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楼阁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落rì楼阁下, 你身披暮霞, 晚风牵起你的鹤发, 那段柔情可还绕树几匝, 回首芳华, 翘首顾盼暮sè江南烟雨下, 江山烟波谁将昔rì笑言倾洒, 清风徐徐来, 你如诗如画, 风华尽去路人轻拓, 几许幽梦只剩片片牵挂, 风中尘沙, 锁眸空叹无奈yù语泪先下, 有约不来谁将深葬雪月风花, 轻舟已过万重山头, 两岸猿啼只道声声空候, 岁月无痕触动谁的心头, 你的笑容是否还在昨rì停留, 远影孤帆扬起熟悉的衣袖, 千里江陵挡不住一rì的漂流, 笑靥如花一如以往挤满双眸, 年华不再,容颜依旧, 如有你伴,便是温柔......; 破城之血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洛水之边, 那鲜血染红了半边天, 看你手中的长剑, 挥舞着生离死别, 尸横遍野, 那长发垂落了谁的血, 看你坚定的双眼, 流露出爱恨缠绵, 军马万千, 那杀气踏碎了水中月, 看你无情的脸面, 遥望远处的眷恋, 你挥剑,冲破了防线, 他在何处等你相见, 破城之后,你已不再是昔rì的红颜, 那锁魂的铁链, 挣不脱,斩不断,爱人的鲜血, 相见之时,你已忘却了身后的危险, 那夺命的暗箭, 数不清,躲不开,拥抱的感觉, 相拥之刻,你已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那幸福的光点, 化作彩蝶,渐行渐远…; 第一章 赶尽杀绝 险象迭生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第一章赶尽杀绝险象迭生 夜,深夜。雨,大雨。 这几个人互相搀扶着,他们似乎想加快脚步,无奈劳累与恐慌正慢慢侵蚀着他们,加上山路泥泞,雨中更加难走,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方向,因为他们不知道死路正向他们延伸。 他们身上有很多伤,刀伤,剑伤,,脸上的伤口也在雨水的冲刷下清晰可见。夜,黑的让人害怕,雨,闹得让人惊慌。为首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本来华丽的服饰现在也褴褛不堪,一位老者与另一位少年互相搀扶,还有三位持剑的镖师装扮的的人跟在后面。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拿着剑,剑上已经有很多缺口,有新的,也有旧的,少年蓬头垢面,狼狈不堪,老者面无表情,镖师也是一言不发。 突然,后面的不远处传来一阵喊声:“在那儿呢,快追。”这六个人一惊,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赶,他们不知道这是哪座山,该走哪条路,可他们知道一点,不走,则死。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后留下污名,做鬼也不清白。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带着头,少年却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老者赶忙扶起了他拉着她继续往前。镖师们却停了下来,依然一言不发,却亮出了手中的剑,中年人回头看了看,微微的闭了闭眼,吐出两个字:谢谢。镖师们都跪了下来,然后站起,转了个身面向前方。“看到了,在前面,快抓住他们。”追兵已至,三个镖师突然发起进攻,黑夜中,什么也看不清,雨声中,只听得金属碰撞的声音,不时传出几声惨叫夹杂在雨声里。三个人配合的很好,血腥味渐渐浓了起来,地上的尸体也慢慢堆了起来,可终究是三个人,很快只剩下追兵的叫声与脚步声,黑夜里又多了三具尸体。 一道闪电,划亮天空,中年人停下了脚步,前面只有一条路,一条贴崖的小路,只有一只脚的宽度。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一般。少年害怕的说:“这要怎么走。”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追兵急促的脚步声,中年人说:“你们先走吧。”少年又急了起来说:“爹,咱们不一起走么。”中年人踱了几步,说:“天亡我麒麟镖局,不可逆也.。”老者也叹了口气说:“jiān佞当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奈何浊水容不得清莲啊!”中年人向老者说:“师傅,徒儿就把何依托付给您了。事情来得太突然,何依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要他报仇,只求他能平安的过一辈子。”“也许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们能放过何依么?何依能放下仇恨么?毕竟他还年轻。”老者语重心长的说。柳何依就是那个少年,他叫道:“为何一夜之间我麒麟镖局尽亡,到底原因是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中年人又说:“师傅,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何依指向一个好的方向。何依,我说过了事情太突然了,我们来不及和你说明,不过你也没你要知道了,你们走吧。”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就让师傅再为你们做一些事吧,何依闭上眼睛。”柳何依闭上了眼睛,老者运功抬臂,深吸一口气,将柳何依提起,旋转一圈,硬生生的将他扔了过去,柳何依突然感觉失去了重心,他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身下的悬崖,虽然害怕但还是努力保持平衡,控制好自己,稳稳的落到了对岸。老者对中年人说:“你还不走,也要我把你扔过去么。”“师傅…..”“快走。”老者调整好气息,中年人跪下来,拜了三拜,便贴着崖壁慢慢移了过去。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快看,在那,那儿有人。”追兵叫了起来,老者依然面无表情,带头的几个冲了上来,只听得虎啸一般的声音,带头的七个追兵全部倒了下去,口吐鲜血,老者也叫道:“难道三大镖局,两大门派都是些废物么!” “虎啸掌法,麒麟镖局的独门武功,掌法好生刚猛,犹如猛虎,果然名不虚传!”追兵中走出一个人,这个人衣着华丽,带着把伞,他慢慢的走到老者面前继续说:“无为老儿,你又何必做无谓的牺牲呢,值得么?”老者说:“无所谓值不值得,至少我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死的安心。”那人又说:“好,都说无为老人刚正不阿,平生义字当前,在下佩服。”“哼,你也配说出义字。”无为老人冷笑一声,那人说:“没错,我是不配,不过那又怎样,你还是会死在这个地方,而我胡文,却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无为老人又冷笑了声说:“可笑,卖国求荣,这等享受你享的安心么?”胡文说:“无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废话少说,出招吧。”胡文笑着回答:“无为老人抬举胡某了,在下的武功哪敌得过您老啊。”他朝后望了望,示意手下的人说:“还不快去招呼一下无为老人。”“是。”又是七八个人冲了上来,接着虎啸一般的声音不绝如缕。 “爹,咱们怎么走?”柳何依问 “走到哪算哪,车道山前必有路。”中年人是麒麟镖局的创始人柳世君,他十九岁的时候就白手创办了麒麟镖局,在江湖中颇有地位,不过人们更敬畏他的是他的虎啸掌法与龙吟剑法! 父子两继续跑着又停下了脚步,一条湍急的河流截断了道路,因为雨水的让这条原本普通的河流表的汹涌异常,这里离山下其实已经不远了,河边山却有两个人正直勾勾的望着这对父子。柳世君说:“阁下似乎在等我们?” “除了你,没人值得我们等,柳总镖头,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其中一人站了起来朝柳世君走来,另一人依然坐着撑着伞,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你们要什么,银子么?以前有,很多,现在可没有了!”柳世君显得很随意,他努力让自己看的很轻松。 “总镖头,不要跟我们装糊涂了,你自己也明白,那东西比银子值钱多了。”站起来的人双手交叉在胸前任凭雨打。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之前的东西,或者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啊。”柳世君亮了亮剑。面带微笑的看着。 “这么说,你是在逼我们了,”那人抬抬头说:“虎啸掌,龙吟剑,就让在下来见识一下吧。” “好啊,也让在下领教一番平威镖局谢三平的独门暗器。”柳世君回头示意柳何依躲远一点。 柳世君与谢三平对望了一眼,突然,谢三平一个空翻,打出七种暗器,黑夜中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模糊的影子,柳世君想听声辨位,无奈雨声太大他挥动手中的剑,叮当几声,暗器与剑身擦出了火花,躲开而来四只,挡掉了三只。谢三平哪给他停歇的机会,他知道柳世君逃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劳累过度,他早已盘算着与柳世君打体力战!柳世君又何尝不知谢三平的诡计,他也在想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谢三平。但他又有后顾之忧,敌人有两个,而且他还要保护儿子,所以处处受人牵制,处于被动! 又是七种暗器,柳世君除了躲已经没有办法,如果硬挡,风险太大了,平威镖局的谢三平是使暗器的高手,他最多能同时打出十三种暗器。出手之快,无人可及,柳世君思索着,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个人,一边躲着暗器。黑夜里,柳何依只能看清身影,他勉强认出自己的父亲,他也知道,谢三平想要耗尽父亲的体力,可是他无能为力,不远处还有一个人正等着出手,如果两人联手,柳世君必败无疑。不过那人好像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柳何依却还是捏着一把汗。 谢三平不断的打着暗器,而且不去靠近柳世君,柳世君却接连后退,谢三平也跟着他,把他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借着夜sè,柳世君突然跳进了丛林,“想避开我的视线来休息么,没那么容易?”谢三平不是徒有虚名,他练得是暗器,需要的眼力,就算在这种夜sè中看不清,但只要有身影的移动,他就绝对看的见。慢慢的他又发现了柳世君的身影,又是七种暗器,,对方又躲开了,“看你能躲的了几时。”谢三平冷笑着,喜剧打着暗器,对方还是躲开了。“不对!”谢三平好像发现了什么问题,他轻声说:“为什么他躲暗器的身法跟刚才不一样,未免也狼狈了一点。“你发现的太晚了!”谢三平一回头虎啸般的声音便已发出,双掌正中谢三平的胸口,他倒了下去,柳世君空手站在他面前,一道闪电划过,他看见柳何依拿着剑,喘着气。原来在柳世君退后跳入树林时就应经和柳何依换了位置,他料定谢三平自负得意不会使出杀手,所以就让柳何依顶替自己躲暗器,而他自己则偷偷绕到谢三平身后,一击得手。 谢三平口吐鲜血,眼睛望着自己的伙伴,他的同伴还是一动不动,和雕像一般。柳世君说:“一个得功劳比两个人分岂不更好!”谢三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那个同伴终于站了起来,柳何依跑到父亲身边说:“还有一个,怎么办?”柳世君没有回答,等待着把人的到来。 那人的确看到柳世君潜到谢三平的身后,也如柳世君所说,想一个人独占功劳。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自己来,还是要我动手。” “也许都不用,因为死人是没办法杀人的!”柳世君勉强让声音更大一点。 “死人?你是在说你还是在说我?”那人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过一会就知道了。”柳世君面带着微笑说。 “临危不惧,处事冷静,不愧为总镖头,不过你若想拖延时间,好像对你是相当不利的。”那人平静的说,他们都知道,追兵就在后面。 第二章 险后余生 知己相遇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柳世君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他有意无意的朝上望了望,虽然看不清,但好像在极力寻找着什么。河水越涨越快,雨水越下越大。 那人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自己了断,或者把东西交出来。” “有什么分别么?”柳世君漫不经心的问,似乎确实在拖延时间。 “有,自行了断,你活不过今晚,交出东西,你能活到明晚。”那人慢慢走过来,抱着必胜的把握。 “爹,他来了。”柳何依轻声说,生怕惊扰了什么。 “何依,虽然爹现在没有十分的把握能救你离开,但无论怎么样,你都要活下去,人可以死,但不能没有气节,而你活着,就是要去找回我麒麟镖局的气节。”柳世君平静的说,他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塞到柳何依手中,说:“把这个带着,愿它能保佑你平安无事,也许以后对你也有帮助,听天由命吧!” 柳何依擦去了脸上的污泥,深吸一口气说:“放心吧,爹,我不会死的,只要有一个麒麟门人在世,我们就永远会保留着这种气节!”柳世君拍了拍儿子的头,又望着走过来的催命者,,他突然冲了上了去,朝着那人扔出了剑,那人侧身一避,柳世君趁机轻功一跃,一个空翻,飞到了那人的后方,依然往山上跑,用轻功飞奔着。那人那肯放过他,紧追不舍,柳世君叫道:“何依,往山下跑,越快愈好!”柳何依也用轻功往山下奔去,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父亲的想法,大雨中,泪水已分不清了。 “调虎离山想保儿子么?那你就错了,山下也有我们的人,你们插翅难飞。”那人紧跟其后。过了一会儿,柳世君突然停下,看了看四周,那里碎石广布,草木也很稀疏,土质也比较松,旁边的河水已经漫处了河道,河水顺势而下。那人也停下来了说:“怎么,不跑了,没力气了么?”这时追兵也从山上追下来了,他们将柳世君围了起来。 “这么多人,柳某死而无憾了!”柳世君运功跃起,朝着旁边的碎石打出两掌,虎啸般的声音响彻山林,他不断的打击着碎石,一些石块落入河中,水涨的更快了。那人叫道:“你疯了,快走!这家伙想跟我们同归与尽!”追兵听罢,都四散奔逃,那人也赶忙朝山上赶。柳世君面无表情,依然将山石击碎,河水终于咆哮起来,山体也发出了怒吼,原本就没有草木的阻挡,泥沙携洪水一泻而下,柳世君也终于被埋在了里面,追兵们都来不及逃走,淹没在洪水里。他们尖叫着,无助地被卷进漩涡。 柳何依急急的往山下赶,他听见了后方的尖叫,与大自然的吼叫,他跑的更快了。“快看,那有人来了。”不远处的山脚的追兵发现了柳何依,同时也发现了他身后的危险。他们也都四散逃走,唯恐被埋在这座山上。柳何依一口气跑到山脚,泥沙渐渐地被山脚的草木拦住了大半,洪水却依然来势汹涌。柳何依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这里只有一条下山的路,洪水已完全淹没,柳何依最终还是被卷进了洪水,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雨渐渐地小了,直到停止。天也慢慢地亮了,直到rì中。柳何依不知道漂了多长时间,河水涨了不少,在他身旁,也漂着不少追兵。他们都没有醒过来。这时岸边也有一个与追兵穿着差不多的人走了过来,他向河里望了望,河里追兵的尸体有的顺流而下,有的挂在断枝上。他似乎在找着什么,直到他把目光停在被树干拦住的柳何依身上。他不慌不忙的拿起一根竹竿,竹竿的一头带着一根铁钩,他伸向了柳何依,将柳何依拉上了岸。他将柳何依放在岸边,用手探了探柳何依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他笑了笑,将柳何依背起,离开了。 等到柳何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无力的偏了偏头,看到一个陌生人正在擦着一把刀,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是要杀我么?他又闭上了眼睛,把头又转了过去,想:这是哪儿啊? “既然醒了,为什么还要闭上眼睛,你已经昏了两天两夜了。”陌生人并没有看着他,依然擦着刀,好像在对刀说话。 “咳咳,你……..”柳何依有气无力的想说出话来,怎奈全身都使不出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还是休息好砸说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陌生人站起身来,朝着柳何依望了一眼,微微一笑,就离开了。柳何依也没什么反应,闭上了眼睛,又睡了过去。 大概又过了几天,柳何依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是很弱,但rì常起居还是可以的。他与陌生人做在一张桌子上,桌子上只有三碟小菜,sè香味全无,但柳何依却没有丝毫厌恶的意思,依然吃的很香。 “想不到柳大少爷也能吃得下这等粗茶淡饭。”陌生人边吃边说,他吃的很仔细,也很慢。 “一个人饥饿过度,吃什么都是香的,我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柳何依没有放下筷子,继续吃着。 “你问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救你,你不是有很多问题的么?”陌生人问到。 “你就我总有你的理由,你要说也迟早会说的,又何须我问?既然救了我,难道我还会怕你怕我么。”柳何依回答。 “你的xìng格和你的父亲一模一样,都是那么随便。”陌生人笑了笑。柳何依却心情沉重,他知道他父亲凶多吉少,麒麟镖局只剩他一人,他背负的包袱很重,重要的是,他还要找回他的气节。他停下了筷子说:“我爹怎么样了?” 陌生人也放下了筷子,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也已经脱险了。”柳何依有动起了筷子问到:“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陌生人问,“你叫什么名字。”柳何依吃下最后一口饭。 “童步!”陌生人没有吃完,他似乎要把每一粒都吃下去。 “夺魂手童步?”柳何依吃惊的问,他的脸上充满了质疑。 “这么不相信?都是江湖中人抬举了,夺魂?我可没那大本事。“童步笑着说。 “我一直以为你应该和我爹差不多大的年纪,没想到竟然和我相仿,难以置信!”柳何依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还是带着三分怀疑。 “吃完了应该要收拾碗筷的。”童步拿着碗筷在柳何依面前晃了晃,柳何依正要拿起自己的碗筷,却发现已经不见了。他吃惊的看着童步的手,在自己眼皮底下,他死猫看不见童步是这么出手做到的,江湖人都知道童步的快手,无论什么兵器,童步都能在别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巧妙地手法弄过来,又神不知过不觉的用他人的兵器来杀掉他人,那是多么令人恐惧又多么令人惊叹的一双手。 “好快的身手。”柳何依点了点头,“比起令尊的虎啸掌,在下的这一双手简直一文不值。”童步回了一句,柳何依却低下了头。 虎啸掌与龙吟剑士麒麟镖局的独门武功,四十年前,无为老人凭借着虎啸掌法横行江湖,大败当时的四大高手,他五十多岁时不知为何还收下一名弟子,就是柳世君。柳世君也没有丢他师傅的脸,凭着龙吟剑与虎啸掌在江湖中树立声望,并一手创立了麒麟镖局。十几年来从未走失过一趟镖。只是没想到在一夜之间被杀的只剩柳何依一人。柳何依摇起了头说:“听说那你亲一阵子临安沈家的追月剑客沈望月。” “呵呵那我是去找过他。“童步质感起身来,收拾着碗筷。 “理由,你杀他的理由是什么?”柳何依问,显得的有些气愤。临安的沈望月是追月剑法的集大成者,江湖中有五大剑客,他们分别是龙吟剑客柳世君,追月剑客沈望月,寒竹剑客唐歌,破血剑客王梓,还有一位是一位神秘剑客,相传已经年过古稀,但依旧jīng神抖擞,但有些人看见他隐居山林,还有些人说看见他去寻海外仙山了,叫做落花剑客李问柳,他的一招飞剑落花响绝江湖。当年无为老人苦苦寻他,想与他较量一番,但他行踪飘忽不定。难以找寻。这些剑客的剑法都是代代相传,不传外人。而柳世君与沈望月原本就是好友。 “是啊,我为什么要杀他?你这么知道于是我杀了他。“童步问。 “沈望月是死在自己的追月剑之下,能从他这位江湖中的高手中夺剑而且还能杀了他的必定也是位高手,而且不多。“柳何依分析着。 “嗯。分析的很有道理,是我杀的如何,不是又如何?”童步似乎一点也不急,他耐心的听着柳何依把话说完。 “我指向把话问个明白。还有,益州的安路镖局的总镖头万杰也是被你杀的?”柳何依一动不动的问。 “看样子,我身上的命案还不少!你有事从那儿听到的。”童步问。 “万杰的封魔二十八路棍法天下无双,但如果没了他的钢棍,他的武功也是平平,当然,想要夺去她的钢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有谱一个人却可以,那就是夺魂手,你,童步。更巧的是他死的那天你正好也在安路镖局。”柳何依并不理会童步的话,继续着自己的分析。 “哎,万杰死的也太不值得了,连看家的本事都被人破了。”童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但是,我相信人不是你杀的。柳何依面无表情的说。 “为什么?”童步问,“是因为我救了你?”他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我信你自有我的理由,我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不是么?”柳何依看着他,撇嘴一笑。 夜晚,柳何依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sè,如那也的黑,却没有了喧嚣,他的思绪很乱久久的不能平静,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在如从前,他的路还很长,他的天涯还在生死的一口气节上。 第三章 命悬一线 故交现身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柳何依差不多完全恢复了,他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弱,只是后天在练武方面过于懒散,所以虽然他也在学虎啸掌法和龙吟剑法,但内功不足,招式记得又少,他打不出虎啸掌的威猛,也舞不出龙吟剑的轻灵。 这天已是柳何依脱险的第八天,他想要出去走走,可是童步不在,他只好自己将自己伪装一下,用一些泥土在自己脸上抹抹,又换了一套衣服,将门锁好便出去了。 街上很是热闹,他从小就喜欢在这条街上逛,对这条街很是熟悉,很快他便走到了城门口,他远远的看见城门口的城楼上挂着一个人,城楼下围着很多人,他好奇的往前走去,心中却莫名的划过一丝忧虑,他害怕,害怕在靠近一点会看见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东西,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使心中害怕,但仍抵不住那种好奇的驱使,柳何依的步子原来越来越慢,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心中仿佛空了一般,他慢慢的靠近,直到可以看清看清城墙上的那个人。 柳何依的身子一怔,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双手在抖,他想不出一个词语,虽然他很想说话,嘴唇微微的在颤抖,他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那城墙上挂着一个衣服破烂不堪的人,左边的袖子只剩几丝布条,身上,头发上都是泥土,面无血sè,已然是一具尸体,发紫的皮肤,紧闭的双眼,赫然就是在洪水中消失的柳世君。 “听说这柳家的镖局前几天被灭门了,一个不留。”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啊,一个不留?他们家平常待人很和善的怎么就被灭门了?”“不知道,据说这柳家还有一个后人,就是那柳大公子还逃亡在外,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抓住。”“你刚不是说一个不留么?”“哎呀,这不都听说的么,不过这柳大镖头好像要被暴尸三rì啊,真是惨啊。”“谁灭了麒麟镖局啊?”“听说是武夷山的天云剑派带头围剿的,还有官府的人,这柳大镖头在厉害也挡不住这么多人围攻啊…..”“哎,你怎么老是听说啊…..”“我还听说是麒麟镖局通敌卖国呢。”“哎,一世英名啊…….” 柳何依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天云派是武夷山上的名门正派,为何要围剿我麒麟镖局,我柳家与天云派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难不成有什么重大yīn谋?柳何依顾不得多想,一眼又看到了挂在城楼上的父亲,刚才的恐慌已然变成了愤怒,“通敌卖国?”他咬着牙,狠狠的说了一句,他正yù施展轻功想将父亲救下来,一只不大却很有力的手按住了他,他一回头看见童步冲他摇了摇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头再说。”