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因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十年后,最好的人到我身边了; ——贺砚枭 - 秋雨顺着玻璃簌簌而落,模糊了所有的视线。 郊外某处别墅。 从客厅到楼梯。 西装外套,领带,衬衫,胸衣……散落一地。 二楼房门虚掩着,屋内灯光很暗,隐约能看见窗口两道身影重叠。 女人柔软的身躯被按在落地窗上,开口的那瞬间,悦耳的娇吟自喉间轻轻溢出。 身后,男人双手扣住女人的纤细的腰肢,呼吸沉沉,深邃眼眸丝毫不掩自己炽热的欲念。 “叫大声点,我喜欢听。” - 次日。 宋词醒来时身边早已冰凉一片,她盯着天花板失神片刻,这才收敛思绪起床洗漱。 楼下林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宋词巡视一圈并未见到男人的身影,恍惚开口:“他呢?” “先生说要去M国出差,一个星期后回来。” 宋词坐在餐桌前愣了几秒后轻声呵的一声笑。 出差也好,至少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能松快松快。 吃过早餐后,宋词开车去了安和医院,才换好白大褂,护士长何姐就笑盈盈的挤了进来:“宋医生,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我侄子人又长得俊俏,又听话孝顺……” 宋词换好衣服,回过身,嗓音莺莺打断何姐:“对不起何姐,我已经结婚了。” 何姐一愣,舌头打架:“你,你,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宋词红唇微勾,浅笑:“半个月前。” - 半个月前,宋词在过完二十四岁生日之后和京都赫赫有名的混不吝贺砚枭火速闪婚,说到底这还要拜她的未婚夫贺湛洲所赐。 贺宋两家本是世交,她十八岁那年被父亲安排与贺湛洲订婚。 生日这天,贺湛洲包下整个星潮会所为自己庆生,宋词喝的半醉从厕所回来却意外听到了贺湛洲和他兄弟的对话。 声声调侃,句句刺耳。 “湛洲,我说你和宋词订婚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没拐上床,不会是你小子不行吧。” 贺湛洲喝了一口酒,伸手扯了扯领带,讥讽一笑:“宋词也就是看着漂亮,实则无趣的很,平时和木头桩子一样,这样的女人能勾起我的兴趣就有鬼了。” “湛哥,要我说,就宋词这脸蛋身材放眼整个京都都找不到第二个,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贺湛洲痞笑:“要论身材长相,宋词自然是一绝,可要论情趣……她那个继妹宋眠眠可是比她有情趣多了,那滋味,真是销魂蚀骨啊。” 有人起哄:“可以啊,湛哥,看来这姐俩注定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屋内调侃声不断。 宋词靠在墙上,眼底仅存的醉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她深吸一口气,素白的手指搭在了门把手上。 推门的那瞬间,调侃声戛然而止,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宋词,脸上溢满尴尬。 “嫂子回来了,洲哥看你这么久不回来,正要去找你呢。” 贺湛洲坐直了身子轻咳一声:“你没事吧,要是喝多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别啊湛哥,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嫂子吗?赶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贺湛洲闻言从西装兜里拿出一个暗红丝绒盒子递到了宋词面前:“特意给你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里装的是一条质地粗糙的钻石项链,款式还是烂大街的那种,也不知道是贺湛洲从哪个路边摊上淘来了。 宋词垂眸打量着盒子的项链,讥讽开口:“贺湛洲,这样的货色你也敢送给我?” 贺湛洲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宋词,你什么意思?” 宋词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随意的将盒子往沙发上一扔,轻笑起身,看着贺湛洲的双眸沁着潋滟勾人。 这样的宋词,贺湛洲从未见过,失神的瞬间,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脸颊,喉咙一直滑到他的胸口。 眼眸流转,红唇微勾,说不出的娇媚撩人。 “今天是我生日,要不咱们玩些不一样的?” 包厢里有人吹起了口哨,贺湛洲吸了一口烟,透过烟雾看着宋词那双狐狸眼,意味深长地一笑,隐约有几分期待:“你想怎么玩?” 宋词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似月牙般完美的弧度。 可下一秒,却抄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在了贺湛洲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酒瓶一声脆响,玻璃散落一地。 贺湛洲痛苦的捂着额头,手指间缓缓渗出猩红的血迹,格外的醒目刺眼。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在场的人谁也没反应的过来,直至贺湛洲哀嚎声在包厢响起,大家才缓过神来,纷纷围了上去。 “湛哥,你没事吧!!” “快打120!!” 贺湛洲涨红着脸一把推开众人,怒目圆睁地看着宋词,咒骂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宋词脸上毫无波澜,说话的语调缓慢,却又十分清晰:“贺湛洲,你爸妈不会教你做人,那总得有人来教你,我今天就是要你记住,什么叫祸从口出!!” “贱人,你找死!!” 贺湛洲铁青着一张脸,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扬手就朝着宋词的脸上扇去。 宋词从小就学过女子防身术,贺湛洲这一巴掌根本就伤不到她,正当她要侧身躲过时。 贺湛洲扬至半空的手却被人给截住,随后宋词便听到身后男人一字一句的启唇,嗓音如浸雪般冰冷。 “贺家什么时候有打女人的习惯了?贺砚鸣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 宋词顺着声音望去。 男人神色冷峻,一双桃花眼带着几分邪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唯独眼角下那一颗红痣恰到好处的中和了他身上的野气。 是贺砚枭。 对于贺砚枭,京都流传着一句话,宁惹阎王爷,也别得罪贺砚枭。 贺家家主贺振川年近八十,膝下一共四个孩子。 长子贺砚舟,次子贺砚枭,幺女贺砚珺都是原配夫人陶岚所生。 可惜长子贺砚舟只活到二十一岁,便英年早逝,陶岚经受不住打击整日郁郁寡欢,偏偏这个时候,贺振川又被爆出有私生子的传闻。 见事情瞒不过,贺振川便将那个孩子给带回了家,也就是贺湛洲的父亲,贺砚鸣。 更可笑的是贺砚鸣只比贺砚舟小了半岁,陶岚一气之下便要与丈夫离婚。 那时候,贺氏集团面临上市,因私生子的丑闻已经让集团股票一落千丈,若是此时再离婚,恐怕上市再无可能。 为保家族产业,贺振川便答应陶岚,无论如何,贺砚鸣都不会继承家产。 长子早夭,丈夫背叛。 贺振川的这番话并未让陶岚回心转意。 可天意弄人,离婚前一天陶岚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那个时候她已年近半百,身体早已不适合生育,但是陶岚将这个孩子当成心灵的安慰。 不顾众人所劝,毅然决然地选择将两个孩子生下。 可惜陶岚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了,终是在贺砚枭十岁那年的冬天撒手人寰。 也是那一年,贺振川将贺砚鸣的母亲周氏娶进了门。 宋词静静地看着贺砚枭,他不是去了M国吗?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第 2 章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对于这位小叔叔,贺湛洲是从骨子里感觉到的恐惧。 他还记得那年周氏过六十三岁生日,本以为贺砚枭在国外不会回来,哪知道寿宴刚开始,他人就到场了。 不仅人回来了,还给周氏带来了一份别具一格的生日礼物。 一段贺振川当年和周氏翻云覆雨的视频。 对于贺家第一任妻子的死因,以前的人可能都有所耳闻,只是顾及贺家现在在京都的地位,大多数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贺砚枭从来都是个意外。 他做事向来是我行我素,不惧世人眼光,对周氏更是恨之入骨,又怎会真心诚意给周氏贺寿。 为此,周氏当场被气得进了医院。 宾客尽散。 事后,贺振川用鞭子狠狠地抽了贺砚枭一顿,几乎打得不成人形。 可贺砚枭愣是一声不吭,只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贺振川的双眸幽深深邃,冰冷无温,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食人心肺的恶鬼。 那年贺湛洲十二岁,愣是被这个眼神吓得烧了一天一夜,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贺砚枭那双猩红噬血的双睛。 “小叔叔,您怎么在这?” 贺湛洲心神一凛,刚刚还盛气凌人模样瞬间软了下去,磕磕巴巴开口。 贺砚枭眼皮一掀,看着贺湛州似笑非笑,“怎么?你不想看到我?” “怎么会呢。”贺湛洲言语间有些讨好的意味:“爷爷可是很惦记您呢,我们大家都很想您。” 贺砚枭没有搭话,偏首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四目相对,瞳眸波澜不惊,没有丝毫起伏。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宋词看着那双狭长深邃的黑眸,弯了弯唇角:“谢谢小叔叔。” 男人挑眉。 两人转身要走之时,贺湛洲却扣住了宋词的手腕,“等一下……” 可对上贺砚枭那压迫性的眼神时,贺湛洲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瞬间换了口风:“路上小心点,别给小叔叔添麻烦。” 贺砚枭点燃一根烟,漫不经心地开口,“贺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用我多说吧?” 贺家家规森严,第一条便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对女人动手。 而今天,贺湛洲便是明知故犯,至于惩罚,自然是罚跪祠堂。 “我知道了。” - 从出包厢直至上电梯,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逼仄的空间内寂静无声,只有男人身上细微的沉水香的气味,像是晴朗冬日里冷空气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电梯下到一楼,开门的那一瞬间,却见沈斯瀚慵懒地靠在柱子上。 宋词认得他,沈家长子,京都最大贸易公司,奥莱贸易唯一继承人,也是贺砚枭为数不多的好兄弟之一。 见他们下来,沈斯瀚挥手热情地打着招呼,“小词妹妹,好久不见了。” 宋词,“叔叔好。” 沈斯瀚啧了一声,“小词,我也不过是比你大了十岁,叫哥哥就行了。” 说着说着,沈斯瀚便想伸手环住宋词的肩膀,可还没搭上去就接收到贺砚枭不善的眼神。 挣扎一秒后,沈斯瀚最终还是把手给收了回来。 他这胳膊还想要呢。 贺砚枭表情淡淡,“你去车里等我。” 宋词乖巧地点头。 等人走后,沈斯瀚双臂环胸连续啧啧几声,“我说你这样着急赶回来,原来是为了小词妹妹啊。” 贺砚枭重新点燃一根烟没有搭话,吐出的白烟徐徐朦胧在他清冷的轮廓前。 沈斯瀚想到贺砚枭此次回来的目的,认真的看着他,“你真打算和宋词结婚?和自己的侄子抢媳妇,传出去这名声总归不大好听。” 贺砚枭双眸习惯性眯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我的名声好听过吗?” 沈斯瀚揶揄,“说的也是,你可是臭名昭著的贺砚枭,无论做什么世人都不会觉得突兀。” “这不就得了。”贺砚枭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踩灭,挑眉,“走了,小丫头还在车里等着呢。” “骚死你得了。” 车厢内,宋词坐在后面将刚刚的事情告诉了闺蜜阮薇薇。 阮薇薇很快就回复了一段长达六十秒的语音,都是问候贺湛洲的。 宋词浅笑,“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激动。” 阮薇薇,“我就和你说过,那东西不是什么好货,也不知道你那瞎眼的爹是怎么同意的这门婚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贺砚枭不是去M国了,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还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词,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宋词被她说的微怔,三秒后立刻否定,“别胡说,贺砚枭可是有女朋友的。” “你是说影后盛澜清?”阮薇薇轻嗤一声:“放心吧,贺家再怎么不堪,也不会接受娱乐圈的人,他俩没戏。” 宋词本想再说什么,抬眸就见贺砚枭拎着东西走了过来,吓得她赶紧将手机收了回来。 贺砚枭上车后坐在驾驶室的位置上,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宋词,冷峻英挺的脸上带着几分懒散的笑意,“我每小时的薪酬可不低。” 宋词微微愣神,旋即才反应过来,贺砚枭是在点自己将他当成了司机。 筹措几秒后,宋词还是选择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把手伸出来。” 宋词愣神几秒后,下意识地伸出左手。 贺砚枭挑眉看她,“我说的是右手。” 宋词将右手伸出来那一刻,才发觉手背上有一条很浅的伤痕,应该是刚刚被玻璃给划伤的,不过已经结痂了。 这时她才意识到,贺砚枭是想检查这道伤口。 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手背上的伤,更何况当时包厢里的光线那么暗,贺砚枭又是怎么注意到的? “小叔叔……”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贺砚枭握着宋词的手,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擦拭着伤口。 其实伤口已经结痂,宋词压根就感觉不到疼。 可贺砚枭那副小心翼翼地架势,仿佛不是在处理伤口,倒像是在修复一件精致的瓷器。 掌心有阵阵灼热传来,宋词身体微不可察地紧绷。 期间谁都没有说话,车厢内安静得仿佛都能听到酒精棉划过皮肤的沙沙声。 宋词垂眸默默打量着贺砚枭。 穿着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着,露出精致冷白的锁骨,散发着寡冷禁欲的气息,哪怕是隔着薄薄的衣衫,宋词还是能感受到那健硕的肌肉线条。 车厢内酒精混杂着贺砚枭身上淡淡沉水香的味道,莫名蛊惑人心。 宋词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消完毒,贺砚枭又拿出一个创口贴贴在了伤口上,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可宋词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谢谢小叔叔。” 贺砚枭收拾好东西,靠在座椅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宋词,“几年不见,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如今都敢把人家的脑袋给干开瓢了?” 话虽如此,可贺砚枭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责备,反而带着一丝宠溺。 第3章 不后悔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浅笑嫣然,讥讽出声,“比起小叔叔早年前做的事情,我这也算不得什么。” 贺砚枭手臂搭在车窗上浅笑,脸上不见一丝恼怒,“真是牙尖嘴利。” “您过奖了。” 贺砚枭发动引擎,低声询问,“回宋家?” 这会宋词的酒意已经彻底散去,她靠在椅子上,脑袋里不停回响着贺湛洲说的话。 原来她的未婚夫早已背着自己和她的继妹搞在了一起。 想到这,宋词眸底闪过一抹讽刺。 既然贺湛洲能不要脸的和宋眠眠搞在一起,那自己何不也让他尝尝背叛的滋味。 她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五官隽秀,身材又好,关键还是贺湛洲的亲叔叔,这不比随便睡个男人强? 打定主意后,宋词扣上安全带,红唇翕动,“不回,小叔叔要是有空不妨再陪我去喝两杯?” 空气中有片刻的安静,两人对视,贺砚枭眼底流着似笑非笑,“你确定大晚上要单独和男人出去喝酒?” 宋词往座椅上靠了靠,看着男人散漫的笑:“我都不怕,小叔叔在怕什么?” 贺砚枭没再说话,只是轻笑着发动了引擎。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家名叫半醒的酒吧门口。 贺砚枭先下了车,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躬身询问宋词,语调闲散,意味深长,“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等一下进去了,再想反悔就来不及了。” 宋词弯了弯唇,拿起后座的包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贺砚枭看着宋词绰约的背影,嘴角笑意加深。 这间酒吧,宋词还是第一次来。 与其他酒吧的重金属音乐不同,这是一家清吧,暗色简约的装修风格,就连台上的歌手,唱的都是抒情和缓的歌曲。 宋词在吧台上坐下,才点了一杯长岛冰茶,贺砚枭便随之而来,笑着提醒,“这酒的后劲可不小,你确定能喝?” 宋词恍若未闻,“小叔叔要喝什么,今晚我请客。” 贺砚枭调整了下坐姿,似笑非笑,“和她一样。” “好的,贺总。” 两个人的面前很快就摆上了两杯长岛冰茶,宋词浅尝一口,面露微笑,“小叔叔,你不是在M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贺砚枭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开口,“今天有个朋友过生日。” 宋词手肘撑着吧台上,托腮看着贺砚枭,“那你不去陪他吗?” “已经结束了。” 宋词又喝了一口,点点头,“你这个朋友倒是挺有面子的,居然能让你从国外特意赶回来。” 贺砚枭盯着宋词笑,没有否认,“嗯,这个人对我来说确实很特殊。” 话落,抒情的音乐戛然而止,女歌手朝着观众躬身致谢后便抱着吉他下了舞台。 酒吧的音乐也换成了轻松愉快的爵士乐。 宋词将杯子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随后脱掉身上的外套,扭着风情万种地腰走上舞台中央。 灯光半明半晦。 女人一袭黑色吊带露背紧身裙,盈盈一握的腰肢在舞步中摇曳生姿,雪白的双臂随着律动展现得淋漓尽致。 下腰扭胯旋转,女人眼角眉梢妖艳妩媚,动作性感撩人。 谢幕之时,晶莹的汗水从下颌线慢慢划过精致的锁骨,最终落入幽深的峡谷消失不见,顿时引得台下男人们欢呼声连连。 贺砚枭坐在吧台上,一双桃花眼始终都落在宋词身上,眼底似乎有一簇火焰在燃烧。 这时,酒吧老板谢池走到他身边,轻笑调侃:“看不出来啊,小词妹妹的身材还真是不错。” 嘈杂的音乐声中,贺砚枭冷冷的声音响起,“眼睛不想要了?” 说着,贺砚枭起身朝着台上走去,用外套将宋词紧紧包裹住,随后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出了酒吧。 他现在对带宋词来酒吧的决定十分后悔。 更是恨不得把那些男人的眼睛珠子给挖出来。 酒吧门打开,阴冷潮湿的冷空气拂面而来,宋词下意识地往男人怀里缩了缩,小声嘟囔,“小叔叔,我冷。” 温软的语调,听得贺砚枭心神一漾,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 上车后,贺砚枭第一时间打开了空调,随着温度上升,宋词的酒劲也上来了。 她焦躁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嘴里还嚷嚷着,“好热啊。”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裹在她身上的外套逐渐下滑,浅浅露出如雪似的半边浑圆。 喝了酒的宋词,脸上带着几分醉人的红晕,一头黑色的卷发披散在她的两边,衬得她原本就精致的五官看起来更加地妖娆。 贺砚枭眸光一暗,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着。 数十秒的挣扎后,贺砚枭还是下了车,选择用抽烟的方式缓解内心的躁火。 直到脚边堆满了烟头,贺砚枭这才重新回到了车内。 宋词已经睡着了,如鸦翅般的睫毛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的笑意忍不住让人一亲芳泽。 贺砚枭伸手替她将外套往上拉了拉,无奈一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语毕,贺砚枭重新发动引擎。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宋宅几百米处一棵老梧桐树下。 贺砚枭倾身解开宋词的安全带。 下一秒,宋词却突然睁开眼睛,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主动吻了上去。 贺砚枭呼吸一紧,撑在座椅上的手臂肌肉瞬间紧绷。 似不满足,宋词带着微薄的醉意,一边描绘着男人的唇形,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衬衫。 贺砚枭喉结上下滚动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望瞬间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眉头紧蹙地将人推开,“宋词!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宋词醉眼朦胧,轻笑间已经倾身横坐在男人身上,嗓音娇软撩人,“当然知道。” 贺砚枭浑身紧绷,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深邃地眼底丝毫不掩饰自己炽热的欲念。 “宋词,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贺湛洲!!” “我知道,你是贺砚枭。” 贺砚枭伸手撩开宋词鬓边的碎发,狭长的眼尾泛着点红,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不后悔吗?” 宋词重新吻了上去,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贺砚枭的问题。 第4章 宋小姐对我有别的意思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车内,光影昏暗。 玻璃上逐渐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女人纤细的腰肢抵着方向盘,黑色吊带裙已经被撕得四分五裂。 情到浓时,宋词垂首轻舔男人凸起的喉结。 这不经意的动作却让贺砚枭呼吸一滞,眸子里瞬间墨色翻涌,瞧着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 活了二十四年,宋词第一次彻夜未归。 - 翌日七点,生物钟准时将人唤醒。 宋词缓缓地睁开眼,宿醉的后遗症让她忍不住蹙眉,挣扎几秒后起身,陌生的环境不免让她有些迷茫。 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宋词抬眼看见不远处贺砚枭的照片,脑袋里才逐渐拼凑出昨晚的零散片段。 昨天她过生日,但是她把贺湛洲脑袋给干开瓢了,然后她又拉着贺砚枭去喝酒。 再到后来,她好像把贺砚枭给睡了。 嗯,为了让贺湛洲尝尝背叛的滋味,她睡了外号活阎王的贺砚枭。 恐怕放眼整个京都都是很炸裂的存在。 这时,楼下传来阵阵饭香,宋词的肚子也十分配合地叫了起来。 她从床上爬起来,刚一接触到地面,就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身上的红痕和隐秘处的疼痛,似乎在默默地提醒着她,昨夜的战斗是多么地惨烈。 宋词扶着床沿嘶了一声,暗自吐槽贺砚枭是属狗的,逮到一块好肉就下死口啃。 想她第一次开荤就碰上个这么猛的,还真是有福气。 宋词扶着床边勉强站了起来,在屋内巡视一圈都没发现自己的衣服,恍然间才想起,昨天穿的那条裙子早已香消玉殒了。 没有办法,宋词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贺砚枭的居家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稍微梳洗了一下,这才下了楼。 本以为是保姆在做早饭,没想到站在料理台前的竟然是贺砚枭。 料理台前,贺砚枭穿着一袭米白色家居服,身后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些早餐,两碗馄饨,两颗煎蛋外带一盘已经洗好的草莓。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折射到餐桌上,连氤氲而上的热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氛围宋词很喜欢。 哪怕连蜷缩在贺砚枭脚边的那只猫都是自己喜欢蓝白。 其实细说起来,贺砚枭除了性格烂了点,做事惊世骇俗了点,其他的地方还挺不错的。 “醒了?” 贺砚枭将刚打好的豆浆放在了桌子上,朝着愣神的宋词轻笑,“过来吃早餐。” 宋词并未扭捏,拉开椅子坐在了贺砚枭对面的位置。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弄了点。” 宋词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豆浆,微微蹙眉。 贺砚枭却说,“甜的,若是不喜欢,可以换成咸的。” “不用,我就喜欢甜豆浆。”宋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随后挑眉。 甜度刚刚好。 宋词又吃了一口小馄饨,眼神蓦地一亮,称赞道:“小叔叔,你从哪找来的阿姨,这馄饨包的真好吃。” “我自己包的。” 宋词吃馄饨的手一滞,惊讶地看着贺砚枭,“你包的?你还会包馄饨?” 居然还包的这么好吃,这还是活阎王贺砚枭吗? 贺砚枭喝了一口咖啡:“一个人在国外,有些生活技能必须要学会。” 他说得轻松,可宋词却知道,十五岁的少年带着妹妹远走他乡,并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宋词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不停地吃着馄饨。 期间谁也没说话。 屋内很安静,只有蜷缩在一旁的蓝白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 等吃完最后一颗馄饨,贺砚枭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吃饱了?” 宋词小声地打了个饱嗝,点点头。 贺砚枭看着她笑,“既然吃饱了,那咱们是不是该聊聊昨晚的事情了?” 宋词蹙眉看着贺砚枭。 昨晚的事情你情我愿,还有什么好聊的? 难不成,她还要对此事负责? 又不是只自己爽了,你贺砚枭就没爽吗? 贺砚枭读出宋词的想法,黑眸挑了挑,“怎么?睡完我就想跑?” “???” “小叔叔,昨晚的事情是你情我愿。” 贺砚枭定定地看着她:“宋词,昨晚可是你大半夜约我出去喝酒的,也是你强吻了我,你知道的,我身子一向虚弱,自然无力反抗……昨天可是我的第一次……” 宋词彻底无语了。 昨晚自己被啃得就只剩下骨头渣了,就这样还身体虚弱? 你见过这世界上有如此身体强壮的虚弱之人吗? 再说,一夜情之后哭着喊着要求对方负责的,应该是她好吗? 宋词气结,生生忍住,“那你想怎么样?” 贺砚枭眼底划过一抹得逞,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结婚。” 随着话落,原本蜷缩在墙根底下的蓝白不知何时已经跳到了餐桌上,然后又跳到了宋词怀里,喵喵了几声。 宋词双手下意识地抱住猫,有些呆愣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什么?你再说一遍?” 贺砚枭薄唇微勾,再次重复,“确切地说,是和我结婚。” “小叔叔,您是不是还没睡醒,我是贺湛洲的未婚妻,您知道您现在说的话在传统意义上来说,叫乱伦。” “所以呢?” “这是违背道德传统。” 喵喵。 贺砚枭垂首看了一眼宋词怀里的蓝白,胸腔发出低笑,“原来宋小姐记性这么差,一夜之间就可以忘记我那大侄子昨晚说的话。” 宋词也就是看着漂亮,实则无趣得很…… 要论有趣,还得是宋眠眠…… 当时听着刺耳,现在想起来依旧很刺耳。 贺砚枭屈指慢慢敲击着桌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宋词,“想要报复贺湛洲,我是最好的人选,毕竟听他叫你三婶不是挺爽的吗?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贺砚枭微微挑眉。 宋词认真地看着他,“你提出结婚,只是单纯因为昨晚的事情?还是小叔叔想借我报复贺家?” 贺砚枭并没有着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冲着宋词笑,深邃的眼底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情愫。 “两者皆有。” 宋词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贺砚枭忽然撑起身子靠了过来,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的笑意,“看你挺失望的,难道说,宋小姐对我有别的意思?” 第5章 争执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愣神地盯着贺砚枭。 他还真是被上帝偏爱的人,容貌俊俏自不必说,尤其是那双眼睛,睫毛浓密纤长,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 仿佛再多看一眼,魂就会被勾走。 怀里的小猫又喵喵叫了两声。 宋词瞬间回神,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开什么玩笑,我对你能有什么意思?” 贺砚枭轻笑着站了起来,“我刚刚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不必着急答应……” “不用考虑。”宋词抱着蓝白站了起来,与贺砚枭四目相对,红唇翕合,“你说的没错,要论恶心贺湛洲,和你结婚是最好的选择,我同意结婚。” “考虑清楚了?确定不需要和你家里人商量一下?” 宋词自嘲一笑,“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反正贺宋两家的婚约很早之前就定下了,宋正扬在乎的是我能不能顺利嫁入贺家,而不是嫁给贺家的谁。” “明天上午,民政局门口见。” “好。” 两人对视间,门铃响起,贺砚枭转身开门之时,勾了勾嘴角,眉眼间多了几分柔软缱绻。 来人是贺砚枭的秘书助理,杨晗。 “贺总,您要的衣服。” 杨晗将衣服递了过去后又补充了一句,“老爷子已经知道您回国了,让您今天务必回老宅一趟。” 贺砚枭轻蔑一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杨晗走后,贺砚枭将衣服递到了宋词面前,语气有些暧昧,“昨晚把你的衣服撕坏了,赔你的。” 宋词脸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接过衣服支支吾吾道了一声谢后,便转身回了二楼。 贺砚枭看着宋词慌张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柔软,旋即弯腰抱起了地上的蓝白,低声轻笑,“仔仔,我是不是已经等到她了?” - 换好衣服下楼,宋词拒绝了贺砚枭相送,在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回了宋家。 走进别墅,难得宋正扬也在。 见她回来,宋家“女主人”对着她勾起一抹虚假的微笑,“小词回来了。” 连慕青,宋正扬从前的秘书。 是在宋词母亲去世的第二年,宋正扬娶进来的第二任妻子,也是在那年,宋词多了一位仅比她小五岁的妹妹,宋眠眠。 宋词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精致的美妇,虽然年近四十,却依旧保养得体,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怪不得母亲去世三年,她那个色鬼老爹就迫不及待地将人娶进门。 “早饭吃了吗?吴妈,快给小词端一盏燕窝来。” 宋词对于连慕青的虚情假意早已见怪不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抬腿上了二楼。 连慕青见状脸上有些僵硬。 “小词,你妈和你说话呢,你懂不懂礼貌?” 宋词闻言驻住脚步,回头看着沙发上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妈都死了十几年了,我又从哪冒出个妈来?” “我是你爸,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规矩?”宋正扬怒目圆睁地看着宋词,“还有,你昨晚去哪了?” “我已经成年了,想去哪就去哪,您管不着。” “我管不着?”宋正扬眯了眯眼睛,冷哼,“只要你还姓宋,老子就能管得着你。” 宋词讥讽一笑,“你以为我愿意姓宋啊,我巴不得改姓容呢。” “你!!”宋正扬霍然起身,却被连慕青给拦住,“老宋,你冷静点,昨天是小词的生日,必然是和小洲那孩子在一起,要不然还能去哪?” 宋正扬慢慢冷静下来,拧眉看着宋词,“你昨晚是和小洲在一起?” 宋词目光幽幽地望着他,讽刺地笑了笑,“让您失望了,我并没有和他在一起。” 说罢,宋词便转身上楼。 似又想起一件事,宋词不冷不淡地开口,“对了,昨天我把贺湛洲给打伤了,您今天要是有空,不妨等一下带着您身边的女人去贺家赔罪。” “你说什么?你把小洲给打伤了?” 此话一出,两人都震惊不已,见宋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宋正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瞬间又烧了起来,“你给我站住!!” 宋正扬走到宋词面前,怒不可遏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家现在所有的命脉都被贺家拿捏着,你不好好奉承着贺湛洲,还敢跟他动手?” 正好,宋眠眠从房间出来,宋词轻蔑地笑了下,朝她扬了扬下巴,“喏,你不还有个女儿吗?我想她比我更会奉承贺湛洲,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 连慕青顿时脸涨得通红,宋眠眠眼底划过一抹错愕,下一秒便红了眼眶,泪水涟涟,“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妈妈,可再怎么样她也是长辈。” 长辈?连慕青配吗? 顶多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 宋正扬早已在爆发的边缘,“宋词,别以为你和贺家定了亲我就不敢教训你!!我看你长这么大什么都没学好,尽学了你妈的尖酸刻薄。” 一提到母亲,宋词心里就忍不住抽痛起来。 宋词冷漠地看着宋正扬,冷笑,“宋总,您是不是忘记了,要不是我妈,您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如今倒是嫌弃我妈尖酸刻薄?也是,我妈大家闺秀出身,自然比不得你身边这个女人床上功夫了得,哄得你都不知道东南西北” “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 宋正扬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你,你……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你,你只怕要骑到我头上去!!吴妈,把家法拿过来!!” 一旁的连慕青和宋眠眠看到这一幕,眼底划过一抹得意。 所谓的家法就是一根一米多长的藤条。 吴妈是连慕青进门后找来的保姆,自然向着她们母女,听到宋正扬发话,立刻转身将家法拿了过来。 连慕青见状假意拦着,“老宋,你消消气,小词毕竟还小,若是你真动手了,那可真是要伤了父女之间的情分?” “她都二十四了还小?你也不必替她说好话,今天你们谁也不要拦着,就算是把她打死了,也算是整肃门风了。” 宋词见状,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寒意。 宋正扬本想吓唬吓唬宋词,可没想到宋词反而不出言求饶,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如陌生人一般,这一下他的怒火更加旺了。 只是这藤条才刚刚扬起,门外就传来一道懒散的讥讽声,“宋总,真是好久不见了。” 第 6 章 谈条件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正扬背对着大门口的方向,其他人都光顾着看热闹,自然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等反应过来时,贺砚枭已经走了进来。 宋正扬举至半空的手也默默放了下来,吃惊地看着贺砚枭,“你怎么回来了?” 贺砚枭薄唇勾笑,啧了一声,“看来大家似乎都不欢迎我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正扬面上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怎么有空登门?” 贺砚枭偏首,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来找她的。” 语毕,屋内众人纷纷看着宋词。 宋正扬心里犯嘀咕,宋词什么时候和贺砚枭搞在一起了? 此时,贺砚枭已经走至宋词面前,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钻石项链戴在了宋词的脖子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你的生日礼物,忘记给你了。” 宋眠眠在旁边看着,一眼就认出了贺砚枭手上拿着的这条项链,正是前几日以一千万美金竞拍成功的“月夜梦” 项链主钻是一颗重达十一克拉的樱花粉水滴形钻石,周围还镶嵌着数颗白钻,围成一个圈包裹着粉钻。 而宋词身上又穿着一件白色缎面裙,项链折射一缕似有若无的光泻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更为她增添几分柔美,温婉。 宋眠眠为了能得到这条项链,不惜将第一次献给贺湛洲,可没想到即便如此也没能得偿所愿。 反而这宋词什么都没做,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况且她身边站着的男人还如此地高贵典雅,气质斐然。 宋眠眠站在一旁,眼底划过一抹嫉妒。 她就不信,宋词可以永远这么幸运。 项链戴好后,贺砚枭往后退了一步,深邃的眼底似闪耀着闪烁星光,深情又缱绻:“果然很合适你。” 宋词抬手抚摸着脖颈间的冰凉,有些诧异地看着贺砚枭。 这男人发什么疯,好好的干嘛送自己这么贵重的项链? 难不成只是想在宋正扬和连慕青面前做戏? 可即便演戏,他那眼神也太正了吧。 贺砚枭在宋词诧异的目光中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认真地朝着众人宣布,“今天冒昧登门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我要娶小词。”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让所有人一惊。 宋正扬第一个反应过来,“砚枭,或许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有所不知,这小词已经和……” “和贺湛洲订婚了?” 贺砚枭猝然打断宋正扬的话,偏首看着身边的宋词,嘴角漾起一抹弧度,“这结了婚的都能离婚,何况她们只是订婚。” “再说,这贺宋两家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总是把人伦纲常放在嘴边这才是最可笑的,宋总,您说是不是?” 宋正扬被挤兑的脸色阵阵发白,却是敢怒不敢言。 就像他之前说的,宋家的命脉被贺家拿捏着,不管是贺砚鸣还是贺砚枭,都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宋正扬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和蔼的笑,“砚枭啊,我们小词能嫁入贺家是天大的福气,只是这儿女婚姻毕竟是大事,咱们两家人是不是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贺砚枭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宋词的肩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讽刺开口:“要娶小词的人是我,不是贺家,宋总想谈什么不如直接跟我谈。” 宋正扬笑着吩咐吴妈上茶,“既然如此,不妨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贺砚枭冷削的唇角噙着一缕薄笑,“好啊,咱们慢慢谈。” 沙发上,两人分立而坐,而贺砚枭始终都牵着宋词的手不曾松开。 宋正扬一改刚才的态度,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二人,“砚枭,之前我和你二哥曾经商量过小词和湛洲结婚的事情,彩礼方面,你二哥当时答应是给一个亿。” 宋词闻言冷笑。 一个亿? 他还真敢说出口。 “爸……” 宋词刚开口,男人的手指便在她的手掌上轻轻一挠,她转过头,四目相对,贺砚枭一脸平静地朝她使了个眼色。 不过片刻的工夫,贺砚枭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宋正扬身上,“您接着说。” “除去一个亿的彩礼,还有京郊那块地皮,这些都是你二哥曾经答应过宋家的。” 贺砚枭没有搭话。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宋正扬见状心里也没了底,更是暗自后悔刚刚不应该要那么多,其实只要有五千万就能扭转宋家当下亏本的局面,而京郊那块地皮更是子虚乌有。 时间一点点过去,客厅寂静的气氛也让宋正扬焦灼不安起来。 “其实,只要小词能幸福,这彩礼要不要都无所谓……” “三个亿!!” “什么?” 这下不仅是宋正扬,就连宋词都诧异地看着贺砚枭。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宋正扬摆明了就是狮子大开口,自己又不是什么天仙娘娘,凭什么要给他三个亿。 “小叔叔……” 贺砚枭握了握宋词的手,漆黑深邃的眸染上柔和的笑意,“你先去车里等我,等会我去找你。” 宋词愣愣地看着贺砚枭几秒,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等人走后,贺砚枭这才再次出声。 只不过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和笑容,取而代之的只有无情的冷漠,“作为彩礼,我会给宋家三个亿,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 京郊地皮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几千万,可有了这三个亿,他都能买好几块地皮了。 往后的收益更是不可限量。 宋正扬笑得合不拢嘴,“好说,都好说,陪嫁方面我们宋家自然不会委屈了小词。” 贺砚枭目光一沉,“钱,我贺砚枭还不缺,宋总想要拿到三个亿,就必须在明天天黑之前把正容科技50%股权转让给小词。” “你做梦!!” 宋正扬还没说话,一直在房间里的宋眠眠却突然冲了出来。 “爸,您还看不出来吗?这宋词就是伙同了贺砚枭来骗取咱们家产的,您可千万不能上当啊,再说,三个亿,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拿出来,一个被贺家放逐在外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 “眠眠!!” 紧随而来的连慕青在听到后一句话后,吓得魂都没了。 被贺家放逐在外。 这几乎是全京都的禁忌。 十五岁那年,贺砚枭带着妹妹离开了贺家,从此京都再没有她们的消息,没人有知道她们兄妹二人是死是活。 直到六年前,贺砚枭忽然从国外回来,收购了京都最不起眼的珠宝公司,在极短的时间内起死回生,并且成功上市,现在已经是珠宝界三大巨头之一。 而他在国外的那十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却无人能知。 贺砚枭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倏然透着危险的光芒。 第 7 章 叫老公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连慕青看着沙发上的贺砚枭,眼神跳了几跳,连忙扯过宋眠眠的手,“快和贺总道歉!!” 宋眠眠是被连慕青和宋正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平日里也就知道吃喝玩闹,压根就不懂商界里的事情。 对于贺砚枭的名字也不过偶然间听过一两次,更别说见过他,自然不知道这位枭爷手段到底有多毒辣。 宋眠眠不依,“妈,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干嘛这么怕他?” “住口!!” 这下连宋正扬都动了怒,抬手就朝着宋眠眠脸上扇了一个巴掌,怒不可遏道:“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宋眠眠被打得有些懵,许久后才回过神来,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正扬,声音也颤抖了几分,“爸,您打我?” 此时的宋正扬脸上毫无怜悯之心,强忍着怒火,呵道,“还不滚回去!!” 宋眠眠捂着脸,哭喊着:“我讨厌爸爸!!” 随后,便疾步冲了出去。 “眠眠!!”连慕青大喊一声,忙匆匆跟了上去。 屋内一下安静下来,贺砚枭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动也没动。 宋正扬强压心底的怒火,再次坐了下来,沉声道:“贺总,关于你刚刚提的条件,很抱歉,我不能答应。” “正容科技是我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决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贺砚枭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根烟,青灰色的烟雾将他的眸色氤氲得晦暗不清,“哦,这么说,宋总是承认小词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了?” 宋正扬瞳孔一震,极力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词不是我宋正扬的女儿还能是谁的?” 贺砚枭轻弹烟灰,抬眸间,眼底的嘲讽不加掩饰,“宋总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想必已经忘记了远在南海的季家。” 听到贺砚枭提起南海季家,宋正扬骤然起身,眼底划过几丝惊慌,“你怎么会知道……” 后又发觉自己失言,宋正扬再次坐了下来,紧张地开口:“你都知道什么?” “宋总不用紧张,我即便知道了什么,但看在小词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说出来,但是前提,你必须答应我刚刚提出的条件。” “我要是不肯呢?” 贺砚枭淡淡一笑,站起来之后,不紧不慢地将西装的扣子系好,“宋总是个聪明人,应该会比我一个小辈更加明白其中的得失,告辞。” - 门口,宾利副驾驶上。 宋词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她实在是好奇贺砚枭和宋正扬说了什么,一抬头,就看到贺砚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冲自己歪头一笑。 等人上了车,宋词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小叔叔,你到底和我爸说什么了?” 听到这句称呼,贺砚枭眯了眯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宋词。 宋词被他看得一怔,抬手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小叔叔?”贺砚枭往前靠了靠,嘴边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小词,我们就要结婚了,再叫小叔叔不合适吧?” 宋词身子往后仰,微微抿了抿唇,嚅嗫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你大我这么多,直呼你的名字,多不礼貌……” 贺砚枭点点头,似乎很赞同宋词的看法,“叫名字确实不礼貌,那就换个称呼,叫老公怎么样?” 四目相对,宋词的脸忍不住发烫。 贺砚枭继续往前,逗她,“不好意思?反正明天结了婚,你总是要叫的,老婆。” 拉长的尾音,引得宋词心肝一颤。 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宋词瞬间出神。 贺砚枭怎么长得这样好看。 眼睛好看,就连唇形都那么完美。 女娲娘娘捏人的时候还真是偏心。 贺砚枭见宋词盯着自己发呆,嘴边笑意更浓,继续引诱,“叫一声我听听。” 【别忍着,叫出来,我想听……】 不知怎得,宋词脑海里忽然蹦出昨晚她和贺砚枭才浴室的场景。 她被架在洗漱台上,那一高一低的设计…… 我靠,她在想什么? 恍然回神,宋词伸手将人推开,顾左右而言他,“我,我有点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见宋词真的害羞了,贺砚枭心情大好,没再继续逗她,“老婆,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还真是叫的顺口。 - 半个小时后,长松西餐厅。 贺砚枭将切好的牛排递到了宋词面前,不紧不慢地开口,“今天闹了这么一出,要不晚上直接去我那吧。” 宋词握着水杯的手一滞,男人又说,“反正结了婚之后也是要住在一起的,我没有分居的打算。” 也是,既然要结婚,分居自然不合适。 “嗯,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和我爸说了什么?” 贺砚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慢条斯理道:“明天天黑之前,你将持有正容科技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宋词眼底带着一抹诧异,贺砚枭却笑说,“这是你应得的。” “贺砚枭……” “叫老公。” 男人出声纠正她的称谓,双目中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从前你失去的我会一点点帮你找回来,有我在,这个世上没人敢再欺负你。” 虽然两人见面的次数不过尔尔,可没来由的宋词却相信他。 “谢谢你,贺砚枭。” 吃完饭出来,贺砚枭叫了代驾直奔雁公馆。 早上走得匆忙,宋词注意到房子的布局。 与那些爱居住在闹市中的有钱人不同,雁公馆远离市区的喧嚣,占地约一千多平,是个很典型的古典园林。 贺砚枭下车后,自然而然地搂宋词的肩膀,“要是不习惯,我们换个地方住。” “不,我很喜欢。” 这句话并不是宋词客气,而是她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园林。 进去之后,那只蓝白喵喵地跑了过来,直接越过贺砚枭,贴着宋词的脚踝不停地蹭着。 宋词蹲下身子,将蓝白抱在怀里,“小家伙,咱们又见面了。” 喵~喵~ “它叫什么名字?” 贺砚枭靠在玄关上,眯着眼睛看着宋词怀里的猫,“它叫仔仔,公猫,六岁了,最近正在考虑带它去做绝育。” 第8章 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砚枭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宋词手中,缓缓说道:“我下午要去贺家一趟,晚上会有阿姨给你做饭。” 宋词喝了口水,询问,“那你晚上回来吗?” 听到这句询问,贺砚枭扬眉,长臂不自觉环上宋词的腰,“贺太太这是舍不得我?” 两人贴得很近,隔着薄薄的衣衫,宋词都能感受到贺砚枭小腹上的温度和坚硬。 不知不觉,宋词脑海里又蹦出昨晚她们翻云覆雨的画面。 宽阔厚实的后背,运动时八块腹肌有力地上下起伏着。 以及那那浓密的毛发…… 宋词恍惚地看着贺砚枭,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看着宋词渐红的脸蛋,贺砚枭眉梢轻挑,“想什么呢?” 宋词猛然回神,脸颊上涌上丝丝热气。 怎么回事? 她怎么只要和贺砚枭待在一起就容易走神,而且脑海里总是浮现黄色的东西? “没,没什么……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贺砚枭睨着她的反应,胸腔漫出几声笑,“确实有些渴,不过,我不想喝水。” 下一刻,贺砚枭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宋词怀里的仔仔被挤得扯着嗓子叫了几声跳出两人之间。 贺砚枭搂着宋词的纤细的腰肢,慢慢将人抵在了酒柜上。 宋词眼睫颤抖得厉害。 她能感觉到贺砚枭炽热的掌心贴着自己腰肢的弧度一点点往上游。 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宋词动动手腕想去推开男人,却被男人以十指紧握的姿势桎梏在头顶。 良久,贺砚枭终于停下了缠绵在唇边的吻,他紧紧贴着宋词,感受着怀里人早已乱了节奏的心跳,撩人的嗓音中隐匿几分笑意,“真笨,连接吻都不会。” 宋词喘着气平复呼吸,低声嚅嗫,“我又没学过……” 贺砚枭眼里满是缱绻,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也越发暧昧,“没关系,我慢慢教你,咱们有的是时间。” 贺砚枭是位好老师,说到做到,很有耐心地教导着宋词同学,只是教着教着就把人给拐到床上去了。 以至于离开雁公馆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傍晚时分,宋词被饿醒了。 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眼神才逐渐聚焦,而接踵而来的便是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抗议的酸痛。 她慢慢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是一个小时前贺砚枭发来的。 【林阿姨已经过去了,晚上想吃什么让她给你做。】 宋词眨了眨眼睛,这才慢腾腾地坐了起来,映入眼帘的又是不远处沙发上已经报废的裙子。 这男人什么癖好? 24小时不到,自己已经报废了两件裙子了,再有钱也不能这样造啊。 宋词叹息一声下床,轻车熟路地走进衣帽间。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十分惊讶。 她分明记得早上衣帽间还只有贺砚枭的衣服,可现在,衣帽间里已经摆满了女人的衣服,四季都有,甚至连内衣,首饰,化妆品都准备得好好的。 还都是自己的尺码。 就连护肤品都是自己日常用的。 宋词看着满柜子的衣物有些愣神,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门外轻轻叩门声打断了宋词的思绪,“太太,您醒了吗?晚饭已经做好了。” “哦,我就来。” 宋词随意地拿了一件吊带裙穿上,又在肩膀上搭了一件羊绒披肩这才下了楼。 餐厅,阿姨已经将饭菜给端了上来。 三菜一汤,两荤一素,都是宋词爱吃的。 “太太,我姓林,这是先生吩咐给您做的,您先尝尝我的手艺合不合您口味,要不是您觉得哪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 “林阿姨,您不用这样客气,我不挑食。” 宋词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林阿姨给她盛了一碗汤,又道:“对了太太,刚刚有人给您寄了一份文件,我拿给您看看。” “就是这个,您慢慢吃,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林阿姨将台子上的文件拿过来放在了宋词手边,随后便回了厨房。 宋词放下碗筷,打开了那份文件。 里面装着的一份是股权转让书,还有便是户口本,而那份转让书上宋正扬已经签好了字。 宋词看着上面的红章,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果然,宋正扬在乎的从来不是自己,只要能给宋家带去利益,无论对方是谁,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会答应。 - 彼时,贺家。 贺振川看着沙发上的贺砚枭,表情严肃不苟言笑,“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要在外头野一辈子呢。” “怎么会呢。”贺砚枭懒懒起身,抬腿走至贺振川身边,双手插兜,“我毕竟是贺家三少爷,母亲的灵位还在这,我怎么能不回来?” 语落,又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周碧莲身上,痞笑,“您说是不是,继母?” 周碧莲已过古稀,却因保养得宜看着不过六十岁出头,而后面这两个字,贺砚枭特意咬得极重,顿时让她的脸色僵了僵。 只是她在贺家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温柔贤淑的慈母形象。 即便当年,贺砚枭当众将自己的私密视频爆出,她依旧要为这个“儿子”求情,只有这么做,才能让贺振川觉得委屈了自己。 原以为那件事以后,贺砚枭不会再回来。 没想到,不过十年他居然又回来了,而且贺砚枭回来这件事,自己居然完全不知情。 还是贺湛洲昨天顶着一脑门子血回来,她才知道。 贺振川的身体日趋愈下,这个时候贺砚枭回来,保不齐是来争家产的。 周碧莲眼眸轻,冷光一闪。 只要有她在,贺砚枭无路如何都不可能坐上贺家门主的位置。 贺家的财产只能属于她儿子,贺砚鸣。 周碧莲笑得慈眉善目,“砚枭,你这次回来可要多住几天,你爸爸可想你了。” 贺砚枭眸中溢满讽刺,“继母说得不错,我确实该多住几天,毕竟贺家再过不久会有一桩喜事。” 周碧莲微怔,转头朝着儿媳薛素凝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忙笑着说,“先吃饭吧,正好今晚三叔也回来了,我这就去做一道三叔最喜欢吃的糖醋鱼。” 贺砚枭似笑非笑,“那就有劳二嫂了。” 这句二嫂听得薛素凝背脊阵阵发寒,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厨房。 等糖醋鱼做好了,贺砚鸣也回来了。 第9章 摘柿子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等糖醋鱼做好了,贺砚鸣也回来了。 年过半百的他,依旧风度儒雅,看着客厅中的意外之客,他眸中毫无波澜,寒暄几句后便一同坐下吃饭。 席间,贺老太太几次用公筷给贺砚枭夹菜,俨然一副慈母的形象。 薛素凝笑道:“妈对三叔可真好。” 贺砚枭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低头喝汤,客厅再次陷入安静。 只是薛素凝肚子里到底藏不住事,放下碗筷抿了抿嘴角,“三叔啊,你刚刚说我们贺家要有一件喜事,到底是什么喜事?” 话落,全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贺砚枭身上。 贺砚枭不徐不疾地喝尽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又用餐巾擦去嘴角根本就存在油渍,眸光巡视众人一番,才缓缓开口。 “我要结婚了。” 周碧莲放下筷子,欣然开口,“的确是大喜事,砚枭啊,你早该说的,如此我和你二嫂也能为你准备准备。” 听见儿子要结婚,贺振川眼眸中染上一抹笑,可依旧板着脸问,“结婚是大事,是谁家的姑娘,人品怎么样?” 贺砚枭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后,勾唇一笑:“这姑娘你们认识。” 众人皆好奇。 贺砚枭轻挑眉峰,缓缓吐出两个字,“宋词。” 听到这个名字,整个大厅一片死寂。 唯有烟草燃烧的声音。 贺振川放下筷子,面带愠怒地看着贺砚枭,“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贺砚枭轻轻吐出一口烟,漫不经心,“我要宋词。” “混账东西!” 贺振川猛一拍桌子,怒道:“宋词是你未来的侄媳妇,你还有没有点纲常人伦?” “纲常人伦?”贺砚枭嗤笑,“别人家有没有我不知道,可我清楚,咱们家没有,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没有纲常人伦,完全是跟父亲您学的。” 贺砚枭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放荡不羁又厉色。 说话做事,从来不留余地。 “混账!!混账!” “老爷!” “爸!”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全家人几乎都围了上去。 贺振川气得脸色发白,周碧莲赶忙拿了速效救心丸喂到他嘴里,足足忙活了十分钟,贺振川整个人才平复下来。 而自始至终,贺砚枭都像个局外人一样,波澜不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贺砚鸣侧首看向这个弟弟,冷然道:“你出来,咱们谈谈。” “好,我正好也有话要和二哥说。” 两人走至屋外的花园,贺砚鸣儒雅开口,“砚枭,你知道的,宋词是湛洲的未婚妻,也是双方家长定下的,你若喜欢,我可以找别的女人给你。” “别的女人?”贺砚枭轻扯嘴角讥笑,“难不成是……曲凝?” 贺砚鸣蹙眉。 贺砚枭慢吞吞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则视频,没多久女人娇喘声,男人低喘声如同一首交响乐回响在二人耳边。 “啧,二哥你还真是宝刀不老啊,我记得曲凝是在校大学生,这么年轻你都下得去手,若是我把这个视频发到网上,你说父亲还会让你继承家产吗?我那二嫂会不会选择跟你离婚呢?” 贺砚鸣垂下两侧的手倏然收紧,脸上温和的笑险些绷不住。 “你这视频哪来的?” 贺砚枭轻嗤,“这就急了?还有更劲爆的,你要不要看?” “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砚枭,“干什么?我刚刚在餐桌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要宋词!” “不可能!”贺砚鸣毫不犹疑地拒绝,“宋词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你想都不要想。” “二哥,别把话说得这么死。”贺砚枭收起手机,倾身靠近他,“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若是明天一早,宋家还没收到解除婚约的消息,那我可就不保证明天新闻上会写些什么了。” 语毕,贺砚枭抬腿朝着外面走去,忽又转身,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了,麻烦告诉二嫂一声,她做的糖醋鱼实在是难吃。” 贺砚枭离开后,贺砚鸣那张脸,变得越发阴郁,如万年不化的冰山,阴森恐怖至极。 出了老宅,一辆宾利停在了贺砚枭面前。 上车后,沈斯瀚戏谑,“瞧你这样子,看来贺砚鸣是被你气得不轻啊。” 贺砚枭重新点燃一根烟,轻蔑一笑,“这么多年被人一口一口地总叫着,不给他提个醒,他恐怕早就忘了他这个私生子的身份了。” “闹也闹了,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贺砚枭狭长的眸子半眯,若有所思,“去花店。” “这么晚了去花店干嘛?” “我老婆喜欢香雪兰。” 沈斯瀚翻了个白眼,发动引擎,顺带骂了一句,“神经病。” 贺砚枭靠在椅子上,懒懒地叹道:“这叫情调,算了,你这单身狗自然不懂,说了也是白说。” 沈斯瀚抬手搭在贺砚枭的肩膀上,接着吐槽,“情调这玩意哥们自然不懂,可我懂一点,小词妹妹不喜欢你,你的追妻之路恐怕还很长啊,兄弟好好加油,哥们我永远在你身后。” - 雁公馆。 吃完饭后,林阿姨将厨房打扫一遍便离开了,宋词闲来无事便抱着仔仔在院子里瞎逛。 时值十月份,院中有好几株柿子树,柿子已经成熟,通体鲜红,如同一串串红色的小灯笼,挂在枝头。 宋词看着树上的柿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仔仔,你想不想吃柿子?” 喵~喵~ “你也想吃对不对?可是我够不着啊。” “仔仔不能吃,倒是另有一只小馋猫想吃。” 贺砚枭回去时,见屋内空无一人,猜测宋词大概是往后花园去了。 果不其然,刚一进花园,就看到宋词抱着仔仔,坐在台阶上,仰头呆呆地望着树上已经熟透了的柿子。 “你回来了?” 喵~喵~ 贺砚枭见宋词穿得单薄,便脱下身上的外套将人紧紧裹住,“你也不怕冻着。” 宋词笑得眉眼弯弯,“晚上林阿姨给我熬了一碗姜枣茶,我喝得浑身发热,就没穿衣服。” 语落,宋词又看了一眼柿子树。 贺砚枭读懂她眼里的意思,侧目浅笑:“想吃?” 宋词点头,“我最喜欢吃柿子了。” 贺砚枭睇她一眼,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竹篮和梯子。 第10章 领证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砚枭将梯子沿着树干架好,又将袖子撸了起来,这才顺着梯子一直往上爬。 宋词赶紧将仔仔放在地面上,伸出双手牢牢抓住了梯子,仰头看着上面的身影,叮嘱道,“贺砚枭,你小心点。” 十分钟后,贺砚枭拎着整整一篮子的柿子从树上下来。 宋词迫不及待地吃了一颗,一股香甜的滋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果然柿子和秋天才是最般配的。 一种幸福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贺砚枭看着她吃得一脸满足的模样,殷红菲薄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 小丫头真是单纯,这么常见的东西也能被她吃出幸福感。 宋词的嘴巴被塞得跟只小松鼠似的,看贺砚枭看着她,以为他也想吃,便把还没有吃过的那一面递给他,“可甜了,要不要试试?” 可下一秒,贺砚枭的脸逐渐放大,宋词感觉嘴角似乎被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抽身离开。 贺砚枭舔了一下唇,意犹未尽,“确实很甜。” 几秒之后,宋词终于反应过来,她能清晰地感觉自己的脸颊烧了起来,仿佛鼻尖还缠绕着男人身上清淡的沉水香的味道。 “小叔叔……” “你叫我什么?”男人挑了挑眉,声音也沉了几分。 宋词立刻改口,“贺砚枭,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合理我就答应你。” 宋词犹豫几秒后,轻声开口:“你能不能别老是动不动就亲我……” “可以啊。”贺砚枭毫不犹疑地应下,却又突转话风,“那你来亲我,我就不亲你了。” “……” 回到屋内,宋词将篮子在厨房摆好,等着明天和林阿姨一起做柿饼,可一进屋就瞧见茶几上放着她最喜欢的香雪兰。 贺砚枭在沙发上坐下,懒洋洋地道:“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位老奶奶在卖花,天挺冷的,我就买回来了,也不知道这花你喜不喜欢。” 宋词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起身从厨房里拿出一个花瓶,又将花朵下面的青杆修剪掉一部分,这才插入花瓶中。 虽是没有说话,但贺砚枭能从她嘴角的笑意感觉得出来。 小丫头很喜欢。 “对了,你爸应该把东西给寄过来了吧?” 宋词微愣,怪不得宋正扬知道这儿的地址,原来是贺砚枭给的。 “嗯,户口本和股权转让书都寄过来了。” 贺砚枭察觉宋词变淡的情绪,“不高兴?” 宋词坐在地毯上,望着那束娇艳欲滴的鲜花摇了摇头,“没有不高兴,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 贺砚枭伸手将人给拉了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长臂自然而然环住宋词纤细的腰肢,柔声哄着,“在我面前,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无须隐藏自己的情绪。” 宋词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睫轻颤,“贺砚枭……” “我说过,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从今天开始我会成为你最坚硬的盔甲。” 宋词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话: 你慢慢走; 光在前面; 而我在你的后面; 贺砚枭会真的成为自己的铠甲吗? - 翌日一大早,宋词特意化了个淡妆,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及膝长裙,而贺砚枭也穿了一件同色系的衬衫,底下则是一条卡其色休闲长裤。 看惯了贺砚枭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模样,这样一身休闲打扮,倒是有点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八点四十,两人抵达民政局门口。 下车的那一刻,贺砚枭如变戏法一样,给宋词戴上了白色的头纱。 “贺砚枭……” “怎么了?” 一阵秋风吹过,将宋词头上的白纱扬起,遮住了她的眼,也模糊了贺砚枭的脸。 许久后,宋词嘴角上扬,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朝阳里盛开的樱花,“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今天是礼拜三,前来登记的新人并不多。 时间上也是赶巧,等领完证出来,刚好是九点十九分。 贺砚枭先去发动车子。 宋词站在台阶上看着手上新鲜热乎的红本本,怔怔出神,她总以为结婚很难,没想到却也是如此简单。 填填资料,按个手印,本不熟悉的两个人,从此便要纠缠在一起。 汽车喇叭声打断了宋词的思绪。 车窗落下后,是贺砚枭精致的侧脸。 宋词深吸一口气,抛却脑海里所有的杂念,嘴角重新绽放出一抹明艳的笑容。 上车后,贺砚枭体贴地为宋系好安全带。 “我们等一下去哪?是回雁公馆吗?” 贺砚枭伸手勾动操纵杆,眉宇有些沉重,“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位对我很重要的人。” 从民政局出发一直往东,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我们到了。” 宋词看向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不远处香烟缭绕,路两边还有不少挎着竹篮卖香火的老人家。 下车后,宋词低声询问,“贺砚枭,这是哪?我们到底要见什么人?” 贺砚枭拉过宋词的手,声音有些沉重,“我母亲。” 宋词一愣,下意识地握紧了贺砚枭的手。 贺砚枭偏首看着宋词,嘴角勾着清浅的笑意,故作轻松:“不用担心我,带你来,是想让妈看看她的儿媳妇。” “好。” 两人牵着手往前走,寺里的僧人见贺砚枭来,十分熟稔地打着招呼。 “梵忘来了。” 贺砚枭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十分虔诚,“师傅。” 禅茗大师看了一眼贺砚枭身边的宋词,慈悲一笑,“东西都已经备好了,你们进去吧。” “谢谢师傅。” 寺庙梵音入耳,檀香清幽。 一个灵位被放在了正堂中间的位置,而在灵位的旁边,还有一张贺砚枭妈妈的相片。 照片里的女人雍容淡雅,眉宇间和贺砚枭十分相似。 贺砚枭点燃一炷香插在香炉里,然后拉着宋词的手跪在蒲团上,神色微动,“妈,这是小词,我们结婚了。” 宋词看着照片,目光真挚地介绍着自己,“妈,我是宋词,贺砚枭的妻子,谢谢您把贺砚枭生的这样好,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他,你在天上也要保佑他一辈子幸福平安。” 贺砚枭看着照片上的人,眸色深浓。 暗道:“妈,我心爱的人终于到我身边了,您在天上也会替我开心吧?” 第11章 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从佛堂出来后,两人一起吃了素面。 时间尚早,贺砚枭便牵着宋词的手慢慢走着。 “刚刚拜佛许的什么愿望?” 宋词偏首看了一眼贺砚枭,温声开口,“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贺砚枭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宋词,“我看你好像和主持挺熟悉的?” 贺砚枭嗯了一声,牵着宋词在椅子上坐下,诉说着往事,“打我出生起,身体一直不好,三天一大病五天一小病,后来实在没办法,妈只能依赖神佛。” “后来妈听说若是能得高僧庇佑,便能一生无病无灾,正好福云寺来了一位得道高僧。” 宋词神色微动,“就是刚刚那位禅茗大师?” 贺砚枭嗯了一声,“只可惜,师傅当时并不收俗家弟子,妈便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师傅这才答应收我为俗家弟子,并赐我法号,梵忘,寓意闲云野鹤、不染纤尘、宁静致远。” “再后来,我便一直住在这,直到……” 贺砚枭止住了话语,望向天空的眸子里布满浓郁的忧伤,看着格外消沉。 宋词往他身边靠了靠,一双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你知道我刚刚在菩萨面前许的什么愿望吗?” 贺砚枭偏首看着宋词。 宋词双手合十,虔诚开口:“菩萨啊,贺砚枭前半辈子过得太苦了,请您保佑他后半辈子永远平安快乐。” 秋风阵阵吹过,飘飞的树叶好似翻飞的蝴蝶从宋词耳边掠过。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是那么地明媚,就像是雨过天晴的彩虹,又好像是大漠里的一泓清泉。 是一双能将跌入无边深渊的贺砚枭,重新拉回到五光十色的人间眼睛。 明明她自己过得也不如意。 却偏偏像是一道阳光,照亮了最深的黑暗。 贺砚枭的嘴角逐渐染上笑意,宋词又问他,“我把我的许的愿望已经告诉你了,那你也得告诉我,你许的愿望。” “是你刚刚说的,愿望说出来就灵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贺砚枭,你怎么能耍赖?” 男人手肘撑在椅子上,歪头看着她,“我又没答应你要把愿望说出来,所以,不能算耍赖。” 宋词气急败坏地朝着贺砚枭做了个鬼脸,欲要转身离开,却被贺砚枭给拉住。 他没说话,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不含情欲,只是一个单纯的吻。 微风拂过,山上的竹叶沙沙作响。 宋词眼睫微动,还未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抽身离开。 贺砚枭抵着她的额头,声调中带着温柔缱绻,“谢谢你许的愿是给我的。” 宋词脸颊上染上一抹绯红,思绪翻飞间,最终还是说了一句特别煞风景的话,“你好好活着,我才能有钱花。” 贺砚枭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伸手捏了捏宋词柔嫩地脸颊,无奈叹道,“小丫头,你可真是煞风景啊。” 不远处的台阶上,禅茗大师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旁边的僧人叹道:“她就是梵忘师弟的心结吧。” “心结已解,万事诸顺,梵忘会好好活下去的。” 两人手牵着手下山,路过一株香樟树时,宋词脑海里却突然蹦出一个穿着僧服的小哥哥来。 “怎么了?” 宋词回神,目光凌凌地看着贺砚枭,“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来。” 说着,宋词再次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寺庙,眼里卷着一抹迟疑,半晌后才幽幽地说:“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来过这?” 贺砚枭眼底划过一抹异色,长臂揽着她的细腰拉至身旁,声音沙哑又有些期待,“想起什么了吗?” 宋词在八岁那年出了车祸,车上三人除了她幸免于难。 其他两人当场丧命。 其中也包括宋词的母亲,容姝华。 那场车祸后,宋词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才苏醒,可醒来后却失去了车祸前所有的记忆。 沉吟了许久,宋词还是摇了摇头,“越是想记起过去,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 男人指尖轻颤。 小丫头果然不记得自己了。 这一瞬,宋词感觉腰间的手臂一紧,一转身,就撞上贺砚枭如深墨般哀伤的眸。 “你怎么了?” 男人没有搭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宋词想了想,抬手环住他的双肩,音色绵绵地开口,“贺砚枭,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我相信妈妈并没有离开我们,只是变成了星星,照亮黑夜里我们回家的路。” 贺砚枭回拥着怀里的人,力度比她还要大。 那是一种他想要把她刻在骨子里的霸道…… 两人相拥很久,久到夕阳将竹林染成了一片金色,半边天空似火烧一般漾满了似橙似彤的晚霞。 山里信号不好,等车开到市区的位置时,宋词收到了一条阮薇薇转发给她的新闻链接。 是贺砚鸣于三个小时前发出的退婚通告。 里面大概内容就是贺湛洲因身体原因无法履行诺言,故而与宋家大小姐宋词女士解除婚约。 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当初宋词和贺湛洲的订婚宴举行得十分隆重,整个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 可如今不过才过去六年,贺家却突然单方面宣布退婚。 虽说解释是男方身体原因才导致退婚,但是具体因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样一份模糊不清的退婚通告一时间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轩然大波。 宋词抿了抿唇,才合上手机,阮薇薇地电话又打了过来。 接通那瞬间,宋词将手机调了个方向,不经意地将音量降低,可依旧还是遮盖不住阮薇薇的大嗓门。 “这贺家也太不要脸了,就算是退婚也不该是他们提,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贺砚鸣是老毕登,他贺湛洲就是小毕登。” 碍于身边还坐着贺家的血脉,宋词本想挂了电话,却被贺砚枭给拦下,甚至还点开了免提。 阮薇薇由不解气,噼里啪啦如倒豆子般又骂了许多脏话,几乎把贺砚鸣的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等骂得爽了,阮薇薇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不说话?” 宋词尴尬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贺砚枭,“薇薇啊,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说话,等一下我给你回过去。” “不方便?你在干嘛?” 那头阮薇薇忽然呀了一声,声音有些兴奋,“我靠,你不会真的去钓了那个金发帅哥吧,词啊,你得考虑一件事,他尺寸太大,不适合你,你会受不了的……” 听到这句话,贺砚枭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猛然一紧,眼底立即笼罩一抹暗色。 “你要是觉得寂寞,姐们给你找更好的……” 阮薇薇的话还未说完,宋词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 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寻梦环游记》 第12章 吃醋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金发帅哥?” 贺砚枭凝视着前方,眼底某种情愫快速翻滚。 宋词忙解释,“你别误会,薇薇她就是喜欢胡言乱语,我跟那金发帅哥什么事都没有,道德底线我还是会遵守的。” 话落,贺砚枭寻了个安全又僻静的地带将车停了下来。 宋词偏头的瞬间,四目相对,那双墨瞳近在咫尺。 “这么说,那金发帅哥还是存在的?” 宋词点头,又赶紧解释,“是在酒吧认识的,虽然加了微信,但是我们也没说上两句话。” “长得有我帅吗?”贺砚枭往前凑了凑。 宋词下意识地摇头,说实话,放眼整个京都,比贺砚枭长得帅的,她确实还没碰到。 “老婆,所以你还是觉得我比较好?” 宋词点头。 贺砚枭眼里的笑意更浓,才要重新发动车子,宋词的手机连连响了好几下。 还是阮薇薇发来的,是几张图片。 宋词下意识地点开,可当看清上面的照片时,他只觉得后脊背一凉。 清一色的男模和鸭子的照片。 宋词吓得手一抖,不小心点开了阮薇薇刚发来的语音。 【词,看上哪个随便挑,就算十个八个的,姐们也给你搞来,千万不要跟姐们客气。】 吧嗒一声,宋词身上的安全带被解开。 宋词紧张地看着贺砚枭,“你干什么?” 贺砚枭挑起宋词一缕发丝漫不经心缠绕在指尖,眸底的暗色疯狂聚集,“干什么?当然是……干你!!” - 宋词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阮薇薇的公寓将她千刀万剐。 就是因为那些照片,贺砚枭折磨了她一次又一次。 从车里到车库,客厅再到浴室,宋词最后实在没了力气,直接晕了过去。 这边宋词还没彻底开机,贺砚枭已经推门进来。 听见动静,宋词下意识地往被子里一缩,闭眼装睡。 贺砚枭进来后将早餐放在了床头柜上,看着床上装睡的人,眼底划过一抹浅笑。 门吧嗒一声关上。 宋词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打量着四周,恰巧对上了贺砚枭玩味的目光。 贺砚枭挨着床沿坐下,撑着胳膊看着宋词,眸底划过一抹薄笑,“早。” 宋词紧捏着被子,闷声闷气地开口,“早。” “不装死了?” “谁装死了?”宋词昂首反驳,可身上的酸痛又让她立刻缩了回去,“我这是刚睡醒。” 贺砚枭戏谑地看着宋词,下一秒直接伸手将被子掀开。 宋词惊呼道:“贺砚枭,我真的不行了,再来,我就要死床上了,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叫过鸭子……都是平日里看着玩的……” “看来,昨晚的教训我们小词是记忆犹新啊。”说着说着,贺砚枭的手已经圈住了宋词纤细的腰肢。 “贺砚枭!!” 宋词浑身一颤,声音中带着明显愠怒,威胁道:“我们虽然结婚了,但是这种事只要一方不同意,那也算是犯法的……” 说到最后,宋词语调又软了下来,眼角泛起水雾:“我真的来不了了……” 看着怀中女人微红的眼角,贺砚枭心中一疼,十分后悔昨晚猛撞的行为,将人抱在怀里柔声哄着,“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这样了。” 宋词睁着湿漉漉地眼睛看着贺砚枭,嘟囔:“你就会骗人。” 贺砚枭低笑着亲了亲宋词,“不骗你,除非,实在忍不住,你知道的,禁欲多年的男人一旦开了荤,时刻都会想着那事。” 关键是,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抵抗力。 不过这话,贺砚枭没说。 见小姑娘不哭了,这才抱着她去洗漱。 吃完早饭后,贺砚枭将一人一猫抱去花园晒太阳,自己则是转身回了厨房。 宋词懒懒地躺在藤椅上,浑身的酸痛导致她动都不想动。 偏偏这个时候旁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阮薇薇的。 刚接通,那头就传来阮薇薇气急败坏的声音,“宋词,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了?小鸭不满意你就直说,干嘛把我拉黑啊,你对得起我们多年的塑料情吗?” 宋词一怔,忙点开手机,原先VX聊天置顶那一栏是阮薇薇,如今不仅她的名片没有了,还变成了贺砚枭置顶,就连备注都改成了宋词最最最最最最亲爱的老公。 一连六个最字,看的宋词眼角一抽,一看就是贺砚枭的杰作!! 宋词刚要说话,贺砚枭已经捧着切好的果盘走了过来,“老婆,给你切了水果赔罪。” “我靠,什么情况,我怎么听到了贺砚枭的声音?” 宋词忙回了一句,“薇薇,我等会给你回过去。” 电话挂断后,宋词看着坐在一旁的贺砚枭,指控道:“你干嘛把薇薇给删了?” 贺砚枭挑眉看她,“她企图引诱我老婆出轨,给我戴绿帽子,只是删她微信,我已经很仁慈了。” “她就是开个玩笑,你干嘛这么当真。”宋词眯着眼睛看着贺砚枭,调侃道:“这么强的占有欲,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贺砚枭收起嘴角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宋词,“我要说是呢?” 宋词被噎了一下。 贺砚枭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贺砚枭喜欢自己,这样的话无论说给谁听,恐怕都会觉得是个笑话吧。 “开个玩笑。” 贺砚枭重新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解释,“贺砚枭被人戴了绿帽子,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混?” 听到这话,宋词心里莫名一堵。 可转念一想,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 正如贺砚枭一开始说的那样,嫁给他就是为了恶心贺湛洲,可这话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宋词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不是,自己有什么好失落的。 贺砚枭不喜欢自己。 自己也不是同样不喜欢他,这股失落,又是从哪来的? “在想什么?” 宋词摇头,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下个星期我该去医院上班了。” “哪家医院?” 宋词,“安华心外科。” 贺砚枭若有所思,“是个好医院。” 第13章 砚枭会愿意跟我去容家吗?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下午,贺砚枭回了老宅。 宋词便和阮薇薇说起了她和贺砚枭结婚的事情。 阮薇薇惊讶过后叹息一声,“常言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词,你居然嫁给了贺砚枭,恐怕放眼整个京都都找不到比你胆子更大的人了。” “其实,我觉得贺砚枭还挺好的,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反而这两天的接触下来,我发现他其实挺孤单的。” 阮薇薇啧啧,“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么快就护上了。” 宋词轻笑,没有反驳,“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下个星期要去安华医院上班了。” “哎呀,你放着好好的富家大小姐不当,非得去上班,还是医生,再说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宋词躺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望着天空的眼神出奇地坚定,“薇薇,你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医。” 电话那头,阮薇薇没有出声。 当年宋词的母亲出了车祸后,愣是在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因为心脏衰竭而亡。 宋词原本对于设计这一块十分有天赋,也是因为这件事后,她毅然决然选择了学医。 气氛有些沉重,阮薇薇换了其他的话题,“对了再过两天便是中秋了,你还是回容家?” “嗯,这些年我早已经习惯了,再说,我要是留在这,只怕会影响人家一家三口团圆。” 宋词说的一家三口指的是谁,阮薇薇自然清楚。 “那这次你还是一个人回去?毕竟你和贺砚枭已经结婚了,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 阮薇薇又道:“容家可是传统的书香门第,当年你那便宜老爸迫不及待地将连慕青娶进门,你舅舅就说过此生不会再和宋正扬有任何来往,你这不声不响就把婚给结了,对方还是贺砚枭,这要是让你舅舅知道了……” 宋词伸手撸着怀里的仔仔,确实有些担心,可就像薇薇说的,她和贺砚枭的关系迟早要公开的。 “我晚上还是先问问贺砚枭吧,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意去呢。” “依我看,这事不一定。” 电话挂断后,宋词抱着猫,嘴中嘀咕:“仔仔,你说贺砚枭会愿意跟我去容家过节吗?” 仔仔上前蹭了蹭宋词的下巴,喵喵叫了几声。 “应该会吧。” - 贺家,书房。 贺砚枭长腿重叠坐在椅子上,伸手把玩着打火机,明明灭灭的火苗将他的眼睛氤氲得晦暗不清,“考虑得怎么样?” 贺振川低头看了眼茶杯,“安华医院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若是让我放弃宋词,那您大可不必张口。” 贺振川轻笑,“宋词说到底不过是个女人,你若喜欢爸自然不会拦着你,我要你答应我的,是必须回到贺家。” 贺砚枭挑眉,“您这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懂了,在外人看来,贺砚鸣不才是您的亲儿子吗?让我这样的祸害回到贺家,您就不怕我把贺家搅得天翻地覆?” “你若真有这个本事,就尽管放手去干,无论你惹了多大的祸,都有我帮你兜着。” 贺砚枭伸手拿过面前的茶杯喝茶,没有搭话。 “怎么?害怕了?我还以为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心有多野,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贺砚枭放下茶杯,沉声开口:“你想利用我压制贺砚鸣?” 贺振川拿着茶杯的手一紧,抬眸就见贺砚枭朝自己冷冷一笑,“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老样子,看来被你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好儿子,也不过如此。” “你多虑了。”贺振川放下茶杯,混浊地眸子里难得流露出几分慈爱,“你是我的儿子,我自然希望一家人能够和和乐乐。” “这样温馨的话不适合出现在虚伪的贺家。”贺砚枭起身整了整衣服,蔑笑:“贺家每个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都知道,自然也包括您,可我心里在想什么你们却猜不到,钱?权利?这些我都不缺,您还是尽早下达安华医院的任命书吧。” 说完这句话,贺砚枭直接推开了书房的大门,离开了贺家。 老管家钟德见状忙重新沏了壶茶端进了书房,“老爷,三少爷已经走了。” 贺振川眯着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小子比我当年有城府得多。” 钟德,“公司那边已经传话过来,二少爷已经开始动手了。” 贺振川这几年看似不问世事,但心里其实门清。 他那二儿子自从进了贺家的门便将贺氏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培养了不少自己的亲信。 这几年贺砚鸣的野心越来越大。 公司不管有任何重大的决定,贺砚鸣看似都会过问自己的意见。 实则在询问之前已经开始实施,而自己虽还是占着董事长的职位,却只是一副空架子。 他可以放权,但是不代表贺砚鸣可以凌驾于自己之上,挑战他的威望。 “知道了。”贺振川深吸了两口气道,“让你的人好好盯着他,再有,给我打听清楚,那小子如今住在什么地方。” “知道了,我会查清楚的。” 从老宅出来后,贺砚枭并没有着急回雁公馆,而是将车停在了几百米开外的地方。 贺砚枭坐在车上,双目紧闭,纤细修长的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烟。 树影在摇曳,静得可以听到窗外的风声。 【贺砚枭你凭什么跟我斗,你大哥死了,你妈也要死了,以后贺家都是我的了。】 【砚枭,妈妈不能再保护你和砚珺了,妈妈走后,你要好好照顾妹妹,不要让人欺负了她。】 【你就是个混账东西,滚!!滚出贺家!!一辈子都不要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往事历历在目,贺砚枭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浓稠的黑暗中,脚边是无边的深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菩萨啊,贺砚枭前半辈子过得太苦了,请保佑他后半辈子永远平安快乐。】 【妈妈并没有离开我们,只是变成了星星,照亮黑夜里我们回家的路。】 【贺砚枭……贺砚枭……】 贺砚枭听见呼唤,猛然睁开双眼,眼底还充斥着未散去的恐惧。 他环视四周。 夕阳西坠,晚霞漫天,亦如昨天那般灿烂。 在落日的余晖中,宋词抱着自己,轻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透过她的眼神,自己看到一片海,而那片蔚蓝的海水里,也倒映着自己。 贺砚枭眼中的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如潮水般的情意。 第14章 谢谢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家人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砚枭回家时,宋词早已经在躺椅上睡熟,晚霞给她雪白的面容镀上了一层金色,说不出静谧恬淡。 仔仔见贺砚枭回来,开心地冲着他“喵喵”地叫着。 贺砚枭却直接越过它,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宋词给抱了起来。 饶是动作再轻,宋词还是醒了,刚睡醒的声调中带着软软的慵懒,像只小猫一样,“你回来了。” 贺砚枭抱着她进了屋,又调制了一杯蜂蜜柚子水喂到她嘴边。 宋词睡醒后习惯吃甜食。 等酸甜的味道占据口腔,宋词眼底的睡意才消散几分。 “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宋词呐呐地点头。 贺砚枭在她红唇上吻了吻,笑问:“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宋词坐在他腿上,歪着头想了半天,“火锅。” “好,那我去准备准备。” 贺砚枭起身脱掉外套,将衬衫袖口卷至臂弯处,转身进了厨房。 只是宋词刚躺下,便听到男人的声音,调侃道,“你要是再睡,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宋词立刻坐直了身子,小声嘀咕:“他怎么知道的?” “鸳鸯锅怎么样?” 贺砚枭站在冰柜箱前看着她,浅浅的灯光照在他那张冷峻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不少。 “我都可以。” 二十分钟后,火锅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屋子,贺砚枭甚至体贴地为宋词调好了油碟。 贺砚枭夹了一筷羊肉放在宋词碗中,“试试味道怎么样?” 宋词尝了口,眼眸一亮,夸赞道:“好吃,你手艺真不错。” 男人点头,眉眼含笑,不停地往宋词碗里夹肉,他就喜欢看小丫头嘴巴鼓鼓囊囊的样子。 “想不想喝可乐?” “可以吗?”宋词欣喜地开口,她真的很久没有碰碳水饮料了。 “仅限今天。” 贺砚枭起身拿出一听常温的可乐倒在杯子里,又用筷子搅掉里面的气体这才递到宋词手里。 宋词接过迫不及待喝了一口,享受得直眯眼睛,碳水和火锅搭配,才能快乐翻倍。 吃过晚饭后,两人一起去了花园散步,宋词想起白天阮薇薇说的话,侧目看着贺砚枭,小心翼翼地开口:“贺砚枭,你中秋节有时间吗?” 贺砚枭牵着她的手,不徐不疾地说,“怎么了?” 宋词瞬也不瞬的凝着他,“我们家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每年中秋节我都会去安城容家,也就是我外公家,你要愿意,能不能跟我一起……” 听到这句话,贺砚枭眸光灼热地看着宋词,指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颤动着,酥软的心尖竟漫上一丝情怯。 宋词看着他的反应,瞬间有些懊悔。 她们当初为什么结婚,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会又拉着人家去见家长,算怎么回事? “你别多心,我就是问问,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贺砚枭滚动喉结,舌尖顶着上颚,嗓音有些沙哑问得小心翼翼:“你愿意带我回容家?” 夜色朦胧,一层薄薄的水汽在空中漂浮,凝固在宋词如鸦翅般睫毛上,月光下,宛若星辰。 宋词毫不犹疑地点头,“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试着成为一家人。” 说出这番话,宋词也有些忐忑不安,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贺砚枭能答应她。 贺砚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宋词。 在他那双极具穿透力的眸光中,宋词觉得自己的耳根都在发烫,心里的那头老鹿也撒开了蹄子乱跑乱撞。 宋词抿着唇瓣,抑着紊乱的呼吸,“你到底愿不愿意嘛?不愿意就算了。” 转身想走,手腕却被男人拉住。 下一秒,炽热的吻落下。 以一种近乎控制不住的热烈,急切地入侵纠缠。 沉水香的味道直入肺腑。 宋词被吻得头皮发麻,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贺砚枭怀里。 贺砚枭长臂搂着她的腰,似要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许久后,男人才结束了这动情的一吻。 贺砚枭抵着她的额头,声线有些颤抖,“老婆,谢谢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家人。” 宋词的心底被他的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抬头望着男人那双深邃缱绻的眸子,她的身影遥遥在其中。 终是鸳鸯被下,红浪翻滚。 狂风暴雨,摧折花蕊。 - 中秋前一天,宋词还是给舅妈苏韵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苏韵温婉的声音传来,“小词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是今天过来还是明天一早,我让你表哥去接你。” “舅妈,我还是明天早上去,不过我有一件事要和您说。” “什么事,你尽管说。” 宋词有些筹措,“我……结婚了。” 苏韵愣了一秒,声线中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是嘛,那你这次要带贺湛洲一起来吗?” “不是贺湛洲。” 电话那头一愣,“不是贺湛洲?那是谁啊?” “是他的叔叔……贺砚枭。” 这下苏韵彻底愣住了,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沉声道:“小词啊,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还是宋正扬那老东西逼你的?” “不是不是,舅妈你别着急,听我跟你解释……” “我能不急吗?”苏韵气愤不已,“小词,我今明天不妨跟你说实话,当初宋正扬让你和贺湛洲订婚,我和你舅舅本来就不同意,如今倒好,你反而和贺砚枭不声不响的结了婚,他可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嫁给他你后半辈子就毁了,不行,我和你舅舅得去京都一趟,我要当面问问宋正扬,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舅妈,是我自己愿意嫁给贺砚枭的。” 这下苏韵彻底说不出来话来了。 “你,你自愿的?为什么呀?” 宋词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包括贺砚枭这几天对她的好。 “舅妈,贺砚枭其实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他其实……挺好的。” 电话那头,苏韵叹了一口气,“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明天你把他带过来,我让你舅舅审审他,他要是装的,别说是贺家,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们容家也不怕。” 第15章 贺砚枭,我们很早之前是不是就见过?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第二天一大早,宋词起来的时候身边早已冰凉一片。 因为要回安城,她也没再赖床,早早的起床洗漱,等换好衣服下楼,宋词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各色礼物堆了满满一客厅,上到老年人用的保养品,下到小孩子的玩具,样样都是精品,且都是花了心思的,还有许多京都的特产。 这么多东西,恐怕归置归置都能开个超市了吧。 宋词抬腿上前,“贺砚枭,你这是……” “带给咱家人的礼物。” “太多了吧。”宋词惊讶之后,又无奈笑道,“再说给外公,舅舅舅妈的礼物我已经买好了。” 贺砚枭搂着她笑,“我这新女婿头一次上门,总不能空着手去。” 宋词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最边上那套文房四宝,是竹沁斋的精品,想要买上一套得提前预约。 外公容如章最喜书法,宋词本想去竹沁斋买一套,可是去得晚了,人家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三个月后,没想到贺砚枭居然能买到。 “那也用不到这么多呀。”宋词感叹的同时,更多的是感动。 明明两人结婚还不到十天。 可这十天的相处下来,宋词却莫名觉得很平静,安宁。 这种平静而幸福的感觉,在母亲去世的十六年后,终于又有了。 贺砚枭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清润的嗓音落了下来,开着玩笑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见我拿了这么东西,说不定心一软就不会骂我了。” 说到这件事,宋词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舅舅容知华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也提前给贺砚枭打了预防针,“我舅舅是军人,又是首长,他脾气不大好,万一他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舅舅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贺砚枭半张侧脸都在光影之下,米白色的棉麻衬衫衬得他眉眼格外谦和温润。 “我和你结婚并没有得到你家人的同意,如今他们还允许我上门拜见,即便要我跪地负荆请罪,我也觉得这是我应得的,谁让我不打声招呼就娶了人家的宝贝呢?” 贺砚枭的声音低醇,是宋词最喜欢听的那种声色。 就像是寒冬里的炉边闲聊,缓慢的语调不经意间就能熨平紧张不安的情绪。 宋词抿着唇瓣,却怎么也压不下上扬的嘴角,打趣道:“原来离经叛道的贺砚枭也有怕的时候?” 贺砚枭看着她,眸色的眸底流动温和缱绻,“我不是怕他们,而是怕……他们不接受我。” 宋词内心深处因他的话猛地波澜激荡。 她不明白,为什么才认识了十多天,她就能从这个男人的眼中,感受到一种深深的爱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感情。 看着男人专注缱绻的眸,宋词缓缓开口,“贺砚枭,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人面无异色,只是眸色沉了沉,“京都就这么大,我们自然见过。” “我不是说这个。”宋词往前一步,声音有些急切,“比如在某个地方,特定的地方,我们说过话,聊过天?” 宋词的凝视不禁让贺砚枭心跳加速。 他希望宋词能记起他,但又害怕记起所有事情后的宋词会厌恶自己,甚至……畏惧自己。 “你觉得呢?” 模棱两可的话让宋词有些泄气,欲要再问,贺砚枭已经推着她往餐厅走,“我去收拾东西,你去吃饭,吃完了我们就去安城。” 从男人的态度看来,分明是知道什么但是却不打算告诉自己。 那场车祸后,宋词确实丢失了许多记忆,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和贺砚枭认识了? “贺砚枭……” “乖,先去吃饭。” 男人的语气不容拒绝,宋词心里一慌,“你先让我把话说完。” 两人对视几秒后,宋词冷静开口,“贺砚枭,我八岁那年出了车祸,丢失很多记忆,所以,我丢失的记忆里有你是不是?” 贺砚枭嘴角微扬,语含深意:“也许吧!” “……” 这个狗男人!!! 宋词紧咬后槽牙,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 - 早上的事情在宋词吃完早饭后便不了了之。 十点从京都出发,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便抵达了安城。 容如章是老司令员,即便已经退休,一家老小也依旧住在军区大院里。 值班的哨兵在认真核对两人的身份后,这才示意放行。 穿过一条种满水杉和梧桐树的道路,最里面红砖墙的老洋房就是容家。 门口,舅妈苏韵早已候着,脸上挂着和煦的笑,金色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梧桐叶落下,为她平添了几分端庄温和。 宋词下车后,迫不及待地上前抱着苏韵撒娇,“舅妈。” 苏韵伸手轻拍宋词的后背,温柔地笑着,“都多大了,还撒娇,来的路上累不累?” “不累,有免费的司机。” 那一边,贺砚枭已经从车上下来。 苏韵顺着宋词的目光望去,来人身量修养挺拔,气质卓然,一身烫金黑西装,衣着正式考究,俊逸中又透着彬彬有礼的文雅。 “他真的是贺砚枭?” 苏韵只是听过贺砚枭的名字,可并未真正见过他。 本以为臭名昭著,离经叛道的贺砚枭只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没想到却是如此英姿勃勃。 果然是应了那一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苏韵走神的工夫,贺砚枭已经走到二人跟前,“伯母您好,时至今日才来拜访,是晚辈失礼了。” 谈吐得体,文质彬彬。 苏韵心里瞬间对贺砚枭的好感上升了一个层次。 “快请进,瞧我,真是高兴坏了,都忘记让你们进去了,砚枭啊,你可别介意啊。” 宋词颇有些惊讶地看着苏韵? 这还是昨天晚上咬牙切齿要让舅舅审问贺砚枭的舅妈吗? 变得也太快了吧。 第16章 贺砚枭很喜欢你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等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宋词这才发现宽敞的客厅里几乎坐满了人。 左边沙发上坐着苏韵两个女儿,右边沙发上则是坐着宋词的小姨容楚华。 原本还谈笑风生的客厅因为他们的出现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齐刷刷将目光落在了贺砚枭身上。 宋词有些尴尬地笑笑,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原本两位表姐和小姨中秋节都不回来的,大约是因为你要来,特意来看你的,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 贺砚枭听后回给宋词一个放心的眼神,抬腿走进了客厅。 苏韵忙招呼两人坐下,才要转身去倒水,便见容如章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贺砚枭的那一刻,老人家的神情一下严厉下来。 上下打量贺砚枭一眼后,沉声道:“贺家小子,你跟我进书房一趟。” 宋词小姨容楚华笑道,“爸,人家才进门,好歹让人家喝口水啊。” “废什么话。”老人家绷着脸不悦地蹙眉,“贺家小子,你会下围棋吗?” 贺砚枭轻笑起身后,“学了几年,但并不十分精通,不过晚辈听闻容老您棋艺高超,晚辈正想请教一二。” 老人家眯了眯眼睛,来了兴致,“好啊,老头子闲来无事,正想找人切磋。” 又缓和了语气朝着苏韵说道:“儿媳妇,把茶端到书房来,我们边下边喝。” 宋词坐在沙发上,想要叮嘱贺砚枭一声,只是才张开,就收到了容如章警告的目光,吓得她赶紧闭了嘴,只能坐着干着急。 贺砚枭则是朝她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告诉宋词自己能应付。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容楚华拉着宋词的手安抚道:“别紧张,你外公自有分寸,他们男人的事就让他们男人去处理,再说,与其让你舅舅审问他,倒不如你外公。” 听到这话,原本还坐在对面的容锦悦起身挨着宋词坐下,点头道:“你不知道,昨晚爸爸听到你结婚了,对象还是贺砚枭,气得他一晚上没睡好觉,要不是妈拦着,恐怕连夜就杀到京都去了。” 这下宋词更有些不安了。 容锦悦躬身拿了一颗橘子递到宋词手里,话锋一转:“以前总是听人说,贺砚枭脾气怎么不好,性格暴虐,如今看着我觉得还行啊,不像是外界传言的那样。” 容锦柠听到这话朝妹妹翻了个白眼,“我说,这川剧变脸恐怕还没你变得快呢,你都没跟贺砚枭说上一句话,你怎么就知道他不错,万一是表里不一呢?” “姐,要论变脸,恐怕这世上没有谁能比得过咱妈,难道你没看见她领着贺砚枭进来时那脸上的笑?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这话正好被从书房里出来的苏韵听到,啧了一声,“胡说什么呢,越来越没规矩了。” 两姐妹对视一眼后,纷纷笑出了声。 宋词有些焦急地看着苏韵,“舅妈,您刚刚进去有没有听到外公和贺砚枭在说些什么?” 容锦悦笑着调侃,“我看小词分明是想问,爷爷有没有刁难咱们这位表妹夫,这才结婚多久啊,这么快就护上了,看来咱们小妹是动了真心了?” 炽热的光线从窗外洒进来,斑驳的光影落在宋词身上,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 容楚华看出宋词害羞,干脆领着她上了二楼,起身前还替宋词驳了过去,“悦悦,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笑,小词还小你几岁她都结婚了,你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丢不丢人?” 转头又对宋词说,“别理你表姐,跟小姨上楼,小姨正好有东西要给你。” 容锦悦扯着嗓子在后面嚎,“我这叫智者不入爱河,是大智慧!!” 楼上两人听到这话都不由得轻笑出声。 容楚华拉着宋词的手进了从前容姝华的房间。 宋词目光缓缓扫过屋内,即便母亲去世这么多年,她的房间依旧干净整洁,就连床头柜上摆着的鲜花都是母亲最爱的木门百合。 迎着阳光,开得娇艳欲滴。 再往下便是容姝华年轻时的照片,虽是有些泛黄,但是那一张笑颜,依然明媚动人。 看着母亲的照片,宋词不禁红了眼眶。 若是妈妈还在的话…… “小词,你先坐,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容楚华转身走了出去,等再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一个有些老旧的丝绒盒子。 宋词,“小姨,这是什么?” 容楚华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顶黄宝石头冠,钻石成色很好,只是款式有些年代了。 “这是你妈十八岁的成人礼,她总是说黄色代表光明、温暖。” 说到这里,容楚华有些哽咽,“她这个人啊,每天总是开开心心的,永远没有烦恼,我永远忘不掉你出生时,她脸上的那股幸福的感觉。” 容楚华看着宋词那张和妹妹有七分像的脸,感慨道:“真好,我们家的掌上明珠长大了,小姨能看得出来,贺砚枭他很喜欢你。” “小姨……我和他之前虽是见过几次面,但是结婚也不过十天,您怎么就能看出他喜欢我?” 容楚华嘴角含笑,“你忘记小姨大学学的什么专业了?” 宋词想了想,“心理学。” “是啊,人可以说假话,但是他的眼神,行为动作却撒不了谎,从他进门开始,我就一直观察他,40-130厘米是属于私人空间,而当你闯入这个空间时,他却一点都不排斥,还有,人本来就是视觉动物,喜欢一个人时,会不由自主地盯着对方看,哪怕不是面对面坐着,也会情不自禁地注视着对方。” 容楚华觑了宋词一眼,轻笑打趣,“小词啊,这贺砚枭是不是喜欢你很久了?或者他暗恋你?” 宋词一愣,只能干眼看着容楚华。 倏然又想起早上的事情,急切地询问,“小姨,我们家和贺家从前有过交集吗?” 容楚华想了会,终是摇头,“我记忆里好像没有,和贺家扯上关系,完全是因为你爸。” “是嘛。”宋词有些失落。 她还在想,会不会是因为两家人从前就认识,在某个特定的场合她见过贺砚枭。 可是这么想也不对,自己从小就生活在京都,母亲身体又不怎么好,很少回容家。 可她却很确定,自己从前一定见过贺砚枭。 那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呢? 第17章 容家接纳贺砚枭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下楼时,正好遇见了舅舅容知华,表哥容锦谦。 彼此四目相对时,宋词吓得赶紧躲到了小姨后面。 容知华绷着脸,眉峰皱出一个“川”字,“你还敢躲,还不快过来!” 宋词从后面弹出一颗小脑袋,脸上满是讨好的笑意,“舅舅,您别生气,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擅自结婚?” 容知华巡视屋内,发现并未见到贺砚枭的身影,更加生气,“他人呢?难不成是知道我回来,故意躲着我?” 容楚华拉着宋词的手下了楼梯,轻笑开口,“大哥,你回来晚了,人家砚枭正陪着爸下棋呢。” 容知华一噎,眉头蹙得更紧,小声嘀咕道:“不是说好这件事由我出面的吗?怎么爸还出尔反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老子做什么还要听你的?” 书房内,容老爷子和贺砚枭一前一后地出来。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容老爷子前后表情的变化。 宋词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下个棋的功夫,贺砚枭就把容家最大的佛爷给拿下了?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容知华嬉皮笑脸地想解释什么,可当看到贺砚枭时,脸瞬间又绷了起来。 “不声不响就把人家的掌上明珠给娶了,难不成这就是你们贺家的规矩?” 贺砚枭抬腿上前,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容首长。 容知华冷哼一声,才想端起了军首长的架子,却听容老爷子啧了一声,“砚枭,他是小词的舅舅,那也是你的舅舅,你叫他首长,难不成是嫌弃我们家?” 这番话说得大家心知肚明,容老爷子这是承认了贺砚枭的身份。 贺砚枭轻笑转头,沉静地朝着容知华喊了一声,“舅舅,未得到您的允许擅自娶了小词,还请您原谅……” 他下面的话还未说完,容老爷子已经笑呵呵打断了他,“好了好了,这件事啊就是个误会,从今天开始,砚枭就是我们容家的一份子了。” 转头又对苏韵说,“儿媳妇,可以吃饭了吗?我老头子饿了。” 苏韵笑,“早就好了。” 语毕,又朝着容知华眨了眨眼睛,戏谑道:“首长,要不等吃完饭你再审问咱们家新姑爷?” 容知华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看着贺砚枭,“既然爸已经认可你了,那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有一件事你得给老子记住,往后你要是敢欺负小词,我们容家可不是吃素的。” 贺砚枭薄唇勾起,“您放心,这一天绝不会到来。” “那就好,吃饭吧。” 席间,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 苏韵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对于贺砚枭,她真的是越看越满意。 吃完饭后,苏韵将小两口推了出去,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宋词好奇地问贺砚枭,“你到底和外公说了什么?他怎么这么快就接受你了?” 贺砚枭靠在栏杆上,扬唇懒懒道:“你外公毕竟也是男人,他接受我,只是因为共情而已。” 