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锦色凰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凡间已是草长莺飞,春色暖融,反而崆峒山上依旧是白雪皑皑,望不见春色,唯有刺骨冰冷进入骨子里,山顶上的终年寒池泛着白气,笼罩了整个湖面,如蓬莱仙境一般,不似人间。 岸边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面罩云纱,身子很是玲珑,似乎是一个女子,怀里抱着一把剑,剑身漆黑,隐隐中透着戾气,似在哀鸣一般。 女子伸手抚摸着剑身,钻心的冰冷从指间传入,她绽开笑花,眸眼微垂,泛着温柔,一袭白衣被风吹起,摇曳生姿,望着眼前的寒池,朱唇轻启,“今生无缘,但愿千年后,我与你得以重见,以诉相思。” 她闭了眸眼,向前走了一步,忽而身后有人在喊:“心儿,不要。” 她停住脚步,回身看着来人,一身玄衣,面色尘仆,似是赶了许久的路,他不是她,到了这雪山上,也不知多加件衣裳,被冻得只瑟缩,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带着心痛之色,声音颤抖,“不要做傻事,快些过来,那里危险。” 她嗤笑一声,隔着面纱,仿佛可见她的嘴角的讽意,只是她的眸眼却是无悲无喜,好似不认识他一般,继续先前走。 只有一步,她便要落入湖中,他更是着急,不顾一切的跑上去,可是她就像有先见之明一般,冷声喝道:“站住。” 他惊得一下停下了,女子回头看他,终于是流露出了恨意,蚀骨冷血,如同曼陀罗般妖娆的眸眼,被这份恨意破坏。 她又是轻笑,彷如初见时的那般,没有特别的含义,他恍如回到了昨日,与她相逢的场景,一切就像是在梦中一样,梦醒了,也回到了现实。 “心儿,我知道自个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要做傻事,跟我回去,我会好好待你,就做是补偿他的。”他语带恳求,害怕的看着她,他心里很是惶恐,好似要失去眼前的人一般,他不敢动,只怕自己上前一步,她便会跳下去。 她终是收了笑意,看着眼前人,静静地,似是在考虑他的话一样,他以为自己有了希望,走上前去,当对上她的秋水双眸时,他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看着他走近,没有阻拦,摸了一下怀里的剑,她笑道:“你一辈子都得不到我的原谅。” “不要!”他下意思的想去拦她,可惜已来不及,她纵身一跃,跳入了寒池,他扑上去,想抓住她,可是只碰到衣袖的一角,她的身姿终是隐没在白雾中,接而坠入湖中,自此冰封。 他趴在岸边,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心儿,”可是她已听不到,湖面开始结冰,,速度之快,待他跳下湖面时,湖面已是冰面,他抽出佩剑,想砸开冰面,但是冰面坚硬如铁,愣是凭他将剑砸断,虎口流血,冰面还是纹丝不动。 他扑通的一声,跪在冰面上,眼角悬着泪,摇晃间,终是落下,他无力的靠在冰冷的湖面上,眸色灰败,喃喃道:“心儿,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遇见佳人 - 锦色凰 夜色低垂,星光隐现,一辆青帐马车驰在宽敞的官道上,车身周围绕着几个带着佩剑的女子,一袭青衣,随着马车行着。 微风吹拂,掀起帘帐,隐约可见,一只白狐窝坐在一个人的膝盖上,眸眼漆黑,泛动着畜生少有的灵气。 一只手停在白狐的背上,时不时的抚摸两下,手腕上的檀色珠链与白狐身上的颜色相得益彰,很是妖冶。 月色朦胧,恍若水洗,渐渐地,有乌云派来,遮去了月色,微风变成了狂风,卷绕在马车周围,马儿受惊,不住的嘶鸣,被车夫紧紧地拉住缰绳,想要控制住它。 围在马车周围的女子拔出了佩剑,戒备的看着四周,察觉到了一丝的危险。 风越刮越猛,要掀了马车一样,带着檀色珠链的手动了一下,拈指,从马车里射出一道金色的光,化作了结界,立刻风平浪静,外头的狂风还在刮,不断地撞击着结界,想要破开它一般。 结界撑不住这样的撞击,撕开了一条裂缝,有风灌进来,马车里的人依旧是风轻云淡,又赐了一道金光,封住了缺口。 薄唇轻启,声若笛音一般好听,“客人拦下在下,不知有何贵干?” 狂风霎时停止,月儿也离了乌云的遮挡,露出光洁的面目,缓缓间,似是听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又消失。 “客人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手指抚了一下白狐,安抚下它躁动的情绪。白狐睁着无辜的眼神,看了主人一下,叫唤了一声,又重归了安静。 马车正对的地方,红色的光芒微晕,现出一个模糊地女子身形,由透明渐渐化为了清晰,一身妖娆红衣,眸眼含翠,举止间是温若如水,看不出一丝的妖气。 “你是何人?”站在马车最前面的女子用剑指着这凭空的女人,厉声盘问道。 那红衣女子没有理会她,只是盯着马车,齐声道:“我即已出来了,你又是为何藏着掖着,不敢出来见人?” 马车边的女子发觉自个被忽略,不由得怒上心头,“你是何人?竟敢冒犯我家少爷?” 红衣女子冷叱一声,指间蹿起,一弹指,便飞向了马车,那女子站在马车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眼见着就要被火苗燃到,马车里的人挽笑间,赐了一诀,熄了火苗。 “不过是萍水相逢,客人何须处处相逼?”青帐无风自动,看见白狐被人抱起,一缕缟衣自帐后出没,出现在车前,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如比珠玉一般的俊美容颜,让人不敢做他想,怀里抱着白狐,气质慵懒,睥睨天下的气势,好像不将所有的东西放在眼里。 红衣女子的眸子闪现着愕然,红唇微张,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不自觉的念了几个字,“木苑倾。” 男子唇角微抿,眸里含着笑意,抚了抚又是躁动的白狐,“客人看来是认错人了,在下上弦月,不是什么木苑倾。”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是昔人 - 锦色凰 红衣女子瞧瞧他,声音夹杂着几许期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白子凝。”说完看着上弦月,似是想看到他有什么反应。 可是让他失望,上弦月拍着自己的白狐,眼角都没提,道了一声哦,便没了话语。 白子凝眸色凄哀,心底一下变冷,他终是忘了她。 “不知白姑娘拦住在下,所为何事?”上弦月问到了正题,白子凝抬眼望他,说道:“素闻上弦府有一只灵狐,妾身想开开眼界,所以贸然拦了上弦少爷的马车,还望见谅。” 上弦月闻言,又是一笑,没什么温度,好似白子凝触到了他的隐线,“若是开眼界,在下自是欢迎,可是白狐是有灵气的畜生,连它感觉到你的杀气,白姑娘怎还说只是瞧瞧而已?” 白子凝见谎言被人戳破,面色微僵,很快又是笑道:“上弦少爷是个通理的人,不会见死不救,灵狐再好,不过是只畜生,妾身想上弦少爷也会将白狐送给妾身。” 上弦月眸光骤凉,拈指便此处一道金光,白子凝没有防备,胸口被击中,吃不住力的向后飞去。 “它纵是畜生,也比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好,它是在下的宠物,它的生死由我决定,容不得你说三道四。” 白子凝展臂,向上跃去,勉力支撑住自己不向掉去,她的脸蓦地苍白,上弦月的一指,她没来得及防备,直中心门,疼的她嘴角溢出血丝,沿着唇角蜿蜒而下,她不敢相信上弦月会为了一只白狐对她出手,他何时变得这般冷情?“不过是是畜生,你这般伤人,有何道义可言?” 上弦月被她一说,反而消了怒气,“畜生又如何,也是一条命,你连它的命都要,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你,”白子凝被他气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她的心口似乎要撕裂一般,疼得她实在支持不住,架势一收,猛的向下坠去,眼见着就要落地,上弦月示意身边的女子,那女子虽说不清楚,还是点着脚尖,飞去稳稳地托住了白子凝。 白子凝已然闭眼睡去,上弦月放下放下白狐,走至她的面前,替她把了命脉,微蹙起了眉头,受了这么重的伤,难怪她要杀了白狐来疗伤。 上弦月重新抱起白狐,轻声嘱咐道:“清苑,将她一并带走。” 那个叫清苑的女子点头称是,将佩剑交与了其他人,自己矮身背起了白子凝。 白子凝醒来时已是翌日的中午,她扶着胸口,从床上起来,发现自个躺在一间装饰不俗的屋子里,她微微沉吟,猜到大约是上弦月将她带回来。 她把了一下自己的命脉,惊异的发现拖了三个月的伤,竟已修复,是谁这般厉害,难道是上弦月? 她扶着伤口,走出了屋子,看见上弦月坐在廊下,怀里是他的白狐,他很是宠溺的看着白狐,随着它乱动,还不时的抚摸着它的后背,逗弄它。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缘再逢 - 锦色凰 白狐发现白子凝靠近,立即戒备的缩进上弦月的怀中,躲着不敢见白子凝,白子凝苦笑了一下,她不过是无奈之下,才要杀了它,她如今伤势已痊愈,根本无需这般戒备她。 她伸手想摸一下白狐,白狐突然伸头想要咬她,幸好她收的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白狐真是极通人性的灵畜,竟然会有戒备的心理,不枉上弦月如此看重它。 上弦月拍拍白狐的背,示意它别怕,白狐在他的安慰下,方才安静下来,伸着脖子钻进了上弦月的怀里,闭上宝蓝色的眸子,憨态可掬的睡觉去了。 白子凝微微笑,苍白如雪的唇色也染回了红晕,她转而对着上弦月,“多谢上弦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救了妾身一命。” 上弦月没什么表情,依旧看着自己的白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虽不是善人,但是也不希望被天下说上弦府的不是。” 白子凝稍稍有些失望,但是如今能捡回一条命,她已是万幸,不敢再奢求什么?“还是要多谢上弦少爷,妾身这条命是上弦少爷救回来的,日后上弦少爷有什么事来找子凝定会竭力相助。” “举手之劳,白姑娘还是忘了吧。”上弦月抱起白狐,向外走去,白子凝站在那里,目送他的背影而去,连叫住他的勇气都没有。 她捋着自己的发丝,眸色微凉,转身向屋里走去。 白子凝在府上呆了三天,便告辞,上弦月没留她,只是叫人送她出府,临走时,白子凝回头望了一下上弦月,其实若是上弦月流露出一丝挽留之情,可是上弦月没有,依旧逗弄他的白狐,眼里根本没有白子凝的存在。 她叹了一声,嘲笑自个的自作多情,迈步离开了。 三月云暖,柳絮纷飞,偶有梨花雨凉,却不损春色。 上弦月坐在马车里,虽说是走在大道上,可是车内一点摇晃之意都没有,平平稳稳的,好似是在平地一般,一旁的白狐睁着眸子,看着他落子,他轻笑着用棋子逗了逗它,引它争抢,却又让它够不着,最后气呼呼的扭着身子,躲到一角去睡觉。 他无奈又带着宠溺的目光随它去了,自己继续落子,白子黑子不相上下,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轮到黑子下了,他微蹙了眉宇,斟酌着该下哪里? 马车突然停下了,他手里的黑子稳稳地落下,丝毫不为其所动,清苑在外头回道:“少爷,有人躺在马路上。” “过去看看,”他执起一颗白子,用慵懒的语调回她,一子落下,白棋险胜。 清苑去查看了回来禀报,“少爷,是前些日子救得那个白姑娘。” 他执着棋子的手僵了一下,说:“送过来。”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颜如故人 - 锦色凰 清苑挥手,让两个女子过去,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子凝扶起,走到马车边上,上弦月扔了棋子,挥手让青帐自动掀开,看见脸色苍白如雪的白子凝,她的眉心拧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上弦月示意她们将白子凝带上马车,白狐一下子被惊醒,蹿到了了上弦月的怀里,戒备的看着躺在一角的白子凝,上弦月拍拍它的头,“别怕,她已受伤,害不了你的。” 白狐瞪着宝蓝色的眸子,似是听懂了,从上弦月的怀里退出来,又趴到了角落里睡觉。 上弦月走到白子凝的身边,矮下身子,为她把了命脉,她比上次伤的更重了些,伤及魂魄,才会这般昏迷不醒。 他自怀里拿出一样物件,似月牙状的环玉,凑至白子凝的额心,嘴里念着咒,月牙闪着微弱的银光,被白子凝的额心吸入,如此几番,上弦月收回了环玉,看着白子凝。 白子凝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人竟是上弦月,有些诧异,扶着自己受伤的胸口,伤口已经痊愈,只是还有些疼痛,难道又是他救了她? 她起身盘腿自己调息了一番,上弦月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收了棋子,预备在下一盘。 白子凝调息了一会子,觉得体内的真元已得到了修复,方才停下,起身走到上弦月的面前,“多谢上弦少爷,又救了妾身一命。” 上弦月淡淡的回她,“不用客气,白姑娘身上的伤不像是普通的山精魑魅伤的,不只是何人所为?” 白子凝惭愧的垂了眸,不好意思的说:“我修为本就浅,前日经过这一带,不想被一只老虎精盯上,想收了我的修为,我敌不过,只得四处逃窜,可是身上挨了老虎精的一掌,最终支持不住,昏倒在这里,还好遇上上弦少爷,否则叫那只老虎精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上弦月意味不明的看了看白子凝,没说什么,自顾自的落了一颗白子,白子凝见他沉默,也不好说些什么。 车里相对无言,白子凝打破沉默说:“上弦少爷这是要往哪里去?” “崆峒山,”上弦月又落了一颗黑子,白子与黑子的数量相当,胜负一时还看不出。 “去哪里做什么?”白子凝稍显惊异,那里终年积雪,顶上的天池更是冰封了一千年,没什么特别的。 上弦月没回她,自己落着子,白子凝讨了个没趣,起身向车厢另一个角落走去,上弦月突然开口了,“在下的母亲身子不适,需要崆峒山上的雪莲入药,虽不知能否找得到,也要一试。” 白子凝觉着这人真是有趣,叫他说时,他便沉默,不稀罕他说时,却又是解释。 她重新回坐到上弦月的面前,看着他落子,表情专注,脸上棱角分明,虽说有些清冷,但也不损他的眉眼精致,与一千年前的模样没有区别。 “姑娘,在下是上弦月,请姑娘不要将在下与木苑倾相提并论,”上弦月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点破白子凝心中所想。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齐上崆峒 - 锦色凰 她的面色染上红霞,收回了目光,有些低落,“你与他长的一模一样,可是性子却是判若两人。” 上弦月只觉好笑,这与他有何相干,他是上弦月,又不是什么木苑倾,为何要与他有一样的性子? “你要去崆峒山,可否能捎我一段?”白子凝发现气氛又转为了沉默,于是换了话题说道。 “理由,”上弦月预料中得问她。 她弯唇而笑,略带着些撒娇道:“我曾去过那里几次,带上我,我为你们带路,如何?” 上弦月抬眸,看了她一下,默许了。 白子凝开心起身,走到角落了,盘腿继续调息,上弦月用余光瞧了她一眼,清清冷冷,没什么感情,接着下棋了。 一连奔波了两天,上弦月一行人才到了崆峒山。 凡间已是暖雪为春,可是崆峒山上,尤其是山顶,还是大雪皑皑,纷纷而落,落进衣襟,袖角,透着凉气。 白子凝领着上弦月走了大半个山头,寻着相传中的雪莲,最后是停在峭崖边上,原本缩在上弦月怀里的白狐突然跳出来,跑到峭崖边上,用爪子刨了刨雪地,还朝上弦月叫唤了两声。 上弦月心生好奇的走过去,白狐又窜回了他的怀里,他指尖升起一团火,弹向了白狐刚刚挖过的地方,雪一下子被融化,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上弦月矮身去看,拿起了那件物事,端详了一番,好像是个扇坠,他不知白狐为何要将这个东西挖出来,是要暗示他什么? 他垂眸看了看底下,是一片寒池,被冰封着,看来这就是尘封千年的天池,他早些时侯略有耳闻,按理说,崆峒山虽冷,但天池从未冰冻过,可是一千年以前,不知为何便开始冰封? 他手中的扇坠瞧着不是什么俗物,不知为何会掉落在这里,还叫白狐有了感应? 百思不得其解,他将扇坠藏入怀中,转身欲离开,可是白狐拼命地挣扎,跳出他的怀里,跑到了峭崖边,还朝上弦月叫了几声,他更是好奇,白狐这是怎的了,表现如此反常? 他走过去,被白子凝拉住,“不要过去,有些不对劲。” 他垂睫扫了她一眼,还是走过去,他的白狐不会害他的,这般做定是有它的缘由。 白狐对着湖面又叫了一声,冰面白雾氤氲,没什么稀奇的,上弦月站在峭崖边,怀里有什么灼热着他的胸口,几乎要烙伤的皮肉。 他拿出怀里的东西,竟是那个扇坠,扇坠泛着热,隐隐间,还散着紫光,穿透他的指间,让白狐瞧见了,更是欢畅的叫了一声。 他将扇坠送到白狐面前,白狐衔住,对着湖面抛去,扇坠触到冰面上,忽然竟然融开了冰,沉了下去,上弦月抱起白狐,敲了一下它的额头道:“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灵性之物,叫你紧张成这般模样。”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宝剑重出 - 锦色凰 白狐委屈的嗷呜的叫唤了一声,眨着眸眼,看着湖面,示意上弦月再等一下。 白子凝走上去,也很是奇怪,为何这扇坠有了灵性,还引得白狐有了感应。 “这池底莫非藏着什么东西?”白子凝皱了一下眉头,上弦月不可置否,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画面,身后的一行人也自动散开,在峭崖边上形成一个保护圈。 方才扇坠沉下去的地方,有了异样,本是沉封的湖面,从沉下去的缺口开始,慢慢的解冻,渐渐地化开一个圈,越泛越开,波及到整个湖面,冰面开始化为了水,波光微漾,洋溢着些许白雾。 白狐突然叫起来,用头蹭了蹭上弦月的衣襟,上弦月用手抚了抚它的脊背,它才安静下去。 隐约间,白雾中夹杂进紫色的光芒,从湖中心射出,上弦月蹙了眉眼,这湖果然有东西沉在里面,他暗里捏着诀,做着防备。 白子凝也没有例外,靠在上弦月的身边,指间蹿着明火,防备着意外的情况。 紫光越聚越多,甚至掩盖了整个天池,白雾缭绕间,更是显得妖冶,上弦月等人一手遮了眼,躲着这强烈的紫光。 唯有白狐十分欢畅的叫着,几欲挣开上弦月的怀抱,只是上弦月紧紧地按着它,才没让它得逞。 最终听得一声炸鸣,湖水四溢,涌上了岸边,峭崖,上弦月眼疾手快,赐了结界,才挡了水泼在身上。 白子凝看着湖面,朦胧中,有一把剑,从湖中央升起来,透着冷鸷的光,她的眸眼一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而道:“络赦剑。” 上弦月被她一叫,也来了兴趣,“络赦剑?是何宝物?” 白子凝见着络赦剑越深越高,想起了一些往事,眸眼水凉,很是不开心,“那是木苑倾的的佩剑,是上古的宝物,一千年前,突然消失了,不想竟出现在这里。” 既是一千年的东西,便是难得的宝物,上弦月换了手中的诘咒,脚尖一点,向着络赦剑而去,络赦剑已经升至了半空中,不安的躁动着,发出阵阵的哀鸣,铮铮之音,好似在战场上才能听到。 他心里更是奇道,好生有灵性的宝剑,他更是下了要据为己有的决心,白子凝手里捏了一把汗,络赦剑被冰封了千年,不知还肯不肯归顺上弦月,若是不肯归顺,上弦月便有危险。 上弦月施了一诀,伸手便去碰络赦剑的剑身,剑身突然飞速旋转起来,哀鸣之声更甚,上弦月还好一些,可是他怀里的白狐受不了,大声叫唤,急于逃窜,连在峭崖边上的人都捂上了耳朵,上弦月只好退了一步,络赦剑却没有停止旋转,转而有上升了一些,蓦地消失。 上弦月也有些吃惊,络赦剑怎会突然消失?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前世今生 - 锦色凰 白狐消停了下来,用头拱了拱上弦月的胸口,又看看剑消失的地方,又是一声叫唤。 络赦剑消失的地方,开了一扇光门,起初是微弱的光芒,越变越清楚,隐约间有脚步声在天池里回荡,由远及近,光门闪了一下暗淡的光芒,淡淡中,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处。 一袭白衣,云纱遮面,怀里抱着络赦剑,从光门里走出来,眸眼轻挑,瞧了瞧周围的环境。 光门逐渐变淡,最终消失。 上弦月惊异的看着突然之间出现的人,怀里抱着剑,庸懒的神色,好似睡了千年,被人惊醒。 白狐挣开了上弦月的怀抱,跃向了那个女子,上弦月根本来不及阻止,白狐已然跳进女子的怀抱,很是亲昵的舔了一下女子的眼角,轻声唤了一声。 女子宛若摇铃般的声音对白狐说道:“你来了,那他呢?” 她的眸角微垂,便看见同是站在半空中上弦月,眼里顿时泪水涌动,云纱后的朱唇微启,唤了一声,如梦缱绻,“哥哥?” 泪水终是落下,晕了面纱,透出她面容的一角。 上弦月愣在那里,看看那女子,莫非她是在叫自己,可是他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叫他哥哥?他今年也不过十九,可是这女子似是已经沉睡了一千年,何时又冒出这么一个妹妹? 上弦月再一想,难道是她和白子凝一样,将他认成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连忙解释道:“姑娘,你认错了,在下是上弦月,不是你的哥哥。” “你就是哥哥,”女子固执的认为,靠近了一步,“白狐是哥哥当年所养,纵是我认错,白狐也不会认错,哥哥,心儿等了你一千年了。” 女子眸里的泪水越蓄越多,沾湿来了面纱,上弦月的心头不知为何骤然抽紧,疼的他蹙眉,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后退了一步,白狐见此,又窜回了他的怀里,用舌头舔舔他的脸,试图缓解他心口的痛。 上弦月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疼,看着那女子,身姿消瘦,随着风摇曳,很是孱弱,他不由得心疼,不知为何,难道真的与她有过什么瓜葛? 或许是自己便是她的哥哥转世,上弦月如此有了答案,抬头看着那女子,语带温柔的问:“你叫什么?” “木苑心,”一声轻喃,似是惋惜一般。 “木苑心,”上弦月喃喃一句,想起了白子凝曾经提过的木苑倾,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望向了岸上的白子凝,只见她白了脸色,脸上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木苑心顺着他的视线去看,也瞧见了白子凝,她眸中变了颜色,跳动着些许恨意,可是很快便掩下,唇若明花,“子凝姐姐,一千年未见,你可无恙?” 白子凝没想到她还能面色如常的与她打招呼,也许真的是一千年让她放下了仇恨,她也释怀一笑,“心儿,一千年没见,没想到原来是你将自个冰封在这天池里。” 木苑心没再理她,对着上弦月,“哥哥,你来找心儿是吗?” 上弦月微怔,他想说,不是,可是一对上木苑心盈盈秋瞳,便不忍心说出,转而点头。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道辛酸 - 锦色凰 木苑心开心的跑过去,一把拥住了上弦月,眸里的泪滴在他的胸膛,湿进他的衣襟,他僵硬了一下,也抱着木苑心,“心儿,你可是等了一千年,是哥哥不好。” “是心儿心甘情愿的,”木苑心摇头,擦擦眼里,将怀里的剑送到上弦月的面前,“心儿替哥哥保管了一千年,如今物归原主。” 上弦月犹豫着要不要接过络赦剑,可是木苑心已然不给他考虑的时间,将剑送到他的手中,络赦剑握在他的手里,很是不安分,不停地嗡动,还发出了刺耳的哀鸣,他无奈的笑着把送还给了木苑心,“这剑与你带的久了,倒与我生分了,不如你先替哥哥收着,可好?” 木苑心开心的点头,上弦月如平时对白狐一样,宠溺的敲了一下木苑心的额头,木苑心假意缩了一下脖子,要躲着。 岸上的白子凝瞧见上弦月如此对木苑心,心中酸涩万分,木苑心到底与她不同,不管是前世今生,他始终还是疼木苑心一些。 她转身欲走,被上弦月叫住,“白姑娘,等等。” “上弦少爷,还有什么事?”白子凝没有回头,只是问道。 “天色渐晚,今日怕是找不到雪莲,我们先行下山,明日再来寻找。”上弦月看看天色说,木苑心眼色微动,裹着面纱,看不出什么表情。 白子凝虽不知上弦月为何要留她,但是既然他开口了,她便有理由留下,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一行人在山下的小镇寻了一家客栈,分配了客房,上弦月,木苑心,白子凝个人一间,其余随从除了留下两人在上弦月的门口处守候,便都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上弦月坐在床榻上,拈了一页书,微叹一声。 今日的事与上弦月来说,还是不可思议,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妹妹,而且木苑心一直裹着面纱,不肯摘下,他虽说好奇,却不想勉强她,由着她去。 一连几日来的赶路让他有些疲惫,他捏捏额心,手边一只毛绒的东西讨好的蹭蹭他,他挽笑,这个献媚的小东西,今日竟逃离他,跑向木苑心的怀抱。 他用书敲了一下白狐的头,白狐嗷呜的叫了一声,在被褥之上打起了滚,逗得上弦月嘴角的弧度又扬起了一些。 月色叫乌云遮去,一个黑影落在地面上,站定,身后又追来一个身影,站在她的不远处。 “心儿,你将我引来,有什么事情吗?”白子凝略有些戒备的盯着木苑心的背影,她早该猜到木苑心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下对她的仇恨,是她太大意。 木苑心转身,面对着她,脸上依旧挂着云纱,摸不清她的情绪,只听得她好听的声音在丛林里回荡。“我要你离开哥哥的身边,不许缠着他。” 她说的轻巧,随意,可以白子凝却变了脸色,“我为何要走,是他要我留下的,我若是走了,岂不是无信?”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杀机四起 - 锦色凰 “你何时有信用过,白子凝,我不是一千年的木苑心,杀你绰绰有余,我在警告你一次,离开哥哥的身边。”木苑心眸含戾气的开口。 白子凝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曾是单纯的木苑心变得这般戾气,令人着实心惊,可是她并不怕木苑心的威胁,反而轻笑,“你这么紧张的我在上弦月的身边,莫非是怕我抢走了他,你还是一无所有。” 木苑心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脚,眼中一凌,没打招呼的便出手攻向了白子凝,白子凝没想要真与她过招,只是防守着,一直没有进攻。 木苑心的招式越发的凌厉,嘴里念着诘语,紫光在她的周身游动,随着她的指挥,一并朝向了白子凝。 白子凝这才发现木苑心这是下了狠心的要杀了她,她不能再防守,心一横,捏着指,念咒,反击回木苑心的攻势。 木苑心没曾想白子凝暗中使诈,腹部被击中,向后退去,忙张开双臂,稳住自个的身形。 白子凝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又是一指,向着木苑心的胸口而去,铁定要木苑心似的心。 木苑心勉力逃开,可是背部中了白子凝的暗算,向地面坠去。 白子凝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绕指念咒,意欲木苑心中了她最后一招,魂飞魄散。 木苑心没注意白子凝还有后招,眼见着后背就要红光戳中,一道金光弹射,替她挡住了力量,一缕黑影飘过,带走了木苑心,白子凝想拦住他,可是那人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只能干瞪眼,让木苑心逃了。 飞了几里地,那人带着木苑心落地,木苑心忍着胸口疼,一把推开了他,“不用你假好心。” 那人踉跄了几步,才站定,带着心疼的神色,叫了一句,“心儿。” “住口,”木苑心厉声喝道,“摘星云,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 摘星云面色暗淡,不敢再说话,木苑心扶着胸口,吐了一口血,他还是上前扶住她,她要挣开,可是摘星云的力气比她大。况且她还受了伤,更不是摘星云的对手,摘星云扶她坐下,焦急的说:“你恨我无妨,但是为何要那自个的命开玩笑,你要杀我,也罢,但是也将自己的身子调理好了,才有可能。” 木苑心闭了眼,不在与他争,摘星云面露欣喜,盘腿坐下,手掌摁在木苑心的后背,替她疗伤。 木苑心被白子凝伤的不轻,白子凝少说也有上千年的修为,木苑心虽说也有千年,到底不是她的对手,白子凝如今真是强大的恐怖。 木苑心吐出一口淤血,自己再闭目调息,她的体内,真气乱窜,必需及时安抚下。 摘星云坐在一旁,看着她,为她护法,一千年没见,她变了许多,不似当年,桃李树下,那个笑眼如新月的女子,他叹了一声气,当年她不顾一切的跳下天池,让他一生自责,内疚,终于是为了她,甘愿守候一千年,只为还他欠下的债。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重上崆峒 - 锦色凰 木苑心调息完毕,缓缓地地上站起来,白子凝真是心狠,她不过是想吓她一下,让她自己离开,不曾想它会下狠心杀了她,这样的女子,不能让她在待在上弦月的身边,只怕日后她会对上弦月不利。 她凝了眸,发现摘星云还在,装作没瞧见他一般,自个走了,摘星云起身跟在她后头,木苑心往哪里走,他便跟去哪里,木苑心烦了,回头瞪着他,“不要再跟着我,我要会哥哥那里去,你还有脸见他吗?” 摘星云僵了面容,无言的退开了,木苑心看着他的背影萧瑟离去,纵是不忍,还是转身继续走。 回了客房,已接近黎明,上弦月的门口有人守着,木苑心是从正门而上,差点被发现,她忙捏了一个隐身符,从上弦月的门口走过,却撞上了从拐角出走出来的白子凝,白子凝自然是看不见她,与她擦肩而过,直接走向了上弦月的门前。 木苑心屏住呼吸,她要瞧瞧白子凝要做些什么。 白子凝站在上弦月的门前,门口处守着的两个女子戒备的看着她,一个稍年长些的女子开口问道:“白小姐有什么事吗?” 白子凝摇摇头,“无事,只是看看。”说完便离了上弦月的门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木苑心也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她怎的奇奇怪怪的,欲言又止,不会是怕她将白子凝重伤她的事说给上弦月听,因而自己来负荆请罪了。 木苑心实在想不通,就不想了,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自己的衣物,靠在床上闭眼假寐了几个时辰。 上弦月是铁了心的要寻雪莲,一早带着清苑等人向崆峒山上而去,他不欲带木苑心和白子凝一起上山,可是二人坚持,他只好作罢,由着她们上了马车。 木苑心只字未提昨夜发生的事。白子凝虽然摸不透的她的用意,但也是松了一口气,上弦月对木苑心毕竟不一般,她不想上弦月对她有不好的印象。 木苑心抱着剑坐在车厢的角落里,上弦月依旧自己下着棋,而白狐本就与木苑心相亲,见着上弦月没空理它,扭着身子跑到了木苑心的怀里去,上弦月抿嘴笑骂了一句,“忘恩负义的畜生。” 白狐只作没听见一般,亲昵的与木苑心厮磨,木苑心挽笑着点了一下它的漂亮的眼睛,“一千年了,你的性子怎还如此不稳重,不知这这一千年来你是如何度过的?” 上弦月落了一子,道:“我遇见它时,它正遭天劫,如是晚了一步,它便要魂飞魄散了。” 白狐蹭着木苑心的脸,似在赞同上弦月的话语,木苑心略带心疼摸着白狐脸上的好看的毛发,“幸苦你了,在这人间行走,定是吃了不少苦。”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再起波澜 - 锦色凰 白子凝看着木苑心,轻声说:“白狐是一个有灵性的畜生,木苑倾曾救过它,它自是要报答他。” 木苑心斜睨了白子凝一眼,伸手摸着白狐的脊背,“连畜生都晓得知恩图报的道理,有些人连畜生都比不上。” 白子凝知道她在隐射自己,碍于上弦月在场,不好发作,强颜欢笑道:“心儿真是心直口快,与一千年前一样的单纯。” 上弦月纵是不走心,倒也听出了几分端倪,白子凝似乎与木苑心有纠葛,不像表面那般的相安无事,他扔了棋子,对着木苑心说:“这么说,我曾救过这只白狐,为何它与你更为亲昵一些?” 木苑心听了,掩嘴咯咯而笑,“虽说这白狐是哥哥所救,但是却是心儿代为照顾的,自然与心儿要亲一些,哥哥莫不是吃味了?” 上弦月一听,笑了,若是如此,那白狐与他的时间相处也不短,总归还是要念旧情一些。 他转而望向了木苑心搁置一边的络赦剑,有些奇道:“这件是什么来头,竟这般有灵性?” 木苑心拿起剑,道:“这是哥哥当年的佩剑,可惜被人觊觎,成了祸害哥哥性命的根源,这样的宝物不要也罢。” 她说着,便将剑向车外扔去,被白子凝手快拦住,“这是木苑倾的东西,纵是你不要,那你也应该问问他的意思。” 木苑心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一把甩开了她,“是啊,我还没问问哥哥的意思,他不喜欢的东西,我才可以替他,铲除。” 她说的很是轻松,可是白子凝却打了一个寒战,木苑心对她恨意竟到了这个地步,,日后若是再在上弦月的身边待下去,难免不出事情?她眼眸低垂,说道:“你不喜我,我自然知道,可是当初谁对谁错,早已是千年后的事,你何必执着?你为了木苑倾好,我知道,可是你为何就是不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 木苑心没说话,只是很明显没将她的话放进心中,“错了便是错了,由不得你纠正。” 上弦月见二人的架势不对,走过去,拉起白子凝,对木苑心笑道:“心儿和白姑娘之间的恩怨,我大概猜到一二,可是心儿既是过去的事,也就无需挂怀,你对哥哥的好意,哥哥心领了,但是哥哥更希望你开心。” 木苑心不曾想上弦月会为白子凝说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沉默的抱着自己怀里的白狐,不理上弦月了。 上弦月有些尴尬,可是话一出口,已无法再收回,只好示意白子凝做到另一侧,自己回去继续下棋了。 木苑心再回到自己被冰封了近一千年的地方,心生感慨,当年她也是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态,纵身跃下天池,晃眼间已是千年,怀里的白狐像是感应到自己的主人心中所想,用脸磨着木苑心的脖子,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觅寻雪莲 - 锦色凰 木苑心淡笑着看了它一眼,说:“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白狐这才安静下去,上弦月看见木苑心好像不开心一样,走过去,“心儿,我们去别的地方瞧瞧。” 木苑心点头,跟在上弦月的身后离开了,身后的寒池白雾翻卷,好似云朵一般,层层的涌上岸边。 木苑心回头看了一眼,云雾便消停了下去。 “哥哥,既要寻雪莲,便要往峭崖方向走,白狐可以助哥哥一臂之力。”木苑心放下白狐,白狐很是不愿意离开的她的怀里,被木苑心打了屁股一下,不得不委屈在前面探路。 上弦月有些惊讶,“这畜生和雪莲有什么关系?” “白狐本是雪山上的灵兽,与雪莲是相生相克,有它去寻,总比我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找好。 上弦月自此不再说话,跟在白狐的后头,它往哪里,上弦月就往哪里,木苑心和白子凝紧随其后。 白狐寻了许久,找到了悬崖,忽然叫唤了一声,木苑心非常开心的说道:“哥哥找到了。” 上弦月也明白了白狐的意思,走上前去,看着悬崖,下面是一片白色,看不清有什么雪莲? 木苑心也上前,看看道:“哥哥只能下去瞧瞧了,也许雪莲就在下面。” 上弦月想也只能如此了,脚尖一跃,纵身跳下了悬崖。 木苑心看着他跳下,身影淹没在白雾中,转而回头对着身后白子凝。 白子凝看着木苑心苦笑了一下,“你将他骗下去,只是为了对付我。” “我不会那么傻,但是,白子凝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呆在哥哥身边太久的,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辈子都得不到哥哥的原谅。”木苑心冷冰冰的语气,与崆峒山雪一般的寒意。 白子凝也是说:“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付我?” 木苑心不与她再费口舌,只是抱起白狐,看着崖下。 上弦月影子在崖壁上跳跃,他找了很多的地方,可是并未发现雪莲的影子,木苑心也有些焦急,对着白狐说:“你是不是找错了?” 白狐眨了眸眼,示意自己的无辜。 上弦月突然在一处崖壁停住,他好像看见了什么,施咒停在半空中,定睛一看,竟是一朵雪莲。 他欣喜万分,飞过去,伸手便去摘雪莲,突然间觉得不对,侧身转了一个圈,方才长着雪莲的地方居然出现一条蛇,这蛇通体雪白,只是眸眼呈火红色,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刚才一定是上弦月的动静惊醒了它,让它防备起来,险些咬到了上弦月 上弦月暗道了声好险,这蛇生在雪莲边,怕已是成了精的,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后果不堪设想。 看这雪莲张很是硕大,兴许也有蛇的功劳,两者相生相依,谁都少不了谁? 上弦月对雪莲志在必得,岂是一条小小的蛇能挡得住?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收服白蛇 - 锦色凰 他绕指,施了一符,向着白蛇而去,可是这蛇又怎是这么容易就被收服的? 一吐红信子,黄符就被火化为了灰烬,好生厉害的蛇,上弦月更是来了兴趣,此次他不仅要摘了雪莲,还要收了这蛇作为宠物。 他捏了一个诀,向着白蛇而去,白蛇周边的雪立即被火融化,这条白蛇已经习惯了这雪山的酷寒,哪里受的这个热,扭动着身子,便从雪莲处掉下,向崖底坠去,上弦月施出一张黄符,稳稳地托住了它,伸手将它带到了面前。 他笑眼看着眼前的白蛇道:“小白蛇,你可是服我了?” 白蛇瞪着红眼,又朝他咬来,被上弦月快一步躲开,指尖生火,烤着白蛇,白蛇酷热难当,在纸上打了几个滚,最后不动了。 上弦月知道白蛇已然屈服,便收了火,“方才叫你认主,你不认,如今你想认我也不要了,你走吧。” 说着他伸手,扔了黄符,白蛇见状,快一步缠上了他的手臂,还用红色的信子,舔舔上弦月的手指,上弦月这才挽笑,“是你自个缠上我的,以后,我没让你离开,你是离不开的。” 白蛇似是听懂他的话,绕上他的腰,从他的脖颈出探出头来。 上弦月没理它,采了雪莲,一跃身,向崖顶而去。 木苑心和白子凝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初见上弦月上来便围了上去,但看见他身上缠着的白蛇,都吓得脸色白了一下。 “哥哥,怎将这么危险畜生靠近身上?”木苑心很是关心的问。 上弦月摸摸肩上的白蛇,道:“它已被我收服,这蛇颇具灵性,比你怀里的那只畜生衷心的多了。” 白狐窝在木苑心的怀里,听到上弦月的话,不服气的冲白蛇龇了龇牙,白蛇被激怒,吐着红信子,被要冲向了白狐,被上弦月拉住,“乖,别理它,我们下山吧。” 白蛇得意朝狐狸吐了吐信子,白狐不理它,转了身,将屁股对向了它,上弦月等人看了也是哭笑不得。 下了山,上弦月将雪莲化成了汁水,装在瓶中,由清苑保管,而白蛇因是下山,虽说天气还是有些凉,但还是让它不安的扭着身子。 白狐见了,唧唧咋咋的对它磨着牙,扭着屁股,白蛇气的要咬它,还好上弦月拉住,伸指弹了一下白狐的脑袋,佯怒道:“去心儿那里,少在这里幸灾乐祸。” 白狐委屈的垂下尾巴,跑到了木苑心的膝盖上,抱着头,不愿见人。 白蛇得意的缠上上弦月的身子,上弦月拉下它的脑袋,“这下去,天气是越发的热,我为你施一个符咒,如此你也受得了,只是不可沾水,待到往后,你习惯了,我在其去掉。” 白蛇自是没有异议,由着上弦月拈指,在它的身上画着几道咒语,指间一点,符咒散着金光,白蛇顿时精神起来,绕着上弦月的身子好一阵的转。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至此分别 - 锦色凰 还跑到木苑心的身上,木苑心也知道这白蛇有灵性,不会伤人,也由着它攀上身子,可是她膝上的白狐不干,伸着爪子,将白蛇推开,不许它靠近,还龇着尖牙,恐吓这白蛇。 上弦月知道白狐不过是吓吓而已,没理它,自个走出了屋子,由着它们闹。 白子凝站在院子里,月色如雪,打在她身上,倒有些飘然欲去的味道。 “白姑娘怎么站在这里?”上弦月走上去,轻声问道。 白子凝回身,对他报以一笑,“只是在想今后要去哪里?” “原来如此,”上弦月米眯了笑眼,只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白姑娘,你我在此一别,后会有期。” 白子凝略有些失望,上弦月连挽留她的客套话,都不愿意说,但还是笑道:“希望吧,那心儿,上弦少爷打算如何处置?” 上弦月想起木苑心,无奈的笑着,“先将她带回上弦府,日后再作打算。”至此上弦月还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妾身明白了,”白子凝的心蓦地有些疼,她却不能不能表现出来,若是上弦月问她怎么了,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似乎明白当初自己做了那个错误的决定开始,她与木苑倾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他们之间隔着不只是木苑心对她的恨意,还有她对木苑倾的愧疚,一千年了又如何,木苑心说得对,错了就是错了,她怎么纠正都没用? 她转身向屋子里走去,眸含水意,几步间,突然落下,溅在脚下的泥尘,展开了一朵花。 上弦月目送她离去,并未说什么,不管她曾经和木苑倾是什么关系,他如今是上弦月,不想再掺进前世的事,木苑心是特别的,她为了他冰封了一千年,这份寂寞与辛苦不是谁都受得了,他欠她的,注定是要还得。 微叹一声,他也回了屋子,瞧见木苑心趴在地上,两边是白蛇和白狐,木苑心先是拍拍白狐的头,“我先说你,你个头大,就仗势欺人,是你的不对,你若再这般野蛮,我将你踢出去,送给外头的老虎精。” 白狐抖了抖身子,示意自己知道了,伸着舌头舔舔木苑心的脸,木苑心推开了它,对着白蛇说道:“你也是,到底是后来的,为要与它争,不是我不敢处置你,只是你是哥哥的宠物,我不好做决定,但是你若是咄咄逼人,我就让白狐咬死你,绝不出手相助。” 看样子是两只宠物相争,被木苑心拦下,正在教训,上弦月弯了唇角,走过去,“不必问我,它若是真的如此不懂事,你便让白狐处置了它也好。” 白狐听此,立即得意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到上弦月的身边,看着白蛇,很是委屈趴下身子,不理人了。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终是别离 - 锦色凰 上弦月自然不会真的只偏袒白狐,蹲身点了一下白狐的鼻子道:“若是叫我发现你仗势欺人,我将你剥了皮,做成狐狸里子,明白了吗?” 白蛇一听,瞬时从地上爬起来,绕上了木苑心的身子,得意的扭着身子,气的白狐又是哇哇乱叫。 上弦月拍拍它毛绒绒的小脑袋,让它安静下来,对木苑心说:“心儿,明日我们便启程会上弦府,哥哥打算带你一起走,以后哥哥的娘亲便是心儿的娘亲可好?” 木苑心弯着月牙儿一般的笑眼,道:“心儿听哥哥的安排。” 上弦月放下了白狐,道:“天色不早了,先去休息吧,我们明早就启程。” 木苑心点头,蹦跳着离了上弦月的房间,白狐紧跟其后,白蛇见没了对手,就攀上上弦月的身子,闭眼睡去。 上弦月拎着它丢到了地上,“地上睡去。” 白蛇委屈的,扭着上了房梁,闭眸睡了。 翌日清晨,上弦月等人用了早膳,就要出发,白子凝不打算和他们一起走,这倒是称了木苑心的心意,她素来不喜白子凝,白子凝不在,这省了她烦心。 她抱着剑上了马车,进入车厢时,回首看看远处的崆峒山,眸若冰雪,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就恢复如常。 白蛇自是躲在上弦月的身上,白狐不甘示弱,趴在木苑心的膝上,拿着屁股对它,不理它。 路上木苑心只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上弦月也不打扰她,只顾自己下棋消遣。 一行行了半天,进了一个小镇,上弦月看木苑心也累了,便让马车停下,找了一家客栈稍作休息。 木苑心没有意见,用布包好络赦剑,带着白狐下了马车。 她仍旧蒙着面纱,不远让人瞧见她的模样,水眸扫了一下客栈的招牌,对上弦月说道:“哥哥,这客栈有些不妥,还是换一家吧。” 上弦月不可置否,但还是说:“放心,只是休息一晚上,白狐是有灵性的,晚上要是有个风吹草动,它会通知我,哥哥就在你隔壁,会立即赶来救你。” 上弦月都这般说了,木苑心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点头了,随上弦月进了客栈。 晚上,上弦月吩咐了两个人,守在木苑心的房门前,木苑心倒也不是害怕什么,只是这客栈布着几丝阴森之气,很不寻常,好像有冤魂在此游荡,连白狐也感应到了,如此强烈的鬼气,上弦月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他还要住在这里,定是有他的理由,她不会多说什么。 夜里,木苑心收拾一番,就要就寝,偶然听见一些声音, 让她生了几丝戒备,但还是正常的样子,灭了灯,靠在了床上,隐约间,听到了琐碎的有人在走路的声音,让她屏住了呼吸,白狐缩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旁边是她从不离身的络赦剑,睁着眸子,看着屋子里的变化。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惊无险 - 锦色凰 声音越来越近,木苑心拔出了剑,抱着白狐猛地转身,对着半空中,猛地一劈,面前的床榻被整齐的的分成了两半,巨大的响声,惊动了隔壁的上弦月,他连忙跳下床,冲到了隔壁。 木苑心还是没有停手,转身继续挥剑,上弦月撞开了门,走进来叫了一声心儿。 木苑心用剑指着他,好像没有认出他是谁一样? 上弦月指尖一弹,点亮了烛火,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木苑心也兀的惊醒,发现自己拿着剑,很是奇怪,又看见上弦月站在门口,更是奇道:“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中了幻咒,产生了幻觉,用络赦剑乱劈,惊动了我。”上弦月解释道。 木苑心回身,果真发现自己的床榻被劈的不成样子,蹙眉道:“这屋子里被人施了幻咒,这是为何?” “今日是鬼君的生日,不可计数的妖魔鬼怪来此道贺,小镇上的客栈几乎被人注满,唯有这一家,”上弦月指着屋顶,“因有符咒所克,一般人不敢进入,方才袭击你的,是这里常年游荡的冤魂,她并无恶意,只是想戏耍一番罢了。” 木苑心好像不赞同他的话,皱着眉头说:“若只是戏耍我,为何要带着那么大的怨气?” “怨气?”这回连上弦月都讶异了,“怎么会?” 白狐发出了叫声,似是肯定木苑心的说法,上弦月捏指,算了算道:“原来如此,这里来了新的鬼。” “新鬼?”木苑心重复道,看看屋子的周围,好似要找出那只鬼一般。 上弦月笑着捻了符纸,念了几句咒,符纸一下子无火自燃,化成了灰烬,飘在了屋子各个角落,缓缓地,一个角落里的人的灰烬越聚越多,还幻成了人性,灰烬散乱着,上弦月依旧是笑,“看来她还想跑,心儿,借剑一用。” 木苑心将剑递给他,上弦月拿着剑,弹指掷向灰烬聚集之处,只听得一声惨叫,有人掉了下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女子,木苑心走上去,指着她道:“你为何要袭击我?” 女子垂了眸眼,不作回答,木苑心气上心头,拿起剑,就要挥向女子的身上,被上弦月拉住,“心儿,我看她是有隐情的,不妨听她如何说?” 木苑心点头,收回了剑,对那女子说:“我见这你也不是什么恶鬼冤魂一类的,只是为何无缘无故的吓人,这般做,若是遇见我们还好些,若是遇上一些所谓正道之士,只怕你是难逃一死。” “我本就是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女子终于是说话了,依然低着眸子,不敢看木苑心。 “那倒也是,那你也是魂飞魄散,难道你是自个不想存在这个时间吗?”木苑心带着讥讽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素衣,瞧不出什么妖娆之气,看着倒有些小家碧玉的模样。就是不知为何这般的凄冷与无助?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诉说隐情 - 锦色凰 女子还是不说话,上弦月开口了,“你若是有难处,大可说出来,我能为你解决的,自然会为你解决。” 女子闻言抬起了眸子,仿若秋水般的眸子闪动着泪意,“公子说的可是真话?” 上弦月颌首,再次确定道:“自然。” 女子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上弦月还有木苑心施了一礼,“妾身月笙,见过两位恩人,恩人随我来。” 木苑心看了一眼上弦月,上弦月示意她无事,自己先随着月笙离开,木苑心才跟上。 月笙带着上弦月和木苑心七绕八绕终于到了一座府邸前,月笙开口道:“妾身要求两位恩人的事,便在里头了。” 两人被弄的一头雾水,上弦月说道:“姑娘请直说。” “妾身的心上人如今病入膏肓,只剩一口气,妾身生前福薄,无法与他成为夫妻,只是死了妾身在暗处见着他生病的模样,很是心疼,妾身曾听人说过只要度了修为在将死的人身上,可以起死回身,所以妾身才冒险去袭击这位姑娘。”月笙很是难过的说,眼里泛着泪,让木苑心都不忍心再苛责她,她走过去,拍拍月笙的背说:“你莫要伤心了,哥哥会帮你的,你带我们进去吧。” 月笙听了更是伤心,越发的垂泪,摇头道:“妾身进不去,前几日府上到处贴了符咒,挡了妾身的去路,妾身如今连进去见他一面都不可以。” 木苑心也是为难的看看上弦月,他知道木苑心打着什么主意,自指间催出一张符纸,画了几下,施在了月笙的身上,“这样,你就不用怕里头的符纸,但是这只能支持半个时辰,所以你要尽快。” 月笙惊喜的跪下,对着上弦月说:“谢恩公。” 木苑心扶起她,“哥哥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你快些带我们进去吧,晚了,心上人真的要撕了。” 月笙红了脸,微垂首,说:“两位恩公,请随我来。” 月笙是鬼,自然是穿墙而过,木苑心本是想跳上墙头,跟上她,被上弦月拉住,“你这样进去,只怕会吓到里头的人。” 木苑心不好意思的耸肩,一时之间疏忽了,她忙捏了个隐身诀,这才伴着上弦月进了府中。 月笙一看就知道,经常来这里,很是轻车熟路,一会子,便带着木苑心和上弦月到了心上人的房门前。 “恩公,就是这里了。”月笙指着屋子道:“月笙在此等候两位恩公。恩公快去快回。” “你不进去吗?”木苑心疑惑的问。 月笙摇头,:“见着他模样,又是要难过,毕竟人鬼殊途,还是不要惹这份伤心了。” 她要走,被木苑心拉住,“这不是理由,你也是救了他的人,今日不见,日后就更是没机会了,一起去瞧瞧,大不了看一眼就出来。” 月笙被她一说,犹豫了,看看里头的灯火,于是同意了。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出实情 - 锦色凰 月笙跟在木苑心的后头进了屋子,里头除了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有两个妇人在旁边伺候,一个较为年轻一些,月笙指着她说:“她是少昊的棋子。” 少昊指的是躺在床上的人,木苑心知道,可是少昊有妻子,这是怎么回事? 月笙向她解释,“少昊是被他母亲逼着娶亲的,怪不得他。” 也是月笙毕竟是鬼,不可能再与少昊在一起,木苑心拉拉她的手,以示安慰。 上弦月走过去,看了看床上之人的脸色,有些奇怪,木苑心走过去问道:“哥哥,是不是有问题?” 上弦月点头,“他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这般萎靡,自是被什么给吓到了一般?” 他又伸手探探少昊的脉搏,没什么稀奇,只是有些弱而已。 月笙走过去,说:“恩公,能否让少昊醒过来,看着他的母亲还有妻子都在焦急,妾身觉的先让她们放下心来也好。” 上弦月捏指,一挥,少昊的眉心动了动,他的妻子很是惊喜的扑上去,叫道:“相公,你怎么样了?” 月笙瞧着有些心酸,本来这个位置应由她来做的,如今让另一个女子顶去了,她还不能有半分怨言,她转了身子,回避着一幕,木苑心也知道她的尴尬,没在叫她,只是对着上弦月,“哥哥,你看他是被什么吓到了?” 上弦月摇头,“不好说,这镇上妖魔鬼怪素来横行,虽说平常的时候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难免会碰到,被吓到也不稀奇。” 木苑心瘪了嘴,看着床上的人,面色苍白,非常虚弱,见着模样,也不是什么翩翩公子,可是月笙却对他一片痴心,真是想想都不舒服。 少昊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妻子和母亲,再看看周围,还是心有余悸道:“母亲,那女鬼没有再来吧?” 老妇人摇头,“没有,我叫道士贴了符咒,她是进不来的,你莫怕。” 少昊这才宽了心,一副窝囊样,让木苑心看的很是不屑。 “都怪我,当初一时昏了脑,与他们家定亲,害的她死后还冤魂不散,一直缠着你,”老妇人叹了一口气,带着自责说。 木苑心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月笙,她也是十分的惊讶,难道是她把少昊给吓到了?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少昊还宽慰自己的母亲说:“母亲不要自责,是月笙的错,她如今已然做了鬼,却不知人鬼殊途的道理,母亲只是拦着她不让进来,便是仁慈了,若是她还敢来,我就叫道士收了她,省的为祸人间。” 少昊说着,还拉着自己妻子的手,说“你也不要担心,她害不了你的。” 月笙站在那里,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来在少昊的心里,她是恶鬼,与他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伤心泪下 - 锦色凰 月笙站在那里,眸中溢着泪水,这便是她痴心所对的心上人,竟会如此想她,认为她会伤害他,将剩余的温柔送与了其他的女子,枉她不顾自个魂飞魄散的危险,也要为他取来修为,真是可笑。 她吃吃一笑,竟流下了泪水,看着眼前的人,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是她痴,是她看不懂人心,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 木苑心气不过去,走到床榻边,狠狠地扇了少昊两巴掌,上弦月想拦已来不及,少昊莫名其妙的脸颊生疼,嘴角还溢出了血,好似被人扇了两巴掌一样,脸上立时浮出了两个巴掌印,木苑心还不解恨,啐了一声,“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心儿,”上弦月略带无奈的拉住她,“你这又是为何?害怕鬼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他。” 少昊摸着自己的脸,一脸惊吓的模样,“母亲,是不是月笙又来了,你瞧,她打我了?” 老妇人靠近一看,也是掩嘴呀了一声,“怎么回事?不可能的,这里这么多符,月笙不可能会进来的。” 她又抬头看看周围,更是惶恐,指着少昊的妻子,“快,快去请道长来。”少昊的妻子哎了一声,起身慌张的向外跑,少昊捂着被子,瑟瑟发抖好像月笙就在他的眼前,要吃了他似的。 “心儿,我看这种人不值得救,还是走吧。”上弦月牵着木苑心的手就要走,木苑心却停住不走。 “可是,“木苑心看看月笙,她已拭去了眼泪,直愣愣的看着少昊,半晌才开口道:“恩公还是救他吧,毕竟是月笙的错。” 木苑心也是微楞,月笙真是一个纯良的女子,一颗善心如此,却是这般的结局,只叹是命运不公。 上弦月也看看少昊,说:“也不全是姑娘的错,姑娘对少昊执念颇深,因而不小心现了身,吓着了少昊,这也是姑娘的痴心所向,若没有姑娘惊吓到他,害他患病,也会其他的鬼吓着他,一切命格已定,救他也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月笙一听如此,也只能是叹气,收了目光,说:“月笙明白了,多谢恩公,”她含着泪意,看着床上之人,“想我月笙从未做错事,却将痴心错付他人,不知老天为何待我如此不公?” “月笙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是少昊这种畜生不配拥有姑娘这般好的人,姑娘不必自怨自弃,我相信,日后老天定会补偿你遭受的一切。”木苑心十分心疼的安慰眼前这个苦命的女子,她的不幸,皆是命格所定,只是希望老天莫要再给她那些磨难了。 “谢姑娘提点,两位恩人,月笙就此拜别。”月笙微微福了一礼,便掩身离开了。 木苑心摇摇头,很是愤慨的瞧着少昊,上弦月唯恐她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拉着她便走。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挂坠缘由 - 锦色凰 回了客栈,也是拂晓时刻,想再休息是不可能的,只能假寐一番,匆匆洗漱后,就上路了。 上弦月没在下棋,坐在车厢里,烧了一壶茶水,车厢里溢着都是茶香的味道,狮山新苑为木苑心斟了一杯,木苑心不懂饮茶,只是牛饮,被上弦月好一通的说。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先凑至鼻尖闻着茶香,沁心宜人,再饮一口,在舌尖回味。 “心儿,当日我在崆峒山见到的扇坠,与你有什么关系?”上弦月放下茶杯,看着木苑心,当日白狐引他发现了那枚扇坠,最后又被白狐扔进了天池,紧接着木苑心便被解封,这其中定有关联。 木苑心放下络赦剑,自袖里拿出一个物件,交给上弦月,上弦月接过一看,正是当日看见的那枚扇坠。 木苑心看着他手里的扇坠,瞳色如翠,悠悠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吐言,“这不是扇坠,是一个挂坠,哥哥发现挂坠的地方,就是当年心儿跃下寒池的地方,心儿为自个下咒,自封千年,若是日后哥哥能寻到崆峒山,便能寻到挂坠,心儿也自然能解封。” 上弦月把玩着挂坠的手指僵了一下,“若是我没有寻到崆峒山呢?” “那是心儿的命,永世沉睡。”木苑心淡淡的出声,像是说一件小事。 上弦月抬眸看她,目光含着心疼,当年木苑倾定是十分的疼她,让她甘愿放弃轮回之道,只为千年之后再见到他时,还能记得他的模样,真是一个傻丫头。“这是我当年送你的?” 木苑心点头,指着挂坠,说:“本来是一对的,可是当初哥哥临死时,并未交给心儿,至此下落不明,所以心儿只有其中的一半。” 上弦月瞧瞧挂坠,真是一对的,木苑倾为什么要送这样一对的挂坠给自己的妹妹,看着上头还有一支凤凰,想来另一支是龙了,他将挂坠还给了木苑心道:“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为何要送这样的一个挂坠给你?” 木苑心却是摇头,“哥哥未曾说过,真是叫心儿保管好,心儿从未摘下过,只后来,才封在雪地里,自此才离了心儿的身边。” 上弦月叹了一声,想来要想知道缘由,要得到另外一块玉才有可能明白,他指尖捏诀,催出一道符纸,闭眸将自个的意识转移到上面,再睁眸时,符纸化为一只纸鹤,挥舞着翅膀,向车厢外飞去。 木苑心知道他的意思,并未出声询问,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对着上弦月说:“这玉消失了一千年,只怕寻起来会万分困难。“ “再难也要试试,我看着挂坠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后面定是有缘由,心儿,哥哥知道你不想提起当年的事,哥哥也不会逼问,你自个愿意说,自然会说,只是这挂坠后的事,哥哥是要查清楚的。”上弦月看着木苑心的手微颤,心有不忍,可是话一出口,如何收回? 木苑心沉默了一下,终是点头了。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欢喜冤家 - 锦色凰 白狐自上马车开始,便抱头大睡,白蛇也卷着身子,缩在了角落,两只宠物一时之间倒是相安无事,只是清苑突然掀开车帘,走进来,不小心踩了白狐的尾巴,白狐疼的一跃而起,坐在了白蛇身上,白蛇哪里能忍受的了这般的屈辱,张嘴便咬了白狐的屁股一口,白狐痛的哇哇大叫,蹿腾几下,跳到一边检查自个的伤口。 上弦月看的是忍俊不禁,瞧着清苑说:“什么事要向我禀报?” 清苑递上一只纸鹤道:“少爷,方才从府里传来的。” 他眸色微漾,莫不是母亲出事了?他将纸鹤召唤到手掌之上,拈指间,唇角微动,纸鹤扑腾了两下翅膀,传出男子清润的嗓音,“一切安好,望宽心。” 话音落完,纸鹤便无火自燃化成了灰尘,上弦月手一挥,灰尘消失,他松了一口气,是报平安的就好,他还以为母亲的病又加重了。 木苑心也大抵听明白了,“哥哥寻雪莲,是为了娘亲吗?” 上弦月笑笑说:“她身子本就弱,要对她下药引,怕她受不了,只能加入雪莲,缓了药性,她才能受得了。” 木苑心正要说些什么,另一厢的两个冤家又是闹上,白狐夹着尾巴,隐隐间,还能瞧见血迹,想是方才被白蛇给咬的,它恼羞成怒下,扑向了白蛇,将蛇身压在爪子下,白蛇扭着身子,要挣开它,可惜白狐到底是庞大一些,压得它不能动弹,不仅如此,白狐还用牙齿咬着蛇身,将蛇身磨出了几个血洞,蛇疼的直拍尾巴。 木苑心要过去拉开它们,被上弦月拦住,“瞧着吧,还有好戏看。” 木苑心也被他说起了兴趣,当真没有过去,看着两只灵宠互相争斗。 白蛇见自个被压着,索性不动,僵硬着身子,好似死了一般,白狐心生疑惑,松了一只爪子,拨拉了一下白蛇的脑袋,可是白蛇就是没了生气,它又松了爪子,推了一下蛇身,蛇身滚了几圈便停下了。 白狐凑上去,仔细查看了,以为白蛇死了,搭拉着脑袋,极其无辜的走到了上弦月的身边,好像是自己杀了白蛇,要上弦月原谅。 上弦月没理它,自顾自的喝茶,白狐以为自己真的铸成大错,讨好一般的眼神看着木苑心,木苑心心一软,本想安慰它,被上弦月用眼神制止中,他饮了一口茶,对着白狐似笑非笑的说:“知道错了?” 白狐连连颌首,眼里还似乎泛出了泪水,木苑心见了,也是忍不住的唇角绽出了笑花,可是上弦月还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惊得白狐一直低着头,连看都不看上弦月。 “知道错了就好,此次原谅你了。”此话一出,白狐乐不可支的抬起头,对上上弦月含笑的眸子,还讨好一般的舔了舔他的手指。 上弦月指着地上的白蛇,“既然它已经死了,找个地埋了吧。” 木苑心和着他的话说:“叫白狐去吧。” 白蛇一听,知道不能装死了,从地上一跃而起,扭着身子向上弦月而去,白狐这才明白自个被耍了,磨着牙,又是冲向了白蛇,白蛇赶忙逃开了,绕着木苑心的身子,让白狐不敢妄动,气的直跳脚,更是逗乐了上弦月和木苑心。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借宿兰府 - 锦色凰 车子断断续续的行了三日,一路上有白狐和白蛇两个冤家互相斗法,都也不觉得寂寞,眼见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上弦月嘱咐清苑在附近找个宅子,先歇一个晚上,清苑做事也利落,才吩咐下,没多时,便会来禀报,“少爷,前头有一户人家,属下已经打好招呼,直接去就是了。” 上弦月嗯了一声,继续落子,白狐听见有人家,眼睛一亮,从地上爬起,叫上弦月看见,又是嘲笑道:“不过是户人家,给不给你吃的,还是个问题?” 白狐被他一笑,立时低了脑袋,退了回去,木苑心好笑的将它拉入怀中,“急什么,没得吃,我便将哥哥的那份给你就是了。” 白狐一听,甚是欢喜的拱拱身子,凑到木苑心的脖颈处,痒的木苑心咯咯直笑。 上弦月斜睨一眼,兀自的也弯起了唇角。 车子行了一段路就停下了,只听得清苑一声,“停下,就是这里了。” “少爷,到了。”清苑掀开车帘,恭敬的回道。 上弦月嗯了一声,落完最后一子,看着木苑心道:“一同下去吧。” 木苑心抱着白狐,白蛇也缠在上弦月的袖子,它这幅模样还是不要见人的好,免得惊着了人。 这府邸看上去是有钱人家的住处,门口有石狮子,朱色大门之上悬着一块牌匾,上书兰府。 清苑上前叩门,没多时,一个老人家启了门扉,见是清苑,和蔼的说着:“姑娘一行人随我进来吧,主人已经在里头等了。” 清苑对他抱拳,“多谢老人家。” 回首指着上弦月道:“这便是我家少爷,烦扰老人家为少爷还有小姐安排住处了。” 老人家倒也和气,只说:“随我来便是。” 他先走一步,上弦月等人跟上,这府邸比外头看上去的还要大,光是绕过前院,去往客厅,也要好一段的脚程。 老人家将他们领到客厅门口处,用手敲敲门道:“主人,客人带来了。” 坐在里头的人,看上去不过是刚及弱冠的少年郎,只是眉眼有一股稳重之气,浑身透着翩翩佳公子的气息,只是再仔细的瞧瞧才发觉他的面色是病态的白,莫非是久病缠身?木苑心唏嘘一声,看了看身边的上弦月,上弦月也正瞧着她,两人不谋而合,随即相似一笑。 那主人抬手看着上弦月等人,微微笑说:“客人请进吧。” 上弦月先跨入,对着主人抱拳,“在下上弦月,多谢阁下的收留。” 那人初听上弦月的名字,面色微讶,站起身来,指着上弦月,“你可是上弦少爷?” 上弦月自是点头,没想到,那人甚是激动的拱手,“久仰上弦少爷的大名,今日有幸相见,在下兰木云,怠慢了上弦少爷,还望海涵。” “兰公子客气了。”上弦月自谦道,“公子肯收留在下一行人,若是添了麻烦,倒要叫公子海涵了。” 兰木云也是个豪爽性子,哈哈大笑,“这是自然,上弦少爷莫要与兰某客气就是了。”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遇见夫人 - 锦色凰 上弦月与兰木云说话,木苑心自是听不住的,脸上露出不耐之色,叫兰木云瞧见,很是抱歉地说:“是在下疏忽了,来人去给小姐准备房间,好生休息,晚些在下设宴,请上弦少爷和小姐莫要推辞。” 上弦月看看木苑心,无奈的颌首,“舍妹不懂事,还请兰公子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兰木云摆手,示意管家带他们去休息,上弦月等人起身告辞,随着管家去客房休息。 临至一处廊下,木苑心眼见瞧见了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亭子处,一身水绿,妆容精致,看上去已是嫁人的模样,她上前,拉住管家便道:“老人家,那是什么人?” 管家顺着她指的方向,瞧瞧说:“那是我家夫人,小姐。” “夫人?”木苑心又是伸头对着夫人所站的地方,这夫人好像很是不开心,眉睫低垂,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凄哀。 上弦月拉回了她,“闲事莫理,快些去休息吧。” 木苑心撇了嘴,被上弦月拉着走了,她刻意拉开与管家的距离,悄声的对上弦月说:“哥哥,这兰夫人有点古怪。” 上弦月看看她,宠溺的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鼻尖,也压着声音道:“夫人是一只诲,寻常人是瞧不出来的,所以你也不要多事。” “诲?”木苑心不解的问道:“什么是诲?” “夫人生前是修道的,若是死了,精元被人收起,再施以诘生引,便可重生,只是这不是人,是诲,与寻常人不同,虽可长生,但若是死了,便是魂飞魄散,永远在世间消失。” 上弦月一说完,木苑心惊得捂住了嘴,这夫人为何这么想不开?竟将自个变成了诲,而且见着她也不是很开心,难道与兰木云感情不好? “知道了,也不要乱说,知道了吗?”上弦月再次嘱咐道,木苑心郑重的点头,只是她还有疑问,看看前头的管家,俯首在上弦月的耳边,“我说的古怪是夫人的眼睛,方才夫人抬了眼皮子,我瞧见她眼里似有些什么,很是怪异?” 上弦月也沉默了,他倒是没发现这一点,大约夫人不是中土人士,眼睛才有古怪,他不理木苑心,自己走了。 木苑心知道他不相信,拉着他又说:“她的眼里好像封印了什么东西,寻常怎么会在眼里封印东西,我想是夫人封印的事一些不好的记忆。” 上弦月朝她摇摇头,“心儿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们管不了,你也别插手,这是哥哥的命令。” 木苑心知道上弦月不是开玩笑,轻轻的颌首,她也不是真的要去查个究竟,只是好奇了,才与上弦月说了两句,上弦月不许,她不说就是。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来者不善 - 锦色凰 晚些时候,兰木云便差人来请上弦月和木苑心过去,木苑心托辞身子不爽,上弦月也没勉强她,自己去了。 上弦月前脚出了门,木苑心放下膝上的白狐,走至门前,看看外头的夜色,冷笑着开口:“你既然来了,何必藏着掖着,出来吧。” 金光微闪,一个人影幻化出来,正是摘星云,他站在木苑心的面前,不敢看她,只是嗫嚅道:“你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 “你一直跟着我,难道还不知道?”木苑心嗤笑着驳回他的话,这些日子,她早就察觉有人自崆峒山下来,便一直跟着马车,且是针对她,她故意不动声色,寻着今日的空档,才将摘星云叫出来。 “心儿,我没有,自从崆峒山上一别,我便去了远处,今日才回,遇上你的马车,就跟进来瞧瞧你过得好不好,你若是开心,我马上就走,绝不会打扰你的。”摘星云为自己解释,木苑心皱起了眉头,看样子,他不像是在说谎,难道另有其人? 她微沉吟了一会,手掌一收,放在桌子上的络赦剑悄无声息的到了她手中,她拔了剑出来,看着摘星云,突然一把拨开他,对着他身后的院子狠狠一斩,大树被劈开,一道红光凸显,且要像远处而去。 “想跑,”木苑心蔑笑一声,执着络赦剑,跃向红光所去之处,摘星云唯恐她出了什么事,也跟去了。 红光飘了许久,终于落地,化出了人性,她转身对着紧追不舍的木苑心,略带气愤地说:“你何必咄咄逼人?” “果然是你,白子凝,你为何要跟着我们?”木苑心用剑指着白子凝,眼中尽是冰冷,这个女人好生不知羞耻,一直跟着他们走,难怪木苑心觉得有人针对她,除了白子凝,还有谁? “我只是顺路罢了,心儿,我已经从了你的意愿,离了上弦月,你还要怎样?”白子凝气急败坏的说,摘星云也到了,木苑心有了帮手,就越发的不好对付了。 木苑心却是笑了,“那是你不得不走,哥哥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你还嫌害他不够吗?” 白子凝的脸一点一点的变白,木苑心戳到了她的隐痛处,她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她垂了眼,略带哀求道:“我不会怎样,只是瞧瞧罢了,瞧完了,我就走,心儿,我真的很愧疚,你从未给我机会补偿,可是我怪不得你,你变成这样,也有我的过错,你恨我是对的,我不会出现你的面前,也不会出现在上弦月的面前,你放心。” 她转身要走,只是后心猛的一疼,穿透骨髓,她微张着红唇,看着穿过自己心头的剑,不想木苑心真的如此狠心要杀了她,也罢,她当是为自己赎罪了。 她艰难的转身,却看见木苑心还是站在不远处,络赦剑还握在她的手里,脸上也是十分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子凝。 不是她,那是谁偷袭她?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另有其人 - 锦色凰 木苑心转而看向摘星云,摘星云更是一脸的茫然,他也是看见一把剑带着黑冷的光穿进了白子凝的胸膛。 白子凝自从受伤一来,身子还没好利索,如今更是不堪一击,她吐出一口血,眼神迷离,捂着胸口,蹙蹙眉心,对着木苑心说:“心儿,对不起。” 木苑心心里好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看着白子凝惨白着脸色,脚步踉跄,几欲摔倒,还是坚持站着,眸里尽是泪水与悔恨,“我当年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 她微垂睫,泪水肆下,终于是睫羽一闭,昏倒在了地上,木苑心收了剑,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过去,白子凝的心口穿着一把剑,汩汩流血,她欲蹲身,探探白子凝的呼吸,被摘星云拉住,“小心有诈。” 木苑心摇摇头说:“她纵是要欺我,也没必要拿魂飞魄散来做代价。” 摘星云听此才松了手,木苑心为她把了命脉,指间掐了诀,为白子凝护住了魂魄,摘星云很是疑惑,“你既恨她,为何还要救她?” “当年的事似乎还有隐情,她也是有缘由的,她那般痴心对哥哥,会那样做,兴许是被人逼迫的,”木苑心扶起白子凝,就欲回兰府,眼前只有上弦月能救她了。 摘星云为她搭手,还没走,四周就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放下她,我已为你除了她,那么她的尸首就要交由我来处理。” 两个人立即戒备起来,看来有人一直都在,且修为不浅,否则不可能无声无息的便上了白子凝? “你是谁,出来?”摘星云下意思的护在木苑心的面前,警戒的看看四周,突然弹指向着他们的后方射出一道金光。 金光所及之处,现出一个人样来,那人样子很是魁梧,是个中年男子的模样。 “你是谁?”木苑心用剑指着那人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子凝死了,你我两全其美,女娃娃,将白子凝交给我,我放你走可好?”男子靠近了他们,被摘星云赐了个结界挡住了。 “不自量力。”那人挥了指,便弹破了结界,两个人都吸了一口凉气,这人好生厉害,只怕是两个人联手都敌不过。 木苑心眸色轻变,将白子凝交与摘星云,压声道:“待会趁机带着白子凝回兰府,我垫后。” 摘星云当然不肯,拦着木苑心,“你不要做傻事,这里交给我,你带着她走。” 木苑心不屑的冷笑,“你能行吗?只怕没几下,我们便被追上,功亏一篑,照我说的去做,这是我的命令。” 摘星云有些陌生的看着眼前的木苑心,她何时变得这般霸气,叫他已然认不出来,可是木苑心由不得他考虑,一把将他和白子凝推开,只说:“快走。” 自己执着剑,迎上了那个男子,摘星云没法子,只得抱着白子凝踮脚离开了。 作者的话:铺垫了那么多的小细节,终于要收网了,让木泽先来一场虐心大戏吧,再手欠的虐虐男主女主,亲们觉得呢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狠下杀手 - 锦色凰 那男子自然不将木苑心放在眼里,拈指出了一个招式,被木苑心用剑挡下,木苑心也不坐以待毙,执剑虚晃了一招,男子要挡,木苑心趁此升上了半空中,收了络赦剑,转而唤出一支玉笛,蔑视的看了一眼男子,凑至了唇边吹响。 男子不知是计,还冲上去,只是已来不及,眼前突然布满了水雾,烟云缭绕,他根本分不清方向,气急败坏的,摸索着随意发出攻势,越摸索越发的失了分寸,水雾越来越多,还带着一股冰冷之气,侵入骨髓,冻得男子纵是有修为的人,也是不得不抱着胳膊取暖。 木苑心站在高处,将一切尽收眼底,眸里都是轻蔑,收了笛子,她负手看着困在迷雾里的男子,四处乱窜,毫无头绪,殊不知自己只不过困在一块分寸之地罢了。 她笑缅如花,睥睨天下的气势,卷着狂风而起,皓腕抬起,对着男子,掌心微曲下,男子突然被人定住了,如同木偶一般,任人摆布,他面带惶恐,悔恨自己小瞧了木苑心,使劲挣扎,想要逃,可惜也只是无用功,木苑心邪魅的挑起眼角,手指一动,男子就像被什么吸附住一样,向后弯曲。 他痛苦的大叫,越发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吼声在丛林里回荡,他的精元被人召唤着,残忍的从他的身子里剥离,上千年的修为不足以抵挡这股子的力量对他魂魄的侵蚀。 男子渐渐地没了挣扎,垂下头去,精元从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召出,向木苑心的掌心下召集,知道最后一点也剥离殆尽,木苑心收了手,掌心一翻,精元立于掌心之上,微微泛着黑冷的光,打在木苑心的脸上,分外的阴冷妖娆。 男子摔倒了地上,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只斑斓大虎,怕也是修行了上千年,今日却栽在了她的手里。 她闭上眼睛,将一点一点精元化入了体内,此时狂风更甚,卷起她的发丝,衣袂,还有从未摘下的面纱,露出右面颊的一角,上面有着一个初具雏形的花骨朵,修为吸得越多,花骨朵就越明显,深紫色的叶子衬着暗黑的花朵,更显出其中的邪魅,若是绽放,不知是何等的妖娆。 再睁眼时,木苑心的眼睛变成了一边黑一边紫,红唇微启,摇铃一般的嗓音也变成叠身,好像有两个人在她的身体里,一同说话,“照这样下去,再吸干几个人的修为,莫说白子凝,就是哥哥都不是我的对手。” 紫眸骤然掩下,木苑心略带惊慌的说:“不许你伤害哥哥。” 紫色重新覆上,她又是冷冷的笑道:“我不会伤害哥哥,但我要杀了白子凝。” “不可以,”木苑心挣扎着,逼退了眸里的紫色,“白子凝当年不是故意害哥哥的,叶旭有原因。” “哈哈哈哈,”木苑心仰头大笑,两眼都变成了紫色,“心儿,杀了她,你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哥哥就是你一个人的,你不想吗?” 木苑心抱着头,痛苦的摇着,紫色渐渐从她的眼瞳退去,只有一丝淡的痕迹淡,她不再抱着头,而是弯起唇角,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想。”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初见端倪 - 锦色凰 木苑心回到兰府时,直接去了上弦月的房间,上弦月在里面已经为白子凝查看一下伤势,摘星云站在旁边,上弦月瞧见了木苑心进来,凑上去,拉着她仔细的看看,还把了一下命脉,知道她没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沉下脸色说:“你怎可以只身冒险?” 木苑心知道让他担心了,抱着他的胳膊,讨好一笑,“哥哥别担心,心儿没有和他硬碰硬,只是与他周旋,带着他绕了一圈,将他绕晕了,心儿才寻个机会,偷跑的。” 上弦月对她的撒娇,最是无奈,习惯性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下次不许这样了。” 她眯着新月乖巧的点头,摘星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有些心酸,侧身躲开了自己的视线,假装没看见一般。 木苑心没理他,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白子凝,皱眉道:“哥哥,她怎么样了?” “伤及了心脉,还好你为她护住了魂魄,暂保住她一命,我为她调理了精元,只是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恢复,看来我们暂时是走不来了。”上弦月方才为白子凝输入真气,现在还有些虚弱,白子凝不知道和什么有这么大的仇恨,一剑险些要了命。 “心儿,你可知那个人是什么来头?”一旁沉默的摘星云开口,那人好深的修为,不像是一般的修道之人。 木苑心沉了一下眼眸,道:“不知,我只与他过了两招,便逃了。” 摘星云点头,不再言语,上弦月看着两人之间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有些奇道:“心儿,怎么没和哥哥提过这位朋友?” 木苑心凉了脸色,说:“他才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哥哥的,摘星云,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 摘星云被下了逐客令,脸上很是受伤,但却没有不走的道理,他看看上弦月,抱拳一笑,“在下告辞。” 上弦月颌首,笑着侧身让他离开,他路过木苑心的身边,停了一下,最终是叹了一口气走了。 “心儿,你做的有些过分了,”上弦月用苛责的语气对木苑心说,木苑心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门口,“当年哥哥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不可能得到我的原谅。” “心儿,”上弦月加重了语气,“这已经是一千年的事,你为何还要苦苦执着,哥哥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为何还要记恨以往的事,难道你根本没有将我当成是你的哥哥?” “我没有,”木苑心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后退了几步,眼瞳里泛上了几缕暗色,散着光,她抱着头,“我心里有哥哥的,我没有。” 上弦月看见她痛苦的样子,也不忍心在说些什么,走过去,抱着她,心疼地说:“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说这些重话。 木苑心似乎很痛苦,一直在摇头,好像在挣扎什么?上弦月心里提了个警,拍拍木苑心的肩膀,木苑心突然安静下来,抬头看着上弦月,笑了一下,有些怪异,“哥哥,心儿有点累了,想先去休息了。” 上弦月纵是觉察出一些端倪,还是不做声色的笑着说:“去吧。” 木苑心转身向门外走去,上弦月目送她离去,眉心紧蹙。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冰释前嫌 - 锦色凰 白子凝昏睡了一个晚上,日上三竿时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睁眼便看见上弦月还有木苑心站在她的床边,她隐约记得昨晚自己中了暗剑,可是谁将自己带回来的就不知道了,难道是木苑心? “你醒了?”上弦月伸手,扶起了她,让她靠在了床头的地方,她抿了唇,表示一下谢意,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心儿让摘星云将你带回来,还好她及时封了魂魄,否则就算摘星云将你带回来,也是回天乏术。”上弦月替木苑心解释,昨晚他还在和兰木云应酬,突然清苑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手里的酒差点因为晃动倒在了自个的身上,急忙向兰木云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以为是木苑心受了伤,没想到是白子凝,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他自称是木苑心的朋友摘星云,是她让摘星云带白子凝回兰府的,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白子凝有些惭愧的看看木苑心,她曾经还怀疑她偷袭自己,没想到她的胸襟比想象中的宽广许多,她朝木苑心感激一笑,“多谢心儿。” 木苑心木着脸,摇摇头,“我只是为了哥哥罢了,是哥哥说这已经是那么久之前的事,再计较也没用,是吗?哥哥。” 她看着上弦月,好像一个祈求嘉奖的孩童,目色纯净,看不出一丝的戾气,上弦月对她温和而笑,“你想明白了就好,”他又是抬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木苑心缩了肩膀,躲了一下,眼里却是十分的开心。 白子凝微低了眉睫,唇角虽挂着笑,但有些牵强,木苑心看着她,“如果子凝姐姐不介意的话,以后心儿还是称你为姐姐。” 她闻言,甚是惊讶,猛的抬首,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还可以得到她的原谅,鼻翼一酸,染上了湿意,她哽咽的叫了一声,“心儿。” “姐姐不愿意吗?那算了。”木苑心有些失望的说道,转身要走,被白子凝叫住,“不是,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心儿,你真的可以原谅我吗?” 木苑心回头,脸上带着面纱,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可是语气很坚定,“我一忘了当年的事,再执着也无益,哥哥说的对,他现在还站在我的面前,我何须在计较千年前的事?” 白子凝终是掉了了眼泪,哑声道:“心儿,谢谢你,我曾经还想杀了你,你还能原谅我,是我不对,谢谢你还可给我机会补偿。” 木苑心递上手帕,让白子凝擦了泪水,上弦月看着她们两人和好,心里也很是宽慰,看来木苑心已然放下前尘往事,少了这份执念,她也能开心一些。 “白姑娘的伤还没好,看来一时之间是要跟着我们了,白姑娘不会介意吧?”上弦月开口,白子凝的伤只痊愈了一部分,还有大半的需要慢慢调理。 “自然不会,”白子凝擦了泪水,回道,她拉着木苑心的手,目露欣慰,木苑心也是笑意满眼。 她将手帕还了木苑心,木苑心收好,说:“哥哥要为姐姐疗伤,心儿先出去了。” 上弦月嗯了一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木苑心径直走出去,出了房门的一刻,她黝黑的眼瞳闪过浅浅的紫色,很快又消失了,她扶了一下有些晕疼的额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来是昨晚太累了,思罢,又继续走。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渐生疑窦 - 锦色凰 上弦月看着她离开,面有玄色,“心儿举止有些奇怪。” “你也注意到了,”白子凝也是略有怀疑的说。 上弦月颌首,“可我又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 白子凝垂了一下眉睫,“但愿只是我的错觉,她救了我,我相信心儿是纯良的。” “也许吧,”上弦月比白子凝更不希望木苑心有问题,她是他的妹妹,若是她有事,教他怎么安心,“你到底是被谁所伤的,几乎要了你的命。” 白子凝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人偷袭,接着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也许我知道,”门口处不声不响的站着一个人,两人顺声去望,竟是昨夜离去的摘星云,他负着手,眸里带着沉寂,还想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上弦月对他笑了一下,“摘公子好像知道什么,不妨说给我们听听。” 摘星云走进来,袖子一挥,华丽的地毯上立即出现了一只斑斓大虎,只是这只老虎好像已经死了,躺在那里,姿势僵硬,一动都不动。 “是那只老虎精,”白子凝掩嘴叫道,“就是他,当日便是他伤的我,他一直觊觎我的千年道行,我纵是想办法避开了他,没想到,昨夜又被他偷袭。” “他连你都能伤着,想来道行不浅,为何会被杀了,摘公子是在哪里发现他的?”上弦月走过去,踢踢虎身,虎身动弹了两下,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摘星云沉默了,有些不想说,上弦月心中升起疑窦,莫非与木苑心有关? “难道是昨日我被袭击的地方?”白子凝也是不忍心,可是看着摘星云的脸色,她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分。 摘星云勉强的点头,语气艰涩,“所以我怀疑心儿在说谎,是她杀了这只虎精。” “不可能,”白子凝斩钉截铁的回他,“心儿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会打得过这只虎精?” 摘星云也不愿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承认,“我也不想怀疑心儿,可是这只老虎精是被人抽干了精元而死,而且我查看过周围,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所以我们不能自欺欺人。” 上弦月闻言,眼色轻凝,想起昨夜木苑心抱着他的胳膊解释的模样,有些心酸,木苑心脸上一副女儿家应有的娇气与纯真,不可能会杀人的,思及此,他开口说话,语气淡淡的,“我相信心儿,纵是她做了,也是不得已,老虎精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你们也明白,心儿定是为了自保才下的狠手,她不说,也是怕我知道了,会怪她的,其他人不信她,但我绝不会不信她。” 他说完,捻了指,挥袖间,老虎精的尸体燃起了火,没一会,就被烧的一干二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抬头对另外的两个人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尤其是心儿,一个字都不许提。” 白子凝和摘星云面面相觑,然后双双点头。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出手相助 - 锦色凰 木苑心漫无目的的走在走廊下,外头的便是花园,朵朵花儿争奇斗艳,相继绽放,清香袭人,她玩心大起,伸指捏了诀,一朵花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摸着花瓣,花样虽好,可是边上一开始泛起了一些黄,再美的东西,终有一日也会凋谢,她有些落寞的说:“花虽好,可惜总要凋谢。” 眉心突然一蹙,她换了一个口气,“那就让你在盛放的时候死了,就能永远留住你的美丽。” 她捏着花瓣,漂亮的花瞬时化为了齑粉,伸手,风吹而过,散入了风中,无声无息。 木苑心突然惊醒,看着自己手里残余的花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刚刚还在手里的花也消失了? 她的心里有些紧张起来,未知的惶恐如山海一般压倒了她,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只是一味的安慰自己,“大约是最近太累,神思恍惚,一定是这样的。” 她颤抖着手,转身便走,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发现过来,已是迷了路。 木苑心像是受到惊吓了一般,如同受伤的小兽四处乱窜,开始乱了手脚,还几次差点摔了跤,走至一处假山处,她听到有人在说话,心里一喜,就要走出去,只听见一声干脆利落的巴掌声响起,接着是有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她又退回去,只伸出半张脸,观察外面的情形。 一个女子背对着她,不知是谁,但是背影很熟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正对着她的女子,一身妇人的装扮,浓妆艳抹,虽是漂亮,但是稍显俗气,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看来刚才是她出手打的人,她抬着下巴,一点都不把摔在地上的人放在眼里,“正室有如何,少爷宠谁,谁才是最大,懂吗?今天打你是告诉你,到底谁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摔在地上的人沉默着,木苑心以为她也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主,只是没想到那女子突然站起来,狠狠地扇了对面的人一巴掌,力道比她原先挨打的还大,直接将人扇了好几步远,打完,她淡淡的说:“我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不代表我会逆来顺受。” 她转身,木苑心才看清那是昨日有一面之缘的兰夫人,没想到兰夫人瞧着十分文弱,倒有几分节气。 兰夫人没走几步,身后便有人用话拦住了她,“打完人就想走,你这个正室是怎么以身作则的?” 顺声去看,竟是兰木云,他从假山后出来,那妾室一见他便软了骨头,凑上去,哭哭啼啼道:“少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姐姐无缘无故打人,妾身是妾室,不敢与她理论,今日少爷在,可要为妾身主持一个公道。” 兰木云搂着她,好言安慰,兰夫人眼里流露出受伤的神色,可是脸上还是淡然,兰木云看着她,眼神冰冷,“你打了她,那就自己惩罚自己一巴掌吧。” 兰夫人颤了一下,看着身形很是凄凉,但是她没有反驳,真的抬手要打自己,木苑心已然看不下去了,走出去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夫人没有错,为什么要打自己?我全都瞧见了,明明是这个贱人不分尊卑,先打夫人的,这种女子,兰公子却护着她,真是瞎了眼了。”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心生好奇 - 锦色凰 兰木云看见木苑心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也就罢了,还指名道姓的骂了他,不由得挂了脸,“上弦小姐,这是兰某的家务事,请上弦小姐不要多管闲事。” “若只是家务事,我自然不会插手,可是兰公子如此不讲道理,我实在看不下去,今日就是兰公子不高兴,我也要管了。”木苑心站在兰夫人的面前,将她护在了身后,这兰木云初见时看上去是个温和知理的人,殊不知骨子里也是这般的昏庸。 兰木云指着木苑心,气结的说不出半句话来,突然调转了矛头,指向了她身后的兰夫人,“你是打还是不打?” 兰夫人看看他,还是点头,“妾身马上照做。” 木苑心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兰夫人已经在自个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白皙的脸上立刻显出了红色的指印,她很是气愤,为什么兰木云要这般对兰夫人,这和少昊对待月笙有什么区别?她暗里捏了诀,眼含阴色,这兰木云实在该死。 她的手突然被人扯住,她猛地清醒过来,捏好的咒语一下子消散,她心有余悸的看看自己的的手,她方才险些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回头看着兰夫人,正是她拉着木苑心,她想起兰夫人曾经也是修道的人,定是知道她要施咒伤人才拦住了她,可是兰夫人为什么对兰木云一丁点的怨言都没有? “夫人?”木苑心试探的叫了一句,兰夫人冲她摇摇头,很是无奈的说:“算了,这是妾身应得的。” 兰木云见兰夫人打了自己,没了怒气,可是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搂着妾室走了,只是临走时丢下了一句话,“以后少到处走动,丢人现眼。” 木苑心气的要与他理论,被兰夫人死死拖住,巧言安慰道:“上弦小姐,不要说了,妾身没事。” 兰木云已经走远了,木苑心想理论也没了对象,转身对着兰夫人,“夫人,你与兰公子是不是闹矛盾了,他为何要这样待你?” 兰夫人苦笑着放开了她,没说话,背对着离开了。 木苑心不死心的跟上去,拦住她的去路,“夫人不说也没关系,只是心儿有一件事不明白,想问问夫人,还请夫人不要介意。” 兰夫人和善的一笑,“上弦小姐不要客气。” 木苑心静默了一下,还是咬咬牙,用手指指自个的眼睛,“夫人的眼睛有古怪,不知是何原因?” 兰夫人甚为奇怪的也摸摸自己的眼角,“这里吗?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奇怪吗?” 木苑心略微吃惊,兰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眼睛里有东西,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她是一只诲? “夫人眼睛里好像封印了一些东西,夫人自个没察觉吗?” 兰夫人听此摇摇头,说:“妾身不知,不过听上弦小姐这么说,妾身倒是想起两年前妾身睡一觉起来,好似忘了一些事情,不知是否和这有关?”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回忆重起 - 锦色凰 木苑心也吃不准是不是有关,看来兰夫人有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是一只诲,可是这与她甘心被兰木云践踏有什么关系呢? 想来要先知道兰夫人眼中封印的到底是什么。才有可能明白其中的关系,“夫人,不知可否让我瞧瞧你眼里封印的是什么?” 兰夫人点头,木苑心伸出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吩咐她,“闭上眼睛。” 兰夫人果真听话的闭上眼睛,木苑心掐着咒,用另一只手划过真气度到自己的手上,再传到兰夫人的身上,待真气隐入夫人的体内,她才闭上了眼睛。 入眼的是瓢泼的大雨,雷闪电鸣,间或是听到有人在哭,听不太清楚,可是却断断续续的传入她的耳中,再等等,发现雨地里有一个蹲着那里,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她想看清楚,但是就是无法靠近。 又是一声雷鸣,闪电划破天际,原本低着头的人忽然抬起,看着前方,滔天的恨意穿透雨雾,向木苑心射来,木苑心惊得一下,松开了兰夫人的手,夫人也由此醒了过来,眸里都是疑惑,她也看见木苑心看到的东西,可是那张脸很熟悉,她却怎得也想不起来是谁? “夫人,知道他是谁吗?”木苑心试探的问一下,希望她能想起来,可惜夫人摇头了,极为困惑地道:“妾身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却觉得很熟悉。” 木苑心有些失望,但是既然兰夫人对那人的脸有印象,若是接下去,说不定便会想起来,她伸手想再探兰夫人的脉搏,可是兰夫人突然叫了起来,“遭了。” “怎么了?”木苑心关心的问她,兰夫人皱着眉头,“今日管家有些账目要拿给妾身看,妾身忘了,现在要回去看看。” 木苑心没办法,只能点头,让兰夫人离开,兰夫人说了一声抱歉,提着裙子,飞快的走了。 她看着兰夫人的背影,心里的疑影还在,兰夫人不知自己的记忆被封,那就是他人干的,那是谁?难道是方才在幻境里见到的那个男子,可惜雨势太大,瞧不清楚那人的模样,若是看清楚了,也许答案也出来了。 她微叹一声,转身离去了。 上弦月为白子凝疗了伤,就要回自己的房间,路上碰见了心事重重的木苑心,她并没有发现上弦月站在她的面前,低着头就撞上了上弦月的胸膛,她吃痛的叫了一声,抬起头,发现是上弦月,有些气恼的道:“哥哥,你在捉弄心儿。” “我哪里捉弄你了,是你自个走路不用心,撞上我,倒还是我的错了。”上弦月说的十分理直气壮,木苑心知道她理亏,甩了手,直接绕过了上弦月,被上弦月拉住,“怎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说还好,一说木苑心垂下了头,许久才说:“我遇见兰夫人了。” “然后呢?”上弦月挑了挑眉毛。 “我去看了她眼里封印的东西,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有点失望,向一旁的柱子靠去,模样疲惫的很。 “都叫你闲事莫管,你又不听,”上弦月语带斥责,木苑心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伸手拉过他的手,带着撒娇的意味,“这回不是心儿非要管得,夫人也是愿意的,心儿发誓。”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夜探夫人 - 锦色凰 上弦月显然不信,只是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木苑心也来了脾气,甩了他的手,“哥哥不理闲事,心儿没有意见,可是不要阻拦心儿,兰夫人的背后定是藏着什么苦衷,她不愿也好,甘心也罢,只是心儿实在不想看见她那般受人欺凌,兰木云不为她说话,她自个更是忍气吞声,心儿真真是不忍心。” 木苑心说着,想起兰夫人看着兰木云时的深情,她想不通兰木云如此待她,她为何一点怨言都没有? “哥哥不是要拦你,是想让你有一些准备了再去探清楚里头的缘由,”上弦月软下声音来,木苑心的脾气他了解,拦不了她的,明面上答应,暗地里也会自己去查,还不如堂堂正正的在他的眼皮下进行,他倒是方便保护她。 木苑心露出得逞的笑容,上弦月才知这丫头在算计他,什么生气,不过是做戏给他看,他伸指弹了一下木苑心的额心,“你倒是学聪明了,还懂得算计起我来。” 她摸摸被弹得有些疼的额头,笑着说:“那也要哥哥肯配合才是。” 上弦月无奈的摇头,眸里带着宠溺,“兰夫人的事,我叫清苑去打听了一下,她是三年前进府,起初两人都是恩爱,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便无人知晓,兰木云突然开始冷落夫人,可是夫人大病一场后,却是死心塌地一定要留在兰府,兰木云没有赶她走,看来其中的隐情很不简单。” “夫人眼中封印的是她的一些记忆,似是很不开心的,但我总觉得与兰木云有关,虽然只是猜测,可是哥哥也说其中有隐情,有时说出来,总比藏着好。”木苑心说完,迎上了上弦月的目光,发现他的眼中有着探寻,不知为何又低下了头。 上弦月假装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依旧说:“是什么,现在下定论尚且太早,等到晚上再说。” 月上柳梢时,蝉儿聒噪,墙头上出现两个人影,上弦月还有木苑心,木苑心瞧着里头的灯火还亮着,兰夫人还没有歇下,对上弦月微微颌首,一纵身,跳到了院子里,上弦月紧随其后。 她上前扣了扣门,门里传来脚步声,没多时门就开了,兰夫人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木苑心还有身后上弦月,疑惑的问:“你们可是有事吗?” “夫人莫怕,”木苑心眯着笑眼解释,“我带哥哥来是为了解开夫人身上的谜团,夫人不会介意吧?” 兰夫人摇头,侧身为两人让开了一条路,“二位前进。” 木苑心回头看看上弦月,自己先进去了,上弦月进去时,对兰夫人笑了一下,兰夫人也友好的回了。 木苑心看着屋里的摆设,极是简陋,哪里像是一个夫人该住的地,她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有这般的毅力,在一个已然不爱自己的人身边呆了这么久。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突生变故 - 锦色凰 兰夫人为他们倒了茶,看着茶水的颜色,冲的也是次等的茶,上弦月接过茶水,并未饮下,反而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说:“夫人,在下想解了夫人眼里的封印,就是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兰夫人沉默了一会,看了看木苑心信任的眼神,终是同意了。 上弦月放下茶水,示意兰夫人坐下,绕指催符,化在了兰夫人的身上,兰夫人闭了眸,好像在想着什么事,越到后来,兰夫人的脸色就越发的不对,苍白如雪,不仅如此,还痛苦的摇着自己的唇,拼命地摇头,似是沉在梦魔里一般。 木苑心想去叫她,被上弦月拦住,“别冲动,她正在解封,虽然痛苦,但是这是无可奈何的,你唤醒她,只会功亏一篑。” 她只好退回来,看着兰夫人很是痛苦的模样,却无能为力。 