童步手里拿着一壶酒,几斤熟牛肉走在前面,柳何依默默的走在后面,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有,直到到了那个简陋的小屋,童步推开门,坐了下来到了一晚茶喝了下去说“喝完茶先,待会喝点酒,你不该那么冲动。”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柳何依轻声问,面无表情,他直勾勾的瞪着桌子,目光呆滞。 “是,不过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样,你父亲终究不能活过来。”柳何依听罢,一拍桌子叫道“活不过来难道还不能死的安稳么?你不是号称夺魂么?为什么不救他下来?” “知道你刚才飞上去的后果是什么么?城楼下的那个卖茶的是天云掌门的师弟王飞,他的飞云六剑连天云掌门都敢不敢小看,城门里的那个站岗的侍卫是闻名江湖的裂指杨觉的传人张浩水, 他的裂星指天下无双,就这两个人就足以将你命丧城楼了。”童步还是心平气和的说。 “怕了,哼,你怕我会连累你。”柳何依轻蔑的笑出了声音。 “我当然怕,不过我不鲁莽,你若死了,正和他们的意思,你父亲千辛万苦将你救出的目的也许就是要你去给他陪葬吧。”童步又喝了一杯茶,柳何依一言不发,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童步脸sè突然一变,道:“不好,茶里有毒,快走。”他刚站起来,腹中如同刀绞一般,头也开始昏昏沉沉的,柳何依见势,赶忙扶住了童步,说:“该死,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么?” “快走,能走到里呢?”一个声音飘了过来,柳何依一怔,一回头,只见一个衣着干净大约三十来岁的人拿着把折扇边扇边说,“小兄弟,可惜啊,你是朝廷缉拿的要犯,又是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卖国贼,大哥我不能留你啊。” “你要想动手的话,我当然乐意奉陪!”柳何依心里很慌张,他清楚自己的武功,但他故作镇定,童步虽然面露苦sè,但仍强忍着疼痛,不发出任何声音。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胡某人可不敢与你这少年英雄动手。”这个人就是胡文,他收起了扇子,说:“无为老儿有你这样的徒孙,也该瞑目了。” 柳何依一惊,他心里明白,无为老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只见胡文退出了屋子,轻声说:“杀。”八个黑衣人冲进了屋子,柳何依闻声接招,他将童步护在墙角,自己应战这八个黑衣人,这大概还是他第一次跟别人交手,他生硬的武功加上经验又少,很快便慌张起来了,这八个人武功也是平平,似乎胡文并不想急着杀柳何依,而是想摸摸柳何依的底。 黑衣人攻势汹汹,柳何依犹做困兽之斗,那八个人似乎是约好一般,都只是对付柳何依,没有去管童步,童步运起内功,想压住这股毒xìng,更巧的是这种毒药的药xìng似乎也不强,很快童步便压制住了,他突然上前,替柳何依 挡掉一招,柳何依忽见空隙,虎啸掌法虽不如其父亲那般刚猛,但打在了黑衣人身上,也是伤到了黑衣人的肺腑,于此同时,刀光一闪,柳何依背部又添一道刀伤,童步赶忙过来帮忙,夺魂手能在江湖中立名,自然有他的能耐,只见童步灵巧的双手如游龙一般,很快就将其中两个人的刀夺了下来,又是一个转身,刀光闪过,两柄刀插进了黑衣人的身体,黑衣人至死也不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快得身手,柳何依也不示弱,虎啸掌法并没有因为背部的刀伤而减弱威力,只见他双手来回舞动,黑衣人似乎在为同伴的死而吃惊,手脚慢了一拍,又中一掌,口吐鲜血。还有四个黑衣人没有退缩,他们开始主攻童步,童步中毒在身,速度比平时也慢了不少,刚刚压制的毒xìng也开始慢慢涌动,柳何依见状,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冲了过去,挡在了童步前面,那四个人的攻势被龙吟剑法最粗浅的一招给挡了回去,柳何依还是绷劲了神经,他本身剑法就没那么轻灵,加上用得是刀,显得更加笨拙。童步与柳何依对望了一眼,反守为攻,将四个人逼在墙角,因为地方不大,四个人难以施展拳脚,柳何依顺势右手使刀插进了一个人的身体,左手换掌,一掌打在另一个人身上,而童步又是故技重施,只是刹那间,四个黑衣人便一动不动的躺在墙角了。 “外面还有一个。”柳何依轻声说,他喘着气,背上火辣辣的疼让他十分清醒,童步却吐出了鲜血,说:“这毒xìng虽不强,却难以逼出,有害无益。”他两慢慢的走出,只见胡文背对着他们,忽然转过身,笑着说:“你们没死啊,柳兄弟,你身边这位兄弟,脸sè不对啊。” “卑鄙的家伙。”柳何依骂道,胡文却暗想,这农夫打扮的家伙倒真让我小看了,不曾想还是个高手,原想摸摸柳何依的底,倒让这小子给破坏了。他又笑道:“哎,既然你又背上了八条人命,我也就不能坐视不管了,就算我不敢与你动手,但也要尽绵薄之力啊。” 童步强忍着腹内的绞痛,微微一笑说:“阁下若想拿下我们,为何还不动手呢?” 胡文又打量了一番童步,确定他已中毒,也笑了出来说:“这位兄台好深厚的内家功夫,想压制毒xìng,又想运气和我一搏,但千万别勉强自己啊!” 柳何依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叫道:“你这小人,有种的就过来和我斗上几个回合!”说完背上的伤口流的血更多了。胡文却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柳何依的话。 童步咳了两声,说:“他在拖延时间,等你的衰竭,等我的毒发,还在等他的援兵!”柳何依脸sè微微发白,他确实有些慌张,胡文拿着扇子摇了摇,突然从扇子里发出三只暗器,童步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柳何依,双手如闪电一般,接住暗器,怎料他一动,真气一泄,刚镇住的毒xìng犹如河流一般奔涌,他又吐出一口鲜血,摊开手掌,悄悄藏了起来,只有两只,他不想让柳何依看见还有一只暗器打中了他的腹部。 柳何依赶紧扶住童步,叫道:“你连卑鄙二字都不配.”胡文又笑了说:“多谢柳大公子美赞,在下惭愧啊。不过就算柳公子抬爱,在下也要带着二位的人头回去复命啊。” “阁下如此乘人之危,不怕江湖人耻笑么?”小屋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雄浑且有力,一听便知内功最起码有三十年以上的修为,柳何依疑惑的望着林中,胡文也是一惊,一动不动的望着林子。 “沙沙”脚步声越来越近,童步开始咳嗽起来,胡文的一双眼睛早已迸shè出一股杀气。 终于出来了,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他一身朴素,却干净的好像一尘不染,犹如一位得道高人,白发不多,却清晰可见,眉目之间也透着一股令人肃然的敬意。 第四章 神秘老者 仗义相救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胡文如同往常一样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神秘的老人,抱拳一笑道:“在下胡文,天云剑派第七代弟子,不知高人来此,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你又不曾要我的脑袋,又何来冒犯!”老人目光转向了柳何依。 “即使如此,晚辈还有些正事要办,还望前辈莫要插手。”胡文再次躬身施礼。 “你的事要办,我的事就不重要了么?”老人转头,又望着胡文。 “不知前辈来此所为何事?”胡文心头一紧,自知这老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了。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带走两个人,应该不打扰你的要事吧!”老人忽然站直了身体,向前迈出了一步,胡文往后一跳,只当老人是要出手了,岂料老人只是上前一步,并无其他举动,他笑着说:“莫慌莫慌,老朽只是动动身体!”胡文脸sè微变说:“不知前辈想要带走什么人?”老人脸sè一沉说:“当然是这两位小兄弟,难不成你也想跟我走么?” 胡文心中虽怯,脸sè却未变,说:“前辈可知这两位是官府要拿的人?” “即使官府要拿的人,与你天云剑派又有何干。”老人上前了一步。 胡文心知斗不过这老人,便又说:“我等皆是大宋子民,与民消灾本就是我们江湖中正派之士分内之事,这两人一个叛国之后,一个包庇之罪,莫说是我,就是山野匹夫也应该拿下这两个罪人。” “原来如此,那老夫既不是山野匹夫,也不是你们正派之士,是否也应该拿下他们啊?”老人微微的笑道,看着柳何依。 胡文想了片刻,心知这老人不好对付,但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说:“前辈所言甚是,只是在下奉命前来那人,若是前辈硬要插上一手,在下确实难以交差啊。” “那不知胡大侠想怎么办啊。”老人轻捋胡须,瞪着胡文。 胡文依旧面不改sè,说过:“前辈既要带走这两位,在下当然拦不住,只不过在下虽技不如人,但总得让在下知道是哪位高人让在下误了差事,好让再洗俺有个交代啊。” 老然走向柳何依,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胡文会从背后偷袭,他边走边说:“老朽的名号也是你辈能问的么,还是想带着你们天云派的高手来老朽附上要人啊。” 说罢。老人猛然转身,右手反拍一掌,原来胡文见老人背对着他,立施偷袭,谁料老人的功夫深不可测,胡文一击不成,反被打伤,翻了两个跟头,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鼠辈,天云派竟有你这等无耻之徒,拿青天老道就只会教你们偷袭老人么?”老人满脸怒容,胡文却默不作声,似乎在调匀气息。 老人也似乎知道自己一掌的威力的效果,他径直走到柳何依面前问道:“哪位是柳何依啊。” 柳何依心中虽惑,仍扶着已经昏迷的童步,说:“晚辈柳何依拜见前辈,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他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其他的动作,紧紧的扶着童步。 “呵呵,无为老儿的徒孙果然有几分英气,小子,你又怎知我是来救你,不是来害你啊。”老人背起双手。笑着说。 柳何依眉头一皱,片刻后,抬头说:“若是来害我,又何须费这么大的周章,毕竟我想不出前辈要害我的理由。” “小子,你可知我是谁?”老人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而胡文,好像被老人忽略了。 “晚辈眼拙,不过不管前辈是谁,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柳何依又点了点头,他只能点头,他怕他的动作太大而影响了童步。 “呵呵,小子,想知道我是谁,就跟我走一遭吧。”老人转过身,依然没有看胡文一眼,径直走了,柳何依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体力恢复了不少,扶着童步,跟着老人的脚步,慢慢的走了。 胡文看着他们离开,确定看不见他们的时候,他扯开衣服,只见胸口微红,掌心的印记还在,不是很明显,但手指的印记却清晰可见,胡文轻抹嘴角的鲜血,笑着自言自语说:“铁索连鹰,嘿嘿,这老家伙也来插一手,幸亏躲得快,不然恐怕走不了了,老家伙还真以为我辉笨到偷袭他。”原来胡文不敢直面老人的武功,又不赶就这样放走柳何依,所以故意偷袭,让老人打中自己, 以便看清老人的武功路数。胡文整理好衣服,咳了两咳,拿出一个白sè的瓶子,到处一粒药丸,吞了下去,捂着胸口,又走过去看了看屋子里八个人的尸体,冷笑一声就离开了。 柳何依一行人走了一段路,便看见一辆jīng致的马车,马车前的一位比那为神秘老人看起来要年轻一点的老人一看见他们,便下车小跑说道:“老爷,您可回来了,怎么样。” “你说呢,还不快去扶着两位公子上车!”老人指了指柳何依,那个仆人立刻就去辅助了童步说:“公子,上车吧,我们家老爷就是去救你们的。” “休得多嘴,上车回府。”老者也上了车,车内铺着柔软的棉绒,,还有一个小木箱,取出两个药瓶说:“红的一人一粒,绿的给他服一粒。”柳何依照做,吞下红sè的药丸,顿感全身舒畅不少,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也减轻了。他沉默了片刻,说:“前辈仗义相救,晚辈无以为报,而且还给前辈带来不小的麻烦,前辈还是让我二人下车吧。” “哈哈哈,小娃娃还懂得江湖义气,无为老儿有个好徒孙啊!”老人接着说:“你就不问问我的名号?” 柳何依又沉默了一阵,他不是不想问,只是自己背后的麻烦太大,不愿牵连他人,万一自己被抓,严刑拷打之下不能忍受而道出了恩公的名字,岂不是不仁不义,柳何依愁眉紧锁。 老人瞧了片刻说:“柳公子的心思,老朽也猜出了几分,无妨无妨,既然公子将老夫看做贪生怕死之辈,老朽又有何话说。” “不是,不是!”柳何依急忙抬头,感激之情涌上心头,说:“前辈大恩大德,在下定当铭记于心,只是……” “罢了罢了,实话说了吧。老朽名唤万宗羽,江湖人称铁锁连鹰,呵呵,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老夫不过是个买布的商人而已。”万宗羽笑着捋起了胡须。 “铁索连鹰?前辈就是当年与我师公齐名号称长江无为,黄河连鹰的万老前辈?”柳何依一惊,呆呆的望着万宗羽。 “长江无为,黄河连鹰,呵呵呵,竟然还有人家的这个,定时那无为老头跟你说的吧。”万宗羽又笑了笑,“可惜现在只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了啊。” 柳何依聊着聊着便来了倦意,感觉头重脚轻,昏昏yù睡,老人说道:“这是你刚服的清风丸的功效,累了就睡会吧。放心,等你醒来,你和你的朋友都辉好的。” 一路上马车都没有停过,路在崎岖在颠簸,在车厢里依然睡着两个人,还有一位老人。微笑着看着柳何依,点了点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何依睁开了眼睛,这是一张柔软又干净的床,柳何依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动了动身子,感觉伤口好像被包扎了起来,只不过还有些微微的疼痛。他起床,迎着窗外的阳光向外看了看,和jīng致的小院子,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小丫头端着香气扑鼻,热气腾腾的早点走了进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看见柳何依说:“柳公子,您醒了啊,老爷吩咐过,要好生招待公子,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小青说吧。” 柳何依想都没想说:“我的那位朋友呢,这是哪儿?” “回公子,这是万老爷府上的后院,您的那位朋友就在对面的屋子里,您随时都可以去看他。”小青微笑着说:“公子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谢谢!”柳何依也回以一笑,待小青退下去后,柳何依很快的走进了童步的屋子,却看见童步正在悠闲的吃早点,童步看见他,先是一愣,放下豆浆说:“哎。吃了没?一起吃吧,反正不要钱的。” 柳何依见他面sè红润,人也jīng神不少,舒了口气,说:“还没死,算你命大。” “你就这么跟我打招呼,哎,我只追别人的魂,自己的魂还是好好留着吧。”童步打了个哈欠。 “你可知道这是哪儿?”柳何依又问。 “万老爷府上,怎么了。”童步继续吃着早点,吃的很仔细。 “你可知这万老爷是什么人?”柳何依很神秘的说,卖起了关子。 童步看着他,又喝了碗豆浆说:“铁索连鹰,万宗羽,四十年前那个敢在他面前放肆!” “你怎么知道?”柳何依吃惊的说。 “我醒的比你早,万老爷来过一趟,都告诉我了。”童步满不在乎的说。 “好小子,仗着你比我多练几年内功是吧,你等着,总有一天,你回败在我手上!”柳何依不服气的说。 “那是三十年以后的事了,现在就别打扰我吃早点了。”童步看都不看他一眼。柳何依也笑了笑,他想着是应该好好练练功夫了 第五章 无为连鹰 妙计脱逃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柳何依在万府休息了三rì,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童步的毒也已经去除了不少,只是始终不见那万宗羽现身。这一rì,童步与柳何依在园中休息,柳何依道:“这些rì子,风波不断,又路遇贵人,真是大难不死啊。” 童步喝了口茶说:“再大的难你都不能死,你身上背的是污名,你的责任就是洗刷你麒麟镖局的污名!”柳何依心头又是一阵绞痛,想起他父亲的尸身,虽恨,却无力改变,他沉默了一阵说:“为什么我们镖局会沾上通敌卖国的罪名?官府中的事,江湖中人又怎么贸然插手。” 童步面无表情说:“江湖中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数不胜数,他们无论做什么,都说有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官府中人又有哪个不是为私利为做官,这两种人在一起还能做出什么好事。” 柳何依想了想,突然一惊道:“遭了,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我已经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了,从救起你的那天,我就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了。”童步悠闲的说。 “那是什么东西?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柳何依问道,童步刚要回答,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道:“两个小儿看来都已经痊愈了啊。”童步与柳何依一回头,见万宗羽大步走了过来,两人对望一眼,站了起来,又单膝跪地,齐声说:“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免礼免礼,二等小儿无须多礼,我与那无为老儿相识一场,也算是知交,他的传人有难,老朽当然应该照顾照顾了。”万宗羽坐了下来,又招呼童步与柳何依坐下来。 童步毕竟是老江湖,客套话先说几句在问道:“不知前辈这几rì在忙些什么?” “哼!那些个江湖小辈好生无礼,竟敢来我府上捣乱,不过他们倒真让人佩服,才几天的功夫,就找到这儿来了。”万宗羽捋了捋胡须。 “万老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感激不尽,只是若是连累了……”柳何依话未说完,万宗羽一拍桌子,叫道:“说了多少遍,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当真我铁索连鹰怕了那青天道人么。” “前辈误会了!我……”童步想来插句话,万宗羽又叫道:“那就老实的给我在这儿呆着,有老夫在,谁敢动你们一根毫毛!”这时那位管家急匆匆的跑来说:“老爷,这回官府的人来了,您看怎么办!”万宗羽气不打一处来,道:“待老夫去会会,这帮小辈欺人太甚!”说完,也不去看柳何依与童步,大步走了出去。柳何依与童步又对望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大堂里一个手拿折扇的人背朝大厅,万宗羽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声说:“是你!”那人一回头也微微一笑说:“久闻铁索连鹰的连鹰铁掌可以一瞬间打出十五掌,可惜那天只送了在下一掌,让在下还惭愧的苟活于世啊。” “原来被你小子给骗了,你是故意让我打伤你,好让你看出我的武功路数!”万宗羽摇摇头,盯着他。 “高手一般都不会隐藏自己引为傲的武功,而万老前辈是高手中的高手,当然不会用别派的功夫,更何况前辈连真面目都示于在下,还会隐藏自己的武功么?前辈失策了啊,以为一掌就足以要了在下的小命,实在是低估了在下啊。”胡文打开折扇,笑着说,他身后的官兵只有十二个,六个在屋内,六个在屋外。 “啧啧,一切都在你算计之中啊,高,真是高!这些天你在养伤,只派些小喽喽来打探老夫,想必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吧!”万宗羽笑了。 “万老爷子手下留情,胡某人实在是惭愧啊,不过今rì还是请万老爷子将那二人交与在下,不然闹了个兵戎相见,不免伤了和气。”胡文yīnyīn的笑着。 “哈哈哈,你我二人本无和气,再者,我伤你在先,你难道不想报仇?”万宗羽看着胡文,大笑三声。 “万老爷子哪里的话,在下学艺不jīng,才让老爷子打伤,这能怪的了谁,这和气嘛,还不在于万老爷子一句话。”胡文依旧很自然的扇着扇子。 “我若是不呢?”万宗羽脸sè一变,直直的瞪着胡文。 “老爷子还是考虑清楚在说吧,为了两个逃犯,跟我们天云剑派和琼海派还有官府作对,值得么?”胡文连看都没看万宗羽。 “多少年都没有敢在我面前放肆了,好,好,好。”万宗羽一步一步的走向胡文。 胡文脸sè微变,折扇液停止了扇动,眯起眼睛道:“万老爷子止步。”万宗羽又怎肯听他的,慢慢的逼近胡文,胡文一使眼sè,六个官兵拦在前面,抽出了六柄官刀。万宗羽这才停下脚步说:“怎么,想在老夫面前动刀么?” “岂敢岂敢,只不过,万老爷子非要包庇罪犯,那在下也只是秉公办理,不得不多有得罪了。”胡文退后几步,屋外的大门大开,从外面又冲出几十个官兵。 “哼,好小子,老夫已经三十多年都没有杀过人了!”万宗羽向前迈了一步,官兵们似乎知道铁索连鹰的威名,不敢轻易出手,都向后退了一步。 “老爷子,想好了,安详的晚年不比暴尸街头要好得多。”胡文见万宗羽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收起折扇叫道,都给我听着,后退一步,格杀勿论。”言毕,官兵们正要冲上去,后堂传来一声,“慢。” 只见童步走出了内堂,他换上了一件灰sè的布衣,见到胡文,抱拳一笑,道:“胡大侠是要找我么?” “哈哈,本来不是,现在是了,不知那柳大少爷现在所在何处啊?”胡文又打开折扇,表现出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啊,好像已经走了,胡大侠要找他也就不必了,找我也是一样。毕竟那东西应经不在他身上了。”童步占到万宗羽身旁,冲完宗羽点点头,万宗羽会意的笑笑。 “呵呵,若在下猜的不错,这位少侠可是那夺魂手童步童少侠。”胡文问,显得胸有成竹。 “贱名何足挂齿,也难得胡大侠能认得小人。”童步回答。他拘礼上前一步,接近了胡文,胡文看着他,生怕有什么举动。 “哪里哪里,,百步丧命,千里追魂,童少侠的大名又怎么会是贱名!”胡文笑了笑,此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官兵,他又说:“不过铁索连鹰与夺魂手今rì若是想与官府作对,只怕……” “可笑,可笑,你当老夫的铁掌只能拍豆腐么?”说罢,万宗羽上前一步,连鹰铁掌一瞬间打出六掌,将堂内的六个人全都打出门外,那六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胡文后退五步想退出屋外,万宗羽哪给他机会,起身侧翻,堵在门后,胡文停步左退,一挥折扇,六只毒镖“嗖嗖”而出,童步比他更快,单手一接,接住四只,右手的袖口一转,另两只就不见了,同时,又从的袖子里飞出两只刚才的暗器,他随手又将左手的四只打出,胡文用折扇挡掉两只;见又有四只飞来,侧身而起,童步抢先一步,胡文刚落地,童步的右手就如同蛇一般掐在了胡文的脖子上,胡文一怔,心想,这人年纪不大,怎的武功甚好,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擒住,他又示意官兵停手,此时外面的官兵被万宗羽的铁掌给震住了,看见胡文被擒,更是慌了阵脚。 童步微微用力说:“胡大侠,得罪了!”他看了看万宗羽,万宗羽点点头,走出门外,双脚一蹬,大袍一展,使出轻功,离开了。童步在官兵群中慢慢走出大门,他始终面带微笑,轻轻的对胡文说:“哎,胡大侠,在下无意冒犯,还请见谅!”说罢,他稍一用力,将胡文一掌打出,顺势点住他的穴道,又踏在他的肩膀上,施展轻功,逃了出去。 胡文被官兵接住,恶狠狠的瞪着他的手下,官兵们武功底子大都浅薄,童步的点穴手法他们又怎解,一时慌了阵脚。 童步内力不浅,轻功不停,终于看见了万宗羽和柳何依,他一跃跳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背,疾驰而去,一路五匹马按照好像已经约定好的路线一样奔去。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童步一行人终于停了下来,他们的马也累的喘着粗气万宗羽笑着说,“这会儿应该追不上了吧!” “老爷子神机妙算,我们才能安全离开啊!”童步笑着说,柳何依望着万宗羽说:“原来前辈早有安排。”万宗羽身边的老管家说:“柳公子有所不知,自从老爷将二位救下后就将家里的仆人都遣散回家了,只剩下老奴和孙女小青来服侍二位公子,老爷等着那帮恶人的到来,知道今天那姓胡的来此要人,老爷将准备好的马匹全都放在了离府中不远的地方,咱们府中的后院有个密道,所以就算有官兵把守后门也无妨,今天老爷又订了一百担干柴和一百担大米,估计已经按照老爷的吩咐在咱么大门口发给一些穷人了,这样人一多,他们一时半会就出不来,都堵起来了。” 柳何依心中暗暗赞叹,这铁索连鹰不仅功夫高深莫测,思维更是敏捷,童步从老管家空中得知这个计划,便将计就计,拖延时间,让柳何依他们有时间脱逃,更让胡文压力倍增,夺魂手加铁索连鹰,胡文哪能不担心,这才一击得手。这五人休息一会,又马上上马,飞奔而去。 柳何依心中暗想,老前辈这是要去何处,不管怎么样,万老前辈的睿智与武功柳何依都是亲眼见到的,总之,跟着他,总不会有错的。 第六章 告知真相 又遭暗算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万宗羽早有安排,赶了几天的路,在一个很偏僻的小村子里,一个老者约莫与万宗羽差不多年纪,站在村口,万宗羽一见到他,就立身下马,远远的就叫道:“老哥,好久不见了啊!” 那老者展颜一笑说:“是啊,前些rì子你派人来说你要来,我就天天在这等啊,今天终于把你给等来了。” 万宗羽让众人一一下马,说:“这位是我多年的故友,我年轻的时候闯了了些祸事,都是我这老哥给我摆平了,绝对可靠!”