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一章  惊梦  肉身之眼晦暗不明,见近不见远,见前不见后,见明不见暗,看到的并非确凿无误存在。  “笔仙,笔仙,快快来……”  “圈圈连,圈圈连……”  “笔仙快快来,来了画个圈……”  ……  笔仙笔仙快快来,圈圈连,圈圈连,来了画个圈。  课桌上不断跳动的烛光,微弱的照亮着教室,黑板上的旧时钟滴答、滴答的在走,那声音是如此清晰,而这时是深夜11:00整。  “笔仙,笔仙快快来……来了画个圈”  两个身穿校服的女孩在课桌旁相对而坐,她们闭上眼睛正不断的念叨着什么,神情是那么认真。  这天夜里,寂静得有些过分。  不大会儿,教室里突然卷起一股微弱的阴风,烛光随之摇曳,女孩们略有些紧张的脸上浮现出异样的潮红,她们交错的手背中……那杆笔竟真的微微的动了起来,并开始在纸上画着颤动的线条。  暗黄色的烛光有些发褐,照耀在她们兴奋的脸上,显得是那么诡异。  纸张上不断的传出摩擦声,颤动的线条渐渐清晰的汇聚成一个字,那是一个扭曲而狰狞的“死”字!  突然,一切静止无声。  摩擦声戛然而止,时钟的秒针停摆,教室里的温度骤然间变得阴森寒冷。  两个女孩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把头机械的转了过来,那一双白眼珠正死死的盯着刘航,诡谲的笑容爬满在她们的脸上,两股血泪自眼眶中涌出,划过那张清秀的脸庞――滴落。  “死!”  女孩们抬手指向刘航,尖锐的声音在咆哮,她们的脑袋扭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弯度,下一刻就突然间扑向了刘航。  心悸万分的刘航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身体,他如坠黑暗的深渊,像淹没在看不见的浓稠液体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像恶鬼一般噬咬向自己。  ……  ……  受到惊吓的刘航蓦地睁开眼睛,终于从恐怖的梦中醒来。  可让刘航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还有更诡异的一幕正在等着自己――只见一个朦胧的人影正蹲在自己的身上,它青色的眼珠咕噜乱转,贪婪的汲取着生机元气!  刘航惊吓不已,起身就想翻下床去,可身体这时竟不听使唤,他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心头顿时浮上一个词:鬼压床!  明白怎么回事儿后,刘航立即就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猛然间怒目圆睁,带着那逼人的威势大吼了一声:“滚开!”  只见刘航肩头的两朵阳火赫然大亮,生生将那团人影从自己身上震了下去,飘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身体恢复了自由后,刘航烦躁的从床上坐起身,感受着自己精神气息的虚弱和萎靡,他盯着角落里的人影,双眼像是要喷火一般。  “航子,咋啦?”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大半夜的这一声吼把老妈都给吵醒了。  “妈,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我说你大半夜的瞎叫什么,早点休息啊!”听脚步声,老妈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过一路上还在喃喃着:“这么大的人了,就做了个噩梦还瞎叫唤……还让不让人睡了”  刘航把视线移回到角落里的人影身上,借着小夜灯的光芒并不能看的真切,不过他还是认出了它――它是镇上刚死不久的一个少年,化身为鬼后还没轮回而去。  刘航低沉着声音冲它吼了一声:“你他吗的刚刚在干嘛?竟然吸我的阳气?”  “嘿嘿嘿……”  朦胧的人影从角落里飘了出来,半透明的身形渐渐凝聚成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它的长相还算颇为帅气,只不过那一打扮男不男女不女的很是不伦不类,它笑嘻嘻的说:“是航哥你在噩梦中受了惊扰,阳气在向外逸散,我可是本着浪费就是犯罪的原则,才勉为其难的吸了一点,不过还没吸到多少呢,你就已经醒了,还差点被你伤到!”  “去你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刘航骂了一声,刚想说什么,突然反应过来了不对,他声音当即又高了八度:“可你他吗的不是男的?”  “嘘嘘……别再把你老妈吵醒了!”少年仍然笑嘻嘻的说:“我是男的啊,有什么不对吗?”  刘航说话轻了一些:“是个男的你还吸阳气?”  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有谁规定男的就不能吸阳气了吗?是鬼的话,总是需要一些阳气的。”  刘航一阵无语,还真没人这么规定过,可谁他妈又能那么无聊,去规定男鬼能不能吸阳气啊!  “基佬,还是个鬼基佬!”刘航冲着它骂道:“滚,赶紧滚,从我家里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烧死你这个王八蛋!”  少年故作委屈的说:“航哥,我无处可去,真的只有你能帮帮我了。”  “滚蛋,以前我不会帮你,以后也更不会!”刘航躺回床上,心情简直郁闷到了极点,摆着一副要死了的表情嘀咕说:“我竟然被一个鬼吸了阳气,这鬼……还他妈是个男的!”  “航哥……”  那半透明的少年飘到了刘航身上,看着他哀求的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啊,对不对?再说,这可是修阴德的事啊,对你没有坏处的,而且我也会报答你的。”  “我现在没心思助人为乐,尤其是你!”刘航瞪了他一眼,随后翻了个身:“找其他人去帮你吧!”  “我找谁去啊我!”半透明的少年追着飘到另一边,仍然看着刘航,起腻的说:“航哥,求求你了好不好……只有你能够帮我了。”  刘航打定了主意不再搭理它,索性整个人趴在了床上,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我不管,反正你不帮我,我是不会走的!”少年哼哼着说:“我会一直缠着你!”  刘航抬了下头:“哎哟呵,谁他吗的爱管谁去管,我怕你啊!”  少年见刘航这个样子,不由的笑了笑,随后它半透明的身形渐渐隐去,从房间中不见了踪影。  经过这么一折腾,迷迷糊糊的刘航一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刘航一大早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他早饭都没吃就走出了家。  乡下小镇的早晨,宁静而平淡,刘航独自走在街上,想着昨天夜里的噩梦,心里乱糟糟的。  其实那不只是一段噩梦,而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半个月之前,刘航所就读的大学里闹出了一桩沸沸扬扬的自杀案件。刘航的两位女同学在教室里窒息死亡,死状惊恐,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极度惊吓,但由于现场没有任何打斗和他杀的迹象,所以最后被定性为了自杀。  可是学校里盛传,在她们死之前的那个深夜里,她们两个正在教室里玩着请笔仙的游戏,因为激怒了请来的笔仙,所以才被报复杀死。  不过这一说法遭到了学校和警方的一致否认,学校里甚至为此发出通报批评,斥责了一些的学生愚昧愚蠢,而警方也对这些鬼神的荒诞之说,开展了一系列的劝诫授课,并且对自杀事件做出了澄清,发表了一些勉强能说的过去的结论。  但这一切,看在刘航的眼里,却是明显的欲盖弥彰――因为他确实看到了那两个女孩的怨魂,还停留在教室里并未离去,或许还在吧!  刘航甚至总感觉到,她们常常会注视着自己,这让他总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按照封建的说法,刘航是生有阴阳眼的人,能见鬼神,同样也极易被鬼神所扰,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他自己,绝对不能够去接触或者扰动她们的怨魂,更何况还有一只不知何谓的凶物笔仙潜伏在校园里,万一要是被厉鬼怨魂给缠上了,恐怕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弄不好还会大病一场。  因为这个原因,刘航已经连续翘了几天课了,可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好在不久之后,迎来了五一长假,学校一方面低调处理为了消除影响,一方面也为了防止再发生什么意外事件,索性就放了9天长假。  借着这个机会,刘航一天没有多等的就回家了,只为能够躲它们远点,可没想到回来家里没两天,他终究还是没能够躲掉麻烦,先是被一只小鬼缠上非要自己帮忙了却心愿,然后就做了那个关于她们的噩梦。  刘航很生气也很愤怒,忍不住的在心中直骂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还有完没完?都来找老子,老子又他吗的招谁惹谁了!  真是天空飘来五个字,那全都是事!  新书出坑咯,希望大家支持,离殇第一次写灵异文呢。  准备中考了,离殇要准备中考的事,所以更新得不是很快,但是,还请大家不要担心,离殇的另一本小说《超凡圣帝》正在连载,目前已经65万。希望大家还可以多多去观看,多多支持一下离殇。谢谢。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离殇在这里,求评论,求收藏,求推荐咯。 我不管了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香咖阁,小镇街上一间兼卖各种奶茶甜品、小吃汉堡的咖啡屋,而店老板谢洋洋是刘航的发小,一起玩到大的要好朋友,堪称青梅足马,但,这是个男的。  刘航推门而入时,挂在门上的一串铃铛发出了悦耳的铃声,正在吧台后面忙活早饭的谢洋洋,抬头瞟了一眼,笑着说:“航子,可够早的啊,吃过了没?”  刘航摇了摇头,说:“没,给我来杯浓咖啡,提神!”  “航哥……我也要……”  随着一阵阴风微卷,刘航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正是昨天一直缠着自己的小鬼。  刘航的心情本就不爽,听到这个声音后,就更加郁闷了,他回头看向它,发现它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这让刘航不由的有些恼火:“我说你烦不烦啊!”  那少年一耸肩一撇嘴,并没有答话,就像它说的,它是不会放弃的,直到刘航肯帮它为止。  刘航黑着脸,又看向谢洋洋,咬着牙说:“要两杯!”  “我说航子啊……”谢洋洋有些古怪的看着刘航,指了指他身旁的空档处,小心的问了句:“你这才刚回来,难道就又有鬼缠上了?他想要你帮忙做什么事啊??”  刘航有些烦躁的说:“不知道,我也不想问,问了就都是麻烦!……咖啡快点弄,我好打发它离我远点。”  “你这个样子出门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恐怕会以为你的精神妄想症又犯病了呢!”  谢洋洋叹了一口气,然后在吧台后面一阵捣鼓,不大会儿功夫一杯香浓咖啡就冲好了,他端着咖啡放到吧台上,尽量微笑的自然一点,向刘航身边的空档处说了声:“请慢用。”  刘航看着谢洋洋好气又好笑的说:“你只管它啊?我的呢?”  “大早上的空腹喝咖啡对肠胃不好!”谢洋洋拉着刘航去了旁边的休闲桌旁,然后又把刚买的早饭都拿了过来:“正好我早饭买多了,算你小子赶上了,干脆一起吃点。”  本来没有半点食欲的刘航,这会儿倒感觉真有点饿了。  早饭有荤有素,豆浆、油条、豆皮、包子、蒸饺,谢洋洋确实买的有点多了,这些东西可真不止是一个人的饭量。  “你是猪啊!”刘航看着他一样样的摆在桌上,忍不住问:“买这么多东西,你是拿自己当牲口喂呢?”  “去你大爷的!……本来这是我给别人预备的,结果她没来,所以就只能便宜你这头牲口了。”谢洋洋递过来一双筷子,边说:“来吧,别客气了,难道还要让爸爸喂你啊?”  “你给我滚!”  刘航也不跟谢洋洋客气,接过筷子就开吃了起来,有了眼前的早饭分散注意,之前的郁闷烦恼都暂时抛去了一边。  而谢洋洋夹着蒸饺,眼睛却偷瞄了一眼吧台的咖啡,本来咖啡上几乎看不到的热气,现在正呈现一种隐约的半透明螺旋状态,然后像是被吸入了虚空中一般消失不见。谢洋洋心头颤了颤,那里确实有一只鬼存在,从小到大,他早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有鬼缠着刘航了,而且每次都没什么好事情!  “我说航子,我记得小时候不是有个算命的说过,你这阴阳眼在18岁后就会逐渐衰退而封闭的吗?怎么你现在还能够看的到鬼?”  “我也不知道。”刘航喝了口豆浆,又说:“那个算命的说的是,我这是前世福缘所修,实是一种福报,只不过是我自己承受不了而已,我记得他只是说可能会在成年之后逐渐衰退封闭,但这只是一个可能,具体还要看那份缘深缘浅。”  谢洋洋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缘深缘浅?怎么听着像电视剧里的台词。”  “你也觉得很逗比吧?我也这么觉得!”刘航皱起眉,烦躁的说:“如果真是福缘福报,他吗的咋不见我大富大贵,怎么光走路上见鬼了!……说是前世所修,我怎么就感觉,这八成是我前世造了孽,报应在我身上了呢?”  “可能,八成,就是你上辈子造孽了,而且是造孽太深!”谢洋洋揶揄的说:“你赶紧回忆回忆,上辈子究竟祸害了多少人家,如果真的是孽缘深重,你也好自杀谢罪,以偿那些在天之灵啊!”  “偿你大爷啊!”刘航冲谢洋洋翻了白眼:“说起来,我认识的女鬼还真不少,胖的瘦的,**的清纯的,看你青春精力这样的无处宣泄,要不晚上我搭桥牵线给你介绍几个?”  谢洋洋笑着直摆手:“别,别,别,我可没那福气……”  叮铃铃……  香咖阁门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了,刘航和谢洋洋回头望去,进来的人是林涛,同样是刘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刘航冲林涛笑了笑,而谢洋洋主动招呼着说:“哟,小涛,今天你怎么也那么早啊?吃早饭了没,来一起吃点!”  林涛的情绪有些颓惫,眼角布满血丝,头发更是油腻腻的、乱糟糟的,显得很邋遢。  “不了……”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也向两人招呼了一下,然后向他们说道:“航子,洋洋,你们能不能先借我三千块钱?我急用,过几天就还你们!”  谢洋洋奇怪的看着他:“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没钱了,什么都没了……但我还想去做些事情,可还差点东西准备……”林涛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也没把话说清楚。  刘航看他这副样子,也是一脸疑惑:“你要去做什么工作,还需要准备东西啊?”  谢洋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给了刘航一个眼神,意思是不要多问了。  林涛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是近乎哀求的说着:“我是真有急用!……你们放心好了,过几天我肯定就会还你们的,从小到大的朋友、兄弟,我从不轻易开口求人,这次算是我求你们了。”  刘航有些尴尬的说:“我倒不是不想借你,可我手里就只存下了一千来块钱了,都放在家里了,要不你在这儿等下我回去帮你拿来……”  “算了吧!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正经工作都没干过,哪有什么余粮外借?”谢洋洋打断了刘航的话,然后起身从吧台翻找一会便拿来了钱,边走边说:“还是先从我这里拿吧,谁让咱是个体经商户的小老板呢?总是要照顾照顾你们这些无产阶级的。”  林涛接过钱后,眼圈有些泛红,像是感动得要哭了一样。  “别别,你可别这样,咱们是正儿八经的借贷关系,我可不想在这儿跟你上演英雄救美的温情戏码。”谢洋洋故作认真的说着:“别忘了,以后可是要还的哦!”  林涛笑了,笑容驱散了他脸上的颓惫,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  谢洋洋拍着林涛的肩膀,劝慰着说:“可以的话,我真建议你出去走走,别想那么多,也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我没事,谢谢你们了。”  伴随着一阵悦耳的铃声,林涛推门走了。  刘航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他向谢洋洋问道:“小涛怎么了?怎么感觉他奇奇怪怪的?”  谢洋洋轻叹了一声:“你才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  刘航皱眉:“知道什么?”  谢洋洋重新坐回休闲桌旁,然后神情复杂的说:“小涛他有个谈了两年的女朋友叫钟雅,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可就在前阵子的时候,钟雅出事了,那是一桩恶性的杀人案,据说死前还被几个人给强奸了,小涛还因为这事儿被怀疑成了凶手,也就是几天前才刚洗脱嫌疑被放了回来。”  “什么?”刘航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也不对啊,照理说,小涛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啊,为什么还会把他抓进去调查?”  “谁知道呢!”谢洋洋摇了摇头:“听说这事儿还跟姓孙的那几个人有关系,可因为没有证据,再加上他孙家在咱们这儿比较有权势,所以就都排除了嫌疑,小涛是最没有嫌疑的人,可却是最后一个被放出来的。”  刘航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现在呢?死了人了,总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谢洋洋无奈的说:“不知道!……人家女孩家里边的人,快哭死了也没办法,市公安局那边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处理。”说到这儿,谢洋洋向刘航投过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要不,你去帮帮忙?”  刘航脸上浮现了犹豫:“破案抓人有公安局去管呢,我又能帮什么忙……”  “可你能看见鬼啊!如果能找到钟雅的怨魂,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呢?”  刘航为难的说:“我不是不想去帮忙,而是……”一想起可能会面对的恐怖场景,以及怨魂复仇索命的后果,刘航登时就有心惊肉跳的感觉:“算了吧,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再说就算能够找到什么线索,我们又能怎么办?帮警察将坏人绳之以法吗?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啊!”  谢洋洋情急的说:“我知道没那么简单,可是小涛毕竟是咱们从小到大的朋友,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不管吧?”  刘航看着谢洋洋,认真的说道:“首先,并不是我不管,而是真的没能力去管,其次,一旦插手进去了,再想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怨魂索命是闹着玩儿的吗?那搞不好是会出大事的!以前这种类似的事情还少吗?”  谢洋洋沉默了好半晌,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了再吃早饭的心情。  刘航能理解谢洋洋的心情,可是他真的无能为力,这种类似的事情、类似的情况,他真的已经经历的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很明显的就可以预见,如果刘航去管了这件事,真的找到了钟雅的怨魂,那么就必须要帮助她,无论是帮她复仇索命,还是帮她超脱轮回投生,刘航恐怕都无法再轻易的撒手不管了,否则的话首当其冲受到怨魂报复的都将是他自己本身!  “航哥,你朋友有点不对劲哦!”  半透明的虚影从吧台飘到了刘航的身旁,那少年一改笑嘻嘻的模样,表情显得有几分若有所思和凝重,  “不对劲?”从沉默中回过神的刘航,皱眉看向身旁问:“小涛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  少年看着刘航,很认真的说:“我从他身上嗅到了血腥味,很重的血腥味,你的朋友……那个小涛,他绝对杀过人了,而且可以肯定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血腥味?杀人?”  刘航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腾地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回想起林涛的异常,借钱的用途,一个令人震惊的可能性突然出现在刘航的脑海!  难不成…… 无声的复仇剧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刘航突然站起的动作,吓了坐在对面的谢洋洋一跳。  “什么不对劲,又是血腥味,又是杀人的,你在说什么啊?”谢洋洋一脸奇怪的看着刘航:“小涛他怎么了吗?”  刘航没有多废话,直接问他:“小涛找你借那么多钱,可能会去做什么?”  “他不是说要去做什么事,可能是外出的生活费,可能是什么工作的需要,这谁又能知道……”  “你是猪啊!小涛他女朋友刚出事没几天,他怎么可能会走,又怎么会有心思去做什么狗屁工作?”刘航冲着谢洋洋吼了一句,又说:“缠着我的小鬼说小涛身上有血腥味,只有亲手杀过人的身上,才会沾染那种气味。”  “小涛?杀人?”谢洋洋猛地站了起来,连身后的凳子都给踢到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说:“你的意思是,是小涛杀了他的女朋友钟雅?可这怎么可能呢!”  刘航沉吟了一下:“如果小涛不可能会杀钟雅,那么他会杀谁?从看守所出来之后,他会迫不及待的选择向谁报复杀人?”  谢洋洋愣愣的说:“姓孙的那几个人吗?”  刘航重重的点了点头:“如果说他们极有可能就是杀害钟雅的人,可就因为没有证据而放了出来,小涛是绝不会就这样看着他们继续没事儿人一样逍遥快活,恐怕他也已经下手报仇了!……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否则小涛找我们借钱干什么,他身上又哪来的血腥味?”  谢洋洋瞪大了眼睛:“这么说的话,那小涛岂不是还会继续杀人?”  刘航叹了口气:“既然选择了自己报仇,那他恐怕不杀光那些凶手是不会收手的!”  这下轮到谢洋洋慌了,他哪里能想到,林涛借钱的用途却是可能会去杀人啊,如果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敢借啊!  还不还的倒无所谓,可就怕牵扯进其它的事情里。  比如说:同谋?  再比如说:藏匿和帮助杀人犯?  想到这儿,谢洋洋真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我靠,这个死林涛,是想害死我啊!……航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必须要先找到他!”刘航想了想后,说:“我们这样,我负责去找小涛,我身旁跟着的有小鬼,找起人来比较方便;你先去打听一下看看,跟凶杀案有关的那几个嫌疑人,是不是有谁已经失踪了,一定要确认谁还在谁已经不见了!”  “好,那我们分头行动。”  谢洋洋简单收拾了下店里,然后匆匆忙的就关了门,摊上这么大的事儿,他根本没心思再做别的了,只求最后别真的牵连到自己就好。  刘航看着谢洋洋慌张的样子一阵摇头,有时候帮助一个人、一件事,真的不是那么好帮的,因为那将意味着你要承担一部分本不属于自己承担的责任和后果,事前事后还会遭到别人的非议和不理解。  初晨的太阳已经变得有些刺眼,初夏的季节也让天气变得渐渐炎热。  两个人在店门口分了手,分别向两个方向而去。  刘航走在街上,想着林涛接下来可能会去做的什么事情,不由得心烦意乱,如果林涛打算以同样凶残的手法去对付那些凶手的话,那么他确实是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或者说一些很有必要的工具!  先后问了几家小镇上的五金店,终于在其中一家老板口中找到了线索。  老板告诉刘航说,林涛这几天先后已经从他这里买了好些工具了,像锤子、铲子、胶布、粗铁丝什么的,尤其是透明的塑料纸,林涛买走了很多,说是用来防潮盖东西用的。  至于别的,老板就不知道了,更不知道林涛后来去了哪。  刘航急急忙忙的又跑去了小镇边的林涛家里问情况,林涛爸妈告诉他,林涛这几天精神恍惚惚的、不爱说话,白天也不知道都去了哪,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回家来,他没敢对林涛父母多说什么的就匆忙离开了。  站在公路边,看着过往的人流车辆,刘航的眉毛拧成了疙瘩,林涛可能会去的地方他都已经找遍了,可还是没见到林涛的踪影。  林涛究竟会去哪,又会做些什么?  “航哥,你想要我帮你找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在刘航向那个小鬼要求帮忙的时候,那少年笑嘻嘻的露出了一副我可不会白帮你的表情。  刘航撇了一眼身旁的虚影,冷冷的说:“但是什么?你想敲诈啊!”  “嘿嘿嘿,怎么会啊!我是那种人吗?”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说:“只不过航哥,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做,很重要很重要,如果你能帮我完成心愿的话,我保证,就算挖地三尺也帮你找到那个林涛。”  刘航看着这个少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终究……还是没能够躲得过去这些麻烦事。  刘航唉声叹气的说:“我答应你就是了,告诉我你的名字。”  “哦耶!”  少年欢呼的大叫了一声,紧接着一蹦多高的在空中化为了一团朦胧虚影,他很开心的说:“我叫段淳淳,段淳淳的段,段淳淳的淳淳,你可以叫我淳淳,但绝对不能加‘小’字,我家就住在镇子西边的一个小村庄里,等着我的消息吧,我先去帮你找那个林涛,然后再抓紧办我的事!”  说话声还在刘航耳边停留,可段淳淳化为的朦胧虚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淳淳?  不但人长的有点娘,没想到就连名字都那么娘啊!  刘航苦着脸的站在公路边,心中只能祈祷,希望这小鬼临死的心愿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否则自己真的就欲哭无泪了。  从手机上看了个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刘航拨通谢洋洋的电话,等了好一会后,那边才接听了电话。  “喂,让你打听个事,你怎么一个上午都没有消息啊?”  “我的航哥、航大爷,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打听找人了,你以为想确定那几个整天不知道哪儿玩疯的人是不是已经不见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啊?我腿都快跑断了我!”  “别给我说废话,说结果。”  “总共五个人中,于奥友、谢金海、苗伟已经能够确定不见了,听他们的家里人说,他们现在在市里,好像是为了好好管教一下孩子,可是据我打听到的消息,他们三个其实已经有两天不见人影了,打电话总是无人接听但是会回复消息,这一点很奇怪和反常!……还有两个人目前还在镇子上的家里,一个是这些人里的小老大孙富成,另一个是他的表弟孙威。”  “已经有三个人了吗?”李航有些震惊的愣在了那里,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林涛他竟然下手那么快!  “是啊,把我也吓了一跳!另外,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他们五个人今天晚上发信息还约好要一起去喝酒唱歌,说是要好好的放松一下,这一点更是诡异啊,如果他们三个都已经失踪了,会是谁在用他们的手机向孙富成和孙威发信息?”  “什么你打听的消息,不就是我告诉你的吗?说的好像你有多大本事似得!”  手机那边突然飘来了一句女孩子的声音,这让刘航没来由的一愣,他看了看手机,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大小姐,我这儿说正事呢,你能不能别插嘴啊?”  “你还能有个屁正事,整天不着调,信不信我给你告诉我姐去?哼!”  “行行行,算我错了,是我说错了,好了吧?喂,航子,先到我店里集合,其它的到时候再说。”  还没等刘航说话,手机里已经传来了忙音。  不过……这是什么情况?  谢洋洋那家伙,让他去办点正事竟然还带一个妹子?我靠!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有没有搞错啊?  刘航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阵心烦意乱。  香咖阁,  刘航已经站在门前等了十来分钟,可还是没见到谢洋洋回来。  这时候段淳淳那个小鬼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一团朦胧虚影凝聚之后化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少年模样,站到了刘航的身边。  段淳淳的声音有些失落:“航哥,镇子里我已经找遍了,可没有找到林涛的影子。”  刘航皱着眉头说:“小涛不会走远,他可能就在镇子周边的哪个地方,他买了那么多工具,适合杀人作案的地方不多,淳淳等会你主要去找找镇子周边那些废弃的厂房仓库,或者是废弃的楼房老屋,应该会有什么线索的。”  “恩,那我这就去找找看。”  段淳淳一听刘航这么说,脸上顿时又高兴了起来,他说走就走,转眼间就又消失不见了。  离殇在这里特别推荐我的另一本小说《超凡圣帝》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看。  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摸爬滚打各种求。  对于新书,只能晚点送上祝福了,祝大家晚来的端午节,节日快乐。  也祝各位读者吃粽子吃得开心。谢谢! 谁还公道?( 一 )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4章 谁还公道?(一)  直到快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街边才出现了谢洋洋的身影,可让刘航气不打一处来的是,这谢洋洋的身边真的还跟着一个妹子,而且这妹子――长的还挺不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临时有了点事儿,所以我回来晚了。”  走到近前的谢洋洋一个劲儿的向刘航赔笑道歉,他手里提着东西,着急忙慌的就先去开店门,而在他身后的那个妹子,正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样子。  刘航看了一眼那个妹子,她扎着马尾辫,皮肤很是白嫩,眼睛是那样的清澈而干净,扑闪扑闪的显得很灵动,一看就是个非常聪明机灵的丫头,年龄应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浑身上下都透着青春可人的气息,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脾气可真不小……  “走了那么远的路,都快累死我了,还不让人休息一下,找个地方坐一会都不行,非得跟个催命鬼儿似得回来,让他多等一会又怎么了?”  说着话的时候,那妹子伸手一指差点就点在了刘航的鼻子上。  本就心里烦闷的刘航,这下可更不爽了,他黑着脸没搭理这个丫头,而是阴沉沉的看向了谢洋洋。  谢洋洋一脸尴尬,苦笑着愣是没敢还嘴。  “哼,为了帮你的忙,从早上到现在,早饭我都没吃,水也没喝一口,内急我都忍到了现在……”  叮铃铃……  门终于开了,谢洋洋急忙推开门,拉着那个妹子进了店里,边走边说:“我的大小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厕所在后边,午饭我给你搁桌上,椅子在这儿,沙发在那儿,楼上有床,吧台有奶茶、酒饮料和咖啡,无论你是累了困了、渴了饿了,我这儿什么都有,接下来您自便好不好?”  那妹子向谢洋洋翻了个白眼,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向后面走了去。  谢洋洋这时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她是先解决内急去了。  “我说……谢洋洋,你什么情况?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有心情泡妞?”  直到这时,刘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航子,航哥,航大爷……”谢洋洋一脸委屈无奈,简直是欲哭无泪的表情:“我这哪是在泡妞啊,我这分明是在伺候姑奶奶好不好!……我跟姓孙的那几个人又不熟,问了一圈朋友,根本就问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所以这才找了小若来帮忙啊,她在镇子上认识的朋友多,也多幸亏了她,我才问到那些有用的消息。”  刘航冷哼一声:“那她姐是怎么回事?”  “她姐……”谢洋洋眼看着搪塞不过去,这才老实的低声说:“好吧,小若的姐姐,是我追了很久的对象。”  刘航吼道:“还他妈说你不是为了泡妞?”  “虽然我是有点小心思,但找小若帮忙确实是最快的办法啊!”谢洋洋嘀咕了一声,但一看刘航脸色不对,他急忙赔笑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咱们还是说正事要紧!”  刘航黑着脸没理他,在休闲桌旁拉开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然后等他的下文。  谢洋洋非常识趣的从吧台捣鼓了两杯酒饮料,然后也在休闲桌旁坐下来,递给刘航的时候说:“航子,回来的路上,我又仔细想了下这件事的经过,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你说小涛他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在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里,接连把几个大活人抓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给杀了吗?”  刘航打开饮料喝了一口,这才摇着头说:“不知道,我也希望小涛他还什么都没有做,现在要紧的是快点找到他。”  谢洋洋疑惑不解的又说:“更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是谁在用于奥友、谢金海、苗伟这三个人的手机向外面发着信息,可以很确定的是,已经有两三天没有人再见过他们了,假如小涛还没有向他们下手的话,那他们现在究竟是不是还活着,如果还活着的话又会在哪?”  “这还不简单……”吧台边传来一声嗤笑,只见已经解决了内急的小若,手里同样拿着一杯酒饮料走到了另一张休闲桌旁,一边从塑料袋里拿出饭盒一边又说:“虽然不确定林涛是不是已经下手了,但能够确定的是,于奥友他们三个绝对已经凶多吉少,而且有人是想把他们五个一起给杀了,否则的话干嘛晚上还一起约出来喝酒?这么明目张胆的方法,短时间里根本不容易让人去怀疑,风险极高,代价很大,但也同样有着可观的成功率!”  刘航盯着谢洋洋说:“你把这些事都告诉她了?”  “我……”谢洋洋眼珠转了转,急忙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如果不告诉她的话,她说她就不帮我!”  这时,吃着东西的小若向刘航投过去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刘航一脸黑线,恶狠狠的又问谢洋洋:“你还告诉她什么了?”  小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什么都告诉我了!……比如,你叫刘航,今年23岁,血腥B,狮子座,身高1米78,体重75kg……恩,还算标准……一家四口,目前还有个妹妹在外面上寄宿高中,好像是叫刘雨熙,对吧?哦,对了,你从小就有阴阳眼,寻过医看过病问过算命的,但直到现在你还是能够看到鬼,据说你现在身边就跟着一只,不知道真的假的啊?那个鬼是哪人啊?能不能叫出来见见?”  小若的话音刚落,刘航眼睛里登时就射出了一道凶光,他看着谢洋洋的神情,简直像是要活剥了他一样。  谢洋洋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刘航的眼睛,嘴里磕磕巴巴的说:“我……我……航子,你听我解释啊……”  刘航猛地站起来,踢开了身后的凳子。  这动作吓了谢洋洋一跳,他下意识的向后面躲了躲,愣愣的看着刘航,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再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刘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声未吭,然后直接走到了小若的桌子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伸手微笑着说:“恩,正式认识一下,你好,我叫刘航。”  “喂,你干嘛啊?”谢洋洋脑袋还有点没转过来弯。  小若笑的很欢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沉浸在笑容里的她,像极了一朵正绽放的白色蔷薇花,那样的洁白而纯净。  小若伸手轻轻与刘航握了下,笑着说:“你也好,我叫苏若,你也可以叫我小若。”  “跑了一上午,我也有点饿了。”  刘航不想再搭理谢洋洋,不客气的从一旁拿来双筷子,就饭盒里的饭菜随便吃了点,然后向小若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除了小涛以外,还会有谁跟他们五人有仇,甚至是要杀了他们呢?”  小若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摇着头说:“应该没有了吧!……其实我也很好奇,究竟还会有谁和他们五个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虽说他们平时挺让人讨厌的,但似乎也没和谁结过大仇啊,而且在短短两三天时间里就已经对其中三个人下了手,这恐怕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吧?难不成……是遇了鬼,真的有怨魂索命来了?”  刘航看着小若对他做的鬼脸,不由得一阵无语,“万一是真的有怨魂索命,你难道就不怕吗?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厉鬼啊!”  “怕啊,怎么不怕啊!”  刘航不理解的看着她:“那你还关心那么多?好奇害死猫,你就不怕万一厉鬼来找上你了?”  小若奇怪的看着刘航:“可她的死又跟我没关系,她找我干嘛啊?”  刘航又是一阵无语,这个丫头究竟是该说她无知好,还是说白痴好呢?  一旦被厉鬼找上了门,那你跟它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可就不是你说的算了,因为它们积怨而生,回来可是要复仇索命的,难不成你还指望着跟厉鬼讲道理啊?  “喂喂,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其实你还真说对了,他们极有可能就是遭到了怨魂的报复,而且是非常恐怖的厉鬼!”刘航故意向小若恐吓着又说:“当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后,那剩下的一个再离奇,恐怕也是真相。”  被忽视的谢洋洋拉着凳子也坐了过来,他拿起一双筷子说:“真相?你这又是哪部电视剧里的台词?”  刘航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看着他;“《四签名》里,福尔摩斯说的,有什么问题?”  “没…没……”  谢洋洋吓的急忙摆手,不敢再说话了,然后闷着头吃自己的饭。  谢洋洋是可不敢再惹这个小煞星了,万一真动了火,刘航怂恿什么小鬼来捉弄他的话,这他哪能受得了,到时候怕是没病也会被吓出什么病来了!  “虽说我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存在,但不会真的有厉鬼出来害人吧?”小若的眼神有些犯怵,一时间还有点接受不了:“这…这也有点太夸张了!”  刘航摇着头,语气莫名的有些悲凉:“一点也不夸张!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一辈子都不会愿意见到那样的场面。”  小若看着刘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疑惑不解的神情竟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小若又问:“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你们找到那个林涛之后,接下来又打算怎么办?”  谢洋洋下意识的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劝他别做傻事啊!”  小若好笑的看着谢洋洋,说:“你有什么理由劝他?假设孙富成他们五个人真的是凶手,那他们确实都该死,法律如果惩戒不了他们的话,谁又能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  小若的反问,当即让刘航和谢洋洋愣在了那里,也这才反应了过来。  是啊……  人已枉死,谁还公道? 谁还公道( 二)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5章 谁还公道?(二)  从早上到现在,刘航和谢洋洋都只顾忙着先找到林涛,却还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更没有考虑过接下来怎么办。  杀人是不对,更是极重的犯罪,其后果是需要自己付出一切作为代价。  刘航和谢洋洋当然不想林涛最后落得这样下场,恐怕就算已死的钟雅也不会愿意看到他那样,所以找到林涛,阻止他继续做傻事,这是刘航和谢洋洋潜意识里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他们忘了……  谁还枉死之人公道?  如果警察不行,法律不行,又还有谁能惩戒凶手,又还有谁能让枉死之人瞑目?  坐在桌旁的刘航和谢洋洋对望了一眼,不由得都陷入了沉默。  而小若看着他们两个一时间无措的神情,目中流露出了些异样的光芒,这个精明的小姑娘心里却在想着――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那个林涛真正的朋友和兄弟,如果换成旁人的话,恐怕早想法设法撇清自己的关系了,就算是不去报警,也绝对不会再搀和进这件事情里。  沉默过后的刘航,突然变得极为认真了起来:“虽然我还不了死去的人一个公道,可我也不认为做这样极端的事情是在争一个公道,即便是为了让坏人伏法,也不应该由我们去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毕竟我们生活在一个有着法理道德的世界啊!……而且我相信,苍天有眼,终有正义!”  小若愣了一下,她看着刘航认真的样子,看着刘航的眼睛,突然从那里面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是如此迷人的东西。  小若突然有些羞怯,她似是慌乱的避过那道目光,低着头继续吃起饭菜。  “航子这话说的不错!”谢洋洋重重的点了点头:“有句话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些做尽坏事的人,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小若嘟了下嘴:“怕只怕,那报应会来的太迟啊!”  刘航叹了口气:“林涛想替钟雅报仇这件事,我不想去说对错,他有这份心也愿意这么做,确实能说明他是真的深爱着钟雅!……只是,林涛不能那么不顾一切的只想着报仇,毕竟他还有爸妈,还有家人,再怎么说钟雅已经死了,就算他想为自己的爱人做些事,可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我知道那是他对她的爱,只是…这样的爱真的太过自私了。”  小若却对这话有些不以为然:“每个女孩子都会期望有这样刻骨铭心、生死相许的爱情!”  “哼哼……”谢洋洋阴阳怪气的说:“你们不是期望有刻骨铭心的爱,只是觉得不虐心就心痒痒,好像不折腾出点动静那就不是爱了一样。”  小若冷冷的斜看过去:“谢洋洋,你这些话,我一定会一字不漏的转告我姐的,并且会严厉告诉她,这是你的真理和对所有女孩子的警告!”  谢洋洋心底一颤:“对不起,我错了……”他带着哭腔,哀怨的说:“咱们以后搞不好还是亲戚呢,我知道小若你不是那种六亲不认的人,更不会那么狠心的对我。”  小若哼了一声:“那可未必!”  谢洋洋死皮赖脸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万一就因为你传些八卦,导致我和你姐感情出现了问题,以后还叫我怎么当你姐夫啊?”  “得得得……”小若不屑的说:“谁稀罕你当我姐夫啊!你和我姐八字还没一撇呢,别在这儿占我便宜了你!”  谢洋洋嘿嘿一笑:“等我和你姐有那一撇的时候,恐怕你都要当小姨了。”  “你给我滚!”  小若翻了谢洋洋一个白眼,懒得再搭理他。  对这两个人,刘航真的是彻底无语了,他摇着头只顾吃自己的饭菜,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不大会儿,三个人就都吃的差不多了。  小若拿着纸巾擦嘴,向刘航问:“航哥,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  “哟……”正收拾饭盒擦桌子的谢洋洋,挑着眉毛笑道:“这都叫上航哥了啊?认识你那么久,也没听你喊我一声哥啊!……怎么着,你是不是对我家航子有意思啊?我告诉你,我家航子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小若脸上一羞,站起身作势就想打谢洋洋,结果谢洋洋哈哈笑的早有准备的跑开了,拎着塑料袋出门扔垃圾去了。  小若咬着牙,指着他的背影说:“你给我等着!”  刘航看着他们的玩笑,不由得笑了出来,心中一直压抑的烦闷,这时候终于算是疏散开了。  小若再坐下时,正看见刘航在笑,她脸上羞涩更浓,嘴里却是不服输的说:“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还笑!”  “我可没别的意思。”刘航连连摆手,强忍下笑容后又说:“现在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等了。”  “等?”小若疑惑的问:“我们不赶紧出去找林涛,还在这儿等什么啊?”  刘航有些无奈的说:“就算我们都出去找,恐怕也找不到什么线索,现在只能等段淳淳回来,相信他一定能发现些什么的。”  “段淳淳是谁?”小若皱了下眉,随即反应了过来:“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鬼吗?”  “真聪明!”  刘航微笑着夸了小若一声,然后透过店门的玻璃窗,向着街上望去。  小若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一下,也顺着刘航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时已经快一点了,外面太阳高照,初夏时有些炎热,再加上正是饭点刚过的时候,所以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  一个下午,都没有什么消息。  三个人早已经等的焦急万分,可也没什么办法。  李航甚至有些担心,会不会段淳淳那个小鬼遇到了什么事情,可又转念一想,段淳淳是个鬼魂而已,恐怕也没有谁能够再对他不利,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小若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不知和谁聊着天。  而谢洋洋则心不在蔫的做着生意,不时就有人进店里来买些东西,因为天热的原因,所以来买冰饮品的人还不少。  渐渐的,太阳西落,天边映现片片晚霞。  他们终于决定不再等了,小若已经从朋友那里知道了孙富成他们聚会的时间和饭店地点,林涛极有可能会趁他们独自外出的时候下手,所以真的不能再等了。  本来刘航和谢洋洋想劝小若回家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处理就好,可这个丫头的好奇心已经彻底被吊起,哪里肯离开,一想起可能会见到传说中的怨魂,以及拯救一个为爱堕入深渊的人,她简直莫名的还有些兴奋呢!  刘航很无奈,一个本来很正经的事,现在突然变得有些像在胡闹。  三个人很简单的就分摊了工作,小若是个女孩子,再加上认识她的人比较多,太过惹眼,所以刘航让她就在饭店旁边就近找个地方蹲守着,吃点什么喝点什么的由她去,给了她极大的自由,其实这也是为了把她给支开,防止她别真的搀和进这件事中。  而刘航则去盯孙富成,因为他一直在外面读大学,所以家里认识他的人不多,这是最适合他做的事情了,另一边谢洋洋则去跟着孙威,一旦林涛出现了,不求能强行的抓住他,只要拖住他就行,然后等着另一边的人过来帮忙。  一切准备就绪,就在他们准备出发时,香咖阁里突然卷起一阵微弱的阴风,一个朦胧的虚影凝聚成一个半透明的身形,出现在了刘航的身边――段淳淳那个小鬼终于是回来了!  刘航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他向段淳淳吼了起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才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段淳淳有些委屈的说:“下午的时候,我碰巧在镇上有了个发现,然后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这才回来晚了。”  刘航依然吼着:“有什么事比得上人命关天的事更重要?我告诉你,要是把林涛的事给耽搁了,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再帮你!”  小若看着刘航在冲身旁的空档处大发脾气,表情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她看向谢洋洋问:“他这是在干嘛?”  谢洋洋见怪不怪的说:“可能是那个出去打探消息的小鬼回来了,只不过这回来的也太晚了!”  “是段淳淳?”  小若眉头皱了起来,她瞪大着漂亮的眸子,仔细看向刘航身旁的空档处,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段淳淳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我就是因为林涛的事,才发生了意外的!……航哥,我被一个人给伤到了。”  “你受伤了?”刘航愣了愣,他看着谢洋洋半透明的身影,这才发现是那样的飘忽,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给吹散了似得,“可你不是鬼吗?怎么还会被人给伤到?”  “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段淳淳眼神中还有些后怕:“他能聚阴煞袭魂,我见情况不对,赶紧就跑开了,可还是被他给伤到了,我躲起来休息了一个下午,感觉伤好了点,就赶紧的来找你了。”  刘航皱着眉问:“那个人是谁?”  段淳淳摇着头说:“不知道,不过他应该是孙家的人,我在孙家出资新建筑的教堂附近遇见的他,他看起来像是个那里的管事儿的。”  “孙家,孙家,又是姓孙的!”  刘航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一个家族能这样的恐怖,且不说有钱有势,单单一个聚阴煞攻击鬼魂就足够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了,而且说不定,他们还有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手段。  难不成因为什么信仰,让他们已经有了修行法力?  否则的话,他们费心费力的兴建教堂干什么,又换不来半点利益!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关于孙家的事只能先放一放,再者说以他刘航的那点能耐,可实在是管不了那些事。  “孙家的事先不要管,你以后也离他们远点,尽量躲着些他们走!”刘航嘱咐了一下段淳淳,又问:“小涛的事呢?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恩,我记下了。”段淳淳轻轻一笑,身形显得更飘忽了些,然后重重点了下头说:“关于林涛,我有个很重大的发现,我找到了他作案的地方――在一个村里的老屋中!”  刘航脸上露出喜色:“你找到了小涛作案的地方?他有没有在那里?”  这句话顿时也吸引了谢洋洋和小若的注意,因为找到了小涛用来作案的地方,那么小涛肯定也就不会走远,再找他可就容易的多了!  “我没有见到林涛,只不过……”段淳淳语气顿了顿:“我在那里还找到了三具靠墙排列的尸体,他们的死状极惨,而且在那房子正中央的案台上,还有一个人****的被用胶布死死绑在那里,他被蒙住了眼睛和嘴巴,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中。”  “什…什么?”  刘航恍惚像是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雳一样,震的他直愣在原地,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哎呀,下雨天打雷,而且还是在半夜。码字还是真够吓人的。 谁还公道( 三)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6章 谁还公道?(三)  “航哥?”  小若担心的看着刘航,然后又看向了他身旁的空档处,聪明的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肯定是段淳淳那个鬼带回来了什么非常不好的消息,关于孙富成,甚至是关乎于那整个孙家!  小若看向谢洋洋:“航哥这是怎么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也不知道!……喂,航子,你怎么了你?”谢洋洋见刘航没有反应,上去使劲儿晃了晃他:“你倒是说话啊!”  刘航回过来了神,然后匆匆忙的就向外走,边走边说:“快快,时间来不及了!……小涛他已经杀了三个人了,而且很可能已经把孙威也抓走了,现在只差孙富成,今天晚上他一定会再动手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啊!”  “对啊,这么短时间里,他怎么做到的?”  小若和谢洋洋听到这消息后都有些膛目结舌,根本就难以置信。  “我也想不通,可来不及解释了!”说话时,刘航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回头向两人嘱咐说:“我和淳淳去跟孙富成,洋洋你关店之后带着小若就在饭店旁边盯着,但要记住,如果见到了小涛,千万别惊动他也别妄想劝阻他,现在的小涛恐怕是已经疯了,他太危险,你们的首要责任是注意自己的安全,其余都次要的,明白了吗?”  谢洋洋情急的喊着:“喂,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等等……”小若看出来不对,三步并两步的就跑到了李航的身后:“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刘航抓起小若的手腕,极为认真的对她说:“乖乖的跟着洋洋,如果看情况不对,就第一时间报警!”  “可……”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而且如果遇见管不了的事,我躲着走还来不及呢!”刘航脸上露出了暖人的笑,他竭力的掩饰着心中的焦急。  小若漂亮的眸子里尽是担心和犹豫,最后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叮铃铃……  店门上挂的铃铛一阵响动,而刘航已经推门离开向远处小跑着快速远去,不大会儿就从视线里消失了。  小若转身看向谢洋洋,有些不满的说:“你怎么不跟着他一起去?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我说……”谢洋洋有些不理解的问:“你怎么就那么担心航子?今天好像是你第一天认识他吧?难不成真的是对他有意思了?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哦!”  小若被他挤兑的脸上发红,很生气的说:“谢洋洋,你让你的朋友一个人去面对危险,自己躲在一边不说,竟然还有心思开别人玩笑?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谢洋洋愣了一下,看着这小丫头,一时间真有些搞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谢洋洋收起玩笑的心思:“谁说我让航子一个人去面对危险了啊!”他麻溜儿的从吧台拿了钥匙,然后又说:“我们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更何况如果不是担心你的话,我早跟他一起去了!……不过你也放心些,航子身边跟着一个小鬼,如果真有什么危险的话,他会早早知道的,而且我也不相信小涛真的会伤害我们,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小若眼中的担忧稍减,她向谢洋洋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  谢洋洋陪笑着说:“好啦,大小姐,别顾着发脾气了,做正事要紧。”  锁好店门之后,谢洋洋骑车带着小若直奔孙富成他们所要聚会的饭店,然后就近找了间饮品店,仔细盯着饭店门口的人流走动。  ……  ……  天色渐晚,晚霞被夜色拢下,这是一个无月的夜,天空仅有稀有的星星泛着微弱的光芒,夜幕昏暗深沉。  “这样的夜,还真是天意啊!”  刘航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发出了一声嘲弄的叹息,他脑海涌出一个荒诞的念头,难不成是老天在帮着林涛进行复仇?否则的话,他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得了手?  “孙富成出门了!”  阴风微卷,段淳淳的身影出现刘航身边,处于夜色中的他,看起来伤势已经好了一些。  “还真晚啊!如果真有那场聚会的话,他可已经迟到了。”刘航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孙富成出门比他预料的要晚了很多。  段淳淳解释了一下:“孙富成是早想走了,可是在家里被他爸妈拦住了,好一通教训过后,他趁他爸妈不注意这才偷偷溜出来的!”  “赶着出来送死?”刘航嘲笑一声,又叹息说:“这命运,可真捉弄人啊!”  段淳淳撇着嘴说:“不作死就不会死,一切都是人自己作的,又关命运什么事。”  刘航嗤笑着:“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嘁!”  段淳淳白了刘航一眼,嘴上嘀嘀咕咕的,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这时,不远处孙富成已经从家里偷溜了出来,他走到停在门口的几台车前,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看样子是在找钥匙,一小会儿后他咒骂了一声,显然是把车钥匙给忘在家里了。  孙富成放弃了自己开车,他从口袋掏出烟点了一根,然后拿着手机沿路边走了去。  躲在角落的刘航,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他看着这个孙富成独自走在路上打着手机,心中暗叹着:果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吗?  只是……  如果林涛真的对他下手了,自己该怎么办?  阻止他,就意味着要救下这个孙富成,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  没等刘航想太多,孙富成就已经快从视线中消失了,他不得不从角落里走出来,远远的跟在后面。  一路上孙富成不停的拨打着电话,可跟在后面的刘航却并没有听到他的说话声,似乎是因为对方没有接听。  不大会儿,一团虚影卷起阴风打着旋的飘到了刘航的身旁,段淳淳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航哥,孙富成打给那四个人的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不过刚刚有一个号码回复来了一个信息,内容是说,那边聚会已经开始了,所以电话没接到,然后让孙富成赶紧过去。”  果不其然,就见孙富成收到短信后骂了句什么后,步伐显然快了不少。  刘航小心的紧跟而上,然后向段淳淳说:“这几条街的路是小涛最好的下手时机,你动静小点的飞到他前面去,仔细搜寻下街道边容易藏人的地方,小涛极有可能就在这附近。”  “恩,那你也小心点别被发现。”  段淳淳的半透明身影一阵消散后,卷起一阵微弱的阴风飞去了前方。  由于担心被林涛发现自己,所以刘航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因为有段淳淳在的关系,他也不怕把人给跟丢。  一路上有惊无险,这黑夜里,充斥着紧张。  距饭店地点,不过是几条街的路程,现在已经越来越近了,前拐另一个街道后,也就只剩下几百米的距离了!  跟在后面的刘航有些奇怪,林涛究竟躲在了哪,为什么还没有动手?  距离饭店越近,路上行人就会渐渐变多,可也就不容易下手了,林涛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否则的话,一旦孙富成到饭店后发现了不对,林涛以后可就再没机会下手了。  “航哥,我看见林涛了!”  一团阴风卷来,段淳淳的身影顿时出现在刘航身边,他急忙说明着情况:“前面那条街拐角处的几个路灯不知怎的,都坏了,而林涛就藏在路边那些并排的垃圾桶后面,他穿着深色的衣服所以看起来很不起眼,还有还有,靠近街边昏暗的地方有一个手机一直在响着铃声!”  铃声?这是想吸引孙富成去捡手机,然后趁机偷袭出手啊!  刘航一咬牙,事已至此,不能真的就这样看着不管了!  刘航大步狂奔的从后面追了上去,而此时前面孙富成已经拐进了另一条街道。  悦耳的铃声不断响起,那是熟悉的歌声。  坏了的路灯让孙富成感觉有些奇怪,但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路边那台不断被呼叫的手机吸引了过去。  似乎……是谁丢了手机,孙富成这样想。  孙富成走到街边把手机捡了起来,那是台苹果6,他脸上浮现嘲笑,暗笑着是哪个傻X会这么不小心。  仔细看这手机,怎么感觉像是于奥友的那部?  手机震动着,又是一阵铃声响起。  孙富成看到来电显示,竟是苗伟打来的,难不成这真是于奥友的手机?  孙富成不假思索的接起电话:“苗伟?这不是奥友的手机吗?他怎么给丢在路上了?”手机那头并没有说话声,孙富成奇怪的看了一眼,确认是在通话中,不由的吼了起来:“喂?喂……你个逗X怎么不说话?”  这时,垃圾桶后面的林涛站起身,他将手中一个玻璃瓶装的液体倒在一个毛巾上,然后快速靠近孙富成。  正在手机里骂人的孙富成,浑然不觉危险的靠近。  没有意外的,一个带有着刺鼻气味的毛巾捂住了孙富成的口鼻,孙富成大惊之下支吾着什么就想挣扎,可短短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他就失去了知觉。  这个过程很快,快到刘航才刚赶过来时,林涛就已经得手了!  刘航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看着林涛在地上拖曳着昏迷不醒的孙富成到了路边,然后从街道旁开来一辆早已藏好的破旧的电瓶三轮车。 得手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林涛费力的搬动着孙富成的身体,又拉又拖的,可是这个家伙身体很重,想搬他上车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回过神的刘航,情急之下大吼了一声:“林涛!”  听到喊声后的林涛,动作为之一顿,他扭头看见街道拐弯处一个人影越走越近,终于认出原来是刘航,林涛没有任何反应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依旧自顾自的搬着昏迷的孙富成上车。  走近之后,刘航这才看清林涛那像个乞丐一般的模样,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悲凉。  “别搬了,行不行?别再杀人了……”  “航子,这不关你的事,我劝你别管!”  林涛没有再看刘航一眼,他沉着一口气,终于将昏迷的孙富成搬到了三轮车上,由于车厢不大,孙富成的两只脚还在外面耷拉着。  刘航心思急转,决定先以感情攻势:“你这样做,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你爸妈怎么办?你家里人怎么办?如果钟雅在天有灵,她绝不会认为你这是在替她报仇,更不会赞同你为了她这么做。”  “哦!”  林涛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确定装好了孙富成后,他已经翻身坐在驾驶座上。  刘航情急之下抓住车厢,愤怒的骂了起来:“你以为你这样不顾一切的,就是爱吗?错!……这是懦弱,是自私,为了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你把你自己甚至连累着爱你的人都一起推入深渊,你这个懦夫,不孝的玩意儿,钟雅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  最后那句话刺激了林涛的神经,他猛地转回头,死死盯着刘航,那双眼睛里遍布着血丝,看着狰狞而恐怖。  林涛低声嘶吼着:“我和钟雅的事,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航子,作为朋友我该谢谢你,但我犯的错只能由自己去赎,最后警告你一遍,我的事不用你管,放手!”  刘航毫不退怯,直视着林涛的眼睛:“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但我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放手!”  “醒醒吧,哪怕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爸妈想想!你难道没有想过,当他们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后,会有多么难过吗?会承受多大的痛苦吗?”  林涛眼中闪过一抹凶色,他从衣服中掏出一把约尺长的砍刀,冷冷的盯着刘航说:“我叫你放手,你别逼我!”  刘航也发起狠来:“你也别逼我,如果你还不听劝的话,我马上就去报警!”  林涛嘴角划出一抹冷笑,紧接着他突然暴起,人还驾驶座上,可他却翻身站了起来,回头就向刘航的手腕砍去。  刘航心中一骇,急忙撒手,可还是躲闪不及,长袖被砍刀划破,他的胳膊上留下了长长的伤口,鲜血顿时间染红了衣袖。  “我靠,你麻痹的来真的啊!”  刘航哪能想到林涛这货,说动手就动手。  “别追来了……航子,快去报警吧!”  砍完刘航后,林涛开着电瓶三轮就走,为了防止刘航再追上来,他反手把手里的砍刀向着刘航丢了过去。  心有余悸的刘航见这么一把砍刀飞来,早吓的躲远远的了,可也就是这么一耽搁的功夫,驾驶着三轮车的林涛速度越行越快,眼看着已经追不上了。  “草你麻的林涛,你这个疯子!”  刘航冲着林涛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他看着胳膊上鲜血淋漓的伤口,脸上吃痛的同时,心里更是直接问候了林涛全家的女性。  段淳淳的身影飘到近前,他有些紧张的问:“航哥,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啊!”  “你说有事没事啊!”  刘航强忍着痛,撸起袖子后仔细看了下伤口,约莫有10厘米左右的伤口还在缓缓流着血,好在他躲的够快,虽然看起来很触目惊心,但那一刀只是划伤了皮肉,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不过因为伤口很长的原因,看起来还是很严重的样子。  轻轻一碰,顿时疼的刘航龇牙咧嘴,他骂骂咧咧着:“够曰的林涛,他吗的竟然连我都砍!”  段淳淳有些无措的问:“那现在怎么办啊?还追吗?”  刘航气呼呼的发着脾气:“还追屁啊!报警,必须报警!”  段淳淳苦笑了起来,他现在是个鬼啊,又怎么去报警,如果他可以报警的话,早去做自己的事了,哪还会在这儿缠着刘航要他帮忙。  “航子?”  远远的传过来了喊声,紧接着从饭店那边的方向跑过来两个人,刘航回头看去,在路灯下很容易就认出了是谢洋洋和苏若。  呆在饮品店盯梢的谢洋洋和苏若,一直在留意着整条街的异常,他们发现这边的不对劲时,立即就意识到可能是林涛出现了,所以第一时间就急忙跑了过来,可还是来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涛驾驶三轮车远去。  谢洋洋跑的快,到近处时,一眼就看见刘航胳膊上的鲜血淋漓,当即把他给吓了一跳:“航子,怎么回事?你手上怎么流了那么多血,你受伤了?小涛干的?”  刘航阴沉着脸,没吭声的点了点头。  谢洋洋骂了起来:“妈了个巴子的,这狗货不识好人心啊!竟然连我们都敢下手!”  这时,小若也到了近前,当看到刘航半条胳膊的血迹,以及手掌上还在滴落的鲜血时,漂亮的脸庞顿时间花容失色。  小若走到刘航身边,小心翼翼的握起他的手掌,那胳膊上10厘米长鲜血直流的伤口,看着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机灵的她这时候显得很无措:“航哥,你流了好多血……”小若的眼圈渐渐泛红,眼泪在里面不断积聚,似乎随时都会流下来。  刘航见她这幅样子,急忙宽慰着:“你们不用那么担心,我没多大事,只是不小心被林涛用刀子划了一下而已。”  谢洋洋一听,大叫起来:“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妈了个巴子的林涛,我绝对饶不了他!”  小若红着眼睛说:“别管他了,还是先赶快找个地方给航哥包扎一下吧!镇医院离的远,而且早都已经下班了,我们先就近找个卫生所吧?”  “不行!”刘航深吸一口气,沉着脸摇了摇头:“林涛已经抓了孙富成,下一步怕是就要将这最后的两个人都给杀了,我们不能就这样不管了!”  谢洋洋冲着刘航吼道:“你疯了?那个狗货还管他干什么?让他自生自灭去算了!”  冷静下来的刘航,也吼了一声:“可如果就这样不管的话,林涛真的就只能是个杀人犯了!”  谢洋洋哼了一声:“他既然选择了这么做,就理所应当去承担所有的后果!”  小若紧张的握着刘航的手:“航哥,我们还是别管了,去报警吧!……林涛杀了他们之后,也算是为钟雅报了仇,这件事就让它这么了解吧!”  “不,不能这样!”刘航看着他们两个,目光中突然涌出了坚定:“事情不能就这样结束,也不该就这样结束,难道仅仅是杀了那五个人就算是为钟雅报了仇吗?”  谢洋洋不理解的反问:“不然你还想怎样啊?”  “市局没能够给他们五个人定罪,是因为没有关键性的证据,现在只需要让孙富成和孙威主动认罪,然后拍下录像交给他们就行,只要这样才能让林涛所做的事还有意义,才能真的算还钟雅一个公道!”刘航脱下上衫,紧紧的缠着胳膊上流血的伤口,然后不容拒绝的向他们两个说:“我自己去追林涛,你们两个先等我消息,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会立即电话通知你们,你们第一时间报警后,就带着警察直接去那村里的老屋找我。”  谢洋洋看疯子一样的看着刘航:“林涛疯了,难道你也疯了吗?这种情况下获得的证据,根本就不可能会被采信的好不好!这么做有多危险且不说,那一个搞不好,还可能会受到林涛的牵连,平白无故的被怀疑成了同犯啊!”  “能不能采信那是警察的事,但怎么做,还要看我们自己!……既然已经插手了,就应该让事情有它本来该有的样子。”刘航笑了笑,说:“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小若皱着眉头看着刘航那认真的样子,确定他确实要一管到底了,聪明的她很明白,这种情况下真的是很难改变一个人的决定。  小若没有劝阻刘航,而是同样认真的说:“航哥,如果你已经决定了,那这次我要跟你一起去!”  刘航立即否定道:“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实在危险了,而且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根本没有必要搀和进来。”  小若倔强的说:“这件事跟你也没有多大关系,你不是也一定要去管了吗?反正如果你要去的话,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  刘航不由沉默了,他看着小若看着她的倔强,那认真而坚强的样子真有种说不出的可爱,那是如此纯真的美。刘航暖洋洋的心里泛起一阵苦笑,自己如果不听她的劝,她怕是也绝对不会听自己的劝。  谢洋洋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叫起来:“我说你们两个发什么疯啊!”  “现在只看你了,洋洋……”刘航叹了一口气:“你是跟我们一起去,还是留下报警?”  “你们,你们……”谢洋洋看着他们两个,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稍稍犹豫,最后干脆一咬牙说道:“小若一个女孩子都去了,我如果就这样撒手不管也太不爷们了!走走走,我们一起去,希望林涛真的值得我们这么做。”  刘航笑了。  小若也笑了。  “那快走吧,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三个人决定下来之后,当即不再耽搁,另想办法借了一辆电瓶车后,三个人在鬼魂段淳淳的指引下,向着林涛所藏匿的某个村里的老屋追去。 劝阻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林涛所选的杀人地点,在小镇旁一个人口不多的村庄很边缘的地方,那里有一座被遗弃了很久的老屋,周围几乎没什么相邻的房子,最近处也在隔着林子的百米开外,而那里也仅仅是住了几家上了年纪的老人。  久无人住,再加上老屋带着破败的院落,这是林涛选择这里的原因。  刘航、谢洋洋和苏若三个人骑着车子,渐渐的在接近这个地方,村庄里的泥巴路不好走,一路颠簸,所以他们根本没法行的太快,更没敢开车灯,怕被藏匿在老屋里的林涛发现他们的行迹。  一路上刘航简短说了下自己的想法,他之所以还要去找林涛的原因,是因为从刚才与林涛的相遇中,他突然明白了林涛的打算。  林涛现在一心想的,就是为钟雅报仇,很显然,林涛对于钟雅的死正深深的自责着,那内疚感促使着他疯狂。  所以,他要报仇,要杀光那些凶手!  这是为钟雅而做的事,也是为他自己所做的事,当一切结束之后,他不在乎报警被抓,更不在乎后果,甚至不在乎家人的感受。  刘航想不通的是,林涛与钟雅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更想不通林涛在自责什么,他是怪在自己没能够保护钟雅吗?仅仅是因为这深沉的爱,就令他产生了如此大的恨意吗?  这看似说得过去的理由,其实没有一点说服力可言。  而且林涛也说过,他要自己去赎罪……  刘航问谢洋洋,是不是在钟雅死之前,林涛和她有过什么矛盾?又或者是林涛有什么对不起钟雅的地方?  谢洋洋摇头不知,在他的印象里,林涛与钟雅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毕竟已经到了快谈婚论嫁的地步,而且林涛真的很爱钟雅,不可能会做出什么对不起钟雅的事。  ……  ……  距离破院老屋还有百米远的地方,骑车的三人停了下来,再继续靠近的话,还是徒步走路比较好。  三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个方案,等会先由一个人进去老屋院里,劝阻林涛继续杀人的行为,如果他愿意听,那么一切都好办,拿到了证据之后直接报警就好;可如果他不愿意听,在外面等待的人就立即报警,屋里的人只需要拖延一些时间,剩下的就全交给警察了。  至于由谁进去劝林涛,刘航确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  这不仅是因为先前刘航就与林涛有过接触,更因为刘航身边还跟着一个鬼魂段淳淳,如果遇到什么不对劲和意外的话,这小鬼都能够及时的对刘航示警,好让他提前有所准备。  苏若和谢洋洋虽然还很担心,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在刘航准备进去时,苏若忽然想起什么的拿出手机,然后拨通了刘航的手机,让手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中,这样一来就算刘航真遇见什么意外的话,他们也会第一时间的就知道。  老屋外的院落,破败的倒了大半,只留下半人高的墙桩。  刘航毫不费劲的从低矮处翻墙进了院子,见到了林涛那辆用来拉人的破旧三轮车,而在另一边,三间泥瓦房上的门窗缝隙里,向外透着极其微弱的昏黄光亮。  这里久无人住也不可能有电,想来是林涛在里面点了几根蜡烛。  “航哥,你就这么直接去见林涛?”站在一旁的段淳淳,在黑暗中就仿佛是一道朦胧的影子。  “不然呢”  段淳淳提醒着说:“林涛手里可有凶器啊,你是不是也应该准备点什么,以防万一啊!否则的话,空着俩手多危险啊!”  “不用,那样的话只会刺激他敏感的神经,反而可能会弄巧成拙,而且我也不相信他真的想连我也杀了。”刘航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下紧张的情绪,然后直接向里面喊道:“林涛,我是刘航,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我要和你谈谈。”  只听泥瓦房里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短短的沉默和寂静过后,里面飘出来了林涛的声音:“航子?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刘航:“我不单知道你在这里,还知道你已经杀了三个人,现在正要杀第四个和第五个,快开门吧,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屋里的林涛低吼起来:“我杀了谁你管不着,再多管闲事的话,连你我也不放过!……现在滚,趁我改变注意之前,滚去报警吧!”  刘航也吼着:“你以为杀光了那些凶手,就算是为钟雅报了仇吗?别忘了,她还欠一个公道!”  屋里又是一阵沉默。  半响过后,伴随着吱呀声响起,三间大瓦房的木门打开了。  而林涛站在门口,他光着膀子,身上系着一个杀猪用的那种深绿色厚围裙,围裙上沾着很多褐色的血迹,甚至有些凝固,只不过真正令刘航心惊肉跳的是,林涛手里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锋利尖刀,鲜血还在滴落,似乎就连那温度都还尚有温存。  林涛眼中布满血丝,痴痴的神情有些木然:“公道?这个世界哪还有什么公道?还有谁能还小雅一个公道?”  “你啊!”刘航看到那把尖刀不由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劝说着:“警方因为缺少他们五个的犯罪证据,所以才把他们都给放了出来,而你现在只要给他们一个确凿性的证据,这件案子就能有一个彻底的了解,这样一来不但为钟雅报了仇,也才算还了她一个公道啊!”  “证据,证据……”林涛手中的尖刀握得更紧了些,他愤然的说道:“这都是那些人的托辞,难道就因为没有证据,他们就不是杀人犯了吗?他们就不能受到惩罚了吗?”  “不能,否则这个社会早就乱了,法律只会彻底沦为权势的工具!”刘航继续引导着话题:“小涛,难道你不想让钟雅能够死得瞑目吗?”  “我想让小雅能够安心的走,可我又该怎么做……”林涛布满血丝的眼睛渐渐积聚起泪:“是我太无能了,是我害了小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听到这话,刘航心中一跳,难不成林涛真有什么对不起钟雅的地方?  可在这紧张的时候,刘航根本来不及去深究什么,只得又说道:“孙富成和孙威还在你手上,他们嘴里的话,他们的供述和认罪,都还能够成为证据!