不久，小梅子的婚事定下来了，是个不错的人家，家里人都挺满意的，小梅子自己也满意。 这几天她去姥姥家了，过几天回来，就该准备嫁妆，等着嫁人了。 “舅妈放心，就算再大，也影响不到什么，我是去学着做事的，又不是去闯祸的。” 笑着回应道，顾佳倒是不担心，甚至心里面隐隐的兴奋着。 “成吧，你觉得好就行，但若是外面太苦了，你记得回来。” 离开家里这段时间，顾佳长高了不少，她本就不胖，这一抽条，就更显得瘦了。 “是，我记得的。”笑着点头，如今的一切，顾佳挺满意的。 “娘，我刚回来，明天打算去一趟镇子上，看看佟掌柜。” 方老板的事儿，总得跟他说一声，当初是他推介自己去的那儿，只怕这些年，他也没想到，方老板是那样的人。 如今方老板不在了，自己即将去别处，总得告诉他一声。 再者，也要去看看常久，看店铺的生意如何，或者，还可以给出谋划策，让生意更好。 “该去看看的。”若不是佟掌柜，顾佳也去不了府城，如今回来小住，自然该去拜访。 “你也刚回来，赶紧去歇会吧，一会儿我给你杀只鸡，晚上咱们一家人吃团圆饭。” 顾佳回来，刘氏很高兴，这会儿金忠跟金诚都不在，出门忙活了，孩子们也都去读书了，傍晚才会回来。 顾佳点头，去了金氏的屋子，金氏特意过来给她收拾收拾，还拉着她说了几句。 大概是回了家的关系，哪怕不累，躺在炕上，也很快睡着，金氏守在一旁，瞧着女儿熟睡的脸，心里骄傲而又心疼。 想着儿子还在母亲那屋，女儿睡得香甜，便轻手轻脚的离开，去那屋继续做手里的事情。 少不了，几个大人要聊上几句，说说顾佳，也说说石旭。 她们没将石旭跟顾佳扯到一起，只是觉得，石旭帮了不少，该好好感谢，但又不知道，怎么感谢比较合适。 后来还是方氏给出了主意，为石旭做一套衣服，再做几双鞋子。 一个大男人在外，难免粗枝大叶的，身上的衣服啊，鞋子什么的，破损了也就那么将就着。 正好家里有布料，做起来也容易。 第219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大姐回来啦？” “嘘，小点声，大姐睡觉呢，你别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顾佳听到有人说话，她睁开眼，看到了守在炕边的招娣跟来娣。 “大姐，你醒啦！”见她睁开眼，招娣顿时惊喜的开口。 “大姐。”来娣也跟着叫了一声，显然是高兴的。 回到了家，整个人都放松了，顾佳直接睡到了傍晚，眼看着，就要吃晚饭了。 孩子们都回来了，金忠跟金诚也都回来了。 这会儿，兄弟俩正在跟石旭说话，时不时的，换个角度，让石旭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的是，让他转来转去的，是女人们的意思，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方便她们更好的目测他的尺寸，也好帮着他做衣裳。 至于鞋子，倒是好说，金忠跟金诚兄弟俩找个由头，就能知道他穿多大的鞋子。 顾佳洗了把脸，从屋子里走出来，“大舅，二舅。” 招呼着金忠跟金诚，她到了三人近前，“这是聊什么呢？” “也就随便说说，问问你们在府城如何？瞧着你好像长高了，但也更瘦了，出门在外，多注意身体啊。” 偶尔的时候，金忠跟金诚会有些惋惜，觉得顾佳若是男孩子，那就好了。 然而没有若是，更没有如果，若她真的是男孩子，或许当初，顾家人就不会做的那么过分。 自从余氏死了，顾荷花离家之后，顾家的日子，一直不怎么好过。 顾老大的腿伤了，必须好好养着，要不然就会残废。 顾老头年纪大了，家里的重担，自然不能落在他身上，顾老二早就离家了，所有的担子，就几乎落在顾老三身上。 一天两天的，或许顾老三还能忍，日子久了，一家人闹起来，终于是分了家。 偶尔，金家人能听到一些顾家人的消息，但都不跟金氏说，最多同自家屋里的，或者刘氏说一说。 倒不是怕金氏有什么想法，主要是觉得，都跟顾家没什么关系了，没必要跟她说，反而添堵。 “饭好了，吃饭了！”厨房外，方氏的声音传来，顾佳要去帮忙，被金忠拽住。 “你难得回来，就让你舅妈她们忙活去，好好歇一歇，再说，也不是什么重活。” 他如此说，顾佳向着厨房那边看一眼，见招娣跟来娣去帮忙了，只好点头。 趁着上菜的功夫，又说了几句话，金忠跟金诚邀请着石旭一起，进屋子里去吃饭。 已经在家里住下了，就不会再去拘谨其他，石旭随着金家人一起，进到屋中，坐在了桌前。 村子里不比什么大户人家，吃饭还要男女分开吃，金家也没那么多规矩，男人上桌的时候，就不许女人上桌。 所以一大家子围坐在桌前，看上去十分热闹，除了杀鸡做肉之外，还特意买了酒，不管男的女的，都给倒上一杯。 当然，孩子们是没有的，女人们喝着的，都是甜酒，男人们则喝着烈一些的。 一边吃饭吃菜，一边随意的闲聊，说说今天的事儿，或者明天的安排。 又或者问问石旭跟顾佳，在府城的时候如何，说一说白天没说过的事情。 也会说说家里面以后的安排，等吃到最后，还会让去读书的孩子们，背上一首诗，或者什么的，也当是让顾佳看看，他们的成果。 石旭坐在桌前，瞧着一大家子如此，心中十分羡慕。 等吃过饭，仍旧跟之前一样，不用顾佳帮忙，女人们忙活着，足以将一切都收拾好。 男人们也不闲着，会帮着一起，这样也能快点做完。 “你们家人的感情可真好，让人羡慕。”石旭一直跟在卫熠身旁，在他身边，能见识到不少的事情，而见识到的那些，往往让人叹息。 明明都是一家人，去要明防暗防的，彼此之间，说真心话的时候少，虚情假意的时候更多。 正因为如此，明明主子身份尊贵，却无心跟权位有关的东西，反而各地的开着店铺，赚钱谋生。 “生活在村子里的，又都是小门小户，所以格外淳朴，外面的花花世界，他们没有见识过，也就没那么多的心思。” “其实不止我家里这样，村子里其他的人家，大都也这样，少数或许不如此，但也正常，毕竟不可能都一样的。” “若将他们放在繁华的地方，给了他们许多财富，以及其他的东西，那时候会如何，就不知道了。” 听石旭说完，顾佳笑着开口，如今这般，她挺满意的。 招娣跟来娣虽然是女孩，却也能跟着读书，虽然不能考取功名什么的，但女孩子读书识字，并不是什么坏事。 加上有她这个姐姐在，又有家里支持着，她们的以后，应该会过得很好。 顾佳很清楚，招娣跟来娣，跟她是不同的，她的想法是，若以后有合适的，也不是不可以嫁。 若没有，像是现在这般挺好，她多学习东西，也多给自己积攒，等积攒到一定程度，可以考虑自己开铺子。 她的心里，已经隐约的有了些目标，只是眼下，没有实施的机会，更是没到时候。 再过几年，再来实施也不迟，若是操作好了，自己当老板什么的，应该没太大问题。 可招娣跟来娣，她们一直在村子里，虽然自己偶尔会跟她们说些什么，但因为身边的影响，还是会让她们跟其他人同化。 所以到了一定的年龄，她们就会议亲嫁人，如果对方不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跟石旭聊了好一会儿，两人这才各自回屋，少不了的，招娣跟来娣凑到她面前，叽叽喳喳的跟她说话。 来娣比招娣大，招娣问的问题，相对幼稚，来娣则更关心她在外过得如何。 顾佳耐心的回答着，瞧着两个妹妹，心里是高兴的。 她自然也会询问她们，去读书如何，会不会有人欺负，平时功课如何之类的。 小姐妹俩也都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大姐，你要去省城了啊？那以后是不是更不能总回来了？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大姐，什么时候，咱们一家人可以一直在一起啊？” 第220章 相聚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招娣靠在顾佳身旁，言语间满是不舍。 以前在顾家的时候，父母都在外面，她们姐妹相依为命，最是亲近。 后来从顾家离开，到了金家，从每天只有早晚能看到，变成了隔段时间才能见一次，如今间隔的时间更长，让招娣心里很不舒服。 但她知道，大姐自有自己的分寸，有些时候，她会问二姐，或者问娘亲，大姐什么时候回来，然而她们也都回答不上来。 “眼下还不行，等之后有机会，我肯定会想办法，让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的。” “我平时不在家，你要乖乖听话，多帮着家里做事儿，也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摸了摸招娣的头发，比起过去跟枯草一般，如今招娣的头发已经很顺滑了，又细又软的。 这让顾佳十分欣慰，说明她们如今的生活，确实是很好了。 “好吧。”招娣点了点头，虽然失望还不能跟大姐在一起，可想到大姐说，以后会有机会的，不由得期待起来。 又聊了一会儿，因为明天还要起早去读书，所以收拾收拾，就都睡了。 这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顾佳跟石旭一起，去了镇子上。 之前顾佳跟过佟掌柜一段时间，自然熟悉他的喜好，去买了些东西，她直接去了他最可能在的店铺。 果然，佟掌柜在，听说是顾佳回来了，他连忙迎出来，亲自将顾佳带到里面去。 “小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瞧着长高了不少，就是瘦了。” 身体抽条，难免看着会有点瘦，顾佳笑着回应几句，将带来的礼物送上。 “说起来，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在方老板那儿，一切都顺利吗？” 笑着收下礼物，让人去镇子上最好的饭庄定了一桌，还叫上常久，等都吩咐好了，下人们也端上了茶，他这才开口，询问起来。 “这次回来，正好有些事情，想跟您说说。”听佟掌柜问起了方老板，顾佳收敛了几分笑意。 见她如此，佟掌柜意识到，这其中可能有什么事情。 “我这次回来，是告假回来的，之后将会去省城做工，不是给方老板，而是给别人，您大概不认识，但对我来说，帮过我许多。” “方老板那边，我早就离开很久了，事情是这样的……” 将佟掌柜离开之后，她所遇到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这一说，就到了晌午。 听顾佳说完，佟掌柜许久没能回过神来，他跟方老板，认识很多年了，他一直觉得，方老板这人实在是不错。 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让小顾去那儿，却没想到，这其中发生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儿。 “也是我体察不够，本是想帮你的，没想到差点害了你。” 目光中带着歉意，他如此说，顾佳连忙开口，“掌柜这话是怎么说的，您是好意，但人心隔肚皮，况且，您跟方老板之间，本就相隔甚远，不了解也正常。” “再者，方老板掩饰的也确实好，若非是后来我发现种种，也不会知道，他竟然是那样的人。” “不管怎么说，幸好你没出事，要不然，我得自责死。” 这话是出自真心的，他本是为了顾佳好，送她去的府城，没想到，差一点害了她。 要不是她自己机灵，现在死了的，或许不是方老板，而是她。 “还要恭喜你，要去省城了，这可比府城跟郡城大多了，虽不知你到时候会做什么，但若有事情，就让人捎信回来，能帮忙的，我肯定帮你。” 不管怎样说，总有过去的情谊在，他如此说，顾佳笑着点头。 到了晌午，已经定好了位置，三人出发，去了饭庄，常久已经到了，见到顾佳，高兴不已。 “小顾兄弟，你可回来了！”顾佳穿着男装，虽然常久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叫她兄弟。 “常大哥，许久不见，你还好吗？”见到常久，顾佳也很高兴。 当初家里能一步步的起来，离不开常久的合作。 “哈哈，我挺好的，再过几个月，我就要成亲了！”常久的亲事，还是佟掌柜帮的忙，是他的一个远房侄女。 等成了亲，常久跟佟掌柜之间，就成亲戚了。 “那真是恭喜了，只可惜，到时候不能来看你成亲，但你放心，肯定会给你送大礼的！” 成亲是好事，顾佳很为常久高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铺子一切都好吧？” “都好，都好，我都是严格按照你说的去做的，所以从未出现过纰漏，客人十分稳定，你也知道，咱们这么大的镇子，如今这般，已经很好。” 常久十分满足，如今有了钱，有了自己的铺子，即将娶妻，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当爹，他是很高兴的。 “那就好，找时间我去瞧瞧，看能不能再帮你出点主意。” 还有很多顾佳知道的方子，这个世界没有的，挑简单的给常久，就足够他用的。 “这些之后再说，咱们吃饭吃菜。”佟掌柜招呼着，几人坐下来，顾佳还小，喝不了烈酒，但甜酒还是没问题的，所以给准备了一些。 有石旭看着，不会让她喝多的。 一边喝着一边聊天，倒是十分热闹。 —— “主子。”省城中，下人从外面走进来，冲着卫熠行礼。 “石旭到地方了吧？”算了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 “回主子，应该差不多了，可要给他送信嘱咐什么？” 下人回应道，询问着卫熠的意见。 “不必。”挥了挥手，既然给了两个月的时间，有石旭在，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这边的事情，都筹备的如何了？”省城内，本就有卫熠的铺子，不止一家，但他却开了新铺子，可以说，是特意为顾佳准备的。 他相信，依着顾佳的能耐，就算是新铺子，或许开始不太好，也会在她的手底下，越来越好的。 “请主子放心，一切都很稳妥，在石旭回来之前，这边肯定都安排的很好。” 下人再度回应道，知道卫熠真实想法的并不多，知道顾佳的也不算多，但石旭一直跟在卫熠身边，所有人都以为，新开的店铺，要交给石旭。 虽然有不少人疑惑，却没人真的来问卫熠如何想的。 主子就是主子，本就容不得他人揣度。 第221章 再次帮忙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一顿饭吃饱喝足，因为有着微醺醉意，所以今儿个没去常久那儿。 才刚回来，顾佳自然不会住在外面，有马车在，所以石旭赶着马车，将带着醉意的顾佳，送回了家中。 “这孩子，怎么还学会喝酒了？”闻着顾佳身上的酒味，金氏有些无奈。 “夫人放心，小顾在府城的时候，是不喝酒的，今天是见到佟掌柜还有常久高兴，所以喝了点甜酒，你也知道，甜酒虽然喝着口感还成，到底是酒。” 听了金氏的话，石旭帮着她辩白，他平时都称呼顾佳是妹子，在金氏这儿，还真就不好论，干脆就一码归一码，管她叫夫人。 “什么夫人啊，石兄弟不必客气，我们一家都知道，多亏了你，小佳在外面才能不受人欺负，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对于石旭，金家人确实很感谢，眼下正忙着给他做衣裳，衣裳还没做成之前，暂时不打算告诉他。 “夫人客气了。”石旭做的这些，都是自家主子吩咐的，就算如此，被感谢了，他心里还是感觉到高兴。 睡着了的顾佳，被金氏安顿好，一直睡到了晚上，这才醒过来。 到了第二天，她又去了镇子上，这次是专门为了常久去的。 店铺里一切安好，跟她离开镇子上的时候，相差不多。 就像常久说的，他做的一切，都是按照顾佳吩咐的，一点都不敢疏漏。 虽然镇子不大，来来回回的，也就那些人，可他的生意，一直都挺稳定的。 倒是也有人，效仿过他做生意的法子，或者吃过店里的东西之后，回去自己尝试，可就是做不出店里面的感觉。 久而久之的，那些人也就放弃了。 看过店里的情况之后，顾佳十分满意，“常大哥，你就快成亲了，说起来，平时你往我家送的银子，已经不少了。” “以后成了家，要养家糊口的，银子什么的，就别再送了，你的心意，我都收到了。” 在店里坐下来，顾佳将自己的意思，说给常久听。 “那怎么行？要是没有你，哪有这店铺的今天？当初说好了，你入干股，就该是如此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再说了，也没送多少银子，最多就是过年的时候多包了点，可你不在，我跟你之间，就好像兄长跟妹子一样，我帮你孝顺长辈，有什么问题？” 常久一脸的不乐意，“你不必担心，我未来媳妇说啥，她是个好姑娘，这事儿我也跟他们家都说过，都没意见的。” 常久打定了主意，绝不会轻易改变，见顾佳还要说，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小顾，你要是再说，我可生气了啊！” “那便听常大哥的，既然你执意不肯，我再教你一些新鲜的玩意。” 其实就算常久听了她的，该教的，她也会教，原本在家都写出来了。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常久的脸上，露出了喜意，店里的东西，其实够卖，但多点花样，自然是好事。 顾佳带着常久，去街上采买一番，也顺便比了价格，让他知道成本，之后也好心中有数。 买好了材料，回店铺里一做，东西十分简单，原料也并不困难，但味道却很好。 等她做好了，常久品尝一番，不由得赞叹，顾佳手把手的，又教了他一遍。 “这就是新东西，制作不算很难，但味道却不错，成本也不高，你自己看着定价就好。” “反正短期内，我会在家里，最近几天我肯定经常来镇子上，你先别着急往外出新品，多尝试几次，必要的话，可以当做赠品。” “反正，你最近都要尝试，你做完之后，自己肯定要品尝，只要达到我做出来的这个味道，就算合格。” “像是这种的，客人来了，就当是赠送，若是达不到，就自己人吃了，千万千万不能给客人吃，知道吗？” 等教完了，又细细叮嘱一番，到了下午，顾佳就坐着马车回了。 “石大哥，辛苦你了，每天还要跟着我跑。”其实她自己也可以坐着村子里的车来镇子上，晚上再回去，但石旭坚持，顾佳拗不过他。 “就当是溜达了，让我闷在你家，也没什么事情做，实在是没啥意思。” “你家里人都把我当成贵客了，有点什么事情，我要是帮忙，他们涌上来一群人，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听顾佳说着，石旭笑着开口，并不在意。 “石大哥这话说的，好像我家里人都是洪水猛兽似的。” 顾佳玩笑似的开口，家人对待石旭什么样，她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家里人是因为她，而感谢石旭，要不是石旭保护着，还不知道这几年，都会发生什么事情。 或许今时今日，她已经不复存在。 “石大哥，不止我家里人感谢你，我也是很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从当初去阎王堰，再到后来一次次的，都是石旭保护的她。 在她心里，将石旭当成自己的哥哥一般，也只是哥哥。 “你客气了，我将你当成是自己的妹子，哥哥保护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石旭刚到顾佳身边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如今年都过了几回了，眼看着她都快成为大姑娘了。 “等之后去了省城，你可千万多注意，别让人看出你姑娘家的身份。” “倒不是姑娘家就低人一等，主要是麻烦事儿太多。” 主子身边，并非所有人都很友善，尤其还有对女儿家很不友善的。 石旭并不希望，顾佳去了省城之后，会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麻烦。 “石大哥放心，我都注意着呢。”她一直注意着，哪怕回到家，也还是不松懈，她明白，自己必须要适应如此，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会出错。 以后会去更广阔的空间跟天地，学到更多的东西，有些苦，是必须要吃的。 等时机成熟了，那些枷锁可以打破，到时候，她自然会恢复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利用自己女子的身份，去做想做的事情。 这一天，终将会来的，她相信。 第222章 离开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转眼，从府城回到家里，已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因为要帮着常久，所以最近这些日子，顾佳时常会出门。 对此，家里人自然没什么意见，却也知道，她在家里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妹子，谢谢你了。”因为顾佳的帮助，常久已经掌握了全部，他做出来的味道，不亚于顾佳，并且收到了客人们一致好评。 “有什么可谢的，你不是说，我是你妹子吗？既如此，妹子帮助哥哥，本就是应该的。” “再过段时间，我就要走了，下次何时再见，还不知道呢，你成亲的时候，我肯定赶不回来，就当这是提前送你的新婚礼物。” 常久要成亲了，顾佳很为他高兴。 “不管咋说，该谢谢还是要谢谢的，你放心，我会帮你时常去探望你家里人，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肯定会帮忙。” 常久是个很仗义的人，顾佳是知道的，听他说完，她笑着点头。 回去的路上，顾佳坐在马车里，同石旭闲聊，“石大哥，咱们差不多也该准备下，往省城去了吧？” “主子给了你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就准备，是不是太早了？” 算一算，回来才半个来月，这就走的话，还不知道下次何时能回来。 “虽说卫公子给了我两个月的时间，可我却不能真的当两个月来过。” “我知道，他是真的给我这些时间，只是我觉得，既然让我去省城，必定是那边都准备好了，我停留太久，怕是会有耽搁。” “况且，在此之前，也不知道我想回家的事儿，却还是给了我时间，我也回来看过瞧过了，该回去了。” 顾佳自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她不是回来之后，才开始算日子的，而是从府城出发，就开始算。 这样一来，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从家里到省城，恐怕还得赶上一段时间的路，这样的话，两个月时间，不仅不够，还得延长一些。 这让她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 “这样……那行吧，等回去之后，你先跟家里人说一声，然后咱们再准备。” 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告诉家里一声，才好准备离开的，不然就这么离开，未免不太稳妥。 他如此说，顾佳应声，回到家吃过晚饭之后，顾佳说了自己的打算。 家里人对于她的决定，向来是没意见的，况且也都知道，顾佳是给别人做工，又不是自家的小生意，想怎样就怎样。 省城，那可是大地方，在那样繁华的地方做工，耽误时间，就可能耽误不少的事情。 所幸，这段时间，要给石旭做的东西，都已经做好了。 于是讨论之后，众人将给石旭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交给了他。 “这……”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衣服跟鞋子，石旭十分感动。 从小到大，他的衣服跟鞋子，要么是府中发放，要么是自己去街上的布庄买的，从没有谁亲手给自己做衣裳，做鞋子。 衣裳穿在他身上，是正正好好的，鞋子也是，还很舒服，他一个大男人，竟觉得喉头有些发紧。 “合身就好，之前没告诉你，是想着给你个惊喜，我们还担心，做出来的不合适的。” 这个做衣裳，那个做鞋子，还有准备鞋垫的，大家各自分工，特意给多做了一份，让石旭能够换着穿。 如此的心意，哪怕不合身，也足够让石旭感动的了。 “多谢各位，请各位放心，在我心里，小顾跟亲妹妹一样，我定然会好好保护她。” 讨论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避着石旭，也没什么可避着的，所以说的话，他都能听到。 他冲着顾佳的家人们行礼，跟他们保证道。 “就算石兄弟不说，我们也相信你，但你自己也要多多注意。” 石旭管顾佳叫妹子，顾佳的家里人，管石旭叫石兄弟，听着可能有些怪异，但各论各的，也就无妨了。 跟家人打过招呼之后，顾佳跟石旭就准备起来，路上可能会有无法住店的情况，所以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是要准备的。 让顾佳没想到的是，佟掌柜跟常久，也不知从谁那儿听说，他们要走了，特意给准备出了一些东西，倒是省去两人东奔西走，四处采买的麻烦。 “小顾啊，你要去省城了，更广阔的地方，一切都要小心，不管怎么说，哪怕你上面的老板再厉害，他也是老板，你为他做事，再出众，也不过是手下。” “做老板的，难免会有几分心思，必要的时候，拿别人作筏子的事儿，多了去了，所以你千万小心。” 找了个机会，佟掌柜将顾佳拉到一旁，小声叮嘱着。 他知道石旭是别人派来保护顾佳的，所以特意没让石旭听到。 其实也是石旭看出来，他有话想避开自己跟顾佳说，所以主动走开的。 “佟掌柜放心，我自己会注意的。”虽然顾佳觉得，卫熠不是那样的人，但佟掌柜如此嘱托，总还是要回应的。 见她应声，佟掌柜放心下来，又交代了几句，这才送她离开。 又在家里住了两天，顾佳跟石旭这才离开，向着省城的方向而去。 走的时候，只有家里的大人在，孩子们都去读书了，这倒是避免了到时候招娣跟来娣舍不得她，哭上个几声，让她心里也不是滋味的情形。 马车越来越远，放下车帘，顾佳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明白，既然自己选择了路，那么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走下去的。 眼下她年纪还算是小，趁着这两年，多多累积，迟早会有机会，将家里人接出来的。 “别想太多，还有机会回来的，虽然主子平时话不多，但对人向来宽和，尤其是你，你当初救了他，他一直都记着的。” 见顾佳有些惆怅，石旭安慰着她。 “当初不过是举手之劳，这几年，倒是卫公子帮了我许多，早就抵消了，哪里还用记得？” “如今，该是我感谢他才对，感谢他多次帮助我，也感谢他，给了我如此的机会，等去了省城，也不知能否见到，若是见到了，我必定当面感谢。” 第223章 省城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主子，石旭已经往省城这边来了。”顾佳决定往省城来之后，石旭就给卫熠这边送了消息。 所以，眼下顾佳跟石旭在路上，卫熠这边早就收到了消息。 “这么快？”卫熠记得清楚，自己给了两个月的时间，还是去掉路上的。 眼下算起来，加上在路上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怎么就来了？ “石旭在信中说，是叫小顾的人，觉得既然省城这边需要人，自己也回家看过了，所以没有多留。” 将石旭的话，回禀给卫熠，下人并没注意到，卫熠眼中，极快闪过了笑意。 “知道了，那就准备一下吧。”省城这边，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卫熠吩咐的，是准备住处。 等顾佳跟石旭到了省城，怎么着也要有住的地方，尤其是顾佳。 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她是个女孩子，尤其现在，随着日子一天天过，人也越来越大了，不可能跟男人们住在一起。 哪怕他是男装打扮，那也不行，到底以后，还是要恢复姑娘家身份的。 “是。”得了吩咐，下人去做准备，卫熠喝了口茶，坐了下来。 想到刚才下人说的话，他不由得笑了笑，那些话说的，确实符合那丫头的作风。 从村子里到省城，需要的时间，比去府城多出许多，纵然路上尽量赶路，也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才终于到达省城。 “这就是省城啊，确实跟府城有着天壤之别。”掀开车帘，向着外面看去，顾佳忍不住感叹。 “郡城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比省城要差一点？”顾佳没去过，所以不知道，但石旭应该知道，所以她就问石旭。 “也不一定，事实上，有的郡城比省城还大，但它还是郡城，往往啊，取决于治理此处的官员，是个怎样的人？” “有的省城虽然小，但胜在各方面足够繁华，每年能给朝廷的钱，远超于比省城大的郡城。” “不过，也会有人为了自己的私心，拼命压榨百姓，这样的官员，也实在是可恶。” 将自己知道的，说给顾佳听，“要说最繁华的，还得是京城，毕竟天子脚下，哪里也比不得。” “若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京城好好看看。”听石旭说完，顾佳笑着开口。 她的目标，就是希望有一天，有自己的铺子，自己的生意，最好，能让生意遍布全国各地。 若是能成为皇商，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不是那么容易的。 听闻，她如今所在的这个地方，从未出现过女皇商，能成为皇商的，都是男人，哪怕这其中，有生意做得好的女人，那也不成。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毕竟如今时代，还远远达不到男女平等的地步。 “怎么了？”见顾佳忽然不说话了，石旭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点事情，所以走神了，对了，石大哥，咱们住在哪里啊？” 到了省城，肯定会有他们住的地方，石旭之前，收到了信件，顾佳看到了，却没多问。 她想，若石旭想告诉她，自然就会说了，没必要主动去问。 既然他不说，要么就是不好说，要么就是没到说的时候。 “放心吧，这地方有咱们的住处，跟在府城的时候差不多，是专门的住处。” “但如今，跟过去不同了，你不必担心再有谁来针对你。”石旭是这么认为的，顾佳却不这样想。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凡人多的地方，少不了是非。 自己年岁不大，忽然出现在某处，若只是个小伙计，也就罢了，其实哪怕是一群小伙计，也可能会有排外的现象。 更何况，自己来到府城，未必真的是从小伙计做起。 若是旁的，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被挤兑也是可能的。 但不管是怎样情况，其实都无所谓，反正，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马车顺着街道走，顾佳在马车里，将外面的大概情况，尽收眼底。 等之后，她打算出来好好转一转，熟悉一下省城内的情况，这样一来，之后才好去店面里听从安排。 “到了。”在她的胡思乱想中，马车忽然停下来，马车外，声音传来，顾佳回过神来，从马车上下来。 面前，是个不大的门面，顾佳四下里看看，这边有不少的人家。 “这就是咱们要住的地方，宅子不大，足够咱们住的了。”虽然没进去看，但依着自己对主子的了解，就知道主子名下的那些宅子，有的可能不大，但该有的绝对都有。 不仅如此，不比那些大宅子差。 顾佳点头，随着石旭一起，到了宅子前，石旭敲门，很快门打开，里面的人见到石旭，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是小顾。”跟里面的人作了介绍，两人进到宅子里，让开门的人，带着走了一圈。 “之前你来了消息，主子就让安排下来了，这省城内，倒是有主子的几处宅院，我思来想去，选了这边的。” “一是想着，宅子不大，你们人少，太大了也空旷，还不好收拾，再一个，这边离着你们以后要去的店铺比较近，也能方便些。” “这边住着的人家不少，但街坊邻里的，都还不错，你也知道，能被主子看中的地方，肯定错不了。” 一边带着两人走着，他一边介绍着，顾佳跟在后面，打量着宅子内的一切，心里面是十分满意的。 来的路上，她已经将这附近的情形，都看在眼里了，这是个适合居住的宅子。 反正，里面不止是一个院子，还跟之前一样，分开居住就是了，等吃饭的时候，可以在一起吃，这宅子不大，收拾起来也方便。 “有劳你费心了。”石旭开口，冲着带路的人道谢，这宅子他觉得很不错，他回头看了眼，见顾佳四处打量着，就知道她也是满意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见主子？主子提起过要见我们吗？” 收回视线，他询问走在前面的同伴，既然到了地方，肯定是要见主子打招呼的，只是不知道，何时去见，去打招呼？ “这个你放心，主子说了，你们到了之后，先休息，等之后，他自会派人来找你们的。” 第224章 相见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既然有话在，顾佳跟石旭对视一眼，等将整个院子都看过之后，这才各自挑选了想住的院子。 这个住处，主要就是给两人准备的，所以他们可以任意挑选。 厨房里烧着热水，还准备了一些食物，吃了东西，又洗过澡之后，顾佳这才躺在床上，打算休息一会儿。 虽然跟卫熠接触的机会不多，可顾佳就是觉得，就算他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也不会在今天派人来找他们。 最少，也得明天之后。 一路上不算是很赶，但也挺辛苦的，顾佳躺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相较之下，石旭还算清醒，顾佳睡着的时候，他出门了一趟，直到用膳的时候才回来。 出门的事情，他没告诉顾佳，等吃完饭，少说了会话，便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卫熠没派人来，顾佳也没出门，索性就在宅子里熟悉环境，尽量的多休息。 直到第三天，来了人接她跟石旭去，于是两人到了卫熠如今落脚的地方。 快速看了一眼，顾佳收回视线，没再乱看，但只是这一眼，就让她明白，自己跟石旭住的，同如今所在，根本就比不了。 当然，她也没打算比，有如今那样的那样的院子住着，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随着时间流逝，她一年比一年要大，身体上的发育，是不可避免的，纵然她想了法子，可到了晚上睡觉，总有许多不方便。 若她自己一个人睡，就没有这样的苦恼了，不仅如此，到了晚上，她还可以放松许多。 这对她自己是有好处的，正发育的年龄，却一直束缚着，时间长了，肯定不行。 但她也知道，眼下这般，身份还不能暴露。 七拐八拐的，在顾佳即将要拐迷糊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请。”负责带路的下人，做了个手势，请顾佳跟石旭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了屋中。 屋子里没人，之前领路的下人，冲着两人行礼，“请两位稍坐，我们家主子一会儿就出来。” 他如此说，顾佳应了一声，同石旭坐下来，瞧着这屋子的样子，不是正厅，但也是个招待人的地方。 对此，顾佳并不在意，也没什么不平衡的地方，她本就不是什么身份贵重的，将自己安置在这里见，已经很不错了。 很快，有人端上了茶点，放在桌子上，顾佳正好口渴，就喝了一口。 有脚步声，隐隐传来，她放下杯子，向着门口看去。 不多时，从门外走进来人，正是卫熠，顾佳跟石旭连忙站起身来。 卫熠是石旭的主子，他见到主子，起身很正常。 至于顾佳，之前就在他的店铺里待着，还拿着工钱，等之后，她会留在这里，继续在他的店铺里做工，所以他是她的老板。 既如此，老板来了，自然是要起身迎接的。 “坐吧。”看了石旭一眼，卫熠的目光，落在了顾佳身上，他打量着她，招呼两人坐下。 “之前不是说，给你两个月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虽然之前就知道，她提前过来的原因，可不知怎的，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说。 “既然是让我们来这边，就说明这边是有需要的，原本，该直接过来，但东家宽容，给了我时间，让我回家看看，我自然不能仗着这份情谊，就真的待到那时候。” “况且，家里人也看过了，知道一切都好，该见的人也都见到了，这就够了。” 顾佳坐在椅子上，回应着卫熠的话。 “东家？”大概是对于她这样的称呼，实在是有些陌生，卫熠重复了一遍，“挺好。” “你才刚到，倒是不着急，这样，今天在这儿用膳，等之后，我派人陪着你们在郡城转转，你熟悉一下。” “等熟悉的差不多了，再去店里也不迟，眼下……倒是不算缺人，等你去了，就知道真正的问题在哪儿了。” 听卫熠说完，顾佳点点头，原本她也是打算，最好给出一些时间，让她走一走郡城，对于这边有更多了解，这是最好的。 等了解的差不多了，关系弄清楚了，再去店里是最稳妥的。 没想到，不需要她开口，这边已经吩咐下来了。 “住处还习惯吗？”总不能干坐着，难得卫熠多说了话。 “挺好的，多谢东家费心。”别人或许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卫熠是知道的。 “恩。”卫熠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结，卫熠不是多话的人，刚才那些话，已经够多够让身边人吃惊了。 “东家在郡城待多久？”屋子里一直很安静，顾佳觉得别扭，干脆找着话题，想打破屋子里略尴尬的气氛。 “等你完全接手，可能就会离开，有些事情要办。”想了想，卫熠回应道。 “哦。”顾佳点点头，有一次没话说了，她觉得，卫熠可以算是冷场王，他的话，就实在是不好接。 “今年过年，我会来这边过，到时候，还要劳烦你。” 这会儿，距离过年还有段时间，但卫熠这样说，也算是交代了之后的行程。 “好，到时候东家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我会做的，都可以做给你吃。” 做饭什么的，对于顾佳来说小菜一碟，还有不少菜式，她没尝试过呢。 想到这儿，她忽然眼前一亮，或许，可以准备一张字条，到时候交给卫熠。 他不会总在一个地方，去的地方会多一些，这样的话，一些想找，但可能这里找不到的，就会在别处找到。 如果真的能找到，最起码，过年的时候，准备几顿丰盛并且没尝试过的大餐，是没问题的！ 见顾佳似乎想些什么，卫熠想问一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直接问她想什么，好像不妥当，但不问的话……看着她的样子，有很好奇。 “东家，之后你是要去几个地方，还是只去一处，是偏远点的，还是很繁华的，我有些东西，到时候想请你帮忙找一找。” “若是能找到，过年的时候，你就能吃到更好吃的东西了。” 第225章 憧憬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你需要什么，尽管写下来，或者告诉我就行，我自会让人准备。” 顾佳自己开了口，倒是省的他去问了，他看向顾佳，同她说道。 卫熠如此说，顾佳点了点头，她琢磨着，若是能找齐那些东西，是再好不过的。 来到古代，许多东西都不如现代中资源充足，有时候，就算她想要尝试，也没办法尝试，因为东西不足。 若是能找到自己需要的，就可以尝试许多东西，这对她自己的以后，也是有好处的。 见她点头，卫熠吩咐一声，要让人准备纸笔。 “东家，先不用纸笔，等之后，我熟悉了郡城内的一切，再看到底都需要什么。” “若近期内，你不走的话，就直接交给你，若你有事离开，我就交给石大哥，请他帮忙递交。” 连忙拦住他，眼下还不熟悉郡城，不确定郡城内到底有什么没有什么，现在就写出来的话，万一到时候在郡城内找到，反而是多此一举。 既然是要找东西，肯定得单独分散出人力来，大家都挺忙的，还是别让人白跑的好。 “恩，那就等你熟悉之后，再写出来吧。”卫熠应声，回了顾佳的话之后，再度无言，这就很尴尬了。 “主子，小顾才刚来，要不然我们出去转转吧？”石旭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实在是让人有点别扭，索性这一次他开了口。 对此，不管是卫熠，还是顾佳，都没什么意见，两人一起站起身来。 石旭瞧了瞧卫熠，默默收回视线来，他原本的意思，是自己跟顾佳出去转转，让主子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在他的印象中，主子向来都是挺忙的，没想到，瞧着主子的意思，似乎是想要跟他们一起出去转转。 既如此，那就跟着吧，让小顾同主子多熟悉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吩咐一声，卫熠让人准备了一下，这才同顾佳还有石旭一起，离开了宅子。 考虑到顾佳初来乍到，既然是熟悉，自然还是以多多走动为好，因为，就没让车子跟着。 反正若是走的累了，街上找一辆马车，还是挺容易的，这里到底是郡城，不是小镇子。 对于郡城，卫熠还是挺熟悉的，石旭也知道一些，就只有顾佳，没有来过，只是听过，所以瞧见什么，都会有些好奇。 走在街上，顾佳明显能感觉得到，郡城跟府城的不同。 之前从镇子上到府城，觉得府城挺繁华的，如今到了郡城，果然是天外有天。 这会儿是白天，街上十分的热闹，人来人往的。 卫熠跟石旭，将顾佳护在中间，免得被人给挤到碰到。 对此，石旭十分诧异，毕竟他印象中，主子不像是会做这些的人。 莫非，是因为顾佳是女孩子，加上之前曾经救过主子，所以主子对她，才特别一些？ 应该是可能的，也或者，是主子对女孩子就会格外不同些。 事实上，到底如何，石旭也不是太清楚，毕竟，他从未见过卫熠接触女人。 最多，就是见他跟顾佳接触，只是彼此间的身份差距，从未让他多想过什么。 “石大哥，这郡城，果然跟其他地方不同。”来的路上，顾佳曾问过不少的事情，但凡石旭知道的，都会告诉她。 可说的再多，都不如亲眼所见，如今顾佳亲眼见识了，感觉自然是不同的。 过去，大多数时间，石旭都在顾佳身边，所以顾佳说话的时候，也习惯了是跟石旭说。 虽然卫熠就在身边，可难免会被她忽视一些，直到走出一段之后，她忽然想起。 “东家，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你也在了。”身边多出一个人，还是卫熠，这种感觉，其实还挺奇怪的。 “无妨，你觉得这郡城如何？”卫熠并不在意，他很少与人接触，会陪着顾佳出来，确实是挺难得的。 “我觉得挺不错的，当真是繁华，见到了郡城之后，先想到的，便是天外有天，说起来，京城应该比这里还要繁华吧？” 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自然是不同的，顾佳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在京城内落脚。 “恩，京城……很繁华，但比起来，我其实更喜欢那些简单一些的地方。” 回应着顾佳的话，卫熠觉得，若以后有机会，或许可以考虑，在一些小地方，准备一个住处。 周围可以有村庄，但住处是独立的，如此，互不打扰，但有些事情，却可以很方便。 郡城周边，有许多的村落，时常会有村子里的人，带着村子里的瓜果蔬菜，来城中叫卖。 他们的东西都格外新鲜，而且味道很不错，有不少人家喜欢，还有的吃过几次不错，就干脆订好，让每天都给送。 如此，对于那些村落里的人来说，是极大的好事，最起码，收入是稳定的。 他们会更加精心的种植采摘，生怕哪里不好，贵人就不要了。 卫熠想将住处安排在村落附近，就是考虑到采买什么的，会十分方便。 “简单的地方确实好，适合生活，但想要赚钱，还是要去大的地方才行。” “若我以后，有了一定的本钱，还能有自己的生意，吃喝不愁，我就找个环境优美的小镇子落脚，最好，是能在镇子附近的村庄里，在弄个小庄子。” “这样一来，我的吃喝，可以让庄子提供，住在镇子上，需要什么也方便，不需要特意赶着马车来，赶着马车回去。” “到时候，我还要将自己的亲人们接到身边，我们一起生活。” 这是顾佳一直期盼的，只不过，眼下她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只能努力。 顾佳说话的时候，眉眼十分生动，卫熠跟在她身边，瞧着她脸上的神情，唇边不由得勾起笑意来。 石旭瞧见了，忍不住揉揉眼睛，等再看的时候，笑意已经消失了，他估摸着，是自己看错了，便转过头去。 憧憬着的顾佳并没有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有几个人从她身边经过，其中一个停下脚步来，一脸错愕的看着她的背影…… 第226章 大概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虽说顾佳跟着石旭，也算操练了一段时间，可到底功夫尚浅。 再者，因为在街上，过往的行人比较多，她就更注意不到，有人盯着自己。 顾佳没注意到，卫熠跟石旭，却是注意到了，两人转头，向着身后看去，见是一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人，正往这边看，都有些奇怪。 见顾佳身边的人发现了自己，那女人连忙转身，随着刚才一起走的人离去。 “主子？”石旭低声开口，询问卫熠的意思。 “走吧。”向着那女人的背影又看了几眼，卫熠吩咐一声，两人快步追上顾佳。 “怎么了？”感觉到身边的人停了下来，顾佳也跟着停了下来，她转头，没看到别人，只瞧见了卫熠跟石旭快步过来，便问了一句。 “没什么，走吧。”刚才的事儿，卫熠暂时不打算告诉顾佳，等之后，他自会派人去查，看那人到底是谁？ 卫熠不说，顾佳也就没再追问，就算要问，也是之后回到了住处，单独询问石旭，想必，他不会瞒着自己。 在街上走走逛逛，等到饿了，卫熠带着她跟石旭，找了一家饭庄，吃了点东西。 “今天有劳东家了。”卫熠陪着他们一起逛街，顾佳觉得，有必要说一声谢谢。 “无妨。”天色已晚，也该分开各自回去休息了，“接下来几天，你跟石旭好好逛一逛，若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我那儿说一声。” 嘱咐几句，离开饭庄，卫熠向着住处归去，顾佳跟石旭看着他离去，等他走得远了，这才转身，往他们的住处走着。 就算卫熠是自己往住处走，也不用担心什么，郡城内的安全，比省城跟府城还要完善。 再者，暗处中，本就有保护卫熠的人，本身他的功夫也不弱。 “石大哥，你跟东家，今天看到了什么？”想到之前的事情，顾佳询问石旭。 “这……”石旭犹豫着，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石大哥，这才刚来郡城，你怎么就开始跟我藏着掖着的了？若事情跟我无关，你就不说，若事情跟我有关，你跟我说说，或许能给我多提点醒。” “你总不希望，我才刚来这边，就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吧？” 顾佳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说服石旭，果然，她的话说完，石旭仔细想了想，便开了口。 “应当是跟你有关系的，咱们一起走的时候，身边路过了几人，有个人似乎认识你，停下来看了你一会儿，是个女人，梳着已婚妇人的发式。” “看她的样子，似乎很诧异你会来这里。”将当时的情形，说给顾佳听，石旭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女子。 “已婚的妇人？”顾佳挑了挑眉，十分诧异。 仔细想一想，她来到这里之后，所认识的，大部分都是男人，除了自家的女性长辈之外，没有额外再认识谁。 莫非，是原本的主人，有认识的朋友？ 应该不是，自己穿越过来，该接收的记忆，应该都接收了，不可能还有什么遗漏。 “小顾，你别想太多，主子那边肯定会派人去查的，到时候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 见顾佳皱眉，石旭连忙开口，让她回过神来。 “那就劳烦石大哥了。”应了一声，两人一边往回走着，一边商量着这几天的行程。 郡城比府城要大，全都转下来，尽量的熟悉了，需要不少时间。 但卫熠说了，眼下店里不着急，让她慢慢熟悉，既如此，那她就慢慢熟悉。 毕竟，只有尽量掌握了郡城内的一些情况，去铺子里做工，才能更踏实。 等回到了住处，两人也商量的差不多了，这一天走了不少路，于是各自洗漱，各自休息。 回到了住处的卫熠，吩咐了人，去调查今天街上看到的女人，虽然逛街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个，但暗处中，是有人跟着的。 所以他吩咐下去之后，立刻就有人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新的一天到来，顾佳跟石旭按照计划，在早饭之后，开始游逛郡城。 除了熟悉郡城之中，各个年头长生意好的店铺在哪里之外，也会熟悉郡城之中，生意不好却一直坚持的店面。 卫熠所拥有的铺子，也在顾佳的调查范围中。 哪个店铺好，哪个不好，自己有可能去哪一个，经过探查之后，她心里大概有了数。 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找到了一些，剩下没找到的，她记录在纸上，等着之后交给卫熠，让他帮忙。 等将郡城都熟悉了之后，顾佳跟石旭，再一次来到了卫熠所住的宅子。 “也就是说，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去店铺里工作了？” 看着顾佳，卫熠询问道，他的眼中，似有笑意闪过。 手里面握着顾佳给的字条，他仔细的看过了，顾佳需要的一些东西，有不少他恰好回到，哪里能够买到。 “恩，郡城内的情况，我基本上熟悉了，如此，自然该去店铺里工作了，若是没猜错的话，东家打算交给我的铺子，位置一般，生意也一般，开业的时间不算久，算是新盘出来的？” 那家店铺，她跟石旭还进去待过，店里面有不少的问题，却没有人来打理，如此，就算再好的位置，也是不行的，何况那位置还不算好。 “你说对了，那店铺，确实是新盘出来的，也算是帮别人的忙吧，只不过，其中不少的问题，需要慢慢的梳理。” 听顾佳说完，卫熠点头，“我记得，之前你在镇子上的时候，曾帮着人弄些吃的，或许可以试试。” 正因如此，他才会帮这个忙，因为他知道，交给顾佳之后，这不好的店面，或许会一改以往，变成好的。 “我会努力去做，只是到底能做成什么样子，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卫熠对自己信任，顾佳还是高兴的，她看着卫熠，开口承诺道。 之前去店里的时候，她大概摸清楚了一些情况，因为猜到可能是自己要打理的，她已经有了一些规划。 显然，这店铺是要全权交给自己了，到时候，可以试试自己规划的，到底可不可行。 第227章 信任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不必太担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不管做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看着顾佳，卫熠的言语间，带着安抚，显然，他很信任顾佳。 他的话说完，顾佳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展颜一笑，“请东家放心，我定不会辜负东家所望。” 说到底，两人相识，不过是她的举手之劳，却被他一直记着，还派人保护自己。 若不是他，自己早就死了，如今他还给了自己机会，让自己独自撑起一家店铺。 虽然是郡城，虽然会有许多事情需要操心麻烦，可这不是为难，也不是磨炼，就只是信任。 这个跟自己其实没有多少接触的人，信任自己，愿意将他的东西托付给自己，无论如何，自己都该努力。 她如此说，卫熠的脸上，露出笑容来，留着他们用过饭之后，这才让他们离开。 临走之时，他特意叮嘱，等去了店里之后，觉得哪里不稳妥，她都有资格改动，这个店铺，就全权交给她来。 有什么需要，也不必担心，尽管派人过来说就是。 得了卫熠的话，顾佳同石旭离去，回到了住处。 “小顾，你紧张吗？”回来的路上，顾佳一直没有说话，石旭忍不住开口问道。 “紧张倒是不至于，倒是有些激动，这是我头一次，亲自打理一家店铺，希望不会辜负了东家。” 在现代的时候，生意是她自己做，可那时候跟现在，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这跟那时候的情绪，也全然不同，卫熠的信任，让顾佳坚定了要将店铺做好的决心。 况且，卫熠交给她的，是饭庄，这本就属于她的专长，没道理自己做不好。 她如此说，石旭笑着点头，只要顾佳自己觉得没问题，自己有打算，那就可以，他会尽心保护他，为她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 “主子。”下属从屋外进来，冲着卫熠行礼。 “事情如何了？”之前的时候，曾让下属去查，在街上看到顾佳之后，驻足停看的女子是谁。 郡城很大，虽然民风开放，却也不是所有妇人都会出门的。 所以，查起来就费了些功夫，可到底还是查到了。 “回主子，已经查到了那个妇人，是城中文员外的妾室，据说颇受宠爱。” “那位妾室并非本地人，名字不清楚，只知道姓顾，除此之外，属下还查到，那位妾室好像怀了身孕。” 将查到的消息，通通回禀给自家主子，下属跪在地上，等待着主子开口。 “起来吧。”听他说完，卫熠吩咐一声，下属站起身来，继续等待着。 “这些就是全部了吗？再查一查，看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既然姓顾……是否跟咱们这边的小顾，有什么关系。” 说起姓顾，卫熠立刻就想到了顾佳，虽然她父母和离，她随着母亲走了，可姓氏却没有更改，仍旧是父亲那边的姓氏。 之前曾听石旭说，她父亲那边，一家人都不是个东西，以前没少磋磨她。 她随着母亲离去之后，顾家人听说她能赚钱，还想着将她抓走，带回去做摇钱树。 这样的人家，还不知能做出什么更丢人的事情，再好好查一查，或许会有其他消息。 保不齐，那天看到的妇人，跟顾家就有关系。 得了吩咐，下属退了下去，卫熠低下头，继续处理着手中的东西。 在卫熠那边发生的事儿，顾佳全然不知，她甚至不知道在街上的时候，有人曾盯着自己看。 每天早上，她仍旧按照石旭的吩咐练武，之后吃早饭。 今天，是她去店里查看的头一天，她必须要做足了准备。 吃过饭之后，她同石旭一起，向着距离宅子不远的店铺而去。 大早上的，一般的饭庄，是不会有客人的，毕竟家里都会有些吃的，来填饱肚子。 再者，所有的饭庄，早上基本上都在备货准备，就算想吃，也没什么可吃的，东西都是昨天剩下的，不可能拿出来给客人吃。 到了饭庄门口，顾佳重新以掌柜的姿态，打量着四周。 这饭庄的位置，并不算很好，但周围左右，也还是有店铺相趁的。 在她看来，位置不好，这不算是事儿，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东西好，就不愁没有人。 这店铺，她大概有了规划，一些必要的宣传，还是要做的。 这些宣传做了，让人知道了店铺，等之后，只要你来，就不怕你下次不来。 “怎么了？”见顾佳驻足不前，石旭关切的问题。 “没什么，就是看看周边，熟悉一下，石大哥，咱们进去吧。” 在饭庄做工的，有当地住在郡城里的，也有周边村落里的，还有外地远来的。 卫熠手下的店铺，待遇都是很不错的，家里远的，都有地方住，甚至还会管着吃喝。 如何，他们赚的钱，就都可以存下来，等到逢年过节，能回家里的时候，带回家里去。 或者，每月发放了工钱，直接就想办法让人帮忙带回去。 顾佳进店的时候，只有两三个人在忙活，其余的人全然不见踪影。 “客官，小店尚且没开，要不您晌午再来吧？”见有人进来了，忙活着的抬头看看，重新低下了头，只有一个迎上来，殷勤的说了几句。 “我知道还没开，怎么就你们几个，没记错的话，这饭庄内，能干活的人，可不算少。” 之前的时候，顾佳来过，见识到了店铺里的懒散。 当时干活的，也就他们几个，如今还是这般。 “他们……客官，您有什么事儿吗？”犹豫片刻，迎过来的伙计再度开口，态度很好。 “自然是有事的，我是这饭庄的新掌柜，去叫其他人过来见我。” 在此之前，店铺的人，其实就得到过消息，说是要来新掌柜了。 开始的时候，懒散的那几个，还装装样子，可等了几天，新掌柜都没出现，一个个就又恢复了常态，继续懒散起来。 却不想，刚恢复常态，新掌柜就来了。 “您……您真的是新掌柜？”瞧着对方的年纪，似乎并不大，伙计有些不信。 找了把椅子坐下，顾佳看向他，“是不是，等人到齐了，自然知道，快去吧。” 第228章 换个方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虽然话语说的漫不经心，可语气中的笃定，还是让伙计连忙应了声，去找了其他的人来。 伙计们所住的地方，距离饭庄并不远，也就是片刻的功夫。 然而，那些平日里就懒散的伙计，并不相信，是掌柜真的来的，在他们看来，就是同伴为了诓骗他们干活，才编造的谎言。 所以，一个个慢腾腾的，一点都不着急，可是给来叫人的小伙计急坏了。 “你们就快着点吧，没准真的是掌柜呢？万一掌柜因为你们懈怠，将你们都辞退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小伙计隐隐有些预感，虽然看上去，新掌柜的年纪不大，可手腕却绝对厉害，要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的，就能当上掌柜。 他所知道的，别家店铺里的掌柜，少说也得三十往上，那位小掌柜，也就是十几岁吧？ “别闹了，虽说饭庄里没什么生意，可若是没了咱们，那也是不成的，最多就是训斥几句，怎么可能辞退？”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伙计开口，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的话说完，大家都笑着附和，对此，小伙计索性不管了，转身离开住处，往店铺归去。 顾佳在等待着，见他自己回来，不由得挑了挑眉。 “据我所知，住处距离店铺，可不算远，你去的时间不短，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掌柜的，他们……”听到问话，小伙计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总不能实话实说，万一惹恼了掌柜，真的将他们如何了，自己这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就算是跟自己无关，可到底是自己去找的，自己回应的话，总是不妥当的。 “看样子，他们并没把你说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把我这个小掌柜，放在眼里，或许，还觉得是你蒙他们，又或者，觉得我是个骗子。” “石大哥，麻烦你了。”看向石旭，既然有人不相信，那就拿点证据出来。 石旭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小伙计只看一眼，便知道眼前的，真的是新来的掌柜。 早在之前，传言要来新掌柜的时候，东家手底下的人，就曾来交代过。 若之后，有人拿出了专用的印章，便是店铺的新掌柜。 当然，印章可以冒充，但有些暗号，却只有他们才知道。 当印章拿出来的那一刻，顾佳说了句话，虽然声音很轻，却跟暗号完全对的上。 “东……东家。”小伙计弯腰屈膝，十分恭敬，心里还带着几分惧怕。 “你起来吧，不必如此，我这人不是太重规矩的人，但没规矩不成方圆，我会给你们制定规矩，但不是对我，而是对来往的各位客官。” 招呼小伙计起来，顾佳看得出，这小伙计是个肯干的人。 说话的功夫，其余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虽然顾佳坐在椅子上，但他们就好像没看到一般，一进来便笑着喧哗。 “净骗人，还说掌柜来了？哪里来了？我看啊，就是骗人来干活，你也不怕挨揍。” 其中一个，直接无视了坐在那儿的顾佳，拎着小伙计的衣领，到了自己身边。 他晃动着拳头，想要吓唬吓唬他。 顾佳转头，向着石旭看了一眼，石旭立刻上前，将小伙计解救出来，顺便，握住了那个男孩的手腕。 顿时，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来，让其他人有些畏惧的看了过来。 “你们一个个的，是眼瞎吗？我就坐在这儿，看不见啊？”瞧着那几个伙计的模样，顾佳就知道，对付他们，讲理没用，都收拾一顿，自然就老实了。 她当然不会一来就把人都撵了，就算人顽劣些，也未必就是用不了的，她会给他们一个机会。 至于说，这个机会他们能不能把握住，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听见顾佳的话，几个刚来的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瞧了瞧还被石旭拽着的。 “你……你真的是新掌柜？”其中一个，试探着询问道。 “我不是，难道是你？”看向他，顾佳皱着眉打量他们，“你们一个个的，是在饭庄工作，这一身脏兮兮的，刚要饭回来吗？” “给你们半个时辰，回去洗漱干净，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若半个时辰，我见不到你们，后果自负。” 让石旭松开了刚才的伙计，顾佳冷声吩咐着，想到刚才被捏着嚎叫的同伴，他们连忙应声，快步离开了店里。 “你叫什么？”之前的那个小伙计站在一旁，人有些发愣，大概是没想到，那些人会如此听话。 “回掌柜的话，他们都叫我小冬瓜。”面前的小伙计，个头不算高，微胖，确实像是个小冬瓜。 “这名字挺可爱的，那我以后也这么叫你，还是你有其他名字？”听他说完，顾佳一脸温和的询问道。 “掌柜的若是不嫌弃，也叫我小冬瓜吧，我娘说，叫冬瓜也没事儿，等以后长大个，他们就不会这么叫我了！” 小冬瓜憨憨一笑，挠了挠头，瞧着他的样子，似乎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比自己小，却早早出来做工。 “趁着他们还没回来，就请你帮忙吧，帮我熟悉一下店铺，楼上楼下的看一看，也介绍一下店里的这些人，让我先心里有个数。” 其实在此之前，她已经大概了解过，再问问这个小冬瓜，也是为了核实一下之前自己知道的。 再者，有时候得到的消息，未必就很真实，倒是他们朝夕相处，或许更了解一些。 “是。”小冬瓜很高兴，觉得这是掌柜信任自己，于是陪着顾佳，先去楼上查看。 他从饭庄刚开，就来这里做工，知道的事情不少，店里的同伴们都是如何，他大概也看在眼里。 只是他娘说了，不管这些人啥样，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对得起自己拿的工钱，那就可以了。 他时刻记着娘亲说的，只是眼下掌柜的问起来，所以他才多了嘴，不该说的事情，他还是没有说出去的。 认真听他说着，有些事情果然是有出入的，但不算大，这一趟走下来，对于店铺了解的更多，这些人如何，也了解的更多。 估摸了一下时辰，半个时辰就要到了，顾佳重新坐下，等着其他人回来。 第229章 安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或许是因为，之前石旭露的那一手，震慑住了他们，不到半个时辰，离开的那些伙计，就回到了店铺中。 顾佳坐在椅子上，一个个打量过了，见他们都收拾干净了，这才点点头。 “我是店里新来的掌柜，虽说年纪小，但不代表我就治不了你们，你们既然是店里的伙计，就该按照店里的章程来办。” “不过，之前没掌柜，可能也没有完善的章程，以至于你们如此懒散，但不妨，以后就有了，你们只要按照章程办事，大家就相安无事。” “若是有起刺的，不服的，现在就说，咱们直接解决，若之后，我制定了章程，再来给我找麻烦，就收拾铺盖卷滚蛋，我这儿不收大爷。” “当然，你们也可以去找东家告状，不过告状的后果，你们要想好了，别到时候再来找我哭，我可不管。” 目光在众人身上不断掠过，顾佳的话，说的似乎轻飘飘的，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众人连连点头，表示没有任何意见。 开玩笑，刚才那一声惨叫，他们现在还记得呢，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 “那行，先收拾吧，我琢磨琢磨接下来的章程。”同小冬瓜一起查看店铺情况的时候，顾佳将之前心里想好的计划，搬出来比对了一下。 有些还是挺适合的，有些需要略作整改，但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店里的问题，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需要一点时间，在此之前，要把人员彻底确定下来。 等他们收拾完了店铺，自己要检查，并且让他们都介绍一下，让自己有更多的了解。 合适的，就留在店铺里，真的不合适的，那就只能让他离开。 这里不是慈善场所，自己也是从村子里走出来的，在现代的时候，也吃过不少苦，她会帮助那些条件不好，但有上进心的，却不会去管那些没有上进心，总想着吃白食的家伙。 等到店铺收拾干净，顾佳大概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就让他们做了个自我介绍，让自己有了更深的了解。 “行了，各自干活去吧，我说的章程，最近几天会陆续公布。” 伙计的事情，暂时搞定了，她去了厨房，厨房内收拾的挺干净的，这点她很满意。 这里是饭庄，厨房是重中之重，在厨房负责的师傅，是卫熠特意派人找来的，所以手艺都很好，也很注重这些。 只是…… 店里面的蔬菜跟肉类，顾佳不是很满意，看着并不是太新鲜。 “这些，都换掉，咱们平时，跟哪里买菜？”一般的饭庄，都有固定的商源，每天早上会有专门的人来送蔬菜跟需要的东西。 听到顾佳问，负责厨房的师傅，连忙将自己知道的，告诉给顾佳。 “这些东西不行，师傅可有自己知道的，并且还不错的商家？可以推介给店里在，只要东西合格过关，价钱还是好商量的。” 在顾佳看来，一个饭庄的饭菜味道如何，不仅仅要看厨房里的大师傅，也的看一些小细节。 若东西不新鲜，就算味道还不错，也总是会有隐患的。 “我倒是知道一家，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是我家里的一个亲戚，但他种出来的东西，绝对的新鲜。” 以前供应的商贩，是这店里早就有的，店铺虽然盘过来了，但有些东西都没有换。 “那就麻烦你帮忙搭个线，让他明天送些东西过来看看，需要的都可以送，只要过关，就可以长期供应。” 亲戚什么的，顾佳并不担心，该多少价钱，她心中有数，只要不超出，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再者，自己在店铺里，其实也耍不了什么花样。 “好好！”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显然，师傅是很高兴的。 自家亲戚种的菜，真的挺不错的，只是城中的店铺，多数都有自己的供应，他倒是能来城里叫卖，可家里有需要照顾的人，根本不敢离开太久。 让人帮忙看着，终归不是那么一回事。 若是能找到铺子，价钱合适，每天跑上一趟，就可以回家去了，那是再好不过的。 “掌柜，若我家亲戚行的话，之前的人……” “既然糊弄，那就让他去糊弄别人吧，咱们是饭庄，不管是菜品的质量，还是别的什么，都必须要多注意。” “等明天送来了新鲜的蔬菜，以及需要的东西，我需要考验一下师傅的手艺，应该没问题吧？” 看向厨房里的师傅，顾佳笑着询问，他们倒是一个个守规矩，早早就到了，开始准备。 到底是另外请的人，而不是之前的根子。 “没问题，掌柜的尽管来尝试。”笑着点头，既然是被花了高价钱请过来的，自然是不怕的。 他本来是在京城里的，因为种种事情，不得不离开，幸好东家帮忙，他当然不会糊弄。 离开厨房，该去看的地方，顾佳都看过的，最后看的，是店铺里的账房。 能做账房的人，自然要注意很多东西，顾佳跟他说了几句话，又听石旭说，也是卫熠找来的，基本上就放心了。 眼下店铺内的情况不好，她可以不在这里看着，于是交代了几句，跟石旭一起离开。 “小顾，你现在要去哪里？”跟在顾佳身边，向前走着，石旭好奇的问道。 “想找找东西，再买点东西，顺便谈些事情，等之后店铺各方面规划好了，才能真正的开张。” 现在这样，算不得开张，试营业都算不上。 她如此说，石旭点了点头，生意上的事情，他不如顾佳，既然顾佳自己有想法，他跟随着她就好。 从店铺离开之后，顾佳去了几个地方，买了些东西，嘱咐明天送到铺子里去。 又找了郡城中还不错的工匠，也让明天去店里。 店里大体是不需要改的，改的是小地方，反正眼下生意也不好，改一改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等到都改好了，宣传到位了，再开门真正的做生意，卫熠如此信任自己，她自然不能辜负了。 定要做出个样子，让人好好瞧瞧。 第230章 前期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店铺这边的事儿，有专门的人，回禀给卫熠，不需要石旭再跑一趟。 知道了顾佳所做的事情，卫熠只是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店铺都交给顾佳来打理，自然她做什么都好，他是不会干涉的。 除非有人为难她，他才会出手解决，当然，要在她没办法之后。 一大早，顾佳同石旭来到了店里，有了之前的事儿，今天店里的人，到的很齐，大家各忙各的，瞧着像是那么一回事。 “掌柜的，送菜的来了。”顾佳来的时辰正好，昨天略晚了点，菜就进了厨房，今天自然是不行的。 应了一声，顾佳来到门口，有两拨送菜的人，其中一个面带不善，看着另外一个。 “你什么人，跟老子抢生意，不想活了？”之前，这店铺没盘出去的时候，就是他送菜。 以前他送的质量都不错，随着日子长了，渐渐地就有了别的心思，之后送来的菜，就一天不如一天。 后厨的人被他买通了，也没人戳穿他，就一直这么送。 店铺被盘下来之后，他只好了那么几天，就又跟之前一样，本以为会被拦下来，没想到每次都挺顺利的，这就让他心存了侥幸，每次都这么干。 却没想到，之前没人管，不代表一直没人管，如今，能管事情的人，就来了。 “是我让他来的，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只看两人的样子，就知道谁是之前的，谁是新来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皱着眉，瞧见顾佳年岁不大，送菜的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不才，正是这店铺的新掌柜，以后这店里的所有事情，都得我点头，就比如说，你这些破烂东西，能不能送到后厨去，这得问我。” 不急不缓的开口，顾佳的话，让送菜的人明显一愣，他打量着顾佳，眼中闪过不相信。 “不信没关系，毕竟你信不信不重要，往常你送菜来，没有人检查，所以你就送些破烂东西来糊弄，今天应该也是吧？” 到了近前，顾佳翻看了几眼，他篮子里的菜，都是蔫了吧唧的，只怕不止是昨天剩下来的。 这种拿去喂牲口还差不多，怎么可以送到后厨做成菜肴给客人吃？ “去跟账房先生说一声，将他之前的钱都结清，以后不要他的菜了。” 吩咐一声，顾佳到了另外一边，翻看了几眼。 这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这边篮子里的蔬菜，十分的新鲜，一看就知道，是今早上刚摘下来的。 这样的菜，才能够送到后厨里去，做出来的东西，才敢给客人吃。 “价钱什么的，你跟我说说，咱们商量好，以后你就按照这个品质每天给我送，若是需要了，我还会派人加菜。” 顾佳相信，等之后生意会不错，或许这些菜，还不够吃的。 送菜的人，跟后厨的大师傅，有些亲戚关系，之前他让自己来送菜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今天将菜送来，又听到店铺的掌柜如此说，一时间欣喜若狂。 “价钱都好商量，您放心，送来的准保新鲜！”家里就靠着这个为生，只是没赶上太好的时候，一般的饭庄都有固定的，他不好去询问。 不然，让人以为是抢生意的，那可是*烦。 所以平时，他只能挑着菜，到处走动着卖菜，有时候都能卖光，有时候剩下一点点，倒是足够糊口。 可因为家里有人需要照顾，所以他每次挺匆忙的，心里一直挂念着，有时候就没办法出来。 这一不出来，有些新鲜的菜，就不能卖了，只能送人或者自家吃，着实损失很多的钱。 但他没办法，若之后，能够将菜都送过来，每天就跑这一趟，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你……你不能这样！”听到两人谈价钱，之前的人立刻急了。 顾佳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好笑，“为什么不能？都说了，我是这店铺的掌柜，自然我说的算，你拿这些菜糊弄，我没找你算账，你就该感恩了，还好意思这般说？” “赶紧结算了钱，快点走吧，要不然的话，咱们就好好算算账。” 总有些人，将一些事情当成是理所应当，可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理所应当？ 若这人一直踏踏实实的，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出，所以，都是自作自受。 石旭适时的，往门口一站，将手中的重物，放在了地上，瞧着他冷冰冰的神情，原本想闹一闹的小贩，再不敢有别的想法，收了钱，灰溜溜走了。 “估摸着，他不会甘心。”等他走远了，石旭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开口。 “不甘心就不甘心吧，他若是敢轻举妄动，自然自然有办法收拾他。” 顾佳并不在意，这话除了回应石旭，也是说给眼前人听的。 将所有的菜检查过了，让他送到了后厨，顾佳回到店里，继续等着其他人的到来。 大概半个多时辰，昨天找的人，陆陆续续就到了，顾佳挨个指派，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店里该整修的，就都整修。 店铺内的伙计，见新掌柜指挥人忙活着，一个个其实挺好奇的，却又不敢多问，昨天的事儿，震慑了不少的人。 既然整修，一天两天的肯定不行，顾佳倒是也不着急，送来了菜，就让大师傅做成菜肴，让自己品尝。 觉得很不错的，就直接留下，让继续保持，有的她会给出一些意见，让大师傅照办。 开始的时候，厨房里的大师傅，还有那么点不服气，毕竟自己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怎么还能比不过一个小掌柜？ 可按照顾佳的法子尝试之后，他发觉菜的味道更好了。 既然是饭庄，自然可以多样化，顾佳特意将一些自己知道的菜式写出来，让厨房里的大师傅每天都尝试。 直到她觉得，味道跟以前吃的差不多，可以拿的住人，这才进行下一项。 这一折腾，便是半个多月，店里的人员都如何，师傅的手艺又怎样，以及店里的整改，基本上都搞定了。 顾佳觉得，在人员处理之后，也该开始宣传了。 第231章 三天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新店即将开张，头三天免费试吃了啊！” 郡城内，忽然冒出一群人，在城中各处发放单子，一边发还一边吆喝着。 听说免费试吃，不少人抱着贪便宜的心理停下来，从吆喝人的手中，接过了单子。 说是单子，倒不如说是裁剪得当的字条。 顾佳如今身在古代，没有复印机，也没有打印机，想要弄什么，都只能自己来写。 幸好，有卫熠那边派了人帮忙，倒是省去了不少的功夫。 对于顾佳的举动，石旭是不明白的，毕竟说的是头三天免费试吃，那就等于是不要钱，他们开店做生意，怎么能不要钱呢？ 问到顾佳的时候，却见她神秘一笑，似乎已经是成竹在胸，石旭一直跟在她身边，索性也就不多问了。 他相信，等之后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这些宣传的单子，一共发放了几天，不少人的手里，都有了店铺的宣传单。 原本，店铺用的是原来的名字，是卫熠有意这般的，他想等顾佳接手之后，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去改。 发宣传单，免费试吃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却一句都没有问，他相信，顾佳这样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正式开业的日子，终于到了，因为做了宣传，前三天免费试吃，所以一大早，就汇集了不少人，在店门口等待。 店铺的名字，已经被顾佳给改了，一个在小说里，十分常见并且俗气的名字，客来香。 在顾佳看来，既然许多小说都在用，可见是好的，再者，大俗即大雅，也就无妨了。 客来香这个名字，还是很好记的，所以叫这个名字，也是方便大家记住这个名字。 店里能容纳的人，是有限度的，只要满了，就不会往里放人。 既然说了免费试吃，那么各种菜色，就都可以试吃，只不过，每样都是一点点，不可能无限制的供应。 因为顾佳的许多意见，店里的菜式，多种多样，哪怕每样只有一点，也足够品尝味道，并且吃饱了。 许多菜式，让人吃了回味无穷，吃了还想再吃，但今天吃过的，已经做了登记，只有明天再来。 第一拨客人陆续离去，店里被打扫干净，第二拨客人被迎进来，继续品尝。 只要是品尝过的客人，就没有不满意的。 虽说是众口难调，可顾佳改变了这个问题。 所有的菜式都可以品尝，就算这个不满意，总有满意的，也就不存在什么众口难调了。 见来到店里的客人们，心满意足的离去，顾佳看着店里的情况，一时间若有所思。 “小顾，想什么呢？”走了好几拨人，外面仍有排队的，石旭在店里找了找，凑到顾佳身边。 “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回过神来，顾佳笑着回应道。 她如此说，石旭有心想问问，可瞧着顾佳随时能陷入深思的脸，也就没开口。 “店里的伙计，可能不太够，但眼下才开始，尤其现在是试吃，所以还不确定，等之后再看看。” 因为免费试吃，店里来的人，可以说是参差不齐的，虽然会有客人觉得不满意，可大家都是免费吃的，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第一天顺利结束，厨房里备着的食物，全部都被吃光。 “接下来还有两天，大家多辛苦一点，等这三天过去，就知道到底如何了。”将店里收拾干净后，顾佳将众人汇集到面前，冲着他们开口道。 “掌柜的放心。”能被顾佳留下来的，自然都是不怕吃苦的，况且，他们也不觉得哪里辛苦。 点了点头，顾佳同石旭一起离开，伙计们将店门关好，一切收拾好，也都各自回去休息。 接下来的两天，跟头一天一样，队伍排的老长，哪怕知道要等待很长时间，也心甘情愿的排着。 跟之前一样，会特意记录下前来吃东西的客人名字，哪怕只是个称呼，这是为了防止有些人一天三顿都想着来占便宜。 三天时间过去，到了晚上，客人都散了，顾佳带着店里的伙计，将店铺内收拾干净，尤其是厨房，以及店铺的角落，这些是重中之重。 顾佳一直认为，能吃饭的地方，厨房必须是干净整洁的，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怎么能保证做出来的食物是怎样？ “石大哥，你听说过自助餐吗？”等收拾好了，往回走的时候，顾佳转头，询问身边的石旭。 “自助餐？”石旭仔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那是什么？” “也算是一种……经营模式吧，这几天一直免费试吃，忽然有的想法，等看看明天之后的情况，再说其他。” 顾佳仔细想了，如果明天之后，生意达不到自己的预期，或许可以考虑，将店铺改成自助餐的模式。 毕竟，这种模式是这里所没有的，没准自己可以开创个先河。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顾佳跟往常一样来到店里，新鲜的蔬菜跟需要的配料，都送到店中，她检查之后，才送到厨房。 “掌柜，怎么不来人啊？”有伙计按捺不住，跑到门口张望。 “大清早的，不来人正常，到了中午再着急也不迟。” 相较于伙计们的着急，顾佳倒是不在意，她楼上楼下的转一圈，确定没什么问题，又去后厨看看。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眼下没客人，厨房里的师傅们，就闲聊着，琢磨一些其他的事情。 无非是跟菜式味道什么有关的。 见顾佳过来了，他们立刻看过来，见顾佳摆手，就又坐了下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顾佳跟他们一起，讨论起了菜式的问题。 伙计们在前面，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着急。 一个上午过去，临近晌午，有客人从外面走进来，一时间，伙计竟然没反应过来。 “楼上还有位置吧？”倒是客人先开口，伙计连忙回神，带着他往楼上走去。 来了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原本空着的店铺，忽然之间就忙碌起来。 有伙计连忙跑到后厨，将客人来了的消息告诉后厨的人，顾佳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向着前面走去。 第232章 烤鸭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客来香内，宾客满棚，伙计们楼上楼下的忙活着，虽然是累了点，但一个个心里高兴。 早在之前，顾佳就跟他们说过了，店里有保底工钱，跟别人家比起来，其实不算低。 可工钱却不仅限于保底的工钱，而是你干的活多，给你的工钱就高。 一开始，伙计们不是很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佳将店里进行了区域划分，谁负责哪一块，她都给算好了。 店里来的客人，按照顺序接待，点菜的时候，记录的单子上，可以留下自己专门的印记。 这样等到月底，根据个人忙活的单量，来决定这个月实际工钱。 没达到的，按照定下来的保底工钱开，超过了的，就按照超过的开。 当然，最开始只是尝试，不会只让一个人总负责那一片，可以轮流着来，这样，最好的区域，谁都能轮到。 这样的办法，先尝试一段时间，看看大家伙的工钱，如果这样不合理，等之后再做安排，总之，不会亏待了他们。 知道工钱跟自己干活多少挂钩，一个个自然心甘情愿的忙活着。 顾佳跟他们说过，只是活干得多，还远远不够，态度也必须要好，不能因为干活多少，或者惹了什么气，就跟客人发火。 对此，伙计们牢记在心，丝毫不敢怠慢，前来吃饭的客人，不管是穿着普通的，还是一看就是有钱人的，通通都一视同仁。 “小顾，店满了。”楼上楼下的座位，全部都满了，或许有些人只点了家常小菜，最后还打包离开，可肯来店里吃，就是对店里饭菜味道的认可。 “是啊，客满了。”虽然说得不同，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相同的。 说实话，顾佳也没想到，免费三天之后，店里的客人，竟然能满。 她本以为，到了第四天，能有一多半的客人，就很不错了。 毕竟，并非所有人都舍得去饭庄吃饭。 也或许，是她低估了这里，这不是她原本所在的镇子，这是郡城，哪怕一个普通人家，都比镇子上的大户要强。 一直忙活到晌午，伙计们才渐渐歇下来，让顾佳欣慰的是，虽然说了，各自负责区域，谁做得多，谁赚的多。 可真的干活的时候，大家伙都是互帮互助，没有说干了自己的，就不管别人了。 顾佳隐隐觉得，自己制定的规则，可能有些失误，或许该进行更改。 傍晚，店里又迎来一波，让顾佳意外的是，白天来过的客人，晚上竟然又来了，不一定大鱼大肉，清粥小菜的，吃的也挺不错。 “或许，我该做一些更改。”往家里走的时候，顾佳同石旭说道。 “更改？什么更改？”石旭觉得，眼下这样很好，如果能一直维持的话，是最好不过的。 可听顾佳的意思，她似乎不满意，但他不确定，她到底是对什么不满意。 “恩，更改，我是在想，店里的模式，是不是可以改一下，吸引更多的客人来吃。” “或许，早上我们可以做早餐，这样的话，一些人家里不用开伙，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吃到丰盛的早餐。” “只是这样的话，人员上，肯定要重新调整，继续招纳人来，才能完全支应得开。” 顾佳来到郡城之后，里里外外的都走过了，她知道，这个世界中，是没有早餐这一说的。 一般都是昨晚剩下的，第二天对付一口，或者简单做一点，稍稍吃了，中午再好好的吃一顿。 到了晚饭，一般人家又是简简单单的，一些大户才会很丰盛。 顾佳想，或许可以想想办法，既可以让普通人吃得起，愿意来吃，也可以让有钱人觉得不掉身价，将店里做为主要吃饭的地方。 当然，现在也只是想想，毕竟才刚开始，要先看看情况，再说别的。 所以，许多事她也不过就是想一想，不会真的行动。 她如此说，石旭也就没多说什么，做生意的事儿，他并不了解，只要顾佳觉得可以，主子没有意见，她可以随便折腾。 接下来的几天，生意一直很不错，到了中午，基本上都是客满状态，晚上的话，或许会略差一些，可总体来说，也还是不错的。 见情况还不错，苏南也就不打算乱动了，有创意确实好，但也要考虑，这个时代的人，是否会接受。 不过，不随意变动，不代表不会增设花样，苏南在经过思考之后，加入了新鲜元素——烤鸭。 前世的时候，苏南很喜欢吃烤鸭，每个月最少要有一次。 这个时代是没有烤鸭的，于是苏南亲自去挑选了合适的鸭子，回来之后，跟郡城的铁匠师父商量，做了个烤炉出来。 之后，亲自动手，从烤鸭的烤制，到薄饼的制作，每一样都十分严谨，尝试多次，就连需要的酱料，她也不知调配过多少遍，最后才终于确定下来。 “你们尝尝。”等所有的一切，她自己满意之后，她趁着休息，将众人叫到身边，教他们如此食用烤鸭，来品尝自己的新式菜肴。 “这……这是什么啊？”还没吃呢，就闻着喷香扑鼻，让人想要流口水，又看到桌上摆着不少东西，大家都很好奇。 等按照苏南说的，包好之后再一尝，顿时惊为天人！ “这个是烤鸭，我新琢磨出来的，打算以后作为咱们客来香的招牌菜。” 顾佳想过了，郡城这么大，那么多的饭庄，甚至他们附近，就有好几家。 想要留住客人，光靠着之前的菜色还不够，哪怕这其中，有她添加的新菜色。 可这些东西，都是能被别人学去的，必须要有一道一般人轻易学不去的东西，作为饭庄的镇店名菜。 烤鸭就很适合，她可以很确定，就算有人想要仿制，也未必能仿出她的这个味道来。 并且，过程之中，他们会损耗许多，未必像她一样精益求精的坚持。 “太好吃了！这个作为招牌菜，肯定没问题！” 厨房里的大师傅，给了极大的肯定，可见对于苏南的新菜式，有多么惊艳。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纷纷夸赞着，苏南一共弄了两只鸭子，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抢光了。 第233章 要走了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作为尝试的烤鸭，在店铺里得到了很强烈的认可。 顾佳想了想，让石旭将卫熠请过来，想做给他尝一尝。 店铺里的大师傅跟伙计们，见识还是少的，哪怕石旭，许多东西都没有接触过。 卫熠不同，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所以他肯定品尝过许多，旁人没有尝过的东西。 听说顾佳邀请自己，卫熠没有多问，第二天傍晚，来到了客来香。 在楼上，顾佳专门给他安排了一处雅间。 等待上茶的过程，她吩咐人先给准备了一些小糕点，用来开胃。 等之后，还可以用来消食。 卫熠打量着雅间内，自从盘下此处，他只来过一次，这也是为何，店里面的人，不认识他的原因。 不认识也好，他也不需要别人认识，反正也没什么可能去打交道。 顾佳在厨房里忙活着，为了让卫熠吃的满意，她挑选的所有东西，都是最上等的。 到了晚膳时分，店里陆续来了客人，烤鸭的香味弥漫，许多人都忍不住询问是什么吃食。 “是咱们店里即将推出的新菜式，过几天就能吃到了，还有折扣呢！” 按照之前顾佳交代的，伙计们回应着客人的话。 等顾佳都弄好了，亲自往楼上端的时候，许多人都巴巴瞧着，恨不得现在就尝尝。 “嗳，那不是有吗，怎么不给我们上啊？我们也想吃！” 其中有客人开口，要求来上一只。 “请客官息怒，现在啊，还在试验当中，没有完全确定下来，等之后确定了，才能让您吃的更加满意，所以还请稍安勿躁。” 所有的情况，顾佳都想到了，所以也都叮嘱好了，伙计们按照她教的去说就行。 伙计如此说，客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顾佳上楼，将烤鸭端到了雅间，摆在桌上。 香味弥漫，卫熠的眼中闪过诧异。 他确实去过许多地方，因为身份尊贵，也吃过不少的好东西，可顾佳端上来的这个，他从未见过，自然也就谈不上曾经吃过。 “这是什么？”等顾佳都摆好了，卫熠开口询问道。 “这个，叫做烤鸭，是我刚琢磨出来的一种新菜式。” “我想过了，店铺所在的位置，并不算特别好，但也不算差，这种情况下，想要留住客人，必须花费一些心思。” “别人家有的，咱们家都有，别人家没有的，咱们家也要有，这烤鸭，就是别人家没有，而咱们要有的。” “有了特色菜，才会吸引更多的客人，这样一来，等形成了稳定的客源之后，生意才会更加稳定。” 掀起一张鸭饼来，薄薄的一层，顾佳亲自示范，给卫熠包了个烤鸭，“尝尝。” 见烤鸭送到嘴边，卫熠犹豫一下，就着顾佳的手，全都吃下去了。 “感觉如何？”见他吃下去了，顾佳也没去想自己亲手喂到底合不合适，只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 “恩，还不错。”仔细吃完咽下去之后，卫熠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从未吃过烤鸭，也没有听说过，就连刚才的吃法，都特别新鲜。 入口之后，味道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他可以确定，只凭着这一道菜，就可以让店铺在此立足。 甚至于，去到京城之中，都是可以的。 “真的吗？太好了！”得到卫熠的肯定，顾佳十分高兴，她重新拿起一张鸭饼，继续给卫熠包烤鸭。 将她的过程都记下来，等到她第三次要包的时候，卫熠已经先她一步，给自己包好了。 “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这么一只，只怕我吃不完，反而浪费了。” 除了烤鸭之外，顾佳准备了其他的配菜，可以缓解烤鸭的油腻，瞧着卫熠的样子，似乎十分喜欢。 “眼看着店铺在你手底下，生意越来越好，我也就放心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将离开郡城。” 就算今天，顾佳不找卫熠，卫熠也打算这两天找顾佳见面。 “要走了？”没想到消息如此突然，顾佳不由得停顿片刻。 “是的，要走了。”卫熠点头，心中忽的升起些许情绪，快的让他几乎抓不住，他不太明白，那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恩，早就知道，你是要离开郡城的，不管怎么说，在你离开之前，品尝到了我的新菜式，并且给了我肯定，我还是很高兴的。” 顾佳看着卫熠，脸上带着笑意，瞧着她，卫熠对于刚才那种情绪，似乎有了些了解。 “放心，等到过年的时候，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还要辛苦你，再给我继续做菜吃。” 这是顾佳来到郡城的时候，就说好的约定，她自然不会忘记。 “放心吧，到时候我可能学会了一些新的菜式，还做给你品尝。” 顾佳笑着点头，对于她来说，卫熠跟石旭一样，都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结识的朋友，所以她很珍惜。 虽然知道，他们之间身份相差很大，可跟卫熠相处，她明白，卫熠不是个会追究身份的人。 况且，两人就是做朋友，又不是别的什么，也就无所谓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 “好。”她心里的想法，卫熠并不知道，听她说完，卫熠点了点头，应声下来。 “郡城这边，应该没那么多事情，你安心待着就是，若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就让石旭给我送信。” 毕竟郡城很大，虽然这边有不少他的生意，可彼此之间，实在是没什么干系。 这些年，这些生意的掌柜们，也一直相安无事，他估摸着，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儿找上顾佳。 “好。”这一次，换成是顾佳点头，她觉得就算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自己解决，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找卫熠。 若卫熠在的话，倒是好说，可他若是不在，在外面的某个地方，自己还要麻烦他，实在是不好意思。 总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真有人找上门来，她自然会想办法解决，总之，不会真的让人给欺负了。 若是外来的，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若是……若是一伙的，她总归会给留些情面，不做的太过，只要对方知道收敛。 第234章 眼红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因为得到了卫熠的肯定，又试着做了一次之后，客来香正式推出了新菜式——烤鸭。 之前的时候，顾佳在店里尝试新菜，不少客人都闻到了烤鸭的香味。 所以在知道推出了新菜式之后，不少人到了店里之后，立刻就点了烤鸭。 顾佳早就做好了准备，哪怕好几位客人点烤鸭，也不会手忙脚乱的。 有专门的小伙计，给她的烤鸭准备配菜，她只负责将烤鸭弄好，另外有刀工精湛的师傅，将烤鸭分好。 烤鸭端出去之后，顾佳还有些忐忑，负责上菜的活计，特意给客人做了示范，告诉他们到底该怎么吃烤鸭。 “如何？”等上菜的伙计回来，顾佳离开拦住询问。 “掌柜的放心，客人对于咱们新出的这个烤鸭，都非常的满意！” 小伙计笑嘻嘻的，店里面的生意越好，能赚到的钱就越多，他自然是很高兴的。 他如此说，顾佳安心了不少，只要客人喜欢就好。 一个接着一个的反馈回来，顾佳很确定，客人们喜欢新的菜式。 只不过，烤鸭跟其他东西还不一样，不可能天天都吃，所以还得琢磨出一些新鲜玩意来。 店里面的菜式，她已经进行过一次整改，顾佳琢磨着，要不要……要不要开拓个新出路，比如说，针对小孩子，来个儿童餐什么的。 她原本生活在现代，在现代中，小孩子的钱，比女人的钱还要好赚。 女人的钱，她是不指望了，因为她不会制作用在脸上的东西。 其他的，她倒是想尝试下，可根本无从下手，索性从简单一点的东西上下功夫，将目标瞄到孩子身上。 只不过…… 思考之后，顾佳觉得，想法可能不行。 这里是古代，跟她原本所在的现代不同。 现代之中，基本上一家就一个孩子，宠的跟什么似的。 可古代呢，几乎每家都有几个孩子，哪怕是穷人家，也拼了命的生，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把孩子太当回事。 毕竟，孩子若是没了，可以再生，媳妇没了，也能再娶，没那么金贵。 这种情况下，就算自己针对孩子们下功夫，也是没用的，因为舍不得。 孩子的路走不通，女人的钱也不好赚，她只好将心思重新放在店铺里，菜式上。 身为现代人，来到了古代，其实有好多东西可以施展，可顾佳很清楚，自己不能贸然进展，必须摸清楚情况才行。 “小顾，想什么呢？”石旭坐在顾佳身边，见顾佳正在发愣，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琢磨点事儿，还没琢磨好，等之后再跟你说。” 没确定的事儿，说出来也没什么用，顾佳不打算现在说。 等她都想好了，确定了方案，准备实施后，跟石旭再说也不迟。 况且，就算她不说，石旭也不会说什么，对于她的决定，石旭一向是赞同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佳不断的研究新方案，又不断的推翻。 店里的声音，因为多了烤鸭，越发的红火。 少不了，有其他饭庄也效仿，可不管怎么做，都做不出顾佳店里的味道来。 所以，做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就放弃了。 对此，顾佳并不觉得意外，要不是她是现代人，曾经研究过一些，也不可能试的出来， 如今的味道，是她尝试过很多次之后，才尝试出来的，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别人学了去？ 就算想要学，也得花费功夫，只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是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店里的生意火爆，对于顾佳跟店里的伙计们来说，是大好事。 毕竟，赚的钱多，分到的就多。 对于自己手里的店铺，卫熠有很明确的划分，什么样的店铺，大概什么样的生意，会赚多少钱，他是有数的。 所以，根据各个店里的情况，生意好的，赚的自然就多，生意不好的，也就比不上别人。 不过通常情况下，因为是根据各方面制定的，只要不偷懒，就不可能达不到，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可以拿到比较满意的工钱。 顾佳的饭庄，也是有规定的，都在他手底下，卫熠自然一视同仁。 真要是说，等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多添补一些，也就是了。 店里生意好，顾佳的工钱，自然跟别人比起来，就会高出不少。 这是本事，所以许多人都不觉得嫉妒。 然而人心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你不嫉妒，不代表别人也会不嫉妒。 “那个姓顾的，到底什么来头？那么好的店铺，为什么给她？” 顾佳是女扮男装，收拾的比较好，所以轻易看不出，她其实是个女孩。 现在年龄还不大，等再过几年，可就不一定了。 接连两个月，顾佳店里能得到的工钱，都是最高的，自然就有人因此不忿，觉得不公平。 可他们忘记了，最开始的时候，这店里的生意，是非常差的。 要不是顾佳，也不可能会有今天，她赚的多，是理所应当的。 “谁知道，忽然就来了郡城，之后就接手了店铺，听说折腾了好久，这不开业了吗？” “真想不到，她还挺有本事的，将店铺经营的很不错。” 身为掌柜，悠闲的时间会多一些，这会儿，有几个掌柜坐在一起喝茶，顺便抱怨顾佳的事儿。 “要我说，还得是地方好，要是没那个地方，换个不好的，看她怎么办？” 有人觉得，是顾佳的本事，可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要我说，东家也是偏心，那样的铺子，怎么能给一个毛头小子呢？” “保不齐，给了咱们，生意会更好呢！”他如此说，身边一位掌柜撇了撇嘴。 谁不知道，抱怨的这位，管着的铺子是很不错的，可不知是他经营不明白，还是别的什么，总之，生意勉勉强强，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偏偏，他这人还不知上进，看谁生意好，就背后说人家坏话。 “行了，各位慢慢喝着，我店里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其中一位站起身来，他看不上抱怨的那位，也懒得跟他多说。 “我店里也有事。” “还有我，李兄弟，你慢慢喝，咱们改天再约。” 第235章 挑唆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哼，假模假样！”眼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都走了，李掌柜气得不行，灌了一口茶之后，眉头皱起来。 “李掌柜何必这么生气？”有声音传来，李掌柜抬起头来，脸上露出诧异。 “马掌柜，你怎么来了？”郡城很大，所以卫熠的手下，有好几家店铺在。 李掌柜跟马掌柜，都是饭庄的掌柜，相比之下，马掌柜店里的生意，要比李掌柜店里的好。 原本，一直都是这样的，可自从顾佳来了之后，就有了变化。 尤其是烤鸭出现之后，她便成为了几家饭庄中的佼佼者。 “听说你们在这里喝茶，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我才刚来，就都走了。” 坐了下来，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马掌柜慢条斯理的啜引着。 “那些个人！”想到离开的掌柜们，李掌柜一脸不忿。 “反正，我心里就是不平衡，一个毛头小子，却爬到了咱们头上，实在是……实在是让人生气！” “我自认，接手了店铺之后，一直好好打理，生意比不上你马掌柜，可跟别人比，还是要强许多的。” “东家开了新铺子，不用咱们这些老人，反而用上了新人，这也就罢了，那样的好铺子，给一个新人，就算是傻子，也能让生意好起来！” 直到现在，李掌柜都认定，之所以店里的生意好，是因为顾佳所占的店铺位置好。 在他看来，位置好就能生意好，这就比别人省了一半的事儿！ 可他们呢？虽然位置也还不错，可到底开了多年，这郡城里的人，怕是都吃腻了，开了新铺子之后，位置又好，自然都奔着新铺子去了。 李掌柜只满心想着不高兴，却根本不会去想，真要是论起来，自己所在的铺子，比起顾佳管理的铺子，位置要好得多。 真的好吃的东西，就算开的念头再长，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会有专门喜好这口的老客，时常来捧场。 可这一切，李掌柜根本不会去想，他只知道自己很不高兴，觉得一切很不公平。 马掌柜没有说话，只听着李掌柜抱怨，他一直知道，李掌柜是个怎样的人。 现在是说顾掌柜不好，之前的时候，新开的铺子不是饭庄，生意不错，他都得念叨几句。 这样的人，注定成不了什么大事。 不过……用来做些什么，还是可以的。 “马掌柜，你怎么不说话啊？”自己说了半天，却没有人附和，李掌柜忍不住问道。 “这茶不错，比起上次来喝的，更加香醇。”放下茶杯，马掌柜笑着开口，“李掌柜，你也别想太多，东家的意思，咱们又能如何呢？” “可东家这样做，会让人寒心的！”见马掌柜附和自己，李掌柜连忙开口，生怕晚说一会儿，两人就对不上茬。 “生意是东家的，东家赏饭吃，咱们该心满意足的感激才对。” “确实，新铺子生意不错，那位顾掌柜功不可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肯定是想说，如果换做是你，生意肯定会更好。” 看着李掌柜，马掌柜不紧不慢的说着，听他说完，李掌柜连连点头，显然对于他说的，是很赞同的。 “可东家将铺子交给了顾掌柜，你就算心里不高兴也没办法，你总不能让顾掌柜消失吧？” “说起来，那位顾掌柜也是个厉害的，我听说，她就是个乡下来的，没有背景，也没什么大能耐，却可以成为店铺的掌柜，实在是厉害。” 一边说着，马掌柜观察着李掌柜的反应，见他如同自己所想的，紧皱着眉，不知是在琢磨什么，就知道自己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行了，我店里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改天咱们再聊。” 该说的都说了，马掌柜离开此处，李掌柜没动地方，仍在想马掌柜说的话。 郡城之中，做了掌柜的，大都是在郡城里长大的，家就在这里。 或许有的是从小伙计一步步成为掌柜，可几乎是没有外地来的。 可以说，顾佳是个例外，也正因如此，李掌柜才会格外的讨厌她。 想着马掌柜说的，李掌柜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可那个想法一闪而过，他没有抓住。 索性起身离开茶馆，他在街上走着，继续琢磨着刚才的对话。 不知不觉得，就到了客来香的门口。 这会儿不是吃饭的时间，所以没什么人，伙计们都换班休息去了。 