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万恶之源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叫李离风,今年二十一岁,高中后就毕业混迹江湖;至于本人是何方人士因为现在工作的性质暂时不便透漏,一旦泄露天机,轻则全身溃烂,重则天打雷劈。 从事现在这个职业十年,十年来的经验,遭遇如今全部记录下来,以警示世人。 从业前我唯一的特长是好吃懒做,所以高中毕业后理所当然的成了无业游民。 家里不要我了,父母见了我骂我是小畜生,于是我远赴千里背井离乡,开始穷游世界。 我刮过彩票,也买过双色球,结果时运不济,满天神佛都不鸟我。 我一个月也打三天临工,后来没钱了,打麻将也从一块钱的码打到了一毛,打一毛的麻将财神爷爷也不关照,我也一样没有打过一群年过半百老头老太太,他们轮番上阵把我所有家底从十二块八变成了三块七。 我清楚的记得,十年前那天晴空万里,我踌躇满志的从家里出了门,至于家是什么家,对于我来说,能躺下的地方就是家。 那天我指天发誓的说今天要是再赢不了,我特么的挨雷劈! 结果,真就劈了! 于是十年的职业生涯开始,这是一段荡气回肠的旅途,可圈可点可歌可泣。 那天我又输了,人一旦倒霉放屁都能崩出翔来,三个年纪加起来超过一百八的老头老太太把我的三块七赢光了,我还倒欠了两毛,果然人老成精这个道理,还真的有道理。 打麻将鏖战了三个多小时,去的时候晴空万里,回来的时候瓢泼大雨。 这两个月我家在桥洞下面,家里环境可以,通风透气,家里只缺门窗。 我很饿,连鼻涕都舍不得放过,又好冷,回来全身湿透,衣服裤子全部脱来晾到一边,我钻进枯草堆里蜷成一坨瑟瑟发抖。 桥外面风雨飘摇,电闪雷鸣,突然一道雷劈了进来正中中央,我确定我糊了,糊的还是单吊幺鸡。 老天,好多年了,许愿从来没有灵验过,今天许愿突然灵验了,看来礼拜一不能发誓。 这道雷把我劈懵了,恍恍惚惚中有两个人过来,拿钩子钩住了我的脚后跟,如同拉宰好了的生猪。 我感觉不到疼痛,实在神奇,那两个人头上戴着尖尖帽,衣服一黑一白。 “哥们儿,停,停,再这样磨下去就没了。”我心里焦急,趴在地上让他们这么拖,珠穆朗玛峰都磨平了。 他们不理我,走起路来双脚不沾地,走得比高铁还快,两边的数影飞快的后退,只能见到残影。 “本来就被雷劈得没了。”穿黑衣服的回了一句。 “范兄,不必理他,赶路要紧。”穿白衣服的说道。 “勾魂千年,很少见这种人中败类,鬼中垃圾,不如我们歇下来先修理他一下?”黑衣服的说道。 “也好!”白衣服的应了一声,两个人就停了下来。 两个人停了下来,我感觉两条湿湿粘粘的东西在我身上游来荡去,我一翻身,差点被吓死过去。 这两个人舌头好长,长到垂到我的身上。 “鬼?”我疑惑的问道:“就算是鬼也不不能舔我,我不是那个。” 我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在梦里我胆大包天。 “你也是鬼!”黑衣服的说道:“神话故事都没看过,黑白无常都不认识,看来你这揍挨得不冤!” “范兄,动手,不打脸就好了。”白衣服的人狠话不多,一哭丧棒直接抽了下来,“啪”地一声,我低头一看,一条血槽就出现了。 “啊!”我反应向来不是很快,挨了三下才叫出第一声来,这个痛感,比我妈小的时候拿藤条揍我痛得还要厉害,简直是钻心入骨。 “不孝,不仁不义,还不是男人…”黑无常边打边骂,白无常是文明人,他不出声,默默配合黑无常双打。 “唉,啊,哟…凭什么说我不是男人?”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们也不停手,低头看了下,全身上下除了脸面,再也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但我不服,别的我都认,但他们凭什么污蔑我不是男人。 “都劈得连一点都没留下,还是男人?”黑无常“嘿嘿”一笑,收起了他的哭丧棒。 “还偷了狗骨头!”白无常又一棒下来,终于说了一句话,打完这一棒也停手了,两个人都打够了。 我眼泪都快流干了,两个老鬼居然把我拉到了闹市,从十川拉到了下海,一路拖了两千公里。 拖过来也就算了,关键是还光着屁股在广场接受他们的鞭笞。 我四处看了看,霓虹闪烁人来人往,羞耻之心涌上心头,我一把捂住了私人地方。 “你是鬼,他们根本看不见你!”黑无常冷冷的说道:“真丢鬼脸!” “哈楼,楼可,楼可黑儿!”我朝四处大喊,终于发现黑无常没有骗人,这个世界从此没有我。 “上路!”白无常说道。 “去哪里?”我问道。 “地府!”白无常回答。 “地府在哪里?”我又问。 “丰都!”白无常答道。 “你们两个毫无人性,丰都他妈的在十川,你们把我拖来下海,如今又拖回去?你们还是不是人!”我仰天流泪。 “你罪大恶极,游街。”黑无常说道。 “我一没杀人放火二没有打家劫舍三没有坑蒙拐骗,怎么就罪大恶极了?”我觉得太不公平,哭喊道:“到了地府,我要投诉你们颠倒黑白,滥用私刑!” “不孝就是罪大恶极。”白无常冷冷的说道,我尽然无言以对。 我接受了现实,黑白无常又把我拖了许久,所谓丰都到了。 黑白无常嘴里的丰都,居然是深山里面一间破败的土墙瓦房,我怎么也想不到丰都居然跟我家茅房一样。 “牛马,牛马。”黑无常居然站在门口敲门,敲门声三短一长,关键是那门烂了三分之二,我想笑又不敢笑,怕挨打。 “来了!”一匹马从山坡上跑了下来,嘴里嚼着草,跑到几个人面前一摇头,身子还是马的身子,头变成了牛头。 “呸,这草真难吃!”牛马对着茅房念起了咒语,突然茅房里面金光冒起,把整个茅房映照得蓬荜生辉。 “地府之门打开了,下去吧!”黑白无常直接把我丢进坑里。 第02章 地府外围治安仔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被黑白无常丢下来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了,我钻了茅坑。 茅坑仿佛无底深渊,深部见底,我一直在往下落,生前的记忆被剪成碎片在脑海里逐一涌现,就跟看岛国的电影一样,只是不能暂停,也不能重放。 别了初恋,别了我幼儿园五岁时候的女朋友! 过了好半天,我终于着地了,黑白无常比我先到,看着我摔到地上也不接一下,摔得我七荤八素。 “小狗子,出来接客了!”黑无常叫道。 一个头上长了角的狗跑了出来,在我面前如发情一般喘气,这狗仿佛被阉割过一般,分不出公母来。 “姓名?”狗子问道。 “李离风!”黑鬼回答。 “年纪?”狗子又问。 “二十一。”黑无常答道。 那狗子问完不再说话,低着头拿出一本书在那里翻,边翻书边用狗蹄子蘸口水,翻了好半天才把那本书翻完了。 “范兄,谢兄,你们是不是拿错了人?”那狗子问道。 “你有没有看错?”黑无常问道。 “这都能看错,我岂不是瞎了狗眼?”那狗子说道:“汪汪,你们两个完蛋了,现在地府主抓工作效率,阎王爷知道了肯定是要重重处罚的。” “真的抓错了吗?”白无常看着黑无常问道:“你是不是上班的时候又在打瞌睡,叫你天天一门心思全放到孟婆身上,现在把我也害惨了。” 黑无常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手机来,播放起语言留言:“目标,李林峰;坐标十川,年纪二十一岁,死因天打雷劈。” “你是不是叫李林峰?”黑无常歪着头看着我。 “我叫李离风,不叫李林峰。”我觉得我太冤枉了。 “你其实可以叫做李林峰的吧。”黑无常又说道。 “这个坚决不可以,名字是父母给的,乱改名字就是不孝!”我坚持道:“你们把我打得这么惨,一路上连子孙根都磨平了,我一定要投诉你们。” “兄弟,要不我们商量一下,我们把你再送回去,给你一点补偿怎么样?”白无常说道。 “什么补偿?”我觉得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反正打也挨了,痛也痛了,有点补偿也不错,要能给我点钱让我好好享受享受生活,那也不是不可能。 “我给你补偿十亿!”白无常道。 “十亿?”我心花怒放,别说十亿,就算是十万,我都觉得可以商量。 “对,十亿冥币,这是我最近几百年来所有的积蓄了。”白无常哭丧着脸说道。 “冥币,你让我一个有为青年花冥币?”我哭笑不得。 “我帮你存到地府中央银行,你以后你下来就直接可以用了。”白无常说道。 “你们逗傻子呢,以后下来一过奈何桥,一碗孟婆绿豆汤喝下去连密码都忘了,这钱就又都泡汤了,我不干!”我觉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聪明过:“何况你们把我送回去,就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藏在老家八十块一个的老婆都得守寡!” “我们查过你没有老婆,你小子连鬼也骗。”黑无常说道。 “塑料的老婆。”我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种。” “那怎么办?”黑无常说道:“要不然我把你送上去,再给你个编制怎么样?” “什么编制?”我窝囊一辈子,要是真有个堂堂正正的工作也不错。 “地府稽查队!”黑无常说道。 “那又是什么?”我问道。 “地府工作量大,一些孤魂野鬼不愿到地府报道,还有一些妖魔鬼怪违反规定,时辰到了也不来报道,我们忙不过来也需要人手。”黑无常说道:“所以我们在人间也有工作人员替我们工作。” “那是什么职位,是神仙编制吗?”我心里想,混个神仙当当也不错。 “这个入不了编制,只能算外围人员。”黑无常说道:“不过我们有任务考核,如果你工作表现突出,我们会给你推荐转正。” “你要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办法了,我们也只能受罚。”白无常说道:“你赶紧决定,不然时间拖久了,你身体腐烂了就是我们也没办法。” 说了半天我根本没得选,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 “等于我就是个地府外围治安仔呗!”我说道:“那就干吧,总比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要好。”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送他回去吧!”黑无常说道:“有一点你要记住,你只能等入土之后再还魂,免得吓坏了别人。” “怎么还魂?”我问道。 “这个我们安排好了,你到时候直接跳到自己身上就好了,你转过去。”黑无常说道。 我转过身去,黑于常掏出印章盖到我屁股上面,我扭头看了看,是“还魂”两个字。 “走!”白无常说完架住我的胳膊,黑无常架住我另外一只,又开启了暴走模式;这回毕竟不是游街了,一不留神我就到了我家门口了—老家,十川! 我一转头,发现那两个死鬼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家在办丧事,我躺了板板。 我赤身裸体躺在板板上,村里的马老二正帮我穿九夹七层的寿衣。 我们村里有规矩,人走了寿衣是由后人的媳妇穿,可是我还是黄花大渣男,所以只能是到外面雇了人来穿,灵牌也是雇的人来端。 “可怜的娃儿啊,鸡鸡都遭劈没得了!”马老二一边帮我穿寿衣一边碎碎念:“你说你啷个嫩个背时嘛,媳妇儿都没有说哟!” 我的父母在旁边抹着眼泪,马老二帮我穿好寿衣后帮忙的进来一起把我抬到棺材里。 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看见伤心的父母满是愧疚。 家里请了地理先生看了日子,要三天后才能下葬,这三天村里的人吃饭都是我家包了,连七十岁走路都费劲的老太太都来了。 这几天白天音响里放着哀乐,还有乐队表演,搭起个棚子几个三四十的老妇女载歌载舞,仿佛在庆祝我死得好。 晚上锣鼓一敲一夜,天天还有人唱孝歌,也不问问我这个鬼愿不愿意听。 三天很漫长,我处逛逛看看,把以前我想看又看不到的,该看不该看的都看了一遍,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鬼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也长针眼。 第03章 贾老三的杂耍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三天后后山多了个小土包出来,我就躺在那里面。我从清晨等到了中午,终于等来了一个人,那人二话不说上来就开始刨坟。 这人身穿了一件蓝色西装,三伏天里把西装上的七八颗纽扣全部扣了起来;他下半身穿拖鞋配着有风骚斑点的短裤,看来主打是冰火两重天。 那人的活干的很是熟练,只挥了几铲便将我从棺材里拖了出来,口中还带着骂声:“靠,真他妈的臭!” 这就是一个傻冒儿啊,老天!大热天的死了三四天了难道还想让我保持新鲜不成,棺材特么的又不是澳柯玛。 估计我都快烂了吧,就算做个娃娃出来也是个四处漏气的次品,估计找个补胎的都补不好了! “你继续死啊,魂飞魄散了我也好回去交差啊!”那人几个动作又把坟堆拱了起来,熟练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农民工出身。 “说你呐,站那里别动!”那人说着倒拖了我一只脚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他走近了我才发现这货竟然长了一张高度变异的脸,眼屎糊住了大半边脸也不大好判断他的年纪,只是懒从花白的头发看,大概是五十上下的样子! “我发型好看吗?刚整的,名字叫一匹瓦!”那人望着我说道。 “你在跟我说话?”我拿手指着鼻子问道:“你能看得见我?” “不是跟你说我跟谁说?”那人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喷剂来,对着我的尸体从头喷到脚。 “烂了没?”我比较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烂透了!”那人把我翻过来又喷一遍。 “烂了还喷这个防腐剂有个毛用啊!”我比较疑惑,这人脑子多半是有毛病。 “你自己看看,防腐剂有这牌子的吗?”他把瓶子举起来说道:“走遍天下,打抱不平!” 我抬头一看,枪手!搞半天这是喷的杀虫剂! “当着我的面,偷我的尸体,这不太好吧?”我望着他,鬼也是有脾气的。 “就这堆烂肉,老子还懒得跑这么远来弄呢,老子是来让你还阳的!”他皱起了眉头:“只是这堆东西要怎么弄回去呢?” 弱智啊!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说道:“电影里面运尸体都是分开一块块运的!” “这主意倒是不错!”那人拿起了身边的铁锨,扒了我九层七夹的寿衣,一下下地往我尸体上猛戳,我的心弦随着铁锨的起落猛颤,头下来了,手脚也分了家,尼玛,太残忍,太刺激了! “我叫贾老三,省得以后你跟人讲故事的时候老是他啊那人的不方便!”那人…贾老三一边说着一边将我的尸体扔进了麻袋。 “你拿我尸体做啥?”我连忙问道,再不问他收拾好了就该走了。 “老子说了要帮你还阳,你要老子说几回?”贾老三一脸的凶相。 “我不想还,你还是走吧,我的身体就算送你了!”开什么玩笑,把老子戳成这个样了还鸟的个阳啊,到时候我不是一半在厨房吃饭一半就可以到茅房蹲坑? “真的不还?” “不还!” “那好,你晒太阳晒死去吧!”贾老三拿了铁锨转身又回去打算挖坟。 “嘿!” “干嘛?” “能换个身体还阳吗?”我弱弱的问道,说不想还阳是假的。 “不能,换了身体后契合度不高,到时候只要你听说过的病你都能染得上!”贾老三表情严肃,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那妇科病也行?”我就不相信妇科病也能染上。 “一样的,一切皆有可能!”贾老三说道。 这老头家的电视一天就净放广告了,我如此猜测,但仍旧还是抱了一丝希望问道:“我都一坨坨了,也能还?” “能,便是你车祸扁掉的脑袋也能拍圆了!”贾老三说得肯定,我也相信得莫名其妙。 我长出了一口气,世界上既然连鬼都有,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身体是以灵魂为引的,灵魂是什么样身体就是什么样!”贾老三说道。 我不争气的哭了。 “哭个熊,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儿!”贾老三皱眉呵斥道。 他居然呵斥我,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呵斥我! 我默默的提起裤脚,两只脚上十个脚趾全没了。 “没脚趾头怕个啥,照样活蹦乱跳!”贾老三依然是嗤之以鼻,态度十分恶劣。 “走吧!”贾老三抗起了麻袋,回头看了看躲在树底不敢出来的我,又把麻袋放了下来,嘴里说道:“忘了你是个见不得光的玩意儿了!” “你才是个玩意儿。”做鬼也是要有尊严的。 “我说错了,你是个不干净的东西!”贾老三纠正了过来,还不如不纠正的好,我宁愿我自己是个玩意儿,至少干净。 其实他这样说是没错的,我们以前都把鬼叫做不干净的玩意儿,我也认了,不然惹得这老头儿不高兴了我就只有晒太阳的份儿了。 贾老三又摸出一瓶喷剂来,我猜错过一回,就绝对不会再猜错第二回,要不就是智商堪忧了,所以我很坚决的不猜了,我问他:“这个东西有广告词吗?” “有啊,洗洗更健康!”贾老三拿了喷剂劈头盖脸对我喷来,我闭上眼猜了好半天,这个广告我后来百度才明白是宣传的什么东西。 贾老三将我全身上下都喷了一遍,捡起寿衣递向了我,我满心都是疑惑,伸手一抓,这回却抓实在了;穿这衣服很是费事,几个人做的事硬是让我一个人完成了,我低头一看,连带子也系得齐整,并没有错乱,贾老三最后把帽子也扣到了我头上。 “走吧!寿衣本来就适合阴魂,并不排斥,也可以挡挡太阳!”这回贾老三没有废话,头也不回地向前面走去。 我忐忑地跟在贾老三屁股后面,我始终想不明白,我他妈到底算是鬼呢还是算人! 太阳我也不怕了,静下心来我才发现,我走路的时候竟然两只脚都没有沾地,虚空而行,这让我好一阵得瑟,贾老三一瓢冷水就将我泼醒了:“你以为能飞就很牛气?这代表你受这世界排斥,代表你是个无根之人!” 我伸手摸了摸,果然是无根之人,我又忍了。 我没有问贾老三我们要去哪里,反正去哪里都无所谓,只是我恨他用我去赚钱,跟耍猴一样的去赚钱。 我们两个的组合够奇葩的,贾老三背了一麻袋尸体在前面走,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往前飘,这老东西也不会避讳行人,路过人的都觉得诧异,怎么会有衣服跟着这个人飘啊? 贾老三还偏偏挑人多的地方停留,最后索性找了个人最多的地方停了下来。 “独门密术,想看表演的五元一位,我可以让他给你们鞠躬磕头!”贾老三开始要钱,他这一身打扮倒是像极了漂泊江湖的奇人异士。 还真有人给钱! “转一圈!”贾老三对我说道。 老子懒得理你。 “配合一下了,收钱了二一添做五!”贾老三低声说道。 “二一加起来那是三,你二姨才跳舞!”我还是不甩他。 “三七?”贾老三感觉他下不来台了。 我转了一圈,表演就结束了。 有人不干了,大声喊道:“老头儿,你不厚道啊,五块钱你就表演了几秒钟!” “你们见过这么高级的杂耍吗?五块还贵,平时就是五万我都不带演的!”贾老三一把把我扯过去提在手上就走:“告诉你们,我使用的是五方御鬼大法!” 围观的人哪里能相信他的话,吵吵嚷嚷不停。 “这样吧,我再表演一回谁来掏钱,这回涨价,五百块,拆穿了我的把戏我就倒赔你五百!”贾老三明显是想坑人,但是我喜欢! “我来,把戏把戏都是假的!”一个人上前掏了五百元钱塞到贾老三手里,贾老三又对着我喊道:“转一圈!” 五百块里有七成都是我的,我自然高兴,这回没白死,我高高兴兴又转了一圈;那人上来又抓又捏,衣服里面都是空的,疑惑的抓了半天脑袋,手里薅下来一把头发。 贾老三又将我提到手中大步往前走,那人还是不甘心,又跑了前来。 “不服?赌一千!”贾老三真的好霸气,霸气得我连零件丟了那事儿都忘了。 “一千就一千,不过我没现金了,扫微信!”那人掏出手机来,金品质,立天下。 “先转钱,反正我一老头儿,你们这么多人也不怕我跑了不是?”不得不说贾老三的确是块做生意的料。 那人很利落的扫了微信,我又转了一圈,一千块钱又到手了。 “高人呐!高人!”围观的群众都议论了起来,贾老三甩开大步走去,只剩下那人抓耳挠腮,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第04章 庸医馆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该死的贾老三,你就算不尊重我,至少你也要把它当成肉看待啊?”我实在受不了这恶棍的所作所为,走了一天,我就骂了他二十四小时。 这老东西实在是太过份了,一路上他看见啥捡啥,什么啤酒瓶啊,易拉罐啊,废铜烂铁……,他捡起来就往麻袋里面丢,麻袋一天捡满两回,满了又倒掉重捡。 “老子扛了一麻袋尸体,不装成捡垃圾的万一让警察逮住了怎么办?”贾老三根本不理会我的抱怨,依然不停的捡垃圾。 “有人的时候你捡,没人的时候不捡不行吗?”我只能让一步,说实话真要让警察逮住了,我也不用指望还阳了。 “不行,谁知道暗里有没有人盯着我,这年头,吃饭塞个牙缝都能上新闻,我要防范于…啥来着?”贾老三忽然忘了词。 “防范于当然!”我装做有学问的样子,其实我也只记得是个什么然,至于是当然还是果然我记不清楚了。 “就是要防范于当然,我要是被抓了,家里可还有两个小的没人照顾!”贾老三累了,坐在地上歇气,随手开了一罐百事;百事摇晃得太厉害,可乐变成泡沫往外喷,贾老三直接拿嘴包住罐子,一滴都没让它漏出来。 主要的问题是明明我看见他去小店只买了一瓶可乐,半天下来他却已经连干了四五瓶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偷来的,反正动作快得连鬼也看不清楚。 “还有多远?”我问道。 “快了,就在前面!”贾老三一脸不满的说道:“同样的问题问了十几次了,你不烦我都烦!” “你同样的回答也是十几次了,你在骗鬼吗?”我也急了,这老东西居然给我喂可乐,搞得我从帽子到鞋子全都湿透了。 “这回真的不骗你,就前面,前面一个村子就是了!”贾老三从脖子上往下撮泥球,效率出奇的高,基本上他的手从后颈往前每划拉一次就是绿豆大的一粒泥球在手,“咻”地弹了出去。 “你说那活儿我真能干得了吗?”我又问他。 “不就捉两个小鬼吗,有什么干不了的!”贾老三一脸不屑。 虽然贾老三说得十分肯定,但我还是担心;要说打个把七老八十的不会武术的老太太我还是有点信心的,但是抓鬼,那可是鬼啊!我可不想刚还阳又要做鬼,死一回就够悲惨的了,搞不好还得死一回。 “你以为鬼很厉害吗,你看看你自己,跟个屁有多大的分别?你拼尽全力也顶多就是让人打两个喷嚏而已!”贾老三这样一说我就彻底放心了。 “你不是说黑白无常让你从几个死鬼里面挑一个吗,那你为什么要选我?”我承认我的问题的确比较多,但那也不怪我,问题憋在心里不问出来就跟堵在鼻孔的东西不掏出来一样一样儿的,堵得难受,其实我本身是比较沉默寡言的性格。 “那是领导决定的事,你自己问领导去!”贾老三看着我说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比较好奇,因为你除了不要脸以外还真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个老东西说什么?老子忍你很久了!”我终于爆发了,他这张烂嘴就应该拿剪刀给他剪成菊花模样,一丝一丝的;遇见这样的人,谁能忍得住不发火谁乌龟! 其实让我爆发的原因不是我受不了他的恶毒,而是他的一句话:领导决定的!我心里想着,既然是领导决定的,我还怕你个锤子啊! “你想怎么样?”贾老三竟然敢歪着脑袋看我,把六十年代老流氓的本相完全显露了出来。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一路上你净在骂我,老子现在要骂回来!”我一点都不客气,把以前从村子里骂街泼妇那里学的本事拿了出来。 当时我的风姿简直是天下无双,我左手叉腰右手平指了贾老三的鼻梁,两脚不丁不八往那里一站就开骂了:“老乌龟,老乌龟,老乌龟…” 一连骂了多少老乌龟我也不太清楚了,反正这三个字骂着顺口,可是贾老三数得清楚,两百八十二次。 贾老三说:“领导是不会摆弄你这堆烂肉的,还要靠我拼起来,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拼错位置;还有个可能就是领导有可能会让我做你的师父!” 心情在瞬间的起伏太大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如果我骂的每个老乌龟之间都拴了绳子的话,这一刻我恨不得全部都扯回来。 “三叔啊,我骂了一阵子心里舒服多了,把这段时间的苦闷全倒干净了,多谢三叔心胸广阔让我全部发泄出来,不然我可能心肌梗塞都发作了,三叔,你可真是我的亲叔啊!”我眼泪汪汪望着贾老三,反正我是不会求饶的,也断然不会拍马屁的,我这个人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把面子看得太重了。 贾老三的脸上一连变幻了好几种颜色,唯一不变的是他阴森的眼神。 贾老三可乐也不喝了,起身阴沉着脸向前走去,我心想这回他就是捡狗屎往麻袋里面装我也不管他了,事实上他还真的这么干了,老王八蛋! 先翻过了几座山,又趟过了几条河,终于到了! 河边有棵老槐树,树下面是几间土房围拢而成的小院子,很有个性,院子跟贾老三一样的老旧不堪,正中门楣上居然还有牌匾,上面写着:庸医馆! 深山老林里面开个医馆,这鬼地方离最近的一户人家都要走上两个小时,来这里看病的也只能是神经病。 我走近了一看,门上居然还用粉笔写了两排大字:每天看一个,看病看缘份,诊金五十万,不看请滚蛋! “你这里有生意么?”我表示怀疑,五十万都足够一般人放弃生命了。 “有啊,十年前有个人出来游山玩水,病发了晕倒在老槐树下面,就是我治好了他!”贾老三得意的说道。 “你还会看病?”我不敢相信,就这样比肮脏还要龌蹉的人,居然是个医生? “治病呢最主要就是对症下药,十年前那个人我只用一碗米饭就治好了,这就是医道的最高境界!”贾老三除了得意还是得意,我不明白同样是米饭,到他这里怎么就变成了五十万了。 “没什么好怀疑的,那个人是饿晕的,当然米饭也不能白吃了,这本来就是公平买卖;他不给五十万,在哪里饿晕的我还把他饿晕了放回哪里去,这个也不犯法吧,最后他给了五十万,也是心甘情愿的!”贾老三很是得意。 贾老三说得好像也有那么点儿道理,照他这样说来这应该也不算敲诈,最主要的是这么偏僻的地方,饿晕要是没人管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能想象到那人在给钱的时候心里绝对骂的是草泥马! 贾老三说完就走进了院子,院子里面一共有四间土房,贾老三进屋拖了一张竹席出来放到屋檐下面,提了麻袋把我的尸体倒在竹席上。 “以后你就住这里了,领导要明天才来,今天你负责守夜!”贾老三用王八姿态对我说。 “守什么?什么是夜?”我望着一堆破瓦烂墙,有贼来光顾是那个贼就是瞎了眼。 “随你了,反正这里老鼠夜猫多,少了零件你不要怪我就行,你把自己的东西看好就可以了!”贾老三说完就往屋里走,我想跟进去却被推了出来。 贾老三“碰”的一声关上房门,接着里面有高山流水的声音传来。 “三叔诶,你好歹给安排个屋子啊!”我大声喊着。 “四间,有间是厨房,你师兄师姐还有我一人一间,没房…了!”贾老三说话间一哆嗦,流水的声音停了下来。 “你能把我装起来不?万一这里的老鼠不怕鬼怎么办呐?”我快哭了,骂了他几句就这样整我,这是什么人呐! “你自求多福吧!”贾老三说完接着电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贾老三跟着电视里的说起了广告,声音里还透着兴奋:“荣事达,时代潮!” 第05章 重塑肉身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从窗户爬进去之后,终于明白贾老三为什么喜欢念广告了。 贾老三正躺在小床上拿了本杂志看,电视里面除了雪花基本上也没有别的东西了,那是一台八十年代的老熊猫。 贾老三被我闹了个措手不及,慌忙把杂志塞到了枕头下面,很不幸,虽然他动作很快,但还是被我看清楚了:香港杂志龙虎豹。 “三叔,兴致很高哈!”我心里不无得意。 “活到老学到老嘛,这是一种精神,需要毅力坚持的!”贾老三又从枕头下摸了本书出来,是一本纸页泛黄的中国地理,一连翻过去几页没收住手,后面新翻开的那页有沙滩比基尼和日文。 “三叔,让我跟你一起学习一下呗,你知道我自己又翻不动书的。”我也实在是无聊啊。 死老头儿不理我,这老头儿就等着我出去了再接着看,开电视机其实只是为看杂志做掩护。 “三叔,别装了,看杂志促进血液循环,预防老年痴呆,这是好事!”我说道:“再说了,这么热的天,我在你边上好歹可以降点温,说不定还有驱蚊的效果呢!” “你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哈!”贾老三笑了,又从枕头下面摸了杂志出来,这杂志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了,许多图片上的重要部分都被贾老三搓得破了洞。 “快翻页,快翻!”贾老三实在看得太慢了,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么多年过去,书都被蹂躏成这模样了,他还在仔细研究个啥。 “不想看就死远点,你懂啥,这是孜孜不倦的精神!再说了,学到东西了要总结的嘛!”贾老三很不耐烦,转过身去了。 我被骂得很无辜,慢就慢点呗,我总不能跟个老头子较真,于是我带着满肚子的委屈又凑了过去,老东西拿着杂志却睡着了,一夜就看这一页,我煎熬了一夜。 鬼是可以不用睡觉的,到了晚上精神状态更是出奇的好,总想出去溜达溜达;可怜我始终放心不下我的身体,加上做鬼来对于我来说我还是个新手,也不敢到处乱逛,保不准出门就遇见个道士把我给灭了,一夜间我守着我的身体数了十几次,每次都数到一坨不少才作罢。 贾老三说今天让就我还阳,可这货睡到十点了还不起来,房间里电视声音一直都在响,无聊的我又跑进去听了一集电视连续剧才等到他起床了。 贾老三起床眼睛也不睁开,出门到野地里溜达了一圈回来又睡了。 “三叔,醒醒了,别睡了!”我趴到他耳边边上大喊。 “快起来,外面来客人了!”我见他不动又换了一种方式,看来我的人品并不值得他相信,他直接转身又睡了。 “让我来吧!”一道声音响起,我身旁凭空聚起一道光影来,这光影越来越浓,最后由虚化实凝成了一个实体。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穿着古人服饰,头上顶了白色儒生巾,两鬓长发垂落在耳边,显得卓尔不群;脸型略长难掩他的飘逸出尘,宽袍大袖拢了他的双手,一把纸扇斜斜地从袖中探了出来,就这扮相走到街上拿个小碗,零钱你都不好意思往他碗里面丢。 “人?”我问道。 他摇摇头。 “鬼?”他又摇头。 又不是人又不是鬼,那是什么呢?那只剩下一种了,我脱口叫道:“阴阳人,哈哈,这回错不了!” “怎么,换身衣服就不认识了?鄙人谢必安受职阴司,任十方拘魂总督、掌拘魂令、享人间香火,算得上是一名三节小神!”谢必安丝毫不怒,这份被人调侃一点不动怒的胸襟就让我崇拜不已,简直比王八还要乌龟! “嘘!”谢必安手指竖在唇边,转瞬间又在虚空中勾拿了几下,就从空中拘来了一点青色的萤火;谢必安大袖一挥,伸手轻弹,那萤火便隐没在贾老三后脑不见了。 贾老三触电一般跳了起来,这下我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这还是贾老三吗?怎么西装短裤却配了个猪头? “天蓬?”我用惊讶的眼神望着谢必安,想想却觉得不对,西游记里面天蓬元帅头上可没这么多的毛,最大的差异是眼前这猪头还是花斑的! “七爷!”贾老三咧开大嘴,我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猪的笑容,比ps出来的图案要传神得多,贾老三媚笑道:“七爷,快些收了你的神通吧!” 谢必安一挥手那点萤火便飞出了房外,贾老三又变成了贾老三。 “七爷,我们现在就开始吗?”贾老三说道。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贾老三从昨晚回来,现在都中午了,也不见他煮饭吃东西,现在神仙来了也是连茶水都没有一杯,难道神仙都不用吃饭的吗? “好,我的确有要事处理,耽误不得太多时间,这就开始吧!”谢必安的神情万年不变,随着贾老三出了房门。 “要还阳了!”我激动不已,两飘两飘地就出了房门,出了房门我悲哀的发现,他们把我抛弃了,他们正在厨房喝酒! 我说贾老三怎么一直不吃饭呢,感情是就等着招待神仙呢,好多天以前的饭菜就算一直放冰箱里那也不能吃啊,好奇心驱使着我跑过去看了。 这一看他妈全是套路,贾老三还是贾老三,谢必安却不见了,屋里坐了个白衣白帽的人,帽子耸天而立,手上拿了根哭丧棒,跟打我那天一个样。 “七爷,形象!”贾老三见我进来了出言提醒道。 “嗝!”七爷打个嗝的功夫又变回来了,手中哭丧棒也变成了扇子,他转过头来,三两下把变漏了的舌头塞了回去,满面陀红。 “七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闭月羞花!”我连忙说道,开玩笑,吃肉喝酒是正事,外面的肉烂了也没人管,不说好话鬼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别的正事要做。 “拍马屁的话要对那牛马说去,我帅我自己知道!”七爷转身对我说道:“我到底长得好看不好看?” “好看!”我连忙说道,我敢说不好看么。 这两个字的效果比我前面说的那么多字赞美词加在一起都强,七爷笑了,他举大拇指夸奖道:“好眼光!” 我赖门口就是不走,那两位也再不好意思吃吃喝喝,主要是七爷怕喝多了又变了长舌头出来,七爷说:“走,帮你还阳去!” 七爷说完转身就出了门,贾老三也屁颠屁颠出去了,我自然没那么卑贱,怎么也不会屁颠屁颠的,于是我点头哈腰的跟在了后面。 贾老三动作很麻利,几下就把我的身体勉强拼成了人形,工具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钢筋、水泥、石灰、浆糊……。 贾老三用钢筋把我穿起来,和了水泥把缺的地方和有缝的地方都补上了,该有眼的地方拿筷子捅了眼,又用石灰掺了浆糊把我糊了一遍。 “这样的身体能用吗?我走路不得掉灰?”我对贾老三的做法很是不满,好歹要搞光滑点嘛,不然一还阳估计我满身都是肉刺。 “能用,道法无边,一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帅了!”七爷怕我不明白又举了个例子:“哪吒你知道吧,藕做的!孙悟空你知道吧,石头做的!” 藕做的哪吒八臂通天,石头做的猴子大闹天宫,钢筋混凝土做的我…我都不敢往下想了! 正当我幻想的时候七爷大袖一挥,一道七色光彩便将我笼罩了起来,点点光晕融入我的身体,我全身上下的毛发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出来。 “李离风归位!”七爷沉声喊道,我兴奋的扑了过去,走到我的身体跟前又退了回来。 “李离风归位!”七爷又喊,估计这活儿很耗法力,短短的时间我看七爷连汗都出来了。 “不能归啊,少了个零件儿了!”我才不傻,开什么玩笑,什么东西都能少,那玩意儿能少吗? 贾老三顺手拿起一截钢筋往上一插,我这才又走了过去,七爷神情陡然轻松下来,脸上带着便秘许久后顺利出恭的酣畅! 我走到近前就被吸了进去,我又没有意识了,这回没意识之前我却是高兴的,我的兴奋缘于那半截钢筋。 第06章 贾老三偷电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反正我晕了,不知道几天了,贾老三又把我从土里刨出来了一次;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面孔,反正是更帅了,三十岁左右的脸孔,深邃的眼里透着些许忧郁、些许沧桑。 我拍拍身上的泥土,一边拍一边向厨房走去,这该死的寿衣我再也不会穿了,我三两下就把衣服扯成了碎片,推门走了进去。 “不要!”这声音是贾老三的,听得出来里面包涵着三分焦急七分恼羞成怒。 “啊…,啊!”这两声喊叫却是从厨房里面传来的,是个女的,穿得火红,她背对着我大声喊道:“穿上,快穿上!” 我估计她肯定是看见什么了,不然喊声也不会如此惨绝人寰。 我也想穿啊,可我刚刚才把衣服扯烂了,手足无措的我胡乱捞了两把也只捞着了巴掌大的一片碎布。 刚才出土的时候太慌忙我也来不及检查,现在低头一看还真有,估计是用钢筋做的,所以状态有点不自然。 我完全懵了,我这样跟流氓有什么区别?我一把将手上的布片盖了上去,只见手掌不见布,根本就盖不住;该死的贾老三也太随便了,弄根钢筋也不知道量下尺寸,我只好用两只手盖住了。 “你千万不要转身喔,你长针眼我可不负责的!”场面实在是太尴尬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想了半天说道:“我是钢筋混泥土做的,你呢?” 那女子完全低估了我镇定自若深沉如海的心态,转过身来,又是一声尖叫背过身去,这回我看清楚了她的脸,这是妖精吧,世界上哪有这么美的女子! 贾老三跑进屋里找了半天才找出一套衣服给我穿了,西装,又特么的是西装,除了西装还有短裤! 那就将就穿吧! 我穿好衣服又走到了厨房门口,一手撑了门框一手抚住了后脑,身体倾斜成四十五度,两腿纠缠;这是我在电影里学到最拽的姿势了,可是西装花短裤外加三股叉的拖鞋完全破坏了氛围,我朝门里面喊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什么做的呢!” 那女子还是背对了我,一身火红的运动服撩拨得人心慌乱,她也不转身,嘴里愤怒的喊着:“快滚,死流氓,快滚!” “李离风,她是老子做的!”贾老三这孙子专门煞风景,他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 我一把拨开他的脏手,眼睛是挪不开窝了,我正等女神转身呢,哪里有时间搭理贾老三,只是嘴里应付他道:“我正瞧呐,原来是你女儿啊,她妈要多么美才能勾兑出这样的女儿来啊!” 贾老三趁我分心猛的往外一拽,我顿时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这老小子居然偷袭,不过我倒是不怎么生气,怎么说他也是长辈啊,说不定,嘿嘿…。 “啊…啊…”这几声惨叫是我叫的,女神在我倒地的瞬间冲了过来对着我要命的部位连续踩了好多脚,还跳起来踩,直踩到到我眼泪汪汪一脸委屈的时候她才气冲冲地走了。 贾老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脸上写满了诧异怜悯,我气不打一处来,偷工减料真的害人不浅,我打算看看伤情,头却低不下去,这老王八蛋竟然不知道把钢筋分成几截。 “看样子挨了打你很享受啊,你是在在感谢她吗!”贾老三一脸疑惑。 “当然,你过来我告诉你!”我要报仇,想当初他扛着麻袋都能健步如飞,不哄他过来估计也追他不上,反正老丈人没了还可以再找,再说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如此说来国家也不禁止打丈人! 贾老三的确是很有研究精神的人,他满脸好奇的过来了。 我两手瞬间掐住他的脖子一使劲就把他按倒在地,口中骂道:“老泼皮,叫你给老子安了一整条的颈椎骨!” 几翻纠缠,我被贾老三骑到背上来了个单臂十字固,我的手在地上猛拍,只可惜这里并没有裁判,选手也没有素养,结果我鼻青脸肿,头上肿得很笼统。 “切,想跟我玩,老子骑的人比你骑的马还要多!”贾老三放开我潇洒地拍拍灰土,一扭头又淬了我一脸口水。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我望着贾老三快要走进厨房的背影喊道:“老头儿,你不要得意,你已经中了我的诅咒了,天底下最恶毒的那种,你就等着死吧,五十年内诅咒必然灵验!” 我会个屁的诅咒啊,只是这样我心里会觉得好受一点,如果诅咒真能灵验,我不要贾老三变狗变猪,我只要他变成我的老丈人! “你会做饭吗,快过来帮忙!”贾老三怒气冲天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民生大计自然怠慢不得的,我摇摇晃晃就进了厨房。 贾老三围着那些腌制好的红烧肉啊,排骨啊什么的团团乱转,急得都快不行了,厨师刚才让我给气跑了。 我默默地过去洗米加水,盖上电饭锅盖子,摁下开关,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我的任务完成了。 “帮忙弄菜!”贾老三眉头皱起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字。 “我不会!”老实人说老实话。 “那你刚才说会做饭?”贾老三眉头皱得狠了估计有点疼,拿手抹平了脸。 “饭我已经做上了!”我说道,我很老实,我是会做饭,做出来是干饭还是稀饭我不敢保证。 一句话说完我又检查了一遍,免得遗漏了环节导致工作做不到百分百完美,没办法,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这一检查却检查出了问题:电源指示灯不亮,我把开关连摁十几下,又大力拍遍了电饭锅的全身仍然还是没反应,插头也是插好了的。 “停电了!”我云淡风轻地说出了我的高见:“反正你闺女几个菜都弄好佐料了,你一锅煮了就是,到时候捞起来再分盘嘛!” 换作是我肯定会这样干的,这老头儿是狗活了几十岁,竟然反应不过来。 贾老三不得不承认我说得十分有道理,他把那些材料全倒进大铁锅,打算全焖了。 “要你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昨夜刮风,估计是把电线接头刮掉了,你去检查一下,把电弄回来!”贾老三说道,这可真是懒人多作怪,他净会使派活儿。 没办法,这是个艰苦而不可抗拒的任务,我能饿,可贾老三他闺女不能饿着,我得替贾老三着想。 我的眼光从电饭锅插头开始,一路爬上墙壁,越过房顶,可是电线顺着墙壁钻进地下,不见了。 “没了,老头儿,电线没了!”我在屋外面喊。 “线路走向隔三米就有块石头,顺着石头去找!”贾老三在屋里喊。 “贾老三这傻鸟!我顺着线往前挖不就行了,鬼才费力气去看你的石头!”我暗骂了一声,回房拿了铁锨出来。 我顺着电线一路将电线启出了地面,线埋得深,还远,一路往前挖出了七八里,这才看见了一根水泥电线杆;我把坑越挖越深,到电线杆附近我一直往下挖了快两米,挖得电线杆露了底,这才又看见电线钻进了电线杆的空肚子里不见了。 铁锨铲在电线杆上火星直冒,太硬干不动,怎么办? 好在我从小上树掏窝也是强项,我甩掉人字拖,抱住电线杆哧溜几下便上了顶,电线从顶部开的小洞钻了出来,一根勾在主线上,一根掉落了在空中直晃荡。 问题终于找到了,我轻轻的把线头勾了上去;这活儿太累了,为了防止再被风刮掉了还要我来整,我两脚用力夹紧电杆,两手把线头上的勾勾捏死,对!就是捏死! 结果你们显然都知道了,我七窍生烟从电线杆上掉了下来,听牌摸了个绝张卡二条,我又糊了! 两百二十伏电压算个鸟啊,全当是免费做了个霸气的发型了,我气愤的是贾老三这货居然偷电! 我满面焦黑一路小跑回到了庸医馆,我饿了,出力了自然是要吃饭的! 贾老三在,他闺女也在,七爷居然也在,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门前那条沟。 贾老三哭丧着脸说道:“七爷,这徒弟我不收行不,他会玩死我的!” 第07章 贾大厨的菜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个人都还没有吃饭,功臣还没回来就开吃怕让功臣寒了心,我反正就是这样认为的。 沉默!一桌子坐的几个人都在沉默,等待的时间太长,该说的话估计都说完了! 十分钟之后我第四次跑过去揭开了电饭锅,锅里终于开始冒泡泡了。 贾老三的闺女手艺也不怎么样,一桌子满满当当七八个菜全部是生龙活虎的,肥肉白瘦肉红,青菜叶子绿绿的跟刚从地里摘回来一样,我尝了一口完全是纯天然味道,我估计是贾老三煮的时候水放多了。 七爷看看贾老三,贾老三摇头,又看看贾老三他闺女,贾老三他闺女也摇头。 “将就将就吧?”七爷说道。 父女两人一起摇头。 七爷但凡给我使上一个眼色,我肯定是点头的,也不至于现在二比一输得那么难看,都这个点了,也没必要挑剔太多,将就吃了该干嘛干嘛去啊! “真没商量么?好歹人也还阳了,他虽然是二了一点,勉强将就用用吧!”七爷又道。 那两父女还是摇头,这回我听出门道来了,我也开始摇头。 “你摇什么头?”七爷皱眉望着我说道:“我费了半天口舌,你反倒还不乐意了?” “他们两个太暴力了,我不跟他们搭伙!”我说道,最主要的是我还一个也打不过,与其呆在这里挨揍,不如回家等死。 “那好,既然你们三个都不同意,那就这么定了,贾老三,你把李离风的魂拘出来,从哪里挖的你还把他埋哪到里去!”七爷说完站了起来,这是打算走了。 这哪里成,我只是想回家,回家而已,难道想回家也犯了死罪?花花世界无边风月我都没有来得及享受呢,不成,我坚决不能死! “七爷,这样不好吧,这不是了浪费材料嘛,再说了,七爷亲自选定的人肯定也差不了哪里去,我只是不想做他师父而已,也没叫他死回去的意思!”贾老三终于说了句人话,贾老三他闺女也点点头,我也点点头。 “我以阴司选差的名义让他还了阳,他不履行公务阳世自然留他不得,不然颠倒乾坤忤逆阴阳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七爷说道:“你若是不教他拘魂拿鬼,难道要我亲自教他不成?” 贾老三还在犹豫,我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到贾老三身后,抱住他的脑袋往下连按几下,次次都重重的砸到桌子上。 “七爷,他点头了,他同意了!”我望着七爷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七爷一锤定音,贾老三被我抱住了脑袋也摇不了头,至于他是不是清醒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离风,你坐好!”七爷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笑着对我说道。 我开心的坐回板凳上,高悬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从此以后世界上便没有你这个人了,你就当做你已经死了一般,泄露了天机轻则短寿,重则要遭天打雷劈!”七爷说道:“从今往后你要换个名字,绝对不能再用李离风的名字出现于人前,更是要彻底忘掉以前的身份,你记住了么?” “我记住了!”我点头说道:“但是我不干!” 这回三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都直勾勾的望着我,被人重视的感觉真的确很爽,我酝酿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不是公平的买卖,我干活,我出了力,连名字都被剥夺了,可是我又能得到什么?” “藏山纳海纳魂袋一只,无坚不摧摄魂钉一枚,每年可得造化丹十枚!”七爷说道。 这些东西听起来好像很威武霸气的样子,但是鬼话能信吗?这些东西能换棒棒糖吗,靠它们能吃一辈子吗? 我当然没那么好糊弄,事关自己的利益思想坚定不移,白白做牛做马的事只有贾老三这种傻缺才会干。 “好歹开点工资呗!”我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理直气壮的。 “阴司在阳世没有产业,要钱没有!”七爷这话说得比我还要理直气壮。 “那我不干,坚决不干!”我把眼睛一闭就躺到了地上,闭眼说道:“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们,这样活得多没意思啊!” “呦呵,长本事了,是谁哭着喊着要还阳的?”七爷在笑,我眯着眼看见的。 我不打算说话,就算我不想死也不能表露在脸上,毕竟一旦卖身过后就再没资格谈条件了。 “贾老三,他怎么死的你还让他怎么死!”七爷冷冷的说完,直接便消失了。 完蛋! 这下好了,威胁神仙果然不是明智的选择,这下连台阶都没得下了。 贾老三一连叹了十几口气,每一次叹气都让我觉得心中一暖。 我躺了半天,没人扶我我只好自己爬了起来。 我发现贾老三是对着他煮的菜在叹气,我心里一凉,利索的又躺下了,哀莫大于心死! “起来吧,三叔跟你说说话!”贾老三倚老卖老的装慈悲,谁都知道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七爷既然让你死,那你就没得活了,但是你我既然相识一场,你在死前好歹也帮我试试这几道菜的口味怎么样啊?”贾老三说道:“我一把岁数了还是第一次下厨呢!” 我坐了起来,说实话我的确饿了,但却没饿到饥不择食的成度,吃这样的菜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搞不明白你脑袋里面怎么想的,一会儿要活,一会儿又要求死,难道钱在你眼里比命还重要?”贾老三不理解我就如同我不理解他怎么生出来那么漂亮的闺女。 “我虽然还活着,可是李离风却死了啊;我是独子,明明活着却不能尽孝,每天都过不安省,自己的魂都守不住,还怎么去拘别人的魂?”我心头失落无比,父母现在是什么样子不想可知,他们年岁也大了,后面的日子怎么敖啊?我太想回家! “你能想到的七爷早就帮你安排好了,你父母会过得很好的!”贾老三说:“七爷找了个怀孕女子上你家去了,这会儿你父母连孙子都有了!” “我父母那么大年纪,还要帮别人养老婆孩子,你们还是人吗?”我愤怒的说道。 我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如果非要把人生比做一部纪录片的话,那么是谁在最关键的时候给我的人生摁了快进? 贾老三两根手指一起挖鼻孔,挖完了抬眼看了一下我,慢慢的把两根手指伸到我眼前说道:“真二!新闻里说的,传递正能量,真爱满人间!” “新闻还说什么了?”我不明白我的二跟贾老三的鼻孔有什么关系。 “大锅临头,白发高堂丧独子添凄凉惨绝人寰;柳暗花明,痴情女子带身孕尽孝道温暖人心!”贾老三竟然能编个顺口溜出来,看来真是听了新闻了,以他的文化水平我估计他连6和9都分不清。 “大祸,不是大锅!”我说道。 “想混字数明说,我说大祸你自己偏偏写成大锅,啧啧,这人品!”贾老三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拇指去搓那两根手指,刚挖了鼻孔,手指上有点粘。 “你怎么知道新闻里面说的就是我?”我还是不敢相信。 “曲池县草堂村有几个李离风?”贾老三问道。 “就我一个,可是我没女朋友。”我说道。 “那就是你了,只是孩子是谁的我就不好说了!”贾老三话说了一半夹起了一坨肉送到我嘴边,我居然很无耻的吃了。 老子死都死了还要戴个绿帽子,心里有句rnm差点就蹦了出来。 “三叔,我不想死了,你帮我跟七爷说一声呗,求求你了三叔!” 我摇晃着贾老三的胳膊,他几次想给我喂菜,都被我摇到了地上。 “死了好,你还是死了的好!” 贾老三望着地上的白色红烧肉一脸怒气,糟贱了! 我默默张开嘴,贾老三端起盘子来拿筷子直接往我嘴里拨,完了又拿筷子往下捅,捣实在了,片刻功夫五六盘菜全光了。 “有吃后感吗!”贾老三问道,他两个眼睛里全是问号。 “三叔手艺不错,我嚼都舍不得嚼就下去了!” 我直翻白眼,这老东西,噎死我了! “这就对喽!”七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原来这两货合伙坑我! 我真贱,我被坑得心甘情愿! 第08章 师门不幸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你想好叫什么名字了没?”贾老三小时问了我八遍了。 “死一边去,别来烦我!”我脑中一团浆糊,想个破名本来就那么难,偏偏还有人打岔,我两世为人好歹要把名字取得威武霸气别具一格,不能再跟以前的名字一般俗气。 “你到底要叫死一边去还是叫别烦我?”贾老三不愧是贾老三,凭着这判断力,也不枉七爷把他变猪头,。 “你妹啊!” 好半天过后我实在是受不了贾老三了,终于爆了粗口。 “李媚?好名字,光听这名字都已经很勾魂了!”贾老三起身长出一口气,对七爷说道:“七爷,这名字取得好,我支持!” “那就这名字吧,李媚,你也不用再想了,神仙的时间也是很宝贵滴!”七爷站了起来,半天的等待让他面若寒霜。 老天爷啊,你让我去死吧!……李媚! “东西在你师父那里,李媚,你定要勤勉一些,万万不可懈怠!”七爷说完“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李媚,快拜师吧!”贾老三脸上无奈的神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得意,肚皮脸皮一起朝天的那种得意。 既然命运强了我,我也反抗不得,我只能接受;看在师姐的份上,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师姐就是他闺女,前面说过的,你们也不可能忘记她,就是差点踩得我要蹲着方便的那位。 我直着腰板连磕了两个响头,第一个头:感谢即将他传我捉鬼的功夫;第二个头:为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伙食;想了想我又加磕了一个头,这个头就当提前磕给我老丈人了,他闺女有没有踩坏我的零件我还不知道,但是万一被她踩得不好使了她也得负责任! 三件套提前发了下来,纳魂袋就是一个褡裢,搭肩膀上那种,通俗点形容就是两边都灌上米皮就是两个枕头;摄魂钉就更离谱了,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大铁钉,乌漆嘛黑的十厘米长。 “造化丹呢,是什么东西?”我明明记得七爷说过还有造化丹的,做师父总不能贪墨弟子的东西。 “那就是感冒药一样的东西,也没什么价值,师父就帮你保管了!”贾老三当了师父,人也变得正经起来。 “那么牛逼的名字,跟阿莫西林还是有点儿区别的吧,师父要不你给我一颗闻闻?”神仙给的东西,能差了才怪,不给我就打算抢了,我这个钢筋混泥土的体格,拼了老命揍个老头儿应该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胜算。 “从事我们这个职业的人被称为拘魂使者,一般来说,每个省份有两到三人。”贾老三丝毫不提那造化丹的事,脸色一本正经,我心里一直纠结,但也不好意思打断他,贾老三接着说道:“我们的职责就是负责将滞留阳世不肯归阴的阴魂拘送阴司…你在听吗?” “造化丹!”我回过神来蹦出了三个字来。 我脑中已经被那丹药填满了,小说看多了,万一吃了那玩意儿跟中了六加一似的,巧了中个大大奖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呢? “造化丹!造化丹!”贾老三连说两句就连赏了我两个暴栗,两个暴栗就代表着四个大包。 敲完了他望着眼泪汪汪的我,从西装里面扯出个荷包来,荷包里面拿出了个周六福盒子,周六福盒子里……,反正最后两根手指捏了一枚眼屎大小的药丸。 “师父啊,你别拿仁丹忽悠我行不?这东西我念书的时候一把一把的吃得多了!”我恨恨的说道,其实我十分怀疑贾老三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搓出来的,但说穿了又太伤情面。 贾老三又把手伸进了怀里,这回倒是干脆,很快就拿了个盒子出来,依然是个装珠宝一样的盒子,里面的丹药雪白光润。 我无话可说,难怪这老东西火气大,原来是这个吃多了。 “师父,拿乌鸡白凤丸忽悠我不好吧!”我冷笑着说道,我简直快气炸了肺。 “这个你也认识啊?”贾老三眉头紧皱,显然我的表现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盒子上有字,师父您老人家应该把有字的一面朝里!”我后怕不已,幸亏认我出来了,不然吃了内分泌失调事小,身体变异就完蛋了。 “那你转过身去!”贾老三说道。 我愣着没动。 “这是命令!”贾老三板起脸来说道。 我只能转过身去,只听得身后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贾老三说道:“好了!” 我转身看着贾老三摊开的手掌,现在连一点想要吃造化丹的欲望都没了,数十颗丹药椭圆乌黑,跟老鼠屎没什么区别。 我疑惑的望着贾老三,这也玩得太过了吧! “师父这回要是再骗你,天打雷劈!”贾老三说道:“此物珍贵,自然是要小心放好了,免得招了贼人!” “师父,你是放哪里的?”我问道。 “老鼠洞啊,你放心洞里自然是没有老鼠的,但是这里面有大半都是老鼠屎!”贾老三为他的智慧沾沾自喜,脸上笑开了花:“这东西好啊,不管伤得多重,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能救活了,当然阳寿已尽的除外!” “这个怎么能分得出来?”我凑到贾老三跟前问道。 这玩意跟老鼠屎太像了,我不得不怀疑这本身就是老鼠吃了仙草拉出来的。 “味道是不一样的,到时候舔舔就知道了,其实很好分的!”贾老三说着从里面挑出十颗给我,我满是疑惑的收起来装进了口袋里。 “我们庸医馆在拘魂使者群体中也算是优秀的,所以你不能丢了师父的脸面,一旦遇到斗不过的恶鬼,宁可逃命也绝对不可以求人!”贾老三说完就把我撵出了门外,他最后一句话从门缝里飘了出来:“明天带你去拘魂,今晚你好好休息吧。” 偷来的电是不敢装灯的,所以庸医馆的夜晚比起一般人家里要黑多了,房间里就更黑了。 我是没有房间的,我说的黑是指师姐的房间。 师姐估计是睡了,不久前我看见她回来就进了厨房,从厨房出来就回了她的房间,厨房里面弥散的是老坛酸菜泡面的味道。 百无聊赖以及对美好的向往驱使着我爬上了师姐的窗棂。 我透过窗户往里面望,黑,真黑,换了几个角度都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愿望没达成就会一直努力的人;我正努力中忽然左眼一阵剧痛传来,我仰天从窗棂上掉了下来。 痛苦来得太快,我落地才痛呼了一声:“嘛呀!”,我眯眼一看窗格里伸出一截竹杆来。 请原谅我的执著…打个折扣,傻子才再去看呢,黑了一只眼,能救一只算一只了;我心有余悸畏畏缩缩的退到另外一边的屋檐下。 曾经我也是睡这里,现在还是,只是以前四分五裂不大美观,如今完完整整趴卧随心。 睡到半夜蚊虫又多,我辗转难眠,师姐的窗台估计爬不得,师父那里估计也不能通融,电视机一直在响,他看杂志最忌讳人打扰。 我的原则是能躺着坚决不趴着,另外一间反正空着,空着也是白空着,大家都知道时间久了房间里会发霉的,我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就去了。 房门虚掩着,天上是无星无月,我摸到了桌子,摸到了床,我侧身倒了下去,白天挖坑累的啊,一倒下我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半夜我又被蚊子盯醒了,辗转,辗转,始终没辗转过去~床上有人! 黑夜中我瞪着眼,懵了! 睡了人家的床不打个招呼好像很不礼貌,于是我低声说道:“你好,借宿一宿,睡完就走!” 那人没反应,我心头一激灵,完了!人家不好意思说话,莫非…是女的? 人家不拒绝的情况下管他男的女的还是睡觉要紧,我轻轻的躺下了,可是我这颗躁动不安的心呐,躺了很久还在为了男的女的而纠结;黑暗里我稍稍抬起了手…… “呀…死人呐…!”我从房间里飞奔了出来,站到院子里大喊:“三叔,快出来,咱们家有个死人呢!” 贾老三走出房门,看了看我指的方向,摇头叹了口气又倒回去了。 贾老三他闺女也出来了,她笑了,真的,不过这回她没发火,反而还冲我说了一句话:“节哀顺变!” 这句耳熟能详的话听得我莫名其妙,不过很快我就明白了师姐为什么要说节哀顺变了。 阴风渐起,那扇半开的房门猛的完全打开了,一道黑影窜了出来。 那人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襟,力气好大好大! 他不住的把我抡过去,抡过来,又抡过去,又…反正无星无月的夜晚我见到满天都是小星星。 一般来说动不动就晕过去的男人他不是个顽强的男人,这回我没晕,开玩笑,脑袋里面有钢筋还想把我弄成脑震荡? 这男人可真帅!我挨揍的时候感觉真的是这样的! 要是七爷看不见我码的字的话,我敢说,他比七爷还要帅,帅到可以乱打人,帅到打完了还可以不用讲道理! “师弟吧?”他望着我展颜一笑,如同春风般和煦,显然忘记了刚刚打完我。 “嗯!”我惊惧的答道。 我死狗般的躺在地上用戒备的眼神盯着他,师门不幸,一门之中个个都揍我。 “我叫离风,离别的风!”他笑着把我拉了起来。 “我才是离风!”我当然不答应。 “你叫李媚,反正你这名字已经不用了,所以,我才叫离风!” 第9章 晨跑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离风排老二,无论用现代的说法还是在西游记里面老二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词语,他活该! 老二邀请我去他那屋睡,我拒绝了,刚打了我又想睡我连门儿也没有;可惜老大没有邀请我,不然就是她刚刚打了我我也认了。 一夜无话,主要是也找不到人说。 天明,阳光明媚正适合吹牛皮谈感情,师姐起床了。 漂亮的女孩子好像都有跑步的习惯,今天她不再是一身红,换了一身白。 “师姐,跑步呐?”我谨慎的问道。 师姐直接无视了我,打开院门就跑了出去。 反正我也闲着是吧,我想着她这么一个美艳如花的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跑步,万一遇见坏人可怎么办啊?于是我也跟了上去。 “师姐,跑步呐?”我紧跑慢跑跟了上去,我也没找到新鲜的词儿又问了一遍。 师姐还是不理我,出了院门沿着崎岖的山路一直往前跑。 嘿,小样你跟我飙腿是吧,我屁股以下全是腿! 师姐不说话,只是跑,一直跑,兜着圈圈跑。 我也跑,她怎么跑我怎么跑。 “师姐,今天的天气真好哈!”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恬不知耻了,连挤出来的笑容都十分勉强,人字拖里面进了泥,脚底出汗后太特么滑了,拿人字拖飙运动鞋太累了! 师姐还是不说话,明明喘得跟牛似的就是不停下来,短发扎成的马尾上下挥洒,娇俏的脸上香汗如露,这就是移动的风景,移动的风景就要移动着看! “师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干脆把拖鞋提在手上,合了她的步伐并排跟她跑到了一起,说实话穿人字拖跑步一跑一“吧哒”实在太煞风景。 “滚!”她终于开口了,这对我来说也是巨大的进步。 “滚?滚滚儿?名字好别致哦!”乱安名字这绝活是她爸爸教给我的! “你滚!”师姐怒了,连骂人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哟,原来你也姓李啊?你是跟师娘姓吧?”我笑着说道。 跟女神说话的时候一般不说废话就只剩下沉默了,我就是不要脸,偏偏我就是不沉默。 “昨晚那一竹竿难道还不够吗?”师姐双手放到膝盖上喘了半天又开始跑。 “一根不够我再给你砍一根就是了嘛,师姐…噢!”我不抛弃也不放弃。 “你要怎么才不跟着我啊?”师姐索性停了下来,这荒郊野岭的,她想干啥? “第一你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我说道:“第二,你回去了我就不跟了,外头多危险啊!” 师姐哭了,真的哭了,贝齿轻咬了下唇,睫毛上挂着泪滴儿,哭也一样好看。 “你…你欺负人!”师姐委屈的说道,那模样简直是娇俏梨花带雨来,看得我心里比一荡一荡的。 “你回去好么,我告诉你我的名字还不行啊,我叫贾衫儿,衬衫的衫!”师姐说着捂着脸蹲了下去,哭得狠了。 “师姐,不哭不哭,师姐乖!”我连忙走过去,想要安慰又无从下手,只得拿出我以前养猫的经验从师姐背脊一路轻轻抚了过去:“不哭,喔,不哭,原来你叫这名字啊,以后我叫你小衫儿吧!” “李媚,快给老娘滚,晚了半步老娘要你的命!”师姐忽然间变了脸色,抱着肚子抬头骂我,那脸色惨白惨白的。 嘿嘿,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吃这套! 我关切的问道:“看样子师姐你身体不大舒服?” “滚!”师姐单凭着这一嗓子就可以当上这方圆几里之内的百兽之王:“你特么的不知道庸医馆没厕所吗?白白的让老娘憋了将近一个小时!” 靠,麻麻地,又惹祸了! 我急忙转身一溜烟跑了,尿急的女人不一定讲道理,咦?是尿还是…? 还是跑吧,我打消了念头,口中念道:正人君子,我是正人君子! 我一口气跑回了院里,师父也起床了,师兄也起床了。 师父提了一桶桶装水让我抗到肩上,说道,走吧,今天开始就教你捉鬼! “捉鬼还扛这个玩意儿做什么?我们去塔克拉玛干捉吗?”我很不情愿,这么大桶水,十八点九升,二十二斤半,一桶水装满了还死命灌了一些进去。 有人说,水满了还怎么塞啊?答案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贾老三去。 “这不是一般的水,这是造化丹泡出来的,一般的头痛脑热喝二两就好!”贾老三在头前引路,二师兄跟在后面,我跟在二师兄后面,走了半天,大师姐也跟了上来,眼神如刀一般盯着我,我觉得后背嗖嗖的凉。 一行四人拉着老长的队伍往山外面走,师父最清闲了,一路上低头玩着手机,遇见信号不好他就把手机举过头顶,等信号收集满了再接着玩,走着走着他还转过身来说道:“茄子!” 二师兄焉头巴脑往前走,昨晚被我吵了瞌睡,估计没睡好,所以没说个“茄子”出来。 “离风,大清早的你哈欠连天,成何体统?快说,茄子!”师父板起脸来:“李媚,你站远点,庸医馆的形象全都让你毁尽了!” 