……我知道你的打算,杀光了这些凶手之后,你自己就会去自首,可是仅仅这样就够了吗?不够!因为那样的话,没有凶手的案子只会彻底成了悬案,这件事也就再没办法有个了解了!”  林涛擦了擦眼泪,绝望的看着刘航说:“没用的,即便有所谓的证据,也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没用?”刘航情急的说:“反正你也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为什么到了最后的时候,却不愿意为钟雅做点事情?简单的杀了凶手,并不能彻底解决所有的问题,反而会让你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看着那样认真的刘航,林涛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躲在老屋外的苏若和谢洋洋听到这里,不由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林涛肯听劝,那么一切就还有还转的余地,救不救得下那两个人倒另说,他们是真怕林涛别万一发疯了,暴起之后伤害到了刘航。  这个夜,越来越凉。  不知不觉的时候,夜风中渐渐掺杂起了丝丝的阴寒。  情绪紧张的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点的不对劲,而鬼魂段淳淳第一个察觉到了异样,那股阴寒让他有种危险的感觉,段淳淳急忙化为一团虚影飘身飞了起来,仔细的观察起老屋四周。  刘航奇怪的看了半空中段淳淳一眼,正想用眼神询问他发现了什么,而这时,林涛说话了。  “我豁出去一切,就是为了能够为小雅做点事情,不想她就这样含怨而死。”沉默过后的林涛,情绪上不再那么起伏波折:“航子,谢谢你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航试探着问:“你还要杀了他们?”  林涛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们都是凶手,我既然做了,就没有理由放过他们!”  刘航皱起眉,有些气愤:“怎么你就说不听呢?难不成你真的想让警察永远也抓不到凶手吗?你能不能用一用脑子,想一下后果啊!”  “航子,那些警察……从来就没有真的想抓到凶手过,你小瞧了孙家的权势关系和深厚背景,哪怕是坐实了的证据,他们也能够把黑的变成白的。”林涛缓缓笑了,笑容里充斥着凶戾与悲愤,“等我拿到他们认罪的证据后,我会一刀一刀的杀了他们,然后我会录下来发给他们的父母看、发给警察看,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什么是报应,这也是我能为小雅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这番话,简直让刘航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林涛,你他吗的疯了吗?”  “我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林涛呵呵笑着,转过身前又对刘航说道:“航子,我已经谢过你两次了,但绝不会再有第三次,你走吧,今天我不想再见到你!”  一旁偷听的苏若和谢洋洋也被林涛的这番话给惊住了,心中更是惊骇不已,这是一种怎样的疯狂啊,这已经不单单是走极端的行为心态了,它更趋向于刻意的自我毁灭,扭曲和病态的人格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一个**!  短短一瞬的震惊过后,苏若赶紧小声的向谢洋洋说:“用你的手机快报警,快!”  谢洋洋愣愣的点着头,急忙掏出手机,拨出了报警电话。  而另一边,回过神的刘航心思急转着,这个样子的林涛已经疯的无可救药,眼下只有报警一条路了,相信小若和洋洋也一定正在报警了,自己只要再拖延一些时间就好。  “就这样让我走,你就不担心吗?”刘航急忙喊住转身进屋的林涛,又说道:“小涛,如果我现在就报警的话,你可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吗?”  林涛脚步稍顿了顿,然后直接走进老屋中,关住了木实的房门。  这一句反问,让刘航有些哑口无言。  因为林涛一早的打算,就是杀光了他们之后去自首,如果是这样的话,刘航他报不报警,林涛确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至于录影的事,对林涛而言恐怕也可有可无,因为他的目的一直都是那么单纯而直接――杀光害死钟雅的凶手,仅此而已。  仅仅片刻后,老屋中传出了被堵住嘴巴的哀嚎声,挣扎和恐惧掺杂,林涛……开始动手了。  刘航急忙拿出手机,想询问一下情况,可这时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处于通话中的手机,竟然自己挂断了。  “嘘嘘,航子……”  刘航回头望去,就见苏若和谢洋洋正站在墙桩边。  谢洋洋焦急的小声说着:“航子,我和小若的手机都没信号了,现在报不了警啊!”  刘航脸上一惊,急忙看向自己的手机,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机也是一丁点信号都没了。  这时,段淳淳从半空飘下在刘航身边凝聚成人影,慌张的说道:“航哥,有恶灵厉鬼封锁了这片区域,那股怨念极重,怕是来索命的!”  “索命?”刘航脸上浮起惊怖之色:“是钟雅回来了吗?”  段淳淳不确定的说:“应该是吧!……我感觉到那股怨念是冲着老屋里的人来的,不过……它好凶啊!”  “什么钟雅回来了,你在瞎说什么啊?”  “航哥,是…是有鬼吗?”  刘航没头没脑的话,说得谢洋洋和苏若心里直发毛,再加上手机突然的没了信号,氛围一时间变得异常诡异了起来!  “别问了,走,快走,我们离开这里……”  刘航向着墙桩边跑边焦急的喊着,可他刚迈出两步,就听见四周由远及近骤然响起呜咽之声,那似是风的呼啸,又似渗人的哭声,声音不大却似传响在耳边,直入耳膜!  新书出炉,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谢谢。 复仇剧的终演(一)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9章 复仇剧的终演(一)  黑夜中的阴影如雾般渐浓,遮挡住了天空中仅有的微弱星辉,紧随而来的阴风阵阵,更是裹着透入骨髓的阴寒。  一时间――  夜色如墨,阴风刺骨,凄惨的悲哭之声,时而刺耳锐鸣,时而低沉绵长,随阴风飘荡,盘旋耳边,像是在向人诉说着怨意冤屈。  刘航、苏若和谢洋洋三个人,急忙拿出手机打开了闪光灯,凭借这淡淡的光亮,这才勉强看清楚了周围。  “血……”  苏若突然惊叫一声,脸色登时间吓的煞白!  刘航和谢洋洋急忙顺着手机的闪光灯望去,只见渗着昏黄光亮的老屋房门的缝隙里,开始不断的向外涌着血迹,染着光亮的血色看起来是那样的妖艳,那样的可怖!  “别看了,快走啊!”  刘航情急的喊着,三两步就跑到了墙桩边,可还没等他翻出墙外去,就听见身旁的段淳淳突然发出了一声惊悚的怪叫,紧接着就原地一转地化为了一团阴风――消失不见了。  我靠!关键时刻,段淳淳这个小鬼竟然跑了?  刘航还没来及骂上两句,心脏就凭空颤栗了起来,他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就见黑夜中的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它似风一样飘的极快,转眼间就到了近前。  阴风骤止,凄哭声停歇,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这五月初夏的季节竟仿佛凛冬降临!  苏若和谢洋洋打了冷颤,当他们听从刘航的话,刚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正面对面对视向了那个飘到身后的白色影子。  那已然枯萎的长发下,隐藏着一张毫无血色、毫无生机、毫无情绪的脸,曾经秀美的五官,如今已变得扭曲而狰狞,污浊的面孔遍布着尸腐斑纹,恍如是黑色的线条在她的脸上蜿蜒爬伸,恐怖无比。  钟雅还穿着生前的衣服,但那衣服却像是褪色了一样,变得极为惨白,如同她的身体,放佛关乎于她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惊骇不已的苏若和谢洋洋被吓的一激灵,冷汗霎时间出了一身,就连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们发出一声撕破长夜的尖叫,紧接着惊恐万分的顺着墙桩就向老屋院落里翻去,两个人撞了刘航一个满怀。  已经吓愣的刘航,被他们拽着与钟雅的鬼魂拉开了些距离,险些没有被绊倒。  “钟雅,是钟雅的鬼魂……”  “航哥…航哥,鬼…鬼……”  苏若和谢洋洋一左一右的躲在刘航身后,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钟雅,他们哆哆嗦嗦地已经被吓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航勉强镇定下心神,僵硬的思维这时候才开始了运转。  刘航看向钟雅,对视向对她那如一潭死水般直勾勾的目光――毫无感情可言,毫无含意表露,死人的目光如此冰冷,更为让刘航感到惊怖的是,他感觉到了钟雅身上不断积聚的怨气,浓稠的仿若压迫的他喘不过来气。  彼此对视持续了短短几秒钟,但这煎熬的时间却像过了几年之久。  钟雅的鬼魂化为厉鬼归来,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一直低着头的苏若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过去,正巧的看见钟雅的眼眶中被一团漆黑所覆盖,渐渐涌出了深褐色的血泪,苏若吓的身上一抖,急忙收回目光,手上抱着刘航的胳膊抓得更紧了些。  刘航没敢出声说话,更不敢轻举妄动,过度紧张加上惊恐的心理,也让他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  这时老屋中又传出了一声声沉闷的痛苦哀嚎,钟雅的鬼魂受到这声音吸引,视线终于从刘航身上离开了,她的身形渐渐飘忽,身体上涌出了似是淡若烟雾一样的黑色气息,紧接着钟雅的鬼魂骤然飘起,掀起阵阵阴风卷动,然后如一团黑雾般钻入了老屋中。  钟雅的鬼魂离开后,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刘航,这才松弛了下来,一阵阵虚脱感接连袭来,这让他的心理更是恐慌。  再看苏若和谢洋洋,两个人像是被吓破了胆一样,简直害怕到了极点,他们躲在刘航身后,紧拽着他的衣服和胳膊,惊恐的神情、颤抖的身体、慌乱的眼神,无一不表露着他们内心中的情绪。  “钟…钟雅呢?”谢洋洋俩腿抖的厉害,也不知被吓的,还是因为冷的原因。  刘航心有余悸的说:“她已经进老屋里了,应该是向孙威他们索命去了。”  苏若摇着刘航的胳膊说:“那我…我们趁现在快走啊,快离开这儿!”  “不行……”  谢洋洋简直快要哭了:“都现在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啊?”  这时候的苏若不由也急了:“航哥,这里都那么危险了,为什么还不走啊?”  “不是不走,而是……我们根本走不了!”刘航摇着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平静的说:“钟雅所化的厉鬼很凶,就我们这种状态在这夜里又能跑多远?随便一个鬼打墙就能把我们死死困在这里!……而且,如果让钟雅感觉我们有愧于她的话,反而可能会有麻烦,你们认为到那时我们还能活下来吗?”  苏若快被急哭了:“可是,那我们也不能就在这儿等死啊!万一钟雅杀了屋里的人后,又要来害我们,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啊?”  “冤有头,债有主,钟雅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她应该……不大可能会对我们怎么样吧!”说这话的时候,连刘航自己心里也没了底,但他只能安慰着说:“我见过很多鬼,其中也有一些冤魂厉鬼,他们积怨而生,也冲怨主而来,当怨意执念得报后,自然一切也就会烟消云散了,所以……一般情况下它们是不会去害对无关人的。”  “可是钟雅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就在谢洋洋也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老屋里突然传出了动静。  “小雅?”  “是小雅吗?真的是你吗?没想到我还能够再见到你。”  “你看到了吗?伤害你的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孙富成了,你等着,我这就杀了他……”  林涛的话声从老屋中传出,先是震惊,接着是紧张和欣喜,他有些语无伦次,可到最后,却传出了被扼住喉咙的声音。  老屋房门上的血迹突然汹涌了起来,随后“砰”的一声响,厚木质的房门轰然倒地,阴风更是宣泄而出,褐色的血在地上流淌,缓缓渗入土壤之下。而老屋中的情景更是一片血色的世界,透明的塑料纸铺满了房间,此刻已经被染遍了迸射的血迹,在昏黄蜡烛的光亮下,屋中的情景映入了三人的眼帘……  老屋正中的案台上,躺着一具****的尸体,从面容上看已经分辨不出是谁了,因为他的双目被挖,只留下了两个空洞一般的眼眶,痛苦到扭曲了的面孔,表示着他临死前的折磨和挣扎,十个齐根而断的手指,两个完整的耳朵,遍布四肢钉入骨头的铁钉,以及血肉模糊的下体等等,那死状真可谓凄惨至极,而真正的致命伤,则是他胸口处那柄没入心脏的尖刀。  老屋深处,靠墙而立的还有三具尸体,只不过他们被沾满血迹的塑料布裹了结实。  震撼,血腥,残酷,泯灭人性,都不足以形容这情景。  只存在于电影中的道具场面,竟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刘航、苏若和谢洋洋三个人,看到眼前一幕直觉得胃中一阵作呕,想吐却又吐不出来什么――他们哪能想到这样的情景,哪能想到林涛会采取这样近乎**的复仇手段。  老屋中,钟雅飘忽的身影不断散发着黑色淡雾,她虽然面无表情,但可以令人直观的感觉到她周身的怨念涌动。  而在钟雅的面前,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死死钳制着林涛和孙富成的脖颈,把他们提在了半空中。  震撼之余的刘航,看到这一幕不由心生疑惑,钟雅向孙富成几人复仇索命,这在意料之中,可为什么她似乎连林涛也想杀?他们两个不是很相爱的恋人吗?  已经苏醒了的孙富成,脸上惊恐万分,他还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下意识的挣扎着。  可当孙富成看清周围,尤其是看到钟雅的鬼魂后,他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那脸上的表情都害怕的扭曲了起来,他手脚乱蹬,身体更是剧烈的扭动着,可始终都无法摆脱无形大手的钳制。  而另一边的林涛,则平静的多,虽然越来越难以呼吸,但他看着钟雅却凄然笑了,笑容中掺杂着眼泪。  林涛呼吸困难的说:“小雅,果然……你心中还是怨我的,这是我应该……应该受的惩罚,杀了我吧!……咳咳,希望我的死能够让你的灵魂安宁平静一些。”  这番话并没有使钟雅面无血色的脸庞,掀起任何情绪的波澜,漆黑的眸子更是依旧沉寂如死水。  她像是没有了意识,更没有了感情。  她积怨而生,只剩怨意执念,也只为复仇索命。  林涛痴痴的望着她,眼神里带有着悔意,他遍布血丝的眼睛里不断涌出着泪,他笑着又说:“我蠢到竟会以为,放手是为了你好!……如果,如果还能够重来,我一定不再那样软弱,不再那样犹豫,我一定会死死的守护在你身边,让谁也无法再伤害你,小雅,我爱……”  林涛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见钟雅的鬼魂飞到近处,她探出一只如枯树枝节般的鬼爪,狠狠的刺进了林涛的心脏里。  钟雅缓缓张口,只见她奋力一吸,一道白茫的气流从林涛口中徐徐涌出,接着被钟雅吸入口中,而随着白茫气流的流逝,林涛的身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逐渐干瘪、枯萎了起来。  苏若和谢洋洋已经被接连发生的事情,惊的说不出话来,愣愣的呆住了。  而刘航惊骇的叫了一声:“她这是……在吸食元气之精?”  苏若急忙问:“什么是元气之精啊?”  刘航呐呐的答着:“我从那些鬼魂中听说的,元气之精是肉身阳气的精华所在,可以助益鬼魂的力量增长,厉鬼噬人大多是为了这个……”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打死刘航也想不到,积怨而生的钟雅怨魂,竟然会凶到这样的地步,普通人如果招惹了这样的恶灵,根本就难逃一死啊!  新书,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复仇剧的终演(二)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10章 复仇剧的终演(二)  随着元气之精的流失,林涛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干瘪,他的头发变得枯白,像是冬季里枯萎的野草。  可林涛看着眼前的爱人,却在笑着。  死在爱人的手中,他毫无怨言,他心甘情愿,那遍布血丝的眼睛里不断涌着泪,波动的目光中,充满着对她的爱怜,对以往的悔恨哀挽。  渐渐的,目中光芒消逝。  林涛死了。  “扑通……”  钟雅怨魂吸食完元气之精后,便把干尸一样的林涛扔在了地上,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的情绪波动,就像是杀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而悬在半空快要窒息的孙福成,已经被这骇人听闻的一幕吓的快要大小便失调了。  濒临死亡的恐惧,早已摧毁孙富成的心理,他像是一条案板上的鱼,不停的扭动着丑陋的身体,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他还在做着绝望挣扎――他不想死,更不想像林涛那样恐怖的死去。  杀了林涛之后,钟雅怨魂向着孙富成逼近。  她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宛若噬人的黑暗,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此刻竟露出一抹狞笑,她享受的看着孙富成的恐惧害怕,享受的看着孙富成的灵魂在不断颤栗。  如枯树枝节一般的鬼爪再次探出,但这次却直刺入了孙富成的天灵盖中。  钟雅怨魂脸上的狞笑更浓,只见下一刻,一团朦胧的淡浮虚影从孙富成身体里被拖了出来,然后被她吸入口中不见。  这样的一幕,别说苏若和谢洋洋了,就连刘航也被彻底吓住了!  钟雅怨魂不但能够吸食元气之精,竟然还能够吞噬生魂,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她才死了不过短短几天,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强大的怨力。  眼前发生的事情,简直超出了刘航的认知。  从小到大,刘航见识过形色各异的鬼魂,其中也不乏有凶恶的怨魂,但是钟雅怨魂的力量,绝对是他平生所见最凶恶和最强大的。  孙富成失去魂魄后,身体便开始剧烈的抽动,他双眼上翻,口吐白沫,像是犯了癫痫病一样,这异样大概持续了几秒钟,然后他便平静了下来,只不过这时的孙富成已经成了一具无魂寄身的活死人。  报复完怨主的钟雅怨魂,脸上狞笑未减,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觉得意犹未尽。  而让刘航感觉到绝望的事发生了,钟雅怨魂的怨念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散去,反而……愈加强烈了,尤其是她身上的怨气,此刻像是得到某种助力一样,更为浓稠和强大了。  钟雅怨魂缓缓扫视过老屋一眼,视线最终停留在屋外的刘航他们三人身上,她把孙富成扔去一边,随后飘身飞了出来。  刘航心头一颤,果然这怨魂从没打算放过他们!  站在刘航身后的苏若,根本就不敢看眼前的情景,她抱着刘航的胳膊,闭着眼睛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肩膀上,由于过度害怕的原因,她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而另一边的谢洋洋就更惨了,愣愣的呆在那里,没有知觉没有反应,像是已经被吓傻了一样。  看着他们两个这幅样子,刘航心中升起歉意,可现在,绝对不是放弃的时候!  稍稍镇定,刘航一咬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借着疼痛的感觉强行压下慌乱恐惧的心神,然后直视向钟雅怨魂的视线。  人的身上有三朵阳火,阳火若旺,则能震慑鬼怪不敢靠近己身,而剧烈的负面情绪波动,却能使阳火变弱甚至熄灭。  所以寻常鬼怪害人,多以恐惧吓人为主,只有阳火变弱时,它们才能有机会下手。  镇定下来的刘航,调动着忿怒的情绪,遏制住心神慌乱,他激发身上三朵阳火使之更旺,心中无愧的对视着钟雅的怨魂,看着她渐渐逼近。  这是个对付寻常鬼怪的法子,现在能不能起作用,刘航心里也没底,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好在的是,他们三个与钟雅之死没有丝毫关系,如果钟雅心中还有一丝灵魂本性仅存,那么他们应该就还有机会逃生。  “钟雅,你冤仇已报,怨念当消,还不住手吗?”  刘航大吼一声,随着这番话出口,他双肩和头上三寸的三朵阳火顿时燃的更亮。  钟雅怨魂飘飞在老屋门口,身形停了下来,她看着刘航他们三人,脸上狞笑的表情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带有着嘲讽的玩味。  突然,一阵阵阴风卷动,凄厉的鬼哭之声乍起,听的人心里直发毛。  那哭声满怀愤怨之意,如锐鸣一般直刺耳膜,直入灵魂中,它使人心神颤栗,使人魂魄惊怖,仿佛有无尽恐惧从黑夜中来,绝望的没有边际。  刘航心中再次被骇然填满,而他身上的三朵阳火更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曳不定,似乎随时都有被吹灭的可能。  刘航情急的又吼道:“厉鬼噬人,难逃魂飞魄散的下场!……钟雅,你难道想让自己永世不得超生吗?”  可话音刚落,钟雅怨魂便突然发出一声嘶吼。  “死……”  那诡异的音调刺耳无比,像是一个字音,更像是一道划破玻璃一般的尖鸣。  阴风更盛,阴寒遍体,透入骨髓。  刚刚还在勉强支撑的三朵阳火,此刻已经被吹灭,刘航彻底绝望了,这心悸万分的感觉让他莫名恍惚,似乎像是回到了昨天的梦中,面对着那两个已死的女孩子。  而刘航身后的苏若和谢洋洋,受这股阴风怨力激荡,神魂被迫陷入封闭之中,先后晕厥倒地,失去意识不省人事。  钟雅怨魂飘飞而起,再次探出如枯树枝节一般的利爪,向着刘航飞去,不过十几米远的距离几乎眨眼而至!  可就在这时,天地间传出一道清脆的铃铛声。  “叮叮……”  已经飞到刘航身前的钟雅怨魂,骤然间刹住身形,她化为了一道朦胧虚影,掀起一阵阴风向后急卷,而就在她刚刚躲避的地方,一道锐利金芒疾闪而逝,击破了钟雅怨魂封锁的这片区域,也幸亏她躲闪及时,否则这道金芒非击中她不可。  钟雅怨魂脸上狞笑的表情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容,她扭头看向老屋院外,只见一个身影渐渐从黑夜中出现了。  “恶鬼凶灵,此刻住手,你还尚能回头。”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其音冷冽非常,但听在耳中,却恍惚有种奔雷乍响的感觉。  回过神的刘航,心中狂喜不已,刚刚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没成想峰回路转,竟会有人及时出现救下了他们三个。  虽然他不知道是谁出手救了他们,但管她是谁呢,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有一点可以非常肯定的是,来人很强大,非常强大,极有可能是某个修行人,这一点从钟雅怨魂畏惧的神态上就能够看出来。  那黑夜中的身影一个纵跃,轻而易举的跳过矮墙,进入了老屋院子里。  钟雅怨魂死盯着来人,仿佛如临大敌,她控制着怨力在小心的收敛和积聚,此刻虽不敢再轻举妄动,但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强大的攻击。  “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吗?你身虽枉死,可今已得报冤仇,若肯自行放下怨意执念,来生还能修场福缘,如若再继续害人,你将受因果反噬,彻底堕入魔道,再无轮回转生的可能!”  黑夜中的这个女人,毫不在意钟雅怨魂的小动作,她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还有害我的人在活着,我的冤仇还没有报尽,那些人统统都该死!”钟雅怨魂发出嘶吼,那高八调的诡异声音,刺耳无比,尽是怨毒。  “世间劫,自有世间报,只论此时此刻,你的因果已尽。”  “你说尽就是尽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你一再的阻拦我索报冤仇,也相当于是间接杀害我的凶手!”  钟雅怨魂一直积聚着的怨力,此时骤然爆发开来,那吹卷的阴风裹挟着阴寒,渐渐锋利,吹在脸上宛如刀子一般,刮的生疼,紧接着钟雅怨魂的身形一转化为无形虚影,她隐入这阴风中,发出慑人的鬼哭狼嚎之声,疯狂的向着那个女人噬去。  “破邪!”  黑夜中的女人冷哼一声,只见她随手丢出一张黄色符纸,看似随风飘飞、轻飘飘的符纸,却让钟雅怨魂避无可避的贴在了她的身上。  霎时间,金光大亮,四周吹卷的阴风骤止。  只闻得钟雅怨魂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痛苦哀嚎,贴在她身上的金光符纸就似是一块灼红的热铁,径直将她的凶灵之身消融出了一个大洞。  仅仅是一道符,不但重创了钟雅怨魂,甚至将她辛苦积聚的怨魂怨力也打散了大半。  黑夜中的女人厉声道:“还不知回头?”  虚弱无比的钟雅怨魂此刻就连凶灵之身都无法再凝聚,她恐惧至极,根本不敢再妄想做些什么,趁着金光符纸威能渐尽之时,钟雅怨魂化为一道极淡的朦胧虚影,借着夜色向远处逃遁而去。  “想逃?晚了!”  “叮叮……”  黑夜中的女人手腕轻摇,天地间再次出现清脆的铃铛声,音波只一个瞬息便拢住了十几米开外的钟雅怨魂,音波无形却似有实质,钟雅怨魂释放怨力拼命挣扎,但由于凶灵之身已被重创,最终被音波完全缚住。  缚魂之后,被捆缚的钟雅怨魂开始歇斯底里的挣扎,随着她的愈加疯狂,自她凶灵之身中竟有一丝纯粹的黑暗之力涌现了出来。  “嗷!”  诡异的叫声像是一道兽吼,声传四野,震耳欲聋,无形音波的捆缚之力在这一刻竟有被挣脱的迹象。 结束也是开始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11章 结束也是开始  黑夜中的女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只听她的声音渐冷:“果然,你是受了黑暗气息的浸染,才会在短短几天里变得如此凶恶吗?既然如此,便无法再送你往生了,就让我来结束掉你的痛苦吧!”  “铃铃……”  又是一阵铃铛声传来,只不过这次所发出的声音,碎音杂乱,声声袭魂,隐隐带着一种恐怖莫名的力量。  钟雅怨魂痛苦的嚎叫着,在这激荡的铃声法音之下,她积聚的怨气怨力随之消散,凶灵之身更是渐渐化为片片青烟,直至消失于天地之间。  直到这时,刘航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得救了――  幸亏有这个女人出现,否则的话,他、苏若还有谢洋洋,今天非死在这里不可。  而就在这时,只见在钟雅怨魂消失的地方,一个淡若萤火虫般的柔和光点静静悬浮空中。  “咦?”  黑夜中的女人有些意外的看着那光点,她随意一招手,便见那光点自半空中飘飞过来,落入了她的手中。  在光点飞近时,刘航模糊看见它的轮廓,像是一个长方形的玉坠,隐约有橡皮大小。  “苍天悲悯,未曾想竟还为你留了一丝余地,不过……这可真是有点难办了。”黑夜中的女人看着掌心中的玉坠,喃喃自语。  刘航看着她沉吟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说的难办指的是什么事情。  不过眼下怨魂索命的已经解决,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跟他没有关系了,刘航心下松一口气的同时,这才反应过来身后还躺着已经晕倒的两个人。  刘航急忙蹲下身,他看了看谢洋洋,然后又看向苏若。  谢洋洋还好,看起来仅仅是失去意识的昏厥,呼吸尚且平稳,但苏若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她的脸色泛白,牙阖紧闭,气息虚浮,四肢没有反应,而更让刘航担心的是,苏若的眉眼之间,竟隐约有一丝黑气缠绕,这可是非常不好的兆头啊!  刘航有些担心和害怕,苏若的魂魄怕是在刚刚被钟雅怨魂给伤到了,所以才导致了神魂的闭合。  这种伤势刘航也遇见过,它说轻也轻,休养一阵就可恢复,但说重可就危险了,一个不好就很可能会就此昏厥下去,成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植物人了!  刘航急忙抱起苏若,让她躺在自己的怀中,这动作拉伤了手臂上的刀伤,鲜血渐渐染红缠在胳膊上的衣服,可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小若,小若……”  刘航轻声唤着,可苏若没有丝毫的反应。  刘航不由得焦急起来,这下该怎么办才好,这要是苏若有了个什么万一,自己可就彻底成罪人了,以后该怎么跟她家里人交代啊!  “小若,你醒醒啊……”  “她没多大事,你别晃她,再晃就要被你晃出毛病来了!”  刘航抬头看向黑夜中的那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走到了近前,而刘航这时候才借夜里淡淡的光亮,看清了她的面容。  她很美,并不是那种花哨的美艳,素妆淡雅,稍稍点缀就已是完美之态,精致的五官是那样的令人赏心悦目,水嫩的肌肤透着白皙,一双眸子平静淡然,她长发随意的挽成发髻,穿着很普通的休闲服,看起来差不多应该与刘航同岁大小。  刘航看了她一眼,便被她浑身散发的出尘气质所吸引。  淡而恬静,貌若芙蓉,犹如古典仕女。  “不过是受怨力所激,以致神魂闭合。”她轻摇手腕,一阵袭魂之音传来,接着只见苏若眉心间的黑气消散,苍白的脸色随之浮现出了病态的红晕,做完这些后她又看着刘航说:“你朋友醒来后,只要再静养一段时间就没有大碍了!……现在说说你吧,你能见鬼神,是吗?”  回过神的刘航见苏若的呼吸渐渐趋于平静,不由得心下松了一口气,听着她的问话,刘航抬头回道:“鬼神?我从小到大只见过鬼魂,一个个都是催命的讨债鬼。”  “从小?”她皱起眉:“照常理来说,阴阳眼会在常人神魂安定、神气完足时逐渐封闭,通常在幼年,最晚不过少年的时候就会彻底封闭,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能够见鬼神?”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刘航烦恼的又说:“如果不是我能看见鬼魂,也就不会卷进这怨魂索命的事中了,还差点害了我的两个朋友。”  黑夜中的女人看着刘航陷入沉思,片刻后才又说:“莫非……你是灵媒通感之体?这可真是稀罕事啊!”  刘航奇怪的问:“什么是灵媒通感之体?”  她似笑非笑的说:“本体为实,映照为虚,两相兼具者,方能沟通阴阳,是为通感,而所谓灵媒,意指通过术数修炼获得通灵之力,可驭使鬼神,但看你从未修炼过,却已然拥有通灵之力,看来这是你前世福缘所修,今生福报所得啊!”  这番话听的刘航云里雾里,字面意思是理解了,但却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  刘航哼哼着说:“这也算是福报吗?我怎么不觉得!”  “这样的福报,旁人求还求不来呢!……你现在之所以觉得烦恼,是因为你无法将之利用,就像是你携宝藏在身,却不懂怎样将它变成有形的财产,久而久之,你非但无法享受到这宝藏的助益,反而会受其所累,成为了祸患的根源。”  “对啊,既然我无福消受,那反倒不如没有这份福报呢!”说到这儿,刘航眼睛一亮的看向她:“高人仙姑,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彻底封闭了我的阴阳眼,让我不再看到鬼魂?”  “我不是什么神棍仙姑,我是世间传承的羽宗修士。”她看着刘航,眸子里突然有种别样的深意:“你确定想彻底封闭你的阴阳眼吗?一旦我为你施法,你的阴阳眼便再无法开启。”  刘航一听有戏,不由得心中大喜,连什么羽宗修士都抛去了脑后,他急忙说:“我当然确定了,从此以后都无法开启自然更好了!”  “既然你确定了,我可以帮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些事需要你去做,等事毕之后,便为你施法封闭阴阳眼。”  刘航听她话里的意思,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自己不会稀里糊涂的被这个什么女修士给卖了吧?  但眼下主动权在对方手上,刘航根本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应承说:“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啊?有些话可事先说好,我可是三好青年!”  黑夜中的女人被刘航给逗笑了,她故意嗔起脸:“你看我像是让你去伤天害理的人吗?”  “不像,绝对不像!”刘航灿笑一声:“那你到底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我除了能看见鬼魂以外,其它的可什么都不会。”  就在两人交谈隙间,一声声警笛划破夜空而来,由远及近,听声音似乎还不止一辆警车。  刘航扭头看了一眼警笛声传来的方向,心中有些纳闷,苏若和谢洋洋根本就没来及报警,警察又怎么会知道赶来这里呢?  “是我报的警。”她像是看出了刘航心中的想法,出声又说道:“我该走了,至于让你做什么,现在我还没想好,回头我会再找你的。  刘航一阵无语,说什么还没想好,她该不会真打算把自己给卖了吧?  “对了,眼下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你放心,绝对在你力所能及范围之内。”黑夜中的女人从身上拿出两样东西,加上她手中的那个玉坠一起递了过来,“这是镇煞符,可驱邪正气,等你这位朋友醒来后,将此符交给她随身携带,能有助于她休养神魂,但切记不能长久持符在身,否则有害无益!……而这瓶祛伤散是给你用的,我看你的伤势虽未伤筋动骨,但想要伤好恐怕还要一段时间,这是我自己制作的药散,应该能很快治愈你的伤势。”  一听是这两样东西,刘航急忙接了过来,这可是眼下他和苏若最需要的东西啊!  “至于这个玉坠……玉坠上有祈求平安的愿力加持,随身佩戴,能够宁神静气,安抚神魂,其实这是最适宜用来休养神魂的器物,给你朋友用是再适合不过了!只可惜的是,这玉坠上还有阴祟残留――被我消灭的恶灵受那份愿力保护,还残余一丝受怨念所染的灵魂本性在其中。”  “什么?钟雅怨魂并没有被完全消灭?”刘航心中一惊:“那这个玉坠不是太危险了,万一她再回来了怎么办?”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刘航看着手中散发着柔和微弱光芒的玉坠,突然觉得那光芒里像是遍布着怨意,他手上一抖,差点没把玉坠给扔了。  刘航正想把玉坠还回去,却又听她笑着说:“你不用那么担心,就算恶灵有能力休养伤势,她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出来害人了。”  刘航苦着脸:“那你干嘛不直接灭了她呢?还留下这个隐患做什么……”  黑夜中的女人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那玉坠上是至亲之人的祈愿愿力,求的是子孙平安,既然缘起,为这恶灵留了一丝余地,我也不想再赶紧杀绝,这也是我交给你做的第一件事,疏导这恶灵灵魂本性中的怨念,助她往生。”  夜空下的警笛声更近,乡村中的土狗受到惊扰,掀起一阵阵狗叫声起伏不停,沿途有不少人家纷纷拉亮灯光,探着头出来看这大动静。  只见几辆警车呼啸着当街驶过,这可相当于小镇上的全部警力了,他们向着小镇边的乡村老屋快速而去,估摸时间两三分钟就能够抵达。  刘航看着手中玉坠,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黑夜中的女人交代完事情后,便纵身一跃,从这老屋院落中离开,消失在了夜色中,院子里只留下了她的话声:“见到我的事要保密,尤其不能对警察提起,剩下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刘航回过神,看着她的身影刚想说些什么,可眨眼间的功夫她就已经不见了。  警笛声近在咫尺,刘航只得先顾眼下,他慌忙的把玉坠戴在脖子上,又将手里的东西装进兜里,然后环顾一圈,这才想起摆在眼前的是多么大的一个烂摊子。  老屋中横躺了五具尸体,死状那是一个比一个凄惨,唯一幸存下来的孙富成也只剩下没了魂魄的躯壳,这简直是比死还惨的事情,一旦警察来了,这么重大的凶杀案件,他可要怎么去解释啊……  刘航只觉脑袋有些昏沉,眼前开始冒金星。  这个时候还醒着的他,真不如就这样倒地晕了的好,刘航倒是真想晕过去,可总不能拿板砖拍自己吧?  夜风微凉,刘航把昏迷的苏若抱得更紧了一些,他思绪急转着,竭力组织着今天晚上所有经过的措辞,可是……有些话说出来,警察叔叔能信吗? 他们的爱恋(一)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12章 他们的爱恋(一)  短短一天时间里,这场特大凶杀案的消息就轰动了整个小镇,其中因果原由,惹人议论猜测,并与几天前的强奸凶杀案形成了呼应联系。  凶杀,报复,惨死,其手法丧心病狂,可其情由,却让人唏嘘不已。  有的人背地里说闲话,骂林涛丧心病狂,也骂刘航他们很可能是同犯,也有的人则骂孙家的人该死,叫喊着杀的好,报应不爽,甚至还有的人从内部打听到,其中还有怨魂报复之类的事情,各种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传遍开来,这让凶杀案中牵扯到的几个家庭都成了焦点,尤其是林涛家和孙家。  小镇子里炸了锅,话题离不开林涛做的应不应该,以及那传闻中的闹鬼事件,而市公安局里更是难有消停,小镇上接连的凶杀案引起各方面的重视,在这其中,刘航成了被围绕的核心中点。  调查,询问,询问,调查……  无休无止,像是没完没了,一连三天过去了,胳膊上缠着厚厚绷带的刘航,已经憔悴了很多,可他还作为头号作案嫌疑人,被暂时羁押在市公安局里。  相比起来,谢洋洋和苏若的情况就好了很多,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大碍,可在家里人的安排下,一直都还躲在市人民医院里面,一方面是为了休养,另一方面也是害怕市公安局的人把他们两个也给抓起来询问调查,与其如此倒不如先住着院躲麻烦,反正花点钱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直到第四天,市公安局从各方面途径搜索证据,从作案动机,作案时间,到人证和物证,最终排除了刘航的作案嫌疑,连带着苏若和谢洋洋的嫌疑也一并排除了。  最新的消息传出,刘航被释放回家,市公安局失去了所有的追查线索,这个轰动非常的凶杀案也成了悬案。  走出市公安局时,烈日当空,阳光是那样的刺眼。  憔悴的刘航脸色苍白,黑眼圈很重,他已经一连三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刺眼的阳光映照在布满血丝的眼睛中,充斥着炫目的光晕,刘航身体晃了几晃,虚弱的差点没有就这样晕倒。  而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急忙搀扶过来,扶住了他的身体,刘航看着老爸那既担心又责备的眼神,强撑着傻傻的咧嘴笑了。  “哥……”  “航子,你不要紧吧?”  老妈和妹妹刘雨熙这时也围了上来,老妈的精神很不好,还在不住的流着眼泪,她见儿子有些站立不住的样子,急忙也从另一边挽住儿子的胳膊,小心的扶着他。  一家人都是那样担心的看着自己,这让刘航心里暖暖的同时,也觉得很对不起爸妈。  此刻,刘航强撑着的笑容终于再也坚持不住,眼泪像是决堤了一样,汹涌的流了下来,他低着头,像是个犯错了的孩子一样哭着:“爸妈,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别哭了,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儿了吗?妈今天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老妈抚弄了下刘航杂乱的头发,强忍下泪水,安慰的笑着。  