共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宋词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贺砚枭伸手将人拉到怀中,在她红唇上落下一串密密麻麻的吻,“别琢磨了,你老公聪明着呢。” 宋词盯着贺砚枭看了一会,水眸潋潋,“小姨说,她看得出来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话落,男人投来一道噙满温柔缱绻地视线,“你觉得呢?” 宋词气结。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这样? 欲要反驳,却听男人问,“那你呢?宋词,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宋词怔住。 她以为贺砚枭会问,自己喜不喜欢他。 贺砚枭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笑得眉眼弯弯,“要不你委屈点,就栽在我手里好不好?” 男人嗓音低沉,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像是一只手无意识地揉搓着,痒痒的,又很舒服。 见她不说话,贺砚枭指尖捋过宋词沾在脸颊的发丝,薄唇含笑:“害怕了?” 宋词看着男人英俊的脸颊,眼眸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认真,彰显着她已做好和他共度余生的准备。 像是在赌,要用时间去赌这辈子的一切。 “贺砚枭,我们谈恋爱吧。” 男人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沙哑,“你说什么?” 宋词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狭长的桃花眼,认真又笃定,“虽然步骤乱了,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谈一场恋爱。” “如果你愿意的话……” 宋词抿唇,原本落在她腰间的手却捧上她脸颊,红唇狠狠吻住。 带着失控般的热烈,迫不及待地与她纠缠。 爱情这杯酒啊。 谁喝都会醉。 “你们这是在亲亲吗?” 一声奶声奶气的童声打断了眼下旖旎的气氛。 宋词迅速地退开贺砚枭的怀抱,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耳垂也跟着通红。 眼前的小姑娘是宋词的表侄女,容锦柠的女儿傅星苒,今年五岁。 此刻正用好奇地眼神看着她和贺砚枭。 “苒苒,你怎么来了?”宋词蹲下身子将人抱在怀里,四处张望着,发现并未瞧见姐夫傅西洲的身影,“你爸呢?” 傅星苒歪着头,“爸爸去找妈妈了,我腿短,跟不上他。” 宋词无奈一笑,她这个姐夫还真是标准的妻奴。 - 客厅。 容锦谦慢条斯理地说起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三年前,他秘密出境执行任务,因当时敌方火力太猛,他不幸中弹负伤。 若不是恰巧被贺砚枭救下,恐怕他们容家又要添一块光荣之家的牌子了。 可他刚刚瞧贺砚枭那副样子,仿佛并没有将此事说出来的意思。 苏韵听得后怕不已,“这样的大事,你当年怎么不告诉我们?” 容锦谦笑,“说出来您又要担心受怕,那又何必说出来呢。” 容锦悦唏嘘,“看来,咱们家和贺砚枭的渊源还真是不浅。” 苏韵叹道,“是啊,砚枭那孩子还真是的,这样的事他早该告诉我们的。” 容锦悦,“妈,贺砚枭完全没有要提这件事的意思,我算是看出来了,他是真心喜欢小词。” 第18章 关于婚戒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容锦悦话音还未落下,抬眸就见傅西洲走了进来,当下叹了一口气,吐槽道:“姐夫,你干脆拿个皮带将姐姐拴在腰上得了。” 傅西洲轻笑上前喊了一声,“妈,大哥。” 苏韵朝着傅西洲后面看了一眼,“苒苒呢?怎么没把我外孙女带来?” 傅西洲刚要回话,便见容锦柠端着果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到丈夫也吃了一惊,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屋内几人都听出苗头不对,相互使了个眼色。 嗯,吵架了。 傅西洲也不顾屋内还有其他人,直接厚着脸皮上前抱着容锦柠柔声哄着:“老婆,我错了,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你放开我,傅西洲,你还不要脸,这是我家。” “也是我家。”傅西洲不管不顾,“老婆,我真的错了,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容锦柠一听这话,也不再挣扎,只是狐疑地看着丈夫,“你说的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听我的?” 傅西洲像极了一只听话的小狗,连忙点头。 坐在沙发的容锦悦看到这一幕直摇头。 傅西洲从小和她姐是青梅竹马,多少年了,永远是这副“舔狗”的模样,真是不知道在外面那些不近人情,高岭之花的传言到底是哪传出来的。 苏韵对于大女儿夫妇的相处模式早已见怪不怪,倒是把门外抱着傅星苒的宋词看得目瞪口呆。 同样看得一愣的还有贺砚枭。 在他记忆中,傅西洲是出了名的矜冷自持,薄情寡义,没想到恋爱脑才是他的本性。 坐在沙发上的苏韵一扭头见宋词抱着傅星苒,喜笑颜开道:“苒苒,你都多大了还要小姨抱。” 傅星苒搂着宋词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开口,“外婆,我也不想的,只是等以后小姨有了宝宝,想抱也不能抱了。” 稚嫩的童语说得屋内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宋词被笑得脸红,伸手点了点傅星苒的鼻子,“谁教你说这些的?” 傅西洲刚把老婆哄好,一扭头就看见站在宋词身边的贺砚枭。 气氛有些尴尬。 傅西洲看着贺砚枭,眉毛微挑,似乎在询问:刚刚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贺砚枭闭了闭眼,意思很明确,看得一清二楚。 宋词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转头看着贺砚枭,“你们认识?” 贺砚枭玩味一笑,“认识,只不过没想到,傅总还有这样的一面。” 傅西洲轻轻咳嗽一声,掩饰尴尬,“真巧,没想到在这也能看到贺总。” 容锦柠搂着傅西洲的胳膊,“什么总不总的,叫着多见外,老公,这就是小词的丈夫,贺砚枭。” 听到这里,傅西洲朝着贺砚枭挑了挑眉,“原来是你和小词结婚了,看来我们俩还真有缘分,你说是不是啊,表妹夫?” 贺砚枭薄唇半勾,“是啊,往后生意上的事情还要大姐夫多多帮忙。” 这一声大姐夫叫得傅西洲浑身舒畅,眉宇间都洋溢着春风得意,“好说好说。” 要说沈斯瀚是贺砚枭为数不多的好兄弟之一。 那么傅西洲也算其中一个,还是狐朋狗友的那种。 宋词拉着贺砚枭在沙发上坐下,傅西洲看了一眼两人光秃秃的手指,戏谑:“我说表妹夫,再怎么说你和小词也结婚了,这婚礼可以暂时不办,可这婚戒你也不准备,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小词当回事了?” “就是。”这话是傅星苒说的,小家伙靠在爸爸怀里,附和:“姜炀跟我求婚的时候还知道给我送个戒指呢。” 这下轮到傅西洲慌了,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他连忙将傅星苒抱在怀里,脸色严肃:“那臭小子是谁?” 容锦柠,“就是星光地产姜总的儿子,和你女儿一样,都是桃子班的。” “苒苒,你答应了吗?” 可能这就是老父亲的心,只要听到自己的掌上明珠被别人的男人追,不管对方是不是还在穿纸尿裤,瞬间就会警惕起来。 傅星苒轻轻摇晃着小脚丫子,嘀咕道:“没有,妈妈说过了,不能随便拿别人的礼物。” “真是我的好宝贝。”傅西洲抱着女儿亲了一口,“以后离这些臭男人远点,什么大钻石小钻石的,爸给你买。” 容锦悦撑着胳膊哭笑不得,“我说姐夫,你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要是苒苒将来长大嫁人了,你还不得哭成狗?” “你还真是说对了。”容锦柠看了一眼傅西洲,轻笑:“我记得苒苒才出生的时候,他就为了这件事哭过。” 屋内气氛很好,宋词看着大表姐夫妇恩爱的模样,脑海里倏然蹦出一个想法。 若是将来她和贺砚枭有了一个女儿。 贺砚枭也会像大姐夫这样吗? 婚戒的事情被这么一打岔,也就不了了之。 因为傅西洲的到来,吃晚饭的时候桌上又添了两双筷子。 傅星苒很喜欢太外公和外公,吃完饭之后就缠着老爷子教她写字。 难得空闲,家人齐聚。 女人们打起了国粹,男人们则是去了花园聊天。 傅西洲戏谑地看着贺砚枭,“你别告诉我,小词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听到这话,容锦谦也反应过来,眯着眼睛打量着贺砚枭,“所以,三年前你早就知道我是小词的表哥?” 贺砚枭闲情逸致的喝着茶,并没有否认。 容锦谦,“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啊,亏得我刚刚还在我妈面前说了你不少的好话,感情你是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娶我妹妹。” 傅西洲挑眉看他,“你结婚的事情,盛澜清知道吗?” 贺砚枭沉思了会儿,开口:“我结不结婚跟盛澜清有什么关系。” 傅西洲被一噎,无语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她喜欢你。” “所以呢?” 傅西洲:“……” 可接下来容锦谦的话,却让傅西洲彻底无语,“谁是盛澜清?” “大哥,你们这些当兵的人,从来不玩手机的吗?电影也不看?” 容锦谦点头,反应有些天真,“看电影,都是军事方面的。” 傅西洲砸吧砸吧嘴。 好吧,当他没问。 第19章 老婆,你这是想玩死我吗?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因部队有事,容锦谦当晚就离开了容家。 等放完烟花,分了月饼,这个中秋就算是过去了。 因宋词要去医院报到,两人也没有多待,第二天傍晚就赶回了京都。 贺砚枭提前通知了林阿姨,等回到雁公馆时,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宋词最爱的菜式。 宋词确实有些饿,简单地洗漱一番便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 而贺砚枭则是坐在对面的位置看着她,嘴角挂着浅笑。 发觉男人的目光,宋词夹菜的手一滞,“是我吃相太难看了吗?” “没有,很可爱。” “你不饿吗?要不我去给你盛碗汤?” 贺砚枭嘴角勾着浅笑,语气淡淡,“你吃吧,我不怎么饿。” 宋词微微蹙眉,她觉得贺砚枭从昨天晚上开始,情绪一直都不怎么高涨。 仿佛是在生气。 可是她琢磨一晚上也没想明白,贺砚枭为什么生气。 难不成是因为打牌的时候没给他点炮? 宋词想了想,还是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地看着贺砚枭,抿了抿唇:“贺砚枭,你是不是生气了?” 贺砚枭放在手里的杯子,挑了挑眉:“为什么觉得我生气了?” “因为你从昨晚开始一直都绷着脸。” 宋词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着,甚至还模仿了一下贺砚枭昨晚的神态,尤其是男人蹙眉的样子,十分相似。 滑稽的动作成功逗笑贺砚枭。 他朝着宋词伸手,示意她过来。 等宋词起身走近时,贺砚枭直接将人拉到怀中,扶着宋词的腰在自己腿上坐下,似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仰头狠狠地含住了她的红唇。 一吻毕。 宋词气息不稳的靠在贺砚枭肩膀上,就连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贺砚枭,你别生气了,大不了以后打牌我都给你点炮。” 听着宋词轻而甜软的声音,贺砚枭哭笑不得,敢情这迷糊蛋以为自己生气是因为昨天打麻将的事情。 贺砚枭捏了一把宋词腰上的软肉,挑眉看她,“我缺你这仨瓜俩枣?” 宋词看着贺砚枭眨了眨眼睛,不是因为打牌? 那他为什么要生气? 贺砚枭气结,轻叹一声,“老婆,你还记得昨天在小花园是怎么跟我说的?” 宋词歪着脑袋想了一会。 她说,她想和贺砚枭谈恋爱。 忆及此处,宋词再次将目光落在了贺砚枭身上,“我们在谈恋爱。” 贺砚枭微微抬了抬下巴,“那昨天傅西洲问我没给你买戒指,你为什么不生气?” 甚至还跟着没事人一样,带着傅星苒满院子疯跑。 宋词毛楞了。 原来贺砚枭是为了这件事生气? 贺砚枭挑眉,仿佛在说,我就是因为这件事生气,你最好赶紧解释。 宋词抿了抿嘴角,酝酿好久后,方才开口解释道:“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家要戒指的,多不礼貌。” “???” 贺砚枭一愣,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出来。 活了三十几年了,他还是第一次体会什么叫无语,关键是给他这个体验的,还是自己的亲老婆。 甚至宋词茫然的给了他一个“不是吗”的表情。 像是被气笑了似的,贺砚枭将头闷在宋词脖颈处,无奈叹道:“老婆,你这是想玩死我吗?” 宋词气哼哼地戳了戳贺砚枭的肩膀,“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玩死你了?” 贺砚枭抬眸,语调懒懒散散:“老婆,我们是在谈恋爱,但也已经结婚了,丈夫给妻子买婚戒很正常,因为我没准备,你生气更是理所当然。” 嗯,贺砚枭说得没错,他们确实已经结婚了。 可宋词却完全没有要生气的感觉。 毕竟……她和贺砚枭还在培养感情的阶段。 可是瞧着贺砚枭对此事仿佛很介意的样子,宋词抿唇想了想,转头看向贺砚枭。 挣扎几秒后,从他怀里起身,叉着腰,装着恶狠狠模样:“贺砚枭,你都跟我结婚了,连婚戒都没买,你这个……渣男,今晚你就睡沙发吧,不许进我的房间。” 贺砚枭也十分配合的起身,搂着宋词纤细的腰肢讨饶,“老婆我错了,明天我就把婚戒补上,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不想睡沙发。” 宋词:“……” 好幼稚! 贺砚枭好幼稚! 吵架游戏结束后,贺砚枭又恢复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搂着宋词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又将餐桌上不怎么热的晚餐重新加热了一遍,便开始了投喂模式。 等宋词吃饱之后,贺砚枭便慢条斯理的享用起他的“晚餐” 从客厅的浅交,到浴室的深交。 宋词仿佛整个人都陷在波涛汹涌的情欲里,最终随着贺砚枭一起,堕入渐深渐远的迷梦。 - 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宋词白皙的脸庞上,浓密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费力地掀开眼皮。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宽大的房间到处都是旖旎的画面。 她被贺砚枭放在沙发上,抵在落地窗前,茶几上,阳台上。 最要命的是那个浴室。 谁家好人会把浴室设计成一高一低的样子? 宋词艰难的动了动手指,却突然感觉到左手的无名指上似乎多了一样的东西。 她猛然惊醒。 自己的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粉色钻石戒指。 是很硕大的一颗粉钻。 甚至比上次贺砚枭送给自己的钻石项链还大,映着阳光熠熠生辉。 戒圈分三层,下面是一层素圈,中间镶嵌了一圈白钻,最上面一层则是用香雪兰花瓣做成的皇冠,静静地托着这枚稀有的粉色钻石。 戒指设计得很巧妙,无论单戴还是组合在一起都很有创意感。 宋词看着手上的这枚戒指发呆。 昨天两人还为了此事上演了一场小剧场。 他又是什么时候将这枚戒指戴在自己手上的? 宋词愣神的工夫,贺砚枭已经推门进来,挨着她坐下,“醒了?” “这戒指……” “嗯,你的婚戒。” 男人说话很轻,看着宋词完全清醒的双眸,打趣道:“今天还没喝甜的东西就醒了,看来这戒指比甜食还要甜。”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贺砚枭轻笑,嗓音沁着醇和的磁性,“我们领证那天。” 宋词看了他一眼,有种莫名的悸动。 似又想起什么事,宋词有些焦急,忙掀了被子下床,也不管身上是不是不着寸缕,直接进了衣帽间。 贺砚枭看着宋词腰间那暧昧的五指印,眸光瞬间一沉,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着。 第20章 互戴婚戒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男人紧随宋词进了衣帽间。 见她慌里慌张的样子,贺砚枭蹙眉,“你这是要出去?” 宋词扯了一件裙子穿上,眼前的春光一下子被遮挡无余,贺砚枭眉头皱得更紧。 穿好衣服,宋词抬腿往外走,却被贺砚枭抵在门板上,“告诉我,你要去哪?” “我去给你买戒指啊。”宋词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看着贺砚枭,“既然咱们已经结婚了,那我也要给你买戒指,不过,我没有你那么有钱,买不了那么贵的。” 贺砚枭望着宋词,眼底覆了层浓郁的柔光,“真的?” “当然了。”宋词蹙眉,她看着像撒谎的人吗? “只是我还不知道你手指的维度,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贺砚枭目光越发温和,心尖拂过痒意,“不用,你的那份我也已经准备好了。” 宋词惊讶地看着贺砚枭。 这男人…… 怎么会这么体贴? 贺砚枭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枚红色丝绒盒子,里面有两个戒托,女款已经戴在了宋词手上。 那剩下的这枚自然是男款。 贺砚枭伸手将盒子递到宋词面前,旋即又伸出自己的左手,唇角绽放笑意,“老婆,现在该轮到你为我戴戒指了。” 男戒要比女戒简单得多,就是普通的银戒,只是细看之下,戒面上也雕刻了香雪兰的图案,最中间则是一颗小小的白钻。 看着那枚戒指,宋词指尖微颤。 一颗心早已扑通扑通乱了节奏。 她小心拿起那枚戒指,无比虔诚地戴在了贺砚枭左手无名指上。 贺砚枭的手生得漂亮,白净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戒指折射出的光晕让他的手看起来更是温润。 戴好之后,宋词仰头朝着贺砚枭笑,“好了……” 声落,贺砚枭低头撷住宋词的唇瓣。 大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往他的方向贴。 宋词被吻得舌根发麻,喘息得空荡,贺砚枭已经托起她的腰。 借着这股力道,宋词顺势环住男人的腰肢,一种难以言喻的欲望从小腹缓缓蔓延到头顶。 “嗯……” 宋词抱着贺砚枭的脖子,软软哼了一声,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别在这,去,床上!” 贺砚枭手指慢慢探寻着宋词身上的敏感点,看着她一点点在自己指尖沉沦。 “宝贝,我想在这。”男人声音沙哑得要命,低声蛊惑着宋词。 想着衣帽间里都是玻璃,宋词仰着头,保持着最后的理性,“不要,去,去……床上。” “老婆……试试,好不好。” 那双带着戒指的手依旧不停地撩拨着,贺砚枭清楚地感受着宋词的变化,可却始终没有要进行下一步的意思。 宋词被撩拨得浑身发抖,那种噬骨的滋味几乎让她发疯,“贺砚枭……” 贺砚枭温热的唇瓣似无意般擦过宋词的敏感点,“嗯,我在。” 宋词紧紧地攀附着男人肩膀,声音发颤,“我难受,你快些来……” 男人咬着牙,即便忍得手背上的青筋越发爆起,也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继续折磨着宋词,“在衣帽间?” 骨子里的痒越来越清晰,宋词嘤出声,轻咬红唇点了点头。 可当衣帽间所有的灯光被打开时,宋词终于知道为什么贺砚枭非要坚持在这。 不仅是柜门是玻璃打造的,就连天花板上都贴着反光镜。 只要一睁眼,宋词就能看到自己在贺砚枭身下那媚眼如丝的模样。 宋词简直要被逼疯了。 她从前怎么没发觉贺砚枭这么闷骚? 贺砚枭贴着宋词的耳朵,撩拨着她敏感的耳垂,“宝贝,喜欢你看到的吗?” 宋词恼羞成怒仰头在贺砚枭凸起的喉结轻轻咬了一口。 这要命的感觉,使得贺砚枭几乎倒吸一口凉气,“老婆,我错了……” (# ̄~ ̄#) 一个小时后,贺砚枭终于抱着宋词出了衣帽间。 宋词不知是累的,还是害羞,头始终闷在男人怀里。 贺砚枭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害羞什么,你身上我哪里没见过?” 宋词低头狠狠地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贺砚枭立刻讨饶,“老婆,我错了……” 洗漱完出来,宋词看着男人精神抖擞的样子欲哭无泪。 为什么贺砚枭体力这么好? 为什么事后,瘫软在床的永远是自己? - 翌日一大早,贺砚枭送了宋词去医院。 将车停在路边,贺砚枭启唇,“晚上我来接你,咱们去吃饭。” 宋词,“我也不知道今晚几点能下班,要是太晚了,你就先吃吧,不用等我。” 贺砚枭轻轻嗯了一声,“好,你上去吧。” 宋词水眸弯弯,朝着贺砚枭挥手后,才转身进了大楼。 直至宋词的身影消失不见,贺砚枭才收回了缱绻的目光。 刚想发动车子,手机叮铃一声跳出一条短信,是远在M国的贺砚珺发来的,“哥,他似乎已经找到我们了。” 贺砚枭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眉头瞬间紧蹙,“能解决吗?” 电话那头,贺砚珺同样眉头皱得很紧,“我尽量,不过你还是得尽快回来一趟。” 贺砚枭眸底蒙上一层冷意,“知道了。” - 办好入职手续后,宋词乘坐电梯直奔五楼心外科。 等看到熟悉的名字,宋词整了整衣服,轻轻扣门。 直到里面人首肯,宋词才推门进去。 谢文庭,安华胸外科主任。 宋词原本以为能坐在胸外科主任这个位置的,会是个中年男人,没想到却是如此年轻。 穿着一身洁白的大褂,没有一丝褶皱,线条柔和的面庞上,透着一股温和之意。 谢文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露出一抹笑,“新来的实习生?” 宋词点头,“谢主任您好,我是宋词。” “听过。”谢文庭摘下眼镜,微微一笑,“你发表的那篇论文我读过,很优秀。” 宋词毕业于医学界顶尖大学,恩诺大学。 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发表过好几篇有影响力的文章,而且在本硕连读时,还解决了心脏领域的一种罕见疾病。 在医学界也算是小有名气。 原本赵院长想直接聘请宋词成为安华医院胸外科教授,但是却被她拒绝,而是选择成为谢文庭手下的实习生。 原因很简单,谢文庭曾经任职国外有名的心脏医院,克利医学中心。 相信跟着她,自己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宋词笑得很谦虚,“您过奖了,比起您在心外科的造诣,我这点成就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第21章 别扭的同事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没过多久,谢文庭其他三位实习生也陆续抵达。 慕雪儿和沈淮之两人是校友,毕业于京港大学,而季暖暖则是毕业于国外德保大学,说起来也算是谢文庭的一个后辈。 互相做完介绍,谢文庭先开口,“你们也都是各大高校的高材生,但是既然选择了心脏外科,我希望你们能秉承一颗真心,诚心,在面对不同的患者时,要做到一视同仁,这也是身为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众人忙不迭地点头,谢文庭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你们都去准备准备,等一下跟我去查房。” 四人应了一声,从谢文庭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宋词却清晰地感觉到,慕雪儿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宋词微愣,她和慕雪儿之间从未见过,这莫名的敌意又是从何而来? 整整一上午,她们四位实习生都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时间,季暖暖瘫软地靠在椅子上,叹道:“我真是庆幸当初没选择急诊室。” 宋词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上的病历,对于季暖暖的吐槽也只是笑笑没搭话。 这时,沈淮之拿了一瓶水进来,放在了宋词面前,“我看你一上午都没怎么喝水,趁现在休息多喝点吧。” 沈淮之是典型的小奶狗模样,白嫩嫩帅气的脸,标准的葡萄眼,笑起来的时候会变成弯弯的月牙,十分迷人。 宋词仰头看了沈淮之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谢谢。” “不客气。” 而这一幕正好被从外面回来的慕雪儿看到。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病历,先是看了一眼沈淮之,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眼底是毫不避讳的忌妒与不甘。 “淮之,主任刚刚叫你,你赶紧去看看吧。” 沈淮之扭过头,淡淡嗯了一声,“好,我马上就去。” 慕雪儿见他离开,转头扫了一眼还在翻阅病历的宋辞,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也离开了办公室。 季暖暖离他们二人最近,慕雪儿的表情被她尽收眼底。 等两人离开后,她立刻凑到了宋词身边。 “宋医生,作为你的同事,我给你个建议。” 宋词抬眼,认真地看着季暖暖,“你说。” 季暖暖,“以后啊,你最好别接受沈淮之的东西,就是见面也不要说话。” 宋词蹙眉,“前面这一条我可以做到,但是后面这一条,我们毕竟是同事,怎么可能不说话。” “实在要说话,我可以帮你传话。” 宋词唇角微扬,笑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季暖暖是个很热情开朗的姑娘,一上午的时间就和宋词打成一片,甚至还打听到了慕雪儿和沈淮之之间的关系。 “这慕雪儿一直暗恋着沈淮之,但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是没瞧见刚刚慕雪儿看你的表情,恨不得能把你活吃了。” 原来如此。 宋词无奈一笑,慕雪儿对她的敌意还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晚上八点。 宋词收到了男人发来的短信。 “老婆,下班了吗?” 宋词将最后一份病历归整完,才回了过去,“马上就好,你已经到楼下了吗?” 男人几乎是秒回,“刚到,” 宋词,“好,我马上下来。” 换好衣服出来,电梯门口正好遇到了沈淮之,宋词想起了上午季暖暖的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宋词只是象征性朝着他打了声招呼。 可沈淮之似乎并未发觉宋词的冷漠,两人上了电梯后,直接开口问:“宋医生,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宋词客气拒绝,“改天吧,我晚上还有事。”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谢谢你上午帮我。” 上午给病人做病理切片时,要不是宋词帮他,沈淮之差点就将病理污染。 宋词依旧保持着疏离的态度,“都是同事,不必挂在心上,下次小心点就好了。” 沈淮之对于宋词的疏离的态度恍若未闻,甚至还往她身边靠了靠,“宋医生,你发布的那几篇文章我都看过,我真的很敬佩,说实话我就是为了你来的,往后你能不能多教教我?” 正好,叮的一声,电梯抵达一楼。 宋词先出来,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而非得薄笑,“沈医生,如今我和你一样都是心外科的实习生,若是有什么问题你还是去找谢主任,毕竟他才是你正经的实习老师。” 说罢,宋词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医院后门,贺砚枭倚在车门上已经等候多时。 宋词一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男人修长的双腿自然而然交叠,神情恣然,带了点矜贵的气质。 惹得不少路过的女医生和患者纷纷朝他投去爱慕的目光。 这个男人还真是,哪怕只是穿着最简单的衬衫风衣,到哪都能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宋词微微叹了口气,抬腿走了上去。 男人见她来,立刻上前将人拥在怀里,还未张口便听得小丫头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贺砚枭,你下次来接我就在车里等,不许下来。” 嗯? 这是什么意思? 贺砚枭挑眉看着宋词,“怎么了?” 宋词抿了抿唇,许久后才道:“没什么,咱们回家还是去吃饭?” 贺砚枭哪里真听不懂宋词话里的意思,背着宋词的时候,眉宇间都是春风得意般的笑。 他老婆因为别的女人看他吃醋了。 这感觉真好。 上车后,贺砚枭帮宋词系好安全带,看着她依旧紧蹙的眉头,男人心情美美地发动了引擎。 身后,沈淮之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看着那辆宾利,他眸中有一闪而逝的幽光。 其实他刚刚在电梯里说的话完全是胡编乱造。 今天在谢文庭办公室,他就被宋词的外貌所吸引,再加上宋词身上的衣服虽然很低调,但是他一眼就认出都是价格不菲的名牌。 那时沈淮之心里就已经断定,宋词绝非普通人,果不其然,上厕所的时候,他无意中听别的医生同谢文庭说起宋词在心脏领域的成就。 趁着休息的时间,他还特意查了一下宋词的背景,没想到宋词竟然就是前段时间被贺家退婚的宋家大小姐。 沈淮之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底满是贪婪的目光。 要是能搭上宋词,他这后半辈子也就不需要再努力了。 说不定,将来宋家的财产还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第22章 贺砚枭出差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吃完饭回来,宋词依旧还是闷闷不乐。 刚进大厅,贺砚枭直接将宋词按在了玄关门上,“老婆,还生气呢?” 宋词,“谁生气了?” 贺砚枭轻笑着往前,低沉着嗓音问:“老婆,你是不是吃错了?因为别的女人看我?” 被人戳中心思,宋词别过脸去,轻咳两声,辩解道:“吃醋?我吃什么醋?” 头顶上的感应灯熄灭,借着窗外的月光,宋词能清晰地看见贺砚枭眼底的笑意。 宋词有个习惯,只要谎言被拆穿,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贺砚枭戳破。 “你放开我,我累了,要去睡觉。” 贺砚枭环着姜迎的腰收紧,语气变得暧昧起来,“一起洗。” 说罢,便弯腰将人给抱了起来。 十分钟后,宋词被架在了那一高一低的洗漱台上,镜子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为旖旎的气氛更添几分暧昧。 额前发丝被汗水打湿在脸颊,有一种说不出的凌乱美。 贺砚枭从背后掐着她的腰,在腰窝上落下一吻。 看着镜子里的宋词,男人嗓音哑得不像话,“老婆,你真美。” 宋词抬头,与镜中与贺砚枭四目相对,一眼望去,她整个人的肌肤都在刹那间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 连带着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贺砚枭搓揉着指尖的湿润,下一秒,直接拱起腰,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 深夜十二点,贺砚枭撑着胳膊看着已经熟睡的宋词,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忽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贺砚枭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宋词,这才将手机拿了起来。 是杨晗发来的短信。 “老板,十五分钟之前,我们的网络被人攻击了。” 看着屏幕上的字,贺砚枭双眸微微一眯,杀意瞬间在眼底泛滥。 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走至客厅时才拨通了杨晗的电话,“现在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杨晗的声音有些急切,“小姐已经在查了,不过有一件事可以断定,这波攻击是来自国内。” 映着月光,贺砚枭一双眸子如同寒潭,幽深难测,“是贺家的人做的?” “我们还在查,老板,您要不还是先回来一趟?”杨晗试探着问。 贺砚枭抬眼望着卧室的方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贺砚枭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漆黑的眸子不见任何波澜,许久后,他才讥讽一笑。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 宋词是被渴醒的,她本能地伸出手去触碰另外半边的床榻,却发现早已冰凉一片,黑漆漆的屋内,已经没有了男人的影子。 “贺砚枭……” 宋词轻唤,回应她的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 掀开被子下床,宋词打开了楼梯口的灯,发现贺砚枭靠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了,而茶几上烟灰缸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的烟头。 这样的贺砚枭,宋词从未见过。 取过一旁的毛毯,轻轻地盖在贺砚枭身上,下一秒,男人却突然睁开双眼,将宋词搂在怀里。 “你吓死我了。”宋词伸手娇嗔着捶打着男人的胸口。 贺砚枭戏谑,笑得过分好看,“对不起老婆,下次不敢了。” 宋词垂眸看了一眼烟灰缸里的烟头,“出什么事了?” 贺砚枭低头,在她唇角浅吻厮磨,故意扯开话题,“老婆,你饿不饿,我煮夜宵给你吃。” 宋词伸手将贺砚枭推开,严肃道:“贺砚枭,你正经点,到底出什么事了?” 贺砚枭抽烟她是知道的,但从来都没有抽这么多,显然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头疼。 难不成是贺家找他麻烦了? 宋词正襟危坐,急切地看着贺砚枭,“是不是贺家人难为你了?” 贺砚枭凝视着她,唇角笑意分明。 短短几息内,男人眼底蓄满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男人笑得意味深长,“老婆,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当然了。”宋词毫不避讳心里的急切,认真地看着贺砚枭,脱口道,“你是我老公,我当然担心你。” “你说什么?” 贺砚枭双目骤然一沉,瞳孔里噙着的光华竟比往日还要深沉些许。 “小词,你再说一遍,我是你什么?” 宋词被贺砚枭炽热的目光吓了一跳,楞了半秒后,恍然间才想起刚刚她似乎喊了贺砚枭——老公。 一瞬间,宋词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起来,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你,你是我……” “是什么。”贺砚枭又往前靠了靠,慢慢地将宋词压在了身下,厮磨着她唇角,继续低声哄着,“小词,我是你什么?” 哪怕客厅没有开灯,贺砚枭的脸完全隐匿在黑暗中,宋词依旧能感受到他那炽热的目光,包括从裙底探上来的大手。 宋词身子颤了颤,轻咬红唇,“你是我,老公。” 下一秒,贺砚枭狠狠地吻了上去,恨不得将怀里的人融入骨血。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挤在不算宽大的沙发上,宋词被折腾得狠了,眼角泛红,蕴起一层水汽。 贺砚枭抱着她,一脸的饕餮满足,“老婆,这沙发一点都不软,明天我就让人换一个。” 宋词实在是没了力气,只能懒懒地嗯了一声。 男人满足一笑,抱着宋词上了二楼。 天刚微微亮时,贺砚枭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电话的是贺砚珺,语气比上次还要焦急,“哥,你今天能不能先回来,技术部这边实在顶不住了。” 贺砚枭眸光一凛,沉声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宋词,贺砚枭眼底划过一抹不舍,起身之后,他写了一张字条压在水杯底下。 又俯身吻了吻宋词的额头,才悄悄地离开了雁公馆。 飞机起飞前,贺砚枭特意给阮薇薇发了一条短信,“我要离开京都一段时间,麻烦你好好陪着小词。” 十五分钟后,阮薇薇回了短信,“放心。” 这时,空姐过来礼貌提醒贺砚枭关机。 贺砚枭收了手机,静静凝视窗外,漆黑的眸子好似寒潭一般深沉。 第23章 慕雪儿挑衅宋词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一觉睡醒,没有看见何砚晓,还以为他在厨房,换好衣服下楼,却见林阿姨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 “您醒了,我给您做了水晶虾饺,还有甜豆浆,您快过来吃饭吧。” 宋词在餐桌前坐下,“林阿姨,他呢?” “先生说要去M国出差,大约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您没看到他给您留的字条吗?” 宋词一愣,她早上起来的时候似乎看见了杯子底下压了什么东西。 去M国了? 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吗? “我忘记看了。” 林阿姨将洗好的草莓端了上来,笑道:“先生出门前还特意嘱咐我,要我好好照顾您,还说您要是觉得无聊,不妨让您朋友过来陪您。” 宋词喝了一口豆浆,提唇:“好,谢谢你啊。” “您太客气了,那您先吃,我去收拾厨房。” 宋词拿着水杯,再次抿了一口,但这次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明明都是一个锅里熬出来的,可这豆浆的味道却不如贺砚枭熬的好喝。 胡乱吃了几口,宋词便开车去了医院。 刚停好车,就碰到了季暖暖。 季暖暖从车上下来,顺势挽着宋词的胳膊,小声嘀咕,“昨天下班的时候,沈淮之是不是约你吃饭了?” 宋词侧首看着她,季暖暖却说,“你不用这么惊讶地看着我,我自己听到的,慕雪儿和沈淮之吵架了。” “吵架?这有什么好吵的?” 宋词刚想伸手按电梯,季暖暖却先一步按了上升键,“宋医生,你还真是小瞧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嘛,慕雪儿喜欢沈淮之,沈淮之又约你吃饭,她能不生气嘛。” 对此宋词甚是无奈。 在乌鸦的世界里,天鹅都是有罪的。 叮咚一声,电梯停在了一楼,门开的那瞬间,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晚上不能说鬼,白天不能说人。 季暖暖贴近宋词,嘀咕一声,“果然不能在背后议论别人,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淮之见到电梯的两人,热情地打着招呼,“季医生,宋医生,早。” 两人则是含笑点头。 沈淮之先上来,可对比他脸上春光明媚的笑意,慕雪儿的脸色就难看多了。 不仅难看,甚至可以用阴沉来形容,那怨恨地眼神恨不能将宋词给吃了。 季暖暖见状下意识地往宋词面前挪了挪,朝着慕雪儿挑了挑眉,那意思仿佛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慕雪儿气结,只能收回怨恨地眼神。 电梯重新启动后,四人谁也没有说话,等到办公室后,尚未换衣服,便见谢文庭走了进来。 “等一下五号手术室有一台心脏瓣膜置换术的手术,你们跟我一起去看看。” “好的,主任。” 谢文庭走后,季暖暖明显兴奋起来,“哇塞,刚实习第二天就能进手术室,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宋词边换衣服,边笑,“你是不是有点太兴奋了?” 季暖暖换好衣服,转身看着宋词,一脸的正义凛然,“宋医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当医生吗?” 宋词想了想,“使命,正义感?” “这只能占一半。”季暖暖忽然眯了眯眼睛,“我很喜欢刀子划破皮肤的感觉,尤其是心脏握在手里跳动的触感,而且我平时也喜欢看一些血腥恐怖的东西,越是红艳我越喜欢。” 宋词一愣,只感觉背脊一阵阵发寒。 季暖暖长着一张古典美人的脸,就像眭石笔下的玉兰: 已向丹霞生浅晕,故将清露作芳尘。 可偏偏这样的一位江南美人,一张口就是血刺呼啦。 宋词微微叹息一声,浅笑,这季暖暖还真是有意思。 因为要进手术室,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严肃,唯有季暖暖一直保持着精神亢奋的状态。 清洁区,宋词正认真地清洁手部,站在一旁的慕雪儿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开口,“我听说当初赵院长本来是想招聘你为教授的,你怎么不去当教授,反而来了谢主任手下当实习医生?” 宋词疏离浅笑,“这是我的私事,我好像并没这个必要告诉你。” 慕雪儿冷哼,“实话告诉你,我和沈医生是青梅竹马,我们两人关系也是双方家长认可的,你想都不要想。” 话落,宋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过了几秒,忽地蔑笑,“我想什么?沈医生?” “你也不用否认。”慕雪儿笑得甚是得意,“你再怎么努力也没用,沈医生喜欢的是我。” 宋词极力克制内心想打人的冲动,淡漠道,“嗯,祝你和沈医生早生贵子,到时候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说完这番话,宋词转身离开,没想到慕雪儿却快步走到她身边,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宋词不防,若不是适时扶住了清洗台,就凭刚刚慕雪儿的力度,足以将她撞倒在地。 事后,慕雪儿还得意洋洋地睨了宋词一眼,挑衅道:“哎呀宋医生,你要小心点,这清洗台的拐角这么尖锐若是磕破了脑袋可就不好了。” 说罢,慕雪儿轻哼歌曲离开。 宋词见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念叨着:“不生气,不生气,生气易得乳腺癌,就当是被狗咬了。” 手术室门口,季暖暖已经换好衣服出来,抬眼间瞥见了宋词发红的手背,“你手怎么了?” 宋词看着前头的慕雪儿,微抿唇角:“没事,刚刚被狗咬了。” 季暖暖顺着宋词的目光望去,瞬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当即啐了一口,“她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谁把她放出来的?” 宋词噗嗤一笑,心情瞬间大好。 因为是实习生,巡回护士对于四人的无菌准则掌控得非常严格,其他三人都没事,可偏偏轮到宋词时,巡回护士却将她给拦了下来。 “你是怎么回事?进手术室的基本要求都不知道吗?” 李护士是一位从事二十年的老护士,严格程度可想而知。 宋词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并没有什么可挑之处,可没想到李护士直接从她的肩膀上拈起了一根头发。 李护士严肃道:“宋医生,我不管你在心脏领域上有多大的成就,可进入手术室你就必须按照严格的要求来,这件事我会告诉你们谢主任。” 第24章 沈宴回来了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因为一根头发,宋词无缘学习这次手术。 宋词从手术室出来,回头的那一刻正好与慕雪儿视线相对。 从她的眼神里,宋词看到了得意,挑衅。 宋词眯了眯眼睛。 原来是她搞的鬼。 很好,这笔账她宋词记下了。 回到办公室,宋词接到了阮薇薇的电话,“词,晚上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吃饭?老沈回来了。” 宋词把抵达唇边的咖啡杯放下些,“沈大哥不是后天才回来吗?怎么日子提前了?” “听说官司打的很顺利,所以提前了,八点钟的飞机,咱们还是老地方给他接风。” 宋词浅笑应下,“你请客?” “当然了。”阮薇薇爽快应下,又补充了一句,“要不,你把你家贺砚枭也带上,他那么有钱,我也能省上一笔。” 宋词,“他出差了,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等他回来,我让他请你吃饭。” “行,那这顿饭我先记着,不过听说老沈这次劳动纠纷案赢得漂亮,吃完饭咱们去喝酒吧,得让他好好放点血,这次我一定要把他喝趴下。” 宋词笑了笑,毫不犹疑地揭穿闺蜜从前的丑行,“得了吧,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不是自己先倒下了,还非要把路边的警示牌带回家,这才过去多久,难道您就忘了?” 电话那头,阮薇薇沉默。 宋词,阮薇薇,沈宴,从小一起长大。 沈宴比她们俩大四岁,性格也是最稳重,从前阮薇薇和宋词只要在学校犯错,都是他给擦屁股。 虽然三人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却比亲人更亲。 挂断电话后,阮薇薇对着电话重重叹了一声气,嘴里还嘀嘀咕咕,“小词结婚的事情我要不要先告诉老沈?还有贺砚枭那边,我要不要先给他通个气?” 这边,宋词刚挂了电话,谢文庭已经走了进来。 他看了宋词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拿过桌子上的听诊器,沉声道:“跟我来。” 本以为谢文庭要训斥宋词关于手术室的事情,可没想到谢文庭一路上对此事只字不提。 等给病患检查完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宋词还是忍不住先问了出来,“主任,关于手术室的事情……” “我都知道。” 谢文庭抬眸看着宋词,镜片后面有一闪而逝的幽光,挑眉,“能解决心脏领域疑难杂症的人,又怎么会如此不细心。” 宋词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谢文庭放下手里的笔看着宋词,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可是宋医生,其实我也很想问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放弃赵院长给你的招聘条件,选择到我手下做实习生?” 原来自己和慕雪儿在清洁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宋词轻笑,“因为您曾在克利中心任职,我觉得跟着您,我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谢文庭将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好半晌才回话,“是为了磁悬浮人工心脏?” 宋词点头,并未隐瞒。 谢文庭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宋词,“你倒是直白。” “我知道,我们医院也在研究这个项目,而您因为在克利中心待过,为此项目的负责人,因此,我很想加入。” 谢文庭眸光怔怔地看着宋词,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许久后才开口,“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宋词喜出望外,“谢谢主任。” 谢文庭起身走至宋词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忽地笑了,“实话告诉你,你来之之前我和赵院长打了个赌,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加入项目的事情给说出来,他赌五天,我赌三天,看来是我赢了,我说三天后给你答复,其实是人员名单审批的时间。” 宋词一阵错愕,不等她反应,谢文庭已经伸手,朝她温润一笑,“宋词,欢迎你正式加入悬磁浮人工心脏研发项目。” 数秒后,宋词会意,嘴角噙笑回握过去,“谢谢。” 因为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慕雪儿刚想推门进去,透过玻璃就看到了里面的这一幕。 从她的角度望去,就是谢文庭拉着宋词的手,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如此“惊天猛料”,慕雪儿自然不会错过,当即拿起手机咔咔照了几张照片,看着照片里的人,她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地笑意。 - 距离飞机抵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阮薇薇已经在机场的甜品店点好了宋词爱吃的草莓慕斯蛋糕。 中途她出去接了电话,回来便是一副兴高采烈地模样。 “词,我刚刚接到了希腊香水展的邀请,就在下个星期,你跟我一起去呗。” 阮薇薇,香水设计师,在国内小有名气,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世界顶级香水设计大师,能参加希腊香水展,是她毕生的梦想。 宋词吃了一口蛋糕,“真是不巧,我下个星期还有事,恐怕不能陪你去了,记得给我带瓶香水回来。” 阮薇薇垮下脸来,有些可惜,“我还想着咱们姐妹能希腊几日游呢。” 另一边,沈宴刚下飞机,手机页面上还停留着前段时间贺家退婚的新闻,抬眸就瞧见不远处甜品店里的两个人,镜片后双眸有一闪而逝的幽光。 将手里的行李递给了助理,迈腿朝着二人走去,正好听见阮薇薇说可惜。 沈宴浅笑,“什么太可惜了?” 听见男人的声音,阮薇薇惊喜回头,见是沈宴,立刻跨过围栏紧紧地将人给拥抱住,“老沈,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沈宴无奈一笑,“薇薇,我不过才出差半个月,你至于这样吗?” 阮薇薇点头,硬是挤出一滴眼泪,“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说我想不想你。” 语毕,又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伸手朝着沈宴讨要礼物,“东西呢?” 沈宴无奈至极,从包里拿出了给阮薇薇的礼物,一条珍珠手链,而宋词则是坐在位置上,托腮笑意盈然地看着二人。 “哇,老沈,你真是太够意思了,这条珍珠手链我可是看上很久了。” 阮薇薇得了礼物,立刻将沈宴撇到一旁,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条珍珠手链上。 宋词笑道:“沈大哥,你就不应该给薇薇买东西,她可是出了名的白眼狼。” 沈宴只是笑不说话,倒是阮薇薇为自己辩解,“我可没有,为了给老沈接风,我可是提前在萃华居订好了包间呢。” 宋词挑眉看她,意思,你订的? 阮薇薇则是抱着宋词的胳膊,厚脸皮道:“词,你说是不是?” “是,我们薇薇为了给沈大哥接风,可是煞费苦心啊。” 她们三人相知相伴数十年,这点小把戏沈宴又岂会看不穿,只不过并未当众拆穿,而是顺着阮薇薇的话说,“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薇薇。” “不客气,”阮薇薇顺杆爬,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有男士在场,自然是沈宴开车,而宋词则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阮薇薇才发了朋友圈炫耀那条珍珠手链,便听沈宴问:“小词,我看新闻了,贺家怎么好好地退婚了,还有那个贺砚枭……听说他也回来了?” 宋词还未来得及说话,阮薇薇就已经开了口,“老沈,那个报道……” “沈大哥,我结婚了,半个月前和贺砚枭。” 第25章 贺砚枭,我也想你了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猛地一个急刹,后车躲避不及,直接开窗骂人! 听到这句话,沈宴如遭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不休:“你说什么?你和贺砚枭结婚了?” 宋词下意识地看向沈宴,而此时这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冰冷到了极致,再无往日温暖和煦的样子。 车厢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阮薇薇在后座更是坐立难安。 后面的车已经堵起了长龙,喇叭声,谩骂声响成一片,“老沈啊,你先别激动,要不咱们先靠边停车,我再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好好解释给你听,咱们别影响交通。” 沈宴脸色发青,握着方向盘的手更是咯咯作响。 将车行驶到一处露天停车场,沈宴率先下了车,阮薇薇也跟了下去,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以至于沈宴的脸色越来越差。 重新上了车,沈宴看着副驾驶上的宋词,强压心头的怒意,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和贺砚枭结婚,完全是被逼无奈?” 宋词面色平静,“没有,我是自愿的。” “宋词!!”沈宴声线陡然提高,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贺家是什么地,你比我更清楚,贺振川如何逼死发妻你不是不知道,你好容易摆脱了贺湛洲,如今怎么又陷进去了?” 顿一顿,沈宴咬牙道:“等他回来,我带你去离婚。” 宋词淡然地看他,“不可能,我不会跟贺砚枭离婚。” 沈宴喉咙上下滚了滚,“你喜欢他?” 喜欢吗? 这个问题,宋词现在确实没办法回答。 但她知道。 自己并不讨厌贺砚枭。 宋词的沉默比开口承认更让沈宴难受,尤其是她想起贺砚枭时的眼神,就像是在他心尖上寸寸凌迟。 当他看到贺家退婚的消息后,是多么地兴奋。 愣是把一个月的行程压缩到半个月,他这次回来就是想和宋词求婚,没想到,他还是晚了一步。 是啊,这么多年,自己总是晚一步。 后座的阮薇薇看到沈宴失魂落魄的样子,内心深深叹息一声,“老沈啊,你要是早点和小词告白,还有贺砚枭什么事,可话又说回来,贺砚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沈宴坐在位置上默了许久,才重新发动了车子。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萃华居门口,沈宴先下了车,后又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语气依旧淡淡,“先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三人都没说话,阮薇薇看看沈宴,再看看宋词,然后再次叹了一口气。 还是沈宴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他从包里拿出一支包装极精美的钢笔放在了宋词面前,“下个月是你生日,本来是想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的,既然你结婚了,就当是结婚礼物吧,祝你新婚快乐。” 这几句话,沈宴说得又酸又涩。 两人并不知道,那个公文包里还准备了给宋词求婚的钻戒。 他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阮薇薇这样神经大条的人都能看出沈宴的心思,何况心细如发的宋词。 只是宋词从小是视沈宴为亲哥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为的就是不想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 沈宴是个好男人,应该让更好的女孩来陪他,而不是在自己的身上浪费时间。 宋词收下礼物,浅笑道了一声谢。 阮薇薇嘻嘻哈哈活跃气氛,“老沈,若是以后贺砚枭敢欺负小词,咱们作为娘家人,自然不会放过他。” “嗯。” 一顿饭下来,大家心思各异。 因为宋词将结婚的事情告诉了沈宴,阮薇薇也没敢闹,吃完饭后,大家便各奔东西。 回到雁公馆已经将近十点。 宽敞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仔仔蹦蹦跳跳出来迎接她。 宋词抱着猫在沙发上坐下,仰头对着天花板发呆,这一瞬,她莫名有点想念贺砚枭。 - 彼时,贺砚枭已经抵达M国。 下飞机后,他第一时间给宋词发了短信,“老婆,我到了。” 电话那头几乎是秒回,“路上还平安吗?” 贺砚枭浅笑着将电话回拨了过去,氤着冷辉的视线逐渐变得柔和,“怎么还不睡?国内这个点已经十点了。” 宋词伸手拨弄着仔仔的下巴,笑靥如花,“刚刚和薇薇吃了饭,才回来。” “喝酒了?” “一点点。” “冰箱里有牛奶,记得喝一杯。”贺砚枭又补充了一句,“热一下再喝,别喝冷的。” 杨晗打开车门,贺砚枭坐上去之后,便听宋词问,“贺砚枭,你什么时候回来?” 贺砚枭伸手扯了扯领带,脸上笑意越发地浓,“贺太太这是想我了?” 男人声音低沉,像刮片划过耳膜,撩人又性感,宋词眸中闪烁着碎光,伸手撩起耳侧的发丝勾缠在指尖。 语气略显遮掩,“才没有,是仔仔想你了。” 男人眉梢涌现愉色,低沉沙哑的嗓音充满缱绻温柔,“可是我想你了,是很想很想。” 杨晗才上车就听到这么一句虐狗的话,不禁感叹,怪不得贺总能成大事,这心理承受能力就是不一样。 公司的事情都火烧眉毛了,自家老板还能亲自扒开他的嘴,给自己狠狠地喂上一口狗粮。 宋词听到这句话,心跳和呼吸瞬间紊乱得一塌糊涂。 许久后,宋词才开口说道:“贺砚枭,我等你回来。” 电话那头,男人默了几秒,等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好。” 电话挂断后,宋词抱起仔仔在唇边亲了亲,许久后,幽然一叹,“贺砚枭,我也想你了。” 可宋词并未发觉,因为她的这句话,对面书架有红光连连闪了好几下。 贺砚枭本想打开摄像头看看宋词在干什么,没想到正好听到这句思念的话,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地遮掩,似海水般波涛汹涌。 第26章 盛澜清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半个小时后,贺砚枭抵达了M国总部,Lt. HO。 一进门,贺砚珺就迎了出来,见到他的那一刻,疲惫的眼底重新染上希望,“哥,技术部已经抵御了国内的多次进攻,他们很有规律,每十五分钟会进攻一次。” 贺砚枭眸子深入寒潭,幽深难测,他快步走到技术部门,当所有的员工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像是见到了救世主。 十五分钟后,所有的程序都恢复正常。 贺砚枭在计算机方面的造诣高于常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一的努力,这就是贺砚枭。 四周大楼高耸入云,贺砚枭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远方。 贺砚珺看着哥哥修长的背影,沉声开口,“所以,贺砚鸣已经知道了我们在M国的地址?” 贺砚枭转身,冷哼,声线低沉凉薄,“我刚回去就毁了他宝贝儿子的婚事,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放心,他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抓住重要信息,贺砚珺蹙眉,“哥,你真的和宋词结婚了?” 贺砚枭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杯沿,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嗯。” 砰!! 随着他的话落,门外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却见一个年轻的女人失神般怔愣在门口,确切的说是看着贺砚枭。 贺砚枭脸上毫无波澜,只一瞬的功夫他就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贺砚珺忙上前,尴尬地看着来人,“澜清,你还好吧?” 盛澜清,国际影后,半个月前才拿下了她人生中第三个影后的奖杯,是名副其实的美貌与智慧共存的才女。 此时她却神情复杂的看着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半个月不见,他居然娶了宋词!! 盛澜清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着,用太过用力,指节已经有些泛白。 “砚枭,你真的和宋词结婚了?” 男人回头,冰冷的目光淡淡地扫她一眼,“是,我和她结婚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盛澜清唇瓣颤抖,气息不稳的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娶她。” “呵!!”盛澜清嗤笑,一步一步走至男人面前,心底酸涩的感觉怎么也压制不住,“贺砚枭,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什么感觉?喜欢你的感觉?”贺砚枭依旧淡漠,“你应该知道,我喜欢宋词,很早之前就喜欢。” 这番话像是在盛澜清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哥,你别说了!!”贺砚珺上前搀扶住盛澜清,轻声道:“澜清,咱们先出去吧。” 盛澜清一点点拂去贺砚珺的手,紧紧闭上双眼,深深呼吸着。 即使她拼命控制着即将流下的泪水,却也无法控制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最终还是失魂落魄的离开办公室。 盛澜清走后,贺砚珺不解地看着自家哥哥,“哥,我就不信你当真对澜清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可是喜欢你十几年了,你就真的这样狠心吗?” 贺砚枭的态度就像是一座冰山,让人望而却步,“她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她吗?” 贺砚珺语塞,许久后才缓缓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如此直白,对她而言太过残忍。” “可是谁又怜悯过我们?”贺砚枭起身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 从前他觉得自己像是一颗孤寂的星星,被漆黑的夜空遗忘。 直到他在福云寺遇见了一位小姑娘。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睛生的极其好看,那样明亮,像是一池春水,透明而干净。 “哥哥,我迷路了,你能帮我找妈妈吗?” 小姑娘的声音很是软糯,让人无法抗拒,贺砚枭下意识地牵起她的手,无比温柔地轻哄着,“别怕,我带你去找妈妈。” 那个时候,贺砚枭十五岁。 老方丈当时就报了警,等她的家人来接她时,贺砚枭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宋词。 原以为宋词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匆匆一瞥。 可没想到第二天她又来了,还是和他说的同一句话,“哥哥,我迷路了,你能帮我找妈妈吗?” 她声音软软地,甚至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就这样,宋词在福云寺住了三天,这三天也是贺砚枭最快乐的三天。 可是快乐时光总是很短暂,宋家来人接她的时候,还告诉了自己一个噩耗,他的母亲已经不行了。 他随着宋家的人一起下了山。 当赶到医院时,母亲已经气若游丝,可看他的眼神却依旧慈爱。 母亲躺在病床上,拉着他和妹妹的手,嘱咐他,“砚枭,妈妈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好好地保护妹妹,别让人欺负了她。” 陶岚的后事办的十分隆重,宋家也送了她最后一程。 出殡那天,所有人都在哭,唯有贺砚枭一滴眼泪也没有。 别人都骂他太狠心,白眼狼。 可他们却不知道,悲伤到极致时,是哭不出来的。 母亲去世后不到半年,他的父亲就将贺砚鸣母亲接回了贺家,甚至还告诉自己,从今往后,周碧莲便是他的妈妈。 看着那张得意的脸,他们十指紧扣的手,贺砚枭却觉得无比恶心。 他推开两人,发了疯的跑出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的跑,最终还是跑到了陶岚的墓前。 看着冰冷大理石上,母亲慈祥的脸。 贺砚枭哭了,跪在陶岚墓前撕心裂肺地哭,等贺家人找过来时,他已经依偎着陶岚的墓碑睡着了,身上积了一层厚厚地雪。 可他的脸上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 盛澜清从大楼出来时,一颗心早已乱了分寸,以至于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车启动,她疯狂的砸着方向盘,车子的鸣笛声在安静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哭过之后,她冷静下来,重新启动了车子。 可脑海里却一直回想着当初她和贺砚枭之间的点点滴滴。 贺盛两家,从老太爷那辈便是合作关系,盛澜清和贺砚枭兄妹是同年同月出生。 因两家的关系,她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贺砚枭母亲在世时还曾经开过玩笑,等将来盛澜清长大了要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 十五岁那年,贺砚枭带着妹妹出国,半年之后,盛澜清也去了国外读书。 直到十八岁那年冬天,盛澜清终于鼓起勇气向他告白。 可贺砚枭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情冷漠的像是一面无情的墙壁,让人无法接近。 “我有喜欢的人。” 短短六个字,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着盛澜清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也是那天她才知道,原来有一位名叫宋词的女孩,早已占据了贺砚枭的心。 第27章 盛澜清回国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盛澜清越想越伤心,泪水逐渐迷离了视线,让她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路人,惊慌之下,她猛打方向盘,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最终狠狠地撞在了护栏上。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经纪人吴虹见她醒了,忙迎了上去,“澜清,你感觉怎么样,能看清东西吗?知道我是谁吗?” 盛澜清眨了眨眼睛,慢慢挪动着视线,可床边除了吴虹之外,并无其他人。 “他呢?” 吴虹知道盛澜清嘴里的他指的是谁,忙应声,“我已经打电话通知贺总了,他应该在来的路上。” 话落,病房的门被打开,贺砚枭和贺砚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贺砚珺看着盛澜清已经结痂的伤口,眼里满是担忧,“澜清,你怎么样了?” 转头又询问吴虹,“医生怎么说?” 吴虹双手环臂,沉沉一叹,“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而自始至终,贺砚枭都不曾发一言,只是冷冷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吴虹生气地看着盛澜清,“我已经让人看过当时的监控录像,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市中心飙车,你胆子不小。” 盛澜清不敢看男人,心虚地别过头。 贺砚枭再次开口,“你想死,就回国去,起码盛总会更好着手给你安排后事。” “哥,你怎么这么说话?”贺砚珺瞪了贺砚枭一眼,转头安抚盛澜清,“你别听他的,他说话就是这样。” 盛澜清转过头来,冷笑,“不劳烦贺总关心,我知道我在这碍你的眼,我明天就回国。” 贺砚枭没有搭话,只是一脸阴郁地走了出去。 病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盛澜清再次落泪,“他就这样讨厌我吗?” “没有,我哥的性子难道你还不清楚,刚刚虹姐打电话告诉我们,你出了车祸,我哥都急疯了,若是真讨厌你,又怎么可能来医院?” “真的?”盛澜清脸上重新燃起希望,挣扎着起身,“他真的担心我?” 贺砚珺点头,“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不过,你真的要回国吗?” 吴虹接话,“澜清接了一部电影,需要在国内取景,大概半年的时间,要是伤势不重,后天就要出发了。” “这样啊。”贺砚珺温婉地笑,“你好好养伤,等你回国的时候我去给你饯行。” 从病房出来,贺砚珺找到了在楼下抽烟的贺砚枭,沉声开口,“哥,你不该对澜清这样冷漠,再怎么说,她也陪着你十几年了,比那个宋词要好得多。” 贺砚枭偏过头剔看她一眼,眼底尽数都是寒意,“她是你大嫂。” 贺砚珺一愣,又笑:“我知道,只不过一时没顺过嘴,澜清要回国拍戏,半年后才能回来,你不是一个星期之后也要走嘛,到时候你跟她一起,路上也能照顾她。” 贺砚枭没有说话,等将手里的烟都吸尽了,才转身看着贺砚珺,“你是我亲妹妹,我会尽我一切来保护你,但是关于我感情的事情,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 贺砚珺的脸也冷了下来,“哥,我们是兄妹,我关心你还有错了?” 贺砚枭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贺砚珺后,便径直离开。 杨晗看着自家老板的背影深深一叹,“小姐,您这是何必呢?这么多年,老板心里的人是谁,您应该知道的。” 贺砚珺冷笑,“那又怎么样,这十几年我哥是怎么过来的,你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生病的时候是谁照顾的他,难道这些他都忘记了。” “可是您似乎忘记了,医生尚且治病不治命,若不是太太,或许老板早就没了,您当初不也是用这个法子,将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吗?” 贺砚珺十八岁那年,差点被一帮小混混侵犯。 贺砚枭知道后,二话没说直接找到了那帮小混混,只可惜当时的贺砚枭年纪太小,又长期的营养不良。 没两下就被人给打趴下,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硬扛到底,等贺砚珺带着警察找到他时。 那帮混混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贺砚枭则是浑身血地躺在雨水里,后背上还插着一把刀,离肺只差一公分的距离。 被送进医院后,医生当即就下了病危通知书,手术后,贺砚枭几次心脏骤停。 逼不得已,贺砚珺便将贺砚枭手机里珍藏的录音一遍遍放给他听。 在他耳边一遍遍呼唤着宋词的名字。 就这样,贺砚枭挺了过来。 回忆至此,贺砚珺垂首轻笑,自嘲道:“是啊,我还真是差点忘记了,果然呐,瞎子复明之后,总是第一时间会抛弃曾经陪伴他的拐杖,如今我也成了这样的人。” 杨晗轻拍她的肩膀,“小姐,老板是一位做大事的人,太太于他而言是照亮深渊的一抹光,是救赎,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取代她的位置。” 贺砚珺转身看着杨晗,调侃,“半个多月不见,你似乎比以前会说话了?” 杨晗是从前贺家老管家的孙子,比他们兄妹俩小三岁。 长得很隽秀,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很温柔,让人情不自禁地想靠近。 “小姐……” 贺砚珺伸手挑起杨晗的下巴,故意挑逗道:“叫姐姐。” 杨晗一愣,双颊上肉眼可见地染上一抹红,他盯着贺砚珺,凸起的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滚动着,支支吾吾开口,“姐,姐姐。” “乖。”贺砚珺豪放地搂过杨晗的肩膀,“走,姐姐请你吃好吃的去。” - 三天后,盛澜清出院,彼时她也乘坐上回国的航班。 十三个小时后,京北国际机场。 各大报社的记者已经在机场门口架起了长枪短炮,将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这个国际巨星。 盛澜清一身休闲装,戴着墨镜出了航站楼。 周围的记者瞬间都围了上来,争相采访,“盛小姐,能透露一下关于您这次拍戏的内容吗?” 盛澜清摘下眼镜,浅笑嫣然,风趣开口,“这个我可不能回答,否则导演会杀了我的。” 说完,她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记者被她风趣幽默的动作给逗笑了,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吴虹便将他们给拦了下来,“各位,澜清已经回国了,电影开拍前,剧组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到时候大家一定要大驾光临啊。” 几位保镖们快速护着盛澜清走到地面停车场的位置。 盛澜清上车后刚想关车门,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给拦住。 以至于很多年后,她趴在男人身上追问,略带威胁地看着他,“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故意跟我搭讪的?” “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男人声音很好听,像是和缓的大提琴音,低醇而微带暖意。 盛澜清垂首看着他手上躺着一条紫珍珠手链,正是二十岁生日那天贺砚枭送给自己的。 衬着男人肤色,那珍珠更显温润。 “谢谢。” 第28章 相思病与精神病存在共性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安华医院。 季暖暖捧着手机啧啧,“这女娲娘娘捏人的时候真是不公平,瞧人家盛澜清长得,盘亮条顺,再看看我,哎。” 盛澜清? 听到这个名字,宋词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她怎么了?” 季暖暖吃了口薯片,“回国了,不愧是国际影星,瞧瞧人家这阵仗,都快赶上总统出巡了。” 这时,沈淮之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季暖暖,随之才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 “宋医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宋词抬眸看他,语气中带着疏离:“怎么了?” 季暖暖瞥了沈淮之一眼,轻笑,“哎呦,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呗,我又不是外人。” 沈淮之摸了摸后脑勺,“也不是什么大事。” 随后又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别人给了我两张电影票,我想……” “哎呦,这可是当下最红的爱情片啊,沈医生,我记得你之前就说过,好像不喜欢看爱情片对吧?” 季暖暖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看着沈淮之。 沈淮之一愣,依稀记得当初确实说过这话,尴尬一笑,“是啊,我确实不喜欢看。” 季暖暖顺势接下,“真是巧了,我喜欢看。” 转头又对宋词说,“宋医生,今晚咱们两个不值班,要不一起去,人家沈医生好心好意给咱们送电影票,咱们总不好拒绝是不是?” 宋词温婉地笑,“好啊,那下班咱们一起去,谢谢你啊,沈医生。” “不,不客气。” 季暖暖背着手戏谑地看着沈淮之,“对了,刚刚主任找你,你赶紧去吧。” 沈淮之深吸一口气,“那我先走了,你们聊。” 等人走后,季暖暖敛收脸上的笑意,轻哼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是不要脸。” 宋词,“怎么这么说?” 季暖暖转身,在宋词办公桌上坐下,揶揄道:“你知道昨晚下班我看到什么了吗?” 宋词挑眉看她,季暖暖则是满脸厌恶,“他和慕雪儿接吻呢,一边吊着人家,一边又来约你,这还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娘我最讨厌渣男,要不是打人犯法,我真想狠狠打他一顿。” 说罢,季暖暖便将那两张电影票扔进了垃圾桶,顺手拿起桌上的消毒液狠狠地喷了几下。 “真是搞不懂,这医生是多么神圣的职业,怎么就被这种王八蛋给混进来了?” 这时,走廊上一阵骚动,季暖暖忙走了出去,拉过一个小护士问,“怎么了?” 小护士一脸的兴奋,“盛澜清来了!!现在就在咱们医院外头!” “真的?走走走,一起去一起去!!” 刚刚还热闹的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宋词靠在椅子上屈指敲击着桌面,眼皮微动。 半个小时后,季暖暖又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单手抚着桌沿,上气不接下气,“她……她,盛澜清,她……” 一整句尚未说完,盛澜清已经拿着挂号单站在了门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词。 “她挂了你的号。” 宋词的目光在盛澜清脸上停留几秒,随后转头对季暖暖说,“我看到了。” 盛澜清在经纪人的陪同下,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踏进了宋词的办公室,朝她意味深长地一笑,“宋医生,我心脏有些不舒服,麻烦你帮我检查一下。” 随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季暖暖。 后者会意,带着满脸的兴奋感点头,“我这就出去,盛小姐,等会看诊完了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我是你的超级大粉丝。” “好。” 盛澜清点头应下,随后又对吴虹说,“虹姐,你也先出去吧。” 吴虹狐疑地看了一眼盛澜清,随后还是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屋内只剩下两人,宋词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盛小姐,您先说说具体哪里不舒服?” 盛澜清一双美眸剔着宋词,抿了抿唇,“具体哪里不舒服,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心口闷。” 顿一顿,又道:“宋医生,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就是那种想天天看到他,想得很心痛的感觉,我就是这样的不舒服。” 宋词依旧云淡风轻,取过桌子上的听诊器,疏离道:“麻烦你把外套脱掉,我听听声音。” 盛澜清十分配合地褪去外套,眼睛却始终盯着宋词。 当冰冷的听诊器贴近她的温热的皮肤时,她明显一颤,宋词则说:“有点凉,忍一下。” 盛澜清微笑,“宋医生,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传说中的相思病?也不知道这种病现在的医学领域能不能有效地医治。” 说话的时候,盛澜清一瞬不瞬地盯着宋词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破绽。 只可惜,宋词就像一面墙壁,从头到尾不露一丝情绪。 盛澜清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空气中,不禁让她蹙起了眉头。 十分钟后,听诊完毕,宋词摘下听诊器认真地看着盛澜清,“您的心脏没有什么问题,至于胸口闷,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大,如果真的不舒服了,不妨去出去走走,多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总比待在那胡思乱想的好。” 盛澜清轻轻挑眉,森冷开口,“宋医生,从我坐下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你凭什么觉得我没病?你们医生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吗?” 宋词微扬唇角,洁白纤细的手指慢慢敲击着键盘,“盛小姐非要觉得自己有病,那就再去做个心电图吧。” “什么叫我觉得自己有病?宋词,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心脏不舒服,觉得闷!!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宋词抬眸看她,脸上依旧镇定冷静。 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唯有桌子上的打印机吱吱作响。 打印结束后,宋词将检查单从机器中抽出后,递到了盛澜清面前,“心电图的检查我已经开好了,先去一楼缴费,再去三楼检查,这个点人可能比较多,需要等一会。” 盛澜清双唇紧抿,脸色发青,她一把抽过检查报告单,恶狠狠地说:“我会投诉你的。” 宋词,“投诉科在七楼,对了,还有小知识需要跟你科普一下。” 盛澜清扭头就瞧见宋词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红唇翕合间满是嘲讽的意味。 “你所说的相思病并非心脏病,而是与精神病存在共性,可以导致癫狂、抑郁、迷茫、狂躁、妄想等症状,严重者可致命,我建议你做完心电图后,不妨去精神科看看,还有,下次再有不舒服建议您先挂心内科。” 盛澜清听到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砰的一声夺门而出。 第29章 宋词被投诉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盛澜清刚出去没多久,季暖暖就走了进来,诧异地问,“怎么回事,盛澜清看着好像很生气啊。” 宋词在电脑上做着诊断记录,掀眸看过去,声音温凉,“她说要投诉我。” “???” 季暖暖,“她为什么要投诉你?” “因为我说她有神经病,建议她去精神科看看。” 季暖暖看着宋词半晌没有说话,许久后,才竖起拇指给她点了个赞,“厉害,不过宋医生,你知不知道盛澜清国内外粉丝加在一起将近一个亿?” 宋词靠在椅子上,挑眉看着季暖暖,“所以呢?” “你就不怕这件事宣扬出去,她粉丝会杀了你?” 宋词无所谓地摊摊手,“我是医生,又不混娱乐圈,怕什么?” “牛还是你牛啊,在下佩服佩服。” 话音刚落,季暖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出去接个电话,等会一起去吃饭。” 从办公室出来,季暖暖才按下接通键,“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十分端庄温柔地声音,“囡囡啊,这个周末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出什么事了?” “不是,是家里来了个客人……” 听到这话,季暖暖无声叹了口气,“打住,妈,您是不是又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 见事情瞒不过,苏玉洁笑道:“这次是你小姑姑介绍的,妈看过了,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而且人家还是律师,和我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妈觉得你跟她能成。” “得了吧,上次您是也这么说的,上上次也是,您前前后后都给我介绍十来个了,没一个靠谱,妈,我求您了,别再给我介绍了,我才参加工作,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你都二十五了,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哥都能打酱油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周末你必须回来,挂了。” 嘟嘟嘟嘟。 “喂,妈,妈!!” 季暖暖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这年头的家长就这么乐衷于给自己女儿找对象呢? 这边,宋词也从办公室出来,见季暖暖扶墙叹气,笑问,“怎么了?” 季暖暖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重新绽放笑颜,“没事,我们去吃饭。” 只是两人刚上电梯,宋词就接到了医务科王主任的电话,“宋医生,你马上来医务科一趟。” 宋词沉默几秒,“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宋词出了电梯,季暖暖连忙按住开门键,嚷道:“你去哪?” “医务科。” 季暖暖嘀咕一句,立马回过味来,紧跟着下了电梯,“我跟你一起去。” 医务科办公室。 盛澜清一脸高傲地坐在沙发上,吴虹在旁绷着脸,沉肃道:“王主任,你们医院的医生是不是太傲了些?仗着自己有些来头,便可以对病患吆五喝六吗?” 王主任年过半百,戴着一副老花镜,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怕医院名声受损,也不敢得罪,只得一个劲地赔笑脸,“盛小姐,您先消消气,宋医生等会就到,有什么事我们不妨当面说。” 盛澜清摘下眼镜,冷笑,“当面说?您的意思是,让她再骂我一顿?” “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主任抿了抿嘴角,“其实,宋医生自打进了我们医院,各方面评估都挺好的,您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我是病患,她是医生,我跟她能有什么误会?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从哪找来的这种不入流的医生,也不怕毁了你们医院的名声,不管怎么样,她今天必须跟我道歉。” 话落,宋词推门进来。 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盛澜清,冷冷开口,“主任,您找我?” 王主任立刻笑盈盈地朝着宋词开口,“宋医生,是这样的,盛小姐说你在为她看诊的时候态度有些问题,有没有这回事?” “比如呢?您具体是指哪方面的态度?” 王主任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盛小姐说,你骂她有精神病,是不是这样?” 宋词听后,双手插兜,“我确实建议盛小姐去精神科看看。” 王主任脸一沉,宋词继续说,“可这不能怪我,按照盛小姐口述,说她最近出现胸闷的症状,我听了心音并没有任何问题,盛小姐自己不放心,非要坚持自己有病,我就让她去做心电图,啊,对了,之所以我建议盛小姐去精神科看看,完全是她自己说的,她说她得了相思病,主任,您应该比我更清楚何为相思病吧?” “是这样啊。”王主任是医院出了名的护犊子,听宋词这一番解释下来,大致也明白了不少。 “盛小姐,那按照我们宋医生的说法,确实没有问题,相思病是属于心理学疾病,可导致疯癫,严重者可致命,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精神科赵主任为您看诊。” 盛澜清恼羞成怒,“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包庇你们员工吗?” 王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很圆滑:“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医院向来将病患摆在第一的位置。” 同一时间,十层VIP病房。 霍家老太太穿着病号服,却是精神抖擞,上一秒还和吴妈讨论晚上吃什么,可当见到自己孙子进来,立刻捂着胸口哼哼唧唧。 “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人家老李七十岁就抱上重孙子了,可我呢,再有一个月我就八十岁了,也不知道闭眼之前能不能抱上重孙子呦。” 老人家一边说,一边偷偷瞟了一眼自己的孙子。 霍司珩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双腿重叠,一派闲适的坐姿饶有兴致地看着老太太演戏,“您可以再演半个小时,两点钟我还有一个会议。” 听他这般说,老太太索性也不装了,中气十足地问:“好,那我问你,慕家的孙女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是留学归来,与咱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你干嘛不去相亲?” “她长得太丑,我不喜欢。” 老太太闻言立刻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照片,笑意满满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司珩,你瞧这姑娘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男人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眸色淡淡,提不起任何兴趣,“还行。” 老太太又补充了一句,“你说巧不巧,这姑娘是位医生,就在这家医院,要不你现在就去见见?” 霍司珩,“我对女人没兴趣。” “你!!”老太太被气个半死,不停地来回张望寻找趁手的家伙。 还是吴妈拦着,“老太太,医生说了,您不能动气的。” “这个不孝子,敢情是想气死我啊,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传你的吗?说你是个,是个……我都说不出口!” 霍司珩抬手摘下金丝眼镜,懒懒地揉捏发胀的眉心,不紧不慢地开口,“说我是个gay?” 老太太抚着胸口喘气,“咱们霍家,往上倒八代都是书香门第,一脉单传,我告诉你,这姑娘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否则,否则我就……” “又装病还是离家出走?” 霍司珩含笑起身,“老太太,我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你要是真觉得太闲了,我给你报个旅游团,您也出去散散心,别老是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语罢,霍司珩转身离开。 出门前,又补充了一句,“老太太,既然身体没事了就回家吧,毕竟占用公共资源挺不道德的。” “我棍子呢……” 门关上的那一瞬,也阻隔了老太太暴跳如雷的声音。 助理孟池朝着病房里面看了一眼,担忧道:“老太太没事吧?” “听她这中气十足的样子,你觉得能有什么事?” 第30章 这男人居然是个gay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孟池调侃,“不过说真的,现在圈内确实有传言,说您是……您真的不要辟谣一下?” 霍司珩抬手整了整袖口,无所谓轻笑,“正好省麻烦了。” 孟池指腹轻抚着下巴,眯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老板,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你迟早会为了这句话后悔。” 男人挑眉,“我霍司珩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既然来了,正好去看看王叔。” 电梯下至七楼,医务科办公室。 霍司珩出电梯门的那一瞬,就发现一个女人撅着腚趴在门口,他和孟池互视一眼后,面无表情地上前轻拍女人的肩膀。 季暖暖光顾着听里面的战况,并未注意到后面来人,直到有人拍她的肩膀这才反应过来。 是她? 霍司珩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眼就认出季暖暖就是刚刚照片里的女人,不由浅笑,她还真是医生。 至于长相……比照片上好看。 而在季暖暖的视线里,男人迎着光,宽肩窄背大长腿,白嫩嫩帅气的脸,完美的五官下一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睛,只一眼便能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沦深陷。 我去!! 京都果然是富贵迷人地,随便一个路人都是按照小说里标准的脸长的。 季暖暖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心里竖起了一个小目标。 这男人,她要了。 孟池温和浅笑,“这位医生,麻烦您让一让。” 面对季暖暖的不淡定,霍司珩就显得淡定得多,甚至看向她的眼神都是波澜不惊以至于脸上也是面无表情。 季暖暖在美色中回神,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下巴,确定没有口水后,才侧身让出一条道来,“不好意思,你们请。” 孟池浅笑越过季暖暖,刚要抬手叩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两人索性在门口听了一会,孟池才轻轻叩门。 王主任正为宋词和盛澜清之间的事情烦心,见有人来,忙高声应道:“进来。” 见来人是霍司珩,王主任脸上堆满笑意,“司珩,你怎么来了?” 霍司珩先是看了一眼盛澜清和宋词,这才上前和王主任寒暄,“王叔,好久不见了,侄子今儿是特意过来看看您。” “你这臭小子,竟会哄我,什么叫专门来见我,不就是来见你奶奶,顺势来看我嘛?” 霍司珩,“您说这话可真就打我的脸了,本想托您好好照顾奶奶,您这一开口,我都张不开嘴了。” 王主任笑道:“不愧是干律师的,嘴巴就是会说。” 霍司珩偏首看了一眼盛澜清,十分熟稔地开口,“你一回来就闹事?” 盛澜清别过脸去,不敢正视男人的目光。 王主任狐疑地看着两人,“你们认识?” 霍司珩冷声,“何止是认识,还很熟。” 京都有四大家族,贺家,霍家,沈家,盛家,而贺家则是立于顶端。 只是这霍家比较特殊,早年从商,如今从政,霍家家主霍岷乔前年以全票优势竞选京都市市长,霍司珩更是大学一毕业就创立了正合律师事务所。 如今正合也成了京都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 其他三大家族则是各自掌握着京都一方经济命脉,他们相互制衡,却又互惠互利。 盛澜清心虚地看着霍司珩,“不是我闹事,我确实有些不舒服。” 霍司珩先是瞥了一眼宋词,旋即朝着盛澜清挑眉,“我刚刚要是在外面没听错的话,这位宋医生让你去做心电图,你做了吗?” 盛澜清抿了抿嘴角,语塞。 霍司珩,“向人家医生道歉。” 盛澜清瞪大着眼睛,“霍司珩,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跟她道歉?” 霍司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平稳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要是真说出来,恐怕M国那位,也饶不了你吧?” 听到这番话,盛澜清脸上闪过一抹难堪,王主任见状,忙上前打着圆场,“什么道歉不道歉的,这件事就是个误会,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道歉!” 见盛澜清不为所动,霍司珩声音陡然提高几分,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就不!!” 盛澜清狠狠瞪了一眼宋词,随后怒气冲冲地越过众人,走了出去。 霍司珩眸光沉了沉,“抱歉宋医生,我替澜清向你道歉。” 宋词凝眸看他,“霍律,您客气了,这是我和盛小姐之间的事情,无须您来替她道歉。” 霍司珩浅笑上前,与宋词并肩,“这件事确实是澜清有错在先,再说,我答应过了贺二,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保护你。” 后面这句话,霍司珩说得极轻,宋词侧首看他,眸光轻闪。 “等贺二那小子回来,你们两口子记得请我吃饭。” 霍司珩说完转身朝着王主任客气地开口,“王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奶奶那就拜托您了。” “放心,我和你爸都是老同学了,这点小事不用您开口。” “谢谢王叔,我先告辞了。” 霍司珩走后,王主任明显松了一口气,“宋医生啊,这件事虽错不在你,但是你也要吸取教训,咱们毕竟是医生,还是得秉承病患为第一的准则。” 宋词,“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从办公室出来,季暖暖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宋医生,刚刚那男的是谁啊,盛澜清怎么这么听他的话,还有,他在你耳边说啥了?” 宋词一眼就瞧出季暖暖的那点小心思,挑眉看她,“看上了?” 季暖暖嘿嘿两声笑,挽着宋词的胳膊轻晃,“小词,我知道你最好了,能不能帮我牵个线,我一眼就能看出他特别空虚,就需要我这样的正义之士去拯救他……” “打住。”宋词直接捂住了季暖暖喋喋不休的嘴,认真地看着她:“谁都行,他不行。” “他,不,行?”季暖暖意有所指,嘟囔着。 宋词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只对女人不行,但是对男人,他很行。” 季暖暖一把拉下宋词的手,瞪大着眼睛,无声比了个gay的口型。 宋词再次点头。 得到肯定地答案,季暖暖依偎在宋词的肩膀上,对天长叹,“老天爷啊,你真是暴殄天物啊!” 第31章 五位小鸭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晚上六点,阮薇薇来了医院,宋词去了病房还没回来,她干脆就坐在宋词的办公室等。 倏然间,门被推开。 阮薇薇以为是患者,下意识地开口,“你好,宋医生去病房了……” 等会就回来这句话尚未说出口,就淹没在来人的美色里。 阮薇薇怔怔地看着门口的男人,肤色偏冷白,拿着文件夹的手更加好看,指节修长如玉,腕骨轻凸,手背淡青色的血管一路蜿蜒往下。 这是什么人间极品,妥妥的制服诱惑啊。 阮薇薇默默在心里感叹,宋词,亏得你还是我姐妹,这样的极品男都不介绍给我!! 谢文庭缓步进来,儒雅开口,“你是?” “你好,我是宋医生的朋友,我叫阮薇薇。” 阮薇薇伸出手,谢文庭自然回握。 我去,这手也太好摸了。 阮薇薇难得在美色面前懂分寸,简单握了一下就收回了手,“你找她有事?” 谢文庭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等宋医生回来,麻烦您告诉她,这是关于人工心脏项目所有的资料……” 话还未说完,宋词就已经回来了,“主任,您找我?” 谢文庭回头,简单说明来意,“你先看,有什么问题及时来问我。” 宋词眼色沉肃,“好的主任,我会尽快把这份文件看完的。” 谢文庭偏首看了一眼阮薇薇,浅笑道:“好了,你下班吧,别让朋友等急了。” 宋词,“好,那我等会就先下班了。” 谢文庭出去后,阮薇薇立刻抱着宋词的胳膊,气哼哼地开口,“宋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心外科的主任这么年轻,这么帅!!” 宋词敛笑,“你也没问啊。” “我不管,姐们的终身大事你得全权负责。” 宋词无奈一笑,今天难不成是月老生日?怎么一个个都找她牵线? 季暖暖的红线还没放出就断了,如今又来个阮薇薇? 她什么时候成了月老分老了? “我怎么负责?”宋词换好衣服,好整以暇地看着阮薇薇,吐槽道:“就你换男朋友的速度,我嘴唇蜕皮都没你快,人家谢主任是高岭之花,文雅人士,你就别祸害人家了。” “什么叫祸害人家?”阮薇薇奋力反驳,“我这是把他拉下神坛,创造传奇,哎呀,你就看在咱们多年的情谊上,就从了我吧。” 忍俊不禁,笑过之后,宋词还是没答应,毕竟谢文庭是如谪仙一般的人物,自家姐妹什么狗德行,她还是知道的。 正说着话,季暖暖敲门进来,见屋里有人,便道:“本想着晚上约你一起吃个饭,既然你有朋友,那咱们改日再约。” “不用。”阮薇薇从宋词身上下来,盯着门口的季暖暖双目放光,十分猥琐地开口:“小美女,要不咱们一起呗,反正我订了三个位置,正好缺一位,不然就浪费了。” 阮薇薇虽是正正经经的女性,但除了喜欢男色,也喜欢女色。 不过她不是同性恋,只是欣赏的那种喜欢,季暖暖本身就长得好看,身上还有江南女子的韵味,阮薇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亲近她的机会。 毕竟爱美之心,不分男女。 季暖暖看了一眼宋词,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可以吗?” 宋词浅笑上前,“没关系,一起吧。” “是啊是啊,小美女,一起啊。” 三人一同出了办公室,谁也没注意身后有一道身影悄悄地溜了进去。 电梯上,宋词问阮薇薇,“你干嘛好好地订三个位置,有钱烧得慌?” “我原本是喊了老沈一起的,但是……”话说到一半,阮薇薇没再说下去,只压低着声音说,“我估计他还是接受不了,你和贺砚枭结婚的事情,所以不肯来。” 宋词轻轻嗯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三人抵达目的。 宋词仰头看上头顶上酒吧两个字,哭笑不得,“薇薇,谁好人家八点钟不到就出来蹦迪的?” “我呀。”阮薇薇顺势眨了眨眼睛。 季暖暖倒是一脸的兴奋开心,“我还从来没来过酒吧。” “真的假的?” 阮薇薇诧异地看着季暖暖,“你还真是大家闺秀啊?” “我家里管得比较严,不许我来这些地方,哪怕我去了国外读书,我爸都派了个人跟着我,寸步不离的那种。” 阮薇薇闻言直接走到了季暖暖身边,顺势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没事,来了京都,有姐罩着你,等会咱们加个联系方式,想蹦迪了,直接找姐,我就是看不得美人落泪。” “薇薇姐,你真好。” 看着阮薇薇一副保护弱小,大姐大的样子,宋词不禁挑眉,她要是知道季暖暖是一位见血就兴奋的美人,应该会很后悔今天的举动吧。 阮薇薇是这家酒吧的VVIP,黄经理见她来,很客气的将三人迎进了卡座。 出门前,还神秘兮兮地问了一句,“阮小姐,今儿我们店里来了几位十分正点的,我给您带来,您先挑挑,还是让小五来陪您。” 这家酒吧,不仅陪酒小姐正点,小鸭更正点,而黄经理嘴里的小五,是这群小鸭中的极品。 阮薇薇每次单独来时,都会让他陪自己喝两杯。 “今天有朋友在,就算了吧,改日我再来。” “那好,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事叫我。” 黄经理刚要走,便听季暖暖温温柔柔地开口:“薇薇姐,谁是小五?多一个人也热闹,要不让他一起来吧。” “小五就是,就是……”阮薇薇语塞,不知该如何回话。 宋词则是坐在一旁笑。 黄经理一看有机会,便热情地推销起来,“您一看就不常来吧,除了小五,小九和小十也不错,要不我带来给您瞧瞧。” “好啊好啊。”季暖暖忙不迭的答应,顺势还补充了一句,“把他们三个都叫来吧。” “好嘞,我马上就去。” 阮薇薇往宋词身边挪了挪,“词,这小美人到底什么来头,她怎么连鸭都不知道?” 宋词喝了口水,只是笑笑没说话。 没多久,黄经理还真带着四五个小鸭过来,其中就有小五,“你们几个今晚好好伺候三位姐姐,知道吗?” 宋词往外挪了挪,给五位小鸭让出了位置,“我不用,你们陪她们两位就行。” 第32章 真人不露像的季暖暖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小五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款纱衣,看见阮薇薇就像是看见了行走的ATM取款机,当即就黏了上去。 “薇薇姐姐,你都好久没来找我了,难不成是上次的服务没让你满意?” “哪能啊,你知道姐姐我最疼你了,只是姐姐最近身体不舒服,养身体不能喝酒。” 阮薇薇轻笑着在小五脸上揩了一把油,转头指着对面沙发上的季暖暖,“今儿你的任务不是陪我,而是把我姐们给陪好了,她第一次来酒吧,你们悠着点。” 小五顺着方向看去,眼神上下一扫就知道季暖暖也是绝对有钱的主,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您放心吧,有我小五在,这位姐姐从今往后会爱上这里的。” 反观季暖暖,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 小五见状直接挨着季暖暖坐下,顺势给她倒了杯酒,“姐姐,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先干为敬。” 季暖暖也是豪爽,二话不说直接闷头干了。 宋词笑道:“你慢点喝。” 季暖暖一杯下肚,砸吧砸吧嘴,“还真别说,这酒还挺甜。” 阮薇薇吃了一口花生米,“这露华浓是他们店里的招牌酒,喝着很甜,但是后劲很大,你第一次喝酒尝尝就算了,别真的喝醉了。” 季暖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薇薇姐,你就放心吧,我喝不醉的。” 小五见状,忙道:“真是看不出来,姐姐外表柔柔弱弱,酒量这么好,那我小五今天可就舍命陪君子了。” 就这样,两人一杯接一杯,本来只是喝着玩,可渐渐地却成了拼酒,小五不仅喝酒喝不过季暖暖,就连猜拳都输得精光。 眼看着桌子上摆了三五瓶露华浓和沙发上喝得不省人事的小五。 阮薇薇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词,这姐们什么情况?她真的是第一次来酒吧?我怎么看她像老手?” 宋词抿了口清酒,浅笑,“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真人不露像?” “啊?啥意思?” “暖暖是南海人,那地方被世人称作酒乡,下至小孩,上至掉牙的老人,个个都是酒腻子,尤其是他们那的特产高粱米酒,不是当地人碰都不敢碰。 这区区几瓶露华浓恐怕她还没放在眼里。” 宋词又补充了一句,“或许暖暖真的没来过酒吧,但是不代表人家不会喝酒啊。” 阮薇薇转头吃惊地看着一脸兴奋的季暖暖,不由得感叹一句,“两瓶露华浓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这姐们是真的猛。” 季暖暖正玩得不亦乐乎,眼看着小五已经喝倒下了,还想跟其他男少爷比划比划,没想到那些人统一口径全部拒绝。 “姐,小五哥已经是我们这最能喝的了,他都喝不过你,我们更不行了,您还是饶了我吧。” 季暖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我还没玩尽兴呢。” 话落,酒吧换了一首节奏较快的曲子,男少爷趁机说,“姐,您会跳舞吗?要不我们去跳舞?” 季暖暖双眼放光,“好哇好哇,薇薇姐,小词,我们一起去吧。” 阮薇薇,“行啊,反正姐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小词,你去不去?” 宋词潋笑,“算了我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别啊,小词姐,既然出来玩了就得玩得高兴,好不容易今晚不值班明天还休息,还不好好玩玩?” 阮薇薇也拉着她起身,小声道:“放心吧,贺砚枭不会知道的,再说你可是超级danCe qUeen,不跳不合适。” 两人不由分说,一左一右直接架着宋词朝着舞台中央走去。 这三人本来就长得漂亮,如今同时出现在舞台中央,灯光师立刻将所有的灯光聚在了三人身上。 美女加酒,总是能带动酒吧的气氛。 气氛烘托至此,再加上晚上喝了点酒,宋词也有些上头,直接脱去外套,随着音乐节奏扭动起了身子。 宋词是冷白皮,灯光下皮肤更是白得发光,仿佛羊脂玉般晶莹透亮。 舞台下,男人们纷纷炸开了锅,有几个胆大的更是直接上前与三人一起热舞。 同时,二楼包间。 沈斯瀚一瞬不瞬地盯着舞台中央的三个人,指腹不停地摩挲着下巴,“还真别说,能和二嫂交上朋友的,果然一个个都是大美人,左边那个我认识,那右边那个是谁?长得真是正点,老三……” 等了半点,沈斯瀚也不见霍司珩搭话,扭头看去,却见霍司珩眯着眼睛盯着楼下的人。 沈斯瀚踢了他一脚,“认识?” 霍司珩修长的双腿随意重叠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肢,长相极为精致,属于一种很妖孽的男人。 他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尊贵。 男人轻轻摇晃高脚杯,沉寂的双眸似深渊不见底,宝蓝色袖口随着他的动作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幽暗光芒。 “认识,或许将来还会很熟。” 沈斯瀚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懵,“什么意思?” 霍司珩并没有回答这句话,放下酒杯就起身离开,沈斯瀚坐在沙发上则是一愣懵圈地看着身后的保镖,“小木,刚刚老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木摇了摇头,“您都不懂,我更不明白。”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脑子不好呢,这小子说话从来都是说一半留一半,太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小木心里冷哼吐槽,“您除了年纪大了贺少霍少一岁,其他的地方就跟幼儿园的学生一样,极其幼稚。” 沈斯瀚转头又看了一眼舞池中央的位置,毫不犹疑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了远在大洋彼岸的贺砚枭。 并附文,“枭弟,说真话,还是你有福气,弟妹的身材真不错。” 沈斯瀚准备发送时,小木善意提醒他:“您这么做,贺少会生气的。” “没事,他现在在M国呢,再生气也得等他回来,到时候我就出去躲躲。” 彼时,贺砚枭正和员工开会。 话说到一半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了两声,当他看见沈斯瀚发来的那条短信时,眼底迅速染上一抹暗色。 贺砚珺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是贺砚鸣发来的短信,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那老东西又出手了?” 贺砚枭深吸一口气,脸上不辨喜怒,“没事,继续。” 第33章 贺砚枭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霍司珩离开前,又朝着舞台中央看了一眼,镜片后的眸子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市长千金,大家闺秀。 有趣。 一首歌结束后,三人大汗淋漓地下了舞池。 季暖暖累得虚脱地坐在沙发上,“好久没这么锻炼过了,累死我了。” 阮薇薇喝了一口水,浅笑,“我说你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这才哪到哪啊?休息一下,咱们再来。” “不行了不行了。”季暖暖慌忙摆手,喘着粗气,“自从我上大学开始,跑去食堂抢窗口已经是我最大极限的运动量了,再跳下去就该叫救护车了。” 宋词微微喘息着,运动过后的脸颊漂浮着一层好看的红晕,衬得肌肤更加白皙动人。 她递了两杯水过去,放在包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是贺砚枭发来的短信,“老婆,在干嘛?” 宋词看着屏幕上的字喝了口水,陷入沉思,自己毕竟是有夫之妇,大晚上不回家在外蹦迪实属不好。 不如撒个谎,反正贺砚枭也不知道,毕竟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想了想宋词认真地敲下五个字:“在医院加班。” 望着宋词发来的信息,贺砚枭眸光幽暗,舌尖下意识地顶了顶腮帮,薄唇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很好,他才离开72小时不到,老婆不仅学会跟他撒谎,而且还敢点鸭子。 杨晗站在一旁,看着贺砚枭嘴角的冷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又是咋了? 寂静地办公室令人毛骨悚然,杨晗甚至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老板,您没事吧?”杨晗还是试探着问出了口。 贺砚枭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查查最近的一趟回国航班时间是几点。” 杨晗打开手机,两分钟后,“三个小时之后。” “订两张,我们今天就回国。” “啊?今天就回?那公司怎么办?” 贺砚枭转身,屈指敲击着桌面,“小姐在这盯着,出不了什么事,再说我给贺砚鸣送去的礼物够他玩一阵子了。” 杨晗点点头,又问:“那需要先提前告诉太太一声吗?” 贺砚枭眼底划过一抹玩味,“不用,我想给太太一个惊喜。” 杨晗笑肉不笑,“好的,我现在就去订机票。” 彼时,贺砚枭收到了宋词的短信,“你什么时候回来?” 贺砚枭挑眉,似笑非笑,“按照国内时间,应该是后天傍晚能到。” 电话那头,宋词舒了一口气,“那等会回来,我让林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贺砚枭眯眼,唇角笑意加深,“好。” 三人足足玩到后半夜才回家,等宋词回到雁公馆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 她刚关上门,恍惚间觉得身后有一道黑影袭来,宋词以为家里进了贼,立刻扯着嗓子嚎叫起来。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压在了门板上,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耳边则是响起男人调侃地轻笑声,“现在叫是不是有点早了?” 熟悉的嗓音,幽深沉水香的气味,让宋词渐渐平静下来,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终于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宋词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停地眨着眼睛。 贺砚枭唇角噙着浅笑,贴近宋词轻轻一嗅,“不是说在医院加班吗?什么时候医院的规章制度允许医生喝酒了?嗯,宋医生?” 尾调轻扬,宋词脑海里警铃大作,她撤下贺砚枭的手,脸上挂着牵强地笑,“亲爱的,你听我跟你解释。” 因为这一句亲爱的,贺砚枭眼底地笑意更浓,“你辩解吧,我听着。” 宋词一点点挪动着身体,想脱离男人的掌控,可她每挪动一分,男人就往前靠一步,最终两人紧紧贴合着,一丝缝隙都没有。 女人身上的暗香夹杂着醇厚的酒香萦绕在鼻尖,男人眸光迅速变沉,握着双手桎梏在头顶,似笑非笑,“夜不归宿,还敢叫鸭,小词,是不是几天没收拾你,皮痒了?” 最后一句话,贺砚枭说得极其暧昧,宋词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解释道:“不是我叫的,是薇薇叫的,去酒吧也是她的主意。” 什么是好闺蜜,就是关键时候用来出卖的。 贺砚枭突然在宋词耳垂上轻轻一舔,舌尖一点点描绘着它的轮廓,声音沉哑且暧昧,“那几个小鸭的身材有我的好吗?” 原本有些神情荡漾的宋词,在听到这句话后,脑袋突然清醒过来。 不对,这个问题怎么似曾相识? 似乎不久之前才发生过。 宋词走神间,男人已经弯腰将人抱了起来狠狠地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想起了。 上次也是因为薇薇给她发了数十张小鸭的照片,导致自己被贺砚枭蹂躏得差点下不了床。 不过看着眼前的架势,曾经的悲剧好像又要发生了。 宋词胳膊肘撑在沙发上,连连后退,“贺砚枭,你冷静点。” 贺砚枭一点点解开领带,居高临下地看着宋词。 宋词见状又讨好道:“老公,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下面条吃。” 话未说完,宋词飞快地起身朝着二楼跑去。 只是她快,男人更快。 贺砚枭直接将人压在身下,握着宋词的手,用刚刚解开的领带绑住了那双手。 “贺砚枭,你放开我,我们虽然是夫妻,但是我不同意的情况下,你也不能碰我!!否则,否则,我就报警!!” 男人垂首一点点吻在宋词的后脖子上,这是她的敏感区,几个动作下来,宋词的身体就像是一摊水,软绵绵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 贺砚枭大手撩起裙摆,坏笑,“放心,我保证不动你,除非你求我!”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宋词被撩拨得浑身发软,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贺砚枭见状将手抽离,声音哑得厉害,“老婆,我说到做到,绝不碰你。” “贺砚枭!!” 宋词半阖的眸子水光潋滟,带着薄怒的嗓音十分勾人。 “老婆,你刚刚说了,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不能动你。” 贺砚枭分明忍得脖子上的青筋已经爆了起来,但是愣是不进行下一步,宋词实在是难受,脚趾都紧紧蜷缩起来。 “除非,你求我!” 宋词眼角泛红,挂着泪,最终娇软着声音求饶,“贺砚枭,求你……” “叫我什么?”男人得寸进尺。 “老公……” 贺砚枭满意一笑,咬牙切齿的将人翻了个身:“等会别求饶。” 第34章 被你牵挂惦记的感觉,我很喜欢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是被吻醒的。 她浑身赤裸的趴在床上,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哑着声音嘟囔骂人:“贺砚枭,你还是不是人,我都已经跟你认错了。” 贺砚枭薄唇流连在宋词耳边,挑眉,“还有力气骂人?” 身上的疲惫尚未褪去,大腿根隐约有酸意传来,宋词不禁红了眼眶,委屈道:“你一回来就欺负我。” 屋内光线昏暗,宋词无力地趴在床上,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贺砚枭心神一动,立刻将人抱在怀里柔声哄着,“老婆,这叫疼爱不叫欺负,大不了我下次轻一些。” 宋词闻言直接在贺砚枭脖子上咬了一口,继续委委屈屈地开口,“我不就是去蹦个迪嘛,以前没跟你结婚之前我也经常去啊,总不能结个婚我就没有自由了,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外公,告诉舅舅!” 