想了想，李掌柜抬脚进到了店中，立刻就有伙计迎上来，热情的招待他。 伙计的态度，让他不由得一愣，他也是掌柜，负责饭庄，可他店里的伙计，跟这边的伙计相比，根本就比不了。 很多时候，李掌柜都在店中，店里的伙计如何招待客人，他是知道的，从没有这般热情过。 为了检验这份热情到底是真是假，他故意为难伙计，提出了一些比较过分的要求。 然而，对于他的无理要求，伙计都尽量满足，让他十分震惊。 点了几道菜之后，他喝了口水，打量着店内的一切，他忽然发现，这客来香跟他上次来相比，似乎有了些不同。 再仔细看看，不同越发明显，可以确定，客来香是整修过得。 仔细想想，之前他似乎得到过消息，说客来香修整，当时没太在意，如今仔细看看，才发现整修的不错，是下了功夫的。 听说，客来香内的布置，都是那个姓顾的亲自布置的，就连店里的伙计，她都专门调整过。 虽然心里如此想，可对于顾佳的不满，却还是在的，他还是认为，店里的生意好，是因为这地方不错，所以客人愿意来。 “客官，您点的菜，这是咱们店里的招牌菜——烤鸭，我给您示范一下，这个要这么吃。” 伙计热情的招待着，并且动手示范，给李掌柜包了一个，送到面前。 “这吃法倒是新鲜。”过去，李掌柜从没有如此吃过东西，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是，要么说是我们的招牌菜呢，这道菜式，我们掌柜可是琢磨了很久，才确定下来的，您觉得味道如何？” 第236章 许多不同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听伙计说，这烤鸭是店里的掌柜琢磨出来的，李掌柜的眼中，闪过了些许诧异。 将伙计包好的烤鸭吃下去，仔细的品尝，他眼中的诧异就越来越深。 “味道……挺不错的。”这是他从未品尝过的味道，这样的吃法，都是头一次体会。 “您看，这个烤鸭要这样搭配。”得到夸赞，伙计笑着又给包了一个，李掌柜暗暗记住，等吃完这一块，掏出几个铜板，给了伙计，算作是赏钱。 “谢谢您。”收了赏钱，伙计自然十分高兴，李掌柜坐在桌前，亲手给自己包了一个，又尝了尝其他的菜。 忽然觉得，之前的想法，似乎是错的。 吃完了东西，结了账，李掌柜离开客来香，向着自己管着的饭庄慢慢走去。 越是走着，他就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愚蠢。 没有坐车，只是走路，客来香跟李掌柜的铺子，隔得可不近，他走了很久，才走回了自己管着的饭庄。 这一顿走，倒是消食了，之前在店铺里，他吃的有点撑。 “掌柜的，您回来了。”他从店外进来，立刻有伙计迎上来，李掌柜点点头，没说别的，路上楼下的转了一圈。 他这个饭庄，去年整修过一次，当时觉得整修的很好，可今天跟顾佳的饭庄对比之后，他忽然觉得，哪里都不好了。 傍晚来临，陆续有客人进到店里来，想到客来香中，伙计们的态度，他索性在一个小间内，观察自己店里的伙计，都是什么态度。 相较于客来香中，伙计们的热情，以及态度恭敬，自己店里的伙计，瞧着倒是比客人的谱还大。 如果穿着的不错，一看就知道有钱，能给赏钱的，伙计们的态度，就变得谄媚起来。 甚至于，为了这个客人，不惜闹点小动静出来。 若是看到穿着一般，不会给赏钱的，态度勉勉强强，不至于无法接受。 若看到穿着很不好，却来店里吃饭的，一个个就变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颇为势利。 也是赶巧，有穿着富贵的客人，跟穿着一般的客人同时进来。 一群伙计迎上去，簇拥着穿着好的客人，而那个穿着一般的客人，则被晾在了一旁。 当时，客人的脸色就很不好看，等过来了伙计，引着他坐下来之后，不过片刻功夫，那客人竟然拂袖而去，脸上带着怒意。 李掌柜的目光，落到了伙计身上，只见那伙计的脸上，没有半分别的情绪，他皱着眉，似乎对于客人如此，十分的不满。 只这样的对比，李掌柜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很愚蠢。 这一路走回来，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饭庄跟客来香比起来，位置要更好一些。 所以，她店里的生意好，跟位置是无关的。 之前他自己说，东家偏心，将好位置给了别人，如今只觉得打脸。 他既然走到了客来香，自然要进去看看，也就品尝到了店里的菜式，看到了伙计们的反应。 哪怕没什么人，伙计们都很热情，对自己的态度很恭敬，虽然他确实穿的很好。 可他注意到了，在他之后，又来了个客人，穿的很一般，一看就知道连普通人家可能都算不上。 那客人就点了一碗热汤面，还没有赏钱给伙计，可伙计的态度，就跟面对自己的时候一样，没有半分改变。 身为掌柜，时常会有些应酬，李掌柜很清楚，比起态度不好的，他更喜欢去态度好的。 正常人也都会是这个想法，出来花钱，买的是痛快，花了钱，却一直很不痛快，那这钱还不如不花了。 再者，说饭菜的味道，他是饭庄的掌柜，可他很喜欢出去吃饭，偶尔才吃自己饭庄里的饭菜，那个味道，说实话，挺一般的。 倒是不至于难吃，总是不是很好吃就是了，尤其是今天，跟客来香的饭菜比对过之后。 店里的生意好，并非是无缘无故的，李掌柜心里的不忿，竟然散去了一些。 “让大师傅给我炒两个菜。”想了想，他吩咐一声，立刻有伙计照办，不多时，就端上来几道小菜，都是他爱吃的。 走了一路，消化掉了之前吃的，在店里待了好一会儿，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他确实饿了，拿起筷子来，吃了几口菜。 越吃就越不是滋味，跟客来香的根本没法比，自己请来的大师傅，可是花了重金。 以前的味道很不错，可越来越糊弄了！ 这还是明知道给自己吃的，已经用了心思，若是不知道，客人们吃的又是怎样的味道？ 头一次，李掌柜反思起来。 又简单吃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李掌柜索*代几句，回到了家中。 另一边，马掌柜吃完了饭，在府中散步，身边跟着个下人，将今天看到的回禀给他。 “知道了，你下去吧。”挥了挥手，马掌柜继续散步，心里面，却别有一番盘算。 按照他的算计，李掌柜的那个性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姓顾的那个。 或许很快，就会找他的麻烦，到时候，自己多添点火，不怕烧不起来。 琢磨好了，他向着后院走去，想要找个貌美小妾，泄泻火。 “老爷，您去哪儿啊……”还没决定好去哪屋，忽然小路上有声音传来，马掌柜转头去看，顿时笑了。 “自然是去你那儿。”来的妾室，是去年的时候，自己路上救得，等收拾好了，看着很齐整，索性迎到了府里。 跟自己其他的妾室比起来，或许她不是最美的，却是个很会来事，有不少手段的，所以他还是很愿意去她那儿的。 见自己目的达成，那妾室带着马掌柜，没有直接回房间，而知去了府中一处凉亭。 看得出，她早就安排好了，凉亭之中挂着纱幔，影影绰绰的，却让人看不清里面。 马掌柜的府里，晚上有专门巡视的下人，若是在这里，少不了会被人听见。 “老爷，您不觉得这里很好嘛？”对此，那妾室并不在意，马掌柜想着会被人听见，竟然格外兴奋，抱起妾室来，就放在了桌上…… 第237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掌柜的，您来了？”早上吃过早饭，顾佳跟石旭一起，溜溜达达的来到店里。 两个多月的时间，店里的一切，足够走上正轨，不需要她很早过来看着。 见她来了，在门口收拾的伙计，立刻笑着打招呼。 “恩，来了，吃过了吗？”店里提供早饭，这是顾佳改的规矩，以前只管中午跟晚上，现在加了早上。 顾佳觉得，店铺里生意好，伙计们本就辛苦，早饭其实很重要，吃饱了大家才有力气好好干活。 “都吃过了。”小伙计笑着应了声，想到了什么，连忙汇报给顾佳，“掌柜，来了个人找您，好像昨天来过的客人。” 店铺里的伙计，因为顾佳的培训，一个个记性都不错，如果是昨天来过的，通常今天来的时候，伙计们都能记住。 “昨天来过的客人？找我啊？”顾佳有些奇怪，一边说着，一边进到了店中。 或许伙计们不认识来的人，但顾佳是认识的，昨天李掌柜来的时候，顾佳不在。 “李掌柜？”有些诧异的跟对方打着招呼，哪怕对方没有吃什么，伙计也还是给端了杯茶。 这让他心里越发坚定了想法，他看到顾佳进来，连忙站起身来。 “顾掌柜，大早上的来找你，不麻烦吧？”麻烦不麻烦的，反正他都来了。 “早上没什么事儿，不麻烦，不知道李掌柜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顾佳很清楚，自己跟这位李掌柜，可没什么交情。 虽然见过，可之前见到的时候，他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可见并不待见自己。 并且，她可听说了，私底下，这位李掌柜没少在背后说自己，所以他找上门来，确实让顾佳挺诧异的。 “确实是有些事情，想找顾掌柜，能不能行个方便，跟我说说话？” 自己来求着人家，按理说该准备点礼物，可他来的匆忙，竟然忘了这事儿，这会儿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心虚。 “那楼上请吧。”顾佳冲着李掌柜一伸手，邀请他去楼上，“石大哥，麻烦你跟后厨说一声，准备些茶点。” 店里面是有茶点的，不止是因为有些客人喜欢，更是因为生意不错，偶尔会有等待的客人。 总不能让人家干等着，顾佳就专门让人准备了一些小点心。 若有等待的客人，就弄点茶水，弄些点心瓜子之类的，或者这个季节里，还算便宜的果子。 如此，客人等待起来，就不会觉得时间很长，并且会因为店里如此招待，而对店铺的印象很好。 石旭点了点头，去后厨吩咐，李掌柜听了顾佳说的，暗暗记在心里。 到了楼上，顾佳带着李掌柜，去了楼上专门为她准备的休息的地方。 之前卫熠来的时候，就在这屋里吃饭。 “李掌柜请坐。”进到雅间，顾佳笑着开口，李掌柜打量着，发现这一间虽然不大，却布置的很有心思。 “我平时就在这儿休息，也会用来招待，忙起来的话，我是会跟着伙计们一起忙活的。” 虽然自己是掌柜，可真的忙起来了，伙计们忙不过来，她还是会帮忙的。 正因为如此，伙计们对她都很信服，一个个做工的时候，都格外卖力，不想被她说。 “顾掌柜如此说，实在是让我惭愧。”听顾佳说完，马掌柜有些不好意思，“想必你听说过，我平时对你，总有诋毁。”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这店里生意好，是东家偏心，将好地方给了你，所以你才能赚钱多。” “因为这样的想法，私底下我没少说你坏话，真是对不住，希望你能原谅我。” 让顾佳没想到的是，李掌柜开口就道歉，这让她更加确认，李掌柜找自己，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求着自己。 虽然自己不是小心眼的人，可还是要看这位李掌柜，到底有什么事情求着自己。 若是简单好办的，他的道歉，自己可以接受，并且帮忙。 若是不好办的事情，道歉可以接受，但她会找理由，拒绝帮忙。 顾佳并非滥好人，所以会分辨之后，再做选择。 “昨儿个，我来过店里，不知道顾掌柜听说没，来的时候，没看见顾掌柜，所以没打招呼。” “说起来，会来店里，也算是意外，在来之前，我对顾掌柜仍有不少怀疑，正好走到这边，干脆就进来看看。” “进到店里之后，不管是店铺的陈设，还是伙计们的态度，都让我诧异，烤鸭很好吃，其他的我也品尝过，味道确实不错。” “我就是饭庄的掌柜，菜好不好吃，我是能够吃出来的，后来我回到了店里，一路走回去，才意识到，你这客来香的位置，其实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 将自己回到店铺之后，对店里伙计的观察，以及品尝了菜式之后的感想，都跟顾佳说了一遍。 “昨晚上我回家，不瞒你说，这一晚上就没睡着，总是能想起你店里的整修，伙计们的样子，还有菜式的味道。” “今天一大早来，还没客人呢，我穿的也不算很好，伙计对我仍旧十分客气，这要是在我的店里，肯定不会是这样。” 经过昨天的观察之后，李掌柜可以很确定，自己店里的伙计，对于一大早来到店里，穿着一般的客人，是怎样的态度。 “所以，我经过思虑之后，希望能求到你帮忙，传授我一些秘诀，该如何让店里的伙计们好好对待客人，还有那些特色菜式，怎么能让店里的生意更好一些？” 虽然李掌柜有嫉妒心，那张嘴也不是很好，但他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不会拐弯抹角。 这样的人，你说通了之后，还是很好相处的。 他的话说完，一脸希冀的看着顾佳，希望能够得到她的认可跟帮助。 顾佳没有说话，她在考虑李掌柜的话，她很清楚，李掌柜跟自己一样，都是给卫熠的店铺当掌柜的人。 若是店里生意好，赚钱多的话，卫熠得到的钱也多，所以，如果自己帮了李掌柜的话，就等于是帮了卫熠。 想到这儿，她心思不由得活泛起来…… 第238章 架子比客人还大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这事儿，让我考虑一下吧，明天给你答复。”虽然心里有想法了，但她觉得，还是得再好好想想。 不能让李掌柜觉得，，一切太过容易，这可不算什么好事儿。 “好，那明天，我再来叨扰顾掌柜。”李掌柜连忙应声，起身冲着顾佳行了礼，准备离开。 顾佳回了礼，亲自将他送出店外，看着他走远。 “李掌柜找你什么事儿？”李掌柜跟顾佳说话的时候，石旭没有在一旁听，这会儿李掌柜走了，石旭忍不住问道。 “他希望我能够帮他，他店铺的位置，我记得很不错，但生意却很一般，之前没去过，所以不知道情况，今天听他说了说，问题似乎不少。” “我琢磨着，要不要帮帮忙，毕竟是东家的店铺，若是帮了，生意变好了，东家也多赚钱。” 若是别人请她帮忙，她肯定不会考虑，可李掌柜毕竟不是外人，帮他的忙，就等于是帮卫熠。 “这事，我也不好掺和，你自己决定吧，反正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 说是不好掺和，却又说不管怎么都站在顾佳这边，说明还是支持她的。 他如此说，让顾佳脸上的笑意更深，她从店外进来，先将楼上楼下仔细巡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又去后厨看看菜，跟往常一般新鲜，心里这才放心。 虽然店里的人都不错，她很满意，可有些事情，还是自己亲自看过，更觉得放心。 “走吧。”都看过之后，她招呼一声，石旭不解，却见她调皮一笑，“既然想帮着东家多赚钱，自然得先看看条件。” 她只知道，李掌柜管着的铺子，位置是不错的，但其他的，因为她没有亲自去看过，所以并不是很清楚。 她得知道，店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伙计们又是什么样子，菜品的味道又如何？ 只有确认了这些之后，才能真正决定，到底要不要帮忙。 真的帮忙的话，要从哪里下手，该怎么安排。 之前的时候，她还在想，这店铺实在是小，许多事情她都想做，却因为种种束缚，完全施展不开。 既然李掌柜让帮忙，或许，自己可以将这边施展不了的事情，放在那边，这样一来，两边都不冲突，也都有钱赚。 李掌柜没想到，顾佳会来到自己的店铺，从她那里离开之后，他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店铺，而是出去转了一圈，买了些东西。 今天来求人帮忙，什么都没带，明天可不能这样了，哪怕人家不愿意帮忙，自己也该送点礼物给人家，最基本的礼数是不能忘的。 他不在店里，也就不知道顾佳到了店里的事儿，自然更不知道，店里的伙计是如何招待的。 这个时辰，并不是吃午饭的时辰，所以饭庄里通常没什么人。 李掌柜的铺子里，伙计们闲散的不行，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靠在桌子上。 顾佳一进店里，就皱起了眉，但很快舒展，装成是客人的样子。 虽然她也是掌柜，却跟李掌柜之类的不同，她身上的料子，就是一般的料子，只要舒服就行，穿出来干净整洁，大大方方的。 正因如此，一看上去就不像什么有钱人，所以伙计们只看了她跟石旭一眼，没有动弹。 她没说什么，石旭却很不高兴，正要说话，却被顾佳拉住。 冲着他摇了摇头，顾佳选了个桌子，跟石旭一起坐下。 伙计们在那边嘀嘀咕咕的，显然是你推我我推你的，都不愿意过来。 “怎么，不做生意了？”这下子，石旭终于忍不住，冷声开口，一个伙计不情不愿的走过来，将手里的抹布往身上一搭。 他的态度很傲慢，根本没把顾佳跟石旭当成客人，倒像是把他自己当成了大爷。 “吃什么？”连菜单都懒得拿，伙计皱着眉，站在桌前，一副懒骨头模样。 “没有菜单怎么点菜？或者你介绍介绍也行。”给了石旭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顾佳缓缓开口。 “要什么菜单啊？单子上的东西都不便宜，要我看，你们两位一人一碗热汤面，来点咸菜就得了。” 伙计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瞧着他的样子，顾佳对于店里的认知，更深一层。 店铺内的位置很不错，店里其实整修的也挺好的，只是有些地方看着啰嗦，简单整理下会更好。 然而，这店里的伙计，实在是让人不舒服，看人下菜碟这事儿，是最要不得的。 “你把菜单拿来，哪那么多废话！”石旭呵斥道，他可不是顾佳，会好好的说话。 伙计眉头一皱，想要发火，可瞧着石旭的样子，觉得很不好惹，这才不甘愿的送过来菜单。 顾佳大概看了一遍，上面菜式不算很多，但有几道似乎是店里卖的还不错的，于是说了菜名，将菜单递给伙计。 没想到顾佳连着点了几道菜，伙计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并不相信她有那个钱吃这些东西。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石旭从身上掏出银子来，拍在桌上，顿时，伙计的脸色就变了，露出了笑模样。 “是，请客官稍等，这就让后厨去做。”说完，一溜烟的向着后面跑去，跟刚才的懒散样子截然不同。 “这店里的伙计，实在是不像样子。”见他走了，石旭忍不住开口道。 “之前李掌柜跟我说，店里人员懒散，我还在想是怎么懒散，现在瞧见了，确实是不怎么样，这样的态度对待客人，迟早会让店里再无来人。” 出来花钱吃饭，却要受着伙计的气，这样的事儿，经过一两次，那些有钱人就不会再来。 而那些没什么钱的，跟没有钱的，或许还会来，可次数多了，干脆就去了别的地方。 郡城很大，饭庄不止一家两家，这家不行还有别家，根本不担心吃饭问题。 实在不行，辛苦一点在家里自己做，之后带着吃就是，何必花钱来受气？ 或许是因为拍在桌子上的银子，上菜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只不过端上来的菜式，卖相却实在是不怎么样。 伙计站在一旁，虽然没说话，可态度很明显，想要赏钱。 然而就冲着他刚才那样，不管是顾佳，还是石旭，都不会给他一文钱赏钱。 第239章 那就不走了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呸，穷酸东西！”眼见着赏钱无望，那伙计临离开之前，竟狠狠的啐了一口。 “你……”顾佳能忍，石旭却不是能忍的人，他立刻就要起身，被顾佳一把拽住。 “石大哥何必如此生气，让他先得意着，咱们很快，就会有收拾他们的机会。” 顾佳仔细观察过，这店里的伙计，竟然没有一个合格的，看样子，等到之后，都得来个大换血。 “行了，尝尝这菜的味道吧。”菜的卖相很差，可有时候，卖相代表不了全部，还是得亲自品尝才行。 拿起筷子，顾佳犹豫片刻，这才冲着其中一道菜下手，然而一入口，她立刻吐了出来。 “怎么了？赶紧喝口茶。”石旭知道，顾佳不是个挑食的人，既然能让她吐出来，这东西的味道肯定不行。 “这菜……实在是太不新鲜了，要么是原材料不够新鲜，要么，就是这菜并非刚出锅的。” 虽然都是热的，可热的东西，不代表就是新做出来的。 有的饭庄，为了多赚钱，将之前给客人上过的菜，重新拣选一遍，等到来了客人点菜，就把拣选过的给端上去。 若是客人不挑拣，也就那么回事了，可若是挑拣，大不了重新做一份，之前的，还可以掺和一下，继续卖给客人。 顾佳既然做了掌柜，这里面的许多门道，还是会专门研究的。 当然，她的店铺绝对不允许这样做，可别人家的店铺如何，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 “这样的菜，还敢给客人吃？那李掌柜都不管吗？”听顾佳说完，石旭皱起眉头来。 虽然这边的店铺，不归他来管，他主要的职责，还是保护顾佳，可到底，这店铺是卫熠的，是他主子的，他若是知道情况，还是想管管的。 “只怕，当着李掌柜的面，就不是这样了，而且我看出来了，李掌柜等于半个甩手掌柜，店里的东西不是那么注重。” 一个饭庄，应该干净的地方，不仅仅是门面，店里，以及后厨，就连这些伙计，一个个也该收拾的干干净净。 可来到这里，顾佳仔细观察过，门面收拾的一般，不该是这个位置上的饭庄，该有的样子。 进到店中，因为她不是店里的人，所以看不见后厨的情况，但店里的情况，总能够看个大概。 边边角角看上去很不利索，大概很长时间没有彻底收拾过了。 这也就罢了，仔细看一些桌子上，甚至还有没擦干净的地方，也不知留了多久。 这种情况下，谁还能吃得下去东西呢？ 虽然刚才只接触了一个伙计，但其他人就在店里，也能看到个大概，一个个身上的衣服，不说多干净，起码算不上整洁。 那个给点菜上菜的伙计，顾佳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都是黑的。 这种情况下，店里竟然还有客人，可见这个地方的位置，到底有多好。 顾佳琢磨着，若是将店里简单规制一下，仔细收拾干净，再把这些个将自己当成是大爷的，全都来个大换血，就会有很大改善。 至于其他……有机会的话，肯定要去后厨看一看，这些菜，都不如自己刚到那边店里的时候新鲜。 必要的话，送菜的要换掉，后厨的也得换掉，总之，这个店想要生意好，必须要有很大的变动才行。 只吃了一口菜，确定有问题，顾佳也就没心情再吃别的了。 为了防止他们将这些菜拿回去给其他人，顾佳亲自动手，将几道菜混在了一起。 “嗳，你干什么呢？”没想到她会如此，之前的伙计立刻冲到近前，没好气的开口道。 “我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花钱买的，我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瞧他的样子，顾佳越发确定，等他们走了，这些菜就会被收回去，哪个客人赶上了，就可能再端上来。 “你……”顾佳的话，噎得他不行，菜已经被混在一起了，就算说什么也都晚了。 “结账吧。”刚才掏出银子给看过之后，卫熠就收起来了，这会儿既然说结账，卫熠没拿刚才的那块银子，而是换了一小块银角。 这一桌菜，就算店里价位不低，也足够用了，还能有余富。 没想到的是，伙计伸手拿过那块银角，竟然没有找钱的意思。 “怎么着？这一桌菜竟然值上一块银角？”顾佳冷哼一声，看向那伙计。 “自然是值得的，两位既然吃完了，就赶紧走吧，一会儿还来其他客人呢，别耽误我们生意。” 伙计心中暗喜，这一桌菜真没多少钱，银角不大，也得找回去十几文去。 可他就是不打算找钱，心安理得的想要将剩下的给昧下。 “你确定，真的不找了吗？”顾佳原本打算离开，等之后李掌柜再找上门的时候，慢慢跟她说。 可今天一再让她不高兴，她重新坐好，看向站在那儿的伙计。 “没有剩钱，找什么啊？怎么着，你还想找茬？”虽然顾佳身边的石旭，看上去很不好惹，可店里不少伙计，真要是打起来，未必没有胜算。 伙计这样寻思着，不由得硬气起来，他们平时便是如此，掌柜的若是在，就收敛一些。 “行，那就不找吧，我们不急着走，这些撤下去，来点茶吧。” “小顾？”石旭看向她，似乎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她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神情，坐在那儿轻敲着桌面。 见她如此，伙计的脸色变了几变，真要是强硬赶人，肯定是不成的，于是他将桌上的东西撤走，也不擦桌子，更别说上茶。 他心里大概知道，若是上茶，刚才的银角就得扣出一些来，当做是茶钱，这两位的模样，不像是能再给钱的样子。 “小顾，你打算做什么啊？”桌子上不算太脏，石旭看向顾佳，询问她的意思。 就算真的上茶，他们也不会喝，这地方都脏成什么样了，那茶水肯定也是喝不得的。 只是不知道，顾佳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没打算做什么，既然不找钱，那就别怪我因为剩下的十几文，跟他们不客气了。” “我这人不算是睚眦必报的人，但真的欺负到我头上，还一而再再而三，那肯定是不行的。” 第240章 差点打一架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跟石旭坐在李掌柜的店里，桌上的东西还在，完全没人过来收拾。 刚才招呼他们的伙计，跟自己的同伴们在一起，偶尔向这边看一眼，十分不满。 “换一桌坐着。”这一桌乱七八糟的，看一眼就觉得反胃，顾佳招呼一声，跟石旭换了一张相对看上去干净的桌子。 “你们要走就快点走，别赖在我们店里，我们这是饭庄，不是招待穷要饭的地方！” 见顾佳跟石旭换了桌子，之前招待的伙计，顿时皱起眉来，说出来的话，更是难听至极。 “你说什么？”石旭一拍桌子，要不是顾佳拉着点，这会儿肯定冲上去揍人了。 “怎么着？还想打人吗？说你们是穷要饭的，谁来饭庄吃饭，还在乎那几文钱？嫌东西难吃，那皇宫里做东西好吃，你们有那个命吗！” 见石旭要冲上来那会儿，伙计还有些害怕，可见他被顾佳拉住了，又想到自己身后，站着的都是自己人，不由得越发硬气。 反正这会儿，掌柜的不在，店里面也没别的人，不管他说些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石旭强压着怒火，没有上去揍伙计一顿，顾佳完全不恼，听伙计骂着，还点评几句。 “这伙计倒是有意思，骂了半天，话都不重样，而且每一句都挺损的，能在骂人上这么用心思，却不愿意多花费点心思在店里，实在是可惜了。” 压着石旭的胳膊，生怕他一个冲动上去，真的把人揍了，顾佳笑着开口，说出来的话，把石旭给逗乐了。 “你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话，你跟我交个底，到底什么想法？” 原本挺生气的，可因为顾佳在，也就不觉得什么了，气一点点消了。 不仅如此，听着那个伙计骂人，石旭竟然觉得有些意思，最后竟然完全不气了。 眼见着自己那么骂人，都没让这两位离开，那伙计反而越来越生气，他转头跟自己的伙伴们商量几句，很快，向着顾佳跟石旭走来。 将两人围住，那伙计敲了敲桌子，“说你们呢，怎么着？耳朵眼是用来出气的吗？爷爷说了半天的话，没听见是吧？” 顾佳抬眼看了一圈，围着他们的伙计，看着流里流气的，跟自己店里的小伙计根本比不了。 就这么开店做生意，就算再好的地段，东西再好吃，也都没用。 “哑巴啊！”见顾佳打量他们，却还是不说话，小伙计竟然伸手，推了顾佳一把。 她坐在椅子上，就算推一下，也没什么的，最多就是被推的地方疼一下。 可这一下，石旭终于是忍不住了，哪怕顾佳压着他，也还是抬起脚来，将那伙计踹到一旁。 “打人啦！”眼见着小伙伴被打，其他伙计扔盘子的扔盘子，拿凳子的拿凳子，看样子是想跟石旭打一架。 为了防止顾佳受伤，石旭拦在顾佳前面，满脸都是戾气。 “干什么呢？”李掌柜站在店门口，瞧见店里面的情况，顿时一急，喊出来的声音，都带着点破音。 听到声音，顾佳拽了拽石旭的衣服，那个被踹倒的小伙计，被其他人扶起来，一瘸一拐的到了李掌柜跟前。 “掌柜的，有人找茬，还打了小人，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店里的伙计知道，虽然掌柜是李掌柜，可实际上的东家，却不是他，听说是个特别有能耐的人，这郡城之中，许多生意都是他的。 这样的人，没准家里是做官的，一般人不敢欺负到头上。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懒散的伙计们，才如此跋扈。 李掌柜皱着眉，从店门口进来，向着顾佳跟石旭走去。 刚才背光，他站在门口，能看到店里的架势，却看不清顾佳跟石旭的样子，毕竟，两人背对着他。 越走越近，他总觉得，两人的背影跟打扮看着眼熟，等到了近前，看到正脸，不由得错愕。 “顾掌柜？石兄弟？你们怎么在这儿？”李掌柜的话说完，店里的伙计们，顿时变了脸色。 显然，一个个的都没想到，来到店里的这两个人，竟然是掌柜的认识的人。 并且，听这个称呼，还跟自家掌柜身份差不多。 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儿，几个伙计的身上，冒了一层冷汗。 “之前李掌柜不是去找我了吗？想请我帮帮忙，我琢磨着，咱们都给东家办事，我那边红红火火，怎么忍心看你这边凄凉？” “可就算帮忙，我也得熟悉店里的情况，所以跟石大哥来了这边，没想到啊……” “怪不得李掌柜店里的生意这样，先不说那菜式如何，伙计们的态度，就让我开眼。” 似笑非笑的看向店里的几个伙计，顾佳回应着李掌柜的话。 听她说完，李掌柜看了看店里现在的情况，又盯着伙计们瞧了几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碟碗之中。 菜被顾佳混在一起搅和了，加上原本就不新鲜，根本没法看，李掌柜的脸色，此时比那些混在一起的剩菜，还要难看。 “还不快收拾了！”好一会儿，他怒声喊道，犹豫片刻，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我这店里也没法呆，实在是惭愧，顾掌柜，石兄弟，咱们找个地方喝点茶，好好聊一聊吧。” 既然顾佳跟石旭找上门来，说明愿意帮忙，如今的情况他也看到了，自己给东家办事儿，也有几年了，以前的生意，其实还不错的，可这几年…… 还以为店里老旧了，他要了一笔钱，将店里重新修缮一下，然后开张，本以为这就没问题了，可生意还是越来越惨淡。 他在店里的时候，瞧着哪里都还不错，怎能想到，伙计们阳奉阴违，竟然是他们，生生的毁掉了店里的生意。 当然，他这个掌柜，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事已至此，他觉得自己愧对东家，眼下能做的，便是求做生意好的顾掌柜帮忙，让自己店里的生意，可以起死回生。 哪怕需要他付出代价，他也心甘情愿，再这样下去，等到年底，他真的是没脸见东家啊！ 第241章 撵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跟石旭对视了一眼，顾佳同他一起，随着李掌柜离开了店里。 除了跟他俩说话，以及后来那句让收拾了，李掌柜再没有吩咐伙计们一句话。 这让伙计们的心里，都有些不安，可掌柜的出去了，他们也只能自己瞎琢磨。 “那两个人……那两个人怎么能跟掌柜的认识啊？”看顾佳跟石旭的打扮，实在不像是什么有钱人。 之前伺候的那个伙计，低声开口，他身上还揣着那颗银角子，忽然想到了，连忙拿出来，握在手心里，慌得不行。 “现在可怎么办啊？也不知道这两人会跟掌柜的说什么，要是跟掌柜的说了刚才的事儿，我……” “早知道，我就不该为难他们，现在可怎么办……” 一边说着，他在店里面转圈圈，完全没想着先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 其他伙计，大概都觉得，自己的同伴要大祸临头了，为了避免牵连，一个个离他远远的，让他自己在那边转圈。 有李掌柜带着，很快，找了个环境清幽的茶庄，李掌柜要了壶茶，又要了点小点心，招呼顾佳跟石旭坐下。 “那店里的东西，别说是吃了，看一眼都反胃，想必你们还饿着，这家点心不错，你们尝尝看。” 说完，他叹了口气，又想到了桌上的那些菜。 很快，茶点端上来，李掌柜将点心向顾佳跟石旭那边推了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平常我在店里，生意不是很好，我一直以为，是店铺开的年头长了，所以客人们吃够了。” “加上那些伙计，在我面前不敢太放肆，我也从未想过去后厨看看，没成想……” 叹了口气，他放下茶杯，“我很庆幸，去求你帮忙，你来了店里，我才知道了这些事情。” “还是之前的请求，希望你帮帮我，让店里的生意可以好起来。” 看向顾佳，李掌柜请求道，其实就算他不说，顾佳既然来了店里，也就说明了态度。 “李掌柜放心，我既然到了店里，肯定会帮忙，其实今天来店里，就是想看看店里的情况，大概估算一下，没想到，有如此意外的收获。” 安慰着李掌柜，顾佳吃了一口点心，味道还不错，她三两口将点心吃了，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只不过，要改善店内的生意，必须从源头开始，除了店内需要略微做些更改之外，现在的伙计，必须全部辞退，重新招揽。” “其次，是店内的食材，好的食材才能做出好味道的菜肴，店里的东西什么样子，刚才忘记看了，可瞧着做出来的菜，就知道不会好，想必，李掌柜也清楚吧？” 她如此说，李掌柜连忙点头，怎么会不清楚？以前的菜做出来什么样子，现在的又是什么样子？他实在是太清楚的。 “既然清楚，那就好说，我那边供应菜的商家不错，可以让他帮忙，看有没有合适的介绍给你。” “食材的问题解决之后，还得看店里的师傅，我吃了一口菜，因为菜不新鲜，那个味道也是一言难尽，等之后，肯定要重新考核，如果不合格，也是要辞退的。” “我想，辞退了伙计之后，店里的师傅们，就给知道咱们的态度了，有本事的，自然会使出本事来，想留在店里，没本事的，就别浪费钱了。” “依着店里现在的生意，一个师傅都足够，那些只会浪费钱。” 顾佳将初步的想法，说给李掌柜听，李掌柜连连点头，只说什么都听顾佳的。 “那行，明天我还来店里，到时候，在慢慢规划吧，想要店里赚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我也正好想想，让店里做些什么，才能更加赚钱。” 今天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顾佳觉得，还得回自己的店里去看看，毕竟，她还有自己的生意要打理。 哪怕店里的生意步入正轨，也必须更谨慎一些，免得布了李掌柜的后尘。 吃了点心喝了茶，顾佳跟石旭回到了店里，李掌柜在茶庄坐了许久，这才也回了自己的店里。 桌子上已经收拾干净了，伙计们站在店里，十分不安。 没有客人上门，店里的气氛十分沉闷，尤其李掌柜回来之后，到达了顶点。 目光从伙计们身上掠过，李掌柜没说话，阴沉着脸，直接去了厨房。 没想到如此，厨房内的师傅们，都有些慌张，伙计们亦是如此。 进到厨房之中，瞧见厨房内一片狼藉，李掌柜的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 他看了看食材，多数都不新鲜，有的甚至发出难闻的气味，不知道放了多久。 就这样的食材，别说给客人吃，喂狗他都担心狗拉肚子！ “这就是店里平时给客人吃的食材？”指着那堆有苍蝇转圈的食材，李掌柜冷笑着开口。 厨房里的师傅们，没一个敢吭声的，平时因为食材，他们得了不少好处。 “好啊！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差，我一直以为是店铺开的时间久了，客人们有点腻烦了，可弄了半天，原来是自己人捣鬼。” 李掌柜觉得，就算之后，这些人还能用，他也不打算用了，既然能坑自己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经过这次之后，他店里重新整修，重新招工，需要不少时间，也会用到不少钱，这钱他没脸去东家那要，都得他自己出。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怒声开口，李掌柜一甩袖子，从厨房里出来。 “还有你们，也都收拾东西走人，从今以后，我店里绝对不允许你们再进来半步！” 指着伙计们，李掌柜脸上的怒意更深，越是想着，他就越是无法平息。 “掌柜的！”不管是厨房里的师傅，还是店里面的伙计，都没有想到，李掌柜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竟然撵他们走。 “掌柜的，咱们这店还得继续开下去，我们要是走了，来了客人怎么办啊？” “之前我们我们有错，我们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一个个低声哀求着李掌柜，谁都不想离开，毕竟店里待遇好，各方面都好，要是离开了…… 以后找不着这样的条件不说，因为他们被撵出来，其他店铺怕是也不愿意要他们…… 第242章 筹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因为顾佳说的话，加上自己的亲眼所见，李掌柜铁了心，要将厨房里的师傅，跟店里的伙计，通通都撵走。 他知道，将这些人撵走了，店里暂时就开不了了，可他并不在意，已经都这样了，还怕再差一点吗？ 想到这儿，他大步向着店门口走去，将平日里遮挡的板子，挡在了窗前，又去拿了锁头，准备将门锁了。 “掌柜的！”原本，还以为李掌柜只是说气话，大家哀求一下，等他气消了，以后该如何还是如何。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动起了真格，竟然连铺子都不打算开了。 “你们若是不出来，等之后店里若是少了什么，别怪我报官抓人。”瞪着站在店里的师傅跟伙计们，李掌柜脸色阴沉，冷声威胁着。 这下子，伙计们跟师傅都明白，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一个个蔫头耷拉脑，从店里出来，看着李掌柜将店门锁好。 有心跟着李掌柜一起走，可见他走出几步，回头瞪着他们，又怕惹恼太过，只能一个个站在原地，唉声叹气。 李掌柜的铺子，地理位置很不错，周围不少店铺，眼见着闹出了动静，不少人出来看热闹。 见店铺里的师傅跟伙计都站在外面，店门被锁了，一个个都很好奇。 有好信的，少不了过来打听几句。 不管是师傅还是伙计，因为被撵出来，从此怕是再没工作，心中惴惴，不管谁来问，都不搭理，那些人自讨没趣，只好散了。 “怎么办？”其中一个伙计开口，询问其他人，眼下回不到店里，又不能一直坐在门口，只好暂且去了休息的地方商议。 “今天来的那两位，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掌柜的忽然就发怒了？” 他们这些人，跟着李掌柜的时间，并不算短，还是头一次见李掌柜这么生气。 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今天来到店里的那两个人。 “之前听掌柜的意思，那两位也是给东家办事的，似乎是掌柜求到了他们头上。” 另一个伙计开口，将自己记着的事情说出来。 “那个年纪小一点的，我总觉得眼熟……”人多力量大，这个不知道，那个或许知道点，七拼八揍的，就知道了顾佳的身份。 “要不然……咱们去顾掌柜那儿，求她帮忙说说话？” 厨房的大师傅犹豫片刻，开口提议道，若换作以往，他不会说这样的话，可眼下，饭碗都没了，哪里还有工夫去顾忌那些？ “这……咱们这么多人，贸然前去，万一以为咱们是找茬，那可怎么办？” “要我说，都怪自己，平时一个个懒散的要命，都把自己当成了大爷，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桩事！” 厨房里的人，倒也不都是只拿钱不干活的，也有带着几分责任心的。 奈何店里的气氛就是那样，人都有从众心理，时间久了，就算不是那样的，也被带的那样了。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都这样了，你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 大家也都知道，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儿，并非是瞬间。 店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店里的环境不好，他们的态度不好，后厨的食材不新鲜，谁都藏着心思，就这样干活，店里能好都怪了！ 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说不过谁，只能都在院子里坐着，愁眉不展。 顾佳跟石旭回到了店里，李掌柜这边的情况，两人并不知情。 这会儿店里过了饭口，已经不忙了，伙计们各自换班，有人去休息，有人在店里这转转，那看看，有哪里不妥当，就顺手收拾一下。 瞧着伙计们忙碌着，顾佳点点头，这才是一个饭馆该有的样子。 跟石旭坐下来，说起了李掌柜那边，石旭询问顾佳，想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就像我说的，店里面稍微做一些调整，看得出，曾修整过，挺不错的，只是之前伙计们懈怠，店里的边边角角，都不怎么干净。” “首要的，肯定得将店里都收拾干净，尤其是后厨，给人做饭菜的地方，指不定脏成什么样子。” 店面不干净，里面肯定好不到哪去，顾佳一边琢磨，一边跟石旭说着打算。 “其次肯定是招人，石大哥也看到了，那些伙计，一个个都油滑着，其实是好事，最起码见到客人，知道怎么应对。” “可他们的油滑，没用到正地方，这样一来，反而是败笔，不如不用。” “不过，想招到得用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郡城很大，但总的慢慢筛选，店铺也不好一直搁置着，所以在准备好之前，人员必须齐全。” “那些人……可以撵走，也可以召回来，但也得看情况，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 就算不说完全，石旭也明白顾佳的意思。 “至于厨房里的，也是如此，那么多能做菜的，总不至于一个能用的都没有，可必须让他们知道，若一直懈怠，店里面绝对容不下他们，让他们有危机感，才能重新启用。” “至于店铺重新开启之后……我琢磨着，不按照以前的来，那边的特色菜系，若真的不错，可以归咎到咱们这边，让李掌柜那边，做专属于他的特色。” “这郡城这么大，许多相同的店铺，去哪吃都是吃，可若是有特点的店铺，就会招揽专门的客人，到时候，彼此生意都不耽误，客人的选择也就更多。” “想吃烤鸭，可以来咱们店里，还有各种菜系任选，想吃别的，可以去咱们其他的店里，总之，赚到的钱，都是东家的。” 石旭不是外人，所以顾佳的那些想法，都不会瞒着他。 听顾佳说完，石旭仔细想了想，觉得十分靠谱。 郡城内那么多的饭庄，有特色的，肯定比没有特色的好，毕竟去哪里吃都是吃，如果都差不多，也就无所谓了。 但如果有特色，各方面也还不错，想吃这一口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会是这家特色店。 “小顾，我觉得主子让你来做生意，实在是正确的选择。” 第243章 改造开始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石大哥别这么说，该是我谢谢东家才对。”从心底里，顾佳感谢卫熠，不仅仅是因为，他放心的将店铺交给她打理。 两人相识，也有几年了，虽然接触不多，可一直以来，都是他帮助自己。 虽然说，是因为过去自己帮过他，可那样的帮助，真的就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换到他那边，他帮自己做的事情，实在是数不胜数。 顾佳知道，自己没什么大本事，最起码，在这样的年代中，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将他的店铺打理好，不辜负他的信任。 若他手下的人，愿意让自己帮忙，她绝不会推辞，只要对他有利就行。 之前去过李掌柜的铺子，一直到店里关门，顾佳都没再离开。 晚上回了家，坐在房间里，顾佳找出纸笔，写着自己的种种谋划。 她想过了，若是李掌柜这边顺利，东家手下，其实有好几家饭庄，若他们愿意来找自己帮忙，自己不会推辞的。 这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顾佳刚到店里，李掌柜就来了，看他的样子，昨晚上没休息好。 “李掌柜怎么来的这么早？我还想着店里安排好了，就去你那儿。” 笑着招呼李掌柜坐下，让伙计现烧水给沏茶，顾佳开口说道。 “不瞒顾掌柜，我那店铺，昨天就关了，伙计跟师傅都让我撵走了。” 想到昨天的事儿，他叹了口气，将自己回到店铺之后，去了厨房查看以及撵走人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这倒是顾佳没料到的，不过，撵走也无妨，等之后重新招揽人，这些人怕是还得找上门来。 “掌柜的，食材送过来了。”正说话呢，伙计招呼一声，顾佳跟李掌柜说了声，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平日里，若东西送来的时候，顾佳不在，就直接送到后厨去，厨房里的大师傅会仔细检查，等顾佳来了，想起来就去看一眼，想不起来，就那么着。 反正店里的伙计们，都知道她的脾气，若东西真的不行，那大家就别想继续干了，因此没人敢在食材上做什么手脚，更是不敢马虎。 若东西送来的时候，顾佳正好在，她就亲自查看，仔仔细细的，送东西来的人，也不敢糊弄她，毕竟是自家稳定的主要来源。 想了想，李掌柜起身跟了上去。 见顾佳到了门口，笑着跟送食材的人打招呼，然后挨个仔细检查。 李掌柜向着食材看去，发现不管是蔬菜也好，肉类也罢，看着就带着一股子新鲜劲，这样的食材做出来，只要师傅不是个二五眼，味道肯定不错。 “恩，今天送来的格外新鲜，搬进去吧。”检查之后，顾佳笑着开口，伙计们连忙上前，将食材往后厨搬。 “多亏了掌柜照顾我们，东西有了销路，要不然……”送来食材的商贩笑着开口，他家里有难处，没办法跟别人那样售卖，亏得顾佳收了他的东西，他每天跑来一趟就行，剩下的时间，可以忙活家里。 既如此，自然不敢马虎，东西都挑着最好的送来。 “等过段时间，咱们谈谈别的事儿。”这家的蔬果，十分新鲜，价钱也公道，顾佳知道他们家有难处，琢磨着若是可以，之后让他们家给李掌柜那儿送东西。 只是不知道，那会儿他们能不能忙过来。 “成。”商贩笑着应声，等东西都搬进去了，这才转身离开。 顾佳跟他的生意，是半个月结一次钱，原本该是一个月结一次，但顾佳知道他有难处，最开始都是一天一次。 商贩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才改成了半月一次。 这会儿功夫，李掌柜从店门口，进到了厨房。 之前他来店里吃过东西，知道店里的菜式味道好，如今看到了食材，明白跟食材还有师傅都脱不开干系。 想到昨天，自己店里看到的情况，他跟着伙计去了厨房。 或许是知道，他是其他店铺的掌柜，来求自家掌柜帮忙，这会儿后厨里没做什么，所以看见他来，也就没将他撵出去。 但仍有人盯着他，生怕他做什么手脚，对店里不利。 李掌柜自然不会做手脚，他看着厨房内的整洁跟干净，心里面不大好受，又想到了自己店铺里的厨房。 这样一比对，根本就没法去比，人家店里的东西，不管什么，都甩自己几条街！ “李掌柜，对我这儿的厨房，可还满意？”送走了商贩，顾佳知道李掌柜来了厨房，就跟着过来了。 瞧着他的样子，笑着开口问道。 “顾掌柜，实在是……实在是惭愧啊！”他做了许多年饭庄的掌柜，这范庄里到底该是什么样子，他岂会不知？ 只是过去，习惯了懒散，有些事情大不见小不见的，他也就不在意了。 却不想，如此的不在意，纵容了那些伙计们，最终，让店铺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想清楚了，也来得及，眼下距离过年，还有些日子，只要李掌柜肯用心，年底的考核，就一定不会是你垫底。” “行了，眼下店里不怎么需要我，咱们去你那看看，有什么该准备的，该筹谋的，赶紧准备起来，筹谋起来。” 都弄好了，才能再次开业，李掌柜连忙应声，等顾佳叫来了石旭，三人一起，去了李掌柜的铺子。 去店里转了一圈，顾佳提出了几个需要改进的地方，李掌柜怕自己记不住，找出纸笔来认真记着。 想到之前李掌柜说的厨房，顾佳特意去看了一眼，站在厨房口，整个人就震惊了。 这哪里是厨房，简直…… 连忙退出来，顾佳甩甩脑袋，将刚才看到的从记忆里甩出去，要是一直记着，估计这两天都别想好好吃饭了。 瞧着顾佳的模样，李掌柜觉得很丢脸，可他没办法，店里的厨房就是这样，等之后，必须好好收拾下。 店里面规划好了，顾佳没带李掌柜去别处，而是买了些食材，带着他回了家。 “顾掌柜，这是……”李掌柜不太明白，坐在屋子里，一脸困惑。 “我接下来让你尝试的，就是想放在你店里的特色之一，再决定是否做这个之前，你总得尝一尝，确定一下才好。” 第244章 什么样的店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听了顾佳的解释，李掌柜只好点头，坐在一边等着。 既然负责饭庄，加上卫熠很喜欢她的手艺，顾佳住的地方，可以说是什么东西一应俱全。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会用自己的这些工具，来研究吃食，希望等以后卫熠在的时候，多做一些他喜欢吃的东西。 石旭也坐在一旁，看着顾佳忙活，他帮不上什么忙，每次能做的，就是等着吃东西。 李掌柜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带着期待，也就不再开口，耐心等待着。 要做的东西，并不费事，想了想，顾佳将买回来的新鲜蔬菜，交给了石旭，请他帮忙清洗干净。 等石旭去忙了，顾佳支好了东西，等着石旭回来。 “这些吃的，本不该这个季节吃，但眼看着就到时候了，可以先用这个，作为店里的招牌之一。” “等之后，我会再想其他的东西，作为店里在夏秋的时候，也可以卖座的招牌。” 同李掌柜解释着，直到现在，李掌柜也不明白顾佳在忙活什么。 顾佳也不急着开口，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等吃到了食物，品尝了味道，自然而然会问的。 石旭将菜跟肉都洗好了，需要改刀的，顾佳就切一切，不需要的，就简单处理下，放在一旁。 她又交给石旭一些事情，石旭不声不响的去忙活着，李掌柜坐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 “李掌柜不必在意，家里的东西，你都不了解，让你帮忙反而是为难你。” 看出他的不自在，顾佳笑着开口，前期准备已经差不多了，她开始调制蘸料。 李掌柜的铺子，顾佳打算用来做火锅店，眼看着天渐渐凉了，正是吃火锅的好时候。 材料什么的都简单，关键在于配料，顾佳知道，这东西容易模仿，所以必须想办法，调制出专门的配料，让别人模仿不去。 该如何调制，她心里有谱，原本生活在现代，她很喜欢吃火锅，很多家味道不错的地方，她都去过。 那些蘸料吃久了，她自己也就会调制了，保准独一无二。 顾佳仔细想过，虽说蘸料不好模仿，但因为火锅容易模仿，随意搭配蘸料也能吃得，所以还得想办法，在一些事情上取胜。 比如说，前世她出门吃火锅的时候，除了常去的一两家之外，还喜欢去海底捞。 味道倒是不出奇，跟她爱去的那两家比起来，没什么区别，不管是价钱，原材料，还是味道，差别并不大，可海底捞的服务，是很不错的。 她想着，若李掌柜觉得这火锅的味道不错，可以启用，那就将李掌柜的铺子，打造成海底捞一样的存在。 可这样一来，人员的培训，必须上心。 这倒也不算什么难事，但凡卫熠的铺子，待遇都是极好的，工钱给到位了，让伙计干活利索，想来是容易的。 手里面忙活着，脑袋里也没休息，等石旭那边好了，都支上了，顾佳的心里，也琢磨的差不多了。 她甚至想了，若真的做了火锅，李掌柜这边生意好，夏天也不是不能做，虽说没有空调电扇，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事实上，大夏天的吃火锅，其实也挺不错的。 锅里的汤，是昨晚上顾佳特意熬好的骨头汤，调料做了两种，一种正常的，一种辣的，原本还想调制一种酸辣的，但还不知道李掌柜的想法，就没有麻烦。 汤烧开了，顾佳跟李掌柜解说着，将蘸料给了他，让他自行选择。 紧接着，她夹起肉来，放在锅里涮着。 “这其实就是铜锅子，想必掌柜的吃过，只不过，我这个跟你过去吃的，不太一样，等你尝过之后，咱们再说。” 涮肉该注意的事项，她特意交代了，李掌柜点头，按照她说的去做，然后先试了试正常的蘸料，又试了试另外一种，顿时瞪大眼睛。 李掌柜确实吃过铜锅子，郡城之中也有，但不同的是，不管是铜锅子的样式，还是做出来的味道，都跟他现在吃的不同。 这会儿李掌柜也有些饿了，于是顾不上说话，一会儿涮菜一会儿涮肉的。 顾佳跟石旭对视一眼，也跟着一起吃，直到都吃饱了，肉跟菜全都没剩下，这才转移到另外一个屋里。 至于这边，找人收拾了就行，宅子里有帮着打理的人。 “李掌柜，你觉得怎么样？”坐下来稍作休息，顾佳喝了口水，询问李掌柜的想法。 “顾掌柜，这……这真的是铜锅子吗？跟我过去吃的，可一点都不一样。” “这也就罢了，那个味道，真的是……你看我都吃饱了，说起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可以再吃一点。” “确实是铜锅子，做法其实差不多，就是涮菜涮肉的，但咱们的关键，在原料跟蘸料之中，等以后，若真的做起来了，底料上也要下功夫，绝对让人无法模仿。” “当然，只是这样还不够，我是这么想的……”将详细的想法，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顾佳觉得，既然要与众不同，让人无法模仿，就不该只是菜式上下功夫，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思量到。 李掌柜聚精会神的听着，脸上的诧异越来越深，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真的想不到，这些东西，竟然是一个年轻小子想出来的。 “李掌柜觉得如何？”都说完了，瞧着李掌柜的神情，就知道没有问题。 “好，好！”连说了两个好字，显然，李掌柜不仅认可，还打算照办。 “这样一来，后厨的人，重要的程度，就跟之前不同了，但凡能去后厨的，必须签订合约，一旦违背，就得面临牢狱之灾，这才能避免咱们的东西泄露。” “再者，店里的人员也很重要，必须态度好，这个可以从工钱上下手，倒是不用担心。” “顾掌柜，你说的我都同意，我也都会配合，就按照你说的，做这个铜锅子，店里的修整，我会按照你说的，立刻找人去做。” “铜锅子该去哪里定制？人员怎么招，你再多说一说，我立刻都照办！” 第245章 最后通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直到傍晚，李掌柜才从顾佳这儿离开，他的怀中，揣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会十分忙碌，大概不会再出现在顾佳面前。 顾佳安心料理店内事情的同时，倒是可以常去他那里走动一下。 然而几天之后，李掌柜却找上门来，他已经将招工的消息发出去了，可要忙的事情很多，有些顾不过来，想让顾佳帮个忙。 思虑之后，顾佳答应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应聘的伙计，由她亲自面试，然后决定用谁不用谁。 之前被李掌柜撵走的伙计跟师傅们，这段时间就住在提供的房子里，听说重新招人，一个个都去求李掌柜。 可李掌柜就是不吐口，后来干脆说，想要回来做工，就来征得顾掌柜原谅，于是一群人又来找顾佳。 “你们这样，我以为要来打架呢。”瞧着来找自己的人，顾佳面色如常，丝毫不担心他们会闹事。 这些人，给顾佳的印象确实很不好，但说实在的，并非真的一个都不能用。 眼下，既然求上门来，介于李掌柜那边，需要不少的伙计，顾佳决定，挨个考核，看是否有能够留下来的。 “顾掌柜说笑了，小的们之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顾掌柜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 开口说话的，不是之前店里的伙计，而是在厨房里的大师傅。 相比之下，他年龄大一些，说话什么的，也更稳妥。 顾佳打量着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顾掌柜，之前的事情，我们已经意识到错了，掌柜的将我们从店里撵出来之后，我们都反思过了，确实，没有我们这样的伙计，以前都是我们的错。” “只是，我们知道了错，却被撵出来了，就算想回去弥补，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还请掌柜的给我们一条路，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顾佳喝了口茶，还是没说话，可她的眼角余光，却在打量着这些人的反应。 因为她不说话，其中有人有些焦虑，几次开口，都被说话的大师傅拦了回去。 顾佳看得出来，那位大师傅其实也有担忧，却一直忍耐着，这让她对那位大师傅，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着急是没用的，本来就失去了主动权，着急什么的，只会更加不利。 倒也不都是没脑子的人。 “想让我给你们机会，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之前什么样，我可都知道，所以，想回来，必须接受考验。” “合格的，就继续回来做工，但依旧有试用期，不合适随时得走人，店里不会养闲人。” “当然，若过了试用期，李掌柜那边满意，也不出什么错处，待遇也不会差了。” 放下茶杯，顾佳看向众人，虽然都点头，可有些人明显并不服气。 顾佳也不需要都对自己服气，她知道，这些人不可能都被留下。 “先把你们住的地方收拾干净，明天我去看一眼，等之后，我会告诉你们，需要接受什么考验。” 最简单的，就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顾佳心里有了谋划，可眼下瞧着这些人，一个个都挺邋遢，这样的人，她不想多看。 众人连忙应声，一起离开，回去之后，认真将住的地方收拾干净，将自己也收拾干净。 第二天，就又来找顾佳了。 顾佳倒是不急着安排他们做事，她先跟着他们去了之前的住处，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不合格，重新收拾，还有你们自己，也还不够干净，在饭庄做事，不仅店面整洁，人员也必须干净，你们这样，没办法用。” “后厨的大师傅亦是如此，你们都不干净，还指望着做出来的食物，是干净的吗？” 说完，顾佳转身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认命的拿起东西来，重新打扫屋子，又收拾自己。 然而，一连三天，都没办法让顾佳满意，这让他们开始怀疑，估计是故意为难他们。 “我没必要为难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因为你们之前为难我？或者给我难堪吗？” 瞧着一个个愤愤不平，顾佳冷笑着，既然你们不服，跟我来，我让你们看看我店里的伙计们，住在什么地方。 都是卫熠手底下的，住宿的环境其实都是一样的，确切的说，这些人住的地方，其实比顾佳手下的伙计们，住的位置要好。 在顾佳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伙计们的住处，不管是院门口，还是院子里，又或者边边角角，伙计们自己的床，都是干净整洁的。 “你们住的地方，都收拾几天了，一半都赶不上，就这样还想跟我说，你们知道错了，诚心悔过？” 瞧着一个个的伙计，顾佳冷笑着，我知道，你们还是不服，正好，这会儿我店里不忙，我带你们好好看看，我这儿到底什么样。 带着他们离开伙计们的住处，去了店里，这会儿，伙计们刚收拾完，店里的角落都是一尘不染的。 再看伙计们，穿的干净整洁，指甲缝里都找不到毛病。 “你们可以比对下，这样的差别，还好意思跟我说，你们改进了？好意思说我为难你们？” “你们住的地方，同样是什么都有，为什么我这边的伙计能都收拾干净，你们就不行？还是不用心。” “之前我去店里，厨房我看过一眼，足够我恶心一年的，再看看这边的厨房，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店内店外带着都看过了，顾佳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明天，还是这样的话，就别来求我了，趁早搬出去，我这边还要住新人呢。” 已经招到了几个不错的，但还不够，还需要继续扩充，可目前来看，能够被留下来的，少之又少。 看过之后，原本憋了一肚子气的伙计们跟厨房里的师傅们，顿时哑口无言。 虽然顾佳说了考验，可实际上，他们因为过去的习惯，仍旧有几分得过且过的心理。 因为顾佳一次次说不行，他们甚至觉得是在故意为难，可真的瞧见了她这边的人，他们才忽然意识到，以往的态度，如果不摒弃，他们就真的没机会了。 第246章 强烈对比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人都怕被逼，当被逼到一定份上的时候，哪怕之前觉得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都能够完成了。 在接二连三之后，之前李掌柜店里的伙计们，见识到了顾佳店里的伙计们，到底都是什么样子之后，再不敢懈怠，终于将住处的卫生，做的让顾佳满意。 “行了，这次算是勉强过了，以后要继续保持，我可能不定期就来抽查，谁的地方出现毛病，谁就收拾铺盖卷滚蛋，知道了吗？” 对待他们，不能够客气，这是顾佳根据他们的行为，总结出来的。 “是。”伙计跟大师傅们连忙应声，哪怕为了工作的机会，也再不敢生出轻视之心。 “只是住处收拾干净了，还远远不够，你们自身干净了，也都还不行，明天开始，你们去店里，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工。” “到时候，好好看看我店里的人，都是怎么做的，我店里都是什么标准，你们都得照着做。” “若是做得好的，让我满意，就能够留下，做的不好的，想必知道是什么结果。” “这一次，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把握不住，也别说我不够留情。” 一而再再而三的，顾佳自认，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 “是，掌柜的放心，我们再也不敢懈怠了。”经过了之前的事情，谁还敢懈怠，除非是真的不想继续做下去了。 就算这郡城之中，能做工的地方不少，可被撵出来的伙计，想要再找到一份事情做，实在是太难了。 因此，不管是谁，都很珍惜得来不易的机会，一个个牟足劲，就怕自己被撵走。 第二天一大早，除了店里原本的伙计之外，原先在李掌柜那做工的众人，早早的到了顾佳这边的店铺。 “看着点，我这儿的伙计是怎么开板的。”顾佳来的也很早，食材什么的，到现在还没有送过来。 昨晚上睡不着，她大概规划过了，今天一人带着一人，看他们这些人如何工作。 李掌柜铺子里的伙计们，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一看一比对，才发现过去到底有多么的懈怠。 等将木板都卸掉，伙计们开始打扫卫生。 不管是门前的，还是里面的，都打扫的十分仔细。 李掌柜铺子里的伙计们发现吗，顾掌柜的店铺里，十分的整洁，根本就不用收拾。 可伙计们还是很认真的打扫，边边角角都不肯放过。 若是换做他们，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去打扫。 “我这店里的伙计，在离开店里之前，会将店铺打扫干净。” “可就算如此，第二天来到店里，依然会很认真的再打扫一遍。” “我想，换做你们，应该动都不会动，坐下来装大爷吧？” 顾佳站在门口，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在他们脸上，顾佳看到了羞愧。 能看到这个反应，说明还有救，若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是无可救药了。 “掌柜的，您今天来的真早啊！”负责食材的商贩，推着车子来到了店门口，瞧见顾佳，笑着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你也挺早的。”往常，得再有一刻钟，商贩才会来，今天提前了。 “睡不着，琢磨着早点起来干活，就来得早了点，您看看，今天的菜特别新鲜，那肉都是我看着杀的呢！” 将车子停好，商贩笑着开口道，顾佳上前来，招呼厨房的大师傅过来瞧。 “看看，这才叫做食材，你们之前的东西，喂猪怕是都不够格。” 虽然没看见原本的食材，到底是什么样子，可吃了做出来的食物，就知道肯定不会好。 后来李掌柜大概形容过，顾佳不用亲眼看，也就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不止是李掌柜那儿的师傅，伙计们也都迎上来，当看清楚商贩的车子上，是怎样新鲜的食材之后，一个个低着头，越发羞愧。 “都看清楚了？这就是我店里用的食材，既然开店做生意，那不能只想着利润如何，要赚钱，但这钱必须要堂堂正正。” “你们觉得，用一些破菜糊弄客人，就能够省钱？打错特错！” 冷哼着，顾佳看向师傅跟伙计们，“你这店里的东西不好，或许客人会来第二次，可第二次还是这样，这三次也还是如此，人家又不是傻子，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吃你的东西？” “这里是郡城，饭庄什么的，一抓一大把，好好的一个店铺，硬生生的因为你们，到了如今的地步，你们真的该好好的反省一下！” 话说完，顾佳转头，招呼着伙计们将食材搬进去。 “你们几个跟着一起，顺便看看我们的厨房，请教一下到底该怎么收拾。” 之前李掌柜说过，店铺的厨房完全下不去脚，站在门口都觉得恶心，可见其中是个什么样子。 厨房的师傅们，跟着店里的伙计一起，进到了里面，见到了顾佳店里的厨房。 想想他们原本所在的环境，再看看别人收拾的，若不是想着，离开怕是以后找不到如此待遇的铺子，他们很想掉头就走人。 太丢人了，真的是太丢人了！ 不仅仅是丢了他们自己的人，更是…… 等师傅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一个个看不上去状态都不怎么样。 哪怕不说，李掌柜的那些伙计们，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的事儿，已经给了他们很大的教训，他们自然不敢再有任何的轻视之心。 尤其是今天之后，一个个心怀愧疚，见他们如此，顾佳吩咐下去，每个人带着一个伙计，监督着他们干活。 但凡不合格的，只是拿东西走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绝无二次。 一开始，顾佳如此说，店里的伙计吓了一跳，以为是怎么回事。 今天一开张就来这些人，让他们原本就紧张。 幸好，顾佳很快给了解答，安抚了他们，要不然一个个心神不宁的，肯定不能好好干活。 有顾佳吩咐，他们分配了一下，一人负责一个伙计。 临近晌午，客人来到店里，并且渐渐多了起来。 伙计们还不太习惯，连忙上前热情招待着客人，而李掌柜的那些伙计，还傻站在原地，完全没法回神。 第247章 以观后效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一直都在店里，伙计们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 自己店里的伙计，她自然是放心的，一个个在殿里的时间都不短，平时没什么让人不满意的。 至于李掌柜铺子里的那些伙计…… 他们原本就懒散惯了，加上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也是难免的。 “之后记得跟上。”吩咐一声，她坐在那儿，继续看着。 原本，伙计们还有些忐忑，因为自己傻站那，没有去迎接客人。 正在他们偷眼去看顾佳的时候，她那边发了话，让他们心里一松，放心下来。 一次愣神没大事，只要接下来不要愣神，好好的做工就行。 这样想着，等再来客人，他们主动迎上去，学着之前看到的样子，去招待客人。 不过，对于店里的一切，他们还不熟悉，所以介绍的时候，就得店里正儿八经的伙计来。 “你们家这态度，一直都是这么好，原本招待的就周到，没想到现在直接弄了两个伙计。” 有店里的熟客，见如此情形，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客官说笑了，主要还是看我们的，这些兄弟，是我们东家其他店铺的伙计，这不嘛，那边整修呢，打算弄点新花样出来，他们就先来我们这边培训下。” 伙计笑着开口，解释的同时，还顺便宣传了一波李掌柜那边的铺子。 “你们东家还有其他店铺呢，做什么的啊？”有客人感兴趣，就顺嘴问几句。 伙计连忙笑着答了，并不因为那家店铺不是自家掌柜的，就藏着掖着。 “等那边开业了，肯定过去看看。”有那听完之后更感兴趣的，立刻开口道。 伙计又笑着应对几句，点完菜之后，将单子给了后厨。 虽然说是看着李掌柜店里的伙计们做，可大多数时间，还是顾佳自己店里的伙计们忙活着。 这倒也正常，毕竟那些人刚来，什么都不熟悉，最多能带个客人，给领到位置上，然后就站在一边学着。 之后端茶倒水，送单子上菜，一天下来，倒是进步不少。 “今天还不错，明天继续，都好好的干，留下来的可能性就大。” 等今天结束，顾佳交代了几句，就让他们走了。 然而这其中，有的伙计直接走了，有的却留下来，帮着店里的伙计收拾东西。 顾佳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 “今天可真累啊，咱们以后都得这样了？”那些先离开的，一边往回走，一边闲聊着。 虽然今天在店里都做的还不错，可一天下来，实在是辛苦，少不了会有几声抱怨。 “怕是如此，以后咱们都得这样了，那也太辛苦了！” 习惯了以前，忽然变成现在这样，再想着以后也是如此，不免有人心生退意。 “确实是辛苦，但我不打算走，咱们店里的待遇，比其他店里好多了，同样是忙活，我宁愿在这儿忙活，也不去别的地方忙活。” 有人想得明白，开口说着自己的想法，有人则摇摆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晚，大家都休息的很好，第二天一大早，一大群人早早的来到了店铺。 伙计们大都到了，今天顾佳没早来，如何开板，如何收拾卫生，检查食材，一切都跟昨天一模一样。 整个上午，顾佳都没出现过，伙计们还是一个带着一个。 然而，却已经有了些许变化。 有的跟昨天一样，跟着顾佳店里的伙计认真做工，有的则能偷懒，就想点法子偷懒。 还有的看着勤快，其实啥事儿都没咋做，就算做了，也不是那么好。 到了下午，顾佳来到店里，听了伙计们的回禀，晚上的饭口，李掌柜的伙计们，看上去都挺好的。 晚上结束，昨天留下来帮着的伙计，仍旧留下来，没留下来的，还是一边埋怨着，一边往回走。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接连好几天，顾佳都是晌午不怎么来，下午才过来，而李掌柜铺子里的那些伙计们，状态跟之前都差不多。 别看这几天，顾佳上午没来店里，事实上，就算她上午没来，店里的一切，她也都了如指掌。 店里的伙计，都是她身边的人，不可能向着外人，所以李掌柜的那些伙计说什么做什么，顾佳都可以知道。 再者，虽然顾佳不在店里，可不代表，她看不到一切，听不到一切，她总有自己的办法，去观察伙计们的反应。 跟她最初的印象差不多，好的伙计哪里都不错，不好的伙计，就算一时间表现的还不错，也根本没办法长久。 李掌柜那边的铺子，已经忙活的差不多了，顾佳这边，也做好了决定。 挑了个时间，她让店里关门早一些，做了一大桌子菜，除了招呼自己店里的伙计之外，还有李掌柜铺子里的伙计。 只不过，分成了两桌，一边店里一桌，这样倒也不错。 毕竟，接触的时间还不算特别长，以后又不在一起做工，没必要非得凑到一起去。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晚这两桌，是我请大家的，大家吃好喝好，其他的不必去想。” 两大桌子菜，可是要不少钱，但顾佳并不在意，伙计们笑着应声，一起吃吃喝喝。 李掌柜铺子里的伙计们，倒是都不拘谨，该吃吃该喝喝的，什么都不多想。 顾佳手底下的伙计们，偶尔闲聊几句，倒是也挺热闹的。 等接近尾声，顾佳端起一杯酒，“先敬大家一杯，都吃的还好吧？若是不够可以加菜。” 伙计们连忙开口，都说菜够了，跟顾佳一起，将杯中酒给喝了。 “这杯酒喝完了，我有些话要说，应该说，这些话我忍了一段时间了。” “这些日子，李掌柜店里的伙计们，在咱们店里试手，我很高兴，伙计们没被他们带跑，一个个都知道自己的职责。” “等这月发工钱的时候，我会跟东家说，给你们多一些奖赏。” “至于李掌柜铺子的伙计跟师傅们，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得到，虽然上午的时候，我通常不在，可这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一清二楚。” “早在之前就说过了，好好做功的，可以留下来，若是懈怠，就自己收拾铺盖卷滚蛋！” 第248章 去留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话说完，气氛顿时有些凝结，顾佳店里的伙计们跟师傅们，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在店里这么久，很少能看到掌柜如此说话。 而李掌柜铺子里的伙计们，对于顾佳忽然如此说，同样也没有想到。 今晚上这顿饭，让他们以为，自己得到了认可，然而如今看顾掌柜的态度，分明并不是。 这样说来……岂不是他们之中，有人要离开了？ 伙计们的心里有些发突，尤其是那些下了工立刻离开，平时少不了在背后议论的。 相较之下，平时会留下来，帮着店里伙计们干活，没什么怨言的，一个个不太担心。 顾佳的目光，从伙计们身上掠过，“今晚这顿饭，既是犒赏，也是送别，被留下来的伙计，等李掌柜那边店铺筹备好了，你们就回去做工。” “至于没被留下的，收拾东西走人，当然，这段时间，我也不让你白干，我自掏腰包，将这段时间的工钱结算给你们。” “如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们为何被辞退，不用我说的太明白，想必，你们自己心中有数吧？” 在李掌柜的伙计们，没有来到店里之前，大部分时间，顾佳都会在店里。 偶尔，她会出去走动，看看郡城之中，是否有什么新玩意。 又或者，当是让自己放松一下，可就算如此，比起其他店铺的掌柜，依旧算是很认真了。 等李掌柜的伙计们，来到店里之后，她看似没来，可实际上，店里面的情况，她都心知肚明。 她不在，但石旭是在的，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当然，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她去了李掌柜的铺子里，帮了他不少的忙。 如今，那边差不多尘埃落定，等之后好好收拾干净，伙计们做个系统的培训，这店铺就能正式开起来了。 介于之前店铺的经验，李掌柜那边开业之前，也是要做一些宣传的。 眼下，店里的伙计们经过她的交代，一个个都会找机会，给那边宣传。 等那边全都收拾好了，会更加全面的宣传，让郡城的人们都知道，开了个新奇的铺子。 在此之前，伙计们的事情，就得有个了结。 “掌柜的……”有伙计站起身来，似乎想说些什么。 然而话在嘴边，还没等说出来，就见顾佳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显然，这是不想听他说。 站起身来的伙计，正是不能留下来的伙计之一。 这些日子，石旭没少听到他抱怨，顾佳也都心知肚明。 顾佳如此，伙计明白，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黯然坐下，在心里责怪自己。 同样是来到这边的伙计，有的可以留下来，有的却没办法留下来，可见这其中还是有问题的。 原本，吃饭的气氛非常活跃，因为顾佳说的事儿，顿时沉寂下来。 不过，已经到了尾声，沉寂一点也没什么。 饭吃完了，等桌子都收拾下去了，顾佳看向李掌柜的那些伙计跟师傅们，念了几个名字。 不需要顾佳说原因，他们自己也清楚，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于是一个个领了顾佳给的工钱之后，离开了铺子。 等过了今晚，他们会收拾好行囊，离开如今住的地方。 “虽然你们留下来了，可不代表以后也能一直留下，之后，我会建议李掌柜，几个月进行一次考核，我店里的伙计们也是如此的。” 按照顾佳的规划，李掌柜的铺子，不仅仅是味道，更是服务，所以伙计们的态度很重要。 “但你们放心，只要做的好，待遇肯定比你们之前要好，但做的不好，相对应的会扣钱。” “所以，想要留下来，又想要赚钱的话，你们就好好的做，这点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留下来的人，顾佳也发了钱，这让他们十分高兴。 听顾佳说完，一个个连忙应声，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他们也都清楚，做伙计的，拿着店里给的钱，就该好好的做工。 若是心存怠慢，或者别的什么，就算被辞退了，也怨不得别人。 这世间本就是如此，离了谁都能转。 “行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跟后天，你们都缓一缓，之后去店里，将店铺好好收拾一下，到时候，会对你们进行系统的培训。” “等那边店铺开业之后，很多地方都会跟这边不同，所以你们要认真学习。” “顾掌柜放心，我们会好好干活的。”听顾佳说完，众人连忙应声，等他们都走了，顾佳不由得松了口气。 “之前还在想，让那些人离开，会不会跟我闹一通，幸好，一个个倒是配合。” 吩咐伙计们将店关好，顾佳跟石旭一起，往住处走去。 “自然要配合的，一个个做了什么，总归是心里清楚的，跟留下来的伙计们一对比，自然就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了。” 石旭倒是不在意，就算真的闹起来也不怕，有他在呢。 就是所有人一起上，他都不打怵。 李掌柜铺子里的伙计都离开了，店里重新恢复了正常。 过了两天，顾佳抽时间，去了一趟李掌柜的铺子，伙计们早就到齐，等着自家掌柜吩咐。 “顾掌柜，真的是谢谢你啊。”李掌柜没想到，一大早来店里，伙计们就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们在顾佳这边的情况如何，他并不清楚，如今见到了，才终于知道。 “都是东家手底下办事的人，有什么可谢谢的，李掌柜客气了。” 笑着摆了摆手，一起进到店中，因为刚修整过，所以店里有些乱。 “这两天，你们先好好的收拾店铺，不能有任何死角，最起码得跟我店里的卫生一样干净。” 叮嘱着伙计们，让他们忙活起来，顾佳拉着李掌柜，问了些店里面的情况。 “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的，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到时候宣传开业了。” 跟顾佳相处之后，他学会了很多新词，听他说完，顾佳点了点头。 “那行，那就先收拾店里，看是否有什么问题，若是确定都没有了，该进的东西都进来，就可以开始宣传，准备开业了。” 第249章 无话可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虽说当了多年掌柜，可因为过去只是个甩手掌柜，所以李掌柜对于店铺开业的事儿，远没有顾佳有经验。 幸好，该告诉他的，顾佳都告诉给他了，如此，他只需要按照顾佳的吩咐去做，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两天之后，伙计们将店铺收拾干净，为了确认是否可以，还特意将顾佳请来看看。 检查的时候，顾佳十分仔细，从楼上到楼下再到厨房，每一个角落，她都不放过。 “恩，收拾的不错，要好好保持，以后店里的卫生，都要按照现在这样的程度来收拾。” 等检查完了，她看向店内的伙计们，开口吩咐道，伙计们连忙称是，他们发现，店里收拾干净了，自己看着也是舒心。 再者，如果每天都好好收拾，其实并不怎么费事，总比一直不收拾，然后来一次猛收拾要强得多。 被顾佳辞退的那些伙计，已经离开了，在确定了店内如今的人数之后，顾佳让李掌柜发出告示，再招几个人进来。 毕竟，店内以服务为主，若是人员有缺失，势必无法做到服务一流。 但凡做工的，都知道卫家下面的铺子，给出的待遇极好，所以告示发出去之后，很快就招揽了一部分人。 经过顾佳挑选，留下了其中几人，帮着李掌柜进行了系统的培训。 该准备的东西，店里面都准备好了，顾佳制定好流程，让伙计们背的滚瓜烂熟，然后按照流程，将她当成客人来服务。 “咱们这家店，卖的是服务跟特色，所以，你们务必要将服务放在首位，当然了，卫生跟味道仍旧很重要，马虎不得。” “卫生是你们要负责的，至于味道，我已经将需要注意的，以及配方都告知了，你们只要照做，每一步都不马虎，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食材的新鲜度，必须把控，只要不够标准，宁可缺了这道菜，也绝对不能将就。” 培训了一段时间之后，顾佳觉得差不多了，宣传也已经放出去了，可以准备试营业了。 在试营业之前，她特意叮嘱过好几次，伙计们一个个点头，都答应的好好的。 郡城里的人们，因为店里的宣传，对店铺都很好奇，也很期待。 即将开业之前，顾佳制定了一些优惠活动，吸引客人前来。 “顾掌柜，为何这边不让客人免费试吃？”顾佳店铺开起来的时候，李掌柜曾打听过，知道免费试吃的事儿。 这次见顾佳只是给出了优惠活动，却没有免费试吃，不免有些不解。 “我那边免费试吃，是因为我知道就算免费吃，也不会有太大关系，但你这边若是如此，前期的损耗未免太大。” “或许我这么说，掌柜的还不太明白，眼看着开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顾佳如此说，李掌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如今，万事俱备，就等着试营业了。 终于，到了试营业这天。 前期的宣传不错，所以一开业，店里就来了不少的客人。 伙计们都经过培训，也知道该怎么接待，包括等客人坐下之后，如何安排，一个个也都心知肚明。 原本，前来的客人只是好奇，他们之中，虽然不少人吃过铜锅子，可李掌柜店里的这种体验，却是从未有过的。 店里的模式，顾佳完全照搬了在现代时的体验，若店里的客人满了，等待的客人可以自行选择一些事情，来消耗等待的时间。 等待的过程中，会为他们准备简单的茶点，也可以享受一些其他的免费项目。 “顾掌柜，我觉得，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试营业的第一天，店内爆满，瞧着一桌一桌的热闹劲，再想想顾佳店里的情况，李掌柜看向顾佳，说着自己的感受。 他如此说，顾佳没答话，她之前就说过，等开业的时候，李掌柜自然会明白。 之所以她的店铺开业的时候免费试吃，是因为烤鸭这一类，一只可以分成很多份。 就算店里的客人多，一桌也就几位，一人品尝一点，就足够知道味道。 但铜锅子不同，想让客人体验的是服务，味道虽然重要，却排在了服务后面，既如此，自然不能是免费的。 毕竟，要品尝味道，不可能只给单一的东西，种种加起来，成本不小。 因为经营种类不同，所用方式不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这么说，李掌柜按照姓顾的给出的法子，店内的生意很好？” 其他掌柜早就听说了李掌柜找顾佳帮忙的事儿，不少人对此嗤之以鼻，觉得李掌柜这么做，最后肯定会后悔。 这段时间，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总会谈论一番，一个个都认为将店铺关闭，人员调整，是很不明智的。 然而，如今李掌柜的铺子重新开业，虽然是试营业，可一连几天，店里的客人都能满员，这种情况，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于是，几位掌柜再次凑到一起，说着李掌柜那边的情况。 “确实不错，我昨天去了一趟，当时店里没有位置，于是我就坐在候客区等待，当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其中一位掌柜开口，想到昨天的感受，言语间有些惊叹。 “这话怎么说的？”没去过的掌柜十分好奇，忍不住追问道。 “换做咱们的铺子，若是满了，就算有客人等着，也只是在门口坐着等，可李掌柜那铺子，你等着的时候，有茶水喝，有点心吃，还不花钱。” “虽说不见得茶点多好，但总有伙计在附近转悠，你茶没了给添茶，你觉得累了，还给你按肩，实在是享受至极。” “你这么说的话，那如果等了一会儿，客人吃茶点就吃饱了，然后起身走了呢？”立刻有掌柜开口追问道，觉得这样的法子，根本不可能赚钱。 “我开始也这么想，可一直有人在你跟前忙前忙后，而且其他人跟你一样，也都在等待，你就不好意思走了。” “于是就等着，直到进到店铺，又有专门的伙计为你服务，恨不得直接喂你嘴里去。” 去过李掌柜铺子的那位，立刻回应道，听他说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无话可说。 第250章 有所不同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屋子里一时沉默，大概是各位掌柜无法理解顾佳的做法。 虽说各位如今都是掌柜，可过去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这么多年，他们从未听说过这样的经营方式。 “那你觉得，味道如何？”好一会儿，才有人又开口，询问去过的掌柜。 “味道……怎么说呢，在场的诸位，应该都吃过铜锅子吧，说白了，那店铺做的就是铜锅子，可奇就奇在，同样是铜锅子，可跟过去吃的全然不同。” 他如此说，掌柜们都看向他，于是，他将自己的感受，告知给大家。 “同样是铜锅子，却不止有一种味道，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味道，然后就真的可以有各种味道。” “店里的食材，非常的新鲜，上菜的时候，你一眼就看得出来，咱们这些店铺，巴不得客人多买多吃，可这店里，你若是点的多了，伙计还会劝你。” “等上来了你要的味道，还可以选择蘸料，你爱吃哪一口都有，跟咱们过去品尝过的蘸料，还是全然不同。” “总之，你觉得去过一次，你还想去第二次，第三次，不仅仅是伙计们的态度好，让你舒服，味道也是让你觉得吃过难忘。” 掌柜们各自掌管铺子，可因为是掌柜，所以平时总能吃到些一般人无法尝到的美味。 这几位掌柜，手底下的都是饭庄，好吃的东西没少吃，他们本身，也是爱吃的人。 尤其说话这位，更是个爱吃的，他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顿时让其他掌柜心中痒痒。 “要不然……咱们也去尝尝，若能学习到一些经验，也是好的呀！” 其中一位掌柜提议，很想去尝尝看，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决定下来。 于是，当晚这几位掌柜，一起去了李掌柜的铺子。 店里的预定已经满了，虽然都是认识的，李掌柜也只能让他们等待。 但毕竟是相熟的掌柜，所以吩咐人多准备茶水点心，免得怠慢了他们。 同样还有其他等待的客人，等待的时候，有的客人觉得累了，就有伙计给揉揉肩，有的觉得冷了，就有伙计拿来毛毯。 总之，不会让你等的不耐烦，因为伙计们的好态度，完全让你可以忽略等待的时间。 几位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之前只是听说，没有自己亲自感受，到底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如今亲自感受到了，才知道这种滋味，到底多好。 终于轮到他们进去，刚一坐下来，就有伙计递过来菜单，送上来茶水跟小点心，甚至还有切好的果子，摆在桌上。 他们没来过，虽然吃过铜锅子，却不了解这里的，之前吃过的那位掌柜，根据各人的口味，将东西点好。 上菜很快，有伙计进行解说，每样东西到底煮多久，都是有讲究的。 原本，几位掌柜还觉得来过的那位掌柜说的有些夸大，可真的体验过，品尝过，才知道他说的没错，这里的一切，真的是全新的体验。 “实在是太神奇了。”其中一位掌柜小声开口，将嘴里的食物咽下。 不管是底料还是蘸料，都很有特色，更让他们诧异的是，不同人喜欢不同的味道，这蘸料就是不同的感觉。 他们彼此尝了尝对方的，都觉得味道非常好。 一顿吃下来，一个个都有点撑，等结了账往回走，不由得都沉默下来。 “那位顾掌柜，好像年纪不大。”许久，有人率先开口，带着感慨。 “是，比咱们都小，之前我还在想，东家为何要用一个毛头小子做掌柜，如今好像明白了。” “赶明啊，我想去顾掌柜的铺子再瞧瞧，你们谁想一起去？” 另一位掌柜开口，亦是非常感慨。 “我要去看看，之前心里面有些成见，虽然听说不错，却没想着要去，如今这般，怎么着我也得去尝尝。” 都知道顾佳的铺子生意不错，店里的东西很有特色，以前一个个对她印象不好，所以知道东西有特色，也不想去品尝。 如今瞧见了李掌柜的铺子，便都改了主意，于是约好，第二天去顾佳的铺子。 这些事儿，顾佳自然不知道，晚上要关店了，就见李掌柜笑呵呵的来了。 “顾掌柜，店里的生意极好。”冲着顾佳拱手，李掌柜笑的春风得意。 “眼下才刚开始，得等之后再说好坏。”见李掌柜很高兴，顾佳还是泼了盆冷水。 眼下这个时节，倒是适合铜锅子，可若是天热起来，因为没有空调，只怕到时候，这铜锅子就玩不转了。 这些事，早在之前，顾佳跟李掌柜说过，他当时记得，可最近生意很不错，就有些忘了顾佳的提醒。 “那……那怎么办啊？”听顾佳如此说，李掌柜不免有些慌乱。 “掌柜的先别担心，眼下还有好几个月，总是有法子的，现在店里的一切，你务必好好经营。” “若是有人效仿店里的做派，你也不要害怕，该如何还如何把控好每一步，就不会有问题的。” 顾佳如此说，李掌柜安心不少，又说了几句，这才各自分开。 到了第二天，之前商量好要来顾佳店铺体验的掌柜们，来到了顾佳的店里。 顾佳管理的店铺，生意也是极好的，几乎满座，几位掌柜瞧见了，十分惊诧。 这家店铺以前什么样子，他们是知道的，虽然听说如今极好，却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 几位掌柜的铺子，其实生意算是不错了，可这么一比较，发现根本就没法去比。 “哟，几位掌柜来了？正好，楼上有个雅间，去楼上吧。” 见到几位掌柜，顾佳笑着招待他们，几位掌柜应声，随着顾佳上楼。 上楼的过程中，他们发现，就算店内的客人不少，伙计们也都是有条不紊的忙活着，店内的卫生十分整洁，看着就让人舒服。 不仅是店里，伙计们亦是如此，他们不由得比对起了自己店里的情况，隐约明白点什么。 有顾佳亲自接待着，众人进到雅间中，顾佳将特色的东西介绍给众人，看他们自己如何选择…… 第251章 有所收获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有顾佳这个做掌柜的服务，很快，几位掌柜就确定好了要吃什么。 趁着伙计将菜单送去厨房的功夫，有掌柜邀请顾佳坐下。 想了想，顾佳坐了下来，看向几位掌柜，她瞧得出来，这几位是有话想问她。 “那个……顾掌柜，我们很想知道，李掌柜那边，分明就是铜锅子，为什么生意那么好？” 几位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位代表众人开口，问出了他们的心声。 “我听说，几位掌柜已经去过那边了？想必对于店里的一切，有所体验，不知道各位是怎么看的？” 没急着回答，顾佳笑着询问道，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都是卫熠手下的掌柜，若能帮上，她都会帮忙的。 “确实，我们都去过了，也感受过那边的情况，虽然是铜锅子，但底料很特别，蘸料也很特别，食材新鲜，店里很整洁，伙计们特别热情。” 刚才问话的掌柜，继续代表众人开口，回应着顾佳的话。 “既然去过了，也感受过了，您现在说的，不正是问我的问题吗？” 听掌柜说完，顾佳脸上的笑意更深，众人不由得一愣，仔细思考着什么。 “确实，李掌柜的铺子，做的就是铜锅子，想必在场的几位都在家里吃过，但来店铺吃，应当是头一回吧？” 在此之前，顾佳在郡城里看过，没有专门做铜锅子的，就算有的店铺有，基本上也都用不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决定让李掌柜的铺子以铜锅子为主。 至于模式，采用的就是她在现代的时候，海底捞的经营模式，主要卖的是服务，然后才是别的。 “再决定李掌柜的铺子做什么之前，我是做过调查的，最后选择了这个，既然想要做出特色来，必须花费心思。” “想必昨天各位去的时候，已经见到了我花费的心思。如此，也就不必我多说什么了。” “不知各位去过之后，可还有想再去的心思，是为了店里的什么，想要再次去的呢？” 解说之后，顾佳又将问题抛了回来，几位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还是之前那位代表发言。 “不瞒顾掌柜，我们昨天还讨论了这件事，去过之后，我们确实还想去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至于原因，我们各不相同。” “有两位跟我感觉差不多，想再去的原因，是因为伙计们的态度很好。” “有掌柜是觉得，蘸料很吸引他们，想在下次感受别的蘸料跟底料。” “还有掌柜觉得，吃这个十分的新鲜，偶尔改一改口味，或者请人吃饭，去那边相当不错。” 有问有答，顾佳给出回应之后，代表发言的掌柜，也给出了回答。 说话的功夫，伙计们开始上菜，之前是顾佳招待的，掌柜们以为顾佳对他们客客气气，是因为都是一个东家，认识的缘故。 等看到伙计上菜，而这时候顾佳因为有些事情，暂时离开了雅间，他们才发现，伙计们的态度，比顾佳还要好。 或许跟李掌柜那边的伙计比，要稍微差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比起他们店里的伙计，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为了测试，甚至有一位掌柜，故意的去为难来上菜的伙计。 然而，伙计的态度一直很好，甚至让你不忍心再为难，觉得为难是无理取闹。 等顾佳从外面回来，少不了掌柜们要夸赞几句。 对此，顾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笑，显然在她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 几位掌柜因为她如此态度，不免反思起来。 伙计们的态度看到了，店里的情况也看到了，等掌柜们品尝到店里的味道之后，顿时一个个惊讶起来。 他们本以为，店里的饭菜，味道应该跟自家店里差不了许多。 却没想到，除了烤鸭十分美味之外，一些简单小菜，味道也是极好的。 有些小菜，他们店里也是有的，却根本没办法跟顾掌柜这边的相提并论。 一时间，几位掌柜的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甚至有的想要过后跟顾佳好好请教下，让她也帮帮自己的忙。 “几位先吃着，这会儿忙着，我得去看着点。” 眼下正是饭口，通常情况下，顾佳喜欢亲自看着，及时处理一些伙计们没办法处理的问题。 就算伙计们态度好，店里的东西味道不错，很多时候也无法避免，有些客人找茬。 既然她是掌柜，自然有责任摆平这些，免得影响到其他客人吃饭。 “顾掌柜，你身为掌柜，不管什么事情，吩咐下面的人做就好了，为何还要亲自去看着？” 有掌柜不解，这会儿是饭点，他们却都不在店里，所以看到顾佳尽量亲力亲为，都觉得诧异。 “正因为我是掌柜，才更应该亲自看着，要不然，若是碰上难缠的客人，伙计们不好处置，要怎么办？” “这会忙着，若是闹起来，会影响到其他客人，万一对店里造成不好的影响，那该如何是好呢？” 看向问话的掌柜，顾佳回应道，她的话，让几位掌柜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原本，饭菜的味道都很好，可听过顾佳的话之后，一个个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各位慢慢吃，我去忙了。”又说了一次，顾佳离开了雅间，几位掌柜吃饭的动作慢下来，相互看了看。 “之前总觉得，这顾掌柜年纪小，竟然能得到东家信任，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关系，如今亲眼所见，忽然觉得过去所想，让人惭愧。” 其中一位掌柜放下筷子，一脸感叹的开口，因为顾佳的话，甚至想要回自己的店铺瞧一瞧。 “要不……咱们快点吃，然后各自回店里看看？”另一位掌柜手底下不停，大概是还没吃饱，却不忘说出自己的意见。 “恩，那就快吃，这顾掌柜铺子里的东西味道真不错，我以后肯定常来，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多吃几口，可是浪费了。” 另一位掌柜也开口，同样是手底下不停。 店里肯定是要回去的，可这么一大桌子菜，若是不吃完，实在是浪费。 好几位掌柜如此说，之前放下筷子的掌柜，重新拿起筷子来，继续吃菜。 第252章 被堵了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一大桌子菜，被各位掌柜们吃个干干净净。 因为都是卫熠手下的，所以走的时候，顾佳给打了个折。 离开顾佳的店铺，他们各自分开，回了自己的店铺。 瞧见自己店里的整洁情况，再看看伙计们的态度，顿时越发感叹。 于是第二天大早，顾佳的店里多出来好几个人。 瞧着坐在她店里的掌柜们，顾佳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跟李掌柜的铺子比起来，这几位掌柜的铺子，生意还算是不错，真的很差的，并不在他们其中。 “各位掌柜铺子里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其实不用特意来找我取经，一些该注意的事情都注意到了，就没什么问题。” 再怎么说，也都是一个东家手下的人，顾佳也不好将他们撵出去，只好让伙计们上茶，笑着开口道。 “顾掌柜请千万别客气，我们是诚心来求教的，虽然您说了，不用特意取经，可我们还是觉得，得好好请教下。” 昨天作为代表的掌柜开口，同顾佳说道，他如此态度，顾佳更是不好直接回绝。 “那就这样，你们自己的店铺，你们肯定最熟悉，不如跟我说说，你们觉得自己的铺子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善，我来帮你们想主意，这样如何？” 之前李掌柜求到这儿了，也确实是店里的生意惨不忍睹，顾佳才会帮忙。 这几位掌柜，店铺的生意都还不错，没必要她真的上门去指点。 “恩，这主意不错。” “是，也不能太麻烦顾掌柜了。” “顾掌柜愿意帮忙，便是我等的荣幸。” 顾佳的话说完，掌柜们立刻开口，对她的话很赞同。 他们如此说，让顾佳有些无语，只好陪着笑，又说了几句，这才将他们送走。 等人都走了，顾佳坐下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帮掌柜，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说实话，还真是不好指点，我是这边的掌柜，却不是他们店里的，他们让我指点，分明是让我得罪人啊！” 她店里的伙计，不管她如何安排，伙计们都不会有二话。 可其他店里的伙计，到底听得是他们掌柜的，自己指手画脚的，算是怎么回事？ “可眼下，都求到你头上了，你不管也不行。”石旭坐了下来，见顾佳十分苦恼，笑着开口道。 顾佳再度叹息，摇了摇头，起身去检查店里的一切。 回到了自己店里的掌柜们，开始认真观察起来，就像顾佳说的，他们自己的店铺，自己是最了解的，所以，想让顾佳帮忙，主要得靠他们。 总不能说，让顾佳不管自己的店铺，来他们这边熟悉几天，再给出谋划策，那实在是不像样子。 店里的伙计们，因为掌柜的忽然变了态度，一个个都有些不解，可身为伙计，掌柜的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一个个只能带着疑惑，继续观察。 几天后，陆续有掌柜找到顾佳，将店里的情况，跟顾佳说一遍。 听他都说完了，顾佳才找机会，去店里吃一顿饭，仔细看看掌柜说的问题。 有需要改的，她就帮忙出个方案，若是不用非得改的，她就直接略过。 很快，伙计们就都知道，自家掌柜去跟客来香的顾掌柜取经了。 比起李掌柜铺子之前的伙计们，各店的伙计还算不错的，但跟顾佳铺子里的伙计一比，又实在不算什么。 有的伙计对于掌柜要求的改变，倒是没什么意见，可有的人却很不乐意。 “那姓顾的不过是别的店铺的掌柜，怎么手伸得那么长？咱们以前干的好好的，现在可倒好，那么多事儿！” 各个铺子的掌柜认识，伙计们多少也都认识点，那些不满的凑到一起，抱怨着顾佳的多事。 “就是，实在是多管闲事，真是让人生气，得想个法子才行！” “要不然，咱们几个凑点钱，去店里吃一顿，顺便闹一闹，给她点教训？” “又或者，找机会堵着她揍一顿，让她多管闲事！” 能聚在一起的，自然都是店铺里的刺头，他们不敢对自家掌柜刺头，却敢对顾佳如此。 毕竟，顾佳的帮忙，让他们非常不满。 “依我看，找机会堵着收拾一顿，要不然去店里，还得花钱。” 几人一番商量之后，确定了安排，找机会堵着顾佳揍一顿，因为她的多管闲事。 确定好了之后，他们开始找机会踩点，因为在郡城，大多数时间，顾佳都是自己行动，跟石旭分开。 就算偶尔一起走，也是极少数，还有些时候，是跟过去一样，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自从过去，她跟石旭说要习武之后，每天都坚持着，跟石旭那种身手的打，肯定是不行的，但一般的普通人，两三个还不算问题。 终于，几个人踩好了点，在顾佳会经过的地方，耐心等待着。 顾佳并不知道，自己无奈的帮忙，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跟往常一样，看着店里忙活的差不多，到了关门的时候，顾佳提着灯笼，向家里走去。 石旭是在的，只不过他在暗处。 穿街走巷，很快，顾佳接近了那几个人藏身的地方，暗处的石旭，已经瞧见了几人。 “来了来了！”几人不知道，已经被石旭看到了，他们盯着顾佳，等顾佳走进了，操着家伙向着顾佳冲去。 忽然冲出来几个人，顾佳不由得一愣，见他们手里操着家伙，顾佳不由得谨慎起来。 因为知道她的伸手不行，除了必要的练习之外，石旭教的最多的，是在不利的情况下，该如何逃脱。 所以顾佳在观察之后，找了个相对薄弱的地方下手，从几人的包围圈冲了出去。 想教训顾佳的几人，还以为他们冲出来，一定能把顾佳教训一顿，没想到，她竟然想法子冲出了包围。 顾佳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对这几个人，是没什么胜算的，于是她冲出了包围之后，立刻向着人多的地方跑去。 如此，就算这些人继续跟着，到了人多的地方，也都无可奈何。 石旭仍在暗处跟着，他看得出来，顾佳是想先自己试试。 只要这些人没造成什么伤害，自己就先不出手，正好也可以看看，教出来的成果如何？ 第253章 运气不好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虽然打架不行，但逃跑的本事，还算是不错。 原本，那几个伙计还紧追不舍，可当顾佳冲到人多的地方之后，他们也只能恼怒的停下来，不敢继续追下去。 万一被认出来，知道他们是各位掌柜店里的伙计，一旦这位顾掌柜报复起来，只怕他们的活计不保。 这些伙计以为，顾佳不知道他们是谁，却不知道，暗处的石旭，在看到他们之后，将模样都记住，打算之后查一查。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欺负自己当成是妹子的人，这不是把他当成死人了吗？那怎么可以？ 跑到人多的地方之后，顾佳转头看了看，确定没人跟上来，这才慢悠悠走着。 