老爸刘邵青见儿子这样,也不忍再说什么严厉苛责的话,只是叹息一声。  这时,送刘航出来的两个警察,向着他们嘱咐道:“刘航虽然排除了作案嫌疑,但暂时还不能离开居住地,而且必须保证他能随传随到,以配合警方进行案件侦破。”  刘邵青看向他们,生气的问:“我儿子又不是凶手,凭什么还要受到监管?”  警察冷冷的说:“只是暂时排除了作案嫌疑,案件还没有告破,他是不是凶手还不一定呢!”  “做事要凭良心、讲证据,你敢对你说的话负责任吗?别以为穿个警服你就了不起……”刘邵青本就心疼儿子,现在又见警察这个态度,当即就不乐意了,他指着那个警察的鼻子就要骂起来。  “这位老大哥,您先别生气啊!”  另一个稍年长的警察明显比较好说话,他先摆手让那个警察回去,然后走到刘邵青身边,送着刘航一家人向市公安局外走去,边走边说:“老大哥,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您儿子能从这种案子里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上头限期办案,眼下正查的要紧,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也幸亏您家孩子真没做什么事,前前后后又有不少人证明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否则的话哪那么容易放他回家啊?”  刘邵青一听年长警察的劝话,不由得沉默下来。  谁说不是呢?  这样特大的凶杀案,刘航能够平安无事的出来,确实是够万幸的了,再者说,市公安局顶着压力办案,警察也不是吃素的,询问中一个交代不好,恐怕没事也能问出什么事出来,那时候问题可就严重了!  “可是……”老妈情急的说:“等五一假期结束,航子还要去外地上学的啊!……这案子要是一时半会破不了,那他的学业怎么办啊?”  “学校那边可以请假的嘛,就跟他们说是在家乡协助警察破案呢!”年长警察又叮嘱道:“这个当口可千万别让您儿子不打通报的就离开,否则的话,后果可就不止是影响学业那么简单了!”  “妈,学校那边不要紧的,眼下还不到学习要紧的时候,请几天假影响不了什么的。”刘航安慰着老妈,然后又向年长警察说:“叔叔,您放心好了,不等案子结束,我是不会随便离开的。”  年长警察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  一路送到市公安局门口,路上年长警察又多叮嘱了一些话,主要是对刘航说的,大致意思是让刘航有什么线索,或者回想起什么来了就及时联系警方,这个时候帮助警方破案也是相当于间接的帮他自己彻底洗脱嫌疑。  在市公安局门口,老爸刘邵青拦辆出租车,一家人稍挤挤的就这样坐车回了家。  回家路上,本来老爸老妈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可精神已经极度困乏的刘航,却在那有一声没一声的问话里,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一家人看着刘航酣睡的样子,谁都没有忍心再出声打扰。  时间过的很快,可又似乎过的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出现在刘航的耳边,那声音像是话声,只不过说的很快而且很杂乱,就像是同时有很多人在低吟一样。  纷扰,吵闹,让人心烦意乱。  酣睡中的刘航下意识的想要驱散这声音,想要让它们闭嘴,可昏沉沉的精神意识,根本就无力阻挡。  渐渐的,说话声越来越慢,也越来越清晰。  蓦然,似曾相识的场景映入眼帘,还在酣睡的刘航眼皮剧烈抖动了几下,接着便彻底昏死了过去,任由这些奇怪的异象摆布  ……  ……  “涛,你说今天大家一起出去玩的,怎么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我可不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身边还跟着那么多的电灯泡!”  “呵呵呵……那你把电灯泡们都支哪去了?”  “我打发他们先去吃饭了!……小雅,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什么地方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中午的旭阳,艳丽照人,林涛骑车带着钟雅,在路边树荫下说说笑笑的行驶着。  微风拂动,抚过她开心的脸庞,抚过她甜蜜的眼梢,卷起着她的发丝舞动,坐在后座的钟雅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住了林涛的腰,她依偎在他的身后,她从未感觉有这样的满足过。  淡若花香从风中而来,沁人心脾。  不大会儿,眼前出现了一片花的世界,原来那是桃花的芬香,林涛带钟雅来的地方,是桃花正盛开的桃园。  “漂亮吧?”  “好美啊!”  林涛停下车子,牵着钟雅的手从路边钻进了桃林。  桃树枝桠上花蕊粉嫩,粉色花朵并不鲜艳,却有着一种素雅的美,美的是那样的干净,正如牵手行走在桃林花朵中的他们一样。  “原来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儿啊!”  “是啊,前些天的时候桃树上还只是有些花蕾,可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整片桃园都开花了,我想着你一定会喜欢的,所以就带你来看看了,怎么样,这里不错吧?”  “。恩,确实挺不错的。”  钟雅笑了笑,她看着那桃花朵朵,眼睛里却流露出了一些些失望的情绪。  林涛有些奇怪她的反应:“小雅,怎么了?不然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哪儿啊?”  “没有,这里挺好的!”钟雅自顾自的抚动着桃花,掩饰着情绪,她叉开话题说道:“花开是很美,可惜用不了多久就会凋零了,那样短暂的美……甚至都有些不真实。”  林涛傻乐着:“花开花落都是为了结果嘛!不然的话,哪里来的桃子吃?”  “你这个家伙,我说的又不是桃子!”  “哎呀,你这样想嘛!”林涛从桃树上挑了一个桃花盛开最多的枝桠,然后把它折下来,“这花儿虽然总有凋零时,但如果不是有她的付出和牺牲,又怎么能有果子的结成呢?如果没有果子可也就没有了种子,也就更没有了下一代的延续了啊!……再说了,桃花如果常开不败,我们哪里还有机会在结桃的时候再来一趟呢?”  “呵呵,就你歪理多!”钟雅接过林涛递过来的桃树枝桠,她开心的笑着说:“那我们说好了,等桃子熟了的时候,我们再来一趟!……涛,过来给我拍几张照片。”  没等钟雅掏出手机,林涛却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先用我的给你拍,我要在手机里多存点你的照片,省得没事儿的时候想的慌!”  “样子!真想我的时候,不会来找我啊?还用得着看手机里的照片吗?”  “那如果是夜里睡觉的时候想你了怎么办?也可以去找你吗?”  “凉拌,敢来你就来咯!”  ……  ……  “洋洋,今天我要约小雅出来吃饭,你帮我个忙?”  “啊?你约她吃饭,找我帮什么忙?”  在香咖阁里,林涛满脸兴奋的找到谢洋洋,开口就想找他帮个忙。  “就帮一个小忙,今天我准备包了你的小店儿,你要给我妥妥儿的准备好一顿浪漫晚餐,并且充当一回服务生的角色,价钱好商量。”  谢洋洋狐疑的看着林涛:“看你这副精虫上脑的样子,你准备干什么,求婚吗?小样儿还挺有心思,咱乡下玩这一套的可不多啊!”  “恩,求婚!”林涛斩钉截铁的说:“顺带的我要把那件事儿也给办了,这都交往两三年了,成败可就在今晚这一举!”  “一举?”谢洋洋毫不留情的嘲笑说:“你这都举了多少回了,也没见你成事儿过!……是兄弟我才好心提醒你,小心时长曰久,会阳痿的啊!”  “去你大爷的,我这儿说正事儿呢,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林涛可没心思在这儿打嘴仗,他一拍桌子又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就在你这儿,洋洋你可给我用心弄好点儿,毕竟这可关系着我的终身幸福啊!”说话时候,林涛又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了桌子上:“这是大爷给你的资金和佣费!”  “我靠,你丫的还真大方啊!”谢洋洋拿起两张百元大钞,举在半空晃荡,夸张的说着:“两百块钱,就两百块钱?你拿我当要饭的打发呢?就这你还好意思约人家女孩出来吃饭啊?实话告诉你,弄成什么样儿我可量力而行,到时候概不负责啊!”  “这是订金,订金……”林涛赔笑着急忙改口,刻意套着近乎:“咱俩谁跟谁 他们的爱恋(二)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13章 他们的爱恋(二)  傍晚,弦月半悬天空,夜色渐浓。  为了给林涛准备那样一顿浪漫的晚餐,谢洋洋还没少操心和忙活,从环境、装饰和气氛的布置,再到食材的采购制作,不知道花了他多少心思。  杂七杂八的花费加起来,两百块钱真心是不够的,就这还没算上场地费和谢洋洋扮服务员的佣费呢!  浪漫的氛围,幽雅的环境,飘扬动听的轻音乐,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就只差男女主角的入座,然后就可以上演爱情告白了,谢洋洋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满意的点了点头,从眼下的情况分析,相信剧情会按照他们事先安排的那样进展的。  桌上的烛光渐燃,足足过了有半个多小时,谢洋洋等的都有些哈欠了,林涛这才终于发来短信信号。  谢洋洋一提精神,然后整了整自己服务生的衣服。  “咚咚……”  谢洋洋急忙去开门,他面挂笑容,微微一鞠躬,道了声欢迎请进后,将今天的男女主角迎进了店内。  这样的一份烛光晚餐,着实出乎了钟雅的预料,她能想到林涛这样别有用心的准备是为了什么,惊讶过后的她,脸上开始有些发烫,脸颊浮起绯红,在暗淡烛光的照耀下,精心打扮的她是那样的美丽。  林涛看着钟雅有些害羞的姿态,简直都要醉了,他偷偷给了谢洋洋一个眼神:好兄弟,干的漂亮!  谢洋洋一挑眉毛回道:小意思,soeasy。  作为服务生的谢洋洋,很敬职的先后引两人入座,然后开始端上准备好的精致美食,淋着酱汁的牛排,一瓶超市打折的窖藏红酒,还有一些甜品和炸鸡块什么的――没办法,谁让咱这儿是兼卖着汉堡呢,反正这个时候吃什么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干脆就拿来充数用了。  为他们倒好红酒后,谢洋洋便退去一旁等待,静等着见证爱情的发生。  有些害羞和不好意思的钟雅,在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同时,她也在等着,等着接下来一幕的发生。  会是爱情告白吗?又或者,会是求婚吗?  她不知道――  她开始变得有些期待和紧张,她的心跳像是有小鹿乱撞,呼吸也开始变得慌乱,说起来,林涛还从没开口对自己说过我爱你呢!  林涛看着钟雅的绯红脸庞,痴醉起来,一时间也有些扭捏的不知道先说些什么来引导话题,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可这气氛却在甜蜜中不断发酵。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此时的相视无言,却胜过浓情蜜语,更胜过信誓旦旦的厮守誓言。  两人之间的恋情,早像是一枚熟透的果子,随时都可以采摘,只要任何一方鼓起勇气迈出那一步,一切都将水到渠成,不会任何的阻碍。  “那个……小雅,你觉得我怎么样?”等了半天,林涛终于鼓足勇气说话了。  “噗……”  旁边刚喝了一口水的谢洋洋,差点没喷将出来,林涛这个白痴憋了那么久,感情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就算再没恋爱经验,这个时候难道就不知道说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比如什么,你很美很漂亮,我爱你,我喜欢你很久了,虽然这种话酸的倒牙,也有点太过直奔主题的嫌疑,但再不济,也应该说点开心回忆,幽默笑话什么的,烘托一下气氛也好啊!  钟雅红着脸说:“你挺好的啊!稳重,老实,能为旁人着想,挺好的。”  “我觉得你也挺好的!”林涛被夸的嘿嘿笑着:“你那么漂亮,做事还有主见,比我可强多了!……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你。”  钟雅有些不高兴的说:“配上配不上,都是别人眼里的看法,你那么在乎他们干什么?”  林涛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只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就像你说的,我像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听到这儿,一旁蹲守的谢洋洋不由心中一叹,从这方面来看,林涛不如钟雅的地方可太多了。  犹犹豫豫,畏首畏脚的。  说好听点是不自信的表现,其实说白了,还是林涛自己心里有些自卑。  谢洋洋看着他们两个人,看着林涛,你还别说,在他的眼里,谢洋洋真觉得他们挺适合的,他偷笑着:林涛啊林涛,你可真是捡到宝了,这得是多大的福气啊!  “涛,我告诉你……”钟雅看着林涛,表情有些太过认真的说:“只要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他们的看法就都不重要!只要是我想嫁给你,那就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更做不了我的主。”  林涛看着钟雅,看着她那绯红的脸庞,认真的表情,他呆愣了一下。  哎呀呀!  谢洋洋心里大叫着,钟雅先开口了,竟然是钟雅先开口了!  心中感动的林涛,眼圈直有些泛红,他在心中暗骂着自己,太他吗不是个男人了,他甚至都想扇自己两巴掌,竟然要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先开口。  鼓起勇气的林涛,一口闷了高脚杯中的红酒,然后他从座位上起身,绕过桌子向钟雅走了过去。  要来了,要来了!  谢洋洋眉毛连连挑动,兴奋的笑着。  钟雅看着林涛走了过来,心下也不免紧张起来,纵使她再大胆,再有主见,说到底也还是一个女孩子,有哪个女孩不憧憬自己被求婚的这一刻吗?  单膝跪下,林涛掏出准备好的粉色心形礼物盒,他也有些紧张,说话都变得沙哑:“小雅…咳,小雅,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说话时,林涛打开了精巧的礼物盒,盒子里是一个红线编绳的乳色玉坠,玉坠上雕着观音佛像。  盒里竟然不是钻戒!  这多少有些出乎了人的意料,钟雅对此也稍愣了一下。  林涛尴尬的解释着说:“这是奶奶传给我的平安符,是祖上太爷爷留下来的东西,钻戒我想着等咱俩结婚时再买,但今天,这个玉坠绝对比一枚钻戒更能代表我的心意!……小雅,你愿意当我老林家的儿媳妇吗?”  听林涛这样一说,钟雅绯红的脸庞是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她轻轻点点头,羞涩的有些不敢看林涛的眼睛。  林涛从盒子里取出红绳玉坠,然后戴在钟雅的脖子上,他把玉坠放在她的胸前,他嗅着她身上的体香,他抚摸着衣领内的肌肤,他有些流连忘返、不舍离开。  钟雅红着的脸像颗熟透了的红苹果,她一动未动,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  “啧啧啧,大功告成!……小涛啊小涛,今天晚上你这一举说不定还真能直捣黄龙啊!”谢洋洋在一边儿低声的坏笑着,看着他们两个这样亲昵和甜蜜,还真有点叫人羡慕呢!  伴随着悦耳的轻音乐,林涛与钟雅又稍微吃了点东西,喝了些红酒。  现在只等他们离开了――  谢洋洋打着哈欠,他们俩的甜蜜看多了,可真觉得有点腻歪。  可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钟雅拿起手机,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然后她接起电话。  “喂?”  “我在和朋友吃饭呢,你有事吗?”  “不用了,不太方便让你来。”  “我和谁在一起吃饭,你管得着吗?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不方便讲电话,再见!”  钟雅气呼呼的挂掉了电话。  虽然听不到手机另一边的声音,但从钟雅话中意思不难听出,有一个人想过来找她,似乎两个人之间还有点什么纠缠。  林涛不无担心的问:“小雅,怎么了吗?是谁打的电话?”  钟雅摇着头,笑了笑说:“没什么,是一个惹人厌的家伙,最近老是缠着我。”  正说着,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钟雅一看来电显示,还是那个人,当即就真的生气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挂你电话怎么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听清楚了,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呢!而且,他也是我准备结婚的对象!”  “哼,随你!”  钟雅再次挂掉了对方的电话,然后直接把手机仍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谢洋洋看着这一幕,心里直有些嘀咕: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林涛追问着:“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是孙富成,你应该认识的。”钟雅有些无奈和烦恼的解释说:“我爸和孙家这阵子有单生意来往,所以孙富成总是找机会就来烦我,我已经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可他还是没完没了的厚着脸皮来找我,真是烦死了!”  “是他啊!”  林涛当然认识他,孙家可是当地非常有名的一个大家族,不但人丁兴旺,而且十分的有权势,而孙富成是目前孙家孙子辈中的老大,因为家里有钱的关系,所以他在各方面混的都吃得开。  这么样的一个人缠着钟雅,对于他林涛来说,绝对是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钟雅看着林涛沉默的样子,笑着说;“吃醋啦?”  林涛挤出一丝笑容:“没有,我只是奇怪,他怎么会突然缠上你了,记得听人说,他不是在市里已经定下来亲事了吗?”  “谁知道,我才懒得问!”钟雅一嘟嘴,她见林涛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呀,你的求婚礼物我都收下了,你还担心什么?放心吧,这辈子我就看上你了,换成谁都不行!”  听钟雅这么一说,林涛心中这才释怀了,他先嘿嘿傻笑了一下,然后郑重的说:“小雅,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把你抢走,绝对不会!”  “真的?”  钟雅开心的笑着,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  可这时,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悦耳的铃声在此刻听起来,真有点让人心生讨厌。  钟雅抱歉的看了林涛一眼,然后接起电话就不客气的吼着:“我说你烦不烦啊?”  “啊?哦!爸啊,找我干什么?”  “我在跟朋友一起吃饭呢,等会儿就回去了。”  “我说了我等会就回去了!……是不是孙富成给你打电话说我的坏话了?”  “我告诉你们,喜欢谁、要跟谁在一起,这都是我自己的事!孙富成如果再给你打电话说些什么,就请你转告他,别自作多情了!”  “你不用在我耳边唠叨,我自己的事我能做主,就这样,我先挂了!”  刚一挂电话,钟雅就把手机关机了。  林涛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看着她烦恼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也听的出来,钟雅的爸爸似乎有些看不上自己。  气氛沉默下来,有些尴尬。  站在吧台后面的谢洋洋,看着他两个人,心中直道可惜了,今天林涛所做的一切准备,恐怕都要泡汤了……  “你就这样关机了的话,有点不太好,你爸联系不到你,恐怕会更生气的。”林涛主动劝慰着生闷气的钟雅。  “哼,他气他的,才不管我的事!”  林涛呵呵一笑,然后起身走到钟雅身边,拉起她的手暖言说:“老一辈人的想法不难理解,说到底也是为我们好不是?再说,如果你和你爸的关系闹僵了的话,咱俩的事儿可就真的难办了!……要不这样吧,今天我就先送你回去好了?”  钟雅嘟着嘴,有些不太情愿,她看着林涛更有些舍不得。  林涛牵着钟雅的手,怀抱着她从座位上起身:“好啦,别闹脾气了,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不差今天这一天,对不对?”  “恩,那我听你的。”  钟雅依偎在他怀里,乖乖的站起身来,近距离的看着林涛,钟雅心中萌出一丝让人害羞的冲动,她决定顺从着自 他们的爱恋(三)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14章 他们的爱恋(三)  晕晕乎乎的刘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车,更不知道是怎么到的家。  他的精神还在沉睡,但意识却始终被那种种梦境所折磨着。  ……  ……  “涛,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我不想谈孙富成的事,更不想和你争吵,我们……不要这个样子了好吗?”  “小雅,你就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暮色渐沉,行走在树荫下的林涛和钟雅,刚一见面却就陷入了不愉快中。  “是真的又能怎样,只要我不同意,谁还能把我绑去嫁人吗?”  林涛压抑不住情绪,愤怒的吼着:“你不同意,可你爸已经同意了,定亲的事确定下来后,孙富成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跟别人说,你钟雅就是他的人了!”  钟雅眼中积聚着泪:“他说是就是?你就这样想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想?孙富成最近一直和你走的很近,近到连让我和你单独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我还能怎么想?”  “这是你的求婚礼物,你还记得吗?”钟雅从衣服中,拿出那枚她一直贴身戴着的玉坠,眼角有泪滑落,她尽量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来:“我不怕我们之间会有阻碍,我不怕我们之间会有争吵,可我怕你不再相信我,我更害怕你就这样的没了信心。”  听钟雅这样说,林涛眼圈也泛起红,紧握的拳头这时狠狠砸在了树上,他恨别人,可更恨自己无能为力。  拳指间磨破了皮,开始有鲜血流出。  钟雅看着他这样子,急忙冲上前握住林涛的拳头,她用力掰开他紧握的手,心疼的望着那破开的伤口,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你干嘛啊?都流血了……”  钟雅掏出随身带的面纸,擦拭着林涛手上的伤口,血迹染红纸巾,她也哭的越加汹涌。  林涛伸手拥着钟雅入怀,嗅着她发丝的香味,他颤声说着:“我不想失去你,我真的不想。”  “不会的,你不会失去我的!”钟雅依偎在林涛怀中,她忍了忍眼泪说:“等我爸身体好点,我就不用再和孙家打那么多交道了,也更不会再见孙富成了!……涛,你相信我吗?”  “我信,我信。”  林涛重重的点着头,眼泪无声无息的也流了下来。  ……  ……  “你的脸怎么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再次见面时,林涛沉默的坐在桥边,他的眼角有着很重的淤青,嘴角撕裂的伤口结着血痂,身上脏兮兮的,有的地方还有着划伤和血迹。  钟雅就蹲在林涛的身边,神情紧张的望着林涛:“你说话啊!”  林涛抠着指甲,表情木然,他看着桥下的青色河流,声音有些低沉:“孙富成还是和你走的很近,是吗?”  钟雅咬着嘴唇,有些难以开口的说:“我爸还在休养身体,所以……”  “我明白,我都明白!”  林涛从桥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他躲避着钟雅的眼神,刻意的伸了伸懒腰说:“好累啊,还有点饿了,我要去弄点东西吃。”  “涛……”钟雅跟在林涛的身后,关心的说:“我还是先陪你找个地方包扎下你的伤吧?”  “不用了,小事儿而已!”林涛回头咧嘴笑着:“我不要紧的,你不用跟着的,还是先回家去吧,省的你家里人担心。”  说完话后,林涛大步跑着离开了。  钟雅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像是在逃的样子,心中这一刻难受极了,她知道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她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可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  两个人在渐渐疏远――  这种感觉,让钟雅觉得心痛,但她目前却还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就再等等,等爸爸的身体休养的差不多了,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后,自己也就可以放手了,钟雅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着话,  其实钟雅早已经做好了决定,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她无论如何都要和林涛在一起,哪怕是离家出走,哪怕是和他一起私奔离开,她都无所谓她也不在乎了。  ……  ……  “我想了想,可能……我是真的配不上你。”  那一夜,在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神情冷淡的林涛,说出了让钟雅心碎的话:“小雅,看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了,不如就这样早点结束吧!”  “林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钟雅就这样看着他,极度平静的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林涛从口袋摸出一根烟,手指有些颤抖的点着,然后深吸了一口;“这是我仔细想过后做出的决定。”  “仔细想过?”钟雅冷笑一声,眼泪却悄无声息的自眼角落下:“那是你沉默、软弱、最后屈服了的决定吧?”  林涛手指颤抖的更加厉害起来,钟雅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他的心扉。  她说错了吗?没有!  两人之间的问题矛盾,又怎么会是单方面造就的,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何尝不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  “随你怎么想吧!我反正是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倒不如早早了结的好。”  钟雅擦了下眼泪:“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抽烟的。”  “抽不抽还有什么关系吗?”  “你就……不想问问我的想法和打算吗?”  林涛猛吸一口烟,然后把烟头丢在脚下碾灭,他淡淡的说:“不问了,计划再好的事情,也会被各种意外给打断,所以我不想再问了。”  “那好!”钟雅一吸鼻子,强忍着泪水:“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钟雅不想看林涛离开的背影,所以说完这句话后,她就转过身慢慢离开了。  钟雅的脚步很慢,她还期望着他能追上来,期望着他能来拉住她,拥住她,不放手让她离开。  可是……都没有。  他难道忘记了他曾经许诺过,绝不会让自己被别人抢走的话了吗?  想到这儿,眼泪不听话的再次涌了出来。  钟雅拿出手机,拨出了个电话,是打给孙富成的电话。  “孙富成,你在哪儿?”  “出来陪我喝酒,就在镇上的酒吧里。”  “限你五分钟内必须到,就这样。”  钟雅说话的声音很大,寂静的夜里飘出了很远,正站在原处的林涛,也听到了她的话声。  她是故意让他听到的,她怄气的想着:“涛,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你会让我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去喝酒吗?你会放心的下吗?”  这要是放在以前,答案根本就不用思考。  可现在,钟雅也不知道了。  ……  ……  那晚,她喝的大醉。  那晚,她在街上歇斯底里的哭着。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钟雅坐在马路边,把手里的酒瓶扔出老远,摔了个粉碎,她紧握着贴身戴着的那个玉坠,紧握着他的求婚礼物,钟雅哭着笑了起来。  该把这个也扔了吗?  钟雅很想那样做,但结果……却又是那样的舍不得,她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腿间,哭的更加伤心了,  一旁的孙富成将手里酒瓶扔在脚下,然后走到钟雅身边坐下,他知道她因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他冷笑了一下,接着抬手轻拍了几下钟雅的头,用力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抱在了自己怀里。  ……  ……  冷战的时间是那样煎熬,可转眼间也过了好一阵子。  钟雅仿佛失了魂,不再会笑。  钟雅家和孙家的生意来往已经结束,但两家关系由父母间的大力撮合而变得越加亲近,但钟雅却再也没有同孙富成说过一句话,  任凭父母怎么劝说,任凭孙富成如何讨好,她都全然的视而不见。  直到那一天,那个晚上。  林涛给她发来手机信息,说好久不见,想约她出去走走。  钟雅失魂落魄的眼睛被点亮了神采,她一直在等待着他的消息,她始终相信,只要林涛是深爱着自己,绝对不会真的就这样轻言放弃。  为了再次见面,钟雅精心打扮了一番。  可当钟雅到达约会地点时,等在那里的却是孙富成和他的朋友们!  孙富成先是好言相邀,百般纠缠的想带钟雅一起去玩。  而钟雅不但拒绝了他,还当面质问他,为什么会有林涛的手机,林涛又在哪儿,他又把林涛给怎么样了。  面对钟雅的质问和张口闭口都是林涛的样子,喝了不少酒的孙富成当即心中就腾起了怒火,他愤怒的发着脾气,大骂着她是个贱货,倒贴男人,不要脸的东西……  “啪!”  一个异常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孙富成的脸上。  钟雅不想再在和他纠缠,可就在她转身想走时,孙富成冲上前来抱住钟雅,把她拖进了不远处的小树林里,紧随着其他几人在孙富成的鼓动下也冲了上来。  钟雅挣扎着,哭嚎着,可随即就被一张大手捂住了嘴巴,扼住了喉咙。  ――她再也叫不出声来。  五个人的蹂躏折磨,持续了很长时间。  钟雅的衣服早已被撕碎,粉嫩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被一双双肮脏的手所玷污,曾经恪守和骄傲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不复存在,她唯有受尽痛苦折磨的绝望着。  孙富成他们仿佛化成了完全受欲望支配的野兽,只顾肆无忌惮的宣泄着所有,只顾竭尽全力摧残着诱人的身体。  侵犯,不知进行了多少次。  当他们意识到身体下的钟雅已经没了反应时,欲望和兴奋这才冷却下来。  有人鼓起勇气探了下钟雅的鼻息,这才发现,钟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生息,她――已经死了。  几个人的酒劲儿当即被吓醒过来,他们急忙收手,站在一旁有些面面相觑,胆小的家伙甚至都拎起裤子跑远了点,慌忙的穿了起来。  “都怕什么?废物!”孙富成吼了一声。  “她……她已经死了……”  “死了又怎样,责任都算我的,你们怕个吊毛?”  见他们吓成那个样子,反倒给孙富成壮了胆气,孙富成豪言说着话,像是炫耀似的又在钟雅的乳房上狠狠抓了几把,留下了几道脏兮兮的抓印,然后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  其他人见此,纷纷穿戴起自己的衣服。  “哥,现在咋办啊?”  “直接走人,还能咋办!”  “可是,她…她呢?”  “先扔在这儿,我会想办法找人来处理的,一个个嘴巴严实点,就屁事儿都没有,懂了没?”  “懂,懂……”  几个人唯唯诺诺的急忙点头。  孙富成他们穿好衣服后,便把钟雅就这样仍在了小树林里,临走时,孙富成轻蔑的看着那肮脏的身躯,神情是说不出的厌恶,他随手从包里掏出所有的钱,冷笑着像是在打发小姐一样扔了出去。  几十张百元大钞,如同漫天纸钱散落,这是他最后的侮辱!  寂静的夜,渐渐阴寒。  那怨念在积聚,掀起呼啸的阴风在树林间鼓荡,像是凄厉的呼嚎,钟雅尸体上的戴着的玉坠被卷了起来,接着吸入虚空中不见踪影。  有走夜路的人经过这里,感觉到了小树林里的动静,他好奇的站旁边看了一眼,正看见钟雅的尸体。  四周顿时阴风更甚,鬼哭狼嚎的声音直向他袭来。  那人直接就被吓尿了裤子,大叫妈呀一声撒腿逃走了。  事过不久,警笛声划破夜空,警察赶到了事发现场,随着时间推进,越来越多的警察赶到,由于人越来越多,再加上府衙之人正气加身,刚凝成怨魂之身的钟雅怨魂就此先隐去了踪影。  ……  …… 禁足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15章 禁足  自昏睡中幽幽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环境,刘航呆了好半天,这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房间。  软绵绵的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精神并没有熟睡过后的饱满状态,反而更加昏沉,就仿佛是大病初愈后的样子,这种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航哥,你醒啦?”  鬼魂段淳淳正守在刘航的房间里,他见刘航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就飞到他的身旁。  刘航揉着自己的眼睛,有气无力的问:“我睡了多久?”  “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还多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多,你要起来吗?”  刘航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这动作拉动了胳膊上的伤口,疼痛感刺激着神经,他的意识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怎么睡了那么久?”  段淳淳一撇嘴:“可能是因为有鬼魂进入了你的梦境中,所以你才昏睡了那么久!……航哥,你脖子上的玉坠,是谁的啊?里面有鬼魂寄身对吗?好奇怪啊,为什么我感觉那么熟悉呢?”  刘航心中一惊,急忙从衣服里拿出那个乳色玉坠,他看着它,脑海中的记忆涌现并逐渐清晰,刘航这才明白过来――他这些天断断续续所梦见的,正是钟雅与林涛生前所发生的事!  回想起他们的爱恋,刘航不由得沉默下来,原来……一切是这么发生的。  “航哥,你在想什么呢?”  段淳淳见刘航愣住了神,便凑近了过去。  “没什么,那个玉坠里有钟雅的怨魂寄身,你当然觉得熟悉了。”刘航甩了甩昏沉的脑袋,他舔着有些干裂的嘴唇:“我渴死了,淳淳帮我倒杯水。”  段淳淳脸上一惊:“钟雅怨魂?你是说钟雅的怨魂?她竟然还没有魂飞魄散?”  “恩,没有!……快帮我倒杯水来。”  段淳淳急忙又说:“那你还戴着这玉坠?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啊?钟雅的怨魂只要没有被彻底消灭,她就还有机会卷土重来的!”  “没事的,她卷不起什么浪来,你先帮我倒杯水。”  “啧啧啧,卷不起浪?”段淳淳撇着嘴,一副嘲讽的表情:“……等她再卷起浪来,早淹死你了,明知道那里面有怨魂寄身,你还敢随身佩戴,嫌命长了你?你知不知道,她可以借你身体中的阳气,渐渐恢复伤势?等到某天她有能力再现形时,你还有你家里人,就都完了!”  刘航被烦的吼了起来:“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去帮我倒杯水,你听见没有啊!!!”  “想喝水是吧?好,我帮你!”  见刘航对自己的好意提醒视若无睹,气鼓鼓的段淳淳身形一转,化为了一股阴风卷过屋里的桌子,顿时间,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被他给扫到了地上。  玻璃茶杯摔了个粉碎,台灯、书本……杂七杂八东西的摔落,着实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我草!段淳淳,你他吗的要造反啊!”  “哼!”  搞完破坏后,段淳淳哼了一声,就此从屋中消失不见了。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开门的是妹妹刘雨熙。她见自己醒了,高兴的回头喊道:“爸妈,老哥醒了!”  不大会,一家人都来到刘航房间,左一句有一句的嘘寒问暖。  刘航强撑着笑容一一应答,安慰着他们自己确实没事了。  老妈见刘航嘴唇有些干裂,说话声也沙哑的很,赶紧的让刘语熙去倒杯水过来,然后握着刘航的手关心的说:“航子,该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你最喜欢的红烧肉、糖醋鱼怎么样?”  “孩子睡那么久刚醒,怎么能上来就吃那些东西?”老爸刘邵青皱着眉,心细的说:“你去做点稀米粥来,先给他开开胃,航子不是喜欢吃甜的吗?再稍微放一点点白糖就好!其它的,等晚上再做也不迟。”  “恩,那好,妈妈先去做饭。”  老妈听从老爸的安排,着急忙慌的就去做饭了。  刘雨熙端进来一杯水,可她给把水递到刘航手上,就被老爸也给支了出去,看这样子,刘邵青似乎有单独的话想问自己儿子。  “这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摔了,是个小鬼干的吧?”  老爸开口就问的很直接,刘航喝了口水,点点头:“您是怎么知道的啊?”  “你当老子我傻吗?”刘邵青没好气的白了刘航一眼,然后走去桌子旁开始收拾了起来:“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见着钟雅的鬼魂了?”  刘航又点了点头,老实的答道:“是的,钟雅生前受人所害,那天晚上,她是来报怨索命的。”  “哎,她和林涛,都是可怜的孩子。”刘邵青摇头叹息着:“其中发生的大部分事情我都能猜到,不过后来呢?以你们的能耐,不可能奈何的了钟雅的怨魂,是谁出手救下了你们?”  刘航苦笑着说:“老爸慧眼如炬,果然没能瞒的过您。”  “臭小子,少拍马屁!”刘邵青严肃的说:“这是很容易就能看明白的事,仅从案发看,报警的另有其人,显然是还有旁人插手了进来,市局警察在你们三个孩子身上查不到线索,估计眼下正在全力追查那个人,你真以为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  刘航心中一惊,仔细一想也确实是啊,这个凶杀案影响那么恶劣,警察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  “这有必要吗?林涛就是杀人凶手,而他现在也已经死了,追查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又有什么用?”  “我也觉得没必要!……但警察不会这么认为,那孙家更不会这么认为,难道你指望他们去相信你说的话,去相信只是一个已死的人怨魂报复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们三个人又怎么能幸免于难呢?”  刘航沉默下来,经过老爸这么一提醒,他这才意识到,事情恐怕不可能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林涛是杀了四个人不假,可眼下还有一个孙富成半死不活的,回想起段淳淳曾遭遇过的事,孙家人如果真有别的什么能耐的话,那他们是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收拾完地上的东西,刘邵青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他除魔的本事和留给你的东西看,这个人的修为应该不俗吧?