这力道对男人而言完全是挠痒痒,贺砚枭垂首在宋词额头印上一吻,浅笑声低低沉沉,“你要去蹦迪当然没问题,可你还找别的男人陪你……我会吃醋的。” 吃醋? 宋词停止哭泣,心神一动,抬眸看着贺砚枭。 这男人刚刚说什么? 他会吃醋? 贺砚枭缠绵在她嘴角,削薄的唇噙笑,补充道:“男人都有占有欲,我也不例外。” 原来如此。 宋词点点头,脱离贺砚枭的怀抱重新躺在了床上,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贺砚枭见她这样,漆黑眼底划过一抹幽光,伸手轻拍宋词地后背,“睡吧,我不闹你了。” 宋词背对着贺砚枭,沉沉闭上眼睛。 她发现贺砚枭不在的这72小时内,每当夜深人静时,脑海里都会莫名其妙地蹦出他的身影。 她甚至觉得林阿姨熬的豆浆都没贺砚枭熬的好喝。 明明才结婚半个月,她却莫名贪恋男人的怀抱,喜欢看贺砚枭欺负自己的样子,喜欢……关于他的一切。 活了二十四年,宋词第一次感觉自己开始长恋爱脑了。 转念一想,宋词情绪又低落下来,在心里忍不住轻叹一声,自己喜欢又有什么用,毕竟贺砚枭不喜欢自己啊! 可再一想,这也没什么难的,他不喜欢自己,自己可以追他呀。 毕竟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问题是,她该如何追起呢? 带着这个疑问,宋词彻底坠入梦乡。 而背后的贺砚枭看着怀里的女人,一会皱眉,一会展露笑颜,眼底染上一片墨色,难不成这小丫头还惦记着那几个鸭子? 想到这,贺砚枭眯了眯眼睛,他是不是该考虑将那间酒吧给买下来。 宋词因为实在太累一觉睡到了下午才醒,醒来时床边也早没了男人的身影。 换好衣服下楼,抬眸就见贺砚枭恣意慵懒地站在花园里打着电话,宋词倚在门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男人一袭白衣黑裤,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身姿俊挺如劲竹,半张脸隐溺在阳光下,越发衬得他轮廓立体深邃,剪影似的好看。 宋词看的有些入神,直到五根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眼前轻晃,她才猛然回神,随后耳边便响起男人略带调侃地声音,“是不是觉得你老公很帅?” “少臭美。”宋词脸蛋漾起绯红,心虚地别过脸去,“谁说我是看你了,我分明是在看那棵柿子树。” 贺砚枭贴近宋词啊了一声,微扬的语调像柔软的羽毛慢慢划过宋词的耳垂,痒得厉害。 “以为老婆在看我,我还故意摆了个很帅的姿势,搞了半天,小词是在看柿子树啊,看来我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宋词眼下促狭地笑着,很配合的点点头,“确实是。” 刚要转身离开,男人结实的手臂已经环上她纤细的腰肢,一个巧劲,宋词整个人结结实实被他抱在怀里,旋即一个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一吻结束,宋词眼尾泛红,软绵绵地趴在贺砚枭怀里。 “是在看我,还是看树?”男人问。 宋词紧紧地抓住贺砚枭的衣服,几秒后,红唇微张,“在看你。” “那么,喜欢你看到的吗?” 宋词退出男人的怀抱,仰头盯着贺砚枭的眼睛,声音似乎带了些蛊惑,“喜欢,很喜欢。” 得到答案,男人抬手捋了捋宋词鬓边的碎发,满意一笑,“真乖。” 随后,贺砚枭牵着宋词的手朝着餐厅走,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晚一点我们去贺家。” 宋词脚步一顿,诧异地看着贺砚枭,“去贺家?” 贺砚枭转身看着宋词,薄唇含笑,“害怕?” 宋词摇头,“倒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尴尬,毕竟半个月前我还是你的侄媳妇。” 贺砚枭轻笑,“你也说了,那是半个月前,现在你是我的媳妇,贺湛洲的亲婶婶,贺家未来的女主人。” 宋词蹙眉看他,“女主人?” “觉得担子太重了?” 宋词抿唇,若有所思,许久后开口,“所以,你这次匆匆回M国,是因为贺砚鸣?” 贺砚枭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夸奖道,“老婆,你怎么这么聪明?” “会有危险吗?”宋词认真地看着贺砚枭。 贺砚枭一愣,“抱歉,是我没考虑清楚,贺家这池浑水,确实不应该将你拉进来……” “你会有危险吗?”宋词往前一步,再次开口,这次的语气比刚刚那次还要紧张。 宋词红唇翕合间,贺砚枭有些恍神,等宋词再次开口追问时,男人再次垂下了头。 吮吸,厮磨,轻咬。 宋词动情地攀住男人的肩膀,直至许久后,贺砚枭才停止了这缠绵的吻。 “这种感觉真好。” 宋词呼吸有些急促,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什么感觉?” “被你牵挂惦记的感觉,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我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宋词一瞬不瞬地看着贺砚枭,两人对视许久后,她才疑问开口,“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她不惦记你?” “???” 因为这句话,屋内旖旎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贺砚枭甚至有些被气笑了。 论破坏氛围,还得是他老婆。 第35章 回贺家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两人又在屋内磨叽了一个多小时,才洗漱穿戴驱车去了贺家老宅。 路上,宋词盯着贺砚枭脖子的位置发呆,倒不是她贪恋男人的美色,而是那块地方有一块不轻不重的牙印,是她上午咬的。 明明是深秋,贺砚枭还故意穿了一件低领的毛衣,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被她咬的。 宋词再次叹息一声。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宋词越发觉得贺砚枭有时的行为挺幼稚的,就是一个显眼包。 临近下班时间,路上有点堵,宋词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阮薇薇发来的短信。 “词,你能不能跟贺砚枭说一声,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他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 宋词转头看贺砚枭,“你把薇薇怎么了?” 贺砚枭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薄唇勾起轻哼,“她带我老婆去酒吧点鸭,这点教训不算什么。” 这边,阮薇薇也发来短信,“贺砚枭这个王八蛋,居然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我爸,害得我被关了禁闭,整整一个月!!我还得去参加香水展呢,词,你帮我求求情呗。” 宋词,“关禁闭这种事情我怎么帮你?” “我听我爸说,贺砚枭这次回来准备和我们家合作,他说话肯定管用。” 宋词抿唇,“知道了,我尽量。” “爱你呦,比心。” 收起手机,宋词正要开口说话,却见贺砚枭一只手肘撑在窗户上,似乎看破她的心思,眼底漾起浅笑,“你想为阮薇薇求情?” 宋词也不藏着,轻声道:“薇薇要去香水展,这一直是她的梦想。” 贺砚枭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敲击着方向盘,“替她求情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故意卖了关子,等红灯时,附身贴近宋词,“看你表现,嗯~。” 尾调微微上扬,暧昧撩人,宋词不禁想起昨晚凌晨两人都在浴室的情景,贺砚枭也是用这种语气哄着自己。 “老婆,你又走神了,该不会是在回味吧?浴室,沙发还是阳台?要不咱们下次试试花园?反正家里就我跟你,野战,肯定刺激。” 被人戳破心思,宋词轻咳一声,红着脸转移话题,“晚上我们要住在贺家吗?” 贺砚枭闷声笑,“不用,吃完饭我们就回来。” 宋词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旋即抬手降下车窗,冷空气吹来的那一瞬,脸上的燥热才消散几分。 在花园野战? 贺砚枭怎么会说出这些话。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光想着就挺刺激的。 十五分钟,两人抵达贺家老宅,刚下车,宋词又接到了沈斯瀚的电话,抬眼看了贺砚枭一眼,示意他先走。 “沈少。” 沈斯瀚,“弟妹啊,不要叫得这么见外,以后叫我瀚哥就行了。” 宋词看了一眼几米开外的贺砚枭,“您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我最近在追一个大学生,本来聊得挺好的,可人家却突然对我爱搭不理,还有我最近看上了临郊一块地皮,本来和那边都已经谈好了,今天上午却突然没了音信,你能不能帮忙和砚枭求个情,就说我知道错了。” 宋词听得眉头直打架,“所以您做了什么?” 沈斯瀚那边沉默几秒后才支支吾吾开口,“我就是把你在酒吧跳舞的照片发给了老二。” 原来如此。 怪不得贺砚枭会提前回来,原来都是沈斯瀚搞得鬼,想起凌晨的时候几次三番被男人折磨得晕过去。 宋词眯了眯眼睛,疏离开口,“不好意思沈少,这件事我爱莫能助。” 话落,宋词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都什么人!!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沈斯瀚扶额重重地叹息一声,“小木,我好像把弟妹也给得罪了。” 小木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吐槽,“沈少,我早就说过,您这么做贺少会不开心的。” 这边,宋词快步追上贺砚枭,仰头看他,“沈少的事情是你做的?” 男人挑眉,“刚刚电话是他给你打的?” 宋词嗯了一声,贺砚枭则是笑问,“想为他求情?” “没有。”宋词如实回答,潋笑:“该怎么整就怎么整,千万别心软。” 贺砚枭闻言低低笑出了声,伸手环住宋词的腰,温和开口:“好,听老婆的。” 老宅客厅。 贺家所有人都坐在沙发上,贺振川气定神闲地看着报纸,贺砚鸣捧着手机若有所思,唯有贺湛洲的脸色,阴郁得都能滴出水来。 当他得知今晚贺砚枭要带着宋词回老宅吃饭时,本想借机出去躲躲,可却被贺砚鸣痛骂一顿。 “亏你还是我贺砚鸣的儿子,竟然如此没有出息,难怪你会输给贺砚枭!!要是真觉得屈辱,就把人给抢回来!” 贺湛洲心里正盘算着父亲的话,这边贺砚枭已经搂着宋词走了进去。 他轻笑着巡视一圈,这才冲着主位上的贺振川喊了一声,“爸。” 贺振川放下手里的报纸,温润地笑,“你们来了,坐吧。” 这时本来在厨房忙活的周碧莲和薛素凝婆媳听见动静也赶忙迎了出来,两人看到宋词的那一瞬,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耐人寻味。 周碧莲脸上保持着贤惠端庄的笑,丝毫不见任何怒意,反观薛素凝伪装的功夫就比周氏差了很多,眼底的厌恶与憎恨怎么也遮掩不住。 贺砚枭拉着宋词的手站在贺振川身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周碧莲和贺砚鸣,“老婆,叫人。” 宋词看了一眼贺砚枭,十分配合地喊着,“爸,周阿姨,二哥,二嫂!” 这四声叫的贺湛洲脸色比锅底灰还黑,尤其是贺砚枭脖子上那暧昧的红痕,傻子都能看出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挣扎几秒后,他带着浑身的戾气起身,“爷爷,我有些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 贺湛洲是薛素凝的命根子,一听儿子不舒服,立刻慌张地让人去请家庭医生,结果却遭到贺砚鸣冷然呵斥,“你慌什么?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身体情况还不知道?” “你吼我干什么?小洲难不成不是你的儿子?”薛素凝眼底一片愤然,而后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明目张胆地骂着:“还以为是什么大家闺秀,没想到却是如此不知检点,真是不要脸。” 贺砚枭听到这句话后,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咬在嘴边,打火机火苗亮起的那一瞬,照亮他眼底的寒意深不见底:“二嫂,我刚刚没听清,你要不要走到我面前再说一遍?” 第36章 眼前人不仅是他爱的人,更是懂他的人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砚枭说的漫不经心,可浑身散发的气场却压得薛素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她自认为自己是贺家的夫人,即便心里再害怕也不肯示弱半分,而贺砚鸣坐在沙发上则是闲情逸致地看着笑话。 最终还是周碧莲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小词即便做不了我的孙媳妇,做儿媳妇也是一样的,都是一家人。” 转头又上前握住宋词的手,和颜悦色地笑着:“小词啊,你知道的,妈一向很喜欢你,既然你已经和砚枭结婚了,那以后不妨多回来看看。” 贺家当年发生的事情,宋词多多少少也听过不少,对于周碧莲的虚伪,她脸上也只是保持着疏离的笑。 倒是贺砚枭直接拉着宋词的手坐下,薄唇半勾,眼底闪过抹蔑笑,“继母,我老婆有密集恐惧症,不能接近心眼多的人。” 周碧莲脸色一白,许久后才尴尬地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 倒是薛素凝瞧不过贺砚枭嚣张跋扈的样子,怒道:“三叔,再怎么样,妈也是您的长辈,您怎么可以这么和她说话?” 贺砚枭轻挑眉梢,面不改色,“二嫂,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吃点盐,别那么犯嫌。” “你!” “好了,都少说两句。” 等这两人都吵得差不多了,贺振川才笑融融地开口,“小词啊,你周阿姨说的不错,既然和砚枭结了婚,那么以后就常来常往,我老了,最喜欢看到的便是你们这些晚辈。” 周碧莲以婆母自居,可贺振川却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一句周阿姨,瞬间让气氛再次冷却下来。 周碧莲的脸色愈发难看,可贺振川却恍若未闻,吩咐钟德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暗红色的绸缎上躺着一枚颜色极正的祖母绿翡翠手镯,贺砚枭一眼就认出那是贺家祖传的手镯,向来只传当家主母。 直至母亲病逝前,这只手镯一直佩戴在她的手腕上。 同样认出这只手镯含义的,还有周碧莲。 想她和贺振川结婚数十载,明里暗里提过多少次她想要这个手镯,对于这只手镯的价值她已经不在乎,她在意的是手镯背后的意义。 周碧莲放在两侧的手紧了紧,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贺振川。 贺振川接过钟德手里的手镯,眼神有些恍惚,仿佛是忆起多年前的往事,“这只手镯是我贺家的传家宝,只传给贺家当家主母,我还记得当初和你们母亲结婚的时候,是你们的奶奶亲手戴在她手上的,如今你们的母亲不在了,这手镯该给你了,小词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贺家的当家主母了。” 此话一出,客厅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贺砚枭面无表情。 周碧莲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全身的血液噌噌往天灵盖涌。 薛素凝豁然起身道:“爸,我知道您疼爱弟妹,可这镯子……这毕竟是传给当家主母的,妈还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吧?” 贺振川一瞬不瞬地盯着薛素凝,不徐不疾地说,“什么时候我贺家轮到你来当家做主了?” 薛素凝一噎,只能气急败坏地看着贺砚鸣。 而贺砚鸣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 自从他接手贺氏集团所有的事务后,便悄悄地架空了从前跟着贺振川打天下的老人,原以为这件事他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老头子发现了。 贺砚枭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再结合今日老头子反常的态度,压根就不难猜出老头子想做什么。 当初陶岚的死一直是插在贺砚枭心里最深的一根刺。 如今老头子把传家宝给了宋词,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今天过后,想必贺砚枭和老头子的关系也会有所缓和。 如此一来,恐怕贺砚枭入主贺氏集团也近在眼前了。 这边,宋词早就看出这手镯的重要性,可当贺振川说出这手镯的含义来,心里还是震了震,“爸,这手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好孩子,你的脾性我是知道的,我此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当年亲手将砚枭赶出了贺家,如今他娶了你,希望你能好好陪在他身边,别再让他如此孤单。” 三分真七分假。 这是宋词对于贺振川的第一眼评价,宋词虽是没有太过接触商圈的事情,可对于豪门之间的争斗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贺砚鸣如今算是一人独大,虽然贺氏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还掌握在贺振川手里,可他毕竟年纪大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以他这样的身体还能活几年? 如果贺振川去世了,那么从今往后贺家便会易姓为周,他今日这一遭,无非是想借贺砚枭的手保住贺氏产业不落入外人之手。 想到这宋词心里无声冷笑。 贺振川是一位好的领导者,出色的商人,可无论是身为丈夫还是父亲他都是失败的。 或许周碧莲真的用心不纯,可当年的事情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果然,身在富贵之家,一切都是浮云,利益才是第一位。 宋词垂首轻笑,与贺砚枭十指相扣,目光平静而真挚,“爸,请您恕晚辈无礼,当初砚枭被您赶出贺家时,您是否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后悔当初的决定?砚枭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他懂得悲喜,感受得到疼痛。” 感受到男人手上收紧的力道,宋词回头一笑,漆黑的瞳孔化出无数道柔情和爱意。 “这手镯对于您或者整个贺家来说,意义很大,可在我眼里却是一文不值,不过是俗物。” “砚枭处于最黑暗时,您并没有担起身为父亲的责任,甚至还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入更深处的深渊,那段时间没有人能拉他一把,他唯有自渡,您现在凭什么觉得一只冰冷的手镯能唤起他心底仅剩的一点点情亲呢?” “很多时候对不起就像是机场航班延误时的一句抱歉,都是空泛无义的礼貌用语罢了,我想,母亲不在乎,砚枭更不在乎。” 宋词说完这番话后,贺砚枭直接拉着她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贺家。 从上车到抵达雁公馆门口,贺砚枭始终一言不发。 宋词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男人,她猜想到贺砚枭这次回来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可瞧着男人的反应,她似乎又有些后悔说那些话。 自己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想了想,宋词还是先出声打破了眼下僵硬地气氛,“贺砚枭,对……” 然而道歉两个字还未说出口,男人的气息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贺砚枭温暖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唇齿纠缠,逃无可逃。 这个吻漫长而缠绵,宋词被吻得呼吸渐乱,控制不住地呜咽低喘着。 他吻着她,力道很重,却又十分深情。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天地间仿佛只有他和她。 一吻而终,男人的西装已被扯得凌乱,而女人鲜红的唇瓣更是被他呵护得娇艳欲滴。 贺砚枭冰凉的指尖覆上宋词滚烫的耳尖,看着被自己亲得眼睫湿漉漉又勾着几分妩媚的女孩,从心底滋生出前所未有的满足。 真好,眼前人不仅是他爱的人,更是懂他的人。 第37章 盛澜清的粉丝闹事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当天晚上,阮薇薇就给宋词打来了电话,“词,能和你做姐妹,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宋词躺在床上有些有气无力,喃喃道:“你知道就好。” 阮薇薇听出宋词声音不对劲,沉默几秒后,惊讶出声,“姐们,你不会是肉偿的吧?” “没事我挂了。”被人戳中心思,宋词脸上浮现一抹微红。 阮薇薇依旧喋喋不休,“值了,这辈子有你这样的闺蜜真的值了,你放心,就为你这份情义,就算要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这时,浴室水龙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宋词匆忙挂了电话。 贺砚枭出来时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精壮结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腰腹处壁垒分明,顺着精致完美的线条往下,不由得让人想扒开草丛一探究竟…… 男人挑眉看了一眼盯着自己发呆的宋词,浅笑,“谁的电话?” 宋词回过神,扯了扯身上的被子,“薇薇,特意打电话来谢谢我。” 贺砚枭忽然想起她们去贺家在车里说的话,以及在花园两人颠鸾倒凤的模样,声音暗哑且带着几分满足,“老婆刚刚表现非常好,我自然言而有信,果然还是在野外比较刺激,要不下次试试游泳池,水里的滋味应该也不错吧。” 听到这番话,宋词脸蛋瞬间爆红,直接拿过一旁的枕头砸在了贺砚枭的脸上,“你还能不能正经点?” “商量做的地方,怎么能叫不正经,这叫情趣。” 说话的功夫,贺砚枭直接当着宋词的面脱下身上唯一遮羞的衣物。 从前两人行鱼水之欢时,宋词大都是闭着眼睛,从未真真正正看过贺砚枭。 如今全方面一览无余的观看,宋词还是有些害羞地将头埋进了被子里,闷声嚷嚷道:“贺砚枭,你不要脸!!” 贺砚枭掀了被子上床,伸手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看着宋词发红的耳尖,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用都用过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别说了。”宋词感受着后背的高温,声音瓮声瓮气:“你怎么不穿衣服就上床了?” “裸睡舒服。”贺砚枭顺势吻了一下宋词的耳尖,暧昧道:“再说,在某些事情上来说也方便。” 宋词掀开被子,只露出一双湿漉漉地眼睛看着贺砚枭,调侃道:“贺总,作为医生我还是有必要提醒您一句,纵欲过度,有损健康,还会引起神经衰弱,甚至射精困难或阳痿、遗精等性功能障碍,记得且行且珍惜。” 贺砚枭闻言眯了眯眼睛,一双大手也落在了宋词敏感处,“宋医生,我对我的身体机能很有自信。” 宋词浑身又僵硬起来,贺砚枭见状则是附身贴近宋词的耳边,阴恻恻地开口:“只要你不晕过去,我能陪你作战到天明,要不要试试?” “不用。”宋词哼唧两声,默默将贺砚枭的大手挪开,“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贺总威武有力,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睡吧。” 说完宋词紧紧地拽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贺砚枭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浅笑,隔着被子一下一下轻拍宋词的肩膀:“人菜瘾还大。” 24小时之内,宋词因为纵欲过度确实有些累了,没过一会就睡着了,贺砚枭垂首看着怀里女人毛茸茸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 后半夜,依稀下起了雨,直到黎明时分才堪堪停下,落地窗外,寒风裹着树叶纷飞而下,当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楼下,林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见宋词下来,忙笑道:“先生说您这两天身体有些虚,我特意给您炖了燕窝,里面还加了一些黄芪党参,我又格外添了红枣进去,很滋补的。” 宋词身上又酸又痛,而始作俑者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餐桌前悠然地喝着咖啡。 这一点宋词不得不承认,男人的体力确实是好。 宋词刚在餐桌前坐下,林阿姨便将熬好的燕窝给端了上来。 宋词浅尝一口,侧首看了一眼男人,阴恻恻地开口:“林阿姨,先生刚从M国回来,身体也虚得很,你也给他熬一锅滋补的汤吧。” 林阿姨毕竟是过来人,立即就明白宋词话中的意思,浅笑:“好,那我等一下就去超市买一只乌鸡回来,你们年轻人工作压力大,又是新婚,确实得好好补补。” 说完这番话,林阿姨便识趣地进了厨房。 宋词则是盛了一口燕窝喂进贺砚枭嘴中,挑眉道:“听见没有,年轻人工作压力大,需要好好补补。” 贺砚枭吃下一口燕窝,懒洋洋地开口,“我需不需要补,你是知道的,毕竟事后晕过去的不是我。” 好吧,斗嘴这一块,宋词从来没赢过,毕竟贺砚枭总是能把这种没有下限的话说得超级冠冕堂皇。 吃过早饭,贺砚枭开车送宋词去医院。 路过医院正门时,却看见不少群众围在门口,不得已保安更是拉了警示条。 不仅是前门,后门也是如此。 因为人群太多,贺砚枭不好停车,无奈之下只能去了地下车库,只是宋词刚下车就接到了季暖暖的电话,“小词姐,你来医院了吗?” 宋词,“刚到,在车库。” “别上来,千万别上来,趁着那群人还没发现你,赶紧回去!!” 宋词蹙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砚枭,“出什么事了?难不成门口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季暖暖提起此事就火大,隔着电话骂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居然把盛澜清和你视频给放了出去,现在盛澜清的粉丝个个群情激昂,要你给盛澜清道歉呢,你没看新闻吗?” 宋词沉默几秒后,沉声道:“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宋词瞬速点开了新闻软件,果然排在前五名的头条关键词清一色都是影后盛澜清回国第一天被侮辱。 是昨晚后半夜发出来的,截至现在已经转发数千万次。 视频内容是自己给盛澜清诊断时的对话,以及在王主任办公室的场景,不过这条视频是被人为剪辑过的。 盛澜清只有只字片语,要不是自己就是当事人,恐怕也会觉得盛澜清被侮辱了。 第38章 慕雪儿挑衅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这边贺砚枭察觉到宋词不对劲,忙绕过车头走了过来,“怎么了?” 宋词深吸一口气,将手机举至贺砚枭面前。 快速扫过上面的新闻,男人的眸子瞬间沉沉。 再看向宋词,女人的眉眼微挑,仿佛在说,都是你惹的祸。 贺砚枭上前搂着她往前带了带,忙解释道:“老婆,我不知道这件事,不过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怎么样?” 宋词没说话,只是眉峰皱出一个浅“川” 贺砚枭见状垂首吻了吻她的红唇,“不相信你老公?” 宋词依旧没说话,但是脸上清楚地刻着两个字,有点。 贺砚枭,“你先上去,我去打个电话。” 宋词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在贺砚枭的目光中上了电梯。 五楼心外科办公室,季暖暖焦灼不安地看着腕表上的时间,直至宋词推门进来,她赶忙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前前后后打量一番,“你没事吧?” 宋词浅笑,“我不是好好地上来吗?没事。” 季暖暖叉腰怒气冲冲:“也不知道是哪个狗蛋,居然能做出这种事,不过,我想了想,这个人应该就是我们办公室的人。” 她意有所指,宋词不禁往慕雪儿的位置望去。 “没错,我说的就是她。” 宋词转身换衣服,季暖暖继续说:“你想啊,这监控视频都在咱们手里,外人肯定是泄露不出去的,一定就是她……” 说话的工夫,慕雪儿和沈淮之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宋词那一刻,慕雪儿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宋医生,不知道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门口盛澜清的粉丝?” 宋词没有搭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前天谢文庭给她的资料。 慕雪儿踩着高跟鞋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宋词面前,阴阳怪气地开口,“不过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网上都已经闹成这样了,你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宋词盯着手里的资料,并未搭理慕雪儿。 见宋词无视自己,慕雪儿勃然大怒,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资料,“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沈淮之忙上前护在宋词面前,神情严肃道:“雪儿,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没必要对宋医生如此咄咄相逼。” “淮之,你护着她?”慕雪儿诧异地看着沈淮之,“网上都已经闹成这样了,盛澜清是什么人,她的粉丝不会放过宋词的,这种没有医德的医生,院方迟早会开除她。” “是嘛?” 沈淮之才要开口时,宋词终于有了反应。 她慢悠悠起身,伸手将面前的沈淮之推开,漫不经心地看着慕雪儿,“你怎么会如此确定我会被院方开除?难不成你听到了什么?” 慕雪儿一愣,随后抿唇反击:“不管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但是眼下起码有一件事我说得没错,你对待病患确实没有医德。” “雪儿,你闭嘴。”沈淮之有些恼怒。 宋词却双手环胸,四指极有规则地敲打着手臂:“慕医生,我很想问你,你是从哪弄来的视频?” 慕雪儿脸色瞬间一白,“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跟小词早就看出你心里有鬼了。”季暖暖上前一把将沈淮之推开,挡在了两人之间。 季暖暖净身高一米七五,即便不穿高跟鞋也高了慕雪儿半个头,“行啊,我今天干脆就把话都说出来,我们四人之中,就你一直和小词不对付,当然了,也包括你沈淮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一个是化妆品涂多了,脸皮比城墙还厚,一个是泥鳅沾海水,真把自己当海鲜了?说实话,你们俩还挺配的,简直是天打雷劈的一对!!” “季暖暖,你说什么呢?” 慕雪儿恼羞成怒,伸手狠狠地推了季暖暖一把。 季暖暖一个没站稳,要不是宋词扶得快,恐怕她整个人都跌到地上去了。 “你没事吧?” “慕雪儿!!”季暖暖站稳后,反手一推,这一幕,正好被进来的谢文庭看见。 慕雪儿见状直接倒在地上,顺势将额头狠狠地磕在了桌角边,虽未流血,但是伤处很快就肿了起来。 “雪儿,你没事吧?” 沈淮之立刻上前检查慕雪儿的伤势,慕雪儿伏在沈淮之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淮之,我好疼啊,我会不会毁容啊。” “还好,没破皮,不碍事的,等会我拿个冰块给你敷敷。” “你们在干什么?”站在门口的谢文庭冷冷问道。 “主任,她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 慕雪儿坐在地上,伸手愤然地指着宋词和季暖暖。 “你要不要脸,就我推你了?你没推我?” “够了!!”见两人争吵不休,一向温润如玉的谢文庭也忍不住发起火来,“再跟你们说一遍,这是医院,不是幼儿园。” 慕雪儿显然是被吓着了,坐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谢文庭。 这时,护士长在外面敲门,“谢主任,院长让我通知您,五分钟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谢文庭蹙眉,“知道什么事吗?” 护士长先是看了一眼宋词,这才缓缓开口,“好像是宋医生的事情惊动了上面的人,这会人已经抵达院长办公室了。” 听到这句话,慕雪儿更加得意,看来今天宋词是必走无疑了。 “主任,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宋词刚问出口,护士长便道:“院长料到您会这么说,既然您想去不妨和谢主任一起。” 谢文庭看了一眼宋词,“走吧。” 赵院长的办公室在顶层,上了电梯后,谢文庭直言不讳地开口,“是慕雪儿干的?” 宋词有些意外,“暖暖不过随便一说。” 谢文庭浅笑,“我也不过这么一问,对了,还有一件事想问你,那天过来找你的女生是不是叫阮薇薇。” 宋词嗯了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顿了一下,谢文庭又道:“她昨天加我微信了,你给的?” 宋词想了想应是季暖暖的给的,不过还是替她认了下来,“薇薇对你见色起意,不过这件事我确实也得向您道歉。” 谢文庭轻笑,“能看得出来。” 宋词挑眉,谢文庭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点开了他和阮薇薇地对话框,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一向淡定的宋词都有尴尬。 她这闺蜜有时还真挺猛的。 第39章 形象伟岸的贺砚枭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阮薇薇直接把自己的现有的条件全部罗列出来,整整两页,就跟面试时的简历一模一样。 还发了一篇小作文,几乎都是表达对谢文庭的爱慕之情。 最要命的还是那几张自拍图,虽然她本身外貌就不差,但是这图片P得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宋词抿了抿嘴角,解释道:“我这朋友有一点好处,就是做事比较认真,她可能希望你能多多了解她。” 顿了一下,宋词又补充了一句:“全方面了解。” 谢文庭收起手机浅笑,“嗯,看得出来,你朋友挺有趣的。” 宋词潋笑,两人没有再说话,直到电梯抵达了顶层。 院长办公室,两人才走至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无非就是宋词这件事对公司名誉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建议开除。 宋词刚来医院,对于领导层的人员还不是很清楚,谢文庭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人淡淡开口:“左边那位是李副院长,右边那位是行政科林主任,坐在沙发上的你认识,王主任。” 李副院长长着一张清瘦的脸,鼻梁上还架着眼镜,原本就不多的头发里还夹杂了几根白发,看着比年过古稀的赵院长还要老。 “院长,宋医生哪怕医术再高明,可这没有医德就不算是合格的医生,依我看您还是在事情没有变严重之前,尽快将她开除,如此一来也还能保得住咱们医院的名声。” 赵院长面色凝重:“李副院,这件事尚未查清,不能如此武断,宋医生在心脏领域的造诣你不是不知道,而且她最近还加入了人工心脏的项目,我们医院需要这样的人才。” 李副院据理力争,“您的担心我不是不知道,可这件事在网上闹得十分严重,那盛澜清又是公众人物,人言可畏啊。” 林主任放下手里的水杯,起身走至院长面前,“院长,我同意副院的话,宋医生的确该严肃处理,人工心脏目前有谢主任带领,我们还是比较放心的,但是医院出现宋医生这样的人,决不能姑息。” 赵院长沉沉一叹,“我知道你们两位是为了医院的名声考虑,但是眼下这件事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此话一出两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赵院长喝了口水,不紧不慢道:“十五分钟,我刚接到了上面的电话,总部那边会亲自处理这件事。” 李副院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幽光,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说到底不过是处理一名实习医生,怎么连总部都惊动了?” “中间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赵院长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淡淡道:“不过,总部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具体怎么处理宋医生,还是看上面的意思。” 门外,谢文庭浅笑调侃宋词,“你到底什么背景?这么小的事情,怎么还惊动上面了?” 宋词莞尔,摊摊手:“我也不知道。” 可话落,宋词立刻就联想到刚刚在车库贺砚枭说的话,难不成他还认识这家医院的最高领导? 谢文庭抬手轻轻叩门。 待里面人首肯之后,这才和宋词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互相打过招呼后,李副院盯着宋词冷笑一声,“宋医生啊,你这次可是给我们医院带来不小的影响啊。” 宋词一瞬不瞬地盯着李副院,淡声道:“副院长,就像刚刚赵院长说的,这件事尚未查清,真相具体如何,还要等查过才知道。” 李副院在沙发上坐下,嘴角勾起一抹蔑笑:“就算真相查清了又如何,你能挽回给医院带来的名誉上的损失吗?” 宋词轻笑一声没有搭话。 这时,赵院长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院长,总部的人到了,已经上电梯了。”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赵院长起身看着众人,“走吧,总部的人已经到了,我们去电梯口迎一迎。” 宋词也跟随着出去候在了电梯门口,表情云淡风轻,可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她整个人都傻眼了。 贺砚枭!! 来人居然是贺砚枭!! 贺砚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宋词,看到老婆眼底那抹诧异时,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伟岸极了。 “贺总,久仰大名。”赵院长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 贺砚枭微微躬下身子,十分敬重地回握,“赵老,您在医学界德高望重,在您面前我哪里能担得起一声贺总,您要是不嫌弃,叫我砚枭就行。” 赵院长今年七十多了,头发虽已经花白,但是脸上的皱纹却比同龄人少很多,他轻轻拍了拍贺砚枭的肩膀,笑道:“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看着你们这些小辈个个有出息,我才真的觉得我老了。” 贺砚枭也有嘴巴甜的时候,“还不是托您的福,没有你们为我们这些小辈奠定基础,我们也不会有今天。” 赵院长笑得很开怀,握着贺砚枭的手介绍着医院重要骨干,“这是我们医院的李副院,行政林主任,医务科王主任,心脏外科谢主任和宋医生。” 对于林主任,王主任和谢文庭,贺砚枭表现平平,没有太过热切也没有太过冷淡。 可唯独轮到李副院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就连说的话都耐人寻味起来:“久仰李副院大名,您还真是宝刀不老。” 李副院一愣,旋即讪笑,不等他开口,贺砚枭已经走到了宋词面前。 “宋医生,好久不见。” 宋词内心:确实好久不见,中间也不过隔了两三个小时。 赵院长诧异地看着两人,“宋医生,你认识贺总?” 宋词,“认识,不熟。” 贺砚枭浅笑,“确实不熟。” 不过就是睡在一起,能深入浅交的关系。 一听说宋词和贺砚枭认识,李副院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就慌了神,怪不得上面的人要亲自处理这件事,原来他们之间早就认识。 完了,这一下恐怕全完了。 林主任瞧出李副院的不对劲,小声道:“李副院,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群人已经朝着赵院长的办公室走,李副院深吸一口气,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没事,你先过去吧,我去趟厕所。” 第40章 抓虫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待林主任走远了,李副院赶紧躲在一旁拨通了一则电话,只是对方一句话都还没说出口,他就压低着声音怒骂道:“你个蠢货,你知不知道宋词和总部的贺总关系很好?” “我告诉你,这件事若能善了也就罢了,否则,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办公室内,贺砚枭也没有废话,直奔主题,“赵院长,您是医院的领头人,对于网上的事情,不知道您是如何看待的?” 赵院长神情亦如刚才般轻松,“视频我看过,是被人恶意剪辑过的,不过我已经让人再查到底是谁泄露了视频。” 贺砚枭双腿重叠坐在沙发上,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医院有您带领,说实话我非常放心,只是无论身处那个岗位都有一定的蠹虫,我今天来就是想借着宋医生的事情,顺便除掉咱们医院的那些蠹虫。”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起来,唯有王主任云淡风轻。 贺砚枭深邃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薄唇勾起一抹浅笑,“李副院呢,这样的场合她不在不合适。” 林主任刚要起身回话,李副院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抱歉地看着众人:“不好意思,刚刚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了趟厕所。” “没关系,人来了就好,毕竟接下来还需要李副院发言。” 又是一句别有深意的话,听得李副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看着贺砚枭。 谢文庭偏头靠向宋词,低声道:“我怎么瞧着这贺总的架势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李副院。” 宋词也下意识地歪头,“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和贺总,不熟。” “你就装吧。”谢文庭笑一声,揶揄,“我虽然近视,但是还不瞎,贺总一下电梯目光就落在了你身上。” 宋词抬眼看他,唇角弯起,“看不出来,谢主任还挺八卦。” 谢文庭跟着打趣,“一般一般,主要是看谁的八卦。” 两人的交头接耳落在贺砚枭的眼里,不禁让他的目光沉了沉,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还是身后的杨晗将他的视线给拉了回来。 贺砚枭随意地扯了扯领带,面色微沉,声线不自觉地提高:“关于宋医生的事情我已经查清了。” 提到正题,交头接耳的两人终于停止了打诨,尤其是宋词,当接触到贺砚枭略微阴沉的眸光时,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与谢文庭拉开距离。 贺砚枭一双桃花眼半眯,脸色明显缓和不少,随后给杨晗使了个眼色。 杨晗走至赵院长面前,“院长,方便借用一下您的电脑。” “可以。” 杨晗将数据全部输进电脑,没多久,电脑上就出现一段视频,是那天盛澜清在医院就诊的视频。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副院瞬间有些不安起来,“贺总,就算视频是剪辑过的,可当时宋医生的态度确实有问题……” 贺砚枭双手交叉的看着李副院,语气淡淡:“李副院,还没看完呢,接着看。” 前面的都没有问题,直到画面一转,一个女人的身影进了医院的监控室。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慕雪儿。 看到这,李副院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心里更是有一个念头告诉他,事情怕是已经瞒不住了。 杨晗按了暂停键,贺砚枭则是看着李副院,“不知李副院看到这里作何感想?” 赵院长诧异地看着李副院,“你不是跟我说看过监控视频,没有人出现在监控室吗?” 李副院哆哆嗦嗦地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我,我也不知道,许是我看漏了。” 贺砚枭嗤笑,“赵院长,这件事确实不能怪李副院,因为这段视频是被人恶意删除掉的。” “老李,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长,我真的不知道。” 王主任则是趁机说,“既然是这件事慕医生也牵扯在内,不如把她叫过来一起问问吧。” 话落,谢文庭已经掏出手机拨通了慕雪儿的电话,毫无意外,慕雪儿关机了。 贺砚枭点燃一根烟,隔着氤氲的烟雾,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副院,“您不解释一下?” 李副院瞳孔闪动,“贺总,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贺砚枭垂首轻笑:“我本来还打算给您留点颜面,如今看来却是大可不必了。” 接着,杨晗又继续播放了一组幻灯片,上面都是慕雪儿和李副院出入各大酒店的照片,甚至有几张十分暧昧。 看着这些照片,李副院豁然起身,整个人都惊慌起来,“这些照片,你是哪来的?” 贺砚枭微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安华医院所有医生的资料,这慕雪儿简历平平,毫无亮点,甚至在校期间还有两次记过处分,当时我还纳闷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咱们这种医院,没想到还是您的功劳。” 林主任此时脸色已经非常难看,毕竟当初慕雪儿能顺利进入医院,他也有一半的责任。 王主任戏谑:“老李啊,你都是能当人家爷爷的人了,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果然是宝刀不老!!” 李副院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软下态度求饶:“院长,贺总,我知道错了,再有几年我就退休了,能不能请您二位饶过我这次?宋医生的事情我会亲自出面澄清!!” 赵院长默然不语,神情严肃,他也没想到李副院一把年纪,私生活居然如此混乱。 贺砚枭却道:“我刚刚说过,我这次来不仅是为了宋医生一事,更是为了抓医院内部的蠹虫。” 杨晗会意,立刻在电脑上打开了几份贺氏集团给安华医院的拨款的记录,而这些事情都是李副院在对接。 只是杨晗打开的这份记录和医院财务科的收款记录完全不一样。 前前后后,一共将近有五百万的金额对不上。 至于钱去哪了,大家心知肚明。 看到这一幕,李副院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赵院长此时的情绪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勃然大怒道:“李德成!!你私生活不检点也就罢了,如今还敢贪污?你知不知道,这些钱都是造福患者的钱,救命的钱!!!” 第41章 老婆,我刚刚是不是很帅?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李副院脸色瞬间煞白,嘴角的肌肉不断地抽搐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贺砚枭脸上笑意加深,“关于宋医生的事情,12点之前,盛澜清的经纪人会发声明解除误会,至于李副院。” 男人顿了一下,将问题抛给了赵院长,“院长,您是医院的领头人,怎么处分赵副院,您拿主意。” 一听这话,赵副院当即就给赵院长跪下了,声泪俱下:“院长!” 见赵院长不为所动,李副院不惜打起了感情牌,“您知道我的,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都这把年纪了,不能去坐牢啊!!” 贺砚枭一声不吭,只静静地看着地上的赵副院,可从杨晗这个角度望去,男人的余光一直落在宋词身上。 真深情。 谢文庭看着这一幕,冷笑:“你说,赵院长会放过他吗?” 赵院长是军人出身,最是公正无私,而李副院又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人,如今出了这一遭,无疑是当众打他的脸。 私生活有问题,赵院长尚且可以放他一马,可这贪污纳垢,那绝对是他最后的底线。 宋词双手环胸,好整以暇,“不一定。” 果不其然,李副院的话还未说完,赵院长直接出言拒绝,面色严肃:“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的底线你是知道的,可你却是明知故犯,既然做错了那么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你,好自为之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副院心知回天无术,竟一口气没上得来,晕了过去。 赵院长见状也不过是喊了保安进来,将赵副院给拖了出去,顺便报了警。 与此同时,盛澜清工作室也及时发布了声明,称此事完全是凭空捏造,视频也是人为剪辑过的,请各位粉丝不要围堵医院,以免耽误病患宝贵的救助时间。 事已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没过多久,前后门的粉丝便相继离开。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赵院长有些身心疲惫,“贺总,我本以为我公正廉洁,底下的人都会如此,可如今瞧着……我还真是老了。” 贺砚枭缓缓起身,将身前的纽扣系上,“赵老,自律清明您有,不代表人人都有,您有党性约束着,却无法要求人人都是如此,在您身上我看到了那句,天下皆黑,唯我独白,医疗方面正需要您这样的人。” 赵院长眼眶微红,怔了几秒,许久后嘴角才重新染上笑意,他伸手拍了拍贺砚枭的肩膀,叹道:“你小子有出息,至少比你爹强。” 贺砚枭浅笑,“我也是这么觉得。” 说罢,贺砚枭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赵院长秒懂,笑意融融,“既然你和宋医生是旧相识,那你们就先叙叙旧,旁边的会议室还空着,你们去那聊吧。” 贺砚枭,“好。” 男人恣态款款走到宋词面前,先是看了一眼谢文庭,方才将目光落在宋词身上,一双桃花眼里染满笑意:“宋医生,聊两句?” 宋词平静地看着贺砚枭,红唇翕合,“好哇,我也正想和贺总聊两句。” 谢文庭瞧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平常,抬手摸了摸鼻尖,“你们聊,不过时间不能太久,宋医生,下午还有一位病患需要做手术,你懂的。” “知道了主任,十五分足矣。” 宋词先出了院长办公室,贺砚枭挑眉紧跟而上。 赵院长若有所思,“谢主任,我怎么觉得这贺总和宋医生的关系不一样啊。” 谢文庭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杨晗的身上,“您这话恐怕得问杨助理。” 杨晗抿了抿嘴角,许久后才缓缓道:“朋友,就是普通朋友。” 此话一出,赵院长和谢文庭都会给他一个不信的眼神。 杨晗也有些无奈,没有老板的示意,他也不敢胡言乱语啊。 彼时,会议室。 宋词才进门,就被男人结结实实搂在怀里,细碎的吻也随之落下。 宋词被吻得脑袋发晕,想伸手去推男人,反被贺砚枭握住手抵在了墙上,漫长的深吻持续了好长时间方才结束。 “贺砚枭,你隐藏的可真深。”宋词伏在男人胸口,略带不满的开口。 男人则是笑:“不是我隐藏得深,而是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宋词轻哼,伸手抵在男人胸口,“说,除了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 “没有了,只有这件事。” 宋词盯着贺砚枭看了许久,这才默默将手收回。 见状,贺砚枭又嬉皮笑脸的贴了上来,在宋词嘴角落下密密麻麻地吻:“老婆,我刚刚是不是很帅?” 宋词眯眼夸奖:“帅,真是帅极了。” 贺砚枭故意听不出宋词话里的讽刺,甚至还顺着话说:“我也是这么觉得。” 男人的不要脸,成功地逗笑了宋词。 又想起盛澜清一事,宋词眯了眯眼睛,嘲弄:“说到底,这盛澜清还挺听你话的。” 贺砚枭赶紧解释:“老婆,不是我联系的盛澜清,是杨晗,他只不过是把原视频发给了吴虹,并告诉她之间的利害关系,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深怕宋词不相信,贺砚枭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对天发誓,或者你可以查我手机,我连她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词自然不会真的去查贺砚枭的手机,毕竟即便贺砚枭和盛澜清真的有过什么,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不在乎男人的过去,只在乎他的将来。 贺砚枭嘴角重新染上笑意,有些讨好地看着宋词,“老婆,晚上我亲自下厨,咱们吃火锅好不好?” 宋词抬手整了整贺砚枭略微歪斜的领带,正色道:“关于咱们俩的关系,还是暂时不要公布吧。” 贺砚枭太过了解宋词的性子,毫不犹疑地答应:“我明白,只是,我瞧着那位谢主任……” 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宋词潋笑开口:“他是我的实习主任,并且薇薇喜欢他。” 贺砚枭了然地点头,“这么一说,他和阮薇薇确实挺般配的。” 第42章 管理子公司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这场闹剧随着盛澜清的道歉彻底落下帷幕,而医院这边也下达了开除李副院和慕雪儿的文书。 这一日,宋词刚上班就见季暖暖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怎么了?”宋词问。 季暖暖仰天长叹一声,“小词姐,我这个星期要回去相亲了。” 宋词稀奇地看着季暖暖,“你上次不还是义正辞严,说要坚决反对父母的包办婚姻吗?这才过去多久,就缴械投降了?” “不是我方抵抗精神不强,而是敌方手段太过残忍。”季暖暖转过身来看着宋词:“你知道吗?我相亲这件事,就连我舅舅都知道了,放眼整个季家,我最怕我舅舅,当真是舅命不可违啊。” 宋词笑着在椅子上坐下,劝道:“其实和你相亲的那个人条件挺优秀的,名门世家,还创办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和你也算是门当户对。” 季暖暖苦笑一声:“可我连他长啥样都不知道,就只知道他姓霍。” 姓霍? 宋词轻挑眉毛,难不成是霍司珩? 转念一想,宋词又觉得不可能,霍家是京都数一数二的人家,霍司珩又是霍家长子,即便将来不进政坛,这前途也不是不可估量。 再者说,想嫁入霍家的人比比皆是,又何必霍司珩亲自去相亲。 “你在想什么?” 宋词走神的工夫,季暖暖已经靠了过来,“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呢。” “什么事?” 季暖暖似笑非笑:“如今整个医院都传遍了,你好像和上面的贺总关系不浅啊。” 宋词淡定地打开病历夹:“能有什么不浅的,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他能亲自出面处理你的事?” 宋词浅笑:“贺总亲自出面不是处理我的事,而是处理李副院,于我,只是顺带手。” “真的?” 季暖暖不死心又问了一遍,宋词依旧淡定:“当然了,要不等下次贺总来,你亲自问问?” “那还是算了吧。”季暖暖一秒投降,“我还挺喜欢医生这份工作的。” 直至谢文庭通知查房,两人才停止了嬉闹打趣。 贺家。 一家人正坐在餐桌上吃饭,贺振川看着报纸上的内容,眉眼间不露喜怒,“砚鸣啊,李副院的事情你知道吗?” 因为这句发问,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贺砚鸣身上。 贺砚鸣轻咳一声:“爸,安华医院的事情一直都是赵院长在管理,而且这李副院还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 他的话尚未说完,贺振川便冷哼一声打断:“安华医院再小,那也是贺氏集团的一部分,出了如此疏漏,说到底还是你管理不到位的缘故。” “爸……这话不能这么说。”一听老爷子教训贺砚鸣,薛素凝立刻为夫分辩:“当初砚鸣就同您说过,赵院长为人虽是廉洁,可耳根子太软,院长一职应由他人替代,您不是也没听吗?如今您把这件事都怪在砚鸣身上,这说不过去吧?” 贺振川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盘弄着手里的核桃。 餐厅地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致。 周碧莲放下碗筷,轻笑着看着贺振川:“你说得很对,这件事确实是砚鸣管理不善的缘故。” “妈,您……” “好了,妈知道你贤惠,可错了就是错了。”话落,周碧莲又朝着贺砚鸣使了个眼色。 贺砚鸣深吸一口气,“爸,您说得对,安华医院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加强公司内部管理,这样的贪污纳垢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毕竟是父子,即便贺振川对贺砚鸣心存忌惮,但也没有把话说死:“加强管理是一回事,可我心里却还盘算着另一件事。” 说到这里,贺砚鸣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他有预感,老爷子接下来说的话必然和贺砚枭有关。 果不其然,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砚枭这个孩子能让一个小作坊起死回生成为珠宝行业的三大巨头之一,就说明他极有商业眼界,对于市场的分析也很犀利,所以,我决定让砚枭来管理子公司。” 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贺砚鸣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着,脸色就像刷了一层浆糊般紧绷着。 “爸,您这么做是不是太偏心了?子公司可是砚鸣不分昼夜地辛劳拿下的市场,您怎么能让贺砚枭来管理?” 薛素凝的脾气一点就炸,一听说贺振川要将子公司给贺砚枭,立刻就坐不住了。 贺振川依旧云淡风轻,轻笑着看着贺砚鸣:“老二,你说呢?” 贺砚鸣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几个呼吸后方才重新镇定下来,唇角微扬,笑道:“兄友弟恭是贺家祖训,既然我是贺家的孩子必然不会忘记,砚枭很有才华,我相信由他管理子公司,子公司的业绩也能更上一层楼。” “老公!!”薛素凝瞪大着眼睛看着贺砚鸣。 “好了,这是公司的事情,你不必多说!” 贺砚鸣强压怒火转头又朝着贺振川道:“那等会我去公司就让人事部拟定任命文书。” 贺振川笑:“你是公司总裁,你做主就好。” “好,那我先去公司了。” 待贺砚鸣走后,贺振川起身朝着钟德笑道:“今天约了老温下棋,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出发了。” 钟德笑道:“车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薛素凝一脸紧张地看着周碧莲:“妈,这件事真的不能挽回了吗?子公司可是砚鸣辛辛苦苦创立的,爸怎么能给贺砚枭呢?” 周碧莲眯了眯眼睛,默了几秒后,脸上才重新绽放笑意:“你啊,性子也太急了。” 薛素凝怔怔地看着周碧莲。 周碧莲喝了一口燕窝,淡定道:“子公司是砚鸣一手创办的,无论是高层人员还是低层人员,说到底都是砚鸣的人,他贺砚枭无根无基就想取而代之,这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吗?” “您的意思是?” 周碧莲转头看着自家儿媳,胸有成竹:“老爷子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利用贺砚压制砚鸣,可毕竟贺砚枭离开贺家这么久,哪是说成就成的。” 薛素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我愚蠢了。” 周碧莲,“既然咱们贺家已经和宋家退了亲,那咱们就得好好为湛洲选选,你觉得林家的孩子怎么样?” “您是说,林萱如?” “不错,林家以矿石发家,京都所有的珠宝原石都是他们家的,若是能和他家联姻,你觉得贺砚枭还能在京都混下去?” 薛素凝眼睛轻转,“您这是要釜底抽薪?” “没了珠宝矿石,我倒要看看贺砚枭如何斗得过砚鸣。” 第43章 盛澜清夜访雁公馆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晚上九点,万豪会所包间。 霍司珩端着酒杯浅笑看着贺砚枭,“我今天去贺氏对接法务问题,好像听说你们家老爷子想让你管理贺氏子公司?” 沈斯瀚哑然失笑:“子公司是贺砚鸣一手创立起来的,他三言两语就给了你,摆明了就是想看你们互相撕咬啊,还真是亲爹。” 贺砚枭调侃:“亲爹也不一定会干出这种吧,沈大少,你爹会这样吗?” 沈斯瀚翘着二郎腿笑:“我们家就我一个独苗,不存在抢家产的问题。” 霍司珩:“这事你得考虑清楚,毕竟贺氏子公司是贺砚鸣亲手创立的,你想完完全全掌控,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 “要是一件容易事,老爷子也不会给我了。” 沈斯瀚抬手为自己倒了杯酒,揶揄:“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得提一杯,预祝二弟马到成功,兄弟我先干为敬。” 霍司珩眯眼看着沈斯瀚将酒喝下,轻嗤一声:“我至于知道沈伯母为什么不赶在计划生育之前再生一个了。” 沈斯瀚:“???” 什么意思? 霍司珩:“有你这个失败品在先,沈伯母当然不敢再生了。” 沈斯瀚:“……” 贺砚枭玩味地笑,旋即将目光落在了霍司珩的身上:“对了,你这个周末有空吗?有一份合同我想让你帮我看看。” 霍司珩掀眼皮看着贺砚枭,漫不经心道:“这个星期怕是没空。” 贺砚枭挑眉,霍司珩继续说:“家里安排了相亲,要去趟南海。” 此话一出,沈斯瀚刚喝进去的酒全部喷了出来,惊讶地看着对面沙发的男人:“你说什么?你要相亲?” “你这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 沈斯瀚靠在大笑:“能不大吗?京都堂堂霍家嫡子,居然要去南海相亲,老霍,你告诉我是不是被逼的,要是你就眨眨眼,哥们我亲自解救你。” 霍司珩睨了他一眼:“沈大少,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不能进水。” 沈斯瀚:“……” 两人打趣,完全没注意到贺砚枭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就在沈斯瀚提议换个地方找乐子时。 贺砚枭放在手机上的手机跳出一条短信。 沈斯瀚看着他脸上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忍不住调侃:“老二,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这还有两个单身狗呢。” 霍司珩放下酒杯:“别把你和我混作一谈,过了这个星期,就你一个人是单身狗了。” 沈斯瀚吊儿郎当地笑:“别那么自信,就你这名声,人家姑娘指定看不上你。” 说话的工夫,贺砚枭已经拿起外套往外走,沈斯瀚在身后嚷着:“你去哪?” 霍司珩接话:“还能去哪?都这个点了,肯定是去接小词呗。” 沈斯瀚啧了一声:“这狗东西不去参加二十四孝好老公比赛真是可惜了。” - 从万豪会所出来,贺砚枭驱车直奔安华医院后门。 宋词穿着浅色过膝风衣站在门口,见男人来,浅笑着迎了上去。 “是不是等很久了?”贺砚枭下车后,拿过宋词手里的包,顺势握住她的手:“手这么凉,先上车吧。” 贺砚枭说话间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车内空调没有关,瞬间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车子出发后,贺砚枭单手敲击着方向盘,玩味开口:“今天老爷子说要把贺氏子公司交给我管理。” 宋词对着空调取暖的手一滞,默了几秒后,眼睛眯了眯:“他是故意想看你和贺砚鸣互相厮杀?” 贺砚枭懒散地笑笑,算是默认。 宋词微微附身,靠近贺砚枭:“你答应了?” “还没有。” 宋词微微松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我知道你想为妈讨回公道,但是这绝对不是好的切入点,这件事,你i还是要慎重考虑。” 贺砚枭手肘撑在车窗上,薄唇半勾,若有所思:“我知道,就是有些不甘心。” “机会还会再有的,你回国的事情已经让贺砚鸣对你有所忌惮,若是此时你在接手子公司,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不如再等一等,等他对你的忌惮没有这么强烈,再说贺氏子公司是他一手创立,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你想要完全掌控,根本不可能。” 街边红绿灯倒退,贺砚枭嗓音低低沉沉:“我知道。” 宋词抿了抿嘴角看向前方,没有说话,贺砚枭伸手握住她的手,浅笑:“先不管这些事了,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好。” - 等两人吃完饭回来,已经将近十一点多。 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雁公馆的门口还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盛澜清。 她今晚是盛装打扮过的,一身鹅黄色百褶裙,荷叶边的下摆垂荡在膝盖上方,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庞带着几分微醺的红润。 看着还真是楚楚可怜。 宋词噙着淡淡的疑色望着她,却突然感觉到身边男人重重一叹,侧首望去时,贺砚枭眉头紧蹙,眼底多了一些……不耐烦。 见到贺砚枭的那一刻,盛澜清踉跄上前,想要伸手抱住男人,却被贺砚枭侧身躲开。 盛澜清悬在空中的手一滞,低下头,看着两人紧紧地握在一起的手,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贺砚枭语气淡淡,甚至带着一些冷漠的疏离。 盛澜清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我今天来是特意向宋小姐道歉的。” 宋词知道她说的是那件事,客气开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盛小姐不必介怀。” 三人站在门口对话,在这落叶纷飞的夜晚,看起来有些怪异,尤其是盛澜清还穿得十分单薄。 还是宋词先开口:“盛小姐,要不进去说话吧,深夜寒冷,冻感冒了就不好了。” 盛澜清瞧着宋词这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深吸一口气:“好啊,那就打扰了。” 第44章 遇见的早,不如刚刚好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三人前后脚进了客厅。 宋词将两人的外套在衣架上挂好,嘴角倏尔一弯:“砚枭,你陪盛小姐说话,我去泡茶。” 贺砚枭点头:“好。” 宋词转身朝着厨房去,而贺砚枭的目光则是一直追随着她,直至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拐角处。 而男人背后,盛澜清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是她期盼已久的温柔。 这一瞬,她有点后悔来这了。 贺砚枭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双腿重叠地看着盛澜清:“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的?” 盛澜清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微微挺直了腰背,没有任何隐瞒:“是我让人跟着宋词的。” 贺砚枭面无表情地看着盛澜清,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腿上:“所以,你今晚来的目的是什么?” 盛澜清深吸一口气:“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是来向宋词道歉的。” 男人轻笑:“即便是道歉也得分地点场合,这么晚了,不合适,再说,小词也没怪过你。” 这是变相的下逐客令了。 盛澜清读出男人话中的意思,漆黑的瞳孔瞬间覆着上冷凝的凉讽:“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男人默然不语。 盛澜清嗤笑:“我跟你之间不过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宋词是不是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这时,宋词端着托盘过来。 三盏陶瓷杯在白炽灯下莹润生辉,只是其中两杯是颜色极正的青绿色,是贺砚枭特意在福云寺亲自烧制的。 另外一杯则是普通的白色,一看就知道是用来招待客人所用。 宋词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又将白色的那杯摆在了盛澜清面前:“盛小姐,你穿的少又喝了酒,这是姜枣茶,既解酒又驱寒。” 盛澜清眯了眯眼睛,挑衅:“抱歉,宋小姐,我不喜欢吃姜。” “不喜欢就回去。” 贺砚枭才接过宋词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就听见盛澜清说了这么一句,护妻心切明着又下了一次逐客令。 语气冰冷疏离,毫不客气。 盛澜清:“……” “这么晚了,回去的车我已经打不到了,宋小姐,我和砚枭从小一起长大,怎么着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想必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在这睡一晚吧?” 话落,客厅的气氛有些静谧。 只有仔仔从地毯跳到了沙发上,慢悠悠的往宋辞怀里蹭了蹭,喵喵的叫着。 宋词抬手轻轻搔弄着仔仔的下巴,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盛小姐若只是普通人,我自然不介意,可您毕竟是公众人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和砚枭都担待不起。” 不等盛澜清开口,宋词转头看着贺砚枭,眼波盈盈:“老公,能不能给杨助理打个电话,辛苦他来这一趟。” 因为这句老公,贺砚枭眉宇间笑意更浓,顺手搂着宋词的肩膀,慢慢摩挲着:“我刚刚已经给他发过短信了,他正好就在附近,大概十分钟能到。” 看着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像极了一家三口,无比温馨。 可落在盛澜清眼里却是无比碍眼,她甚至觉得宋词有些做作,故意在自己面前装着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来。 可对比宋词,更让她伤心难过的,是贺砚枭的冷漠。 盛澜清深吸一口气,“腾”的站了起来,她紧紧捏着手里的包,眉眼一片冰凉:“不用了,我自己走。” 门“砰”的一声被带起。 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将仔仔吓了一跳,宋词忙安抚仔仔的情绪,转头看着贺砚枭,眯了眯眼睛:“你不是跟我说雁公馆没有人知道吗?” 贺砚枭放下茶杯,眉梢拂过沉色:“她派人跟踪你的。” 宋词一愣,难怪前几次回家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很想问男人,盛澜清到访的真实目的。 可话到嘴边,宋词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不问,毕竟夫妻相处之间,最重要的还是信任二字。 - 彼时,盛澜清从雁公馆出来一路向北,不远处的柳树下停着一辆车,而驾驶室里则是坐着她的经纪人吴虹。 吴虹见她怒气冲冲地出来,便知道盛澜清必然没有讨到好果子吃。 她虽然和贺砚枭接触不多,却也知道他的性子。 如今贺砚枭还肯见她,无非是还顾忌着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可盛澜清若是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恐怕两人以后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思及此处,吴虹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等人上车后,吴虹问:“回公寓还是去哪?” 盛澜清目视前方,舌尖死死地抵着上颚,许久后才哽咽出声:“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明明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吴虹轻叹,爱情哪有什么先来后到,先出场的人未必就是能笑到最后的人。 有人爱的昏天黑地,最后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人细水长流多年,最终也不过是劳燕分飞。 所以,遇见的早,不如刚刚好。 而宋词就是贺砚枭的刚刚好。 这话,吴虹并未说出口,有的事情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而陷入迷相者别人无法救赎,唯有自渡。 也许这过程会很难,可总有一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也许属于盛澜清的爱情就在不远处等着她吧。 回去的路上,吴虹没敢开的太快,一来夜深人静,路上的照明情况也不是很好。 这二来,她也想让盛澜清能有个舒缓的时间。 可行驶至三岔路口时,后轮突然爆裂,车子顿时失去了控制,吴虹下意识地稳住方向盘,踩刹车,十几秒后车在停了下来。 吴虹抓着方向盘的手因太过用力而变得泛白,嘴唇也不受控的颤抖着,几个呼吸后她慢慢平静下来,紧张地询问盛澜清:“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盛澜清也是惊魂未定,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几次深呼吸后才逐渐平静:“我没事,你呢?你有没有伤到。” “我也没事。” “怎么回事?车怎么会突然失控,我好像听到爆炸的声音。” 吴虹喝了口水,缓了一会:“应该是爆胎了,你别动,我下去看看。” 虽然吴虹是自己的经纪人,可在国外这么多年,盛澜清早已将她视作自己的亲人:“我跟你一起。” 两人前后脚下车,果然如吴虹所料,左后轮胎爆胎了。 地面一长串的刹车印,空气中还弥漫着难闻的塑胶味。 盛澜清下意识地抬手挥散空气的刺鼻的味道,蹙眉问吴虹:“怎么办,你会换轮胎吗?” 吴虹虽是女强人,可到底也有不懂的地方,比如这换轮胎实在是触及她的知识盲区。 她叉着腰,无奈轻笑:“你还真帮我当超人了?工具倒是有,可我不会啊!” 盛澜清前后看看,此时已接近十二点,路上别说是车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算了,我还是报警啊。” 盛澜清从包里掏出手机,可常言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手机居然没电了,并且吴虹的手机更是一点信号都收不到。 盛澜清吐槽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贺砚枭怎么会选择住在这?” 吴虹从后备箱里拿出工具递到盛澜清面前:“好了你也别抱怨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看只能我们两个慢慢摸索着来了。” “可我不会啊。” “盛大明星,我也不会啊,眼下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你协助我,咱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毕竟你应该不希望贺砚枭看到你这副丑态吧。” 听到这话,盛澜清毫不犹豫接过吴虹手里的工具,傲然道:“怎么弄,我帮你。”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要是猜的不错,应该是先把轮胎上的螺丝给拧下来。” 吴虹说话间已经蹲下身子仔细研究着轮胎上的螺丝,盛澜清则是蹲在她身边,两人看了许久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看懂了吗?”吴虹问。 盛澜清摇头:“太难了,完全看不懂。” 第45章 是机场的那个男人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彼此转头,两人皆是哭笑不得。 眼下情景更是让盛澜清后悔今晚的决定,真不应该来找宋词,不仅没讨得一点好处,反而还被困在这里。 看来,今晚注定要在荒郊野外睡一晚了,希望天亮的时候能有车经过帮她们一把。 吴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你穿的那么单薄,先上车吧,别再冻感冒了。” 盛澜清确实有些冷,她搓了搓冰冷的胳膊也没推辞。 只是这手刚搭在门把手上,背后就投射来一道刺眼的光芒,两人顺着光源望去,一辆私家车正缓缓向他们驶来。 盛澜清神色有些激动,眼底似浸了蜜糖一般:“是砚枭来了,我就知道他会来。” “砚枭!” 盛澜清边挥手,边激动地迎了上去,而那辆私家车也正好停在了盛澜清面前。 可当车窗摇下时,驾驶室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这一刻,盛澜清脸上的欢喜瞬间烟消云散。 果然,人还是要回归现实,不能太过痴心妄想。 车上,容锦谦刚刚执行完任务,正要返回市区,却见一人在向他招手,他几乎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女人就是那天在机场的大明星,盛澜清。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傅西洲和自己说的,好像这盛澜清喜欢自己的妹夫? 这深更半夜,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小姐,需要帮忙吗?” 这一瞬,盛澜清仿佛是从天堂跌到了地狱,以至于容锦谦说的话像只小虫子般在自己耳边嗡嗡作响。 还是吴虹迎了上来,当她看见车里的人时,有些惊讶:“是你啊,还真是巧。” 容锦谦也下了车,抬眼就发现了不远处爆胎的车辆。 吴虹:“先生,我们的车爆胎了,而且这信号不好也联系不上救援,不知道方不方便搭您的车回市区?” 容锦谦边走边挽衬衣袖口,露出一截肌肉纹理明显的小臂:“我还有事,不方便带你们,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把轮胎换好。” 吴虹眼神一亮:“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说话的工夫,容锦谦已经拿起了工具,三下五除二就将新的轮胎给换了上去。 “好了,不过我刚刚检查了一下,这车的轮毂有些变形,回去之后还是要尽快去做保养,不然后续还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吴虹点头:“我知道了,真的太感谢您了。” 垂首那一瞬,吴虹发现容锦谦白色衬衫上沾染了不少的污渍,立刻掏出手机准备赔偿:“真是不好意思,把您的衣服弄脏了,这衣服多少钱,我原价赔偿给您。” “不用了。” 容锦谦瞥了一眼不远处失魂落魄的盛澜清,嘴角勾起一抹浅不可察的微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先生,还不知道您的联系方式,等回了市区我请您吃饭。” “不必客气,今日这种情况换做任何人都会出手帮忙的。” 话落,容锦谦已经重新上车,吴虹赶紧提醒盛澜清:“你别发呆了,快去谢谢人家。” 盛澜清回神,伸手敲下容锦谦的车窗:“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容锦谦侧过脸轻笑,“不客气。” “算上这次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想了想,容锦谦薄唇缓缓吐出三个字:“容锦谦。” 盛澜清砸吧两声:“名字还挺好听,我叫盛澜清。” “知道。”容锦谦半开玩笑:“那天在机场,我看到了你的名字。” 盛澜清莞尔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我现在住在莱卡酒店8088,如果需要我们赔偿衣服,您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去我工作室也行。” 说话的功夫,吴虹已经将名片递了过来。 容锦谦接过扫了一眼,从容一笑无比淡定地吐出一个好字便驱车离开。 盛澜清看着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车尾灯,小声嘀咕:“这人真奇怪,看见我居然一点都不激动,还这么淡定,难不成我在国内的影响力不行吗?” 吴虹收拾着地上散落一地的工具,轻笑:“也不一定啊,有的人就是很少关注娱乐圈的事情,我瞧着刚刚那位容先生,谈吐得体,彬彬有礼,说不定还是什么大人物。” “大人物会深更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 盛澜清摩挲着下巴啧啧:“我觉得他肯定认识我,这么做就是想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吴虹关上后备箱车门,好整以暇地看着盛澜清:“你的意思是,人家故意一路跟踪你到这?” “也说不准,不然这也太巧了吧。” “盛小姐,虽然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但是做梦也得有个限度。” 盛澜清:“要不你回头查查他,我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是何方神圣。” 吴虹催促着盛澜清上车,调侃道:“澜清啊,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毕竟刚刚那位容先生的长相,确实是人间少有。” “我看上他?”盛澜清嗤笑,脑海里瞬间又想起了贺砚枭,叹道:“我喜欢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要开这种玩笑。” 吴虹闻言笑笑,“好了,先上车吧,明天上午你还得去剧组呢。” 彼时,容锦谦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敲击着方向盘,眼神不经意瞟到中控台上的那张名片,嘴角倏然牵起,悠然浅笑。 - 第二天上午,宋词刚结束完查房,护士便敲门进来:“宋医生,门外有一个男人找你。” 宋词从电脑后头抬起头:“男人?” 小护士笑得很暧昧:“是啊,一个男人,而且长相很英俊的男人。” 季暖暖的八卦之心瞬间被点燃,她快速挪到宋词身边,嘀咕道:“我去,不会是贺总来了吧?” 贺砚枭? 宋词微愣,旋即又回过神来:“李护士又不是没见过贺总,不会是他。” 说话的功夫宋词已经起身往外走,“人在哪?” “楼下小花园。” “谢谢。” 宋词朝着李护士道了一声谢后,便乘坐电梯直奔一楼后面的小花园,她心里还在嘀咕来人的身份,老远就看见容锦谦抱着一束花坐在椅子上。 第46章 贺振川劝宋词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容锦谦面前,欣喜开口:“哥,你怎么来了。” 容锦谦嘴角挂着笑意,将怀里的花给递了过去:“我来出任务,正好来看看你,顺便庆贺你顺利入职。” 宋词垂首看着那束晚香玉,粲然一笑:“外公身体还好吗?舅舅舅妈呢?” “你放心,他们都好。”说着,容锦谦又拿起摆在椅子上的一个锦盒,递给了宋词,唇角噙笑:“对了,这副补药是妈特意为你和砚枭配制的,她还让我叮嘱你们,必须每天都喝,一顿都不能落下。” “我和砚枭身体好得很,哪里需要喝补药。” 容锦谦不经意瞟到宋词脖子上的红痕,调侃道:“既然是妈开给你的,你就喝着吧,再说你和砚枭确实需要补补。” 宋词瞬间明白这药的功效,红了红脸,此刻觉得那锦盒十分地烫手。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容锦谦又问:“你最近和砚枭怎么样?有没有吵架?他对你好不好?” 提起贺砚枭,宋词展颜:“哥,你放心吧,砚枭对我很好,也很宠我,我觉得很幸福。” 容锦谦认真地看着宋词,许久后才伸手揉了揉宋词额前的碎发,浅笑:“那就好,如果他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哥,我们容家虽不如贺家在京都有头有脸,却也不是吃素的。” “放心吧,砚枭不会欺负我的。” “好,看你过得幸福,我也就放心了。”容锦谦说话的工夫已经起身:“你去上班吧,我今天就要回安城了。” “这么快?”好不容易能和家人相聚,宋词有些不舍地看着容锦谦:“不能在京都多待几天吗?” 容锦谦:“我本来就是带着任务来京都的,现在任务结束了,自然要归队,等下次休假,我再来看你。” “好,那你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快回去吧。” 容锦谦目送宋词离开,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他才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名片。 看着上面的名字,容锦谦伸手摩挲了几下,这才又重新放回了钱包了。 -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之前,宋词接到了贺振川的电话。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宋词犹豫了一会这才按了接听键:“爸。” “我在你们医院楼下的咖啡厅,你下来吧。”不等宋词说话,贺振川已经先挂了电话。 季暖暖回到病房就瞧见宋词面色凝重:“小词姐,你怎么了?” 宋词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下楼买杯咖啡,你要不要喝?” “不用了,反正都快下班了。” “好,那我先下去了。”说话的工夫,宋词已经出了办公室。 咖啡厅里,贺振川穿着一袭唐装临窗而坐,身后还站着管家钟德。 见人来,钟德先开口打招呼:“三少奶奶。” 宋词微微点头浅笑,随后坐在了贺振川对面的位置上。 钟德:“老爷,我去车上等您。” 贺振川偏首嗯了一声,待人走后,便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喝什么,我就给你点了杯鲜奶。” “谢谢爸。” 距离上次看到贺振川已经过去半个多月,老人家依旧老态龙钟,浑浊的双眼里却依旧透着精明。 “爸,您找我有事?” 贺振川眉峰轻挑,并不隐藏此番的来意:“我希望你能劝砚枭答应接管贺氏子公司。” 宋词神情很淡,嘴角提了提:“爸,接不接管子公司,砚枭有自己的想法,我如何能劝得动?” “你若是劝不动,我就不会来找你。”贺振川目光怔怔地看着宋词:“我能看得出来,砚枭很听你的话。” 宋词喝了一口牛奶,浅笑:“爸,您太抬举我了,我和砚枭毕竟结婚还不到半年,与其说听谁的话,不如说眼下我们还没有感情基础,处于互相尊重的状态。” 贺振川哼笑,“我虽然老了,可眼力却一如既往,我能看得出来,砚枭很喜欢你。” 宋词大拇指慢慢摩挲着杯子,这句话小姨从前也这么说过。 “所以,只要你开口,他必然会答应。” 默了一会,宋词嘴角的笑容依然恭敬:“爸,就算砚枭听我的,我也不会去开这个口。” “为什么?掌管子公司对砚枭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 “您曾经那样宠爱大哥,几乎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了他,如今大哥在贺氏的势力越来越大,您掌控不了了,却想起还有一个儿子,我很想问问您,您真的觉得愧对于砚枭吗?还是只是借着悔过的幌子,让砚枭成为您扳倒大哥最有力的工具?” 贺振川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冷笑:“不管我想要做什么,我最终的目的只是想补偿砚枭。” “补偿?”宋词嗤笑:“您若真是想补偿,就该用您仅剩的岁月好好担起父亲的责任,而不是强迫砚枭去做一些他不愿做的事。” 贺振川眼眸冷了几分,“你今天跟我说的这番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砚枭的意思?” 宋词嘴角抿了抿:“我是砚枭的妻子,我只希望他接下来的日子能平安幸福。” “哈哈哈。” 默了一会后,贺振川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砚枭还真是没娶错人,你很好,有你在他身边陪着,我也能放心些。” 贺振川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宋词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贺振川已经起身,只是离开前,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月月底是我生日,我希望你和砚枭都能来,就像你说的,我的日子不多了,只想在晚年的时候,儿孙们都能陪在我身边。” 宋词思忖着开口:“知道了,我和砚枭会准时参加。” 贺振川笑:“那就好。” 门外,钟德见人出来,忙上前搀扶着老爷子上车,待关门的那瞬间,钟德又朝着宋词微笑点头,这才转身上车。 宋词眸光微敛,垂在两侧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她总觉得贺振川今日的出现并非只是让自己劝服贺砚枭接手子公司这么简单。 第47章 鸿门宴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因贺振川的出现,宋词有些心绪不宁,直至贺砚枭来接她,宋词才缓过神来。 “怎么了?” 宋词浅笑摇头:“没什么事,咱们回家吧。” 贺砚枭挑眉看了宋词一眼,也没说什么。 等上车后,贺砚枭才帮宋词系好安全带,便听她缓缓开口:“砚枭,刚刚……爸来找我了。” 贺砚枭顿了一下,抿唇:“嗯,他跟你说什么了?” 宋词侧首看着贺砚枭,思忖开口:“爸说让我劝你接手子公司,还有便是月底回贺家参加他寿宴的事情。” “那你怎么回的?” 宋词:“回贺家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至于要不要接手子公司,我说看你的意愿。” 贺砚枭只是薄唇勾笑,没有接话。 宋词看着他有些忐忑不安:“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没有。”贺砚枭发动了车子,许久后才缓缓开口:“和我料想的一样。” 宋词:“嗯?” 男人继续说:“老爷子让我接手子公司的意图你我都知道,我料想到只要我不答应,他必然会来劝说你。” 说到此处,贺砚枭嗤笑:“只是他没想到,你看着娇娇软软,实则也是个硬骨头,恐怕这也是他从商期间第一次被一个晚辈拂了面子。” “我怎么瞧着你挺高兴的?” “当然高兴了。”贺砚枭转头看着宋词,嘴角含笑:“我老婆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我当然高兴。” “油嘴滑舌。”宋词娇嗔一声,却莫名地娇俏不已。 “晚上吃什么?”男人问。 “听暖暖说,临海湾那边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味道不错,咱们去吃火锅吧。” “行,老婆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只是贺砚枭才将车掉了个头,宋词放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是宋正扬打来的电话。 宋词眼底划过一抹幽光,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爸。” “小词啊,你下班了吗?” 宋词语气淡淡:“刚下班,怎么了?” 电话那头宋正扬笑得很是开心:“小词啊,你也真是的,贺家邀请我们吃饭这件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们现在手忙脚乱的。” 宋词蹙眉:“贺家邀请你们吃饭?” 听到这句话,宋词下意识地看向贺砚枭:“你们现在在哪?” “还能在哪,当然是准备贺家老宅了,你和砚枭也快点过去,不是爸说你,既然成了人家儿媳,就要懂规矩。” 不等宋词说什么,宋正扬已经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 宋词愣了几秒:“我爸说,贺家邀请他们去老宅吃饭,这会已经去了,还让我们赶紧过去。” 贺砚枭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似笑非笑:“看来今天这顿火锅只能改日再吃了。” 说话的工夫,贺砚枭已经调转车头,朝着贺家老宅驶去。 宋家。 宋正扬已经在客厅等待多时,见连慕青和宋眠眠磨磨蹭蹭地还不下来,略有些不耐烦地朝着二楼嚷道:“你们好了没有,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就好了。” 连慕青一边为宋眠眠挑选首饰,一边叮嘱道:“眠眠,今天这个机会可是可遇不可得,你得给妈争口气。” 宋眠眠看着镜子里自己精致的脸蛋,十分自信地开口:“妈,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顺利嫁入贺家的。” “别看贺砚枭回来了,可如今的贺家早已是贺砚鸣当家做主,你只要把湛洲那孩子拿下,将来贺家这万贯家产还不都是你的。” 宋眠眠眼神一凛:“我知道,我一定会把宋词那个小贱人狠狠地踩在脚底。” “这就对了,贺砚枭一回来就逼得你爸将公司一半的股份都转让给了宋词小蹄子,这口气,你得替妈狠狠出了才好。” 宋眠眠转身看着连慕青:“妈,我记得这个月月底好像是贺老爷子寿宴吧?” 连慕青点头,宋眠眠又问:“那到时候咱们家是不是也要参加。” “这是自然。”连慕青挑选了一串钻石项链戴在了宋眠眠脖子上,得意一笑:“就如今咱们家和贺家的关系,贺老爷子的寿辰,咱们家必然会去。” “那就好。”宋眠眠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到时候,我要让大家伙看看,宋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宋词和宋正扬一家三口几乎是同时抵达贺家老宅。 三人穿着打扮十分正式,尤其是宋眠眠,穿着一件浅白色抹胸连衣裙,长发披肩,皮肤晶莹剔透,一张小脸绝美动人。 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来参加什么高级宴会的。 这身打扮,着实有些夸张。 宋词打量着宋眠眠的同时,宋眠眠也在打量她,看着宋词身上穿的那件平平无奇的风衣。 宋眠眠得意一笑,暗自吐槽,真是土包子。 五人之间,宋正扬先开口打招呼,贺砚枭伸手挽住宋词的肩膀,面对宋正扬的寒暄,也不过是不轻不重地应了。 几人前后脚进了屋,可是没想到客厅当中除了贺家的人,还有林家的人。 宋词抬眸看向贺砚枭,眼底的诧异仿佛是在问:这是哪一出。 贺砚枭则是耸耸肩,无声回道:我也不知道。 原本还坐在沙发上和林家父母聊天的周碧莲,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立刻起身笑盈盈地迎了上去:“亲家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连慕青适时送上自己带来的礼物:“真是打扰了,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和我们家老宋的一点心意,还望亲家不要嫌弃才是。” 周碧莲眼角眉梢处皆是笑意:“亲家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还带什么礼物,你们能赏光,我们已经很开心了。” 场面话谁都会说,只是这连慕青带来的礼物,周碧莲甚至看都没看就让佣人给拿了下去。 随后又拉着宋眠眠的手称赞个不停:“呦,这就是眠眠吧,真是女大十八变,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宋眠眠甜甜笑着:“奶奶,您才是容颜不老青春永驻,和您站在一起,别人还以为我们俩是姐妹呢。”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来来来,咱们屋里坐,赵妈,快上茶。” 周碧莲直接无视宋词,拉着宋眠眠的手进了屋。 沙发上,林家夫妇看着这一幕,不免有些唏嘘:“老林啊,到底是宋眠眠嫁给了贺砚枭,还是宋词嫁给了贺砚枭,我怎么看得糊里糊涂的?” 林茂海:“管她是谁,咱们只要顾好萱如的婚事就行。” “真的可以吗?”林母有些忐忑:“贺家的关系也太复杂了,老林啊,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第48章 贺湛洲预备和林萱如订婚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才在沙发上坐下,便听林母问薛素凝:“我听说湛洲那孩子准备办画展了?” 说到这里,薛素凝一脸的骄傲:“是啊,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年轻人闹着玩,不成气候的。” 连慕青插话:“年纪轻轻就办画展,真是前途不可限量,我记得湛洲也有二十六了,是不是该订婚事了?” 原本还和贺砚鸣聊天的宋正扬,在听到这句话后眉头微不可察的蹙起:“你怎么回事?说话怎么这么冒失。” 薛素凝笑笑:“没关系的,反正咱们都是一家人,慕青是长辈,关心湛洲的婚事也是应该的。” 一句话尚未说完,薛素凝又补充道:“这湛洲的婚事能不能订下来,还得看人家姑娘的意思呢。” 坐在一旁的宋眠眠在听到这句话后,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紧,脸上的欣喜怎么也遮掩不住。 不过从宋词这个角度望去,薛素凝说这话时,眼神一直落在林氏夫妇身上,看来宋眠眠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看什么呢?”贺砚枭剥了个橘子递到宋词手上。 贺砚枭剥的很干净,甚至上面的橘络都被他细心的剔除掉了,宋词嘴角漾起微笑,俯身贴近男人:“我在看宋眠眠。” “看她做什么?” 宋词剥了一半橘肉送到贺砚枭嘴里,语气中溢满讽刺:“宋眠眠和贺湛洲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不过但看今晚林家出现在这,只怕你这继母想要撮合林萱如和贺湛洲。” 贺砚枭慢慢咀嚼的橘子肉,微微眯了眯眼睛。 老婆喂的就是好吃。 许久后,男人薄唇中才轻飘飘吐出一句:“嗯,看出来了。” 宋词蹙眉,感情这男人想了半天,就得到这么个结论? “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贺砚枭又给宋词喂了一块橘子,“是不是很甜?” 宋词眯眼瞪他,男人却嬉皮笑脸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这婚事……成不了。” 沙发上,三家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连慕青依旧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甚至一个劲的“推销”起宋眠眠。 “我这女儿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单纯了,眼看着都快二十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也不知道将来哪个小子能把她给娶了。” 周碧莲在一旁喝茶,仿佛丝毫没听懂连慕青的意思,只是笑:“眠眠生的这样好看,想娶她的人多了去了,你不用担心。” 连慕青尬笑,想了想又添了把火,就差点名道姓要贺湛洲娶宋眠眠:“其实啊,我瞧着湛洲那孩子就挺好的……” 只是她这话还未说完,薛素凝直接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语气中溢满欢喜:“萱如啊,累不累,我让赵妈给你端一碗蜜茶好不好?” 众人忙齐齐朝着门口望去。 林萱如穿着一件雪莲绸缎旗袍,衣长至膝盖,腰身没有收的太紧,衣服上的茉莉花刺绣更显得肌肤白玉无瑕,犹如凝脂,整个人从内到外雅到了极致。 与贺湛洲站在一起倒是十分般配。 林萱如微笑开口,十分端庄:“谢谢伯母。” 薛素凝亲切地握着林萱如的手,“你也是学画的,觉得湛洲的画画的怎么样?” 林萱如转头看着身边的贺湛洲,浅浅一笑,宛如开在江南春雨里的一株桃花,端然贞静:“湛洲哥哥比我有天赋。” 贺湛洲抿唇一笑,“你太谦虚了,李老的徒弟怎么会浪得虚名。” 门口的两人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而宋眠眠也终于明白林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感情她们是想将女儿嫁到贺家。 宋眠眠看着门口的贺湛洲,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喷出火来。 周碧莲此时却说:“亲家,这萱如是不是和我们湛洲很般配啊?” 连慕青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是,的确很般配。” 周碧莲笑的更加开心,转头将目光落在了林氏夫妇身上:“我越看萱如越觉得满意,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日就把他们俩的婚事给订下,你们放心,该有的礼数我们贺家都不会少的。” 林母赶紧扯了扯林茂海的袖子:“老夫人,订婚毕竟是大事,我们虽然是萱如的父母,可这件事我也不能私自替她做决定,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我懂得。”周碧莲并未因为林氏夫妇的话感到生气,反而还很明事理的说道:“我只是太过喜欢萱如了,这件事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两个小辈的意思。” 这时,薛素凝也拉着林萱如的手走了过来,贺湛洲紧随而来。 周碧莲拉着林萱如在自己身边坐下,和颜悦色地道:“萱如啊,你觉得我们湛洲怎么样?” 林萱如抬眸看了一眼贺湛洲,脸颊上染上绯色红晕:“湛洲哥哥,很好。” 周碧莲满意一下,又问:“奶奶很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做奶奶的孙媳妇?” 林萱如低着头,强忍着心慌,红脸道:“我都听长辈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这门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周碧莲笑得合不拢嘴,忙吩咐赵妈将她提前准备的礼物给拿了过来,是一整套祖母绿首饰。 “这个啊,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你好好收着,等挑个好日子,奶奶再带着你去买别的首饰。” 林萱如忙推辞:“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贵重什么,不过是一堆破石头罢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孙媳妇,以后整个贺家都是你们夫妻俩的了。” 林父笑笑:“如如啊,既然是奶奶给的,你就收下吧。” 林萱如依旧红着脸:“谢谢奶奶。” 而坐在沙发上的贺湛洲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一幕,转首之际却接受到宋眠眠如刀子般的目光。 贺湛洲微微蹙眉,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许久后才开口:“如如,你陪着妈坐一会,我出去抽根烟。” 林萱如点头。 只是贺湛洲出去没多久,宋眠眠也打着去洗手间的名号,悄悄地跟了出去。 贺砚枭手指微动,提唇:“走,咱们也出去透透气。” 宋词想了想,浅笑出声,“好。” 第49章 人至贱则无敌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两人携手进了花园,只是才挪动一步就听到宋眠眠痛骂贺湛洲的无情无义,然后就是贺湛洲说着甜言蜜语哄她。 再然后就是一段少儿不宜的声音。 被哄好的宋眠眠脸上还带着潮红,软软地伏在贺湛洲怀里:“湛洲哥哥,你真的会娶那个林萱如吗?” 两人坐在长凳上,贺湛洲搂着宋眠眠一脸的餍足:“娶她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林家是珠宝世家,只有和他们结盟,我才能斗得过贺砚枭,夺回我想要的。” 宋眠眠软软开口:“那我怎么办?” “放心吧,等事情结束后,我就会和林萱如离婚,到时候整个贺家都是咱们的了。” “那你可不能把我给忘记了。”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把你给忘记了。” 接下来又是一阵腻腻歪歪的声音。 宋词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忙拉着贺砚枭逃离此处。 贺砚枭看着宋词的背影笑:“这活春宫不比在屋内听他们唱戏来得强。” 走到一处僻静地,宋词转身看着贺砚枭:“你什么时候添的这样的恶趣味?” “刚刚。” 宋词轻翻一个白眼,“所以,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贺砚枭垂首在宋词嘴角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柔声道:“老婆,这个世界有很多脏东西,我不想让你看见。” 宋词一愣,许久后抬手紧紧地环住男人的腰肢,抬眸认真地看着他:“我们是夫妻,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一起面对。” 两人彼此对视许久,贺砚枭幽深的眸底,掀起一阵炽烈柔软的暖色,沉沉的音色里,是微哑的情浓。 “好,我们一起面对。” 吃饭的时候,餐桌上一团和气。 贺振川对于下午见过宋词的事情一字未提,大家围绕的主题皆是贺湛洲和林萱如订婚的事情。 直到吃完饭后,宋词还是搞不懂,贺家为什么要请宋家。 吃完饭后,贺砚枭被贺振川拉去了书房说话。 宋词没办法做到假模假样地同他们坐下聊天,便只身一人来到小花园散心。 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宋词瞬间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耳边有脚步声传来,以为是贺砚枭,没想到来人确是贺湛洲。 宋词脸上的笑意顿时敛收,只是朝着贺湛洲客气一笑,便转身离开。 可没想到走到他身边时,贺湛洲却一把握住宋词的手腕,将她压在墙上,眼尾微挑,戏谑道:“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到我用不着这么冷淡吧?” 贺湛洲嘴里有淡淡烟味溢出,虽然贺砚枭也抽烟,可他身上的烟味从来都不是难闻的,混着沉水香,反倒是形成了特殊的幽香。 不像贺湛洲。 单纯的臭。 宋词森冷地看着贺湛洲:“我有洁癖,对脏东西过敏。” 贺湛洲脸上挂着笑,可眼底却泛着幽光,垂眸那一瞬,他看到宋词脖子上尚未褪去的红痕,讥讽出声:“宋词,我还真是没看出来,当初你跟我的时候,表现的就像玉女一样,碰都不给碰,没想到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也是这样下贱,玩的挺花?” 本以为这么说宋词会生气,没想到她却轻轻一笑,眼底是毫不避讳地意犹未尽:“和你叔叔在一起,我……很爽。” 贺湛洲脸上挂着愠怒,阴恻恻地开口:“宋词,你就是个烂货,告诉你,是爷先不要你的,贺砚枭不过是捡了爷不要的破鞋罢了,他和他妈一样,都是没人要的玩意!”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花园里格外响亮,宋词是铆足了力,打得贺湛洲鼻血都出来了。 贺湛洲偏着头,被打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尚未反应过来时,宋词又直接狠狠地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因为脚下就是台阶,贺湛洲腰重重地磕在了石阶上,痛得他半天都起不来,只能躺在地上无声地呻吟着。 宋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精致的眉眼沾染着怒气。 贺湛洲出言重伤自己,她尚且能忍受,可侮辱贺砚枭,她万万忍不下这口气。 “贺湛洲,别以为这是贺家我就不敢教训你,怎么着,你也得叫我一声婶婶,这婶婶教训侄子,也算是天经地义了。” 彼时,林萱如从屋内出来寻找贺湛洲,这一幕也结结实实落在她的眼里。 见未婚夫受伤,她忙小跑上前查看贺湛洲的伤势,无比紧张:“湛洲哥哥,你怎么样了?伤着哪了?” 见贺湛洲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林萱如仰头看着宋词,怒目圆睁道:“你为什么要打人?” “我为什么要打人?”宋词云淡风轻,轻嗤一声:“因为他嘴贱。” 林萱如慢慢搀扶贺湛洲起身,脸颊上因为怒气染上绯红:“我知道你和湛洲从前的关系,我也知道你对湛洲余情未了,可说到底,当初明明是你自己移情别恋,如今看到我们订婚,又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宋词,你也太不要脸了。” 宋词闻言,微微蹙眉。 她移情别恋? 破坏贺湛洲和林萱如的关系? 这林萱如脑子是不是有泡,从哪看出她对贺湛洲余情未了? 见宋词不说话,林萱如只当自己戳破了她的心思,怒气冲冲道:“今天这件事,我会告诉伯父伯母,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又转头一脸担忧地,看着贺湛洲:“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贺湛洲单手环着林萱如的肩膀,满脸的柔情:“别担心,我没什么大事,刚刚这件事还是不要说出去,我不想在我们订婚之前发生任何意外。” “可她这么过分……” “如如,她毕竟是我的婶婶,这件事要是闹大了,说到底丢的还是我们贺家的脸面。” 宋词看着贺湛洲脸上的柔情,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真是应了那句话。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人至贱则无敌。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贺湛洲这么能演? 不等宋词说什么,贺湛洲蹙眉看着她,一脸的大义凛然:“婶婶,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能放下,和我小叔叔好好过日子,我和如如会祝福你的,也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第50章 谁对谁错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花园里的动静,终究还是惊动了客厅闲谈的人。 薛素凝咋咋呼呼地出来,见儿子受伤,不由分说就劈头盖脸指着宋词鼻子骂:“宋词,你怎么回事?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再纠缠我儿子,我真是搞不懂,爸为什么要请你们家的人来,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听这话,宋正扬的脸当即就挂不住了。 她骂得难听,丝毫没给宋正扬面子。 也是,当初贺宋两家订婚,完全是看在祖上那一点点的交情,要不是当初宋老爷子救过贺振川的命。 这无论如何,宋家爷不可能和贺家攀上关系。 如今这宋词和贺湛洲已经解除婚约,贺砚枭和家里的关系又那么差,薛素凝自然不会再把宋家放在眼里。 “你胡说八道什么?”贺砚鸣微微蹙眉,略有不悦:“小词是你弟媳,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哪里说错了?她连慕青是怎么嫁入宋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这里,宋词冷笑。 要说连慕青当初嫁入宋家的手段不高明,那周碧莲岂不是连她还不如? 贺家这点事情,虽然过去几十年了,可记的人也不少。 薛素凝说这话摆明了也是将周碧莲给骂了进去,不仅是贺砚鸣,就连贺湛洲都变了脸色。 “妈,你胡说什么?” 薛素凝猛然回神,心虚地看着身后的周碧莲:“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碧莲深吸一口气,脸上辨不出喜怒:“今天是湛洲和如如的大好日子,你这样吵闹还有没有点规矩?” 薛素凝自知刚刚说错了话,声音不禁弱了几分,“妈,不是我不懂规矩,而是这宋词,她居然敢动手打湛洲。” 林萱如也趁机附和:“奶奶,确实是这样,刚刚湛洲哥哥被婶婶打得站都站不起来。” 周碧莲沉着一张脸上前查看贺湛洲的伤势:“伤到哪了?” 贺湛洲扶着腰,摇了摇头,“我没事,奶奶这件事就算了吧,毕竟……婶婶也不是故意的。” “那这么说,确实是打了?” 周碧莲转头看着宋词,眯了眯眼,“小词啊,你和湛洲从前是有婚约,可毕竟你已经和砚枭结了婚,从前的过往自然不算数,我希望你能放下,毕竟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三言两语就把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吃锅望盆的帽子扣在了宋词头上。 如此听着,宋正扬也怒火中烧,把刚刚薛素凝挑起的火都撒在了宋词身上:“你个逆子,我宋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姐姐,咱们宋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词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欲要开口说话时,却听背后一道戏谑地声音传来:“合伙欺负我老婆,当我贺砚枭死了不成?” 众人齐齐转头。 贺砚枭一手撑在墙上,一手夹着烟,明明灭灭的火苗将他的脸色氤氲得晦暗不清。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衬衫,领口微敞,身上的恣意风流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得到。 男人越过众人向前,将手里大衣披在宋词身上,垂眸戏笑:“打人了?” 宋词抬眸看着男人,倏地一笑:“打了,一巴掌外加过肩摔。” 贺砚枭嗓音低沉带笑,毫不吝啬地夸赞:“打得好,手疼不疼?” 宋词漾笑:“不疼。”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都疼成这样了,你手能不疼?等会回去我给你揉揉。” “好。” 两人四下无人般调情,贺湛洲气得眼睛珠子都快瞪掉下来了。 薛素凝更是没忍住,气冲冲地开口:“砚枭,这宋词虽说是你的老婆,可你也不能这么护着她吧?那我们湛洲还是你亲侄子呢。” 贺砚枭一只手勾着宋词的腰,揶揄:“我妈当年就生了我们兄妹三人,大哥去得早,砚珺还没结婚,我哪来的侄子?再说,我老婆是我费尽心思才娶到手的,我不护着她,难不成护着一个外人?” “你!!” 宋词听到这番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这样的好。 贺砚枭垂首看着宋词,满眼柔情:“我老婆眼光高着呢,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随便就能入得了她的眼的。” “小叔叔,宋词缠着湛洲的事情,是我亲眼所见,你把她当个宝,人家指不定早已给你戴绿帽子了。” 这话是林萱如说的,宋词能感受到贺砚枭身上的气息瞬间降了好几个度。 贺砚枭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双眸中透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林家的女儿果然有意思。”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却让林萱如心里莫名一颤,浑身鸡皮疙瘩瞬起。 气氛一时僵持住,还是老管家钟德将所有人都叫了进去:“老爷说,天气寒冷,让大家进去喝杯茶暖暖身子。” 贺砚枭似笑非笑:“确实有些渴了。” 说罢,便拥着宋词进了屋。 茶几上,赵妈已经沏好了茶,贺老爷子稳坐正首的位置。 薛素凝一进屋,便哭哭啼啼起来让贺振川为她儿子做主。 贺振川只是笑:“亲家,真是不好意思了,让你们见笑了。” 这句亲家虽不知喊得谁,但是宋正扬和林茂海都是客气的摆手,尤其是宋正扬,直接站在了贺湛洲那边,十分讨好地开口:“您客气了,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宋词的不对,再怎么样,都不应该打人。” 语毕,又绷着脸教训起了宋词:“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湛洲道歉?” 