好像到了最后的关头,兰夫人安静了下来,可是额上冒出层层冷汗,唇色依旧苍白,上弦月与木苑心相视一笑,眼见就要成功时,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还有人敲打房门,兰夫人一下子被惊醒,倏地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上弦月和木苑心,再听见门外的叩门声,她忙起身去开了房门。 上弦月和木苑心很是无奈的对视一眼,只差一点,便成功了。 敲门的是管家,他面带焦色,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衫,看见兰夫人出来,激动的说道:“夫人,快去瞧瞧少爷吧,少爷有发病了。” 兰夫人倒吸了一口气,没等管家说完,一把推开了自己向外冲去,上弦月和木苑心见着情况不妙,遂跟去瞧瞧。 兰木云躺在自个的床上,面无生气,许是咳了血,嘴角还残留着血丝,兰夫人动作飞快的跑上去,查看一下他的呼吸,伸手示意管家让所有的人都退下。 上弦月两个人猜到门口,就让人给挡了出来,此次木苑心不说,上弦月捏了个隐身诀,无声无息的混了进去,木苑心也不甘示弱,捏着诀跟在他后头,房里只剩下兰木云和兰夫人两个人,兰夫人将兰木云从床上扶起,盘腿而坐,自个打坐在他的后面,捏着手指,做了几个手势,似在施咒一般,摁向了兰木云的后背。 木苑心有些惊讶,轻唤出声,“度生咒,兰夫人可是疯了?” “她没有,”上弦月开口道,“夫人怕是对兰木云用情极深,从会用这么极端的咒术,但纵是如此,我看兰木云已是撑不了多久。” “度生咒是逆天的,夫人这是打定了自己遭天谴也无怨无悔的注意,可是这等痴情,兰木云却不知。”木苑心感慨一声,看着这痴情到让人心疼的女子,正想着,门口又是喧哗,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放开,让我进去,少爷发病,凭什么那个贱人可以进去,松开,让我进去。” 上弦月暗叫一声不好,要往外去拦着人进来,可是已然来不及,有人一脚踹开了房门,屋子里的灯火顿时熄灭,漆黑一片,兰夫人放在兰木云后心的手,突然被弹飞,她吐着血,从床上摔下来,木苑心赶忙去扶她,上弦月对着门口的女子,那女子还是一脸骄横跋扈,闯了祸也不知,实在可恶,他挥袖,女子便像一张破纸般从门口处飞了出去,再挥袖间,门重新被关上,灯火燃起。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其中实情 - 锦色凰 木苑心这才开见,兰夫人呕血不止,面色如雪,她捏指度了真气到她的体内,面前让她喘口气,“遭了,夫人被反噬了。” “施咒过程中断不可以被打扰,轻则受伤,重则被反噬,夫人此番危在旦夕,只怕是我也束手无策了。”上弦月说出实话,看着木苑心失望的眼神,他只能调转了目光。 “难道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看着夫人死,”木苑心急的眼里含了泪水,她从未这样通情过一个女子,兰夫人是第一个,月笙是可怜,可是她还有回转的余地,而兰夫人却是要魂飞魄散了,永远消失。 兰木云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勉力的回头,对着上弦月,艰难的开口,“上弦少爷。” 上弦月发现他在叫他,忙走过去,为他把了脉,幸而他并未被波及到,而兰木云却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死死地扣着,挣扎着说话,“求你救她,我是一个半死的人,求上弦少爷将在下的魂魄度入她体内,阻止她被反噬,如此她就能活下去了。” 不只是上弦月,还有木苑心,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兰木云这么做是自取灭亡,和魂飞魄散没什么区别,他待兰夫人不是十分寡淡的吗,为何还要这般做? “求你,”兰木云再次拉着上弦月的手,低声恳求,上弦月始终不忍心点头,莫说他不是冷情的人,但见兰木云的精元被侵蚀,就是十分残忍,他要走,可是兰木云依旧拉着他,挣扎间,还栽倒了地上,他眼里都是泪水,许多层的含义,有无奈,心疼,还有悔恨,只是更多的是爱恋。 他看着木苑心怀里昏死的兰夫人,轻声说道:“这个傻丫头,怎么逼她都不走,如今变成这幅模样,都是我的错,上弦少爷,兰某求你,救她,求你。” 上弦月的袖子死死地被人拉着,他根本挣不开,他回头看着兰木云祈求的眼神,蓦地明白兰夫人为何这般痴心对兰木云,这样的男子在临死一刻,用最后的尊严求着上弦月救她,兰木云身子本就孱弱,如此更是支持不住,吐出一口血,他知道自个的时间不多了,兰夫人一脸痛苦的躺在那里,不由得他在犹豫了。 他越发的狠劲拉着上弦月的一角,“上弦少爷,兰某求求你,救她,快些救她。” 上弦月看看兰夫人,又看看他终于还是点头了。 木苑心忍着心酸抱着兰夫人,走到兰木云的身边,她以前真是错怪这个深情的男子,以为他无情无义,配不上兰夫人这样好的女子,殊不知看事终看表面。 兰木云将兰夫人搂在怀里,语带温柔的道:“若是我当初放你走,就不会到今日的地步了,瑶儿,对不起。” 他抬头对着上弦月,示意他刻意开始度魂魄到兰夫人的身体内。 上弦月闭了一下眼睛,还是不忍心催动咒语,木苑心上前牵着他的手,“哥哥,不能再犹豫了,如此两个都不能活下去,心儿知道哥哥不忍心,可是若不救其中一个,替另外一个活下去,哥哥只怕会更后悔。” 上弦月冷静下来,对她微笑,眼色低凝,到底还是催动了咒语。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爱恋今生 - 锦色凰 兰木云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人,握着她的手分外的紧,上弦月念着咒,他的脸上却分外的平静,好似自己不是去赴死,而是去一场欢宴,面上无悲无喜,反而隐隐的还挂着笑。 木苑心忍不住的坠了泪,回转身子,背对着他们,她不忍再瞧下去,用手擦擦眼角,但眼泪越落越多。 上弦月施完了咒,收了姿势,他的脸上带着隐忍,拳头缓缓地捏起,指甲嵌入手心,虽有些疼,但是缓了他心上的痛。 兰木云抬起头来,目色迷离,非常的虚弱,用微不可查对着上弦月说:“多谢,告诉瑶儿,我从未爱过她,叫她重新开始。” 兰木云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兰夫人的怀里,上弦月不敢走过去,唯有站在那里,久久的僵持着。 兰夫人的身上开始泛着水样的光晕,射穿她的衣裳,上弦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不敢动,兰木云与她交握的手,正在将这些光晕吸到自个的身子里面,越聚越多,而兰夫人身上却是消失殆尽,兰木云的脸上开始泛上了红晕,也渐渐有了呼吸。 木苑心回转身子,看见这一幕,很是惊讶,微张着唇,“夫人她?” 上弦月做了一个示意她噤声的手势,木苑心立即沉默,静观其变。 待到兰木云的脸上恢复正常,兰夫人身上的水晕彻底消失后,兰木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居然站着上弦月和木苑心,甚是惊讶,身子一动,发现兰夫人躺在自己的怀里,不知世怎么回事? “这是为什么?”他抱着夫人,开口询问。 “夫人的执念太深,不仅逼回了你的魂魄。还将自己尚未被侵蚀的精元度到了你体中,救回了你。”上弦月有些难过,不想说出来,怕兰木云接受不了。 兰木云如遭雷击一般,僵硬在那里,许久才有了反应,推推自己怀里躺着的人,试探着喊了一句,“瑶儿?” 可惜无人回应,他的眼泪跌跌撞撞中坠下,滴在了兰夫人的脸上,脖子处,可是她已没了知觉,不能为自己拭去。 兰木云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紧紧拥着兰夫人,由小声啜泣立时转为了嚎啕大哭,他摇着兰夫人的身子,好像兰夫人只是睡去一般,他只要将她唤醒,便能永远和她在一起。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不走,为什么?”兰木云连问了三句,都无人回答,此情此景,叫人见了,分外的心酸。 木苑心走过去,拍拍兰木云的肩膀,“你要保重身子,夫人宁愿放弃自个也要救起你,也是不愿见到自暴自弃的模样。” 兰木云没理会她,还是抱着兰夫人,不住的落泪。 兰夫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虚幻,兰木云想起抓住它们,可是还是从指间划过,最后化为了一只只的彩蝶,在房间里飞舞。 木苑心站起身来,有几只蝴蝶绕着她飞舞,她用手点点那些彩蝶的翅膀,自言自语道:“这些就是你的记忆,你是要我将它们解封出来对吗?” 彩蝶扇动了两下翅膀,似是证明木苑心说的是对的。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解封记忆 - 锦色凰 木苑心捏指点向了面前的一只彩蝶,彩蝶飞舞了两圈幻化出一个街道,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有一个女子笑声如铃,一身劲装,正是兰夫人,她伸手招呼着身后的人,叫道:“木云,你快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身后的人赶上来,正是她身旁泪水满面的兰木云,幻境里的他很是清爽,面容温和,宠溺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那时候他就对兰夫人钟情。 “你走那么快干嘛,你师兄又不会跑,”兰木云略微愤愤的说道,可是兰夫人不理他,只是撅着唇说:“我和师兄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没见,我很想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来向我爹提亲的?” 说到此,兰木云的嘴角依稀带上了笑,他记得,他和她本是青梅竹马,只是有一段时间她去修道了,才分开,那时候,她来找他,说是师兄前来探望她,叫兰木云一起去接他,他本来很开心,却因为她的一句话,没了心情,如果她要嫁给他的师兄,那他怎么办呢,但是他还是陪她去了,接了人回来,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直到她来敲他的门。 幻境消失了,木苑心又点了另外一只彩蝶,面前是一扇门,兰夫人站在狠命的敲打着,可是门就是不开,最后是她恶狠狠地威胁,“兰木云你再不开门,我就施咒烧了你的门。” 门最终是吱呀一声开了,兰木云从里面出来,有点落寞的说:“你不是和你的师兄在一起吗,为什么还来找我?” 兰夫人有点失望的说:“师兄不是来提亲的,木云,我好难过。” 兰木云的眼睛里升起了亮光,可是看着兰夫人失望的眸子,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事,大不了我娶你。” 兰木云看到此,眼泪又是落下,原来她都记得,她的心里从来就未曾忘记过他。 木苑心也是潸然泪下,在兰夫人心中与兰木云在一起的点滴,她都记得这么清楚,可谓用情至深。 她点了停在她手背上的一只蝴蝶,蝴蝶立即幻化成了画面,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木苑心觉得很熟悉,恍然想起她曾经在兰夫人眼里封印的记忆里看到,看来这些是兰夫人不好的记忆,因此要封印了它。 那个哭泣的男子,终是抬起了头,看着兰夫人,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剑,走到了兰夫人的面前,冷冷的开口,“你不愿待在我身边,直说便是,我大可休了你,可你为什么要害我的母亲?” 兰夫人拼命地摇头,很是慌张无措,“我没有,相公我没有,婆婆是自己跌下台阶的,我只是去扶她,我真的没有。” 可是兰木云不信她,抬手便将剑穿进了兰夫人的胸膛,兰夫人睁大瞳孔,不可置信夫人看着兰木云,胸口的伤汩汩流血,她最后还是倒在了雨地里,幻境随之消失。 兰木云想起这是他们成亲两个月后的事,她和母亲的关系不好,虽然她依旧谦让,却总是让母亲十分不悦,那天他还看见她和她的师兄很亲密的在一起,他很生气,离开了家里,回到家的时候,正是大雨,他看见母亲倒在地上,没了呼吸,一旁站的便是她,他提了剑,失去理智一般的杀了她。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伊人不在 - 锦色凰 兰木云后来才发现台阶上有人滑倒的痕迹,他知道自己错怪了她,可是她已经死了,此时一个人出现,是她的师兄,他救了她,但她醒来时却没有恨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处处为他着想,恭顺的对他,她以为她是在内疚,原来到了今天才明白,她是封印了那些不好的记忆,唯留下好的。 兰木云以为自己真的能和她长相厮守,可是老天已经不给他机会,他害了痨病,命不久矣,他知道若是她知道了,更加不会离开,于是他自私的腰疏远她,故意逼她走,可是她就像铁了心一样的不离开,看来她早就知道他的病,一直不说,还瞒着别人不许说,直到今天,他才听到上弦月的话,明白了所有事。 他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明白,若早些知晓这些事,他就不会那般对她,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兰木云对着彩蝶跪下,泪水糊了眸眼,他叫了一声,宣泄自己的痛苦,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木苑心想阻止他再伤害自己,被上弦月拉住,“算了,他心里这般难过,由着发泄吧。” 木苑心瞧见他眼里如死灰一般,想来真的是痛苦到了极点,不发泄一下,也会将自个憋死,于是点头,被上弦月带着走了。 “哥哥,你说兰木云这样对兰夫人是不是太傻了?”木苑心走了几步,问着上弦月。 上弦月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下,说:“我倒是不觉得,他是爱之深,所以处处为兰夫人着想,而兰夫人却未告诉他实情,才酿成了今日的局面。” 木苑心叹了一声,只顾多情空余恨,他们是局外人,尚且见者流泪,闻者伤心,不知兰木云心里怎样的煎熬? “倒是那个贱人,要不是她贸然闯入,夫人也许就不会死了。”木苑心捏着拳头,眼里跳动些许的紫色,十分阴冷,上弦月站在她背后,没有瞧见,只当她是在骂骂而已,“这种女人死不足惜,骄横跋扈,无知愚昧,留着何用?” 他说完,抬步先走,木苑心站在那里却未动,唇角挑着笑,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话,“哥哥说她该死,那么她就要死。” 休息了一夜,上弦月他们也打算告辞了,走在去兰木云的房间时,看见有人慌慌张张的从他们身旁跑过去,还险些撞到了白子凝,还好木苑心扶得快,白子凝才没摔在地上。 上弦月叫住那人,“慌慌张张的跑些什么?” 那个小厮脸上尽是惶恐,指着他们的后方,结结巴巴的说道:“死,死人了,侧夫人被人杀了。” 上弦月有些惊讶,木苑心也是这样的表情,扶着白子凝道:“奇怪,昨天还看见她的,难道是老天有眼,知道她作恶多端,所以收了她?” “心儿,不可胡言乱语,”上弦月呵斥一声,木苑心缩了一下脖子,对着上弦月吐了吐舌头,叫白子凝瞧见了,也是抿嘴一笑。 “算了,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管不了,还是向兰公子辞行后,便离开吧。”上弦月静默了一下说道,起身先走了。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心儿成魔 - 锦色凰 上弦月走进兰木云的房间,他正坐在床边,怀里抱着一架古琴,目光空洞,木苑心看着极是心酸,那古琴定是兰夫人之物,兰夫人走了,连尸身都未留下,兰木云唯有睹物思人。 “兰公子,”木苑心轻声唤他,兰木云抬头看她,眼里有了焦距,嘶哑着嗓子说:“上弦小姐。” “我知道兰公子很伤心,但是你如今活着,如今不只是为了你自己,还有夫人,她的一部分精元还在你的体内,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曾听说,精元尚未全部消失就有复活的可能。”木苑心轻声说,兰木云的眼睛里却有了希望,试探的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木苑心咬咬唇,郑重的点头了,兰木云绽开笑容,摸着古筝,温柔地说:“那我就等她,哪怕是一辈子我也愿意。” 上弦月向他告辞,他也当没听见一样,管家叹了一口气,木苑心看不下去,继续说:“兰公子这样消沉,只怕是撑不到夫人回来的那一天。” 一番话起了作用,兰木云像个孩童一般,对着管家说:“快为我准备东西,我要养好身子,等瑶儿回来。” 木苑心和上弦月对视一眼,相互会心一笑。 出了兰府,木苑心上了马车,白子凝有伤,她转身要扶她上来,可是却瞧见上弦月拉着白子凝的手,小心翼翼的拉着她上马车。 木苑心的脸变得有些苍白,还是笑着进了马车。 坐在角落里,白狐便凑到了木苑心的面前,亲昵的拱着她,木苑心摸着它的脊背,安抚下它不安分的爪子。 白子凝在她的身边坐定,指间绕着秀发,“心儿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木苑心还没反应过来。 “兰夫人复活。”白子凝向她解释。 木苑心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是我瞎说的。” 上弦月含笑为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白子凝,“我都没听说过,精元被噬还可以复活的,只有兰木云这种半道出家之人才会相信。” 他和白子凝相视一笑,两人很是默契,木苑心脸色又是白了几分,有什么划过她的眸子,她紧紧捏着自己的手,像是在挣扎一般。 白子凝饮了茶水,将杯子还给了上弦月,道:“说起来,也是心儿聪明。” 上弦月接过杯子,又随手为白子凝把脉,便说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他依旧带着笑,可是在木苑心看来却是十分扎眼,她的眉心拧在了一起,可是上弦月好像没有瞧见一般,为白子凝把完了脉,还为白子凝拉了拉衣襟,温柔道:“你有伤,小心一些。” 木苑心闭了眼,突然睁开,瞳孔变成可紫色,很是阴森,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冷冷的吐言,“你们都该死。” 白狐被她的煞气所惊,脚尖一蹬,逃开了。 木苑心站起来,马车里顿时无风自起,卷着她的衣袂,发丝,极尽妖异。 上弦月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拉着白子凝退到了木苑心的对面,他眼里都是失望,看着木苑心道:“心儿,侧夫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又如何?”木苑心绽了笑花,“是哥哥说她该死,所以她必须要死。”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是对手 - 锦色凰 “心儿,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上弦月痛心疾首的道,今日若不是清苑回来禀报,说侧夫人死的蹊跷,他真的不愿怀疑到木苑心的身上。 木苑心闻言,竟然开始大笑,笑罢,指着上弦月道:“我没有变,我就是我,我是木苑心,哥哥你不记得了。” “你不是心儿,心儿不会像你这么心狠手辣,”上弦月反驳,暗里捏了咒,面上还是镇静的看着木苑心。 木苑心微凝了紫眸,带着不屑的笑容,“我就是木苑心,我才应该是木苑心,她那么懦弱,不配支配这个身体,她不配。” 上弦月和白子凝对望一眼,暗里心惊,看来木苑心真的成魔了,而且很难对付,上弦月柔了神色,看着木苑心说道:“心儿,你收手把,以前的事哥哥就当没发生过。” 他要走过去,被木苑心叫住,“够了,哥哥,我不是心儿,我没那么愚蠢,你手里的诘语若是进入我的身子,我便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 她邪魅一笑,“我与心儿共生共死,哥哥不怕我拉心儿陪葬吗?” “你,”上弦月险些沉不住气,被白子凝按住,“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木苑心已然不给两人考虑的时间,手指一弹,一道紫光射过,上弦月搂着白子凝跳出马车,回身向马车施了一诀,马车立刻爆炸,化为了灰烬,粉尘四起。 他带着白子凝站定,还没来得及喘气,木苑心已经站到了他们身后,淡笑一声,“哥哥真是越发的差劲了。” 他回身,惊讶的看着木苑心,她依旧是紫眸,隐然间,还有微风卷动,刮起了她的面纱,一角,上弦月一沉吟,又是施出咒语,木苑心伸指便挡,可是白子凝还有后招,以一记流光掠过木苑心的脸上,揭去了她的面纱,木苑心自此露出了她的真面目,眉眼很是精致,恬然淡雅,却被一双紫色的眼睛破坏了,右脸上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颜色很是怪异。 木苑心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发现面纱不见了,眼里升上了怒火,展开双臂,念起咒语,流光盛起,包成了一个结界,结界在她的掌心下凝结,泛着森冷的光,手一挥,结界向着两个人而去。 上弦月和白子凝各向两个方向滚了一圈,阵营被打散,木苑心得了机会,手指向白子凝,白子凝就像拉线偶人一般,不受控制的飞向了木苑心,被木苑心死死地扣住了脖子。 上弦月叫了一声,“白姑娘,”就要上前,可是他远不是木苑心的对手,被木苑心挡在那里,看看回击。 白子凝十分痛苦的朝他看了一眼,面色挣扎,她的精元被人生生的剥离,疼的她几欲昏厥,抬头看着木苑心,她右脸上的花骨朵裂开了一条缝,她的精元逝去的越多,花就越鲜艳,越发的饱满,大有要开的趋势,她回头对着上弦月,艰难的说道:“快阻止心儿,她脸上的花朵一旦绽放,后果不堪设想。” 上弦月听见她的话,心一横,将手指咬出一个口子,在空中画符,完毕后,弹向了木苑心,木苑心不知是计,伸手便挡,反而被符咒缠住,上弦月得了空闲,飞身跃向了白子凝,将她从木苑心的手上救了下来。木苑心见中了上弦月的计,很是气恼,捏着手指,震碎了符咒,飞身向着上弦月而去。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身不由己 - 锦色凰 上弦月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木苑心扼住了脖子,飞至了半空中,他喘不过气来,只能紧紧地握着木苑心的手腕,逼着她放手,可是木苑心不为所动,,捏的更紧,上弦月通红着脸,看着木苑心冷漠的眼神,眼里透着受伤。 木苑心眼里的颜色退下去了一点,看着上弦月,叫了一身,“哥哥,”手劲松了一些,上弦月得以喘气,白子凝见此,脚尖一点,欲扑向上弦月,想带他逃离,可是被木苑心发现,眸色恢复如常,一弹指,白子凝被打中胸口,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上弦月再次被扼紧了喉咙,他的意识开始涣散,脑子闪现起过往的一幕幕,木苑心对他笑,对他撒娇的模样,可是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他越想越心疼,木苑心本就可怜,如今更是成了魔,叫他这个做哥哥的如何不心疼? “心儿,”他艰涩的叫着木苑心,木苑心好似被什么击中一般,略有些呆滞,看着上弦月,用叠声叫道:“哥哥。” 她看着自己还握在上弦月的脖子的手,眼里的紫色蓦地退下,她松了手,抱着自己的头叫道:“我说了,不许你伤害哥哥。” 她松开抱着自己头的手,眸里的颜色又变成了紫色,“我不杀他,我只是留住哥哥,心儿,我们一起留住哥哥,好不好?” 木苑心的脸上浮上痛苦挣扎,捏着拳头,抬头对上弦月喊道:“哥哥快走,心儿控制她了,快走。” 上弦月没动,依旧看着她,“心儿,和哥哥回去,别被她控制,你看着哥哥。” “心儿也想走,可是心儿身不由己,哥哥快些走。”木苑心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说道,她的眼里流露着决绝之色,“我不会让她再伤人,我要和她同归于尽。” 木苑心抬起手,看着上弦月,留下泪水,“哥哥,再见。” 说着,就要拍向自己的额心,上弦月叫了一声“不要,”上前一步,拦住了木苑心,木苑心想挣开他,很是焦急道:“哥哥再不让心儿,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上弦月心中一动,可是还是没有松开木苑心的手,木苑心挣扎着,突然安静下来,抬头看着上弦月,冷笑一声,又是紫眸,“晚了,我不会死,你们全部都要死。” 她一抬手,又扼住了上弦月的脖颈,此次她根本不给上弦月挣扎的机会,闭眸,便要剥去他的精元。 她脸上的花朵开始裂开,绽放出一片花瓣,旖旎妖娆的模样,衬得她更是阴冷。 上弦月知道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也罢,能死在木苑心的手里,他不算亏,只是他恨自个没有补偿她,还要逼得她成魔,是他的错。 上弦月看着木苑心,眼角滑落一滴泪,溅在木苑心的手背,被吸入了她的肌肤里,他唤了一声“心儿,”自此缓缓地阖上了眼。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成魔缘由 - 锦色凰 木苑心见着上弦月闭上了眼,坠下一行清泪,松了手,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眼里的颜色再次被逼退,还原成了黑色,上弦月失了支撑,向下坠去,木苑心伸手抱住了他,缓缓落地。 “哥哥,”木苑心拍拍他的脸,可是上弦月已然没了知觉,她用手指去探呼吸,却停在了鼻翼,眸眼一闭,晕倒在上弦月的身上。 摘星云凭空出现,落到了上弦月的身边,探了一下十上弦月的呼吸,又捏了诀,点在了上弦月的额心,上弦月的眉心蹙了一下,悠悠的睁眼,手一动,发现木苑心躺在他的怀里,再抬头,看见了摘星云。 “心儿她?” “她没事,我点了她的后心,让她暂时昏睡过去,你没事吧?”摘星云揽手要抱过木苑心,被上弦月拦住了,“我没事,心儿没有伤到我的魂魄,先带她找个地方休息。” 摘星云尴尬的收回手,又看见一旁的白子凝,走过去,扶起她,“跟我来。” 上弦月打横抱起木苑心,跟着摘星云一样,掩身捏诀离开了。 月挂如钩,彷如女子细细的峨眉,小巧精致,微微泛着冷光,上弦月坐在床边,旁边躺的正是木苑心,她依旧熟睡着,但眉心仍是皱着,好像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怜爱的为她理了理秀发,用手指抚平她眉心的褶皱,心疼的说道:“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也许就不会到今日的地步。” “不要怪她,她也是身不由己,”摘星云从门外进来,手里托着一个盘子,装着一些糕点,送到上弦月的面前,“吃一点吧。” 上弦月摇摇头,说:“白姑娘呢?” “她去休息了,你的那些随从我也安排妥当了,叫他们先回上弦府,只说是你的命令。”摘星云放在糕点,看着床上的人,眼里尽是心疼。“心儿当年跳下天池,自封在剑中,可是天池里的一些东西却是她所未料到的。” “你是说魉?”上弦月回想起当日在崆峒山时,如此冰寒,可是池水却未冰冻,本就有些好奇,只是后来忘了,他早该想到里头的奥妙。 “是的,这些魉喜食人魂魄,心儿就算躲在络赦剑里,也抵不过这些魉的攻击,我想心儿纵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你,她是一个纯良的性子,但若是被逼到了绝路,不得不反击,心儿必然要成魔,”摘星云痛心疾首的说着,都怪他当年将她逼下天池,她变成这样,大部分都是他造成的,“那些魉只会服从强者,心儿如果不狠一些,只怕早已魂魄无存。” “我知道,我明白她的苦衷,”上弦月亦是心疼,木苑心到底藏着多少的辛酸,从未与他说。 摘星云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说:“心儿被解封以来,魔性被压着,只是当日白子凝打伤了她,让她体内的魔性有机可乘,我早该想到的,若是当日我发现,封印了她,或许她不会想今日这般不可收拾,”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上弦月镇静的说:“如今心儿的体内不是只有一个心儿,还有另外一个人控制她,她随时有可能苏醒,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 “你有什么法子?” 上弦月静默了一下,“有,去找我的师父。”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回至千年1 - 锦色凰 门外月色,门里灯火,一点烛光,半里清霜。 上弦月站在廊下,身旁站着摘星云,“我从未过问心儿一千年的事,因为那毕竟是前尘往事,再计较有何意义,可是如今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心儿如此执着,将自个封在剑内,只为了等我。” “我说,也只是我的一面之词,有许多事我也是不知的。”摘星云稍显烦恼道。 白子凝站在他们身后,一身雪白,面色凄冷,“若是说不清楚,那就进入记忆,也许就能知道了。” “可是这样对心儿不公平,”摘星云皱着眉头说,木苑心不愿意告诉上弦月,是她的自由,只是强行闯入他的回忆,只怕是木苑心日后会不开心。 “心儿要是怪,就怪我好了,与你们无关,”上弦月下定决心一般,看着门内,“心儿的心结若是不解开,怕是日后更不会开心。” 白子凝和摘星云对视一眼,都无声的赞同了。 木苑心仍旧是熟睡,上弦月坐在窗前,抬首看着站在一边的白子凝和摘星云道:“烦请你们护法。” 两个人点头,摘星云伸指,赐了一个结界,将上弦月和木苑心护在里头,他们站在结界外,用眼神示意上弦月不用担心。 上弦月微微一笑,将手搭在木苑心的手腕上,念着诘语,缓缓闭上了眼睛。 眼前是漫天的灰云,风雨欲来的模样,狂风怒号,她被人挟持,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墙下的万千兵马,还有坐于马上英姿飒爽,眉宇间倾国倾城的优雅男子,他一身的绯色战衣,托的面庞越发的精致,她叫了一声,“哥哥。” 脸上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城下之人,很是心疼的叫道:“不许伤她。” 挟持她的人狞笑道:“我自然不会伤她,只要你下令退兵,我立马放了她,否则,”一把匕首抵上她的脖颈,还拉出了一道血痕,城下的人看到了,沉默着,握着络赦剑的手,青筋暴起,逼视着她身后的人,几欲将他碎尸万段。 她急得大叫,“哥哥,不要退兵,心儿死不足惜,不要让离国丢脸,哥哥,快下令攻城。” 她刚说完,又是挨了一巴掌,站在她身后的人,带着狠意说道:“木苑倾,我数三声,你若还不退兵,我将你妹妹丢下去,让你后悔一辈子,一。” “哥哥,下令攻城。” “二,” “哥哥,”她的嘴被人捂住,说不话来,死命的挣扎,她的心一横,咬了那人一口。 “三,”没等话音落完,一声惨叫,她亦纵身跳下了城墙,木苑倾大叫了一声,“攻城,”脚尖一点,向着她而来,城墙上的人丧心病狂的大吼:“放箭,射死木苑倾。” 顿时铺天盖地的箭矢向他们而来,但是木苑倾已经接住了她,微微而笑,示意她不用担心,她也笑了,由他带着回旋,挥舞着络赦剑,挡着四面八方来的箭羽,他的胸膛突然僵硬了一下,一支箭穿透他的胸口,挂着血珠,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失声叫了一句,“哥哥。” “心儿莫怕,闭上眼睛,哥哥给你变个魔法,”木苑倾依旧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受伤的痛苦,“待你睁眼时,就回到了军营。” 她总归是信他的,听他的话,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回至千年2 - 锦色凰 夜深千帐灯,掀起清寒无数,木苑倾坐在床榻边,身上缠着白纱,看见她进来,抿起唇角,眸里仿若寒星一般,总是让人心里雀跃,她站在那里,不敢走过去。 “心儿为什么不过来?”他对她招手,她还是站在那里,脸上都是愧疚的神色,木苑倾身上中了三支箭,箭箭都险些伤及了要害,都是她拖累了他,若不是她,木苑倾就可以直接攻城,犯不着为她而犹豫。 木苑倾见她还在那里,自己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温柔地说:“心儿是不是在自责?” 她老实的点点头,更加低下了头,可是木苑倾见了,却是哈哈大笑,笑的太猛,触动了胸口的伤,疼的他连连咳嗽,她忙伸手为他拍背,可是木苑倾咳得更猛了,抓着她的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心儿,你拍的是我的伤口,你多拍几下,只怕我真是要死了。” 她也弯了唇角,恢复以往的调皮,“哥哥,就知道拿心儿取笑。” “心儿,你无须自责,我是你的哥哥,救你是应该的,”木苑倾拉着她向床榻边走去,“若是你有事,我怎么向爹娘交代?” “可是我并不是你的亲妹妹,”她含了眼泪,说出这个她自己也不愿承认的事实,被木苑倾喝止,“心儿,你我是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爹娘将我捡回来,给我赐了木苑这个姓氏,那我就是木苑家的人,死也是木苑家的鬼,你是我的妹妹,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 她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被木苑倾用手指擦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道:“你何时变得这般爱哭?” 她哭得越发的凶,木苑倾只觉好笑,也不劝她,由着她哭,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好言说道:“你要是这样哭,只怕我这小小的军长是装不下,不如你去敌军的阵营哭去,淹死他们,哥哥也好收兵,早日回帝都。” 她破涕为笑,用手擦擦眼泪,然后都抹在木苑倾的身上,她骂了一句,“坏哥哥。” 而木苑倾却是呵呵的笑,她靠在他的怀里,不确定的说道:“哥哥以后会娶亲吗?” 木苑倾沉默了一下,似是在认真的考虑的她的话,许久才说:“会。” “为什么?”她从他的怀里起来,目含深色,好似很不开心。 木苑倾微微一笑,“日后哥哥若是去打仗,就叫你的嫂嫂照顾你。” “若是嫂嫂待我不好呢?”她追问一句。 “那哥哥就休了她,”木苑倾说的煞有介事,逗得她咯咯直笑,对着木苑倾伸出小手指道:“一言为定。” “定什么?”木苑倾假装不知道她的意思,她气得跺了了一下他的脚面上道:“日后要是哥哥娶得嫂嫂心儿不满意,哥哥就休了她。” 木苑倾还是不理她,“若是哥哥自个喜欢的呢?” “那,”她低眉嗫嚅道,“那心儿就不阻止哥哥娶嫂嫂。”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回至千年3 - 锦色凰 三月初,杏花抽出花苞,梨花怒绽,满园堆雪,她站在树下,面前是木苑倾,他在用布擦拭他的络赦剑,转身时,看见了她,微微而笑,“来了也不说一声。” “心儿怕吵着哥哥。”她亦是回校,眸眼清明,好似秋水一般,“哥哥,又要走了吗?” 木苑倾放好了洛络赦剑,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别怕,哥哥很快便能回来,到时娶了嫂嫂,让府里热闹一些。” 她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模样,眼里的神色有些暗淡,“哥哥还是要娶子凝姐姐吗?” 木苑倾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神色温柔了几分,“哥哥很喜欢她,哥哥想娶她,心儿喜欢吗?” 她听此垂了眸,违心的说道:“心儿喜欢。” 木苑倾笑着弹了她的额心一下,“以后子凝嫁进来,你有了伴,也不用一个人在府中无聊。” 她没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 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街市上,身边都是人来人往,她有时会驻足,回顾着曾经和木苑倾走过的每一个角落,漫无目的的走,最后停在一座勾栏院前,这里以前木苑倾从来不许她进去,她今日着了男装,很想进去看看里头是什么样子? 刚进去,她便被几个女子拥着,她从未经历过这种状况,被人围着,只有通红着脸的份,她察觉有人往她腰里捏了一把,有些生气的推开那些女子,气呼呼道:“找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来。” 所有的姑娘都面面相觑,自动的退下,只有一个半老徐娘的人凑上来,谄媚的笑道:“公子随我来。” 她不知如何如何拒绝,而且她也不打算真的就走,整理了一下衣裳,和老鸨走了,向楼上而去。 老鸨为她开了一间屋子的门,说道:“公子就是这里了,不知公子可有带银两来?” 她往身上摸了摸,拿出一锭金子交给老鸨,老鸨见钱眼开,顿时眉开眼笑,请她进去,“公子进去,有事吩咐。” 她走进去,身后的门被关上,她吓了一跳,可是再走也没意思,不如就进去看看。 走入屋内,只看见一个蓝衣女子背对着她,在镜前梳妆,发现她,只是清冷一笑,放下梳子,转身对着她,媚笑道:“公子,第一次?” 她点点头,红了脸颊,用蚊蝇般的声音说道:“我只是瞧瞧,并无恶意,你不欢迎,我走便是。” 蓝衣女子怔了一下,掩嘴迟迟而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客人,坐下吧,妾身栗姬,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她皱了眉,许久才说:“木苑倾。” “你就是木苑将军,”栗姬又是笑,“不曾想大名鼎鼎的木苑将军竟是这般的迟钝。” 她听见栗姬说木苑倾的不是,心里很是不舒服,脱口便道:“不许你侮辱哥哥。” 栗姬的笑僵在脸上,指着她说:“你是木苑将军的妹妹?” 她见自个已然被识破,索性承认了,“正是。” “原来是木苑小姐,栗姬倒真未认出,”她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不知木苑小姐到此有何贵干?” “我只想知道这里头到底是什么模样?”她接过水老实回道。 栗姬听了咯咯直笑,“木苑小姐真是天真。”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回到千年4 - 锦色凰 她最后还是被栗姬留下,栗姬没有恶意,只是请她吃了楼里有名的烧鹅,她也不客气,折腾了一个早上,倒真有些饿了。 她抓着一个鹅腿,张大口就咬,栗姬看的是目瞪口呆,“你真是木苑小姐?” 她点头,栗姬又是大笑,“原来大家闺秀不过如此。” 她红了脸,反驳道:“也没谁规定,大家闺秀就要小口吃饭,小声说话。” 栗姬连连称是,可是眸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下。 她倒不计较,继续吃着她的烧鹅,不理栗姬。 房门一下子被人踢开,她和栗姬去看,是一个男子,她不熟,可是栗姬认识,起身福了一礼,说道:“爷来了。” 那人挑了眉眼,道:“你有客人?” 栗姬看看身旁的她,是了一声,没了方才的傲气,显得很是谦卑,不知这男子是什么来头,让栗姬这般惧怕。 她放下烧鹅,拉着栗姬的袖子道:“他是谁?” 栗姬摇头示意她别说话,可是她就像听不懂一般,转而对着站在门口的人,“你是何人,栗姬姑娘已经被我包了请你马上离开。” 隐约间,听到栗姬的抽气声,看来这人的来头当真不小,她亮出了身边,“在下是木苑倾,不知阁下是谁,但请阁下立即离开。” 那人先是微楞,然后勾起一丝玩味的笑,重复她的话,“你是木苑倾?” “正是,”她护在栗姬面前,示意她别怕,栗姬对她苦笑一下,不再说话,她虽然好奇,但没有多加过问,只是看着门口的人。 “我看你是木苑心吧,木苑倾何时变成你这般模样?”他戏谑一言,让她红了脸,看来他与木苑倾是相识的,被他识破,她还是挺直了腰板,“我就是木苑心,但是又如何,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他指着自己,“你是问我的名字,那我告诉你,你记好了,我叫摘星云。” “我知道了,”她满不在乎的开口,摘星云有些愕然,但还是挽了笑,走进来,说道:“不介意我也参加进来吧?” 她看看栗姬,她没反对,遂就点头了。 摘星云关好了房门,走到桌前,坐下,上面还有一只没吃完的烧鹅,她以为他也是饿了,友好地将烧鹅送到他面前,“别客气,这是栗姬请的,你也可以吃。” 他含笑的真的撕了一片烧鹅,送到嘴里,细细的嚼着,她瞧着他这么斯文的模样,有些看不下去,撕下另一只鹅腿,送到摘星云面前,说:“你何须客气?尽量吃吧。” 摘星云微笑着,要去接鹅腿,门又再次被人撞破,她正对门口,一眼便看见是谁来了,惊得就要往桌子躲,可是木苑倾已然瞧见了她,叫了她的名字,“心儿。” 她知道躲也没用,乖乖的起身,走到他面前,被他揽在怀里,很是生气的说:“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她弱声回他,“我自个来的。” “你,”木苑倾显然十分的生气,可是他瞧见了另外一个人,变了脸色,忙跪下道:“末将见过皇上。” 她也是吃惊,没想到摘星云就是皇上,她还那般的大逆不道,和着木苑倾一样,跪下。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事有生变1 - 锦色凰 至那以后,她便被木苑倾禁足,她知道他是担心她,不与他生气,真的乖乖的留在府里呆了两个月。 六月,清荷满池,粉色的荷花立在湖水中,粉雕玉琢,极是精致。 木苑倾从前线凯旋而归,她知道木苑倾就要成亲,永远不会是她一个人的,又或许重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 他还是那样意气风发,举止淡雅,握着剑的模样,瞧不出一丝的戾气。 他抬眼便看见静静站在那里的她,挽起笑,“心儿,过来。” 她还是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好像一幅画的人和风景,也许这会变成她唯一可以珍藏的记忆,许多年以后,偶然想起,心头微暖,不经意的轻笑。 木苑倾放下剑,向她走来,一如初见的那般,杏花微雨,他还是一个少年,她也只是懵懵懂懂的女孩,坐在门前,看见他向她走来,嘴角带着笑,对她伸出一只手,“心儿,过来。” “哥哥什么时候娶子凝姐姐过门?”她没有看他,但还是装出一副轻松地模样,很像很开心。 木苑倾没有说话,突然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就这样想让哥哥娶别人?” 她微楞,不自觉的摇头,又恍然明白,复又点头,“哥哥长大了,纵是要娶妻的,心儿就算不舍,也希望哥哥开心,不是吗,哥哥。” 木苑倾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前,她注视着他,瞧见在他的眼睛里自个的倒影,一脸的茫然,“哥哥退婚了,不娶白子凝了。” “为什么?”她有点惊讶,是木苑倾亲口说过喜欢白子凝的,为什么还要退婚? 木苑倾只是轻笑,不回答她,换了话题道:“心儿,如果皇上下旨让你进宫,你可愿意?” 她更加惊讶,为何突然间要进宫?她骤然想起当日在勾栏院里见到的人,摘星云,他是皇上,可是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为何要她进宫? 她拼命摇了摇头道:“心儿不去,哥哥,也别让心儿去,好不好?” 木苑倾揽过她,靠在怀里,将下巴凑近她的发心,安慰一般的说道:“心儿不去就好,哥哥也不会让心儿离开的” 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悸动了一下,靠在他宽厚的胸膛,聆听着他的心跳,很是安心,她甚至有些自私的期望,一直这样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可是他毕竟只是木苑倾,不是摘星云,一纸圣旨颁下,她还是要披上嫁衣,送入宫中,临行前的一晚,她站在他的屋子前,房门内断断续续的传来他痛苦的咳嗽声,她却不敢进去,只是站在那里,被风吹的身体发麻。 门突然开了,他站在门前,背对着烛火,笑意倾城,还是对她唤道:“心儿,过来。” 她看着他,虽然只有一道门槛的距离,却好像天涯海角一样,永远不能再在一起。 她冲过去,狠狠地抱住他,不管他是不是愿意,她抬起头,坚定的说:“哥哥,带我走吧,不管去哪里,心儿都心甘情愿。” 木苑倾眸里额神色晃动了一下,突然低声咳了一声,用手掩着,咳完,他习惯性的伸手够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还能去哪里,以后心儿到了宫里,哥哥照样可以去探望心儿,心儿别怕。” 她知道他还是知道她的心意了,可惜他不敢承认,换了一个说法拒绝了自己。 她松开了手,和他退开了距离,转身冲进了夜色。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事有生变2 - 锦色凰 她还是披上了红色的嫁衣,走上花轿,可是嫁的人不是她爱的人呢,她爱的人也没有出现,只是躲在书房,连送她都不肯,她登上花轿时,回头看了一眼,可是没有看见她希望见到的人,苦笑着为自己放下红色的盖头,踏进了红鸾。 她坐在轿子里,手里把玩着他曾经送给她的珠链,珠在人已非,她拿起链子,看着链子上反射着火红,很是好看,她弯了新月一般的眸眼,将珠链放在手心。 珠链没有预兆,突然断开,在她的手里散落,洒得满地都是,还有一些滚到了轿子外,她的心一慌,连忙叫停了轿子,掀了盖头,不管不顾的又赶回了木苑府,他不在,只有他曾经救过的白狐,站在门前,好像是在等她一样,跑过来,咬住她的衣摆,托着她便跑。 白狐带她到了自己的闺房,她被册封,嫁入宫中,门窗上都被贴上了喜字,她看着白狐,不知道它为什么要将她引到这里? 白狐叫了两声,示意她进去,她有些不好的预感,在白狐的注视下,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木苑倾坐在她的床榻上,单手放在膝上,嘴角还挂着血,看见门被打开,逆着阳光,用手搭在额头上,看清是她,他也是无奈的摇头,很是心痛。 她走过去,站在了离他只有一步的地方,叫了一声,“哥哥。” 他对她招手,说:“心儿,过来。” 她听话的走到他的面前,跪下,用手想擦去他嘴角的血,被他拦住,“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怕哥哥会丢下心儿,所以回来瞧瞧。” 他又是爽朗一笑,摸着她的发心,温柔地说:“哥哥怎么会丢下心儿?” 木苑倾身子一动,从身侧拿起络赦剑,交给她,“心儿,带着它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千万不要让它落入摘星云的手中,它是木苑家的东西,不可以落入别人的手中。” 她拿着剑,落下了眼泪说道:“我已经答应嫁给他了,为什么他还要赐哥哥一死?” 木苑倾伸手为她拭去了眼泪,说道:“傻心儿,人的贪欲是不可满足的,何况是帝王,你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她的眼泪掉的更凶了,摇着头说:“我不走,我要和哥哥在一起,我不要丢下哥哥。” 木苑倾将她抱在怀里,用指尖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哥哥不会丢下心儿,哥哥告诉心儿一个秘密,哥哥没有喝下毒药,一切都是假象,你带着络赦剑先走,哥哥断后,我们约定在城外见好不好?” 她抬起眸眼,似信似不信的说:“真的?” 他勾了一下她的鼻尖,“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快点走,不然有你在,哥哥没办法突出重围。” 她擦擦眼泪,抱起络赦剑,道:“心儿为哥哥看着络赦剑,哥哥一定要来取。” 木苑倾点点头,挥手示意她快走,她睁着泪眼,终于还是抱着络赦剑离开。 白狐跟在她的身后,被她瞧见,她抱起了它,说道:“我们一起等哥哥好不好?” 白狐没说话,只是提溜着眼睛,钻进了她的怀里。 她微微而笑,带着它,还有络赦剑从后门离开。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事有生变3 - 锦色凰 出了大门,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走水了。”她的心突然抽动了一下,回头看见是自己的闺房失火,就要跑回去,白狐从她的怀里跳下来,用牙齿死死地咬着她的衣摆,就是不让她去,她看见火势越来越大,最后听见一声爆炸,她面如死灰,一折膝,跪到了地上,原来他还是骗了她,什么一起走都是他的谎言,就是为了让她走,她抱着络赦剑,吐出了一口血,溅在剑的身上,剑发出了几声哀鸣,又转为了沉静,她泪如雨下,心痛的仿佛要分崩离析,白狐走到她的面前,舔舔她的脸,她才有了意识,包好络赦剑,带着白狐离开了那里。 还没跑到大街上,她被人挡住了去路,转身向后跑,后面也把满了人,她看着站在人前的那个男子,眼里都是恨意,恨不得用络赦剑杀了他,可是不可能,她只是一介女流,怎么和他斗? “心儿,”摘星云一身云袖,眸眼深凝,“和我回去。” “你住口,你没有资格叫我心儿,摘星云你个畜生,哥哥为了离国出生入死,到头来,你却因为自个的私欲赐死他,你连畜生都不如。”她抱着白狐,还有络赦剑护在胸前。 摘星云眼里闪过怒气,很快又压抑下来,“心儿,你哥哥谋逆的证据千真万确,我不可能会包庇他,和我回去,今日的事,我既往不咎。” 他向她走去,她向后退去,直至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她握着络赦剑,只要他再接近一步,就与他同归而尽。 摘星云就要碰到她时,一个白影落在她面前,一掌挥向摘星云,摘星云被逼的不得不后退,她心里一阵惊喜,叫了声,“子凝姐姐。” 白子凝转身对着她,“心儿别怕,我会保护你。” 她用力的点头,躲在了白子凝的身后,不料摘星云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直视着白子凝道:“我想心儿大概不知道,是谁将木苑倾谋逆的证据送到我的面前,白小姐,你说呢?” 她变了脸色,看见白子凝回身对着她,脸色苍白,嗫嚅道:“心儿,你别听他胡说,我没有,你把络赦剑交给我,我带你走。” 白子凝伸手就要动她怀里的络赦剑,被她一把推开,“你滚,白子凝,原来你也有份,你为了络赦剑,居然害死哥哥,你不是人。” “心儿,我不是故意的。”白子凝试图解释,靠近她,被她喝住,“站住。” “白子凝,哥哥真是看错你了,他居然要娶你过门,你真是禽兽不如,还有你,”她伸手指向摘星云,眸含冰冷,忽然大笑道:“你们不是都想要络赦剑吗?很好。” 她拔出了剑鞘里的剑身,抵在脖子上,摘星云和白子凝皆大惊失色,摘星云更是激动地大叫:“心儿,不要做傻事。” 她一手托着白狐,一手握着剑,冷笑着说:“你们都想得到络赦剑,但是你们不知道,络赦剑若是沾上木苑家女儿的血,就是一堆废铁,你们胆敢上前一步,我就刎颈自杀,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心儿,放下剑,我不要络赦剑,我只是要你,和我回去,”摘星云软下语气,试图安慰下她的情绪,可是她依旧是冷笑,“要我,你配吗?你一辈子都得不到我的原谅,哥哥的原谅,哪怕是千年,万年,包括你,白子凝,都给我让开。”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留下绝书 - 锦色凰 摘星云与她僵持许久,她已然没了耐心,手一用劲,割出了一道血痕,摘星云深吸一口气,终是挥手让人推开了。 她还是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带着白狐飞快的跑,一直跑出了帝都城,跑到了她也不知是什么地方,脚下突然一滑,栽倒在了地上,白狐反应快,一下子蹿出了她的怀里,才免了被她伤到的后果。 手里的络赦剑飞了出去,她挣扎着起身,跑过去,将它捡起,撕下身上的嫁衣一角,将它包好,这是木苑倾用命换回的,不可以弄丢了它,她的面容有些狼狈,看着帝都的方向,那里曾是她的家,还有她深爱的人,如今昔人不在,她也落得了个丧家之犬的结局。 她摸摸眼角,有一点湿意,原来是自己哭了都不自知,她艰难的走着,要抱起白狐一起离开,可是却趴着不动,她一慌,莫不是白狐也出事了,也要丢下她? 她拍拍白狐的身子,白狐抬头看着她,喉口一动,竟吐出一样东西,它用爪子推到她的面前,她拾起一瞧,是一个密封的圆筒,为何它会吐出这个东西? 她放下络赦剑,拆开圆筒,里头掉出了一封信,还有一个玉坠,她拿起玉坠看看,还有那封信,似乎有些明白了。 指间颤抖着展开信,她的泪水一下子便掉了下来,果然是木苑倾写的,这熟悉的笔迹她如何不认得? 心儿: 若你见到此信,大约吾已是魂归黄泉,自十三岁起,杏花微雨,吾与你初见,如今是往事云烟,你性子纯良,不喜与人相争,哥哥是千般不愿,将你送入宫中,宫里豺狼数多,岂是你能招架?可惜吾气数已尽,圣上终是容不得吾之存在,不只是吾之赫赫战功,但因络赦剑,天下君王,**之大,又怎是一个臣子所能阻挡?只是络赦剑是木苑府之物,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哥哥只做是自私,带着络赦剑同归于尽。 哥哥知你定是无法接受,但人不过是一死,你切莫伤心,吾总是死,也会化为魂灵,守在你身侧,圣上虽说心狠,但对你十分上心,宫中险恶,有他护着你,哥哥倒也无需担心,你莫要执意为哥哥报仇,忘却仇恨,圣上是重情之人,会替哥哥好好待你。 这玉坠本是一对,哥哥送了你其中一只,做是送你的新婚之礼,你且收好,只做是念想。 哥哥绝笔 原来他早知道一切的结局,说什么一起走都是骗她的,若不是她中途返回,只怕是还要蒙在鼓里许久,连他死了都不知道。 她抱着信和玉坠,紧紧地贴在胸口,嘤咛一声,终是哭出了声音。 白狐站在她身侧,舔了舔她的脸颊,她的眼泪掉的越发的厉害,木苑倾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他知道自己定是会将白狐带入宫中,才在它的肚子里放了这些东西,只希望有一日她看见,却不知她突然逃回去,破坏了他的计划,他才临时起意,让她带着络赦剑离开,她明白了一切,可是已经太晚,木苑倾已经死了,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被逼成魔 - 锦色凰 冰冷的池水,穿过络赦剑,透进她的肌肤,她冷得瑟缩着,越发的往剑里,可是有几双苍白的手伸进剑里,抓住了她,她吓得惊声尖叫,可是却没吓走这些魉,还让它们更加的猖狂,拖着她,往剑外走,她拼命挣扎,还是敌不过它们,一点点的被拽出了络赦剑,暴露在池水中。 她惊恐看着周围一团白雾的怪物,发着怪异的笑容靠近她,她向后退去,可是后面也包围着魉,她退无可退,执着络赦剑对着它们,欲吓走它们,可是魉越走越近,将她包在一个圈里,她的手被几只魉抓住,动弹不得,她欲挣开,被魉抓的死紧,手臂一痛,她被魉咬了一口。 她大叫了一声,手臂上的肉已然被扯下了一块,还没来得及反应,脖子上又是被要咬,她疼得死去活来,这般下去,莫说肉身,只怕是魂魄也不保。 她仰天长叫一声,周围化出了屏障,震开了那些魉,执着络赦剑,对着围在她身边的魉,狠命的挥着,无数的魉被斩及,灰飞烟灭,她的眼里流着血泪,凝着一双紫眸,握指成拳,大吼了一声,池水立即暗涌生成,卷着势头,向上冲去,冲破了上头的冰障,卷上云天。 她一步一步的走进魉,魉都结成白雾,试图与她对抗,她只轻笑,紫色的眸子甚是妖异,看着那些魉,缓缓吐言:“我要你们都灰飞烟灭。” 她挥剑,一瞬间,无数声怪异的惨叫在池底回荡,她还是不住手,那些魉已然臣服,对着她跪下,唧唧咋咋的不知说些什么,她不懂,要挥剑,魉们互相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有些胆大,伏在她的脚边,拼命地磕头。 她动了恻隐之心,眼里的紫色渐渐退下,握着络赦剑,对着魉们,“以后你等都要听我的调令。” 魉们互相看看彼此,都对着她跪下,她收了剑,魉们瞧见了,靠上来,她一惊,又要拔剑,魉们只是跪到她脚边,手握着手,一道碧绿的寒光自它们头上喷薄而出,聚结成团,飘到了她眼前。 她不知是何用意?但还是伸手接过,流光一触及她的手心,瞬间融入,她的眸子一动 ,无师自通的念诀,竟重新让池水冰冻,覆盖了整个池面。 魉们起身,围在她的身侧,唧唧咋咋的又是说着什么,她的秀眉微蹙,转念之间,居然懂了,原来这些魉是将自己的修为度在她的身上,她收好剑,指间催念,魉们立即又跪下,对她俯首。 她微闭了眸,紫色复起,妖异的笑了。 上弦月突然惊醒,手指从木苑心的脉上撤离,他的额上出了一些冷汗,脑海里犹然浮现木苑心嘴角那道诡异的笑,原来她在天池下吃了这么多的苦,被解封后,却什么都不说。 他到今日才知,木苑心为何对木苑倾如此执着?他的心头微酸,怜惜的看看躺在熟睡的木苑心,她隐忍了一世,最后什么都没有,连唯一疼爱自己的人,都死于非命,他进入她的回忆的一刻,只觉十分的凄凉,不想这后头竟藏着如此的悲哀。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求一死 - 锦色凰 木苑心的眉心轻拧,自梦里醒来,睁着睡眼,看着坐在床边的上弦月,眸里波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弦月发现她醒了,很是开心,“心儿,可有哪里不舒服?” 木苑倾摇摇头,看了他一眼道:“哥哥进入心儿的回忆了?” 上弦月没有否认,点头,“哥哥没有恶意,只想解开你的心结,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 “那哥哥知道心儿心里所想,会不会疏离心儿?”木苑心闭了眼睛,上弦月进入她的回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对他的痴念,木苑倾对她无意,将她送到了摘星云身边,如今他是上弦月,不再是十分疼爱她的哥哥,她只怕自己会被他嫌弃,没有理由再留在他身边。 上弦月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心,略带嗔怒道:“傻心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的哥哥,难道是心儿嫌弃哥哥了?” 木苑心眼角坠下了清泪,看着上弦月,似下定了决心道:“哥哥,杀了我。” “心儿,”上弦月呵斥一声,握着木苑心的手,“哥哥不会让你死。” 木苑心没有吓到,还是镇静的重复道:“杀了我,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终有一日,连我也无法控制她,她是魔,哥哥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哥哥,趁心儿还能控制她,杀了我,和她同归于尽,快,杀了我。” 木苑心很是激动,从床上起来,推着上弦月的衣袖,她被上弦月下了禁制,根本使不上一丝的力气,可是她还是挣扎着,捏着上弦月的衣襟,掉着眼泪诉道:“心儿不想成魔,这样哥哥会恨死心儿 的,哥哥,心儿求求你,杀了心儿,不要让心儿无法回头。” 上弦月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拍着她的背说道:“心儿别怕,,有哥哥在,哥哥不会让你成魔,哥哥会杀了她,心儿不能死,你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一千年前,哥哥骗了你,这一次不会了,心儿,答应哥哥,不要做傻事。” 木苑心摇着头,珠泪潺潺,“哥哥,不是心儿不愿意,只是如今情势所迫,心儿不能自私的只为了哥哥,若是日后她完全失控了,只怕天下黎民就要遭殃,心儿不想等到那一日,看着哥哥死在心儿剑下,那样心儿只怕是会痛不欲生。” “心儿,哥哥不会让你死的,”上弦月抱紧了她,“你既已等了哥哥一千年,为什么不再给哥哥多一点的时间,心儿,不到万不得已,哥哥不会放弃你的,除非你要哥哥陪你一起死。” 木苑心僵直了一下身子,还是软下语气,说道:“好,我会给哥哥一点时间,但是哥哥要答应我,若是真到了那一日,不可以犹豫,一定要杀了我,” 上弦月沉默了一下,终于是咬牙,说道:“好,哥哥,答应你。” 木苑心靠在他的怀里,微微咬牙,从袖子拿出了一样东西,送到上弦月的面前,“这是当年哥哥送我的,心儿只怕是留着也无用,哥哥收好,若是日后心儿有个三长两短,哥哥只做是个念想。” 上弦月接过一瞧,正是木苑倾当年留给她的玉坠,他心头微动,摸着瓷片般光滑的玉面,凝眉收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看着木苑心,说:“你的东西,哥哥只是暂时保管,但是日后你要自己取回,哥哥不会一直管着它的。” 他说完,将一样东西挂在了木苑心的脖颈上,说:“这是哥哥交给你保管的,你记得日后要将它还给哥哥。”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去求助 - 锦色凰 木苑心拿起看看,是一个月牙形的玉坠,色泽温润,与她送与上弦月的玉坠的成色很是相似,她握着坠子,触手升温,“这是?” “这是上弦府的镇府之宝,尚有灵性,有它在,定是能压制你体内的魔性,只是这是此物遇魔成魔,遇神成神,你好生驾驭,不可被控制。”上弦月替她收进衣襟,小心的嘱咐道,当初他为白子凝疗伤时,借用的正是此物,他修为颇深倒也无碍,只是如今木苑心已被魔性控制,只怕会被此物驾云而不自知,但如今只是下禁制,日子一长,只怕也是控制不住,不如暂用玉环,以后再行打算。 木苑心颌首,脖颈处有些微暖,她摸着玉环说道:“哥哥有什么打算?” “你体内的魔根太深,哥哥也是无可奈何,所以我决意带你去寻师父,也许会有法子。”上弦月也是苦恼的说道,此去路途遥远,不知何时能回,且她不知能支持多久,只求老天能眷顾些让他能顺利的带木苑心找到师父,彻底的拔了魔根。 木苑心倒没说什么,静默了半晌,瞧着上弦月说道:“络赦剑不可在交与我,它积了天池下上千年的怨气,极易被人掌控,哥哥收好,交与哥哥的师父一并净化。” 上弦月恩了一声,扭首看着外头的天色,“白姑娘还有摘公子已经去准备你我上路的行装,心儿不管千年之前发生的事,心儿不要再执于恨意,他们也得了惩罚,你原谅他们,也是放过自个。” “我知道哥哥的用意,给心儿一点时间,心儿会试着原谅他们。”木苑心垂了眸,没有再说话,上弦月知道这已是她的极限,也不咄咄相逼,只是揽着她,彼此无语。 天一亮,上弦月一行人坐上马车出发,木苑心比以往沉默了些,上弦月故意与她说笑,她也只是笑着回应几句,就不做声了,摘星云瞧着也是心疼,捏指催了一只蝴蝶,飞到木苑心的肩上,白狐见了便去拍打,不想蝴蝶甚是灵巧,一下子飞走了,白狐扑了空,更是来了兴趣,不止它,连躲在上弦月袖里沉睡的白蛇也醒了,吐着信子,爬出来,见着白狐很是开心的模样,伸出尾巴,白狐没瞧见,愣是绊倒,狠狠地磕在了地上,上弦月等人见了也是大笑不已,唯有木苑心只是淡淡的浮出一抹笑,随即便消失了。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是善者 - 锦色凰 上弦月伸手勾了她的鼻尖一下,好像木苑倾一般,做的很是熟练,“你总是苦着一张脸,可惜了这么好看的面容,不如哥哥将它取下,送给他人可好?” 木苑心抿起嘴角,摸着右脸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说:“哥哥若真的喜欢便挖去吧,这些都是累赘,心儿瞧了也不开心。” “心儿,”上弦月郑重其事的扶正她的身子,“事情未必那么坏,我知道心儿是怕自个真的成了魔,怕哥哥会讨厌你,可是心儿成魔,哥哥也有份,难道你要哥哥也这般不开心吗?” 木苑心一听,却是笑了,“不过是说笑罢了,哥哥何须这么计较,再说不过是副皮囊,多漂亮多没用,不是吗?” 上弦月松了一口气,点了她的额头,“这会子是头头是道,还数落起我来。” 木苑心调皮而笑,捏指化了幻影,朵朵落花在车厢内飘起,他们做的位子摇身一变,成了丛林幽涧,白子凝伸手接了一片花瓣,挥了一下袖子,立时向起清脆的鸟叫声,白狐不知是幻境,伸长了脖子,向树上窜去,结果撞了回来,又是取悦了众人。 夜幕深垂,寒星半布星空,马车兀自走着,偶有流光掠过,划在马车壁上,漾起一点波澜,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上弦月抬手掀了车帘,马车并没有车夫,是施法让它自个走着,他看看天色,夜深了再走只怕不安全,捏诀让马车停了下来,回身对着车厢里的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歇歇,明日再走。” 上弦月先下了马车,接着白子凝和摘星云也跟着跳下马车,木苑心从最里头出来,看见上弦月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她浅笑着将手放在他的手心,由他带着下了马车。 上弦月挥袖,平地上倏地出现一堆火,“这一带有许多的山精魑魅,大家小心。” 木苑心看看周围,似是嗅到了什么不好的意味,指尖拈咒,一道青色寒光向摘星云的身后窜去,听见一声轻叫,不等其他人反应,木苑心已经跃至摘星云的身后,挥掌就要下去,被上弦月拦住,“等等,瞧瞧是什么东西?” 他挥手,眼前的灌丛似烟雾般被搬开,藏在后头的人出现在他们眼前,一个女娃娃的模样,一身红衣,睁着双眸,好似很害怕,几欲逃离,被木苑心弹指下了结界,困在里头,走不出去,回头对着木苑心跪下,“饶命,我只是好奇瞧瞧,没有恶意。”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人造访 - 锦色凰 “你是何人,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呆在这里?” “回姐姐,我只是一只黄鹂。”女娃说着,垂首化出了自己的原型,果真是一只黄鹂,见着修行也有上百年了,羽毛很是漂亮,波动着银光。 木苑心挥手撤去了结界,说道:“起来回话吧。” “谢姐姐,”女娃站起来,看着木苑心说道,“我见姐姐的马车无人驾驶,竟自个动了,一时好奇,便跟着瞧瞧,没想到被姐姐发现,险些丢了性命。” “这山林险恶,我自然存了几分戒备,你这般冒失,只怕丢了性命,也无人可怜。”木苑心告诫的说,女娃见木苑心没了杀意,顿时变得活泼起来,“我叫孟离,姐姐怎么称呼?” 木苑心好笑的看着她,真真是一只单纯的妖精,相识还没有一会子,就问人家的名字,“木苑心。” 孟离甜甜的笑道:“心姐姐。” 她微楞,但还是应了。 上弦月上前一步,看着孟离,“这山中除了你,还有谁?” 孟离支着脑袋很认真的想了一会说道:“还有好多,可是孟离只知道莫桑姐姐和珞嫣哥哥。” “莫桑,珞嫣,”木苑心重复了一句,看见孟离肯定的点头,想来孟离如此单纯,还可以在这山林里存活下去,与这两人有关。 孟离上前一步拉住木苑心,指着她身后的几个人,“姐姐他们是谁,和姐姐一样厉害的吗?” 木苑心回头,指着上弦月道:“这是我哥哥上弦月,他们,”她指着白子凝和摘星云停了一下,说:“姐姐的朋友,白子凝,摘星云。” 白子凝和摘星云略有楞意,但看到上弦月笑了,心里也明白七八分,看来是他在其中周旋,孟离看着他们,一一叫道:“子凝姐姐,星云哥哥。” 木苑心拉着孟离,心里庆幸,还好上弦月拦得快,否则真是要冤枉死这只小黄鹂了。 正想着,突然刮起了狂风,上弦月下意识的将木苑心护在了身后,白子凝和摘星云也靠过来,围城了一个圈,警惕的看着周围。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前去做客 - 锦色凰 上弦月反应快,弹指赐了结界,挡住来自身后的偷袭,结界被撞开了一条裂缝,摘星云凝眉。捏指补上了结界,木苑心搂着孟离,示意她不用担心,可是孟离歪着脑袋看了看叫道:“别打了,是莫桑姐姐和珞嫣哥哥,哥哥姐姐,我在这里,孟离在这里,别打了。” 狂风骤止,半空中隐现两人的身影,孟离兴奋的叫道:“是他们,心姐姐,我给你们介绍。” 孟离拉着木苑心走出来,指着空中的二人喊道:“莫桑姐姐,珞嫣哥哥你们快些出来,孟离认识新的朋友了。” “孟离你又调皮了,”说话间,一个女子站在了她们的面前,木苑心看着她的模样,有几分清秀可人,瞧不出什么妖气,她对木苑心盈盈一笑,“孟离不懂事,还望各位不要见怪。” 木苑心摇首,笑着说:“孟离只是顽皮罢了,并未做什么。” “她这般不知悔改,下次就不要出来寻她,由着她外头吃些苦头,就知道收敛。”莫桑的身旁出现一个男子,直视着孟离,吓得她往木苑心的身后躲了一些,怯怯的唤了一句,“珞嫣哥哥,孟离知道错了。” 珞嫣未理她,对着木苑心,“你们是什么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只是路过罢了,若是打搅你们,还望见谅。”木苑心客气的回道,上弦月走上来,站在她身边,防备面前两人会突然袭击。 莫桑也知珞嫣吓到了他们,友好一笑道:“我们也是住在这山里,几位若是不弃,可去我们那里暂作歇脚,孟离好像很喜欢这位姑娘,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孟离一听甚是开心的拍手道:“好好,孟离许久没人一同玩耍了,心姐姐去孟离家可好?” 木苑心看看身旁的上弦月,看见他微微颌首,遂就答了声“好。” 孟离开心的抱着木苑心的手跳起来,“就知道心姐姐最喜欢孟离了。” 她被逗笑,这么可爱的小人儿,她倒是第一次遇见,她学着上弦月的模样,用手勾了她的鼻尖,“我可不是为了你而去,我累了,自然要找个地歇脚,没有你,我也会找其他的地。” 孟离一听,立时垮了脸,松开了木苑心的手,背过身去,不理人,木苑心和莫桑相互看了一眼,眼里含着笑,“只是再找别人,只怕是见不到像孟离如此可爱的人儿了。” 孟离回了身,眼里又回了光彩,“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木苑心自是点头,孟离开心的又是蹦跳,珞嫣无奈的说道:“只这丫头最是没心没肺。”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还有一人 - 锦色凰 孟离不服气,朝他做了鬼脸,珞嫣阴下脸来,吓得孟离又要躲,此次连木苑心也不帮她了,走到上弦月的面前道:“哥哥,我们走吧。” 上弦月牵起她的手,不顾身后的孟离愤懑的瞧着他,对着莫桑道:“请莫姑娘带路。” 莫桑转身先走,孟离立即跟上,对木苑心招手,“姐姐快些来,孟离有好多东西要让姐姐瞧瞧。” 她笑着垂首,上弦月捏着她的手心,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木苑心知晓他话里的含义,回头对身后的白子凝和摘星云使了眼神,二人会意,抬脚跟在了他们的后头。 莫桑等人住的地方设了阵法,看上去只是寻常山陌,若是踏进去无人领路,便会被困在其中,小则只是出不去罢了,大则触到了里头的阵法,死无葬身之地。 一路进去,没什么平常,当到了一个隘口,珞嫣突然挥手,念诀,隘口变成了山洞,看着里头竟挂着烛火照明,莫桑抬手道:“请。” 她自己先走,孟离跟上,上弦月凝眸看了洞口一番,走了进去,木苑心他们这才跟上。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的莫过于此,本以为通入的是幽深的洞穴,不想没走多时,看到了一丝光亮,再走几步,便出了洞口,上弦月等人都甚是惊异,眼前的竟是坐小桥,通往一座小竹楼,楼前植着不知名的树,朵朵花儿拥挤在树枝间,好似棉絮一般,风一吹,片片落花而下,散落在发丝,肩上,美如仙境一般。 孟离跳上小桥,对着里头叫道:“师父,有客人来了,快出来看看。” 木苑心和上弦月对视了一眼,孟离并未提起还有一个人,暗里提了警戒之心,莫桑回首对他们解释道:“师父素来不喜人知晓他的存在,所以嘱咐我们都不许提,各位不用担心,师父是个淡雅之人,从不理人。” 至此他们才放下了心,孟离走到门口,一人已经掀了帘子走出去,和上弦月一样,着着一身云缟,纤尘不染,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的气息,面容微冷,好似月光下的花仙,透着一股子妩媚,妖娆到极致的美,却是如此的脱俗。 若不是今日见到,上弦月一行人决计不相信这世间竟有这般美容的人。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生死攸关1 - 锦色凰 孟离上前一步,拉住那人的袖子,对着木苑心笑道:“心姐姐,这是我师父,夕卿上。” 夕卿上抬起眸子,看了木苑心一眼,褐色的眸子瞬间凝结,不期然的握起了拳头,不可置信却又带着几分的惊喜,宛然出言,字字珠玉,“绾儿,你回来了。” 他踮脚,似飞羽一般落至木苑心的面前,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上弦月拦都来不及,他紧紧抱着她,眼里居然落下了清泪,莫桑和珞嫣皆是惊讶之色,“绾儿,你终是回来寻我了。” 木苑心挣扎几番,推开了夕卿上,上弦月上前一步,将她护在了身后,看着夕卿上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她不是什么绾儿,她是在下的妹妹,木苑心。” 夕卿上看着他,很是不屑,“你也在这里,真好,我们终于还是要见面的。” 一挥袖,上弦月被他施了法,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白子凝还有摘星云见势头不对,欲上前来,可是还未踏出一步,便被定在了原地,木苑心看了三人,捏指欲对付夕卿上,夕卿上站在没动,木苑心不受控制一般,自己飞到了他的面前,被他捏住了下颌,他的眼里的溢着受伤,看着木苑心,“我寻了你上千年,你忘了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对付我,绾儿,你是越发的狠心了。” 木苑心皱着眉头,此人修为已然高的深不可测的地步,且喜怒无常,她真有些后悔到了这里,孟离站在夕卿上的身后,也是惊恐的向后退去,捂着嘴不敢说话。 “我不是绾儿,我叫木苑心,你认错人了。”木苑心挣扎的说道,可是夕卿上听不进去,伸着手指摩擦她的面颊,道:“你和一千多年前一样,永远这么无情。” 他一挥袖,木苑心被掀至了半空中,两臂张开,被定在那里,挣扎不开。 上弦月心急之下,对着夕卿上大叫,“你不要伤害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夕卿上邪魅一笑,“不自量力。” 一挥衣袖,上弦月胸前中了一道流光,立刻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夕卿上,你若是敢伤了哥哥,我一定会杀了你。”木苑心挣扎着对夕卿上叫道,她的身子被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根本动不了分毫,她恨恨的看着夕卿上,恨不得扑上去杀了他。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生死攸关2 - 锦色凰 “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对心姐姐?”孟离看不下去,凑上去,夕卿上低头看她,忽然甩了她一巴掌,“多嘴。” 莫桑连忙上前,捂住孟离的嘴,退到了一边,孟离也有些骇到,不敢再说些什么。 夕卿上眸里含笑,对着木苑心,说道:“你还是这么护着他,永远都是站在他的一边,婉儿,我不开心。” 他又是挥袖,上弦月的胸膛绽出了一朵血花,他疼的几欲死去,脸色苍白,木苑心心疼的喊道:“不要动他,你要怎么样都可以但求你放过他,放了他们。” “晚了,绾儿我不开心,我杀了他们,就做是我们新婚的贺礼,好不好?”夕卿上嘴角挽笑,看似无害,却说着十分残忍的话,他走向上弦月,木苑心心急如焚的骂道:“疯子,夕卿上,你就是一个疯子。” 没想到夕卿上居然还是笑,“你以前就这样骂我,绾儿你还是一点都没变,绾儿,我们注定会再见面,我们注定在一起的,不管你堕入轮回也好,魂飞魄散也罢,我都会找到你,因为我们是一对的。” 此人完全不可理喻,木苑心紧攥着拳头,青筋浮现,看着夕卿上越来越靠近上弦月,她的双手颤抖着,眸里的颜色开始变的晦涩,一点一点云涌,直上眸底,她仰天大吼,一时间天地变色,她冲开了结界,以闪电之姿飞到夕卿上的面前,撞开了夕卿上,护在上弦月的面前。 她好听的嗓音又变成了叠音,“我说了,这个世上,没有可以伤的了哥哥。” 夕卿上被撞着跃上半空中,看着底下的木苑心,发出一声狂笑,“绾儿,原来你也成魔了,我好开心。” 木苑心微楞,仅存的意志险些被瓦解,让另一个木苑心控制她的神思,她凝了心神,跃至了半空之上,与夕卿上平视,“你这个疯子,我不会让你伤到任何人,你最好识相些,放我们离开这里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夕卿上原本含笑的眸子突然被冰雪覆盖,视线仿佛要射穿木苑心,“你竟然这么不待见我,绾儿,你让我好生伤心。” 他捏指,赐了一道碧绿的寒光飞向了木苑心,木苑心一惊,侧身堪堪躲过,她的剑已被上弦月收好,没有武器,只有挨打的份,心一横,她唤出了玉笛,凑至唇边,呜呜的吹响。 夕卿上的眼前突然蒙上了白雾,随着笛声响起,雾越包越厚,将他围在了其中,不知什么方向?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催出魔根 - 锦色凰 木苑心又上升了一些,看着围在迷雾里头的夕卿上,挽笑着伸出了手,对着夕卿上,念着咒,手指微曲。 夕卿上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忽然抬头,似是看着木苑心,诡异的一笑,迷雾如烟云一般在他的挥袖间消失殆尽,木苑心愕然,还未来得及反应,自己已被夕卿上扼住了脖子。 “绾儿,你总是这样,喜欢激怒我,不过我会原谅你的,”夕卿上凑近木苑心的面颊,吐气如兰的说:“等我催出你的魔根,你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魔,到时我们就是同一类人,只有我们两个最相配,没有谁可以拆散我们的,绾儿。” 他印了一个吻在木苑心的额心上,嫣然中,指间度着流光,点在木苑心的额头上,木苑心的瞳孔一缩,呆滞一般的立在那里,发出几声轻吟,脸上开始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挣扎着抱着自己的头,紧咬着唇,在原地旋转几番,终是忍不住对着天大叫。 “心儿,”上弦月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痛不欲生的喊着她的名字,企图的唤起她的意识,若是被魔性控制,她便没有了回头之地,他大叫着,似要撕破自己的喉咙一般,“心儿,不要被她控制,看着我,我是哥哥,坚持下去,看着我。” 木苑心睁着半黑半紫的眸子,痛苦的看着他,不期然的掉下泪来,她挥指,炫光四射,射穿了小楼,射穿了小桥,还险些伤到了立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几个人,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另外一个木苑心在侵蚀她的心智,她很痛苦,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的拖入一片没有边际的黑暗,没有搭救的惶恐,让她更加惧怕,她知道自己一旦沉进去,便永远没有出去的可能。 夕卿上满意的看着木苑心痛苦的模样,她眼中的紫色几乎覆盖了大半的眼瞳, 她渐渐不在挣扎,安静下来,垂首立在了原地。 “遭了,心儿被控制了,”白子凝皱着眉头,摘星云也是心急,可是无奈自己动不了,心疼如斯,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木苑心掉进深渊,无法自拔。 上弦月吼了一声,天地颤动,“心儿。” 木苑心回身看他,容颜依旧,可是眼睛已经不是那双熟悉的黑眸,右脸上的黑色的花此时妖异的绽放着,绚烂夺目,她弯唇,笑声如铃,“哥哥。”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自取灭亡 - 锦色凰 上弦月悲从中来,痛不欲生的叫着她的名字,“心儿。” 他欲哭无泪,心疼的要撕开一般,却没办法包扎,只能让它留着,自己愈合,而他什么都做不了,看它腐烂,看它结痂,哪怕是痛到他几乎晕过去。 夕卿上拉着木苑心的手,解颐道:“绾儿,杀了他好不好?” 木苑心木讷的点头,在夕卿上的目光中,飞至上弦月的面前,扼住了脖颈,笑面如花,“哥哥,你要永远陪着心儿。” 她手里一用劲,上弦月便喘不过气来,闭着眼,不想再看着木苑心,掩下心里的苦涩,脖子突然一松,木苑心摇着牙,苍白着脸,后退了一步,“哥哥,快走。” 上弦月惊喜睁眼,木苑心的意识还没有完全被吞噬,“心儿,坚持住,你说过要陪着哥哥的,不可以放弃。” 木苑心脸上忽白忽紫,变幻莫测,她抬起手,掌心凝结着力量,一掌拍向了自己的额心,立即吐出了一口血,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哥哥,”她虚弱的叫着上弦月,意识开始模糊,摇摇欲坠,“哥哥,心儿不能兑现诺言了,以后哥哥要好好照顾自己。” 上弦月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惊慌失措的对木苑心喊道:“心儿不要乱来,会有办法,听哥哥说,会有法子救你的。” 木苑心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没有看上弦月,起身对着夕卿上,“就是我灰飞烟灭,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眼里跳动着决绝,嘴里念诀,风卷而起,撩动着她的发丝,披散而起,拍打着脸颊,她的周身为了结界,将自己困在其中。 夕卿上眼里跳动着怒火,逼近木苑心,“你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木苑心轻蔑一笑,越发的催动着咒语,更是激怒了夕卿上,他怒极反笑,“好好,那我成全你。” 他伸出手,对着木苑心,倾注着力量,木苑心像是要窒息一般,被紧紧的束着,不能移动,可是她还是不放手,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白子凝叫道:“快拦住他们,心儿是要自己毁了自己,夕卿上你住手,杀了心儿,你什么都得不到,住手。”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虎口夺人 - 锦色凰 夕卿上微楞,眼里泛出了一点柔情,看着木苑心苍白如纸的脸,终于还是收了手。 他弹指要破了结界,可是木苑心的结成的结界却超出了他的预想,他又是结印,力量到了结界上只拍打出一些火花便消失了。 木苑心越来越虚弱,折膝摔倒了地上,她抬起眼,对上弦月微微而笑,上弦月急红了眼睛,“夕卿上,快破了她的结界,不然心儿真的会灰飞烟灭。” 夕卿上凝了眸眼,再次结印,度上一半的修为,孤注一掷般,对着结界挥去,天崩地裂的巨响,结界被破开了一条裂缝,他露出喜色,正欲捏指,一道金光划过,撞向结界,结界在眨眼间化为了云雾,无声无息的消失。 夕卿上微愕然,还没反应过来,蓦地耳边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前世因,今世果,一切都已注定,夕卿上,你又何须执着?”一道背影掠过,木苑心被掳走,夕卿上要去追,可是被一道拂尘挡了回去。 “你是何人?”夕卿上看着半空中驾着云彩的人,满面白须,一股仙风道骨,他的手里搂着的正是木苑心,盈盈而笑,对夕卿上的不礼貌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师父,”上弦月惊喜的叫着,那仙人对他颌首,他的身子一松,定身咒被解开,再看看身后的白子凝和摘星云,他们也被解开了咒语,他放下心,垫脚跃向了仙人,站定,焦急着拉着他,“师父,你来的正好,快救救心儿。” “她暂时没事,我已封住了她的魂魄,带回了蒹葭宫,再作打算。”仙人将木苑心交给了他,上弦月抱过她,略带心疼,替她理了凌乱的发丝,说道:“那就好。” “夕卿上,千年前你已铸成大错,何必一错再错,”仙人抚了抚白须,拈指收回了拂尘,“你与凤绾仙子的尘缘已近,再行执着,也是自讨恶果。” 夕卿上脸上出现波动,指着仙人道:“休得胡说,我与绾儿注定在一起,把绾儿还给我。” 他踮脚,跃向了仙人,仙人一点都不紧张,抚着拂尘,在夕卿上靠近之前,指间一弹,数道金光向夕卿上而去,夕卿上一挥袖,设下屏障,挡下了攻势,轻蔑的笑着,他拈咒,一道卷着狂风的绿色光束直逼着仙人而去,仙人凝了神色,用拂尘一扫,光束戛然而止,分散开来,无声无息的消失。 夕卿上有些吃惊,仙人已经不给他考虑的时间,袖子一拂,夕卿上的胸口正中一击。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返回蒹葭 - 锦色凰 夕卿上被打得单膝下跪,莫桑和孟离连忙跑上前,扶起他,珞嫣念着咒语,催动白雾狂风,迷了众人的眼睛,烟雾散去时,夕卿上一行人已经不见了。 “师父,我们还是快些会蒹葭宫吧,心儿好像坚持不住了。”上弦月抱着木苑心,她气若游丝,好似没有生气的娃娃一般,仙人掐指算算,对着上弦月道:“你可带着你自小随身的玉环?” 上弦月怔了一下,想起自己将玉环送给了木苑心,“师父我已将玉环送给了心儿,她带着了脖子上,可有什么不妥?” “没有,”仙人摇头,“你做得好,玉环暂时震住了她体内的魔性,我们立即启程赶回蒹葭宫,也许还来得及拔除魔根。” 上弦月一听,还有希望,甚为欣喜道:“那师傅,我们快些走。” 仙人一扫拂尘,唤出几多彩云,飘到了白子凝和摘星云的面前,示意他们上去,待他们都站定了,仙人念诀,几个人便凭空消失了。 烟熏袅袅,风动浮烟,上弦月站在床榻边上,看着床上的木苑心,白子凝从外头进来,站在他身侧,悠悠的开口道:“你师父可有说什么?” “师父还没说,但是应该快了,”上弦月无力的说道,他犹然记起,木苑心要杀他时的痛苦,他什么都做不了,内心的无力感摧枯拉朽般的击垮了他。 白子凝微叹了一句,“清缈真人修为如此深,我想定是有法子的,只是心儿魔根深种,不是一朝一夕间便能拔除,给你师父一些时间。” 上弦月点头,转身向屋外走去,白子凝看了一眼依然熟睡的木苑心,也离开了。 摘星云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上弦月走上去,笑道:“为什么不进来?” “看了,也不知做些什么,还是站在这里瞧瞧就好。”摘星云状似自嘲的回道,略带着苦笑。 “事情到了这一步,谁都不想,难过也是无用功,不如想想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心儿?”白子凝走上来,温婉的说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昨夜的事情她有些受到惊吓,木苑心险些就灰飞烟灭,莫说上弦月难过,若是木苑心真的死了,连白子凝都不可能原谅自己,清缈真人说得对,前世因,今世果,木苑心能走到这一步,她也有错。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施手救人1 - 锦色凰 摘星云颌首,暗了眸眼,“我如今乱了手脚,都不知该做些什么?” “莫说你,我尚且如此,心乱如麻,”上弦月苦笑着,“莫名其妙闯出一个夕卿上,让我毫无招架之力,眼睁睁看着心儿陷入泥潭,我的心比刀刮还难受。” “你无须自责,”清缈真人捻着胡须,站在他们身后,依旧是淡然出尘的模样,“夕卿上修为有上万年,你不过是一个刚修行十几年的小辈,如何与他对抗?” “师父好似知晓他的来历?”上弦月皱着眉心,望着清缈真人。 清缈真人走过来,看着上弦月,带着笑意,“他的来历,我自然清楚,而且与你有关。” 上弦月三个人都诧异的盯着清缈真人,这与上弦月有什么关系,夕卿上难道曾与上弦月结怨,他自个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清缈真人神秘一笑,抬脚进了屋子,上弦月忙跟上,追着他的步伐,“师父为何说道一半,又不说了?” “天机不可泄露,”清缈真人还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甩了袖子就要走,被上弦月拉住,“师父还是告诉徒儿吧,不若日后若死在了夕卿上的手中,徒儿真真是冤枉。” 这世上有因必有果,到适当的时机,你自然就会知晓一切的缘由,一切命格已定,劫数难逃,既是难逃,不如就坦然面对。“清缈真人一点都不为上弦月所动容,径直向木苑心走去。 上弦月也知他的脾气,不说就是不说,逼他不得,眼前救木苑心要紧,其他的事容后放放。 清缈真人站在床边,拂尘一扫,木苑心的周身被度上了微不可见的金色光晕,他拈指念着咒,木苑心的脸上的黑色花朵,开始合上,摘星云和白子凝从外面进来,看见这样,很是开心的道:“心儿的魔根可是除了?” 清缈真人没有说话,等到木苑心脸上的花都合拢,他才说:“这只是暂时压下她的魔性,还未根除,今日她自毁,激怒了她体内另外一个木苑心,只怕此时的木苑心俨然成魔,她若是苏醒,后果不堪设想。” “徒儿师父救救她,心儿不可以成魔,徒儿愿拿性命来换。”上弦月蹙着眉宇,对着清缈真人跪下。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施手救人2 - 锦色凰 清缈真人扶起了上弦月,“为师要你的性命何用,你纵是死了,木苑心也是醒不来的。” “那真人没有法子了吗?”白子凝插嘴说道,她一直沉默,不曾想木苑心的魔根竟棘手到这种地步。 “不是没有法子,而是太冒险了。”清缈真人抚了抚胡须,脸上透着难以抉择的意味。 上弦月抓着他的袖子,“师父先说,只要能救心儿,我们都要试试。” “将木苑心送入绥熔池,净化魔性,虽说希望不大,可是如今只有这个法子,只能试试,但是必须七日,期间不得有人打扰,若是被惊扰,其中后果,只怕是蒹葭宫也束手无策。”清缈真人缓缓言道,白子凝和摘星云不知绥熔池的厉害,脸色淡淡,但是上弦月知道,他的呼吸瞬间停滞,“可是绥熔池是火山池,心儿也是肉身,如何受得了?” 至此白子凝和摘星云才变了脸色,“火山池,为什么要在火山池里净化?” “绥熔池是我蒹葭宫历代仙人羽化之地,其中的厉害自然无需言语,只是世人只知火山池可以噬人肉身,却不知火山池也可净化人的魂魄,木苑心魔根深种,非此不可,进入绥熔池,施法赐个结界,便可保住肉身,可是,”清缈真人顿了一下才说:“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七天如何护她安然度过?” 摘星云看着床上的木苑心,说道:“真人是担心夕卿上会来搅局?” 清缈真人未言语,可是已然默许,夕卿上不会这么就放过木苑心,他会如何做?尚且无人知晓,但是这七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期间哪怕出一点纰漏,木苑心的安危可想而知。 上弦月咬着牙,攥着指间,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道:“无论如何,就算我死,断不会让人扰了心儿净化魔性,师父,时间不多,不用犹豫,不妨大胆去试,若是真的不行,徒儿不会心慈手软,定会杀了心儿,我想心儿,不会怪我的。” 他说的固然决绝,心却如火烧般,燎到他喘不过气,木苑心曾经死死地扯着他的袖子,求他杀了她,她的眼里一片凌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他不是她,他终是不忍心下这个手,内心里莫名的情愫,让他犹豫着,可是情势由不得他选择,就算他不杀了木苑心,她也不是那个他一心宠溺的心儿。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杀妖疗伤 - 锦色凰 幽深的洞穴,隐隐的传来了咳嗽的声音,夕卿上用拳头掩了唇,不时的闷咳着,莫桑从外头进来,看见他这幅摸样,忙上前替他抚了背,掌心用劲,输了一些真气到他的体内。 “我们回来了。”孟离的声音从洞外传来,一阵风而过,她便趴在了夕卿上的膝盖前,“师父,孟离给师父带了好东西。” “好孩子,”夕卿上抿了唇,伸手拍拍孟离的脑袋。 孟离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釉瓶,交到夕卿上的手中,撅着唇道:“这山中的山精妖魅越来越少了,孟离和珞嫣哥哥寻了许久,才抓到这只豺狼精的,师父快些吸了它的精元,伤便好了。” 孟离的脸上还是一副单纯的模样,好像说的不是什么残忍的剥了妖精精元的事,而是一件好玩的游戏一般。 珞嫣从外头进来,看见孟离趴在夕卿上的膝上,无奈的笑道:“师父本就重伤,你还不退开一些,让师父疗伤?” 孟离恍然大悟,起身退离了夕卿上,夕卿上打开了瓶子,一缕烟波从里头出来,他闭了眼,将烟波吸入体内,眼角开始有了起色,不再是受伤后的苍白,重回了神采奕奕。 待最后一缕烟波吸尽,夕卿上才睁开眼睛,挽着笑,看着珞嫣和孟离,“做得好。” “多谢师父夸奖,”珞嫣和孟离双双拱手,孟离眨着大眼睛又道:“可惜今天的一帮人,孟离险些丧了性命,才将他们骗去,可是他们不仅跑了,还害得师父重伤,请师父恕罪。” 夕卿上依旧笑颜不改,“你没有错,你做的很好,你将师父找了一千多年的人带到师父的面前,不仅没错,还有功,改日师父叫你一些术法,就做是嘉奖。” 孟离一听,立即开心的跳了起来,“谢师父。” 珞嫣用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过是一些术法,瞧你开心的,真没志气。” 孟离委屈的撅了嘴,将求救的眼神对向了莫桑,莫桑没理她,对着夕卿上拱手,“师父叫徒儿跟着那帮人,徒儿没用跟到一半就被发现,不得不退回来。” 夕卿上没有生气,清缈真人是什么人物,小小的莫桑岂是他的对手,“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 “西边。” 夕卿上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看来是蒹葭宫了。”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净化魔性1 - 锦色凰 绥熔池就在蒹葭宫的后山,那里群山耸立,设有三重阵法,一重比一重严实,若无清缈真人带领,上弦月等人贸然闯入,只怕是没救木苑心,自己先魂飞魄散了。 “真人这里守备严密,真人为何还要担心有人闯入?”白子凝十分不解的问到,清缈真人只是笑笑,不予回答,上弦月解释道:“这对你我来说是天险,但是若是像师父这般的高人,不过是小儿的游戏罢了。” “那夕卿上说起来如何?”白子凝追问一句,上弦月想想说:“能让师父忌惮的人,看来不是小辈。” 这回白子凝没话了,看来清缈真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夕卿上此人俨然是个疯子,毫无条理可言,与他来说,进入绥熔池不过是探囊取物,木苑心还是十分的危险。 上弦月抱着木苑心,站在了绥熔池的入口,木苑心沉睡着,睡容恬和,与世无争,上弦月看着怀里的人,下定决心一般的走进去。 绥熔池是一个沸腾着岩浆的火池,咕噜咕噜的向上冒着热气,灼着热浪,还未靠近,脸上就渗出了热汗,摘星云还是有些担心,对着清缈真人,“真人,这岩痴温度如此之高,我恐心儿受不了。” 清缈真人不作回答,拈指唱咒,木苑心的身子从上弦月的手中飞离,向上升去,飞至绥熔池上方,清缈真人一挥拂尘,木苑心周身度上云光,显得她的面容更加飘渺,清缈真人手掌轻放,木苑心一点一点的落下,缓缓地坠入了池中,只露出半个身子。 木苑心低垂头,滚滚的岩浆在她的身子周围沸腾,还有一些,溅上她的脸颊,却莫名的消失了。 岸上的人,除了清缈真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木苑心在池中一点事情都没有,清缈真人设了结界,岩浆伤不到木苑心。 清缈真人又是捏指,在池的周围设了屏障,透着阵阵的波光,木苑心被保护在里面,与世隔绝,上弦月要上前,被无形的结界挡着,他退了回来,对着清缈真人说道:“师父,心儿这里我们守着便是,徒儿还有一件事要师父帮忙。” 他绕指催出一道金光,一把剑闪现,他伸手,接过剑,躺在手心,送到清缈真人面前。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净化魔性2 - 锦色凰 清缈真人接过剑,略有诧异,“络赦剑,怎么会在你手中?” “其中缘由,徒儿也不好说,只是这把剑曾在崆峒山天池冰封了一千年,积了那里的怨气,只怕是让人得了,会遗祸世间,所以想请师父净化此剑的魔气。”上弦月记起木苑心曾经的嘱托,这把剑一直在他的身上,被他封印着,如今到了蒹葭宫,还是交给清缈真人妥当些。 清缈真人将剑收入袖中,“此剑交由我,日后再还你,你们在此守候,断不可让人扰了这里,有情况,立即通知我。” “是,”上弦月诺了一声,清缈真人离开后,上弦月走近屏障,看着里头的木苑心,眼里透出怜爱,白子凝走上去,拍着他的背道:“心儿吉人自有天相,你无须担心。” 上弦月颌首,还是看着里头的人,说:“以前只知她爱撒娇,是个单纯的女儿家罢了,不想这其中藏着的东西,连我都没想到,心儿不愿在我面前露出难过的一面,可是世事难料,她终究掩藏不了多久。” 摘星云走到他身边,微笑道:“心儿并非你想的那般单纯,她到底是木苑倾带出来的,纵是木苑倾将她保护的很好,有些事情,她想的比木苑倾还通透。” “当年她逃离花轿,执意返回木苑府,看来她早已看出你对木苑倾有杀意,否则不会不管不顾的跑回去,”上弦月戏谑的说着,摘星云有些不好意思,摇头道:“世间之事,白云苍狗,掐指间已是轮回,经过千年,我才知权利,名誉都比不上心中一人重要。” “现在明白也不晚,至少心儿还在,弥补还来得及。”白子凝望着里头的人,有些凝重的说道:“我欠木苑倾,都还给心儿好了。” “师父也说,有因必有果,你何必执着?”上弦月回头,安慰白子凝,“我知道木苑倾当年无缘无故的退了你的婚,定是让你十分的难堪,若是我只怕也会怀恨在心。” 白子凝掩嘴一笑,“如果不是瞧见你是这幅模样,还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木苑倾的转世?” “我是他的转世,可是木苑倾已死,我是上弦月,我为何要承下他的仇恨,弄得自己不开心,心儿也不开心,何必?”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净化魔性3 - 锦色凰 白子凝抿笑道:“到底是清缈真人的座下弟子,觉悟倒是高了。” “我自小在师父身旁学教,他的为人处世,自然对我印象甚大。”他叹了一声,“此次若不是师父,恐怕我们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瞧着你师父倒是十分疼你,”摘星云接道:“你师父是个素淡的人,唯独对你特别一些,想来是偏爱高徒一些。” 上弦月但笑不语,白子凝戏谑道:“我总觉得清缈真人有几分顽童的味道。” “怎么说?”摘星云不解的问着。 “上弦月怎么问他,他都不说夕卿上和心儿的缘由,只用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搪塞了过去,”白子凝晃了晃下颌,嫣然而笑,“只是他救下心儿时说了几句话,让我听出了一点端倪。” 摘星云拧着俊眉,想了一会子,说道:“你与凤绾仙子的尘缘已近,可是这一句?” “没错,就是这一句,”白子凝确定的回他,当时情形太乱,清缈真人说了什么,根本没有心思在意,可是现在静下心来,想想,才发觉出一丝蹊跷。 “还有一句,是夕卿上说的,”上弦月语重心长的模样,好像也想起了什么,“夕卿上曾对我说,原来我也在,看来我与他真的有纠葛,而且和心儿有关。” 白子凝和摘星云不可置否,三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绥熔池里没有生气的每一项身上,上弦月心乱如麻,一个夕卿上,身后会扯出什么故事尚且不知,可是木苑心要如何面对这么多的波折?夕卿上是个疯子,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都想不到,时到今日,他才知道自个有多渺小。和夕卿上比起来,莫说保护木苑心,就算保全自己都是一个问题。 他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视线,走到绥熔池的一角,盘腿而坐,不再说话,白子凝见着这样,对着摘星云颌首,两人分向两个方向,找个位置,盘腿坐下,与上弦月形成三角,上弦月拈指,掌心结印,白子凝效仿他的模样,掌心翻转,凝起红色的波光,微微吐纳,和上弦月同时推掌,送向了清缈真人设下的结界,结界泛上彩色的云光,静静地伫立。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阁楼解惑 - 锦色凰 灰暗的楼阁,隐隐透着银色的波光,没有灯火,只有夜明珠一般的星火飘动在空气中,越发的透着幽迷,不可深测。 吱呀一声,阁门被轻轻的推开,星火好像受了惊吓一般,聚成一团,轻轻的晃动。 清缈真人握着拂尘,一改往日的淡然,带着恭敬的神色,对着星火垂首,“师父,清缈有事前来打扰,还请师父不要见怪。” 星火一闪,分出好几道流光,其中一道流光化成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带着盈盈的笑,身着白衣说:“你有好些日子没来了,你师叔怕是要寂寞了。” 他身旁的另一道流光化出了人形,一身黑衣,抚了抚胡须道:“清缈是越来越有你当年的风范了,老家伙。” 被称为是老家伙的人,也不生气,降到了清缈真人的身边,绕了两圈,“清缈想来是遇到业障,不知如何处置,才来问我。” 清缈真人拱手道:“师父英明。” 流光落在清缈真人的面前,用鼻子嗅嗅道:“好深的怨气,清缈,拿出来给师叔瞧瞧吧。” 清缈真人诺了一声,拂尘一扫,现出了一把透着寒气的剑,对着他面前的黑衣老人说道:“师叔,正是这把络赦剑,清缈的徒弟上弦月交给清缈的,清缈不知如何处置,请师父和师叔给徒儿一些建议。” 白衣老人也落在他面前,借过络赦剑,瞧瞧说:“都是劫,它既以重出,如何都是躲不过的,不若倘然面对。” 清缈真人眼神晃了一下,很是无力的叹了一声,“徒儿明白怎么做。” 黑衣老人了然于胸一般,摇着头道:“劫数已定,你怎么回避都是无用,上弦月是块好材料,是仙是魔,成就在于你,你仔细提点,莫要让他为祸世间。” “徒儿明白了,”清缈真人一拂袖,络赦剑收入了他的袖子中,他复又开口:“徒儿还见到了夕卿上,只怕天下要打乱了。” “这也是命数所定,我们已死之人,无能为力,清缈,这事只能交给你,上些心。”白衣老人说着,便凭空消失,黑衣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也消失了,阁子里重新布满了星火,明亮如昼。 清缈真人又是叹了一声,转身退出了阁楼。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诉尽苦衷1 - 锦色凰 上弦月收了架势,额头都是汗,白子凝和摘星云亦然收回了手,白子凝用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今日到此就可以了,日子还长,若是透支了真气,让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上弦月点头,“就依你说的,歇息一下,心儿体内的真气已然稳定,无需在输入。” 他扭首,看着外头的夜色,月光如雪,软软的扑在地上,才是晚上,竟不知会这般度日如年,他苦笑了一番。 白子凝起身,走到他面前,“既然清缈真人敢离开,也是算定心儿会安然无恙,你不要这么担心。” 上弦月没应她,垂了睫羽,好似很疲累一般。 