他是谁?”  “这个……”刘航转了转眼珠,有些为难的说:“我答应过人家,不能把她的身份告诉别人,所以……”  “人家?”刘邵青意外的看着儿子:“难不成救下你们的人,是个女的?”  刘航急忙摆手否认:“我可没说过!”  刘邵青的笑容变得有些别有深意,他想了想后说:“既然你答应过不泄漏她的身份,那我也就不问了!……不过她留给你的药散在你昏睡的时候,我都已经帮你敷上了,所以这几天,你就老实的呆家里休息养伤,不准再乱跑了,听见没有?”  “老爸你还真放心啊,你就不怕那药散里的东西不干净吗?”  “你这孩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跟个傻子一样?”刘邵青深皱着眉头,不高兴的说:“市公安局早就对那药散做过成份鉴定了,已经确定只是经过粗加工的药草粉末,是用来治疗外伤敷用的药散,不然的话,你以为你这小子还能从里面出的来啊?”  “也对哈!”  刘航傻笑一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刘邵青长叹一口气,摇着头向门外走去,临出门时他忽然想起什么的,回头问道:“对了,你脖子上的玉坠……是谁的?”  刘航低头看了一眼:“这是钟雅的东西。”  刘邵青再次皱起眉,认真说道:“航子,若是怨魂遗留,你就不该私自占有。”  “没有没有……”刘航急忙解释说:“这玉坠我还有用,所以暂时还不能还回去,等事情结束了,我会去物归原主的。”  刘邵青深看了儿子一眼:“那就好!……哎,镇子上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老爸问完话后,就离开了房间,刘航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懒懒的又躺回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在想着事情。  警察,神秘女人,孙家等等……  那个她想要自己帮忙的事情,会不会就跟孙家有关呢?  如果说孙家真有什么诡异手段,还做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的话,那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不过还有另一种情况,让刘航觉得头大。  眼下,孙富成虽说还没死,但魂魄已无的他绝对比死还要惨,难免不保孙家会不会知道孙富成的具体情况,一旦知道了的话,孙家势必要弄清楚前因后果,那么保不齐他们也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助她往生(一)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刘航躺在床上,皱着眉头胡思乱想着事情。  无论是对于孙家,还是那个神秘女人,他都知之甚少,刘航用力甩了甩脑袋,想太多也没什么用,反正也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现在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眼下最要紧的,是该怎么帮助钟雅轮回往生。  依刘航所接触过的鬼魂经验来看,首先应做的是让钟雅怨魂放下心中怨念,然后她才能有轮回往生的可能。  而如何让钟雅放下怨念,恐怕唯有从她生前和林涛之间的关系才能入手。  不大会的功夫过去,老妈端着一大碗稀米粥走进屋来,“航子,饭做好了,妈还给你放了些水果和白糖,不过没敢放多,你就凑合着先吃一点。”  热气腾腾的稀米粥端到身前,刘航急忙起身接了过来:“谢谢老妈。”  刘航看着一整个汤碗的稀米粥,咽了下口水,这么大一海碗老妈可真不嫌浪费啊!  刘航用小汤勺慢慢的喝着,味道甜甜的,黏黏的挺好喝,一下子就让他来了胃口。  回想起在市公安局里的日子,那可真是不堪回首。  吃的那都是素饭盒,没点儿油荤还难以下咽,再加上熬人精神的审问,他整个人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就像是瘦了一圈。  老妈见刘航吃的香,于是心疼的又说:“你慢点喝,马上我就出去买菜,晚上给你做顿丰盛的。”  刘航连点着头,应了几声恩,傻傻的笑着。  直到这一刻,确定儿子真的没什么事后,老妈才放下心来的长松了一口气。  里长里短的又问了几句关心的话,老妈看时间不早了,便张罗着准备出去买些刘航爱吃的饭菜。  而就在老妈刚走,妹妹刘雨熙端着一个小碗钻进刘航的屋里来了。  “老哥,干嘛呢?……哇,老妈做了那么大一碗甜汤,这都快被你喝完了啊?”  只见一海碗的稀米粥,短短功夫已经快被刘航消灭了过半。  刘雨熙快步走到床头,不客气的从里面盛出来了一小碗,笑嘻嘻的尝了一口,“真好喝。”  “喂……你不会去厨房里盛啊,还来抢我的?”  “厨房里哪还有啊!老妈做的是不少,可都给你端过来了,都没有让我尝一口,偏心的要命!”  “得了吧,爸妈平时还不够疼你的吗?你这小丫头,那么贪心!”  说话时,刘航抬手拍了下刘雨熙的脑袋。  刘雨熙不高兴的嘟起嘴说:“我都十八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就别总小丫头、小丫头的叫我了好不好?”  “你就是二十八岁,哪怕嫁人了,在我面前也是个小丫头。”  刘航嘿嘿笑着,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心中不由得感叹,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小时候假小子一样的妹妹,这些年真是越发标志和水灵了。  刘雨熙的眉眼和刘航很相似,一双大眼睛,标准的双眼皮,笑起来像是两湾月牙儿泉。  长长的秀发,俊俏的脸庞,保持还不错的身材,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就是小脸儿看起来有那么点显胖,因为她一直都是婴儿肥的样子,不过也因此让她看起来很可爱。  这个小丫头生来就让刘航嫉妒,她继承了老爸的聪慧,也继承了老妈的美貌,自幼便像是掌上明珠似得,享尽了父母的疼爱,反观刘航在她出生之后,真可谓是备受了冷落。  刘雨熙的性格很是活泼开朗,浑身上下都透着纯真的青春气息,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青苹果,有些任性有些涩。  “嘁!”  刘雨熙翻了刘航一个白眼,表情有些不屑一顾。  刘航笑了笑:“小熙,这个五一假期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  刘雨熙喝完稀米粥说:“本来是不打算回来的,现在距高考只有30来天了,学校里面正是抓紧备战的时候,可这不是听说你出事儿了嘛!我挺担心你的,所以我就回来看看咯!……现在你没事了,明天后天的话,我可能就要先回学校去了。”  “那么急啊?”  刘雨熙无奈的说:“没办法啊,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再说我也已经回来四天了,再玩下去的话我估计我可能都没心思学习了。”  刘航愣了愣:“你都已经回来四天了?这么快!”  “是啊,你也不想想,你光跟头猪似的都已经睡过去两天两夜了,再加上之前被羁留的四天时间,过的能不快吗?”  听妹妹这么一说,刘航这才反应过来。  算算时间的话,自己的这个五一假期也已经过去八天了,明后天也是他的开学时间,看来今天还得抓紧跟学校老师打过去个电话请假一声比较好。  刘雨熙把手中的小碗放到一边桌上,然后好奇的问道:“老哥,听人说那天晚上,钟雅姐的鬼魂回来报仇了?是不是真的啊?”  刘航看着妹妹:“你问这些干什么?”  “好奇嘛!”刘雨熙若有所思的说:“听说那晚死的人,一个比一个死的惨,而警察却连凶手都没有找到,这件事绝对没有简单!……哎,总感觉镇子上的气氛,最近很诡异啊!奇奇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不对劲一样,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简单不简单那都是警察的事,跟你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应该把心思和精力用在学习上,别有事没事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刘航正教训着刘雨熙,可他心下却暗暗皱眉,没想到自己妹妹的感觉那么敏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有些事情不知道远比知道的好,不但能省很多麻烦,也能省很多烦恼!  “哎呀,你就跟我说说嘛!”刘雨熙向刘航撒着娇:“爸妈虽然不让提,但我知道你现在还能看的见鬼,所以你一定能从它们那里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就跟我说说怎么了?”  “好奇害死猫,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瞎打听这些干什么?”刘航说着就摆手赶妹妹出去:“去去,赶紧温习功课去,要是高考落榜了,到时候看爸妈怎么收拾你!”  “哼!不说拉倒,小气鬼!”  刘雨熙一跺脚,撅着嘴就向外走。  “等等,把这个端走。”  “就不端,留着你自己喝吧,撑死你!哼!”刘雨熙气鼓鼓的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喝不了了…喂……”  刘航刚想还说点什么,就听房门砰的一声被狠狠关住了。  “反了,反了,现在的小孩简直是都要造反啊!”  先前是段淳淳,这会儿又是亲妹妹,一个接一个的上来耍性子给刘航看,偏偏他对他们还都无可奈何。  重新躺回床上,这时候的刘航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刘航也懒得跟一群小孩计较,眼下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他摸着戴在脖子上的玉坠,心中想着该如何跟里面寄身的钟雅怨魂沟通。  刘航握着玉坠,试着在心中喊了几声。  “钟雅,钟雅……”  毫无动静。  难道是她听不到自己的心声?  刘航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冲着手心中的玉坠轻轻喊了出声:“钟雅,钟雅?”  还是毫无反应。  “钟雅,听得到吗?给个动静啊你!”  刘航一脸尴尬,说好的自己帮她往生,但如果连和她对话都做不到的话,还谈个屁的往生啊,这可怎么办?  刘航皱着眉,思考着各种可能。  突然他灵光一闪,自己是在梦中经历过钟雅和林涛曾经发生过的事,这么一想的话,难不成要靠继续睡觉才有可能和她对话吗?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收拾了思绪,刘航开始闭眼睡觉,他本意是想什么都不想,可这些天发生过的事,却不断在自己眼前所浮现。  游魂的求助,怨鬼的凝视,那些狰狞厉鬼如同缠身的毒蛇,似乎不咬自己一口,它们便誓不罢休……  种种令人惊恐的场景逐一而现,黑暗、血腥、绝望、怨恨等等,那些让人害怕的情绪像跗骨之蛆般,稍有空隙,便钻入了人的心神中。  刘航心下惊怖,就在他刚想动念驱除这些时,突然一道尖锐的吼叫之声,传荡在他的脑海之中,直摄心神!  “死……”  刘航猛然间惊醒,翻身坐了起来,冷汗出了一身,心惊肉跳的恐慌感觉更是久久不散。  “是钟雅!” 助她往生(二)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惊醒过后的刘航,坐在床沿边长喘了几口粗气,过了小半天他这才稳下不安的心神来。  可饶是如此,刘航仍感到了阵阵不适。  恶心反胃,耳鸣不止,嗡嗡直响的脑袋里,不断传来刺痛之感,像是被扎入了一根无形的刺,让他本已恢复的精神再度陷入了萎靡的状态中。  刘航知道,这是神魂被伤的征兆。  没想到自己稍一大意,竟就被那钟雅怨魂给摆了一道,刘航原以为她再无作恶的能力,可没成想还是小看她了!  “钟雅啊钟雅,你这怨念大的可真有点夸张了!”  平静下来的刘航,强忍着种种不适,他看着脖子上的玉坠,冷笑说:“就算世人有罪,旁人再怎么该死,凭你一个怨魂,又有什么资格去审判?你以为你是佛祖、上帝吗?”  脖间的玉坠似乎听到了这句话,乳色玉质上闪过一抹淡若游丝的黑色光亮,像是在回应什么。  “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你也得我给老实呆着!”  刘航从脖子上摘下红绳玉坠,然后随手丢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头痛欲裂的不适感越来越重,刘航揉着太阳穴希望能缓解一下症状,他现在需要休息需要睡觉,暂时是没心思再理钟雅怨魂了。  很轻易的,刘航进入了睡梦中。  没有怨魂所扰,所以刘航也渐渐睡的香甜。  房间角落里一团朦胧阴影渐渐现形,凝聚之后化为了段淳淳的模样,他看着熟睡的刘航,又看了一眼床头柜,这个少年有些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忧虑。  “航哥啊航哥,你这可是在玩火啊!”  ……  ……  入夜,夜色渐深。  老妈早已经准备好各种食材,随时都可以下锅炒出一盘盘可口的家常饭菜,但当她走进刘航房间,看着儿子熟睡香甜的样子时,还是不忍心叫醒他。  “就让航子再多睡一会儿吧!”  老妈心疼的这样说着,老爸笑了笑表示理解,然后回到自己书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唯有妹妹刘雨熙……  抗议、抗议,嘟着小嘴不断的抗议。  “人家也温习功课一整天了啊,也很累的好不好!你们光顾着老哥,就忍心让我一直饿着肚子啊?”  老妈劝慰着她:“小熙啊,这个时候你也懂事儿点,你没看你哥经过这么一折腾,都瘦了一圈了吗?如果营养再跟不上的话,很容易就会生病的!……再说了,平常你这丫头闹减肥的时候,喊你吃饭你都不吃,现在你又添什么乱啊?”  “可我现在不减肥啊,而且我真的很饿啊!”刘雨熙哭丧着脸,撒娇过后又说:“要不……我去把老哥叫醒?让他先吃了晚饭之后再睡,到时候我保证,他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绝无怨言!”  老妈板起脸来:“又耍小性子是不?你要是真饿了,厨房里有米饭,你自己不也藏着零食呢吗?自己先去垫吧垫吧!”  “妈……不带你这样偏心的啊!”刘雨熙挤吧着眼睛,一副受了委屈要哭了的样子。  “行了行了,现在来这套没用!”  见老妈不理会自己的撒娇攻势,刘雨熙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断调换着电视机频道,像是在拿它发脾气一样。  老妈看着她直摇头,叹了口气并没有再说什么。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8点钟了,算起来刘航这孩子睡的时间可不短了,怎么还再睡呢?  ……  ……  又过了一个来小时,就连始终坚持等儿子的老妈都要放弃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刘航终于走了房间。  “妈,几点了?怎么天还黑着?”  “哼哼,才晚上9点多而已!”还没等老妈说话,刘雨熙先大呼小叫了起来:“苍天啊,大地啊,伟大的头上三尺有神灵啊,你们看到了吗?这头猪终于睡醒了!”  “额……”  刘航愣了愣,这一觉睡的他精神饱满,醒来的时候还以为天应该大亮了呢,可没想到竟然是晚上9点。  老妈瞪了刘雨熙一眼,然后对刘航说:“航子,你先去刷牙洗脸,妈这就给你做饭去。”  见一家人都在等自己,刘航也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对不起哈,我也不知道怎么睡了那么久,你们为什么不叫我起来呢?”  “哼哼,谁敢去打扰你这个爸妈的宝贝儿子啊!”  刘雨熙撅着嘴,说话还是阴阳怪气的。  “你这死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走,跟我去厨房帮忙去!”  “哎呀呀……”  老妈走过去轻揪着刘雨熙的耳朵,把她赶去了厨房帮忙,进厨房时,刘雨熙回头冲刘航做了鬼脸,重重的哼了一声。  看着妹妹的嬉闹,刘航笑了笑。  洗漱完毕后,又过了一小会儿,老妈便在妹妹的帮助下,很快做出了一桌的饭菜,大多都是刘航和刘雨熙平常爱吃的。  欢欢笑笑,家庭氛围是那样的其乐融融。  这顿饭吃了很久,饭桌上一家人闲聊着各种话题,像是刘雨熙将来的升学规划,像是刘航以后的就业打算等等……  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避开关于了鬼魂和钟雅一类的话题。  一方面是不愿多谈不吉利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照顾刘航的感受,家里人都知道,刘航在市公安局里受了不少罪,所以这个时候谁也不想说那些令人不开心的话。  夜里快十一点时,老爸刘邵青见时间不早了,便催促着他们兄妹两个早点回房休息。  刘航和刘雨熙都十分听话的各回了房间。  关好房门,打开电灯的开关,刘航心里还在想着妹妹关于未来嫂子的玩笑话,可就在他一转身的瞬间,房间里正站在窗户边的一个人着实吓了他一跳!  那个素妆淡雅的面孔,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庞,随意而挽的发髻,轻松的休闲服,浑身绝无仅有的出尘气质。  是她!  那夜,烛光朦胧,尚不能完全看清她的面容。  但饶是如此,刘航也已被她所吸引。  如今再见她,在灯光下终于看清了她的真容,刘航这才发觉,原先自己对于她的美的认知,竟是错误的!  因为,她竟比自己印象中的样子,还要美上几分。  恬静淡然的她,看着一脸惊讶的刘航,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反应,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你……你怎么在这儿,是什么时候进我房间的啊?”  “你窗户没关。”她静静的说。  “没关吗?”刘航脸上表情古怪,他明明记得是关着的啊,不过突然回过神又说:“就算没关,我这可也是二楼啊!”  “二楼怎么了?”她奇怪的问。  听她这么说,刘航脸上表情更加古怪了。  二楼倒是没怎么,但关键的是你是怎么做到徒手攀墙登上的二楼啊,并且还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我的房间?  这身手,飞檐走壁啊有木有,当小偷的潜质那可是一流的!  她明显不愿纠缠这个话题,随后又说道:“我来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关于怨魂往生的事吗?”一提起这个话头,刘航就摆起了苦瓜脸:“这几天我的麻烦一直就没断过,关于钟雅的事,我虽然已经有了些眉目,但该怎么送她往生,我还一筹莫展,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哦?”她神情有些意外:“你有了什么眉目?”  刘航认真的说:“我在梦中经历过了林涛与钟雅生前所发生的事,知道她在怨着什么,恨着什么,我想如果从这方面着手的话,应该能让钟雅放下心中积郁的怨念。”  她眸子中的意外神色更浓:“那恶灵只余一丝灵魂本性残存,她是没有能力进入你的梦境中展示生前的,你又是如何能够经历的?”  这下可轮到刘航意外了,他明明记得段淳淳那个小鬼说过,有鬼魂进入了自己的梦中。  眼下除了玉坠中被封印的钟雅怨魂,还会有谁?  再说,除了钟雅本人以外,又还能有哪个鬼魂都这么详细的知道,林涛与钟雅的生前过往呢?  “不会吧!可我确实见证了他们之间所发生过的事啊,那一幕幕如切身经历一般的身同感受,绝不会有假!”  她微微蹙眉的凝视着刘航,那锐利的眼神像是能把人心都给看个通透。  在她的凝视下,刘航恍惚中有种错觉,就仿佛是自己的身心内外,在她的面前都无所隐藏一般,仅仅只是一个凝视的眼神,却看的刘航浑身都不自在。  “怎么了吗?”  她轻摇着头,并没有答话,像是若有所思。  片刻过后,只见她一招手,床头柜下的抽屉自动而开,那个散发着柔色光芒的玉坠飘忽而出,飞入到她的手心中。  “这些天,你一直贴身佩戴着它吗?”  “恩,是的!”刘航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我被市公安局羁押的四天时间里,从没有经历过这些怪事!可不知怎么,这刚一回家来,就被钟雅怨魂托了梦。”  “府衙之内存世间正气,能震慑宵小,哪怕是有了道行的鬼祟都不敢轻易袭扰,而你回家后少了那份庇护,鬼神自然而然的就又跑出来纠缠你了!”她随意的解释着,而后又摇头说道:“不过依你的情况看,那恶灵是绝无可能进入你的梦境中的,而且她也更不可能会那么做!……与其说是被她托梦,倒不如说是你主动感应到了她的生前记忆。。”  主动,感应?  刘航呆在原地,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灵性烙印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一个怨魂的生前记忆,还能够被主动感应到吗?  就算能,可自己又哪来的那么大本事去主动感应呢?  刘航呆在原地,听到这句话他感到太过不可思议,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项能力啊?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再者说,如果钟雅不愿意的话,我又怎么能够窥见她的记忆呢?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啊!”  “你确实没有那么大能耐!”她笑了笑说:“别说你了,连我都做不到。”  “那你刚刚还说……”  “记忆,又可以说是灵性烙印,是灵之体依托它而成长的倚仗。”她抚摸着掌心中的乳白色玉坠,向刘航解释道:“世间万物自机缘巧合,皆有自生灵性的可能,一旦拥有了灵性,便会受世事所扰形成灵性烙印――也就是记忆!”  “意识记忆、灵性烙印,那不就是灵魂吗?”刘航眨着眼睛,一副完全没有听懂的样子。  “当然不是!”她摇着头,继续解释道:“意识是灵魂的一种表现形态,而记忆只是世事经历,从本质上来讲,拥有记忆绝不等于就是拥有了灵魂,拥有一份他人的记忆人生,也不能说你就真正的成为了那个人,因为这其中还有灵魂本性的差异存在!……而我所说的主动感应,并非是指你窥见了恶灵的记忆,而是凭借其它媒介,感应到了它的灵性烙印,感应到了存于它其中的记忆。”  “媒介?”刘航恍然大悟,他看向她手心中的玉坠:“你是说,我主动感应到的是这个玉坠中的灵性烙印,也就是……这个玉坠的记忆?”  一块玉,说白了也就是一块石头,它也能有记忆吗?  可她的回答,彻底颠覆了刘航的科学认知。  “是的!”她淡然的点了点头,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记忆,以灵性为基本,可以有多种形态方式的存在,哪怕是一个物体,只要自生灵性便可形成烙印,物体与世间接触的一切,也是会记录在物体自身之中,这记忆跟灵魂记忆的存在相同,有些记忆会短到瞬间即逝,有些记忆则会深深的烙印而下。”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刘航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说道:“如果说一个物体也能有灵性记忆的话,那岂不是说,它也有拥有灵魂的可能?”  “世间精怪自感成灵的机会非常渺茫,且还需众多机缘造就,当然从概率上来讲,并不能说没有,只是非常之低,大概相当大于小于零吧!”她认真的说道:“你只需明白,灵性烙印只是一段存于物体中的烙印即可,修行人可以凭借外景内息之法,去外缘感知物体的灵性烙印,从而能够熟知其特性所在,这些事情现在对你来说还为时尚早,以后你自然而然会理解的。”  绕了一个弯子后,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物体记忆,也就是灵性烙印,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主动感知的。  像她所说,哪怕是修行人也需要一定特殊的方法才能够做到。  而刘航呢,他只是一个稍微有点不普通的普通人,又如何能够做到去主动感应物体的灵性烙印呢?  “好吧,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还能够主动感应到那个玉坠的记忆呢?”  “不知道,我也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的猜测。”  刘航一脸黑线:“那你说了那么多,结果不是跟没说一样?”  “怎么会跟没说一样?”她的脸色一沉,一指她身前的地板,冷声说:“过来盘膝坐下。”  “干嘛啊?”  刘航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她阴沉的脸上渐渐升起寒霜,看着刘航一句话没说,但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看她的样子,自己如果不乖乖就范的话,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啊!  刘航吞咽着口水,最后还是不得不走了过去,规规矩矩的盘膝坐在了她的身前,双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膝盖上。  她把玉坠缓缓戴回刘航的脖子上,并同时出声说道:“闭上眼睛!……身正利于心静,形端利于神定。”  说来奇怪,本来心下还有些的忐忑刘航,在听到那两句话后,形神真的就渐渐安定了下来。  隐约中,像是有一股安抚的力量,极柔和的拂过刘航的神魂。  去之燥乱不安,使之宁静自然。  “感万物灵性,见其中分明……”  悠扬的话声,宛如黄钟、大吕之音飘荡在刘航的脑海之中,像是某种提醒,更像是某种指引。  下一刻,心神安定的刘航只觉眼前一亮,种种纷扰杂乱的意境信息,汹涌涌入他的脑海之中,那一幅幅画面如电影镜头一般切换的极快,耳边也恍惚声闻起各种重叠而杂乱的声音,有熟悉的,有陌生的,甚至还有一幕幕老妪念佛诵经之景,声音慈祥祥和,态度无比虔诚。  种种,种种,意境信息纷扰不止,堪称庞大!  刘航脑袋一沉,险些就这样晕过去。  可就在这时,刘航觉得身心一轻,脑海中涌过的所有事物霎时间消失不见,一切再度重归宁静。  而她,已经从刘航的脖子上,取下了那个散发者柔和光芒的玉坠。  施法的时间很短,只不过一息之间而已。  可饶是如此――  脸色苍白的刘航像是溺水获救的人,浑身瘫软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看着他,平静淡然的情绪中,隐隐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可紧接着她又陷入了沉思中,那微微蹙眉的神情,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取舍。  过了小半天,刘航这才缓过来了那口气,他平躺在地上,很是疲惫的喘息说:“那…那就是它的记忆吗?”  “是的,我为你施法所引出的,是这个玉坠中的所有灵性烙印。”她笑了笑,略带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应该只施法引出一小部分灵性烙印的,但我对于法力的控制还达不到那样精细入微的程度。”  “呵呵呵……”  躺在地上的刘航一阵干笑,嘴角更是不由得逗了几逗――这特么的是在耍我吗?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件事,你确实拥有主动感应物体灵性烙印的能力,那像是一种天赋,只不过眼下的你,还根本无法自如运用,机缘巧合下你或许能够触动感应,但你的神魂精力会受到极具的消耗。”  刘航哼哼着:“这狗屁天赋除了会对我的身体造成负担,它还有什么用?”  “有用没用,要看你自身怎么样去运用。”她温言相劝道:“你是生而便有福报通在身之人,若能加以修行利用,来日未尝不可造就一场福缘。”  “福报,又是福报,是不是碰到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可以说是福报在身?”  她莞尔一笑:“对你而言,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传法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我真宁愿没有这种福报!”  缓过来气的刘航,翻身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可由于用力过猛,一阵阵眩晕感袭来,他脑袋一沉,险些又要摔到在地上。  这时,她急忙伸手过来,搀扶住刘航的身体。  她的手很软,很温柔,看起来并未怎么着力,可却将刘航扶到了床边坐下。  “神魂精力的极具消耗,需要充足的时间来休养,才能恢复如初,可惜的是你神魂不够强大,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虚弱至此。”  芬芳如兰的气息,惹人沉醉。  在她的搀扶下,两人贴的很近,刘航甚至嗅到了她身上那沁人心脾的淡淡体香,那是甜蜜且诱人的味道,绝不同于充斥着香水味的体香。  “不过,我倒有一个法子,眼下正好适合你,想不想学?”  刘航眼睛一亮:“哦?什么法子啊?”  “是我顾家家传的一门打坐功夫,若能够做到身姿稳固中正,形神安定,便可滋养神魂。”  刘航眨了眨眼睛:“原来你姓顾?”  “哦,对了,还没有向你自我介绍过,我姓顾,单名一个青字。”她笑了笑。  “顾青?”刘航也笑了笑:“我叫刘航。”  “我知道,就是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的不少。”顾青转而又认真到:“好了,现在闲话少叙,告诉我你要不要学?”  “要,必须要啊!”  刘航一口答应下来,他心想,这送上门的家传功夫不学白不学。  “正规的双盘打坐功夫现在教你有些晚了,一时半会你也学不得法,不如这样吧!……你就从盘膝打坐开始,坐姿可以不端,但身姿必须稳固中正,待你能够形神安定时,便算是入了门,于早晚阴阳轮转之际修习时,滋养神魂的效果更佳。”  听着顾青的话,刘航一脸古怪的说道:“不就是盘腿坐那儿,什么都不想吗?这个也能算是家传功夫?”  “只在那里空坐,当然徒劳无益,这坐与坐不同,其中自有讲究,要做到正而不僵、松而不散,虽不高深但也需要一段时间的习练。”顾青不厌其烦的解释着:“形端身正,心静神定,若能修到深处,这一门功夫还可内养炼气,滋养五脏筋骨,使人精力充沛,知觉敏锐。”  “内养练气?”刘航一听这个,不由得来了精神:“能做到像你一样,飞檐走壁不?”  “什么飞檐走壁,这又不是轻功技法,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顾青脸色一沉,又说道:“眼下对你而言,盘膝打坐,为的是形神而定,修的是滋养神魂,能够助益你恢复神魂精力的损耗,听明白了吗?”  刘航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明白了。”  顾青脸色稍缓:“本来还应该授予你几卷经文,随打坐时修习的,可我随身并未携带……”顾青微蹙眉头,想了一阵后又道:“这样吧,我先传授你百字灵文法言,就凑合着先用吧!”  灵文法言?  是什么?  刘航愣了愣,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见顾青开始闭目凝神施法,紧接着下一刻,声声轰鸣响彻在刘航的脑海,一道道鬼画符般的灵文更是直接印在了他的神魂中。  刘航的意识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中,他虽不能思不能想,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却体悟到了印在他脑海中的是什么东西。  百字灵文法言是一个整体,就像是一段灵性烙印。  它与顾青的神魂气息同本同源,其中涵盖着顾青对这百字灵文法言的感悟和理解,只要刘航想要学习它,只需凝神感应,神魂中自有这段灵性烙印相回应,并对他详解这百字灵文所代表的含义。  施法过后,顾青的脸色有些微微苍白,呼吸也稍稍紊乱,明显这样的施法对于她而言,还十分勉强。  回过神的刘航,并未有丝毫不适之感。  但看顾青的样子,明显这番施法的消耗和负担很大,刘航关心的看着顾青:“你还好吧?”  顾青轻摇着头,她沉息入腹,片刻过后便舒缓下了身体中的气息紊乱,但苍白的脸色还是未有好转:“那是我印于你神魂中的一段神识印记,平常打坐时,你可以借助它修习百字灵文法言其中所指,也可以借此来恢复神魂精力的消耗。”  刘航还不知道顾青这样做所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但他还是很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顾青也没有对刘航多做解释,仿佛就是随手做了一件轻描淡写的事情一样。  但从修行上而言,他们这种情况,正属于未拜师授戒却先授法之列,明显的违规之举,此乃修行传承上所禁忌的行为,并且在日后也极易会造成隐患。因为一旦学法之人为非作歹,这便完全是传法之人的责任,天理昭昭,自有其因果循环之道,不但歹人会受其恶果,传法之人也必将受到因果反噬。  以顾青心中所想,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同时这也是一道考验,如果刘航最后真的心性有偏,不待酿成大祸,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清理门户!  不过就以顾青推测来看,这种情况应该不大可能会发生。  刘航自幼能见鬼神,生而便有福报在身,他的灵觉不弱,并且还能够感应万物灵性烙印,虽然从年龄上来看有些偏大了,但这一点也恰恰是他难能可贵之处,因为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可从未因己身特殊之处,而萌生任何投机取巧的念头,甚至是勾结鬼神去祸害他人的念头。  从这一点上来看,可以说他是因为敬畏鬼神之属,并有自知之明不敢越矩,但也同样可以说,他是天生本性如此,性情使然。  所以顾青经过犹豫和取舍之后,便就那样做了。  “不用谢我,如果你能够好自珍重,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反倒应该谢谢你。”  刘航自然不知道顾青话中所指另有深意,他还以为是在说钟雅怨魂的事,以及之前所说的有事找他去做的事情。  刘航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本来是说好帮你做些事的,可我现在正在被市局警察监管在居住地,眼下无论做什么都会受到关注!……说起来,顾青,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有想通,你到我们这个小镇子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而我,又能帮到你什么呢?”  顾青深看了刘航一眼,这才缓缓向他解释道:“我是为了追踪一个异神神仆的踪迹才来到了这里,不过可惜的是我来晚了一步,那个异神神仆已经离开,但在这个小镇上,他留下了一种邪恶的信仰指引,披着宗教的外衣在向外传播着黑暗的教义,我现在所想要做的是诛杀这股邪恶信仰,并且抹灭其中可能出现的潜在威胁,然后借助世俗力量彻底铲除这个邪教的雏形。” 灵纹法言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顾青的那番话,听的刘航心头一惊,原来她来到小镇上是为了做这些什么事情。  异神神仆、邪教雏形……  光听名字这都是不好对付的货色,顾青这一把,似乎玩的有点大啊!  顾青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我是想找你熟悉下这里的情况,并且打听一些事情的,不过现在已经不必了。”  刘航忽然想起什么的问道:“我之前听一个小鬼说,镇子上的孙家正在兴建教堂,你所说的异神神仆什么的,是不是与他们有关?”  “是的!”顾青点了点头:“从我得知的情况看,孙家是这里最为虔诚的信徒,异神神仆从他们中挑选了一位教徒作为司祭,主持着邪教的建立和运转,而后便彻底没了踪迹!……刘航,再见到你的鬼魂朋友,一定要劝告他们远离那所教堂,若是受黑暗力量的吸引而接触,便会被黑暗气息侵蚀阴神,一旦入了魔障受其控制驭使,届时恐怕就再不能轮回往生了。”  “我记下了!”刘航认真的点着头。  钟雅怨魂会变得那样凶恶,估计就和那所教堂有关,刘航可不想段淳淳也变成一个怨魂恶灵出来,到时候指不定又得生出多少乱子!  一想起钟雅怨魂来,刘航看着顾青又有些担心的问:“不过,你一个人对付那样一个邪教组织,能行吗?”  顾青一脸淡然的说:“谁说我一个人了?现在不是还有你帮我吗?”  “我?”刘航心下发怵的说:“我连送钟雅往生的事都还没有搞定呢,我又能帮你什么啊?”  “等到我确定你能帮上忙时,我会向你开口的!”说话时,顾青把手中的佛像玉坠递给了刘航,提醒道:“疏导恶灵心中的怨念并非易事,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你虽然能见鬼神,但恐怕还没有能力来完成这件事,不过现在你既然有了解决的办法,那就还交由你去做吧!”  刘航接过玉坠,不无担心的问:“可如果我失败了呢?钟雅怨魂太过凶恶,我怕我还没有来及助她往生,她就要卷土重来继续害人了。”  “颂灵文法言,有克制鬼神之效,可消磨掉那恶灵的阴神之力,所以你不必担心她还有能力出来害人。”顾青看着刘航,目光中隐隐带有拷问之意;“如果你觉得无法助她往生,也可向那恶灵连颂七日灵文法言,七日后她将会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  刘航一愣:“那样做的话,钟雅岂不是无法再入轮回了吗?”  “若非这玉坠上的祈愿愿力,她早该在那个夜里就魂飞魄散了,这是她应受的因果反噬的下场!……苍天悲悯,为她留了一丝余地,但她如果仍不能放下心中怨念,也只能说她命该如此。”  刘航看着手中的玉坠,沉吟了一会。  表面上说,钟雅能不能轮回往生,还取决于她的造化如何,但实际上呢,这件事最后完全要看刘航自己怎样去做。  看起来,似乎顾青没有再具体要求刘航要不要助恶灵往生。  但其实呢,顾青却是在无声的问他:你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一个可怜人永生不得超生吗?  答案,当然是不愿意!  不为别的,只为那玉坠上至亲之人的祈愿愿力,刘航无论如何都会尽全力帮助她,更别说,林涛还是他的好朋友,他曾见证过他们之间的爱恋。  刘航苦笑一声:“你这是故意给我出难题啊!”  “会做难题的孩子,才是好孩子!”顾青十分难得的开了句玩笑,然后又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刘航急忙道:“你没有手机吗?如果有事的话,我该怎么联系你?”  “不用,有必要的话,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顾青说走就走,片刻都没有耽搁,只见她走到窗户边,纵身便跃了出去。  哇,这可是二楼啊!  刘航心里惊叹一声,然后赶紧追到了窗户边,正看见顾青在空中做出一个漂亮的空翻,飘逸的身形宛若是在借风滑翔,接着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那动作一丝不苟,堪称完美!  刘航心下忍不住的为了她点了个赞,他不由得想到,以后有机会的话,绝对要把这手功夫学到手,因为爬人家房梁简直是太方便了。  顾青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黑夜中。  而刘航重新躺回床上,心思有些重的想着事情。  这个顾青虽然对自己道明了身份,但刘航总感觉她身上还有太多秘密,出于习惯,冷静下来的刘航开始反思,万一自己搀和进什么异神邪教的事件里,会不会对自己和家人造成意外和威胁。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只单单一个孙家,在小镇上的权势背景、人脉关系,就足以影响许许多多的人。  难怪顾青会选择留在这里,并想要彻底摧毁这样一个邪教的雏形,因为一旦让它形成了祸患,受害的可不止是许多人那么简单,在背后还有一个个家庭恐怕也将跟着倒霉!  只可惜的是,眼下自己就算想帮忙也没有那个能力。  刘航忽然老爸说过的话,不由得也轻叹一声,镇子上最近真的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  ……  第二天清晨,刘航早早的就定了闹钟起床。  一夜无梦,踏实的睡眠也让人心情大好。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刘航没有再贴身戴着那个玉坠睡觉,而是随手丢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省得自己再做稀奇古怪的梦。  