她心里盘算着，刚才那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看穿着打扮，还算是规整，就算没什么钱，日子也还算是过得去。 自己应该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为啥会有人想要教训自己呢？难道…… 哪怕那些伙计没有追上来，顾佳也想到了一个可能。 她皱了皱眉，随即摇头，苦笑了几声。 继续向前走着，因为刚才的事情，她略微有些郁闷，所以想买点好吃的，来慰藉自己受伤的内心。 正走着，她忽然停下来，前方不远处，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正在买东西，她身边有人陪伴，瞧着模样，有些眼熟。 就在她想看个仔细的时候，身旁石旭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来到她身边。 等顾佳跟她说了几句话，再转过头来的时候，那个大肚子女人已经不见了。 或许……是想多了吧？ 这般想着，她收回视线，继续跟石旭说话。 “你放心，我会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不会让你白受欺负。” 叮嘱顾佳，刚才的事儿，石旭还没消气。 “不用查了，我大概知道他们是谁，说起来，这件事情也算是咎由自取，但我还真有些无辜。” 如果不帮助各位掌柜，就不会引来这些人，所以她无辜的同时，也确实有些咎由自取。 就怪她自己没有好好拒绝，这件事她也不打算追究了。 “你不追究，可万一他们再来第二次，第三次呢？这次你跑掉了，下一次怎么办？万一哪天真的伤到你了，我怎么交代？” 偶尔的时候，石旭会有不在的情况，虽然这样的情况很少，可还是会存在的。 他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顾佳会出什么事，那样的话，自己真的不好交代。 “没事的，石大哥放心，你不在的情况下，我尽量不单独行动，就在店里或者家里待着，再或者，带着人出门，往人多的地方走，不给他们下手的机会。” “况且，你不在的时候，他们不见得有机会，都是伙计，哪里那么多的时间？” 安抚着石旭，顾佳带着他向前走着，买了些好吃的，一边吃一边走，算是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以及石旭带着几分暴躁的心。 回到家之后，特意叮嘱了石旭几句，顾佳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虽然之前石旭答应的好好的，可顾佳回了房间之后，他立刻行动起来。 就算不追究，起码要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万一以后真的出现状况，也有人追究询问。 这些事情，顾佳不知道，第二天醒来，她照常工作。 那些想要收拾她的伙计们，昨晚上都没睡好，毕竟没堵到人，心中有些不甘。 再者，也是因为一个个心里，多少都有些担心，怕对方知道他们是谁，找上门来。 万一真的来的，掌柜们知道他们做下的事情，现在的活计，肯定就保不住了。 然而一天两天过去，都没人找上门来，让他们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们并不知道，虽然顾佳跟石旭没找来，可石旭那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所在，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在顾佳的帮助下，掌柜们纷纷对自己的店铺，进行了一些改进。 还别说，自从改进之后，生意还真的比过去好了不少，这让他们十分高兴。 店里面的生意好，就意味着年底东家来这边的时候，他们能得到夸奖。 当然，因为生意好，他们也会得到更多的奖赏，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上次的事情过去了很久，渐渐地，顾佳就把那件事给忘了。 这天关了店铺之后，她向着家里走去，石旭有些事情，所以不在。 走的是平时的小路，人不算多，就在她低头想事情的时候，前面的路被人堵住了。 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后面的路也被堵住，左右的不用想，根本过不去。 堵住她去路的人，都蒙着脸，可顾佳知道，之前也是这些人，想要堵住她的路。 只不过，上次运气不错，所以跑掉了，这次他们似乎有准备，所以想跑都跑不了。 就算这段时间，她一直好好练习，这么多人，她也打不过，石旭又不在，恐怕……要吃亏了。 然而，就算如此情况，顾佳也不慌张，她前后看了看，微微皱起眉来。 “你们想好了，真的要教训我？”冷声开口，她背靠着墙，两面的情况都能看到。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可事实上，上次你们堵我，已经被我查过了，只是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所以没追究。”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店里如何，主要还是你们掌柜自己有想法，既然我们都为东家办事，他们求到我这里，我就不能不管。” “若你们真因为店里管束多了，工钱也多了，而来找我出气，可以动手，只不过……这一次不会跟上次一样。” “上次是你们的事儿，除了我之外，我大哥也知道，就算你们把我杀了，你们也跑不掉的。” 顾佳自然清楚，能不打架的话，就不打架，毕竟打起来自己吃亏，所以只能尽量用话去制止这些伙计。 至于能否管用，就得看自己的运气会不会有些好转。 若是有的话，自己就能躲过去，若是没有……只怕被打一顿，躺上一些时日。 顾佳的话，让几个伙计停下脚步，之前那次他们没得逞，确实有些不甘心。 可店里有改变的同时，他们的工钱也有了改变，只会比过去越来越多。 今天再来找顾掌柜，其实也没打算做什么，却没想到，成了如今局面…… 第254章 腊月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伙计们的犹豫，让顾佳清楚，自己的话，确实说动了他们，于是她再接再厉。 “你们仔细想想，出来做工到底是为了什么？辛苦也是一天，不辛苦也是一天，但辛苦之后，你们能拿到更多的工钱，这难道不是你们想要的？” “还是说，你们宁愿每天什么都不做，拿着寥寥可数的工钱，就这样过一辈子？万一遇到点急事，连钱都拿不出来？” “还是那句话，若你们真的像教训我，可以动手，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们这些人，这是肯定的，但对我动手之后，不管我是死是活，你们都逃不掉。” “这不是威胁，不过是实话实说，从今以后，你们在郡城之中，再也待不下去，没有一家敢要你们的，这些日子，你们赚到的钱，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们。” “甚至于，你们会被抓起来坐牢，你们的家中，会因为你们一时冲动，而失去你们，或许从此以后，更加艰难。” 顾佳的语气，不慌不忙的，她心里清楚，这时候慌乱没用，既然自己的话，他们能听进去，这就是好事。 “我可以保证，你们及时收手，从此后在店里好好做工，我绝对不找你们的麻烦，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是没发生过。” “若你们不信，我可以发誓。”伸出三根手指，顾佳知道，古人是重誓言的，若这些人可以及时收手，不伤害自己，她确实不打算追究。 “我顾某人发誓，若这些小兄弟就此收手，离去之后，我绝对不会找他们的麻烦，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如若违背，不得好死。” 顾佳如此说，伙计们越发犹豫了，尤其她还发了重誓，伙计们的一时冲动退去，也就恢复了理智。 “顾掌柜，抱歉。”其中有伙计，放下手里的东西，冲着顾佳行礼，转身离开。 有开头的，其他人有样学样，也都放下东西，行礼之后离开。 这让顾佳在心里面，不由得松了口气，瞧着他们走远了，这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实在是太险了！ 被打一顿的话，少不了皮肉之苦，她不想平白吃亏。 说到底，自己帮着各位掌柜，将店里进行规整，对于伙计们来说，真的是很好的事情。 因为在规整的同时，自己也会提出意见，让掌柜们将伙计们的工钱发放给改一改，就像她店里那样。 之前尝试过一些方式，最终选择了最合适的，只要伙计们好好干活，店里生意越来越少，他们的付出跟收入，就会对等。 就像她刚才说的，这些伙计若真的对她动手，不管她受伤轻重，是死是活，他们都别想在郡城继续待下去。 甚至于，可能会去坐牢。 这些伙计，大部分都是家里来源的源头，若真的去坐牢，只怕用不了多久，家里就会废掉。 所以，收拾她一顿，真的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四下里打量一番，确定没有人埋伏，顾佳伸手捡起一样东西，当做是防身工具，向着家里归去。 等石旭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两天之后了，少不了，他要责怪顾佳，因为她不告诉自己。 “石大哥，我是觉得，这些伙计们也不容易，况且，之前规整，确实对于他们原本的生活来说，是个麻烦，他们看我不顺眼，也是正常的。” “但一个个还算是听劝，这不是，我说了几句，他们就走了，我也没受伤，就这样吧。” 顾佳之前说过，只要他们收手，自己就不会追究。 听她说完，石旭还是觉得生气，为了避免他去找麻烦，顾佳连忙将自己发了毒誓的事儿也说了。 “所以，石大哥，你若是去寻找他们的麻烦，那就算是我违背誓言，到时候，可就要报应到我身上了。” 她都这样说了，石旭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去找麻烦了，万一真的有什么报应，报应到人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见石旭终于被自己安抚住，顾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日子继续着，不管是李掌柜，还是其他掌柜，店铺里的生意，都十分不错。 顾佳这边也很好，每个月的收支都差不多，一直盈利着。 赶上季度盘点，这位掌柜想请客吃饭，那位掌柜想要请喝茶，这个送点东西，那个送点东西的，都对顾佳十分感谢。 郡城很大，属于卫熠的铺子，着实不少，来请教顾佳的掌柜，加起来也不到店铺掌柜数量的一半。 并不是所有掌柜都能豁出脸面来，请顾佳帮忙，哪怕店里的生意不算很好。 还有的是店里生意好，压根看不上顾佳，当然，他们也用不到顾佳，就算看不上也正常。 对此顾佳并不在意，来找自己帮忙的，能说几句，她就帮忙说几句。 不来找自己帮忙的，她乐得轻松，只专心做好自己店铺里的事儿。 转眼，就进入腊月了。 之前卫熠曾跟顾佳说过，今年除夕，会来郡城过，到时候顾佳要给做好吃的。 如今进入腊月，说明人也快来了，顾佳每天在店里，都会忍不住想，会不会明天的时候，卫熠就会派人来，请自己去家里给做吃的。 “小顾，你很盼着主子来吗？”石旭瞧见她心神不宁的模样，忍不住询问道。 “有这么明显吗？”顾佳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其实并未多想，只是觉得，卫熠那人实在是不错。 也算相识几年了，她将他当做是自己的朋友，毕竟见面的机会不多，所以隐隐有些兴奋。 要过年了，她准备不少东西，给家里送回去，毕竟郡城跟家里离得远，她不可能经常回去。 “恩，挺明显的，你不用太着急，就算主子来，也得在小年之后，这还有些日子呢。” 听石旭说完，顾佳点点头，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偶尔会想，但表现已经不是开始那般明显了。 一场大雪过后，天越来越冷，马车从城外进入，向着郡城中的一处宅院而去。 客来香内，顾佳坐在靠里面的位置，守着个火盆，这两天她不太舒服，却还是坚持每天都到店中来。 伸手摸了摸小腹，涨涨的不舒服，她估摸着，自己如今的年纪，怕是初潮就要来了…… 第255章 就很突然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小顾。”石旭从外面走进来，见顾佳缩在炭盆旁，便放慢脚步。 “还是不舒服吗？要不然，给你请个大夫瞧瞧？”这两天看着她精神就不大好，石旭很是担心。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虽然自己是男子装扮，可到底是个女孩子，总不好跟石旭说，自己的月事就快来了，所以才不舒服。 眼下看情况，小腹涨涨的，确实很大可能，是月事要来，只是可能近来多操劳，所以有些……下不来。 “若真的很不舒服，就去看大夫，免得拖下去，反而严重了。” 看着顾佳不好看的脸色，石旭是不信的，但他知道，顾佳的性子，她若是不想去，说什么都没用。 “真的没事。”不过是月事罢了，只要不是疼的很厉害，就不会有问题，况且，还没真的来呢，也保不齐是自己凉着了。 “对了，主子回来了。”想到自己进店来的目的，石旭笑着开口。 之前的时候，顾佳似乎很期盼主子来郡城，如今终于来了，他自然要知会一声。 算算日子，倒是比往年来的早了些。 “是吗？我还以为要等小年呢，等东家休息好了，咱们去看看他。” 卫熠没请自己去，她觉得自己主动去不好。 “现在就去吧，我也是得到了消息，说主子到了，请你过去。” 石旭如此说，顾佳点点头，站起身来，将衣服穿好，随着石旭一起，去了卫熠的住处。 这会儿，卫熠刚换了衣服，吃过东西，在厅里面坐着，显然是等着顾佳来呢。 “来了？”见她从外面走进来，卫熠起身，招呼了一声。 “之前还以为，要等小年的时候，东家才会来，没想到提前了，瞧着东家的样子，似乎清减了不少，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累着了？” 跟上次分开比起来，卫熠瘦了不少，顾佳皱着眉，关切的询问道。 “没事。”出了一点小问题，但已经解决了，既如此，就没必要说。 “看你也瘦了。”这两天顾佳不大舒服，吃的就少，身上其实没多大变化，但脸颊看上去，少了点肉。 听卫熠说，顾佳伸手摸了摸脸，“其实没瘦的，不过都是错觉。” 不舒服的事儿，没打算告诉卫熠，顾佳琢磨着，等之后给他做什么好吃的。 “对了，之前请你帮忙找的调料，都找到了吗？” 许多东西，必须要配置全了，做出来的食物才好吃。 她一直等着卫熠来，将东西配全了。 “找到了，特意多弄了些，这两天就能送到。”郡城没有卖的，总不能只弄一点点，所以卫熠弄了不少。 这样，就算之后他走了，顾佳想吃的话，也可以自己去做。 “那可真是太好了，今年过年多了道菜。”卫熠说过的，要一起过年。 “你会留在郡城过年吧？大概什么时候走？”心里有数，也好安排一下。 若有时间，就可以换着花样的，给卫熠做些好吃的，自己也可以跟着吃。 “最短也得十五之后，会在郡城待段时间，我之前听说了，你帮着其他店铺修整，辛苦你了。” 郡城这边的事儿，卫熠都是知道的，顾佳两次差点遇险，他也知道，只是顾佳不愿意追究，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既然她都不在意了，就这么过去吧。 “不辛苦的，我大概想好，到时候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帮忙的事儿，对于顾佳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算不得什么，所以她并不在意。 见她如此，卫熠也就不多说，同她闲聊着。 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顾佳的脸色，还是不好看。 小腹涨涨的，似乎比之前疼了点，忽然，她觉得一股热流涌下，身体顿时一僵。 卫熠正在喝茶，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的看向顾佳。 见她忽然有些异常，便试探着开口，“怎么了？没事吧？” “那个……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能不能借我一辆马车，把我送回家去。” 虽然估摸着，自己的月事就来了，但没想到这么突然，店里跟家里都有准备，她身上却没准备。 刚才那一下，她担心自己的裤子脏了，保不齐还脏了现在坐着的凳子。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她需要回家去收拾一下。 “怎么了？”卫熠不知道原因，看着顾佳变了脸，还有些僵硬，不免担心。 “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给你请个大夫看看吧？” 说完，他看向石旭，顾佳不舒服的事儿，他并不知晓。 “主子，最近几天，小顾就不太舒服，让她看大夫，她说什么也不肯。” 石旭被瞪着，觉得有些冤枉，连忙开口解释道。 “不用，我真的没事，赶紧派车送我回家就好了。”待的越久，就越容易尴尬，她身上的衣服颜色不算太深，她甚至担心，这一站起来，就…… “备车。”卫熠吩咐一声，却也打定主意，要给顾佳请个大夫瞧瞧。 他身边原本是有的，但这次没跟出来，所以只能在城中请医术好的。 要不然，现在就能找人给顾佳看看。 听卫熠吩咐人备车，顾佳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提起心来，总觉得来势汹汹的，怕是真的要出丑了。 很快，下人进来，说是准备好了马车，卫熠不放心，准备亲自送顾佳回去休息。 “不用，真的不用。”伸手偷着摸了摸坐垫，感觉不妙，顾佳干脆拿起坐垫，挡着自己的身后。 “小顾，你这是干嘛呢？”石旭瞧见了，十分不解，怎么还拿了个坐垫，家里不是有的吗？ 卫熠同样奇怪，两人都看着顾佳，让她郁闷的不行。 “这坐垫我喜欢，就送给我吧，也没多少钱，是吧？”看向卫熠，就算很贵，眼下也没招了，放下的话，自己的事儿就暴露了，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真的没事。”说完，她慌忙转身，想往外走，谁知道脚下没站稳，踉跄之后，向着地上倒去。 卫熠在她附近，自然不可能看着她摔倒，赶紧上前，将她扶住。 手中的坐垫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一滩血迹，出现在坐垫上。 第256章 就很尴尬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血……”垫子上的血迹，十分明显，不远处的石旭瞧见了，有些目瞪口呆。 他根本就不知道顾佳受伤的事儿！ 卫熠同样很惊讶，他一把将顾佳抱起来，向着后院走去，“去找个大夫！” 顾佳也瞧见了那一滩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体忽然悬空，她下意识的抱住了卫熠的脖子。 听到他的吩咐，她连忙开口制止，声音还算是中气十足，“别，别找大夫，我真的没事！” 心里暗暗恼怒着，早不摔晚不摔，非得这个时候，实在是…… “那么多血，到底伤在哪里了？怎么不找个大夫瞧瞧呢？”卫熠一边责怪着，一边抱着她继续往后院走。 对于他来说，顾佳的那点体重，实在是轻飘飘的。 “我……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就是……就是月事来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只好实话实说，顿时，卫熠愣在原地，停下脚步。 “我……我这几天不舒服，估摸着可能是，家里跟店里都准备了，没想到这么突然，会在你这里开始。” “所以送我回家就好，家里面什么都有，这种事情，真的不需要找大夫。” 既然开了口，索性直接说下去，只是顾佳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头埋的很低，卫熠只能看到她的发心跟脖子。 没想到会是如此，卫熠也有些不知所措，按理说，他这般年纪，就算不娶妻，也该有侍妾通房，可他都没有，身边伺候着的，也都是男人。 月事这类事，他倒是知道，但没有经验，顾佳这事儿，他是头一次经历。 “那……那就送你回家。”转身往回走，他就一直抱着顾佳，坐上马车，将她送回家中。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一下，换好了干净的衣服，顾佳在屋子里，不知道要不要出去。 今天的事情，着实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卫熠。 就算是现代穿越来的，实际年龄比现在大，到底也是个女孩子，总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在厨房里给你熬了姜汤，一会儿你喝一点，我先走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店里的事儿不必操心。” 或许是知道，这时候面对自己，会很不好意思，卫熠这边，其实也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他按照自己知道的一些，给顾佳熬了姜汤，还特意放了红糖，这才招呼一声，准备离开。 房间里，顾佳轻声应了句，卫熠这才离开。 等他走了，顾佳去了厨房，看着厨房里的姜汤，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等石旭回到住处，顾佳已经回屋子里休息了，确实不大舒服，还很困，她想睡一会儿。 大夫什么的，自然不用看了，回到府中的卫熠，看着垫子上的血迹，犹豫片刻，将垫子收了起来。 倒不是旁的，他不知道如何处理，让下人清洗的话，府中的下人都是男的，他不希望他们触碰这个。 他自己清洗的话，又实在是不好意思，干脆先收起来，等之后再说。 接下来几天，卫熠让石旭来过几次，拿了不少东西给顾佳。 女子初潮之后，便可以成亲嫁人，顾佳已经及笄，可她仍旧是男装打扮，也没有嫁人的意思。 卫熠让石旭送去的，都是对女子身体好的，滋补气血，顾佳哭笑不得，退回去的话，又怕卫熠不高兴，也只好收下。 等再见到卫熠的时候，顾佳已经好了，可因为之前的事儿，她总觉得有几分尴尬。 “今天中午吃什么？”看顾佳的气色，确实比那天见到的时候好多了，知道她尴尬，卫熠主动开口道。 “如果之前让你买的调料都到了的话，明天可以做些好吃的，今天的话，就中规中矩来点吧。” 说是中规中矩，可真的做出来，味道不可能是中规中矩。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需要的东西都到了。”对于顾佳说的好吃的，卫熠十分期待，但看顾佳的意思，今天是做不了的。 应了一声，顾佳去买食材，为午饭做准备，等之后，还要搭配调料，做些过去没做过的食物，让卫熠尝一尝。 若是味道不错，等之后，可以提供给李掌柜的店铺，或者问问其他生意不好的掌柜，有没有感兴趣的。 如今，李掌柜的铺子做着铜锅子，这个季节非常合适，如果天热了，恐怕生意就会下降，到时候要用些别的东西，来填补夏天所需。 之前需要的配料不足，现在都齐全了，也就可以动手了。 午饭，卫熠比起平时来，多吃了半碗饭，等吃过饭，顾佳要继续去厨房忙活，他索性跟着去了。 顾佳忙活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坐着看，偶尔会问几句，顾佳很耐心的回应着。 “为什么不在自己店铺做，要让给别人？”瞧顾佳忙活着，虽然还未吃到东西，可卫熠觉得，做出来一定会好吃。 他听说了顾佳的打算，如果味道不错，就让给李掌柜或者其他掌柜。 “我铺子里的一切，基本上就定下来了，最多偶尔添加一些小菜，大菜上应该不会有太多变化。” “我是觉得，如今这样足够了，若是东西太多，师傅们做起来不容易，也很麻烦，好吃的在精不在多。” “何况，我弄得这些东西，都是精品，一个店汇集太多精品，反而不好，既如此，都是东家的铺子，我就让出去一些，给缺少精品的店铺。” “只要东家记得好，别忘了过年的时候，多给我点奖励就成。” 笑嘻嘻的开口，顾佳的话半真半假，她确实想让一些店铺多一些特色，也觉得自己店里的特色足够了，至于奖励，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她的工作，吃喝，都是卫熠提供的，她听石旭说，卫熠还会派人，给她家里送东西，这些事儿，她都记在心里的。 他让石旭保护自己，让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自己十分感谢他，能多为他做一些事情，心里是高兴的。 “放心，奖励少不了你的，等盘点之后，可能还有店铺要交给你，能忙得过来吗？” 第257章 还没想好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店铺？交给我？什么店铺？”顾佳有些诧异，这事儿是忽然说起来的，她还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看你自己，有饭庄也有布庄。”郡城里生意不少，只是并非所有店铺，都能做到生意很好。 既然之前经营不善的店铺，经过顾佳拯救之后，生意还不错，那么其他店铺，也可以交给她试试。 没准，就起死回生了。 当然，就算不能，也是无所谓的，他知道，顾佳会尽力而为。 “饭庄跟布庄？”仔细想了想，顾佳手下不停，似乎再做决定。 她这里，倒是有不少的东西，足够再开个饭庄，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时间打理。 可若是布庄，她对布庄可不是那么熟悉，未必能打理好。 所以饭庄跟布庄之间，她宁愿选择饭庄。 “不用担心做不好，就算不好，大不了就是不做了，或者再改成旁的，眼下已经很差了，不会再差了。” “若你觉得忙不过来，我可以帮你挑人，做店里的掌柜，至于你，等新的店铺生意好了，可以往上升一升。” “或许以后，我没那么多时间的时候，郡城里的许多生意，就直接交给你打理了。” 将一切交给顾佳，卫熠觉得很放心，这样的念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但确实存在了一段时间。 “我……我想一下可以吗？”卫熠如此信任自己，顾佳还是很高兴的，但她心里也确实有担忧，怕自己做的不够好。 “自然可以，只是提前先跟你说一声，你不必想太多，若不愿意，也是不勉强的。” 卫熠点头，看着她将剩下的事情做好，跟她一起离开灶房。 “这两天没去店里看过，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晌午的时候，我在过来这边。” 她毕竟是店里的掌柜，不能一直不在，卫熠应了声，让石旭将她送回店里去。 眼下，店里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就算她几天不在不店里，也是没关系的。 到了店里，查看了一下账目，确定这几天没什么问题，顾佳重新窝在角落，一边烤火，一边思量着卫熠说的话。 就像她心中所想，她还有不少的点子，可以用在饭庄上。 只不过，她现在管着的饭庄，情况是饱和的，这种情况下，她不能将点子用在自己的饭庄。 若用在旁人的饭庄，也得人家愿意才行。 她帮了李掌柜，是因为李掌柜的铺子实在各方面都不错，只是管理不善，时间久了，渐渐衰败。 她帮了忙，生意渐渐好起来了，她挺高兴的。 可像是李掌柜这样的铺子，就算还有，人家也不像李掌柜那样，对自己全心信任，她也不好上杆子去说，自己能够帮忙。 哪怕都是一个东家，自己若真的那样做了，也让人很反感。 这般想着，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一试，将店铺接下来，按照自己脑子里那些没处使用的法子，没准会很好。 卫熠跟她说了，若是忙不过来，可以给找掌柜，眼下客来香是稳定的，自己不用经常在这边盯着。 可以专心的去处理一家店铺，等那家店铺跟现在这边持平，还有需要的话，她可以继续处理第三家第四家。 有卫熠安排掌柜，她只是前期出力就好，有掌柜好好管着了，她就轻松了。 至于说布庄……她还是没底，所以不打算接手，或许以后，饭庄这边都发展好了，她会考虑别的。 足足想了一个下午，顾佳大概想好了一切，等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她决定跟卫熠说一说。 第二天，她再去卫熠府里的时候，给他做了烤肉，蘸料什么的，是当时配置的，肉是昨天腌上的，就算没蘸料，也是很好吃的。 “我家在京城，可以说，许多好吃的东西，都品尝过，但你做的这个，我是第一次吃到，味道极好，不亚于御厨做出来的东西。” 吃过之后，卫熠看着顾佳，一脸认真。 从他的话中，顾佳分析出了一些信息，对于他的身份，也有了更多的猜测。 但她没问，因为对于她来说，不管卫熠是什么身份，他是她的朋友，不会害自己，这就足够了。 “你不问问吗？”不知是不是猜出了顾佳的想法，又或者他自己想说，卫熠主动开口道。 事实上，他并非多言的人，只是在顾佳面前，总是忍不住要多说一些。 他这个样子，石旭等人看到，是很高兴的，因为年少时的卫熠，也曾是活泼少年，只是许多事情发生，渐渐变了性子。 “有什么问你，你是什么身份，对于我来说不重要，我知道，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东家，这就足够了。” 夹起一块肉，用菜叶子包好，递给卫熠，顾佳毫不在意的开口。 她如此说，卫熠的脸上露出笑意来，他接过顾佳包好的，尝了一口，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这道菜，你是怎么打算的？”看得出，这是不亚于烤鸭的大菜，可以单独放在一个店里，作为特色。 “还是说，你这么快就打算好了？”昨天跟顾佳提起过，盘点之后，可能将店铺交给她的事儿。 眼下看她做的这个，卫熠便多问了几句。 “还没想好，昨天想过之后，觉得可以再接手一个饭庄，只有一个，等我将新的铺子做好了，才敢再去想别的。” “眼下，客来香不用时时刻刻的看着，所以我可以多投入点心思，在新店铺里……” 将昨天的一些想法，都说给卫熠听，原本是想找机会谈谈的，既然说起来了，干脆就说下去好了。 “也好，不然一下子分管几个，也是辛苦，我这边会物色人选，等都好了，可以接管，到时候，你不用管店铺，只需从其中抽成就行。” 不可能让顾佳白忙活，卫熠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一切。 “给你做的这个烤肉，我暂时还没想好，或者是给李掌柜那边，也或者放在新铺子里，等我考虑好再说。” 现在还冷呢，李掌柜那边最少还能红火几个月，若她真的要接手新铺子，还是得先给自己做打算才行。 第258章 不大顺利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东西是顾佳想出来的，她有绝对的权利，去做安排。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两人继续吃烤肉，卫熠觉得，跟顾佳在一起吃东西的时候，比起他自己一个人吃，要有滋味的多。 “你……”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怎么了？”卫熠如此，倒是很少见，顾佳不免好奇。 “就是……你到底是女子，若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勉强。” 前几天顾佳来，正好赶上月事，当时吓坏了卫熠跟石旭。 幸好只是月事，尴尬之余，还让人松了口气。 卫熠没有侍妾通房什么的，更没娶妻，对女子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因为顾佳，才问了问大夫，是大夫跟他说，女子那几天要注意休息，尤其不能碰寒凉之物。 如今，顾佳是男装打扮，很多时候顾不上一些该注意的。 就好像她真的把自己当成是男子一般，所以卫熠担心，便忍不住开口，说了几句。 说完之后，他不免有些尴尬，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 “我知道了，谢谢东家关心。”这样的问题跟男人讨论，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顾佳知道，卫熠是关心自己。 到底，自己是个现代人，这般想着，也就没那么害羞了。 等吃过了饭，自有人将东西都收拾下去，闲来无事，卫熠带着顾佳一起出门。 郡城的各位掌柜，都已经收到了东家来到郡城的消息。 临近年关，通常都是要盘点的，所以各位掌柜这几天都在盘算，等着东家的传唤。 跟顾佳出了门，卫熠也不知道该带着她做什么，如今天冷，又不好一直在马车里，干脆走着走着，就带顾佳去巡视店铺。 开始，顾佳不知道他的意图，等知道的时候，已经在店里了。 瞧着店铺掌柜殷勤的模样，顾佳不免有些尴尬。 卫熠是东家，自己不是，不仅如此，自己还是其他店铺的掌柜。 虽然跟如今来的这个挂不上钩，可到底彼此都是知道的。 顾佳帮着各个饭庄调整的事儿，在郡城并非秘密，倒是有别人也想找顾佳帮忙，可她并非这方面的，也就打消了念头。 如今看到东家带着她来自己的店铺，掌柜不由得心里打鼓，暗暗猜测东家的意思。 “东家，这是店里今年的账本，跟去年比起来，盈利增长了不少。” 一边说着，他拿眼睛小心打量着顾佳，被他这么一看，顾佳很不自在。 卫熠接过账本，大概扫视几眼，像是这一类账目，通常都有专门的人审核，他只需要看最终的结果就好。 可眼下，因为在店里了，既然掌柜的送上了账本，总是要看几眼的。 “东家，您觉得如何……”卫熠半天没说话，掌柜有些忐忑。 “跟往年一样，等之后账房来看吧，我本来是跟顾掌柜出来转转，没有查账的意思。” 注意到了顾佳的不自在，卫熠合上账本，同掌柜说了几句之后，带着顾佳离开。 瞧着东家跟顾佳的背影，掌柜有些发愣，不知怎的，总觉得两人之间怪怪的，可……都是男人，怪也不会有什么吧？ “是我想的不周到，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对于郡城，卫熠还算是熟悉，顾佳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也足够熟悉了。 “没事，如今天冷，要不然还是回去吧？”离开了铺子，顾佳自在许多，她如此说，卫熠只好点头。 于是两人坐着马车，又回到了府中。 然而，卫熠带着顾佳去了店铺，还看了账本的事儿，很快传遍了整个郡城。 但凡是卫熠手底下的掌柜，对于顾佳的身份，都多了几分猜测。 所有掌柜中，顾佳的年纪，无疑是最小的，但确实很厉害，能将店铺经营好，还能帮别人的忙。 郡城里的掌柜，都是卫熠挑选出来的，没有一个人能陪着他一起去店铺里，顾佳是第一个。 “你们说，会不会是亲戚关系？”这是他们能想到的，最靠谱的可能。 “有可能，在顾掌柜身边，还跟着一位，听说是东家身边的人，要不是亲戚，怎么会让人跟着？” “若是亲戚的话，咱们以后可得注意点，别得罪了顾掌柜，得罪了她，可能就是得罪了东家？” 掌柜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对此，顾佳虽然没听到，却也猜得出，会被掌柜们议论。 人都是有八卦之心的，换做是自己，对于这种情况，也会有所猜测。 “老爷，您回来了。”挺着肚子，妾室迎上前去，笑着招呼道。 “你怀着身孕，怎么还亲自迎出来？”见爱妾来了，连忙上前扶住她，马掌柜嗔怪道。 他刚从外面回来，心情不大好，想到那个小掌柜竟如此得东家的看重，甚至可能是东家的亲戚，他心里就不痛快。 “老爷怎么了？瞧着似乎不高兴呢？”妾室惯会察言观色，见他似乎不高兴，便撒娇似的询问道。 “没什么，你今天如何啊？”伸手摸了摸妾室的肚子，眼看着就要生了，他希望是个儿子。 “妾身很好，就是这孩子调皮，总是踹我，哎呦，您摸，又踹我了，肯定是看您回来了，所以高兴。”带着马掌柜往自己的院子走，妾室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自从来到府上，她就想尽了办法，将马掌柜留在自己的院子里。 府里没有孩子，就算有过，大都也保不住，所以，她肚子里的格外金贵。 不是没人下手，只是她先一步下手为强，有威胁的基本上都除掉了。 如今，她还想除掉一个人，那便是马掌柜的结发妻子，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机会。 但经过她的挑唆，马掌柜对正妻已经有了厌烦。 “这是好事，活泼点说明是个男孩。”陪着爱妾回了院子，马掌柜的心情终于好了些。 “妾身也希望是个男孩，那便是妾身的福气了，只不过……” 欲言又止，果然，马掌柜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虽然妾身希望孩子好，却也希望孩子能在妾身身边长大，可……可夫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只怕会把孩子抱到身边抚养。” 第259章 年前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唔……”爱妾的话，让马掌柜沉默不语，瞧着他的模样，妾室明白，只怕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于是连忙改口。 “当然，妾身只是说说，并非想让老爷烦忧，妾身知道，若夫人想将孩子抱过去，是孩子的福分。” 她如此说，马掌柜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来，“你是个懂事的，毕竟你是妾，她是正妻，孩子记在她名下，便是嫡子，可若是在你身边养着，就只能是庶子。” 这也是为何，马掌柜虽然厌恶的正妻，却还是愿意让正妻将孩子抱过去抚养的原因。 到底，他如今就这么一个孩子，若真是个儿子，必定要以嫡子的身份，好好抚养。 不然以后，家里的一切该谁来承继？ “是，妾身明白。”妾室再度开口，对于她来说，先哄着马掌柜高兴，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盘算。 或许，利用她腹中的孩子，可以让马掌柜更讨厌正妻，那样的话…… 她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只等着慢慢布局，等待时机。 —— 每年一度的正式盘点，终于开始了，各个店铺的账目，都有专门的账房来核对。 虽说顾佳跟卫熠熟识，可一切都按照规矩来，她的账目，也交给了专门的账房。 店里的生意不错，她又添了几道小菜，很受客人欢迎。 瞧着眼下的状况，顾佳决定，以后每个月的十五，都会推出一种新花样。 或者是菜式，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她这个决定说出来之后，很受欢迎。 毕竟，给人一种期待感，这也是她店里的东西好吃，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期待感，不然的话，也是无用的。 距离过年还有几天，偶尔，她会去李掌柜的铺子看看，有不合适的地方，就帮忙说一说。 店里的伙计对她都熟悉，俨然将她当成了二掌柜。 李掌柜也乐得她愿意来帮忙，每次来都给她准备好茶好饭的，让她留下来吃一顿，又或者，准备些小东西，算是谢礼。 顾佳推辞过几次之后，也就收下了，她知道李掌柜的心思，自己若是不收，他反而心里不安。 其他店铺的掌柜，听说顾佳时常去李掌柜那儿，顿时活跃起心思来，都想着将顾佳请到自己店里。 然而，没有一个是成功的，介于之前的事情，顾佳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觉得眼下这般就可以了。 她会帮助李掌柜，是因为李掌柜当初来求她，店里的一切，等于是她亲手布置的，其实跟她的第二个店铺几乎没差。 不仅如此，店里面的伙计，也都是经过她亲手*的，不管她去了怎么说，也不会有谁对她起不好的心思。 可其他掌柜铺子里的伙计，就未必了，上一次若不是她说动了，只怕如今，她得在床上躺着。 “顾掌柜，快过年了，也没什么给你准备的，这是几匹布料，拿着做几套新衣服的？” 虽然顾佳也是掌柜，可穿着上，却跟他们这些人有着很大不同。 若不是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个普通人，根本想不到她是掌柜。 对此，顾佳自己觉得，只要穿着整洁大方，干干净净的，其实就足够了，没必要非得绫罗绸缎。 她赚到的银子，基本上都攒着，希望将来的某天，能看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将银子投进去。 那时候，她或许就可以有自己的生意了。 虽说卫熠待她很好，可顾佳心里，自有自己的打算。 从来到这里，她一直都希望，将来可以有自己的生意，所以她十分努力。 若将来，她真的能有自己的生意，定然会跟卫熠好好说，然后去经营自己的生意。 她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卫熠，自己不可能走到今天，就算将来离开，也必定要好好的走，而不是撕破脸皮。 顾佳想得很多，却不知道，卫熠也有他自己的盘算，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一直留住顾佳。 “李掌柜客气了，说到底，许多事情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平日来你这儿，你给的已经够多了，真的不需要再额外给我什么。” 顾佳推辞着，李掌柜拿给她的布，全都是好布料，去布庄买的话，要不少钱。 平时从李掌柜这里得到的好处不算少了，再拿布的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顾掌柜，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要不是你，等到东家盘点，我肯定再也不是这店铺的掌柜。” “如今你瞧，店里生意好，等之后就算没有东家夸奖，这掌柜的位置也还是我的，这就已经是大恩德了。” “更别说平时你总来店里帮我，你若是不收，以后你再来，岂不是羞死我了？” 李掌柜也很坚持，说什么也要让顾佳将布料收下。 顾佳无奈，最终挑了一匹暗蓝色的布料，“那我就拿这一样，再多了我肯定是不要的，您若是坚持，以后我也不敢来了。” 好歹收下了一匹，虽说李掌柜还是觉得太少，可到底没再说什么。 毕竟，顾佳偶尔过来，真的对他帮助挺大的。 在李掌柜这里待了一会儿，顾佳带着布回到了自己的店铺。 这一回来，吓了她一跳，因为店铺之中，堆了不少的东西。 “这些是什么？”眼下快过年了，都忙着置办年货，眼下还不到中午，所以店里没什么人在。 听到顾佳的声音，伙计们连忙跑出来，“掌柜的，是各店的掌柜送来的，说是要过年了，给您送一些年礼。” 掌柜们亲自送来，他们这些做伙计的，也不敢拦着。 原本说去找掌柜，让掌柜跟各位掌柜说，可各位掌柜说什么也不允许，大概是担心，一旦说了这些东西不会被收下吧？ “都记下来哪个是哪位掌柜送的吗？”顾佳有些头疼，讲真，她并不想要这些礼物，但她也知道，如果自己送回去，就等于是打脸。 早知道连李掌柜的东西都不该收，那些个掌柜肯定是知道自己收了李掌柜的东西，才送了这些。 瞧着堆积的礼物，她忍不住叹息，都说礼尚往来，人家送了东西，就算只是感谢，她也不能就这么收下，不给人回礼。 怕是……要大出血了。 第260章 礼物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她这两天怎么了？”距离过年越来越近，因为顾佳会跟卫熠一起过年，所以这段时间，她经常会抽时间，去卫熠府中。 或许是因为大出血之后，她的情绪十分低落，所以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所以卫熠忍不住开口询问石旭。 “心疼的。”向着顾佳看了一眼，她正低头盘算着什么，石旭小声开口道。 卫熠有些不解，不明白顾佳是因为什么而心疼，于是又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原因，不由得失笑。 “到底怎么回事？”店里发生的事儿，卫熠还不知道，若非不要，他很少去探听顾佳店铺里的事儿。 毕竟那样做，显得很不信任，会让人不舒服，他不希望让顾佳觉得不舒服。 又向着顾佳看了一眼，石旭小声将最近的事情，跟卫熠说了一遍。 “那些掌柜为了感谢小顾，送了不少礼物，可小顾并不想收那些东西，毕竟不能白收，总是得礼尚往来的。” “其实不回礼也可以，毕竟之前小顾帮了不少忙，这些感谢本就是应该，但小顾担心，自己收下不回礼，之后掌柜们找她更是理直气壮的，到底是拿人手短。” “所以她只好根据各人送来的东西，整理之后送了相同价值的礼物回去，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差不多都花出去了，可不是心疼？” 顾佳的打算，石旭是知道的，她希望石旭先别告诉卫熠，所以他没有说。 “原来如此。”听石旭说完，卫熠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打算。 其实按理说，顾佳帮着那些店铺，并且让那些店铺生意越来越好，卫熠是应该感谢她的。 之前没想好怎么感谢，如今倒是有了些想法，或许他可以给顾佳的红包里，多塞点银票，帮她将花出去的钱补回来。 至于说那些掌柜们送的东西，既然她回礼了，就当是自己买单好了。 “小顾也是想着，这些掌柜们送了礼，她都给回了礼，价值只高不低，掌柜们应该也就明白她的意思，明年就不会送了。” 他们送礼想要感谢，却被对方当做是礼尚往来，就说明人家不需要他们的感谢。 若继续送礼的话，只会给增添麻烦。 “我知道了。”见顾佳仍旧是蔫头耷拉脑的，卫熠站起身来，走到顾佳身边，然后坐了下来。 “今年的账目，差不多已经核对完，因为你，许多家店铺的收入，都有了极大提高。” “所以，今年给你的红包，会特别丰厚，我听石旭说了，你买回礼花的钱，我会给你加在红包里的。” 卫熠的话说完，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瞬间，顾佳的眼睛亮了起来。 “现在高兴一些了？”见她如此，卫熠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见顾佳点头，笑意加深了些。 “我知道你的心思，等之后也会跟各位掌柜说一声，免得让你跟现在这般为难。” 那些掌柜们送礼，确实是出于好心，可对于顾佳来说，是一种负担。 “那……你把钱都给我加在红包里，我……我把他们送来的东西，分给你一些吧？” 掌柜们送来的东西，有很多顾佳完全用不上。 可以说，顾佳是掌柜们之中，最年轻的一个，其他都很年长，所以可想而知，他们送来的，有可能是什么。 他们都以为，顾佳是个男子，于是搜刮家里的一些宝物，一些男人补身体的，给顾佳塞了一些，可对于她来说，这些根本就用不到。 虽然……看卫熠的样子，也是用不到的，但他毕竟真的是个男人。 “你自己留着吧。”笑着开口，卫熠不知道都有什么，以为顾佳只是为了感谢。 “很多东西我用不上，或许……你以后用得到。”说着，顾佳站起身来，显然现在就想回家去拿。 卫熠好奇，索性跟着她一起回了家。 当看到摆在桌上的那堆东西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些……”顾佳挑出来放在桌上的，都是给男人补身体用的，尤其是针对那个方面。 毕竟，掌柜们年岁大了，不少家里有妻有妾的，偶尔的时候，是需要一些东西的滋补，让他们在妻妾面前保持雄风。 然而，卫熠虽然比顾佳大一些，却也大不了几岁，正值青春年少，精力正旺的时候。 虽说没有妻妾通房什么的，可该精神的时候，还是很精神的。 “这是掌柜们送的，你也知道，我是个女子，这些对我来说，什么用处都没有。” “当然我也知道，咱们俩差不多少，你现在肯定也用不到，但以后……以后没准也不需要，可这些放在我这里浪费，不然你带走，之后送人吧？” 想了想，还是觉得让卫熠以后自己用，实在是不妥，说的好像他以后就真的不行了似的。 但东西留下来，肯定会坏掉的，她也不好拿着送给别人。 “这些……我是不需要的，不如给石旭吧，早晚用得上。” 好半天，卫熠憋出来一句，他是真的没想到，顾佳会给自己送这样的东西。 “额……那之后我拿给石大哥。”顾佳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石旭从屋外进来，听到顾佳的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顾佳正想要回答，卫熠的声音再度传来，“没什么，跟你没关系。” 他还是决定，将东西收下，拿回去扔到库房里，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 虽说是不需要的，可到底，这是顾佳要给他的，哪怕这些东西一言难尽，他也打算收下。 卫熠说完，顾佳诧异的看着他，他也不说话，石旭识趣的没开口，也不往桌子上看，悄悄又退了出去。 他总觉得，自己继续留在屋子里，可能很不妥当。 石旭走了，卫熠将东西收拾一下，全部装起来，“那我先拿回去了，等你之后想一想，过年还需要什么，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去府里说一声，我让人准备。” 说完，也不得顾佳回应，就带着东西走了。 顾佳坐了下来，石旭从屋外进来，试探着开口，“小顾，你刚才……桌上那些是什么啊，怎么听着主子不大高兴？” 第261章 好像有所不同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卫熠觉得，自从那天从顾佳那里离开之后，石旭看他的目光，总是很隐晦。 这也不怪石旭，他问过顾佳之后，知道桌上那些东西，都是补身子的。 更重要的是，还是针对那一方面的。 石旭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年纪的，小小年纪竟然就要用那样的补品，石旭看他自然古怪。 自家主子没有侍妾通房，也没有娶妻，怎么就用上那样的补品了呢！ “那些东西我不会用，只是顾佳送我，我不好意思推辞，所以收下然后放起来！” 被盯得多了，他忍不住开口道，石旭连连点头，可瞧着样子，却似乎并不相信，给卫熠气得不行。 他懒得跟石旭说，将今年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安排完，起身去了后院。 石旭想要跟上，被他的话止住了脚步，只好从府中离开，回到了店铺。 顾佳这边，也在安排最后的事情，要过年了，伙计们有的离得远的，已经放假离开了。 店里的每位伙计，都得到了来自于顾佳的红包犒赏。 当然，作为东家，工钱之中还有卫熠给的赏钱。 “掌柜的，对联都贴好了，灯笼也挂上了，您来瞧瞧？”店里收拾的很干净，不管楼上楼下，还是厨房之中。 伙计们招呼着，顾佳笑着应声，挨个地方看看，十分满意。 “一会儿就放假回家歇着吧，年初六再来。”今儿个是二十九，明天才是三十，但顾佳已经决定，不接待客人了。 所以，店里只有伙计们，眼下还不到下午了，一会儿就放假，这可比其他店里早多了。 很多店铺都是三十下午才真的收工，初五就到店里收拾，初六正式开工。 “多谢掌柜！”伙计们十分高兴，连忙开口道。 等收拾好了，到了下午再检查一下，店铺关好，伙计们跟顾佳行礼，结伴向着住处走去。 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要买的也都买好了，直接带着回家过年就行。 “咱们那儿也得准备点东西，虽然是在东家那儿过年，但也不能一直在那儿住着。” 等伙计们走了，顾佳同石旭说着，两人去街上采买了不少东西，晚上打算在家里吃的铜锅子。 卫熠在府中，还等着顾佳跟石旭过来，却一直没等到，索性来了这边，见两人正吃着呢，便坐下来一起吃。 “你们不去，也不跟我说一声，府里准备着东西，等你们过去呢。” 一边吃着，卫熠开口道，石旭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的吃着。 “想着明天就去了，今天索性在家里吃了。”顾佳笑着解释道，没想到卫熠会来，幸好准备的东西多，足够吃了。 石旭虽然沉默不语的吃着，心里面却萦绕着种种想法，他跟顾佳一样，没想到卫熠会来。 更让他觉得惊诧的，是自家主子的态度。 因为跟在他身边很多年，所以石旭自然，还是了解他的。 他从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就算跟人打交道，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实际是很厌烦的。 吃东西的话，要么家里，要么外面，但多数是在家里，有特意跟来的厨师，非常了解他的口味。 可自从郡城内有小顾之后，或者说，主子认识了小顾之后，就有了很大变化。 同过去比起来，主子爱说话了，脸上的笑也多了不少，他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吃完了东西，卫熠甚至亲手帮忙收拾，让石旭更加觉得，认识顾佳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他仔细观察着主子跟顾佳，忽然发现……主子的样子，似乎有那么点别扭。 他的心里，猛然涌上来一个想法，又连忙压下去，怎么都觉得不大可能，但仔细瞧着，又觉得可能性很大。 他隐约觉得，自家主子似乎……有些喜欢小顾，这事儿……可能吗？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以为，主子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明天你几点过去？”收拾好了，坐在屋里，卫熠询问道。 他的声音里，确实带着些许期待，石旭觉得，自己并没有听错。 “下午过去，早上再出去转转，这几天也不能都在那边待着，最起码三十，初一可以在那边，初二我考虑得回来，主要是怕各位掌柜的来拜年。” “再者，他们肯定会去给你拜年，三十跟初一，一般家里有客人，他们不会来，初二通常陪着妻子回娘家，也不会来，初三就不一定了。” 虽然外面传的厉害，她还是不希望，自己在府中被抓个正着。 到时候，等东家走了，那些掌柜还不知道要围着自己问什么呢。 “好吧，那我到时候来看你。”反正都在郡城，卫熠下意识的开口，随即意识到自己说的话。 之前石旭注意到的，他忽然也注意到了。 “行。”顾佳没注意他的异常，笑着应了声。 因为忽然发现，卫熠不想继续坐下去，起身想要离开，顾佳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去。 “小顾，你觉得主子怎么样？”以前的时候，石旭其实想过他们两个，可想到主子的身份，又想到顾佳这边，想法就打消了。 加上那时候，主子还不像现在这般，虽然跟过去有些差距，却不算是太大。 如何察觉明显起来，之前有过的想法，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东家？挺好的啊，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怎么又问起来了？”顾佳没有多想，只觉得很好奇。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问问。”他总不能说，自己发现了什么，毕竟没有真的确定自家主子的心思。 他如此说，顾佳也就没多问，又说了几句，想着明天还要采买点东西，便各自回了房间去休息。 离开了顾佳住处的卫熠，慢慢向着府里归去，他坐着马车来的，但这会儿却不想坐马车回去。 他觉得，自己需要略微的静一静，仔细琢磨下自己的心思。 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状态跟过去不同，而这一切，是因为顾佳。 这般想着，他不由得皱起眉来，对于感情之事，他向来是避由不及，也从未想过，会有谁走入自己的心里。 可如今……似乎有些东西，已经不受他掌控了。 第262章 除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直到走回家，卫熠也没能想明白，他索性不想，回到院子里洗漱之后，躺在床上。 然而很多时候，想法并非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他想着不想，却不由自主的会去想。 也不知翻来覆去多久，他才终于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比他平时起来的时间，足足晚了一个时辰。 外面下人们忙活着，却不敢太大声，生怕吵醒了他，毕竟像是他这般晚起，实在是太少见了。 想到昨晚想的，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坐起身来。 收拾妥当，吃饭的时候，他又再度想起，这让他很是郁闷。 等吃过饭，想到昨天的时候，自己询问顾佳，今天什么时候会来，她说要在下午的时候，索性，他收拾了一下，也出了门。 或许未必能够遇见，可他还是想出去转转，没准能买到什么想买的东西呢。 顾佳带着石旭，在街上随意转着，因为要在初二初三之后，才回到如今的住处，所以他们买的都是能存放住的东西。 如此，等初二初三的时候，再买些当天食用的东西，也就足够了。 卫熠带着人在街上走，半天也没看到熟悉的身影，索性不再东张西望，开始寻找想买的东西。 倒是真找到了一些，他买了些顾佳或许会喜欢吃的，但他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买了的那些，或许女孩子会喜欢。 在他没注意到的情况下，顾佳带着石旭，从对面街上路过，跟他擦肩而过。 走了一大圈，没有碰到顾佳，卫熠只好带人回到家中。 等顾佳跟石旭回了家，将一切安顿好，又吃过午饭之后，这才来到府里。 “白天出去转了下，买了些小玩意，你看看喜欢不喜欢？”见顾佳来了，卫熠顿时精神起来。 他自己看不见，石旭却看得清楚，只觉得他眼前一亮，然后就站起身来。 他如此说，顾佳向着桌上看去，上面放着些小玩意，大多都是零嘴，女孩子会喜欢。 顾佳是女孩子，自然也是喜欢的，只不过，她平时很少吃这些，一是觉得有些贵，再就是她平时男装打扮，要是总吃这些，难免会被人想。 “谢谢。”随意捏起一块来，放在口中，顾佳幸福的眯起眼来，酸酸甜甜的，她最喜欢了。 见顾佳喜欢，卫熠还是高兴的，这才刚过晌午，就算之后需要顾佳做饭，也都是只忙活她跟卫熠的。 石旭可以沾光，跟着一起吃，但毕竟只有三人的，所以她不用着急准备。 吃了点蜜饯，坐着说会话，顾佳这才去了厨房，开始为晚饭做准备。 过年是要吃饺子的，自有下人们准备，顾佳看过，不管是准备包饺子的面粉，还是包饺子的馅料，都是很不错的，她等着吃现成的就行。 “你回去等着吧。”厨房里不止有顾佳，还有其他人，卫熠守在门口，对顾佳没影响，对其他人却是有影响到。 “你们去那边的厨房忙，这边留出来给小顾。”顾佳是男装打扮，所以不知道底细的，都以为她是男孩子。 平时顾佳准备东西的时候，这些人都不在，因为今天是三十，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这才都聚集在此。 没想到，主子一句话，给他们支到那边院子的厨房去了，他们虽然无奈，却只能听从。 “不过是做饭，你干嘛非得在这儿看着，之前想着他们都在，还能帮个忙，现在都得我自己忙活了。” 平时做东西，顾佳大部分都是自己忙，毕竟需要准备的不多。 今天是三十，准备的东西多，偶尔需要人打个下手。 “我给你打下手。”卫熠很喜欢看顾佳在厨房里忙活，看完她忙，之后吃她做的东西，更有一番滋味。 “你？”顾佳有些不信，却见卫熠挽起袖子来，洗了手之后，看着她。 “都需要做什么，你大概说说，我挑我自己行的做。”石旭也在，但他在厨房外面。 其他人都被撵走了，他想要帮忙，也不敢进去。 顾佳怀疑的看着他，犹豫片刻，让他先帮忙将需要整理清洗的菜都给处理了。 她没有刻意收音，所以石旭在外面听得到，一想到主子亲自动手，也顾不上什么了，从外面进来。 “主子，我来吧，我来。”说完，目光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将需要整理清洗的食材挑出来，开始整理。 平时在宅子里，顾佳做东西的时候，都是石旭帮着打下手。所以，许多东西该如何的处理，他还是知道的。 瞧着忙起来的石旭，卫熠没说话，看他整理的样子，似乎自己帮不上什么。 从小到大，卫熠都生活在养尊处优的环境里，哪怕后来出了一些事儿，也依然没有什么需要他亲自动手的。 除了自己穿衣洗漱，其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下人来做，厨房里的事儿，他从未接触过。 要不是刚才顾佳说，他可能还跟之前一样，就坐在那里看着，等着做好了帮忙端端菜。 “卫大哥，你去那边坐着，一会有需要我在找你，没有的话，你就在那坐着，跟以前一样就好。” 见卫熠站在那儿，脸上没什么表情，顾佳忍不住开口，她这一声卫大哥，让卫熠不由得挑眉，瞬间觉得心情好了。 于是点头，回到了刚才坐着的地方，看着顾佳跟石旭一起忙活。 石旭那边，还是有一点紧张，毕竟之前做东西，他很少来帮忙。 要不是三十需要忙活的东西多，估计今天，也没机会让主子盯着干活。 很快，东西整理好也洗好了，顾佳让他把骨头什么的都处理好，还有活鱼，这些平时她也不会亲自处理。 于是石旭又忙起来，卫熠仍旧坐在一旁看着，越是看着，就越觉得这些事情，他帮忙的话，只怕会越帮越忙。 一顿饭全部做好，足足用了两个多时辰，这会儿，卫熠终于派上用场了，帮着将饭菜什么的，端到了屋里。 石旭原本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着一起用膳，就被卫熠叫住。 平时吃饭也都带着他，没道理除夕夜就不带了，况且，有他跟着，卫熠也觉得自在些。 第263章 守岁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三个人一起坐在桌前，竟觉得一时无言。 还是顾佳打破了沉默，她笑着开口，给他们三个人一人盛了一碗汤。 “虽然都说食不言寝不语，可今儿个是除夕，有些规矩啊，也该破一破。” “咱们边吃边聊，也不拘于聊什么，哪怕是看过的画本子里的，也显得热闹不是？” 她如此说，石旭连忙应和着，卫熠点了点头，却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先看看石旭跟顾佳说了什么，自己也好有样学样。 卫熠不知道说什么，石旭同样不知道，顾佳只好身先士卒，给做个表率。 “不知道东家跟石大哥有没有听过‘年’的故事？”在顾佳所在的时代，很多人都知道‘年’的传说。 这里是古代，且是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也就是她原本世界里所提到的架空，既如此，或许他们并不知道‘年’的事情。 “‘年’，我们自然知道啊，说那是吃人的妖怪，所以过年的时候要敲锣打鼓，还要张灯结彩，因为‘年’害怕这些。” 石旭开口，将话接过去，见他知道，顾佳明白，这便是两边互通的一处。 原本，她就准备了两套说辞，既然石旭接过去了，那便启用另一套说辞。 “对，是这么回事，所以咱们也得热闹点，要不然啊，那年兽来了可怎么办啊？” 玩笑似的开口，顾佳向着卫熠看了一眼，见他含笑看着自己，顿时一噎，连忙转过脸去。 她如此反应，让卫熠脸上的笑意更深，他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口菜，觉得顾佳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小顾，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还没等他说话，那边石旭大着嗓门开口。 因为是除夕，所以特意准备了酒，石旭已经喝了好几口，顾佳只啜引了一小口，至于卫熠，他酒量不错，却不喜欢喝急酒，所以比石旭慢了些。 “这厨艺，本就是年头越久越醇熟，等再过十年，石大哥吃起来，估计会更加惊叹。” 顾佳也觉得，自己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她相信，以后只会越来越好，毕竟，她本就是个喜欢琢磨的人。 “成，那我就期待着，等十年之后，你可别忘了给大哥做菜。” 石旭笑着，大概是因为开始紧张，所以他喝酒急了点，这会儿酒劲上头，说话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 “好呀。”顾佳笑着应声，她觉得，若自己一直做下去，或许石旭这个哥哥就会一直在。 当然，也可能两三年之后，他娶妻生子，自己这个做妹子的，就必须避嫌，不能让嫂子不痛快。 总之，人生原本就是无法预料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到底会如何。 卫熠向着石旭看了一眼，虽然没说话，可不知怎的，石旭莫名的就觉得，似乎有股凉气。 他晃了晃脑袋，再去看卫熠的时候，又觉得一切似乎都是错觉，于是继续吃菜喝酒。 一顿饭菜吃下来，醉意更深了些，顾佳喊了人，带他去房间里休息。 看样子，确实是喝酒急躁了些，不然也不会这般。 “这石大哥，平时让他喝酒，总说是有各种事情，不能耽误了，所以不能喝，今天高兴了，竟然是馋酒馋的如此急躁，空着肚子又喝的快，可不就醉了？” 摇了摇头，顾佳同卫熠说着，虽然他们两个都喝了酒，却不像石旭那般。 自有下人将东西收拾下去，不需要两人再操心。 但想着今天三十，需要守岁，加上半夜吃饺子，等桌子收拾下去后，就坐在一旁包饺子。 卫熠过来帮忙，倒也还不错，很快，就够了三个人今晚跟明早吃的。 “十年之后，我也会继续品尝你做的饭菜。”想到之前饭桌上说的，卫熠开口道。 “只是可以，就怕那时候，你跟石大哥娶妻生子，咱们便不能像现在这般自在，不过，娶妻生子是正事，纵然不能，这情分总是记得的。” “赶上年节了，因为我手艺好，想必嫂子们不会嫌弃我。” 卫熠比石旭小，可按照现在的年岁，以及所在的朝代，也该娶妻生子了。 有的像他这么大的，已经是孩子的爹了。 “不会的。”卫熠淡淡回了句，顾佳看向他，不是很明白他这个不会的，说的是嫂子们不会嫌弃，还是别的什么？ 然而，卫熠并没有解释的意思，顾佳也就没追问，知道他其实不爱多言，平时跟自己说的话，已经算很多的了。 屋内陷入沉默，虽然都不说话，却让顾佳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心思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忽然爆出声音来，可能是左邻右舍的，点燃了爆竹，听上去非常热闹。 “出去看看吧？或许还有烟花。”看向卫熠，顾佳站起身来，他点点头，吩咐人准备了一个汤婆子，递给了顾佳。 “不用的，我不冷。”顾佳穿得多，加上之前，卫熠让人给她送了件狐裘，不管男装女装都能穿得，保暖又好看。 “拿着吧，女孩子家的，别受凉了。”卫熠执意，顾佳只好接过来，捧在手中。 狐裘这么一挡，整个身上都暖洋洋的，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向着天上看去，还真有放烟花的，一簇一簇的，十分好看。 “我带你去个地方，你怕高吗？”卫熠记得，顾佳是不怕的，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问了一句。 “我不怕。”顾佳回应道，还没等问去哪里，卫熠说了声‘得罪’，将她揽在怀中，跳上了屋顶。 站在屋顶，去看四周，感觉就又不一样了，那临近一些的烟花，似乎开在了眼前一般，煞是好看。 “真好！”她低声轻喃，却没逃过卫熠的耳朵，他仰起头来，眼中闪过笑意。 这边的烟花散了，那边又起，足足看了半个时辰，还不停歇。 顾佳不由得感叹，这便是大地方的好处，若是在村子里，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谁也不舍得花大价钱，买这么好看的烟花。 “你若喜欢，我留到十五，那会儿带你去个看烟花绝好的地方，保准你会高兴。” 第264章 礼物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年后的一段时间，卫熠也没什么事，所以，他可以选择早走或者多留。 听他说完，顾佳转头看他，笑着点了点头。 比起地面上，屋顶上明显更冷一些，哪怕顾佳捧着汤婆子，也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咱们下去吧？”仍有人不断的放烟花，察觉到顾佳冷了，卫熠关切的询问道，于是，两人从屋顶上下来，回到了屋中。 屋里面热气腾腾的，喝一口热水，感觉瞬间就活过来了。 “一会儿让厨房里熬点姜汤，免得大过年的着凉。”瞧着她满足的模样，卫熠再度开口。 有他吩咐，很快，厨房里的人熬好了姜汤，给两人送过来，虽然不想喝，可卫熠说得对，大过年的，万一着凉，那可就不好了。 等喝完姜汤，屋里再度沉默起来，时不时有鞭炮声传进来，倒是也挺热闹的。 “你若是累了，可以先去歇一会儿，又不是睡觉，不碍事的。”除夕要守岁，一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可眼下，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热闹也只是外面。 “我要是去休息了，你也会去吗？”顾佳看向卫熠，她觉得，若自己走了，他可能会在这里一直坐着。 “我不累。”果然，他摇了摇头。 “那我走了，岂不是就剩下你自己了？大过年的，多无趣啊？” “如果可以，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去别处的见闻？”来到这里之后，顾佳去过的地方还很少，很多地方未曾去过。 让卫熠讲，虽然比不得自己亲眼看的，可听一听总是有好处的。 顾佳想，等到以后，自己有机会了，一定也要四处的走走看看。 “行。”卫熠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组织一下言语，从郡城之外，较近的一个镇子讲起。 石旭睡醒了，来找卫熠跟顾佳，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说话声，他犹豫片刻，悄悄离去。 有小顾在，主子很高兴，话也多了些，自己还是不要凑上去的好。 再者，屋子里只有说话声，不算热闹，今儿是除夕，府中肯定有热闹的所在，他要去那边凑热闹。 顾佳不知石旭曾来过，就在门外站着，卫熠知道，只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确认石旭走了，这才收回视线。 这一讲，便讲了近一个时辰，卫熠不算一个讲故事的好手，可有些地方，还是让顾佳听得十分向往。 “若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自己亲眼看看。”等卫熠停下来，顾佳帮着他添了一杯茶，笑着说道。 “等以后有机会，再出行的时候，可以带着你一起。”毕竟是女孩子家，自己出门总归是不安全的。 若是出门的时候，能带着她一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那我就先谢过东家了，还要喝水吗？”讲了那么久，肯定是口干舌燥的，这会儿功夫，卫熠就喝了两杯水。 顾佳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讲，也不会渴成这样，也是自己没眼力见，不知道给添水。 “不喝了。”摆了摆手，卫熠估摸下时间，距离子时，还有不少时间。 总不能这样一直干坐着，于是他看向顾佳，问她有没有什么要讲的。 卫熠讲了那么久，顾佳觉得，自己也该说几句，于是给自己倒了杯水，仔细想了想，挑拣着现代里的一些事情，说给卫熠听。 当然，她选的都是放到古代，也不会觉得太突兀的事儿，不然真的问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佳认真讲着，绘声绘色的，讲故事的能力比卫熠好。 卫熠认真听着，偶尔会把目光落在顾佳脸上，讲故事时的她，格外的吸引人。 不知不觉的，时间就过了，直到外面有下人的声音传来，才知道可以下饺子了。 “石大哥醒了没有，再睡下去的话，天都要亮了。”正好讲完，顾佳喝了口水，想到了石旭。 “我醒了，刚跟前院的兄弟们玩了一会儿，想着该吃饺子了，还是小顾包的好，肯定也有我的份，我就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看卫熠，见主子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这才放心下来。 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被自家主子嫌弃。 毕竟，瞧着主子对小顾的模样，总归是跟旁人不同的，没准他还嫌弃自己一直跟着他。 卫熠确实是嫌弃的，可他知道，因为石旭保护顾佳，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彼此间如同亲兄妹一般。 自己若不愿意让石旭在，小顾或许会多想，又或者，会因此跟自己有距离。 就算跟着，其实也没什么的，他跟小顾之间，并没有什么别的，也不怕多个人跟着。 “确实包了你那份，我还以为你还睡着呢。”听石旭说完，顾佳笑着回了句。 饺子交给下人去煮了，他们等着吃就行，虽然多了个人，可气氛并没什么不同。 饺子很快就煮好了，等吃完了饺子，又看了一会儿烟火，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卫熠塞给她一个红包。 说是红包，倒不如说是用红纸包着的，分量不轻，顾佳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道谢。 她给卫熠准备了小礼物，只不过在房间里，原本想着，初一的白天拿给他，如今收了红包，顾佳琢磨着，回到房间之后，再跑上一趟。 于是，等到卫熠要休息的时候，房门被敲响，顾佳站在门外，手里面拿着个小玩意。 “东家，新年快乐，原本是想早上再给你的，想了想还是决定现在给你送来。” “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转身就跑了。 卫熠还真就没想到，顾佳会来，他盯着手上的小玩意，好半天，唇边勾起了笑意来。 向着顾佳离去的方向看去，已经看不到人了，她跑的挺快的，他低低说了句，“谢谢。” 这一声随风飘散，大概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回到房间，顾佳关好门，靠在门板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刚才看到的卫熠。 他似乎想休息了，外衣脱掉，人也洗漱过，只穿着中衣。 大概没想到自己来，衣服都没整理，就开了门，隐约可见一片胸膛…… 第265章 初一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晃了晃脑袋，又伸出手来，拍了拍脸颊，顾佳深呼一口气。 虽说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已经到了能够成婚的年纪，但本质上，依旧是个小屁孩。 她所在的世界，这么大的孩子还在上初中呢！ 嫩芯装了老瓤子，顾佳为自己刚才的心思，而觉得好笑。 洗漱之后，她躺在床上，白天做饭做菜的，也确实辛苦，今天也比平时晚睡，这会儿她的确有点困，可脑子里却很精神。 她想到很多事情，也不知道翻来覆去多久，才终于睡去。 第二天一早，是被鞭炮声吵醒的，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会放鞭炮，来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从床上坐起身来，一时之间，她还有些迷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换上了新衣服，慢腾腾的开始梳洗。 因着是过年，她换了件新衣裳，是从住处带来的，换下来的旧衣服，她小心收好，只等着过了今天，或者明天早上，再带回家里去。 “小顾，你今天起得晚啊！”刚从屋子里出来，一阵冷风吹过，伴随着石旭的声音。 “过年嘛，所以偷个懒。”笑着回了声，顾佳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向着厨房走去。 “饺子都煮好了，不用去厨房了，我是来叫你吃饭的。” 石旭喊住了她，两人一起去了前厅，卫熠已经坐下了，见两人一起进来，带着凉气，就招呼两人一起坐。 “今儿个做些什么？”到底是过年，昨天忙忙活活的，到晚上十分无趣，也只能讲故事什么的。 今天没那么忙，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一直窝在家里，也实在是没劲。 “怕是没什么地方去，大过年的，街上也不算很热闹，若是在京城，今儿个也同样热闹。” 郡城也是城，可到底比不上京城，卫熠如此说，顾佳不免为难，绞尽脑汁的琢磨着。 她在家里，倒是待得住，就是觉得过年了，总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 今儿个是初一，不适合串门，况且她跟卫熠在一起，串门的话，很容易被误会。 一顿饭吃下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吃完了早饭，三个人坐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 石旭看看卫熠，又看看顾佳，决定先溜一步。 他们两个想不到去哪，他是有地方去的。 “石大哥，你干嘛去？”他一动，顾佳就注意到了，立刻开口喊他。 “我……那个……昨儿个不是醒了吗，我闲着也是闲着，去前院跟兄弟们玩，还挺有意思的，反正现在吃完饭了，也没什么事儿，我琢磨着去找他们。” 卫熠也看着他，他只好实话实说，没想到话说完，顾佳立刻站起身来。 “对呀，咱们也可以找他们一起玩啊！” “不行。”想都不想，石旭立刻拒绝，并且用眼角余光，偷瞄了卫熠一眼。 “为什么不行？”顾佳不解，她觉得一起玩很好，还热闹些，总不能一直干坐着，等晌午做饭吧？ “小顾，主子在呢，我去了，兄弟们照样高兴，无所顾忌的，你去了问题也不大，主子若是去了，往那一坐，什么都不说，兄弟们就不敢说话了。” 收回偷瞄的视线，石旭压低了声音，可纵然如此，他的声音，还是能被卫熠听到。 “你就算再小声，我也能听到。”语气淡淡的开口，见顾佳挺期待的，卫熠站起身来。 “走吧，带路。”他一直都是这样，所以属下们都怕他，大不了他去了之后，就当自己是个凳子，这总可以了吧？ “主子，您真去啊？”石旭不想带他，所以迟迟不动地方。 “赶紧的。”卫熠催促一声，石旭只好叹了口气，带着卫熠跟顾佳一起，去了前院。 离的老远，就听见了笑声，看样子人不少，顾佳越发期待，石旭偷瞄着卫熠，见他跟平时一样，看不出喜怒，只能在心里继续叹息着。 门被打开，石旭走在前面，见他进来，立刻有人迎上来，搂住他的脖子。 “说好了今天继续，你怎么才来啊？”昨晚上，石旭跟他们玩了一会儿，输了不少，说好今天再来。 “这不是来了吗？”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同伴使眼色，然而他们都没注意到，仍旧笑着，直到……卫熠走进屋中。 就好像声音忽然被人掐住一样，一瞬间，就没了声音，见这个架势，顾佳顿时明白了石旭之前说的意思，不由得好笑。 “主子。”回过神来，有人先开口，紧接着大家一起，跟卫熠打招呼。 “大过年的，不必如此拘谨，听说你们在这儿玩，我就过来瞧瞧。” 目光在屋里扫视一圈，虽说很热闹，但屋子十分整洁，不会乱七八糟。 跟在卫熠身边的人，向来都是如此，大概是因为，主子如此，下属们也就习惯了。 “主子您坐。”有人搬来了椅子，让卫熠坐下。 “不用了，你们在玩什么呢？”既然来了，立刻就走，总有些说不过去。 况且，瞧着顾佳的样子，对什么都好奇，若是就这么走了，她肯定也得跟着走，指不定会多失望。 “我们……我们就是随便玩玩。”平日里，卫熠不会约束这些，他们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工钱。 只要是注意分寸，偶尔小赌一下，他是不管的。 可眼下他就在这儿，哪怕最淡定的，也都淡定不了。 “那就继续吧，不必在意我。”挥了挥手，可他的话说完，却没一个照做的，完全都不敢动。 卫熠转头，去看顾佳，“要不然，咱们俩试试？” 下属们玩的这些，都是小玩意，有的顾佳明白，有的顾佳不明白。 眼下，卫熠摆弄的，是顾佳明白的，只不过，两个人的话，可能没办法玩。 “石旭，你也坐下。”等顾佳坐下来之后，卫熠招呼一声，紧接着，目光在众人身上掠过，挑选出一名下属来。 虽说下属很紧张，心里也不是很愿意，可主子的命令不能违抗，也只好坐了下来。 “这东西，以前听人说过，说是挺好玩的，我从没玩过，你们知道规矩的，可以先说一说，输了算我的。” 第266章 偶尔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虽然有卫熠开口，可除了顾佳之外，石旭跟另一个被点到的下属，状态都很紧绷。 没人开口给他讲解，也不知道该怎么讲解。 还是顾佳开口，缓解了如今的气氛，“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我说一下玩法，不对的话，石大哥你纠正我。” 直接面对卫熠，或许石旭会紧张，可面对顾佳，就不会有紧张的感觉。 于是，石旭点点头，顾佳缓缓开口，将自己知道的玩法，说了出来，绝大多数是一样的，偶尔有不一样的地方，石旭会开口纠正。 等顾佳讲解完了，卫熠也大概明白了玩法，于是正式开始。 原本在屋子里的人，因为卫熠的到来，都站得远远的，可随着四个人一起玩上了，他们向前慢慢挪动着，一点点的挪过来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卫熠因为完全没经验，所以输的最多，最多，其次是顾佳，然后才是被点名的下属跟石旭。 可渐渐的，掌握了玩法的卫熠，开始翻盘了，顾佳那边也不错，之前的局面，完全被扭转了。 哪怕不是自己玩，只看着别人玩，其他人也都看的专注。 毕竟，跟他们待在一间屋子里，还一起玩的人，是平时高高在上的主子，让他们敬佩而又畏惧的人。 “有点累了，你们继续吧，赢得这些钱，除去补你们的亏空，其他的拿去喝茶吧。” 玩了大概一个时辰，卫熠赢得最多，顾佳不输不赢，石旭跟被点名的下属，状态都有点惨。 卫熠站起身来，让石旭跟被点名的下属，不由得松了口气。 “石旭，你就留在这儿跟他们一起玩吧。”叮嘱一声，卫熠看向顾佳。 这里都是大男人，卫熠若是走了，哪怕有石旭在，顾佳也不好留下来，所以她也起身，跟卫熠一起离开。 屋子里人多，空气不如外面的好，从屋子里出来，顾佳深呼一口气，虽然冷了些，让鼻腔瞬间不大舒服，但不舒服之后，也就好了。 “感觉如何？”深呼吸之后，顾佳询问卫熠，她猜想，在此之前，他应该从未跟自己的下属们，如今的亲近过。 “感觉还好，只不过，他们都怕我。”这也正常，毕竟他是主子，平时又很威严，下属们怕他，也尊敬他。 “毕竟过年，偶尔放纵一点点，只要不太过就好，虽然只玩了这么一会儿，但我猜想，刚才屋子里的那些人，此时的情绪都挺好的。” 如同顾佳猜测那边，卫熠走后，屋子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高涨。 毕竟，过去主子虽然在眼前，却始终高高在上，今天瞧着却平易近人，甚至陪着他们一起玩了会儿。 这样接触，让他们意识到，虽然主子是威严的，却也不是不能接触的。 当然，仅限偶尔，平常日子里，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的。 顾佳的话，让卫熠停下脚步，转头向着刚才的院落看去。 “他们都是自小便接受训练的，而我，因为身份的关系，自懂事起，就有人教导。” “若非……现在的我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卫熠的脸色不算好看。 顾佳犹豫片刻，终究没开口，有时候，人需要一个宣泄的空间，不然一直压抑着，迟早会受不了的。 “外面冷，咱们回去吧？”然而，刚才那个状态的卫熠，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回过神来，招呼着顾佳。 两人一起，慢慢走回屋里。 初一的晚饭，又是顾佳亲自动手，一大桌子菜，都是他们爱吃的。 “明早上，我就跟石大哥回去了，若东家无聊，也可以跟着，到我们那边做客。” 明天初二，通常都会陪着妻子回娘家，所以明天掌柜们不会上门。 若他们走了，就只剩下卫熠在府中，能说得上话的都没有，实在是孤单。 所以，顾佳同卫熠提议道。 “好。”还以为他不会来，没想到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顾佳怔了一下，极快的恢复正常。 “那等明早吃过了早饭，咱们一起走吧。”嘴上说着，顾佳盘算着家里的东西，足够明天用的了，必要的话，街上转转，有些东西还是买得到的。 于是第二天，卫熠随着顾佳跟石旭，去了他们的住处。 早饭没过多久，这会儿也不饿，宅子里一直有人打扫，哪怕几天不住人，也不会有灰尘。 “这地方住着还习惯吗？”郡城中的宅院，哪处在哪里，卫熠也不能完全记住。 甚至每个宅子里，到底什么样的，他都可能搞混。 当初安排住处，是吩咐下面得用的人办的，选的是离店铺近，周围邻居都不错，并且大小合适的宅子。 这一处完全符合，顾佳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很少听到街坊四邻吵闹，不像有些宅子，周围热闹的不行。 “这宅子很好，我非常喜欢。”宅子内的布置，还是很精心的，顾佳跟石旭搬进来之后，特意简单的修整了一下，尤其是她住的那一边。 “那就好，若有什么不妥当的，你尽管说，今年交给你的店铺，若你都能让他们起死回生，这宅子就送你了。” 过了年，有店铺要交给顾佳，按照之前说好的，一家一家的来。 这些店铺中，有的类似李掌柜那边，有的则是方式不当，或者别的什么，总之生意很差，随时都有关门的可能。 还有的几乎就是关门状态，只等着人来接手。 虽然才初二，可之前聊过之后，顾佳就特意做了小调查。 “那是我占便宜了。”这样一处宅院，可不是几十两银子就能搞定的。 “无妨，店面若是活了，银子总能赚回来，要不然，放在那里也是落灰。” 郡城之中，店铺好坏掺半，有的略微修整下，生意就可以不错，有的不管怎么修整，都是没有用的，必须采取别的措施。 卫熠对她如此信任，顾佳的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就算没有这宅子作为彩头，等过了年，她也会努力，让店铺重新开起，生意越来越好。 反正距离开业还有几天，明后天出去拜访拜访，闲下来的时间，可以再好好的规划一下。 第267章 拜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一直等到吃完了晚饭，卫熠才从宅子离开，回了自己的住处。 东西都收拾妥当，想到初三四要到处的走亲访友，顾佳不免头疼，却还是要随着大家伙一起来，便早早洗漱睡下。 初三早上，还没等吃完早饭，就听到有人敲门，来的是李掌柜，手里还拎着东西。 “李掌柜，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顾佳以为，今天初三，就算掌柜们要拜年，也该是去卫熠的住处。 这个时辰，正是吃早饭的点，虽不知别人家是怎样，但她这边跟东家府上开饭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所以，李掌柜这会儿登门，只能说明他还没去东家的家里。 “我这不是想着，今天初三，估摸着东家在家，来找你一起去拜年嘛？” 李掌柜吃过了早饭，他今天提议比平时起的还早。 “找我一起？”重复着李掌柜的话，顾佳有些无奈，但她不能说，自己这几天都是跟东家一起过的。 “对啊，我可是特意打听过，大部分掌柜都是今天去拜年，你可不能不去。” 李掌柜点头，虽说顾掌柜帮着他，让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可相处下来，他发现顾掌柜对于人情往来，是有些生疏的。 眼下正是过年，虽然之前总听人说，顾掌柜跟东家关系好，可一码归一码，该拜年还是要拜年的。 不然别人都去了，就她没去，指不定到时候要被人说些什么。 “就算去，您也得等我吃完饭啊，况且，这个点，未免太早了，东家那边肯定也在吃早饭呢！” 顾佳重新坐下，继续吃着早饭，李掌柜仔细想想，是这么个理，便坐了下来。 “李掌柜要再来一点吗？”让客人那么坐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顾佳便让了几句。 李掌柜吃过早饭了，虽然看顾佳跟石旭吃得香，竟有些嘴馋，却还是推脱了。 “走吧。”等吃过早饭，也收拾好了，顾佳去换了身衣裳，估摸着这会儿差不多了，才招呼李掌柜。 “你就空手去啊？”顾佳的手里，什么都没有，她身边的石旭也是如此。 李掌柜虽然没拿多少东西，却好歹不是空着手，于是连忙拉住顾佳。 “啊，怎么了？”平时去府上，也是如此，需要什么提前说好，到了自有人准备。 除非有些东西她亲自挑选，不然都是空着手去的。 “不行，今儿个是年初三，去人家拜访，怎么能空着手呢？你家里没有礼物吗？要不然……” 李掌柜琢磨着，分出来一些给顾佳，虽然这样，两边看着都少，那也比空着手强。 “我家有，不劳烦李掌柜了。”李掌柜坚持，顾佳只好找出了一些东西，拎在手里。 这下子，李掌柜满意了，跟她一起出门，往卫熠府上走去。 李掌柜不知道的是，被顾佳拎在手里的，正是昨天从卫熠那回来的时候，从府中带出来的。 如今，却又被拎了回去，也是好笑。 “顾掌柜，错了，走这边。”顾佳时常去卫府，哪里是近路，哪里足够方便，她都清楚。 所以，她带着李掌柜走小路，却让李掌柜以为，是她走错了。 “我之前听说，你跟东家关系好，这么看来，果然是别人乱说。” 若真的关系好，怎么会走错路呢？ “李掌柜，没走错，您跟着我就是了。”顾佳笑着回了句，仍然继续走着，李掌柜无奈，只好跟上。 走了一刻钟，仍在小巷子里，李掌柜忍不住开口，又絮叨几句。 “到了。”忽然，顾佳的声音传来，李掌柜一愣，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这才发现，还真的就站在了卫府前面。 “这……”按照他的路线，少说也得走小半个时辰，可这……竟然一刻钟就到了，实在是…… “走吧。”门前的门房，是认识顾佳的，瞧见她跟石旭，连忙冲着他们行礼，问都不问一句，也不用通传。 李掌柜跟顾佳一起来的，自然也沾了光，他看看门房，又看看顾佳，欲言又止的。 刚进大门，就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劳烦给通禀一声，就说城西布庄的马某人携妻前来拜年。” 李掌柜停下脚步，转过头去，只见马掌柜带这个大肚子妇人，正站在台阶下。 面对门房，他还挺恭敬的，李掌柜跟他相识，却不会贸然上前，于是看了几眼，转身去追顾佳跟石旭。 “李掌柜看什么呢？”等他追上来，顾佳笑问道。 “顾掌柜，你跟东家……关系真好，我跟着你进来，才进大门，就听见身后有动静……” 将刚才的事儿，跟顾佳说了一遍，“那马掌柜，算是个有本事的，管着饭庄，还有布庄，以前倒是能说上几句，现在是半句都说不上了。” “还携妻，他带来的，分明是他的妾室，他那个老婆嫁给他这么多年，也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 “今天什么日子，又是什么地方，怎么还带着妾室来呢？” 顾佳觉得，有李掌柜跟在身边，无论如何都不会寂寞了，他真的挺能说的。 这一路上，基本上嘴就没闲着，堂堂一个掌柜，还挺爱八卦的。 不过……大过年的，来东家家里拜访，却带着妾室，这事儿确实不稳妥。 顾佳倒也没多想，只是依着李掌柜的八卦，漫天的胡乱琢磨。 “请进。”到了厅里，门口的下人掀开帘子，让三人进入，不少掌柜都到了，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主位上没有人，显然，卫熠还没出来。 见李掌柜跟顾佳来了，相熟的掌柜起身，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彼此拜年。 不熟悉的，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量着顾佳。 “顾掌柜，这边坐吧，还想着明天去你那拜年，今天就先见着了。” 有掌柜笑着开口，同顾佳说着，他的话说完，立刻有别的掌柜开口，意思跟他说的差不多。 顾佳被围在中间，只觉得头昏脑涨的，难怪东家不出来，他要是出来，保准比自己现在还惨。 心里盼望着快点有人救她。 这会儿功夫，门口的马掌柜终于进到了府中，他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的妾室，向着接待的厅内走去。 第268章 意外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掌柜，主子请您过去。”或许是老天听到了顾佳的祈祷，却只听到了一半。 虽说她被解救了，暂时离开了屋子，可谁都知道，这府上的主子，就是东家卫熠。 他们不少人早就到了，也没说被东家单独召见，这顾掌柜一来，立刻就被东家叫走了，可见两人的关系确实不错。 从屋子里出来，顾佳深呼一口气，同石旭一起，随着下人去找卫熠。 另一边，马掌柜扶着自己的妾室，从拐角出来，妾室不经意的抬头，瞧见前方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妾室如此，马掌柜连忙追问道，毕竟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还是自己唯一的骨血，必须多多注意。 原本，他是不想带着她出来的，她到底是个妾室，哪有给东家拜年，却带着妾室来的？ 可拗不过她一直的说，无奈之下，也就只好带着她来了。 马掌柜的心里，是有忐忑的，毕竟他不知道，带着妾室来，是否会被东家斥责。 “早知道大清早的，李掌柜去我家砸门，我还不如躲在屋子里呢。” 见到卫熠后，顾佳坐下来，无奈的摇头。 之前想着初二回宅子，一是不好总在卫熠这边住着，再就是担心，大过年的，不少人来拜年，若知道她在这儿住，还不一定怎么传呢。 没想到，躲得过初一，没躲过十五，李掌柜不请自来，活生生把她薅过来了。 听着她的抱怨，卫熠的唇边，勾起淡淡笑意。 下人来报，说掌柜们差不多都到了，其中一位，还带这个大肚子孕妇。 这事儿，卫熠知道，毕竟之前马掌柜请门房通传来着，虽然不是传到卫熠这儿，可他知道也很正常。 “再坐一会儿过去。”吩咐一声，让下人们准备好茶点，不要怠慢，卫熠端起茶杯，不急不忙的喝着茶。 他如此悠闲，顾佳自然更不着急，学着他的样子，也跟着喝茶。 只是，对于茶叶的好坏，她其实没太大标准，所以喝上去味道也就那么回事。 顾佳在这边跟卫熠一起悠哉的喝茶，石旭做陪衬，厅里面，马掌柜陪在妾室身边，时不时的问上几句。 不少掌柜的目光，或多或少的都会往这边看一眼，毕竟只有马掌柜自己带了人来，还是个孕妇。 妾室坐在椅子上，虽然没碰茶，却吃了一口点心，她的目光，在厅内转了一圈，心中微微叹息。 只可惜，当初遇见的，是马掌柜这般的人，若是住在这府中的，自己今日，又该是怎样的风光？ 想归想，也就只能想想，她收回目光，继续做着。 今天缠着马掌柜出来，是因为还差一点，她就能除掉自己想除掉的。 哪怕不能从妾室扶为正妻，她也有法子，让马掌柜答应，让她成为填房。 心里面盘算着，可面上却不露，也不知坐了多久，终于听到有人说，东家来了。 不少人站起身来，向着门口看，妾室挺着肚子，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起去看。 卫熠走在前面，脸上没什么表情，自带着一股威严，妾室忽然觉得，就算当初遇见的是他，估计也没自己的事儿。 正想着，他身后还跟着别人，她进来的时候就听说了，有位顾掌柜，被东家叫走了。 姓顾……倒是挺巧的，当时她如此想着。 跟在卫熠身后的，正是顾佳，她之后才是石旭。 因为卫熠走在前面，所以其他人都是先看到卫熠，紧接着就看到她，这让她很郁闷，因为她是想低调的，可跟在卫熠身后，就低调不成了。 马掌柜的妾室，眼睁睁看着卫熠身后，跟进来一个人，她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连忙伸手揉了揉眼睛，将眼睛瞪得更大一些。 没错……她没看错，竟然真的是…… 伸手揪住胸前的衣服，她实在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会遇见顾佳！ 她的眼中，闪过了恨意。 马掌柜在她身边，因为她的举动不小，注意到了她，“怎么了？” 压低声音，马掌柜问道，这会儿，卫熠已经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各位都坐吧。”其他掌柜纷纷坐下，就连顾佳都坐下来，马掌柜因为妾室，所以还站着。 其他人都坐下了，却有两个站着的人，其中一个大着肚子，自然引人注目，顾佳看了过去。 当看清楚妾室的脸时，她不由得一怔。 跟妾室看到她的时候，反应差不多，她伸手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妾室。 她正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怨毒。 马掌柜的妾室不是旁人，正是当初从顾家拿了东西，悄悄离开的顾荷花。 也不知道她怎么能跑到这么远来，还成为了马掌柜的妾室。 诧异过后，顾佳很快恢复正常，哪怕顾荷花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她。 “娇娘，你没事吧？”大概是觉得荷花土气，她改了名字，平时马掌柜都管她叫娇娘。 “是不是肚子里不舒服啊？要不然回去，请个大夫瞧瞧？” 虽然知道，东家就在这儿，如今许多人都看着他们，可马掌柜已经顾不上了，他更在意顾荷花肚子里的孩子。 “老爷，我没事，实在是刚才，被东家的风姿折服，所以一时间失态了，想必是母子连心，孩子也感受到了妾身的心情，被东家折服。” 顾荷花终于回过神来，看上去完全恢复正常，马掌柜扶着她坐下，冲着卫熠行礼赔罪。 “无妨。”语气淡淡的开口，刚才一系列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顾荷花眼中的情绪，他没有错过。 对方为何会如此，他不得而知，却很清楚一点，她对顾佳有恶意。 卫熠认不出顾荷花，是因为他跟顾家人没什么接触，石旭就在顾佳不远处，瞧着顾荷花，微微皱起眉来。 他觉得她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见过她，是在哪里呢？ 石旭琢磨着，顾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能感觉到，顾荷花时不时的，就会看过来。 对此，她并不在意，一个嫁了人的妾室，就算是这具身体的姑姑，又能如何？ 当初既然脱离了顾家，文书什么的也都有，就算她因为这事儿闹起来，她也是不怕的。 这么久过去，想必顾家人还记得她吧，要不要提醒一下顾家人，顾荷花在呢？ 第269章 关系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今天来到府上的各位东家，都是为了拜年来的，经过了顾荷花的那段小插曲之后，众人一一冲着卫熠拜年。 坐在主位上，想着刚才从顾荷花眼中看到的情绪，卫熠不动声色的，向顾荷花看去。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在肚子上搭着，目光时不时的，会看向顾佳，带着丝丝怨毒。 对此，顾佳并不在意，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一般。 终于，所有的掌柜都说完了拜年的吉祥话，换做往年，或许卫熠会留着大家一起吃饭，可今年，他虽然让人准备了，却不想陪着。 “咳咳。”于是，他轻咳几声，掌柜们连忙关切的询问。 “昨儿个似乎有些着凉，不大舒服，原本该留着大家伙吃个饭，就改日吧。” 略带着一点歉意开口，卫熠如此说，掌柜们自然不会不识趣，非得留下来吃饭。 况且，来拜年不过是混个脸熟，吃饭不吃饭的，其实无所谓。 “那东家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其中一位掌柜站起身来，冲着卫熠开口道。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起身，一起向卫熠行礼。 “顾掌柜留一下。”顾佳本不想起身，被人拽了一下，只好跟着一起，卫熠喊住了她，于是等其他人行了礼，往外退去的时候，顾佳站了下来。 顾荷花随着马掌柜往外走着，眼睛时不时的，去看顾佳，没想到，东家会将她留下来。 这丫头如今倒是会，竟然穿了一身男装，也不知，这些掌柜是不是都被她糊弄，以为她是个男子？ 带着许多心思，顾荷花跟马掌柜离开了卫府。 等所有人都出了屋子，顾佳立刻坐了下来，她喝了口茶，不由得想到了顾荷花，微微皱眉。 虽说并不把顾荷花看在眼里，可在这里遇见她，总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 万一，她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告诉了马掌柜，再让其他人知道，总有些不大好办。 “刚才那个女人，你认识？”卫熠观察着顾佳的神情，见她微微皱眉，便开口询问道。 “恩，认识的，她叫顾荷花，原本是我的姑姑。”她刚醒来那会儿，顾荷花确实还算是她的姑姑，后来他们母女几个脱离了顾家，她就不算是了。 “姑姑？”这倒是卫熠没想到的，他刚才一直都在想，她对顾佳面带不善，到底是有什么缘由，竟然是亲戚。 不过，顾佳说了原本，也就是说，现在不是了？ “是你原本那个家？你祖母家？”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追问了一句。 顾佳点头，她过去的事儿，大部分卫熠都知道，他若不知道，问起来的话，她也不会隐瞒。 “她怎么会在这儿？怕是问你你也不知道，等之后，我派人查查。” 又问了一句，想到顾佳跟那边的关系，卫熠又加了一句。 “谢谢东家。”有卫熠帮忙调查，自然是省去了她的麻烦。 “无妨，你不用太担心，翻不起什么风浪的，晌午就在家里吃吧，我让人准备了。” 不想招待其他人吃饭，可顾佳在的话，卫熠是不介意的。 想到自己回了家，又被拽过来，顾佳觉得，留下来吃饭也不错。 等明天，自己怕是也得出门拜年，虽说不喜欢应酬，却也不得不去。 离开了卫熠家的掌柜们，有的成群结伴，找地方吃饭喝酒聊天，马掌柜因为顾荷花的关系，带着她坐马车离去。 “娇娘，你跟我说实话，刚才那般，真的只是因为东家？” 顾荷花是马掌柜的妾室，虽然对她不是特别了解，但刚才她说的，他是不相信的。 “老爷莫生气，并非那般，实在是妾身太过惊讶，妾身没想到，东家眼前的大红人，竟然是妾身的侄女。” 顾荷花明白，在马掌柜面前，自己可以耍小聪明，玩些心思，可有些事情，却必须要老实。 不然的话，只怕等生了孩子之后…… “你侄女？”马掌柜十分惊讶，“什么侄女？” 这事儿，马掌柜自然是不知道的，当初救下顾荷花，虽然问过家世，却也没问的太详细，毕竟顾荷花有些手段，没等问清楚，马掌柜就成了她的裙下臣。 “当然是亲侄女，那个小贱人，实在是邪门的狠，她挑唆她的亲娘老子，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还让她的亲娘跟老子和离了，是个祸害。” 因为讨厌顾佳，顾荷花说的话，自然不全是真的。 “竟是如此？也对，现在看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是你的侄女，她竟然是个女子！” 顾佳来到郡城的之前，便一直是男装示人，以前是年纪小，加上之前在顾家过得不好，所以身材干瘪，跟豆芽菜似的。 现在毕竟大了，这几年过得还不错，吃的也很好，身体渐渐的补回来了，身材也就开始发育了。 但因为穿着男装，所以她用了裹胸，不过她自身发育也一般，所以缠得不紧，衣服又宽大，也看不出什么来。 