宋词冷笑。 瞧,这就是她的父亲。 任何时候,都不会护着自己的父亲。 贺砚枭坐在沙发上,搂着宋词,皮笑肉不笑:“宋先生这句话说得很对,有些人确实该道歉,不过,我瞧着今晚的事情,不一定是我老婆的错,毕竟被人骚扰了,是个人都会反击,尤其对方还是人渣。” 贺湛洲一愣,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攥紧,紧绷的下颌线明显透出一股紧张。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们湛洲骚扰宋词不成?” 贺砚枭倏地一笑,讥讽开口:“看来二嫂还挺聪明。” “爸!您就眼睁睁地看着三叔侮辱您的亲孙子吗?”薛素凝气急败坏,立时大声嚷嚷起来。 第51章 贺湛洲挨揍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振川依旧不为所动,脸上挂着和煦的笑:“老二,天色不早了,不如你亲自送茂海他们回去吧。” 林茂海顺势开口:“也是,今天初次登门确实打扰了,如如,咱们先回去。” “爸,湛洲哥哥他……” “好了,如如,听爸的话,咱们回家。” 林萱如像极了古代的大家闺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人还没正式嫁过来,如今倒是先护上了。 她原本不愿意,可抬眼见林父脸上微有怒意,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 宋正扬见状也笑着开口:“那我们也先回去了。” 贺振川微笑点头。 少了林家宋家,客厅内顿时空荡不少。 贺振川垂眸扫了一眼茶杯,极淡地笑了一声:“好了,眼下没有外人在场,该说什么就说吧。” 薛素凝道:“爸,今天这件事,您必须给个说法,这宋词既进了我们家的门,那就必须得守我们家的规矩,这动手打人是怎么回事?您可就湛洲这一个孙子。” 贺振川不咸不淡嗯了一声,又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小词啊,今天这件事你也是参与者,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爸很想听听你想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她就应该给湛洲赔罪,下手那么重,万一湛洲落下什么后遗症,她赔得起吗?” 薛素凝依旧絮絮叨叨。 贺振川则是笑:“小词,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湛洲是我的亲孙子,你也是我的儿媳妇,只要有理,我就不会偏私。” 贺砚枭伸手捋了捋宋词的鬓边的碎发,眉眼宠溺含笑,“想说什么就说,我在这呢。” 被握在贺砚枭掌心的指尖轻点,宋词微微一笑,淡定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支钢笔。 “恐怕我说什么,二嫂都不会相信,不如大家一起听听,如此也能分辨,到底是谁对谁错。” 宋词的这支钢笔是带录音功能,还是当初沈宴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这支钢笔书写极为流畅,只是这个录音功能,她从来没用过。 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了。 从贺湛洲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悄悄地按下了录音键,直到林萱如出现。 一共五分三十秒。 录音结束后,在场人除了贺砚枭,几乎同时间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贺湛洲,从宋词掏出录音笔的那一瞬,他觉得头顶有惊雷闪过,心跳更是如鼓槌。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宋词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如此淡定,也明白为什么爷爷要先让林家离开。 这录音要是让林家的人听到了,只怕这婚事也得作罢。 好你个宋词,你果然有一手!!! 宋词淡定地收起录音笔,冷清的眸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听完了,二嫂还有什么话好说?” 此刻的薛素凝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如同一只鹌鹑低着头,不敢直视宋词的眼睛。 周碧莲也是没料到宋词还有这一手,就算她想为贺湛洲求情,都没办法开口。 若是只是对宋词出言不逊也就罢了,可偏偏……看来今晚,她这孙子注定要吃点苦头了。 贺砚枭搂着宋词坐在沙发上微敞着腿抽烟,神情不辨喜怒:“钟叔,你在贺家服侍的时间也不短了,这贺家的规矩一向森严,不敬长辈,应当如何?” 钟德目光平静,缓缓道:“按照家规,不敬长辈,出言不逊,受家法十下。” 所谓家法就是一根软鞭,当初贺砚枭大闹周碧莲寿宴时,贺振川就是用这条鞭子将他打得几乎不成人形。 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轮到贺湛洲了。 一听要动家法,薛素凝当即就慌了神,忙朝着贺振川求情:“爸,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湛洲身子骨弱,受不得罪啊。” 见贺振川不为所动,薛素凝又把目光落在了周碧莲身上。 周碧莲唇角微抿了下,笑容可掬道:“小词,这件事是湛洲做错了,我替他向你道歉,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词讥讽的笑笑:“老夫人,如果这个世界上犯了错,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更何况,他今天出言侮辱的,不仅是我,还有贺家原配主母,贺家家风一向森严,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只怕整个贺家会成为京都的笑柄,再者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您护得了他一时,护得了他一世吗?” 薛素凝气得浑身发抖,欲要开口分辩,却被周碧莲一记眼神给杀了回去。 她立刻朝着贺湛洲狠狠地说道:“愣着做什么,你个逆子,还不快向你叔叔婶婶道歉!!” 贺湛洲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舌尖死死地抵着后槽牙,许久后才不情不愿地张开。 只是这道歉的话还没说出来,便听贺砚枭戏笑:“我以为,我老婆的话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这么说,这顿打是逃不掉了? 贺湛洲索性也不装了,一副破罐子破摔态度,叫嚣道:“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贺砚枭薄唇勾笑,眼底尽显嘲讽:“爸,您觉得呢?” 贺振川重重叹息一声,“钟德,去把家法拿来。” “爸!!” “老爷!” 钟德是贺振川的人,自然是听贺振川的话,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拿着家法。 “小少爷,请您跪下受罚。”钟德趁人不备时,悄悄地朝着贺湛洲使了个眼色。 贺湛洲几乎秒懂,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贺砚枭眼神犀利地盯着钟德,皮笑肉不笑道:“钟叔,你年纪大了,做这样的事情小心闪着腰,还是我来做吧。” 钟德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振川,“三少爷,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您动手,还是我来吧。” “这小子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我怕您不忍下手,如此一来,他也不能长记性。” 说话的工夫,贺砚枭已经起身站在了钟德面前。 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贺振川。 见状,贺振川眯了眯眼睛道:“也好,你是湛洲的亲叔叔,由你教训他倒也能说得过去,老钟,把鞭子给他。” 贺振川发了话,钟德再想偏私已经是不可能,将鞭子递给贺砚枭后,他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了贺振川后面。 而此时,贺湛洲跪在地上的双腿肉眼可见地颤抖着。 贺砚枭也不急着挥鞭子,只是慢腾腾地卷起衣袖,仿佛是一只抓住老鼠的猫,不急着吃,先要把老鼠戏耍够了,才会下口。 “你要打就打,何必……” “啪!!!” 软鞭划过空气,再落到皮肤上的声音格外响亮,直接掩盖了贺湛洲痛苦的呻吟声。 薛素凝心疼得直掉眼泪,转头看向宋词的眼神更像刀子一样! 第52章 宋词喜欢贺砚枭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砚鸣送了林家夫妇回来时,正好看见贺砚枭挥鞭抽打贺湛洲。 应该是挨了好几下了,贺湛洲后背早已是鲜血淋漓,身上的衣服甚至都被抽烂了。 周碧莲在旁绷着脸一言不发,薛素凝站在一旁早已哭成泪人。 见丈夫回来,她立刻迎了上去,抽泣道:“砚鸣,你快向爸求求情,不能再打了!!湛洲撑不住的。” 贺湛洲可是贺家唯一的孙子,若是求情有用,贺振川岂会坐视不理? 贺砚鸣深吸一口气,沉声问一旁的钟德:“第几下了?” 钟德如实道:“第九下了。” 正当贺砚枭准备鞭打最后一鞭时,贺砚鸣冷声开口:“等一下。” 贺砚枭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薄唇勾起看着来人,戏谑道:“怎么?二哥心疼了?” “湛洲虽然是我的儿子,可也是贺家子孙,既犯了错,就该受罚,只是子不教父之过,身为父亲,最后一鞭不如由我来打。” “砚鸣……”薛素凝吃惊地看着贺砚鸣,好半天才嚅嗫道:“他可是你的亲儿子!!” 原本趴在地上的贺湛洲在听到父亲的话后,以为自己得救了,可下一句话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贺砚枭这几下都是下了死手的,他现在甚至都感觉不到疼。 男人戏笑:“二哥舍得?” 贺砚鸣儒雅地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犯了错就该受罚,只有身上疼,心里才能记住教训。” 贺湛洲在听到这句话后,勉强挺直了腰背,舌尖狠狠地抵着后槽牙:“爸,小叔叔,我知道错了,你们打吧!!” 贺砚枭讥笑:“还挺有骨气,不愧是二哥的儿子,既然如此,最后一下就由二哥来吧,我正好也累了。” 将鞭子递给贺砚鸣后,男人抬腿走到宋词身边,一条腿搭在茶几上,要笑不笑道:“打吧,我看着。” 贺砚鸣捏着鞭子的手紧了紧,咬了咬牙后,抬手狠狠地抽在了贺湛洲身上。 这一鞭要比之前的九下都重,直打得贺湛洲闷哼一声,痛苦地趴在了地上。 薛素凝上前心疼地抱着儿子,厉声吩咐赵妈去请医生。 贺砚鸣将鞭子递给了钟德,转身看着贺砚枭神情不辩喜怒:“三弟可还满意?” 贺砚枭点燃一根烟,缕缕烟雾升起,身子斜了斜:“二哥都亲自动手了,做弟弟的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满意就好。” 贺家有家庭医生,赵妈打完电话后,不到十五分钟人就到了,一行人七手八脚地赶忙将贺湛洲抬上二楼。 客厅一下子空了下来。 贺振川自始至终都慢悠悠地喝茶,仿佛被打的不是他亲孙子,针锋相对的也不是他亲儿子。 贺砚枭起身慢条斯理地扣上胸前散开的扣子,嘴角噙笑:“今天这顿饭,我吃得很开心,老婆,我们回家吧。” 这种场合下,宋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贺砚枭身边,乖巧地点头。 只是两人还没走出客厅,便听身后贺振川笑说:“砚枭,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宋词侧首看着男人。 贺砚枭目视前方,嘴角微勾,什么话也没说就搂着宋词离开了贺家。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言未发。 等车抵达雁公馆车库时,宋词才解开安全带,男人就倾身而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唇角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这个吻猝不及防又来势汹汹。 等宋词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抽身离开,抵着她的额头平稳呼吸,哑声道:“老婆……” “你怎么了?”宋词如鸦翅般的眼睫微微垂下,适时遮掩眼底被勾起的情欲。 贺砚枭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偏首将头埋在了宋词的脖子里,许久后,才低沉着嗓音说:“老婆,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许是贺砚枭呼吸太热,宋词耳根子渐渐发烫。 她抬手抚上贺砚枭的头顶。 贺砚枭头发很硬,摸起来有些扎手,宋词不记得从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说头发很硬的男人,都有着别样的柔情,也最是痴心。 “我也喜欢你。” 许久后,宋词才说出这句话。 贺砚枭双目骤然一深,拥着宋词的指尖微颤,抬头目光瞬也不瞬盯着怀里的人,酥软的心尖竟漫上一丝情怯:“你说什么?” 听见男人发问,宋词的脸热得更加厉害,小声嘟囔:“没听到就算了。” 贺砚枭望着宋词的目光溢满期待,半哄着开口:“老婆,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宋词脸上的红逐渐蔓延到脖颈,别过脸去没作声。 贺砚枭不屈不挠,密密麻麻的吻从嘴角逐渐蔓延到宋词泛着粉红的脖颈,那双手也开始逐渐变得不老实起来。 驾驶室的座椅被放下,贺砚枭索性直接拉过宋词坐在自己身上。 贺砚枭并未进行最后一步,只是慢条斯理地在宋词身上点火,看着怀里女人眼底逐渐变浓的情欲。 男人嘴角微微扬起。 宋词被撩得浑身发软,一双眼泛着水汽,红唇娇艳欲滴。 贺砚枭的衬衫已经被宋词解开,从锁骨到小腹的风景一览无余,整个人欲到不行。 “贺砚枭……” 宋词眼角通红,烟波慵懒一扫,霎时妖媚得勾人夺魄。 贺砚枭似看不出宋词眼底的渴望,极力克制着,滚了滚喉咙:“叫我什么?” “老公……” 贺砚枭满意一笑,双手扶着宋词纤细的腰肢,嗓音蛊惑:“告诉我,你喜欢谁?” 宋词贝齿轻咬下唇,骨子里说不出来的痒,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喜欢贺砚枭。” 贺砚枭眼睛发热,嗓音暗哑低沉,显然已经忍到了极致:“谁喜欢贺砚枭?” 宋词:“……” 贺砚枭唇瓣慢慢摩挲着宋词脖颈间的软肉,蛊惑道:“嗯?” 微扬的语调使得宋词轻颤。 “宋词喜欢贺砚枭。” 得到满意的答复,贺砚枭掐在宋词腰间的手倏地收紧:“乖,这就给你!!” 一个多小时后,车终于停止了晃动。 贺砚枭先下了车,拿过后面的羊绒毛毯将宋词浑身上下裹得紧紧的,这才抱着人出来。 宋词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垂眸看着驾驶室已经烂成一团的连衣裙,控诉道:“你又把我的衣服撕坏了。” 贺砚枭轻笑出声,调侃:“这不能怪我,在你身上,我向来没有抵抗力。” 第53章 怎么会是他?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次日清早。 宋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只有仔仔窝在她枕边安然地睡着,发出阵阵舒服的咕噜咕噜声。 换好了衣服,抱着仔仔下楼。 厨房内,贺砚枭穿着浅白色居家服,已经在忙活早餐。 “醒了?” 宋词靠在门框上,惬意地笑:“早上吃什么?” “虾饺,豆浆,还有豆腐皮包子。” 说话的工夫,贺砚枭已经将早餐一一摆在了长桌上,抬眼见宋词光着脚,蹙眉道:“怎么不穿鞋?快去把鞋穿上。” 宋词水眸清澈地望着他,歪着头笑,娇憨又灵俏:“你抱我。” 贺砚枭解下腰间的围裙扔在一旁,随后宠溺地将人抱在怀里。 他抱着她。 她抱着它。 画面很和谐,也很温馨。 贺砚枭知道宋词在家有不穿鞋的习惯,所以在家里摆了很多双拖鞋。 将人放到沙发上,贺砚枭拿过一旁粉白毛绒拖鞋认真地替宋词穿上。 抬眸之时,宋词却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狡黠地笑着:“谢谢老公。” 男人则是回吻过去,唇角噙笑,“不客气。” 仿佛昨晚之后,两人的感情加深不少。 吃饭的时候,贺砚枭说起了昨晚贺振川同他说的话:“老婆,我准备接手子公司。” 宋词喝豆浆的手一滞,餐厅内顿时安静如斯。 许久后,宋词才开口,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 “生气了?” 宋词放下杯子,抿唇摇头:“你接手子公司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没什么好生气的。” 顿一顿,宋词又道:“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贺砚枭点头,宋词往前挪了挪,认真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许瞒着我。” 男人喉结滚动,眼神温柔似水,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宠溺:“好,我答应你。” 吃完饭后,贺砚枭送了宋词去医院。 平时一进门就能听到季暖暖咋咋呼呼的声音,可今天的办公室却显得格外安静。 换好衣服后,谢文庭过来通知大家查房。 宋词顺势问起了季暖暖,谢文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意味深长地笑:“季医生请假了。” 请假? 谢文庭挑眉:“为了解决人生大事。” 宋词想了想,暖暖真的回去相亲了? 等查完房后,谢文庭同宋词讨论了会关于人工心脏的事情,说到最后时,却听谢文庭不经意般问:“宋医生,最近薇薇有没有联系你?” 宋词合上钢笔,看着谢文庭玩味地笑:“薇薇?哪个薇薇?” 谢文庭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点名道姓:“阮薇薇。” 宋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个薇薇啊,前几天她去参加香水展了,估计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她没告诉你?” 谢文庭默然半晌,唇边才略起一抹浅淡的笑。 宋词见状心领神会:“主任,那我先出去了。” 谢文庭回神:“好。” 出来后,宋词掏出手机给大洋彼岸的阮薇薇发了条短信:“革命快成功了。” 三秒后,阮薇薇直接打来了国际长途,声音有些激动:“什么意思?” 宋词卖了个关子:“我告诉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阮薇薇:“好小词,你有贺砚枭天天跟你甜甜蜜蜜,恩恩爱爱,总得考虑考虑我这孤家寡人的滋味,天冷,被窝更冷。” 嬉笑一阵,宋词将刚刚谢文庭的态度告诉了阮薇薇。 沉默几秒后,阮薇薇发出尖锐鸣爆声,为了保护耳膜,宋词不得不将电话远离耳朵。 “至于吗?” 阮薇薇情绪有些激动:“太至于了,感情这狗男人一直跟我玩深沉?” “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办?跟谢主任摊牌?” 阮薇薇嘿嘿两声笑,特别猥琐:“既然知道了,那我还不得好好玩回去。” 宋词喝了口水提醒她:“别玩过火,小心到嘴的鸭子飞走了。” “放心,飞不走。” 电话挂断后,宋词无声地笑笑,之前阮薇薇就跟她吐槽过,谢文庭这个人太过高冷,总是对她爱搭不理。 没想到……还挺傲娇。 薇薇不过才几天没找他,这就撑不住了。 没多久,宋词刷朋友圈时,发现了薇薇更新了一条动态。 一张在海边的比基尼照片,甚至还和只穿着裤衩子的金发裸体帅哥脸贴脸,尺度虽然大了些,但是对于谢文庭的效果来说,还挺不错。 整个一下午,谢文庭都没个好脸色。 门口值班护士进来时,嘀咕道:“宋医生,谢主任今天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宋词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病理检查报告,意味深长道:“没什么,大姨夫来了,难受着呢。” - 同样难受的,还有季暖暖。 要是知道今天同她相亲的会是那天出现在院长办公室的男人,她死都不可能回来。 沙发另一边。 霍司珩胳膊肘撑在沙发上,食指慢慢摸索着下巴,嘴角的笑容十分地诡异。 季暖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这时,苏玉洁端着刚泡好的茶过来,正好阻隔了两人的视线:“司珩啊,大老远让你过来,辛苦你了。” 霍司珩双手接茶,倏地一笑:“伯母,也是晚辈失礼,早该来拜访的。” “说得哪里话。” 简单寒暄几句后,苏玉洁便开始“盘问”。 上至霍家祖宗,下至霍家穿纸尿裤的,反正苏玉洁能想到的几乎都问到了,霍司珩也没表现出不耐烦,反而从头到尾都极其有礼貌。 偶尔说几句俏皮话更是把苏玉洁逗得心花怒放。 总而言之。 言而总之。 苏玉洁的表现和大众丈母娘的反应一样,对于霍司珩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能原地将季暖暖打包送去霍家。 “伯母,我和暖暖的年纪都不小了,我想尽快和暖暖结婚。” “好啊。” “我不同意!!!” 听到霍司珩要尽快和自己结婚,季暖暖霍然起身,表情扭曲:“妈,我刚成为医生,想闯闯事业。” 霍司珩笑着接话:“古人云,先成家后立业,结婚之后,我不会强求让暖暖成为家庭主妇,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司珩啊,你真懂事。” 季暖暖看着苏玉洁,嘴角抽了抽,舌尖抵着后槽牙:“你到底是谁的妈?” “你这孩子,司珩这么好的条件,连你小姑姑都赞不绝口,你还挑什么?” “妈,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您说。” “司珩你先坐啊,阿姨去给你切点水果。” 季暖暖连拖带拽的将苏玉洁拉到了厨房,苏玉洁不高兴道:“有什么话不能在外说,把客人晾在外头也太失礼了。” 眼下季暖暖哪里还顾得上失不失礼这样的话,再不阻止,她下半辈子性福就毁了。 “妈,您知不知道,这霍司珩,,他,,他,性取向有问题。” 第54章 女孩子要矜持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苏玉洁在听到季暖暖的话后,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抬手狠狠地拍在她的肩膀上。 “你为了不相亲,这种鬼话都能编得出来,谁教你的?” 季暖暖疼得龇牙咧嘴,欲哭无泪:“妈,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霍司珩性取向有问题的事情,整个京都都知道,我真的没骗您。” 苏玉洁斜眼盯着季暖暖看,哼哼两声:“你就继续编吧,你小姑姑介绍的人能有假?” 季暖暖欲要再争辩什么,苏玉洁已经出言打断:“好了,我知道这件事确实仓促了些,咱们各自退后一步,你和司珩先处处看,实在处不来那咱们就算了,就你这狗德行,可别耽误了人家的孩子。” “真的?” 苏玉洁出声威胁,“不过,你要是敢作,我就告诉你舅舅,下场你是知道的。” “您放心,我对党发誓,绝对会和霍司珩好好处。” 季暖暖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早就盘算好了。 既然霍司珩是gay,那她总能找到证据,到时候,就不是她不想好好处,而是现有条件不允许啊。 母子俩从厨房出来时,季暖暖手上多了个果盘,造型很漂亮,还是季暖暖亲手切的。 “司珩啊,让你久等了,这是暖暖亲手为你切的水果。” 霍司珩脸上没有任何不耐,反而朝着季暖暖笑得一脸温和,“谢谢。” “不,不客气。” 季暖暖坐下后,朝着苏玉洁使了个眼色:“司珩啊,阿姨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 “您说。” “是这样的,暖暖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当然了,阿姨自然对你是很满意的……要不,你和暖暖先处处看,磨磨性子?” 霍司珩薄唇勾笑,嗓音温润磁性:“当然可以,其实我刚刚也想了一下,暖暖毕竟还年轻,确实不应该这么早背负起婚姻的枷锁,她还有她自己的人生,是我欠缺考虑,还请伯母不要见怪。” 我去。 这小基佬道行够深啊,妥妥的雨前龙井啊。 季暖暖算是想明白了。 霍司珩是霍家一脉单传,他父亲还是市长,若是自己儿子是gay的消息传出去,肯定会影响前途。 这小基佬这么着急提出和自己结婚,无非就是拿自己当挡箭牌。 可是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要自己能找到他是小基佬的证据,看你还怎么装。 苏玉洁又瞪了一眼季暖暖。 越看越觉得自家狗女儿配不上人家霍司珩。 因为季暖暖只请了一天假,吃完饭后,便要赶回京都,正好霍司珩也要走,苏玉洁便道:“司珩啊,能不能麻烦你送暖暖一趟?” “不用不用,我去赶高铁,快得很。” 季暖暖连忙摆手。 开玩笑,若是和霍司珩单独在一起,她会窒息的好不好? “当然可以,就怕暖暖不愿意。” “她没什么不愿意的,瞧她刚刚答应得多大声,时间不早了,你们快些走吧,替我向你奶奶,爸妈问好。” 季暖暖:“???” 她刚刚好像是拒绝的吧? 苏玉洁边说话,边将季暖暖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还体贴关上了车门,丝毫不理会季暖暖义正言辞的反抗:“走吧走吧,路上小心点。” 霍司珩上车后,第一时间先按下锁车键,再半开车窗朝着苏玉洁道别。 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行驶灯,苏玉洁回屋后,屁颠屁颠地拨通了季似蕴的电话。 季似蕴看着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后迫不及待地问:“大嫂,结果如何?” 苏玉洁,“好着呢,司珩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他刚刚还说对暖暖很满意,想尽快结婚呢。” 季似蕴,“这样啊,那我得赶紧和叶云说一下,既然两个孩子都有意向,不如早点把婚事订下来。” “似蕴,大嫂想问你点事。” “你说。” 电话那头,苏玉洁有些欲言又止:“司珩那孩子没啥问题吧?” 季似蕴听得一头雾水,“能有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有人说他是个,是个,gay。” 季似蕴听后愣了几秒,放大笑出声:“大嫂,您都是从哪听来的,司珩要真是性取向有问题,我能介绍给咱们暖暖?那都是外面胡说的,没有的事。” “那我就放心了,要不你再问问人家男方的意思,别咱们剃头担子一头热。” 季似蕴:“您没来电话之前,叶云已经先一步打电话问过了,您放心,他们家比你还急,巴不得能早点能把新媳妇娶进门,这样吧,我让叶云给你打个电话,你们也好商量商量。” “好呀。” - 就这样,季霍两家商量得有鼻子有眼,就差直接定日子结婚了。 可季暖暖自从上车后一句话也没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看。 车匀速行驶在高速上,霍司珩单手扶着方向盘,薄唇挑动轻笑:“季小姐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 季暖暖,“没有,完全没有,我对霍先生很满意。” “既然满意,可为什么刚刚我提出结婚的时候,季小姐又不同意了?” 季暖暖笑得很端庄:“毕竟咱们第一次见面,女孩子都是害羞的,自然要矜持。” 听到这句话,霍司珩突然想起那晚在酒吧,季暖暖和男公关猜拳喝酒的样子来,不由轻笑出声:“是嘛?” 季暖暖能听得出,霍司珩这句语气词不是疑问,而是嘲弄。 赤裸裸的嘲弄。 季暖暖咬牙:“当然了。” 霍司珩摩挲着下巴:“刚刚季小姐提到想谈恋爱,不知道你想怎么个谈法?” ?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过。” 说到此处,季暖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霍司珩,顺势还挑了挑眉:“霍先生应该经验丰富吧。” 男男相处,想起来就刺激。 霍司珩微微蹙眉:“我也没谈过。” 季暖暖一愣,随后揶揄:“不是男女之间的恋爱叫恋爱,男男之间也可以。” 这么一说,霍司珩立刻明白季暖暖为什么如此反常。 原来是那个传言。 看来还真被沈斯瀚那个狗东西说中了。 霍司珩扶额苦笑。 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第55章 林萱如和宋眠眠成了好闺蜜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霍司珩抵达京都后,立刻给沈斯瀚贺砚枭发了短信:“晚上有没有空,出来喝酒。” 沈斯瀚先回:“怎么了?相亲不顺?” 贺砚枭:“我得跟我老婆报备一下。” 沈斯瀚:“狗东西,有老婆了不起啊。” 十五分钟后,贺砚枭再次发来短信:“可以,老婆批准了。” 两人同时无语。 这边医院,宋词看完最后一位病患后,收到了季暖暖的短信,晚上约她逛街,顺便同她说说今天的相亲的八卦。 正好贺砚枭要去喝酒,宋词也没拒绝,顺口就答应了。 晚上八点,凯旋大厦。 季暖暖一见到宋词就开始滔滔不绝说起了白天相亲的事情。 “小词姐,你知道我今天相亲的对象是谁吗?” 宋词浅笑:“瞧你这副样子,该不会是遇上了什么奇葩吧?” “还真是奇葩。” 宋词挑眉,季暖暖欲哭无泪:“就是上次在医院碰到的那个男人,霍司珩。” 听到这个名字,宋词才喝进去的汤差点全部喷出来。 “最可笑的是,霍司珩居然当着我妈的面说,想要尽快结婚!!” 宋词夹了一块虾放到季暖暖碗中:“表示同情。” 季暖暖托腮:“可怜吧,想我年纪轻轻大好青春,恋爱一次没谈过,倒是相过不少亲,还尽都是一些奇葩,如今连小基佬都碰上了,你说说这叫什么命啊。” 宋词继续安慰:“年纪轻轻,总得有些阅历。” “那也不能是这种吧,” 宋词笑:“你没把这件事告诉伯母?” “当然说了,可我妈跟中了邪似的,压根就不信,主要是霍司珩太能装了,长相,家世,言行举止都没得说,是个丈母娘都会喜欢这样的女婿。” “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吧?” 季暖暖身子往前倾了倾:“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假装和霍司珩谈恋爱,顺便找他性取向有问题的证据,这样一来我妈就再也不能说什么了。” “奉劝你还是小心点,这霍司珩可不是什么善类,别证据没找到,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两人吃完饭后,季暖暖拉着宋词去血拼,没一会两人手上就大包小包拿了好多。 路过一家高端店铺时,季暖暖瞬间又看中了一件连衣裙,是当季的新款。 “我去,这条裙子我想买好久了,跑了好几家店都没有找到,没想到能在这看到。” 宋词掂了掂手里的东西:“这些都是你的,还不够啊?” “老娘我今天心情不好,若是不能发泄出去,迟早要憋死,花钱能让我心情愉悦何乐而不为?” 两人才进店,柜姐一眼就认出宋词,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有什么可以帮到两位的。” “我想试试那条裙子。” 柜姐顺着季暖暖的目光望去,“您真有眼光,这可是本季的新款呢,今天上午才到的货……” “这条裙子我要了。” 柜姐才把裙子拿出来,门口就有人直接走了过来,一把将裙子给抢了过去。 宋词第一时间就听出这个声音属于谁,可当转过身时,却发现宋眠眠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贺湛洲的未婚妻,林萱如。 宋词眯眼打量她们,心中暗自嗤笑,这年头真是什么热闹都能赶上,小三都能挽着正室逛街了。 宋眠眠转头看着林萱如笑容灿烂:“萱如姐姐,这件裙子你觉得怎么样?喜不喜欢?” “不好意思,这件衣服是我先看上的。” 宋眠眠上下打量了季暖暖一眼,见她穿得简单,讥讽道:“你先看上的?你买得起吗?这可是今年的新款。” 季暖暖环胸嗤笑:“不管我买不买得起,总之,这件裙子是我先看上的,你就算想买,也得排队。” 宋眠眠闻言直接白了季暖暖一眼,从包里拿过银行卡递给了柜姐:“不用管她,瞧她那副样子就知道买不起,替我包起来吧。” “这……”柜姐也不接,只是为难地看着宋眠眠:“宋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件衣服确实是这位小姐先看上的,要不您再看看别的,我们店里还有其他的款式。” “废什么话。”宋眠眠音量陡然提高:“我让你包你就包,你要是做不了主,就把你们店长叫出来。” 因为吵闹声,已经吸引了不少的群众围观。 宋词勾唇:“幼儿园小孩子都知道,公共场合不要大声喧哗,你也二十了,怎么连小孩子都不如。” “我当是谁,原来是姐姐啊。”宋眠眠斜眼看了一眼季暖暖:“你什么时候和这些穷鬼混在一起了?” “谁他妈是穷鬼啊?” 季暖暖今天穿得很随便,头发也只是随意盘成了丸子头,居然就被宋眠眠给定义成穷鬼了。 本来她还吃惊眼前没礼貌的女人居然是宋词妹妹,可一听叫她穷鬼,当即就绷不住了。 “我又没说你,你干嘛这么着急对号入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 宋词及时拉住即将爆发的季暖暖,冷笑:“拿你当人的时候,尽量装得像一点,否则等保安来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说罢,直接将宋眠眠怀里的衣服给拿了回来,递给柜姐:“这件衣服打包,我要了。” “宋词,你凭什么骂眠眠。” “还能听出来我骂人,看来还有点智商。” 宋词第一次见林萱如,觉得她还挺端庄的,可那天晚上在贺家的操作,让宋词第一次觉得自己需要看眼科。 难怪她能和宋眠眠这种人玩到一块,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啊,再提醒你一遍,按照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婶婶。” “你!!!” “萱如姐,别跟她啰嗦,今天这件衣服我买定了!!” 宋眠眠正要上前抢夺时,店长急匆匆走了出来,极有礼貌地看着宋眠眠:“不好意思,宋小姐,这件衣服需要我们店的VIP才能购买。” “你瞧不起谁呢?难不成我不是你们家VIP。” “您当然是。”店长依旧恭敬地笑:“不过,刚刚您的VIP在一分钟之前已经被取消了,并且,从今往后,凡是我们家的品牌,都不会对您开放,还请您先出去,不要打扰到我们其他尊贵的客人。” 第56章 当沈宴送宋词回家被贺砚枭看到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不等宋眠眠反应过来,店长已经叫来了保安。 连同林萱如一起都撵了出去。 而后店长甚至亲自将衣服打包好递到宋词手上:“刚刚的事情让您受惊了,这件衣服算是我们给您赔罪。” 季暖暖着实被惊到了,诧异地看着宋词:“小词姐,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富二代,还是官二代?” 宋词含笑接过店里手里的衣服,不过还是把银行卡给递了过去:“买单吧,还有那条领带,一起算上。” 店长本来不肯收,但是宋词实在是坚持,最终还是接过了她手中的银行卡。 将领带好好放回包里,宋词又将那件衣服递到了季暖暖手中:“这件衣服给你,她们两个是冲我来的,你别见怪。” “衣服先不管,你先告诉我,你这领带是买给谁的?你有男朋友啊?” “你还真是八卦。” 季暖暖不依不饶,挽着宋词的胳膊哼哼唧唧:“哎呀,小词姐,咱俩关系都这么好了,你就告诉我呗。” 宋词轻轻一笑,认真道:“不是男朋友,是丈夫。” “我去,你结婚了?”季暖暖呆呆的张大嘴巴:“你这么年轻。” 似又想到什么,季暖暖眯了眯眼睛:“等等,我这姐夫该不会就是贺总吧?” 见宋词不说话,季暖暖更加坚定内心的想法:“被我猜中了。” 宋词嘴角漾笑。 “我去,真的是贺总?” 宋词点头,季暖暖却突然两眼冒粉色爱心,当场嗑起了CP:“这贺总还真是条汉子,霸道护妻,妥妥的大男主剧本啊。” “你也太夸张了。”宋词微笑。 季暖暖:“姐,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保密的,绝不会说出去。”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宋词接到了沈宴的短信:“我在门口。” 宋词没有任何迟疑,回复道:“好。” 其实她早就猜出刚刚的事情是沈宴做的,这凯旋大厦是沈家的产业,沈宴作为沈家的二公子,就这么点事情自然难不倒他。 门口位置,沈宴时不时低头看着腕表上的时间,当看到宋词来时,镜片后的眼底溢满柔情。 “是不是等很久了?”宋词问。 沈宴扬起的薄唇弧度,满是温柔:“没有,我也是刚下来。” 自从上次事情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如今再见也丝毫没有隔阂,宋词介绍了季暖暖后,又问沈宴:“年底事务所不是应该很忙吗?你怎么还有空来逛商厦?” 沈宴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月底贺老爷子过寿辰,我来替我妈拿贺礼,到时候你也会去吧?” 说这话时,沈宴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宋词微笑:“要去的。”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 季暖暖见时间不早了,便打车先回去了,剩下两人时,沈宴温柔的嗓音夹着笑:“开车来的?” “车送去保养了,我打车回去。” “算了,天都这么晚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宋词推辞道:“不用了,反正离着也不远。” “怕贺砚枭见到我?”沈宴玩味地笑:“怕他生气?”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不要推辞了。” 沈宴伸手想去搂宋词的肩膀,就像读大学时,他们三人时常打打闹闹,勾肩搭背。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曾经爱慕的人,已经结婚了。 她的肩膀只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想到这,沈宴悬至半空的手默默放了下来:“走吧,这天冷得很。” 看着沈宴先行的背影,宋词微微叹息一声,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上车后,宋词本想坐在后面,可沈宴却道:“宋词,就算你结婚了,咱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了。” “那既然是朋友,有必要生疏到这个份上吗?”沈宴不禁出言打趣:“我又不是司机,坐前面来。” 宋词愣了愣,沈宴从始至终都很正常,反而是她显得有些拘谨。 想了想,宋词还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辆启动后,两人依旧是沉默寡言,出了沈宴问了宋词的地址后,十五分钟内谁也没说过一句话。 车载音响里放着《孤雏》也是宋词平日里最喜欢听得歌。 沈宴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问:“他……对你好吗?” 宋词红唇勾起,毫不犹豫回答:“很好,他对我很好。” 听到这话,沈宴喉咙滚了滚,许久后才重新开口,尽量让声音听着和之前一样:“那就好,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薇薇说得对,我也算是你娘家人。” 宋词笑答:“好,但我相信不会有这一天的。” 宋词说得很平淡。 可恰恰却是这种平淡让沈宴心如刀割,握着方向盘的指尖也微微颤抖着。 趁着等红绿灯的工夫,沈宴从车里摸出一根烟,深吸一口气:“介不介意我抽根烟?” “不介意。” 这边,贺砚枭见时间不早了,也准备回雁公馆。 沈斯瀚却临时提议要去给贺砚枭暖房,顺便还拉上了霍司珩。 霍司珩翻了白眼:“暖什么房,要是喝多了就赶紧回去,你要是去了,估计老二家里的一排电灯,都没你亮。” “开个玩笑。”沈斯瀚笑道:“老霍,你送我回去吧。” 霍司珩,“你车呢?” “没开。” “坏了?” “不是,天冷了,开车要开空调,费油。” 霍斯珩蹙眉:“抠死你算了。” 三人从会所出来,沈斯瀚哈了口气,抬眼就瞧见不远处等红绿灯的那辆车有些眼熟,包括副驾驶里的人。 抬手揉了揉眼睛:“老霍,我是不是喝多了,那车里是不是弟妹啊?” 霍司珩顺着目光望去,眯了眯眼睛:“没喝多,确实是小词,而且开车的,还是你亲弟弟。”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看着贺砚枭。 而男人似乎早就看到了,只是他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眼神透着些许锐利。 霍司珩笑着捅了捅沈斯瀚的胳膊,揶揄:“老贺生气了。” 沈斯瀚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看出来了。” “还不快去解释解释?” 第57章 贺总吃醋,宋词“受罪”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二十分钟后,沈宴抵达了雁公馆附近。 宋词先下了车,“谢谢你啊,沈大哥。” “不用客气。”沈宴微笑:“快进去吧,别着凉了。” “好。” 宋词转身离开时,沈宴抬手扯拽脖子间的领带,下巴紧紧绷着,几秒后又重新开口:“宋词。” 听到呼唤声,宋词下意识地转身。 下一秒却被沈宴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而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贺砚枭结结实实看在眼里。 同行一起来的,还有霍司珩和沈斯瀚。 霍司珩轻哼一声调侃:“沈大少,你这弟弟的心思,你知道吗?” 沈斯瀚有些尴尬,压低着声音说:“我他妈怎么会知道,这小子可是你的员工,你知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 “那不就行了!” 贺砚枭看着这一幕,唇线抿得很直,幽沉的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 那边,宋词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脸上溢满愠怒:“沈大哥,你先放开我。” “宋词,我对你的感情,你当真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宋词声音平静,假意不明:“我们是兄妹,自然是兄妹之情。” “我知道你听得懂。”沈宴一双眸子猩红,“我爱你,宋词,听清楚,我爱你!我暗恋你十几年,你听懂了吗?” 宋词深吸一口气:“沈大哥,我和薇薇只当你是哥哥。” “呵,哥哥?”沈宴嗤笑,情绪有些崩溃:“你知不知道,我准备好了一切,打算在你生日的时候向你求婚,我想你能嫁给我,成为我沈宴的妻子,可你却嫁给了贺砚枭,嫁给了被贺家逐出家门的人渣!!!” “沈宴!!”宋词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叫沈宴全名。 “贺砚枭是我丈夫,你不了解他,更没有资格去评判他。” 沈宴静静地看着宋词,许久后眼底溢满嘲讽:“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这次,宋词没有遮掩,大大方方承认了她对贺砚枭的爱。 “是,我爱贺砚枭,很爱。” 当宋词承认自己爱上贺砚枭时,沈宴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认真,他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难受而刺痛。 停顿许久后,沈宴才重新开口,声线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好,那我祝你和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沈宴驱车离开时,宋词依旧站在门口。 直到车尾灯消失不见,她才深吸一口气,抬腿进了屋子。 车内,贺砚枭原本充满阴鸷的双眼也因为宋词那句我爱贺砚枭,彻底烟消云散,漆黑的眼底重新染上如沐春风般的暖意。 真好,刚刚老婆说爱他呢。 宋词回家后,静静地靠在门板上闭上了眼睛。 她总以为只要自己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她和沈宴还能像从前那般相处下去。 可如今这层窗户纸破了。 从今往后,她该如何面对沈宴? 这时,放在包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贺砚枭发来的短信:“老婆,我十分钟后到家。” 宋词打开客厅的灯,潋笑:“好,有没有喝多,头晕不晕?” 贺砚枭,“还好,不是很晕。” “那我给你泡一杯蜂蜜水?” 玄关外,贺砚枭靠在柱子上,轻笑,“别说是蜂蜜水,毒药我也喝。” 接着,宋词就发来一个无语的表情。 贺砚枭心情大好地收了手机,愣是在门口等足十分钟后,才按下密码进门。 厨房内,宋词长发束在脑后挽成发髻,几根柔软的头发从她的额头两侧垂落下来。 腰间还围着一条白色条纹的围裙,在明晃晃的光线下,笑吟吟地望着他。 “回来了,饿不饿,我给你下了点面条。” 宋词边说边将下好的面条给端了上来,一碗简单的素面,配上几根青菜,再卧上一颗荷包蛋。 无端生出家的味道。 见贺砚枭发呆,宋词伸手在他眼前轻轻挥过,水眸含笑:“你怎么了?喝多了?” 贺砚枭没有说话,直接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覆唇深吻。 宋词微愣了一下,随后抬手环住了男人的脖子,仰头回应着他。 客厅内满是静谧,宋词甚至能听到两人亲密深吻时的吮吸声,加上男人身上的酒香,无声撩拨着她的神经。 良久后,男人才放开了宋词,抵着她的额头调整呼吸之际,轻喘出声:“老婆,你是我的,对不对?” 宋词唇齿间还萦绕着男人身上的幽香,听到这句话,心底颤了下,许久后,才开口:“嗯,我是你的。” 话落,又是长达十分钟的热吻。 趁着换气的空档,宋词水眸含笑:“我给你买了领带,要不要试试?” 贺砚枭压在宋词身上,听到领带这个词,眼角那抹猩红越发浓郁:“好。” 宋词起身后,从包里拿出那条领带。 进店第一眼她就看上了,墨绿色,很符合贺砚枭的气质。 可当宋词欣然地为贺砚枭试领带时,男人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深邃的眸子暗得瞧不见底:“不是给我试,而是你。” 宋词眨了眨眼睛,尚未反应过来时,贺砚枭又重新吻了上来。 这次比前两次更深情,身上的情欲也更浓。 直到身上衣服被褪干净,贺砚枭抱着自己上楼,宋词才知道那条领带真正的用处。 男人轻轻地将宋词放在床上,薄唇半勾,惑人心魄:“老婆,我们玩点新鲜的。” 宋词的脸早已红成一片,她轻咬着红唇,在贺砚枭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点头。 — 一个小时后,贺砚枭解开了宋词手腕上的领带。 “舒服吗?” 宋词呼吸不稳,白皙的肌肤上染上浓浓的粉色,听到这句话后,脸颊上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我要去洗澡。”宋词伏在贺砚枭怀里,嚅嗫出声。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贺砚枭能感觉得到,毕竟宋词刚刚…… “一起洗。” 不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贺砚枭已经抱着宋词进了卫生间,又是一阵磨磨唧唧后,男人才将彻底虚脱的宋词给抱了出来。 总之一句话。 贺总吃醋,宋词“受罪” 第58章 贺总喜提客房半月游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自从那天后,宋词再也没有见过沈宴。 几天之后,阮薇薇也从国外回来了,正好宋词这天放假,便去了机场接机。 餐厅内,宋词同阮薇薇说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所以,老沈跟你告白了?” 宋词垂首不语,阮薇薇则是叹道:“你说这老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你们家贺总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 阮薇薇抿了抿唇:“小词,我觉得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和你们家贺总通个气,万一将来贺总知道了,总是要比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好。” 宋词看了薇薇许久,才道:“我考虑一下。” 两人又聊起其他话题,宋词忽然想起她和谢文庭的事情:“对了,你和谢主任怎么样?” 阮薇薇挑眉,有些得意:“完全在我掌控之中。” 宋词笑:“劝你见好就收,这几天我就没见谢主任笑过。” “真的?”阮薇薇挑了挑眉:“行吧,那我再吊他几天,谁让他之前对我爱搭不理。” 吃完饭后,宋词先送了薇薇回她自己的公寓。 阮薇薇下车后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对了,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我在国外的时候给你买了礼物,算算时间已经到了,记得查收哦。” 不知怎的,宋词觉得阮薇薇后一句说的有些暧昧。 可不等她再问什么,人家已经拖着行李箱一扭一扭地上了楼。 雁公馆。 宋词停好车,才进客厅,就见贺砚枭坐在沙发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茶几上的礼盒。 “你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贺砚枭依旧不说话,宋词放下手里东西,挨着男人坐下,见他眉头蹙得很紧,便问:“你怎么了?” “刚刚有人给你寄了东西,因为要确定物件有没有损坏,所以我就打开了。” 宋词想起刚刚阮薇薇和她说的话,“哦,有可能是薇薇给我寄的,是什么?” 说话的工夫,宋词便伸手翻看礼盒里的东西。 可当看清里面的商品时。 宋词的脸蛋瞬间爆红,不仅是脸,就连耳朵根上都染上了绯红之色。 里面装的都是各种制服,还有两件情趣内衣,包括一支电动玩具。 难怪刚刚阮薇薇看她的眼神那样暧昧。 宋词转头时正好对上贺砚枭的目光。 那眼神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饿了几天的野狼,忽然看到了一只美味可口的小白兔,两双眼睛在漆黑的夜里泛着幽幽的绿光。 宋词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应该是寄错了,这不是我的东西。” 可贺砚枭却拿出一张卡片递到了宋词手中。 上面的内容赫然让宋词头皮发麻: 亲爱的小词,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愿你和贺总夫妻恩爱,性福美满。 PS: 要是贺总不行,这电动玩具也能填补你深夜时的寂寞; ——阮薇薇 “老婆,我不行?” 贺砚枭伸手抱着宋词,垂首轻吻她的耳垂,眸色幽深,指尖撩拨,所到之处让宋词激起一阵阵战栗。 “没,没有。” 贺砚枭伸手慢慢探进里衣,喉咙滚了滚:“那我是不是很行?” 宋词轻咬下唇,伸手抵着贺砚枭的肩膀,勉强压住喉间的呻吟,支支吾吾地开口:“嗯~” “老婆,我想看。” “看什么?”宋词已经被撩的浑身发软,一双狐狸眼里溢满水雾。 “薇薇送给你的新婚贺礼。” “现在是大白天。”宋词别过脸不敢看贺砚枭,随便扯了个理由。 下一秒,贺砚枭便呼唤智能管家,拉上了家里所有的窗帘。 “好了,天黑了。” 宋词被贺砚枭盯得脸颊发烫,最终还是扭扭捏捏抱着盒子进了浴室。 盒子里的衣服一件比一件暴露。 宋词犹豫再三,还是选了一件相对比较保守的。 等再次出来时,客厅里的灯已经关了,贺砚枭为了追求气氛,甚至还点了满屋子蜡烛。 等他转身看到宋词时,呼吸瞬间一滞。 某个地方扯着嗓子叫嚣着。 烛光下,宋词肌肤白如凝脂,笔直修长的玉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束腰设计让胸前的丰盈更加呼之欲出。 宋词脸红的能滴血。 喉咙也微微发干,若是现在有心跳监测仪,恐怕能上180。 想她长这么大几乎没穿过什么暴露的衣服。 更别说是情趣内衣了。 贺砚枭缓缓走向宋词,一只手撑在墙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怀里,呼出的热气像羽毛一样轻轻划过她的耳膜。 “很性感。” 宋词轻咬红唇:“你看过了,那我去脱了。” “脱?”贺砚枭伸手拉住想要逃离的宋词,垂首轻轻吮吸着她的耳垂,暧昧道:“那也该是我脱……” …… 累。 非常累。 贺砚枭似乎吃了什么兴奋剂一样,将宋词从天明折腾到了天黑。 到了后面,宋词差点没晕过去,有几件衣服直接当场报废。 宋词醒来时,床边已经没了人,翻身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10点。 难怪肚子叫的厉害,她已经快七个小时没吃饭了。 宋词想下床吃点东西,可脚刚沾地,她就发现腿软得厉害,甚至肉眼可见地颤抖着。 小花园也隐隐作痛。 这种感觉和第一次时一模一样。 贺砚枭果然是狼。 这时,房门被推开,贺砚枭端着夜宵进来,见宋词微微打颤的腿,轻笑:“还有力气下床,看来精神不错。” 宋词重新躺了回去,拉过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张口骂道:“贺砚枭,你不是人。” 男人嘴角的带着餍足的笑,将手里的东西在床头柜上摆好,附和:“嗯,我不是人,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行。” 你行不行,我早就知道了,用得着等到今天? 但是这话宋词没说,只是红着眼睛看着贺砚枭。 贺砚枭微笑着将宋词拉到怀里,开口哄:“对不起,老婆,我下次轻点。” 宋词推开他:“少来这一套,没有下次了,从今天开始,你睡客房。” 就这样,贺总喜提客房半月游。 直到贺振川生日这天。 第59章 贺振川生日宴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星洲国际酒店。 因为是贺振川的寿宴,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自然都赶来贺寿。 其中自然包括京都四大家族。 晚上八点,宋词和贺砚枭抵达酒店门口后,一前一后下了车。 通往酒店的门口早已铺上了厚厚的地毯。 璀璨的灯光,一束一束地交织在一起,两侧则是聚集着受邀前来的公关媒体。 贺砚枭和宋词的出现,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媒体的眼光。 今晚宋词身着一字肩渐变的星光流苏晚礼裙,肌若白雪,裙摆流苏随着她的走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物,可右手那枚粉色鸽子蛋足以亮瞎众人。 人群中有人惊呼:“我去,我没看错吧,这宋家大小姐手上戴着的好像是婚戒?” 另一个记者说:“她不是和贺家小少爷退婚了吗?怎么这会又挽着贺总出席?” 贺砚枭轻笑着搂过宋词的腰肢:“老婆,你今晚真好看。” 宋词笑着和众人打招呼,用腹语道:“少来这套,今晚你还是得睡客房。” “老婆,我都睡了半个多月了,不想再睡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要是再信你的话,我就跟你姓。” 两人边打招呼边往里面走,这时有个胆大的记者直接问:“贺总,请问您和宋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贺砚枭挑眉,“很难看出来?” 难倒是不难,只是他们不敢猜,毕竟两个月前宋词还是贺湛洲的未婚妻。 小叔叔娶侄媳妇,到哪都很炸裂。 那记者笑着摸头嘿嘿两声笑:“恭喜贺总,恭喜宋小姐。” “是贺太太。” 贺砚枭及时纠正记者的说辞。 记者连忙道歉:“是是是,瞧我真不会说话,还请贺总贺太太不要介意。” 宋词只是微微一笑。 记者又道:“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为贺总和贺太太拍两张照片。” 开玩笑,这照片要是放出去,绝对是新闻头条。 贺砚枭搂着宋词的那双手更紧,薄唇半勾:“可以拍,但是不准外传。 记者先是一愣,旋即笑道:“您明白,做我们这行的最是懂规矩,没您的允许,我们公司绝对不会外传。” 贺砚枭眯了眯眼睛:“那拍吧。” 如此说着,各大记者手里的长枪短炮纷纷都对准了贺砚枭和宋词。 宋词也未扭捏,大大方方搂着贺砚枭。 就像那名记者说的,有些照片在没有得到贺家同意之前,他们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外传。 记者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感叹道:“还真别说,这宋家大小姐和贺总还真是般配,比贺家小少爷还要般配。” “可不是,这贺总和贺太太简直是金童玉女啊。” 贺砚枭搂着宋词前脚刚进入酒店,后脚贺湛洲就搂着林萱如出现在会场,而记者的这番话也一字不差地落入他的耳朵里。 可碍于身边还站着林萱如,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转头狠狠地瞪了那名说话的记者。 宴会厅在八层。 贺砚枭搂着宋词上电梯后,就被宋词一把推开,“你离我远点。” “老婆,你这气生得也太久了吧,毕竟现在在外面,你得给我面子。” “怎么?你这是开始嫌弃我了?” 宋词眯着眼睛挑了挑眉,贺砚枭立刻投降:“哪敢呢,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做错了,老婆该生气。” 很快,电梯就抵达了八层。 场地很大,足足能容纳三百多桌,此时宴会厅还没有多少人,宋词一进门就看见了阮薇薇的身影,瞪了一眼贺砚枭后便朝着她走去。 毕竟她还有一笔账没跟她算呢。 贺砚枭看着女人的背影只能无奈地笑笑,这时,沈斯瀚和霍司珩端着酒杯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见此场景,沈斯瀚贱白白的开口:“我要是没猜错,你这是和弟妹吵架了?” 霍司珩点头:“瞧小词刚刚瞪他的那副样子,可以肯定,确实是吵架了。” 沈斯瀚抬手拍了拍贺砚枭的肩膀,调侃:“你不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吗?怎么还能惹老婆生气?” 贺砚枭睨他一眼,“你个单身狗懂什么,这叫情趣。” “得了吧。”沈斯瀚拿过服务生手里的酒递到贺砚枭手里,“快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惹到弟妹的,也好让我们笑笑。” 贺砚枭接过酒杯,眯了眯眼睛,“应该是我太厉害了,所以她生气。” 沈斯瀚翻了个白眼,“骚死你得了。” 霍司珩站在旁边笑:“咱们这位大哥,到现在还是个雏,自然不懂得这鱼水之欢的乐趣。” “呵,你懂?说得好像你不是童子鸡一样。” 霍司珩没有搭话,只是端着酒杯笑,不难看出他这笑里面包含什么。 沈斯瀚饶有兴趣地看着霍司珩:“什么情况?你把哪家姑娘拐上床了?不会是你那个相亲对象吧?” 贺砚枭也是调侃:“想不到你这速度挺快啊?看来好事将近?” 霍司珩,“早呢。” 这边,阮薇薇正沉溺在甜食给她带来的快感中,眼看着宋词眯着眼朝她走来,吓得她赶紧放下裙子往外跑。 可是还没等她走两步,宋词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你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阮薇薇回头讨好地看着宋词:“这事也不能怪我,谁叫你们家贺总抑制力太差,不,应该是太有魅力。” “你还好意思笑?” 那天之后,宋词几乎一天都没能下床,不得已还向谢文庭请了假。 阮薇薇抱着她胳膊撒娇:“好小词,你知道的,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加深一下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我谢谢你啊,你人还怪好咧。” “咱们俩谁跟谁,为了你的性福,我必须全力以赴。” 宋词挑眉:“你还说?” “开个玩笑。”阮薇薇言归正传:“对了,来之前,我好像听他们说,林萱如要和贺湛洲订婚了?是不是真的?” 宋词喝了口水,点头:“嗯,我估计今天贺老爷子就要宣布这件事了。” 第60章 宋眠眠挑事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等四方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宴会也正式开始。 宋词和贺砚枭坐在了主家的位置上,旁边则是坐着贺砚鸣夫妇,对面则是贺湛洲和林萱如。 旁边的人看着宋词所在的位置,议论纷纷道:“她怎么坐在主桌的位置?还坐在贺砚枭身边。” “小声点,我上来之前听说了,好像宋家大小姐已经和贺砚枭结婚了。” “真的?” “骗你干什么。” 另一个人唏嘘:“叔叔娶侄媳妇,倒像是贺家的作风。” 这些话一字不差的落在宋词耳里,周碧莲闭口不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倒是薛素凝出口嘲讽:“真是丢人!” 贺砚枭握住宋词的手,似笑非笑:“二嫂,连豆腐都有脑子,你怎么就没有呢?” 薛素凝一噎,气得浑身发抖,贺砚枭继续嘲讽:“二嫂,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宋词垂首笑。 贺砚枭骂人确实有一手。 周碧莲出来打着圆场:“好了,今天是老爷的好日子,都少说两句吧。” 这时老爷子被搀扶上台说话,贺砚枭嘴角噙着微笑,慢慢拨弄着宋词的掌心,小声道:“开心了?” “感谢诸位百忙中还能参加我这个老头子的生日宴……” 宋词:“还行。” 他好看的桃花眼里倒映着宋词的身影,嘴角勾起惑人的笑意:“那我今晚能回主卧睡吗?” 宋词挑眉,“我考虑考虑。” 说罢,便转头看着上面正在说话的贺振川。 老爷子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声音中气十足:“今天啊,我还有两件事要宣布。” 果不其然,贺振川当众宣布了贺湛洲和林萱如订婚的日期,再有便是贺砚枭接手贺氏子公司的事情。 前面一件事并未掀起轩然大波,毕竟贺湛洲和宋词已经是过去的事情,这男婚女嫁也属正常。 可后面一件事却让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贺砚鸣,就连看着贺砚枭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玩味。 看来传言不假,贺砚枭果然是回来争家产的。 往后这贺家又要热闹了。 老爷子说完后,贺砚鸣先带头鼓掌,众人也纷纷附和。 贺老爷子慈爱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语重心长道:“往后,贺家就靠你们两个了,你们是亲兄弟,要互相扶持。” 贺砚枭一言不发,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贺振川。 倒是贺砚鸣端起酒杯开口:“砚枭,往后子公司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来找我,做哥哥的,必定竭尽全力帮助你。” 贺砚枭看着贺砚鸣沉默几秒后,才端起酒杯,一语双关:“自然,往后和二哥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 贺老爷子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笑容满面道:“好,你们兄弟齐心,我就放心了。” 两人微笑,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在外人看来,这个场面绝对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可只有贺家人自己清楚,喝下去的这杯酒里掺杂着多少算计和虚伪。 宴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期间,宋词去了趟卫生间。 正要出去时,正好听到外头有嘻嘻哈哈的说笑声,而声音最大的那个是宋眠眠,谈论的对象还是自己。 宋词收回了拉门的手。 宋眠眠对着镜子补妆,她身边另一个女人说:“眠眠啊,你姐真的嫁给贺砚枭了?” “宋词都坐在贺家主桌上了,这还能有假。”宋眠眠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说道:“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当初可是宋词先出的轨。” “真的假的?”女人一愣,“可我记得,当时贺家退婚的时候,对外宣布说是因为贺湛洲身体不好呀。”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宋眠眠补好妆后,挑眉看着身边的女人:“贺家这么说无非是想保住两家的声誉,若是湛洲哥哥真的身体有问题,那林家能同意订婚?” “说的也是。”女人若有所思:“哎,真是看不出来,这宋词平日里看着挺端庄的,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恶心。” “什么端庄呀,她这都是装的,我是她妹妹,我能不知道?” 话音刚落,厕所门吧嗒一声被打开,镜子里也映出宋词的身影。 两人忙不迭地转头,正好对上宋词森冷的目光。 宋眠眠先开口:“你听到了?” 宋词面无表情地走到两人面前,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冷意:“宋眠眠,我知道你是直肠子,但也不能用嘴拉吧?” 宋眠眠脸上浮现怒意,另一个人见情况不对,忙寻了个由头逃了出去。 “我说错什么了?”宋眠眠挑眉:“你和贺砚枭是怎么在一起的,你自己心里知道。” 宋词双手环胸看着宋眠眠:“哦,那我倒是想听听,你和贺湛洲的事情。” 宋眠眠一愣,脸色微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难理解吗?”宋词往前一步,讥讽出口:“做姐姐的劝你一句,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留个心眼,更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蠢。” 说完这句话,宋词便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宋眠眠盯着她的背影,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心里更是隐约觉得她和贺湛洲的事情,宋词应该是知道了。 想到这,宋眠眠有些不安起来。 她好不容易才和林萱如成了好姐妹,日后和贺湛洲见面也方便得多。 要是自己和贺湛洲之间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那自己所做的努力,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如此想着,宋眠眠眯了眯眼睛,眼底如淬冰一般,旋即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宋眠眠冷然道:“你可以开始了。” 第61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从卫生间出来,没走两步就碰到了一位服务生。 “贺太太,这是贺总让我给您的。” 宋词狐疑地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东西,暗红色绸缎里包裹着一张卡片。 拆开后,里面竟然是一张房卡。 房间号1088。 宋词本想再问些什么,可等抬头时,服务生已经不见了,她四下里看了看,可惜服务生穿着都一样,半天也没找到刚刚那个人。 看着手上的房卡,宋词蹙眉。 贺砚枭平日里确实会给自己一些小惊喜,但是今天这种场合……这事有蹊跷。 想了想,宋词还是将那张房卡塞进了包里,随手按下了十层的电梯。 而她背后始终有个人盯着她。 眼见宋词上楼,那个人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她已经去了。” 宋词抵达十层时并未着急去1088号房间,而是拨通了阮薇薇的电话。 “小词,你去哪里了,怎么半天都不见你?” 宋词小声道:“我在十层,你上来一趟。” “你去那干什么?” “先别问那么多,你先上来。” 阮薇薇先是看了一眼贺砚枭的方向,然后才开口答道:“好,我马上上来。” 十分钟后,阮薇薇抵达十层。 宋词二话不说直接拉着阮薇薇进了消防通道:“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神秘兮兮的?” “刚刚有人给了我一张房卡,说是贺砚枭给我的,让我去1088号房间找他。” 阮薇薇狐疑地接过那张卡片,蹙眉:“贺砚枭?可是我看他还在楼下陪着王总说话。” “所以,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阮薇薇想了想:“不会是有人想陷害你吧?” 宋词凝神片刻:“我刚刚在厕所碰见了宋眠眠,还跟她吵了一架。” “等着,我给你问问。” 阮薇薇背过身去打了通电话,可没过多久,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艹,还真是她。”阮薇薇爆了一句粗口,紧咬后槽牙:“1088号确实是宋眠眠开的,而且我上来之前,监控拍到有个男人进去了。” “娘的,这宋眠眠也太恶心了,小词,咱们现在怎么办?” 宋词眯了眯眼睛,旋即在阮薇薇耳边嘀咕几句。 阮薇薇听后直接竖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星洲国际有我们家的股份,这事包我身上。” 两人一拍即合,旋即分头行动。 没过多久,阮薇薇果真搞来了两套服务生的衣服,还有两副黑框眼镜。 换好衣服出来,阮薇薇有些担心:“今天毕竟是贺家老爷子寿宴,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缺德?” 宋词挑眉:“谁先缺德的?” “你妹。”阮薇薇一想,这措辞不对,立刻改口:“是贺湛洲先恶心人在先。” “这不就得了,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阮薇薇拉住宋词:“这件事,咱们还是通知一下你们家贺总,总得有人给我们擦屁股吧。” 宋词想了想,还是给贺砚枭发了条短信:“十层有好戏,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楼下,贺砚枭正和王总谈笑风生,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两下。 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贺砚枭的眉峰皱出一个浅“川”。 “抱歉王总,我有点事,至于合作的事情,日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王总也是明白人,“好,那你先忙。” 这边,贺砚枭急匆匆地上了电梯,而另一边阮薇薇和宋词也已经下了楼。 二人各自寻到目标任务后,彼此互看一眼,点了点头。 宋词拿过一旁的托盘,装作服务生的模样,悄悄地挪到贺湛洲身边,借着倒酒的机会,在他手里塞了个纸条。 贺湛洲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服务生,但是宋词是全副武装,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头后,一张脸几乎都被遮挡住了。 再加上她跑得快,贺湛洲压根就没察觉她是谁。 另一边,宋眠眠还在担心她计划的事情能不能成,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女声:“宋小姐,小贺总说他在1066号房间等您,让您马上上去一趟。” 宋眠眠脸上一喜:“真的?” 扭头又正好看见不远处贺湛洲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宋眠眠内心更加激动,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这边,贺砚枭上到十层却不见宋词身影,赶紧拨通了她的电话:“老婆,你在哪?” 宋词,“你先躲起来,我马上上去。” 话音刚落,便听电梯叮咚一声,反光镜里照射出贺湛洲的身影。 贺砚枭一个转身快速躲进了消防通道,没过多久,宋眠眠也紧随而来。 这一下,男人瞬间就明白了宋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62章 宋眠眠被打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眠眠趁人不备上了十层。 很快就找到了1066号房间,进门之前她先是对着镜子补了补妆,又故意把裙子往下拉了拉。 再三确定完美无缺后,这才按下了门铃。 房间内,贺湛洲坐在沙发上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眼瞧着人来了,紧蹙的双眉才微微舒展开来。 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宋眠眠就迫不及待地环住贺湛洲的脖子,仰头送上自己的红唇。 贺湛洲将她拉开,嗓音有些低沉:“你胆子真大,今天这种场合你也敢这么胡来,就不怕被人发现?” 宋眠眠踮着脚看着贺湛洲,眨了眨眼睛:“什么呀,不是你约的人家吗?” “我约的你?”贺湛洲笑:“你是不是喝多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有这个胆子吗?” 此时的宋眠眠也未发现哪里不妥,毕竟她已经好几天没见贺湛洲了,“好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一点都没想人家吗?” 贺湛洲伸手在宋眠眠胸前狠狠地摸了一把,咬牙道:“当然想了,只是最近家里管得严,我没办法溜出去见你。”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床上走。 贺湛洲满嘴骚话,“眠眠,你可真是想死我……” 门外,宋词和阮薇薇趴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捂着嘴偷笑,而贺砚枭则是靠在墙上,满眼宠溺地看着宋词。 阮薇薇小声啧啧:“看不出来啊,这贺湛洲还挺猛的,小骚话一套接一套。” 宋词:“差不多了,正主可以进场了。” “好,我马上就去。” 阮薇薇走后,贺砚枭则是搂着宋词进了1088号房间。 房间里,沈斯瀚和霍司珩坐在沙发上,而地上还绑着一个被打得浑身是伤的男人。 沈斯瀚活动着有些酸胀的手腕:“还真别说,这宋眠眠还真是够狠的,这种损招都能想的出来。” 霍司珩则是意味深长的笑:“咱们这小词妹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自从小词妹妹嫁给贺老二后都学坏了。” 霍司珩:“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两人同时闭嘴。 沈斯瀚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怎么样?事情都解决了吗?” 贺砚枭似笑非笑:“快了,不过我刚刚在门外似乎听到你们议论我老婆了?” 沈斯瀚转头看着霍司珩:“我们说了吗?” 后者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开玩笑,贺砚枭可是个护妻狂魔,如果让他知道他们在这里说了什么,那他们还能囫囵个走出去? 宋词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挑眉:“没死吧?” “放心吧,你沈大哥我下手有分寸。” 宋词浅笑:“谢谢。” 沈斯瀚:“不客气,都是一家人。” 且说阮薇薇下楼后,正遇到寻找贺湛洲的林萱如,故意惊讶道:“林小姐,您不是陪着小贺总在房间里休息吗?” 林萱如蹙眉:“什么意思?” 阮薇薇假意不明:“我刚刚看小贺总喝多了,还搂着个女人进了1066号房间,难道不是您吗?” 林萱如眯了眯眼睛:“你确定是1066号房间?” 阮薇薇点头:“嗯,我是亲眼看到的。” 林萱如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 消息传递后,阮薇薇赶紧离开,随后给宋词发了条短信:“搞定。” 彼时1088号房间。 两人欢好之后,宋眠眠软软地趴在贺湛洲怀里,“湛洲哥哥,你是觉得我好,还是林萱如好?” 贺湛洲半靠在床头抽着烟:“当然是你了,你可是我的小甜心。” 宋眠眠倏然起身,嘟嘴看着贺湛洲:“你既然觉得我好,干嘛还要娶她?” “又不是我想娶。” 贺湛洲将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又重新压在了宋眠眠身上:“这不是为了对付贺砚枭嘛,等事成之后,咱们两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宋眠眠,“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贺湛洲采摘着雪峰上的一株红梅,滚了滚喉咙:“骗你干什么,乖,再让我爽会……” “讨厌……” 两人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门外却响起急促的门铃声,贺湛洲慌忙起身,紧张地看着门口位置:“谁啊?” 门外是林萱如特意叫来的服务生:“小贺总,楼下投诉漏水,方便让我们检查一下吗?” 听到是服务生的声音,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贺湛洲亲了亲宋眠眠的红唇,意犹未尽:“算了,咱们还是出去,免得时间长了,叫人起疑心。” 宋眠眠拉着他撒娇:“可是人家还想跟你多待一会。” “为了大局考虑,你就忍忍好不好?” 宋眠眠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起身:“行吧。” 贺湛洲先穿好衣服,刚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林萱如,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支支吾吾道:“你怎么来了?” 林萱如脸色铁青,不管不顾就冲进了房间。 当看到凌乱的大床,还有一脸惊恐的宋眠,瞬间明白了一切。 不等宋眠眠说话,她劈头盖脸就扇了她好几个巴掌,嘴里恶狠狠地咒骂道:“好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勾引我未婚夫!!” 宋眠眠没料到林萱如上来就打人,一个不妨重重的跌在了地上,赶忙伸手护住脸,嘴里嚷嚷着向贺湛洲呼救:“湛洲哥哥救我!!” “你干什么?” 贺湛洲上前将林萱如拉开,自己则是护在了宋眠眠面前,怒目圆睁道:“你是不是疯了?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 宋眠眠可怜兮兮地躲在贺湛洲身后,当听到这句话时,更是得意的朝着林萱挑了挑眉。 第63章 京都第一恋爱脑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听到这句话,林萱如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红着眼,诧异地看着贺湛洲:“你说什么?她是你的人。” 贺湛洲自觉说错了话,忙想上前解释什么,却被宋眠眠拉住了手腕,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湛洲哥哥,我怕。” “如如,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林萱如一把甩开贺湛洲的手,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抬手又给了贺湛洲一巴掌:“你们居然合起伙来骗我。” 贺湛洲上前一把抱住林萱如,依旧在辩解:“你冷静点,我和眠眠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是我婶婶的妹妹,我能对她做什么?” “湛洲哥哥,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闭嘴!”贺湛洲伸手紧紧地抱着林萱如,冷然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心里只爱如如一个人。” “湛洲……”林萱如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的男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贺湛洲一脸的深情:“当然了,难道你不相信我?” 林萱如止了眼泪,忙点头:“我信,我当然信、” 又见贺湛洲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字,心疼道:“是不是打疼了?” 贺湛洲旁若无人地拉过林萱如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我不疼,你手疼不疼?” “不疼。” 宋眠眠赤红着眼睛,面庞涨成猪肝色,正要开口时,贺湛洲却眯了眯眼睛,警告味十足。 林萱如忽然想起一件事,审视的目光不停地在贺湛洲和宋眠眠身上来回穿梭着:“你们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 贺湛洲刚想作答,就被宋眠眠截去了话头:“如如姐,真是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们故意的。” “什么意思?” 宋眠眠甜甜笑着:“如如姐,还不是湛洲哥哥想试试你,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不会吃醋。” 林萱如将信将疑:“真的吗?” 贺湛洲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当然了,正好眠眠又和你如此要好,所有我就让她陪我演了这出戏……” 宋眠眠趁机附和,假意羡慕:“如如姐,我真是羡慕你啊,能找到像湛洲哥哥这般深情的未婚夫。” 林萱如脸上红成一片,简单的几句话就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 不愧是京都第一恋爱脑。 楼上的争吵被人传到了林家人耳朵里,林母担心自己女儿受欺负,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跟随而来的还有薛素凝。 进门后林母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宋眠眠,这才拉着自己女儿的手上下打量着:“如如,你没事吧?” 林萱如笑得很甜:“妈,我能有什么事?” 林父:“我刚刚听服务生说,你们吵架了?” 贺湛洲搂着林萱如的肩膀,微笑:“岳父大人,您听错了,我和如如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林母狐疑地看着三人:“真的?没骗我?” 林萱如:“妈,我们骗您干什么,当然什么事情都没有。” “那你们在这干嘛?” 林萱如漾笑:“哎呀,这件事以后再说,反正我和湛洲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您就放心吧。” 薛素凝上前拉着林母的手安慰道:“亲家母,她们年轻人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参与了,等一下还有节目呢,咱们先下去吧。” 宋眠眠想着1088号房间的事情,又见大伙都在,便假意说道:“姐姐和姐夫在隔壁,不如叫上她们一起吧。” 薛素凝柳眉一拧:“你说宋词和贺砚枭在隔壁?” “是啊,我亲眼看见姐姐和姐夫进了隔壁的房间。”宋眠眠天真的点头,更是加重了亲眼二字。 “不对啊,我分明看见贺砚枭在和王总说话……” 宋眠眠诧异地捂着嘴巴:“不会吧,如果姐夫在楼下,那和姐姐进房间的男人又是谁?” 有时说半句话要比一整句话更让人遐想。 薛素凝正愁没办法将宋词赶出贺家,没想到机会就这么送上门了。 “她们在哪个房间?” 宋眠眠想了想:“好像是1088。” 薛素凝风风火火地走到1088号房间门口,想着等一会能捉奸在床,情绪就有些激动:“宋词,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房间里头,沈斯瀚朝着不远处的贺砚枭挑眉:“你这继母被雪姨附身了?” 薛素凝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还故意提高了音量:“真是想不到,你居然给我们家砚枭戴绿帽子,你对得起我们家砚枭吗?” 宋词浅笑嫣然:“想不到你薛阿姨这么关心你。” 贺砚枭垂首吻了吻宋词的嘴角,丝毫不在意房间里还有两个电灯泡:“我也没想到。” 沈斯瀚啧了一声:“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点,这还有两个单身狗呢。” 宋词脸红成一片,窝在贺砚枭怀里不敢抬头。 贺砚枭则是朝着沈斯瀚挑眉:“不能,有本事你也找个老婆去。” “我去,我刀呢。” 霍司珩一把按住上蹿下跳的沈斯瀚,“得了,砚枭,你还是赶紧开门吧,再闹下去,恐怕你爹都要上来了。” “我还怕他不上来了呢。” 见房间里的人不敢出来,薛素凝已经更加肯定,宋词一定是做贼心虚了,忙打电话联系前台拿房卡过来。 没多久,前台的人还真来了,只是一起上来的还有贺砚鸣。 “你又在闹什么?”贺砚鸣不悦地看着薛素凝,“你难道不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薛素凝目光灼灼地看着贺砚鸣:“不是我要闹,而是宋词给你弟弟戴了绿帽子。” “你胡说什么?” 薛素凝得意洋洋:“我可不是胡说八道,有人亲眼所见宋词搂着一个男人进了房间。” “谁看到的?” “你问问她妹妹就知道了。” 宋眠眠红着眼眶:“贺叔叔,我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可姐姐毕竟已经嫁入贺家,所以我不能包庇姐姐。” 贺砚鸣一瞬不瞬地盯着宋眠眠:“你说的是真的?” “您要是不信,打开门看看就知道了。” “是啊,把门打开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第64章 好戏正式开始了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砚鸣半信半疑,最终还是退后一步,吩咐服务生将门打开。 正当薛素凝以为这次能把宋词顺利地赶出贺家,没想到房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 映入眼帘的正是沈斯瀚那张嬉皮笑脸的脸。 “呦,二哥二嫂,你们怎么来了?”沈斯瀚半掩房门,巡视一圈,笑道:“来的还挺全。” 薛素凝惊讶地看着沈斯瀚:“你怎么在这?宋词呢?” “弟妹也在啊。” 这下,薛素凝彻底愣住了,不是说宋词偷人吗? 难不成对象是沈斯瀚? 同样愣住的还有宋眠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斯瀚怎么会出现在这? 说话间,房间门彻底被打开,沈斯瀚故意朝着里面嚷嚷道:“小词,你二嫂找你呢。” 薛素凝赶紧冲了进去。 可眼前的一幕却彻底叫她愣住了。 不仅宋词在,就连贺砚枭也在,还有霍家嫡子也在。 “你们……” 宋词嘴角绽开一抹笑:“二嫂,您找我。” “你们在干嘛?” 贺砚枭翘着二郎腿,薄唇勾笑:“二嫂,眼睛要是不好就赶紧去医院看看。” 沈斯瀚故意耍宝:“我说贺二,你这牌技也太不行了,都欠我好几千块钱了。” 霍司珩似笑非笑:“贺少向来守信用,能欠你钱?” “你们一直在打麻将?” 贺砚枭轻挑了下眉梢:“否则呢?不过我刚刚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叫嚣,说我老婆背着我偷情,该不会是你吧,二嫂?” 薛素凝讪笑:“没有,你听错了,是宋眠眠说宋词好像背着你跟男人开房,所以我才来看看。” “哦,原来是小姨子啊。” 贺砚枭偏首点燃一根烟,意味深长地看着宋眠眠:“是你说的?” 明明贺砚枭这话说得很轻,但是宋眠眠却感觉得一股凉气自后脚跟直逼天灵盖,“我,我看错了人。” “既然看错了,那你是不是得跟我老婆道个歉?” 宋眠眠此刻脑袋里早已乱成一团浆糊,她不明白,明明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宋词出丑,然后被赶出贺家。 可此时此刻怎么又变成了四个人打麻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还有,她找的那个男人又去哪了? 宋眠眠深吸一口气,碍于贺砚枭的压迫,不情不愿的走到宋词面前:“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了。” 宋眠眠蹙眉,虽然宋词一直笑着,可她总感觉这笑里藏刀。 薛素凝勉强扯了扯嘴角:“还是小词大度,既然是误会,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玩吧,我们先出去了。” 贺砚枭似笑非笑:“二嫂慢走,不送。”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贺砚鸣冷下脸来呵道:“你下次做事能不能带点脑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到处丢人现眼。” 转头又看向林氏夫妇:“真是对不住了,让你们看笑话了。” 林父:“亲家不必客气,误会解除了就好,咱们先下去吧,免得老爷子担心。” “好。” 林父和贺砚鸣走在最前面,薛素凝狠狠地瞪了一眼宋眠眠这才跟了上去。 果然宋家的姑娘没一个好东西。 这次不仅没把宋词赶出贺家,还丢这么大的人,这笔账,她记住了。 等人都走了,沈斯瀚扯了扯领带,吐槽:“本以为能看到什么好戏,结果真是令人大失所望,这林萱如脑子真是被狗吃了,自己未婚夫都和别的女人滚床单了,她居然不发火。” “那可不一定。”宋词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沈斯瀚一脸懵懂。 “这都看不出来,显然小词还有后手呗。” “什么后手?” 霍司珩翻了个白眼,都不想理他。 宋词卖了个关子:“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四人下楼时,舞台中央已经表演起了节目,老爷子喜欢看京剧,贺砚鸣便特意请了戏曲大师赵盛世来为老爷子贺寿。 宋词去了趟后台,趁人不备时,将录音笔里的内容传送到了电脑当中,又特意改了文件名。 等做完这一切,这才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贺砚枭眼底含笑,“都弄好了?” 宋词漾笑,抬眼:“你觉得呢。” 贺砚枭喉结滚动,压低着声音说:“老婆,你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上哪一点吗?” 宋词挑眉,贺砚枭眸色深如墨,却又带着宠溺:“你睚眦必报的样子特别可爱。” “那你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上哪一点吗?”宋词故意在贺砚枭腿上蹭了蹭。 贺砚枭顿时呼吸一滞,宋词贴近她,呵气如兰,极其暧昧:“你的体力超乎我想象的好。” 男人哑声轻笑:“谢谢老婆夸奖,其实要不是你叫停,我体力还可以更好,要不晚上咱们回去试试。” 宋词闻言耳朵不自觉发热。 果然,说骚话,她确实比不过贺砚枭。 台上《定军山》已经唱完了,台下叫好声响成一片。 节目都是提前定好的,音响师趁着赵盛世下去换装的空档,播放了下一首曲目。 可没想到音响里传出的声音却让人大吃一惊。 宋词挑了挑眉:“好戏正式开始了。” 第65章 丑闻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音箱里播放的正是宋眠眠和贺湛洲滚床单的声音,包括贺湛洲说的那些话全部一字不差地落入众人耳里。 贺湛洲听得脸都绿了,立刻起身怒意冲冲地朝着后台跑去。 “还不快把录音关了!!” 宴会桌上,薛素凝的脸色可以用五彩斑斓来形容,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湛洲毕竟是她的儿子,林家也还在场,眼下她哪怕再羞愧,也要先稳住林家人的情绪。 只是尚未等她找宋眠眠的麻烦,林家夫妇已经怒火中烧地走了过来。 “这就是你们贺家教出来的好儿子?我真是瞎了眼,还以为我给我女儿找了个好归宿,想不到啊!” 林茂海连说了三个好字,气的直喘粗气:“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们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你们贺家的大门我们林家实在是高攀不上!如如,咱们回家。” 薛素凝忙上前阻拦,“亲家有话好好说,这就是个误会。” “误会?我是老了,可我耳朵还不聋,我看啊,那宋家姑娘就挺好的,与其等到将来贺湛洲和我们如如离婚后娶她,不如我们现在就退位让贤,也省了你们家的麻烦。” 林萱如哭得伤心,林茂海气不打一处来,呵道:“有什么好哭的,好男人多得是,我就不信没了他们贺家,你就嫁不出去了,回家!!” 林家是铁了心要退了这门婚事,即便薛素凝说破了嘴皮子也未能将人留下。 其他人见情势不对也纷纷离开,毕竟贺家的丑闻她们还没这个胆子围观。 一时间,宴会厅内只剩下宋家和贺家。 本来好好的一场喜事却闹成这副天地,就连宋正扬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捧在心尖上宠爱的女儿居然如此下贱,上赶着给别人当小三。 “爸,你相信我,这录音不是真的……” 打从录音被放出来的那一瞬,宋眠眠整个人都蒙了,她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也猜不到到底是谁在背后整她。 “你还好意思说?我宋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话落,便见薛素凝怒气冲冲地走来,尚不等宋正扬说些什么,薛素凝抬手就狠狠地扇了宋眠眠一个大耳刮子。 怒不可遏道:“你姐我尚且看不上,更别说你这下三滥生的东西!湛洲好好的婚事,硬是让你给搅黄了,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同意你进门,做梦!” 连慕青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反驳道:“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凭什么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我女儿身上,你们家儿子管不住下半身,你也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说不定啊,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说什么!”薛素凝气得脸都红了,伸手指着连慕青,颤抖道:“好啊,你这个破烂玩意,你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如是。 这薛素凝和连慕青二人也不管丢不丢人,竟当众扭打在一起,嘴里更是骂骂嘞嘞,让人无法相信,这种粗鄙的话居然是豪门太太能说出口的。 这边,宋词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觉得无比舒坦,红唇翕合间满是讽刺的意味:“这是不是叫自作自受?” 贺砚枭搂着她,理所当然地口吻:“的确是,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词偏首看着男人眨了眨眼睛,许久后才道:“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自己也已经报仇了。” 见她不想说,贺砚枭也没强求,反正凭他的实力想查出真相也不是什么难事。 远处,闹剧依旧在继续。 宋眠眠急切地想将两人拉开,可奈何力气太小,不仅没把人给拉开,还挨了好几巴掌。 最终还是贺振川猛一拍桌子,扭打在一起的人这才安静下来。 周碧莲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贺振川身边,可上前起伏的胸口不难看出她这会有多憋气。 全家人一动也不敢动,贺湛洲吓得脸都白了,正要上前解释时,却听得贺振川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回家。” 从宴会厅出来,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阮薇薇搂着宋词的胳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刚刚扒着门缝看了一会,真是精彩绝伦啊。” 宋词看了一眼贺砚枭,见男人脸上并未有怒色,这才伸手将薇薇扶好:“好了,你也别笑了,早点回去吧。” 阮薇薇并不知道宋词没有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给贺砚枭听,啧啧道:“这宋眠眠算不算是自讨苦吃,她想毁你清白,没想到却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宋词:“得了,想笑回去慢慢笑,路上小心点。” 阮薇薇上了车,摇下车窗和宋词挥手:“那我回去了,你们路上也小心点。” “知道了,快走吧。” 等阮薇薇走后,贺砚枭伸手将宋词搂紧怀里,隽秀的面上已经浮现点点怒色:“所以,今晚这一切都是宋眠眠搞得鬼?” 宋词漾笑,安抚男人的情绪:“别生气,我不知已经替自己报仇了吗?” “我以为是贺湛洲。” 宋词反手搂住贺砚枭的脖子,调侃:“那要真的是贺湛洲,你准备怎么办?” 贺砚枭想也不想,脱口道:“要他一条腿。” 宋词一愣,有些诧异:“真的?他可是你亲侄子。” “那又如何,他要敢动你,我言出必行。” 宋词垫脚吻上男人的薄唇,眼底含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这一吻瞬间勾起贺砚枭身上的火气,脑海里又瞬间想起宋词之前说的那番话,不禁滚了滚喉咙:“那现在,咱们回家?” 宋词丝毫未察觉男人眼底的色气,欣然答应:“好,回家。” 上车后,贺砚枭才启动车子,宋词的电话就响了,是季暖暖打过来的。 她今晚值班,本以为是医院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接通后,电话里就传来季暖暖略带哭腔的声音:“小词姐,你现在能来医院一趟吗?” 宋词眉毛一拧:“出什么事了?” “是我爸,我爸突然心脏病犯了,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谢主任呢?” 季暖暖:“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只是他现在在白城,一时赶不回来。” “你先别哭,我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宋词神色凝重地看着贺砚枭:“我得去医院一趟,要不你先回去吧。”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第66章 季暖暖的父亲居然是市长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赶到医院时,季暖暖的父亲已经被推进手术室。 见她来,季暖暖立刻有了主心骨,“小词姐,我爸他……” 宋词伸手安抚季暖暖的情绪:“你先别着急,你好好陪着伯母,我先进去看看。” 季暖暖抽泣着:“拜托你了。” 宋词点点头,忙转身进了手术室。 走廊上,苏玉洁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不停地来回走动着。 季暖暖安抚道:“妈,你要不先回去歇着,这有我呢,我估计这手术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 “你爸在里面,我怎么放心得了,刚刚那位医生这么年轻,她行吗?” 季暖暖点点头:“您别看小词姐年轻,但是在心脏外科领域上她不输老一辈的教授,您就放心吧。 苏玉洁心中一松:“那就好,那就好。” 八个小时后,手术室上面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宋词先出来,季暖暖和苏玉洁忙迎了上去:“小词姐,我爸怎么样了?” “放心,虽然有些棘手,但好在手术很顺利,你自己也是医生,术后需要注意的地方你应该知道的。” 季暖暖喜极而泣,苏玉洁上前拉着宋词的手,哽咽道:“谢谢,谢谢你宋医生。” 宋词微笑:“伯母,我本来就是医生,和暖暖又是同事,您不用客气,伯父等会就出来。” “好,麻烦你了。” 从医院出来,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本以为贺砚枭会先回去,没想到宋词一下楼就发现了男人的身影。 “你没走啊?” 贺砚枭看着宋词眼底下的乌青,心疼道:“是不是很累?” 宋词笑笑:“还好,就是有点饿了。” “那咱们先去吃东西,然后回家你好好睡一觉。” 说话的工夫,两人已经上了车。 宋词系好安全带后,疲倦道:“哪有时间休息,等回去换身衣服,我还得回来呢。” “你做手术的是什么人,还劳动你亲自去盯着?” “确实是位大人物,不仅是我要盯着,只怕赵院长也要盯着。” 贺砚枭笑:“难不成是什么大官?” 宋词啧啧嘴:“我万万没想到,暖暖的父亲居然是季崧旭,就是那位南海市市长。” 贺砚枭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一紧:“你说谁?” “季崧旭啊,你不认识啊?” 贺砚枭眼底划过一抹幽光:“认识,只是有点诧异。” “确实挺诧异的,没想到日日与我相处的同事,居然是市长千金。” 语毕,宋词掩面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先睡会。” “好。” 宋词歪着头很快就睡着了,贺砚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后,目光瞬间沉了沉。 他正好寻不到契机,没想到季家人这个时候却来了京都。 宋词回到医院后,第一时间去了VIP病房,没想到霍司珩也在,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检查完季崧旭的生命体征后,宋词松了口气:“暖暖,伯父的病情赵院长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季暖暖叹了一口气,担忧不已:“我总以为我爸身体不错,这次真是把我吓坏了。” 霍司珩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安华医院医疗水平算是上等,而且这次手术完成得很好,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季暖暖看了一眼霍司珩,欲言又止:“谢谢。” 这时,苏玉洁拎着热水进来,一见霍司珩唇角绽放笑意:“司珩来了。” “听说伯父病了,我来看看,伯母,您还好吧。” “我没事。”苏玉洁温和地笑着。 霍司珩:“我已经请好了护工,24小时轮流看顾伯父,不会出事的。” “谢谢。” 屋内几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 季暖暖去开门,看着门口站着的人,惊讶出声,“贺总?” 见到贺砚枭的那一刻,宋词也有些诧异,可不等她开口便听苏玉洁问:“砚枭,你怎么在这?” 虽是诧异,但是不难听出语气里的熟稔。 宋词望着贺砚枭有些疑惑,他怎么会认识季家的人? 同样吃惊的还有季暖暖:“妈,您认识贺总?” “认识,你爸年初出车祸,就是被他救下的,一来二往,你爸就认了他做干儿子。” 季暖暖知道他父亲认了一个干儿子,但就是从来没见过,没想到居然是贺砚枭。 这是他妈什么奇怪的缘分? 贺砚枭忙上前将手里带来的花给递了过去:“听说干爸病了,我来看看。” 听到这句干爸,霍司珩下意识地挑眉。 苏玉洁语气中沁着浓浓的疲倦:“真是多亏了这位医生,你干爸总算是有惊无险。” 贺砚枭轻笑着上前搂着宋词的肩膀,微笑:“干妈,忘记跟您介绍了,小词是我的太太。” “真的啊?”苏玉洁喜不自胜,“哎呦,你小子真有福气啊。” 说着,苏玉洁又跟贺砚枭介绍起了霍司珩。 贺砚枭挑眉笑:“认识。” “你们认识?” 贺砚枭调侃:“认识三十年了,狐朋狗友了。” 苏玉洁越发高兴:“那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司珩是暖暖的未婚夫。” 季暖暖红着脸忙反驳:“妈,您别胡说,我还没同意呢。” 说罢,她也不敢看霍斯珩,忙拉着苏玉洁往外走,“您都折腾一个晚上了,赶紧回去歇着,这有我呢。” 季暖暖害羞的声音逐渐消失在病房里,贺砚枭看着霍司珩笑容意味深长:“看来,咱们之间的辈分又要改变了。” 霍司珩笑,“不就叫你一声大哥嘛,又不是没叫过。” 这句大哥叫得很坦然,贺砚枭听得也很满意,这会宋词正好没病人,两人便去了天台说话。 宋词双手环胸眯了眯眼睛:“贺砚枭,你瞒得够深的,这么大的事情也敢藏着不说?” “我哪敢啊,就是一直没想起来。” 宋词挑眉明显不信,贺砚枭低头亲吻在她额头,轻笑,“真的,骗你是小狗。” “你本来就是。” 第67章 再见容锦谦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季崧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情,虽然还不能开口说话,但是起码意识是清醒的。 同时间,安城。 盛澜清现在接的这部电影,为战争片,拍摄地址又在安城影视基地。 导演为求个真实性,便联系了当地的部队,想给演员做特训。 容知华乃是地区首长,得此消息后不仅大力支持,还让容锦谦担任这部剧的军事指导。 这部戏,六位男主,两位女主,盛澜清就是其中一位。 她饰演的是一位战地女军官。 事情商定好的第二天上午,剧组六位主演就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部队。 操场上,士兵们身穿迷彩,动作整齐划一,军容整肃。 盛澜清走在最后面,小助理蓉蓉神秘兮兮道:“姐,我听说这次给咱们做特训的还是军首长的儿子,可帅气了。” “所以呢?”盛澜清语气有些淡。 蓉蓉看着盛澜清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脑海里磕起了Cp:“军官和大明星的故事总是好磕的。” “哼,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要是被虹姐知道了,看她扣不扣你不工资,再说,你怎么知道这首长的儿子一定是位大帅哥,万一奇丑无比呢?” 蓉蓉一时语塞:“不能吧?” 正说着话,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骚动:“我靠,这男的好帅啊,不会是他给咱们做特训吧?” 男主演左君衍眯着眼睛啧啧两声:“这哥们一个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 盛澜清顺着声音望去,当看到来人时,她彻底傻眼了。 利落的短发,高挺的鼻梁,一身军装衬得紧绷的下颚线都显得生硬。 怎么会是他? “大家好,我叫容锦谦,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会担任你们的教官。” 剧组有人活跃气氛:“教官,你长得这么帅,有女朋友吗?” 容锦谦背脊笔挺,眼底冰冷:“有没有女朋友是我的私事,这是你们第一次问关于特训以外的话题,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众人立刻闭嘴不言。 盛澜清调侃:“你还磕Cp吗?” 蓉蓉忙摇头:“算了吧,他太高冷了,不适合你,我再给你换一个。” 容锦谦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最后面的姑娘,薄唇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好了,你们先去换衣服,十分钟后,操场集合。” “教官,我们今天上午才到,能不能让我们歇会?” 女二苏软是投资方老总的女儿,本来剧本里没有这个人物,导演得罪不起,愣是让编剧硬生生给她加了十五场戏。 容锦谦抬眼看她,语气有些生硬:“下次先喊报告,这是部队,必须遵守纪律。” 苏软:“哦,报告教官,我有些累能不能先歇会?” 容锦谦:“可以,大门在你后面,你可以回去慢慢歇。” 苏软脸上一白,开始撒娇,容锦谦自然不会吃她这一套,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朗声道:“你们还剩下五分钟,五分钟之后谁没到场,五公里起跑。” “啊,怎么这样啊。” “来不及,根本来不及!” 盛澜清虽是千金小姐,国际影后。 但是身上却毫无任何骄矜之色,迅速换上迷彩服后,便疾步朝着操场跑去。 没想到,她还是第一个到了。 因为是跑着过来的,盛澜清迷彩服的领口并未完全拉好,此刻她手掌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丝毫未注意到胸前春光早已乍泄。 容锦谦看着眼前的光景,白皙细腻的锁骨下,是一道曼妙的弧线,喉咙不自觉上下滑动着,哑声道:“把衣服穿好。” “???” 盛澜清顺着容锦谦的目光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脸蛋顿时一红,下意识地捂着胸口,小声嘀咕了一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操场上陆续有人来。 时间上肯定是超了,大家本想求情逃过这一劫,可容锦谦毕竟是军人,最是说一不二:“除了盛澜清,其余者,五公里准备。” “报告。” “讲。” 盛澜清平复呼吸:“我们都是一个剧组的,要跑一起跑。” 容锦谦眸色暗了暗,道:“随你。” 一个小时后,大家你搀扶着我,我搀扶着你,颤抖着双腿重新集合,苏软差点哭出来。 左君衍是健身达人,这点于他而言倒也算不上什么,他站着环视一圈,终于在最后面看到了盛澜清的身影。 于是乎,左君衍小跑上前,伸手扶了盛澜清一把:“你还好吧?” 盛澜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白皙的脸蛋上映着健康的红色:“还好,能撑得住。” 左君衍笑:“我说你也真是的,明明可以不跑的,非得逞强,是不是想陪着我啊?” 两人曾合拍过一部戏,性格也合得来,便渐渐处成了朋友。 此刻听他这么说,盛澜清抬脚踹了一下左君衍小腿,“去你的,谁想陪着你?我只是不想搞特殊。” “知道知道,你最喜欢说反话,我懂。” 盛澜清瞪他一眼:“你再说?” “行行行,我不说了。”左君衍嬉笑着,又见她一扭一拐的样子,蹙眉道:“你脚怎么了?” 盛澜清拧眉:“刚刚崴了一下,脚踝有点疼。” “我看看。”左君衍听到盛澜清脚崴了,立刻蹲下身,检查她的伤势。 果然,白皙的脚踝已经红成一片,肿得老高,左君衍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说你逞强还嘴硬,你怎么不把骨头跑断?”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行,你得冷敷,不然明天就走不了路了,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不远处,容锦谦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深邃的眼底划过似有若无的凉意。 左君衍一路小跑至容锦谦面前,“报告,澜清受伤了,需要看医生。” 容锦谦双眸微微一沉,“知道了,你们继续训练,我送她去医务室。” 左君衍愣了一下,随后才开口:“谢谢教官。” 草坪上,盛澜清伸手戳了戳红肿的地方,下一秒就疼得龇牙咧嘴,直至头顶上投下一片阴影,以为是左君衍回来了。 她看也没看,骂道:“狗东西,你怎么去那么久,想疼死我……” 最后一个啊字还没说得出口,盛澜清便听到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还能走路吗?” 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容锦谦审视的目光。 盛澜清愣了几秒,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 容锦谦笑:“这到底是能走还是不能走?” 盛澜清,“应该能走。” “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医务室。” 盛澜清连忙拒绝:“不用了,让君衍陪我去……” 话说到一半,盛澜清就闭了嘴,此刻的操场上哪里还有人,别说是左君衍了,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盛澜清咽了口口水,漾笑:“谢谢教官。” 只是她刚起来,脚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盛澜清一个没站稳,眼看着又要重新跌回去,容锦谦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没事吧?”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盛澜清能闻到容锦谦身上的味道,与贺砚枭身上高级沉水香的气味不一样。 容锦谦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柠檬洗衣液的味道,又有种被单被晾晒后的气息。 盛澜清身体有些僵硬,紧张开口:“我,我,没事。”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碰到容锦谦她就变得紧张起来? 可还未等她想太多,盛澜清就感觉身子一轻,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容锦谦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 盛澜清呼吸一窒,全身紧绷,隔着薄薄的衣裳,她都能感觉到男人臂膀上的热度,甚至越来越烫,一点点灼烧着她的皮肤。 “你,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容锦谦又不是真的柳下惠,温香软玉在怀,他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盛澜清又不停地挣扎着,此刻他更能感觉到一股热气直逼小腹。 “别乱动!!” 男人声音有些沙哑,盛澜清又不是十八岁少女,不谙世事,感受到男人肌肉的僵硬,她瞬间闭上了嘴巴。 很快,容锦谦抱着盛澜清抵达了医务室。 明明天气寒冷,可容锦谦却是满头大汗,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抱着一个女人,想要用点力气,但又不敢太过用力,就怕把人给弄疼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丫头身上可真软。 又香又软。 容锦谦小心翼翼将人放在椅子上,盛澜清抬头正好看到她额头上的汗水,嘀咕道:“我有这么沉吗?至于你抱出一身汗来?” “闭嘴!” 盛澜清哼了一声:“你可真凶。” 医务室的门被打开,夏晴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军医,圆圆的脸蛋长得很讨喜,进屋后,她先是看了一眼盛澜清,随后又把目光落在了容锦谦身上。 调侃:“我刚刚老远就看到你抱着一个女人,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还真是你啊。” 容锦谦不轻不重嗯了一声,指着盛澜清说:“她脚受伤了,你给她看看。” 夏晴浅笑不语,蹲下身子检查盛澜清的伤势,“挺严重的,应该是伤到骨膜了,你还是尽快送她去市中心的医院看看。” 一听这话,盛澜清精致的脸蛋上写满恐惧:“啊,这么严重啊?不会要动手术吧?我脚上不能留疤的。” 夏晴微笑:“也不一定要动手术,只是咱们这毕竟是医务室,医疗设施没有医院那么全,最好去拍个片子,万一伤到骨头就不好了。” 容锦谦,“知道了,我现在就带她去医院。” 第68章 盛澜清入住容家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容锦谦是一路抱着盛澜清进的医院。 盛澜清毕竟是个公众人物,万一被人看到了脸,故意又要上头条,如此想着,她动也不敢动,只能死死地将头埋在容锦谦脖颈处。 治疗室内,医生伸手捏了捏盛澜清的伤处,盛澜清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容锦谦见状紧蹙眉头,声音发沉:“医生,你可以轻点。” 医生闻言朝他翻了个白眼,“应该是伤到骨膜了,先去拍个片子,严重的话可能要动手术。” 容锦谦拿过检查单,正要弯腰抱盛澜清,又听医生补充了一句:“不方便可以去问护士要一个轮椅,不用这么麻烦。” 男人动作一滞,看了一眼医生后,默默将手收回。 盛澜清抬眸看着男人:“容教官,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要个轮椅。” 容锦谦深吸一口气,顿了顿:“好,我马上回来。” 接下来,容锦谦便推着盛澜清去做检查,等拿完报告回来复诊,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医生看着电脑上的CT片子,推了推眼镜:“还好,不需要动手术,但是你这几天得好好休息,尽量不要下地走动。” 盛澜清有些着急:“那我需要多久才能康复,我还得拍戏呢。” 医生头也不抬,手指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下医嘱:“这说不准,看个人体质吧,有人体质好恢复得就快,那体质差的自然就恢复得慢些,你先回去吃药,半个月后再来复查。” 盛澜清叹一口气:“好吧。” 容锦谦朝着医生道了声谢,又脱口道:“工作上的事情先放一放,脚伤要是养不好,什么都白谈。” 医生笑着调侃:“我说小伙子,刚刚瞧你挺疼老婆的,怎么这会语气这么差?她都这样了,你也不哄着点。” 盛澜清忙解释:“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跟他……” “您说得对。”容锦谦垂首看着盛澜清,眼底划过一抹光华:“男人就得好好疼老婆。” 盛澜清:“???” 这男人疯了? 在这口出什么狂言,谁是他老婆? “谢谢医生,那我们就先走了。” 从诊疗室出来,盛澜清扭头看着身后的男人:“你刚刚为什么不解释啊?” “对于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有什么好解释的?” “可……” 容锦谦难得脸上露出笑容:“走吧,拿完药,我送你回酒店。” 从医院出来,容锦谦才要抱着盛澜清上车,便听后头有人喊他:“哥?” 容锦谦回头,是容锦悦和容母。 “妈,您瞧,我就说我没看错,真的是哥。” 容母上前打量着儿子:“你不是在部队吗?怎么跑医院来了。” 想起从前儿子跟自己说过,他受过伤,容母以为儿子哪里不舒服,急切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医生怎么说。” 容锦谦:“妈,不是我,我是带别人来的。” “别人。”容母疑惑地看向儿子身后的女人,几乎是全副武装,看不清脸,身形上能看出是个女人。 可即便如此乔装打扮,容锦悦还是一眼就认出轮椅上的人是谁,试探着问:“你是盛澜清?” 容母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事情,所以不知道盛澜清到底是谁,不过单从女儿脸上的神色也能猜出几分,眼前的女人应该是位公众人物。 