不过由于昨夜神魂精力的急剧消耗,所以今天刘航的精神还是有些不适之感。  天亮不久的早上,空气清新而凉爽。  顾青说过,滋养神魂的打坐功夫,于早晚修习效果更佳。  所以在这个早上,刘航满怀期待的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了第一次的尝试修行。  虽说只是打坐功夫,但好歹也算是一种修行不是?  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坐姿,刘航开始闭目凝神,尝试感应顾青留在自己神魂中的那道神识印记。  一小会儿时间过去,刘航腿都有些蜷麻了,可依旧没有进入昨天的那种状态中,反倒是他的精神,开始变得昏昏欲睡,就连身姿也越坐越懒散。  “形端身正,心静神定!”  顾青的话,蓦然回响耳边。  困乏的刘航这才恍然惊醒过来,果然这样瞎坐是坐不出功夫来的,回想起顾青昨天说过的话,还必须要求身姿稳固中正,才能够做到形神安定。  刘航从床上起身舒展了下酸麻的身体,然后直接盘膝坐在了地板上。  有些硬也有些微凉,但他的身姿却自然挺直了起来。  再度尝试凝神感应,片刻后,刘航的脑海中开始出现隆隆之声传响,它不似乍响轰鸣,会让人产生不舒服的感觉,反而在刘航听闻那如黄钟大吕一般的悠扬之声后,心神愈加的安定了下来。  顾青所留下的这段神识印记,内容是约莫有百个灵文字体,其中每个灵文都有伴随声闻而来的识文注释,包括灵文的书写方式、字音读解,还有顾青本人的感悟。往简单了说,它就相当于一个供以识字学习的复读机,可以哪里不会点哪里,并且随赠的还有顾青同学的笔记作参考,只不过这些都抽象的存在于刘航的脑海之中。  所谓灵文,其形似是鬼画符般的字体,拥有着沟通天仙地祇之力。  所谓法言,又名法语之言,言出即法,即是乾坤秩序、阴阳运转之变化。  神识印记里,对于灵文法言的解释只有这么多。  刘航惊奇不已的发觉,原来顾青传授给自己的灵文法言,竟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东西,相比起来顾青所说的什么家传打坐功夫,这才是她顾家真正的不传之谜吧!  刘航心头莫名有种惶惶之感,这种东西学会了,那还不是犹如神兵在手?  恐怕届时,驱魂驭鬼都不在话下吧!  刘航也有些想不通,顾青为什么会在没有任何说明的情况下,就把她顾家家传教授给了自己,她究竟作的什么打算? 初试修行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惴惴不安的刘航,莫名有种错觉,似乎他越是想从漩涡中挣扎脱身,但结果却越是会被拉入其中。  百字灵文法言还在继续演示,所以刘航也还在继续学习。  顾青神识印记中的内容并不多,其中共有九十六字灵文,它们构成了一段段的句式,断断续续的并不搭调,不过从其形其音中来看,像是某些经文典籍里的摘录,其后还有声闻而来的顾青本人对经文的感悟。  每当刘航也对此有所体悟,陷入沉思时,神识印记便会暂时自动中止,直到刘航凝神感应下一段灵文时,它才会继续演示。  这样的学习速度很慢,尤其是在刘航第一次学习它时。  不知觉间,许久过去。  九十六字灵文早已演示完毕,而刘航依旧沉浸其中,初次接触学习,他还谈不上对这些灵文有什么深刻的见解,但总算对其整体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知道了它到底代表着什么。  恍惚中有一种感觉浮起,它无法名状,却那般美好,像是婴儿初次睁开眼睛得见世界,又像是懵懂孩童开智明悟知晓自然。  世界并无不同,但看在刘航的眼睛中,却似乎有了一丝别样的风采。  那风采,是如此让人着迷……  可惜的是,刘航无法窥见更多,但仅仅是那寥寥一丝,就让他震撼沉思了许久。  所谓灵文,有九十六字,不过所谓的法言,在顾青所留的神识印记中,却仅有一句,刘航感应的到它,却无法触动它,更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它的识文注释。  蜿蜒的鬼画符字体泛着猩红之光,以一种特殊的组合形态,悬于刘航的脑海之中。  ――那便是唯一的一句法语之言。  刘航凝神感应,隐约能从其中感受到一股宏伟莫名的威势,却实在不知它究竟代表着什么,刘航心中猜测着,它或许是某种符文咒语,也可能是灵文实际运用的一种演示,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顾青并没有对他详解其中含义。  既然无从理解,刘航索性也就把它先扔去了脑后。  沉息止念,刘航做了一个深呼吸,渐渐从形神安定的状态中醒来。  神魂精力消耗所带来的不适之感,此时已经恢复,刘航只觉得精神一片清爽,心情更是为之大好,而且就连之前因噩梦怨灵所带来的阴霾,此刻也同样是一扫而净。  “爽……”刘航还从未有过这样轻松舒适的感觉,不由得轻叫出声。  “你发春啊?”  悠悠荡荡的声音,带着颤颤巍巍的音调,突然吹响在刘航耳边。  “鬼!”  刘航被吓了一跳,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一样从地板上窜了起来,可紧接着如电流击过的双腿,又再度让他摔倒在了地板上,“麻,麻……”  这是由于长时间的盘腿坐立,所导致的酸麻之感。  “好麻!”  刘航龇牙咧嘴的揉着双腿,促进着血液的快速流通,希望能快点减轻那电流击过的酸麻感觉。  “啧啧啧,航哥,你这大早上练的什么功夫?看起来很是不同凡响啊!”  “段淳淳,你个熊孩子,以后再这么吓我,我可饶不了你!哎哟……”  酸麻感觉终于达到一个峰值,好半天后,终于渐渐冷却了下来。  刘航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长长疏了口气,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目,他看了看蓝天白云的天空,接着又看向墙上的时钟,这时他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是将近正午的11点多了。  没想到一个闭目凝神的功夫,竟然过去了这么久!  “我可没有故意吓你,我都呆你身边看了你一个上午了,见你终于醒了我才敢出的声。”段淳淳飘近到刘航身旁,挑着眉毛笑嘻嘻的说:“航哥,你刚才梦见什么了那么爽?来来来,快让我看看,你裤子湿了没有?”  “你给我滚!”  刘航抬手就向段淳淳扇过去了巴掌,但呼啸而过的巴掌却从段淳淳的身体中透体而过,并没有碰到他丝毫。  “哎哟喂,好凶!”段淳淳顺势飘去了一边,捂着小脸故作委屈的说道:“人家只是关心你,你干嘛这样子对人家!……航哥,内裤湿了,还是及时换一条比较好,不然湿乎乎的多难受啊!来嘛,我帮你,我记得你柜子里有条花花的裤衩,就那个怎么样?”  刘航翻身坐起,气呼呼的瞪着眼睛盯着段淳淳。  段淳淳撇着嘴憋笑,斜着眼睛看向其它地方,装作没有看到刘航那杀人一般的眼神。  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  一小会儿后,刘航向段淳淳翻了个白眼,然后不再理会他的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在窗户边,他嗅着清新的空气美美的伸了个懒腰,又转身从衣柜中翻找起今天要穿的衣服来。  看刘航的样子,心情很愉悦,一边翻找衣服一边还哼着小调。  段淳淳邪邪一笑,飘起身形飞到了刘航的身后,十分热心的说道:“你在找那条花内裤吗?我告诉你在哪儿……”  这句话一出口,刘航的动作当即僵在了那里,正哼着的小调也骤然而止。  画面像是定了格。  段淳淳知道,刘航这是正压着火气呢,但作为新新人类的他,奉行的原则是势必将补刀进行到底!  于是乎,他再度热心的伸手指了指衣柜里角:“就在那,你很久没有穿过的那件校服下面……”  一腔怒火,腾然而起。  刘航的身体隐隐抖动着,这是怒气爆发的前兆:“淳淳,告诉我,你想怎么死?”  段淳淳笑嘻嘻的说:“航哥,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刘航低吼着:“那就再死一次!”  “如果再死一次的话……”段淳淳想了想,歪着脑袋说:“那当然是要死在爱人的怀里啦!……许下一生爱恋,今生遇你便无悔,多么凄美的感觉啊!”  刘航眉毛一挑,扭头看向段淳淳笑嘻嘻的脸,淡淡说道:“你个鬼基佬,死受受……”  段淳淳一愣,彻底被这句话给噎住了。  等到段淳淳反应过来时,刘航已经从衣柜里挑好衣服穿了起来,段淳淳冲着他恼羞成怒的说:“刘航,你给我听清楚了,人家虽然是鬼,但绝对不是基佬,更不是受受!”  “嘁,谁管你是不是呢!”  刘航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由于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所以穿起上衣来有点麻烦,不过让刘航有点意外的是,伤口处有点痒痒的,而且已经并不怎么疼了。  段淳淳生气的露出狰狞怖相,只见他的脸逐渐泛黑腐烂,瞳孔由黑变红,溢出一股股褐色的血泪,发出的鬼哭嚎叫之声更是骇人无比。  “我说,我不是!”  刘航回头看他一眼,冲着满身流血的段淳淳发出轻蔑一笑,而后整理了下衣服说道:“你爱是不是!……大哥今天心情好,没空跟你闹。”  “航子,航子,起床了没有?”  这时,屋外传来老妈的喊话声。  “起了起了!”  “起床了就快下来,洋洋来看你来了。”  一听谢洋洋来了,刘航便不再耽搁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丢下段淳淳一个人在那惊吓空气。  段淳淳收起恐怖的外表,重新化为了少年模样,他看着刘航的背影,哼哼着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家伙身上肯定有鬼!” 伤魂之症(一)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谢洋洋这次来看往刘航,主要是受了苏若的再三拜托。  从一个多星期前,那夜出事后到现在,苏若一直都没有联系到刘航,她不知道刘航的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刘航的伤好点了没,发的短信一直没有回复,打电话也总是旁人在接听,所以苏若很是担心刘航过的好不好。  谢洋洋也劝过苏若,他们三个现在都已经解除了嫌疑对象,刘航也已经回了家,现在肯定在家被禁足呢,所以不会有什么事的!  可苏若还是放心不下,一心想知道刘航的近况。  于是乎,谢洋洋终于是耐不住了苏若的哀求骚扰和软磨硬泡,一有机会就赶紧过来了一趟。  等刚起床的刘航洗漱完毕后,谢洋洋已经在客厅坐了一段时间,刘航的爸妈正在跟谢洋洋说着话,大多是询问他的身体情况,生意有没有受到那件案子的影响,以及打算什么时候相亲成婚的问题。  谢洋洋规规矩矩的答着话,竭力敷衍着那些问题。  刘航走过客厅时,向谢洋洋悄悄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去自己的房间说话。  谢洋洋一见手势,立即就像如蒙大赦般紧跟着刘航小跑去了他的房间,而这时,一旁的刘雨熙察觉到了他们的小动作,悄悄的也跟了过去。  几个人先后上了二楼,等谢洋洋进了房间,刘航反手就要关房门。  可这时,一个穿着拖鞋的脚突然插进了门缝,卡住了房门。  刘航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刘雨熙:“你干嘛?”  刘雨熙一脸微笑的说道:“我来看看你们神神秘秘的要干什么。”  “看什么看,你一个小丫头瞎关心那么多干什么?”刘航就向屋外一比划,严厉说道:“去做你的高考模拟题去!”  “我不!”刘雨熙一撅嘴,威胁道:“你要是不让我进去,等会我就向老妈告状去,就说你们两个贼心不死,意图不轨!到时候,哼哼……”  一听她要告状,刘航态度立即就软了下来:“你别闹,行不行?我就跟洋洋商量点事,又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没必要非知道不可啊!”  “好奇是人的本能,求知欲更是使人进步的力量源泉啊!”刘雨熙笑眯眯的说:“老哥,你这么一说,那我还真的非知道不可了,反正你们俩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一定要瞒着家里人呢?”  “小熙,不是我们要瞒着你!”谢洋洋从一边探过来脑袋,和颜悦色的说道:“我和你哥要说点男孩子之间的事,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如果非要听的话……不太好吧?这样好不好,等会我请你去店里吃圣代冰激凌,作为交换,现在你先别打扰我们说事情,行不行?”  “圣代冰激凌啊?”刘雨熙两眼发光。  “是哦,我最近刚学了几个新样式做法,味道超赞哦!”谢洋洋竖起大拇指。  “那行,就这样说定了!”  刘航和谢洋洋脸上一喜,还以为终于说通这个小丫头了,可谁知道刘雨熙后半段的话,直接把他们丢进了谷底。  “作为交换,圣代冰激凌可以作为你们的封口费,我保证,你们的谈话我绝对不会告诉第四个人,就连我自己本人,在听过后也会将它们一字不拉的全忘掉!”  刘航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说你这丫头有完没完啊?好说歹说都不行?信不信我……”  “妈……”  没等刘航一句整话说完,刘雨熙就拖着长长的嗓音喊起了老妈。  刘航赶紧改口求饶道:“行行行,让你进…让你进……”  刘雨熙得意的一撅嘴:“这还差不多!”  “小熙,怎么了?”  楼下传来老妈的问话声。  “没什么,洋洋说他中午就不在这儿吃饭了,等下他还要回店里照料生意。”  “哦,知道了!”  敷衍过去老妈后,刘雨熙面挂一脸胜利的笑容,信步走进了刘航的房间,而刘航唯有仰天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谢洋洋在一旁看的直摇头:“航子,你妹妹这难缠的程度,跟小若可真有一拼啊!”  刘雨熙眨着眼睛:“小若是谁?”  谢洋洋挑了挑眉毛,神态**的说:“一个对你老哥一见钟情的妹子,而且,长的也很不错哟!”  “哦?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刘雨熙顿时来了兴趣,急忙又道:“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儿,还要从你哥蹭了我一顿早饭的那天说起……”  刘航看着眨眼间就打成一片的这俩人,不由得再次仰天发出了一声疾呼长叹――这特么的世事艰难啊!  ……  ……  闲扯八卦且不提。  总之,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谢洋洋那个秃鲁嘴添油加醋的全都说了。  听完所有的事情后,刘雨熙一脸惊奇的盯着刘航看。  左打量,右打量,那仔细的程度,就差看牙口和数鼻毛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挑牲口呢!  打量完后,刘雨熙还不罢休,她捧起刘航的脸,调皮的问:“你说的那个人是我老哥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么有胆气,这么有魅力的时候啊?啧啧啧,真不简单哦,老哥你竟然还会英雄救美啊?为了哄骗人家妹子的芳心,你也真是够拼的,难怪胳膊上会受伤啊!”  刘航一把推开刘雨熙的手,不耐烦的冲着他们吼道:“你们两个真是够了!……谢洋洋,你来找我是闲扯皮来的吗?”  谢洋洋一本正经的说:“怎么能是闲扯皮呢,这也是正事之一啊,确定了你还活蹦乱跳的,我才好回去跟小若交差嘛!”  刘雨熙一旁捂嘴偷笑。  而刘航呢,憋着火,一个人生着无从发泄的闷气。  “航子,你是不知道,小若她现在身体不大好,每天的精神浑浑噩噩,还经常头昏脑涨的,夜夜休息不好,一睡着了就老是做恐怖的噩梦,梦见过林涛拿刀追她,梦见过死状极惨的孙富成他们阴魂不散,更恐怖的是还梦见过钟雅怨魂啊!”  “……那个夜里,她一宿都没有再敢睡觉,一闭眼看见的就是钟雅怨魂那吓人的样子,她姐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打电话问到了我这里,可我也没什么办法,最后我干脆就陪着她们一夜没睡,不断打电话发信息聊天,直到天亮了小若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谢洋洋一边说一边直叹气,回想起小若被吓哭的样子,他还是觉得心疼的要命:“可就算是这样,小若还在挂念着你!……本来我也正被家里人看的紧呢,今天我好不容易瞅了个机会才偷跑了出来,就为了看望你过后让小若放心。”  刘雨熙下意识关心的问道:“她怎么没有去看看医生啊?”  “看了,连市里的心理医生都看过了,可都没用!”谢洋洋唉声叹息的说:“那些人要么说小若其实根本就没病,要么就只会说让小若多休养休息,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小若是精神受到了刺激,不是短时间内说好就能好的,寻常的医疗手段并不能起到很好的疗效,这只能靠自身慢慢来克服障碍,进而才能够痊愈。”  刘航一听谢洋洋的话,这才突然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竟然给忘了!  镇煞符,顾青交给自己的镇煞符。 伤魂之症(二)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顾青说过,镇煞符能帮助苏若休养神魂,那么也一定能驱散那些缠魂的噩梦。  刘航腾地站起身来,一脸内疚懊悔的样子,他狠狠拍着自己的脑袋,心中大骂着该死该死,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老爸刘绍青之前说过,他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在了抽屉里。  床头柜抽屉里的东西刘航都清楚,里面没有镇煞符,那么就只有可能放在了学习桌的抽屉里,一念及此,刘航慌忙的跑向学习桌翻找了起来。  谢洋洋和刘雨熙奇怪的看着刘航,不知道他这是突然间怎么了。  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因过分担心而失狂了的样子啊!  一连翻了三个抽屉,刘航终于在学习桌下层抽屉里,找到了那张静静躺着的黄色符纸,刘航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急忙取出了它。  “航子,你在干什么?”  刘航将镇煞符递向谢洋洋,十分认真的说:“这是一位高人给我的符纸,洋洋,今天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它交到小若手上!”  “这东西能管什么用啊?”  谢洋洋一脸古怪的接过黄色符纸,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这轻薄的纸张竟有着与其极其不符的重量,拿在手上隐约像是拿着一个小学生作业本一样。  “这是镇煞符,它应该能让小若不再做那些噩梦!”刘航再次强调的说道:“总之,你今天必须把它交到小若手上!”  谢洋洋不确定的看了看手中的符纸,不过他还是认真的点头道:“你放心吧,下午我会找机会给小若送过去的。”  刘航见他还有些狐疑的样子,顿时便恼怒的吼了起来:“不是下午,是现在!也不是找机会送过去,而是必须送过去!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还不快去?送到小若手上后,立即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靠,这就去还不行啊?”  谢洋洋见刘航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哪里还敢再耽搁,他唯唯诺诺的点过头后,如持重宝的拿着镇煞符,拔腿就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跑过楼下客厅时,刘绍青本还想留他吃饭,可一路小跑的谢洋洋只来及说了句不了,然后就一步未停离开了刘航的家。  刘航房间里――  刘雨熙似笑非笑的看着发完疯的刘航,她毫不掩饰的表露着兴趣,因为她突然发觉,自己老哥的身上竟然还藏着秘密呢!  而一直躲在房间角落里偷听的段淳淳,此刻也显露了身形。  那张镇煞符他可是看见了,其上恐怖的威能他更是直接的感受到了,可以说,那是绝对绝对的鬼魂克星!  段淳淳的脸色很复杂,有恐惧隐忧,也有疑惑不解,同时也有着浓浓的兴趣,于是乎,他干脆飘身飞向刘航身旁,想听听他会对自己的妹妹如何解释这些事情。  “老哥,看样子,你似乎是知道小若得了什么病嘛?”  刘航坐在床边懊悔的叹着气,那担心的样子溢于言表:“是伤魂之症,出事的那个夜里,我没能保护住小若,让她被钟雅怨魂给伤到了神魂。”  原来是这样,刘雨熙皱起眉,难怪小若会被噩梦缠身。  刘雨熙劝慰着说:“你也不用这么自责吧?没能保护她,又不是你的错,毕竟当时,你可能连自身都难保啊!”  “你不懂……”刘航摇着头,很内疚的说道:“我是在怪自己竟然忘记把镇煞符交给小若了,如果早点交给她的话,估计小若就不会被噩梦缠身,受那么多折磨痛苦了。”  其实刘航也并不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事。  市公安局的四天羁留,回家过后的两天昏睡,光是那些天应付这些事情,就已经让刘航再无暇顾及其它了。  虽说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真正让刘航这般懊悔内疚的,是他自己竟忽略了伤魂之症的可怕之处,刘航也曾被怨魂袭扰过,他知道那种不得脱身的噩梦折磨,是多么的恐惧难熬,他知道那种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现实的感觉,是多么的让人绝望。  想象着苏若无数次从噩梦中哭着惊醒,想象着她害怕无助的痛苦样子……  万分内疚的刘航,只觉得心都疼了起来。  苏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面对如此的恐怖梦境缠身,她还能坚持多久?  一旦精神崩溃了的话,那后果怕是会失心疯,一辈子都将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一辈子都将被恐怖景象缠身,这就是伤魂之症真正的可怕之处!  刘航紧握的拳头松了之后又再度握紧,他很担心苏若现在的情况。  刘雨熙安慰着说:“老哥,你也别太担心了!……洋洋现在不是把镇煞符送过去了吗?如果那个高人给的这张符纸真有用的话,相信今天晚上,苏若就能睡个好觉了!”  “但愿吧!”  刘航又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鬼魂段淳淳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没有说出话来。  钟雅怨魂索命的那个夜里,他临阵脱逃了,虽然没人怪他什么,但终究是一件好说不好听的事,段淳淳心里也觉得挺对不起刘航他们的。  刘雨熙好奇的又问:“那个救下你们的高人,究竟是谁啊?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却没有听说过一点点关于他的消息呢?”  “她……”刘航刚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就又下意识咽了回去:“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总之,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刘雨熙一撇嘴,你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她心想到,照常理说,那夜凶杀案现场出现的所有人,都会被列为重点嫌疑对象,之所以没有听到任何关于那位高人的消息,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哥瞒下了他的出现,而且更没有对警察透露任何关于他的事。  好神秘的一个人啊,会是谁呢?  段淳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试探着问:“航哥,你说的那个她……是个女人吗?”  刘航有些意外的看向段淳淳:“你怎么知道?”  “那一定是她没错了!”段淳淳解释说:“这几天,我经常在孙家新建成的教堂附近看见一个神秘的女人,她总是不引人注意的站在一个角落里,打量和注视着那个新教堂内进进出出的人,表情凝重的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教堂已经建成了吗?竟然那么快!”刘航有些担忧的喃喃一声,又问向段淳淳:“那你跟她有过接触吗?”  刘雨熙轻咦一声,她见刘航正在对着空气说话,不由惊奇的连连眨着眼睛。  难道,老哥是在跟一只小鬼说话吗?  刘雨熙有些兴奋起来,她看着刘航身边的空档处,漂亮的眸子中有着光芒闪动,不知道又打起了什么鬼主意。  “没有,我哪敢呀!”段淳淳还有点后怕的说:“我远远的还没有靠近她,就被她看破了身形,我永远忘不了她那淡淡的眼神,虽然没有任何含义表露,但好像只要她愿意,我随时都会魂飞魄散一样!……那种超然的气质、慑魂的威严,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有的,再加上她是个生面孔,又长的那么漂亮,所以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赤果果的威胁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确实,以顾青的形象气质,根本不需要用心留意,自然而然就能让人注意到她。  想到这儿,刘航不由皱起眉头。  孙家会不会也已经注意到了顾青呢?以孙家的影响力,如果全力去查顾青的身份和行踪的话,那顾青在这小镇上恐怕就麻烦了!  刘航向段淳淳责怪的说:“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接近孙家的教堂吗?你怎么又去了?”  “我没有去接近啊!”段淳淳有点无辜的说:“最近那个教堂有点不对劲,我是实在好奇,所以只是远远的观察过。”  刘航急忙问:“什么不对劲?”  “那所教堂里有东西,而且是很诱人的东西……”段淳淳愣了愣,改口说:“不对,应该说是很诱鬼的东西!……我说不上来是什么,那感觉就像人沾了毒品后的样子,反正就是能让鬼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它,现在十里八村的孤魂野鬼差不多都被吸引过去了,我如果不是之前在那吃了亏,恐怕现在也已经被吸引过去了!”  一听段淳淳这么说,刘航立即明白了过来。  教堂里的东西,恐怕就是黑暗气息了吧!  顾青曾说过,鬼魂一旦被它侵蚀了阴神,就将会受其控制,再也无法往生。  刘航警告着说:“淳淳,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受到什么样的**,都千万不能接近那所教堂,否则的话,你恐怕再也无法了却心愿,往生去了!”  段淳淳吃惊的说:“有那么严重啊?那么那些已经被吸引进教堂的鬼呢?他们都去了哪?”  “那些孤魂野鬼可能都已经被教堂里的人给控制了,一旦他们开始作恶,怕是到最后,都逃不过跟钟雅怨魂一个下场!”刘航一脸凝重的说:“事情现在很复杂,你少搀和一点就能少一点意外和危险,千万记住我说的话,记住了吗?”  段淳淳老实的说:“我记住了。”  “老哥……”刘雨夕突然插话道:“淳淳他,到底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啊?”  “他还没有告诉我……”  刘航下意识的回答着,可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劲,他一脸错愕的看着刘雨熙,表情像是在问:你这丫头怎么还在这儿?  刘雨熙一脸调皮的坏笑,样子很是得意:我可不是一直就在这儿!  刘航顿时垮下脸来,这下完了……  刘雨熙本就古灵精怪的,一旦让她知道了段淳淳的存在,她肯定会试着与淳淳沟通联系,那后果还得了?  鬼魂缠人,耗人元气,长时间接触的话,不但会对身体健康造成影响,连人本身也会跟着倒霉运、走背字,再加上妹妹现在正临近高考,刘航可不想把她卷进这些事情中来,更不能让这些破事影响了她!  刘航心思急转着,随即当机立断。  “淳淳是谁?”刘航装傻充愣,哈哈一笑:“我刚刚在想事情,自言自语呢!”  “继续装!”刘雨熙鄙夷的看着他,毫不留情的。拆穿道:“你这演的也太假了,差评!”  刘航一脸黑线,看样子是糊弄不过去了。  看着老哥窘迫的样子,刘雨熙笑了起来:“你放心,我可以不问你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事情,而且什么高人啦,什么孙家教堂啦,什么鬼魂作恶啦,我也可以权当都没有听过这些话!”  刘航一愣:“你有那么好?”  “反正你也不会打算跟我解释清楚,但是嘛……”  刘航的脸再度黑了下来,他就知道这丫头绝不是省油的灯,现在肯定又正打起了什么鬼主意!  “你要借淳淳跟我玩玩!”  一旁的鬼魂段淳淳,听刘雨熙这么一说不由得一脸古怪,她这是拿自己当什么了,还玩玩?  刘航失声叫道:“你疯啦?玩什么不好,玩一个小鬼?”  “那你别管,我有我的兴趣!”刘雨熙笑着说:“老哥,我记得你说过,鬼有善恶之分,未了却心愿的鬼是世间游魂,并不会主动害人,所以我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更不能拒绝我的要求!”  “如果我一定要拒绝呢?”  “那我就去告诉爸妈!……你觉得,老爸老妈知道了你的这些小秘密后,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可能你这辈子都要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小房间了哦!”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可偏偏……还让人拿她没什么办法。  刘航咬着牙,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这个小丫头,鬼魂的事、孙家教堂的事、顾青的事,这些都绝对不能让家人里知道,否则的话,自己以后哪还有自由可言啊!  “刘雨熙,你不要太过分了!……没完没了的拿爸妈威胁我,你还有没有新鲜的招了?你以为我真怕你告诉他们吗?”  “招不再新,管用就行!”刘雨熙一阵嘿嘿的怪笑:“老哥,你真不怕吗?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手机……可还在老爸那里呢!你要是不乖乖的听话,那手机可就……”  对了,手机!  刘航一拍脑袋,过会还要等小若回电话来着,还是抓紧从老爸那里把手机要回来比较重要。  “淳淳,我警告你,不许跟我妹妹接触,听清楚了没有?”  刘航虽然阴沉着脸在看着自己的妹妹,但话却是对身旁的鬼魂段淳淳说的,同时也对刘雨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刘雨熙无所谓的一嘟嘴,根本就没他的态度放在心上。  段淳淳一脸苦笑,但为了能让刘航帮他完成未了的心愿,还是十分配合的点头说:“知道了,航哥,我不会跟你妹妹接触的。”  听到段淳淳的回话,刘航放下心来,然后拔腿就向屋外走去。  临出门时,刘航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刘雨熙一眼,那意思像是说:你给我等着!  听着老哥‘蹬蹬蹬’慌忙下楼的脚步声,刘雨熙轻轻笑着,他这么着急可不就是怕自己跟鬼魂接触嘛,真是笨的要命,就算是真要跟那个鬼接触也不会是现在啊!  “淳淳,我知道你还在。”  刘雨熙狡黠的目光,在房间里左右扫了一眼,但其实鬼魂段淳淳就站在她的身前不足半米的地方。  “我呢,就是想跟你玩个游戏,问你一些问题!……你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否则的话,我一旦向爸妈告密,老哥他好一段日子里恐怕都别想再出家门半步了!”  段淳淳凝视着刘雨熙,露出了难办的表情。  刘雨熙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然后又说道:“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难办!……老哥拿你的未了心愿来警告你不许跟我接触,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不跟我玩游戏的话,那么你的未了心愿,老哥他同样再也帮不了你了!按照我老爸的做法,他可是会把我哥直接禁足到离家上学的那天哦!”  接触也不是,不接触也不是。  段淳淳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冲着刘雨熙吼道:“你们这对兄妹要不要这么玩我啊?”  ――可惜刘雨熙听不到,也看不到他。  刘雨熙颇似阴谋得逞的笑了起来:“淳淳,今天午夜之前,我会在我的房间里等你,吹灭蜡烛是代表你来了的信号,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哦!现在呢,我要去洋洋的店里吃圣代冰激凌了,如果老哥问起我跟你都说了什么,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吧?再见咯!”  刘雨熙料定这个小鬼一定到的,于是心满意足的转身走出了刘航的房间。 再次尝试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25章 再次尝试  在客厅时,刘雨熙迎面正遇见了已经拿到自己手机的刘航。  刘航愣了愣:“你这是……上哪去?”  “要你管!”  刘雨熙给了刘航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里。  刘航奇怪的看着妹妹的背影,不知道她是这么了,难道是就这样放弃了?这可有点不像是她的性格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鬼魂段淳淳还正一脸苦恼的呆在那里。  刘航急忙向他问:“我妹妹跟你都说什么了?”  段淳淳心中一叹,刘航的这个亲妹妹可真是了解他啊,跟他妹妹比起来,刘航的智商明显不够用啊有没有!  段淳淳苦笑说:“她见我一直没搭理她,而且也看不到我,所以就撂下了几狠话,然后生气的走了!……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去谢洋洋的店里吃圣代冰激凌了。”  “哦,这样啊!”  刘航放下心来,也就没有再多问:“只要她不给我瞎捣乱,那就比什么都好。”  段淳淳看着刘航那好糊弄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悲痛――智商啊,不足啊,这样相信的也太轻易了吧!  刘航一心想着苏若的电话,根本没心思去理会这个小鬼心中的小九九。  焦急的又等了好一会儿,鬼魂段淳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直到中午十二点多时,苏若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航哥?是你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软绵绵的很无力,但听的出来苏若欣喜的情绪。  刘航急忙关心的问她:“小若,我让洋洋带给你的镇煞符,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姐姐去帮我拿过来的。”小若的声音渐低:“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傻瓜,我能有什么事!”刘航放心过后,愧疚的说:“其实我应该说声对不起的,这镇煞符我早该交到你手上,可因为一些事给耽搁了,害让你做了那么多天的噩梦,受了那么多的折磨……”  “别这么说,我听说了你的情况,也知道你过的并不轻松,相比起来,我和洋洋没受什么调查询问,已经是幸运太多了。”  “不,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本就不该连累你们去管钟雅的事的,幸亏最后有惊无险,否则的话我真是罪人了!”  “干嘛这样,又没人怪你什么。”苏若笑了起来:“航哥,其实我真的挺开心能跟你一起经历钟雅的事情的,虽然很危险,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选择跟你站在一起!……对了,钟雅怨魂最后怎么样了?”  “她本该魂飞魄散的,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还保留了她一丝的阴魂。”刘航向苏若简单的解释说:“昏睡的两天时间里,我在梦中见证了钟雅和林涛之间的爱情,现在林涛已经死了,我不想钟雅继续还带着对他的怨恨,所以我想试着送她往生去。”  “肯定是一段很凄婉的爱情吧!”苏若轻轻叹了一声,又说:“以后有时间的话,你可以给我讲讲他们之间的故事吗?”  刘航笑了笑:“等你的病好些了,我就讲给你听,可记得要准备好纸巾哦!……小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那说定了哦!”苏若很高兴,随后电话的那端稍沉默了一下,她又无力的说:“我感觉精神上好像确实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不过我不确定是因为跟你聊过天的原因,还是那张符的原因,只是…好疲累……  刘航心中不由一喜,十有八九是镇煞符发挥了作用!  刘航急忙劝道:“觉得累是好事,现在的你本就需要好好睡一觉,你先快去休息,等你美美的睡醒了我再跟你联系。”  苏若担心的问:“可是……万一又找不到你了呢?”  “看你说的,我还能上哪儿去?别忘了,我还正在监管期间呢!”刘航哄着她说:“只有你快快的养好身体,我才能有机会给你说说钟雅和林涛之间的故事啊!”  “那好吧,我先去休息!……不过等我睡醒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在哦!”  刘航暖言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苏若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刘航松了一口气,虽然苏若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但暂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而且镇煞符也已经送到了她的手上,随着神魂的休养,伤魂之症也会渐渐自我痊愈。  不过,顾青也说过,镇煞符不可长久随身携带,否则将有害无益。  想到这儿,刘航微微皱起眉,其实那枚玉坠用来休养神魂远比镇煞符的效用更好,只可惜的是,那上面还寄身着钟雅怨魂,而且它也不是自己的东西。  中午吃过午饭过后,刘航就钻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要开始尝试再次与钟雅怨魂进行对话。  有过顾青之前引导过的经验,这次刘航做起来也算熟门熟路。  刘航盘膝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取出玉坠戴好,然后开始了凝神感应,随着己身形神渐定,刘航在脑海中感应到了玉坠中的灵性烙印。  那是玉坠的物体记忆,其中信息纷杂庞大。  刘航没敢轻易去扰动,生怕因为读取其中的信息,而导致自己的神魂精力再度受到消耗,不过他也感觉的到,那钟雅怨魂就在这灵性烙印之中。  接下来,是试着和她沟通。  “钟雅!”  刘航在脑海中,向着感应到的灵性烙印发出了一声呼喊。  一片寂静,并没有回应。  刘航皱眉深思,他不知道钟雅怨魂是不愿回应,还是不能回应。  从上次的经历来看,钟雅怨魂心中的怨意怨念极重,稍有机会就会借怨力攻击自己,那么以此推断,眼下的这种情况应该是她不能回应,或者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喊声。  看来,还必须要接触灵性烙印才行。  不过,为了避免出现上次顾青引导时神魂精力过度消耗的下场,刘航并没有立即去感应所有的灵性烙印,毕竟那包含着这个玉坠所有的物体记忆,自己也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多的信息同时出现脑海。  先从熟悉的场景开始――  从庞杂的灵性烙印中,刘航循着熟悉的感觉,循序渐进的读取了曾梦到的那段记忆,只见眼一阵恍惚,一幕幕熟悉的场景逐渐被展开,呈现在刘航的脑海之中。  ……  ……  桃园中,花蕊正盛开,淡淡清香沁人心脾,似乎连呼吸都带有着甜甜的味道。  “……我要在我的手机里多存点你的照片……”  桃花下的两人,正沉浸在约会的幸福中,他在为她记录着这美好一刻,看那钟雅脸上开心的笑容,比那正绽放的花儿还要美。  ……  ……  暗淡的烛光,悠扬的音乐,浪漫的格调,完美的晚餐。  “小雅…咳,小雅,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涛单膝跪在钟雅面前,他很激动也很紧张,声音在沙哑,手指在颤抖,炙热的眼神充斥着无尽爱意,他望着她,望着同样紧张且羞涩的她,问出了爱的话语。  ……  ……  再次经历他们之间的爱恋,刘航忍不住又在心中叹息一声。  一幕幕场景掠过,像是电影的快进镜头,但他们的话语,他们的情绪,还有他们的眼泪,都一一印在了刘航的脑海中。  