没人喊茄子,师父还是拍了一张,可能没有我的出现照片质量的确是高了不少,一路上师父拍个不停,每次都叫我走开点,最后我抗了一桶水直接在路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隔他们远远的。 师姐走在最后,表情严肃,看着我的目光一直阴冷,看得我全身一直冷嗖嗖的,不知道她憋着什么坏,反正我估计不出三天我必遭毒打。 早饭没吃,一路走来中午的饭点也过了,我饿得胸腔都瘪了。 大师姐背了个旅行包,变魔术一般地往外掏东西,荤的,素的,麻辣的,五香的;二师兄心善,从鸡爪上掰个脚趾头想要递给我却被师姐一眼瞪回去了。 一个大女子还跟个小男人计较,心和胸简直不成正比。 好在一路过来路边田地里粮食也不少,什么大豆高粱,红薯土豆我着逮啥吃啥,饱是饱了,却老感觉到肚子里面缺营养;高粱挂喉咙,自己扛的水还不让喝,师父说这个老值钱了,我找谁说理去? 二师兄飘逸出尘,很有大师风范,他拿了一沓黄纸,开始布阵;临近城市,人也多了起来,二师兄只要没人的时候都会窜出去贴上几张符纸,田坎上,地头里,石缝中,电线杆上到处都是。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好奇心重,扛了水走近黄纸一看:甄道长出山,驱邪捉鬼,附带治疗疑难杂症,电话***********! 二师兄把一张黄纸贴到墙头上,一看边上另有一张一针就好的广告,又把纸扯了回来,我感觉庸医馆的广告和那些广告从本质上来说并没有区别。 “师兄,你姓甄?”师父姓贾,师姐姓贾,我暂时还是姓李,那广告上的甄道长只能是师兄了。 “甄道长是师父行走江湖的雅号。”师兄用自己的广告把别家的广告盖严实了。 “师父不是姓贾吗?”我说道。 请原谅我没什么社会阅历,不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 “李二啊,写个贾道长上去,谁还敢请咱们?”师兄不愧是师兄,一语就点醒了梦中人,我顿悟了! “就这么打广告,还写上了电话,难道就不怕别人找咱们的麻烦么?”这个问题是我疑惑了好半天的问题。 二师兄默默地看了我半晌,说道:“此题无解,你可以问师姐!” “师姐!”我抗着水桶偏头看向师姐说道。 “哼!”师姐一声冷哼,仰起了头来,那一脸的高傲浓得化不开。 无解就无解吧,我又不纠结。 第10章 铁臂阿童木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南来的客勒,北往的客,你们累了请歇一歇!”贾老三扯开嗓门高喊:“今天我们不卖金来,不卖银,我们卖的是瑶池圣水!” “难道我扛的就是瑶池圣水?”我半信半疑的问离风师兄,七爷神通广大,想来弄点王母娘娘的洗脚水回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庸医馆的后面以前是烧窑的,窑池的剩水!”二师兄仓促的回答道,他好忙,手里拿了个小铜锣,师父每停顿一下他就“噹”一下。 “也许你们该说我甄道长吹牛皮了,实话告诉你们,我甄道长的口碑可是四海皆知的,而且我们是病好了才收钱!”师父不愧是师父,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就不是我能轻易模仿得出来的。 “买卖决不强做,掏钱全凭自愿,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这圣水如果真的有奇效,那么是要卖五十元一支的;大家想想在哪家医院看病抓药不得这个钱不是?何况人家一个感冒一符药还不一定给你弄好,还要续上好几符,那药钱可就不止五十元了;单论效果来说,瑶池圣水一喝三分钟就见效,自然又少遭了好几天的罪,单单这一条就不是五十元能衡量的!”师父手里拿了一个竹管,满场转悠,那竹管有食指粗细五厘米长短,用木塞子塞了。 那竹管是在来的路上路过竹林的时候里赶工新做出来的,一共做了一百多个,现在都灌了水在我的袋子里。 “这东西能卖得出去吗?”我暗暗猜想,换作是我也不相信啊,谁愿意当冤大头啊,毕竟现在是网络时代了,骗术也早就升级了,我想不出还有谁还会上师父的当。 “我们这不是骗子,这水是真的灵!”师兄说道:“现在就看师姐的了!” “你卖的是圣水?”师姐从人群外挤了进来,马尾散开,头发柔顺的垂在肩头,鼻梁上还架了副金丝眼镜,书卷气十足。 “丫头,看你气色圆润,也不像有病,你是给别人求的吧!”师父说道。 师傅的演技是真好,可能六亲不认说的便是他这种人。 “各位,这种骗子最为可恨,我现在要当着大家的面拆穿他的把戏,我已经报了警了!”师姐指着师父的鼻子说道,如此对待她老子她也不怕挨雷劈。 “好,对待这样的人,报警都是轻的,弄死他也不为过!”人群中有人喊道,反正看热闹都不怕事大,人多胆壮,世界上从来不缺乏这样的人。 “唉,丫头欸,你这不是帮他们,你是在害他们呐,这样一来,我这生意做不成事小,但又有多少人该白白遭罪了!”师父表现得很着急,恼羞成怒热血上脑,脸都涨红了。 “你得学学!”师兄说道。 “我正学着呢!”我说道。 我的确在学,这绝活快要失传了,说不定以后行走江湖能用得上。 “老头儿,还在这儿装呢?”师姐说完转身对着围观人群说道:“谁来试试他这水?让他装,对了,你,你来试试,我看你鼻涕都吸了一肚子了!” 师姐手指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那小伙子正以三秒一吸的频率吸着鼻涕看热闹,哪里想到下一刻自己就变成了场上的焦点。 “这个,小感冒,小感冒而已!”那人面红耳赤,那个羞啊,吸个鼻涕都有这么多人关注,再流出来的他也不好意思吸了,抬起手来做了个弯弓射大雕的姿势。 “老头儿,你的圣水不是灵验吗?给他一个试试,要是治好他我就服你,还会帮你做宣传;要是治不好嘛,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必须跟我进趟派出所!”师姐对着师父说道。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竹筒递给了师姐,我想我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师姐她一定是能懂的。 “喝了!”师姐从我手里拿过竹筒递到那青年面前,语气坚决不容违逆。 “喝!喝!喝!”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声,反正也不是他们喝,大家都跟着起哄。 那青年接过竹筒如同慷慨就义一般一仰头就喝了,场上死一般的静寂,三分钟后,那青年不流鼻涕了。 “这不会是真的吧?”有人问道。 “这都不懂,明显是托儿啊!”又有人说道。 师姐皱起眉头问道:“还有没有感冒咳嗽流鼻涕的,再来一个!” “我来试试!”一声高喊后又有一个穿T恤的男子走上前来。 我弱弱地看看师父,师父说:“给他,真精不怕火验!” “师父,是金,两个字拼音里差着个G呢!”我小心的提醒师父。 “回头你也试试,我这话没毛病!”师父凑到我耳朵边上低声说道。 师父说给我就给了,那个人说喝还就喝了,他喝完三分钟后,上前一把抱住了我说道:“哥,还有不,再给两支嗑嗑!” “有喔,五十一支,刚才你磕了一管儿了,你先给钱呐!”钱财动人心,我心情那个好啊,怎一个阳光明媚了得! 后面自然不用多说,瑶池圣水很快就卖光了,这玩意来钱贼快,一桶水卖光了,我们四人每人都拿了一包钱。 师姐拿着钱跑了,师兄也跑了,我要跑,却被师傅逮住了! “去哪儿?跑什么?”师父问道。 “去花钱啊!”我说道:“他们都跑了,我还以为拿钱就跑是师门传统呢!” “不许离开我的视线,晚上我们就去拘魂!”师父说完在头前引路,我只得在后面跟了上去,怀里左右两边各塞了一大轧钱,隆起两个罩杯来;我心里直痒痒,过不了多大会儿就用双手往上托一托。 师父看着我的动作眉头皱起来了。 “光天化日的注意点影响!”师父呵斥道。 “师父,垂下来了,坠得难受,师父我们这是去哪里?”一路走街串巷的,好多地方走了两遍不止了,师父却一直没有停步的意思。 “等天黑,我们先找个宾馆啊酒店什么的住一住!”师父走到一个灯箱招牌前面停下来观望,我凑过去一看:单间38元,双人间58元,电视…… “师父,这是旅馆,跟宾馆酒店应该有很大的区别吧?”我不屑地说道,反正现在我两个奶奶有的是钱。 “这家不合适,比刚才那家贵出好几块来了,我们回刚才那家去!”师父说着又走了回去,这一走两里地。 我抬头望着门口的灯箱,名字很仿古:吉祥客栈;师父从怀中摸出很大的一个皮夹来,从皮夹里拽出一打图片,从一堆图片里面扒拉出身份证登了记,那图片全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这老东西居然也不觉得丢人。 门口登记的那老头比师父还要老,两眼昏黄,坐在楼梯口木桌前面神思不属。 “押金一百。”老头儿说道。 师父只是把目光看向我,我默默的从罩杯里抽出一张老人头,取了带号牌的钥匙,二零二,这个号很有讲究,操蛋的两个二! 师父背着手上了楼,找到了房间在门旁站了,等我上前开了门正打算进去的时候他却一把将我薅住了,他自己走到了前面,派头十足。 电视房,两张床,师父难得的奢侈了一把。 进了门师父开始从怀里往外掏东西:毛巾、牙膏牙刷、拖鞋,还有比我这两扎还多的钱,我怀疑他那怀里简直能藏山纳海。 “钱拿过来为师统一保管!”师父蹬掉了脚上的人字拖,换了个正经一点的拖鞋,把牙膏挤得刚冒头,拿牙刷蹭了一下就打算去刷牙。 我把钱全部扔到了床上,胸口一下子瘪了下来,师父拿了十块钱给我:“买点东西吃去!” 钱对于我来说其实就是个概念,我闷闷不乐的接过那十块钱,这能吃个啥? “别犹豫了,师父不会贪墨你的钱的,等你啥时候你需要了再开口,人呐身上一有钱就变坏了!”师父已经开始刷牙了,满嘴白泡沫嘴里嗯嗯呜呜说道:“对了,我要吃老坛酸菜味的!” 听师父这话的意思是我也不用头疼吃什么了。 “师父,我觉得我现在就需要钱!”我不甘的说道,毕竟泡面加火腿肠才是标配。 “你其实不需要,贪是致命毒药,师父是不会让你犯错误的!”师父刷完了牙顺手把旅馆里的一次性牙膏揣怀里了。 楼下不远就是超市,很快我们就吃过了饭。 第一次出来捉鬼拘魂,好歹心里是有点紧张激动的,时间太过难熬;师父是个电视迷,从动物世界看到新闻联播,最后节目锁定在了动画片上面。 “啦啦啦铁臂阿童木,我们的好朋友啊,无私无畏的阿童木!”师父一手叉腰,一手捏成了拳头高高举起,转着圈圈唱,西装短裤加拖鞋的中系阿童木,我靠! 我躺床上用被子蒙了头,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睡梦中隐隐约约的听见闹钟响了,我探出头来,却是师父在唱歌:“叮当当叮叮当当,葫芦娃!叮当当叮叮当当,葫芦娃,本领大…!” 第11章 火烧死的女鬼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师父见我醒了也不再唱了,把钱全部塞进怀里,留出了十块钱递给了我。 “又买泡面吗?”我懊恼的问道:“泡面吃多了连肠子都弯了!” “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下去吃过饭了,至于你么,中午吃了也没做事,估计也还没消化,下去买两瓶水上来就好了!”师父就是师父,居然知道我不饿。 “哦!”我回应了一声,跟不讲理的无赖讲道理那是白白浪费力气。 我下床蹬了拖鞋,出门沿着昏暗的楼道走到了街上。 夏日的夜晚燥热无比,一出门便见满目灯火辉煌,超市到旅馆中间有很多女子都很热情,天气太热,穿得又少,一路走过去好几个女子过来拉我。 “哟,帅哥,进来玩呀!” “哟帅哥,进来看看啊!” “哟,帅哥,进来看看,包你满意!” 最后这个比较满意,做生意么,就得这样子做,没有售后没有保证就不好拉到客人。 “看什么啊,看电影么?”我不是很理解,卷闸门关上只开一个小门,里面灯光昏黄,也看不出这里能卖什么。 “看看我你就知道了,帅哥你可真逗!”那女子风情万种一扭头媚眼一抛把胯亮了出来。 我再不懂那就真二了,这动作神情像极了师父那本杂志的封面女郎。 “可是我只有十块钱,你卖不?”我问她,买本杂志回去孝敬师父也不错,想来师父也不会怪我。 “开什么玩笑呢,帅哥真幽默,现在猪肉也不止这个价呢!”那女的脸上带着笑。 “四块,十块还不能全给你!”我想起来还有任务没完成呢。 “滚,你居然敢戏耍老娘,老娘外号麻辣小金花,吆喝一声你就得挨揍!”那女人的脸刚刚还热情洋溢,陡然间就变得冷若冰霜。 我赶紧走开,卖个杂志这么凶的,也活该没什么客人。 我买了两瓶矿泉水走回了旅馆楼下,还没走进旅馆的楼梯就发现了异常,楼梯口那里多了一个女子。 她不停的招呼着过往的路人,合体的着装衬托出她的精明干练,最关键问题是,别人竟然跟看不见她一般! 遇到那玩意儿了! 我想着提了矿泉水与她擦肩而过,却并不去看她;老头儿仍然坐在楼梯口,望着那女子的方向脸上诡异的挂满了笑容。 “师父,楼下有那玩意儿!”我反手销上了房门。 “漂亮吧,她们有没有拉你进去看看!”师父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估计是渴得厉害了,一口下去就干了半瓶。 也不知道师父背着我吃了啥,喝完水居然还用牙签剔牙,剔出的东西居然还不吐出来让我检查,嚼了嚼又咽了下去。 “不是,是楼下有那不干净的玩意儿,是女的!”我说道,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见鬼,难免有点儿紧张。 “切,二十块钱的货色你还想她能有多干净!”师父很是不屑。 “是女鬼,有鬼啊师父!”师父的想法很可怕,看来刚才连价格他也去问过了。 “哦,我看看去!”师父穿了拖鞋下地出门去了,我连忙跟上去,我还没走到门口,师父却又拐了回来。 “外面现在人多,惊着路人了不好,等会儿街上没人了你去收了她!”师父说完蹬掉了拖鞋缩回了床上。 “我?”我用手指了自己的鼻头:“没搞错吧师父,你连抓鸡都没教过我,我怎么去捉鬼,这不是摆明了让我去送死吗?” “你懂什么,实战才是最重要的,这东西不算太厉害,刚好给你练练手!”师父说完拿遥控器换台,换到动画片频道。 这回我再没心情留意电视里面放的是什么了,从怀里拿出摄魂钉死死的抓在手上,两眼紧盯了门缝,心里发紧,深怕一不留神她就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自己吓唬自己往往是最有效果的,小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老想见鬼却见不着,现在见到了也还是一样害怕,原来我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我汗也下来了。 “师父,别人看不见,我为什么能看见呐?”如此沉闷让我心里压力大增,我不得不找个话题打破沉默。 “鬼是阴物,人的阴阳失衡,阳气太弱便能见鬼,也就是说,那些病重之人,体弱之人最容易见鬼,一般来说看得见那东西的都是将死之人!”师父说。 “意思是我快死了么?”我越发紧张了。 “你妹!你胆子能大点么,七爷说你是胆大包天,我这才选中了你,现在看来你的胆子也就跟鸡屁*一样大嘛!”师父爆了粗口,其实是不是粗口我也不知道,毕竟现在我也叫这名字。 “还有两种情况,一是这鬼物已经成了气候,故意让你看见它,二就是这鬼已经凝聚实体,那就不是一般的鬼物了,那叫做鬼煞!”师父喝了口水继续道:“这鬼还没到鬼煞的程度,别人看不见,你能看见只是因为七爷帮你开了阴阳眼,凝聚了阴阳法身!” 我松了口气,不是快死了就好,至于什么眼什么身我全不往心里去,我双手紧握了摄魂钉,眼睛直勾勾望着门口,像个面对精壮男子的弱女子一样缩到了床角。 午夜十二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的电影台词来,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离十二点还远,十一点整。 “走吧,他们上来了,我们出去去会会!”师父反穿了拖鞋下床“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我跟着师父出了房门,楼道里灯光昏暗,楼梯口那里一片漆黑,伴随着脚步声楼梯口那个声控感应忽然亮了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声声沉闷得如同擂鼓一般,次次都擂在我的心坎上。 老头儿从楼梯口冒了出来,身边跟着那个女的,那女的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面孔;老头身后拉出一道黑影,那女子身后却是没有,我本来还抱着的一丝侥幸心理顿时荡然无存。 “两位这么晚了还要下去啊?”老头说道。 “我们找你打听点事情!”师父说道。 “你想问些什么?”老头停了下来。 “边上这位是你女儿吧?”师父漫不经心问道。 老头顿时愣住了,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最终长叹一声“噗通”跪地,惶恐的说道:“求高人饶她一命,她并没有害过人呐!” “人鬼殊途,人有人的世界,鬼有鬼的地盘,我不管她为什么滞留阳世,也不管她是否害过人,可她还是归阴的好!”师父说完对着那女子说道:“你说呢?” 师父一句话落,那女子猛的抬起头来,长发散开,却见那女子面目模糊,脸上横生了数道裂纹,眼中幽幽的泛着绿光,我的心紧紧揪到了一起。 “高人手下留情,这是我闺女,一年前这里失火烧死了,她也是可怜我这孤寡老人,这才留下来陪我!”老人一把上前抱住了师父,师父不动,只是拿眼神瞟我。 该我出手了,我死死地抓住摄魂钉,慢慢地向那女子走去。 “啊…”那女鬼一声凄厉的惨叫,猛的向我扑来,我闭上了眼,反正鬼都是虚幻的,也不能将我怎么样,师父说了,顶多也就让我打两个喷嚏而已。 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师父骗人! 那女鬼扑过来两手卡住了我的脖子,她力大无比,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我眼前金星狂舞,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我双脚慢慢被它提离了地面,手上力气全无,摄魂钉也“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师父救…救…我!”我努力憋了这么几个字出来,师父就跟没看见一样,那老头却被他一手刀弄晕了软倒在地上。 那女鬼更加恼怒,两手将我高高举起,仰天看着我嘴里低声咆哮,眼角渗出了血水来。 我手抓脚踹它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伸手去挠它胳肢窝,“格叽格叽,格叽格叽”也没有反应,这娘们儿居然不怕痒! 我眼巴巴的望向师父,师父却直摇头,我感觉就快不行了,慌乱中我对着那女鬼喊道:“你爹快死了!” 那女鬼偏头望了那老头一眼,奋力把我甩到一边砸到了楼道的墙上,她猛扑到老头身边,想要抱起老头儿来,可惜手却一次次穿过了老头的身体。 我纳闷不已,怎么她碰不到老头儿却碰得到我?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阴阳法身可通阴阳,你碰不到它怎么捉它?”师父望着脚下的女鬼,一脚踹出,女鬼被他踹得翻滚两圈又扑了回去,师父又是一脚,那女鬼放弃了它父亲,咬牙切齿对我说道:“我~要~杀~了~你!” “你妹啊,欺软怕硬,老头儿你不找你找年青的,想找刺激是不?”我撸起了袖子。 这么久过去了,我的恐惧之心也渐渐退去了,我扑上前去,一人一鬼扭秧歌一样的扭到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女鬼和我抱做一团摔到地上,也拿我没有办法,只是不住张嘴咬向我的脖子,无奈之下我抱着它不停的翻滚,滚过去,滚过来,滚过去,又滚过来…… “你抱够了没?连女鬼都不放过简直畜牲不如!”师父看不过去了,大声喊道:“用摄魂钉呐!” 师父不说我倒真忘了,现在想起来了,感觉还行,只是这女鬼脸上不好看糟心;我滚到摄魂钉边上,抓起摄魂钉猛的捅进了女鬼的身体,它僵住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它的怀抱里挣脱出了来,只见它仰躺在地上两手虚抱,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了。 “现在该怎么办师父?”这么大个鬼,我犯了难,纳魂袋我不知道怎么用。 “把袋子对着它,口中念动咒语!”师父说道。 “你也没教过我咒语啊?”我抓瞎了,扯开袋子对准了女鬼。 “宝宝快回家!”师父说道。 谁他妈设定的咒语,简直是神经病! 第12章 我被抛弃了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鬼也捉了,原来那家旅馆自然住不得了,至于那个老头儿后来怎么样了,我并不知道,只知道师父弄醒了他,说了好半天话,那老头儿坐在地上哭了半天,很多事情是不能面面俱到的。 “这样的鬼最难处理,捉了一个伤了一个!”师父难得的多愁伤感起来。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放她一马?反正她又没有害过人。”作为我的理解,老头能看见她,也能沟通,那么他的女儿就没有失去。 “一,这是我们的职责;二,它不想害人,实际上还是害了!”师父说道:“那老头如果继续跟他女儿相处下去,绝对活不过两年;受鬼气侵蚀,连住店的人也跟着受影响,短时间没有事,住上十天半月少不得要大病一场。” “师父你住那家店是有原因的吧,你能看出来哪里有鬼?”我问道,这个倒是可以学学,以后看见哪里有鬼了我可以躲远一点。 “时间长了你也看得出来哪里有鬼,有鬼的地方自然有鬼气萦绕,根据鬼气浓郁程度大概能判断出这鬼物实力程度如何。”师父教东西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怀疑他简直不是那个贾老三了一般。 师父问我:“鬼为何物?” “气?”我说。 “是灵魂,阳世、阴间、阴司,共同组成了人间界;人生一世,死后由阴司洗净灵魂,再投胎到阴间一世,阴间一世后又投胎往阳世,如此循环。”师父说道:“所有的亡魂受阴司吸引自动归西,若是死前存有怨气,心有不甘含恨而死,怨念太重则抗拒吸引,在阳世滞留。” 传说中人死可以投胎,原来是真的,只不过在阳世活一世,在阴间再活一世这个说法倒是挺新鲜。 “鬼物属阴,阴魂要想长留阳世,必须靠吸取阳气才能慢慢适应阳世,所以每每害人;鬼物滞留人间时间越长,吸收阳气多了渐渐就能凝虚为实,聚散由心,到那时便与常人无异了,这便是鬼煞;而鬼煞也要靠吸取阳气存活,危害更大,鬼煞凝形至少千年时间,实力强大难以收服,反正我是没有遇见过的!”师父这一讲起来就再也收不住了,我听得来劲也不去打扰。 “有的阴魂死后或是人为或是偶然并不能离体,尸身干枯却不腐烂,阴魂吸收阴气多了渐渐意识涣散,变成了行尸走肉,那便是僵尸;僵尸本能的排斥活物,见活物必吸其血,危害也甚大,遇到僵尸要迫使它魂魄离体才可以降服!”师父这简直是要吓死我的节奏,鬼煞讲完又开始讲僵尸。 “僵尸要比鬼厉害吧?电影里面刀枪不入的。”我心里打鼓,看来这个职业并不好玩呐! “僵尸也分为几种,刚死的叫丧尸,行走如常,也比较灵活,不过实力跟狗没多大区别,打烂它的脑袋灵魂便消散了;百年以上的僵尸身体坚于钢铁,魂魄已经与尸身融为一体,对付的办法就只有拔除尸气了,拔除尸气必须从口中才行,僵尸吸收月华,千年以上的僵尸尸气浑厚,是可以飞行的,这种我也没见过!”师父说完问我:“你有什么感想?” “我只是在想,师父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东西?”我答道。 “你不看小说么?”师父哈哈一笑。 “看!”我肯定的回答。 “此人非人的书里写得很详细的。”师父说道:“那是一本不错的书,你可以看看。” “喔,可能是新出的小说吧,我没看过!”我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记住,每个灵魂都很珍贵,能不灭的尽量不要灭!”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特别严肃,我能理解,毕竟灵魂若是灭了,世界上的人便越来越少了。 “走吧,找个地方睡觉去,今天你也累了,毕竟跟那个女鬼抱了那么久。”师父说完嘿嘿一笑:“手感怎么样?” “还行,我说师父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呐?”我答道,只是我对这个师父脾性实在是捉摸不透,高人难道都有怪癖吗? “怎么跟师父说话的?我再无耻不要脸,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师父又发飙了。 “我那是夸你呐师父,面子什么的在师父眼里就是浮云!”我慌忙改了腔调,爆栗毕竟不太好吃。 “哼!”师父说完转身走在前面,从他一直抽抽的背影看得出他在笑,果然千穿万穿马匹不穿。 这一走就走了好几个小时,说好的休息又泡汤了,几个小时后,到了一个不大的城镇里面已经是第二天十一点了;望着眼前的米饭小菜,我眼泪都忍不住掉下来了,打还阳以来,终于可以正儿八经的吃上一餐了,这还得感谢昨夜的那个女鬼。 “师父,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我问道。 说实话,如果不是师父看着我,我才不会傻啦吧唧的去找鬼拼命。 “接下来回山!”师父说着往最后一个盘子里倒了汤,又用筷子搅拌了许久,一口喝干了豪气干云! “哦!”我木讷的说道,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了,娘的,在外面这样拼死拼活,不如回山天天看师姐。 “你就不用回了,拘满十个鬼才可以回山一次,这是七爷说的。”师父一摆手就把我的愿望扼杀了:“七爷说了,温室里的孩子是长不大的!” “七爷真这么说了?”我感觉很伤心,主要是因为身上没钱,又没身份证,住店上网都不方便,这怎么混得下去。 “真的,其实多拘魂是有好处的,退休的时候根据功劳还有奖励。”师父还在诱导我。 “什么奖励?”我来了劲了,只要跟自己收入有关的东西我都比较关心。 “每个勾魂使者工作出色的话退休后都可以在阴司谋个正职,不用再受转世轮回之苦,那可算得上是半个神仙了!”师父说话间脸上带着向往。 什么玩意儿!在阴司每天面对鬼魂,想死都不容易,谁稀罕! “为师走了!” “哦。” 师父说完站在原地不动,我眼巴巴望着他,师父又道:“师父可真走了!” “走吧!”我说道,师父难道脑袋秀逗了,你走就走吧,还磨磨唧唧! “师父走的时候难道你就不该说点什么吗?”师父背着手走到门口就是不出门。 “哦,我想起来了,徒弟身上没钱,师父你要给我点钱啊!”我高兴得不行了,想来师父应该没忘了我的生计。 “你应该说师父走好、师父再见、师父我舍不得你…”师父一脑门都是黑线,掏出两张钱来砸到我脸上:“钱钱钱,你眼里除了钱就不能有别的东西了?” 我默默的接过两百块钱,两百,一个鬼二十,我不理解现在的行情如何,师父至少比七爷大方。 “造化丹你得还我一颗,钱你也分了,丹药你可没出!”师父对着我伸出手来。 小气成这样?我闷不做声从口袋里面掏了一颗递给他,反正也不知道是老鼠屎还是造化丹,这两天忙得忘了舔了。 “你们有完没完了,吃个快餐堵在门口发神经发了两个小时了,我还怎么做生意?”老板娘不乐意了,叉着手怒气冲冲走了过来。 师父潇洒的走了,我被抛弃了! 我站在快餐店门口,委屈渐渐爬上了心头,委屈越聚越多,渐渐化作了怒火。 我怒目回身看向老板娘,满腔的怒火顿时熄灭了,从看妇女吵架得出的经验,越是体胖的妇女越是不好惹! 我转身默默的走上街头,茫茫人海从此我该何去何从? “李媚!”我正焉头耷脑的往前走,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转身却是七爷。 “七爷!”我喊了一声,情绪低落。 “茫然?”七爷说道,他站在马路上,两鬓长发飘飞,眉眼含笑,像极了隔壁老王。 “嗯!”我点了点头,当着领导的面我不敢说我想旷工。 “七爷你为什么选中了我?”我问道,我需要知道答案,我需要知道我什么地方优秀,优秀的地方我改掉就是了。 “你很小的时候我办差过程中无意发现了你,我就开始留意你了,老实说你这种不要脸不要命、大大咧咧隔天就找不到内裤的性格非常适合做鬼差!”七爷笑着说道。 “夸奖?”我问道:“所以你们后面拒错全是套路?” “算是吧,毕竟你这样的人才不多!”七爷还在笑。 “当心…靠!”七爷笑得正灿烂的时候一辆车呼啸而来,泥头车,快到我来不及提醒,泥头车过去了七爷却依旧笑着站在那里。 “忘了你是鬼了,感情我从小就被鬼惦记了,怪不得我被雷劈了!”我反应过来。 “话可不能乱说,就算是我也不能随便篡改别人的寿数生死,你的死是咎由自取!”七爷说道,脸上的笑容忽然敛去了。 “我没做什么坏事!”我争辩道,至于我说的这点我可以肯定。 “你往老师背后洒了墨水!”七爷说。 “是的!”我答。 “你给女同学水壶里尿过尿!”七爷说。 “是的!”我答。 “你在别人蹲厕所的时候往粪坑里砸过石头!”七爷说。 “是的,虽然是铁证如山但应该罪不至死吧?”我疑惑的问道。 “是的,但是你前面几世犯下了大错,所以寿命一世比一世短,再轮回下去,你就会做猪了!”七爷说道,他这句话说得我透心凉,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好干吧,争取能够摆脱轮回!”七爷一句话说完如同烟圈一般消散了。 第13章 乞丐进了足浴城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师父走了,七爷也走了,我全身家当只剩两百元。 我没有身份证,茫茫人海中孤身一人,还肩负了重要的责任。 责任那个东西老实说我就当它是个屁了。 七爷说我下辈子会变猪,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却忽略了我最大的优点是我比较懒,懒得连变猪也成了我的梦想;做猪多好啊,吃吃睡睡,就算死都不用自己动手,唯一的遗憾就是不一定有机会能找到另一半哼哼了。 我打算回草堂村,帮我父母种种地,顺便把我那便宜的媳妇儿泡了,还能得个便宜儿子,想想都好美啊! 想做就做,我心花怒放又跑回城里,两百块钱也没打算省着花,我直接打了个的士,两个小时后在我家房子后面下了车。 虽然时间过去不久,但我感觉在外面漂泊了一生一样,从我家屋后望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心中万般滋味涌到了一起,不觉得泪湿了眼眶。 踌躇许久我才迈步往家里走去,一颗心七上八下,不过才迈出第一步,平地一声惊雷起,我又糊了! “妈的,居然监视我!”我爬起身来指天大骂,骂完转身朝村外走去,看来家是不能回了。 两百块打个出租车去了一百七,按照目前这个状态,以我个人懒惰的程度推断,这剩下的三十元钱可能要花上一辈子。 我垂头丧气,人生最怕的是没有目标,而我是连往哪里去都没有打算,往后的路可怎么走哇! 念书的时候天天被逼着上学,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等以后我长大了,我要做个流浪汉,潇潇洒洒无拘无束,天为被地为床,天涯海角去流浪。 我想这一定是很多人心中的愿望,我帮你们实现了,我现在想躺着没人叫我站起来,只要不是饿得受不了我都不会去刨地里的红薯! 我的着装和被雷劈过的发型注定我是得不到尊重的,我刚刨了一个红薯就被人逮住了,三两脚就把我踹出了红薯地。 妈的,我要真的偷你能逮着我?我不过就试试而已! 农村不好发展,我还是决定去城市,虽说行业竞争大但就业机会也多,人家乞讨要不到钱不代表我也不行,做这行要靠头脑! 我以百米一躺倒的速度走了两天,这才走到了城市里,要想活得很滋润还得想办法赚钱。 我在路上捡了块纸皮,又到一家小店花两块钱买了支大头笔,在纸皮上奋笔疾书:乞讨,五元起步,见钱跑路!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坐下来等钱就是,来钱本来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三分钟后小店的老板走了出来,看了看我的牌子默默地回去拿了五块钱说道:“滚!” “谢谢老板!”收钱了好听的话是要说的,一个“滚”字也伤不了我强大无匹的自尊心,我又挪到了下一家门口。 “滚,不走老子揍你!”这家的老板是个孔武有力的青年。 “乞讨无罪,打人犯法!我这病秧子哪里经得住你打哟!”我懒懒的说道:“我是因为懒才乞讨的,你要打就动手,我是不会还手的,打出个好歹来我这一辈子都有着落了!” 那青年咬牙切齿纠结了半天,还是妥协了,跟我斗他还差得远了;为了保险起见我掏出大头笔又在纸皮上加上一句:“拳脚无眼但有价,本人没买保险!” 几天后有人报警,警察来了。 “身份证!” “没有!” “跟我们走!” “懒得走!” 于是我被拖着走了,因为倔犟还挨了打,他们也没带我回警察局,但是我自己却找了过去,在警察局门口连续蹲了三天,最后他们求爷爷告奶奶的我才走了。 我又走回了原来那条街重新开始,不过我涨价了,涨到了十元。 