要不是顾荷花跟马掌柜说，他还真就想不到，顾佳竟然是个女子。 “一个女子，竟然能成为掌柜，还让那么多人追捧着，实在是可笑！” 想到顾佳跟各位掌柜相处的不错，不少掌柜请她帮忙，马掌柜冷哼道。 “那个丫头，最是邪门了，况且，她是个女子，有很多事情上，就多了些便利。” 顾荷花这话说的，实在是恶毒，全然没把顾佳当成是侄女看，当然，一直以来，她就没有当过。 她的话，就好像顾佳能有今天，全是因为她跟那些掌柜有什么关系，才会那般，保不齐，她跟那个东家，也是有关系的。 顾荷花的心里面，充满了恶毒。 对于顾荷花说的，马掌柜倒是不认同，虽然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她还是有些本事的。 她刚接手的那家店铺，当时是什么样子，他还是记得的，如今的样子，他也很清楚。 还有李掌柜那边，也是她帮了忙，才会生意越来越好。 说起来，当初他也想让顾佳帮忙来的，可因为生意不同，加上拉不下脸来，就没去找她。 如今知晓，她是个女子，又跟自己的妾室有些关系，虽说关系不好，或许也可以利用一下。 第270章 女装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等吃过饭，卫熠想了想，询问顾佳。 既然知道，顾荷花是马掌柜的妾室，或许很快，顾佳是女子的消息，就会被众人知道。 虽然他跟顾佳说，让她一切安心，可还是想知道知道，她是否有什么打算。 “目前没有想法，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若是出招，我再还手也不迟。” 现在还不知道，她能闹出什么来，而且瞧着样子，似乎也快生了，估计有段时间顾不上自己。 “这样，我帮你查查她怎么来的，还有她在马掌柜那儿的情况，跟马掌柜府上的情况，你好心中有数，她真的出手，若跟我预想的不同，你也好有应对。” 如果是生意场上的，或者其他的事情，卫熠倒是不担心，他知道如何应对。 可女人的事儿，他了解的真就不多，也就无法断定，这个顾荷花，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就劳烦东家了。”顾佳笑着应下，想到明天要出门拜年，打算回家里去。 “晚上家里做好吃的，东家若是无事，就来家里吃吧。” 顾佳想着，今天白天来了这边，那些掌柜离开之后，应该自有去处，不会有人来自己家里，所以，她今天在家应该不担心打扰，可以自己做点吃的。 卫熠点头，他看出来顾佳要走，能去家里吃饭，自然是好的。 两人约定好了，顾佳跟石旭一起离开，等他们走了，卫熠吩咐人，去调查顾荷花的事情。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你那个恶姑姑。”刚才卫熠跟顾佳说话，石旭全程都听到了。 刚看到顾荷花那会儿，他还在想着，为何会觉得眼熟，原来是见过的。 对于顾佳原本的家人，他是很熟悉的，当初余氏的死，以及顾老大的腿，跟他脱不开干系。 “我也没想到，竟然会再见到她。”顾佳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接触到那个村子里的人，当初她倒是听说了，顾荷花离家出走的事儿。 “放心吧，就算她在这儿，也不会让你伤到分毫的。”石旭拍了拍胸脯，跟顾佳保证道。 “我相信，有石大哥在，她肯定伤害不到我。”明面上的，顾佳自然不担心，主要是不知道，顾荷花会在背地里，动什么手脚。 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马掌柜这个人，她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她猜想，因为她是女子，所以极大可能，会用她的身份来攻击她。 她琢磨着，与其等到对方出手，要不要自己先……揭开呢？ 这般想着，回到住处之后，她翻找出女装来，挑了一身颜色不错的换上。 “石大哥，看上去怎么样？”换了衣服，也改了发式，顾佳去问石旭。 说起来，石旭很久没见她穿女装了，忽然看见，还有些愣神。 顾佳的模样，还是挺不错的，不像顾老二，更像金家人。 以前是没长开，跟豆芽菜似的，如今都到了能嫁人的年纪，收拾好了，往那一站亭亭玉立，看着就好看。 “恩，好看。”回过神来，石旭连连点头，他如此说，顾佳的脸上，露出笑意来。 “小顾，你怎么换女装了？”石旭有些不解，但他觉得，顾佳这样穿挺好的。 本就是个挺好看的小姑娘，却装扮成男人的模样，各种细节都得很注意，脸色也要弄得黑一点，实在是辛苦。 如今这般，白白净净的，衣裳趁得人很好看，很不错。 “我是想着，既然顾荷花在郡城，又是马掌柜的妾室，或许要不了多久，我是女子的事儿，就会被传扬开来。” “与其等到他们来传扬，倒不如我自己先把事情掀出来，也等着被他们抓把柄。” “我本就是女子，其实也不怕人知道，只是过去年纪太小，加上一副发育不良的模样，实在是不好女装示人。” “有些事，女孩去办，也不如男孩好办，如今不同，我既然是掌柜了，东家也信任我，我的能力已经凸显了，就算被人知道，我是个女子，其实也没什么了。” 过去，是不想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她，现在，或许也会有那种情况，可顾佳想，总比过去会强许多。 她如此说，石旭点了点头，他觉得顾佳说的很有道理。 “小顾，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石大哥都会支持你的。” 他将顾佳当成亲妹子看，自然是希望她好的。 两人又说了会话，商量着晚上要吃什么，等决定好了，顾佳去厨房准备食材，石旭帮忙打下手。 等到傍晚，卫熠过来的时候，看到顾佳穿着女装，不免有些愣神。 “石大哥，我就说吧，东家瞧见我穿女装，肯定跟你的反应一样。” 平常时候，不管什么事情，卫熠的脸上总是淡然多一些。 刚才准备晚饭的时候，顾佳跟石旭打赌，等卫熠来了，看到顾佳穿着女装，会是个什么反应。 当时石旭说的，是他若看到，应该跟往常一样，区别不大。 顾佳则认为，他会跟石旭当时看到她换了女装的反应差不多。 果然，等卫熠来了，顾佳仔细观察后发现，跟石旭当时反应差不多。 “你输了，记得等各家店铺开门了，去给我买蜜饯果子。” 顾佳一直喜欢吃，只是之前男装，当着别人的面，吃蜜饯果子，总有些不好意思。 如今换回女装了，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毕竟小女孩家家的，喜欢吃些甜食，是很正常的事情。 “放心，一开门我就去。”愿赌服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石旭自然不会耍赖。 “既然是拿我打赌赢了，我也要些彩头。”卫熠笑着开口，他如此说，顾佳跟石旭都看向他。 “反正，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儿人，若你们在家做饭，我就过来跟着吃一口，又或者，我府里面准备好食材，你们去了，就负责做饭。” 顾佳换了女装，确实让他挺诧异的，用他来打赌，也让他觉得挺有趣的。 既然打赌赢了，那自己也开个玩笑，要个彩头，一起热闹热闹。 第271章 有客来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东家说的这个彩头不难，没问题的。”听卫熠说完，顾佳笑着应声。 毕竟，每天都要吃饭，平时自己在家，做饭也是要花费心思的，如今多个人，再多点心思也无妨。 “先进屋坐吧，一会儿就好了。”招呼了一声，顾佳再次进了厨房。 想了想，卫熠进到屋中，宅子的厨房不算大，有石旭帮忙，自己过去反而添乱。 况且，也确实帮不上什么。 才刚坐下，就听到了敲门声，见顾佳跟石旭忙着，卫熠索性去开了门，他很奇怪，这时候会是谁来家里。 “顾掌柜，新……”话说了一半，就咽回去了，门口站着三个人，以为是顾佳开门，正兴奋的喊着，忽然发现是个男人，顿时都愣住了。 来的三人，是顾佳店里的，他们就住在郡城中，今天碰面，商量着过年，就琢磨来看看顾佳。 这个时辰，估计是吃饭的点，他们还特意拿了酒菜来，想一起吃点喝点的。 没想到，开门的不是顾掌柜，也不是石旭。 有个伙计后退了几步，四下里看看，显然是确定自己有没有走错。 “没走错，进来吧。”瞧见几人手里拎着的东西，虽然对他们不熟悉，可毕竟是过年来拜访顾佳的，也不好撵走。 于是，卫熠向着旁边让了一下，让几个人进到院子里。 三人应了声，从院外进来，卫熠将门关好，见他们有些拘谨，便招呼他们进屋坐。 “东家，是谁呀？”刚才听见敲门声了，知道卫熠去开门，顾佳就没理会，这会儿估摸人进来了，便问了一声。 听到顾佳的声音，三个伙计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想到，卫熠竟然是东家。 能被自家掌柜称作东家的人，自然也是他们的东家。 “东……东家，过年好，大吉大利，恭喜发财。”三人再度对视一眼，冲着卫熠行礼。 “恩，进屋吧，”卫熠应了声，并不是很在意。 三人起身之后，进到了屋中，也不知道是该留下来，还是该离开。 卫熠也进到屋中，见三人拘谨的站着，便招呼他们坐下。 三人犹豫片刻，坐了下来。 “就要吃饭了，不给你们准备茶了，口渴就喝点水吧。” 家里有茶叶，还是他派人送的，都是好茶，只是要吃饭了，喝茶有点占地方。 “是，是。”三个人连忙应声，之前还想走，现在觉得要走的话，似乎不大稳妥。 不多时，石旭端着菜进来的，“哟，是你们三个啊，我刚还在跟小顾说是谁呢。” 瞧见三人，他笑着招呼一声，终于有个熟人了，三人顿时感到热泪盈眶。 然而没高兴多久，石旭放下菜就走了，厨房里做了不少，因为忽然来了人，顾佳特意加了菜，幸好家中有准备。 石旭一走，三人重新坐在座位上，看着就知道紧张。 想了想，卫熠站起身来，从屋子里出去。 到了厨房，见顾佳忙着，他索性站在门口看她忙活。 “怎么出来了？”一转头，顾佳就瞧见了他，不免好奇。 “来了三个伙计，看见我紧张。”毕竟他是东家，而且看着严肃，别说伙计了，掌柜们看见他都可能紧张。 他如此说，顾佳忍不住笑，“就快好了，临时加了菜，没想到他们这时候会来。” 虽说到初三，确实有走亲访友的，可这么晚来，确实是让她惊讶。 “希望一会吃饭的时候，都别紧张。”显然，三人会留下来，他肯定也不会走，如此的话，紧张的大概只有他们三个，卫熠是不受影响的。 “应该会紧张，毕竟……”顾佳看了看自己，因为要做饭，她换了身衣服，可仍能看得出来，那是女装，她的发式也是女子的。 等饭菜都做好了，卫熠跟石旭一起，将饭菜摆在桌上，三人站在桌前，因为其他人忙着，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而不好意思坐着。 等顾佳洗了手，整理了一下头发，从外面走了进来，“来了啊，正好一起吃吧。” 平时顾佳男装打扮，声音上也会做些伪装，如今恢复女装，声音也恢复了正常，这一说话，给三人吓一跳。 打量着顾佳，他们有些茫然，大概是猜想，顾佳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认识了？”瞧见三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顾佳坐下来，笑着开口道。 “掌柜？”其中一个不确定的开口，见顾佳点头，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 “您……您是女的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问话，全都是惊讶异常，顾佳早知道，他们会是这个反应。 “对啊，我其实是个女子，只是为了方便，才扮做男人模样，并非故意欺骗。” 要不是见到顾荷花，顾佳还不会恢复现在的样子，毕竟男装在很大程度上，确实挺方便的。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在很多事情上，女人其实都很吃亏。 “真……真的没想到，掌柜是女子，之前只觉得掌柜挺俊秀的，不像是掌柜，像个读书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其中一个伙计开口，大概是因为，知道顾佳是女子，竟有些不好意思。 “以后，我大概都会女装示人了，既然你们先看到了，那便看到吧，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拿起筷子来，顾佳招呼一声，三人连忙应声，忽然想到自己拿了酒菜，原本打算一起吃喝，可现在瞧着，掌柜是女的，一起吃喝，似乎不大妥当。 “不是拿了酒菜吗？把下酒菜给我，石大哥，你把杯子拿来，过年嘛，大家一起喝一点。” 顾佳笑着招呼一声，放下筷子，从伙计手中拿了他们带来的下酒菜，去厨房弄好又回来，石旭已经把酒倒上了。 伙计们带来的酒，跟卫熠平时喝的，自然是比不了的。 毕竟是过年，所以卫熠的杯子里，也是倒了酒的，虽说他平常的时候不喝，眼下算例外。 伙计们因为卫熠的杯子里也倒了酒，一个个竟有些激动，毕竟那是东家。 “掌柜的，贸然打扰了，还请您别见怪，这一杯我们敬您，希望新的一年，您还能继续领着大家伙发财！” 第272章 惊了许多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对于伙计们来说，掌柜的是男是女不重要，能让他们赚到钱，便是最实际的事情。 况且，过年嘛，本就该说些吉祥话。 “会的，大家会赚到更多钱的。”笑着应声，顾佳喝了酒，对于新一年，她心里已经有了规划。 一个伙计敬完酒，另一个又来，三个都敬了酒，顾佳也就都喝了。 以前她的酒量很一般，现在也没好到哪去，所以三杯酒下肚，略微有点晕乎乎的。 但在家里，就算晕乎乎的也没事儿。 卫熠看了她一眼，见她似乎是醉了，便向着几个伙计看去，被他这么一看，原本伙计们还想敬酒，顿时不敢了。 顾佳不能喝，石旭是能的，于是他跟几个伙计一起，卫熠喝了两杯，觉得这酒不大好喝，就没有继续喝下去，只沉默的吃菜。 “东家就是这个样子，但人很好，别害怕。”伙计们一脸紧张，顾佳笑着宽慰道。 几人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敢跟卫熠一起喝酒，反正有石旭陪着，也是一样的。 几杯酒下肚，大家的胆子也就大了一些，可还是不敢跟卫熠有什么交集，卫熠也不在意，等吃饱了，就放下筷子，坐在一边看他们说话。 虽说他自己不掺和，却觉得几个伙计说话挺有意思的，跟他平时接触的，有很多不同。 身为东家，也是主子，他身边的人跟他说话，都是毕恭毕敬的。 除非必要说的，一些闲聊，他是听不到的。 如今听到伙计们跟石旭闲聊，体验还是满新奇的，毕竟他们说的很多事情，对于卫熠来说，确实很新鲜。 喝酒的人吃饭本就慢，顾佳喝得不多，虽说过年，在家无碍，可明天还得出门去，不能让自己喝多。 家里还有客人，失礼总是不好的。 最开始喝了几杯，之后又喝了两三杯，她就不喝了，这会儿靠在椅子上，有些晕乎乎的。 卫熠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这个样子也挺有趣的。 终于都吃完了，三个伙计倒是勤快，帮着给收拾了，顾佳本想起身，可瞧着她的样子，卫熠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他是东家，自然也不能让他忙活，于是石旭带着三人，全都收拾妥当，这才把人送走。 “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是客人，却让你们来收拾。”将人送到门口，石旭歉意的说道。 “无妨的，本就是我们贸然打扰，掌柜的还特意给加了菜，今天又有东家在，我们非常高兴，干点活怕啥的？” 其中一位伙计笑着开口，并不在意帮着干活的事儿，其他人也连连点头，都因为今天吃饭有东家在而兴奋。 等到店里开业，他们可是有的说了。 回到屋里，顾佳跟卫熠一人坐在一边，石旭帮两人倒了茶，自己端着一杯，坐在了卫熠这边。 “小顾，你没事吧？”顾佳酒量一般，石旭是知道的。 “没事，明天出门的东西，明天准备吧，一会儿我醒醒酒就去休息。” 顾佳摆摆手，坐了一会儿，其实有点醒酒了。 见顾佳没事，卫熠坐了会儿便离开了，其实宅子里有屋子住，只是他自己总觉得不大自在。 至于为何不自在，他也说不上来。 等卫熠走了，顾佳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天已经亮了，头还有点昏沉沉的，她起来洗了把脸，这才觉得精神了。 石旭准备好了早饭，见她起来了，便招呼她一起，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看情况来，最好是今天内能走完。 吃过早饭，两人收拾好了，一起出门。 先去的，是李掌柜家里，昨儿个他上门来找的顾佳，不管怎么说，总是一片好心。 出乎意料的是，李掌柜家里，其他掌柜也在，这倒是省事了，不用顾佳挨个跑了。 “顾掌柜，你这是……”原本，几位掌柜商量着，一起去顾佳的家里，可又担心，她家里就两个人，这么多的人，家里招呼不过来。 于是又琢磨着请人将顾佳请过来，没想到她自己就来了。 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来的是顾掌柜，可她，竟然穿了一身女装。 “我本就是女子，可到底一身男装办事更方便，所以之前都是男装打扮，眼下过年了，没什么事情，就恢复正常了。” “之前没告知各位，还望见谅。”冲着在场的掌柜行礼，顾佳的脸上露出了歉意。 掌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确实无法接受。 实在是没想到，帮着他们将生意做得越来越好的，竟然是个小丫头！ “顾掌柜客气了，实在是让我等惭愧啊！”好一会，李掌柜率先开口，冲着顾佳回礼道。 他并不觉得，顾佳之前没告诉他们，自己其实是女子，有什么错处。 尤其对方还如此有能力，帮了他们那么多。 李掌柜开了口，其他掌柜也跟着开口，全然不觉得顾佳的做法有什么错处，这让顾佳十分感动。 等坐下来之后，掌柜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了不少事情，其中还有掌柜，询问顾佳是否定亲。 顿时，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嗨，看我做什么，不是我有想法，我都多大年纪了，瞧着顾掌柜年岁不大，若是未曾婚配，我家有一子。” 见大家看着自己，他连忙开口解释，众人忍不住笑起来，又忽然意识到，这话说的很对。 “顾掌柜，我家里儿子虽然还小，但我有个侄子。” “顾掌柜，我已经娶妻，我家里有个弟弟。” 之前的时候，就有掌柜动心思，想着问问顾佳，是否婚配，将女儿许配给她。 如今知道是女子，那便不能说女儿了，得说儿子。 这样的女子，若娶到家里，实在是福气。 “我还小，暂时不打算谈论婚嫁，况且，父母不在身边，再过几年，谈论婚事也不迟。” 顾佳没想过成亲的事儿，她希望有了自己的事业之后，再说不迟。 那时候，也得看对方能否接受她婚后依旧抛头露面的事儿，她可没打算，成亲之后，就在家里做贤妻良母。 那样的话，不如不嫁。 第273章 想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在经过了一系列的问话之后，掌柜们终于都恢复正常。 大过年的，除了随意聊聊，难免也会说说生意上的事情。 “顾掌柜，那天东家将你留下来，都说了什么啊？方便跟我们说说吗？要不是生意上的事儿，那就算了。” 有掌柜看向顾佳，试探着问道。 “说的确实是生意上的事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过几天就都知道了。” 虽然不是，可顾佳觉得，既然大家不问她跟东家的关系，那就说说年后的事情。 反正，在此之前，东家也跟她说过了，就当是那天说的好了。 “我这店里的生意，你们都瞧见了，各位店里的生意，在下不才，也曾插手过，东家觉得我还有点小能耐，所以年后想再交给我一家店面。” “不过大家伙放心，咱们都是东家手底下的人，我的生意，绝对不会跟各位有什么冲突。” 笑着开口，将年后的一些小安排，跟众人说了，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 况且，就像她自己说的，现在不说，等过了年，都开业了，到时候也都会知道。 “哎呀，顾掌柜太客气了，哪里是什么小能耐，你这是大本事啊！” “就是，要不是顾掌柜，我们店里的生意，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好，别人家都羡慕着呢！” “不知顾掌柜要接手的新店面，在什么位置，又打算做什么，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 说这话的是李掌柜，顾佳帮了他不少，所以他从心底里感谢顾佳。 知道顾佳要接手新铺子，肯定不少事情，就想着若能帮帮忙，也算是自己报答了顾掌柜的恩情。 “若有需要，我会跟掌柜们开口的，只是眼下，还都不清楚呢，过了年才知道。” 李掌柜如此说，顾佳心里很感动，自己的帮忙，到底没有白费。 之前的时候，顾佳曾想过，自己是个女子，会不会被各位掌柜知道后，对自己非常排斥。 可见了面，见掌柜们虽然诧异，却并不排斥，李掌柜还在帮自己说话，大家对于她女扮男装，竟十分理解。 这让她感动同时，还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主动坦白，没等着事情被别人揭穿，再来说自己的身份。 若是那般，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这边的事情，只有顾佳跟几位掌柜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马掌柜的府上，他在顾荷花的屋子里，跟她聊天。 顾佳的过去，被顾荷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她打量着马掌柜的神情，猜测他为何对顾佳的事情，如此感兴趣。 难道…… “老爷问的这么详细，莫不是对那个小丫头有什么想法？” 说话的时候，顾荷花伸手轻抚着小腹，心中却不断的盘算着。 她并不担心，马掌柜真的对顾佳有想法，一个小丫头片子，以前在家的时候，自己都能收拾她，到了外面，更是如此。 况且，自己是她的亲姑姑，若她真的跟了自己的姑丈，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了。 “怎么会？她可是你的侄女，虽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到底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呢！” 马掌柜问的详细，确实不是对顾佳有那样的想法，只是想着，问的详细一些，或许能派上用场。 顾佳的能耐，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因为她，李掌柜那几乎死了的店铺，重新活了起来。 其他的掌柜们，原本店铺生意半死不活的，经过她帮忙之后，也都好了起来。 那天在东家的府上，看她跟东家之间，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从前的时候，他似乎也听到过一些，说是东家从别处招来了人，直接成为了掌柜。 有说是东家的亲戚，也有说别的，那时候听到，只知道有这么个人，没仔细的了解过。 后来才渐渐听说越来越多，对这个人的印象，也越来越深。 之前以为她是男子，所以从未多想，如今知道，她竟然是个女子，再联想到她的模样…… 或许，东家对她照顾，正因为她是女子，保不齐以后，她会成为东家的妾室。 马掌柜想着，虽说顾佳跟自己的妾室，关系并不怎么好，可毕竟是亲戚。 若她真的成了东家的人，那他这个姑丈，总该得到几分东家的照顾才是。 见马掌柜否认，顾荷花仔细打量着他的脸，确定他的确没有别的心思，这才没再多说什么。 一直到傍晚，顾佳这才从李掌柜家里离开，其他掌柜也都一起告辞，各自坐上马车，往家里归去。 虽然知道她是女子，可吃饭喝酒的时候，还是少不了被劝了几句，也就多喝了几口。 靠在马车上，顾佳有些晕晕乎乎的，因为坦承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她还挺高兴的，嘴里面哼哼唧唧的唱着。 石旭坐在马车外，听到里面的声音，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小顾，没事吧？”到了家门口，怕顾佳因为醉酒，而觉得不舒服，石旭关切的问道。 “石大哥，我没事，就是挺高兴的，咱们回去，各自休息吧，明儿个哪都不用去了。” 今天把该见的都见到了，礼物什么的，年前都送了，只是去家里拜年，不好空着手，所以又准备了点。 可既然都见了，就不用再走一遭了，所以明天哪都不用去，只在家里就好。 “怕是明儿个要去公子那儿，你之前不是答应，说这几天都给他做吃的吗？” 反正都得吃饭，不过是多双筷子，所以卫熠说起的时候，顾佳很爽快就答应了。 “对，你不说这事儿，我都给忘了，那也没事，做饭嘛，也不是大事，我去歇着了。” 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躺在床上就能睡着，石旭也没拦着她，看她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等他将马车停好，都收拾好了，这才不太放心的去顾佳院外瞧瞧。 见屋子里亮着灯，宅子里的小路上跟院子里确实没有人倒着，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顾佳在自己的房间里，刚才洗了把脸，倒是精神了几分，她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忍不住嘿嘿傻笑。 第274章 清早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一大早，大门就被敲响，顾佳还在睡着。 昨天喝了点酒，本该睡得不错，可她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 所以，早上就没能起来。 石旭已经醒了，还打了套拳，听到敲门声，将大门打开。 本以为来的是自家主子，没想到，出现在门外的，是个十分脸生的，瞧着穿着打扮，像是谁家的下人。 手里面拎着几样东西，看到有人开门，连忙恭恭敬敬的行礼，脸上赔着笑。 “你是？”石旭猜想，是否是对方走错了地方，便试探着询问道。 “可是石爷？小的是马掌柜府上的下人，奉了我们家老爷的吩咐，来给顾掌柜送年礼。” “之前不知道顾掌柜跟我们家姨娘是姑侄关系，如今知晓了，都是自家亲戚，自然该时常走动。” “我们家老爷说了，请顾掌柜无事的时候，就去家里玩，都是自己人，万万别生分了才好。” 说完，下人将礼物送到石旭面前，脸上始终赔着笑意。 瞧着送到面前的礼物，石旭微微皱眉，他是不想收的。 顾佳跟顾家的关系，他再清楚不过，她的那个姑姑，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天在主子府里，不是没见过人，瞧着她的模样，可不像是想跟小顾亲近的样子。 可如今，马掌柜却派人送礼物上门来，说是要亲近，到底如何想的，只怕他们自己才知道。 “石爷，小的不过是下人，主子吩咐什么，小的就照办，这些礼物，是我们家老爷吩咐送来的，您若是不收，小的回去没法交代。” “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请石爷别为难小的，给小的一条生路。” 石旭半天没有回应，就算是个木头，也大概猜得到想法，下人苦着脸，看向石旭，眼圈还有点红。 他年纪不大，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石旭叹了口气，将东西收下。 “好，谢谢你们老爷，等之后，会派人送回礼去的，你也回去吧。” 想着，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铜板，递给下人，“辛苦你跑了一趟，拿着买个包子吃也好。” “多谢石爷。”下人十分感激，接过了铜板，行礼之后，向着来时的路归去。 石旭看着手里的东西，将大门关闭，打算先放在厅里，等顾佳醒了，在跟她说。 刚走几步，身后又传来敲门声，石旭只好回身，重新将门打开，这一次，出现的是卫熠。 见石旭手里拎着的东西，卫熠不由得挑眉。 “是马掌柜派人送来的，他府上的那个妾室，是小顾的亲姑姑。” 原本，石旭一直跟在卫熠身边，对于他的神情非常熟悉。 卫熠点了点头，向着院子里看了一圈，“小顾还没醒？” 顾佳比他们都小，叫一声小顾倒是正常。 “昨儿个去拜年，喝了点酒，还没起来。”将昨天顾佳穿着女装去拜年的事儿，同卫熠说了一遍。 听石旭说完，卫熠点头，“也好，她那个姑姑不是个省油的灯，马掌柜那个人……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她自己说出来，总比别人说出来好。” “是，小顾也是这么说的，本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无非是有些事情，女子出面不大方便，才穿着男装。” “过了年，小顾也十五了，等生辰之后，便是大姑娘了，总不好一直都是男装，要不然以后怎么嫁人？” 石旭将顾佳当成是自己的妹子，她的亲人不在跟前，只有他这个不是亲哥哥的哥哥在，既如此，他自然要多操心几分。 若以后，小顾真的想要嫁人，他肯定会帮着好好把关。 “嫁人？”卫熠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 “对啊，小顾是女子，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石旭点头，对于主子的模样，似乎有些不解。 “也是。”卫熠收回视线，应了一声，随着石旭一起进了屋。 这会儿，顾佳刚醒，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不想起来。 眼下正是过年，该忙的也差不多都忙完了，难得能赖个床。 躺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饿了，顾佳这才坐起来，换了身衣服，洗漱妥当，从院子里离开。 顾佳没起，饭总是要吃的，安顿好卫熠之后，石旭去了厨房。 虽然做不了什么麻烦的东西，可做点简单的吃食，还是很容易的，只是味道不如顾佳做得好。 顾佳不知道卫熠来了，估摸着这个时候，石旭也该饿了，或许在厨房，便直接去了厨房。 石旭正忙活着，打算熬点粥，将之前蒸好的包子馒头热一热，早上简单吃一口。 “石大哥，早。”顾佳的声音传来，他抬起头，笑着应了声。 “早，主子来了，在厅里坐着呢，早饭我简单弄点，你去厅里吧。” “东家来了？”顾佳有些诧异，见石旭点头，又见他是刚弄，便洗了手，挽起袖子来。 “那还是我来吧，想必这个时辰，东家也没吃饭，我觉得石大哥的手艺还不错，只怕东家会嫌弃。” 看得出，卫熠是个对吃食挑剔的人，既然之前说了，这段时间她负责三餐，那便负责到底吧。 石旭倒是没推辞，让到了一边，顾佳想了想，打算简单做个蛋饼，再熬个汤，早上随意吃点。 “对了，刚才你睡着的时候，马掌柜派人送了东西来，不知道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你那个姑姑的主意。” 将之前的事儿，跟顾佳说了一遍，毕竟跟她有关，得她来决断。 “肯定不会是我那个姑姑，只会是马掌柜自己，虽说我对马掌柜了解的不多，可依着见到他的几次，那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我这身上，还真没什么利益能给他。”顾佳会经商，这便是利益，而且，她跟东家的关系还不错，这也是利益。 但她自己意识不到，只觉得这些不算什么，却不知，在有些人眼里，这些都是大用处。 “那你打算怎么办？东西我收下了，总不好为难一个小伙计。” “等吃完饭再想吧，大不了就送份回礼过去，我可不想跟马掌柜那边扯上什么关系，想必，那顾荷花也不喜欢，我跟他们家扯上什么关系。” 第275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有顾佳在，很快搞定了早饭，石旭帮忙一起，将早饭端到了厅中。 “东家来的真早，要不然，你干脆在这儿住下吧，反正宅子里有的是空房间，收拾一下就行。” 等东西放下，顾佳笑着跟卫熠打招呼。 “不用了，我也是正好路过，就直接过来了，真要是住，还是你们跟我去府上吧，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也省得你麻烦。” 并非嫌弃这个宅子，只是觉得小宅子自己住过来，总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不好意思。 可在那边的宅院就不同，大概，是因为那边足够大吧。 “家里有不少食材呢，还是不过去了，而且，离开工也没几天了，就不折腾了。” 初六就开业了，今儿个都初五了，忙过今天，就得去店里面了。 “也是，总之，你自己觉得方便就好。”卫熠点了点头，坐在桌前，跟顾佳还有石旭一起吃早饭。 等吃过早饭，顾佳看了看马掌柜让人送来的东西，没什么特别，就是正常的年礼。 这样的话，等到明天，买一份相同的，或者给这些东西换一下包装，让人原样送回去就行了。 “那个马掌柜……” “东家放心，我能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时候，会跟石大哥说，让你来帮忙的。” 虽然只开了个头，可顾佳还是明白了卫熠的意思。 她如此说，卫熠点了点头。 碗筷刷好，早饭吃的不算太晚，顾佳去厨房看了一眼，食材倒是不少，可少了些配料，毕竟晚上也要在家吃。 于是，她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卫熠要陪着一起。 石旭也跟着了，总得有人帮忙拎东西，顾佳到底是个女子，卫熠又是主子，平时也不需要做什么。 让其他下人跟着，总归别扭，石旭跟着是最好的。 除了购买食材之外，顾佳还买了点包装用的纸张。 “小顾，你买这些干嘛？”石旭不解，忍不住询问道，顾佳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他。 过年期间，家里面收了不少东西，顾佳都打开看过，有些留下，有些重新包好，送到别人家。 如今，也省的自己再买一份，更避免了家里面堆积一些无用的东西。 马掌柜算是意外，他送来了东西，顾佳又不想跟他有什么交集，将东西直接送回去，又太过打脸，干脆就换个包装纸，给送回去。 这样一来，面子上不会太难看，马掌柜也未必知道，之前送的都是什么，送礼的人，见包装纸换了，大概也想不到，这些是他们那儿送出来的东西。 “你这个主意不错，家里整洁不少。”顾佳帮了掌柜们不少忙，一个个过年都送了东西，堆的屋子里满满的。 等顾佳整理之后，再送出去，既回了礼，又让家里不会堆积如山。 之前石旭就觉得这样很不错，如今又听她说，越发觉得顾佳实在是聪慧，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来。 “办法确实不错，等再过年，我也这样做。”卫熠在一旁听着，他是个主子，也是个东家，每年的年节，都会收到不少东西。 有的礼物还不错，有的则是中规中矩，虽然他不需要回礼，可有些做的不错的掌柜，总是要奖赏些的。 又或者，一些关系，也是需要疏通的，他都是吩咐底下的人去办，采买合适的礼物送过去。 以后，就可以从别人送来的礼物中挑选，组合一下送出去，省了钱，也省的堆积如山，不好处置。 顾佳笑着点头，这个法子，在她原本生活的年代，还是很流行的。 过年过节的，别人上门来，要么送成箱的水果，或者送酒送饮料，亦或者是*之类。 家中人口众多的，每人来拎上两样，就足够堆满一个屋子。 自家人不多，能吃多少，留下来的也不好处理，实在是浪费。 久而久之，就有人想到了，将这些拿出去送礼。 省了钱，也省的家里人吃不了浪费。 时常有姑姑家送来的礼物，后来送到了姨妈家，叔叔家的东西，是从舅舅家来的。 买好了东西，回到家之后，顾佳用新的包装纸，将马掌柜送来的东西包好，然后卫熠打发了一个下人，去马掌柜那儿送回礼。 之前他派来的伙计怎么说的，安排去的小伙计，就怎么说，务必让他们将东西收下。 都安排好了，顾佳这才开始琢磨中午跟晚上都做什么。 一日三餐，吃起来是美味，做起来却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有些时候，顾佳时常在想，待在家里的那些主妇们实在是辛苦。 每天早起，做了饭收拾好，就又得做饭，刚收拾好，又要忙活晚饭，除了围着屋子转，就是围着锅台转。 若是乡下的主妇们，还得忙着田间地头的事儿，更是得照顾孩子，实在是辛苦。 确切的说，身为一个女人，实在是太辛苦了。 一想到这些，顾佳越发觉得，虽然自己是个女子，又是个生活在古代的女子，可既然自己有生意做，能赚钱，就得好好把握，嫁人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最起码，没遇到那个合适的人时，她是肯定不会考虑的，就算遇到了，也有许多事情需要考虑。 “怎么了？”见顾佳说着说着，就愣神了，卫熠开口问了句。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所以走神了。”回过神来，顾佳摇了摇头，心里的想法，没跟卫熠说。 毕竟，卫熠也是古人，自己的那些想法，只怕他无法明白。 顾佳不肯说，卫熠倒是不追问，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想说的话，自然会说。 从顾佳家里出来的下人，带着东西，去了马掌柜府上，门口的人听说是给马掌柜送礼，也没多问什么，就给收下了。 当然，之后总得跟上面回应一声，所以门房没忘记问一问，送礼物的叫什么，下人全都答了。 等人走了，门房这才将东西，送到了账房，将事情说了一遍。 账房那边，得到了东西，自然还得往其他地方报，也得顺便看看都是什么。 一般情况下，礼物里都带着礼单，顾佳换了纸，重写了一份，就是中规中矩的东西，于是，账房又报到管家那儿。 等马掌柜知道这事儿，已经是初六开业了。 第276章 新的一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预示着店铺的新一年，由此揭开。 伙计们在店里打扫卫生，原本，顾佳也是想去帮忙的，却被伙计们推出来。 关了几天，只薄薄落了一层灰，收拾起来并不困难，伙计们觉得，自己完全能收拾好，不需要掌柜再来辛苦一遭。 虽说是今天开业，但顾佳没打算今天就做生意，所以一大早，并没有人来送新鲜的蔬菜跟肉食。 “等收拾好了，咱们自己在店里做一顿，就当是开张了。” 顾佳笑着吩咐道，带着石旭去街上买东西。 等她回来的时候，伙计们都收拾好了，顾佳带着厨房的大师傅，一起去厨房做饭菜，晌午在店里吃。 偶有路过的行人，闻到阵阵香味，忍不住凑过来。 顾佳买了不少食材，干脆招呼着一起进来，也不收钱，就是热闹热闹，明天正式开张。 别人家放过鞭炮后，就都正式开业了，顾佳却跟他们不同。 “掌柜的，这样的话，东家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有伙计不安，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事的，你们都收拾好了，等吃完饭，回住处好好休整，明天有个更好的精神状态做工，这是最重要的，咱们东家不会生气的。” 店铺如何安排，是顾佳的事儿，只要她能让店铺盈利，生意越来越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况且，卫熠信任她，不管她怎样安排，他都不会插手。 何况，顾佳做的这顿饭，特意挑出几样菜装好，让石旭给送到府里去。 “在店里做的？”瞧着送来的饭菜，卫熠十分诧异，他知道今天大部分店铺都会开门，没想到还能吃上顾佳做的饭菜。 “是，小顾说，虽然今天跟大家一样开门，但不做生意，伙计们一路赶回来，也挺辛苦的。” “正好新年后见面，就在店里吃点东西，之后好好休整，明天才正式开业。” 将店里的情况，大概跟卫熠说了一遍，听石旭说完，卫熠点点头，对这个决定很赞同。 毕竟，因此他吃到了顾佳做的饭菜，还是很高兴的。 “那你快回去吧，不然吃不到东西了。”顾佳的手艺，卫熠很清楚，她亲自下厨的话，怕是没那些大师傅什么事儿了。 顾佳给卫熠送的，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食物，很得卫熠喜欢。 于是，石旭离开府中，回到了店里。 顾佳从厨房里出来，眼下都是里面的大师傅在忙，店里除了伙计们之外，有一桌外人。 虽说买的多，可到底怕不够吃，所以只接纳了几个常客，便将店门半关，免得其他人看见。 能进来吃喝的客人，自然是高兴的，见顾佳出来，立刻笑着跟她打招呼。 平日里常来，本就认识了，偶尔总会聊几句，只是过去，他们从未品尝过顾佳的手艺，吃的都是大师傅做的。 大师傅们的手艺是不错的，但跟顾佳比，确实差了那么一点点。 毕竟，顾佳占了个优势，她不是这儿的人，以前生活在现代，有过经验。 来到这里又进行了改良，那些菜式，她等于是首创，师傅们自然不如她娴熟。 “顾掌柜，这新的一年，不知店里会不会添加新菜式？” 有客人询问顾佳，去年店里总会推出新菜式，他们十分期待。 “今年可能不如去年添加的多，因为东家信任，我还要再接手一家店铺，到时候会做新的菜式，有一段时间，我可能都在那边。” 笑着开口，顾佳顺便宣传了一波新店面。 “是吗？那恭喜顾掌柜了，不知那店面在哪？打算做什么？” 听说要开新店，还是新菜式，几位客人都很好奇。 “还在郡城中，等之后谋划好了，各位就知道了，先期待一下，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老客人都知道，郡城中的李掌柜的店铺，是顾佳帮着弄的，不管是吃的东西，还是服务，都让人惊叹。 如今知晓顾佳又要出新招，自然一个个都很期待。 等饭菜做好了，都端上桌，大家全都坐好，顾佳端着杯子，率先讲话，为年后大家的见面而干杯。 吃饭的过程中，顾佳顺便将自己要接手新店铺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我以前我就说过，大家付出必有回报，我接手了新的店铺，若做得好，还会再有新的。” “大家的表现，我一直看在眼里，也希望能够继续好好的表现，等新店开业，有能力的，我必定不会埋没。” 说这话的时候，几位客人已经吃饱离开，都知道是人家店里聚餐，他们跟着蹭了一口，已经是很荣幸了。 都吃饱喝足了，自然不好留下来，听人家店里的私隐。 顾佳的话说完，伙计们顿时欢呼起来，一个个眼睛都是亮的。 出来做工，谁不想多赚点钱，只做个伙计，自然不如一个管事赚的多。 可他们只是伙计，没有任何根基，想做个管事谈何容易？ 但在店中，他们努力干活，赚的钱已经比其他店铺的伙计要多了，付出是真的有回报。 如今又听说，只要继续努力，就会有更高的回报，自然是一个个的干劲十足。 有的不断回想着，去年自己的工作情况，来猜想之后会不会有可能，自己从伙计变成小管事？ “若我接手新店铺，这边自然比之前顾及的要少，到时候，这边也会挑个人，平时看着点店铺。” 这些事情，再知道自己将接手新店铺的时候，顾佳心里就有了打算。 既然是提拔，自然是从自己知道的人当中提拔。 除非很重要，才会考虑外来的人，可但凡能从自己的人里挑选，还是从这些知根知底的人中选取更好。 如此，她更熟悉，也知道怎么用最好，也算是给大家一个机会，大家的干劲也会更足。 “大家放心，一个店铺做好了，就会再有新的，只要大家好好表现，都是有机会的。” 她店里的伙计们，都挺懂事的，所以顾佳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人选。 等这边营业几天，她就会去新店面看看，到时候再筹谋人员的调集，也都来得及。 第277章 以后的盘算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相较于顾佳店铺里的好气氛，马掌柜的府中，可并不愉悦。 他的店铺不是饭庄，所以初八开业，直到刚刚，才得知顾佳派人送了东西的事儿。 虽然东西看过了，并非什么贵重物品，中规中矩的，就跟自己让人送过去的一样，可到底，这是回礼了。 偏偏，直到现在自己才知道，实在是生气。 “老爷息怒，下人们也不知道那小贱人给送了东西来，况且，你看她送的这些东西，很明显，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顾荷花不屑的瞧着桌上的东西，心里面冷哼，在她看来，就算她顾佳脱离了顾家，那也是有着顾家血脉的人。 自己好歹是她的亲姑姑，她亲姑丈让人给送了东西，她这个做晚辈的，就该感激涕零。 哪怕回礼，也该是十分贵重的，可瞧瞧她送回来的这些东西，拢共才能花几个铜板，显然是不懂得尊敬长辈。 “你懂什么，哪怕送的东西不值钱，这也是回礼。”瞪了顾荷花一眼，马掌柜还是没法消气。 有心去找顾佳，又觉得自己一个做长辈的，去找晚辈，实在是有些拉不下脸。 可若是不去，自己还想着跟顾佳套套近乎，方便以后有什么事情找她…… “罢了，以后再有这种事儿，就把你们都发卖了！”又骂了几句，将下人们撵出去，马掌柜靠在椅子上，眉头皱着。 他琢磨着，还是要找机会，去跟顾佳套近乎。 顾荷花打量着他的脸色，猜测着他的大概想法，她估摸着，马掌柜是想跟顾佳套近乎的，毕竟，在府中的时候，看她的样子，似乎颇得东家信任。 想到东家，顾荷花不由得在心里叹气。 想想那少年俊朗，再看看马掌柜的大肚子，要是当初，自己遇见的是那样的人，该有多好？ 可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如今她都是马掌柜的妾室，肚子里怀着孩子，眼看着也是要生了。 这段时间，她时不时的挑拨一下，让马掌柜跟原配夫人争吵，对原配夫人，也是越来越厌恶。 —— 店里，大家吃完喝完，对于以后，越发憧憬跟期待，将桌面收拾干净，楼上楼下又打扫一遍，这才关了店门，各自回去休息。 今天没喝多少，毕竟明儿个正式开业，顾佳心里有数，一点都不迷糊。 往家里走着，想到今天伙计们发亮的眼睛，顾佳的心里，也是很期待的。 初七，店铺正式开业，一大早，就有人将新鲜的蔬菜跟肉类送来。 厨房的大师傅检查之后，带人抬了进去，伙计们将店铺打扫干净，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因为昨天的谈话，伙计们越发有干劲，顾佳瞧着他们如此，心里面也是高兴的。 初九，她跟石旭一起，去看了新店面，卫熠也去了，倒是她没想到的。 “毕竟是将新店面交给你，我若是不在就罢了，既然在，自然要露个脸。” 新店面的位置还算不错，比起顾佳现在管着的，距离她住的地方，略微远一点。 但从客来香走的话，却也花费不了太多时间。 这店铺以前也是饭庄，但经营不善，已经做不下去了，关门有段时间。 一打开门，就是冲鼻的灰尘，顾佳站在店外，打量着四周。 “位置不错，外面也挺好的，内里好好收拾一下，重新招人，未必生意就不好。” 经过之前的一些事，顾佳发现，店铺经营不善，要么是店铺的管理不当，要么是太没特色，郡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吃饭的地方。 这地方虽然人来人往的，可正因如此，有些客人只来一次，可能就离开了。 原本居住的人群，不可能每天出来吃饭，就算出来，也愿意找一些特色的地方，而不是吃着中规中矩的饭菜。 那样的话，花钱出来吃，倒不如在家里吃了。 “怎么规划，都看你的，我不会过多干预，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都会给你提供。” 对于顾佳，卫熠相当放心，等这边店铺起来了，还有其他的要交给顾佳。 只不过…… 卫熠不由得想到，之前石旭说的，她今年十五了，过了生辰便及笄了，女子这个年龄，通常许婚嫁人，她或许也会如此。 若她嫁了人，在家中相夫教子，只怕以后，就不会出来了，若那样的话，这些店铺…… “怎么了？”见卫熠皱着眉，顾佳关切的问道。 “对于以后，你如何打算的？”原本不打算问，可卫熠觉得，若是不问，心里面总是有个疙瘩，他总觉得不舒服。 虽然不知道，这不舒服从何而来，可就是不舒服。 “以后？自然是好好的经营店铺，让我手里的店铺越来越好，给东家多多赚钱，也让伙计们多多赚钱。” 笑着开口，顾佳以为，卫熠问的是对于店铺的规划。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今年十五岁了吧？生辰是几月？” 卫熠比顾佳大，却也有限，按理说，他这么大的男子，已经娶妻了，或许孩子都有了，可至今，他没有妾室，更没有通房，也未曾娶妻。 瞬间，顾佳明白了卫熠的意思，仔细想了想，才笑着继续说，“以后的事儿，我想过很多次。” “在家的时候，跟家里人也说过，比起到了年龄结婚生子，我更希望，能有自己的事情。” “或许这样的想法，有些惊世骇俗，可既然生来为人，又能够让自己活得很好，就没必要按照别人的章程来活着。” “确实，其他女子到了及笄的年纪，大都许人了，十六七便已经做了娘亲，可我不想，比起在家相夫教子，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我才会男装打扮。” 顾佳的身上，穿着男装，反正不少人都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 平日里做事情，还是穿着男装更方便，就算穿着男装，她也还是女子，自己觉得稳妥就好。 “若有一日，我遇到想成亲的人，那便成亲，但能让我想成亲的，必定不会对我多有限制，反而愿意支持我。” “若是遇不到，那便不成亲了，我若喜欢孩子，大可以收养，或者我的弟妹生了孩子，一样可以被当成是我的。” “我不喜欢孩子，不成亲便不会有孩子，这样岂不是更好？” 第278章 详细规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说的话，是卫熠没想到的。 他从未想过，竟有女子，是这般的想法。 “东家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太过于惊世骇俗，毕竟，但凡女子，在我这个年纪，都会定亲嫁人，之后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像我这般，在外抛头露面？” 瞧着卫熠的神情，顾佳笑着拢了拢鬓间的发。 卫熠连忙摇头，他虽然诧异，却不觉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若有自己想做的事儿，也是可以的。 只是礼教可能过不去，也太过于艰难。 “你的想法很好，只是这样的路走下去，会很艰难。”虽然民风开放，女子可以出街游玩，也有自己做些生意的，可大都是迫于生计。 就算做生意，也都是些小本买卖，所面对的人，也都是女子，跟男人接触不多。 可像顾佳这般的，卫熠仔细想想，大概，就只有她是如此。 “你家里人……同意你如此吗？”虽然顾佳有想法，可她有自己的家人，若家里人坚决反对，怕是也无法继续下去。 “知道的，也没什么意见，对于他们来说，我觉得一切安好就足够了。” 当初多艰难，哪怕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她们也有不会忘记。 反而会因为顾佳的想法，以及她做的这些事情，而对她十分的心疼。 她是因为家里人，才会如此的，他们自然不会在家里日子好了之后，想着将顾佳如何，去摆布她的人生。 “那就好，你放心，只要我在，就不会对你有什么限制，你只要好好的去施展你的想法，其余的，自有我帮着你承担。” 除了敬佩顾佳的想法，对她有了更新的认识，因为她的话，卫熠的心里，也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 他似乎，因为顾佳的想法，而觉得欣喜。 他想，大概是因为，顾佳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而这样的人，却帮着自己经营，这是自己的荣幸。 有她在，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等店铺里的灰尘散了些，卫熠陪着顾佳一起，进到了店铺中，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 跟客来香一样，也是两层，郡城之中，除了极小的饭馆，不然都是两层，楼上楼下的，只是有的格局小，有的则大一些。 这个铺子的格局不错，顾佳一边看着，一边进行规划。 原本就想好了要做什么，看到了店铺，就更知道该如何规划了。 卫熠转头，向着顾佳看去，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猜测她心里是有想法的，便不开口，只陪着她走。 楼上楼下，都转了一圈，包括厨房里，顾佳让石旭帮忙，去附近的店铺借了纸笔，然后将店里的一个桌子擦干净，坐了下来。 卫熠也跟着坐下，看顾佳往纸上写写画画的。 她写的简单，卫熠看得懂，一边看着，他按照顾佳的想法，在店里四处打量着，发现顾佳对于店铺的规划，比现在的规划好多了。 这让他在心里暗暗点头，越发觉得，这么多年，一直跟顾佳接触，说是保护她，倒不如说，是帮着自己保护。 确实，是帮着自己，自从顾佳开始帮他做事，他得到不少好处。 好一会儿，顾佳终于停下来，这顿忙活，都到下午了，她肚子咕噜噜叫着，有些不好意思。 “就近吃点东西，我请客。”卫熠也有些饿了，他笑着开口，让人关好店铺，带着顾佳在附近找了饭庄。 “是要准备修整了吗？”看样子，大概规划完了，既如此，也就该修整了。 卫熠那边，都准备好了，只等着顾佳这边了。 “暂时还不。”顾佳回应着，“这两天我会在附近转一转，看看这边的情况，再决定是否按照现在的规划来。” “若是跟我想的不同，有什么冲突的，就不能像现在这般。” 要看的，是这附近的铺子，尤其是那种存在多年，生意一直不错的。 存在即有理，可也得知道，到底是多有理。 若非店铺有什么特色，不会一直吸引着客人来，她得都看过了，学习了，才能真的确定是否这样做。 反正都规划好了，确定期间，随时也可以根据规划好的做出最合适的更改。 都确定好了，就可以正式的开始修整了。 “行，反正不管如何，你看着办就是，我这边都筹备好了，就等着你开口。” 卫熠嘱咐道，眼下已经是初九，再过几天，他就要走了。 以往，都是走的干脆，可如今，越发的不愿意走了。 “等这个铺子做好了，你如今住的宅子，就是你的了。” 之前就答应的，自然不会反悔，况且，他有很多的宅子，顾佳所做的，以及为他创造的受益，虽然还抵不上那个宅子，但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那就先谢谢东家了。”顾佳自然不会拒绝，笑着应声道。 她会将一切做的越来越好，等以后，有个大宅子，就将娘亲他们都接过来，那时候，弟妹都大了，有的该好好读书，有的该考虑亲事。 或许，那时候她手里攒下不少的银子，可以让母亲或者弟妹做个小生意。 若姥姥跟舅舅们愿意一起，一个大宅子也足够住的了。 顾佳的心里，盘算的很好，也向着那个方向去努力。 接下来的日子，她便按照自己规划好的，每天在这周围转着。 不仅看的是饭庄，也看其他的生意，就连这边居住的情况，她都会查看确认。 卫熠没再跟着，但有石旭，一些消息他还是能听到的。 其他掌柜也都听说了，顾佳已经开始接手新店铺的事儿，对于新店面的开展，还都挺期待的。 都想看看顾佳能做成什么样子，最好能跟着人家学一学。 直到十五之后，卫熠离开，顾佳才算是都转完了，反正，卫熠早就发了话，该如何做，只要顾佳有了成算，尽管放心去做就是。 店铺开始整修，顾佳偶尔过来瞧瞧，大部分时间，还是会在客来香待着。 毕竟，这边也是她的心血，不能为了新的生意，就放弃了原本的。 伙计们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等那边整修好，就可以招新的伙计，到时候，人员就要开始调整了。 第279章 分配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李掌柜。”忙完了中午，顾佳打算去新店铺看看，正好遇见了李掌柜，便同他打了招呼。 “顾掌柜，这是去那边的店铺？”显然，顾佳从客来香出来，所去的方向，是她负责的新店铺。 过了晌午，店里不是特别忙，李掌柜想着出来转转，就遇见了顾佳。 要不是她，自己店里的生意，也不会做成如今这般，李掌柜从心底里感谢顾佳，所以特意同她一边走一边说话。 “是啊，那边在修整，虽然让人看着了，可还是自己亲眼再看看，才能更放心。” 顾佳点头，旁的掌柜忙过晌午，可以去休息，她没这个时间。 “若有什么需要的，顾掌柜千万开口，别不好意思。”知道顾佳忙，李掌柜也不留她，又说了几句，这才看着她远去。 “一个姑娘家，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不容易。”等顾佳走远了，他摇了摇头，颇有些感慨。 跟李掌柜分开之后，顾佳到了新店面，负责修整的人们，这会儿刚吃完饭，正在休息。 顾佳楼上楼下的走了一圈，十分满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知道他们虽然干活慢了点，可胜在做出来的活让人非常满意。 “顾掌柜放心，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们本就是认真肯干的，自然不会坑你。” 领头的笑着开口，他知道，顾佳楼上楼下的看，未必是不放心他们，只是她是这店铺的掌柜，会谨慎一些也是难免。 “这是自然，就是楼上楼下随便转转，莫要多想。”顾佳应声，他们的吃喝，都是店里供应，“饭食什么的，都还满意吧？” “满意，谁家做工能给这么好的伙食，待遇还优厚，我们都乐意给顾掌柜干活，您放心，兄弟们不拖延，尽量快点完工。” 完成之后，还得打扫收拾，更要注意通风，不能立刻使用，多花费一天的时间，就多消耗一天的钱。 “无妨的，正常进度去做就好，只要活干的细致，收拾的稳妥，不怕多点时间。” 顾佳的话，让领头的脸上笑意更深，他说的没错，确实都愿意给顾佳干活，毕竟她出手大方，待遇也好。 更重要的是，不会为了赶工，强逼着他们死劲干活。 整个郡城中，他们做的活不仅细致，进度也都很快，可总有那种出了钱就觉得自己是大爷，旁人什么都得听的那种。 越是这样的，哪怕他们干活快，也不愿意好好干活，宁愿磨蹭一点，让对方多花银子。 像顾佳这样的，他们都是能多快就多快，当然，细致也是少不了的，绝对不会让对方挑出一丁点毛病来。 说了一会儿话，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便自觉起来干活。 顾佳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反正派了人看着，便回到了客来香，为之后做准备。 新店修整的进度很不错，已经可以考虑准备招新人了。 到时候，让伙计们好好带一带，合格的留下来，之后两边店铺进行分配。 说做就做，第二天，店里就贴出了招人的启示。 原以为得招一段时间，没想到几天的功夫，需要的人手，大概都招到了。 顾佳给店里的伙计们，都布置了任务，让他们好好带着自己分到的人，让新人尽快熟悉店里的一切。 对于人员安排，顾佳心里有数，等新店开启，一部分客来香的伙计，调到新店去，带走一批新伙计。 留下来的新伙计，顶替之前伙计的位置，由原本的伙计们盯着。 若是做得好，才能被彻底留下，若是做的不好，等之后会被辞退。 去到新店的老伙计们，会从中选取合适的人选，成为店里的管理。 留下来的伙计们，也会从中选取合适的人。 毕竟，新店老店一起开放，她没那么多的精力，如此，就需要培养得用的人，受自己指派。 心里大概是有人选的，只不过，一切要等新店彻底开起来之后，才能真的做安排。 伙计们对于顾佳的安排，还是很期待的。 毕竟之前就说了，等到新店开启，会有一部分人，到新店中去，那时候，各方面的待遇都会提高。 为了这个可能，大家一致都在努力着。 终于，新店修整好了，顾佳这边，名单也都拟好了。 晚上，店里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大家收拾妥当，准备回去休息。 “掌柜的，您怎么还没走啊？”平常的时候，快关门了，顾佳会提前离开，去新店转一圈，然后回家。 今天她一直在，并且到了关门的时候，还没有走的意思。 “新店已经修整好了，接下来要打扫卫生，做些摆设，等能正式接待客人之后，就会开张做生意。” “那边的人选，我已经决定好了，念到名字的，明天早上过来，跟我去那边打扫。” “虽然没正式开业，但工钱会跟这边一样发放，所以搭建尽管放心。” 说完，顾佳开始念名字，被她念到的，有的惊讶，有的喜悦，没被念到的，虽然略失望，可仔细想想，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明天随着我去那边，到时候住在那边的住处，以后不需要再负责这边。” 都念完了，顾佳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他们的反应，在顾佳的预料之中。 “行了，散了吧。”站起身来，顾佳跟石旭一起离去，今天没去新店，已经修整好了，她仔细检查过，也结算了工钱，干活的伙计们都已经走了。 明天让挑选过去的伙计们，开始收拾卫生，再做调整就好。 “终于修整完了。”已经快三月了，虽然新店铺不会受到季节影响，可早一点开业，总是有好处的。 只不过，这个早一点，怕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之前主子还派人问过，想来对新店有所期待。”十五之后，卫熠就离开了郡城，这些日子，顾佳跟他始终没什么联系。 卫熠没信给她，她又没整理好，也没什么可说的，如今听到石旭说，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意来。 “等下一次，东家来郡城的时候，保准会吓他一跳。” 第280章 登门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修整好了？知道何时开业吗？”马掌柜府上，下人将得到的消息，都回禀给马掌柜。 “不知何时开业，也是刚修整好，估计得一段时间。” 都知道，刚修整好的铺子，会有一股子味道，毕竟是饭庄，味道不散出去，也没法开门做生意。 “继续盯着。”应了一声，马掌柜吩咐道。 自从过年那会儿，在卫熠府上见过，知道顾佳是自己妾室的侄女之后，马掌柜就琢磨着，该如何跟顾佳套近乎。 前些日子，顾荷花生了，他终于有了儿子，派人请顾佳来府上，却被她找理由推辞了。 马掌柜的心里，很不痛快，他觉得自己很给顾佳面子，可她偏偏，却不知好歹。 若非瞧着东家对她刮目相看，他也不会想着跟她亲近。 不过是个小毛丫头，能掌管店铺，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对了，等佑生满月，再给她下一次帖子，她若是还不来……” 马掌柜口中的佑生，正是顾荷花给他生的儿子，他就这么一个孩子，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所以取名佑生。 下人应声，这才退了下去，马掌柜靠在椅子上，不知琢磨着什么。 新的一天到来，一大早，顾佳在店铺转了一圈，然后带着昨天被点名的人，一起去了新店。 “你们先安置，都安置好了，再去店里收拾不迟。”有些东西还得采买，将伙计们带到他们住的地方，顾佳跟石旭一起，去了街上采买。 毕竟是新修整好的铺子，不仅桌椅板凳需要重新定制，就连店里打扫卫生的工具，也需要采买。 桌椅板凳什么的，在确定了新店做什么之后，顾佳就找地方定制了。 店铺都收拾好了，那些桌椅板凳就会送过来，所需要的工具，也会在那个时候送来。 等顾佳跟石旭采买完回来，伙计们也收拾好了，在店里等着他们。 采买了不少东西，所以有人帮着往这边送，伙计们迎出来，将东西搬到店中。 “开始收拾吧，一部分人负责楼上，一部分负责楼下，还有厨房，厨房里必须打扫干净，这里有个小后院，虽然不大，也得注意。” 跟客来香不同的是，这边的店铺里，有个小后院。 顾佳琢磨过，利用这个小后院做些什么，虽然不大，可毕竟是个地方，空闲着反而浪费了。 伙计们应声，各自拿了东西，分工之后，有的去了楼上，有的则留在楼下干活。 虽说顾佳是掌柜，却没打算什么都不干，也跟着帮忙，哪里不妥当的，还能招呼人过来重新收拾下。 整整收拾了四天，才将店铺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当然，这也是因为顾佳较真，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不然的话，也不会收拾四天才收拾完，可能一天就差不多了。 这四天当中，她没忘去客来香看看，那边的人员安排，她已经确定好了。 “这几天大家辛苦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桌椅板凳什么的会搬进来，到时候还得辛苦大家再收拾一下。” 顾佳准备了一些东西，可以吸附修整后的味道，这几天，味道淡去不少，再筹备几天，宣传一下，新店就可以开业了。 在这边开业之前，她需要将客来香的人员都安排好，如此，等到这边开业，有一段时间，她可以不必去客来香查看。 也算是给新提拔的伙计，一个表现的机会。 伙计们应了一声，将店铺关闭，各自去休息，顾佳跟石旭一起，回到了客来香。 这会儿，店里正收拾着，时候不早了，也都该准备休息了。 见顾佳跟石旭回来了，伙计们都有些诧异。 “掌柜的，您是忘了东西吗？”晌午，顾佳来了一次，忙过了饭口就走了。 “没事儿，就是过来看看，顺便跟大家伙说点事儿。”收拾的差不多了，顾佳将众人叫到面前，说了自己的安排。 被提拔的伙计，自然十分高兴，没被提拔的，虽然失望，却也心服口服。 店里的伙计们，平时都在一起，谁是什么样子，彼此心中有数。 “没被提拔的，也别垂头丧气，等新店的生意好了，还会有其他生意，交到我手上，到时候，自有你们的机会。” 卫熠给她准备了几家店铺，但她明白，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所以一家一家的来。 等新店做起来了，她若是愿意，自然会有第二家第三家交到她手里的店铺。 这些跟随着她，好好努力的伙计们，她自然是不会亏待的。 她如此说，伙计们越发干劲十足，顾佳鼓励了几句，这才跟石旭回去休息。 这几天忙活着，她也是累得不行，加上每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明天她想给自己放个假。 “给你准备了热水，你洗漱一下，就早点休息吧。”虽然石旭一直跟着，可能帮忙的不多，确实帮着干了活，可对他来说，还真就不算什么。 顾佳的脸色不大好，他特意给准备了热水，十分贴心。 洗漱之后，顾佳倒在床上，几乎是沾了枕头，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好，虽然有梦，却都是轻松欢快的梦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小顾，醒了吗？”门外，敲门声传来，原本石旭不想叫她，想让她好好休息，可来的人，非得要见顾佳，无奈之下，他只好来问问。 应了一声，顾佳简单收拾一下，打开了门。 “马掌柜亲自来了，说是儿子满月，邀请你去。”之前听闻马掌柜得了个儿子，曾邀请过顾佳，可那会儿顾佳忙着，便推辞了。 没想到，又找上门来，石旭忍不住嘀咕，马掌柜如此，是不是因为顾佳的那个姑姑挑唆？ “石大哥放心，不管他是谁，我已经跟顾家脱离关系了，就算不认顾荷花，也没人说得出什么，只是大家都给东家效力，若只是去吃顿饭，也没什么的。” 她也是掌柜，平日里，若其他掌柜家中有事，邀请她去的话，她也会去的，所以马掌柜的邀请，若她不忙，是不会推掉的。 尤其这次，既然他亲自来了，那就走上一趟，不过是花点钱罢了。 第281章 故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得了顾佳的话，石旭应了声，知道她是刚起来，便嘱咐几句，去前面招呼客人。 刚才要见石旭，顾佳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让自己不会太失礼，这会石旭走了，既然是要见马掌柜，自然得好好收拾下。 重新换了身衣裳，收拾妥当，顾佳来到了前厅。 马掌柜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的喝着茶水，他都上门来了，不信见不到顾佳。 “马掌柜。”冲着他拱了拱手，因为是在家休息，顾佳特意换了身女装。 谁让这位马掌柜的妾室，正是她那个不省心的姑姑呢？ 她换上女装，出现在马掌柜面前，也是为了告诉她，女扮男装之事，她不在意被人翻出来，让马掌柜歇了心思，别想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瞧见顾佳女装的模样，马掌柜不由得一愣，她之前换上女装，去外面拜年的事儿，他其实知道，却没想到，她会穿着女装，出现在自己面前。 马掌柜是何等人，岂会看不出顾佳的意思？ “顾掌柜客气了，那天在东家府上，瞧着我那爱妾，对顾掌柜似乎很熟悉，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咱们是亲戚。” “既然是亲戚，自当多亲近，你说是不是？” 笑着开口，只当自己看不出顾佳身穿女装的意思，马掌柜的模样，倒像是个慈祥的长辈。 可顾佳不吃这套。 “马掌柜别这么说，不知掌柜府上的爱妾，姓谁名谁？虽说我家里有亲戚，可据我所知，没有来郡城的。” 顾佳坐了下来，笑着开口道，她如此说话，马掌柜不由得皱眉。 “知道顾掌柜颇受东家信任，可马某也并非市井混混，顾掌柜如此说话，实在是让人伤心。” “顾掌柜姓顾，家中长辈自然也姓顾，我那爱妾娘家姓顾，本名叫做顾荷花，顾掌柜不会不知道这个名字吧？” 盯着顾佳的眼睛，马掌柜清楚，顾荷花不会骗自己，顾佳确实是她的侄女，只是她为何如何态度，还需再多问问。 “顾荷花，这名字我确实知道，在我没跟顾家脱离关系之前，我曾叫她姑姑，可后来，因为我那祖母，想趁着我父母不在，将我跟妹妹卖掉。” “我母亲从镇上赶回来，拼死保下了我们，后来我那祖母逼着我爹休妻，并发话说，将我跟妹妹们驱逐出顾家。” “不仅如此，还立了文书，有村子里的乡亲们作证，镇子上的府衙之中，亦有盖了大家手印的文书，我虽然还姓顾，却是母亲的意思，但这个顾，跟府上的爱妾，已经没关系了。” 回视着马掌柜的眼睛，顾佳笑意盈盈的说道，她的话，让马掌柜有些诧异。 这件事，他并不知道，顾荷花没跟他说过。 没想到，这顾掌柜跟自己本家闹成这样，都脱离了顾家，如此，就算顾荷花是她的亲姑姑，怕是也没什么用了。 “真是想不到，顾掌柜的身世如此坎坷，可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你的身体里，留着顾家的血脉，虽说你不认我们，我们却不能不认你。” “你不将我们当成是亲戚，但你放心，我们自会将你当做亲戚，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但凡我们能帮到的，绝不推辞。”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话要说的漂亮。 马掌柜做了这么多年的掌柜，这点还是清楚的。 听他说完，顾佳只是笑笑，没有答言，但在心里，却自有想法，觉得这位马掌柜，能说会道的。 只可惜，遇到的是自己，但凡是个没什么阅历的姑娘，只怕三言两语的，就被他给哄骗了。 “还没问呢，马掌柜今天来家里，到底是为了何事？最近我一直在忙，所有的事情都退掉了，如今好不容易歇息一天，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很多人找上门来，就是想让顾佳帮忙，她的生意做得好，总比旁人多些想法，但凡她帮忙过的，生意都比从前好了。 所以顾佳如此说，还真就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可马掌柜并非是因为有事需要她帮忙，才来到家里的。 一个是为了跟顾佳套套近乎，毕竟瞧着东家赏识她。 另一个，则是儿子满月，想邀请顾佳去家里。 原本想着，到时候请到家里，多跟她亲近亲近，让大家伙知道，这是他妾室的亲侄女，两家有亲戚关系。 如此，对自己总是有好处的，却不想来了一趟，竟然碰了钉子，她很直接的告诉自己，跟顾家没有关系。 这样一来，就算之后请到家里，怕是也没什么用处，一个不妥当，很容易就丢脸。 “确实有些事儿，原本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还想着既然是亲戚，就该多走动，所以来看看你。” “没想到，你对顾家十分排斥，但我理解你的想法，可一码归一码，前些日子，我家中添丁，这是喜事，派人来请顾掌柜，没想到顾掌柜没去。” “这不，要满月了，我广发请帖，邀请大家来家里吃酒，庆祝小儿满月，怕顾掌柜不来，只好亲自跑一趟。” 马掌柜想着，自己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若这姓顾的还不去，可就真的是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之前没去，实在是抱歉，我刚才也说了，实在是最近太忙，除了东家交代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推脱了，若让马掌柜不高兴了，我在此赔个不是。” 顾佳将话，给扔了回去，马掌柜就算心中不悦，也不能说自己确实很不高兴，毕竟，顾掌柜说了，是给东家办事。 “顾掌柜这话说的，你给东家办事，自然是十分辛苦，我之前不知，如今知道了，自然不敢不高兴。” “不知小儿满月，顾掌柜可还很忙，没办法去？” “马掌柜添丁，这确实是好事，不知满月是哪一天，若我得空，定然要去恭贺的。” 之前推掉了，也说明了，马掌柜就算生气也不能气，但贺满月这事儿，他亲自来了，自己若是再不去，实在是太过打脸，自然不能那般的。 “满月酒之日在下月，那天正好是三月初八，顾掌柜可千万要来。” 第282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马掌柜放心，等到那天，我肯定会去府中恭贺。”听马掌柜说了日子，顾佳大致算算，应该没什么事情。 既然没事，去一趟，吃顿酒给些礼物，也没什么的，就当是寻常掌柜走动便是。 至于顾荷花，她的性子，顾佳是知道的，但她并不在意，只要她不惹事，她肯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到时候，就等着顾掌柜来了。”马掌柜拱了拱手，知道顾佳刚起来不久，他在家里也吃了早饭，于是站起身来，跟顾佳道别。 巴不得他赶紧离开，顾佳站起身来，将他送到大门口，看着他走远，这才将门关闭。 “这马掌柜啊……但愿别被挑唆太过。”叹了口气，顾佳觉得让顾荷花不挑唆，几乎是不可能的，只希望马掌柜有自己的想法，别听风就是雨的。 “就算挑唆太过，也没什么的，不过是个掌柜罢了。”石旭并不在意，顾佳跟马掌柜说话的功夫，他特意去厨房给顾佳下了一碗面。 “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之后还有的忙呢。”石旭将顾佳当做妹子，自然是心疼的。 开业之前，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确实有的忙呢。 “谢谢石大哥。”顾佳应声，坐下来吃面，石旭对她如此好，她从心底里感激，只可惜，家中她最年长，若是有个亲姐姐，必然要介绍给石旭。 一天的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第二天大早，顾佳先去了客来香，盯着过了晌午的饭口，才去了那边的店铺。 伙计们都打扫干净了，没什么事做，就在店里面待着。 见顾佳来了，赶紧一个个站起身来。 “收拾的挺干净的，大家表现很好，咱们这个店，跟客来香不大一样。” “客来香那边，是以饭菜为主，这边做的是一种特色，工具我都带来了，厨房的师傅们可以看我如何腌制，明天做给大家伙吃。” “最近这段时间，店里主要的是做宣传，在客来香的伙计们，应该知道，我之前怎么宣传的，新店开业，肯定不是按照那边的方式来。” 一边说着，顾佳将从客来香带过来的食材，进行处理。 厨房的大师傅们，自然是看得懂的，只是不知道，顾佳用的都是什么配料。 伙计们在一旁，听顾佳说着，只等着任务分配，店里快点开业，他们也好做工。 虽然这么闲着，也给工钱，可他们还是想要忙起来，而不是就这么待着。 肉都处理好了，顾佳找了阴凉的地方放起来，明天使用。 其他的小菜，也都做了，等到明天一起。 “客来香那边，我叮嘱过了，来了新客人之后，会根据情况进行宣传，咱们这个店，眼下还不能立刻开业，等味道再散一散。” “正好这期间，你们要学习一些东西，活比那边辛苦，但工钱比那边要多。” 伙计们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哪怕辛苦，只要工钱多，他们也心甘情愿。 她是过了晌午来的，食材处理之后，需要一定时间，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直接来了这边。 来的时候，还带了些新鲜的蔬菜，等伙计们收拾完，她招呼大家伙过来，看她是如何处理食材的。 “掌柜的，这个……要我们来做？”伙计们有些迟疑，他们以前只负责招待客人，没有亲自给客人处理过食材。 按理说，这该是厨房大师傅们做的，如今让他们来做。 “对，这个需要你们来做，想必你们注意到了，厨房的大师傅，远比那边的人少得多，这边主要靠的是伙计，之后还会根据情况再招。” “看着不容易，其实挺容易的，控制好火候就行，在开业之前，会给你们练手的机会，之所以这边工钱更高，也正是因为你们动手的机会更多。” “不过也别太担心，真的做不来的，也可以安排做别的，可没做之前，谁能知道自己做得来做不来呢？” 一边说着，顾佳手上不停，继续的做示范给伙计们看，她如此说，伙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就不吱声了。 顾佳的操作不算娴熟，毕竟就之前给卫熠做过一次。 伙计们也看得出来，等一盘肉烤出来，顾佳示意每个人蘸着她弄的配料尝一尝。 伙计们连忙应声，都尝了尝，味道极好，不由得纷纷赞叹。 “这个，就是咱们店里要做的东西，你们也知道，李掌柜那边的海底捞，生意是极好的，他们的服务，是其中的关键。” “所谓的服务，就是咱们伙计们对客人的态度，客人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他们来吃饭，咱们才有钱赚，所以，务必要对客人十分周到。” “我知道，有那种蛮不讲理的客人，无妨，真要是遇见了，可以找我或者店里的管事处理，等正式开业的时候，我会从店里选出管事来。” 她这么一说，伙计们的眼睛都亮了，谁不想当个管事呢？ 比别人威风，赚的钱也多，或许不会太辛苦，只是操心一些。 “客来香那边，管事已经定下来了，那边的情况，我昨天也看了，就算我不在，有管事安排，也挺不错的。” “咱们这边，争取也要如此，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你们，这些东西，需要你们给客人处理，告诉客人该怎样食用味道更好。” “肉都是腌制好的，花费不少功夫跟时间，还有配料，如果烤坏了，这块肉就废了，咱们就得给客人赔偿，所以，你们务必要好好的学，让自己的服务娴熟。” “毕竟忙起来的时候，不可能一人负责一桌，可能同时负责好几桌，手脚必须麻利，觉得自己能胜任的，明天开始进行培训，觉得就是不行的，也不想尝试，没关系，还有其他事情能做。” 有人专门负责客人的服务，就可以有人专门负责收拾店里卫生，客人走了撤桌什么的，分工合作也很不错。 伙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刚才掌柜的那些动作，都决定要尝试一番，如果真的不行，再说不行也不迟。 就像掌柜说的，总得尝试一下，才知道到底行不行，开始不行，之后肯定也行了，熟能生巧嘛！ 第283章 找事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店里的伙计们，开始了尝试。 以肉来烤，成本太高，于是一个个找了土豆地瓜的，切得不薄不厚，用火慢慢烤制。 一开始，都掌握的不怎么好，可时间久了，就渐渐找到了窍门。 掌握了窍门的，也不藏私，告诉其他的小伙伴，有的很快跟着同伴一起，也掌握了诀窍，有的却不管怎么努力，烤出来都是糊的，要么就是半生的。 “没关系的，做的不好也没关系，不一定都得学会烤肉，学不会的，可以去做别的，工钱一样赚。” 几天之后，顾佳查验了成果，笑着开口道，于是，擅长的开始拿其他做练习，尽量争取可以同时处理好几桌。 不擅长的，就跟着收拾，一人负责几桌，倒也配合不错。 到底，土豆什么的，跟真正的肉类没法相比，顾佳买了肉，都腌制好了，让伙计们拿来练手，这让大家越发谨慎起来。 都烤完了，一个个品尝，看谁的手艺更好，吸取对方的经验，搭配上小菜，每天的饭食都出来了。 练习用到的肉类不少，顾佳还拿了一部分，让石旭帮忙送到客来香，可店里的伙计们吃。 总不能这边有菜有肉，那边青菜土豆。 等到伙计们都娴熟了，一个个也胖了不少。 开始拿肉尝试的时候，顾佳就设计好了如何宣传，不精通烤肉的伙计，每天去外宣传，让郡城的人们都知道，店铺马上就开业了。 不仅如此，还是很新鲜的吃食，味道极好，掌柜正是客来香的掌柜。 这无疑增添了期待，等到真的正式开业的时候，还不到半个时辰，店里就坐满了人。 烤肉的香气，在店内弥漫，除了肉类之外，蔬菜之类的，也可以烤着吃，配合顾佳的独门蘸料，吃上一口，肉汁配合着酱料的味道，弥漫在口中，实在是一种享受。 但凡来店里吃过烤肉的，要不了多久，肯定会来吃第二顿，甚至有的接连来了两三天。 毕竟是烤肉，价格订的不低，可因为有各种小菜配送，真的算下来，对于很多人来说，还是划算的。 这店铺刚开业不久，有各种的优惠促销，更是吸引了大家来店里吃喝。 如今的生意，瞧着比客来香刚开业的时候要好，甚至于，压过其他家的店铺。 “顾掌柜，恭喜恭喜啊！”之前马掌柜来过家里，邀请顾佳去参加孩子的满月宴，等到那一天，顾佳按时去了，不少掌柜都冲着顾佳贺喜。 虽说不都是饭庄的掌柜，可因为是一个东家，平时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会相互走动，所以马掌柜这儿，有不少顾佳的熟人。 “多谢。”新店才开业几天，生意极好，会得到各位的恭喜，本就是意料之中。 顾佳心里的石头，还没完全落下，毕竟才刚开业，之后如何，现在还不知道。 她觉得，最少得看过了三个月，再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顾荷花向着顾佳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隐隐有怒意闪过。 前些日子，马掌柜去找顾佳的事儿，她是知道的，原以为去过顾佳那儿，回来之后人能高兴些，却不想，回来跟自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小贱人说了什么，让老爷心里不痛快了，可到底说了什么，她也不清楚。 若非自己给生了个儿子，只怕自己会跟失宠的那些妾室一样，在后院里再也见不得天日。 想到这些，她就恨不得撕烂顾佳的嘴。 坐在椅子上，顾佳跟李掌柜闲聊，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便转头看去。 顾荷花的目光直勾勾的，想也知道，就是她盯着自己，顾佳也不在意，看到是她之后，就收回了视线。 她如此态度，让顾荷花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她越发生气，想到几年前，还在家里的时候，自己说什么，顾佳都不敢顶嘴，全都照办，可如今…… 一时间怒意冲上了头，顾荷花站起身来，几步来到了顾佳身边。 正在聊天的诸位掌柜，忽然就闭上了嘴，顾荷花此时的模样，气势汹汹的，看着就知道是要找茬。 大家面面相觑的，不太明白这是想找谁的茬，对于顾荷花，在场的几位掌柜，还是有些印象的。 毕竟，过年的时候，她被马掌柜带着去了东家府上，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顾佳也看向了顾荷花，却没有说话的意思，她猜得到，顾荷花是来找她的。 “见到长辈不行礼也不招呼，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瞪着顾佳，顾荷花的声音里带着火气，掌柜们越发诧异，他们不知道顾荷花跟顾佳的消息。 “跟你说话呢，聋了吗？”顾佳不说话，顾荷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伸手推了顾佳一把。 “姑姑这喜欢动手的毛病，到现在还没改啊？”顾佳转头看向她，目光凉凉。 “从小，我娘亲就教我要待人有礼，那种不是人的东西，最好不要理会。” “没记错的话，祖母让父亲休掉我娘亲的时候，曾写下文书，从今以后，我们娘们几个，跟顾家再无关系，虽然我现在仍然姓顾，可这不过是家母的意思，跟顾家无关。” “刚才我叫一声姑姑，是对你尊敬，我若不叫你，你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毕竟，衙门里还有文书的记录呢！” 顾佳的话，让在场的诸位掌柜，顿时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姑侄。 不过，顾掌柜也说了，亲娘被休掉了，她的兄弟姐妹，也一并被抛弃了，如此的话，就算这位是她的亲姑姑，不理会也是正常。 再者，听顾掌柜的意思，这位在家里的时候，没少苛待她，总跟她动手，这样的长辈，算什么长辈？ “你……”被顾佳说的哑口无言，顾荷花能感觉到，不断有人看向她，让她心里越发气愤。 抬起头来，顾荷花想要教训教训顾佳，却被人拽住，是石旭，他怕顾佳吃亏，所以跟着来了。 这边的动静，被其他来参加满月礼的客人，都注意到了，原本，马掌柜在跟人说话，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立刻看了过来。 当瞧清楚自己的妾室，被石旭拽住的时候，脸色不由得一沉，起身向着这边走来。 第284章 告辞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这……顾掌柜，今儿个是小儿满月，不知这唱的是哪一出？”明明是石旭拽住了顾荷花，马掌柜到了近前，却冲着顾佳发难。 “马掌柜别误会，今儿是你家大喜之日，我既然来了，自然是为了恭贺，可您家里的姨娘，对我颇有微词，当着诸位的面，我也只好说道说道。” “刚才的话，诸位掌柜也都听见了，没脱离关系之前，她确实是我的亲姑姑，可既然脱离了关系，这声姑姑，我就算不叫，也没能挑的出什么。” “若非我外婆家接纳了我们母女，只怕如今，我们母女已经成为一捧黄土，哪里还能站在这儿？” “之前在镇子上的时候，曾经听说，顾家女带着家里的钱财，从家中走了，在此处遇见长辈，我其实挺意外的，可因着过去的事儿，本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偏偏，总有人不想消停。” 顾佳的话，让顾荷花的脸色很不好看，确实，当初她从家里离开的时候，是带着钱走的。 其中有自己的嫁妆，也有家里的钱，可她没觉得自己做错，母亲不在了，家里没人向着她，她若是不给自己找活路，就家里那两个嫂子，绝不会给她相看什么好人家。 不仅如此，她的嫁妆钱还会被克扣，这她如何能忍？ 她从心底里，怨恨着顾佳，若她识相点，跟着回家了，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或许如今，娘还活着，她不会嫁到这儿来。 保不齐因为这个小贱人，家里越来越好，她找了个家底殷实的丈夫。 “小贱人，你别血口喷人！是，我确实是偷着从家里出来的，可我若不出来，就得死在嫂子手里。” “况且，若不是你，我娘怎么会死？我大哥的腿，又如何会出问题？一切都怪你，你害死了自己的亲奶奶，害的自己的大伯断了腿！” 顾荷花很有底气，毕竟离得老远，谁也不可能为了知道真伪，特意去她老家调查一番。 原本，顾佳的话说完之后，人们看向顾荷花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怪异。 可顾荷花嚷嚷了一通，众人的目光，就重新回到了顾佳的身上。 更多的是探寻，他们好奇，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依我看，血口喷人的是你，害死祖母跟大伯的，绝不是我，而是你们一家的贪心！” “你们趁着我爹娘不在，想卖掉我跟妹妹，给你换嫁妆，被我娘拦下之后，你们不顾我娘还怀着身孕，逼着我爹休妻，让我娘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跟我们姐妹三人无路可去！” “若非我娘厚着脸皮，回到从小生活的村子，被外婆一家收留，我们娘几个就真的活不成了。” “我报答外婆一家，去山上采药弄草，然后去镇子上卖，又听人说了些小法子，回家里告诉长辈，让他们有了想法，想出了赚钱的门路，那原本就是我外婆一家善心应得的回报！” “可你们一家呢？知道我外婆家赚了钱，就找到了镇子上，想将我抓回去，一辈子给你们做苦工，将赚钱的法子告诉你们，好让我外婆家的生意做不下去，我怎能愿意？” “祖母跟大伯伤了我，幸好有好心人帮忙，我才没被抓回去，他们自己回去的时候，从山坡上滚落，怪我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能说是报应！” 既然顾荷花不想留脸，顾佳索性说出一切，也没什么丢人的，就算丢人，也不是她丢人！ 众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了顾荷花身上，不少人窃窃私语，因为顾家人不要脸的行为。 马掌柜脸色铁青，瞪着同样脸色难看的顾荷花，若不是她过来招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被人看笑话！ “还不滚回去！”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儿子的满月，就算有什么，也得之后处理。 石旭拽着顾荷花，就算她想走，也挣脱不得，马掌柜的目光，落在了石旭身上。 石旭看也不看他，他的目光，从顾荷花身上，转移到了顾佳身上。 “石大哥，松开吧。”虽然讨厌顾荷花，也不喜欢马掌柜，但该说的都说了，让她继续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 总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打她一顿吧？ 说了那么多，相信之后，马掌柜自然会收拾她，她跟马掌柜之间，到底是同一个东家，这好日子，就给他点面子吧。 于是她点点头，石旭这才松开了顾荷花，放任她离去。 顾荷花走了，顾佳也不打算留下，闹成刚才那样，她可没那么心大，还能留下来吃一顿。 “我店里还有事，就先走一步，恭喜马掌柜喜得麟儿。” 冲着马掌柜拱手，顾佳带着石旭想要离开。 “顾掌柜如此，可是记恨马某了？既然抽空来了，总要喝几杯再走。” 马掌柜开口挽留，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就算他不想让顾佳留下，话总得说到。 “怎么会？一码归一码，况且，脱离了本家，也过去了许久，若非今日，马掌柜的妾室找我的茬，这事儿我也不打算说出来，谁喜欢揭自己的短呢？” “酒就不喝了，马掌柜也知道，我是个女子，本就不胜酒力，况且，如今东家将重任托付给我，我必须得做好，才对得起东家的栽培。” 顾佳如此说，马掌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亲自将顾佳送出门去。 “马掌柜留步，家里那么多客人呢，区区一个我，实在不必太在意。” 顾佳想，若以后，马掌柜跟顾荷花不来招惹自己，自己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她有店面要管，有钱要赚，没那么多功夫跟人勾心斗角。 可对方若是不放过自己……那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那顾掌柜慢走，今儿个的事儿，对不住了。”马掌柜恼顾荷花，也恼顾佳，今天这样的场合，她不管不顾的，就把话都说出来了。 虽说是妾室家里的事儿，可到底她是自己的妾室，还给自己生了个儿子，打了她的脸，就等于打了自己的脸！ 况且，那么多人在，她就找理由走了，实在是可恨…… 心里懊恼着，脸上却不露，他拱了拱手，目送顾佳离开，眼神中晦暗不明。 第285章 提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掌柜的，李掌柜来了。”一大早，顾佳从厨房里出来，就听到了伙计的声音，她连忙应声，几步走到门口。 “李掌柜。”招呼一声，她吩咐伙计沏茶，然后将李掌柜请到她平时休息的小间中。 这是她特意设置的，毕竟生意不错，两边奔波，或许以后，会有更多的生意，她也需要休息，在店里设置个小间，偶尔休息一下，还是很不错的。 “这地方布置的好。”打量着小间内的陈设，虽然不大，休息一个人，却绰绰有余，也不是很占地方，相对安静。 “李掌柜觉得好，等之后在自己的店里，也弄一个，忙过了中午，略微歇息一下，精神更好。” 招呼李掌柜坐下，除了休息之外，招待个客人也是不错的，小间里的床铺，是可以收起来的。 “我就算了，那么一个店面，没多少辛苦，况且，真要是休息，回家里一样，不像是顾掌柜，你这儿为东家操劳，这边店铺忙完了，还得去那边的客来香，辛苦多了。” “我听说，东家有意，将其他店铺也交给你打理，那你就太辛苦了，该有个地方歇息。” 真的很忙的时候，就没工夫回家歇息了，倒是可以将桌椅板凳拼在一起躺会，可到底，顾掌柜是个女子，那样休息的话，对她自身会有影响。 “是有这个打算，但总得一步步的来，这边开业不久，还没彻底稳定下来，等到稳定了，再做其他打算不迟。” 这些事情，其他掌柜早晚都会知道，与其瞒着，倒不如实话实说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大好事，以后管的店面越多，学到的东西，能见识到的，也就越多，女子能做到你这般的，实在是厉害。” 这一点，李掌柜从心底里佩服，他家中也有女儿，从小娇惯着，别说是给个铺子让她打理了，就是一点点小事，都未必能打理好。 眼看着也快到出嫁的年纪了，去年开始，他就让女儿跟着妻子学习，如何打理家事。 若非不好让她出来，也怕给顾掌柜添麻烦，真想让她跟着顾掌柜一段时间，好好学习一下，吃点苦头，省得总觉得钱财来得容易。 “李掌柜夸赞，一切多亏了东家给机会，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今天。” 这话不是恭维，顾佳确实一直这样认为，若非卫熠，她早就不在了。 “说起来，李掌柜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距离马掌柜家的儿子满月，已经过去了几天时间。 那天饭都没吃，她就离开了马掌柜府上，不仅如此，因着顾荷花主动挑衅，她干脆将过去的事儿都给挑出来了。 最丢脸的，莫过于顾荷花，可马掌柜也好不到哪去，毕竟，他是顾荷花的男人，那天又是他请客，他是个东道主。 可事情已经出了，顾佳自认，自己足够忍耐，若非顾荷花自己找事儿，也不会发生那天后来的事情。 她会安安静静的随着大家伙一起吃饭喝酒，等到结束的时候，回到家里去。 “哎，前两天就该来的，可想着一些事儿，算是为了避嫌，只好等到今儿个才来，还请顾掌柜别怪我。” 顾佳帮过李掌柜不少，两人的关系还挺亲近的，可到底，李掌柜有家有业的，有些事情不得不顾忌，只好等到过去几天，才来找顾佳。 “这话怎么说的？李掌柜有什么事便说吧，怎么着也怪不着你啊！” 顾佳的心里，大概有些猜想，无非说的是马掌柜的事儿，想来，那个马掌柜不是好惹的，自己那天，也算是将人得罪透了，李掌柜是来提醒的。 “大家都给东家做事，可就算如此，掌柜之中，也并非人人都好相处。” “说来惭愧，当初我对顾掌柜，也是颇有微词，可顾掌柜却不计前嫌，愿意帮我，这才有了今天店面里的生意。” “我真的是从心底里，感谢顾掌柜的，若顾掌柜有什么事情，我该当仁不让的挡在前面，可我这人，还是胆小，做事情不够敞亮，瞻前顾后的。” 叹了口气，李掌柜说话的方式，让顾佳听着都着急。 “想必，李掌柜来，是为了给我提醒吧？提醒我小心马掌柜？” “虽然马掌柜也是东家手底下的人，却不是个好相与的，或者郡城之中，他认识不少地痞流氓？又或者其他地方，一些无知山民，他是晓得的？” “若是得罪了他，或者被地痞流氓找麻烦，或者被无知山民所干扰，不能得消停，李掌柜是不是想说这个？” 看着李掌柜，哪怕顾佳慢条斯理的去说，也还是比他绕来绕去讲的明白。 “哎，惭愧啊惭愧！”人家三言两语，把自己酝酿许久的话都说了，亏得人家帮着自己，自己还拐弯抹角的怕招惹麻烦。 “李掌柜想提醒我，这番好意我心领了，之前避着他，却不代表我怕他，那天是撕破脸皮，也是他们家自找的。” “我猜得到，他不是个好相与的，我这人吧，看着好相处，其实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李掌柜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若是真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顾佳的身边，有石旭保护着，再豁出去点说，东家卫熠，算得上是她的靠山。 真的出什么事情，她处理不了了，自有卫熠帮忙处理，这算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吧。 想到这儿，顾佳眼中浮现出几分笑意来，又很快收敛。 “李掌柜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多加注意，也会更小心的，不会给他机会下手。” 就算真的下手，也只能找她，店里面的一切，她都要求层层把关，除非店里的人出问题，不然就不可能有问题。 而店里面，能出问题的，多数都被她捏着把柄，他们不敢出问题。 至于说，马掌柜想对她下手，那就尽管来吧，她还真就仗着有人保护，一点都不畏惧。 “顾掌柜心中有数，我也就放心了。”听顾佳说完，李掌柜觉得，心里的那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又寒暄几句，他这才起身离开。 第286章 救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老杂碎，以为晚几天去，我就不知道了吗？”李掌柜去找顾佳的事儿，很快被马掌柜知晓。 儿子满月那天，姓顾的说的那些话，让他丢的脸面，他一直记在心里。 之前想着，好歹算是亲戚，或许之后有用得上的地方。 可接触之后，他十分清楚，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用得到的地方，或许关键的时候，还会推自己一把，给自己制造麻烦。 他正琢磨着，该怎样给顾佳找麻烦，还不让人知道是他做的。 还没想好呢，就听说有人找她，是李掌柜，想也知道，李掌柜去找顾佳，是为了通风报信。 “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把姓顾的收拾了？”石旭跟在顾佳身边，马掌柜看得到。 他自然不会认为，石旭是负责保护顾佳的，在他看来，石旭是个男人，顾佳是个女人，两人之间，或许是有什么关系的。 石旭是卫熠派去的，这件事情除了卫熠跟顾佳之外，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以前石旭管顾佳叫小顾，那会儿不知道顾佳是女子，倒是有人怀疑过，这两人之间是个什么关系。 如今知道顾佳是女子，不少人对于石旭的身份，有了更深一层的揣测。 对此，顾佳都是知道的，却并不在意，就连石旭也不在意，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又不是说了他就真的是那样。 “那个姓石的，似乎有些本事，若是让他跟姓顾的闹翻，就没人能保护她了吧？” 说起来，顾佳的相貌不错，年纪又小，马掌柜想收拾了她，又想在收拾她之前，最好沾点便宜。 哪怕她跟那个姓石的有了什么，也是无妨，不过是玩一玩罢了，之后要弄死的。 可到底怎么做，能离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呢？ 马掌柜思来想去，吩咐人离开郡城，去接了个人过来。 这一切，顾佳跟石旭自然是不知道的，两人也没那个闲工夫去盯着他。 店里的生意很不错，顾佳一天去客来香，一天去另外一边。 来回交换着，倒也不觉得很辛苦，加上伙计们都很懂事，干的特别好，顾佳甚至打算，等到季度结束，基本上确定了生意稳定，给他们发奖金。 一辆马车，从郡城外驶来，最终停在了一处宅院的前面。 直到傍晚，才有人来到这边宅院，见到了从外接回来的客人。 也不知说了什么，直到夜深，来人都未离开，房间内时有暧昧的声音传来，男女欢愉。 天蒙蒙亮，来人才悄悄离开，床上的女人仍旧睡着，唇边隐隐带着笑意。 转眼，过去了半月时间，原本天气暖了，忽然一场倒春寒，让人措手不及，不少人因此感染了风寒。 一大早，顾佳跟石旭一起，往客来香去，正走着，忽然马车停下来，顾佳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有人不小心摔倒，正好在马车前。 石旭从马车上下来，伸手要扶，发现对方是女子，连忙收回手，转头去叫顾佳。 应了一声，顾佳从马车上下来，将地上摔倒的女子扶起来，只见她脸颊通红，额头上却冒着汗，嘴唇干裂，呼吸也有些急促。 想来，是生病了却要出门，结果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也是赶巧，正好他们经过。 “姑娘，你没事吧？”顾佳问了一句，见她摇了摇头，想说话，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石大哥，带她去看大夫吧。”不管怎么说，是遇到了，而且看着病的不清，顾佳交代一句，帮着姑娘坐上马车，向着附近的医馆而去。 这会儿，店里应当开门了，但有伙计们在，她晚去一些也无妨。 到了医馆，送女子诊脉，看了大夫，又帮着抓了药，因着她一直昏昏沉沉的，顾佳又管了她，总不好半路将她扔了，只能好人做到底。 等看过大夫，顾佳犹豫片刻，将她带回了家，毕竟病着呢，去店里万一过给了旁人，更是麻烦。 她之前在家，用了些抗风寒的法子，倒是不怕传染。 直到下午，姑娘才终于醒来，这期间，顾佳照顾她，还给喝了药。 石旭则去了一趟店里，将顾佳交代的事儿跟店里的小管事说了，也顺便瞧了一眼店里的情况，确定没问题，就回到了宅子里。 所以姑娘醒来的时候，顾佳跟石旭都在。 “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帮我，怕是要死在路边了。”姑娘的语气很虚弱，这样的一句话，因为咳嗽，断断续续说了半天。 说完之后，还喘了几声，显然有些吃力。 “无妨，醒过来就好，吃点东西吧。”人醒过来，顾佳安心不少，摸了摸额头，热度退下去许多。 姑娘也是饿了，吃了顾佳给的食物，又喝了药。 “叨扰这么久，我也该回家去了。”起身想走，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家在哪儿啊？跟我说一下，我让我哥帮你报个信，让人来接你，或者将你送回去？” 按住女子，就算眼下退烧，也不能自己行走，出门万一体力不支，还得出问题。 顾佳琢磨着，让她家里人来接，或者送她回去，却见她摇了摇头。 “我家里没人，就剩下我自己了。”说着，眼圈红起来，似乎非常伤心。 她如此说，顾佳跟石旭对视一眼，“既如此，你今晚在这儿住吧，不然生着病，万一回去出点事，我不是白救你了？” 顾佳救得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看着是个温婉的，过去顾佳也曾遇到过事情，遇到过好心人帮忙，自然愿意帮一帮姑娘。 “谢谢你，还没问姑娘姓名？”犹豫片刻，她最终点头，询问顾佳。 “你叫我小顾就好，我叫顾佳。”姓名而已，也不是见不得人，顾佳没有隐瞒。 “我姓连，家里人叫我三娘。”听顾佳说完，姑娘也说了自己的名字。 “好，三娘，那你歇着吧，有什么事情就敲敲床，我就在你隔壁的屋子里。”将她安置在自己院子的隔壁，如此也方便一些。 对方脸色很不好，顾佳自然不会多叨扰，况且，只是因为遇见了救她，其他的没有多想。 