摘星云拉过白子凝,“让他安静一会,他瞧着无事,心里指不定多难受,我们先出去,让他静一下。” 白子凝心里涩了一下,有些堵,但是还是和摘星云出去。 待他们离开后,上弦月才重新睁开眼睛,看着池里依旧沉睡的人,走过去,站定轻声说道:“如果你的魔根未除,哥哥该怎么办?心儿,你告诉哥哥好不好?哥哥其实很担心你,哥哥不想说,可是我心里好难受,我真的下不了那个手去杀了你,心儿,哥哥心里好乱。” 他自言自语着,回答他的只有空气,还有滚滚岩浆沸腾的声音,他闭上眼睛,两日来的疲惫,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白子凝和摘星云站在洞口,他们并未走远,听到了上弦月的话,白子凝不禁酸了眸子,上弦月看着十分轻松,可是谁知道他内心的煎熬? 摘星云碰碰她的袖子,转身先走了,白子凝会意的随他离开。 走了几步,摘星云像心里堵了棉花一般,哽的他喘不过气来,站在路边,看来天上的月色,白子凝也停下来,和他并肩站立,感慨道:“我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我觉得很是惶恐,却又不知怎么说不出来,当年木苑倾死的时候,我也是这般的感觉,我真怕心儿也会出事。” “不会的,心儿不会有事,”摘星云像是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一样的说道,“心儿受了这么多的苦,老天不忍心再去折磨她。”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诉尽苦衷2 - 锦色凰 “但愿,”白子凝答道,“其实当年木苑倾退婚是有缘由的,我根本不能怪他,是我触到了他的逆鳞,他退婚,根本没有错。” 白子凝提起自己不愿提起的事实,虽然有些疼,可是她就是想说出来,藏在心里许久,几近一千年,她都要被自己憋死,她想给自己一个缺口,不想逼自己沉溺在这么残忍的事实,“我父亲一直觊觎络赦剑,要木苑倾将络赦剑当做聘礼,送进白府,我没有反对,我只想看看到底是木苑府重要,还是我重要,可是他拒绝了,我不怪他,我以为他只是保护他们本就是他们木苑府的东西,可惜是我的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说到此,悄然的坠下了泪水,摘星云见此,递上了一块云帕,白子凝没接,继续说:“我曾经问过木苑倾,若是我过府之后,心儿怎么办?是不是要替她找个人家,呆在府里终是不好,没想到他突然生气了,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我知道心儿对他不一般,可是我想不到他会喜欢自己的妹妹,他看她的眼神与看我的根本不同,他说的爱我只是他的错觉,只要我和心儿之间的抉择,他还是偏向心儿,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白子凝突然激动起来,捏着拳头,乱捣着,被摘星云拉入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她靠在摘星云的肩上,嘤咛一声,哭出了声音,“我到底有什么不好,我堂堂一个丞相之女,为什么他要爱上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他要退婚,害我成为帝都的笑柄,我好恨自己,为什么到最后输得那么惨?我好恨他,我要杀了他,可是我还是下不了手。” “哭出来吧,哭出来总归会好受一些,”摘星云搂着她,白子凝闻言,哭的更凶了,积压了一千多的委屈,突然裂开了一个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泛滥决堤,喷涌而出。 “当年我将证据亲手送到你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开始后悔了,我一想到他也需要死了,我心里疼的似刀刮一般,可是一想到他那么绝情,我又狠下了心,可是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但一切都来不及,木苑倾已经喝下了毒酒,还放火烧死了自己,我知道络赦剑一定在心儿的手上,如果被父亲知道,心儿就会有危险,我是想救她,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白子凝失控的哭诉,她的泪水如同泛滥的河水一般的溢着,浸透摘星云的衣襟,摘星云抱着她,紧紧地,试图稳下她的情绪。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诉尽苦衷3 - 锦色凰 “你看着我,”摘星云扶正白子凝的身子,让白子凝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看着我,这与你无关,是我,当年纵是你不将假证据呈到我面前,我也会命人伪造一份,所以与你无关,是我利用了你,你不要再自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白子凝,你不要在苛责自己了。” 白子凝用手擦擦眼泪,“我知道你是在劝我,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不要再找理由,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我只是憋了许久,想找人说说罢了。” 摘星云见白子凝还是这般死脑筋,一时之间倒不知说什么好了,他揽过白子凝,靠在他自个的肩上,“若是你想哭,哭就是了,我听着,但是哭完了,记得帮我洗衣裳,我是个粗人,唯一一件好衣裳,要是洗破了,却是可惜了。” 白子凝扑哧,破涕为笑,擦擦脸上的泪痕,“我从来不知原来皇上是这般风趣之人。” 摘星云见她笑了,微松了气,“不要叫我皇上,离国早已被灭,我只是历史上的人物罢了。” “没想到,世事难料,这么就过了一千年,”白子凝从他的怀里起来,看着天上的月色,“生生死死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 “我更没想到,会有今日的局面,”摘星云略带些感叹的说:“我在崆峒山上守了一千年,因为再也见不到心儿,没想到,一千年后,她为了木苑倾又苏醒过来。” “这么说,所谓的暴病而亡,只是你编出来的借口,”白子凝恍然大悟,当年摘星云突然抱恙,不久便撒手而去,她还以为摘星云是因为木苑心的失踪心力交瘁之下而死。 摘星云哭笑不得,“现在才想明白,当初我跟着心儿到了崆峒山上,虽然我极力挽留,可是她还是纵身跳下了天池,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悔恨,可是已来不及,所以我愿意用我的余年守着她,没想到,因缘际会下,拜了师父,活到了今日,我本以为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苍,让心儿苏醒的,哪里知道,都是为了木苑倾。” “我只是以为,你死了,化为了魂灵,因执念太深,才未堕入轮回之道,一直至今,”白子凝辩白道,“我还以为你是诲。” 摘星云微楞,含着笑意,“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我可不是诲,我是实实在在的人。” 白子凝和他对视一眼,终究还是释然的笑了。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先去探路 - 锦色凰 孟离仰首看着眼前的山,对着身旁站着的珞嫣说:“珞嫣哥哥,为什么师父叫我们来瞧瞧,可是却不许我们进去?” 珞嫣鄙夷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孟离的吃痛的叫了一声,珞嫣拈指,化出了一只小黄鹂,对孟离道:“看好了。” 黄鹂向山上飞去,还未靠近一道紫色的雷电闪过,黄鹂化为了灰烬,孟离惊得张大了嘴巴,珞嫣又说:“你若是闯入,此时这只黄鹂的结局就是你的结局了。” 孟离回了神,“可是我们既然进不去,为什么还要来?” “师父不过是想看看这里的守备罢了,”珞嫣冷笑一声,“看来蒹葭宫里的人对他们阵法很有信心,却不知天外有天,一帮蠢货。” 他一掩身,便消失了,孟离忙捏诀也跟了上去。 夕卿上负手站在小楼前,看着庭前落花,身后是莫桑,两人相对沉默,直至孟离出现,越过莫桑,抓着夕卿上的袖子便撒娇,“师父,孟离回来了。” 夕卿上眸带笑意,“这么开心,看来是带回了我要的结果。” “是的,师父,那里根本没有守备,只有阵法设在山前,师父是不是要前去瞧瞧?”珞嫣现身,站在莫桑的身边,恭敬地回道,“今日已是第六日,明日木苑心就要出关,师父打算何时动手?” “这么快就第七日了,”夕卿上皮笑肉不笑,清冷而笑,“若是双奚戈看见自己心爱的绾儿变成了魔,不知道会不会狠下杀手,杀了她,我好期待。” 他指尖用力,庭前的一树繁花,猛然纷纷飘下,如白雪一般,洋洋洒洒的坠落,落在了肩上,还有地上,也掩盖了他眸眼里的狰狞。 上弦月站在屏障前,看着里头的木苑心,再有一个时辰,她就可以出关,结局如何,他不敢想象,若是木苑心还是成魔了,他不知道自个是不是真的下得了那个狠心? 白子凝欲上前安慰他,眉心骤然一蹙,她的脑海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站在原地踉跄了两步,险些栽倒,摘星云发现她的不对,扶着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她苍白着脸,耳边嗡嗡作响,听不清摘星云的话,她摇摇头,可是耳朵突然一片安静,有人念经书一样在她耳边念着,“白子凝,出来。”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破坏出关1 - 锦色凰 声音好像一个漩涡一样,将她卷入深渊,让她越陷越深,她抱着头,痛苦的叫了两声,“谁在叫我,是谁?” 上弦月和摘星云都觉察出她的不对,扶着白子凝道:“白姑娘,你怎么了?” 白子凝脑海里得声音越发的飘渺,深入她的脑海,一遍遍的催着,她一把推开了两人,向外冲去,上弦月叫了一声,“白姑娘,”要往外冲去,被摘星云拉住,“你看着心儿,我去瞧瞧。” 上弦月看看绥熔池,点头道:“快去快回。” 摘星云跑出去,上弦月站到了绥熔池边,还有一个时辰,断不可出半分的差错,他扶着屏障,愁眉深锁。 白子凝和摘星云出去了半个时辰了都未回来,上弦月纵是心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在池边看着,池水已然有了异样,不住的沸腾,木苑心的的额心上,有一抹紫光时隐时现,他紧张的紧攥着自个的拳头,几乎停了呼吸。 木苑心的脸上忽白忽紫,单薄的唇瓣微抿,凝着秀眉,稍显痛苦之色,绥熔池的水沸腾的更开了,咕噜咕噜的不断地冒着热气,升上屏障,打出一些水印。 上弦月拍着无形的屏障,颤抖着,不敢说话,唯恐惊了木苑心,木苑心面颊上的黑气越聚越多,直上头顶,点点的散开。 上弦月一动不动,越发的无法呼吸,注视着里头的木苑心,心里默念,如同火烧一般的煎熬。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上弦月警剔的向后转,“谁?” 原来是清缈真人,他松了一口气,叫道:“师父。” 清缈真人颌首,走到屏障前,看着池子里的人,“时辰快到了,成败在此一举,你出去替为师护法,为师要为她施术去除魔根。” 上弦月有些犹豫,但是看见清缈真人十分笃定的模样,终是点头,向外面走去。 清缈真人待他走远了,拂袖在洞口设了一个结界,恬和的面容浮上一丝冰冷如雪的笑容,回身对着绥熔池,轻轻吐言,“绾儿,只有我们了。” 眼色骤然变化,他化成了白子凝的模样,站到屏障,幽怨的说道:“心儿,你听见的我的话了吗?” 一想起夕卿上的深情,我就很有动力往后写,特别是让深情淹没哀家的眼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破坏出关2 - 锦色凰 “知道上弦月出什么事了吗?”白子凝蹲下身子,略带受伤的神色,“他为了受了夕卿上一掌,现在危在旦夕,知道吗?他就要死了。 木苑心的眉宇皱起,很是不安,白子凝的嘴角翘起,不死心的继续说:“你知道吗,是你害死他的,你总是这样,一千年前,木苑倾为了你而死,现在上弦月也要为了你而死,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难道希望他死得更惨?” 木苑心更是不安,咬起薄唇,渗出了一点血丝,衬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她扭动着脖子,不停的晃动,白子凝狞笑着,接着说:“别缠着上弦月了,跟我走,成魔多好,这样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绾儿,成魔,和我在一起。 “夕卿上,你住口。”上弦月突然出现在洞内,身后跟着清缈真人,还有跑出去的白子凝和摘星云,他捏指破了结界,冲进去。 站在池边的白子凝含着笑变回了自己的原型,夕卿上,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干净的笑容,人畜无害,可是眼里的阴鸷好似黑影一般,盯着猎物,一排自信的模样。 “无耻,居然化作我的模样,”白子凝厉声喝道,可是夕卿上不为所动,只是道:“不是我害死绾儿的,是你,如果你不跑出去,我就不会进来,所以是你,白子凝是你害死绾儿的。” 他的声音宛如魔咒一般,在白子凝的脑海里回响,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叫着:“不是,不是我。” 清缈真人挥了拂尘,白子凝突然安静下来,摘星云扶住她,对着夕卿上,骂了一句,“卑鄙小人。” 夕卿上笑的依旧是风华绝代,“我是魔,不是正人君子,我不卑鄙,怎么对得起自己?” “离开那里,”上弦月眸里都是怒火,都怪自个太掉以轻心,被夕卿上钻了空子,木苑心已然开始不对劲,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脸上的黑气聚结成团,笼罩在额心,大有苏醒的迹象。 “心儿,为了哥哥,坚持住,不要堕入魔道。” “来不及,绾儿注定要成魔,上弦月,我倒要看看绾儿成魔,你是否下得了这个狠手杀了她?”夕卿上捏起指间,对着屏障赐了一道流光,上弦月大叫一声,“不要,”可是流光撞击到了屏障之上,颤动着,绥熔池更加不稳,死命的晃动,木苑心的身子也随之晃动。 上弦月捏诀迎向了夕卿上,夕卿上侧身让过,只守不攻,上弦月乘着空当,对着站在那里的一行人叫道:“快稳住心儿的心智。 一晃神,他的胸口被夕卿上回了一击,腾空向后退去,狠狠地撞在了屏障之上,夕卿上对着木苑心喊道:“看到了吗?上弦月就要死了,绾儿。” 木苑心闭着的眼睛抖动了两下,眼见着就要苏醒,上弦月心急如焚,对着清缈真人叫道:“快想想法子。” “还有什么法子?绾儿就要成魔了,”夕卿上仰首大笑,挥掌要向上弦月而去,被清缈真人一记拂尘挡下,即刻缠打起来,一来一回间,不分伯仲,白子凝和摘星云见状,抬手也加入了对打。 上弦月用手捶了一下地面,眼里尽是悔恨,绥熔池亦濒临摧毁,木苑心的身子似飞羽一般升至池子的上方,聚结的黑气形成一个漩涡,卷入她的眉宇,待黑气消逝,木苑心也睁开了眼睛,幽紫如墨。 “心儿,”上弦月痛心的唤了她一声,可是木苑心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抬手,屏障应声而碎,上弦月的身子一软,眼角落下了一行清泪。 他终究还是护不了她,还是面临抉择,是她还是天下?犹记得当初她靠在他的怀中,要他允诺,若是她成魔了,定要杀了她,那时他以为没有这一天,满口答应,可是如今造化弄人,他终究是想的太好了些。 他从地上站起,直视着木苑心,她的眼里没有往日的温若秋水,只有冰雪一片,透着嗜血的兴奋,隐约间的媔笑,亦是森森寒意。 夕卿上以手结印,挡住清缈真人等人的攻势,望向还在彼此对峙的上弦月和木苑心,勾起唇角的弧度,“绾儿,该杀则杀,切莫留情,我等着你处理完了这里,再来寻我。” 他掌间一推,逼退了清缈真人三个人,掩身离开了,摘星云要去追,被白子凝拉住,“心儿要紧。” 木苑心捏指,一展臂,身后的绥熔池在一声巨响中被摧毁,岩浆四溅,幸而清缈真人快一些,捏指赐了结界,挡住滚烫的岩浆,上弦月呆呆的站在那里,一点知觉都没有,他脸上突出青筋,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你们永远不可能再将我净化,包括你哥哥,”木苑心粲然而笑,指间勾动,一股子岩浆卷着紫光,利剑一般的飞向上弦月,上弦月还是怔在原地,不知躲开,清缈真人挥袖,一道金光抵去了岩浆,他语重心长的说:“月儿,当断不断,天下安危,只在你一念之间。” 上弦月彷如梦中惊醒了一样,带着痛苦的眼神,望向木苑心,心如刀割一般,一刀一刀的凌厉,让他毫无招架之力,痛的他几欲晕倒,但却还是清醒着。 当日崆峒山上,她从络赦剑中解封出来,眸含忧伤,一眼难以看穿的幽寂,让他至今思起,还是隐隐觉得难过,她被冰封了一千年,如今却要以灰飞烟灭收场,叫他如何下得了这个手? 他低眉,无限的忧伤,手上结印,催出了一道符,颤抖着画着咒语,一咬牙,他咬破了自个的手指,滴在了符纸上,回首对着清缈真人,沉声道:“师父,徒儿不肖,请师父原谅” 符纸从手中飘出,木苑心凝眉,伸指弹出烈火,欲烧毁符纸,符纸遇火,凭空消失,木苑心扬起一丝轻蔑的笑,却不知符纸出现在她的身后,闪着金光,贴上了她的后心,她轻哼了一声,闭眸从半空中掉下来,上弦月垫脚上前,接住她的身子,缓缓落地。『雅-文*言+情$首@发』 “上弦月他要做什么?”摘星云疑惑的问着身旁的清缈真人,清缈真人也是惋惜的神色,抚着胡须,“月儿是重情之人,终是不忍心下手杀了木苑心,他只是暂时封印了木苑心,让她沉睡罢了。” 上弦月搂着木苑心,坐在地上,手指抚上她的脸角,很是怜惜,睫羽一抖,坠下一行泪,“原谅哥哥,哥哥下不了手。” 木苑心没有回他,倒是白子凝走上前来,“心儿没有回头路了,上弦月我知道你疼爱她,可是你要为天下苍生考虑,心儿已经不受控制,你不能再心软。” “住口,”上弦月抬头吼了一句,白子凝被惊到,后退一步,更让她诧异的是上弦月眼中的受伤与坚决,“我不会让心儿死的,哪怕是赔上我的性命。” 他摸着木苑心的薄唇,慢慢的还是收回了手,回首,看着清缈真人,“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还请师父成全。” 清缈真人脸上透着为难,更多的是痛心,可是上弦月已然决定,不为他所动,他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 上弦月伸手为木苑心理理散乱的青丝,展颜道:“哥哥,答应你许多事情,唯独此事,哥哥不能答应你,心儿,为了哥哥,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他抬起木苑心的下颌,细细摩擦一番,俯首,轻柔的吻上了她的唇,眼角一垂,闭上了眼睛。 前去上弦府 - 锦色凰 走的那日,还是烟雨朦胧,微风湿凉,透着一股子的花香,木苑心执着雨伞,看着远处的翠色青山,诗情画意般的唯美,勾勒着天地。 上弦月走至她身边,道:“走吧。” 木苑心嗯了一声,抱着白狐,跟在他身后走了 幽暗的楼阁,门轻轻的被推开,带进一些湿气和凉意,屋子里头的星火向里头浮动,结成了一团,流光一动,一个白衣老者显化出来,看着推门进来的人,“看来清缈没将此事处理好。” 清缈真人合手,对着老者,“师父降罪,清缈还是没有拦住月儿。” “毕竟是劫数,岂是你能左右?可惜了上弦月这么一棵好苗子,”白衣老者摇头,惋惜的说道。 “那也未必,”清缈真人接口,“月儿只是度了木苑心的魔根到自个身上,若是将其净化,月儿也并非不可救。” 又是一道闪过,清缈真人的面前站着一个黑衣老者,抚着胡须道:“可是绥熔池已毁,上弦月去哪里净化?” “师叔不用担心,清缈已经嘱咐月儿,让他六个月务必回到蒹葭宫,此间,清缈竭力修复绥熔池。” 白衣老者和黑衣老者对视一眼,含意莫测。 “罢了,就按你说的去做吧,尽力修复绥熔池,绥熔池被毁,我与你师叔险些魂灵不保,”白衣老者嬉笑的说着,好似一点都不将魂飞魄散放在心上,“六个月后,将上弦月带回,他的魔性虽被你封印,但是若是被人催醒,只怕是更难以控制。” “是,清缈明白,”清缈真人拱手,挽着拂尘,透着几丝的苦涩,“那徒儿先行告退。” 白衣老者未说话,身子隐没,重新化回了星火,在暗夜里流动,黑衣老者没动,盯着清缈真人,“知你心里不忍,可是当断则断,不可念私情。” “谢师叔教诲,清缈知晓如何做了。 黑衣老者亦化回了星火,重新了融进了暗夜。 清缈真人心有千斤锤一般,堵在胸口,步履维艰,转身离了楼阁,白衣老者重新出现,瞧着他的背影,语重心长的叹道:“清缈终究是过不了这一关。” “老家伙,到底是你的徒弟,这点信心都没有,”黑衣老者站在他身旁,笑呵呵的模样,“当年也是你一念之仁,才埋下的祸根,如何怪得了清缈?” 白衣老者没生气,袖子一挥,化回了星火,黑衣老者紧随其后。 下了蒹葭宫,上弦月等人分成了两拨,一路是上弦月和木苑心,一路是摘星云和白子凝,聚久终是要散了的,四个人互道了一声珍重,便背道而驰,天涯芳草,各自天涯。 站在久违的上弦府,上弦月颇有感慨,离家几月,其中发生的事竟觉是恍如隔世,他回头,对木苑心笑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木苑心眯了笑眼,好似迷路的孩童终于寻到了家一般,会心的霁颜。 “进去吧,”上弦月牵起她的手,踏上门阶,抬手扣了扣门扉,没等多久,门被打开,出来的是清苑,看见是上弦月,很是惊喜的道:“少爷。” “我回来了,去通知母亲一声,”上弦月吩咐着,牵着木苑心的手,向里头走去,“我带你先去拜见母亲,她性子温良,素日都是温柔待人,你不用紧张。” 木苑心的微微渗汗,被他发现,原来他也发现她在紧张,翘起唇角的弧度,“我倒是不怕,只是怕待会我见了娘亲,直接唤她,会不会吓着她了?” “也是,我倒忘了考虑了,”上弦月真的认真的扶着下巴,考虑起来,木苑心推了一下他,还没说话,一个女子的声音就插进来,“不过是一句娘亲,叫就叫,哪里会惊到?我身子虽弱,但不至于这般的金贵的地步。” 上弦月和木苑心回头,上弦月笑着唤了一声,“娘。” 程伊梦和蔼的应了,走过去,从他的手中拉过木苑心,“大约这就是你在口信里提到了心儿,是个美人坯子,娘瞧着心里喜欢,娘正苦着缺个女儿,与月儿凑个好字,这下好了,月儿孝顺,送给娘这么个好女儿。” 木苑心有些受宠若惊,看看上弦月,在他的示意下,开口便叫:“娘亲。” 程伊梦乐的眼都弯了,握着木苑心的手不肯放,“再叫一声,娘听了心里舒坦。” “娘,”木苑心心里头暖暖的,不曾想程伊梦是这般的乐呵性子,心上大石头终于是落下的。 “月儿从不往家里带人,你是第一个,听月儿说,你也是个可怜姑娘,以后就呆在上弦府,管他人怎的说,你是上弦府的人,若是有人胆敢欺凌你,娘叫月儿修理他。”程伊梦牵着木苑心向院子里的走去,木苑心有些惊愕,程伊梦看着也是大家闺秀,怎的说出来的话,和江湖儿女这般相像? 上弦月含着笑,摇摇头,“娘就是这样,心儿别见怪。” “月儿你就知编排娘的不是,”程伊梦徉怒着,不理上弦月,“清苑,吩咐下去,日后心儿就是府里的二小姐,不许欺凌她。” “清苑知道了,”清苑回道,抬头时,撞见木苑心的笑眼,也友好的回了她一记笑。 在程伊梦的主持下,上弦府为木苑心办了接风席,本就三个人,上弦月临时叫了一人前来,正好凑了一桌。 木苑心不认识此人,可是他的声音很是熟悉,上弦月凑到了她耳边,说了几个字,她恍然明白,是在回上弦府的路上,清苑领着一只纸鹤进来,里头传出的声音,正是眼前这个男子的。 夜半鬼声 - 锦色凰 “少爷,想必这便是二小姐了,”那人对着木苑心颌首,拱手道:“二小姐,在下林沐风。” “心儿初到,有些事情不知道,沐风是我的好友,我离开上弦府的几个月,都是靠他打理上弦府的,”上弦月看着木苑心茫然的模样,不经意一般的解释着,木苑心转而对着林沐风点头,“久仰。” “不敢当,二小姐,日后有事可以来寻沐风,沐风定是会帮忙的。” “不用了,”上弦月替木苑心挡了回去,“心儿是我的妹妹,她有事,我自己会处理。” 林沐风微楞,察觉到他话里的醋意,忍了笑意,举杯和程伊梦撞了一下,“伯母,沐风怎么觉得府里的好事将近了?” “岂止是你,我也这么认为,”程伊梦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上弦月和木苑心之间流转。 木苑心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扯着上弦月的袖子,“哥哥要娶亲了吗?” “别听他们胡说,心儿用完了,哥哥送你回去。”上弦月瞪了一下林沐风,吓得林沐风憋回了笑意,但是程伊梦不怕,直接笑出声,“心儿真是可爱,我看若是进了府,府里也没这么清冷了。” 木苑心还是没有听懂她的弦外之音,睁着双眸,“娘说的是哪里话,心儿不是已经进府了吗?” “好了心儿,别理他们,跟哥哥走,”上弦月耳根泛红,不敢看程伊梦似笑非笑的样子,拉着木苑心就走, 木苑心被拖着离了屋子,隐约间听见了程伊梦的笑声,站住步子,“哥哥,娘是不是要给你娶亲了?” 她的语气有些晦涩,明明不愿提起,却还要逼自己提起,心里头的酸味,让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上弦月抬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听他们乱说些什么?哥哥不会娶亲,除非心儿同意。” “真的?”木苑心拉着上弦月的袖子,似要确定一般的问着,上弦月点头,她开心的抱着上弦月,“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上弦月的身子微僵,但是没有推开她,揽手将她抱在怀里,“你也是姑娘,还是这么毛躁,日后看还有谁要?” “哥哥要心儿就是了,”木苑心没心没肺的回他,但是话里含着的意味,让上弦月的变了一下眼神,回避着木苑心的话语,“天色不早了,哥哥送你回去。” 木苑心的房间被安排在东厢,离上弦月的房间最近,上弦月站在门前,眉眼如花般的精致,含着笑意,“今晚早些休息,明日哥哥待你出去,看些好玩的事。” “恩,”木苑心点头,抬手就要关上了房门,被上弦月拦住,“心儿?” “哥哥,怎么了?”木苑心困惑的放下手,可是上弦月嗫嚅着,最后还是笑道:“好好休息。” 木苑心嗯了一声,关上了房门,上弦月的身影被挡在了房外,他抬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木苑心靠在门上,她知道上弦月已经离开,眉眼一挑,回想起今日程伊梦的话,其实她并非听不懂,只是不愿承认罢了,程伊梦看出了上弦月待她不同,可是却不知上弦月心里所想,不管是前世今生,无论是木苑倾,还是上弦月,她永远都是他的妹妹,就算他们没了血缘的牵绊,木苑倾不爱她,上弦月也不爱她,她不会妄想和上弦月有一段姻缘,只要能在他身边守着,纵是日后他娶亲,有了所爱的女子,她根本不会说些什么,因为她是木苑心,等了他一千年的木苑心。 她嗤笑着,用手抚了抚面颊,只觉一阵湿意,没想到她还是这般爱哭,动不动就掉泪,可是这里没有木苑倾,自然没有那个眉眼精致,笑意吟吟的男子,温柔的为她擦眼泪。 她起身,走向床榻,忽然听见一声长嚎,带着阴森的冷意,由远及近,她本以为不过是野兽嚎叫罢了,除去外衫,就要睡去,又是嚎叫声起,她拿起衣裳,便冲了出去。 木苑心顺着声音一直走,出了院子都不知,她一路走着,周围很静,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越是这样,她就觉得不对劲,捏指化出了一只灯笼,探着前头的路。 肩膀一重,有什么搭在她的肩上,她的呼吸一滞,僵着不动,忽然回身,挥掌就要袭击,被人拦下,“心儿,是我,哥哥。” “哥哥,”木苑心收回了招式,“哥哥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上弦月略带指责的看着木苑心,木苑心不好意思的低头,“我听见一些不好的声音,遂就出来瞧瞧,不想遇见了哥哥。” 上弦月没有说话,往木苑心的身后看看,才说:“你也听见了。” 话音刚落,又是哀嚎传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起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间或有声音响起,回荡在整个上弦府,显得很是阴森,越走,声音就越清晰,最后两人停在了一处院子前面,声音到了这里最是清晰,木苑心发现上弦月皱起了眉,好奇的问:“哥哥,怎么了?” “这里是上弦府的祠堂,怎么会有声音传出来?”上弦月百思不得其解的走上去,推门时发现祠堂被人上了锁,他用力要捏碎锁,身后传来声音,拦住了他,“月儿住手。” 他回头,竟然是程伊梦,更是奇怪,“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睡不着,起来走走,”程伊梦神色紧张,走到上弦月面前,挡在他面前,“这么晚了,你们也会去休息吧。” 与子同游1 - 锦色凰 “可是,娘,我和心儿听见一些不寻常的声音,也许有东西藏着什么野兽呢?”上弦月不死心,要拨开程伊梦,程伊梦坚决不让,“哪来的野兽,都给我回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去。” “娘,我和哥哥真的听见了,”木苑心耐心的劝道,可是程伊梦显然不听他们的解释,“回去,这是命令,月儿,心儿,你们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娘,”上弦月要说什么,被木苑心拉过,“我们知道了,娘,我们这就回去。” 她向上弦月眨了一下眼睛,上弦月会意,点头,“那我们先走了,娘,你也早些回去。” 程伊梦恩了一声,目送他们离开了,身子一松,靠在了门扉上,瞅着四周没人,她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开了锁,进了祠堂。 上弦月和木苑心附在墙头,看着程伊梦进了祠堂,一路向祠堂里头进去,还不忘掩好房门,上弦月一个跃身,无声无息的落在房门前,里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上弦月赐了诀,屋子里的灯火骤然亮起,可是屋子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连刚刚进入的程伊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弦月推开了房门,走进去,木苑心跟在他后头,很是疑惑,他们亲眼看见程伊梦进来,可是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 “找找,兴许有机关,”上弦月面不改色的在房子里走动起来,木苑心动动所有可能是机关的地方,可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我明明看见娘亲进来,这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的?”木苑心双瞳剪水,透着难以理解。 “算了,回去吧,明日再来,”上弦月也是不理解,无奈额说道,木苑心看着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同意了。 出了房门,木苑心回头看看了屋子,回首间,墙上的一幅画窜过一丝流光,可是太快,木苑心没有看见,错过了,和上弦月一起离开了祠堂。 翌日大早,程伊梦就遣人来叫木苑心起来用早饭,昨晚的事好像没有发生一样,依旧对木苑心非常亲昵,多次为她布菜。 上弦月晚了木苑心一步,见他很没精神的模样,程伊梦有了意见,“月儿,你回来是越发的怠惰了,这几个月,沐风一个人打理上弦府的生意,你今日去接他的班,别叫人再操劳了。” “我知道了,娘,”上弦月连连称是,“心儿,吃完,和哥哥一起走,哥哥带你逛逛。” 木苑心满口答应,“娘去不去?” 程伊梦摇头,“娘一把老骨头,还是你们去,娘就不打扰你们了。” “娘明明是风华绝代,还要说自己是老骨头,不是叫心儿无地自容吗?”上弦月笑着,为木苑心夹了一筷子的菜,“若娘是老骨头,那心儿算什么?” 程伊梦含笑用筷子打了一下上弦月,“你这小子,出门几月,嘴倒是甜了,看来是心儿的功劳。” “娘误会我了,”木苑心无辜的说:“心儿可没有听到哥哥这么夸心儿,看来是娘最近年轻了,连哥哥都折服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逗得程伊梦很是开心,指着木苑心便道:“你这鬼丫头,我老了,口舌拙,不与你们争,快些收拾了出去吧。” 上弦月携着木苑心出了上弦府,走在集市上,木苑心拉着上弦月袖子,“哥哥,为什么这里的人好像都很惧怕你?” 跟在他们后头的清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二小姐,原来还不知道少爷是什么身份?” “我的确不知,哥哥都没告诉我,”木苑心老实的回她,“那清苑你说,哥哥是什么身份?” “少爷如今是虞国首富,二小姐想想谁会不怕?”清苑看着木苑心瞪大了眼睛,十分惊讶,看来木苑心是当真不知上弦月是什么身份了。 木苑心转而对着上弦月,“哥哥是首富,岂不是很多钱?” 上弦月微怔,“自然。” “是我粗心了,可是哥哥既然有钱,为什么要请清苑这样的女子来保护哥哥?为什么不请些高手来保护哥哥呢?”木苑心颦眉,越想越不对劲,“难道哥哥有私心?” 上弦月又好气又好笑的抬手便敲了木苑心的额头一下,“想到哪里去了?这些人都是父亲一手栽培的,自小为上弦府效力,父亲死后,这些自然跟着我,再说了,我那里需要她们的保护?” 木苑心吃痛的摸着额头,“我又不知道,是哥哥都不解释,怪的了谁?” “是你自己不问,我作何要回答?”上弦月唇角抿笑,如风解意的温和。 木苑心自知说不过他,撅着嘴,转身自己先走了。 清苑看着上弦月的脸上没有一点恼意,反而笑意更甚,以为自己看错了,试探的叫了一声,“少爷?” “你先回去吧,晚点我和心儿自己会回去。”上弦月吩咐一声,不紧不慢的向前走,清苑耸肩,提剑自己先走了。 木苑心站在一个小摊前,上弦月凑上去,“瞧什么,这么入神?” “我想起以前哥哥送给我这个,可是我把它弄丢了,如今没想到还能见到,”木苑心指着上面的一个面具,鎏着银光,两翼张开,坠着云珠,少了一些华丽,多了一些素美。 上弦月掏出银子,买下了面具,递至木苑心的面前,“今晚是帝都篝火佳节,很热闹,面具你收着,晚上用的着。” 与子同游2 - 锦色凰 “可是,娘,我和心儿听见一些不寻常的声音,也许有东西藏着什么野兽呢?”上弦月不死心,要拨开程伊梦,程伊梦坚决不让,“哪来的野兽,都给我回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去。” “娘,我和哥哥真的听见了,”木苑心耐心的劝道,可是程伊梦显然不听他们的解释,“回去,这是命令,月儿,心儿,你们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娘,”上弦月要说什么,被木苑心拉过,“我们知道了,娘,我们这就回去。” 她向上弦月眨了一下眼睛,上弦月会意,点头,“那我们先走了,娘,你也早些回去。” 程伊梦恩了一声,目送他们离开了,身子一松,靠在了门扉上,瞅着四周没人,她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开了锁,进了祠堂。 上弦月和木苑心附在墙头,看着程伊梦进了祠堂,一路向祠堂里头进去,还不忘掩好房门,上弦月一个跃身,无声无息的落在房门前,里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上弦月赐了诀,屋子里的灯火骤然亮起,可是屋子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连刚刚进入的程伊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弦月推开了房门,走进去,木苑心跟在他后头,很是疑惑,他们亲眼看见程伊梦进来,可是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 “找找,兴许有机关,”上弦月面不改色的在房子里走动起来,木苑心动动所有可能是机关的地方,可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我明明看见娘亲进来,这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的?”木苑心双瞳剪水,透着难以理解。 “算了,回去吧,明日再来,”上弦月也是不理解,无奈额说道,木苑心看着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同意了。 出了房门,木苑心回头看看了屋子,回首间,墙上的一幅画窜过一丝流光,可是太快,木苑心没有看见,错过了,和上弦月一起离开了祠堂。 翌日大早,程伊梦就遣人来叫木苑心起来用早饭,昨晚的事好像没有发生一样,依旧对木苑心非常亲昵,多次为她布菜。 上弦月晚了木苑心一步,见他很没精神的模样,程伊梦有了意见,“月儿,你回来是越发的怠惰了,这几个月,沐风一个人打理上弦府的生意,你今日去接他的班,别叫人再操劳了。” “我知道了,娘,”上弦月连连称是,“心儿,吃完,和哥哥一起走,哥哥带你逛逛。” 木苑心满口答应,“娘去不去?” 程伊梦摇头,“娘一把老骨头,还是你们去,娘就不打扰你们了。” “娘明明是风华绝代,还要说自己是老骨头,不是叫心儿无地自容吗?”上弦月笑着,为木苑心夹了一筷子的菜,“若娘是老骨头,那心儿算什么?” 程伊梦含笑用筷子打了一下上弦月,“你这小子,出门几月,嘴倒是甜了,看来是心儿的功劳。” “娘误会我了,”木苑心无辜的说:“心儿可没有听到哥哥这么夸心儿,看来是娘最近年轻了,连哥哥都折服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逗得程伊梦很是开心,指着木苑心便道:“你这鬼丫头,我老了,口舌拙,不与你们争,快些收拾了出去吧。” 上弦月携着木苑心出了上弦府,走在集市上,木苑心拉着上弦月袖子,“哥哥,为什么这里的人好像都很惧怕你?” 跟在他们后头的清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二小姐,原来还不知道少爷是什么身份?” “我的确不知,哥哥都没告诉我,”木苑心老实的回她,“那清苑你说,哥哥是什么身份?” “少爷如今是虞国首富,二小姐想想谁会不怕?”清苑看着木苑心瞪大了眼睛,十分惊讶,看来木苑心是当真不知上弦月是什么身份了。 木苑心转而对着上弦月,“哥哥是首富,岂不是很多钱?” 上弦月微怔,“自然。” “是我粗心了,可是哥哥既然有钱,为什么要请清苑这样的女子来保护哥哥?为什么不请些高手来保护哥哥呢?”木苑心颦眉,越想越不对劲,“难道哥哥有私心?” 上弦月又好气又好笑的抬手便敲了木苑心的额头一下,“想到哪里去了?这些人都是父亲一手栽培的,自小为上弦府效力,父亲死后,这些自然跟着我,再说了,我那里需要她们的保护?” 木苑心吃痛的摸着额头,“我又不知道,是哥哥都不解释,怪的了谁?” “是你自己不问,我作何要回答?”上弦月唇角抿笑,如风解意的温和。 木苑心自知说不过他,撅着嘴,转身自己先走了。 清苑看着上弦月的脸上没有一点恼意,反而笑意更甚,以为自己看错了,试探的叫了一声,“少爷?” “你先回去吧,晚点我和心儿自己会回去。”上弦月吩咐一声,不紧不慢的向前走,清苑耸肩,提剑自己先走了。 木苑心站在一个小摊前,上弦月凑上去,“瞧什么,这么入神?” “我想起以前哥哥送给我这个,可是我把它弄丢了,如今没想到还能见到,”木苑心指着上面的一个面具,鎏着银光,两翼张开,坠着云珠,少了一些华丽,多了一些素美。 上弦月掏出银子,买下了面具,递至木苑心的面前,“今晚是帝都篝火佳节,很热闹,面具你收着,晚上用的着。” 与子同游3 - 锦色凰 木苑心接过面具,摩擦着上面的花纹,“做工粗糙了些,不过大抵的模样有了,”她将面具带上,对着上弦月眨眼,“哥哥,好看吗?” “好看,”上弦月为她拢了拢发丝,“在哥哥心中,心儿永远都是最美的。” 木苑心看着面具摊上,挑挑拣拣一番,捡起一份面具,对着上弦月的面颊,“哥哥试试?” 上弦月拿着面具,戴在脸上,一身缟衣,玄纹云袖,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面具,长长的睫毛打在面具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一张翩若惊鸿的脸掩盖在面具之下,人随音而动,“好看吗?” 木苑心痴痴的点了点头,“哥哥在心儿眼中永远都是那么好看。” “傻丫头,”上弦月又是毫不客气的敲了她的额头,“哥哥是男子,怎么可以用好看来形容?” 木苑心不服气的回他,“男子怎么了,当年哥哥也是风华绝代,敌军的将领都不忍心对哥哥下手呢。” “你,”上弦月气结,挥袖离开,木苑心乐的扑哧一声,转为了哈哈大笑,直捂着肚子,险些喘不了气。 上弦月停住脚步,回身没好气的说道:“还不走,不想逛了?” 木苑心忍着笑,跟了上去,拉着上弦月的手,“哥哥还是这样,只要说到哥哥的美貌,哥哥立即甩袖走人,哥哥好可爱。” “不要说了,”上弦月面色不自然的红了红,拉着木苑心就走,“前头还有一些东西,我领你去看看。” 木苑心知道他是在逃避话题,也不为难他,收敛了笑,摘下面具,由上弦月带着走。 虞国的篝火节,木苑心没参加过,一入夜幕,街上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在上弦月的催促下带上了面具,走在了街上。 来往的人摩肩擦踵,好生热闹,不时有烟火燃起,绽放在空中,引得惊声连连,好几个女子手牵着手,从街上跑过去,手里捧着一个像河灯一样的东西。 “哥哥,她们要做什么?” 上弦月看看,说道:“她们要去放河灯许愿,等会我带你逛完这里,再带你到河边放河灯。” 木苑心月牙一般的眸眼,藏在面具上熠熠生辉,上弦月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听见前面很是热闹,木苑心玩心大起,跑过去,踮着脚尖,蹦跳着,可是就是看不见,上弦月含笑的拉着她的手,直接挤进了人群,人群被拨开,上弦月带着木苑心站到了前头,原来是有人设下擂台,以诗比试,赢得头彩的人可以拿走放在擂台中央的两只河灯。 河灯不知是什么花的模样扎的,瞧着很漂亮,颜色鲜艳,艳丽大方,木苑心很喜欢,可是苦于自己什么墨水都没有。 上弦月看见她略显沮丧,“喜欢那个河灯?” 木苑心颌首,“这么漂亮的河灯,实在少见。” “那你等我,看哥哥怎么为你赢回这两只河灯?”上弦月说着,跳上了擂台,走向擂台中央,微风吹起他的衣袂,万千灯火阑珊处,唯有他风华绝代。 上弦月还带着面具,骨子里透出的清俊站在人群中依旧是那般的扎眼,他负着手,微抿着唇,发现木苑心直盯着他看,侧首对她展颜,木苑心不自禁的也咬唇弯上了弧度。 主持擂台的人宣布了比赛的规则,此次擂台的主题为花,又将台上的人分成了两组,分别对阵,上弦月站在最末尾,等到前头的人吟完自己的诗句,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一曲梨素揽流光,拈指轻笑羞繁花。” 木苑心交握着手指,颤动一下,发丝间的梨花在风撩动下微微的颤动,她心里泛着不知名的味道,涩涩中带着微甜。 上弦月没有辜负期望,他所在的一组赢了,几轮的比试下来,唯有四人留下来,上弦月居于其中,擂主让人抬上四张桌子,只给一炷香的时间,以花为题,写出一首词。 上弦月站在中间的桌子,执着墨毫,许久都未动笔,旁边的人已经洋洋洒洒的写了大半页,眼见着半柱香燃没,木苑心也有暗里为他捏了把汗,上弦月朝她望了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她悬在胸口的心慢慢的放下。 上弦月执笔,在纸上书墨,他下笔很轻松,几乎在在香燃尽的时候,停下了手中的笔,拿起纸张,轻轻的吹干的上头未干的笔迹,交给了前来品赏词句的人。 上弦月的词句被人传走,观摩,木苑心凑上前去,看着他很是隽秀的字体,一笔一笔的勾画着词句,她轻轻诵吟,上弦月在一旁听,“蝶划梨花,调自晚来风急也,一袖梨香随风去,素花绽放满庭院。摇曳纷飞,散落许多愁,犹不见当年英勇,一声戎马,挥剑驱铁狼,倾城回笑,望尽天下沧桑。” 木苑心的泪水一下子便掉了下来,溅在纸上,晕开了墨迹,她看着上弦月,犹然记起当年战场,千里号角,他一身戎装,跨上战马,对她笑道:“心儿,等哥哥回来。” 绯色衣袖消失在漫天的暮色,她几乎以为那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一抹倾国倾城的笑,最后还是在一杯毒酒之下,成为幻影。 “心儿,”上弦月拍拍她的肩膀,木苑心拭了拭眼泪,捏着诗词,“哥哥,把这个送给心儿吧。” 上弦月勾了一下她的鼻翼,“随你。” 方才站在舞台边上的擂主,走过来,将河灯送到上弦月的面前,“恭喜公子,这河灯是你们的了,时候尚早,快带着夫人去放河灯吧。” 木苑心的脸微热,“老人家你弄错了,我们只是,” “老人家说的是,我们这就去,”上弦月接过话头,接过河灯,“走吧,晚了,就起风了,河灯会被吹灭的。” 夜有鬼声 - 锦色凰 擂主更加开心了,“这本就是为有情人扎的河灯,看着两位定是新婚燕尔了,不要害羞,老头子也是过来人,公子快陪着夫人去放河灯,别误了好时辰。” 木苑心还想解释,被上弦月拉着就走了,她红着脸,手握在上弦月的手心,很温暖,无数烟花与灯火扑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唯美的好像一幅画卷,她就像行走梦中,若不是手里的湿意,她还以为是自己在痴梦。 上弦月将她带到了河边,那里围着很多人,虽然天色暗下来没有多久,还是有些微明,可是河里的河灯,已然挤满了河道,随着流水向下游而去。 “将自个的愿望写在纸上,再放到河灯里头去,待会放到河里去,这样愿望就会实现,”上弦月把河灯放在木苑心的手中,走到河边,那里有人已经备下纸墨,木苑心执着笔墨,上弦月看见她许久未动,关心的问:“是不识字吗?要不要哥哥帮你?” 木苑心摇头,“几个字还是写的来的,只是这河灯哥哥很辛苦才赢回,自然要好好想想再写。” 上弦月早已写好了纸条,放入河灯中,木苑心这才下笔,笔墨清书,寥寥几字,愿哥哥执手相安,唯世幸福。 她折好纸条,放入河灯之中,上弦月要接过她的灯,被木苑心拦住,“哥哥,让心儿自己来吧,兴许会更灵验些。” 上弦月没哟勉强她,牵着木苑心,一手拿着河灯向河边走,人太多,互相推挤,上弦月在前头开路,可是木苑心还是被人推到,脚一扭,要一旁倒去,上弦月眼疾手快,一把扯着她的手,抱进了怀里,木苑心撞进了他的怀里,睁着秋瞳,大气都不敢出。 上弦月只是抱着她,心跳的声音从胸腔喷涌而出,半晌,他才开口,“人太多,你小心一些。” 木苑心从他的怀里站起来,嗯了一声,背对着上弦月,先向河边走去,她站在河边,有风起来,吹皱了河水,她鬓边的发丝贴上脸颊,她伸手拢回原位,蹲下身子,将灯放进了河水,烛火摇动了两下,向着下游而去,上弦月也放了灯,两只灯一前一后的行着,上弦月对着木苑心说:“我们回去吧,还有好些事情没看呢。” 木苑心挽笑,由他牵引着离了河边,又是一阵风,两只河灯摇晃着一前一后灭了烛火,沉进了冰凉的河水。 木苑心发现有好人都带着面具,男子手上拿着花,儒雅有之,猥琐有之,看见几个女子同是带着面具,凑上去,送上花,若是女子收了,便一同走,若是拒绝了,离开又去寻下一个目标。 她站在路边,上弦月为她去零嘴,一个同是戴着面具的男子走上前来,将手里的花,送到她面前,“这位姑娘,在下对姑娘一见如故,不知可否一起同游?” 她不知何意,即是同游收了花就是了,伸手就要接过花,上弦月突然出现,“心儿,我不过去了一会,你就不安分了?” “什么意思?”木苑心奇怪的回他,“这位公子只是想与我同游罢了。” 上弦月纵是气,也是无奈的笑着,牵起她的手,“可是你答应我,要陪我的,怎么可以陪别人?” 送花的男子意识到上弦月的敌意,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知姑娘已经有人,莫要见怪,我这就离开。” 上弦月将零嘴放在木苑心的手中,“没我的吩咐,谁的花都不许收。” 木苑心不解何意,但还是点头了。 木苑心被上弦月重新牵起,走在街道上,一个小女孩捧着花篮,拦在两人的面前,“公子,为你的意中人买束花吧,这位姑娘很漂亮,很配公子,公子送一束花给姑娘,我祝公子和姑娘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木苑心被逗笑,眼前这个姑娘,看上去很伶俐,不像是一个只有**岁的小女娃,“我带着面具,你如何知道我就是漂亮的?” “娘说相由心生,相貌不是唯一,姑娘气质绝佳,,我瞧着就是喜欢,”小女孩认真的回了她,连上弦月也笑了,“你母亲在哪里?” 小女孩手一指,木苑心和上弦月顺势去看,一个夫人捧着一个花篮在买花,和蔼的笑容,看上去很舒服,上弦月掏了银子,将花篮里的花都买下,对着小女孩说:“告诉你娘亲,她教了一个好女儿。” 小女孩拿着银子,开心的应了一声,就像她的娘亲跑去,上弦月将花术好,递至木苑心的面前,“送你,这样就不会有人来骚扰你了。” 木苑心接了,手指掠过那些花瓣,“哥哥,心儿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上弦月看她神色不对,走了一天,的确是累了,点头,带着她回了上弦府。 程伊梦先行休息了,上弦月让清苑为木苑心准备了热水沐浴,自己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木苑心除下外衫,欲解开里头的衣服时,又是一声怪声起,木苑心僵住了动作,细里去听,又听不见什么,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继续解衣服,一声长啸起,木苑心按耐不住,重新披了衣服,冲了出去。 这回她直接走向了祠堂,半路上遇见了上弦月,两人不谋而合,用眼神交流一下,向祠堂而去。 祠堂的门依旧是紧锁着,上弦月不等人查看,上前捏了锁,一脚便踹了进去,走进祠堂里头,黑漆漆的一片,上弦月捏诀,化出了一盏烛火,点灯向前走,木苑心跟在他的身后,屏着呼吸,一点点的靠近上次程伊梦消失的那个房间。 哀嚎的声音再一次传出来,而且很清晰,木苑心更确定是这里,走到上弦月的面前,踹开了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你们在这里?” 两人回头去看,竟是程伊梦。 林沐风是皇帝 - 锦色凰 程伊梦沉着一张脸,“谁让你们到这来的?” 上弦月和木苑心面面相觑,此时又有声音传出,上弦月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娘,这回我没有乱说了吧?” 程伊梦面色微变,但还是坚定地说道:“这是与你们无关,快给我离开这里。” “娘,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上弦月看着屋子里头,“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你要这般遮遮掩掩的?” 程伊梦眼里突然泛上了泪水,让上弦月心头一软,“月儿,娘亲自问对你问心无愧,可是娘有娘的苦衷,只做是娘求你,别管这些事,难道要娘跪下来求你吗?” 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木苑心冲过去,扶着她,“娘你这是何苦呢?” “心儿,你是善良的孩子,不忍心看着娘左右为难,你劝劝月儿让他离开这里。”程伊梦泪眼朦胧的说,抓着木苑心的手臂,“娘求求你们了,别管这些事。” 木苑心看看程伊梦,又看看上弦月,为难的启言,“哥哥,我们还是离开吧。” 上弦月见着程伊梦声泪俱下的求他离开,心里头早就软了,既然程伊梦说问心无愧,他就无须插手,毕竟这是程伊梦的私事。 他走过去,扶起程伊梦,“娘,你别哭了,我们离开就是了。” 上弦月扶着程伊梦向门口走去,此时一声嘶吼响起,程伊梦回头看了一眼,碍于上弦月在场,她没有冲进去,狠心的回头,向祠堂外走去。 木苑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子骨好像酥了一般不能动弹,清苑早早的侯在两了外头,只等着木苑心醒来,为她梳洗。 她很是惭愧,叫清苑等了这么久,清苑是个直率脾气,听到木苑心的抱歉,手一挥,“二小姐说的是哪里的话,这是清苑该做的。” 清苑很像程伊梦,木苑心兀自想起昨夜的事,到底是什么被程伊梦藏在了祠堂,还要这般的掩护,她拉住清苑的手,悄声的说道:“清苑,我问你,这几个月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不寻常的事?”清苑支着脑袋,“好像没有,除了莫名其妙少了几个人,其他的没什么稀奇的。” “少了人?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这几个月来,据说是少爷出门以后的事。”清苑满不在乎的回道,可是木苑心却好像联想了什么,微沉了眸子。 木苑心进入书房时,上弦月正站在书房,手里捏着一块玉环,她悄声走过去,发现是自己送给他的那块。“哥哥?” 上弦月好似受了惊吓一般,回头看着她,“是你,吓死我了。” “哥哥,看东西看的太入神了,所以心儿进来,都没发现,”木苑心戏谑一笑,上弦月收了玉环,“我遣人去寻玉环的一半,可惜到如今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哥哥,不用着急,有缘自然会遇见,强求也没用,”木苑心的胸口挂着上弦月送的玉坠,微微的暖意从胸口侵入,传遍全身,她看了看身后,突然压着声音说道:“我发现一些事情很不对劲,好像与娘有关。” 上弦月眉羽一抬,示意木苑心继续,她好像有些不忍心,可是话一出口,她不可能收回,“哥哥出门几月来,莫名消失了几个人,我总觉得和娘亲有一些关系。” “不可能,”上弦月斩钉截铁的回道,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不过是消失了几个人,与娘会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吃了他们。” 木苑心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她一想起在祠堂里响起的长啸声,好像是野兽发出的声音一般,不由得便想到程伊梦怪异的反应,上弦月不相信,她更不愿意相信,她低了眉,交握着手指,“哥哥,我只是说说,你别生气,我相信娘有她自己的苦衷,她不说,自然有她的理由,心儿多虑了,将娘想的那么不堪,请哥哥不要怪心儿。” 上弦月紧抿着唇线,走过去,将木苑心揽在怀里,“哥哥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相信娘会给我一个交代的,我们只要等等,再等等,好吗?” 木苑心靠在上弦月的胸口,微不可觉的点头,“我明白,哥哥,我和你一样,都喜欢娘没事。” 上弦月将木苑心搂的更紧了些,他的眉角垂下,遮住了眼里的颜色,“心儿,我有点害怕,如果事实没有那么好,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娘亲?” “无论如何,她是你的娘亲,哥哥都要接受现实,但是心儿相信娘的苦衷,哥哥会体谅的。”木苑心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她拉着上弦月的手,“哥哥不用担心,至少心儿会一直陪在哥哥的身边。” 上弦月勾起唇角的弧度,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我知道。” 夕阳低垂,眼见着就要天黑了,白子凝抬手看看天色,再走也没意思,不如找家客栈,先休息下,明日在做打算。 走进一家客栈,小二瞧见她进来,立即迎上去,“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我要一间上好的客房,”白子凝丢了一锭银子给小二,小二的脸都乐开了花,连连拱手,领着白子凝上了二楼。 白子凝走上楼梯,环视了一下底下饮酒谈话的人,当视线转到窗边的位置时,她的呼吸停滞了一下,脱口叫出了一声,“邺颖。” 她一踮脚,跳下了楼梯,跃至坐在窗边的人面前,好似确认一般叫道:“邺颖,是不是你?” 林沐风很是奇怪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白衣,飘渺姿姿,脸上的神情好像他们似曾相识一样,带着惊喜,不敢相信,还有几丝愧疚,他温和一笑,“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林沐风,不是邺颖。” 白子凝的眼里流露出失望,他的确不是邺颖,至少邺颖不会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她眼里酸酸的,连抱歉都没说,转身向楼梯走去。 不要再伪装 - 锦色凰 “白姑娘?”同样是不确定的口气,白子凝抬眼去看,发现竟是上弦月,还有她身后的木苑心,她对着白子凝同样是友好的一笑,“子凝姐姐,真巧。” “的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白子凝收敛脸上的凄色,走过去,“你们也是来看篝火节吗?” 木苑心和上弦月相视一眼,突然笑出声,木苑心走上来,“原来姐姐是为了篝火节来的,可惜晚了几天,篝火节已经过了。” “过了?”白子凝稍显惋惜,“听说三年才一次,我竟然错过了。” “姐姐既然来了,不如就在此住下,这里是哥哥的地盘,姐姐大可玩个尽心。”木苑心笑着说,可是上弦月变了脸色,拉着木苑心的手,轻轻的摇了摇,木苑心眸眼一抬,看到了白子凝身后的林沐风,转为笑道:“不过哥哥除了钱多,其他的一无是处,姐姐不要见怪。” “早就听说,上弦月富可敌国了,我怎会见怪?”白子凝还没发现气氛的不对,木苑心牵起她的手,用力的捏捏,白子凝瞳孔放大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少爷,光顾着怎么叙旧,就忘了我了?”林沐风起身走到了他们面前,带着浅浅的梨涡,和上弦月一样的好看。 “只是心儿的好友罢了,沐风来了多久了?”上弦月的语气略显客套,林沐风却一点都不介意,对着白子凝,“原来姑娘和在下的知交是相识的,不知在下是不是与姑娘的故人十分的相似,为何姑娘将在下认成是他?” “只是前尘往事罢了,公子不要见怪,”白子凝语带抱歉,“妾身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无妨,”林沐风依旧是温和的笑着,木苑心拉着白子凝的手,“姐姐怕也是赶了许久的路,定是累了,不若和心儿会上弦府休息?” 白子凝愣了一下,看看上弦月,颌首,“好,我没行李可拿,直接走就是了。” “好,”木苑心对着上弦月道:“哥哥,那我和姐姐先走了。” “路上小心。” 上弦月目送她们离开,林沐风站在他旁边,等到木苑心她们彻底消失后,突然开口:“你怕我会对她下手?” “没有,”上弦月面不改色,走到桌子边坐下,纤细的手指勾起酒壶,为自个倒了一杯酒,浅酌了一口。 木苑心拉着白子凝一路快走,拐进一个暗巷,这才停下,确定无人跟踪,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白子凝的手,“好了,没事了。” “就算他是天子,你们为何这么惧怕他?”方才木苑心捏着她的手心,暗里传音告诉她,林沐风是皇帝,看他们的脸色很是凝重,她亦提了心,看来林沐风不是什么善茬,可是上弦月为什么要木苑心带她离开? “哥哥也是近来才发现他的身份的,他潜伏在哥哥身边多年,居心叵测,不知是何目的?”木苑心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解释,“哥哥与他相处下来,最了解此人,什么事要是引起他的兴趣,哥哥一看便知,所以方才示意我赶紧带你离开。” “原来如此,看来这皇帝野心不小,上弦月富可敌国,早已成了他的眼中钉,藏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被上弦月查了出来。”白子凝不知是讥讽还是感慨,“按你说的,难道他对我有兴趣?” “也许,我不知道,但是哥哥做事有他的道理,所以姐姐以后还是不要单独行动,免得被林沐风盯上。”木苑心想起林沐风的眼神,眼神就不由得沉了一下,林沐风绝非池中鱼,至少对于上弦月来说,是个棘手的对手。 木苑心带着白子凝进府,程伊梦正坐在廊檐下,逗弄着白狐,白狐看见木苑心进来,从程伊梦夫人膝上跳下来,窜向了木苑心,木苑心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倒挂着对着程伊梦,“娘,这白狐这么不听话,不如宰了,晚上做红烧可好?” 程伊梦接了她的话头,“自然好,我有好些年没有碰过狐狸肉了,心儿,你做主。” 白狐被吓得连连扭动着身子,吱吱乱叫,几欲逃跑,可是尾巴被木苑心拽的死死的,它转着大大得眼睛,求饶一般的看着木苑心,木苑心被逗笑,手一松,放开了它,白狐得了自由,身子一跃,跳下房梁,没了影子。 “娘,给你介绍一个人,”木苑心牵着白子凝走到程伊梦的面前,“这是白子凝,哥哥叫我带回来的。” “夫人好,”白子凝笑着打了招呼,程伊梦也笑着回了她,“倒是个可人,和心儿有的一比。” “娘怎么不说和自己有的一比,娘正是青春年华,走出去,只怕是惹得一众人魂牵梦绕。”木苑心一本正经的说,好像自己说的是实话一样。 程伊梦假装的生气道:“就知道拿我取笑,跟月儿一样,没个正形儿。” 木苑心和白子凝面面相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木苑心笑的眼睛的弯了,跑到程伊梦的面前,搂着她,“我说的是实话,娘不信,可以问姐姐,姐姐定是赞同心儿的话。” “夫人,我觉得心儿说的是实话,”白子凝收了笑,很是正经的说:“像上弦少爷这般绝代的人,一看就知是夫人所生,心儿说的一点都不假。” 程伊梦乐的合不拢嘴,指着木苑心的额头,“月儿把你带回来,看来是看我一把老骨头,才找了你这么鬼丫头,故意哄我开心的。” “心儿不敢,”木苑心反驳着,可是程伊梦用手敲了一下她的头,“你不敢,我看也没有谁敢了。” 她转而对着身旁的清苑道:“心儿与白姑娘交好,你将她们两人的房间安排到一处就是了。” 清苑是了一声,木苑心抱着程伊梦的胳膊,撒娇道:“就知道娘疼心儿。” 程伊梦宠溺的一笑,拍拍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微微笑着。 撕下伪装 - 锦色凰 “心儿,”白子凝站在她面前,她睁开眼睛,起身站好,“姐姐有什么事吗?” “我听到你和上弦月说的话了,”白子凝的脸淹没在夜色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可是话里带着的苦意,让木苑心察觉了出来。 她亦苦笑,“我不知道哥哥根本不喜欢我这幅样子,我还装了这样久,我累,或许他更累。” 白子凝没有笑,反而坠下眼泪来,“其实我对你说谎了,”她顿了一下,平静了一下呼吸继续说:“你哥哥根本没有要将嫁出去的意思,所谓你不听话,他不喜欢你,只是我的谎话而已,没想到让你这么讳忌莫深,对不起。” “你说什么?”木苑心一把抓上了白子凝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是,”纵是难以承认,她还是点头了。 木苑心捏着拳头,抬手便给了白子凝一巴掌,声音脆响,是下了狠劲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你有多自私?我居然信了你的鬼话,和哥哥大吵一架,你知道,我把哥哥的心都伤透了,哥哥临走时,我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说,你知不知道我为此愧疚了整整一千年,一千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知不知道?” 白子凝的嘴角流着血,木苑心的眼里都是冰冷,嗜血一样的仇恨,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滚。” 木苑心推开了她,向外面跑去。 上弦月站在庭院里,旁边是冰冷的石桌,放着一壶酒,酒壶已经空了,唯有凌乱的酒杯倒在酒壶边上,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去看,竟是木苑心,她的手里还提着两个酒瓶,眼里淡淡的,如同月色一般的恬静,她将酒瓶放在桌子上,略带自嘲的笑道:“没想到,我困扰了自己一千年的事,原来只是别人的无心之举,哥哥,我是不是很可笑?” “心儿,你,”上弦月话未完,木苑心用手抵在唇上,“哥哥不用再说了,有些事心儿已经明白了,都说借酒消愁,心儿不开心,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奉陪心儿一醉方休?” 上弦月笑道:“自然,”伸手接过木苑心扔来的酒瓶,启开黄布,仰首便饮了一口,木苑心也不示弱,喝的比上弦月还生猛,一口灌下,半个瓶子都空了,她用手擦擦酒水,叹道:“真畅快。” 又要喝,被上弦月拦住,“酒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你这样很容易醉。” 木苑心抬起眼,泪眼朦胧,“哥哥,你就让我醉吧,如果不醉,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上弦月最后还是松了手,木苑心端着酒瓶子就灌,饮水一样,不管不顾,停下来时,脸上似火烧一样,眼神迷离,踉跄了两步,就要栽倒,被上弦月扶住,她靠在上弦月的怀里,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泪水终是掉了下来,“哥哥,我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傻,随随便便就听了别人的谎话,为什么我要和你争,我什么都来不及做,连一声对不起都来不及说,哥哥,我真的好傻。” 上弦月抱着她,明白也许她大概是知道了什么真相,而且和他有关,才会这么伤心,他伸手揶去木苑心的眼泪,柔声道:“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放在心上,忘了它好不好?” 木苑心摇摇头,“我以为是我不好,我不乖,哥哥讨厌我,我才会答应嫁给摘星云,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愚蠢,我活该被人骗。” 她激动的要扇自己,被上弦月抱着,扣在胸口,嘤咛几声,最终是嚎啕大哭。 木苑心哭累了,也就睡去了,靠在上弦月的怀里,安静像个婴孩一样,她的泪痕还在,上弦月为她擦了几下,擦不干净,只能作罢。 他摸着木苑心的下颌,带着宠溺的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折磨了自己这么久?” “不能怪她,错在我,”白子凝从黑暗里出来,一直都在,只是他们没发现而已,“当年我被你退婚,恼羞成怒下,才会对心儿说谎,我不知道她对你执念这么深,就算是这么久了,还是放不下心结。” “我在她的记忆里看到了,她能体会到她的惶恐,她不说,只是怕将木苑倾推得更远,说到底,真正错的人是我,”上弦月想起当初在木苑心的记忆看到,当白子凝告诉她,木苑倾不要她时,她的绝望与无助,若深海一般掩盖了她,让她无所适从。 上弦月是心疼她的,可是木苑心是他的妹妹,有些话他不能说,不可能越出雷池一步,他本以为时间会抚平木苑心的伤口,没想到只是让她的伤口更加溃烂了一层。 “不过如今她总算放下了心结,这是好事,你不用自责,木苑倾有负于你在先,怪不得你。”上弦月打横抱起了木苑心,向她的房间走去,白子凝站在她身后,目色凄哀,转身向另一个而去,这里不适合她,还是另寻一个安居之处。 木苑心躺在了床上,可是睡得很不安稳,眉心紧蹙,摇着头,好像叫着什么,上弦月为她盖了被子,被木苑心拉住了手,“对不起。” 上弦月没有抽回自己的手,顺势坐下,温柔的说道:“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哥哥,”木苑心被梦魇住了,不停地喊着,还掉下了眼泪,上弦月拍着她的手背,“心儿,别哭,哥哥没有怪你,安心的睡吧。” 木苑心渐渐安静了下来,紧锁的烟眉放松下来,薄唇勾起,似是梦见了什么好玩事情,上弦月心中一动,手里握紧了她的皓腕,看着她笑,他也不自觉地挽起了笑。 他松开了木苑心的手,为了掩了掩被子时,碰着她的额角,手指若触电似的,猛的收回,站在床边,他挥袖灭了灯,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水落石出 - 锦色凰 木苑心醒来时,头像撕裂一样的疼,扶着胀痛的脑袋,从床上起来,想起昨天晚上自己醉酒了,不知有没有出丑? 她掀开被子,清苑听见声响,推门进来,笑着说:“还以为二小姐要到午后才起来,不曾想这么快。” “你说的好像我平日里很懒似的,”木苑心晃着脖子从床上起来,走到洗漱台边上,接过清苑拧好的毛巾,擦擦脸,“哥哥呢?” “出去了,听说了城里又有人失踪,阴着一张脸,早饭都没用就出去了,”清苑漫不经心的回她,执着梳子就要为木苑心梳头,被木苑心拦住,“又有人失踪了,知不知道在哪里?” “听说在城东,二小姐怎么对这个有兴趣?”清苑极是疑惑的问道,木苑心讪讪一笑,“只是奇怪罢了,为我梳个简单的头型,我要出去一趟。” 清苑哦了一声,为木苑心梳起了头。 木苑心和程伊梦用完了早饭,找了个借口就出了上弦府,程伊梦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遣了清苑一起随同,木苑心不熟悉地形,正好叫清苑带路,一路直奔了城东。 失踪的人家是一片哭声,木苑心钻了进去,果然看见了上弦月,她走到他身边,“什么情况?” 上弦月发现她,面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道:“男主人昨夜突然消失,据他们说有人敲门,男主人出去看看,就听到什么东西倒在地上,可是跑出去看时,人影已经消失了,今早才去报了官。” 木苑心颌首,看着这屋子清寒的很,看来男主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他,家里怕是不好过了,她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放在了一旁泪眼滂沱的女主人手上,“这些银子虽少,但可顶一阵子,你们不要太伤心,官府会尽快接手此事,将人找回的。” 女主人连连称谢,还差点要跪下,被木苑心扶住,“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她退回了上弦月身边,“在这里是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还是到周边去看看,兴许会发现什么东西?” 上弦月叹了一声,“走吧,”他先走,木苑心随后,清苑凑上前去,“二小姐,不过是人消失了,你这么上心做什么?” 木苑心敛了神色,“没什么,只是同情他们罢了。” 上弦月站在前头等她,见清苑也在,“你先回去吧,我和心儿还有话说。” 清苑看看上弦月,又看看木苑心,神色不明,但还是走了,木苑心看着她离开,回首,面对着上弦月,“哥哥其实不用再说什么,心儿都明白了,是是非非,我看得很开,哥哥不用担心心儿。” 上弦月话未出口,就被木苑心阻回,但他还是轻笑,“我只是想问问你,昨晚睡得是否安稳?” 木苑心嗤笑一声,掩着嘴角,“自然,昨夜灌醉了自己,一觉到天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出丑?” “你想知道?”上弦月斜睨着凤眸,似笑非笑。 木苑心老实的点头,“想。” 可是上弦月掉转了身子,不理木苑心,自个先走,木苑心追上去,拉着他的袖子,道:“哥哥怎么不说?” “我何时说过要告诉你的?”上弦月无辜的说着,木苑心才知自己被耍了,甩了上弦月的袖子,“哥哥拿心儿玩笑,心儿无话可说。” “生气了?”上弦月凑上去,轻声问着,木苑心挽起嘴角,“你想知道,可我不想告诉你。” 她侧身绕过了上弦月,直走,上弦月微楞一会子,抬步跟上了她的步伐,发现她依旧翘着嘴角,心里也是爽朗了许多,她的笑不像以前那样牵强,带着讨好,却是真心的笑,虽然凉凉的,但是是从心里散发出来。 他自然而然的牵起木苑心的手,木苑心没有抽回,由他牵着,向前走去。 走到了一段路,上弦月眼尖看见一只鞋子,走上去,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这鞋子瞧着这么新,怎么落了一只在这里?” “而且还是昨晚落下的,哥哥,你看,”木苑心指着鞋子周围的泥尘,前半夜下了一场雨,可是这鞋子还是干净的很,只是周围沾上了一点泥。 上弦月越发的凝了眸子,看着前方,正是通往上弦府,他握紧了拳头,木苑心拍拍他的肩膀,“也许是凑巧。” “但愿,”上弦月站起身来,“心儿,我们回去。” 木苑心站起来,看着上弦月的背影,很是萧条,心有不忍,可是上弦月已经不给她考虑的时间,踏步向上弦府而去。 黄昏幕下,夜凉如水,祠堂内一片阴森冷寂,层层青雾,蒙在里头,看不清方向。 大门响动了一下,被人推开,程伊梦消瘦的身影,出现在大堂内,向着一边的屋子而去,她推开了门扉,正对着一幅山水画,回身掩门,她走到画的面前,眸眼一闭,身子就凭空消失了。 两个黑影从屋檐跳下,站在画面前,互视了一眼,走到画的面前,眸眼一凝,亦消失了。 面前是幽深的隧口,程伊梦一路直行,不知道后头有人跟着,走了近半柱香的时间,她才停下,看着眼前的山水亭榭,面色凄哀。 她继续走,站在亭榭中,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凑近唇边吹响,尖利的声音回荡了许久,静谧的山水中,传来了一声类似于野兽的咆哮。 两道黑影落在亭榭之上,静心等待,一道黑影从山林里冲出来,一路直奔,钻进了亭榭,趴到了程伊梦的面前,程伊梦眼含辛酸的蹲下身子,摸着野兽的头道:“月儿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都不知道能护你多久?” 不可以杀你爹 - 锦色凰 野兽抬头嘶吼了一声,响彻整个祠堂,程伊梦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要乱叫,会被人怀疑的,你怎么又不听话,出去杀人,你这样叫月儿怎么可能会原谅你?” “这就是娘为什么要瞒我的原因?”一道身影自屋檐而下,落在了亭子外,目光如炬,只盯着程伊梦,无限的受伤与不可置信,“娘,他到底是谁,你明知道他杀了人,为什么还要替他隐瞒?” 野兽回转身子,警惕的看着上弦月,眼里火红一片,好像一匹狼一样,盯着自己的猎物,面容肮脏不堪,头发披散着,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对着上弦月低吼一声,警告他不许靠近,可是上弦月好像没听到一样,走了几步,野兽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几欲攻击上去,被程伊梦紧紧抱着,“不要,不可以伤害月儿。” “娘,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上弦月继续走,野兽就越发的躁动,程伊梦险些就控制不住她,木苑心从屋檐上下来,拦住上弦月的步伐,看着被程伊梦紧紧扣住的野兽,“稍安勿躁,别激怒了他。” “月儿,娘不是不说,娘是怕你接受不了,”程伊梦死死的抱着野兽,掉下几行珠泪,对着上弦月大叫道:“娘求求你,放过他,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他是杀人凶手,娘,你为什么要维护他?”上弦月痛心疾首的看着指着她怀里的野兽,“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娘要一直维护他?” “月儿,娘不能说,”程伊梦连连摇头,梨花带雨的哭诉,“娘求你,离开这里,娘求你了。” “不可能,”上弦月眸含戾气,手里结印,要向野兽而去,野兽察觉到上弦月的杀意,眸里的红色更深了一层,好似嗜血的人突然闻见血的味道一样亢奋,程伊梦已然控制不住他,一下子被他甩开,摔至一旁,木苑心叫了一声,跑过去扶起她,“娘,你没事吧?” 程伊梦摇头,看见野兽和上弦月缠打在一起,上弦月显然占了上风,几道流光下,就伤了野兽,她连忙抓住木苑心的衣角,“快拦住月儿,杀了她,月儿会后悔的。” “娘,他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袒护他?”木苑心没有动,扶起程伊梦,看着野兽连连受伤,可是上弦月还是没有住手的意思,频频发难,野兽胸口受了一击,向程伊梦的方向倒去,程伊梦推开木苑心,自己冲上去,护在了野兽的面前,大吼道:“月儿,你要是杀了他,娘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上弦月还是停了手,跃至程伊梦的面前,眼里都是苦涩,他想不明白为何程伊梦要这么维护眼前的人,难道她这是她重新爱上的男子,可是他的父亲死去还不过二年,他越发的不敢往下想,只怕控制不住自己,出手伤了程伊梦,“你苦苦袒护的人是杀人凶手,你明不明白?” “他是有苦衷的,他不是故意要杀人,他身不由己的,”程伊梦眉妆凌乱,很是狼狈,回身一把扯开野兽胸前的衣裳,野兽的胸口暴露在空气中,一个鬼样的纹身出现众人的面前,隐隐渗着冷光,上弦月和木苑心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黾鬼咒,他被人下了黾鬼咒。” “他不是故意要杀人,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月儿,他不是有意的,娘求你,放过他,娘求求你了,”程伊梦说着,朝着上弦月跪下,上弦月一惊,连忙伸手要扶她,可是野兽突然发狂,越过程伊梦,一把将上弦月摁倒在了地上,张嘴就要咬上弦月的脖子。 “不要,”程伊梦大叫一声,木苑心疾手捏了诀,弹向了野兽,野兽腰部受了一击,吃痛的吼叫着,不得不松开上弦月,上弦月一跃而起,扬手要劈向野兽,程伊梦大吼道:“不可以,他是你爹。” 上弦月的手生生的截住,停在野兽的面颊正前方,不可置信的看着程伊梦,“娘你说什么?” “他是你爹,上弦良官,”程伊梦跑到上弦月的面前,推开他,再次护在了野兽的面前,“月儿,你要杀的不是别人,是你爹,上弦官歌。” “不可能,”上弦月根本不相信,退后了几步,“爹已经死了,不可能是这种禽兽。” “你住口,”程伊梦厉喝一声,“你没有资格说你爹是禽兽。” 她抱着身后的人,好一会才牵起野兽的手,掀开衣袖,野兽要收回,被程伊梦轻柔的拍拍,示意他不要怕,他才安静下来,她端着他的手臂,指着上头一道很明显的刀疤,“月儿,你自己看看这道疤,小时,你淘气,非要与你爹比试武功,你爹让着你,可是你不小心砍伤了他,留下了这道疤,你难道忘了你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吗?” 上弦月凝神去看,眸子晃动了一下,想起那时他砍伤了上弦良官,被程伊梦好一通的责备,唯有上弦良官还是微笑,拍着他的脑袋,赞他是虎父无犬子,那道疤自此便留了下来,半晌,他对着上弦良官跪下,握着他的手,唤了一声,“爹。” 上弦良官已然不认识他,挥手拍开了上弦月的手,上弦月要靠上去,可是上弦良官步步后退,直至撞上栏杆,他好像很害怕一般,赤眸闪动着孤注一掷的光芒,木苑心看出了不对劲,“哥哥,小心。” 可是上弦良官已经向上弦月发出了攻击,木苑心冲上去,挡在了上弦月的面前,替他挡下一掌,一时间,胸口像撕裂一般,她吐出了一口血,捂着胸口,就要跪到了地上,被上弦月及时扶着,带离了上弦良官的面前,退至了安全地带。 “心儿,你怎么样?”上弦月焦急的替她输了真气,木苑心摆摆手,艰难的说道:“我没事,哥哥要小心,他已被你激怒,不要逼得他太紧。” 痛下杀手1 - 锦色凰 野兽抬头嘶吼了一声,响彻整个祠堂,程伊梦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要乱叫,会被人怀疑的,你怎么又不听话,出去杀人,你这样叫月儿怎么可能会原谅你?” “这就是娘为什么要瞒我的原因?”一道身影自屋檐而下,落在了亭子外,目光如炬,只盯着程伊梦,无限的受伤与不可置信,“娘,他到底是谁,你明知道他杀了人,为什么还要替他隐瞒?” 野兽回转身子,警惕的看着上弦月,眼里火红一片,好像一匹狼一样,盯着自己的猎物,面容肮脏不堪,头发披散着,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对着上弦月低吼一声,警告他不许靠近,可是上弦月好像没听到一样,走了几步,野兽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几欲攻击上去,被程伊梦紧紧抱着,“不要,不可以伤害月儿。” “娘,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上弦月继续走,野兽就越发的躁动,程伊梦险些就控制不住她,木苑心从屋檐上下来,拦住上弦月的步伐,看着被程伊梦紧紧扣住的野兽,“稍安勿躁,别激怒了他。” “月儿,娘不是不说,娘是怕你接受不了,”程伊梦死死的抱着野兽,掉下几行珠泪,对着上弦月大叫道:“娘求求你,放过他,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他是杀人凶手,娘,你为什么要维护他?”上弦月痛心疾首的看着指着她怀里的野兽,“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娘要一直维护他?” “月儿,娘不能说,”程伊梦连连摇头,梨花带雨的哭诉,“娘求你,离开这里,娘求你了。” “不可能,”上弦月眸含戾气,手里结印,要向野兽而去,野兽察觉到上弦月的杀意,眸里的红色更深了一层,好似嗜血的人突然闻见血的味道一样亢奋,程伊梦已然控制不住他,一下子被他甩开,摔至一旁,木苑心叫了一声,跑过去扶起她,“娘,你没事吧?” 程伊梦摇头,看见野兽和上弦月缠打在一起,上弦月显然占了上风,几道流光下,就伤了野兽,她连忙抓住木苑心的衣角,“快拦住月儿,杀了她,月儿会后悔的。” “娘,他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袒护他?”木苑心没有动,扶起程伊梦,看着野兽连连受伤,可是上弦月还是没有住手的意思,频频发难,野兽胸口受了一击,向程伊梦的方向倒去,程伊梦推开木苑心,自己冲上去,护在了野兽的面前,大吼道:“月儿,你要是杀了他,娘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上弦月还是停了手,跃至程伊梦的面前,眼里都是苦涩,他想不明白为何程伊梦要这么维护眼前的人,难道她这是她重新爱上的男子,可是他的父亲死去还不过二年,他越发的不敢往下想,只怕控制不住自己,出手伤了程伊梦,“你苦苦袒护的人是杀人凶手,你明不明白?” “他是有苦衷的,他不是故意要杀人,他身不由己的,”程伊梦眉妆凌乱,很是狼狈,回身一把扯开野兽胸前的衣裳,野兽的胸口暴露在空气中,一个鬼样的纹身出现众人的面前,隐隐渗着冷光,上弦月和木苑心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黾鬼咒,他被人下了黾鬼咒。” “他不是故意要杀人,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月儿,他不是有意的,娘求你,放过他,娘求求你了,”程伊梦说着,朝着上弦月跪下,上弦月一惊,连忙伸手要扶她,可是野兽突然发狂,越过程伊梦,一把将上弦月摁倒在了地上,张嘴就要咬上弦月的脖子。 “不要,”程伊梦大叫一声,木苑心疾手捏了诀,弹向了野兽,野兽腰部受了一击,吃痛的吼叫着,不得不松开上弦月,上弦月一跃而起,扬手要劈向野兽,程伊梦大吼道:“不可以,他是你爹。” 上弦月的手生生的截住,停在野兽的面颊正前方,不可置信的看着程伊梦,“娘你说什么?” “他是你爹,上弦良官,”程伊梦跑到上弦月的面前,推开他,再次护在了野兽的面前,“月儿,你要杀的不是别人,是你爹,上弦官歌。” “不可能,”上弦月根本不相信,退后了几步,“爹已经死了,不可能是这种禽兽。” “你住口,”程伊梦厉喝一声,“你没有资格说你爹是禽兽。” 她抱着身后的人,好一会才牵起野兽的手,掀开衣袖,野兽要收回,被程伊梦轻柔的拍拍,示意他不要怕,他才安静下来,她端着他的手臂,指着上头一道很明显的刀疤,“月儿,你自己看看这道疤,小时,你淘气,非要与你爹比试武功,你爹让着你,可是你不小心砍伤了他,留下了这道疤,你难道忘了你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吗?” 上弦月凝神去看,眸子晃动了一下,想起那时他砍伤了上弦良官,被程伊梦好一通的责备,唯有上弦良官还是微笑,拍着他的脑袋,赞他是虎父无犬子,那道疤自此便留了下来,半晌,他对着上弦良官跪下,握着他的手,唤了一声,“爹。” 上弦良官已然不认识他,挥手拍开了上弦月的手,上弦月要靠上去,可是上弦良官步步后退,直至撞上栏杆,他好像很害怕一般,赤眸闪动着孤注一掷的光芒,木苑心看出了不对劲,“哥哥,小心。” 可是上弦良官已经向上弦月发出了攻击,木苑心冲上去,挡在了上弦月的面前,替他挡下一掌,一时间,胸口像撕裂一般,她吐出了一口血,捂着胸口,就要跪到了地上,被上弦月及时扶着,带离了上弦良官的面前,退至了安全地带。 “心儿,你怎么样?”上弦月焦急的替她输了真气,木苑心摆摆手,艰难的说道:“我没事,哥哥要小心,他已被你激怒,不要逼得他太紧。” 痛下杀手2 - 锦色凰 上弦良官张开身子,又要向上弦月扑去,被程伊梦死死抱住,“良官住手,他是你的儿子,你不可以杀他。” 木苑心捏诀为自己凝了真气,推开了上弦月,自己向另一个方向滚去,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上弦良官正好扑在他们坐着的地方。 “控制住他,”木苑心对着上弦月叫道,上弦良官掉转矛头,扑向木苑心,木苑心连连闪躲,方才受了伤,身子有些吃力,她步步后退,将上弦良官引到了亭子外。 上弦月捏指,被程伊梦拦住,“月儿,不要伤害他。” “我知道,”上弦月点头,绕指催了一道符,咬破手指,点在符纸上,画着咒语,指间一弹,符纸飞向了上弦良官,融进了上弦良官的后心,上弦良官突然僵住,身体一倾,倒在了地上,程伊梦跑过去,抱住了他。 木苑心也支持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上弦月踮脚跃至她面前,扶起她,“心儿,你如何了?” “别管我,先去看看你爹,”木苑心推他,上弦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上弦良官的面前。 “你爹有没有事?”程伊梦很是担心的问他,上弦月摇头,“爹没事,娘,你告诉我,爹怎么会变成这样?” 程伊梦摸着上弦良官的脸颊,泪水落下,滴在了他的脸上,顺着脸角流下,她伸手为他擦去了泪水,缓缓启言:“两年前,你爹从外地做生意回来,变得有些不对劲,我以为是他做生意累了,就没放在心上,可是哪里知道,有一天晚上,良官他突然从房里跑出去,咬住人的脖子,饮干了那人的血,我跟去查看的时候,你爹已经杀了他,他还像中了魔一般,没有理智的到处伤人,我没有办法,只好请了道人,暂时震住了你爹,对外称病,闭门谢客。” “可是,”程伊梦说的了伤心处,眼泪掉的更凶,扑簌扑簌的掉下,砸在了上弦良官的脸上,“我没想到,你爹是被人下了咒,而且无人可解,我实在没办法,不想你爹有一天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杀人了,那么痛苦,对外谎称你爹已经病死,求人将你爹封印在这幅画里,上弦府没了你爹,我只是一介女流,什么都不能做,我只好将你从蒹葭宫叫回,打理上弦府的事,月儿,你爹不是故意的,他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 程伊梦挽起自己的袖子,上面是一道一道结疤,尚未结疤的伤痕,有些还在渗着血,“这两年来,都是我割血喂你爹,我也不希望他杀人,可是你爹越来越控制不住,几次冲出了画外,到处伤人,但是他不是有心的。” “所以娘这两年身子这么不好,就是因为割血喂爹,对不对,”上弦月含着泪说,“娘,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分忧。” “我不想让你知道你自小崇拜的爹爹变成这幅模样,月儿,如果你爹还是清醒的话,也不会希望你见到他这幅鬼样子。”程伊梦抱着上弦良官,积压了两年的秘密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她看着上弦月,“娘求你,不要杀你爹,你爹是被人陷害,他是无辜的。” 上弦月沉默了,一边是自小疼爱的人,一边是无辜受害的人,上弦良官的黾鬼咒到了如斯的地步,还会杀更多的人,但是叫他下手,他如何能忍心? “哥哥,为什么不试着为伯父解开咒语,死马当做活马医,不妨一试,”木苑心扶着胸口,走上前来,她蹲下,掀开上弦良官的衣襟,“伯父的黾鬼咒被人下了两年,既然没有其他的办法,何不试试,也许可以救伯父一命。” 上弦月皱了眉,心中是愁肠百结,解开黾鬼咒,谈何容易,莫说清缈真人,就算是得道仙人亦是无计可施,他闭上眼睛,心乱如麻。 程伊梦望望怀里的上弦良官,抬手握住了上弦月的手,“月儿,你爹到今日的地步,再下去也是痛苦,你不如听心儿的,试试,就算你爹死了,那也是你爹的命,怪不得他人。” 上弦月睁开眼睛,望进程伊梦的眼睛,他侧首,看着木苑心,她对他点头,捏着指间,答道:“好。” 木苑心拉着程伊梦的手,“娘,我们先退开,”程伊梦抱着上弦良官,眼前有些模糊,但还是听话的恋恋不舍的放下了上弦良官,起身退开了。 上弦月弹指设了结界,盘腿坐在上弦良官的面前,拈咒催符,破开指间,点上自己的血,画了诘咒,符纸闪着金光,稳稳地向上弦良官的眉心贴去,隐了进去,上弦月抬手,对着上弦良官的胸口,停在半空中。 木苑心和程伊梦紧张的手指握紧,沁着汗,她拍拍程伊梦的肩,苍白的笑着,程伊梦没有反应,只盯着结界里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丈夫,都是她命中至关重要的人,如果其中一个出了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弦良官的胸口泛着冷光,黾鬼咒透着一丝丝冰凉的气息,在上弦良官的胸口浮动,上弦月又是捻指,布下一道符咒,上弦良官轻哼一声,上弦月见时机已到,放低手指,触到上弦良官的胸膛,一点一点的抹去了上弦良官胸口的映咒。 木苑心和程伊梦都露出了喜色,程伊梦更是紧张扯住自己的已经,直直的看着上弦良官,怕自己一不小心便错过了细节。 上弦月也是面露喜色,加快了速度,尽数抹去了上弦良官的映咒,黾鬼咒自此隐没,他收回了姿势,一捻手,一道火光从手里出现,一瞬间就消失了。 上弦月起身,跪到了上弦良官的面前,扶起了他,叫了一声:“爹。” 他的死与你无关 - 锦色凰 上弦良官没有反应,依旧是闭着眼,上弦月不死心,又叫了一声,上弦良官眉宇动了一下,上弦月心中一喜,摇着上弦良官的身子,“爹,我是月儿,你睁眼瞧瞧。” 木苑心的心底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程伊梦站在结界边上,眼带希翼,上弦良官的眼皮微微颤抖,就要醒过来,木苑心忧心的说:“哥哥,把结界打开,快。” 上弦月不明所以,但还是挥袖打开了结界,他怀里的上弦良官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盯着上弦月,眼如红灯,妖异非常。 程伊梦尖叫一声,“月儿当心。” 可是上弦良官已经扼住了上弦月的喉咙,带着狞笑,一寸一寸的勒紧,上弦月苍白着脸,勉强拈指,被上弦良官握住,破了架势。 木苑心挥手一道流光,打在上弦良官的身子,就像一滴水融入了河中,没了声响,程伊梦扑过去,拉着上弦良官的手,“良官,快松手,他是月儿,你的儿子。” 上弦良官彷如没听见,加重了力气,木苑心亦是心急,连连施术,可是到了上弦良官那里,就像泥牛入海一般。 上弦月屏着呼吸,上弦良官提起拳头照着他的胸口打了一拳,一声闷响,上弦月被打得吐出一口血,溅在上弦良官的身上,上弦良官越发的兴奋,又加了一拳,程伊梦抓着他的手,可是上弦良官完全不听她的话,睁着血眼,意图让上弦月死一般。 木苑心咬了牙,挥拳狠狠的击打在上弦良官的后心上,上弦良官停下攻势,转而对向了木苑心,一展臂,扑向了木苑心,木苑心侧身堪堪躲过,踮脚跳出了亭子,上弦良官立即追了出去。 “月儿,你怎么样?”程伊梦拍着上弦月的背,为他顺气,上弦月摇头,流着泪,望着程伊梦,“娘,我失败了,我触动了爹身上另一道符咒,他会变得比以前凶残。” 程伊梦手一空,倒在了地上,上弦月的意思是上弦良官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他已不是从前的上弦良官,仗义仁慈,如今的他是杀人狂魔,她掩着面颊,一声哀嚎,哭泣出声。 上弦月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他的心也如刀刮一样,他没想到,什么人会这么恨上弦良官,下这么狠毒的咒语,赔进自己一半的阳寿。 木苑心躲着上弦良官,躲闪之间,被上弦良官伤到了好几次,可是她不忍心下手,他是上弦月的父亲,亦是她的亲人,她和上弦月一样,怎能忍心下手杀了自己的亲人? 一个躲闪不及,木苑心的胸口又受了一击,新伤加旧伤,她支持不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上弦良官狠笑几声,扑向了她。 木苑心闭上了眼睛,无力再躲,上弦月跃身,扑到木苑心的面前,为她挡下上弦良官的一拳,闷哼一声,顾不得伤,抱着木苑心就逃。 上弦良官在后头紧追不舍,上弦月和木苑心一样,内伤重重,两人都不愿对上弦良官出手,只能躲,上弦良官的赤眼更加的亢奋,好像发现猎物一样,势必要到手。 上弦月他们被逼到了死角,上弦良官堵在出头,带着冷笑,一点点靠近他们,手指就要碰到上弦月的衣襟时,一阵尖利的口哨声响起,上弦良官立住了身子,转身向后而去,离弦之箭一般的蹿回了亭子,爬到了程伊梦的脚边。 程伊梦俯身抱着上弦良官,清泪坠下,她的手指颤抖着抚上上弦良官的脸,很是留恋,曾经英俊少年,如今已是老来垂暮,但还是那么清俊,好似初见时,他站在花前,看着她拈花而笑。 “良官,对不起。”程伊梦说着,上弦良官瞳孔骤然放大,身子晃动了一下,前倾着倒进了程伊梦的怀里。 上弦良官的后心不知何时插上了一把匕首,伤口汩汩的流血,侵进了程伊梦的衣裳,温热的气息让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摸着上弦良官的脸,稽首的叫了一句,“良官。” 上弦良官的红眼一点一点的退下,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他的脸色很疲惫,似乎是许久没睡了,他抬手为程伊梦擦去了眼泪,戏谑的说着:“你还是这般的爱哭,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世间?” “那你就不要走,留下来陪我,良官,你许了我一生一世,不可以言而无信,”程伊梦握着他的手,贴在脸颊上,就像当年一样,他为她画眉,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摩擦。 “傻梦儿,生死有命,由不得我,”上弦良官颓惫的笑着,“对不起,我要失言了,梦儿,谢谢你,让我解脱了,好好活着,月儿还未娶妻生子,你帮我好好看着,日后到了地府,要一一向我禀报。” 程伊梦只是摇着头,哽咽出声,“我不要,你自己瞧着,我不会告诉你的,良官,你不要走,我舍不得你,我不要一个人,我好怕。” “傻丫头,怕什么?”上弦良官仍然带着笑,为程伊梦拭了泪,“还有月儿在,我会叫他好好照顾你,如若不然,” 上弦良官没说完,咳了起来,嘴角的血溢的更多了,程伊梦忙用袖子为他擦去,上弦良官握着她的手,深深的凝视着。 上弦月扶着木苑心走进亭子,上弦良官对着上弦月招手,“月儿,过来。” 上弦月走过去,跪到了他面前,“爹,对不起。” “傻孩子,和你娘一样,”上弦良官抚上了他的脸,“孩子,爹这是解脱了,你问心无愧,没必要自责,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你娘,爹不能照顾她了,你答应爹,好好对你娘。” “我知道了,爹,”上弦月坠下泪水,摸着上弦良官的手,“爹,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娘的。” 白子凝的旧情 - 锦色凰 程伊梦的手颤抖了几下,眼神里有了亮光,木苑心心中一喜,也跪到了程伊梦的面前,挽着她的手,“娘,痛失所爱,这滋味心儿也尝过,可是娘比心儿幸福,娘还有哥哥,还有心儿,如果娘继续这样郁结于心,上了自个的身子,那最伤心的人是哥哥,是心儿,娘,我知道伯父的死,娘全部怪罪自个的头上,可是娘换个立场想想,与其让伯父这般痛苦的活着,做下孽障,还不如死了解脱了更好。” 程伊梦眉头深锁,眼里泛上了雾水,上弦月知道他有所动容,径直走入屋子,跪倒在她面前,“娘,你看看月儿,你答应爹的,要看着月儿娶妻生子,日后到了地府要回禀爹,若是你伤了身子,就等不及那一日,爹也不会理你的。” 程伊梦身子动了一下,看着低下跪着的三人,抬手拍拍上弦月的头,“孩子,对不起。” 她说着,两行珠泪坠下,浸湿了面颊,她滑下身子,抱着上弦月,失声痛哭,“我不想的,我只要想到你爹死在我的手里,我就夜不能寐,他说他不怪我,可是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都帮不到他,为什么,娘不想的,娘真的很痛苦。” 上弦月拍着程伊梦的背,柔声道:“可是爹如果不死,他就无法解脱,终日浸在痛苦与煎熬当中,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倘若让爹死在别人的手中,不明不白,还不如娘亲身解救他,爹不会怪你的,死在娘的手中,总比死在他人的手中好。” 木苑心和白子凝也是泪眼阑珊,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起身退出了屋子,并掩上了房门。 林沐风走上前去,“夫人哭出来,说明就没事了,你们不用太担心。” “娘虽然看着柔弱,但是她到底都是哥哥的娘亲,为了哥哥,她会好好待自己的,”木苑心回头看了看屋子,里头传来程伊梦悲痛欲绝的哭声。 她擦擦自己的眼泪,对着白子凝,“姐姐,当日是我太激动了,不是有意要赶你走,你不要介怀。” “没关系,你不要怪我就好,”白子凝无所谓的莞尔,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木苑心望着一边的林沐风,带着惋惜的意味,似是问她,可是语气却是十分的笃定,“方才姐姐说的人是邺颖吧?” 白子凝的手指僵硬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是我辜负了他。” 林沐风也听到白子凝方才说的话,他看着白子凝,“我和他长的一模一样是吗?” 白子凝颌首,倒是木苑心有些惊讶,“邺颖和他长得一样?” “你不知道?”林沐风好生奇怪,木苑心明明知道邺颖这个人,为什么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你不是知道邺颖是谁?” “不奇怪,”白子凝解释,“心儿只知道邺颖这个人,不知道他的长相罢了。” 林沐风恍然大悟,“看你的模样,好像他对你很重要?” “他曾是我的护卫,可惜我辜负了他,”白子凝宛然叹了一句,绕过林沐风的身子,被他抓住,“那你后悔吗?” 白子凝深呼一口气,“后悔有什么用,他已经不在了。” “可是我在,”林沐风冲动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可是他并不后悔。 白子凝回头看看他,掠下他的手,“你不是他。” 抬脚离开了,木苑心拍拍林沐风的肩膀,“若是你真的有心,就给她多一点的时间,慢慢来,子凝姐姐还是存了几分旧情的。” 林沐风解颐道:“我明白,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当初我只知道子凝姐姐身边总是跟着一个护卫,唤作邺颖,总是蒙面示人,可是,”木苑心停顿了一下,眼里闪着笑意,“他那一双眼睛骗不了人,他喜欢子凝姐姐,可惜子凝姐姐喜欢我的哥哥,木苑倾。” 林沐风静默了一下,才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她一见如故,原来早已是命中注定。” 他踏步跟上了白子凝的步伐,木苑心看着也是欣慰的笑着,雨已经停了,天空露出了澄蓝的一角,一些似乎都已经雨过天晴了,但愿不是她一厢情愿。 白子凝走了一段路,发现身后有人跟着,遂就慢下了步伐,回头望望,原来是林沐风,他带着笑,凑上去,“你要去哪里,用不用我送你去?” “不需要,”白子凝断然的回绝,可是林沐风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跟着,白子凝又慢下了步伐,“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跟着你。”林沐风弯着一双笑眼,白子凝没了办法,自己走,不管后头的林沐风。 夕卿上站在楼宇上,看着眼前的繁华集市,勾起了一丝冷笑,孟离等人就站在他的后头,莫桑靠上去,“师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上弦月,而花了两年的时间去布这个局?” “就这么让双奚戈死,太便宜他了,当然要好好地玩玩,他最敬重自己的父亲,要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杀人狂魔,又不得不杀了他,让他痛苦万分才是我要的目的。”夕卿上翻转着手指,似笑非笑的说。 孟离开口道:“师父,双奚戈这么讨厌,师父不能轻易饶了他,日后孟离见到他,也不会放过他。” 夕卿上回头看着她,“好孩子,不枉师父疼你一场。” 他转而对着珞嫣,“绾儿的情况怎么样?” “她的魔根转移到了双奚戈的体内,现在与平常人无异。”珞嫣垂首恭敬地回他,夕卿上慢慢的变了脸色,紧握着手指,“该死的双奚戈,真是越发的多管闲事,那就让他尝尝成魔的滋味。” 和夕卿上有关 - 锦色凰 程伊梦的手颤抖了几下,眼神里有了亮光,木苑心心中一喜,也跪到了程伊梦的面前,挽着她的手,“娘,痛失所爱,这滋味心儿也尝过,可是娘比心儿幸福,娘还有哥哥,还有心儿,如果娘继续这样郁结于心,上了自个的身子,那最伤心的人是哥哥,是心儿,娘,我知道伯父的死,娘全部怪罪自个的头上,可是娘换个立场想想,与其让伯父这般痛苦的活着,做下孽障,还不如死了解脱了更好。” 程伊梦眉头深锁,眼里泛上了雾水,上弦月知道他有所动容,径直走入屋子,跪倒在她面前,“娘,你看看月儿,你答应爹的,要看着月儿娶妻生子,日后到了地府要回禀爹,若是你伤了身子,就等不及那一日,爹也不会理你的。” 程伊梦身子动了一下,看着低下跪着的三人,抬手拍拍上弦月的头,“孩子,对不起。” 她说着,两行珠泪坠下,浸湿了面颊,她滑下身子,抱着上弦月,失声痛哭,“我不想的,我只要想到你爹死在我的手里,我就夜不能寐,他说他不怪我,可是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都帮不到他,为什么,娘不想的,娘真的很痛苦。” 上弦月拍着程伊梦的背,柔声道:“可是爹如果不死,他就无法解脱,终日浸在痛苦与煎熬当中,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倘若让爹死在别人的手中,不明不白,还不如娘亲身解救他,爹不会怪你的,死在娘的手中,总比死在他人的手中好。” 木苑心和白子凝也是泪眼阑珊,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起身退出了屋子,并掩上了房门。 林沐风走上前去,“夫人哭出来,说明就没事了,你们不用太担心。” “娘虽然看着柔弱,但是她到底都是哥哥的娘亲,为了哥哥,她会好好待自己的,”木苑心回头看了看屋子,里头传来程伊梦悲痛欲绝的哭声。 