再没人报警了,报警了警察也不管我。 我很喜欢这个职业,时间久了在这个城市里我也成了名人,大家都知道我的敬业精神后我的活儿就好干了,走哪里人家都很配合。 后来我发现钱其实没什么用处,肚子饿了就躺到饭店门口,想吃混沌就在纸皮上写混沌,想吃扣肉就在纸皮上写扣肉。 后来身上污垢太多呼吸困难,也痒痒,想找个地方洗澡,但这回却出事了! 只怪城市太小了,愣是连澡堂也没有一个,满街过去净是足浴了,看字面意思是洗脚的;这种店挺多,每家门口都站着接待女子,旗袍无袖,开叉开到胸口。 我估计是太出名了,我往一家足浴店门口一躺,立马就有几个人过来把我抬了起来。 “大全,让他洗吧,反正都快关门了!”一个人在门口喝止了抬我的那几个人。 “我们彪哥心肠好,你是自己上去,还是要我们抬你上去?”那个叫大全的一把将我松开,其他几个人也同时撒了手,我“啪”的摔到了地上。 我默默地跟着大全他们几个走过了红毯,坐电梯上了二楼。 电梯一开门口又站了两个女的,低头喊了欢迎光临后抬头一看,傻眼了,估计她们是没见过我这么帅的人。 大堂里摆了长沙发,一群女子满满当当挤成两排坐了,叽叽喳喳议论声不停。 “别吵了,吵毛啊,老子的店,老子爱让谁洗让谁洗!”飙哥一发飙,全部都住了嘴。 “八十八号,你给他洗,洗完再按摩,钱老子出!”彪哥说完走进了大厅旁边的一间小房,“碰”一声关上了房门。 八十八号站了起来,身材不错,只是露在外面的肉多了便觉得跟猪肉没有太大区别;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进了个小门,她坐到床上打开了电视机。 “你不是要洗澡吗,赶紧洗,洗了睡一会儿就滚蛋!”八十八号皱眉看着我,我也皱眉看着她,她身边坐了个女的,跟她穿同样的衣服,正对着我笑。 “我不洗了行不?”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没事来洗什么澡啊! “别磨叽,在这里呆两个小时完事,不然我的钱上哪里挣去?”八十八号跳下床跑过来挡住了房门。 洗你妹,洗个澡都能碰见这玩意儿,真他妈的衰! 我推开玻璃门进了浴室,将就着洗吧,我就当看不见她,洗完就走人。 它跟了进来,就站在我旁边,也不动,只是笑,眼神里透着小兴奋。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她虽然是鬼,好歹也是个女的啊,我怎么好意思当着她的面洗澡,但又不好露出马脚。 “我们这里十来天前死了个老头儿,后面经常有客人洗着洗着就跑了,说是有鬼,你倒是快些,小心那个老头回来找你!”八十八喊在外面看着电视还不忘好意提醒我。 老子虽然是没给钱,但好歹也是你的客人,你这样做生意,怪不得你老板点了你,再说了,这哪里是个老头儿,分明是个女鬼,如今正在我旁边添着嘴唇! 我想着,嘴里却说道:“鬼我是不怕的,我全身这么脏,鬼也得熏晕了吧!” 那女鬼估计色心太重,听到我说脏,只是往边上躲开了两步,两眼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强作镇定吹起了口哨,慢慢将西装脱了,西装里面的T恤也脱了,短裤当然是不会脱的。 我打开了喷淋,装做看不见那女鬼洗了起来,清水淋到身上变成黑水流了一地。 “吹个屁的口哨,不会吹闭嘴,吵着老娘看电视了!”八十八号在外面大喊,她妈的臭三八! 那女鬼慢慢向我靠了过来,她靠得越近我就看得越清楚:她嘴唇青紫,脖子上带着淤青的指痕,舔着嘴唇的舌头越来越长,都快跟七爷快有一拼了。 “你怎么洗澡不脱裤子呀,快脱呀,快脱呀!”那女鬼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汗毛竖起,眼见她就快凑到我身上了,我爆发了,转头冲她喊道:“滚开!” “啊…!”女鬼一声惨叫,显然猝不及防下被我吓着了,她猛的退了两步,用手拍拍胸口说道:“你看得见我?” 妈的,不想捉鬼,却撞到鬼窝里来了,我心中有火,大声喊道:“老子不但看得见你,还摸得着你呢!” 我上前抬腿一脚踹出,正中女鬼腹部,那女鬼弯着腰穿透了玻璃落到床上,八十八号正看电视入神,浑然不觉。 趁你病,要你命!我猛冲了上去,哪曾想女鬼能穿透玻璃我却不能,我一头撞到玻璃上,鼻头一热,眼里泪花打转,我起身拿过西装穿上,T恤也不要了,正要出浴室,女鬼又扑了过来。 “呵呵…呵……,”女鬼的笑声如同水波荡漾,伸开双臂向我飘了过来,我探手往西装口袋一摸,完蛋,昨晚睡觉嫌硌人,放到取款机那里了。 我拉开浴室门飞快往外面跑去,那女鬼如同放风筝一般坠在我身后,八十八号先听我在浴室自言自语,又见我撞墙,现在又见我疯了一般跑了出来,张嘴大喊:“彪哥,客人疯了!” 第14章 大胆狂徒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撒开脚丫子就跑,女鬼在后面猛追。 电梯我自然是不能坐了,我只能顺着楼梯往下跑。 我跑弯的,她却是直着往下飘,我哪里能跑得过她啊,我还没跑出门口就被她从后面拦腰抱住了。 她猩红的舌头在我脸上一气乱舔,那种湿湿凉凉的感觉如同一条毒蛇在我脸上游走,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完蛋了,看来老子要失身了!”我心里暗暗想道。 “郎君,跑什么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女鬼将头凑到我耳朵边上说道。 郎君?天啦,多么古老的称呼!这得是多少年道行的女鬼啊! “请问您…您老贵庚?”我心里发紧,说话也结巴了,想要挣脱,她却抱得很紧,我寸步难行。 “奴家还年轻着呢,死的时候才十八,十八的姑娘一支花!”她含羞带俏的说道。 “你,你是哪一年死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已经做了最坏打算了,万一反抗不了的话,我打算…从了! “大概七八百年前吧,日子久了我也不甚明了,这么多年可寂寞死奴家了!”她幽幽说道,我居然闻到了口臭,那是沼气一样的味道,毕竟她好几百年都没刷过牙。 温香软玉在背而我却想哭,想走又走不了。 此时我背着那女鬼正站在店门口,门口接待的小姐畏畏缩缩躲在一边,一脸惊诧的望着我,我知道她们都把我当成神经病了。 “我从了你就是,你稍微松开一些!”我低声说道。 女鬼稍微松开了一点,但是两手仍然箍在我身上,来回交替在我胸膛上游移。 “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这里人多我放不开啊!”我又说道。 “流氓!”门口负责接待的那个小姐却是耳尖,张口就骂。 “流你妈氓啊,不给钱就是流氓,给钱了就是客人是不?”我正烦着呢,心头莫名的火大,老子都快失身了她妈的还来找刺激,不骂她骂谁? 接待的妹子不敢说话了,我在她惊诧的目光中走出了灯火笼罩,转身没入了黑暗。 “想跑那是没门儿的,你若是惹火了奴家,奴家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你们这些负心汉的心是什么颜色的,咯咯…”那女鬼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却百转冷彻人心,我知道她见我没有停下的意思,发火了。 我不是不想停,只是没找到取款机而已,主要是这么久了睡的取款机太多了,忘了昨晚是在哪家银行的取款机过夜了。 “就快了,就快了,我知道有个好地方景色怡人,我们也得有点情趣不是?”我强挤了笑脸说道,说完皱起眉头,妈的,几个取款机过去,我都没见到摄魂钉,再拖延下去必将贞洁不保。 “郎君,你快些,奴家实在耐受不住了!”那女鬼说完飘到我背后趴着不动了,如同八爪鱼一般挂到了我身上,她这样老子能快得了才怪! 又到了一个ATM,我终于看到了我亲爱的摄魂钉静静的躺在角落里,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到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就这里?三面是墙一面敞开跟戏台一样,郎君你好坏哦!”那女鬼恬不知耻说道。 哼哼,坏,等下老子就叫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坏。 “你先下来,让我摆好姿势…你喜欢哪种姿势?”看见了摄魂钉我底气也足了,说话也硬气了一些。 “咯咯…,好啊,你喜欢什么姿势都行,奴家倒是要看看你能摆个什么姿势来!”那女鬼说着从我后背溜了下来,一手勾搭在我的肩头一手在我胸膛上不停的画圈圈,眉眼间春*情荡漾,好不撩人。 我往地上一躺,两手伸开闭了眼睛说道:“来吧!” 女鬼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为了避免她扯坏我的衣服,我主动将衣服也扒了。 我伸手捞摄魂钉,这一捞我连自杀的心都有了,躺错位置,离得有点远了;我左捞捞右捞捞都没有够着,歪头一看摄魂钉离我差不多还有一米多远,我被女鬼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想够着摄魂钉却始终差了一点距离。 “郎君,原来你也这么着急啊,你看你,汗都出来了,咯咯…”女鬼放荡地坐在我身上,口中温言软语问道:“一路上这样的戏台很多,你怎么就选了这一个啊?” “嘿嘿,这里两边住的人多啊,这样才刺激嘛!”我一边忍受着她的撩拨,一边又伸手摸索摄魂钉。 “暂停!”女鬼越来越过分了,我连忙喊道。 “什么叫暂停啊?暂停是什么销魂的姿势么?”女鬼停了下来,歪着头看我。 “且慢!”我连忙换了个说法,好在我文学素养还算可以,居然知道暂停在古代叫做且慢。 “怎么了?姿势不对?姿势不对起来重睡就是了。”女鬼有点不耐烦了,她急的,一开口口水拉成长线流了我一脸。 “好像是有点不对,这样人家看不见我,没成就感!”我连忙说道,说着腰部用力往边上蹭了几十厘米。 “啊…!”女鬼凄厉的叫了起来,坏了,我这一用力居然天雷勾动了地火! “原来你喜欢被很多人看着啊郎君,你可真坏!”女鬼边说着话边把我裤子都扯坏了。 “哇!啊…”这句话虽然短促,但是意思跃然,前者是女鬼把我裤子扯烂后发出的感叹,后者是她的痛呼,我把摄魂钉插入了她的脖子,她一动也不能动了。 “娘的,好险喔!”我把她掀开站了起来,这死不要脸的连她自己裙子都掀开了,差点我就…;我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把裤子系好。 短裤扯烂成一条条的,不系起来遮不住羞! “靠,叫你想坏老子贞操,叫你骚包,叫你骚包!”我蹲在女鬼旁边,拿起拖鞋一直抽打着她的脸,连抽了几十下,直抽得鞋底的品牌都印到了她的脸上才停了手,我扯开了纳魂袋对着她喊道:“宝宝快回家!” 女鬼化作一道白光被吸入了纳魂袋,摄魂钉“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我连忙捡起摄魂钉放好,这东西再也丢不得了。 纳魂袋里现在有两只鬼了,两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鬼在里面不知道会不会打了起来,我把袋子提到耳朵边上仔细听,袋子里没有动静。 “你是要取钱?”收拾完了女鬼我转身对着外面那个年青人喊道。 刚才他一直都在看我表演,只是有点害怕,越躲越远了,最后一直躲到路边停的一辆轿车后面,畏畏缩缩的只露了个脑袋出来。 那个人走了前来,是个中年人,约莫四十来岁,脸上戴了墨镜,胳膊下面夹了个皮包,手上还栓了条金链子,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财主。 “大师,你真牛啊!”还没上台阶他就对我举起了大拇指,语气中全是感叹! “要说满城的乞丐还真的没我这么牛气的!”我鼻孔朝天的说道,乞丐也有乞丐的傲气。 “大师深藏不露,我今天才算长了见识了,刚才你捉的那个…那个东西是鬼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见呢!”那人越说越兴奋,上来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就差没磕头了,我心里猜测他肯定有所图谋。 “你看见了?也难怪你看得见,年青人,少喝酒少熬夜少去点红灯区!”我见他摘了墨镜眼眶深陷,眼圈发黑,皮肤焦黄,既然他能看见鬼,那么按照师父说的,他便是阳气衰竭,将死之人了。 “我看见了,可惜了啊!”那人一脸惋惜地说道。 “什么就可惜了?”他这一句话把我整懵了。 “唉,大师你不要你让我来啊,我活这么大什么样的女人都玩过,就差没玩过鬼了,大师能不能放她出来让我玩玩?”那人又说道。 我发誓我此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比我都无耻,命都快丢了还想着玩儿鬼!你牛,你是我的偶像! “兄弟,你牛逼,你取钱吧,今天看到的东西不能往外说,不然会短命的!”我除了佩服的话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心里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真的没有商量吗?”他又问。 “没有!”我说。 “要不这样吧,我本来是赶着去打麻将,现在麻将我也不打了,我这里还有三千块钱,全都给你行不?”他还是不死心,眼望着我肯切的说道。 “你难道不怕?”我问他,反正是无聊加好奇,逗逗他也好。 “不怕,有您在边看着呢我怕个毛啊,人有时候为了梦想,总是要担些风险的!”他眼神飘向远方,异常坚定的说道。 “赶紧取钱滚蛋!”我说道:“这个不行,你这样子怕是以后经常要见鬼,以后再见鬼了来找我,我帮你搞定!” 这下就等于多了个眼线,我连七八百年道行的鬼都捉了,胆气又大了一些,一心想着早点凑够十个好回去见师姐,嘿! “哦!”他取了钱走人,他满怀希翼。 我忽然后悔了,既然他认为我是高人,高人不骗他点钱有点说不过去,可惜那人跑得飞快,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他的人影。 第15章 神算向瞎子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没钱,所以乞丐还是要继续当的。 我的名声早已在市里传开了,无论我躺在哪里都能听到别人议论着说:看,那个乞丐是高人! 市里的鬼并不多见,这一段时间来半夜里我满街游荡也没见到一个鬼影,偶尔有过路的都是接受了召唤直奔地府去的,我总不好拿了交差。 有时也有人请我去捉鬼,只是每次都是别人疑心生暗鬼,一连几个月下来,我连鬼毛都没捞到一根。 彪哥倒是有些手段,短短几个月足浴城居然被他盘活了,因为我往那里一躺比十个姑娘躺那里效果都要强;无聊的时候我老是在想,像我这样的人搁在古代说不定一个人就可以撑起一整座青楼。 彪哥说:“李大仙已经把鬼收走了,足浴城房间里面现在还留有女鬼的照片呢!” 人的思维是最复杂的,于是足浴城又活了过来,女鬼的照片自然是用人拍的,一个比一个妖娆。 足浴城渐渐火了,我洗澡再也不要钱了,而且我口袋里面也有一些钱了,再想当个本分的乞丐都难;不过我还是习惯了躺在街头,一家一家的躺过去。 这种感觉是呆在家里永远也体会不到的,自由,无拘无束,我当乞丐图的也就是个潇洒;彪哥手眼通天,帮我弄了张身份证,于是我也买了手机。 当乞丐真好,尤其是当个有钱的乞丐! “我看看哈,新二路,七十六号,眼镜店门口,给我整个开胃肚条,口味你知道了哈,我不是重口味!”我打了个电话叫了外卖。 “李爷,彪哥叫你过去吃饭呢!”一个穿了也等于没穿的妹子走过来弯着腰说道。 “我刚才已经叫了外卖了!”我抬头一看,大热天的她这一弯腰有东西快掉出来了,只不过这种女人我不喜欢看,我喜欢看全身上下都遮严实了能猜的女人,当然完全不用猜的女人我也不大喜欢看,我的性格还是太保守了。 “哦,我这就回复他去!”那女子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每走一步都三摇三颤;如果人的属性也按照五行去划分的话,那么她一定是属水的,水性杨花的水! “我又没说不去,我是说彪哥得给我报销十五块钱!”我慢慢悠悠爬了起来,捡回拖鞋穿上。 “谁叫你直起来的,要弯着腰,看见大哥要有礼貌!”我不满的对着水性女子说道。 那女的一弯腰,我又看见了! “你在这里等着外卖,完了回去找彪哥报销;李爷也不是吃白食的人,外卖你就送到店里来好了,给我们加餐!”我头也不回的走了,人要讲信用,叫了的东西不好不要。 足浴城离我躺的地方不是太远,我紧走慢走很快就到了,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 大全带着几个小弟正守在办公室门口呢,他们几个见到我都齐声喊道:“李爷!” 我直接推开门进去了,进去后一只脚退了出来,那几个货又齐刷刷的喊道:“李爷!” 我进去,出来;进去,出来! “李爷!” “李爷!” ……。 嘿!这感觉还真不错,我绝对不骗人,要不相信你们上街花钱雇几个人回来体验一下,我来回进出了有七八趟,听够了大全他们的恭称才心满意足的走了进去。 “李大师,你师弟来了!”我一进门彪哥就迎了上来。 我好像忘了介绍彪哥的长相了,彪哥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服,内衬了白色衬衣,胸口口袋里斜插一张餐巾纸露出一角来;他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整个人显得精瘦干练;年纪也不大只有二十七八的样子,剃着个精神的平头,眼眸里透着果敢。 “我师弟?”我随手抽了张纸巾塞在西装口袋里,感觉却跟彪哥的不太一样,怎么放也没他那个好看,也只能将就了。 “对啊,我…是我啊师兄!”沙发上坐着一个干巴老头儿,一站起来手脚都在哆嗦。 “你师父是谁啊?”我心里想着,估计这丫是看我最近太火了,过来蹭热度来了。 “我师父是甄道长,我的名字叫向晓三,江湖人称向瞎子!”那人说道。 “你是真瞎?” “是真的瞎!” 社会上很多瞎子都是装的,他们借着瞎的名义乞讨行骗,故意错进女厕所,由不得我不怀疑。 “我怎么没听师父说过他还有你这么个徒弟啊,看你的年纪只怕比师父还大吧?”我说道。 这年头骗子比婊子还要多,骗子不一定是婊子,婊子却大多都是骗子,所以行事还是谨慎点好。 “我只是长的老气了一点,今年才刚好二十岁呢!”向瞎子摘掉了墨镜说道:“师父说了,师兄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山了,特地让我来监督师兄的;师父还说让师兄你不要偷懒,争取早日回山!” 你妹哟!向晓三两眼无神内陷,整个眼部就像凹槽里嵌了两个石头珠子,搞个瞎子来监视我,这主意倒真亏了师父能想的出来! “你平时都是在这个市里吗?”我问道。 “他一直在,神算向瞎子在市里可是鼎鼎有名的,他在城西桥洞下面摸骨算命已经有好几年了!”这回却是彪哥接过了话头。 师父能收个算命的当徒弟我一点也不好奇,只是师父以为凭着这个瞎子可以督促我,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师父说了,师兄必须在明年三月前赶回山里,好赶上师姐的婚礼!”向瞎子掐指算了半天,口中念念有词:“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嗯,还有七个月!” 真不愧是神算呐,连一个月都没算错:现在八月,到明年三月还真是七个月,看来他算命摸骨也不是全无本事的。 接下来我也无语了,插不上话;向瞎子废话特别多,上到影视大片下到曲苑杂坛就没有他不精通的,我亲眼见到了除师父外的另外一个奇葩。 “师父是连听电视的绝活都教给你了吧!”我一边吃着鸡腿一边感慨道。 “这个是最近我教师父的,只要用了心,就可以聆听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向瞎子拿水果刀在桌上“梆梆”乱捅一了气,还好彪哥手缩得快,不然就残了。 我跟彪哥吃饭一直都是用刀的,用彪哥的话来说咱这叫豪气,肉,菜全都是用刀戳起来啃,彪哥说江湖人士就该这样吃;遇见了向瞎子彪哥就再也豪气不起来了,向瞎子出手如电,“乒乒乓乓”只是几下满桌子盘子碗碟就全都碎了,汤水流了一地。 向瞎子戳了一气终于戳起一片青菜放到嘴里,终于把那不停叨叨的嘴堵上了;这阵子他舔空刀就舔了七八次,这回终于是没有再落空了。 彪哥又试着伸了两次手,见向瞎子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放心的去捅菜,只是彪哥的手刚伸到桌子中间,向瞎子却又是一刀扎来,彪哥慌忙缩手吓出了一头冷汗,向瞎子的刀“碰”的一声扎到桌子中央。 “瞎子,没事你乱捅个鸡毛啊,你嘴里不是还嚼着的吗?”彪哥皱着眉头问道,瞎子都捞着了片青菜,他还什么都没捞到,他冷眼看着瞎子。 “我这叫广撒网来遍捞鱼,我瞎嘛,动手不快是要饿肚子的,你们都知道我瞎哈?”向瞎子废话连篇又是一气乱戳,他这回运气倒好:红烧蹄膀。 “你不能用手抓吗?”我试着问道,看着彪哥的确是挺可怜的。 “用手抓多不文明,我好歹从事的是文明行业,也算是个文人呐!”向瞎子捅的红烧蹄膀最少有两三斤重,这回估计是好半天都不用出刀了。 彪哥又出手了,然而又被向瞎子一刀扎了回来。 彪哥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瞎子怒吼道:“你他妈不是有蹄膀了吗,还要哪样?” “太大了,原来是蹄膀啊,我还以为是戳了条鱼回来;我想着一个菜被我一个人吃了多不礼貌,我又放回去了!”向瞎子说着“咚咚”又是几下,扎了个螃蟹,也不剥壳,放嘴里就是一气猛嚼,嚼得蟹黄“蟹黑”都顺着嘴边流了下来。 蹄膀放回去了?难道是传说中的无影手? 我和彪哥四处找,最后发现那蹄膀安静的躺在向瞎子的大腿上。 “彪哥,把你的脏手拿开!”向瞎子显然也察觉到自己腿上有东西了,他一声怒吼,抓起蹄膀来就是一甩,那蹄膀带着风声飞出了窗外。 我和彪哥都愣住了。 外面有人敲门,彪哥垂头丧气的说道:“进来吧!” 进来的是五行属水性的那个女子,她等个快餐等出了一身汗,左手提了快餐盒,右手拿着红烧蹄膀;瞎子准头不错,从水性女子身上的油污判断,这头猪死了都还占了人家女孩子便宜! “快餐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自己吃吧!”我对那女子说道,说实话让她等了这么久她也怪可怜的,脸上画的妆都成了迷彩,快餐就算奖励她了;我眼瞅着彪哥说道:“彪哥,钱你可要报销给我,开胃肚条,十五块!” “把快餐拿来给我吧!”彪哥说道,从来没见他对下面的人如此温柔。 水性女子把快餐递给了彪哥,抱着猪蹄转身出了房门。 第16章 这钱可真好挣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自从我遇见向瞎子之后,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憋屈,那是一种打我两世为人以来就未曾有过的憋屈。 “师兄,你别老是躺着了,老是在一个地方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向瞎子边说边拿寻路棍戳我:“躺热地上容易长疮,先是红,接着痒,最后灌脓……。” 我挪了挪,想睡个安稳觉都那么困难,瞎子没有准头,一会戳这里一会戳那里的,挪哪里都不安全。 百忙之中我抽了点时间出来摸了摸屁股,咦?好像真长了疙瘩? “挪一点点是没有用的,你得走,得走遍行省!”我肯定我挪地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瞎子仿佛看见了一般依旧不依不饶拿棍子戳我,一次都没有落空。 “再然后呢?”我内心烦躁不安,我喜欢的是随遇而安,无拘无束,而所以我快要接近爆发了。 “再然后就是收集师父交代的东西啊!”向瞎子说着,如果哪天瞎子让人给谋害了,一定是因为他那张天怒人怨的嘴:“长辈交代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打半点折扣的,正所谓长者命,不敢辞!” “收集什么东西?你知道我要收集的是什么东西吗?你个蠢货!师父叫你跟着我去送死你不知道吗?他是叫我去捉鬼,捉鬼啊!”我大声咆哮着,这死瞎子无时不刻的对我施加着酷刑! “鬼!”向瞎子后退两步,显然是被吓着了,可是他彷徨了许久终于又下定了决心:“师兄,我已经决定了,即便是妖我也跟你一起对付了,说不定这是师父要考验我呢,完成了任务他或许就正式收了我为徒了!” “决定!你决定个毛!”我爬起来连敲了他两个暴栗:“你特么是瞎的,也跑不快,到时候连逃命也要拖我的后腿!” “遇到咱们干不过的,我可以殿后!”向瞎子倒是忠肝义胆:“我好歹还能抓能咬!” “唉!”我叹了口气,老是欺负人家一个瞎子也不厚道是吧,我又想起了我那还没过门的师姐来。 我问瞎子:“师父为什么要把师姐许配给二师兄?” “这个我不知道!”瞎子这次回答得干净利落。 我跳起来又是一个爆栗,怒道:“不知道,不知道,你说说你还能帮到我些什么?” “我算算?”瞎子低头喃喃地说着,我看见他墨镜下面有泪水淌了出来。 “算,算,你当你真的能算啊,跟你说这个也等于白说!”我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脏一点倒是不要紧,主要是屁股上一旦沾上了灰,雪白耀眼的太容易引人注意。 “我能挣钱,一路上的生活费我可以负责!”瞎子还在为他的无能做着苍白的辩解。 “你能耐,那你倒是帮我算算,我是个什么命?”我很是不屑的说道。 瞎子摸上前来,两手把我头摸了一遍,装模作样的好一番推演后说道:“师兄你天庭饱满里面住着神仙,地壳方圆却被鬼占去了一半,此等命理当是两世为人,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长知识了,这他娘的都什么玩意儿?天庭饱满怎么还就住了神仙?地壳就是地府? “闭嘴,就你这还是城里的神算呐…啊呸!”我抬头径直往前走去,真是气死我了! “师兄你走慢些,我刚刚算出了你今日必有血光之灾!”瞎子吊在我身后鬼叫鬼叫的。 瞎子的话只能让我心里火气更大,火气一大了思维就不再受控制了,神思恍惚中我一不留神绊到了石头上,失去了平衡一头扑向马路中间。 “嘎…!”马路上一辆轿车飞驰而过,我的头正好撞到飞驰而过的车身上,我顿时被带倒在地,血水淌了下来迷住了我的眼睛。 “师兄你没事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问我话。 都撞成这样了,我能没事吗?我摇了摇头,只是表示我还没有死。 瞎子摸索着爬过来抱着我说道:“小事情,师兄他说他没事!” 瞎子在跟谁说话?那司机吗? 气死我了,死瞎子,我靠!可恨此时我说不出话来,只能鄙视的对着他比出了个二字,但比划了这瞎眼货也看不见。 瞎子的确是看不见,他却摸到了,只听得他对着那人说道:“师兄说了,你要赔两百块钱才可以走!” 后面的过程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心里已经被怒火填满了,我感觉我快要爆炸了,被这么怼一下连脑袋都歪了,才两百块钱? “瞎子!”我又休息了好才站了起来,脑袋里面还有些缺氧,有点儿晕。 “哦!”瞎子答应得挺快。 “帮我把脑袋扳回来吧,歪着很难…受!”我的头直接是贴在了肩膀上,努力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抬起头来,这全怪那该死的贾老三整的钢筋从中间弯了。 瞎子力气不大,他抱着我的头弄了半天也弄不直,最后只能到足浴城那边叫来了救兵,大全他们几个合力才将我的脑袋扳了过来。 “走吧!”我脑袋也正过来了,说实话,我倒不缺那几个钱,这几个月下来乞讨我也算收入不菲,在乞丐里也算是富甲一方了;我闲着无聊就用绳子把钱串了个背心出来,只是大热天穿着西装再也不敢解开扣子,里面捂得有些难受,但是敞开了又显得太过高调了。 “我们去哪里?”瞎子这回是连心眼都瞎了。 “出去转悠,顺便撞个把鬼耍耍?”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薅了瞎子的探路棍大步往前走去,边上大全几个人客气的喊着:“李爷慢走!” 我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拽了瞎子的探路棍甩开大步往前走,哪里又能慢得下来。 我连续走过了好几条街口,却始终感觉哪里不对劲;我转过头去一看,手上空拽了一根棍子,瞎子丢了! 这瞎子虽说嘴里絮絮叨叨很是烦人,但他能看出我有血光之灾想来的确也有些本事;把瞎子带在身边好歹能防身,万一碰见个劫色的色狼我还可以把瞎子给送出去;我正想着要回头找他,却被一个人拦住了,是那位跟许仙宁采臣一样胆儿肥的那个人! “大师,帮帮我啊!”那人一见到我就直接在我前面跪下了,眼泪涟涟地说道:“我是李兴权啊,上次见过的啊大师,大师一定救救我啊!” “莫非你还想着要玩儿鬼?”我没好气的问道,只是十多天不见,这货居然在我认为不可能再痩的情况下居然又痩了下去,眼眶里面满满的都是血丝,我怀疑他现在见了风就能飘。 “不玩儿了,我这回是让鬼给玩儿了啊!”李兴权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不正合了你的意吗?”我疑惑说道。 人性如此,没得到的时候吧,拼命的想要得到;得到了吧又不知道珍惜! “大师救命,救命啊!”李兴权抱住我的大腿说道,我感觉他精神都已经崩溃了。 李兴权的熊猫眼里挤出了泪来:“上回我与大师分别后我就去城外的坟场转悠去了,皇天不负有心人,转悠了没几天还真的让我遇见了,哇…哇……。” 他说着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起来,我心里顿时充斥满了十万个为什么,我问他:“遇见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你哭个熊啊?” “大师不救我,那就真的没人能救我了,呜…呜……关键是,那个是男的啊!”李兴权越哭越伤心了:“那天夜里我也看不清楚,那鬼头发又长,穿着一身白衣;我就上前试了一试,结果,结果他一直跟着我就不放了,一到夜里他就来,一到夜里他就来!大师你看,我都四天没睡了,也不敢回家,现在是连眼睛都不敢闭啊,哇……。”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果然是奇葩人遇奇葩事,这小子有够邪的。 “大师……!”他还要开口求我,却被我抬手止住了。 “我救你也只是小事,可是一旦救了你就结下了因果,欠了因果也是要遭报应的;这样吧,我象征性的收你一点点钱,也算是把因果了却了,也不耽误我修行,你也不会觉得欠我的,怎么样?”我仰头望着天,无论如何高人的逼格是不能丢的。 “小事,小事,钱是小事,大师你说个数吧!”李兴权抹干了眼泪又开始抹鼻涕。 “你随便给个三万五万也就可以了,反正对于我来说钱多了也只是个数字而已!”我心里乐开了花,上回让他跑了,这回,嘿嘿,他又自己送回来了。 “大师,钱我怎么给你?”看样子李兴权的确很有钱,要不然他也不会猖狂到要玩儿鬼的程度。 “给现金!”我说道,我实在不好意思说我没银行卡,再说了拿着现金我也感觉比较踏实不是? “大师你等会儿,我这就去取,这就去取!”李兴权说完跑向了银行,跑了两步停住了,转过头对我说道:“大师,大师诶,你陪我一起去吧,我好像有一点点怕!” 为了挣钱我连瞎子也不回去找了,陪着李兴权去了银行,很快五万就到手了,我放到了褡裢里。 这钱,还真他娘的好挣! 第17章 比鬼还要凶残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大师,就是这里了,我就不进去了,你搞定了就通知我一声就行!”李兴权开车带着我到了郊区,在一棟别墅前面停了下来,这个别墅群里面住户不多,一路过去好几家都还在装修之中,电锯电钻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我手里拿着钥匙直皱眉头,妈的,我除了有根摄魂钉外也没有别的本事,有个人跟着好歹也能壮壮胆儿,万一干不过的时候还可以分散那鬼的注意力方便自己逃跑,所以我自然不会让李兴权如愿。 “要是那玩意儿只对你感兴趣,我上去他不来了怎么办?”我对李兴权说道:“所以你必须要跟我一起上去,你做诱饵,放心,有我在呢!” 我拍着胸口把钥匙又丢还给了李兴权,那货接过钥匙畏畏缩缩的打开了房门,带着我直接上了二楼。 别墅内装修相当豪华,看来这李兴权家里来头不小,从大厅上二楼装修都十分精致,别墅里三卫两橱,大热天的木质地板上还散发着暖气,热得我出了一身汗。 “你家地板下面是火炕啊,他妈的热死了!”要知道我西装里面还有背心,背心呐!我额头上的汗腾地一下就冒出来了,差点直接就被热岔了气。 “大师,我冷啊,地板下面是地暖!”刘兴权关掉了地暖,推开了一间房的房门,我跟着李兴权走了进去。 “你把房间搞成了这种颜色,不招鬼才怪!”我望着房内的装饰目瞪口呆。 “我老婆说了,这叫情调,能让人血脉喷张!”