再结合刚刚儿子的动作,心里暗暗猜测,难不成儿子喜欢她? 盛澜清见被人认出来,只摘下了墨镜,朝着二人打招呼,这下可把容锦悦高兴坏了,“我听我爸说,你们剧组去了他们部队做特训,我正愁没办法进去,没想到居然能在这见到你。” 垂首,又瞧见盛澜清缠着绷带的脚,“哎呀,你受伤了?” 盛澜清浅笑:“没什么,崴了脚而已。” “严不严重啊?” “还好,没什么事。” 容锦谦深知妹妹自来熟的性子,忙接过话茬:“妈,您怎么来医院了?是不是腿又不舒服了?” “没有,家里的药吃完了,过来拿两副药。” “那好,悦悦,你先陪妈回去,我送她回酒店。” “别呀哥,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澜清姐都受伤了,住酒店也不方便,要不去我们家吧,我和妈还能照顾照顾。” 容锦悦说完,顺势还朝着容母眨了眨眼睛。 容母会意,一本正经地附和:“是啊,你爸这段时间挺忙的,老是不回来,爷爷又跟几个老战友去旅游了,家里就我和你妹妹,怪冷清的,多个人也热闹。” 一听这话,盛澜清忙摆手推辞:“不用了,剧组的酒店是公寓式的,再说我还有经纪人和助理,用不着这么麻烦。” 容锦悦拉着盛澜清的手,郑重道:“放心吧,咱们住在军区大院,安全得很,不会有狗仔队的。” “真的不用了……” “我可是你的粉丝,要是被站姐知道了,我会被除名的。” “这……” 容锦谦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必担心,你们剧组那边我会打好招呼的,你要是住不习惯,我市中心还有一套公寓,你可住那去,就是地理位置有点远。” 盛情难却,盛澜清也没有再推辞,反正她就住几天,到时候再随便找个理由搬出来,毕竟吴虹还没来,只有蓉蓉一个人,确实也挺不方便的。 “好吧,那就麻烦伯母了。” “不麻烦,我就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再过一个月我女儿生日,到时候她和她老公也要回来,那家里可真要热闹了。” 容母提到这句话,容锦谦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回到容宅后,安顿好盛澜清,容锦谦特意将妹妹拉倒了一旁,当容锦悦听到自家哥哥说出来的话后,顿时如遭雷劈一般,劈头盖脸地骂道:“哥,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怎么能把她带到家里来?要是让小词知道了,她会怎么想我们。” “让盛澜清住进咱们家的,好像是你提出来的。” “我……”容锦悦一时语塞,急得抓耳挠腮:“我也不知道,这可怎么办?她要是真在这住一个月,等小词回来,还不得打起来?都怪你,喜欢谁不好,喜欢盛澜清?” 容锦谦轻咳一声,否认:“谁说我喜欢她了?” “得了吧,我和妈又不是瞎子,你长这么大,抱过几个女人?瞧你刚刚那副怜香惜玉的样子,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少贫嘴,人既然已经来了,就先好好照顾,等过两日,我再想个法子把人送回去。” 容锦悦轻哼一声:“我才不,要照顾你照顾,小词的情敌就是我的情敌,我才不干。”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先回部队了。” “哥,你怎么能这样?” 容锦悦朝着容锦谦后尾灯嚷嚷着,随后她又看了一眼二楼的位置,心里越发烦躁,怪不得早上一出门眼皮就狂跳。 这都什么事啊! 第69章 宋眠眠怀孕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彼时,宋家。 因为前几天贺振川生日宴的事情,宋家门口堵了一批又一批记者。 这两天宋正扬连公司都没去,上火上得腮帮子都肿了。 连慕青一大早特意做了一道降火的羹汤,送到了书房,讨好道:“老宋啊,这羹汤是我亲手熬的,你尝尝,合不合口。” 宋正扬看也不看,冷冷道:“我没胃口,端出去吧。” “老宋,我知道你生眠眠的气,可气大伤身,而且眠眠我也骂过了,她已经知道错了。” “知错有什么用啊!” 宋正扬陡然提高音量,吓得连慕青差点没把碗给扔出去:“她是个女孩子,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做小三?这下好了,整个京都都知道我宋正扬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这以后哪家好人家敢要她?” “是是是,你说的是。”连慕青将碗放在了桌子上,眼眸轻轻一转:“老宋啊,我是这样的想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我看贺湛洲对咱们眠眠挺有意思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让眠眠嫁去贺家得了,如此一来,我们两家都有……” “你说什么?”宋正扬眯着眼睛看着连慕青,冷然道:“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心思?” “我,我也是为了眠眠考虑呀。” 宋正扬起身,沉沉道:“那贺家就是一团乱麻,这老子看着儿子斗来斗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还有那薛素凝,她那日这样骂你,你都忘了?还想把眠眠嫁过去,你怎么想得出来的?” 连慕青,“是,贺家是乱,可人家有钱啊,你如今把宋家一半的股份都给了宋词,公司资金又周转不过来,那这个时候贺家能出手相救,咱们家公司不就能起死回生了吗?” “宋词手里的股份我自有办法能拿回来,用不着卖女儿来挽回公司的利益,我警告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眠眠是我的女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 连慕青闻言嘴角漾起笑意,伸手揉捏着宋正扬的肩膀,娇滴滴地说:“眠眠是你我的骨肉,我怎么会伤害她,我不过这么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宋正扬叹息一声:“我已经想好了,眠眠若是嫁不出也没关系,我宋正扬即便再穷,也不会让眠眠吃一点苦,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 连慕青又把羹汤重新递到宋正扬手中,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宋正扬喝了一口汤,似有想起什么事,郑重嘱咐连慕青:“我下午要去趟公司,这几天外面的记者比较多,你看着点眠眠,不要让她出去,免得那些记者没轻没重的伤到她。” 连慕青,“好,我知道了。” 吃完午饭,连慕青送了宋正扬出门,直到车尾灯消失不见,这才进了宋眠眠的房间。 “妈,爸答应了吗?” 连慕青叹:“你爸就是个老腐朽,哪有这么容易就答应的。” “那我怎么办?湛洲哥哥都好几天没联系我了。” “你先别着急。”连慕青安抚女儿的情绪,“妈已经替你想好了,只要你按照妈说的去做,妈保证,你能顺顺利利嫁入贺家。” “真的?”宋眠眠面上一喜,声音有些激动:“妈,您快跟我说说,您到底想的什么办法。” 连慕青贴着宋眠眠耳朵说了几句,听到最后宋眠眠直蹙眉:“这办法行吗?” “怎么不行。”连慕青信誓旦旦,“当初你妈我就是这么干的,现在还不是把你爸拿捏的死死的,到时候,你顺利嫁入了贺家,房事上勤快些不就行了,差个一两月不碍事的。” “可是……” “你还想不想嫁给贺湛洲?想不想将宋词赶出贺家?” “我当然想了。”宋眠眠皱着脸:“我只是有点害怕,万一贺家人不信怎么办,毕竟这件事空口白牙的也没信啊。” “你放心,医院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绝不会出问题的。” 宋眠眠闻言紧紧地抱住连慕青的肩膀,撒娇道:“谢谢妈。” “咱们是母女,我自然希望你嫁得好,你赶紧去收拾收拾,等一下我们去医院。” “好。” - 安华医院VIP病房。 苏玉洁正喂季崧旭吃东西,忽听有人敲门,以为是季暖暖来了,开门却是宋词。 “宋医生,你来了。” 宋词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季崧旭,微笑:“暖暖有病人,让我上来看看,伯父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不过这眼睛还是有些迷糊。” “是嘛,我看看。”宋词走到季崧旭病床前,拿出衣兜里的手电在他眼前晃了晃,见瞳孔反应良好,笑道:“放心吧伯母,伯父视力下降可能是受麻醉的影响,不碍事的。” “那就好。” 季崧旭也是笑:“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你伯母就是不放心。” “我还不是担心你。” 宋词附和:“伯父,您是不知道,你进手术室那天,伯母真是担心坏了,一夜都没怎么合眼。” 季崧旭:“小词啊,你不是已经和砚枭结婚了吗?那砚枭叫我干爸,你怎么叫我伯父,是看不上我?” “没有,只是一时间没顺得过来。” 说罢,宋词就甜甜地喊了一声干爸,干妈。 季崧旭感慨:“我还以为砚枭那孩子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孩子,是他的福气啊。” “您别这么说,能嫁给砚枭,也是我的福气。” 正说着话,宋词手机跳出一条新闻,标题赫然写着:宋家二小姐疑似怀孕。 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宋眠眠怀孕了? 正好,霍家人也来了,宋词便借机出了病房。 出来后,她第一时间给贺砚枭打了个电话,“你看到了吗?新闻上说宋眠眠好像怀孕了。” 电话那头,贺砚枭正翻看着手机上的新闻,薄唇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刚看到,老婆,你猜猜贺家会不会同意宋眠眠进门?” 第70章 假怀孕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微笑:“且不说,薛素凝会不会同意宋眠眠进门,单说这怀孕,就有待考证,挟天子以令诸侯,她干得出来。” 贺砚枭笑了笑,又道:“那今晚你想回老宅吃饭还是回雁公馆?” 宋词靠在墙上,揶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生活太苦,总得找点乐子。” 宋词刚要搭话,手机却有其他电话进来,是孙护士的,“我有病人,先不跟你说了。” 匆匆挂断电话后,宋词按下接通键:“怎么了?” “宋医生,刚刚妇产科打电话过来,说有一位孕妇有严重的心脏病,但是半个月后又需要进行剖宫产,妇产科希望咱们胸外科一起能做个会诊。” “通知主任了吗。” 孙护士:“谢主任和季医生都已经上去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宋词边说话边按下电梯的按钮,只是刚抵达六层妇产科时,却让她碰到了意外之客。 宋眠眠和连慕青。 母女两人进了诊疗室后,连慕青直奔主题:“怎么样,我要的东西都弄好了吗?” 给她看诊的是妇产科副主任王玉梅,也是连慕青的高中同学:“正好,今天来了个孕妇,她的怀孕的时间和眠眠的差不多,我已经把上面的资料改好了,不会出错的。” 连慕青接过王玉梅递过来的B超单,脸上掩盖不住的喜色,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中:“这里有五十万,等眠眠嫁到了贺家,我另有重谢。” 王玉梅收下后,直接放入包中,笑得合不拢嘴:“咱们是多年的同学了,这点忙我肯定是要帮的,只是到时候眠眠嫁到了贺家,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这是自然,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王玉梅点头:“好,路上小心点。” 从诊疗室出来,宋眠眠忙不迭地就要给贺湛洲打电话,连慕青却将她拦着:“这会楼下肯定有不少的记者,等会下去后,你什么话都不要说,记住了吗?” “为什么?” 连慕青白了她一眼:“这种事哪有上杆子的,你要让别人觉得你才是受害者,懂吗?” 宋眠眠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果然,母女俩一下楼,四面八方的记者都围了过来。 【宋小姐,您是真的怀孕了吗?】 【请问贺少知道您怀孕的事情吗?】 【方便透露一下,贺家对此事的态度吗?】 面对记者提问,宋眠眠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低头捂着肚子,如此动作反倒是让人相信,她真的怀孕了。 连慕青让宋眠眠先上车,然后才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我女儿身体不舒服,所以请大家给她一些空间。” “宋太太,您对于您女儿插入别人婚姻的事情有什么想说的吗?” 连慕青侧首看着提问的记者,浅笑:“贺家只是有意和林家结亲,可说到底也不曾下过聘礼,既然无媒无聘,那也谈不上插足别人婚姻,再者说,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女儿身上。” “听您的意思,您是一早就知道宋二小姐和贺小少爷的事情了?” 连慕青,“我女儿已经成年了,她要和谁谈恋爱我管不着,我还是那句话,既然男女双方都有错,就不应该让一方承认所有的错误,你们想知道贺家的态度,应该直接去问贺家,至于贺家大门朝着那边开,你们比我更清楚。” 撂下这番话,连慕青便躬身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的那一瞬,司机将手机递了过来,颤声道:“太太,先生的电话。” 连慕青深吸一口气,“老宋啊。” 电话那头,宋正扬的声音冷到了极致:“你和眠眠在哪?” 连慕青偏首看了一眼车窗外依旧不肯散去的记者,微笑:“眠眠身体不舒服,我带她来检查了。” “我们家是没有医生吗?眠眠身体不舒服,你为什么不给张医生打电话?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节骨眼上不要带眠眠出去,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 “老宋,眠眠怀孕了。”连慕青看了一眼后视镜,挑眉:“你要当爷爷了。” 电话那头,宋正扬沉默几秒,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暴怒:“你们在哪,我马上去接你们。” “不用了,眠眠刚做完检查,有什么话等我们回去再说。” 宋正扬叹一声:“好,我等你们回来。” 这边,宋词和妇产科主刀医生讨论好具体的手术方案,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季暖暖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快十二点了,咱们去吃饭吧。” 宋词惦记着宋眠眠的事情,故意扯了个幌子:“我有一件事要问安主任,你先去吃吧。” “好,那你快点啊。” “知道了。” 季暖暖离开后,宋词直奔妇产科主任安晴妃的办公室:“主任,您现在方便吗?” 安主任应声抬头,见是宋词,微笑开口:“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 宋词漾笑,“您这话一说,我倒是不好开口了。” “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宋词扯了个由头:“是这样的,我刚刚有个朋友来我们医院做孕检,我听她说B超好像有什么问题,您能不能帮我看看。” “可以啊,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宋眠眠,睡眠的眠。” 安晴妃是妇产科的老主任,从不关注娱乐圈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宋眠眠是谁,她抬手在电脑上输入宋眠眠的名字,可是好半天,里面都查不到她的就诊记录。 “你确定名字没错吗?不可能查不到呀。” 宋词若有所思,假装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聊了两句,“对不起啊安主任,我朋友去的是安信医院,她自己都记错了。” “没关系的,孕妇记忆力下降正常,要是孕检真的有什么问题,还是尽早来医院看看。” “好,麻烦您了。” “都是同事,不用客气。” 从妇产科出来,宋词基本能确定一件事,宋眠眠根本就没有怀孕,想了想,她还是给贺砚枭发了一条短信,“宋眠眠怀孕是假的。” 电话那头,贺砚枭正在会议室开会,看见手机上弹出的消息,薄唇勾出一抹浅笑,回复道:“我老婆就是厉害。” 第71章 重新检查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会议室内坐着不少的高管,而这些几乎都是贺砚鸣提拔上来的。 财务总监范记祥正在汇报子公司成立至今的财务情况,他在上头说得口干舌燥,可一抬眸却见贺砚枭捧着手机笑,丝毫未在意他在说着什么。 范记祥下意识地蹙眉,他跟着贺振川十几年了,实在是搞不懂,董事长为什么要把子公司交给这样的一个纨绔子弟,难道董事长就不担心,他会把公司给搞垮吗? “枭总。”范记祥合上电脑,语气中隐约有怒色:“常言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董事长把公司交给您,我还是希望您能负起该有的责任。” 贺砚枭合上手机,修长的手指慢慢敲击着桌面,好整以暇地看着范记祥,“范叔叔教训得对,只是范叔叔跟着我父亲这么长时间了,公司经济大权交到您手里,我放心。” 范记祥拧眉,沉默许久后,才摇了摇头。 接下来便是项目总监做汇报,贺砚枭托着下巴听着,有些漫不经心,等结束之后才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我父亲给了我什么样的美差,就这几个项目,能养得起公司的人吗?” 项目总监姓任,瘦长的脸上透着几分精明,他伸手推了推眼镜,嘴角笑意深浓:“枭总,这些项目确实不大不小,不过我最近新开发了一个项目,还没来得及和鸣总说,既然子公司由您掌管,说给您听也是一样的。” 贺砚枭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任总监笑着将面前的电脑推到了贺砚枭面前,“白城有一块地正在招标,那地方我已经去看过了,有山有水,风景极好,要是我们公司能拿到这个项目,我相信将来的收益是现在所有的项目加在一起的三倍。” 贺砚枭眯了眯眼睛,“继续说。” “目前我们需要的投资资金需要八千万,加上后期的宣传……”任总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大概要一个亿。” 仿佛生怕贺砚枭不同意,任总监又补充道:“我知道,作为项目投资的确实有些多,但是这毕竟是政府放出来的项目,将来的收益也是不可估计的。” 贺砚枭想也不想:“确实不错,我觉得可以实行。” 范记祥立刻反驳:“枭总,别说我们现在账目上没有这么多钱,即便是有了,您也不该如此武断,最起码您得去看看,实际考察一番再下决断。” 贺砚枭掀眼皮看了他一眼:“任总监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吗?有山有水,风景不错。” “可是……” 任总监笑:“范总监,既然枭总都觉得这个项目可行,那到时候您放款就是,我已经算过了,咱们公司还有两笔尾款没收的回来,这些钱加上公司账上的钱,正好够。” “你说得轻巧。”范记祥冷笑:“就你上两个月拉回来的项目,尾款都拖了小半年了……谁知道这笔钱是进了谁的口袋?” “范总监!!”任总监立刻拍案叫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说我中饱私囊?” “有没有中饱私囊你自己清楚。” “你……” 办公室内顿时剑拔弩张,其余者谁也不敢大声喘气。 两人对峙几秒后,还是贺砚枭出来打圆场。 “好了,你们都少说一句,其实这投资地产的事情,我并不太懂,这样吧,这个项目我晚上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三天后我再给你们答复。” 任总监鼻息一哼,伸手整了整西服,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今天的会议就先到此,你们先回去吧。” 任总监离门口最近,最先离开,直到办公室里只剩下范记祥和贺砚枭,“范叔叔这是有话要说?” 范记祥毫不避讳:“子公司是鸣总一手创立的,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是鸣总提拔上来的,尤其是这任丁茂,他有没有中饱私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可惜我向你父亲,你二哥提过很多次,可他们却也不过是一笑置之,我真的很希望,您能把公司好好经营起来,子公司看似是鸣总创立,却也与总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跟了你父亲十几年了,不希望有人把他给毁了。” 贺砚枭若有所思地笑笑,回复得很简单:“知道了。” 范记祥离开后,杨晗叹道:“恐怕放眼整个公司,只有这位范总监是对贺家忠心耿耿了。” 见贺砚枭不说话,杨晗又问:“贺总,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贺砚枭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窗外:“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边,贺家。 薛素凝看着新闻上的报道,气得脸都白了,骂道:“这个宋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明明是宋眠眠不知羞耻勾引湛洲,居然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周碧莲重重叹息一声:“林家那头恐怕是彻底没戏了,好好的一步棋,怎么就走成这样。” 薛素凝不死心:“妈,我看得出来,林萱如是喜欢湛洲的,不如我们在她身上再想想办法?” “哼,林萱如性子软绵,一点主见都没有,可再没主见,也受不了未婚夫说这样的话。” “那怎么办?今天贺砚枭已经去了子公司,妈,我实在是担心……” 话音刚落,佣人便朝着里面喊了一声:“老爷回来了。” 婆媳两连忙起身,殷勤地迎了上去:“爸,您不是去找赵伯伯下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贺振川在沙发上坐下,神色严肃:“新闻你们都看到了吗?” 婆媳两互看一眼,薛素凝装不知道:“什么新闻呀。” “宋家二小姐怀孕了,怀了咱们贺家血脉。” 周碧莲笑着开口:“老贺,这件事我看咱们还是要谨慎些,若是她怀的真是我们贺家的骨肉,那宋眠眠就是我们贺家的孙媳,若怀的不是咱们家的,湛洲也不能随便揽下这个担子。” “那你们说怎么办?” 薛素凝插嘴:“自然是要去检查了,看看她肚子里是不是真的装上货了。” “嗯,有道理。”贺振川嗯了一声:“我记得小词好像就在医院上班,这么着,晚上你把宋家和砚枭两口子叫回来,明天让小词亲自带着她去做检查,你们也跟着去。” 第72章 你认识容姝华吗?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很快,宋正扬两口子就接到了贺家的电话。 宋眠眠简直是高兴坏了,甚至大白天就开始幻想宋词被她踩在脚下的快感。 可对比她的兴高采烈,宋正扬却脸色沉沉,连慕青发觉丈夫的不对劲,忙使了个眼神让女儿上楼。 “老宋,你怎么了?” 宋正扬沉沉叹息一声:“我根本就不想让眠眠嫁入贺家,宋词已经嫁过去了,等贺老爷子百年之后,她也能分上一笔,对于我们宋家也足够用了,我只想眠眠能嫁到寻常人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就够了。” 连慕青依偎在丈夫身边,“我知道你心疼眠眠,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再说,眠眠肚子里怀的可是贺家重长孙,可金贵着呢。” “你眼里怎么就只能看到钱?”宋正扬面露怒色,霍然起身道:“真是妇人之见!” 连慕青看着丈夫离开的身影,无声地笑了笑。 二楼,宋眠眠正挑选着今晚去贺家要穿的衣裳,见连慕青进来,笑盈盈地拿过一件白色连衣裙在身上比划着:“妈,我今晚穿这件衣服好不好?” 连慕青笑,“当然好了,我女儿长得这么好看,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宋眠眠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眸皓齿,娇俏可爱,压根就不是宋词那个土包子可以比的。 连慕青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心中更是感慨自己押对了宝,又想起今晚要去贺家,想了想,将宋眠眠拉倒沙发上坐下。 “眠眠,你还记得妈之前跟你说的话吗?” 宋眠眠蹙眉看着连慕青:“什么话?” “哎呀,笨死你算了。”连慕青气得翻了个白眼:“你可别忘了,你肚子压根就没有那团肉,等你嫁到贺家,你需要干什么?” 宋眠眠恍然大悟,点头道:“我知道,记着呢。” 连慕青又叹了一声:“我猜想,今晚之后,贺家肯定会让你再去医院检查一次。” 说到这个,宋眠眠瞬间慌了神:“那怎么办?要是真检查,咱们岂不是都露馅了?” 连慕青伸手拍了拍宋眠眠的手背:“你放心,妈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安华医院是贺家的产业,到时候咱们就主动提出去安华医院做产检,有你王阿姨在,你尽管放心。” “可是。”宋眠眠有些担心:“万一这王阿姨嘴不牢怎么办。” 连慕青信誓旦旦:“放心吧,她收了咱们这么多钱,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再说,她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捅出来,那么她自己也别想好过。” 宋眠眠松了一口气,抱着连慕青的胳膊撒娇:“谢谢妈。” “谢什么,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当然要为你筹谋,只是眼下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你得真的怀上孩子,否则,我计划得再好,到头来也只会是一场空。” “我知道了。” - 安华医院住院部。 贺砚枭来探视季崧旭的同时,顺便接宋词下班。 季崧旭调侃:“你哪里是特意来看我的,分明是接老婆下班,顺便来看我。” 贺砚枭笑:“我可真没这个意思,对了,我上次听小词说,您眼睛好像看不清东西,现在好些了吗?” “上午还朦朦胧胧的,中午睡了一觉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季崧旭偏头看着苏玉洁:“我要是再看不清东西,你干妈恐怕都能把小词办公室的地皮给踩坏了。” “我哪有啊。”苏玉洁哼了一声:“我去小词办公室,也不完全是为了你的事,少自作多情了。” 正说着话,便听外头有熙熙攘攘的脚步声,苏玉洁竖着耳朵听了一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话落,病房门被推开,季暖暖先进来,笑着问季崧旭:“爸,您感觉怎么样了?” “挺好的。”季崧旭又朝着季暖暖身后看了一眼,“小词呢?她没跟你一起上来?” “来了啊,上厕所去了。” 季暖暖眯了眯眼睛,揶揄:“爸,我发现您现在好像喜欢小词多过我呀。” “人家什么都比你优秀,关键一点,人家早早的就把婚姻大事给解决了,哪像你成天吊儿郎当的,说到这个我还想问你呢,你最近怎么老是躲着人家司珩?” 季暖暖在沙发上坐下,神情有些不自在:“我哪有啊,只是最近工作比较忙,再说,我又不怕他,我干嘛躲着他?” 贺砚枭没说话,脑海里忽然想起沈斯瀚调侃霍司珩的一句话:别那么自信,就你这名声,人家姑娘指定看不上你。 当初沈斯瀚就劝过霍司珩辟辟谣,他偏装作一副很潇洒的样子。 如今人家姑娘躲他躲得紧,这是不是就叫现世报? 屋内因为季暖暖的出现,季家夫妇俩开始集中炮火朝着女儿开炮,话里话外皆是让季暖暖好好谈恋爱,不要错过霍司珩。 这边,宋词从洗手间出来,才一进门就被季暖暖抱了个满怀,欲哭无泪道:“小词姐,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我妈给念叨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就我说你了,你爸没说?” 苏玉洁嗔笑看着女儿,并未注意到季崧旭看到宋词眼神的变化。 宋词伸手拍了拍季暖暖的肩膀,浅笑:“伯母也是为了你好。” 一听这话,季暖暖瞬间脱离宋词怀抱,假装哼了一声:“你们都是一伙的。” 宋词无奈一笑,本想按照往常检查季崧旭的身体状况,可一转身就对上了季崧旭审视的目光。 不仅是审视,更多是惊讶。 而这一幕也被贺砚枭结结实实看在眼里。 季暖暖发觉父亲的不对劲,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爸,您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小词姐?” 季崧旭回神,嘴角努力勾起一抹笑:“没什么。” 转头又把目光落在了宋词的脸上,不可置信道:“只是觉得小词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 “是吗?”季暖暖回头看着宋词,登时又搂着她胳膊,“爸,不瞒您说,其实我第一眼见到小词姐也觉得亲切的很,而且你们就没看出来,小词姐的眼睛和小姑姑长得很像吗?” 苏玉洁漾笑:“我早就看出来了,说起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小词是你爸的救命恩人,砚枭又是她丈夫,这缘分放在哪里都不会有人信的。” 这些话,季崧旭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看着宋词这张脸,脑海里有一个心思不停地在打转,不知不觉居然就这么问了出来:“小词,你认识容姝华吗?” 第73章 巨大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这一问,把屋内所有人都问住了。 宋词拧眉没有说话,倒是贺砚枭起身搂着宋词的肩膀,笑答:“容姝华,是我岳母的名字。” 季暖暖有些惊讶:“爸,您怎么会认识小词的妈妈?” 不仅是季暖暖,就连苏玉洁都有些愣住了。 在苏玉洁的印象里,自从她嫁给了季崧旭后,丈夫就从来没来过京都,更没见过宋词,他怎么会认识宋词的母亲。 难不成,季崧旭和容姝华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季崧旭并未回答季暖暖的话,而是神色紧张地看着宋词:“你母亲,她还好吗?” 这些,苏玉洁眉头拧得更紧。 不仅是她,就连宋词吃惊,“季叔叔,我母亲已经过世十几年了。” “过世了?”季崧旭情绪有些激动,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季叔叔。”面对季崧旭怪异的行径,宋词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您认识我母亲?” 仿佛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季崧旭勉强笑道:“谈不上认识,只有过一面之缘。” “是嘛。”宋词情绪有些失落,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微笑道:“我还以为,您和我母亲很熟呢。” 这话搪塞得了宋词,却搪塞不了苏玉洁。 贺砚枭适时出声打断病房内诡异的气氛:“干爸,晚上我和小词还要回老宅一趟,那我就先带小词回去了。” 季崧旭回神:“好,路上小心点。” “好。” 贺砚枭搂着宋词出去,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仿佛听见里面传来苏玉洁的声音:“暖暖,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你爸有话说。” 季暖暖多会看人眼色,早就瞧出了不对劲,故而苏玉洁一发话,她忙不迭地出了病房。 抬头正好看见贺砚枭搂着宋词下了电梯。 她靠在墙上若有所思,许久后才得到一个结论:“我爸不会是喜欢过小词姐的妈妈吧?” “你一个人在这嘀咕什么呢?” 季暖暖想得入神,压根就没注意到霍司珩来了,等人出现在眼前,她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你怎么来了。” 霍司珩神情淡淡,气定神闲:“我来看看我未来的岳父。” “你要不要脸。”季暖暖汲气,“谁同意你成为我们季家女婿了?” 霍司珩薄唇勾笑:“我岳父同意的。” 季暖暖见霍司珩一口一口岳父叫得欢快,无声翻了个白眼:“少往你脸上贴金子,我警告你,你离我们家人远点。” 感觉威胁性不太大,季暖暖又补充了一句:“听到没有?” 霍司珩弯腰看着季暖暖,瞳孔墨色沉沉,似是能拉人沉溺的旋涡。 季暖暖被男人看得浑身发毛,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时,朗声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霍司珩戏谑:“暖暖,你在怕什么?” “怕?”季暖暖心虚地别过脸:“你少胡说,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有什么好怕的?” “是嘛?”霍司珩玩味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季暖暖扬一扬脸,哼哼两声:“你长相一般,有什么好看的?我只对帅哥感兴趣,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原来,季小姐对我没兴趣……”霍司珩身子又低了低,温热的呼吸似羽毛一般慢慢剐蹭着季暖暖的耳蜗:“我记得那晚,你也挺舒服的,还……” “你闭嘴……”季暖暖全身一个激灵,瞬间脸色发烫,连带着耳尖都染上点点绯色,故作镇定道:“都是成年人,睡一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季暖暖故意挑一挑眉,调侃:“没想到,霍先生这样回味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 霍司珩薄唇半勾,贴在季暖暖耳边,一字一句道:“确切地说,是回味无穷。” 想起那晚的事情,季暖暖脸上的红比刚刚更浓,就连指尖都微微蜷曲,她故作镇定,朝着霍司珩漾笑:“是吗?我倒是记不得了,毕竟……” 故意顿了一下,目光缓缓落在霍司珩的裆部,抬手比了个拿捏的手势:“太小,没感觉……” 说罢,季暖暖轻轻将霍司珩推开,扭着纤细的腰肢上了电梯。 霍司珩望着季暖暖的离开的方向,深邃的眼底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看来上次他还是太过怜香惜玉了。 小? 霍司珩低头看了一眼。 哼! 他兄弟巨大好吗。 季暖暖回到办公室抵在门上,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就知道遇到这男人准没好事。 她得想个法子让男人主动退婚才行,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英年早逝。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晚的滋味,确实让人食髓知味…… 这边,自打宋词上车后就一直魂不守舍,以至于贺砚枭同她说话,她都没有听进去。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宋词靠在椅背上,凝视窗外,“我觉得季叔叔和我妈之间,并不只是一面之缘这么简单。” 贺砚枭倏地一笑:“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脑子乱得很,想不出来。”宋词深吸一口气,当看到路两旁熟悉的路标时,她恍然回神:“我们不是回家吗?怎么去老宅了?” 贺砚枭单手扶着方向盘,眼底划过一抹玩味:“周碧莲说老爷子想我们了,想让我们回去看看。” 宋词轻哼一声:“恐怕是为了宋眠眠怀孕的事情吧。” 贺砚枭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笑笑。 贺家。 宋家三口子天还没有黑就已经到达了贺家老宅。 薛素凝本就讨厌宋眠眠毁了他儿子和林家的婚事,见他们来,干脆躲在卧室不出来,可她能躲,周碧莲却不能躲。 即便再看不上宋眠眠,她也是贺家女主人,有些场面该过还是要过一下的。 提起怀孕一事,周碧莲端着茶杯,垂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检查报告单,慢悠悠地开口:“眠眠既然怀了我们湛洲的孩子,那我贺家也不能不认,不过,要想让眠眠嫁到贺家,我有一个条件。” 连慕青挑了挑眉,“你说,我们听听看。” 这样的语气让周碧莲微微拧眉,随后她放下茶杯,沉声道:“我想带眠眠再去检查一下。” 果然被连慕青料到了,她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宋正扬冷声道:“贺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女儿还会假怀孕吗?” 周碧莲笑得很端庄,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冰冷的目光在宋眠眠脸上转过,这才开口:“宋先生,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宋正扬面露愠色,正要开口,却见佣人进来说:“夫人,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回来了。” 连慕青微微蹙眉,正纳闷贺砚枭两口子回来做什么,耳边却听得周碧莲森冷地开口:“正好,小词这孩子在安华医院工作,让她帮忙跟妇产科约个时间,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听这话,宋眠眠脸都白了,就连连慕青都没想到,宋词居然在安华医院上班!! 第74章 宋词怒扇宋眠眠嘴巴子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进来的那一瞬。 周碧莲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三人身上,宋正扬表情淡淡,连慕青若有所思,唯有这宋眠眠吓得脸都白了,放在膝盖的手更是不停地揉戳着。 她这一举动倒是更加证实了周碧莲的猜测,宋眠眠十有八九是假怀孕。 周碧莲看着宋词,慈爱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砚枭没来吗?” 宋词,“我们来时在门口碰上了二哥,两人这会正说话呢。” “这样啊。”周碧莲不轻不重地应着,旋即将目光落在了宋眠眠身上:“小词啊,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方不方便。” 宋词微笑:“您说。” “你妹妹怀了湛洲的孩子,虽说她们自己也检查过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正好你也在安华医院工作,我想你能不能跟你们妇产科的主任打个招呼,让她帮眠眠看看,毕竟眠眠肚子里怀的可是我贺家的重孙子,我可舍不得她排队受累。” “这样啊。”宋词盯着宋眠眠看了一会,漾笑:“妇产科的安主任和我关系不错,明天上午她就有时间。” “那可真是太好了,家里有人在医院就是方便,那宋太太,我们就明天上午九点在医院门口碰面怎样样?” 宋眠眠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连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倒是这连慕青还算是淡定,伸手握住宋眠眠的手,笑着开口:“那就这么定了,只是,万一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我们眠眠和湛洲……” “这点你放心,我们老爷子早就交代过了,只要是湛洲的孩子我们肯定会认,到时候我会风风光光将眠眠娶进我贺家的大门。” “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连慕青偏首看着宋词,微笑:“小词啊,你是眠眠的亲姐姐,又是安华医院的医生,安主任那头你可要好好打招呼啊。” 宋词似笑非笑:“都是一家人,您这么说实在是太客气。” 话落,贺砚枭和贺砚鸣同时进门。 贺砚枭看着沙发上还坐着宋家的人,吹了个口哨调侃道:“今天家里可还真热闹啊。” 周碧莲一脸欢喜的样子:“可不是嘛,眠眠怀了湛洲的孩子,过不了多久,咱们贺家又要添人口了,砚枭啊,你看湛洲都有孩子了,你和小词还不抓紧些。” “我跟小词是合法夫妻,又不拿孩子谋划什么,自然什么时候生都可以。”贺砚枭搂着宋词笑,意有所指,尤其是合法和谋划二字咬得极重,听得连慕青连连蹙眉。 不多时,佣人上来说可以用饭了,这才结束了一场别有用心的见面,用餐期间大家都是其乐融融。 直到吃完饭后,贺砚枭去了书房陪老爷子下棋。 贺湛洲则是被薛素凝拉进了房间说悄悄话,宋词无聊索性去了花园散心,可令她意外的是,宋眠眠居然也来了。 只是开口说话的语气带着透着几分不善:“你什么意思?” 宋词挑眉,“你这话问得不清不楚,我该怎么回答你?”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能知道什么?还是你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宋词翘着二郎腿看着宋眠眠,随后目光一点点下移落在了肚子上,轻笑:“比如,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有?” 一听这话,宋眠眠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浑身一颤,故作镇定:“你胡说,我今天已经去过医院了,检查单上写得很清楚,我怀了贺家的孩子。” “嗯,那恭喜你啊。”旋即宋词起身,伸手拍了拍宋眠眠的肩膀,“那我就祝你跟贺湛洲一举得男,不过我还是劝你早点坦白,免得去医院被人戳穿下不来台。” “我是你妹妹。” 宋词微笑:“我妈就生了我一个。” 宋眠眠瞪着宋词:“你这么说就是不肯帮我了?” “哎呀,你真的是假怀孕啊。”宋词故作惊讶:“其实,你今天和连慕青去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你了,也问过安主任,不过安主任说并没有看到你的诊断报告,本来我还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假怀孕,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 “别生气,大不了你下次放聪明点,别这么轻易就被人套话了。” 宋眠眠放在肚子上的手一点点发紧,就在宋词要走时,她突然开口:“宋词,你不肯帮我,说白了你就是嫉妒我,对不对?” “我嫉妒你?”宋词轻哼:“我嫉妒你什么?” “湛洲哥哥喜欢我,不喜欢你,所以你嫉妒,你嫁给贺砚枭不就是为了报复湛洲哥哥吗?可你也不想想,我要是能嫁到贺家,你自然也会受利,大不了,等你离婚之后,我让湛洲哥哥额外再给你一笔钱,作为离婚赡养费,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笔钱不会少于五百万。” 宋词若有所思,漾笑:“还有呢?既然你都能嫁给贺湛洲了,总不能拿这么点钱来打发我吧。” 一听有戏,宋眠眠又道:“我郊外有一栋别墅,是爸爸买的我的生日礼物,我也可以过户给你,那套别墅折合市场价,不会低于一千万。” “还有呢?” “还有?”宋眠眠拧眉:“我都给你这么多了,你还想要什么?我警告你宋词,你别不识好歹,等什么时候贺砚枭玩腻歪了跟你离婚,那个时候你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宋词似乎在考虑,许久后才重新开口:“我可以帮你,而且这些钱我也可以不要,但是我有个条件。” 宋眠眠喜不自胜:“别说一个条件了,你只要能答应帮我这个忙,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宋词一步步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宋眠眠,目光如淬冰一般:“我要你妈跪在我母亲墓前叩头认错,告诉全京都人,当年是怎么不要脸勾引的宋正扬,怎么有的你,只要你妈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 “你胡说八道什么?”宋眠眠恼羞成怒:“我妈是名正言顺嫁到的宋家,你想让我妈认错,简直是痴人说梦。” 还不过瘾,宋眠眠又骂道:“你妈死了,那只能说明你妈有自知之明,知道给我妈腾位置,知道……” 啪!! 宋眠眠的话尚未说完,宋词扬手就是一巴掌。 还未等宋眠眠再次开口,宋词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两巴掌打得宋词手掌发麻,她抬手狠狠地掐住宋眠眠的脖子,眼底是嗜血的狠意:“你要是再敢侮辱我母亲,我可不保证我能做出什么事情,宋眠眠,我劝你和你妈最好是夹着尾巴做人,真把我惹急了,杀人放火不过是头点地,你可以试试。” 第75章 他毁了妈妈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似上了头,看着宋眠眠那张酷似连慕青的脸,她仿佛又看到了母亲生前坐在床边对着百合花独自流泪的模样。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宋眠眠被掐得脸色通红,一股窒息感似海水般向她袭来。 她拼命挣扎着,哪怕是尖锐的指甲嵌入了宋词的皮肉里,也不能让脖子上的力道松下半分。 呼吸越来越困难。 宋词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眼底则是刻骨的怨恨,这一瞬间,母亲生前的恨,生前的泪,生前的怨一股脑地都朝着她袭来。 凭什么母亲那样温柔的人要遭受背叛? 凭什么连慕青母女可以坐享其成,霸占着本该属于母亲的东西。 宋词越想越恨,甚至这一刻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地说:再用点力!再用点力!掐死她!掐死她! “放……开,放……开……。” 这边,连慕青见宋眠眠不在屋内,便出来寻找,一出门就看见了这一幕,顿时吓得她魂都没了,“宋词!!你干什么!!” 她赶紧上前,将两人拉开,也是这一道尖锐的声音将宋词拉回了现实世界。 空气吸入肺腑的那一瞬,宋眠眠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不受控制的猛咳起来,连慕青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眠眠,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妈妈?” 喘过气来的宋眠眠一把抱住连慕青,吓得大哭起来:“妈,宋词要掐死我,她要掐死我!!” 连慕青闻言冷冷地瞪着宋词,等安抚好宋眠眠的情绪,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巴掌。 只是这巴掌尚未落下,就已经被贺砚枭阻止,耳边则是男人冷如寒冰的声音:“宋太太,在我家打我老婆,谁给你的胆子?” 连慕青收回了手,怒目圆睁的看着宋词:“你好狠的心啊,要不是我来的及时,我的眠眠早就被她给掐死了!” 贺砚枭上前搂着失魂落魄的宋词,冷哼:“我老婆向来温柔,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不要问问你女儿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我老婆生这么大的气?” 花园里的动静顿时惊动了屋内所有的人。 当薛素凝听佣人将花园里发生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瞥了一眼宋正扬,鄙夷道:“宋先生,你得空的时候真的应该好好管管家里的人,妹妹辱骂姐姐,姐姐要掐死妹妹,你们家可真是好家教啊。” 宋正扬气得脸都红了,偏周碧莲火上浇油:“素凝,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好歹宋家也是咱们的亲家。” “亲家?”薛素凝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正扬:“这样的亲家我们可不敢高攀,免得将来娶进了门,我还嫌脏了我们贺家的地呢。” 见她越说越离谱,贺砚鸣忍不住开口:“你少说两句。” 转头又对宋正扬说:“正扬,要不我跟你出去看看吧,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免得伤了和气。” 宋正扬从进门开始就憋着一肚子火,此刻在客厅哪里还坐得住,带着满身的怒气朝着花园走去,宋眠眠见他来,忙哭诉道:“爸,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宋词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啊,老宋,要不是我来的早,这眠眠都要被她给掐死了。” “都闭嘴!!”宋正扬压低着声音吼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还不嫌丢人吗?” 后面这句话,宋正扬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都给我回去,要是再敢闹,就给我滚出宋家。” 宋眠眠长这么大,宋正扬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更是从未见过父亲动过这么大的气,登时就被吓得停止了哭泣,就连连慕青也愣着了。 母女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互相搀扶着出了贺家。 心脏有些隐隐作痛,宋正扬深吸一口气后,转身看着被贺砚枭搂在怀里的宋词,沉默几秒后什么话也没说,紧接着也离开了。 贺砚枭垂首看着眼底毫无光泽的宋词,心疼道:“老婆,咱们回家吧。” 宋词木讷抬头,刚刚掐着宋眠眠脖子的手此时却微微颤抖着,许久后她才开口:“好,回家。”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言不发。 宋词靠在椅子上看向窗外,路边霓虹灯倒退,恍惚间她又看到了母亲独自坐在秋千上,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发呆。 照片里的人是谁,宋词看不清,只记得每每问起照片里的人是谁,母亲就会叹息,搂着她哭得更伤心。 贺砚枭偏首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宋词,玻璃上清楚地倒映着她精致的面孔,同样也映出面孔上那清晰的泪痕。 男人心一紧,慢慢提高了车速。 回到雁公馆,宋词先下了车,贺砚枭则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宋词自己想明白,别人的干预只会让她越来越拧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贺砚枭关门的那一瞬,宋词却突然紧紧地抱着他,极力压制着自己。 贺砚枭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宋词紧紧包裹住,低沉着嗓音道:“老婆,想哭就哭,我在这。” 话落,忍了一晚上的宋词再也克制不住,伏在贺砚枭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宋正扬他不配当父亲,更不配当丈夫,他毁了妈妈,毁了妈妈本该完美的一生。” 贺砚枭紧紧搂着宋词,柔声哄着:“我知道,我都知道。” 等哭够了,好半晌,宋词才抬头,泪光莹然地看着贺砚枭:“跟我做,我想做……” 贺砚枭懂得,这个时候不是为了情欲,只是单纯为了发泄。 可她是宋词,只要是她提出的,只要能缓解她心里的苦。 他什么都愿意,哪怕是要了她这条命。 情到浓时,宋词低头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颤声道:“让我痛,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我还活着……” “好……” 第76章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一个小时后,贺砚枭抱着湿漉漉的宋词出了浴室。 男人轻轻地将宋词放在床上,转身去拿吹风机,而仔仔则是趁机跳了上来,一下一下蹭着宋词的额头。 宋词搂过仔仔在怀里,亲了亲它毛茸茸的脑袋,温柔一笑:“我没事。” 这一幕,正好被贺砚枭看到,他眯了眯眼睛,越来越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养公猫,而不养母猫。 “亲它有什么用,它能帮你吹头发吗?” 宋词一愣,有些茫然地看着贺砚枭,旋即又反应过来,漾笑:“仔仔是你养的,而且它只是一只猫,又不是男人。” “可它是公的。” 宋词抿唇低低笑出了声,之前的郁闷也一扫而空,“贺砚枭,你怎么这么可爱?居然吃猫的醋。” 男人靠了过来,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似在撒娇:“不管,你也要亲我一下。” 宋词彻底亚麻逮住了,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这是在撒娇?” 下一秒,贺砚枭直接捏住宋词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虽然很重,却又很缠绵悱恻。 许久后,男人才放开了宋词,拇指摩挲着她殷红的唇瓣,霸道开口:“以后除了我,谁也不准亲,包括仔仔。” 宋词七夕不稳定地看着贺砚枭,挑眉:“那以后咱们有了孩子,也不许吗?” “女儿可以,儿子不行。” 宋词抿唇浅笑,“虽然咱们还没有孩子,但是我仿佛已经能看到将来你吃儿子醋的样子了。” 贺砚枭轻吸着她身上宁静的香味,沉沉道:“老婆,以后别委屈自己,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我虽然代替不了岳母给你的爱,但是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爱你,在我面前,你可以无所畏惧,我总在这。” 宋词听着,耳边的酥麻逐渐蔓延到全身,这番话,比世间任何情话都要动听。 宋眠眠说她和贺砚枭结婚不过是为了报复贺湛洲。 不可否认,起初确实是这样,可眼前的男人总是用他的方式给自己带来一次又一次的震撼,她总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空空的,而此刻却又被填得满满的。 曾经以为世间最好听的情话是我爱你,可一旦遇到合适的人,两个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甜言蜜语。 我总在这,是这个男人赋予她独一无二的浪漫。 “在想什么?” 宋词起身抱着贺砚枭,心底仅剩的阴霾一扫而空,“贺砚枭……” “嗯,我在……”男人紧紧地抱着她,低声回答着。 “贺砚枭,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 感受到男人的身子的僵硬,宋词眼眶慢慢变得湿润,“我现在才说爱你,你会不会觉得有些晚?” 贺砚枭听着,一颗心酸酸涨涨,就连声线中都有轻微的哽咽,“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时候说我都不会觉得晚。”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贺砚枭抱着她,抬手慢慢轻拍,仿佛是小时候自己调皮不肯睡觉,妈妈哄自己时一样温柔。 很快宋词就睡着了。 望着她的睡颜,贺砚枭却久久没有困意。 宋家,可以消失了…… 翌日起来,宋词又恢复了往日精神饱满的样子,换好衣服下楼后,餐桌上一如往日摆好了她喜欢吃的早餐。 只是她才坐下没多久,周碧莲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喂。” “小词啊,你什么时候来医院啊,我们已经等着了。” 宋词,“就快过去了。” 周碧莲看了一眼身旁的宋眠眠,故意朗声道:“眠眠毕竟是孕妇,不能累着。” “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宋词叹了一口气,“砚枭,我有些后悔了。” 贺砚枭将刚晾好温度的豆浆放在宋词手边,笑问:“后悔什么?” “宋眠眠的事情我真的不应该参与。” 男人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挑眉:“怎么说?” “周碧莲压根看不上宋眠眠,却还表现得如此体贴,我想,她应该猜到宋眠眠怀孕有问题的事情,故意这样,无非就是想让外人看来,她有多端庄贤淑,我本不想和她们掺和在一起,却为了心底那点私欲,不知不觉和她联了手。” 贺砚枭看着她笑:“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想做缩头乌龟,最好眼不见心不烦。”宋词抬眸:“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 “遇到事情第一时间选择逃避是人的本能,谈不上有没有出息,再说,我昨晚才和你说过,在我面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宋词抿唇不作声,胸口再次被暖意填满。 快速解决早饭后,宋词拎包准备去医院,见贺砚枭也拿着外套,拧眉:“你去公司要这么早吗?” 贺砚枭低沉着嗓音笑,“不是去公司,而是去医院。” 宋词眨了眨眼睛:“去医院?你不舒服啊?” “你不是不想面对宋眠眠的事情吗?”贺砚枭阴恻恻地开口:“老公帮你解决。” 宋词尚未反应过来时,贺砚枭已经拉着她出了门,一路上她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次三番想问出口,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这边医院门口,连慕青找了个借口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翻开了王玉梅的电话,和昨晚情况一样,电话那头依旧提示关机。 连慕青急的眉毛都要烧着了,再这么下去,事情肯定会瞒不住。 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她左右看了看,不远处有一处台阶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暗自咬了咬牙,连慕青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同样着急的还有宋眠眠,也不知道是被风吹得,还是害怕,宋眠眠身子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周碧莲发觉她的异样,微笑:“眠眠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咱们也别等小词了,先进去检查吧,反正都已经约好了,没必要一定要等她来。” 她这一笑比不笑还恐怖,尤其是这温温柔柔说话的声音落在宋眠眠耳里,如同刀子拉肉一样。 “好啊,那咱们就先进去吧……” 话音刚落,便听得耳边有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哎呀,好像有人从台阶上摔下来了。” 宋眠眠登时循声望去,那个方向…… 周碧莲依旧是笑:“你妈刚刚好像往那边去了,咱们也过去看看吧,别是你妈摔下来了……” 第77章 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眠眠慌张的朝着出事的地方去,果然见连慕青痛苦的躺在地上。 “妈,您怎么样了?”宋眠眠着急的查看着连慕青身上的伤势,当一碰到她的胳膊时,连慕青便痛苦的嗷嚎起来。 周碧莲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眼底溢满嘲讽,当妈的能当到这份上,也算是不容易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薛素凝轻笑,“要不要紧啊。” 连慕青哪里会听不出薛素凝压根不是真的关心她,捂着胳膊深吸一口气:“我没事。” “你也真是的,这大的人了,连走路都不会走……”薛素凝继续拱火。 “贺太太!”宋眠眠豁然起身,怒目圆睁地瞪着薛素凝:“我妈受伤了,你不关心也就罢了,可没必要在这冷嘲热讽吧?” “关心?”薛素凝冷哼:“我为什么要关心?今天来医院的目的咱们不是不清楚,她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分明是为了拖延时间,我现在很是怀疑,你肚子里到底有没有怀上我们湛洲的孩子。” 宋眠眠心中咯噔一声,故作镇定,可这眼睛却不敢看薛素凝:“我肚子里当然怀上了你们贺家的孩子。” 见女儿扛不住事,连慕青忙道:“不行了,我这胳膊太疼了,眠眠,你先扶妈进去吧。” “好,妈,您小心点。” 望着母女二人离家的背影,薛素凝冷然道:“妈,我怎么觉得这宋眠眠压根就没怀孕呢?” 周碧莲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笑,“你总算不算太笨。” 薛素凝本是这么一说,没想到还真的让自己猜中了,转头诧异的看着自己婆婆:“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 “还要陪着折腾?” 薛素凝点头,周碧莲眯了眯眼睛继续说:“你知不知道,萱如那孩子私下里联系过我。” “林家不是一门心思想跟咱们家退婚吗?她联系您干什么?” 周碧莲翻了个白眼,这个儿媳是真的蠢,“林家要退婚,不代表萱如要退婚。” “您的意思是?” 周碧莲,“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儿子是真的喜欢这个宋眠眠吗。” 自从宋眠眠被爆出怀孕的事情后,周碧莲就同贺湛洲说过,宋眠眠可能根本就没有怀孕,可她这个孙子宁愿相信外人的话,也不肯相信他这个亲奶奶的话。 故而宋家来人时,她表现的十分热情,无非是做给贺湛洲看。 今天一大早,她就让贺湛洲去母婴店购买婴儿日常用品,他越是能体会到当父亲的心,等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他才会越失望。 “要想和林家结亲,就必须断了他这条心,我之所以这么折腾,无非就是想让湛洲明白,宋眠眠压根就不是真的喜欢他,等事成之后,再让湛洲亲自登林家的门赔礼道歉,林家两口子就这么一个闺女,他们即便再看不上湛洲,又岂能拗得过萱如那孩子。” 薛素凝大喜过望,“妈,姜还是老的辣,您果然厉害。” “你啊,就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下次遇到事情,别动不动就吵吵,动点脑子。” 薛素凝并未生气,反而奉承起来:“儿媳再怎么动脑子也比不上您啊。” 周碧莲笑:“就你嘴甜。” 这边,宋词刚到医院就听说了连慕青摔下楼梯的事情,两人上了电梯后,贺砚枭嗤笑:“为了能让宋眠眠嫁到贺家,这宋太太可真能豁得出去,老婆,你猜猜,等会进了病房,宋眠眠会说什么?” 宋词浅笑:“大概是说,她要陪着连慕青,等下次再做检查。” 贺砚枭冷笑,“只怕她是等不到下次了。” 宋词偏首看了一眼男人,默了许久后,才问:“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贺砚枭轻笑,“暂时保密。” 两人进了病房后,周碧莲和颜悦色地朝着两人打招呼,宋词微微点头算是回应,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昏迷不醒”的连慕青身上。 “她没事吧?” 薛素凝轻哼:“摔的可不轻,都骨折了,医生说要打石膏,让好好休息呢。” 宋词微笑:“你们今天来医院不是要带眠眠检查吗?反正这有医护人员照顾,不如咱们先去妇产科,安主任已经再等了。” “我不要!”宋眠眠瞳孔微闪,“我哪也不去,我要留在这好好陪着我妈。” 周碧莲,“眠眠真孝顺,那这样吧,检查的事情就往后面推推,等你妈醒了再说也不迟。” 贺砚枭闻言讥讽,“看来这宋太太摔倒真是时候。” 话落,“昏迷不醒”的连慕青,微微拧了拧眉。 周碧莲上前伸手拍了拍宋眠眠的肩膀,“你好好在这陪着你妈妈,别太累了,我已经通知湛洲了,等一下他就会过来。” 宋眠眠神色一松:“谢谢奶奶。” “素凝啊,咱们先回去吧,早上我让湛洲去挑选婴儿用品,也不知道他选的怎么样了。” 薛素凝一改之前的态度,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湛洲一听到自己要当父亲了,高兴的不得了……”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宋词看了一眼宋眠眠,“等会会有医生过来,我们也先下去了。” 宋眠眠并不答话,只是抬眼恨恨地瞪了一眼宋词。 第78章 勾引失败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连慕青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骨头都摔裂了,打了石膏又在医院住了几天,这才回了宋家。 只是让人诧异的是,连慕青住院期间,宋正扬一次也没来过,甚至连电话都没打过一通,倒是贺湛洲担心宋眠眠肚子里的孩子,来得十分勤快。 这天上午,贺湛洲来医院接母女二人回家,俨然一副乖女婿的模样,尤其是他搀扶连慕青上车的样子更是被各大新闻媒体给拍了下来。 众人不免唏嘘,这宋家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两姐妹居然前后脚地攀上贺家的高枝。 因为贺湛洲频繁出入宋家,从前不来往的亲戚也纷纷对连慕青纷热络起来,一个个彩虹屁将她吹得都快上天了,这些人深怕自己落于人后,而少分一杯羹。 贺家对外也没说什么,恰恰是这一沉默让人觉得宋贺两家恐怕好事将近。 宋眠眠自己也很享受贺湛洲围着她转的感觉,看着男人高兴的样子,有时她自己都有种错觉,她是真的怀上了贺湛洲的孩子。 只是这肚子里到底有没有东西,她心知肚明。 这一天,贺湛洲一如既往地来了宋家,彼时宋眠眠正陪着连慕青在廊下晒着太阳。 见他来,宋眠眠兴奋地迎了上去,俏生生地说:“湛洲哥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贺湛洲生怕宋眠眠动作太大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连忙将人给扶住:“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动作要小些,小心伤了我们的孩子。” 宋眠眠脸上顿时闪过一抹不自在,不过片刻的工夫又恢复正常:“我不会这么不小心的,只是看见你高兴。” “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宋眠眠一愣:“吐?为什么会吐?” 贺湛洲拧眉:“怀孕的人都会有孕反,你不知道吗?” 宋眠眠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倒是连慕青先反应过来:“眠眠第一次怀孕哪里懂得这些,再说我当年怀眠眠的时候一点孕反都没有,说不定眠眠随了我呢。” 贺湛洲毕竟是男人,即便他这几天认真研读了关于怀孕这方面的书籍,但经验上自然比不过连慕青,只是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连慕青忙给宋眠眠使个眼色:“眠眠啊,你和湛洲上去歇着吧,好好说说话,等吃饭的时候叫你们。” 宋眠眠立刻懂得连慕青话中的意思,搂着贺湛洲的胳膊嬉笑着上了二楼。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连慕青收起脸上的笑,拨通了王玉梅的电话,可依旧提示是关机。 “难不成出事了?这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联系不上了?” “太太。” 不知何时吴妈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所谓做贼心虚,这一声吓得连慕青差点把手机给甩出去。 “你过来怎么没声音的,想吓死我啊?” 吴妈自己也很委屈:“我都叫您好几声了。” 连慕青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说:“什么事?” “哦,刚刚先生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不回来了。” “又不回来?这都第几天了?”连慕青陡然提高了音量:“还是说因为加班?” 吴妈点点头,连慕青顿时怒意横生,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宋正扬都连续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说什么加班,说不定就是背着自己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连慕青面色愠怒的拨通了宋正扬的电话,第一通直接被对方挂断,第二通,第三通依旧如此,直到拨打了第五通电话,那边才接通。 只是她还没来及的说一句话,宋正扬开口就骂:“你神经病啊,一遍遍地打我电话?” “宋正扬,你还敢开口骂我?你这一个星期不回家,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了?” 电话那头,宋正扬扯着嗓子骂:“TMD蠢货,你知不知道,你这几通电话,直接毁了我几千万合同!” “少拿谈生意当借口了。”连慕青冷哼:“你今晚要是再不回家,我就跟你离婚!” “随便!!” 撂下这两个字,宋正扬直接挂了电话,转头看着已经离开的客户,气得他狠狠地将电话摔在了地上。 彼时,二楼。 宋眠眠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贺湛洲身上,一双柔嫩无骨的手正一点点落在男人的裤腰带上。 贺湛洲被撩得浑身是火,看着眼前的女人,喉结不自觉上下滚了滚,可一想到宋眠眠还有孩子,硬是咬牙拒绝:“眠眠,奶奶说前三个月最要紧,咱们不能干那事,等过了四个月就行了,为了孩子咱们就忍忍。” 宋眠眠哪里肯听,一门心思想怀上孩子,今天正好又是她的排卵期,这么好的机会她哪能放过,旋即直接伸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凹凸有致的胴体呈现于眼前,贺湛洲眼底欲色更盛,声音也不禁沙哑了几分:“眠眠……” 宋眠眠媚眼如丝:“湛洲哥哥,你都多久没碰我了,真的一点都不想吗?” 宋眠眠边说边往贺湛洲身上压,贺湛洲按捺不住反客为主直接将人压在了身下,狠狠地吻着,本以为能成事。 没想到这个时候,贺湛洲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是薛素凝的。 “眠眠,我接个电话……” 宋眠眠媚眼如丝:“不要,湛洲哥哥,我难受……” 贺湛洲气喘吁吁地说:“乖,我先接电话,” 说罢,直接起身走到窗边按下了接听键:“妈。” 电话那头薛素凝的声音有些焦急:“湛洲啊,你快回来,奶奶心脏病犯了。” 贺湛洲一惊,“好,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后,贺湛洲直接穿衣服准备走人,宋眠眠慌忙将人拦住,今天要是不成,往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你要去哪?” “奶奶心脏病犯了,我得回去看她,你好好歇着。” 宋眠眠,“那我怎么办?” 贺湛洲垂首吻了吻她的额头:“乖,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可是……”宋眠眠的话还没说完,贺湛洲已经穿戴整齐开门走了出去,一阵风吹过,直接冻得宋眠眠浑身一抖。 贺湛洲走后没多久,连慕青就上来了,劈头盖脸就骂:“你怎么这么笨啊,这样都能把人放走?” 宋眠眠无声翻了个白眼,“他奶奶心脏病犯了,我能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你笨。”连慕青没好气地说:“这下可好,错失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第79章 宋正扬约宋词吃饭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这边,贺砚枭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脚底的车水马龙。 杨晗叩门进来,“老板,傅总已经离开了正容科技。” 话音刚落,贺砚枭就接到了傅西洲的电话,“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贺砚枭轻笑:“亲兄弟明算账,我给你的利益绝对比宋正扬给你的还要多。”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傅西洲将电话换了个边,啧了一声:“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你跟这宋家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可是听说了,宋正扬现在连周转资金都拿不出来,就等着跟我签合同,你这个时候横插一脚,是想毁了宋家啊,就不怕小词跟你闹?” 贺砚枭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双腿重叠,慵懒气尽显,更是毫不避讳地开口:“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毁了宋家。” “为什么?”傅西洲拧眉:“我可告诉你,咱们虽然是兄弟,但是小词可是我老婆的亲表妹,万一我老婆因为这事跟我闹,我自然是听老婆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拍老婆了?” “我一直都怕。”傅西洲大方承认,又反问:“你不怕。” “怕。”贺砚枭立刻认怂。 “这不就得了。”傅西洲挑了挑眉,又道:“我劝你还是悠着点,别闹得收不了手。” “放心,我心里有数。” “行,没事我挂了。” 电话挂断后,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叩响,这次是任总监,贺砚枭靠在椅子上看他,挑眉:“有事?” 任总监微笑:“枭总是贵人多忘事,我来是想问问您关于白城土地开发案的项目,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哦,这个事啊。”贺砚枭屈指敲击着桌面,“我回去认真想过了,觉得可行。” 说到此处,任总监脸色笑意更浓,可下一秒贺砚枭说的话让他脸色的笑意顿无:“不过,我听说这个白城项目是陶副市长负责的,好像他这个人风评不怎样。” 任总监,“枭总,实话告诉您吧,我和这位陶副市长打过几次交道,绝对没有您说的这些问题,而且这个项目还是他私底下告诉我的。” “原来你认识陶副市长啊。”贺砚枭似笑非笑,“既然你和陶副市长有这层关系,那这个项目就上吧,陶副市长那边,你也多联系,有好大家分。” 任总监笑:“好,那我等一下就去拟定资料。” “嗯,去忙吧。” 任总监走后,贺砚枭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十分钟之前砚珺刚发来的邮件,内容都是这位陶副市长和任总监互相勾结的证据。 杨晗啧啧:“这任总监真是贪得无厌,一个亿?就他选的那块破地,一千万都绰绰有余了。” 贺砚枭双手环胸蹙眉斜靠在椅子上:“我这好二哥一门心思挖坑让我跳,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杨晗,“老板,我听说小姐半个月后准备回国一趟?” 贺砚枭睨了他一眼:“怎么了?” 杨晗抬手摸了一把鼻子,支支吾吾:“没什么,就是问问。” - 这边,宋词刚从手术室下来,电话就响了,看着来电显示,宋词倏地蹙眉,是宋正扬的。 思虑几秒后,宋词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爸。” 电话那头,宋正扬语气难得慈爱:“小词啊,我听你……连阿姨说,你在安华医院上班?累不累啊?” 宋词进了换衣间,语气有些生硬:“您有话直说,我还有病人。” “是这样的,我今晚想约你吃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宋词深吸一口气,“我今晚已经约了人了,没空,您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等一下。”电话那头,宋正扬重重叹息一声:“今天是我跟你妈妈相识的日子,我想带你去我和你妈妈常去的那家餐厅,我也想见见你,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儿。” 提到母亲,宋词心中一疼,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收紧,挣扎几秒后,她还是开口答应:“好,你把餐厅地址发给我,我下班就去。” 宋正扬十分高兴:“谢谢你小词,那你先忙吧,我挂了。” 电话挂断后,宋词前额抵在柜子上,一闭眼脑海里都是小时候,宋正扬带着自己和妈妈去游乐场的画面。 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是人人羡慕的对象,谁见了都要称赞一句。 可这样甜蜜的时光只维持到了宋词六岁,渐渐地,宋正扬逐渐有家不回,甚至动不动就对妈妈发脾气,再到后来,就是妈妈去世,没过两年他就把连慕青母女领回了家门。 她恨宋正扬薄情寡义,可矛盾的是,每当她看到宋正扬那样疼爱宋眠眠,自己心里却又无端生出一些羡慕。 宋正扬说得没错,再怎么样,自己都是他的女儿,何况今天还是他和妈妈相识的日子。 换好衣服后,宋词给贺砚枭打了通电话:“砚枭,我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你不用等我吃饭了。” “要和暖暖出去吃饭?” 宋词深吸一口气,情绪不高:“不是,是我爸,他刚刚给我打了通电话,说晚上想见见我。” 贺砚枭听出她语气中的落寞,并未追问太多,“好,等吃完饭我去接你。” “嗯,那我先挂了。” “好。” 宋词收起手机,才从换衣间出来,迎头正好碰上了谢文庭,只是还没开口,目光瞬间就被她脖子上的印记所吸引。 谢文庭也发觉宋词调侃的眼神,伸手拉了拉衣领,尴尬道:“入秋的蚊子就是毒。” 宋词揶揄:“可不是,能把脖子咬得又青又紫,看来这蚊子的嘴不小啊。” 谢文庭一笑,没遮掩:“昨晚,我和薇薇在一起的。” 宋词嗯了一声,“看来你们两人的进展挺快。” 谢文庭:“你别多想,薇薇她昨晚喝醉了,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宋词调侃:“我也没说什么啊,主任,你干嘛这么紧张?” “主要是怕你误会。” 宋词漾笑:“薇薇虽然有时做事挺不靠谱,但感情上却是个死心眼。”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谢文庭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听不出宋词话中的意思,“放心,我懂。” “那就好,薇薇这次可算是遇到对的人了。” 晚上八点,宋词按照宋正扬发过来的地址去了一家门面很不起眼的小酒馆,但酒馆内部却别有洞天,装修格调很是复古雅致,也是妈妈喜欢的装修风格。 第80章 宋正扬开口要回股权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餐桌上,宋正扬已经点好了宋词平日里喜欢的菜式,还有一瓶梅子酒。 宋词才坐下,便听宋正扬说:“我没想到这酒馆离安华医院这么远,路上是不是很堵啊。” “还好。”宋词放下包,语气有些淡淡。 宋正扬也没在意,反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宋词碗中:“快尝尝,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糖醋排骨了,我特意让后厨将味道做得清淡一点,一点都不腻。” 宋词汲气,静静地看着宋正扬,“快吃啊,冷掉就不好吃了。” “谢谢。” “对了,爸爸还有礼物要给你。”宋正扬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宋词面前,是晚香玉的通草花:“爸爸记得,你最喜欢晚香玉,可鲜花再美也会凋零,这通草花花开不败,就像我们小词一样。” 宋词眼眶有一些灼热,“您怎么知道我喜欢晚香玉?” “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不知道。”宋正扬仰头喝了一口梅子酒,叹道:“小词啊,之前的事情都是爸爸不好,因为眠眠比你小,所以我把所有的父爱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却忘记了我们小词也正是需要有人疼的时候。”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梦到你的妈妈,当年要不是我只顾忙着工作,姝华也不会这么早离世,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妈。” 说完,宋正扬捂着嘴猛地咳嗽起来,宋词紧蹙眉头:“您没事吧。” “没事。”宋正扬缓过气来,微微一笑:“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事,吃点药就好了。” 宋正扬欲要再倒一杯,却被宋词阻止,“身体不舒服就别喝酒了,喝点茶吧。” “这么多年,我也反思过我自己,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父亲,我都不合格,我想弥补你,却又不知从何做起,那天砚枭说要娶你,我知道咱们家和贺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我拿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给你,为的就是让你在贺家有底气,我宋正扬的女儿决不能让人看扁。” 宋词因为这番话,心潮翻涌,宛如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一枚石子,泛起圈圈涟漪。 “爸,我很想问问您,为什么自从妈妈去世后,您对我就像对待外人一样?宋眠眠是您的女儿,我何尝不是呢?” “因为我恨你啊。”宋正扬声线哽咽:“我总觉得,要不是你闹着要出去玩,你母亲就不会出车祸,所以我把你母亲的死都发泄在你的身上,觉得是你害死了姝华。” 宋正扬抹了一把眼泪,又喝了一杯酒:“可直到最近我才反应过来,那个时候你才十岁,你能懂什么,你明明也被吓得不轻……” 你才十岁! 听到这句话,宋词心底泛起的涟漪彻底回归平静,宋正扬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宋词已经变了脸色。 “小词啊,当年对你冷淡是爸爸做错了,您能原谅爸爸吗?” 宋词一瞬不瞬地看着宋正扬,许久后才露出微笑:“当然可以,您说得不错,再怎么样您也是我父亲。” “谢谢你小词,谢谢你还肯要我这个爸爸。” 宋词深吸一口气,拿过梅子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语气淡漠:“爸,您说您对不起妈妈,那我想问问,您还记得她喜欢什么吃什么糕点?喝什么?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颜色吗?” 宋正扬微微一愣,支支吾吾道:“我当然记得,你妈最喜欢……喜欢……” “我妈最喜欢吃全福斋的桂花糕,苏州的碧螺春,最喜欢木门百合,最喜欢的颜色是云山蓝,因为她说这是最接近天空的颜色,您口口声声说忘不掉她,可连她喜欢的东西您都不记得了。” 宋正扬有些急切:“我不是不记得,我只是年纪大了,有的事情记不清。” “是吗?”宋词冷笑:“所以,您甚至都忘记了,妈是在我八岁时出的意外,而不是十岁。” 宋正扬彻底愣住了,“小词,我……” “您过去十六年里,从未给我一天父爱,可时至今日,您却说您后悔了?也是我蠢,我居然还信了,还以为您改了性子,却忘了,什么叫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小词,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难道您忘记了,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经常去游乐场玩的,我还带着你去骑马……” “够了!”宋词冷哼一声:“我不忘过去,是因为那段记忆里有妈妈,而非是你,我相信,你找我也不是为了追悼过去,有话直说,我还有事。” 宋正扬见状也不装了,直白道:“好吧,我找你确实有事,公司最近资金上出了点问题,我想你能不能想把你手中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转让给我,你也知道,这公司我倾注了多少心血在里头,我不能看着他垮掉,大不了,等公司回转过来,我再让一笔股份给你。” 宋词深吸一口气,嗤笑:“想要股权,你可以直白开口,说不定我就直接给你了,可偏偏你不该拿妈妈做文章,公司垮掉跟我有什么关系,贺砚枭有的是钱,你以为我缺?” 语毕,宋词豁然起身,冷冷地看着宋正扬:“你这么做无非是不想看着宋家垮掉之后宋眠眠跟你流落街头,你舍不得宋眠眠吃苦,可我偏偏要看着她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跌落泥潭,这是她的报应。” “宋词,你的心能不能不要这么狠,宋家垮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何况眠眠还是你的亲妹妹。” “妹妹?我宁愿认街头要饭的做妹妹,也不会认宋眠眠,我就是享受将她踩在脚底的感觉,就是想看她对着旁人乞求怜悯。” “你就算不为了眠眠,难道我这个父亲你也不要了吗?” 宋词转过身来看着宋正扬,冷笑:“放心,该尽的子女义务我会尽的,等你死了,我会给你送终,风风光光操办你的后事。” “还有,麻烦你下次编谎也做做功夫,这家酒馆确实是百年老字号,京都是他们开的第一家分店,至今也不过才三年,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挺满意的,至少你选择编故事的地方装修风格是妈妈喜欢的。” 第81章 随心而行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从酒馆出来,宋词抬眼就见贺砚枭恣意慵懒地靠在车上朝她伸手。 宋词微笑上前,伸手环住了贺砚枭精壮的腰肢,闷声道:“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是刚到。”贺砚枭将身上的大衣往宋词身上裹了裹,嗓音低低沉沉:“不开心。” “一点点。”语气依旧有点闷闷的。 贺砚枭打开车门,拥着她上车:“外面冷,咱们回家吧?” 宋词抬眸浅笑:“好。” 这个时候正值晚高峰,再好的车行驶在路上也如蜗牛一般,两人上车后彼此都没开口,等红绿灯的空档,宋词偏首看着男人,挑眉:“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贺砚枭轻笑:“再亲密的夫妻,也要给彼此空间,我在等你开口。” 宋词盯着他看了数秒,旋即又转头看向窗外,“宋正扬想要回我手里的股权。” “嗯,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宋词冷然开口:“他要是说公司效益不好,等着资金周转,我或许就给了,可他偏偏拿妈作幌子,说实话,冲这一点,我不想给。” “那就不给。”贺砚枭直截了当地开口。 “你不会觉得我太无情了?毕竟宋正扬是我的父亲,宋家有难我却见死不救。” 贺砚枭单手抚着方向盘,许久后,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是我老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当初宋家那样对你,他们可没觉得自己无情,所以即便你不转让资金,也没什么,这叫罪有应得。” 宋词凝神看着前面,贺砚枭却伸手轻拍她的头顶,“别想那么多,随心而行,记住这四个字就好。” 随心而行。 宋词忽然笑了,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 这边容家。 自打盛澜清住了进来,她便一直惴惴不安,眼看着姐姐的生日越来越近了,小词也要回来,要是让她们见到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更是愁得吃不下睡不好。 下楼时,正好瞧见盛澜清陪着容母在厨房做晚饭,短短几天的工夫,容母已经完全被盛澜清给拿下,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像极了母女。 要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盛澜清和自家哥哥倒是蛮般配的,而且以后也不会发生婆媳大战,只可惜啊。 哎…… 容锦悦扶着栏杆透气,全然未注意到盛澜清已经端着刚出锅的糖醋排骨走了出来,抬眸朝自己莹然笑着:“你睡醒了,我跟伯母新学的糖醋排骨,听说你最爱吃了,快来试试。” 容母也从厨房出来,“澜清学东西很快,可比你聪明多了。” “哪有啊,还是伯母教得好。” 容锦悦瞧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从楼梯上下来,在盛澜清期待的目光中接过筷子尝了一块,明明是自己最爱吃的,此刻吃着却觉得索然无味:“挺好的。” 盛澜清笑得越发高兴,“这还是我头一次下厨呢,没想到这么成功。” 容母又将厨房其他的菜给端了出来:“悦悦啊,你哥说今天要回来的,你去门口看看,回来了没有。” 容锦悦有心跟容母把事情说清楚,故意将盛澜清给支了出去:“澜清姐,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要不你替我去吧。” “你这孩子,清清脚上还有伤呢。”容母不满地看着自家姑娘。 “妈,我肚子真的有点疼,要不您帮我灸灸呗。”容锦悦说着就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模样。 盛澜清:“伯母,你帮悦悦看看,反正就两步路的工夫。” “那行吧,你小心点啊。” 盛澜清走后,容锦悦拉着容母在沙发上坐下,“妈,她什么时候走?” 容母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啊,人家清清住着挺好的,再说,你难道就看不出来,你哥喜欢她?” “我当然能看出来。”容锦悦叹息一声:“可是她若再不走,万一小词再来,只怕要打起来。” 容母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不是肚子疼吗,我给灸灸。” “妈,你先坐下,我肚子不疼。” 容母挑眉看她,容锦悦索性将事情都说了出来:“您知不知道,这盛澜清喜欢贺砚枭啊?” 容母愣了几秒:“你可别骗妈。” “我骗您干什么?”容锦悦着急道:“这几天我都快急疯了,你说再过不久就是姐姐的生日,小词必定会回来,您说怎么办?” 容母若有所思地在沙发上坐下,随后抬手狠狠地打了容锦悦一巴掌,容锦悦疼得龇牙咧嘴,“您打我干嘛?” “要不是当初你提议让清清住在咱们家,能有现在这事吗?” “这又不能怪我。”容锦悦揉了揉肩膀:“还不都是因为哥,喜欢谁不好,喜欢小词的情敌。” “行了,少说废话。”容母叹息一声:“这件事得好好想想,我虽然喜欢清清,但是小词却是我亲侄女,我不能看着她受委屈。” 这边,容锦谦才从军用车上跳了下来,就见盛澜清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见状微微蹙眉,“你先回去吧,谢谢。” 士兵说了一句不客气,便重新启动了车子。 容锦谦忙迎了上去,拧眉:“你怎么来了?” “伯母说你晚上要回来吃饭,但是见你还不回来,就让我出来看看……” 盛澜清说到一半,发现容锦谦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知不知道你脚上还有伤?上次去复查,医生怎么说来着?” 盛澜清唇角紧抿,“没事,都好的差不多了,你既然都回来了,那就赶紧回去吃饭吧,省得伯母担心。” 说罢,盛澜清便转身朝着屋内走去,可没走两步,双脚却突然腾空,男人已经弯腰将她给抱了起来。 盛澜清吓得赶紧搂住男人的脖子,挣扎着:“谁让你抱我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不想掉下去就老老实实的。”男人低沉吼了一声。 盛澜清恼羞成怒,面色通红:“你放我下来……啊……” 男人突然手一松,盛澜清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惊呼一声,双手本能地扯住容锦谦胸前的衣裳,“你干什么?” “吓唬你,还乱动吗?” 盛澜清微怔,抓住男人衣领的手紧张地蜷了蜷,男人却悠悠笑着。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第82章 宋词出手解救宋家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这边,母女还在商量如何能顺理成章让盛澜清离开容家,抬眼就见容锦谦抱着盛澜清进来。 容母被吓得不轻,以为盛澜清出了什么事,忙不迭地迎了上去,紧张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容锦谦神色淡淡,“没什么事,她走得太慢了,耽误吃饭。” 盛澜清被放在沙发上,听到这句后,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没让你抱……” 容锦悦嫌弃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鄙夷道:“哥,你还能找个更蹩脚的理由吗。” 容锦谦轻咳一声没说话,下意识地摸了一把鼻子,耳尖上悄然无声地染上一抹绯色。 三人落座吃饭,容母细心地为儿子夹菜,容锦悦心里藏着事,虽是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却也是食不知味。 “哎……” 这已经是她第五次叹气了,盛澜清拧眉看着她:“悦悦,你怎么了?” 容锦悦托腮,语气恹恹:“没事,我心里烦。” “出什么事了?要不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大家还能帮得上忙。” 容锦悦偏首看着盛澜清,挣扎几秒后,觉得还是把事情都说出来:“澜清姐,我……” 可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容母狠狠地踹了一脚:“没事,这丫头就是皮痒了,清清啊,你吃你的,吃完饭就上楼去歇着。” 盛澜清狐疑地看着两人,刚要开口,却又听容锦谦说:“房子已经替你找好了,你明天就能搬过去?” “谢谢。” “什么房子?”容母问。 盛澜清:“我经纪人这两天就要过来了,加上我的助理蓉蓉一共三个人,所以我就让容大哥帮我在影视基地附近租了一间公寓。” “这样啊。”容锦悦嘴角漾笑,语气轻松:“说实话我还挺舍不得你的,要不你就在我们家住着呗,搬出去多麻烦。” 盛澜清眼底含笑,“已经打扰很长时间了,再住下去,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容母笑着夹了块糖醋排骨递到盛澜清碗中:“你脚上还有伤,搬出去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盛澜清微笑:“谢谢伯母。” 如是,压在容锦悦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吃完饭后,容锦悦推着盛澜清去花园小公园晒太阳,容母则是留下儿子说话:“你对澜清到底是怎么想的?” 容锦谦拧眉:“您看出来了?” “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心里想什么,当妈的能不知道?”容母朝着儿子翻了个白眼,又叹道:“不过,这件事我还是劝你慎重考虑,毕竟澜清那孩子喜欢砚枭,我虽然喜欢她,可小词才是我的亲侄女,总归亲疏有别。” “您的意思我明白。”容锦谦微笑:“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您不用担心。” 第二天上午,容锦谦便开车送了盛澜清去了公寓,小区虽不豪华,但胜在安全性极高,而且离容锦谦的部队还近。 三室两厅的布局,所有的设备应有尽有,两间朝阳的房间,一间次卧,采光极好,也很干净。 只是临时所做,盛澜清也不挑剔,“谢谢你啊,容大哥,我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居然能找到这么好的房子。” 容锦谦将已经签好的合同放在桌子上,“你身份特殊,我是以我的名义租的,这房子离我的部队很近,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给我打电话。” “不用了,已经够麻烦你了。” 容锦谦语气淡淡,“那就随便你,我部队还有事,先回去了。” “哦,好。”盛澜清发觉了容锦谦语气的变化,小声道:“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容锦谦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盛澜清关好房门后,拿过手机坐在沙发上,点开了购物软件,只是等选择收货地址时,她却犯了难。 “这地方是哪啊?” 她很问容锦谦,可刚刚说过的话仿佛还飘散在空中,尚未散去,“算了,再麻烦他最后一次吧。” 盛澜清点开了容锦谦地微信,“容大哥,这小区的具体地址是哪,我想在网上买些东西。” 电话那头几乎是秒回,盛澜清礼貌道谢,可那头再也没有回复。 - 几日之后,宋词特意请了半天假去了趟正容科技。 前台见她来,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宋正扬的秘书,五分钟之后,便有人领着宋词上了顶层办公室。 万秘书似乎也没料到宋词会来,诧异开口:“大小姐,您今天怎么来了?” 宋词微笑:“万秘书,我找我爸有事,他人呢?” “宋总还在开会,大小姐,要不您先去他办公室等等吧,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宋总就能过来。” “谢谢。” 万秘书又倒了杯水来,这才走了出去。 宋词环顾四周,办公室环境和小时候记忆中的一样,窗台上依旧摆着两盆仙人掌,可能因为长时间没有浇水,仙人掌已经有了枯萎的迹象。 办公桌上放着两张相框,宋词心中一动,忆起了小时候自己来公司玩耍的场景,而办公桌上放着的是妈妈和自己照片。 如今还会是她们母女吗? 宋词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可当她看到相框里的人时,心顿时凉了半截。 “小词,你要来公司怎么不事先告诉爸爸呢,爸爸好让司机去接……” 宋正扬一进门就发现宋词拿着桌子上的照片发呆,赶忙上前抢过照片,锁在了抽屉里,有些尴尬道:“刚刚在开会,等急了吧。” 宋词深吸一口气,讥讽道:“你们一家三口很甜蜜。” “是你连阿姨非要摆在这的,你的照片我也有放,只是前几天相框坏了,我让万秘书重新换一个相框,这才没摆出来。” “不用解释。”宋词疏离道:“在我看来,您说再多,不过是狡辩而已。” 宋正扬拧眉:“你今天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地方宋词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她从包里拿出那份股权转让书放在了办公桌上:“你想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宋正扬赶紧拿过转让书查看上面的内容,还是从前那一份,只是乙方签名栏确实空着的。 “你没有签字?”宋正扬诧异地看着宋词,嚅嗫双唇:“小词,我……” “爸。”宋词一瞬不瞬地盯着宋正扬,语气疏离冷淡:“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从今往后,我宋词和宋家再无任何瓜葛,你们以后有事不要来找我,当然,我有事也不会去找你们。” 说完这番话,宋词便推门而出,只是走之前,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下次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关于妈妈的只词片语,你不配当她的丈夫,你叫妈妈的名字,只会玷污她。” 第83章 贺砚枭的算计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出来后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楼下的石凳上静静坐着,一想起宋正扬办公桌上的照片,她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苦。 仿佛世界上所有的苦胆都被自己吞下,苦到连呼吸都觉得疼。 从前他还觉得宋正扬对自己还有一点点父女之情,如今看来,是自己痴心妄想得太过。 宋词抹了一把眼泪,深吸一口气,痛骂自己:“你有什么好哭的,从来不都是这样吗?如今看清事实,总比日夜妄想的好。” 可即便这样安慰自己,宋词还是觉得心里无比苦涩。 从今往后,她真的变成孤儿了。 宋词在楼下坐了好久,才起身离开,只是没走两步就接到了阮薇薇的电话,几个呼吸后,她才按下接听键,语气故作轻松:“这个点打我电话,想我了?” 阮薇薇,“当然了,晚上有没有空,出来喝酒啊。” “算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就不去了。” “别啊。”阮薇薇撒娇:“小词,我都好久没喝酒了,你就陪陪我呗。” 宋词揶揄:“不对吧,我记得前几天谢主任好像跟我说过某人喝醉了,而且还在他的脖子上咬出了一个大包。” 提起这事阮薇薇就生气,“快别提了,谢文庭根本就不是男人。” 宋词,“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要是欺负就好了。”阮薇薇啧啧两声:“那天晚上,我都那样了,他都是不上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说明谢主任是正人君子啊。” 阮薇薇看似渣女,实则对待感情十分认真,说起来,谢文庭还是她第一个主动追求的对象。 “正人君子也得用对地方吧,老子裤子都脱了,他倒好,一声不吭又给我穿上了,反正那天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小词,我现在都有点怀疑我的魅力了。” 宋词轻笑,“你还有不自信的时候啊。” “别说那么多,一句话,你到底来不来。” “当然要来了。”宋词漾笑:“要不要叫上贺砚枭?” “大姐,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叫他来,我怕我更郁闷。” “好吧,那你等会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去。” 阮薇薇嗯了一声,问:“你不上班吗?” “请假了,送了点东西给宋正扬。” “那你还好吧?他有没有骂你?” “怎么会。”宋词嗤笑:“只怕他这会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出宋词语气中的酸涩,阮薇薇没再继续追问下去,“那我先定位置,你早点过来。” “嗯。” 挂掉电话后,宋词又给贺砚枭发了一条短信:“晚上薇薇约了我喝酒,我可能要晚点回去。” “好,你等会把地址给我,我晚上去接你。” 贺砚枭看着手机上发过来的比心动图,眉梢眼角处皆是春风得意地笑。 杨晗调侃道:“一看您这表情,也能猜到,这条信息是太太发来的吧。” 贺砚枭唇角提了提,“你眼力见儿倒是挺准。” “跟了您这么久,也只有太太给您发短信的时候,您才会笑。” 贺砚枭在沙发上坐下,双腿重叠,恣意潇洒,“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杨晗点头,沉声道:“太太刚刚去过正容科技了,是哭着出来的,而且太太出来后没多久,宋正扬就联系了好几位投资方。” “都有哪几家?” 杨晗摇头:“具体的我们还没查到,不过,宋正扬已经联系上了万政德,看来宋正扬还真是挺急啊。” 贺砚枭点燃一根烟,神情玩味且意味深长,“他要是不急,这场戏怎么还演得下去。” 万政德是郦城数一数二的投资人,表面上做着出口贸易的生意,实则是靠走私发家,而且他还经常做慈善,正容科技本就是做国际运输,又是京都数一数二的运输公司,自然是万政德投资的对象。 两人一旦达成合作,只要万政德走私的证据被揭发,宋正扬一定会遭受牵连。 他就是要看到宋家家破人亡,就是要看到欺负过宋词的人通通都下地狱。 第84章 英雄救美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按照手机导航抵达了与阮薇薇约好的地方。 这间酒吧很僻静,开在一条小巷子里,宋词绕了一圈才找到位置。 “你怎么找了个这么偏远的地方?停车老费劲了。” 阮薇薇目视前方,朝着宋词扬了扬下巴:“你看那男的,是不是长得很帅?” 宋词顺着目光望去,舞台中央有一个男的深情演唱,长得虽然不错,但还不到让人觉得惊艳的地步,毕竟有贺砚枭珠玉在前,其他男人现在几乎都不能入宋词的眼。 “一般般吧。”宋词问酒吧服务员要了杯鸡尾酒,中肯评价。 阮薇薇手肘撑着吧台,眼神微眯:“你天天看着贺砚枭那种人间极品,别的男人哪还能入得了你的眼?” 宋词调侃:“怎么?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不要你的谢主任了?” 阮薇薇啧啧两声:“谢主任我也要,美色我也得欣赏。” 没多久,服务生便将宋词点的酒端了过来,宋词二话不说,直接一口闷掉。 阮薇薇看得眼睛都直了,“我去,你今天这么猛?” 喝完后,宋词又点了一杯,阮薇薇又道:“你怎么了?跟贺砚枭吵架了?” 见宋词不说话,阮薇薇几乎已经肯定如他猜想那般,起身猛一拍桌子:“你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了,我去给你报仇。” 宋词挑眉看她:“你确定你打得过贺砚枭?” 阮薇薇秒怂,复又坐下来下来,摇头:“打不过,但是他如果敢欺负你,就算豁出去这条命我也要替你报仇。” “你还挺讲义气。” “咱们好了多少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怂过?” 经阮薇薇这么一打浑,宋词心情好了不少,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阮薇薇听后更气,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爸就是个老混蛋,容阿姨那么温柔的人……算了,不说他,不过你真的把股权还了回去?” 宋词伸手摆弄着酒杯,语气淡淡:“总归我这条命是他给的。” “小词,你心也太软了,你惦记他是你爸,可他什么时候把你当作他的女儿,按照我的脾气,这股权就是烂在手里我也不给。” 宋词笑笑,“我没事,本来我也挺纠结的,但是贺砚枭跟我说,随心而动,反正以后也不会来往了,他们过得是好是坏都不与我相干。” 阮薇薇又要了两杯烈酒,递给宋词一杯后,笑道:“从今往后,我养你。” “好。” 碰杯之后,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虽然自己没了亲人,但至少身边还有薇薇,还有……贺砚枭。 她从来都不是孤单的。 几杯酒下肚,两人都有些微醺,阮薇薇干脆拉着宋词去舞池跳舞,宋词也许久没有如此放纵过了,加上酒精作祟,很快就有些上头。 没多久,身边就有好几个男人围了上来。 “美女,要不要一起啊?”为首的男人朝着两人挑了挑眉,下流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宋词的白皙修长的大腿。 阮薇薇蹙眉,不客气道:“滚,别烦老子。” “呦,还挺烈。”男人舔了舔嘴唇,“哥哥我就喜欢烈的。”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笑,男人不过瘾,猥琐的爪子直接朝着两人的胸口摸去,宋词侧身一躲,抬腿就是一记撩阴腿。 男人猝不及防,瞬间捂着裆部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哀嚎出声,嘴里还骂骂咧咧:“臭娘们,居然敢打我,看我今天怎么办了你们,把她们给我抓住。” 刚刚这一下,宋词的就已经醒了不少,当即摆好姿势准备战斗,只是还没等他动手,昏暗的空间里传来一阵调侃地声音:“几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女人,传出去,你们也不怕别人笑话。” 男人起身后循声望去,灯光黑暗,他们并不能看清男人的容貌,只是鼻梁上的眼镜幽幽泛着冷光:“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管爷的闲事,不想死的就赶紧走。” “这闲事我要是管定了呢?” 男人指间隐一抹猩红,周身烟雾缥缈,让人看不真切,不过这声音倒是十分熟悉。 “小词,我怎么觉得这声音这么耳熟呢?” 宋词翻了个白眼:“你真喝多了?谢主任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 “啊,谢文庭?”阮薇薇惊讶出声:“怎么可能是他这个软蛋?” 舞池里的音乐早已经被关掉,阮薇薇这句软蛋清晰地落在谢文庭耳里。 男人扭过头,眸色阴冷的盯着阮薇薇。 软蛋? 很好,这个称呼,他很满意。 阮薇薇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嗯,应该是。” 谢文庭掐灭手里的烟,缓步朝着她们走来,每走一步就散发着强烈的气场,在他的注视下,让人不禁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和敬畏。 而这几步完全走在了阮薇薇的心巴上。 以前谢文庭都是一身白衬衣,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现在,他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整个人透着一股禁欲的味道。 好帅啊。 阮薇薇眼底瞬间泛起了粉红泡泡。 谢文庭瞥了一眼阮薇薇,又将目光落在了眼前几个小土豆身上:“这里人多,要是真动手怕是要伤及无辜,要不咱们出去打?”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啊?”为首的男人仰视谢文庭,口上虽然说着不怕二字,可却是底气不足。 这时他身边的人似乎认出了谢文庭,忙扯了扯大哥的袖口,小声嘀咕:“大哥,他好像是谢家的人,咱们惹不起,还是快走吧。” “谢家?” 凡是在道上混过的,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家,男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连忙朝着门外跑去。 阮薇薇咦了一声,“不是要打架吗?怎么走了?” 谢文庭缓步上前,挑眉:“你很想打架?要不我把他们叫回来?” 阮薇薇嘿嘿两声笑,连忙摆手:“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跟踪我?” 谢文庭,“我家就在附近,而且我一直都在,是你们没注意到我罢了。” 阮薇薇啊了一声,谢文庭又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你没事吧?” “还好。” “我刚刚已经通知贺总了,他应该等会就到。” 宋词惊讶出声:“你怎么知道我和贺砚枭的关系?” 谢文庭给了她一个,你瞧着我像傻子的表情吗? 第85章 谢文庭,跟我试试吧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没过多久,贺砚枭便到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宋词,随后才伸手朝着谢文庭道谢。 “不用客气,小词毕竟是我的同事,而且又是薇薇最好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出手帮助。” 贺砚枭伸手搂着宋词:“改天请你吃饭。” 这边,阮薇薇也准备走,可谢文庭早已发觉她的动机,先一步将人拉住带入怀中,“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阮薇薇挣扎着朝着宋词投去求救的目光,却被宋词直接忽视,意味深长地笑:“谢主任,那薇薇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这句话,谢文庭几乎说得咬牙切齿,听得阮薇薇后背阵阵发寒。 两人上车后,宋词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看到谢文庭将阮薇薇扛在肩膀上,阮薇薇挣扎,谢文庭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然后将人塞进车里。 “你就不怕谢文庭对阮薇薇做些什么?” 宋词靠在椅子上漾笑:“薇薇不对谢主任做些什么已经谢天谢地了。” 相处二十几年,阮薇薇一撅腚,宋词就知道她要拉什么颜色的便便,只要她不愿意,没人留得住她。 在宋词看来,阮薇薇根本就是欲拒还迎。 看来,今晚要发生天人大战了。 这边,阮薇薇上车后就一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可脑海里却依旧想着今晚谢文庭那姿态慵懒的样子。 如此这般沉默一直到抵达谢文庭的住处。 阮薇薇看了一眼窗外,故作生气:“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我要回家。” 谢文庭强压心底的怒火,沉声道:“下车。” “我就不。”阮薇薇开始作,“真奇怪,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 谢文庭仰头深吸一口气,好脾气道:“薇薇,下车。” “我不要……” 阮薇薇扭过头去,可下一秒谢文庭直接弯腰将人给抱了下来,“你放我下来,谢文庭,你再这样我就喊非礼了……” 玄关的大门被打开,又被砰的一声关上,阮薇薇心怦怦直跳。 谢文庭将她放在沙发上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即便屋内没有开灯,她依旧能感觉到男人眼底的色欲和滚烫的呼吸。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感觉,终于要来了吗? 阮薇薇咽了口口水,就在大战一触即发时,谢文庭却抽身离开,转身进了厨房。 什么情况? 阮薇薇愣住了。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按道理接下来就该妖精打架了,这男人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不会是不行吧? 阮薇薇心里在嘀咕什么,谢文庭并不能听见,他双手撑着料理台上,看着自己昂首叫嚣的兄弟,压低着声音骂了一句。 “谢文庭,你是不是不行啊?” 空荡的客厅,阮薇薇回声很响,谢文庭深吸一口气,端着水杯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你今晚就住在这,明天我送你回家,客房在二楼。” 阮薇薇站在沙发上,双手叉腰借着酒劲发泄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趁早说,吊着我是什么意思?” 谢文庭轻呵一声,“你从哪里看出我不喜欢你了?” “我那天都那样了,你都不碰我,还说喜欢我?” “喜欢就一定要做吗?”男人反问。 阮薇薇一时语塞,只能瞪着眼睛看谢文庭。 谢文庭伸手拉她坐下,沉默片刻后,才沉声道:“你对我了解太少,我怕到时候你会后悔。” “你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阮薇薇深吸一口气,“是,当初我对你是见色起意,可不代表我的感情就是假的呀。” “说实话从小到大,围在我身边的男人很多,可让我动心的,你还是第一个。”阮薇薇无比认真地看着谢文庭,“我喜欢你,是非常喜欢的那种喜欢,我想跟你在一起,无时无刻地黏在一起。” 谢文庭伸手抚摸阮薇薇额头,许久后,嘴角才漾起一抹笑:“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你明明就喜欢我,你为什么就不敢承认呢?”阮薇薇跟在他后面,一字一句地控诉:“既然彼此喜欢,就应该在一起啊……” 话音刚落,谢文庭驻足转身看着阮薇薇,客厅里没有开灯,窗户透进来的一抹月光正好打在他半张脸上。 “薇薇,如果你能接受你接下来看到的东西,我就答应跟你在一起,甚至我们明天就可以去结婚。” “你最好说话算话。” 谢文庭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跟我来。” 两人一起进了地下室,当屋内的灯被打开的那一瞬,满墙的照片几乎让阮薇薇瞪大了嘴巴。 谢文庭站在她身后,伸手将纽扣一颗颗解开。 “我们谢家是黑道发家,跟你理解的黑道是一样的,只不过我爷爷后来金盆洗手,做起了房地产生意,可谢家骨子里嗜血的本质从未变过。” “我第一次受伤是在十岁那年,因为父辈的关系,我被仇家绑架,差点归西,我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处于担惊受怕中,稍有不慎,我可能就在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其实我跟社会上那些人渣没什么区别,薇薇,这样的日子你想过吗?” 阮薇薇转身看着谢文庭,瞬间头皮发麻,灯光下,男人身上的伤痕大大小小遍布全身,纵横交错,少说有十来条伤口,很难想象,年少时的他要吃多少苦。 看出阮薇薇眼底的惊恐,谢文庭眼底划过一抹落寞,他重新将衣服穿好,淡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谢文庭刚把手搭在门把手上。 下一秒,独属于女人的柔软已经贴了上来,阮薇薇闷闷出声:“还疼吗?” 谢文庭愣了几秒,双手紧了紧:“你不怕吗?” “怕。”感觉到男人身躯一震,阮薇薇抿唇,“我怕你害怕我怕而拒绝我,谢文庭,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谢文庭汲气,“不后悔?” 阮薇薇摇头,“我人生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谢文庭,跟我试试吧。” 话音刚落,阮薇薇瞬间被抵在墙上,谢文庭将她双手桎梏在头顶,四目相对间是浓烈而炙热的情欲:“薇薇,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成了我的人,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你不后悔?” 阮薇薇主动吻了上去,有时候,行动永远比言语更有说服力。 第86章 往事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阮薇薇只觉得浑身都热得厉害,那种感觉似乎是陷入沼泽地里,越想脱离深陷的感觉,却最终越陷越深。 谢文庭一边安抚阮薇薇的紧张与不安,一边又撩拨着她羞涩。 灼热的呼吸,柔软的舌尖。 阮薇薇难耐地拱起纤细的腰肢,伸手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黑暗中,所有的感官被无限放大,那一瞬,不禁嘤咛出声。 谢文庭捏了捏她的双腿,白皙的皮肤泛起一丝红晕,猩红的眸子里,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舒服吗?” 阮薇薇轻咬下唇,媚眼如丝,眼尾溢满薄薄的水雾更是刺激着男人的神经,红唇翕合间,娇软的声音洋洋悦耳,“我好难受……” 阮薇薇从未谈过恋爱,更别说是体验男女之事,这种感觉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谢文庭落吻在她唇边,额头上已经逼出豆大的汗珠,阮薇薇难受,他更难受。 