三娘点了点头，再度感激的道谢，顾佳跟石旭离开屋子，将门关闭。 第287章 生病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为了不打扰连三娘休息，顾佳跟石旭走到了院门口，这才说话。 聊得无非是店里面的事情，跟连三娘倒是没多大干系。 “石大哥，你今儿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天色已晚，都吃完了东西，连三娘是女子，肯定顾佳照顾更方便些。 “那你自己多注意，别过了病气。”石旭点头，叮嘱几句之后，这才离开。 等石旭走了，顾佳转头看了看连三娘休息的屋子，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梳洗。 这一晚，倒是安静，离开之前，顾佳在连三娘的床头放了水，也告知了恭桶的位置，她若想喝水，可以自己动手，起来方便问题也不大。 或许是怕打扰顾佳，也或许是这一晚，连三娘休息的确实不错，总之，直到天亮，顾佳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站在门口犹豫片刻，顾佳决定去厨房做饭，让客人再睡一会儿。 等做完饭，摆在饭厅里，招呼石旭来吃，顾佳端着单独留出来的食物，去了自己隔壁的屋子。 连三娘醒了，已经起来了，正在整理床铺，显然还没好利索，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起来了？若是不舒服，再多休息一下。”将食物放在桌上，顾佳关切的开口。 “不了，已经很添麻烦了，我回家去了。”摇了摇头，连三娘一脸的歉意。 “不过举手之劳，其实也没什么麻烦的，吃点东西吧，我做了早饭，倒是简单，吃完了也好喝药。” 早饭向来做的不麻烦，毕竟就两个人，哪怕如今多了个病号，顾佳也没特意添加什么。 都是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反正晌午还得吃饭。 连三娘犹豫片刻，坐了下来，再次跟顾佳道谢。 “昨儿个看病的药钱，等之后我会还给你的。”顾佳注意到，对方身上的衣服整洁干净，可在一些比较不容易察觉的部位，却带着补丁。 看得出，手艺很好，针脚细密，若非仔细看，还真就不会注意到。 况且，在比较不易察觉的部位，也不会有谁那么失礼，一直盯着瞧，她也是昨天无意中发现的。 “不急，可你自己方便来。”或许，连三娘的处境不算太好，昨儿个看病也没花多少钱，但不确定，这些钱对于连三娘来说，是多是少。 连三娘再度道谢，小口吃着东西，从她吃东西来看，想必以前生活还不错。 只是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如今只剩下自己。 虽说她在外闯荡，也是自己，却有个石旭陪伴，她十分感谢。 除此之外，她还有家人，虽然离得远，可彼此心里都记挂着。 她有些日子没回去了，却在前段时间，收到了家里托人送过来的东西，偶尔她也会请人帮忙，往家里面送东西。 石旭倒是能帮着跑腿，可也不好总让人家帮忙。 等连三娘吃完了东西，顾佳跟石旭商量一下，将她送回家中。 “若有什么事儿，也别不好意思，就过来找我帮忙就行，这边距离客来香近，白天家里没人，可以去客来香找，我若不在，找个伙计说一声也行。” 从马车上下来，顾佳叮嘱了几句，想着连三娘还病着，将药递给她，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石大哥，走吧。”她在家里也吃了饭，送回了连三娘，该去店里了。 昨天没去客来香，今天总要去看看，待上一个上午，晌午之后再去那边。 到了店里，一切如常，其实就算她不是隔天一来，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伙计们都认真干活，没谁想着偷懒，毕竟干得多，赚得越多。 虽说帮了连三娘，还留她在家里住了一晚，可到底，彼此之间不算相识，也没有太亲近的关系。 她没再找过自己，顾佳也就忘在了脑后。 倒春寒终于过去了，天气再度暖和起来，感染了风寒的都好了，顾佳却病倒了。 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哧溜着鼻子，顾佳觉得十分无奈。 “我原想着，之前忽然冷了，都没有生病，应该无碍，没想到大家都好了，天气也暖和了，我却病倒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顾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还有些发热。 “是啊，谁能想到都暖和了，你忽然生病了。”石旭也是无奈，顾佳每天都跟着他早起锻炼，比起刚认识那会儿，不知道强多少。 虽然打不过他，但一般的男人，两三个都别想近身。 按理说，不该生病，可谁也无法预料，也就没办法。 “行了，你歇会吧，我去两边店面看一眼，也省的你不放心。” 店里伙计靠谱，顾佳也还是愿意自己亲自看看，毕竟拿着这份钱，就该尽到责任。 顾佳点了点头，躺了下来，见她闭上眼睛，石旭离开屋子，将门关好。 离开家，石旭分别去了客来香跟烤肉店，两边生意都不错，没因为顾佳不来，就有什么影响。 伙计们知道顾佳病了，都关切的问了几句，听石旭说确实没什么事儿，这才放心下来。 想着顾佳生病，自己做吃的也不好吃，石旭回到客来香，让厨房的大师傅，做些清淡可口的菜肴。 毕竟得吃饭，病人该吃的好一些。 “石大哥，有人找掌柜的，”做菜需要时间，石旭找了个角落等着，有伙计过来，冲着他开口。 听说找顾佳，石旭应了声，起身随着伙计，见到了要找顾佳的人，是连三娘。 “你是……连姑娘。”石旭的记性不错，况且也没多久，“小顾生病了，所以不在，你找她什么事儿吗？” 连三娘的气色一般，显然是大病初愈的缘故，但精神还不错，不像刚见面那会儿那么憔悴。 在她手中，拎着一个篮子，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但石旭不知道她找顾佳的目的，便问了一句。 “顾掌柜病了？有没有大碍，不会是之前，我过了病气给她吧？” 听石旭说完，连三娘十分关切。 “跟你无关，小顾是昨儿才病的，有些发热，但已经吃过药了，养几天就好了。” 就当是休息了，毕竟平时两边忙着，十分的操心。 “那就好，我来找顾掌柜，是感谢你们之前帮了我，我做了点糕点，想拿给顾掌柜尝尝。” 第288章 招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昨儿个顾佳忽然病倒，还跟石旭说起过连三娘。 原本是抛在了脑后的，因为这一病，反而想起来了。 她估摸着，过去这么多天，只要连三娘按时吃药，病就该好了，只是不知道，一个姑娘家，家里剩下她自己，以后要怎么过？ 没想到，今天人就找到了客来香，石旭想了想，询问她是否愿意去家中做客。 总不好收了人家的东西，就把人家给打发回去，这样的话，估计回家了，小顾知道，就得说自己。 “会不会太麻烦了？”见石旭邀请自己，连三娘有些不好意思。 可想到顾佳生病，又是女子，没准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又紧跟着点了点头，“我去，只是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关系，不麻烦的，那你稍等片刻，厨房那边做了点吃的。” 连三娘应了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会儿不忙，有伙计偷偷往这边看着，猜想连三娘是谁。 之前病着，虽然憔悴，却也看得出是个清秀佳人，如今病好了，没那么憔悴了，整个人看着也就更舒服些。 等厨房那边做好了，帮着石旭装好，他这才带着连三娘一起，回到家中。 估算了一下时间，这会儿顾佳差不多也醒了，该饿了，石旭带着连三娘去了顾佳的院子。 “我帮忙去看看吧？毕竟是女子？”见石旭要敲门，连三娘试探着开口。 他点点头，却还是敲了几下，知会里面一声，然后看着连三娘推开门，走了进去。 如今暖和了，可顾佳病着，所以门很快关上了，石旭倒是不担心连三娘对顾佳会做什么，他可以听见里面的声音。 “连姑娘？”顾佳确实醒了，还有点饿了，估摸着石旭快回来了，便裹着被在床上坐着。 听见敲门声，她还挺高兴的，没想到进来的是连三娘。 “顾掌柜，你叫我三娘就好，我叫你小顾，好吗？”将装着糕点的食盒放下，她如此说，顾佳点点头。 “我病好了，想着去看看你，也好感谢你帮了我，顺便将钱还你，没想到听说你病了，就跟着来看看，打扰了。” 看顾佳嘴唇干裂，连三娘帮着倒了杯水，递给了她。 顾佳小口喝着，连三娘转头招呼一声，石旭进到了屋里。 “在客来香遇见了连姑娘，就将她请来了。”食盒放在桌上，见连三娘给顾佳倒了水，石旭还挺谢谢她的，觉得果然是女子更细心一些。 “好饿啊，闻着也很香，就在屋里一起吃吧？”放下水杯，闻到食物的香气，顾佳忍不住开口。 石旭将食物取出来摆在桌上，连三娘本不好意思，可顾佳坚持，也只好拿出自己做的糕点，等顾佳坐下来之后，跟着一起坐下。 “这糕点看着就好吃，是你自己亲手做的吗？”对于糕点，顾佳虽然不是很热衷，却也还不错，毕竟女孩子嘛，喜欢些甜食也正常。 “恩，是我自己做的，你尝一尝，看味道如何？”连三娘的糕点做得很好，就算眼下没有赚钱的法子，做糕点也是可以赚钱的。 拿起一块来，顾佳咬了一口，果然味道极好，她忍不住夸赞几句。 石旭在她的劝说下，也跟着尝一尝，不算很甜，也不会太腻，可就是让你吃完了一块，想要再来一块。 “三娘，你这糕点做的太好了！”吃着菜，就着糕点，顾佳夸赞道，想了想，她试探着询问。 “你如今自己住，家人又不在了，以后以什么糊口啊？” 第一次接触的时候，看得出连三娘的条件不算太好。 之前病着，所以没多问，毕竟养好了身子更重要。 如今病好了，总得想些法子，顾佳心里隐约有些想法，但是得问问她的意见。 “还没想好，我也就会做点糕点，琢磨着实在不行，就做糕点卖，只是还没想好，怎么个方法。” 微微皱眉，连三娘回应道，糕点也吃了，饭菜也吃了，她心里忍不住赞叹，难怪客来香生意好，做的食物味道确实好。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来客来香吧，就负责糕点，等之后，我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帮你安排一下。” 客来香的工钱不低，尤其是单独做工的，平时店里的糕点，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价钱提上去不少。 顾佳琢磨着，若是自己店里有合适的，这笔钱就省下来了。 瞧着连三娘的样子，显然也需要赚钱的活计，她将省下来的钱，贴补给她，解决了店里的问题，也帮了连三娘。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愿意，毕竟不是所有女子都跟她一样，愿意在外面抛头露面。 “我可以吗？”听她说完，连三娘的声音中带着诧异，又有几分惊喜。 若是能去客来香做工，自然是好的，毕竟能赚到钱，而且听说，客来香的待遇十分不错。 “自然可以，你做的点心，我都品尝了，味道非常不错，在咱们店里放着，肯定能让不少客人喜欢。” “工钱方面，你也可以放心，不会少了你的，不仅如此，之前买糕点多花钱，还可以多贴补贴补你。” 既然想留下连三娘，自然要说清楚利弊。 “你如今住的，是家里的房子吗？若是花钱租的，也可以来店里提供的地方住，还能省下一笔钱，而且咱们店里，是管伙计们吃饭的，吃饭你也能省下了。” 顾佳越说，连三娘眼睛越亮，显然十分心动。 “你也不必着急答应，先吃饭，你也好好想想，想好了随时来找我，随时可以去客来香。” 瞧着连三娘的模样，精神倒是还好，人也没那么憔悴，可到底大病初愈，脸色不算太好看。 给自己做糕点倒是没问题，若是在店里忙起来，很容易又累病了，可以让她再歇一歇，好好想想。 “不同想了，我愿意去，之前来这边，就听说了这边店铺的工钱各方面都好。” “我住的是家里人留下来的房子，所以就不麻烦了，店里能给我解决吃喝，这是再好不过的。” “我答应下来，什么时候去做工都好，只要店里面东西齐全，我随时都可以开工。” 第289章 头一天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同连三娘商议好了，但顾佳没急着让她来店里做工。 毕竟，连三娘大病初愈，就算没那么憔悴了，也还需要点时间，好好休养。 她也病着，等病好之后，一样得养上几天，等她去店里的时候，连三娘再去就不迟。 “那我便不客气了。”听顾佳说完，连三娘也就不再推辞，等吃过饭之后，她略坐一会儿，拎着空了的食盒离开。 “石大哥觉得怎么样？”等连三娘走了，顾佳收拾一下，回到床上。 石旭坐在桌前，听到她问，抬起头来看她，似乎有些不解。 “我是问你觉得连三娘来店里做工，这事儿如何？”才刚认识连三娘不久，算不得熟悉，只是救过她又做了糕点来，味道还不错，所以她动了心思。 店里面也确实少一个好的糕点师傅，就当是帮一帮连三娘，毕竟，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也挺辛苦的。 “店里的事情，我不太懂，你做决定就好，至于这连三娘如何，我会查一查的。” 店里面用人，自然没必要惊动主子手下的，他打算亲自去查探。 “那就有劳石大哥了。”到底是萍水相逢，哪怕帮忙，也该知根知底，所以顾佳不阻拦石旭的想法。 这段时间，她会在家中休养，自己也能做饭，实在不成，让石大哥临走之前，去一趟客来香，告诉店里每天来给自己送吃的。 如此，石大哥就可以安心的去调查连三娘的事儿，等自己好了，或许他也快回来了。 “有什么劳烦的，都是自己人。”他将顾佳当成自己的亲妹子，自然是不在意的。 聊了几句，见顾佳累了，他把准备好的药端来，看着她喝下，这才离开。 到了第二天，按照之前说好的，石旭去了一趟客来香，让这几天找个伙计，每天去家里给顾佳送点清淡容易消化的食物。 等她养好了，自然就来店里了，在此期间，让店里的大家好好做工，什么都不用多想。 伙计们本就做的很好，顾佳不在的时候，更是好好表现，听石旭说好，商量好每天谁送吃的，应该送些什么，这才目送石旭离去。 石旭离开了郡城，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去后不久，有人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转身往郡城里走去。 顾佳这一病，足足休养了十多天，这些日子，连三娘时常来看她，给她送糕点。 对于石旭不在，她只问过一次，听说是出门了，就再没多问过。 每次送来的点心，都是带着新花样的，顾佳很喜欢吃。 “明儿个我就要去店里了，你也一起去吧？”吃着点心，顾佳询问道，她已经不需要客来香的伙计给送吃的了，这几天都是自己做的。 “行，店里是什么时辰开门，我别去晚了。”连三娘点头，脸上露出笑意来，她一直等着顾佳恢复，好一起去店里。 养了十来天，她的气色几乎都恢复了，顾佳恢复的也很好。 “明天刚开工，你不用来的太早，起床吃过早饭，慢悠悠的去就行，主要是熟悉环境。” 刚开始到店里，还是以熟悉环境为主，等熟悉之后，在正式开始，也来得及。 “好，那我明早吃过饭，就去店里。”连三娘应声，陪着顾佳待到下午，才回了自己家，说是做些准备。 “掌柜的，您终于回来了，都养好了吗？没有不舒服了吧？” 一大早，顾佳来到店里，伙计们纷纷开口，同她打着招呼，或关切，或欣喜。 “都好了，养了这么多天，感觉自己还胖了点。”笑着应声，按照往常那般，在店里楼上楼下的转几圈，然后厨房里看了一圈。 跟她平时在的时候一样，甚至做得更好，让她十分满意。 “掌柜的，来了个姑娘找您。”有伙计从外面进来，冲着顾佳开口道。 她点头，从厨房里出来，到了门口，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连三娘，就站在门口。 “三娘，快进来。”虽然暖和了，可站在门口吹风，也还是有些许的凉，估计再过几天，下几场雨，便彻底的热了。 连三娘从外面进来，店里的伙计们，都好奇的向着她看去。 “这是连三娘，大家可以叫她连姑娘，也可以叫她三娘，是我新请回来的，以后店里的点心，都是她来负责，三娘的点心做的特别好。” “王师傅，厨房那边的情况，到时候就劳烦你们多带着三娘熟悉了。” 因为来了新人，所以店里的人都被聚集过来，彼此做了介绍。 王师傅年岁大一些，平时办事情特别稳，厨房里的事情，大都是他一把抓。 “掌柜的放心，连姑娘有啥就问我，不用客气。”店里的点心，都是从外面买的，平时要花不少钱，之前王师傅就跟顾佳商量过，店里请个点心师傅。 可一直没有合适的，如今找了个，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厨房的大师傅们都挺高兴的。 哪怕一个个都成家了，有好看的小姑娘，也还是愿意看的。 “三娘，如果你不介意，之后为了干活方便，可以跟我一样，做几身男装。”男装利索，干活方便，而且换上男装，就算模样不错，也不会引得太多人去看。 店里来往经过的，以及做工的，大都是男子，连三娘毕竟还没嫁人，顾佳也是为了她着想。 “我家里还真就有男装，明儿个来的时候，我会换上。” 连三娘笑着应声，其他伙计们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很无奈。 “那行，就都散了吧，三娘先跟着我楼上楼下熟悉一圈，虽然不用你上菜什么的，可总要清楚店里的情况。” “之后，你再跟着大师傅们熟悉厨房的状况，以及咱们店里的东西，若是缺少什么，你就开口，我好为你准备。” 点心师傅跟其他人不同，所用的东西都是专门的，需要特别配置，况且，店里的点心向来很受欢迎。 若自己店里能做，买了原材料，能节省不少钱，客人喜欢的话，还可以考虑专门开一条买点心的渠道，如此，也为店里增加销售。 第290章 店内情况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熟悉了店里的环境，连三娘进了厨房，有大师傅带着她熟悉厨房的环境，并且记录下她需要的东西。 见客来香这边一切稳定，顾佳交代一声，去了另一边店里。 同样是十来天没过来，比起客来香那边，这边情况略差些。 “掌柜的，您来了。”店里的小管事瞧见顾佳，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见他如此，顾佳微微皱眉。 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收拾的倒是干净，她又去了厨房，似乎也没问题。 翻找出账本，仔细看看，这几天的生意似乎一般，不算太好。 “是店里哪方面有问题吗？”忽然的生意变差，很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几天她不在，所以需要问一问。 “掌柜的……没什么啊，一切都跟之前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何，生意会不如之前。” 结结巴巴的开口，他如此说，顾佳再一次检查楼上楼下，还是没发现问题。 烤肉所需要的设备，她也都看过，清理的很干净，就跟之前一样。 厨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查看了腌制的肉跟蘸料，发现蘸料的味道，似乎不如之前，腌制的肉，也不够精心。 “这是怎么回事？”肉都是好肉，可腌制的不静心，味道上就会差很多。 再就是蘸料，店里的蘸料，是任何人仿制不出来的，就算带走一点慢慢研究，也需要时间。 顾佳病到之前，特意做了一批，按理说能剩下不少，不该出现现在这种问题。 “掌柜的生了病，这段时间没来，虽然蘸料不少，可我们担心不够吃，所以……” 是小管事吩咐的，在蘸料里加了东西，以至于味道变了。 加上肉腌制的不够精心，口味大变，来吃的自然就少了。 “从今天开始，你要么离开，要么回客来香做伙计，这边的小管事换人。” 未经自己允许，便擅自做主，还是这么大的事情，顾佳自然不会原谅。 小管事不停地求情，顾佳却不理会，她辛苦经营店面，不敢有任何马虎，可自己生病期间，不过是短短十来天，就被糟蹋成这样，顾佳怎能不生气？ 想要笼络住客人，不管是服务还是味道，又或者是卫生，都必须格外注重，之前的一切，等于是功亏一篑，她需要重新累积。 小管事还在不断的求情，顾佳却看也不看，直接吩咐今天关店，将没腌制好的肉，直接处理掉，分给店里的伙计们吃。 之前的蘸料全部扔掉，她重新调配，小管事见顾佳发了大怒，已经无可挽回，只好选择去客来香那边做伙计。 好歹，自己好好表现的话，以后还有机会，若是离开了，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等蘸料调配好，顾佳亲自动手，将肉腌制上，然后吩咐一声，在店外张贴公告，明天开业，未来五天内，店内的食物一律半价。 平日里来的，除了老主顾之外，也有新客，店里的烤肉味道鲜美，其他家仿制不来，今天吃了，过几天还想再吃。 可因着各方面的味道都好，又有小菜赠送，所以哪怕价格不算低，客人们也时常过来。 这几天味道有变，老客们是有意见的，后来听说掌柜的不在，生病了，估摸着是伙计们不行，就没有过来。 如今听说，掌柜的病好了，还贴出了告示，到了第二天，还没到晌午，店里就要坐满了。 顾佳说到做到，说是半价就半价，今天她在这边坐镇，所有的肉类跟蘸料，都经过她层层把关，绝对没有问题。 老客们吃过之后，就知道味道更胜从前了。 因为连续五天都是半价，他们几乎每天都来，虽说损失不小，可好歹客人们留住了。 这让顾佳松了口气，她很清楚，让顾客流失，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想要将顾客笼络回来，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幸好，客人们因为店里水平提高，又都回来了。 五天之后的店铺，生意恢复到了顾佳生病之前，甚至比那时候还要再好一些。 从烤肉店的小管事，又变成了客来香的伙计，要说心里没有落差，那是不可能的，可这一切是咎由自取，谁也怨不着。 但因如此，他在店里干活，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连三娘换了男装，来的头一天，就熟悉了店里跟厨房，需要什么，也都告诉了采买的人，第二天就给配置齐全了。 她是个巧心的，会根据当天的菜式来搭配点心。 客来香的客人，老客更多，店里的点心是个什么味道，再清楚不过。 忽然换了味道，并且还很不错，忍不住多问几句，知道店里有了点心师傅，味道很好，价钱还比外面的点心铺子便宜，经常吃完了饭，会带走一些回家里吃。 新客人来到店里，喜欢店里的食物，也喜欢店里的点心，等烤肉店的声音重新稳定下来，顾佳回到客来香的时候，店里的伙计，已经自成了销路。 “可以这样，但凡来店里吃饭的客人，走的时候买了点心，都可以减一些钱，就当是薄利多销。” 客来香的饭菜也不算很便宜，点心比外面便宜，若是吃了饭菜，买点心还能减一些钱，那就更便宜了。 一时间，店里的生意越发好了，点心更是供不应求。 见连三娘辛苦，顾佳想法子，发出了招人的公告，可以招两三个懂面案的，来帮连三娘一起做点心。 这样一来，还可以多弄点面食，引进新的主食，顾佳甚至都想好了，新的主食要做什么，怎么定价。 烤肉店那边，之前的小管事被弄回客来香做伙计了，肯定要重新提拔人，这一次，顾佳十分慎重，挑选许久，才任命了一个。 店里缺少两名伙计，顾佳招人的时候，顺便多招了几个，减轻伙计们的负担，也算是为新店提前做部分筹备。 她心里有谱，一旦烤肉店的生意彻底稳定下来，那她肯定要接手新店铺，这是之前就跟东家说好的。 新店不是饭庄，而是其他生意，到时候肯定会很忙，但她一点都不担心。 忙一些，就能多学到东西，赚的钱多了，底子厚了，以后就能将家里人接到身边来。 或许哪天，她还可以自己做生意。 第291章 好感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烤肉店重新回到正轨，客来香这边，因为连三娘在，点心大受欢迎。 等到人重新招上来的时候，石旭也从外面回来了。 顾佳回到家里，见亮着灯，十分高兴。 “石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进到正厅，见他坐在那儿喝水，顾佳笑着招呼道。 “不用忙了，我吃完了东西回来的，你也辛苦一天了，快坐着歇息吧。” 回来之后，他没去客来香也没去烤肉店，就找了个小摊子，吃了一碗面跟小饼，这会儿很饱。 他如此说，顾佳也就不再客气，坐了下来，“怎么样？” 石旭出门，是为了调查连三娘，不管怎么说，也是不熟悉的，虽然帮了忙，还是查一查用着放心。 “我去过她说的家乡，也打听过了，跟她说的一样，没什么出入，之前住过的地方，邻居们提起她来，倒是赞不绝口的，可见是不错的，能用。” 石旭自己亲自调查的，自然是相信这个结果的，顾佳也信任他，听他说完，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如今，客来香因为连三娘在，生意更上一层，有的客人就算不为了吃店里的饭菜，也愿意来买点面食或者点心。 顾佳琢磨着，等之后再给连三娘涨些工钱，这也是她应得的，毕竟做得好。 知道她靠谱，这个想法就越发确定了，想要留住人，必须要舍得花钱。 “石大哥刚回来，也实在是辛苦，我去帮你烧点水吧？” 这一走就是不少日子，人看着都消瘦了。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况且水已经烧上了，这段时间没别的事儿吧？” 石旭说的是马掌柜，毕竟那不是个大度的人，之前顾佳给了他难堪，李掌柜他们还担心，马掌柜会来找顾佳的麻烦。 “没事。”顾佳摇了摇头，她以为马掌柜会来找麻烦，却没想到，一直很消停。 倒是派人打听过一些，说是有什么事情，想必是顾不上吧？ “那就好，我刚回来，跟你申请一下，这几天好好休息。” 马掌柜不来找麻烦，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石旭玩笑似的开口，顾佳自然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石旭在家中休息，顾佳跟之前一样，每天忙活着，偶尔回来的时候，会带回来连三娘做的点心，石旭也觉得味道不错。 休息几天之后，石旭跟以前一样，每天陪着顾佳出入店铺。 因为天暖了，店里的营业时间，比过去长了些，连三娘的点心卖得好，就跟大家伙一样，到了关店的时候，才能回家。 店里的伙计，每个月有两天的休息时间，连三娘辛苦，虽然招了人帮忙，可她愿意自己亲力亲为，所以顾佳涨了工钱之外，还给了她四天的休息时间。 对此，连三娘十分高兴，毕竟工钱多，还比别人占便宜，谁不乐意呢？ 有时候忙的晚了点，顾佳就会让石旭帮忙，将连三娘送回家去。 跟顾佳比起来，连三娘算是姐姐，她比顾佳要大，但跟石旭比起来，她却要小一些。 平时在店里，她跟其他人一样，叫顾佳掌柜，叫石旭石大哥。 私底下，也是叫石大哥，叫顾佳会亲近点，不叫掌柜叫小顾。 “石大哥，谢谢你送我回来。”站在门口，连三娘冲着石旭道谢。 天越发暖和了，她在厨房里忙着，经常热的满头大汗，但她从不叫苦。 因为干活方便，所以她穿的都是男装，会尽量挑选轻薄凉快点的料子。 最近这段时间，顾佳正谋划着，单独找个地方，作为点心铺子，这样的话，招进来人，让连三娘打理着，会比在客来香轻松。 如此，点心的销量也能上去，可以让客人们单独来买点心，店里也能供应的上，两全其美。 不然都挤在一个厨房里，大家都辛苦，还很热，可能很影响效率。 “不必客气，离得不远，不过是举手之劳。”石旭回应着，调查过连三娘，知道她没问题之后，对于她的戒心，也少了很多。 连三娘算得上是清秀佳人，身段也不错，说话温温柔柔的，性子也好。 店里面不少人都喜欢连三娘，只是想着彼此有差距，所以不敢跟连三娘说什么。 倒是听说，有客人见过连三娘，很喜欢她，想找人来提亲。 还听说厨房里的大师傅，有未曾娶妻的，对连三娘颇为喜爱，经常示好。 “石大哥，我脸上有什么吗？”见石旭盯着她，似乎有些走神，连三娘不解的开口。 石旭瞬间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的，盯着连三娘看了半天。 人家一个姑娘家，自己一个大男人，那般行为实在是失礼。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连忙说了一声，石旭落荒而逃，身后，连三娘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石大哥，你脸色怎么发红，是不舒服吗？”顾佳已经回了家，在厅里面坐着，谋划着最近新出的想法。 见石旭回来了，便招呼一声，他没有回应，顾佳仔细打量着，发现他脸色微红，便疑惑的询问道。 石旭回过神来，脸色越发红了，顾佳盯着他瞧，想到他送连三娘回家，心里隐约有了想法。 “石大哥，你觉得连三娘如何？”这话，过去的时候，顾佳曾问过他，那时候，石旭不了解，所以特意离开郡城，去调查连三娘的底细。 之后调查清楚了，回到郡城，接触也多了，如今听到顾佳再问，石旭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 “石大哥，你是不是喜欢三娘啊？”连三娘未曾定亲，石旭也没有娶妻，更没有侍妾通房，两人年纪相当，倒是挺合适的。 并且，连三娘性子温柔，长得也不错，石旭虽然看着粗枝大叶，却很有男子汉气概，其中透着一些的细心，为人也很不错，长相端正，也算是郎才女貌。 有时候顾佳会想，若非因为被吩咐来保护她，或许石旭早就娶妻，现在都做爹了，耽误许久，如今有个合适的，若是能成，自然极好。 “我……我……”石旭心里有答案，却回答不上来，见他如此，顾佳心里更有数了。 第292章 帮忙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说起来，三娘在店里做工的日子，也不短了，听闻不少客人，还有后厨的大师傅，对她都很喜欢。” “三娘的父母忽然离世，未曾给她定下婚事，她如今自己一个，婚事是她自己做主的，明儿个我还想问问，看她对自己的婚事有什么想法？” 顾佳自己是随缘的，比起成亲生子，她更愿意努力赚钱，开一个自己的铺子。 但不代表所有女子，都是她这般的想法，何况这里是古代，女子想要成亲嫁人，相夫教子的不在少数。 石旭没有说话，可顾佳看得出，因为自己的话，他似乎有些紧张。 “石大哥，你也不曾定亲，若真有喜欢的女子，有何纠结？” “依我看啊，若你真喜欢三娘，就勇敢大胆一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保不齐三娘心里，也是喜欢你的。” 他不说话，顾佳开口鼓励他，都憋得脸通红的，肯定是喜欢连三娘，还不好意思表达。 又或者，想要表达，可因为自己的话，实在是心急，却又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说。 顾佳的话说完，石旭犹豫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确实喜欢连三娘，对她很有好感，虽然接触有些日子了，却还是觉得现在就说，似乎太唐突了。 他还不知道，连三娘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万一对他没这个意思，他开了口，岂不是…… 到底，没经历过，总归是少些勇气的。 “要不然这样吧，我跟三娘都是女子，找个机会，我试探一下，看三娘是个什么态度，你觉得如何？” 石旭还是不说话，顾佳试探着开口，他猛然抬起头来，咧了咧嘴，想笑却又有点不好意思，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下，顾佳笑着说了句，低下头继续做规划。 石旭坐在一旁，想着顾佳刚才说的，又想到连三娘，双手交握在一起，紧紧地。 第二天，顾佳去了客来香，一切如同往常一般，楼上楼下的看一看，之后去了厨房。 连三娘正带着手底下的人忙活着，上午的工作即将完成。 等做好了，她可以略微休息，忙过了饭口之后，下午再做。 这是顾佳安排的，一直忙活，也实在是辛苦，加上到时候饭口到了，大师傅们也要忙活，实在是太乱。 这也是为何，她琢磨着找个店铺，单独做点心的原因。 到时候，还可以考虑自己弄些果干蜜饯山货之类的，生意也会不错。 见顾佳来了，连三娘同她招呼一声，继续忙活着，直到她做完，看到顾佳还在，便走了过来。 “掌柜的找我有事？”既然一直在，总不可能为了看着她做糕点才在，估计是有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看你辛苦，想等你做完了，一起歇一歇。” 在客来香，有顾佳能歇息的地方，她不在的时候，就让连三娘用。 之前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连三娘做，自从找了一些人之后，面点几乎是他们的事儿，连三娘只负责点心，轻松许多。 顾佳说完，连三娘随着她一起，去了她平时休息的小间。 “喝点水吧。”顾佳这里的，都是她自己调配的花果茶，味道很好，酸酸甜甜的，女孩子都喜欢喝。 连三娘是喜欢的，于是没有客气，加上正好渴了，便直接喝了一杯。 顾佳给她添上，打量着她。 来到客来香，也是有些日子了，每天在厨房里辛苦，可连三娘看上去，还跟过去一样，几乎没什么区别。 不像其他的人，或者黑了些，或者黄了些，又或者看着壮了些。 “我听说，这些日子不少人想找你提亲。”没有拐弯抹角，顾佳向来是直来直往的性子。 听她说完，连三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女子，虽然大部分是男装，偶尔也会想穿女装，休息的时候，会从厨房里出来，少不了就被人看到。 来这里吃饭的，老客居多，有的未曾娶妻，见她身段好，模样也好，手艺更好，自然是心动的。 除此之外，还有店里的伙计跟大师傅们，伙计不敢开口，都听说连三娘在郡城有家里留下的祖产，手里也不是特别缺钱，如今还能自己分管一摊，实在厉害，他们不敢开口。 大师傅们就不同了，分管一摊，手里也有些钱，不少在郡城里生活，倒是觉得自己跟连三娘十分般配。 只不过，不好直截了当的去问，看姑娘对他们印象如何，所以大部分都只是琢磨着，没有具体实施什么。 “给店里添麻烦了。”听顾佳说完，连三娘不好意思的开口。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年纪正好，长得也好，又有本事，那年轻的好儿郎，但凡有眼光的，都知道你好。” “我是想问问，你如何想的？就算以后你成了亲，想在店里做工，也是可以的。” “不管你喜欢哪一个，店里都不会干涉，当然，若你不想，觉得这些事情让你困扰，也可以跟我说，我来解决。” 等之后，开了新铺子，单独做糕点的话，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大师傅们接触不到，店里的客人也接触不到，除非特别有心的，不然不会有什么麻烦。 “我也不知道，人家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你知道，我家长辈都不在了，如今只剩下我自己，如何决定，心里总是没底。” 连三娘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苦恼，但看着样子，也并非一点想法没有。 “那……这些人之中，可有你中意的？或者，你觉得石旭如何？” 不管怎么说，最后都会绕回来，顾佳索性询问道，只见连三娘听完之后，脸色更红了，让顾佳觉得，其中有戏。 “平时石大哥送你回去，跟你接触也不少，想必你对他有了些了解。” “我跟石大哥相识多年，他就跟我的亲哥哥一样，是个值得托付的，他心里对你，也是有欢喜的。” “昨儿个送你回家，回来之后，瞧着样子就知道，心里面记挂着你，我跟他聊了聊，主要还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若你觉得他还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再多了解一些？” 第293章 同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连三娘低着头，但看得出，脸是红的，耳朵都红了。 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似乎对石旭也是有好感的，顾佳没再继续，免得弄巧成拙。 “那你在这儿歇息一下，也好好想一想，我还有其他事情忙，就先走了。” 给了她时间跟空间，让她去想，见她点点头，顾佳这才离开。 等她走了，原本低着头的连三娘，重新抬起头来，虽然脸跟耳朵还有些发红，眼中却没什么情绪在。 小间内有床，能够休息，她躺下来，面冲着墙，闭上眼睛。 离开客来香之后，顾佳去了烤肉店，因为要问连三娘问题，就没让石旭去客来香。 见顾佳来了，石旭连忙迎上来，显然很想知道问话的答案。 “到底是个姑娘家，总得给人家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别着急，但我感觉，她对你并非一点好感没有。” 笑着开口，顾佳示意石旭稍安勿躁，“晚上该送还是送，就当不知道这些事情。” 不然的话，人家姑娘更不好意思，这事儿就得有点波折。 她如此说，石旭点点头，这方面上，他没有经验，虽然觉得顾佳也没有，可到底女子更了解女子，他会按照她说的办。 到了晚上，他跟往常一样，送连三娘回去，没有多说什么，也没问什么。 但瞧得出，跟他走在一起，连三娘似乎带着害羞，让他心中微动。 可因着顾佳的叮嘱，他什么都不敢去做。 “石大哥，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冲着石旭道谢，连三娘仍旧是害羞的。 “不客气，那你快点回去休息吧。”石旭摆摆手，看着连三娘进去，这才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皆是如此，到了晚上，石旭送连三娘回去，两人都有羞涩，却都不开口。 顾佳一直瞧着，就给石旭出主意，于是石旭按照顾佳说的，三五时的，给连三娘送些东西，记着她的一些喜好，给她一些惊喜。 赶上连三娘休息，顾佳就会让石旭也休息，同连三娘一起出门游玩。 两人的感情，在这些相处之中突飞猛进。 “三娘，我……我有话想跟你说。”终于，这天石旭鼓起勇气。 顾佳跟他说，若真的喜欢人家，差不多的时候，就该说出来。 若对方接受，自然皆大欢喜，若不接受，能退回到之前，自然更好，若回不去，以后也只能疏远。 当然，这种事情，如果开了口，想退回去便是不可能的了。 可总要试一试，若是一直不开口，错过了不是更可惜？ 好歹自己开口过，就算错过了，也没什么遗憾。 “石大哥，有什么话就说吧。”连三娘的样子，似乎有些紧张，大概是猜到了石旭想说什么。 “我……我……我心悦你。”深呼一口气，石旭终于说了出来，“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得到机会。” “小顾说，若喜欢就该说出来，这样才能知道对方的心意，不然一直藏在心里，随着时间，若是错过了，总归可惜。” “我是心悦你的，都好久了，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想的，对我似乎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心动，若是有，你可愿意跟我在一起？若是没有……若是没有，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按照顾佳教他的，石旭一股脑的说出来，连三娘看着他，倒是没想到，他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的话。 她没有立刻回答，不知是害羞，还是在想些什么。 石旭站在一旁看着她，心里面十分的紧张，盼着连三娘回应他，又害怕连三娘回应他。 “石大哥，你很好。”好半天，连三娘开口，石旭心里凉了半截。 顾佳跟他说过，若女子喜欢他，等他开口之后，总会有个答案，愿意或者什么。 可若是不愿意，通常第一句都是夸赞，说他好之类的，这样八成就没戏了。 连三娘一开口就是夸奖，对于石旭来说，那就是自己没戏了，他自然心里难过。 “能遇见你，我觉得挺幸运的，之前小顾找过我，跟我说过一些话，也让我自己仔细想一想。” “这些日子，我一直再想，直到今天，你开了口，我想我也有了答案。” 石旭听着，总觉得不太像要拒绝自己的样子，于是心里面存了几分希望。 “我对你……似乎也是有好感的，所以……所以愿意给你机会，咱们自己相处试试。” 连三娘没有长辈，石旭其实也没有，但他得听从卫熠的话。 若真的有了喜欢的人，想要成亲，还是要跟卫熠说一声的。 当然，只要人靠谱，卫熠不会阻拦，确切的说，下属们感情上的事儿，他通常不会去管。 若是知道谁要成亲，问过对方意愿之后，或者给了宅子，或者给个什么的，也不枉费这些年跟着他的辛苦，他出手是很大方的。 就比如说，顾佳接手第二家店的时候，卫熠就许诺，若是做得好了，现在住的宅子就是她的。 这可是郡城里的宅子，光是卖钱也能卖出不少，顾佳当然不会卖，她住了这么久，也是有感情的。 若石旭成亲，或者跟连三娘住在一起，或者卫熠再给一处房子，或者庄子，夫妻俩愿意住在哪儿都可以。 “真的吗！”果然，连三娘接下来说的话，表明她愿意跟石旭在一起，给他给机会。 石旭十分兴奋，抱着连三娘转了几圈，让她很不好意思。 两人在一起说了会儿悄悄话，石旭这才离开，回到家里，嘴角还是翘着的。 “看样子，是有好事。”顾佳那边，对于新店铺的规划，已经完善，这两天选出合适的地方，就可以着手收拾，然后招揽伙计。 见石旭很高兴的回来，想也知道，是跟连三娘有关。 “小顾，你教我的法子特别管用，三娘愿意跟我在意，她同意了！” 石旭坐了下来，喝了一大口水，十分的兴奋。 他很高兴，顾佳也为他高兴，就知道没什么问题。 “那你跟三娘的事儿，打算什么时候跟东家说？是确定要成亲了，还是现在就告诉他？” 第294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我想等亲事彻底定下来之后，再跟主子说。”按照眼下的月份，石旭估摸着，他跟连三娘定下来的时候，主子也该来郡城了。 以前不知道，因为那会儿小顾不在这儿，如今因为她，总觉得只要她在这儿，主子就会来这边。 保不齐今年还会早一些，可不管如何，相处那些时间，也可以商量婚事了。 毕竟，他也不算小了，三娘那边没有什么亲人，早点嫁给自己，也算是有个依靠。 至于其他的，他倒不是太在意。 “也好。”顾佳听石旭说过，若是下属成亲，卫熠都会给出安排跟奖励。 虽说石旭不是跟在他身边的，可因为他派来保护自己，所以也是很有功劳的。 想必那时候，卫熠给的会更多吧？ 石旭回来了，顾佳将新店的谋划拿给他看，原本是要接受卫熠给准备的新店，可因为连三娘，她额外做了策划。 等新店稳定之后，再做东家给准备的铺子也不迟，新店花费的时间不会太长，因为已经有了稳定的客源。 不仅如此，都不必特意再做宣传，因为之前在客来香的表现，已经是最好的宣传。 这家店算是单独给连三娘筹备的，石旭自然关心，听顾佳详细说着，偶尔加入一点点自己的意见。 顾佳听完之后，将需要的意见保留，不需要的则剔除。 店铺准备好了，不算很大，也不需要很大，带着一个后院，正好方便做糕点。 顾佳打算这两天就去看，然后联系之前的工匠，开始为店里做整修。 整修的同时，客来香跟烤肉店那边都可以做宣传，或许那时候，客来香跟烤肉店还可以做个会员制。 拿着店里给的‘会员卡’，卖点心可以打折，并且级别越高，折扣越高。 到一定程度，每个月还能免费领取一次。 当然，这些都得计算好了，因为这个年代没什么计算机电脑的，更没有其他，主要还得靠笔记，三个月更新一次，这样也能省去些麻烦。 这些目前只是想法，真的要做的时候，她肯定还是得仔细考虑的。 都敲定好了，第二天去店里的时候，顾佳将新店即将启动的事儿，告知店里的伙计们。 让他们上菜的时候，有客人点糕点面食的时候，可以多说一句，让客人们知道，点心要有专门的店铺了。 这些都交代好了，也听到伙计们说，顾佳放心的去了新店面。 这是新安排的，位置还算不错，虽然不大，可有后院，就方便很多。 店里同样是两层，顾佳都想好了，一层主要是点心，楼上可以有些别的。 比如说果干果脯，榛子松子之类的，到时候还可以推出些小礼包，寻常送人也是好的。 包装足够精致的话，或许比新鲜的果子更受欢迎，毕竟，一个新鲜的果子，若是分开了，就得立刻吃完，不然就不好吃了。 果干果脯之类的就不同的，一个果子，保存得当，能吃很久，小孩子们会喜欢。 在如此设计之前，顾佳在郡城内做过考察，郡城之中，有她所设想的店铺，生意还可以。 正因如此，她才会想着这样做。 过去，她在货栈里待过，甚至做过管事跟小掌柜，一些东西的进货渠道，她是知道的，可以很轻松搞定。 之前跟她合作过几次的工匠，来到店里，顾佳说了自己的想法，将草图给他们，在看过修改的之后，经过几次沟通交流，彻底确定下来。 店铺开工，因为合作过，顾佳每天来走个形式，知道他们不会糊弄，其实挺放心的。 都是郡城里的老工匠，大家也都知道，顾佳是给别人做工的，那个东家，有许多的店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自然是不敢偷工减料的。 不然的话，以后也别想在郡城内混下去了。 石旭跟连三娘的感情，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毕竟总能在一起，每天都能见面，最开始也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但两人还是很注意分寸的，没什么太出格的事儿，最多就是常常在一起说说话，在别人能看到的地方，隔着一点距离。 到底未曾定亲了，不好让人说闲话。 见两人感情好，发展不错，顾佳也为他们高兴。 等到店铺整修好，开始放味道的时候，石旭跟连三娘，已经有了谈婚论嫁的趋势。 “小顾放心，就算真的成亲了，该做工我也还是会做工的，不会就这么撇下。” 连三娘知道，新开的店铺，主要以她为主，到时候，楼下基本上就交给她了。 “我自然是放心的，你们商量好了吗？”笑着应声，顾佳询问道，春去夏来，夏去秋来，天气已经凉快了。 顾佳觉得，若是可以，也别拖延的太久，在还没冷的时候成亲最好。 不然接亲的时候，也是辛苦，还得做不少准备。 “还没呢，听他说，之后要回禀他的主子，我一直以为，他是听你的，没想到，还有其他人。” 虽然是下属，但石旭确实相对自由，跟顾佳之前，如同兄妹一般，所以通常是商量着来的。 至于卫熠那边，既然是被派出来了，所受的限制，就不像是其他人那般。 就算听卫熠的话，有主子，也不会低人一等，一般人想到他这样，还没资格呢。 “也算是我的主子，毕竟是我的东家嘛，我能有今天，多亏了东家，你也别担心，东家是个很好的人，而且，知道石旭要成亲，必然会安排很多好处给你们。” “你看，你如今帮我做工，我听东家的，也等于是你的东家，估摸着天冷了，十一二月的时候，他就会来，到时候就见到了。” 见连三娘似有担心，顾佳笑着解释道，却不知道，自己的解释，只会让连三娘更担心。 “小顾，你说的东家，是不是特别厉害？”连三娘知道，客来香跟烤肉以及要新开的店，都是一个人的，除此之外，也了解一点，但不知真假。 “恩，很厉害，这郡城之中，大半生意都是他的，不止是饭庄，茶庄，酒庄，粮油店的，也都有涉猎，还有布庄，比如说什么李掌柜，王掌柜，马掌柜的，都得听东家的。” 第295章 邀请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话，让连三娘若有所思，有些事情，她到现在才知道。 “没想到，东家如此厉害，之前石大哥没说过，我还真就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这位东家……会不会不同意我跟石大哥的婚事？” “怎么会？”顾佳笑着应声，虽说这里是古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照顾佳的了解，卫熠绝不是那种会干涉下属婚事的人。 “你尽管放心，跟石大哥该商量就商量，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 宽慰了连三娘几句，见她脸上露出笑容来，顾佳这才转移话题，又说起了别的。 傍晚，忙完事情的石旭，像往常一样，送连三娘回家。 “怎么了？”见她似乎有心事，石旭关切的问道。 “我今天……跟小顾聊了聊，她问起咱们的婚事，我说你之前告诉我，要问过你的主子之后，再确定日子。”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小顾跟我解释了一通，说是让我宽心，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连三娘闷闷不乐的开口，对此，石旭心里有些歉意。 这件事，确实有他的错处在，没有一开始就将事情给说明白。 若是都说了，或许就不会有如今这般情况在，只是那会儿，不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事儿。 虽然自己有主子，可实际上，对于各自的生活，主子不会过多干涉，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自己跟连三娘的事儿，不被主子允许。 他不仅不会反对，反而会送给他们很多东西，当做是新婚礼物，过去的兄弟们，一直都是如此的。 自己跟在小顾身边，是主子吩咐的，这些年一直做得很好，主子的奖赏或许会更多。 “这事儿怪我，让你觉得忧心了，就算不跟主子说，咱们的婚事，我也能自己做主。” “只是觉得，要说一些，因为其他兄弟成亲的时候，都告诉主子了，你放心，虽说他不是个多言的人，但对于我们这些下属，还是很好的。” 握住连三娘的手，同她慢慢走着，石旭宽慰着她，跟她道歉。 “说起来，你的主子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我听小顾说，郡城之中，许多生意都是他的，就连李掌柜，王掌柜还有马掌柜等人，都听他的。” 石旭不由得一噎，主子的真实身份，就连小顾都不知道，他犹豫着，要不要跟连三娘说。 “倒也不算大来头，祖辈传下来的，绝对的高门大户，所以才会如此有本事。”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隐瞒一部分，主子的真实身份，还是不说的好。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三娘，可主子的身份，对于他们的亲事，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也就没必要非得说清楚了。 石旭如此说，连三娘点了点头，她感觉到了，石旭是有隐瞒的，但她想，应该隐瞒不多，也就没有继续深究下去，而是问起了别的。 “我知道你有主子之后，倒是很好奇，以前以为，你要么跟小顾是亲戚关系，要么是别的什么，如今知道你有主子，可你为何会在小顾身边？” “小顾跟你说的主子之间，有什么别的关系吗？” 对于三娘这个问题，石旭仍是没有立刻回答，他想了想，觉得已经隐瞒了身份，没必要这件事也隐瞒，她若是去问小顾，没准也会知道。 身份没法说，这件事倒也不算什么必须保密的事儿。 于是，他将过去顾佳无意中救过卫熠，之后又遇见的事儿，跟连三娘说了一遍。 “算起来，这些年的保护，也算偿还了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既然我一直跟在小顾身边，她又是个经商很有头脑的，对主子很有帮助，也就一直保护下去了。” “再者，主子跟小顾相处的，还挺愉快的，如今这般相处，更像是朋友，等之后主子来了，你亲眼见到了，也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连三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一路走着说着，也就到了连三娘的住处，石旭跟往常一样，准备离开，却被连三娘拽住。 “石大哥，咱们都快定亲成亲了，往常避嫌，当着旁人的面，不好太亲近，如今是在我家门口，天也凉了，没必要太过拘礼，进来喝杯水吧？” 面对连三娘的邀请，石旭犹豫片刻，见她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又想到自己有所隐瞒，便点点头，随着连三娘一起，进了院子。 大门被关闭，在连三娘的带领下，石旭到了正厅。 “你要是不介意，就在这儿吃完了再走，除了我做的点心，你还没吃过我做的菜吧？” 店里面是管吃喝的，因着今儿个大部分时间，连三娘跟顾佳在一起，走的比平时早，就没在店里吃喝。 石旭也没吃饭呢，她如此说，想着自己也进来了，便点了点头。 于是，连三娘收拾一下，去了厨房，让他在这里等着。 不多时，炒好了几个小菜，还准备了一壶酒，跟石旭对面坐着。 “说起来，咱们还是头一次在我这儿吃喝呢，来，石大哥，我敬你一杯。” “说起来，也是极深的缘分，当时我病了，若非你跟小顾，怕是死在外面了，也亏得你们救了我，咱们才有今日的缘分。” 给彼此倒了酒，连三娘端着酒杯，温声细语。 灯光之下的连三娘，看上去比平日里更添几分姿色，石旭连忙应声，跟连三娘喝下杯中酒。 “尝尝我做的小菜。”菜式不算复杂，毕竟这样用时短，可下酒绰绰有余。 石旭拿起筷子，品尝着连三娘的手艺，虽然比顾佳做的差点，却也还算不错。 他知道，连三娘做的最好的，是糕点，这样东西，小顾是不如她的，倒也正常，小顾生意做得好，酒菜做得好，已经很厉害了。 三娘以前跟家里人在一起，糕点做得好，小菜味道也不错，性子也好，最是宜室宜家。 一个是妹子，一个是心上人，哪个都不错。 吃了几口小菜，两人继续饮酒，三五杯酒下肚，石旭越发觉得，连三娘越看越好看。 “石大哥。”或许是知道他的心思，连三娘端着杯子，坐在他旁边，“能与石大哥相识，真是三生有幸，我很高兴，日后可以称为石大哥的妻子。” 第296章 安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连三娘端着酒杯，温声细语，说出来的话，让石旭觉得不好意思。 “三娘，这话该是我说，能与你相识，真是三生有幸。” “这些年，我也攒下了不少家底，虽说你有家中留下的宅子，可到底是你自己的，若咱们成亲，无论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便是。” “八抬大轿是少不了的，三媒六聘也是不可或缺的，你若是想要买个新宅子，在这郡城之中，我也都会满足你。” 石旭觉得，人家姑娘愿意跟自己，还不计较种种，实在是难得。 况且，长得好看，又这么好的性子，不能因为说父母不在了，家中只有她自己，便苛待了她，一切从简。 “石大哥如此说，我越发觉得，能碰见石大哥，实在是幸运，石大哥，咱们再喝一杯。” 说完，连三娘端着杯子，给石旭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她挪了过来，所以坐的很近，一杯酒喝完，她伸手握住了石旭的手。 连三娘的手，十分柔软，握住石旭的手，让他不免心神荡漾。 加上连三娘离的很近，他隐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或许是情到深处，石旭一伸手，将连三娘搂在怀中。 “石大哥。”怀中的连三娘轻柔低语，香气越发明显，酒气上涌，石旭抱起连三娘，按照她所说的，去了前厅中的小间。 自是春宵苦短，被翻红浪，这一晚，石旭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石旭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有些昏沉，怀中似乎多了什么，他低下头去，瞧见一头秀发，不由得一愣。 脑海中记忆袭来，他这才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 虽说两人会成亲，可还未成亲，自己便如此，实在是…… 想到这儿，他从床上坐起身来。 “石大哥，你醒了。”床上的连三娘叮咛一声，睁开了眼睛，看向石旭。 大概是想到昨晚的事儿，她十分不好意思，于是低下了头。 看着被子里光果的身体，赶紧又抬起头来，可想到石旭在，于是背过身去。 这一动弹，牵扯的浑身都不舒服，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杯子被她卷走，让石旭的身体露出来，也露出了床上星星点点的红。 瞧着那一抹红，石旭越发觉得昨天的自己太过于孟浪，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为今之计，便是尽快准备婚事。 “三娘。”他伸手，将连三娘搂住，“咱们尽快成亲吧？” “石大哥决定就好。”背对着他，连三娘的声音中带着娇羞，可若是石旭能看见，就能知道，此时她的眼中，没有半分温度。 “你好好歇着，今天就别去店里了，等我帮你跟小顾说一声。” 昨晚的事儿，他记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自己一时情动，抱着连三娘就进来了，之后…… 之后似乎有些没顾忌到她，一直索取，她虽然盖着被子，却还是能看到脖子上的印记，可见昨晚疯狂。 听闻女子初次十分疼痛，自己那般不懂得怜惜，肯定是伤到她了。 这般想着，石旭越发愧疚，叮嘱几句，从床上起身。 身后，连三娘低低应了一声，石旭收拾妥当，给她准备了一些热水，喝的用的都有，这才离开。 等他走了，连三娘转过身来，先喝了点水，这才靠在床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离开连三娘的家，石旭直接去了客来香，这个点顾佳应该到了，果然，她在店里。 瞧见他，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的笑，却让他很不好意思。 “三娘不大舒服，今天就不来了，我帮着请个假，我今儿个也休息一天。” 虽然不好意思，该说的还是要说，顾佳点点头，笑着应下来，没多说什么。 到底，她是个女孩子，又没嫁人的，有些事儿就算知道，也不该说出来。 石旭安心的走了，特意买了吃的，回到连三娘的家中。 她正在睡着，他便没打扰她，一直在床边坐着，直到她醒过来。 “石大哥，你不必如此，我没事的。”对于他要抱着自己走动，以及喂她吃饭，连三娘都拒绝了。 知道她不好意思，石旭也就没勉强。 等她吃完东西，两人坐在屋里，石旭问起她的一些打算。 之前他是想着，等主子来了，回禀之后，再筹备婚事。 如今，他得对人家负责，自然要立刻筹备。 “石大哥，我之前不是说了吗，都听你的，我觉得不必再买宅子，住在这儿就好，至于说旁的，我并不在意。” 她越如此说，石旭越发觉得难得，昨晚他都说了，自己小有积蓄，她的要求都能满足。 那会儿，两人还没那么亲密呢，如今都这么亲密了，她更是有资格提出任何条件跟要求。 可她什么都不求，有这样的女子做妻子，实在是三生有幸。 “那怎么行？婚姻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是男人，本就多占便宜，你一个女子，嫁给我，以后为我操持家中，生儿育女，我怎可亏待了你？” “宅子是你家里的，该买还是要买，我打听过了，就这附近，有合适的宅子，你若是舍不得，等买了新宅子，租出去就是，又或者，找个店面买下来，房契写你的名字，咱们住在这边。” “至于说旁的，该有的都要有，明儿个咱们就去金铺，让工匠为你准备成亲时要用的首饰。” 石旭说着自己的安排，并没有注意到，连三娘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商量了好一会儿，见她脸上似有倦意，石旭叮嘱她休息，自己去买了食材，晚上亲自为她做了饭菜。 虽说很简单，味道比不上连三娘的手艺，却也能吃，好歹也跟顾佳认识这么多年，得到过一些指点。 等吃过了东西，都收拾好了，石旭安顿好连三娘，这才离开，回到了如今的住处。 顾佳今儿个回来的早，刚吃完饭收拾好，见他回来了，便招呼着一起去正厅坐了下来。 “石大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昨天一夜未归，今天又说不舒服起不来，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说民风开放，可也没开放到男女亲密之后，当是什么没发生的地步，尤其两人瞧着两情相悦，本就想要成亲。 第297章 很好的规划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如此直截了当的问话，让石旭有些不好意思，哪怕他将顾佳当做是亲妹子，被这么问道，也是会害羞的。 见他不说话，顾佳大概猜得出他的想法，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既然石旭将自己当成是亲妹子，女子想事情，总归是更周密的，况且，她这具身体，虽然只有十五岁，可她实际的年龄，远不止这么大。 “石大哥，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有什么打算，你就跟我说说，到时候我也好帮着你操办操办。” “你总不能说，要成亲了，都是你自己亲力亲为，或者拉着人家三娘跟你一起吧？” 谁家也没有小两口一起操办婚事的，都是长辈帮忙，可他们的长辈都不在了，她自然会帮着忙活忙活。 “是，我确实打算尽快跟三娘完婚，之前是想等着主子回来，可是……就提前了。” 顾佳说的有道理，石旭嘿嘿一笑，终于开口。 “恩，那你们有没有商量一下，或者你心里都有什么打算，同我说一说，我也好帮你再想想是否有不妥当的地方。” 顾佳点点头，若是之前，可以等着卫熠来这边，再筹备婚事。 如今……提前一些准备也好，总得对人家姑娘负责，本就是打算成亲，不差早一点了。 听顾佳说完，石旭将之前在连三娘家里同她说的事儿，跟顾佳说了一遍。 “恩，你这样打算是对的，从这儿也看得出，三娘确实是个好姑娘。” 不在意彩礼什么的，也不在意其他，只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相互依偎，组成一个家庭，这样的想法，实在是难得。 “不如……你出钱帮着三娘买下我如今正规划的店面吧，相信，若东家来了，知道你们的事儿，也会同意将店铺给你们的。” “你不是说，小有积蓄吗？那店铺也不需要太多钱，象征性给点，我帮你们更好的谋划，以后那店面就是你们的了。” “正好，那也是三娘擅长的，等之后将房契改成她的，也算是你的诚意。” “有这个店铺在，就算以后你们自己过日子，也足够嚼用，店里面需要什么，我会让人过来采买，给我们优惠点就好。” 顾佳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忽然改变主意，不接手新店铺，而是做了个自己想安排的店铺，是很正确的选择，这不，如今派上用场了。 “你想啊，三娘住的宅子，我去看过，大小什么的，正合适一家人住，就算以后你们生好几个孩子，也够用了。” “若你再买一个，肯定其中一个会租出去，在这郡城之中的，要么是当地的，外来落户的不多，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未必会选择这边，租出去的概率不大。” 石旭跟顾佳相识已久，对于她经常冒出一些自己不好理解的字眼，已经习以为常。 根据她的前后话，通常都想得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顾佳说的这些，他听得懂。 “既如此，倒不如买个店铺，让三娘做一些自己擅长的，我看她也不是那种喜欢成了亲就在家里窝着的女子。” “正好，这店铺是你们的，是雇人也好，自己也罢，总之，你们自己的生意，也轻松些，总比店铺是东家或者是我的，你们做工要强。” “店铺是自己的，想怎么安排怎么安排，收入都是你们的，不是很好很实用吗？” “至于其他，什么三媒六聘啊，什么真金白银的，该怎么还怎么，也算你诚意十足了。” 毕竟是石旭跟连三娘的事儿，顾佳的话，只是一个建议。 但她的建议，让石旭非常满意，他盘算着自己手里的钱，去掉什么三媒六聘真金白银等等等等的钱，买下一间铺子，自己手里的钱，到底够不够用。 算来算去，好像差了那么一点，但他不担心，大不了借一些，或者给主子去一封信，没准就够了。 而且，就像顾佳说的，自己成亲，若想要这个铺子，主子肯定会同意，让自己意思意思，而不是分文不收，之后主子自然还会给他添补。 如此，怎么着也够了，并且两全其美。 “就按照你说的办。”想通之后，他再度开口，完全做下决定。 “那你之后再自己想想，完善一下，毕竟我经验也不足，主要就是个提供意见，对了，既然要成亲，等之后，你们去祭拜一下吧？” 虽然没成过亲，可顾佳知道，民间成亲有个习俗，那便是成亲之前，要昭告祖先。 他们的父母都不在了，昭告祖先就更是必然的事儿，或者先去女方家长辈的坟前，或者先去男方家，总之，他们自己决定。 “对，得祭拜一下，我先搞定铺子的事儿，而且一路遥远，也得筹谋一阵子。” 石旭心里大概做了安排，铺子的事儿给主子写信，然后等待消息。 这期间，可以带着连三娘将其他事情安排好，这也需要不少时间。 既然成亲，住的地方肯定得整修一下，小顾经验足，让她帮忙琢磨琢磨。 如此，等得到了回信，这边也安排好了，正好带着三娘去祭拜祖先。 他们不在的期间，请小顾帮忙，没事去宅子看看，不用太大整修，主要是两人要住的院子。 等祭拜祖先回来，该整修的整修好了，将铺子的房契改成三娘的名字，之前都安排好了，拜堂成亲就是。 石旭盘算的很好，还跟顾佳说了说，顾佳也觉得这样的安排不错，让他之后记得跟连三娘商量一下。 毕竟，婚事是两个人的，也不能说都是石旭来决定，商量着来才是好的。 石旭点头应声，心里有了大概的谱，这才跟顾佳各自回屋。 回到了房间，想着石旭就要成亲了，顾佳很为他高兴，等之后，石旭会给卫熠写信，她想了想，也写了一封信，打算到时候一起送过去。 第二天，石旭见到连三娘之后，便将想好的一切，告诉给她，询问她的意见。 原以为连三娘听完，应该很高兴，没想到她微微皱眉，似乎不大赞同，“石大哥，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咱们的婚事，不必太铺张浪费，我也不在乎那些，能跟你在一起，我便很高兴了。” 第298章 有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连三娘越是如此说，石旭就越觉得感动，十分坚持，无奈之下，连三娘也只好同意。 于是，石旭给卫熠写了信，说明自己要成亲的事儿，希望可以买下正筹备的店铺，作为给新婚妻子的聘礼。 写好的书信，连同顾佳的信一起送了出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石旭按照规划好的，带着连三娘去采买需要的东西，为之后的成亲做准备。 当然，这期间还要请媒婆提亲，也要算两人的八字，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旁人成亲的规矩来的。 哪怕连三娘的家人不在了，该有的环节，石旭也没少了。 只不过，因为家人不在，好多事情都得自己亲自来，比如说媒婆上门提亲，商谈的人，就只能是连三娘。 顾佳到底是石旭这边的，不好帮着连三娘跟媒婆说啥，反正，连三娘有什么要求，就自己跟媒婆说。 合了八字之后，说是两人天作之合，铺子仍旧在整修，等石旭跟连三娘将一部分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也为出门准备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呕……呕……”正忙活着，连三娘忽然从厨房里冲出来，顾佳连忙跟过去，见她不停干呕，不由得瞪大眼睛。 她曾见过自己的娘亲怀孕，加上并非真的只有十五岁，自然明白如此这般，代表着什么。 “三娘，你没事吧？”等她好一些了，顾佳递给她一杯水，关切的问道。 这会儿，石旭不在，因为即将出门回去祭祖，还有些事需要准备完全。 在他们离开之前，顾佳会帮着想好如何为宅子做修整，得到他们的同意后，他们出门，顾佳帮忙盯着，两全其美。 “我没事。”喝了点水，连三娘摇了摇头，因为没外人，顾佳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她。 “你……你是不是有了？”忽然干呕，她能想到的便是这个。 见连三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她连忙拉着连三娘，奔着最近的医馆去。 “你之前知道吗？怎么这么不小心，怀孕了也不跟我说，万一在后厨有些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之前筹备的店铺，因为石旭想盘下来，交给连三娘做聘礼，所以修整布置好之后，便暂时闲置着。 这段时间，连三娘仍旧在客来香中，因为要成亲，每天来的时间并不长。 “之前只是怀疑，没有确定，想着可能时间还短，就没去看大夫。” 随着顾佳去了医馆，让大夫把脉，果然，说是有了身孕。 “石大哥若是知道，必定十分高兴，只是如此，怕是没办法出门了。” 原本，不足三月就不够稳定，加上孕妇不宜去墓地，短期之内，连三娘不能出门。 “还未成亲，便是如此，实在是……”等离开医馆，连三娘微微皱眉。 “八字合了，婚事也定下来了，只是日子没选，反正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原本不是说，你们回来就成亲，如今干脆提前，选个日子尽快把婚事办了。” 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就把婚事办了，之后在家好好安胎，也没什么的，总不能因为没定下来，就不要这个孩子。 她如此说，连三娘点点头，也只好如此。 因着她怀了孕，顾佳亲自将她送回住处，还告诉店里的伙计，等石旭回来，让他赶紧回家一趟。 之前在医馆，大夫交代了不少，顾佳记下来了，怕连三娘记不住，跟她又说了一遍。 “放心吧，我知道了，会多注意的。”连三娘应声道，顾佳看着她，不知为何，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怪怪的。 可仔细想想，一时间又想不明白，只好索性不想。 “三娘，三娘！”石旭得到消息，从外面回来，定亲之后，虽然还是各住各的，但比起之前的注意，两人显然亲热许多。 “石大哥。”顾佳招呼他一声，将连三娘有孕的消息，告诉了他，石旭高兴极了，要不是顾及着连三娘的身体，怕是要抱起来转几圈。 “石大哥，如今三娘怀孕，房子还是先不要修整了，又或者，先搬到那边住，整修好了，能住人了，再搬回来？” “至于说出门，也不能出了，还是尽早将婚事办了吧？” 一起坐下来，顾佳同石旭商量着，虽然是他的婚事，可到底自己掺和了，就干脆掺和到底。 眼下连三娘怀孕，很多事情还得自己帮衬着。 “三娘，你觉得呢？”石旭看向连三娘，卫熠的信还没送回来，但铺子的事儿，仍是可以确定的。 其他的都安排好了，就算明天想成亲，都是可以的。 连三娘在这边没什么亲戚，老家也没有，石旭亦是如此，真要是成亲，请几个平时多接触的就好，其他的完全看心情。 “你决定就好，我都没意见。”连三娘笑着应声，瞧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再看看石旭的兴奋劲，顾佳的目光，重新落到连三娘脸上。 她仍旧觉得怪异，可没等她深想，石旭同她说话，便暂且打断了想法。 房子还是要修整的，在这期间，连三娘搬到那边的宅子。 在此之前，可以先在这边将婚事办了，然后住到那边去，也算是名正言顺。 整修之后，房子不能立刻住人，这没关系，反正怀胎十月呢，大概半年之后，就能搬回来了。 到时候，在这边生孩子坐月子，都是可以的。 因为连三娘有孕，店铺那边的开业筹备，可能要延缓一些，又或者房契改了名字后，就先让找来的伙计先做着。 总之，这件事之后得好好商议，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婚事上的安排。 原本打算回来之后，再挑选日子，如今就把日子选好，知会一些熟悉的人，将婚事办了便是。 热闹还是要热闹了，不会因为连三娘有孕，就将一切从简。 连三娘坐在一旁，听着石旭跟顾佳说着，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眼中却有不耐闪过。 “我有些累，想去休息下。”又坐了会儿，该敲定的都敲定了，她说了几次都好，索性开口，想要去休息。 她是孕妇，自然以她为主，于是石旭陪着她去休息，顾佳则在这儿等着，等石旭回来，再继续说。 趁着两人不在的时候，她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觉得的古怪，以前没有察觉过，为何忽然……会觉得怪呢？ 第299章 来客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石旭陪着连三娘回到了后院，安顿好她，看她似乎睡着了，这才回到前面。 同顾佳表达歉意之后，石旭这才坐下。 “石大哥，你跟三娘之间，应该很好吧？”看着石旭，顾佳试探着开口。 “自然是好的，不然怎会谈婚论嫁，如今她还怀了孩子，我心里真的是很高兴。” 石旭笑着回应道，瞧着他幸福的笑脸，顾佳点了点头。 “你们好便好，操办婚事十分辛苦，虽然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可有些细节还是得多注意，三娘又怀了身孕，你放心，我会多帮你记挂着的。” 顾佳如此说，石旭脸上的笑意更深，“有我妹子在，我自然放心。” 两人又说了会话，顾佳这才离开，连三娘有孕，身边不好离开人，石旭便留下来照顾。 离开之后，顾佳想了想，没回客来香，直接回了家，没想到临近家门口，见一辆马车停在那儿，十分眼熟。 她快走几步，试着招呼一声，“卫大哥！” 平时都叫东家，今儿个瞧见他了，顾佳心里高兴，便喊了一声卫大哥。 听见声音，卫熠掀开车帘，瞧见顾佳，从马车上下来。 “卫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边问道，顾佳将门打开，请他进了院子。 “刚回来，听说你不在店里，就来这儿等着。”之后肯定要回家的，原本到了郡城，应该回家安顿，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来看顾佳。 “亏得我临时改变主意，想回家来，不然你岂不是要在外面等很久？” 寻常情况下，顾佳回来的比这要晚多了，今天有点心事，就早回来了。 烧了点水，给卫熠倒了热水，顾佳同他闲聊几句，知道他回来后，会直接留到年后。 “你们的信我收到了，石旭要成亲，这是好事，不过我还是派了人，去调查了他的新婚妻子。” 虽然石旭在信中说，自己调查过了，可为了石旭着想，卫熠还是按照习惯，又派人调查一遍。 结果还没回来，他先回来了，“对了，他们出门了吗？” 信中，石旭还说，要带着连三娘祭祖，也得去祭拜他家里的祖先，估计得些日子才能回来。 “原本这几天就要出门了，今儿个忽然发现，三娘有了身孕，只怕出门的事儿，就得延后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也没想到，一夜春宵，便开花结果。 “身孕？”卫熠有些诧异，倒是没想到，两人进展到如此。 这件事，石旭没在信上说，也是没法说，总不能说，‘我们想等你回来的，但迫不及待了，所以得早点负责，所以这就要成亲了’。 “恩，之前……所以怀孕了，不然也不会不等着你回来，便决定把亲事办了，如今怀孕，那亲事更要抓紧，你回来正好，能参加他们的婚礼，也正好将铺子的事情解决了。” 新的铺子，都已经筹谋好了，随时可以开业，只是因为连三娘有孕，一切都得延后。 但这不影响将铺子‘卖’给石旭，让他作为聘礼，何时去官府过户改房契，他可以随意决定。 “既然他成亲，那店铺便直接送给他了。”书信看过了，他知道石旭的意思，既然石旭成亲，自然该准备礼物。 既然他想要这个铺子，那铺子便作为他的新婚礼物，也没什么的。 “正好，到时候将这个宅子的一起办了。”之前卫熠承诺，若顾佳将新店做的很好，就把这个宅子送给她。 店铺被她经营的非常好，收益稳定，自然该说到做到。 “那我就先谢谢卫大哥了，至于说那个铺子，我觉得，还是要收点钱的。” 石旭想要那个铺子，是送给连三娘的，若是一点钱不花，总觉得不是太好。 “行，那就象征性的收点，一两银子吧，一顺百顺。” 听顾佳说完，卫熠便决定好了，虽说一两银子很少，可到底，比一文钱都不要的好。 “既然东家到了，家里也没什么，你若想吃我的手艺，咱们现在出去买菜？” 天色还早，原本是觉得哪里别扭，想回来再琢磨琢磨，既然卫熠回来了，还特意来找她，自然该做顿饭招待一下。 反正，比起外面的吃喝，他更喜欢自己的手艺，不冲着他是自己的东家，也不冲着他将宅子给了自己，也该冲着，自己将他当做了朋友，这顿饭，怎么都该做。 顾佳要下厨，卫熠自然不会拒绝，陪着她一起出门采买。 卫熠回来的事儿，石旭还不知道，他在连三娘家陪着她。 买完菜，回来做好了，两人坐在桌前，瞧着顾佳的脸色，卫熠忍不住开口，“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 “算是吧。”想了想，顾佳微微皱眉，倒也不隐瞒。 “怎么了？”吃着东西，闲聊着天，顾佳将自己觉得的古怪，说给卫熠听。 “之前不觉得什么，可最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今天，看着三娘似乎挺高兴的，可这高兴中，总有哪里不大对。” 顾佳很清楚，自己对石旭没有任何别的感情，只是将他当做哥哥一般，这些年很感激他。 她很希望石旭幸福，所以觉得连三娘怪，跟石旭没有任何关系。 她如此说，卫熠倒是想过，她对石旭是不是有些她不知道的感情，可看她的反应，确实不是嫉妒，就只是疑惑。 “不对劲？我没见到，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他没见过连三娘，派出去的人，也还没传回来消息，知道的仅限于顾佳说的，以及石旭信中说的。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直觉不对，女人的直觉，往往准的可怕。” 又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她干脆不想了，这段时间，要帮忙筹备婚礼，或许，她会有机会知道到底哪里别扭。 顾佳不再说了，卫熠也不多问，两人就随意聊着，从郡城聊到外面，再聊回来，说起新店的事儿。 既然意料外的新店，要给石旭，客来香跟烤肉店十分稳定，那顾佳肯定要再接手新店。 除此之外，卫熠也想知道，顾佳心里，是否还有其他打算？ 第300章 入股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新店的话，我觉得目前来说，我可能更适合跟吃的有关的店铺。” 笑着开口，她知道，只要她同意，卫熠会挑出几种店铺，让她自行选择。 相比之下，她觉得饭庄这一类，自己最是得心应手。 “随你所想，你希望是哪一类，就做哪一类，说到底，都是我获益。” 他交给顾佳的，都是在别人手里活不了的店面，可到了顾佳手里，却是越来越好。 正因如此，他才会说，都是他获益，毕竟那些店铺，一直以来都是赔钱的。 他如此说，顾佳点了点头，饭菜吃的差不多了，卫熠想了想，再度开口，询问她对以后的规划。 “我知道，你肯定不甘心局限于此，既如此，你还有没有别的计划？” 卫熠如此问，算是在顾佳意料之外，她确实有别的计划，但还没打算实施，因为还没到时候。 再者，真的实施，也不能在郡城，毕竟在这里，她亲自参与了不少店铺，再选在这里，反而有点抢生意的意思。 “我……”犹豫着该如何开口，顾佳略有些为难。 “没什么为难的，想说什么说就是了，我想，你应该有些想法，只是没打算现在就实施，这个无妨，可以说一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也知道，我有许多店铺，当初会让你来帮我，除了救命之恩，还有我看中你的能力。” “我很感谢你尽心尽力的为我的铺子出谋划策，哪怕不是你管着的，所以这宅子送你了，但我真的不希望，有一天你会离开。” “不然，你考虑一下，之后赚到的钱，可以挑选我手里的铺子入股，自己做东家。” 这样的想法，是忽然生出来的，这样做，对她显然更有利。 可他还是提出来了，或许，是猜到等之后，顾佳想要自立门户的时候，会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 那时候，两人是否还会有联系，都是未可知。 或许有一天，她不想做生意了，嫁人了，那个时候，自己跟她，肯定要断了来往。 可若是……若是她用自己的钱入股，那么两人之间，总有些牵扯在…… “入股？”顾佳有些诧异，没想到卫熠会提出这个建议，她当然知道，这对她更有利。 卫熠的人脉跟势力，无需质疑，这么久了，从未见谁真的来找什么麻烦。 郡城很大，跟之前待过的地方都不同，哪怕之前待得地方也不算小，偶尔还会有官府找麻烦呢。 可如今，这么大的地方，一次那样的情况都没出现过。 看样子，卫熠拥有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对，入股。”卫熠点头，“我是很认真的，从现在可是，你都可以决定，手里的钱多少无所谓，一切可以慢慢来。” 现在钱少，可只要入股，赚了钱就能分到，到时候，钱会越来越多的，当然，也得生意好。 卫熠对顾佳有信心，相信交给她店铺，她会越做越好，收益越来越多。 如此，她能积攒的也会越来越多，可以入股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 等到最后，她入了股，许多店铺跟她有关，她手里有了钱，就可以再做其他安排。 可直到那时候，两人都会牵扯在一起，除非……她真的嫁人了。 “卫大哥……”顾佳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当初真的不过是举手之劳，却一直走到今天，甚至有如此诱人的提议。 “你好好考虑下，等之后，我会把你今年该得的，提前给你，到时候你再做打算不迟。” 顾佳的手里，确实积攒了一些钱，毕竟有吃有住，每个月的工钱没有花销的地方。 以前也赚过钱，大都在手里攒着，就算给家里送钱，亦或者是给家里买东西，也用不到太多。 “这宅子给了你，你若是想，我可以帮忙，让人将你家人接过来，这宅子应该够住。” 当初选这个宅子，就是特意考虑过，顾佳知道宅子的大小，当然也清楚够不够住。 “感谢的话不用多说，我也不想总听，只要你安心的，好好帮着我将生意越做越好，就是对我的报答。” “当然，之后若是有了你的入股，我相信你会更加用心。” 要入股，自然是从新店铺开始，交给顾佳的新店铺，卫熠已经想好了，不管大小还是店铺的位置，都是很不错的。 “就算没有入股一说，该用心也会用心的。”卫熠给她如此机会，顾佳十分感激。 吃完饭，她将碗筷收拾下去，卫熠坐在屋里，喝着热茶，瞧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就算回到京中的家里，也是不曾有的。 第二天，石旭跟连三娘都没去店里，顾佳很理解，毕竟连三娘有孕，石旭要做爹了，当然十分在意。 第三天，连三娘没来，石旭来了，知道卫熠竟然到了郡城，十分诧异。 “早知道主子到了，我昨天该来的。”他有些懊恼，顾佳连忙安慰他，将卫熠已经知晓他快当爹也要成亲的事儿说了。 至于卫熠派人又去查连三娘的事儿，下意识的，顾佳选择了隐瞒。 “主子来了，虽然很突然，却是好事，如此一来，等到我们成亲，就可以请主子一起来了。” 一想到要成亲要当爹，石旭的脸上，洋溢起笑容来。 闲聊一会儿，因为石旭还没见到卫熠，顾佳让他去府里打声招呼。 见到了石旭之后，卫熠将店铺的事儿，同他说了，愿意以一两银子卖给他，让他完成自己的心愿，也算是对他成亲的恭贺。 等他成亲之后，便不用再负责顾佳这边，只安心同自己的妻儿在一起，经营自己的小店即可。 “主子，就算我成亲，也是能保护小顾的。”这一点，他跟连三娘说过，她没有任何意见。 “我知道，但你毕竟成家了，要多为家里着想，小顾以后，或许不会在郡城，到时候你总不能跟着一起走。” 卫熠应声，早之前就想过，石旭早晚会成家，那时候，就安排其他人保护顾佳，让石旭同家人在一起。 第301章 调查结果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卫熠的话，让石旭陷入沉默。 确实，若顾佳在郡城，那他就能一直保护她，毕竟都在郡城之中。 可若以后，她离开了郡城，那他就算还想保护她，也做不到了，毕竟，他成了亲，有了孩子，他更多的得为家人考虑。 “主子，我……”有心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从而说起，石旭的话说了半截，最终还是没能继续说下去。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还在郡城的时候，石旭若是愿意，可以继续跟在顾佳身边。 这期间，卫熠会挑选一个新人，跟着石旭多学习，了解顾佳的一些习惯。 等之后，新店生意好了，顾佳赚到了更多的钱，入股成功，那跟自己之间的关系，就会更近，有合适的人保护她，他也能更放心一些。 短期之内，顾佳还是要在郡城中的，有个人能顶替石旭，对于他来说，其实是好事，毕竟连三娘有了身孕，需要他的时候，会越来越多。 “石大哥。”谈完之后，石旭回到了店里，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大高兴。 顾佳关切的问了几句，得知了他不高兴的原因。 “就算以后，保护我的不是石大哥了，你也依旧是我大哥，我希望你能幸福，如今看到你跟三娘很好，我真的为你高兴。” 顾佳并不觉得，换个人保护自己，是什么大事。 她觉得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了，毕竟也跟石旭练了好几年。 “小顾，以后若有什么需要，你就尽管开口，千万别不好意思。” 想了想，石旭开口叮嘱道，顾佳笑着点头，只要在郡城，就能常联系。 就算以后，她真的离开郡城，去外面发展，也没什么的。 虽然这里没有火车飞机，可想送个消息，也不是送不成，到时候可以互通书信，年节的时候，给彼此送年礼什么的。 天越发冷了，连三娘怀孕的消息，卫熠也是知道的，他已经派人，仔细挑选合适的人选了。 这几天，顾佳让石旭去陪着顾三娘，至于她身边，大多数时间，都是卫熠。 为了避免麻烦，每天早上，都是马车送她到想去的店门口，卫熠坐在车里，不会露面。 晚上再来接她，马车里仍旧坐着人，如此，还真就没人知道，每天都有人接送顾佳的事儿。 调查的消息，终于被送回来了，比卫熠估计的，要晚了一些。 看完了调查回来的消息之后，他不由得皱起眉来，因为他派出去的人，送回来两份结果。 一份，跟之前石旭同他大致说的异样，连三娘无父无母，也没什么亲戚，跟孤女一般。 家中长辈，只给她留下郡城中的一处宅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老家已经没人了，当初家中长辈的糕点做的不错，传给了她，若是她想要糊口，可以自己开店，也可以去别人店里做工。 另一份，跟之前那份截然不同。 她确实叫连三娘，可她这个连三娘，跟第一份里的连三娘，有着天壤之别。 更重要的是，虽然她家里没人了，也是个孤女，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曾给人做过外室，后来被正妻发现，差点就给打死。 逃出去之后，仍然不怎么安分，有好几次都差点被抓住。 已经有段日子没人见过她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因着查出两个截然不同的连三娘，为了更准确的消息，卫熠派出去的人，做了个更细致的调查，还真就有新发现。 最开始调查到的孤女连三娘，在经过仔细反复的调查之后，发现了漏洞，层层剥开，证明这个连三娘，完全是杜撰来的。 也就是说，孤女连三娘，原本是不存在的，是有人在此处用了钱，蓄意伪造了一个连三娘出来。 那些能问到的，能说出来的，事实上根本不认识连三娘这个人，他们那儿，就没出现过姓连的人。 再返回去调查行为不检的连三娘，人是那个人，那些事情也确有其事，可见过她的人都说，谁看着她，也想不到她会是那样的女人。 最终，调查的结果进行整合，知晓连三娘曾有一个情人，住在郡城之中，姓什么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店铺的大掌柜。 两人没好多久，他便离去了，可两人一直没断，偶尔还有联系，连三娘的很多东西，都是他给置办的。 当然，连三娘也不是什么老实的，就算有人养着，该不规矩也还是不规矩，勾三搭四是常有的事儿。 数月前，她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之后许久不见踪影，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何时离开的，又去了哪里。 “去把顾掌柜请来。”好一会儿，卫熠将调查结果放在桌上，吩咐一声。 顾佳才刚忙完，得到消息，随着人来到了卫熠的住处。 “怎么了？”一进门，就觉得屋里的气氛不太对，她关切的问了一句。 “你看看这个。”卫熠吩咐人，给她准备了平时吃的茶点，等东西都端上来了，让其他人退下，才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开口。 “什么啊？”顾佳以为，是跟新店有关的东西，笑着拿起来，才看了几段，眉头就皱了起来。 之后越皱越紧，等全部看完，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这是你派人得回来的消息？”之前石旭调查过连三娘，结果如何，她是知道的。 跟她现在所看到的这份消息中，第一次调查出来的结果完全一致。 “恩，比我预计的回来晚了些，看完我才知道为何晚了。” 毕竟这个消息很重要，需要再三确认，所以才回来晚了，既然送回来了，就说明最终结论，就是真相。 “连三娘是假的？不，不能说是假的，确实是叫连三娘，但一切都是杜撰的，这么说来……有人算计石大哥？” 顾佳是什么脑子，一下子就把事情给捋顺了，可若说算计，眼下连三娘怀了身孕，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算计的不是石旭。”跟石旭最亲近的，就属顾佳，或许在有些人眼中，他们两个是有关系的。 之前卫熠从未如此想过，无意中听到有下人聊天，说起他们两个，这才不由得多想了几分…… 第302章 试探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不是石大哥？”卫熠的话，让顾佳有些不解。 “我不止一次听人说起，你跟石旭之间，我自然知道，你们没有什么，如同兄妹一般，可这世俗眼光，总归是带着种种偏见的，因为你是女子。” 卫熠的眼中闪过怜惜，他看着顾佳，见她脸上的神情，从不解变成错愕，又转为讽刺。 “是啊，因为我是女子，所以旁人总会用他们的所想，去认为我，而不愿意真的去了解，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正因如此，卫熠特意换了辆马车，并且行动十分隐秘，就是不希望，别人看到他们关系不错，用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来诋毁他们两个。 “想必，这是有人以为，我跟石大哥之间有什么，所以想出这一招，美人计，只要石大哥上钩，之后……之后一旦有点什么，我定然会跟石大哥决裂。” “就算没什么……有个枕边风吹着，也不能保证不会出问题。” 顾佳觉得，枕边风更靠谱些，毕竟连三娘都怀上孩子了。 “那个连三娘，是真的有了身孕吗？”卫熠想了想，再度开口道。 “应该是真的，当时她不舒服，还是我带着去医馆的，就在店铺不远，难道……” 既然能收买别人，自然也可以收买医馆的人。 卫熠吩咐一声，派人去医馆打听下，好证实他们的想法。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这么做的意思，就算石大哥跟我决裂，对背地里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好处？” “与其冲着石大哥下手，倒不如直接冲着我来，岂不是更省事吗？” 等人走了，顾佳将手里的东西，重新看了一遍，原本就觉得一团乱，看完之后，越发的不解。 “或许，是觉得石旭在你身边，你不好对付，若他不在了，收拾你就容易了。” 卫熠特意派人打听过，一些掌柜认为，他高看顾佳一眼，完全是因为她有头脑。 毕竟，李掌柜等人的铺子，都是经过了她调整的。 就不说其他人的铺子，只说到她手里的两个，不管哪一个，生意都很红火。 哪怕过年那会儿，卫熠单独留下了顾佳，可因为他平时行事隐秘，让人查不到，所以旁人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心。 “可是……石大哥跟连三娘说过，你才是他的主子，那连三娘不是个傻的，没道理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这是顾佳最想不通的地方，她并不知道，在连三娘得知，卫熠一定会来郡城之后，心里到底多焦躁。 “这个，恐怕只有问她才知道了，眼下，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既然已经知道，那个连三娘不是省油的灯，总不好让石旭一直被蒙在鼓里。 可眼下的情况，说明白，伤害不小，不说明白，伤害会越来越大。 而且，不知道那个连三娘，到底会留有怎样的后手？ “要不然，找个机会，我去见一见连三娘，问她到底想怎样？” 思来想去，顾佳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法子，让连三娘知道，他们已经知道她有阴谋，没准可以打消她的那些念头。 “这……”卫熠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妥。 “直接找石大哥说，只怕对石大哥伤害太大，若连三娘能知难而退，是再好不过的。” 毕竟跟石旭相识多年，顾佳不忍心伤害他。 “那就……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会帮你将石旭调走。” 既然要跟连三娘谈话，自然不能让石旭在一旁。 有卫熠安排，很快，顾佳就得到了跟连三娘单独说话的机会。 “小顾，你怎么来了？”一如往常，连三娘热情的招呼着顾佳。 这让顾佳不由得想到，之前所看到的，但凡认识连三娘的人，只看她这个人，都想不到她会做出那些事情来。 “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你，石大哥没陪着你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顾佳慢慢试探连三娘。 “说是东家找他有事，我虽然怀着孕，却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不必总是陪着我，就让他赶紧去了。” 给顾佳倒了水，连三娘笑着回应道，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毕竟怀着身孕呢，石大哥会紧张也是正常的，就快到成亲的日子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因着连三娘有孕，所以最终商量的日子，是在满三个月的时候，再办婚事。 不然操办婚事劳累，很容易累到，她是孕妇，累不得的。 “差不多了，多亏你帮我们，不然我还真不知道都怎么办才好，他一个大男人，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连三娘越是如此，就越让顾佳的心里不舒服，若她真的是石旭所调查的那个连三娘，该有多好？ “东家提前来到郡城，知道你跟石大哥的事情，特别的高兴，虽说你家里没了亲人，可当初总有街坊四邻，所以特意派人，到你家乡接人去了。” “如此，你们成婚的时候，能更热闹一些。”收起心思，顾佳笑着开口，眼睛注意着连三娘的反应。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连三娘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我家乡跟郡城离得不近，街坊四邻年纪都不小了，这般折腾，怕是受不起的。” “对我来说，虽然父母不在了，长辈们也不在了，可有石大哥，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更有你这个好妹妹，我已经心满意足。” “还请转告东家，能在我们成亲的时候来，便是我们的荣幸了。” “三娘放心，对于旁人来说，或许很不容易，对东家来说，这事儿不难。” “石大哥跟在东家身边多年，这点小事，不必想得太多。” 握住连三娘的手，轻轻拍了拍，算作安慰，连三娘心里着急，面上却不好露出来。 “说来也是有趣，之前石大哥给东家写信，说起婚事，东家便有了想法，将人派出去，也找到了一个叫连三娘的，可一问之下，跟你没半分关系。” “果然，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不少，幸好提前就问了，不然等这时候想去接人，岂不是要耽误了？” 连三娘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她盯着顾佳，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莫非，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所以，她特意来试探自己？ 第303章 换个角度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三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见连三娘脸色难看，顾佳关切的询问道，她明白，连三娘为何会这样。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如今怀着身孕，总觉得容易疲倦。” 摇了摇头，连三娘的心中惊疑不定，一时间不敢确定，顾佳说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真的像是自己想的那样，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特意来试探自己。 若是这般…… “再过段时间，人就该接过来了，到时候你跟石大哥也该成亲了，两全其美。” 盯着连三娘，顾佳觉得，这连三娘的承受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这么一番试探，也没说按捺不住，露出马脚来。 刚想完，就听到连三娘的声音传来，“小顾，你跟我说这些，怕是不止是说说这么简单吧？不若实话实说，别拐弯抹角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与其在心中猜疑，倒不如直截了当的问出来，连三娘紧盯着顾佳的眼睛，开口询问道。 顾佳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直到连三娘自己转移开目光，她这才笑着开口，“你这是想哪去了？” “怎么是拐弯抹角呢，不过是闲聊罢了，你想多了吧？”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我总觉得，你就是在试探我，你说你们东家知道我们的婚事，想将街坊四邻接过来，你们真的是为了我们好吗？” “我一个孤女，为了离开家乡，来到郡城，这些你们关心吗？怕是不关心吧，只在意着你们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吧，你们到底怀疑我什么？” 连三娘一句句的问着，顾佳看着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说她虽然是连三娘，却不是那个伪造出来的连三娘，却调查处那样的结果。 说她不是好人，接近石旭是有目的的，甚至肚子里的孩子，都可能带着目的性，可瞧着她的脸，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此时的连三娘，脸色有些发白，眼圈发红，虽然语气平稳，却带着些许颤抖，就好像受尽委屈一般。 或许，是调查的结果有误呢？ 可她再三确认过，派出去调查的人，因为查到两份不同的，怕有什么纰漏，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 最终得来的结果，就是连三娘不是好人，之前的那个结果，完全是伪造的。 “三娘，你怀着身孕，莫要太过激动，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我们是希望你高兴，才这样的。” “若你不想，现在派人去，也还来得及，你成亲的时候，还按照之前的安排来。” 犹豫片刻，顾佳决定，先稳住连三娘，她毕竟怀着身孕呢。 等她回去之后，问问能否再派人重新调查下，万一冤枉了连三娘，再出现什么意外，该怎么跟石旭交代呢？ 连三娘没有说话，显然还在生气之中。 “三娘，是我的错，说话不够稳妥，你就别生气了，等我见到东家，一定跟他说一声，将此事停止。” 如此劝了几句，连三娘的脸色，才算是好了些，又坐了会儿，见她似乎被安抚住了，顾佳这才离开。 等顾佳走了，连三娘的眉头紧紧皱起，她很清楚，对方开始怀疑她了，按照石旭跟顾佳说的，他们的东家那么厉害，迟早，会查出真相来，她必须想跟办法才行。 从连三娘那儿离开，顾佳回到了卫熠那儿。 “有没有可能，就是查错了呢？之前不是说，查出孤女连三娘，是因为有人收买了一些人，所以去查的时候，才能查出那个连三娘。” “既如此，有没有可能，实际上有孤女连三娘，可有人跟她家有仇，所以买通了另外一批人，专门说连三娘不好。” “这样一来，咱们肯定会怀疑，会跟连三娘对峙，一旦他出事，石大哥还是会跟咱们决裂？” “又或者，确实是想挑拨我跟石大哥的关系，所以……”这么一说，她觉得完全行不通。 在此之前，他们也没想到，会遇见连三娘这个人。 就算是特意安排的，又如何算准，他们肯定会救人。 就算是看到他们救人了，又如何知道，之后还会有来往，甚至会前往连三娘的家乡，却调查她这个人？ 世事难料，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所以，她的解释说不通。 最大的可能，确实是提前安排了连三娘这个人，然后安排好一些，所有发生的，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为的就是破坏自己跟石旭之间的关系。 英雄难过美人关，怕是一般人，都会喜欢上连三娘，所以石旭也不例外。 “我可以再派人查，但距离他们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怕是还没查到，就成亲了。” 若如此，知道连三娘有问题，被石旭知道后，怕是会更难受。 “或许，咱们可以换个思路。”思来想去，顾佳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卫熠看着她，听她继续说下去，“或许，我们可以从宅子下手，眼下，连三娘住的宅子，说是父母给留下来的。” “那就从这个宅子查，得回来的消息不是说，这宅子是有人送给连三娘的吗？那就查查到底是谁？” “若真的是她父母送的，就说明之前的消息彻底有误，不要继续查了，就按照当初石大哥查出来的那个为准。” “若不是她父母，而是其他人，只要是男人，就深究一下，或许，就有答案了。” 宅子什么时候建的，最初的房主是谁，后来给了谁，都是有记录的，所以，想要查宅子，远比查人简单。 “这倒是个好法子。”卫熠吩咐一声，立刻有人进来，按照他的吩咐办事。 “或许得花点时间，但比查人容易，只是我担心，今天你去找了连三娘，已经是打草惊蛇，只怕，她会有其他举动。” 顾佳皱起眉，这也是她担心的，可没办法，已经到了这份上。 若连三娘确实没问题，之后她肯定还要登门，当着石旭的面，隆重的跟她道歉。 若是她有问题……无论如何，她都会想法子，揪出来她的狐狸尾巴，尽量的帮石大哥避免伤害。 第304章 挑拨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怎么了？”一回到家，石旭就觉得不太对劲，仔细去看，发现连三娘的脸色不算太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大夫说，怀孕前三个月，最是不稳，一定要细心一些，所以他十分担心。 “我没事。”吸了下鼻子，连三娘的脸上，露出几分勉强的笑意。 “没事怎么脸色不好看？