她擦擦自己的眼泪,对着白子凝,“姐姐,当日是我太激动了,不是有意要赶你走,你不要介怀。” “没关系,你不要怪我就好,”白子凝无所谓的莞尔,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木苑心望着一边的林沐风,带着惋惜的意味,似是问她,可是语气却是十分的笃定,“方才姐姐说的人是邺颖吧?” 白子凝的手指僵硬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是我辜负了他。” 林沐风也听到白子凝方才说的话,他看着白子凝,“我和他长的一模一样是吗?” 白子凝颌首,倒是木苑心有些惊讶,“邺颖和他长得一样?” “你不知道?”林沐风好生奇怪,木苑心明明知道邺颖这个人,为什么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你不是知道邺颖是谁?” “不奇怪,”白子凝解释,“心儿只知道邺颖这个人,不知道他的长相罢了。” 林沐风恍然大悟,“看你的模样,好像他对你很重要?” “他曾是我的护卫,可惜我辜负了他,”白子凝宛然叹了一句,绕过林沐风的身子,被他抓住,“那你后悔吗?” 白子凝深呼一口气,“后悔有什么用,他已经不在了。” “可是我在,”林沐风冲动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可是他并不后悔。 白子凝回头看看他,掠下他的手,“你不是他。” 抬脚离开了,木苑心拍拍林沐风的肩膀,“若是你真的有心,就给她多一点的时间,慢慢来,子凝姐姐还是存了几分旧情的。” 林沐风解颐道:“我明白,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当初我只知道子凝姐姐身边总是跟着一个护卫,唤作邺颖,总是蒙面示人,可是,”木苑心停顿了一下,眼里闪着笑意,“他那一双眼睛骗不了人,他喜欢子凝姐姐,可惜子凝姐姐喜欢我的哥哥,木苑倾。” 林沐风静默了一下,才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她一见如故,原来早已是命中注定。” 他踏步跟上了白子凝的步伐,木苑心看着也是欣慰的笑着,雨已经停了,天空露出了澄蓝的一角,一些似乎都已经雨过天晴了,但愿不是她一厢情愿。 白子凝走了一段路,发现身后有人跟着,遂就慢下了步伐,回头望望,原来是林沐风,他带着笑,凑上去,“你要去哪里,用不用我送你去?” “不需要,”白子凝断然的回绝,可是林沐风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跟着,白子凝又慢下了步伐,“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跟着你。”林沐风弯着一双笑眼,白子凝没了办法,自己走,不管后头的林沐风。 夕卿上站在楼宇上,看着眼前的繁华集市,勾起了一丝冷笑,孟离等人就站在他的后头,莫桑靠上去,“师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上弦月,而花了两年的时间去布这个局?” “就这么让双奚戈死,太便宜他了,当然要好好地玩玩,他最敬重自己的父亲,要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杀人狂魔,又不得不杀了他,让他痛苦万分才是我要的目的。”夕卿上翻转着手指,似笑非笑的说。 孟离开口道:“师父,双奚戈这么讨厌,师父不能轻易饶了他,日后孟离见到他,也不会放过他。” 夕卿上回头看着她,“好孩子,不枉师父疼你一场。” 他转而对着珞嫣,“绾儿的情况怎么样?” “她的魔根转移到了双奚戈的体内,现在与平常人无异。”珞嫣垂首恭敬地回他,夕卿上慢慢的变了脸色,紧握着手指,“该死的双奚戈,真是越发的多管闲事,那就让他尝尝成魔的滋味。” 彼此之间的思念 - 锦色凰 夕卿上回身对着集市,“看着这么多人,笑得这么开心,我不喜欢,总有一天,我要毁了他们,重塑我要的世界,到时绾儿就会回到我的身边,我和她联手,三界之内无人能敌,那时,我要举办一场婚礼,风风光光的娶她。” 他弯起嘴角,渐渐地笑出了声音,紧接着便是狂笑,睁眼间,眼睛变成了绿色,闪着魅惑的光,“我要踏平天庭,踏平冥界,扫荡人间所有的一切,让当初拆散我和绾儿的人,统统去死。” 他一挥手,对面的楼宇突然轰塌,一时间哀嚎声便起。 木苑心和上弦月走在人群中,看着来往奔跑的人,不时的跌撞着,跑到坍塌的楼宇面前,她和上弦月同时蹙起了眉,楼层被人从中间截断,当空的倒下,伤了不少的人,更有甚者,被废墟砸到,当场死亡。 上弦月走上前去,暗里捏指,埋着伤着的废墟自行离开,转移到无人的地方,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人,忙上前,扶起伤者,退离危险地带。 “看来是人为所造成的,”上弦月仰首看着眼前的楼阁,木苑心闻言,侧首看着楼阁正对的另一座楼阁,幽幽的说:“而且不是普通人。” “其中的蹊跷,是什么还不知道,只是我总有一种预感是冲着我来的,”木苑心心里有一块疑团渐渐地浮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莫名的想到了一个人,却又不敢说出来。 “我也有,我想到了夕卿上,”上弦月也是愁眉深锁,夕卿上是个疯子,按理来说,知道木苑心并未成魔,断然不会轻易放弃,可是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一点动作都没有,他本该是开心的,可是今日上街来,发现街道莫名其妙出现了裂缝,还有眼前的楼宇,突然断开,让他升上了疑影,不期然的就想到了夕卿上。 “如果真的是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木苑心攥着手,面色抽动,夕卿上这个恶魔,处处危害,且不说让她成魔一事,就说今日,无辜的又害了几条性命。 她抬头看着天际,她所期望的雨过天晴,原来只是她的期望,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只是暂时的安宁,前头等着他们的不知还有什么? 她渐生起的惶恐,如乌云一般,覆盖在她的心口,乌沉沉的一片,让她有点乱了手脚。 上弦月察觉到她有些不对,走过去,牵着她,细声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木苑心摇头,“但愿我们的猜测都是错误的,这一切如果真的和夕卿上有关,他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天下恐怕又是要涂炭了。” “一切都只是猜测,为何要挂心?”上弦月牵着她离开,边走边说:“纵是他如此,那又如何?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木苑心的心缓缓的放松,她总归是信任他的,她相信上弦月不会让夕卿上得逞的。 走至柳色青青处,上弦月突然停下,伸开手掌,一支纸鹤凭空出现,落入他的掌中,他念了咒,纸鹤扇动着翅膀,传出林沐风的声音,“速回上弦府。” 上弦月脸色一冷,拉着木苑心便往上弦府赶,木苑心知道定是有事发生了,不多说什么,捏了诀,一片柳叶飘下来,迅速放大,落在了两人的面前,木苑心站上去,看着上弦月,“哥哥,快上来。” 上弦月没说什么,站上了柳叶,木苑心捻指催诀,催动着柳叶,一路向上弦府而去。 一晃眼的时间,木苑心御着柳叶飘到了上弦府,稳当的落在府门前,林沐风已经在等,看着上弦月匆忙的从柳叶上跳下来,居然还露出了一丝笑意,“枉你学术多年,竟连个御术都不会。” “废话少说,到底出什么事?”上弦月寒着脸说道,林沐风还心思开玩笑,急急的将他召回,就是为了嘲笑他不会御术不成?他学术不过是十年,要驾驭事物还要多修炼,哪里来那么快,他能到今日的地步,已经是上乘之材,他人要是到他这个境界,至少也要修炼百年,为此清缈真人才会破例收他为徒。 “没出什么事,就是有人传了飞鹤给你,你不在,我只好用飞鹤将你召回。”林沐风说完,伸手,掌间多出了一支纸鹤。 “是蒹葭宫的,”上弦月看见上头的标记,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蒹葭宫怎么会好好的传纸鹤给他,莫非出了什么事? 他接过纸鹤,念咒,纸鹤扑腾着传出了清缈真人的声音,“事有生变,立刻回蒹葭宫。” 纸鹤自己化为了灰烬,上弦月拧起了眉,清缈真人为什么这么急促要他返回,明明说好是半年再返回的,可是清缈真人不像是说笑的模样,不管怎样,他还是去看看为好。 林沐风脸上露出了苦相,“瞧着你又要走了,不会又丢下我一人,打理你这偌大的上弦府吧?” 上弦月微微而笑,“你无从选择。” 他走近了上弦府,木苑心随后,走到林沐风的身旁时,看着他,“我知道子凝姐姐素日里喜欢些什么,沐风哥哥,用这个作为交换怎么样?” 林沐风顿时化作了喜色,指着木苑心道:“你与哥哥一样精明,不过我认了。” 上弦月没有让木苑心同行,自己一人打点了行装,带着清苑一行人,乘着马车,低调的向蒹葭宫而去。 木苑心没有强求,抱着白狐,站在门口为上弦月送行,白蛇藏在上弦月的身上,见着要和白狐分离一些日子,竟然有些不舍的爬上白狐的身子,用信子舔了舔白狐的脸,白狐嫌弃的躲开,但未推开它。 梦中的幻境 - 锦色凰 他的声音宛若魔咒一般,在木苑心的脑海里炸开,她按着头,“不要念了,夕卿上,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何要缠着我?” “你不认识我?”一句反问,好像是对自己的嘲笑,夕卿上呵呵笑着,忽然止住,“那我就让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识的我?” 木苑心渐渐的松开了手,看见自己的周围发生了变化,自己站在了一处桃花盛开处,耳边是微风吹拂的声音,淡淡的花香在鼻尖弥漫,她往桃花深处走了几步,偶然间听见几声笑声,她惊得躲进了桃花树下。 “怕什么,不过是幻境,他们根本瞧不见你。”夕卿上不知何时站到了木苑心的身后,忽然出声,木苑心受了惊吓,挥掌就要袭击夕卿上,被夕卿上拦住,“好好看着,好戏就要来了。” 木苑心哼的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前方,笑声由远及近,有人向这边跑来,一身红衣,好似蝴蝶一样在满眼的粉色烟雾里穿行,偶尔回头,“夕哥哥,你好慢啊,快点。” 木苑心的眸眼一愣,因为向他们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木苑心,夕卿上站在她身后,冷冷笑道:“你看和我在一起,你多开心。” 木苑心没有搭理他,继续看着,看来这就是夕卿上口中的绾儿,当真是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绾儿踮着脚尖,刺眼的红衣绝代风华,带过桃花云,眉眼间的笑意如春日的暖阳,让人心头温温的。 绾儿回头对着身后的人,木苑心已经猜到了是谁,和绾儿不同,他是一袭白衣,白如绵云,飘逸灵动跟在绾儿的后面,手里攥着一支玉笛,同样是素白如雪。 “绾儿,跑了许久,休息一下,”夕卿上站住步伐,噙着笑,看着面前的绾儿,绾儿停下步伐,跑回去,站到了夕卿上的面前,她的红衣与夕卿上的白衣形成对比,很是唯美,她点着夕卿上的额头,“真没用。” 木苑心回头看看自己后面的夕卿上,他的一袭红衣与绾儿身上的颜色十分接近,他的眉眼本就妖艳,加上红色,更显的魅惑,他的脸上露出一副向往的模样,看着不远处站着互相对望的两个人,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绾儿。” 木苑心微垂了眼,夕卿上对绾儿用情极深,可是绾儿为什么要离开他?这其中的难道有隐情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继续看着前方,绾儿眯着笑眼,用袖子为夕卿上拭汗,夕卿上拦下她的手,拿出娟帕,为绾儿擦去额头上的汗,“跑的这么猛做什么?” 绾儿撅着嘴,“谁让你慢的,近日桃花全开,这么好看,唯有你不懂得欣赏。” 夕卿上不服的数落她,“好看也不是你这样乱跑就能看完,慢慢走,方才能看清楚,一味的跑,能瞧见什么?” 绾儿说不过他,翘着嘴,转身就要离开,“你慢慢走,我自己跑。” 夕卿上拉住她,无奈又宠溺的笑道:“好了,陪你就是了。” 绾儿这才露出笑容,拉着夕卿上一起跑了。 看着绾儿和夕卿上跑远了,木苑心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她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可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难道是梦里? “这就是你被封印的记忆,你自然熟悉。”夕卿上好像洞悉了她心里所想,眸光流转,很是留恋。 “你胡说,”木苑心立即回绝,“若是我的记忆被封印,为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夕卿上流露出受伤的神色,注视着木苑心,“绾儿,为什么你一定否认,这就是你的记忆,只是你已投胎,所以记忆被封印,只要你愿意,我可为你解封。” 他循循善诱着,催眠着木苑心,木苑心的眼神开始迷离,木讷的看着夕卿上,他笑面如花,指间勾上木苑心的下颌,吐言,“好不好?” 木苑心没有知觉一样,轻轻的点了点头,夕卿上捏着她的下颌,唇瓣缓缓的凑上去,吻了一记,木苑心的眸眼一闭,好像睡去了一样。 一道白光闪过,划破了天际,木苑心突然惊醒,一把推开了夕卿上,她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桃花成为了虚影,她的世界也越来越空茫,像一个漩涡一样将她卷进去,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二小姐,二小姐,”耳边传来了清苑的叫唤,木苑心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她,好久才说:“怎么了?” “二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在摇头,怎么叫都不醒?”清苑的关心的问道,扶起木苑心。 木苑心不禁唏嘘,夕卿上居然催眠了她,还好清苑及时唤醒了她,让她从梦境里醒来,否则记忆定是会被夕卿上解封,她不想再面对从前的事,那是绾儿和夕卿上的,不是她。 她伸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抬头看着清苑,“还好你叫醒我,不然不知道要在噩梦里多久?” 清苑微笑着,“二小姐客气了,夫人叫我来请二小姐过去,说白小姐已经来了,叫二小姐过去一起和她们绣花呢。” 木苑心立即垮下脸,“又去?能不能称病不去,我这几日的手都快穿洞了。” “不能,”清苑摇头,“夫人说知道二小姐定是不愿意过去,所以叫清苑别理二小姐,直接拖了过去。” 木苑心无奈的轻笑,“娘真是越发的顽皮了,好了,去就去吧。” 木苑心走进屋子时,程伊梦和白子凝交耳不知说了什么,逗得程伊梦掩嘴直笑,看见木苑心走进来,笑意更深,“心儿,来了。” 林沐风遇袭 - 锦色凰 他的声音宛若魔咒一般,在木苑心的脑海里炸开,她按着头,“不要念了,夕卿上,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何要缠着我?” “你不认识我?”一句反问,好像是对自己的嘲笑,夕卿上呵呵笑着,忽然止住,“那我就让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识的我?” 木苑心渐渐的松开了手,看见自己的周围发生了变化,自己站在了一处桃花盛开处,耳边是微风吹拂的声音,淡淡的花香在鼻尖弥漫,她往桃花深处走了几步,偶然间听见几声笑声,她惊得躲进了桃花树下。 “怕什么,不过是幻境,他们根本瞧不见你。”夕卿上不知何时站到了木苑心的身后,忽然出声,木苑心受了惊吓,挥掌就要袭击夕卿上,被夕卿上拦住,“好好看着,好戏就要来了。” 木苑心哼的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前方,笑声由远及近,有人向这边跑来,一身红衣,好似蝴蝶一样在满眼的粉色烟雾里穿行,偶尔回头,“夕哥哥,你好慢啊,快点。” 木苑心的眸眼一愣,因为向他们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木苑心,夕卿上站在她身后,冷冷笑道:“你看和我在一起,你多开心。” 木苑心没有搭理他,继续看着,看来这就是夕卿上口中的绾儿,当真是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绾儿踮着脚尖,刺眼的红衣绝代风华,带过桃花云,眉眼间的笑意如春日的暖阳,让人心头温温的。 绾儿回头对着身后的人,木苑心已经猜到了是谁,和绾儿不同,他是一袭白衣,白如绵云,飘逸灵动跟在绾儿的后面,手里攥着一支玉笛,同样是素白如雪。 “绾儿,跑了许久,休息一下,”夕卿上站住步伐,噙着笑,看着面前的绾儿,绾儿停下步伐,跑回去,站到了夕卿上的面前,她的红衣与夕卿上的白衣形成对比,很是唯美,她点着夕卿上的额头,“真没用。” 木苑心回头看看自己后面的夕卿上,他的一袭红衣与绾儿身上的颜色十分接近,他的眉眼本就妖艳,加上红色,更显的魅惑,他的脸上露出一副向往的模样,看着不远处站着互相对望的两个人,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绾儿。” 木苑心微垂了眼,夕卿上对绾儿用情极深,可是绾儿为什么要离开他?这其中的难道有隐情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继续看着前方,绾儿眯着笑眼,用袖子为夕卿上拭汗,夕卿上拦下她的手,拿出娟帕,为绾儿擦去额头上的汗,“跑的这么猛做什么?” 绾儿撅着嘴,“谁让你慢的,近日桃花全开,这么好看,唯有你不懂得欣赏。” 夕卿上不服的数落她,“好看也不是你这样乱跑就能看完,慢慢走,方才能看清楚,一味的跑,能瞧见什么?” 绾儿说不过他,翘着嘴,转身就要离开,“你慢慢走,我自己跑。” 夕卿上拉住她,无奈又宠溺的笑道:“好了,陪你就是了。” 绾儿这才露出笑容,拉着夕卿上一起跑了。 看着绾儿和夕卿上跑远了,木苑心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她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可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难道是梦里? “这就是你被封印的记忆,你自然熟悉。”夕卿上好像洞悉了她心里所想,眸光流转,很是留恋。 “你胡说,”木苑心立即回绝,“若是我的记忆被封印,为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夕卿上流露出受伤的神色,注视着木苑心,“绾儿,为什么你一定否认,这就是你的记忆,只是你已投胎,所以记忆被封印,只要你愿意,我可为你解封。” 他循循善诱着,催眠着木苑心,木苑心的眼神开始迷离,木讷的看着夕卿上,他笑面如花,指间勾上木苑心的下颌,吐言,“好不好?” 木苑心没有知觉一样,轻轻的点了点头,夕卿上捏着她的下颌,唇瓣缓缓的凑上去,吻了一记,木苑心的眸眼一闭,好像睡去了一样。 一道白光闪过,划破了天际,木苑心突然惊醒,一把推开了夕卿上,她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桃花成为了虚影,她的世界也越来越空茫,像一个漩涡一样将她卷进去,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二小姐,二小姐,”耳边传来了清苑的叫唤,木苑心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她,好久才说:“怎么了?” “二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在摇头,怎么叫都不醒?”清苑的关心的问道,扶起木苑心。 木苑心不禁唏嘘,夕卿上居然催眠了她,还好清苑及时唤醒了她,让她从梦境里醒来,否则记忆定是会被夕卿上解封,她不想再面对从前的事,那是绾儿和夕卿上的,不是她。 她伸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抬头看着清苑,“还好你叫醒我,不然不知道要在噩梦里多久?” 清苑微笑着,“二小姐客气了,夫人叫我来请二小姐过去,说白小姐已经来了,叫二小姐过去一起和她们绣花呢。” 木苑心立即垮下脸,“又去?能不能称病不去,我这几日的手都快穿洞了。” “不能,”清苑摇头,“夫人说知道二小姐定是不愿意过去,所以叫清苑别理二小姐,直接拖了过去。” 木苑心无奈的轻笑,“娘真是越发的顽皮了,好了,去就去吧。” 木苑心走进屋子时,程伊梦和白子凝交耳不知说了什么,逗得程伊梦掩嘴直笑,看见木苑心走进来,笑意更深,“心儿,来了。” 被人诱上天庭 - 锦色凰 “少废话,为什么跟着我,”木苑心眼含戾气,手指捏拳,“今日伤林沐风的人是不是你?” 珞嫣不怒反笑,“你真是天真,若真是我,林沐风不可能只是胸口受伤,我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果然与你们有关,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木苑心逼近一步,暗里掐诀,伺机而动。 “你想知道,就随我来。”珞嫣掩身就消失了,木苑心犹豫了一下,捏诀跟上了他。 夕卿上坐在亭中下棋,一旁是莫桑和孟离,两人的神色肃穆,大气都不敢喘,珞嫣身子一跃,落在了亭中,对着夕卿上拱手,“师父,人带来了。” “你们都退了吧,”夕卿上落下一子,木苑心正好落在他面前,莫桑三个人一起消失了,木苑心心里迟疑,可是既然来了,就没什么退路了。 “你将我引来,就是为了看你下棋吗?” 木苑心走上去,盯着夕卿上,“为什么要指使人袭击林沐风?” “绾儿,你的问题多了些,让我想想怎么回答你。”夕卿上收了棋子,笑意如花,“其一,我将你带来,只是叙旧罢了,其二,林沐风是自己结下冤仇,人家要寻仇与我何干?” “若不是你挑唆,怎么会有人前去伤人?夕卿上,你究竟要做什么?”木苑心带着怒火说道,昨夜他闯入她的梦境也罢,今日还出手伤人,真真是叫她忍不下这口气。 夕卿上不为所动,继续下着他的棋,偶尔才看看木苑心,“看来你真是忘了,绾儿,这里是诛仙台,你不记得了?” 木苑心看看周围,只是一座亭子,周围植满桃花,哪里是什么诛仙台的样子? 夕卿上袖子一挥,环境瞬时发生了变化,桃花隐去,换做是乌云满天,夕卿上坐着的面前,变成了镜台,幻境屡现,不时有雷声乍起。 这里真的是诛仙台,只是夕卿上布了幻境,自己原来被他引到了天庭,可是诛仙台与她有什么关系? “当年你为了双奚戈,纵身跃下诛仙台,我当初就是站在这里,看着你被剥了仙骨,却什么都不能做,我就曾发誓,终有一日,要将这里夷为平地。”夕卿上绽着残忍的笑,“你看,我做到了。” 他捏指,手上突然多了一个人,他的指间紧紧的嵌着那人的脖子,脸上的狰狞,表露无遗,“你看,他们多下贱,统统都要死。” 手上一用力,那人的脖子就被夕卿上的扭断,扔进了诛仙台。 木苑心后退几步,夕卿上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修仙本就不易,他却随随便便的就毁了别人的修为,冷血至极。 “绾儿,”夕卿上转而对着她,“你别怕,他们本来就该死,当年如果不是他们,你就不用跳诛仙台,断了我们生生世世的联系,都是他们的错。” “他们只是小卒,听上头的话,上头要绾儿死,他们根本无从选择,你为何要将怒火迁至他们的身上?”木苑心怒不可遏,止不住内心的惶恐,夕卿上是魔不错,而且是失去了理智的魔。 夕卿上突然笑了,捏着手指,“你说得对,罪魁祸首不是他们,该死的应该是玉帝,还有王母,那个贱女人,凭什么她可以坐在宝殿里发号施令?绾儿,那个位子应该属于你的,站在凌霄殿上的人,应该是我和你的。” 他的眼里跳动着狰狞与冷血,指间攥起时,四周风云骤起,卷的人睁不开眼,“绾儿,他们才应该死,对吗?” 他仰首哈哈大笑,木苑心眼若冰霜,无边的惶恐涌上心头,她又退了几步,掩身逃离了诛仙台。 夕卿上敛了笑,发现木苑心逃了,没有说什么,只是掩身追了上去,木苑心发现身后有人追上来,索性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夕卿上。 夕卿上也随之停下,媚笑的看着木苑心,“绾儿,你以前就喜欢这样,你追我赶,每次都是你输,还气的整日不与我说话。” “疯子,”木苑心暗咒一声,挥掌迎向了夕卿上,夕卿上侧身躲过,木苑心步步紧逼,招招狠厉,直逼着夕卿上的要害。 夕卿上依旧是只守不攻,木苑心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两人充其量是平手。 木苑心挥拳,一道紫色的流光飞向夕卿上的胸口,夕卿上一挥袖,便挡了过去,“绾儿你退步了。” 木苑心不理他,频频发难,逼得夕卿上不能前进,突然垫脚跃至了夕卿上的身后,一掌推向了夕卿上的后心,夕卿上的身子微颤,站在那里,没有再动。 木苑心咬牙又是一掌,可是夕卿上就像是老生入定一般,还反弹回了她的力量,她侧开身子,险些被伤到。 夕卿上慢慢的回过身子,看着木苑心,伸手扼住了木苑心的脖子,木苑心不知为何没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呆滞的由他摆布,“绾儿,你真的忍心下手伤我?” 他的手劲加重了几分,“你和一千多年一样,那么绝情,双奚戈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要爱上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木苑心挣扎着,痛苦的喘气,看着夕卿上血红的双眸,“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否则绾儿不会爱上双奚戈,是你自己的错,怪不得别人。” 夕卿上像被人戳中死穴一样,愣在那里,手劲松开了,木苑心摔倒了地上,拼命的喘气,平缓自己的呼吸。 夕卿上的睫羽颤动着,想起了一些往事,他抱着自己的头,好似十分的痛苦,仰着脖子,看着九重天上,挥拳,几道绿色的极光飞上九重天,发出几声轰鸣。 他低头的看着木苑心,抬手,木苑心又被他握住脖子,他的眼里居然带上了眼泪,如狼一般的阴鸷与似水的柔情的并在,木苑心有些诧异,这样的夕卿上很是陌生。 上弦月的命格 - 锦色凰 “少废话,为什么跟着我,”木苑心眼含戾气,手指捏拳,“今日伤林沐风的人是不是你?” 珞嫣不怒反笑,“你真是天真,若真是我,林沐风不可能只是胸口受伤,我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果然与你们有关,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木苑心逼近一步,暗里掐诀,伺机而动。 “你想知道,就随我来。”珞嫣掩身就消失了,木苑心犹豫了一下,捏诀跟上了他。 夕卿上坐在亭中下棋,一旁是莫桑和孟离,两人的神色肃穆,大气都不敢喘,珞嫣身子一跃,落在了亭中,对着夕卿上拱手,“师父,人带来了。” “你们都退了吧,”夕卿上落下一子,木苑心正好落在他面前,莫桑三个人一起消失了,木苑心心里迟疑,可是既然来了,就没什么退路了。 “你将我引来,就是为了看你下棋吗?” 木苑心走上去,盯着夕卿上,“为什么要指使人袭击林沐风?” “绾儿,你的问题多了些,让我想想怎么回答你。”夕卿上收了棋子,笑意如花,“其一,我将你带来,只是叙旧罢了,其二,林沐风是自己结下冤仇,人家要寻仇与我何干?” “若不是你挑唆,怎么会有人前去伤人?夕卿上,你究竟要做什么?”木苑心带着怒火说道,昨夜他闯入她的梦境也罢,今日还出手伤人,真真是叫她忍不下这口气。 夕卿上不为所动,继续下着他的棋,偶尔才看看木苑心,“看来你真是忘了,绾儿,这里是诛仙台,你不记得了?” 木苑心看看周围,只是一座亭子,周围植满桃花,哪里是什么诛仙台的样子? 夕卿上袖子一挥,环境瞬时发生了变化,桃花隐去,换做是乌云满天,夕卿上坐着的面前,变成了镜台,幻境屡现,不时有雷声乍起。 这里真的是诛仙台,只是夕卿上布了幻境,自己原来被他引到了天庭,可是诛仙台与她有什么关系? “当年你为了双奚戈,纵身跃下诛仙台,我当初就是站在这里,看着你被剥了仙骨,却什么都不能做,我就曾发誓,终有一日,要将这里夷为平地。”夕卿上绽着残忍的笑,“你看,我做到了。” 他捏指,手上突然多了一个人,他的指间紧紧的嵌着那人的脖子,脸上的狰狞,表露无遗,“你看,他们多下贱,统统都要死。” 手上一用力,那人的脖子就被夕卿上的扭断,扔进了诛仙台。 木苑心后退几步,夕卿上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修仙本就不易,他却随随便便的就毁了别人的修为,冷血至极。 “绾儿,”夕卿上转而对着她,“你别怕,他们本来就该死,当年如果不是他们,你就不用跳诛仙台,断了我们生生世世的联系,都是他们的错。” “他们只是小卒,听上头的话,上头要绾儿死,他们根本无从选择,你为何要将怒火迁至他们的身上?”木苑心怒不可遏,止不住内心的惶恐,夕卿上是魔不错,而且是失去了理智的魔。 夕卿上突然笑了,捏着手指,“你说得对,罪魁祸首不是他们,该死的应该是玉帝,还有王母,那个贱女人,凭什么她可以坐在宝殿里发号施令?绾儿,那个位子应该属于你的,站在凌霄殿上的人,应该是我和你的。” 他的眼里跳动着狰狞与冷血,指间攥起时,四周风云骤起,卷的人睁不开眼,“绾儿,他们才应该死,对吗?” 他仰首哈哈大笑,木苑心眼若冰霜,无边的惶恐涌上心头,她又退了几步,掩身逃离了诛仙台。 夕卿上敛了笑,发现木苑心逃了,没有说什么,只是掩身追了上去,木苑心发现身后有人追上来,索性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夕卿上。 夕卿上也随之停下,媚笑的看着木苑心,“绾儿,你以前就喜欢这样,你追我赶,每次都是你输,还气的整日不与我说话。” “疯子,”木苑心暗咒一声,挥掌迎向了夕卿上,夕卿上侧身躲过,木苑心步步紧逼,招招狠厉,直逼着夕卿上的要害。 夕卿上依旧是只守不攻,木苑心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两人充其量是平手。 木苑心挥拳,一道紫色的流光飞向夕卿上的胸口,夕卿上一挥袖,便挡了过去,“绾儿你退步了。” 木苑心不理他,频频发难,逼得夕卿上不能前进,突然垫脚跃至了夕卿上的身后,一掌推向了夕卿上的后心,夕卿上的身子微颤,站在那里,没有再动。 木苑心咬牙又是一掌,可是夕卿上就像是老生入定一般,还反弹回了她的力量,她侧开身子,险些被伤到。 夕卿上慢慢的回过身子,看着木苑心,伸手扼住了木苑心的脖子,木苑心不知为何没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呆滞的由他摆布,“绾儿,你真的忍心下手伤我?” 他的手劲加重了几分,“你和一千多年一样,那么绝情,双奚戈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要爱上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木苑心挣扎着,痛苦的喘气,看着夕卿上血红的双眸,“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否则绾儿不会爱上双奚戈,是你自己的错,怪不得别人。” 夕卿上像被人戳中死穴一样,愣在那里,手劲松开了,木苑心摔倒了地上,拼命的喘气,平缓自己的呼吸。 夕卿上的睫羽颤动着,想起了一些往事,他抱着自己的头,好似十分的痛苦,仰着脖子,看着九重天上,挥拳,几道绿色的极光飞上九重天,发出几声轰鸣。 他低头的看着木苑心,抬手,木苑心又被他握住脖子,他的眼里居然带上了眼泪,如狼一般的阴鸷与似水的柔情的并在,木苑心有些诧异,这样的夕卿上很是陌生。 逃离天界 - 锦色凰 “就算是我利用你,可是你已经折磨了我一千年了,还不够吗,难道还不够吗?”夕卿上自言自语的说着,摇晃间坠下了泪水,捏着木苑心脖子的手力道突然加重,木苑心拧着眉宇,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渐渐的合上眼睛,没了声响。 夕卿上看着木苑心闭上了眼睛,猛然清醒过来,松了手,伸手接住了木苑心,摸着她的额角,心疼的说道:“为什么总是要激怒我?” 木苑心苍白着脸,很是憔悴的模样,夕卿上打横抱起她,纵身离开了。 九重天上,风起云涌。 上弦月站在楼宇之上,俯视着群山,上次站在这里,是木苑心要去魔根时,没想到一个月后,自己又站在了这里。 “月儿,”清缈真人站在上弦月的后面,手握拂尘,还是那副淡然出尘的样子。 “师父,”上弦月回身,走向了清缈真人,“师父送来纸鹤,徒儿就赶来了,只是不知师父到底所为何事,要将徒儿召回?” “你随我来,”清缈真人转身离去,上弦月紧跟而上。 走至一座殿前,清缈真人一扫拂尘,门上的禁制浮现出来,捻指念了几道符咒,他走进殿内,上弦月也走进去,禁制好像蜡融了一般,等到上弦月他们都进去了,禁制又恢复了原样。 清缈真人带着上弦月走到了大殿的中央,盯着眼前泛着悠悠金光的八卦悬盘,语重心长的说道:“半月之前,我曾为你占卦,可是却发现一件蹊跷之事。” 清缈真人挥手,八卦悬盘开始飞速转动,他的手一顿,八卦悬盘停了下来,他又是捻指,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师父,到底是什么事?”上弦月也开始有些紧张,蹙眉问他。 清缈真人连叹几声,“为师测不到你的命格。” “怎会如此?”上弦月很是惊讶的说道,“我的命格怎么可能会测不到?我并未历天劫,也是凡夫俗子,不可能回测不到的。” “为师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清缈真人淡漠的脸上,露出几丝的表情,“求证了几位师祖,时至今日,只有一个解释,你的情根被人拔了。” 上弦月倏地睁大眸子,“情根被拔,那不是魂飞湮灭了?” “那也不尽然,若是有人为你点了长灯诀,让你投入轮回,也是捡回一条命,”清缈真人摇摇头,继续说:“你前世本是仙界之人,有人为你点了长灯诀,倒也不稀奇。” “长灯诀,喂食魂魄,以转轮回,”上弦月呢喃道,“师父,你知道我的前世,是不是与心儿有关,请师父告诉徒儿前世的事情。” 他说完,对着清缈真人就跪下了,清缈真人喟叹一声,扶起他,“不是为师不说,只是此乃天机,到了恰当的时机,你自然会知道。” 木苑心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锦被,她撑手起身,一个人走到她身边,扶起她,“绾儿,你醒了?” 她抬眼去看,是一个妙龄女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面容很是和煦,“你是谁?” 女子露出伤感的意味,扶她坐好,才说:“看来你真是忘了我。” “你和绾儿也是相识的?”木苑心扫了一眼女子,看着她似乎没什么恶意,心里头的戒备才渐渐放下。 “何止相识,绾儿,我还欠了你许多,没想到,一千年了,你我还可以再见,”女子笑容很是宛然,略有感慨的味道。 木苑心凝眸微微沉吟,看着女子,“那你到底是谁?” 女子微楞,很快又笑了,“我忘了,你已坠入轮回,怎会记得我?” 她深呼吸,又说:“我是王母。” “王母娘娘?”木苑心邹起了眉,绾儿怎的又和王母搭上了关系,这几日来,从夕卿上那里得来的信息,已让她是一团乱麻,如今又扯上王母,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瓜葛? “你以前都是叫我姐姐的,绾儿,你还是叫我姐姐吧。”王母牵起她的手,安慰一般的说道:“夕卿上将你送到我这里时,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绾儿,这一千年,你过得可好?” 很快她又自嘲道:“我又糊涂了,你已投胎了不知几世,怎会知道自个过的好不好?” “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姐姐不介意的话,可否能告诉我?”木苑心盯着王母,面带希翼的开口。 王母稍稍犹豫,然后点头,“好。” 木苑心露出喜意,牵着王母的手,“多谢。” 王母摇头,“何须客气?” 她起身,突然又栽下摔在了床边,木苑心连忙起身,跳下床,扶起她,“姐姐你怎么了?” 王母脸色蓦地苍白,气若游丝,摇着头,“是夕卿上,这个疯子,他在折辱玉帝。” “姐姐怎么知道?”木苑心将手按在王母的后心上,为她输入真气。 “我与玉帝是夫妻,本是同根,他受到的屈辱我都能感应到,”木苑心输入的真气让她恢复了一些元气,“夕卿上已经疯了,他控制了整个天界,他要毁了这个三界。” “为什么没有拦住他?”木苑心心底微凉,她没想到夕卿上已然到了如斯的地步,为什么都没有阻拦他,由着他横行? “没用的,夕卿上已经筹划了一千年,他在三界里招兵买马,妖魔鬼怪皆听命于他,加上玉帝听信谗言,贬了好几位重将,天界一时之间无人与他抗衡,他如今又控制了冥界,天界更是只有挨打的份。”王母极是痛心的说,半月前的凌霄之战,夕卿上势如破竹,天界一片混乱,血流成河。 她还记得夕卿上睁着血眸,看着玉帝和她,挽笑道:“许久不见。” 会会神秘人 - 锦色凰 思及此,她更是遍体生寒,她忍着胸口的疼痛说道:“绾儿,前世的记忆到了合适的时机,你自然会知道,现在我送你离开,夕卿上丧心病狂,我怕他会对你不利,你随我来。” 木苑心被她拉着,走到了大殿的一角,站在一堵墙面前,上头只有一幅画,画着一树梨花,清新俊逸的手笔,遥望之下,好似闻见了花香了一般。 王母看着这幅画,略有苦涩的说:“这是玉帝为心上人画的。” “什么意思?玉帝的心上人不就是姐姐吗?”木苑心被说的有些摸不清思绪,看着王母眼里的哀戚,她没有再说什么。 “当然不是,他从来没有爱过我,”王母好像说一个笑话一样,隐隐的自嘲着,“不说这些,这里可以通往南天门,出了南天门,你要快,要是被巡逻的人瞧见,你是逃不了的。” 木苑心嗯了一声,又说:“姐姐,不和我走吗?” 王母摇头,“我不走,我和玉帝是夫妻,他在受苦,我怎么可以扔下他一人独自离开,况且我根本走不了,绾儿,你没看出来,我已经被剥了肉身,现在只是一介魂灵。” 木苑心再看看王母,才看出来王母不是真身。 王母绕指,拈咒,手袖拨开,梨花闪着微弱的荧光,启开了一条缝,王母好像很艰难的维持,对着木苑心,“绾儿,快走。” 木苑心沉凝了一番,眼神钻进了裂缝,穿入画中,临走时,她回身对着王母说道:“姐姐等我,我回来就姐姐的,保重。” 她瞬声离开了,感觉她已走远,王母松下身子,虚弱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面色越发的苍白,她拧着眉,痛苦的捂着胸口,看着画又重新恢复成了原样,才放心的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木苑心一纵身落在了南天门,看着眼前的高大庄严的大门,她面露喜色,起步向南天门外而去。 一道透明的结界却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垂眸,绕指捏了诀语,手挥流光击向了结界,可是结界还是纹丝不动。 她不甘心,重来了一次,可是还是泥牛入海没了消息。 “心儿姐姐,这结界是师父所设,姐姐还是不要挣扎了,出不去的,”孟离带着嫣然如花的笑容站在了木苑心的后头,其后跟着一众人,好像是有备而来。 木苑心背靠着结界,看着孟离,“是吗?那我都要试试看了。” 她暗里捏指,迅雷不及掩耳,冲向了孟离,孟离自然去挡,可是木苑心中途放了方向,侧身掠至她的后方,给予了一击,孟离被打得吐了一口血。 带来的妖魔看见孟离被袭,连连向木苑心发难,木苑心没有躲,直接迎上,一来二去,木苑心和对手都有受伤,木苑心的胸口受了一掌,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她的眉头紧蹙,跃起身子,来到了孟离的身边,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都不许动,否则我杀了她。” 孟离被扼住脖子,没了抵抗的能力,木苑心下了死劲去钳制住她,退至她的身后,对着一帮人说道:“打开结界,马上。”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的了一番,还是没有动,木苑心又加重了力气,孟离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很是痛苦的模样,那些人这才点头,挥手撤了结界。 木苑心牵制着孟离出了南天门,胸口的伤在作痛,可是她来不及考虑,挥手给孟离下了禁止,掩身从南天门离开。 落在上弦府的门前,木苑心再也支持不住,捂着胸口,单膝跪在了地上,清苑正从里头出来,看见木苑心,起初是不相信,走过去,看清楚了,很是惊喜的说道:“二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少爷都急死了。” 她瞧见木苑心的脸色不对,蹲身扶起她,“二小姐,你怎么了?” 木苑心虚弱的靠在清苑的怀里,说:“快带我去见哥哥。” 清苑扶着她,对着里头大叫:“少爷,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上弦月闻声从里头出来,看见木苑心,跑过去,抱着她,“心儿,你去哪里了,消失了一个月,我都要担心死了。” 木苑心被上弦月抱着,勉力支撑着开口,“对不起,我被夕卿上引到了天机,困了一段时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所以才会消失那么长时间,我不是故意的,哥哥,对不起。” “没事,你回来就好,”上弦月推开她的身子,看见她的脸色不对,“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 “我离开南天门时,被人所伤,我挟持了孟离才逃出来的,”木苑心艰难的说完最后一个字,拧着眉心,向下倒去,被上弦月一把抱住,叫了一声“心儿,”可是木苑心已经昏厥,他连忙抱起她,往府里而去。 程伊梦从里头出来,看见木苑心晕倒在上弦月的怀里,焦急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先救心儿再说。”他抱着木苑心进了屋子,放到在床上,回身对着跟进来的程伊梦说道:“娘,我要为心儿施术,你们先出去,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扰。” 程伊梦点头,退出了房间,清苑关上了房门,上弦月这才回身,看着面色雪白的木苑心,很是心疼。 他解开木苑心的衣襟,拿出了她胸口的月形环玉,捏在手心,嘴里念着咒语,月形环玉放出几缕金光,悠悠的飞至木苑心的额头,从额心进入。 木苑心的脸色开始有了起色,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月形环玉上的光芒渐渐变弱,最后一缕的金光隐入木苑心的身体时,她的睫羽颤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哥哥?” “醒了?”上弦月收回了环玉,抿笑坐在了床边,“觉得如何?” 背后的故事 - 锦色凰 林沐风从床上起来,走到刺客面前,冷笑道:“一次不成,你便来两次三次,真是执着,非要让朕死,朕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这么想要杀了我。” 木苑心从屋顶跳下来,站到了刺客面前,挥手掀了他脸上的面纱,才发现刺客竟是一个女子,面容精致,是个美人,她有些惊讶,看着林沐风调笑道:“莫不是你惹下的风流帐未偿还,人家找上门来了?” “胡说些什么?朕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林沐风气急败坏的为自己辩解,白子凝也在,听见木苑心的话,微微抿唇笑了。 林沐风更气了,指着上弦月,“好好管着你的女人,别胡说八道。” 上弦月挑着眉毛,不怀好意的说:“既然如此,心儿,我们走。” 木苑心是了一声,甩手和上弦月假装要走,被林沐风拦住,“好了,朕在说笑,先问问这女子为何三番四次致朕于死地?” 上弦月看看木苑心,微微颌首,木苑心掐指赐了一个结界,将刺客锁在了结界里,不得动弹。 上弦月走到刺客的面前,冷着眉眼说道:“你到底是谁?” 刺客嗤了一声,低眉不理他,白子凝走过去,眉目含笑,“你自然可以不说,但是不代表我们没有办法,只要我们进入你的记忆,就可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进入记忆,总会让我们看到一些你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你说秘密是被人知道好,还是藏在自个的心里好呢?” 刺客脸上露出惊慌之色,眸眼晦涩,“不要,我说。” 几个人相视一笑,林沐风开口,“你到底为何要杀朕,是不是受人唆使的?” “不是,”女子劈声否认,掉下泪来,“是我自己要来的,以前是我没有能力,不能杀你,现在我可以来了,自然不会放过你。” “是你,都是你,”女子伸着手指指着林沐风,“如果没有你,我的孩儿就不会死。” 另外的三个人一齐看向了林沐风,眼里带着探究,林沐风很是无辜,“朕当真和她没有关系,朕都不知她是何人,朕可以发誓。” 女子又说:“你自然不知道我是谁,当年我的孩儿与你一般岁数,可惜同人不同命,凤原之为了让你顺利登上皇位,宁愿牺牲我的孩儿,只为了日后不成为你的威胁,他好狠的心。” “凤原之是何人?”木苑心奇怪的问道,林沐风轻咳了一声,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朕的父皇。” “这么说,她是你父皇的妃子?”木苑心对着女子,极为好奇,“可是妃子不是都应该陪葬的吗?” 上弦月勾起唇角,敲了一下木苑心的头,“不全是,除非是皇帝亲自指明,其他的妃子为皇帝守丧期满,便可各自回乡。” 木苑心恍然大悟,“纵是这样,这也怪不得林沐风,杀了你孩儿的人又不是他,他亦是无辜的,你何必苦苦相逼?” 刺客听见木苑心的话,怒火中烧,“你懂些什么,我的孩儿何其无辜,为什么要为他做了冤死鬼,他还这么小,什么都不知道,若是凤原之不喜他,我可以不让他参与朝政,远离帝都,为什么他要那般心狠的在我的面前狠狠地摔死我的孩儿,为什么?” 女子攀在结界上,眼里都是恨意,看着林沐风,“都是你,如果不是为了你,孩子就不会枉死,我也不会变成今日的这副鬼样子,我被遣散出宫时,一无所有,受尽了屈辱,可惜自己什么都不会,更别提报仇了,我恨了你十年,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而你享尽万人的宠爱追捧,而我的孩子却在襁褓中夭折,老天不公,你们凤家的人都该死,包括你,凤木凛。” “看来你就是蔷妃了,”林沐风的眉头深锁了许久,看着那刺客,悠悠的吐言,“蔷妃,谢婉瑟。” “你怎么知道?”谢婉瑟很是惊讶的看着林沐风,“你从未见过我,为什么会知道我?” 林沐风捏捏手指,看着谢婉瑟,“朕闲暇时,会去看看父皇留下来的手记杂文,朕记得朕登基不久,看见父皇的手记里提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蔷妃谢婉瑟。” 谢婉瑟愣了许久,才说:“提到我又如何?他大概早已对我无情了。” “提到你是没什么,但是你要是与人私通,此事就大发了,”林沐风语气平缓,可是谢婉瑟的面上却起了反应,“你说什么?” “朕在说,父皇当年发现你与他人私通,一怒之下,才会杀了你的孩子,朕当初父皇当初一定是知道那孩儿不是他的,为了江山考虑,才会杀了他的。”林沐风很是怅然,没想到无意间发现的事会酿成今日的局面,他曾看见凤原之的手记上写满了无奈与愤怒,看的出来,他极是喜欢谢婉瑟。 “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不可能,”谢婉瑟尖声叫着,“他怎么会知道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谢婉瑟,父皇当初还是很疼爱你的,可惜你却背叛了他。”林沐风可惜的说着,若是谢婉瑟不与人私通,也许凤原之会放她和她的孩子一条生路,可惜他们让凤原之失望了。 “我背叛他?笑话,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玩物,玩过了,便扔了,再去寻其他的女子,”谢婉瑟捂着脸哭着,“我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没什么靠山,在宫里处处被人排挤,皇上宠我又如何,我还是被人看不起,要是日后皇上嫌我年来色衰,不要我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能用孩子巩固我的地位,可是凤原之根本不可能让我怀他的孩子,我只能与人偷情,我不想的,是他逼我的。” 她要离开 - 锦色凰 “你根本就没有爱过父皇,”林沐风厉声呵斥,“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地位,从来没有真正将父皇放在心里,你不想想,你与人私通,父皇居然没有杀了你,只是杀了你的孩子,十几年了,你一点都没有想通吗?” “我是没有爱过他,可是他爱过我吗?”谢婉瑟带着苦笑,“他的身边总是有无数的女人,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你不相信,我给你看看证据,”林沐风回身,走到床榻边上,取了一样东西过来,送至谢婉瑟的面前,“这是父皇临终前写的几个字,你应该识字,识得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谢婉瑟定睛去看,眼泪瞬然落下,趴在结界之上,努力地看着眼前歪扭的三个字,谢婉瑟,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猜,为什么?”谢婉瑟趴在地上,痛苦的说着,“为什么要让我患得患失,让我没有安全感,凤原之,你作何不告诉我?” 木苑心撤去了结界,走到了谢婉瑟的面前,谢婉瑟泪如泉涌,抓着自己的心口,“我不知道,我以为他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好害怕,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背叛他的。” 林沐风也是感慨,“是你太执着于权利仇恨,从来没有想过他人,哪怕是父皇,他全心全意的为你,可惜你不懂得珍惜。” 谢婉瑟摇着头,跪着到了林沐风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角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我真的不知道,他从来就没有表露过他的想法,总是让我去猜,就算猜中又如何,在宫中哪个人不是患得患失,只怕自己有一天失了宠爱,会被万千人践踏,皇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真的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林沐风扶起了她,将写着她名字的纸张放在了她的手心,“这是父皇为你写的,现在就交给你了。” 谢婉瑟捏着纸,想起他临走时,对她还是又爱又恨,她就心如刀割,枉她恨了他十几年,辜负他的一片深情,是她的不对,是她造下的孽。 谢婉瑟将纸摁在胸口,几次哽咽,痛不欲身,犹记起凤原之曾对她说,朕若得卿,生无二色,是她不懂,妄自猜测,才会辜负了他的一往情深。 她的泪水打湿了纸张,她握着纸,吞进了嘴里,咽下了喉咙,嘴角带笑,“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现在就去找你,为自己和孩子赎罪。” 上弦月意识到不好,叫道:“快拦住她,她要自杀。” 可是已来不及,谢婉瑟的嘴角流出乌血,身子一倾,倒在了地上,林沐风赶忙去扶她,“蔷妃娘娘,你为何要这么傻?” 谢婉瑟摇头,“我是甘心的,一点都不傻。” 她又吐出一口血,摸着林沐风的脸颊,说:“对不起。” 林沐风摇首,只说:“没关系,不怪你,你也是被人挑唆的,告诉我,是谁挑唆你的。” 谢婉瑟的脸色很痛苦,挣扎着要说,可是眼睛一闭,便断了气,倒在了林沐风的怀里,林沐风叹了一声气,“太晚了。” “算了,大概就是夕卿上挑唆的,你还是好好安葬了她,以慰你父皇在天之灵。”木苑心走过来,很是同情眼前的谢婉瑟,都是苦命人,苦苦折磨了自己十几年,才发现自己是错的。 林沐风放下了她,许久才说:“朕知道了。” 昨日还是艳阳天,今日却下起了潺潺细雨,雨点拍打在屋瓦上,发出好听的声音,清脆的好像檐下的琉璃灯相互撞击才发出的声音。 白子凝站在檐廊下,看着雨点滴下,坠入荷池,晕开一圈一圈的波澜。 “你真的打算离开,不陪着沐风?”木苑心走到她的身侧,和她一样看着池水,漾着波光,涌向池中央。 “他不是邺颖,我留下也做不了什么?”白子凝收回了目光,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的眉心。 木苑心淡然出笑,“我也觉得,你留下也没用,你的心里存的到底都是邺颖,不是林沐风,纵是留下了,亦只是将他当做替身,这样太不公平了,还不如离开,互相冷静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转机。” “能有什么转机,”白子凝没好气的回他,“我与他说到底都是不可能的。” “是啊,口是心非罢了,不知是谁,每日捧着绣架,要给人绣鸳鸯,”木苑心戏谑的看着白子凝,眼里都是不怀好意,“可惜没绣完,不然真是漂亮极了。” 白子凝面颊一红,背对着木苑心,“你胡说什么,我那只是送与他做礼物,愿他找到一个有情人罢了。” 木苑心哦了一声,故意拉长声线,“原来如此,看来有些人是自作多情了。” 她状似惋惜了摇摇头,带上严肃的神色,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但是有些话还是想告诉你,有些东西,错过一次,就够了,不要第二次,邺颖是如此,希望林沐风不是如此。” 她说完,发现白子凝的背影稍显僵硬,知道她心里定是动容了,没多说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白子凝站在那里许久未动,好像被人施了定身符一般,,她回身,可是木苑心已经走了,眉眼微垂,好似想起了什么,她撑开手,依稀记得邺颖曾经拉着漫山遍野的跑,那时她还小,邺颖是她的贴身护卫,总是不离不弃的跟在她的身侧,一步都不曾离开,邺颖死后,她曾经问过自己,对邺颖到底是什么感觉,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当初在酒楼里见到邺颖熟悉的容颜,她心里的兴奋难以自抑,可是她还是明白他是林沐风,不是她记挂了一千多年的邺颖。 挽留白子凝 - 锦色凰 “你根本就没有爱过父皇,”林沐风厉声呵斥,“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地位,从来没有真正将父皇放在心里,你不想想,你与人私通,父皇居然没有杀了你,只是杀了你的孩子,十几年了,你一点都没有想通吗?” “我是没有爱过他,可是他爱过我吗?”谢婉瑟带着苦笑,“他的身边总是有无数的女人,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你不相信,我给你看看证据,”林沐风回身,走到床榻边上,取了一样东西过来,送至谢婉瑟的面前,“这是父皇临终前写的几个字,你应该识字,识得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谢婉瑟定睛去看,眼泪瞬然落下,趴在结界之上,努力地看着眼前歪扭的三个字,谢婉瑟,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猜,为什么?”谢婉瑟趴在地上,痛苦的说着,“为什么要让我患得患失,让我没有安全感,凤原之,你作何不告诉我?” 木苑心撤去了结界,走到了谢婉瑟的面前,谢婉瑟泪如泉涌,抓着自己的心口,“我不知道,我以为他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好害怕,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背叛他的。” 林沐风也是感慨,“是你太执着于权利仇恨,从来没有想过他人,哪怕是父皇,他全心全意的为你,可惜你不懂得珍惜。” 谢婉瑟摇着头,跪着到了林沐风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角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我真的不知道,他从来就没有表露过他的想法,总是让我去猜,就算猜中又如何,在宫中哪个人不是患得患失,只怕自己有一天失了宠爱,会被万千人践踏,皇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真的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林沐风扶起了她,将写着她名字的纸张放在了她的手心,“这是父皇为你写的,现在就交给你了。” 谢婉瑟捏着纸,想起他临走时,对她还是又爱又恨,她就心如刀割,枉她恨了他十几年,辜负他的一片深情,是她的不对,是她造下的孽。 谢婉瑟将纸摁在胸口,几次哽咽,痛不欲身,犹记起凤原之曾对她说,朕若得卿,生无二色,是她不懂,妄自猜测,才会辜负了他的一往情深。 她的泪水打湿了纸张,她握着纸,吞进了嘴里,咽下了喉咙,嘴角带笑,“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现在就去找你,为自己和孩子赎罪。” 上弦月意识到不好,叫道:“快拦住她,她要自杀。” 可是已来不及,谢婉瑟的嘴角流出乌血,身子一倾,倒在了地上,林沐风赶忙去扶她,“蔷妃娘娘,你为何要这么傻?” 谢婉瑟摇头,“我是甘心的,一点都不傻。” 她又吐出一口血,摸着林沐风的脸颊,说:“对不起。” 林沐风摇首,只说:“没关系,不怪你,你也是被人挑唆的,告诉我,是谁挑唆你的。” 谢婉瑟的脸色很痛苦,挣扎着要说,可是眼睛一闭,便断了气,倒在了林沐风的怀里,林沐风叹了一声气,“太晚了。” “算了,大概就是夕卿上挑唆的,你还是好好安葬了她,以慰你父皇在天之灵。”木苑心走过来,很是同情眼前的谢婉瑟,都是苦命人,苦苦折磨了自己十几年,才发现自己是错的。 林沐风放下了她,许久才说:“朕知道了。” 昨日还是艳阳天,今日却下起了潺潺细雨,雨点拍打在屋瓦上,发出好听的声音,清脆的好像檐下的琉璃灯相互撞击才发出的声音。 白子凝站在檐廊下,看着雨点滴下,坠入荷池,晕开一圈一圈的波澜。 “你真的打算离开,不陪着沐风?”木苑心走到她的身侧,和她一样看着池水,漾着波光,涌向池中央。 “他不是邺颖,我留下也做不了什么?”白子凝收回了目光,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的眉心。 木苑心淡然出笑,“我也觉得,你留下也没用,你的心里存的到底都是邺颖,不是林沐风,纵是留下了,亦只是将他当做替身,这样太不公平了,还不如离开,互相冷静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转机。” “能有什么转机,”白子凝没好气的回他,“我与他说到底都是不可能的。” “是啊,口是心非罢了,不知是谁,每日捧着绣架,要给人绣鸳鸯,”木苑心戏谑的看着白子凝,眼里都是不怀好意,“可惜没绣完,不然真是漂亮极了。” 白子凝面颊一红,背对着木苑心,“你胡说什么,我那只是送与他做礼物,愿他找到一个有情人罢了。” 木苑心哦了一声,故意拉长声线,“原来如此,看来有些人是自作多情了。” 她状似惋惜了摇摇头,带上严肃的神色,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但是有些话还是想告诉你,有些东西,错过一次,就够了,不要第二次,邺颖是如此,希望林沐风不是如此。” 她说完,发现白子凝的背影稍显僵硬,知道她心里定是动容了,没多说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白子凝站在那里许久未动,好像被人施了定身符一般,,她回身,可是木苑心已经走了,眉眼微垂,好似想起了什么,她撑开手,依稀记得邺颖曾经拉着漫山遍野的跑,那时她还小,邺颖是她的贴身护卫,总是不离不弃的跟在她的身侧,一步都不曾离开,邺颖死后,她曾经问过自己,对邺颖到底是什么感觉,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当初在酒楼里见到邺颖熟悉的容颜,她心里的兴奋难以自抑,可是她还是明白他是林沐风,不是她记挂了一千多年的邺颖。 夕卿上的折磨 - 锦色凰 夕卿上走进殿中,里头没有点上灯火,黑漆漆的模样,可是他还是准确地走到床边,那里坐了俏丽的身影,发现他走进来,抬头看他,“我真的不知道,毁了三界,就能换回了绾儿的原谅吗?” “我不需要她的原谅,我只要她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就够了,”他挥袖,殿里的灯火瞬间亮起,照的整个殿里是亮如白昼,他看看天,“真慢,一天的时间还没有过去。” “你把玉帝怎么样了?”王母捂着胸口,恨恨的看着他,“绾儿的死和玉帝根本没有关系,为什么你要折磨他,有什么仇恨大可冲着我来。” “折磨你,那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有什么比折磨自己心爱的人来的更痛苦,”夕卿上走了几步,带着邪魅的笑,看着远处的墙面,上面画了一树梨花,模样清丽,很漂亮,他有些嘲讽的说:“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玉帝对她还是念念不忘。” 王母也去看那副梨花画,眼里都是苦涩,“你不用嘲讽我,我知道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我。” “说起来,胭木笙也真是痴情,面对你这么久,还是忘不了那个丑女,不过是小小的梨花精,居然会让他神魂颠倒,就算死了,还是一直将她放在心里,”夕卿上走到画的面前,欣赏着上头的画技,“当年如果不是他耍诈,就不会坐上今天的位子,梨花精就不会死,一切都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王母走到他面前,好像是不经意一般拦在夕卿上的面前,“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为了帝位,连绾儿都可以利用,最后害的双溪戈神魂俱灭,绾儿跳下诛仙台,你满意了吗?” 夕卿上没有动怒的迹象,只是盯着王母,突然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逼我的,当年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去争帝位,连绾儿都被我利用,可是你把我当什么了,同样在利用我,最后你还是嫁给了胭木笙,做你的娘娘,王母,我们算算谁更狠心一些呢?” 王母被紧紧地掐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她几乎无法呼吸了,勉力出声,“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不是一了百了?” 夕卿上狞笑着,放开了她,王母一下子摔倒了地上,“我当然不会杀你,我会留着你,看看你一心一意念着的胭木笙如何被我折磨,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痛苦。” 夕卿上说完,往殿外走去,王母拉住他的袖子,掉着眼泪说道:“求求你,不要再折磨玉帝,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放过玉帝。” 夕卿上一脚踢开了她,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放了他?笑话,你想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模样吗?” 王母微楞,卑微的点头,拉着夕卿上的衣角,“求你。” “很好,跟我来,”夕卿上起身,王母犹豫了一下,跟着他的后面,走出了大殿。 夕卿上带着王母入了一座大殿,里头没有人守着,只有一个人跪在大殿中央,手上被捆着铁链,身上的衣服依然分不清是什么颜色,都是已干未干的血迹,王母扑上去,可是就在咫尺的地方,被一道结界拦下,王母趴在结界上,看着里头得人,心疼的叫了一声,“玉帝?” 可是玉帝没有反应,王母回头看着夕卿上,痛心疾首的厚道:“你这么可以这么对他,他是你的兄长。” “什么兄长,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是输了,这句话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夕卿上玩弄着手指,漫不经心的说着,很久才放下手,看着结界里头的玉帝,讽刺的说:“短短的一千年,胭木笙变得还真多,他一向不是很自命不凡,不过是一只小小的梨花精,居然让他变得这么不中用。” 他踏步过去,用手敲敲结界,“不知道那梨花精有什么好的,连天界第一美女他都不放在心上,王母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王母怔了一下,夕卿上好像是引诱她一样,可是她还是点头,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玉帝这么看不上她? 夕卿上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绕指念咒,身边的一切突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无边黑夜,群星隐曜,闪着宝石一般的光芒,极为漂亮。 他站在一树梨花下,负手看着缤纷落英,隐隐的泛上了笑意,自言自语的说道:“说起来,你都已到了化人形的年纪,我帮你可好?” 没有回答他,可是他却捻手,指尖输出真气,进入梨花的树干,梨树摇晃的更加厉害,洁白的花瓣纷纷落下,落在他的身上,满身的梨香,他的笑意更深,收回了真气,看着梨树说:“好了,化出人形吧,不要淘气了。” 梨树摇动着,发出几声摇铃一样清脆的笑声,一片流光闪过,梨树化成了人形,一袭白裙,灵动高雅,梨花翩翩落下,花雨一般绕着她,她抬头对着他笑得那一刻,目色纯净,他居然怦然心动了。 梨花精跑着到了他的面前,提着裙角,对着他福了一礼,说:“谢谢主人。” “不用多礼,”他扶起她,她的手很小,柔弱无骨,捏在手心里,很舒服,他捏着她的下颌,“我为你吻上印记,可好?” 梨花精闭上了眼睛,仰头对着他,他弯着唇,抿笑对着她的额头,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吻,她的额头上闪现出一个梨花印记,很快又消失了。 他拉着她的手,抱在怀里,柔声地说:“我为你取个名字好了,就叫络何好不好?” “我就叫络何,谢谢主人,”络何甜甜地笑着,可是他却不开心了,点着络何的鼻子,说:“不要叫我主人,叫我木笙。” 络何顿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谢谢木笙。” 玉帝心中真正爱的人 - 锦色凰 他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心,嗅着她的身上特有的梨香,呢喃着,“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不许靠近别人知道了吗?” 络何没说话,只是靠在他的胸口,努力地颌首。 远处的天际,星空越发的璀璨,他觉得自己就像在梦中,这么快就丢了自己的心,可是他不觉得奇怪,似乎是自己早已丢了心,只是这一刻现在才发现。 络何住在了他的寝殿里,每日他写画,络何在一旁研磨,笨拙的模样,屡屡惹他莞尔,他的鼻尖勾画着,纸上便出现了一树梨花,蔓延的繁华,让络何很是开心,拍着手叫好。 他又画了一个人站在梨树下,络何见了,指着画上的人,说:“这可是木笙吗?” “你说呢?”他没有直接回她,要她自己想,络何支着下巴,认真地想想说:“肯定是,自我有了记忆起,木笙就一直站在梨树下,看着我,好几次都在发呆,木笙是在想些什么?” 他收了笔,没有说话,他也不会回答她,络何是他亲手栽种的,成精那日起,他就可以瞧见她的模样,可是她的修为尚浅,不能化为人形,他只能等,直到了络何五百岁时,他才将她化出了人形。 络何要去了他画的画,细心地收好,他亦是轻笑,看着络何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心中微动,拉着络何的手,郑重的说:“若是有一日我娶亲,你可愿意做我的发妻?” 络何微张着唇,指着自己说:“我吗?” 他点点头,专注的看着络何,看着她的脸色涨红,但还是娇羞的颌首,他的心里一喜拉着络何靠在自己的胸膛,她发间的香气幽幽传来,他升起一股惬意,心里想着,若是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络何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扶着他的胸口说:“可我只是一介树灵,怎么会有资格做你的妻子?”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到情根,植入你体内,这样你就不再是树灵,而是仙,就可以做我的妻子,没有人可以将你抢走,”他推开她,按着她的肩膀说道,络何很是开心的点点头,继续靠在了他的怀里。 天帝的寿命越来越短,现在仙界的人都在猜测,天帝会将位子传给哪一位皇子,双溪戈,胭木笙,还是夕卿上,三人各有所长,皆是不可多得人才,他知道自己要与另外两人竞争,困难重重,唯有的就是让双溪戈和夕卿上狗咬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坐在银河边上,看着河水波漾,身旁是王母,她是天后的侄女,虽说也是树灵,但是颇为得宠,若是能取得她的支持,得到帝位事半功倍。 他捻指变出了一只芙蓉,送到了王母的面前,“都说芙蓉是花中之王,配王母仙子是最适合不过。” 王母笑吟吟的接了,看着他,目色流转,有些吃味的说:“你这么夸我,不怕你家小仙子生气?” “络何只是我的掌宫丫头,我管她生不生气,只是王母仙子,好像有些介怀?”他笑得意味分明,王母羞红了脸,将芙蓉扔还给了他,佯怒道:“谁稀罕你,不过是随口问问。” 他捻着芙蓉,走到了王母的面前,面色温柔的将芙蓉簪到她的发髻,带着惊艳说道:“佳人面如花样,真叫人羞煞。” 王母更加不好意思,伸手既要打他,被他一把扯住拉入了怀里,“仙子不要见怪,我对仙子早已挂心已久,所以今日孟浪了,还请仙子不要见怪。” 王母并不反抗,反而靠近了他的怀里,娇声道:“只怕是口是心非。” 他在心里冷笑,口是心非又如何,只要登上地位,勾引一个小小的王母仙子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 他回寝殿时,看见络何,孤零零的站在树下,满园的花瓣,唯有她站在站在那里,一身凄凉,他的心里泛起隐隐的心疼,走过去,叫了一声,“络何?” 络何没有立即回身,只是抬头看看天,伸手接住了几片花瓣,悠悠的说道:“你说花再好都有残败时,情爱是不是也如此?” 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妙,是不是络何意识到了什么?他上前拉住络何,可是络何却不经意的抽了回来,背对着他,说:“木笙累了一天,还是去休息吧,络何为你准备了花瓣澡,你泡完,就去休息吧。” 她要走,他心里一慌,伸手便扯着络何,拥进自己的怀里,“听我解释,你是不是去银河边上了?” 络何没说话,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将头靠在络何的肩膀上,柔声的说:“我没有背叛你,我勾引王母是有缘由的,只要我等待帝位,我就可以为你寻情根,到时你植入了情根,就有资格做我的妻子,络何,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你不想吗?” 她的背僵硬了些许,还是缓缓地推开了他,回头看着他,苦涩的说道:“感情都可以拿来利用,木笙,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是不是也会利用我?” “没有如果!”他厉声截断她的话,扶着络何的肩膀,逼着络何正眼看他,络何眼里的酸楚还是让他的心头渐渐地软下来,他抬起她的下颌,“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一直陪着我,上穷碧落,红尘紫陌,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会一直追着你,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络何的睫羽一颤,掉下两行清泪,“今日我瞧见你抱着她,心如刀割一般,可是你不明白,我居然没有勇气,上前质问你,与她相比,我不过是一个卑微的掌宫丫头,姿色连她的一半都不如,有什么资格与她抢人?” “络何?”他没想到络何全部都听见了,可是他不是真心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哄她,我知道自己卑鄙,可是络何我别无他法,如果不这么做,我怎么为你寻情根,原谅我好不好?相信我,我不会背弃你,永远不会。” 他娶的是王母 - 锦色凰 络何的眼泪掉的越发的厉害,“其实你一直都介意我是树灵,没有资格做皇子的妻子,木笙,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介意这些,我累了,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让我走吧。” 她推开他,转身离开,他就像胸口被人剜去一块肉一样,疼的难以呼吸,络何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他不是介意她是树灵的身份,而是一旦做了皇子的妻子,络何就要历劫,她没有情根,若是历劫,只怕是会灰飞烟灭。 望着络何消瘦凄凉的背影,他紧捏着手,忍着眼酸,跑上前去,抱着络何,回转她的身子,冰凉的唇覆上她的唇,将她的泪水咽入口中,几度咸涩。 络何一开始反抗,可是慢慢地还是松手了,揽手抱上了他的脖子,辗转吮吸,鼻尖围绕着她身上的梨香。 他渐渐放开络何,看着她的眸眼,在暗夜里熠熠生辉,摸着她的脸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胭木笙心中只有你络何一人,络何,别走,就当我求你。” 她终究是心软了,倾着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他心里升起暖意,紧抱着她的身子,轻声道:“不管他人是如何说,但是在我心中,络何就是最美的女子,不管王母,还是什么仙子,络何,为了你,我什么都会做。” 她臻首微抬,“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希望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木笙,别离开我。” 她的眼神好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单纯无辜,他颌首,“不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络何才放心的将头抵在他的胸膛,闭眸假寐。 重见王母时,他的心里升起一丝异样,想起络何无措的眼神,可是自己依旧与王母亲近,络何嘴上不说什么,可是每当他站在窗边,便瞧见络何一个人坐在树下发呆。 他别无选择,夕卿上对王母倾心,而王母倾心的人是他,如果他放弃这张王牌,得到帝位遥遥无期。 他终是说服自己,利用王母,夕卿上被骗的团团转,他竟不知自个有一天也会卑鄙到这种地步,可是他不后悔,只要能与她相守,背上万古骂名,又有何相干? 天帝临死时,还是没有留下遗言,连天后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扶谁上帝位,天界的人分成了三派,各自支持双溪戈,他,还有夕卿上。 一场帝位争夺之战,双溪戈被夕卿上设计,魂飞魄散,王母骗取夕卿上的信任,临阵倒戈,投入他的阵营,他成了最后的赢家,登上帝位。 可惜事情没有他想的简单,天后将王母赐婚给他,他没有预备,仅以王母没有情根反驳,没想到王母的体内早已植入了情根,早已具备的历劫的条件。 碍于天后的质疑,他终究是点头,迎娶王母,登上后位。 迎娶王母的前夜,他站在络何的寝殿前,看着屋子里灯火通明,她单薄的的身影射在纱窗上,他心里酸苦万分,却无从说起,千般算计,忘了防备王母,忘了她本是天后的侄女,天后自然会偏帮她,他若是不娶王母,只怕会被人诟病,他的帝位也会岌岌可危,他没得选择,只能暂时委屈络何。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络何站在门前,看着他,说:“木笙站了许久,为什么不敲门?” “我恐打扰到你休息,”他干哑的嗓子回她,络何的眼神晦暗,没有往日的灵动,微风撩起她的秀发,飞上鬓角。 他怜惜的要为她整理,可是她避开了,“明日就是木笙的大喜之日,木笙不应该来这里,还是离开,别落了闲话。” 她撑手,就要关门,被他拦住,“络何,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如果我知道王母早已植入了情根,我断然不会觊觎帝位,只是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可能后退了。” “我知道,”络何用力合上了门,将他关在了门外,她靠在门上,平淡的说:“木笙,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无奈,但是日后你是别人的夫君,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好待王母吧。” 他敲着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远去,没多时,灯火黯淡,隐入了夜色,他靠在门上,顺势坐下,心口好像堵塞了什么,堵得他几乎喘不了气,冷叱一声,他咬牙,起身看着门扉,坚定的说:“我不会就这么放开你,信我,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和我并肩而立。” 络何没有应他,他踏步离开,不时的回头看看络何的寝殿,目色留恋,可是最终还是看不见了。 翌日,他一身火红,领着王母站在凌霄殿之上,行天地之礼时,他看见了络何,她还是那么平静的模样,看不出悲喜,躲在角落里,一身的缟素,鬓间的梨花与她的容色相称,同样地清丽,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冲下去,将她抱在怀里,可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络何已经不见,他心里纵是怅然,但还是完成了天地之礼。 王母的手牵在他的手里,他下意思的捏紧,弄疼了她,可是他并不解恨,若不是她,他与络何就不会无奈地分开,他绝不会轻饶了她。 他再次站在了络何的寝殿前,她没点烛火,一个人站在楼前,对着树梢出神,他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曾几何时,他也曾站在树下,仰头望着她,如今时光转换,现在仰望的人变成了她。 他走过去,络何听见脚步声,回头看着他,眼里染着湿意,依然强颜欢笑的说着,“恭祝玉帝新婚大喜。” 他的脸色骤然苍白,脚步僵在原地,不敢看她,“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络何回头继续看着天空,笑道:“那木笙想听什么,络何说就是了。” 她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他很是心疼,他走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习惯性的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呢喃道:“我知道你不开心,我比你更不开心,络何,别这样对我,我很害怕。” 坠入轮回 - 锦色凰 络何的眼泪掉的越发的厉害,“其实你一直都介意我是树灵,没有资格做皇子的妻子,木笙,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介意这些,我累了,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让我走吧。” 她推开他,转身离开,他就像胸口被人剜去一块肉一样,疼的难以呼吸,络何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他不是介意她是树灵的身份,而是一旦做了皇子的妻子,络何就要历劫,她没有情根,若是历劫,只怕是会灰飞烟灭。 望着络何消瘦凄凉的背影,他紧捏着手,忍着眼酸,跑上前去,抱着络何,回转她的身子,冰凉的唇覆上她的唇,将她的泪水咽入口中,几度咸涩。 络何一开始反抗,可是慢慢地还是松手了,揽手抱上了他的脖子,辗转吮吸,鼻尖围绕着她身上的梨香。 他渐渐放开络何,看着她的眸眼,在暗夜里熠熠生辉,摸着她的脸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胭木笙心中只有你络何一人,络何,别走,就当我求你。” 她终究是心软了,倾着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他心里升起暖意,紧抱着她的身子,轻声道:“不管他人是如何说,但是在我心中,络何就是最美的女子,不管王母,还是什么仙子,络何,为了你,我什么都会做。” 她臻首微抬,“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希望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木笙,别离开我。” 她的眼神好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单纯无辜,他颌首,“不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络何才放心的将头抵在他的胸膛,闭眸假寐。 重见王母时,他的心里升起一丝异样,想起络何无措的眼神,可是自己依旧与王母亲近,络何嘴上不说什么,可是每当他站在窗边,便瞧见络何一个人坐在树下发呆。 他别无选择,夕卿上对王母倾心,而王母倾心的人是他,如果他放弃这张王牌,得到帝位遥遥无期。 他终是说服自己,利用王母,夕卿上被骗的团团转,他竟不知自个有一天也会卑鄙到这种地步,可是他不后悔,只要能与她相守,背上万古骂名,又有何相干? 天帝临死时,还是没有留下遗言,连天后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扶谁上帝位,天界的人分成了三派,各自支持双溪戈,他,还有夕卿上。 一场帝位争夺之战,双溪戈被夕卿上设计,魂飞魄散,王母骗取夕卿上的信任,临阵倒戈,投入他的阵营,他成了最后的赢家,登上帝位。 可惜事情没有他想的简单,天后将王母赐婚给他,他没有预备,仅以王母没有情根反驳,没想到王母的体内早已植入了情根,早已具备的历劫的条件。 碍于天后的质疑,他终究是点头,迎娶王母,登上后位。 迎娶王母的前夜,他站在络何的寝殿前,看着屋子里灯火通明,她单薄的的身影射在纱窗上,他心里酸苦万分,却无从说起,千般算计,忘了防备王母,忘了她本是天后的侄女,天后自然会偏帮她,他若是不娶王母,只怕会被人诟病,他的帝位也会岌岌可危,他没得选择,只能暂时委屈络何。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络何站在门前,看着他,说:“木笙站了许久,为什么不敲门?” “我恐打扰到你休息,”他干哑的嗓子回她,络何的眼神晦暗,没有往日的灵动,微风撩起她的秀发,飞上鬓角。 他怜惜的要为她整理,可是她避开了,“明日就是木笙的大喜之日,木笙不应该来这里,还是离开,别落了闲话。” 她撑手,就要关门,被他拦住,“络何,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如果我知道王母早已植入了情根,我断然不会觊觎帝位,只是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可能后退了。” “我知道,”络何用力合上了门,将他关在了门外,她靠在门上,平淡的说:“木笙,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无奈,但是日后你是别人的夫君,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好待王母吧。” 他敲着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远去,没多时,灯火黯淡,隐入了夜色,他靠在门上,顺势坐下,心口好像堵塞了什么,堵得他几乎喘不了气,冷叱一声,他咬牙,起身看着门扉,坚定的说:“我不会就这么放开你,信我,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和我并肩而立。” 络何没有应他,他踏步离开,不时的回头看看络何的寝殿,目色留恋,可是最终还是看不见了。 翌日,他一身火红,领着王母站在凌霄殿之上,行天地之礼时,他看见了络何,她还是那么平静的模样,看不出悲喜,躲在角落里,一身的缟素,鬓间的梨花与她的容色相称,同样地清丽,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冲下去,将她抱在怀里,可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络何已经不见,他心里纵是怅然,但还是完成了天地之礼。 王母的手牵在他的手里,他下意思的捏紧,弄疼了她,可是他并不解恨,若不是她,他与络何就不会无奈地分开,他绝不会轻饶了她。 他再次站在了络何的寝殿前,她没点烛火,一个人站在楼前,对着树梢出神,他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曾几何时,他也曾站在树下,仰头望着她,如今时光转换,现在仰望的人变成了她。 他走过去,络何听见脚步声,回头看着他,眼里染着湿意,依然强颜欢笑的说着,“恭祝玉帝新婚大喜。” 他的脸色骤然苍白,脚步僵在原地,不敢看她,“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络何回头继续看着天空,笑道:“那木笙想听什么,络何说就是了。” 她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他很是心疼,他走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习惯性的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呢喃道:“我知道你不开心,我比你更不开心,络何,别这样对我,我很害怕。” 她至始至终无悔 - 锦色凰 王母倏地睁开眼睛,向后跌倒,怔怔的看着结界里的玉帝,眼泪如水般落下,喃喃的说:“为什么你不爱我,大可休了我,为何要折磨我千年?” 夕卿上走到她面前,脸上挂着解恨的笑容,抬着她的下巴,“心痛了?当初绾儿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比你更痛,王母,你活该,玉帝的心里永远都不可能有你,像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子,他怎会喜欢呢?” “那又怎样?”王母梗着脖子,直视着夕卿上,“就算他不爱我,我也心甘情愿,与你何干?” 夕卿上大笑着拍手,“不怎样,我能如何?不过玉帝真是痴情,散了自己的一魂,只为了护在络何身边,王母,我都为你可怜了。” 王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结界里头的人,她自小跟在天后身边,那时玉帝还是皇子,总是一身青衣,飘逸如莲,处若不惊的眉眼,几次便虏获了她的心,她是天界第一美仙,自然被人捧在手心,偏偏玉帝对她不以为然,可是她偏偏沦陷下去,几番作践自己,只是为了他能看她一眼,如今看来,他心里大约是恨她入骨,一千年来从未踏入她的寝殿,见面也是客气十分,她心里纵是辛苦,却不敢说出去一分,玉帝是她的夫君,她唯一能抱的幻想就是他的妻。 她掩面痛哭,她到现在才发现,无论她做什么,玉帝的心里都不会有她,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夕卿上啧啧几声,冷笑着看着地上痛苦的人,还是不解恨,复加上一句,“我在人间曾见过络何,她待在玉帝的转生身边,玉帝对她细心呵护,唯恐伤了她,瞧他们幸福的模样,我都嫉妒了,要是绾儿没死,现在站在那里的人应该是我和她。” 王母断了哭泣,抬头看着夕卿上,眼里都是恨意,“你到底要怎样,你故意引我进入玉帝的记忆,无非是要羞辱我,你做到了,夕卿上,你可如意了?” “当然没有,”夕卿上收了笑,面色狰狞,“我要把我受的所有苦都要加还你们,你是个什么人物,折辱你,只是我闲暇时才有兴趣玩玩而已。” 他起步到了王母来的背后,指着她的脊梁骨,“若是我将情根拔出,你说,你还有资格做他的妻子吗?” 王母脸上露出慌张之色,回身抱着夕卿上的脚,“不要,求求你不要。” 夕卿上开心的大笑,漂亮的桃花眼里跳动着残忍的颜色,一脚踢开王母,“放心,我不会拔出你的情根,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我照做。”王母忙不迭地的点头。 夕卿上挽挽衣袖说:“交出玉帝的玉玺,我放你一条生路好不好?” 王母僵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夕卿上,许久才回绝,“不可能。” “怎么,现在又后悔了?”夕卿上斜挑着眉眼,慵懒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是那个让凌霄殿血流成河的恶魔,“你方才不是说照做的吗?”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王母起身,站在夕卿上的面前,“我不会将玉玺交给你的,就算你拔了我的情根。” “玉帝这么对你,你何须对他这般执着,”夕卿上低眼看着她,眸里冷光频闪,“把玉玺交给我,我有法子让玉帝爱上你,你说如何?” 王母扭了头,“不过是迷惑他的心智,这样的爱要来何用,夕卿上你大可去了我的情根,反正在他的心中,我就不是他的妻子,这样的虚名要来何用?” 夕卿上很是愤怒,但是很快又掩下,“你当真不怨?” “无怨无悔,”王母坚定的说着,一步都不退让。 “很好,非常好,”夕卿上再次拍手,“记住你的誓言,若是你中途变卦了,那游戏就不好玩了。” 他捻指,几道雷光击在玉帝身上,玉帝痛苦的大叫几声,很快就咬着牙,隐忍着痛苦,王母扑在结界边上,对着夕卿上大喊,“不要再折磨他了,求求你了。” 夕卿上不理她,又是挥袖,一道更大的雷光穿透玉帝的身子,玉帝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溅在结界上,模糊了影像。 “玉帝,你可还好?”王母拍着结界,胸口疼的她几欲晕倒,玉帝受的苦,她也能察觉十分,这样也好,她陪着玉帝受苦,玉帝就不会孤单了。 她坐在结界旁,靠在结界之上,痴迷的看着他俊逸的脸庞,他的容颜虽是狼狈,但依旧是那样养眼,与夕卿上的妖媚不同,玉帝更像是一个俊俏郎君,她伸着指尖,隔着结界,勾画着他的眉眼,痴傻的笑了。 夕卿上站在院前,看着里头的灯火,木苑心的身影投射在窗上,她又消瘦了一些,他找了她一千年,冥界,人界,天界,就是寻不到她的踪影,他几欲绝望,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孟离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好生欢喜,可惜她的心中已经没了他,甚至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抿唇苦笑,转身就要离开。 听见门被人打开,木苑心从里头出来,他忙捏诀,隐进黑夜,木苑心手里捧着一个物件,向着院外走去,走过他的面前,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就要拉住她。 “心儿,你叫清苑来请我过来,是有何事?”上弦月从院外进来,正巧遇上要往外走的木苑心,她手捧着新做的的衣裳,对着上弦月眯眼笑笑,“前几日娘叫我做衣裳,我按着你的尺寸,为你缝了一件外衫,正要拿去给你试试呢,你就自个来了。” 上弦月解颐的摸着她手上的布料,又是宠溺又是调笑的说:“可是我听娘说,有人绣个花都要将自己的手指头戳穿了,怎么还会做衣裳?” 木苑心暗了脸,“是我又如何,可是我近来已经有长进了,你试不试,不试,我扔了。” 她捧着衣裳,就要扔,被上弦月拦住,“不要,我只是开玩笑的。” 反目成仇人1 - 锦色凰 王母倏地睁开眼睛,向后跌倒,怔怔的看着结界里的玉帝,眼泪如水般落下,喃喃的说:“为什么你不爱我,大可休了我,为何要折磨我千年?” 夕卿上走到她面前,脸上挂着解恨的笑容,抬着她的下巴,“心痛了?当初绾儿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比你更痛,王母,你活该,玉帝的心里永远都不可能有你,像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子,他怎会喜欢呢?” “那又怎样?”王母梗着脖子,直视着夕卿上,“就算他不爱我,我也心甘情愿,与你何干?” 夕卿上大笑着拍手,“不怎样,我能如何?不过玉帝真是痴情,散了自己的一魂,只为了护在络何身边,王母,我都为你可怜了。” 王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结界里头的人,她自小跟在天后身边,那时玉帝还是皇子,总是一身青衣,飘逸如莲,处若不惊的眉眼,几次便虏获了她的心,她是天界第一美仙,自然被人捧在手心,偏偏玉帝对她不以为然,可是她偏偏沦陷下去,几番作践自己,只是为了他能看她一眼,如今看来,他心里大约是恨她入骨,一千年来从未踏入她的寝殿,见面也是客气十分,她心里纵是辛苦,却不敢说出去一分,玉帝是她的夫君,她唯一能抱的幻想就是他的妻。 她掩面痛哭,她到现在才发现,无论她做什么,玉帝的心里都不会有她,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夕卿上啧啧几声,冷笑着看着地上痛苦的人,还是不解恨,复加上一句,“我在人间曾见过络何,她待在玉帝的转生身边,玉帝对她细心呵护,唯恐伤了她,瞧他们幸福的模样,我都嫉妒了,要是绾儿没死,现在站在那里的人应该是我和她。” 王母断了哭泣,抬头看着夕卿上,眼里都是恨意,“你到底要怎样,你故意引我进入玉帝的记忆,无非是要羞辱我,你做到了,夕卿上,你可如意了?” “当然没有,”夕卿上收了笑,面色狰狞,“我要把我受的所有苦都要加还你们,你是个什么人物,折辱你,只是我闲暇时才有兴趣玩玩而已。” 他起步到了王母来的背后,指着她的脊梁骨,“若是我将情根拔出,你说,你还有资格做他的妻子吗?” 王母脸上露出慌张之色,回身抱着夕卿上的脚,“不要,求求你不要。” 夕卿上开心的大笑,漂亮的桃花眼里跳动着残忍的颜色,一脚踢开王母,“放心,我不会拔出你的情根,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我照做。”王母忙不迭地的点头。 夕卿上挽挽衣袖说:“交出玉帝的玉玺,我放你一条生路好不好?” 王母僵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夕卿上,许久才回绝,“不可能。” “怎么,现在又后悔了?”夕卿上斜挑着眉眼,慵懒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是那个让凌霄殿血流成河的恶魔,“你方才不是说照做的吗?”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王母起身,站在夕卿上的面前,“我不会将玉玺交给你的,就算你拔了我的情根。” “玉帝这么对你,你何须对他这般执着,”夕卿上低眼看着她,眸里冷光频闪,“把玉玺交给我,我有法子让玉帝爱上你,你说如何?” 王母扭了头,“不过是迷惑他的心智,这样的爱要来何用,夕卿上你大可去了我的情根,反正在他的心中,我就不是他的妻子,这样的虚名要来何用?” 夕卿上很是愤怒,但是很快又掩下,“你当真不怨?” “无怨无悔,”王母坚定的说着,一步都不退让。 “很好,非常好,”夕卿上再次拍手,“记住你的誓言,若是你中途变卦了,那游戏就不好玩了。” 他捻指,几道雷光击在玉帝身上,玉帝痛苦的大叫几声,很快就咬着牙,隐忍着痛苦,王母扑在结界边上,对着夕卿上大喊,“不要再折磨他了,求求你了。” 夕卿上不理她,又是挥袖,一道更大的雷光穿透玉帝的身子,玉帝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溅在结界上,模糊了影像。 “玉帝,你可还好?”王母拍着结界,胸口疼的她几欲晕倒,玉帝受的苦,她也能察觉十分,这样也好,她陪着玉帝受苦,玉帝就不会孤单了。 她坐在结界旁,靠在结界之上,痴迷的看着他俊逸的脸庞,他的容颜虽是狼狈,但依旧是那样养眼,与夕卿上的妖媚不同,玉帝更像是一个俊俏郎君,她伸着指尖,隔着结界,勾画着他的眉眼,痴傻的笑了。 夕卿上站在院前,看着里头的灯火,木苑心的身影投射在窗上,她又消瘦了一些,他找了她一千年,冥界,人界,天界,就是寻不到她的踪影,他几欲绝望,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孟离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好生欢喜,可惜她的心中已经没了他,甚至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抿唇苦笑,转身就要离开。 听见门被人打开,木苑心从里头出来,他忙捏诀,隐进黑夜,木苑心手里捧着一个物件,向着院外走去,走过他的面前,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就要拉住她。 “心儿,你叫清苑来请我过来,是有何事?”上弦月从院外进来,正巧遇上要往外走的木苑心,她手捧着新做的的衣裳,对着上弦月眯眼笑笑,“前几日娘叫我做衣裳,我按着你的尺寸,为你缝了一件外衫,正要拿去给你试试呢,你就自个来了。” 上弦月解颐的摸着她手上的布料,又是宠溺又是调笑的说:“可是我听娘说,有人绣个花都要将自己的手指头戳穿了,怎么还会做衣裳?” 木苑心暗了脸,“是我又如何,可是我近来已经有长进了,你试不试,不试,我扔了。” 她捧着衣裳,就要扔,被上弦月拦住,“不要,我只是开玩笑的。” 反目成仇人2 - 锦色凰 上弦月从外头进来,看见木苑心推了一把程伊梦,不敢相信,又听见她的话,心里是又气又失望,走进去,扶起程伊梦,看着木苑心,“心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木苑心好像是做梦一样,突然醒过来,迷茫的看着程伊梦还有扶着她的上弦府,“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然在这里,不然怎么会看见你推到娘,心儿,娶妻是我的意思,你为何要迁怒到娘的身上?”上弦月扶着程伊梦,眼里都是冰冷。 木苑心更加不明白,凉了几分声音,“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你不用装了,”上弦月侧身对着她,“我不想看见你,出去。” “月儿,心儿不是故意的,你?”程伊梦好心为木苑心说话,被上弦月截断,“好了,娘,心儿这么对你太过分,就算她脱了魔根,体内的魔性还是没有改,依旧是这么冷酷,枉费娘对她这么好。” 木苑心闻言,全身像被人泼了数九寒天的冷水,凉至了心底,原来上弦月心中一直是这么想她的,她是魔,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他看不上她,甚至是嫌弃她,可笑,她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屡屡委曲求全,甚至伪装自己,去讨巧,当初他要她撕下伪装,用真面目对她,她还以为上弦月心中是有她的,没曾想,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她竭力忍着眼泪,看着上弦月,“哥哥说得对,我是魔,与你是两个世界的人,配不上你,我走就是了。” 她转身往门口走去,程伊梦心中不忍,叫住她,“心儿?” “娘,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没有回头,忍着哭声,“以后我还是称你为夫人好了,这声娘,我不配。” 她抬脚离开,程伊梦推推上弦月,“快去追她,心儿不是这种人,其中一定有蹊跷。” 上弦月没动,他心里心乱如麻,理不出一点头绪,他松开了程伊梦的臂膀,离了屋子,没有去寻木苑心,转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夕卿上站在屋檐上,淡淡的笑着,有着一丝得逞的意味。 上弦月晚间的时候从房里出来,被叫到程伊梦那里用晚膳,木苑心不在,程伊梦有些担心,几个月以来的相处,木苑心是个什么性子,她不是瞎子,今日会好好地将她推倒,定是有人作祟。 可是上弦月不引以为意,安心的用着自己的房,程伊梦实在吃不上,推了一下上弦月,“心儿一天都没回来,你还是去找找吧。” “娘你为什么要担心她,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我收留她,仅是可怜她,可是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甚至欺负到娘的头上?” 上弦月为程伊梦夹了一筷子菜,程伊梦没有心情吃,看看外头的天色,更加焦虑,木苑心一介女流,这么晚,不知会去哪里? 堪堪等了一晚上,木苑心还是没有回来,程伊梦差人去找,找了一早上,还是没有木苑心的消息。 程伊梦怅然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着。 上弦月刚起来,听见一声尖叫,心中一凌,拔腿跑向了程伊梦的住处,一进去,就看见程伊梦一身是血,倒在地上,身旁是拿着刀的木苑心,刀上滴着血,无疑是程伊梦的血,他真的不敢相信,木苑心会下这样的狠手,不过是昨日叫她走,她竟拿刀去伤程伊梦。 他跑到程伊梦的面前,发现她的胸口中了一刀,所幸伤口虽深,但是不是要害,他抬头喊人,清苑等人进来,他为程伊梦止了血,吩咐人去请大夫。 木苑心手里拿着刀,呆呆的站在那里,上弦月抱着程伊梦交给清苑,走到她的面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她猛地清醒,看着上弦月。 