万宗羽接着说:“我老哥姓吴名缘,不过我看他倒是和你们这些小娃娃挺有缘的!哈哈!”然后他又指了指柳何依说:“这位是那无为老头的徒孙,现在也是逃亡在外,名唤柳何依,那位是江湖中的后生晚辈,叫童步。这两位你都知道,我就不说了。”他介绍完柳何依又介绍了童步。 柳何依与童步双手抱拳施礼,齐声道:“见过吴前辈。” “呵呵,哪有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二位公子客气了,既然来到了这里,老夫就要绝对保证二位的安全,万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嫌弃的话,快去寒舍一叙吧。哈哈,小青这丫头都这么大了,你这管家难道不该管管你孙女的婚事么?”老管家也哈哈一笑,丝毫不拘束,小青则害羞的躲在她爷爷的身后。 六个人牵着马步行了一阵,来到了一个院子里,院子虽简陋,但很宽敞,东边晒着玉米,西边晾着野菜,两头驴子围在磨台旁,一口井离厨房很近,厨房的烟囱还在冒着青烟。吴缘招呼着五人进了屋子,屋子里很是宽敞明亮,没有什么jīng美的家具,但很大,好像有很多房间,万宗羽一进门便问:“老哥,你那淘气的小孙子呢?今天怎么没出来问我要糖?” “哦,跟他娘回娘家了,要过些rì子才能回来,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也去城里做些生意了,只剩我与老婆子在家啊。”吴缘说完便朝内屋喊:“老婆子,客人来了,快备些酒菜!” “哎,老哥,你真幸福啊,不像我……”万宗羽未说完,吴缘说:“你年轻时,痴迷武学,误了终身大事,不过,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难道还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么?”万宗羽哈哈一笑说:“老哥说的对啊。” 语罢,之间一位老太太走了过来,毫无生气的说:“万老爷来了啊,快内屋请,酒菜马上就好!”于是众人便又进了内屋,这屋子里每一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众人本已劳累多rì,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地方,都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只有柳何依心事重重,满脸愁绪。 过了一会儿,将酒菜端了上来,一边添菜一边说:“都是些小菜,来不及准备,大伙讲究点吧。”她的语气中带了三分倦意,也是愁容满面。 一阵寒暄后,众人便吃了起来,童步不紧不慢的便喝酒边吃菜,,柳何依却时不时的望着他,童步放下酒杯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我了解的毕竟有限但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柳何依一言不发,静等着童步说话。 “你爹生前本不让我告诉你,想让你安稳的过一辈子,我本就觉得不妥,谁知那胡文要斩草除根,所以你就更有必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童步接着说:“各位可知当朝的中书侍郎王孝迪?” “可是那张榜‘男子杀尽,妇人描尽,宫室焚尽,金银取尽’只为集齐供奉讨好大金的王孝迪?”万宗羽反问道。 “正是,我大宋如今国力衰微,这些小人实在是功不可没啊!那中书侍郎与金国勾结,朝中些许大臣估计都被他收买此等乱臣贼子实是可恶啊。”童步说。 “那与我麒麟镖局又有何关系?”柳何依又问道,显得很气愤。 “哼,金贼想灭我大宋,仅仅只是贿赂几个无用的文官么?江湖中英雄豪杰甚多,有义之士更是满腔热血,那朝廷再怎么软弱,我大宋子民难道都会陪他们低头么?”童步接着说:“所以王孝迪便又收买了当今武林的两大门派,天云剑派和琼海派,想以此来征服武林,若是江湖中各大门派都被控制,大宋岂不是拱手送给金国了。” “难道两大门派的掌门都是软骨头么?”柳何依一拍桌子。 “天云剑派掌门人青天道人素来义字当头,刚正不阿,按理说他不会做出这等事情,也不知那王孝迪用了什么手段让青天老道俯首称臣。那琼海派的掌门人书无用,琼花七式令人闻风丧胆,此人素来好名,此等卑鄙之事不知他又怎么会去做,”童步喝了口酒,继续说:“当然还有还有好多江湖义士不远做走狗,像沈望月,万杰这些人就是惨死在他们手下,你父亲早就听闻江湖中有人离奇死亡或失踪,心生猜疑,便派我去暗中查访,结果我人还未回,不曾想已经发生了变故!” 柳何依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面无表情,童步说:“国恨,家仇,你背负的太多,他不能像你父亲希望的那样活下去,但无论怎样,你都要活下去。” “你暗查他们的时候被发现了,所以才被他们诬陷,还留下‘童步杀我’这几个字。”柳何依问。 “没错,我不是绝顶高手,连沈望月这样的高手都被杀掉,更何况是我,能逃出来已经很不错了。”童步又喝了杯酒。 “天云剑派,琼海派,还有王孝迪,我柳何依若不能手刃仇人,誓不为人!”柳何依一拍桌子,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柳小兄弟,切不可轻举妄动,那两大门派的势力再加上朝廷的力量,咱们现在还不能直面!”老管家见状,劝着柳何依。 “报仇一事,还需从长计议,总之目前还是以自身安全为主,你也不想你无为师公和你爹在地下不能安息吧。”万宗羽捋了捋胡须。 “目前我们应该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办,那胡文诡计多端,想彻底甩掉他,只怕没那么容易!”童步语重心长的说。 众人都沉默的一阵,不知不觉,月已上梢头,几个人在老太太的带领下,进了各自的房间,童步与柳何依一间,万宗羽与老管家一间,小青一个人一间。刚躺在床上,柳何依就感觉好累,眼皮儿也开始不听使唤,渐渐的闭了起来。童步见状,只当这几rì赶路太累,也没有多想,过了一会儿,自己也感觉累了,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太阳懒懒的挂在天空,还像他洒下的阳光也是懒懒的,这一觉睡的好像挺长的,柳何依都不愿意睁开眼睛,他觉得全身好轻,这种懒懒的感觉只在他以前当少爷的时候才有的。他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说话,又感觉自己的收好像被什么给束缚住了,想动又动不了,全身都好像失去了力气,渐渐的手臂上又传来一种酸麻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他微睁双眼,之间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衣衫整齐干净,一尘不染,拿着把折扇,正视着自己,柳何依想了片刻,似乎连脑子思考的速度都变慢了,他突然一惊,这不正是那胡文是谁?他吓出了冷汗。又感到莫名其妙,这稀里糊涂的怎么又见到了胡文,而且自己好像被俘虏了一般,他环视了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监牢,窗户是铁的,几缕阳光正对着自己,胡文身后站着两哥大汉,柳何依好像做梦一般,摇了摇头。 “柳大公子,这几rì可让我好找啊!”胡文依旧露出他平和的微笑,好似就等着柳何依醒来,他又说:“莫惊莫惊,柳大公子就算你能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把你找出来,你是不是在想你的那些朋友?” “你到底想怎样?”柳何依问,他尽量表现出一种毫不在意的样子。 “柳大公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交出你父亲给你的东西,在按我说的做,我们绝对不伤你和你的朋友分毫。”胡文打开折扇,轻轻的摇着。 柳何依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抓到这儿来,他的朋友又到哪里去了,他思索道:为今之计还是保命要紧,看样子他不知道我没有他要的东西,不如先假装答应,拖拖时间也好,他答道:“既是如此,我看我事逃不出你们的手心了,我答应给你们东西,但是我要先见我的朋友。” :“柳公子心思好缜密,你的朋友现在很安全,我说过不伤他们就绝对不伤他们,柳公子放心便是,还是先交出东西吧。”胡文收起折扇,走到柳何依面前,轻轻说:“柳公子不要想不开吃那些本可以不用吃的苦头哦!” 柳何依望着胡文,又看见了眼前的刑具,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他不肯让我见童步他们,是否说明童步已经遇害还是已经脱险,看样子胡文确实不知道他要的东西不在自己身上,要想活命;还得跟这个老狐狸周旋一番。柳何依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倒吸一口气,说:“如此宝贵能救命的东西自然不会放在身上,但是只有我知道东西在哪里,也只有我能带你们去,但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保证我和我朋友的安全。” “好,好,好。柳公子果然识时务,只要东西到手我们决不为难你们,不知柳公子何时能带我们去取啊?”胡文笑着,却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让我休息好了,至少得给我松绑吧!”柳何依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柳公子说的是,来人;还不快给柳公子松绑!”他身后的大汉便上前粗手粗脚的给柳何依松了绑。 第七章 心计相斗 竭力脱身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柳何依的手松开后,他揉了揉手臂,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又说:“至少现在要解决我的温饱吧!” “那是当然,来人,快给柳公子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再搬来一张大床,垫上最柔软的床垫,若是柳公子有些许不满意,拿你们试问!”胡文一招手,外面的仆人们便忙开了,胡文冲柳何依笑了笑说:“柳公子好生歇着,在下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不送,慢走!”柳何依目送着胡文,心想:总之还是先想办法活下来,我先骗他们去取东西,在路上逃命总比在这里逃命成功的几率要大得多。胡文临走前叮嘱门外的守卫说:“监视这小子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是.”守卫回答。胡文慢慢走出牢房,两个大汉跟着他,天已渐渐的落幕,他沉思:这厮年纪不大,心思不少,绝不会乖乖交出东西,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他停下脚步问身后的大汉道:“拿姓吴的老头怎么样了?”大汉道:“禀大人,吴老头现在安静的在家里呆着,并无任何举动!”胡文低语:“这老头还跟我留了一手,把万宗羽和童步给放跑了,我得小心点。”他又朝身后的大汉说:“去把楚中甲和楚中乙兄弟给我叫来!”“是!” 这一夜对好多人来说都过得好漫长,柳何依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他在想着如何脱身,他的朋友又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就又回到了胡文手里,他有时候真的很恨,平时为什么不用功,如是能将虎啸掌和龙吟剑练到他父亲那样,他又何必害怕,也许还能手刃仇人,他想着想着,便有了倦意,他发誓若是能逃脱此劫,必定好好练功。 还有胡文,他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他是天云剑派的四弟子,青天道人一共收了十名弟子,十名弟子都在江湖中做过名动武林的大事,胡文也不例外,他的功夫自是高强,只是,他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的野心,他盘算着该怎么对付柳何依,他清楚柳何依必定会耍花样,但他想要的东西,他就绝对要得到。 天在一声声鸡鸣声中渐渐的亮了,柳何依才睁开眼睛,就发现胡文已经坐在他床边,他一惊,马上来了jīng神,“莫慌,在下只是来看看柳兄弟休息的怎么样,看样子,柳兄弟作业睡的很是安逸啊!” “那要多亏了胡兄的款待了,小弟今rì就带你们去取你们要的东西,也省得我天天东躲xī zàng了!”柳何依说罢,便穿起了衣服。 “那就有劳柳兄弟了还不替柳公子洗漱送餐!”胡文朝身后一瞪,那些仆人们又开始忙活开了。过了些时候,柳何依走出牢房,外面的阳光刺眼的亮,是一个好天气,之间两个打扮的一模一样,连长相都有八分相似的人站在门外,他们一见到胡文,便施了个礼,说:“胡兄要我二人前来,我兄弟怎敢怠慢!” 柳何依看着这二人,又看看胡文,胡文笑着回礼说:“两位楚兄,小弟若无要事,又怎肯烦劳二位,咱们的主子给咱们的任务全在于这个小兄弟了,昨夜我已将情况给二位细谈了,此行还需二位相助,确保万无一失啊。” “胡兄客气了,但凡用得着我兄弟二人,尽管开口,那是胡兄看得起我兄弟啊,我二人定当义不容辞。”楚中甲说,胡文面向柳何依说:“柳兄弟,你也许有所不知,这二人便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甲乙双雄,大哥楚中甲的重甲铁拳可谓无坚不摧,二弟楚中乙的重乙铁腿也是名震江湖,有这二人一路保护,柳兄弟你可高枕无忧了!” 柳何依皱了皱眉,心想:该高枕无忧的是你吧,这分明是jǐng告我插翅难飞么,找了这两个高手,就算有人来救也是困难万分啊!但柳何依依然面露微笑,说:“胡兄真是用心良苦啊,那救有劳二位了。” 胡文又客气了两句,楚氏兄弟便一前一后的一路带着五个随从打扮的人便上了路,柳何依骑马骑得很慢,胡文也不催他,他绞尽脑汁的想着脱身之计,胡文当然知道柳何依心里打得算盘,但他不慌不忙,跟在柳何依后面,他暗想:若是有人想救走这厮,正好一网打尽,他身后的五个随从没有骑马,跟在后面,步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显得很沉重,柳何依回头一瞧,见这五人呼吸深沉均匀,便知是内家功夫的好手,看来这五人个个都身怀绝技。 柳何依看见前方有个茶铺,便停了下来,说:“走了这么久,各位想必都累了吧,还是在前面的茶铺喝些凉茶歇歇脚吧!” 胡文又怎会不知柳何依向拖延时间,便推辞道:“柳兄弟一路都歇息了好几处了,都是江湖中人,又都是大男子汉,怎的总是要休息?莫耽误了时辰,还是赶路要紧啊,柳兄弟若想润润喉,咱们带的美酒还亏待了柳兄弟不成?” “胡兄此言可是小瞧了柳某!”柳何依狐疑的望着他。 “哪里哪里,柳兄弟言重了,你我现在目的一致,又怎么会小看了柳兄弟?”胡文摆了摆手。 “既是如此,那就前去谢谢吧!”说罢,柳何依头也不回得往茶铺赶去,五名随从望着胡文,胡文脸sè一变,轻声说:“跟着他,别出什么岔子。”五名随从很快就跟上了柳何依。 “胡兄,看来这小子也有些城府啊,小心为上!”楚中甲说,胡文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了上去。 这是个不小的茶铺,却只有一个老人在卖茶,柳何依一进去便叫了声:“来壶凉茶,这天有些热啊!”老人也回了声:“马上就来。”很快,一壶凉茶便拿了上来,拿五名随从将马匹系好后,坐在一张桌子上,胡文,柳何依还有楚氏兄弟坐在一张桌子上,老人又前来问道:“几位客官还要些什么?” “你一小茶铺还能有什么?”楚中甲道,喝了口茶。 “还要馒头,茶叶蛋跟茶干,要来点么?”老人灰头土脸,一身破衣,脸上还有几道伤疤,“不要了,这是茶钱,多余的算给你养老吧。”胡文随手丢了锭金子,那老头停顿了片刻,俯身捡起金子,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谢!”然后便转身离开了,楚中甲一使眼sè,楚中乙拍桌而起,跳上桌子,飞起一腿,老人闻声停步,俯身躲过,楚中甲拿起茶碗,用力地丢了过去,老人侧身一翻,又多了过去,五个随从站了起来,胡文一抬头,五个人便又停下了动作,楚氏兄弟站在两边,胡文拿着茶碗,柳何依又惊又喜,他看着那位老人,却认不出是谁,他又看看胡文,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老朽区区一个卖茶的小贩,哪里又得罪了几位客官啊!”老人慢慢的站直身体,胡文看着他说:“恐怕你不只是卖茶的小贩吧!哪有小贩见到这么多钱都不动心的啊!” “唉,看样子,不贪财有时候也是一种缺点啊!”老人拿起了扫帚,将破碗扫除了茶铺。 “吴老头,我就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胡文拿出他那把折扇,站了起来。 “胡大侠眼睛好是犀利啊,任何人在你面前都无所遁形啊!”这老人自然就是吴缘,他伪装成茶饭只等着柳何依一行人的到来。 “吴老头,只有你知道柳何依在我手上,不过你也不简单,竟然料到我们会走这条路。”胡文打开了折扇。 “我当然不知道你们会走哪条路,只不过我和我的朋友们在去麒麟镖局的每条路上每天都摆了个茶铺,柳何依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当然不会杀他,他也自然不会放在身上,他会放哪呢?唯一的地方当然就是他所熟悉的家宅了,算到这一点,等到你们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碰巧你们走了这条我看守的路,说真的,又要防你们的监视,又要部署一切,我真是煞费苦心啊!”他扭头看着楚氏兄弟说:“看这两位的打扮,应该就是甲乙双雄了吧。” 胡文扇着扇子说:“吴老头啊,吴老头,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想不到你得心计也不少啊,只不过我不明白,你既然出卖了柳何依,又何必假惺惺的来救他。”吴缘沉默不语,胡文又说;“柳兄弟有所不知,你们的行踪就是这吴老头泄露哥我的啊!” 柳何依回想一番,的确,只有吴缘能够出卖自己啊,可是为什么,既然出卖了他,又何苦来救他。 “老朽已经错过一次,难道还要一错再错么?今rì,老朽就是命丧于此,也要洗清自己的罪过!”吴缘瞪着他们。 “哈哈哈,吴老头,你以为你是那万宗羽么?还是你以为你是无为老儿?以你的功夫能斗得过我们么?你以为在茶里下一些蒙汗药我们看不出来?”胡文笑着说,楚氏兄弟也笑了。 柳何依两边望了望,不知所措,他现在担心吴缘的生死,又怀疑吴缘的用意,还有他自己能否逃脱,他站了起来,看着胡文。 第八章 舍命相救 路遇佳人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活够了!”吴缘一动不动的站着,他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一点也不敢松懈,胡文又道:“两位楚兄,有人要给我们为难,你们看怎么办啊!”楚中乙回道:“那就要问问我这双腿答不答应了。” “楚氏甲乙双雄,重甲铁拳,重乙铁腿,老夫这把老骨头就来会会你们这双拳脚吧!”吴缘正准备上前一步,柳何依却道:“慢!”众人望着柳何依,他却看着吴缘说:“吴前辈,我即已自愿交出他们所要的东西,你又何必来多管闲事呢?况且,你要我现在又如何信你呢,你还是趁早回去吧!” “柳公子勿激老夫,老夫从不吃那套,老夫愧对公子,说什么也要让公子安全离开!”吴缘紧绷的神经始终未曾放松,他死盯着楚氏兄弟,捏紧了双拳。 “笑话,你出卖了我,我难道还想救你不成?我只是不想得罪胡大侠,你若识相,还是赶紧走人吧!”柳何依不屑一顾的耸了耸肩略带几分嘲讽的说。 “柳公子无需多说,老夫其实已准备命丧于此,只是深感对不住我万老弟啊!”吴缘又说:“你们以为当真只有我一个人在么?”他大叫了声:“现身!”从对面的树林里又窜出大概二十来个人,拿着刀剑,全部都是农夫打扮,各个目光有神,只是脸上风霜若现,似久经沧桑。 “原来早有埋伏啊,不过你们这帮乌合之众又能够怎么样呢?”胡文一收折扇,五个随从好似得到命令一般,箭一般的冲了上去,同时,楚氏兄弟也上前与吴缘交起手来。胡文自己则站了起来,用折扇按在柳何依的肩上,柳何依顿感肩上一沉,暗道:好深厚的内力,还真小看了他。胡文却笑着说:“柳小兄弟莫要惊慌。有你胡大哥在,那姓吴的带不走你只管放心好了。”柳何依心中叫苦,胡文这样的高手在身边,想脱身怕是难啊。吴缘又那样固执,就算有心救他也是无能为力啊,要是万宗羽老前辈在就好了,凭他的功夫,对付甲乙双雄应该还是可以的。 吴缘不愧是老江湖,虽然被逼的步步后退,但他见招拆招,每退一步都好像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退法。楚氏兄弟拳脚互攻,丝毫不给吴缘还手的机会,楚中甲一双铁拳碎石断木,楚中乙一双铁腿千钧之势,两人配合的滴水不漏,吴缘毕竟年纪大了,很快就喘起气来。动作也慢了下来,铁拳挥过,吴缘双手一挡,顿感一震,双臂发麻,铁腿扫来,吴缘纵身一跃,楚中甲见势转身,单拳向上打出,吴缘双手又接住楚中甲的手臂,借着落地的姿势,将楚中甲扔了出去,同时,楚中乙也是一个横扫千军,立身站起,吴缘落地又马上跳起,正中了楚中乙的第三记铁腿,吴缘身子一抖,口吐鲜血,向后滚了两滚,险险的躲过了楚中乙的第四记铁腿,翻了个身,很快站了起来,喘着气,又吐出一口鲜血,暗想:好厉害的腿上功夫,怕是伤到肺腑了,如此下去不妙啊。 楚中甲走了过来说:“看你年过花甲,还敢与我兄弟一战,你走吧!我们不伤你xìng命就是。” “老夫人还未死,又怎能退走,楚氏兄弟的功夫,老夫佩服的很,只是还是想赐教几招吧!”吴缘擦干了嘴角的鲜血。 “楚兄,你好心放他,不过有人貌似不领情啊,对不对,柳小兄弟?”胡文笑了笑,柳何依心中虽急,却苦于心中无计,在看那边,五个人大战那二十多个农夫打扮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那二十多个,却只剩下八个在缠斗,而那五个,只有两个身后有明显的刀伤而已。 “即使如此,那我兄弟二人就得罪了!”说罢,这二人又冲了上来,从两边向胡文攻了过来,左边铁拳相逼。右边铁腿袭来,吴缘退后一步,左手接拳,右手接腿,顺势一拉,拳脚相碰,吴缘手抓不住,放手又后退几步才站稳脚步。楚氏兄弟毫不停顿,拳脚丝毫不减松懈,吴缘体力早已不支,速度根本跟不上了,才挡下楚中甲的铁拳,就已经被楚中乙的铁腿击倒,他的腿痛的就像断掉一般,如不是让了几寸,还真是伤到了经脉。柳何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无奈背后的胡文的折扇如同枷锁一般,左肩丝毫不能动弹。 那五名随从俱是好手,面对而是多个人的围攻,五人配合的相当默契,很快便将那二十来人全部击倒,他自己只是有一个受了很严重的刀伤而已,其余四人看着楚氏兄弟二人,静等着胡文的吩咐。吴缘见自己的人尽数被诛,且惊且怒,可是毕竟年迈,体力近竭,当了楚中甲一拳,躲过楚中乙一腿,还是被拳脚的余劲给振退好几步,竟咳出血来,连喘气都显得那么吃力。 “莫要做无谓的牺牲,我兄弟二人答应不伤你xìng命,只要你尽早回头便是。”楚中甲停止了攻击,楚中乙跟着他大哥停下了攻势。 “咳咳,老夫就是死,也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二位……不用客气,老夫说什么也要……带走柳公子的!”吴缘的声音略显痛苦,微弱了不少,说话都显出很难受的样子。 “哎,既是如此,那就请接招吧!”楚中甲正要出手,“嗖”的一声,从远处飞来一柄剑,楚中乙闻声而起,铁腿横挑,只听“当”的一声,宝剑深深入地,只留半截,而楚中乙的裤脚处却被剑气撕烂,他的腿还被震的微微发颤,但他极力表现出很镇定。这柄宝剑的剑柄处有一根极细的丝连着,一直伸到林中,宝剑本身并无特别,只是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神秘感。楚中乙心中大惊:高手,不知是哪路英雄,这剑气之强怕是江湖中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胡文也是奇怪,轻声说:“难不成又来个万宗羽不成?”柳何依望着林中,想起初见万宗羽的情形,也是一惊:难道万老前辈又赶来救我们了,不对啊,万前辈不用剑啊。 大家静等着,只见林中走出一位身着紫绿相间的衣服的女子,这女子生的并不算美丽,冰冷的表情还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她慢慢的走来,所过之处,总有一股盎然的活力,冰冷不失生机,平凡不失优雅。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圆环,宝剑上的那根细丝的另一端便系在这个小圆环上。她走过来,细丝便在慢慢的缩短,她一用力,剑身出土,又回到了她手上,圆环正好嵌入剑柄,细丝也消失了。 “刚才那一剑,可是姑娘使出?”楚中甲问,那女子望了望他,不做声,又望了望吴缘,说:“你走吧,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的声音并不像她的表情那样冰冷,很清脆,带着几分稚气一般。 “姑娘出手相救,老夫万分感激,只是老夫要事在身,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吴缘向女子作揖施礼。那女子又转向柳何依和胡文说:“你们两看着老人死斗着两个壮汉,也不来帮忙么?” “江湖中的事当然要以江湖规矩来解决,自己惹得麻烦难道还要别人来帮忙么?”胡文折扇微动右手在柳何依腰上一点,柳何依全身一麻,不能动弹了,他说的很自然,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那你们四个呢?”女子又看着那四个随从,四人皆是一愣,互相望了望却不知如何回答,还剩一人因为受伤过重已经昏迷。 “我李家祖训有云,鳏寡孤独废疾者,能帮尽帮,义不容辞,既然你们都不愿出手,那只好我亲自动手了。”女子看着楚氏兄弟说:“你二人联手欺负一个花甲老人,也算男人么?” 楚中乙看着楚中甲,两人会意的点点头便说:“不知姑娘师从何处?” “我爷爷,我父亲都教过我武功。”女子颇显自豪的说她又说:“你们两个要么就离开,不再找这老人的麻烦,要么就和我过过招吧!” 胡文看着这女子,心想:着丫头不过二十上下,怎的如此狂妄,还是真有绝顶功夫在身?楚中乙轻声对他大哥说:“着丫头不能小看,年纪不大,内力深不可测。”