渐渐地,随着玉坠中的灵性烙印不断被读取,刘航距离钟雅残存的一丝灵魂本性也越来越近。  “你为什么要放弃……”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刘航脑海之中,紧接着眼前场景转换。  黝黑的夜中不见光亮,寂静如水,四周空空荡荡,连远处的景物都模糊在了夜色中,眼前只有两个人――林涛和钟雅。  “你忘记了你承诺过什么吗?”  钟雅的眼泪不断划过脸庞,从她的脸颊上滴落,滴入无尽的黑暗中消失不见,但她却……从未哭出声来。  她是那样倔强。  不远处的林涛,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漠的看着她,无动于衷的近乎冰冷。  看着眼前的两人,刘航心中一惊,当即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场景,绝不是灵性烙印中的记忆,而是……此刻钟雅怨魂的所思所想,是她心中怨恨的根源! 通灵游戏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要是列举出世上最吸引男人的都有什么东西,那么姑娘的闺房绝对能名列其中。  刘雨熙的房间,按照她自己的喜欢是暖色系的装修风格,房间装饰简洁而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香味,似是她的体香。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在她的学习桌上,有两根蜡烛在散发着烛光。  而刘雨熙赤着白嫩漂亮的小脚,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正有些无聊的玩着手机。  入夜快十一点时,屋内的烛火突然受一股极弱的微风卷动,火尾一阵摇曳,笔直的烛烟一阵袅袅微卷。  刘雨熙眼睛一亮,注意到了异样,她低声问:“淳淳,是你来了吗?”  朦胧的影子在昏暗房间里凝聚身形,鬼魂段淳淳站在刘雨熙身旁,看了看穿着睡衣的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蜡烛,不由得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这个家伙,就吃定了自己不敢对她怎么样?  不愧是刘航的妹妹,还真有恃无恐啊!  要不干脆吓吓她?  段淳淳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个似乎可以有,但他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那么干了,那刘航还不活剥了自己,还是算了算了。  “别忘了我白天说过的话哦,来了就吹灭蜡烛。”  刘雨熙撅起小嘴,左右看了一眼房间,并没有其它的动静,她不由得有些生气起来,心道着,如果这个小鬼听老哥的话敢放自己鸽子,那么明天绝对就让老哥好看!  正在刘雨熙低头准备继续玩手机时,房间里突然卷起一股阴风,桌子上的两根蜡烛顿时都被吹灭了。  房间陷入寂静中,连空气都变得压抑。  刘雨熙清晰的感觉到,在自己身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自己,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刘雨熙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兴奋起来。  用火机重新点亮两根蜡烛,刘雨熙从桌子上拿来两张纸条,分别写上对和错,然后贴在两根蜡烛上。  做完后,刘雨熙笑着说:“淳淳,我们先来个简单的对错游戏,我来提问题,你根据答案来吹灭相应的蜡烛,如果你不想回答或者不知道,就不用吹灭蜡烛了,听懂了的话,就试着吹灭一根吧!”  鬼魂段淳淳看了看两根蜡烛不由得苦着脸,我干嘛要玩这种幼稚而无聊的游戏啊!  但见刘雨熙兴致那么高,段淳淳最终还是无奈的配合了她,冲着贴着纸条‘对’的那根蜡烛,段淳淳轻吹一口阴气,蜡烛当即便熄灭了。  刘雨熙满意的点着头,然后用火机点亮蜡烛,“很好很好,先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你是男的吗?”  ‘对’的蜡烛熄灭。  “听你的名字,还是AABB句式的,你年龄应该不大吧?20岁左右吗?”  ‘对’的蜡烛熄灭。  刘雨熙惊讶的说:“哇,那么年轻啊,怪不得你会心愿未了的化成鬼了。”  段淳淳看着她,一阵无语。  “那你结婚了吗?”  ‘错’的蜡烛熄灭。  “乡下结婚都挺早的,而你还没有结婚,这说明你可能刚过20岁,甚至是更小,好可怜啊!”刘雨熙一脸同情的样子,然后又好奇的问:“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对’的蜡烛熄灭。  “咦……”刘雨熙眼睛笑眯眯的,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你未了的心愿,是不是跟你女朋友有关?”  “靠!上来就这么刨根问底?”段淳淳满脸黑线,忍不住的叫出了声,不过可惜刘雨熙听不到他的话。  这次,蜡烛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看来他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或者说不愿意告诉自己。  刘雨熙微皱眉头,不高兴的嘟起嘴,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问题,她转念一想又问:“救下我老哥的那位高人,是谁啊?……哦,不对,就算知道是谁,你也没办法说清楚,他是男的吗?”  ‘错’的蜡烛熄灭。  “哦?女哒,竟然是个女哒!”刘雨熙顿时又来了兴趣:“她多大年龄啊?30岁以上?”  蜡烛又没了反应。  刘雨熙奇怪的问:“你不知道?”  “对”的蜡烛熄灭。  这可让刘雨熙纳闷了,不知道那个高人的年龄,这就说明淳淳不认识那个人,甚至可能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  不过就算这样,刘雨熙还是很八卦的问:“她漂亮吗?”  ‘对’的蜡烛熄灭。  “那这说明她的年龄不大嘛!”刘雨熙怪怪的笑着,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然后她又抛出了个关键问题:“之前听我老哥说的孙家教堂的事,是不是也跟她有关?”  蜡烛再次没了反应。  刘雨熙见淳淳没有回答,于是换了一种问法:“镇子上是不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段淳淳嘴角抖了几抖,哼哼着说:“你不去问刘航,拐弯抹角的问到我这里来了,你还真是不死心啊!”  段淳淳想起刘航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些事果断不能告诉刘雨熙,看她鸡贼的样子,一旦让她知道了,搞不好会闹出什么动静来,而且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她,把她也卷进不好的事情里。  玩归玩,但底限还是要有的。  段淳淳做出了决定,还是少让刘雨熙知道一点为妙,最好是完全不知道,按刘航的话说,少掺合一点就能少一点意外和危险。  接下来,无论刘雨熙怎么问相关问题,段淳淳都没有再回应,反正她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刘雨熙虽然有点被扫了兴致,不过她也能明白为什么淳淳不愿意回答自己,无论是出于老哥的交代,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但总归是为了自己好。  继续玩着关于其它方面对和错的通灵游戏,倒也是不亦乐乎。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临近十二点,两根蜡烛也燃烧殆尽。  虽然该问的差不多都问了,但这种交流方式毕竟存在着局限障碍,能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多,所以刘雨熙觉得还是有点不过瘾。  最后,刘雨熙又尝试起其它通灵游戏的玩法。  例如笔仙,碟仙等等。  因为身边就有一个小鬼的关系,所以她一个人同样可以玩出花样,而且刘雨熙主要是想体验,那种通灵成功时的感觉。  段淳淳很是配合的握着刘雨熙的手写字,都是简单比划的字,或者是附在小碟子上,推着它移动。  他们还尝试了一把绿豆红豆的游戏。  将适量的红豆绿豆搀杂在一起,由段淳淳控制着红绿豆交替着浮在最上面,以此来回应通灵者的问题。  总之,段淳淳是陪着刘雨熙玩了个尽兴,直至深夜。  ……  ……  次日,随着旭日渐升,天空大亮,刘航也从定境中渐渐清醒过来。  舒爽的身心,饱满的精神,令人为之大爽!  刘航不长记性的就要从地上起身,可酥麻如同电流击过的感觉,再次遍布两腿之中,而刘航也再次龇牙咧嘴的躺在了地板上。  但这次的酥麻感觉较之上次,明显轻了不少。  只过了一小会儿,刘航便站起了身来,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嗅着早上清新的空气,看着初生的旭阳,轻松惬意的感觉遍布身心内外,心情更是为之一畅。  刘航冲着太阳舒展身体,心中有些奇怪,怎么没有见顾青和段淳淳来找自己呢?  对于他们的不请自来,刘航都已经有些习惯了,这一睁开眼没见到他们,还真觉得少了点什么。  刘航心下奇怪,不过转念间就这奇怪抛去了脑后,难得今天起了早,他突然有点想出去走走、散散步什么的,毕竟也一连闷了许多天了。  说做就做,刘航洗漱时顺便冲了个澡,换身舒适的衣服,这便就准备出门了。  可当刘航走到院子里的门前时,他无奈的站住了。  家里的大门从里面锁上了!  不但如此,竟然还换锁了!  刘航一脸古怪的表情,不用说这肯定是老妈的杰作,有必要的时候她会用这个把自己锁在家里,可用得着这样吗? 孙家来人(一)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刘航在锁着院门的院子里唉声叹息的散着步,真应了妹妹刘雨熙的话,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小监狱里。  翻墙出去是没必要了,刘航也怕激起爸妈更强硬的关禁手段。  百无聊赖的踱了一会步,刘航便觉得有些饿了,毕竟昨天还没吃晚饭,所以他干脆返回家里走进厨房中,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早饭,这个时候表现好点,博取点爸妈的好感,或许就能减轻点自己的刑期。  再说,他们老两口为自己的事,也没少操心,这也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时间不过7点多,可一家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起来了。  刘航这才想起,今天是妹妹刘雨熙假期结束回学校的日子,9点钟的时候,老妈要送她去县城汽车站赶一趟长途直达客车,所以要早起准备一下。  老爸老妈见刘航系着围裙,一本正经的在弄早餐,本还很奇怪。  刘航拿着不锈钢锅铲打了个马虎眼,说自己昨天睡饱了,所以起了个早做早饭。  刘雨熙被老妈喊起床时,蓬松凌乱着头发,一对熊猫眼,连连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显然是没有睡好。  刘航奇怪的问她:“你怎么了?熬夜了?”  刘雨熙耍了他一个白眼:“哼,要你管!”  “哎,你这丫头……”  “砰!”  刘航一句话还没说完,刘雨熙就已经去洗脸刷牙了,并且回手关住卫生间房门让刘航吃了个闭门羹,刘航拿着锅铲站在门外吼着:“大早上吃枪药了你!”  卫生间内的刘雨熙并没有理会他。  刘航气急败坏的挥舞了下锅铲,然后悻悻的回厨房了。  一边弄着早餐,刘航一边琢磨出了不对劲,段淳淳那个家伙,昨天夜里不会真跑去跟这丫头一起玩游戏了吧?  这不胡闹嘛!  早餐很简单,但也略显丰盛,老妈又出门买了一些,毕竟刘雨熙要回学校了,老妈关心的想让她吃好。  一家人用过早饭后,趁着刘雨熙回房收拾东西的空当,刘航走进她的房间低声问道:“小熙,你昨天夜里是不是……”  “是的!”  还没等刘航把话说完,刘雨熙就头也没回地痛快承认了。  “那段淳淳他……”  “他姓段?”刘雨熙打断着刘航的话,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没错,淳淳什么都跟我说了!关于你所有的小秘密!”  小秘密?  这话说的刘航一愣,段淳淳又知道自己什么小秘密?  正说话时,刘雨熙已经收拾了妥当,本来也没什么好带的,不过是一些衣服和一些必需品,等再过月余的时间高考结束后,她也就彻底解脱和放假了,到时候还会再回来。  刘雨熙背着红白相间颜色的漂亮双肩背包,拉着一个轻便的蓝色行李箱,临出门时,她调皮的冲刘航扮了个鬼脸:“气死你!”  刘航看着妹妹得意的样子,不由得咬了咬牙。  这个死鬼段纯纯!  不对,应该说这个欠死的小鬼段淳淳!  客厅里,一家人准备好了一切,由老妈去送刘雨熙去县城赶长途客车,走的时候,老妈还特意指着刘航的鼻子说:你,老实呆家里!  委屈的刘航一脸尴尬。  刘雨熙见这情景扑哧笑出声,更加得意起来,她向自己的老哥吐了吐舌头,那意思像在说:老实呆着吧你!  送走了老妈和妹妹后,刘航再度被锁在了院子里。  此刻的他,犹如困兽,仰望蓝天白云,清风阵阵,却想自己穷困此间,一股悲凉浮于心扉,这寂寥凄苦之意,这镣铐在身之景,刘航心中冤枉的大喊着:我也是为了做好人好事啊!  刘航骤然扭头,望着客厅里看书的老爸,眼睛里迸射出炽热的目光,然后眯了眯眼睛渐渐敛下渴望之情。  刘航一副老实孩子样子的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老爸刘绍青身旁。  “爸,家里闷得慌。”  刘绍青翻了一页手里的教案,头也没抬的淡淡说道:“想出去啊?”  刘航恩了一声,连连点头。  刘绍青声音依旧淡淡:“给我一个理由。”  靠,这还需要理由?  不过刘航可没敢这么说,他憋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坚定的说道:”我是个好人。”  这话一出口,差点跌爆刘绍青的眼镜,他嗤笑了一声。  “爸,您干嘛啊?我认真的!”  刘绍青继续看向手中的教案:“那没给你发个见义勇为的三好青年证书,倒真是可惜了。”  刘航眨了眨眼睛:“这么说你同意了?”  “放你出去倒不是不可以……”刘绍青淡淡又说:“可你怎么保证你不出去闯祸呢?”  刘航立马作发誓状:“我以您未来儿媳妇的名义发誓,如果我闯祸了,我就娶不回来人!”  “臭小子,说什么呢!”  老爸刘绍青抬手就要拿教案砸他,吓的刘航急忙向后闪身,可书本没扔过来,倒飞过来了一串钥匙。  “出去可以,不过午饭前必须回家来。”  “谢谢老爸~”  刘航欢呼一声,状似小鸟儿一般,一去不回头地扑闪着翅膀飞向了牢笼之外。  行走在街旁绿荫之下,看着路上行人,刘航亲切的有种如获大释的感觉,虽然在市公安局只被羁押了四天的时间,但牢笼、铁窗和折磨人的审问,却折腾的他精神近乎崩溃。  如今重获自由,不开心那是不可能的。  随意的在小镇街上逛了逛,由着心情去放松,半晌午时,刘航走到了小镇周边的地方。  小树林渐多,前不远有座小桥,桥下是市里沙河的一条分支河流――而这里,是曾经林涛和钟雅经常见面约会的地方。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刘航有些恍惚,似乎在那树林间,在那小桥上,看到了曾经欢笑的身影。  这时,脖子上的乳色玉坠闪过一抹淡淡的黑色光芒。  刘航虽然没有看到,但却敏锐的感觉到那是钟雅怨魂的情绪异样,他从衣服中摸出玉坠,叹息一声道:“看来在你心中,也并不全都是怨恨啊!”  钟雅怨魂没有回应他的话,又沉寂了下来。  刘航并没有在意,毕竟钟雅曾是那样凶戾的一种恶灵,积聚的怨恨之浓厚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化解的,今天他来这里是为了找些他们曾经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走过小树林,树木斑驳并不粗壮,大多仅有大腿般粗细,不过在小树林深处,有一棵树引起了刘航的注意。  这棵树要稍粗壮一些,但引起刘航注意的,是刻在树上的一些笔画图形。  由于树木的表皮渐蜕了一层,所以有些笔画或浅、或不见,刘航仔细分辨过后认了出来――那是一句话:“挚爱一生,涛,雅。”  在这句话下面,还有一个心形的图案,但因为一块树皮的脱落,那心形的图案缺了小半部分的边角,像是丢了一半的心。  这是他们曾经留在这里的痕迹,这是他们曾经彼此许诺过的爱语。  刘航感觉到,玉坠中的钟雅怨魂虽然没什么反应,但似乎也在看着那些字,他轻叹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在树前停留了一会儿,刘航转身又来到小桥上。  桥下河流青色依旧,只不过水草又浓密了几分,刘航站在林涛经常坐在的那个地方,看见了水泥桩上一道露着粗沙的深深凹痕,那是反复多次用异物在同一个地方不断摩擦所留下的痕迹。  河水因微风卷起波纹,而刘航的心情也随之有些复杂。  能留下这道痕迹的,除了林涛不会再有别人了,刘航甚至仿佛看到了,林涛坐在这里一遍遍刮下凹痕时的心情,悲痛却掩不住后悔愧疚……  “航哥,孙家有两个人来找你了哦!”  一阵阴风卷起,段淳淳出现在刘航身边,渐渐凝聚身影。  刘航瞥了段淳淳一眼,冷冷地问:“昨天晚上你跟小熙都干了什么好事?”  “嘿嘿嘿……”段淳淳不好意思的笑着:“你妹妹你还不知道嘛,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啊!……先别说这些了,他们已经到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对于孙家人刘航本能的就有些反感,他冷哼一声:“来就来呗,他们还能拿我怎么着?”  段淳淳提醒说:“这两个人我不认识,但之前常见他们出入孙家的教堂,所以……恐怕来者不善,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就在这时,刘航身后飘来了话声。  “你是刘航?”  刘航转过身走下桥沿,看向孙家来的两人,看面貌他们和刘航应该是差不多的年龄,中等个头,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些的身体有些发福,很是壮实。 孙家来人(二)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看对方的架势,这是想来找自己麻烦啊!  照这情况看,孙家人估摸着已经知道了孙富成的魂魄已失,这时候来找自己,恐怕不是问别的,肯定是关于顾青的事了。  虽然以一对二,己方没什么优势可言。  但刘航从小奉行的原则就是,绝不找事,可也绝不怕事,毕竟软弱只会换来旁人的得寸进尺,而且干起架来,铁定是谁怂谁吃亏啊!  “是我,你们是谁?”刘航明知故问。  “我叫孙华桐,来找你问点关于我堂弟孙富成的事。”年龄稍大些的孙华桐自我介绍着,然后笑着说:“找个地方聊聊吧?”  刘航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跟你们可没什么好聊的!……关于那件凶杀案的所有事,该说的我都已经跟警察说了,你们总不至于还怀疑是我干的吧?”  看着刘航的阴阳怪气,孙华桐仍然保持着笑容:“我知道不是你干的,否则的话,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刘航冷笑一声,表情未置可否:“那我们就更没什么好聊的了!”  孙华桐刚还想说话,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悄声跟他说了一句什么,再看孙华桐的表情渐渐阴冷了下来:“听说你有阴阳眼,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堂弟富成是怎么回事,他的魂魄呢?”  刘航戏谑道:“这你得去问钟雅的怨魂啊!……再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也或许,他应该已经下地狱了吧?”  这时,身旁的段淳淳又提醒说:“航哥,这孙华桐身后的人有些门道,他好像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  听到提醒,刘航心下十分谨慎起来。  先前就听段淳淳说,孙家教堂管事的有聚阴煞袭魂之能,那说不定眼前的这两人也有类似的手段,这可就跟打架斗殴不同了,那种玄乎的阴邪东西,眼下自己可没什么能耐抵挡啊!  “以为自己看的见鬼,就真长了你的能耐了?”孙华桐轻蔑的嗤笑着:“把你该说的不该说的,今天都给我说明白,那我也就不为难你!……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富成他们五个都死了,但你们三个却活了下来,是谁插手那件事救了你们?那人现在在哪?”  果然是奔着顾青来的!  刘航眯了眯眼睛,心下掂量着孙家这两人的实力,看他们吃定了自己的样子,怕是真的不太好办啊!  段淳淳在一旁担心的说:“航哥,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你赶紧跑吧?”  跑?  刘航给了段淳淳一个白眼,心道着:自己这一跑,不就等于被人追着打了吗?吃不吃亏的倒另说,关键是那样子也太难看了。  孙华桐见他半天没说话,沉下脸说:“刘航,别给脸不要脸,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全家在镇子上都活的很难看!”  一听这话,刘航脸色登时阴沉下来,目中涌出了狠色,找自己麻烦还就算了,这帮脑残竟还敢威胁他的家人?  这样一来,刘航他更不乐意就这样转身走人了,否则的话,这帮人还不没完没了的找他的麻烦!  左右不就是干架嘛,特么谁怕谁啊?  “有些人啊,就是贱!”刘航皱起眉头,一脸嫌弃的说:“你越是不搭理他吧,他还越是得瑟!”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孙华桐黑着脸,缓步走上前。  刘航看着不断接近的孙华桐已经紧握起了拳头,他的身体不由得也紧绷起来,这个家伙虽然个头不高,但壮实的一身肉怕是有不俗的力道。  “老子算你爸爸……”  “你妈的找死!”  刘航话音还没落下,一个拳头就直袭向刘航的面门,这一拳要是打结实了,鼻梁骨是别想了,估计当场就能把人给一拳打蒙过去。  处于时刻警惕中的刘航,自然不会轻易被孙华桐这一拳就给击倒。  刘航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刚避开拳头,便见孙华桐撩起脚就要踢过来,不过这次刘航知觉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动作后,当即抢先抬脚冲着孙华桐的小腿骨狠狠踢了过去。  孙华桐一脚还没来及踢出去,就被刘航给生生踹了回来。  一击之下,剧痛袭来。  右小腿传来一股彻入骨髓的疼痛,令孙华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可随之心中一股邪火腾起,他踮着使不上力气的右腿,耍起狠继续抡着拳头砸向刘航。  而这时,一股阴风凭空而起,鬼哭狼嚎之声尖叫起来。  在另一个闭着眼睛的孙家人身旁,一个阴森狰狞的人形影子浮现,它凄厉嚎叫一声后,掀起浪潮般的阴风,向着刘航扑了过去。  没成想,这个年龄稍小的孙家人,竟然能使驱鬼害人的阴邪手段!  那只阴魂厉鬼看起来很凶,这要是让它缠住了刘航,那刘航铁定就再无还手之力,到时可就危险了!  段淳淳脸上犹豫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他转身也化作一个狰狞鬼影,卷着阴风向那只鬼拦了过去,眨眼间两个鬼影就缠斗在了一起,场内一时间阴风阵阵,骇人的鬼嚎呜咽之音,声声不停。  刘航瞥眼见段淳淳缠住了那只厉鬼,不由得心下大定。  但这样的缠斗,对于段淳淳来说太吃亏了,因为他毕竟只是一个游魂而已,比不过你一个厉鬼深厚的怨念怨力,时间一久怕是就要拖不住对方了。  接连又是几记虎虎生风的拳头袭来,可知觉敏锐的刘航,总是很灵敏轻松的一一闪过,就放佛他能先知先觉一样。  不过,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  趁着孙华桐一个挥拳的空隙,刘航面露狠色的猛然抡拳还击,直砸在孙华桐的脸上。  孙华桐受力身子一歪,这一拳打的他反应意识都恍惚了下,刘航不再给他任何还手机会,抬脚再踢孙华桐已经受伤的小腿骨。  剧痛再次袭来,强烈刺激着孙华桐的意识,他忍不住疼的‘嗷’一声叫了出来。  可下一刻,嚎叫声戛然而止。  刘航又抡起拳直击在他的下颚上,孙华桐受力不住,踮着剧痛的右腿倒退两步摔倒在了桥上,小半天站不起身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恐怖的阴啸声响起。  正在与厉鬼缠斗的段淳淳,急忙大叫道:“小心,他在聚阴煞!”  刘航心下一紧,可还没等他作出反应,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他心神恐慌的感觉到,一股极其阴祟恐怖的纯粹煞气骇然从背后袭来。  刘航下意识转过身,正看见眼前一个由黑雾气息组成狰狞的獠牙鬼头,已经飞到了近在咫尺的眼前,下一刻便没入了他的身体中。  “航哥……”  段淳淳发出一声惊呼,与之缠斗的厉鬼趁他分神便张嘴噬咬,生生撕咬下了一块他的阴魂之身,负伤之下他哀嚎出声,掀起一股迅猛的阴气逼向那厉鬼,不再与之缠斗的疾卷起身影向刘航飞去。  阴魂厉鬼撕咬下段淳淳的身体后,被迅猛的阴风逼退了身形,索性它也就没有再继续追击,而是飘在空中津津有味的咀嚼了起来,贪婪的品尝着嘴中的美味。  “航哥,你没事吧?”  段淳淳疾卷起身影到刘航身旁,重新凝聚阴魂之身,但此时的他脸色如白纸一般,身体更是朦胧暗淡,像是随时都会消散一样。  可饶是如此,段淳淳还只在一脸担心和紧张的看着刘航。  阴煞袭魂,那可是阴煞袭魂啊!  一个搞不好,可是会没命的啊…… 孙家来人(三)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狰狞的獠牙鬼头没入刘航身体中后,只见一股股黑气缠绕在他的脸上,萦萦不散,脸色更是变得异常惨白。  刘航眼前一黑,身体晃了几晃后,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航哥……”  段淳淳紧张的急忙飞到他身后,下意识的想扶住刘航,可虚弱的阴魂之身根本无法接触刘航的身体。  眼瞅着刘航透体而过,就要狠狠摔在地上。  段淳淳一咬牙,拼尽全力卷动起阴风,托住刘航的身体使他慢慢着地,平躺了下来。  孙家的两人见此情景,顿时都阴阴笑了起来。  阴煞袭人,直伤神魂,就算不能当场要了刘航的性命,可重创的神魂在阴煞缠体之下,如果不能施以特殊的手段及时救治的话,他在短短时间里就会暴毙身亡,可以说必死无疑!  “操,你妈的狗东西,这就是跟我们作对的下场!”  脸上一片乌青的孙华桐踮着剧痛的右脚爬起身来,他盯着直躺在地上的刘航,很是恼怒愤恨,想着今天竟被一个瘦弱的家伙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不由得更恼羞成怒了起来。  孙华桐眼中一狠,向着刘航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另一个孙家人有些虚弱的出声说道:“华桐,我们该走了,在耽搁下去的话,恐怕就要被人看到了!……这时候闹出人命,如果再牵连上了我们孙家,影响不太好,别忘了司祭大人的话!”  孙华桐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但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回来,“如果他就这样死了,那暗地里跟我们作对的人怎么办?”  另一个孙家人又说:“司祭大人已经有了安排,很快就能查出她的身份来历,我们就不要再多事了!”  这时,半空之上突然传出一声恐怖咆哮。  ——先前被控制的阴魂厉鬼,此刻不知怎的,竟有了有一丝要发狂的征兆,只见漫天阴气弥漫开来,淡若黑雾一般遮天蔽日。  临近正午,天地间阳气正盛。  阴魂厉鬼释放的阴邪力量越是强大,此刻便越要承受阳气灼烧之苦,它因痛而疯狂,因怨而生恨,凄厉的嚎叫声愈加急促,它恢复了仅剩的一丝理智,它把怨恨的目光看向了孙家人,狰狞的面孔再掩不住怨毒之容,它向着他们愤怒的吼叫出声!  蹲在刘航身旁的段淳淳,清晰的感受到了厉鬼的怨念与痛苦,他愕然的看着它,突然认出了它是谁,昔日寄身在抱春柳的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老鬼头儿,不想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段淳淳还清晰记得老鬼头儿说过的话:他放不下那棵柳树,他要与它一起为行人遮日庇荫,直到自己魂魄天年尽了那一天。  可眼前狰狞凶戾的厉鬼,哪还有半点老鬼头的样子。  段淳淳心中积下怨意,清澈的目光逐渐被怨恨所取代,他看向孙家人,杀意腾起,怨念渐浓,他突然想冲上前去杀了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偿下命来!  “嗤……”  阳气渐渐灼烧起段淳淳的阴魂之身,这标志着他正从游魂积怨而变化,但段淳淳却丝毫未觉的死死盯着孙家人。  阴魂厉鬼咆哮过后,疯狂的向着孙家人扑去。  “这鬼奴想反噬主人?”  孙华桐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心中惊骇,而另一个孙家人虽然也有几分讶异,但明显冷静不少,只见他冷哼一声,抬起缠着黑色手绳的胳膊,向着直扑过来的阴魂厉鬼虚空一抓,顿时间数十条朦胧的黑丝疾卷空中,牢牢缠住了阴魂厉鬼的阴魂之身。  阴魂厉鬼本还想挣扎黑丝的捆缚,可紧接着下一刻,弥漫的阴气眨眼间消散无踪,那阴魂厉鬼也被一股强大的捆缚之力拉扯而回,没入手绳中不见了踪影。  在孙华桐一脸羡色之下,另一个孙家人有些抱怨的说着:“没想到鬼奴竟还能趁宿主虚弱时反噬,这养魂驭鬼的术法手段,真是难以控制!”  事毕之后,孙家的两个人冷瞥了一眼地上的刘航,就这样离开了。  至于刘航的死活,他们已经懒得过问。  段淳淳看着孙家人离去的背影,怨意执念愈加浓稠,阳气灼烧之痛也更加强烈,他的阴魂之身渐渐也隐去不见,最终消失无踪。  ……  ……  阴煞,乃是由极其阴邪之力聚凝而成的煞气,一旦被阴煞袭魂,不但神魂会受到重创,更为恐怖的是被阴煞缠体之后,阴煞能够吞噬生者的肉身元气之精,不断增强阴煞之力持续的攻击生者神魂,直到肉身元气皆无、神魂消散时,它才会最终停止。  在那个由黑雾气息组成的獠牙鬼头侵体的那一瞬间,刘航就觉得陡然遍体生寒,接着就再也感觉不到了身体。  一股心悸般的恐慌直攀心头,刘航如坠地狱深渊,四周被阴傑鬼嚎之音所填满,一片漆黑的眼前有着无尽的骇人鬼影,它们看着刘航露出诡异的笑容,渐渐撕裂的嘴更是獠牙渐露。  刘航在恐惧中煎熬,却半点都动弹不得,他清晰的察觉到,阴煞之力强行封闭了自己的五知五觉之感,不但如此,它还彻底封禁了自己的神魂!  直到现在,刘航才意识到这阴煞的可怕!  但一切为时已晚,动弹不得的刘航绝望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鬼影向自己扑来,下一刻,怕是就将会被它彻底吞噬殆尽。  可就在这时,炸响如雷鸣轰隆,传彻脑海之中。  一道道金色光芒大亮,撕碎了眼前的黑暗,九十六字灵文颂读着声声法音,不断自虚空而现,极速向刘航的神魂飞去,盘旋在他的周身,一一阻拦下了吞噬而来的阴煞之力。  刘航见此,不由得大喜若望,他差点忘了,顾青曾说过,这灵文法言有着克制鬼神之效!  一念及此,刘航干脆凝神感应,不再理会那些阴煞所化的鬼影,随着顾青的声音也开始颂读起灵文。  灵文法音,如黄钟大吕之声一般悠然传荡,肃穆庄严。  金光大亮的九十六字灵文,宛如九十六位神威天兵,渐渐压制住了阴煞之力,五知五觉回归己身,刘航彻底放下心来,专心致志的一遍遍颂读灵文。  照这情况看,袭魂的阴煞之力只消片刻,就能化为乌有。  然而,令刘航难以置信的一幕陡然出现,被压住的阴煞竟开始疯狂榨取着他肉身的元气之精,它不断增强着阴煞之力,借此与灵文法音相抗衡。  这下刘航可慌了,因为照这样下去,哪怕最后他能够驱除阴煞,那自己的身体还不彻头彻尾的化成一具干尸啊!  正在刘航焦急,而又无可奈何时。  又一道轰鸣声炸响,如拨云见日般消融了所有黑暗,宏伟莫名的威势降临,无数鬼影更是一一粉碎哀嚎着化为阵阵青烟消散。  那蜿蜒的鬼画符字体泛着猩红之光,以一种特殊的组合形态,此刻悬于刘航的脑海之中。  道道法语之音传来,那是顾青的话声:“敕令奉请神兵护体!” 神兵护体符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敕令奉请神兵护体!”  随着脑海中顾青话声落下,那泛着猩红之光的鬼画符字体骤然间变化,凝成一道符箓印于刘航脑海中。  顿时间,红光大亮,照耀十方。  刘航只觉如有神力天降,加持己身,震慑一切妖邪鬼怪。  “呲……”  那阴煞之力一经符箓红光照耀,眨眼间就化为了阵阵黑烟消散。  可饶是如此,缠身的阴煞还在做最后的苟延残喘,它散于刘航的身体百骸中,疯狂的吞噬着肉身元气之精,竭力破坏着刘航的身体。  刘航有感如此,不由得眉目一横,动念间仿佛有神威自显。  下一刻,符箓化成了一道道锁链般的金色灵文,遍布刘航周身上下,红光透体而出,驱尽阴邪。  淡若无闻的一声凄厉哀嚎响起,缠体阴煞彻底化为了黑烟消散。  刘航只觉身心一轻,绝望恐慌的阴霾感觉更是一扫而净,他惊异的感受着法言的威能,没想到顾青留于自己神魂中的神识烙印,竟然还设下了这样一道保命屏障。  可是很快,这神兵护体之力渐渐敛退。  遍布周身的红光敛下,金色灵文也慢慢变淡,最后消失无踪。  脑海中,顾青留下的法语之言也有了变化,它不再是蜿蜒的鬼画符字体,当猩红之光散尽后,它就化成了一道符箓模样。  刘航凝神感应,顾青的话语声随之传荡开来。  原来这是一道神兵护体符箓,刘航之前所猜不错,这符箓正是九十六字灵文的一种实际应用形式,它能借神兵神威之能护持己身,以使外邪不侵,只不过它只能奏效一次,下次如果再想使用符箓威能,就只能自己施展或者再请顾青帮忙了。  明白怎么回事后,刘航便收息止念睁开了眼睛。  小桥上微风舒卷,桥下青色河水荡着涟漪流淌,阳光和煦,周遭宁静,除了树上不时有鸟儿鸣叫,再不见一个人影。  阴魂厉鬼不见了;  孙家的两人不见了;  连段淳淳也不见了;  迎着刺目的阳光,刘航紧张的看着周围。  刘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从他中了阴煞袭魂到清醒过来,时间很短,不过几分钟的样子,可是人都去哪了?  “你已经没事了?”脑海中传来钟雅怨魂的声音。  刘航愣了愣神,没想到钟雅竟愿意主动跟自己交流了起来,他急忙问:“钟雅,姓孙的他们人呢?段淳淳呢?”  “他们以为你必死无疑,所以都已经离开了。”  “噢……”刘航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有顾青留下的神兵护体符箓,那自己确实是必死无疑了,“对了,淳淳他没事吧?”  钟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问道:“那些作恶的人出手那么阴邪歹毒,连你他们都想杀之而后快,这些人那么该死,你又为什么还要阻拦我复仇索命呢?”  刘航下意识的回答说:“害你的人都已经因你而死,连林涛都已经死在你手中了,你还想向谁复仇索命?”  “我的冤仇并没有报尽,我想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人,比如说今天这两个意图杀你的人,难道他们没有罪吗?难道他们不该死吗?既然你和顾青都想将他们铲除,你又有什么理由阻拦我?”  刘航想了想后说:“顾青说过,世间劫自有世间报!……钟雅,你既然死了,那身前事就与你无关了,你管不了也不该管,所谓阴阳两隔自有其界限,如果放你去积怨杀人,你与作恶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钟雅反口问道:“同样是以恶止恶,那么你与作恶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立身不同,与你相比,我起码不会因恶念而杀人,更不会去祸害无关的普通人。”刘航见钟雅怨念还是那么深重,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于是又对钟雅说道:“有句话说,和尚不吃肉,是为善,可如果和尚强迫天下人都不吃肉,那就是妖僧了!……你积怨而回,化为恶灵复仇索命,这本来也无可厚非,但如果你想借此杀尽一切有罪的人,一念成魔,你自己本身就成了被人消灭的对象!”  钟雅听闻此,沉默了下来。  刘航见她半天没有了回应,便不再理会,转而开始注意起自己的身体情况。  虽说被阴煞缠体的时间很短,但刘航还是觉得自己的气力有些虚弱,脸上更是有些病态的苍白色,他向着小树林的树荫下走去,可没走几步脚下就有点发飘了。  刘航后怕着,幸亏顾青在神识烙印中留有神兵护体符箓,否则的话今天自己非交代在这里不可!  稍微在树荫下休息一会,刘航缓了缓神,然后离开了这里。  香咖阁,  刘航推门而入,门上铃铛响起了一阵悦耳铃声,由于快到中午了,所以店里坐了一些吃东西的顾客。  这时,正在吧台后忙活的谢洋洋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喜出望外的喊道:“航子,你来啦!……正好,等会你把昨天小熙吃东西的帐结下。”  刘航向着吧台走去,奇怪的说:“结账?结什么账?昨天不是说你请客的吗?”  “我是说请她吃圣代冰激凌,可没说捎带着还请她的一群小伙伴啊!”谢洋洋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打印账单,微笑的递给刘航说:“总共248。5,饮料算我免单了,再去去零头,总共两百块钱!……先生,现金还是刷卡?”  “靠,奸商啊!”刘航瞥了一眼账单金额,乍舌的看着谢洋洋:“你这儿不过卖个汉堡奶茶冰激凌的,小熙就算带几个人,又哪能吃那么多?”  谢洋洋仍旧微笑着:“小店儿童叟无欺,已经算你很优惠了,不信你可以看账单啊!”  刘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打印账单撕了个粉碎,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无赖的说:“要钱没有,要命更没有,你看着办吧!”  谢洋洋无所谓的看着刘航的举动,他似乎早有准备的从抽屉又拿出了同样的一张打印账单,又取出笔和一个笔记本,一边写一边说:“刘航,欠账两百,附注:刘雨熙消费。”  刘航一脸黑线,鄙视的看着谢洋洋:“你个无道奸商!”  这时,一旁刚把奶茶冰激凌送到顾客手中的中年妇女,向着他们走了过来,她看起来四十来岁,保养的还不错,稍短的头发烫着微卷的样式,脖子上戴着一个细细的金项链。  “航子,你来找洋洋又有什么事?”  “阿姨……”刘航老实规矩的笑了笑:“没有事啊,我就是来找他说说话的。”  这中年妇女可没给刘航什么好脸色:“说什么话啊?你们又想闹什么幺蛾子出来?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大吗?”  “妈!”谢洋洋急忙打着圆场:“上次的事又不怪我们,你干嘛还这个样子啊!……航子就来找我说说话,没别的。”  “不怪你们怪谁啊?有谁拿刀逼着你们吗?也不看看,有谁像你们三个那样傻了吧唧的去管闲事?这没出事还好,要是万一出了事呢?”正说着,谢洋洋的妈妈瞥了刘航一眼,语气很不好的说:“我说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爸妈就这样不管你了是吗?还继续由着你胡来?要连累人你也别来连累我家洋洋!”  一脸尴尬的刘航,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家说的也不错啊,林涛的事,在旁人眼里怎么看都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不但如此,还差点连累了谢洋洋和苏若。  想着林涛宁为玉碎的爱恋,想着玉石项坠里还深陷怨恨中的钟雅怨魂……  刘航心下叹了口气,谁又能理解自己呢?  “妈,你快先去看看里面正炸着的牛肉吧,人家要牛肉堡的可正等着呢!”  谢洋洋赶紧从吧台里走了出来,推着一脸不高兴的自己老妈去了后厨,这才让她老人家少说了几句。  听着后厨传来的话声,言下之意是在教训谢洋洋以后少跟刘航再接触。  刘航站在那里,唯有苦笑。  谢洋洋走出来后看见刘航的表情,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妈就喜欢念叨些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不不……”刘航摇着头,叹了口气说:“是我该对你和小若说声对不起,差点害了你们……”  “大老爷的你瞎墨迹什么?当时的情况,旁人不知道,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要说怪谁也应该怪我们三个,那是我们三个的决定,又怎么能只怨你自己?”谢洋洋给了刘航一个拳头,然后笑着又说:“其实吧,说起来我和小若已经够走运的了,有你一个人顶着警察审问的压力,我俩不知道少了多少麻烦,我可听说你在里面受了不少罪呢,要说过意不去这也算扯平了啊!”  