哐当一声,她手里的刀落在地上,她惊得看着自己满手都是血,不知所措,“我做了什么?” “木苑心,我对你太失望了,马上给我离开上弦府,马上。”上弦月红着眼,大吼着,他眼里都是凉意,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心软,将木苑心带回来,酿成今日的局面,木苑心终究是魔,就算除了魔根,她还是这样为所欲为,枉他数次动了恻隐之心,不敢说话伤她,看来是自己太多情了。 “哥哥,我?”木苑心捂着被打得火辣的脸颊,委屈的说:“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对不起。” “够了,不要再叫我哥哥,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哥哥,马上给我滚,”上弦月侧了眸,不愿再看她。 木苑心落下泪,不复往日的笑眼,看着上弦月,“你不相信我?” “你有资格吗?”上弦月冷冷地说着,木苑心的手一松,不再捂着脸,反而笑了,和着泪水道:“没错,我没有资格,你说得对,我不配做你的妹妹,我马上走,不会再来烦你,好自为之。” 她起身向门口走去,一袭白衣融入风中,卷起发丝,拍打着她冰冷的眸子,勾不起一丝的暖意,从现在开始,她不会为了上弦月,这个所谓的哥哥,掉一滴眼泪,绝不。 林沐风和白子凝走进屋子时,就看见上弦月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毯上的血,还没有处理,干了,也变成了黑色。 “夫人如何了?”林沐风上前,拍着上弦月的肩膀,上弦月摇着头,说:“没事,只是受了惊吓,现在在休息。” “那就好,”林沐风放下心来,环视了一下屋子,“我实在无法相信心儿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也不相信,”白子凝表态道。 “当然不是心儿做的,”门口站着一个人,负着手,竟是许久未见的摘星云,他表情凝重,走进来,“我在城中见到了心儿,她一脸的失魂落魄,问她也不说个所以然来,我就知道上弦府出事了。” 她要和夕卿上同归于尽 - 锦色凰 上弦月从外头进来,看见木苑心推了一把程伊梦,不敢相信,又听见她的话,心里是又气又失望,走进去,扶起程伊梦,看着木苑心,“心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木苑心好像是做梦一样,突然醒过来,迷茫的看着程伊梦还有扶着她的上弦府,“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然在这里,不然怎么会看见你推到娘,心儿,娶妻是我的意思,你为何要迁怒到娘的身上?”上弦月扶着程伊梦,眼里都是冰冷。 木苑心更加不明白,凉了几分声音,“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你不用装了,”上弦月侧身对着她,“我不想看见你,出去。” “月儿,心儿不是故意的,你?”程伊梦好心为木苑心说话,被上弦月截断,“好了,娘,心儿这么对你太过分,就算她脱了魔根,体内的魔性还是没有改,依旧是这么冷酷,枉费娘对她这么好。” 木苑心闻言,全身像被人泼了数九寒天的冷水,凉至了心底,原来上弦月心中一直是这么想她的,她是魔,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他看不上她,甚至是嫌弃她,可笑,她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屡屡委曲求全,甚至伪装自己,去讨巧,当初他要她撕下伪装,用真面目对她,她还以为上弦月心中是有她的,没曾想,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她竭力忍着眼泪,看着上弦月,“哥哥说得对,我是魔,与你是两个世界的人,配不上你,我走就是了。” 她转身往门口走去,程伊梦心中不忍,叫住她,“心儿?” “娘,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没有回头,忍着哭声,“以后我还是称你为夫人好了,这声娘,我不配。” 她抬脚离开,程伊梦推推上弦月,“快去追她,心儿不是这种人,其中一定有蹊跷。” 上弦月没动,他心里心乱如麻,理不出一点头绪,他松开了程伊梦的臂膀,离了屋子,没有去寻木苑心,转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夕卿上站在屋檐上,淡淡的笑着,有着一丝得逞的意味。 上弦月晚间的时候从房里出来,被叫到程伊梦那里用晚膳,木苑心不在,程伊梦有些担心,几个月以来的相处,木苑心是个什么性子,她不是瞎子,今日会好好地将她推倒,定是有人作祟。 可是上弦月不引以为意,安心的用着自己的房,程伊梦实在吃不上,推了一下上弦月,“心儿一天都没回来,你还是去找找吧。” “娘你为什么要担心她,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我收留她,仅是可怜她,可是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甚至欺负到娘的头上?” 上弦月为程伊梦夹了一筷子菜,程伊梦没有心情吃,看看外头的天色,更加焦虑,木苑心一介女流,这么晚,不知会去哪里? 堪堪等了一晚上,木苑心还是没有回来,程伊梦差人去找,找了一早上,还是没有木苑心的消息。 程伊梦怅然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着。 上弦月刚起来,听见一声尖叫,心中一凌,拔腿跑向了程伊梦的住处,一进去,就看见程伊梦一身是血,倒在地上,身旁是拿着刀的木苑心,刀上滴着血,无疑是程伊梦的血,他真的不敢相信,木苑心会下这样的狠手,不过是昨日叫她走,她竟拿刀去伤程伊梦。 他跑到程伊梦的面前,发现她的胸口中了一刀,所幸伤口虽深,但是不是要害,他抬头喊人,清苑等人进来,他为程伊梦止了血,吩咐人去请大夫。 木苑心手里拿着刀,呆呆的站在那里,上弦月抱着程伊梦交给清苑,走到她的面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她猛地清醒,看着上弦月。 哐当一声,她手里的刀落在地上,她惊得看着自己满手都是血,不知所措,“我做了什么?” “木苑心,我对你太失望了,马上给我离开上弦府,马上。”上弦月红着眼,大吼着,他眼里都是凉意,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心软,将木苑心带回来,酿成今日的局面,木苑心终究是魔,就算除了魔根,她还是这样为所欲为,枉他数次动了恻隐之心,不敢说话伤她,看来是自己太多情了。 “哥哥,我?”木苑心捂着被打得火辣的脸颊,委屈的说:“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对不起。” “够了,不要再叫我哥哥,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哥哥,马上给我滚,”上弦月侧了眸,不愿再看她。 木苑心落下泪,不复往日的笑眼,看着上弦月,“你不相信我?” “你有资格吗?”上弦月冷冷地说着,木苑心的手一松,不再捂着脸,反而笑了,和着泪水道:“没错,我没有资格,你说得对,我不配做你的妹妹,我马上走,不会再来烦你,好自为之。” 她起身向门口走去,一袭白衣融入风中,卷起发丝,拍打着她冰冷的眸子,勾不起一丝的暖意,从现在开始,她不会为了上弦月,这个所谓的哥哥,掉一滴眼泪,绝不。 林沐风和白子凝走进屋子时,就看见上弦月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毯上的血,还没有处理,干了,也变成了黑色。 “夫人如何了?”林沐风上前,拍着上弦月的肩膀,上弦月摇着头,说:“没事,只是受了惊吓,现在在休息。” “那就好,”林沐风放下心来,环视了一下屋子,“我实在无法相信心儿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也不相信,”白子凝表态道。 “当然不是心儿做的,”门口站着一个人,负着手,竟是许久未见的摘星云,他表情凝重,走进来,“我在城中见到了心儿,她一脸的失魂落魄,问她也不说个所以然来,我就知道上弦府出事了。” 观念开始改变 - 锦色凰 夕卿上再次停下步伐,呼吸微滞,嗫嚅道:“我,我不想说,我怕你会恨我,再也不愿见我。” 木苑心嗤笑道:“那也是陈年旧事了,还有什么好恨的,况且我现在一无所有,就算恨,也只能往肚里咽。” 沉默了许久,他才说:“好。” 木苑心放心的抵着夕卿上的脖子,沉沉的睡去,一点都不设防,她相信夕卿上,不管她是绾儿也好,还是木苑心也罢,他都不忍心伤害她。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夕卿上坐在边上,眸里带着温柔,“醒了?” 她点点头,起身扭着脖子,浑身好像散了架一般,动都不能动,“我睡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 她苦笑一下,“那人间不是过了好几个月了?” 夕卿上点点头,“你想回去吗?” 木苑心摇头,“回去做什么,反正无家可归,还不如暂时呆在你这里。” 夕卿上却是笑了,理着她鬓间的发丝,“你不嫌我是魔头了?” “我想过了,上弦月说得对,我也是魔,与他不同道,我为何要委屈自己,伸张所谓的正义,”木苑心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继续说:“而且不管我做什么,他都看不上眼,我何须作践我自己,你是魔头不假,但是你是有缘由的,根由就在我身上,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 她跳下床,回身对着夕卿上,“而且与其与你同归于尽,还不如用仁慈感化你,还来得实在些。” 夕卿上流转着狭长的眸眼,好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你要感化我?” “自然,实在不行,我再与你拼个鱼死网破也还来得及。”木苑心凑到夕卿上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神,“你还没告诉我一件事情?” “你既然想知道,就和我去冥界一趟,那里封印着你的记忆,取了来,便可知道当年所有的一切,”夕卿上随意的靠近木苑心,鼻尖几乎就要相触,“绾儿,你不要后悔。” 木苑心红着脸,退开了,对着夕卿上,“你上次不是说,我的记忆就封印在我的脑中,难不成你是骗我的?” 夕卿上不可置否的点头,“你总算是明白了。” “卑鄙,我险些中了你的圈套,”木苑心挥手,若是当时清苑没有叫醒她,由着夕卿上在她的脑海里植下假的记忆,真是不敢想象,她对夕卿上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夕卿上哈哈大笑的走到木苑心的面前,看着木苑心被气得脸都青了,他就觉得分外的开心,唯有如此,他才觉得在木苑心心中有他的存在。 “你还敢笑,”木苑心伸手锤了一下夕卿上,而夕卿上拉住手,“我为什么不笑,绾儿,你知不知道自己生气的时候有多可爱?” “少用这个字眼来糊弄我,我不吃这一套,”木苑心愤愤的抽回自己的手,“逼急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夕卿上耸着肩膀,“我拭目以待。” 木苑心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自己的怒火,指着夕卿上,“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冥界,再不动身,我就不去了。” 夕卿上点头,向她伸出一只手,“随我来。” 木苑心稍有些犹豫,但还是将手放在他的手心,由他握着,带着离开了。 还没走到门口,莫桑从外头进来,看着夕卿上,又看见木苑心,欲言又止。 夕卿上挥手,“要说什么直说,绾儿听见了也无妨。” 莫桑立即低头回道,“上弦月带着蒹葭宫的人,大闹了冥界,还叫人带话给木苑心,”她说完看着木苑心,几度犹豫,可是最后还是说了,“上弦月就要成亲了,希望木苑心去观礼。” 夕卿上回头对着木苑心,“你要去吗?” 木苑心的手心微冷,惨白的笑道:“我为什么要去?” “那就不去了,”夕卿上回头心情甚好的牵着木苑心的手,继续走。 木苑心脚步僵硬,他终于还是要属于别人了,自己一腔的爱恋成了笑话。 她停了下来,伸手从自己的衣襟处拿出玉坠,托在手中,这是上弦月送给她的,可惜她已没了资格拥有它,用力扯下,送到莫桑面前,“烦你送回上弦月,并且告诉他,我木苑心从此与他恩断义绝,再无半点关系。” 莫桑看看木苑心,又看看夕卿上,得到他的许可,她才接过玉坠,说:“我马上就去。” 她说完,退出了殿外,木苑心站在那里,心里空落落的,隐隐泛着疼,她侧首看着夕卿上,“我很累,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躲一躲?” 夕卿上淡笑着,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木苑心没有挣开他,疲累的跟着他,“我们去哪里?” “下凡去,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夕卿上笑得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引着木苑心,她的心里也不由得变得欢喜起来,随着夕卿上抿着笑容,“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干净的笑容。” 夕卿上面色微愕,“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算是夸,毕竟没有人会夸你笑容干净的,”木苑心一扫烦闷,俏皮的看着夕卿上。 夕卿上似是得了糖果的孩子,展颜拉着她就走,木苑心没想到,不过是两个时辰的光景,她会对夕卿上改观,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 大约以前她对夕卿上存了太多的偏见,没有用正眼看他,忽略很多的事,譬如他之所以会成魔,皆是因为对绾儿用情太深,思及此,她倒觉得,真正有错的人是她了。 可不可以假装我们是夫妻 - 锦色凰 上弦月眸含深意负手站在檐廊下,看着湖中的水色,已近秋季,微风飒爽,吹得人十分惬意,林沐风从另一头走来,看见他身形苍颓,有些落寞,身为好友,心里也是惆怅,木苑心一消失就是两个月有余,愣是上弦月寻边,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心儿还是一点消息没有,你确定冥界的人真的会为你带话?”林沐风同样是负手站在他的身侧,看着池水,叹着时光易逝,最磨人的不过是相思。 “只能赌一把了,既然心儿不在人界,定是被夕卿上引上天界,我如今尚且上不了天界,唯有用这个办法,”上弦月揉揉自己的眉心,缓解自己眉心的疲惫。 “什么人,出来。”他突然回身,掌心结印,对着屋檐上。 “何必动粗,我只是来送东西罢了,”莫桑从屋顶上跳下来,站到两个人的面前,“上弦月,我只是奉我师父的命令,为木苑心带样东西,还有一句话。” “心儿在你们手里?”上弦月怒不可遏,又是结印,可是突然偃旗息鼓,直愣愣的看着莫桑手中握着的玉坠,“这个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莫桑看看玉坠,邪笑着,扔换给上弦月,“这是木苑心叫我还给你的,还叫我带话给你。” 上弦月摸着玉坠,握在手心,喉口酸涩的说道:“她说什么了?” “木苑心说从此与你恩断义绝,再无半点关系。”莫桑说完,唇角轻佻,看着上弦月。 上弦月身子微颤,垂下首,闭着眼睛,林沐风扶着他,“不要听她胡说,也许心儿被他们劫持,玉坠是从她身上取下,故意骗你的。” “就知道你定是不信的,不过也罢,现在木苑心和我师父在一起,你心不心死,与他们有什么相干?”莫桑鄙夷的说着,掩身离开了。 “我不信心儿会这么狠心,我一定要找到她,除非是她亲口告诉我,否则我绝不会相信,”上弦月捏着玉坠,紧紧地嵌进手心,满手的鲜血。 林沐风松下一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好,心儿的性子你也是明白的,不会这么冷情,若真是如此,定是有她的苦衷。” 上弦月看着手中的玉坠,“我也相信心儿不会待我如此的。” “那你的婚礼还要不要继续?”林沐风想起另一件事,本来婚礼是为了将木苑心引出来而办的,可是如今木苑心在夕卿上的手里,来不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当然继续,我想夕卿上一定会很有兴趣带心儿前来观礼,到时我们见机行事,一定要救回心儿,”上弦月又回到那个意气风发的上弦月,睥睨天下的气势,连林沐风都自叹不如。 木苑心置身在一片花海中,空气中都是桃花的清香,她好生惊讶,算算日子,人间都已入秋了,为什么这里还有片片桃花开?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用指尖触了触桃枝,桃枝晃荡着,落下阵阵花雨。 “这里就是当初你我初识的地方,当年你是天界花仙,常要下界,无心在此洒下花种,便成了如今桃花海,你索性设了结界,一般人是进不来,唯有我,无意间闯进来,便与你相识。”夕卿上说话间,眸眼中尽是留恋,恍然记起,当初绾儿就是站在桃花从中,唇角带着笑,天真无邪的模样,带着与世无争的淡然,不曾想物是人非事事休,到如今已是千年。 看着他隐藏着的忧伤,木苑心心有不忍,换了话题,“这里是不是就是当日我在梦境里看见的?” 夕卿上点点头,“绾儿,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木苑心漫不经心的点头,流连在花丛间,“你说。” “在你找回记忆前,待在这里,和我做一个月的夫妻,我曾经许诺你,要娶你为妻,可惜我失信了,现在可否给我一个机会,就做是骗骗我,当一对假夫妻,一个月后,你要走要留,我不会拦你。”夕卿上拉着木苑心的手,情真意切的说着,内心忐忑看着木苑心,唯恐她拒绝。 木苑心看看他,良久,抿笑,答了一声,“好。” 夕卿上抱起木苑心,在花丛里旋转,他觉得自己置身在梦境中一样,木苑心一开始紧紧地扯着他的衣角,不敢动弹,但是到了后来,放开双手,搂着夕卿上的脖子,笑声如铃,洒在花中。 夕卿上转累了,停了下来,可是还是没有放开木苑心,看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胸口暖暖的,陌生的感觉用上心头,好像很久以前他就曾有过这种感觉。 木苑心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眉眼如画一般的精致,脸颊微热,从他的怀里跳下来,踮着脚尖,望望远处,牵着夕卿上,突然就跑。 她带着夕卿上跑到一个宽敞地,身子一歪,懒洋洋的就躺在地上,身上晒着秋阳。 “你怎么和以前似的,一点形象都不顾及?”夕卿上坐在她身边,宠溺的为她理着额边的秀发。 木苑心不以为然,“我还有什么形象,做的有多好,人家也看不进去,何必为难自己?” “看来上弦月伤你伤得很深,”夕卿上感慨的说着,“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长痛不如短痛,总是这么纠缠不休,我怕是会更不开心,或许我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根本不知道原来他一直介意我是魔。”木苑心闭着眼,语调很轻,似是已经放下了。 夕卿上皱起了眉,“他嫌弃你是魔?可是不正是他将你的魔根过到自己的身上吗?” 木苑心一下子睁开眼睛,盯着夕卿上,“你说什么?” “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夕卿上挑了挑眉毛,“他都没有和你说吗?” 对于夕卿上的渐渐心动 - 锦色凰 木苑心只记得上弦月和她说过,是他的师父净化了她的魔根,可是没有告诉她,魔根过到他自己的身上,就算这样又如何,上弦月说过,魔就是魔,就算去了魔根,还是魔性不改,在他心中,她从来都是魔,多说什么也无益。 “他说不说,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与他早已没了关系,我为他等了一千年,他为我去了魔根,彼此扯平。” 夕卿上哦了一声,“既然你放下了,就放下了,不要在想他,免得自己心烦,绾儿,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心里怎么可以惦念着其他的男子?” 木苑心瞧着他吃味的模样,越发觉得可爱,拉着夕卿上的手,向下扯,夕卿上仰着,躺在地上,看着天际,她笑道:“知道了,夫君,今日这么好的天色,尽在争风吃醋,多可惜。” “你知道就好,”夕卿上伸着胳膊,让木苑心枕在上面,身上的清香围绕在木苑心的鼻尖,神识好闻,她下意识的多闻了几下,“你身上好香,用的是什么香料?” 夕卿上闷笑一声,弹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生来如此,你莫不是到了今日才发现我身上有香气?” 木苑心摸摸额头,老实的回到:“这倒是真的,素日里见你,不是要杀你,就是你要杀我,哪里有什么心情去研究你身上的味道?” 天色渐暗,夕卿上带着木苑心到了一个小竹屋前,门前是湖水,有一座小木桥搭着,走在上面,可以看见湖底欢快游动着的鱼儿。 木苑心玩心大起,踮脚跃下了小桥,跳入水中,掬着水,泼向了站在桥上的夕卿上,夕卿上以手挡着,可是衣裳却湿了,他抖抖上头的水,和木苑心一样,跳入水中,清凉的水漫上腰际,他挽起衣摆,别在腰间,学着木苑心,掬水泼向了她。 木苑心侧身躲开了,没好气的看着夕卿上,趁他不防备,引水涌向他,夕卿上设下屏障,挡下水柱,击出朵朵水花。 不曾想木苑心还有后招,从背后偷袭夕卿上,夕卿上被浇了个透,她哈哈大笑,浅浅的梨涡在脸上漾开,夕卿上见她开心,也抿着唇,走向她,木苑心不明所以,突然被夕卿上拉着栽倒了湖底,溅起片片水花。 木苑心从水里冒出头来,这回她也湿透了,更加无所顾忌,甩甩头法上的水,引水泼向刚冒出水面上的夕卿上,夕卿上没有躲,被泼了个正着,他摸着脸上的水,清丽的模样好似雨后白莲,处若不惊的眉眼,溢着笑意。 她脱口就是一句:“很美。” “什么?”夕卿上不明白的她的意思。 “我说你很美。”木苑心解释道,夕卿上居然脸红了,转过身子就不理她,她笑得更开心了,游到夕卿上的面前,看着夕卿上,“生气了?” 夕卿上瞧见她脸上尽是笑意,更是来气,扭着脸,不理睬她,她忍着笑意,推推夕卿上,“害羞什么,你生来如此,多少人是求都求都不来。” “可是我是男子,你怎么可以将我与女子比较?”夕卿上终于说话了,眼里明明都是笑意,可是嘴上还是佯怒。 “女子怎么了,男子就不许长的精致,再说了,你长得这么美,做了魔头真是可惜,”木苑心啧啧的叹着,起身向岸边游去,没游多久,被人拉住,回头看,是夕卿上,他凑上前来,带着暧昧的口吻,贴着木苑心的面颊说:“那你说,我做什么比较好?” 木苑心的脸起了一些热意,推开了夕卿上,瞪了一眼夕卿上,语无伦次道:“我哪里知道?随你自己。” 她逃也似的向岸边游去,夕卿上凤眼轻佻,跟了上去。 夕卿上取了干净的衣服,让木苑心换上,自己到小厨房为她做一些羹汤。 木苑心换好衣裳出来,便看见夕卿上站在炉灶边上,挽着袖子,为她做汤,平日里见他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没想到做起这些,倒是十分的顺手。 她靠在门上,侧头看着夕卿上,夕卿上发现了她,微微一笑道:“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你以前都会为了我下厨吗?”她漫不经心的问着。 夕卿上的手僵了一下,复而笑言,“不是,以前都是你下厨,我嘴刁,终是嫌你做的不好吃,气得你屡次青了脸,至今思来,就觉得好笑。” “我看你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看我生气的模样,”木苑心咬咬唇,走进去,夕卿上不可置否,熟练的为她盛了一碗汤,端到她的面前,“尝尝看。” 木苑心就着汤碗喝了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 “那就多喝一点,”夕卿上又为她多加了一点,木苑心端着碗,看着汤水,眼中有些许的苦涩,“曾经有人为了我,也是放下身段,洗手做羹汤,可怜他一个大将军,竟要为了一个女子,围着围裙,握着菜刀在炉前切菜。” “是上弦月?”夕卿上试探的猜着,她摇摇头,“是木苑倾。” 她捧着碗,喝了一口,看着夕卿上,又回了调皮的本色,“当年我被人挟持,最后被哥哥救回来,带回军营,可是军营的伙食我根本不习惯,所以哥哥偷着给我开小灶,至此哥哥还落下一个惧妹的名声,如今想想,真真是好笑。” “你喜欢木苑倾,是吗?”彼此默言,他开口了。 木苑心放下汤碗,噙着笑,“是,从小到大,都是他陪着我,父母自小很少管我们,有人要是欺凌我,是哥哥带着我,为我出头,还记得有一次,有人骂我丑,嫁不出去,我哭哭啼啼的跑回去,被哥哥看见了,居然没有笑我,还认真的说,长大后,他一定会娶我,我一直都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惜在他的心中,我只是妹妹,不管是生是死,轮回几世,我只能是他的妹妹,永远不可能改变。” 夕卿上心疼的揽过眼前看似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女子,靠在自己的胸口,“或许木苑倾心中还是有你的,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已,你何须执念于此,既说要忘了,还是这么藕断丝连。” 木苑心没有说话,抵着夕卿上的胸膛,喃喃着,“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下。” 分不清自己的心 - 锦色凰 微风轻拂,带着桃花的清香,夕卿上和木苑心坐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的繁星,无数的萤火围绕周围。 “在这里,真的有一种时光飞逝的感觉,快乐的时光就是这样,过的这么快。”木苑心晃晃脖子说道,“有时候想抓住都是徒然。” 夕卿上摇摇手里的酒坛,仰首喝了一口,“我很久没有回到这里,每次回到这里,我就会心如刀割,好的不好的记忆都会回来,那种滋味,真真是不好受。” “王母说你筹划了一千年,就是为了等今天吗?”木苑心举着坛子与夕卿上撞了一下,自顾自喝了一口。 “我必须这么做,”夕卿上苦笑着,“我寻了你上百年,可是就是找不到你的踪迹,唯有登上帝位,利用手中的权势,才有可能找到你,可是你出现的比我预期的要快,可惜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我不毁天界,那么被毁的就是我了,绾儿,你能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木苑心深吸一口气,放松着心情,随意的说:“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又如何,都是假借仁慈的面目,除去与自己相异的族类,达到自己的目的,魔又怎么了,难道就活该被人鄙视,唾弃吗?” 她喝完坛子里所有的酒,扔进了湖心,坛子晃荡几下,沉了下去,夕卿上轻笑着,挥袖,一坛酒自动升到木苑心的面前,“你说的不过就是上弦月,你真的如此恨他?” “我不恨他,”她接过酒坛,在手中转着,,目色迷离,“我是恨我自己,活了一千年了,这点人情世故都看不清,真是妄称为魔了,虽然他也许是无心的,但是我不是善男信女,他既然会说出那般话来,自然他心中就是有这种想法。” 她仰着脖子,又是牛饮,好像要把自己灌醉一般,夕卿上拦住了她,“好酒不是用来浇愁,若是如此只怕是会愁上加愁。” “总归都是愁了,何不如一口干了,还来得痛快一些,”木苑心抬抬下巴,夕卿上无奈地与她撞着坛子,痛快的一口干了,饮罢,用手擦了擦,“你的笛子还带在身上吗?” 木苑心放下酒坛,绕指唤出了笛子,交给了夕卿上,夕卿上摸着笛身,凑至唇边,简单的试音后,开始吹奏。 他的笛声很是灵动,闭眸间,手指跳动在上面,点点的传出音符,串联成曲。 木苑心用手撑着腮,静静地聆听,不时的轻和,一曲终罢,她还是意犹未尽,接过夕卿上送还她的笛子道:“你怎么会这首曲子?” “你教我的,你忘了而已,”夕卿上拿起酒坛饮了一口,“以前你就是这样,和我坐在屋顶上,偶尔兴起,就执着笛子吹曲,听得多了,也就会了。” “原来如此,”木苑心收回笛子,“这曲子是我自小就会的,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 夕卿上却是一笑,“大约是你的记忆还没完全封印,结果这首曲子的旋律,就留在了你脑中,俯拾皆是。” 木苑心点点头,“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抬头看天,满眼的星辰,她指着其中的一颗星说道:“小时候,曾听人家说,对着星星许愿便可梦想成真,现在想想还真是傻,不过是个死物,许多少次都没用,还不如靠自己。” “正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求人不如靠己,”夕卿上举着坛子,挥手,坛子入旋风一般飞向黑夜,一声刺耳的响声后,一颗星辰被击落,坠下了凡间。 木苑心也执着坛子,运气将坛子扔出,可惜她力气不够,坛子只飞到一半,就掉了下来。 她有些沮丧,夕卿上站起来,拿着一个酒坛,拉着她起来,他将坛子放在她的手心,自己站到了她的身后,手叠着手,“看着。” 在他的帮助下,木苑心手里的坛子如同黑羽一般的飞了出去,直上天际,击下一颗星辰来。 木苑心开心的拍手大叫,侧头看着夕卿上,夕卿上也在看着她,她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起来,推着夕卿上,自己推到了一边,装作无事的开口,“有点晚了,还是去休息吧。” 她踮脚跳下了屋顶,夕卿上负手站在那里,看着她急于逃离的模样,浅浅的笑着。 睡了一夜,木苑心走出屋子,就看见夕卿上站在檐下,翘首不知在看些什么? “在看什么?”她走过去,夕卿上回头看她,“没什么,只是在想,今日的天色不错,带你去哪里好?” “既然天气这么好,去哪里都一样,”木苑心看看天空,水蓝的颜色,干净的好像是雨后天空,秋后的阳光扑在身上,连心都都带上了暖意。 “那就好,”夕卿上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随我来。” 两个人,一袂白衣,一袂红衣,彼此相得益彰,在林间奔跑,木苑心很久没有这种窝心的感觉,被人呵护,带着一起跑。 上弦月坐在亭榭中,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声,林沐风挟着白子凝走过来,听见他的唉声叹气,立即摇头,“再过半个月,就是要做新郎官的人,还这么愁眉不展,难道是新娘子不合你的意?” “你就莫要再笑我了,我心里想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上弦月头疼的扶着额,“今日被娘说也就罢了,你还来?” “心儿还没一点消息,也难怪他心情不好了,”白子凝拍拍林沐风的手,示意他收敛一些,林沐风很是无辜的看看白子凝,他说的只是实话,为何不让他说? 上弦月呼出胸口的闷气,又是深锁眉心,“我当日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不知她会不会原谅我?” “心儿向来以你为重,不可能会一直生你的气,我担心的倒是你已经向她剖白自己的想法,叫她以后如何面对你?”白子凝犹疑地说着,看着上弦月越发深皱的眉宇,她甚是无奈地点头,上弦月说白了,还是看不清自己真正的想法,只怕将木苑心找回,二人也是尴尬。 为了她值得吗 - 锦色凰 微风轻拂,带着桃花的清香,夕卿上和木苑心坐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的繁星,无数的萤火围绕周围。 “在这里,真的有一种时光飞逝的感觉,快乐的时光就是这样,过的这么快。”木苑心晃晃脖子说道,“有时候想抓住都是徒然。” 夕卿上摇摇手里的酒坛,仰首喝了一口,“我很久没有回到这里,每次回到这里,我就会心如刀割,好的不好的记忆都会回来,那种滋味,真真是不好受。” “王母说你筹划了一千年,就是为了等今天吗?”木苑心举着坛子与夕卿上撞了一下,自顾自喝了一口。 “我必须这么做,”夕卿上苦笑着,“我寻了你上百年,可是就是找不到你的踪迹,唯有登上帝位,利用手中的权势,才有可能找到你,可是你出现的比我预期的要快,可惜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我不毁天界,那么被毁的就是我了,绾儿,你能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木苑心深吸一口气,放松着心情,随意的说:“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又如何,都是假借仁慈的面目,除去与自己相异的族类,达到自己的目的,魔又怎么了,难道就活该被人鄙视,唾弃吗?” 她喝完坛子里所有的酒,扔进了湖心,坛子晃荡几下,沉了下去,夕卿上轻笑着,挥袖,一坛酒自动升到木苑心的面前,“你说的不过就是上弦月,你真的如此恨他?” “我不恨他,”她接过酒坛,在手中转着,,目色迷离,“我是恨我自己,活了一千年了,这点人情世故都看不清,真是妄称为魔了,虽然他也许是无心的,但是我不是善男信女,他既然会说出那般话来,自然他心中就是有这种想法。” 她仰着脖子,又是牛饮,好像要把自己灌醉一般,夕卿上拦住了她,“好酒不是用来浇愁,若是如此只怕是会愁上加愁。” “总归都是愁了,何不如一口干了,还来得痛快一些,”木苑心抬抬下巴,夕卿上无奈地与她撞着坛子,痛快的一口干了,饮罢,用手擦了擦,“你的笛子还带在身上吗?” 木苑心放下酒坛,绕指唤出了笛子,交给了夕卿上,夕卿上摸着笛身,凑至唇边,简单的试音后,开始吹奏。 他的笛声很是灵动,闭眸间,手指跳动在上面,点点的传出音符,串联成曲。 木苑心用手撑着腮,静静地聆听,不时的轻和,一曲终罢,她还是意犹未尽,接过夕卿上送还她的笛子道:“你怎么会这首曲子?” “你教我的,你忘了而已,”夕卿上拿起酒坛饮了一口,“以前你就是这样,和我坐在屋顶上,偶尔兴起,就执着笛子吹曲,听得多了,也就会了。” “原来如此,”木苑心收回笛子,“这曲子是我自小就会的,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 夕卿上却是一笑,“大约是你的记忆还没完全封印,结果这首曲子的旋律,就留在了你脑中,俯拾皆是。” 木苑心点点头,“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抬头看天,满眼的星辰,她指着其中的一颗星说道:“小时候,曾听人家说,对着星星许愿便可梦想成真,现在想想还真是傻,不过是个死物,许多少次都没用,还不如靠自己。” “正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求人不如靠己,”夕卿上举着坛子,挥手,坛子入旋风一般飞向黑夜,一声刺耳的响声后,一颗星辰被击落,坠下了凡间。 木苑心也执着坛子,运气将坛子扔出,可惜她力气不够,坛子只飞到一半,就掉了下来。 她有些沮丧,夕卿上站起来,拿着一个酒坛,拉着她起来,他将坛子放在她的手心,自己站到了她的身后,手叠着手,“看着。” 在他的帮助下,木苑心手里的坛子如同黑羽一般的飞了出去,直上天际,击下一颗星辰来。 木苑心开心的拍手大叫,侧头看着夕卿上,夕卿上也在看着她,她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起来,推着夕卿上,自己推到了一边,装作无事的开口,“有点晚了,还是去休息吧。” 她踮脚跳下了屋顶,夕卿上负手站在那里,看着她急于逃离的模样,浅浅的笑着。 睡了一夜,木苑心走出屋子,就看见夕卿上站在檐下,翘首不知在看些什么? “在看什么?”她走过去,夕卿上回头看她,“没什么,只是在想,今日的天色不错,带你去哪里好?” “既然天气这么好,去哪里都一样,”木苑心看看天空,水蓝的颜色,干净的好像是雨后天空,秋后的阳光扑在身上,连心都都带上了暖意。 “那就好,”夕卿上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随我来。” 两个人,一袂白衣,一袂红衣,彼此相得益彰,在林间奔跑,木苑心很久没有这种窝心的感觉,被人呵护,带着一起跑。 上弦月坐在亭榭中,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声,林沐风挟着白子凝走过来,听见他的唉声叹气,立即摇头,“再过半个月,就是要做新郎官的人,还这么愁眉不展,难道是新娘子不合你的意?” “你就莫要再笑我了,我心里想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上弦月头疼的扶着额,“今日被娘说也就罢了,你还来?” “心儿还没一点消息,也难怪他心情不好了,”白子凝拍拍林沐风的手,示意他收敛一些,林沐风很是无辜的看看白子凝,他说的只是实话,为何不让他说? 上弦月呼出胸口的闷气,又是深锁眉心,“我当日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不知她会不会原谅我?” “心儿向来以你为重,不可能会一直生你的气,我担心的倒是你已经向她剖白自己的想法,叫她以后如何面对你?”白子凝犹疑地说着,看着上弦月越发深皱的眉宇,她甚是无奈地点头,上弦月说白了,还是看不清自己真正的想法,只怕将木苑心找回,二人也是尴尬。 还是选择留下 - 锦色凰 木苑心站在人群中,身旁是夕卿上,两人静静地看着,无悲无喜。 上弦月走到程伊梦的面前,却未跪下,突然回头,直逼着木苑心所站的位置,微抿唇角,道“心儿,你终于还是来了。” 他一挥袖,所有喜堂里头的人都如幻影一般消失,连新娘子都消失了,只留下上弦月和林沐风他们。 夕卿上低头对着木苑心苦笑一下,却不以为然,“我们中计了。” “看你的本事,怎么带我离开?”木苑心回以一笑,抬眼对着上弦月,带着淡淡的讽刺。 上弦月的胸口不知被什么敲了一记,有些疼,难道木苑心爱上夕卿上了?不可能,短短半月的时间,她怎么会爱上他,可是他们亲昵的态度,还是刺伤了他,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装作无事的说:“心儿,对不起,我不该赶你离开的,原谅哥哥好不好?” 木苑心转移了视线,看着夕卿上,“时间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 夕卿上嗯了一声,牵着她就走,上弦月绕指催出一道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很是痛心。甚至是不敢相信的说:“心儿,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他是魔,与你是势不两立的。” “魔又如何?魔就该被人唾弃吗?”木苑心寒了眸眼,回头,面对着上弦月,“再说了,不是你说的,我魔性难改,我不和夕卿上走在一起,那我应该和谁走在一起?” “我那都是气话,心儿,我不是故意的,”上弦月就要走上去,被夕卿上挥袖一道荧光挡了回去。 “绾儿,我们该走了,”他拉着木苑心的手,还没到门口,一道凌厉的攻势向他而来,他勾着唇角,吐出一句,“不自量力。” 侧身,击出一掌,打中上弦月的胸口,上弦月被打飞,撞到了柱子之上,堪堪停住。 白子凝挥拳向着夕卿上而去,可是夕卿上没有理会她,带着木苑心一掩身离开了。 夕卿上一路拉着木苑心疾走,连头都没有回,他只想离开,他怕多留一会儿,木苑心就会回头去找上弦月。 木苑心跟着他的脚步,不时的回头,看看即将远去的上弦府,想着上弦月受伤苍白的脸色,她的心口隐隐作痛,脚步微滞,她还是停下了。 夕卿上的心突然落空,回头看着她,有些受伤,嗫嚅道:“不要回去,好不好?” 他眼中的灰色,如同乌云掩盖在木苑心的胸口,可是她依旧是摇头,“他受伤了,我要回去看看。” “可是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走的,”夕卿上激动的扶着她的肩头,可是木苑心拨开了他,“对不起,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她转身就跑,夕卿上叫住了她,“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拦你,但是从此以后,我与你形同陌路,再无半点关系。” 木苑心的背影僵住,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回头,哽咽着说:“我去去就回。” 继续走,夕卿上没有拦她,袖子里的拳头紧紧地攥着,在她的心里,他永远都不上上弦月,无论他怎么努力,上弦月有事,她还是会一无反顾的回头。 木苑心的背影消失在上弦府的门口,夕卿上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勉强的转身,自此与她分别,他垂着头,一行珠泪直落而下。 木苑心跑进喜堂时,上弦月还靠在柱子上,发现她走进来,浅浅的笑着,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回来一样,对着她招手,“心儿,过来。” 她走过去,跪在他的身旁,扶着他,“你怎么样?” “没事,你回来就好,”上弦月伸手抚着她的脸,她侧头躲开,让上弦月的手僵硬在原地,讪讪的收回,“对不起。” “没什么,我只是回来看看,马上就走,”木苑心扶起他,知道他没事,放下了心,起身就要走,被上弦月扯着,“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木苑心没有说话,但是答案昭然若揭,还要走,但是上弦月不放手,忍着心酸说道:“再过三天,我就要历天劫,天劫后会如何,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就要魂飞魄散,从此天涯永隔,心儿,你还要这么狠心吗?” “你修行不过十年,怎么可能要历天劫?”木苑心明显不信。 “师父说的,他算出前世我与天界有关,所以资质与常人不同,故而历天劫的时间与他人不一样,心儿,我要留下你,大可用其他的理由,为何要用这么拙劣的理由?”上弦月皱着眉头说完,盯着木苑心,等着她的回答。 木苑心还是动摇了,看着外头,夕卿上还在等,可是她的心里放不下上弦月,许久,她点头,只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上弦月没有拦她,木苑心跑出了上弦府,看见与夕卿上分别的地方已经是空无一人,她觉得有些失落,站了很久,希望夕卿上的出现,可是到了天黑,夕卿上都没有再出现。 夕卿上回了天界,刚走进大殿,孟离就迎了出来,跑到他面前,“师父去哪里了,孟离好想师父。” 她攀着夕卿上就要撒娇,被夕卿上一推,摔在了地上,“滚出去,别来烦我。” 孟离委屈的抿了嘴,跑着离开了大殿。 夕卿上走进去,站到床边,木苑心曾经躺着这里,静静地睡着,那时他就站在这里看着,不忍心惊醒她,可是如今只有他一个人,成了讽刺的笑话。 他一挥手,床榻顿时被分成碎渣,他不解恨,继续挥手,一堆火焰燃起,将床榻烧成了灰烬。 原来是在利用她 - 锦色凰 木苑心站在人群中,身旁是夕卿上,两人静静地看着,无悲无喜。 上弦月走到程伊梦的面前,却未跪下,突然回头,直逼着木苑心所站的位置,微抿唇角,道“心儿,你终于还是来了。” 他一挥袖,所有喜堂里头的人都如幻影一般消失,连新娘子都消失了,只留下上弦月和林沐风他们。 夕卿上低头对着木苑心苦笑一下,却不以为然,“我们中计了。” “看你的本事,怎么带我离开?”木苑心回以一笑,抬眼对着上弦月,带着淡淡的讽刺。 上弦月的胸口不知被什么敲了一记,有些疼,难道木苑心爱上夕卿上了?不可能,短短半月的时间,她怎么会爱上他,可是他们亲昵的态度,还是刺伤了他,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装作无事的说:“心儿,对不起,我不该赶你离开的,原谅哥哥好不好?” 木苑心转移了视线,看着夕卿上,“时间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 夕卿上嗯了一声,牵着她就走,上弦月绕指催出一道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很是痛心。甚至是不敢相信的说:“心儿,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他是魔,与你是势不两立的。” “魔又如何?魔就该被人唾弃吗?”木苑心寒了眸眼,回头,面对着上弦月,“再说了,不是你说的,我魔性难改,我不和夕卿上走在一起,那我应该和谁走在一起?” “我那都是气话,心儿,我不是故意的,”上弦月就要走上去,被夕卿上挥袖一道荧光挡了回去。 “绾儿,我们该走了,”他拉着木苑心的手,还没到门口,一道凌厉的攻势向他而来,他勾着唇角,吐出一句,“不自量力。” 侧身,击出一掌,打中上弦月的胸口,上弦月被打飞,撞到了柱子之上,堪堪停住。 白子凝挥拳向着夕卿上而去,可是夕卿上没有理会她,带着木苑心一掩身离开了。 夕卿上一路拉着木苑心疾走,连头都没有回,他只想离开,他怕多留一会儿,木苑心就会回头去找上弦月。 木苑心跟着他的脚步,不时的回头,看看即将远去的上弦府,想着上弦月受伤苍白的脸色,她的心口隐隐作痛,脚步微滞,她还是停下了。 夕卿上的心突然落空,回头看着她,有些受伤,嗫嚅道:“不要回去,好不好?” 他眼中的灰色,如同乌云掩盖在木苑心的胸口,可是她依旧是摇头,“他受伤了,我要回去看看。” “可是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走的,”夕卿上激动的扶着她的肩头,可是木苑心拨开了他,“对不起,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她转身就跑,夕卿上叫住了她,“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拦你,但是从此以后,我与你形同陌路,再无半点关系。” 木苑心的背影僵住,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回头,哽咽着说:“我去去就回。” 继续走,夕卿上没有拦她,袖子里的拳头紧紧地攥着,在她的心里,他永远都不上上弦月,无论他怎么努力,上弦月有事,她还是会一无反顾的回头。 木苑心的背影消失在上弦府的门口,夕卿上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勉强的转身,自此与她分别,他垂着头,一行珠泪直落而下。 木苑心跑进喜堂时,上弦月还靠在柱子上,发现她走进来,浅浅的笑着,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回来一样,对着她招手,“心儿,过来。” 她走过去,跪在他的身旁,扶着他,“你怎么样?” “没事,你回来就好,”上弦月伸手抚着她的脸,她侧头躲开,让上弦月的手僵硬在原地,讪讪的收回,“对不起。” “没什么,我只是回来看看,马上就走,”木苑心扶起他,知道他没事,放下了心,起身就要走,被上弦月扯着,“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木苑心没有说话,但是答案昭然若揭,还要走,但是上弦月不放手,忍着心酸说道:“再过三天,我就要历天劫,天劫后会如何,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就要魂飞魄散,从此天涯永隔,心儿,你还要这么狠心吗?” “你修行不过十年,怎么可能要历天劫?”木苑心明显不信。 “师父说的,他算出前世我与天界有关,所以资质与常人不同,故而历天劫的时间与他人不一样,心儿,我要留下你,大可用其他的理由,为何要用这么拙劣的理由?”上弦月皱着眉头说完,盯着木苑心,等着她的回答。 木苑心还是动摇了,看着外头,夕卿上还在等,可是她的心里放不下上弦月,许久,她点头,只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上弦月没有拦她,木苑心跑出了上弦府,看见与夕卿上分别的地方已经是空无一人,她觉得有些失落,站了很久,希望夕卿上的出现,可是到了天黑,夕卿上都没有再出现。 夕卿上回了天界,刚走进大殿,孟离就迎了出来,跑到他面前,“师父去哪里了,孟离好想师父。” 她攀着夕卿上就要撒娇,被夕卿上一推,摔在了地上,“滚出去,别来烦我。” 孟离委屈的抿了嘴,跑着离开了大殿。 夕卿上走进去,站到床边,木苑心曾经躺着这里,静静地睡着,那时他就站在这里看着,不忍心惊醒她,可是如今只有他一个人,成了讽刺的笑话。 他一挥手,床榻顿时被分成碎渣,他不解恨,继续挥手,一堆火焰燃起,将床榻烧成了灰烬。 绝望的跳下岩池 - 锦色凰 “是我,”王母苦笑着,“我找到自己的肉身,逃了出来,绾儿,你不可以和夕卿上走,他在利用你。” “你胡说什么?”木苑心敛起戾气,紫色的眼睛摇动着冷光。 王母走上去,指着夕卿上,“他在利用你,他要登上帝位,可是他没有玉玺,不能登上帝位,强行就会被天诛,魂飞魄散,唯有和你结合,他才有能登上去,开启乾坤局,毁灭整个三界。” 木苑心完全听不进去,反而挥手,狠狠给了王母一击,“一派胡言,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只是一个魔罢了,夕卿上如何能利用我?” 王母被击中胸口,倒在了地上,吐出好几口血,仍是不死心的说:“是真的,夕卿上是凤,你是凰,唯有你们结合,不用玉玺,就可以登上帝位。” 木苑心握着夕卿上的手,突然紧了一下,还是怀疑道:“我不相信。” “绾儿,夕卿上筹划了一千年,为什么都现在才行动,是因为他还没找到你,他没有胜算。”王母痛心疾首的说,捂着胸口,不住的吐血。 木苑心松开夕卿上,退了好几步,盯着夕卿上,“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夕卿上脸色一度苍白,他想否认,“不是,听我解释。” “回答我,实话,”木苑心大吼着,震的峭崖差点坠落。 夕卿上低首,默言,许久才回答,“是。” “为什么?”木苑心痛心的说,眼泪不住的落着,扑簌扑簌的根本不受控制,“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为什么连你也在利用我,为什么?” “我没有,绾儿,你听我解释,我是有理由的,”夕卿上走上去,要解释,可是木苑心一弹指,击退了他的步伐。 她眼里都是如霜一般的冰冷,抖着肩膀,忽然大笑,边笑边哭,“我真是天真,被人耍的团团转都不知道,是我傻。” 她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了峭崖边上,再有一步,就要坠下岩池。 夕卿上和上弦月的脸色皆是灰白,颤抖着声线,叫道:“不要。” “绾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重塑三界,只为了你和我,你快过来,那里很危险,追下去,后果不容设想,过来,”夕卿上一边安抚木苑心的情绪,一边走了过去,可是木苑心不给他机会,说道:“不要过来。” 他立即停了下来,害怕的看着木苑心,害怕她会跳下来,他已经失去了她一次,不想再来第二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至今他还记忆犹新。 木苑心看看夕卿上,又看看上弦月,露着苦涩的笑容,“我木苑心在此起誓,今日负我的,他日,我定要百倍千倍的叫他偿还,至死不渝。” 她张开双手,踮脚向后跃去,夕卿上大叫一声,“不。” 冲到峭崖边上时,木苑心已经跌入岩浆里,溅起滚烫无数,她的一袭白衣,融入火红的岩浆里,很快就消失了。 上弦月趴在峭崖边上,亦是大叫,“心儿。” 可是木苑心已然消失,从此天人相隔。 秋凉如水,有风吹过,推着屋檐下的纸灯,发出吱呀的声音,苍白枯槁的声音,听的人心疼。 咕咚一声,有个酒瓶子从角落了滚出来,到了一双靴子的面前,被拦下,来人蹲下身子,捡起酒瓶,放到一边去。 “师父,再这么伤心,木苑心也回不来,何必这么作践自己?”莫桑走到夕卿上的面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眼前的人衣服皱的不成样子,满脸青茬,十分的颓废与狼狈,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凝着血丝,一点神采都没有。 夕卿上抱起另外的酒坛,往嘴里灌着,险些呛着了自己,莫桑心疼的用袖子为他擦着溢出的酒水,曾经风华绝代,不可一世的夕卿上变成了这副模样,瞧着都心酸。 “师父,不要喝了,”莫桑抢过酒瓶,扔了出去,酒瓶跌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夕卿上这才有了反应,抬手就给了莫桑一个巴掌,“滚出去。” 莫桑有些委屈的捂着脸,叹息着离开了。 夕卿上抱起另外一个酒瓶子,灌了一口,他曾经说过木苑心,不懂得欣赏美酒,只知牛饮,他现在何尝不是? 都是他不好,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害她绝望了一次又一次,若是早些告诉她,她就不会伤心的跳下岩池,灰飞烟灭,是他的不对,他为什么不早点杀了王母,如果没有她,木苑心就不会知道这一切,明白了他利用她,也就不会痛心质问他,甚至不会寻死了。 他抱着酒瓶子,想起她坠落岩池那一刻,眼底的绝望与难过,心如死灰的冰冷,至今还是像把刀子狠狠地刮在他的心上,汩汩流血。 他又是灌酒,想灌醉自己,却越喝越清醒,什么都忘不了,她的明眸善睐,她的调皮挽笑,甚至是想事情时,习惯性的咬咬薄唇,烙印一般的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犹记得她坐在屋顶上时,他为她吹了一曲歌,她抿唇轻和,有风撩起她的发丝,抚上脸颊,脸上的浅笑梨涡,掩映其中,他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纯粹的笑容,每一次遇见她,她总是喊打喊杀,清冷的模样,站在他的面前,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时,她点头了,没人知道他心底的欣喜,他甚至产生放弃登上帝位的念头,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思念已成灰,她永远都回不来。 夕卿上抱着酒坛子,像个孩子,痛哭出声。 万妖凰现身 - 锦色凰 “是我,”王母苦笑着,“我找到自己的肉身,逃了出来,绾儿,你不可以和夕卿上走,他在利用你。” “你胡说什么?”木苑心敛起戾气,紫色的眼睛摇动着冷光。 王母走上去,指着夕卿上,“他在利用你,他要登上帝位,可是他没有玉玺,不能登上帝位,强行就会被天诛,魂飞魄散,唯有和你结合,他才有能登上去,开启乾坤局,毁灭整个三界。” 木苑心完全听不进去,反而挥手,狠狠给了王母一击,“一派胡言,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只是一个魔罢了,夕卿上如何能利用我?” 王母被击中胸口,倒在了地上,吐出好几口血,仍是不死心的说:“是真的,夕卿上是凤,你是凰,唯有你们结合,不用玉玺,就可以登上帝位。” 木苑心握着夕卿上的手,突然紧了一下,还是怀疑道:“我不相信。” “绾儿,夕卿上筹划了一千年,为什么都现在才行动,是因为他还没找到你,他没有胜算。”王母痛心疾首的说,捂着胸口,不住的吐血。 木苑心松开夕卿上,退了好几步,盯着夕卿上,“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夕卿上脸色一度苍白,他想否认,“不是,听我解释。” “回答我,实话,”木苑心大吼着,震的峭崖差点坠落。 夕卿上低首,默言,许久才回答,“是。” “为什么?”木苑心痛心的说,眼泪不住的落着,扑簌扑簌的根本不受控制,“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为什么连你也在利用我,为什么?” “我没有,绾儿,你听我解释,我是有理由的,”夕卿上走上去,要解释,可是木苑心一弹指,击退了他的步伐。 她眼里都是如霜一般的冰冷,抖着肩膀,忽然大笑,边笑边哭,“我真是天真,被人耍的团团转都不知道,是我傻。” 她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了峭崖边上,再有一步,就要坠下岩池。 夕卿上和上弦月的脸色皆是灰白,颤抖着声线,叫道:“不要。” “绾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重塑三界,只为了你和我,你快过来,那里很危险,追下去,后果不容设想,过来,”夕卿上一边安抚木苑心的情绪,一边走了过去,可是木苑心不给他机会,说道:“不要过来。” 他立即停了下来,害怕的看着木苑心,害怕她会跳下来,他已经失去了她一次,不想再来第二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至今他还记忆犹新。 木苑心看看夕卿上,又看看上弦月,露着苦涩的笑容,“我木苑心在此起誓,今日负我的,他日,我定要百倍千倍的叫他偿还,至死不渝。” 她张开双手,踮脚向后跃去,夕卿上大叫一声,“不。” 冲到峭崖边上时,木苑心已经跌入岩浆里,溅起滚烫无数,她的一袭白衣,融入火红的岩浆里,很快就消失了。 上弦月趴在峭崖边上,亦是大叫,“心儿。” 可是木苑心已然消失,从此天人相隔。 秋凉如水,有风吹过,推着屋檐下的纸灯,发出吱呀的声音,苍白枯槁的声音,听的人心疼。 咕咚一声,有个酒瓶子从角落了滚出来,到了一双靴子的面前,被拦下,来人蹲下身子,捡起酒瓶,放到一边去。 “师父,再这么伤心,木苑心也回不来,何必这么作践自己?”莫桑走到夕卿上的面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眼前的人衣服皱的不成样子,满脸青茬,十分的颓废与狼狈,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凝着血丝,一点神采都没有。 夕卿上抱起另外的酒坛,往嘴里灌着,险些呛着了自己,莫桑心疼的用袖子为他擦着溢出的酒水,曾经风华绝代,不可一世的夕卿上变成了这副模样,瞧着都心酸。 “师父,不要喝了,”莫桑抢过酒瓶,扔了出去,酒瓶跌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夕卿上这才有了反应,抬手就给了莫桑一个巴掌,“滚出去。” 莫桑有些委屈的捂着脸,叹息着离开了。 夕卿上抱起另外一个酒瓶子,灌了一口,他曾经说过木苑心,不懂得欣赏美酒,只知牛饮,他现在何尝不是? 都是他不好,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害她绝望了一次又一次,若是早些告诉她,她就不会伤心的跳下岩池,灰飞烟灭,是他的不对,他为什么不早点杀了王母,如果没有她,木苑心就不会知道这一切,明白了他利用她,也就不会痛心质问他,甚至不会寻死了。 他抱着酒瓶子,想起她坠落岩池那一刻,眼底的绝望与难过,心如死灰的冰冷,至今还是像把刀子狠狠地刮在他的心上,汩汩流血。 他又是灌酒,想灌醉自己,却越喝越清醒,什么都忘不了,她的明眸善睐,她的调皮挽笑,甚至是想事情时,习惯性的咬咬薄唇,烙印一般的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犹记得她坐在屋顶上时,他为她吹了一曲歌,她抿唇轻和,有风撩起她的发丝,抚上脸颊,脸上的浅笑梨涡,掩映其中,他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纯粹的笑容,每一次遇见她,她总是喊打喊杀,清冷的模样,站在他的面前,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时,她点头了,没人知道他心底的欣喜,他甚至产生放弃登上帝位的念头,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思念已成灰,她永远都回不来。 夕卿上抱着酒坛子,像个孩子,痛哭出声。 将过错推到夕卿上的身上 - 锦色凰 上弦月抹着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看着林沐风,好像被打得不是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转身向屋外走去,林沐风要拦他,被白子凝拉住,“算了,哀莫大于心死,由着他吧,给他一点时间。” 林沐风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无奈地颌首。 一抹夕晖,射在万里桃花上,镀上层层金边,煞是好看。 夕卿上抱着一叠画纸穿过丛丛桃花,他的眼睛里一片死灰,污渍不堪的脸都是疲惫。 走到了一片空地,他停了下来,他死气沉沉的眸眼终于起了一丝波澜,漾着波光,无助和绝望。 他跪下来了,轻柔的摊开画纸,一张一张,上头只有一个人的身影,或坐或卧,或抿唇轻笑,或支头沉思,一笔一划,都是他脑海里的记忆。 她总是一身的白衣,有说不出的好看,青丝披散在肩上,染着淡淡的香。 他摊着画纸,一张一张,轻柔的依次排好,瞬然掉下泪来,滴在画纸上,晕开了墨迹,他慌张的去擦,结果越晕越开,他跪着画纸边上,如同一个孩童一样,忽然嚎啕大哭,泣不成声,“绾儿,你看看桃花都开着,这么美的夕阳,你看看,你喜欢吗?你告诉我,好不好,绾儿,告诉我。” 夕卿上抱着其中的一张画纸,无助的哭着,一颗一颗泪水,滴在画纸上,他哽咽着,将头抵在地上,“绾儿,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 林沐风站在河边,不远处蹲着一个人,皱皱的白衣,面容憔悴,手里托着几个莲花灯,一个一个的往河里放着,看着莲花灯随着水流远处,又接着放。 他走过去,语重心长的说:“妖界换了一位新的妖王,唤作万妖凰,此人不可估量,顷刻之间,便将妖魔化为了灰烬,最重要的是她总是抱着一只白狐。” 上弦月的手顿了一下,手里的莲花灯差点都掉到水中,林沐风见他有了反应,继续说:“自心儿跳下岩池起,白狐就消失不见,你不觉得奇怪吗?” 上弦月没说话,继续放着河灯,但是林沐风知道他在听,叹了一声,继续说:“当日我就怀疑,心儿是凰,按理来说,是可以浴火重生的,只是她为何没有现身,大概就是要我们以为她已经死了。” “崆峒山上的岩池不是普通的岩池,即使是凤凰,一旦坠入,也会魂飞魄散,不可能还会重生,”上弦月终于开口,放完了手里的河灯,看着它远去,想起那一日,木苑心执笔写了心愿在河灯之上,一脸的虔诚,将河灯放入水中,虽然不知她在写些什么,只要看着她侧眸微笑的模样,他就不禁勾上了唇角。 “你不用哄我了,我知道心儿再也不可能回来,是我对不起她,辜负她的信任,我不应该利用她,明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夕卿上,我就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去利用她,”上弦月跪在那里,数度哽咽,紧攥着拳头,狠狠地站在河泥上,“是我不对,我不该屡屡伤害她,是我混账。” 他积压已久的悲伤瞬间爆发,伸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巴掌,林沐风上前拦住他,“你何必怪自己,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诛杀夕卿上,他是魔,仙魔不两立,降妖除魔是你的职责,你就算一直颓废下去,有什么用,心儿还是枉死,你别忘了,害死心儿的还有一个人,他叫夕卿上。” 上弦月冷静下来,眼里都是泪水,“夕卿上?” “没错,若不是他存心利用心儿,心儿就不会伤心绝望到要寻死,你现在要作践的不是你自己,是夕卿上。”林沐风放开了他,上弦月一下子摔进了河水,溅起朵朵水花,湿透了衣裳。 他的眼里逐渐恢复了清明,张开的五指,慢慢地合起,额角青筋跳动,“你说的没错,夕卿上,是他害死心儿的,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心儿报仇。” 几蓑烟雨,一纸青山,丹青般的泼墨贯穿山水,有飞燕串烟而来,直上高山,融入白雾中。 青色屋瓦的道观立在青山之上,掩映在白雾中,时隐时现,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朱色的大门被人轻轻启开,有道童从里头出来,抬手看看远处的翠山,烟色朦胧,眉色出现几丝天然,转身要回进去。 三声鹤鸣,乳白色的浓雾突然出现一团火光,由远及近,穿透重山指向道观而来。 小童睁大了嘴,惊讶的看着火光落地,变成一辆马车,马车的两侧腾空站着两个人,一身黑衣,面色肃穆。 纷扬飞花落下,似下着红雪,铺满了灰白的台阶。 悬在左侧的人开口道:“小童,叫五真出来,我王要见他。” 小童呆滞了许久,瞬间惊醒,拔腿向观里跑去。 等了没多久,观门重新热闹起来,许多穿着道服的人跑出来,手里执着剑,站到观门前,错落的簇拥着站着中间的老人,同样是道服,可是与他人的白色不同,他的身上是玄色,尽是严肃。 “王上,五真出来了,”悬在马车右边的人,对着拱手道,马车里的人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帘幕无人自行卷起,露出里头人的面目,一身华丽的红衣,脸上的面具勾勒着金边,泛着冰冷的幽光,掩盖半个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同样冰凉入骨的寒气,直逼着站在门前的五真,满眼的红色,唯有怀里一片素白,原来是一只白狐。 “万妖凰,你胆敢出现在我道观圣地,所为何事?”站在五真身边的一个年长的弟子,挥剑呵斥道。 万妖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五真,隐隐的勾起笑意,低声道:“就是他们吗?” 左右侧的两个人立即拱手,左边的人说:“正是。” 为妖界报仇 - 锦色凰 万妖凰哼了一声,“好个圣地,只会趁乱勾结,斩杀我妖界同僚,真真是可笑。” “休得猖狂,万妖凰,你胆敢踏入这里,今日叫你有来无回,”说话之人挥剑指向马车,可是还没靠近,瞬间被化成了灰烬,风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一招,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他们根本没有看见万妖凰动手,可是那人就这样消失了,有许多人吓得是魂不附体。 五真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可是还是逞强的说:“万妖凰,你到底想怎样?” “现在害怕了,当初杀我妖界中人时,就该想到今日的结局,”万妖凰身子一动,从马车里出来,怀里托着白狐,神色慵懒,似笑非笑的神色,着实让人心寒。 五真心有余悸的盯着万妖凰,竟然开始发抖,“那又如何,仙妖不两立,妖界中人处处伤人,人人得而诛之,我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万妖凰凌厉忽然盯着他,吓得他毛骨悚然,“我妖界伤人,你有何证据,妖界中人素来安守本分,只是你们这些凡人容不下我们,处处为难,该死的是你们,再说了,我妖界纵是伤人又如何,你能奈我如何?” “你?”五真又气又惧,指着万妖凰说不出话来,执着剑,挥势向着万妖凰而去,他的下场更惨一些,转眼间被万妖凰扼住了脖子,谁都没有看清楚万妖凰是什么出手的,折去五真的剑,伸着手紧紧掐着五真。 万妖凰似乎不急着杀了他,只是一点一点加大了力气,五真如同一个木偶,任由摆弄,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痛苦的渐渐地咽了气。 五真没了呼吸,万妖凰才放开他,一落地,肉身四分五裂。 站在门前的人,看着眼前血腥场面,恐惧有之,愤怒有之,还是有人继续挥剑向着她而来,万妖凰摸着怀里的白狐,眉心蹙了一下,上来的人皆在瞬间被人分尸一般,四散开来,引得惊叫连连。 她弹弹指间,不经心的说:“真是血腥,全杀了,免得看着心烦。” 她回身进了马车,帘幕徐徐放下,掩盖了她。 跟随而来的两个人立即抱手,回了一声是,片刻之间,杀戮声响起,触目惊心,她拍着白狐,白狐宝睁着蓝色的眸子,看着她,她的眼里闪现出一丝笑意,“他们都该死,不是吗?” 白狐用头拱了拱她的手心,似是在赞同她的说法,万妖凰更加添了笑意,闭目聆听外头的动静。 “王上,都清理了,”外头回话道。 她嗯了一声,轻蔑的说:“早说了,犯我妖界者,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这些人该为自己的做法付出点代价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一把火烧了,走吧。” 一束火光穿透烟雨,消失在天际,唯有青山掩映。 白子凝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殿内,林沐风还是埋首处理着奏折,直到白子凝站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发现,放下奏折,对她微笑,“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白子凝放下托盘,看着他的脸色很是疲惫,有些心疼,“很忙吗?” “有点,”林沐风捏捏眉心,“这几日出现了数起命案,偏偏查不出什么来,真真是头疼。” 白子凝伸手为他按着穴位,缓解他的疲劳,“什么样的命案让你为难成这样?” “无从下手的命案,一些道观被人一夕之间摧毁,一把火烧了,什么线索都没有,不仅如此,不少有声望的修道之人都不能幸免于难。”林沐风想起就更头疼,靠在白子凝的身上,“有人说是妖界寻仇,亲眼看见万妖凰出现,可是无凭无据,叫我怎么相信?” “万妖凰?”白子凝停了手,推着林沐风的肩膀,“你说万妖凰?” “正是,”林沐风点点头。 白子凝沉了眸眼,好像在想些什么,林沐风察觉出异样,用手在她的面前晃晃,她回神过来,“我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 “你是指万妖凰?”林沐风推测的说道,“可是她自登上王位起,就很少露面,就算是她做的,可是不过是寻仇罢了,报完仇,她自会消停,你不用担心。” 白子凝还是悬着一颗心,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可是林沐风不相信,她怎么说也没用,叹了一声,压下恐惧,对着林沐风,“我为你煮的莲子羹,你尝尝。” 她拿起放在托盘上的莲子羹递给林沐风,林沐风含笑接过,尝了一口,竖起拇指,“很好吃。” “那就多吃点,”白子凝露齿一笑,用帕子为他擦擦嘴角的汤水,目色温柔,林沐风又尝了几口,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放下汤碗,“还有吗?” 白子凝不知道他是何意,轻轻地点头,“还有。” “备上一份,给上弦月送去,他最近发了疯似的练功,我怕他走火入魔,送点莲子羹给他降降火。”林沐风逗趣的说着,白子凝扑哧一声,掩嘴而笑,“怒其不成器的是你,现在关心的人也是你,你和上弦月可以说得上是冤家。” “自然,”林沐风一脸自豪,“我与他是生死之交,上弦月这人虽说瞧上去总是高高在上,但是说起来,倒是一个面冷心不冷的人。” 一夜寒风吹,刮下落叶无数,铺满小道,走上去,亦自成曲。 漂亮的剑花在院子里闪动,枯叶纷纷飘下,点缀其间,形成一幅唯美的画。 一招燕子回巢收回了招式,忽听到身后有人鼓掌,回身去看,竟是林沐风,上弦月收了剑,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难道我不该来吗?”林沐风挑着眉头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走火入魔,要是成魔了,也好扼死在摇篮里。” 上弦月挑了笑,转身向一旁石桌的走去,脸上都是汗,染着眉眼都是雾气,他用袖子擦擦,坐下看着林沐风说:“我要出门几月,你帮我看着上弦府。” 群英会上 - 锦色凰 万妖凰哼了一声,“好个圣地,只会趁乱勾结,斩杀我妖界同僚,真真是可笑。” “休得猖狂,万妖凰,你胆敢踏入这里,今日叫你有来无回,”说话之人挥剑指向马车,可是还没靠近,瞬间被化成了灰烬,风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一招,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他们根本没有看见万妖凰动手,可是那人就这样消失了,有许多人吓得是魂不附体。 五真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可是还是逞强的说:“万妖凰,你到底想怎样?” “现在害怕了,当初杀我妖界中人时,就该想到今日的结局,”万妖凰身子一动,从马车里出来,怀里托着白狐,神色慵懒,似笑非笑的神色,着实让人心寒。 五真心有余悸的盯着万妖凰,竟然开始发抖,“那又如何,仙妖不两立,妖界中人处处伤人,人人得而诛之,我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万妖凰凌厉忽然盯着他,吓得他毛骨悚然,“我妖界伤人,你有何证据,妖界中人素来安守本分,只是你们这些凡人容不下我们,处处为难,该死的是你们,再说了,我妖界纵是伤人又如何,你能奈我如何?” “你?”五真又气又惧,指着万妖凰说不出话来,执着剑,挥势向着万妖凰而去,他的下场更惨一些,转眼间被万妖凰扼住了脖子,谁都没有看清楚万妖凰是什么出手的,折去五真的剑,伸着手紧紧掐着五真。 万妖凰似乎不急着杀了他,只是一点一点加大了力气,五真如同一个木偶,任由摆弄,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痛苦的渐渐地咽了气。 五真没了呼吸,万妖凰才放开他,一落地,肉身四分五裂。 站在门前的人,看着眼前血腥场面,恐惧有之,愤怒有之,还是有人继续挥剑向着她而来,万妖凰摸着怀里的白狐,眉心蹙了一下,上来的人皆在瞬间被人分尸一般,四散开来,引得惊叫连连。 她弹弹指间,不经心的说:“真是血腥,全杀了,免得看着心烦。” 她回身进了马车,帘幕徐徐放下,掩盖了她。 跟随而来的两个人立即抱手,回了一声是,片刻之间,杀戮声响起,触目惊心,她拍着白狐,白狐宝睁着蓝色的眸子,看着她,她的眼里闪现出一丝笑意,“他们都该死,不是吗?” 白狐用头拱了拱她的手心,似是在赞同她的说法,万妖凰更加添了笑意,闭目聆听外头的动静。 “王上,都清理了,”外头回话道。 她嗯了一声,轻蔑的说:“早说了,犯我妖界者,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这些人该为自己的做法付出点代价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一把火烧了,走吧。” 一束火光穿透烟雨,消失在天际,唯有青山掩映。 白子凝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殿内,林沐风还是埋首处理着奏折,直到白子凝站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发现,放下奏折,对她微笑,“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白子凝放下托盘,看着他的脸色很是疲惫,有些心疼,“很忙吗?” “有点,”林沐风捏捏眉心,“这几日出现了数起命案,偏偏查不出什么来,真真是头疼。” 白子凝伸手为他按着穴位,缓解他的疲劳,“什么样的命案让你为难成这样?” “无从下手的命案,一些道观被人一夕之间摧毁,一把火烧了,什么线索都没有,不仅如此,不少有声望的修道之人都不能幸免于难。”林沐风想起就更头疼,靠在白子凝的身上,“有人说是妖界寻仇,亲眼看见万妖凰出现,可是无凭无据,叫我怎么相信?” “万妖凰?”白子凝停了手,推着林沐风的肩膀,“你说万妖凰?” “正是,”林沐风点点头。 白子凝沉了眸眼,好像在想些什么,林沐风察觉出异样,用手在她的面前晃晃,她回神过来,“我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 “你是指万妖凰?”林沐风推测的说道,“可是她自登上王位起,就很少露面,就算是她做的,可是不过是寻仇罢了,报完仇,她自会消停,你不用担心。” 白子凝还是悬着一颗心,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可是林沐风不相信,她怎么说也没用,叹了一声,压下恐惧,对着林沐风,“我为你煮的莲子羹,你尝尝。” 她拿起放在托盘上的莲子羹递给林沐风,林沐风含笑接过,尝了一口,竖起拇指,“很好吃。” “那就多吃点,”白子凝露齿一笑,用帕子为他擦擦嘴角的汤水,目色温柔,林沐风又尝了几口,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放下汤碗,“还有吗?” 白子凝不知道他是何意,轻轻地点头,“还有。” “备上一份,给上弦月送去,他最近发了疯似的练功,我怕他走火入魔,送点莲子羹给他降降火。”林沐风逗趣的说着,白子凝扑哧一声,掩嘴而笑,“怒其不成器的是你,现在关心的人也是你,你和上弦月可以说得上是冤家。” “自然,”林沐风一脸自豪,“我与他是生死之交,上弦月这人虽说瞧上去总是高高在上,但是说起来,倒是一个面冷心不冷的人。” 一夜寒风吹,刮下落叶无数,铺满小道,走上去,亦自成曲。 漂亮的剑花在院子里闪动,枯叶纷纷飘下,点缀其间,形成一幅唯美的画。 一招燕子回巢收回了招式,忽听到身后有人鼓掌,回身去看,竟是林沐风,上弦月收了剑,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难道我不该来吗?”林沐风挑着眉头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走火入魔,要是成魔了,也好扼死在摇篮里。” 上弦月挑了笑,转身向一旁石桌的走去,脸上都是汗,染着眉眼都是雾气,他用袖子擦擦,坐下看着林沐风说:“我要出门几月,你帮我看着上弦府。” 万妖凰当众羞辱织央 - 锦色凰 “又要出去,你去哪里?”林沐风没好气的走过去,坐下,伸手递了一方帕子给他,“擦擦吧。” 上弦月也不客气,拿了就拭了汗,放下帕子后说:“陌瑕宫召集天下群豪,召开群英会,要声讨夕卿上,师父说让我一起去,所以我要去蒹葭宫与他回合。” “群英会?真是有趣,不如我跟去看看?”林沐风来了兴趣,虽说他什么都不会,但是去瞧瞧热闹还是可以的。 上弦月嗤了一声,“你去?什么都不会,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既然是群英会,那么无论仙界还是妖界,各路妖魔鬼怪只要愿意便可前去,但是前提是要有实力,你觉得你可以吗?” 林沐风立刻暗了脸,“不就是群英会,送我去都不去,随你吧,早去早回,我可不想整日皇宫上弦府来回跑,我陪子凝的时间都不够。” 上弦月将帕子扔回他,起身,“知道了,一定早些回来,免得被子凝责怪。” “你这是嫉妒,我和子凝的感情甚笃,你瞧着眼红。”林沐风收回了帕子,撇着嘴角数落他。 上弦月不理他,走回了屋子,林沐风没有跟上去,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木苑心走了都有一年了,上弦月还是放下心结,像他这样木头人,不知要到何时才会真正放开自己? 他连叹几声,想起这一年来的辛酸,上弦月过的着实辛苦,什么都放在心里,一句话都不说,他也是没法子了,才会叫上弦月将仇恨引到夕卿上的身上了,只有还有信念,上弦月才会振作,只希望夕卿上一死,他能回到从前的上弦月。 璃珩宫,万里阴云。 “王上,陌瑕宫送来帖子,”灰衣之人单膝跪在万妖凰的面前,递上帖子。 万妖凰没有接,只是放开怀里的白狐,侧眸看着跪着之人,“戎长老先起来吧,起来回话。” “是,”戎长老从地上起来,恭敬的地上名帖,万妖凰还是没有接,“直说吧,本座没兴趣看。” 戎长老是了一声,收了帖子说道:“陌瑕宫送贴说,召集天下英豪,讨伐夕卿上,一个月后在陌瑕宫召集群英会,请王上无比前去。” 万妖凰冰冷的眸子颤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什么群英会,不过为了引本座出来,名头弄的还真大。” 戎长老见她很是不屑,试探的问:“那王上是打算不去了,那老臣这就去回绝。” “不,”万妖凰摆手阻止,“既然叫本座去了,本座不去捧场岂不无趣,陌瑕宫的老太婆叫什么?” “织央仙姑,传闻王上灭了那些道人,就是她泄露出去的,她还声言要降服王上,”戎长老回道,略带愤愤,万妖凰是他们妖界的王,哪容得他人这般诋毁。 “什么仙姑,不过是钓名沽誉罢了,本座就去会会她,看她到底如何降服本座?”万妖凰眯眼,流露出一些危险的气息,“胆敢毁本座的名声,本座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上英明,”戎长老再次躬身,恭谨的回她,万妖凰挥手,“你先下去,叫璃珩宫的妖们都警醒些,这段日子本座看是要不太平了。” “老臣明白,”戎长老行了礼,后退着离开了。 万妖凰看着角落里睡觉的白狐,拍拍手,白狐被吵醒,跑着蹿回万妖凰的怀里,她摸着它的皮毛,哑声着,“你说如何处置那老太婆,若是太轻易饶了她,本座怕是不解恨,小狐儿,你告诉本座可好?” 白狐眨眨眼睛,从万妖凰的怀里跳出来,落在地上,化成了人形,是一个俏姑娘,一身白衣,弯着可爱的眉眼,趴到万妖凰的面前,“要我说,自然是要扒了她的衣裳,丢在众人的面前,这样才能解主人的气。” 万妖凰伸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心,“你这狐儿,化成人形没多久,就一肚子的坏水。” “狐儿的心智其实早已成熟,只是还未化为人形,还好有主人帮忙,”白狐开心的贴着万妖凰的膝上,笑着说。 陌瑕宫一时之间热闹起来,各路人马都参与进来,大伙心知肚明,织央的真正目的在于万妖凰,什么讨伐夕卿上,不过是个幌子。 织央此人素来心高气傲,不将人放在眼里,万妖凰新来崛起,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她自然不服气,想着怎么压下万妖凰的势头,好让自个风光一把。 许多慕名而来想见见万妖凰的人,早早的递了名帖,进了陌瑕宫,被安排在宫里的客房,有些则是单纯的为了讨伐夕卿上,毕竟许多妖魔,甚至是仙界的人,都吃了夕卿上的苦头。 织央坐在上首,一旁就是清渺真人,还有蒹葭宫的一些弟子,织央抿了茶,看着清渺真人,“烦扰真人远东而来,是老身的不是,只是如今夕卿上越发的猖狂,老身看不下去,所以召集各路英豪,讨伐夕卿上。” 清渺真人依旧是淡然的微笑,看不出到底是怎么想,“不敢,降妖除魔本是修仙之人当做的,仙姑客气了。” 织央扫视着坐在清渺真人身边的几个人,笑道:“不知真人的高徒今日可有前来?” “称不上什么高徒,不过是泛泛之辈,月儿,”清渺真人对着上弦月颌首,上弦月会意,起身对着织央仙姑拱手,“晚辈见过仙姑。” 织央微楞,看着上弦月,“真是青年才俊,真人好福气,竟得了这样的好徒弟。” “仙姑过赞了,”清渺真人再次颌首,“月儿如今的修为不过十几年,还差的远。” “非也,老身看着令徒资质不俗,虽说只有十年,但是瞧着却是上百年的修为,真人无需过谦,假以时日,令徒的实力不可估量,”织央连连称赞,上下的看着上弦月。 揭露织央的真面目 - 锦色凰 上弦月站着由她观察,最后是清渺真人示意,他才重新坐下,继续喝着自己的茶,一幅不理世事的模样。 有女子从外头进来,一下子注意到上弦月,一身白衣,姿态优雅的坐在清渺真人的身边,微微一愣,红了脸,跑到织央的面前,“师父,万妖凰到了。” 织央执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疑惑的说:“明日才是群英会,她这么早来做什么?” “弟子不知,只是她的马车停在宫门外,叫师父前去迎接,”女子嗫嚅的说完。 织央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按理来说,她对于万妖凰来说是长辈,她前来拜访,应当是自己通报,得了她的允许,才能进来,可是如今她却叫织央去迎接她,成何体统? 万妖凰着实猖狂,织央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碍于蒹葭宫的人,不好发作,讪讪的笑着,“就说我有客,叫她自个进来。” 女子是了一声,跑出去,织央对着清渺真人说:“这万妖凰真是狂傲,丝毫不将人放在眼里。” 清渺真人倒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小辈而已,不怎的沉稳,仙姑无需挂心。” 这么一说,倒成了织央斤斤计较了,她沉了脸,正要说什么,方才那个女子又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织央,“师父,你快去敲敲吧,璃珩宫的人目中无人,破了大门,还伤了几名弟子,说是师父不够诚意。” “太过分了,”织央拍着桌子站起来,这万妖凰简直是欺人太甚,如此目中无人,她怎能容她,挥袖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往屋外而去。 女子紧随其后,走过上弦月的面前,他执着茶盏吹着热气,淡雅的模样,如诗画一般,脸色立刻绯红,跑着离开了。 上弦月身边的人瞧见了,推推上弦月的胳膊,“师弟,我怎么觉得那道姑好像看上你了?” “与我何干?”上弦月放下杯盏,正眼都没看那女子,转而对着清渺真人,“师父,我想去看看。” 清渺真人点头,“去吧。” 陌瑕宫的大门已经围满了人,耸立的大门生生的被人劈成了两半,躺在地上,织央怒火蓦地蹭起,走出大门外,站在台阶上。 台阶正对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白色的骏马打着响鼻,好似是对织央的不屑。 马车周围围着一行黑衣之人,后头还跟着几个人,站在马车左边的戎长老对着马车拱手,“王上,织央出来了。” “是吗?”马车里传来了万妖凰惯有的清冷嗓音,“现在才来,真是不将我璃珩宫放在眼里。” 这么一说,织央听见了,更加怒不可遏了,“万妖凰,你身为晚辈,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到底有没有把我织央放在眼里?” 马车里的人安静了,许久都没有说话,织央心里洋洋得意,什么万妖凰,被她一唬,照样还是吓得不敢说话,她更加无所顾忌,“老身念在你是初犯,饶了你,只要你给老身跪下来,磕三个响头,老身就饶你不死。” 万妖凰好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如铃,穿透整个陌瑕宫,织央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只是心里的怒火又旺了一把,“你笑什么?” “笑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万妖凰收了笑,淡淡的回她。 织央指着马车,“你,”话音还没落完,一条红绸从马车里飞出来,如同飞石一般,狠狠地击中了织央的胸口。 织央吐了一口血,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干女弟子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围上去,“师父,你没事吧?” 织央被人扶起,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条红绸,好像通人性一样,下了死劲一样打了织央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打你,四处造谣,毁本座的名誉。” 又是一掌,“这一掌是打你伤我妖界中人,毫无怜悯之心。” 再来一掌,“这一掌,是打你目中无人,不将本座放在眼里,念你是初犯,本座放了你,若是还有下次,本座定不轻饶。” 红绸迅速的飞回马车,织央被打得面色青黑,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呆的看着马车。 “王上累了许久,还是去休息吧,”戎长老提议道。 万妖凰嗯了一声,帘幕卷起,她的身影显现出来,惯有的红衣,面上带着金色的面具,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织央,眼里都是讽刺。 她从马车里出来,怀里托着白狐,姿态优雅的从马车上下来,落在织央的面前,“仙姑,有道是进水不犯河水,你屡屡犯我,本座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然不会轻饶你,本座就不用你磕头求饶了,但请记住,本座的脾气没有那么好。” 她款款的走进陌瑕宫,戎长老一行人立即跟上,身后的马车化成一团火光消失不见,让人啧啧称奇。 上弦月站在人群中,看着万妖凰不可一世的走进陌瑕宫,只觉得好笑,织央一心要羞辱她,不想反被她羞辱,看来也是个烈性女子。 织央被打得委屈,而且周遭围着这么多人,真真是奇耻大辱,她捏着拳头,暗暗较着劲,终有一日,她会让万妖凰付出代价。 戎长老跟在万妖凰的后头,不时的发出笑声,万妖凰好奇的问道:“你笑些什么?” “老臣在笑,织央素来是个争强好胜,仗着自个的修为高,便处处与人过不去,上任妖王都要让她三分,今日竟被王上这般羞辱,老臣看的不知躲痛快,织央定要恨死王上了,”戎长老一脸佩服的说,想起织央被万妖凰一根红绸轻而易举的就打倒在了地上,真是给妖界出了口恶气。 “本座就是要她恨,这样才有好戏看,等着吧,她安分不了多久的,”万妖凰说着,居然勾起了唇角,好像是在期待一场好戏。 大开杀戒 - 锦色凰 “杀了织央,为天下除害,”有人振臂一呼,几乎在场的人都在附合,不管不顾的将手里的东西都砸在织央身上,织央尖叫着躲闪。 楼上的万妖凰眉眼恬然,可是从上弦月的角度去看,却看见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戎长老伏在她的耳际,“王上,差不多了,不若我们会吧?” “不,”万妖凰摆手,“还要一场戏没演完就走太可惜了。” 织央尽是狼狈,看着万妖凰,是蚀骨的仇恨,若不是她,织央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她捏着拳头,踮脚跃上楼上,落在万妖凰的面前,“我若是死了,一定要拿你陪葬。” 她张手,黑色的流光从身体里四散出来,逼得人睁不开眼睛,头发散着,无风自动。 清渺真人失声叫道:“噬魂**。” 万妖凰却是一点惊惧都没有,抱着白狐放到戎长老的怀里,“好生照顾她,本座要开杀戒,被她看见了不好。” 戎长老是了一声,抱着白狐退离了楼上,坐在万妖凰身边的人也齐齐退开,整个楼上唯有仍旧端坐在椅子上的万妖凰,和怒气滔天的织央,剑拔弩张,天地为之变色。 上弦月随着清渺真人下了楼,站在楼下静静地看着楼上对峙的两个人,相比万妖凰,织央已然失了分寸,张手就向万妖凰而去。 万妖凰没有迎击,踮脚离了位子,让织央扑了个空,织央讽刺的笑着,“怎么怕了?” “只是不想让你脏了我的衣裳罢了,”万妖凰说话间,一条红绸从袖间飘出,飞石之势向着织央而去,织央侧首抓住了它,更是不屑的笑着,“雕虫小技。” 万妖凰没有理会她,又是一条红绸飞出,织央伸出另一只手,抓住红绸,万妖凰妖异的一笑,指尖一动,红绸迅速缠上了织央的手臂,如蛇一般紧紧地咕着她的手臂,怎的都挣不开。 织央仰首大叫,用内力强行破开红绸,红绸瞬间化为了碎片,还未缓过劲来,两条绸子带着风狠狠地撞中织央的胸口,直接穿透而过。 底下的人不少人发出惊叫,织央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被两条绸子穿透胸口,她一挥手,斩断了绸布,掌心结印,黝黑的气团聚结手心,带着狂风向万妖凰飞去。 万妖凰挥袖化了一个结界,轻而易举的挡下了,气团撞在结界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刮出无数的火花。 “不信你次次都这般幸运,”织央不甘心,重来,此次,她几乎竭尽所有的真气,化成一个比先前更大的气团,狂风愈起,晃动着整座楼宇,几近要将它要散。 有人都做好逃跑的准备,两股战战,不敢多出声。 织央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挥着流光向着万妖凰击去,万妖凰敛了眸子,露出戾气,轻吐言,“不自量力。” 万妖凰跃身而起,一袭红衣,如同一只浴火凤凰,叫人不敢直视,她眼里的颜色渐渐变成了紫色,微微中泛着火红,熊熊燃烧,一合手,万丈紫光射出,泛着显而易见的火光,对着织央的攻势,两股力量对撞,发出震耳的爆炸声,刺眼的光芒,横扫天地。 楼宇塌下一半,来不及逃脱的人都被压在了下面,织央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万妖凰上前,一把狠狠地扼住了她的脖子,勾着笑意,一点一点加大力气,织央丝毫招架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痛苦睁着眼睛,努力喘气。 “本座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尤其是触怒本座的人,”万妖凰眼里都是冷笑,闭眸,织央的表情更加痛苦,抽搐着,几丝流光从她的七窍出来,隐入万妖凰的眉心,流光尽,织央死。 万妖凰放下织央的尸身,走了几步,看着楼下脸色复杂的众人,用着惯有的声线说:“本座素来赏罚分明,若是诸位英豪有要效忠本座,本座自是不会亏待他,但是若有为难本座的人,本座只能让他和织央这老太婆一样的结局。” 面面相觑了许久,终于是有人对着万妖凰跪下,“愿誓死效忠王上。” 万妖凰露出满意的神色,踮脚落在了楼下,从戎长老的手里抱回白狐,“走吧,回璃珩宫。” “心儿?”上弦月从人群中出来,对着万妖凰叫道,眼神是又惊又喜,不敢相信的模样,“是你吗?” 万妖凰没有停下脚步,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走,上弦月不死心的跑上去,拦住了她的去路,“心儿,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大胆,胆敢拦住我王的去路,”戎长老出声呵斥,可是上弦月不管他,牵着万妖凰的手臂,“心儿,你还活着?” “什么心儿?若想套近乎,就弄些正当的方式,不要找这些下作的理由和本座搭上关系,”万妖凰眼神一点感情都没有,清清淡淡的说完,一把狠狠地推开上弦月,继续走。 “你一定是木苑心,如若不是,为什么你的眸子也会变成紫色瑟,而且你抱着的白狐本是我赡养的,”上弦月对着她的背影吼着,“为什么你不认我?” 万妖凰停下脚步,看着他,眼神越发的冰冷,“本座今日开了杀戒,不介意多杀一个,不想死,就给本座闭嘴。” 上弦月不怕死的靠上去,“如果我想死,你是否真的会下得了这个狠手?” “你大可试试,”万妖凰出手一把掐住上弦月的脖子,清寒着眼神,素手收紧,上弦月立刻喘不过气来,但是他还是没有挣扎,他在试探万妖凰的底线,他更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木苑心,他相信木苑心不可能会忍心杀了他。 清渺真人看着上弦月的面色愈加的难看,一挥拂尘,一道金光击向万妖凰的手肘,逼得她不得不放手,上弦月后跌着,摔倒了地上。 万妖凰收回手,“算你走运。” 她转身就走,上弦月没有拦她,他已经绝望,万妖凰不是木苑心,就算木苑心怎么恨他,都不可能下狠手去杀他,他的心儿最终没有回来。 你是木苑心 - 锦色凰 万妖凰还未出陌瑕宫,又再次被人拦住了去路,是一个女童,带着娇笑,看似无害,对着万妖凰拱手,“多谢妖王为孟离的师父夕卿上正名,孟离感激不尽。” “滚开,”万妖凰不客气的出声。 孟离脸色微僵,这万妖凰的脾气真真是差,可是她还是陪着笑脸说:“妖王不要生气,孟离仰慕妖王,不知可否能与妖王结交?” 万妖凰抬起眼皮,手未动,一条红绸从袖子里出来,弹中孟离的胸口,孟离吃不住力,向后飞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个人出现在孟离的身边,扶起她,“妖王若不想与我等结交,直说便是,何必和一个小孩子置气?” “看来我今日要大开杀戒,”万妖凰放下手里的白狐,白狐落地,化成一个人形,指着那两人道:“这两个不自量力的人真真是该死,主人莫动,让狐儿来收拾他们。” 白狐一开招式,迎向了上去。 孟离推开身边的人,“珞嫣哥哥,小心。” “欺人太甚,”珞嫣站稳脚跟,结印与白狐交缠在在一起,两人一来一回,打得不可开交,孟离也加入,白狐本就打得吃力,这样就更加敌不过,被两人前后夹击,受了伤,倒在了万妖凰的脚边,身子一缩,化回了狐狸的原型。 “竟敢伤我狐儿,找死,”万妖凰一挥袖子,数道流光飞向了珞嫣和孟离,二人对视一眼,要躲,可是自己都看不清流光是怎么袭击他们,瞬间吐出一口血,双双落在地面上。 “该死,”万妖凰的眉眼跳动,孟离和珞嫣面色开始抽搐,极是难看,眼见着就要魂飞魄散,一道水色流光凭空出现,罩住了二人,两人面色骤然舒缓,吐出了一口血,缓过劲来。 “小徒没有规矩,冲撞了阁下,是在下的管教不力,还请阁下放过他们。”夕卿上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看着万妖凰,眼神憔悴,见着好像是急冲冲赶来的,“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你就是夕卿上。”万妖凰答非所问,抬眸对着夕卿上,“果然没有一点家教,烦请阁下好好管教一下,否则本座不是每次都这么仁慈。” 她示意戎长老抱起白狐,转身就走,可是身后有人叫道:“绾儿?” 夕卿上眼里含着泪,又是惊喜又是开心,很是激动,跃至万妖凰的面前,“绾儿,你还活着。” 他伸手一把将万妖凰抱在怀里,一行热泪瞬然坠下。 万妖凰一把推开了夕卿上,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夕卿上被打得有些懵了,万妖凰还是不解气,袖里的红绸窜出,似蛇一般缠上夕卿上的脖子,一寸一寸的勒紧。 夕卿上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由着万妖凰,似是自个要寻死,万妖凰这么做,正好成全了他,他深深的望着万妖凰,尽是缱绻和眷恋,像个痴儿一般,看着她,艰难的说:“绾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疯子,”万妖凰加重了力气,夕卿上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脸色憋成了酱紫色,但是眼里的神色依旧。 一把飞剑腾空而来,斩断了红绸,莫桑掩身出现,夕卿上一下子解开了束缚,喘过气,又要凑到万妖凰的面前,“绾儿,你是不是还是不原谅我,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一命抵一命,只要你开心。” “你认错人了,”万妖凰收回红绸,“本座不是什么绾儿,本座是万妖凰,是妖界的王,阁下的伎俩太拙劣,恕本座不奉陪,马上从本座的面前消失,否则别怪本座不客气。” 她绕腕一掌拍开夕卿上,踏步离开,戎长老抱着白狐紧随其后,夕卿上还欲跟上,被莫桑拉住,“师父,她不是木苑心,她是万妖凰,方才师父差点就被她杀了。” “她是绾儿,我不会认错的,她回来了,我早该想到她不会丢下我的,”夕卿上开心的说道,丝毫不记得刚才自己差点就丧命的事实,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一定会再次将她找回的。” “师父,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孟离痛心地说,“她险些就杀了我和珞嫣哥哥了。” 夕卿上挥手,给了孟离一巴掌,“那是你们活该,顶撞了她,还这么不自知,她已经对你们手下留情了,以她的实力,大可直接让你们魂飞魄散,不必等到我来救,不成器的东西,立刻给我消失。” 孟离很委屈,可是不敢哭出来,捂着脸,莫桑拍拍她的肩膀,叹着气,三个人一起走了,夕卿上留在原地,漂亮的桃花眼泛着笑意,宛如当日的意气风发,站起身,看着万妖凰离去的方向,自信满满的翘起了唇角。 他接连失去了她两次,绝对不会有第三次。 万妖凰坐在亭下,手里翻动着书页,细细的看着,有灰衣之人急匆匆的走进来,跪在万妖凰的面前,“王上。” “戒长老是有什么事吗?”万妖凰眼睛都没抬,依然看着书页。 “夕卿上在诀水河捣乱,老臣无能,赶不走他,”戒长老惭愧的说,万妖凰放下了书,“又是他,他要做什么?” 戒长老摇头,“老臣不知,只是夕卿上点名要见王上,老臣不肯,要逼他走,可是此人油滑得很,臣等真真是没办法了,才来请教王上。” “欺人太甚,”万妖凰扔了书,起身就走。 诀水河雾气重重,水面甚宽,除非璃珩宫放行,否则根本进不去,若是逞强,掉进诀水河内,只有魂飞魄散的命。 造访王母 - 锦色凰 万妖凰还未出陌瑕宫,又再次被人拦住了去路,是一个女童,带着娇笑,看似无害,对着万妖凰拱手,“多谢妖王为孟离的师父夕卿上正名,孟离感激不尽。” “滚开,”万妖凰不客气的出声。 孟离脸色微僵,这万妖凰的脾气真真是差,可是她还是陪着笑脸说:“妖王不要生气,孟离仰慕妖王,不知可否能与妖王结交?” 万妖凰抬起眼皮,手未动,一条红绸从袖子里出来,弹中孟离的胸口,孟离吃不住力,向后飞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个人出现在孟离的身边,扶起她,“妖王若不想与我等结交,直说便是,何必和一个小孩子置气?” “看来我今日要大开杀戒,”万妖凰放下手里的白狐,白狐落地,化成一个人形,指着那两人道:“这两个不自量力的人真真是该死,主人莫动,让狐儿来收拾他们。” 白狐一开招式,迎向了上去。 孟离推开身边的人,“珞嫣哥哥,小心。” “欺人太甚,”珞嫣站稳脚跟,结印与白狐交缠在在一起,两人一来一回,打得不可开交,孟离也加入,白狐本就打得吃力,这样就更加敌不过,被两人前后夹击,受了伤,倒在了万妖凰的脚边,身子一缩,化回了狐狸的原型。 “竟敢伤我狐儿,找死,”万妖凰一挥袖子,数道流光飞向了珞嫣和孟离,二人对视一眼,要躲,可是自己都看不清流光是怎么袭击他们,瞬间吐出一口血,双双落在地面上。 “该死,”万妖凰的眉眼跳动,孟离和珞嫣面色开始抽搐,极是难看,眼见着就要魂飞魄散,一道水色流光凭空出现,罩住了二人,两人面色骤然舒缓,吐出了一口血,缓过劲来。 “小徒没有规矩,冲撞了阁下,是在下的管教不力,还请阁下放过他们。”夕卿上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看着万妖凰,眼神憔悴,见着好像是急冲冲赶来的,“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你就是夕卿上。”万妖凰答非所问,抬眸对着夕卿上,“果然没有一点家教,烦请阁下好好管教一下,否则本座不是每次都这么仁慈。” 她示意戎长老抱起白狐,转身就走,可是身后有人叫道:“绾儿?” 夕卿上眼里含着泪,又是惊喜又是开心,很是激动,跃至万妖凰的面前,“绾儿,你还活着。” 他伸手一把将万妖凰抱在怀里,一行热泪瞬然坠下。 