他又望了望自己破碎的裤脚,楚中甲也瞟了一眼,又说:“不知令尊是何人?” “二位还不配知道我父亲的名号。”女子握剑在手。一指楚中甲说:“出招吧!”楚氏怒气顿生暗道如实不给点教训实难解恨,二人同时攻来,女子一笑,也迎了上去。 柳何依眉头一皱,心想:原来这姑娘并不是来救我的,只是无意卷入其中,又与那甲乙双雄对敌,不免有些许担心,万一有什么闪失,那该如何是好,她言语又是那么无无礼,怕是不容易脱身啊。 第九章 落花传人 惊现江湖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女子的身法轻盈似舞,挥剑行云流水,看似柔弱,剑气却徐徐而至,楚氏兄弟联手相攻,见始终碰不到那女子,心中惊奇不说,更是觉得脸上无光,想到自己兄弟二人纵横江湖这些年,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赢,怒气上涌,攻势更猛。但见那女子自若随意,手中的长剑片刻不歇,忽而终身横劈,忽而立身直刺,脚步飘忽不定,躲过一拳,挥剑直下,让过一脚就抽剑回挑,从容自然,不仅半点怯意都没有,更显得得意十足,游刃有余。 胡文见状,心想:这丫头又是从何而来,武功又是师从何处,怎的拆了这几百招,一点也瞧不出来路。胡文皱了皱眉,又望了望吴缘,见吴缘喘着气,弓着腰,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他示意那四名随从,四人一点头,便冲向吴缘,吴缘一惊,立身而起,退后几步,迎战出手,柳何依被点了穴道,丝毫帮不上忙,他着急的冷汗直流。胡文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女子与楚氏兄弟的打斗,心想:江湖中新起的能人高手越来越多啊,先是一个童步,又来这一个黄毛丫头,还不清楚来路,莫要坏了我的好事。 那女子见吴缘又被陷入战圈之中,心知定是那手拿折扇的人想分他的心。但她却偏偏没有慌乱,一个空翻,收剑落地,横出一剑,挡开了其中一人的攻击。吴缘又退几步引开两人,楚氏兄弟哪肯放手,随之而来,女子冷笑两声,挥剑转身,用力一扔,长剑出手,细丝又现,长剑如同有眼睛一般,在空中旋转一周,直直的插进其中一人的身体,女子一拉细线,剑出血涌,她又是拉线控剑,左手捏住细线,长剑顿止,回旋又刺入另一人的心脏,楚氏兄弟立身停步,只见长剑袭来,楚中甲出拳夹住,女子一拉细线,剑气即生,楚中甲双拳皮肉俱裂,与此同时,楚中乙右腿高抬,用力一跺,将细线踩在脚下,女子飞身而起,出脚一踢,楚中乙右腿不动,左腿微躬,下腰而让,,哪知那女子只是虚招,她突然双脚并立,直落而下,正好踩在楚中乙的右腿上,楚中乙本来就是弯腰曲腿,那经得住如此下压,况且那女子内功深厚,楚中乙顿感千金之坠,只听“嘎啦”一声,楚中乙小腿内骨尽裂,惨叫一声,抱腿而到,围攻吴缘的两人本已将吴缘逼入死地,只是在片刻之间,见两名同伴被杀,甲乙双雄惨败,心中不免恐慌起来,吴缘趁两人愣神之际,抽出匕首,直刺其中一人,那人来不及躲闪,倒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另一人一回神,急忙退后几步,回到胡文身后,说:“师兄。怎么办?” 胡文依旧面不改sè,竟然拍起了手,笑着说:“好俊的剑法,姑娘真是好功夫啊,胡某佩服!” 那女子理都不理胡文,径直走向吴缘说:“老人家,你还不走?”她又望了望甲乙双雄,但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姑娘大恩,老朽……感激不尽,只是……老朽说过,要事为妥,怎可离去!”吴缘显然已经快虚脱了,咳了两声,气喘的更厉害了。 “你是带走那边的那个人么?”女子一指柳何依,柳何依心中暗喜,直道又是遇见贵人了。那女子看着柳何依,捡起一粒石子,用右手轻轻的弹了出去,正好打中柳何依,柳何依全身一麻,但马上又恢复了知觉,很快就能zì yóu活动了,胡文见此,暗道不妙,心想:这丫头到底是谁的弟子,这么随便就解了我天云剑派的点穴手法。柳何依看看胡文,又看看吴缘,然后再看看那女子,不知该怎么办。 “你还不过来,老人家为了你都伤成这样了,快快过来扶着!”女子似乎根本就不把胡文放在眼里。 柳何依愣了愣,又想了想,慢慢的移动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吴缘,路过胡文时,停了停,他有些害怕,生怕往前一步胡文便会出手,他不知胡文心中也是忧虑,放,功亏一篑,攻,则九死一生。他握紧了折扇,一言不发,也不看柳何依。 楚中甲双手鲜血淋淋,楚中乙双腿肿胀发紫,两人的看家本领被破,只能相互扶持,静观其变。柳何依思考了一阵,只到那女子又叫了声:“你还在等什么啊?”柳何依深吸一口气,迈出一步,只感觉身后一阵杀气袭来,他一回头,只见那唯一活着的弟子正准备出拳相攻,看架势,似乎是用尽了全力,但他却止步不前了,双眼充满了恐惧与疑惑,因为他的胸口插着把剑,剑柄上还连着一段细丝,细丝另一头,女子右手伸直向前,柳何依这才倒吸一口气,好似才反应过来,好快的剑,只是刹那间,柳何依和胡文都没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 “相信没有人还要挡他的路了吧!”那女子一用力,剑又回到了她的手上,她斜剑点地,剑上的鲜血缓缓的流到了地面,没有一滴粘在剑上。胡文看了看甲乙双雄,楚氏兄弟一起摇了摇头,胡文又一抱拳对女子说:“姑娘剑法高超,在下甘拜下风,这柳小兄弟,姑娘若想带走,尽管带就是,在下绝不阻拦。” “好!。”女子冷笑一声,不在说话,只是看着柳何依,柳何依斜眼看看胡文头也不回的走向吴缘,吴缘大概是虚脱了,吐了口血,正要倒下,柳何依赶忙扶住他,说:“前辈,你没事吧。”那女子叹了口气说:“撑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了,老人家的单凭一股意志勉强支持,真是难为你了啊!” “姑娘大恩大德。老夫今生怕是报答不了了!”说罢他又吐出一口鲜血,柳何依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道:“前辈还是莫要说话了!”那女子却说:“老人家有什么还是快点说吧,不然就真的没机会了。”柳何依瞪了女子一眼,心里直埋怨女子不会说话,皱了皱眉。 “咳咳,柳公子莫要怪老夫啊,在你们来到我家之前,那姓胡的竟先找上门来,他不知从何处得知我与万宗羽交情甚好,料到万老弟肯定会来找我,就事先派高手重伤与我,将我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掳走,以此想要挟,要我一旦发现你们的行踪就立即汇报给他们,谁知道你们竟真的找上门来,我心知胡文眼线甚多,若隐瞒不报,我一家老小定遭灭门,我活够了,可我那十岁的孙子……所以既不想出卖你们,又不敢得罪他们,可总得选择一个啊,哎,那夜我让老伴在饭菜里加了些迷药,我回到胡文要的是你便将你你交给了胡文但其他人是无辜的啊,我便托人暗地里连夜将万老弟他们送到了三个不同的地方,我托得人绝对可靠,也绝对保证他们的安全。”说着说着,吴缘便老泪纵横,又吐出一口鲜血,又说:“我本想等胡文放了我儿孙,带我安顿好家人后,再去救柳公子的,岂料那姓胡的知我放走了胡文后,竟狠下杀手,可怜我那十岁的小孙子啊,柳公子,老夫对不住你啊!” “前辈不要多言了,晚辈连累你一家老小,该说对不住的是我啊。”柳何依思绪万千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紧扶吴缘,感动的也是眼眶溢泪。终于吴缘吐出最后一口鲜血,便到了下去,不在动弹柳何依一惊扶着吴缘的尸体默不作声。 “我们李家的祖训,对死者要善待,喂,那个拿扇子的,这里这么多是尸体,你你可得给我处理好,我还会来看的,特别是这位重情重意的老人家,要厚葬,不然,我保证我会为你新添一座土坟。”那姓李的女子朝胡文比划着,然后对柳何依说:“咱们走吧,这老人家的遗愿我要替他完成!”柳何依呆呆的望着女子,他这才看清他的容颜,这苍白的脸庞,追都想不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却在片刻功夫大败甲乙双雄,真是奇女子。 “还不走,等着我背你啊?”女子走在面前,柳何依回过神来,又望了望吴缘的尸体,鼻炎默哀了一会,才在女子的第三声催促中离去。胡文心中气愤不已,这是第二次在他手上放跑了柳何依,他一回头,语气仍是很缓和说:“你们两兄弟不打紧吧!”甲乙双雄摇摇头,胡文不在说话。 “李姑娘,多谢救命之恩!”柳何依跟她走了一段路,还是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知道我姓李啊。”女子奇怪的问她没有柳何依那般伤感。 “刚才姑娘说过了。”柳何依回答,那女子思索了一阵问:“那你知道我的名字么?|” “在下不知,未请教姑娘芳名!”柳何依觉得和她说话很轻松,能够暂时忘掉一些不愉快的事。 “我叫李暮颜!”女子笑了笑,柳何依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他也回之一笑,却笑得很无奈,说:“在下柳何依!” “你笑得真难看,,柳何依,柳这个字我很是喜欢,因为我爷爷的名字里就有一个柳!”柳暮颜开心的说。 “柳,呵呵,柳。你爷爷该不会叫李问柳吧!”柳何依脸sè突然变得极为吃惊。好像发现了什么。 “你认识我爷爷啊,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啊?”李暮颜也是奇怪,柳何依停下脚步,李暮颜也止步与之对望。 第十章 龙吟落花 名剑相识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我想江湖中不认识你爷爷的只有两种!”柳何依苦笑一番,他觉得李暮颜有些无知,但显得很无奈。 “哪两种啊?”李暮颜似乎一提到自己的爷爷就显得异常兴奋。 “没出生的人和死人!”柳何依淡淡的说。他从小就知道江湖中的五大剑客,代代相传,只有落花剑客的传人没有丝毫音讯,但落花剑客李问柳的传说依然在江湖中广为流传。 “原来我爷爷这么有名啊,怪不得他的剑法那么出神入化,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很有名气啊,我只知道江湖中有四大剑客,原来爷爷并没有说实话啊。”李暮颜不假思索,又问道:“你说一个人有名气是不是件好事啊?” “这个,额……我不清楚,因为我没有名气,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太坏的事吧,”他转念一想,如不是她父亲很有名,如不是他麒麟镖局很有名,恐怕也不会招的如此祸患,更不会弄得惨遭灭门。于是他又说:“有时候应该是一种负担吧,甚至还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嘿嘿,你很懂啊,我爷爷经常问我想不想有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我爷爷既然这么有名,那他孙女总不能丢他的脸吧!”李暮颜笑了,柳何依一见她笑,竟不自觉的脸红了,因为他觉得李暮颜笑得很好看,却又不好意思多看。他心里默想你爷爷不说自己有名也许就是不希望你有名啊。 “你的功夫都是你爷爷教的么?”柳何依抬起头来问道,他对李问柳从小开始就有一种崇敬,江湖中人将李问柳的飞剑落花当做神灵一般,认为只有神才能使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剑法。 “差不多,我还有个哥哥,他的剑法比我还要厉害,我爷爷说我哥哥才是真正继承了他的剑法!”李暮颜有慢慢走了起来,柳何依也跟了上去。 “那你会飞剑落花么?你爷爷的独门绝技?”柳何依发问道,他真心想看看那招飞剑落花是不是如传说中那样神奇。 “只有学会了飞剑落花才算继承了我爷爷的剑法,所以我哥哥成功的继承了落花剑客的名号,我没有啊,谁让我没学会呢!”李暮颜耸耸肩,没有回头。 “原来如此!”柳何依以为几天能开开眼界,谁知道欧诺个欢喜一场,他失望的问:“那你怎么会遇到我们?” “我碰巧路过啊,看见那两个壮汉在与一个老人打斗,心中实在气愤不过,便出手相救了。你呢,你怎么内他们抓住了,他们抓你又要干什么。”李暮颜回回头,但没有停下步子。 柳何依沉默了一会,便将自己的遭遇一口气说了出来,刚刚平静的心情犹如波澜一般,他皱着眉,望着远方。 “原来你的遭遇如此坎坷,jiān人当道,人心叵测啊,那么你准备怎么办?“李暮颜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永远是一副淡定的表情。 “不知道,不过我想还是先把武功练好吧,等我有足够的能力,再去寻仇,三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穷尽有生之年我都要手刃仇人。“柳何依满腔的热情,他一想到父亲的惨死,便怒从心来。 “很好,有骨气,你走吧。”李暮颜一转身,冲他笑了笑。 “走?”柳何依一愣,但又一想,这不是多余的废话么,不走难道跟着李暮颜一辈子么。柳何依摇摇头笑了笑,双手抱拳,说:“在写姑娘相救rì后若是有机会,必定涌泉相报,后会有期!”他先施一礼,便头也不回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刚才与李暮颜赶了不少的路,胡文一行人应该不会追上来,可是应该去哪里呢,他不知道,他心想:其实跟着李暮颜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笑得很好看。想到这,他又笑了笑,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李暮颜看着柳何依远去的背影,也抿了抿嘴唇,轻声说:“我也有我的江湖要闯,自然不能帮你,愿你一路平安,大仇早rì得报吧!”说完便离开了。 柳何依就这样走着,也不知绕过了几个弯,越走越累,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天也渐渐地黑了,他沿路摘了几个野果充饥,又捉了一只兔子,生了火,烤了起来。月亮轻盈盈的出来,月光似衣袖,轻抚着柳何依,他显得很惬意,虽然从来没有一个人呆过,但依然很是从容,这一晚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仿佛觉得这一夜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没有朋友相伴,也没有敌人看守,这一刻似乎就只有他主宰。他注视着火焰,没有再去看月sè的美,他的心仿佛这堆火一样,他又想起这些rì子发生过的事,不禁伤感于怀,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呈现出李暮颜笑靥如花的容颜,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但却足以让每个人都记住她,想着想着渐渐地忘记了悲痛伤感,竟情不自禁的笑了。他休息了一阵,刚想躺下,只见旁边有一根又细又直的光秃秃的树枝,他随手拿了起来看着树枝一会儿,突然跃起,舞起了剑法。 月sè下,柳何依剑法灵动。龙吟剑法被称为最流畅最顺手的剑法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只见柳何依双手不停的互换,忽而右手持,横劈而下,忽而左手反握,顺势而划,剑气自生,空灵自若,配合着独一无二的步伐,每一剑都势若游龙,每一招都飘若惊鸿。他飞跃而起,用力一刺,树枝深深地插入一棵树的树干,一刹那,树枝尽裂,只剩插入树干的一部分。路合一的虎口也是一震,又觉一麻,脱手一松,落地而立。他喘着气,咬着牙,朝着树干猛出一拳,轻声道:“几时能将龙吟剑法练至顶层,父亲花了十几年时间,我真的要用那么长时间么?”他突然掌出于手,双掌一起出手,连还而击,脚步大步而起,如猛虎猎食一般,张丽一足,掌势剧增,双掌不偏不倚的和嫩的打在树干上,树干“砰”的一声裂开了,但却未断,瑶瑶yù坠,他还在喘着气,真气却泄了。无法再起。他望着天空说道:“我柳何依向天起誓,一定要手刃仇人。”他坐了下来,运气调息,想着龙吟剑法和虎啸章法的家传心法,修炼起内力来。他知道自己内力不纯是一大忌,内力若是jīng纯,剑法必定会带着一股强势无形的剑气,掌也会源源不断的发出刚猛强大的力量,而且体力也会越来越持久。他讲体内的真气循环了几个周天,越跃起越感觉自己真气不畅,甚至连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他知道自己心太急了,着龙吟剑法与虎啸掌法的心法看似一路,实则差异甚大啊,慢慢的他感觉体力不支,便昏睡过去。 次rì,阳光明媚,轻抚柳何依的眉头,柳何依感觉刺眼,便缓缓地睁开眼睛,才知已至正午,看样子昏睡的时间有点长。他坐起来,晃晃脑袋,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心道:原来虎啸掌法与龙吟剑法的内功心法是有冲突的,昨夜真气相冲,差点没要了姓命。他又思索了片刻:那父亲又是怎练的?他又回想起他父亲的话,那时他还年幼,他记得他父亲说过从小本来是练剑的,一手龙吟剑法已经名动江湖,过了弱冠之年,遇见了无为老人,五位老人不仅将自己的绝学虎啸掌法倾囊相授,而且哈指点了龙吟剑法的奥妙之处,这才让父亲的武功突飞猛进,课父亲到底是怎么修炼这两种心法的呢。柳何依瑶瑶头,他走向一条小溪,洗了爸脸,沿着小溪走着。 柳何依现在没有太多的想法毫无目标的走着,大概走了三个时辰,也不知走到了哪里,他想找个地方好好地修炼武功,又想去寻找万宗羽和童步的行踪,可身上连半分钱都没有,不仅饿的眼冒金星而且脚上的鞋也磨破了不少,只能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他终于走到一个小镇,很快的找到一个客栈走了进去,虽然没有一分钱,但身上穿的依然还是胡文给他准备的把套上好的衣服,谁也不会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公子打扮的人连一分钱也没有。 “哎呦,公子爷,您要点什么?“小二一见到柳何依,便点头哈腰的跑过来招呼,说:”快进来坐。” “我想见你们的老板!”柳何依似乎有些难为情,到了饭店不吃饭却要找老板,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好事? “公子爷,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么?”店小二脸sè一转,眉头一皱,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口气和几分不客气的语调。 “有点小事。”柳何依干笑着,这时站在柜台里的一个正在打着算盘算账的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走了过来,冲小二说:“怎么说话的,客人来了你就这态度?” “掌柜的,他说他来找你,不是来吃饭的!”店小二委屈的说。 “找我就把他带来见我啊,不吃饭就能随便对待客人啊,不好意思,公子啊,这是新来的伙计,不懂规矩!”掌柜的一瞪小二,有面带微笑的对柳何依说。 “‘哪里哪里,掌柜的,我路过此地,有一事相求。”柳何依见掌柜的似乎好说话,便打算说实话自己没钱了。 “客官只管吩咐,但凡能帮到的,咱们决不推辞。”掌柜让小二招呼别人了,自己亲自招呼着柳何依。 “好吧!”掌柜的,请问你这儿缺人么,我想来帮帮忙,我不要工钱的,只要管住管吃就行。”柳何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着……公子实在开玩笑么?”掌柜显得很惊讶,他想不到穿的这么得体的人会到他这打工。 “没有没有,我是很认真的,真的希望掌柜的赏口饭吃。”柳何依越说月诚恳。 “课以工资的打扮不想是有这方面难处的人啊!”掌柜的皱了皱眉。 “有难处不会写在脸上的,柳何依请说。掌柜的想了想,心道:这小子肯定是从家里偷偷的跑出来的大公子,我且收留他,rì后他回去,必定感恩于我,那我还不大赚一笔。想到这,他心里偷偷笑开了花,但脸上依然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第十一章 何归何去 潜身小镇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那掌柜眼珠一转,拍着柳何依的肩头说:“公子既然肯屈驾来我这儿小店做事,那我怎能让公子失望,只是公子能吃的了这些苦么?” “那是当然,只要掌柜的肯收留,再多的苦在下也能吃得住的!”柳何依面露喜sè,睁大眼睛望着掌柜的。那掌柜的自然在盘算着自己的事,若是好生待着柳何依,他rì这人报恩之时,不正可以狠狠的发一笔横财么。,看他这一身打扮定不是普通人家。他又道:“公子啊,我们厨房正好缺一个劈柴洗碗的杂役,你肯干么?” 柳何依见这个掌柜的对自己说话万分客气,如待贵宾,也是心头一转,便已猜出了八分,料想定是这人把自己当成是离家出走的贵公子了,想从自己身上捞点好处,于是柳何依微微一笑,心想不如顺其心意,这样对自己总没有坏处,于是赶忙点头说:“能,能,多谢掌柜的的成全,我随时可以干活。”那掌柜的便笑着拉着柳何依的手向后院走去,边走边说:“公子啊,来这边,我带你看看后面,对了,敢问公子大名啊!”柳何依回答:“柳……刘……刘一手。“说罢两人便在院中转了一圈,掌柜的似乎对柳何依的名字死哈不感兴趣,带着柳何依看了后院和住房,然后掌柜的又带着柳何依进了厨房,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锅里炒的,笼里蒸的,盘子里盛的,处处都冒着香气,扑鼻而立,柳何依本身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哪经得住这样的诱惑,不停地倒吞口水,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掌柜的本来想把柳何依介绍给他的伙计认识的,一瞧柳何依的脸sè,又听到了柳何依五脏庙里的木鱼的敲击声,便已心知肚明,冲着其中一名伙计说:“小傅,快去那两个馒……包子给这位新来的朋友填填肚子!”那个叫小傅的伙计愣了一下,便从笼屉里拿出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小跑送到柳何依面前,看着掌柜的,递给了柳何依。 柳何依暗自好笑,着想占便宜的掌柜,赌注全都压在我身上了,这投资亏本可亏大了。当下也毫不客气,抓起两个包子也不管旁人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不忘一边谢过掌柜的。掌柜的见厨房里实在太忙了,便对柳何依说:“公子啊,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你对这地方和这些人又不太熟悉,还是等到晚饭的时候我在给你讲讲有哪些活儿需要你干的,顺便介绍一下我们这里的伙计,现在你就先转转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吧!” 柳何依只要一想到这掌柜的将自己当成财神便觉得好笑,也不约束道:“那就谢过掌柜,有劳掌柜的照顾了。” “哪里哪里,与人相助,为乐于心,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这点虽小,平时却也忙得很,我还是先去前台算账了,公子自己请便吧!”掌柜的又笑了笑,转身走开了,柳何依点点头又在厨房里看了看,又走出了屋子。 到了晚上,客栈才渐渐地空闲下来,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众人围在一张大桌子旁边,掌柜的还在算账,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通,伙计们眼巴巴的望着掌柜的,掌柜的也不理睬, 柳何依才从后院进入大厅,掌柜一眼便瞧见了,连忙笑着迎了上去说:“公子想必是饿了吧,小傅,还不开饭么?”“还咧!”小傅几个人便端着盘子上了桌子,掌柜的拉着柳何依坐了下来,柳何依苦笑着劝着掌柜的不用太客气,掌柜的哪里肯听,说道:“今天说个事,咱么们店里新来个帮手,叫刘一手,以后大家就相互多照顾一下,后院劈柴挑水的事儿,就让刘一手公子来做了。” “在下初来乍到,以后若有得罪,还请多多担待!”柳何依站起身来抱拳拘礼,伙计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柳何依脸上一红,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这里又非江湖,都是些打工求生的人哪用得着说这些江湖中的客气话。 “刘公子啊,不必多礼,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你旁边的这位叫小傅,只负责跑堂的活儿,那位叫老王是我们的厨子,还有你对面的叫小杨,负责打杂,现在你来了也就可以帮帮他了,咱们小店生意多啊,我就负责做账也是掌柜的!”掌柜的一一介绍,柳何依也一一看了看他们,小傅瘦的皮包骨头,戴着顶破布帽,身上穿着灰sè的布衣,他冲柳何依笑了笑, 柳何依也回之一笑,老王是个五十来岁的人,黝黑的皮肤,身子也很壮实,憨憨的样子,不停地让柳何依多吃点菜,有问问自己炒的怎么样,小杨大概年纪不大,与柳何依差不多,却比柳何依高很多,身上的衣服好几个补丁了,老实的脸上带着几分稚嫩的气息。几个人在一起吃着饭。掌柜让小傅吃完饭后去替柳何依收拾一间床铺,柳何依说自己来就行,掌柜的坚持让小傅去,小傅也是一路小跑着去收拾了。 夜里,柳何依在一间不小的屋子里,小傅,老王,小杨三个人挤在一张类似于大炕的床上,而柳何依却在一张比较像样的床上,虽然只是两块板搭起来的。他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现在这里住下吧,不管怎么样,先把武功练得扎实一些,等到有些小成再去找童步他们。这一屋子四个人都没睡,那三个人都是在抱怨说什么掌柜的抠门之类的,柳何依哪有心情去听这些没用的事情,只是想着如何才能把武功练好。 “刘公子啊!”柳何依一惊,一起身,看着对面的小傅,这一起身,倒是把小傅吓了一跳,只见小傅又叫了声:“公子,是我!”另外两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柳何依勉强笑了笑。说:“有什么事么?” “没事,没事,只是想打听一下,刘公子是掌柜的亲戚么?”小傅望了望旁边两位,又看着柳何依。 “不是啊,我也是初遇掌柜的,不曾想掌柜的如此善待在下!”柳何依当然明白小傅的疑问,只不过不方便明说。 “那就奇了怪了,掌柜的出了名的视财如命,从不做亏本买卖,今儿个倒发起善心来了!”