李兴权呐呐的说道,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些什么,一脸的悲切。 房间内的色调让人觉得反胃,墙面天花全都漆成了红色,血红;房间里书橱酒柜一应俱全,只是酒柜里摆的并不是酒全是内裤:红的,白的,黑的…各种颜色都有;丝、棉、绸,浮纹镂空,一线的,款式繁多。 房间中央是硕大的一张双人床,横竖只怕都有三米,李兴合身扑到床上直接躲进了棉被里,牙床“咯咯”颤抖不停,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好在我并不觉得寂寞,时间也还早,想来那鬼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登门;我走出了房门,上厨房冰箱里面拿了罐啤酒,趴在栏杆上四处打量起来,娘喔,有钱人还真会玩儿,直接就把院子修建到了房子里面! 一罐啤酒刚喝完,我回过头来,顿时冷汗都出来了,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我身后,仔细一看却是李兴权。 “妈的,出来不知道坑个声,吓死老子了!”我又是好气又好笑,李兴权是裹着被子出来的,脑袋都蒙住了半拉,人在被子里一个劲的抖。 “大…大师,我怕你把我抛…抛弃了!”李兴权一副哀怨的样子,好像我真是郎心如铁一般。 我在屋里四处乱转,看见啥都觉得新奇,李兴权死死跟在我后面,一步都不曾落下,连我上厕所他都眼巴巴望着。 “好看不?”我哆嗦两下回头望着李兴权,高级便池就是好用,高度正好合适,不用担心洒出来。 “大师风流潇洒,撒尿都撒得特别的雅致!”李兴权也觉得尴尬了,开始胡扯:“可是大师,你方便的那个是面盆,马桶在那边!” “面盆?怎么这水龙头长这个得性?纯粹是误导不是!”我丝毫也没有觉得羞愧,面盆上的水龙头直接从墙上伸了出来,很艺术的水龙头,仿的是男性特有的部位。 “我老婆从网上买的,情趣生活用品!”李兴权走过来打开了水龙头,扶着水龙头把面盆冲刷的干干净净。 “大师,你看我几天没合过眼了,你让我先睡会儿行不?”李兴权眼巴巴望着我说道。 这句话有歧义,到底是他想睡会儿觉呢,还是他想把我睡一会儿? “你要睡就睡,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把他挤到了一边走出了卫生间。 “不是的,大师,我要你陪我!”李兴权又道,语气极低显然是心里头发虚。 “你妹,草,想让老子陪你,敢情你不但想玩儿女鬼,连老子你都想玩玩儿是吗?”我顿了一下,又仔细想了一下说道:“不管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答应的,这是原则问题!” “坚决不干!”我又考虑了一下补充道。 “大师,可是我怕啊,我睡觉的时候你在边上呆着就行了!”李兴权终于把完整的意思表达出来,原来是我想多了,丢死个人呐! 就这么让他老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就跟着他回到了他的那骚包的卧室,李兴权拉着我的手,一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李兴权的卧室自然是少不了电视的,毕竟看片用得上。 高人都是喜欢都看动画片的,只可惜我换了半天台,只找到了个麻辣的个小魔仙,这动画不像动画,真人又不像真人的我实在是看不习惯,但是又没有别的什么可看,我只能将就了。 我发现我看电视果然是很有天赋的,很快我就看得入了神;正看到紧要关头,忽然听见楼下房门“轰”的一声巨响,接着便是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每一步落地都有如重锤击鼓一般,震得山摇地摇;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猛然间揪到一起,靠,麻麻滴!难道李兴权这货惹来的是头怪兽? 李兴权也醒了,飞快的缩到了床角,神情慌张。 “你难道惹的不是鬼是怪兽?”我又是紧张又是好奇的问道。 “是鬼,我肯定,但现在上来的这个比鬼还要可怕啊,我身体这么差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生活没有规律,还有一半的原因就是被她害的,大师你要是能收,就顺便把她也收了吧!”李兴权摇着头说道。 什么东西比鬼还可怕? 李兴权的话听得我云里雾里分不清东南西北红中白板,正疑惑间房门口猛的一震,门被推开了,我顿时明白了! 房门被推了开来,门口站着个特大号的女人,体重怕是有三百斤上下,其中有五十斤是金链子,二十斤是下巴;这女人头发卷曲如草,两眼紧缩如豆,下巴却有三层,层层堆叠,她往门口一站简直是天昏地暗,门外的光线连一丝也泄不进来了。 “权儿,家里来客人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准备点东西回家啊!”那女人一开口,声若洪钟直震得人耳膜发痛。 “这是你妈?”我轻轻问道。 李兴权也不说话,只是含泪摇头。 “难道是你姐?”我又问,看这女人的年纪怎么也得有五十来岁了,脸上的皱纹不是一点粉底就能轻易填平的。 李兴权又摇了摇头。 “难道…?”我不敢往下猜了,万一不幸被我猜中了,那真是堪称完美的组合,她这体型刚好跟李兴权互补。 我话还没说出口李兴权就点了点头,眼里的委屈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我转头看看酒柜里的东西,这画面简直是太美了,这得勒成什么样儿啊?也怪不得李兴权一心想着要玩儿鬼! “他是我请来的大师,你没来的这几天家里在闹鬼!”李兴权又往后面缩了缩,可惜已经到了床角,缩不动了。 “哦,瞎说些什么啊,是牌友吧,只要来了便是客人,我去拿水果去!”那肉球?肉堆?肉山颤动着满身的肥肉向厨房去了。 我只是用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李兴权就完全读懂了我的疑惑,李兴权说道:“她有钱,我有时间,当时是各取所需,我没想到我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我完全能理解到李兴权的痛苦,人被逼到了一定的程度做了出常的事情往往全怨环境不好,我又想到了两个耳熟能详的字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节哀!” “她也不常来,每回来的时候就跟赶时间一样,基本就不做别的事!”李兴权用被子捂了脸“呜呜”的哭道:“以前我一百五十多斤,她来一次我痩几斤,来一次我就瘦几斤…呜……!” 玛哟!这简直是拿刀子往下割肉啊,一百五十斤直接缩水了一半,简直是太励志了! 我安慰道:“今天你不要怕,有外人在,想来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吧!” 我正说着话肉山回来了,她还没进门就笑了:“权儿,几天不见我瞧你高兴那样儿,都哭了,是想我了吧,以后我抽时间常来就是了!” 李兴权却哭得更狠了,肉山对着我说道:“这位兄弟,你到楼下先吃点水果再上来吧,我得先安慰安慰他!” 我望着她手上的托盘,堆得跟小山似的,大概有三四十根香蕉、十四五个苹果、梨子若干、水果缝隙里填满了葡萄,另外一只手还拎着几包洽洽香瓜子。 想要老子一整天不上来就明着说,但我不是那种棒打鸳鸯不解风情的人,真当我不知道你把两个厨房的冰箱都掏空了? 我无视李兴权求救的眼神,拍了拍李兴权的肩膀默默地抱着一堆水果瓜子下楼去了。 很快就天黑了,我吃了一整个下午的水果,李兴权在楼上哭嚎了一整个下午! 第18章 胆小老鬼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白天过后就是夜晚。 这当然是一句废话,没这句废话鬼也不敢凭空出来。 我努力吃了半天东西,苹果香蕉葡萄把肚子里面怼实了,最后再用瓜子塞满肚子里缝隙,打着饱嗝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天黑。 透过窗户往外面看,外面已经全黑了,硕大的水晶琉璃吊灯四散着柔和的光芒,柔和的光芒中一道人影穿墙而来,他进了大厅都不正眼看我,直接就顺着楼梯飘上了二楼,李兴权还在哭! 那鬼长得一般,体型比李兴权也大不了多少,穿了件蓝色的粗布衣服,看样式并不是十分古旧,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位道行也不是太深。 那鬼飘进了刘兴权房间,房间的门是从里面锁死了的,我暗叫了一声糟糕,那刘兴权被一个几百斤的猛货缠住了根本躲避不了,还不很快就会被吸干了阳气? 果然,片刻过后刘兴权停了哭嚎,大声怒骂道:“肥婆,快松开老子,有鬼,鬼啊,大师,他上来了,快来救我啊!” “少拿鬼来忽悠老娘,用鬼来了这个说法你骗了我好几回了,老娘再相信你才是见了鬼了!”那女人洪亮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紧跟着就是李兴权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 李兴权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喊给那鬼的还是喊给女人听的,反正我听得心里一颤,不管他喊给谁听的都要出事,我必须得去救他。 我上前把门拍得山响,口中大声叫道:“开门,快开门呐,再不开门要出人命了!” 喊声过后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只听得李兴权疯狂喊着:“不要,不要咬我,不要啊!” 又过一会儿,门开了,那女的穿戴整齐堵在了门口,眼中尤是惊魂未定,她望着我说道:“兄弟,怎么办啊,权儿他疯了!” “让开,疯个锤子,你才是疯了,他是撞鬼了!”我气不打一处来,家里还有外人竟然能缠绵大半天,连我都快疯了。 “大师,快救我,收了他,收了他!”李兴权见我上来了,嘴里不再乱叫,神色虽然慌乱但也不再歇斯底里,他仿佛放心了许多。 房间很是宽敞,李兴权绕着大床来来回回兜着圈子,无奈身体又有人榨取又有鬼吸,早就被掏空了,他自然是跑不过那鬼的;那鬼紧紧贴在李兴权身后一脸的馋相,将头伸过了李兴权的脖子,奋力吸取李兴权身上的阳气。 老鬼脸上神情陶醉就如同喝惯了白开水的人忽然喝了葡萄酒一样,熏熏然抱着李兴权的脖子不肯松手。 李兴权只顾猛跑,跑着跑着一偏头,发现鬼脸近在眼前,不由得“妈呀!”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权儿呐!”那女人咚咚两步就跑了过去,提起李兴权就是一气猛摇;那鬼本来趴在李兴权身上陶醉的吸取阳气,被那女的这一阵摇晃,那鬼取不准目标,头随着李兴权晃动的脑袋不停的移动。 我两步就走了过去,只见李兴权脸色乌青,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权儿!”那女的还在猛摇,我火了…那鬼也火了,转头对着那女的直吹阴气,眼见那女的动作迟缓下来,接下来什么样子我也知道,毕竟这招我也用过。 “滚开点!”我走了过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肥肉掀开,那肥婆晕过去了! 我这才看清那鬼的面容,那是个老鬼,死的时候应该也有六十多岁了,怎么看也是阳寿尽了才死的,不像是横死之人,可他怎么就滞留阳世不肯归阴了? 老鬼干痩,头发蓬乱,他见我望着他,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哇!”地一声张大了嘴巴,猩红的舌头伸出有尺许长短,有如一条红色的毒蛇在我眼前晃动不止。 我正想得入神,他这幻化出来的舌头对我没有半点影响,老鬼确定我望着那个方向并不是看得见他,这才放下心来,又重新趴回到李兴权身上。 我上前拎住了老鬼的后颈,就如同拎起一只鸡一样往后一扔,那老鬼落地后满脸惊诧,一脸恐惧的望着我说道:“你看得见我?” 这样的问题已经不只是一只鬼这样问过了,这老鬼原来还是个胆小鬼;我冷冷地望着那老鬼,有心说两句能撑场面的话来,无奈文化程度受限,组织半天言语才说道:“老东西,你这么胆小,丢不丢鬼的脸面啊?” 老鬼愣住了,半晌才弱弱的说道:“上仙不要捉我!” “捉!当然要捉,人死后魂魄归阴,这是伦理纲常,你不能留在阳世!”开玩笑,好不容易捏到了一个软柿子,我怎么可能放过他,我已经算过好几遍了,三加一等于四。 “上仙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几十年一直在坟场附近从未离开过,也没有害过人呐!”老鬼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那他呢?不是人吗?”我不屑的说道,摆出了自以为刚正不阿的姿态。 “小的生前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以捡垃圾为生,并没出过远门,阴司路远,小的害怕也不敢去!”那老鬼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狼嚎我没听过,反正鬼哭我是听着了,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这几十年怎么过的?按说你没害过人早就该烟消云散了!”我不禁来了兴趣,当初我死的那会儿也曾犯愁生计,这老鬼是怎么挺过来的? “小的靠供奉祭奠过日子,这些年倒也不愁生计!”老鬼答道。 “你又不是山神土地,哪里来的供奉?”我不解的问道。 “上仙有所不知,燃烧香烛黄纸是沟通阴阳的手段,祭奠的食物是可以食用的!”老鬼说道:“坟场那边埋骨众多,时常有人供奉食物,小的倒是不曾饿着!” 妈的,我死那会儿怎么没去试试,害得我白遭那么多罪,饿得连鸡屁股也闻了! “那他呢,你还没告诉我他是怎么回事呢,在本…真人面前你还想蒙混过关?”我暗暗窃喜,人总是难逃一死,先学点经验也好,只是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自称,便称自己为真人了,反正也是实话,我又不是充气的。 “他,他身上有股好好闻的味道,简直比山珍海味的味道还要好,闻上一闻几个月都不用吃香火,小的实在是经受不住诱惑,就跟了过来!”老鬼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瘾了! 原来是这样啊,感情黄鼠狼专门逮病鸭子也不是没道理的,看来体虚之人阳气时刻都在消散,能吸引鬼物! “她呢,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吗?”我指着地上的肉堆问道:“他算豆芽,她绝对算得上大餐,你怎么不吸她啊?” “上仙是开玩笑的吧,她臭啊,身上腥臭无比,血光冲天,想必这几天来月事了;再说了,一般人不是身体羸弱病入膏肓身上的阳气也很难吸得动,碰见阳气过重的人反倒还会伤了自己!”老鬼看向肉堆一脸厌恶的神色:“就算能吸不臭我也不会选他的,活着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吃肥肉!” 生猛!这女的真他妈的生猛! “你是怎么抵挡阴司吸引的?”这个问题从见到这老鬼开始就堵在我心里,不问不爽快。 “阴司那边哪里来的吸引?只有召唤。”老鬼有问必答:“死后就仿佛听到有声音不停在耳朵边上喊,快来啊,这里才是你的家啊,快来啊,新的生活开始啦!” “那你为什不去?”我又问。 “上仙,小的说过了,我怕,我没有出过远门啊!”老鬼答道。 靠,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阴司的广告词不行,要改,改成什么样呢?嗯,改成这样:“天堂之门为你敞开,孩子,这里是幸福的世界,欢乐的海洋!” “上仙,我可以走了吗?”老鬼眼巴巴地望着我。 光忙着想广告词了,倒是把这家伙忘了;走,哪里有那么容易走,你可是我的三加一啊。 我望着老鬼笑了:“想走,是不可能的,乖乖的去阴司吧!” “上仙呐,小的做鬼多年却没有鬼差来拿走,是有原因的,还望上仙开恩放过小的,也给自己行个方便不是?”那老鬼一改唯唯诺诺的神情,换作了一脸的媚笑。 “哦?原因,什么原因?”我啼笑皆非,都说鬼话连篇,我倒是要看这老鬼能扯出什么名堂来。 “我上头有人……!”老鬼悄声说道,一脸的神秘。 “谁?说出来看我认识不认识!”我乐了,装逼人人会,会鬼扯的也不全都是鬼。 “我舅舅!”老鬼胸膛挺了起来:“二郎神……” “他啊,我们经常一起打麻将,他老是偷看我牌,我们很熟啊,没听说他下界有个亲戚啊!”我乐了,二郎神的外甥得多大年纪? “的那条狗,哮天犬……” “母的!” “的老公!”老鬼一句话说半天终于说完了。 “好像还真有这么一条狗,只是……舅舅?”我继续装。 “认的,本来是我养的,后来被哮天犬看上了,我就认它作了舅舅了!”老鬼神色不改,脸上写满了回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等它来接我,等着等着,我挂了!” “我带你看你舅舅去吧!”我说完撸起了袖子! 第19章 板砖拍鬼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撸起袖子一步步向老鬼走去,老鬼忽然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吓得我连退了两步;那老鬼眼睛由灰转绿,由绿又变成了红色,连声音也变得沙哑难听起来:“你既然要捉我,我就要你去死!” 靠,这还是那个胆小的老鬼吗? 我一把抄出了摄魂钉,豪气顿生,摄魂钉在手,天下我有! 老鬼猛的向我扑来,我举着摄魂钉守株待兔,哪曾想到老鬼半路一拐弯,却直接扑到了那女的身上,老鬼的声音飘忽的传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我要你们都去死!” 这话却是从那肥婆嘴里说出来的,那肥婆“腾”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猝不及防之下被她一把抓住了前胸,肥婆一挥手就将我丢了出去,我砸到了李兴权身上。 “嗷…呜……!”这下连狼嚎我也听过了,李兴权被我的摄魂钉扎中了大腿,他还知道疼,看来这摄魂钉只是对没有肉体的鬼魂起作用。 “大师,你捅我干嘛…嘶!”李兴权痛得龇牙咧嘴,倒吸着冷气。 “那个,刚才怎么弄你都弄不醒,差一点你就挂了,就是这一捅又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也觉得很愧疚,不该让本来就倒霉的李兴权变得更加倒霉。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那鬼呢,收了吗?”李兴权心有余悸,坐起身四处张望。 “爬到你老婆身上去了!”我慌忙站了起来,那肥肉直奔我们来了,我可没有李兴权那么抗压! “哈…哈…,你们都要死!都要死!”肥婆每一步都踏得地板直颤,连情人也不要了,眼里凶光闪烁直接就锁定了我。 “这要怎么搞?”我望着李兴权。 “别管那么多了大师,按照你的想法去搞,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李兴权双手掐着大腿站了起来,我们一步步往后退,很快就退到了墙跟下,没得退了。 “你的女人,你怎么能让老子想怎么搞怎么搞?”我顿时火了,现在老鬼扑到肥婆身上了,摄魂钉不知道起不起作用,我只知道扎肥婆身上一样的是个洞,一样会流血。 “都什么时候了大师,你还开玩笑啊!”李兴权望着步步紧逼的肥婆,瑟瑟发抖。 “妈的,你女人让鬼上了,我总不能连她也一起弄死吧?”我快气炸了,这小子满脑的龌龊思想,听什么都往那上面拐! “可以的!”李兴权回答得很干脆利落! 当我傻呢,我弄死了这肥婆,我去坐牢,替李兴权解决了后顾之忧,他独得财产,我可没那么蠢! “还是跑吧,我们两个估计是弄不过她的!”我也没主意了,鬼上身怎么弄师父也没教过,遇到这种情况军事家孙子的做法就是走为上策! “我瘸了!”李兴权说道:“而且她还堵着门呐!” “你他妈的就不会找个痩点的,偏偏要找个能堵死门的!”我急了,张口就骂。 “是她找我的,再说了,瘦点的哪个肯掏钱给我,都倒找我要钱啊!”李兴权说完大叫道:“快跑,门让开了!” 李兴权只注意到门了,门刚一让出来他就拖着瘸腿跑了出去。 “你…你他妈跑了,老子,老子怎么跑?”我被那老鬼两手卡住了脖子顶在墙上,双脚渐渐离了地面,脑袋里缺氧,呼吸困难。 我不住的抓挠踢打,可惜肥婆的身体带有减震功能,这样的攻击等于是隔靴挠痒。 老鬼哈哈大笑,得意的神色尽显,我数次想要把手中摄魂钉扎进肥婆的身体都强忍了下来,开玩笑,铁门铁窗铁锁链全都不是好玩的东西。 “老鬼,你看你上的是个什么身,她来大姨妈啦!”我费尽力气憋出这么句话来,灵感来自于经验,毕竟我忽悠过鬼。 那老鬼还真信了我的话,低头去看,可是他只是低头却不松手,我挣扎了那两下于事无补。 “老鬼,你裤子掉了!”我又憋了一句出来,心想这回你要伸手提裤子了吧! 老鬼歪头看了我半天,从牙缝慢慢挤出两个字来:“傻…逼…!” 我嘞个去,几十年前也有这么高端新潮的词? 我快不行了,感觉眼睛都快突出来了,热血一阵阵往直往头上涌,我知道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我拿着摄魂钉的右手死命一挥,却挥空了! 我咳嗽了几声低头一看,老鬼的裤子真掉了,李兴权扒的! 只见刘兴权正拼命抱着肥婆的大腿往后拖,肥婆失去了平衡扑倒在地,两手保持着掐我的姿势顺着我的胸口一路抓到了脚底,我觉得身下一凉,完了!我的短裤也被她扒掉了! 我连裤子也来不及提,慌忙蹦了开来,李兴权还在死命的拖那肥婆,拖倒她容易,要拖动她却是困难无比,李兴权努力了数次都拖不动分毫。 肥婆翻身就想坐起来,我裤子提到一半就松了手,扑上去死命摁住了她的头部,那场景像过年时杀年猪,我对李兴权喊道:“快扒了她的裤子!” 李兴权对我的话是绝对服从,三两下就把肥婆的裤子扒到了腿弯上,看这速度就是熟能生巧,那肥婆两条大腿只差没把裤脚撑爆,就这样李兴权照样麻利的扒了下来。 “停!”我连忙喊道,李兴权又把手伸向了肥婆的最后一条裤子,情趣的那条! “大师,你不是想看看么?”李兴权抬头看着我。 “看你妹啊看,赶快跑!”说着我松开了肥婆爬起来就跑,李兴权拖着一条瘸腿竟然跑得比我还快,边跑边在喊:“大师,你可扶着我点儿,我是瘸的!” “她也瘸的了!”我恨恨的说道,说完只听后面“碰”的一声,刚爬起来的肥婆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又扑倒在地,我让李兴权扒裤子不是白扒的! 李兴权家大,家大有家大的烦恼,楼梯要拐好几道弯才下得了一楼,李兴权拖着瘸腿刚跑下了楼梯,老鬼附身的肥婆从二楼撞蹋了栏杆直接飞扑了下来,“咣”的一声在地板上贴瓷实了,一探手刚好抓了李兴权的脚踝。 肥婆站了起来,倒提了李兴权转身看着我,裤子却是从中间破开了,腿上层层叠叠的全是肉,李兴权被倒提在空中鬼哭狼嚎:“妈呀,大师快救我!” “我干不过她,怎么救?”我也想救,但就目前来说还是跑比较合适。 “大师,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你可不能忘恩负义丢下我啊!”李兴权两手张牙舞爪的不停挥舞。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我在想办法,跑着脑子才转得快啊!”我本来跑到门边了,一拧身又跑了回来,就这样跑了的确是有点不厚道。 “拿东西砸她脑袋,应该就能把老鬼震出来!”李兴权大喊。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是很相信他,毕竟连我也没办法。 “电影里面演的,好歹先试试啊!”李兴权道,就这会儿功夫李兴权把肥婆的衣服也解了,可惜老鬼不懂得羞耻。 “哪部电影?”我要确认一下,如果是林道长的电影,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我阴阳通判师啊,这电影里面就是这样演的!”李兴权哭嚎道:“大师,快点啊,我不想死…!” 哦,既然电影里面说了这样可以,那就试试,毕竟此人非人还算是比较靠谱的一个人! 我转悠过去转悠过来,富人家有时候也不方便,连顶门杠都没有一根,我急了眼随便抓起了个盆栽往肥婆头上抡了过去;盆栽不大,一人多高的盆栽有半人高都是瓷盆。 以我如此良善的本性,不用说拿这么大的盆栽抡人,就是拿巴掌抡人都是不曾有过的,没有经验导致我对这玩意儿重量估计不足;我拼尽吃奶的力气也只抡起半人高来,这一甩过去正中了李兴权的人中(人的中部简称人中),李兴权又是“嗷呜”一声惨叫,叫得我脸上满满的内疚。 “大师,拿砖头,砖头,门口就有,快啊!”李兴权喊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来。 “靠,早点说嘛,好歹我也是文能挥毫写作文,武能上马揍唐僧的人,十八般武器就属这花盆不精通,早说有板砖不就完了么!”我嘴里说着脚下不停,电闪流星一样奔向大门。 “咣!”我只觉得额头上一紧,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我成了独角兽了,门没开! “哈哈…!”老鬼乐了,倒提了李兴权一步步向我逼了过来。 眼见那老鬼提着李兴权一步步逼了过来,我起身打开了房门窜出了门外。 出了门来我安全就不担心了,门外开阔,可以全方位的逃跑,当然我不是那样的人,毕竟收了人家钱的! 我一俯身抄起砖头,听声辨位那肥婆已经到了我身后,我转身就是一个回马枪,准!一砖头正正当当正好拍在肥婆的脑门正中! “啪!”的一声脆响,我缩回手来,只可惜砖头太小,只在那老鬼脑门上印出了硕大的一个字来:“中”! 李兴权无助的望着我,嘴角翕动,可能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低头看了看手里死捏着的一张红中,心道,果然是心急办不了好事啊! 第20章 七爷,你是处男吗?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我又抄起一块来,一摸中间不挂手没字,这回确定是板砖了! 那老鬼被我拍过了一记,直接把李兴权丢到了一边,恶狠狠的向我扑了过来,我真想直接跑路算了,毕竟我和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我跑了应该也不算丢人。 但最主要的问题在于我要是就这样跑了,拿钱不办事传出去了同样也丢不起那个人! 大半夜的我在前面猛跑,一个胖女人在身后穷追不舍,不明白的还以为我没付钱呢,这要传到师姐耳朵里面,我的幻想就得破灭了! 这一思量间肥婆已经逼近了我身后,两手张开就想要抱住我,要被她捞住了,就算不被她掐死也得被捂死! “停!”我将手背在身后,大喊一声,这声高喝带着来自苍穹之上的正义,那老鬼天性胆小,居然被震摄住了。 看着老鬼带着疑惑的眼神,我抬手指向了天空,轻声说道:“你看,有只傻鸟!” 它居然真的去看!在他抬头的瞬间我一板砖又抡上了她的脑门,她脑门上红中就被白板代替了,别问我为什么她脑门有那么大,我只能说人一旦胖了各种可能都有! 肥婆吃了我一砖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原来也不是很坚挺嘛!由于她没有穿长裤,这个场景我就不做描述了,相信我即便是不描述你们也会展开丰富的联想。 我眼疾手快,在老鬼刚被震离肥婆身体的瞬间,一把将他提溜了起来,老鬼畏畏缩缩的望着我,眼中的惊惧难以掩盖。 “上仙,饶了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小小鸟……”老鬼口如悬河,什么叫鬼话连篇,这就是了,我又见识到了一回。 我一钉捅过去,这货终于闭了嘴! 老鬼整篇的废话甚至连中间有个小小鸟都是假的,我承认我有些邪恶,但我是确实检查了,好奇心人人都有。 “宝宝快回家!”我扯开袋子,念动咒语,老鬼化作流光被吸入了纳魂袋。 “大师,你过去一点,把袋子对准那个肥娘们儿!”李兴权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痩有痩的高处,他随便往哪里一猫我就不知道他躲在哪里的。 “你想得太美了!”我望着这奇葩,他思维跳跃太大,我跟不上他的节奏。 “试一试呗!”李兴权望着我的纳魂袋一脸的渴望。 “没用,你要试试也可以,得加点儿钱!”如果他要花点小钱用来满足好奇心也还是可以的。 “加多少?”李兴权倒是也大方,他的钱来得痛苦却花得潇洒。 “一万吧,万一要真把她收了,我还得挨雷劈!”其实我也没对活人试过,也比较好奇。 “好,要真能收了她,十万也成啊!”李兴权兴奋得直搓手。 “她写遗嘱留了钱给你吧?”我猜的。 “大师真是神了!”李兴权说道:“看她这状态,估计我是熬不过她了,这才三年我就成这样了,怎么算也得是我走在她前面!”李兴权眼泪汪汪的,但他说得很对,照这样的状态他绝对熬不过这肥婆。 “宝宝快回家!”我扯开袋子扭头闭眼,念完睁开眼睛回头看,肥婆在地上打着呼噜! “宝宝快回家!”李兴权不服气,也蹲下身子念动咒语。 “权儿,我怎么在这里?回家,回家!”肥婆顿时醒了过来,看来是李兴权的咒语见效了;肥婆一把薅起李兴权,跟我打了个招呼,侧着身子往别墅走去。 这女的用人的确是高手,从她利用李兴权就可见一斑;她将李兴权夹在腋下,刚好挡住了春光乍泄的下半截身体,其实她不挡还好,越是挡越是引人遐想,你说她这么肥,李兴权那么瘦,怎么……。 “大师,救我啊!”李兴权在那肥美的腋下可怜巴巴的哭喊,眼泪横流。 “救什么,你没得救了,但你不要放弃,你要多吃补品,你要…总之多吃少动,养精蓄锐就对了!”有时候心理上的慰藉比实际行动更能打动人心,比如现在李兴权就被我感动的眼泪汪汪的了。 又搞定了一个,下一个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以前好歹还算有点动力,现在,叫老子拼老命再捉五个回去看别人的女人,那是连门儿也没有! 我摸摸怀里的钱,再摸摸我的钱背心儿,心里那种充实的感觉无以言表,心思也活泛了起来,我到底该做点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纠结了许久,到底我追求的什么?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原来从来没有过追求,一丝一毫也没有;曾经我的追求是活着,现在明白了活着也不过如此。 这不怨我师姐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真的不怨,只是我心里茫然,人活着一旦没了目标,真的没劲! 至于我师姐是如何水性杨花你们不用管她,反正在我看来,凡是我看上了的女人最后没有跟我,都算是水性杨花! 有钱了,鬼也不打算捉了,我该干什么去? 这个问题又纠结了我许久,最后我想明白了,天下何处无芳草,只怪兜里钱太少!现在我有钱了,以前想干没干的事都可以干干! 最想干的事……我不会甜言蜜语,也不会玩什么浪漫情怀,太慢的我等不及,要命的是求快偏偏又犯法,好在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彪哥店里就有那种服务。 只是以前老是装高人,不太了解价格,虽说彪哥也不会计较这几个小钱,但我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啊;吃霸王餐是豪迈,但那个嫖…!………! 我数钱打发着时间,漆黑的夜里,我蹲在郊外的石头上数;成轧的一数就是一万,做成背心儿的就难数了,我还得拿手摸:“一,二,三……一千零一……;该死的,我说怎么这么热,原来是背心儿太厚了,烧的!” 我自言自语,背后够不着了,数得实在艰难;有个老婆还是有好处的,她帮你管着钱,消费一次八百一千的她都帮你提前整理清楚! “在干嘛呢?”身边突兀的一个声音响起。 “数钱呢,你别打岔行不,数了这么多很容易前功尽弃的!”我默默在心里念叨:“两千零四十八!两千零四十八!” 我用手揪住了那张钱,数到后背正中间了不敢放手,我转过头来一看,是七爷! “七爷,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我终于找到了个熟鬼,而且这个鬼存在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最适合解惑了。 “我也有个问题问问你!”七爷笑眯眯的望着我:“你是不是不太喜欢现在这个工作?” 随时打断人家说话是当老大的特权,领导问了,我也只能回答:“喜欢!” 这种情况也没办法说不喜欢,万一他又要弄死我那就全书完了! “可是你对工作不怎么负责任!”七爷还是笑,他这个阴险的笑容让我觉得心里发毛。 其实七爷的笑容一直都是一成不变的,只是同样的笑容有时候看来如同春风和煦,有的时候又像是冰寒刺骨,就好比现在。 “七爷你开玩笑呢,你看看我袋子里,六个!两个女的一男的指不定在里面干嘛呢!”我用剩下那只手把纳魂袋提起来抖了抖。 “两个男的一个女的那是四个,其他拘魂使者哪个不是马不停蹄的东奔西走,你倒是好,一个城市一呆就是大半年,连站着的时候都少,你这叫什么?”七爷数学比我要好,他脸上笑容依旧,我遍体生寒! “七爷,我可是没偷懒,毕竟刚入门,怎么也得有个适应期不是?”我没招了,腆着脸笑。 “没偷懒大半夜你躲这里抓背?”七爷嘿嘿一笑,顿时我觉得钱背心也不暖和了,我冷! 我慌忙放下手来,心里淌着泪,数了半天算是白数了。 “拘魂使者这一世完结,如果业绩好的话,可以在阴司谋个正职,用阳世的话说,那叫万寿无疆;再不济也可以让你带着这一世的记忆重活一世,当然关于拘魂使者的事情会全部抹去!”七爷说道,这几句话无异于重磅炸弹,炸得我心里一浪接着又一浪,反正就是不停的浪! 带记忆!重活!那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打生下来就可以留意身边长势可喜的女孩,加以培养! 意味着一出生就可以乱七八糟的生活! 意味着…你们自己想去吧! “你怎么不早说啊七爷,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我起身便走,走出几步才想起来没说再见,我回头对七爷拱手说道:“告辞!” “回来!”七爷简短的两个字,仿佛带有魔力一般,我赶紧跑回来立正站好。 “听说你师姐就要嫁人了?”七爷问道。 “嘿嘿,没想到七爷眼光也一样好,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啧啧,真漂亮!”想到师姐我心中就莫名兴奋起来。 “闭嘴!”七爷一脑门黑线,脸上笑容没有了:“给你两个任务,你要让她嫁不成,至少不能嫁给离风,任务完成有奖!;第二个任务是一定要保密!” “靠,跟我想一块去了!”我上前一把勾了七爷的脖子,轻笑着说道:“你算给我吃了定心丸了,我师姐绝对不能嫁别人,哈哈…哈……呵,呵呵,不好意思七爷,高兴过头了!” 七爷脸长了,舌头也伸了出来,手中的扇子也变成了哭丧棒。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问完赶紧滚蛋!”七爷话语中带着火星子。 “真能问?” “问!” “七爷,你,你是处男吗?这个市里是什么样的价格?” 我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七爷没有回答我,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眼也红了,龇着牙仿佛想咬人一般。 七爷没有回答我,只拿手指了指我,我痛苦的抱着头蹲到了地上。 第21章 无妄之灾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又没有方向了,没根在到哪里都没有归属感。 我要捉鬼,争取早点凑个十个,好回去完成任务,虽然七爷给我的任务是拆墙,但这个任务我还是比较喜欢的! 问题来了,哪里才有鬼? 方案一:打听哪里有新死之人,趁着人家刚死懵逼的时候捉了塞袋子里;但我估计交任务的时候人家多半会告状,到时候得不偿失! 方案二:反正是鬼,猫啊狗啊都可以凑凑数;这个办法倒是好,也没质量要求,可惜我还阳后就是连蚊子的魂魄都没见过,可能动物鬼魂去的是另外一个地方,刚才忘记问七爷了,当年他是如何勾了孙悟空的魂? 方案三:瞎猫碰死耗子一般四处转悠,这个办法只有傻鸟才用得上,茫茫人海中要跟鬼来个偶遇,不会比上厕所忘带纸的几率大出多少来。 如今我确实没有好办法,只有选方案三,傻鸟就傻鸟了,但傻鸟也不好当,长这么大我没出过远门,再说了没身份证出门也不方便,得找个向导! 可是向导的人选又成了问题,第一,谁愿?第二,谁敢? 符合这两条的倒是有这么个人:瞎子!瞎子需要导盲犬,我需要瞎子,这也太不像话了! 李兴权倒行,那玩意儿敢玩鬼,可是人家陷进温柔乡不愿意拔出来怎么搞? 我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便不想了,起身向城里走去;街边睡久了,野外睡不惯,主要问题是蚊子太多,山野间的蚊虫体痩嘴长,叮一口就是B罩大小的包,街边我还存有两盘蚊香。 我沿着宽阔的马路一直走了两个小时,渐渐房屋多了起来,我越走越是熟悉,很快便到了我长驻的地盘。 “干啥呢?让让!”我走到时常睡觉的地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娘的,趁我不在,居然有人霸占了我的家! 我本身低调的性格决定了我的家不可能太过奢华;我好歹也算有点钱,在这个市里面也算得上是个名人了,再睡冰冷的大街了也不像话,于是我最近都是睡在公园的树荫下面;家当我也添置了,买了竹席,买了枕头,白天起床用塑料纸裹好放树叉上。 那个人望着我一脸疑惑,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看啥?席子,我的;枕头,我的!女人,你的!”我也无语,这人一点觉悟也没有,主人回来了还想赖着不起来。 “花哥…是李,城里最有名的那个乞丐!”那叫花哥的男的睡了我的席子,用胳膊肘半撑了身体,身体后面冒出个女人脑袋来;女人年纪不大,说话声音也不大,发丝凌乱,好像刚跟人打过架一样。 “来我这睡觉还带了家属啊,嘿嘿,刚才你们在干嘛啊?”我的确好奇,刚才就看见了,一直很好奇,深更半夜不睡觉,你说他们两个人在我席子上乱滚个啥? “赶紧滚,不然老子弄死你!”花哥脸上神情很不自然,其实他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没穿衣服嘛,有啥好难为情的。 “我家,这是我家!”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这小子的确有几分模样,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哥,我求你好不,你就是不转身你起码也闭个眼啊,我背后这个怎么起来啊?”花哥硬的不行来软的。 “哦,早说呗,话说回来,你这女人,真不咋地!”我不屑的说道,这女人比起我师姐真是天壤之别。 我默默地转身,闭眼,身后稀稀索索的声音响起;又过一会,我脑后一阵剧痛,转过身来,只见花哥拿了半截板砖站在那里,一脸错愕,剩下半截板砖掉在地上。 妈的,这孙子来阴的,还好我身体里有钢筋,防震! “嘿嘿,兄弟脑袋真结实!”花哥脸上尴尬,拿了半块板砖手足无措。 “不知道你脑袋有没有这么结实,我们比比怎么样?”我随手捡起地上的半块砖,抬拍上了自己脑门;妈的,用力过猛,半块砖拍得粉碎,我晕了……! “师兄,师兄!”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我睁开眼,只见瞎子把我搂在怀里,他的呼唤声让我感动不已,可他不该一把鼻涕一把泪,更不该鼻涕眼泪落我一脸。 “瞎比!”我一把推开瞎子,抬手一气乱抹,完了,抹散了,齁咸! “师兄,你终于醒了!”瞎子呜咽道:“我还以为要给你唱引魂调呢!” 瞎子笑了,拿手抹掉眼泪鼻涕,在我脸上胡乱摸索,更咸了! “那个调调你也会,那可是此人非人原创,还没面世呢!”我很好奇。 “我见过他,在桥洞下面我听他唱过,学会了!”瞎子说道。 我此时在房间里面,灯光暧昧,墙上挂了裸身女鬼照,原来我躺彪哥这里来了。 “我怎么来这里的?”我很好奇,我不相信是瞎子带我来的。 “捡垃圾的捡回来的!”瞎子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垃圾吗?”我火了,睡垃圾桶边上的未必是垃圾,就如充气的未必是气球一个道理。 “真的,早上一大爷跑过来通知说师兄晕在公园里面了,彪哥叫大权他们去把你抬回来的,不过师兄,你真猛!”瞎子说着一脸崇拜! “小事,不值一提!”我心里想着,不就拍碎块砖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大惊小怪! “不是说这个啊师兄!”瞎子崇拜神情不改。 “那说哪个?”我也纳闷了,昨晚我也没有英明神武,荡气回肠啊! “大全回来说师兄是操劳过度!”瞎子说道:“大全说了,地上光气球就有七八个!” “什么气球?”我还是不懂。 “防漏气球!”瞎子呵呵干笑。 “那到底是什么鬼?”我最恨说话跟打哑迷一样的人,尤其是说话跟打哑迷一样的瞎子! “杜蕾斯!”瞎子这回没有废话,直接说了出来。 早说嘛,杜蕾斯我又不是不懂:用了甜味的杜蕾斯后,女方的嘴唇招惹了蜜蜂、对不起,小“蝌蚪”们,这里是死路! 可杜蕾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长这么大都没有用过,完了该死的花哥让我背了黑锅! 郁闷也没什么用,我起床出了房门,走道里姑娘们见到我都叫道:“李爷!” 我觉得姑娘们眼中多了一些东西,难道是向往? 第22章 阉猪的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李爷,彪哥在办公室等您!”一名女子低声说道。 等我?我正好要找他算账! 我昏迷期间好歹也得弄个店花照顾啊,就算他马彪不体谅我好歹也要体谅瞎子不是! 我左拐右拐,再左拐,拐进了马彪办公室。 这次马彪办公室出乎意料的没有蹄膀,没有烧鸭,只是多出两个彪形大汉和一个老花甲。 两个彪形大汉分左右站好,两手都抄在背后,脸上戴有墨镜,一身黑色西服,这身装扮电影里面常有,一看就是黑社会。 中间坐的就是那个花甲了,六十来岁花甲之年;老花甲短发花白,一脸横肉,坐那里两手交叠,闭目养神,装得一手好叉! “豹哥,我说的大师来了!”马彪坐在老花甲对面,轻举了茶杯,喝上一口茶水却丝毫不见少去,这便是功夫。 “嗯!”豹哥半开了眼,只抬眼微微扫了我一眼便回又过头去,他轻轻举起茶杯来又放下,茶凉了。 马彪执壶换上茶水,豹哥这才举杯送到唇边,伸伸舌头试水温,他发现水温正好一仰头就干了,又闭上了眼。 “听说你能捉鬼?”豹哥声音尖锐,一点不像花甲之人,很有几分宫中出来的味道。 “不是听说,实际上也捉过!”我肚子饿,没吃的喝点水也好,我走过去一把提起茶壶,两口就喝干了茶水,茶叶难以下咽吐了回去。 “我叫严豹,业分三百六十行,我是阉猪出身,到后来阉人,江湖上的朋友都称我一声豹哥!”严豹闭着眼,语气不紧不慢,很有气场。 “阉哥!”我尊称道,其实跟我猜测的不远,只是阉人就阉人吧,跟‘阉猪’又有什么关系? “嗯…”严豹一声冷哼从鼻腔闷了出来,在空中拐了好几道弯才落到了我耳朵里。 这是嫌我对他的称呼不满意啊,江湖大佬就是规矩多,我恭恭敬敬的叫道:“阉猪哥!” “你妹的,有种再叫一遍?”豹哥后面两个西装男都不淡定了,摘掉了眼镜穷凶极恶的望着我。 “阉猪哥!”我嘴巴一秃噜就叫了出来,有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他让我叫那我就又叫了一遍! “再叫一遍!”两个西装男人高马大,都是那种树大无丫的身形,我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其中一个手放到怀里,目露凶光。 一般这种时刻放古时候叫剑拔弩张,现代有了枪,应该是枪拔什么张了,我已经怂了,叫就叫呗,但别动刀枪啊:“阉猪哥!” “麻痹玩意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个西装男的手猛然从胸口拔了出来,拿枪指着我! 噢,老天!真的是枪!你说你枪明明插裤腰上,非要从怀里伸手往下去掏,这一下子西装钮扣全部崩飞了吧,回家看你妈妈不骂死你! “住嘴!”豹哥怒目圆睁,一拍扶手站了起来,眼神如同利剑一般盯着我,扎得我难受;西装男恨恨地把枪顺着胸口又插回裤腰处,另外一个西装男敞开的裤子拉链也慢慢的拉上去了。 豹哥就这么盯着我,就这么拿眼神扎我,我竖起两根手指轻轻把他的眼神拔开,豹哥一偏头把眼神又移了回来。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马彪站了起来,拱手两边作揖道:“豹哥,我们求财不求气!大师,豹哥是有事找你帮忙,大家坐下来喝杯茶,好商量,好商量!” 豹哥这才收回目光坐了下去。 屋里就三张凳子,豹哥屁股大一半边一个就占去了俩,我坐什么?不管了,我就地坐了,我腿软! 茶几比较高大,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下巴就快搁到茶几面上了;我望望马彪,又望望豹哥,气氛很尴尬,谁都没有开口。 我又看看两个西装男,两人腿分八字站好,都还保持着警惕性,各自把手放在枪把上;其中一个我倒不是很担心,拉链都没拉开,你拔个鸡毛哇! “豹哥,消消气,喝茶喝茶,大家一杯茶揭过!”马彪毕竟是东道主地头蛇,这圆场还得他来打。 尿大会儿的功夫水开了,马彪加壶里,再从壶里倒杯子里。 “喝茶,喝茶,唉,豹哥喝茶!”我捉过杯子一口干了,又有茶叶,当着马彪的面我也不好意思吐出来,嚼吧嚼吧吞了下去;马彪貌似想起什么了,杯子举到嘴边又放了下来。 “你揭不过?”豹哥一口干掉杯子里的茶水,冷眼望着马彪。 马彪脸上那个苦哦,眉头都打成死结了,抬头看看豹哥的冷眼,举杯仰头,吞了! 我咧嘴一笑,这一笑出问题了,估计是昨天受了风寒,一口郁结的老痰上来了;这玩意儿要再吞回去也没啥营养,于是我吐出来贴墙上了,白底黄花美艳无双! “呜哇…哇……!”马彪毕竟是有修养的人,没忘了从茶几下面拉出废水小捅来。 “嗯?”豹哥又从鼻孔闷出个疑问来;马彪这情况我见过,自己也了解这时候他心里一定是翻江倒海十分难受,豹哥的疑问我解答了:“豹哥,别管他,他喝多了,自己吐吐就好了!” “哦!”豹哥恍然大悟:“我只知道酒喝多了确实难受,这茶要是喝多了也这么难受吗?” “难受之极!”马彪直起身来,抬手抹干泪眼:“说正事,我们说正事豹哥!” “大师不拘小节我也不再拘泥名号了,若是大师真有本事就罢了,若是浪得虚名,休怪严某人手黑!”严豹沉声说道。 “嘿嘿,我不浪,都是实名,阉哥你放心!”我连忙说道:“看我这袋子,里面的冤魂恶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这要放出来一定是生~灵~涂~炭!” 吹牛皮嘛,请原谅我吹了牛皮,不过好歹里面有几个代表,也不算无中生有,再说了,只许他恐吓我,就不兴我恐吓他? 豹哥脸色很难看,两个西装男只听得手一阵哆嗦,好在没走火。 “玩笑,玩笑,大师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过,自然不会有假!”马彪陪着笑脸,说实话他这陪笑的本事要是教给他店里的姑娘,估计释迦摩尼也能变成使劲摸你。 “十天前,我手下兄弟发现了个地方,当时有三个兄弟一起进去,只活了一个出来,我请大师出马就是去那个地方!”严豹说话时神情透着兴奋。 “刨坟?”我问道,如果是刨坟那得找我师父,他在行! 严豹摇摇头,说道:“不是刨坟,是捉鬼!当时活出来的就是魏三,就是他,他从里面带出了一只碗来,卖了八百万!” 我随着严豹的手指方向看去,严豹指的是那个拉着拉链的,怪不得把枪放那个位置,估计是当时被吓坏了脑子。 “这事太邪乎,我不干!”我想捉鬼,可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一只碗都能卖八百万,估计这墓超过千年了,我怕千古了。 “大师要多少钱尽管说!”严豹又拿眼神盯我。 “跟钱没关系,里面怕是有千年以上的玩意儿,不好对付!”我说道。 “好!事情是万万不能泄露的,既然如此,严某只好领教领教大师的生灵涂炭了!”严豹一抬手,一个西装男拿枪指着我,另外一个也开始拉拉链。 “别啊!”我伸出一只手猛摇,另外一只手握紧了摄魂钉。 “四成?大师太贪了吧,我们出动十来个人,彪哥我也才答应了一成,大师要四成?”严豹说道:“最多两成!” “成交!”我把摄魂钉又放回了原位。 第23章 我教瞎子打麻将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一出足浴城瞎子就赖上我了,怎么赶都赶不走。 “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瞎子在我身后连续摔了七八次了,不过才走出一里路而已,这可怎么得了! 我拉着瞎子的寻路棍,看着瞎子麻利的从地上爬起,身上的长衫大褂磨出好几个洞来了;瞎子往前扑倒摔跤,加上我又在前面拉拽,凸起的地方是最容易磨破的,也就这么回事了,好在瞎子里面还穿了一层,外面的大褂一破黑里透红。 “买东西,旅游!”我转身拖上瞎子又走,上回瞎子就这样走丢的,寻路棍也换了一条;这回瞎子抓死就不松手,只是我在前面拖着实在费劲,尤其是在瞎子倒地以后。 “师兄,走慢点好不?”瞎子可怜巴巴的说道,他这句话给我的感觉是紧张、刺激、无助一股脑全透了出来。 “锻炼锻炼,没事的,摔着摔着就习惯了,小向啊,跟着我出生入死可不容易,必须要练习跑得快!”我一本正经,很难得的正经。 “跑得快我会玩啊师兄,还有轧金花,斗地主……唉哟喂……”瞎子一分神又一跤跌倒。 “你、绝对、不、是正经…的瞎子!”我猛的用力往前拖,腿上一用力连腿毛都窜出老大一截,我说道:“我再教会你打~麻将!” “打麻将,额,那个我也会,你说的是对对胡还是清一色?”瞎子爬起来扑腾两下又跌倒了,居然还有心思研究这个。 “以前你的麻将在桌上打的,现在改地上打了,你看,碰,碰,遇见咬得动的你就吃,再拖你一会儿,你就该糊了!”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三十岁的人了吃奶的力气那可不是盖的,直拖得瞎子哭爹喊娘。 “师兄,师兄,停,我真的糊了!”瞎子的哭音从身后传来,我愕然回头,问道:“糊了?” “糊了!”瞎子站起来龇牙咧嘴。 “什么糊了?”我问。 “幺鸡!”瞎子哭着说道,我顺着瞎子的引导望去,……流血了! 这货不经折腾,锻炼只能告一段落了,我放慢了速度,瞎子在我身后一路“嘶嘶”的吸着凉气,磨蹭了半天,我才找了个大型超市走了进去。 “人多,把你那洞先堵上!”我回头对瞎子说道。 本身乞丐带个瞎子逛超市,人家能让我进入都是看在我露出的红票子面上,不能再被人当流氓给打了。 盆、桶、棉被、牙膏牙刷……反正能想到的都买了;瞎子死赖着让我给他买个瓢,我心里想着也许能用上,就买了,瞎子很快就用上了,单手抓了棍子另一只手把瓢扣在身前。 “师兄,我们真的去旅游啊,彪哥不是说去下坟拿鬼么?”瞎子把我买的东西一件件摸了一遍,摸到游泳圈潜水镜就再也不淡定了,疑惑的问道:“莫非我们要去下的是敖广的坟?” “敖你妹敖,你真可敢想,面对未知的东西总得要多做防备吧!”我白了瞎子一眼,又拿起一把勺子丢给了瞎子,不锈钢的,挺结实。 “师兄,弄个饭勺干嘛?”瞎子把那勺子翻来覆去的摸。 “保不住能用上!”我心不在焉,脑中思索还有什么东西漏掉了。 “你说刨土埋人啊,用这个效率不高啊,不如买榔头啊铁锨什么的!”瞎子想得周到,我记下了,于是这两样东西也买了。 “埋,埋,你能说点人话不,还没出门就乌鸦嘴,有些地方榔头铁锨能进得去吗?比如说从死人嘴里扣个珠子,从死人腚眼里挖个塞子啊什么的,铁掀能用上吗?”我莫名的火气就大了,跟瞎子呆一起,每天都是那几天来了一样。 “死人嘴里的珠子倒是值钱,死人腚眼里的塞子又有什么用?”瞎子很有古人风范,不懂就问。 “你算算?”我乐了! “算不出来!”瞎子掐了一会儿指头,最后放弃了。 “用来塞死你这张破嘴啊!”我笑了。 瞎子闭嘴了,从超市回到足浴城都再没说过话,这让我清闲了不少,采买速度也高了起来。 马彪在办公室等我,据说等了一整个下午。 “大师,你可终于回来了!”马彪见到我就喊。 我刚进门马彪就冲上前来握住了我的手,仿佛心里有石头落地了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我疑惑的望着马彪。 “实不相瞒,严豹找到我,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大师有所不知,这严豹心狠手黑,最不讲江湖道义,最喜欢干的就是谋财害命黑吃黑!”马彪皱眉说道:“如今我与大师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好好合计一番,免得到时候性命不保啊!” “有这么严重?”我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马彪从后面拽住了我,又把我薅了回来,马彪焦急地说道:“大师,此事迫在眉睫,耽误不得啊!” “不去不就完了嘛!”我甩开马彪的手:“我先去把买的东西退掉!” “行不通的大师,他既然把事情告诉了我们,我们如果不去那就是死路一条!”马彪愈发急了,说道:“大师,你可千万不能扔下我不管呐!” “真的这么严重?”我扭头看着马彪。 “严豹是国内数得上号的人物,国内三大帮天刀盟就是他的,帮众过万,每个省几乎都有他的势力!”马彪神情凝重:“连地下政府三江堂里严豹也是数得上号的!” “三江堂是什么东西?”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也来了兴趣。 “三江堂是由国内较大帮派势力首脑共同组成的,怎么形容呢,相当于内阁!”马彪说道:“严豹在里面排第七,又称七哥!代号长江七号!” “不就一玩具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连七爷都不怵,还怵他七哥,惹火了我放他几百个恶鬼出来,我弄死丫的!”吹牛不费钱还能舒筋活血,不吹白不吹。 “噢!我先回去睡会儿啊师兄!”瞎子哆嗦着摸出了门口,门口一女子喊声传来:“向爷,你摸错了,摸了要给钱的哦!” “我也回去睡会儿!”我打定主意,迈步出了门口,走回我的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大师,到时候你可罩着点我啊!”马彪的声音从门缝挤了进来。 “瞎子,你怕不怕?”我望着坐在床上一脸惨白的瞎子。 “怕,师兄你怕不?”瞎子一惯老实,他还在抖。 “我不怕,你说你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我嘛,心里紧张去厕所方便一下,洗把脸就好了!”我很是不屑,我一直都瞧不起胆小的人。 “我刚才从彪哥房间走过来路上已经尿过了!”瞎子颤抖着说道。 我不由得看看瞎子的裤子,一溜水痕从门口弯弯曲曲的进来,到瞎子脚下不见了! “唉,又不关我们的事,你怕什么诶,我们跑吧!”我说着把瞎子拉了起来,一开房门,马彪在门外! “大师,严豹弄车过来了,说事不宜迟,马上就出发!”马彪的紧张溢于言表,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老大是怎么当的。 “噢!”瞎子发出打嗝一样的声音,直接晕了过去,我不由得苦笑一声,时事弄人,当真是半点不由人呐! 第24章 山谷险地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严豹派来的车是八十年代的名车,八三年的桑塔纳与八二年红酒一样有名,这辆车就是桑塔纳,拥有桑塔纳~走遍天下都不怕! 奄奄一息的车来了两辆,一辆坐了严豹等五人,另外一辆是留给我们的;大全开车,马彪坐了副驾驶位置,我横身往后排一躺,瞎子只能拿个小板凳坐在前后排之间的夹道里。 我心里良善,我绝对不是欺负瞎子,瞎子说,他自己的板凳坐着才踏实,这点我相信,瞎子总是缺乏安全感! 严豹的车在前,我们这辆在后,两辆豪车四蹄扬起尘土向城外飞驰而去。 “大师,我那两成也全部给你,到时候你看着我点啊!”马彪一路上这句话没少说。 “放心,只要我活着,他严豹就不敢动你一根头发!”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趟出行路途遥远,马彪和大全轮换了几次,车仍旧还在山间攀爬,一天一夜过去,严豹终于停了下来,我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经过一天的颠簸,车早已开出了主路,路上的车辆渐渐稀少起来,到后来除了见到一辆双股叉的拖拉机就再也没见过别的车;拖拉机上坐着两个人,那两个人大热天里还戴着磨盘一样的帽子,一看就知道是少数民族。 山高路窄,两辆车以每小时二十迈的速度行驶,又是几个小时过后,严豹的车终于停了下来,我们也接着停了下来。 入眼处是一个幽静的山谷,两山之间一道清泉蜿蜒而来;小溪中遍是圆石,光洁如玉,圆石大大小小的散布在河滩之中。 严豹下车对着河边茅草哆嗦了几下又上了车,车沿着河滩边上的鹅卵石开出了数十米后停在了一处乔木丛后面,从主路上就再也看不见了;严豹又下了车来,招呼我们也开车过去。 大全依葫芦画咪咪,也将车也开到乔木丛后面藏好,我们陆续下车,几个人不由得都长出了一口气;连续颠簸这么久,谁也难免头晕脑涨,瞎子脸色苍白,下车就对着溪水喂鱼去了,吐到后面只剩下了黄水,吐得泪眼迷离。 我抬眼望向四周,只见山谷静寂,溪流两边峭壁陡悬,一抬头渐生云雾;星星点点的青绿点坠在峭壁之上,红枫如火,苍柏如墨。 严豹那边几人皆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都穿了迷彩服,皮靴里插了匕首,连同魏三在内都是一样装扮,肩上都挂着AK~47,这玩意儿我在CS里面身经百战,绝对不会看错;只有严豹穿了黑绸寿衣,头上顶了黑色遮阳帽,手上拿着漆黑的拐杖,腆起的肚子上挂着一个照相机;我之所以说严豹穿的是寿衣,是因为他黑绸短褂上当胸的位置绣了一个大大的“寿”字。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子丑寅卯……”瞎子掐指碎碎念,念完沉默片刻凑到我耳朵边上说道:“师兄,此行有惊无险,但七日后大雨估计这两辆车是保不住了!” 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带着瞎子的目的也是如此,趋吉避凶。 魏三在前引路,严豹和他的三名手下走在后面,将我们几人夹在了中间。 顺着山谷越往里走天气越显得阴冷潮湿,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大概有十来里路,原本斜斜向上的山谷忽然变得平坦起来,溪水渐渐干涸,抬头看头顶的天空雾蒙蒙的只剩了一线,天空中飘起了如丝细雨。 “师兄,不对劲!”瞎子在我身后低声说道:“这个地方总让人觉得心情压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同时盯着,每双眼睛的主人都想害我一样!” 通过瞎子的寻路棍我能感觉到瞎子心中的紧张,他身体不断颤抖,瞎子瞎了眼却明了心,往往能感觉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再次打量四周,随着众人不断深入,气温也越来越低,炎炎夏日里我竟然觉得如坠冰窟一般遍体生寒;雨丝渐弱,却粘稠得仿佛化不开一样,落到身上用手一摸满手油滑;头顶上的雾气渐渐重了,透过雾气一线的天空也只能隐约看见微弱的一点点光亮。 “此地情形的确是怪异,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觉得很不正常,具体是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 魏三在前面明显减慢了速度,枪也平举了起来,一步步缓慢落下如临大敌一般。 “豹哥,前面就快到了,大家留神一些,山洞里面有东西!”魏三出言提醒,大家都觉得背脊发凉,顿时静默下来,连废话最多的瞎子都纳口不言。 “大师,你可得看着我点啊!”马彪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来,打开保险,“哗啦”拉动枪管将子弹上了膛。 “放心,有我在呢,枪还有吗,给我也来上一支!”我心里打鼓,其实我跟别人并无区别,只不过我可以看见鬼,但捉鬼还要靠肉搏;我是半点法术也不会的,说出来丢不起那人! “这玩意儿哪里有这样好弄,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得这么一支,连大全都没有!”马彪四处张望随着队伍慢慢往前挪。 大全果然也是没有枪的,只是他身上武器也不少,腰间别了两把短匕,手上紧握一柄长刀,身后背囊里面还露出半截木剑出来,不用猜也知道是桃木的;桃木剑我也没有用过,不过电影里经常那么演,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瞎子神情越发浓重了,走路渐渐变得需要我大力往前拉拽,我低声问道:“瞎子,是不是又感觉到什么了?” “还是那些眼睛,像毒蛇一般盯着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瞎子说话牙床打颤。 麻辣隔壁的,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我暗暗将摄魂钉捞在了手里。 魏三在前面单手一举停了下来,蹲下了身子,大家全部蹲成一串,不一会魏三系好鞋带站了起来又继续往前,大家就又跟着往前。 死一般静寂,没人说话,大家都静静的跟着魏三往前走。 又走出了两个时辰,山谷中消失的溪水又出现在眼中,抬头已看不见天日。 “不要走水里,水里有东西!”魏三远远离开了水边,走在路边的杂草里,我们听见魏三提醒都向水里看去,这里的水却变得漆黑如墨,水里就算有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 众人都在溪水边的草丛里前行,杂草越来越密,渐渐没过了膝盖,瞎子在后面低声问道:“师兄,这是什么?” 我回头看去,只见瞎子弯腰从脚底摸起一样东西来。 “是毒蛇!快丢掉!”我连忙大喊,瞎子手上提的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头似烙铁一般,对着瞎子仰头吐信,看个头大小最起码得有三四斤重量。 瞎子听说手中拿的是毒蛇,条件反射地往外一丢,那条长蛇“啪”的一声落到了潭水之中。 平静的水面忽然剧烈翻滚起来,仿佛群鱼夺食一般,那条长蛇在水里翻滚浮沉,只几分钟过后,水面渐渐静止下来,一条骨架静静浮在水面,在幽暗的天色中白得渗人! 我望着水中的场景,额头直冒冷汗,一股凉意从心中升起;还没到地方就是这般凶险,再要往前估计是九死一生了! 第25章 食人娃娃鱼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魏三,到底还有多远?”严豹的声音从队伍后面传来,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所谓富贵险中求,沉默半晌后他还是打定主意要去寻宝发财。 “前面就到了,一路到洞口就只是水里有些危险,注意一些也就没什么了!”魏三抬脚继续在前面引路,草丛里毒蛇不少,不时有人捉了毒蛇抛向两边。 “哎呀,我被毒蛇咬了!”大全忽然大声叫了起来,手里提了一条毒蛇;大全奋力一刀将蛇头削飞将蛇丢到了一边,蹲下身子慢慢卷起了裤腿。 队伍又停了下来,我和马彪围到了大全身边,只见大全小腿上赫然有两个黝黑的小孔,小孔里往外沁出黑血来。 “啊…啊……!”大全丢了长刀,两手掐死了小腿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他的小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一会儿就变得青乌油亮。 “大师,怎么办?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救救他!”马彪手足无措,几次蹲下身子又站起来,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当然有办法了,口袋里面造化丹一颗没动,那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东西,别说是蛇毒,梅毒也照样解了,可是如此神药用在这里却是大材小用了。 “把蛇捡回来,剖出蛇胆让他吃了!”我记得有部电影里是这样演的:“然后用嘴巴把蛇毒给吸出来!” “哦!”马彪应了一声,麻溜儿的跑去拾回了蛇身,用刀在蛇腹一划拉,两指捏了个物件送到大全嘴边,性命攸关,大全张嘴囫囵吞入腹中。 “赶紧吸毒,这毒素要是扩散了,便没救了,快吸!”我又喊道,反正指挥人这种事情一旦做惯了,会上瘾。 “我啊?”马彪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头。 “那你觉得应该是谁呢?你要是觉得还有更好的人选也行!”我说道。 马彪环视了一圈,无奈的蹲下身去,一把按住了大全的头,死死的往下摁,口中喊道:“不想死就快点吸!” 大全眼泪花儿在眼眶中打转,自己身中剧毒已是将死之人了,还遭受如此虐待,枉亏了自己多年来鞍前马后跟随了! “吸啊,还愣着干嘛?”马彪见大全明明将嘴巴凑到了伤口边上,却就是不张嘴,不由得大怒! “松开我!”大全猛一拧身挣脱了马彪的手掌,仰天躺倒在草丛中,缓缓闭上眼睛,心如死灰一般。 “草泥马!”马彪怒骂一声,蹲身低头,一口瘀血吸入口中喷到地上,连续往复数次,再抬头变成吸毒欧阳峰了,我是一只~鸭子! 大全的泪还是出来了,翻身坐了起来,哽咽道:“老大,我这条命是你的了!” 马彪的嘴又红又肿,麻木了,说话漏风:“少说废话,有时间踏马的刮一下腿毛,靠!” “这毒不要命,我们上次来好几个人都被咬过,只奇痒无比,三天后自然就慢慢开始消肿了!”魏三淡定的看完表演,这才开口悠悠说道,估计内心已经找足了平衡! 马彪心里又是一句草泥马,恨不能拿枪崩了魏三,他两条肥唇蠕动,半晌无言。 “行了彪哥,幸亏不是咬在大全屁股上,你就知足吧!”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马彪的肩膀,安慰道。 “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严豹在后面喊道,魏三掉转了枪头,一路拔着杂草向前走去。 又往前走了不远,杂草渐渐没过了腰间,低头已不能看见地面,只觉得越是往前,脚下便越是松软,仿佛沼泽地一般,有一种随时都能将人陷下去的感觉。 “大家打起精神,过了这片滩涂就到了!”魏三一马当先,将枪横在身前往前拼命奔跑,众人不明所以,都跟着猛跑起来。 “哒哒……哒哒哒……”一阵密集的枪声传来,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我回头一看,只见严豹队伍中一人状如癫狂,抱头倒在地上压倒了一大片杂草,手中的枪对着天空扫出一溜儿火星忽然之后哑了火;那人衣服里面四处蠕动不止,惨叫着翻滚了几圈便再没了动静;他四肢抽搐,衣服里面瞬间失去了骨肉支撑,迅速瘪了下去。 “大奎!”一人怒吼着向倒地那人奔了过去,草丛里一道黑影弹射而起,那人倒是也有几分身手,短匕挥动间不偏不倚正劈在黑影之上,黑影向边上抛飞,落地后又再度扑了上去! “不要过去,麻子,不要啊!”魏三停身高喊:“豹哥,快跑,跑啊,那就是水里面的怪东西!” 魏三这声嘶吼直听得众人毛骨悚然,毕竟有那条落水的毒蛇在前,众人心中各自恐惧,都拔腿向前飞奔,那叫麻子的人也不再试图靠近大奎,往魏三方向猛跑。 这一阵猛跑每人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我这才留意到脚下的水已经没过了脚踝,回头看身后的杂草间晃动不已,草丛中必然有那吃人的怪物追了上来。 好在魏三所在的石台并不是很远,大概也就不到百米的距离;严豹年老体胖却是跑得最快,最先爬上了石台,他上了石台后如同死狗一般喘着粗气;麻子和严豹的另外一名手下背了沉重的行囊稍后也上了石台。 “彪哥,你们先跑,不要管我!”我冲彪哥喊道,彪哥拉着瘸腿的大全一边跑边回头看我,眼睛满是担忧,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听到我这样喊,马彪终于也不再回头,拉着大全渐渐也靠近了石台,冷不防一道黑影从水中窜出,一口咬上了马彪的屁股,马彪忍痛带着那个怪物一起爬上了石台。 石台上顿时热闹起来,几人乱作了一团,那东西个头不大力气却大得离谱,这一口下去咬得太深,魏三抓住那怪物一匕首切去如同切在橡皮上一般,匕首反弹而回那怪物却浑然无事。 马彪的鲜血染红了整条裤腿,直痛得他哭爹喊娘。 “用枪!”严豹喊道。 马彪忍痛回身,魏三拽直了那怪物的两条后腿,“乓!”地一声枪响,子弹没入了那怪物身体内;那怪物中枪后不断挣扎,马彪忍住剧痛又是一连数枪,那怪物这才没了动静,如同尾巴一样挂在马彪身后。 “完了,大师还没过来!”马彪处理了自己的“身后事”,猛然间警觉到我还没有上石台。 我要跑上石台自然没问题的,但瞎子是必死无疑。 我拉着瞎子没跑出多远就感觉手上一松,转身却发现瞎子站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抓紧了!瞎子,你找死啊,妈的!”我高声大骂着,死瞎子居然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师兄,你跑,快跑啊,我就是个废人,带着我我们两个一个都活不了!”瞎子站在草丛里不断向我挥手。 “我跑你妹啊!”我抬腿回身向瞎子跑去,瞎子身边草丛不住晃动,草丛里的东西离瞎子越来越近了。 我一个飞扑将瞎子扑倒在地,一道黑影擦着我的后脑掠了过去。 “瞎子,快跑,反正你不跑老子也不跑,老子要是死了看你怎么向师父交代!”我连忙拉着瞎子站了起来,草丛里四面都动荡起来,希希索索的声音响起,那东西越来越多了。 “师兄!”瞎子又叫了一声。 “往这个方向,跑!”我把瞎子的身体扳正了对着石台,一摄魂钉撩飞了扑过来的黑影。 瞎子跌跌撞撞向石台方向跑去,数次摔倒,又数次爬起,口中哭嚎声不断,一声声师兄直喊得荡气回肠! 麻辣隔壁!感情瞎子以为我死定了,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我骨头可硬得狠,再加上兜里的老鼠屎,我还是有信心全身而退的。 瞎子跑得太慢,我也不敢跑路,只能留在原地当沙包,水里这玩意儿的确是凶猛,只不过它们每次攻击都要从水里跃起,所以倒也不算太难防御。 我留意四面草丛的动荡,提前做好防备,有一道黑影跃起就被我用摄魂钉拔开;这东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落地又弹了起来,我无意之中手中摄魂钉往前一戳,用匕首劈砍不伤的怪物却被我用摄魂钉轻易地戳入体内。 我这才看清这东西的面貌,饶是我自认胆大,也险些被吓得丢掉了摄魂钉。 这东西大概只有一尺长短,全身漆黑,生有蛙足鱼鳍,要命的是偏偏生了颗人头,拳头大小的脑袋没有头发,也没有耳朵,眼口鼻倒是俱全,犬齿獠牙,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娃娃鱼! 我心中沉重无比,既然摄魂钉对这玩意儿起了作用,那么说明这东西跟冤魂阴鬼必有关联! 我分心间又是一道黑影扑来,险些扑到了我脸上,我险之又险将它拔开,再也不敢分心;就这一会儿功夫这怪东西多了起来,有时是一个,有时是数个一起向我扑来,我挥动摄魂钉或拨或刺,竟然又被我弄死了几个。 “师兄,快跑啊,快跑!”瞎子的哭喊传来,他也爬上石台了。 “大师,快跑!”马彪的高喊也传了过来。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边战边退上了石台。 “师兄,快跑,跑啊!”瞎子还在哭喊着,他嗓子都哑了,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行了瞎子,别嚎丧了,我已经上来了!”我笑着说道,瞎子这才停了下来。 第26章 芝麻开门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这次出行一共九个人,进山谷不到一天洞口都还没见到就折了一个,前路艰难可见一斑,众人无不心情沉重。 “豹爷,入口就在这里了,我们是今天就进去还是?”魏三见我也上了石台人齐了,于是出声问道。 “眼下天色已晚,一天下来大家都累了,里面还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凶险,大家养好精神,等明天再进吧!”严豹直接坐到地面上,也不再顾及大佬颜面,说完他还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担忧来。 怀疑,赤裸裸的怀疑! 原来你也知道怕啊,老东西!我心里暗暗想着,却把头歪到一边不去看他。 现在严豹那边只有四个人,我们也是四个人,只不过一个瞎一个瘸,还有一个屁股后面吊了只娃娃鱼,就算我再神勇无匹盖世无敌,也不能去跟人家AK硬杠,若是形势稍有转逆,我才不会去干这送命的勾当。 “洞口呢?洞口在哪里?”严豹皱着眉问道。 石台不大,长宽都只是有二三十米的样子,呈半圆形状,很是平整,明显是人工打造出来的;石台一边就是我们来的方向,另外一端紧贴着山谷峭壁。 峭壁平滑直冲云天,高度难以估量,放眼望去只见整面峭壁是一块完整的大石,连裂缝都没有一道,更不用说洞口了;峭壁上稀疏的生有苔藓,连一棵小树杂草都没有。 “豹哥,那洞口神奇得很,上次如果不是有蝙蝠从石壁里面飞了出来,我们也不知道石壁内原来另有天地!”魏三说道:“洞口位置一日多变,就开在这面峭壁之上,豹哥,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进洞,天亮后没有蝙蝠出入,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入口!” 听魏三说完我们都无比好奇,严豹慢慢走近了那面陡峭的石壁,手中倒握着匕首四处敲击。 遇见这种事情,如果不是进谷就觉得诡异,又亲眼见了吃人的娃娃鱼,估计谁都会认为魏三是在骗人;然而魏三并没有骗人的理由,众人纷纷拿了东西走过去不停的敲打,石壁紧实,谁也没发现有空洞的地方。 “芝~麻~开~门!”大全瘸着腿走到峭壁下面,敲击了半晌忽然抬头高喊,这小子挺精明。 “靠!”我暗骂一声,跳跃着退到了石台边缘,抬头警惕的望着石壁;大话西游我自然看过,只是这峭壁却比盘丝洞那石门大了无数倍,这一倒下来我保证又要死一次! 众人无不是跳跃着退了开来,看来都看过大话西游,连瞎子也不例外。 “瞎子,你也看过大话西游?”我见瞎子两腿半曲着,两手抬起的手掌自然下垂,不由得愣住了。 “师兄,我瞎了没几年,当年看过好几遍呢!”瞎子这才反应了过来,跪到地上摸回了寻路棍。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芝麻开门!你他妈的快开门!”大全又是一连几声高喊,石壁上毫无动静,他怒了。 马彪走了过去一巴掌扇在大全的后脑上,大全这才悻悻的停了下来。 “傻货,你是要笑死老子啊,你当这里是盘丝洞?”马彪静气凝神,片刻后低沉的歌声响了起来:“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马彪唱完还把头贴在石壁上听里面的动静,老天,这是怎么样的一幅场景啊,这是要笑死人的节奏吗? 众人都是乐不可支,有的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夜色中马彪一身黑衣,关键是屁股上还挂了条尺长的尾巴,怎么看怎么像大灰狼! 众人笑够了,压抑的心情也舒展了不少,终于都不再折腾,就地休息起来;马彪呐呐从石壁下面走了回来,面带羞色。 八个人分为两拨儿席地坐了,大家一天没吃东西了,都是又累又饿。 严豹那边准备充足,食物饮水多样连可乐啤酒都有,几人扯了块塑料布往地上一铺,吃得欢畅无比。 我左手拿了两把勺子,右手拿了一双筷子,这东西买得多,不够的话我还有,可是食物却是一样没买;主要是出发的时候想着不就是刨个坟的事儿嘛,中途休息的时候吃上一顿就好,顶多也就是一天的活儿自然不用准备什么吃的东西,哪知道一天过去,居然连洞口都没见着。 瞎子更不用说了,东西都是我买的,有没有吃的他也不知道,这阵子他正坐好了等开饭呢,都说眼盲心明,这货早上进山前吃过早饭后居然也没想到要备点吃食。 马彪也饿了,大全也是一样,他们两人见我拿着筷子勺子都盼着我拿东西出来吃,猪一样的队友最是害人。 “彪哥,难道你们也没带吃的?”我抱着侥幸心理问道。 “没有,谁能想到这趟跑这么远呐!”马彪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了,起身紧了紧皮带,反手慢慢把屁股上那条娃娃鱼捞到前面,说道:“大师,先帮我把这东西弄下来吧,我们可以吃鱼!”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我走到马彪身后,这玩意儿还真狠,五厘米长的獠牙全部没入了马彪的屁股里面,马彪的伤口已经开始在结痂了。 我抓住了那怪鱼的两条腿猛力往后一拽,那尺长的怪鱼硬是被我扯成了两尺长,马彪扎好马步躬身向前,“嗷”的一声惨嚎! “大全,你抱住彪哥,这玩意儿咬得太紧实了!”我撸起了袖子,往两手淬了唾沫,卯足劲准备就位;大全起身拦腰抱住马彪,瞎子摸索过来抱住了我,二对二,为了晚餐我们拼了。 马彪两腿颤抖,刚才那一下猛拽,疼得马彪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马彪回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我一怒目就将他瞪了回去:“忍着,一会儿就好!” “听我的口号,一,二,三!”我数到三猛一发力,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只见马彪屁股上血花飞溅,那怪鱼终于脱离了马彪的屁股到了我手里。 马彪疼得直接晕了过去,大全慌忙用两手捂住了马彪的屁股,鲜血从他指缝一个劲的直往外流。 “李爷,堵不住啊!”大全方寸大乱,望着不停涌出的鲜血手足无措。 “你傻啊,用泥巴糊住!”我大声骂道。 大全屁颠屁颠跑去抠稀泥巴去了,我偷偷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造化丹来,这东西实在是真假难辨,万一是颗假的,那可就害了马彪一条命了! “瞎子,你帮我舔舔这丹药,告诉我是什么味道的!”我冲瞎子喊道。 说实话这么坑瞎子我也过意不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老鼠屎,谁还愿意试? 反正我自己是不愿意的,正好瞎子眼瞎,不明不白的也不会觉得恶心反胃。 “哦,师兄,你自己试不是要快得多啊?”瞎子关键时候还带有疑问。 “叫你舔你就舔,哪来那么多废话,多耽误了一会儿彪哥的命就没有了!”我把药丸递给瞎子:“我身上药丸种类太多,搞混吃错就害了人命了,我是先天味盲,舔不出味道来,再说了你瞎了感觉不是更灵敏吗?” 大全抱了一堆泥巴把马彪腰部全糊进泥巴里,血水还是从泥巴底部透了出来,大全慌了神,又望向我。 “泥巴不够!”我只说了一句,大全一瘸一拐又弄泥巴去了。 “干的,没味道!”瞎子舔完把药丸递还给我。 我又递过一颗。 “这是甜的!”瞎子舔完又递给我。 到底哪颗是真的啊?关键的问题是老鼠屎是什么味道? 我那无良的师父真是害人不浅,各位看书的朋友们,有谁吃过老鼠屎的告诉我一声到底什么味道,不然这叫我怎么分啊! 看着马彪屁股上流血流得屁股都瘪了,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两颗丹药全部都塞进了马彪嘴里,泥巴下面涌出的鲜血终于止了下来,两分钟后,马彪醒了! “还疼吗?”我问道,如今看到马彪的状态我对造化丹又多了几分信心。 “不疼了,就是没有力气!”马彪抬头,翻身想要坐起,可惜大病虚弱,腰上又堆着足够活埋他的泥巴,他坐起不来。 “回头你对大全说说,不要声张,还得装作屁股上伤重!”我说道:“我用家传的灵丹救了你,那可是无价之宝,我也就这么一颗;这事万万不能让严豹他们知道了,不然他们怕是连宝也不寻就直接就把我们给突突了!” 马彪坚定的点了点头,眼眶中忽然溢出泪来,得了,看样子又多出一个小弟来了。 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是该考虑晚饭了,马彪重伤初愈估计是没什么胃口的,瞎子饭量不大,剩下的将就将就,应该也够了! 我望着怪鱼口里那坨鲜血淋漓的肉,半斤重应该是有的! “谁有火机?”我望着几人说道。 “我有!”大全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火机递给了我,几个人一起等我烤鱼! 那鱼连刀都干不动,就算是烤了也是跟生吃轮胎一样,有现成的肉谁吃那橡皮鱼啊? 我潇洒的下了石台抱回了枯草,潇洒的点了火。 马彪望着火光中那坨肉,一连摸了十好几次屁股。 第27章 怨鬼迷魂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夜,不见星月的夜。 抬头只能看见天空中朦朦胧胧满布了黑雾,峭壁有一多半都隐入了黑暗之中;山谷内风寒刺骨,山风打着璇儿刮过石台,发出的声响如同冤鬼哭嚎。 “师兄,你听见什么了没?”八个人分为了两拨儿躺在地上休息,瞎子一直在辗转,最后转到面朝着我的方向才稍微安定了一些,只是他一直喋喋不休没完没了,我模模糊糊地听了一半丢了一半。 “师兄,听见没,是有人在哭!”瞎子见我没有回应,又开口说道。 “什么啊?谁在哭啊?”我困乏不堪,简直是被瞌睡迷了眼,现在眼睛跟抹了五零二一般沉重。 “好多人,一会哭,一会儿笑的!”瞎子越说声音就越小,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我渐渐也觉得不对了,只觉得耳边阴风呼啸,心里更是莫名的烦乱起来;数个声音在耳边盘旋回荡,渐渐我的意识被拉入了黑暗的深渊,一个声音清晰的在耳边传来:“老公!” 这声音我期盼已久,是如此温婉;眼前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如水一般的温婉,淡扫峨眉,素雅如兰。 “老公,你累了吧,先把这碗肉汤喝了,解解乏。”那女子柔声细语说着,手里多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来,肉香四溢。 我微笑着站起来,放下了手中的锄头,原来我是刚从地头回来;我浑身是汗,又累又乏,又怎么能够抵挡得了热汤贤妻的诱惑。 “来,来,来这边儿喝!”那女子一步步慢慢向后退去,莫名的我连她的名字也知道了,她叫贾衫儿,跟我那风骚入骨的师姐是一个名字。 “来,来,我来你妈嘞!”我一咬舌尖,梦境顿时如同气泡一般散了开去,我已经走到了石台边缘! 好险!差一点我就走出了石台喂了娃娃鱼了! 这一惊醒过来,却发现峭壁上五六米高处扑棱棱飞出一大片黑影来,把头顶狭窄的山谷挤得满满当当,四面八方全是“吱吱”的叫声;一股股阴冷的气流从峭壁处扩散开来,石台上气温骤减,我顿时觉得如坠冰窟。 峭壁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峭壁仍旧是峭壁,但黑影却不停从峭壁中破壁而出,有的黑影撞向峭壁又凭空消失了,想来这些东西就是魏三说的蝙蝠了,这可能是传说当中的障眼法。 “瞎子,瞎子!”我急忙大声呼喊,一会功夫黑影便铺天盖地,迷住了我的视线,不断有黑影撞到我身上各处,我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心里压力在无限放大,放大! 这些蝙蝠有的一扑到身上张口就咬,我不停将这些该死的玩意儿从身上拨落下来。 “瞎子!马彪!”我在石台上胡乱寻找着几人的身影,不大的石台上到处都是蝙蝠在胡飞乱撞,远远的看见有人手舞足蹈却认不出是谁来。 “师兄,我在这里呢!”瞎子的声音传来,我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却见瞎子拉着马彪的衣领背靠在岩壁之上;马彪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怂胞,不就是些蝙蝠吗,就被吓成了这样了,瞧你这个德行!”我对着马彪一脚踢了过去,马彪双手抱着头并不松开,还是抖作一团。 “师兄,他不是怕蝙蝠,他是陷入了幻像,还没醒呢!”瞎子抬手胡乱挥舞,他看不见东西,但是数次挥舞也将几只乱撞的蝙蝠挥到了一边。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由得大奇,刚才我也陷入幻境了,瞎子却跟没事人一样。 “我小时候就经常听村里长辈说起,说是阴气浓厚的地方就能产生阴煞迷雾,这种雾气能迷人神志,人心最深处隐藏的负面情绪都会激发出来!”瞎子说了一声,弯下了腰,面皮抽动,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莫非你也被迷住了?”我不由得警惕起来,马彪思维混乱,其他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唯独瞎子清醒,只怕转眼间也要迷乱了。 “不是,是蝙蝠!有只蝙蝠钻进了我的褂子里了!”瞎子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他衣服里面钻进去的其实不只是一只,我刚才亲眼看见有两只蝙蝠钻进去了,只是我没说。 “啊……!师兄快帮忙啊,这玩意儿咬人呐!”瞎子不再胡乱挥舞,把手探进衣袍里四处摸索,奈忙中乱了心绪,几次都没能抓住,蝙蝠在瞎子衣袍里四处乱拱。 “废话,你要是被困里面出不来你也会咬人!”我从瞎子的胸口伸进去,很快就掏了一只蝙蝠出来砸到石壁上,那蝙蝠“吱”的一声从石壁上弹到地面不动了,估计是死了。 “师兄,下面,下面还有!”瞎子大叫,神色慌张仿佛是天塌地陷一般,我低头一看,原来他最要命的位置也钻进去一个,这东西就算是不咬人翅上的利爪尖钩也让人受不了啊! 急人之所急是我的一贯作风,我照掏不误! “师兄,你掏错了,不是那只!”瞎子忽然就是一声惨嚎! “我说怎么跟生了根一样还拔不动呢,原来搞错了!唉,我还在纳闷儿莫非是这蝙蝠营养不良,个头没别的蝙蝠那么大?”我低头闭眼,使劲往外一拽一抛,又是一只蝙蝠被我砸到石壁上。 “师兄……!”瞎子一脸委屈,蹦跳了几下才缓解了疼痛,最后伸手检查了一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没被迷住?”我疑惑不已,严豹他们的情况我还不清楚,也没看见大全,但是马彪的情形我却是见了,瞎子身体单薄,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小时候鬼故事听得多了,这是怨鬼乱神,只要咬紧舌尖就没事了!”瞎子说道:“阴风绕体,听见有东西哭笑的时候就要开始防备了!” “你他妈的不早说,害老子差点喂了娃娃鱼!”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在这里看着点儿马彪,我去找找大全他们去!” “听说过也没实验过啊,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所以我也不敢说啊!”瞎子弱弱的说道:“唔……!” 估计刚才那只蝙蝠咬得太狠了,瞎子痛呼了一声,蹲身坐下了,他把袍子下摆压实在屁股下面;刚才上过当了,下面是坚决不能再放进蝙蝠的。 我随手一抓,肉肉的一满把,这东西没毛,恶心得狠,两粒豆眼里泛着红光,小口张开獠牙外露,居然还在吓我;我使劲一捏,这蝙蝠“吱”地一声脖子伸出来老长一截,连耳朵也竖了起来,我一松手,蝙蝠的脖子又缩了回去。 这个好玩呐,我捏捏捏,蝙蝠就吱吱吱,我边捏边在石台上转悠,玩了一会儿就再也玩不下去了,玩儿得我满手都是水! 我掏出了手机,二十一点六十三分,我们大概是二十一点左右休息的,也不知道这些蝙蝠飞出来有多久了,石台上蝙蝠尸体如同下雨一般落了一地,头顶上仍然还是遮天蔽日的一片。 “妈,妈……快醒醒啊妈!”大全哭嚎的声音传来。 我说怎么就找不着这小子,原来这小子是蹲在地上的! 大全蹲在地上用手把一只死蝙蝠拨过去又翻过来。 “爸,爸……你快醒醒啊!你们走了可叫我怎么办啊!”大全又弄了一只死蝙蝠过来,将两只蝙蝠并排放到了一起,他对着两只蝙蝠哭了个死去活来! 我上前一把拉住了大全的胳膊往后拖,这货力气不小,硬是从我手里挣脱了出来,转眼又扑到了那两只死蝙蝠边上去了。 这两只蝙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大全,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让二老安息吧!”我又上前架起了大全的胳膊,没想到大全还是个孝子;我更想不通如此忠孝之人怎么就做了地痞流氓! 这回大全被我拖走了,他心有不舍一步三回头,我都拖着他回到峭壁下面,他还是哭嚎不止! 马彪蹲在地上发抖,大全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手拍打着地面,继续标准的呼天抢地! “师兄,这可怎么搞?”瞎子一张嘴说话,一只蝙蝠一头就扎进了瞎子嘴里,瞎子赶忙拽了出来,使劲丢到地上,不解气又站起来跺了几脚;我们不要跟瞎子计较视力好坏,那蝙蝠没死,只是被摔坏了,瞎子一脚也没踩中,蝙蝠吱吱怪叫死命扑腾。 “我也没见过这情况,如今的情况,只有打了,看能不能把他们两个给打醒!”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担心他们两个时间长了会不会真的疯掉! “哦!”瞎子应了一声,我刚蹲下身子正准备出手,只听“啪”的一声,瞎子抡圆了手臂一巴掌抽到了我脸上,顿时我脸上火辣辣的痛! “瞎比,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瞪着瞎子! “是啊师兄,不是你叫我把他们打醒吗?”瞎子不明所以,又抡起了胳膊,这一巴掌下来我不知道会落到哪里,关键是瞎子没准头,还真不好躲! “住手,让我来!”我怒喝道,但是我绝对不会告诉瞎子,他扇了我一个耳光! 第28章 疯狂石台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提起马彪,连续七八记耳光甩了过去,一松手,果然有效! 马彪眼神回复了清明,默默地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痕,感激的对我说道:“大师,你又救了我一回!” 我甩甩酸麻的右手,连续几记重重的耳光,马彪不疼我的手都疼了,我转身又提起了大全来。 “大师,我来,我来就好!”马彪抢在我前面,拎了大全的胸襟,一计响亮的耳光过后,大全醒了! “这么简单?”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马彪,感情这小子挨打挨出经验来了,果真是久病成医! “大师,其实我也是挨了一计就醒了,只是大师手出如风,后面我又生受了好几个耳光!”马彪说得委婉,我不难从他的神色中看出委屈来。 “哇靠!怎么这么多的蝙蝠哇!”大全醒转过来,摸出长刀就是一阵劈砍,刀光霍霍,蝙蝠如雨点般落下! “大全呐,诶,注意点,别踩着你父母的尸身了!”我见几人尽皆无恙,不由得开起大全的玩笑来。 大全收刀一脸的错鄂! “我刚才醒来的时候看见你对着两只死蝙蝠磕头呢!”马彪一脸的幸灾乐祸,大全本就不善言辞,气急之下一脚将面前两只死蝙蝠踢出了老远。 “这些蝙蝠跟人一样,都疯了,你们都注意点,别再迷了神志!”我对着他们几人说道。 “师兄,你去哪里?”瞎子说话都含混了,一直咬着舌头,也不知道舌头是不是短掉了一截。 “我去看看严豹他们死没!”我嘿嘿一笑,如果他们发疯落水,我没有半点愧疚感。 “大师,去看,最好是看死那老东西!”马彪来了精神。 “靠,你当我眼睛里面有高压电啊!”我挥开前面胡飞乱撞的蝙蝠,踏步向前走去。 严豹他们没死,一个都没有死,几个人都不在石台上,跑到了石台外面的草丛里。 什么情况? 我急忙冲到石台边,险些掉了下去,只见草丛里不断有怪鱼跃起,严豹赤了脚在草丛里奔跑,边跑边笑,手里搂了两条娃娃鱼,那两条鱼在严豹怀里焦躁不安,却并不咬人! 我算是明白了,感情这怪鱼清醒的时候咬人,疯魔的时候才当自己是鱼了,泥马! 魏三跟麻子也在草丛里疯跑,一边跑一边从草丛里掏了稀泥四处乱丢,严豹那边还有个不知名的兄弟抱了AK乱突突,只可以子弹不长眼,突突半天一个人也没突突倒! 我坐再石台上心里七上八下,严豹几个人疯了,如果疯了不醒倒好,可惜一个耳光都能打醒的疯劲估计也不能持久,我怎么办?上去补刀? 我的确是比较善良的人,纠结半天始终下不了决心,又过了半晌,天气似乎没那么冷了,天空上的蝙蝠渐渐少了起来,我抬头一看,无数蝙蝠直接飞入峭壁消失不见了! “哈哈,这下好了,不用纠结了,蝙蝠醒了,娃娃鱼也该醒了!”我站起身来,目不转睛的望着严豹等人的动静,被鱼咬死的不能算我头上! 天空的蝙蝠渐渐消失得一只不剩,石台上草丛里到处是蝙蝠的尸体! “大师,看得怎么样了?死没?”马彪三人都凑到了我身边! “自己看啊,一群二比!”我垂头丧气的说道,妈的,蝙蝠醒了,严豹四人也醒了,严豹几人往石台这边疯跑! “师兄,我看不见呐,他们怎么样了?”瞎子是真老不见,我怀疑瞎子这个好奇的毛病是胎里带来的。 “没死,活得比我们好!”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妈的,拼了,不要让他们上石台!”马彪撸起了袖子! “好,你上吧!”我自然是鼓励的。 “先饶他们一名吧!”马彪将撸起的袖子又放了下来,捂了屁股上石台中间去了! “师兄,干不?”瞎子莫名兴奋,看不见东西就是有看不见东西好处。 “你上,我掩护你!”我气不打一处来:“人家都端着冲锋,你上吧!” “哦!”瞎子也将袖子放了下来,连滚带爬向石台中间去了。 严豹三人往石台这边猛跑,几个人身上都挂了娃娃鱼,严豹最惨,清醒前将两条娃娃鱼抱在怀里,如果严豹是女人的话估计生多少都要买奶粉! “啊……!”大全一声怒吼,跳下石台,疯狂的向严豹冲了过去! “大全,你个傻逼,你要干嘛!”我急火攻心,这么一个忠效两全的人死了真可惜了,我知道大全死定了,不死在怪鱼口里也要死在严豹他们的枪下。 “豹哥,不要开枪,我让大全救你们来了!”事到如今我只好对着严豹他们几个瞎扯,娘的,坑死一个少一个! 大全很快便跑到了严豹根前,严豹本来拿枪指了大全,听我如此一喊,几个人都将枪口调转了方向。 马彪听到我的喊声慌忙来到石台边,纵身就要跃下石台;我拦腰抱住马彪,马彪红了眼,死名挣扎! “彪哥,来不及了,节哀吧?”我的力气哪里是马彪能比,马彪挣扎半天也没能挣脱,红着眼疯了似的对着大全嘶吼! 大全拖了长刀直奔严豹而去,近了严豹抬手出刀,黝黑的夜空中一道匹练般的刀光直奔严豹脖子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严豹也看出不对来,慌张往后退去,奈何大全刀长,眼见严豹就要受首,严豹那不知名的手下横身挡住了严豹;大全力大,长刀厚背沉重无比,这一刀过去刀锋尽数没入那人胸腔,那人口鼻间溢出血来,仰天倒到了地上,数只娃娃鱼直扑到那人身上! “哒哒……哒哒哒!”枪声响起,大全怒目圆睁,浑身血花四溅,长刀“沧”的戳*入地面,大全两手按住刀柄,垂下头来,鲜血顺着大全下巴淌成了一线! 马彪眼睛里面快要溢出血来,喉头哽咽已经语不成声,我抄起摄魂钉对着马彪后脑猛击,马彪晕了过去。 “啊……”!严豹几人嚎叫着上了石台,各自身上都挂了怪鱼;上了石台,几人才有空将身上挂的娃娃鱼毙于枪下,枪口一转,对着我们几人! “啪!”我快步上前,一计响亮的耳光扇到麻子脸上,口中骂到:“我草你妈,草泥马啊,老子叫大全去接引你们,谁他妈叫你们开枪的!” 我恶人先告状,仇只有以后再抱了! 严豹对着我的枪口放了下来,眉头皱成一团! “麻痹的,好心没好报,老子跟你们拼了!”我疯狂的对着严豹高喊! 严豹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对我说道:“大师,情况紧急,我们不是故意的,对不住了!” 李媚!好险,终于过了一关! 第29章 叠罗汉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这一番折腾,队伍里面又少了两人,石台上一片狼藉,四处都是撞死的蝙蝠! 我使劲摇晃马彪,马彪呼吸微弱,始终紧闭双眼,难道是我下手太狠? “师兄,折腾一整天了,大家都是精疲力尽,体力透支了,如果彪哥再醒转不了怕是很难醒得来了!”瞎子说道。 我仔细斟酌,好像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水!”我一边摇晃马彪,一边喊道,然而我喊了也白喊,瞎子自然不可能去找水,对于严豹来说,马彪死了更好,又少个分润的了。 我也累得半步都不想挪动了,身上带着的矿泉水是不敢浪费的,好在我还带了别的水! 马彪被我用水浇醒翻身坐了起来,口中大喊:“好酒!大师我刚才梦见喝酒了,你是不是喂我喝酒了?” “算是吧!”我还不知道我的身体原来还可以酿出酒来,反正刚才是用这玩意淋了马彪一头一脸,至于他喝没喝我就不清楚了! “师兄,不对劲啊!”瞎子说道,他的感觉一向灵敏,好的不知道灵不灵,反正坏的感觉都灵验了! “又什么不对,你想想?”我算服了瞎子了,他算的是有惊无险,现在看来,再这样下去的话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我说不出来,总感觉有更恐怖的事情会发生!”瞎子皱眉掐指,半天也算不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都紧张了起来,四处观察,峭壁还是峭壁,滩涂还是滩涂! “我们来的时候石台上很干净,如果经常有这种情况,应该到处都是蝙蝠尸体才对!”我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以前的蝙蝠尸体都去哪里了? “不好,”马彪也反应过来了,脸色陡然变得惨白:“肯定有东西给这些蝙蝠收尸!” “豹哥,我们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我们回去算了!”