只可惜,谢文庭理论知识很强,实战经验却很差,疼得阮薇薇张口就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边哭边骂:“疼……” “对不起,宝贝,我没经验,我再试试……” “亏你还是医生呢。” “闭嘴!!” 男人怒吼一声,这场情事,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 这边,宋词并未回家,而是让贺砚枭将车开到了小时候她们一家三口常去的游乐场。 十几年过去了,这里早已经物是人非,从前的游乐场已经被开发成繁华的商业街,宋词拉着贺砚枭坐在湖边,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感慨一笑:“十几年没来,这里的变化居然这么大,小时候的记忆完全没有了。” 贺砚枭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宋词身上,“想不想喝点?” 宋词眸光闪烁,欣然答应:“好哇。” 等男人再回来时,手里不仅拎着一打啤酒,还有宋词平日里爱吃的鸭货和零食。 宋词打开一瓶后,直接仰头喝了个干净,湖水一吹,冻得她打了个寒颤,却莫名地舒爽。 “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宋词又打开了一瓶,眼睫微颤:“我把股份又还给了宋正扬。” 贺砚鸣没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宋词,“我看到宋正扬办公桌上的照片已经换成了他们一家三口,宋正扬甚至不知道妈妈是什么离开我们的,也不记得妈妈喜欢什么,贺砚枭,我真替妈妈感到不值。” “那你记得吗?” 宋词点点头,贺砚枭笑说:“谁不记得都不要紧,只要你记得就好,我相信比起你父亲,生离死别前,她最放心不下的是你。” “那天在福云寺,你跟我说,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所以小词,不要为了不值得人而感到伤怀。” 宋词默不作声,半晌后,唇边才重新露出笑意:“是啊,忘了也好,他那样的人,不配。” 说着宋词又打开了一瓶,她忽然问贺砚枭,“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喜欢我?” 贺砚枭心口一颤,没有回答。 宋词又笑:“说实话,你跟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小哥哥长得还挺像的,尤其是眼睛,特别像。” 贺砚枭身子一僵,有些紧张:“那你还记得在哪里见过他吗?” 宋词喝点上头,撑着脑袋也没想起来,“不记得了,好像是寺庙,贺砚枭,我八岁那年出了车祸,之前的记忆差不多都消失了,我只记得妈妈,可最近我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些别的东西。” “可我越想记起来,就越记不得,明明那脸就在眼前,却怎么也看不清。” 贺砚枭有些失落 :“看不清就算了,或许等将来有一天,你会发现的。” “是嘛。”宋词靠在贺砚枭肩膀上,迷迷糊糊道:“但愿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从湖边回到雁公馆,宋词已经彻底醉了过去。 他抱着她去洗漱,换衣服,等弄好这一切,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人给抱到床上。 宋词酒醉后的样子很可爱,通红的脸蛋,浑身上下都软乎乎的,贺砚枭撑着下巴看着她,柔声开口:“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 - 那一晚后,宋词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她几乎不再去想关于宋家的一切,每天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和家庭中。 这一日,宋词看完最后一位病患,准备下班时,手机却跳出一条短信,是季崧旭的。 “宋医生,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宋词微一拧眉,还是应下了:“有时间。” “那我在病房等你。” “好,我马上过去。” 宋词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上了住院部,季崧旭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再过几天就能出院回家了,宋词关上门,笑问:“伯母不在啊?” 季崧旭笑道:“我让她去买点东西,等会就回来,坐吧。” 宋词点头,在沙发上坐下,季崧旭静静地看着,叹道:“你跟你母亲长得确实很像。” “是嘛。”宋词淡淡应着,“您找我,想说什么?” 季崧旭:“其实,那天我是撒了谎,我不仅认识你母亲,而且还很熟。” 宋词惊讶地看着季崧旭,季崧旭则是继续说:“你母亲其实是我的学妹,而且在大学时,我是学生会主席,她是副主席。” “您……”宋词欲言又止。 季崧旭则是笑:“我跟你母亲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而且那个时候我也有喜欢的人。” 宋词一笑:“这样啊。” “你妈上大学时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多少男人想追她,只是你母亲谁都看不上,眼里只有他。” “他?您指的是我父亲?” 季崧旭却摇头:“不是,你母亲喜欢的人是我的亲弟弟,季崧岳。” 宋词当即否决,“不可能,我爸说,他是母亲的初恋。” “我虽然不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我能肯定,你母亲当初确实和我弟弟谈过恋爱,而且她们两人之间还十分恩爱,几乎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是……可是……”宋词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她相信季崧旭没有骗自己,那么便是宋正扬在撒谎? 季崧旭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本来我们都已经约好两家人见面的时候,可突然有一天,你母亲却突然消失了,还写了一封分手信寄给弟弟,自从那天后,弟弟就像发了疯一样到处去找你母亲,甚至还去了容家老家,可惜你母亲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也找不到,再后来,弟弟就得了一场大病,身子越来越弱,不到一年,就离开了人世。” 第87章 宋家出事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回到办公室后,整个依旧处在懵圈状态,她实在是想不到,母亲和季家居然有如此之深的渊源。 可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当初母亲和季崧岳感情如此之深,母亲为什么会不声不响地离开,后又嫁给了宋正扬? 还有,宋正扬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是母亲的初恋?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暖暖进来时正好看见宋词靠在椅子上,表情十分痛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宋词缓缓睁开眼睛和季暖暖对视几秒后,方才笑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头疼。” “这几天病患是有点多。”季暖暖转身倒了杯水给宋词:“对了,我爸刚刚是不是找你了?你们说什么了?” 宋词接过后道了声谢,“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伯父过几天要出院了吧?” 季暖暖欣然点头:“五天后出院,说实话,别看我爸年纪大了,身体各项机能都挺还不错的。” “那你到时候要跟着一起回去吗?” “恩,我已经请好假了,一个星期之后回来。” 宋词若有所思地点头:“好。” 下一秒,宋词就接到了万秘书的电话,语气颇为着急:“大小姐,公司出事了。” 宋词拧眉:“怎么了?” 万秘书,“宋总拉了一位投资人,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靠走私发的家,今天我们码头居然查出整整十公斤的违禁药品,宋总现在已经被警察给带走了。” “你说什么?”宋词霍然起身:“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宋总被警察扣留,里面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大小姐,您快想想办法吧。” 挂断电话后,宋词拨通了贺砚枭的电话,男人先开了口:“宋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别担心,我联系霍律师了。” “砚枭,你现在在哪,我想去派出所一趟,我不相信我爸会做这种事情。” 贺砚枭沉声道:“你先冷静一点,禁毒大队那边我也联系了,的确是证据确凿,你父亲拉的投资人叫万政德,是个毒枭,警察已经盯他盯得很久了,而且这个人现在已经畏罪潜逃了。” 宋词心一沉:“这么说,就是现在压根没有证据能证明我爸是清白的。” “是,你父亲是直接把股权卖给了他,为今之计只能是找到万政德。” 宋词:“我爸现在哪,我想去看看。” “我已经快到医院了,你先下来吧。” 宋词匆匆挂了电话,又嘱咐季暖暖:“你帮我顶一下班,我爸出事了,我得去一趟派出所。” 季暖暖忙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宋词下楼时,贺砚枭刚好将车停好,上车后,两人一言不发,还是贺砚枭先开的口:“你先别担心,只要你父亲真的没干违法的事情,警察那边会查清的。”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一件事。”宋词有些后怕:“若我没有把股权转让给我爸,那么此刻我是不是也会被抓。” 十公斤的违禁品,已经足够将牢底坐穿。 “别想那么多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宋词转头看着贺砚枭,心中莫名宽慰许多。 二十分钟后,两人抵达了羁押宋正扬的看守所,没想到在门口居然碰到了连慕青母女和贺湛洲。 连慕青一看见宋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痛骂道:“你爸怎么会干出这样的蠢事?他难道就没想过事情被揭发后,我和眠眠该怎么活下去?” 宋词拧眉:“事情都还没查清,警察那边也没有定论,你是他太太,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想办法将他救出来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连慕青抽泣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在这京都无权无势,我怎么救?” 宋词不想跟她啰嗦,抬腿正要往里走,没想到宋眠眠却在后面说了一句:“宋词,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宋词扭头看她:“你说什么?” 宋眠眠冷然开口:“你恨爸从你手里要回了股权,所以你便借机栽赃陷害?你还是不是人,说到底爸也是你的父亲。” 宋词冷笑:“你脑子要是进水了,就好好晒晒,别出来丢人现眼。” 说罢,宋词便径直走了进去。 贺湛洲看着她的背影,叹道:“眠眠,小词不会干出这种事的,再说,那可是整整十公斤的违禁品,你觉得她要从哪里弄到。” 宋眠眠委屈地嘟了嘟嘴:“湛洲哥哥,我只是担心爸爸。” “我知道。”贺湛洲耐着性子哄她:“可你说话也得注意分寸,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得想个法子把你爸给弄出来。” 两人正要往里走,连慕青却眸光一转,“你们先进去吧,我去打个电话。” 贺湛洲想也没想,便拥着宋眠眠进了派出所。 连慕青走至一处角落拨通了一个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能成吗?” “不一定,眼下宋总被羁押,你们全家可能都会被传话问话,而且我相信您丈夫不会干出这种事,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连慕青压低着声音说:“难道要考虑跟他过苦日子?你就按我吩咐的去做,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派出所内,宋词说明来意后,直接被警察拒绝:“宋正扬现在有重大作案嫌疑,是不允许探视的。” “可是我爸是被冤枉的,警察同志,求您让我进去看看我爸。” “这位女士,他是不是被冤枉的,我们自会查清,你们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见行不通,宋词只能先将手里带来的东西交给警察:“我给我爸买了些吃的,麻烦您交给他吧。” “按照规矩,不能传递东西,你们请回吧。” 说完这番话,警察便转身离开,宋眠眠嘀咕道:“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贺湛洲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下一秒裤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薛素凝打来的,刚按下接通键,电话里就传了她气急败坏地声音:“湛洲,你现在在哪?” “妈,我现在在外面,怎么了?” 薛素凝:“你是不是和宋眠眠在一起?” 贺湛洲拧眉:“是,怎么了?” “你马上给我回来。” 贺湛洲捂着电话,走到走廊那一头:“妈,眠眠父亲出事了,我得陪着她?” “陪她?”薛素凝冷笑:“她把你当狗一样骗得团团转,你还好意思开口说要陪着她?”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素凝深吸一口气:“我刚刚给你发了条视频,你自己看吧。” 第88章 贺湛洲得知宋眠眠假怀孕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湛洲挂断电话后,忙不迭地点开了薛素凝发给他的视频。 可当他看完里面的内容时,顿时怒火中烧,脸阴沉得似要滴出水来,恰好,宋眠眠见他久久不回,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便出来寻他。 见他面色凝重,宋眠眠紧张开口:“怎么了?你妈跟你说什么了?” 贺湛洲盯着她一言不发,冰冷的眼神直看得宋眠眠浑身发麻,“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眠眠,你到底有没有怀孕?”贺湛洲冷然开口。 听到这句话,宋眠眠浑身一震,身子不住地往后退,“你胡说什么呢?我……我当然怀孕了。” 贺湛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宋眠眠心怦怦直跳,上前拉着贺湛洲的胳膊,企图将话题给遮掩过去,“你到底是怎么了呀?你不都已经看到检查报告单了吗?” 贺湛洲见宋眠眠还在狡辩,直接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冷然道:“宋眠眠,你们母女好深的计谋啊?当我贺湛洲是傻子吗?” 宋眠眠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拼命地挣扎着:“湛洲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连慕青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忙上前阻止,“你干什么?你快放开眠眠,眠眠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你们到现在还在编故事?”贺湛洲直接手机里的视频点开,怒目圆睁地看着母女俩:“你们好好看看,想好了再编故事。” 视频里的内容正是当初给宋眠眠检查的妇科医生,她一字不差的交代了当初母女俩是怎么收买的她,就连那张银行卡也拿了出来。 连慕青看后,顿时大惊,而宋眠眠已经被吓哭了,“湛洲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喜欢我?”贺湛洲嗤笑:“你知不知道我多期待这个孩子?怪不得你之前三番五次拉着我跟你上床,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宋眠眠,你心思够大的啊,这种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真是蠢,居然以为你是个好女人……”贺湛洲将目光落在了连慕青身上:“我妈说得没错,有什么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妈当年不就是靠的这种方法嫁到宋家的。” “贺湛洲,你胡说什么?”宋眠眠瞪着眼睛,“有什么话你就冲着我来,你干嘛骂我吗?” 贺湛洲确实是失望至极,更没心思和宋眠眠再争执下去,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宋眠眠哭着就要追出去,却被连慕青给阻止:“眠眠,既然贺湛洲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你的这条路就算断了,还有你爸,如今被关着,少不得要被判刑,咱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妈,您想干嘛?” 连慕青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宋眠眠顿时瞪大着眼睛:“妈,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毕竟是您丈夫啊。” “大难临头各自飞,再说,你难不成想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宋眠眠忙摇头,连慕青:“所有的事情我都打点好了,咱们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再晚可就走不掉了。” 宋眠眠现在脑海里一团乱麻,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连慕青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她绝对不要。 这边,宋词还守在看守所门口,贺砚枭买了两瓶水过来,揶揄:“连慕青母女和贺湛洲已经走了。” 宋词冷笑:“没指望她们能守在这。” 不多时,霍司珩从外面进来,见到两人稍稍点头便直奔里面的办公室。 宋词诧异地看着贺砚枭:“你让他来的?” 贺砚枭:“他正好在附近办事,顺便来看看。” 宋词微笑朝着贺砚枭道了声谢,贺砚枭则是搂着她:“应该的。” 霍司珩再次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小词,你可以进去了,不过只有十分钟。” 宋词喜极而泣:“谢谢你,霍律师。” “不客气,应该做的,进去吧。” 宋词进去后,霍司珩和贺砚枭来到屋外。 霍司珩递给贺砚枭一支烟,眯着眼睛看他:“你这岳父铁定是要坐牢了,万政德已经跑了。” “我知道,宋正扬要坐多久的牢?” 霍司珩,“还不能确定,毕竟万政德是主谋,而且他也没有实际参与,法官应该会酌情考虑,不过,我瞧小词刚刚那样子似乎挺在乎宋正扬的,她要是知道这件事是你一手造成的,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贺砚枭揶揄接话:“小词现在担心无非以为宋正扬是她的亲生父亲,可要是两人之间没有这层关系呢?” 霍司珩挑眉:“你跟她坦白了?” “还没有。”贺砚枭吸了一口烟,“不过,下午你未来的准岳父已经和小词聊过了。” 霍司珩没说话,贺砚枭挑眉看他:“怎么,暖暖你还没追到手?” 霍司珩有些无奈,“犟得很,跟小词完全不像。” “也对,毕竟像我老婆这样温柔的人,世界上难找第二个。” 霍司珩咬牙切齿:“你少得意,你还是好好想想,等来日小词知道真相会怎么收拾你吧。” 话音刚落,霍司珩收到了一条短信,里面的照片顿时让他红了眼。 贺砚枭则是趁机调侃:“怎么?暖暖又给你戴绿帽子了?” 霍司珩深吸一口气,“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走后没多久,宋词也红着眼睛出来,贺砚枭忙上前将人搂住:“别哭,老霍刚刚已经说了,只要查清真相,法官会酌情轻判的。” 宋词紧紧抱着他:“贺砚枭,谢谢你。” “你是我老婆,这么说是不是太见外了?还是你一直觉得我是个外人?” 宋词破涕为笑,又问起霍司珩,贺砚枭则是笑:“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有福气的,一下子就能把老婆娶到手。” 第89章 连慕青母女携款而逃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正扬的事情还在调查,宋词怕他在看守所住得不舒服,便想回去拿些换洗衣服给他。 可没想到一进家门屋内的景象顿时让她傻了眼。 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洗劫一空,就连书房里的保险柜也被打开,宋词当即就报了警。 二十分钟后警察抵达现场,勘察结果,是熟人作案。 宋词立刻想到了连慕青,从昨天到现在她们母女可不是一直没有露面吗? 她立刻拨通了连慕青的电话,不出意外对方提示关机,就连宋眠眠的电话也是如此。 这对恶心的母女,宋正扬还没怎么样呢,她们俩倒是先跑了! 宋词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边警察也侦查完毕:“宋小姐,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跟您联系,如果您能想到什么,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宋词深吸一口气:“我怀疑是连慕青干的,她是我爸的老婆,家里有多少钱,存款在哪她都知道。” 警察刷刷记着笔录,“好,我们会尽力寻找连女士的下落。” “好。” 送走了警察,宋词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看着满地狼藉,她才知道原来世间真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同时间,某酒吧。 自从上次和阮薇薇和宋词来过酒吧后,季暖暖就喜欢上了这种氛围,只要早下班之后,她都会来这里小酌几杯。 季暖暖本就是自来熟的性子,今日下班早,就约上了其他科室的医生,男多女少将近七八个人,这会她正和麻醉科王医生划拳。 几轮下来,这些人几乎都不是她的对手,眼瞧着男人几乎全军覆没,王医生便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新来的胸外科实习医生顾月楼的身上。 “小顾,你要是再输了,咱们男人的脸可就要丢光了。” 顾月楼笑容很腼腆,微红着脸不敢看季暖暖:“王医生,我不会。” 众人吃惊,王医生搂着顾月楼的肩膀不可置信道:“你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就还没喝过酒?” 顾月楼点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酒吧。” 众人大笑,季暖暖更是熟稔地搂着顾月楼的肩膀,“没事,其实我也来过几次,不过你要是喜欢,姐以后有时间就带你过来,不过你没喝过酒,就别喝了,小心过敏,还是喝果汁吧。” 季暖暖边说话,边问服务员要了一杯橙汁,嬉笑一场后,其他人便各自玩各自的去,只剩下她和顾月楼。 这下顾月楼的脸更红,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季暖暖,“谢谢。” “不客气,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多大呀,看着好小呀,是不是还没成年啊?”季暖暖开着玩笑。 “我不小了,已经二十了。” 季暖暖惊得一口酒喷出来,“你才二十?你不应该还在念大学吗?” 顾月楼微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我是一路保送上来的。” 季暖暖放下酒杯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是哪里人啊?” “南海。” 季暖暖瞪大着眼睛,惊讶道:“南海?这么巧,我也是南海的,那咱们还是老乡呢,我年纪比你大,又是老乡,以后有什么事就找姐。” 顾月楼微笑点头:“好,暖暖姐。” 两人又聊了其他的话题,季暖暖渐渐发现,顾月楼不仅聪明而且喜欢的事情和自己都差不多,比如喜欢夜骑,喜欢一些极限运动,就连看的电影都是血腥一类的。 彼此越聊越投机,便互相加了微信,季暖暖又问起顾月楼现在住哪,“我住在翠苑公寓。” 季暖暖身子往后退了退,惊讶道:“这么巧?你住几单元几零几?” “10单元506。” 季暖暖捂着嘴在他肩膀一拍,“咱们也太有缘了,前两天我还见对门在搬家,原来是你啊。” 顾月楼也很诧异,嘴角勾着清浅地笑:“前天晚上我做了蛋糕送给了邻居,不过你好像不在。” “前天晚上我大夜。”季暖暖喝了口酒:“蛋糕要是还有的话,我今晚去拿。” “我还是做新的给你吧,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只要是奶油蛋糕,口味我不挑。” 顾月楼:“好,那我明天下午送去你办公室。” 突然一阵尿意袭来,季暖暖嘶了一声,“你自己先玩,我去上个厕所。” “嗯。” 季暖暖快速朝着厕所走去,顾月楼则是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真是个可爱的姐姐。” 释放完毕,季暖暖洗了手对着镜子补妆,刚要出去,却被一双大手拉进一旁的储物间内。 门啪嗒一声被反锁,季暖暖被人捂着嘴,吓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直到借着头顶窗口投进来的灯光,她才勉强看清来人。 霍司珩。 季暖暖气急败坏地拉过男人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霍司珩吃痛嘶了一声,“你属狗的?张口就咬?” “谁让你吓我的?”季暖暖审视着霍司珩:“你怎么会在这?你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女人的爱好,只是恰巧路过。”霍司珩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你刚刚和那个男的聊得很嗨吗?喜欢他?” “谁不喜欢小奶狗。”季暖暖听出霍司珩语气中的不对劲,眼波微转,挑眉:“霍律师这是在吃醋?” 原以为霍司珩不会承认,没想到他却承认得坦然:“是啊,我是在吃醋。” 这下季暖暖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尤其是男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即便灯光黑暗,她依旧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很炙热。 季暖暖心中一慌,下意识地伸手将霍司珩推开,却反倒是让他逮到机会,顺势将自己的手臂桎梏在头顶。 这个动作让季暖暖莫名想起那晚在他家的情景,脸颊顿时烫的吓人,她挣扎着却不敢出声:“你放开我……霍司珩,我要喊非礼了。” 霍司珩说话间喉结滚动,落在季暖暖腰间那双灼热的手扣得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暧昧地道:“随便你喊,只怕别人觉得我们在打情骂俏。” 季暖暖指尖微颤,“霍司珩,你到底想干嘛?” “干嘛?”霍司珩低头,含住季暖暖的耳垂漫不经心地撩拨:“当然是干你!” 季暖暖吃惊地看着他:“你疯了,这可是……” 可不等她说完,男人炽热而粗暴的吻瞬间落了下来,季暖暖挣扎着,可男人的身躯如同一座大山死死地压着她,当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霍司珩确实是气坏了,其实他很早之前就到了,眼看着季暖暖和那个男人谈笑风生,尤其是季暖暖离开后,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 他是男人自然也了解男人,很明白那个眼神里代表着什么,那一瞬,他感觉自己的私有物被别人给惦记上了,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第90章 霍司珩吃醋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男人的吻强势而炙热,季暖暖被吻的舌根发麻,身上逐渐没了力气,只能任由男人摆弄。 直到一股异样的感觉传来,季暖暖猛然惊醒,断断续续地说着:“放开我……” 霍司珩薄唇勾笑:“暖暖,你确定现在要我收手?” 季暖暖眼神迷离,红唇被呵护地更是娇艳欲滴,她软软地靠在霍司珩身上,她很想拒绝,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霍司珩嗓音低低沉沉,又问道:“嗯?要我收手?” 男人继续撩拨。 季暖暖腿都在打颤,抵在他肩膀的手一点点紧绷。 “想要吗?”霍司珩戏谑。 季暖暖简直要被逼疯了,她直接仰头咬在了霍司珩凸起的喉结上,娇软着声音骂道:“你就是混蛋……” 霍司珩轻笑,将季暖暖翻了个身后,低头在她耳边耳语:“忍着点,别被外面听到了。” 这样的感觉对于季暖暖来说是刺激的,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又担心的外面会有人进来,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结束后,季暖暖浑身没有力气,只能任由男人抱着自己。 霍司珩替她穿好衣服,薄唇勾着:“舒服吗?” 季暖暖又软又累,朝着男人无声翻了个白眼,加上本来就喝了酒,又用力过度,她实在精神不济,直接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这边,顾月楼见暖暖还不回来,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正要过来寻找,却见储物间里男人抱着浑身上下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出来。 霍司珩像是故意一般,路过顾月楼时,不轻不重的说着:“不用找了,人我带走了。” 顾月楼也是成年男人,一男一女,又是在储物间能发生什么不难想象,只是他死也没想到,被抱着的女人会是季暖暖。 垂下两侧地手紧了紧,顾月楼上前阻止霍司珩离开:“你是谁?你想带暖暖去哪?” “我是暖暖未婚夫,自然是带她回我们的家。”霍司珩挑眉看着顾月楼,沉声道:“下次离我老婆远点,要不然,我不会像今天一样在原地等二十分钟了。” 顾月楼瞳孔一震,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霍司珩挑眉笑了笑,这才抱着季暖暖离开了酒吧。 半夜,季暖暖是被渴醒的。 她伸手摩挲着床头柜想找水,可摸来摸去也没找到水杯,她挣扎着起身,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脑海里的记忆纷沓而来。 “我草,我怎么又来霍司珩家了?” 季暖暖掀了被子,准备离开,可却发现自己浑身赤裸,低低骂了霍司珩几句,不得已只能穿上了男人的衬衫。 彼时,霍司珩刚从书房回来,推门引入眼帘的就是季暖暖穿着自己的黑衬衫,那双腿白皙修长,就连脚趾都透着可爱。 霍司珩关门后,靠在柜子上,神色恣意慵懒:“怎么又想像上次那样半夜逃跑?” 季暖暖咽了口口水,轻哼一声,故作轻松:“跑什么,你这房子我又不是没来过,我只是有点渴了,想找点水喝。” 霍司珩轻笑着一步步上前,季暖暖则是一步步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季暖暖倒在了床上,霍司珩也倾身压了上来。 季暖暖伸手抵着男人的胸膛,脸颊上迅速染上红霞:“你别乱来,我这会已经酒醒了。” 男人笑:“这么说,刚刚在酒吧,你是酒后乱性?还是说你被我的技术给征服了?” 季暖暖昂首嗤笑:“你真是想太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偶尔有个需求也属于正常,再说,你技术不过一般而已。” 霍司珩闻言左手将季暖暖的双手桎梏在头,季暖暖顿时浑身一颤,腰肢也软了下来。 男人轻笑:“看来,你的反应比嘴来的诚实。” 季暖暖恨透了自己本能的反应,可身体的异样却又让她克制不住想进行下一步,可霍司珩只是一个劲的挑逗着她,丝毫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意思。 衬衫之下本就什么都没穿,霍司珩伸手往下,坏笑道:“看来暖暖很急啊。” 季暖暖腿早已软了下来,使不上劲,就连呼吸渐渐急促,霍司珩大手在她后背游离,每到一处都能使身下的女人颤抖。 季暖暖抬腿狠狠一顶,霍司珩顿时红了眼,垂首狠狠咬在那抹红唇上,“你想谋杀亲夫?” “咱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算哪门子的亲夫?” 霍司珩眸色深了深,伸手握住季暖暖的腰将她翻了个身,狠狠骂着:“牙尖嘴利!” 季暖暖真的被折腾狠了,以至于第二天都未能去上班,苏玉洁打来电话时,还是霍司珩接的,只说暖暖喝醉了,还没醒,让她们二老放心。 那边挂了电话,霍司珩看着还在熟睡的季暖暖,雪白的肌肤上皆是他留下的痕迹,得意一笑,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床。 这边,宋词按照往常的事情去了医院,等来到办公室,医院将病患都派给自己时,她才知道暖暖请假了。 还以为季暖暖生病了,可当电话那头传来霍司珩的声音,宋词顿时明白,暖暖今天为何请假。 等到了中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以为是病患,可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身穿白大褂地帅小伙,“您找谁?” 顾月楼环视四周,见没有季暖暖的身影,有些失望的开口:“我是胸外科新来的实习生,暖暖姐在吗?” 宋词:“暖暖请假了,你找她有事?” 顾月楼:“这样啊,这是我给暖暖做的蛋糕,她等会要是来了,麻烦您交给她。” 宋词挑了挑眉,微笑应笑:“好啊。”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 顾月楼含笑出去,礼貌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宋词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季暖暖:“有情况?” 本以为还是霍司珩,没想到季暖暖直接打了过来:“顾月楼来了?” “哦,原来叫顾月楼啊。”宋词调侃:“你真可以啊,才来医院多久,就出现爱慕者了?不过,这事霍司珩知道吗?” “快别说了,提起他我就来气,我马上就到医院了。” 第91章 地震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半个小时后,季暖暖抵达了医院办公室。 一进门就喋喋不休说起了昨晚的遭遇,宋词本是在看病例,可抬头那一瞬却瞟到了季暖暖耳根子底下那抹暧昧的红痕。 “昨天挺激烈?” 季暖暖下意识地捂着脖子,连带着耳朵尖都红了:“快别说了,当初我真不应该去招惹霍司珩,那个男人简直就是妖孽。” 这话宋词没有答,季暖暖转身打开了顾月楼送来的蛋糕,看着上面精致的造型,感叹道:“小词,你觉得这年头姐弟恋怎么样?” 宋词头也不抬:“姐弟恋我没试过,不过按照伯母的脾气,应该会把你大卸八块吧。” 季暖暖脑海里突然想到自家母亲大人那怒不可遏的样子,顿时浑身发寒,“我只是这么一说。” 说着便喊来办公室其他人过来分蛋糕。 护士小林吃了一口感叹不已:“这蛋糕味道真是不错,季医生,你在哪里买的,我下班之后也要买一个回去给我女儿。” “哪是我买的呀。”季暖暖又吃了一口:“是胸外科顾医生亲手做的?” 众人恍然大悟,“他是不是在追你?难怪昨天晚上你跟他聊得热火朝天,不过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都走了,是不是……” 小林挑了挑眉,昨晚她也跟着一起去了,当时大家还嬉笑两人去了哪,今天人家顾医生又送了蛋糕,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季暖暖摆摆手:“没有的事,昨晚我就是喝多了,先回去了,而且他比我小三岁,我哪能下得去手啊。” “女大三,抱金砖,我看你们挺般配的……” 话尚未说完,办公室众人便感觉到大楼一阵晃动,晃动程度甚至连办公桌上的水杯都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小林先反应过来,惊慌道:“地震了!!” 不多时,走廊上警报器也响了起来,顿时尖叫声,惊恐声响成一片,宋词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奔向了病房。 季暖暖也跟着晃晃悠悠地跑了过去。 病房里早已乱作一团,宋词忙安抚着大家的情绪,京都处在地震带的边缘,应该不会有大地震,可下一秒,整个楼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就连玻璃都开始嗡嗡作响。 医院人流量太多,虽然已经有医生保安组织群众,病患有序撤离,可妇产科,重症病房却怎么也跑不掉,眼看着头顶上的吊灯晃动得越来越厉害。 宋词极力克制内心的恐慌,协助病患先逃出大楼,可脚下震感越来越严重,顷刻间,玻璃被震碎,头顶上的灯也掉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了季暖暖脚边。 季暖暖被吓得尖叫出声,浑身颤抖着依靠在墙角,短短五分钟,医院年轻人病人已经撤离得差不多了,如今病房剩下的只有一些老弱病残。 宋词忙尖声喊着让大家躲到床底,下一秒,墙体便出现深深的裂缝……眼看着季暖暖头顶上的钢管即将掉落。 宋词奋力上前,将人狠狠往前一推,而她自己…… 彼时,贺砚枭已经抵达了临市,刚落地,手机上就跳出了一条新闻。 京都发生6.5级地震,震源深度14千米,当地居民受灾严重,短短两个小时已经将近几千人伤亡。 接着新闻镜头一转,正好是在安华医院附近,现场一片惨烈,到处都是伤员,看得让人揪心。 贺砚枭颤抖着手拨打了宋词的电话,可电话那头却传来关机的语音。 男人接着再打,依旧提示关机。 随后贺砚枭又拨通了霍司珩地电话,接通那一刻,贺砚枭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小词呢?小词在哪?”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贺砚枭隔着电话怒吼一声:“说话呀?小词怎么样了?” “砚枭,小词为救暖暖,被困在了废墟里,搜救队已经在救援了……” 贺砚枭听到宋词被压在了废墟下面,眼前一黑,耳朵嗡嗡作响,杨晗忙上前扶他,焦声道:“老板,我马上去订机票。” 杨晗飞奔着跑到售票台,可工作人员却告诉他,因为京都大地震,机场已经关闭,无法飞行。 这时杨晗又接到了沈斯瀚的电话,“沈少,老板已经知道太太出事了,我们正往回赶,不过京都机场已经关闭了。” 沈斯瀚道:“我知道,刚刚老三给我打电话了,我已经联系了在庐市的朋友,他们会送你们回来,你好好看着老二。” 杨晗点头:“我知道,沈少,太太……到底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良久后,才开口:“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搜救队已经在极力寻找被困人员了。” 杨晗沉沉一叹:“我知道了。” 这边,贺砚枭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如今已是深冬,如果伤员不能及时被救出,他们压根就熬不过一个晚上,更别说是断水,断粮。 杨晗挨着贺砚枭坐下:“老板,刚刚沈少打了电话过来,已经安排人送我们回去,太太那边,不会有事的。” 同时间京都。 季暖暖被救出后,没多久就苏醒过来,她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惊恐地看着霍司珩:“小词呢?小词在哪?” 霍司珩安抚着她的情绪:“我们已经在找了,你别担心,小词会没事的。” 听到这句话,季暖暖情绪激动地大哭起来,“她是为了救我,她是为了救我……” 霍司珩抱着她:“你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了市外的搜救队,小词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可话音刚落下,外头又是一阵强烈的余震,霍司珩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这波余震整整震动了五分钟方才停下。 助理慌慌张张进来,“霍律,刚刚那波余震导致安华医院又一次塌方……” 第92章 宋词被埋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砚枭魂不守舍地赶到京都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下车后,他跌跌撞撞赶到安华医院,从前熟悉的环境已经变成一座废墟,到处都是灰头土脸,满身是血的伤员。 就连他最爱的人也被深埋在地底。 霍司珩见他来,忙上前迎了上去,可贺砚枭却如失魂一般拿过一旁的工兵铲就拼命地挖了起来。 “砚枭,你冷静一点!”霍司珩阻止他:“搜救队已经在找小词了,你不要再添乱了。” “让开。”贺砚枭冷冷地看着霍司珩,见他不为所动,突然大声怒吼道:“我让你让开!!” 这样的贺砚枭是他从未见过的,霍司珩也被吓了一跳,只能松开的衣领,侧身让出一条道来,可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员,搜救队员不可能真的让他上。 队长林路阻拦道:“这位先生,我是队长林路,搜救被困人员是我们的事情,麻烦您先到一旁等待,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 “我太太在下面……” 搜救队说什么,贺砚枭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不停地重复着:“我太太在下面,我要救她,我要救她……” “先生!” 林路有些生气,为什么有些人非要在人命关天的时候捣乱? 贺砚枭深吸一口气,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路,逐渐冷静下来:“我在国外学习过搜救知识,而且建筑知识我也懂,我不会给你添乱,我只想找到我的太太。” 林路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许久后,才让队员拿了一顶安全帽来,郑重道:“记住,我让你撤的时候,你必须撤退。” 贺砚枭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容家的人得知宋词被埋在废墟底下,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了京都,这次地震受灾地区不小,只有京都灾情比较严重。 全国各地的搜救队浩浩荡荡朝着京都赶来,加入救援的队伍。 天渐渐暗了下来,寒冷的北风中似乎有雪花在飘落,她们已经足足搜救了六七个小时,期间他们不吃不喝,都想赶在下一次余震来临之前救出更多被困人员。 可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扛不住,有些官兵实在是体力不支,便倒在了一旁休息,可贺砚枭却仿佛不知道累一般,帮着搜救队救出一个又一个被困伤员。 可这些人中,却没有宋词。 沈斯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工具,骂道:“贺砚枭你歇会行不行?难道你也想把自己搭进去吗?” 贺砚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底猩红一片:“给我……” 看着他颓废的样子,沈斯瀚长这么大第一次红了眼:“老二,算我求你,你歇会好不好?” “给我。” 贺砚枭没有说其他的,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斯瀚。 “我来吧!” 这时沈斯瀚手里的工具被人拿过,转头一看是弟弟沈宴站在他身后,“你怎么回来了?” 沈宴并不搭理哥哥,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贺砚枭:“我哥说得对,贺砚枭,你若是倒下了,小词还能指望谁?你若想好好地见到小词,最好不要让自己出事,否则,我一定会把小词给夺回来。” 撂下这番话,沈宴直接上前摘下贺砚枭头顶上的安全帽,转身也加入了救援队伍。 沈斯瀚叹息一声,将失魂落魄的贺砚枭搀扶到安全区休息,低头那一瞬,他看到贺砚枭十个指头上全是血,有好几个指甲已经血肉模糊。 忙喊来季暖暖帮他包扎,可他却不知道痛一样,只愣神地看着眼前的废墟。 这时容锦谦穿着一身迷彩服,挑了帘子进来,沈斯瀚知道他是宋词的表哥,上前担忧地开口:“你劝劝老二吧,从早上到现在,都快十几个小时了,他不吃不喝不说话,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扛不住。” “我知道了,新一批物资到了,你们去帮忙吧?” “好,老二就交给你了。”沈斯瀚伸手拍了一下容锦谦的肩膀,这才和霍司珩离开了帐篷。 容锦谦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袋面包递给了贺砚枭,可贺砚枭浑身麻木,眼神无光,也不接只是静静地坐在那? 容锦谦蹲在他面前,嘴角勉强勾出一抹笑:“我是不是该替我妹妹庆幸,她找了个好男人?” 贺砚枭回过神来嗤笑:“我连老婆都救不了,算什么好男人。” 容锦谦起身,看着男人的头顶:“贺砚枭,你知不知道小词很爱你?” 男人猛然抬头,望着容锦谦的眼神支离破碎:“你是男人,更是小词的丈夫,小词等着你去救,你不能自暴自弃,想要救小词,你自己先得活下去!” 容锦谦知道,宋词是贺砚枭可以豁出去命来保护的人,他为小词抑郁不振,自然也能为小词振作精神。 “是啊,我还要救小词,她还在等着我。” 贺砚枭幡然醒悟,颤抖着手打开面包包装袋,三两下就将整块面包吃了个干净,似不够一样,他又将整整一瓶说喝下。 抬手胡乱地擦了一下嘴,贺砚枭凝神看着容锦谦:“谢谢你大哥,我会把小词好好地带出来的。” 说完,他再次奔赴前线救灾现场。 沈斯瀚见状忙又进来,气冲冲地看着容锦谦:“你怎么不拦着他?再这样的下去,他会扛不住的。” 容锦谦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戴上安全帽,一句话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沈斯瀚见他淡定地出去,恼怒至极:“什么人啊!” 霍司珩拍了拍他的肩膀,“贺砚枭,他不会有事的。” 而废墟下面。 被横梁砸晕的宋词渐渐苏醒过来,她虚弱地看着周遭的环境,想动一动手指,却发现左手已经没了知觉,甚至半边身子被重重的水泥板给压住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在右手还能动,想起从前在学校学到的呼叫知识,拿过一块石头,用尽全力敲击着周围水泥板。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敲了多少下,废墟上方依旧没有动静。 天似乎亮了,不久又黑了。 她觉得又冷又饿,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埋了多久,可现在她唯一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消失…… 周围雾蒙蒙一片,只有前方有一道光吸引着她,她麻木的往前走去,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小词,到妈妈这来……” “妈妈……” 宋词木讷回头,容姝华笑意融融地站在那,身上穿的是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手里还拿着一束木门百合,正笑着朝她招手。 “小词,到妈妈这来……” “妈,我好累,前面有光,我想到那去……” “好孩子,不要睡,贺砚枭还在等你,你不要他了吗?” 宋词艰难地睁开双眼,又听容姝华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贺砚枭还在等你……” “小词,小词!!” 是谁在叫她?是贺砚枭还是妈妈? 宋词费力地睁开眼睛,头顶依旧有光,她仿佛看到了薇薇,暖暖,还有沈宴…… 你们怎么都来了? 耳边有哭声传来…… 贺砚枭,你在哭吗? 你该高兴的,我刚刚见到妈妈了,可是她不让我去找她,她说你在等我…… …… 呼啦一声,手术室的大门被关上了。 第93章 盛澜清献血给宋词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医院。 宋词被推进手术室已经过去整整三个小时。 手术室外,贺砚枭颓废的坐在地上,他不吃不喝不说话,宋词进去多久,他就坐了多久。 忽的,手术室门被打开,主治医生脸色沉重的出来,贺砚枭忙迎了上去:“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医生目光扫视众人,语气沉沉:“你们谁是Rh阴性血,病人出血严重,现在需要输血!” 容母后退几步,急的泪如雨下:“我们家除了小词,没有人是熊猫血,怎么办?” 沈宴撸起袖子:“我是O型血,抽我的,不是说O型血是万能血吗?” “不行,必须是Rh阴性血,病人左半边身体大动脉被钢筋刺穿,出血很严重,我们已经联系了最近的血库,但是目前现存血量,根本无法支撑到手术完成,更重要的一点,病人怀孕了……” 容母在听到这些话后,差点晕过去,抱着女儿不停地哭:“我的小词……” 贺砚枭扶着墙,只觉得喉间一股腥甜不停地往上涌,医生的话好似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剜着他的心肺。 “抽我的吧。” 这时,走廊另一头出现一声清脆的声音,众人抬眸循声望去,是盛澜清。 容母激动地上前,“澜澜,你……” 盛澜清安抚容母的情绪:“伯母,宋词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看了一眼贺砚枭,眼神幽深且复杂:“我刚做完体检,身体状况良好,可以用我的血。” 贺砚枭面容苍白,嚅嗫道:“谢谢。” 这边有护士领着盛澜清往旁边的采血室走,容母双手合十祷告:“谢谢老天爷,我的小词有救了。” 采完血出来的盛澜清整个人都虚脱了,容锦悦忙上前扶着她,红着眼睛问:“澜清姐,你怎么样了?” 盛澜清虚弱地看了一眼贺砚枭,嘴角浮现一抹温和的笑:“我没事。” 容锦悦:“我扶你去旁边歇一会吧。” 容母哭着说:“我去给你买点补血的东西……” “不用了。”盛澜清推开容锦悦,被吴虹好好搀扶着:“你们去陪着宋词吧,我回去歇会就好了。” 容锦悦哽咽道:“澜清姐……” 盛澜清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快去吧。” 吴虹搀扶着盛澜清离开,却又不甘心地回过头去,却发现贺砚枭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口,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一刻,她心痛到几乎没办法呼吸。 上了车,盛澜清苦笑道:“虹姐,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弃了?” 吴虹替她系好安全带没有说话,许久后才心疼地开口:“走吧,我先带你去吃东西。” - 三个小时后,宋词被推出了手术室。 贺砚枭最先起身,快步上前。 医生从里头出来,摘下口罩,面色凝重道:“手术完成的还算是顺利,不过,因为钢筋刺穿她腋动脉,可能会影响上肢肌群的血液供应,影响上肢正常活动,你们最好要有个心理准备。” 容母上前抓住医生的手臂,脸色苍白:“医生,我侄女也是医生,那她以后还能拿手术刀吗?” “不好说。”医生叹息一声又补充了一句:“因为出血严重,孩子没有保住,加上病人半边身子都被水泥压住,导致血液阻塞不通,恐怕她以后生育这块……” 容母身形踉跄几步,贺砚枭紧了紧拳头,沉声道:“那我太太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因为失血严重,病人在术中出现短暂性休克的现象,大脑缺氧比较严重,现在只能先推入重症监护室观察。” - ICU病房内,冰冷的仪器滴答滴答的响着,一声声钻入耳膜,让人觉得格外的压抑。 贺砚枭坐在病床边,紧紧地握住宋词的手,他的灵魂早就被抽得干干净净,皴裂的薄唇缓缓蠕动着:“老婆,你都睡了两天了,起来好不好?” 可病床上的宋词面色苍白,毫无生机,仿佛像睡美人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 贺砚枭流着泪,故意笑着说:“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应该为了和贺家斗,而把你一个人留在京都,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 “你知不知道,我暗恋你十几年,你总问我,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一滴泪顺着贺砚枭的鼻尖滴落在宋词的手背上,贺砚枭又笑:“傻瓜,我们当然见过,你六岁的时候迷路了,一个人来了福云寺,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我当时就在想,哪来的脏兮兮的小乞丐……”贺砚枭抹了一把眼泪,“我本不想搭理你,可你却拉着我的手不放,那一声软软地小哥哥,叫得我心都软了。” “这些话,我早该告诉你的,可我怕啊,我虽然是贺家的人,可我这在国外的那段日子,是如此的肮脏不堪,我盼着你能记得我,却又怕你想起我后,会嫌弃我……” 宋词没有任何反应,回应贺砚枭的,只有冰冷的机器声。 玻璃窗外,霍司珩和沈斯瀚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沈斯瀚转身抹了一把眼泪,沉声道:“医生说,弟妹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霍司珩语气沉沉:“医生说,小词被压在废墟时间太长,而且失血严重,大脑严重缺氧,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天意。” 沈斯瀚闻言重重叹息一声:“老二这几年受了这么多苦,本以为娶了小词之后,这日子能一天天好起来,可真是造化弄人。” 又想起一件事,沈斯瀚诧异地看着霍司珩:“听说,弟妹孩子没了?” 霍司珩点点头:“不仅没了孩子,而且小词以后怕再也不能拿手术刀了。” “操!!” 沈斯瀚狠狠地咒骂一声,红着眼睛问:“我就搞不懂了,这次地震,咱们这个区又不是在震中心,怎么旁边的房子都没什么大事,就安华医院被震塌了?” 霍司珩拧眉:“这件事已经在查了。” 彼时,贺家老宅。 “啪!!” 贺振川扬手朝着贺砚鸣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怒不可遏道:“安华医院坍塌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贺砚鸣低着头,没敢说话。 贺振川气的浑身发抖:“当初,是你负责建设安华医院的,如今倒好,一个6.5级的地震,直接把医院给震塌了,死了几百人,就连小词都生死未卜!如今事发了,你知道后悔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贺砚枭知道了这件事,你会是什么下场?” 此时的贺砚鸣脸上,再无往日儒雅淡定的模样,“爸,我当初只想贪点钱,我没想到底下的人真的敢偷工减料啊,如今地震局的人已经介入了,势必会查个清清楚楚,爸,您一定要救救我。” “我救你?我怎么救?”贺振川将当初建设安华医院的文件狠狠地甩在贺砚鸣脸上:“上面白纸黑字签着你的名字,你让我怎么救?” 这时,书房门被推开,薛素凝直接跪在了贺振川的面前,声泪俱下:“爸,砚鸣这些年为了贺家,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真的要看着您的儿子进监狱吗?” “还有贺砚枭,他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贺振川冷冷地看着夫妻二人:“贺砚枭不会善罢甘休,那些死去人的家属就能善罢甘休了吗?你丈夫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 “你跟贺砚枭怎么斗,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你给老子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你让我怎么救?” 薛素凝跪趴到贺振川面前,“把,您不是和政府有关系吗?您求求市长,霍家跟咱们家是旧相识,霍市长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个蠢货!!”贺振川怒不可遏道:“霍市长最是刚正不阿,他的儿子和贺砚枭又是亲兄弟,求他不等于把直接把贺砚枭送进监狱?” 薛素凝闻言便知道老爷子已经想到了办法,浑身也松了下来:“爸,您一定要救救砚鸣,他不能出事的。” 贺振川在椅子上坐下,手紧了紧:“这件事,我自有办法能瞒下来,但是……”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贺砚鸣:“你先出国一趟,等这阵风头过了,你再回来。” 贺砚鸣想了想,点头应下:“我知道了……” 第94章 嫁给我,贺砚枭就得管你叫表嫂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砚枭从病房出来,两兄弟瞧着他如此憔悴十分不忍。 沈斯瀚轻拍他的肩膀,叹道:“老二,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弟妹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 贺砚枭看了一眼沈斯瀚,又将目光落在了霍司珩身上:“安华医院塌方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在查了,结果还没出来,不过……”顿一顿,霍司珩深吸一口气:“有一件事,现在可以肯定,当初负责建设安华医院的人,是贺砚鸣。” 听到这个名字,贺砚枭垂在两侧的手死死攥紧,霍司珩认真地看着他:“你先别冲动,或许这件事和你二哥并没有关系。” 贺砚枭冷笑:“无论他是不是参与了这件事,我都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话,容母拎着饭盒走了过来,三人正立刻停止交谈。 “我炖了一点鱼汤,都过来喝一点吧。”容母心疼地看着贺砚枭:“尤其是,都瘦脱相了。” “舅妈,我不饿,你们吃吧。” 容母生气地开口:“人是铁饭是钢,你都几天没吃东西了,难不成要成仙呐?我知道你担心小词,可你这样不吃不喝小词就能醒过来吗?” 霍司珩拍了拍他的肩膀:“伯母说得不错,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你不能倒下去。” 于是,贺砚枭在大家的劝说下,才勉强吃了几口。 到了下午的时候,容锦谦前前头赶来,见宋词依旧昏迷也没说什么,倒是容母将他从病房给拉了出去,低声道:“你前天的事情忙完了?” “差不多了,妈,医生有没有说小词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容母慢慢地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叹息一声:“不知道。” 说完,她又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阳光下,贺砚枭坐在宋词床边,眉头紧锁,脸上黯淡无光。 “小词若是醒不来,贺砚枭怕是也要垮了。” 容锦谦安慰道:“不会的,小词不会扔下我们的。” 容母回过头抹了眼泪,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安城一趟。” 容锦谦拧眉,“出什么事了?” “因为小词血型特殊,当时做手术时,血库又告急,还是澜澜给她献的血,我想她一个人在安城,即便有助理和经纪人在,总归不方便,我眼下回不去,你要不回去看看。” 容锦谦讶然:“这么说澜清知道我们和小词的关系了?” 容母点头:“大概是知道了。” 容锦谦心中一紧,没有说话。 - 又过了一个星期,宋词依旧处于昏迷当中,期间甚至有一次仪器发出了让大家心慌的警报声。 好在抢救及时,医生愣是将宋词从鬼门关给抢了回来。 期间阮薇薇和季暖暖来过好几次,就连季家的人也来了,可贺家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出面,气的容母背地里打骂贺家人没没良心。 直到十五天后,宋词才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就是贺砚枭那张消瘦而憔悴的脸。 “老婆!” 贺砚枭握住宋词的手,因为太过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宋词无力地眨了眨眼睛,贺砚枭喜极而泣,“你先别说话,我去叫医生!” 贺砚枭伸手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彼时容母打水回来,乍见主治医生急匆匆地奔向病房,以为宋词又不好了,吓得手里的水壶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医生仔仔细细给宋词做了检查,确定生命体征已经恢复正常,不免松了一口气。 “意识已经完全恢复了,但你得好好帮病人按摩下肢,这样才能恢复得快。” 贺砚枭激动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很快,阮薇薇和季暖暖也知道了宋词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的工作赶到了医院。 只是还没进病房,就被容母给拦住了:“砚枭吓坏了,让他们夫妻俩好好说说话吧。” 众人忙点头,阮薇薇笑道:“也是,反正小词都已经醒了,以后说话的机会还多着呢。” 转头又见季暖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薇薇安慰她:“你别想那么多,你和小词都是医生,我相信,若是换位思考,你也会做出和小词一样的决定。” 季暖暖无声点头。 薇薇伸手搂着暖暖,笑道:“所以啊,你心中无须有负担,小词更不会怪你,而且我相信,她要是知道你平安,会很高兴的。” 暖暖忍不住伏在薇薇肩膀上哭,阮薇薇故意调侃她:“等会霍律来见你这副样子,还以为我把你怎么地了,我可打不过她。” - 病房内,贺砚枭紧紧握住宋词的手,目光温柔缱绻:“要不要喝水?” 宋词无力地点头,贺砚枭立刻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然后将吸管小心翼翼地放到她唇边,直到喝了半杯水,宋词才缓过劲来。 贺砚枭放好水杯,两人对视默默无言。 许久后,还是宋词先开的口:“我睡很久了吗?” 贺砚枭点头:“嗯,你睡了十五天。” “这么久啊……”宋词看着天花板,幽幽道:“我见到妈妈了,我想跟妈妈待在一起,可妈妈却不让,她说有人在等着我。” 贺砚枭鼻尖酸得厉害,颤抖道:“我在等你,老婆,我在等你。” 宋词转头看着贺砚枭,瞧着他憔悴的容貌,半开玩笑说:“怎么长了这么多胡子,都不帅了。” 贺砚枭落泪,拉着宋词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胡子:“你知道的,我不会剃胡子,等你好了,你帮我好不好?” 宋词点头,又笑道:“我梦到一个小女孩,她抱着我撒娇,可转眼就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贺砚枭怔了一下,无力地声音像是从胸腔挤压出来的:“是吗?那小女孩长得好看吗?” “很好看,长得跟你很像。” 贺砚枭没说话,宋词却下意识地抬手抚摸着小腹,喃喃自语:“这里好像失去了什么……” “你别多想。”贺砚枭垂首吻了吻宋词的苍白的唇,颤抖:“老婆,别离开我好不好?贺砚枭的世界只剩下宋词了。” 宋词默然流泪:“好,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 宋词康复得很快,除夕前一日,医生便通知她可以出院了。 因为后续要进行康复训练,而安城恰好有一家医疗水平都还不错的复健机构,所以容母便提议将宋词送到安城休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贺砚枭自然不会拒绝,索性收拾东西同宋词一起搬去了安城容家。 当天晚上,贺砚枭进了厨房和容母商量道:“舅妈,小词流产的事情不要告诉她,我不想让她伤心。” 其实这件事在容母心里早就翻腾了几百回,她一直不知道怎么开了,眼下贺砚枭提起来了,她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砚枭,我知道你爱小词,可人们的认知了,传宗接代是头等大事,小词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万一将来你们没有孩子……” “我不在乎。”贺砚枭直接打断容母的话,语气坚定:“小词这次死里逃生,我已经很感谢老天爷了,其他的我不奢求,我只要小词往后的日子平安快乐就好。” 容母当即红了眼睛,哽咽道:“好,好,我小词果然没嫁错人。” 正如贺砚枭所说,容家统一口径都瞒着宋词流产的事情。 这一天,容锦谦联系好复健机构后,便去了盛澜清的公寓。 公寓内,盛澜清正窝在沙发上看剧本,暖暖的阳光打在她脸上,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苍白,宛如冬日的白雪。 忽的,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 盛澜清以为是蓉蓉回来,放在手中的剧本起身开门,笑着调侃:“都说过你好几次了出门带钥匙,你怎么就记不得?” 可门打开的那一瞬,却是容锦谦站在门口。 盛澜清一愣,脸上地笑意顿时敛收干净,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你怎么来了?” 容锦谦挑了挑眉:“确定要我站在门口说话?” 盛澜清这才注意到容锦谦手里还拎着不少的东西,疏冷的眉眼有了一丝松动:“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屋,容锦谦熟稔地进了厨房,而盛澜清则是继续窝在沙发上看剧本,她没想到此时容锦谦回来,剧本上的台词,她瞬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没过多久,容锦谦端着洗好的樱桃和葡萄出来。 “我查过了,这些都可以补血,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吃点。” 盛澜清表情淡淡,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容锦谦:“谢谢你的好意,这些东西,蓉蓉会买的。” 容锦谦并不介意盛澜清的冷淡,只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你在生我的气?” 盛澜清放下剧本,静静地看着容锦谦,莞尔:“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难道只是因为你是宋词的表哥?” 容锦谦没说话,盛澜清又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爱贺砚枭?” “嗯,知道。” 盛澜清神情温凉:“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你好?”后面一句话,容锦谦替她问出了口,后又云淡风轻地诉说着自己对她的心意:“因为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可以吗?” 盛澜清愣住了,一瞬不瞬地看着容锦谦,似乎在探究他这句话是真是假:“你开什么玩笑,你明知道我爱贺砚枭、” “所以呢?”容锦谦挑眉看她,毫不在意:“妨碍我喜欢你吗?” “可是宋词是你的表妹,你就不怕我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容锦谦笑了,笃定地开口:“你若是真的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出手了,不是吗?” 盛澜清淡淡地笑:“或许你还不了解我,当初我为了能得到贺砚枭,不惜难为宋词,我可是个坏女人。” “嗯,这事我知道。”容锦谦嘴角笑意加深:“既然你是坏女人,为什么又要去救你的情敌呢?” “我……”盛澜清一时语塞,别过脸去,嘀咕道:“我只是不想看贺砚枭伤心,我想让他欠我人情。” “这个理由不错。”容锦谦靠在沙发上,唇角勾笑:“其实还有个更好的办法,可以让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你。” 盛澜清狐疑地看着男人,容锦谦双腿微敞,轻挑眉梢,“你只要嫁给我,贺砚枭就得管你叫表嫂。” 第95章 怀疑宋词的身世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盛澜清闻言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哑然失笑:“容大哥,您今年贵庚啊?” 容锦谦很坦然地说:“过了年三十一,不算大也不算小。” 盛澜清撩了一把头发,挑眉:“三十而立的年纪,你居然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面对盛澜清的讽刺,容锦谦并未愤怒,而是起身径直走到盛澜清面前,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倾身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盛澜清被看得脸颊绯红,一颗心也早已乱了节奏。 许久后才听男人开口:“好好考虑考虑,我等你的消息。” 说罢,容锦谦这才起身离开了公寓。 盛澜清怔怔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发呆,许久后才缓过神来,小声骂了一句:“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病。” - 因宋词在安城休养,一大早,季暖暖便收拾东西准备去安城看望宋词。 临出门前,季父却打来电话,听到女儿要去安城,便提议一同前往,季暖暖考虑到季父的身体状况本不同意的,但奈何季父很是坚持,只能带着父母一同前往。 去之前,季暖暖特意给宋词打了一通电话,而容母听到季家人要来,脑海里不禁忆起从前的往事。 容老爷子却笑着说:“季家老大是个不错的人,人家又是市长,上门即是客,再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人家都不介意,咱们还矫情什么?” 容母闻言也只能是笑:“您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听您的。” 安城的天气比南海还要冷上几分,季家抵达安城时,已经临近傍晚,而且天空还下起了小雪。 季暖暖的父亲毕竟是南海市长,而且又是旧相识,听闻季家的人要来,容知华更是亲自到门口迎接。 下了车后,季父看着眼前依旧熟悉老洋房,眸中有无限感慨。 容知华伸手感喟道:“季市长,咱们可是有好多年没见了吧?” “是啊。”季崧旭叹道:“算算日子,得有二十四年了,你啊,也别叫我市长,还是叫我一声大哥吧。” 容知华红了眼眶,哽咽道:“季大哥。” 季崧旭只比容知华大三岁,而当初容知华为了妹妹的婚事,更是做出了不少荒唐事,时至今日,季崧旭都记忆犹新。 而这一声大哥,仿佛在昨日才听过一般。 “没想到都过去二十四年了,咱们还能再有见面的机会。” 那时候,他们还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现在,彼此容貌都已经渐渐老去,而季崧旭的两鬓更是添了不少的白发。 这时,容母从屋内进来,欣然地招呼几人进屋:“哪有站在外头说话的,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正屋之内,容老爷子已经等候多时。 季父进门后,热情地握住容老爷子的手:“老首长,这么多年不见,您身子还是这么硬朗。” 容老爷子精神抖擞地开口:“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如今也只不过还能动弹罢了,倒是上回我听小词说你住院了?” 季父在沙发上坐下:“心脏病犯了,没什么大事。” 说着又拉过季暖暖到跟前:“老首长,这是我女儿暖暖。” 季暖暖甜甜地喊了一声:“容爷爷。” 容老爷子上下打量着季暖暖,欢喜道:“好,真好,这丫头几岁了。” 季暖暖:“过了年我就二十三了。” “只比我们家小词小两岁。” 正说这话,贺砚枭搀扶着宋词下楼。 一见宋词,季母当场红了眼眶,上前握住她的手,哽咽道:“丫头啊,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宋词微笑,脸上神色还算轻松:“伯母,我身体恢复得很好,您别担心。” 话音刚落,便见季父起身朝着宋词深深地鞠了一躬:“小词,谢谢你救了我家暖暖,谢谢。” “伯父,您别这样!”宋词忙阻止,急道:“您真是折煞我这个小辈了,我担待不起啊。” 容老爷子笑说:“好了,小词是医生,救人是她的使命也是职责,好在两个孩子都平安无事,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贺砚枭闻言握着宋词的手却紧了紧,容母脸上也有些不好看,除了当日在医院的人,容家也只有,容知华和容老爷子不知道宋词流产的事情。 季暖暖自责得不敢上前,当她看到宋词左手胳膊上还缠着绷带,喉头一哽,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小词姐。” 宋词微笑着上前拉着她上楼:“我已经没事了,咱们好久没见面了,去我房间,咱们好好说说话。” 两人亲昵地上楼,容锦悦也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容母感慨一声:“当初若不是澜清输血救了小词,这会指不定怎么样了。” 季家只知道宋词受了很重的伤,但当时季父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所以宋词做手术期间的事情她们知道得不是很多。 季母心有余悸地问了一句:“小词当时的情况很严重吗?” 容母点头:“嗯,因为小词是熊猫血,当时血库血量不足,我们家也都是普通血型,没办法给她输血,得亏有澜清在……” 她的话尚未说完,季父已经急着打断了她,神色很是惊讶:“你说什么?小词是熊猫血?” “是啊,小词是遗传了她爸的熊猫血。” 季父闻言一愣,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宋词时就已经秘密调查过宋家所有人,可宋正扬的调查报告单上的血型分明是O型血,而容姝华是B型血,再怎么样也不会生出熊猫血的孩子。 想到这,季父心中一惊,一个想法悄然在心中滋生…… 季母见他发呆,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怎么了?” 季父回神,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欲言又止:“知华,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方便跟我出来一下吗?” 怎么说他们也是客人,这种行为无疑有些失礼,可容母却不以为意:“在我们家没有这些规矩,让他们去吧。” - 这边,容知华随着季父出来,轻笑着问:“季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魂不守舍的?” 季崧旭欲言又止,思量许久后才缓缓道:“你还记得,当初姝华是怎么和小词的父亲走到一起的吗?” 这话问得容知华一愣,只当是今日重逢,季崧旭又想起当年的事情,叹道:“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我们姝华做得不对,这么多年,我们容家欠你们季家一声对不起。” “我不是说这个。”季崧旭面色凝重,筹措许久后,才重新开口:“或许你会觉得荒唐,我怀疑小词不是宋家的孩子。” 容知华一愣,旋即又笑:“季大哥,这不可能,小词怎么可能不是宋家的孩子呢?” “你们说小词是熊猫血,可我调查过宋家所有人的背景,宋正扬分明是O型血,姝华的血型你是知道的,普通血型怎么可能会生出熊猫血的孩子?” 容知华闻言错愕不已:“你说宋正扬是O型血?” “对啊,这事你不知道?” 容知华不由一愣,他分明记得当初宋正扬的体检报告单上写的是HR阴性血,可季崧旭也没有骗他的必要,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崧旭见他不说话,便已经知晓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脸色神色更为急切:“你快告诉我,当初姝华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她和宋正扬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季崧旭叹息一声,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起来,挣扎许久后才道出了尘封多年的往事。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两家人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吗?” 季崧旭想了想:“我记得,是十二月初八。” 容知华点燃一根烟,点头:“其实,十二月初八之前,小姝失踪过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她再回来时,身边还跟着宋正扬,开口就是要跟他结婚。” 说到这里,容知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叹道:“后来在我的逼问下,小姝才承认,她怀了宋正扬的孩子,也就是小词,可是妹妹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她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即便我们怎么问,小姝就是不肯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季崧旭不解地看着容知华:“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 “当然有。”容知华脱口道:“等小词出生后,我几次三番想带小词去做亲子鉴定,可小姝对这孩子几乎是寸步不离,直到几年后,这事也渐渐被淡忘了。” 说了这么多,容知华才觉得事情不对劲,诧异地看着季崧旭:“季大哥,你不会是怀疑小词亲生父亲是……是崧岳吧?” “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这不可能。”容知华眼神里充满难以置信:“若是小姝怀的是崧岳的孩子,她不可能不说啊。” “所以,若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问问宋正扬了。” “这事不急。”容知华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灭:“我们得先确认一件事,小词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想要确定小词的身世,不是难事,只是……若小词真的是我季家的孩子,你预备怎么办?” 这话倒是把容知华给问住了,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喜欢宋正扬,可毕竟小词将她当着亲生父亲,喊了二十几年的爸,却突然告诉她,她的生父另有其人,这打击于她而言太大了。 季崧旭想了想正色道:“这件事以后再说,眼下还是先要弄清楚小词真正的父亲是谁。” 第96章 盛澜清放下执拗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其实要想弄清楚宋词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也不是难事,反正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需要一根头发就能解开谜团。 可自从宋词出事后,贺砚枭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要想解开谜团,还得先将此事告诉他。 而当容知华告诉贺砚枭他需要宋词的头发时,人家却出奇地冷静,当天晚上就将宋词的头发交到了他手中。 “你就不问问我要小词的头发做什么?” 贺砚枭闻言噙笑:“您只要不是拿着去做封建迷信就行。” 容知华抬脚轻踹贺砚枭小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调侃我了?” 贺砚枭没躲,只是站在那笑,容知华言归正传:“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小词,免得她胡思乱想。” “您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在乎小词的感受。” 容知华一愣,旋即又微笑点头:“嗯,你上去吧,别让小词等得着急了。” “好,那您也早点休息。” 今晚季家的人并没有离开,贺砚枭上楼后看了一眼客房的位置,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幽光。 房间内,宋词安然地坐在沙发上看书,见贺砚枭回来,眉眼一弯。 贺砚枭挨着她坐下,手一伸将宋词抱到腿上:“医生让你早点休息,不能累着,你忘了?” 宋词无奈道:“贺总,现在还不到十点,我哪能睡得着。” 贺砚枭笑笑没说话,宋词将书放在茶几上,笑问:“舅舅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贺砚枭嗓音磁性好听:“舅舅只是担心的身体状况。” 宋词闻言点头,又想起舅妈这段时间怪异的行为,狐疑开口:“我觉得舅妈这段时间有点奇怪,明明哥哥都已经给我联系好了康复医院,但她却不让我去,非得让我在家休养一段时间,甚至连门都不让我出。” 贺砚枭自然知道容母为什么不让宋词出门,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捧着宋词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去。 相比于之前的火热和霸道,这个吻显得格外地轻柔缱绻,仿佛宋词是什么精致的瓷器,生怕用力就会支离破碎。 令人上瘾。 令人痴醉。 良久后,贺砚枭才松开了宋词,他抵着她的额头,微闭着双眼,可眼尾处却有点点泪光闪烁。 宋词耳朵泛起一层粉色,抿唇不作声,慢慢平复情绪,许久后才开口问:“砚枭,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 贺砚枭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嗓音低沉:“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害怕。” 宋词闻言单手搂着男人的脖子,浅浅笑着:“你真是个傻瓜,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虽然受了伤,可到底性命无碍,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不对?” 宋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乐天派,她总想着开心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既如此为何不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呢? 贺砚枭温和回笑,“你说得对,等你好些,我得去一趟福云寺,谢谢菩萨将你留在我身边。” 宋词忽然想起一件事,正经地看着贺砚枭:“我觉得,你去福云寺谢菩萨之前,应该先去谢谢盛澜清,这次要不是她,我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真的想让我去?”贺砚枭一瞬不瞬地盯着宋词,下颌紧绷:“小词,盛澜清虽是救了你,可她毕竟……” “毕竟喜欢你?”宋词神情自然,默然片刻后倏地一笑:“我当然介意啊,但是我的命毕竟是盛澜清救回来的,这个恩情,我自然得记在心里。” 顿了顿,宋词半开着玩笑说:“再说,组织对你还是很信任的。” 这件事说定之后,没过两天贺砚枭便问容锦谦盛澜清住哪。 容锦谦也没多问,直接将盛澜清公寓的地址发了过去,可毕竟男人最了解男人,贺砚枭看着手机的上地址,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盛澜清?” 电话那天久久没有回复,可恰恰这一沉默,也证实了贺砚枭心中的猜测。 半个小时后,贺砚枭抵达了盛澜清所在的公寓。 而屋内,盛澜清正和吴虹对剧本,听见外头敲门声,以为又是容锦谦,盛澜清下意识地拉住要去开门的吴虹,有些慌张地开口:“要是容锦谦你千万不要开门。” 吴虹没问为什么,只是笑了笑,毕竟容锦谦别具一格的“求婚”说辞,她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求爱的。 吴虹也以为门外是容锦谦,可当她看清门外的人时,嘴角地微笑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盛澜清小声问:“谁啊,是容锦谦吗?” 吴虹深吸一口气:“不是。” “哦,不是就好。”盛澜清轻吐一口气,可下一秒又听吴虹说:“是贺砚枭。” 听到这个名字,盛澜清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眉梢眼角处皆透着欢喜,“他怎么突然来了,我都没化妆!虹姐,我是不是很憔悴啊!” 低头又瞧见身上还穿着卡通毛绒睡衣,盛澜清整个人都变得慌张起来:“不行不行,虹姐,你先别让他进来,我得去换件衣服。” 可不等盛澜清往卧室走,吴虹哗啦一声,已经将门打开。 门外的贺砚枭西装革履,恣意潇洒,而屋内盛澜清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甚至因为几天没出门,头发已经乱成一团鸡窝,哪还有一点女明星闪光灯下的光鲜亮丽。 盛澜清捂着头惊叫一声快速跑到卧室,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还大声嚷嚷着:“吴虹,我不是不让你开门的吗?!” 贺砚枭见状倒是微微一笑,他真想将这一幕拍下来发给容锦谦。 吴虹侧身请贺砚枭进屋,又转身倒了一杯茶来,等卧室门再次被打开时,盛澜清已经换上了精致的抹胸缎面裙,甚至还画了一个淡妆。 见她穿得单薄,吴虹起身默默地将屋内空调的温度调高。 盛澜清轻咳一声在贺砚枭对面缓缓坐下,昂着脖子傲人地问男人:“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的?” 贺砚枭直接答道:“容锦谦告诉我的。” 盛澜清疏冷地哦了一声,又问:“你找我干什么?” 贺砚枭眉眼清冷,抬了抬下颌,许久后才道:“那天在医院……谢谢你。” “你来只是因为这件事?”盛澜清眼底划过失望,肩膀也瞬间垮了下来,想了想又问:“还有没有别的事?” 贺砚枭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空头支票,上面已经签好他的名字。 盛澜清见状冷笑一声,眼底满是讥讽:“贺砚枭,你以为我盛澜清是缺钱的人吗?” 见气氛不对,吴虹极有眼色地走了出去。 贺砚枭坐在沙发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毫无波澜:“我除了钱,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听到这句话,盛澜清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住,一瞬间让她无法呼吸,“贺砚枭,这么多年,我不信你感觉不到我爱你。” 贺砚枭抬眼,淡淡道:“可你不是也知道,我爱宋词吗?” 盛澜清紧握双拳,眼眶泛红,极力压制着内心深处的痛楚,别过脸去:“钱我不会要的,你走吧。” 贺砚枭也没多待,直接起身整了整衣袖,“那你想要什么想好告诉我。”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除了感情。” 听到这句话,盛澜清豁然起身,撕心裂肺地喊着:“那我想要你的命,你会给吗?” 贺砚枭闻言驻足脚步转身默然地看着盛澜清,盛澜清却伸手拿过一把水果刀抵在贺砚枭的胸口处,忍着钻心地疼痛说:“如果你真的爱宋词,那就把这把刀……” 可她的话尚未说完,贺砚枭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没有一丝犹豫地往自己的胸膛上扎了下去。 鲜血很快就流了下来,顺着他那昂贵的西装递到洁白的瓷砖上,像是盛开在冬日里的雪地里的玫瑰花。 那鲜艳的红色深深刺痛了盛澜清的眼睛。 明明受伤地是贺砚枭,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前胸后背似有针扎一般的刺痛感。 一滴眼泪滴落下来,正好和地上的血混在一起。 盛澜清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绝望地笑着:“你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跟我在一起,贺砚枭,你好狠,你真的好狠……” 她再也无力支撑,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地上。 贺砚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冷静地说道:“你救宋词一命,今日这一遭咱们就算是两清了。” 说罢,贺砚枭再也不看瘫坐在地上的盛澜清,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盛澜清也彻底地放下了对贺砚枭的执念。 - 贺砚枭捂着胸口从公寓出来,刺骨的北风一吹冻得他浑身哆嗦,颤抖着双手打开了车门,却接到了霍司珩的电话。 “怎么了?” 电话里霍司珩的声音有些沉,“安华医院坍塌的事情有结果了。” 贺砚枭艰难地脱下外套,对着后视镜看着胸口上的伤,低沉着嗓音说:“是谁出来帮贺砚鸣顶罪的?” 霍司珩一笑:“猜猜看,这个人你认识。” 贺砚枭:“任鸿煊?” “没错就是他。”霍司珩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底下的车水马龙:“这任总监和陶副市长勾结吃回扣的事情被你父亲给查了出来,因此他就成了替贺砚鸣的替罪羔羊,而且在小词出事之后,贺砚枭已经去了国外,现在贺氏集团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你的大侄子在料理。” 幸好伤口不深,贺砚枭简单地止了血重新将衣服穿好,又听霍司珩说:“还有一件事,贺家预备和林家联姻,婚事就定在明年二月初二,听说林董事本来不同意的,但是拗不过自己的女儿寻死觅活。” 贺砚枭目光冷淡,揶揄:“看来这林萱如还是个大痴情种子。” “嗯,跟你一样,确实挺痴情。” 贺砚枭笑笑没说话,霍司珩又道:“那个叫曲凝的女大学生和她儿子我已经派人盯着了,你那边可以行动了。” “谢了。” 霍司珩笑:“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说谢是不是太见外了?再说,暖暖的命是小词救回来了,等同于我欠你们一条命。” 挂断电话后,贺砚枭发了条短信给杨晗:“可以开始了。” 第97章 绑架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吴虹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见盛澜清双眼空洞地坐在地上,而她面前有几滴鲜血和染了血的水果刀。 这一幕着实把吴虹吓得不轻,以为盛澜清受伤了,忙惊慌上前:“你哪里受伤了?说话呀!” 盛澜清苦笑,喃喃自语:“虹姐,我明明知道贺砚枭爱宋词,可我怎么就不死心呢。” 听到这一句,吴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重重叹息一声,没好气地说:“谁知道你怎么想的?盛澜清我有时真的想把你脑子砸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盛澜清闻言抬眸看着吴虹,嘴角勾笑:“不用看了,以后我不会再喜欢贺砚枭了。” “你说什么?”吴虹吃惊:“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你不会喜欢谁?” 盛澜清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撑着茶几坐在了沙发上,旋即看着吴虹,郑重重复了一遍,是说给吴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我说,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贺砚枭了。” 吴虹笑了笑,转身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不屑地开口:“你这话说多少遍了,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这次是真的。” 吴虹转身看着盛澜清,仿佛是在探究她这句话的含真量到底有多少。 盛澜清望着窗纱上浮起绚烂彩色的阳光,微微一笑,“我可是国际巨星,不该跟在贺砚枭身后如此卑微。” 吴虹只当是盛澜清发神经病并未搭理她,直随口说道:“饿不饿?咱们要不要出去吃饭?” “好啊,去吃火锅吧,好久没吃了。” - 同时间京都某高档小区,贺砚鸣的情妇曲凝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唤来保姆王嫂:“壮壮和念念就要放学了,我等会去接她们,昨晚念念闹着要吃汉堡,晚上你就不用做饭了,我带她们出去吃,你也早点回去吧。” 王嫂点头:“太太,我明天要不要早点过来送两个孩子去幼儿园?” “不用。”曲凝放下咖啡杯:“我已经答应两个孩子以后都是我去送他们上学。”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曲凝点头,目送王嫂离开,出发前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贺砚鸣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和几天前一样,一直提醒关机。 “怎么回事?电话怎么又关机了。” 曲凝嘀咕了一句,也没再说什么,拿过玄关的车钥匙去了地下车库。 某幼儿园外。 曲凝倚在车门上等了好一会,眼看着幼儿园都要关门了,也不见两个孩子出来,当即下了车朝着里面走去。 赵老师见她来惊讶道:“壮壮妈妈,您怎么来了。” “我来接两个孩子放学啊,壮壮念念呢?” 赵老师有些吃惊:“您不是让孩子的父亲将壮壮念念给接走了吗?” “你说什么?”曲凝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赵老师,“你说我老公把孩子接走了。” “对啊,而且我们不是通过电话了吗?” 曲凝脸色一白,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孩子被绑架了!!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立即报了警:“你好,110吗?我要报警,我的孩子被绑架了!” 赵老师听到绑架两个字,吓得魂都没了,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曲凝已经挂了电话,凶神恶煞地看着她:“你快带我去看监控,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带走了我的孩子。” 这边,杨晗看了一眼身后两个吃汉堡吃得正欢的小朋友,拨通了贺砚枭的电话:“老板,孩子已经带过来了,曲凝那边也已经报警了。” 贺砚枭:“知道了,你找准时机,将孩子送回去,怎么说你应该知道。” 杨晗点头:“您放心,等警察走后,我就把孩子送回去。” “嗯,辛苦你了。” “您不用客气。”杨晗拿着电话欲言又止:“老板,贺砚鸣人已经在国外了,要不要直接找人把他做了?” 电话那头贺砚枭冷笑一声:“死,太轻松了,我要的是贺砚鸣生不如死!” 挂断电话后,贺砚枭发觉护士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薄唇勾笑,解释道:“我是个演员,刚刚是在对台词。” 护士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嘱咐他需要注意的地方,“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不能碰水,十五天后带着病历本过来拆线。” 贺砚枭道了声谢,刚穿好衣服,又见小护士折了回来,笑眯眯地问:“你是哪个演员,我在电视上怎么没见过你?” “我只是跑龙套的,不出名。” “哦,这样啊。”小护士有些失望地离开,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明星呢,亏得我刚刚表现得那样淡定。” 贺砚枭闻言笑了笑,拿起钥匙离开了医院。 这边,警察很快就抵达了幼儿园,看着监控里出现的男人,拧眉问曲凝:“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曲凝此刻已经方寸大乱:“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他!” 警察又问赵老师:“你确定是和曲太太通的电话?” 赵老师连连点头:“我确定电话里的声音就是曲太太,而且我也确认了上面的手机号码,也是曲太太的。” “你胡说!!”曲凝厉声嘶吼着:“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话?” 说完,又狠狠扇了赵老师一巴掌:“都是你,是你把我的孩子弄丢了!!” 园长赶紧将赵老师护在了身后,目光凌然地看着曲凝:“事情的真相还没查清,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警察也将曲凝拉开,解释道:“这是现在最新型的骗局,对方可以通过软件模仿你的声音,就连电话都能用软件更改,想必这位老师也是被骗了。” 现在解释这些都有些晚了,曲凝只想将两个孩子给找回来,“警察同志,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的孩子不会有危险吧?” 警察面色凝重:“对方有你的音频,至少可以说明一点,对方可能认识你。” 曲凝一听认识,顿时一慌,整个人也变得紧张起来,警察抓住她的古怪,沉声问:“曲太太,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曲凝下意识地别过脸去,扣于腹部的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警察互相对视一眼,又道:“我们想去你家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 曲凝木讷点头:“好,我带你们过去。” 两个小时后,警察将公寓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颇有些失望地说:“一般绑匪将孩子绑走之后,24小时之内会打电话问你要赎金,如果她们联系你,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曲凝接过警察递过来的名片,焦急道:“警察同志,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绑匪一般都是为了求财,不会轻易撕票的,而且等一下回到局里,我们也会去查监控,你放心好了。” “好,那你们要尽快找到我的孩子啊。” “放心吧。” 送走了警察,曲凝脱力地坐在地上,她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尤其是警察那一句熟人作案,顿时让她陷入沉思。 “难不成,那边已经知道了?”曲凝坐在地上念念有词。 可下一秒,电铃声响起顿时将她吓了一跳,艰难地爬起来,透过猫眼却是两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 她打开对讲电话,颤声问:“你们找谁?” 门口站着的是杨晗,闻言让开了身子,两个小家伙立刻上前欢欢喜喜地喊着:“妈妈,开门。” 曲凝大喜过望,呼啦一声将门打开,激动地抱着两个孩子,“你们去哪了?吓死妈妈了。” 说完,又拉过孩子仔仔细细检查她们有没有受伤。 小姑娘娇滴滴地说:“妈妈,我们没事,刚刚这位叔叔还带我们去吃汉堡了呢。” 曲凝这才注意到了杨晗,亲了亲两个孩子,柔声说:“妈妈要和叔叔说话,你们先进去玩好不好?” 两个孩子重重点头,手拉着手进了房间,曲凝这才起身沉声问杨晗:“你是谁?我的孩子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杨晗挑了挑眉,“怎么说也是我把你的孩子找回来的,曲小姐不请我进去说话吗?” 曲凝深吸一口气,这才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杨晗进屋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又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 曲凝倒了杯水给他,又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冷然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吧?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这的?” 杨晗没有隐瞒,直白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晗,是我老板让我盯着你的。” 曲凝手一紧:“你老板是谁?” “你应该认识,就是你孩子的小叔叔,贺砚枭。” 对于这个名字,曲凝并不陌生,好几次贺砚鸣来她这的时候都提到过,可每每提到几乎都是咬牙切齿。 乍听贺砚枭派人盯着自己,曲凝顿时戒备起来:“他盯着我做什么?” “你就不问问,今天是谁将你的孩子绑架走了?”杨晗反问。 曲凝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是谁?” 杨晗靠在沙发上,挑眉:“曲小姐这么聪明,应该猜出来了吧?” 曲凝心里一紧,下意识地问:“是薛素凝吗?” 见杨晗点头,曲凝又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最近是不是都联系不上贺砚鸣?” 曲凝想了想点头:“有十天了。” “从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曲凝摇头,神色逐渐放松下来:“没有,他很爱我和孩子,几乎每天都会跟我打电话,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来看孩子。” 杨晗心中鄙夷,真是老来俏,一大把年纪了还玩深情这一套。 “老贺到底去哪了?” 杨晗伸手从兜里掏烟盒,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氤氲的烟雾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庞和神色:“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贺老爷子已经不行了,而贺家内部也出了问题,你只要想清楚一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了,贺太太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知道了你的事情。” 曲凝的手越发紧握:“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晗双手撑在膝盖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曲凝:“曲小姐,贺家如今在京都如日中天,也有薛家一半的功劳,薛素凝是不会看着将来有人和他的儿子争夺家产,这小区这样隐秘,若不是有人故意将地址告诉了薛素凝,她怎么会绑架你的孩子呢?” 曲凝顿时又联想到警察刚刚的那番话:【既然人家有你的音频,至少可以说明一点,对方可能认识你】 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是贺砚鸣故意将这儿的地址告诉薛素凝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念念和壮壮是他的亲生骨肉,虎毒不食子,他怎么会……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杨晗淡定一笑:“曲小姐要是不信,大可打开窗户看看,你们楼下是不是多了些陌生人。” 曲凝将信将疑地起身,撩开窗帘的那一刹那,果然见几个陌生男人在楼下,时不时还朝着他们这层张望。 “怎么样,曲小姐现在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 曲凝收了手,一瞬不瞬地看着杨晗:“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老板想和你合作,你若是能答应我们老板的请求,我们不仅可以保证你们母子三人的平安,甚至还可以让你们后半生衣食无忧。” 第98章 宋词意外得知身世,流产真相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曲凝没有说话,只是将信将疑地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杨晗。 杨晗将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淡定自如地起身整了整西装上的纽扣:“曲小姐不必着急回答我,你要是考虑好了,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身边的助手立刻掏出一张名片摆在了曲凝面前,随后随着杨晗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不过临出门前,杨晗侧首看着曲凝的背影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也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门再次被关上的那一瞬,曲凝一直强撑的肩膀瞬间松垮下来,她撑着额头,下意识地看着茶几上的名片,想伸手将它扔进垃圾桶,可最终还是还是留了下来。 从公寓出来后,杨晗扭头看了一眼曲凝所在的楼层,吩咐身后的人:“等夜深些,你们就按照计划行事。” 身后跟着的是霍司珩的人,叫小五,“杨哥放心,霍律那边已经吩咐过了,弟兄们不会乱来的。” 杨晗点头,伸手拍了拍小五的肩膀:“辛苦你了。” 上了车后,杨晗刚启动车子,放在中控台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本以为是贺砚枭或是霍司珩,没想到却是在大洋彼岸的贺砚珺。 杨晗有些心虚地按下接通键,果不其然,他还没开口说话,贺砚珺已经问责起来:“贺砚鸣来M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二小姐,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老板吩咐过的,不能让您知道。” 贺砚珺冷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杨晗笑了两声:“我一直都很听话的。” 贺砚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而是问:“那接下来,我哥准备怎么做?” “老板吩咐过,让您不要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对付贺砚鸣他一个人就够了。” “这叫什么话?”贺砚珺气哼哼地说:“我是他亲妹妹,又不是外人。” 杨晗叹息一声:“就因为您是老板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有老板才不想让您冒险,再说还有霍律师在呢,老板不会出事的。” 贺砚珺没有说话,沉默许久后,才又开口:“我可以不掺和这件事,但是你必须如实告诉我哥哥的一举一动,否则等我回国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面对毫无威胁性的威胁,杨晗无声笑了笑,“知道了,以后老板做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电话那头的贺砚珺听到这句话后这才满意一笑,又道:“对了,你把我嫂子的电话告诉我。” “您想做什么?”杨晗顿时戒备起来。 “能做什么?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作为妹妹打个电话慰问一下不为过吧?” 杨晗心中一松,“我可以把电话告诉您,但是太太并不知道自己流产的事情,您可千万不要说漏了嘴。” “知道了,我看你跟在我哥身边久了,变得越来越啰嗦了,小心娶不到老婆。” 贺砚珺说完这番话,就掐断了电话,杨晗放下电话笑了笑,这才将宋词的联系方式给发了过去。 这边,宋词靠在椅子上歇息,放在不远处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本以为是贺砚枭打来的,没想到却是一通国际漫游电话。 本以为是诈骗电话,刚要按下挂断键,杨晗却发来一条短信,【我把您的电话告诉了老板的妹妹,她可能这两天会联系您。】 贺砚珺? 宋词挑眉,想她和贺砚枭结婚都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妹妹。 想了想,宋词按下了接通键。 贺砚珺甜甜的声音传来:“嫂子,我是砚珺。” 宋词眉眼弯了弯:“嗯,我知道,刚刚杨助理发短信给我了。” 贺砚珺在电话里嘟囔了一句,宋词没听清,似乎是在抱怨杨晗嘴不牢:“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这杨晗嘴真快。” 宋词笑了笑,贺砚珺又道:“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还不错,下个月可以去康复中心了。” 贺砚珺:“你要不来M国吧,当地有一家很不错的康复中心,而且院长和我很熟,一定可以帮你恢复如初的。” 宋词倚在窗边看着落日晚霞,淡淡的金色打在她脸上,白皙的肌肤仿佛被镀上一层金粉。 两人简单聊过几句后,宋词透过窗户见贺砚枭回来了,想着让她们兄妹俩说说话,便直直朝着楼下走去,却意外听到贺砚枭和容知华说话。 贺砚枭问:“舅舅,亲子鉴定报告出来吗?” 容知华深吸一口气,点头:“出来了,小词确实是季家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宋词脚步一顿,什么叫她是季家的孩子? 贺砚枭若有所思,容知华又问:‘这件事要告诉小词吗?’ “先不要告诉她,她还在坐小月子,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 啪!! 手机落地的声音顿时惊动了在书房谈话的两个人,贺砚枭心中咯噔一声,开门的那一瞬,果然见宋词泪流满面地站在那。 贺砚枭神色一紧,呼吸沉重,他下意识地上前将宋词抱在怀里:“小词,我……” “所以我那个梦是真的?”宋词神色木讷,声音发紧:“所以我当时是怀孕了?对吗?” 贺砚枭神色痛苦至极:“小词,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与你又有什么何干呢?”宋词苦笑一声,可下一秒却抱着贺砚枭情绪崩溃地大哭起来:“我真是个失败的母亲,我甚至都不知道孩子已经来到我身边了。” “不是这样的,小词,不是这样的。”贺砚枭抱着摇摇欲坠的宋词,声音沙哑,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落下:“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发誓我会好好保护你,而我却食言了。” 宋词伏在贺砚枭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外头回来的容母见此场景被吓得不轻,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容知华上前将她拉着往外走,小声道:“小词已经知道真相了。” 容母恼怒地看着丈夫:“不是说好这件事不许告诉小词的吗?是谁说的?” 容知华叹息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 容母担心小词,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眼下事情再大,也比不过小词。” “小词是季家的孩子。” 容母一愣,诧异道:“你说什么?小词是季家的孩子?难不成是季崧岳?” 容父点点头:“我们验过小词和季崧旭的DNA,报告显示,小词就是季崧岳的孩子。” “怎么会这样?”容母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喃喃自语道:“宋正扬对小词苛待,这么多年来,我总以为是因为姝华的死,没想到,小词压根就不是他的孩子。” 可又想起一件事,容母不解地看着丈夫:“可我不明白,当初姝华已经知道怀了小词,那为什么还会嫁给宋正扬呢?” 容父叹道:“这件事恐怕还得问问宋正扬,我已经和季大哥那边联系过了,这两天会抽空去一趟京都,我要好好问问宋正扬,当初他到底对姝华做了什么。” “舅舅,我想和你们一起去。” 听见声音,两人同时转身,贺砚枭紧紧拥着宋词出来,容母急忙上前,担忧道:“小词,你现在哪也不能去,这些事情你舅舅会去做的,你得好好养着。” 此刻的宋词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她静静地看着容知华,十分坚定地说:“我想,我有权知道真相。” 容知华默然不语,将目光落在了贺砚枭身上,仿佛是想让他好好劝劝宋词。 没想到贺砚枭也站在了宋词这边:“我会陪着小词一起去。” 听到这句话,宋词扬首看着身边的男人,嘴角漾起一抹温柔地笑意,即便她现在身世不明,即便谁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好在贺砚枭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 当夜,曲凝所在的小区,母子三人很快就入睡了,可到了深夜,屋外却响起剧烈的砸门声,两个孩子瞬间被吓醒,抱着曲凝不停地哭泣。 曲凝也被吓了一跳,安抚好孩子后,从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口走去。 砸门的动静依旧,曲凝透过猫眼看去,发现居然是白天监视他们的人。 她吓得浑身一抖,跌跌撞撞地拿出了茶几下面的那张名片,拨通了杨晗的电话:“喂,杨助理,她们想闯进来……” 曲凝确实被吓到了,甚至话都说不全。 杨晗安抚她的情绪,沉声道:“你先找个东西把门给堵上,我马上过去。” “好,你快点来!!” 挂断电话后,曲凝立刻将沙发推到了门后面,然后拿着刀站在客厅,仿佛只要门外的人闯进来,她就会立刻上前砍了她们。 时间一点点过去,曲凝站在客厅,分不清是冻得还是冷,她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就连牙齿都在打架。 忽的,门外传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接着便是玻璃碎掉的声音和痛苦的哀嚎声,大约维持了十分钟,门外才再度回归安静。 曲凝嘴巴干得厉害,她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直到门外响起杨晗的声音:“曲小姐,你可以开门了。” 第99章 演戏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曲凝小心翼翼地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外面,等确定只有杨晗后,这才将门打开。 走廊里躺着不少人,少说有十来个,若是杨晗没有将名片留下,恐怕他们母子三人的性命…… 杨晗进了屋,先是撩开窗帘看了一下外面,这才神色紧张地说:“曲小姐,以我对贺太太的了解,若不把你这心头刺拔了,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此刻的曲凝对杨晗简直是深信不疑,慌张地问:“那我该怎么办?杨助理,你得帮帮我。” 杨晗扭头看她,轻笑:“考虑清楚了?” 曲凝捧在胸口的手紧了紧:“我考虑清楚了,只要我和孩子平安,我愿意跟贺总合作。” 杨晗微笑:“贺总果然没看错人,曲小姐的确是个聪明人。”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晗沉静自若:“你先去收拾东西,咱们连夜离开京都,贺总已经给你们找好了房子,有我们的人护着你,不会出事的。” 曲凝立刻点头:“好,我这就去准备。” 眼看着曲凝进屋,杨晗朝着小五挑了挑眉,小五会意立刻出去拨打了霍司珩的电话。 十五分钟后,曲凝牵着两个孩子出来,杨晗上前抱起一个,领着曲凝上了车。 深夜的雪映着路灯,闪闪烁烁间像极了一群洁白的飞蛾,念念伏在曲凝的怀中,稚嫩地声音问道:“妈妈,咱们这是要去哪?” 曲凝轻拍女儿的额头,柔声哄着:“宝贝乖,妈妈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 “那爸爸呢?爸爸不跟我们一起吗?” 曲凝语塞,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幽光:“念念早过一段时间就能看到爸爸了……” 小姑娘只是哦了一声,没再问,仿佛是已经习惯了爸爸过一段时间才会出现。 杨晗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曲凝,嘴角勾露出无声地笑。 渐渐地,曲凝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正当她昏昏欲睡时,开车小五忽然沉声道:“杨哥,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曲凝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她赶紧回头望去,果然在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上,有三辆车紧紧地跟着他们。 “杨助理……”曲凝失声喊了一声。 