小傅狐疑的摇了摇头,另外两人轻轻地干咳两声,示意小傅不要乱说话,只见小傅整了整被子,说:“不早了,刘公子早些休息吧!”柳何依随口恩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回想着一肚子的心事,渐渐地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怎么亮,柳何依感觉有人叫他,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好长时间才看清是小傅,只见小傅说:“刘公子快醒醒,要干活了!”柳何依这才想起现在是寄人篱下,要要头清醒一下,便穿上衣服,用冷水刺激一下自己然后在后院忙了起来。他虽是个少爷。但从小被父亲逼着练功,体力活自然不成问题,很快他便将厨房里的水缸灌得慢慢的,那老王也忙得不可开交,蒸包子,馒头,准备各种早点,小杨则在擦会拖地,然后买菜洗菜,还要帮老王搭把手。小傅做的也不比小杨少,还在忙着拉客人。小镇上的人好像起的都挺早,买早点,吃早点的也多了起来。柳何依挑完水就忙着劈柴,劈柴他到真没怎么做过,劈出来的粗的粗,细的细,老王见状,只是要他好好劈的均匀一些,并未怎噩梦埋怨柳何依。 就这样过了几天,柳何依每天就劈劈柴,挑挑水,也不做别的,倒是掌柜的,一见到柳何依劈柴跳水,就大骂小傅跟小杨说怎么让柳公子做这种事情,柳何依哭笑不得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解释自己可以干,不能吃干饭之类的话,小傅和小杨无端受了冤枉气,心中自然不是很快活。 这rì,柳何依依旧在劈柴,他望着木柴,心想若是这练剑跟劈柴一样简单就好了,自己也就不用那么天天担心不能练的一手好功夫了,又转念一想,貌似这劈柴自己好像自己也不是很在行,想着这几天老王的埋怨越来越来频繁,不禁无奈的撇了撇嘴,晃了晃脑袋,又抡起斧子恨恨地劈了下去 ,又惹来了老王的不痛不痒的一些碎语,柳何依也不以为然,依然就这么根据自己的意思劈着柴。 到了晚饭的时候,几个人又聚在一起,掌柜的说了声开饭后,每个人都动起了筷子,掌柜的笑眯眯的对柳何依说:“刘公子啊,这些天真是委屈你了啊,不知道还过的惯么?” “掌柜的哪里的话,在这里您供我吃供我住,那有什么习惯不习惯啊。”柳何依知道掌柜是在套近乎,客套话还是回了几句。 “那就好,那就好,那些粗活以后就交给小傅和小杨做就行了,你不用你亲自做的。”掌柜的接着说:“不知道刘公子祖籍何处啊?” 柳何依一愣,想到这掌柜的大概看到这么些天自己半点也没有想回家的意思,估计想把我的老底查出来,他以为我是贵公子,恐怕想去我家通风报信,好早点得到好处。可惜自己的确不是什么贵公子,掌柜的算盘怕是要打空了,不过自己还不能穿帮,现在的rì子过得挺好的,一旦揭穿自己不是贵公子而且是通缉犯的身份怕是没好rì子过了。想到这柳何依故作深沉,半天也不说话,显露出一种十分厌倦的表情给他们看,又故意带着三分不耐烦的语气说:“家?那种家也叫家?你要想要的话,那种家全都给你。” 掌柜的听罢想着这小子肯定是公子爷做惯了,好rì子过腻了,不珍惜了,有些人就是矫情,放着好rì子不过非要学人家过什么江湖。掌柜也不言语,他是个生意人,他想着既然已经在柳何依身上下了本钱就下的大一点,到时候回报肯定也是不可估摸的。于是便转移了话题,倒是小傅一直盯着柳何依看,不知在看什么。 第十二章 追星逐月 再遇落花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 次rì,柳何依起了个大早,这些时rì天天劈柴跳水,身子骨也越来越来强健了,很快水缸与木柴都被柳何依给做完了,就这样半忙半闲的到了晌午时分。这是大堂内传来一阵杂闹声,柳何依闻之好奇的从后院走到大堂,只见小傅跌坐在地,嘴里还“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两张桌子,三条板凳都碎了一地,碗碟也都碎了,里面的各种汤汤菜菜都撒了一地,一片狼藉,像是有人砸了场子一般,小傅眼前站着一位衣着简单英俊不凡,眉宇间都着一股英气的少年,他直瞪着小傅,小傅吓得急忙往后爬,坑也不敢吭一声,那人左手握着剑,右手背在背后,身边还有两个倒在地上的人,看样子是晕了过去,倒下的两个人的脸上都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不住的流下。那人剑未出鞘,左手用剑一挑地上的一块碎碗片,在随手顺势一拍,碎片犹如暗器一般径直朝小傅袭来,小傅吓得都忘了逃走。“嘭”的一声,碎碗片又碎成了几片,只是地上多了几只断成两节的筷子,柳何依慢慢的走了过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兄台又何须置人于死地呢?”柳何依学者他的父亲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他注意了那人半天,心道也不知来历,只是见那人对小傅出手致命,便下意识地出手相救,若是那人不肯罢手,真的动起手来,柳何依心里还是没底的,有点慌慌的。 “你是谁?”半天那人才说出三个字,他看了柳何依一会儿,握紧了手中宝剑,面无表情,小傅则乘机躲进人群中不敢出来了。 “在下柳……刘一手!”柳何依本想报出自己的真名,但转念一想都隐藏这么长时间还是继续隐藏较好,免得自找麻烦。“公子绝技在身,却为难一个毫无功夫的小杂役,这要传出去,公子以后颜面何存啊!” “虚名一世,不及片刻公道在身,要有何用?你可知我为何伤她?”那人依旧没什么表情瞪着柳何依。 “在下不知,只是这客栈对在下有恩,若是公子执意寻事,在下则责无旁贷啊。”柳何依也不知哪来的胆子,还是人多怕丢了面子,面对这位面前不知来历的高手也敢叫板。 “你的意思是要与我一较高下了!”那人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岂敢岂敢,兄台的武功岂是在下能比的,只不过在下也非不义之人,就算技不如人也要略尽绵力了!”**一说完便后悔了,这话一出不是摆明着要与他一争高低么。柳何依故作镇定,一动不动,这些个rì子他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忍。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可用剑?”柳何依回答道:“阁下用剑?” “持剑之人岂有不用剑之理。你当我的剑只是个配饰么?” “那好,我也用剑看样子此战难免了。”柳何依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剑未出鞘。”那人说出四个字 “那又如何?”柳何依问。 “你手中无剑,非我对手。”那人撇出一道不屑的眼神。 “我手中有剑,便是你的对手?”柳何依又问道。 “非也,你手中有剑也许能接我几招,或许是死的晚一点。”那人更是不屑一顾。 “兄台之言莫不是太狂妄了些!”柳何依心中一恼,刚才的顾虑也被这股无名之火给燃尽了。 “我剑未出鞘意思是你认输还来得及,剑若出鞘,饮血即回。”那人看着柳何依,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柳何依显然已怒。 “那在下倒要看看,这出鞘的剑到底是要见谁得血!”柳何依一个转身,右手一伸,朝着身后的一名剑客跳去,顺手一抽,一柄亮晃晃的宝剑即可便在柳何依手中,那剑客回过神来,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但一见这阵势,便住了嘴。 “好剑,就是沉了些,仁兄之剑先借来一用,莫要见怪。”柳何依看也不看那剑客一眼,剑客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人注视了半天,说道:“你步法轻灵,走的不是重剑之风,用此剑只会吃亏,败得更快一点罢了,还是你的血迫不及待的想要喷涌出来么?”柳何依听罢,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怒道:“剑死,人活,剑法是要看人的废话少说,出招吧。”说完,挥剑上前,突然,从楼上飞来一柄奇怪的剑,一柄连着长长的细丝的剑,细丝的另一端系着一个圆环,圆环则套在一个女子的手指上。 柳何依一惊,望着插在地上的剑,停住脚步,抬头一看,真是那分别不久的李暮颜,柳何依由惊转喜,半天没有说话,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呆住了。 且看那人看着插在地上的剑,眉头一皱,这厚实的地板竟被插进了半截。他也抬头看着那姑娘,也没有说话,周围的人全都看着李暮颜只见李暮颜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拉着圆环,随手一抽,那深入地下的宝剑“噌”的一声便回到了她手里,她扶着栏杆的手慢慢的拿起靠在旁边的剑鞘,轻轻地将剑插入鞘中,众人都沉默下来,以为会有什么事发生,而李暮颜好像丝毫没有关注周边的景象,慢慢的握住入鞘的剑,又缓缓地走下来,度柳何依说:“我们又见面了。” 柳何依干笑两声,他早就换了身布衣,没有了当时公子爷的派头,而李暮颜还是那一副超凡脱俗的样子,紫绿相间的衣服,那么点灰尘都不染,,洇染着一股优雅又有活力的气息。柳何依回过神来说:“是啊,世界真是小啊,还是咱们有缘分啊。” “呵呵。”李暮颜微微一笑,有赚头看着那个人,拍起了手。露出一副令人费解的笑容说:“公子实在是高啊,还未动手,便已经赢了大半了!”那人也笑了笑,双手交叉握剑抱在胸前说:“姑娘之语真是令在下费解啊。” “都是剑术行家,又何必装成出外行来,公子年纪轻轻,江湖之深,实在难测啊。”李暮颜继续说。 柳何依望了望李暮颜,又看了看那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李暮颜又看着柳何依说:“你难道听不出,他之前话中带刺是要激你么,你可倒好,还真沉不住气,说恼就恼,人只要一恼,便会冲动,一冲动便会会略套路,乱了阵脚,单就这点,你已经输了一半。”柳何依脸一红,看了看那人,不做声。 “他一见你便知你是初入江湖,涉世不深,随年龄相仿,他比你不知要老练多少,他料定激你两句,你便会恼羞成怒,不但如此,他早看出你身法轻灵,也看到了你身后的那位剑客的剑,他这种行家一眼就知道此剑沉重不凡,便故意引你比剑,而你肯定会也只有向你身后的那唯一配剑的剑客借剑,这不称手的兵器,加上你慌乱的阵脚,你还有赢的可能么?”李暮颜冲着柳何依分析着,柳何依的脸sè更红了,很不道德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呵,姑娘好细的心思,如此都能被你看破,在下真是佩服的很啊,不过姑娘还是错了。”那人垂下双手,看着李暮颜。 “愿闻其详。”李暮颜说。 “姑娘只道在下老练,以计辅战,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你当这位兄台能胜得过在下么?”那人看着柳何依,柳何依却只能咬着牙,不好意思做声。 “胜不过。”李暮颜面无表情,刚才的笑容也一扫而光,柳何依信一沉,好生失望,也好生难过,但心中那好胜的自尊却异常强烈,他深吸一口气,心想:好,就让你们看看,我柳何依到底是不是个废物。他冷笑一声,持剑上前。狠劈一剑,随着“接招”的一声大喝,那人侧身一让,左手用剑鞘。按住柳何依下落的剑锋,右手一拍剑身一柄闪着银光的宝剑“噌”的出鞘,剑身布满了云月相间的纹饰,,他右手持剑直刺柳何依,周边的人全都躲得躲,散的散。柳何依后退几步,横着将宝剑一挥,挡开那人的攻势,有上前迎战起来,那人的剑法轻飘飘的一般,虚招甚多,实招仅存,虚实相间,柳何依始终分辨不清何时虚何时实,而且他手中的剑比起他以前用的要沉很多,这重剑让他的龙吟剑法大打折扣,好几次都应接不暇,那人持剑稳当当,招招都步法稳健,时进时退。柳何依重剑难控,又被这奇怪的剑法逼得冷汗一出,他时而被逼入死角时被放开,时而眼瞧要伤到对方时却又被莫名其妙的挡开了,就这样拆了两百来招,柳何依的手臂渐渐发酸,倒不是没力气,而死这重剑着实不趁手。突然两剑相碰,火花一闪,柳何依虎口发麻却不敢松手,咬着牙死死的挡着这眼前的剑锋,那人也路出些许汗水,但扔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可柳何依却已经张着口喘着气了,那人剑法招式变化太多太快,很多虚招消耗了柳何依不少体力。 说时迟那时快,柳何依汗水直流之际,那人又是一击重剑,直震的柳何依手臂都发麻了,紧接着,那人又连续三次重击柳何依手中的重剑,柳何依不得不两只手握剑,两只手都被震的时却了知觉,再也握不住剑。“哐当”一声在第四次重击之下,柳何依没有握住剑,重剑掉在了地上,那人平手握剑直指略狐疑的咽喉说:“你输了。” 柳何依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没错,我输了!”李暮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楼上,他慢慢地下来说:“哎,之前说你胜不过也是为了想激你,你已被激过一次,当然会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在激一次你就会避免那些错误,从而能激发你的斗志,不过看样子,你的确是技不如人。”柳何依有点落寞,有点难过说:“是的,我承认。” 李暮颜接着说:“不过你持重剑本已吃亏,他也不断的消耗你的体力,这种剑法高妙独特,你输了也不丢人。” 那人看着李暮颜说:“果然是用剑的行家啊,可否告知芳名?”周围的还没有离开的人都看着李暮颜,似乎都想知道这位神秘的女子到底叫什么。 第十三章 名剑世家 剑逢敌手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李暮颜慢慢的走下了楼,冲着那人说:“想知道我的名字么?那就跟我来吧!”说罢转身走出屋外,一个空翻,踏风而去,半点尘土未起。 “好高明的轻功!”那人微微一笑追出屋外,也是蹬地而起,随之而去。柳何依见状,朝身后的剑客一扔宝剑,双手抱拳说:“多谢。”然后马上追了上去双脚踏空而起,紧随其后。 约莫不多一会儿,已出了小镇,在一片小湖周边,李暮颜着地转身,等着身后的人,片刻之后,那人便出现了,稳稳地站在地上,他刚要开口,身后的林子一响,柳何依站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望着他们先说起话来:“两位都是高手啊,又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啊?” “好说,在下临安沈竹浪!”那人朝上望着柳何依,眼中也没有了敌意与轻视,倒是一副镇定祥和的面孔,让人好生安心,他又望着李暮颜说:“现在能请教姑娘芳名了吧!” “你胜了他?”李暮颜看着沈竹浪,然后指了指柳何依。 “险胜几招,胡娘见笑。”那人倒也客气了起来,摆了摆手。 “胜了就是胜了,哪有什么险胜不险胜,不过我与他相识一场,引为知交,你胜了她,不知可否赏脸与小女子切磋一番啊?”李暮颜笑着说道。 那人注视着李暮颜,缓缓地说道:“好说,姑娘一代佳人,只是刀剑无眼,若是不慎伤了佳人,那岂不是在下的罪过。” “呵呵,那就请公子剑下留情吧,不过沈公子也注意些,我手里的剑也不是拿来装饰的。刀剑无眼是真,你我都要小心些啊。”李暮颜似乎也客气了起来,柳何依听着是那么的不舒服。 “既是姑娘有此雅兴,那在下就顺了姑娘的意思,向姑娘讨教两招!”沈竹浪再一次拔出了剑,说:“请。”李暮颜眼睛一亮,微微一笑。突然一道亮晃晃的剑身,如一道白虹,直逼李暮颜,李暮颜右手握住剑柄,左手顺势将剑鞘射向沈竹浪,沈竹浪持剑一挡,李暮颜剑在眉睫,沈竹浪两步后退,一个后空翻,双腿蹬在树枝上,借力向前冲去,李暮颜竖剑一推,,左手按住剑尖,沈竹浪的剑抵在李暮颜的剑身,剑身一弯,李暮颜一用力,又将沈竹浪给弹了回去,柳何依眼花缭乱,这些都只是片刻功夫,这次沈竹浪丝毫没有留情,每剑都用了十分的力气,这次虚招全无,每剑都是实实在在地攻击,李暮颜接招接的也是惊险万分,看似普通的一剑,却在接近的一刻变化出多种剑招,李暮颜的应变能力也是一等一的,敌变她也变,只是一直处于防守状态,却并未显得有多吃力。剑术平常,但根本看不清是要往哪一个方向袭来。加上沈竹浪精湛的内力,李暮颜也不知是真的措手不及还是假的来诱骗沈竹浪。这一招刚挡下,马上又来下一剑,且力道丝毫不减,李暮颜若是稍有迟钝,恐怕便要败下阵来,当然李暮颜的剑术肯定是非常人可比,看起来李暮颜步步后退,实则在试探沈竹浪的武功路数,眼看着李暮颜就要被逼入湖中,这时,李暮颜往后一倾,身子向后飞去,双脚轻轻地点了几下湖面,又飞了起来,沈竹浪也是起地而追,李暮颜在空中一个空翻,又一个转身,一柄长剑脱手而出,沈竹浪还未落地,心一惊,眼看剑即在前,右手举剑一挡,“噹”的一声,沈竹浪由手到身,感觉一震,暗道:好深厚的内力,还在这么远的距离。他向后落去。李暮颜又点了几下湖面,超沈竹浪袭来,两人相距一丈多远,李暮颜手扣圆环,控线御剑,沈竹浪眉头紧皱,不敢上前一步,这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沈竹浪只有接招的份儿。 柳何依看着战况,点了点头,心想:这姓李的女子功夫好生了得,真不愧是落花剑客的传人。若是我能得到落花剑客的指点,岂不美哉。再看那沈竹浪剑法也是独树一帜,一定有些来路,若是能听引为知己,那我的复仇之路岂不是更近一步,想到这,柳何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沈竹浪几次想跳过飞剑,直击李暮颜,无奈飞剑挡步,寸步难前,沈竹浪又要挡去飞剑,欲断细丝,又无奈李暮颜御剑非凡,让沈竹浪可望不可前,沈竹浪渐渐地喘起了气,李暮颜也有几滴汗水滴下,但仍保持着均匀的呼吸,沈竹浪眼睛一亮,突然左手一把握住飞剑,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右手朝李暮颜一扔手中的宝剑,李暮颜一怔,但马上回过神来,一放圆环,双手腾出来,冲上前去,侧身一让,右手握住飞来的剑的剑柄,一个转身,冲到沈竹浪面前,剑指其眉。 沈竹浪放下手中的剑,左手不停的抖动,鲜血不停地涌出,但他仍笑着说:“还是姑娘技高一筹啊。在下败得心服口服。” “客气客气,沈公子也太在意这场小比试,何苦要伤了自己!”李暮颜也半笑不笑的说,柳何依呆了一会儿,他还没有看过这么危险的伤己的打法,背水一战啊,他跳了下来说:“好精彩的打斗,真是开了眼界啊!” “那现在姑娘可否告知芳名了!”沈竹浪丝毫没有在意受伤的左手,将之背到了背后。 “好说,在下江南李暮颜,不过公子还是先看看自己受伤的手吧。”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扔给了沈竹浪,继续说:“送给你的,敷上吧。”李暮颜也收起了剑。俩个人都没有看柳何依,柳何依感觉多余了一般,尴尬了几许,便不做声了。 “李姑娘剑法超群,这御剑之术更是无人能及,不知师承何处!”沈竹浪问道。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我从何处学艺么?我真不明白!”李暮摇了摇头。 “呵呵,姑娘剑术超绝,败于你手之人肯定是数不胜数,谁都想知道这精湛的剑术师处于何门何派,也好让自己输得明白啊?”沈竹浪微微一笑,手上的伤也因为李暮颜的药而抖动。 “你只要记住我叫李暮颜就够了,你虽不知我是何人,我却知道你是谁!”李暮颜还是一脸的不在乎,只有柳何依,两人都当他不存在一样,他走不是,留也不是。 “哦?那就请姑娘姑娘说说看,在下是何人啊!”沈竹浪也好奇的问道,柳何依却忍不住了,他对此人是谁虽说有点兴趣,但自己是个大活人啊,这么无视自己,实在是难堪,便开口道:“打扰片刻啊,在下还有事在身,不便多留,还是先行告辞吧。” “你不能走!”李暮颜秀眉一瞪,柳何依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只是吞吞吐吐的说道:“为……为什么?”“因为你和他是同路人。”李暮颜淡淡的说。 “什么叫同路人?”沈竹浪也是惊愕的问,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就要我说说吧。这位便是江湖中五大剑客之一龙吟剑客的传人柳何依,不久前惨遭灭门,大仇在身,天涯沦落,而你,就是那追月剑客的传人吧。”李暮颜先指着柳何依,然后又对着沈竹浪说。柳何依先是一愣,看着沈竹浪说:“你是沈竹浪的儿子?” “你是柳世君的公子?”沈竹浪一世一愣,两人同时望着李暮颜说,她继续说:“至于我,当然还是落花剑客的传人,柳公子自然是早就知道了。” 沈竹浪看着柳何依,惊讶的说:“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柳何依,记得小时候咱两还见过几次呢。” “是啊,现在也认不出了,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柳何依可笑一番。这沈竹浪大他八岁,是追月剑客沈望月的公子,深得追月剑法的精髓,只怕已是超过了沈望月了,随即,柳何依把从童步那里得知的事都跟沈竹浪说了一遍。 “哎,我麒麟镖局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如今我沦落于此,隐姓相藏,报仇大事,只怕是力不从心啊!”柳何依空叹一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夜我沈家也遭突变,十八名高手围攻我父亲和我,家父与在下都身受重伤,家父为保在下安全离开,以一人之力力敌******高手。而在下……”说着说着,沈竹浪的眼眶便微微发红,不在说下去,柳何依感同身受,当日也是他父亲为保他而遭毒手,不禁悲从心来。 “对了,李姑娘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就是追月剑客的传人,是我的剑法让你看出来了么?”沈竹浪疑惑的问。 “那倒不是,却是你的剑让我看出来了,我爷爷说过江湖中有几种剑法极为高明,其中一种便是追月剑法,而追月剑又是名师专门打造,我爷爷给我看过追月剑的图案,你一亮剑我便已猜出,但不确定,于是邀你比剑,想试试你的功力,发现与我爷爷描述的追月剑法如出一撤,才确定是你。”李暮颜说。 “原来是剑,这追月剑已经很久没有出鞘了,我以为不会有人认出来的,看来这也是个暴露身份的东西啊!”沈竹浪看着柳何依,有看着追月剑,说:“你的龙吟剑呢?” 柳何依嘴里发苦,从他学习龙吟剑法开始,他父亲和他用的都是和普通的剑,而且剑身上还有不少刀口。哪有名剑的样子,他苦笑道:“我不知道,没见过。”李暮颜与沈竹浪都看着柳何依,李暮颜说:“龙吟剑剑身纹有云龙之纹轻便又刚硬,我只是看过图案。”柳何依全身都觉得不舒服,又苦笑道:“我父亲用的只是很普通的剑,所以我从学习龙吟剑法开始,就一直用的是寻常的剑。” 沈竹浪见柳何依面呈窘态,便不再发问,又看着李暮颜说:“原来姑娘是落花剑客李问柳的传人,真是冒犯啊,若不是姑娘手中的飞花剑留情,只怕在下早已与家父相见了。” “哪里哪里,我这些日子听过你不少传闻,都说麒麟镖局叛国被灭门,从犯还有沈望月和万杰之类的,若不是先遇上柳何依,我还真不明白怎么回事。”李暮颜脸色平静。 “姑娘如此信任在下,真是不甚感激。”柳何依微微一笑,又朝沈竹浪说:“对了,你怎么在儿,又怎么和那些伙计有了冲突?” “哼,那群不知情的蠢材,先侮辱了柳伯伯,再侮辱我父亲,我实在是忍无可忍,给他们记性。”沈竹浪恨的牙痒痒。 “那以后你两有何打算呢?”李暮颜问,显得有些好奇。 “柳兄弟,你说有件很重要的东西还在那夺魂手童步的手里,咱们去寻那童步吧!”沈竹浪见有意思报仇之机,显得有些兴奋。 “正依沈兄所言,我也正有此意》”柳何依笑了笑,李暮颜接下了话说:“若是不嫌我一个姑娘家多事,就算山峰上我一个吧,我倒要看看这天云与琼海的剑法如何!” 柳何依与沈竹浪相对一笑说:“若是得姑娘相助,我两真是如虎添翼啊。” 三人回到了客栈,柳何依又朝掌柜的编了一些谎话说是自己家里派来的,掌柜的却有些吞吞吐吐的,不似平常的干脆了,但依然还是强烈的要留下柳何依。 第十四章 三敌强现 落花险胜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柳何依只当是掌柜心里的算盘在打着,自己要是走了,那这些天不就等于白养活他们了么,可要是不让自己走,自己身后的两个人可不是好惹的。 这时小傅悄悄的走了过来对着掌柜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掌柜的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眉头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小傅在身边也点着头,嘿嘿的陪笑着。 这一夜三人睡得都很足,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柳何依才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他起身穿衣下楼一看,,只见大堂里一个人也没有,他顿生疑惑,这不似平常啊,这个时候吃早点的人应该围了好几桌了,难道自己晚了点起来,客人全都走光了? 这不寻常的平静让柳何依有点意外。李暮颜与沈竹浪也陆续走出了房门,问道:“怎么了么?”柳何依摇了摇头。 “三位可是再找在下?”这时从后堂厨房里走出一个人,此人衣着简朴,衣角略破,衣服上补丁些许,头发也是一根发黄的布条束起,黝黑的肤色,身上没有一处配饰。只见他捧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油条,包子,豆浆等早点,他走到一张桌子旁,放下托盘,自己也坐下来,露出开心的笑容,也不顾四周有没有人,开始吃起了早点,柳何依三人都露出奇怪的眼神。彼此望了望,都不知此人是谁。 那人很快就吃完了早点,抹了抹嘴角,显示出满意的笑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起身,作揖道:“哎呀,三维还在此,我却只顾着最填肚子而怠慢了三位,实在是罪过罪过啊。”沈竹浪心知此人定是来者不善,抢先一步说道:“罪过太严重,只不过兄台来此不会只是单纯的填了肚子吧!” “哦,小事,小事,在下是来请三位喝酒的。”那人撇嘴一笑,望着三人。 “何处饮酒,为何要喝酒啊?”李暮颜倚在栏杆上,轻飘飘的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姑娘去了不就知道了么。又何必要多问呢。”那人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似乎觉得李暮颜问的话很傻很无趣一般。 “只怕你一人请我们三人喝酒有点请不起啊,更怕请不动啊。”柳何依心中知晓,有李暮颜和沈竹浪这样的高手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变故,便放大了口气。 “也是啊,不过我的朋友也快到了,等他们到了,也许就请的动了,小酌两杯而已,何必搞得那么不愉快。”那人笑着说。柳何依一惊,才明白这厮是在拖延时间,顿时没了底气。 “你不怕在你的朋友来之前,你自己就没机会喝酒了么?”沈竹浪还是一副老练的样子。 “不怕,因为……他们来了。”那人一转身,只见客栈的门“嘭”的一声倒下,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衣着讲究,普通却一尘不染,白白净净,这是那胡文,还有一个衣着丝毫没有讲究,莽夫装扮,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个配剑的弟子,个个都显示出一副不怕死的狠角色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也能顶着一般。 柳何依看了看胡文,冷哼一声,又看了看胡文身边的那人,一怔,大叫到:“是你!”原来柳何依认出那人正是那日与谢三平一起的杀手化悲为愤,捏紧了拳头,咯咯作响。双眼似乎要迸射出火焰一般。 “没想到柳大公子命这么长,在这里都能遇见你。”那杀手不痛不痒的说。胡文轻摇折扇,笑着说:“柳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啊,可让为兄好生挂念,好生担心啊。我一接到杨师兄的通知,便马不停蹄的往这儿赶啊。相信陆兄也是一样吧。”胡文对那姓杨的杀手摆了摆手,又看了看身旁的那个姓陆的。这姓杨的名叫杨铁,是江湖中闻名已久的高手,一副金刚不坏之躯,练的是金钟罩一类的内家横练功夫,刀枪不入。那姓陆的更是了得,是琼海派的大弟子,琼海派掌门书无用最为器重的首徒,名叫陆长风,江湖中无人不知这陆长风的剑术怕是要比他师傅书无用的还要高明,除了琼花九式外还自己创出了琼花第十式,纵横江湖,至今还未遇到过敌手。 陆长风道:“在下琼海派大弟子陆长风。你柳何依和沈竹浪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想不到会在这种场合见面。”沈竹浪眉头一紧,他早就听过这陆长风的大名,不出意外,只要书无用驾鹤归去,这琼华派掌门人的位置就非陆长风莫属了。那杨铁也是个难缠的家伙,江湖中传言这杨铁曾经让三十名大力士提不同的刀砍他,从昼到夜,直到那些大力士都筋疲力尽,也未伤这杨铁半点毫毛。 柳何依当然也听说过,走镖的听的风声消息是最多的,这陆长风的名气怕是要直逼那落花剑客李问柳了。他来看了看李暮颜,见李暮颜一脸茫然,这些日子她只听得麒麟镖局的事,其他的则真是一无所知,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她倒显得镇定的多,像平常一样看着别人,她朝着胡文叫到:“喂,我要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么样了?”胡文皱了皱眉头,冷笑一声,倒也没发作,很慢才回了一句:“岂有不办之理。” “那就好,省的我取你小命。”李暮颜丝毫没有把他房子啊眼里。 胡文脸一红,故作镇定,轻咳了两声,陆长风与杨铁都看着他,陆长风说:“师弟看来是得罪过这位姑娘了啊才热的这姑娘要娶你小命啊。” “有本事师兄也去领教领教这姑娘的手段!”胡文冷哼一声,颇有些不服,但对陆长风却保留了几分。 “哈哈哈,胡兄弟,看来你是欠了这姑娘了,莫不是你欠了这姑娘的情,惹得姑娘恼了啊。”杨铁大笑起来,拍了拍胡文的肩膀,胡文阴阴的笑着,心想:你这是在自找麻烦。 “你若是在敢吐出半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李暮颜站直了身体,直勾勾的看着杨铁,那种无视万物的眼神让人从头到脚都涌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杨铁也注视着李暮颜,他仿佛感觉到了李暮颜的杀气,但却丝毫也没有退步,他坚信自己的钢铁之躯是任何刀枪都无法刺伤的。他说道:“怎么,小丫头,你的口气倒是不小啊!” “杨兄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免得失了手,江湖中可丢不起这人!”胡文掩着嘴偷偷的笑着,陆长风不做声,他早就注意到李暮颜的不一般了,也想出手试探一下这神秘女子的功夫,不过既然有人代他出手,他也就站在一旁看戏了。 “胡兄弟莫不是太小瞧杨某了,还是你被这小姑娘给吓怕了啊。”杨铁也不怀好意的笑了。 “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好,我成全你。”李暮颜起身空翻,直直的攻向杨铁,杨铁眼疾手快,站直身体,运动真气,深吸一口,稳住阵脚,躲也不躲一下,李暮颜一掌打中杨铁胸口,杨铁上衣尽碎,人却丝毫未动,李暮颜一惊,自己用了七成功力的一掌竟然未伤他分毫,不免有些意外,而杨铁也是吃惊不已,这小姑娘看似柔弱,而且年纪不大,可这内功底子可是江湖中少有的厚啊,杨铁表面若无其事,实则胸口疼痛难当,虽并无大碍,但也伤了肺腑些许。 胡文也是吃惊不已,他似乎也是小瞧了杨铁,他原以为李暮颜会在一招之内重创杨铁,没想到杨铁的功夫也不是吹出来的,他静观其变,又看了看陆长风,陆长风面露微笑,双手抱于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胡文定了定神说:“杨兄弟,这姑娘还未出剑,你可要小心一些。”李暮颜好像记起了什么,这胡文本意就是想提醒李暮颜出剑的,李暮颜看了看杨铁说:“你可敢接我一剑?” “一剑怎够,要来就来个十剑八剑的。”杨铁的声音依然还是很大,他是故意提高嗓门,好让别人知道他好的很,一点也不会出差错。 李暮颜轻笑一声,拔剑直刺,这一剑她还是用了七成功力,她坚信剑在手,江湖中没有谁能硬生生的挡住她的七成功力,她右手持剑,没有任何的花样,更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单纯的刺,杨铁眉头一皱,心知这一剑力道非凡,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挡住,不接又躲不开,实在是九死一生,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只是一瞬间,那剑已经抵住杨铁,杨铁屏住呼吸,真气凝聚,李暮颜一剑既出,刺于敌身,却未刺穿敌身,她惊讶之余,丝毫没有放松力道,杨铁却是冷汗直流,不过他为自己能够接下这一剑而放下心头的大石,心跳也渐渐地趋于平常,但任然不敢放松片刻,他知道只要一泄气,自己的身体就要多一个大窟窿了。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李暮颜不送劲,杨铁也是不泄气,两人比拼这内力与耐力,杨铁的汗源源不断的流下来身子也终于微微的颤抖起来,李暮颜咬着牙,也显得很吃力,突然只见杨铁的胸口流下一丝丝鲜血,杨铁哪敢往下看,只是觉得胸口有一些隐隐作痛。李暮颜见状,冷笑一声,加重了一层功力,右腿斜蹬地面,杨铁胸口一阵剧痛,鲜血喷涌出来,急步后退,李暮颜剑追人起,杨铁这一动,真气一泄,剑穿胸膛,李暮颜将其逼入门口,杨铁被门槛一绊,到地吐血,也幸亏是倒了下去,剑也抽出了胸膛,李暮颜剑触地面,上面的鲜血神奇般的全部流到了地上,一滴也没有留在剑上。杨铁不住的吐着鲜血,几个手持长剑的弟子刚忙扶起了他。 李暮颜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又是一个漂亮的转身起跳,在楼梯栏杆上一点,回到了楼上。沈竹浪和柳何依还是看着楼下。胡文又打开了折扇,悠悠的说:“杨兄弟好生善忘,都说要小心她的剑了,这不,丢了人不说,还收了伤。,”陆长风没有看胡文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瓶,走到杨铁面前,点住他胸口的几个穴道,鲜血也渐渐地流的慢了,他又将瓶中的粉末倒在杨铁的胸口上,杨铁本身痛苦的表情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他睁开眼睛对陆长风说:“谢陆大侠救命之恩!”陆长风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在说话。杨铁也就安静了下来。 柳何依心中大喜,原来害怕自己武功抵不过杨铁,现在要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他又看了看李暮颜,畏惧中又带着些敬佩,李暮颜脸庞的一抹红晕,让柳何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陆长风向上望来说:“姑娘的内功底子非比常人啊,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高人在此啊。”他并没有看见李暮颜的招式,单纯的哪一章和那一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他继续说道:“不知可否让在下讨教几招呢?” “若要赐教,但请无妨。”李暮颜调匀了呼吸,平静的回了一句,陆长风注视着她,心想:这姑娘刚才对杨铁难道还保留了实力,竟然这么镇定,一定不能小看啊,真要动起手来,可不能大意。陆长风这些年在江湖中就是这样,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掉以轻心,所以他不败,他也不能败。他刚要开口,沈竹浪说话了:“陆大侠跟一个刚刚交过手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的女子动手,不免有些失了身份吧,不如让在下陪陆大侠切磋两招,也好让在下见识见识陆大侠的威名啊。”李暮颜微微一笑,柳何依面露苦色,他可不敢公然挑战陆长风,若是按照这个顺序,难道胡文要交给自己,貌似自己还不是胡文的对手啊。 第十五章 有惊无险 全身而退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柳何依还在苦恼之余,陆长风发话了:“素问追月剑法如舞如曲,优雅如幻,既然沈公子有心赐教,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陆长风左手背后,右手一伸,大度的朝沈竹浪说着。 “稍等片刻,且问,此战胜负如何计较?”沈竹浪问道,一抬手,示意停手。 “阁下是说胜又如何,败又如何么?”陆长风轻声说,好像料到了沈竹浪的问题。 “那是当然,若我胜了,兄台有何打算!”沈竹浪悠悠的问道。 “你的意思还不就是说若你胜了,我便放你走,是也不是。”陆长风笑了。 “我若败了,也但凭处置啊!”沈竹浪胸有成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柳何依又慌了,心道这厮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些吧,那陆长风的武功怕是跟你我的父亲差不多,咱们哪有胜算,陆长风就算答应了,那也是将我们当猴耍啊。沈竹浪似乎看出了柳何依的疑虑,低声说:“莫慌,我自有办法!”李暮颜则又冷冷的看着陆长风,似乎还想一战。 “沈公子是自恃武功高强要技压陆某了,好,我答应你便是,只是公子你也莫要食言,在下一旦出手,你可就要当心了。”陆长风缓缓地说道。 “那在下也要提醒一句,追月剑法追的是月,要的可是命啊!”沈竹浪慢慢的拔出了宝剑,剑身银光透亮似有一团月晕,绕剑不散,他接着说:“陆大侠要小心了,太轻敌可是要吃亏的啊,我的剑不会同情大意的人!”说罢,他直下楼梯,步法轻盈,不发出半点声响,陆长风退后两步,双手一拍,紧紧的夹住了追月剑,沈竹浪冷哼一声,翻转剑身,陆长风放手一让,躲开一剑,两人一攻一守,且守且攻,陆长风稳健熟练的步法,步步紧凑,沈竹浪行云流水的剑术,舞步飞扬,两人缠斗在一起,忽快忽慢,让人眼花缭乱,而陆长风赤手空拳,只守少攻,更是惊险万分。 “刚才沈竹浪是要让陆长风紧张起来,没想到失败了,这陆长风的心别人是半点都不能打扰啊,实在是高。”李暮颜说,显得有点底气不足,柳何依回想了一番刚才两人的对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着两人的打斗,有些紧张的深吸了口气,说:“陆长风的功夫高深莫测,沈竹浪不是对手啊。” “本来就不是对手才故意用话语来刺激陆长风,想扰乱他的心神,只要他稍一分神,沈竹浪便有机可趁,不过,似乎没什么作用,陆长风跟他打了那么久,好像只是要摸摸沈竹浪的底,而沈竹浪确实实在全力相拼,不出百招,沈竹浪必输无疑啊!”李暮颜平静的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柳何依看了看胡文,又看了看杨铁,顿时来了勇气,心想若是真逃不掉,拼两个就是赚,死也不能在落入他们手中。 “你不要忘了我落花剑客的名号不是江湖中人叫着玩儿的。”李暮颜高傲的说,摆了摆手中的剑。 再看陆长风。空手已经接了沈竹浪七十三剑,沈竹浪当然也不会慌乱,剑法依然不断地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攻击的机会。他的追月剑法犹如月儿一般,月有阴晴圆缺,他的剑法比月亮还要多变,此时如满月的全力一击,彼时又似弦乐似得曲转迎刃,半月的攻守兼备,月食的虚招身退。陆长风本想摸清这追月剑法的精妙变化之处,可变化的如此之多,又如何在一时之间记下,他想也不多想,向后一跃,劈空一掌,将一张桌子拍碎,亮出一柄银晃晃的宝剑,原来他把宝剑藏在了桌子下面。他左腿一挑,右手一接,握剑而起,直劈而下,沈竹浪横剑一挡,“噹”的一声,好重的力道!沈竹浪虎口一震,急忙双手握住剑柄才挡住陆长风的一击。沈竹浪心知必败,自己的剑术还未到火候,如此下去,定要吃大亏。于是后退几步,让过攻击,身形一转,踏步而起,陆长风哪肯放过,紧追不舍,这客栈虽简陋,但却宽敞,两人一追一躲,时上时下。 沈竹浪当然有自己的想法,打不过还不能躲么,反正我的目的也不是要打败你。这追月剑配上踏月轻功,能进能退,你能奈我何。他简单接了几招,又虚出了几剑。陆长风丝毫不歇,他的轻功也是高明,琼海派的轻功有踩云飞步,也是配合着琼花九式的绝顶轻功,在陆长风身上,他身轻如燕,如履平地,两人一前一后,忽左忽右,不像是比剑,倒像是比起轻功来了。 “都说陆长风的剑法卓越,却不知她的轻功也是一流的啊!”柳何依情不自禁的赞叹起来。 “沈竹浪的轻功一看便知是家传步法,也不逊色多少啊,”李暮颜接着说:“不过如此下去,沈逐浪的体力怕是不支啊,那陆长风内力精纯,绝对占着上风啊。” 正如李暮颜所言,在陆长风的紧追不舍下。神沈竹浪的速度渐渐地放慢了,片刻不歇,让沈竹浪着实有些吃力,躲让之余还要勉强接上两招。陆长风其实也有些疲惫,但依然保持着速度与镇定,他也确实有耐心,默念,看你能耗到几时。他一跺脚加快了速度,沈竹浪正盘算着应该差不多了,他的本意就是要耗耗彼此的体力与内力,他见陆长风加快了速度便知陆长风已经知晓自己的意图了,于是他突然一落地一转身说道:“我败了。” 陆长风一怔,急忙停步,后退两步,他努力的调匀气息,眉头一紧问:“你认输?” “是的,我败了!”他一回头,朝李暮颜一示意,李暮颜恍然大悟,抽剑直下,同时叫到:“柳何依,还不动手!”柳何依先是一愣,待那些弟子冲上来之时,柳何依也顾不得太多,冲下楼去,争斗起来。陆长风见罢,大怒道:“好你个姓沈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比剑,实则消耗我的内力,好让这姑娘有机可趁。”他挥剑上前,杀气尽显。李暮颜转身,握剑接住陆长风的一剑,两人又打起来,剑光一闪,火星四溅。柳何依这才知道,沈竹浪畏惧的是陆长风就算李暮颜能与陆长风抗衡,但还有胡文与杨铁,,且先让李暮颜与杨铁过招,除去一个劲敌,但李暮颜内力定损,怕已不是陆长风的对手,所以他心知没有胜算,但还是自告奋勇的跟陆长风过招,实则是想消耗掉陆长风的内力,只有这样。李暮颜才有对付陆长风的胜算。现在杨铁已伤,李暮颜定能牵制住陆长风,柳何依与沈竹浪对付胡文那是绰绰有余,至于那十八名弟子,在客栈里也是活动不开,只要退,便是上策。 李暮颜已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与陆长风的争斗丝毫不处于下风,甚至还捡了个大便宜,陆长风真是片刻未歇,又对强敌,很快便有些乱了,好几次差点被李暮颜伤到。胡文也才看出来沈竹浪的伎俩心道:这小子比我还要滑头啊,反正是陆长风失算在先,就算他们跑了,也怨不得我,还是小心为上。他让所有弟子将柳何依与沈竹浪围起来,自己则偶尔跳入战圈之中,随便接上几招,沈竹浪示意柳何依冲出客栈大门,柳何依点点头,三不做两步,跳到大门口,虎啸掌法双掌一拍,两个弟子就被打出了大门外,他再纵身一跃,落到了对面的楼阁上。沈竹浪追月剑,银光闪现不断,到下一个又一个,见人渐渐疏散起来,看了胡文一眼。也一跃跳到了对面的楼阁上。于此同时,李暮颜与陆长风边打边向房顶飞去,只听“轰”的一声,两人冲破了房顶,李暮颜并没有使出全力,陆长风也渐渐地明白自己是挡不住这三人的了,李暮颜横扫一剑,陆长风后退几步,剑气徐徐而至,他暗道:这么远的距离,剑气还如此之强,怕是没有与我全力一战,若是拼力与我相斗,恐怕我是要命丧于此了。李暮颜一转身,向着柳何依两人的方向飞去,三人急忙向远方奔去,胡文慢慢的走出大堂,说:“我说过,那姓李的女子不好对付,现在又多了个沈竹浪,更是棘手,而且陆师兄别忘了,那夺魂手童步至今下落不明,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啊,只有那柳何依武功稍弱,还是地从柳何依下手。” “那沈竹浪的心计倒是和你很像啊,不对,你比他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啊,是吧,胡师弟,”陆长风也不回头,继续说:“至于那姓李的丫头,我还真没看出他的武功路数,柳何依现在虽武功不济,那是因为他的龙吟剑法和虎啸掌法还没练到火候,这两门功夫随便一门,就足以打败是个胡师弟了,不出两年,若是他静心苦练,定有大成,到时候,他第一个找的估计就是你胡师弟了。”陆长风略带讥笑的看着远方,而胡文脸色稍变,没有言语。 再说柳何依三人一路狂奔,用轻功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一处山脚下才停下来喘口气,沈竹浪倒的确有些累了,干脆直接倒在地上,半天也不起来,李暮颜也试着调匀气息,柳何依口干舌燥,后面就算有追兵估计一时半活儿也追不上来,索性坐了下来。 “真是有惊无险啊,那陆长风武功还真不是吹的!”沈竹浪边喘气边说话。 “我真替你捏把汗,江湖中可没有几个人敢跟陆长风叫板的。”柳何依用衣袖扇着风说。 “姓陆的武功的确是高,若是没有他之前消耗了内力,我还真没有胜他的把握。”李暮颜调匀了气息,用衣袖擦了擦汗,“也得亏我们跑的快啊,若是他们在多找几个帮手,我们还真就被他们给抓了。”李暮颜得意的说,仿佛觉得逃跑也是件有意义的事情。 “让你落花剑客逃命,不怕丢了面子么?”柳何依笑着问。 “那有什么,我爷爷说过,只有活着,你丢失的东西才有机会重新回到手中。再说……龙吟剑客与落花剑客不也在逃跑么?”李暮颜不在乎的说。 柳何依喃喃自语,只有活着,丢失的东西才有机会回到手中。我麒麟镖局的清白,我爹的清白,我都要重新找回来。他捏紧了拳头,沉思了良久。沈竹浪半天才说:“柳兄,那童步是在何处与你失散的,咱们要先去那么?”柳何依回过神来说:“在我一个朋友家里,我那个朋友说他托人将童步他们安置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先去打探我那个朋友当时托的那些人吧。”李暮颜这时忽然想起了吴缘,他看着柳何依,见柳何依没有说话,也没有言语。柳何依又沉思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十六章 线索空断 陌路相随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三人在柳何依的带领下向吴缘住的小镇走去,柳何依一路上心事重重,他生怕又出现什么岔子,从出事的那天起,除了在那个小客栈里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外,其余的都是提心吊胆,杀机四伏,他只盼一路上能够顺顺利利。 “话说那个掌柜的敢出卖我们,待我手刃仇人后,一定会找他算账的!”沈竹浪恶狠狠的说,他又看了柳何依一眼说:“柳兄弟,那童步的功夫如何?” “啊,哦,功夫的确不错,一双巧手夺魂掳魄,别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柳何依回过神来,想起童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童步是他踏入江湖的第一个朋友,对他又有救命之恩,而且与他父亲似乎也有点交情,他对童步绝对的放心与信任,只是童步生死未卜,让柳何依好不容易有点表情的脸上又挂上了一片乌云。 “夺魂手,一双空手便要夺人魂魄,此人的武功看来不是一般的高啊。”沈竹浪点点头。 “我巴不得他天下第一,这样我们报仇就容易多了。”柳何依略带开玩笑的说。 “天下第一,哼!”一直不说话的李暮颜了冷笑了一声,看也不看柳何依一眼。柳何依心知李暮颜是唯他爷爷至上,便又接着说:“要论天下第一,当然要数那落花剑客李问柳李大侠了,我师公曾跟我说过,说他当年最想交手的便是落花剑客了,不过他又说,就算遇见了,大概也只能接他几招,那个时候能跟李问柳过几招的怕是不多啊,李大侠就跟传说中的一样,可闻不可及啊!”说完柳何依又注意了一下李暮颜的表情,只见她冷冰冰的脸上渐渐挤出一丝笑容。 “这一路若是有李姑娘相伴,我兄弟二人报仇可算是有望了。”沈竹浪朝李暮颜笑了笑。 “别误会,我没想过要帮你们报仇,我只不过想与那天云和琼海的高手们较量一番,至于你们的事,我没那么大的兴趣,我爷爷也说过,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李暮颜淡淡的说。 “唉,可惜姑娘不想找麻烦,这麻烦已经找上姑娘了。”柳何依无奈的说,显得有些内疚。李暮颜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沈竹浪倒是真担心,李暮颜会一跺脚,拍拍手走人了,急忙接到:“李姑娘所言极是,不过姑娘敢公然叫板那两大门派,也是对我兄弟的一大帮助啊,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谢过姑娘!”李暮颜说道:“你可真会说啊,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攻于心计,报出对你来说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姑娘抬举在下了,我兄弟二人势单力薄,那两大门派得朝廷撑腰,报仇二字岂可轻言,走一步是一步吧。”沈竹浪干巴巴的笑了起来。柳何依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唉,平日里太过懒散,疏于武功,现在倒是知道后悔了,每次遇难都有贵人相助,以后……”他看着天空,摇了摇头。 客栈里,陆长风单独坐在一张桌子旁饮酒,桌子上只摆了几样极其普通简单的小菜,一碟豆干,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碟做的不太好看的熟牛肉。他从来不讲究,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穿了多少年了。他爱好武学,曾经为了钻研武学,一个人在山上呆了七年,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那七年,从来没有人去看他,他也不许弟子师弟们来找他。他练的不仅是武功还有毅力。他吃过野菜,睡过山岩,拼过猛兽,他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他只记得他师傅的一句话,若要强,就必须要超越自己。他十四岁的时候变学会了琼花九式,七年后待他下山,他在他师傅面前舞出琼花第十式时,他永远了师傅那既惊讶又得意的眼神。三年之后,大小门派得高手没有不认识不称赞他的,因为他一招便能击败江湖中享誉已久的所谓的高手。已负盛名的他依然不讲究,安静的在喝酒。 胡文摇着折扇,杨铁不见了,陆长风让人送他回琼海疗伤去了。胡文面前绑着四个人。掌柜的和小傅瑟瑟发抖,另外两个倒在地上,一身是血,应该已经死了。胡文轻轻地说:“你们两知道为什么我要杀你们吧。”掌柜的和小傅听完差点没晕过去,全身都瘫软了,似乎在使着最后的力气摇着头,有气无力的说:“不……不知道。” “不知道,好,那我来告诉你们吧,因为你们不听话啊,叫你们下药在他们的茶水里,为什么不下!”胡文最后几个字恶狠狠的说,声音很大,小傅年纪轻,经不起吓唬,当场就晕了过去。 “因为……因为……”掌柜的没有晕过去,不过心里怕的要死,他抬头看了看陆长风,似乎在乞求什么,而陆长风依旧在喝酒,毫不关心身边发生的事情。 “我看你是活的太久了,也好,我就送你上西天跟他们也有个伴吧。”胡文慢慢的走了过来,掌柜的大概是支撑不住了,软了下去,虽然没晕,但好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喃喃细语:“饶命饶命……,是……是……”胡文停住脚步,掌柜似乎是失去了意识,但依然在说:“是陆大侠不让下药,不管小人的事啊。”陆长风停住刚刚拿起的杯子,想了一会儿,又喝了下去。 胡文露出一丝阴笑说:“不知陆师兄是何意啊,这样放跑了三个人,这个责任小弟可担待不起。”陆长风不理他,继续喝酒。胡文又说:“还是陆师兄有别的打算啊。” “你就只会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么?”陆长风还是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胡文回答道:“那里比得过陆师兄武功高强,小弟学艺不精,只好用些手段了。” “比起我,那柳何依在你手上跑掉的次数要多的多吧。”陆长风还是不看他,胡文的脸色却变得不好看了心说:原来他知道柳何依几次在我手上跑掉。他面不改色,语气也没变,说:“呵呵,陆师兄莫要嘲笑小弟,小弟武功低微,才屡次失手。但师兄不一样啊,师兄的功夫那是举世无双的,就这样失手,不免让人怀疑啊。” “怀疑?你怀疑我。”陆长风放下酒杯,不在喝酒。 “岂敢岂敢,只是提醒一下师兄,琼海派不能毁于你手啊。”胡文假意的说。 陆长风不在言语。他当时看到掌柜要下药,一把夺过,摔在地上,冷冷的说:“再让我看见这些,当场就结果了你。”掌故的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称不再用药了,陆长风又喝到:“滚!”