万妖凰一把推开了夕卿上,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夕卿上被打得有些懵了,万妖凰还是不解气,袖里的红绸窜出,似蛇一般缠上夕卿上的脖子,一寸一寸的勒紧。 夕卿上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由着万妖凰,似是自个要寻死,万妖凰这么做,正好成全了他,他深深的望着万妖凰,尽是缱绻和眷恋,像个痴儿一般,看着她,艰难的说:“绾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疯子,”万妖凰加重了力气,夕卿上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脸色憋成了酱紫色,但是眼里的神色依旧。 一把飞剑腾空而来,斩断了红绸,莫桑掩身出现,夕卿上一下子解开了束缚,喘过气,又要凑到万妖凰的面前,“绾儿,你是不是还是不原谅我,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一命抵一命,只要你开心。” “你认错人了,”万妖凰收回红绸,“本座不是什么绾儿,本座是万妖凰,是妖界的王,阁下的伎俩太拙劣,恕本座不奉陪,马上从本座的面前消失,否则别怪本座不客气。” 她绕腕一掌拍开夕卿上,踏步离开,戎长老抱着白狐紧随其后,夕卿上还欲跟上,被莫桑拉住,“师父,她不是木苑心,她是万妖凰,方才师父差点就被她杀了。” “她是绾儿,我不会认错的,她回来了,我早该想到她不会丢下我的,”夕卿上开心的说道,丝毫不记得刚才自己差点就丧命的事实,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一定会再次将她找回的。” “师父,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孟离痛心地说,“她险些就杀了我和珞嫣哥哥了。” 夕卿上挥手,给了孟离一巴掌,“那是你们活该,顶撞了她,还这么不自知,她已经对你们手下留情了,以她的实力,大可直接让你们魂飞魄散,不必等到我来救,不成器的东西,立刻给我消失。” 孟离很委屈,可是不敢哭出来,捂着脸,莫桑拍拍她的肩膀,叹着气,三个人一起走了,夕卿上留在原地,漂亮的桃花眼泛着笑意,宛如当日的意气风发,站起身,看着万妖凰离去的方向,自信满满的翘起了唇角。 他接连失去了她两次,绝对不会有第三次。 万妖凰坐在亭下,手里翻动着书页,细细的看着,有灰衣之人急匆匆的走进来,跪在万妖凰的面前,“王上。” “戒长老是有什么事吗?”万妖凰眼睛都没抬,依然看着书页。 “夕卿上在诀水河捣乱,老臣无能,赶不走他,”戒长老惭愧的说,万妖凰放下了书,“又是他,他要做什么?” 戒长老摇头,“老臣不知,只是夕卿上点名要见王上,老臣不肯,要逼他走,可是此人油滑得很,臣等真真是没办法了,才来请教王上。” “欺人太甚,”万妖凰扔了书,起身就走。 诀水河雾气重重,水面甚宽,除非璃珩宫放行,否则根本进不去,若是逞强,掉进诀水河内,只有魂飞魄散的命。 套她的话 - 锦色凰 王母注视着万妖凰,良久才点头,“我说。” 万妖凰看看身后,弹指射了结界,将二人围在了两头。 王母叹了好几声,又重新坐下,她的身上还有伤,不下心碰到,疼的她屡屡皱眉,她坐定,无力的靠在铁栅上,开口:“上古盘古开天辟地,立下规则,将天地分为六界,妖魔冥怪仙人,六界相生相克,相互依存,不可越雷池一步,一旦真的出现三界大乱,坐在地位上的人能治则治,治不了只能登上凌霄殿,启开乾坤局,毁灭三界,进而重塑。” “可是启动乾坤局必须是坐上帝位之人,得到天地的许可,夕卿上没有玉玺,不能登上帝位,所以他千方百计折磨玉帝和我,想要得到玉玺,但是我们不能给他,若是让他得逞了,不只是三界的劫难。而是六界的劫难。” 王母含泪说完,抬头看着万妖凰,“绾儿,你一定要阻止他,夕卿上太可怕了,他几乎杀光了仙界的人,玉帝也危在旦夕,我死不足惜,但求求你,救救玉帝。” 她立身对着万妖凰跪下,“绾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你救救玉帝。” 万妖凰没有答应她,静默着,很久才说:“你可知道玉玺在哪里?” 王母僵了一下身子,摇头说:“不知。” “真的不知?”万妖凰迷了眸子,“不要骗我,告诉我,我可以救玉帝。” “绾儿,你?”王母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你真的是绾儿?” 万妖凰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原来清理的脸,对着王母,似笑非笑的说:“现在信了?” 王母看着万妖凰的脸,真是木苑心的模样,不是他人幻化而成,可是这样的木苑心却隐隐让她觉得害怕,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可是就是不舒服,“绾儿,你要玉玺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阻挡夕卿上,若是玉玺落入他的手中,我妖界岂不危险,”万妖凰重新戴上面具,掩盖了自己的表情。 “我真的不知道,”王母摇头,“玉玺是由玉帝保管,到底藏身何处,我也不知道。” 万妖凰嗤了一声,“原来伉俪情深也不过如此,玉帝处处防着你,你这妻子,做的还真是可怜。” “你不是早已知道玉帝心中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王母暗了眸子,酸涩的说着,“绾儿,你一定要去救玉帝,他现在被困凌霄殿,夕卿上整日折磨他,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我几乎感觉不到了。” “玉帝的生死与我何干,既然我拿不到玉玺,他活着有何用?”万妖凰甩袖要走,被王母抓住袖子,“绾儿,你在骗我。” 万妖凰一把挥开了她,王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触动了伤口,她哼了几声,万妖凰残酷的眼神,不带一点的感情,“不要叫我绾儿,以前的木苑心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妖界的王,万妖凰,也是将来六界的王,万妖凰,明白了,蠢货。” 王母痛哭出声,她没想到木苑心已经变了,变得这般冷酷,一直在骗她,情势变得这么快,她几乎无法反应,沉默许久,她顾不得疼,趁着万妖凰还没有完全走,她叫住她,“绾儿,我可以告诉你,玉玺的去向。” 万妖凰停下脚步,露出得逞的笑意,折回去,看着王母,“说。” “救出玉帝,他知道玉玺在哪里,让他带你去,”王母跪在万妖凰的面前,用祈求的语气低声下气的说:“绾儿,求你救玉帝,不管怎么都好,只要留下一条命,我可以一命抵一命,换回他的命。” 万妖凰好整以暇的蹲下身子,捏着王母的下巴,鄙夷之色表露无遗,“你觉得自己有这个价值吗?说来说去,你都是要我救出玉帝,我只能说,我试试看,要是玉帝不小心出了什么事,那我就不知道。” 她说完,看看王母憔悴的姿容,勾起唇角,掩身离开了。 王母看着牢房外,望眼欲穿,眼里的秋波晃动,突然掉下眼泪,抓着铁栅,将头靠上去,哽咽的说道:“玉帝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万妖凰掩身落在了一个大殿内,看着殿门处三个字,凌霄殿,理理衣襟,走进去,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殿中间设下一个结界,中间跪着一个人,全身都是伤,双手被锁链捆着而展开,看来这就是玉帝了。 她伸手敲敲结界,“还挺结实。” “你说我救你出来,拿不到玉玺的话,转而折磨你,王母会不会后悔将你交给我?”她掌心结印,映着面具越发的寒冷,眸里波漾着异色。 数道流光从掌心射出,射的方向不是结界,而是万妖凰的身后,只听得一声尖叫进而有人坠地的声音,万妖凰淡笑着回身,“夕卿上没告诉你,不能惹本座吗?” 孟离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狡辩说:“我只是想向你打声招呼罢了,你何必出手伤人。” “你当本座是傻子,是敌是友,本座看的比你还清楚,你身上的杀气,本座一进入这里就察觉到了,不过是陪你玩玩罢了,还真当真了,”万妖凰不屑的摇摇头,袖里飞出红绸,绕上孟离的四肢,一撑手,孟离被捆着腾空而起。 “你修炼也有上百年了,不知你的精元和织央比起来那个好一些?”万妖凰加大了力气,孟离四肢被扯着,痛的叫了好几声。 万妖凰弹指,红绸的另一端攀上柱子,正好托着孟离悬在半空中,万妖凰步步紧逼,“夕卿上真是叫了一个好徒弟,看着面善,骨子里不知有多坏,和你的师父有的一比了。” 她站在孟离的面前,捏着孟离的下巴,锋利的指甲嵌进肌肤,孟离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怎么就疼了,那待会剥了你的精元,不是更疼?” 孟离露出惧色,看着万妖凰,摇着头,苦苦哀求道:“不要,妖王大人有大量,放了孟离吧,孟离不是有意要冲撞妖王的,请妖王恕罪。” “没出息,”夕卿上突然出现在凌霄殿内,冷冷的盯着孟离,“这么就被吓着了,绾儿要是要杀你,早杀了,何须等我来。” 他所谓的条件 - 锦色凰 他走到万妖凰的面前,翘着嘴角,“既然将我引出来了,不如就直说目的好了。” “本座要带走玉帝,”万妖凰放开了孟离,直视着夕卿上。 夕卿上挥袖,碎了红绸,孟离摔在了地上,委屈的忍着眼泪,抱手跑出了凌霄殿,他转而看着万妖凰,万妖凰抿起了唇,“你对你的爱徒还真是关心,看来关系不一般,若是下次本座心情不好,直接来找她就是了,只要你不开心,本座就开心。” “你这是承认自己是绾儿了,”夕卿上伸手抚上她的面具,万妖凰没有抵抗,由着他拿下她脸上的面具,显出那张他朝思暮想的容颜,他生出缱绻,眼里泛出了泪光,“绾儿,你终于回来了。” 他揽手将她抱在怀里,将头抵在她的脖颈处,泪水落在她的肩上,浸入她的衣裳。 万妖凰伸手抱着他,他的眼泪掉的更凶,“绾儿,对不起。” “不怪你,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万妖凰靠在他的怀里说道。 “你说,”夕卿上将她拥得更紧,没有看见她的眼里闪现出的笑意,突然弹指给夕卿上下了禁制,夕卿上僵在原地,万妖凰推开他,退出他怀里,伸手,面具重新回到她的手上,她慢条斯理的带上面具,许久才说:“我要带走玉帝,谁都拦不了。” “绾儿,”夕卿上出声唤她,被万妖凰喝止,“住口,本座不是什么绾儿,木苑心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万妖凰,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万妖凰。”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绾儿,永远都不会变,”夕卿上反而笑了,眉眼出神,“不管你如何嘴硬,你下不了这个狠手,绾儿,为什么我知道你还恨我,但是我愿意等,等到你不恨我的那一天。” “做梦,”万妖凰后退到结界边上,绕指催决,几束紫光弹射而过,结界被破开,玉帝被波及到,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她挥袖,斩断锁链,扶着玉帝就要走,夕卿上叫住了她,“你带走他可以,告诉我理由。” “本座要玉玺,”万妖凰停下步伐,“你满足了,那本座走了。” “既然要玉玺为什么不找我,你还不知道吗?”夕卿上挑着眉眼,戏谑的笑着,看着让人觉得十分刺眼。 万妖凰看看他,又看看玉帝,“你以为本座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若是得了玉玺,还会等在这里,早就启开了乾坤局,毁了三界。” “当初你跳下岩池,我一怒之下,用络何的安危危险玉帝,他的弱点被我抓在手里,最后还是妥协,将玉玺交给了我,可是当时你已经死了,我毁了三界又有何用?”夕卿上神色凄凄的说着,眼里余光未尽,“绾儿,我求的不多,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将玉玺双手奉上。” “说,”万妖凰放开玉帝,玉帝一个不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万妖凰看都没看他,“说出你的条件,本座考虑考虑。” “当初在桃花谷,你曾答应我,做我一个月的妻子,可是半个月以后,你就走了,所以你还欠我半个月,只要你圆完这半个月,玉玺给你。”夕卿上身子一动,自行解开了禁制,万妖凰很是惊讶,“你?” “绾儿,这些寻常之术怎么可能会困住我,”他走到她的面前,垂首看她,“你考虑好了吗?” 万妖凰抬眸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她才挑动两下眉毛,“好,我答应你。” 夕卿上分外欣喜,抱起万妖凰,可是万妖凰挣扎着推开了他,“本座只是挂名而已,不代表本座答应你可以对本座动手动脚。” 夕卿上笑得极是妖孽,不怕死的继续挑逗万妖凰,“既是夫妻,为夫碰娘子,实属正常,娘子何须害羞。” “夕卿上你不要太过分,”万妖凰挥手弹开他,可是夕卿上明显轻浮惯了,万妖凰越生气,他就越开心,修长的指尖勾着万妖凰的下颌,“桃花谷近来桃花开的很好,你一定会喜欢。” 万妖凰蹙了眉,敛了眸,退后了几步,“带路。” 夕卿上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万妖凰有些抗拒,可是夕卿上牵的紧紧地,万妖凰只好作罢,由着他牵着离开。 十里桃花,妖冶的铺着,绚烂的颜色,洒了整个谷内。 万妖凰一袭的火红映衬其中,徐徐而行,好像想起当日她也是站在这其中,看着桃花,那时她还是木苑心,不是现在的万妖凰。 夕卿上拖着她走到一片空地上,驻足停下,万妖凰从别处收回视线,对上绿地的一刻,眼神晃动了几下,“这是?” 一片的绿地上,铺满了画像,或嗔或笑,无疑画的都是她。 “当初我以为你死了,万念俱灰,终日躲在小楼里,满脑子都是你的音容相貌,我执笔将它们画下来,我知你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夕阳,所以将它们都铺在这里,每日夕阳经过,你也能瞧见了。”夕卿上略带感慨,握着她的手,“我从未掉过眼泪,唯独遇上你,竟叫我次次失态,绾儿,你真是我的劫数。” 万妖凰纵是冷情,也经不住夕卿上这般说,寒色的眸子漾着水光,“值得吗?” “我说了,有你在,就没什么值得不值得,”夕卿上拉着万妖凰,靠在自己的胸口,喃喃道:“绾儿,是我不好,对不起。”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会让你失望,”万妖凰卸下伪装,疲惫的靠在他的身上,“我怕有一天你会恨我,甚至想杀了我,夕卿上,我很怕,你对我这么好,日后会成为我的硬伤。” 夕卿上抚着她的青丝,温柔的说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管,我只想你留在我的身边,永远都不要走,答应我,绾儿。” 万妖凰伸手揽上他的腰,抵在他的胸口,眼泪侵进他的衣襟,微微炙热,“好。” 在桃花谷的日子 - 锦色凰 夕卿上越是紧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心,右手摸上她的面颊,取下她脸上的面具,放在手里端详,“从今天起,你不是万妖凰,是绾儿,既是绾儿,这面具拿来也没用,暂由我保管。” 万妖凰没有说话,默许了,由着夕卿上将面具收入袖中。 上弦月站在门前,看着屋子,这里曾是木苑心的住处,自她死后,屋子便空了下来,他命人每日打扫,就好像木苑心还活着,他知道他一直都在骗自己,可是除了这个办法,他想不出能让自己不去更想念她的法子,他似乎还想起,木苑心捧着一件衣服从屋子里出来,恬然的笑着,对着他唤道:“哥哥。” 如今物是人非,他想起木苑心曾站在木苑倾的门前,内心的绝望与无助,就好像是现在的他,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日群英会上,万妖凰一记紫色流光射出,让他想起了木苑心,她也是这样,若是惹怒了她,漂亮的黑眸,便会化为紫色,闪着凌厉的光,与万妖凰的眼中神色无异,或许万妖凰来的更狠一些。 他叹着气,抬头看看天,尽是灰蒙,透不出一丝的光色,纷纷落叶飘下,沙沙作响,又是一年秋季。 他踏步就走,角落里出现两个人,目送他离开,犹然叹着气。 “从群英会回来,他就变成这样,”白子凝忧虑的说,身侧的林沐风摇头,“他定是愈见与心儿有关的事,这个上弦月,什么都憋在心里,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只能看他自己,他若是如此执迷不悟,也只能随他了。” 他说完,牵起白子凝的手,“与其操心他,不如操心我们之间,子凝,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儿子,我都望眼欲穿了。” 白子凝脸一红,一把推开他,“美得你,要生你自己生去。” “我倒是想,可惜不可能,”林沐风一脸不正经的靠近白子凝,白子凝脸越发的热,狠狠地推开他,自己跑了,林沐风哈哈大笑,也跟在她后头走了。 楼外烟雨,自在飞花飘入窗,落在案台上,沾惹的湿意浸染了宣纸,晕开不规则的水渍,夕卿上执着笔,一点一点的勾画,万妖凰坐在窗前,手里握着书卷,睫羽低垂,许久才动一下。 她还是偏爱红色一些,热烈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觉不出一点的妩媚,反而衬得她很是高贵与不可靠近。 指尖翻过一页,夕卿上也放下笔,端详着画卷,看着她,微微而笑,眸眼如花,“好了,过来瞧瞧。” 万妖凰放下手里的书卷,移步过去,绕至书案前,看着画纸上她一袭红衣靠在窗上,手里执着书卷,眉眼少了冷意,反而添了几笔恬适。 她弯起唇角,挽袖执着墨毫,思虑了一番,在画卷上勾勒。 夕卿上站在她的身边,不声不响,见墨水有些干了,伸手为她磨墨,看她勾墨,又细心的为她托着袖子,以免沾到了墨水。 好一会儿,万妖凰才放下笔墨,抬头看看夕卿上,眯着笑眼。 画面上多了一个人,夕卿上,他也是一袭红衣,站在万妖凰的身侧,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肩上,眼中的轻然一览无余。 “不知道你的丹青还不错,早知就不在你面前献丑了,”夕卿上扶上她的肩膀,万妖凰顺势靠在他的身上,调皮的笑着,“不敢当,只是告诉你,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夕卿上用手勾了一下她的鼻梁,“夸你两句而已,你还真是不知羞。” “彼此彼此,”万妖凰咬唇,抑不住的笑意。 夕卿上抬着她的下颌,细细的摩挲,许久才俯下头,轻点了一下她的唇际,万妖凰的脸色有些微红,但是却勾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夕卿上靠下去,轻轻吻住了她,缠绵悱恻,一世生香。 孟离站在谷外,看着眼前的结界,眼中晦涩,珞嫣站在她的身旁,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隐隐间居然有波光流动,“师父为什么要那么爱木苑心,她有什么好的,总是让师父伤心,师父还是这么执迷,珞嫣哥哥,我好讨厌木苑心,就像现在师父竟然设了结界,不让我们进去,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为什么木苑心一出现,他就变了。” 珞嫣微楞,讶异的看着她,良久才说:“孟离,我知道你对师父的心,但是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我不管,”孟离单纯的面具终于撕裂,紧捏着拳头,“师父一直都是疼我的,我为师父做了那么多,可是师父的心里只有木苑心,我讨厌她。” 孟离转身要走,被珞嫣扯着,拉进怀里,“孟离,听我说。” 孟离抱着他,一直忍着眼泪,珞嫣摸着她的头发,怜惜的说道:“我知道你藏了几百年的心事,或许师父也知道,无论你装的有多像,可是师父没有点破,也是为了你好,师父自小收养你,对你自然特别一些,可是不代表他会为了你而放弃木苑心,我知道你委屈,可是若是你真的为师父好,为什么不能祝福他们呢?” 她的身子一下子凉了,冰冷僵硬的被珞嫣抱在怀里,瑟瑟发抖,珞嫣拍着她的后背,“要是真的委屈,就哭出来,我在这里陪着你。” 孟离抓着他的衣襟,哽咽出声,摇着珞嫣的臂膀,放声大哭,“为什么师父永远将我当成小孩子看待,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做他的女人,为什么他的心里木苑心,为什么。” 珞嫣伸手为她擦着眼泪,“没有为什么,因为师父爱她。” 孟离闻言,哭得更加伤心,珞嫣感叹着,抱着她掩身离开了。 万妖凰从睡梦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件衣裳,手边还放着书卷,自己什么时候睡去都不知道,她站起身,闻见衣裳上熟悉的花香,轻微地挑着唇角,她拿起衣裳下床,出了屋子去寻夕卿上。 情愫渐生 - 锦色凰 夕卿上越是紧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心,右手摸上她的面颊,取下她脸上的面具,放在手里端详,“从今天起,你不是万妖凰,是绾儿,既是绾儿,这面具拿来也没用,暂由我保管。” 万妖凰没有说话,默许了,由着夕卿上将面具收入袖中。 上弦月站在门前,看着屋子,这里曾是木苑心的住处,自她死后,屋子便空了下来,他命人每日打扫,就好像木苑心还活着,他知道他一直都在骗自己,可是除了这个办法,他想不出能让自己不去更想念她的法子,他似乎还想起,木苑心捧着一件衣服从屋子里出来,恬然的笑着,对着他唤道:“哥哥。” 如今物是人非,他想起木苑心曾站在木苑倾的门前,内心的绝望与无助,就好像是现在的他,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日群英会上,万妖凰一记紫色流光射出,让他想起了木苑心,她也是这样,若是惹怒了她,漂亮的黑眸,便会化为紫色,闪着凌厉的光,与万妖凰的眼中神色无异,或许万妖凰来的更狠一些。 他叹着气,抬头看看天,尽是灰蒙,透不出一丝的光色,纷纷落叶飘下,沙沙作响,又是一年秋季。 他踏步就走,角落里出现两个人,目送他离开,犹然叹着气。 “从群英会回来,他就变成这样,”白子凝忧虑的说,身侧的林沐风摇头,“他定是愈见与心儿有关的事,这个上弦月,什么都憋在心里,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只能看他自己,他若是如此执迷不悟,也只能随他了。” 他说完,牵起白子凝的手,“与其操心他,不如操心我们之间,子凝,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儿子,我都望眼欲穿了。” 白子凝脸一红,一把推开他,“美得你,要生你自己生去。” “我倒是想,可惜不可能,”林沐风一脸不正经的靠近白子凝,白子凝脸越发的热,狠狠地推开他,自己跑了,林沐风哈哈大笑,也跟在她后头走了。 楼外烟雨,自在飞花飘入窗,落在案台上,沾惹的湿意浸染了宣纸,晕开不规则的水渍,夕卿上执着笔,一点一点的勾画,万妖凰坐在窗前,手里握着书卷,睫羽低垂,许久才动一下。 她还是偏爱红色一些,热烈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觉不出一点的妩媚,反而衬得她很是高贵与不可靠近。 指尖翻过一页,夕卿上也放下笔,端详着画卷,看着她,微微而笑,眸眼如花,“好了,过来瞧瞧。” 万妖凰放下手里的书卷,移步过去,绕至书案前,看着画纸上她一袭红衣靠在窗上,手里执着书卷,眉眼少了冷意,反而添了几笔恬适。 她弯起唇角,挽袖执着墨毫,思虑了一番,在画卷上勾勒。 夕卿上站在她的身边,不声不响,见墨水有些干了,伸手为她磨墨,看她勾墨,又细心的为她托着袖子,以免沾到了墨水。 好一会儿,万妖凰才放下笔墨,抬头看看夕卿上,眯着笑眼。 画面上多了一个人,夕卿上,他也是一袭红衣,站在万妖凰的身侧,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肩上,眼中的轻然一览无余。 “不知道你的丹青还不错,早知就不在你面前献丑了,”夕卿上扶上她的肩膀,万妖凰顺势靠在他的身上,调皮的笑着,“不敢当,只是告诉你,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夕卿上用手勾了一下她的鼻梁,“夸你两句而已,你还真是不知羞。” “彼此彼此,”万妖凰咬唇,抑不住的笑意。 夕卿上抬着她的下颌,细细的摩挲,许久才俯下头,轻点了一下她的唇际,万妖凰的脸色有些微红,但是却勾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夕卿上靠下去,轻轻吻住了她,缠绵悱恻,一世生香。 孟离站在谷外,看着眼前的结界,眼中晦涩,珞嫣站在她的身旁,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隐隐间居然有波光流动,“师父为什么要那么爱木苑心,她有什么好的,总是让师父伤心,师父还是这么执迷,珞嫣哥哥,我好讨厌木苑心,就像现在师父竟然设了结界,不让我们进去,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为什么木苑心一出现,他就变了。” 珞嫣微楞,讶异的看着她,良久才说:“孟离,我知道你对师父的心,但是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我不管,”孟离单纯的面具终于撕裂,紧捏着拳头,“师父一直都是疼我的,我为师父做了那么多,可是师父的心里只有木苑心,我讨厌她。” 孟离转身要走,被珞嫣扯着,拉进怀里,“孟离,听我说。” 孟离抱着他,一直忍着眼泪,珞嫣摸着她的头发,怜惜的说道:“我知道你藏了几百年的心事,或许师父也知道,无论你装的有多像,可是师父没有点破,也是为了你好,师父自小收养你,对你自然特别一些,可是不代表他会为了你而放弃木苑心,我知道你委屈,可是若是你真的为师父好,为什么不能祝福他们呢?” 她的身子一下子凉了,冰冷僵硬的被珞嫣抱在怀里,瑟瑟发抖,珞嫣拍着她的后背,“要是真的委屈,就哭出来,我在这里陪着你。” 孟离抓着他的衣襟,哽咽出声,摇着珞嫣的臂膀,放声大哭,“为什么师父永远将我当成小孩子看待,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做他的女人,为什么他的心里木苑心,为什么。” 珞嫣伸手为她擦着眼泪,“没有为什么,因为师父爱她。” 孟离闻言,哭得更加伤心,珞嫣感叹着,抱着她掩身离开了。 万妖凰从睡梦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件衣裳,手边还放着书卷,自己什么时候睡去都不知道,她站起身,闻见衣裳上熟悉的花香,轻微地挑着唇角,她拿起衣裳下床,出了屋子去寻夕卿上。 冥界易主 - 锦色凰 一连的秋雨,时续时停,有时露出霁颜,可是很快又被阴雨掩盖,桃花谷里的桃花开的还是那般的好,丝毫不为寒意所动。 万妖凰执着笔墨,一点点的书画,夕卿上站在她身边,不时的相视一笑。 她突然停下来,看着外头,“今天是第几日了?” “什么意思?”夕卿上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她。 “我们到此第几日了?”万妖凰抬眸看着他,夕卿上转眸想了想,“半个月了。” 万妖凰放下手里的笔,缓缓地起身,对着夕卿上,“你答应过我的,将玉玺给我。” “你要它做什么?”夕卿上拧着眉说道。 “你说过不管我的,”万妖凰声线冷淡,觉察不出一点温度,“将玉玺给我。” 夕卿上暗了眸子,正要说话,忽然一阵晃动,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的东西。 “怎么回事?” “不知道,出去看看,”夕卿上率先跑出了屋子,看着天色,“有人在强行破结界。” 两个人面面相觑,踮脚一齐往谷外而去。 “孟离,你在做什么?”夕卿上一落地,就看见孟离和莫桑站在谷口,孟离掌心结印,又欲往结界上招呼,看到夕卿上出现,这才收了。 “师父,冥界出事了,”孟离迎向他,可是被结界挡住了去路。 “出事就出事,有什么好惊慌的,还来打搅我,”夕卿上面色不善的说。 孟离的脸色也不好看,尤其是万妖凰出现的时候,她更加生气,“师父,妖界的人占领了冥界,还重伤了珞嫣哥哥,木苑心是有目的的,她是故意拖住你,趁机让人带兵攻占冥界。” 夕卿上有些讶异,更多的是不愿相信,他回头对着万妖凰,“绾儿,这是不是真的?” “师父,孟离不会骗你的,你为什么还要相信她,这个女人早就盘算好了一切,师父不要再相信她了,”孟离气急败坏的喊着,被夕卿上回头一句,“住口,”立即沉默,只是越发的愤恨的看着万妖凰。 万妖凰笑得冰冷,还有显而易见的嘲讽,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她再装也没用,索性承认,“是真的,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知道玉玺根本就不在你身上,你一直都在骗我。” “不可能,你在骗我,”夕卿上不相信,向她走去。“你若是早有预谋,就不会问我,玉玺在哪里,你在骗我,对不对?” 万妖凰没动,由着他靠近,探手拉着他的衣袖,拿出里头藏着的面具,“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与你说破罢了,这个,现在应该物归原主。” 她说话间,带回了面具,遮住了一半的容颜,唯有眼底的寒意未变,她转身要走,被夕卿上扯住皓腕,“理由,为什么要利用我,如果你要冥界,我大可双手奉上,你何须用这种手段拖住我?” “利用?”万妖凰回头看他,“我没听错吧,夕卿上,别忘了,你也利用过我,我们扯平了,放手,不然把话说破了,大家都不好看。” 夕卿上将她拉得更紧,“这几日你都是在虚以委蛇,都是做戏是吗?” “可以这么说,”万妖凰狠狠地捋下他的手指,盯着他灰败的表情,很是解恨的说道:“你忘了,我曾经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回来,让所有负我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她走了几步,夕卿上看着她的背影,很是陌生,他的眸子很是受伤,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万妖凰挥袖,瞬间破开了结界,孟离被波及到,连忙退开,被莫桑扶着,才没摔倒。 “万妖凰你欺人太甚,”孟离捏诀,要与万妖凰缠斗,被夕卿上制止,“够了,让她走。” “师父?”孟离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夕卿上,也是受伤的模样,可是夕卿上没有看她,只是无力的挥着手,“让她走。” 万妖凰踏步就走,夕卿上一眨眼,眼泪就掉下来,湿了面颊,他突然回身,叫住万妖凰,“绾儿。” 她停下了步伐,却没有回头,夕卿上望着她,带着试探的说:“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万妖凰僵直背影,站了许久,没有说话,径直离开,夕卿上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化作透明色消失了,她还是走了。 夕卿上折膝跪在地上,泪水掉在泥尘上,砸开了一朵朵的花,他紧捏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孟离心疼的扑过去,抱住他的手,“师父,你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值得的人作践作践,不值得。” 夕卿上挥开她,“让我一个人静一下,你们都走吧。” 他起身向谷内走去,孟离要跟上,被莫桑拉住,“听师父的吧,他现在很难过,你去了,也没用。” 孟离看着他离去,终于还是点头了。 走进楼阁,他恍似看到万妖凰坐在案前,执笔挥墨的模样,昨日还是一副恩爱的模样,今日竟成了陌路之人,他只觉得可笑,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她从未原谅过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戏。 他走到书案前,万妖凰写到一半的字,还搁置在那里,他拿起墨毫,替她写完了剩余的。 一气呵成的完结,他搁下笔墨,看着上头的字,两种字体,格格不入,看着很是丑陋。 他捏着纸张,揉成了一团,扔进了角落,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了天色转黑,屋子里什么都看不见,夕卿上才用手捂着眼睛,极是疲惫的样子,他挥手点了烛火,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 现身蒹葭宫 - 锦色凰 他拿出一轴画卷,在案上摊开,画上之人是他和万妖凰,画中的他扶着她的肩膀,眸色温柔。 他的眼神也温柔了几分,摸着上头的万妖凰,轻声地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我会等,等到你真心回到我身边那一天,绾儿。” 万妖凰刚进璃珩宫,一众长老已然在等候,看见她,立马迎了上去,齐整的跪下,戎长老开口:“恭喜王上,一切都按着王上的计划进行,璃珩宫的人已经控制了冥界,夕卿上的不少人马还扣在我们手中。” “那就好,”万妖凰起步向王座走去,坐下接着说:“冥界是必争之地,夕卿上定是布置大量的人马,此番众位长老辛苦了,本座会好好嘉奖你们,还有璃珩宫的诸位弟兄。” “多谢王上,”长老们再次跪下谢恩,万妖凰抬手,“起来吧。” “谢王上,”长老们起来,万妖凰闭了闭眼,指着戎长老,“戎长老留下,其他的长老先行退下吧。” 各位长老是了一声便退了出去,戎长老鞠首,“此次王上拖住夕卿上,也是辛苦,臣等不算什么。” “罢了,不提这些,反正冥界已经控制在手中,”万妖凰捏捏手指,露出阴寒的眼神,“那么就先消停会,养些精气,日后再反扑天界。” “王上英明,”戎长老低头,想想又说:“还有,王上叫老臣查的事已有了眉目。” 万妖凰嗯了一声,“那就好,是该好好整治一下蒹葭宫那些老道了,总是悲天悯人的样子,叫人看了真是作呕。” 夜色低迷,不时有寒鸟咕叫,吱吱啼啼的很是聒噪人耳。 红火轻闪,两个人影出现,站在那里,身后的人指着前方的楼阁,“王上,络赦剑封印之地就是这里。” “很好,”万妖凰移步上前,戎长老跟上,站在楼阁前,万妖凰抬头看看楼顶,笑道:“这座楼宇不简单,封印的不只是络赦剑,还有其他的东西。” “老臣愚钝,没有看出来。”戎长老诚实的回道,再看看楼宇,还是一点东西都看不出来。 万妖凰弹弹指间,一缕紫光直上楼宇的最高层,撞出一点的火花,显出几个人形,戎长老这才恍然大悟,指着上头,“原来还有人藏在那里头。” “都是一些死人,谈不上什么藏不藏,”万妖凰信步跨入楼阁,一道金光散射而出,她挥袖,堪堪回击,险些就被伤到了。 “好厉害的布阵,”戎长老叹了一声,被万妖凰一扯,方才他们所站得地方数道金光射过,戎长老心有余悸的看着被金光穿透的地方,满眼的狼藉。 “出去等本座,”万妖凰挥手,戎长老微呀,“可是?” “出去,不要拖累本座,”万妖凰的口气越发的强硬,戎长老听出她语气里的凝重,是了一声,退出了楼阁。 万妖凰暗里捏指,一点一点的走近楼阁深处,警惕的看着四周,突然矮身,滚向了另一边,几道差点就击中了她,她抬头看着顶上,看这动静,用不了多久,蒹葭宫的人就会被引来,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再拖了。 她凝眸,跃起身子,直上顶上,挥袖间,强大的紫色光柱如剑一般射中中间,一声震耳的炸鸣,天顶被开了一个洞,冒着青烟,袅袅而下,她嗤了一声,“雕虫小技。” 负手跃上,跳入楼层,她环视了一下四周,伸手推开门,缓步向里走去。 里头一团白雾,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她挥着袖子,驱散浓雾,可是浓雾反而越聚越多,她的心一沉,捏诀化了一个隐身诀,融进了白雾中,至此,她才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屋子里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水池,泛着水汽,遮掩住沉在其中的东西,她心中一喜,信步过去,不曾想,没防备周围的结界,几道金光射来,她侧身要躲,但是肩膀还是被伤到了。 万妖凰捏诀封住了伤口,后退了几步,看着眼前的水池,眼里沉了沉,她一时疏忽便着了道,还好她反应及时,否则后果不容想象。 掐着时辰,蒹葭宫的人或许已经被惊动了,正赶过来,到时相遇,两方对打,很是棘手,更别提带走络赦剑。 她绕指捏诀,从袖子穿出万缕红绸,指向结界,结界有了反应,数丈金光,正对上红绸,可是也有疏漏,有几条红绸穿透结界,攀上了络赦剑,万妖凰一扯,便带出了络赦剑,握在手里。 络赦剑许久未见人气,握在万妖凰的手里,隐隐的嗡动,好似叙旧一般,万妖凰摸着剑身,隐隐的翘起嘴角,轻声道:“委屈你了。” 络赦剑立即停止了嗡动,静静的躺在万妖凰的手中,没了声响。 她执着络赦剑,用指尖轻抚,“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掌心一收,络赦剑消失不见,她踏步走出屋子,可是却停在了门口。 楼下已经围满了人,戎长老被几个白衣之人钳制着,看着她是一脸的愧疚,“王上,老臣无能。” “万妖凰,将络赦剑放回,”清渺真人挥着拂尘指着万妖凰,眉心紧蹙,络赦剑的魔气尚未被净化,如今又被万妖凰取出,等于是前功尽弃。 “放回,笑话,络赦剑本就是本座的东西,是你蒹葭宫无耻,将它收起来,本座只是收回本座自己的东西,”她摊手召出了络赦剑,指着清渺真人,“本座警告你,立刻放了戎长老,否则本座要是大开杀戒,有难怕是你们蒹葭宫。” 清渺真人拂尘一扫,一片金光而去,万妖凰执着络赦剑,以一记紫光回击,顿时楼宇被振动着,几乎要塌了。 万妖凰借势跃下楼层,与清渺真人对峙,她眸中升起戾气,一手执剑,发丝卷着微风,邪魅飘起,“敬酒不吃吃罚酒。” 探望故人1 - 锦色凰 他拿出一轴画卷,在案上摊开,画上之人是他和万妖凰,画中的他扶着她的肩膀,眸色温柔。 他的眼神也温柔了几分,摸着上头的万妖凰,轻声地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我会等,等到你真心回到我身边那一天,绾儿。” 万妖凰刚进璃珩宫,一众长老已然在等候,看见她,立马迎了上去,齐整的跪下,戎长老开口:“恭喜王上,一切都按着王上的计划进行,璃珩宫的人已经控制了冥界,夕卿上的不少人马还扣在我们手中。” “那就好,”万妖凰起步向王座走去,坐下接着说:“冥界是必争之地,夕卿上定是布置大量的人马,此番众位长老辛苦了,本座会好好嘉奖你们,还有璃珩宫的诸位弟兄。” “多谢王上,”长老们再次跪下谢恩,万妖凰抬手,“起来吧。” “谢王上,”长老们起来,万妖凰闭了闭眼,指着戎长老,“戎长老留下,其他的长老先行退下吧。” 各位长老是了一声便退了出去,戎长老鞠首,“此次王上拖住夕卿上,也是辛苦,臣等不算什么。” “罢了,不提这些,反正冥界已经控制在手中,”万妖凰捏捏手指,露出阴寒的眼神,“那么就先消停会,养些精气,日后再反扑天界。” “王上英明,”戎长老低头,想想又说:“还有,王上叫老臣查的事已有了眉目。” 万妖凰嗯了一声,“那就好,是该好好整治一下蒹葭宫那些老道了,总是悲天悯人的样子,叫人看了真是作呕。” 夜色低迷,不时有寒鸟咕叫,吱吱啼啼的很是聒噪人耳。 红火轻闪,两个人影出现,站在那里,身后的人指着前方的楼阁,“王上,络赦剑封印之地就是这里。” “很好,”万妖凰移步上前,戎长老跟上,站在楼阁前,万妖凰抬头看看楼顶,笑道:“这座楼宇不简单,封印的不只是络赦剑,还有其他的东西。” “老臣愚钝,没有看出来。”戎长老诚实的回道,再看看楼宇,还是一点东西都看不出来。 万妖凰弹弹指间,一缕紫光直上楼宇的最高层,撞出一点的火花,显出几个人形,戎长老这才恍然大悟,指着上头,“原来还有人藏在那里头。” “都是一些死人,谈不上什么藏不藏,”万妖凰信步跨入楼阁,一道金光散射而出,她挥袖,堪堪回击,险些就被伤到了。 “好厉害的布阵,”戎长老叹了一声,被万妖凰一扯,方才他们所站得地方数道金光射过,戎长老心有余悸的看着被金光穿透的地方,满眼的狼藉。 “出去等本座,”万妖凰挥手,戎长老微呀,“可是?” “出去,不要拖累本座,”万妖凰的口气越发的强硬,戎长老听出她语气里的凝重,是了一声,退出了楼阁。 万妖凰暗里捏指,一点一点的走近楼阁深处,警惕的看着四周,突然矮身,滚向了另一边,几道差点就击中了她,她抬头看着顶上,看这动静,用不了多久,蒹葭宫的人就会被引来,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再拖了。 她凝眸,跃起身子,直上顶上,挥袖间,强大的紫色光柱如剑一般射中中间,一声震耳的炸鸣,天顶被开了一个洞,冒着青烟,袅袅而下,她嗤了一声,“雕虫小技。” 负手跃上,跳入楼层,她环视了一下四周,伸手推开门,缓步向里走去。 里头一团白雾,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她挥着袖子,驱散浓雾,可是浓雾反而越聚越多,她的心一沉,捏诀化了一个隐身诀,融进了白雾中,至此,她才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屋子里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水池,泛着水汽,遮掩住沉在其中的东西,她心中一喜,信步过去,不曾想,没防备周围的结界,几道金光射来,她侧身要躲,但是肩膀还是被伤到了。 万妖凰捏诀封住了伤口,后退了几步,看着眼前的水池,眼里沉了沉,她一时疏忽便着了道,还好她反应及时,否则后果不容想象。 掐着时辰,蒹葭宫的人或许已经被惊动了,正赶过来,到时相遇,两方对打,很是棘手,更别提带走络赦剑。 她绕指捏诀,从袖子穿出万缕红绸,指向结界,结界有了反应,数丈金光,正对上红绸,可是也有疏漏,有几条红绸穿透结界,攀上了络赦剑,万妖凰一扯,便带出了络赦剑,握在手里。 络赦剑许久未见人气,握在万妖凰的手里,隐隐的嗡动,好似叙旧一般,万妖凰摸着剑身,隐隐的翘起嘴角,轻声道:“委屈你了。” 络赦剑立即停止了嗡动,静静的躺在万妖凰的手中,没了声响。 她执着络赦剑,用指尖轻抚,“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掌心一收,络赦剑消失不见,她踏步走出屋子,可是却停在了门口。 楼下已经围满了人,戎长老被几个白衣之人钳制着,看着她是一脸的愧疚,“王上,老臣无能。” “万妖凰,将络赦剑放回,”清渺真人挥着拂尘指着万妖凰,眉心紧蹙,络赦剑的魔气尚未被净化,如今又被万妖凰取出,等于是前功尽弃。 “放回,笑话,络赦剑本就是本座的东西,是你蒹葭宫无耻,将它收起来,本座只是收回本座自己的东西,”她摊手召出了络赦剑,指着清渺真人,“本座警告你,立刻放了戎长老,否则本座要是大开杀戒,有难怕是你们蒹葭宫。” 清渺真人拂尘一扫,一片金光而去,万妖凰执着络赦剑,以一记紫光回击,顿时楼宇被振动着,几乎要塌了。 万妖凰借势跃下楼层,与清渺真人对峙,她眸中升起戾气,一手执剑,发丝卷着微风,邪魅飘起,“敬酒不吃吃罚酒。” 探访故人2 - 锦色凰 她眼色一动,抓着戎长老的几个人,突然惨叫一声,纷纷倒地,化为灰烬。 清渺真人惊讶的看着戎长老所在的地方,他身边的人都化为了虚有,戎长老见状,立即踮脚,跳到了万妖凰的身边,垂首道:“谢王上相救。” “退后,本座今日看来要大开杀戒了,”万妖凰握剑,低沉着嗓音,对着清渺真人,“真人还等什么?” 清渺真人还是不动,愤怒的盯着万妖凰,络赦剑本是木苑心之物,依她所说,看来她就是木苑心了,只是奇到,木苑心坠入崆峒山上的岩池,竟然没有魂飞魄散,相反比以前更加难以对付,他思忖着,还是不忍动手,只是说:“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何以下此毒手?” “无辜,又是天大的笑话,”万妖凰仰首大笑着,少顷,凌厉的目光对上清渺真人,“这世间本就是不公平的,为何我妖界就要受人唾弃,所谓的仙界一无是处,居然敢蔑视我妖界中人,处处为难我妖界中人,就连本座当年一心向善,照样被人嫌弃,所谓仁义,不过是伪君子的措辞罢了,他日等本座重塑三界,看谁敢小看妖魔中人?” 她挥出剑花,几记流光如利刀一般波及清渺真人,清渺真人捏诀划出结界,挡着她来的攻势,可是万妖凰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是挥剑,络赦剑似是闻到鲜血,顿时兴奋起来,发出哀鸣,在万妖凰的手里颤动。 清渺真人纵是再淡然,也是不禁动了气,数次挥动拂尘,散射金光,上前与万妖凰缠斗。 万妖凰执剑上前,袖里红绸飞出,与剑身缠绕在一起,于此显得越发的妖媚,络赦剑散着寒气,令红绸上都结了霜,伸展着,击向清渺真人的拂尘。 清渺真人不知是计,直接迎上,不想正中万妖凰的下怀,红绸似蛇一般立即缠上了清渺真人的拂尘,死死地缠绕着,怎么都挣不开,更有的缠上了他的胳膊,令他更是动弹不得。 万妖凰再次挥剑,清渺真人来不及躲开,被正中胸口,他弹指碎开红绸,飞出极远,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身后的弟子连连围上,扶着他,“掌门,你怎么样了?” 清渺真人摆手,从地上站起来,有几个冲动的弟子,按耐不住愤怒,执剑迎上了万妖凰,清渺真人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送死而无能为力。 万妖凰吐了两个字,“找死。” 她收回了络赦剑,仅以红绸迎上,眨眼间就卷上了来袭者的喉咙,一寸一寸地收紧。 清渺真人勉力起身,伸手封住几处穴道,防止真气乱窜,再次拂袖上前,万妖凰也不急,依旧扯着红绸,瞬间让这些人断气而死。 清渺真人心痛的看着那些死去的弟子,沉痛的说道:“万妖凰,你怎可这般的忘恩负义?” “本座欠了你们蒹葭宫什么恩情,竟派上了忘恩负义这个词,”万妖凰甩着红绸,步步逼退清渺真人,清渺真人不时的回击,“我曾救过你,还助你除了魔根,你就这般的不知回报。” “本座从未要求过你们,再说,本座有了魔根才好,何须你们多事。”她一咬牙,将红绸舞的更是生风,挡着清渺真人的去路。 清渺真人被逼的不得不后退,万妖凰一记红绸再次撞上他的胸口,他吐了一口血,栽倒了地上,万妖凰还要上前,被戎长老叫住,“王上,他们的支援到了,还是走吧。” 万妖凰看看他,嗯了一声,收回了红绸,捏着指尖,“今日放过你们,来日方长,本座和你们碰面的机会躲着呢。” 她掩身就离开了,戎长老紧随其后。 清渺真人吐出了一口黑血,有弟子为他输了真气,他才盘腿,为自己调息。 万妖凰最后停在一块坡地之上,看着不远处的蒹葭宫,讽刺一笑。 “王上,络赦剑既已到手,王上是要接着下一步计划吗?”戎长老恭敬的问着,万妖凰摆了摆手,“不急,慢慢来,本座很久没有探望故人了,先去会会他们也不急。” 上弦府尚在睡梦中,上弦月就已醒来,手里握着一只纸鹤,忧心忡忡的看着天空。 昨日万妖凰大闹蒹葭宫,清渺真人受伤,他得了消息,一夜未眠。 万妖凰还带走了络赦剑,听清渺真人所说,万妖凰就是木苑心,可是木苑心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仅伤了清渺真人,更是杀了数位同门师兄弟,他的心里如同堵了朵朵棉花似的,险些喘不过起来,原来木苑心真的变成了魔,还比以往更可怕,瞬间便可置人于死地。 他紧捏着手里的纸鹤,在群英会上,他根本没有认错,万妖凰就是木苑心,而且她对他早已没有了情,而是满满的恨意。 可笑他竟如此自信,木苑心不会恨他,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自嘲的笑着,将纸鹤化为了齑粉,从今天开始,他才知道,自己早已失去了木苑心。 抬首看天时,他的眼角一湿,居然掉下了眼泪。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木苑心还活着,他要找夕卿上报仇,还有什么意义,或许木苑心比夕卿上更可怕,她的野心是整个六界,她要重塑自己要的世界。 上弦月不敢说自己会不会杀木苑心,可是若是木苑心涂炭生灵,生为修仙之人,他不能坐视不理。 微陈眸间,他还是做了决定,木苑心和天下苍生,他只可选择一个,那么他只能对不起木苑心。 说服阎王 - 锦色凰 “心儿,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白子凝含着泪眼,看着万妖凰,眼里都是黯然之色,她抱着林沐风,心里的恐慌与无措,她已经不知道应当如何面对眼前的人,称心儿好,还是万妖凰? “这个问题本座已经回答了,你们这些俗人,本座看着都心烦,”万妖凰头疼的扶额,可是嘴角的讽刺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下,“罢了,今日就陪你们玩到这里,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她轻笑着,身影瞬间透明,上弦月大叫一声,“心儿,”追过去,可惜扑了空。 站在翠笼山前,她一身的红衣随风摇曳,发丝簇拥着脸上冰冷的面具,透出几缕的清寒。 “王上,可是有心事?”戎长老试探的问着,自从万妖凰登上王位以来,他就未见见过万妖凰的笑容,有也只是冷笑,抑或是讽刺,方才在皇宫中,,他看着万妖凰盛气凌人的样子,可是回身时的落寞,却是实在的存在。 “本座在想这世间到底什么王道,为何本座想要的总是不尽本座的心意?”万妖凰眉眼显出了几丝的疲惫,好似十分的烦恼。 戎长老也是摇头,“恕老臣愚昧,只是这世间就是这样,**是无穷的,只是若是没了**,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万妖凰点点头,“的确,本座以前真是太傻,总是被人利用,什么都不知道,一心为他人。却得了那般凄凉的下场,真真是给本座一个教训。” 她的眸色一动,翠笼青山立刻化为了火海,烟云直上云霄。 冥界周围,冥河水绕,璃珩宫相同,若是强硬要渡过冥河,只怕是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因是三界中阴气最重之地,是各路妖魔必争之地,此番万妖凰拖住夕卿上,让魔界无主,进而让妖界有可乘之机,入主冥界。 走在往生道上,一路的彼岸花开的妖冶,更有阵阵阴风与哀嚎传来,深入骨髓。 万妖凰托着繁复的裙角,走在其中,微蹙了眉,“这里向来如此吗?” “回王上,正是,”戒长老躬身回她,万妖凰没再说话,走了几步,突然停下,看着其中的一朵彼岸花,神色有些异样。 “王上,是有何不妥?”戒长老站在她身侧,看着那朵彼岸花。 “它的颜色比其余都要深一些,好似有什么不对劲,”万妖凰说着,迈步过去,手指一勾,彼岸花稳当的落在她手中。 戒长老稍稍看了看,说:“老臣听说彼岸花缘何会形成,只因一对相爱不能相守的恋人化成的,一千年花开,一千年叶落,花叶永不相见,此花颜色稍深,大约是因为其中的故事比往些的不同。” “也许,”她摊手,彼岸花又回了土里,继续妖冶的开着,摇摇头说:“真是可怜,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仙条,逼得他们不能在一起,还要忍受千世万世不得相见的痛苦。” “王上说的正是,”戒长老再次拱手。 万妖凰叹了一声,抬步继续走,身后的彼岸花瞬间黯淡了一下,花朵开始凋谢,枝叶开始长出。 冥界压着众鬼,自万妖凰占领冥界以来,但凡有臣服者,一一都放了,效忠于万妖凰,只是还有一部分人依旧是誓死不从,例如眼前的阎王。 他穿着一身象征性的黑衣,面色黢黑,但是骨子里的傲气不容忽视,就算受了刑,还是昂着胸,丝毫不将万妖凰放在眼里。 “天界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如此效忠与他,连死都不怕,”万妖凰走到他的面前,眼神凌厉,如刀子一样雕着阎王。 “不敢当,只是妖魔不同道,万妖凰,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不会屈服的,”阎王硬气的回万妖凰,丝毫不留余地。 万妖凰却是笑了,如冰似水,“好个妖魔不同道,别忘了,你也曾是魔,不过是加了个官职,就将自己当做是仙界中人了,笑话。” “那又如何,我心甘情愿,”阎王转了脸,不去看她,隐隐的青筋跳动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不错,你心甘情愿,本座说不了什么,而且就算本座向你施以冥界所有的毒刑,也只会让你更加恨本座,不可能会臣服,本座就让你看看,所谓的仙界众人是怎么对待我妖魔族人?”在万妖凰示意下,有人上前,钳制住阎王的手脚,跟在万妖凰的身后,一同离开。 站在玄镜前,万妖凰伸指摸着上头沉积的灰尘,在指尖弹弹,“这面诘虚镜你应当许久未彭了,你还真是忠心,甘心守着不动,自愿当天界的走狗。” 阎王被万妖凰羞辱,脸色铁青,却忍着没有开口,不去看她,以免自己更加生气。 “诘虚镜可以看见过去,今日既然到了本座的手里,本座就让你看看你所谓的仁义到底如何?”万妖凰挥袖,玄镜射出万丈瑶光,刺眼的很,阎王也被逼的不得不闭上了眼。 唯有万妖凰依旧站在它面前,看着瑶光织成幻境,形成了一幅画面。 “求求你,不要杀我,”一个小女童跪在地上,面色枯瘦,瞧着很是凄楚狼狈,泪水盈盈,不停地对着眼前的人磕头,“我从未害过人,求求你放过我。” “你是妖,这般下贱,有什么资格求饶?”饶是这般求饶,她面前的黑衣男子还是不放过她,一扫拂尘,小女童痛苦的大叫着,被人生生的剥了精元而死。 幻境消失,万妖凰转身对着阎王,极是冰冷的目光,“这女童本是一介树灵,从未伤人,而那所谓的天界仙人仅以她是妖,便残忍的剥了她精元,让她魂飞魄散而死,这就是所谓的仁义吗?” 取玉玺 - 锦色凰 “这只是个案罢了,”阎王也是心惊,但还是强硬的狡辩道,“那些都是天界败类,除却他们,其余都是好的。” “你还真是自信,”万妖凰讽笑着,“天界自诩为黎明苍生,为六界谋福,可是一有天灾**,六界混乱时,天界人在哪里,可笑众生,自己还顾不上,还要供奉给一群庸碌的神仙。” 阎王的脸色越发的黯淡,沉默着,消极对抗万妖凰,可是万妖凰不会就此放过他,又是挥袖,幻境生起。 “天帝,你若是杀了我,我相公不会放过你的,”一个女子身着黑衣,嘴角流着血,好像是受了伤,倒在地上,但是态度还是不卑不亢,紧盯着眼前的人。 “可是就算留下你,与我也不利,”天帝瞬间发狠,一道金色眩光穿透女子的胸膛,女子尖叫一声,睁大眼睛,痛苦的捂着胸口死去。 天帝用娟子擦擦手,对着身后的人说:“就跟他说,他的夫人是被不知名的小妖杀了的,随意找个妖精顶替,务必让他相信。” 身后的人是了一声,天帝满意的勾起唇角,负手离开了。 幻境扑的一声熄灭,万妖凰看着阎王愈见灰败得脸色,凝着眸,“这个就不用本座向你解释了,阎王你如此聪明,应当猜到了。” 阎王抖着身子,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眼里泛着泪光,“不可能的,天帝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他不会骗你,你未免太自欺欺人了,堂堂的魔头竟被小妖杀了,阎王,你不会真的相信你夫人连这点还击之力都没有,”万妖凰继续添油加醋,说到阎王的脸色风云变幻,看不清他到底是何感想。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了夫人,为什么?”阎王大吼着,用拳头砸着地面,立时冥界颤动,众鬼惊慌。 “为什么,理由你不是很清楚,如果他不杀了你夫人,碍于你夫人的面子,你定是不会答应辅佐他,甚至不可能忠心的跟着他,”万妖凰走到阎王的面前,低垂眼角,俯视着他,“所以你仍旧认为天界仁义,也罢,本座不会强求人,你大可自行离开,本座决计不会拦你。” 万妖凰说完,就要离开,阎王手上的青筋暴动,几滴眼泪滴下,溅在了手上,他回身,对着万妖凰,“等等。” 她停住了脚步,却未回身,阎王跪在她身后,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愿誓死效忠王上。” “诚意。” “玉玺藏在司命星君的卯日神宫中,”阎王抬头看着她的背影,笃定地说着。 “卯日神宫?”她的眼睛下意思的眯了一下,继而挽笑,“看来我又要大开杀戒了。” 人间腊月飘雪,十里红梅一朝开,幽香散开,散入雪絮,又添几分意味。 踏在其中,脚下咯吱作响,隐隐成趣,万妖凰微抬眸,看着万里红云,竟是莞尔。 再回头时,脚步却未动,直盯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百转千肠,他又是憔悴了几分,唯一不变的是眉眼中的精致。 二人相视未语,许久他才开口,“最近可好?” 万妖凰展颜,侧了眸,“我还以为你会掉头就走。” 夕卿上走近了她,牵起她削葱般的指尖,握在手里,“正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我不谋而合了。” 万妖凰只是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夕卿上揽手为她整理鬓上白雪,神色温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在想些什么我都知道,绾儿,我唯一不开心的是你丢下我,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我说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拦你,我只求可以留在你身边,仅此而已。” 至此,她的眼泪陡然掉下,看着夕卿上很是心疼,声音哽咽,“为什么不恨我,最多让我好受些,你总是这般委曲求全,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绾儿,你只是做着我未完成的事罢了,为什么要自责,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如你说的那般你我互相利用,扯平了,就重新开始好不好?”他为她拭着泪水,额头低着额头,语带缱绻,呢喃的说:“重新开始,你是万妖凰,我是夕卿上,可好?” 万妖凰眼泪落的更厉害,抱着夕卿上的脖子,啜泣道:“对不起,是我自私,未曾考虑你的感受,夕卿上,对不起。” “绾儿,你没有对不起我,欠你的人是我,你只是取回你应有的,绾儿,你总是倔强到让我觉得心疼,”夕卿上拍着她的背,就像安抚孩童一样,越说越是泛出笑意,靠在万妖凰的肩头,轻轻合眼。 “夕卿上,”万妖凰推开了他,目色执着,“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夕卿上颌首,紧紧地抱着万妖凰,和在桃花谷一样,在原地旋转,万妖凰靠在他的怀里,眼里的泪水依旧,只是还多了一层笑意,她搂着夕卿上的脖子,伸指揭了面具,扶着夕卿上的下颌,似蝴蝶抖翼般,吻了一下夕卿上的唇。 夕卿上停了下来,放下她,扣着她的发心,一记深吻下去,至此缠绵。 妖魔两界联手,自是无人能敌,仙界开始人人自危,相互勾结拉拢,更是集合了鬼怪二届众人,于妖魔冥三界对抗。 只是实力悬殊,仙界连连败退,更是祸及人间,生灵涂炭。 卯日神宫层层戒严,透着严肃与神秘,这里是司命星君的住所,寻常人不会到这里来,这里掌管着世间之人的命格,除了凡人,谁都没有兴趣到此,卯日神宫越发的人迹罕至,几乎被人淡忘。 上弦月的挣扎 - 锦色凰 “这只是个案罢了,”阎王也是心惊,但还是强硬的狡辩道,“那些都是天界败类,除却他们,其余都是好的。” “你还真是自信,”万妖凰讽笑着,“天界自诩为黎明苍生,为六界谋福,可是一有天灾**,六界混乱时,天界人在哪里,可笑众生,自己还顾不上,还要供奉给一群庸碌的神仙。” 阎王的脸色越发的黯淡,沉默着,消极对抗万妖凰,可是万妖凰不会就此放过他,又是挥袖,幻境生起。 “天帝,你若是杀了我,我相公不会放过你的,”一个女子身着黑衣,嘴角流着血,好像是受了伤,倒在地上,但是态度还是不卑不亢,紧盯着眼前的人。 “可是就算留下你,与我也不利,”天帝瞬间发狠,一道金色眩光穿透女子的胸膛,女子尖叫一声,睁大眼睛,痛苦的捂着胸口死去。 天帝用娟子擦擦手,对着身后的人说:“就跟他说,他的夫人是被不知名的小妖杀了的,随意找个妖精顶替,务必让他相信。” 身后的人是了一声,天帝满意的勾起唇角,负手离开了。 幻境扑的一声熄灭,万妖凰看着阎王愈见灰败得脸色,凝着眸,“这个就不用本座向你解释了,阎王你如此聪明,应当猜到了。” 阎王抖着身子,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眼里泛着泪光,“不可能的,天帝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他不会骗你,你未免太自欺欺人了,堂堂的魔头竟被小妖杀了,阎王,你不会真的相信你夫人连这点还击之力都没有,”万妖凰继续添油加醋,说到阎王的脸色风云变幻,看不清他到底是何感想。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了夫人,为什么?”阎王大吼着,用拳头砸着地面,立时冥界颤动,众鬼惊慌。 “为什么,理由你不是很清楚,如果他不杀了你夫人,碍于你夫人的面子,你定是不会答应辅佐他,甚至不可能忠心的跟着他,”万妖凰走到阎王的面前,低垂眼角,俯视着他,“所以你仍旧认为天界仁义,也罢,本座不会强求人,你大可自行离开,本座决计不会拦你。” 万妖凰说完,就要离开,阎王手上的青筋暴动,几滴眼泪滴下,溅在了手上,他回身,对着万妖凰,“等等。” 她停住了脚步,却未回身,阎王跪在她身后,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愿誓死效忠王上。” “诚意。” “玉玺藏在司命星君的卯日神宫中,”阎王抬头看着她的背影,笃定地说着。 “卯日神宫?”她的眼睛下意思的眯了一下,继而挽笑,“看来我又要大开杀戒了。” 人间腊月飘雪,十里红梅一朝开,幽香散开,散入雪絮,又添几分意味。 踏在其中,脚下咯吱作响,隐隐成趣,万妖凰微抬眸,看着万里红云,竟是莞尔。 再回头时,脚步却未动,直盯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百转千肠,他又是憔悴了几分,唯一不变的是眉眼中的精致。 二人相视未语,许久他才开口,“最近可好?” 万妖凰展颜,侧了眸,“我还以为你会掉头就走。” 夕卿上走近了她,牵起她削葱般的指尖,握在手里,“正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我不谋而合了。” 万妖凰只是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夕卿上揽手为她整理鬓上白雪,神色温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在想些什么我都知道,绾儿,我唯一不开心的是你丢下我,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我说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拦你,我只求可以留在你身边,仅此而已。” 至此,她的眼泪陡然掉下,看着夕卿上很是心疼,声音哽咽,“为什么不恨我,最多让我好受些,你总是这般委曲求全,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绾儿,你只是做着我未完成的事罢了,为什么要自责,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如你说的那般你我互相利用,扯平了,就重新开始好不好?”他为她拭着泪水,额头低着额头,语带缱绻,呢喃的说:“重新开始,你是万妖凰,我是夕卿上,可好?” 万妖凰眼泪落的更厉害,抱着夕卿上的脖子,啜泣道:“对不起,是我自私,未曾考虑你的感受,夕卿上,对不起。” “绾儿,你没有对不起我,欠你的人是我,你只是取回你应有的,绾儿,你总是倔强到让我觉得心疼,”夕卿上拍着她的背,就像安抚孩童一样,越说越是泛出笑意,靠在万妖凰的肩头,轻轻合眼。 “夕卿上,”万妖凰推开了他,目色执着,“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夕卿上颌首,紧紧地抱着万妖凰,和在桃花谷一样,在原地旋转,万妖凰靠在他的怀里,眼里的泪水依旧,只是还多了一层笑意,她搂着夕卿上的脖子,伸指揭了面具,扶着夕卿上的下颌,似蝴蝶抖翼般,吻了一下夕卿上的唇。 夕卿上停了下来,放下她,扣着她的发心,一记深吻下去,至此缠绵。 妖魔两界联手,自是无人能敌,仙界开始人人自危,相互勾结拉拢,更是集合了鬼怪二届众人,于妖魔冥三界对抗。 只是实力悬殊,仙界连连败退,更是祸及人间,生灵涂炭。 卯日神宫层层戒严,透着严肃与神秘,这里是司命星君的住所,寻常人不会到这里来,这里掌管着世间之人的命格,除了凡人,谁都没有兴趣到此,卯日神宫越发的人迹罕至,几乎被人淡忘。 硬闯卯日神宫 - 锦色凰 万妖凰站在千层山的山顶,看着远处的卯日神宫高高矗立,神色肃穆,对着身旁的夕卿上说:“卯日神宫素来鲜有人至,玉帝将玉玺藏在此地,真是明智之举,任谁也想不到。” “话虽如此,但是要进去也是困难重重,卯日神宫的机关不容小觑,”夕卿上低头看着她,眸色淡然,没有一丝的紧张之色。 万妖凰舒了一口气,挑着睫羽,“除非他要逼我大开杀戒,否则最好乖乖的将玉玺交出来。” 夕卿上宠溺的勾着她的鼻尖,“你倒是越发的霸道了,饶是司命星君,看着你也只有胆颤的份。” 万妖凰被他说的不禁莞尔,瞪了他一眼,便不理他了。 孟离站在他们身后,脸色不是很好看,拳头紧握,被珞嫣瞧见了,拍拍她的肩,冲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孟离这才不得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立足于卯日神宫的大门前,万妖凰挥袖,数道紫光射出,还未到大门处,就被一道结界挡了回来,发出铿锵的声音。 “竟有三道结界,戒心真重,”万妖凰叱着,又是弹指,万丈红绸,展射而出,狠狠地穿透第一道结界,可是到了一半,止步不前。 夕卿上见此,绕指与她合并,绿色的波光沿着红绸传入结界,结界发出一声炸鸣,竟弹射回所有的力量,夕卿上眼疾手快抱着万妖凰,伏在地上,化出一道结界,挡住了攻势。 几声炸鸣,硝烟四起,夕卿上扶着万妖凰从地上起来,回头看看身后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所幸没什么大碍。 “这结界,,遇强则强,得另想一个法子,”夕卿上盯着结界,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万妖凰立即蹙了眉,“越强的话,等于它与我们平手,甚至比我们更强,这样我们根本破不了它。” “未必,有强必有弱,再强的东西都是有弱点的,我们找找看。”夕卿上安慰的说,拉着万妖凰的手,靠近结界,可是还没接近两步,又被挡回来。 “算了,我们找个地方,另行商议。”万妖凰提议着,看看身后一行受伤的人,虽说伤势不重,可是一旦卯日神宫内部,还有重重机关,危险就多了一分。 夕卿上看着结界,最后还是同意了。 重重帷幕下,白子凝坐在床边,秀眉深颦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他一脸的枯槁,气息微弱。 “沐风没什么大碍,只是心,万妖凰出手伤了他的肺腑,才会昏迷不醒,”上弦月差点有习惯性的叫她做心儿,他忘了自己的誓言,从此与万妖凰势不两立。 “我只是担心罢了,沐风是凡人,怎么受得了万妖凰这一掌,若是好了,也是要落下病根的,”白子凝眉宇不解,反而蹙得更紧。 上弦月叹了一声,“都怪我,为什么当初要利用万妖凰,如若不是这样,她就不会怨恨积深,以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世事难料,谁都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你何须自责,万妖凰的路是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白子凝紧握着林沐风的手,深深地望着他的眉眼,“我唯今的愿望只希望沐风能好起来,更希望万妖凰不要难为他,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 上弦月没有再说话,他如今的心情,只可用沉重二字来形容,他对万妖凰还是有痴念,可是仙魔不两立,由不得他选。 现今六界大乱,天下处于水深火热,苦的是黎民,可是万妖凰还是不收手,依旧是步步紧逼,势要翻天,逆天而行。 他紧咬着唇,好看的眼睛也是黯淡无关,他缓缓的退出了殿中,走在了宫道上。 “我知道你的心情,定是不好受的,”白子凝跟了出来,站在上弦月的背后说。 上弦月回头,“你怎么出来了?” “沐风一时也醒不过来,不如出来陪陪你,”白子凝苍白的笑笑,神色有些疲倦,“这么久以来,有些话我不想说,因为说出来你也不会听,时至今日,你真的还要对自己说,你对万妖凰一点感情都没有?” 上弦月沉默了,怔在原地,手脚很是冰凉,白子凝的话好像一根针扎在他的痛穴上,令他不能反抗,他转了转眸子,许久才说:“我不知道。” “其实你对万妖凰的感情,你自己清楚,只是不愿面对罢了,以前无所谓,但是现在你和万妖凰站在了对立的方向,总有一天,你们会短兵相向,到时你才想着你对万妖凰是什么感情,就太迟了,上弦月,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白子凝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万妖凰不是木苑心,你要想清楚。” 她说完就走了,上弦月还站在原地,这几日他树立的信念一瞬间瓦解,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没他想象的那么坚定。 白子凝说的不错,他自己都不知道对万妖凰是什么样的感情,是爱是恨,抑或是两个都有。 他一直站着,直到天黑了,有宫人经过,叫醒了他,他才醒悟,僵硬的回了上弦府。 程伊梦备好了晚饭,只等着上弦月回来,一进门,程伊梦就发现上弦月的情绪不对,很是失魂落魄,她关心的问道:“月儿,怎么了?” 上弦月抬眼看她,木讷的摇头,“没事,娘。” “没事就好,用晚饭吧,”程伊梦扯着嘴角,拉着上弦月坐下。 上弦月坐在桌子上,执着筷子,勉强咽了几口菜,味如嚼蜡,程伊梦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看着上弦月,“月儿,你有心事,告诉娘,不要老是憋在心里。” 孟离的心事 - 锦色凰 “他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猜,为什么?”谢婉瑟趴在地上,痛苦的说着,“为什么要让我患得患失,让我没有安全感,凤原之,你作何不告诉我?” 木苑心撤去了结界,走到了谢婉瑟的面前,谢婉瑟泪如泉涌,抓着自己的心口,“我不知道,我以为他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好害怕,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背叛他的。” 林沐风也是感慨,“是你太执着于权利仇恨,从来没有想过他人,哪怕是父皇,他全心全意的为你,可惜你不懂得珍惜。” 谢婉瑟摇着头,跪着到了林沐风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角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我真的不知道,他从来就没有表露过他的想法,总是让我去猜,就算猜中又如何,在宫中哪个人不是患得患失,只怕自己有一天失了宠爱,会被万千人践踏,皇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真的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林沐风扶起了她,将写着她名字的纸张放在了她的手心,“这是父皇为你写的,现在就交给你了。” 谢婉瑟捏着纸,想起他临走时,对她还是又爱又恨,她就心如刀割,枉她恨了他十几年,辜负他的一片深情,是她的不对,是她造下的孽。 谢婉瑟将纸摁在胸口,几次哽咽,痛不欲身,犹记起凤原之曾对她说,朕若得卿,生无二色,是她不懂,妄自猜测,才会辜负了他的一往情深。 她的泪水打湿了纸张,她握着纸,吞进了嘴里,咽下了喉咙,嘴角带笑,“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现在就去找你,为自己和孩子赎罪。” 上弦月意识到不好,叫道:“快拦住她,她要自杀。” 可是已来不及,谢婉瑟的嘴角流出乌血,身子一倾,倒在了地上,林沐风赶忙去扶她,“蔷妃娘娘,你为何要这么傻?” 谢婉瑟摇头,“我是甘心的,一点都不傻。” 她又吐出一口血,摸着林沐风的脸颊,说:“对不起。” 林沐风摇首,只说:“没关系,不怪你,你也是被人挑唆的,告诉我,是谁挑唆你的。” 谢婉瑟的脸色很痛苦,挣扎着要说,可是眼睛一闭,便断了气,倒在了林沐风的怀里,林沐风叹了一声气,“太晚了。” “算了,大概就是夕卿上挑唆的,你还是好好安葬了她,以慰你父皇在天之灵。”木苑心走过来,很是同情眼前的谢婉瑟,都是苦命人,苦苦折磨了自己十几年,才发现自己是错的。 林沐风放下了她,许久才说:“朕知道了。” 恨上万妖凰 - 锦色凰 三个人分成三股向着不同的方向找了找,可是没有发现,尤其是孟离,暗着脸,对着夕卿上,“师父,这样找,也不可能找到阵眼。” 夕卿上没搭理她,蹙眉想想,化出了一面镜子,向着四处照着。 “师父你在做什么?”孟离更是糊涂了,好好地,拿出镜子来照做什么? “既是镜子阵的阵眼,肯定是镜子,而且这镜子定是外头的,拿着镜子去找,也许可以反射出一同的光线也不可知,”万妖凰替夕卿上解释道。 孟离不领情的扭了脸,没有理会万妖凰,而是看着夕卿上,万妖凰知道她的心结,也没和她多计较。 夕卿上转了许久,突然停下,万妖凰凑上去,看着镜子射着一些不一样的光芒,展颜说:“就是这里了。” 万妖凰从袖子里使出绸子,直击而去,绸子飞了许久,好像永远达不到边际。 孟离冷哼一声,她不相信万妖凰真的能摧毁阵眼。 绸子伸出许久,突然听见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的声音在阵里回响,整个镜子阵拼命的晃动,好像山崩地裂一般。 摇晃了好一阵子,终于停下,万妖凰他们才发现自己周围竟都是由镜子围成的,向一个圈子将他们困在其中。 她踮脚,跃出了包围,看着底下,发现都是由镜子围成一个一个的圈,在阵中的人可以在每个圈内来回穿梭,就是出不了阵,永远的困死在里面。 夕卿上也踮脚落在她的身侧,嗤笑几声,“司命星君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看玉帝也有份子参与,”万妖凰望望四周,疑惑的说:“阵已被破,为什么还不见珞嫣和莫桑?” 夕卿上亦是奇怪,四处看看,没有看见人影。 “师父我们在这里。”莫桑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两人回身,发现珞嫣亦在,只是神色有些不对劲。 “看来他们中了镜子阵的道了,”万妖凰附耳小声说道。 夕卿上轻笑着回她,“同意。” 看着莫桑和珞嫣之间的暗潮涌动,夕卿上如同没看见,拉着万妖凰,“大家都在,那就继续走吧。” 莫桑先走,珞嫣跟随其后。 走到卯日神宫的正殿,里头已经有人在等了,不是别人,正是神宫的主人,司命星君。 他灰面白须,看着很是沧桑,发现万妖凰等人的进来,颜色沉暗,叹息道:“你们终究还是找来了。” “玉玺在哪里?”万妖凰不与他废话,直接问道。 可是司命星君不作答,而是看了她一眼,突然身子一软,化为了烟雾,散去了。 万妖凰冲上去,司命星君坐着的地方已经没了影子,她一甩袖,极是气愤,“宁死都不交出玉玺,玉帝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 “不过是骨子里的奴性罢了,”夕卿上上前劝着她,示意她稍安勿躁,“既然进来了,玉玺就不远了,找找看,玉玺定在着殿内。” 万妖凰无奈,只能如此了。 五个人分散着四处寻找,珞嫣和莫桑同一个方向,当眼神对上时,莫桑自然而然的转了眼神,不去看珞嫣,让珞嫣很是失落。 找了许久,一点痕迹都没有,五个人重新站回了司命星君归化的地方。 万妖凰呼出几口气,舒缓内心的郁结,“这样找,太没有目的了,夕卿上,尼克你可知道玉玺是由什么做成的?” 夕卿上想想说:“玉玺故称玉玺,自因它是由上古玄玉雕成而得名,有关联吗?” “玉属土,”万妖凰喃喃一句,点醒了夕卿上,他看着脚下的一方土地,立刻明白,司命星君所归化的地方也许正是玉玺藏身的地方。 他让众人退开,弹指射出绿色流光,将地面炸出一个洞来,可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猜错了? “再来一次,”万妖凰吩咐道,夕卿上会意,重新来了一次,此番洞开的更大,露出了里头的冰山一角。 几个人相视而笑,夕卿上蹲身要拽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铁匣,上头有一个把手,可是隐隐之间有什么在颤动,让他停了手。 等到颤动停下,他又继续拽,一拽就拽了出来,只是他身后的柱子无声无息的突然倒下来,所有人都没发现,只有站在对面的孟离看见了,大叫一声,“师父小心。” 孟离要向他扑去,可是夕卿上的速度更快,抱着万妖凰向一旁滚去。 莫桑看着孟离还是傻傻的站着,抱着她,堪堪的躲过了柱子。 柱子倒下,力道之重,在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还有往下陷的迹象,大殿好像要崩塌了,剧烈的颤动着,要碎屑掉下,夕卿上抱着怀里的东西,一手牵着万妖凰,“快走,这里要塌陷了。” 五个人化为不同色的流光飞出了卯日神宫,落在了远处的青山上。 几声轰鸣,卯日神宫彻底塌陷,成为一堆的废墟,昨日还是那般的辉煌肃穆,今日已是这幅模样,让人不禁唏嘘。 夕卿上打开铁匣子,看着里头的东西,露出满意的笑容,送到万妖凰的面前,万妖凰亦是勾笑,两人眉眼间相似的淡然,孟离看很是扎眼。 方才在卯日神宫,她大叫着夕卿上小心,而夕卿上眼中只有万妖凰,而不顾她的安危,若不是莫桑,她恐怕是早已丧命。 她心里的恨意又生了一重,为什么万妖凰要出现,夺了夕卿上对她惯有的宠爱,甚至是弃之如履,她恨万妖凰,恨不得让她永远消失,永远不要出现在夕卿上的面前。 改天势的代价 - 锦色凰 上弦月和木苑心坐在亭子里品茗下棋,林沐风遥遥的就跟了过来,手里还抓着一件东西,走到木苑心的面前,“心儿有没有看到子凝?” 木苑心不紧不慢的落了一子,才说:“我和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她没去找你吗?” “没有,”林沐风很是丧气的说,“我回了寝殿,就看见这个东西,可是子凝已经不见了。” 木苑心抬起眼皮子,笑了一下,“这不是姐姐的绣品,看来她是真心要祝福你。” “你就不要在取笑我了,”林沐风收起了绣品,气馁的说:“看来子凝还是不愿意留下来,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我。” 他坐在了上弦月和木苑心的对面,懊恼的用手扶着头,“我明明就是邺颖,为什么她就是放不下这个心结呢?” “她怎么会放得下?”木苑心又是落子,“她的心里存了邺颖一千多年,而你与她相识不到一年,她都不知道你心里对她有什么感觉,你若是真心待她,就勇敢一些,自己告诉她,你对她的心。” 她抬头看看天,“见着天色,姐姐应该没有走远,若是不想让你们再错过,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而不是在这里唉声叹气。” “可是?”林沐风有点犹豫,但还是站起身子。 “可是什么?当初截我的马车都那么有胆量,现在不过是追回你自己心爱的人,何必这么犹豫,你要不去,也罢,反正子凝此次离开,大概永远不会回来,时间一长,你们都会忘了彼此,倒也相安无事。” “你不用再施激将法了,我去就是了,”林沐风甩袖,顾不得打伞,直接冲进了雨帘,木苑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啧啧了一声,“他们之间的缘分前世就注定了,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沐风看着花心,其实骨子里还是钟情的,不然不会对姐姐一见钟情,至今还念念不忘。”木苑心盯着棋盘,等到了上弦月落完棋子,她捻起棋子,斟酌着要下在哪里。 “可惜这傻子被冲昏了头,其实叫你御风带他一趟,直接去寻子凝还省不少时间,这样没头没脑的冲出去,只怕子凝早已离开了帝都。”上弦月浅啄了一口香茶,嘴角噙着笑意,极是开心。 木苑心按下了棋子,“他想,我也不会带他的,就是要看看他对姐姐的诚意,若是这点苦都受不起,那姐姐还是走吧。” 上弦月收了棋子,站起身子,看着雨势越来越大,掐着手指,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瞧瞧吧。” 白子凝怀孕 - 锦色凰 白子凝坐了下来,看着上弦月,“你想明白了?” “恩,”上弦月笃定的点头。 “那就好,免得我们看的也堵得慌,”白子凝松了一口气,为自己倒一杯酒,正要喝,被林沐风拦住,“不可以,你有了身孕,要注意些才是。” 上弦月顿时是又惊又喜,指着白子凝,“你有身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才知道的,两个月了,”白子凝轻柔的摸着自己的小腹,隐隐已经有了做母亲的模子。 “那真是大喜了,”上弦月开心的拍着林沐风的肩头,“你怎么还不给子凝一个名分?” 林沐风委屈的摸摸鼻尖,“哪里是我不给,是子凝不要。” 上弦月有些迷惑了,“为什么?” “子凝说,不想孩子日后受宫中束缚,还是自由一些好,”林沐风看看白子凝,颇有些无奈。 上弦月甚是无奈的摇头,“子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怎么说,都是沐风的,日后自然要呆在父亲的身边,更是要呆在宫中,可是你没有名分,宫中的闲言碎语,多少会伤到孩子,你可要想清楚。” 白子凝微滞,“我忘了这一层,还是你点醒我了。” 林沐风见白子凝动摇了,很是开心,“这样就好了,我立刻拟旨,封子凝为皇后。” 白子凝还要说什么,林沐风已经跑了,叫都叫不住,她只好安心的坐下,由他去了。 “沐风是性情中人,他认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上弦月换了白子凝杯盏里的酒,换上了一杯茶。 白子凝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所以你就来当说客,你们还真是好兄弟。” 上弦月不可置否,只是说:“你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我要是看不出来,岂不是傻子?”白子凝饮了一口茶,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这茶好苦。” “这是安胎药,”上弦月似笑非笑的说着,想起一早林沐风将他叫进宫中,只为了说服子凝做他的皇后,却未告诉他,子凝怀孕的事,这个林沐风,口风真严。 “你怎么知道?”白子凝放下茶水,疑惑的看着他。 上弦月摊摊手,指着茶壶,“沐风刚刚告诉我的。” 林沐风临走时,用脚踢了踢她,用眼神指了指面前的茶壶,他立即明白,这壶里装着的定是安胎药,亏他的心思做得这么密。 “原来如此,”白子凝端着茶杯,一口喝完里头的药水,白子凝素来讨厌药味,不肯喝药,没想到林沐风竟想出这个法子,哄她喝下去,真是用尽心思了。 到了一月,雪下得更大了,各地饿死冻死的不计其数,更有甚者,不少地方还起了瘟疫,蔓延开来,死伤无数,至此,白子凝封后的事情也暂时被压了下来。 看着林沐风每日行色匆匆,风里来雪里去,身形消瘦不少,白子凝静不下心来安心养胎,每日呆在宫中,身心煎熬,可是又不敢和林沐风说,怕他更加烦心。 “娘娘站了这么久,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下,仔细累坏了身子,”宫女环翠站在白子凝的身后,小心翼翼额说着。 林沐风后宫妃嫔极少,有了白子凝后,更是遣散了后宫,专宠白子凝,无怪乎白子凝怀孕了,宫人都是小心谨慎,唯恐伤了白子凝,人头不保。 白子凝看看远处的天色,叹了一声,坐在了亭子中,婉婉的说道:“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不知,只说是日落之前,定会赶回宫中,”环翠悄声的回答。 白子凝没在问,手指抚上自己的肚皮,眉目和蔼,隐隐带着笑,已经三月了,孩子渐渐在她的腹中有了存在感,不时还会跳动一下,真是一个极顽皮的孩子,与林沐风相似。 她抬头看着亭子外的大雪,下的很是欢畅,纷扬的雪花被风一带,吹进亭子中,就被火炉的温度融化,成为一趟水。 “你看起来很悠闲,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如意郎君出事?”万妖凰突然出现,坐在白子凝的对面。 白子凝一惊,险些摔倒,看看周围,环翠他们都被定住,好像睡着了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万妖凰勾着红唇,少顷,看着白子凝说道:“本座不该来吗?” “你想对沐风做什么?”白子凝下意识的后倾,万妖凰是个危险的人物,而且喜怒无常,谁知道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万妖凰看见了,更是放肆,前倾着,听着白子凝越发凌乱的呼吸,眸子闪着笑意,“本座能做什么,他现在忙的是焦头烂额,本座也不好意思再去叨扰他,只好来寻你,叙叙旧。” 白子凝起身退离了桌子,盯着万妖凰,没好声的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 “真的吗?”万妖凰状似烦恼的支着额头,“本座怎么记得有些帐还没和你算?” “你不要太放肆,若是硬拼,我不见得差你分毫,”白子凝捏着拳头,故意做出强硬的一面,希望能暂时唬住万妖凰。至少等到上弦月和林沐风回来。 可是她的心思,万妖凰怎么会不知道,她站起来,走到白子凝的面前,“这么紧张做什么,就算上弦月和你联手,你觉得能动本座几分?” 她抬手,袖里红绸飞出,卷上了白子凝的脖颈,白子凝被勒的立刻没办法呼吸,青紫着脸,表情极是痛苦。 “所以你还要和本座硬拼吗?”万妖凰一点一点的勒紧绸子,白子凝几乎都要晕了过去,紧紧地握着绸缎,眼里都是绝望。 作者的话:写到这里,木泽想剧透一下,要是上弦月也成魔了,是不是和万妖凰很配,嘎嘎 进入上弦府 - 锦色凰 难道她白子凝就要丧命于此,可怜的是她肚里的孩儿,还未出世,只能让林沐风空欢喜一场,最后什么都没有。 她闭眸,两行清泪坠下,滴进红绸,万妖凰一甩手,收了绸子,白子凝一个不支,摔在了地上。 万妖凰摇摇头,很是不屑,“真没用,还没怎的,就吓成这样,不过也好,以后的游戏会越来越好玩,不是吗?” 她仰头大笑,如一阵血风,离开了亭子,只留下呆若木鸡的白子凝,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脖子。 晚上林沐风回来时,听说了白天的事,很是后怕,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成想,万妖凰会跑到皇宫里来,险些杀了白子凝。 他一回宫,就奔往白子凝的住处去看看她。 “子凝,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林沐风一进殿,就跑到了床边,白子凝靠在床头,看着他进来,干涸的嘴唇扯出了一丝笑,“你回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林沐风在她的身边坐下,抚着她的肩膀,发现她的脖颈处,有一道刺眼的淤痕,心中顿时一阵心疼,万妖凰下手居然这么重,都怪他,让白子凝一人呆在宫中,才会让万妖凰有机可趁。 “与你无关,万妖凰要做什么,谁都挡不住,”白子凝靠在他的身上,身子顿时放松下来,一天下来的担惊受怕和疲惫,唯有等到林沐风回来时,才卸下心防,安心的靠在他的身上,没有顾虑的闭眼休息。 林沐风将她抱的更紧,伸手摸着她的秀发,安慰着她,“不要怕,我会陪着你。” 白子凝嗯了一声,反手也抱着他,“今日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你不用担心,有什么就交给我,你只需安心养胎就是了,”林沐风扶着她的肩膀,轻言。 白子凝没有再问,休息了一下,睁开眼睛说道:“我想去上弦府呆上一段时间,陪陪夫人,在宫里着实闷得慌。” 林沐风想了想,许久才说:“好,万事小心。” 白子凝开心的靠着他,点头说:“我知道了。” 翌日,白子凝收拾了行装,在林沐风的陪同下往上弦府而去。 上弦月已经在等了,看见林沐风的马车走来,挥手,让清苑前去准备。 林沐风抱着白子凝下了马车,站到上弦月的面前,白子凝开口:“等了很久了?” “没有,”上弦月挽笑的回她,“你能来陪着我娘,我还要多谢你。” “没有什么好谢的,还要叨扰你们上弦府,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怎么当得起这声谢?”白子凝的语气很是客气,看了看面前的上弦府,自从她入了宫,几乎很少来上弦府,更别提和程伊梦碰面,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连静下心来坐着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她有了身孕,正好趁这个机会,和程伊梦好好学学绣花,为肚子里的孩儿做几件衣裳。 上弦月微微而笑,“先进去说话,我娘都等急了。” 林沐风拉着白子凝冰凉的手,“走吧。” 上弦月先行,林沐风他们随后,踏入上弦府,程伊梦坐在内堂等候,看见白子凝,便亲热的凑上去,“子凝,你可算来了,想死我了,一把老骨头了,都没人管,就你还记得我。” 程伊梦说完,似有似无的瞟了一眼上弦月,上弦月尴尬的摸摸鼻子,说:“娘,你们聊,我和沐风有事要谈,先走了。” 林沐风也帮他圆场,“那夫人,我们先走了。” 程伊梦摆摆手,不奈的说:“走吧走吧,快点走,省的我看着烦心。” 两个人被程伊梦一说,神色尴尬,起身退出了内堂,只留下程伊梦和白子凝,程伊梦拉着白子凝坐下,叹了几声,说道:“以前你和心儿经常陪着我,我都也不寂寞,现在心儿不在了,你又进了宫,月儿每天行色匆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上弦府,不知多寂寞?” 白子凝拍着程伊梦的手背,温柔的说:“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我知道你想心儿,可是心儿既然不在了,夫人要放开才是,逝者已逝,仔细伤了身子。” 白子凝不忍心告诉程伊梦实情,如今的木苑心不是木苑心,而是万妖凰,就她当已经死了,在程伊梦心中永远都是那个乖巧的女儿,这样也好,事实太伤人了,姑且让程伊梦抱着幻想,不是什么坏事。 程伊梦看看她,苦笑道:“我哪里忘得了她,也算是母女一场,心儿又是那般乖巧,总是想着法的讨我芳心,这份心,月儿都做不到,可是老天不长眼,竟让她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这是不公。” 她的眼睛里,说着说着,就蓄了泪水,鼻子一酸,就掉了下来,“我这几日,总是做梦见心儿,梦见她跪在我的膝前,笑着唤我娘亲,可是一转身她又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回,你说,她是不是也惦记着我?” 程伊梦拉着白子凝的手,有点期望的问着。 白子凝不忍让她失望,违心的点了点头,程伊梦这才霁颜。 门外飘起更大的雪,淩着寒风,呼啸四卷,窗外有一道红衣,盯着门缝,听见里头的话语,眼泪悄然落下,伫立许久,她才渐渐的掩身离开。 “现在瘟疫暂时被控制住,过了冬天,就可以过了这个关,我们也可以送了一口气,”上弦月站在屋里。看着外头的鹅毛大雪,舒了一口气,轻松的说着。 “但愿,最重要的是万妖凰和夕卿上不要再出来捣乱,我就烧香了,”林沐风很是苦恼的皱眉,“一想起昨日的事,我就后怕,要是子凝有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返回蒹葭宫 - 锦色凰 上弦月走过去用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他们再敢打子凝的主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省省吧,”林沐风一点都不领他的情,侧着身子,对着门外,“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去学术,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没用,连子凝都保护不了。” 上弦月看着他懊恼的模样,只觉好笑,正要说话时,他突然沉默了一下,绕指念了一段咒,一只纸鹤凭空出现,扑腾着翅膀传出清渺真人的声音,“历劫在即,速回蒹葭宫。” 林沐风和上弦月两人皆是一惊,看着纸鹤,在扑的一声中化为了灰烬,上弦月迟疑的念出两个字,“历劫?” “没道理,你学道还不过百年,为何就要历劫?”林沐风更是惊诧,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上弦月。 上弦月亦没有答案,许久才下决心,说:“既是师父吩咐,那我就回蒹葭宫,顺带问问师父缘由。” 林沐风的脸色一下子跨下来,“你又要走?” 上弦月再次同情的拍拍他的肩头,“辛苦你了,帮我看着上弦府,有什么情况,记得通知我。” 言罢,他心情甚好的离开了屋子,只留下林沐风一脸苦相,盯着上弦月的背影,咬牙切齿。 上弦月在府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打点了行装,就上路了,程伊梦等人去送行,站在门口,程伊梦为上弦月披上斗篷,系上带子,不放心的说道:“出门小心些,要知道照顾自个。” 上弦月握着程伊梦冰凉的手,“我知道了,娘,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孩儿知道这么做。” “你也知道,终日往外跑,叫为娘的怎的放心下去?”程伊梦拍着他肩头上的雪花,极是担忧的说。 上弦月挽笑,“娘,不用担心,孩儿不日就能返回,有什么事还有沐风和子凝在,他们会替孩儿陪着娘。” 程伊梦点点头,看着天色,“快上路吧,免得赶路来不及。” 上弦月放开了程伊梦的手,在她的目送下,上了马车,他看看站在门口的林沐风,林沐风会意,抱着白子凝说:“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夫人的。” 上弦月颌首,进了马车,程伊梦恋恋不舍的看着马车离去,白子凝上前,扶着她的肩头,“夫人不用担心,上弦月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罢了。” “我这心里就是放不下,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就好像当初心儿出事一样,”程伊梦摸着自己的胸口,想起昨夜自己做的梦,就觉得胆寒,不敢再想下去。 “夫人过虑了,上弦月是个什么人,怎么会轻易就出事,放心吧,”白子凝摇摇她的肩膀,对她笑道。 程伊梦勉强回了她一个微笑,“但愿是我多想了。” 上弦月坐在马车里,怀里沉睡的白蛇突然醒过来,从袖子里出来,睁着红目,看着上弦月,上弦月用指尖弹弹它的额头,“以前还有白狐陪着你,自从它离开后,就剩你一个了,你想它吗?” 白蛇吐吐芯子,微微的颌首,好像是回答上弦月。 “你们这两个冤家,碰在一起,就整日争吵,离开了又想着彼此,小蛇儿,你可知它现在在哪里?”上弦月抱着它,托在手心,看着它说。 白蛇摇着身子,回答自己不知道。 “它在璃珩宫,或许它和心儿一样,不再是那个狐儿,成了另外一只狐儿,若是如此,你还会认它吗?” 白蛇闻言,眨着眸子,赤眸闪了闪,许久它才再次点头,上弦月抱着它收进自己的怀里,感叹的说:“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些畜生,爱憎分明,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受什么束缚。” 白蛇探出脑袋,嘶嘶的吐着红信子,舔了舔上弦月的脸,上弦月捏着它的头,靠在脸颊上蹭了蹭,“小蛇儿,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 白蛇又是眨眸,看着上弦月很是凄哀的神色,没有再动。 马车一路摇晃,沉浸在一片雪白中,夜色逐渐低垂。 满眼白雪,可是桃花依旧,掩映其中,丝毫都不逊色梅花,桃花的粉少了梅的热烈,倒有一些宁静。 他牵着万妖凰走在其中,察觉她有一些不开心,停下来问:“怎么了?” 万妖凰抬头看着他,许久才说:“昨日去看娘亲,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我,想起自己曾经做的事,我觉得有点自责。” “为什么要自责,你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夕卿上扶正她的脸,认真的说:“但是如果你现在收手,也来得及,我绝不会多说什么,只要你开心。” 万妖凰顺势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说:“还是不要了,我不能半途而废,妖魔界千百年来受人歧视,这样实在不公平,我就要逆天而行,改变这一切。” 夕卿上含笑勾着她的鼻尖,“这才是我认识的绾儿,不能再软弱了,绾儿,一旦开始走,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明白。” 万妖凰抱着他,吸着他身上的花香,分外的安心,她笑道:“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想起我娘亲,我娘亲在我很小时就去世了,我唯一记得,就是她身上总是弥漫着花香。” “想她了?”夕卿上看着她,恬静的脸都是向往。 万妖凰摇摇头,“说不上什么想不想,我对她几乎没什么印象,我十一岁时,那时哥哥十九岁,爹娘遇匪劫袭,双双丧命,至此都是哥哥一直陪着我,他一个人撑起整个木怨府,还要照顾我,真真是苦了他。” 月笙的出现 - 锦色凰 她说着,想起了木苑倾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还有为她擦眼泪时眼里泛出的心疼,可惜他们没有缘分,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有。 时间过得太久,她都有些淡忘了木苑倾的音容相貌,脑子里的印象渐渐被夕卿上代替,她都有些嘲笑自己的忘性。 “绾儿,对不起,”夕卿上脸上都是自责,看着万妖凰很是心疼。 万妖凰不明所以,“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都是我的命就是了。” 夕卿上没说什么,可是他眼里的愁云是掩盖不下的,只是万妖凰低着头,没有发现而已。 他抬头看看天,还是阴云一片,不时的鹅毛大雪飘下,掩盖脚下的泥尘,这场风雪还要持续很久。 马车行了一天,终于是在一个镇上停下,清苑前去安排,定了一间上房,上弦月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客栈有些故地重游的感觉。 曾几何时,他带着木苑心走进这家客栈,遇见月笙,木苑心那是还是一派天真的模样,看不得少昊伤了月笙的心,还置气的扇了少昊两巴掌,吓得少昊是肝胆俱裂。 “少爷旅途劳累,还是去休息,属下已吩咐人准备了热水,少爷可以沐浴解解乏,”清苑执剑跟在上弦月的身后,边走边说。 上弦月嗯了一声,负手走上台阶,突然停下,清苑差一点就撞上了他,“少爷怎么了?” “没事,”上弦月摇头继续走,“你们先退下。” 清苑是了一声,转身下了台阶。 上弦月走进房间,关好房门,抬头看着屋顶,“既然来了,就大大方方的现身吧。” 一道流光闪过,一个素衣女子出现在上弦月的面前,对着他福了一礼,“妾身见过恩人。” “月笙?”真是好巧,方才才刚想到她,她就出现了,与之前不同,她一脸的神采,含笑熠熠,看着上弦月,“原来恩人还记得妾身,真是妾身的荣幸。” “你怎么还在这里?”上弦月起身在桌子边,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月笙。 “妾身本是一介鬼魂,去哪里都一样,还不如就呆在这里,今天见到恩人,所以前来拜谢。” 月笙说着又行了一礼。 上弦月苦笑道:“我也没帮你什么,你不用道谢。” “至少恩人叫妾身看清了有些人的真面目,月笙感激不尽,不然真要做出害人性命之事,苦的还是月笙自个。” 月笙走到上弦月的面前,坐下,“怎么没看见另外一位恩人?” 上弦月的面色微僵,灰暗之色沉淀其上,月笙突觉自己定是说错话了,立即道歉,“对不起,妾身不是故意的。” “与你无关,”上弦月扯扯嘴角,装出没事的模样,“是我自己的事。” 月笙知道他是客套,没有多说什么,从袖里拿出一个锦盒,推到上弦月的面前,“恩人,这是月笙的心意,希望恩人不要推辞。” 上弦月拿着锦盒,打开来看,里头竟是一支人参,看着个头也有上千年了,月笙怎会有这等上乘之物? 月笙瞧出了他的疑问,笑着说:“这是月笙偶然得到的,月笙不过是鬼魂,要这有何用处,不如送给恩人,聊表月笙的谢意,恩人请收下。” “这谢礼太重了,我不能收,”上弦月将锦盒又推了回去,月笙没接,反而苦涩的看着他,“恩人是嫌弃月笙吗?” 上弦月微楞,立即解释,“不是,我只是。” 话未完,被月笙截断,“那就收下,月笙不喜欠人恩情,相信恩人也是,至此月笙与恩人算是两清了,恩人,月笙先走了。” 她起身,指着门口,“我可否能从这里离开,老是偷摸的来了又去,许久没试过,像人一样,正大光明的从正门出去。” “自然,”上弦月也起身,他怀里的白蛇一下子跳出来,跳在了桌子上,上弦月弹弹它的脑袋,半带威胁的说:“安分些。” 白蛇扭动着身子,丝毫不将上弦月的话放在心上。 月笙扑哧一声笑了,“好生可爱的白蛇。” “不过是调皮罢了,不用理它,”他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我送你。” “多谢,”月笙迈步,踏出了房门,停了下来,“多谢恩人。” 上弦月摇头,“既然你我已经两清了,你就无需再叫我恩人,唤我上弦月就是了。” 月笙心领了,改口叫道:“上弦公子,妾身先走了。” “好走。” 月笙走到楼梯口,素衣一闪,便消失了。 上弦月抬手关上了房门,回身看着桌子上。 锦盒已经被打开了,人参消失不见,唯一看见的是白蛇搅动着嘴巴,好像嚼着什么,上弦月走过去,拿着空的锦盒,看了看,盯着白蛇,不可思议的说:“你吃了人参?” 白蛇胖乎乎的身子弯了弯,肯定了上弦月的回答,它好像喝醉了一样,打了一个嗝,两个透明的鼻孔还流出了鼻血,憨态可掬的模样逗笑了上弦月,他扔了锦盒,点着白蛇的鼻孔,“活该,人参本是至阳之物,你竟将全部都吞下去,难怪会流鼻血。” 白蛇微张着嘴,好像是在后悔一样,甩甩头,鼻血四溅,喝醉了一样,东倒西歪,不久就倒在桌子上,呼噜的睡着了。 上弦月无奈的看着它,转身向床榻走去,累了一天,顾不得沐浴了,还是去休息好了。 正在解衣,身后突然闪起刺眼的瑶光,很是扎眼,他回头,竟看见一个白衣男子躺在桌子上,稚嫩的脸还有些婴儿肥,但是无损他的俊美,与上弦月的精致相比,他倒是多了几分可亲,他睁开眼睛,看着上弦月,展开嘴角,起身跳下桌子,对着上弦月跪下,“主人。” 为白蛇取名 - 锦色凰 “你是白蛇?”