听着谢洋洋安慰人的话,刘航心里也不由得好受了些,暂时缓解下了刚刚的尴尬。  谢洋洋挑了挑眉毛的又笑道:“航子,你来找我,不是为了来说对不起的吧?”  “额……我其实是来问小若的事情的。”刘航有些担心的说:“小若直到现在还没有给我回电话,我有些担心她,可又怕主动打电话给她,打扰到她引起她家里人的反感,所以就想着来问问你小若怎么样了。”  谢洋洋一副我懂得的表情:“你不用担心,早上我刚听她说小若已经有些好转了,从昨天睡下过后,一直都睡的很安稳,没有再发什么噩梦,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她姐姐好奇的还问我究竟拿过去的什么符,竟然那么管用,我没敢说是你给的,就骗她说是我奶奶去寺庙里求的驱邪平安符,结果她还真信了。”  听到小若没事了,刘航心下彻底松了一口气。  难怪小若一直没有给自己回电话,看来是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原因,这会儿八成是还在继续睡觉吧! 风雨前夕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得知小若无事,放下心来的刘航没有再在谢洋洋的店里久待,一方面自己该回家去了,另一方面也是怕他老妈等会出来又给自己冷眼脸子看。  嘻嘻哈哈的又说了几句玩笑,谢洋洋本想留刘航在店里吃点东西,不过都被刘航婉拒了。  离开时,谢洋洋看着刘航的背影,有些奇怪的嘟囔着:“航子看起来很正常,可是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而且脸色也不太好,难道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洋洋正想着时,他老妈走过身旁投出来一个训诫的眼神,谢洋洋嘿嘿一笑,暂时把问题抛到脑后,先忙起店里的生意去了。  回到家中后,  刘航刚一进院门,就看见了房檐下坐在藤椅上等着自己的老妈,她老人家的脸上又气又怒,而客厅里的老爸无奈的摇头笑着。  一见刘航回家来,老妈立即就发飙了:“航子,谁让你出去的?不弄个笼子链子的,就关不住你是吧?”  刘航站在院子里,一时间没敢往屋里进门,他委屈的说:“家里闷得慌,所以我出去溜达了一圈。”  “闷的慌是吧?来来,我给你解解闷……”正说着,老妈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反手就向椅子旁摸去,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哎?我的棍子呢?”  老爸刘绍青急忙把刚拿到手的竹棍背到身后,劝着说:“用这个你不怕把孩子打坏了?”  “打坏了正好,最好打的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还省的让人操心了!”老妈向老爸伸手走过去,边走边说:“你给我拿来!”  院子里的刘航,顶着大太阳的头上冒起了冷汗,看来老妈这是要来真的啊!  幸亏他们还不知道今天自己遭遇了什么,这要是让老爸老妈知道了,那可真是妥妥的大祸临头啊,别说竹棍了,恐怕老妈非得去弄个笼子关着自己不可!  老爸刘绍青躲了躲:“算了算了,教训个几句就可以了,孩子那么大了,你多少也顾忌点他的自尊啊!”  “还自尊?好好,要自尊是吧!”  这句话彻底激起了老妈的怒火,她索性不再抢要竹棍,转过身撸起袖子,气冲冲的向刘航走了过去。  刘航看着自己老妈心底直打鼓,这难道是要直接上耳刮子的节奏?  “你不是要自尊吗?我让你要自尊……”  刘航睁大着眼睛,老妈这是真要上耳刮子的节奏,他急忙向一旁跑去,边跑边喊:“妈,你干嘛啊?我不过是出去了一趟,你至于这样吗?”  老爸刘绍青急忙冲上来拦住了她,向刘航训道:“看把你妈气的,还不快回你房间反省去!”  刘航这才反应过来,如获大释一般的跑回屋里,一溜烟的直窜回楼上自己的房间里。  老妈气急败坏的推开老爸的阻拦,指着他的鼻子骂着:“你还由着他?你还不管管?这惹下的麻烦都快到家门口了,你还不管不问是不是?”  老爸苦笑的解释着:“你护得了孩子一时,你护不了孩子一辈子,他总有走上属于自己的路的时候,对不对?我们总不能真看管他一辈子吧?”  “航子从小吃了那么多苦,就算看管他一辈子又怎么了?”老妈的眼睛里泪在打转,气的她手都有些发抖了:“我可告诉你,姓刘的,要是有一天航子遇到什么危险真的出事了,那我也不活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给我们娘俩收尸吧!”  说完这句话后,老妈一把推开老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了屋里。  老爸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他扬了扬手:“你干嘛去啊?不做饭了啊?”  “都饿死算了!”  屋里传来老妈头也不回地话声。  老爸刘绍青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随手把竹棍扔去一边,搬着屋檐下的藤椅也走进了屋中。  ……  ……  跑回自己房间的刘航,长吁了一口气,懒懒的爬在床上,样子很是疲惫。  还好有老爸在旁边劝着老妈,不然的话,今天自己是铁定少不了一顿胖揍了,老妈也是的,不就是出去了一会吗?看情况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所以……至于发那么大火气啊!  刘航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由得又担心起段淳淳了。  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小鬼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与孙家人的交手中,幸亏有他帮忙拖住了那个厉鬼,不过恐怕他也因此受了不轻的伤势吧!  想起今天遇到的孙家人,刘航目露恨意,紧紧攥起了拳头。  刘航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出手杀人,这简直是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而且,两个孙家的晚辈都有这样的手段实力,那教堂里的人该厉害到什么地步,那位主事司祭又该厉害到什么地步,更可怕的是顾青所追踪的那个异神神仆,又将是怎样的一位恐怖角色。  如果放任这帮人胡来,那么不只是自己了,不只是自己的家庭了,整个小镇子上的人恐怕最后都逃不过祸害,都将被扯进他们的漩涡中。  刘航暗暗作下决定,一定要帮顾青彻底铲除这个邪恶组织。  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孙华桐他们的私怨,也绝不会就这么了了,当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后,怕是同样的不会善罢甘休,那么要来便来吧!  只不过眼下唯一让刘航顾虑的是,万一因此牵连到自己的爸妈,甚至是自己的妹妹,到时候又该怎么办才好?万一孙家人借阴邪手段要对自己至亲的人不利,他刘航又该拿什么去保护?  全指望顾青一个人去保护码?  刘航深深皱眉的摇着头,纵使顾青她有天大之能,可强龙不压地头蛇,她自己对付整个邪教组织都绝不那么容易了,又哪还有什么精力保护自己的家里人!  或者,劝自己家里人出去躲开这片迟早会爆发祸事的是非之地?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刘航给否了。  且不说劝不劝的动,走不走的掉的问题,就单说自己目前处于的市局警察监管状态,一旦自己离开了,那不被网上通缉才怪!  自己的学业,自己的生活,捎带上整个家的生活,那还不都完蛋了!  刘航隐隐有些后悔起来,如果当初不去多管林涛的事,或许自己就不会被卷进这场凶险的麻烦中了。  可转念又想,就算自己当初不管不问,但那孙家依旧是孙家,邪教组织也仍旧继续发展存在,当整个小镇都陷入黑暗笼罩中,该来的总会来,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躲又哪能躲得掉!  刘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重新振作起精神。  虽说眼下自己想从漩涡中脱身是不大可能的了,但顾青的出现,也绝对是给了自己一线生机!  只要能及时的帮助顾青铲除整个邪教势力,那么不单是自己的家庭,就连整个小镇上的家庭,都能够免于这次劫难。  可惜的是自己的实力还太弱,真的太弱……  要想在整件事情中发挥作用,还必须要赶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行,眼下,唯有寄希望于那九十六字灵文和神兵护体符箓了!  刘航从床上坐起身,然后在地板上盘膝坐下。  刘航心想着,只要自己能够学会使用那个符箓,或许一切就能不一样了。  ——不!  是自己必须学会使用那个神兵护体符箓,因为它是眼下自己唯一的筹码了!  唯有实力在身,才能言及保护!  刘航坚定下念头后,便开始盘膝端坐,凝神感应着顾青所留自己神魂中的神识烙印,由于轻车熟路,他很快就找到了形神安定的感觉,而九十六字灵文金芒,也一一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符术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灵文法语之言响彻脑海之中,九十六个灵文随着刘航的一一感应而过,其形其音其义接踵而来,并且还伴随着顾青的声闻感悟。  只不过此刻的刘航无心去体会那些,他一门心思奔向了神兵护体符箓。  脑海中,神兵护体符箓显于了眼前,顾青的声闻感悟也随之而来。  刘航从顾青的感悟中,这才知道了何谓符箓。  符箓,又名符术,此乃是道门五宗之一符宗的主修道法。  所谓道门五宗,分别是符占丹羽勘,占、丹、勘三宗都不是主修辟邪降魔的手段,羽宗修士是自身修法,而符宗的道术讲究的却是借法,这个借法有很多种,向天借法、向地借法、向神借法,甚至还有向阴借法,但是没有一种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借的法力越强,付出的代价便相应的也就越大!  至于这道神兵护体符箓,是其中向神借法的一种,而顾家家族传承符术则是整个符宗大树上的一条分枝。  顾青是羽宗修士,自有一身修为神通,她所留下的这道神兵护体符箓,是用自身修为法力所施展,所借的神兵威能,是历代顾家祖师所修持的一身正气神力,能够拥有邪魔不侵以及神力加持己身的护体之功效。  在其后,声闻感悟中还有这样一些关于禁忌的介绍,引起了刘航的特别注意。  借法所需的代价,最常见的就是自身精血、财运、寿元甚至是子息等等,这一段话可以理解为损己身福寿禄之一,借外法施为符术。  而所禁忌的是,借法施以符术,不但要能够外放施法,还要能够收功归身,如此才能将符术施为圆满,否则的话,时至日久借法太甚,便总有受其所祸的一天。  这一点不难理解,就像是信用卡一样,总是去预支的话那早晚有透支的一天,到时要还就是十分要命的大还,而且是一笔清算毫无余地可言!  所以每次预支如果用不了那么多,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收回剩余,还归信用卡中,不浪费才能最大化的长期使用。  在这项禁忌的最后,还有所提到。  天师一道修行艰难,所以极其注重行功德之举,积阴德善事,以此来弥补福寿禄之所缺,方能善始有终。  刘航本来提着的心,在听闻这句话后,这才放了下来。  如果福寿禄的损耗无从补偿的话,那么但凡修习符宗之术的人,哪个能有好下场?  冒着生命危险去辟邪降魔,落不下来半点好处还就罢了,最后反倒还要耗损自己的寿数和气运,这般不留余地给别人,也不留余地给自己,谁会愿意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另一段让刘航特别注意的内容,是关于施为符术所需的条件。  并不是说通晓所有灵文,就能够口颂法言,施以符术,向天地诸神借法施为的。  符宗传承之内,有名登天曹、道位神职之说,那是正统道士获得授禄文书后,奉达天庭,得神灵护佑,才可召役神吏,遣神役鬼,斩妖除邪。  而在顾家家传中,虽没有授禄之说,但也另有一套类似的家族传承仪轨。  这些内容的大致意思是说,唯有经过传承认证的人,才能够向天地诸神借法,也才能够向顾家的历代祖师借法。  毕竟心头若无祖师座,头上不敬三尺神灵,又谈何相借呢?  看到这儿,可是真真切切的让刘航犯起了难,刚刚燃起的一腔热火就像是被一盆凉水给浇了个透心凉,因为他压根没想到修习一个符术借法,竟然还有这层限制啊!  所谓的历代顾家祖师是哪个?就算是他有心去敬那三尺神灵,又该去敬谁啊?  这些刘航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顾青她也没说啊!  关乎于最后一项向阴借法,在顾青的声闻感悟中提及最少,只说那是一件极其阴邪的事情,虽无诸多限制,但却有着百般禁忌,而且施法所需代价极大,一着不慎还会造受恶果反噬,所以万万不可轻身尝试。  涉及道门符宗及符术的内容并不多,刘航从顾青所留的声闻感悟里,也就只是大体有了这么一个了解。  至于那道神兵护体符箓……  虽说从顾青的意思去理解,他刘航如果不是顾家家传弟子的话,即便画的出神兵护体符箓,也是不可能施展的出符术借法的,更别说是向她顾家祖师借法了,但刘航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试一试,毕竟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了。  如果顾青在的话,她或许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可这一时间又该上哪找她去啊?也没个联系方式的!  打定主意后,刘航开始研习起这道神兵护体符箓。  在顾青的声闻感悟中,有对这道符极其详尽的解释和介绍,从何处落笔,如何画符,如何成符,以及所书写其上的灵文所代表的意义,还有灵文变化所会对符箓本身造成的影响等等……  直到这时,刘航才恍然大悟,顾青所留神识印记中的九十六灵文是什么,而又代表了什么样的一种意义。  所谓九十六字灵文,是顾家家传符术的修习基础,这就像是孩童启蒙之后所需要学会的最简单的常用词语,唯有掌握了这些,才能够进一步颂法语之言、画符借法施为符术,也唯有能够自如运用基础灵文法言,才能够修习更多的灵文法言,以及符宗内更为高深的符法。  按照刘航的理解,这感觉差不多就像是幼年识文认字,少年通读书经,长大后才能够自作诗词歌赋。  总之这九十六字灵文是基础中的基础,听起来虽然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别忘记了,这可是顾家家传之秘,也相当于是道门符宗的一道试金石,有的人就算磕破了脑袋、散尽了家财,也是求之不得的东西。  学会了这九十六字灵文,便相当于一只脚踏入了另一个玄而隐秘的世界门径。  按照常理理解,这基础修习的灵文法言,是唯有举行过拜师仪轨,成为顾家家传弟子后,才有资格研习的。  刘航久久震撼不已,他哪里想到,顾青竟然做了这样一件事,这算是没有征求自己的同意,就把他刘航列为了顾家弟子之列了吗?这也太草率了点吧!  刘航心想到,下次见到顾青,可一定要把这件事给问清楚。  继续研习着有关于神兵护体符箓的内容——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刘航对于这道符箓也有了渐深的理解,之前他还真小看了这一张符箓的复杂,其中的门道真可谓多多!  要想画符借法施为,首先要经过那么几个阶段,其一是以神识灵觉感应所借之力,不可凭空借法;其二是正心念以灵文画符,忌神志错沉;其三是颂法语之言,言出即法,戒行止有失;以上三个阶段,如果哪个阶段做的不对,那么画出的符箓自然也就失去了功效。  刘航在这里面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在正心念以灵符画符的阶段中,那些经过重新组合的灵文竟代表了他从未想到过的含义。  比如说,其中有数种灵文变化,竟然标示了画符者借法所要付出的代价!  这让刘航莫名感觉,画符其实就像是某种交易合同一样,你看甲方乙方都有吧,我出好处你来办事吧,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讨价还加的余地?  关于前两个阶段的内容都不难理解,至于第三个阶段,所谓的戒行止有失指的究竟是什么,刘航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想不通和看不明白的地方,都暂时搁置。  刘航一遍又一遍的学习着画符过程,直到他感觉已经学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这才出离了形神安定的状态。  刘航从地板上站起身,一边在学习桌上取来纸和笔,一边开始仔细回想着每一个步骤的画符过程,然后丝毫不差的将神兵护体符箓画在了K4纸上,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可是这道符箓又该怎么让它发挥功用呢? 挫败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刘航左右想着,到底该怎么才能够成功借法画出这道符箓呢?  按照顾青声闻感悟中所提及的那三个阶段,只是第一个阶段以神识灵觉感应所借之力,就让刘航真真犯了难,因为他做不到,也压根就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没有办法,刘航只好跳过这一步。  完全照着脑海中的神兵护体符箓进行临摹,刘航一丝不苟的画着灵文,书下法言,符成之后,最后一步颂法言,奉请祖师神威加持。  “敕令奉请神兵护体!”  画符过程虽然有模有样的丝毫不差,但刘航等了好一会儿,却根本没有见自己所画出的符箓有任何的变化。  刘航皱起眉,隐隐有些不甘心。  这种感觉就像是宝库在眼前,而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开门进去一样,真是令人好不烦恼!  刘航又一遍遍的在纸上不断书写着灵文法言,画出神兵护体符箓,他试图找到一种状态和感觉,哪怕是能有一丝丝变化也好。  可随着画的次数越多,刘航的心里也就越加浮躁起来,以至于最后画出的符连形似都做不到了!  看着纸上潦草不已的灵文法言,那一笔一划的勾勒都可谓是随意至极。  这时候的刘航,心情更加烦躁了,他终于认识到,这么照猫画虎的瞎弄,压根就不可能画出神兵护体符箓的,最后的侥幸心理彻底被打消了念头。  转眼间,到了下午。  刘航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纸张,看着自己所画的徒有其形的符箓,他长吁短叹的一筹莫展。  会不会是笔墨纸选择的不对?  刘航心想着,看电影电视剧上人家道长比划的,那可都是用黄纸朱砂,上供请神,然后以符笔来画符的。  但转念间,直觉告诉刘航,哪怕是他换了那样一套装备,恐怕也画不出神兵护体符箓来,因为这其中的差别不在于用何种工具,而在于那三项禁忌:其一不可凭空借法,其二忌神志错沉,其三戒行止有失。  刘航不得不承认,这三条禁忌,无论他有意无意似乎都触犯了——所以,会有这种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这画的也叫符吗?”  脑海中,突然传出钟雅怨魂的笑声,她在嘲笑着刘航。  刘航愣了一下,这可是今天钟雅怨魂第二次主动找他交流了,他不高兴的反问着:“这怎么不叫符了?你没见我画的很认真吗?”  钟雅怨魂的笑声更浓,只不过声调听起来很诡异:“难得你那么认真,这符别的作用没有,逗鬼一笑的本事还是挺大的!”  刘航一脸尴尬,他长叹一口气,一副自信心受挫了的样子。  钟雅怨魂收敛下笑容,又说道:“我虽然不知道顾青都教你了什么,但我也明白一个道理,基本功如果不扎实,那么想要成功就只能是痴心妄想!……而且,就算这道符你侥幸画成了又能怎么样,下一道呢?你还能够寄希望于侥幸吗?”  听到这番话,可让刘航愕然愣住了。  倒不是这其中道理刘航不懂,刘航心急的想吃热豆腐也是迫于心理压力,真正让刘航意外的是,钟雅怨魂怎么会突然转了性的在好心提醒自己?  “你这是……在帮我?”  钟雅怨魂稍稍沉默,声音渐冷的说:“是你太蠢,还自以为聪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话可把刘航噎的不轻,他哼哼着说:“帮就帮了,大大方方承认不行?我说你干嘛骂人啊?再说了,Youcanyouup,你行倒是你上啊!”  “我就不上,我就BB!”钟雅怨魂嘴不饶人的又说:“我就看不惯你们这帮男的那么死脑袋,明明是自己不懂变通,还这个那个的怨天尤人找借口!”  “哎哟喂,我们男的找什么借口了?说到底,这还不是被你们女的给逼的啊!”刘航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脑海中仍旧与钟雅怨魂争辩着:“说不懂变通我认了,有时候我们男人确实会一门心思钻了牛角尖,但我们什么时候怨天尤人过啊?那可都是你们这帮老娘们儿干的事儿!”  “你说谁是老娘们儿?”钟雅怨魂顿时怒了起来,冷嘲热讽的说道:“还你们男人,你们现在有个男人样子吗?跟个半大小子似得,丁点儿主见都没有,有脸说自己是个男人,你还真好意思啊!有能耐,你别去指望顾青来帮你啊!”  刘航一阵语塞:“你这也太不讲理了,顾青和你们能一样吗?”  钟雅怨魂冷哼着:“怎么不一样了?她难道就不是一个老娘们儿了吗?”  “她……”  这时,床上的手机响起了振动铃声,打断了刘航继续要说的话,刘航从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苏若打来的。  钟雅怨魂当即又冷哼一声:“这又是哪个老娘们儿啊?”  刘航一脸黑线,他算是彻底败给钟雅了,“行行行,是我说错了好不好,你们都是能顶半边天的新时代女性,我们男的自愧不如,更不该还死抱着大男子主义不撒手。”  “哼!”  钟雅怨魂重重哼了一声,这才饶过了刘航。  刘航接了电话,手机那边顿时传来苏若软软的声音。  “啊喽哈,航哥,你还在不?”  刘航暖声笑道:“我还能上哪去啊?”  “嘿嘿,我还以为你又要跑丢了类!”苏若声音懒懒的说:“你猜我现在干嘛呢?”  刘航听得出来,这丫头的心情似乎不错:“你不是在一直睡觉呢吗?”  “你怎么知道啊?”苏若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可还在床上躺着呢!”  “我从洋洋那问了你的情况。”刘航笑了笑:“这一觉睡的怎么样,没有再做噩梦了吧?”  “没有了……”苏若在电话那边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说:“感觉睡的美美的,这些天的苦没白吃,起码让我体会到了原来睡一个饱觉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  刘航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别人的话声。  “小若,你醒了?真是把人吓死了……”  苏若急忙向刘航解释说:“航哥,过两天我就去找你玩儿,先这样了啊!”  电话就这样挂掉了。  刘航听到她那边有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一直在担心苏若的亲人,从声音来看她确实是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  就是不知道她的伤魂之症,需要休养多久才能康复,而镇煞符又能够起多久的作用。  ……  ……  傍晚时,老爸刘邵青喊刘航下楼吃了晚饭。  老妈今天彻底罢了工,所以晚饭是老爸动手做的,一盘辣椒炒蛋,一碗米饭,简直的甚至有点粗糙。  刘航闷着头吃饭,没敢发表什么怨言。  晚饭过后,刘航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认真感悟起顾青所留自己神魂中的神识烙印,这次他摆正了心态,摒弃主观杂念,不再急于研习神兵护体符箓,而就从九十六字基础灵文开始,一遍一遍的感悟着其形其意。  眼下不奢求能够灵活运用它们,只求能够将这九十六字灵文完全吃透!  随着顾青的声闻感悟在释解其义,刘航也渐入了形神安定的定境中,他完全沉浸在了灵文法言的世界里,  ……  ……  绿荫树木簇拥着一片白色建筑,浓浓的一股欧美系建筑风格,花圃、绿地、鸟儿的鸣叫、安详的雕像、泊泊的喷泉、悠扬的钟声……  整片园林教堂看起来是那般宁静而美好,令人不自觉的心生向往。  教堂正殿中,身披黑袍的教堂司祭正在逐一点亮着蜡烛,他很年轻不过三十来岁,他的神态淡然而虔诚,然而当他的眼神扫过神殿上的十字架时,却流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嘲讽之意——那为救赎世人之罪而受难的耶稣,却并非他的信仰。  “谁让你们自作主张向刘航出手的?”  厉声呵斥,回响在教堂内。 后天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35章 后天  在教堂司祭身后,另有四位身披灰色袍子的人,正一脸冷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华桐以及另一个同行的孙家人。  脸上挂伤的孙华桐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解释道:“我们本来就是想去问他点事情,可谁知道那狗东西不配合还就算了,竟然还敢张嘴骂人,所以我没忍住才出手教训了他一下。”  其中一位身披灰袍的人瞪了瞪眼:“我们是在问你这个吗?”  孙华桐脖子一缩,急忙闭嘴。  “孙天宇,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的,就施阴煞杀人呢?”  跪在孙华桐身旁的孙天宇,一脸无所谓的说:“不过是一个小杂鱼而已,杀了又能怎么样,又不会有谁知道是我动的手!……而且,这刘航明显跟那个什么女人有接触,留着他也是个碍眼的东西,倒不如顺手杀了省事。”  “真是胡闹!”  “现在的小孩啊,有点能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天宇啊……”另一位身披灰色袍子的老人走上前去,站到了孙华桐、孙天宇的身前。  这老人看面容,年龄约莫有七十岁上下,他脸上的皱纹很深,有着许多的老年斑,一头白发更像是了无生机的枯草,然而他浑浊的眼睛中却隐隐透着异样的光亮,本应年迈的身体却诡异的有着明显不输年轻人的稳重感觉,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老当益壮了。  孙天宇在这老人面前,收敛起随意的神情,十分尊敬的叫了一声:“爷爷……”  老人和蔼的笑着:“现在是敏感时期,你做事情不该那么莽撞,杀了那刘航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万一因此为你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可就划不来了。”  孙天宇不以为意的撇着嘴:“那个驱邪捉鬼的野路子,还只是个女人,她有那么大能耐吗?”  “不要小看那个女人,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而且很可能有着什么来头!……总之,小心一点不是坏事,你以后也该收敛些性子,不要辜负了神仆大人对你的期望。”老人和颜悦色地告诫着,可转而看向孙华桐时,老人脸上冷色渐浓:“华桐,你为了给富成报仇,也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这又是盯梢,又是跟踪的,没少麻烦吧?”  听老人这么一说,孙华桐的身体不由得颤了几颤,他赶紧解释道:“大爷爷,我这是为了追查那个女人的下落啊,并不是……”  “你还要狡辩?”老人冷冷说道。  孙华桐本来想好的说辞,都被噎了回去,要说他没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他心中恐慌不已,再没有了狡辩的勇气,所以只好默认了下来。  老人见此,也就不再多问,转身看向了还在不断点亮蜡烛的教堂司祭,“小外甥啊,他们两个你准备怎么处置?”  教堂司祭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微笑道:“既然刘航没死,那他们两个也不算坏了事情,小惩大诫一下就行了,全听大舅的安排吧!”  被阴煞袭魂的刘航竟然没死?  这话听到孙华桐以及孙天宇的耳朵里,一时间让他们震惊的无以复加,这怎么可能呢!  “那这样好了,天宇这阵子就在神殿里继续进行信仰的修炼,暂时不许再外出,至于华桐……”老人看着孙华桐,眉头微皱:“既然你已经成了个笑话,索性就把这个笑话好好的演下去,老实呆在医院里住院,或许还有用到你的时候。”  孙华桐心中一惊,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所谓的笑话是什么意思时,就见老人伸手一弹指,虚空中骤然凝聚出一股无形之力,向着他受伤的小腿激射而去。  清脆的几道骨裂声响起,汹涌的剧痛顿时袭来——  孙华桐倒吸一口冷气,抱着自己的小腿痛苦的趴在地上,剧烈的疼痛甚至要撕裂了脆弱的神经,可他强咬着牙关愣是没敢叫出声来,冷汗霎时间布满了他的额头。  孙天宇担心的看了身旁的孙华桐一眼,这时候同样的也没敢出声。  老人淡淡又道:“你们两个下去吧!”  听到这大赦一般的声音,孙天宇急忙起身,扶起脸色发白的孙华桐后,两人向着教堂外一瘸一拐的走去,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现在谈谈正事吧!”老人先后看向其余人,视线最终落在了身披黑袍的教堂司祭身上:“小外甥,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开启献祭仪式?”  司祭若有所思的沉吟着:“我想再等等。”  “为什么还要等?”另一位身披灰袍的人不解的问:“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你还要再等等?你究竟在等什么?”  “神仆大人今天可发来了询问,对于我们的拖延,他已经很不满了!”  司祭叹了一口气:“有那个女人在,我总觉得有层危险阴影笼罩在我们的头上,一旦开启了献祭仪式,她怕是就会针对我们动手了,所以我才会这么小心谨慎,毕竟这件事的成败可关系着我们的生死啊!”  “真要硬碰硬,我们也未必就怕了她!”老人浑浊的目中闪过一道厉芒:“总是这么受制于人也不是办法,既然她在等那么一个时机,我们就给她一个时机,借此一举除掉她,才能真的没了后顾之忧!”  其余三位身披灰袍的中年人,纷纷点头赞同老人的话。  司祭想了想,也觉得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说道:“那好吧!各位明天开始准备一切仪式事宜,后天在神殿内正式开启献祭仪式。”  身披灰袍的四人闻此,脸上都浮现出难抑的兴奋之意,确定好接下来的事情后,所有人先后离开便各自去做安排了。  ……  ……  在形神安定的状态中,能不能入定境,这是一道门槛,能做到心神清明,不为杂念所扰,这说易也易说难也难,完全取决和考验一个人的性情。  而刘航因为有顾青神识烙印的指引,所以进入那种状态要简单的多。  刘航沉浸在灵文法言的研习中,尤其是那道神兵护体符箓的构造,以及顾青声闻感悟所提及的一切,都被他一遍遍的重温着,直到烂熟于心为止。  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刘航在经过仔仔细细的研究过神兵护体符箓的构造后,突然有种明悟,他不应该完完全全按照着顾青所留的这道符箓去画符,因为她施符术所用的是自身法力,而并非借法施为的,所以构造符箓的灵文肯定有所不同。  而自己如果想要成功画出这张神兵护体符箓,就必须从基础灵文中稍做些改变。  那么,该怎么改变灵文基础,重新构造这张符箓呢? 符成 - 阴阳眼:神差 - 今离殇   第36章 符成  刘航回想起顾青神识烙印中所提及的灵文变化,然后根据自己对灵文所代表的字义理解,开始尝试改变灵文之基。  刘航于脑海中拟出一个符箓模型,先后尝试了数种基础灵文的变化。  可是,每一次经过基础灵文变化所重新拟出的神兵护体符箓,都让刘航心生怪异,百般的不自然,那种感觉就像是符箓失去了灵性一样,极其的不协调。  刘航深思着,他想不通这其中的症结究竟在哪里……  许久过后,刘航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灵文法言乃是一体,而他所拼凑而出的四不像符箓,已经从根本上破坏了神兵护体符箓的整体结构,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他所改变的构造整座符箓大厦的灵文之基,只要稍有一丝偏差必然引起大厦的倾倒,那么符箓自然也就失之功效了。  照这个思路来看,那么就唯有从基础灵文法言起,重新画这道神兵护体符箓了。  可若想重构符箓,不但要通晓灵文其形其义,还必须彻底了解灵文法言的运转变化,唯有此才能谈得上从基础去改变。  刘航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忘我的凝神感应着顾青所画的神兵护体符箓。  “弟子顾青,奉请祖师神威加身,辟邪除魔!”  就在刘航更进一步的深入定境中时,他在神兵护体符箓里突然感应到一股莫可名状的伟力,并在同时出现了顾青的话声——刘航当即意识到,这是顾青施符法时所感应的祖师神威之力。  而这时,神兵护体符箓在刘航眼中也起了变化。  不——  倒不如说,是刘航突然窥见了符箓的灵文法言之运转变化。  这感觉就像是因视界不同,所以看待事物而起了分别,就像常人看的是水中游鱼,而有些人却看的是鱼在水中,甚至于是鱼如何能够存活于水中,也像是常人看见美味佳肴,想的是味道如何、好吃与否,而有些人想的却是,它是经过何种工序以及如何制作而成的。  此刻在刘航的眼中,那灵文不再是灵文,而是真真切切的一种语言,与之沟通的是另一端无尽神秘之处。  刘航凝神探究而去,尝试着与那股伟力联系。  就在那么一个触碰间……  蓦然,一股极为宏大而磅礴的神威降临在刘航的脑海中,它回应着刘航的感应,冷眼旁观地审视着刘航的神魂。  此时的刘航只觉心神莫名恐慌到了极点,就连神魂都在本能的颤栗。  在那神威面前,刘航只觉自己柔弱如草芥,渺小如蝼蚁,它并无情绪也并无任何恶意,然而就是那一个无私无情的眼神,却令刘航本能的惊恐到了极点,那是身而为人、生来就对死亡的本能恐惧。  是的,刘航深刻的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怖阴影!  无从摆脱,无从挣扎,甚至就连动念的力气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忐忑和恐慌。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煎熬,近乎静止。  刘航只觉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那股宏伟的神威看了透彻,无论是身体、内心、乃至思想、甚至是记忆,在这神威面前都无所遮拦,不单如此,伴随而来的还有种种拷问之意。  并非是那神威的拷问,而是刘航对自我的拷问。  是否行恶事;  是否欠世人;  是否乱因果;  是否为邪魔;  ……  这种自我拷问是无从欺瞒的,它是源于本心的自我答复,对于一世所行的自我判定,一切的一切都真实的反应在神魂中,看在神威的眼中。  时间过去了很久,又像是仅仅只过去了一瞬。  刘航突然觉得心神一松,濒临死亡的感觉随之不见,他这才反应过来那股宏伟神威已经收回了审视的目光。  刘航心惊胆战的松了一口气,再看那股神威正疑惑的望着自己,无须言声,自有一道神念浮现在刘航的神魂中,说明了其意:“因何而扰动天师神威?”  刘航急忙收拾下震惊不已的情绪,极其恭敬的在脑海中答道:“因修习符术,所以斗胆相借祖师神威加身。”  那股天师神威的疑惑之色更浓,又有一道神念浮现:“你尚不是传法持戒的顾家弟子,如何能修习顾家符术?”  刘航知道它所指的是自己并没有经过顾家传承仪轨,所以不假思索的答道:“因外有邪魔宗教为祸,所以受顾青临危传法,为的是能够相助她驱邪除魔,还望祖师明鉴。”  那天师神威闻此,审视之意再度扫过刘航的神魂,只不过这次极快的便一闪而过。  刘航只觉得这股神威像是再次翻看了一遍自己的意识记忆一般,然后又听得它传出一道神念:“未拜师授戒却传法于人,有违祖规,乃修行禁忌,念其是不得已而为之,遂暂不降天罚。”  暂不降天罚?  刘航心下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早已不在了的顾家先祖竟然还有这神通广大的本事,竟可以监察和惩戒后辈子孙的行止啊!  这时,那天师神威又传来一道神念:“刘航,你可愿拜入顾家门下,持戒修行天师一道?”  听得神念中的问话,刘航急忙向之跪拜,十分恭敬答道:“弟子刘航,愿拜入顾家门下,持戒而修行。”  天师神威传来一道像是满意了的神念:“暂记你为顾家挂名弟子,破例允你修行符术,但来日务必补足拜师授戒之传承仪轨所缺。”  刘航随之拜谢,以心诚之念,接连磕了三个拜师响头。  受礼过后的天师神威不知消失于了何处,宏伟而磅礴的威势也随之不见踪影,刘航愣了一愣,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仍处定境之中,脑海中顾青所画的神兵护体符箓仍旧半悬于空,她的声闻感悟也在还不断的详解着这道符箓。  之前发生的一切就似是场恍神的梦,让刘航觉得那样的不真切。  稍愣片刻,刘航凝神感应向神兵护体符箓,体会着其中灵文法言的变化,突然之间,一点灵光迸于心间——刘航竟隐隐感觉自己通晓了其中变化,并在眨眼间,以灵文为基法言为骨,重构出了一张神兵护体符箓!  刘航抓住这一点灵光,而后猛然睁眼,它起身走向学习桌旁,按照脑海中所现,提笔画下那道自己重构的神兵护体符箓。  几笔勾画灵文,书下法语之言,动作未有丝毫凝滞,竟有种浑然天成之感。  接下来是最后一步,言出即法——  “敕令奉请神兵护体!”  刘航目含迫人之威,低喝而出。  只见K4纸上所画的符箓泛起淡淡金光,一股宏伟的天师神威凭空降临,附于符箓之上,黑油笔所画的灵文笔迹在经过祖师加持之后开始渐渐变色,直到金光敛没符中而笔迹变为深褐色时,符成而止。  成了!  刘航看着自己所画的神兵护体符箓,欣喜不已。  可高兴劲儿才刚上来,身体中另有一种奇特的异样出现了,那感觉怪怪的且一闪而逝,刘航就觉得身体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凭空抽走了一般。  “还真是现场交易啊,一点儿都不带拖欠的……”  刘航苦着脸,心里腹诽了一声。  刘航画符借法所耗的是自身财运,这是他之前久经考量过后唯一可以接受损耗的东西了,所以那被抽走的东西也铁定是财运无疑了。  不过嘛……  刘航拿起莫名有些重量的纸张,看着那道神兵护体符箓,心满意足的想道: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嘛,所以这牺牲还是值得的!  “你竟然画成了?”  突然,一个悠悠荡荡的声音从身后飘荡而来。  刘航被吓了一跳,转身的时候把椅子都给踢到了,他这才发现,一身惨白的钟雅正站在窗户边,有些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显恐怖之相,而屋外朝阳初升不久,显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不过短短十来天的功夫,钟雅竟然有能力现行而出了?  这一点大大出乎了刘航的意料,他也不知道她的阴神之伤是不是好的差不多了,不过看她的神情,并不像要害人的样子,所以刘航装作没有在意。  刘航一脸黑线的冲她说道:“你们鬼就不能不这样吓人吗?这都什么鬼癖好啊!”  钟雅没有搭茬刘航的问话,她眼中有些紧张和恐惧的看着刘航手中的神兵护体符箓,又问道:“你怎么可能画的出这道符呢?”  刘航扶起椅子,有些小得瑟的说:“不赖吧?其实也都是靠运气啦!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哈哈哈……”  钟雅沉默的看着刘航,眼神很是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扶起椅子后,刘航将神兵护体符箓对折,揣进裤袋里,然后这才看向钟雅说道:“钟雅,我相信你的心已经有了变化,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但我真的由衷的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怨恨!……你因林涛而死,但也因林涛而没有魂飞破散,这冥冥之中未尝不可说自有天意,我只希望你,千万别浪费了这个回头的机会,毕竟下一次可就真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钟雅听到这番话,眼中波光闪动,她微垂下眼帘看向别处,她在沉默着在犹豫着,悲伤涌来,那是无尽的凄苦之意,可紧接着又被怨恨掺杂。  不甘、痛苦、难舍、愤怒……  种种情绪不断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团麻,是因林涛而不断纠缠难解的乱麻。  刘航没有催促她,静静的等着她的答案。  过了好一会,钟雅抬头看向刘航,交织的情绪已经不见,留下的是认真的脸庞:“我想见林涛。”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