掌故的刚要离开,陆长风又说:“莫要跟别人提起是我不要你下药,否则……”掌柜的说了一连串的是之后便离开了,陆长风最痛恨的便是这种卑鄙的手段,更恨卖友求荣的人,他一直觉得一生光明磊落才是他追求的,想到这些,他现在做的又是什么事呢? 整个小村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了,看起来是有些时候了。柳何依三人看着这片村庄,呆了一会儿,沈竹浪轻轻地说道:“唉,还是慢了一步啊。” “都烧成这样了,怕慢了不只一步吧。”李暮颜走了几步,向四周看了看,她轻功一跃,跳到最近的一棵烧的枯焦的树干上,又向四周张望了一会儿,说:“没有人在,应该是荒废了。”柳何依心里很伤心,情绪也有些低落,倒不是没了线索,而是觉得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心里的确不是滋味。李暮颜跳下来走到柳何依身旁,说:“你不用太伤心,这里没有一具尸体,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的遗迹,我猜的没错的话,该走的人都已经走了,放这把火的不一定就是胡文,也许就是怕胡文查出他们的去向而故意毁了线索。”柳何依抬头微微一笑说:“但愿如此。”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沈竹浪大喝一声:“什么人。”随手用剑鞘挑起一块碎石子,直击暗处。“啊”的一声,响动声就更大了,看样子是受了伤,柳何依三人朝那暗处奔去。只见一堵漆黑的墙后面,一个满脸胡须,头包布巾,屠夫打扮的人捂着左肩,鲜血不停从左臂上流下来。沈竹浪厉声道:“你是谁。”那人也不说话,解下头巾,将伤口包的紧紧的,站起身来。沈竹浪一提剑,示意他不要乱动,那人不屑的看了一眼,一转身便要走。沈竹浪又说:“阁下若是再走一步,我必叫你血溅于此。”那人停住脚步,声音有些嘶哑的说:“你们为什么不跟我来,也许我能带你们去你们想去的地方,见你们想见的人。”三人一愣,柳何依先说话:“阁下可是吴缘吴前辈的朋友。”那人冷哼一声不说话,径直而走。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点点头,跟了上去,那人头也不回,只是嘴角露出一丝阴阴的笑容。 三个人跟着他走了很久,一路上那人都没有说什么说什么话,三人跟他的距离也不是很近,柳何依这才压低声音说:“此人不知善恶啊。” “善则罢了,若是恶,就休怪我追月剑无情了。”沈竹浪淡定的说。 而李暮颜却说:“此人武功应该不高,量他也不能兴起什么风浪,然后不以为然的换了个手拿剑。 一直走到夕阳落幕时分,到了一个渡口,那人停下了,一回头说:“够胆子,水路可敢跟我走?”说罢,解开一根绳子,站在一只小船上,用船桨推离渡口。沈竹浪带头起身一跃上了船,柳何依与李暮颜互相看了看,也上了船。那人冷笑一声,撑起船来。柳何依打破了沉默,说:“我说阁下这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个称呼,就叫我们信你?” “信不信你都上了船,现在说这话,未必太晚了些。”那人不冷不热的说。 “好像也不算很晚,我若现在将你杀掉,丢入河中,再回去,只不过浪费了我几个时辰而已,你又当如何呢。”沈竹浪的追月剑拔出了半截。 “可是那样的话,你们就见不到你们想见的人了,我的命不值钱,你们想要的也不是我的命。”那人依旧不冷不热,半点惧意也没有。 “看样子你早就料到了我们不会杀你,你倒显得很淡定啊。”柳何依带着几分笑意悠悠的说。 “既然不杀我,我为什么要慌张,若是急了手忙脚乱,让你们掉进了水里,岂不脏了你们的衣服。”那人竟开起了玩笑,手中的船桨也未曾停过。李暮颜则笑出了声说:“你说的真对,不过现在不杀你也不代表以后就会放了你啊。” “我不急,现在不杀我,过一会就更不会杀我了。”那人显得有些得意,加快了速度。 “希望你是吴前辈的朋友,也希望我们真的会见到我们想见的人,不然过一会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死的很难看。”柳何依头也不抬,声音也不是很大,但足以让船上的人听的都很清楚。 “呵呵,公子放心,想见的你绝对会见到,不想见的量他们也不敢来。”那人似乎忘了肩上的伤,一路上不停地撑船,也越来越快。 渐渐地水上的雾气浓了,也看不清前面是哪儿了,但那人依然撑着船,也不变方向,就这么朝前划着,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前面有一个轮廓,好像是一个小岛。那人仿佛也来了精神,更加卖力的划了,小船也越来越快,慢慢的那个小岛也看得清了,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月亮也出来散心了。 小船靠岸了,那人爽朗的声音:“下船吧。”三人站了起来。 第十七章 金钱银钱 真意难辨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三人下了船,那人回头冷笑了一声,示意他们跟上,柳何依看见不远处灯火通明,似乎人家不少,三人也不多想,跟着那人走了过去,只走了一段崎岖小路,很快就见一条青石板的大路一路通向一座宅院。又走了一会儿,只见一座不大的门牌坊立在眼前,门牌坊上一个字也没有。那人走过了门牌坊,停下了脚步,吹出一种奇怪的哨声,柳何依三人立刻提高了警惕,握紧了手中的剑。不一会儿,远处几个人举着火把,慢慢的靠近,很快便就来到了那人跟前,柳何依问道:“怎么个意思?” 那人轻轻地说道:“当然是欢迎三位大驾光临了,天色已晚,就到寒舍将就一晚吧。” 柳何依三人心里想的都是一样,来都来了,要走也不会那么容易,倒不如前去一探究竟。于是三人便跟着那一群人走去,又走了不远的路,来到一个很气派的庄院门前,门前两尊石狮栩栩如生,朱漆大门熠熠生辉,只是匾额上仍旧没有什么字迹。那人让手下打开大门,自己先迈入门槛,又回头笑着说:“看样子酒菜已备,不如先吃些薄酒,在做打算如何。” 李暮颜答道:“那就却之不恭了。”说罢,大步走向大门,另两人无奈的跟了上去。李暮颜确乎有些心烦,她耐了一天的性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就是想早点看到结果。那人倒也不惊讶,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大厅,大厅里摆着一张大圆桌,四周放了五个凳子,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道道都做的十分精致,碟子与碗筷看起来似乎都是精心准备的,一副碗筷上纹饰了龙的图案,另一副刻上了花的图案,还有一副上画着云月交辉的图文,剩下的则是一金一银。那人笑了声:“请。”三人被美味的香气折腾了好一会了,柳何依咽了口唾沫,又问:“还有一位呢?”他注意到了是五副碗筷。 “呵呵,不急不急,我大哥马上就来,我嘛,先去洗洗身上的尘垢,免得扫了贵客喝酒的雅兴。”他慢慢的走出门外,脚步声也渐渐地远了。沈竹浪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剑,他说:“不知是敌是友,不可不防啊。” “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只能见机行事,上了贼船不一定就得听贼的,到底谁是贼,还说不定呢。”李暮颜用筷子挑了挑桌子里的菜,也不往嘴里送,只是这里挑挑,那里掰掰,柳何依见状:“你在干嘛,这样显得咱们多没礼数。” “礼数能救命还是值钱?我在观看菜的颜色,看看菜有没有毒。”她依旧没有停手,还是这里夹几筷子,那里摆几筷子。 “有没有毒还能看得出来?”柳何依惊讶的问,他不住的点头,说:“落花剑客的功夫还真不是虚的啊,毒也能看的出来,你爷爷研究的可真多啊。” “哼,我可没说我能看出来啊!”李暮颜停止了摆动,放下了碗筷,看着柳何依又说:“不过你说的我倒是挺赞同,我也觉得我爷爷的厉害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啊。”柳何依呆呆的望着她,淡淡的说:“那你把菜弄成这样,还说是看看有没有毒?” “你真是榆木脑袋,若是菜里有毒,那他们必定心怀叵测,欲不利于我们,待会他看见这些菜摆成这样,又会想之前我们的傲慢态度,定会以为我们不屑等他们而自己先吃了,那他们也无所顾忌了,估计当场便会表露出他们的本意,若是菜里没毒,他看见这些,定会要求重做一桌以示热情,虽然不知是好意还是恶意,但至少能保证咱们有退路。”李暮颜不以为然的说,似乎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而柳何依则苦笑一番,没说什么,心里却想:你怎么知道别人不在监视我们? 过了一会儿,那人回来了,不再蓬头垢面,身上也脱去了一身布衣,换上了干净且精美一套银装的衣服,显得格外有精神。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一张方脸,白白净净,,穿着也十分讲究,一身金装闪闪,两人一同走进门来,那陌生人刚进门便大笑起来:“哈哈哈,今日三位光临敝府,实在是蓬荜生辉啊,我这屋里头都亮敞了不少啊!” “大哥,客人已至,还是先入座陪几杯酒吧。”两人一走近,看见桌子上已动的饭菜,愣了一会儿,转眼又笑了起来,那人道:“看样子三位必定是饿坏了吧,无妨无妨,寒舍虽小,酒菜却盛啊,不过这酒菜已动,难配英雄啊,来人,赶快重新做一桌上好的酒菜,越快越好,不得怠慢了贵客。” “是!”门外传来一声答复,几个仆人急忙进来收拾了这一桌酒菜,只是片刻功夫,一桌新的酒菜又上了桌,更是丰盛,更是诱人。柳何依看了看李暮颜,沈竹浪微微一笑,三人都没有说话。 “你可知我们三个是谁?”李暮颜先开口了,但并没有动筷子,也没有举杯倒酒。 “来者皆是客,这里只有朋友,姑娘放心便是。”那银装人坐在银杯前,另一金装人则拿起了金筷子,说:“三位只怕还不知我们是谁吧。” “请说。”柳何依终于可以知道能不能见到童步了,他心里矛盾的很,若是弄错了,岂不又惹来一身麻烦,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江湖中一般人都叫我金钱先生,这位是舍弟银钱先生。”金装人喝了杯酒,又笑了笑,看着三人的表情又道:“怎么三位眼里透着股失望,是不是我兄弟二人没什么名气,让三位小看了啊。” “先生哪里的话,只不过银钱先生将我三人带来,说是可以带我们见到我们想见的人,人未见到不知先生又是何意呢?。”柳何依不动声色,沈竹浪却先发了问,他注视着金钱银钱二人,手里的剑也握的紧了些。 “三位想见的人是否可以帮到三位达到你们的目的呢?”金钱先生又喝了杯酒。 “是。”柳何依不多说一个字,他心里还在猜测,这两人的目的是什么。 “三位想见的是不是对三位新任有加,能与三位同舟共济,共商大事呢?”金钱先生又问道,显得很是得意。 “是。”柳何依又只说了一个字,多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刚下了一个决心,就是等,不管怎么样,能否见到童步与万宗羽,今夜是肯定能知道了。 “三位想见的是否是武功卓越,又与三位有救命之恩呢?”金钱先生发出了第三个问题。 “至少对我有,”柳何依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说:“人呢,你说的人在哪?” “哈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在下了。”金钱先生大笑三声,一口气又喝了三杯酒。 柳何依三人倒是呆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金钱先生又说:“怎么,我恰好符合你们想见的人的标准啊,为什么你们半点喜悦之情都没有呢?” “先生莫非在拿我们开心不成?”李暮颜慢条斯理的说:“令先生失望了,先生不是我们想要见的人,李暮颜知道银钱先生将他们三人骗来,定是有所企图,只想快些离开。 “哦?何以见得?”金钱先生也不生气,又倒了杯酒,顺便为银钱先生也倒了杯酒。银钱先生也不说话,只顾吃着自己的菜。 “敢问先生何时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柳何依问道。有点莫名其妙。银钱先生喝了杯酒,终于开口了:“我就等着你问这句话了。”三人望着他,他说:“你们可知吴缘所居之地,天云健牌与琼海派都有耳目在附近,你们三人其实早就被盯上了,我的人替你们除去埋伏,我又带你们抄小路离开,这难道不算救命之恩么?” “好,就算是,但先生又怎知我们的目的如何?又会如何帮助我们呢?”柳何依这才明白,这银钱先生早就恭候自己多时了,他继续发问:“先生又如何与我们同舟共济呢?又凭什么相信我们呢?” “柳公子的疑问我一定会替你解答。”金钱先生的兴致好像很高,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但没有丝毫醉意。 “看样子,我三人的身份你早已知晓了,连我们的碗筷都准备的如此用心,先生也是个讲究之人啊。”沈竹浪也开口了,他也是满肚子的疑问。 “柳公子一家惨遭污蔑,令尊又死于非命,此等大仇若是单凭柳公子一人之力,怕是穷尽一生,也是难以手刃仇人吧。沈公子的遭遇与柳公子如出一撤,,我只要两位公子明白,在下可以协助两位报的大仇,而这位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意欲如何,但也绝对不会背着姑娘的意思走的。”金钱先生说了一段,又慢慢的喝了杯酒。 “可是你相信我们,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也会相信你啊。”沈竹浪紧握的长剑松了一些,他听得报仇有望,显得很有兴趣,他看着金钱银钱,等着他二人为其解惑。 “三位可以选择不信,三位既然来到这儿,我兄弟二人便能保证三位的安全,不过出了这儿,三位的安全便不好说了。”金钱先生还是笑着。 “你是在那我们的性命来要挟我们么?”李暮颜虽面无表情,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悦,她又说:“二位是不是有些小看我手里的剑了。” “岂敢岂敢,三位的行踪其实早已不是秘密,要不是我们派人一路清扫了欲对你们不利的埋伏,只怕还不到吴缘居处,你们已经死了十次了。”金钱先生说完话,银钱先生立马叫到:“来人,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带上来!”说罢,只见五个人押着满身是伤,衣服已被打的破烂不堪的三个人走了进来,那三人被强迫着跪着,眼里充满了敌意。金钱先生拍着其中一个瘦子说:“说吧,你是何人?又为什么会被绑到这里?” “我是你大爷。”瘦子似乎憋了一肚子的火,张口便骂。金钱先生也不生气,站了起来,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青烟楼的人,你们楼主派你来打探龙吟剑客与追月剑客的行踪,为的是得到龙吟剑法与追月剑法的秘籍,是不是。” “既然知道,还要多问,真是个娘儿们,要杀便杀,拿来那么多废话。”瘦子白了金钱先生一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是么?你就那么不怕死?”说完,金钱先生从一名手下手里随手抽出一把刀,狠狠的砍了瘦子一刀,那瘦子大腿立马鲜血直流,他发出一声惨叫,绑着的手极力想捂住大腿,可是徒劳,不住的哆嗦,金钱先生又把到架在瘦子的脖子上说:“你还是不怕死么?” “大侠饶命,小人知错了,求大侠饶我一命。”瘦子有气无力的说,好像才知道生命的重要。 “可以啊,那你说出你右边的大胡子是谁?”金钱先生仿佛觉得很有趣。 “他是乌龙山的人,也是来抢龙吟剑法与追月剑法的,我青烟楼与乌龙山密谋约好合作,抓到二人,各得一个,他乌龙山要追月剑,我青烟楼得龙吟剑。”那瘦子一口气说了好多,想也不想,脸色也有些发白,生怕自己动一下,脖子上便会多一道大口子。旁边的大胡子瞪着瘦子,骂道:“小人,认识你真是一大耻辱。” “这么说,你还是很有骨气的了。”金钱先生看着大胡子,移开了刀,架在了大胡子的脖子上,说:“你要是能说出你旁边的那个黑脸的来历,我就放了你如何?” 第十八章 共商大计 互相利用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大胡子用眼睛往下瞄了瞄,只见那亮晃晃,冰冷的刀在自己脖子上慢慢的移动着,他的呼吸仿佛变得没有规律,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时候,反应都是不一样的,但有一个信念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我数三下,你若不说可就永远也说不出口了。”金钱先生脸上的微笑一直没有消失过,这种微笑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大胡子倒吸一口气,原来恶狠狠的面貌突然变得白刷刷的,像换了张脸一样。 “一。”金钱先生数了第一个数,大胡子欲言又止,微微颤抖,他能感觉刀的冰冷,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透过双目。 “二。”金钱先生数出了第二个数,大胡子竟然喘息起来,又闭起了双眼,然后突然叫了出来呢:“他是血衣帮的弟子,我乌龙山在与青烟楼结盟后,又暗中与血衣帮约定,在得到龙吟追月剑法后,在合力灭了青烟楼,事成之后,两套剑法归乌龙山,青烟楼的财宝归血衣帮。”说完就好像浑身没了力气一样,呆呆的眼神,空张着嘴,身上还是不住的发抖。 “原来是这样啊。”金钱先生看着那黑脸,说:“此等无耻之鼠辈,你们还与之为伍,如果是我,就一刀杀了他。”说完便用刀挑开了黑脸的绳子,又扔下了刀,背过身去,那黑脸一瞪大胡子,看了看刀,大胡子也看了看刀,又注意到了黑脸的眼神,黑脸一把抓起刀,起身朝大胡子就是一刀,大胡子双手被缚,那里逃得开,不偏不倚的挨了这致命的一刀,挣扎都没有挣扎几下,就不动了。黑脸又看了看瘦子,瘦子咽了口唾沫,吃力的坐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人敢在我的家里杀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说完,金钱先生从桌子上随手拿起一根筷子,掷了出去,黑脸用刀一挡,“当”的一声,筷子打断刀身,穿过了黑脸的脖子,黑脸一脸惊愕,到了下去,而那瘦子仿佛知道自己命不长了,紧张的看着金钱先生。 金钱先生又看着瘦子,说:“你,是要生,还是要死?”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同情,也没有半点迟疑,语速也很慢,仿佛在做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小人……要生,小人不要……死。”瘦子吓得不轻,吞吞吐吐的说,觉得也许自己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好吧,我给你机会。”金钱先生的表情一直没怎么变过,声音也没有明显的起伏,那瘦子长舒一口气,说道:“谢……谢大侠。” “不用不用,其实我也做不了主,你还是去阎王那里问问吧,如果阎王饶你一命,你在回来不迟啊,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去吧。”金钱先生说罢,另一只筷子已经插进了瘦子的胸口,瘦子一开始似乎没反应过来,只说了一个谢字,便感觉胸口的剧痛,然后连叫也没有叫一声,就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柳何依三人看着这一幕,心里都生起了一个念头,这金钱先生绝非善类,刚才是在杀鸡儆猴,实在示威啊。 “带下去。”银钱先生示意手下将尸体带走,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五个。 “三位看见了,也听见了,是不是我救了三位,是不是外面的处境对三位来说十分不利,在下所言非虚吧。”金钱先生说。 “那倒是要多谢先生了,只是先生大老远将我们三人请来,又有好酒好菜招待,究竟意欲何为啊。”沈竹浪终于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李暮颜与柳何依也都静等着回答。 “沈公子快人快语,不过今日天色已晚,大事难议不如先吃些酒菜,休息一晚,明日再议也不迟啊,也好让三位缓一缓多日之劳。”银钱先生笑着说。柳何依看了看李暮颜,只见李暮颜叹了口气,不客气的拿起了筷子,说了句:“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便开始吃起来。柳何依想了想,也不多说,跟着吃起来。金银两位点点头,也陪着吃起菜,喝起酒来。 酒足饭饱后,柳何依三人被带到三个房间。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星星好奇的出来游荡,月亮也耐不住出来闲逛了。柳何依在房间里坐在凳子上,桌子上还有一些小点心,一壶茶。他心事重重,实在是想不通这金银二钱的目的何在,莫不是也想要他的龙吟剑法?他心里一紧,这可是他麒麟镖局留下的唯一一点东西了,若是真的被别人夺了去,那他就真的没脸见他死去的父亲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金钱先生的出手时的动作,倒也猜不出是出自何门何派,不过可以看得出,这金钱先生的内力应该很强,而那银钱先生倒是武功平平,似乎构不成什么威胁。他正思索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他随口一问:“谁啊。” “柳公子,是在下。”门外传来金钱先生的声音,柳何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站起身去开门,心里却暗道:这家伙才说的天色已晚,现在又前来打扰,真不知又是为了什么。他开了门,只见金钱先生双手背在背后,背朝着柳何依,见柳何依开了门,扭头一笑说:“打扰柳公子休息,实在抱歉的很啊。” “哪里哪里,只是不知先生来访,有何贵干啊。”柳何依客气的回了礼,然后两人坐下,柳何依为金钱先生倒了杯茶,静等着金钱先生的回答。 “柳公子啊,其实你的遭遇我真是深表同情,也是深感愤怒啊,特来找公子聊聊,公子不介意吧。”金钱先生一身金丝衣服,显得柳何依很是普通。 “在下身逢突变,真是庆幸世上还有金钱先生相信于我,替我打抱不平,实在是感激不尽啊。”柳何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老狐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真叫人摸不着头脑啊。 “公子客气了,如今江湖上天云剑派与琼海派都要拿你性命,还有一些不容小觑的小势力也不放过你,像青烟楼,乌龙山等,公子这一生怕是坎坷难过啊。更重要的是还有朝廷也在通缉你,这天涯海角公子确实难以藏身啊。”金钱先生一本正经的说。 “先生所言极是,不过我柳何依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有一口气在,我也要那天云与琼海给我一个交代,也要朝廷还我一个清白。”柳何依语气虽然不重,但每个字都显得铿锵有力。 “好。公子这番骨气令在下十分佩服啊。”金钱先生笑了起来,他又说:“当然了,我来肯定不只是说说公子的遭遇的,在下既然将公子请了过来,就一定有办法替公子报仇雪恨,也可令你麒麟镖局重振雄威。” “那就先行谢过先生了只是先生如此帮我,我又能为先生做些什么呢?”柳何依知道一般这种说话客气异常,夸下海口的人定有自己的目的。 “呵呵,在下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不过我的目的一旦达到,你的那些就可以说是小事一桩了。你我说白了就是互相利用,我助你复仇,你助我圆梦,何乐而不为呢?”金钱先生不再看柳何依,如此直白的话倒是让柳何依有了兴趣,若是让这非亲非故的金钱先生白白的帮忙,倒还真让柳何依心生猜忌,如今见金钱先生已经摊牌,那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那敢问先生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柳何依想问明白。 “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不过请公子放心,我的目的与你有利无害,你帮我也就绝对是在帮自己。”金钱先生笑了笑,又喝了杯茶。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柳何依其实也没有多想,若是能报仇,管他做些什么,既然是互相利用,那也没什么谁对不起谁的了,况且自己势单力薄,想凭一己之力报仇,确乎是痴人说梦。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也是第一步,就是把你的武功练好,我知道你的武功和沈竹浪相比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当然还有那位姑娘,她的武功之高,也是平生未见的,所以我要你把龙吟剑法练到可以独当一面。”金钱先生说。 “你怎知我们的武功如何,我们又未曾交过手。”柳何依问道,脸虽红了起来,却没有停止发问。 “我在酒里下了一种迷药,武功越高的人,药效发作的越快,昏迷的也最沉,而你看看你也就知道了。”金钱先生微微的笑着,似乎对此并不是十分在意,“那位姑娘还没有推开房门便已经支持不住了,放心,我已安排侍女侍奉她休息了。” “既然知道我武功低微,为什么还要选我来帮你。”柳何依更加尴尬了,说话也没了底气。 “龙吟剑客在江湖中立足多年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况且还有虎啸掌法,你只是没有练到火候罢了。”金钱相当的有耐心,回答着柳何依的每一个问题,“而且你有决心,最重要的是,咱们有共同的目的。” “我应该去何处练功?就在此处么?”柳何依又回归了正题,他的本意也是也是想练好武功,若是有一清净之地,不受打扰,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我后山有一处地方,清净优雅,尼克去那儿静修。过一段时间我会派出十人与你交手,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增加一人与你对战,知道你能一次击败二十人为止。期间,我还会送你一些提升功力的丹药,你要按时服食,如此助你,你看如何?”