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越是说着，就越发现她脸色不好，眼圈也渐渐红起来，显然受了莫大的委屈，却强忍着不想告诉他。 “我真的没事，你去忙了一天，这才回来，怕是饿了吧？我给你做了点吃的，就在厨房里热着，这就给你端过来。” 说着，连三娘就想起身，石旭拉住她，让她坐下来。 “你这样，我如何能安心吃饭，到底是怎么回事？”摩挲着她的手，石旭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担忧跟着急。 连三娘咬了咬唇，似乎还是很不想说的样子，石旭一再追问，她这才开口。 “今儿个，你走之后，小顾来家里一趟，她来家里，我还挺高兴的……” 声音有些哽咽，她又吸了吸鼻子，“这事儿，我是不想说的，我知道你跟小顾好的就像是亲兄妹一般，我说什么，好像要挑拨似的。” 她如此说，让石旭不由得皱眉，倒不是因为她说跟顾佳有关，而是因为后面的话。 “怎么会？你们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妹妹，就算真的发生矛盾，也没什么的。” 虽然石旭想不出，顾佳到底做了什么，会让连三娘如此难过，毕竟，两人平时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当初他跟连三娘在一起，其中还有顾佳的撮合，好端端的，这两人怎么还会生气呢？ 石旭在心中暗暗琢磨，却怎么也琢磨不出来，只好听连三娘说。 “其实小顾来，也是好意，只是我自己心里不舒服，她说你之前给你的主子写信，说了咱们的婚事，你主子就派人去查了，还说要接以前的街坊四邻来，看咱们成亲。” “或许他们是好意，可我这心里却很不舒服，总觉得是对我不信任，所以心中难过。” “再者，我觉得将人请来，虽说是好事，可到底问都不问我，未免太看低我，莫不是觉得，我跟你未曾成亲，便有了孩子，是个不好的女人？所以就不值得高看一眼？” 越说越委屈，连三娘擦起眼泪来，石旭连忙劝着，说起来，当初他也是查过连三娘的，看她这般，那话也实在是说不出口，免得雪上加霜。 “要不然，咱们还是别成亲了，这孩子我会生下来，也会随你的姓，到时候我搬离这里，找个没人的地儿，也不会有人知道什么。” 好一会儿，她再度开口，石旭连忙安抚。 “这怎么行？你别想太多，小顾跟主子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明早就去找他们，跟他们说，别过多干涉咱们的事儿。” “你怀着身孕，千万别气坏了，伤了自己的身子。” 不断劝着连三娘，她仍然时不时说一些丧气话，石旭听大夫说过，孕妇情绪会有变化，让多担待，可瞧着连三娘如今的模样，他心里不由得埋怨起顾佳来。 有什么事儿，不能来跟他说呢？等他斟酌一下，看合不合适，或者之后试探着问问，看看三娘的口风。 非得这么莽撞，如今这般，该怎么收场？ 安抚了好一会儿，连三娘的情绪，才算是稳定下来，这让石旭终于松了口气。 “厨房还有吃的呢，都怪我，心里实在是太难受，都耽误你吃饭了。” 擦着眼泪，连三娘不好意思的开口，她如此说，让石旭越发觉得自己的未来媳妇温柔可人，懂得体贴。 吃饭的时候，连三娘总是欲言又止，石旭放下筷子，示意她有话就说。 “石大哥，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虽说今儿个的事儿，确实让我情绪激动，但我不希望你去找东家或者小顾。” “你也知道，我跟小顾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想来，他们是真的希望，咱们成亲的时候，能更高兴。” “大夫不是说了吗，怀孕的人情绪不大稳定，所以不能怪小顾他们。” “我听你的。”连三娘如此的善解人意，让石旭心中越发感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他肯定要生气的。 见石旭应下，连三娘脸上的笑意更深，眼中却有冷意闪过，她已经计划好，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倒是风平浪静，可这份平静之下，却暗流汹涌。 调查的结果，再一次被送到卫熠手中，如今，宅子是连三娘的，在她之前，这宅子属于别人，却不姓连，并且一直没人居住。 也就前几个月，出现一批人，将宅子打扫干净，好好的布置，之后连三娘就住进来了。 “最早的主人是谁？”再往前看，终于知道了这宅子最早的主人。 “怎么是他？”顾佳有些诧异，想了想，再度开口，“能查到连三娘之前的那个主人吗？” “回顾掌柜，属下查过，却什么都没查出来，怀疑是杜撰的，也就是根本不存在，这种事也好做，花钱买通官府就行。” “一般来说，会有些官员，富商，早早在各地买上房子，以备不时之需，但为了不轻易被查到自己头上，通常会买通当地官员，做一个假契，他手中握着凭证，就不会被冒领了去。” “等到用的时候，简单的弄一下就行，非常容易。”将自己知道的，说给顾佳跟卫熠听，两人对视了一眼，大概知道了情况。 “看样子，不是咱们冤枉了她，是她真的有问题，是有人想利用她，挑拨我跟石大哥的关系，这个人……” 冷笑一声，顾佳想了想，打算带着这份证据，去找连三娘，这一次，她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今儿个赶巧，石旭又不在，顾佳到的时候，连三娘正在做小衣服。 见到她来，同往常一样招呼她，全然看不出前几天刚闹过不愉快。 将调查来的消息，放到她面前，顾佳的神情，有些复杂，“这个你瞧一瞧……” 第305章 是真是假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连三娘没动，手里依然做着针线活。 “不看也行，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没想到，原本这宅子，竟然是马掌柜的。” 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连三娘看向顾佳，随后放下手中针线，将顾佳带来的东西拿起来，仔细看着。 “你跟马掌柜，到底是什么关系？”盯着连三娘，顾佳再度询问道。 好一会儿，连三娘才将东西放回桌上，看着顾佳，“你们倒真的是有本事，竟然能想到从这儿下手。” “不错，我跟马掌柜相识，但我确实是连三娘，你们之前调查的，只能说不完全对，真真假假吧。” “会那般，就是为了混淆，既然可以混淆说，没有我这个人，也可以混淆说，那些传言都是诋毁。” 还以为她几继续否认，没想到这一次，连三娘开口承认了。 “所以，你真的是马掌柜派来的？目的是什么？破坏我跟石大哥之间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 “你……真的怀孕了吗？”这是顾佳最想知道的，她更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石旭的，可她没问出口。 “我确实怀孕了，这点不必怀疑，之前的时候，马掌柜以为，你跟石旭之间，有什么关系，想让我来破坏你们的关系。” “这也就是我跟你们接触了一段时间，知道猜测是假，不然的话，只怕一般人都会以为，你们之间是有关系的，我最开始也曾有误解。” 连三娘跟顾佳接触的日子，也不算太短了，之前大多时间，都能在店里面见面。 “你……你对石大哥是不是真心实意？”顾佳纠结了一下，她觉得，若眼下，连三娘对石旭是真心的，那么之前的事儿，可以不计较。 反正，已经揪出来那个人是马掌柜的，之后东家会处理他。 连三娘的事儿，若是必要，他们会帮着掩盖，只要她真心对待石旭，好好跟他过日子。 “晚了……过去，我没想到石旭真的是个好男人，你以为，姓马的为何舍得将这宅子记成我的名字？只是为了挑拨你们之间吗？不是的，我之前，是他的女人。” “确切的说，算不得他的女人，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只是他为了对付你们，所以想到了我，才将我找来。” “只看着我，你如何能想到，我其实不是表面上这般，纵然现在，我其实很想跟他成亲，给他生儿育女，可我明白，不行的。” 她的话，让顾佳不解，她盯着她，忽然有了个猜测。 “难道……”她看着她的肚子，能想到的，便是这孩子不是石旭的，而是马掌柜的。 “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事情，攥在马掌柜手里，我必须为他办事。” “小顾，你是个好姑娘，只不过……对不住了。”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就在顾佳还不明白的时候，连三娘起身，来到她面前。 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连三娘惊呼一声，向一旁倒去。 她怀着身孕，肚子磕在桌子上，紧接着又摔在地上，如今月份尚短，很快就见了红。 “我的孩子……”她捂着肚子，低声痛呼，与此同时，屋门被打开，石旭从外面冲进来，瞧见屋内的一幕，顿时怔在原地。 “小顾，你为何如此……”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惊醒了石旭，他冲到连三娘面前，将她抱起。 “石大哥，我们的孩子……孩子……”连三娘的哀哭声传来，顾佳整个人都是愣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想过连三娘算计，却没想到，她会做到这个地步。 “顾佳，你到底做了什么！”冲着她吼了一声，石旭抱着连三娘冲了出去。 卫熠那边，很快得到消息，到达宅子的时候，顾佳仍在屋里坐着发呆。 “东家，我只是……我只是想问清楚，我没推她，也没害她。”见到卫熠，顾佳一脸茫然，似乎想不通，为何连三娘要这么做？ 是因为孩子不是石旭的，而是马掌柜的吗？ 还是说，因为她说的，有事情攥在马掌柜手里，不得不听从他的？ “不是你的错，跟你没关系。”还是头一次见到顾佳这样，卫熠皱着眉，走到她身旁，低声安慰她。 地上还有血迹，屋门一直开着，所以有些冷，顾佳正在发抖，却不是因为冷，见她如此，卫熠将她扶起来，拿好东西，搂着她离开了宅子。 路上，顾佳断断续续的，将连三娘说的话，跟卫熠说了一遍。 “你出门之后，又得到了新消息，如同她说的，消息真真假假，她确实是孤女，那些说没有姓连的，是因为他们家跟村子的人，关系并不好。” “之后她换了个村子，原以为可以重新开始，却不想之前村子有人嫁过来，四处说她坏话，在她差点被沉塘的时候，是马掌柜救了她。” “她跟了马掌柜一些日子，直到马掌柜离开，之后倒是没人再找她的麻烦，所以日子还算过得去，直到前段时间，马掌柜找到她。” “他将她的心上人抓起来，威胁她帮忙办事，无奈之下，她按照马掌柜说的，来到郡城，却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被马掌柜派人秘密处死了，哪怕他不要连三娘，连三娘也不能跟别人。” “再之后的事儿，你就都知道了。”没想到，时至今日，才调查出真正的真相，这还多亏了派出去的人，留了个心眼，在当地安排了人。 不然，这些事情永远不会被知道，所知道的那些，跟连三娘有关的，全都是不完全真实的消息。 “竟然如此，那今天这事儿，岂不真是我害了她？我若是不找她，或许……” “就算你不找她，她也不可能要这个孩子，她是恨马掌柜的，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已经被杀了，还以为在马掌柜手里呢。” 见顾佳自责，卫熠继续劝着她。 “可她说了，是想跟石大哥成亲的啊，若有心上人，之后的话又该怎么说？” 顾佳还是不解，在她看来，若喜欢一个人，怎会轻易就变成另外一个人？ 要么，是连三娘跟自己没说实话，要么，这个所谓的心上人，其实也有假…… 第306章 威胁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这事儿，只能等之后再说了，石旭这人，为人实在，但有些事情上，很容易转不过弯来，怕是会恨上你。” 估摸着连三娘那么一摔，孩子肯定保不住，石旭以为孩子是他的，却不知实际上是马掌柜的。 这时候，就算证据摆出来，真的是马掌柜的，石旭都未必相信，保不齐还以为，是为了抹黑连三娘。 “马掌柜那边，我派人去了，等问问他，就知道这次的调查，又有多少真假。” 抛去其他，卫熠觉得，这次的事情倒是有点意思，几次调查，竟然都没能查出个确切的所以然来。 —— “抱歉，夫人的月份本来就小，所以……没能保住。” 石旭带着连三娘去了医馆，可最终，孩子却没保住。 此刻，他眼圈通红，满脑子想的，都是当时听到的尖叫声，以及之后，连三娘对顾佳的质问。 从心底里，他其实不相信顾佳会害自己跟连三娘的孩子，可他听到的话，以及亲眼见到的，让他忍不住动摇。 “三娘，孩子还会有的。”眼下，当务之急是安抚住连三娘，却见她躺在床上，神情木然，似乎受到了极大刺激。 开了药，他将连三娘带回宅子，顾佳被卫熠接走了，除了地上的血迹，昭示着曾发生过的事情。 “你先睡会儿，我出门一趟，一会儿就回来。”无论如何，他都想去找顾佳问一问，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宅子离开，石旭想了想，直奔着卫熠住的地方去，他估摸着，是主子将顾佳接走了。 他离开后不久，连三娘从床上起身，将早就收拾好的东西拿好，离开了宅子。 “主子，石旭来了。”门外，下人的回禀声传来，卫熠应了声，让人将他带进来。 顾佳被他安排去休息了，今天的事儿，对她影响也挺大的。 从屋外进来，石旭没见到顾佳，行了礼就想离开。 “你坐下。”卫熠吩咐一声，石旭纠结着，到底是坐了下来。 “这些东西，你先看看。”将最近调查到的一切，都摆在石旭面前，他知道，石旭来，大概是找顾佳算账的。 石旭皱着眉，显然有些抗拒，卫熠也不说话，他知道，最终，石旭会拿起来的。 好一会儿，他果然将东西拿起来，慢慢看着，他的脸色虽然没变，眉头却越来越紧。 “你该知道，我没必要骗你，这些确实都是我派人查出来的，之后还得继续查，连三娘身上的疑点不少。” 见他看的差不多了，卫熠缓缓开口，“马掌柜已经被看起来了，自有人询问他，你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 “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停顿片刻，他再度开口，却见石旭听完这话，身子微微颤抖。 从这些调查来看，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心里明白，却不愿意相信，卫熠说的话，他没太听进去，可最后那一句，却说到了他的心里。 “最开始，我们确实希望你们可以幸福，但没有去找她家乡人的事儿，只说是习惯使然，我派人调查了连三娘，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小顾怕你受伤，才去找连三娘，但连三娘不承认，情绪激动，为了稳住她，才没多说什么，之后，我又派人查了你们现在住的宅子，再之后的事儿，估计你都知道了。” 将这次的事情，大概说给石旭听，卫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但很显然，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伤害，还是很严重的。 他憧憬着自己以后的生活，沉浸在即将成亲并且为人父的喜悦中，可现实如同一盆冰水，在这般数九寒天之时，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或者，你可以跟着人，亲自去查，如今还是迷雾重重，没有完全调查清楚。” 卫熠不怕他查，其实没什么的，只是眼下，更让人担心的，显然是他自己的状态。 “不必了。”好一会儿，石旭开口，声音有些暗哑，“我想见见马掌柜。” 他更想亲口问问连三娘，但他没有勇气，他甚至觉得，再不敢回到那个宅子去。 “可以，”卫熠点头，吩咐一声，有下人进来，要带着石旭去看马掌柜。 此时，马掌柜被关押着，心惊胆战，他心中隐约有猜测，却不敢肯定。 石旭随着人，来到了关押马掌柜的地方，感觉到有人，马掌柜抬起头来，看到了石旭，眸子不由得紧缩。 “连三娘到底是不是你安排的？”没有多余的话，他直截了当的开口。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心里明镜似的，可他却装糊涂，他觉得自己不能说，真要是说出来，一切就都完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不说？”石旭紧皱着眉，心里的火几乎要压不住。 “我确实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仍旧装傻，索性石旭不跟他绕圈子，几步走到了马掌柜身边，伸手拎起他来。 “就算我杀了你，主子也会为我开罪，而你就算死了，也是白死，不仅如此，你的儿子，我也不会放过。” 在此之前，石旭从未怀疑过，孩子不是自己的，毕竟那天醒来，床单上的血迹，他看的清楚。 可主子的调查，他也看到了，最初，连三娘跟的是马掌柜，也就是说，那些血迹，或许并不是真的。 他其实不在意这个，哪怕连三娘之前，真的有过其他男人，那也无所谓，只要跟自己在一起之后，她是全心全意的就好。 然而世间的事情，往往不如人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一切不过是算计一场。 别看马掌柜算计，可说到底，也不过是怂人一个，再加上，石旭的气势实在是很足，所以这一吓唬，还真就吓住了他。 “我……我说，你别杀我……”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马掌柜便是这样的人。 石旭仍然揪着他，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又不敢要求，只好被他拎着，结结巴巴的将他所知道的，跟连三娘有关的事儿说了出来。 他所说的，跟最后调查的这个版本，有七八成相同，唯独不同的，是关于心上人的事儿…… 第307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从很早之前，马掌柜就在卫熠手里的店铺做工，一步步的成为掌柜，一做就是很多年。 他第一次见到连三娘，是在一个小村子里，当时恰好路过，因为天色晚了，只能在村子里借助一宿。 夜半，他听到微弱的求助声，当时想到的，是那些关于山精鬼魅的传说。 到底，他还是去看了，然后就见到了连三娘。 那时的连三娘，从原本的村子离开，住在这里，一切都很好，村民们也很友善，可直到一天，她原本住过的村子，有人嫁了过来，她的噩梦也就开始了。 那女人污蔑她，说她十分不检点，她模样清秀端正，又是个手底下有些功夫的，每天收拾得很干净，总会有些看她不太顺眼的。 于是，她被人污蔑，说她勾引有妇之夫，哪怕她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也还是要将她沉塘。 知道了她的遭遇之后，马掌柜没有说话，也没打算救她，连三娘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却没想到，第二天即将沉塘的时候，马掌柜再次出现，于是救了她。 不仅如此，他还帮忙教训了造谣的人，让她得以继续在村子里生活。 虽然还是有对她带着偏见的，可因为马掌柜的帮忙跟震慑，渐渐地也就消散了。 因为误解她，村子里很多人心里过意不去，她在村子里的日子，终于恢复了平静。 马掌柜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暂时住了下来，他想收连三娘做妾，但她并不是很愿意，虽然他救了自己。 于是一天深夜，他进到她的房子，得到了她。 连三娘是怨恨他的，可马掌柜强调说，自己救了她，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过是个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这件事没人知道，连三娘只好忍气吞声，每晚被马掌柜折腾着，直到他离开。 她本以为，马掌柜离开，噩梦就结束了，村民不再为难她，她可以正常生活，却不想，之后，他又找上了她。 那时候，她生了个孩子，不是马掌柜的，她也没成亲，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有她自己知道。 为了威胁她给自己做事，马掌柜抢走了孩子，为了孩子，她只能听从马掌柜的，于是来到了郡城。 来到郡城的第一晚，马掌柜跟过去一样，再一次强迫了她。 有孩子在他手里，她只能忍受。 在她没有跟顾佳很亲近之前，她经常要忍受马掌柜的一切。 直到后来，她在顾佳的店铺开始做工，跟石旭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之所以那晚，会留石旭在家里，是因为连三娘发现，自己的月事迟了。 她没去看大夫，但她曾生育过，因着有方子保养，所以根本瞧不出，她其实生过孩子。 等石旭醒来，看着床上的血迹，以为是跟她的第一次，却不知，那晚，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连三娘在酒里放了东西。 这一切，石旭从未怀疑过，因为他查过连三娘，是没问题的。 他根本想不到，那一切，是早就安排好的。 “那个孩子在哪？”听马掌柜说完了一切，石旭咬牙切齿的开口。 “死了……”马掌柜小声说着，“我也没想到会死，将孩子抢走，我吩咐人好好照顾了，可谁知，之前倒春寒，那孩子病了，然后就……” 他没敢说，手下人根本没有精心照顾，不管怎样，那孩子都死了，这一切，连三娘毫不知情。 她怀孕的事儿，马掌柜知道，但他不知道，孩子其实是他的，不是石旭的。 那会儿得到消息，说连三娘怀孕，他还觉得石旭挺厉害的。 却不曾想，他所做的那些，也足以让连三娘有孕。 石旭终于松开了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转身离开，打算去宅子。 这会儿，估计连三娘也该醒了，就算她算计了自己，可到底，他是付出了真心的。 而且，之后两人确实曾在一起过，连三娘是他的女人，之前所遭遇的一切，他其实是同情的。 然而，当他回到宅子，却没找到连三娘，床上的被子里是冷的，可见她离开已久。 从宅子离开，他四处寻找连三娘，一直到天亮，也没能找到连三娘。 知晓连三娘失踪，也知道了马掌柜说的那些事情，顾佳同情连三娘的同时，更痛恨马掌柜。 确实，连三娘挑拨她跟石旭的关系，可说到底，她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被逼迫的罢了。 过去相处的时候，两人相处的其实不错。 在顾佳的请求下，卫熠派人帮忙去找了连三娘，可等他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原来，离开宅子之后，连三娘就去了她之前打听到的，安顿自己孩子的地方。 可去了之后，什么都没找到，她疯了一样的问，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问到了。 得知自己的孩子早死了，她恨不得晕死过去，她不相信，按照人家说的，在郡城之外的一处，找到了一个孤零零的小坟包。 孩子还很小，寻常人家，若是夭折了，就扔到乱葬岗去了，这算是马掌柜做的唯一一件有良心的事儿，他让人找地方，将孩子埋起来。 连三娘根本不信自己的孩子死了，冰天雪地的，她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将埋得不深的坑抛开。 过去这么久，棺材里的孩子早就辨认不得了，可她身上放着东西，是连三娘给的，她认得出来。 才小产不久，又受到如此打击，连三娘绝望之下，自裁于此。 等卫熠的人找到她，她身体早就僵硬，一双手鲜血淋漓，死不瞑目。 石旭知道后，重新选了一处，将母女俩葬在一起，这次的事儿，对他影响太大，他跟卫熠请求，想要离开郡城。 这里是他的伤心地，卫熠答应下来，放他离去，走的时候，顾佳去送了他。 “石大哥放心，东家派人料理了马掌柜，给三娘还有孩子们报了仇。” 虽然知道，孩子不是石旭的，可到底，曾以为他是。 “小顾，之前错怪了你，我还在心里埋怨你，抱歉，这一去不知何时再见，请你珍重。” 石旭点点头，伸手拍了拍顾佳的肩，短短几句，让顾佳眼圈通红。 她曾盼望着，石旭可以得到幸福，却不想最终如此收场，说到底，心里是有后悔的，若是什么都不查，什么都不问，是否如今，一切都还安好？ 第308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石旭走后的一段时间里，顾佳的情绪始终很低落。 她觉得是自己太较真了，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因为情绪低，店铺里的事儿，暂时交给了小管事们，她则住进了卫熠给她安排的宅子里。 坐在顾佳身边，卫熠开口说道，她的那些情绪，他都看在眼里。 “我总觉得，是有关系的。”原本，石旭只在暗中保护她，是她让他一步步，走到前面来的。 是她，将自己是女子的事情爆出来，让别人对她跟石旭的关系有所猜测。 也是她，说是因为担心石旭，所以不断对连三娘深究，才造成如今这一幕。 现在，连三娘不在了，石旭也走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顾佳，你看着我。”卫熠加重了语气，顾佳转头，看向了他，“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马掌柜，想拉拢你不成，就想要除掉你，但他知道，有石旭在，自己不好下手，所以找了连三娘来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在此之前，连三娘也没想到，有那么一天，马掌柜还会找到她，她是个可怜人，这点没错，但她已经死了，她的孩子也没了，但石旭已经给她报仇了。” “至于说石旭，是我将他派来保护你的，也是我允许他一步步走到前面来的，会发生今天的事儿，我为他惋惜，但跟你绝无半点关系。” “正常情况下，未经允许，他是不能跟旁人成亲的，他确实给我写了信，但我那边尚未查出来，他便控制不住自己，跟连三娘有了肌肤之亲。” “若非这次的事情，是这般收场，他又一直跟在你身边，算有功劳，是要受到处置的。” 顾佳这样消沉，卫熠觉得很不适应，原本不想说这些，可她一直陷在自责之中，也只好都说出来。 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顾佳都没说话，见她如此，卫熠叹了口气，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过去好几天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十分担心，想必，石旭也不希望见到你这个样子，所以，该振作起来了。” “若你仍觉得心中不好过，我可以带你出去转转，散一散心，你觉得如何？” 郡城周边，有不少能玩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个温泉山庄是卫熠的。 以前顾佳不在郡城的时候，他倒是经常去，她来了之后，大多数时间，他都在郡城之中。 顾佳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需要散散心，低沉了这么久，不该一直这样，东家说得对，石大哥未必愿意看到自己这般。 见她点头，卫熠松了口气，终于是劝说通了，之前他还担心，万一自己的劝说没有，那该如何是好，幸好，是有用的。 “我让厨房做了点吃了，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吃饭，想必该饿了。” 他这么一说，顾佳还真就觉得饿了，于是点了点头。 等吃过饭之后，又有下人送了热水跟新衣服，让她梳洗打扮。 “卫大哥，谢谢你。”等都收拾妥当，再见到卫熠的时候，顾佳同他道谢。 自己管着他的店铺，却因为自己的情绪，没能好好的照应，他不责怪自己，还想尽办法希望自己恢复正常，感谢是一定要感谢的。 除去东家跟掌柜这一层，他们更是朋友，在这样的时候，有朋友开导，是她的荣幸。 “你能恢复过来，我就很高兴了。”见她精神不好，卫熠是高兴的，犹豫片刻，他再度开口。 “这几天，顾荷花曾去你住的地方找你，自然是没找到的。” 马掌柜找了连三娘挑拨石旭跟顾佳，最终闹成这样，卫熠当然不会容他，算是给石旭出气，也算是帮可怜的连三娘报仇，马掌柜被卫熠给料理了。 之前他掌管的铺子，已经交给了别人。 马掌柜没了，他的家顿时七零八落，他的妻子遣散了一部分下人，打发走了那些年轻的妾室，这其中，就包括顾荷花。 然而，她生的孩子，却被马掌柜的妻子留下来了，毕竟是马掌柜唯一的孩子，虽然不是她生的，可因为还小，从小养育，倒也跟亲生一样。 她知道顾荷花的性子，孩子若是给了她，长大后指不定是什么模样。 纵然到最后，她对马掌柜已经没了感情，可夫妻多年，他都死了，还如何计较过去？ 对此，顾荷花自然是不甘愿的，可就算不甘愿又如何？ 马掌柜一死，过去曾围着她转的，如今都离开了，剩下的都听从夫人的，谁还把她当回事？ 她哭过闹过，最后想到了顾佳，她觉得，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顾佳。 再等一段时间，或许她就能让马掌柜将自己的妻子休弃，然后她想法子上位。 她还年轻，马掌柜肯定死在她前面，实在不行，孩子大一些了，她也可以自己想办法。 到那个时候，遣散其他的女人，这偌大的家产，就都是她跟孩子的，还愁以后的生活吗？ 可如今，一切的梦都破碎了！ 她找到了顾佳住的地方，却没人给她开门，毕竟顾佳不在，宅子里的人暂时都撤走了。 “让她闹去吧。”听卫熠说完，顾佳淡淡开口，虽说是自己的姑姑，可她从未有过一丁点姑姑的样子。 自己没找她的麻烦，她就该偷着笑了，难不成还想着，马掌柜死了，自己养活她吗？ “我跟顾家，早就没关系了，若非我娘不让，这姓氏都一并改了。” 当初离开顾家，她娘亲口承诺她爹，不会改她们的姓氏，所以不仅仅是她，妹妹们同样都姓顾。 这倒也无妨，姓氏代表不了一切，顾家如何，跟她都没关系。 “恩，没理会她，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出门去。” 卫熠点头，顾佳恢复过来就好，等之后出去散散心，过些日子，他还有其他惊喜给她。 “卫大哥，这些日子谢谢你了。”顾佳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行礼，她确实很感谢卫熠，要不是他，恐怕还得一些日子，她才能彻底走出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确实后悔无用，石大哥也离开了，如今她能做的，便是更好地生活，如此，等以后石大哥若回来，那时会换成她来守护他。 第309章 回来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咱们要去哪儿啊？”马车上，顾佳放下车帘，询问坐在自己对面的卫熠。 昨天说好，带着她出来散散心，所以一大早，吃了点东西，就离开了郡城。 走出去半个多时辰了，加上天正冷着，外面实在没什么可看。 若不是马车里足够舒服暖和，顾佳会以为，这是出来遭罪，而不是散心。 “带你去郡城外的庄子看看。”笑着开口，卫熠计划好了一切，顾佳只要跟着就好。 “我在郡城外，有个带温泉的庄子，这个季节倒是正合适。” “带温泉？”顾佳眼前一亮，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温泉了。 以前在现代，是泡过温泉的，虽然那样的机会不多，来到古代之后，家境不好，就别想着泡温泉了，那是有钱有权的人家才能做到的。 “你喜欢温泉？”见她很高兴，卫熠再度开口。 “听说过，自己却没亲自见识过，所以十分期待。”她是见过的，但在这里没见过，这事儿没法实话实说，所以她撒了个谎。 知道要去的地方有温泉，路途便不遥远了，迷迷糊糊的，她甚至睡着了，等再醒来，自己躺在卫熠的腿上，而他靠着马车里的软枕，正闭目养神。 还是头一次离得这么近，一时间有些愣神，她就这样躺着，睁眼看卫熠。 “醒了？”感觉到她的目光，卫熠的声音传来，她这才回过神，赶紧坐直了身体。 “对不起啊，没想到睡着了，还躺在你腿上。”以前不觉得什么，如今却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大概是过去，她虽然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却是个未成年人的身体。 而如今，这具在现代是未成年人的身体，到了古代，却已经能够成亲嫁人了。 于是，在这样一个冬天里，隐约有些春天要来的感觉。 “无妨。”她睡得挺安稳的，他还看了一会儿，因着是出来散心，她穿的女装，也是女装打扮。 以前也看过，那时候很不起眼，毕竟在顾家被克扣许久，面黄肌瘦的。 之后一直是男装，换回女装倒也见过，却没有盯着特别仔细的看。 她睡着了，他便盯着看了会儿，昔日的小丫头，如今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一时间，他竟有几分感慨，明明他比顾佳大不了多少，却有种看着她长大的感觉。 虽然知道顾佳的那些想法，可想到以后，她若是跟旁人成亲生子…… 卫熠不由得皱眉，觉得有些气闷。 “主子，咱们到了。”马车外，下人的声音传来，卫熠应了声，带着顾佳一起下了马车。 庄子不大，哪怕天冷，四周的景致也还不错，可想而知，若是不冷的时候，这边会是什么样子？ “这附近有村落，村民很热情，赶上合适的季节，一些瓜果蔬菜可以直接从村子里买，方便还新鲜。” 卫熠曾住过，听在庄子里打理的下人们说过，如今倒是可以说给顾佳听。 “在这住，确实买菜什么的不方便，这段时间，咱们吃什么？” 听卫熠说完，顾佳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 “恩，放心吧，都带着呢，如果不够，可以派人去买。” 这一点，卫熠早就想到了，所以是有准备的，两人进了庄子，他将大概介绍给顾佳听。 下人们纷纷行礼，却没开口，在两人身后，有时常跟随卫熠的下人，不远不近，但说话声依旧能听得见。 这让他们不由得咂舌，主子什么性子都知道，可如今，倒是侃侃而谈了，果然，这位顾掌柜与众不同。 因为早就派人过来打点了，所以房间都收拾好了，两人分别安顿，暂时休息，晚上一起吃了饭，是庄子里的下人做的，味道也还不错。 “明天你若是愿意，可以说一声，去泡温泉，有两个，能够区分开。” 孤男寡女的，自然不可能一起，卫熠如此说，顾佳笑着应声。 庄子的环境很好，到了这边，顾佳觉得放松不少。 时常还会想起石旭的事儿，可到底，不会像之前那样，陷入牛角尖里。 在庄子里的日子，十分悠闲，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大部分时间，都是顾佳亲自下厨。 通常情况下，早饭都是庄子里的下人们做的，顾佳倒是不睡懒觉，但她习惯了早起练武，将过去石旭交给她的，仔细练习几遍。 再去做饭的话，时间上有些急促，等到了晌午，或者傍晚，准备一顿饭，就轻松多了。 在庄子里住了几天，泡了几回温泉，顾佳还是很喜欢这儿的。 “等以后，你若是想来，找人过来交代一声，过来便是。” 他不可能一直在，但短期之内，顾佳肯定要在郡城，这里距离郡城不算很远，她可以过来。 “那就先谢谢东家了。”顾佳注意到，庄子里不少的梅花，只是如今还未开放，可惜，他们等不到开的时候就会离开。 或许，过年那会儿，可以再过来看看，或者等到春暖花开之后，有时间再来瞧瞧。 住了几天之后，他们从庄子离开，在郡城的附近转着，足足大半个月，才回到郡城中。 回到郡城之后，生活重新步入正轨，客来香跟烤肉店两边，顾佳着实忙活了一阵，毕竟有将近一个月都不在了。 “掌柜，糕点那边……”连三娘不在了，糕点店铺的筹备，只能是暂缓，可之前店里有糕点，忽然又没了，只能跟过去一样，从外面买糕点回来。 “那边还是要开的，之前筹备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事情耽搁了，告示不是贴出去了吗？继续找能来店里做糕点的大师傅。” 还是得自己做糕点，这样才能控制成本，味道也更好。 “这事儿……还别说，这几天真就有个人来，说是想做糕点师傅，可您不在，我们让他过段时间再来。” 听顾佳说完，小管事将情况说了下。 “等再来了，记得把人留下，该招人招人，新店到时候需要伙计。” 既然回来了，一切回到正轨，之前的店面要好好维护，新店也要准备开业，顾佳有种预感，自己要忙上很长一段时间…… 第310章 三十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想做负责糕点的大师傅，只会那么一两样，肯定是不成的，这样吧，我给你准备东西，你亲自做给我尝尝。” 隔天，那个来过几次的人再一次来了，伙计按照顾佳的吩咐，将人留住，然后去烤肉店，将顾佳给叫回来。 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顾佳倒是没问太多，只说了几句，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对方点点头，似乎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顾佳并不在意，之前连三娘在店中需要的东西还有，给他看过之后，又按照他的话，添了几样。 这会儿不忙，厨房里的师傅们备菜，却并不影响什么。 顾佳去厨房外等着，知道糕点不是一会儿就能做好的，索性去小间里歇会。 许是不大舒服的缘故，迷迷糊糊的，她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厨房那边的糕点，也就出锅了。 店里忙碌起来，每样点心装了一块，伙计带着男人，一起来到了小间里。 “坐吧。”招呼一声，顾佳正好有些饿了，糕点有些烫，她便同男人一边闲聊着，一边等待糕点晾晾。 “若是通过了，不是在这边，而是有专门的铺子，楼下是专门做糕点的，原本有师傅，但出了点事，那边暂时停了。” “待遇什么的，你可以放心，绝对不会差，你还有什么要求的话，可以先说一说。” 看糕点的卖相，倒是十分不错，不亚于从外面买回来的那些，甚至看起来比连三娘做的要好看。 等凉的差不多了，顾佳捻起一块来，小口吃着，甜而不腻，味道相当不错。 “恩，味道很好。”糕点不那么烫了，可咬一口还是热气腾腾的，这样吃着正好，顾佳还挺喜欢的。 她让伙计给自己准备了一杯牛乳，正好配糕点吃，当是午饭了。 “你若是不介意，剩下的糕点，就给店里的客人品尝了。” 光顾佳觉得好还不够，得让客人们都觉得好，听顾佳说完，男人点了点头。 于是，顾佳又吩咐一声，接着品尝了其他的糕点，她都很喜欢。 厨房里剩下的糕点不多，既然是试手，又看样子，自然不可能每种做很多，除去给了顾佳的，先来的客人都品尝到了，对糕点评价不错。 等顾佳得到了回应，糕点也吃的差不多了，该谈的也差不多都谈了。 “你现在住在哪儿？若是住得远，可以给你安排住处，若是方便，你回自己的地方住也行，吃喝可以在店里，那边伙计还在招，你可以现在这边做。” “我都随意。”男人并不在意，想了想，再度开口，“我叫王冉，在郡城外，所以需要一个住处。” “行，那一会儿我派人去帮你搬家吧？”顾佳点点头，给安排好了住处，以及一应事宜，然后找人跟着他，去帮他搬家。 这会儿店里忙着，找的不是伙计，而是其他能支使的人，除此之外，给准备了马车，节省时间。 顾佳如此，让王冉十分感谢，等他们走了，见店里忙的开，顾佳直接去了之前筹备的糕点铺。 要不是出了事情，早就开业了，楼上楼下两层，如今楼上的人员跟货物还差了点，楼下的人一直都有，加上主心骨，可以择日开业了。 瞧着店里的一切，顾佳忍不住想到了石旭跟连三娘，她叹了口气，让人锁好门，去了卫熠府上。 点心铺子要开张的事儿，得跟他说一声。 自从他帮着料理了马掌柜，郡城中的掌柜们，都知道了两人关系不错，自然更不敢打顾佳的主意。 之前对她的那些猜测，也都没有了，毕竟大都是老掌柜，东家是什么性子，他们还是知道的。 “你决定就好，之前不是说了，新店开启，你可以入股，这点心铺子，可以成为第一家店。” 原本是要给石旭的，可石旭走了，店铺还是卫熠的。 他如此说，顾佳点头应下，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她主要忙活着新店的事情，直到楼上楼下都安排好了，新店开启。 筹备新店这段期间，店里的伙计，就分散在客来香跟烤肉店，有人带着他们，让他们知道怎么面对客人。 至于王冉，新店没开启，他就在客来香，一个大男人，点心做的极好，其他的倒是不擅长。 这也无妨，请了他本就是为了做点心，没别的事情。 新店开了，王冉从客来香转移到了新店，住处就在这边，倒是更方便了。 至于吃喝，到了晌午，就会有人往这边送，店里的伙计可以在一起吃。 王冉专门负责点心，也就是楼下这一块，楼上的生意跟楼下不同，却并不影响。 有些为了楼上生意来的，下楼的时候，会特意包点点心回家。 还有的是客来香跟烤肉店的老客，今天不去店里，就直接来点心铺子买点点心回去。 生意倒是很不错，尤其进入腊月之后，来买的客人就更多，时常供不应求，顾佳看在眼里，只等着要放假的时候，给他们多一些红包钱。 跟往年一样，顾佳采买了不少东西，总不能一直在卫熠那儿过年，她在家中，肯定会有来拜年的，她若是去卫熠那儿，想来拜年的就拜不成了。 对此，卫熠倒是没说什么，府中筹备的事儿，他不怎么掺和，所以下人们怎么处理，他也不去看。 年三十当天，三家店铺在晌午的时候，分别关了门，伙计们一个个欢天喜地的，都十分高兴，毕竟，一个个都得了大红包。 当然，管事们得到的更多，可这是应得的，他们同样很辛苦。 买了点东西，顾佳直奔着卫熠的府上去，今天年三十，说好了在一起过，她都想好要做什么吃的了。 她常来，下人们都认识她，帮着将东西搬进府中，听闻卫熠正跟人说话，就先去厨房看了一眼。 等出来的时候，卫熠就在外面了，“下人们说你来了，我就过来看看。” 卫熠身边，跟着一个姑娘，这会儿正打量着她，似乎有些好奇。 面对对方的打量，顾佳也看向了她，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瞧着穿着打扮，显然不是下人。 第311章 女人之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人盯着自己瞧，顾佳也不甘示弱，目光直视着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番。 “小顾，这是孟娇，以后她跟在你身边保护你。”见两个女人互相打量着，空气中似有一股*味，卫熠开口，同顾佳解释道。 挑了挑眉，她如此的身份，倒是顾佳没有想到的，上下打量了几眼，顾佳收回视线，“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晚上会有一顿很丰盛的饭菜。” 因着孟娇刚才的态度，顾佳很不喜欢她，索性无视了她。 见顾佳如此，孟娇似乎挺诧异的，却也没主动说话，只跟在卫熠还有顾佳的身后，听两人说话。 回到正厅，顾佳跟卫熠一起坐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孟娇，见她也挑了张椅子坐下，并没有请示卫熠，心里对她的身份，有些许的疑惑。 以前石旭在的时候，就算是保护自己，想坐下来，或者是别的什么事情，都会请示卫熠。 可这个孟娇，却一句都没问，要么是因为跟在卫熠身边时间长，所以如此，又或者，其中有别的什么关系。 “卫大哥，既然以后是这位孟小姐保护我，那她住在哪儿啊？” 以前石旭跟她一起住现在的小宅子里，一人一个院子，那时候宅子还不是顾佳的。 如今，宅子是顾佳的，自然该她说的算，因着孟娇的打量，让她不太喜欢她，所以她不想让她跟自己住在一起。 女人之间的友谊，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但破灭的时候，却相当容易。 顾佳如此问，倒是卫熠没想到的，他就算再迟钝，这会儿也看出端倪来了。 “叫她孟娇就行，不必叫孟小姐。”顾佳猜得没错，孟娇跟卫熠之间，确实是有那么点的关系，真的论起来，孟娇要叫卫熠一声表哥。 只不过，比起卫熠的家世来，孟娇家里不值一提，跟普通人家也没什么区别，但她身为姑娘家，却不甘心被养在深闺，所以自小学武，最近才来卫熠这边。 听闻让自己保护一个比她小一些的姑娘，她是很诧异的，所以才会初见顾佳，对她十分无礼。 顾佳没有说话，仍旧等着他回答，卫熠想了想，眼下也只能让孟娇住在这边，然后平时早起晚归，陪在顾佳身边。 不止是因为，顾佳有些不待见她，更是因为，她的那个小宅子，可能住外人不大方便。 “就让她在这边住，有固定的时间跟着你，如何？” 顾佳跟卫熠说话的时候，孟娇就坐在一旁，她大概也没想到，顾佳不想让自己跟她一起住。 瞧着卫熠对她的态度，在想到之前自己的打量，她站起身来，冲着顾佳行礼。 “刚才是我不够稳妥，那般打量姑娘，确实是不礼貌，我在这里给姑娘赔个不是，还请姑娘见谅。” “听闻姑娘打理了几家店铺，每家都做的极好，我从心底里佩服姑娘，很愿意保护姑娘周全，请姑娘放心。” 她知道她叫顾佳，可这会儿，人惹恼了，总不好再叫名字，索性便称她为姑娘。 毕竟，她的情况她大都知道，也清楚不是谁家小姐。 孟娇放低了姿态，看着还挺真诚，顾佳就算心里有气，也都消了。 到这时候，卫熠才开始替她解释，“孟娇原是我家里的远房亲戚，虽说比不得大户人家，却也是富足有余，但她不愿意被养在深闺，所以从小习武。” “以前也没让她做过什么，正好你也是女子，她也是女子，功夫又不弱，找来保护你，也不怕再有什么流言蜚语，我不在郡城的时候，也更放心一些。” 他如此说，顾佳恍然，怪不得之前瞧着似乎有些做派，敢情跟东家有亲戚关系。 “既如此，便让孟小姐去我那儿住吧，之前石大哥住过的院子，我已经收拾干净，她若是介意，也可以跟我一个院子。” 石旭住过的屋子，被顾佳封存起来，里面还有些石旭的东西，她不想收拾走，也不想动。 宅子不大，拢共就这么两个院子，她可以跟自己一个院子，也可以去那边的院子住，跟自己分开。 “我跟姑娘一个院子就好，不必叫我孟小姐，叫孟娇就行。” 顾佳点了点头，“你也不必叫我姑娘，他们都叫我小顾，你叫我小顾就好。” 看着年龄，也是对方比自己大，自己也不是谁家小姐，叫姑娘总觉得别扭，还是小顾听起来顺耳。 她如此说，孟娇笑着点头，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不少，让卫熠松了口气。 他之前还担心，若是顾佳不愿意接受孟娇，之后两人该如何相处，如今看来，应该不必有这个担忧了。 坐着聊了一会儿，顾佳去厨房为晚饭做准备，卫熠跟往年一样，坐在厨房门口，同她聊天。 孟娇也跟着去了，她是卫熠的远房表妹，虽说是远亲，可也算是亲戚。 过去，她只见过卫熠三次，每次见到他，似乎都冷冰冰的，不怎么说话，更别说笑了。 他派人找自己的时候，她挺惊讶的，同时也很感激，因为他帮忙，自己才不用被家里逼婚。 瞧见他对顾佳的态度，孟娇对顾佳的认知，也更深了一些。 厨房里传来阵阵的香气，孟娇吸了吸鼻子，家中的厨娘，做菜特别好吃，可跟顾佳做的菜比起来，香气似乎逊色不少。 她有些期待，一会儿吃到食物，会是怎样的味道。 瞧着卫熠跟她说话，时不时的嘴角露出些许笑意，她越发觉得，顾佳跟她想的有所不同。 等食物都做好，端到桌上，趁着他们去端其他菜，她偷着吃了一口，顿时满脸惊异，怎么也没想到，顾佳做菜的味道，竟然这般好。 来之前，大概的情况她都知道，知道她比自己小，也知道她是从村子里出来的。 可瞧着她……不管哪一样，都对不上，更别说自己听说的，她做生意极好，但凡她经手的店铺，就没有生意不好的。 她不由得期待起来，等之后，店铺都开业了，自己跟在她身边，也就能看到了。 到时候，她定要仔细瞧瞧，是否真的跟旁人说的那般，一个女子，如此厉害。 第312章 饺子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往年的年三十，桌前除了顾佳跟卫熠之外，能坐下来的，只有石旭。 如今石旭走了，换成了孟娇。 瞧着换了的人，顾佳感慨万千，心里面不由得惦记起石旭来，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又跟谁一起过年，吃的饱不饱？ 卫熠看向顾佳，见她有些出神，就知道她大概是在惦记石旭。 “放心吧，虽说这几年，石旭跟在你身边，可到底，过去一直帮我办事，是个有能力的，发生那样的事情，谁都不想，但他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从他身边出来的人，就没有太差劲的，卫熠相信，等缓过一段时间，石旭会恢复的跟从前一样。 只不过，他是否会回来，又是否愿意继续跟在顾佳身边，就不清楚了。 听到卫熠的声音，顾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拿起筷子，招呼着卫熠跟孟娇吃饭。 她的手艺，比起去年来说，越发精进，一大桌子菜，最后只剩下了盘子底。 “看样子，我的手艺还不错。”自己的手艺，受到别人的喜欢，这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儿。 听她说完，孟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是我吃得太多了，这会儿撑得不行，我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这样一天。” 她从小练武，对自己严格要求，哪怕美味，也从不会吃的过饱，最多七八分，便会放下筷子。 可今天，她却破例了，撑得肚子浑圆，甚至有些坐不下，赶紧站起身来，帮着顾佳一起收拾。 “喜欢吃就好，等下次我再多做一些。”孟娇的食量，可不亚于石旭，或许练武之人消耗比较大，也或者，是她手艺确实好，让人不想放下筷子。 有孟娇帮忙收拾着，需要清洗的盘子跟碗，都送到了灶房，自有下人过来清理，不需要顾佳操心。 “小顾，之前真的是对不住，还请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想到之前的无礼举动，孟娇再度跟顾佳道歉，比起之前说的，更添诚意。 “可以理解为，你被我的厨艺征服，所以心甘情愿的跟我道歉吗？” 之前的道歉，虽然感受到诚意，但还不够真诚，反而有几分较真的意思，或者说，是有几分屈尊的意思。 如今，才算是真的很有诚意，顾佳玩笑似的开口。 孟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来。 之前的那点隔阂，终于是消散了，两个姑娘一边往正厅走着，一边随意的闲聊。 “我虽然不甘心养在深闺，可一直没什么机会，表哥找到我，我还挺诧异的，尤其是听说，要保护一个女子。” “刚才瞧着你跟表哥说话，我更加觉得，在你面前，表哥变化很大。” 一边感叹着，孟娇将过去，卫熠的态度说给顾佳听。 “第一次见到表哥的时候，我还很小，见他小小年纪，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比我祖父还威严。” “后来再见，我大了，他也大了，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你说十句，他大概能回你一句，不仅如此，你还得数着数，看他到底说了几个字。” “再之后，依旧如此，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看到他跟旁人说话，几乎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而且嘴角还带着笑意，简直是大夏天飘雪一般。” 虽然之前看着傲慢，可真的熟悉了，顾佳发现，孟娇其实是个话唠。 你说一句话，她可能有十句话等着你，或许是过去养在深闺里，实在是太憋闷了。 也或许，是有卫熠衬托，所以她显得格外能说。 顾佳觉得这样挺好，到时候，家里面会热闹很多。 卫熠坐在一旁，听着孟娇跟顾佳说自己，完全没有插嘴的意思，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瞧着一个叽叽喳喳，一个侧耳聆听，倒是和谐。 年三十，除了年夜饭之外，还要吃饺子，休息一会儿，顾佳张罗着包饺子，孟娇也会，便帮着一起，卫熠坐在一旁，将她们包好的饺子，一个个摆在帘子上。 年三十要守岁，等到子时，外面鞭炮响起，三个人坐在屋里吃饺子。 顾佳运气不错，头一个就吃到了铜钱，那一帘里，拢共就放了两个。 “我也要吃！”瞧见顾佳将铜钱放在一旁，孟娇瞪大眼睛，她仔细看着盘子里的饺子，觉得哪一个里面都可能有。 吃了一个，没有，再吃一个，还没有，一连十几个，撑得不行了，还是没吃到。 “一会儿就休息了，你别吃了，不然积食就难受了。”见她还要吃，顾佳连忙拦着，这姑娘，还以为是个精的，闹半天也是傻的！ “不行，我一定要吃到钱，下一个，下一个肯定是！” 孟娇嘟囔着，正要夹起下一个来，就听见咣当一声，她瞪大眼睛，看向卫熠，只见他面前，摆着一枚铜钱。 显然，饺子里的两个铜钱，一个被顾佳吃了，另一个被卫熠吃了，不管她怎么翻，都翻不出来了。 瘪了瘪嘴，她终于把筷子放下来了，毕竟吃不到了，勉强也没用。 见她放下了筷子，顾佳松了口气，她吃得慢，才吃了几个，还能再吃两三个，于是拿起筷子来，夹起一个。 看到卫熠吃出了另一个，她没太在意，这一口咬下去，差点把牙铬掉了。 “咦？”从饺子里，抽出一枚铜钱，顾佳瞪大眼睛。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拢共放了两个，之前吃了一个，卫熠吃了一个，按理说已经没了，怎么……怎么又出来一个？ 孟娇也瞪大了眼睛，瞧着顾佳刚抽出来的铜钱，那个饺子，她刚才就想夹那个饺子，看到表哥吃到了铜钱，才放下筷子的，怎么就？ 两人的目光，一起看向卫熠。 大概没想到，这么快另一枚就被吃出来了，卫熠不由得一愣。 两个姑娘都看着自己，他只好清了清嗓子，跟她们解释道，“看孟娇吃的太多了，怕撑到她，所以趁你们不注意，拿了枚铜钱出来，没想到另一枚这么快就被吃出来了。” 他这么一说，顾佳噗呲一笑，没想到卫熠也有如此有趣的一面。 再看孟娇，气的咬牙，却无可奈何，她打不过卫熠，更不可能因为一枚铜钱打卫熠，只能恨恨的又夹了个饺子，塞进嘴里，当做泄愤。 第313章 拜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吃完了饺子，外面的鞭炮声还在继续，顾佳跟卫熠吃的正好，就算现在去休息，也躺得下。 孟娇却不行，之前晚饭吃的就多，刚才为了吃到铜钱，饺子吃的也多，所以撑得不行，只好围着府中的长廊，一圈一圈的散步。 见她如此，顾佳不由得好笑，卫熠看着她，也有些无奈。 过去，跟她接触的不多，这么多年就那么三四次，以为是有点高傲的远房小表妹，没想到，性格反差如此大。 这样也好，跟顾佳能够相处到一起去，自己也不必太担心，两人会因为开始的那点隔阂，而相处不好。 “行了，虽说明儿个不需要早起，可这个时辰了，也不早了，去休息吧。” 估计孟娇还得溜达一会儿，卫熠看向顾佳，笑着开口。 “那卫大哥也早点休息。”顾佳点头，笑着回了句，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新年快乐。” 这句话，她已经连续说了两年，这是第三年。 卫熠不由得一愣，随即脸上的笑意更深，“新年快乐。”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红纸包着的红封，递给顾佳，“压岁钱。” 他比顾佳大，给压岁钱也正常，顾佳伸手接过，笑着道了声谢。 “你也有。”将卫熠给的收好，顾佳把给他准备的也拿出来。“肯定不如你给我的多，但总归是个意思。” 没成亲的都是孩子，都该有压岁钱，这是顾佳的想法。 卫熠伸手接过，收了起来。 “我的呢？”瞧见两人彼此给了东西，孟娇快步走了过来，冲着卫熠伸出手。 换做往常，她是不敢的，可今天瞧见了不同往日的表哥，她觉得可以试试。 没想到，卫熠还真就伸手，拿出个红封来，递给了她。 顾佳同样如此，她笑着接过，心满意足。 “你继续散步吧，我们就各自去休息了。”看她的样子，还得再走一会儿，顾佳笑着开口，孟娇叹了口气，认命似的继续走着。 回到房间，收拾妥当，顾佳坐在床上，将卫熠给的红封，塞到了枕头底下。 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此刻，她心情很好。 这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下人们准备好了早饭，因着大年初一，有规矩不能叫人起床，所以顾佳起的比平时晚了些。 要不是外面的鞭炮声太大，估计还能再睡一会儿。 起床收拾好，从屋里出来，路上遇见下人，都笑着跟她打招呼。 卫熠跟孟娇早就醒了，准备吃早饭，见顾佳也起来了，倒是正好。 “今儿个是初一，通常情况下，初一跟初二家里不会来人，等到初三才会，你是留在这边，还是等之后回去，跟其他人一起来。” 去年的时候，她为了避嫌，回了住的小宅子，结果大清早的，就被李掌柜招呼起来，拽着一起过来拜年。 “留下来吧，等那些掌柜的一起拜了年，初三的晚上，或者初四我再回去，到时候还有来跟我拜年的。” 有了去年的经验，顾佳索性不折腾了，反正马掌柜的事情之后，大家都知道，她受东家器重，并且跟东家关系不错。 “也好。”卫熠点点头，想了想，再度开口，“需要出去买菜吗？” “应该不用，昨天看着还有好多呢。”知道这几天她在，下人采买的时候，特意多买了一些。 孟娇坐在一旁，看着卫熠跟顾佳如同闲话家常般的说事儿，不由得张大了嘴。 看样子，表哥跟小顾之间的关系，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好，没准……没准以后，他们还能成为一家人呢。 这般想着，她觉得以后对顾佳要更好一些，万一成为了表嫂，这关系也能更融洽一些。 顾佳不知孟娇的那些想法，就这样，她在府上住到了初三。 掌柜们如同往年一样，带着东西来拜年，顾佳早早的坐在厅里，优哉游哉的喝茶。 “顾掌柜，过年好啊，您来的可真早。”在郡城，几乎没人不认识顾佳，所以瞧见她在这儿，立刻拱了拱手，跟她拜年。 顾佳站起身来，冲着人回礼，也回了一句过年好。 于是，接下来不管谁进来，都先跟她拜年，她索性站着，来一个拜年的，就回一次礼。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她就后悔了，别人都能坐着，就她得一直站着，总不好坐着跟人家说话，实在是太不礼貌。 这才来了大半，估计自己还得站好长的时间，实在是有些苦不堪言。 早知道，就算自己住在这儿，也不这么早就出来，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过来，一起拜个年，多省事。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找她，说是有些事情，她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屋子，终于得到了暂时的休息。 “就说让你别那么早出去，这几天你不在那边的宅子，这些掌柜的岂会不知道你到底在哪？” 之前卫熠说过她，她却以为是诓她，真的去坐下了，才知道说的都是真的。 她从屋子里出来，大家伙顿时议论纷纷，确实，不少人都明白，这几天顾佳是在这边过的。 早就听说东家跟顾掌柜关系好，没想到好成这样，能在一起过年，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关系？莫不是…… 也有的猜测，两人是亲戚关系，不然怎么一来做救了掌柜，虽说有能力，可也得早就认识才行，过去的许多事儿，他们是不知道的。 但去年那会儿，因为在马掌柜那儿，都知道是从村子里出来的，也知道家里的一些事儿。 于是，立刻有人反驳，说不可能是亲戚关系，毕竟去年那会儿说的也挺清楚的。 要么，是东家赏识，所以特意邀请着一起过年。 要么，是两人之间，或许有些什么，所以对她格外纵容，可不管怎么说，顾掌柜有本事，这是大家伙公认的，所以说闲话的，倒是没几个。 毕竟，都看见了马掌柜的下场，一个个都不想布马掌柜的后尘。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顾佳随着卫熠一起，重新回到了屋子里，然后又跟众人一起，冲着卫熠行礼，给他拜年。 同往年一样，准备了菜肴，邀请大家同享，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卫熠在主位上坐着。 第314章 新店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初三过后，顾佳带着孟娇一起，搬回了自己的小宅子。 原本石旭住过的院子，跟她现在住的院子，让孟娇自己挑选，她选择跟顾佳住在一个院子里。 倒不是觉得石旭住过的院子，她一个女孩子去住不方便，纯粹是觉得，跟顾佳相处的这几天，对她很有好感，愿意跟她住在一起。 “那你就住在这个房间吧，缺什么你再跟我说，咱们添置。” 房间都是打扫干净的，会有人每天过来收拾，都是卫熠府上的。 平常时候，不会有其他人打扫，倒是非常清静。 “没什么缺的，我之前也是这么住，说是养在深闺，可我从没把自己当成是深闺里的大小姐。” 若是那般，想让她出来，怕是也出不来了，因为心里面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姐，怎可能出的来？ 她如此说，顾佳点头，既然她自己觉得可以，那就没什么问题。 大早上的，两人出去买了菜，果然，到了晌午，就有客人登门拜访了，有的留着吃了饭，有的送来东西就走了。 顾佳都会记下来，等之后把回礼送过去。 介于去年的事儿，李掌柜他们都是年前的时候，就送了年礼的，顾佳也都回了礼，等来拜年的时候，没有特意带什么，就是过来聊聊天，跟顾佳取取经。 对此，顾佳都很耐心的回答他们的问题，让那些掌柜们高兴的来，满意的走。 “怎么都来问你啊？”来人的时候，孟娇就帮忙端个茶准备点心什么的，丝毫没有半分不高兴。 她清楚自己主要负责保护顾佳，不是下人，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就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之前的时候，李掌柜他们请我帮过忙，店里的生意，我帮着打理过，如今都还不错。” “想要店里生意好，不能只守着一根筋，所以他们愿意问问我，看是否新的一年里，有些好的建议。” “我若是有，就跟他们说一声，没有的话，就在此基础上，同他们说说，如何稳定店里的生意。” 听到孟娇问，顾佳也不藏着掖着，将事情说出来，让孟娇十分钦佩。 “我之前就听说，你生意做得特别好，那会儿还在想，到底有多好呢？” “虽然没瞧见，可看到这么多掌柜相信你，愿意来问你，就觉得你肯定是非常厉害的。” “今儿个都初四了，再过几天，店里就开张了，到时候你可以亲自看看。”笑着回应道，对于被夸赞说，生意做得好，顾佳没有半点骄傲，她确实做得很好，可这要归功于，卫熠愿意给她机会。 之前也给别人家做过工，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相信她的，毕竟她年纪小。 如今，她年纪也不大，又是个女子，想要让别人相信，她的生意可以做得很好，其实并不容易。 孟娇点了点头，开始期盼着开业的日子到来。 直到开业之前，家里陆续的招待了几波客人，有郡城中的掌柜，也有顾佳店面里的人，看得出，店里的人都很喜欢顾佳。 终于到了店铺开业的时候，跟去年一样，当天不做生意，就整理店铺卫生。 虽说放假之前，都整理过了，可新年新气象，几天没收拾，还是有落灰的。 孟娇跟在顾佳身边，看着她几家店铺都走了个遍，也瞧见了伙计们见到她之后的亲切。 “别人家今天都营业了。”孟娇注意到，其他家都是收拾完就开业，只有他们，收拾完，放了鞭炮，就关门了。 “是，咱们有自己的方式，店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第二天招待客人，我觉得更稳妥，没必要去看别人家的。” 顾佳点头，并不在意，多一天少一天，其实没什么的，大初六就出来吃饭的，未必很多。 孟娇似懂非懂的点头，等到第二天再开业，她隐约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一些。 昨天的时候，店里关门了，顾佳带着她，在附近转了转。 她注意到，那些开业的店铺，里面其实没多少客人。 倒是今天，只是差一天而已，到了中午，店里就坐了大半的客人，她特意跑出去看了看其他家，还去吃了点东西。 发现不仅收拾的没有顾佳这边的店面干净，味道以及态度，也比不上这边。 客人的数量，就更不用说了，顾佳手下的三个店铺，哪个生意瞧着都不错，一个店面几乎赶得上别人家两个甚至三个了。 她越发相信，顾佳的生意做得很好，所以才能招揽到这么多的客人。 新的一年开始，顾佳着手新店铺的安排。 孟娇每天跟着她，看她自己亲自勘察，亲自设计，然后找来负责整修的人，跟他们一点点的讨论。 店里的每一个细节，她都有参与，等确定下来了，才会交给整修的人做。 除此之外，店里可能需要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她亲自处理，招工的告示一贴出去，立刻就有不少人上门来，想要做店里的伙计。 对于伙计们的挑选，是很严格的，被选中的，会分配到各个店里面，跟着店里的伙计们学习如何招呼客人。 合格的才会被留下，不合格的，也不是白用，会给部分的工钱，然后请走。 同去年一样，卫熠是在十五之后，才离开郡城，走之前，交代孟娇好好跟着顾佳。 就算他不说，见到了这么多之后，孟娇也会如此的，等卫熠走了，她安心跟着顾佳，同她一起忙前忙后。 新店是在二月末开业的，这段时间，顾佳每天都很忙，人也瘦了一些。 同烤肉店以及客来香不同的是，新店的模式，也有更多改进，算是从未见过的模式。 孟娇听顾佳说，这叫自助餐，她不太明白什么意思，顾佳虽然解释过，也还是不明白。 直到开业之后，客人来店里了，她看了一天，才终于明白。 “这样不会赔钱吗？”店里的种类不少，当然，客来香跟烤肉店有的，这边仅有一两样，特色的是没有的。 糕点倒是有，各种各样，客人来了想吃什么吃什么，能吃多少拿多少，价钱还不贵。 “既然开这样的店，自然是都筹谋好的，不会赔钱的，不然我也不会计算那么久，才将店面开起来。” 第315章 家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如此说，孟娇也就没了担忧，她相信，不管什么情况，顾佳都会将店铺给做好。 这天，忙过了中午，顾佳想去歇一会儿，有伙计来找她，说是来了人找她。 到了门外，瞧见平时帮着打扫宅子的下人，顾佳有些诧异，“是有什么事情吗？” 若非必要，他们很少主动找她，平常回去的时候，家里都收拾的很干净，偶尔在府中见到，打个招呼，她给带些店里的好吃的，相处的倒是不错。 “小顾，家里来人了。”她如此说，顾佳越发诧异，实在是想不到会有谁，去家里等她。 于是，跟店里说了一声，让小管事们负责，自己则带着孟娇一起，往宅子走去。 宅子前，停着几辆马车，看上去装了不少的东西，她微微皱眉，走到马车前，向着马车里看去。 已经是三月中了，但天气依旧冷着，车帘遮挡的严实，所以瞧不见里面。 “请问，是哪位啊？”既然看不见，只好开口问，她的话音刚落，车帘被掀开，里面的人，让她一脸诧异。 “娘？”顾佳怎么也没想到，来的竟然是金氏，不仅如此，马车之中，招娣跟来娣也在，还有金氏后来生的小弟弟。 “小佳！”见到顾佳，金氏也十分激动，从马车上下来，一把将顾佳搂在怀里。 “大姐！” “大姐！” 招娣跟来娣的声音传来，姐妹俩跳下马车，留下小牛娃在里面，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顾佳。 “娘，你们怎么来了？”来的只有金氏跟几个孩子，其他人都没来，等金氏松开她，顾佳诧异的问道。 “是卫公子派人去，把我们接过来的，说你在郡城很好，问我们愿不愿意来，原本是不想来的，怕给你添麻烦，他派去的人说，我们来看看你也行，觉得麻烦住几天再走。” 将原委同顾佳说了一遍，顾佳不由得想起，卫熠临走之前，说给她准备了一份惊喜，或许过段时间就能收到。 想必，说的就是这件事，她原本想着，若有时间，就将家里人接过来，或者跟自己一起住，或者来玩一段时间，再送回去。 没想到，卫熠帮自己办了，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外面冷，快进来吧。”想到还站在门口，她连忙招呼着，让大家一起进到院子里，马车是卫熠派来的，下人们帮忙，将东西搬下来，安置在空着的那一间院子。 小牛娃也从马车上下来了，顾佳瞧见他，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他犹豫一下，到底没动。 “倒是不怕生，”原以为他会躲开，没想到没有，顾佳还是有些惊喜的。 “在家的时候，还有来的路上，就跟他说过，姐姐在郡城，到时候来了，能看到大姐。” “还跟他说了，他能过那么好的日子，都是大姐的功劳，若是还不认你，岂不是白眼狼？” 招娣开口说道，顾佳瞧着她，长高了不少，越来越有大姑娘样，十分高兴，伸手抱了抱她，又抱了抱来娣。 等下人将东西都搬进来安置好，马车便统一往卫熠的府上去，顾佳跟孟娇交代了一声，让帮忙给些赏钱，孟娇笑着应下。 见顾佳的亲人来了，她便推说去休息，离开了这边的院子，顾佳也没拦着，等她走了，才被金氏拉着坐下来。 “刚才那姑娘是谁啊？”金氏见过石旭，却没见过孟娇，石旭的事儿，她并不知道。 “是孟娇，卫大哥的远房表妹，是个有想法的姑娘，所以跟在我身边，同我一起做生意。” 没说是保护她的，她如此说，金氏点点头，仔细打量着顾佳，眼圈通红。 “又长高了，脸色倒是不错，可瞧着似乎瘦了。”伸手摸着顾佳的头发，摸着她的脸蛋，平时在家里，金氏虽然干活，却不会太辛苦，手有些粗，却不会剌人。 “没瘦，这不是说了，长高了，因为长高了看着才觉得瘦，其实胖了不少呢。” 笑着开口，再见到金氏等人，顾佳心里是高兴的。 “娘，我生意做得好，这宅子就是我的，以后你们就住在郡城吧，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生活。” 早就想过，合适的机会，把家人接过来，虽然村子里生活惬意，可到底，招娣跟来娣还小，小牛娃更是。 若在村子里生活，一辈子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可到最后，招娣跟来娣都只能嫁给庄稼汉。 倒不是说庄稼汉不好，只要为人靠谱肯干，人品好，不管是庄稼汉，还是别的什么，都是好的。 可她在郡城中，发展的越来越好，哪怕以后嫁人，也定然是彼此相当的。 她这个做姐姐的到时候嫁得好，反而让妹妹们嫁到别人家去辛苦，她心里过意不去，也不希望那般。 她希望妹妹们也能有自己的小天地，到时候找个自己中意的郎君，而不仅仅是媒妁之言，盲婚哑嫁。 至于小牛娃，是个男丁，她自己对于这个并不在意，可想来，娘亲是在意的，觉得养儿防老，希望能够出息。 想要出息，在小村子里肯定不行，还是得出来见世面，找先生教导。 如今，卫熠帮忙将人接过来，虽然还没到她觉得完全成熟的时机，却也不是不行，倒省去了她自己谋划，然后接送的时间了。 新店开业之后，生意极好，出乎意料，或许是过去没有这样的模式，也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一切都在往好发展。 “宅子是你的？”金氏很诧异，刚在门口，她就看过，觉得这宅子真不错，若是在郡城能有一处，肯定得非常辛苦。 紧接着，女儿就告诉她，宅子是她的，以后他们一家人，可以在这儿生活。 “对，我自己努力赚来的，以后咱们就住在这儿，大妹跟二妹，等之后我会找人教她们，不管是规矩也好，或者什么也罢，都要好好学习。” “至于小弟，更是如此，我会为他找良师，让他好好学习，将来若是能考取功名，自然更好，若是不行，是个做生意的料子，我也会好好培养。” 她如此说，招娣跟来娣对视一眼，都有些兴奋，金氏看看儿女们，再看看顾佳，心中越发欣慰。 第316章 三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凭着自己的本事，顾佳从卫熠那里，得到了如今住的宅子。 母亲跟妹妹们还有弟弟，被卫熠派人接了过来，倒是正合她的心意，这样一来，不需要她专门跑一趟了。 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安排，因为小牛娃还是有点小，所以仍旧让金氏带着，等到合适的年纪，再去私塾或者请先生来教导。 至于招娣跟来娣，既然来到了郡城，很多事情，就要做出改变。 不是觉得过去不好，顾佳是希望，她们既然来了郡城，就多开眼界，没准以后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没过几天，顾佳就给招娣跟来娣，找了一位女先生。 除了教她们规矩之外，该学习的，女先生都会教导她们。 一开始，小姐俩自然是各种的不习惯，女先生非常严厉，顾佳忙了一天，回到家里，总能听到小姐俩跟她抱怨。 “大姐，能不能不学规矩了啊？哪怕不读书也行，我们实在是不想学规矩了，一站就是一整天，稍微有些不妥当的，先生就要训斥我们。” 晃动着顾佳的胳膊，招娣哀求道，比起现在这样，她更喜欢过去在村子里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不行。”看着招娣，顾佳十分严肃，“之前是谁说的，要努力学习，以后帮大姐分担？这才过了多久，就受不住了？” “再说了，先生严厉一些，对你们来说是好事，我不嫌弃你们是村子里出来的，这也没什么可嫌弃的，因为我也是村子里出来的。” “可既然走出来了，为什么不愿意有一些改变呢？让自己变得更好，你们不愿意吗？” “还是说，你们宁愿每天什么都不做，以后随意嫁个人，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愿意暂时的辛苦下，以后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顾佳知道，招娣跟来娣都是想好的，只是过去野惯了，忽然上了夹板，便一个个都不习惯。 这总是需要个过程的，只要挺过去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被顾佳这么一说，一直叫苦的小姐妹俩，顿时低下了头。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们总说若是见到大姐，一定要帮大姐分担辛苦。 如今来到了郡城，见到了大姐，也知道了大姐的辛苦，可她们还不能为大姐分担，因为不够资格。 大姐为了她们更好，不惜花重金请先生教导她们，她们却连那一点点的拘束都受不了。 “大姐，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肯定好好跟先生学习，听先生的话，大姐你别生气，我们会努力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反省之后，小姐俩异口同声的开口，跟顾佳忏悔。 见她们如此，顾佳十分满意。 老实讲，请先生教导她们，并非真的指望以后，姐妹俩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只是希望她们可以变得更好。 毕竟，这对她们来说，一生都是有好处的。 不管以后想不想嫁人，要不要嫁人，人变得好，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 经过了一番‘谈心’之后，小姐俩再跟着先生学习的时候，都变得格外认真，本就是很聪明的孩子，只是不愿意用心罢了，如今用心了，自然学的又好又快。 为此，先生还找过顾佳，问她用了什么办法。 之前教两人，看得出两人很聪明，可以教导的很好，可无论怎么教，她们都不用心学，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变化就很大，实在是让人感叹。 对此，顾佳笑而不语，这算是独门秘籍，只适用于自家姐妹的身上，若放在别人那儿，未必就能成功。 小姐俩跟着先生认真学了，小牛娃有金氏带着，自从金氏来了，家里面永远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不需要顾佳额外操心，她只要安心的将店面的事情处理好就行。 春去冬天，眨眼间，便过去了近三年的时间，又是一年冬月，下过几场雪之后，天越发冷了。 “呼，今儿个可真冷啊！”带着孟娇从外面进来，顾佳一边搓手，一边开口道。 没想到今天这么冷，早上走的匆忙，忘记带汤婆子了，以至于一路上没多久，手就冻得冰凉。 “你还是习武之人呢，这点冷都受不了啊？”相较之下，孟娇跟她穿的差不多，却不像她那般畏寒。 “这跟习武没关系，你怎么不说你跟我穿的差不多，但你里面那件金丝小衫，异常保暖呢！” 顾佳也有一件，是去年卫熠来的时候，带给他们两个的。 去年一直穿着，今年暖和了，她就洗好收拾起来了。 今天冷的突然，这几天她又一直忙着，没来得及找出来，所以冻得够呛。 她如此说，孟娇嘿嘿笑着，一脸得意。 “大掌柜，您来了，这是账本。”见顾佳跟孟娇来了，店里的掌柜迎了上来，将准备好的账本，送到顾佳面前。 近三年的时间，顾佳从顾掌柜，变成了顾大掌柜，当年，年龄也从十几岁，眼看着快变成二十了。 求亲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金氏知道女儿是有主意的，也不敢给做主，顾佳不发话，那媒婆一个个的，都被打发走了。 郡城之内，不管是大店还是小店，但凡生意不好的，到了顾佳手里，都能奇迹般的起死回生，哪怕生意不火爆，起码也比过去要强的多。 因为那些店面，顾佳从卫熠手里，得来了郡城外的那处庄子，之前卫熠曾带着她去小住过几日。 以前说好了，新店面可以算顾佳入股，她现在手中，已是小有积蓄，从原本的小宅子，如今换到了一处大一些的宅子里。 毕竟，随着弟妹们越来越大，还是单独有个院子更方便些。 平常时候，金氏带着小牛娃一个院子，招娣跟来娣一个院子，顾佳跟孟娇一个院子。 等小牛娃再大一些，便可以自己一个院子了。 如今，小牛娃已经开始读书，天赋不错，时常得到先生夸奖，招娣跟来娣同先生学的也不错，或许大事儿上帮不到顾佳，可料理家务，跟一些小事情上，却做得相当不错。 如今，招娣跟来娣都已经及笄，求亲的人同样很多，招娣还不着急，来娣那边，金氏倒是相看好了一家，想跟顾佳好好商量下…… 第317章 亲事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接过账本，顾佳在店里看了起来，她看账本向来很快，哪里有问题，也都能一下子就看出来。 毕竟，所有跟她有关的店面，账本都是由她设计的出来的。 “恩，这几个月的盈利不错，继续保持，今年的奖金都少不了。” 合上账本，顾佳笑着开口，她如此说，店里的掌柜脸上满是笑意，非常的高兴。 听闻今天大掌柜查账，他心里总有些忐忑，担心自己的店面不合格，或许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听闻昨天就有个掌柜，以为大掌柜不在店里看着，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竟然在账上动了手脚。 大掌柜一看就看出了问题，好不容易坐上的掌柜位置，就这么被自己作没了。 但凡顾佳店里的掌柜，要么是做了多年的伙计，一点点熬出来的。 要么是顾佳专门培养的，哪个掌柜什么样，她都是经过考量的。 出问题的，她绝对不留情，但会给一次机会，但凡第二次，不管怎么说，绝对都再没可能。 “好好干吧，我们走了。”在店里转了一圈，同样很满意，顾佳带着孟娇，离开了这家店。 还有几家点面没看，顾佳却决定今天不看了。 “怎么了？”孟娇不解，“是因为太冷了，你受不了？” “不是，你忘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娘喊的，让早点回去？” 叹了口气，虽然店面跟生意很重要，亲娘的命令同样很重要。 她要是没回去，继续在店面转下去，回去的时候，怕是唠叨就得听半天。 倒不是她嫌弃亲娘唠叨，实在是一句话翻来翻去的，听得头疼。 “那还是赶紧回去吧，伯母的唠叨确实挺厉害的。”说起这个，孟娇同样是心有余悸。 坐着马车，两人回到了府中，一见顾佳回来，金氏催着她去换衣服，等她换好了回来，便拉着她说起了来娣的婚事。 “我觉得这家人不错，门户什么的，跟咱们家也合适，除了他之外，家里只有父亲跟妹妹，眼看着妹妹也到了要出嫁的年龄，没有婆婆，日子好过很多。” 过去，金氏在顾家，真的是受尽了磋磨，听闻这家的娘早早去了，爹爹辛苦带着两个孩子长大。 如今孩子们大了，当爹的也该享福了，哪怕之后，找个伴，那后妈跟亲娘总归是不同的，也欺负不到来娣身上。 听金氏说完，顾佳并没有立刻说话，她觉得，只听媒婆的还不行，必须自己亲自看看，才知道到底怎样。 那媒婆为了得到媒人谢礼，可是黑的能说成白的。 既然门户跟他们家差不多，那家里条件应该很不错，何至于到现在，儿子都没娶媳妇？ 总不能说，是为了等家里妹妹长大，又或者希望多帮衬一下家里。 儿子不同于女儿，没让来娣及笄就找婆家，一是她自己的意思，再一个，那会儿该学的东西还没有学完，顾佳觉得，其实不必要太着急。 这里是郡城，跟村子还不大一样。 村子里，少男少女们，只要满了十五岁，就可以成亲娶妻。 一般十二三岁，婚事可能就定下来了。 郡城之中，也有许多这般的人家，但也有过了一两年，等到十六七才说亲的。 “那成，听你的，等看过之后再做决定。”之所以金氏如此配合，是因为去年的时候，她曾给来娣看好了一户人家。 媒婆说的是天花乱坠，又是天作之合，又是金童玉女的，八字那叫一个合。 金氏正想将亲事定下来，顾佳从外面回来，让人将媒婆给打出去了。 为此，金氏很生气，大女儿的婚事，她知道自己操心不成，想着二女儿跟小女儿的婚事，自己好好给踅摸踅摸。 这找到合适的了，竟然硬生生被大女儿搅和黄了。 到底是平时觉得对不住顾佳，金氏虽然生气，却也能勉强的保持理智，询问顾佳为何如此。 于是，顾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金氏说了一遍。 因为顾佳，郡城内外不少人都知道他们家，也知道她家加上她，有三个未嫁的姑娘。 大女儿最有出息，如今好多人都得称呼一声大掌柜。 二女儿跟小女儿亦是十分漂亮聪明，请了专门的女先生教导。 求娶不到老大，很多人就把心思用到了招娣跟来娣身上，认为若是娶了她们俩之中的一个，以后有什么事情，求到了顾佳头上，这大姨姐总不至于一点都不管。 媒婆说的那户人家，听着好听，什么家有良田，什么家中幺儿最受宠爱，什么都不让做，又什么家规森严，不许纳妾的，都是纯属扯淡。 家里确实有些田地，却不是什么良田，那家人好吃懒做的，种出来的庄稼，总是收成不好，能勉强够一家人吃喝，就很不容易了。 至于说家规森严，不许纳妾，也是胡说八道，他上面四个哥哥，还有两个姐姐，姐姐都出嫁了，哥哥们也都娶妻了，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本来嚼用就费劲，更别说纳妾了！ 至于说幺儿受宠……那是因为他身有残疾，什么都做不了，如此可不是什么都不让做，听着好像受宠一般？ 若来娣真的嫁过去，先不说那一大家子有多麻烦，就说那个幺儿，一个残废，来娣岂不是嫁过去就得当牛做马的伺候着？ 不仅如此，怕是总得来找娘家，不然的话，总不能看着女儿嫁过去饿肚子吧？ 顾佳还打听到，为了骗过金氏，那家人还特意找了亲戚帮忙，若金氏想去相看，就去亲戚家看，如此，便看不到那家人的真实情况。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亲事定下来了，人接回家了，就算知道真相，一切也都晚了。 听顾佳说完，金氏简直是目瞪口呆，最开始心动，愿意跟那家结亲，是媒婆给夸到天上去了，虽然知道家里人口多，可听说其乐融融，觉得也不错。 毕竟，她的娘家便是如此，她以为是那样的家庭。 哪里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亏得她没同意，不然岂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也正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再之后，不管谁来提亲，金氏都非常谨慎，绝不轻易答应。 若有她觉得还行的，私底下跟顾佳说，让她去查，可一直就没有太合适的。 直到如今，遇到了一家，却也不确定，到底行还是不行？ 第318章 胡家后生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来娣的事情，顾佳自然是上心的，第二天便找时间，带着孟娇一起，去打探金氏觉得不错的那户人家。 这么一打探，还真是出乎意料，似乎还真的不错。 这家的条件，若跟现在的他们家来比，还是要差点的，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生活还算是富足。 虽说主母不在了，可当爹的却是个勤快的，正因如此，家里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为了拉扯一双儿女长大，他一直都没有再娶。 原本，是给儿子订过一门亲事的，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娘家人舍不得闺女，所以跟他说好，等到女儿十六岁的时候，再让两人成亲，等于是多留闺女一年。 这郡城之中，许多这样的，男方家里自然没有意见。 况且，两人感情本来就很好，也不差再等上一年。 偏偏，总是造化弄人，眼看着转年便十六的时候，女子忽然生了一场重病，尽管用了不少法子，还是没能留住。 女方家里的难过，自不必提，失去了未婚妻的男子，更是十分悲痛。 可还有家人，日子也还得过，缓过来之后，他同父亲商议，三年不议亲。 如此，也算成全两人从小的情分，跟未能成婚的遗憾。 对此，女方家里自然是很感动的，这男子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忙活自家的同时，不忘记去女方家里帮忙。 其实就算他不去，女方家里也忙的开，毕竟家中还有三个儿子，就那么一个闺女，还早早的去了。 可男子坚持，女方家里很感念，将他也当做亲儿子一般，逢年过节的，两家总有往来，关系不错。 因为守了三年，所以至今，男子还未娶妻。 如今三年已过，他也大了，他父亲打听之后，请了媒人，来顾佳的家里提亲，想求娶来娣。 “这家人似乎还不错。”光在村子里打听还不行，万一串通了村子里的人，那该如何是好。 听孟娇说完，顾佳没说到，带着她去了隔壁村子，闲聊中，又打听那边的情况。 因为村子离得近，两边的事情，基本上都知道，所以很快，顾佳也就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跟在那边村子打听的差不多，大概同样的说辞，又换了个村子，亦是如此，这让顾佳十分满意。 可这还不够，她想亲自看看那个人，再回去跟娘亲商量。 于是，她跟孟娇在村里随意的溜达，想找机会看看那个男子，到底是什么模样？ “请问，两位是找什么人吗？”只知道那家大概的位置，却不清楚到底什么模样，孟娇跟顾佳转了会儿，都有些迷糊。 和煦的声音传来，两人一起转头，身后一个相貌端正的后生，关切的问道。 “小哥，跟你打听个人，这村里可有姓胡的人家？”顾佳跟孟娇穿的都是男装，听到顾佳问，后生微微一愣。 这村子跟家里的村子不同，村子里的人，姓什么的都有，不是都一个姓。 “有是有，不知你们找姓胡的人家，有什么事情？”打量着两人，后生开口询问道。 “也没什么，听闻这家做些小生意，想过来看看，或许用得上。” 媒婆去家里提亲，这家人的情况，大概都说了，顾佳在打听的时候，也确认过了，知道做些生意，倒是还不错。 “两位跟我来吧，我就是胡家人。”顾佳没想到，竟然这么凑巧，就碰到了胡家的后生，瞧着他面貌端正，身材高大，倒是挺不错的。 年纪跟来娣也挺合适的，大一些其实更好。 于是，她跟孟娇随着胡家后生一起，去了他家里。 “那边就是我家。”伸手指着前面的院子，顾佳仔细看了看，建造的不错，门前打扫的也很干净。 进到院子里，院子里晒了不少的东西，原来是山货皮毛这一类的，还真是用得上的。 之前只听说是做生意，具体的不是太清楚，如今都知道了。 虽然摆着不少晒的东西，却收拾的很干净整洁，让顾佳对这家人的印象更好。 “这些东西，有主要的主顾吗？”若山货皮毛一类的，处理的非常好，会有专门的人收取，价格还算公道。 “有，只不过……今年因为有些事儿，所以两边的关系断了，正琢磨找个新的主顾。” 听到顾佳问，后生也不隐瞒，将事情大概说了下。 “新的主顾，或许我这边可以。”顾佳这边，打理着一个糕点铺，可糕点铺的楼上，做的确实其他生意。 一些土特产，山货之类的，另有一家店，是个布庄，皮毛什么的，也是需要的。 “这样吧，明天我找个专门的人过来看看，我先大概看一下。” 顾佳那边，有稳定的供货源，可今年下半年开始，她发现对方有些糊弄。 他们家给的价钱向来很公道，甚至比其他人要高一些，如此，为的是要求供货的质量必须要好。 她曾提醒过，告知对方自己的不满，可对方仍旧我行我素，所以不想继续合作了。 她大概看了看院子里晒得东西，又瞧了瞧皮毛，质量都很不错，比现在的供货要好。 “你们家，能一直保持这个质量吗？”指着其中一分山货，顾佳询问胡家后生。 “自然是能得，这还不算太好的，今年山上不大好，所以这些勉强算中上等，赶上好的时候，都是比这好的。” “当然，这个不比上等，价钱也会比往年低一些。”笑着开口，若真能谈下一个新主顾，自然是好的，不然的话，实在是生出许多的麻烦。 “那行，明天我会再派人来。”顾佳点头，向着屋里看了一眼，隐约可见其中一间屋子里，似乎有人。 “那是我妹妹，正在绣花的，您二位进这边屋里喝口水吧。” 因着她们是男装打扮，后生自然不会让她们接近自己的妹妹，可到底是可能成为主顾的人，所以将人让到屋里喝口水。 “原来是妹妹，还以为是你妻子。”知道他没成亲，顾佳还是故意说了句。 “在下还未娶妻，最近家父倒是再忙我的婚事。”说起这个，他微微叹了口气，不知是想到了死去的未婚妻，还是别的什么…… 第319章 不满意的地方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在胡家坐了一会儿，顾佳带着孟娇离开，之前在屋子里的少女走出来，站在胡家后生的身旁，“大哥，刚才是谁啊？” 顾佳跟孟娇同胡家后生说话，少女都听得见，也在屋子里看见了来人的样子。 “或许以后，会成为咱们家的新主顾吧？”这一点，胡家后生也不确定，但他总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 他家东西的质量，是相当不错的，若非之前的事儿，也不会跟主顾闹掰。 “孟娇，你觉得那个胡家后生如何？”回去的路上，顾佳询问孟娇。 “我觉得不错啊，家中收拾的干净，不是说，他们家在郡城里，也有宅子的吗？” “平常大都在村子里住，偶尔回郡城来住，看着那后生，模样周正，身材也高大，挺好的。” 仔细想了想，孟娇回应道，虽说对于成婚的事儿，她一点都不着急，可这并不妨碍她帮着别人相看。 “怎么了？我觉得你似乎不大满意？”跟顾佳相处的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对顾佳，还是很了解的。 “确实不大满意。”顾佳点头，其他的地方，她其实挺满意的，唯独不满意的，是他过去有过未婚妻这事儿。 “怎么说？”孟娇仔细想想，没觉得哪里让人很不满意。 “他过去有过一个未婚妻，虽说那姑娘去了，可因着两人青梅竹马，所以感情很好，他不就是因为这个，才守了三年，到现在没有娶妻吗？” “是啊，可这不正好说明，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有什么不好吗？” 听顾佳说完，孟娇点头，似乎很不理解。 “确实重情重义不错，可要分对谁，又是什么事儿，正因为那姑娘年纪轻轻便去了，跟他是青梅竹马，所以那姑娘最好的年华，跟最好的样子，都深深刻在他心里。” “两人没能成婚，是遗憾，或许他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这对别人来说，没什么影响，可对于要成为他妻子的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 “这么说吧，若你成婚了，丈夫的心里一直有其他女人的影子，你受得了吗？你永远都无法取代那个影子，更要命的是，你全然没办法跟那个死去的人比，你争不过她。” “若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旁人会说你小气矫情，跟一个死人计较，若你不去想，两人只是相敬如宾，一起搭伙过日子，又有什么滋味呢？” “我知道，你肯定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我不希望，我的妹妹们是如此的生活。” 顾佳的话，让孟娇陷入沉思，之前她还真就没想过这个。 听顾佳说完，仔细的想了想，愕然发现，她说的很有道理。 若是她，知道丈夫的心里，始终有个影子，自己一直无法取代，也无法比拟，甚至可能拿来被作比较，她是受不了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说的话，确实有些让人不满意。” 推己及人，她自己便受不了，如何让来娣去接受呢？ 顾佳重金请了先生教导规矩，教她很多事情，培养她让她不被养在深闺中，如此做，可不是为了让她嫁人之后，被拿来做比较的。 “等回去了，再问问来娣的意思。”对于成婚的事儿，顾佳并不热衷，招娣跟来娣倒是顺其自然。 有合适的，可以考虑，没有就跟在顾佳身边，做她的帮手。 金氏愿意张罗这些事儿，她们不愿意让她不高兴，就让她去张罗，反正最后，还是得商量着来，商量好了，才能确定。 “怎么样？”回到宅子，就见金氏迎了上来，顾佳摆摆手，示意进屋再说。 招娣跟来娣也在，小牛娃刚做完功课，正坐在屋里吃点心。 见顾佳跟孟娇进来了，三人连忙起身，给顾佳行礼，“大姐。” “都坐下吧，咱们家里这么多规矩做什么？”学规矩有好有坏，好的是出门时候进退得宜，不好的是养成了习惯，就不好改变。 但真的说起来，这样挺好，不是坏事。 “怎么样，你快说说啊，那个胡家后生，可还好？”金氏这么一说，来娣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最近谈论她的婚事。 “去看过了，那个胡家后生身材高大，相貌端正，家中确实还不错，简简单单的，就一个父亲跟一个快及笄的妹子。” “郡城里也有宅子，里面请了人照看，之所以到现在没娶妻，是因为曾订过亲……” 将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包括跟他见面闲聊的事儿。 “对了，孟娇，你去两边店里说一声，让他们明天去胡家一趟，看看能不能合作？” 孟娇跟在她身边久了，她说的一些词汇，她都听得懂。 应了一声，孟娇暂时离开，顾佳讲述完了，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金氏的表情，明显越发满意，似乎就想确定他了，小牛娃还小，没什么感觉。 至于招娣跟来娣，小姐俩对视了一眼，之后看了看金氏，又看向顾佳。 “大姐，你是不是对这个人不太满意？”小姐俩来到郡城后，除了跟在先生身边，就是跟在顾佳身边，自然了解她 她们这么一说，金氏有些诧异的看向顾佳，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不满意，明明哪里都很好。 “算是吧，来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详细的情况，我刚才都说过了，包括他给未婚妻守了三年的事儿。” 顾佳点头，看着来娣，这门亲事是给她说的，最终还得她确定。 若她自己愿意，那便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来，鞋子穿在脚上，合不合适，最终只有穿鞋的才知道。 反正，自己选择的路，到底妥不妥当，看她自己如何去走。 “大姐，说实话，我心里也有点不满意，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哪怕知道，若不是那姑娘去了，也不会有今天这一遭，可问题是，他这一生，心里都会给那姑娘留个位置。” “我虽不是那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可到底，心里是不舒服的，我怕自己被拿来做比较。” 人已经死了，若真的成了，她才是那后生的妻子，可问题是，当初他用的情，之后会在自己身上用几分？ 第320章 摊开了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虽然在此之前，来娣跟金氏一起，在小村子里生活，可来到郡城之后，有先生时时教导，顾佳耳濡目染，再加上郡城之中，所见识到的，很多想法，也就有了改变。 以前是觉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只要对方有些上进心，老实肯干就行。 至于跟自己之间……没见过的人，忽然成了夫妻，又能如何，只能是相处之中，慢慢产生感情。 反正，要过一辈子呢，慢慢来就好，可若其中，夹杂着一个会永远埋藏在心里的，她总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娘，您怎么看？”知道了来娣的想法，顾佳看向金氏。 到底，是长辈，还是要听一听长辈的意见。 原本金氏想说，两口子过日子，不就是那么回事，都是没见过面，凑在一起，运气好的还不错，能过一辈子，平平淡淡的。 运气不好的，比如说她，婆婆磋磨，丈夫又是个不得力的，最终便只能带着孩子们离开。 可听了来娣的话，想到自己过去的种种，她叹了口气，“娘虽然着急你们的婚事，但更希望你们幸福。” “要不然……这样吧，找个机会，看能不能接触一下，再好好看看？” 对于那胡家后生，金氏确实挺满意的，可她满意不行，要嫁人的是来娣。 “明儿个我会让店里的掌柜过去谈事儿，若是成了，之后总会有来往，来娣可以跟在我身边去看看。” 顾佳明白，来娣要求的不高，若这人真的不错，可以在心里缅怀去世的未婚妻，她最怕的，是被拿来做比较，那才是恶心人的事儿。 事情定了下来，第二天，店里的掌柜结伴去了胡家。 胡家后生还以为，来的是昨天来过的人，知道他们是大掌柜，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但他并没多问，等两位掌柜看过东西跟皮毛之后，事情便确定下来。 以后，他们的店面，会成为胡家的新主顾，至于之前供货的，将结束关系。 “老大，媒婆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等两位掌柜走了，胡老头从屋里出来，询问儿子。 “还没呢。”转头看向父亲，后生回应道。 “你没去问问啊？自己的亲事，上点心，我知道，小容死了，你很难过，可已经过去三年了，日子总得过啊。” 听儿子说完，胡老头叹了口气，“我不是急着让你成亲给我抱孙子，我只是希望，你能走出来，以后那么长呢，你总不能一直自己吧？” “爹，我知道都过去了，也都放下了，不然也不会同意找媒婆提亲，我只是觉得，这讲究个缘分，不能看一个就是吧？” 他如此说，胡老头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行吧，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你自己做主，反正我不能跟你一辈子，以后如何，还得看你自己。” 说完，转身回了屋子，胡家后生摇了摇头，继续去忙活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带着货物进了郡城两次，其中一次，见到了顾佳跟孟娇，在她们身边，多了个来娣，只是他不认识。 “来送东西？我听掌柜说了，你们家的货源确实不错，如今天冷了，今年差不多结束了吧？” 都冬月了，晾晒东西，也就那么几个小时，太阳一过就得收起来了。 “是，再送一次，今年就结束了。”胡家后生点头，向着来娣看了一眼，他注意到了，刚才她偷看了自己几眼。 “可以安心过个年了，你这般年纪，家里也该议亲了吧？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既然他们家能找媒婆来提亲，肯定是知道他们家，也知道她这个大姐的。 胡家后生老实的点了点头，顾佳看着他，再度开口，“你别见怪，毕竟是终身大事，所以我打听了一下跟你有关的事儿。” “村子里的人都夸赞你，这两次的交易，掌柜们也说你实诚，你之前的事儿，我听说过，所以现在，是你想要成家，还是你父亲希望你成家？” 这是不同的，虽然都是成家，可意愿者不同。 若是他父亲希望他成家，说明他还没放下，若是他自己想要成家，就说明是放下了的。 “父亲倒是说过，我也觉得三年，该放下了，也算对得起我们从小长大的情分。” “所以，是我自己想要成家，我大概明白，大掌柜您担心什么，您放心，既然是我自己提出来的，该放下的，我肯定会放下，一心一意的对待我以后的妻子。” 这胡家后生，是个很通透的人，有些出乎顾佳的意料。 这一点，让她很满意，只是说到容易，能否做到，只能看以后了。 胡家后生注意到，自己的那些话说完，在顾佳身后的少年，接连看了自己好几眼。 他忍不住仔细打量着她，猛然发现，她的耳朵上是有耳洞的，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说起来，你怎么想到请媒婆去我家提亲的？莫非，也跟旁人的想法一样？” 很多人想要求娶顾佳，可顾佳不嫁，便惦记起了她的姐妹们。 想着娶到了手，顾佳看在自己亲妹子的份上，总不可能不管。 “大掌柜别误会，说起来，是媒婆来找我们的，说是有户人家，家里的闺女很不错，我们一打听，觉得不合适，有点高攀了，可媒婆说试试，所以便试试了。” “虽说我家的家境，可能比不上大掌柜家里，可大事小情的，家里都是我料理，若是成了，以后便是舍妹帮着管，我想，凭着我们家做生意的诚恳劲，总会把生意越做越好的。” “哪怕一直比不上，起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家里人口简单，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至于纳妾什么的，咱们庄户人家不讲究这个。” 顾佳家里的情况，胡家后生也是有了解的，知道以前不在郡城，也生活在村子里，他更想找这般女子，而不是郡城中，谁家娇惯着的小姐。 当然，娶进来也不是总让人家辛苦的，能帮着自己打理一下家事，偶尔生意上能出点主意，那是最好不错的，无疑，顾大掌柜的妹子，是很合适的人选。 第321章 京城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我们家对这个也不挑，只要对方有上进心，能干肯干就行，等之后，让媒婆来家里，在好好的谈谈吧。” 眼角余光，瞧见了来娣的反应，是满意的，顾佳再度开口。 她如此说，胡家后生连忙点头，顾佳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之前打听的时候，也是听说，那村子里就一家姓胡的，如今说到这儿，也该问问了。 “家父给取名叫胡杨，我母亲姓杨。”笑着开口，胡杨回应道。 又说了几句，这才分开，没带着来娣直接回家，而是附近找了个茶馆，一起坐下来吃点心喝茶。 “觉得如何？”之前来娣打量的目光，顾佳注意到了，看样子是满意的。 经过刚才的交谈，她对那个胡杨，也有了更深的认识，觉得确实是不错。 不管是年龄，相貌，还是别的什么，都很般配，就是不知道，之后合八字如何？ 再者，是否真的能做到，一心一意？ “大姐，听他跟你说话，我觉得倒是不错，咱们家也不是挑门第的人，以前什么日子，我现在还记得。” “若真的行，其实也不错，家里是他做主，生意上，或许我能帮衬一些，也算对得起大姐对我的栽培。” 跟着顾佳学了不少，又有先生教导的，最后反而做个种田的农妇，那实在是太浪费的。 胡杨家里，在郡城也有住处，想住在村子里可以去那边，想在郡城里方便，就在这边。 就像金氏说的，家里面人口简单，又不担心婆媳之间，虽然有个小姑子，却不算什么，也快嫁人了。 就算不到嫁人的时候，她是老二，家中有弟妹，也知道怎么相处。 “看样子，你是中意的。”来娣这话，已经规划起了以后，可见对胡杨满意。 这也正常，虽然来到郡城，见了见世面，哪怕见得还不错，也比以前总困在村子里强。 这两三年，顾佳还曾带着她跟招娣在附近的城镇转了转，郡城确实算得上是能开眼界的大地方。 可到底，见过的男子还不算多，胡杨那般的，换做常人，也能看得上。 “之前是有顾虑，听他说完，倒觉得不错。”来娣点头，跟自家大姐，她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 不管是她还是招娣，比起金氏来，跟顾佳更亲近。 