杨晗一边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后面的情况,嘴里咒骂一声:“娘的,真是英魂不散!小五,能不能甩开他们?” 小五操控着车辆,神情有些紧张:“应该可以,坐稳了!” 曲凝躬身紧紧地护着两个孩子,下一秒,车辆像飞驰的弓箭瞬间弹射了出去。 可即便小五车技再好,后面的车辆依旧紧跟不放,肉眼可见地追了上来。 没过多久,身后的车简直似不要命般直接撞了上来,后玻璃顺便出现细碎的裂纹,小五边稳住车边骂脏话。 一次不够两次,两次不够四次,后面的车一下一下撞着曲凝所在的车辆,曲凝坐在车上吓得一颗心差点没跳出来。 两个孩子也因为恐惧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杨晗抓住副驾驶扶手,沉着冷静地为小五指路:“前面有另个岔路,试着甩掉他们。” “好。” 漆黑的高速公路上,四辆车你追我赶,曲凝只听得耳朵边有呼啸的风吹过,就连鼻尖似乎也闻到了轮胎摩擦地面的焦味。 她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两个孩子,不知过了多久,车的速度终于减了下来,杨晗轻嘘了一口气,“曲小姐,没事了。” 怀里的孩子依旧在哭,曲凝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后面。 果然,那三辆车都不见了。 “这些人都是贺太太派来的?”曲凝哑声问。 杨晗则是淡定地点燃一根烟,讽刺一笑:“我早就说过,贺太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曲凝没在说话,只是幽深地瞳孔里满是恨意,想她从未想过要同她争夺贺家的家产,可她却一次次对自己狠下杀手。 若不是杨晗,恐怕他们母子三人的命早就没了。 半个小时后,车安全抵达一处别墅,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小五和杨晗一人抱一个,等进了屋,杨晗将孩子放在沙发上,沉声道:“这是我们老板的房子,贺家人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你们先在这住着,而且小五会留在这保护你们。” 曲凝深吸一口气,惊魂未定:“我想见你们老板。” 杨晗微笑:“老板现在不在盛京,等他回来自然会来见你。” 曲凝欲言又止,杨晗伸出手又说:“对了,把你的手机给我。” “干什么?”曲凝忽然戒备的看着杨晗。 杨晗收了手,浅笑:“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贺太太若是想定位你的手机实在是太简单了,你若是想被他们找到,你尽管留着手机。” 曲凝想了想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杨晗,杨晗拿过手机,又从裤兜里掏出另一部手机:“这是给你准备的,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老板到底准备如何对付贺砚鸣?” 杨晗挑眉看着曲凝,神色揶揄:“怎么,还是放不下他?” 曲凝一愣,随后嗤笑:“没什么放不下的,若不是她,恐怕薛素凝也没这么快找到我们,我和孩子也不会三番两次陷入险境。” “你能这么快想明白,确实超乎我的意料。” 曲凝一瞬不瞬地盯着杨晗,嘴角漾笑:“那你现在是不是能告诉我,你们打算如何对付贺砚鸣了?” 杨晗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与其说老板准备怎么对付贺砚鸣,不如曲小姐好好想想,什么时候将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 曲凝心中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杨晗:“你们……知道了什么?” 杨晗微笑:“我们知道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曲小姐愿不愿意把知道的告诉我们。” 见曲凝不说话,杨晗略带威胁地开口:“还有十天便是除夕,当天也是贺家和林家接亲的好日子,所以曲小姐,你还有十天的考虑的时间,这十天之内你会很安全,但若十天之后,曲小姐并没有给到我们满意的答复,那往后的日子我们可就管不着了。” 说完这番话,杨晗便转身离开,小五跟着出来,暗地里朝着杨晗比了个大拇指,小声啧啧:“杨哥,你刚刚演得真像,不愧是跟在枭总的人。” 杨晗伸手拍了拍小五的肩膀,挑眉:“你也一样,霍律的腹黑你也学了不少。” 小五抚摸着额头嘿嘿两声笑:“杨哥,天都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这有我看着,不会出事的。” 杨晗点头:“辛苦你了。” 第100章 当初宋正扬娶容姝华的真相(1)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彼时,容家。 宋词得知自己小产后,哭得很厉害,一下午都没说过话,而贺砚枭则是默默守在她身边,一直陪着她。 好不容易将人哄睡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宋词,确定并未影响到她,贺砚枭这才点开了手机。 是杨晗发来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 看着手机上的字,贺砚枭放下手机冷冷一笑,这才抱着宋词沉沉睡去。 翌日,宋宋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其实她昨晚睡得并不舒服,反而一直梦到那次出现在梦里的小女孩。 她轻轻翻了个身,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可身边的人却忽然凑了上来,低沉着嗓音开口,顺势还把她又往怀里抱了抱。 “怎么不多睡会?” 宋词抱着他的胳膊,心情十分复杂,昨天下午她想了很多,心里固然对不起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但就像舅妈说的那样。 是自己和那孩子的缘分太浅,等时机成熟,孩子还会再来找她。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宋词神情无恙,“砚枭,我想早点去京都。” 贺砚枭没有否决,依旧抱着她,哄着说:“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陪着你去做。” 宋词闻言转身将头埋在贺砚枭的胸口,闷声说:“贺砚枭……” “嗯,我在。”男人轻吻她的额发。 宋词,“你会一辈子都陪着我吗?” 感觉到腰间的力道一点点收紧,耳边则是贺砚枭低沉而温柔地声音:“不止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会陪着你。” 宋词抬眸看着贺砚枭,莹然一笑:“等我身体养好了,咱们生个孩子吧。” 贺砚枭瞳孔微颤,心中犯酸,嘴上还是微笑答应:“好。” 三日后,容知华,贺砚枭和宋词一大早就去了京都。 宋正扬的事情还在调查,所以便一直被羁押在看守所里,而前一天晚上,霍司珩已经跟看守所打好招呼,所以三人说明来意后,很是顺利的走了进去。 协商室内,宋词焦灼不安的等待着,没多久,大门被打开,进来的却是季崧旭夫妇。 从前宋词面对他们二人时,很坦然的就能叫出伯父伯母,如今身份转变,却让她的心绪变得复杂起来。 季崧旭也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宋词。 当他得知宋词真的是弟弟的孩子时,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却变得复杂起来。 容姝华对于弟弟的感情两家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实在是不明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容姝华带着弟弟的孩子转头嫁给别人。 简单寒暄几句后,季崧旭夫妇坐在了宋词旁边的位置上,季母眼眶通红,却低着头不言语。 屋子内很安静,安静得直让宋词有些呼吸不过来,贺砚枭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柔声问:“要不要出去散散?” 宋词微笑看着他,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是宋正扬,彼时他再无从前那般意气风发,数月的牢狱之灾,妻女的背叛,早已将他挺拔的脊梁压弯。 见到宋词,他整个人都是激动的,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小词,你是来救爸爸的是吗?你快救爸爸出去,这里我一天都不想待了。” 对比他的兴奋,宋词却淡定地多。 宋正扬激动之余,也发觉了屋内气氛的不对劲,他甚至不敢去看容知华的眼睛。 容知华开门见山的将亲子鉴定书放在了桌子上,沉声问他:“你是不是该向我们解释一下,当初你和姝华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正扬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瞒了二十几年的事情,怎么会被人发现。 不行,他不能说! 他还指望着宋词将自己救出去,若是事情的真相被揭发出来,他这辈子都别想再出去了。 “小词是我的孩子,你从哪弄来的假报告。” 见宋正扬依旧狡辩,容知华瞬间怒火中烧,猛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白纸黑字在你眼前放着,你居然还敢说小词是你的孩子?” “小词当然是我的女儿!!”宋正扬猩红着眼睛看着容知华:“小词要不是我的女儿,姝华当年怎么会嫁给我?” 第101章 当年的真相(2)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个时候母亲刚去世,宋正扬便整日不着家,她总以为是父亲恨自己害死了母亲,所以才对自己冷言相向。 这样的生活整整持续了一年。 直到母亲一年后的死忌,她亲眼看到宋正扬在母亲的忌礼上和别人的女人有说有笑。 女人伏在宋正扬怀里娇滴滴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娶回家。 宋正扬则是搂着女人的腰,哄着她说:“再过半年,半年后我会名正言顺地把你和孩子接回宋家。” 半年后,宋正扬真的将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带回了宋家,也就是连慕青和宋眠眠。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正好是母亲的生日。 可宋正扬仿佛是忘记了,搂着连慕青的腰告诉自己,从今往后她就是自己的妈妈,宋眠眠就是自己的妹妹。 连慕青确实很像个母亲,照顾着自己照顾着宋正扬。 往后的一段时间,宋家都平安无事。 直到有一天,宋词放学回来,发现宋眠眠居然弄坏妈妈送给自己的生日维尼熊礼物,甚至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没有任何歉意,反而得意洋洋地当自己脚底下一扔,讥讽道:“真是恶心的东西。” 自己当时就红了眼。 上前不管不顾就狠狠地将宋眠眠给打了一顿,吵闹声惊动了书房里的宋正扬。 看到这一幕后,宋正扬甚至连问都没问一下,直接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以至于自己滚下楼梯,甚至连胳膊都骨折了。 她永远忘不掉,宋正扬搂着宋眠眠眼底的那抹心疼,还有连慕青看向自己的眼神。 得意,痛快和傲然。 那一刻自己才知道,她们才是一家三口,而自己早已经是外人。 宋词深吸一口气,淡定地撸起袖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胳膊上的疤痕早已淡化,可却不代表曾经发生的一切也可以消失。 “您还记得我手臂上的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吗?” 宋正扬错愕,放在桌子上的手紧了紧,“我……我当然记得,你小时候调皮,自己摔倒的……” “是您推的。”宋词冷笑,淡定地将衣袖放下,“那年,宋眠眠毁了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打了宋眠眠一顿,可您却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推下楼梯,您口口声声说爱我,爱妈妈,可您偏偏选择在她忌礼那天承诺会娶连慕青进门,在母亲生日那天将她们母女接回宋家,这就是你爱的方式吗?” “小词,我……” “妈妈去世后,您对我不管不顾,我生病发烧陪在我身边的永远是保姆,学校开家长会替您去的也是保姆,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或许连妈妈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吧?” 宋词淡定地说着,忽然手背上传来一阵温暖,宋词转头望去,正好对上了贺砚枭温柔的眼神,那里面仿佛沉溺着万千星辰。 仿佛是在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永远都会在自己身边。 这一刻,宋词反而有些释怀,她没必要执着于过去,她是谁家的孩子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自己的爱的人一直在自己身边。 与其纠结过去,还不如过好未来。 宋词嘴角勾笑攥紧了贺砚枭的手,再看向宋正扬的眼神多了一份坦然:“我叫您一声爸,是因为您养育了我十二年,您现在坐牢也好,无罪释放也罢,将来我都不会对你不管不顾,不为其他,只因为那十二年里您给予我和妈妈的爱。” 宋正扬瞳孔微颤,脸上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抿了抿唇说:“小词,我……” 贺砚枭接过话茬,毫不留情地说:“或许宋总还不知道吧,连女士和你的宝贝女儿在您入狱后第二天就已经带着宋家所有的钱离开了京都。” 宋正扬诧异出声,“你说什么?她们走了?” “难道您就没想过,为什么你入狱都快两个月了,她们为什么一次都没来看过你吗?”贺砚枭表情玩味:“你应该庆幸小词是善良的,否则凭借你之前做的事,她完全可以和你断绝关系。” 宋正扬身子僵住,放在膝盖上的手无声攥紧。 宋词没再说话,只是侧首朝着容知华说:“舅舅,我们回去吧。” 容知华知道现在宋正扬将宋词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更不可能说说出当年是事情,沉声道:“无论小词是谁的家孩子,她身上都留着我容家的血,今日之后,她便改姓容,和你宋家再无瓜葛。” 撂下这番话,贺砚枭便搂着宋词的肩膀准备离开。 却听得身后宋正扬哽咽地声音:“我的确爱过你母亲。” 众人齐齐转身,宋正扬眼里含着泪水,叹息一声,缓缓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当年,我在博安大学,而你妈妈则是就读上华大学,那年两个学校之间准备联合举办一场足球赛,我作为参赛选手去了上华大学,而你的妈妈则是当时的啦啦队队长。”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母亲的样子,她的笑容是那样地灿烂美好,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妈妈。” 宋正扬嘴角勾笑,“我期待能再见到你妈妈,所以时不时会守在上华校门口。” “我知道我这行为很傻,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这样无疑是大海捞针,可偏偏我们似乎就是这么有缘,班里的女同学过生日居然也邀请了她,那一晚,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容姝华。” “再到后来,我毫不犹豫向她示爱,可每每写给她的书信都石沉大海,我甚至怀疑她并没有收到我的信,可到到有一天,姝华居然给我回信了,还约我在学校门口的咖啡馆见面。” 说到此处,宋正扬眼里都闪烁着欢喜的光:“你们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甚至还花了两个月的生活费买了一套西装和一束玫瑰花。” “我满心期待地候在咖啡厅等着姝华的到来……”说着说着,宋正扬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甚至里头掺杂着些许落寞 宋词抿了抿唇,试探着问:“妈妈……没有来吗?” 宋正扬苦笑:“是啊,她没有来,来的是个男人,自称是她男朋友的人。” 容知华试探着问:“是崧岳?” 宋正扬点头,“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姝华心里早就心有所属,而约我出来的就是他。” “季崧岳是个很儒雅的人,她告诉我,那些信姝华都看到了,也是姝华让他以自己的名义约我出来,我当时气疯了,认为你妈妈即便不喜欢我,也不该如此戏弄我。” “后来,我提出要和季崧岳公平竞争,当时他只是笑笑没说话,我是试过用各种方式打败他,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上不得台面的,我都试过,可无一例外,我都输了。” 宋词手紧了紧:“再后来呢?妈妈又怎么会和你结婚?” 宋正扬叹息一声:“再到后来,我便彻底放弃了,因为我发现季崧岳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变得颓废起来,我学会了喝酒抽烟,甚至试着跟别的女人约会,可我发现我越是这样,我越是无法忘掉你母亲,我每晚做梦都能梦到季崧岳搂着姝华朝我挑衅,从那天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得到姝华……” “直到有一天,我意外得知季崧岳预备在港湾花园向姝华求婚,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便掏出所有的积蓄买通了最有名的混混,巴哥,而他知道后,甚至还给了我一包药……而我也确实鬼迷心窍地将那药用在了姝华身上。” “姝华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几乎一心求死,我骗她,有人在她的饮料里下了药,我正好路过,不得已才将她带到酒店,后来她同意和我结婚,可不多久我便发现她怀了孩子,而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碰过她,我知道那孩子是季崧岳的,我试过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可后来却被她发现了,她几乎拼了命的保护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不允许我靠近她半步,再到后来,小词出生了,我试着和自己和解,可我发现,姝华居然还留着季崧岳的照片,就连小词那双眼睛长的几乎和他一模一样,当年的那股恨又悄然滋生起来。” “所以,我为了得到姝华的信任,强压心头的恨意,强迫自己做一个好爸爸,慢慢地姝华对我放下了芥蒂。” 宋正扬忽然抬头看着宋词,眼底沁着冰冷的含义:“你七岁那年生日,我提议带着你去游乐场玩,其实我是买通了人,想在当日将你偷偷拐走,可姝华却对你寸步不离,所以我只能在等机会。” “直到你十二岁那年,你说你想去游乐场玩,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故意将车的刹车弄坏,说自己要开会没空带你去,我又在你妈妈的牛奶里放了安眠药,如此一来,便只有保姆带你去玩,可我万万想不到,姝华居然没有喝下那杯牛奶,她居然跟着你一起去了!” 说到此处,宋正扬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甚至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了宋词身上:“要不是你闹着要去游乐场,姝华怎么可能会死,所以害死姝华的一直都是你,从来都是你!!” 听到这里,容知华再也忍不住,上前将宋正扬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了一顿,嘴里还骂道:“你他妈还是人吗?你知不知道,你愚蠢的行为不仅毁了妹妹,还害死了季崧岳?!!” 宋正扬没有还手,只任由着容知华的拳头一下一下挥打在自己身上,仿佛只有痛了才能洗刷他心里的恶。 屋内并没有人上前阻拦,宋词也是冷冷地看着,而容知华几乎红了眼,手上的力气一下比一下重,还是屋外匆匆赶来的季崧旭见此一幕赶紧上前将已经失去理智的容知华给拉了出来。 宋正扬被打得几乎奄奄一息,季崧旭赶忙叫来警察将他送去了医院医治。 他将容知华抵在墙上怒吼道:“你就算把他打死了,从前的事情能一笔勾销吗?姝华和崧岳就能回来吗?你的前途,锦谦的前途,你还要不要?” 容知华几乎痛不欲生,他最疼爱的便是自己的幼妹,眼瞧着妹妹受了这么多的苦,他怎么能不恨,那一瞬,他脑海里什么也想不起,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替妹妹报仇…… 季崧旭心疼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宋词,张了张嘴,到底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救护车很快就将宋正扬给拉走。 当天晚上,容知华并没有回安城,而是住在了雁公馆。 宋词回来后便进了卧室,不吃不喝,贺砚枭担心宋词的身子会撑不住,便亲手煮了一份汤碗端了上去。 敲了敲门,屋内并没有人应。 贺砚枭悄悄将门推开,屋内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只有一道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宋词的身上,将她消瘦的身形衬托的越发单薄。 待走近时,贺砚枭才听到低低的抽泣声,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挨着宋词坐下后,伸手将人抱在怀里,一句话也没说,任由宋词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等哭够了,贺砚枭才听宋词闷声开口:“我总以为宋正扬讨厌我,不过是妈妈的死当做他移情别恋的幌子,没想到,真的是我害死了妈妈!” 贺砚枭闻言皱眉,眉眼里满是心疼:“老婆,你还记得从前我跟你说过,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妈妈为了能让我活下去,在福云寺外面跪了三天三夜请求大师收我为徒吗?” 宋词停止了抽泣,抬眸泪眼朦胧地看着贺砚枭。 贺砚枭微微一笑,伸手擦去宋词脸颊上的泪,认真道:“我听老和尚说过,因为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有着最奇妙的心灵感应,正因为如此,她们不论何时何地都会保护着自己的孩子,我母亲是这样,相信岳母也是这样……” “你说过的,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我相信,若是你有意外,岳母会毫不犹疑护在你的身前,为你挡去一切灾厄。” “从前是岳母,而从咱们结婚那一天起,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是你最坚强的依靠。” 唇角忽然落下一个极致温柔的吻。 贺砚枭捧着宋词的脸蛋,一双桃花眼含笑,嗓音磁性好听,“老婆,答应我,不要再想从前的事情,我们要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如此才不算辜负他们的那份心爱子之心。” 宋词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眼睛虽还蕴着一层雾气,但嘴角已经稍稍弯起。 贺砚枭薄唇含笑,嗓音低低沉沉,“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咱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宋词心倏地一紧,眼眶有开始发热,伸手搂着贺砚枭的肩膀,唇角弯起认真应着:“好。” 翌日一大早,容知华先回了安城,他既然已经知道当初妹妹死亡的真相,就决不允许杀害他的凶手逍遥法外。 可不等他着手调查当年事情的真相,医院那边就已经联系了宋词。 宋正扬自杀了! 第102章 去参加婚礼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砚枭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宋词正好挂断电话,见她面色不佳,贺砚枭蹙眉问:“怎么了?” 宋词抬眸看着他,语气沉沉:“刚刚医院打来电话,说……宋正扬自杀了。” 贺砚枭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牛奶递给她,许久后才听宋词小声说:“如果我说,我不想料理宋正扬的后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 男人笑笑,俯身在她嘴角落下一吻,柔声说:“我是你丈夫,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宋词闻言伏在贺砚枭怀中,叹道:“真希望这些事情能早点过去。” “会的。”在宋词看不到的地方,贺砚枭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幽光:“会的,我跟你保证所有的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 第二天,贺砚枭联系了殡葬料理的宋正扬的后事,而自始至终宋词都没有出现。 二月初二是林家与贺家联姻的大日子,一大早,宋词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床时,却听到楼下传来阵阵说笑声。 带着满心好奇,宋词换了衣服下楼,却见一位身穿粉红色鸵鸟毛,长相妖娆的男人朝自己打招呼,而沙发上还坐着霍司珩和沈斯瀚两人。 沈斯瀚缓步上前,伸手将宋词抱在怀里,腻腻歪歪地说:“小词妹妹,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沈哥哥我了。” 宋词一下子无法接受,僵硬着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霍司珩伸手将人拉开,挑眉看他:“贺二可是个醋坛子,你皮又痒了?” 旋即又笑问宋词:“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宋词浅笑:“恢复得不错,谢谢。” 沈斯瀚倏然一笑,伸手环住宋词的肩膀,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贺砚枭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冰冷的目光就落在宋词肩膀的那双手上。 接触到贺砚枭不善的眼神,沈斯瀚赶紧收手,揶揄:“贺二,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贺砚枭自然而然地站在宋词身边,毫不避讳地在她耳边落下一吻,挑眉:“你个单身狗懂什么?” 沈斯瀚气结,在屋子里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霍司珩笑问:“你找什么呢?” “刀呢,我刀呢?” 滑稽搞笑的模样立刻逗笑了屋内所有人,宋词看着穿戴整齐的两人,侧首问贺砚枭,“你们今天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宴会吗?” 贺砚枭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撸至耳后,薄唇勾笑:“今天是贺湛洲结婚的日子,咱们去参加晚宴,顺便看戏。” 宋词挑眉,沈斯瀚则是双手环胸朝着霍司珩笑了笑:“确实是一场大戏。” 贺砚枭笑笑,朝着宋词介绍起穿着粉色鸵鸟毛的男人,可还未等他开口,男人已经热情地上前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叫Ling,你也可以叫我娇娇。” Ling的长相很是阴柔,举手投足之间如同中世纪油画走出来的贵妇,而狭长的凤眼却又带着东方特有的高贵和典雅,眼角微微挑起,甚至比女人还要妖娆魅惑。 宋词含笑伸手打了招呼,沈斯瀚将手搭在Ling的肩膀上,微笑道:“小词啊,娇姐可是知名妆造师,好多明星想请他都请不到。” 转头又对Ling说:“娇姐,我们今晚可是要去看好戏的,你可得上点心。” Ling摆弄着一株粉玫瑰,挑眉瞥了沈斯瀚一眼,轻哼:“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说罢,他上前拉过宋词的手转了圈,柔声说:“我早已经想好了,保证让你艳压全场。” 宋词看了一眼贺砚枭,她本想说今晚自己不是主角,没必要太过隆重,可男人似乎读懂她心里的想法,只是温柔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顿时心领神会,只微笑朝着Ling说:“那就有劳娇姐了。” 这声娇姐明显取悦了Ling,伸手揽着宋词的胳膊上楼,更是有说有笑。 楼下,沈斯瀚熟稔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说起宋词流产一事,拧眉问:“这件事,你打算一直瞒着弟妹吗?” 贺砚枭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看着杯子里猩红的液体,淡淡说:“她已经知道了。” 霍司珩接话:“弟妹知道了?那她……” “小词很坚强。” 霍司珩了然一笑:“也是,小词可能是我认识的性格最开朗的异性了。” 贺砚枭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挑眉看着霍司珩,揶揄:“这沈老大万年单身狗也就算了,你和季家的姑娘进展如何了?” 说到此处,沈斯瀚忽然大笑起来,“老二,你是不知道咱们这腹黑无情的霍律师算是栽在那小丫头片子身上了,前两天他去找那丫头,人家正和那个小奶狗有说有笑,别提多甜蜜了,你是没瞧见咱们霍律的脸,黑得跟煤球一样。” 贺砚枭眯眼调侃:“小奶狗?” “可不是,那小子顶多也就二十出点头,不过你还真别说,他和暖暖还真是蛮般配的,至少比咱们老霍这个老男人强!” 霍司珩闻言冷笑:“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懂什么?” 贺砚枭和沈斯瀚互视一眼,后者啧啧:“有点酸。” “确实。” 三人有说有笑,没过多久,贺砚枭抬眸的那一瞬,正好瞧见Ling牵着宋词的手下楼梯。 黑色鱼尾晚礼服,将宋词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更加玲珑有致,后面是镂空设计,露出一小截光洁如玉的美背。 而胸前所佩戴的正是贺砚枭之前送给她的“月夜梦”的项链,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装饰,低调温雅间却另有让人惊艳的奢华的别样风姿。 贺砚枭眼底满是惊艳,在白炽灯的映衬下,宋词周身包围着一点点的光晕,宛如盛开的白莲。 沈斯瀚双手环胸看着贺砚枭的反应,揶揄:“贺二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霍司珩,“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这个万年单身狗自然不懂。” 沈斯瀚侧首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么懂怎么还没把暖暖追到手?啊,也对,毕竟人家身边有个小奶狗,是不是啊,老男人?” 要论如何修炼贱字诀,兄弟三人一个比一个狠,字字句句专门往人家心窝肺管子戳。 宋词缓缓地从楼上走了下来,而贺砚枭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直到人走到他面前,宋词见男人蹙眉,小心翼翼地问:“我穿得不好看?” 贺砚枭深吸一口气,当着众人的面将宋词搂在怀里,闷声说:“老婆,你真好看。” 话落,身后立刻响起了沈斯瀚的调侃声:“贺二,今天是你好大侄结婚,你这是闹得哪出?” 一向稳重地霍司珩也跟着调侃:“就是,你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宋词脸蛋红红地,不敢抬头去看其他人,还是Ling上前将两人分开,翘着兰花指没好气地指责贺砚枭:“你懂不懂规矩,把妆弄花了你赔啊。” 贺砚枭探头赶紧去检查宋词脸上的妆容,透过镜子反光,又看到宋词裸露的后背,不开心地开口:“这衣服是不是有些暴露了?” Ling环胸冷笑:“你们这些臭男人懂什么,有料才敢露,何况小词妹妹身材这么好,藏着掖着做什么?” 沈斯瀚轻哼一声:“娇姐,男人喜欢看穿着暴露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仅限于别的女人,而不是自己的老婆。” 宋词挑眉看了一眼贺砚枭,转身上楼拿了一件披肩披在了肩膀上。 贺砚枭立刻乐开了花,又捧着宋词的脸亲了好几下,这才满意地说:“老婆真乖。” 于是,等贺砚枭换好了同色系的西服,一行人才出发去了酒店。 第103章 婚礼上的闹剧(1)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林两家联姻,直接将京都最大的西提酒店给包了下来,不仅来了不少娱乐圈的人,甚至还来了不少的政商大佬。 彼时,酒店九层9099号化妆间。 林萱如坐在化妆镜前,身上的婚纱还是贺湛洲请了国外的婚纱大师韩先生亲手定制的,婚纱的背部敞开,露出洁白的后背线条。 一颦一笑间都是新嫁娘的欢喜。 林母坐在一旁,眼眶通红,她和丈夫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但是奈何自己的女儿喜欢。 如今事情早已成定局,他们也只能期盼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儿能得到幸福。 林萱如透过镜子看到林母眼里的泪,转过身来,幸福地说:“妈,今天是女儿出嫁的日子,您该高兴的。” 林母低头擦了眼泪,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妈没哭,只是看着捧在手心里的丫头要嫁人了,妈舍不得而已。” 林萱如起身依偎在母亲身边,笑道:“我以后又不是不回家,湛洲哥哥已经答应我了,以后每个星期都会陪我回家看您和爸爸。” 看着女儿幸福的面容,林母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纵使贺湛洲之前和宋家的姑娘闹得再不堪,可到底是两字回头金不换,或许贺湛洲是真的大彻大悟了吧。 林母拍了拍女儿的手:“你们只要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我和你爸爸就放心了。” 楼下宴会大厅。 安华医院坍塌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婚礼前夕,贺砚鸣也从国外赶了回来,这会他正和各界商圈大佬谈笑风生,殊不知,一场灾难正慢慢降临到他的头上。 这边,因为摄影师要给林萱如拍照,林母便走出房间去楼下招待宾客。 隔壁房间的门并未完全关好,林母刚路过,就听见门后面传来腻腻歪歪的声音。 因为整个栋楼都被包了下来,除了9099号房间,其他的客房都是今天来宾的休息室。 原以为是那对小年轻在这谈情说爱,可越听那声音越耳熟,林母便驻足听了一会,可这一听顿时让她怒火中烧。 “湛洲哥哥,你真的要和林家大小姐结婚啊?你不是说不喜欢她吗?” “我喜欢她?”贺湛洲将娇滴滴的女人抵在墙上,轻蔑一笑:“还不是她死乞白赖的非要嫁给我,正好,奶奶说我年纪到了,该娶妻了,所以我就顺水推舟了,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娶她?” 女人软软地笑着,又问:“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宋眠眠?否则以林家大小姐这样的家世品德,你怎么会不喜欢?” 再次听到宋眠眠的名字,贺湛洲语气里透着一丝愠怒,绷着脸说:“少在我面前提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人柔软的身体似八爪鱼一般缠上贺湛洲的身体,眉眼如丝地说:“今天过后,你再想找我就难了,要不,我提前让你过洞房花烛夜?” 贺湛洲伸手揉捏着女人胸前雪白的波霸,声音沙哑:“小浪货,你知不知道旁边就是我老婆的化妆室,你这胆子是不是有点大?” 女人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了贺湛洲的皮带上,似挑衅:“怎么,贺少不敢?” “我不敢?我是怕你等会受不了……” 女人惊呼一声后,没多久屋内就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林母气得脸都白了,她本想冲进去狠狠抽贺湛洲两个耳光,可之前的事情几乎让林家成了满京都的笑柄,若是今天这事再传出去,只怕她女儿以后再不能抬起头做人了。 想了想,林母捂着胸口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彼时,门口贺砚枭几人也抵达了酒店门口。 贺砚枭下车后转头去了副驾驶搀扶宋词下车,那边霍司珩和沈斯瀚也跟了上来。 这样的俊男美女搭配丝毫不亚于娱乐圈的明星,立刻所有的长枪短炮都对准了他们。 沈斯瀚性格活泼,到哪都吃得香,立刻挥手朝着各位打招呼,而霍司珩是法律界有名的“黑脸包公”,在朋友面前才会显露本色,而在外人面前永远都只会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块脸。 门口的动静早已人送到贺砚鸣耳中,而他身边的薛素凝听到贺砚枭来了,立刻冷下脸来,没好气地说:“这个瘟神,我们又没有请他,他来干什么?” 贺砚鸣低声说:“再怎么样,他也是湛洲的叔叔,贺家的一份子,今日这种场合,他应该出场。” “谁稀罕?”薛素凝冷哼一声。 这边,贺砚枭已经牵着宋词的手进了大堂,冰冷的目光轻轻扫视一圈,很快就落到了贺砚鸣的身上。 贺砚枭拿过服务生托盘的上的果汁递到宋词手边,薄唇勾起:“老婆,咱们去打声招呼。” 在容家的时候,贺砚枭和盘托出当初安华医院塌方的真相。 她还记得,那天的太阳特别温暖,贺砚枭捧着自己受伤的左臂,漆黑的双瞳里满是杀意,毫不避讳地说他绝不会让贺砚鸣好过。 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宋词眼底划过一抹寒意,笑幽幽地说:“确实该去打声招呼。” 那边,贺砚鸣夫妇也注意到贺砚枭夫妇走了过来,端着酒杯先开了口:“我想着弟妹的伤势还没好,今天你们怕是来不了了。” 贺砚枭一双桃花眼里噙笑,握了握宋词的手,“怎么会,今天可是我们贺家的大日子,我怎么可能会不来?” 薛素凝不经意间看到宋词肩膀上的疤痕,又想起宋词流产一事,讥讽开口:“当初听到医院塌方,我们都吓坏了,弟妹啊,你真该好好养着,毕竟流产可不是小事。” 感受到宋词的手一颤,贺砚枭立刻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可却见她脸上还无怒色,依旧眉眼带笑,可细看之下那抹笑压根未抵达眼底:“谢谢二嫂关心,该受罚的人依旧还在逍遥法外,我怎么可能允许我自己先倒下去?” 薛素凝一愣,随后又笑了笑:“好长时间没和弟妹说话了,弟妹越来越有趣了。” 贺砚枭戏笑,“我和小词先去看看父亲,就不陪二哥二嫂说话了。” 没走两步,又见贺砚枭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贺砚鸣:“对了,今天是侄子的婚礼,我还特意准备了一份厚礼,举行婚礼时,你们就能看到了。” 贺砚鸣微笑点头,等人走得远了,他嘴边的笑意顿时敛收起来,脑海里细细回味着宋词刚刚说的那番话。 第104章 婚礼上的闹剧(2)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两人走后,贺砚枭担心宋词的心情会受影响,可身边的人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侧首笑盈盈地看着他,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 贺砚枭垂首吻了吻宋词的额头,温柔地说:“要是觉得撑不住了,咱们立刻回去。” 宋词微笑应着:“好。” 这时,阮薇薇和沈宴端着酒杯过来,故意调侃说:“哎呦,知道你们恩爱,可也注意点分寸,毕竟这还有两个单身狗呢。” 沈宴和贺砚枭互视一眼,没有说话。 阮薇薇上前抱着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好姐妹,哽咽:“小词,你还好吗?” 宋词点头,抬眸看了一眼身后的沈宴,清浅的笑笑:“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在松开时,宋词挑眉问阮薇薇:“你和谢主任怎么样?” 提起谢文庭,阮薇薇眼底划过一抹甜蜜:“我们很好,今年过年,他已经见过我父母了。” “看来好事将近啊。” 宋词看着阮薇薇幸福的脸蛋,满心欢喜,倒是沈宴上前担忧的问:“你今天来参加婚礼,身体还吃得消吗?” “医生已经评估过了,小词恢复得很好,而且还有我在她身边。” 贺砚枭紧紧地环住宋词的肩膀,嘴角含笑,眼底却一片温凉。 自从知道沈宴对待宋词的感情后,贺砚枭心里哪哪都不得劲,但毕竟沈宴是沈斯瀚的亲弟弟,说话办事总得客气点。 沈宴冷笑:“贺总,你若真心疼小词,应该陪她出去散散心,而不是带她来这种场合。” 两人对视,无声地较量。 阮薇薇眼见着苗头不对,赶紧上前拉着沈宴的手往别处走:“你们慢慢聊,我和沈大哥去后面的花园坐坐。” 沈宴被阮薇薇连拖带拽地拉开,等走到僻静处,阮薇薇甩了甩发疼的胳膊,吐槽道:“我说沈大哥,你不是说要忘掉小词吗?怎么同贺总说话还是这么夹枪带棒的?” “我只是心疼小词,安华医院塌方,贺家要负全部的责任,结果却让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顶罪,他贺砚枭不是很能吗?怎么不查出真相替小词报仇?” 阮薇薇叹道:“沈大哥,有的事情你不能只看表面,贺砚枭对小词是什么感情你跟我不是看不出来,你何必要自欺欺人呢?忘掉小词吧,你这样只会给小词带去负担。” 沈宴眼波闪了闪,声音有些发紧,自嘲一笑:“感情的事情哪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这边,宋词目送两人离开,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贺砚枭却先开口,“他是老沈的弟弟,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宋词闻言笑了笑,两人朝着宴会厅后面的休息室走去,贺振川,林父正陪着宾客说话。 抬眸见贺砚枭拉着宋词过来,微微一愣,旋即又朝着两人笑说:“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转头又向宾客介绍起两人:“这是我小儿子和儿媳妇。” 众人忙不迭地伸手和贺砚枭打着招呼,哪怕知道贺砚枭是什么德行的人,但碍于贺家如今在京都的地位,大家嘴里纷纷说着心口不一的话。 简单寒暄几句,贺砚枭却突然问起了关于任鸿轩的事情,“爸,任鸿轩的案子什么时候会判下来?法院那边还有没出结果吗?” 贺振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勉强笑笑:“法院那边说还有流程没走完,应该快了。” 说罢,他又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小词,你放心,这件事爸爸一定给你个交代。” 宋词疏离地笑着:“您是一家之主,相信爸爸一定不会偏私的。” 这边,婚礼流程负责人上前通知众人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贺振川才笑呵呵地同众人说:“咱们都入席吧,别耽误了良辰吉时。” 众人笑拥着贺振川离开,而贺砚枭和宋词则是走在了最后面。 宋词刚要走,却听见贺砚枭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等会好戏就要上场了。” - 作为婆家人,贺砚枭和宋词自然坐在了主桌的位置上。 不多久,婚礼正式开始。 宴会厅的大门被缓缓打开,林萱如在挽着林父的手缓缓走向舞台中央,贺湛洲则是站在舞台中央的位置等待着她的新娘。 不经意间,他余光瞟到了台下的贺砚枭,心里却莫名咯噔一下。 周碧莲慈爱地笑着,薛素凝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仿佛所有人都在为这对新人祝福,可唯有林母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 随着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宋词也越来越好奇贺砚枭所说的大戏到底是什么。 直到主持人让众人观看贺湛洲和林萱如爱情见证的VCR时,贺砚枭低首在宋词耳边小声说:“好戏来了。” 宋词狐疑地看了一眼贺砚枭,旋即又将目光落在了大屏幕上。 原本屏幕上还在播放新人幸福的画面,可画风一转,视频变得模糊起来,等众人看清上面的画面时,整个宴会厅瞬间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居然是贺湛洲和别的女人滚床单的画面。 虽然重要部位都打了马赛克,可毕竟声音太露骨,众人依旧听得面红耳赤。 贺振川当场变了脸,坐在椅子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孙子。 林萱如一脸的不可置信,比起视频里女人说要让贺湛洲提前过新婚之夜,她更伤心的是那句贺湛洲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贺湛洲朝着后台厉声嚷嚷着将视频关掉,又慌张地上前朝着林萱如解释:“如如,我和那个女人没什么,是她故意缠着我的……”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林父抬脚狠狠地踹了贺湛洲一眼:“你个畜生,你还配当人吗?我真是瞎了眼才同意把女儿嫁给你!!” 见儿子被打,薛素凝心疼坏了,忙上台查看贺湛洲的伤势,见儿子捂着肚子疼得眉头都打结了,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你干什么?湛洲都说了,是这个女人非要缠着他不放,你以为你女儿是什么好东西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谁家的姑娘上杆子要嫁人的!” “你!”林母被气坏了,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林父更是怒气冲冲地看着贺振川父子,“这就是你们家的好儿子?也罢,我本来就不同意这门婚事,既然你们家看不上我们林家,那今天这婚事就此作罢,如如,咱们走。” “爸,湛洲哥哥……” 见女儿这个时候还在维护贺湛洲,爱女心切的林茂海直接上手狠狠地扇了女儿一巴掌,怒道:“世间的男人都死绝了不成,你非要在贺湛洲这一棵树上吊死?林萱如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和你妈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撂下这番话,林茂海便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林母伤心落泪,“如如啊,她家摆明了没看上你,你何必要自讨苦吃呢?跟妈回去吧,难道你真想气死你爸爸吗?” 林萱如早已哭成泪人,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贺湛洲,最后还是同林母离开了宴会厅。 第105章 婚礼上的闹剧(3)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正主都离开了,其他宾客即便再想看戏也不敢多待,纷纷起身告辞。 贺振川坐在椅子上依旧不发一言,浑浊的眼底似一口古井,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边,薛素凝和贺湛洲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贺湛洲深知爷爷的脾气,筹措着不敢上前,他求助地看向周碧莲,可后者只是别过脸去重重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薛素凝还想为儿子说几句好话,刚要开口时,一直不发一言的贺振川却缓缓站了起来,眸光冰冷地看着他身后的贺湛洲! 这个眼神直接吓得贺湛洲连连后退,“爷……”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贺湛洲的脸上,薛素凝赶紧护在儿子的身前,惊恐道:“爸,今天这件事……” “老钟,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带回去跪祠堂,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贺振川面无表情地吩咐着,眼神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贺湛洲。 贺湛洲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忙跪在地上朝着贺振川求饶,“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我等会就去林家登门致歉。” 老爷子一言不发,神色很平静。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动了大怒了。 钟叔不敢违背老爷子的命令,忙上前拉着贺湛洲离开:“小少爷,您还是跟我先回去吧,你跪在这不起来,只怕老爷子更生气。” 贺湛洲脑海里莫名想起了,小时候贺振川抽打贺砚枭的场景,他至今还记得贺振川当时脸上的表情。 仿佛他打的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而是一张没有生命的羊皮垫子。 亲儿子尚且如此,何况是自己这样的身份。 最终,贺湛洲还是哆哆嗦嗦地跟着钟叔离开了酒店。 此时,宾客都已经走得差不多,留下的只有贺砚枭夫妇,还有不远处看戏的沈斯瀚兄弟,霍司珩和阮薇薇。 贺砚枭淡定地给宋词夹着菜,漫不经心地说:“你身子还没好全,多吃点。” 宋词笑而不语。 见状,贺砚鸣瞬间想明白了,当时贺砚枭所说的厚礼指的是什么。 “是你做的?”贺砚鸣问。 贺砚枭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姿态十分潇洒:“二哥在说什么?我并不是很懂。” 贺砚鸣强忍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道:“毁了湛洲的婚礼对你来说能有什么好处?” 贺砚枭淡定地抿了一口红酒,许久后才微笑开口:“二哥,这酒不错。” 薛素凝想起刚刚挨着挨打时的样子,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火气,嚷嚷地骂了起来:“你就是个瘟神!!你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死啊!” 听到这些辱骂的话,宋词再也忍不住,素日里温和的双眼此刻却泛着凌厉的寒意。 贺砚枭感受到宋词情绪的变化,伸手拍一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嘴上戏谑:“我现在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一向家规森严的贺家会出现贺湛洲这样的败露,或许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听到这些话,贺砚鸣紧绷地脸上也出现道道裂纹,他总感觉,贺砚枭话里有话。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客厅的气氛压抑得叫人害怕,这时,从门外走进三五个男人,这才打破了这僵持不下的气氛。 霍司珩见状轻哼一声:“重头戏来了。” 为首的男人身材在180左右,长相十分正统,他巡视一圈,低沉着嗓音问:“请问谁是贺砚鸣?” 贺砚鸣转身,疑惑地看着来人:“我是,你们是谁?” 男人从怀里掏出证件和一封红头文件:“我是京都明会区刑警队第二支队队长孟博,我们怀疑您和一起强奸案,强迫他人卖淫有关,请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睛,就连周碧莲都有些坐不住了,惊讶地问:“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是强奸犯?” 薛素凝,“是啊是啊,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我们都是良好公民,你不要冤枉我们。” 孟博表情严肃:“是不是冤枉,跟我们回去一趟就知道了,贺先生,还请你配合。” 贺砚鸣看了一眼警察,又看了一眼贺砚枭,眼神如利剑一般射出冰冷的光。 见警察要带走贺砚鸣,周碧莲朝着贺振川焦声说:“振川,您说句话呀!” “爸,您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警察把砚鸣带走吗?” 贺振川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焦急地婆媳俩,声音掷地有声:“只要他没做过,警察自然不会冤枉他。” 贺砚枭击掌附和,笑道:“还是爸深明大义。” 转头又对贺砚鸣说:“二哥放心,我们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的。”- 贺砚枭拉着宋词刚要走,贺振川却出声将他叫住:“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解释什么?”贺砚枭转身眉梢微挑,似笑非笑:“解释我那好大侄子为何会做出这个下三滥的事情?为何你的儿子会因为强奸被人带走?爸,您想要解释不该问我,应该去问你的好儿子,好孙子。” 说完这番话,贺砚枭拢了拢宋词身上的披肩,微微一笑:“我们走吧,老沈他们还等着咱们呢。” 宋词仰头看着男人,嘴角微漾:“好。” 一场婚宴,随着贺砚鸣被警察带走而彻底落下帷幕。 几人从酒店离开后,并未着急回去,而是去了隔壁的中餐厅吃饭。 包间内,沈斯瀚拿过菜单开始点菜。 “饿死老子了,今天想吃什么随便点,费用贺二全包。” 比起吃饭,阮薇薇更好奇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眼底闪烁着求知的目光:“贺总,那视频不会是你做的吧?” 贺砚枭握着宋词的手没说话,倒是沈斯瀚嬉笑接话:“就贺二这性子能做出这种事?这是哥哥我的杰作。” “那你是怎么拍到的?”阮薇薇问。 “因为我的人一直跟着贺湛洲啊。”沈斯瀚合上菜单,一脸的鄙夷:“贺湛洲那狗东西真是渣男界的鼻祖,仗着家里有钱,居然一天之内换了好几个女的,还都是一些嫩模,就今天这女的名字叫优优,最近和贺湛洲打得火热,我打听到她今天会出席宴会,又住在9096号房间,所以故意在房间里装了摄像头,果然没叫我失望。” “那贺砚鸣涉嫌强奸又是怎么回事?” 第106章 答应回季家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沈斯瀚挑眉看了一眼对面位置的贺砚枭:“那你就要问问贺总了。” 这下不仅是阮薇薇,就连宋词都诧异地看着贺砚枭。 贺砚枭提壶给宋词倒了一杯茶,薄唇勾起,“我一直都知道贺砚鸣有个相好的叫曲凝,而且这女人还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 阮薇薇蹙眉:“可这也不算什么呀,现在有钱人在外面养女人很正常的。” 沈斯瀚插话,“阮妹妹,你可不要一棒子打死一船人,你沈哥哥我很有钱但是不花,对待感情更是专一得很。” 阮薇薇朝他翻了白眼,“就你,得了吧。” 转头又问贺砚枭:“那后来呢?” 贺砚枭继续说:“这个女人叫曲凝,家境很贫穷,但是长相绝对占优势,当年贺砚鸣刚接手贺氏集团时,为了给大众留下好印象,所以经常做慈善资助学校,医院,曲凝就是他当初资助的对象之一。” “再后来,曲凝在贺砚鸣的资助下顺利大学毕业,进了贺氏集团做实习生,然后两人就有了孩子。” 阮薇薇听得脑袋直发蒙:“可这跟强奸案有什么关系?” 霍司珩眉梢微挑,“因为曲凝自己亲口承认,当初和贺砚鸣发生关系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根据法律规定,少女不满14岁而同她发生性关系者,无论该女孩自愿还是不自愿,都要按强奸定罪量刑。” “我去,和贺砚鸣简直不是人啊,这么小的年纪他都能下得去手。”阮薇薇吐槽了一句,又问:“那强迫她人卖淫又是怎么回事?” 霍司珩,“因为曲凝毕业的那所高中正是贺砚鸣赞助的,里面大部分都是来自贫困地区的孩子,而贺砚鸣为了巩固贺氏集团在京都的地位,需要和各界政法商打好关系,所以他就会让曲凝去联系这些高中生,说服她们去服侍这些大佬,而其中就包含京都前任市长。” 宋词沉声道,“可这些不过都是曲凝的片面之词,有确凿的证据吗?” 贺砚枭点头,嗓音平稳:“因为曲凝手里有一本账本,上面清晰地记录着这么多年贺砚鸣贿赂官员的金额,所以警方只要按照这条线往下查,必定能人赃俱获。” “可曲凝为什么会把这些告诉你,毕竟事情一旦暴露,她自己也要负法律责任的。”阮薇薇问。 霍司珩微笑:“因为贺老二故意找人绑架了曲凝的两个孩子,又半夜去骚扰她们母子,并嫁祸到薛素凝的身上,恰巧那段时间贺砚鸣又去了国外,又发生了安华医院塌方的事情,所以曲凝自然会认为,贺砚鸣为了自己,想借她老婆的手杀人灭口。” 一直没说话的沈宴却问:“可万一这些事情都不能定贺砚鸣的罪呢,毕竟受贿赂的官员好包括前任京都市长,现在京都很多官员都是他的学生,霍市长也是,难保不会出现官官相护的现象。” 此话一出众人都没说话。 沈斯瀚白了自家弟弟一眼,没好气地说:“霍市长是什么人你我还不清楚吗?” 沈宴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霍司珩,“霍律,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司珩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毕竟这年头贪污腐败的官员很多,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官官相护也是常见现象。” 包厢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阮薇薇笑着举杯:“不管怎么样,只要贺砚鸣这种败类能得到法律的制裁我就高兴,要不咱们提一杯。” 大家自然没有拒绝。 不多时,服务生开始上菜,贺砚枭夹了一块虾球摆在了宋词面前,又听阮薇薇问:“哎,贺总,这万一贺砚鸣的罪坐实了,那岂不是整个贺家都要跟着遭罪?说不定还会没收全部资产,那你以后和小词怎么生活?” 沈斯瀚啧啧:“阮妹妹,你不会以为这么多年,你贺哥哥只是在国外游手好闲吧。” 阮薇薇一愣,忽然想起贺砚枭刚回国时父亲在家说的话,尴尬一笑:“我忘了,你还有一家珠宝公司。” 贺砚枭眉梢动了动,垂首温柔地在宋词耳边说:“放心,就算贺家真的倒了,我也能养得起你。” 几人吃完饭后,便各奔东西。 宋词和贺砚枭刚回到雁公馆就接到了容知华的电话,“小词,你们砚枭后天有没有空?” “怎么了舅舅?” 容知华欲言又止,“后天是崧岳的忌日,我想你应该去一趟。” 宋词握着电话的手逐渐泛白,半天没有出声。 电话里容知华继续说:“虽然你被宋正扬养了二十几年,可你真正的父亲是崧岳,他也是为了你母亲才郁郁而终的,小词,我知道这件事一时间你无法接受,但是我相信,若是崧岳泉下有知知道你是他和姝华的孩子会非常高兴的。” “舅舅,季家承认我这个女儿吗?我去合适吗?” 忽然电话那端飘过几丝杂音,像是被什么人给抢过去的,接着便是季崧旭那急促地声音:“小词,我是你季叔叔,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小词啊,你怎么会觉得我们季家不要你呢?当年弟弟和弟妹那样相爱,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即便……即便后面发生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你永远都是我季家的孩子啊。” “本来这通电话该是我打给你的,可我总感觉你会怪我没有早点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小词,回家好不好?从今往后,季家会成为你的依靠,我们会慢慢弥补你之前的委屈,对了,你伯母已经将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就在暖暖的隔壁,你眼下不认我们不要紧,只是不要拒绝我们对你的关心好吗?” 说到最后,季崧旭的声音竟有些轻微地哽咽起来。 宋词听得眼眶发烫,像是平静的湖泊泛起层层涟漪,电话里头换了苏玉洁说话,温和地声音像极了多年前母亲抱着她低语。 听着听着,眼泪从眼眶中流出,随着宋词嘴角的笑纹流到嘴角,不似从前苦涩,今天的滋味,是甜的。 苏玉洁叹息一声:“你叔叔为了能让你回到季家,昨晚更是想了一晚上的话,他当年走马上任都没这么紧张过,小词,伯母是真的很喜欢你,不论是不是季家的孩子,我都把你当作女儿一般疼,回家吧,好不好?” “婶婶,后天和砚枭会回去的。” 一句婶婶,听得苏玉洁浑身都暖融融的,连连应下:“好好好,我和叔叔现在就在容家,那后天咱们一家人一起回去。” 宋词微笑着挂了电话,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下一秒却跌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贺砚枭垂首亲了亲她的耳朵,唇角勾起抹清浅的笑:“干爸担心坏了,怕你不认他,想让我好好劝劝你,只是我还没开口,他的电话倒是先打过来了。” 宋词仰头莞尔,许久后才说道:“季叔叔他们……是好人。” 贺砚枭并不勉强宋词会全心全意地接受季家,毕竟之前二十几年的生活里季家是陌生的存在,不过不要紧。 如今宋词能踏出这一步已经很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了。 贺砚枭将人往怀里抱了抱,垂首在她的嘴角索吻,缠绵地开口:“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第107章 季暖暖的口不应心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这边,霍司珩从饭店出来后,也接到了苏玉洁的电话,内容和宋词的差不多。 反正他和季暖暖的关系在两家人的眼里和未婚夫妻是一样的,想着后天没什么事,霍司珩自然而然也就应下了。 回家之前,霍司珩特意去了一趟季暖暖的公寓。 只是他尚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男女嬉笑的声音,霍司珩当即就听出那道声音属于谁。 深邃的眸子瞬间暗了暗,细看之下甚至还带着轻微的怒色。 抬手按下门铃,屋内嬉笑声立刻停止,前来应门的居然是顾月楼。 见是霍司珩,顾月楼也是一愣,不过片刻的工夫就朝着霍司珩挑眉,“霍律师,你怎么来了?” 霍司珩单手插兜,语气里明显透着不悦,“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会在我未婚妻的家里?” 顾月楼微笑,脸上毫无惧色:“我新买了游戏机,正好暖暖姐也喜欢玩。” 两人正说着话,季暖暖穿着拖鞋走了过来:“是谁来了?” 顾月楼慢慢将门打开,微笑着说:“是霍律师来了。” 季暖暖讶然地看着霍司珩,“这个点你应该在婚礼现场,你怎么来了?” 霍司珩强压心头的怒意,挑眉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季暖暖也没发觉霍司珩的不对,侧身让出一条道来,“进来吧。” 进屋后换了鞋,霍司珩自然而然在沙发上坐下,脚边还放着两个坐垫,茶几上也还放着尚未吃完的零食,电视机上自是暂停一半的游戏。 季暖暖端了一杯水过来,没好气地问:“你还没回答我这个点,你怎么过来了?” 霍司珩挑眉看着季暖暖递过来的水杯,是他前几天特意从意大利定制的水晶杯,是一对的,季暖暖这个自然是女款,而茶几上喝水的杯子则是普通的玻璃杯。 孰轻孰重,一下子就分出来了。 霍司珩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温和地说:“伯母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后天接你回季家祭拜二叔,听说小词和贺二也会去。” 听闻宋词后天也回季家,眸光一下子亮了起来,不自觉地越过顾月楼紧挨着霍司珩坐下,“你确定小词姐也会去?” 霍司珩抬手将季暖暖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温柔地笑着:“当然了,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骗你。” 季暖暖激动地拉着霍司珩的手,感慨道:“你都不知道我多害怕姐姐会不答应,这下好了,我们一家算是团圆了。” 季暖暖因为宋词要回季家感到高兴,此刻也没注意到自己和霍司珩的姿势有多暧昧,更是没想起来屋内还站着顾月楼。 反观霍司珩,顺势而下与季暖暖十指紧扣,更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月楼,眉眼轻挑间仿佛在说:看见没,暖暖喜欢的人是我。 顾月楼深吸一口气,嘴角漾笑:“暖暖姐,你既然来了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我再来接你。” 季暖暖点头,“好啊,那我不送你了。” 这句晚上再来接你,使得霍司珩大好的心情再次低沉下去,顾月楼出门前又补充了一句,“晚上八点,咱们不见不散。” 季暖暖,“知道了,拜拜。”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季暖暖依旧沉溺在宋词要回季家的喜悦里,“太好了,既然姐姐要回季家,那我得准备一些礼物才好。” 说罢,她就要起身,可下一秒却被霍司珩拉住手腕狠狠地跌了回去,甚至整个人还趴在了霍司珩的身上。 “你干什么?” 霍司珩伸手挑起季暖暖的脸蛋,眯了眯眼睛:“你预备晚上和那个男人做什么去?” “干嘛告诉你?”季暖暖不悦地开口,又发觉此刻的姿势太暧昧,想要起身却被霍司珩顺势搂住了腰,脸颊瞬间一红:“放开我!” 因为房间内暖气开得很足,季暖暖只穿了一件轻薄的衬衫,两人拉扯下,胸口的纽扣崩开两颗,雪白的丰盈瞬间暴露在霍司珩眼前。 又因为挤压,本就饱满的事业线更加饱满,从霍司珩这个角度望去,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黑色蕾丝边。 是他喜欢的款式。 女人身体的柔软触感分明,再加上自从地震后,霍司珩再也没碰过季暖暖,此刻温香软玉就在怀里,他哪里还能绷得住。 季暖暖挣扎间明显感觉到男人某个部位昂首叫嚣着,脸红得几乎烫人:“下流!” 霍司珩哑然失笑,一个翻身迅速将季暖暖压在身下,暧昧道:“这不能怪我,你知道的,我一向对你没有什么抵抗力。” 感觉得一双大手在自己腰间游走,每一处都是自己最敏感的地方,季暖暖浑身颤抖着,眼底逐渐染上情欲,嘴里却是话不应心,“霍司珩,你放开我!” 霍司珩垂首直接吻了上去,荷尔蒙的气息完全将她包裹。 根本挣脱不开。 季暖暖起初还挣扎,可渐渐地便完全沉溺其中。 一吻结束后,霍司珩看着身下气息不稳,媚眼如丝的季暖暖,嗓音散漫透着戏谑,“暖暖,你什么都好,就是长了一张嘴,明明很想要,可嘴里总是喜欢说反话。” “……” 季暖暖抬脚就朝着霍司珩的子孙根踹去。 霍司珩却眼疾手快地握住季暖暖纤细的脚踝,重新压了上去,“有这踹人的力气,不如等会留着哼哼唧唧。” …… 季暖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自己已经被清洗干净换上了睡裙。 她巡视一圈房间,并未发现男人的声音,以为霍司珩已经走了,刚掀开被子,却见霍司珩西装革履地从外面进来。 平心而论,霍司珩身材确实不错,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身上的肌肉并不是很爆炸,但是该有的都有,尤其是在做时,汗水会顺着他的胸肌慢慢滑落,然后再到结实的小腹,再到…… “这么意犹未尽,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霍司珩不知何时靠了上来,季暖暖下意识地伸手将他一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的技术于我而言,一般般吧。” “哦~一般般啊。”霍司珩继续上前,看着季暖暖裸露在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学着刚刚季暖暖在床上的表现:“不要……停” 他学得有模有样,季暖暖想起刚刚自己的反应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臊得她十个脚趾头都蜷缩在一起。 霍司珩伸手挑起季暖暖的下巴,十分满意她现在的神色:“承认吧暖暖,刚刚,你爽爆了!” 第108章 将季暖暖骗去霍家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霍司珩很少有这种不正经的时候,季暖暖听得瞠目结舌,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季暖暖吃瘪的表情成功逗笑了霍司珩,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满意地勾唇一笑:“起来吧,带你去吃饭。” 想起今晚的约会,季暖暖掀开被子下床,眼波微转:“今晚我有约,你可以走了。” 霍司珩眯了眯眼睛,心情明显有些不爽,季暖暖这个女人简直是不知死活,当着他的面居然就惦记着隔壁的小奶狗。 “不是我,是奶奶想见你。” “奶奶?”季暖暖驻足转身,拧眉看着霍司珩。 男人语气有些发沉:“奶奶前段时间犯了心脏病,抢救过来后,嘴里总是念叨你,所以我想带你去看看她。” “你怎么不早说呢?心脏病可大可小,医生怎么说?” 霍司珩见她发急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抹微笑:“医生说不要紧,只是奶奶最近老是念叨你。” 季暖暖想起那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心中微微一紧。 自己的爷爷奶奶在她很小之前就去世了,再加上霍家没有女孩,老人家简直拿她当亲孙女看,不为别的,就为老人家的那份情,她也应该去看看。 “知道了,我换了衣服和你一起去。” 霍司珩满意一笑,没再纠缠,很识趣地走出了房间:“我在客厅等你。” 二十分钟后,季暖暖换好衣服出来,两人刚出房门,没想到对门的顾月楼也走了出来。 他上下扫视了一眼季暖暖,不悦地问:“你这是要出去?” 季暖暖抱歉地看着顾月楼:“不好意思啊,晚上我不能去看电影了,霍司珩的奶奶心脏病犯了,我得去看看。” 顾月楼深吸一口气,抬眸间正好对上霍司珩似笑非笑地眼神,笑着道:“没关系的,老人家要紧,咱们下次再约。” “好,拜拜。” 季暖暖简单和顾月楼寒暄一番后,便同霍司珩一起上了电梯。 霍家老宅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等两人抵达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客厅内,霍老太太正和儿媳,管家明叔佣人吴嫂打着麻将,正摸到清一色,忽听门外有人喊她。 “等一下,我怎么听到了暖暖的声音。” 霍夫人叶云凝神听了一会,点头:“确实是暖暖。” 一听小丫头来了,霍老太太将手里的麻将往桌子上一推,忙精神抖擞地迎了出去。 只是还未等她说话,季暖暖已经紧紧地抱着自己,急切地问着:“奶奶,您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您现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霍老太太愣了一下,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将目光落在了自己孙子身上。 霍司珩轻轻咳嗽一声,给奶奶使了个眼色:“奶奶,您前几日不是说自己心脏不舒服吗?” 霍老太太秒懂,立刻捂着胸口,嘴里哎呦起来:“对对对,我心脏确实有些不舒服。” 季暖暖见状更加着急,说话的工夫就要带老夫人去医院,霍老太太拉着她坐下,笑悠悠地说:“你能来看我,我这病就好一半了。” “奶奶,您真没事?要是哪里不舒服,您可不许瞒着我。” 霍老夫人连连点头,拉着季暖暖的手一刻都不松开,“暖暖啊,你吃饭了吗?” 霍司珩挨着季暖暖坐下,“还没呢,暖暖听说你不舒服,立刻就赶来了,您不知道,这小丫头刚刚急得都快哭了。” 这边叶云已经端来水果过来,见儿子坐在暖暖身边,立刻不悦地蹙眉,霍司珩接收到母亲不善的目光,立刻把位置让了出来,坐在了对面的位置。 叶云满意一笑,-挨着暖暖坐下,又将喜好的水果摆在茶几上,温柔地说:“正好我们也没吃饭呢,既然暖暖来了,就留下来一起吃饭,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鱼。” 季暖暖轻轻一笑,“谢谢伯母。” 霍岷乔去了外地开会,今晚并不在家,往日沉闷的霍家因为季暖暖的到来,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吃完饭后,霍老太太又拉着季暖暖打了几圈麻将。 可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晚,季暖暖本想起身告辞,可奈何老人家兴趣高涨,她也实在张不开嘴,所以,后面几乎都是她给老太太点炮。 面前的钱也很快就输光了,而且把老太太哄得还十分高兴。 “奶奶,都这么晚了,您不如早点休息吧,熬夜对身体不好,我也该回去了。” 老太太赢得太忘我,差点忘记了今晚和儿媳妇的计划,眼瞧着季暖暖要走,她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把人留下,没想到外头居然下起了雨。 真是瞌睡了来枕头,老天爷都帮着自己。 “暖暖啊,你看外面下着这么大雨的,要是赶夜路也不安全,要不今晚你就留在这,等明天再走。” 季暖暖起身轻笑着说,“不要紧的,反正这离市区也不远,我打车回去就好了。” 叶云阻拦道:“不行不行,打车安全,妈,你前几天不是好看到新闻上,有网约车司机深夜谋杀女乘客的嘛?” 老太太急忙附和:“是啊,是啊,太危险了,坚决不行。” 季暖暖面色为难地看着霍司珩,后者薄唇半勾,“这个点很难打到车的,而且我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 “那明叔……” 被点到名字,明叔立刻捂着肚子装腿疼,“哎呦,我这几天腿疼得很,老夫人,太太,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叶云忙点头:“去吧,路上小心。” 经过多方面的配合,季暖暖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不过,叶云让霍司珩睡了隔壁的客房,而季暖暖则是睡在了霍司珩的房间。 等季暖暖上了楼,婆媳俩将霍司珩给叫了过来。 叶云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可真没用,都没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把暖暖娶到手,我跟你爸都过了五十了,你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抱孙子。” 霍司珩无奈一笑,老太太又说:“大孙子,只要你能娶到暖暖,你要奶奶什么时候发病,奶奶就发病,可你别光打雷不下雨啊,说实话,暖暖是不是还没喜欢上你。” “应该吧。” 老太太闻言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说:“你不愧是你爸的亲儿子,简直跟你爸当年一模一样,不过不要紧,有奶奶在,今天晚上就让你们入洞房。” 霍司珩很想说,关于洞房问题他和季暖暖已经入了好几次了。 他也能感觉到暖暖是喜欢自己的。 可总觉得,暖暖和自己之间的关系还差那么一点点。 第109章 热情的季暖暖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老太太见时间不早了,便推着孙子上楼休息。 眼瞧着房门被关上,叶云有些担心:“妈,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万一这事传到季家耳朵里,咱们不好怕是不好交代啊。” 老太太神秘一笑,“放心吧,我看得出来暖暖那丫头是喜欢司珩的,只是她自己还知道而已。” “您怎么这么肯定?” “别的我不敢说,要是暖暖真的对司珩不来电,怎么可能同意留下还睡在司珩的房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准备明年当奶奶吧。” 这边,霍司珩进房间后并没有开灯,而是直接转身进了卫生间。 等洗漱完出来,借着昏暗的月光,他才发现季暖暖居然睡在了自己的房间。 之前叶云分明告诉自己,季暖暖睡在了隔壁的客房。 霍司珩在想自己要不要去隔壁房间睡,但转念一想,反正早都已经睡过了,也不差这一次。 脱去睡袍,霍司珩浑身干干净净毫无一物,他向来喜欢裸睡,甚至到了连内裤都不喜欢穿的地步。 霍司珩掀了被子,小心翼翼在季暖暖身边躺下,可刚把人拥在怀里,他瞬间就发现了不对劲。 季暖暖身上烫得吓人,霍司珩以为她发烧了,连忙起身打开了床头灯。 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一抹浅浅的红晕,像是被光线照得有些难受,微微睁开的双眼更是透着些许妩媚。 霍司珩虽然是律师,但是也见识过不少肮脏事,他几乎一眼就看出,季暖暖是服用了迷情的药物。 他忽然想起季暖暖上楼后,叶云端上去的一杯牛奶。 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霍司珩无奈一笑,他这个奶奶还真是胡来。 霍司珩起身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他躬身将季暖暖扶了起来,温柔地说:“暖暖,喝杯水,你或许会舒服点。” 男人的手指接触到皮肤上,宛如冰凉的泉水,立刻熄灭了心底的那股燥热,可当手掌离开,那火瞬间又燃烧起来。 季暖暖莫名贪恋那份冰凉,柔弱无骨的手立刻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随着她动作,肩膀上的吊带慢慢滑落至臂膀,雪峰上的那抹嫣红瞬间暴露在霍司珩眼前。 “暖暖……” 霍司珩眸光一暗,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可下一秒,季暖暖却直接横跨在他身上,正好与自己的小兄弟完完全全地贴合在一起。 男人闷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扶住女人的纤细的腰肢。 “暖暖,知道我是谁吗?”霍司珩掐着季暖暖的腰,强忍着心底的燥热。 他知道季暖暖这回的举动压根不受控制,可他还是希望暖暖能认出自己。 然而季暖暖也没让他失望,哪怕此刻骨子里有千万只蚂蚁爬过,哪怕此刻脑袋里昏昏沉沉,不过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身下的人是谁。 “霍司珩……你是霍司珩……” 男人闻言满意一笑,翻身将心爱的人压在身下,低头吻上她的唇。 …… 今晚季暖暖热情得差点让霍司珩招架不住,连续来了好几次后,她身上的热度才完全已褪去。 霍司珩抱着她清洗干净,看着怀中人疲倦的面容,心里止不住地心疼。 看来,他明天有必要找老太太谈谈了。 不过临睡前,霍司珩又想起一件事,他和季暖暖几晚压根没有做任何措施,有好几次他都没忍住…… 避孕药伤身,霍司珩压根就不想让季暖暖捧。 有就有吧,他霍家又不是养不起。 就怕这丫头明天早上起来会翻脸不认人。 果然如他所料,季暖暖早上起来看到自己躺在霍司珩的怀里,而且两人都赤裸着身子,再加上自己胸口上明显的吻痕,傻子都能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想踹他一脚,反被男人用力的腿夹住。 下一秒,霍司珩翻身而上,顺势将季暖暖的双手桎梏在头顶,低沉的嗓音中还夹杂着刚醒来的惺忪。 “一大早你就想谋杀亲夫?” “霍司珩,你怎么能这样?谁让你碰我的?” 霍司珩微笑,心情大好地帮她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暖暖,难道你不记得昨晚是你先对我投怀送抱的?” “放屁,我怎么可能……” 可话说到一半,季暖暖便止了话语,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钻入脑袋中,尤其是自己将霍司珩压在身体的片段。 季暖暖顿时气血翻涌,霍司珩见状,垂首在她耳边低语,“昨晚的暖暖,可是热情似火呢。” “你下去。”季暖暖挣扎着将霍司珩推开,没好气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霍司珩撑着额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季暖暖,精壮的胸口完完全全暴露在季暖暖的视线里:“我是正常男性,对于心爱女人的投怀送抱,我没有理由拒绝。” 听到心爱的女人这句话,季暖暖别过脸去,可从霍司珩这个角度望去,却能清楚地看到她上扬的嘴角。 霍司珩笑了笑,掀了被子下床,季暖暖回头正好看见他昂首的小弟弟:“你怎么不穿衣服睡觉?” 霍司珩低头看了一眼,很淡定地说:“我喜欢裸睡,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罢,便坦然地进了卫生间。 没多久,季暖暖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是老太太的声音:“暖暖啊,你们醒了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季暖暖慌张出声:“知道了奶奶,我马上下去。” 洗漱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此时老太太和叶云已经坐着吃早餐,季暖暖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看两人的眼睛。 老太太见自家孙子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便知道昨晚的事情成了,忙让吴妈将熬好的燕窝端来,完全是一副对待孙媳妇的语气:“暖暖啊,你昨晚辛苦了,多吃点补补身子。” 一听这话,季暖暖刚喝进去的豆浆差点全喷出来,老太太也自觉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我瞧你脸色不好,这燕窝是吴妈一大早炖的,还放了人参进去,你多喝点,对身体有好处。” 季暖暖脸色发烫,低着头闷声道:“谢谢奶奶。”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吃完饭,让司珩送你回去。” 季暖暖点点头,“好。” 而坐在一旁的霍司珩,眉梢眼角处皆是春风得意。 第110章 回季家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那日后,季暖暖再也没见过霍司珩,直到三日后,两人出发去了雁公馆。 头天晚上,霍司珩就给贺砚枭打过电话,说会带着暖暖一起出发,故而夫妻俩人便早早地等在门口。 车辆抵达后,霍司珩先下车,随后又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季暖暖下车后静静地看着等在门口的宋词,鼻尖微微泛酸可她却没有勇气上前一步。 还是宋词先走到季暖暖面前,抬手擦去她面上的泪,柔声开口:“咱们不是没有血缘关系时,你姐姐叫得热闹,如今咱们成了真姐妹,你怎么反而不叫姐姐了?” 季暖暖闻言喜极而泣,伸手紧紧地抱着宋词,哽咽地喊了一声:“姐姐。” 贺砚枭见状默默走到霍司珩身边,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语气甚是得意:“你是不是该改口叫姐夫了?” 可不等霍司珩开口,贺砚枭又揶揄道:“也对,毕竟你还没追到暖暖,兄弟,你可要好好加油啊。” 霍司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骚包。” 这边,季暖暖亲昵地挽着宋词的胳膊,朝着贺砚枭笑说:“姐夫,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这一声姐夫叫得贺砚枭立时心花怒放,他瞥了一眼身边的霍司珩,笑了笑:“没什么,本来想着有人该改口的,但是转念一想,他毕竟还没转正,这声姐夫我也受不起。” 季暖暖闻言白皙的脸蛋染上一丝绯红,嘟囔一句:“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罢便拉着宋词的手便钻进了后车厢。 贺砚枭见状轻笑,语重心长地同霍司珩说:“兄弟,任重而道远,不负韶华砥砺前行,祝你早日成功。” 南海离京都尚有一段距离,而这四人中霍司珩“地位”最低,自然揽下了司机的重担,贺砚枭则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看后面谈笑风生的宋词。 季暖暖性格活泼,虽然有的时候聒噪,但是也是因为她的性格,一路上逗得宋词喜笑颜开。 自从安华医院塌方后,这样的笑容贺砚枭真的许久没有看到过了。 三个小时后,四人抵达季家老宅。 这是一栋不大的别墅,里面的装饰和苏州的林园有些相似,如今早已开春,门前那一大片木门百合开得正艳。 宋词抬手轻轻抚摸着百合花的花瓣,感慨道:“这里居然种着母亲喜欢的百合花。” “这花是你父亲生前种的。”季崧旭穿着黑色西装从里面出来,沉声说道:“那一年,我们两家定下婚约,你父亲知道你母亲最喜欢木门百合,所以便在家门口种满了这种百合花,想着等结婚那天,可以抱着你的母亲穿过这片花海。” 宋词闻言眼眶发红,如果当年没有那些意外,母亲应该会很幸福吧。 肩膀被轻轻揽住,宋词抬头那一瞬正好对上了贺砚枭温柔的双眼,微微一笑间,宛如春花明媚。 这时,苏玉洁从里面出来,同样也是黑色系列的衣裳,见到宋词那一瞬,她上前紧紧地将人抱住,哽咽道:“回家了,你父亲终于盼到你回家了。”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红了眼眶,还是季暖暖开着玩笑说道:“妈,您现在有姐姐难道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听着女儿的俏皮话,苏玉洁抹了眼泪,笑着说:“胡说八道,小词啊,你舅舅他们还要等一会才能到,咱们先进去看看你的房间好不好?” 宋词微笑点头,便被苏玉洁拉着手朝着二楼走去。 房间果然在暖暖的隔壁,有一个很大的阳台,正好能看到门口的风景,里面的家具都是新换过的,最重要的是,居然和雁公馆主卧的布置几乎一模一样。 “婶婶……” 仿佛知道宋词要问什么,苏玉洁笑道:“我怕你睡不喜欢,所以让砚枭将你们卧室的布置拍了个照片,虽然不能一比一还原,但也有七八分像了,你看看还缺什么,婶婶再让人布置。” 宋词心里暖洋洋的,原来被亲人重视是这样的感觉。 “不用了婶婶,我很喜欢。” 苏玉洁心中一松:“喜欢就好,小词,这几天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他是真的担心你会不认这个家,好在,你总算回来了,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个团圆饭。” 宋词眼眶泛红,点头:“好。” 这时季暖暖端着喜好的水果上来,苏玉洁接过后问女儿,“你爸他们呢?” 季暖暖,“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我听着无聊,便上来了,对了妈,今天姑姑能回来吗?” 苏玉洁,“你姑姑昨晚打过电话了,说要等晚上才能到,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团圆饭。” 彼时楼下,三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喝茶,季崧旭问起贺砚枭关于贺家的事情,肃然道:“你哥哥的案子我听老霍说,似乎不大好?” 贺砚枭淡定道:“证据确凿的事情,我也没办法。” 季崧旭幽幽一叹,“若是你哥哥被判刑坐牢,恐怕将来你和小词的孩子会受到一定影响。” “我知道,但贺砚鸣伤害了那么多人,他如果不被绳之以法,那些受害者的家属该怎么办?” “你说得很对,既然犯错就该受罚,至于你们的下一代。”季崧旭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没再说下去。 贺砚枭和霍司珩互看一眼,了然一笑。 这时,季崧旭又问霍司珩,“你父亲昨晚跟我打电话了,想尽快把你和暖暖的事情定下来,当然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听到这句话,贺砚枭靠在椅子上,嘴角漾起微不可察的微笑。 霍司珩在京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这会毕竟是在未来老丈人面前,正襟危坐道:“季叔叔,我想尽快娶暖暖进门。” 而才下楼的季暖暖在听到霍司珩的这句话后,当即反驳道:“谁说我要嫁给你的?” “暖暖,你怎么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苏玉洁不悦地呵斥女儿不懂规矩,季暖暖却撅着嘴说,“妈,我才二十四,我可不想这么早踏入婚姻的坟墓。” 宋词才挨着贺砚枭坐下,便听苏玉洁说:“又胡说,你看看你姐姐和姐夫,他们多恩爱。” 贺砚枭闻言和宋词互视一笑,季暖暖又说:“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像姐夫这样多金又忠贞不二的?” 这句话说得贺砚枭更加心花怒放,一本正经地点头:“我觉得暖暖说的很对,结婚这种事确实不能急,再说暖暖还小,等再过两年也来得及。” 话音刚落,贺砚枭就感受到霍司珩一记凌厉的眼神,贺砚枭垂眼,故作不见,眼底却染上深深的笑意。 第112章 季崧岳的祭礼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因容家打来电话,说路上有事耽搁,可能要到中午才能到。 故而一家人先去了外面吃饭,等菜的空隙,霍司珩将损友给拉了出来,没好气地开口:“你可真是我亲兄弟,你每日美人在怀,可想过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寂寞?” 贺砚枭抬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妹夫啊,我这是在帮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霍司珩眯着眼睛看他,“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帮我的?” “我和小词都能看得出来,暖暖确实喜欢你,但是她心里对你存在一定隔阂,至于这层隔阂是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但我们都很清楚,若是你不把这层隔阂给去掉,暖暖哪怕再喜欢你,她都不会点头同意的。” 兄弟的这番话他自己也能感觉得到,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叹道:“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让她看到你的真心?” 霍司珩无奈地笑笑:“我还不够真相?我就差把心挖出来给她了。” “你是指的在床上吧?”贺砚枭揶揄,“你除了霸王硬上弓,你还会什么?” 霍司珩语塞,贺砚枭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是暖暖,还没约过会就结婚,我也不愿意。” “那小词怎么就这么容易点头答应嫁给你?” 贺砚枭贱贱一笑:“谁让我多金又忠贞呢。” 霍司珩眯着眼睛,调侃:“小词知道你这么贱吗?” “显然并不知道。” 兄弟俩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但是贺砚枭这番话他确实听进去了,细细想想,自己确实没给暖暖留下什么浪漫的回忆。 相处这么久,他似乎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没送过。 几人吃过饭后,容家人也到了,可让人意外的是,这次不仅容父容母,就连容锦谦和盛澜清也来了。 见到盛澜清亲昵地挽着容锦谦的胳膊,宋词微微蹙眉。 容锦谦毕竟是容家长子,来祭奠季崧岳也是理所应当,可这盛澜清是什么情况?而且两人还这般亲昵。 容母见状忙上前,拧眉道:“小词,这件事等晚一些我再向你解释。” 宋词看了一眼容锦谦,眼底神色复杂。 盛澜清虽然救过自己一命,但这不代表她能忘却过去发生的事情,宋词不愿在这个时候将气氛闹得很僵。 只能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屋子。 苏玉洁早就准备好了祭奠所用到的东西,一行人分别乘坐两辆车朝着季崧岳墓地驶去。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重,不知是因为要祭奠季崧岳还是因为盛澜清的到来,总之宋词一路上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今天的阳光很好,下车后,季崧旭领着众人朝着墓地走去。 墓地收拾得很干净,照片上的季崧岳很是儒雅温润,不知何为,宋词一看到照片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挽着贺砚枭的手也有些发抖。 这二十几年来她从未见过自己亲生父亲一面,如今见面了,却早已是天人永隔。 季崧旭深深叹息一声,在墓前点燃三炷香。 苏玉洁则是将祭品一一摆了出来,便听丈夫哽咽出声:“弟弟,知道这个丫头是谁吗?她是你和姝华的孩子,很像姝华是不是?可我看着跟你也很像。” “她已经结婚了,砚枭是个好孩子,他对小词很好,我和你嫂嫂也会好好照顾好她的,你和姝华都放心吧。” 季崧旭含泪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转过身来又对宋词和贺砚枭说:“你们也上炷香吧,好叫你们父亲看看你们。” 宋词接过苏玉洁递过来的香,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眼,她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才嚅嗫出声:“爸,我回家了。” 这一声爸叫得在场人几乎肝肠寸断,饶是容知华这样的军人也忍不住落泪。 贺砚枭神情肃然,目光坚定:“爸,您放心,以后我会一直守在小词身边,今生今世都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宋词落泪:“您和妈妈已经相遇了吧?请您也告诉妈妈一声,女儿过得很幸福,让她放心吧。” 两人鞠躬之后,刚把香插进香炉里,抬头就看见不知从哪飞来的两只相思鸟,彼此依偎间稳稳地落在了墓碑上。 众人悲泣,苏玉洁见状缓缓起身,激动道:“是弟弟和弟妹回来了,是她们回来了。” 宋词下意识地伸出手,出乎意料的是,那两只小鸟居然一跃而上落在了她的手掌心,又顺着她的臂膀跳到她的肩头。 动听悦耳的鸟叫声在耳边回响着,仿佛是父亲和母亲的低语,在告诉她,他们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宋词破涕而笑:“你们放心吧,女儿会和砚枭好好生活下去的。” 这番话说完没一会,两只鸟便展开翅膀,在众人头顶上盘旋好一会,这才飞翔离开。 等离开了墓园,太阳已经偏西。 宋词依偎在贺砚枭的肩头,看着窗外天边的晚霞,柔声开口:“砚枭,你说爸爸妈妈此刻是不是同我们一样,看着夕阳西下。” 贺砚枭偏首吻了吻她的太阳穴,微笑道:“当然了,不仅是看着晚霞,也在看着咱们。” 等几人抵达老宅时,没想到季似蕴却早早地候在了门口。 季似蕴,国画教授,季家最小的长辈,虽然年过四十,但至今一直未婚,夕阳的余晖映在她浅白色的旗袍上,为她平添了几分端庄和优雅。 苏玉洁下车后,诧异地问她:“你不要等晚上才能到吗?” 季似蕴将目光落在了后面宋词的身上,温和地笑着:“我着急见那孩子,所以事情一忙完我就回来了。” 说话的工夫,宋词已经走向前来,季似蕴情不自禁地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叹道:“你和二哥二嫂长得真像。” 苏玉洁也笑:“从前只觉得小词长得像姝华,但是今天一看还是像弟弟多一点。” 季似蕴微笑看着宋词:“怎么不叫姑姑?” 宋词声音有些沙哑,“姑姑。” “乖。”季似蕴闻言将宋词抱在怀里,语气沉重:“要是二哥还活着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一番话瞬间又勾起众人的眼泪,苏玉洁赶紧上前将人拉开,“我们才好,你又来招我们眼泪,今天是全家团圆的日子,大家都不许哭。” 季似蕴抹了眼泪后拉着宋词的手一刻都不曾放开,苏玉洁又介绍起贺砚枭,“这是小词的丈夫,贺砚枭。” 贺砚枭乖乖地叫了声姑姑,季似蕴笑了笑:“你可要好好对待我们小词,将来你要是敢欺负小词,做姑姑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贺砚枭笑:“不会有那一天的。” 第113章 改名愿欢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当晚容家的人并未离家,而是留下一同吃了团圆饭,自然盛澜清也留了下来。 从下午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话,只是很淡定地跟在容锦谦的身边。 宋词虽是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但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 等菜上齐后,季崧旭朝着众人举杯,语气有些激动:“今天是真高兴,简直比我当上市长那会还要高兴。” 容知华笑着附和:“能看得出来,季大哥简直连话都不会说了。” 苏玉洁也跟着附和,将前几天丈夫晚上睡不着的事情一股脑地都抖露出来,季似蕴笑说:“大哥,恐怕你和大嫂结婚那天都没这么紧张过吧?” 包厢内气氛很好,季崧旭并没有否认,说笑间又将目光落在了宋词身上,“不仅是紧张还有害怕,说实话,我是真的担心小词会不认我们这个家。” 话落,包厢里的气氛又沉重起来,季似蕴想起一件事,郑重道:“大哥,既然小词是我们季家的孩子,再姓宋怕也不合适,再说二哥在世时,不是给未来的女儿取过一个名字吗?” 容知华转首看着季崧旭,“是吗?那取的什么名字?” 不仅是容知华好奇,其他人也纷纷将目光落在了季崧旭身上。 季崧旭仰头将杯中酒喝尽,叹道:“愿欢,季愿欢,愿神明偏爱,一切尽意,百事从欢。” 说罢,季崧旭静静地看着宋词,仿佛是在无声询问,是否愿意将名字改为愿欢。 宋词闻言眼皮轻颤,紧屏呼吸没答,几乎所有人将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见她不说话,季崧旭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刚要开口,却听宋词微笑着说:“父亲和母亲的爱,我当然不会拒绝。” 季崧旭欢喜点头,连连道好。 宋词忽感手被人握住,转头正好对上了贺砚枭炽热的目光。 一顿饭吃得所有人都尽兴,季崧旭更是因为高兴,直接喝醉了。 贺砚枭和霍司珩一左一右将人扶上车,苏玉洁和季似蕴紧跟而上,容母和容父则是上了第二辆车,留下的只有她们六位年轻人。 等送走长辈,季暖暖提议再出去喝一杯。 宋词有话想问容锦谦,也没拒绝,一行人又去了附近的酒吧。 一进酒吧,宋词不经意间瞄到了台上跳舞的舞娘,她忽然觉得那舞娘甚是眼熟,但是因为灯光昏暗,她看得并不真切。 贺砚枭拉着她的手问:“怎么了?” 宋词深吸一口气,凑近丈夫,轻声说:“砚枭,我怎么觉得舞台上跳舞的那个人很像宋眠眠?” 贺砚枭顺着宋词的目光望去,舞台上的人虽然浓妆艳抹,衣衫暴露,但他几乎一眼就认出那个人确实是宋眠眠。 “你看错了。”贺砚枭淡定开口。 “是吗?”宋词有些狐疑,但她还是选择相信贺砚枭的话,毕竟宋眠眠那样高傲,怎么可能会选择成为酒吧舞娘。 进入包间后,六人分立而坐,盛澜清坐在了宋词对面的位置,而她身边挨着的则是容锦谦。 季暖暖兴高采烈地点酒,压根就没注意到包间里的气氛不对,还是霍司珩拉着她往外走,没多久贺砚枭也借着抽烟的由头走了出去。 容锦谦拍了拍盛澜清的手,温柔地说:“你先出去吧,我和小词说会话。” 盛澜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随后也走了出去。 等包厢内只剩下两人,宋词忍不住开口问:“哥,你今天把她带来是什么意思?” 容锦谦神色复杂地看着妹妹,犹豫再三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和清清已经登记结婚了。” 宋词诧异:“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容锦谦淡定地打断宋词的话。 “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何还要选择跟她结婚?” 容锦谦,“小词,清清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她不是坏人。” “爱而不得而去伤害别人,这还不选坏?” 容锦谦握拳的手紧了紧,宋词又也接着说:“盛澜清爱了砚枭十几年,甚至为了他跟去了M国,为何会突然选择嫁给你,难道你就没想过当中的缘由吗?哥,我并不介意盛澜清喜欢贺砚枭,可我介意,她只是利用你接近贺砚枭,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 “是我逼迫她嫁给我的。” 宋词闻言不解地看着容锦谦,她实在想不通往日疼爱自己的表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容锦谦一瞬不瞬地看着宋词,温柔地笑着:“实话告诉你,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上清清,甚至可以说是对她一见钟情。” 宋词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容锦谦走至宋词身边,挨着妹妹坐下,眼底溢满坚定:“相信哥哥一次,我像你保证,在这段关系里,谁都不会受伤,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婚姻受到威胁?” 宋词深吸一口气,神色晦暗不明,许久后,她嘴角才重新漾起微笑,“我从不担心盛澜清的存在会破坏我和砚枭之间的感情,我只是怕你满腔爱意会付诸东流。” 容锦谦抬手揉了揉妹妹的头顶,嘴角的笑意像吹拂在河岸边的春风,“放心吧,我和清清会很幸福的。” 宋词心里的芥蒂,因为容锦谦的话彻底消失。 而贺砚枭出来后并没有去抽烟,而是给远在京都的杨晗打了一通电话,“你查查看,连慕青和宋眠眠离开京都后都去了哪里。” 电话那头杨晗立刻应下,又说起这几天贺家找他的事情:“贺总,这几天二太太和周女士来公司找过好几次了,另外老爷子那边也给您打过电话。” 贺砚枭靠在墙上,将手机换了个边:“我知道,过几天我会回去一趟。” 挂掉电话后,贺砚枭深邃地眼底划过一抹幽暗,抬腿刚要走,却见不远处盛澜清朝着他缓缓走来。 说起来,自从上次之后,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她了。 今日她同容家出现在南海,大抵也猜到了几分。 盛澜清看着曾经爱过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后,嘴角勉强露出微笑:“好久不见了。” 贺砚枭语气疏离:“是好久不见,所以你和容大哥?” “结婚了,我们登记结婚了。” 贺砚枭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抬腿离开,身后盛澜清喊他:“难道你就没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男人驻足脚步,微微侧首,薄唇微勾,淡然地说:“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盛澜清胸口传来阵阵刺痛,她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缓步上前,目光与贺砚枭平视,扬一扬下巴,神色有些傲然:“怎么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贺砚枭,按照辈分你该喊我一声表嫂。” 贺砚枭微微蹙眉,他是不在乎盛澜清嫁给谁,但他显然忘记了容锦谦和宋词之间的关系。 见男人吃瘪,盛澜清心情大好,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到贺砚枭手里,声线和蔼:“既然我是你嫂子,怎么说也算是你半个长辈,过年你们没有回来,但是压岁钱还是要给的,收着吧。” 第114章 落魄的母女俩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压岁钱。 贺砚枭看着眼前的红包挑了挑眉,盛澜清直接将红包往他手中一塞,美滋滋地说:“表嫂给你的就收着吧,往后要带着小词常回家看看。” 撂下这番话,盛澜清便踩着高跟鞋美滋滋地离开,转身之际正好对上贺砚枭那双想杀人的眼神。 盛澜清脸上的笑意瞬间又明媚几分。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包厢,盛澜清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容锦谦身边,只是落座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砚枭。 而这一眼自然逃不过宋词的眼睛,她抬眸望去时,却见男人脸色阴沉得吓人。 “砚枭,你怎么了?” 贺砚枭将红包递给了宋词,季暖暖见状狐疑开口:“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谁给的红包?” 宋词也疑惑地看着男人,贺砚枭搂着宋词,似笑非笑:“表嫂给的。” “表嫂?”宋词下意识地看向盛澜清。 盛澜清也没否认,端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喝着:“锦谦是你表哥,我自然就是你的表嫂了,你们过年都没回来,这红包现在补给你们也不算太迟。” 霍司珩闻言低笑出声。 昔日的爱慕自己的跟屁虫变成了自己的表嫂,想想都觉得憋屈。 宋词笑笑没说话,很淡定地将红包给收了起来,抬眸之际正好看到容锦谦宠溺地看着盛澜清。 她脑海里瞬间想起刚刚容锦谦说的话,或许他是真的很爱她吧。 酒过三巡,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 宋词身体并未完全康复,一行人便早早地回了季家。 翌日一大早,宋词刚起床就看见手机跳出一条新闻,标题写着季市长带着流落在外的女儿拜祭祖先? 下面的图片则是昨天她们拜祭父亲的照片。 看来是被狗仔给跟拍了。 不过很快就有人出来澄清,图中女子并非市长千金,而是侄女,祭拜之人正是女子父亲,而发文澄清的正是季崧旭的秘书。 这条新闻很快就冲上热搜,按理说季崧旭乃是南海市长,就算被拍到什么,自有公关出面澄清,可这次发文澄清的人却是钱秘书。 看来是得了季崧旭的授意,变相地也说明了,季崧旭是想告诉全国人民,她宋词是季家人。 同时间,某小区不起眼的出租屋,连慕青刚准备出门,就瞧见女儿风风火火地从房间出来,脸上还带着清晰可见的怒意,“妈,你看新闻了吗?” 连慕青肉眼可见的苍老不少,从前保养得宜的脸上也多出了几条皱纹,如今她找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这个点,也该去上班了。 “我每天累得要死,哪里有时间看新闻。” 宋眠眠阴沉着脸将手机递到了连慕青眼前,讥讽地开口:“原来宋词那个贱人压根就不是爸爸的女儿,她居然是市长的侄女。” 连慕青看到新闻后也被吓了一跳,她拿过手机仔仔细细地阅读着上面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任何一条信息。 宋眠眠气得直跳脚,“妈,这贱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先是嫁给贺砚枭,如今又成了市长的侄女?你再看看我们过的什么日子?你从富家太太变成了公司保洁,我从富家千金变成了酒吧舞娘,凭什么她宋词就能什么苦都不用吃,坐享其成?妈,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连慕青重重地叹息一声,将手机递还给女儿,淡定地说:“别想那么多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上班了。” 见连慕青毫无所动的样子,宋眠眠气急败坏地质问她:“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你要看着她永远这般得意吗?” “那你想怎么办?”连慕青淡定地反问,“她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什么身份?眠眠,眼下日子很安定,就不要想其他的了好吗?” “安定?”宋眠眠冷笑,“妈,您知道我昨晚被多少男人揩油吗?要不是你没出息,我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连慕青听到女儿的话,不禁怒火中烧:“我没出息?那你有吗?当初你爸爸送你去学金融管理,为的就是将来让你接管公司,可你呢?整日不学无术,就晓得跟贺湛洲那个男人鬼混,但凡你有宋词一半乖巧听话,咱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变成这样还不都是跟你学的,满京都谁不知道,你是小三……” “闭嘴!!”连慕青气急败坏,抬手狠狠扇了女儿一耳光,恶狠狠地说:“我再怎么样也是你妈,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的不是。” 撂下这番话,连慕青便带着满身的怒意离开了出租屋。 宋眠眠捂着已经红肿的脸,她看上手机上宋词的照片,眼里皆是恶毒的恨意,“宋词,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彼时,杨晗也拨通了贺砚枭的电话,“贺总,您让我查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连慕青和宋眠眠在携款逃走后,先是去了连慕青的娘家,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南海,她们母女俩整天挥金如土,没过多久身边的钱就全都花完了,现在连慕青在一家外企做保洁,宋眠眠则是去了酒吧做舞娘,贺总,您说这是不是叫罪有应得?” 贺砚枭闻言只是淡定地笑了笑。 杨晗又说:“对了,今天周女士和薛女士直接找到了雁公馆,说老爷子……老爷子怕是不行了,您看您要不要抽空回来一趟?” 贺砚枭坐在沙发上屈指敲击着桌面,“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去。” “好,那我要不要通知小姐?” 听到这句话,贺砚鸣眯了眯眼睛:“暂时先不要了,等过段时间吧。” 贺砚枭才挂断电话,宋词便推门进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贺砚枭上前将人抱住,垂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老婆,我明天得回京都一趟,你留在季家多玩几天,等京都的事情忙完了,我就过来接你。” 宋词拧眉,将自己留在南海,显然是贺砚枭不愿自己卷入京都的事情,她没多问只是点头应下:“我知道了,你回去之后自己也要当心。” “嗯,放心吧。” 第115章 贺老爷子病重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翌日下午,贺砚枭和霍司珩便启程回了京都。 回去的路上霍司珩问贺砚枭:“怎么这么急着回京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贺砚枭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淡定地说:“老爷子快不行了。” “这么突然?” “不算突然。”贺砚枭撑了撑腿:“折腾得够久了。” 似想起一件事,贺砚枭又问:“曲凝的案子,结局会怎么样?” 霍司珩,“她本身就是受害者,放心,有我在。” 两人相视一笑,便没再说话。 抵达京都后,霍司珩去了事务所,而贺砚枭则是去了贺家老宅。 彼时的老宅再无往日的光鲜亮丽,反而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钟叔似乎是刚买完东西回来,瞧见贺砚枭站在院内也是吃惊不小,贺砚枭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毫无感情,嘲讽地问:“他不行了?” 对于这样疏离的语气,钟叔并未感觉到意外,他十几岁就跟着贺振川,至今都过去六十年了,当年的那些事情皆是历历在目。 也难怪贺砚枭会如此淡定。 钟叔抱着东西往里走,“任鸿轩翻案了,说是贺家让他顶罪,二少爷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听说检察院那边就要判刑了,大抵是死刑,老爷子承受不住打击,立马就病危了。” 说话的人很淡定,听故事的人更淡定。 贺砚枭一步步往里走,一言不发,钟叔忽然转身看着他,感慨道:“三少爷,您说这是不是叫罪有应得?” “连您都这么说,看来贺家的气数当真是尽了。”贺砚枭气定神闲:“那您呢,您预备去哪?” 钟叔看着渐渐西斜的太阳,轻轻一笑,“我的命是老爷子给的,他在哪我便在哪。”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自从任鸿轩翻案后,贺家的下人已经全部遣散,如今也只剩下钟叔一人。 钟叔将手上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您稍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似乎听到客厅的动静,周碧莲拄着拐棍步履蹒跚地出来,乍见贺砚枭坐在客厅里,她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贺砚枭依旧很淡定地看着她。 周碧莲颤颤巍巍地说:“你终于肯出现了?” 贺砚枭,“听说老爷子不行了,我过来看看。” 周碧莲走至贺砚枭跟前,静了静,忽然却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砚枭,算我求你,救救砚鸣吧,好歹他是你亲哥哥啊。” 听见动静,薛素凝和贺湛洲也从二楼下来。 见此场景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贺湛洲忙上前将人给搀扶起来,可那边薛素凝也跟着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砚枭,我知道之前我做错了很多事情,可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救救你哥哥吧,算我求你了。” 薛素凝磕头磕得砰砰直响,贺湛洲拉着母亲起来,大声道:“他心肠那么狠,怎么可能会救爸爸,您求他有什么用?” 贺砚鸣入狱这么长时间,薛素凝整个人都处在惶恐不安中,眼下除了求贺砚枭,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办法。 贺砚枭淡定地看着,肃然的脸上毫无笑意,“贺湛洲说得不错,是我亲手将贺砚鸣送进监狱的,我怎么可能救他,就连任鸿轩都是我叫他翻案的。” “你说什么?”众人讶然,薛素凝停止了哭泣,诧异地看着贺砚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砚枭接过钟叔递过来的茶,但没有喝,只是神色漠然地看着众人:“贺太太,您不觉得您现在问这句话有些蠢吗?” “当初你们千方百计将我赶出贺家,又让人在国外将我斩草除根,为的就是这贺家巨额的财产不落到我的手中,现在好了,贺家气数尽了,你们在乎的东西统统都要烟消云散了。” 贺湛洲下颌紧了紧,眼前的贺砚枭竟让他心底无端生出几分寒意。 贺砚枭嘴角轻轻提了提,笑意不明显:“你们想和林家结亲,巩固自己的势力,可却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白白断了和林家的这条线,可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你们只顾着林家,或许我所筹划的事情兴许还不会这么顺利。” 话音刚落,一楼的卧室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众人慌张地走了过去,原来是老爷子将椅子踢倒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众人进来后,贺老爷子的目光坚定地看着门口的小儿子,钟叔毕竟是跟了他几十年的人,一眼就瞧出他这是有话要说。 “老夫人,太太,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周碧莲将最后救儿子的希望放在了贺振川身上,贺砚枭再恨他们,可却是老爷子的亲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想必贺砚枭也不会绝情到这个地步。 “都出去吧,让他们父子俩说说话。” 众人出去后,贺砚枭拿过一张椅子坐在了贺振川的面前,他身上插着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呼气微弱得仿佛随时随刻都会离开。 “想说什么就说吧,做儿子的听着呢。” 贺振川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声音微弱沙哑:“对……不起,砚枭,是我对不起你妈妈。” 贺砚枭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嗤笑,“您现在在后悔,我妈也听不见了,况且,你这句对不起不应该跟我说,而是跟我妈说。” 贺振川挣扎着起来,可氧气却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被子上,他整个人瞬间变得呼吸困难起来,贺砚枭到底是心有不忍,抬手重新将呼吸机给插了回去。 氧气入肺,许久后贺振川急促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浑浊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贺砚枭:“放过你二哥好不好?他到底是你的亲哥哥。” 贺砚枭闻言嗤笑,刚刚的那点心软顷刻间荡然无存,“说到底,你还是在意你的二儿子,那我呢?我和妹妹这么多年在国外是怎么生存的,你了解吗?” 贺振川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砚枭,是爸爸错了,您原谅爸爸好不好?” 第116章 老爷子病故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砚枭闻言满脸讥讽,他没有再看贺振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窗外,“我听母亲说,大哥对于经商很有天赋,若是你当年没有做出那些事情,现在的贺家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说完这番话,贺砚枭便抬腿离开。 