金钱先生没有了笑容,变得很严肃,柳何依一抱拳,“先生相助,他日,我大仇定能得报,我柳何依也将竭尽所能为先生效力!” “呵呵,公子太客气了,不过公子要记者,我派出去的十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小心应付啊。”金钱先生点了点头展颜又是一笑,说:“时候不早了,在下也就不打扰了,我的话你且记着,也别答应的早,容你考虑几天,再作答复不迟,告辞。” “先生慢走。”柳何依客气的送走了金钱先生,关上门后他又坐了下来,自言自语到:“这正是我翻身报仇的大好时机啊,我若不把握住,以后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可是……”柳何依没有说出来,他心里想:若是他要我做伤天害理之事,我又当如何是好,我不能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天地良心啊,这样与那胡文等人不是一样了么。柳何依皱了皱眉,开始犹豫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先做,那就是把武功练好,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还是等天亮听听沈竹浪的想法吧。 这一夜长的离奇,柳何依躺下后好长时间都没有入睡,突然房顶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柳何依眼一睁,注视着房顶,冰住了呼吸,却发现没了动静,他坐起身来看着屋顶,忽然见一人影从屋檐落下,隔着窗户,只能看到身形,他抓起衣服,起身冲了出去,轻功一跃,掠过屋顶。只见人影已经跑出院外,柳何依轻点几下跟了上去,追了好一会儿,距离却是越来越远,柳何依暗叹:这么高明的轻功,也不知是哪路英雄,不够这岛就这么大,你跑的再快又能如何。他又追了上去,却始终看不见让人影了。只有月光绕树几匝,虫鸣萤火,其余半点声响也没有。柳何依摇摇头:不会是胡文派来的吧。他想了想,回个头,轻功直点,飞了回去。回想了一会儿,那身形虽看不清,但那轻功步法倒是看到了几步,怎么和李暮颜有几分相似之处,莫非是李暮颜?但李暮颜哪有如此高大的身躯,也不用跑啊,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第十九章 入山静修 高人来访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太阳如往常一样片刻也不偷懒,阳光依旧悄无声息的偷偷溜进柳何依的房门。柳何依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他伸了个懒腰,显得很满足,他下了床,看见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早点,还在冒着热气,桌子旁边的梳妆架子上摆着一盆水,白色的布子就挂在上面,好像金钱先生知道柳何依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他也未多想,梳洗完了后,便将早点填了肚子。待他吃完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便有人问到:“请问柳公子是否用餐?” “进来说话。”柳何依随口应了一句,他以为是金钱先生或是银钱先生。进来却是一个家丁,他说:“柳公子若是吃好,我家主人有请,已在大厅多时。”柳何依回想了一下昨夜的话,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我这就去。”说完起身拍了拍衣服指了指桌子又说:“这些麻烦你收拾了,多谢。”然后便走去门去。 大厅里金钱先生在喝茶,银钱先生只是坐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在养神,李暮颜与沈竹浪没有见到人,柳何依看了看,还是先说了些客套话说:“先生盛情相待,在线真是感激不尽啊。” “哪里哪里,我还怕照顾不周,怠慢了贵客呢,只要公子满意就行。”金钱先生放下了茶盏,依然满面笑容。 “不知我那两位朋友现在身在何处?”柳何依问道。 “哦,这个公子放心,我二弟昨夜也去找了沈公子畅聊一番啊,当然也说了咱们之间的大事,沈公子不愧为性情中人,当下便决定与我们合作,我们只是派他去做了一件小事,今天一早便启程了,没来得及与公子告别啊。”金钱先生说着说着,脸上的得意之情便不自觉的显露出来。 “敢问先生派他去做什么事?”柳何依心中有一些疑虑,沈竹浪答应这么快,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想不明白。他又问我:“为什么你们那么快就接受了他,而要让我多考虑一下。” “因为你还有选择。”银钱先生终于说话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他好像本身就不喜欢说话,特别是在金钱先生面前。 “选择?什么选择?”柳何依疑惑的问道,这倒让自己很是奇怪,难不成自己还有退路不成。 “你大可以拿着天云与琼海都想要的东西去找他们,他们看见了你的诚意,说不定会放过你甚至收留你,这路虽险,但绝对是条不错的选择,若成,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若败,你也可以拼死杀几个人来报仇,甚至是全身而退,你说这算不算是条很好的退路呢?”银钱先生淡淡的说,没有什么语气,非常直白的陈述。 “你认为我会向仇人卑躬屈膝么,我柳何依就是死,也绝不向那群奸贼妥协。”柳何依听着听着便来了气,声音也涨了一个调。 “我也相信柳公子不会,但决定权还在柳公子手上,所以才叫柳公子多考虑一下。沈竹浪不一样,他没有任何拒绝我们的理由,至少我们的目标一致,而沈公子绝对是个聪明人。”金钱先生慢慢的的说。 柳何依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慢慢的压了下去,问道:“那李姑娘呢?她又去了哪里?” “她走了。”金钱先生脸色一变,说:“公子的这位朋友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走的神不知鬼不觉,我这地方不分昼夜的都有人把守,晚上更是加派一群视力极好的人来把守,尽然还是被她半点动静都没有的离开了。对了,公子昨夜深夜外出,是有什么事么?” 柳何依愣了愣,说:“没……没什么。”他想不到昨夜追黑衣人的事还是被看见了,可听话音,金钱先生似乎不知道昨夜有人闯入啊,那人难道真是李暮颜,可那身形哪是一个女孩子的身形啊。 金钱先生也不多问,似乎是知道柳何依只是出去了,其他的什么也没干,说:“公子,请跟我来。”柳何依回过神来,跟了上去,心里还在想:好不容易才和李暮颜,沈竹浪聚在一起,还没几天,就又散了,真是造化弄人。看样子我柳何依是注定要独自一人走江湖的。 三人不快不慢的走到了后山的一处极其清幽的雅地,几棵粗壮的大树将一个小木屋围了起来,小屋门前有一块平坦开阔的平地但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不远处还有一条消息潺潺而下,别有一番趣味。金钱先生说:“此地,公子觉得如何?” “不错不错,清雅极致,天地灵气集聚于此,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柳何依心向往之,若是没有一身的仇怨,真想在这过一辈子啊。他竟想起了李暮颜,不禁自嘲的摇了摇头。 “好,既然柳公子觉得不错的话,那么什么时候可以搬过来呢?”金钱先生好像一点也不急,对柳何依也充满了信心与希望。柳何依扭头看了看金钱先生说:“就现在,我定不会辜负先生的美意,待我功成剑出之时,便是那天云琼海覆灭之刻。”柳何依鉴定的说。 “好,柳公子的话我且记着,公子大可放心的在这儿清修,我保证没有一个人敢来打扰,小屋中的吃喝穿,我都已经备好,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派人来补给,公子好生练功,我等就不打扰,今日你可在此处转转,告辞了。”金钱先生示意银钱先生离开,然后自己又跟柳何依寒暄了一番,也就离开了。柳何依目送二人,又看着这清雅之地,暗道:“真是个好地方啊,不管这兄弟二人的目的如何,只要与我有利,我又在乎什么,只要大仇得报,我便功成身退,那是无论这兄弟是善是恶,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了,当务之急便是将武功练好。”想着想着,便已到了晌午,他在四周转了转,这是个不大的小山,自己在半山腰,整座山都显得灵气十足,也不知是在海边还是什么原因,整日山顶云雾缭绕,山的那边便是海,海浪的声音昼夜不停,柳何依又走进了小屋,屋内只有一张桌子,四条凳子,一张床,一缸水,两个水桶。还有一个柜子,柜子里只有几套普通的衣服,墙上还挂着一柄剑,也是很普通的剑,不管是哪里,都显得呢么普通,柳何依笑了说:“要是一辈子都那么普通,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他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夜里,柳何依坐在门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看着夜空,撇了撇嘴,突然门前的一棵大树后传来一阵微小的声音,也许是夜里太静,这细小的声音立马就跳到柳何依的耳朵里,他眼睛一亮,站了起来说:“看来阁下已经静候多时了,不知所谓何事啊?”柳何依心里一如往常是没底的,要是没人,当然也就相安无事,反正也不会有其他人,自己这一惊一乍也不会丢人,若是有人,来者善恶未知,再说,那金钱银钱二人既然说不会有人来扰,就一定有他们这样说的实力,而柳何依现在却怀疑了,又或者来着武功高深莫测,没想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既然躲不过,索性直面。 果然,过了一会儿,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此人一身夜行衣,脸上也蒙着黑面,他走出来,双臂抱于胸前,不做声。柳何依镇定的看着他,说:“兄台,如此良辰美景,却要来陪我这个落魄之人,不嫌在下煞了你眼中的风景么?” “美景良辰不过昙花一现,若心存良辰,又何处觅不得美景呢?”黑衣人回答,他的声音很温和,给人一种平静的安慰。他又说:“倒是阁下,似乎如此的夜色也拦不住你心中思绪的汹涌啊。”黑衣人说话间,已走到柳何依跟前,柳何依的警惕立马提高了八分,不过听口气,黑衣人倒是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心绪若是能跟着夜色一样平静,又何须看着夜空空唏嘘啊。”柳何依与黑衣人面对面,脸上的表情也如平常,该笑时笑,却也遮不住一脸的无奈。他觉得这黑衣人应该没什么恶意吧,不然又哪来这么多废话,当然只是觉得而已。 “既是如此,公子可愿请在下小酌两盏?举杯消愁并不一定就愁更愁嘛。”黑衣人到不客气,直接要求黑衣人请他喝酒。柳何依又纳闷了,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好好地还想我请他喝酒,再说你既然蒙着面,你还怎么喝。想虽然这样想,说却不这样说:“兄台又如此的雅兴,在下又怎么好意思拂了兄台的兴致,请。”柳何依一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那黑衣人笑了几声,说道:“好!多谢!”然后便大步走进了屋子。 柳何依拿出了金钱先生为他准备的酒和两个杯子,为黑衣人倒满了一杯酒,说道:“劣酒几杯,难登大雅,委屈了兄台,只好将就点吧。”黑衣人拿起酒杯闻了闻,展颜一笑说:“若是这窖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也算劣酒,那我以前喝的酒就不能入口,应当都吐出来了。”说完,就酒杯递于黑面之前停住了。柳何依目不转睛的看着,想看看他摘下黑面,谁知黑衣人突然将酒杯向上方一扔,柳何依头也一抬的跟着酒杯向上看,只见黑衣人刹那间扯下黑面,朝柳何依脸上一抛,柳何依顿感一股无形之力牢牢贴在脸上,身子也往后倾了倾,与此同时,黑衣人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将酒杯朝柳何依一扔,右手一运功,做往回姿势往后一拉,黑面又从柳何依脸上一落,柳何依还来不及睁开眼,只见一个酒杯飞了过来,顺手一接,又是一股大力袭来,柳何依手上一麻,退后八步,什么也没看清,那黑面早已回到黑衣人的脸上了。 “好酒。”黑衣人哈哈一笑,又倒了一杯,柳何依吃惊不已,心想:这人是何方神圣,那股内力之强,绝不低于李暮颜,甚至连无为老人和万宗羽都有所不及啊,可看此人的年纪绝不比自己大多少,如此修为,世间少有啊。柳何依没有说话,看着黑衣人,也不知在看什么。黑衣人知道柳何依心中所想,说:“公子可是在猜在下是何许人也?” “不知高人大名。”其实柳何依只是希望此人不是胡文派来的杀手,若是敌非友,那今天真是在劫难逃了,以自己的功力,十个也不一定对付的了。 “该知道的你总会知道,只是现在我是谁,你还没必要知道。”黑衣人拿着酒杯在手里把玩着,没有看柳何依一眼,柳何依始终没有移开目光,他讨厌这句什么该知道的总会知道,就好像自己什么都不懂,你们什么都懂一样。他见黑衣人倒了第二杯酒,倒是下决心非要看看这黑衣人是怎么再喝下这第二杯酒。 黑衣人扭过头看了柳何依一眼,说:“你不喝么。”说罢,一拍桌子,另一只酒杯突然,只是那单单的酒杯突然受力弹了起来,酒壶里的酒也溅了出来,酒壶却纹丝不动,溅出来的酒大部分都入了酒杯,黑衣人迅速催力,那酒杯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朝柳何依飞去,柳何依当然做好了准备,暗道:难道我还会中招?只见他右手运动,内力一冲,酒杯飞来之际,他后退两步,右手顺势一握,他用足了气力,突然酒杯里的酒受力溅出,柳何依躲闪不及,满脸都被酒洒到,他立身站好后,一抹眼睛,黑衣人酒杯里的酒已经空了。柳何依面无表情,显得有些狼狈,头发衣服都湿了一点。 “还要再喝么?”黑衣人笑着说,柳何依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说:“但凭君定。兄台的雅兴怎能让在下扫了。”黑衣人站了起来,拿起酒壶,倒了杯酒,又说:“接好了。”然后把酒壶朝柳何依一扔,柳何依见状发誓这次绝不会中招,一定要看到他的真面目,他稳稳的接过酒壶,并没有立马倒酒,停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倒出酒,目光还是停在黑衣人身上,“请。” 柳何依一饮而尽,动作极快,生怕错过了什么。 黑衣人笑了,“呵呵,你不怕酒里有毒?”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阴阴的说。 “以你的功力杀我易如反掌,哪用得着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柳何依不屑的说。 “是么。你运功试试,将真气循环几个周天。”黑衣人冷冷的说。 柳何依一惊,心中闪过一丝忧虑,顾不得多想,闭上眼睛,运起功来,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睁开眼睛刚想反问,却发现黑衣人不见了,酒杯也空了,柳何依苦笑一番,叹道:“唉,功夫不如人,这脑袋也不如人啊。”说罢收拾了屋子,便睡了过去,好像做了个梦,也不知梦见了什么。 嘴角上扬的浅笑之只存在在梦里,梦里的世界只有我们希望的明天,现实的无奈总是用黎明的晨光催醒了空白的眼睛,柳何依也只有在这时才会如此的笑吧。 第二十章 十人来袭 一人独挡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跟谁也没打招呼,柳何依在这后山差不多已经两个多月了,每日都是以剑为伴,他的龙吟剑法的每一招都熟记于心,每一招都让他将双手累到发颤,为了达到每一剑的标准,他甚至花了七天去练一招。临睡之前他又背起了内功心法,招式好记,这内功确实难练,好在金钱先生派人上山了两次,每次都叫人送上一粒丹药,吃下去后顿感全身精力充沛,内力突然就汹涌一般,只增不减。这两个月,柳何依确实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不小的变化,不仅强壮了不少,全身都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夜里,柳何依正在熟睡,两个黑衣人悄悄推开了他的房门,慢慢的靠近了柳何依的床,柳何依突然睁眼,一起身,箭一般的飞起一脚,其中一人双手一挡,力道将其震退了几步,另一人见状,想也不想,直接扑了上去,三人缠斗在一起。柳何依以一敌二,却显得游刃有余,很快,一拳将一人击倒,一脚将另一人踢出门外。 柳何依也自然跟出了门外,只见八个黑衣人一排站在门外,个个都是目光精锐,迸着一股杀气,若是这眼神能够杀死人,那这八个人就是天下无敌了。柳何依看了看那两个先攻的人,知道是金钱先生派来考验自己的人,说道:“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黑衣人们互相望了望,点了点头,一齐冲了上去。 若是两个月前的柳何依,估计都已经死了八回了,可现在却不同了,他手中虽无剑,但内力的增强使他的掌法生猛异常,内力又是滚滚而来。八个人将其围了起来,拳脚丝毫没有留情,柳何依信心满满的接着每一招,他的步法越来越来灵活,在众人中来回穿插,不出一会儿,便有一人倒在地上呻吟着。 还有七个人一点也不示弱,十人之力耗着一人这么长时间,柳何依若不是凭着充沛的内力,早已喘着气不能动了。七人越攻越猛,柳何依的虎啸掌法也是越打月刚烈,有时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力道的大小。有打了接近两百来招,柳何依便感觉有些许吃力了,再厉害的猛虎也架不住一群饿狼啊,他掌掌力道不减,却每掌都击空,那七人虽已满头大汗,可势气不减,半点退步的意思也没有。柳何依心想这样耗下去,我终究是要败得,可该如何是好。这时那七人突然停手,全部退了回去,柳何依一愣,不知他们要干些什么,只见他们分贝从大树后,从地下,从草丛里,各个地方都拿出了兵刃,柳何依懂了,散步并作两步退回房中,取下长剑,又冲了出来,七人持利刃而上,柳何依一剑相挡,宛若游龙,七人的每一招都被这一柄普通的长剑已一种莫名其妙的招式挡了下来。柳何依轻功并不高明,但在此时此刻,配合龙吟剑法,倒真是天衣无缝。兵器都是剑,七把剑将柳何依围得水泄不通,柳何依挡开面前来的一剑,又立即低下头,躲开侧面刺来的一剑,然后马上挑开后面袭来的暗剑。七柄剑的目标只有一个,而柳何依手中剑的目标却有七个,他的剑刃上缺口不断地增加,火星四溅,夜里,金属相击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柳何依开始的自信也渐渐地消失了,这七个人无疑是江湖中绝对的好手,柳何依的剑也失去了之前如水的轻灵,也失去了如虎的刚猛,在他击倒了第四个人时,自己也被刺伤了一剑,虽然是浅浅的一道口子,但疼痛还是有的,这倒是让柳何依显得格外清醒,他咬了咬牙,恼道:“还是不行么?还有六个啊。”那剩下的六个似乎看出了柳何依受了伤,也读懂了柳何依的表情,更加不会手软了,就好像发现了奇珍异宝一样,都抢着冲了上去,要让柳何依彻底没有还手之力。柳何依又何尝不知道是哪金钱下了命令,谁先击倒自己,谁得重赏。 第一个冲上来的总是得不到好运的,柳何依眼睛一瞄,便刺伤了那人的右肩,那人手上传来一阵剧痛,没拿住手中的剑,人却被柳何依一脚给踢飞了。还有五个人从五个不同的方向袭来,柳何依一闭眼,待五人冲上来靠近自己之际,他的剑仿佛有灵性一般,跟活了一样,只是一招,这一招又好像包含了十招,二十招,没有半点火花,也没有半点金属碰撞的声音。柳何依脚刚刚落地站稳之时,那五人手中的剑都断了半截,五个人的身上也都没有被剑划伤的痕迹,但是五个人的黑面布巾似乎全都湿了,夜里谁也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只是瞬间,那一剑的闪光带着强大的剑气,,五人倒了下去,半点动静也没有了,柳何依显得很吃力,不再看那些黑衣人,慢慢的走进了屋,关上了门,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他没有做声,只是捂着胸口,静静的等着,他知道一定会有人老处理刚才的十个人的,等到外面的声响渐渐消失,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才真正的放松下来,连忙运功调息起来。 过儿一会儿,惨白的脸上才恢复了血色,他自言自语道:“幸亏没有丢了龙吟剑客的脸面,那一招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啊。”他回想起了自己的最后一招,又道:“不过这威力倒是不简单。”他站起来倒了杯茶,喝了下去。这时外面竟想起了敲门声,一惊,暗想:这又会是谁,半点脚步声也没有啊。他正犹豫着,又一想:若是来找我麻烦的,又何须让我知道,他若不敲门,我又怎么知道他来了,应该不是找我麻烦的。他走到门边来了门,只见门外什么人也没有,柳何依皱了皱眉,关起了门,一回头,只见又是一身黑衣,带着面罩的人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壶酒,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个杯子。 柳何依心里虽惊,脸上却不做任何显示,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一般,他见黑衣人没有言语,便先说了话:“兄台是来想赐教几招的么?”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来喝酒的。”黑衣人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柳何依很快就回想起了两个月前的晚上的那个高人,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起初他还以为是那是个黑衣人没有走,还想来讨教的呢。黑衣人已经倒了两杯酒,说:“坐下啊,你的杯子你的酒,还是你的屋子,我倒反客为主了。” “原来是高人来访,真是有失远迎。”柳何依觉得基本的客气还是要有的,便坐了下来,,他虽然想知道这人是谁,但他心里也明白,既然此人不想以真面目示人,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他也不问,只是拿起酒杯,已准备喝下,那人道:“刚受的内伤,现在又饮酒,是大忌啊。” 柳何依到嘴的酒杯停住了,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明知是大忌,你还要去犯,咱两倒真有几分相似。”那人拿起酒杯在手中把玩,并没有想喝的意思。 “高人来此饮酒,那是给足了在下面子,我又怎能为了一些小伤而败了兄台的雅兴。”柳何依又为自己倒了杯酒,他又说:“更何况,我就是想看看,你今天是怎么在我面前饮下这杯酒的。” 黑衣人哈哈一笑,说:“我喝酒的方式千万种,你想看是看不尽的。” “我也不想看尽,只想看看今天你饮酒的方式。”柳何依微微一笑,似乎有挑衅的意思,两个月前,确实武功不济,现在的自己当然已经不比从前了,倒真想见识一下长进了多少。 “好,你不扫我喝酒的雅兴,我也不会逆你想见识的愿望,不过你得看清,千万别眨眼,不然你是猜不透的。”黑衣人放下了酒杯,看着柳何依,一动不动,柳何依提高了警惕,眼睛真是一眨不眨,似一只发现猎物的捕食者。那黑衣人就这么耗着,什么也不做,杯中的酒也没动,还是满满的,只是黑衣人每次都做出要拿起酒杯的动作,柳何依哪肯放过一丝间隙,更是瞪大了眼睛。两人就这样互相紧盯着,柳何依自然想不明白黑衣人想干嘛,两人都不动,柳何依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生怕一闭眼睛就错过了什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黑衣人,静观其变。 两人就这样耗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衣人依然不动,手中的动作却没规律的碰了碰酒杯。柳何依虽然也没动,但眼睛这样干瞪着也确实有些发酸,眼泪也被慢慢的给挤出来了,他终于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同时满眶的眼泪就模糊了双眼,待他快速擦干眼泪后,他立即明白过来,一抬头,发现对面的酒杯空了,他继续揉着眼睛,苦笑两声,说:“兄台不仅武功高强,这智谋也是冠绝天下了。” “哪里哪里,只是公子还是未曾看清我喝酒的样子啊。”黑衣人也笑了,显得有些得意,他没有再倒酒。柳何依又说:“罢了罢了,总有一天我会看清的,不急于这一刻,只是兄台今天应该不是来喝酒的吧。” “我早就来了,自己是看见你与那十人在比划着,跟做游戏一样,不忍打扰而已。”黑衣人好像想起了什么,随口说了说。 “游戏?”柳何依有火却不便发作,忍着怒气又说:“兄台是在说我与那十人是在打闹过家家么?”柳何依显得很淡定, “差不多,不过你的最后一招倒是比游戏要高明一些。”黑衣人说。 “兄台也看见了,那兄台是否知道我的最后一招只用了两层功力?”柳何依稍微提高了语调。 “我知道啊,只不过巴士因为你只能打出那一招的两层功力而已,而且你还受伤了。”黑衣人不以为然的站了起来。 “兄台果然好眼力,只不过将在下的武功视为游戏未免太小看人了吧。”柳何依心里还是佩服这人的,只是看不惯这人傲人的气焰。 “儿戏?非也,你那最后一招是龙吟剑法里的游龙穿云式吧。”黑衣人平静的说。 柳何依一惊,心里大为惊慌,又有些恐惧,这龙吟剑法是他的家传剑法,绝不外传,这人又是如何知晓,他呆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在与世人交手时,只有那招游龙穿云还舞的有模有样,你的虎啸掌法,除了刚猛之力十足以外,根本没有掌法可言,不过是只笨虎而已。”黑衣看都不看他。 “你到底是谁?”柳何依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不过三日之后,你可携好酒等我,我实在不愿意看到龙吟剑客的威名毁在你手里!”说完,他慢慢地走出屋外,终身一跃不见了踪影,柳何依回过神来,地下了头,捏紧了拳头。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