上弦月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白蛇抬头看着他,笑嘻嘻的说:“正是。” “没想到一支人参到是让你得以幻化成人,算是因祸得福,”上弦月笑了笑,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起来吧。” “是,”白蛇从地上起来,看着上弦月,“主人如今我已是人的模样,还请主人为我取个名字。” 上弦月思忖了一番,盯着白蛇,想起了木苑心,当初就是她指引白狐,最后才寻到雪莲,顺带着收服白蛇,他笑着,许久才说:“你叫念心可好?” 白蛇怔了一下,立刻霁颜,“好。” 上弦月拍着念心的额头,“去睡吧。” 念心嗯了一声,没动。 念心,思念木苑心,可惜思念最终不是换回她的回头,念心看着上弦月的背影,极是寂寥,很是无奈的摇头。 上弦月和衣躺在穿上,辗转难眠,他的脖子挂着两块玉坠,隐隐散着暖意,有点炙伤了皮肤,可是他没有摘下,依旧是带着,唯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木苑心曾经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屋顶上,念心化回蛇形,盘在屋梁上,看着上弦月辗转难眠的模样,赤眸晃动了一下,他从屋梁上下来,爬到了上弦月的身边,小声的说道:“主人,你说白狐见了我,会不会认不出我来?” 上弦月回身对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念心也不扭捏,爽快的回答,“我喜欢她。” “原来如此,”上弦月起身,坐在床边看着他,认真的说:“如果她与你不同道,你也喜欢她?” 念心化出人形,眯着笑眼说:“喜欢,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就算人人不齿于她,我依旧喜欢她,管他人的想法。” 上弦月嘴角都是苦笑,看着念心坚毅的模样,突然开始嘲笑自己的懦弱,连念心的一半都比不上,至少念心明白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不似他,到今日,还是看不清自己心里真正的所想,这样潇洒的念心,让他很羡慕。 他摸着念心的头,半是安慰半是确定,“不会的,我相信白狐的心中定是有你的。” “真的吗?”念心开心的跳起来,好像一个孩童,只是得了一颗糖果,就高兴的忘乎所以,伸着手指,认真的数着,“我一定要去找白狐,找到她,先要咬它的屁股一口,叫它扔下我一个人这么久,接着我要向它求婚,让它做我的妻子。” “要是它没有化成人形怎么办?”上弦月泼了一碰冷水。 念心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那也无事,我就一直一辈子守着它,直到它化为了人形为止。” 他信誓旦旦的表情,不容人质疑,上弦月点点头,“这样也好,总比相见不能相守的滋味的好。” 他回身又躺回了床上,忽听到外头有人喧哗,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看着外头,清苑正巧上来,看见他,抱剑回道:“少爷,镇上人传,明日是鬼君娶亲之日,城中戒严,暂时封闭,我们后天才能离开。” 上弦月恩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不急,不如就去看看鬼君娶亲,一定很热闹。 次日,许多人尚在睡梦中,鞭炮声起,上弦月在梦中被惊醒,起身看着外头,念心已经起来,不知去了哪里。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从床上起来,清苑等在门口,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端着洗漱得水,走进来,说:“少爷,今日好多人都跑到无量山上看热闹,听说此次无数妖魔前来,少爷一定要去瞧瞧。” 上弦月噙着笑,颌首洗漱。 念心才门外进来,对着上弦月大叫:“主人我回来了。” “你是?”清苑指着眼前的男子,脸色微红。 “别理他,日后他跟着我,就和你一样,你叫他念心就是了,”上弦月甩干手上的水,没有和清苑过多解释。 清苑是个玲珑人,知道不要多加过问,是了一声,没有再看念心。 吩咐人上了早点,清苑就退了出去,念心不客气的在上弦月的面前坐下,看着上弦月,一脸神秘的说:“主人想知道我方才出去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直说,不要拐弯抹角,”上弦月用着早点,看都没看念心,念心很是挫败,撑着手,极是委屈,“我听说,万妖凰和夕卿上也被请来鬼君的婚礼观礼,这么说,我可以见到白狐了。” 他说着,又是一脸的兴奋,好像在期待什么一样。 上弦月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继续动着,“是吗,那就好。” 念心察觉到他的落寞,闭上了嘴,转了转眸子,又说:“主人你是不是真的很恨万妖凰?” 上弦月的手停了,出神的看着前方,知道念心用手在他眼前晃晃,他才惊醒,看着念心,第一次说出自己内心的实话,“不是。” 他说完,如释重负一般,挽笑,“我没资格恨她,按理说,她恨我才是应该的。” “既不是真的恨她,主人害怕什么,大胆的将万妖凰挽回,她若对你有情,定会回头,若是无情,主人也不要勉强自己,爽快的忘了,重新开始。” 念心像个大人一样,苦口婆心的劝着上弦月,却不知自己还是天真的模样,反而逗笑了上弦月。 “谈何容易,”上弦月笑他的不谙世事与天真,放下了筷子,认真的回答念心,“我和万妖凰之间隔着的不是我与她之间的仇恨,还有天下苍生,她要毁灭三界,我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这才是我与她分歧的真正所在。” 鬼君的婚礼 - 锦色凰 念心似懂非懂的点头,摇头晃脑的说道:“念心明白,这是主人的选择,念心无话可说,只是念心也有念心的选择,若是天下人负了我心爱之人,我会为了心爱之人负了天下。” 临近中午时,镇上更是热闹,鞭炮礼花不绝于耳,更有人敲锣打鼓很是热闹,上弦月混迹在人群,众人的喜庆一点都没有感染到他,他的心还是一样的寂寥。 夕卿上扶着万妖凰站在楼阁上,看着底下的喧哗景象,两人的红衣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也是一对新人,唯独奇怪为什么会站在楼上去看热闹,而不去准备拜堂。 “看来鬼君很是重视这位夫人,婚礼办的这么大,”万妖凰勾着细长的凤眼,眉宇皆是霸气妖娆。 夕卿上亦是轻笑,“你若是想,我为你办一场比这更盛大的婚礼如何?” “罢了,我不喜太多人,还是平淡些好,”万妖凰立即摇头,露出少有的女儿家的娇态, 夕卿上哈哈大笑,吻了一下她的额心,“谨遵夫人懿旨。” 万妖凰推了他一下,眉目一凌,“收敛一些,下面有人在看。” “要他们管,再看我就挖了他们的眼珠子当泡踩,”夕卿上邪魅的笑容,妖异唯美,只是其中的狠意让抬头仰望他们的人立刻转了目光,不敢再看他们。 万妖凰看着他孩子气的一面,甚是无奈,暗里掐了他一把,“这么威风,让你屈居小小的璃珩宫,真真是委屈你了。” “哪里哪里,只要夫人愿意,为夫愿意一辈子都呆在璃珩宫,哪里都不去。” 万妖凰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捏着他的下颌,说:“美得你,在我璃珩宫白吃白住,不做些事情报答怎么可以?” 夕卿上的眸子依旧是熠熠生辉,翘着下巴漂亮的弧线,“悉听尊便,夫人吩咐就是。” 万妖凰这才满意的松了手,被夕卿上一把抱着,揽在了怀里,静静的看着来往的人群,于世无关。 上弦月抬头,看见楼宇上的两道身影,眸色微暗,自然站在楼上的人也看见了他,诡异的笑笑,继而消失了。 上弦月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睛,身边的念心推推他,“主人我好想看见万妖凰了。” “我也看见了,”上弦月垂了头,起步离开了,念心发现他离开,不得不跟上。 吉时已到,鞭炮礼花齐鸣,吹吹打打的器乐在无量山上响起,四处张灯结彩,满眼红色,来往的人群都沾着喜气,在酒席间来回,直到鬼君一身喜衣牵着新娘子步入天地台时,方才安静下来。 坐在酒席最上首的除了万妖凰和夕卿上,还有仙界量瓷王,怪界原罗刹,鬼君大婚,虽说不是盛大的喜事,只是鬼君有意在两派中选一个进行结盟,婚礼中的两方的较量变得必不可少。 目前说来两方势均力敌,看不出谁更占上风一些。 上弦月站在人群中,看着鬼君牵着新娘子的手,跪在天地台前,恍似想起。自己也曾一身红衣,牵着红绸步入喜堂,对着天地跪下,可惜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永远失去了木苑心。 白狐窝在万妖凰的怀里,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放在它身上,可是放眼去看,就是找不出是谁? 它扭了扭身子,从万妖凰的怀里跳出来,化为了人形,看着万妖凰说:“主人,我看不住,想自己出去玩玩。” 万妖凰默许了,白狐开心的蹦跳着道了一声,“多谢,”就跑了。 念心站在上弦月的身边,突然扯着他的袖子,“主人,我先走一步,晚些来寻你。” 还没等上弦月回答,他就跑了,看着他匆匆的背影,他无奈只好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天地台前的新人。 鬼君本是冥界一鬼,只是死的凄惨,不愿投入轮回,如此逆天,自然等到阎王的镇压,不想阎王都不是他的对手,从冥界里逃出来,占领无量山,自成一派,虽说相安无事,但是倒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无怪乎妖魔界与仙怪界要争,现在酒席上是客套,不知暗地里是怎样的汹涌暗潮? 白狐从酒席里走出来没多久,突然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开口:“出来,为什么要跟着我?” 念心倒也不惊讶,他本就知道白狐故意将他引出来,如此便大大方方的走出来,看着白狐的背影,“小狐儿,是我,白蛇。” 白狐回头,看着念心,眉心郁结,好像是在辨认一般,念心无奈,化回了原型,白狐这才捂嘴惊讶的说:“小白蛇,你居然化成了人形。” “可不是,”念心化回了原型,指着白狐说:“你不也是化成了人形,许久未见,不曾想你变成人形,是这般的好看。” 念心说完,还红了脸,想起昨夜和上弦月说的稚气话,还好没有付之行动,不然白狐不知会多讨厌他。 “你亦不赖,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你怎的也会化成了人形?”白狐走到他身边,转了两圈,认真的问着。 念心憨气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说来话长,是我贪吃,吃了整个人参,结果就变出了人形,不然要我修炼,还要等个几百年呢。” 白狐抿嘴一笑,拉着念心的手,左右瞧瞧,“不错,是个美人坯子,日后一定会有母蛇前来向你示好,与你双修呢。” 念心的脸更红了,连忙摇头,“我才不要什么母蛇,小狐儿,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白狐眨着纤长的睫羽,点头道:“你问。” “你,你,”念心犹豫了,不敢说出来,看着白狐,面颊好像火烧了一样,发现白狐有些不耐烦,于是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着说:“你可有喜欢的人?” 暗涌升起 - 锦色凰 “有,”白狐一口回道,“我喜欢主人。” 念心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握着白狐的手,紧张的问:“没有别人了吗?” 白狐摇摇头,疑惑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念心再次嗫嚅,看着白狐姣好的面容,心急如焚,可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一直等到白狐再次露出不耐的神色,他才开口:“小狐儿,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妻子吧。” 白狐闻言,好像触电了一般甩开了念心的手,“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妻子吧,”念心这回不紧张了,靠近白狐,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她沉默了,看着念心,念心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可是白狐没说话,黝黑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狐儿,我是认真的,绝非玩玩而已,”念心为自己打气,上前挽起白狐的手,可是白狐躲开了。 她背对着念心,眼睛微眯,好像在想些什么,念心咽了咽口水,又说:“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至此,白狐才勾起一抹笑,回身对着他,“有些,小蛇儿,今日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容我想想,日后再给你答复。” 对于念心来说,这已是再好不过的答案,他牵着白狐的手,用力的点点头,“好。” 他揽着白狐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悠悠的说道:“我对你是真心的,自从你消失以后,我都要急疯了,可惜自己没用,只能躲在主人身上,等到一点关于你的消息,没想到,有一日我可以化成人形,于是我下定了决心,定要找到你,小狐儿,老天对我还是不错的,至少还能再见到你。” 白狐眼里的光芒分不清是感动还是另有算计,她拍着念心的胸口说道:“我也是,只是当日主人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抛下她,她跳下岩池,我就在边上守着她也好,原谅我,我只想报答主人的恩情,没想到会让你这么着急。” “没事,”念心拍着白狐的头,安慰的说:“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说什么。” 白狐有些愣住,看着头顶上的念心,还是一脸的稚气,可是语气里的坚定不是说说而已,她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两人谈了许久,白狐见天色不早了,万妖凰定是等急了,起身想回去,念心有些不舍,可是碍于白狐一心要回去,没办法,只好送她到入口,她先走,自己随后。 各自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时,白狐在万妖凰的身边坐定,附首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万妖凰眉色淡淡,轻轻地点点头。 鬼君行了天地之礼,新娘子送入洞房,他便去敬酒,敬了一轮回来,也有些微醺了,他的脸有些黑,被酒精的刺激下,看着有些微红,脚步踉跄的走到万妖凰等人桌前,举着酒杯道:“几位,本君再敬你们一杯。” 坐在酒席上的人都端起了杯盏,对着鬼君,夕卿上抿笑,“鬼君大喜,真是可贺。” “多谢,”鬼君与他碰了一下杯子。 量瓷王和原罗刹不服气了,双双举杯,站起来对着鬼君,量瓷王说:“我们仙界与怪界素来与无量山交好,不似有些人只会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四处拉拢。” 他的话里明里暗里都在讽刺万妖凰和夕卿上的手段不高明,鬼君有些吃受不住,万一两人发起怒来,好好地婚礼只怕会变成修罗地狱。 但是看着万妖凰和夕卿上时,二人都没有动怒的迹象,万妖凰转着自己手里的杯子,似笑非笑的说:“至少我们拉拢的是心甘情愿的,从不会用满口的仁义叫人加入自己的阵营。” “你?”原罗刹被她的话一激,不禁动了气。 夕卿上温柔的扶着万妖凰的肩膀,浓情似水的说:“夫人何须与一些成不了气候的人计较,仔细伤了身子就不值得了。” 万妖凰微微颌首,笑着应了一声是,两人一唱一和,叫量瓷王和原罗刹再好的修养都无法忍下,指着万妖凰和夕卿上的鼻子就骂,“一群妖魔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万妖凰捏着夕卿上的手,看都没看量瓷王和原罗刹,很是冷淡的说:“我真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说怎么办?” 鬼君嗅到了空气弥漫的硝烟,酒意立刻醒了,摆出笑脸,伸手喊停,“几位且听本君一言,今日是本君的大喜之日,几位看在本君的薄面上,莫要再争了,不若本君真真是难做人。” 原罗刹他们就算在盛气凌人,看在鬼君的面子上,还是坐下了,毕竟现在鬼君嗨得罪不起,驳了鬼君的面子,相当于将他往夕卿上那边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搁谁都不愿意干。 二人愤愤的坐下,盯着夕卿上和万妖凰的眼睛都可以喷火了,可是夕卿上和万妖凰安之若素,好像没感觉一般,万妖凰还心情甚好的和一边的白狐说了几句话悄悄话,都得白狐抿嘴直笑。 上弦月坐在下面,观察着上面的动静,夕卿上他们之间的硝烟他早已察觉到了,只是暗中看戏而已,他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细细的啄了一口,一个人忽然坐在了他的旁边,带着豪迈的气息,看着上弦月,“喝酒都要这么矫情,真是难为你了。” 上弦月侧首去看,竟是许久未见的摘星云,自从木苑心跳下岩池后,他就离开帝都,云游天下去了,不想今日再次遇见,他极为高兴,看看摘星云,用手捶了一下他的肩头,“你怎么在这里?” “听说鬼君大婚,我当然要来凑凑热闹,”摘星云摇着手里的酒壶,俊朗的五官皆是笑意。 遇见摘星云 - 锦色凰 看着他的模样,看来对木苑心早已释怀,不晓得他知道万妖凰就是木苑心,是什么反应? “你来此做什么?”摘星云饮了一口酒,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摇摇头,“还是忘不了心儿?” “不是,”上弦月否决,反而问他,“你呢?” 摘星云抬头灌了自己一口酒,用袖子擦着嘴角的酒水说:“怎么说呢,不是忘了,只是感觉淡了,心儿走了,不代表我要一直折磨自己,还要让自己有一个重新的开始。” 上弦月立即同意的说:“正是,可惜话虽如此,做到就难了,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摘星云放下了酒壶,看着上首的夕卿上和万妖凰,“继续游历天下,我是个懒散的人,没心情拯救苍生,如此大任,还是交由你们身上吧。” 他说完,领着酒壶又走了,上弦月看着他的背影,虽然有些消瘦,但是透出来的潇洒姿态,谁都学不来,他扪心自问,“我真的能当此大任,还是根本就是一事无成?” 他抬头看看天,可惜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 念心从婚礼回来,就是一直痴痴呆呆的模样,不时噙花哂笑,就是抱着枕头,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的了,一晚上都在傻笑?”上弦月看不下去,抬手就给了念心一个爆栗,念心吃痛的叫了一声,无辜的望着上弦月,“主人,你做什么?” “我问你,你在傻笑什么?” 念心闻言,又是嘻嘻一笑,看着上弦月,神秘的说:“主人,今日我向小狐儿剖白,她答应我,会考虑考虑,但是看着她一脸的娇羞,我觉得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上弦月不得不佩服兽界的勇气,昨晚才想好的事情,今日的就付诸实践了,而且竟然还成功了,他很是不给面子的泼着冷水,“万一白狐只是客套,不想伤你的心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跟着,直到她喜欢我为止,”念心一点都不在乎,挥挥手,轻松的口吻,让上弦月的心颤动了一下。 他和念心区别大概就是这里了,他懦弱,不像念心那么勇敢,难道真的像万妖凰所说的,他都是为所谓的任意而束缚自己? 许久他看着念心说:“但愿你能成功。” 夜深人静,彼此相对无言,念心看着上弦月的身影,喃喃的说道:“但愿主人也是。” 洞房花烛内,满眼喜庆,鬼君探手撑开门,看着床榻边上坐着的人,心上一暖,温柔的叫道:“月笙,我来了。” 他走到床榻边上,伸手揭下了喜帕,看着月笙一身红妆,美艳绝伦,他黢黑的面颊也不由得泛上微红,拉着月笙的手,不知所措。 “相公,现在应该喝交杯酒了,”月笙好笑的看着鬼君,善意的提醒道。 鬼君这才反应过来,哦哦两声,跑到了桌子边上,取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月笙,随即与她叫握着手臂饮下。 “这个夫人对于鬼君来说,真的很重要,”夕卿上坐在屋顶上,身边是万妖凰,听着里头的对话,下着结论。 万妖凰看着月笙的笑容,笑得很是明媚,“重视才好,毕竟我们要是从月笙身上下手,或许事情会事半功倍。” “你好像认识这位夫人?” 万妖凰点点头,“何止认识,还打过叫道,算起来,她还欠我一个恩情。” 夕卿上了然的笑笑,看着里头的个人,弯起唇角的弧度,“那就物尽其用好了。” 婚礼的第二天,小镇就可以通行了,上弦月他们继续上路,唯独念心有些不舍,他想去看看白狐,碍于上弦月的份上,不敢去。 上弦月明白他的心思,挥手叫他自行决定,留不住的认或事,强求也无用。 念心开心的立即给上弦月磕了三个响头,说:“主人先走,念心随后就到。” 上弦月心想,也许永远都不会到了,他放的开,合久必分的道理,他早就知道,没必要斤斤计较。 上弦月上了马车继续走,念心站在那里,目送他们远去,然后回头向着无量山上走去,万妖凰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快离开,因此一定可以见到白狐。 一大早起来,鬼君刚打开房门,就听到有人来报,“禀报鬼君,量瓷王和原罗刹来寻。” 他皱了皱眉头,沉了沉眸子,说道:“本君知道了,叫他们去客厅等候,我随后就到。” 他回头看看尚在睡梦中的月笙,眼睛里的神色顿时变得温柔,笑了笑,关上了房门离开了。 万妖凰突然出现在房门前,看着眼前的新房,又看看鬼君离去的背影,踏步进了新房。 鬼君一走进客厅,量瓷王和原罗刹就迎了上来,“鬼君大喜,真不好意思,新婚燕尔,还叫您出来,真是老朽等人的不是。” “二位多礼了,本君当不起,”鬼君亦拱手,向着量瓷王和原罗刹虚伪的笑着,很是客套。 “不敢,不敢,鬼君客气。” 鬼君招呼着两人坐下,明知二人的来意,还是不动声色,只是饮着茶,等着量瓷王他们自己开口。 量瓷王和原罗刹面面相觑了一番,量瓷王开口道:“今日冒昧前来,是想与鬼君商量一件事。” “是吗?”鬼君放下杯盏,装作很好奇的样子,看着量瓷王,“请讲。” “这个,”量瓷王犹豫了一下,看看客厅里其他人,鬼君明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待到人员全部退下了,量瓷王才开口,“我知道鬼君素来不爱理天下事,只是如今妖魔冥三界勾结,意欲覆灭我仙怪人三界,此乃天理不容,但请鬼君审度行事,加入我派,一同对抗万妖凰和夕卿上。” 互相拉拢 - 锦色凰 鬼君立刻露出了犹疑不定的神色,玩弄着手上的扳指,面色不定,“这个,二位也明白,本君实在不愿掺和外界的事,只愿待在小小的无量山上,你们高看我了。” 原罗刹他们不可能就此死心,他起身,看着鬼君,“鬼君不知,唇亡齿寒,到时万妖凰和夕卿上得逞,鬼君岂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鬼君只是讽刺的笑笑,就不做声了,他收了手,藏在袖子里,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没有作答。 量瓷王和原罗刹摸不准他的心思,又不好意思问,只能干等着眼,最后是原罗刹开口,“鬼君考虑的如何?” 鬼君转着手上的扳指,思量着如何回答时,有人跑进来,对着鬼君耳语一番,鬼君的脸色变了变,说道:“我马上过去。” 他起身对着量瓷王和原罗刹,“两位,本君有事要离开一下,对不住了。” 量瓷王他们也不好拦着他不走,只是说:“还望鬼君好好考虑。” “自然,”鬼君客套的回了一句,就跑了。 量瓷王看了看身边的原罗刹,“你说,他那么急做什么?” “不知道,大概与他的夫人有关。” 量瓷王同意的点点头,“罢了,我们还是先走,过几日再来吧。” 事已至此,原罗刹也只能同意了。 鬼君一走进新房,就看见月笙穿戴好坐在桌子边上,一旁是万妖凰,他冲过去,牵着月笙,仔细的检查,看看有没有受伤。 “相公怎么了?”月笙很是疑惑,看着鬼君的行为,只觉莫名其妙。 “他是怕我伤着你,”万妖凰放下手里的茶杯,略带戏谑的说。 鬼君看着月笙没事,加上万妖凰的口气,知道自己多虑了,不好意思的看着万妖凰,“是本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无妨,”万妖凰丝毫不在意,“坐下说。” 鬼君牵着月笙坐下,看着万妖凰,“不知妖王与月笙是什么关系?月笙为了妖王特意将本君请过来。” “相公,”月笙拍着鬼君的手背,“这就是我与你说的,两位恩人其中的一个,月笙有今日,还好有两位恩人。” “原来如此,”既是月笙的恩人,自然也是他鬼君的恩人,他拱手对着万妖凰,“妖王请受本君一拜。”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鬼君客气了,”万妖凰摆手,看着月笙和鬼君,笑了笑说:“鬼君与月笙真是绝配,倒是羡煞旁人了,看着月笙有了好的归宿,我也放心了。” 鬼君宠溺的看看身旁的月笙,满眼的爱恋,“还要多谢当初妖王的相助,妖王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本君能做到的,一定会做到。” 万妖凰沉默了一下,才说:“想必我要说的,量瓷王他们已经说了,鬼君其实心里想的很明白只是欠一个台阶,那我就给鬼君一个台阶,还请鬼君加入我们的阵营。” “这个,本君还是不能做决定,”即便如此,鬼君还是继续犹豫。 万妖凰并不咄咄相逼,只是换了一个角度,指着月笙,“月笙的故事鬼君想必都知道了,月笙何以沦落到这种地步,鬼君还没想明白吗?” 鬼君没有回她,可是万妖凰知道,他已然动容了,她接着又说:“当初冥界在天庭的掌管下,不管鬼君滔天的怨气,硬是要将你投入轮回,这般的不讲理,鬼君还要为他们效力,只怕等到我们亡了,鬼君的日子也不远了。” 鬼君抬头看着万妖凰,几欲说话,又沉默了,他看着月笙,月笙的眼里都是鼓励,还捏着他的手,示意他不用紧张。 至此鬼君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自己心中真正的顾虑,“只是逆天行事,会遭天谴的。” 万妖凰听了,顿时大笑,“什么逆天行事,都是一派胡言,不瞒鬼君,如今玉玺就在我手中,待我登上帝位,启开乾坤局,覆灭仙人怪三界,看谁还敢说我逆天行事。” 鬼君惊讶的张大了嘴,“玉玺?” “正是,”万妖凰点点头,“我和夕卿上杀入卯日神宫取出来的,玉帝以为藏在里头就没有拿得到,没想到,还是漏算了一笔。” 到了这一步,鬼君也没什么好犹豫的,起身对着万妖凰拜了拜,“但凭妖王吩咐。” 万妖凰站起来,扶着鬼君的臂膀,笑着说:“你我不过是相互协助罢了,谈不上什么吩咐不吩咐,日后还望鬼君多多协助。” “这个自然,”鬼君正身对着万妖凰,两人眼里都是了然的笑容,月笙虽然不懂,但是鬼君要做的,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多加过问也没什么意思。 夕卿上站在院子里等万妖凰出来,万妖凰一出来,就看见他的一抹红衣在风中摇曳,唯美的眉眼映着雪色的肌肤,很是精致,她微微一笑,走过去。 “等很久了?” “没有,”夕卿上牵着她的手,向着外头走去。 万妖凰不动,娇俏着唇,说:“你肯定是在哄我。” 夕卿上展颜,露出好看的梨涡,“真的没有,等你,就算时间再长,都无所谓。” 万妖凰推着夕卿上的肩膀,“骗人,我要你背我。” 夕卿上答了一声好,拦腰抱起了万妖凰,假装很吃力的模样,“你真是越发的重了。” “胡说,”万妖凰打了一下夕卿上的胸口,皱着秀气的鼻子,,少了冷漠,变得很是可爱,“你要是抱不动就算了,我自己走。” 夕卿上依旧是抱着她,笑着说:“不管你变得多重,我都会一直抱着你,死都不放。” 路遇熟人 - 锦色凰 他起步就跑,簌簌寒风拍打在脸上,可是隐隐间却有一丝温暖,万妖凰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脖颈,微翘唇角,靠在他的胸口,总是料峭春寒,心中还是一片湿暖。 少了念心的陪伴,路途上有些孤单,上弦月自娱的自己下棋,偶热遇见一局珍珑,不禁蹙了眉,想起当初和木苑心坐在马车里,他执子,虽然让着木苑心几步,她还是输,但是依旧还是要来,倔强的性子一点都没变。 他苦笑几声,执着黑子落在棋盘上,马车突然晃动一下,听见清苑的声音,“什么人?” “我找上弦月,叫他出来。” 这声音很是熟悉,上弦月想了想,捏指掐诀,幕帘自己掀起,看到了外头的人,“摘星云,你怎么在这里?” “碰巧路过,看见有马车,想搭一段顺风车,不知可否?”摘星云还没等答应,自己就进了马车,坐在上弦月的面前,看着眼前的棋局,啧啧了两声,“一盘死局,为何还要下?” 上弦月挥手示意清苑继续前行,马车又动了起来,上弦月收了棋子,说道:“有时候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明知是死局,还要继续走。” “那也未必,”摘星云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看着他将棋子收好,拿过其中装着白子的棋盒,现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如果此路不通,那就收手,重新再来,总会找到出路的。” “是吗?”上弦月执着黑子,紧跟着落了一子。 摘星云捏着白子,在手指上把玩,看着上弦月,似笑非笑,“不然呢,一味地走下去,做无谓的牺牲?” 上弦月愣了一下,直到摘星云落下棋子,伸手示意他落子时,他才反应过来,捏着白子,不知道下在哪里? 摘星云的弦外之音好像是一根针扎进了他的内心,正中他的痛楚,他不能反抗,因为那里就是他的死穴,他盯着摘星云,沉压已久的心事翻卷而出,继续倾泻,他落下棋子,幽幽的说道:“我一直在寻找两全之策,可惜我高估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万妖凰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保全她?”摘星云终于看出了端倪,他不傻,上弦月的意思这么明显,一猜便知。 上弦月叹了一口气,心中郁结,愁云密布,可是他还是说话了,“她就是心儿。” 哐当一声,摘星云手里的棋子掉在了棋盘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弦月,“你说什么?” “万妖凰就是心儿,”上弦月再次笃定的重复。 摘星云的手指在发抖,眼里溢上泪光,“她没死?” “是,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的确就是心儿,”想起清渺真人曾经告诉他的时候,他和摘星云一样,都是又喜又惊,喜的是木苑心还活着,惊得是她成为杀人不眨眼的万妖凰。 “不可能的,心儿怎么会是万妖凰?”摘星云不愿意相信,拼命的摇头,在他的心中,木苑心单纯善良,怎么可能会是杀人于无形的万妖凰,野心勃勃的万妖凰? 上弦月捡回那颗掉的不是位置的棋子,放回摘星云的棋盒,“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这是真的,心儿已经变了,她被仇恨控制,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心儿。” 摘星云痛苦的抱着头,眼角坠下一行泪,“怎么会如此,心儿不该是如此的。” “对不起,但是这是事实,总有一天,你都是要接受的,星云,现在我们要挂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万妖凰,她要毁灭三界,而我们根本阻止不了她。” 上弦月话完,摘星云渐渐平静下来,看着上弦月,“她要怎么做?” 上弦月立即无奈的摇首,“不知道,最可怕的就是这个,我们连她要做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无法阻拦她,还有一个夕卿上护在她身边,我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摘星云沉默了,许久未说话,万妖凰的威名在外,早在群英会上,她破了织央的噬魂**,进而杀了她,名震六界,他略有耳闻,只是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万妖凰竟能在无形间就能置人于死地,试问六界,谁有这样的修为? 如今妖魔冥三界勾结,更是难以对付,天庭又牢牢掌握在夕卿上的手中,他们就像进了一个死局,四面包围,根本没有出路,要想突出重围,谈何容易? 他气馁的唉声,“现在对付一个夕卿上就够棘手的,再加上万妖凰,我们真的只有挨打的份了。”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放弃,要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仙人怪三界生灵涂炭,我做不到,”上弦月扔了棋子,面色坚定,丝毫没有惧怕的颜色。 摘星云看着他坚毅的侧脸,踌躇的说:“单凭你一人之力,不过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我明白,”上弦月微微自嘲的笑着,“只当我是自不量力,但是就这么死了,我也甘心了,毕竟我没有就此放弃。” 摘星云见着他的模样,没有再泼他的冷水,伸出一只手,对着上弦月,“那就再加上我,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上弦月解颐着,伸手和摘星云交握,紧紧地,好像是立着盟约一般,许久,二人相识豪迈的大笑。 念心在无量山逛了许久,都没有见到白狐,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万妖凰他们莫不是已经走了? 正想着,看着夕卿上抱着万妖凰从不远处经过,他开心的立即挥手大叫:“等等,等等。” 夕卿上和万妖凰转头去看,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朝他们跑过来,微喘的看着他们,展颜笑道:“请问白狐在哪里?” 三日后历天劫 - 锦色凰 “你是谁?” “我是谁?”念心用手指着自己,“我是白蛇,心儿不识得我了吗?” 万妖凰从夕卿上的怀里跳下来,用漂亮的眸子扫了扫念心,斜挑着眉毛,想起昨日白狐和她说的,莞尔道:“原来是你。” “正是,你可见到白狐了?”念心见万妖凰依然认出了他,开心的问着正题。 万妖凰支着下巴,眼里的神色看着念心有些胆寒,不由得打了两个哆嗦,向后退了一步。 小狐儿没有跟着本座,你要是想找她,可以去鬼君的府邸,定能寻到她。“ 念心一听到白狐还在无量山上,极是开心,唉了一声,对着万妖凰鞠了一躬,道了一声多谢就跑了。 万妖凰看着他跑着离开的背影,眸里玉黑加了一层,夕卿上走上去,扶着她的肩,也看着念心离开的方向,“你想利用他?” 万妖凰摇头,“不是我,是小狐儿,昨日她向我禀明了此事,她既然有这个计划,我只是配合她而已。” 夕卿上屈指在她的额头敲了一记,“你们主仆真是沆瀣一气。” “错了,”万妖凰抬头,眨着睫羽,“还有你,你没有戳穿我,就是同谋。” “夫人说的极是,为夫也有责任,请夫人责罚,”夕卿上做出无辜的模样,凑在万妖凰的面前,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颤动着,叫人都不忍心下手。 万妖凰用手拍着夕卿上的脸,“少来,欠着,日后再找你算账。” “遵命,夫人,”夕卿上说着,又抱起了万妖凰,靠在自己的胸口,“绾儿,我们回家吧。” 万妖凰抱着他的脖子,很是安心,“好。” 马车走了半个月才到了蒹葭宫,一下马车,摘星云负手看着眼前的翠山,似叹非叹的说了一句,“真有些沧海桑田的味道。” “是,”上弦月站在马车边上,“昨日黄花,谁会知道呢?” “若是此次历劫,你挨不过,岂不是很不甘心?”上弦月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才华也是世间难寻,年纪轻轻的就死了,真是老天都觉得不公平。 上弦月挽笑,“既然活的不开心,死了也是一种解脱,何乐而不为?” 他回头对着清苑,“你们先行回去,记住我所吩咐的,照做吧。” “属下明白,属下绝对不会在夫人面前提一字一句有关于少爷的事情,”清苑率先抱剑,紧接着身后的女子,异口同声的回答。 上弦月满意的点点头,挥手道:“走吧。” 清苑她们驾着马车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上弦月站在那里,看着她们远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他早已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程伊梦,她已经失去了丈夫,若是再失去儿子,叫她如何能接受? “你要是真的出了事,日后上弦府那边我会帮你照料的,”摘星云不是个糊涂人,看出了上弦月的顾虑,信誓旦旦的开口。 上弦月感激的瞧了他一眼,摘星云不是开玩笑,说到就做到,人生得一知己,无憾矣,他道了一声,“多谢。” 摘星云挥挥手,“就做是当初住在你上弦月的酬劳。” 不过是小事,何须这么大的礼来谢,上弦月心里明白,摘星云只是为自己开脱,他更是感激了,拍着摘星云的肩膀,“我一生中最大的幸事,就是结交了你和沐风两个知己,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少来高攀,我可不是你的知己,一千年以前我可是你的死对头,我不过是在还当年欠你的债,”摘星云囫囵的回着,起步自己先走了,上弦月知道是他嘴硬而已,没有过多计较,跟在他的身后,向蒹葭宫走去。 清渺真人依旧是一身素衣,手执拂尘,站在正殿的门口,看着上弦月和摘星云在一个道童的指引下,向他走来,上弦月看见了他,快了几步,走到清渺真人的面前跪下,“师父。” 清渺真人用手扶他起来,“起来回话。” 上弦月立起身子,对着清渺真人毕恭毕敬的说:“师父,徒儿中途遇上了一些事情,耽搁了些日子,还望师父不要怪罪。” “无碍,日子还未到,”清渺真人摇头,和蔼的笑容倒是叫人心里有些负罪感。 他转身向着大殿里走去,上弦月要跟上去,被摘星云叫住,“这是你们师徒之间的事,我就不掺合了,别处等你。” 上弦月颌首,进入了大殿,摘星云看了看殿门,也离开了。 清渺真人站在八卦悬盘面前,面色凝重,他挥袖,八卦悬盘立刻转动起来,飞速旋转,射出的流光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少顷,八卦悬盘停下,清渺真人观察着上头的卦象,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师父,卦象如何?”上弦月焦急的看着上头显示的东西,他看不懂,只好求证清渺真人。 清渺真人的脸上略有些诧异,幽幽的开口,“你历劫之日就在三日后。” “三日?”上弦月惊讶的大叫,“怎么会这么快?” 清渺真人更是疑惑,“为师也不明白,一个月前为师突然算到你的命格,本以为自己算错,不想你的命数越来越清晰,竟算到不日你就要历劫,才将你急急召回,不想一直算不出你的历劫之期,今日你来了,竟算出来了,为师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上弦月向后退了一步,心里头的滋味不知该如何形容,五味杂陈的涌上心头,三日后历劫,意味着自己在天雷下存活下来的几率又少了大半,他不知是哭还是笑了,即便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是事实来到时,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他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罢了,这是天命,徒儿无话可说。” 天牢看王母 - 锦色凰 “你放心,为师纵是倾尽毕生所学,亦会助你历过天劫,”清渺真人笑得很是轻松,丝毫不将天劫放在眼里,看他满眼白须,难得的顽童笑意,隐隐的皱纹在脸上漾开,衬着身上的素衣飘飘,仙风道骨的模样。 上弦月被他感染,眼睛一热,郑重的点点头,“多谢师父。” “你我师徒一场,何须言谢,我坐下只有你一个弟子,自然要护你周全,才不枉当年你娘将你托付给我的情谊,”清渺真人说完,甩甩拂尘,向外殿走去,一抹白衣远去。 上弦月目送他离去,转而看着八卦悬盘,默言,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摘星云兀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吹风,晒着太阳,一阵疾风刮来,他伸手,接住了一个酒壶,握在手里,看着不远处的上弦月,“功夫不错。” “与你相比,还是远了一点,”上弦月手里也执着一个酒壶,向他走来,春风满面,一点都没有先前的颓废与失意。 他坐到了摘星云的身旁,咕噜咕噜的饮了一口酒,眺望着远处的青山,用不在意的口气说道:“三日之后,就是我的历劫之期。” “三日?”摘星云一口酒没有咽下,就呛在了喉咙里,直咳嗽,上弦月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笑骂,“这么激动做什么?” 摘星云咳了许久,才缓过劲来,通红着脸,指着上弦月,“你不是在哄我吧?” “我哄你做什么,”上弦月挑了眉,依旧是笑,“是师父算出来的,我和你一样,都不相信,可惜这是事实,无论我接受与否,三日后,我照样历天劫。” 摘星云捏着酒瓶子,看着上弦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捏着上弦月的肩膀,抿了抿唇,许久才说:“好样的。” “以后上弦府就要靠你们了,尤其是我娘,我最担心的是她,”上弦月又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擦嘴角,“我娘性子看着虽强,可是骨子里还是脆弱的,我真不孝,总是要她担心也罢,临了,还不能侍奉她终老。” 摘星云更加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和上弦月撞了一下酒瓶子,对饮起来。 夕阳西下,壮士豪饮,背影微凉,笑尽天下沧桑。 林沐风坐在书案前,面色沉重,手里握着纸鹤,紧抿着唇线,白子凝走进御书房时,看着他愁眉深锁的样子,款款的走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林沐风焚了纸鹤,走过去,扶着她坐下,“怎么过来了?” 白子凝坐下,看着林沐风,“不要瞒我,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上弦月的事情。” 林沐风的脸一暗,默认了。 “他怎么了?” 林沐风蹙了眉,盯着自己的妻子,捏着她的手背,有些担心的说:“我只是不想你烦心罢了。” “你不说,我会更担心,”白子凝反手握着他。 林沐风最终还是点头,“他传纸鹤来说,历劫之期是在三日后,若是他出事,上弦府就交给我,可是如何我能担当得起?” “你说什么?三日之后,怎么可能?” 白子凝从位子上站起来,惊讶的神色与林沐风先前的无异,林沐风拉着她坐下,“坐下再说。” “为什么会这样?”白子凝抖着手,眼里都是担忧,“三日?他的时间根本不够。” “我知道,可是事已至此,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子凝,我们只有认命的份,”林沐风心里的担忧不比白子凝来的少,甚至还有伤心,几年的好友,如今只有等死的份,叫他如何不伤心? 白子凝靠在林沐风的胸膛,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孩子的律动也越来越强,还记得上弦月曾经说过要收这个孩子当徒弟,教他习字学武,可惜老天不给他机会,他到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林沐风抱着她,唉了一声,没有说话,白子凝闭上了眼睛,极是疲惫,“为什么老天总是不尽人意,这般无情?” 林沐风的身子僵了一下,想起上弦月,心里更是酸涩,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抱着白子凝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弄疼了白子凝,让她皱了一下眉头。 夜色重重,昏暗的天牢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王母从地上站起来,攀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天色,手上的锁链叮当作响,在寂静的天牢里,显得更为空荡。 她的神色变得有些枯槁,昔日白润的面颊开始有些晦暗,不复往日的神采,一个女子,最怕的便是容颜的衰老,可是她顾不得许多,每日翘首以盼,只希望等到自己希望看到的那个人出现,只可惜她失望了。 “原来你还有闲心去看风景,”万妖凰没有预兆的出现在王母的身后,突然出声,吓得她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 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人,她苦笑了一下,“绾儿,你许久未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了。” “怎么会,”万妖凰站在铁栅前,伸手抚了抚铁栅,刺骨的冰凉从指间传入,直达心底,她似叹非叹道:“这天牢里不知埋葬了多少无辜人的自由,而这一切都是所谓的天条造成的。” 王母亦走到铁栅前,手上的铁链撞击在铁栅,发出叮当的响声,她目色幽怨,语气很是沉重,“天条是上古就定下的,修改不得,天界的人要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 “好个无可奈何,理由不错,但是都是为自己找理由开脱,”万妖凰揪着王母的衣领,带着狠意的眸子直逼着她,“本座最讨厌你们这些做错了事,只会为自己找理由开脱的人。” 王母的脸色很平静,一点被威胁的恐慌都没有,她看着万妖凰,微微一笑,“一味的将过错怪罪到自己身上,那也不是法子。” 上弦月历天劫 - 锦色凰 万妖凰却是笑了,一把推开了王母,让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叮呤当啷的响声。 “本座不喜欢和你废话,不过等着看看,总有一天,这天条存在不了多久。” 万妖凰甩手就走,王母连忙爬上去,趴在栅栏前,对着她的背影喊道:“绾儿,等等。” “有什么事吗,王母娘娘?” 王母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自己的呼吸,盯着万妖凰,“你曾经问过我,一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绾儿,我说了,你大抵是半信半疑,你的记忆就封印在冥界,还有双溪戈的,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仇恨,去看看一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依旧是无法释怀,让悲剧重演,我无话可说,即便你要毁灭三界,我自是无法阻拦你,绾儿,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上。” 万妖凰的背影微僵,却未回头,她顿了顿,说道:“看本座心情。” 她走了,王母趴在栅栏前,身形萧索,极是凄凉,额前的几缕碎发散下,撩动在眼角,她伸手拨了拨,可是眼泪却突然掉下,她用手接着泪水,苦笑道:“你这是为何要作践自己呢?” 可惜没有人回答她,她只能叹息一声,重新坐回了地面。 一连三日的阴雨,到了第四日终于是放晴,上弦月一身白衣,站在一块平台上。 这里是落墓台,曾经有无数的先人在此丧命,清渺真人当年就是从这里走下来,坐上掌门之位。 三道天劫,一道比一道狠,三道过后,纵是修为深的都有魂飞魄散的危险,清渺真人当年若不是运气好,师祖帮他挡下一部分的天势,恐怕早就灰飞烟灭。 上弦月的白衣被风吹起,卷着他的发丝,在空中翻卷,划着残忍的弧线。 摘星云和清渺真人并肩而站,看着不远处的上弦月,天上紫色的雷电的闪电,在头上不时放着,震天的的声响险些震聋了耳朵。 几阵狂风,卷着风沙,拍打在脸颊上,有些刺痛,好像一把刀一样,刮着面颊,不小心刮伤了,还流出了血。 上弦月闭眸,凝出一团真气,从头顶上盖下,罩着自己,一道紫色带着银色波光的闪电突然从天而降,劈向了上弦月。 闪电来势汹汹,穿透了结界,从上弦月的头顶灌入,上弦月好像被人从中间劈开一般的疼痛,支持不住的跪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他扶着胸口,身上隐约冒着青烟,眼角青黑,皆是颓废之色,清渺真人看着亦不由得着急起来,更别提一旁的摘星云。 “真人,不过是第一道天雷,上弦月就已支持不住,接下去的该怎么办?” 清渺真人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不会让月儿有事的,你放心。” 话虽如此,摘星云心还是依旧着急上火,此时风刮的更厉害,卷着紫雾,袅袅而来,两道波光出现在了清渺真人和摘星云的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落墓台上的上弦月。 “万妖凰和夕卿上?”摘星云心里一惊,尤其是看着万妖凰,一想到她是木苑心,心口就隐隐作痛,甚至难以呼吸,他试探出声,“心儿?” 可是风太大,他的声音夹杂着风声,让人听不清楚。 万妖凰轻抿唇角,眉眼如丝,看着摘星云,“许久不见了,摘星云。” “心儿,你现在如何了?”摘星云说着,就要向她走去,被清渺真人扯住,“不可,危险。” 摘星云恍然醒悟,看着万妖凰,想起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木苑心,而是冷血无情的万妖凰。 他退回了原地,眸子寒了三分,“你来这里做什么?” 万妖凰冷冷一笑,“看看故人而已,你何须紧张?” 摘星云立时紧张的看着落墓台上的上弦月,他脸色苍白,几乎断了气,连忙飞身挡在了万妖凰的面前,“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伤害上弦月。” 夕卿上和万妖凰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万妖凰指着摘星云说道:“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 她挥袖,袖里红绸飞出,摘星云没有设防,胸口被撞了一记,向后摔去,落在了离落墓台不足几步的的地方。 上弦月脚步移了一下,要想摘星云走去,不料头顶山的有一道紫色的雷电向他劈来。 清渺真人大叫一声,“月儿当心。” 他挥着拂尘,就为上弦月化了一个结界,挡去了大部分的天势,可是上弦月还是被波及到了,屈膝跪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黑血。 万妖凰啧啧的叹了两声,“真真是天公不作美,连他都不愿你多活下去。” 夕卿上没有多话,几道绿色荧光似箭一般的挥射出去,只向着上弦月而去,清渺真人连连捏指,射去金光挡下了夕卿上的攻势,可是百密终有一疏,上弦月刚从地上站起来,箭羽般的绿色荧光穿透他的胸口,他重新跪下,更加痛苦的吐出了几口黑血。 他的五脏六腑好像被烧焦了一样,火燎火燎的,扭着劲似的要将其绞碎,他连连吐血,隐约间,看见清渺真人向他奔来,他下意识的大叫:“师父,不要过来。” 万妖凰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清渺真人落在了落墓台上,探手为上弦月输着灵力,上弦月的神智有些清醒,握着清渺真人的手,“师父快走,不然会波及你的。” “他怎么会走,”夕卿上挟着万妖凰临近落墓台,摘星云立刻从地上起来,警惕的看着半空中的两个人,伺机而动。 万妖凰飞身落在地上,直视着摘星云,勾着唇,“如果本座站在这里,绝不还手,你会杀了本座吗?” “我?”摘星云犹豫了,不敢看万妖凰。 万妖凰冷叱一声,“胆小鬼。” 上弦月成魔 - 锦色凰 她踮脚,又跃回了夕卿上的身边,看着落墓台上的两个人,眼里都是嘲讽,“真是师徒情深。” 夕卿上不以为意,反而说道:“未必,也有可能是父子情深。” 上弦月原本半眯的眸子,忽然睁开,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月儿凝气,不要听信谗言,”清渺真人很是着急,加倍输了灵力,在上弦月的耳边嘱咐道。 “看来有些人还想狡辩,也是,一生的清誉,怎可被人毁掉?”夕卿上继续说着,上弦月无论如何都凝不了气,真气乱串,疼的他冷汗直冒。 天上雷电再次涌动,一个更大的雷电从天而降,翻滚着灰色的云,直击着落墓台。 在雷电到大之前,夕卿上抱手,看着万妖凰,用灵力传音,声音直透到上弦月的耳中,“上弦月,清渺其实就是你的生身父亲,当年他为了避嫌将你送给了上弦良官,你的生身母亲就是为了他而死的。” 上弦月面上的黑气,瞬间涌起,变幻莫测的颜色瞬间即逝,他眼里升起了戾气,转而看着清渺真人,赤眸丛生,“他说的可是真的?” 清渺真人一向淡然的神色,变得有些慌乱,看着上弦月,语无伦次道:“不是,这不是真的。” 可是上弦月不相信,推开清渺真人,自己向后退去,一道震天的紫色闪电劈在了他的头上,可是他屹立不倒,赤眸与黑眸相互交替,发丝散开,素来平和的面容都是煞气,指着清渺真人,“你骗我。” 万妖凰摇头,很是惋惜道:“还以为他会死,没想到只是成魔了。” “这样不是更好,他素来鄙弃魔道,如今自己亦成魔了,有什么资格再对我们指手画脚?”夕卿上挽着万妖凰,唇角笑意如花。 万妖凰恩了一声,同意的说:“正是,这比让他死了,惩罚来的更大,算了,戏看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两人掩身,化作了红色的流光离开了。 整个落墓台唯留下狼狈的三个人,上弦月,清渺真人还有摘星云。 “月儿,你听我解释,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你若是成魔了,就乘了万妖凰他们的心意,”清渺真人走向上弦月,可是被上弦月喝住,“不许过来。” 清渺真人立在原地,没有动,没有了往日的淡定自若,入眼的都是慌张,他看着上弦月,“月儿,就算你我是父子又如何,何必管他人怎么说?” “那你为何不认我,将我扔到了上弦府?”上弦月说到此,眸里的黑气顿生,滔天的怒气涌起,逼着清渺真人都皱了眉头。 清渺真人嗫嚅了,真正的理由让他难以启齿,上弦月看出了他的心思,替他说了出来,“因为你是修道之人,不能有妻子儿女,所以才要将我送人,是不是?” 他沉默了,可是态度显然已经默认,上弦月看着他的模样,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很是凄凉,发丝散开处,还沾惹上了湿意,笑罢,他看着清渺真人,笑弧依旧,可惜都是冷冷地,“万妖凰说得对,所谓的仁义都是你们这些伪君子为了掩饰自己说的借口。” 上弦月朝天咆哮着,踮脚跃上半空消失了。 清渺真人大喊着,“月儿,月儿。” 可是上弦月已经消失了,落墓台上风停云止,露出霁颜,暖暖的阳光照在落墓台上,还有上面的人,可是却暖不了心。 清渺真人身子摇晃着,跪到了地上,眼里都是悔恨,摘星云走上去,扶着他,“真人?” 他抬头看着摘星云,有些痴傻的说:“当初我就知道月儿这孩子有此一劫,都是我心软,不忍伤他,造就今日的苦果,是我活该。” “真人切勿此言,命数决定,岂是人力所能修改,真人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上弦月如今俨然成魔,再与夕卿上他们联手,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摘星云一言点醒梦中人,清渺真人眼里恢复清明,看着摘星云,“你说得对,这苦果是我种的,自然由我自己去解决。” 他说着,踮脚离开了落墓台,摘星云看着眼前的一片狼狈,胸口的伤隐隐作痛,他咬着牙,勉强举步离开了。 阁楼门前,清渺真人一脸的狼狈,站在那里,不知是推开门还是转身离开,他踟蹰许久,最后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门内的流光被他惊动,向里头跑去,清渺真人站在门口,垂着头,少有的失魂落魄。 一道流光化出了一个白衣老者,站到了清渺真人的面前,负手说道:“这般垂丧,看来事情不妙。” “正是,”清渺真人拱手回道,“徒儿无用,还是害的月儿成了魔。” “都是命数所定,与你何干?”老者抚着胡须说道。 另一道流光出现了,站在白衣老者的身旁,身上的黑衣与他形成对比,“怎么,上弦月还是躲不过命格?” “不管如何都是徒儿当年一念之仁,没有杀了他,造就了今日的局面,”清渺真人都是悔恨与自责,都不敢抬头看两位老者。 黑衣老者闻言,走到清渺真人的面前,“要是这么说,你师父也有错,当初是他默许了,你才会放过上弦月,将他送到了上弦府,你的师父的罪过不比你小。” 说着,还拍拍清渺真人的肩膀,“现在可不是你自我检讨的时候,上弦月不是什么善茬,若是狠起来,比夕卿上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清渺,你是个明白人,怎么做心里有数,不用再来问我们这些已死的人。” 清渺真人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里不知是什么神色,但是却有着先前没有的坚定,他点点头,“清渺知道了。” 上蓬莱去寻人 - 锦色凰 白衣老者摸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化回了流光,重新在屋子里涌动,黑衣老者随后,只留下一句话,“事在人为,清渺。” 清渺真人站在流光中间,忽然明白了,抱拳对着流光所在之地,说道:“多谢师叔提点。” 他退出了阁楼,关上了门,阁楼里恢复了沉静。 他看着远处的山色,回到了以往淡然的心态,微微的笑意满眼,负手眺望,无悲无喜,只此而已。 他舒了一口气,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竟然笑了,站了许久,他还是离开了。 林沐风和以前一样喜欢站在窗前,看着外头的风景,如今天气回暖,雪开始融化了,各地的瘟疫也得到了控制,暂时安分了下来。 只是冬日里饿死冻死的人太多,到了开春,还是一副凄凉的景象,他身为君王,看着自己的子民遭难,势单力薄,做的永远不够,数以万计的子民丧生,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沐风,又在想什么?”白子凝为他披上了一件外衫,她的肚子已经隆起,站起来有些吃力,林沐风赶紧回身,握着她冰凉的指尖,“身子不方便,还出来做什么?” “看你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是不是在担心上弦月?”白子凝拉着他的手说道。 林沐风恩了一声,“也不全是,你的肚子大了,我在想挑个合适的机会,下旨封你为皇后。” 白子凝立即摇头道:“还是不要了,现在天下还不安定,到处都是凄凉之景,你要是下旨,难免有享乐之嫌,至此天下会更不安分的。” “我明白,可是你和孩儿总归要有个名分的,”林沐风直视着她,认真的说,可是白子凝不以为意,靠在他的胸口,喃喃道:“不急于一时,孩儿还要许久才会出生,作为君王,苍生为重才是。” “要是我是一个平凡人就好了,”林沐风不禁感慨,只恨自己不是普通人,不能给白子凝一个名分,在宫中是这般尴尬的地位。 “我不在乎,”白子凝摇头,拍着林沐风的胸口,“我只希望孩子和你都在我身边就是了。” 林沐风伸手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白子凝没理他,只是安心的靠着他的胸口,闭着眼睛,好像睡去了一样。 戎长老从外头进来时,万妖凰站在书案前,夕卿上执着笔墨,不知在写什么,看见戎长老进来,万妖凰凝眉望他,“上弦月有消息了?” “正是,”戎长老拱手回她,“老臣派人一路追寻,发现上弦月去往了蓬莱,而且将蓬莱掀的天翻地覆,控制了整个蓬莱,因此他隐匿在蓬莱中,没了痕迹,老臣等人就再也寻不到他的消息了。” “上弦月还真是不能小看,一旦成魔,不是你我所能驾驭的,或许比我们想象还要棘手,”夕卿上放下笔墨,拿起信纸,吹干上头的笔墨,交给了戎长老,“烦请长老送往天界。” 戎长老接过,藏在袖子里,“老臣马上就去。” 他说完,向万妖凰行了一礼,就退出去了,万妖凰看着他离去后,回头对着夕卿上,“现在启动乾坤局的最大变数是上弦月,若是他执意与我们作对,恐怕是困难重重。” “我也觉得,上弦月的危险不亚于仙界一帮人,若是他发狠,对付起来会很困难,”夕卿上想想当日上弦月成魔的一刻,不禁摇了摇头,上弦月的修为已经不是当初的上弦月,一旦成魔,加上之前的基础,丝毫不比夕卿上或是万妖凰来的差。 万妖凰负着手,微蹙眉头,“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成为我的阻碍,除非他死。” 夕卿上牵起她的手,笑意满眼,“我自然不会让他成为你的威胁,或是成为我的威胁。” 万妖凰没听出他话里的含义,兀自的点点头,没看见夕卿上惯有的微笑带着丝丝的阴寒。 上弦月成魔,势必罔顾礼法,到时要是与他竞争万妖凰,夕卿上怎能容他? 蓬莱本是仙界圣地,平日里很少有人去,除非是一些得道高人,或是潜心钻研道法的人才会去那里,蓬莱终年云雾缭绕,清新淡雅的竹子遍布岛上,四季温暖如春,平日里不时有微风吹动,送着竹叶的清香,沁人心脾。 走在蓬莱的入口,人间还是清寒,这里依旧是云暖风清,间或的鸟叫声从竹林里传来,很是悦耳。 万妖凰的长裙拖地,发出沙沙的声音,在竹林里回荡。 她眯着凤眼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停住,身旁的夕卿上也发现了端倪,随即停下,弯着唇道:“他还是这般的心浮气躁,露了痕迹。” “这不是很好,免得我们满目的去寻,浪费力气,”万妖凰的红唇微翘,一弹指,一道带着火焰的紫色波光射出,射向了竹林。 没多时,另外一道金光反弹着紫光而出,夕卿上抱着万妖凰,侧身,反手射了一诀,挡下了金光,看着竹林深处说道:“既然都知道了,不妨现身出来看看。” 言罢,一团黑气如蛇一般的从竹林里绕出,落在地上,化出了人形,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的发丝散开,无风自动,衬着眉眼很是倾城,他绽着邪魅的笑,看着万妖凰,“心儿,你来找我了。” “几日不见,长进不少,上弦月,你真是让人小看了,”万妖凰的笑容很是讽刺,没有正面回答上弦月。 夕卿上护在万妖凰的面前,侧眼扫扫他,“想起当初有人义正言辞的模样,今日竟成了魔,真真是个笑话。” 情敌之间的大战 - 锦色凰 上弦月没有被夕卿上的话激怒,只是看着万妖凰,“心儿,我如果知错了,你会不会原谅我?” “原谅?”万妖凰听到这两个字,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习惯性的挑了挑眉,“那样看是什么程度了。” “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心儿,我再也不管什么兄妹名分,我终于知道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上弦月说着,眼里都是深情,如同夕卿上想的那样,他既成了魔,自然是罔顾礼法,他想了很久,才终于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只希望如今挽回还来得及。 夕卿上眸里升起寒气,盯着上弦月,冷笑道:“这话我可以帮绾儿回答,做梦。” 他撑袖,挥掌迎向了上弦月,上弦月侧头躲过,同时握拳挥向了夕卿上,夕卿上微侧头,手掌狠狠地劈向了上弦月的脖颈,上弦月矮身躲过,捏诀以一记流光,横斩夕卿上的下盘,夕卿上反应过来,飞身跃起,淡笑着,弹指射出数道流光,羽箭一般的飞向上弦月。 万妖凰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的战局,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夕卿上不愿意让她出手,她看着就是了。 来来回回打了十几个来回,夕卿上和上弦月还是没有分出高下,上弦月发了狠,朝天咆哮了一声,掌心凝着真气,乘风破浪的气势卷着狂风穿透重重竹障,向着夕卿上而去。 夕卿上没成想上弦月如此的孤注一掷,没来的及防备,堪堪结了一个结界,还是被真气所破,击中了胸口,吐出了一口血。 万妖凰的眼眸骤然变冷,挥袖间,红绸飞出,迅速缠绕上上弦月的四肢,上弦月挣扎着,发力碎了红绸,没料到,万妖凰还有后招,一记红绸乘风之势撞击在他的胸口,险些穿透过去。 上弦月颦眉,后退着单膝跪在了地上,万妖凰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声色微凉,“这就是你希望我原谅应该做的事吗?” “我?”上弦月抬头看着她,望见她眸中的冰寒,瞬时没了声响,低着头不说话了。 “若是你真心有愧于我,记住,不要与我作对,否则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万妖凰收了红绸,走到夕卿上的身边,扶起了他,温柔的问道:“有没有事?” 夕卿上摇首,“无妨,我们走吧。” 万妖凰扶着他离开了,上弦月站起身,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睛有些酸涩,他眨了眨眸眼,扶着胸口,黯然的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慢,渐渐地停下了,说道:“心儿,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走出蓬莱,万妖凰松开了夕卿上,神色不悦,盯着夕卿上,“你方才为何要手下留情?” 夕卿上见已然被万妖凰发觉,抿抿唇线,嬉笑着说:“他好歹是你的哥哥,他若是死了,你定是会伤心的,我不想你因为他的死而挂心。” 换句话说,他不希望万妖凰的心里有一丝一毫给予上弦月的位置,即使他死了。 万妖凰推了一下他,正中他的胸口,他夸张的皱眉,痛苦的叫道:“绾儿,你下这么重的手做什么,弄疼我了。” 万妖凰不吃这一套,甩袖就走,“活该,叫你手下留情。” 夕卿上见她不领情,收敛了神色,跟在她身侧,小心翼翼的探问:“娘子可是生气了?” 万妖凰继续走,不理他,夕卿上再接再厉,牵着她的袖子,极是无辜的说道:“娘子就是生气,也要说出个理由,不然为夫真真是冤枉。” 万妖凰停下脚步,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瞪了一眼夕卿上,“每次都是这样,你以为哄哄就是了,要是上弦月杀了你,你叫我怎么办?” 夕卿上知道了她心里真正的想法,亦是微笑,揽着万妖凰靠在自己的怀里,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为了你,我定会保重自己,这一辈子还没爱够,我怎会让自己出事。” 万妖凰靠在他的怀里,脸颊有些热度,她闻着夕卿上身上好闻的味道,深呼一口气,“对不起,我太担心了。” “绾儿,我其实很开心,你无须道歉。” 夕卿上紧紧地拥着她,望着远处的云色,天气晴好。 人间快到三月时,万里梨花开,纷纷好像下了一场大雪一样,林沐风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着手安置灾民,重建被毁的房屋,还有人员伤亡的补贴。 白子凝的肚子隆得更大了,行动越加不便,这几日她都呆在上弦府,陪着程伊梦,上弦月一去就是两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清苑没有跟在他左右,也不知他的情况。 程伊梦表面看着很是平静,心里却是焦急万分,以往上弦月从不让清苑提前回来,唯有这一次特殊,定是有蹊跷,可是她是一介妇人,能说什么,只能放手,让上弦月做自己的事。 上弦府倒也不冷清,白子凝时常来探望,还有林沐风整日皇宫,上弦府两头跑,一半是为了白子凝,一半是为了打理上弦府的公务,无怪乎他与程伊梦戏谑道,上弦月一半的江山都是林沐风打下的。 看着外头的春色,程伊梦心事重重,手上的针线渐渐放下了,白子凝察觉到她的失神,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望着程伊梦,“在担心上弦月?” 她嗯了一声,“做娘的心里都是牵挂着自己的儿子,月儿此去有这么多的古怪,我担心他有什么瞒着我,却不说,月儿的性子我了解,有事他只会往心里藏,从不说出来,为娘的心里看着很是难受。” 作者有话说:嘻嘻,过几天木泽有空了,加更嘿,还有大家可以猜终极boss是谁了,嘎嘎 白狐的心结 - 锦色凰 “子凝明白夫人的所想,只是上弦月是个沉稳的人,断不会做没有条理之事,夫人暂且放心,”白子凝握着她的手,好声安慰着。 程伊梦看了看她,点头道:“我知道,子凝谢谢你。” 白子凝立即摇摇头,“夫人说的是哪里的话,这只是子凝的肺腑之言罢了,夫人对子凝这般好,子凝不能做什么,只能说些话让夫人宽心。” 程伊梦微微而笑,“沐风有你这样的妻子,真是他的福气,若是日后孩儿生下来了,定要月儿认他做义子。” “那子凝这里就先替孩儿应承下了,夫人日后可不许后悔,”白子凝翘唇,略带撒娇道。 程伊梦被逗得心里也是一喜,放开了沉闷的心结,“这个是自然。” 两人相识一眼,渐渐地笑了。 月色朦胧,少有的清朗,微微的冷风吹过,撩过发丝,亦有别样的情愫,不叫人生厌。 万妖凰站在檐廊下,看着天上的月色,听见后头有脚步声,回头去看,是白狐,她一身素衣,眉眼间渐渐脱了稚气,有了女子应有的风韵,亦是倾城美人一个。 “主人,夕卿上呢,为何没有陪着你?”白狐走到她面前,含着笑,一派天真的说道。 “戎长老和他在谈事,我不想听就出来了,”万妖凰头疼的捏捏额心,一想到戎长老抱着成叠的公文进入大殿,她就忍不住犯晕,最后是夕卿上宠溺的替她揉揉眉心,叫她先出来,留下他一个人和戎长老谈,她支持不住,还是逃了出来。 白狐走过去,站在万妖凰的面前,万妖凰才发现原来白狐比她还高,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往日有些不同,且不论她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也是倾倒众生的。 白狐伸手替万妖凰按着穴道,指尖的力道正好,万妖凰的疲劳瞬间就缓释了,漾着嘴角,“小狐儿,你的手艺是越发的长进了。” 白狐没有说话,替她摁了一会儿,松开了,看着万妖凰,“主人是不是爱上了夕卿上?” “你怎么这么问?”万妖凰有些奇怪的看着白狐。 白狐沉了眸眼,闪着不同寻常的光,“在群英会之前,主人告诉过狐儿,永远不会原谅夕卿上和上弦月他们,与他亲近也只是做戏,可是主人自从取了冥界,还带回了夕卿上,你们如此恩爱,小狐儿都不知道,主人是在演戏,还是已经动心?” 闻言,万妖凰的心里突然颤了一下,看着白狐,她的脸上有些委屈的颜色,略略诧异,伸手抚上白狐的脸,“怎么了,你不喜欢夕卿上?” “是,小狐儿不喜欢夕卿上,他和小狐儿抢主人,自从他来了,主人都不关心小狐儿了,就算狐儿消失了几日,主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问了几声,狐儿不开心,”白狐着实委顿的抱着万妖凰的腰,靠在她的肩膀,还像一个孩童一样,被人抢了心爱之物的难过。 万妖凰不禁失笑,拍着白狐的头,“傻狐儿,你如今已成了人形,我虽是你的主人,可是你有你的自由,我不能总锁着你,日后你到底还是要寻一个公狐狸在一起,不可能一直跟着我。”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主人愿意,狐儿会一直跟在主人的身边,永远都不走,”白狐抱着万妖凰执拗的说,“当初在崆峒山上,主人就说过,只要狐儿愿意,主人会一直照顾狐儿的。” 万妖凰想起当初她从岩池里升起,漫天的大雪,满眼的白色,唯有她的身侧有万丈烈焰在焚烧,在漫天的雪白里,一场扎眼。 她落了案,忽然听见一声狐鸣,顺声去看,竟是白狐,没想到它一直都守在这里,唯有它相信她还没死,她冰冷的心顿时一暖,看着白狐向她跑来,伸手迎向它,将它抱在了怀里。 她抚着它被雪花冻结的毛发,郑重的说:“以后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一直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定会照顾你。” 她叹了一口气,从沉思里回来,习惯性的摸着白狐的背,抿着薄唇,有些惭愧的说:“对不起,此一时彼一时,我知道自己没有信用,可是小狐儿,我只能告诉你,我爱夕卿上,这是真的,没有为什么,就是动心,小狐儿,日后我和夕卿上在一起,你看了也不自在,还是另寻良人,早早的嫁了自己,我还等着吃你的喜酒呢。” 万妖凰略带调笑的勾着白狐的鼻尖,看着她的脸色微微泛红,她知道白狐虽说有些骄纵,但是深明大义,晓得其中的厉害与纠葛,见她不说话,万妖凰捏捏白狐的鼻子,“不过你不用怕,以后你有难,不管我在那里,就是拼了性命都会去帮你。” “主人,”白狐抬起头,望着万妖凰,眼睛里倒映着她的模样,很是唯美,发丝被风吹起,透着一股清冷的意味,她的眼睛有些湿了,嗫嚅道:“在主人的心里,白狐重要,还是夕卿上重要?” 万妖凰被噎住了,不知怎么回答,许久她才说:“不知道,但是你的位置不一定就低,狐儿,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相信我,我不会将你弃之不管的。” “主人的心里还是夕卿上重要一些,对不对?”白狐不理她的话,依旧偏执的要找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看着万妖凰的眼神很是受伤,其中的沉重,不比千斤重锤来的小。 “狐儿,”万妖凰不知道白狐今日为什么这么反常,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扫了扫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去璃珩宫看夕卿上 - 锦色凰 白狐摇摇头,忍着眼里的泪意,扯出一道牵强的笑容,“没事,我只是不开心主人被夕卿上抢走而已,习惯就好,主人还是先回去,免得耽误了什么重要的事就麻烦了。” 万妖凰还欲说些什么,可是白狐背了身子,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就走了,她无奈,看着白狐的身影,唉了一声离开了。 本应离去的白狐突然又出现了,注视着万妖凰远去的背影,咬咬唇,负手走了。 走到一个拐角,万妖凰的腰上忽然一重,被卷进了一个怀抱,她心里骤然警惕,可是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就松了戒备,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吓死我了。” 夕卿上眨着好看的眼睛,看着万妖凰,促狭的笑着,趁她没防备,在脸上亲了一口,万妖凰羞得想要推开他,可是夕卿上抱得很紧,还耍赖的靠在她的肩上,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绾儿,我爱你。” 万妖凰的心里跳了一下,夕卿上突来的告白如此突兀,有些奇怪,拍着他的脸说道:“怎么了?” “我听见你说的了,夫人说的这般感人,为夫怎可没个表示?” 万妖凰一听自己说的都被夕卿上听到,顿时羞赫,掐着夕卿上的肩头,“你什么时候养成听墙根的习惯,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夕卿上看她恼羞成怒的模样,更是开心了,摇着头说:“非也,非也,绾儿,你忘了,我是魔,哪里来的羞耻之心。” 万妖凰气结,瞪了一眼夕卿上,挣扎着推开了他,和夕卿上讲道理,还不如不讲,要是非要和他争个高下,只怕自己会被气个吐血。 夕卿上不知见好就收,反而死乞白赖的拦腰抱起万妖凰,斜着凤眼,隐隐含着笑意,“你怎的这般容易害羞,不过是调戏两句,娘子的脸皮着实薄了些。” “谁和你似的,如此不知羞耻,”万妖凰扭了脸不看他。 夕卿上居然是是了两声,全部承认了,“娘子教训的是,为夫一定改。” 万妖凰这才正眼看他,揪着他的俊脸,力度大的丝毫不留情,“正事都谈完了?” “是,”夕卿上收了嬉笑之色,抱着她向大殿走去,“方才和戎长老谈了一些,剩下由你来做定夺。” 万妖凰颌首,“上弦月的事情如何了?” “戒长老传了音信,只说他近来都是藏匿在蓬莱,一点动静都没有。” 夕卿上说完,看看怀里的人,她的秀眉蹙起,声线低沉的说:“再过六月,才是七星连贯之日,我们要提早准备才是,若是启动乾坤局,不可以出现一点点的变数。“ “我知道,别担心,我们还有六个月的时间,足以扫清障碍,”夕卿上放下万妖凰,盯着她的眸子,字里行间透着的自信,让万妖凰唯有信任,不做他疑。 莫桑从银河边经过时,看见孟离坐在石头上,不知发什么呆,出神的模样极是落魄。 她走了过去,拍着孟离的肩膀,叫了一声,“孟离?” 孟离并没有被吓到,抬头看着莫桑,“莫桑姐姐。” “在想什么?”莫桑在她身边坐下,满脸的怜爱,摸着孟离的头,像个大姐姐一样说:“谁惹我家妹妹不开心了,姐姐去揍他。” 孟离被她逗笑,弯着嘴角,稍稍苦涩,“师父很久没回天庭了,在他心里,万妖凰真的这么重要?” 她不禁的又是湿了眼角,很是幽怨的看着莫桑,“姐姐,我控制不住自己,一看见师父和万妖凰在一起,我不开心,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姐姐,我好想万妖凰从此消失。” 孟离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莫桑心中感慨,扶着孟离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轻言:“孟离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杀了万妖凰,伤心的只会是师父,你为什么不放开一点,学着去祝福师父,也许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孟离顿了一下,看着莫桑,擦擦自己的眼泪,“真的?” “或许,”莫桑不敢打包票,望了望远处的银河,波光粼粼,烟云缭绕的模样,营造出仙境应有的气氛,过了很久,她才说:“明日我去璃珩宫,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师父?” 孟离犹豫了很久,终究是点头了,“好。” 夕卿上和万妖凰正在商讨事情时,有人进来通报,莫桑和孟离来了。 听见孟离也来了,夕卿上皱了一下眉头,看着万妖凰,“她来做什么?” 万妖凰不怀好意的笑着,“当然是来看你的,难不成是来看我的。” 夕卿上知道她在揶揄自己,绽着坏笑,趁万妖凰没防备,拉着她靠在怀里,用力的吻着。 莫桑和孟离恰好进来,看见这一幕,孟离脸都白了,紧攥着拳头,暴露了上头的青筋。 万妖凰看见他们进来,恼羞成怒的推开了夕卿上,脸颊火热,狠狠地瞪着夕卿上,示意他,莫桑和孟离来了。 夕卿上丝毫不在意,依旧抱着万妖凰,回头看着莫桑和孟离站在大殿的门口,招手道:“杵着做什么,进来吧。” 莫桑看看孟离,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孟离随后,看着万妖凰的眼神,有些冰冷,万妖凰晓得被夕卿上这么一弄,孟离只怕是会更恨她,她心里亦是无奈,孟离喜欢夕卿上是不错,可是不代表她万妖凰就要为她放弃,至此只能和孟离说声抱歉了。 神秘人的出现 - 锦色凰 “师父,这些是公文,有些徒儿已经处理了,剩下的由师傅定夺,”莫桑说完,挥袖,桌子上出现了一叠的公文。 夕卿上看的有些头疼,捏了捏额心,万妖凰默契的用手替他摁着穴道,夕卿上抬头对她笑了笑,笑容里都是宠溺与怜爱,孟离好容易才平复下的心情,又被激起波浪,她的气息有些紊乱,对着她,夕卿上无论怎么疼她,都没有露出如此发自肺腑的笑颜,有也只是敷衍,如今他连敷衍都不愿意了。 她的手臂轻微的颤动着,看着夕卿上和万妖凰两人如此扎眼,她忍着泪水说道:“师父什么时候会天庭,难道要一直待在璃珩宫吗?” “有何不妥?”夕卿上挑眉,语气凉了几分。 孟离的心更寒了,差点就忍不住眼泪,夕卿上眼里有了万妖凰,对她变得有些冷漠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出声,“自然不妥,魔界和天庭才是师父的地盘,师父放弃冥界,孟离无法可说,难道为了眼前这个女人,师父还要放弃魔界和天庭吗?” 孟离气极,用这个女人来称呼万妖凰,若是别人,依万妖凰的脾气,一定让她身不如死,可是万妖凰已经知道孟离的心事,存了几分愧疚,所以根本不会和她计较。 她不会,不代表夕卿上不会,只见他抬手,一记流光狠狠的打在了孟离的脸上,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孟离娇嫩的脸庞瞬间红了起来,出现五个指印。 夕卿上冷着眸子,看着孟离,“绾儿岂是你能侮辱的,今日只是小惩大诫,还有一次,别怪我不客气,滚。” 孟离捂着脸,看着夕卿上绝情的模样,掉下眼泪,捂着脸跑了。 万妖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殿,于心不忍道:“不管你是让她死心也好,还是纯粹为了我出气,但是对于孟离来说,着实狠了些。” 夕卿上没有开口,莫桑接了,“长痛不如短痛,徒儿到时觉得师父做的很对。” “也罢,孟离还小,以后会慢慢忘了夕卿上,”万妖凰喟叹着,站起身来,看着大殿门口,幽幽的说:“狐儿,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白狐见自己被人发现了,从门外进来,看着里头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嬉笑着说:“主人好灵敏,发现了狐儿,狐儿只是想看戏罢了,看完了,狐儿就走了。” 她蹑手蹑脚的讪笑离开了,看着她活泼的模样,没有前几日的多愁,想来是放下心中的芥蒂了。 她有些无奈,但是透着一点宠爱,缓缓地收了眼神,放回了莫桑身上,“天庭最近有什么异样?” 莫桑摇摇头,“没有,但是一有异样,我会立即立即通知璃珩宫的。” 她嗯了一声,压着声线说:“盯着王母,她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听话。” “莫桑明白了,”莫桑颌首,拱手说:“那莫桑先回天庭了。” 莫桑走了,只剩下万妖凰和夕卿上,万妖凰翻了翻莫桑带来的公文,散漫的说:“这些公文你自己处理,惩罚你方才让我丢脸的事情。” 夕卿上顿时觉得委屈,装傻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丢脸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不和你计较,处理好了,叫人通知我一声,”万妖凰转身就要走。 夕卿上一把拉住她,扯进了怀里,“这么就想走,陪着我,我处理这些公文,完事了,你才能离开。” 万妖凰看着他不像是说笑,靠在他的胸口,闭着眼睛,吸着他身上的花香,“随便,我休息一会,你叫我。” 她的呼吸清浅,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夕卿上不忍打扰她,抚着她的面颊,笑骂了一句,“真懒。” 言罢,轻手轻脚的开始看起了公文。 孟离从璃珩宫出来,跑了不知多久,在一处树林停下来。 她愤恨的踹着眼前的一棵大树,权当发泄,嘴里不停的骂着万妖凰,还是不解恨,她挥掌,拍断了树干,吱呀一声,参天大树瞬然倒下。 她满腹的委屈,可是没有人理解,只好抱着自己的膝盖,放声大哭起来。 “向你这么苦,夕卿上就能回来了吗?”冷不丁一个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她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头顶上的人。 来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一身的黑衣,听着声线,好像是一个男子,她狐疑的起身,擦擦眼泪,看着他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我有关系,因为我能帮你得到夕卿上。”男子好想笑了,歪着下颌,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难道你不想?” 孟离哑了一下,她想,可是她凭什么相信他? 男子看出她的猜疑,走了几步,绕着孟离,似笑非笑的眼神都是讽刺,“你知道,夕卿上为何不喜欢你?” 孟离马上摇了摇头。 蒙面人站到了她的眼前,睁着大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她:“因为你不够强大。” “什么意思?”孟离不明白蒙面人所指何意,看着他,脸上都是一伙。 蒙面人的眸里说不上有多嘲讽,可是孟离知道他看不起她,她有些不服气,昂着下巴,“说不出来了?” 蒙面人没有理会她的嘲笑,转了身子,背对着她,“你和万妖凰的区别就在于,她能帮夕卿上成就大业,而你能做什么,除了和夕卿上生气吃味,还要他的保护,你觉得你和万妖凰怎么比?” 他的一句话戳到了孟离的痛处,孟离傻傻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蒙面热很是满意她的反应,走到她的面前,捏着她的下颌,孟离吃痛,从失落中回身,瞪着蒙面人,“有话快说。” 解开白狐的心结 - 锦色凰 蒙面人吃吃的笑了几声,“我就喜欢你这么直爽,那你想不想变得和万妖凰一样强大?” 孟离犹豫了一会儿,看着蒙面人自信的眼神,不自然的点头了。 “那就好,照我说的做,到时别说万妖凰,夕卿上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怕得不到夕卿上,”蒙面人放开了孟离,上下看了看她,“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你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要帮我,”孟离不是傻瓜,怎么会相信天上有免费得午餐。 “聪明,”他打一个响指,靠近孟离的耳际说:“我要和你的并不冲突,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只要看好你的夕卿上,就是我要的。” 孟离侧头看着蒙面热,不可思议的说:“你的目的是万妖凰?” “可以这么说,但是只是一部分,记住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各取所需,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做亏本的买卖的。”他伸出了一只手,对着孟离。 孟离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一切都这么离奇,最离奇的是她居然相信了,她伸出手,和蒙面人的交握在一起。 握了许久,蒙面人放开了她,探手时,手心出现一本书籍,送到孟离的面前,“这本是噬魂**,威力如何,你自己明白,但是一定要隐秘,不能让人发现,等我的指示,你还会等到更多。” 孟离拿着噬魂**,又是大惊,看着蒙面人,“你怎么会有这本秘籍?” “我能得到任何我想要的,记住听我的,你不会吃亏,”他说完,身子就变成透明,从孟离的眼前消失。 孟离反应过来,冲着他消失方向大叫:“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无心,我叫无心。” 空荡的树林传来了蒙面人的声音,随即随风飘散。 “无心,”孟离沉吟了几句记下了,摸着手里的秘籍,她心里的欢喜无以言表,庆幸自己没有拒绝无心,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修成噬魂**,有资格和万妖凰争夕卿上。 夕卿上从大殿里出来走走,经过一座凉亭时,看到了白狐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走了过去,出声,“小狐儿。” 白狐回身看他,眼里都是冷漠,不像是方才在殿门口,那般的欢畅,“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谈谈,”他走进了凉亭,在白狐的面前坐下,“我知道你不开心,因为我抢了你的主人。” 白狐的笑容有些冷,“主人真是什么对你说,毫无保留。” “不是她,是我自己发觉的,我不是傻瓜,”夕卿上立即否定了白狐的猜想,用下颌指着白狐,“你对我的敌意,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 白狐没理他,似乎眼里没有这个人一样,可是夕卿上不在意,继续说:“你讨厌我,排斥我,虽然在绾儿面前表现的很轻松,可是绾儿没你想的那么迟钝,她不说,不代表她没发现,你消失了几日,绾儿心里很是着急,可是又不想干涉你的自由,只得派人暗中查寻你的下落,你回来了,她才露出了笑容。” “你说的是真的?”白狐的心机本就不深,被夕卿上一说,很快就动容了,“主人真的是这么想的?” 夕卿上挑着眉头,“我有必要骗你吗?” “没有,”白狐摇摇头,但还是不甘心,“可是自从你来了,主人都不与我亲近了,你说我讨不讨厌你?” “应该的,”他点头,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罪该万死,“但是绾儿对你的心思花的不比我少。” 白狐抬着下巴,示意他继续。 “绾儿说要为你寻一个夫君,可是不想逼你,只是暗中替你物色,层层把关,就怕你不满意,不告诉你,只不过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前几日,我陪着她在书房,不是处理公文,而是忙着看画像,替你选夫君。” 白狐的脸一下子红了,瞠目道:“选夫君?” “正是,”夕卿上点头,“绾儿还说,怕你不满意,暂时不告诉你,先训练选好的狐狸,培养他们,日后也好保护你,就算不能做夫君,做护卫也是好的。” 白狐嘟着嘴,敛去了脸上的神色,心里暖暖的,看着夕卿上,“主人真的为我做了这些?” “要不要去看看画像,”夕卿上提出建议,可是白狐摇头了,眼里含着眼泪,“我错怪主人了还以为她不关心我呢,前几日还顶撞了她,都是我不好。” “说开了就没事了,这几日我看她烦心,我更烦心,现在你还觉不觉得我惹人憎厌了?”夕卿上看着白狐,眉目流转,流淌着和蔼的神色。 “当然讨厌,”白狐翘着唇,很不服气,但是话锋一转,看着夕卿上,“看在主人喜欢你的份上,我就姑且接受你,你日后对主人好一点,否则我狐儿第一个不饶你。” 夕卿上略带慈爱的笑了,看白狐就像看一个调皮的孩子般,拱手说:“在下知道了,狐儿教训的是,要是日后夕卿上负了绾儿,定是不得好死,灰飞烟灭。” 白狐见他发了这么狠的誓言,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的委屈一扫而空,在夕卿上面前第一次真心的笑了,“这还差不多。” 夕卿上回到殿里时,万妖凰还在软榻上沉睡,身上披在一件衣裳,睡得很是酣甜,他走过去,轻轻地躺在她的身侧,将她抱在了怀里,靠在自己的胸口,俯身看她时闻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伸手逗弄着她薄薄的唇翼,万妖凰皱着眉头,躲了一下,可爱的模样,惹夕卿上莞尔。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锦色凰 他躺下,对着万妖凰,亲亲她的嘴角,“这一次,我帮你解决了麻烦,看你怎么报答我。” 说完,他搂着万妖凰,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蓬莱自从被上弦月控制了,就没有人来,寂静的竹林偶尔响起一阵悲凉的笛声,呜呜作响。 一道黑影在竹林中落下,脚步微滞,向着竹林深处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一道结界拦下,没办法,他只能大喊,“主人,主人,我是念心,你在不在?” 念心喊了没多久,一团黑气从竹林里出来,落在了念心的面前,念心开心的凑上前,眼泪都下来了,“主人念心可算是找到你了,我去蒹葭宫寻你,可是你已经不见了,一路找来,有人告诉我说,你在这里出没过,急急寻了来,原来主人真的在这里。” 上弦月摸着念心的头,说道:“委屈你了。” 念心晃首,“不委屈,只要主人没事就好,都怪念心不好,不该去找白狐,和她游山玩水好几日,才想到要来找主人,连主人出事了都不知道。” 他擦擦眼泪,带着鼻音说:“主人不要怪念心。” 上弦月当然没有怪他的意思,反而笑了,“你不怕我是魔吗?” “我才不管,我是妖,主人是魔,不是正好同道,有什么好怕的?”念心马上坚定的摇头了。 上弦月欣慰的笑着,拍着念心的肩头,抿抿唇,“现在外头肯定是闹翻天了,上弦月成魔,不知道多少人在议论。” 提到此,念心立刻愤愤不平的说:“可不是,念心一路寻来,听着那些人的议论,真想拔了他们的舌根。” 上弦月又是摇头,“何必动气,不过是乱嚼舌根罢了,杀了他们,不就没人议论了。 他从骨子里自然而然散出的煞气,就算是念心都不由得为之颤了颤,眸眼微凝,跳动着异样的光芒,许久他上前对着上弦月跪下,“念心愿誓死追随主人,替主人雪耻。“ 上弦月扶起了他,挽笑间,眉间尽是绝代,“如此甚好,念心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我已经不是从前的上弦月,我可以得到所有我想得到的,无论如何。” 虽然笑容满面,可是眼底的冰冷不是谁都可以触摸的,念心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上弦月,唯唯诺诺的说:“念心会一直跟着主人的。” 林沐风得到消息的同时,白子凝也得到了消息,两人很是默契,一定要瞒着程伊梦,不能让她知道上弦月已经成魔,最痛心的恐怕是林沐风了,最好的知己因为历劫,死了也罢,竟成了妖魔,叫他日后如何面对上弦月。 而对于程伊梦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儿子为祸人间来的更心痛,她被逼着杀了丈夫已经够残忍了,不能再逼着她面对同样地选择,虽然她未必杀得了上弦月,可是对于她来说,哀莫大于心死。 林沐风令人封锁了消息,只告诉程伊梦,上弦月在蒹葭宫要耽搁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程伊梦是个明理的人,知道上弦月还平安就好,没了担忧,整日乐呵呵,拉着白子凝一起做针线,白子凝的肚子又大了些,四个月了,很容易疲惫,一般是程伊梦做,她在看罢了,偶尔交流几句,又继续各做各的。 林沐风来看白子凝时,她坐在椅子上,眉目和煦,尽是做母亲应有的韵味,她不知和程伊梦说了什么,逗得程伊梦抿嘴直笑。 “子凝说了什么,让夫人这般开心?”林沐风走进群,站在白子凝的身边,关切的问道:“今日可有不舒服?” “瞧你说的,好像怕我虐待子凝似的,”程伊梦不干了,嗔怪着林沐风。 林沐风摸摸鼻子,尴尬的笑了,“夫人赎罪,沐风没有这个意思。” “是啊,夫人,沐风哪有这个胆,要是上弦月回来,不得打死他,”白子凝夫唱妇随,帮着林沐风说话。 程伊梦笑呵呵的打了林沐风一下,“瞧你娶了多好的妻子,处处护着你。” 林沐风扶着白子凝的肩,相识的一笑,对着程伊梦,“多谢夫人夸奖。” 程伊梦被逗得嘴都合不拢,看着林沐风和白子凝有些感慨,“不知道月儿什么时候才有个着落,整日不着家,看的我都觉得凄凉。” “夫人,且等着吧,上弦月应当快乐,到时孙儿多的夫人都抱不过来了,”白子凝强忍着心酸,装作是轻松的口气,握着程伊梦的手,以示安慰。 程伊梦也只能点头,叹气道:“但愿。” 万妖凰从睡梦里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夕卿上的怀里,他还是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的打在她的脸上,浅浅的,就如一个熟睡的婴儿。 她伸指,勾画着他的眉眼,他的肤质细腻,如丝绸一般,很舒服,没有遇见夕卿上之前,在他的记忆,称得上好看的男人,只有木苑倾,可是第一眼见到夕卿上时,她才知道这个世间,还有比木苑倾长的更美的男子。 看他没有顾虑的靠在她的身侧,安心的睡着,万妖凰心里头泛起暖意,玩心大起的捏着夕卿上的鼻子,夕卿上的眉头动了一下,才睡梦里醒来,发现是万妖凰在作怪,也不恼,反而抱着她,将头塞进她的颈窝中,略带撒娇的说:“夫人真是越来越顽皮了。” 万妖凰偎着他,玩弄他的发丝,笑道:“睡得可好?” “夫人以为呢?”夕卿上没有正面作答,要万妖凰猜。 万妖凰哪里会理他,就当他睡得好了,卷着夕卿上发丝,在手上绕着,夕卿上身上的味道在鼻翼间围绕,让她升起了几分缱绻,靠在夕卿上的头,“我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 上弦府的意外客人 - 锦色凰 “我也是,”夕卿上抬头,目光熠熠偏头望着她,指尖抚上她的面颊,眼中的眷恋表露无遗,“绾儿,既执子之手,自当永不分离。” 万妖凰牵起夕卿上的手,十指交缠“就是生死,永不分离。” 夕卿上紧紧地抱着万妖凰,轻轻地在她的额心印了一吻,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而他们交握的十指却没有分开。 晨光微起时,刺眼的火光,冲天而起,在山上的一个道观突然燃起,一发不可收拾,在群山中异常耀眼,两道身影出现在火光的面前,静默看着眼前的火势。 念心看着身旁的上弦月,“主人现在进去吗?” 上弦月没有动,只是抬了抬眸眼,“急什么,他们自个会出来的。” 念心哦了一身,静下心来看着。 果然没多时,道观的门被人打开,有弟子装扮的人从里头鱼贯而出,手执利剑,看着门前的两人,气愤地说:“可是你们纵的火?” 上弦月既没答是,也没答不是,只是看着那个骄横的弟子,冷笑着,突然弹指,一道金光射穿他的胸膛,那弟子吐了一口血,闭眼倒在地上死去了,其他的弟子一阵恐慌,还有胆大的,依旧是执剑迎上上弦月,还没靠近,上弦月连弹几指,几道金光横扫一片,弟子接连倒下。 念心在一旁,略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在心里暗赞了一声。 上弦月径直往里,逼得一干弟子连连后退,还有人害怕的摔倒了,上弦月踩着尸体进入道观,看了看里头,轻蔑的笑道:“怎么,偌大的道观竟然找不到一个主事的人?” “休得猖狂,”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喝从弟子的身后传来,人群分开,一个穿着玄色道服,手执利剑的人,从弟子中间走出来,盯着上弦月,“你是何人,竟敢放火烧毁我道观。” 上弦月一点表情的都没有,盯着道人,微微勾唇,“知道我名字的人都要死,你还要知道吗?” “狂徒,死到临头,还不自知,”道人被他激怒,率性握剑逼向上弦月,上弦月还是站在原地,侧首,用指尖接住了他的剑尖,一用力,利剑化为了碎片,哗啦啦的掉在地上,发出的脆响,听的人心里阵阵心慌。 拿剑的人还没有从惊愕中醒过来,就被人掐住了脖子,只挣扎了几下,就断了气。 上弦月放开了道人,他扑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上弦月拍了拍手,用脚踢了踢脚下的尸体,口吻轻佻,“记住,我叫上弦月。” 剩下的弟子们,不消说全都跪下了,对着上弦月求饶,可是上弦月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子,仰天长啸,怒吼声起,念心立即屏住了气,定住自己的魂魄。 可是跪在地上的那些人没有那么幸运,个个捂着耳朵,脾脏破裂,七窍流血,痛苦的死去。 上弦月停下来时,已是满地的狼藉,尸体横斜,惨不忍睹。 念心运气调理了一下内息,吐纳了一番,走到上弦月的面前,“主人等着,念心去找就是。” 上弦月没动,负手满园的血腥,念心进入道观,四处翻找,必要时还运用内力,劈开了地砖,找来找去,有些泄气,走到上弦月的面前,表情失望,“主人,没看见。” 他立刻寒了眸,转身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烧了,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念心颌首,捏着诀,指尖燃起火焰,一挥指,整座道观化为了汪洋火海。 和当年万妖凰一样,上弦月每到一处,就是大开杀戒,手段残忍,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恐灭顶之灾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这样一来,林沐风和白子凝就是掩饰的再好,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朝他们还是知道了。 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任谁敲门都不开,翌日,林沐风急了,想要叫人强行撞开房门,程伊梦却自己打开了房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她面色极是憔悴,一看便知是一夜未睡,强打着精神对着众人,她看着林沐风和白子凝,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待会有客人,子凝,沐风,麻烦你们帮我招待一下。” 白子凝扶着房门,又是担心又是焦急,程伊梦这是装给他们看得,心里指不定多煎熬,她可怜程伊梦,可是却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只能干着急。 林沐风抱着她,轻言:“算了,夫人是个明理的人,有些事情,要她自己想明白才可以。” 白子凝没有办法,又不知该说什么才会让程伊梦好受些,索性闭嘴,和林沐风离开了。 白子凝他们没想到,程伊梦的客人竟是清渺真人和摘星云,他们俩风尘仆仆,好像是急急赶来,尤其是清渺真人见到白子凝,连忙问道:“上弦夫人在哪里?” 白子凝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示意林沐风领他前去,清渺真人一到上弦府,还没休息,又奔往了程伊梦的住处。 摘星云站在白子凝的面前,指着白子凝的肚子,瞠目结舌,“你竟然怀孕了。” 白子凝点头,笑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已经四个月了。” 摘星云点点头,“原来你都嫁人了,什么时候夫君要领我去看看?” “自然,你怎么会来这里?” 说到此,白子凝发现摘星云的笑容有些苦涩,他连连叹息,“我是受上弦月的嘱托,来看看上弦府,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白子凝的脸色也是一沉,“看来他已经预料到有事要发生了。” 