虽说之前顾佳在其他地方，很少回去，后来到了郡城，她们则都在金氏身边。 可从小，金氏在外忙着的时候，是顾佳在她们身边护着她，也是顾佳，让她们过上了如今的日子。 现在这般，过去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 “那就等之后再看看，就算定亲了，也要有个了解的过程，我是觉得，可以的话，定亲之前，适当交往下，你换上男装，在店里帮忙，总会跟他有些接触的。” 多了解一些，也更稳妥，万一定亲之后，觉得不合适的，退亲对名声不好，也更麻烦。 “谢谢大姐。”顾佳愿意给她这个机会，而不是让她跟其他姑娘一样盲婚哑嫁，她自然是感激的。 不然成了亲，才知道是人是鬼，哪怕能和离，伤害也不小。 这些年，母亲带着他们在家里，不是没人上门提亲过，母亲想都不想，因为怕了。 若非如此，也不会允许婚事上，她给把关，他们自己做主。 吃了点心也喝了茶，顾佳让来娣坐马车回去，自己则带着孟娇一起，打算去看上个月新开的店铺。 如此，郡城之中，跟卫熠有关的，不管是生意好的，生意不好的，只要是交到她手里的，都经过了她调整。 只要严格按照现在的情况去做，生意就不会太差，当然，不会一直都如此，根据情况，总是会做出调整的。 “大掌柜！”瞧着家里的马车走远了，顾佳跟孟娇正要上马车，就听到有人喊她，转头，是卫熠府上的。 “大掌柜，我们家主子回来了，请您过去呢。”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顾佳以为，卫熠要在十二月才能过来，没想到今年来的也挺早。 “表哥来的够早了。”孟娇笑着开宴，脸上带着促狭之意。 “那就去府上吧。”卫熠来了，总得见一见，明天去看生意也是一样的。 况且，东家召唤，总是要以东家为重的。 吩咐一声，马车向着卫熠的府上而去。 近三年的时间，除了又长高一些，看着更加修长挺拔之外，相貌上也是更加俊逸，看着也更冷了。 但分对谁，见到顾佳，他脸上的冷意，顿时散去很多。 “还以为你得腊月才来呢。”每隔两三个月，他们就会通信一次，说说这边的情况，也问问彼此。 说是好友，可这其中，总有几分其他夹在里面，只是谁都不说，就这样顺其自然。 “恩，正好没什么事儿，就提前来了。”等顾佳坐下后，立刻有人送上汤婆子，屋里的炭盆都多了一个，她比较怕冷，卫熠知道。 看看自己空着的手，孟娇无奈的摇头，跟顾佳一比，自己这个表妹，大概是捡来的。 “也好，正好最近我刚盘完账，等之后，你可以去各个店面看看，有什么地方调整的，年前都调整一下。” 这样，年后开张的时候，生意才会更好。 “恩，行。”卫熠点头，这次来郡城，他还有其他事情，要跟顾佳商量。 “有事情？”瞧着他的样子，顾佳就明白他的意思，两人之间相当的默契。 “恩，这次来，还有事情要问你，你有没有兴趣，去京城发展？” “这两三年，你手里也积攒了不少，可以试着去京城看看。” 郡城之中，生意遍布，虽然很大，可到底，跟京城比不了。 在京城中，只要你足够特色，就有很大可能。 “京城？”顾佳有些诧异，还真没想到，卫熠会说这事儿。 “如何？”京城里，有他的生意，不多，但都还不错。 近来有些风向要变，正是进驻京城的好时候，只是这个消息，还没传出来，他来告诉顾佳，也算是给些福利。 “以前倒是想过，以后要去京城，可真的说要去京城了，我还真得想一想……” 第322章 隔墙有耳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京城？”回到家，顾佳将卫熠来了的事儿，跟家里人说了声。 对于卫熠，家里人都是熟悉的，毕竟是他派人将他们接来的，也都知道是顾佳的东家，还知道这几年，他都会来郡城过年。 往年也都能见到，金氏还曾想过，他是否对顾佳有意思，可想到对方手下的那些生意，再猜测一下他的家世，金氏就将自己的念头给打散了。 “对，卫大哥跟我说了京城的事儿，早在之前，我就有过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手里更是没什么银子。” “如今虽说银子也不多，可有了机会，我是想去试一试的，但还没有下定决心。” 真的要去京城，得安排的事情太多，家里的，店里的，不是说想去就能立刻走那么简单的。 “小佳，咱家现在这样，娘已经很知足了，一定要去吗？” “京城那么大，我听说比郡城还要大得多，你去了真的没问题吗？娘很担心你。” 再怎么说，顾佳也是女子，在很多事情上，不如男子方便。 但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很厉害，是自己的骄傲，可她还是非常担心，希望女儿不要去，一家人能在一起。 若顾佳去京城，肯定不能带着家里人去，那样的话，又得分开。 郡城距离京城，可不是没有距离的。 “娘，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决定，你先别担心。”瞧着金氏担心的模样，顾佳挽住她的胳膊，开口劝着她。 “我还不知道你？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既然想了，就一定会做。” 金氏摇了摇头，似乎颇有些无奈，但又很欣慰，欣慰于女儿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出息，无奈于女儿太有出息，总是无法常在她身边。 虽然她身边还有别的孩子，可因为顾佳在她身边的时间最短，她总觉得很亏欠自己的大女儿。 金氏如此说，顾佳嘻嘻笑着，金氏说的一点没错，现在她虽然还没确定，可那一天不会太远。 等她都想好了，或许，就是准备离开的时候。 现在还不到腊月，真的要走也得是过年之后，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去想。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偶尔跟卫熠碰面，顾佳大部分精力，都在店里。 闲下来的时候，她会思考很多事情。 家里再一次来了媒婆，是胡杨请来的，介于他各方面确实都不错，来娣也满意，金氏也满意，最终，两家交换了庚帖。 合过八字之后，找人确定了日子，三媒六聘，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少。 婚期定在了明年的五月，那时候不冷也不热，正正合适，这半年的时间里，该准备的，也就都能准备好了。 “这一转眼，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了。”一切敲定了，顾佳十分的感慨。 “那你呢？有想过吗？”坐在顾佳身边，孟娇喝了口酒，这是郡城酒坊中最好的桃花酿。 “以前想过，现在倒是不怎么想了，只想着如何吧生意做好，赚到更多的钱。” 笑着开口，顾佳也喝了口酒，偶尔的时候，她跟孟娇会坐在一起，准备一壶桃花酿，你一口我一口慢悠悠的喝着。 这一壶喝完了，就差不多了，不会醉，但会有些迷迷糊糊的，正好去睡觉。 “说起来，你觉得我表哥怎么样？”孟娇的表哥是卫熠，虽然是远房表哥。 “卫大哥啊？挺不错的，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帅！” 喝酒的时候，顾佳偶尔会冒出一些现代的言语，开始孟娇不明白，在一起这两三年，都明白了。 “不过，卫大哥今年多大了？好像比我大好几岁了吧？他怎么还不成亲啊？家里人不着急吗？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喝了酒，又只有她们两个，顾佳说话没那么多顾忌。 两人坐在院子里，裹得厚厚的，又放两个火盆，喝点酒倒是不会冷。 “我表哥要是知道你说这些，肯定会很生气。” “其实吧，我以前也想过，后来多接触几次，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瞧着孟娇嘻嘻哈哈的样子，顾佳也嘻嘻哈哈的笑问道。 “你也知道我表哥，平时总是阴着一张脸，跟谁欠他一千两银子似的，就这样，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就算有，也是为了他的家产跟身份，那样的他哪里能看得上啊？” 听到顾佳问，孟娇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顾佳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最开始接触卫熠，也觉得冷冰冰的，可随着时间，慢慢的也就不觉得了，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挺能说的，也没那么冷了，甚至偶尔，还能看到他笑。 “今天咱俩说的这些，千万不能外传，尤其不能让我表哥知道，不然的话，咱俩就惨了！” 向着四周看看，什么都没有，孟娇一脸认真的叮嘱道。 顾佳很认真的点头，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 吐槽的很开心的两人并不知道，就在院外，一个人站在那儿，将她们的对话都听在耳里。 原本是来送东西的，虽然晚了点，可考虑到顾佳自己说过，平时睡得晚，所以还是来了。 结果东西还没送过去，先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他向着两人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悄然离去。 全然不知的两人喝完了一壶桃花酿，又扯了几句之后，灭掉了炭盆里的火，各自回房间去休息，这一晚，都睡得很好。 “卫大哥，你怎么了？”两天后，顾佳又一次见到卫熠，见他脸色不算太好，便关切的问了几句。 卫熠看向她，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又瞧了瞧孟娇，虽然没说什么，却让两人感觉到一阵寒意。 等卫熠走后，顾佳将孟娇拉到一旁，小声开口，“你表哥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这两天没见过面，怎么忽然就这样了？莫非……莫非咱俩之前说的，他听到了？” 一壶桃花酿，不足以让两人断片，说的什么也都记得。 可问题是…… “不可能，咱俩喝酒是在自己院子喝的，在我家，就咱们两个，他又不是顺风耳，怎么可能听到咱们的对话？” 第323章 除夕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虽然觉得不可能，可接下来的几天，顾佳再见到卫熠的时候，还是试探性的问了问。 瞧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再想到之前，她跟孟娇说的话，卫熠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 “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卫熠忽然如此问，顾佳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说，之前她还想办法否定，认为卫熠不可能听到她跟孟娇谈话，那么现在，她很确定，当时卫熠一定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只是不知道，她们明明在府中聊天，为何他会知道？难道身边还有人保护自己，但他们不知道？又或者……那天他其实来了，只是她们没注意到罢了。 “卫大哥，你当然很好。”打量着卫熠的脸色，顾佳小心翼翼的开口。 “很好？是有多好呢？”他盯着她，看似漫不经心的等待她回答，可实际上，却很认真。 “就很好，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在想，这男子的相貌可真不错，虽然看着冷了点。” “那时候也是不了解嘛，后来接触久了，渐渐就了解了，咱们虽不是青梅竹马，可我也算是看着你从少年变成青年的，反正是越看越好。” 这话倒是实话，当年的英俊少年，如今越发俊逸，这要是放在她原本的时代，做个大明星是没问题的。 若是那般，自己也没什么机会跟他接触，如今这般，倒是很好。 “若你以后要成亲，可是以我为标准？”既然将他说的这般出色那般出色，那找郎君，自然也该按照他这般来找。 “啊？”顾佳没想到，话题忽然转到这儿来，一时间有些无法回神。 瞧着她的模样，卫熠挑了挑眉，“怎么？你不是说我这好那好的吗？既如此，难道我这般的，你还觉得不够？” “够，非常够，若能找到卫大哥这般的男子做夫君，或许我之前的想法，都会有所改变。” 顾佳连连点头，她从未想过，自己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做自己的夫君。 如今卫熠忽然提起，她认真想想，若真的让她选一个人，跟自己成亲，那她肯定要选卫熠的。 只是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想，她看得出，卫熠的家世不一般，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还是尽量少想一些不太可能的事情比较好。 “之前的想法？什么想法？”只有过年的时候，他会来这边，平时不在一起。 虽然顾佳会写信，但女孩子家的一些想法，是不可能跟他去说的。 “我以前想着，若是以后遇不到合适的，就一直不要成亲，反正我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若有卫大哥这般出色的男子喜欢我，愿意娶我为妻，一生一世爱护我，我自然愿意打消之前的想法。” 会这样说，其实带着点玩笑的成分，卫熠听完之后，没有立刻开口，沉默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京城的事儿，想好了吗？”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转移了话题。 “还在想，毕竟要去那边，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考虑。” 考虑的不仅仅是家人，还有这边的店铺，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久了，这边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你可以试着放开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如何，再者，你妹妹那边，我知道她要成亲了，可以等到她成亲之后，你再启程去京城。” 过年的时候，会来这边过年，自从顾佳的家人被接过来之后，每年过年他来的时候，都会去家里拜访。 虽然来往不算很多，却也算关系还不错，来娣成亲，他是会准备礼物的。 卫熠的话，让顾佳陷入沉思，确实，想知道到底如何，完全可以年前安排好之后，年后不去理会。 等过了一两个月，再看看情况，也就知道若自己不在，店里到底会如何了。 正好来娣要成亲，有很多事情需要操办，光让娘亲来弄，可能会很辛苦，有自己帮忙，就会好很多。 平时为了以防万一，可以让孟娇悄悄去看看，或者，找个从未去过店里的人，挨家转一转，以免被糊弄过去。 如果店内一切正常，来娣那边也很顺利的话，那她就可以很放心的去京城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年后试一试。”年前她将该安排的都安排后，年后就可以放心的在家里帮忙准备来娣的婚事了。 两三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检测了，到时候再去店里转转，验收这几年来的成果。 见顾佳还是有意去京城的，卫熠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之前的不痛快，全部都烟消云散。 有了打算，比起之前的忙碌，还要越发忙碌，有些时候，顾佳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这样或许可以轻松些。 在这样的忙碌中，终于迎来了除夕，到下午，各个店面都关了，外地的伙计们早就离开了，当地的也陆续往家里返。 在街上买了点菜，顾佳慢悠悠的向着家里走，之前说好了，过年的时候，让卫熠直接来这边家里过年。 毕竟不像以前，顾佳可以去他那过年，然后住几天，如今金氏他们在，只能是卫熠过来，小住一两天，然后再回自己的宅子去。 “娘，那个东家跟我大姐，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这会儿，卫熠没来，顾佳还没回来，想到一会儿会来的卫熠，招娣小声询问道。 “那东家什么家世，咱们家什么家世，哪里会有什么可能？” “这些年人家这么照顾咱们家，该知足了，他对你大姐好，就是看好了你大姐经商的能力。” 之前金氏也想过，可再仔细想想，该有的不该有的想法，全都打消了。 “再说，你大姐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她现在做生意做的正好，怎可能跟你二姐一样，愿意找个男人嫁了？” “这女人若是成了亲，就好像被绑了石头的麻雀，再想飞出去，就太难了，稍一用力，就可能会被折断翅膀，你大姐不会甘愿的。” “想找个不干涉你大姐的，要么对方一点本事没有，那样的你大姐也看不上，要么……愿意让你大姐抛头露面，可这样的，也难找啊！” 第324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回到家里的时候，金氏跟招娣的讨论也结束了。 都知道她不爱听这些个，所以不会当着她的面来说。 才回来不久，卫熠也到了，小牛娃很喜欢卫熠，见到他来，便凑上前去，卫大哥长，卫大哥短的招呼着。 顾佳已经研究好了做什么，招娣跟来娣去厨房里，帮着她打下手，孟娇也不会做啥，索性在后院里，帮着劈劈柴，收拾一下。 原本，卫熠要去帮忙，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就算是客人，也没有说让女子在院子里劈柴的，还是自己的远房表妹。 可小牛娃一直缠着他，金氏也忙说让他坐着，他无奈，也只好就那么坐着，时不时的向着门外看看。 “东家，你不必在意，既然是过年，你来家里做客，就什么都不必多想，当成是自己家就好。” 金氏并不知道，以前他们没来的时候，过年的时候，顾佳去了卫熠那儿，帮着做饭的时候，卫熠总是会在厨房守着。 自从他们一家来了，再那样就不妥当了，所以那之后，就算来了，他只是在屋子里坐着，或者帮忙收拾下院子。 大多数时间，都是不用他的，一是觉得他是客人，再者身份可能很贵重，有些不好意思用。 姐妹三个一起在厨房忙活，效率自然是不错的，等孟娇那边的柴火都堆好了，一些简单的小炒，也做好了。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你们端着其他的进屋吧，可能还得一会儿，记得找东西盖一下。” 嘱咐几句，等招娣跟来娣都进屋了，孟娇这才凑到近前。 “我表哥自己在屋里，估计要闷死了。”虽然小牛娃很讨喜，可过去，卫熠从未有过太多跟小孩子接触的经历。 去年的时候，小牛娃就愿意找他，那会儿有孟娇他们帮忙解围，所以还好。 今年不同，都来这边干活了，就只剩下他跟金氏还有小牛娃，没了人解围，估计怎么都不自在。 虽说卫熠平时不苟言笑，看着冷冰冰的，可小牛娃根本不怕他，他也是没辙。 再之前，推说到前年的时候，小牛娃还小，就不怎么找他，那会儿是被冷脸给吓住了。 等之后接触的时间长了，也就知道面冷心不冷了。 于是，卫熠就没办法摆脱小牛娃了。 听孟娇说完，负责看锅的顾佳仔细想了想，忍不住笑起来，她能想象那个画面，只是她忙着，没办法解救卫熠。 几道重头菜终于做好了，孟娇帮忙，给端到了屋子里。 金氏跟招娣还有来娣坐在一边，手里边忙活着针线，来年五月，来娣就要出嫁了，很多东西得紧赶着做。 卫熠坐在另一边，小牛娃缠着他问这问那，他虽然冷着脸，却听得出声音放缓了几分，他是不讨厌小牛娃的，只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小孩子相处。 毕竟过去，从未有过小孩子，敢往他跟前凑。 “吃饭啦！”招呼一声，招娣跟来娣赶紧起身，过来帮忙。 之前端上来的小菜，还都温热，正适合吃，大菜一摆上来，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闻着就让人高兴。 虽然孟娇跟卫熠算外人，可这么多年相处，跟自家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大家子围在桌前，看着就很热闹。 除了小牛娃，每人都倒上一杯桃花酿，由金氏开口说了几句之后，便正式开饭。 原本想让卫熠也说，被他推拒了，有金氏在，况且已经说了，他再说又算什么？ 一位长辈开了口，这就足够了。 吃吃喝喝闲聊着，招娣跟来娣问起了去京城的事儿。 “大姐，我成亲的时候，你会在吧？”来娣明年五月成亲，最盼望自己成亲的时候，亲姐姐在。 “自然是在的，就算我去京城，也得你成亲之后，这边也有不少安排的。” “等过完年，我就在家跟着娘帮你置办嫁妆，到时候送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笑着开口，顾佳喝了一小口酒，有了卫熠的提醒，她将该整理的都整理明白了。 “大姐，那我呢？我成亲的时候你在不在？”招娣嘴里塞得鼓鼓的，全然不在意形象，瞧着她这幅模样，顾佳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还没说亲呢，就惦记着成亲，娘，我去京城的时候，带着招娣吧？” 招娣比来娣小两岁，过了今年便及笄了，可既然来娣都不是及笄才成亲，顾佳想让招娣也是如此。 正好，跟着自己去京城，也见见世面。 “大姐，我也想跟你去！”来娣顿时一瞪眼，她酒量不行，一杯酒下肚，就有些晕乎乎的。 “你都要成亲了，怎么跟我去？等以后稳定了，会有机会的。”笑着点了点来娣的鼻子，她就坐在顾佳身旁。 她如此说，来娣瘪瘪嘴，“早知道就不定亲了，也不成亲，就跟大姐一样，这样我也能去京城了。” 她倒不是必须要去京城，只是不舍得跟顾佳分开。 “这丫头，说什么醉话呢？”见二女儿有点醉了，金氏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东家见笑了。” “伯母，就叫我卫熠吧，这一口一个东家，实在是太见外了。”以前的时候，金氏这么叫，卫熠没纠正过，因为知道她需要适应。 都叫了两三年了，也该改一改了，他是将她当做长辈的，一直叫东家，听着也别扭。 平常的时候，就连顾佳都管他叫卫大哥。 “成，那就叫卫熠。”除了她还叫东家之外，早在之前，招娣他们就改口了，只是有时候看金氏叫，不自觉的随着罢了。 “大姐，我真的能跟你一起去京城吗？”招娣十分兴奋，她从未去过京城，听人说，京城特别的繁华！ “本来不想带着你，可把你留在家，又怕你给娘添乱，不如带上你，让你见见世面。”小时候的招娣十分乖巧，如今长大了，倒有几分生意头脑，比来娣还要强点。 正因如此，顾佳才琢磨着，让她跟自己去京城，再加上一个孟娇，很多事情自己都可以不那么操心。 “那太好了，大姐放心，我肯定不给你添麻烦，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第325章 醉话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金氏吃着菜，喝着酒，笑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只觉得十分欣慰。 前两天，来娣曾悄悄问她，这些年，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爹。 仔细想想，是有过的。 最开始回到娘家，还曾想着有一天，他来找自己，告诉自己他错了，他不该愚孝，只听他娘的话，甚至让她被休回家。 在孩子们被卖掉的时候，就该带着她分家，哪怕一开始什么都没有，都不该让她带着孩子们离去。 然而，一年，两年，她从未等到过，只知道他后来离开了家，再也不知所踪。 想想自己当年，为他做的那么多，她觉得很不值，但那些都过去了，如今这样很好，她的孩子们都长大了。 有时会想，若是那天，他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说这些年，自己终于混出了人样，希望能弥补她，她大概会是怎样想法？ 是重新接纳他，还是毫不理会他？ 她不知道，或许，真的到了那一天，才能知道吧？ 不知什么时候，桌上安静下来，大家似乎注意到了金氏的异常跟沉默。 “怎么了？吃饭喝酒啊，今天是年三十，咱们得高高兴兴的。” 见大家都看自己，金氏的脸上，重新露出笑意，她端起杯子来，招呼大家跟她一起喝酒。 “娘，你想起什么了？”金氏刚才的模样，分明是在怀念什么，顾佳猜测，她在怀念自己曾经的丈夫。 毕竟这里是古代，女子的观念不能同现代相比。 所以，她能够理解金氏想起顾老二的心情。 “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你们爹了，我在想，若是有天，他找到了咱们娘们，那时候也混出了一些样子，希望咱们原谅，我到底会如何去做？” 没有隐瞒，金氏说着自己的所想，听她说完，顾佳仔细想了想。 “若是我，我不会原谅，哪怕他终于混出了样子，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在艰难的时候相互扶持依靠，咱们现在过得很好，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需要他来‘锦上添花’。” “说得对，咱们现在很好，一家人最重要的是相互扶持，而不是他那般，就算他真的有天来了，我也不会原谅。” 金氏点了点头，很赞同大女儿说的，之前她也是有这样想法的，只是不知道孩子们的想法，总有些不敢确定。 如今知道了，也就没什么不敢确定的了，刚来郡城那会儿，还听顾佳说过，顾荷花曾在这儿给人做妾的事儿，让她十分唏嘘。 毕竟，当年的顾荷花可以说是眼高于顶，这也看不上，那也瞧不起，没想到最后，会却给人家做了妾。 “不想了，继续吃菜喝酒。”金氏的酒量还不错，来娣已经不成了，招娣跟顾佳一起，把她送回了房间。 过一会儿，招娣也被送了回去。 小牛娃还小，不给他喝酒，他只能一边吃菜，一边眼巴巴看着大家伙喝酒聊天。 顾佳的酒量也一般，这会儿也迷迷糊糊的，孟娇比她强点，最清醒的，自然是卫熠。 随意的说着聊着，金氏的酒劲上来，看着卫熠，神情诚恳。 “卫熠啊。”有些醉意，说话都带着长音，卫熠看向她，她再度开口，“等之后，小佳去了京城，就拜托你了。” “这些年，也多亏你帮忙照应着，她才能有今天，我们一家，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伯母客气了，是我要感谢小佳才是。”向着顾佳看了一眼，她正跟孟娇说话，他这才收回视线，回应着金氏。 “还是我们要感谢你，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之前还想着，你对小佳这么好，是不是……可又一想，不能够，你什么身份？我们家的门户小，不般配，不般配。” 酒劲上来，不敢说的话也都说了，顾佳迷迷糊糊，跟孟娇嘀嘀咕咕，全然没听到自己亲娘说什么。 金氏的话，让卫熠不由得一愣，他再度转头去看顾佳。 当年青涩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成了大姑娘，瞧着眉宇间，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英气，格外的吸引人。 若非她还没有嫁人之意，只怕这些年，求亲的要把门槛给踩破了。 “伯母，我家里是我说的算。”收回视线，卫熠的唇边，带着他自己未曾察觉的笑意。 “你说的算，也不般配。”金氏回应着，可事实上，因为酒劲上来了，这会儿的金氏，对于自己说的话，并不是很清醒。 “你说你，家里这么多的生意，身份肯定不一般，若你跟二女婿似的，家里条件一般，倒是跟我闺女很般配，那我肯定要问你，愿不愿意给我做女婿。” “不过，你那愿意，我闺女愿不愿意，就不知道了，她这丫头，有主意！” 大部分时间，都是金氏在说，卫熠听着，她的醉话，并没有让卫熠有丝毫不耐。 相反，他觉得这样很不错，能知道一些他之前根本不知道的。 “差不多了，该收拾桌子了，咱俩说的，可别告诉大丫头，不然肯定不高兴。” 站起身来，别看金氏有醉意，站的可挺稳当，就算如此，卫熠也捏了把汗，怕她把碗筷给摔了。 招呼一声，立刻有人出现，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顾佳跟孟娇还嘀咕呢，一转头，发现桌子收拾干净了，酒变成了茶，不由得皱起眉来。 “怎么收拾下去了？没喝完呢，谁干的！” 一看这样，就知道喝多了，卫熠摇了摇头，去看孟娇，她也醉着，但比顾佳强。 “表哥，你送小佳回屋吧，我自己能回去。”说完，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后院走。 说话的功夫，金氏自己走了，卫熠只好将顾佳送回房间。 “嗳？是卫大哥啊？刚才我娘跟你说啥了？”因为醉了，没听清说什么，但看到他们说话了。 “没说什么，就闲聊几句。”金氏说了，让对顾佳保密，所以卫熠没告诉她。 况且，都喝多了，就算自己说什么，也未必记得。 “不可能，我娘那性子，没准跟你说我的婚事，让你到京城多照顾我，也感谢你照顾我，之类的，估摸着，还得跟你说，以前想让你跟我凑一对，后来一看你家大业大，就不敢想了……” 第326章 长记性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都说知女莫若母，同样的，知母也莫若女，别看顾佳醉了，猜金氏的话，还真就猜的挺准的。 “卫大哥，你不用听我娘说的，她啊，就爱操心这些有的没的的事。” “眼下，来娣要准备成亲，已经够她忙活的了，我的事儿啊，就不用她操心了。” 脚下不稳，说话也有点大舌头，可她的话，卫熠都听懂了。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顾佳猜对了金氏的想法，卫熠更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跟金氏一样，想过他们之间吗？ “我啊？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这些，而且，在我的观念里，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 “当然，这个时代，确实讲究门当户对，我现在的一切，也确实离不开你提携，目前还不算站稳脚跟，等我有了自己的店面，把生意越做越大，就算是个女商人，起码我能赚钱养家，还能貌美如花，我也努力的读书，真的喜欢我的人，就不会在意那些。” “不过，我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遇到那样一个人，不会觉得我抛头露面是丢人，会陪着我一起，一些确实不合适我出现的场合，他能帮我去做。” “这样的人，怕是穷其一生也难找，若是找不到，如今这般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卫大哥，你年纪也不小了，没想过定下来吗？之前我跟孟娇说话，你偷听到了吧？你不会……真的有什么隐疾吧？” 人喝多了，说话都不过大脑，卫熠瞪着她，又好气又好笑，却不能把她就这么扔下，况且，也不能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 快步将她送回房间，盖好被子，不听她继续的絮絮叨叨，卫熠离开了房间。 这一觉，顾佳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都该吃饺子了。 其他人都起来了，就她还在睡，也没人来吵她，都知道平时很辛苦。 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顾佳是茫然的，刚才在梦中，她似乎梦到了原本的世界。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一点她一直很清楚，哪怕在这里生活过很多年，她也一直记得。 梦中的情形，倒是记不清了，不知怎的，她心里升起几分惶恐。 来到这里之后，除了最开始，会梦到过去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梦到过，这次忽然梦到，她心里很不安。 外面偶尔会传来鞭炮声，今天是大年三十，需要守岁，她连忙坐起身来，想看看大家是不是都没起来，饺子是不是还没准备？ 之前高兴，喝了些酒，不成想喝醉了。 走到门口，她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她隐约想起，自己似乎跟卫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呢？眯着眼睛，她站在门口一点点回想着，等都想起来，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扎在院子里的雪堆给埋了！ 怎么一喝酒嘴就没有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越是想着，就越觉得郁闷，可该出去还得出去，只能是整理情绪，将刚才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就当做自己从不记得，彻底喝断片了。 到了前面，顾佳这才发现，饺子已经包好了，这会煮着呢，看到她出来，金氏笑着招呼她。 “醒了？看你睡得香，虽然今天守岁，但你子时之前能起来吃饺子，就算是守岁了。” 顾佳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的，向着卫熠看去，见他正看着自己，连忙心虚的别开脸去。 脸转过去的瞬间，她就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这样表现，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注意到她的举动，卫熠的脸上露出笑意来，他大概猜到了顾佳心里的想法，只不过，她自己做贼心虚，所以露馅了。 “小顾，睡得还好吗？”他故意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别样的味道。 旁人听不出来，她是能听出来的，转过头来，笑的有些僵硬，“睡得还好，谢谢卫大哥送我回房间，人喝多了，就容易胡乱说话，还请卫大哥莫要见怪。” 既然漏了马脚，继续装下去，还不如实话实话。 见她承认了，卫熠也不逗她，话已经说了，又收不回去，况且，她当时确实喝多了，自己没法计较。 除此之外，这样也挺好，最起码，他知道了一些过去不知道的，关于她的想法。 “快过来坐吧，伯母给熬了醒酒汤，先喝一些，正好一会儿吃饺子。” 打量着卫熠的脸，见他还好，似乎没多生气，顾佳放下心来，走过来坐下。 招娣跟来娣在厨房里煮饺子，孟娇在一旁等着帮忙端，往年都是顾佳在里面忙活，今年喝多了些，大部分的活都是招娣跟来娣做的。 金氏想要帮忙，都被姐妹俩给推开了。 饺子煮好了，伴随着外面持续不断的鞭炮声，一家人一起吃了饺子。 下午都睡了会儿，这会儿都不困，吃完了饺子，索性拿出花牌来，大家围在一起玩。 孟娇跟卫熠都不会，顾佳也十分生疏，于是招娣跟来娣特意教了几遍，大家一起玩了会儿，这才各自去休息。 临去睡觉之前，金氏给每个人都塞了个红包，包括孟娇跟卫熠。 “里面没多少，就是个彩头，别介意啊。” 就算她不说，孟娇跟卫熠也不会介意的，能收到红包，不管是多少，都让人觉得很高兴。 回到房间，孟娇将红包塞在枕头底下，洗漱之后，心满意足的睡了。 之前的时候，顾佳曾问过她，过年了要不要回家，她摇了摇头。 父母的想法她知道，因为她没听从家里的嫁人，而是跟着表哥出来了，家里很生气。 若是自己回去了，能不能出来，可就不一定了。 她可不希望被押着上花轿，嫁给不认识也没见过的老头子。 之前家里的意思，就是让她嫁给人做续弦。 想也知道，需要续弦的男人，年岁得多大，对于父母来说，她的幸福不重要，家族的利益更重要，所以她不愿意回去。 况且，在这儿有表哥，虽然是远房表哥，但也是亲人，他过年的时候，也是不回去的。 或许旁人对于卫熠的情况，没那么了解，可孟娇是知道一些的。 就像卫熠自己说的，在他家里，他说的算。 不是没有亲人，而是亲人之间，还不如路人。 第327章 所谓家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因为金氏给的压岁钱，孟娇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回到房间的卫熠，不由得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确实，如同金氏跟顾佳猜测那样，他家里的身份确实是不一般。 过去，父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他从小就对那些个尔虞我诈不感兴趣，也讨厌写恭维交往。 无奈之下，父母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二弟身上，算是舍弃了他，不管他做什么，都不支持，甚至偶尔还会让人破坏。 偏偏，不管他们做什么，怎么破坏，对他的影响也不大，该怎样还是怎样，他做起了生意，并且生意越来越好。 二弟总是担心，哪天他回心转意，父母的心思，又到他身上，所以小小年纪，就知道派人刺杀他。 若非当初祖父给他留下了一支护卫，加上被顾佳救了，可能如今，他已经不在了。 这种情况下，父母明明知道，却没有责怪他的弟弟，反而让他多体谅，因为他是兄长，况且，也没出大事，人没死。 对于家人，可以说是失望至极，他索性不回家里去，不管家人怎么作怎么闹，都由着他们。 因为那些种种，他的性子才会越来越冷，直到后来，跟顾佳接触的越来越多，改变也就越来越多。 去年的时候，他的二弟成亲，父母妄想操控他的婚事，被他拒绝。 对此，父母十分生气，说是要跟他断绝关系，他倒是巴不得如此，省得以后，又来找他的麻烦。 虽说他喜欢朝中那些事情，可不代表，他在朝中没有关系好的朋友。 听闻，家里跟二弟无所不用其极的抹黑他，就好像真的是老死不相往来，又或者，觉得这样能让他们心里舒服。 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卫熠叹了口气，这才躺下，翻来覆去很久，才终于睡去。 初一初二，卫熠都住在了顾佳家里，等到初三，他同顾佳一起，回了自己的宅子。 毕竟，今天开始，会有一些人上门来拜年，不管怎么说，总是要招待一下的。 “这几天休息的还好？”虽然家里有给卫熠专门准备出来休息的地方，可到底如何，是否让他满意，顾佳不知道，毕竟她没特意去睡过。 “挺好的，家里面做菜也好吃，跟你的手艺不太一样，但更有家里的味道。” 顾佳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食物，一直是卫熠喜欢的，但他以前，很少能吃到金氏亲自下厨。 平常他去家里，都是顾佳下厨，这两天，为了让顾佳更好的休息，金氏带着招娣跟来娣去厨房做吃的。 所以，卫熠吃的食物，大都是金氏做的，就像他说的，更有家里的味道。 “你喜欢就好，反正在郡城要待一段时间，可以去我那儿住，你这宅子里，有人伺候着，但是不够热闹。” 卫熠的宅子里，只有他自己在住，不像是顾佳家中，有招娣，有来娣，还有小牛娃跟孟娇，金氏是长辈，虽然很少同他们一起玩笑笑闹，可多一个人，感觉是不同的。 “好。”卫熠点头，回到宅子后，他先去换了身衣服，介于过去的经验，顾佳没有立刻出来，而是先找个地方坐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出来。 瞧见她，一个个掌柜分别跟她打招呼拜年，如今她是大掌柜，手底下管着不少铺子，大家都是心服口服的。 “顾大掌柜，来了啊？”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几天卫熠是在顾佳的宅子过的，可见面之后，这事儿却不能挑明。 毕竟，谁也不知道东家到底怎么想的，每次问顾大掌柜，她总是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总之，不管这两位是个什么关系，可以确定的是，东家对顾大掌柜的能力很看重。 寒暄几句，大家都坐下来，不多时，卫熠来了，一切如同往年一般。 “顾掌柜，要交代的事儿，现在可以交代。”正好都在，不用找机会再聚集到一起了。 顾佳跟着他去京城，基本上是确定的事儿了，正好要给掌柜们一个考验期，所以年后，她有几个月，都不会去店里面。 卫熠如此说，大家都看向顾佳，顾佳没想到，这时候提出来，可既然说了，索性一直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二妹从小跟我娘在家中，这两年才跟着我娘来我身边，这不，年前给定下了婚事，今年五月成亲，家中三妹还小点，所以我这个做大姐的，要帮着我娘给我妹操持一下。” “年后会有段时间不去店里，希望这段时间，所有的掌柜们，可以把控好店里的一切，若是等我回来的时候，有些乱七八糟的，那就对不住了。” “若是做得好的，能独当一面，会有奖励。” 没把自己要去京城的事儿说出来，只拿妹妹的事情做挡箭牌，毕竟不知道之后如何，所以不说太明白是比较好的。 顾佳说完，各位掌柜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当然，点头的主要是她手底下的掌柜们，毕竟她不在，需要主持大局的是他们。 “也算是给诸位一个锻炼的机会，这两三年，该教给你们的也教了，想必诸位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平时店里有什么事儿，大多数是掌柜们处理，遇到特别难处理的事儿，才会找顾佳来。 顾佳处理之后，他们也就心中有数了，之后再遇到需要处理的，就知道怎么处理了。 所以，真的是顾佳将该交给他们的，全都交给他们的，是否担得起来，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吃过饭散去，第二天，掌柜们来到顾佳家里，给她拜年，又说起了昨天的事情。 “掌柜，这期间你都不来了吗？”昨天听她的意思，就是两三个月不会去，都是他们自己处理。 虽然一直都是他们自己打理店铺，可不知怎的，总是觉得心里少了点底。 “恩，这期间就辛苦你们了，我怕是就不去了，等忙完了会去看看，我相信你们都可以的。” 之所以不说京城的事儿，是让他们以为有退路，这样才能知道打理出来到底什么样。 等两三个月后，看到各店的情况，针对情况来处理，再让他们知道自己要走，他们再无退路，效果会更好。 第328章 交代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掌柜们离去的时候，多少都带着点忧心忡忡，虽说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自己打理店铺，可一个个的都知道，大掌柜时常会来。 如今忽然说了，两三个月都不能来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踏实的。 他们是如何想的，顾佳猜得出来，可不管怎样，都得这么做。 于是，等到初六的时候，不管哪个店，她都没有出现，掌柜们跟往年一样，带着伙计们详细收拾了卫生，初七正式营业。 开始都以为，怎么着大掌柜都会冒个头，没想到十五都过去了，顾佳始终没出现过。 “小佳，店铺你不去，真的没事吗？”家里，顾佳帮着金氏给来娣准备嫁妆跟成亲用的一切，金氏忍不住询问道。 “娘，您知道的，我以后想去京城，这一走时间更长，两三个月他们都不行的话，我怎么走？”顾佳毫不在意，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情。 她如此说，金氏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也就不再多言。 有顾佳在家帮忙，给她忙各种事儿，她真是轻松了很多。 除了顾佳之外，孟娇也闲下来了，每天没有事情做，闲的很无聊。 卫熠要走了，孟娇想跟着他离开一段时间，被他拒绝。 “你就留在郡城吧，没事做的话，让小顾给你找事情，等之后你们一起来京城。” 很多事情等着卫熠料理呢，带着孟娇其实没啥用，况且，有个人陪着顾佳，有什么事情也放心点。 “对了，顾二妹的礼物，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帮忙给吧。” 虽然是他准备的礼物，可他一个大男人，给姑娘家送东西，怎么说也不合适，准备好了让孟娇帮忙送，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他如此说，孟娇也只好点头。 卫熠走的时候，顾佳亲自来送的，约好了京城再见，这才看着他越来越远。 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顾佳琢磨着，这几天就去店里看看情况。 如果情况不错，就可以等来娣成亲之后，放心的走了。 如果情况不算好，也还有时间慢慢调整。 几天后，顾佳先出现在客来香，当时刚忙过饭口，伙计们将店里收拾干净，掌柜的正在检查。 见顾佳来了，赶紧迎上去，脸上带着欢迎跟自在。 瞧着他的样子，顾佳就知道，肯定是没问题的，不然肯定会紧张。 到底是做了几年掌柜，顾佳对他还是有信心的，于是店里店外转转，问问最近情况，又看看账本，一切都不错。 “挺好，这样我也放心了，如果其他人都跟你一样，那就更好了。” 笑看着他，顾佳夸赞道，被大掌柜夸奖，掌柜自然很高兴，打定主意以后要更用心。 这两个多月，顾佳没出现，开始他是真的有些忐忑，可随着时间，也就越来越淡定了。 他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不算太差，怎么着也能把店里都打点好。 从客来香离开，顾佳又走了几家店，都挺满意，做的都不比客来香差。 顾佳仔细确认过，是真的很好，不是说面子活，毕竟她没有提前说过，自己什么时候会出现。 第一天走过，顾佳很满意，第二天，第三天，到第四天，所有的店面都走过了一遍。 有的很满意，有的还不错，那么多家店里，只有一两家不太满意，这让她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有问题的越少，就说明之前做的越好，等将有问题的处理好，她就可以放心的准备去京城了。 —— “你们说，大掌柜为何要把咱们聚集到一起，是有什么事儿吗？” 半个月后，顾佳将所有的掌柜汇集到一起，在客来香，她还没来，大家不免你看看我，我问问你。 “不知道啊，之前听说，大掌柜查店的时候，有几家不太满意，最近一直在调整，应该调整好了吧？按理说跟咱们没关系啊。” “是，这事儿我也听说了，说是那几家店差一点连掌柜都换了，大掌柜给了机会，所有都能留下来。” “这事儿我也知道。” “嘘，都小点声，那几位也在呢！”大家交头接耳，讨论着顾佳将他们凑到一起的原因。 “大掌柜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不多时，顾佳从楼下上来。 “都坐下吧，不用那么客气，把大家找来，就是随意聊一聊。” 该调整的，已经做过调整了，在她离开之前，会再检查一下，如果还是不行，就只能换人了。 顾佳如此说，掌柜们纷纷落座，自有伙计伺候众人喝茶。 “找大家来呢，是有件事要说，之前过年说过一次，那时候我说我二妹要出嫁，给她准备嫁妆，这事儿是真的，但实际上呢，我不去店里，除了考验大家，还有别的事情。” “这几年多亏了东家的提拔，我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我虽然是女子，但我确实很有野心，我想要去京城，可我放心不下这些店面，所以，我说我两三月不去店里，因为我想看看大家如何。” “挺好，没让我失望，虽然有一两个不是那么好，但没事儿，我愿意给你机会，让你再来一次，但这一次要是还不行，那就不好意思了。” “等我二妹成亲之后，我就会离开郡城，离开之前，我很放心，各位掌柜都很棒。” 顾佳的话，让大家面面相觑，之前一直猜测，为什么将他们凑到一起，这会儿才知道，竟然是大掌柜要离开了！ “大掌柜，你离开了，我们怎么办啊？” “是啊，都靠着大掌柜，生意才能这么好，您这走了，我们不是没有主心骨了吗？” “大掌柜，一定得去吗？” 掌柜们纷纷开口，没有谄媚的意思，纯粹是因为不希望顾佳离开，所以如此。 “大家静一静，我走了也不是不会来的，况且，我不在的这两三个月里，你们不是做的挺好的吗？” 笑着开口，顾佳觉得如今这般，就算她不在，这些掌柜也可以将一切做的很好了。 瞧着顾佳脸上的笑意，再想想这些日子，他们所打理的店铺，一时间，掌柜们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看得出来，大掌柜已经下定决心，一定会走了。 第329章 如释重负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感觉你现在很轻松。”将自己要去京城的事儿，告诉了各位掌柜之后，又在客来香里，请各位吃了顿饭，喝了点酒。 回家的路上，顾佳哼着小曲，看上去心情很好，孟娇笑着询问道。 “说不上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仔细想了想，顾佳笑着回应道，说完了，又继续哼起了小曲。 “如释重负？之前那么多店，你会觉得有些负担吗？我看你每天忙得很高兴啊！” 孟娇不解，毕竟忙里忙外的，主要还是顾佳，她只要负责陪伴，跟偶尔帮忙办点事就行。 “每天忙起来确实很高兴，不管大事小情的，很多事情他们都习惯性找我，但这一次，我两三个月没来店里，再来的时候，看他们把大事小情都处理的很好，就觉得很高兴。”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放心的去京城了，虽然还是会记挂这边，但我知道，他们本就是有能力能处理好的人。” 顾佳如此说，孟娇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这几年，还真就是这样。 虽然每个店里都有掌柜，可有什么事儿，他们都很依赖顾佳，让顾佳去处理。 偶尔赶上顾佳忙不开，处理不了，他们才自己处理，一个个的处理的都很好，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也就是说，掌柜们其实都是有才能的，可有顾佳比着，就总对自己不太自信，实际上一个个都是很厉害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看人还算是准，能被我选做掌柜的，肯定有一定的过人之处，如果真的是那种事事必须我出面才行的，当初我肯定不会选择。” “他们对我都太依赖了，现在这样，我真的挺高兴的，他们总会发现自己的价值。” “而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全无后顾之忧的，带着你跟招娣，一起去京城。” “家这边有来娣跟她相公，还有小牛娃，卫大哥府上的会时常照应这边，我还是放心的。” 除了这些之外，顾佳也高兴于自己的梦想，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以前的时候，她就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去京城，能开自己的店铺，如今，就要实现了。 看顾佳如此高兴，孟娇也为她高兴，同时也更加的佩服她。 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个程度，真的是很厉害的。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帮着金氏继续筹备来娣的婚事之外，顾佳开始为去京城而做准备。 她要去京城的消息，很快传遍所有郡城的店铺，少不了还有些人上门来，询问她这件事的真假。 “是真的，我确实想要去京城，已经开始准备了。”不管见到谁，顾佳都是这套说辞，有时候一天回答几遍，她都恨不得在自己的脑门上贴上‘我确实要去京城’的字样。 幸好，几天之后，也就恢复正常了，知道她去京城，她所管的那些掌柜们，自然是舍不得的，毕竟顾佳这个大掌柜是真的够意思。 其他掌柜，受过顾佳帮助的，就祝愿她一切顺利，不怎么联系的，也没啥别的感觉。 —— 距离来娣出嫁的日子，是越来越近，最近几天，来娣总有些焦躁。 “大姐，我害怕。”虽然胡杨家只有一个老父亲，还有个妹妹，可来娣还是觉得害怕。 一是担心自己嫁过去之后，会无法适应成婚后的日子，再就是担心自己的未婚夫心里，始终忘不掉之前的人。 虽然他之前说的挺好，可到底如何，只能是相处之后才知道。 “怕什么，咱们家这么多人给你撑腰，他们家真敢给你委屈，你就回来说。” “况且，只要你守好自己的本分，让人挑不出你毛病来，他们还能说什么？也没什么不习惯的，最多……就是如今你自己一个房间，以后身边多个人。” 顾佳没体验过这种要出嫁的心情，能做到的只是尽量劝说来娣。 “实在不行……他家如果处处拿捏你，对你不好的话，还有你那个丈夫，无法做到一心一意，大不了你回来，姐养你一辈子。” 话刚说完，后背就被人拍了一巴掌，“说什么呢！” 转头一看，是自己的亲娘，金氏正瞪着眼睛看她，“你妹妹还没出嫁，你就不教她好的，你以为成了亲之后，最后回娘家是好事呢！” “娘，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打比方吗？要是那家真的对来娣不好，不用我说，你肯定第一个不干。” 怕金氏再动手，她故意退远一点，就算金氏出手，也打不着她。 “你呀，一天天的不教点好！”指着顾佳，金氏摇了摇头。 “虽然我说你大姐，但有些话，也还是要告诉你的，你嫁到别人家，是人家的媳妇，肯定不能像做姑娘那样享福，不然人家就要说你。” “但你是个勤快姑娘，在家里也知道帮娘干活，娘很欣慰，你到了夫家，必定也能做到，你那小姑，我打听过了，是个好相处的孩子，所以不必太担心。” “至于公爹，从来都是婆婆找茬，这公爹多少都会收敛，不敢提什么的，况且，他自己这么多年拉扯儿女，也是不容易，若真说你几句，你听着就是。” “你自己的丈夫，这个也要看你如何去相处，你对他们一家都好，对他也好，人心换人心的，就算他心里一直有个死人，时间久了，也该淡了。” “况且他之前也承诺过，必定好好待你。”女儿出嫁，金氏也是舍不得的，可总不能都跟大闺女似的。 虽然刚才拍了顾佳一巴掌，又说了顾佳，可金氏很清楚，若来娣嫁人之后，真的过得不好，她肯定不会让她留在婆家继续受苦。 当初她苦过，知道那样的滋味。 “娘，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挽住金氏的胳膊，原本心中不安的来娣，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 确实，自己没什么可怕的，有娘亲，有大姐，还有妹妹跟弟弟，自己本就是个不错的，怎么就能让人欺负了呢？ 虽然不知道，嫁人之后到底日子会如何，可总不会比当初，还在顾家的时候，过得更差…… 第330章 成亲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五月十八，宜嫁娶。 这一天，不管是家里的谁，起的都很早，为来娣梳洗打扮。 顾佳是大掌柜，就算之后要去京城，也是大掌柜，所以愿意来帮忙的人很多。 什么全福娘子，多子婆婆，只要需要，就能找到一堆人。 “真漂亮！”等收拾好了，顾佳站在她身后，看着梳妆好的来娣，眼圈有些发热。 “大姐。”来娣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一旁的全福娘子赶紧开口，让她千万别哭了。 “一会儿出门子再哭，这会儿可不行，出门的时候也注意点，别花了妆。” 在郡城住了几年，金氏也认识了不少妇人，街坊邻居的，跟他们家关系也都不错。 她如此说，来娣眨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 “小佳！”孟娇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顾佳交代来娣一句，起身去了外面。 “怎么这么多东西？”瞧着孟娇带人送来不少东西，顾佳有些诧异。 “不是我准备的，这些都是我表哥准备的，说是来娣成亲的时候送过来，毕竟他不在。” “我之前答应了，但我没想到这么多，昨晚上去看了，才知道准备这么多，赶紧一早上就找人抬过来了。” “那……那让他们给抬到那边去吧，之后跟着花轿走。” 听顾佳说完，孟娇立刻招呼一声，让人给抬到那边去。 才刚安置完，就听见有人招呼一声，“新郎官来了！” 顾佳赶紧回到屋里去忙活，看着金氏给来娣盖好了盖头，手里面给塞了个东西，到底是啥，顾佳也没看清楚。 有喜娘扶着来娣，向着门外走去，其他人纷纷跟上，一直到将她送上了花轿。 上花轿的时候，少不了要哭几声，虽然一再叮嘱，让来娣注意点，可到底，想到离家嫁人，眼泪还是止不住的。 “娘，咱们收拾一下，准备往胡家去吧。”换做胖人家，姑娘嫁出去了，是去婆家拜堂，出现在婆家的都是婆家的亲戚。 然而早在之前，就说好了，娘家人也去，拜堂的时候都拜。 一家只有爹，一家只有娘，干嘛非得分开，凭什么拜堂的时候，娘家人不能在场。 金氏点点头，其实不怎么用收拾，只交代好人看着家，然后一家子就坐着马车，向着胡家赶去。 比起迎亲队伍，自然是要快一些的，跟胡杨的父亲见过礼之后，大家一起等待着新人归来。 伴随着敲锣打鼓的声响，以及门外的鞭炮声，大家都知道是新人回来了，胡老爹跟金氏各自坐好，等待着孩子们进来，给他们磕头。 跨火盆，拜天地，一双新人被送入洞房，大家围聚在院子里，有人帮着往上端菜，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十分的热闹。 年轻人少不了要闹闹洞房，有胡杨护着，倒是没太过，也不敢太过，顾佳跟招娣都在呢，就算成亲高兴，也得注意分寸。 回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纵然金氏心中百般不舍，女儿嫁人了，成了人家的媳妇，他们总不能在人家里住下。 再过几天，来娣会跟胡杨一起回门，好还是不好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小佳，你妹妹成了亲，你呢，什么时候走？”金氏喝了点酒，回去的路上，干坐着也没意思，便开口询问顾佳。 “娘，你这么着急撵我走啊？”玩笑似的开口，顾佳知道，金氏因为来娣出嫁，心里高兴也不高兴，加上喝了点酒，想到自己也要去京城了，所以更不痛快。 “哪里是撵你走，这是舍不得你走，但我之后，你总是要走的，毕竟都说好了。” “你放心，家里面都有我呢，就算招娣跟你去了，还有小牛娃，这会儿倒是觉得，得亏有个小的，能在身边陪陪我。” 一转眼，小牛娃也不小了，读了几年书，个子虽然没起来，但也不过是三两年的事儿，到时候就该像个大小子了。 “这月末吧，再多陪你几天。”之后来娣要回门，顾佳也打算再去各个店里看看，之后再出发。 “这一路也是辛苦，你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天热，等你到了京城，秋老虎也是厉害。” 听顾佳说完，金氏叹了口气，“这孩子长大了，舍不得也没办法啊。” “等你去了京城，若觉得不舒服，就不要硬撑着，娘在家里等着你。” 京城跟郡城不一样，郡城已经很大了，京城更大，还是天子脚下，达官贵人们都在，不是容易生活的地方。 做生意更是不容易，金氏很担心，可没办法，女儿有这个心思，总不能一直拦着。 “娘，放心吧。”知道金氏担心自己，可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但该说还得说。 “我会记得总给您写信的，招娣在我身边待个一两年的，就让她回来，到时候您在张罗让她嫁人。” 她的亲事，反正是不着急的，金氏也明白这个所以从不会多说什么。 回到家，看着金氏洗漱，躺下来之后，顾佳跟招娣才往自己的院子走，“大姐，我想跟你一起睡。” 床足够大，所以听招娣说完，顾佳点头应下，招娣随着顾佳一起，去了她的院子，洗漱之后，姐妹两个躺在床上。 “大姐，京城是什么样子的？”招娣很好奇，白天虽然起得早，这会儿也不觉得困。 “我也不知道，应该比郡城繁华的多，带你去京城，就是想让你多见见世面。” 女孩子富养，说的可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虽然现在家里条件好，物质也供得上，可家里人习惯都保持的很好。 “以前跟着娘在姥姥家，我总想着再见到你，要跟你一起睡，今天终于成功了，真高兴。” 笑着开口，招娣握住顾佳的手，“大姐，谢谢你，二姐总说，我们会有今天，多亏了你，你辛苦了。” 来娣嫁人了，顾佳这边却一直没动静，虽然招娣知道，顾佳并不想嫁人，可还是觉得，亏欠她很多。 “一家人，不说这些话，等跟我去了京城，好好学学，好好看看，虽然跟娘，过两年让你回来，可最终如何，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第331章 抵达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如此说，招娣重重的应了一声，她就知道，大姐肯定是为她好的。 “睡吧，都折腾一天了，再过两天，你二姐就回门了，明儿个咱们还得准备准备。” 姑娘回门是大事，顾佳懂得不多，可金氏明白，加上热心的街坊邻居们，想知道啥都行。 招娣再度应声，顾佳闭上眼睛，听着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才终于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招娣就被金氏拎着出门买东西去了，小牛娃跟着先生去读书，顾佳跟孟娇想要帮忙，愣是没找到金氏，只好去店里面转一转。 各个店铺运转的情况都不错，之前曾有问题的店铺，如今也没什么问题了。 见到顾佳来，掌柜们都很热情，想要留顾佳吃饭，她还得回家忙活，所以就只是转一转，然后回家去了。 来娣回门那天，小牛娃没去读书，顾佳亲自下厨，帮忙做了一桌子好菜。 来娣被金氏拉到一旁，嘀嘀咕咕的问了不少，等吃完饭，顾佳跟招娣又把她带走，叽叽咕咕的问了不少。 至于胡杨，家里也没有其他男人，于是让小牛娃陪着他说话。 别看小牛娃还小，平时受家里人熏陶，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尤其现在读书呢，不会说什么的时候，请说请姐夫帮忙考功课。 胡杨是认字的，小牛娃请他帮忙，他当然不会拒绝，于是帮着小牛娃温习功课。 知道在胡家还不错，胡杨对她也很好，顾佳这才放心下来。 “大姐放心，公爹跟小姑也是好相处的，我之前很紧张来的，相处之后，就好了很多。” 胡杨的妹妹是个性子温和的，胡老爹也是个不挑事的，就像胡杨说的，来娣嫁过去之后，家里的事情都会交给她。 不是说家务活，而是家里面做主的事情，生意上，胡杨也会跟她说，如果她有想法的话，可以帮忙出个主意什么的。 对此，来娣很满意，还说两人之前也提到过他曾定亲的事儿，他还特意跟她保证过，他知道，那时候顾佳问话的时候，她就在一旁。 “瞧这样子，显然是对自己的丈夫满意极了，咱们也不用跟着操心了。” 瞧着来娣脸上的幸福笑意，孟娇调侃几句，惹得来娣很不好意思。 傍晚之前，胡杨带着来娣离开了家里，这是规矩，回门当天不能留宿，天黑之前就得回家去。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胡杨家里的生意，是跟郡城中，顾佳手里的铺子有往来的，能够经常过来。 眼下又到了可以准备忙的时候，所以一家人都要在村子里住。 等之后忙完了，天冷了，就会回到郡城之中。 “看到来娣还不错，我也就放心了。”等来娣走了，金氏颇有些感慨。 之前种种担心，如今终于是石头落了地。 可想到大女儿跟小女儿过段时间走，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笑着安慰她几句，之后的日子，除了去店里走动，确定确实没问题之外，就是准备进京的东西。 五月末，顾佳带着招娣跟孟娇一起，前往京城。 当天，除了金氏，来娣夫妻俩，小牛娃之外，还有不少的掌柜，看着马车远走，这才回转。 “娘放心，大姐走了，我们会经常来看您的。”胡杨跟金氏保证道，来娣也在一旁点头，金氏看看胡杨，又看看来娣，再摸摸小牛娃的脑袋，在心里面默默给闺女们祈祷。 前往京城的路上，还算是顺畅，就算有些小麻烦，很快也都解决了。 天儿越来越热，过了六月进入七月，每天都走的很煎熬，顾佳不免后悔，不该选在这个时候往京城去。 可走都走了，还能怎么办？ 终于，在进入八月的时候，一行人到达京城。 离八月十五，也没几天了，因为提前送了信，所以卫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每天都派人去城门处瞧瞧。 马车上有特别的标记，就算不认识的，看马车也就知道了。 随着卫熠派来的人，一行人抵达了卫熠的宅子。 “姑娘们，主子吩咐过，你们到达之后，先安排吃东西洗漱跟休息，大概晚上的时候，公子会回来。” 将顾佳等人接回来的下人，冲着几人开口道。 顾佳等人自然是没意见的，这一路实在是太辛苦了，顾佳的脸都变尖了。 招娣还好，她不苦夏，又没那么挑食，所以顾佳瘦了不少，她倒是没瘦几斤。 吃了东西，洗漱之后，顾佳跟招娣以及孟娇各自去了安排好的屋子，各自休息。 卫熠回来的时候，就知道顾佳来了，这一路也是辛苦了，就没让人去吵，只吩咐多准备吃的，免得她们醒过来饿。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顾佳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 毕竟之前一直在马车上，很早就会醒来，如今不同，一觉醒来，是在房间里，阳光倾泻，感觉格外的温暖舒服。 当然，也是很热，就算有丫鬟进来给添冰块，仍旧很热，让人怀念那些电器，可到底，比起路上强多了。 起来洗漱后，换了身衣服，顾佳从房间里走出来，昨天来休息的时候，实在是太累了，根本没注意这宅子里如何。 今天仔细看看，才发现她住的院子，十分漂亮，可想而知，宅子里的景致也是相当不错的。 有下人瞧见顾佳，连忙将消息回禀卫熠，他知道顾佳醒了，快步过来。 因为顾佳她们在，卫熠今天都没出去，就等着她们醒过来。 招娣跟孟娇已经醒了，都吃过东西了，顾佳起得最晚。 “小顾。”见到院子里的背影，卫熠立刻就认出来了，招呼一声。 听到声音，顾佳转头，瞧见是卫熠，也是十分惊喜，“卫大哥！” “昨天就知道你们到了，这一路辛苦了，早饭准备好了，先吃饭吧？” 打量着顾佳，见她瘦了很多，卫熠不由得皱起眉来。 “招娣跟孟娇呢？”没看见两人，她便多问一句。 “都在前面呢，已经吃过了，现在就差你了，这两天什么都不必去想，先好好休息，等之后再说其他。” 第332章 不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到了前面，果然看到了招娣跟孟娇，她们已经吃过饭了，这会儿正在闲聊。 虽然招娣没来过京城，可孟娇却是来过的，她给招娣讲着自己之前在京城的所见所闻，招娣听得津津有味的。 “大姐，你起来了。”看到顾佳，招娣连忙招呼她。 “你们起的挺早啊，怎么没叫我一声？”她们都吃完了，自己还在睡觉，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路你这么辛苦，还苦夏的，瘦了好多，能多睡一会儿，肯定是让你多睡一会儿啊。” 听顾佳说完，招娣立刻回应道，她如此说，顾佳的脸上露出笑意来。 早饭准备的是容易消化的食物，比较清淡，虽然吩咐了厨房，多准备些好的食物，可招娣跟孟娇都说，顾佳苦夏，吃不下太油腻的，卫熠只能吩咐一声，临时做出了更改。 吃过早饭后，询问了三个姑娘的意见，她们都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再游逛京城。 况且，如今天还是很热，实在是不想出去游逛。 “也好，那就休息几天，快十五了，等过了十五，或许能凉快一些。” 听她们说完，卫熠点了点头，既然是带着她们游逛，自然是遵循她们的意见。 “表哥，中秋节……你回去吗？”都睡饱了，这会儿不困，听卫熠说起了十五，孟娇犹豫片刻，迟疑着开口。 “不回去。”几乎没有思考，卫熠就给出了回答，顾佳听到了，虽然疑惑，却没有多问。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既然每年的新年，卫熠都跟他们一起过，而不是回家，这其中肯定是有些什么的。 既然他自己不说，也就不要多问，他想说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闲聊到了晌午，说的无非都是路上的事情，虽然路上还算是顺畅，可到底还是遇到过一些问题的。 幸好，都比较容易解决，她们也算顺利的到达了京城。 吩咐人准备了午饭，这一次，几人一起聚在桌前，吃了顿接风饭。 午饭之后，招娣跟孟娇要去午睡，顾佳醒的晚，这会儿还不困，索性留下来跟卫熠聊天。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生意上。 “原本想让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想，可说着说着，又说到了生意上。” 对此，卫熠有些无奈，对于做生意，顾佳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 “来京城就是为了做生意的，反正我现在也不累，再说，一路上就算辛苦，也不是脑子辛苦，而是人辛苦，没关系的。” “所以，卫大哥尽管放心，跟我好好说说吧，京城里如今什么情况？” 若非眼下，京城适合一些生意人的加入，卫熠也不会让她来京城，既然来了，她就抱着一定要做好的决心，不然这一番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开玩笑吗？ “眼下，京城的形势不错，我买下了几处还不错的位置，之后你可以去看一看，适合做什么？” 这些地方，主要是给顾佳准备的，卫熠的生意已经很多了，他知道顾佳想有自己的店铺。 “别想太多，买下来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你若是用，可以给我交租金，该怎么说，我还是会收的。” 见顾佳看向自己，欲言又止，卫熠立刻解释道，顾佳不由得松了口气。 来到京城，除了帮助卫熠，主要是想筹备自己的店铺，这些年，手里也算有些积蓄，她也不知道够不够的？ “若是钱不够，可以给我打借条，或者就当我入股，店铺是你的，给我分红就成，就像我给你分红一样。” 他如此说，顾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有些郁闷的开口，“卫大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你我认识多少年了，这点心思再不知道，怎么对得起你叫的这声大哥？” 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这段时间，该想好的，他都已经想好了，只要顾佳能做出样子来，他愿意帮忙配合。 “卫大哥，谢谢你。”虽然说谢并不够，可她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了。 唯有说声谢谢，之后再报答。 来到京城后，足足歇了好几天，八月十五中秋节，几人在卫熠府上一起过的。 顾佳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赏月。 顾佳的酒量，还是那么差，招娣的也没好多少，等孟娇也醉了的时候，清醒的就只剩下了卫熠。 无奈的摇了摇头，招呼下人们，将孟娇跟招娣送回房间，他则亲自送顾佳回去。 其实可以让下人送，可顾佳喝多了，喜欢说一堆平时不说的话，卫熠很想听一听，这一次她又要说啥。 “卫大哥……”果然，走出几步，顾佳就开口了，卫熠应了一声，就听她嘿嘿笑了几声。 以为这就完事了，没想到顾佳再度开口，“我上次问你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回答，你咋还不成亲？难道真的是有什么隐疾？” 卫熠实在是没想到，上一次的事情，顾佳还记得呢，他再度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这问题怎么回答？难道还能证明给顾佳看吗？那还能怎么证明？除非把这个丫头娶回家，身体力行的好好证明一下，让她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有隐疾？ “卫大哥，你怎么不说话，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不要讳疾忌医啊，就算真的有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底下那么大，总有好的神医！” 这里不是现代，不能用一些高科技手段，实在是可惜，顾佳遗憾的想到。 “我没有隐疾，你个小丫头不要乱说！”终于忍不住，只好回应一句，咬牙切齿的。 “哪里小丫头了？哪里小？”顾佳一挺胸脯，这话是她最不爱听的。 虽然她平时男装打扮，可到底是个女儿家，也会有爱美之心。 只不过，让她郁闷的是，明明母亲的身材很好，招娣跟来娣都很不错，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变成小笼包了呢？ “好好好，你不小。”卫熠没想到，她对小的理解，跟他说的不一样，虽然顾佳挺了挺胸，可这大晚上的，他总不能盯着人家姑娘胸前看，再加上确实小了点，所以他什么也没看见…… 第333章 店面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把顾佳送回了房间，安顿好之后，卫熠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想到顾佳的醉话，不由得伸手扶额，叹了口气。 对于顾佳，很多时候，他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 过去，肯定是没有想法的，毕竟那会儿顾佳还小，他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些。 随着她渐渐长大，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一年又一年的相处，不知什么时候，她似乎就进到了他心里。 只不过，她更专注于做生意，对于男女私情，倒是没什么想法。 再加上，她一直在自己的店铺里做工，所以就算有想法，他也从未说过。 也省的真的说出来，会让她为难。 等之后，她自己开了店铺，情况稳定了，再说也不迟，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亲人们’，会不会从中作梗。 这也是为何，他买下了一些位置好的店铺的原因。 如果被家里人知道，顾佳的存在以及对他的意义，肯定不会放过她。 店铺是租的，他们就会给搅和黄了，买下来签订了文书，就算想捣鬼，也不好从这儿下手。 当然，他们会从其他地方下手，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点都不担忧。 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才进屋洗漱休息，这一晚，他难得做梦，梦中，都跟顾佳有关。 —— 醒来的时候，头略微有点疼，顾佳闭着眼睛，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忽然，她的动作一僵，不自觉的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儿。 想到她自己追问卫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隐疾，她恨不得挖个地缝，把自己给埋进去！ 酒量不好，自己酒量不好分明是清楚的，可每次都不长记性，喝完酒就胡说八道，她将头埋在床上，忍不住哀叹道。 除了她自己追问的事儿，还想到了自己嚷嚷着不小，以及挺起胸膛的事儿。 她坐直了身体，低头看了看自己，卫熠走后，她觉得热，自己脱了衣服，就穿着比较贴身的内衣，纵然如此，也看不出多少弧度来！ 就这样的身材，还挺一挺胸，她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啊！ “大姐，你起来了吗？”门外，招娣的声音传来，她这才恢复了一些，恹恹的应了一声。 “大姐，你不舒服吗？”等她穿好衣服起身，把招娣放进来，招娣开口询问道。 “没事，就是醒酒之后，有些不舒服。”摇了摇头，总不能说昨晚的事儿，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忽然痛恨起自己来，如果自己喝完酒就断片，那该多好啊，这样一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有这些郁闷的情绪了。 可如今，她都记得，就算装作不记得的样子，见到卫熠也会破功。 “卫大哥让人准备了醒酒汤，我喝完了，一会儿你也喝点，他说要带咱们出去转一转。” 来到京城之后，还没有出去转过，歇息了几天，也都缓过来了，虽然还是挺热的，可也比路上来的时候强多了。 最起码，早晚还算凉快点，也就中午热，大不了避开中午，就不会太难受了。 “恩。”又恹恹的应了声，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卫熠，她觉得自己似乎更头疼了。 想装病说不去吧，又一想，自己说病了，卫熠也会来看自己，倒不如跟着一起去，然后……恩，然后装失忆吧。 随着招娣一起去了前面，吃了东西，也喝了醒酒汤，才终于见到卫熠。 顾佳觉得谢天谢地，好歹不是自己吃东西的时候看到他，吃了顿还不错的早饭。 大概知道顾佳会不自在，卫熠没有太多的去看她，见都收拾好了，就带着一起出了门。 到了外面，顾佳也就忘记了那些尴尬，因为跟郡城比起来，京城真的是很大。 到处都很繁华，就连街上的小贩叫卖，感觉都很有特色。 所看到的店铺，瞧着就不便宜，滋味如何就不知道了。 “先逛逛京城内外，之后我再带你去看店面在哪儿，正好你可以了解下京城内的情况。” 终于，莫逆跟顾佳说了句话，这会儿不那么尴尬了，苏南点了点头。 午饭跟晚饭都是在外吃的，去的是那种一看就很贵的店面。 然而味道却不像顾佳期待的那般，甚至让她有些失望。 “这些店面，看着富丽堂皇，可吃起来却实在是一般。” 瞧着顾佳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吃过顾佳做的饭菜之后，对于这些，卫熠也是很吃不惯，他甚至觉得，还不如家里的厨子。 他是很少出来吃的，如今是为了让顾佳熟悉京城内的很多东西，所以会带着她吃遍大街小巷。 不管是那些一看就很不错的，还是那些其实不怎么样的，顾佳都品尝过，有些店不怎么起眼，但确实好吃，可因为不起眼，所以来的大都是平头百姓。 有的店一看就很贵，味道也不错，可这里只接待达官贵人。 这也能够理解，毕竟，很多有钱人是看不上那些穷人的，真让他们在一起吃饭，那有钱人肯定是不来了。 “我觉得，你的客来香跟烤肉，都可以搬到京城来。” 京城跟郡城离得不近，客来香的食物，跟烤肉在郡城都很受欢迎，味道好，价钱也公道。 当然，如果真的来了京城，价钱肯定会提高，可普通百姓认不认，或者达官贵人来不来，那就不知道了。 可以准备两家店，平头百姓吃得起，达官贵人也有排场，顾佳心里，隐约有些想法。 看过了吃，也会看穿，看首饰珠宝，总之，京城内外，卫熠带着顾佳她们转了个遍。 等都转过了，歇了两天，才带着顾佳去看他买下来的店面。 “这个位置真不错。”之前游逛京城，顾佳将整个京城，都大概记在了自己心里。 这附近有什么，味道如何，店面的安排又是怎样，价钱如何，她都记得清楚。 “依你看，这里适合什么？”见顾佳夸赞，卫熠脸上露出笑意，这些地方，可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 “这里正适合客来香，位置好，客源也多，这边可以针对那些达官贵人，收拾的好一些。” 这边住着的，大都是有钱人家，或者京城里的官员，既然顾佳明白他们的心里，自然不能说反着来。 第334章 夫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陆续的将卫熠买下来的店面都看了一遍，顾佳心里有了数，只不过，眼下她手里的钱，大概只够一家店面的筹备。 幸好，有卫熠在，这一家店的筹备，不至于太紧巴，京城里的种种价格，并非郡城比得了的，哪怕郡城里的已经不便宜了。 店铺里连转三天，才算是确定好如何修整，早在之前，顾佳可能用到的，他都帮忙准备了，需要工匠，就有工匠。 需要招人，就有人给写招工的告示，打听价格。 需要寻找新鲜的蔬果供应，又或者新鲜的肉类，禽类，中指，只要是顾佳需要，很快就能见到。 开始用钱，都是她自己拿，然后自己商谈价格，实在是不够了，才会让卫熠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也没需要太多，最多，就是暂时不给卫熠交租金，顾佳同意了卫熠的说法，请他入股，这样一来，生意好的话，该给卫熠的，应该会比各项费用要多得多。 店铺开始修整了，人员也渐渐招上来了，京城里给选了地方，作为招上来人的住处。 顾佳筹备过很多店面，对于她来说，需要的只是时间，不管是培训还是宣传，她都有足够的经验来准备。 之前养了一段时间，涨了点肉，最近又都掉回去了，卫熠倒是想让她轻松点，可她自己不肯。 平常时候，都是孟娇陪着她，还有招娣，卫熠会尽量抽时间，可毕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会有不在顾佳身边的时候。 这天，忙完了准备回去，才走出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顾佳是不认识的，可孟娇认识，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想要悄悄离开去报信，却听见拦住她们的婆子，冷声开口，“表小姐，夫人请您一起去。” 之前的时候，顾佳还不知道拦住自己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声表小姐，她立刻就明白了。 卫熠的事情，顾佳知道的不多，如今知道的，就是他跟家里人的关系不好，至于为何不好，家里到底什么身份，却一点都不知道。 卫熠想过要告诉她，可想到那些个麻烦，还是选择了暂时隐瞒。 没想到，这么快，家里人就找上门来了。 既然被喊住了，也只好随着那婆子，去了附近一家茶馆。 环境很清幽，没什么人，闻着茶香，就知道这里很贵。 顾佳没觉得紧张，就觉得这里贵，她现在不少花钱的地方，万一让她拿茶钱，实在是很为难的事情。 正想着，婆子停了下来，冲着门里回应，“夫人，人带来了。” 门里，有声音传来，示意顾佳等人进去，婆子这才给开门，让顾佳三人进到了里面。 招娣有些紧张，跟在顾佳身后，同样紧张的，还有孟娇。 顾佳不紧张，是因为她不了解，招娣是因为没见过这些，所以紧张。 至于孟娇，自然是因为了解，才会紧张的。 屋里只有个妇人，保养得很好，瞧样子，跟卫熠有几分相像，想来是她的母亲了。 “坐吧。”目光在三人身上看了一圈，最后落在顾佳身上，见她神情坦然，没有半分紧张，妇人不由得挑了挑眉。 顾佳依言坐了下来，还伸手扯着招娣跟孟娇也坐了下来。 “娇儿，这么久没见，规矩都没了吗？”顾佳直接坐下了，似乎在妇人预料之中，对于孟娇被拉着坐下来，她脸上露出了不满。 孟娇连忙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冲着妇人行礼，看得出，她是害怕妇人的。 “坐吧。”盯着她看了会儿，妇人这才开口，孟娇坐了下来，神情不安。 “你就是顾佳？”目光落在顾佳身上，妇人上下打量着她，缓缓开口道。 “是。”顾佳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拘谨，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害怕妇人。 就算她是卫熠的娘亲，给自己钱的，也不是她。 况且，自己跟她其实没有见面的必要，她又不是要嫁给卫熠，丑媳妇来见公婆的，就算她怎样，也不能把自己给吃了。 不过，见到她，倒是越发确定，卫熠出身不错，但他为何跟家里关系那般，顾佳觉得，之后或许还是要弄弄清楚的。 “还以为是怎样的天资绝色，也不过如此。”见顾佳应下，对方冷哼一声，顾佳挑挑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自己一个给卫熠做掌柜的，还需要什么天资绝色不成？ 这要求未免太高了，再说了，自己虽然胸小了点，还因为平时总出门，人黑了点，长得也还算能看啊，怎么就这么看不起自己？ 古代也没有个整容院啥的，不然她去开个眼角，垫个鼻子的，没准就能再好看点。 心里默默吐槽着，顾佳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除了刚才那一挑眉，也就没什么了。 见她如此，妇人眼中流露出诧异来，只觉得顾佳是厚脸皮，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殊不知，顾佳根本就没明白她的意思，跟卫熠之间，也不是她想象的那般。 “我们家在京城，也算得上是高门大户了，我听说，你不过是村子里出来的，这般身份，哪怕做个通房，都很丢人。” 之前的话没反应，妇人再度开口，这一次，顾佳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如此反应，让妇人满意了不少。 “通房？我为什么要给人做通房？我又不是脑袋有问题，要嫁人，就得是正妻，还通房，当妾都不行啊！” 顾佳觉得，这个妇人有些过分了，就算是卫熠的娘，说话也太不中听了。 哪怕她一个女人出来抛头露面，是村子里出来的，那又如何？又不是不能赚钱，没有能力，她完全可以招赘啊，干嘛要贬低自己，去做什么通房？ 哪怕自己是给他们家做工当掌柜的，等自己的店面开起来，自己就是东家了，离开了郡城，就不拿郡城的工钱，只有分红了，说到底，自己现在都不算卫熠手下的人了。 “夫人，我不知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别人尊敬，还请你先自重，如果你只是为了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顾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累了一天了，我没那么多功夫在这儿陪你浪费，还请夫人自便。” 第335章 原来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你给我站住！”见顾佳要走，那妇人简直要气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顾佳竟然敢如此态度！ 她如此生气，顾佳停下脚步，颇为不解的看向她，她觉得自己都没生气，这夫人气性倒是挺大的。 或许，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直到此时，顾佳才意识到，这位夫人如此说话，或许是误会了她跟卫熠之间的关系。 可她心里无半分愧疚，就算误会，说话那么难听，她也不可能低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如此对我？信不信我这就让人把你撵出京城去？” 瞪着顾佳，妇人一脸恶狠狠的，她要是说别的，顾佳倒是不害怕，说什么将她撵出京城去，她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 可想到卫熠，再想到郡城，她也就不怕了，大不了京城真的待不了，她就回郡城去呗，反正钱赚的也不少，还没有压力呢！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你跟卫大哥之间，有几分相像的话，加上孟娇对你的称呼，我还真就想不到你是谁。” “您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贵夫人，倒像是个泼妇，我知道，你肯定是误解了我跟卫熠之间，我觉得你还是弄清楚了，再做评判吧。” “另外，我觉得我已经很客气了，我又没拿你钱，也不欠你的，为何非得听你侮辱我呢？” “虽然您是长辈，但抱歉，就算长辈，也得值得尊重的才行，您要是想把我撵出京城的话，那只能说，还真当不上个贵夫人，就是个小肚鸡肠的。” “我就先走了，告辞。”思量之后，顾佳说了不少话，反正对方都说要把她撵走了，总不能很憋屈的走吧？ 招娣还没回过神来，她伸手将她拽起来，又去看孟娇。 “娇儿，我让你走了吗？”很明显，顾佳跟招娣，她是拦不住的，倒是可以招呼下人给拦下来，可就算拦下来了，生气的也只是她而已。 在这个地方，不好闹得太过，不然她会成为笑话。 可治不了顾佳，孟娇还是可以的，毕竟她是长辈。 “夫人，真是抱歉，孟娇拿着我的钱，是我手底下的人，我现在得用她，所以想叙旧，还是等之后他有时间吧。” 知道把孟娇留下来，肯定会被为难，顾佳当然不会那样做，于是拽着孟娇，又说了几句，把她跟招娣一起，都带出了茶馆。 里面的妇人可是气坏了，直接摔了整套茶具，就算知道贵，可只有这样，才能消她此刻心头之恨。 出了茶馆，直接住处去，顾佳这才松了口气，觉得轻松了不少。 “刚才可是吓死我了。”拍了拍胸脯，顾佳感叹道。 “是你吓死我了，我没想到，你敢这么顶她，怕是从小到大，都没人这样对过她。” 听顾佳说完，孟娇忍不住开口道。 “是吗？那我不知道，她无缘无故的羞辱我，那我能怎么办？还要把我撵出京城，我才刚来，花了那么多钱，还没赚钱呢，就吓唬我。” “我又没做什么，干嘛这么对待我？后来才想明白，应该是误会了，可就算误会了，一个大户夫人，又是长辈的，那般说话也是难听。” 心里确实是有那么点虚，可顾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小顾，幸好你没把我留下来。”马车走出去好远，孟娇的心里终于平复了不少，同顾佳说着。 “看上去就不好惹，我怎么可能把你留下，只是不知道，卫大哥知道后，会不会怪我？” 毕竟是他的母亲，自己也的确没礼貌，当然，那一位也不怎么样。 “放心吧，表哥不会的。”别人或许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连年节都不回去，可见关系如何，况且，家里做的也确实太过了，孟娇听了，都觉得不可置信。 表哥的父母，远比自己的父母还要可怕。 回到府中，还没等坐下来，就见卫熠从外面回来，有些紧张的打量着顾佳三人，“没事吧？” 自己的亲娘什么样，卫熠太清楚了，知道她派人把她们三个叫走了，她确实很担心。 “没事，只不过，我把你娘得罪狠了，卫大哥，你跟家里的关系，远比我想的还要恶劣啊。” 摇了摇头，看向卫熠，顾佳试探着开口，她是希望卫熠说一说的，可他若是不想说，她也不会勉强，毕竟有些事情，确实不好对外人开口。 “这事儿，等吃完饭，我慢慢跟你说。”之前想着暂时隐瞒，如今这般，倒不如都说了。 于是等吃完了饭，孟娇识趣的把招娣带走了，反正该知道的，她大概都知道。 吃完了饭，坐了一会儿，先是闲聊了几句，卫熠同顾佳在宅子里消食散步，也顺便，说起了过去的事情。 从卫熠口中，顾佳才知道，这世间，有些亲人的狠毒，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以前觉得，祖母想要把她跟妹妹们卖掉，已经足够狠毒的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哪怕不违法，是正途，都想要毁掉孩子的父母。 “那个时候，你是被家里派来的人，给伤成那样的吗？” 想到她跟他之间的初次见面，顾佳试探着开口，原以为不是，没想到卫熠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顿时，顾佳觉得自己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被家人如此伤害，实在是…… “抱歉啊卫大哥，我没想到……” “没关系，我过去也没想到，之所以我把铺子都买下来，就是担心之后他们使绊子，不过依现在来看，就算你的店铺开起来了，只怕……只怕也会出问题。” “那我倒是不怕，各方面我都自己一手抓，食物上不会有问题，至于其他，如果跟官府斗，我可能不行，如果是别的，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不过，听了你说的，我之前那点愧疚心，已经没有了，怪我自己不多说几句，让她再生气一点。” 那般的父母，已经不配为人父母了，顾佳打量着卫熠，见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这样说，而感到生气，心里安定了一些。 “下次再遇到他们，不要理会，他们远比你想象的要不好对付，有什么事，放着我来。” 第336章 恐吓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同顾佳说了自己跟家人的关系，并且嘱咐她，以后再遇到自己的家人，尽量能避开就避开。 听卫熠说完，顾佳重重的点头，能对自己亲生子以及亲哥哥下手的，确实该躲着点，因为你无法预想，他们到底会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店内的整修仍在继续，人员已经招全了，各类都制定好，顾佳开始了新店面的宣传。 京城跟郡城不同，当然不能一个套路，可既然该转的都转过了，对于京城内的一些情况，她都已经了解了。 针对京城里的人，她制定了宣传制度，店里的伙计们很配合，每天都忙于为店内做宣传。 等店铺整修好，收拾干净，可以正式接待客人了，宣传也做的差不多了。 “那丫头的店，要开了？”卫府中，卫老爷子靠在椅子上，询问面前回禀的下人。 “回老爷，是要开了，听说三天之后。”下人毕恭毕敬的开口，将打探来的消息，都回禀给了卫老爷子。 “呵，一个小丫头，却能让夫人吃瘪，开店就开店吧，闹出那么大动静，倒是有点意思。” 冷哼一声，卫老爷子吩咐了几句，这才挥手，示意下人退下。 “准备的如何了？”卫熠府中，见顾佳从外面回来，一直等着她的卫熠走过来，关切的询问道。 “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开业了，没什么不顺的事情吧？”试探着开口，顾佳打量着卫熠的脸色。 自从那天之后，她倒是再也没见过卫家的人，可就在前天，孟娇曾被叫走了一次，回来之后一直郁郁寡欢，顾佳怎么问都不肯说。 从卫熠那儿知道了卫家人的性子，顾佳一直担心，这期间会有卫家人捣乱。 虽然卫熠说让把一些交给他，可她心里还是惦记着。 尤其一直没发生什么，她就更担心，直觉告诉她，卫家人绝对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有任何事情的。”虽然顾佳仔细看了，可卫熠岂是那种让人轻易看出脸色的人？ 所以，就算发生了什么，从他的脸上，顾佳也别想看出什么来。 卫熠如此说，顾佳点点头，想到孟娇，又说了几句，她去看望孟娇。 等顾佳走了，卫熠这才皱起眉来，事实上，卫家确实来找过麻烦，被他挡回去了，如今还未开业，便想着给出难题，还不知道开业之后，又会有多少事儿呢！ 可无论如何，都是无所谓了，这些年自己也习惯了，怕就怕他们专挑顾佳下手，他不希望给她带来许多麻烦。 “回来了。”见到孟娇的时候，她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什么，顾佳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吗？还是说，你那个姨母给你下了毒，只要你跟我说话，立刻就会死？” 问了几次，她什么都不说，顾佳只好再问，不知道情况的话，就没办法给她解决。 “我……我被我姨母叫去了，这个你知道的，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紧皱着眉头，孟娇眼圈红了起来，跟她认识这么久，很少见她如此。 “没什么不知道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让你对付我也好，让你对付卫熠也罢，总得有句话在，不然怎么就把你为难成这个样子了？” “还是说，她让你对付的是你自己？你又不是她的女儿，她摆布不了你，当然，她可以把你的父母请来，有句话叫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有办法的，所以你没必要把自己逼的太过。”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孟娇眼圈越发红了，“她确实想让我对付你跟表哥，可我怎么能够呢？” “她就威胁我说，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办，就将我嫁给糟老头子，不想也得嫁，我……我曾看到过他们这样对待我的一个族姐，好好的人，就那样让他们磋磨死了！” 想到过去的记忆，她有些不寒而栗，让她对付莫逆跟苏南，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死。 让她嫁给什么糟老头子，被人磋磨，更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死。 思来想去的，似乎只有这条路可行。 “你啊，怎么就能想到死啊？以前怎么反抗家里人的，怎么如今就不行了，她说把你嫁了就嫁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总会有办法的。” 听她说完，顾佳都要被气笑了，就知道那位卫夫人不会消停了。 或许，他们家的人已经对自己的店铺下手了，只不过有卫大哥在，所以自己不知道罢了。 “放心吧，不管是我，还是卫大哥，我们都会保护好你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孟娇是为了他们才会被威胁，就算她能力不足，还有卫熠呢。 实在不行的话…… 或许自己该问问卫大哥对于他这些亲人的想法，不在意的话，不如干脆想法子解决了，一劳永逸，总比哪天，卫熠跟自己的命，被人弄去了要好。 有顾佳哄着，孟娇的情绪渐渐恢复了，等离开她的院子，让招娣帮自己好好看着，顾佳去找了卫熠，将孟娇的事情说给他听。 “就知道，除了这样威胁，不会说些别的，也就会用这一招了。” 听顾佳说完，卫熠冷笑着，那个族姐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也一直记得。 那件事情，对于族里的女孩子来说，可以说是让人记忆犹新，产生阴影，难怪孟娇吓成那样，他现在说起来，还能想到那个族姐死去时候的样子。 “放心吧，孟娇一直帮着咱们，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还有你，我会保护好你的。 “卫大哥，你家里，其实对我的店铺下手了吧？你帮我拦下来了，对吗？” 就知道，顾佳一定会猜出来，然后问自己。 “恩，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没跟你说，都是过去对我用过的手段。” “或许……我说或许，卫家人有没有什么弱点？能让他们消停就好，总不能咱们一直应对着吧？如果不是姓卫，我肯定会问你，能不能直接将他们击垮，这样的麻烦留着，是真的会很麻烦。” 第337章 开张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顾佳的话，让卫熠的目光，有很长时间的停留在她身上。 “那个……卫大哥，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着，他们一直惦记着咱们，如果不给他们找些麻烦，让他们自顾不暇的话，咱们就别想消停了。” “我没有想害死谁的心思，也不会这样去做，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做个生意，达成我自己的目标而已。 “毕竟，咱们不能一直坐以待毙，总是等着他们出招，这次是威胁孟娇，下一次呢？或者哪天，趁着你不在，他们会抓住我，等你回来的时候，只剩下我的尸体。” 能对自己亲生子下手的人，又怎会对外人留情呢？顾佳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有道理的。 上一次被叫到茶馆里，能够全身而退，这算是幸运的，再有下一次，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会误会你的，你说得对，我们应该有些对策，不能总是等着他们出击。” “但有件事情，请你务必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出现你刚才说的情况。” 卫熠如此说，顾佳重重的点头，开业日子在即，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孟娇的事情弄清楚了，顾佳也安了不少心。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以及敲打热闹的唢呐声，顾佳在京城的第一家店，正式开业。 前期宣传做的很足，很多人对于新店充满了好奇，等到鞭炮之后，便进到店中，由伙计们带到了位置上。 有想要去雅间的，直接请到楼上，伙计们的态度都是经过培训的，自然极好，让所有人都满意。 店里已经有香气弥漫了，有爱吃的客人一抽鼻子，顿时馋虫就勾上来了。 都不到半个小时，新店里就坐满了客人。 伙计们忙活着，就连顾佳都亲自上阵帮忙。 孟娇也在，以前在郡城的时候，该做的该忙的她都知道，所以帮了顾佳不少的忙。 等菜好了，端上桌，伙计们还会示范该怎么吃，只要是品尝过店里招牌菜的，就没有不夸赞的。 “就这儿？”一辆马车停在了店外，车里的人掀开车帘，向着里面看了一眼。 “回爷的话，就这儿。”下人回应着，见主子要下车，连忙伸手去搀扶。 到了门口，那人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伙计给拦住了，伙计脸上赔着笑，语气恭敬。 “不好意思，这位爷，眼下小店里客满，您想用膳的话，得请您到这边稍坐片刻，咱们准备了水跟特制的点心，给您打发时间。” “放肆，你知道我们家爷是谁吗？这店还想不想开下去了？从来没有店面敢让我们主子等的！” 那人还没开口，一旁跟着的下人立刻开口，训斥着门口的伙计。 “贵客息怒，这不是眼下店里都满了吗，这位爷一看便是身份贵重的人，肯定要楼上的雅间请啊，哪里会是跟人凑桌的，可楼上确实都满了，爷总不能上去站着等啊。” 所有的伙计都经过培训，遇到了什么情况，什么样的人，怎么说话，都是学过的。 虽然不知道管用不，伙计仍旧硬着头皮开口道。 他如此说，那人挑了挑眉，他身边的下人还要再说，他一伸手，给制止了。 “成，是我自己来晚了，那我就坐着等一会儿，要是不好吃，我就让人砸了你们这家店。” 说完，那人带着身边的下人，去了旁边的‘等候区’坐了下来。 他的话，让伙计的冷汗都下来了，可该招待的还要招待，他给倒了茶，准备了点心，然后悄悄去了里面，找了一趟顾佳。 “是吗？放心吧，只要不是故意找事的，咱们家的铺子轮不到任何人来砸。” 听伙计说完，顾佳并不是很在意，叮嘱了几句之后，就让他继续去招待客人了。 “恩，这茶还不错。”坐下来等待的功夫，那人喝了口茶，他对东西向来挑剔，这茶能看得出，不算极好的茶，但味道很特别，入口留香，十分不错。 放下茶杯，又吃了一小块点心，他又挑了挑眉，“这点心也可以，看样子，倒是值得期待下。” 茶跟点心都可以，不至于招牌菜不能吃，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下人都不耐烦了，才终于有伙计招呼，请他上楼。 “爷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等着这么久，还是那句话，不好吃，我就砸了你们家，让你们一天都办不下去。” 说完，随着伙计上楼，店里的招牌菜，一样来了一道。 快一些的先端上来，他没有动筷，直到上来了三四样，他这才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尝了尝。 没有说话，他放下筷子来，继续等着，直到主菜上来，听伙计示范了怎么吃之后，他亲自弄了个，然后尝了一口。 “恩，真香，这玩意味道不错，叫什么？”他是个好吃的，京城之中，所有的餐馆，别管大小，别管谁开的，他都吃过，能被他夸奖的食物，实在是太少了。 “回贵客的话，这是咱们家的招牌菜，叫烤鸭。”郡城的时候，顾佳的第一家店就是烤鸭，到了京城，自然也是如此，在她看来，烤鸭绝对算得上是好吃的食物。 “烤鸭？恩，不错。”又包了一个，他陆续尝了别的菜，虽然不像烤鸭那样夸奖，可好歹，没说过不好吃的话，也没说皱眉，反而一直很满意。 “成，味道非常不错，你们家的店铺保住了，只是以后，小爷来，必须要有位置，不能再让我等了，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这事伙计做不了主，还是得叫掌柜的，他吩咐一句，伙计立刻去找了顾佳来。 “还是个女的？厉害啊，这铺子是你的，你是掌柜？” 打量着顾佳，哪怕她穿着男装，那人还是看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是，我是掌柜，贵客有话请讲。”顾佳笑着应声，她敢肯定，来过店里的人，不会对烤鸭不满意的。 “你家菜不错，但我这人不喜欢等，今天是破例了，以后不可能，我要来了这里必须有位置。” 那人以为，自己开了口，顾佳肯定立刻答应，毕竟他在京城里算是无人不知。 却没想到，听他说完，顾佳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第338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你说什么？不行？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拒绝，那人的脸色顿时就沉下来了。 “贵客息怒，总要听小店一个理由吧？还是说，您其实是个不讲道理的？这点我从您脸上，还真没看出来，分明一看您是个明事理的客。” 见对方怒意冲天，顾佳却并不在意，仍旧脸带笑意。 那人虽说发了火，可实际上，并没有觉得多气，如今又看苏南满脸笑意，脸色也就好转了些。 “别跟我扯那些，有什么赶紧说！”他如此态度，让顾佳越发确定，这位其实好说话，不像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所以，只要自己说的让他能接受，就没有任何问题。 “您刚才来的时候，也都看到了，小店虽然刚开业，可店里的生意还算不错，也是承蒙了各位贵客抬爱。” “别的不敢说，我这店里的生意，以后会一直不错的，每个月都有新上菜式，保证满意，您说的必须保证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有位置，那怕是不行。” “您若是想吃了，提前派人来招呼一声，预留一个雅间，那是可以的，我只能保证，每个月的新菜，送一份给您品尝，但您说的那个，我确实做不到。” “咱们开店，店里的客人便是衣食父母，总不能您来了，楼上满了，撵个人走吧，那样生意岂不是做不成了？” 慢条斯理的开口，顾佳并不担心，自己会被不断的找茬，她觉得自己看人还算准，眼前这位，看似不讲理，可你只要好好说，他是接受的。 盯着顾佳，那人看了半天，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成，就算你运气好，今天菜式味道不错，让我满意了，我留着你这个店。” “但你记住你说的，以后出新菜了，必须给我尝一尝，当然，若是有一道菜让我不满意了，我就砸了你的店。” 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那人盯着顾佳，似乎有些得意。 “好。”这一点，顾佳倒是不怕，“贵客可有什么忌口的，不吃的？” 不管什么年代，都有对食物过敏的人，这一点总要问清楚，每次上菜之前，她都会让伙计问，免得吃出什么问题来。 “没有，我什么都吃，只要好吃，没什么不能吃的。” 站起身来，那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记住，我姓萧。” 说完，向着楼下而去，自有人去柜台把账给结了。 “萧？”等人走了，顾佳念着那人留下的姓氏，微微皱眉。 据她所知，这个国家的君王，似乎姓萧，也就是说，刚才那一位，应该是皇亲国戚。 没想到，开业第一天，就遇到这么一位，顾佳摇了摇头，打算晚上回家的时候，跟卫熠说上一嘴。 店铺第一天的生意极好，店里的几道招牌菜，大都得到了客人的夸赞。 晚上回家，顾佳说起了姓萧的事儿，听她说完，卫熠仔细想了想，大概知道是谁了。 “他虽然一副混混样，性子还不错，毕竟是皇室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但不是不讲理的。” “实在是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时，你就跟他说我，他认识我，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毕竟，这里是京城，随便碰到个人，都可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 卫熠如此说，顾佳点了点头，果然，跟他说一说是对的。 接下来的几天，店里的生意一直不错，伙计们做的很好，各方面也都让顾佳满意。 之前担心卫家会派人来找麻烦，等了几天，也不见动静，可顾佳不敢掉以轻心。 偶尔的时候，她会问问卫熠，卫家是否找过什么麻烦，每次得到的回应，都是没有。 她知道，就算真的有什么，卫熠也未必会跟自己说，毕竟，都已经解决了。 顾佳做生意，招娣一直跟着帮忙，还有孟娇，三人通常是一起出门一起回家。 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店里的生意依旧不久，每天到了饭点，生意都很红火。 “掌柜的，刚才来了个人，说是预定一个雅间，他们主子晌午要来。” 今早来得晚了点，一进店里，就有伙计迎上来，顾佳听完点了点头，招呼伙计们都记得，楼上订出去了一个雅间，晌午之前，不要带客人去。 晌午，姓萧的公子来的时候，果然楼上有他的位置，他是带着朋友来的，直接去了楼上雅间。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对于好友说的，来人表示怀疑。 “让我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店还好好的在，没被我砸了，可见是好的啊。”他的性子，身旁的朋友都知道，他如此说，对方不由得期待起来。 菜很快上来了，多了一样他没点的小菜，他叫住伙计，问了几句。 “回贵客，我们家掌柜特意嘱咐的，说您今儿个点的有些油腻，这小菜送给您的，正好之后清清胃。” 店里有不少的小菜，只要客人点完单，都会根据情况赠送一点。 “算你们掌柜会办事。”萧公子笑着说了句，招呼好友跟自己一起品尝。 他是吃过的，知道味道不错，好友原本不信，吃过之后立刻信服了，这一顿吃的饱饱的，最后都有些撑了。 “确实，有点腻了，喝口茶。”摸着肚子，他喝了口茶，萧公子也吃的多了点，想到之前伙计说的，再想到那盘没动的小菜，拿起筷子来，尝了一口。 “你还能吃进去呢？”他的饭量，好友是知道的，见他又开始吃，不免诧异。 “你尝尝这个。”原本有些腻住了，觉得好段时间不会再来，没想到几口小菜下去，不管是嘴里还是胃里都舒坦了，似乎没那么撑了，也一点都不腻了。 “嘿，这个不错啊，送的好！”好友忍不住夸赞倒，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些。 满意而来，满意而归，这一次走的时候，萧公子什么都没说。 顾佳就在店里，看着他离去，脸上露出笑意来。 ——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开了这么久，还没动静？”卫府内，卫熠的亲弟弟看着面前的下人，怒声质问道。 知道大哥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开店，他心里很不安，哪怕父母都开了口，让他宽心，他也没办法。 知道店面要开了，他派了人去捣乱，却没一次成功，他打算自己亲自出面。 第339章 拦住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二公子，请您回去。”想要去顾佳的店里闹事，却不曾想，才刚出门不久，就被拦住了。 就像卫熠说的，家里人的手段，他实在是太清楚了，他们如今做的那些，过去他都曾遭遇过。 先是派人散发谣言，再或者派人登门找事，实在不行，直接带着人去打砸，不过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罢了。 “你是什么人，敢拦我的去路！”卫熠的弟弟，名叫卫尧，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管他叫二公子。 “二公子，属下是大公子身边的人，大公子早就猜到了您的所作所为，让属下等人在此守候，您若是想从别地方出去，也会如此。” 兄弟俩不睦的事儿，卫熠身边的人都知道，也知道卫尧曾派人，想要杀掉卫熠。 要不是被救了，只怕如今，卫家的公子，就只剩下他自己。 “大公子？他算什么大公子，识相点你们赶紧滚开，要不然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瞪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卫尧十分生气，他气卫熠的人拦住他，更气自己的言行，被他都能猜到。 “二公子，属下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是请回吧。”卫熠的人，自然只听他的话，不管卫尧怎么说，还是带着人想冲出去，根本就不灵。 最后，只能是气冲冲的，回到了家里。 “这是怎么了？”卫老爷子要找卫尧，听说出去了，便作罢，没想到，看到他气冲冲的回来，便问了一句。 “还不是我那个好大哥，真是厉害啊，竟然连门都不让出了，派人在各个口守着，只要是我想出去，他们就拦着！” 说起这个，他气得不行，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爹跟娘费尽心思，给他找了个名门闺秀，他可倒好，不要，结果自己带回来了乡野村姑，还给人家开店。” “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件事，让我们家里人的脸面，往哪放啊！” 坐在椅子上，卫老爷子听着小儿子的抱怨，半天没有说话。 眼看着越来越过分了，这才开口阻止。 “行了，不让你出去，那就回院子里看书！”大儿子成器，偏偏不听他们的，小儿子不成材，却只能培养他来接家业。 妻子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不是没说过，可妻子不听，他知道，妻子的心理，对大儿子是有心结的，毕竟…… 可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 “备车，既然做的那些事情都不行，那我就亲自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迷住我儿子？” 吩咐一声，卫老爷子知道，那些人敢拦着卫尧，却不敢拦着他。 果然，从府里离开后，他顺利的到了街上，抵达顾佳的店铺。 站在店门口，打量着四周，不得不说，这个位置很不错。 门口就有香味弥漫，他抬脚进到店中，这会儿顾佳不在，伙计迎了上来，招呼他去了楼上的雅间，还给点了菜。 反正来都来了，虽然没看到要看的人，但东西却尝过了，味道确实不错，比他想的还要好。 吃饱喝足，下楼的时候，他听到有人招呼东家，转头看去，刚才接待自己的伙计，正跟一个男装打扮的姑娘说话。 感觉到有人看自己，顾佳抬起头来，楼梯口处站着一个人，正盯着他看。 见顾佳发现自己，卫老爷子收回目光，从楼上下来，等下人结了账，这才从店里离开。 目送着卫老爷子离开，顾佳收回视线，想到刚才看到的人，再想到他的长相，顾佳估摸着，那个人跟卫熠之间，肯定是有关系的。 “刚才走的客人，你看见了吗？”询问面前的伙计，顾佳琢磨着，要不要回家的时候，跟卫熠说这件事。 “您说的是刚才站在楼梯那儿的客人？”顾佳去看的时候，伙计也转头看了一眼。 “那位客官来的时候，还是我招呼的，点了烤鸭，还有咱们店里其他的招牌菜。” 将知道的事情，回禀给顾佳，听他说完，顾佳点了点头，“接着说吧。” 刚才的事情还没说完，继续说下去，晚上回家的时候，顾佳将白天来过人的事儿，跟卫熠说了一遍。 “我派人拦在卫家附近，我弟弟想来找你麻烦，被人拦下了，我父亲跟母亲出门，他们不敢拦着，你放心，我父亲这人，虽然……虽然纵容我母亲跟弟弟，却是个好面子的。” “别说你店里的食物好吃，就算不好吃，也不会闹事的。” 以前的时候，卫熠一直想不明白，既然这么偏心，为何当初坚持让自己接受家里的一切，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母亲对他越来越不满。 甚至于，弟弟做的那些事，她明明知道，不仅不管，还恨不得上来踩一脚。 反正，无路如何，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家里人和解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帮着顾佳，让她把生意做好。 “我听说，店里的生意还挺稳定的。”开业有些日子了，除了第一天之外，接下来的日子，一天天的渐渐平稳下来。 现在每天的收入都差不多，跟其他店面比起来，算是很不错了。 “要的就是稳定，只有稳定了，才能琢磨下一间店铺。” 笑着开口，等完全稳定盈利了，她就会琢磨下一家店，总之，只要是可以，她就努力把店面开到每一处。 “反正，那些店铺都还空着，你慢慢来，都等着你呢。” 听她说完，卫熠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卫老爷子去顾佳店里吃饭的事儿，很快被妻子跟小儿子知道，晚上吃完饭，少不了要被念叨。 “你既然去了，怎么就不能找点麻烦，那店里就那么好？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做生意有什么好的？咱们是什么人家？他去外面，有没有考虑过我的脸面？” “行了！”皱起眉来，卫老爷子呵斥几句，“让他接手家业，你心里不愿意，希望卫尧来接，他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你还不愿意，那你要怎么样？” “我知道，虽然你养育他多年，可到底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可这么多年了，还不能放下吗？” “一切都随你心思了，甚至卫尧做的那些事儿，我都没计较，你还要怎样？” 第340章 狭路相逢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卫老爷子的话，让卫夫人沉默下来，可她眼中满是不甘。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什么，你想做什么，我向来不干涉，但你要知道，他也是我儿子，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话说完，他站起身来，向着屋外走去，卫夫人越发生气，想喊住他，也知道喊不回来，这时候离开，八成去找妾室了。 卫家里如何，顾佳跟卫熠都不关心，顾佳在意如何将生意做好，卫熠则除了自己的事情之外，尽量保护顾佳，不让她受到那些事情的侵扰。 一转眼，店铺都开了三个月了，虽然偶尔也有些小麻烦，可顾佳都能处理，那些*烦，有卫熠提前拦下，也就没闹到顾佳面前。 那位姓萧的公子，时不时的就会来吃一顿，对店里的食物，还是很认可的。 “老板，我听说，你打算开新店了？”店里的生意，完全稳定下来了，虽说本钱还没回来，可有卫熠支持着，顾佳可以放心大胆的筹备第二家店。 反正也得设计修整，一时半会的，也不能立刻就开了。 “有这个打算，可就算要开，也不能这么快就开起来，最起码也得小半年吧，到时候您去，还按照这边的规矩，开业那天，就给您留个雅间。” 顾佳已经知道，这位的身份是什么，虽说有卫熠帮着她，可她觉得，还是要结交一些别的势力，或许关键的时候，能用得上。 “恩，还是你这老板会来事，跟我说说，新店干嘛的？” 万一不感兴趣，留了位置他也不想去啊。 “等开起来的时候，您就知道了，放心，就算你平时不喜欢，尝了我们家的东西，也会喜欢的。” 第二家店，到底是做烤肉，还是做其他，顾佳还没想好，这两样东西，她觉得都会有人喜欢的。 毕竟，不管是烤肉，还是别的什么，她店里的味道，绝对是别人家没有的。 她店里的服务，也是别人家模仿不来的。 新开的店面，生意一直红火，少不了有过来瞧的，琢磨着跟人家学一学，让自己店里生意也好。 可学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他们哪里知道，顾佳店里是有诀窍的。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卫老爷子来过两次，看样子，还挺喜欢烤鸭的。 顾佳知道他的身份，也只当是不知道，见到了他，就尽量避着，毕竟卫熠交代过，让她躲着点。 来了几次，卫老爷子也发现了，这店里的老板，她躲着自己，他估摸着，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或者，是卫熠交代躲着点。 想到大儿子，他忍不住叹气，“把你们老板叫来。” 听说找老板，伙计犹豫一下，还是去找了，知道卫老爷子找自己，顾佳是不想去了，可这次不去，早晚也要去，干脆就去了。 “这位客人，您找我？”笑着看向卫老爷子，顾佳只当是不认识他。 “小姑娘，就别装了，我知道你认识我，知道我是谁。” 瞧着顾佳的样子，卫老爷子笑着开口，顾佳在心里叹气，脸上的笑意不变，但她也不说话，只等着卫老爷子开口。 “坐下吧，你不必紧张，大庭广众的，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想必卫熠跟你说过我。” 顾佳还不开口，他抬眼看着她，又喝了口酒。 “成，你不想说话，那就听我絮叨絮叨，虽然没亲耳听见，卫熠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大概猜得出来。” “我知道，他对家里有很深的成见，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走到今天这样，谁也不想。” 卫老爷子说这些的时候，顾佳就在心里吐槽，就比如他刚说的这句，顾佳暗暗在心里啐了一口。 成见？怎么会是成见？明明是他们家里人想要他的命，让他活不成，哪里是成见？ 换做任何一个人，家里人要自己的性命，只怕都不是成见，这可是自己亲眼所见，曾经，她救了卫熠的命。 一顿饭下来，卫老爷子絮絮叨叨说了不少，顾佳差点睡着了，开始还能在心里吐槽几句，之后听着太奇葩，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吐起了。 “行了，跟你说了那么多，顾佳你也烦了，我也吃饱了，改天再来。” 他如此说，顾佳头皮一紧，改天还来？ 那她下次可得叮嘱点，再看到这一位，及时告诉自己，她可不在店里面听他絮叨。 终于送走了卫老爷子，顾佳收拾收拾，就回府里了，正好卫熠在，想到卫老爷子絮叨的那些，她拉住卫熠，跟着絮叨一遍。 “他这人，你不必理会，下次躲出去就是，在家里面向来如此，和稀泥的。” “今天辛苦你了，一会儿带你们出去吃饭。”厨房做的挺好吃的，可京城里也有不少好吃的，那是顾佳店里没有的。 卫熠说出去吃，她自然是愿意的。 晚上，孟娇跟招娣，随着卫熠还有顾佳一起，去了京城内有名的店铺，卫熠早就订好了，所以直接上楼。 最开始来到京城，顾佳是想过带着孟娇还有招娣出去住的，毕竟跟卫熠之间，虽然是极好的朋友，可到底也只是朋友，一直住在人家，多耽误事儿？ 可卫熠坚持，再想到他的家人，是个什么性子，便没有继续坚持，万一哪天夜里，来人点一把火，岂不是烧死她们了？ 在卫熠这儿住着，好歹那些人不敢乱来，这周围都是有身份的人家。 这一顿饭，吃的几个人都挺舒坦的，可出门的时候，就不怎么舒坦了。 “哟，这不是我大哥吗？还挺有福气的，左拥右抱，倒是都有几分姿色。” 瞧着说话男人的长相，再看看卫熠，就知道他是卫尧，顾佳打量着他，看样子，是喝多了。 “卫尧，你说话注意点。”看了他一眼，卫熠也没打算太理会，带着顾佳他们想离开。 “大哥，咱们好久不见，你何必如此冷漠？再说了，不给我介绍介绍，让我知道知道，哪一个是你看上的土妞？” 卫尧口中的土妞，说的自然是顾佳，打量着他，顾佳小声凑到孟娇耳边，“他会武吗？” 第341章 夫妻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什么意思？”孟娇被问的有点懵，她转头看向顾佳，同样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会不会武？厉不厉害？” “他跟我表哥不一样，就算会几下子，也不过花拳绣腿，连你都比不上。”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可孟娇还是解答了顾佳的问题，她如此说，顾佳顿时放心了。 她活动着自己的手指，一步步向着卫尧走去，此时卫尧正跟卫熠僵持着，目光已经从她们那边移开了，并没有注意到顾佳靠近。 卫熠倒是注意到了，可他没说话，他听到了顾佳的问话，也很好奇她想要做什么。 跟在卫尧身边的人，其实也瞧见了顾佳，可他们都没在意，一个小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啊！”忽然，惨叫声响起，大家这才知道，就算是小女子，也是不容小觑的。 顾佳就这样，在不少人的注视以及不当回事下，走到了卫尧身边，出手将他给揍了。 “你！你竟然敢打我！”如同孟娇说的，就是个花架子，被顾佳打倒之后，除了叫嚣之外，再没有其他动作。 顾佳可不管那套，将人打倒之后，继续施展拳脚，哪明显往哪打，哪疼就往哪招呼。 卫尧的惨叫声不断传来，跟他一起的都愣住了，全然忘记了反应。 孟娇捂着嘴，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卫熠则站在一旁，神情淡淡的，看着顾佳左一拳右一脚的收拾卫尧。 “你们还看着干嘛，给我上啊！就看着我挨打吗！”被打的卫尧终于回神，招呼着自己的同伴，听到他的声音，同伴们立刻动起来，可卫熠的动作更快，还没等他们靠近，就动手将他们都撂倒了。 主子被撂倒，下人们倒是想上前，卫熠一个眼神看过去，一个个吓得都不敢动了。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见伙伴们帮不了自己，下人们也不敢上前，卫尧开始求饶。 “让你说我是土妞！让你说我！土妞又如何？吃你家大米了！就打你！让你嘴欠！” 听着他的求饶声，顾佳不但没放过他，手脚更加利落起来，直到把卫尧打成猪头，这才罢手。 “卫大哥，咱们回家吧。”拍了拍手，走到卫熠身边，顾佳笑着开口。 “好。”眼含笑意的看了看地上异常狼狈的卫尧，卫熠笑着应声，同顾佳跟孟娇一起，准备回家去。 “土妞，你给我等着！”见他们要走了，卫尧忍不住叫嚣一句，顾佳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吓得他重新抱住头，再不敢言语。 “孬种。”骂了一声，顾佳随着卫熠跟孟娇一起离开，坐马车回了家。 “小顾，你也太厉害了！”回去的路上，孟娇满脸惊叹，冲着顾佳竖起大拇指来。 “厉害吗？不过是给他个教训罢了，既然他说我是土妞，那土妞就是不讲理的，打的就是他！” 对于打了卫尧这件事，顾佳没有任何的害怕跟担忧，倒是孟娇，称赞之后，开始担忧起来。 “表哥，我有点害怕。”卫尧是卫夫人的亲儿子，平时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若她知道被顾佳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报复呢！ “没事，我已经派人处理了。”卫熠的眼中，一瞬间闪过些许狠意，当然，他派人处理不是杀掉卫尧，而是将那几个暂时关起来，等教训老实了，再放出来。 至于卫尧，这一次若是不给他给狠得，怕是永远不会长记性。 过去，对于卫尧，哪怕他再过分，卫熠也没跟他计较过，可这次不行，依着他的性子，只是那么打一顿，不让他长记性的话，他肯定会有所行动。 既然连亲哥哥都敢派人杀，又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顾佳的。 听卫熠说完，顾佳看了他一眼，却没问他到底如何安排，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既然卫熠说会保护好她，就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 “什么？不在？”转眼几天过去，卫尧都没回家，倒是跟他在一起的那些狐朋狗友，陆续的都回了家。 担心儿子的卫夫人派了府中下人，挨家挨户的问，却没有任何头绪，无奈之下，只能派人去他平时爱去的那些地方。 然而，几乎找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找到卫尧的踪迹，这让卫夫人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转身向着后院走去，也不管丈夫现在在哪，她直接闯了进去。 这会儿，卫老爷子正跟妾室一起画画，下人连拦带挡的，还是没能拦住卫夫人，毕竟她是主母，下人们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跟主母过不去。 “你还有心思跟贱人纠缠在一起，你儿子都要死了！”怒冲冲的将桌上的画都挥到地上，卫夫人等着卫老爷子，眼中尽是怒意。 “不就是没回府吗？这样的事儿以前也不是没有，等他玩够了，自己就回来了。” 面对妻子的愤怒，卫老爷子并没有当回事，他看着被挥到地上的画，神情非常不悦。 “那是以前，现在能一样吗？卫熠回来了，我可是听说了，他带着那个贱人打了尧儿，现在他不见了，跟那小畜生绝对脱不开干系！”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卫尧确实在卫熠手上，这几天他可没少挨收拾。 “夫人，说话要注意分寸。”卫熠是他的儿子，他是小畜生的话，他成了什么？ “我不管，无论如何，你要派人去找我儿子！那也是你儿子！” 卫夫人派人去找了，可没有找到，她实在是没办法，这才找到自己的丈夫。 “我知道了，会派人找他的，你回去吧。”夫妻多年，没有相濡以沫，反而是相看两厌，尤其跟妾室的温柔小意一对比，正室夫人就更让他觉得厌恶。 只不过，两者之间很多事情息息相关，长子跟他几乎决裂，家里的事情，以后只能托付给小儿子，就算心里再厌恶，也只能如此下去。 丈夫如此说，卫夫人却并不甘心，还想说什么，却见他紧紧皱起眉，也只能狠狠的瞪一眼妾室，转身离去…… 第342章 明暗都有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你也先去休息吧。”等卫夫人走了，卫老爷子这才看向妾室，语气淡淡的开口道。 妾室跟在他身边多年，深知他的性格，二话都不敢说，行礼后从屋里离开。 等妾室也走了，卫老爷子吩咐一声，立刻有人出现在他面前。 “去查一查二少爷到底在哪了？若真的是大少爷做的，就去找他，告诉他如果不想我去找那个小丫头的麻烦，就赶紧把人放了。” 应了一声，下属退了下去，他又招呼一声，让府中下人将屋里收拾干净。 命人准备马车，他离开了卫府。 “东家，那位老爷又来了，似乎正在找您。”伙计气喘吁吁的进来，冲着想要出去的顾佳开口道。 “我知道了。”连忙停下脚步，顾佳转身顺着店里的另一门离开，她可不想再听那位啰嗦了，一次就够了。 离开店里，又不想回府中，顾佳想了想，带着孟娇跟招娣一起，去了目前正空置着，之后打算做第二家店的铺子。 所有的钥匙她都有，打开门之后，她楼上楼下的走了几圈，觉得这边做海底捞的话，会比做烤肉更好一些。 “小顾，你真的决定这么快就开第二家店啊？”跟在顾佳身边，孟娇打量着四周，开口询问道。 “是呀，第一家店已经趋于稳定，这几个月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可以进展下一步了。” “也亏得有卫大哥支持，我才敢这么快就规划第二家店，也确实该规划了。” “你没注意吗，这几个月京城内出现不少新店铺，有时候你不在，我自己去看过，不比咱们的店铺差，所以咱们必须尽快推出新花样。” 顾佳很清楚，很多时候，做生意要的就是抢占先机，她占了一个优势，那就是她知道的很多东西，这里的人是不知道的。 比如烤鸭，比如烤肉，比如海底捞，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她给带到了这个时代，自然要抢先去享受这些带给她的利润，而不能被别人抢在前面。 郡城之中，是有这些生意的，谁也无法保证，不会有人去过，吃过，研究过，然后来京城开店。 她抢占先机，把店铺先开起来，严格的遵循她的标准跟要求，就不担心之后再开的店铺，会抢走她的生意。 顾佳如此说，孟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生意上的事儿，她就算跟着顾佳看得多了，也还是时常转不过弯来。 在店里转了一圈，晚上回家后，顾佳跟卫熠商量了一下，第二天便开始了新店铺的启动。 所有的店铺，她都从最开始经历过，再复制一遍，略微改变，仍旧非常容易。 “对了，那个卫尧……”筹备新店的时候，几乎都是卫熠陪在她身边，想到被自己揍了的卫尧，顾佳看向他。 “教训之后就给放了，卫家来要人了。”为了避免卫老爷子来找顾佳的麻烦，卫熠让人将卫尧给放了，反正，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可以放了。 “之前那位又来店里了，伙计说可能要找我，吓得我赶紧走了。”想到之前的事儿，顾佳说给卫熠听，听她说完，卫熠点了点头。 “就该这样，不用听他说什么，也不要去接触那边的人，对你有好处。” 自己的父亲，卫熠是清楚的，他这样说，都是为了顾佳好的。 顾佳连忙应声，就算卫熠不说，她也会尽量远离的。 第二家店启动，第一家店也不可能不管，顾佳两头忙活着，虽然有点累，但十分充实。 招娣每天跟在她身边，她将自己的许多经验传授给招娣，这样一来，或许以后，招娣会成为她很好的助力。 跟孟娇比起来，还是招娣更有头脑，更适合培养。 “你这阵再忙你的新店铺？”正要出门，门口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瞧见了顾佳，开口叫住了她。 “原来是萧公子，是啊，新店那边正在筹备呢，已经开始宣传了，想必公子看到了吧？” 从开店开始，这位萧公子时常会来，顾佳接触过几次，知道是个爱吃的。 “恩，看到了，倒是挺新鲜的，我等着你的新店开张。” 新店的整修已经差不多了，人员正在招聘跟培训中，已经有了一家店，很多东西联系起来非常的方便。 顾佳估摸着，第二家店的筹备时间，会比第一家店的时间短一些。 又寒暄几句，顾佳这才离去，瞧着她的背影，萧公子招呼着身边的人，吩咐几句话之后，进到了店中。 向前走着，顾佳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向着身后看去，今天她出门，没带孟娇，因为她不舒服，至于招娣，让她留在店里看着了。 这会儿，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正被人窥探着，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她没感觉到恶意。 暗处跟着的人，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察觉，只能尽量隐藏身形，琢磨着之后得小心一点。 盯着身后看了一会儿，确实没感觉到恶意，顾佳转回身，继续向前走着，身后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气，等她走的远了点，这才重新跟着。 又走了会儿，顾佳再次停下，这一次不是转头往后看，而是向前看，在前方不远处，几个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看几个人的样子，就知道是练家子，顾佳衡量了自己，觉得自己打不过，转身就开始跑。 那几个人没想到顾佳如此机警，立刻追了上来，顾佳不敢转头，只拼命的跑着，想到刚才感觉到有人跟着，便向着对方跑去。 暗处跟着的人，没想到忽然出现这样的变故，见顾佳向着自己这边跑来，顿时有些无措，正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顾佳出现在他面前。 “还不快跑！”拉了那人一下，顾佳继续向前跑，那人没办法，只能跟着她跑，毕竟自己要是不跑，就可能被身后的人追上，遭受无妄之灾。 顾佳知道，暗处是有人保护她的，若非必要，他们不会现身，她也没打算指着暗处保护的人，能自己跑，还是自己跑比较好，她对这大街小巷的，还是挺熟悉的，不怕甩不掉那几个人！ 第343章 邀请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七拐八拐的，就在跟着顾佳的那个人，打算停下来反击的时候，愕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那些人给甩开了。 转过头来，见自己跟着的小丫头，正一边喘息着，一边盯着他看，他讪讪一笑，琢磨着该如何解释。 “萧公子让你跟着我的？有什么事就直说。”能想到的便是萧公子，毕竟自己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他，之后就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 “我们家公子……”下意识的，那人开口，忽然意识到自己将实话说出来了，赶紧捂住嘴。 “你都说出来了，捂嘴有什么用？放心吧，就算知道你是谁让跟着的，我也不会怎么样。” 确定人已经甩掉了，顾佳打算找个人多的路走，距离新店也不远了。 “我们家公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下新店在哪里，你弄得那么神秘，我们家公子肯定好奇。” 已经被发现了，自己又没有恶意，也没啥不能说的。 “这样，那你跟我走吧，看到了就回去复命，也没多远了。” 虽然是七拐八拐的，可她没忘记往新店这边拐，那些人也没想到，她都被堵到了，还敢往这边来。 那人应了一声，随着顾佳继续向前走，直到看到店里的位置，这才离开。 他离开不久，卫熠就到了，有人堵顾佳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 “卫大哥放心，我没什么事儿。”笑着宽慰卫熠，顾佳带着他进到店中，将最近的进展介绍给他听。 “这两天就全部整修完了，之后清空一段时间，等伙计们都培训好了，就可以开始启动了。” 宣传已经开始了，不少人都很感兴趣，也知道她之前的店，所以十分期待。 “要不然明天多找几个跟着你的，省的再有人打你主意？”想也知道，是卫府，应该是卫尧不甘心，所以想对顾佳下手。 虽然之前教训了他，让他长记性，可他向来是个不怎么长记性的人，做出今天这样的事儿，也不稀奇。 “没事的，就算找了人，他们该惦记着还是惦记着，况且，我可以跑，就当是锻炼了，你不是派了人在暗处保护我吗？必要的情况下，他们出现就好了。” 摇了摇头，明处不需要有人，想下手就来吧，她会想一些办法给自己讨还公道的。 “对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自从顾佳跟卫熠商量，给卫家找一些麻烦，卫熠就开始行动了。 “还在查，这么多年，卫家的事儿肯定不少，只是他们擅长隐藏，所以需要些时间。” “你安心筹备新店，其他的不用操心，一些事情我会给你拦下，小来小去的就交给你了，必要的话，你也可以让那位萧公子帮忙。” 卫熠知道那位萧公子，也算是了解他，知道他的性子，尤其是听说他曾派人跟着顾佳，心里就更清楚了。 “我知道了。”顾佳点了点头，她愿意跟那位萧公子结交，就是因为考虑到或许会用到他。 新店终于全部整修好了，需要的人员也差不多到位了，经过顾佳的系统培训后，一个个的都十分出色。 店里的设施已经齐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新店的位置不错，什么时候开张？”忙完了一天的事儿，顾佳打算回家去，跟孟娇刚锁好门，身后就传来了说话声。 “萧公子。”行了礼，顾佳笑着看向他，“再过三天开业，到时候欢迎公子光临。” 她如此说，萧公子点了点头，“肯定来，听了这么久，我就等着你这店铺开业呢，不会让我失望吧？” “等公子尝过了，就知道会不会失望了，这边跟那边差别很大。” 都是比较特色的东西，这边更讲究服务，当然，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成，那我期待着，你这是要回家？愿不愿意赏脸，陪我吃顿饭？” 他正要去吃饭，路过这里，就顺道过来看看，没想到恰好遇见顾佳。 “萧公子邀请，不胜荣幸，只是……”她身边有孟娇，总不好将她打发了。 “你们俩一起，既然请了你，你身边的总不能撵走。” 顾佳跟孟娇是坐着马车过来的，于是上了自己的马车，跟在萧公子的后面，到了一处吃饭的地儿。 “这地儿味道不错，跟你的店铺有所不同，但开了很多年了。”进了店铺，直接上楼，显然他是常客，伙计们都认识他，在这里，他有专门的雅间。 进到雅间，坐下来之后，他跟顾佳介绍着，没有伙计过来点菜，可没一会儿的功夫，却有人端菜上来。 “我常来，口味比较固定，伙计们都清楚，直接按照之前的上菜就行。” 跟顾佳店铺不同的是，她总会有上新，所以萧公子去的时候，总是会问问有没有新的菜式，而不是直接按照固定的来。 他如此说，顾佳点点头，各店有各店的风格，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存活下去，这也是她时常上新的缘故，让客人一直保持一种新鲜感。 “尝尝吧。”等菜都端上来了，萧公子招呼一声，顾佳应声，跟孟娇拿起筷子，品尝了店里的菜肴。 吃了一口，顾佳没什么表情，孟娇向着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注意到两人的模样，萧公子饶有兴致的问了句，“是觉得味道不如你们店里？” 这边的菜系，跟顾佳店里的也不同，所以没有可比性，但有一点，这类味道的菜，顾佳曾经做过，这也是孟娇看她的原因，她觉得顾佳做的更好吃。 “我们店里的菜系，跟这儿的就不是一类，如何能放在一起比？” 笑着回应萧公子，顾佳又品尝了其他的菜肴，也不能说不好吃，只是差了点什么，若是能略微改进下，口味肯定会更好。 只不过，这不是她的铺子，老板也不是她认识的，她当然不会多嘴。 “看你的神情，肯定是有点什么的，你若不说……这位公子，能否跟我说一说，我可是看到了，你品尝每一道菜，都会看顾老板，只怕这其中，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吧？” 第344章 出行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面对萧公子的问话，孟娇再一次看向顾佳，见她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说出自己频繁看顾佳的缘故。 “想必萧公子不知道，我们家小顾的手艺是非常好的，若是赶上不忙了，那就有口福了，这些菜……我们家小顾在家的时候做过，看上去或者不太一样，可味道……却比这里好多了。” 后面的话，孟娇压低了声音，毕竟在人家的店里，万一被别人听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哦？真的？”萧公子的目光，从孟娇身上，转移到了顾佳身上。 “萧公子觉得呢？”顾佳不答，笑着反问道，这个时候，就算真的让她给做，她也没时间给做。 “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只可惜，想吃你做的菜，应该很难。” 既然派手下跟踪过顾佳，自然也是摸过顾佳底细的，知道她每天出入的，都是谁的宅子，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以后有机会，会邀请萧公子品尝的，近来是没这个机会了。”最近她很忙，这事儿不用明说，萧公子都知道。 “好，那你可别忘了。”萧公子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对于顾佳的手艺，他确实期待，可这得等到人家不忙的时候，不能强人所难。 一顿饭吃完，倒是相谈甚欢，将她们送到住处附近，看着他们离去，萧公子这才回府。 三天后，顾佳的新店开张，说好了给萧公子留个雅间，等他来的时候，店里已经爆满了。 “没想到，你做生意还真是有一套，这店铺分明刚开业，生意就如此火爆。” 食物的香味，弥漫在店中，萧公子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进到雅间中。 “我第一次来，不知道怎么点菜，你就帮忙点吧，不怕点多，好吃的都来一份尝一尝。” 看向顾佳，他开口道，他是由顾佳亲自招呼的。 听他说完，顾佳点了点头，吩咐几声，不多时，需要的工具都端上来，顾佳一边讲解着，一边亲自动手，给他调配料。 “说起来，你今年……可曾婚配了？”顾佳穿着男装，也看不出嫁人没嫁人的，她住在卫熠那儿，可他没听说过卫熠成亲了。 他推测着，顾佳可能是卫熠的心上人，不然怎么这么大力的帮助她？ “未曾婚配，也没想过这些，如果没有合适的，这辈子也不成亲了。” 她当然不会以为，这位萧公子是对自己有意思，只将自己的答案，直接说给他听。 没想到她如此说，萧公子觉得很有趣，或许找个机会，该跟卫熠见一面，聊一聊。 “等水开了，就可以动手了……”详细讲解着每样食材需要的时间，该怎么吃，这些调料怎么使用，萧公子认真听着，只觉得很稀奇。 等吃过之后，他眼中兴趣更深，顾佳示范几次之后，他索性自己动手，见他这边没问题了，顾佳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没一会儿，有伙计过来，送来了顾佳送他的东西，让他越发满意。 一顿饭吃完，只觉得浑身舒坦，萧公子发现，顾佳的店铺里，吃饭是一种享受，伙计们的态度极好，比那边的店铺还好。 不仅如此，还很有眼力见，有什么事情，不需要你开口，就都准备好了，实在是相当周到。 “你这店不错。”临走的时候，他还夸赞了几句，得到他夸赞，顾佳知道，一切都很好。 第二家店开起来了，并且生意很不错，听到这个消息，最憋屈的莫过于卫府的人。 尤其是卫尧，连续派出两次的人，都没能抓到那个打了自己的土妞，他心里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可他不敢自己亲自去，怕万一被卫熠抓住，再一次狠狠的教训。 另一个不高兴的，无疑是卫夫人，亲儿子被收拾了，丈夫却没有任何表示，甚至听说，他时常去那个丫头开的店铺，莫不是有了什么别的想法？ 她当然不会以为，卫老爷子是看好了顾佳，她只会认为，自己的丈夫，或许又动了想让大儿子继承家业的心。 那怎么可以？这么多年，她费尽心思，才有今天，怎可能拱手让人？ 思来想去，她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做安排，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卫熠太得意了！ 相较之下，卫老爷子倒是没太多情绪，第二家店的事儿，他也知道，还挺感兴趣的。 妻子跟儿子的想法，他其实都知道，但他没打算掺和，若那个丫头真的被整治了，只能说是命不够好，没有福气。 顾佳没想到，新店刚开不久，卫老爷子就来了，她当然不会等着她找自己，所以趁着对方没看到自己，老早就走了。 有了新店，之前的店铺也不能不管，招娣一直在那边，情况一切都好。 “我可能需要出门一段时间，你放心，我加强了你身边的守卫，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要出门了，卫熠最不放心的，就是顾佳，虽说加派了守卫，他还是不太放心，琢磨着之后找一趟萧公子。 两人是认识的，不止认识，还很熟悉。 “卫大哥放心，我知道的。”笑着点头，顾佳知道，若是卫熠出门，卫家人肯定会想尽办法，对自己下手。 最近这段时间，她明显感觉到了，有人跟着她，带着恶意。 她的直觉是很敏锐的，是好是坏，她是分得出来的。 见她答应，卫熠又交代了几句，临行之前，还是去见了一次萧公子。 “你跟我说实话，那丫头是你的心上人吧？我可是问过了，人家连嫁人的想法都没有，怕不是你一厢情愿？” 因为熟悉，所以说起话来也自在许多，“既然你出门了，你家里的肯定不会放过她，不然让她来我这儿住一段时间吧，听说下厨手艺极好。” 同卫熠开着玩笑，见他看向自己，虽然没说话，可那眼神就能冻死个人，连忙止住玩笑。 “不过是玩笑，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着想，在你府中，你又不在的，万一出事儿，我哪里赶得及，在我这儿的话，卫家想要动手，总归得好好琢磨琢磨。” “放心，我知道你对她有意思，不会跟你抢人的。” 第345章 无题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最终，萧公子说服了卫熠，不过，不是顾佳他们搬到他府上去，而是他收拾收拾，暂时来他府上住。 “嘿，你还真会想，虽说你那府邸不错，可到底比不上我的，干嘛非要这么坚持？” 卫熠如此，萧公子有些无奈，忍不住念叨几句，毕竟身份特殊，他的府邸确实比一般人的要好。 “在我府里，小顾她们自在，再说，你来我府中做客，旁人说不出闲话，小顾她们都是姑娘家，去你府里住，要怎么说？” “如果被宫里知道，误会了什么，到时候麻烦更多。” “你说的也对。”听卫熠说完，萧公子仔细想了想，觉得是那么回事，便不再坚持，打算之后就收拾东西，搬到卫熠的府上住几天。 “还有一点，你在我府中住，若赶上小顾心情好了，就有口福了。” 顾佳的手艺很好，只是如今比较忙，所以很少会下厨，可偶尔，还是能吃到她做的食物，毕竟，很多新菜在正式入店之前，还是要先做尝试的。 “那敢情好，你放心去吧，等我去你家的时候，闹得动静大一点，让卫家人知道，我去了你那儿，省的闹出什么事儿来。” 有萧公子在，就算卫家人想要闹出点什么，也不敢动静太大。 商定好了，卫熠离开京城，萧公子也不耽误，既然答应了，自然是要做到的，于是，他收拾一下，特意带了不少下人，前往卫熠府中。 萧公子要来府里的事儿，卫熠走之前，跟顾佳说过，所以，在府中看到萧公子，顾佳并没有太诧异。 倒是卫家，知晓了萧公子住进卫熠家中的事儿，不管是卫夫人，还是卫尧，都气得不行。 怎么也没想到，卫熠不在了，又来了个更厉害的主，如今，想对姓顾的丫头下手，岂不是更不容易？ 旁人的想法，顾佳不在意，哪怕府中住着萧公子，她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尽量让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 偶尔，会歇上一天，亲自做点吃的，萧公子终于品尝到了顾佳的手艺，赞不绝口。 “这些菜什么时候放到店里去啊？敢情你们店里的大师傅，都可以说是你的徒弟了。”吃过饭之后，顾佳她们坐在厅内闲聊，萧公子也不走，跟着一起聊。 一会儿问一句这个，一会儿问一句那个，能回答的，顾佳都会认真回答。 以前以为，这萧公子是个身份贵重，还十分傲慢的人，虽然不至于一点理都不讲，可也确实不怎么讲理。 如今接触了才知道，之前的印象都是假的，现在这般，才是他真实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难怪，卫熠跟他的关系还不错，甚至让他住到家里来，帮忙照看她们。 顾佳心里，对于萧公子是有感激的，毕竟，他住进来之后，明显能感觉到，跟着她的人似乎少了，恶意似乎也少了。 卫熠这趟出门，着实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萧公子可是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理解卫家人，一个小丫头，为何非要致人家于死地。 这些日子，也亏得他一直在，明里暗里的，帮着顾佳挡去了不少麻烦。 这也是她觉得跟着的人变少的原因，要不是有萧公子，哪怕卫熠加强了守卫，也还是可能会出问题。 多次不成功，卫尧将主意打到了别处，他开始寻找顾佳的家人，也找到了郡城那边，却没能得手。 卫熠早就防着他们这般，所以早做了安排，想要对金氏他们下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接连的挫败，让卫尧非常气愤，就在他还想继续动作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说，卫夫人的族亲，因为巨额贪污，而被收押。 除此之外，卫家之中的族亲，亦有被牵连的，继续查下去，应该很快就会到他们家。 顿时，不管是卫夫人的娘家人，还是卫家这边的人，都开始慌乱起来，毁灭证据的毁证据，想办法转移的赶紧转移，生怕转眼查到自己身上，家破人亡。 “好端端的，怎么会查出这些事情？”坐在椅子上，卫夫人看向卫老爷子，开口询问道。 眼下到处都出事，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丈夫，希望能有些法子，哪怕不能救人，起码别牵连了他们。 “好端端的？什么叫做好端端的？我说过多少次，让你们不要去招惹卫熠，还有那个小丫头，你们偏偏不听。” 这次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隐蔽，连卫老爷子自己，也是刚得到消息。 现在去做那些手脚，肯定来不及，还可能因为手脚不干净，让人抓到更多的把柄。 他让人仔细查过了，跟自己的儿子脱不开干系，对于他来说，卫家的一切都不重要，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卫家到底会如何！ “卫熠做的？他到底想干什么？毁掉卫家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听卫老爷子说完，卫夫人尖叫着开口，神情扭曲，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对卫熠做什么，哪怕再过分，他都无动于衷。 却没想到，这一次他忽然反击了，还是如此的手段，实在是……实在是…… 想说绝情，可仔细想想，他们做的事情，更加绝情。 哪怕是一家人，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是一小养大的，却纵容着另一个儿子，派人去追杀他，换做是谁，心里又能不恨呢？ 这些年，他们母子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伤害，如今又多了个小丫头，怎会不恨呢？ “老爷，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只能等到他们查到咱们这儿？那咱们岂不是死路一条？” 慌忙看向丈夫，卫夫人急声问道，卫老爷子沉默片刻，这才开口。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趁着还没查到咱们，主动一点，将大半财产交出去，之后，离开京城，找个小地方生活，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卫老爷子明白，卫熠手下留情了，不然这会儿，他们根本不能坐在这儿商量，或许已经都被抓起来了。 可他的手段，也实在是不留情，大半家产出去，舍弃如今的地位，这比被抓起来，还要让人难受。 可又能怎么办呢？他们两个都大了，死了就死了，到底还有个儿子，他还年轻，能活下来，就还有机会…… 第346章 三年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下手了。”站在距离卫府不远的地方，萧公子瞧着往外搬东西的官兵，颇有些感慨。 他跟卫熠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以前卫府多次对他下手，他就曾找过他，甚至送上了一些卫府的把柄，让他对卫府下手。 只有卫府能消停下来，他才能彻底消停下来，不然的话，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 然而，他虽然收下了把柄，却没有真的对卫府下手，这一过，便是好几年。 如今，却忽然出手了，萧公子立刻想到了顾佳，“你是为了你的那个小红颜？” 对于顾佳，萧公子还是很有好感的，当然，他知道她是卫熠心仪的人，虽然有好感，却仅限于她做的食物，跟她的行事风格。 “也不能这么说，跟卫府的事儿，我早就想解决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况且……” 毕竟，他也曾感受过家里给的温暖，只是后来，一切不复存在，他其实知道，自己不是卫夫人亲生的，而是她的一个族姐，跟父亲一夜春宵才有的。 他被生下来之后，亲生母亲就死了，有的说难产，有的说是被害死的。 究竟如何，他已经不想追究了，曾经，卫夫人将他当成过自己的儿子，直到有了卫尧。 他确实不喜欢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也不喜欢那些阴奉阳违，所以他不想继承家业。 再者，有卫尧在，他很清楚，卫夫人并不希望，继承家业的是他。 有好几次，他做的事情都超出了卫夫人的掌控，这才让她开始忌惮自己。 甚至于，纵容卫尧做下很多事情，她自己也做出了许多事儿。 已经不记得从何时开始，彻底对他们失望了，但过去，他确实没打算做什么，只希望井水不犯河水。 可很多时候，自己的希望，恰恰是最没用的，自己不做什么，反而被视作一种软弱，他们越发的变本加厉。 之所以忽然出门，是因为晚上要休息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平时接触的东西，竟然被下了毒。 毫无疑问，是谁的手笔，他派人查了，如他所想。 除了他的，还有孟娇，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了，现在会如何，大概只有下毒的人知道了。 若自己死了，顾佳落在他们手里，想也知道，会死得更惨。 忍无可忍，他终于利用这些年自己收集到的，还有当初萧公子送来的，做了一系列事儿，让卫夫人跟卫家同时遭难。 这样一来，想要互相救赎，便是不可能的事儿。 他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给卫家留了一条路，只要及时处理，将大半家产送给朝廷，他们一家从此离开京城，就没事了。 如果不甘心的话，可以留下来报复自己，自己肯定不会有事，至于他们……那就不一定了。 “走吧。”又看了一会儿，卫熠转身离去，萧公子跟上，同他说起了别的。 卫府门口，站了许久的人，抬头向着卫熠离去的方向看去，好半天，才幽幽叹了口气。 走到今天，确实是没想到的，当初会有卫熠，是意外。 之后的一切，更是意外，他的本意，是让兄弟俩互相鼓励，一起让卫家更加发扬光大。 却不想，妻子的一些潜移默化，让卫尧跟卫熠之间反目成仇。 等他知道卫尧派人去暗杀卫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阻拦都来不及。 幸好，卫熠没事。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中间给缓和，早晚都会好，却忘记了，毕竟不是同母兄弟，还经历了这么多，就算圣人，有很多事情也无法原谅。 落得如今，怨不得任何人。 卫家人离开京城后，顾佳再也没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还心怀恶意。 生意越来越好，她又开始计划第三家，第四家，她希望，有那么一天，可以将店铺开满京城，开到各地去。 三年后。 “娘，您慢点。”马车停在宅子外，顾佳伸出手来，将金氏从马车上扶下来。 三年的时间，卫熠准备的那些店铺，都被顾佳开满了。 比起别人家的店铺，她的店铺更具新意，店里的食物跟服务，也比其他店铺更好，所以生意一直很红火。 考虑到小牛娃越来越大，加上招娣即将成亲，挑了个日子，她找人前往郡城，将金氏跟小牛娃接到了京城。 来娣在郡城过得很好，成亲几年，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虽然也惦记着顾佳跟招娣，可因为再度怀孕，不得不留在郡城养胎。 “这宅子可真大，是你的吗？”站在宅子前，打量着四周，再看看宅子的门前，金氏满脸惊叹。 “是我的，给您写信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买了个特别大的宅子。” 说起来，这个宅子多亏了萧公子，恰好那几天卫熠不在，萧公子找到顾佳，说是有处不错的宅子，问她要不要买。 自从卫家离开京城，顾佳就一直琢磨着，要买个宅子。 想到金氏跟小牛娃，她想买个大一点的宅子，这样的话，等以后将他们接过来，可以一起住。 就算小牛娃成亲了，也还是有地方住。 于是，她跟着萧公子去看宅子，一眼就相中了，买下来之后，还略微做了些整修，这才挑选了吉日，搬进了新家。 对此，卫熠什么都没说，该给准备什么，都给准备好了。 去年的时候，孟娇成亲了，如今就住在京城里，小夫妻感情很好，因为有了身孕，所以这段时间在家养胎，不能继续给顾佳帮忙。 招娣还跟刚到京城的时候一样，每天帮着顾佳忙前忙后，去年的时候，顾佳亲自给她挑了一门合适的亲事，给定了下来，婚期定在今年，就在下个月。 招娣的亲事，顾佳给定下了，成亲的时候，金氏却不能不在，如今正好接过来，到时候可以看招娣成亲。 “你说了这宅子大，但我没想到，竟然这么大。”进了宅子，瞧着宅子里的一切，金氏越发感慨。 郡城中，他们住宅子，她觉得就很好了，这里是京城，更是寸土寸金的地儿，这么大个宅子，得多少钱啊？ 第347章 最大的心愿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娘，您就别顾虑什么钱不钱的了，宅子已经是我的了，多少钱都是之前的事儿，这边是您的院子，您来看看，喜欢不喜欢。” 自有人去搬所有的东西，不需要操心，顾佳带着金氏去看了她的院子，又带着看了自己跟招娣的院子。 “等招娣成亲了，这院子照样给她留着，偶尔还能回来住一住。” 小牛娃的院子在前面，毕竟是男孩子，还是要注意些的，几年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 这几年在郡城，他跟着先生好好读书，学的很不错，顾佳又给他找了个先生，让他到了京城之后，能跟着继续好好学。 若以后他愿意，考取个功名，自然更好，若是不愿意，这事儿也不勉强。 反正现在这么多的生意，找一个给他做，养活他自己是没问题的。 “招娣都要成亲了，你呢？就没个打算？”整个宅子都看过了，想到招娣的亲事，就不由得想到了顾佳。 “娘，我的事儿啊，您就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成算。” 这几年，一直忙着各种生意，求亲的人倒是不少，她一个都没看，甚至萧公子还开玩笑说，给她找个婆家。 眼下，她还有个目标没达成，全部完成之后，再说婆家的事儿也不迟。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娘就不多说什么了，还是那句话，你自己看着办，若是不想成婚，也没人逼你。” 这些年，给金氏介绍的也不好，她没打算再找，同样一个都不看。 如今儿女们都大了，她可以好好享福，何必非得嫁个人呢？ 金氏跟小牛娃到了，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卫熠不在，前两天出门去了。 招娣的婚事，就在下个月，该准备的，顾佳已经帮忙准备好了，如今金氏来了，少不了还要检查一遍，免得有什么遗缺。 让小牛娃休息了几天之后，顾佳找来了先生，指导他之前的功课，顺便看看以前的文章。 对于小牛娃，先生还是很满意的，小牛娃也很喜欢新先生的教导方式，所以跟着新先生很认真的读书。 卫熠回来之后，同金氏他们又一起吃了顿饭，少不了金氏要八卦几句，问问他的婚姻大事。 卫熠虽然没说什么，眼神却很明显，他总是去看顾佳，让金氏的心中不由得一动。 等到卫熠离去，总说不掺和顾佳婚事的金氏，还是忍不住拉着顾佳多问了几句。 “娘，您先操心招娣的婚事吧，至于我，之后会给您回复的，我最近忙着呢！” 前两天，萧公子的母亲将顾佳请到府上，希望她能根据她的情况，出一套衣服，让她进宫的时候穿。 顾佳当然要尽心尽力，最近几天，一直再准备设计图。 除了饭庄之外，顾佳将不少精力放在了布庄，对于织染，她虽然了解的不多，却也学到了不少。 顾佳就是女人，知道女人爱美，她特意根据过去的记忆，改良了一些衣服，受到了京城中，各位小姐跟官家夫人的追捧。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求她给设计衣服。 她很清楚，物以稀为贵，所以，每年的名额都是有限的。 这一次，萧夫人要穿着进宫，哪怕没有名额了，她也愿意给萧夫人设计，若是被宫里的娘娘们看上，或许，她的心愿就能达成了。 在这样的地方跟时代，纵然还算开放，女子抛头露面的做生意，总归会被一些人看清。 可顾佳却并不在意，她专心的做好自己的生意，让生意蒸蒸日上，可她也希望，有一天，成为被朝廷都承认的皇商。 其他的东西或许不行，可这件事，是旁人做不来的，毕竟，他们跟她不一样，他们不曾在现代生活过。 眼看着顾佳离去，金氏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院子去。 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后，好半天，顾佳都进入不到工作的状态。 卫熠的眼神，她也看到了，他的心思，她也大概知道了一些。 这两年，他才渐渐流露出来，只是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说不喜欢吧，仔细想想，似乎没有比他更好更合适的人选了。 说喜欢吧……她也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可光看是不是最好最合适的，这显然不够，这让她有些纠结。 晃了晃脑袋，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儿，她决定先专心完成，等到之后，再找卫熠好好谈谈。 熬了一夜，终于将剩下的都画好了，仔细确认之后，一大早，她亲自送到布庄，看布庄里请来的绣娘跟裁缝打样。 “这衣裳若做出来，必定非常好看。”瞧着图纸，绣娘忍不住赞叹道，裁缝亦是赞不绝口。 将该嘱咐的都嘱咐好了，顾佳这才回家补觉。 店里的裁缝跟绣娘，都是信得过的，不担心图纸留出去，更不担心他们会有异心。 但凡需要注意的，顾佳都注意过，没什么可担心的。 几天后，衣裳做出来，顾佳检查之后，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带着衣裳，去找萧夫人。 试过之后，萧夫人非常满意，简直是惊艳，她将衣服仔细收好，只等着进宫的时候，好好出出风头。 “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放心，等我进宫了，若哪位公主或者娘娘问起，我必定跟她们说起你，还有你的规矩。” 顾佳的规矩，萧夫人知道，这次为她破例，她也知道，她更知道，顾佳破例的原因，自然愿意卖她给好。 “多谢夫人。”若萧夫人愿意给推荐，自然是极好的，能省去她不少的功夫。 回到家里，她耐心的等待着，金氏带人上街采买去了，卫熠派了人，找顾佳一起出门。 想到之前暂时搁置的，顾佳收拾一下，去见了卫熠。 别看平时卫熠少言寡语，可要分对谁，跟顾佳，总是有许多话说。 说了说最近的事儿，又说了说之后的打算，卫熠沉默片刻，再度开口，“有时间，压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要问问你的想法。” “你十分聪慧，想必，这两年来，也看出一些，我……我心悦你，你可愿意跟我在一起？” 第348章 召见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早在卫熠派人来请自己，顾佳的心里，就有些猜测，他一直没说到正题上，她也只当是还不知道。 如今，他说出来了，纵然有心理准备，听到这样的话，也会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你不必急着回答，可以好好想一想，之后再告诉我，这些年，我对你好，不止是因为你的才能。” “其实早在之前，我就发现了对你的心意，只是没说，因为我知道，你希望将生意做好做大，那个时候提出来，反而像是要挟。” “如今，店面都开起来了，生意也稳定了，我知道，你想成为皇商，这事儿我帮不上忙，但我觉得，现在说心意，时间刚刚好。” 见顾佳不说话，他既不催促，也不会不高兴，而是继续用刚才的语调跟语气，将想说的都告诉给顾佳。 “其实不用想的。”听他都说完，顾佳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 确实，她早就感觉到了他的心意，甚至有些好奇，为何一直没说，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懂自己，所以没说。 卫熠还以为，顾佳会考虑之后，再跟自己说，没想到，她听自己说完，直接就说不用想，他看向她，神情有些紧张。 “其实这几天，我想过找个时间跟你谈谈的，我确实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意，也仔细考虑过，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什么。” “考虑了几天，也算是考虑明白了，你就派人找我了，正好就说说。” “可以说，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人会这么适合我，支持我，就算成亲了，我想做什么，你也会支持的。” “可只靠着这个在一起的话，对你不公平，我认真回想着咱们认识的这些年，我其实……也是喜欢你的，只是习惯了你在，所以一直没意识到罢了。” “与其说，我在等一个合适的人，倒不如说，我在等着你开口。” “所以，我愿意跟你在一起，等之后，若皇商的事儿，暂时没影子，你就先来提亲吧。” “若皇商的事儿定下来，你再来就是双喜临门，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们两个，认识了这么多年，不需要在经过别的，直接提亲就行。 等到招娣的婚事办完，就可以操办他们的。 “好，都听你的。”别看卫熠表面挺镇定的，事实上，此时他的心里，异常的激动。 顾佳打量着他，大概猜得出他心里的想法，却不戳破。 吃完饭，卫熠亲自将顾佳送到家，“宫里的事儿，之后我会帮你打听，你等消息即可。” 如今，顾佳拥有很多家店铺，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每家店都有她培养的掌柜跟管事，每个月或者一个季度她查一次就行。 “刚才，是卫公子送你回来的？”顾佳的新宅子不小，里面的下人，都是卫熠帮忙精心挑选的。 毕竟，她要打理生意，没工夫去打理宅子内的一切，就算把金氏接来，是让她享福的，而不是来做下人的。 所以，金氏来了之后，除了操心招娣的婚事之外，几乎没什么她能做的，一天天很清闲，就算一次次说不掺和顾佳的婚事，也还是忍不住多问几句。 “娘。”瞅着金氏脸上的八卦，顾佳有些无奈，金氏讪讪一笑，不再多问。 “娘，以后就叫他卫熠，别叫卫公子，太生疏了。”若卫熠上门来提前，以后就是金氏的女婿，更不可能叫公子了。 “卫熠？莫非？”金氏并非愚笨之人，瞬间猜出了顾佳的意思，她没说错，可心里是高兴的。 进了宫的萧夫人，不遗余力的为顾佳的店铺做着宣传，不管谁来问，她都会仔细介绍一番。 其实就算她不说，不少的小姐跟夫人们，也看得出是谁家的工艺，她这么一说，就更确定了。 皇后坐在上首处，瞧着萧夫人身上的衣服，亦是十分喜爱，便招她上前来，多问了几句。 “娘娘有所不知，京城之中，不少贵女跟夫人们，都以能穿上这位顾掌柜设计的衣服，而感到脸面有光。” “都说物以稀为贵，这便是了，每年的设计图是有限的，谁赶上了，谁就能抢先，之后参加宴会的时候，就能穿跟人不同的漂亮衣服。” “抢不上的，就得想办法攀交情，也亏得我家小儿子，跟那顾掌柜有几分交情，要不然，也是穿不上的。” 她如此说，皇后十分感兴趣，可想到萧夫人说的，又觉得自己堂堂皇后，总不能央求一个商女给自己做衣裳。 “娘娘，虽然是有规矩的，可也总有例外，您是皇后，若真喜欢，顾掌柜必定很乐意给您效劳。” 看出了皇后的心思，萧夫人连忙补充几句，皇后点了点头，琢磨着等到宫宴结束，派人将那个顾掌柜带进宫来，仔细的问几句话。 虽说皇家服制足够奢华，可萧夫人身上的，看着亦是非常不错。 皇上登基才几年，许多地方都需要用钱，若能将制衣的钱多多剩下，总归是好事一桩。 等到宫宴散去，皇后便吩咐了自己的心腹，得到消息的顾佳，自然十分欢喜，准备妥当之后，便进了宫，见了皇后。 坐在上首处，打量着顾佳，皇后暗暗点头，她的底细，皇后派人查过，知道她家世清白，是个诚信的生意人。 “你就是那个给萧夫人……怎么说来着？”话说了一半，皇后忽然忘词了，转头压低了声音，询问身旁的宫女。 “回皇后娘娘，民女正是给萧夫人设计衣裳的顾佳，能得皇后娘娘召见，实属民女荣幸。” 一旁的宫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顾佳冲着皇后行礼，语气十分恭敬。 “顾佳……你给萧夫人设计的衣服，本宫很喜欢，听说在你那儿，想设计衣服，是需要按照规矩来的，每年的数量是有限的。” “可本宫不想等，你能否破例，给本宫也设计几套衣裳？” 除了必要的场合外，其他情况下，是可以穿便服的，身为女人，自然都是爱美的，哪怕皇后也不例外。 “回娘娘的话，能给您设计衣裳，是民女的荣幸，民女愿意为娘娘破例。” 第349章 要人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小佳，你真的要给皇后娘娘做衣裳了？”等顾佳从宫里回到家，金氏愕然的瞧着她带回来的东西，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也难怪，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有本事的，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女儿能够接触到宫里的人，更想不到，女儿竟然要给皇后娘娘做衣裳。 确切的说，是设计衣裳，可就算不是亲手做，只是设计，那等之后，衣服做出来了，也还是跟女儿有关。 这得是多大的荣誉啊？ “娘，您没听错，是真的，我确实要给皇后娘娘设计衣裳，而且是设计好几件，这段时间，会时常出入皇宫。” 设计的图纸，需要给皇后确认，之后才会取布料制衣，皇家有专门的司珍房，专门负责给宫内的主子们裁剪制作衣裳。 到时候，她还得亲自盯着，确保自己的设计，能够完全无误的制作成衣。 “我的天啊……”金氏坐下来，满脸惊奇，顾佳笑看着她，将东西都放在了桌上。 对于顾佳来说，眼下，皇后娘娘所需要的，才是重中之重，店里的事情，交给了各位管事们，至于她，则专心给皇后绘制新装的图纸。 足足半个月，她没有出过屋，每天金氏将食物给送到屋里，摆在桌上，她饿了就吃，吃完了继续。 热水自有府中的下人给准备，她虽然不出屋，却一直有保持吃喝跟休息，毕竟，身体也是很重要的。 招娣成亲前的三天，顾佳带着图纸进到宫中，不管哪一件，皇后都非常满意，招呼宫人立刻制成衣裳。 “娘娘，民女有个不情之请，这些图纸，需要民女亲自看着制作成衣，才能确保效果，可民女的妹妹，即将成婚……” 现在就开始做，招娣成亲的时候，她肯定赶不上。 “这样，本宫看你眼下乌青很重，想必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那你就回家歇息几天，等你妹妹成了亲，再进宫来。” 皇后如此说，顾佳连忙磕头谢恩，这也多亏了她的衣裳让皇后极为满意，不然的话，就凭着民女的身份，跟皇后讨价还价，简直就是找死。 转眼，就到了招娣婚礼的那天，跟来娣成亲那时一样，将招娣送出门之后，金氏跟顾佳等人，坐着马车先一步到了招娣的婆家。 等到拜堂成亲，除了婆家的父母之外，金氏也有专门的座位，接受一对新人的敬拜。 对于金氏来说，看着自己的孩子们相继成亲，极其欣慰，她知道，顾佳跟卫熠之间，如今也有了什么，或许不久以后，就能看到他们成亲了。 等顾佳再进宫，该带的都带好了，因为要跟司珍房的人一直在一起，直到衣裳都做好了，才能出宫去。 之前她还担心，自己进了宫，司珍房的人会不会排斥她，毕竟自己一个民女，竟敢对皇后娘娘的服制指手画脚。 却没想到，见到他们之后，一个个对她的态度都很好，没有刁难，也没有别的什么。 所有的衣服，在她的预期内，顺利完成。 “看图纸的时候，就猜测衣裳会很好看，可到底是图纸，能否做出样子来，还是让人忐忑的。” “没想到，有了你在一旁指导着，还真就做出来了。” 瞧着新制出来的衣裳，司珍房的管事满脸笑意，等呈给皇后娘娘，必定让娘娘心中欢喜，保不齐司珍房都能领赏。 “管事客气了，这衣服能如此还原，要多亏了司珍房的能工巧匠们。” 到底是宫里面的，比自己铺子里的绣坊跟裁缝优秀的多，难怪，很多人挤破了头想要进宫。 彼此胡吹了几句，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司珍房的管事，带人捧着衣裳，去了皇后的宫里。 顾佳跟着一起去了，果然，衣裳很得皇后喜爱，司珍房全员都得到了赏赐。 等司珍房的宫人走了，皇后看向顾佳，询问她要什么赏赐。 “能为娘娘设计衣裳，是民女的荣幸，怎敢要什么赏赐？” 就算想要，也不能直接说出来，这一点顾佳很清楚。 “跟本宫，你不必如此客气，本宫听说，你开了几间铺子，生意都很好，之前想让宫人去宫外给本宫买回来，可你也知道，这皇宫里，规矩太多。” 这一点，顾佳深有感触，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她都快憋死了，什么都得注意，不敢多说一句，哪怕吃饭喝水，都得看着别人来，生怕自己有不妥当的地方。 “娘娘若是喜欢，民女愿意献丑。”不过是做顿饭，在家的时候，也是常做的。 皇后的话没说全，可她明白她的意思，当主子的，也是习惯了不把话给说全，她虽然不是宫里人，可为了自己想要的，多辛苦都没问题。 她如此识趣，让皇后很满意，于是，宫人带着她，去了皇后宫中专用的小厨房。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她动手了。 让顾佳没想到的是，一顿饭做完，呈到殿里的时候，除了皇后之外，还多了两个人。 一个人不用说，她也猜得到，能坐在皇后身边的，肯定是皇上，另一个……她怎么也没想到，卫熠会进宫来。 “听闻皇后这儿有美食，朕便来凑个热闹，果然啊，闻着香味，就知道不俗。” 所有的食物摆在桌上，有专门的宫人试毒，卫熠坐在下手处的椅子上，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确定她在宫里这几日，过得还不错，这才放心下来。 “皇后，你可还记得他？”指着卫熠，皇上笑着询问道，皇后看过来，打量几眼，这才回应着皇上的问话。 “自然是认识的，皇上还是皇子那会，他曾去过咱们府上，跟萧三最好了，是叫……卫熠吧？” 帝后乃是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当年还是皇上亲自求娶的皇后，平时在府中，很多事情他都不避着皇后，所以该见过的，她都见过。 “对，是卫熠，他许久未曾进宫，今儿个进宫来求朕找你要人，朕顺便把人带过来了。” 皇上如此说，皇后诧异的挑起眉来，随即意识到，说的人，大概是顾佳，便看向了她。 第350章 赐婚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敢情，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呢，我之前派人调查，倒是知道她的一些事，却不曾想，他们之间竟然真有关系。” 既然让顾佳进宫来给她做东西，一些事情肯定是要查的，但皇后确实没想到，卫熠跟顾佳竟然有情。 她对卫熠是有印象的，印象中一直冷冰冰的，不苟言笑。 还以为这样的男子，纵然能找到媳妇，夫妻俩相敬如冰，怕是也没什么意思，没想到，他还能主动进宫来要人。 这么说的话，他对这个顾佳，定然是很在意的。 “别说是你，朕也没想到，这小子会主动说来要人，听说皇后的衣裳做好了，之后就放人吧，你若是喜欢，吩咐内务府，给她的布庄发个牌子，以后便是你的御用。” 皇上没见到衣服，可能让皇后叫到宫里来，可见是有些手艺的。 况且，又是卫熠的心上人，多照顾几分，倒也没什么的，不过就是块牌子。 皇上的轻描淡写，让顾佳的心热了起来，她想要的，不正是那块被皇上轻描淡写的牌子吗？ 若牌子送到了布庄，成为皇后娘娘的御用，那从今以后，她便是皇商了，还是……还是这个朝代中，唯一的女皇商！ “多谢皇上。”原本，皇后就有这个意思，见过她的图纸制作出来的衣服，这份心思便更重了。 如今不用她开口，皇上主动说了，自然更好，倒是省去了她再开口。 这顾佳成为了皇商，她的御用，以后就更不必在意什么规矩了。 “多谢皇上。”顾佳连忙跪倒，冲着皇上跟皇后行礼。 “皇上，既然卫熠来要人，倒不如您再做件事，给他们赐婚。” 皇后知道，皇上一直很赏识卫熠，还让他给自己办过一些事情。 只不过，卫熠不喜欢朝堂，说什么不肯进到朝中效力，萧三亦是如此，他们两个对于皇上来说，不止是能效力的，更算是朋友跟兄弟，所以从不勉强他们。 但有什么事情，该让他们去办，还是会吩咐的。 若非如此，卫熠也做不到精准打击，让卫家留下大批财产，不得不搬出京城。 “恩，皇后倒是提醒朕了，卫熠，你怎么说？”看向卫熠，皇上开口询问道。 “草民多谢皇上。”他未在朝中入职，纵然时常帮着皇上办事，可一直都以草民自居，皇上拿他也没有办法。 当天，顾佳随着卫熠一起，离开了皇宫，带走的，还有一道赐婚的旨意。 “这倒是不用请媒人了。”皇上下了旨，比什么都管用，两人只需要将该准备的准备好，然后奉旨成婚便是。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进宫去。”看着卫熠，顾佳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看你这么多天没回来，加上宫里规矩太多，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皇上。” “幸好，就算我今天不去，皇后娘娘也打算让你出宫了，这圣旨，倒是意料之外。” “对了，还得恭喜你，得偿所愿，这下子，应该算是双喜临门。” 晃动着手中的圣旨，看得出，卫熠的心情极好。 “也恭喜你，即将娶一个女皇商。”顾佳曾仔细查过，皇商有不少，可女皇商，她却是头一个。 心里的激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如今，她的设计能被认可，成为皇后娘娘的御用，那么不久的以后，她其他的生意，或许也会被认可。 今天那顿饭，皇上跟皇后吃的相当满意。 “我很高兴。”听顾佳说完，卫熠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 瞧见顾佳跟卫熠一起回来，又听说顾佳成为了皇后娘娘的御用，金氏高兴地什么似的。 “娘，还有件喜事，没告诉您呢，您稳着点。”见她乐得嘴都合不拢，顾佳笑着，将赐婚的事儿告诉给她。 “赐婚……我的天啊。”果然，还是顾佳了解她，听她说完，金氏脚下不稳，差一点就摔了。 “娘，这么激动做什么，之前不是跟您说过一些吗，等之后，卫大哥会上门提亲的。” 扶着金氏，顾佳玩笑似的开口道。 “你这孩子，那能一样吗？这可是皇上赐婚！皇上啊！” 过去，只能从说书的人口中，听到皇上，他们这种平头百姓，连叫一声皇上，都觉得是冒犯。 如今，却得到了皇上赐婚的圣旨，意义当然不同，那跟上门提亲可不是一回事。 她如此说，顾佳无奈的摇了摇头，“成，您说什么是什么，现在也知道了，您又该动起来了，女儿的亲事便交给您了。” 顾佳知道，金氏一直盼着这一天，果然，她的话说完，金氏立刻点头，“那是自然，卫熠啊，你们的婚事，由我来操持，行吗？” 卫熠的事儿，顾佳跟她提过几嘴，她知道他跟家里已经断了关系，真要是成亲，没人给他操持。 以前想着，若以后他成亲，哪怕不是跟自家闺女，能帮忙的，她也会帮忙的。 更别说如今他是跟自家闺女，那更是能帮忙的要帮忙了。 “有劳伯母了。”还未成亲，所以仍旧叫伯母，有人给操持婚事，自然是极好的。 于是，自那日起，金氏风风火火的忙了起来。 成婚后，顾佳跟卫熠两边住着，成亲的地点，定在卫熠府上，又不是上门女婿，不好在这边办。 就算卫熠不太结交，成亲那天，照样会有不少人去恭贺，更别说是皇上赐婚。 “把东西都抬到车上，小心点啊！”站在店铺外面，金氏招呼着下人们，这些都是给顾佳置办的嫁妆。 聘礼什么的，都不用金氏说，卫熠自己就拿出了一堆的房契，说是要给顾佳，看的金氏直咂舌。 未来女婿如此，他们家自然也不能差了，什么都挑着好的置办，如今跟过去不同了，偌大的家业，都是闺女置办下来的，自然不会有什么不舍跟心疼，都是应该的。 招娣虽然成了亲，可知道大姐要跟卫熠成婚，高兴的什么似的，每天都来帮着金氏忙活。 “娘……金娘。”讷讷的声音传来，正忙着的金氏，身子不由得一僵，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纵然过去多年，仍旧记在脑海之中，她转过身来，看向开口喊她的男人…… 第351章 再见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金娘，真的是你啊。”开口招呼金氏的不是别人，正是顾佳他们的亲爹，顾老二。 金氏从未想过，能在京城之中，再见到顾老二。 这么多年未见，如今再看到他，金氏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过去，她曾恨过他，也怨过他，甚至还想过，若是有一天，他重新来找自己，自己要怎么做。 可随着时间，过去的种种想法，最后都淡去了，她不怨他也不恨他了，因为不值得。 如今，孩子们都已经长大，就连一直以为不可能成亲的大女儿，也要成亲了，小儿子的功课，时常得到先生夸奖，等明年，就能下场试一试了。 若是能考出个成绩，自然更好，不行的话，大不了再试一试。 他若是不感兴趣，大女儿亲自教导，总归不会出错。 “你怎么会在这儿？”金氏的语气，十分平淡，不同于顾老二的。 她仔细打量着顾老二，他身上的衣服，或许比当年穿的要强一些，可跟自己，却是完全比不了的。 “我……当年我离开，一路往北走，后来……”后面的话，他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事实上，如今的他又有了家眷，甚至还生了一儿一女，虽然日子清贫些，却不像过去那般，有余氏压榨着，整日的透不过来气。 他跟金氏一样，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京城，见到金氏。 瞧着她身上的衣服，还有那边的马车，再看看眼前的店铺，两人之间的察觉，显而易见。 “你……你过得……过得应该很好吧？夫家是做什么的？” 压抑住满心的酸涩，顾老二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我没有再嫁，但我过得很好。”顾老二身后的不远处，一个妇人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正向着这边看来。 瞬间，金氏就明白了他们的身份，一时间，心头许多情绪翻起，却被她狠狠的压下去。 顾老二一脸的愕然，显然没想到，金氏的回答会是如此，可瞧着她的穿着，以及那些东西，这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你大概不会想到，我们母女离开你之后，会过得如此好吧？” “我的孩子们很争气，尤其是我那差点被她自己的祖母卖掉的大女儿，当然，我的另外两个女儿也很好，多亏了当初，那一封休书，让我们跟那个火坑，断了个干干净净。” “不然的话，或许我们一家早就死了，哪里还会有今天呢？” “你放心，我不会跟孩子们说，我曾见过你，更不会告诉他们，你已经再度成家，还有了孩子，就让他们心中，对你永远保留一丁点的挂念吧。” 金氏的一席话，堵得顾老二哑口无言，当初，不是没想过去找金氏他们，可他实在是觉得没脸。 想过不再娶，却没想到，因为一点意外，自己差点死在路边，是如今的妻子，救了他，让他活了下来，所以，他们成亲了。 “当年……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瞧着是你，所以打声招呼，我这就走。” 压住心头的难受，顾老二转身要走，瞧着他的背影，再看看那边等待着的孩子，金氏开口喊住了他。 “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孩子们现在很好，小牛娃正在读书，或许将来，能出人头地，就算不行，也有小佳照应着。” “不管怎么说，你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这些银子你拿着，就当是孩子们孝敬你的，我想，你绝不是那种知道孩子们发达，就想来占便宜的人。” 一个钱袋，被送到顾老二面前，他不由得一怔，没想到金氏会如此。 “拿着吧，想必你如今的生活，比过去要好，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该为你的孩子们想想，这些钱，也足够你做些小买卖的，好好跟你的妻女过吧。” 当初，她带着孩子们从顾家离开，顾老二追上来，给了她一些银子，如今，就当是偿还过去他给的银子，从此，他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就当是偿还过去，你曾给我的银子。”见他不接，金氏再度开口，顾老二看着她，过去的种种，不由得浮现在眼前。 “快拿着吧，一会儿招娣该过来了，你难道真想她看到你吗？” “谢谢。”颤抖着手，从金氏手中接过钱袋，顾老二转身走了几步，又重新转过头来，冲着金氏深深施了一礼，这才终于离去。 “娘，你怎么了？”从店里出来，见娘亲金氏的目光，向着前面看去，招娣走到她身后，疑惑的开口问道。 “没事，瞧瞧那边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眨了眨眼睛，让眼中的泪都回去，金氏转过头来，笑着回应道。 招娣盯着她看了几眼，又向着她刚才看去的方向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这才信了她的话。 “东西都搬完了吗？”挽住招娣的胳膊，金氏带她往马车那边走。 “搬完了，您是想继续逛逛，还是回去？”这段时间各种采办，也实在是累人，自己都觉得累了，何况娘亲？ “回去吧，我有点累了。”原本想再逛逛，可她担心再遇到顾老二，万一被招娣看到，那就不好了。 她如此说，招娣点头，随着她一起，回到府中。 拿了金氏银子的顾老二，同自己的妻儿一起，向着京城外走去。 “夫君，刚才的人是……”她看到那人给了自己的丈夫什么东西，也注意到她时常往这边看。 “没什么，一个远房亲戚，之前欠了我一些钱，如今碰到，就还给我了。” “咱们拿着这些钱，回乡下把房子修好，好好过日子吧，这京城，不适合咱们。” 金氏不知道的是，顾老二曾带着妻儿，在京城里做生意，没成想钱没赚到，赔了个精光。 原本，也是打算回乡下的，却没料到，在京城里碰到了金氏，还得了笔银子。 金氏说得对，就算知道他们如今过得很好，他也不可能找上门去，能得这些银子，已经算不错的了。 他如此说，妻子也没多想，点了点头，随着他一起，带着孩子们往家乡归去…… 第352章 大结局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在街上遇见顾老二的事儿，金氏没跟任何人说。 虽然在街上的时候，招娣感觉娘亲有些异常，却没多想，谁能想到，多年之后，竟然能在京城中，遇见顾老二呢？ 一家人都在为顾佳成亲的事儿做准备，只可惜，来娣怀着身孕，不能来京城。 内务府派人来到了顾佳的布庄，给了顾佳一块小牌子，还有个大牌匾，从此以后，她便是皇后御用的‘服装设计师’了。 当然，除了为皇后娘娘设计之外，其他人想来设计衣服，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大部分的设计，都要呈献给皇后娘娘，得到她允许之后，一些款式才可以流传出来。 这对顾佳来说，已经是极好的事情了。 “顾掌柜，您是个有福气的啊！这匾额，可是皇上亲赐的！”前来送匾额的管事，笑着同顾佳开口，因着她跟卫熠的关系，又因着这匾额是皇上赐的，他格外的客气。 顾佳也不是不懂事的，早就准备了厚厚的谢礼，感谢这位管事辛勤，将匾额跟牌子送过来。 管事自然美滋滋的，毕竟，平日里的那些皇商，纵然出手很阔绰，却比不上眼前的这位。 目的达到了，也得了东西，管事心满意足的，带着小太监们回了皇宫。 得偿所愿，顾佳安心的等着做新娘。 两人的婚期，定在了九月，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 虽然操持过两个妹妹的婚事，可那种感觉，跟自己成亲，是全然不同的。 “你跟来娣出嫁那会儿，我心里高兴，晚上睡得很好，怎么轮到我自己，反而睡不着了呢？” 躺在床上，顾佳翻来覆去，招娣陪着她，听她如此说，忍不住笑出来。 “大姐紧张了？”明儿个，顾佳就要出嫁了，招娣心里有高兴，也有不舍，但高兴大于不舍。 毕竟，大姐嫁的那个人，一定可以给她幸福。 “有一点，招娣，你跟大姐说说，你出嫁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招娣跟来娣出嫁的前一晚，都是金氏陪着的。 原本，今晚上金氏也想陪着，可招娣也想，金氏就让她陪着，正好前几天她有些风寒，还没好利索。 女儿就要出嫁了，万一被自己过了病气，那就不好了。 “挺紧张的，虽然我知道自己要嫁的是谁，也知道他家里如何，人品如何，可还是止不住的紧张。” 仔细回忆着，招娣开口说着自己那时候的感受，那晚，她也跟大姐一样，有些睡不着。 好不容易闭会眼，天就亮了，被拉起来各种折腾，之后塞进花轿。 等嫁人了，拜过天地，甚至过了新婚夜，那种情绪不知何时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新嫁娘的羞涩。 听招娣说着，顾佳觉得，自己心里的紧张，倒是渐渐淡去了，姐俩随意的说着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过去。 没睡多久，就被人叫起来了，顾佳这才明白招娣昨晚说的，好一通折腾，她一直迷迷糊糊的，直到上了花轿，才算清醒。 捧着手中的如意，她有些哭笑不得，出门的时候哭没哭，她甚至都不记得了，可见迷糊到了什么程度，都忘了紧张的事儿了。 从家里到卫熠的宅子，并不是太远，她的嫁妆可不少，长长的一个队伍，惹得路人不住的议论。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她被扶出花轿，红绸子塞到她手中，她随着前面的人，在喜娘的搀扶下，一步步走进早已经熟悉的府邸。 卫熠跟家里断绝了关系，所以坐在主位上的，是金氏。 眼看着一对新人进来，她的眼圈不由得红起来。 赶紧眨了眨眼，脸上露出笑意，看着新人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接着送入洞房。 能被邀请来的，自然是跟顾佳或者卫熠关系极好的，宾客虽然不多，却都很有分量。 回到新房，换了身衣服，顾佳随着卫熠一起，来到前面跟大家一起喝酒，他们成婚，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直到夜幕降临，宾客才被送走，自有下人收拾一切，新婚小夫妻你搀着我，我扶着你的，摇摇晃晃回了新房。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管是顾佳还是卫熠，心里面都高兴，虽然宾客不多，也架不住你一杯我一杯的。 有下人给准备了醒酒汤，夫妻俩都喝了，各自去洗漱。 等顾佳洗漱好了出来，酒劲也醒了些，见卫熠在桌前坐着，忽然就紧张起来。 “喝了不少酒，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刚进新房那会儿，倒是在床上坐过，也吃了子孙饽饽，还结了发，却唯独没喝交杯酒，卫熠想留在只有他们自己的时候再喝。 倒好了酒，端起来走到顾佳身边，递给了她，顾佳伸手接过，同卫熠一起喝了交杯酒。 酒杯空了，握在手里，离桌子黑很远，顾佳站在卫熠身边，跟他离的很近，熟悉的气息冲入鼻腔，让她不知所措。 虽然过去也有离的很近的时候，可那时跟现在不同，如今，他们是夫妻了。 看出了顾佳的不自在，卫熠脸上露出笑意来，他从顾佳手中接过就被，随手放到一旁。 一伸手，顾佳被他扯到怀中，没等说什么，铺天盖地的吻落下，含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 身上一凉，不知何时，她已经到了床上，纱幔落下，这一夜春宵漫长。 …… 一年半后。 “小佳，用力，再用点力！” “大姐，已经看到孩子头了，你再加把劲啊！” 产房内，金氏跟招娣陪在顾佳身边，不住的为她鼓劲，产房外，卫熠一脸焦急的来回踱步。 忽然，一声婴啼传来，陪着卫熠在门外等着的，眼睁睁看着他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之后长长松了口气。 “大姐夫，你没事吧？”赶紧上前，将卫熠扶起来，招娣的丈夫关切的询问道。 “没事，没事。”摇了摇头，在妹夫的帮助下，他站起身来，快步到了门边，金氏很快出来，满面笑容。 “大女婿，恭喜你当爹了，是个女儿。”说完，小心打量着卫熠的脸色，生怕他有什么不高兴。 “女儿好，小佳怎么样了？”对于男女，他一点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是妻子的情况。 “小佳没事，就是太累了，等里面收拾好了，你就能进去了。” 瞧着卫熠脸上的关切，金氏脸上的笑意更深，交代几句后，她亲自去厨房，看鸡汤熬得如何。 产房里终于收拾好了，卫熠连忙进去，查看顾佳的情况，都顾不得看一眼孩子，见他如此，招娣抱着孩子退到一边，等他看完了顾佳，才把孩子送到他面前去。 “姐夫，快看看我姐给你生的闺女，多好看！”小孩子刚出生，都是皱巴巴的，并不好看，可对于招娣来说，自家孩子怎么都是好看的。 “辛苦你跟娘了。”产房内除了产婆之外，金氏跟招娣一直陪着，顾佳孕中的时候，也多亏了两人照拂。 “一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我姐正睡着，姐夫陪着吧，我把孩子给乳母，让她哄着。” 该准备的，早在孩子出生之前，就都准备好了，卫熠点头，看着招娣离去，这才继续守在床边，等着顾佳醒来。 顾佳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她梦到了过去，在原本的时代中，一步步艰难的走着，只有她自己。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卫熠，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之前的一切才是梦。 见她醒来，卫熠十分高兴，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亲着。 “孩子呢？”没看到孩子，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是女儿，咱们一直盼着的，这会儿乳母正哄着睡觉呢，等醒了就抱过来给你看。” 他如此说，顾佳点点头，怀孕那会儿，他们就盼着是个女儿，觉得女儿贴心。 没想到，还真的得偿所愿了。 “你睡着的时候，我给她取了个乳名，叫静好，你不是跟我说，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吗？” 两人成婚后，大部分生意更是交给管事来处理，夫妻俩游山玩水，时常去一些乡间的小庄子里住。 平时小酌一杯，顾佳喝的微醺，会靠在卫熠的肩膀说，她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若以后，咱们再有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叫世安。” 虽然才生完第一个孩子，可卫熠已经想好第二个了，只不过，到底生不生第二个，完全看顾佳的意思。 “静好，这个乳名好，大名你想好了吗？”听卫熠说完，顾佳笑着应声，她很喜欢卫熠给取的乳名。 “大名想留给你取，不管姓卫也好，姓顾也罢，还是姓金，都由着你。” 对于卫熠来说，姓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大人平安，孩子健康，一切都好。 “就叫卫瑾吧，如何？”仔细想了想，顾佳询问卫熠。 “卫瑾……瑾瑜美玉也，跟她的乳名很相称。”重复着顾佳取得名字，卫熠觉得极好。 “小佳，谢谢你。”谢谢你当初救了我，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我身边，谢谢你愿意跟我在一起，谢谢你为了生儿育女…… 纵然后面的话没说出来，顾佳也明白他的意思。 “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谢谢你曾将我从泥泞中带出来，谢谢你多年来的默默的帮助，谢谢你陪在我身边，给我一个最温暖的家…… 惟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番外 - 锦绣皇商 - 汪了个喵 “世安，你慢一点，跟姐姐一起走！”瞧着跑在前面的小男孩，顾佳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 顿时，小男孩的速度慢了下来，静好慢悠悠的走上前去，牵住了小男孩的手。 卫熠的手搭在顾佳肩上，同她肩并肩的走着，这会儿，他们要一起去顾佳之前住过的宅子。 自从成婚后，大部分时间，夫妻俩都住在卫熠这边，金氏跟小牛娃则住在顾佳置办的宅子里。 去年年初，小牛娃成亲，今年五月，金氏就当了祖母。 小牛娃成亲的时候，念叨了好几年要到京城的来娣，终于是带着孩子们跟丈夫一起来了。 今儿个是八月十五，一家人团圆的日子。 才进大门，就听到孩子们笑闹的声音，静好带着世安，也加入进去。 “大姐来了！” “大姐，大姐夫，快来！” 瞧见顾佳跟卫熠，招娣跟来娣连忙招手，脸上笑容灿烂。 天气正好，院子里摆着不少东西，一家人可以坐在葡萄架下，一边闲聊，一边吃东西。 等到了晚上，还可以坐在这儿赏月，景致很不错。 同卫熠一起坐下，瞧着摆在桌上的东西，顾佳无奈的摇头，“这么多东西，不得吃到明天去？” “大姐，咱家现在人多，再说了，还有这么多孩子们呢，可别小瞧了他们。” 来娣最早成婚，孩子是最大的，她可是深有感触。 “也是，几年不见，我还把他们当成小孩子呢。”向着院子里玩闹的孩子们看了一眼，顾佳不由得失笑，这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孩子们都挺大了。 静好出生后一年，她跟卫熠就有了世安，以为还是女孩，毕竟怀孕时候的症状，跟怀着静好的时候一样。 没想到，生出来是个男孩，反正之前说好了，不管男孩还是女孩，乳名都叫世安。 如今，世安都能满地跑了，何况最早成亲的来娣？ “来娣，觉得京城里如何？干脆跟妹夫一起，定在京城算了。” 孩子们渐渐长大，虽说郡城里也很好，可到底不能跟京城比。 顾佳手下有很多铺子，都可以交给来娣夫妻俩打理，宅子的事儿也好办，愿意住在一起，就住在这边，不愿意的话，再找一处宅子也没问题。 “大姐，我们早就商量好了，要留在京城，公公去世了，小姑过得也挺好，孩子们大了，该出来开开眼界。” “再说，郡城虽好，可你们都在京城，平时想见一面都难，我们若是留在京城，以后大家就可以常相聚，娘也会高兴的。” 听顾佳说完，来娣笑着回应道，夫妻俩商量好的事儿，她来开口就好。 “那成，你们有没有商量好住在哪儿？”金氏的年纪也大了，儿女若都能在身边，自然极好。 “这件事，我们也商量过了，还跟小牛娃还有弟妹也商量了，住在这边就成，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多好。” 宅子很大，当初买下这处，顾佳就想好了，别说是住来娣一家跟小牛娃一家了，就是再加上招娣一家，都没问题。 “成，需要宅子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有你们一家住的地方，再者，我的那些生意，等之后你们再商量下，可以接手，也可以自己另起炉灶。” 相比之下，自然是接顾佳的生意更好，毕竟都已经成熟了，她的好几家店铺，如今都成了宫中御用。 听顾佳说完，来娣再度点头，这件事儿，之后得跟丈夫好好商量下。 说完了来娣的事儿，又说起了小牛娃的事儿。 之前小牛娃一直跟着先生读书，原想着让他考个功名，却不想随着越来越大，他虽然仍旧读书，却对做生意更感兴趣。 他不想考什么功名，也不想做官，因为大姐夫说了，做官很麻烦，尔虞我诈的。 无奈之下，只好给他找了生意，开始培养他，他倒是个做生意的料，将顾佳的生意，做到南方去了，还在那边找了个媳妇回来。 如今，夫妻俩的孩子都好几个月了，近来这段时间，小牛娃一直在家。 “大姐，您放心，等孩子再大一点，我们夫妻俩就继续去南方做生意。” 见顾佳看向自己，就知道要说他的事儿，小牛娃连忙开口，说着自己的想法。 之前媳妇怀孕，纵然家中有母亲，也有下人什么的，他还是不放心。 如今孩子出生了，等大一些了，总得去外祖家看看，到时候顺便将生意继续扩大。 “你说的倒好，娘还未必同意的呢！”金氏的身子很好，虽然年纪大了，避免不了一些小毛病，可平时家里的事儿，却不少掺和。 “不用管我，我没事，眼下你们都在京城，我有的是孩子可以看。” 金氏摆摆手，一点都不在意，她说完，惹得众人一起笑起来。 “说起来，前段时间你舅舅来信了，我没顾得上跟你说，家里有几个孩子想过来，你看行不？” 当初，金氏他们离开顾家，最难的时候，是外祖家接受了他们，让他们有了安稳的生活。 顾佳不止一次让人送信，想让他们都过来，可舅舅跟姨妈们，因为年纪大了，都不愿意离开家乡。 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也都是如此，顾佳也不勉强。 如今说有孩子过来，顾佳当然愿意，自家人提携提携，那是应该的。 “等之后，我给舅舅写信。”外祖母已经不在了，去世的时候，他们都回去了，这些年，跟金家一直保持着联系，那毕竟是至亲。 至于顾家，顾佳曾打听过，早就不知道搬到哪去了。 直到前年，金氏才说起当初遇到顾老二的事儿，对此，顾佳倒是不在意，无论过得好坏，那一笔银子，也算是全了当年的一些情谊。 纵然是生父，当年那一纸休书，以及多年未曾露面，就不配为人父，也不配被顾佳他们惦念着。 如此结局，是最好的结局。 说着聊着，便到了晚上，准备的那些食物，还真就吃的差不多了。 晚上要住在这边，一大家子在院中赏月，瞧着天空中的圆月，金氏哼唱起了过去，曾给他们唱过的歌谣，招娣跟来娣随声附和着，孩子们围聚过来，认真听着。 “天儿晴，月儿明，全家团圆乐陶陶……” 【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