他本就不是真心诚意来看望老爷子,只不过是确定他到底还能活多久。 见人要走,床榻上的贺振川伸手想拉住儿子,可任凭他如何扯着嗓子喊,可他的儿子从头到尾都无动于衷。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见贺砚枭出来,客厅里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周碧莲满心期待地看着贺砚枭,“砚枭,你和你爸爸都说什么了?你是不是同意放了你哥哥?” 贺砚枭嗤笑,淡定地整理着衣袖:“您可真有意思,你凭什么觉得贺砚鸣的事情是我可以做主的?” 薛素凝,“你不是和霍市长的儿子不是好朋友吗?只要你开口,霍市长必定能……” “抱歉,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贺砚枭冷冷打断薛素凝的话,轻挑眉梢,冷然说:“况且就算我有这个本事,我也不会放他。” 撂下这番话,贺砚枭便从容自若地离开了老宅。 此刻的薛素凝已经彻底慌了神,她本还指望贺砚枭能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放过贺砚鸣,可如今看他这态度,简直比登天还难。 “妈,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看砚鸣被判刑吗?” 周碧莲毕竟七十多岁了,这段时间贺家频繁出事,她早已不能像年轻时那般从容淡定地料理着事情,如今听儿媳这么问,只觉得眼前一黑,竟笔挺挺地晕了过去。 顿时,客厅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贺砚枭从老宅出来了后,回了一趟雁公馆,刚要给贺砚珺打电话,没想到妹妹的电话倒是先打过来了。 “哥,嫂子的婚纱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大概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能完成,回国的时候我一并带回去。” 贺砚枭坐在沙发上,抬手抚摸着仔仔的下巴,嘴角淡淡勾笑,贺砚珺又问:“他……真的不行了?” “嗯,我刚刚去看过了,估计也就这几天吧。” 电话那头一阵沉迷,许久后,贺砚珺才说:“你今天去看他,他说了什么吗?” “让我放过贺砚鸣。” “还有其他的吗?” 贺砚枭,“你觉得呢?” 贺砚珺闻言冷笑:“也是,他当初能做出这种事情,我还能指望他什么?” “你别想那么多,等这边的事情一完,你就可以回国了。” 贺砚珺轻快地笑了笑:“我知道,毕竟你和大嫂就要举行婚礼了,自然少不了我这个小姑子坐镇了。” 兄妹俩闲聊好一会后双方才挂了电话。 贺砚枭往沙发上一躺,抬头望着天花板,想象着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那日后,贺砚枭便留在了京都,悄悄安排求婚的事情。 没过多久,贺振川病故和贺砚鸣被判死刑一事便登上热搜,就连贺家所有的家产都被充公,老宅也被政府收回拍卖。 宋词看到新闻时,立刻给贺砚枭打去了电话,可连续拨了好几通电话,对方都没有接。 季暖暖端着水果过来,见宋词愁眉不展,轻声问道:“姐,你怎么了?这几天都愁眉不展的?” 宋词放下手机,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没什么,只是这几天我打砚枭的电话都打不通,有点担心罢了。” 季暖暖眼波微转,劝道:“昨天霍司珩还打电话给我,说姐夫为了贺家的事情,忙坏了,你别担心。” “是吗?”宋词将信将疑,“再怎么忙也该回个电话给我呀。” “男人就这样,一旦忙起起来,谁也不惦记,等回头姐夫回来,我替你好好骂他,姐,吃点水果吧。” 宋词接过季暖暖递过来的橙子,笑了笑,“说说你吧,你和霍司珩到底怎么说?” 提起这个名字,季暖暖低着头脸颊绯红,“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难道你不喜欢他?霍司珩可是个不错的好男人。” 季暖暖搅动着手指,支支吾吾,“天下好男人多得是,谁说我喜欢他了?” 宋词吃了一口橙子,笑了笑:“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季暖暖微微一愣,随后将身子凑了过去,伸手挽在宋词的胳膊,笑嘻嘻地说:“其实,我对霍司珩的感觉挺奇怪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是喜欢他,可每当家里人问起我和他结婚的事情,我就觉得别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怪怪的?具体哪方面?”宋词想了想,又笑:“难不成是为了那个顾医生。” “怎么可能,我只是拿他当弟弟。”季暖暖将头靠在宋词的肩膀上,叹息一声一句一字道:“我跟霍司珩是家里介绍认识的,说实话他无论哪方面都是完美无缺的,可就是因为太完美无缺,反而让我有些迟疑,我有时就在想,要是我真的和他结婚了,我真的能完完全全驾驭得了他吗?” 原来点在这。 宋词心里了然,暗叹一声,她是该替霍司珩高兴还是替霍司珩难过? 将心里的事情一吐干净,季暖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姐,你来南海这么久了,还没出去逛过,今天阳光这么好,咱们出去玩吧,整天闷在家里,人都要闷傻了。” 宋词本想拒绝,但想着自己确实好久没出去了,最终还是顺着季暖暖的话应了下来。 南海比京都更加山清水秀,此时正值春暖花开,静心寺后面的一大片桃花,此刻已经绽放出如云似霞的花朵,远远望去似绯红的云层。 两人抵达时,不早不晚,正好能在寺中吃一顿素面。 “姐,咱们是出来散心的,你怎么选择来这啊?” 宋词坐在长凳上,微眯眼睛享受寺院里的安静和空气中的鸟语花香,桃花花瓣不时落在她的发间与肩上,有极淡的花香在鼻间萦绕。 “这还不够好吗?檀香阵阵,钟声袅袅,实为大自在。” 季暖暖闻言微笑,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得也是, 不过我听霍司珩说,你和姐夫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就是寺庙?” “那是去祭拜砚枭的母亲,不算约会。” 第117章 宋词被绑架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姐,你到底喜欢姐夫什么呀?”季暖暖挨着宋词坐下,不解地问:“其实,这话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就是一直没好意思问。” 宋词抬眸看着湛蓝的天空,好看的唇角漾起点点微笑:“砚枭桀骜不驯,却有独属于他的温柔,他做事惊世骇俗,不惧世人眼光,可却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季暖暖也跟着笑:“可不是,我听霍司珩说,当初姐夫为了娶你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呢。” 宋词闻言侧首看着季暖暖,“你说什么?” “这事不知道?” 宋词一脸的疑惑,季暖暖笑了笑,继续说:“姐,姐夫可是暗恋你十几年了,我听霍司珩说,姐夫即便在国外,也一直注意着你在国内的动静,你喜欢蓝白,他就养了一只,你喜欢吃柿子,他就在院子内种了两棵,你喜欢古色古香的园林,他就把雁公馆给买了下来,姐夫说,大雁是最忠贞的鸟,即便南飞,可等来年开春,它始终会回归原地。” 宋词听得一颗心怦怦直跳,她曾经问过贺砚枭她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贺砚枭却一直避重就轻不回答她的问题,现在想想,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小哥哥!! 那个小哥哥!! 宋词激动地忽然站了起来,季暖暖被吓了一跳,立刻停止了她的喋喋不休:“姐,你怎么了?” “原来那个人是他,那个小哥哥就是贺砚枭!!” 宋词瞬间红了眼眶,原来自己和贺砚枭的缘分在她六岁时就已经种下了,想着想着,宋词朝着外头走去。 季暖暖忙跟上前:“姐,你去哪?” “回京都,我要立刻回京都。” 季暖暖穿着高跟鞋,并不是能跟上宋词的步伐,“姐,你就算着急回去见姐夫,也没必要走这么快,你等等我!” 可等季暖暖走到门口时,却并没有看到宋词的身影。 她疑惑地问司机:“力叔,你看见姐姐了吗?” 力叔摇摇头:“我一直都守在这,没看到大小姐出来,她不是跟您在一起吗?” “我穿着高跟鞋没跟得上,既然没出来,她能去哪?” 力叔,“您先别着急,大小姐是不是去厕所了,要不您给她打个电话?” 季暖暖立刻从包里掏出手机,电话那头却显示关机,耳边冰冷的提示音,顿时让她心中咯噔一下。 “力叔,我姐可能不见了,咱们分头去找找!” 力叔知道宋词是二房的遗孤,市长夫妇更是当成眼珠子般疼爱着,更别提远在京都的贺砚枭,安城的容家,她若是不见了,恐怕市长能直接将南海给翻个底朝天。 两人分作两头去找,尤其是厕所这种地方,季暖暖甚至连男厕所都找了,始终没有宋词的身影。 这下,季暖暖彻底慌了神。 直到力叔给她电话:“二小姐,我找到了大小姐的包。” “你在哪?” 力叔,“我在寺庙这边的竹林。” 季暖暖闻声立刻赶了过去,果然见宋词的手提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几乎都在,可手机却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景,季暖暖眼皮子一跳,一股寒意顿时从脚底窜上后脑勺。 “力叔,我姐她……她会不会被绑架了?” 力叔也被吓了一跳:“这青天白日的,况且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绑架季家的人?” “那你说我姐能去哪?这寺庙就这么大,她能去哪?而且手机还关机了,包也掉在了地上!” 力叔安抚季暖暖的情绪:“您先别担心,咱们在分头去找,一个小时后,咱们在门口汇合。” “好,咱们再去找找!” 可整整找了一个多小时,眼瞧着天都快黑了,二人都快将寺庙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宋词的身影。 力叔这才敢确定,宋词真有可能被绑架了。 季暖暖着急慌忙回到家,苏玉洁早早的就候在了门口,眼瞧着女儿面色凝重灰头土脸的模样,也被吓了一跳:“暖暖,你这是怎么了,欢欢呢?” “妈,我姐不见了。” 苏玉洁一愣,“你说什么?” 季暖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眼慌张:“我跟力叔都快将静心寺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姐姐,妈,姐会不会被人给绑架了?” 门口的动静,终究惊动了屋内的季崧旭,难得他今天下班早,本想带着家人出去吃顿饭,可等了半天却听女儿说,侄女不见了。 季崧旭沉声问女儿:“你姐什么丢的?” 季暖暖双目通红:“大概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我们在静心寺的小竹林捡到了姐姐的手提包,里面的钱都在,唯独手机不见了。” 苏玉洁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昏厥。 正要开口说话时,季暖暖地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宋词。 “姐,你在哪?” “别找了,你姐现在在我手里!”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用了变声器,根本无法分别是男是女,季暖暖强压心头的慌张,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蔑地笑声:“当然是要钱,我要十个亿,但是我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若是到时候我看不到赎金,你姐姐的命怕是难保啊。” 说完这番话,电话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玉洁紧张地看着女儿:“是谁打来了的?他跟你说了什么?” 季暖暖失魂落魄地看着父亲,喃喃道:“爸,姐……被绑架了,对方要十个亿的赎金。” “怎么办老季,我们还是快点报警吧!” 第118章 宋词被绑架(2)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因为宋词被绑架一事,整个季家都乱作一团,尤其是季暖暖,此时此刻更是无比后悔为什么要怂恿宋词出去散心。 万一宋词真的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因为是市长家里出了事,直接惊动了公安局局长,乌泱泱一帮人抵达季家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 季崧旭坐在沙发上,虽然也担心,但此刻还算是镇定,直到赵局长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赵局长沉声应道:“我们已经看过寺庙外的所有监控,季小姐在下午三点五八分被强制拖上了一辆面包车,我们在案发地找到了含有哥罗芳的手帕,我们已经能确定季小姐确实被人绑架。” 季崧旭双手紧了紧,“赵局长,我不管你用办法,但是你必须要将欢欢给救出来。” 现在全南海谁不知宋词就是季家新寻回在外的骨肉,这些人敢光天化日就敢行绑架之事,八成也是亡命之徒。 若是图财也就罢了,就怕既图财又害命。 赵局此刻心里压力比谁都大,整个季家如今已被装上了监控系统,只要歹徒再次打来电话,他们就能精准地将人定位。 “季市长,我们公安系统绝对会保证季小姐的生命安全。” 彼时京都雁公馆。 三兄弟并不知道宋词被绑架一事,还热热闹闹地准备着几天后贺砚枭求婚一事。 整个雁公馆都被种植上了晚香玉,木门百合和戴安娜玫瑰,沈斯瀚站在梯子上系着飘带,啧啧几声:“谁家姑娘看到这些能不迷糊,我说老霍,你也该好好学着,将来也用这招将暖暖骗到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霍司珩笑笑没说话,不多一会,放在茶几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暖暖。 这还是季暖暖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霍司珩难免有些惊讶,可等电话接通,那头却带着浓重的哭腔:“霍司珩,我姐被绑架了!!” 霍司珩脸上肃然变得深沉,“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去。” 沈斯瀚也瞧出不对劲,忙从梯子上下来,紧张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挂断电话后,霍司珩严肃地看着沈斯瀚,“刚刚暖暖打来电话,说……小词被绑架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重物落地地声音,两人循声望去,贺砚枭原本欢喜的脸色骤然一变,仿佛是笼罩上一层寒霜。 两人急忙上前,霍司珩沉声道:“你先别着急,警察已经介入了,小词不会出事的。” 贺砚枭额头上青筋爆起,眼底猩红一片,沈斯瀚郑重道:“别耽误了,你赶紧去南海吧。” 霍司珩:“我陪你去。” 贺砚枭深吸一口气,“不,我要先去找一趟贺湛洲!” 沈斯瀚一愣,“你不会是怀疑贺湛洲绑架的弟妹吧。” 说话的工夫,贺砚枭已经急急忙忙朝着外面走,自从贺家老宅被拍卖后,薛素凝便带着周碧莲和贺湛洲回了娘家。 薛素凝本就是地地道道地京都人,娘家的实力虽远不如京都四大家族,但也算小有名气,本来有贺家这个女婿挺着,他们家的企业也算是蒸蒸日上。 只是后来贺家倒台后,薛家也受到了牵连,如今早已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一路上贺砚枭都不发一言,可紧绷的下颌线彰显着他此刻紧张地心情,霍司珩甚至能预想到,若是真是贺湛洲绑架了宋词。 以贺砚枭的脾气,当场要了他的命都有可能。 车子开得很快,半个小时的路程,愣是缩短了十五分钟。 管家见贺砚枭这个活阎王来,吓得魂都没了,跌跌撞撞地朝着里头跑,嚷嚷着:“贺砚枭来了,贺砚枭来了!!” 彼时,一家人正在吃晚饭,乍一听贺砚枭来了,整个薛家都被吓了一跳。 贺湛洲刚放下碗筷,还不等他转头,一双大手就掐上了自己的脖子,薛素凝想上前将人给拉开,而旁边的几个人被吓得愣是不敢上前。 可贺砚枭此时已经红了眼,死死地盯着贺湛洲:“是不是你干的?” 贺湛洲眼前已经冒起了星星,嘴唇也渐渐发紫,他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拼命地掰开贺砚枭的手。 薛素凝是真的吓坏了,眼瞧着儿子呼吸越来越困难,情急之下,张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贺砚枭一个吃痛,这才松开了手。 空气重新入肺,贺湛洲扶着桌沿剧烈地咳嗽起来,薛素凝在确定儿子没事后,才破口大骂道:“贺砚枭,你是不是有病啊,贺家已经被你弄得家破人亡,如今你还要来伤害我的儿子?” 贺砚枭双目猩红地看着贺湛洲,一字一句道:“小词是不是你绑架的?” “我倒是想呢。”薛素凝冷笑:“你老婆被人绑架,那是你的报应,你作恶多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你这叫活该。” 薛父当年是见过贺砚枭发疯的样子,生怕女儿的话再次激怒贺砚枭,忙解释:“贺总,我们真的不知道贺太太被绑架一事,这是犯法的事情,我们也不敢这么做,我可以向您担保,这件事绝对和湛洲没有关系。” 贺砚枭冷冷看了贺湛洲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转头走了出去。 等他一走,整个客厅的气压都降了下来,薛母这才嘀咕道:“这宋词不是南海季市长的侄女吗?谁这么大胆敢绑架她?” 薛素凝没好气地说:“世上亡命之徒多的是,我希望宋词死了才好,也该让贺砚枭尝尝这家破人亡的滋味!!” 从薛家出来后,贺砚枭直奔南海。 走之前,霍司珩给沈斯瀚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派人好好盯着薛家。 同时间,某破旧厂房。 宋词醒来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依稀记得自己下山时,碰见了宋眠眠,还没等自己说话,宋眠眠就迷晕了自己。 半路上她醒来一次,耳边正好听到歹徒问季家要十亿赎金,眼下她感觉到手脚都被绑着,眼前漆黑一片,就连嘴上都被塞了布团粘了胶带。 自己应该被绑架了,几个呼吸后,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身上并无疼痛传来,眼下至少能确定自己的生命是安全的,周围很安静,因为自己是侧躺在地上,鼻尖能清楚地闻到铁锈味和浓重的机油味。 直到有脚步声传来,宋词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可下一秒眼罩却被解开,刺眼的灯光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眼睛慢慢适应那抹光。 “早就知道你醒了。”说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宋词眯了眯眼睛,慢慢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家破旧的钢铁厂,男人见她这样,讥笑一声:“金哥,这娘们不愧是贺砚枭的女人,胆子还真是大。” 不远处名唤金哥的男人,中短身材,脸上有一道疤从眼睛贯穿到下巴,十分狰狞,他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把玩着一把匕首,迎着灯光折射出森冷的寒意。 宋词深吸一口气,朝着身边的男人挑了挑眉,示意他将自己嘴上的胶布给拿下来。 第119章 宋词被绑架(3)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男人看了一眼金哥,得到金哥示意后才一把扯开宋词嘴上的胶布,拿掉她嘴里的布团。 得到喘息的机会,宋词缓解嘴角边僵硬的肌肉后,强装镇定地开口:“我渴了,要喝水。” 身边的男人被逗笑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宋词,“你搞搞清楚,你是被我们绑架来的,不是来旅游的,你还敢提这么多要求?” 宋词淡定一笑:“用不着你提醒我,我想你们肯定知道我是谁,既然赎金还没拿到手,你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死?” 男人还想再说什么,却听不远处的金哥吩咐他:“老十,给她水喝。” 名唤老十的男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开了一瓶矿泉水递到宋词嘴边,没好气地说:“喝吧。” 眼下保命要紧,宋词也顾不得其他,就着老十的手咕咚咕咚就喝下大半瓶,然后又说:“我饿了,要吃东西。” 老十脾气爆,当即就有些不耐烦,刚要发作,却听金哥吩咐:“拿给她。” “金哥,这娘们摆明了就是得寸进尺!” 金哥淡定地看着宋词,沉声说:“给她点吃的。” - 贺砚枭抵达季家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一见季崧旭便焦声开口:“怎么样,有小词的消息吗?” 季崧旭摇了摇头:“警方手中线索有限,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你别着急,欢欢不会有事的。” 霍司珩见客厅没有季暖暖的身影,便径直上了二楼,果然见季暖暖坐在宋词的床上哭。 屋内并没有开灯,霍司珩缓步上前轻轻地将人搂在怀里。 季暖暖被吓了一跳,抬眸见是霍司珩,瞬间泪如雨下语气中满是自责:“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霍司珩心疼地抱着她,安抚道:“别害怕我来了。” 季暖暖越说越伤心,她知道霍司珩来了,贺砚枭肯定也来了,可现在她连下楼的勇气都没有,甚至不敢去看贺砚枭的眼睛。 霍司珩抚摸着她的额头,温声道:“我们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伯母已经病倒了,你要是再有个好歹,那我们可真要忙不过来了。” 一听这话,季暖暖立刻停止了哭泣,她抬手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哑声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听赵局说,目前警方掌握的线索有限,我怕我们晚一天找到姐姐,姐姐就多一份危险。” 霍司珩点头,语气严肃:“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来的路上我已经联系我的朋友,相信很快就有小词的消息。” 楼下,贺砚枭屏气凝神坐在沙发上,更是时不时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仿佛在等什么人的电话。 果然十五分钟后,电话声音响起,贺砚枭立刻点开接通键,“怎么样,查到了吗?” 是杨晗打来的电话,“贺总,宋眠眠的确有古怪。” 这句话使得贺砚枭原本就沉肃地脸更加阴沉,“继续说。” “我们查到,宋眠眠这段时间和一个叫阿肆的男人来往十分频繁,这个连阿肆是连慕青的青梅竹马,这个人一直是混黑社会的,势力很强,因为宋家的事情,阿肆就把这笔帐算到了咱们头上,所以我们怀疑宋眠眠可能和阿肆联手了。” 听到这里,贺砚枭的手紧了紧,“能查到他们现在人在哪吗?” 杨晗,“连阿肆的手下都是特种兵出身,反侦察能力特别强,所以我们暂时还没有办法查到太太具体的位置。” “知道了,你继续查,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联系我。” 挂断电话后,季崧旭问贺砚枭:“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贺砚枭神色凝重:“宋正扬的女儿宋眠眠一直在南海,而且最近和连慕青的青梅竹马阿肆走得很近。” 赵局应话:“这个叫阿肆的,我有所耳闻,是谢家的二把手,而谢家,闻家,赫连家为黑道三大家族,谢家又是鼎足而立,若真是谢家的人干的,只怕会有些棘手。” 贺砚枭抓住重点,“赵局,您说阿肆是谢家的二把手?” 赵局点头:“不错,这几年这个叫阿肆的犯了不少事,但因为他背后是谢家,所以有的案子只能不了了之。” 贺砚枭闻言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个人,他匆忙走了出去,拨通了阮薇薇地电话。 “贺总,你这么晚找我,不怕小词吃醋啊。” 贺砚枭正色道:“谢文庭在吗?” 僵硬的语气使得阮薇薇一愣,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谢文庭,点头道:“在,你等一下,我让他接电话。” 阮薇薇走至谢文庭身边,将电话递了过去,“贺砚枭找你,我听他语气很着急的样子,好像出什么事了。” 谢文庭闻言微微拧眉,狐疑地接过电话,没等开口,电话里头贺砚枭便冷然说道:“阿肆可能绑架了小词!!” 这一声在寂静地夜里听来十分的清晰,就连站在一旁的阮薇薇都听到了。 “小词被绑架了?!!” 谢文庭眼底迅速溢满寒意,“你确定是阿肆绑架的宋医生?” “我不确定,但是我能肯定一件事,阿肆是连慕青的青梅竹马,而宋眠眠这段时间和阿肆来往频繁,所以我怀疑阿肆很有可能为了连慕青找我报仇。” 谢文庭情绪渐渐平稳下来,“我知道了,我会立刻联系谢家,你等我消息。” 电话挂断后,谢文庭立刻起身穿衣往外走,阮薇薇急切道:“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谢文庭回头在阮薇薇唇角落下一吻,“乖,在家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便推门离开。 谢文庭是幼子,从不管家族里的事情,但阿肆这个人他听过,能力很强,最重要的一点,很得大哥的信任。 下楼后,谢文庭第一时间拨通了大哥谢文耀的电话。 电话那边,谢文耀刚开完会,见是弟弟的电话,连忙放下手边的文件,笑意融融地问:“你这么晚还不睡啊?找大哥有事?” 谢文庭边系安全带,边问:“大哥,我记得你身边有个得力助手叫阿肆是不是?” 谢文耀摘下眼镜,蹙眉道:“你好端端怎么问起他了,出什么事了?” 谢文庭,“大哥,我不瞒着你,我怀疑阿肆绑架了季市长的侄女。” 一听这话谢文耀也愣住了,诧异道:“绑架季市长的侄女?这不可能,阿肆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你是怎么知道?” “说来话长,等我回去我慢慢跟你解释,不过你最好确认一下阿肆现在在什么地方,若真是他绑的,那么很有可能会惊动军方,安城容家想必大哥你并不陌生。” 一听这话,谢文耀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我知道了,我会立刻联系阿肆。” 第120章 如何传递线索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被绑架一事,即便季家瞒得再好,到底还是被传了出去,第二天一大早,各大新闻便争相报道了这件事。 同时间某别墅处。 阿肆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女人,即便多年未见,他看向她的眼神依旧痴迷眷恋。 “慕青,这别墅是我特意买给你的,喜欢吗?”阿肆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欢喜和小心翼翼:“以后,你就和眠眠住在这,有我在,你们不用再吃苦了。” 连慕青心情有些复杂,换作以前她一定会很高兴,但是现在她却怎么笑也笑不出来。 “谢谢,但是无功不受禄,这房子我不能要。” 阿肆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从前不就是为了能过上好日子才嫁给宋正扬的吗?那你为什么现在不能接受我的好意。” 连慕青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严肃地问:“阿肆,你跟我说实话,宋词是不是你绑架的?” 阿肆没有说话,只是别过脸去不看连慕青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宋词,我听都没听过。” “那天你和人打电话我都听到了。”连慕青静静道:“你要对付宋词,我管不着,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眠眠和你同流合污,我和眠眠今天就会离开南海。” “我这是在为你报仇!!”阿肆眼底猩红,“要不是贺砚枭将万政德介绍给宋正扬认识,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他毁了你的家,我自然也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连慕青很是冷静,“你明明知道眠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你却将她拉下水,阿肆,你和贺砚枭有何区别?” 说罢,连慕青上前一步,想了想伸手将人抱住,柔声道:“你若是还爱我,就告诉我眠眠在哪?” 阿肆紧紧抱住怀中的女人,眼底都是满足,“你放心,我不会伤害眠眠的,我会保护她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正说着话,阿肆的手下走了过来,沉声说:“老大,您的手机昨晚一直在响,是老板打来的。” 阿肆放开连慕青,温柔地看着她:“你好好在这住着,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和我说,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安抚好连慕青后,阿肆便转身离开。 连慕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垂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攥着,再这样下去,只怕眠眠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到眠眠,远离阿肆。 阿肆从别墅离开后,很快就拨通了谢文耀地电话,“老板,您找我。” “你上哪去了?我昨晚打了你一晚上的电话。” 阿肆静静笑着,“昨晚和几个客户喝多了,您找我有事?” 谢文耀深吸一口气,也没跟他绕弯子:“阿肆,季家的大小姐被绑架了,你知道吗?” “嗯,看到新闻了。”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阿肆笑笑:“您不会觉得是我做的吧?” 谢文耀冷笑一声:“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她可不是好惹的,且不说季家是什么身份,安城容家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容知华是军区首长,季愿欢小姐的亲舅舅。”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敢做出这样的事?”谢文耀恼怒道:“你这么做是想把整个谢家都拉下水吗?阿肆,趁事情还没闹严重,你赶紧把人给放了,否则,别说是我,只怕整个谢家都保不住你。” 阿肆无所谓地笑笑:“老板,我说了季愿欢被绑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这件事。” 谢文耀深吸一口气,冷然道:“阿肆,你跟了我十几年,我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看,我不想你为了个女人走上一条不归路。” 提起连慕青,阿肆眼底瞬间沁满寒意,一字一句道:“您放心,您的恩情阿肆一直都记在心里,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牵连到谢家。” 不等谢文耀再次开口,阿肆便直接挂了电话。 司机转头看着他,“老大,我们现在去哪?” 阿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去小姐那。” - 破旧厂房。 宋词靠着铁架子睡了一夜,幸好现在已经开春,不然这一夜肯定会被冻死。 昨晚之后,金哥没再给她戴头套,但是自己的手脚依旧被绑着。 此刻天已大亮,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一间废弃的钢铁房,周围还有不少的机床设备,几乎都已经上锈,显然已经被废弃很多年。 左右两边都有四个大窗户,而从右边窗户望过去,能清晰地看到不远处写着荣丰两个字,应该是什么工厂的名字。 若是能把这两个字递给季家,说不定能成为有力的线索…… 想着想着,厚重的铁门被推开,本以为是金哥和他的手下回来了,没想到来人却是宋眠眠,至于她身边的男人,宋词并未见过,但瞧着金哥都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猜想这个人应该是他们的老大。 宋眠眠从头到脚都是名牌,甚至比在宋家时穿得还要好。 她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扭着纤细的腰肢一步步走到宋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讥讽道:“没想到姐姐你也有今日,真是可怜。” 宋词抬眸看着她冷笑,“所以,你也是帮凶之一?” “你说错了,不是帮凶还是主谋,是我让干爹帮我的。” 宋词情绪还算淡定,“我看你干爹挺有钱的,绑架我除了同贺砚枭要钱,你还想干什么?” 宋眠眠恨透了宋词这副自以为很聪明的样子,她忽然伸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怒不可遏道:“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其实你蠢得要死。” 仿佛还不解气,宋眠眠反手又是一巴掌,“凭什么你的运气这么好,不仅能嫁给贺砚枭,如今居然还成了市长的侄女?凭什么?凭什么?” 耳朵被打的嗡嗡作响,腮帮子也有些发麻,宋词清楚地感觉到嘴里有股猩甜的味道,她闻言吐出一口血水,淡定道:“宋眠眠,咱们当了二十几年的姐妹,你从小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吗?” “做错了事,只会让宋正扬帮你擦屁股,连慕青更是将你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你回头想想,你为了嫁到贺家,做了多少蠢事?若是你从小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如今的你,应该会成为京都数一数二的名媛,而不是寄人篱下的臭虫。” “你!!”宋眠眠闻言更是气急败坏,想要伸手再打宋词,却被身边的人给拦了下来。 第121章 发现线索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阿肆拦住暴怒的宋眠眠,甚至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宋词,“死到临头还能这么淡定的,还是个女人,你确实有几分骨气,不愧是贺砚枭的女人。” 宋词淡笑没有接话,阿肆又吩咐金哥:“打电话问问贺砚枭,赎金准备好了没有。” 金哥沉声应下,转头拿出手机拨通了贺砚枭的电话。 同时间季家。 原本以为绑匪会给季崧旭打电话,没想到却是打给了贺砚枭,瞬间屋内所有的精神都紧绷起来,只是那头依旧用的是变声器。 “钱准备好了吗?” 贺砚枭眸光沉肃,冷然道:“钱不是问题,但是我得知道我老婆现在安不安全?” 金哥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宋词,笑道:“放心,没拿到钱之前,你老婆不会有事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贺砚枭手紧了紧。 “那你想怎么样?”金哥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贺砚枭道:“你拍一段我老婆的视频给我,只要看到我老婆平安,明天我会亲自把钱给你们送过去。” 金哥犹豫了一会,还是挂掉电话询问阿肆的意见。 阿肆无所谓的笑笑:“我们是正经商人,应该有诚信,就给贺砚枭拍段视频吧。” 听到这句话,宋词知道机会来了,她一定要想办法将窗外的线索给传出去。 金哥拿出手机将镜头对准了宋词,宋词见状微笑道:“这里灯光这么暗,谁能看到我是不是真的安然无恙?” “那你想怎么样。” “帮我解开,我自己拿手机拍。” 金哥蹙眉,“你想跑?” 宋词冷笑:“你们这多人在这我怎么跑?等拍完视频,你再把我给绑上不久得了?” 金哥想了想还是示意手底下的人将宋词解开,随后又把手机给递了过去,宋词接过手机,忐忑不安的将镜头对准了自己。 她慢慢调试角度,直到后面两个字清清楚楚地落在视频里,不过为了不被发现,这两个字也不过是一闪而逝,但是宋词相信,贺砚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绝对会发现能找到自己的线索。 “砚枭,我没事,我现在很安全,他们并没有伤害我,你要早点来救我,我等你。” 按下保存键,宋词将手机还给了金哥,金哥也不傻愣是将视频看了一遍,再三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将视频发给了贺砚枭。 贺砚枭收到视频后,见宋词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悬了下来,而他正如宋词所想那般,几乎一眼就发现了她身后那一闪而逝的两个字。 “小词给我们留了线索!!” 一语激起千层浪。 赵局立刻将视频交给了信息科处置,果然在放慢十几倍后,清晰地看到视频里的两个字,荣丰! 半个小时后,赵局兴奋地将结果告诉所有人,“已经查到了,是荣丰塑料有限公司,而那一块有一个废弃的钢铁厂,叫正茂钢铁厂,我相信季女士应该就被关在那。” 季崧旭,“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去救人。” “不行。”贺砚枭沉着冷静地打断季崧旭的话:“他们既然知道小词的身份还敢绑架,必定是亡命之徒,若是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去抓人,反而会对小词不利,我先去,至少我要真实看到小词平安无事。” “我跟你一起去。”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男声,众人循声望去,是容锦谦父子来了。 当他们看到宋词被绑架的消息,父子俩第一时间就往南海赶,如今听见贺砚枭要去救宋词,容锦谦怎么可能不去。 “我跟你一起去,至少能有个照应。” 这个时候贺砚枭并没有推辞,容锦谦毕竟是军人出身,侦查能力远远高于自己,有他在小词的生命安全也能得到一份保证。 等把所有人的钱都准备好后,贺砚枭立刻拨通了金哥的电话。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可以随时过来拿钱,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切切实实看到我老婆平安无事。” 金哥咬牙冷声警告贺砚枭:“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样,否则你老婆的性命难保。” 贺砚枭锐利的眸子暗了暗,“放心,你们只要钱,我只要我老婆。” “好,等天黑你来正茂钢铁厂,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 既然已经约定交易的时间,赵局立刻安排人在正茂钢铁厂附近安排了警力,从得知宋词被绑架到现在,贺砚枭几乎都是在焦灼不安中度过。 他甚至不敢想,万一……万一宋词要出一点点意外,他这后半辈子该如何度过? 容锦谦看出他的不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小词从小就聪明,我相信她一定不会出事的。” 贺砚枭沉沉叹息一声:“我本想着等贺家的事情了结了,就跟小词举行婚礼,然后带着她周游世界,没想到……都是我不好,若是我不把她一个人留在南海,她就不会出事。” “在我眼里,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容锦谦淡声道:“现在时间还早,你去休息一会吧,否则晚上怎么有精力救小词呢?” - 钢铁厂。 金哥将今晚交易的事情告诉了阿肆,宋眠眠听到后狐疑地看着他:“干爹,您真的打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掉贺砚枭和宋词那个贱人?” “谁说我要放过他们的?”阿肆淡然地点燃一根雪茄,眼底满是嗜血的冷笑:“钱我也要,他们的命也得留下。” 宋眠眠有些害怕:“干爹,您可想到了后面的事,万一他们都死了,咱们该怎么办?” 阿肆亲昵地拍了拍宋眠眠的额头,微笑着说:“放心,后面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这件事了结了,咱们就拿着钱离开南海,去国外生活,到时候谁也不能打扰我们一家三口。” 宋眠眠闻言冷冷一笑:“谢谢干爹,不过我不想宋词死得那么干脆,我要宋词生不如死。” “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行。” 天渐渐黑了下来,季家所有人都蓄势待发,正当贺砚枭拎着箱子去钢铁厂时,外头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连慕青。 贺砚枭冷然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连慕青深吸一口气,“如今能劝阿肆放下的,或许只有我一个人了,你要救宋词我管不着,但是我不能看着我的女儿越陷越深。” 第122章 获救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想9了想,贺砚枭还是决定带着连慕青一起去。 晚上八点,三人准时抵达钢厂。 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全靠车灯照明,贺砚枭拿着箱子下车后默默巡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和容锦谦同时得出结论。 看似没人,实则周围站满了人。 三人下车后,容锦谦上前朝着贺砚枭点了点,两人彼此心知肚明,这才和连慕青一前一后朝着里头走去。 金哥是认得连慕青的,见她和贺砚枭一起来,当即就蹙起了眉头。 连慕青淡然笑着:“听说眠眠也在这,我只是来带我女儿走。” 金哥闻言转身拨通了一个电话,得到肯定答案后,这才带着两人进去。 贺砚枭一边往里走,一边观察地形。 直到通过三道门,贺砚枭终于看到了被绑着早已昏迷的宋词,只是还不等他说一句话,后脑勺就受到了重重一击。 下一秒,他便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连慕青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阿肆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不省人事的贺砚枭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慕青,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别墅待着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阿肆抬手抚摸着连慕青的脸颊,温柔的声音在连慕青耳边缓缓响起。 连慕青浑身都在发颤,“阿肆,放过我女儿,我不想她越陷越深。” “慕青,你知道我一直爱你,我更是将眠眠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这时,金哥走了过来,沉声说:“肆哥,警察已经过来了,外面的那个男人我们的人已经拖住他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阿肆闻言冷冷一笑,随后淡然地搂着连慕青从后门走了出去。 而钢厂外头,容锦谦已经发觉外头有不少的人,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多,少说有百来十号人,即便他是特种兵出身,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艰苦恶战后,身上不少地方也挂了彩。 等警察抵达时,那些人差不多都倒在了地上,容锦谦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霍司珩从车上下来,见容锦谦伤得不轻,忙上前搀扶他去疗伤,容锦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完全就是个陷阱,砚枭和小词可能出事了,你快带人进去看看。” 霍司珩闻言心中一紧,再三确定容锦谦没事后,才和警察一起冲了进去,果然里头早已人去楼空,唯独地上的一团血迹十分刺目。 他甚至不敢去想,这到底是谁的血。 紧跟而来的赵局看到这一幕后,脸色肃然一紧,连忙让同事过来收集证据,他环顾四周沉声说:“看来这就是个陷阱,阿肆的目的不仅是要钱,更多的是想要贺先生和贺太太的命。” 霍司珩冷静地看着赵局:“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局刚要说话,霍司珩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是谢文庭打来的。 他原本是想联系贺砚枭的,但是发现电话关机,便直接打了霍司珩的电话:“霍律,我们已经查到,阿肆于三日前在南海珠萬码头购买了一艘游艇,你们赶紧过去看看,我还有半个小时能抵达码头。” 霍司珩闻言心中一紧,挂断电话后,忙转身往外走,“赵局,谢家打来电话说阿肆在珠萬码头有一艘游艇。” “我知道,这码头离这不算太远,咱们赶紧去吧。” 这边,正如谢文庭查到的,阿肆离开钢铁厂后果然带着贺砚枭夫妻俩来到了珠萬码头的游艇上,而等贺砚枭醒来时,游艇早已离开码头,随着波浪慢慢沉浮在荒无人烟的大海上。 “醒了?”阿肆端着酒杯,目光阴鸷地看着地上的贺砚枭:“你比我想象的醒得要快。” 贺砚枭挣扎着起来,眸光冰冷:“小词呢?” 阿肆挥了挥手,金哥会意将船舱里的宋词给拖了出来,后面紧跟而来的还有宋眠眠。 宋词浑身都是伤,显然是受过一番虐待,见到这一幕贺砚枭瞬间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可还未等他碰到阿肆,脑袋里又是一阵晕眩,整个人再次倒在了地上。 阿肆见状得意一笑,慢悠悠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已经用过的注射器,“这可是好东西,本来是想用在你老婆身上的,但是想想还是用在你身上比较适合。” 男人起身缓缓走到贺砚枭身边,看着他难受的样子,阿肆满意一笑:“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脑袋里有几百万只蚂蚁在爬?” 贺砚枭蜷缩在地上十分痛苦,甚至觉得脑袋似要裂开一般的疼,眼前所有的一切也变得恍惚起来。 他艰难地朝着宋词的方向爬了过去,似乎想要告诉宋词,他来了!! 阿肆见状冷然一笑,漫不经心的从腰间掏出手枪毫不犹豫的朝着贺砚枭的手臂射去,一枪,两枪,直到第四枪方才停止射击。 刺耳的枪响被海浪声所掩盖,鲜红的鲜血映着白花花的甲板十分刺目。 宋眠眠见甲板上毫无声息的两个人,也被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地说:“干爹,你……你杀人了?” 阿肆淡然地将枪收回,此刻不远处又来了一辆游艇,金哥默然道:“恐怕警察已经发现这了,接应我们的人来了,肆哥,我们该走了。” 阿肆上前脱下外套披在了宋眠眠颤抖的肩膀上:“不用害怕,干爹早就和你说过,凡是伤害过你母亲和你的,我都不会放过。” “干爹,我们还是快走吧!我害怕……” “好,我们这就离开。”阿肆搂着宋眠眠离开了甲板,只留下金哥处理着两具还活着的……尸体。 谢文庭比霍司珩先一步抵达珠萬码头,下车的那一瞬他正好听到四声枪击声。 心中咯噔一下,立时升起一道不好的念头。 没过多久,霍司珩也到了,刚下车就见谢文庭匆匆赶来,面色凝重地说:“我怀疑小词和贺总已经出事了,我刚刚听到了枪声。” 霍司珩暗道不好,警方的游艇也很快就到了,甚至直接出动了直升机。 终于在大海中央看到了阿肆的游艇,只可惜和钢铁厂一样,已经人去楼空,甲板上依旧有一团刺目的血迹和一支用过的注射器。 霍司珩后槽牙咬得紧紧的,为什么他们总是晚来一步?!! 他愤怒的将眼前的东西扫落在地,嘶吼着发泄着自己的怒火,谢文庭却发现了游艇另一侧有一道血迹,细看之下,竟然是用血画成的箭头,而箭头方向正好对着他们脚底下的这边海域。 谢文庭冷然道:“或许阿肆并没有将小词他们带走,” 这一番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正当赵局要调集蛙人对这片海域进行搜索时,谢文庭已经扑通一声跳进了海里。 紧接着霍司珩也跳了下去。 凡是会水的警察几乎一个接着一个往下跳,时间一点点过去,因为水下压力的缘故,那些警察慢慢浮出水面,就连霍司珩也憋不住,浮了上来。 他愤怒地拍打着水面,“贺砚枭,你他妈到底在哪!!” 回应他的只有海浪声。 正当所有人都不抱希望时,谢文庭却抱着昏迷不醒的宋词从海底游了上来,众人惊喜不已,忙合力将两人拖上岸。 谢文庭不敢耽误一秒,立刻对宋词进行了急救,可时间一点点过去,宋词始终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而他自己的体力也一点点的下降。 赵局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霍司珩见状忙上前接力,直到十分钟之后,身为医生的谢文庭几乎要宣布宋词死亡时,仿佛母亲在上苍庇护着孩子,宋词竟奇迹般将肺部的水给吐了出来。 众人大喜过望,“小词,你怎么样了?” 宋词压根就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嘴里只呢喃着:“贺砚枭……贺砚枭……” - 仿佛是做了一个很久的梦,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宋词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不知该去往何处。 直到她见到了母亲,宋词立即欢喜地跑了过去,却被母亲严厉喝止:“你来做什么?快回去,你不该来这!” “妈,我为什么不要我,我真的好想你。” 容姝华面色凝重道:“小词,快回去,有人在等着你,快回去!” 母亲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宋词瞬间惊恐地大叫起来。 “欢欢,欢欢。” “老婆?你要去哪?你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的吗?” 是贺砚枭的声音,宋词惊喜地回头望去,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贺砚枭,你在哪?” “老婆,我在等你回来。” “贺砚枭,贺砚枭……” 宋词猛然睁开双眼,胸口剧烈地喘息着,守在身边的苏玉洁见状握着她的手喜极而泣:“欢欢,你醒了?欢欢,能看见我是谁吗?” “来人,快来人,欢欢醒了!” 宋词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直到所有的人都冲了起来,医生拿着灯检查自己的瞳孔,看着一旁机器上平稳的生命指标,欢喜地告诉大家,自己已经彻底苏醒过来。 容母上前握住自己的手,眼中含泪:“欢欢,你醒了,我是舅妈啊,你认得我吗?” 宋词慢慢转过头去,缓缓看着屋内的人,可这些人当中唯独没有他的身影,“舅妈,砚枭呢?” 宋词的声音很沙哑,容母几乎是靠近了才听到她说的话。 可当听到贺砚枭的名字,容母立刻别过头去默默擦拭着眼泪。 见此情景,宋词的情绪慢慢变得激动起来,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容母给按了回去,苏玉洁上前劝道:“你先别激动,贺砚枭没事,在隔壁病房养着。” “真的?”宋词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再三问道:“砚枭真的没事?” 苏玉洁强压内心的悲伤,点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欢欢,你伤得不轻,昏迷了半个月才醒,医生说你要好好静养,其他的事情你先别着急,总归有我们呢。” 容母转过身来看着宋词,附和道:“是啊,我们都在呢,你好好休息,砚枭还等着跟你团圆呢。” 第123章 宋词从来都是坚强的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宋词刚刚醒来,精神实在是不好,同容母没说上几句话,便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出来时,正好碰上了前来探视的阮薇薇等人。 “伯母,小词怎么样了?” 容母红着眼眶叹息一声:“医生刚刚检查过了,小词并没有什么大碍,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砚枭那孩子,我实在是担心,要是小词知道砚枭可能再也醒不来了,她整个人都会垮掉的。” 提起贺砚枭大家都纷纷沉默了。 那天晚上,谢文庭把宋词救上来之后,没多久贺砚枭便自己游了上来,甚至还和宋词说了两句话,可才将两人送进医院,贺砚枭就被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原来阿肆开的那四枪,最后一枪是对准了贺砚枭的脑袋,更别说,那注射到贺砚枭身体里的毒品,当子弹从脑袋里取出时,医生当即也表示震惊。 最后一枪完全可以要了贺砚枭的命,可偏偏他心里有一股执念,硬生生让他给挺了下来。 手术虽然顺利完成,但能不能苏醒过来,就要看老天爷了。 阮薇薇哽咽道:“眼下这种情况还是先瞒着小词吧。” “可又能瞒多久?” “能瞒多久是多久。”阮薇薇搀扶着发虚的容母:“伯母,您知道小词的性子,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脆弱,我相信她哪怕知道贺砚枭只有一丝醒来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的。” - 那日之后,宋词的身体逐渐恢复,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关于贺砚枭的事,大家有心瞒着她都是劝她先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 直到这天,容母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宋词听完之后不哭不闹,十分冷静地问容母:“砚枭,到底在哪?” 容母哽咽:“就在你的隔壁,有护工二十四小时看护着他,你放心。” “我知道了。”宋词点点头,“舅妈,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容母有些担心地看着眼前的人,她想过宋词会哭会闹甚至发疯,可偏偏眼前的人很安静,不哭不闹甚至想吃东西。 这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可她却知道,就像阮薇薇之前说过的那样,只要贺砚枭还有一丝醒过来的希望,宋词就绝对不会放弃。 接下来的几天,宋词都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对于贺砚枭几乎是不闻不问。 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让自己好起来,这样才能照顾贺砚枭。 一个月后,在医生的评估下,宋词办理了出院手续。 而她出院之后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隔壁病房,彼时护工正在为贺砚枭擦拭身体,她接过护工手里的帕子,淡定地说:“让我来吧。” 身后是紧跟而来的容母,苏玉洁,季暖暖和阮薇薇等人。 容母本想开口劝宋词歇着,却被阮薇薇出言制止,“伯母,随小词去吧。” 苏玉洁叹道:“是啊,这孩子性子倔,又那么爱砚枭,随她吧。” 护工出来时,苏玉洁轻声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林阿姨摇了摇头,表示不辛苦,转身又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人,担忧道:“贺太太刚刚说,以后她会照顾贺先生,季太太,贺太太一个人行吗?” “行与不行的,反正我们都在。”苏玉洁轻声应着,随后将门轻轻地关上。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宋词一直压抑的感情,这才完全爆发出来。 天知道当她听说贺砚枭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时,她觉得整个天都塌了,无数个夜晚她甚至幻想过,若是贺砚枭真的不在了,她会毫不犹疑地随着丈夫一起离开。 可现在,她不能倒下,她的丈夫还需要自己。 贺砚枭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若是有一天他醒来看到自己如此狼狈,该有多难过。 等哭的够了,宋词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看着病床的人,哽咽出声:“砚枭,我会守着你,你也要守着我,我们曾经彼此答应过对方,要相伴到老,求你一定要醒过来。” 而安静的病房里回应宋词的只有仪器上冰冷的滴答声。 那天之后,除了回季家换衣服,宋词几乎都是守在贺砚枭身边寸步不离,她虽然有逼迫自己好好吃饭,可她整个人几乎肉眼可见地跨了一圈。 这天傍晚,盛澜清捧着花来到了医院探视贺砚枭。 彼时宋词才接完水回来,见盛澜清来了,微笑着上前打着招呼,“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来,就不怕狗仔拍到吗?” 盛澜清笑了笑,开着玩笑说:“就算狗仔真的拍到了什么,我相信他们也不敢发出去。” 宋词点头,上前接过盛澜清手里的花,“自己坐吧,我不招呼你了。” 盛澜清点点头,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宋词纤弱的背影,她没来由地觉得心疼,“你身体怎么样?还吃得消吗?” “还不错。”宋词将鲜花在花瓶里插好,转身在盛澜清对面的位置坐下,忽然将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我听舅妈说,你怀孕了?” 盛澜清抬手抚摸着小腹,微微一笑:“嗯,已经有三个月了。” “真好。”宋词微抿唇角,“听说那天表哥也伤得不轻,我都没时间去看看他。” 见宋词这副淡定的样子,盛澜清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不知怎得明明克制地很好的情绪,这一刻怎么也压抑不住,温柔地语气中染上浓浓的哭腔。 “宋词,你没有必要这样,你可以哭可以闹,但为什么要选择压抑自己的情绪,你这样会生病的,会扛不住的。” “我为什么要哭呢?”宋词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砚枭还活着,至少老天爷还是很眷顾我们的,不是吗?” 盛澜清低头不知该说什么。 她从前真的想不通贺砚枭到底爱宋词什么。 可直到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 爱一个人从不需要理由,是茫茫人海中的惊鸿一瞥,是生死关头的不放弃,一切在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定数。 贺砚枭就是宋词。 宋词亦是贺砚枭。 “别哭了。”宋词抽了纸巾递过去,笑着安抚盛澜清:“等一下若是舅妈进来,见你哭成这样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盛澜清破涕为笑,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她才起身离开。 热闹的病房再次安静下来,宋词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的双眼逐渐滚烫。 贺砚枭昏迷之后,她就不喜欢热闹。 因为热闹过后的冷清,总是让人觉得孤单。 第124章 暖暖带球逃跑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原本贺砚枭昏迷一事谁都没告诉他远在国外的妹妹,但是毕竟是龙凤胎兄妹,或许是有心灵感应。 在贺砚枭昏迷之后没多久,贺砚珺就从国外赶了回来。 可当她透过窗户看到病房里的场景,便驻足了脚步,没有进去。 陪她一起来的是贺砚枭的助理杨晗,“您不进去看看吗?” 贺砚珺看着屋子里的情景深吸一口气,“我听说哥哥昏迷之后,是嫂嫂一直照顾在身边?” 杨晗点头,“嗯,风雨无阻,没有一天落下的。” “哥哥暗恋嫂嫂多年,若是能知道嫂嫂这样的用情至深,恐怕要高兴死了。”贺砚珺心酸地一笑,转头对杨晗说:“走吧。” “您不进去?” 贺砚珺摇头:“不进去了,免得打扰他们。” - 医院的小花园有一株长势极好的紫藤罗,宋词每次路过那时都会采摘一朵放在贺砚枭的枕头边。 今天也不例外。 “砚枭,沈大哥把仔仔带来季家了,它刚来的时候很怕人,整天躲在柜子底下不肯出来,可如今却成了家里的小霸王。” “砚枭,我知道你很累,但你不能这样一直睡下去,我真的好害怕。” “砚枭,今天澜清公布了她已婚的事情,你是没看见表哥有多高兴,我曾经真的害怕表哥会受到伤害,可如今看着,确实是我杞人忧天了。” “砚枭,澜清今天去做产检了,舅妈说她怀的是个男孩,可表哥似乎有点不高兴。” “砚枭……” “砚枭……” “砚枭……” “砚枭……我真的好想你现在能抱着我……” 转眼间春去夏来,小花园的紫藤罗已经尽数凋落,只剩下大片的青绿,贺砚枭已经昏睡了三个多月。 这日傍晚,宋词从医院回来,进门便听见霍司珩和季崧旭夫妇说话,“阿肆已经找到了,这次多亏了谢家全力配合,否则,他可能真的会带着连慕青母女逃到国外。” 苏玉洁冷笑一声:“他们若是不能被绳之以法,我到死都不能咽下这口气。” 三人正说着话,苏玉洁抬眸见宋词站在门外,忙起身上前,“怎么不进来?是不是累着了?” 宋词轻轻摇头,“我听见你们在说话,就在门口等一会。” 苏玉洁拉着宋词的手进屋,叹道:“没说其他的,是阿肆和宋眠眠被抓到了,等待她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宋词在沙发上坐下,又听霍司珩说:“小词,我朋友打听到英国神经科的专家David最近会来南海游玩,我会想办法联系上他,请他医治砚枭。” “真的?”宋词迷茫的眼底瞬间染上新的希望:“那David医生什么时候会来南海,我亲自去求他。” “这个还不确定,但是你也不要着急,我听说这个人性格比较古怪,并不会轻易给人看病,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苏玉洁闻言不解道:“他不是医生吗?这治病救人不是他的本职吗?” 季崧旭叹道:“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有的人成就高,那姿态自然就摆得高,到底是我们求人家,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 宋词眼眸坚定:“不管这个David到底有多冷漠,只要能救砚枭,哪怕是跪死在他面前,我也不在乎。” “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苏玉洁连忙转头呸了几声,安抚宋词:“今天我和暖暖去静心寺拜菩萨,特意给你和砚枭求了两道平安符,你们俩一辈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宋词暖暖一笑:“谢谢婶婶。”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似又想到一件事,苏玉洁叹道:“暖暖这几天总说胃里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明天我还得带她去医院看看,眼下我什么都不求,只盼着你们这几个小辈平平安安的才好。” 霍司珩闻言眸中一暗,胃口不好吗? 他分明记得上次在霍家,他和暖暖全程都没有做措施,霍司珩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默默将苏玉洁的话放在心里。 宋词今晚没再去医院,而是被苏玉洁强行留了下来,“我知道你记挂砚枭,可你瞧瞧你最近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垮了,谁来照顾砚枭?” 吃完饭后,苏玉洁端来一碗燕窝:“这是你小姑姑特意让人送来的,你最近脸色很不好,多吃点补补血气。” 宋词并没有推辞,含笑接过后小口小口地喝着,苏玉洁愣是盯着她将燕窝吃了个干净,才放宋词上去睡觉。 可还没等宋词洗漱完躺下,房门就被敲响,以为是苏玉洁又拿了什么补身的东西,掀了被子起床,含笑道:“婶婶,我真的吃不下了……” 可打开房门却是季暖暖站在门口,神色很是急促。 宋词拉着她进屋,拧眉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季暖暖将手里的验孕棒递到了宋词面前:“姐,我怀孕了。” 宋词挑眉,“霍司珩的?” 季暖暖重重叹息一声,没好气地说:“除了那个狗男人,还能有谁。” “所以说,今天婶婶说你胃口不好,并不是疾病问题,而是你孕吐的反应?” 季暖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语气恹恹,“我姨妈一向准时,但是这次却推迟了一个半月,我起初以为是被吓得,但直到今天我和妈去拜佛闻到那檀香的味道,我就猜测我可能是怀孕了,没想到晚上一测居然是真的。” “这是好事啊,婶婶和叔叔要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们早就盼着抱孙子了。” 季暖暖嘟囔道:“好什么呀,我还没准备好呢,再说若是让妈知道了,一定会让我们两人结婚,我才不要。” 宋词转身倒了杯水给她,笑问:“那你想怎么样?把孩子做掉?” “那可不行。”季暖暖接过水杯,紧张道:“既然孩子来了,那就是我的宝贝,再说以我的能力我也能养得起,我只是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地把婚给结了。” 宋词摇了摇头没说话,季暖暖又道:“姐,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可得替我保密啊。” “知道了,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趁早告诉霍司珩,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他有权知道。” 季暖暖神色一暗,“再说吧。” 翌日一大早,苏玉洁见女儿迟迟不下来吃饭,才要上楼查看,却听保姆说,“二小姐一大早就拖着行李出去了,说要出去散散心,过几个月再回来。” 虽然觉得女儿的行径有些荒唐,但苏玉洁也没说什么,毕竟这种事她从前也没少做。 倒是霍司珩来时听见季暖暖跑出去玩了,眸色瞬间一紧,忙问保姆她去了哪? 保姆只说季暖暖要出去玩,但具体去哪暖暖并没有告诉她。 苏玉洁嘴角含笑看着未来的女婿:“暖暖就这脾气,从前也是不打声招呼就出去玩,兴许过几天就回来了。” 霍司珩拧着眉一言不发,只是将目光落在了一旁宋词的身上。 宋词朝他笑笑没说话,虽然她知道或许霍司珩知道了什么,但是既然答应暖暖要保密,自然不能失信于人。 纵然有些不道德,但毕竟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自己何必要去插手? 第125章 盛澜清出手帮忙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季暖暖仿佛是有心躲着所有人,除了偶尔给宋词报个平安外,几乎不与任何人联系。 霍司珩猜到了季暖暖对自己避而不见的原因,甚至已经查到此刻她人在何处,更是想直接杀过去把她按在床上好好问问她,为什么要带着孩子离家。 可他现在还不能走,因为他已经打听到David最近的行程,知道他最近要去参加一场晚宴,但是这场晚宴是私人晚宴,并不对外开放。 又打听到举办这场宴会的主人家是个商人,所以只能利用季家未来准女婿弄到了两张邀请函。 当天晚上,宋词盛装打扮同霍司珩出席了这场晚宴。 进门前,霍司珩拍了拍宋词的手,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别担心,我相信David会出手相救的。” 宋词深吸一口气,侧首朝着霍司珩笑了笑,这才挽着他的手一前一后进入了宴会厅。 主人家姓慕,是南海市有名的慈善家,加上慕家集团近期预备和政府合作,自然会买季家这个面子,故而听到服务生说霍司珩到了,忙迎了出去。 慕丹宸早已知晓两人此番的来意,故而打完招呼后,慕丹宸开门见山地说:“抱歉贺太太,David虽然跟我是好朋友,可他有着自己的性格,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也不好勉强他,所以……能不能说动David去救治贺先生,只能看你自己了。” 宋词十分感激地看着慕丹宸:“您能允许我们参加您的晚宴我已经十分满足了,不敢再奢求其他。” 慕丹宸笑,毫不避讳地说:“慕氏集团本就有意近期跟政府合作,霍律又是市长未来的女婿,还希望将来霍律能在市长面前替我们慕家多多美言几句。” “慕总客气了。” “David正在楼上休息,我带你们上去吧。” “谢谢。”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院的休息室,宋词深吸一口气,正当她组织措辞时,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位意外之客。 盛澜清。 宋词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 盛澜清穿着浅白色连衣裙,微微隆起的腹部彰显着她即将为人母的骄傲,“我也正想问你们呢?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慕丹宸有些诧异地看着几人:“你们认识?” 盛澜清越过David,挽着宋词的胳膊介绍道:“慕先生,这是我先生的表妹。” “兜这么大的圈子,原来大家都是自己人。”慕丹宸笑道:“坐下说话吧。” 盛澜清拉着宋词坐下,轻笑:“我打听到David是近期会来南海旅游,而他又是慕先生的朋友,所以我就请慕先生为我介绍。” “原来是这样,真是巧。”霍司珩微笑道。 慕丹宸喝了口茶,爽朗地笑着,“容太太是我们公司慈善大使,我只听说她家的亲戚一直昏迷不醒,所以便引荐David给她认识,巧的是David居然是容太太的影迷,更让我诧异的是,你们居然是为了同一个人来。” 盛澜清侧首看着宋词,郑重道:“刚刚David应该答应我,近期会为贺砚枭治疗,你等会回去之后尽快把贺砚枭的诊断书都整理好。” 宋词抿了抿唇,微红着眼眶说:“谢谢。” “都是一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几人一直待到晚宴快结束了才回去,本来盛澜清今晚准备住酒店的,但是宋词回去之前给苏玉洁打了一通电话。 没想到苏玉洁直接让孕妇住在了季家。 酒店再好到底也不方便,想了想盛澜清还是应下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后面一言不发,霍司珩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两人的表情,却被盛澜清逮了个正着:“霍律,你好好开车行不行,我还怀着孩子呢。” 霍司珩一只手撑着车窗,笑了笑:“我只是想起了你从前为了贺砚枭为难小词,这才过去多久,如今你居然结婚生子,甚至还帮助你昔日的情敌。” 宋词闻言微微一笑,依旧没说话,倒是盛澜清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这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再怎么说我曾经也喜欢过贺砚枭,总不能看他死吧……” 话说一半,盛澜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词,抱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词微微摇头,表示她并不在意,盛澜清抚摸着肚子,缓缓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仿佛还觉得在云里雾里呢。” “那你对哥哥的感情也是 云里雾里?”宋词难得心情不错,还能同盛澜清开上几句玩笑。 盛澜清闻言一笑,毫不避讳地诉说着心里的感情:“贺砚枭是我曾经最放不下的人,或者我更习惯了在背后默默看着他,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忘记回头看,原来还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在看着我,锦谦就是那个人。” “当初我选择嫁给锦谦确实有赌气的成份,但在后来的相处中,我渐渐发现,在一场婚姻里,两情相悦自然是天地下最好的姻缘,但实在得不到也不能强求,选择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要比选择和你喜欢的人结婚幸福的多,甚至这份爱可以让我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事业,甘心为他生儿育女。” 第126章 霍司珩追到法国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一个月后,在医院各位专家的评估下,以David为首再次给贺砚枭进行了第二次手术。 这场手术整整持续了八个小时,数日后和贺砚枭交情甚好的人几乎都来了。 宋词坐在等候室里一言不发,阮薇薇上前搂着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这David我上网查过,是神经方面的权威专家,这次手术之后贺砚枭肯定会醒过来的。” 宋词闻言转头朝她笑笑,可眼底那猩红的血丝却无声彰显着她的疲惫与担忧。 时间一点点过去,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刹那间几乎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宋词紧张地看着David:“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 David点头:“手术很成功,但是毕竟是脑部神经受损,能不能醒得过来还要看病人的意识,而你们做家属的要更加有信心。” 众人闻言脸上不免露出失望之色,可宋词依旧信心满满,既然老天爷并未给贺砚枭判处死刑,那么身为他的妻子又有何理由轻言放弃呢。 宋词朝着David道了声谢,很快贺砚枭便被推进了病房看顾。 三日后,霍司珩启程去了法国。 飞机上 他看着手机上传回来的照片,深邃的眼底沁着满满的寒意。 上面几乎都是季暖暖和顾月楼的照片,逛街的,吃饭的…… 霍司珩深吸一口气合上手机,脸色越发沉郁,很好,带着他的种和别人约会,季暖暖真有你的。 此时此刻,季暖暖还和宋词打着电话,殊不知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而电话那端,宋词知道霍司珩去了法国,但是她并没有告诉季暖暖,毕竟她们两人之间的隔阂,自己解决就好。 季暖暖正询问着贺砚枭的情况,就听到酒店的门铃响起,以为是顾月楼,便匆匆挂了电话,等她打开门,整个人都愣住了。 谁能告诉她,霍司珩这厮怎么会来这? “你怎么来了?” 霍司珩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可当看到季暖暖即便穿着宽松的衣服也遮挡不住微微隆起的肚子时,他脸上的阴郁越发深沉,就连后槽牙都咬得咯咯作响。 “季暖暖,你胆子够大的?居然敢带着孩子一起跑?”霍司珩挑眉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女人,他真恨不得将她按在床上狠狠揉虐一番,方可解了心头的那股怨气。 季暖暖下意识地捂着肚子,没好气地说:“这是我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司珩慢慢往前,挑了挑眉:“你的孩子?没有我的种,你能怀?” “那也跟你没关系!”季暖暖说话的工夫便要关门,却被霍司珩先一步挤了进来。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抵在门上,仿佛是顾着自己的肚子,霍司珩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双手桎梏在头顶,整个呼吸之间都是男人身上冷冽的香水味。 “你放开我!” 季暖暖挣扎着,可她却感觉到腰上的力量一点点收紧,直到耳边传来霍司珩心烦意乱的声音:“暖暖,你到底为什么要躲着我?” 听到这句发问,季暖暖瞬间平静下来,她不敢去看霍司珩的眼睛,只别过脸去闷声说:“我哪有躲着你,我只是……出来散散心。”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很爱你!”霍司珩深吸一口气,耐心道:“暖暖,嫁给我好不好?” 季暖暖闻言整个身子都微微一颤,她下意识地抬头看着霍司珩,正好对上男人炙热的眼神。 他这是在跟自己求婚? 可哪有这样求婚的? 鲜花,戒指什么都没有,想空手套白狼? 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可季暖暖却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正一点点上升,如抽丝剥茧般慢慢发散开来。 霍司珩微侧下头,朝着那日思夜想的红唇吻了过去。 起初季暖暖还象征性挣扎几下,可渐渐地便沉溺在霍司珩高超的吻技之下,身子似水一般紧紧地贴着他。 霍司珩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季暖暖身体的变化,比如某些地方因为孕激素变得更加柔软,甚至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贴着季暖暖肚子的手被轻轻的踹了一脚。 霍司珩被吓了一跳,忙抽身离开,惊讶地看着季暖暖。 季暖暖被他这副样子给逗笑了,心情大好地说:“怎么,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胎动两个字。” “我当然知道,只是这样真实感受到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霍司珩重新拥住季暖暖,语调柔软似水:“我真的要当爸爸了。” 季暖暖脸有些红,伸手将霍司珩推开,抬腿在沙发上坐下,干咳了一声:“我跟你说清楚,你只是这孩子名义上的父亲,至于我跟你……还只是单身男女的关系。” 霍司珩也不急,刚刚那一吻足以证明季暖暖心里是有自己的,眼下她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毕竟法国是个浪漫的国家,他也是时候给季暖暖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了。 那日之后,季暖暖就再也没看见过霍司珩。 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激素闹得,她居然感觉到一丝伤心,甚至有的时候莫名想哭。 “该死的狗男人,要么别来,来了又跑,什么玩意啊。” 季暖暖抬手抹了眼泪,气哼哼地骂了自己没出息:“哭什么哭?反正你又不喜欢他……” 话音刚落,酒店门铃再次响起,季暖暖眼里闪过一丝期待,破涕为笑:“算你有良心。” 可房门被打开那一瞬,却是顾月楼拎着蛋糕站在门外,季暖暖眼底顿时闪过一丝失望,旋即又笑道:“是你啊。” 即便季暖暖掩饰得再好,可言语中的失望并未逃过顾月楼的双眼,眸光稍稍一沉,试探着问:“你以为是谁?” 季暖暖侧身让出一条道来,勉强笑笑:“没什么,我以为是服务生,进来坐吧。” 顾月楼深吸一口气,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意:“今天是你生日,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蛋糕造型很精致,但是这几天季暖暖孕反特别严重,平日里爱吃的东西现在看着都很反胃,尤其是蛋糕这一类。 顾月楼刚将蛋糕盒打开,季暖暖便捂着嘴巴快步朝着卫生间跑去,抱着马桶吐的死去活来。 那一瞬,顾月楼切蛋糕的手十分的尴尬。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孕反这么严重……”顾月楼忙倒了杯水进了卫生间,等候在季暖暖身旁,柔声问:“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好点?” 季暖暖接过水杯漱了口,可刚稍微好点,顾月楼一靠近,那股不适瞬间又涌了上来,季暖暖边吐边说:“你离我远点!” 顾月楼闻言眼底瞬间涌现怒意,他得知季暖暖一个人来了法国,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就赶了过来,陪了她好几天后,才发觉季暖暖居然怀孕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市长的千金,自己怎么可能接受别的男人的孩子! 想到这,顾月楼垂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攥着,片刻的工夫后又松开,“抱歉,可能是我从蛋糕房回来没换衣服,身上沾染了味道,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季暖暖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 等人离开后,季暖暖仿佛才活了过来,洗了把脸后才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可奇怪的是,当她再次看到面前的蛋糕时,不仅孕反消失了,甚至还想吃上两口。 季暖暖拿起叉子吃了一口,味道很好也不腻,又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眼泪瞬间又流了下来,“该死的霍司珩,还说喜欢我,要娶我,可如今连我的生日居然都忘了……” 第127章 求婚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十分钟后,门铃再次被按响。 季暖暖以为是顾月楼,倚在沙发上慵懒地说:“门没锁。” 可门外并没有人应声,季暖暖抬眸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狐疑地起身,门外别说是人了,甚至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季暖暖以为是小孩的恶作剧,刚要转身回去,却见地板上放着一张邀请卡。 一张歌剧的邀请卡。 时间是今天晚上七点,巴黎大剧院上演《茶花女》 这是季暖暖最喜欢的歌剧,她将邀请卡上下看了个遍,也没发现是谁放在这的。 是霍司珩吗? 季暖暖捧着邀请卡,眼底划过一抹期待:“算你有良心。” 没一会顾月楼也来了,但季暖暖惦记着晚上的歌剧,便随便找个理由将人给打发了。 晚上六点半,季暖暖盛装出席,原以为来看歌剧的人很多,但直到快开始了,观众席上也只有她一个人:“搞什么嘛,约我来看歌剧,还放我鸽子,霍司珩,以后我要是再信你,我就跟你姓!!” 季暖暖咬牙切齿地编排着霍司珩,直到厅内灯光尽数熄灭,两束白炽灯汇集在舞台中央,薇奥莱塔的演唱者缓缓从舞台后面走出。 优美抒情的嗓音很是引人入胜,季暖暖一下子就仿佛回到了那个身不由己的年代。 可当阿尔弗莱德出场时,季暖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居然是霍司珩。 他的嗓音虽不如专业歌手那般动听,但足以让季暖暖震动惊讶。 舞台上的霍司珩是那样地闪闪发光,他的目光无时无刻都在追随着台下的季暖暖。 一曲而终,霍司珩牵着女高音的手缓缓向台下的观众致谢。 季暖暖起身送上自己最热烈的掌声,霍司珩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下舞台,深情的眼眸好似黎明,闪烁着让人向往的曙光。 “霍司珩……你怎么……” 后面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得出口,霍司珩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缓缓地跪在了季暖暖的面前。 戒指并不夸张,但却很精致,上面的钻石都是暖暖喜欢的蓝钻。 “暖暖,嫁给我好不好?” 周围都是起哄的声音,季暖暖浑身一颤,红着眼睛问:“你什么时候准备这些?” 霍司珩依旧嗓音带笑,“戒指是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今晚的求婚我准备了半个月。” 季暖暖没有说话,只是笑,霍司珩依旧跪在地上,挑了挑眉:“暖暖,你预备让我跪一晚上?” “霍司珩,你真的想娶我?不单单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 “不管有没有这个孩子,你都是我霍司珩想要的人。” 季暖暖心中一甜,又说:“我这个人很霸道的,既然结了婚,以后绝不可能离婚。” “这一点我们出奇地默契。” 季暖暖,“我想等孩子生下来再办婚礼。” “你是一家之主都听你的。” 季暖暖满意一笑,这才伸手让霍司珩为自己戴上了戒指。 女人就是奇怪,明明心里对未来恐惧得要死,但一看到浪漫的求婚仪式,什么样的烦恼都会抛之脑后。 或许人生就像一场赌博。 有输必有赢。 若是一帆风顺,那真是老天爷保佑。 若是大风大浪那也是老天爷对自己的考验,相信总有一天会苦尽甘来。 霍司珩,我用我的后半生立下赌约,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辜负我。 第128章 大结局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两人回到酒店时,顾月楼正西装革履地站在房门口,季暖暖十分惊讶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顾月楼的目光落在了霍司珩的身上,与他对视几秒后,才朝着季暖暖温和一笑:“我买了《茶花女》的票,想约你去看歌剧。” “《茶花女》啊。”季暖暖侧首看了一眼身边的霍司珩,甜甜一笑:“我已经看过了,很好看。” 顾月楼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霍司珩身上,似笑非笑:“听说霍先生一向公务繁忙,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看到你。” “工作再重要也没老婆重要。”霍司珩伸手搂着季暖暖的胳膊,清浅地笑着:“暖暖,你先进去,我有话要跟顾先生说。” 季暖暖感情方面虽然愚钝,但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懂。 当初在医院有人就开玩笑说过顾月楼可能喜欢自己,只是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如今他又来了法国,还住在自己隔壁,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对自己的想法。 季暖暖乖巧地应下,转身进了房间。 等霍司珩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恰好她也刚挂了和宋词的国际电话。 “你和顾月楼说什么了?” 霍司珩没回她这个问题,只是俯身搂着季暖暖深情地吻着。 季暖暖没有挣扎,双手下意识地攀附着男人脖子,忘情时嘴里更是忍不住呻吟两声,而霍司珩却突然抽身离开,抵着他的额头,急促地平复着内心的欲望。 “你怎么了?” 霍司珩静静地看着季暖暖,眼底是还未散去的情欲:“你还怀着孕,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 季暖暖垂首轻轻一笑,顺势又往男人怀里靠了靠,娇滴滴地看着他:“医生说,过了三个月就可以了,只要你动作轻点就好。” 自从季暖暖怀孕之后,某些地方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尤其从霍司珩现在这个角度看去,简直是极大的考验。 看着眼前的春光,霍司珩眼睛的猩红更浓,最终还是强压住内心的欲望,起身离开,“我去洗把澡。” 季暖暖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三日后,两人回国。 至于那天晚上霍司珩到底和顾月楼说了什么,季暖暖并未问太多,反正从那天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而苏玉洁得知女儿带着快四个月的外孙独自去了法国时,气得她当场就要动家法。 还是霍司珩护在了季暖暖面前请岳母大人看在未出世的外孙份上饶了她这一回,顺便还提起了两人结婚的想法。 苏玉洁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问季暖暖:“司珩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打算结婚?” 季暖暖从霍司珩背后探出一颗脑袋,忙点头:“真的,我们真的打算结婚。”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今天就去把证给领了。” 季暖暖啊了一声,可一句话尚未说完,就接收到苏玉洁凌厉的眼神,她立刻改了话头,笑嘻嘻地说:“我跟司珩想的就是今天去领证。” 看着女儿不着四六的样子,苏玉洁软下了语气,叹道:“妈看人的本事不会错,司珩是不错的孩子,嫁给他你会幸福的。” 就这样,两人当天下午就去领了结婚证,第二天上午一大早霍家几乎是全家总动员来了南海商量两家的婚事。 因为霍司珩曾经答应季暖暖等生完孩子再办婚礼,而今年年底就是暖暖的预产期,看来看去,都觉得明年的五月二十号是个好日子。 故而两家人一拍即合,将婚事定在了明年春天。 当天晚上,宋词刚洗漱完躺下,房间门就被叩响:“门没锁,进来吧。” 季暖暖从门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笑盈盈地看着宋词:“姐,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宋词双眸含笑看着季暖暖,“说吧,什么事?” 季暖暖,“姐,你给当伴娘吧。” 宋词蹙眉,“可按照风俗,你应该找没结过婚的人当你伴娘。” “哎呀,那都是封建迷信。”季暖暖直接上床挨着宋词躺下,拉着她的胳膊撒娇:“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宋词知道季暖暖的撒娇的本事有多强,只要不答应,她就能一直缠着你,她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贺砚枭,早就累得不想说话,只能顺势应下:“只要你不在乎,我自然也不在乎。” 季暖暖欣然地笑着,出去前甚至十分体贴地帮宋词关了灯。 宋词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被季暖暖这么一闹,顿时也没了睡意,她翻了身正好看到床头柜上自己和贺砚枭的合照。 还是领结婚证那天拍的。 照片里自己的笑算不上高兴也算不得难过,反而一旁的贺砚枭却笑得十分灿烂。 “贺砚枭,暖暖就要结婚了,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一个人,真的好孤单……” - 半年后。 季暖暖到了孕晚期后,霍司珩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甚至暖暖打个喷嚏他都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把儿子都打出来。 有的时候就连苏玉洁都有些看不下去,“哎呀,孕妇没那么娇贵的,你不用那么紧张。” 可这些话霍司珩压根就听不下去,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暖暖身边,一副随时蓄势待发的模样。 转眼又是一年除夕,因为暖暖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所以霍司珩便留在了南海过年。 一大早,大家正忙着贴春联,季暖暖却突然喊肚子疼。 这一嗓子把全家人都吓得不轻,因为是先泼的水,大家都不敢动季暖暖,霍司珩更是紧张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宋词先反应过来拨打了急救电话,好在今天是过年,救护车来的很快,直到霍司珩被宋词催促着上车,他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待产包是老早就准备好的,救护车前脚刚走,后脚宋词便开车带着季家夫妇跟去了医院。 产房外,全家人都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宋词看着霍司珩紧张的模样,调侃道:“要是你的客户知道大名鼎鼎的霍律师因为老婆生孩子会紧张成这样,你说他们会不会后怕让你来帮他们打官司。” 霍司珩抬眸勉强笑笑,宋词又道:“你通知伯父伯母了吗?” “暖暖突然破水我都吓死了,哪里还记得给他们打电话。”霍司珩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更多还是焦虑。 苏玉洁笑道:“你不用担心,暖暖产检时一切都正常,你还是先去给亲家打个电话吧,免得他们担心。” 想了想,霍司珩还是起身给霍家打了电话。 因为是头胎,季暖暖生产过程十分辛苦,等霍家人匆匆赶到时,产房里面依旧没有好消息传出。 霍母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双手合十不停地朝老天爷祷告,祈求母亲平安。 直到傍晚,产房的门终于被打开,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朗声问:“季暖暖的家属在吗?” 于是,大家都一股脑地围了上去,霍司珩声音有些颤抖:“我是季暖暖的丈夫,我太太怎么样了?” 护士笑眯眯地说着:“恭喜您了,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四个字,瞬间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霍司珩眼角有泪珠闪烁:“我太太什么时候能出来?” 护士笑道:“产妇有些撕裂,正在里面缝针,等一下就能出来了,要不您先看看孩子?” 此时的霍司珩哪里能顾得上孩子,听到撕裂,缝针四个字几乎吓得魂都没了,“怎么这么严重?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护士耐心地解释:“因为孩子有些大,所以产妇有些吃苦,不过不碍事,等一下产妇就能出来了。” 当听到季暖暖是因为孩子太大所以才撕裂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玉洁怀里的好大儿,眼神里满是嫌弃。 要不是他太胖,暖暖怎么可能会吃这么多苦。 也是这个原因,导致几十年后,霍司珩也没对儿子有过一张好脸。 孩子的名字很快就定了下来,叫霍延崇,只因为这孩子月子里太闹腾,霍司珩干脆给儿子起了个小名叫凡凡。 季暖暖出月子后,两家人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准备五月份的婚礼。 婚礼前夕,宋词去了一趟医院,她按照往日那般为贺砚枭擦拭身体,按摩腿上的肌肉,“砚枭,我明天不能来医院陪你说话,暖暖要结婚了,我要去当伴娘。” “暖暖的儿子很可爱,长得很像暖暖,可霍律师却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我猜大概是因为凡凡出生的时候让暖暖吃了不少的苦吧。” “忘了告诉你了,澜清也生了,是个女儿,比凡凡大三个月,叫予夏,前两天霍律师还和表哥开玩笑,给两个孩子订娃娃亲呢。” 宋词边说话边为贺砚枭擦拭手背,可说着说着泪水便滴在了男人白皙的肌肤上,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贺砚枭的肌肤有着一种几乎是病态的白,肌肤下的血管更是清晰可见。 “老天爷给了所有人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怎么就忘了我们呢?有的时候我真害怕你会离开我,砚枭,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宋词捧着贺砚枭的手低声啜泣着,可她并没有注意到,玻璃窗透进来的光线里,男人的眼睫在微微颤动。 翌日一大早,季暖暖身穿鲜红龙凤褂从季家出嫁。 碍于两家人的身份,婚礼并未十分奢华,只是请了比较亲近的朋友,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先在南海举办一场,回头再去京都举办一场。 酒店休息室内,盛澜清,阮薇薇,宋词和贺砚珺正陪着季暖暖说话。 阮薇薇看着身穿洁白婚纱的暖暖,眼底满是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穿上这么好看的婚纱呀。” 盛澜清看着她笑:“那你得去问谢医生。” “别提他了,他就是个木头桩子。” 暖暖透过镜子看着阮薇薇:“不是吧,我觉得谢主任挺好的,说话温温柔柔的,怎么会是个木头桩子呢?” 贺砚珺到底在国外待了很多年,无论是说话还是思想都比较开放:“难不成薇薇嘴里的木头桩子,指的是在床上?” 大家闻言哄堂大笑,盛澜清连连追问阮薇薇是不是这样。 阮薇薇气急,上来就要拧贺砚珺的嘴,“你别以为你比我大,我就不敢打你,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嫂子的好闺蜜!” 如此哄闹一团,倒是安抚了季暖暖紧张的心。 盛澜清坐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打闹,耳边突然听宋词问:“你和表哥真的不准备举办婚礼?” “嗯,不准备了。”盛澜清喝了口茶:“等夏夏再大一些,我和锦谦准备去旅游结婚。” “挺好的。” 盛澜清看了一眼宋词欲言又止,仿佛是猜到她想说什么,宋词淡淡一笑:“我很好,真的,我真的很好,至少他并没有抛下我离我而去。” “对不起,我以为David能帮助贺砚枭醒过来。” 宋词浅笑:“没什么,医生不是神仙,我也是医生我也懂。” 盛澜清笑说:“宋词,你真的是我见识过最洒脱最乐观的人,说实话,我真的能明白当初为何贺砚枭为什么要娶你,你跟他才是天生一对。” 宋词喝了口茶没说话,但是嘴角却漾起温婉地笑意,盛澜清坐直了身子,朝着宋词伸手,挑了挑眉:“我为了我以前愚蠢的行为向你道歉,你就当我年少无知犯蠢,请你原谅。” 宋词盯着盛澜清看了好一会,这才伸出手回握回去,半开玩笑说:“说实话,当初我确实想打你一顿。” “谢谢你手下留情。” 两人彼此相视一笑,所有的过往都化作云烟。 中午12.08分,婚礼正式开始。 季暖暖身穿洁白婚纱,挽着父亲的胳膊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的男人。 台下的苏玉洁眼含热泪看着自己的女儿步入婚姻的殿堂,不一会,宋词为两人送上婚戒,在一声声起哄中,两个人热情拥吻。 从台上下来,宋词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当她从喧闹的环境退出来,这才听清电话那头说的话:“贺太太,贺先生刚刚醒了!” 宋词闻言心怦怦跳个不停,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着,阮薇薇看着她的不对劲,焦声询问:“小词,你怎么了。” 泪早已模糊了宋词的眼线,她抓住阮薇薇的胳膊,情难自禁道:“砚枭醒了,砚枭醒了……” 说着,她便抛下众人,激动地朝着医院方向跑去。 …… 宋词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可房间内却空无一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的心瞬间咯噔一下,甚至有些怀疑,刚刚接到的电话是真是假。 “贺太太……” 是护士小林的声音,宋词慌忙转头紧张地看着她:“砚枭他……他……” 醒了两个字,宋词怎么也问不出口,还是护士微笑朝她点头:“您丈夫已经醒了,医生才给他做完检查。” “那他人呢?” 护士微笑着说:“贺先生醒来后,一直盯着床头上的紫藤花瞧,所以护工就推着他去了楼下的小花园……” 林护士的话尚未说完,宋词就冲了出去。 望着那抹熟悉的背影,宋词筹措着不敢上前,还是护工先发现了她,微笑着将贺砚枭转了一个方向。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紫藤盛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染成了金色。 贺砚枭看着眼前的人微微一笑,艰难地朝着宋词伸出手:“小词,过来……” …… 正文完 第129章 番外 - 闪婚后,我被贺总宠上了天 - 冷初 贺砚枭整整做了三年术后康复,才恢复到从前的三分之二。 又是一年春天,阮薇薇约了宋词去看婚纱。 她和谢文庭下个月要举行婚礼,这个时候才去挑选婚纱,确实有些仓促。 阮微微让导购拿了一件鱼尾款式的婚纱,“小词,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宋词上下打量一番,鱼尾抹胸款式,很适合阮薇薇凹凸有致的身材:“很适合你。” 阮薇薇心动至极,又拉着宋词走到高定展示区,神秘兮兮地说:“你看,那件是他们家的镇店之宝,可惜款式我不喜欢,小词,要不你试试?” 宋词偏头看着眼前的婚纱,螺旋式花瓣剪裁展现曲线美,手工将面料折叠成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真丝缎面蕴含着婚纱的简洁,含蓄和高雅之美。 毫不夸张地说,这款婚纱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宋词侧首看着阮薇薇,浅笑:“你是主角,我只是陪客,我试穿婚纱算什么?” 阮薇薇不以为意,搂着宋词地肩膀说:“你忘了当初咱们说过什么?” “以后同一天嫁人,同一天举办婚礼。” 两人异口同声说起年少时立下的誓言,宋词垂首嫣然浅笑,阮薇薇朝着导购使了个眼色:“试试吧,我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宋词确实心动,“好吧,那我试试。” 导购笑融融地上前拉着宋词去试衣间,帘子被拉上的那一刻,阮薇薇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转身朝着店外面招了招手。 而试衣间内,宋词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导购很细心地为宋词系好腰后面的带子,“太太,您真的很适合这款婚纱,仿佛是专门为您量身打造的一样。” 等穿戴好后,宋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上身特别的褶皱设计,是复古与现代艺术品的碰撞,更像是坠入一个恍惚的梦境。 果然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婚纱梦。 “小词,换好了吗?” 更衣室外,阮薇薇朗声喊道,宋词回神,深吸一口气,慢慢提起裙摆:“好了。” 呼啦一声,帘子被拉开,本以为是阮薇薇等在外面,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宋词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 短短十五分钟的时间,整个婚纱店已经焕然一新,里面摆满了戴安娜和白雪山玫瑰,而她的亲朋好友几乎都来了,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朵玫瑰,面含笑意地看着自己。 怀里被塞上一束捧花,等再抬头时,贺砚枭身穿同色系西装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这一刻,宋词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愣在原地,又想哭又想笑,她幻想过贺砚枭同自己求婚时的样子,也许会很隆重也许会很简单,可当发生这么多事情。 这些事她早就看开了,这世间没有比爱人好好地陪在自己身边更浪漫的事情。 恢复之后贺砚枭走路虽不如从前那般潇洒,但依旧那么恣意盎然,他一步步走到宋词面前,双手竟肉眼可见地颤抖着。 他注视着眼前深爱的女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曾经跪在佛前许下愿望,这辈子只要能娶到你为妻,哪怕折寿我都愿意,现在,佛祖满足我的心愿……” 贺砚枭顿了下,继续说:“我们领证的那天晚上,我激动得几乎一夜没睡,甚至有些害怕誓言成真,这辈子不能跟你白头到老。” “生命无常,世事难料,可我贺砚枭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你一辈子纠缠到底。” 贺砚枭边说边朝着宋词一步一步走来,等走到宋词面前时毫不犹疑地单膝下跪,将戒指举至宋词面前,“老婆,你愿意嫁给我吗?” 宋词瞬间泪目,握着捧花的手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季暖暖一边拍照一边起哄:“姐夫,我们没听见,你大声点。” 贺砚枭望着宋词的眼睛如同一池春水,柔情四溢,他拉着宋词的手走到门口,向全世界表达自己的爱意,朗声道:“季愿欢,你愿意嫁给贺砚枭为妻吗?生生世世永不能分离。” 门外早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众人也纷纷跟着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宋词捧着手捧花,早已泪流满面,内心的惊喜与甜蜜更是无法言语,她学着贺砚枭的模样,向全世界宣布她的答案:“季愿欢愿意嫁给贺砚枭为妻,生生世世永不能分离!!” - 一个月后,宋词和阮薇薇同时步入婚姻殿堂,她们的婚礼并不隆重,只是邀请了双方的共同好友,而霍延崇和容予夏两位小朋友自然担负起花童的重任。 婚礼结束后,众人在雁公馆举办了露天聚会。 临近夜里九点,篝火堆依旧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霍延崇和容予夏两位小朋友清脆的笑声萦绕在周围,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美好。 男人都去了一旁喝酒,女人们自然坐在一起说话,三年过去了,盛澜清又怀上了二胎,她笑着问季暖暖:“你和霍律师的颜值那么高,真的不打算再生一个?” 季暖暖吃着烧烤没好气地说,“不是我不肯要,是司珩不愿意。” “为什么?” 宋词笑着接话:“暖暖当初生凡凡的时候,有些撕裂,霍律师吓死了,再加上暖暖坐月子吃了不少的苦,霍律师当然不肯再让暖暖生,否则你们以为他儿子为什么叫凡凡。” “原来是这样。”盛澜清浅笑:“说真的,要不我们今天就把两个孩子的婚事给定下来吧,娃娃亲,挺好的。” 季暖暖,“我是没问题,但是你家容首长能同意?他可是出了名的女儿奴。” “容家的事情我说了算,我说行就行。” “这可是你说的。”季暖暖当即拍了一下手,将霍延崇给叫了过来,认真嘱咐道:“凡凡,以后把夏夏嫁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霍延崇小朋友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捣鼓泥巴的容予夏,故作深沉:“妈,这种事你应该私下问我。” 这番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季暖暖拍了一下儿子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人小鬼大。” 而男人这边,沈斯瀚看着所有人都成双成对,有些羡慕地开口:“今晚的聚会我就不该来,真虐狗。” 霍司珩笑他:“你之前不是谈了一个吗?人呢?” 沈斯瀚踢了他一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容锦谦:“什么谈不谈的,你少胡说……” 贺砚枭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慵懒道:“看来有戏?是谁家的姑娘?” “你别听他胡说。”沈斯瀚故意打着马虎,“贺二,你跟小词真的打算领养一个?” 贺砚枭点头,沉声开口:“嗯,福利院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过两天就去把那孩子给接回来。” “这样也好,家里有个孩子也热闹,否则小词老是惦记着那些事,有个孩子,也能让她分散注意力。” - 一个星期后,宋词和贺砚枭去了京都的安康福利院见到了那个五岁的孩子,是个小姑娘,长得很好看,眼神怯生生地像一只小鹿,回去之后,宋词便给她改了名字上了户口,叫贺云笙。 自从小姑娘来了之后,整个雁公馆都热闹起来,而宋词更是将这个孩子视作亲生骨肉,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也不知是不是缘分使然,云笙的脸居然越长越像她。 甚至有时她们一家三口出门,旁人都会笑着说:“这丫头长得跟妈妈真像。” 云笙对于绘画方面极具天赋,贺砚枭索性就请了家教老师一对一地辅导,直到十岁那年,她就拿到了全市油画一等奖,而所画之人正是宋词。 这一天是小姑娘的生日,贺砚枭包下了整个游乐场为她庆生,云笙疯玩了一天才精疲力尽地被贺砚枭抱回了雁公馆。 宋词看着女儿可爱的睡颜,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这才关了灯悄悄地走了出去。 卧房内,贺砚枭已经洗过澡倚在床头看着财经报道。 从宋词这个角度望去,贺砚枭虽然年近四十,但身材保持得依旧完美,他穿着黑色睡衣,衣领半敞,露出一大片冷白色的肌肤。 腰腹处壁垒依旧分明,人鱼线更是不输年轻人。 “笙笙睡了?” 宋词点头,她忽然想起了阮薇薇送给自己的三十岁生日礼物,看着贺砚枭的目光瞬间暧昧起来,“我先去洗澡。” 贺砚枭并未往别处想,可等宋词洗完澡出来时,他眸色一暗,下颌刚硬紧绷。 宋词穿着黑色情趣内衣,重要部位被薄纱堪堪遮住,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有一种想要窥探她身体的冲动。 “老婆……”贺砚枭声音哑得不像话。 宋词踩着猫步缓慢上前,顺着床沿弓着身子一点点爬到贺砚枭怀中,然后斜跨在他身上沉沉坐稳。 贺砚枭呼吸一滞,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眸子里的欲火甚至灼热:“这衣服,哪来的?” 话音落,宋词便垂首吻在了男人的喉结上。 贺砚枭顿时浑身一紧,呼吸更是急促起来,两人对视,眼神纠缠,宋词水眸笑意加深,“喜欢吗?” 腰间的手在不断地收紧,宋词更是清楚地感觉到掌心的滚烫,贺砚枭急切地去寻找她的唇:“喜欢,很喜欢!!” - 三个月后,盛澜清平安产下男婴。 宋词便带着云笙回了安城容家,看着眼前软绵绵的孩子,予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没好气地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不要让妈妈这么辛苦,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大家都被小孩子的童言童语给逗笑了,盛澜清转头看向一旁的宋词,见她脸色不好,担忧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瞧你脸色不大好。” 宋词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笑道:“没什么,可能是晚上没睡好吧。” 说话的工夫,本该熟睡的孩子却突然扭动起来,没过多久便哇哇大哭起来,盛澜清撩开衣服抱着儿子喂奶。 可就这么一会的工夫,宋词突然觉得心头一阵恶心,顾不得其他,立刻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云笙吓坏了,瞬间想起自己生病时呕吐的样子,立刻哭着去找容母:“舅奶奶,妈妈吐了,您快去看看她。” 小丫头哭得伤心,容母立刻放下东西朝着卫生间走去,见宋词抱着马桶差点将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心头却没来由的一跳。 她强压心头的欢喜,柔声哄着云笙:“笙笙啊,你去给妈妈倒杯水好不好?” 云笙乖巧的点头,立刻转身去了厨房倒水。 容母将卫生间的门关上,转身却见宋词有气无力的靠在马桶边上,脸上早已惨白一片,“小词,你这样呕吐有多久了?” 宋词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说:“也就这两天,老是觉得反胃。” 容母闻言更加高兴,双手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那你有没有一种老是睡不醒的感觉。” 宋词点头笑了笑,“这段时间经常这样,砚枭还笑话我,说我像一只……” 说着说着,宋词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抬眸就见容母一脸欢喜激动的模样,她下意识地捂着小腹,神色有些紧张:“舅妈,我……” 容母伸手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别激动,等一下咱们去医院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可是……万一不是呢?”宋词有些害怕。 “我是过来人,我能不知道?你一定是有了。”容母嘴角的笑容十分坚定:“你先去换衣服,咱们立刻就去医院。” 一个小时后,宋词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单,上面清楚地写着宫内早孕还是双卵双胎,她整个人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自从收养云笙后,她就再也没往那方面想过,可没想到孩子居然悄无声息的来了。 “舅妈,我真的怀孕了?” “是真的,小词,你怀孕了,你要当妈妈了。”容母红着眼眶,声音有些颤抖,“我已经打电话告诉砚枭了,他马上就过来。” 自从知道怀孕后,宋词整个人都处于懵圈的状态,以至于怎么回的容家都不知道。 还是贺砚枭激动地抱着自己,她才缓过神来,“砚枭,老天爷还是很照顾我们的,是不是?” 贺砚枭抱着她闷笑:“是啊,盼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 自从知道宋词怀孕后,贺砚枭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等回到京都后,他便第一时间去了医院建档。 可等惊喜过后,宋词却担心起云笙的情绪。 没怀孕之前,她们俩所有的精力都在云笙的身上,可当怀孕之后,她自己都能发觉对云笙的关注似乎少了些。 这天晚上,宋词同贺砚枭说起了这个问题,贺砚枭却搂着她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而时间则是一个月前。 视频里,贺砚枭坐在沙发上,而云笙则是站在他面前,双手环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教训”着自己的父亲。 “爸爸,我觉得您最近对待妈妈的态度很有问题。” 贺砚枭不解的看着女儿,“这话怎么说?” “您知不知道妈妈怀双胎很辛苦?” 云笙蹙眉,贺砚枭则是点头:“那您更应该守在妈妈的身边,老是惦记我做什么?” 贺砚枭拉着女儿在身边坐下,笑着说:“妈妈怀孕固然重要,可你也是我的女儿啊,爸爸送孩子上学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都十岁了,可以自己去上学,再说还有张阿姨呢,您现在的精力应该完全放在妈妈身上。” 贺砚枭欣慰地看着女儿:“笙笙,您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介意什么?”云笙天真的看着父亲:“我虽然不是您和妈妈亲生的,可在我眼里您和妈妈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咱们不是一家人吗?妈妈要给我添弟弟妹妹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看完视频后,宋词深深叹息一声,“笙笙真的很懂事。” 贺砚枭亦是感叹,“是啊,可我不希望她这么懂事,她也不过才十岁,我希望她能像普通孩子那样甩性子,发脾气。” 第二天一大早,宋词便和云笙说起了此事,“笙笙,你是不是觉得,只有自己懂事了,才会讨爸爸妈妈欢喜?” 贺云笙吃饭的手一滞,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宋词。 宋词抚摸着她的额头,温和的笑着:“其实,你不用这样,在我和爸爸眼里,你就是我们的女儿,弟弟妹妹的姐姐,你开心时可以撒娇,难过时可以发脾气,不用这样懂事。” 小姑娘泪眼婆娑地抬头,宋词伸手将孩子搂在怀里,柔声哄着:“你可是我的宝贝啊,你这样懂事,我会心疼的。” 那日之后,云笙肉眼可见地活泼起来,比来雁公馆之前更活泼,直到现在宋词才觉得,这个孩子才没有拿自己当外人。 - 又是一年春天,宋词顺利生下龙凤胎,看着怀里皱巴巴的儿子,贺砚枭皱眉:“怎么这么丑,跟猴子似的。” 转头又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女儿,贺砚枭立刻变了脸,笑眯眯地说:“还是姑娘长得好看。” 云笙瞥了父亲一眼:“您可真是驰名双标。” 宋词坐月子期间,贺砚枭并未假手他人,几乎都是亲力亲为,因为女儿出生时比较弱小,比起儿子,贺砚枭更在乎女儿多一些,而儿子多半是云笙帮着照顾。 没多久,贺砚枭便给小女儿取了名字,叫云曦,儿子的名字是云笙起的,叫云踔,高远也。 明明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云曦活泼可爱,可云踔的性子冷漠倔强,有的时候就连宋词自己都觉得,当初在医院是不是抱错了。 可偏偏这样的性子,全家除了贺砚枭之外,他最怕的就是姐姐云笙。 龙凤胎十五岁时,云笙已经二十五岁,大学毕业后,贺砚枭直接把国内的公司给了她,可云笙却直接摆手拒绝。 在她的认知里,画画可比管理公司更有趣得多。 于是,贺砚枭又苦哈哈地当了几年的老板,直到云踔大学毕业,他直接双手一摊,将国内外公司尽数交给了儿子。 他自己则是带着老婆,两个女儿环游世界。 云笙二十八岁时与房地产巨头沈商豫结了婚,次年又为沈家人诞下一个外孙,取名为沈最。 龙凤胎也分别在自己最好的年华找到了各自想要度过余生的人。 又是一年深秋,宋词坐在廊下看着那两棵长势茂盛的柿子树,仔仔离开时,宋词就将它葬在柿子树旁。 宋词眼神渐渐有些朦胧,忽然肩头被披上一条毛毯,耳边则是丈夫温柔的声音:“年纪越大越不懂得保养,小心受凉。” 宋词粲然一笑,慢慢靠在丈夫肩头。 “在想什么?” 宋词看着湛蓝的天空,轻声说:“我在想,当初我要是没有嫁给你,现在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贺砚枭闻言将她搂得更紧,低声笑了:“那你后悔嫁给我吗?” 宋词侧首看着贺砚枭,岁月早已让他白了头,可他看自己的目光却一如往日,“从不后悔,甚至很幸运当初能嫁给你。” 贺砚枭笑:“老婆,若有来生,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生生世世都愿意……” 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