作者的话:其实有一段时间已经想放弃了,但是因为liu287963161的鼓励,我坚持下去了,在这里衷心的向她说一声谢谢,我知道我暂时不能做什么,但是这一声谢谢,是她应得的,谢谢你 救命的法子 - 锦色凰 程伊梦的房门依旧是紧闭,林沐风敲敲门,“夫人,客人到了。” 房内静默了一下,传来了脚步声,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程伊梦疲惫的抬眼,看了看林沐风身后站着的人,双手合十,微微一鞠,“真人来了,请进。” 清渺真人手执拂尘,进了屋子,程伊梦引他在桌子边坐下,看着清渺真人,好像感叹一样,“一别数年,真人还是老模样。” 林沐风站在门口,走不是,进去不是,还是白子凝来了,拉着他进了屋子,一齐坐在了桌子边上。 清渺真人丝毫不介意他们的存在,看了看程伊梦,也笑道:“夫人亦是未变。” 程伊梦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眼眸涣散,隐隐含着泪水,“想起当年,真人将月儿交给我,就曾告诉我,好生教育他,若是不当,月儿这孩子日后或许会危害人间,必要时,杀了月儿,我与月儿虽不是亲生,却是情同母子,如何下得去这个狠手,但是我一念之仁,才会有今日的结局。” 程伊梦痛心疾首的用手捶着桌面,掉着泪水,痛不欲身。 白子凝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夫人节哀,此事和夫人无关,谁都想不到,上弦月有一天会成魔。” “白姑娘说的是,此事与夫人无关,是我的错,”清渺真人也劝着程伊梦,拍着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当年是我要放过月儿,还执意将他带回蒹葭宫,授他技艺,若不是我,月儿就不可能会历劫,进而被人钻了空子,陷害成魔。” 他想起当日上弦月冰冷的眸子,好像要穿透他一样,就由衷的心悸,上弦月是关在笼子的野兽,只要挣脱束缚,便会不受控制,为祸人间。 程伊梦哭了一会儿,用手擦擦眼泪,盯着清渺真人,“现在不是在讨论到底谁对谁错,而是月儿,他怎么办,我不能让他一错再错,真人一定要救救他。” 清渺真人沉吟着,许久未说话,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留恋,甚至是露出苦笑,程伊梦以为他也没有办法,不禁有些失望。 良久,清渺真人才开口,“月儿我一定会救他,只是还要夫人的帮忙。” 重回故里,又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牵着夕卿上,像个寻常女儿家一样,脚步轻盈,在桃花丛中穿梭。 夕卿上被她拉着,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感觉,跟着她的步伐,抿唇道:“还记得当初我去璃珩宫找你时,我们同牵着一条红绸,我问你,我们像不像是人间的新婚夫妻,你很恼怒,可是我却觉得很开心,莫非不是心里有我,你何须如此介怀?” “原来你一早就算计好,若是我对你早已忘情,你自然就不会对我留情,”万妖凰的口气略有些胡搅蛮缠,停下脚步,揪着他的衣领,大有不说清楚,就与他同归于尽的意味。 夕卿上的手指包着她娇小玲珑的手,握在掌心,眸眼清澈,看着万妖凰,“你回了璃珩宫,孟离问我,为什么不直接绑了你带走,你猜我说什么了?” 万妖凰真的只手撑着下巴,认真的想着,启唇,“我要的是她真心爱上我,若是强求,岂非无趣。” 虽说话语不对,可是意思到了,夕卿上点了一下万妖凰的鼻尖,“真聪明。” 万妖凰窃窃笑了,看着夕卿上,眯着月牙一样的笑眼,“其实当时我根本没走,你的话我全听见了。” 夕卿上微楞,恍然大悟,抓着万妖凰的手,扯进怀里,惩罚性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竟敢骗我。” 万妖凰咯咯的笑着,声音如铃,捏着夕卿上的下巴,语带调戏,“若非如此,我怎会三番四次对你手下留情?” 夕卿上闻言,羞恼的神色才退下,搂着万妖凰的腰,想起了什么,晃动了一下纤长的睫羽,“那一千年前的记忆,你可还要找回来?” 万妖凰咬着薄唇,然后说:“不要,那是你和绾儿的事情,我是万妖凰,与我无关。” 夕卿上一声嗤笑,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你吃醋了,可是绾儿就是你,你就是绾儿,你只是被人抽了一段记忆,无论怎么变,你都是绾儿,不管你的记忆里容了多少人,我会担保我永远不会在你的记忆里消失,而且是最特别的存在。” 万妖凰哼了一声,面色不屑,斜睨着夕卿上,“看你的本事。” 夕卿上偏头,吻住了万妖凰的唇,轻啃了一下,“那你可不要怪我。” 他说着,抱着万妖凰的头,在她的唇上来回辗转,逼着万妖凰与他纠缠,万妖凰挣不开,只好随他,踮脚抱着他的脖子,迎合着他。 上弦府近来还出了一件事,程伊梦忧思过度,病入膏肓,可怜她一介妇人,丈夫死了,如今儿子又成了魔,心力交瘁下,自然而然的就病倒了,药石无灵,病来如山倒,程伊梦只剩下一口气了。 念心将消息告诉上弦月时,上弦月沉默了,背对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念心站了很久,只听见一阵悲凉的笛声响起。 等到笛声消失,上弦月站了起来,看着念心,“和我去一趟璃珩宫。” 璃珩宫终年紧闭,除非宫里头的人,不得轻易进出。 上弦月背手站在河边,望着远处耸立的宫墙,全身散出的气息和河水一般的凉。 念心看着河水,摇摇头说:“主人,我们过不去的,还是走吧。” 可是上弦月不为所动,依旧是伫立,忽然挥袖,投射一记流光,穿过河道,狠狠地撞击在了宫墙之上,引起了一阵骚动。 设下圈套 - 锦色凰 万妖凰和夕卿上在处理新到的公文,有长老进来回禀,上弦月在璃珩宫外闹事,请万妖凰出去一趟。 她瞧瞧身边的夕卿上,夕卿上对她鼓励的笑笑,“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人出了璃珩宫,携肩而行的模样,刺痛了上弦月。 他走到万妖凰的面前,还未开口,万妖凰已经出言讽刺,“哟,这不是上弦月,前几日灭了数个派别,怎么今日想染指本座的璃珩宫了?” “我没有,心儿,”上弦月出声委婉,替自己不平,“我来只是想叫你和我一起回上弦府,娘病了,而且很重,她一直挂念着你,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 万妖凰怔怔,可是很快又挽笑,“关本座什么事,本座欠你们上弦府的早已还清了,不要妄图和本座套交情,本座没那么善良。” “心儿?” “够了,上弦月,怎么你成魔了,反而比以前更加让人觉得恶心,本座劝你还是离开,本座没有那么好的耐性陪你耗。” 万妖凰眉眼一凌,展袖间,红绸飞出,伸向了上弦月,上弦月抬手抓住,握在手里,眸里和万妖凰一样的温度,“你当真如此绝情?” “你现在才发现,不过也不晚,”万妖凰一抽手,收回红绸,“马上离开这里。” 上弦月到底还是心灰意冷,看着万妖凰,不知是什么想法,双方僵持许久,最后是上弦月踮脚离开,念心望了望万妖凰和夕卿上,随之走了。 夕卿上抚着万妖凰的肩膀,“真的不打算去瞧瞧?” “你明知是他故意诱我前去,为何还要问我?”万妖凰没好气的说。 夕卿上只是笑笑,搂着她,“那就回去。” 程伊梦病倒了,白子凝他们忙里忙外,林沐风心疼她有身孕,不许她插手,并叫人将她送回了皇宫,白子凝没有反对,反而顺从的回了皇宫,上弦府交给了林沐风和摘星云一同打理。 天色微凉,薄雾冥冥,一缕黑光进入屋子,没有惊动任何人。 程伊梦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很是疲惫。 上弦月走进她,坐在了床边,拉着她的手,心中哀恸,呢喃道:“娘,孩儿不孝。” 程伊梦好像有感应一样,皱了皱眉,弱弱的叫了一句,“月儿。” “娘,我在这里,”上弦月握着程伊梦的手,眼泪直下,他成魔以来,向来无情,唯有程伊梦,他才会出现一丝柔软,“孩儿不孝,让娘操心了。” 一只手抚上他的头,虚弱的说:“月儿,回头吧。” 上弦月抬头,发现程伊梦醒了,睁着清明的眼睛,看着上弦月,眼中有无奈,有悲凉,更多的是心疼,“回头,只当是为了娘。” 上弦月微怔,一下子甩开了程伊梦的手,退后了几步,想起了什么似的,眼里闪过狠色,转身就要离开屋子,听见程伊梦的叫唤,“月儿,”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上弦月的眼里都是挣扎,极是痛苦,他抱着头,跪在了地上,咆哮了几声,房门瞬间被打开,林沐风和摘星云都站在那里,看着他的样子,却没有过去,“上弦月,回头吧。” 他蓦地站起来,眼里都是寒意,直逼着门口的两个人,挥手就要攻击他们,程伊梦又是大叫:“月儿,不要。” 上弦月的手猛然间停下,眉毛紧拧,眼睛里的光彩瞬息万变,皆是痛苦挣扎之色。 一声咆哮后,他冲出了屋子,站在了庭院。 林沐风他们并没有过去阻止他,只是看着他痛苦的抱着头,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 程伊梦从屋子里出来,身上披着衣衫,脸色依旧是不好看,但声音依旧是掷地有声,“身为上弦府的人,不得为祸人间,你爹自小就教育你,月儿,别怪娘狠心,为了上弦府,娘是不得已而为之。” 上弦月闻言,骤然安静了下来,站起来,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阵里,前后都不能移动,他盯着门口的三个人,面露狰狞,“原来你们都在骗我。” 他绕拳,连连击出三道攻势,从阵里透出,迎向最当前的程伊梦,程伊梦没有躲,视死如归的眼神,让上弦月心悸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被压下了,“该死。” 攻势到了程伊梦的眼前,就消失了,清渺真人凭空出现,站在了阵外,眼中都是心痛,“当初是我不忍心,才会酿成今日的苦果,涂炭生灵无数,也罢,既是我酿的苦果,就由我来化解。” 他盘腿悬浮在半空中,嘴里念念有词,上弦月立刻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翻来滚去,程伊梦作为娘亲,看的非常心疼,但还是强忍着心酸,没有冲过去。 清渺真人的咒文越念越快,上弦月的七窍开始流出了血,体内像是被人生生的剥离精元一样,让他痛苦的几欲自行了断。 清渺真人咒文念完之时,上弦月亦昏厥了过去,他起身踮脚,进入阵中,扶起上弦月,看着他俊秀的面庞,浸着血,纵是心疼。 可是本该昏死过去的上弦月突然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程伊梦的尖叫声中,挥掌,用十成十的力气打进清渺真人的胸膛,清渺真人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上弦月抽手,想收回,可是清渺真人却死死地握着他的手,按在远处,不停的吐血,可是就是不撒手,上弦月眸色一紧,收缩这瞳孔,再次痛苦的叫了出来。 他的手度着黑气,一波一波的拥进了清渺真人的体内,清渺真人淡然的脸色出现了波澜,微微狰狞,看着上弦月的手臂不再度着黑气,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倒向了一边。 剔除魔根 - 锦色凰 上弦月摔在了地上,同样是吐血,晃晃几下头,有些清醒过来,看着不远处站着清渺真人,浑身是血,惊讶的叫道:“师父?” 他要跑过去,被清渺真人叫住,“不要过来。” 上弦月生生刹住了脚步,看着清渺真人越发的虚弱,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 “月儿,听我说,为师时间不多了,有几件事要交代你,你切记好,”清渺真人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不住的呕血,“今日的结局为师早已算到,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有因必有果,世道轮回罢了,为师死后,你要掌管蒹葭宫,匡扶正义,不要让妖魔横行,为祸天下。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令牌,丢给上弦月,“这是信物,答应为师,一定要打理好蒹葭宫。” 上弦月含泪应了,“徒儿知道了。” “还有,”清渺真人的意识越来越弱,迷蒙着双眼,“丢下你,是我不对,我这一生最是放不下的就是你,月儿,你可否能唤我一声爹?” 上弦月犹豫了一会,捏着令牌,看着清渺真人略显失望的神色,立即哽咽着大喊:“爹。” 至此一声,清渺真人亦心满意足,微微一笑,看着上弦月,“乖。” 上弦月泪如雨下,看着清渺真人,意识到了什么,要跑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清渺真人念着诀语,一声轰鸣后,化为了烟尘,随风散去。 “师父!” 上弦月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跪在了地上,可是再怎么叫,清渺真人都回不来,唯有满眼的烟尘弥漫在他的眼前。 他的泪水顿时如泉涌一般,趴在地上,大声的哭了出来。 万妖凰看着下面的情景,不自觉的唉声,“没想到清渺真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剔除上弦月的魔根。” “爱之深罢了,”夕卿上亦是感慨,“你到底是放不下,还是来了。” “娘对我算是仁至义尽,我不能忘恩负义,”她说着,舒了一口气,看来程伊梦没事,她就放心了,掩身和夕卿上走了。 清渺真人走的洪烈,连尸骨都没有留下,上弦月无从给予安葬,把自己关在房里三两日,最后是程伊梦叫人破门了,才将他拉了出来。 几日没梳洗,上弦月极是狼狈,看的程伊梦有些心酸,吩咐人服侍了他洗漱,为他更衣,带到了程伊梦的面前,程伊梦为他准备了菜肴,看见他来了,拉着他坐下。 他的眼睛没有神采,如同死去一样,程伊梦忍着泪水,为他布了菜,看着他,声音艰涩,“月儿,你内疚,娘无话可说,只是若是真人知道了,只怕是后悔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来救你。” 上弦月被她的话激的有些动容,抬眼望着程伊梦,带着哭腔,“娘?” “当年真人抱着你,送到我的面前,我一直无所出,与你一见如故,便将你收养了,以免你受他人歧视,真人亦不便将你留在蒹葭宫,遂同意你留在我身边,只说你命中有难,叫我好生教育你,”程伊梦回忆着当年的情景,神色平静。 她看看上弦月,接着又说:“真人早就猜到有此一劫,此乃命格所定,怨不得他人,他知道你会为了他而内疚,嘱咐我定要告诉你,走到今日这一步,他无悔无怨。” “无悔无怨,”上弦月复述了一边,有些想明白了清渺真人的用意,他苦笑,看着程伊梦,说道:“娘,我明白了。” 在上弦府休息了不到两日,上弦月决定再次出行,这一次,程伊梦没有说什么,亲自为他送行,林沐风不在,上弦月交代摘星云,上弦府由他接管,摘星云几次推辞,最后是程伊梦认了他做义子,摘星云才不得不留下来,替他掌管上弦府。 上弦月启程会蒹葭宫,身边只跟着念心,两人一路御风,片刻间就到了蒹葭宫,须臾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改变,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包括他。 犹记得那年他还是智齿幼童,被上弦良官牵着,进入蒹葭宫,他看见清渺真人满面白须站在门口,对他招手,“月儿,过来。” 他眸眼很慈爱,他没有生畏,跑过去,被他抱了起来,与他平视。 上弦月很好奇他手上的拂尘,用手去抓,上弦良官呵斥一声,吓得他立即收回了手,可是清渺真人没有生气,反而将拂尘送到他面前,“月儿喜欢就拿去吧。” 他依然记得清渺真人说话时,眉眼间都是宠爱,清渺淡然,拍着他的背,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月儿长的和她很相似。”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那个她也许就是他心中最隐秘的角落,没有人知道罢了。 从那天起,他便一直跟在清渺真人的身边,学习文武,作为掌门,清渺真人的座下只有他一个弟子,的确寒碜了些,可是清渺真人不以为意,始终不肯多收一个弟子。 每次清渺真人教他学习术法,只有一些进步罢了,他亦开心的拍着上弦月的头,“月儿日后定会是个大英雄。” 那时他还很稚气,握着剑,对着清渺真人点头,“徒儿一定会。” 如今物事仍在,当日的两个人,一个接掌了蒹葭宫,一个,灰飞烟灭。 上弦月的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他垂了眸,不忍再想,继续走,到了一间屋子停了下来。 这是清渺真人的住处,他素来喜静,屋子装饰很是简陋,唯有青帐与床榻,和旧破的小木桌,唯一的装饰也只有墙上的一幅画,回到蒹葭宫,上弦月没有让人动了这里头的摆设,按照原样,并且不许任何人进入。 他收了收青袖,沉吟了许久,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清渺真人的情事1 - 锦色凰 他站在床边,摸着上头的帷幕,有些糙手,和清渺真人说了多少次,要换了着青帐,他就是不肯,可是就是不说缘由,上弦月没辙,只能随他。 叹一声,在桌子边上坐下,环视着屋子里头,找回旧时他与清渺真人一同下棋煮茶的记忆,他的棋艺不比清渺真人来的差,偶尔打个平手,就算真是输了,清渺真人也是浅浅一笑,“月儿长进了。” 他在清渺真人身边带了十多年,知道上弦良官出了事情,他才离开蒹葭宫,离开自小如同父亲一般的清渺真人。 正想着,眼角有些湿了,上弦月站起身来,绕过桌子,站到了画的面前,不过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画,上弦月却觉得似曾相似,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他转了转眸子,想起当初在上弦府中,上弦良官就是被封印在一幅画里,画中的山水与眼前的很相似,难道程伊梦所说的高人指的是清渺真人。 上弦府中的画有蹊跷,或许这幅画里也有。 他摆手,房门自动合上,屋子里漆黑一片,他垂睫,绕指念出了一段咒语,面前的山水画,起了异样,散着波光,刺痛人眼,果然有蹊跷。 他沉下心来,静观其变,只见画面闪动,山水瞬间掩去,出现了一副幻境。 “道长,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想请教道长,”一个身着劲装,手执利剑的女子出现在画面中,唇角的弧度抿成了一条直线,倾城的眉眼透着一股豪爽的气息,只是好像很不开心。 她的面前是一个身着青裳的男子,一看便知是道家弟子,面容很是轻和,微微含笑,如和煦春风一般,瞧着很是倜傥。 上弦月觉得他很面善,思吟了一番,恍然明白,那男子就是年轻时的清渺真人。 “请说。” “道长说,人性天定,爱人者方能得人爱,继而兼济天下,可是为何道长就是不接受我?若是不爱人,道长何谈兼济天下?”女子走到他面前,逼着清渺看着她的眼睛,“道长是不是嫌弃我是强盗?” 清渺不知道眼前的人会如此直接,有些微楞,面颊微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嗫嚅道:“此爱非彼爱,磬如你误会了。” “我没有,”磬如立刻大声驳斥,因为激动,脸都红了,睁着杏眼,瞪着清渺,“明明就是不喜欢我,是我傻,竟然会喜欢你,企图带你回山寨,和你生孩子,算我看走了眼。” 磬如说完,捂着脸跑了,清渺站在原地,贴在腰上的手伸了出去,可是到了一半,就僵住了,他有些失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连忙收回手,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幻境闪了闪,变成了另一幅画面,倾盆大雨,焦躁而下,吵闹的声音,在丛林里回荡,有身影在其中移动,撑着伞,悠闲的模样,好像是在散步一样。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头,拧着眉,似乎有人倒在了地上。 他连忙走过去,发现是一个女子,背上中了箭,血水被雨水冲刷,流满了她的周围,清渺忙放下雨伞,将女子翻过身来,一看才知,竟是磬如。 她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如雪,清渺顾不得犹豫,抱起磬如,离开了林子。 清渺抱着磬如里穿行,跑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个山洞。 他升起火,想让磬如冰冷的身子有一点暖意,可是她身上的衣服全湿了,不脱下来,只怕是会着凉,但是清渺说到底都是男子,贸然脱了人家的衣服,极是失礼。 他犹豫了,看着磬如忽冷忽热,非常痛苦,他的眉毛都拧成了川字,看着磬如倒在火堆边上,火光打在她的睫羽上,投射下一片阴影,颤动间,有一点悸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磬如的身边,念了一句,“非礼勿视。” 然后紧闭着眼睛,开始为磬如脱起了衣服,磬如正在发热,察觉到一阵冰冷,下意识的向清渺的身上靠去,滚烫的温度吓得清渺马上推开了磬如。 磬如摔倒在地上,昏睡的意识有一点清醒,睁开眼睛,看见了站在她面前惊慌失措的清渺,眼泪掉了下来,幽怨的开口:“为什么你不要我?” “磬如,”清渺唤了一声,可是磬如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睡去了。 清渺走过去,拍拍磬如的脸,“磬如?” 可是磬如已然没有了知觉,清渺用手贴上她的额头,发现她在发高烧,而且温度很高,脸上起了不正常的红晕,清渺挣扎着,看着磬如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肚兜,不自觉的又有些别扭起来。 “只当是积德了,”清渺咬牙,也脱了自己的衣裳,抱起了磬如,搂在了怀里。 磬如昏昏沉沉中被人抱着,浑身的闷热涤去不少,她的呼吸开始平稳,靠在清渺的怀里,安心的睡去了。 清渺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身上盖着衣服,原本躺在他怀里的磬如不见了,他一慌,从地上跳了起来,披着衣服就要往外跑,撞上了正巧走进来的磬如。 她的手里握着柴火,看来是去捡柴,清渺顿时松了一口气,沉下脸来,指责磬如,“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乱跑?” 磬如的表情淡淡的,径直走进洞里,为火堆添柴,火苗燃了起来,磬如才说话,“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强盗,杀人放火,入不了你的青眼,索性死了更好。” “磬如,”清渺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扶起,低头看着她,“你何必作践自己,命是你自己的,自暴自弃有什么意思?” 清渺真人的情事2 - 锦色凰 “你也说了,命是我的,用不着你管,”磬如甩开他的手,转身向洞口走去,没想到被清渺扯住,拉入了怀里。 清渺很是惊讶,似是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般的出格行为,连忙放开了磬如,面颊绯红,不敢看磬如。 两个人彼此静默,良久,清渺才开口:“是不是山寨出事了?” 不说还好,一说磬如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清渺立即手足无措,伸着袖子为磬如擦眼泪,让磬如躲了,“不用你管。” 清渺讪讪的收回,可是不甘心,盯着磬如,“是不是上次的人来寻仇了?” 磬如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哽咽道:“上次你出手,打退了那些人,可是你一走,他们就卷土重来,寨子上下都被灭了,只有我拼死逃了出来,肩上中了一箭,跑了没多久,就晕倒了。” 清渺眼里的平静瞬间被打破,紧握着拳头,半晌,“太过分了。” “早知如此,当初你就不应该出手救寨子,反正都要死,至少不会像今天这么痛苦,”磬如说完,就要跑了,清渺紧紧握着她的手臂,任她挣扎,就是不放开。 “磬如,对不起,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可是磬如根本不想听,想要挣开他离开,清渺没办法了,一把将磬如抱进了怀里,死死的扣住。 “我帮你报仇。” 磬如一下子安分下来,抬头看着清渺,“你说什么?” “我帮你报仇,”清渺重复了一遍,看着磬如的眼睛,不像是开玩笑。 “可是?”磬如犹豫了,但是清渺打断了她,“没什么可是的,磬如,我帮你。” 幻境至此告了一个段落,上弦月凝着眸,盯着画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画面漾着水光,出现了另外一个幻境,还是磬如,只是她挽起了妇人髻,变得成熟了,她改了以往的劲装,穿上了裙子,立在那里,看着背对着她的清渺,“为什么要躲着我?” “磬如,你回去吧,我们是不可能的,”清渺没有回头看她,假装平静的说道。 磬如闻言,嗤笑了一声,“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我是修道之人,不可以动情,我就要历天劫了,不能许给你什么,你还是走吧。” 清渺起步就要走,磬如不管不顾的跑上去,抱住了清渺,泪眼贴上清渺的后背,“我不在乎。” “我在乎,”清渺终于回头看她了,只是眼睛里的冷漠,如同刀子一般的锐利,“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磬如没有动,站在原地,“你明明就是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 “磬如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一直以来都是你的自作多情。” 清渺平静的说完,转身就走了,磬如傻傻的看着他离开,发现他走远了,冲着他的背影大叫了一句,“清渺,你这个懦夫。” 可是清渺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隐入了蒹葭宫,磬如还是一直站着,直到天黑,她才缓缓转身离开了,清渺站在门后,看着她离开,心如刀割。 波光微动,幻境变换,夜幕深垂,偶有几道星辰,不可常见。 清渺负手,看着远方,身上黑色道袍迎风飘动,仙风道骨。 “师兄,蒹葭宫外有人求见,还将这个递上来,说是真人见了,一定会去见她的,”一个弟子站在清渺的身后,递上了一块玉佩,清渺接过去一看,竟是那块月牙形的玉佩,当初他将玉佩送给了磬如,只要磬如有难,拿着玉佩来寻他,清渺定会鼎力相助。 他捏着玉佩,捏着弟子的衣领,“她人在哪里?” “宫门外。” 清渺掩身离去,出现在宫门外,等在那里的不是预想中的磬如,而是另外一个的夫人,她的怀里抱着孩童,看见清渺就迎了上去,“可是清渺?” 清渺点点头,夫人舒了一口气,可是眼泪却掉下来了,“总算找到你了,不忘磬如对我的嘱托。” “磬如怎么了?”清渺紧张的握着夫人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妇人抱紧怀里的孩童,眼泪越掉越多,“磬如有了身孕,却整日闷闷不乐,身子越发的虚弱,生产的时候没能熬过去,丢下孩子走了。” 清渺如遭雷劈一般,站不住脚跟,险些摔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磬如,死了,不可能的。” “磬如临死的时候,将孩子嘱托我,叫我来蒹葭宫寻你,将孩子交给你,这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妇人抱着孩子,走到清渺的面前,送到了他的面前。 清渺从惊愕中回神,看着眼前的幼童,娇小安静的模样,眉眼间像极了磬如,他没忍住泪水,哗哗的落下,溅在熟睡的婴儿脸上,惊醒了他,哇哇大哭起来。 清渺抱过孩子,搂在胸前,嘴里呢喃:“磬如,磬如,我对不起你。” 一时之间,孩子的哭声夹杂着清渺的自责声,催人泪下,妇人用袖子擦擦眼泪拍拍婴儿的襁褓,哄他安静下来,接着说:“磬如说,她不恨你,只求你将孩子抚养长大,便是对她最好的交代。” 清渺抱着孩子,模糊着泪眼,许久,哽咽着点头了。 他抱着孩子,走进了蒹葭宫,婴孩尚在沉睡,不谙世事,哪里知道清渺心中的煎熬,不过是一次的差池,磬如有了身孕,却没有告诉他,一个人饱受相思之苦,郁郁而终,说到底都是他的不对。 清渺满头的青丝一夜之间苍白如雪,老了好几岁。 清渺真人的情事3 - 锦色凰 清渺抱着孩子走进了大殿,有两位道人已经在等了,一白一黑,负手看着清渺进来。 清渺对着两个人跪下,“师父,师叔。” “起来吧,事已至此,无可厚非,”白衣道人上前扶起了清渺,看着他怀里的婴孩,“昨夜我和你师叔为这孩子卜了一卦,这孩子命中有难,稍有差池,就会酿成人间大祸,他还是将他隐匿入人间,磨去戾气,再找回也不迟。” “师父,”清渺心有不忍,“没有其余的法子吗?” 黑衣道人走到他面前,“我知你心有不忍,可是你就要接管蒹葭宫,一身清誉怎可为一个孩子所毁,你好好想清楚了。” 清渺面色微僵,望着怀里的襁褓,许久说不出话来。 微风飘零,吹下繁华无数,清渺抱着孩子,站在花树下,满头的白丝在花丛尤为突兀,一个妇人走了上来,抱过了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程伊梦,她拍着襁褓,细声哄着,孩子发出脆铃般的笑容,逗得程伊梦脸上也是喜意洋洋,“这孩子与我投缘,真人不如叫孩子让我收养,日后真人相见他,也方便。” 清渺沉默了,犹疑不定,一旁的上弦良官走上来,扶着程伊梦的肩膀,望着她怀里的孩子,用手逗了逗他,孩子发出了好听的笑声,他轻笑,抬头看着清渺,“真人放心,我们夫妇无所出,定会将这个孩子视为己出,绝不会亏待了他。” 话说到这般的地步,清渺没有在推脱,对着上弦良官夫妇拱手跪下,“多谢。” 上弦良官扶起了他,“真人无需多礼,孩子尚小,真人为他取个名字吧。” 清渺想了想,“他母亲素来喜爱月亮,不如就赐月字。” 上弦良官和程伊梦相互看了看,点头了,“好。” 清渺还从怀里拿出月牙形的玉坠,走到程伊梦的面前,挂在了孩子的脖子上,叹息道:“这是你母亲最爱的配饰,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了,月儿。” 此后,他一人回了蒹葭宫,站在楼阁上,犹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磬如时,她是一个山寨的头子,手握利剑,眉眼利落,很是豪爽不拘,当初他救下她时,磬如靠在他的怀里,绽着笑颜,“我不跟你拐弯子,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夫君吧。” 女子说这些,本应是羞赫的,唯有她一点娇羞都没有,尽是坦然,含着纯净的笑意。 他拒绝了,可是磬如没有放弃,抓着他就说:“我爹说,喜欢就去争取,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是我会一直缠着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一定会带你回山寨,做我的夫君。” 清渺的脸变得通红,推开磬如,“你怎的这般不矜持?” 可是磬如不引以为意,“我是强盗,若是讲矜持,早就被人砍在了马下了。” 清渺说不过,只能落荒而逃了。 只是一想起,她眼里的坚定,耀如星辰,无所畏惧的模样,清渺就微微翘起了嘴角。 幻境消失了,重回了山水的模样,上弦月却潸然泪下,明白了其中的隐情,他知道清渺心中的苦,面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年如一日,叫他做师父,却不能相认,这比剜心,还叫人难受。 心爱的女子因他撒手人寰,他却要苦苦在这世间挣扎,而上弦月丝毫不知,一度责怪他,其实清渺不是不爱,而是身在局中,知道如何去爱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挥袖,收了画卷,握在了手里,以前不明白的事情,到了今日,恍然大悟。 为什么清渺修道之人,未到五百年,就已白发素须,一切只因相思过度。 他一介凡童,修道不过十几年,竟要历劫,只因他不是俗人,而是蒹葭宫掌门的亲生儿子。 清渺真人只有他一个弟子,从未收过其他的弟子,虽说人有微词,可是清渺不受所动,倾囊相授,就算他犯了错,清渺真人也只是言语苛责几句,不做多言。 他自小带着的玉佩,清渺真人也不让他离身,却未说明缘由,到如今,他才明白,这一切和他的亲生母亲磬如有关。 泪水滑落脸庞,他和清渺一样,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除了那一声爹,上弦月什么都没为清渺真人做过,最不该有恨有怨的人是他。 他将画卷收进袖子,再次看了看屋子,自言自语,“师父留下记忆,是希望月儿明白一些事情,月儿如今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璃珩宫,依旧是阴云密布。 “你怎么知道上弦月是清渺的亲生儿子?”时隔许久,万妖凰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夕卿上为她剥好了荔枝,示意她张嘴,等到万妖凰吞下,他才说:“我和清渺的梁子早就结下了,四百年前,我去冥界探寻你的消息,结果清渺多管闲事,纠结阎王打伤了我,逼得我不得不闭关,你说此仇不报,怎么对得起我魔头的称号?” “所以你一直在等时机?”万妖凰斜眼睨他,带着戏谑。 夕卿上嗤了一声,“我哪有这样的功夫去计较这些事情,得知那些秘密,也是机缘,清渺活该有此一劫,正好被我遇上罢了。” 万妖凰摇了摇头,啧啧的说道:“我还以为你锱铢必较。” “那要看是什么人,要是夫人对我这么狠心,我一定追到六界外,都把夫人追回来,”夕卿上捏了捏她的鼻头,将荔枝放入她的嘴中。 万妖凰用帕子擦擦嘴角,丢在一边,握着夕卿上的下颌,“谁对谁还不一定,我们走着瞧。” 作者的话:评论推荐,我就加更 误伤白子凝 - 锦色凰 夕卿上含着笑,抱着她,“到时夫人可要手下留情。” 万妖凰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眼不说话了。 “还有两个月,就是七星连贯,”夕卿上轻轻提醒,万妖凰睁开了眼睛,怔怔道:“真快。” “是,绾儿,我,不想你去启动乾坤局,”夕卿上沉吟许久,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我不想失去你。” 万妖凰用手摸着他的脸,“担心什么,不过是天谴,我看它能耐我何,如果我们现在收手,仙界的人会这样,他们照样不会放过我们,到时我妖魔界还是要和他们硬拼,要是让他们启动乾坤局,遭殃的是我们,我不想再看见妖魔被人唾弃,一点尊严都没有,凭什么那些仙界,人界可以欺凌到我们头上,而我们活该受侮辱,还有歧视?” 万妖凰讲完,面色凝重,看着夕卿上。 夕卿上还是妥协,抱着万妖凰,靠在她的肩头,“对不起,我害怕失去你而已。” 万妖凰的手指顿了顿一下,拍了拍夕卿上的背,“是我对不起,我忘了考虑你的感受。” “别离开我,我很害怕一次两次的失去你,这种滋味不好受,绾儿,我很害怕,”夕卿上抱着万妖凰,紧紧的,仿佛一松开,万妖凰就消失了。 万妖凰拍着他的背,“不会的,说好了,不会分开就是不会分开,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 夕卿上侧着头,吻着她的颈窝,暖暖的呼吸打在她的肌肤上,起了一点微恙,万妖凰揽手抱紧了他,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要是真有那一天,为了你,我放弃启动乾坤局。” 夕卿上的呼吸滞了一拍,不可思议的看着万妖凰,“你?” “我也不想失去你一次,”她调皮的笑着,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情,吻住了夕卿上。 白子凝的身子越来越不便了,每天挺着一个大肚子,神色憔悴,看的林沐风非常心疼,百忙之中也要抽出一点时间陪白子凝。 白子凝不希望他两头奔波,太过劳累,但是林沐风不听,一定要陪着白子凝才肯,白子凝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了。 “要是日后孩子出生,取个什么名字好?”林沐风抱着白子凝,站在亭榭中,看着外头的月色,突发奇想的问道。 “随你,”白子凝温柔的点着头, 没有任何异议,“只要是你取的就好。” 林沐风沉眸,认真的想了想,还未开口,另外一个声音出现了,“现在就想取名字了,可怜这个孩子能不能出生还是一个问题。” 万妖凰凭空出现,和上次一样,只是这一次身边多了一个夕卿上,两个人并肩,悬在半空中,一身红衣在夜色中飘荡,很是诡异。 “万妖凰,你来这里做什么?”林沐风将白子凝护在了身后,厉色问道。 万妖凰微微一笑,“白子凝有了孩子,大喜的事情,本座怎么可以不来,子凝,恭喜你。” “不用你假好心,”白子凝心里升起不安,她现在有身孕,不可能与万妖凰打斗,就算林沐风和她联手,都不是万妖凰的对手,她霎时愁了眉。 “白子凝你还真是心狠,好歹相识一场,何必这么排斥本座,本座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万妖凰说着,降落在亭子中,不管林沐风他们的敌意,坐在了石凳上,夕卿上也随之落在了她的身旁,陪着她坐下。 万妖凰做出很伤心的模样,看着夕卿上,“看来人家不领情。” “所以说好人不要乱做,”夕卿上附和道,握着万妖凰的手,“我们走吧。” “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万妖凰露出苦恼的神色。 她说完,眸眼一凌,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林沐风和白子凝,淡淡的神色,勾着冷落人心的笑容,林沐风顿了呼吸,将白子凝护在了身后,万妖凰一挥袖,一缕紫色的波光伴着疾风,向着林沐风而去,白子凝尖叫一声,没有考虑的推开了他,护在了林沐风的身前。 闷哼一声,白子凝被打中腹部,身子微曲,吐出了一口血。 “子凝!” 林沐风抱住了白子凝,扶着她坐在了地上,“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子凝,不要吓我。” 白子凝摇摇头,无力的闭上眼睛,又是呕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林沐风的手指一直在颤抖,还未从噩梦中醒来,他拍着白子凝的脸,“子凝,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 万妖凰好像被什么定住了一样,四肢冰凉,僵在原地不能动弹,她的本意不是伤害白子凝,只是想伤了林沐风,让白子凝痛苦的,没料到,白子凝会冲出来,挡在了白子凝的面前。 夕卿上察觉出了她的异样,握了握她的手,安慰的说道:“没事的。” 万妖凰被他惊醒,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林沐风红着眼睛,抬头看着万妖凰,眼里充盈着嗜血的恨意,朝着她大吼,“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怎么对我,我都无话可说,可是子凝是无辜的,孩子更是无辜,你杀了她,杀了她的孩子。” 最后一句,林沐风几乎是撕破了嗓子吼出来的,万妖凰竟然后退了几步,出现了几丝愧疚的神色,她杀了白子凝的孩子,她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下手。 夕卿上扶住了她,拍拍她的肩膀,“别怕,有我。” 他走上去,想要查看白子凝的伤势,被林沐风挡住,“滚开,不用你假好心。” 作者的话:我加更了,你们给个评论,我接着加 救白子凝 - 锦色凰 “如果你想让白子凝死的话,就继续推开我。” 夕卿上冷冷一句,让林沐风不由自主的让开了身子,夕卿上瞥了他一眼,斥了一声,“没用。” 他上前,蹲在白子凝的面前,为她把了命脉,凝了凝眉,“还有的救。” 万妖凰苍白如雪的脸色恢复了一点颜色,跑上去,踢开了林沐风,“走开,别耽误我们救她。” 林沐风被她踢走,有些动怒,可是眼下只有夕卿上他们能救她了,只好忍了,退到了一边。 万妖凰探手在白子凝的颈脉,略沉吟道:“孩子还有希望。” “你护住她的心神,我催动咒语让孩子提前出生,”夕卿上点头,同意了万妖凰的的说法。 万妖凰颌首,捏指掐诀,催出一道紫色火光,从白子凝的额心进入,白子凝枯槁的面色有了一点动容,她突然回头,对着尚在惶恐中的林沐风吼道:“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握着她的手。” 林沐风连连点头,忙不迭地的跑过来,握住白子凝的手,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白子凝活下来。 夕卿上见一切都准备就绪,绕指掐诀语,嘴里念念有词,白子凝紧闭的双唇发出了一声闷哼,表情痛苦,林沐风紧张的抓着她的手,“子凝,不要怕,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万妖凰加快了念咒,缕缕紫光从她的额心渗入,白子凝的面色才缓和一些。 夕卿上漂亮的眉眼开始染上了雾气,白子凝的叫声也越来越痛苦,身下开始流出了殷殷的血迹,刺伤人目。 看着白子凝越来越痛苦的,紧咬着唇,恐她咬伤自己的舌头,万妖凰心中不忍,锐利的眸子投向了林沐风,林沐风微滞一番立刻明白了,伸着手腕,让白子凝死死的咬住。 白子凝咬的太狠,都咬出了血丝,但是还是没有松口,万妖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回避了视线。 “可以了,快去找弄婆,”夕卿上停了下来,望着林沐风,镇定的吩咐,林沐风放开了白子凝,让她平躺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信任的说道:“子凝交给你们了。” 说完,他就跑出亭外,去找弄婆。 万妖凰心中一喜,抓着夕卿上的衣袖,“真的可以了?” 夕卿上嗯了一声,摸着她的发心,“没事了。” 万妖凰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胸口的乌云一扫而空,握着夕卿上的衣袖,泪意萌动,“我差点铸成了大错。” “没事了,我们回去,”夕卿上扶起了万妖凰,转身要离开,听到身后有一声虚弱的哼声,“心儿,谢谢你。” 万妖凰伫立许久,回头看看面前睁着眼睛的白子凝,没有说什么,掩身和夕卿上离开了。 林沐风回来的时候,发现白子凝一个人躺在地上,身上盖着软被,就连身子下都铺着一层厚垫。 而万妖凰和夕卿上,已经不见了踪影。 万妖凰从皇宫里出来,脸色一直都不好,低着头,不肯说话,夕卿上牵着她,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经意的开口,“还在自责?” “我现在有一点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万妖凰停下来,盯着夕卿上,“我曾经说过要你们付出代价,可是我根本下不去手,不管是上弦月,还是白子凝,我其实可以杀了他们,但是我做不到,我是不是还不够狠?” “傻瓜,就因为这样,才是你自己,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腥也不好,”夕卿上一笑,抱着万妖凰,靠在了自己的胸口,“不是真的手刃了仇人就能让自己开心,有时候,因为仇恨,失去了一些东西,想夺回,但是已经来不及,这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 万妖凰顿悟,抱着夕卿上,略带撒娇,“我以为你会劝我心狠手辣一些。” “我只想你开心而已,”夕卿上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眼神温柔,带着缱绻,“当初看着你跳下岩池,我生不如死,我发觉如果不是自己执着于仇恨,我们之间就没有那么多变数,就不会让你我分开,绾儿,我说过,我害怕自己再一次失去你,为了你,我宁愿放弃仇恨,一直陪着你。” 他煽情的话语让万妖凰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湿进了夕卿上的衣裳,晕开了不规则的水渍,她咬着薄唇,鼻尖的酸意一波一波的涌上来,“我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对我?” “不为什么,因为我爱你。” 万妖凰立时泪如泉涌,抱着夕卿上,像个孩子一样哭泣,没有说什么,因为什么话语都不能表达她内心的真正想法,她只能依靠在他的身上,感受他的心跳,还有他身上散出的花香,让自己明白,不是在做梦。 幽暗的天牢内,鲜有人至,今日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上弦月,他站在铁栅外,看着里头的人,“王母娘娘?” 王母坐在地上,听见有人在唤他,听不真切,眯了眼看看牢房外,看见了上弦月,“你是?” “崆峒山上,王母娘娘忘了吗?”上弦月提醒一句。 王母想了想,明白了,“是你,双溪戈。” 她起身,走到上弦月的面前,“你怎么会来这里?” “娘娘别怕,在下是上弦月,不是双溪戈,在下是来救娘娘的,”上弦月和煦一笑,挥手就破开铁门,被王母拦住。 她看了看上弦月,有些失望了,“你真的不是双溪戈,要是他,他不会来救我的。” “那在下先救出娘娘再说,”上弦月抬手要挥,被王母抓住了,“不可以,一旦传出了动静,你就跑不了了。” “可是?” 伏羲诀 - 锦色凰 “没什么可是的,听我说,”王母压下嗓音,盯着上弦月,有些破釜沉舟的味道,捏着他的手腕,很是紧张,“你能来此,说明你有一定的实力,上弦月,我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接下来我说的,你一定要记住,并且要按我说的去做。” 上弦月犹豫了一下,摇头,“娘娘不要担心,在下一定将你就出来的,这样才不会辜负师父的嘱托。” “你师父是?” “清渺真人。” 王母立即释然,“原来是他,大约是你师父算出了我有劫数,才会叫你来此,但是这牢房被施了咒,你一施展灵力,就会惊动了夕卿上的人,所以你不用管我,按我说的做,六界的安危就叫在了你的手上,你一定要做到。” 上弦月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再推辞,踌躇了一会,点头,“娘娘请吩咐。” 王母放下了心,害怕上弦月不答应,还好他没有那么迂腐,“万妖凰知道了启动乾坤局的秘密,以她的手段,怕是玉玺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人间再过两月,就是七星连贯之日,到时天时地利人和,万妖凰催动乾坤局,三界必遭毁灭,你一定要拦住她,到灵犀山去,那里藏着上古传下的伏羲诀,拿到它,催动伏羲诀,破坏乾坤局,万妖凰启动不了,三界就有救了。” “乾坤局?”上弦月惊讶的看着王母,“这是什么?” “来不及与你多说,总是一旦被万妖凰得逞,三界就会涂炭,你万万不可耽搁,三界的性命就叫到你手上了。”王母握着上弦月的手,哀求的说道,眼眶中溢满泪水,“求你了,找到伏羲诀,到凌霄殿里,摧毁乾坤局。” 上弦月还要说些什么,可是牢房外出现了声音,有人进来了,王母吃了一惊,推着上弦月,“快走,一定要找到伏羲诀,仙人怪三界的如何,就靠你了。” 上弦月看看王母,泪眼朦胧,又看看天牢外,郑重的点点头,“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言罢,他的身影瞬间消失了,看守天牢的人正好进来,走到王母的目前,“你方才和谁在说话?“ 王母做出一副茫然的神色,“你说什么。我哪有和人在说话,我只是唱只歌罢了。” “还敢嘴硬,”牢役用鞭子抽了一下王母,王母疼的往里头缩,“你说在唱歌,那就现在唱,唱好了,我就不罚你,唱不好,鞭子伺候。” 王母摸着手臂上的伤口,盘腿坐在了地上,启唇便唱: 揽雀惊枝梅,笑影满蓉园,一支青梅教郎嗅,可惜郎看梨花厌梅多。 歌声传出了天牢,传到了南天门,上弦月驻足,听着歌声里的凄凉,叹息着,还是离开了。 幽深的山洞内,伸手不见五指,隐隐听见声响,却不真切,滴滴的水声掩盖了轻微的脚步声,但是敏锐的人还是发现了,弹指亮起了灯火。 “无心,你来了,“孟离盘着腿,坐在石头上,看见蒙面人进来,还是继续自己的事情,捏指吐纳,修炼精元。 “练得如何?”无心没有走过去,只是远远的看着。 孟离罢了手,收了精元,抬头对着他,“再上一层,我便可吸食那些阴月阴时所生之人的魂魄了。” “那就好,”无心颔首,走到了孟离的面前,观察了一番,“你立功的时候到了。” 孟离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意思?” “上弦月已经知道乾坤局的秘密,而且要到灵犀山站到伏羲诀破坏它,让万妖凰不能启动乾坤局,像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如何向夕卿上汇报,让他重新信任你。” 无心蒙着面,可是孟离还是能感觉到他隐约散发出来的笑意,自信的气息感染了她,她马上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无心摸摸她的头,“我等你的好消息。” 上弦月出现在殿里的时候,看见林沐风陪在床前,白子凝抱着孩子,正在逗他。 “沐风,子凝你们怎么样?”上弦月急急的跑过去,看着白子凝怀里的婴儿,顿时放松了,“还好没事。” “我们没事,心儿到最后还是放了我一马,”白子凝的脸色很是红润,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林沐风亦是感慨,“心儿其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冷血,至少伤了孩子的时候,我看见她脸上都是内疚自责。” 上弦月沉默了,看着白子凝,又看看林沐风,“既然没事就好,沐风和我出来一下。” 林沐风瞧了白子凝一眼,得到她的同意,跟着上弦月离开了。 “什么事?”上弦月一停下来,林沐风就开口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惊讶罢了,万妖凰到最后还是放了你们,”若不是亲耳听见,上弦月简直不敢相信,向来冷血的万妖凰会网开一面,不但没杀了白子凝,还救了他们。 林沐风嗯了一声,“那天还有夕卿上在场,他们合作,才会救了子凝和孩子。” 提到夕卿上,上弦月的脸色有些不好,心中不快,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闷闷的说:“是吗?” 林沐风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上弦月的不快,连忙打住了话题,“接下去你要怎么做?” “我要拦住万妖凰,不能让她为祸三界,”上弦月想起王母对他的嘱咐,心里郁郁,和万妖凰相比,她身边还有一个夕卿上,不知道多棘手,他一个人怎么对抗? 林沐风单手握了握他的肩头,“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事在人为,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进入灵犀山 - 锦色凰 上弦月静默了很久,都没有再说话,看着远处,碧色云天,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上弦月要去灵犀山,不知道何时能回,蒹葭宫暂时交给其他的师兄弟打理,不少师兄弟知道知道他要做什么,都自发要跟去,被上弦月拒绝了,此去灵犀山危险重重,少带一个人,就少一个人的伤亡。 临走时,只有念心一个跟着,其他人都为上弦月送行。 到灵犀山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闯进去,灵犀山是上古先辈的修行之地,日后渐渐被封闭,外人根本闯不进去,更别提进入里面去取伏羲诀。 站在灵犀山下,上弦月皱起了眉头,背手在想些什么。 “主人,这里机关重重,我们根本进不去,怎么办?”念心有些焦急,抬头看着眼前的巍峨的山脉,苦着脸。 “不管如何都要闯进去,这是唯一的希望了,”上弦月下定决心,向着灵犀山走去。 刚靠近,就被结界挡住了,上弦月捏诀要破开它,也是泥牛入海,一点反应都没有,再试一次,还是一样。 “主人这结界与其他的不同,还是不要硬来,想个其他的法子。”念心善意的劝着,拦住了上弦月想再次施术。 上弦月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暂时先退了。 “主人,一定要破了结界才能进入灵犀山?”念心问了一句,“若是如此,主人还是回去,不要浪费力气了。” “不行,我不能辜负王母的期望,一定要找到伏羲诀,”上弦月去而复返,站在结界面前,咬着牙,“只能拼了。” 他再次捏诀,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在掌心结印,狂风自起,围在他的身侧,撩动着发丝乱舞着,一声长啸,金光四射,连连穿透结界,伴随着长啸声停下,结界应声而碎。 上弦月面色苍白,一个不支,摔在了地上,念心赶忙跑上去,叫道:“主人。” 上弦月在念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成功了。” “主人,你何必这么拼,灵犀山上不知道还有多少机关阵法,如今受伤了,后面怎么办?” “没时间了,我一定要难道伏羲诀,”上弦月扶着胸口,眉心一拧,险些又吐出了血,“扶我进去。” 念心点头,掺着上弦月往灵犀山上走,他们的身影隐入灵犀山没多久,两道红影落到了地面上。 “我们进去看看,”夕卿上要走进去,被万妖凰拉住,“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在这里等不是更好,” “不是这个问题,”他摇头,“据我所知,灵犀山有一条通道是直通凌霄殿,若是被他钻了空子,到时就太晚了,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万妖凰恍然大悟,点头,“我们进去。” 上弦月和念心走了没多久,又停下了,面前是一片迷雾,根本看不清方向,念心犹豫了,问着上弦月,“主人,怎么办?” “进去,”上弦月斩钉截铁的说道,迈步先走了,念心无奈,只能跟上去。 万妖凰他们随后也到了,站在迷雾前,夕卿上牵住了万妖凰的手,“别跟丢了。” 万妖凰挽起嘴角,由着他带着进入迷雾中。 走了没多久,上弦月停了下来,侧耳倾听,“有人在后面。” 念心认真的听了听,说道:“没有,我没听见。” 上弦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站在了原地,没有动,念心只好学着,亦不敢随意动弹。 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上弦月的附近又消失了,他蹙眉,挥指,一缕波光射出,向着他的右边而去。 两道红影突然出现在上弦月他们的面前,初见时,他诧异道,“是你们。” “别来无恙,”万妖凰似笑非笑的向他打招呼。 上弦月有些别扭,但还是明知故问:“心儿,你们到这里做什么?” “这个与你无关,”夕卿上拉着万妖凰的手就要走,上弦月看万妖凰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这里不能多待。 还没走两步,几声野兽的咆哮传来,夕卿上和万妖凰停下了脚步,四处看了看。 二人双双蹙眉,万妖凰突然推开了夕卿上,大叫一声,“小心。” 一抹黑影从迷雾里冲了出来,越过夕卿上和万妖凰,眼见着就要扑向了上弦月,上弦月眼疾手快,退了几步,堪堪躲过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像麒麟而非麒麟的怪兽,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必定是嗜血的,要仔细才是。 他辗转几步,到了念心的面前,吩咐道:“退开,不要被伤到了。” 念心恩了一声,退后了几步,看着上弦月,“主人,不行我们跑吧。” “哪里跑得了,到哪里都会被追上的,”上弦月自嘲道,胸口的伤,还在痛,还要迎战。 万妖凰和夕卿上也站了起来,野兽回转身子,朝他们大叫一声,冲了过来,夕卿上和万妖凰一同踮起脚尖,意图躲过,可是野兽比他们想象的要聪明,也跳下身子,夕卿上躲不过,腰部被撞了一下,万妖凰连忙挥袖,赐出几道紫光,可是打在野兽的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万妖凰扶着夕卿上落地,连连后退,“没事吧?” 夕卿上苍白着脸,摇头,“没事。” 野兽被他们激怒,嘶吼了几声,又冲他们跑过来,万妖凰不得已,扯出了袖里的红绸,飞快的缠住了野兽的身子,令它不能动弹,可是野兽只被困了一小会,再次咆哮,冲破了红绸,向着万妖凰冲去。 掉入裂缝 - 锦色凰 万妖凰推开夕卿上,自己向一边倒去,眼见着野兽向她而来,万妖凰一跃而起,接连施术,可是野兽没有反应,同时跳下来,向着万妖凰顶去,万妖凰要跑已经来不及。 上弦月眉眼一冷,顾不得身上有伤,再次施术,几道金光狠狠的打在了野兽身上,野兽刹住了步伐,转而去攻击上弦月。 上弦月几次闪避,险些被伤到,他朝着万妖凰叫道:“愣着做什么,不想大家一起死,就合作。” 万妖凰看看夕卿上,看到他点头,抿着薄唇,绕出催出络赦剑,对着上弦月,“接着。” 上弦月侧身,接住了络赦剑,野兽见此,咬住了他的手臂,扯下了一块肉,囫囵的吞下,眼里的红光越发的兴奋。 他忍痛,挥着络赦剑,逼退了野兽,野兽发出低吼,不敢上前。 万妖凰从身后偷袭,以红绸束缚住野兽的身子,上弦月趁机,挥下络赦剑,劈中了野兽的胸口,野兽闷哼一声,更加的狂躁,挣扎,就要挣开红绸的束缚,万妖凰又是展袖,多束缚上了一层。 上弦月敛神,执着络赦剑,低叫一声,将络赦剑推入了野兽的胸口,顿时鲜血四溢,血腥味骤起。 上弦月身上溅满了血,看着野兽咕咕的叫着,摔在了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了,才落回地面,用剑支撑着身子,以免自己倒下。 “主人,”念心跑上来,扶住他,“你还好吧?” “我没事,”上弦月靠在他身上,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万妖凰降落在夕卿上的身边,夕卿上搂着她的肩,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你被顶了一下,有没有事?”万妖凰扶着他的腰,方才野兽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夕卿上纵是不俗,也经不起这一下。 “没关系,我还支持的住,走吧,”夕卿上靠在万妖凰的身上,缅笑说道。 万妖凰点头。扶着他就要走。 “等等,”上弦月叫住了他们,他看着万妖凰的背影,“剑还你。” 万妖凰没有回头,只是摊开手掌,络赦剑自动飞到了她的手上,瞬间消失了。 上弦月手心一空,有些失落,他和万妖凰近在咫尺的距离,可惜却像隔了天涯海角一般。 他苦笑着,转身也要走了,突然地面传来震动,越晃越厉害,上弦月察觉到不对,脚下随着震动,裂开了一条裂缝,他当机立断,推开了念心,自己掉进了裂缝里,念心也跌在了地上,顿时起不来。 而万妖凰他们就没那么好运,一起坠进了裂缝,夕卿上手快一步,抓住了裂缝的顶端,另一只手扯着万妖凰,不让她掉下去。 眼见着裂缝越裂越大,晃动加剧,万妖凰踮脚想跃出裂缝,发觉自己根本做不到,所有的灵力都消失了一般。 夕卿上手抓着顶端,随着摇晃加剧,有断开的迹象,再坚持一会,两个人都会掉下去,万妖凰微沉吟,朝着夕卿上叫道,“放手,我们不能一起掉下去,必须留下一个。” 夕卿上的表情痛苦,可是就是不撒手,紧捏着万妖凰的手,“不要,我们不能再分开,绾儿,你不能放弃。” “我不会放弃你的,”万妖凰看着夕卿上,捻起笑花,“我说过,无论到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我们必须留下一个,错过七星连贯,我们还要等一千年,夕卿上,答应我,一定要启动乾坤局,到时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万妖凰说完,深深的望了一眼夕卿上,晃动更厉害了,不时有碎屑掉下,她心一横,用力挣脱了夕卿上的手,掉下了裂缝,坠进了无尽的深渊。 “绾儿,”夕卿上大叫一声,眼见着万妖凰的身影消失,他痛苦的叫了一句,松手,也要跟着掉下去,被念心快一步,抓住手,朝他大叫,“你要是死了,心儿就白白牺牲了,快上来。” 夕卿上被念心拖着,爬上了裂缝,他跪在了裂缝边上,看着下面无尽的深渊,眼睛里都是痛苦,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砸在了地上。 “你不要难过,主人和心儿肯定不会有事的,只是暂时困住了而已,我要是你,应该清醒一点,赶紧想法子救出心儿他们。”念心拍着夕卿上的肩膀,安慰的说:“还是将白狐他们叫来,多几个帮手,希望也大一些。” 夕卿上看了看他,垂睫,用手擦擦眼泪,“按你说的做。” 万妖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子就像散架了一样,动不能动,她从地上起来,环视着四周,出乎她的意料,自己处在一片草地上,一望无际。 她拧着眉,有些疑惑,可是既然自己没死,就一定能走出去。 她开始在周边走动几下,可是一片草地,没有标记,她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不免有些狂躁。 “心儿,”身后传来轻唤,她回头,原来是上弦月。 “你没事吧?”上弦月走上来,他除了衣衫有些狼狈,其他的都好,看了看她的身上,没什么大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万妖凰低垂了睫羽,转身便要离开,上弦月赶忙跟上,万妖凰停下来,他亦停下来,万妖凰不耐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最好不要单独行动,最好合作。” 上弦月说完,观察着万妖凰的神色,发现她没有再拒绝,心中一喜,继续说:“我们到处走走看。” 万妖凰默许了,跟在他身后,现在前面还有什么危险尚且不知,还是不要单独行动的好。 逃出深渊 - 锦色凰 走了许久,就像在原地转圈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一样,根本没有标记,万妖凰在地上做了标记,和上弦月沿着直线去走,可是最后还是会绕回来。 “难道这是一个阵法?”上弦月抬头看看天,一样的碧色,瞧不出什么端倪。 万妖凰有些泄气的坐在了地上,走了这么久她也累了,一时之间也没头绪,不如先休息。 上弦月看着她疲累的模样,不忍再叫她走,跟着坐下来,坐在她的身边,两人彼此无言,气氛沉默的可怕。 “心儿,你可还恨我?”上弦月突然打破沉默说道。 万妖凰神色微楞,吐言:“不知道。” “对不起,”上弦月抱歉,望着万妖凰冷漠的侧脸,“如果不是我,也许你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万妖凰回眸看着他,“像你这种人竟然会说抱歉,我没听错吧?” 尽管她的话里都是讽刺,可是上弦月没有理会,继续说:“我知道,你依旧是恨我,就算如此,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无所谓,我希望的是你开心,一千年前,我辜负了你,一千年前后,我重蹈覆辙,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只是三界是无辜的,我不会让你毁了他们,除非你杀了我。” 万妖凰眼里绽出冷光,袖子里飞出绸子,缠上了上弦月的脖子,越收越紧,“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敢,”上弦月面色灰白,还是笑着说,“只是为什么你原谅了夕卿上,原谅白子凝,就是不肯原谅我?” 万妖凰斜挑起嘴角,笑得极是讽刺,“你有什么资格值得我原谅,你为了我做了什么,上弦月,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自信,自信到无耻。” 她刷的一下收回了红绸,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弦月,“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娘,麻烦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她甩手就走,继续去找出路。 一连十几日,万妖凰他们都没有找到出口,围在裂缝边上的夕卿上一行人同是着急,裂缝深不见底,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白狐得知万妖凰出事的时候,带着孟离莫桑,还有璃珩宫的几位长老前来,她狠狠打了夕卿上一巴掌,“你不是答应我,要照顾好主人吗?” 夕卿上被打的吐出了一口血,但是没有还手可是白狐不停手,还要继续打,被孟离他们拉住,莫桑抓着她说道:“现在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而是想想怎么救出他们?” 白狐这才安静下来,趴在裂缝边上,看着下面,神色郁郁。 都过了十几天了,万妖凰生死未卜,白狐的心情越来越差,就算是念心找她说话,她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夕卿上站在裂缝边上,踮着脚尖,就要往前倾,可是身后被人扯住,回头看,是孟离,她看着夕卿上,很是受伤,“师父,为了她,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夕卿上沉默了,可是态度已然表明,孟离的眸色微变,出现了几丝冷意,她还是抓着夕卿上的衣袖,“师父,还是等等吧,终归有办法的。” 白狐走上来,心情郁结,极是不爽,狠狠的踢下一块石头,坠入深渊,听不见声响。 万妖凰和上弦月找了十几日,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仍是在原地徘徊。 上弦月走着,忽然推着万妖凰推到了一边,万妖凰惊讶之下,发现一颗石子从天而降,正砸在她方才站着的地方。 她不免有些疑惑,好好的天怎么会掉下天空,她抬着头,看着天上,眉心微皱,有了一点头绪,这几天他们都在地上找答案,从来没有望天上看看,也许真正的出口在那里。 上弦月注意她的变化,思忖着,明白了她的想法,说:“我们找错方向了。” 她点头,绕指催出一道紫光,直射头顶上的天空,隐没不见。 白狐站在裂缝边上,看着夕卿上,越发的来气,紧捏着拳头,抑制着自己不上去挥他几个拳头,闭眼间,一缕紫光从深渊射出,从她的眼皮子的飞过,她倏地睁大了双眼,看着紫光消失,侧头对着同样是站在裂缝边上的夕卿上,“你看到没有?” 夕卿上颌首,“是绾儿的信号。” 白狐顿时喜道:“主人还活着,再给我们信号。” 夕卿上亦是欣喜,对着深渊,望眼欲穿,眼里泛着泪水,喃喃道:“还好你没事。” 白狐同时捏指,催出一道波光,向着底下而去。 万妖凰看见碧色的天空中出现一道波光,露出两个梨涡,“他们就在上面,我找到出口了。” “这一切都是假象,我们都被骗了,”上弦月有些自嘲的意味,白白在这里困了十几天,没想到出口近在咫尺。 万妖凰不由多说,抬起右手,催出袖子里头的绸子,直上天空,伸了许久,绸子还是没有尽头。 夕卿上他们手里捏着冷汗,看着下面的动静,隐约间有一个影子升上来,再细看时,是万妖凰的绸子,越来越近,夕卿上一揽手,将绸子紧紧的握在手里,顺带的扯了扯。 万妖凰感觉到自己的绸子被人握住了,伸出左手,红绸卷上上弦月的腰,右手一扯,夕卿上攥着红绸,和白狐一起往上拉。 等了许久,红绸还是没有尽头,夕卿上有些焦急,这么高地深渊,万妖凰坠下去,不知道有没有事? 离开无幻阵 - 锦色凰 等了许久,万妖凰的身影才终于出现,白狐看见,开心的叫了一声,“主人。” 万妖凰看见上面的人,眼角一湿,十几日的思念,如洪水一般,挡都挡不住。 夕卿上抓紧红绸,加快步伐,将万妖凰拉了上来。 其余人都在翘首以盼,看着万妖凰的身影越来越清楚,孟离的脸色有些难看,盯着万妖凰,恨不得出手斩断红绸,让她再次落入深渊,最好是粉身碎骨。 可是她没有做,因为夕卿上在,只能忍下,看着万妖凰到达地面,被夕卿上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绾儿,你没事就好,”夕卿上紧拥着万妖凰,生怕自己在做梦一般。 上弦月也上来了,念心凑了上去,要哭一样,“主人,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出事,念心都不知道给怎么办。” 上弦月拍着他的头,“傻瓜,我不是回来了吗?” 万妖凰回报着夕卿上,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眼里的泪水,不禁落了下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夕卿上摇摇头,“只要你回来就好。” 孟离在一旁看着,差点咬碎了银牙,但依旧要控制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白狐站在万妖凰的身后,有些委屈,“主人,你忘了小狐儿了,小狐儿照样担心你,可是主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万妖凰从夕卿上的怀里退出来,看着白狐,抱着她,“怎么会?” “主人,小狐儿好担心你,”白狐靠在万妖凰的肩上,略带撒娇的说。 “我也想你,”万妖凰摸着她的背,安慰的开口。 上弦月走过来,对着万妖凰颌首,“心儿,谢谢你。” 万妖凰没说什么,反而是一边的孟离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哼,困在下面这么久,都生出奸情来了。” 夕卿上的脸色变了变,低吃着,“你胡说些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孟离梗着脖子,瞪着万妖凰。 万妖凰纵是再容忍她,也不禁动了气,“清者自清,旁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夕卿上搂着她,略带安慰的说:“不要动气,我相信你。” 万妖凰点头,牵着夕卿上的手,“我们走吧。” 一行人跟着万妖凰他们走了,只留下孟离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唯一不变的是眼里的戾气,越涌越多。 一边的上上弦月还站在那里,念心看着白狐远去的身影有些急了,“主人,我们也跟上去吧。” 上弦月没说话,看着他期盼的样子,终于是点头了。 逃出了裂缝,已是幸事,如今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走出迷雾,这里根本没有标记,只是胡乱的窜着,走了许久,依旧是没有尽头。 夕卿上突然停下来,观察着周围,万妖凰看着他,问道:“你有头绪了?”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想上次在镜子阵中的一样,被困在同一个地方,”夕卿上说出自己的疑惑。 万妖凰瞧瞧四周,眸眼跳过流光,“有可能。” 戎长老走上来,对着万妖凰拱手,“王上。据老臣所知,有一种阵法,叫做无幻,人困在其中,虽在方圆之地,却仿若在无限的空间之内,大约这就是无幻,要破无幻,还是找到阵眼,才能破开。” “可是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阵眼在哪里,”一直跟着队伍的上弦月开口了,走上来,“无幻和镜子阵不同,它根本无迹可寻,更何谈找到阵眼。” “既然有阵眼,就一定会找到,”万妖凰坚定的说道,对着其余的人,“四处看看。” 众人散开,开始在四周摸索起来,万妖凰和夕卿上分开,分别向两个方向探进,两个人渐行渐远,最后隐入了白雾中,万妖凰发觉自己掉了队,一咬牙,继续向前走。 走了许久,她自己心里都没底,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正想着,右侧传来脚步声,万妖凰屏住呼吸,静静的站着,发觉自己的右侧出现一个人影,随着脚步声的渐进,越来越清晰,是夕卿上。 相视一眼,万妖凰和夕卿上皆是笑了,夕卿上说:“我明白了。” “看来我们真的是在原地绕圈子,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回到原地。”万妖凰挽笑道。 夕卿上同意她的说法,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抬着头,看着头顶上,“出头一定在这上面,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再等等,”万妖凰牵着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没等多久,又有脚步声传来,莫桑他们最先出现,看到万妖凰和夕卿上在一起,极是疑惑,望着夕卿上,说:“明明不同的方向,怎么会回合?” 夕卿上笑笑,并未解释,还在等,上弦月和戒长老,戎长老,陆续都出现,都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等到所有人都出现了,夕卿上和万妖凰也有答案了,指着头顶上,说:“阵眼一定在这里,从这里一定可以出去。” 夕卿上率先,踮脚向上跃去,万妖凰随后,两人的身影消失后,戒长老他们相互看了看,也跟着去了。 陆陆续续的,所有人都出来了,悬在半空中,才发现困在自己的地方,原来只是一个洼地,只是被人设了阵法,让人走不出来罢了。 “没想到,无幻这么厉害,把我们困了整整十几天的时间,”万妖凰眯眼,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伏羲诀被毁 - 锦色凰 夕卿上莞尔,“若不如此,伏羲诀岂不是轻易的就被人取走了。” 上弦月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这么亲密的模样,有些失落的转身,却看见眼前竟然出现一座神殿。 孟离也看见了,叫道:“师父,你快看。” 万妖凰和夕卿上同时转身,看着眼前的大殿,“那是什么?” “去看看,”夕卿上眼神落在了神殿前,一眼就看见大殿里面的东西,惊叫了一声,“伏羲诀。” 上弦月甚为惊讶,落在了夕卿上的面前,盯着大殿内放着的供桌上,有一座神像,神像手中握着一卷书卷,上弦月不认识,可是夕卿上说出了答案,正是伏羲诀。 他飞身要进殿,身后飞来一道水光,逼得他不能再走,回身,同是掐诀,抵御夕卿上的攻击。 万妖凰见此,知道夕卿上是故意拖住上弦月,于是掩身落在了大殿面前,看着上弦月被夕卿上缠着不能脱身,哼了一声,走进了大殿。 一跨进去,几道金光箭一般的射出,万妖凰矮身躲过,险些被伤到,白狐站不住了,上前去,落在了万妖凰的身边,“主人小心。” 万妖凰恩了一声,继续向前走,走到供桌边上,眼见着就要拿到伏羲诀,上弦月急火攻心下,长啸一声,掌心结印,簌簌的几道光团,带着疾风,向着夕卿上而去,夕卿上连连闪躲,还是被伤到了手臂。 上弦月侧身,掌心射出几缕金线,万妖凰没看见,可是一边的白狐看先,飞身挡在了她的身后,金线尽数穿过她的身体,她痛苦的叫了一声,“主人。” 万妖凰转身,惊讶的看着白狐捂着心口,吐出几口黑血,痛苦的在她的面前倒下,她的眼里都是不敢相信,颤声道:“小狐儿。” 可是白狐已经倒在了地上,合上了眸子,没有生气一般。 “小狐儿,”万妖凰抱起了她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可是白狐都没有反应,好像死去了一般。 万妖凰的眼里升起紫色,覆盖了整个瞳孔,看着很是妖异慑人,她绕指,点着紫光,注入白狐的体内,护住了她的魂魄。 她将白狐放在地上,黑发无风自起,她伸手,对着案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过后,神像化为了齑粉,连带着伏羲诀,同样是化为了粉碎。 上弦月心痛的叫了一句,“不要。” 万妖凰回头,对着他,妖异的紫眸里都是杀气,她一弹指,一缕紫色的光芒,穿透他的胸膛,上弦月立即吐出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只是一瞬间,万妖凰的红绸卷上了上弦月的脖子,紧紧的绕着,“我对你一忍再忍,你竟然还想杀我,你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吗,今天我就让你如愿。” 念心尖叫,跑到上弦月的面前,对着万妖凰跪下,“不要杀我主人,心儿,他是不得已的。” 万妖凰不为所动,继续收紧红绸,上弦月的脸色苍白,痛苦的泛着白眼。 “心儿,就算你不为了他,也要为了夫人着想,她只有主人一个亲人了,主人要是死了,最伤心的是夫人,心儿求求你,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放了主人吧,”念心继续哀求,向着万妖凰磕头,额头上都出血了。 万妖凰想起程伊梦,心神动摇了一下,看着念心满是鲜血的额头,沉默了一会儿,倏地收回了红绸,紫眸退下,上弦月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迎着万妖凰冰冷的眼神,听见她说:“这是最后一次,不会有下次了。” 万妖凰抱起白狐,走出殿外,路过上弦月的面前,冷冷地一撇,就走了。 上弦月脸色纸白,低着头,脸上都是愧疚,他是想杀了万妖凰,因为如果让万妖凰拿到了伏羲诀,后果不堪设想,他知道万妖凰从来没有原谅过他,从今天起,她更加不会原谅他。 念心扶起上弦月,站起来,发现他的眼角有点湿,嗫嚅着,“主人,你?” 上弦月摇摇头,有些愧疚,自嘲的笑着,“我真是没用,又把事情办砸了。” “主人?” 上弦月摆手,止住了念心的话,“我们回去吧。” 万妖凰带着白狐回到了璃珩宫,还好她及时护住了白狐的心神,她的伤虽然严重,索性伤不到性命。 夕卿上为她施了术,将她定了魂,看着一旁稍显疲累的万妖凰,“她没事,伤势虽重,所幸没有伤及性命,接下来的就等她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万妖凰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白狐没有一点的血色的脸,心疼的说:“我是他的主人,保护她是应该的,可是到头来却是我害了她。” 夕卿上握着她冰凉的手,用了一些力气,“这是她心甘情愿的,你要是推脱,就是与她生分了,那她更加难过,绾儿,不要将什么事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万妖凰闭上眼睛,靠在夕卿上的身上,“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她出事。” “别怕,有我在,她不会出事的。” 万妖凰安心的靠在他的身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嗯了一声。 自从上弦月回来以后,林沐风和摘星云都没怎么见过他,他整日呆在房间里,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偶尔打开房门,叫念心送酒。 林沐风心里焦急,可是不敢去打搅他,只能抽个时间去看看他,和他说上几句话。可是上弦月也是爱理不理的,除了看书就是写字,要么就是酗酒。 天庭一战 - 锦色凰 摘星云每天忙着打理上弦府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可是上弦月还是一副悠哉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积压了许久的不忿,摘星云忍不住了,抱着一叠账本,进了上弦月的房间,啪的全部扔在了他的面前,“看看吧,我不管了,这么多。” 上弦月的脸色有些狼狈,满面青茬,拿起其中的一本,翻了翻,又扔了回去,“我也不管,现在上弦府是你的,爱管不管的。” 摘星云被气到,指着上弦月问,“上弦府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 “从你接手那一天开始,”上弦月站起来,拍着摘星云的肩膀,“慢慢来,有事去找沐风。” 说完,他心情甚好的离开了屋子,摘星云叫住他,“你怎的这般没道理?” 上弦月不理他,径直离开了。 摘星云追出来,跟着他站在了院子里,“再过三天就是七星连贯了。” “我知道,可惜伏羲诀被心儿毁了,我连对抗的资本都没有,”上弦月脸上都是惆怅,唉声道。 摘星云也是叹气,“没办法,只能拼了,要是让心儿得逞,真的是三界涂炭。” “只能这样了,”上弦月揉着额心,眼神怠倦,“怕是会很难。” “但是我们别无选择,”摘星云看着上弦月,坚定却有些迷茫的说道。 上弦月颌首,“我知道。” 秋季,本是多事之秋,遇上千年难遇的七星连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不觉的有什么,对于仙界的人来说,却如临大敌。 万妖凰要启动乾坤局,毁灭三界的事情早已传开,一时间,仙界,怪界人心惶惶,最后是蒹葭宫站出来,号召两届结成联盟,共同攻上天庭,阻止万妖凰启动乾坤局。 七星连贯,漫天乌云,看不见一点日头,压得人心里踹不过气来。 上弦月他们站在南天门前,看着眼前的重重包围,朝着量瓷王和原罗刹说道:“这里交给两位,我们在凌霄殿上回合。” 量瓷王和原罗刹他们双双拱手,“我们知道了,真人尽管去就是。” 上弦月点头,掩身消失了。 莫桑和珞嫣立在南天门内,看着外面的乌合之众,冷笑几分,一挥手,后头的人尽数而上,与仙怪两界的人厮杀在一起。 南天门瞬间成为了修罗地狱,血腥四起,伴随着哀嚎声,痛呼声,还有利剑刺入**时的声音层出不穷。 莫桑和珞嫣也加入战斗,与量瓷王还有原罗刹颤抖一起,不分你我,两边的人平分秋色,分不出谁胜谁负,皆有损伤,尤其是原罗刹,他被珞嫣的蝎子尾蛰中,要不是量瓷王手快,切下他被蛰中的手指,才免了他剧毒侵体,痛苦而死。 一来一往间,量瓷王他们占了上风,攻进了南天门,莫桑见顶不住了,突然用手放在嘴边,吹响,霎时间,几团黑影坠下,落在莫桑他们的面前,莫桑吐了几个字,“上。” 黑影倾巢而动,杀向了仙怪两界的人。 珞嫣握着莫桑的手臂,“这里有鬼君的人顶着,我们先走。” 莫桑和珞嫣立即掩身离开了,量瓷王他们要追了,可是被人缠的死死的,根本走不开,只好挥剑,大开杀戒。 万妖凰站在凌霄殿前,身旁就是夕卿上,她看着顶上的宝座,“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去吧,”夕卿上开口,“我等你。” 万妖凰移步,一点一点的靠近宝座,她妖魅的身影透着决绝孤高,还有不可一世,她做的是她认为对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谁都不可以。 她踏上宝座,站在它的面前,踯躅了许久,伸手,一道强大刺眼的紫光,穿透宝座,宝座有了感应,飞快的转动起来,撩人眼花。 万妖凰凝了眸,弹指间,宝座停下,咯噔一声,出现了一个平台,平台的中间有一个凹槽。 万妖凰回头望了望夕卿上,他一如往日的浅笑,带着温暖人心的意味,回视着她,静静的站在,遗世独立的气息包裹着她,对她说:“绾儿,我等你。” 入霁阳初雪般的清新,卷着暖意袭上了心头,她眯了笑眼,回头,拿出袖里藏着的玉玺,对着凹槽,放了进去,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万丈光芒射出,穿透凌霄殿,射向了南天门。 万妖凰迎着刺眼的光芒,抬手覆上了玉玺,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玉玺开始下陷,被凹槽吞没,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门,门里跳动着幻境,有孩童的哭声,有老人的叹气声,许许多多的声音叠在一起,吵吵嚷嚷,有些凄凉。 万妖凰看着门里,隐约看见有人被投入烈火焚烧时的惨叫,还有浩大的洪水涌下,淹没偌大的城镇,曾经昔日巍峨的楼宇道观崩塌,化为了废墟,人间,仙界生不如死。 她收回了手,看着眼前的一切,蹙眉,幻境渐变的画面打在她的瞳孔里,开始波动,过了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了决定,伸出手,就要抚上平台。 一声厉喝打断了她,“万万不可。” 万妖凰回头,看见上弦月,他身旁还有一个人,竟是许久未见的玉帝,他满身是伤,靠着上弦月的身上,才勉强站住,他望着万妖凰,和林沐风一模一样的脸庞,表露出惊慌,他说:“乾坤局一旦被启动,后悔的是你自己。”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万妖凰看着他,轻蔑的一笑。 放弃 - 锦色凰 “你以为启动乾坤局,就能如你所愿,毁灭三界,逆改天势是要付出代价的,”玉帝痛心疾首的说,靠着上弦月的搀扶,走近了万妖凰,夕卿上上前拦住了他,“不许上去。” “夕卿上,如果你不想她死,最好不要拦我,”玉帝眼里都是怒火,紧捏着拳头,忍着自己上前挥他一拳的冲动。 夕卿上伸着的手臂不经意的颤动了几下,可是还是没有退开,“空口无凭,我怎么相信你?”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天要是她催动了乾坤局,你知道会引出什么来吗?”玉帝厉声大喝,“她会引出怨崖,怨崖吞噬三界,要想让怨崖平息,就要有人牺牲,跳入怨崖,亲手关闭了它,否则怨崖蔓延,遭难的不是三界,而是六界,这就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敢轻易启动怨崖的原因!” 不只是夕卿上,连万妖凰都惊住了,她站在那里,看着门里的惨景,手指冰凉,难道所谓的代价就是牺牲自己去关闭怨崖。 夕卿上转身对着她,同样是不敢相信,如果是那样,万妖凰就要跃入怨崖内,那就是在六界之外,生生世世永远不能相见,代表着他又要失去她一次。 他走过去,站在台阶下,瞠着目,不知该说些什么。 万妖凰同样看着他,伫立在那里,四目相对,许久,夕卿上开口,“绾儿,放手吧。” 站在他身后的上弦月也开口了,“心儿,一旦坠入怨崖,就是六界之外,你不想想自己,总该,总该想想夕卿上,你忍心他一个人在这世间,孤苦一人,永世不得相见。” 万妖凰沉默了,看着夕卿上,放弃,就代表她所有的努力和心血都付之东流,妖魔两道还是要受人唾弃,不放弃,坠入怨崖,与他永世不得相见,她的手按在平台上,犹豫着,紧握成拳。 许久,她松开了手,绕指催出几道紫光,玉玺从凹槽中渐渐的升起来,浮现在她的眼前,幻境渐渐的消逝了,她一翻手,玉玺到了她手中,她转身,对着夕卿上,勾起嘴角,“我放弃。” 夕卿上亦是轻笑,可是眼泪掉了下来,他知道对于万妖凰来说,放弃有多困难,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可是中途为他放弃,他心里的感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走上去,站在万妖凰的面前,将她抱在了怀里,呢喃道:“绾儿,谢谢你。” “我不想在错过你,”万妖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泪亦是掉下,她的手指一松,玉玺掉在了地上,她伸手揽住了夕卿上的腰。 “谢谢你,”夕卿上扶着她的脸,眼里都是欣慰,“我们回去吧。” 万妖凰点头,牵着他的手,走下了台阶,一道黑影突然降下,从他们的身后掠过,玉帝大叫一声,“小心玉玺。” 等到万妖凰回头的时候,玉玺已经不见了,“玉玺呢?” “玉玺,在这里。” 两人双双回头,看见手托玉玺的人,竟是孟离,她的眼里勾着邪魅,洋溢着冰冷,红唇烈焰,不像从前那个单纯的孩子。 “孟离,怎么会是你?” “师父,为什么不能是我,”孟离托着玉玺,手一转,玉玺消失了,她回身要走,可是玉帝和上弦月拦住了她的去路,“把玉玺留下。” “留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孟离单脚退后,拉开了阵势,嘴里念诀,千道刺眼的光芒射出,她的眸眼变成了红色,鬼魅的气息围绕着周身。 她突然的变化,让在场的四个人都变了脸色,“噬魂**。” 孟离斜挑嘴角,一挥袖,流光横扫大殿,夕卿上抬手将万妖凰挡在了身后,赐了结界,以免她受到波及。 几声震耳的响声,凌霄殿上的柱子轰然倒下两根,夕卿上勃然大怒,看着孟离,忧伤又失望,“孟离,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噬魂**岂是你可以修炼的。” “我为什么不可以,”孟离收了阵势,看着夕卿上,丝毫不畏惧他的目光,“师父我受够了,我不想再看见你和万妖凰卿卿我我,我喜欢师父,师父只能是我的,师父,万妖凰有什么好的,她可以勾三搭四,对师父根本不忠诚,师父孟离才是对你真心的。” “够了,孟离,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现在给你机会,留下玉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夕卿上痛心疾首的对着孟离说道,他实在想不到孟离会变成这样,还修炼了噬魂**,她到底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才到了今天的地步,他觉得孟离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孟离。 孟离的眼里有些受伤,看着夕卿上,“师父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而万妖凰做的都是对的,师父,我对你好失望。” 她说着,一弹指,几缕波光向着夕卿上而去,夕卿上挥袖要挡,没想到手抬起,波光还是穿透他的身体,他被定在了原地。 万妖凰察觉出不对,盯着孟离,“你对他做了什么?” “与你有什么关系,”孟离很是憎恶的看着万妖凰,环视着四周,“今天在这里的人一个都被想逃,珞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出来。” 话音落完,一个身影出现在孟离的身边,站在她的身后,“我要做什么?” “带他们走。” 万妖凰搂着夕卿上的腰,不屑道:“要带我走,看你的本事。” 她踮脚,掩身要离开凌霄殿,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孟离叛变 - 锦色凰 “孟离,你到底做了什么?”万妖凰撑手,居然使不开力气。 “不要白费力气,你动不了的,”孟离说得轻松,可是话里头的讽刺却是实在存在的,她看着万妖凰还在挣扎的样子,冷冷一笑,一挥袖,万妖凰被无名的波光弹开,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整个凌霄殿都被我设了阵法,你觉得你还能逃,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 夕卿上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心疼的看着万妖凰倒在地上,趴着站不起来,孟离是下了死劲的,万妖凰根本受不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了万妖凰,弹指,万妖凰再次弹开,摔倒了一边,吐出了一口黑血,她捂着胸口,盯着孟离,“为什么?” “为什么,问你自己不就好了,”孟离矮身和她平视,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我看着你这张脸就讨厌,不过没关系,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你,慢慢来,我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你。” 她站起来,看着上面的夕卿上,他同样是看着她,眼里都是怒意,可是苦于自己不能动,要是他自由了,一定不会留情,亲手杀了孟离。 孟离微微而笑,有些苦涩,但她还是挥手,“珞嫣,把他们带下去。” 珞嫣点头,拍拍手,几个黑影出现殿内,落在了几个人的身边,抓着万妖凰他们离开了凌霄殿,只有夕卿上留下来了。 孟离弹指,夕卿上解开了禁制,朝着孟离大吼,“孟离,你到底要做什么?” “师父,这还要问吗?”孟离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走上去,直面着夕卿上,“师父,万妖凰能做的,我也可以,你看到了,我不比她差,为什么师父的眼里只有她,以前师父都很宠我的,自从她出现以后,师父变了,变得喜怒无常,竟然舍得打孟离了,师父我真的很不开心,我不想你和她在一起。” “孟离,你已经疯了,”夕卿痛心的说,眼里涌动着不知道什么颜色,他自小收养的徒弟,没想到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几乎痴狂的执念,比任何人都来得可怕。 孟离不引以为意,绕着自己的发丝说道:“师父,你说的对,我是疯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师父,师父,难道你都不心疼孟离吗?” 夕卿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谁会料到孟离会突然袭击,连珞嫣都站到了她的那一边去,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徒弟为什么要叛变,孟离好说,可是珞嫣呢,他又是为什么? “师父,你也变了,你变得冷血了,以前孟离和你撒娇,你都会心软,可是现在,不管孟离变成什么模样,师父都不会关心了,”孟离按下声线,眼里红光四起,抬袖间,夕卿上被什么打中了胸口,喉口一咸,涌出了血。 可是他动不了,只能站在那里,孟离还是不解气,走到他的面前,揪着他的领子沉声道:“为什么,师父,你的心里为什么只有一个万妖凰,为了她你什么都不要,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大业,说放弃就放弃,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们的感受,我跟着师父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师父连正眼都不看我,直盯着一个万妖凰,她能帮你什么,你说。” 孟离赤着红目,对着夕卿上大吼道,夕卿上没有说话,消极的避开了,可是孟离还是不打算放过他,放开了他的衣领,语气温婉下来,她用手扶着夕卿上的脸颊,吐言,“师父,那个女人除了会毁了你,什么都不会,师父为她放下那么多,可是她呢,做了什么,整天和上弦月眉来眼去,丝毫不将师父放在眼里,师父,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爱,她不配。” “够了,孟离,你说我可以,不许诋毁绾儿,”夕卿上忍不住开口了,怒气冲天的模样,看着孟离的眸子又寒了三分。 她的手离开了夕卿上的脸,突然伸手,狠狠的打了夕卿上一巴掌,夕卿上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孟离不解恨,反手又是一掌,眼睛就像一只毒舌,吐着芯子,要致对方于死地,“你居然还护着她,师父,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痛苦的眼神,落着眼泪,盯着夕卿上,有些凄凉,夕卿上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了,软下口气,“孟离,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师父对你只有师徒的情谊,不可能会爱上你,我爱的人是绾儿,不管你怎么不愿承认都好,这是事实。” “我不听,我不听,”孟离激动的捂着耳朵,拼命的摇头,眼泪越落越多,“这不是真的,我不听,师父,你在骗我,我不要听。” “孟离,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既然是事实,就容不得你不承认,孟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回头,师父既往不咎,好不好?”夕卿上耐着性子劝道,看着孟离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心系万妖凰的安慰,现在只有安抚下孟离的情绪,让她解了咒,才能去救万妖凰。“孟离,听师父的,放开师父,让师父离开。” 孟离渐渐安静下来,泪眼模糊,看着夕卿上,“师父,我不会放开你的,只要我一放开你,你就会离开,就会去找万妖凰,到时我什么都没有了,师父你还是留下来陪孟离吧。” 夕卿上要说什么,孟离绕指一弹,再次封住了嘴,他只能用眼神示意孟离,但是孟离就当看不见,背着身子,朝向凌霄殿外,拍手说道:“来人。” 又是几道黑影,呼的几声落在了孟离的面前,“主人请吩咐。” “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管着。” 夕卿上最后还是离开了凌霄殿,孟离目送他离开,眼泪再次掉下。 折磨万妖凰 - 锦色凰 幽暗的室内,一抹红衣倒在地上,好像睡去了一样,许久到没有动。 叮当的几声脆响,门被人打开,有人走进来,站在红衣的面前,用脚踢踢她,可是红衣之人没有反应。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孟离矮身,蹲在了万妖凰的面前,用手拍拍她的脸,可是万妖凰好像死去了一样,无论她怎么弄,就是不睁开眼睛。 孟离弹了一下指尖,万妖凰轻哼一声,良久,才缓缓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后猛然清明,“孟离?” “是我,”孟离勾着笑意,手指勾上万妖凰的下颌,“感觉如何?” 万妖凰想撑起身子,可是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趴在地上,连手指都握不起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孟离做出很无辜的神色,“你是不是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什么都做不了?” 万妖凰拧着眉没有否认,孟离接着说:“从你们走进凌霄殿开始,我就设下了阵法,只要你用玉玺,就会启动阵法,到时你们的灵力就会被封印,像你这么聪明,应该想到我用了什么阵法?” “幻灭阵,你好卑鄙,”万妖凰怒不可遏,冲着孟离骂道。 可是嘴角突然挨了一记,连血都出来了。 “我卑鄙,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卑鄙,你抢走师父,最卑鄙的人是你,”孟离捏着万妖凰的下颌,手指嵌入她的皮肤,“为什么你不死,为什么要出现?” 她站起来,用脚狠狠的踹着万妖凰,万妖凰疼的连连闷哼,可是并没有求饶,咬牙忍了,孟离看着这幅模样,越发的来气,下脚更狠了。 万妖凰的唇都被要破了,依旧没有求饶,孟离打累了,停下来,看着万妖凰,“你不是骨头硬吗,那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才叫做痛苦?” 她拍手,有人走进来,对她恭敬的俯首,送上了一样东西,孟离接过,蹲在了万妖凰的面前,掂量着手里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吗?” 万妖凰勉强的看着她手里头的东西,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孟离抓着她的衣领,狞笑道:“这是琵琶锁,钉入身体,比万箭穿心还要痛苦千倍,不知道,这要是钉入你的体内,你会怎么样?” 万妖凰露出一些惶恐,被孟离眼见瞧见了,心里更加开心,摸着手里像钩子一样的东西,冰冷的触觉从指尖传来,她弯起唇角,盯着万妖凰,眼神和手里的琵琶锁一样阴冷,她启唇,“来人。” 有人进来,孟离挥手,“将她扶起来。” 两个黑衣人走到万妖凰的身后,将她搀起,面对着孟离,万妖凰皱着眉,看来孟离恨她入骨,落在她的手里,自己怕是要九死一生了,思及此,她反倒笑了,反正都逃不了,何必勉强自己? 孟离看见她居然笑了,顿时燃起了怒火,握着琵琶锁,目露狠光,咬牙道:“看你带回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她一探手,一个钩子,扎进了万妖凰的琵琶骨,万妖凰纵是再好的耐力,也不由的仰首,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 琵琶锁穿进她的琵琶骨,孟离一扯,钩子扣住了皮肉还有骨头,疼的万妖凰冷汗渗渗,几乎都要晕过去了。 “你以为够了吗?”孟离松了手,握着另外一只琵琶锁,掂量在手里,手指刮着万妖凰的脸,她再次抬手,琵琶锁穿透了万妖凰的另一边的锁骨,万妖凰已经没力气再叫了,身上的力气被抽干,她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忍着琵琶锁撕扯皮肉的痛苦,觉得自己的五脏都被人撕扯开来,痛到了极点,她也就没感觉了。 孟离松了手,发现自己的手上溅上了万妖凰的血,她有些嫌恶的甩甩,伸手拍拍已经毫无知觉的万妖凰,见她没了动静,冷笑道:“这么的就晕了,真没用。” 她弹着手指,万妖凰就好像被人强行拉开眼皮子,看着眼前的人。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孟离凑到她的面前,轻轻吐言,万妖凰没有回答,她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我初化成人形时,被人觊觎,差点就丢了性命,还好遇见了师父,他出手救了我,还收养了我,我在他的身边待了几百年了,一切都还好,师父一点一点的控制魔界,冥界,甚至是天界,我觉得那才是他,真正的夕卿上应该是那样的。” “可是,自从你出现以后,一切都变了,”孟离变了语气,死死的盯着万妖凰,“师父变得优柔寡断,处处忌讳,他从来不会手软,要杀便杀,唯独对你,处处留情,而你呢,除了伤他的心,还会做什么,你死了多好,师父就算伤心总有一天会忘了你,可你偏偏回来了,他为了你,既然放下自己的一切,只为了迁就你。” “万妖凰,你凭什么,你为师父做过什么,你除了会毁了他,你什么都做不了,”孟离突然发狠,抓着琵琶锁,向外一扯,万妖凰疼的再次大叫,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孟离不停手,反而觉得痛快,她伸手又给了万妖凰几个巴掌,万妖凰的面颊青肿,被孟离一打,更是不堪忍睹。 万妖凰吐出一口黑血,睁开眼睛,盯着她,忍着一口气,嘲讽而道:“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会伤害他,夕卿上想要什么,你明明知道,就是不肯承认,孟离你以为我怕死是吗,告诉你,我不怕,你杀了我吧,也好解气。” 作者的话:在这里要说声抱歉,再过三个月,木泽要高考了,和编辑商量过,木泽觉得暂停更新好好准备高考,虽然后果不知,但是这本小说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会写下去,谢谢那些曾经支持我过的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