事到如今,毛都没捞着就死了三个了,估计严豹的意志也有些动摇了,我趁热打铁! “回去?哪有那么容易,到了这当口了,不是风生水起就是横尸荒野!”我显然低估了严豹的决心,严豹把枪一横,王八之气侧漏! “洞口离地五米,我们怎么上得去?”我抬头望着蝙蝠隐没的地方,心里想着你非要进洞,那你倒是进一个我看看? “这倒是个难题,要不这样,我们叠罗汉上去吧!”严豹不愧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很快就有了主意:“我们六个人就是十米高的地方也能叠上去!” “谁在下面?谁又先上?”我问道。 “有四个人就可以叠上去了,我先上去,最壮实的在下面!”严豹说道:“麻子,你在最下面!” 麻子将枪挎到脖子上,走过去扶了石壁站好,下一个壮实的要数魏三,毕竟严豹的手下个个精壮,我虽然力大壮实,但我的肌肉是隐形的! “你们几个蹲成一串,到时候我让马彪一枪一个爆头!”我心里暗暗想着,魏三却并不自觉,端了枪站到了一边! “他怎么不上,他那么壮,跟年猪似的?”我抗议道。 “老子有枪,你要有枪也可以不上,马彪,委屈你了,你先上吧!”严豹说道,他有不讲道理的资格。 马彪就要上前,我一把拦住了马彪,那老东西是绝对不会当垫脚石的,马彪过后就该我了,还不如我先上,毕竟马彪缺了半边屁股,把我摔下来就亏大发了! “蹲下!”我两步走到麻子身后,这货身高得有一米九,两手扶了石壁站得笔直! 麻子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 “麻痹的,看老子怎么上你!”我两手勾住麻子的肩膀,两脚离地往上窜,一窜,两窜,最后无奈的挂在麻子身上,实在是上不去。 “真他妈的没用!”麻子如铁塔般纹丝不动,嘴里嘀咕道。 “要不你转过来?”我说道。 “转过来做什么?”麻子问道。 “没地方借力,我上不去,你转过来好歹多一步梯子不是?”我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他只要转过来我一准能爬上去! 麻子回头默默蹲下身子,我爬上了麻子的肩头,两手扶了石壁,麻子顶着我慢慢的站起身来! “兄弟,打个商量呗!”马彪走了过来,对着麻子掏出一支烟来:“出来混都不容易,行个方便!” “什么?”麻子低头说道,他不是很明白马彪的意思。 “蹲下来!”马彪点燃香烟塞进麻子嘴里。 麻子狠吸了一口,吃人的嘴短,缓缓沉下了身子。 马彪要上我自然要行方便,我也蹲了下来,马彪顺利的爬到我的肩头。 “嗨!”麻子吐气开声,手扶着石壁缓缓站了起来,肩上扛了两个大汉,着实吃力! “麻子,你起来早了!”我低头对着麻子说道! “什么?”麻子抬头问道,两条腿打颤。 “你老大来了!”我说道。 “蹲下!”严豹走了过来,他是猪哥体型,想上树都难。 麻子眼里写满了挣扎,严豹眼神坚定,麻子只能再度蹲了下来。 严豹麻利的爬上麻子肩头,正想爬我,忽然麻子脚下一软,再也承受不住,直接趴到了地面;我们都掉落下来,马彪落地一脚正踩在麻子脸上,麻子一声闷哼,歪头没了动静。 事出突然,谁也没留意到马彪的动作,只有我知道;我本来也想踩,却被马彪抢了先,马彪从高处直接落到了麻子脸上,麻子好可怜的一张脸! “豹哥,麻子不行了,你太重了,将他压死了!”我蹲身捧起麻子的脑袋,麻子的头沉重无比,眼神涣散,死透了! 我一松手麻子的头有如乒乓球一般,在石台上反复弹起几次才停了下来。 “长得五大三粗的,原来是个熊胞,眼见就要上去了如今却功亏一篑,真他妈的废物!”严豹蹲下身子翻开麻子的眼皮,里面是死鱼一样的眼神。 “现在怎么办啊豹哥?”我假装愁眉苦脸,心里却乐开了花,好阴险的马彪,我差点爱上他了! “唉,还能怎么办?换魏三来!”严豹无奈的对魏三招了招手。 我心里暗笑,魏三来也是被马彪踩死的下场。 魏三慢慢走了过来,苦着脸对严豹说道:“豹哥,这活儿我来不了,我还没有麻子力气大!” 严豹也犯难了,马彪走路都一瘸一拐,我看起来文质彬彬,瞎子根本是弱不禁风;马彪依次将我们几人看了一遍,直接把枪指向了魏三。 魏三苦着脸扶墙站好,如同啤酒喝多了方便一般。 “蹲?”我问道。 魏三摇头。 我无奈的上了魏三肩头,原来我是上得去的,马彪灵动如猴,爬上我肩膀的速度竟然比我上魏三肩膀还快,这一下又该严豹了。 严豹抬头看看洞口,又看看站成一线的三人,走到了魏三背后尝试几番,摇得人墙直晃荡,搞得我好一阵提心掉胆后严豹放弃了。 “瞎比,你上!”严豹那枪管捅瞎子屁股,捅一下瞎子就挪一步。 瞎子挪到魏三身后,两手哆嗦着在魏三身上乱摸。 “你他妈想干嘛!”魏三怒骂,瞎子摸到他的手枪了,有两把! “找落脚的地方!”瞎子悻悻的缩回手来,蛇一样的东西对瞎子心里造成的恐惧可想而知。 “呸、呸!”瞎子抬起手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我爬电线杆时也这么干过,瞎子跟我不愧是同门,只是他吐唾沫的时候五指张开,吐沫没有半点吐到自己手上,全奔魏三愤怒的脸上去了! “老子弄死你丫的!”魏三大怒! “再废话老子先弄死你!”严豹也大怒! 瞎子体重不大,轻轻松松爬了上来,一把抓了我的裤腰,可怜我穿的短裤,松紧带的啊,来不急反应就被瞎子一直拉到脚踝,将魏三整个脑袋蒙了个严严实实。 好在魏三肚量较大,闷着头也不做声;我光了下半截,皮肤又滑腻如丝,瞎子几番磨蹭费了老大的力气才爬了上来,该死的瞎子把我的钞票也揪掉了好几张! 第30章 大蛇白娘子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瞎子终于爬上了马彪肩头,伸手在石壁上一气摸索,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瞎子两只手都探入了石壁当中。 “瞎比,快爬上去!”严豹在下面吆喝;瞎子找到了洞口,我心里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失望,尽管知道洞里一定是危险重重,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心中好奇。 瞎子两手摸到了洞口,抬腿就站了上去,原来洞口就在马彪头顶两尺不到的地方。 马彪抬手抓住了洞沿,也爬了进去,严豹从下面丢上一卷绳索来,我将绳子一头续入洞中,抬手扯扯,知道马彪跟瞎子已经抓牢了绳子。 “大师,你下来,让魏三先上去!”严豹冲天扣动了板机,我刚撅着屁股往上爬了不到一尺,只得又顺着绳子溜了下来。 这一下到地面,魏三抓着绳索爬上了洞里,严豹却愣住了! “玛!那是什么玩意儿?”严豹魂不守舍看着一个方向发呆,我顺着严豹的目光望去,这个白痴,蛇都不认识了! 蛇,好大的一条蛇! 那条大蛇在草丛里疾速游动,所过之处怪鱼纷纷亡命的逃离,蛇信吞吐间不断将左右的蝙蝠卷入口中,很快就接近了石台。 大蛇正对着我们,看不清到底有多长,光是蛇头都有脸盆大小,两只眼睛大如鹅卵,幽幽的泛着红光。 “那是白娘子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去,趁着严豹发呆,我得赶紧逃命! “靠,他妈的!”严豹掉头就朝石壁边跑,我已经沿绳子爬上了两米,耳边枪声响起,子弹在我边上的石壁上撞出一溜火星来。 我手一松滑了下来,严豹两步奔到绳索边上,抓紧了绳索,大蛇受惊不再卷取草丛中的蝙蝠尸体,人立而起,直奔石台而来。 “豹哥,你叫我下来就是,开什么枪啊,这下好了!”我背靠石壁直吞唾沫,估计这蛇就算吃了严豹也顶不住饿。 严豹没有回答我,抓了绳索使劲往上爬,估计是阉猪阉多了,猪回来报恩才让他长了一身的肥肉;我算是看透了,这老东西爬不上一米高就必然会掉下来。 严豹掉下来又往上爬,我在边上急的不行。 严豹爬了半天也没爬上去,却不让我靠近绳索,老东西贼心太重,虽然我很想从背后干他一摄魂钉,但从表面上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还愣着干什么,拉啊,往上拉啊,再不拉老子就挂了!”我冲洞口位置高喊,大蛇已经到了近前,由于找不着蛇的小鸡鸡,我也分不清公母,只不过它看向我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是含情脉脉。 “蛇哥?蛇…蛇妹妹?”我慢慢靠着石壁坐了下来,猩红的蛇信每次吞吐都近在眼前,我的心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 洞里的几人听见了我的喊声,绳索拉着严豹缓缓的往上升去,瞎子的声音传来:“师兄,下面是什么东西?” “白娘子!”我大声喊道,也算给自己壮壮胆! “什么?”瞎子反应迟钝,探头出来问道:“白娘子漂亮吗?” “哥斯拉!”我又喊! “原来是蛇啊,师兄弄死带上来,我们好烤了吃!”瞎子终于猜出了是蛇,妈的,你吃得完么! 我不再答理瞎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条大蛇,这回我看清楚了,这蛇在石台前面停下来盘到了一起,蛇身有水桶般粗细,身上的白鳞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两片鳞片就可以做个三十六的罩子出来。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观世音,齐天大圣白骨精!”我双手作揖,满天神佛被我请了一遍了,谁都不给我面子。 绳子悠悠降到我面前,我一把拽住了绳子,高喊道:“拉!” 洞中几人合力拽动绳索,绳子拽着我飞快的往上攀升。 “放,别拉了,快放下来!靠,还拉,放,放啊!”我一抬头,蛇身没动,蛇头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的头顶,绳索拽着我直往大蛇的血盆大口去了,那大蛇血口大张,两颗尖锐的獠牙有如象牙一般,牙尖往下滴着诞水,湿了我一头一脸! 我两手一松,从高空直坠了下来,只觉得头顶一暗,“轰隆”一声闷响,蛇头擦着我的头皮撞到了峭壁上;我惊出一身汗来,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起身沿着石壁飞奔,口中叫道:“娘诶,我不是你的相公,我也不姓许啊,你就饶了我吧!” 那大蛇每个动作都带着风声,直将草屑卷得漫天飞舞,我身后又是一声巨响,山摇地动,我心中一颤,一屁股坐倒在地;蛇头一击不中缩了回去,夹着风雷之声又向我奔袭而来! “来吧,草泥马的!”我闭上眼睛一声高喊,蛇头来势如电,这回怎么都躲不过去了,老子噎死你! “哒哒哒哒!”关键时候枪声响起,我睁眼抬头,只见子弹在蛇头上溅起一溜儿火星来,大蛇吃痛缩回了脑袋,一双巨眼直瞪了石壁! 我赶紧跑到了绳索边上,将绳索系死在腰间,那大蛇盯了石壁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蛇头直对着洞口扎去,转瞬间便将蛇头整个扎入了洞中;洞中枪声响起,蛇身猛然间又进去了一截,余下的半截蛇身高高扬起又重重的落下,如同鞭子一般抽击在石台上,石屑纷飞。 我慌忙躲开胡乱抽打的蛇尾,大蛇貌似痛苦不堪,不一会儿就悬挂在空中没了动静,蛇身软答答的从洞口垂落,鲜血顺着石壁淌了下来。 我暗暗对着洞口举起了大拇指,这不知道是谁的功劳,但不管是谁都当得起“牛比”二字! 我确定这蛇的确是死透了,这才拉着绳索向洞口爬去,刚进洞口不久,眼前景色陡然一变,洞里竟然比外面还要明亮几分,瞎子几人不见踪影,那大蛇整个脑袋都塌陷了下来,鲜血将整个地面都染红了。 我正打量眼前的情形,身后“轰隆”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洞口消失了,那大蛇被拦腰截成了两半,我拍拍胸口,好险,自己如果不是往里多走了两步,只怕是跟那大蛇一般下场了! 又警惕了半天,我确认洞口再无变化,才又继续打量起这个山洞来,进来的洞口也消失了,怎么打开也不知道,我已经没了退路;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石室,里面开了石门,门楣上写了刻着三个篆字:青羊宫! 第31章 青羊宫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眼前的石门内有一道石梯蜿蜒向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石梯狭长通道内却并不显得黑暗,每隔一段距离洞壁上都嵌有一枚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来。 我进了石门沿着通道向前,走了没有多远通道便一分为二,我也不知道该往哪边,于是随便选了一条往前走;又走了一阵,通道两旁的泥土已经完全被石头取代,洞壁上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眼前又有一条岔道出现,我知道短时间想要找到瞎子他们难了。 这些地底通道有如大树的根须一般,越往前走岔道就越多,完全是一个地底迷宫;通道里四处如一,走了半天,不要说活人,就是死尸也没见到一个。 “瞎子!”我边走边喊,说不定他们就在我旁边不远的岔道里,又或许在我曾经走过的地方,又也许他们听见我的喊声自己就寻过来了! 我的声音在洞内回荡,却没有一个回声传来,走了这么久,我迷路了,前面仍然是无尽的石头地道,岔道横生,想回头却再也不记得来路。 “马彪,瞎子!”我只能边喊边往前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洞内凉飕飕的冷气传来,我吃过一次亏自然是不会再吃第二次,牙齿轻轻咬住了舌尖;阴气越来越浓厚,我渐渐觉得遍体生寒,空气中隐约有哭笑声传来,又有怨鬼迷魂! 一只蝙蝠对着我扑闪着翅膀飞来,我一扭头它擦着我的脸庞飞过去了;我转过头来,只见通道那头密密麻麻的蝙蝠涌了过来,“吱吱”的叫声不绝于耳。 我连忙趴到地面,这些玩意儿就快发疯了,无数蝙蝠在身上乱撞确是恶心无比。 我趴了一会儿,这些蝙蝠不知道有多少,我头顶上的叫声嘈杂,一直也没有减少,如果想要出洞此时正是大好时机,跟在蝙蝠后面就好! “吱吱!”一声怪异的声音传来,却见一人手脚并用,从通道那头向我爬来,正是瞎子,从他满头的大包不难判断,他在通道里拐弯处不知道吃了多大的苦头! “瞎子!”眼见瞎子快爬到我跟前也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我连忙大喊;瞎子口中“吱吱”怪叫不停,想来也疯了,估计他也把自己当成蝙蝠了! “师兄,终于找到你了!”瞎子停了下来,咧嘴一笑。 “没疯你瞎叫唤什么!”我扬起的手“啪”的一声扇到瞎子脸上,毕竟姿势摆了那么久,这耳光不扇出去心里也不舒坦! “师兄你打我做什么?”瞎子被我扇得偏了头,回过头来委屈的说道:“我在模仿蝙蝠!” “惯性,这计耳光是惯性!”我说道:“就这样模仿?人家在天上飞你在地上爬,你牛逼你也飞天啊!” “师兄,我模仿的是蝙蝠宝宝,吱吱!”瞎子一本正经的神情让我又有了出手的冲动,于是我用左手按住了右手。 “赶紧走,跟在蝙蝠后面,师兄,你来了我就放心了!”瞎子说完继续往前爬。 “好不容易上来,就这么空手回去了?”我一把拉住了瞎子,要走好歹也要扣几个夜明珠什么的啊,要不我准备的勺子筷子不就白费了? “到洞口看看能捞点什么就算什么吧!”瞎子慌张的说道:“马彪说那大蛇是被一个怪人打死的,直接按住蛇头,几拳就干死了那大蛇!” “马彪呢?”我皱起眉头,几拳干翻那连子弹都干不动的大蛇,这是什么实力?难道是挖土机的后代? “马彪跟严豹上哪里去了?”我问瞎子。 “他们三个被那怪人追着屁股往洞里跑去了!”瞎子说道。 “怎么那怪人不追你?”我一把捏住一只迷路的蝙蝠,一用力就把它送回了老家。 “我也纳闷儿,我跑不快,没跑多远就摔倒了,听脚步声那怪人却仿佛跟没看见我一样继续往前面追着去了!”瞎子挠挠头。 “我明白了,那怪人是个母的!”我看看瞎子,眼下的确是不再适合深入冒险,我拉起瞎子,随着飞舞的蝙蝠一起向前跑。 有蝙蝠在前引路,这回没花费多少时间,我们很快就沿着石梯到了刚开始进来的那间巨大的石室! “师兄,到洞口了吗,怎么不走了?”瞎子见我停了下来,皱眉问道。 “走不了,没开门!”我定定的望着前方,石室里的蝙蝠慢慢越聚越多,却看不见有通向外面的洞口;蝙蝠群渐渐狂躁起来,无数蝙蝠疯狂的撞向室壁,撞晕的蝙蝠如同下雨一般掉落下来。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会儿功夫,阴气如同潮水一般缩回了通道,蝙蝠渐渐清醒过来,呼啦啦的又沿着通道往回飞去! “掉头,跟上蝙蝠!”既然出不去,就只好到里面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搞不好还能给瞎子找个媳妇儿! 现在我说的话对于瞎子来说就是圣旨一般,我拉着瞎子的手跟在蝙蝠后面一路前行;越是往前越是感叹这地下工程浩大无比,一路上岔道无数,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居然蝙蝠群还没有停下来! “师兄,我想不明白那怪人是个母的跟它放过我有什么关系?”瞎子半天不说话原来是被这个问题困扰了! “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看上你了,放过了你;二是她看不上你,毕竟你是残废,身体又单薄,如果她指望传宗接代的话,与马彪他们相比她在你身上估计要付出十倍以上的努力!两种你选哪种?”我脚下不停,分析道。 “我哪种也不选!”瞎子被我拉得跌跌幢幢,气踹嘘嘘地说道:“师兄,你小看人,有些东西不一定成正比,有时间我让师兄见识见识!” “见识你妹啊见识!”我哭笑不得,这货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这份心情,感情他真以为他师兄无所不能了;不过我帮他捉蝙蝠曾经捉错过…还行! “师兄,到了吗?”我停了下来,瞎子没有刹住车撞到我背上。 眼前又是一间巨大的石室,宽阔程度不下百米,里面整整齐齐的全是黝黑的棺木,丝丝凉气从棺材上发散而出,整间石室如同冰窖一般凉爽! 石室上有三个篆字标注了此地的名称,这次的三个篆字却是直接雕刻在了石壁上:归来冢! 这间石室无门,显然也是通道的一部分,通道贯穿石室,只是到这里大了无数倍;石室里满布了棺材,摆放成了十几列,每樽棺木下面都砌有石质的坐基,那石头光洁莹润,如同玉石一般,入手冰寒更盛棺木,肯定也是值钱的玩意儿! “怎么了师兄?”瞎子不明所以,又问。 “棺材!”我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放眼望去,棺材怕是有数千口! “里面有棺材很正常啊!”瞎子说道:“我们不就是打算从死人嘴里扣珠子,从死人腚眼里拔塞子吗?” “有几千口棺材!”我又说道。 瞎子这回不说话了,猛然一哆嗦,他冷! 我摸着一口棺材,棺材的材质非铁非木,看上去厚重无比。 “我想,我们要发财了!”我喃喃说道。 第32章 僵尸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每副棺樽前面都刻有编号及姓名,想来是棺中之人的名号。 “引尘,冷傲群,诸葛玲珑…!”我顺着棺材中间的小道一个个棺材往前看去,这着人的名字都很有个性,显得卓尔不群。 “就这个了!”我撸起袖子,既然入了宝山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哪个?”瞎子跟在我屁股后面,他腿软,两步一歇。 “诸葛玲珑!”我两手抬了棺材盖子使劲往上抬,棺材盖子被我抬起十厘米来我就气力不济,又落了回去。 “帮忙啊!”我用足九牛二虎之力努力抬起了棺材盖子,热血上脑,只觉得头上青筋暴跳。 “哦!”瞎子应了一声摸索过来,搭了把手,口中不停的念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其实瞎子腿软也没用出多大力气,但压死骆驼的往往就是最后一根稻草,棺材盖子“轰隆”一声被掀翻在地。 “啊!”我望着棺内一声尖叫,瞎子脚一软一屁股坐到地面,脸色煞白。 棺材里面满是白色的霜雾,透过霜雾隐约看见棺材里面是一名女子,浓雾渐渐散去,那女子面容真切起来,只见她神态安详,仿佛睡着一般! 那女子身着白色衣裙,头上并无头饰,满头青丝披散在肩头,睫毛挺翘,眉眼如画,嘴角淡淡的挂着微笑,仿佛正做着美梦一般,她的美世间难寻! “师兄,怎么了?”瞎子见我“啊”声过后半晌没有动静,躲在棺材底下轻声问道。 “没什么,是个女的,二十啷当岁,倾国倾城!”我回过神来,对着瞎子说道。 “女的啊,美女啊,师兄你瞎叫唤什么,吓死我了!”瞎子又站了起来,两手颤抖扶了棺材,平复了一下心情,伸了两手往棺材里面摸索! “你要干什么?这女的是短命的相,不用算了!”我问道,瞎子从那女子脸上摸起,一直摸到脚底! “我没算师兄,既然掀开盖子我看看有什么收获,好像什么珠宝首饰都没有啊?”瞎子说着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 “下流!”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呵斥道。 “我在找有没有塞子!”瞎子摸索半天,悻悻缩回了手。 “找手感吧!手感怎么样?”我打趣道。 “硬!”瞎子回答得干净利落。 “冰箱里面放着当然硬!”我说道:“刚才你摸她,她笑了!” “啊…!”瞎子一声惨叫,又躲回了棺材下面。 “胆小鬼!”我骂了一声,拿手指头戳戳女尸的身体,真硬;我回头看看,四处无人,又伸出手去,戳了自认为应该很软的地方,还是硬,好在没人看见,不然我色狼的名声指定是背定了! 我屏住呼吸,拿出勺儿来开始挖珠子! “死远点,你又看不见,凑什么热闹!”我正忙着,我随手将瞎子扒开,他都快要凑到我耳朵边上了,我烦! 推开了瞎子,我继续工作,费了好大的劲才撬开女尸的嘴,女尸嘴里除了一条冻得发白的舌头,啥也没有。 我懊恼无比,瞎子又凑到我旁边,呼吸都喷到我脖子上了,我痒痒! “死远点,你个瞎比,都快要亲到我了!”我真气了。 “师兄,你说什么啊?我已经离得够远了啊!”瞎子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弯腰低头,从棺材底下看去,瞎子在离了有两口棺材的棺材底下,石基中空,瞎子就躲在里面,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怕,瞎子浑身抖个不停。 我的心猛的揪紧了,瞎子在那里,刚才我推开的是什么? 我直起腰,缓缓回过头来! “妈啊!”我自认为算是胆大,也不由得被吓得尖叫起来,一转头魂都差点丢了,一张干枯的脸险些跟我的脸贴到了一起;那是张什么样的脸啊,满脸乌青没有一点血色,秃头上残留着稀疏枯败的头发,鼻子嘴唇大概是因为缺水萎缩了,鼻子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凸起,嘴唇也是乌青的,准确的说已经没有嘴唇了,嘴巴的位置只剩下一张满是裂纹的皮! 我“噔噔噔”连退出数步,这才看清那人全身都被棉袄裹实了,干枯的手掌露了出来,也是青色的;透过手掌上的干枯皮肉可以看出骨骼的大概形状来,指尖却生了数厘米长的黑色指甲! 那怪人慢慢偏头歪了头看我,又慢慢将头正了回来,两只眼珠趵突出来,灰白色的眼珠子攀满黑丝,却没有黑眼仁! 我背靠了棺材,大气也不敢出,慢慢往边上挪动步子,只等它不注意的时候好开溜。 那怪人见我动了,它也动了,一步步向我逼了过来! “师兄,又有美女吗?这回有首饰宝贝没?”瞎子当我每啊一次都是见了美女了,凑到我脸庞说道。 “这…这回不是美女,简直没见过这么丑的,是僵尸,快跑啊?”我这一声喊出拉了瞎子就跑! 瞎子没有防备,直接被我拖倒在地,我不敢松手,也不敢停下,一路拖了瞎子往前飞奔;奔跑中我回头看去,原来这僵尸跟电影里面演的不太一样,它不是用跳的,甩开大步追了过来! “停,师兄,停!”瞎子被我拖得受不了了,痛苦的喊道:“我又糊了,还是那里,旧疾复发了!” 我连忙停下,扶着瞎子站了起来,可怜瞎子那个位置又被磨出一个洞来! 我蹲下身把瞎子背到了背后,起身就往前猛跑,跑出一截才反应过来,背上的重量怎么突然就没了? “瞎子!”我大喊一声,瞎子被那僵尸两手提了脖颈,直直的悬在空中,一动不动,头垂了下来。 完了,自己一个大意,瞎子竟然遭到了毒手! 我只觉得鲜血一下冲到了头顶,估计当时马彪看见大全赴死也是这种感觉吧! 我心中只余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把瞎子抢回来,不管他是死是活! 人本身就是个矛盾的东西,明明我跟瞎子认识的时间不长,也谈不上什么感情;明明我知道对上这个怪物我可能会死,但我心里还是放不下瞎子! 我说不出来为什么,是因为他对我的信任吗? 当时我就那么冲上去了,义无反顾,我只知道我不能丢下瞎子不管;后来我才明白,那个时候我对瞎子已经如同对真正的亲人一般,已经不能轻易的抛弃了;也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相处,建立感情不一定需要太长时间,也不一定需要经历太多的事情! 第33章 天然溶洞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对着那秃毛的僵尸猛冲了过去,半途中摄魂钉已经在手。 那僵尸见我冲了过去却没有动作,我高高跃起卯足力气摄魂钉正对着僵尸头顶插了下去,只听“当啷”的一声,那僵尸纹丝不动,头顶溅出火花来。 “什么?”我不由得大骇,无往不利的摄魂钉竟然失利了,那秃毛僵尸仿佛头皮里面包的是铁块一般,一钉扎下去只薅掉一蓬枯败的头发,反倒是震得我自己手臂酸麻! 我连忙抽身后退了开来,那秃毛僵尸却并没有追过来,反而像是中了定身法术一般,两手提着瞎子站着不动了,连眼睛都缓缓闭上了! “睡觉了?”我缓缓走上前去,摄魂钉往那秃毛僵尸全身各处都扎了一遍,没有一个地方是能扎透的,他全身都坚逾钢铁。 我放弃了无用的攻击,死命想要撑开秃毛僵尸的手掌想要放瞎子下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掰开他的一根手指;无奈之下我抱住瞎子猛然往下一拔,“嗤啦”一声瞎子被我拽了下来,那僵尸手上紧握了从瞎子肩头抓下的布片仍然高举了两手,闭眼不动,看来睡熟了! “瞎子,瞎子!”我抱着瞎子,用力拍打他的脸庞,瞎子仰头靠在我的臂弯里,悠悠睁开了眼睛! “师兄!”瞎子说道。 “你没死?”我说了一句废话。 “没死,刚开始闭眼装死,后来,睡着了!”瞎子揉了揉睡眼,其实他不睡觉也没见他睁开过眼。 “靠!我叫你装死!叫你睡觉!”我一怒之下在瞎子后脑勺连扇了好几巴掌。 “师兄,我困嘛!”瞎子挨完打一脸委屈。 “你委屈个毛啊,害我跟那东西去拼命,好在他睡着了!”我没好气的说道,说完再看向那秃毛僵尸,那僵尸竟然又动了! 是的,那僵尸动了,麻木的不带一丝生气,高举的两手垂落下来,一步一步向着我们走来,每一步都有如千斤巨石砸在地面一样! “快跑!”我拉着瞎子顺着棺材中间的通道向前跑,只听见身后脚掌踏地声越来越疾,每一声都震动心弦! “师兄,这僵尸力气好大!”瞎子奔跑中还有心情说废话,妈的,这估计就是干死大蛇那位,力气不大才怪! 我没有搭理瞎子,奔逃中回头看去,只见这秃毛僵尸始终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跟在我们身后,奔跑中步伐沉稳,甚是灵活,丝毫都没有殃及到两边的棺材! 我一咬牙,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拉着瞎子跑出了归来冢,前面又是石头通道,通道两边隔了不远就有一道石门;后面脚步声有如催命符音一般,我无心查探石门里有什么东西,只是顺着通道一直往前跑! 也不知道跑出了多久,拐过一个弯后,眼前的一幕让我将身后有僵尸追赶的事情都暂时忘到了脑后!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比归来冢那间石室还要大上数倍,溶洞浑然天成,顶上钟乳倒悬,每根石笋上都满是倒挂的蝙蝠,想来我们在洞外见到的那些发狂的蝙蝠就是由此飞出! 地面上也有无数石笋,粗的需要数人合抱,犬牙交错一般分布在洞里;洞壁镶嵌着无数夜明珠将整个溶洞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可以清晰的看见涓涓细流从黄褐的石壁上蜿蜒爬下。 溶洞正中却是被人工修建出了一个硕大的八方祭坛,祭坛的八面都有石梯;祭坛上三米处凌空飘舞着一面黑色大旗,大旗律动有种西方神话中飞毯的感觉,正中绣了两小一大三个金色的骷髅,璀璨的金光冲天而起! “师兄,怎么不跑了!”瞎子从我边上越过,跑出两步“哎呀”一声又倒退了回来,嘴里说道:“原来我们出来了啊,这是那条河吗?” 我从惊愕中惊醒,瞎子刚才却是踩在了一个小水洼里,地面上有很多这样的小水滩,水是顺着洞壁淌下来的,水滩大小估计也就是我数十年前撒的尿滩一般,但瞎子却是感觉灵敏,估计以为到了河边! “忽泥马的河!”我信口胡诌。 “完了,前有大河,后有僵尸,死路一条啊!”瞎子局促不安的说道! 我这才想起后面还有僵尸来,就我这马大哈的个性,实在不适合冒险,运气不好就是十条命都不够死! 我偷偷往身后瞄去,咦?一只两只…五只僵尸耶! 五只僵尸有男有女,皆木然呆立在通道口,把来的通道堵得严严实实;至于怎么分出的男女来,这个问题我也还没想透彻,感觉吧! 我拉拉瞎子的衣服说道:“他们好像不敢出那个通道口!” “师兄,你不会想叫我去试试吧?”瞎子举一反三,瞬间便猜到了我的意图,大叫道:“师兄,那样太不安全了,我瞎了跑不快啊,这不是典型的往荡妇床上送色狼吗?” “此话怎讲?”我问道,瞎子的东西不少。 “有去无回啊师兄!”瞎子无助的说道。 “我没说让你去试,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我说道,其实跟很多人想法类似,人家追我的时候吧,我死活不让人家追上,人家放弃不追了,我倒是想着要去撩拨一下。 我慢慢地靠近通道口,十米,五米。 “嗨,你们吃了没?”我抬手含笑,自认为比较潇洒的打了个招呼,几具僵尸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目不斜视! 我胆也肥了,又是各种挑衅,完了转身撅起屁股拍了拍,拍完了走人! 基本上可以确定僵尸是不会进入溶洞的,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溶洞里有什么东西让他们不敢进来,如果是这种情况,连僵尸都害怕的东西自然不是我能应付的,那么我跟瞎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二是僵尸是受什么东西控制才没有进来,将他们制约在洞! 以那些僵尸的表情来看,每个都是表情麻木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虽说厉害现在看起来却跟玩偶没什么区别。 如此一来结果显而易见,这些东西是受控制的,控制僵尸的也许是人,也许是鬼,也许是别的东西,他们一路将我们引到这里,显然带着目的,也许最后那些蝙蝠发疯也是被控制的,目的就是将我们引到这里来! 静观其变,那东西自然会现身,看他还要弄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我自认为我已经看透了,自然不会再做无谓的举动,所以,我原地坐了下来,我等! 第34章 饿疯了瞎子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等瞎子也跟着等,瞎子一直以为前面是条河,忽泥马的河,他在等着想办法过河! 这一等就等了两天,本来就没有准备干粮,我跟瞎子都饿得前胸贴了后背,到后来我躺倒就再不愿意站起来了,僵尸还是僵尸,溶洞还是溶洞,祭坛仍然是祭坛,一点变化都没有。 背后的几具僵尸让瞎子始终放不下心来,我都不记得睡睡醒醒的多少回了,瞎子还在对着前方叹气,开始站着叹气,到后来坐着,最后侧躺了叹气,听得我烦躁不堪。 “瞎子,你要是想往前走,你就走吧!”我闭着眼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一是没力气,二是看不惯瞎子满地的抠稀泥吃,那还算好,他还经常把手指伸进鼻孔里挖东西吃! “师兄,这河宽阔无比,深沉似海,我还不会游泳,再往前走那就是包死!”瞎子有气无力的回了我一句,又开始长吁短叹;他现在不乱扣东西吃了,他知道吃了也不顶饱,其实不久前我看见他把他身上伤口新结的疤都清理了一遍。 “瞎子,走!”我站起身来,等了两天,都快要饿死了也等不出个结果来,不如去祭坛那边看看,说不定会有转机! “往哪里走?”瞎子站了起来说道。 “往前面直走!”我率先向前走去,瞎子拉了我的衣角跟在后面。 “咦?河干了,师兄这是什么法术啊?河里有鱼没?”走出一段路程后瞎子疑惑的问道。 “有,好多鱼!”我说道:“师兄这法术只能持续十分钟,我们没时间去捞鱼!” 瞎子一听我这样说了,脚步也放快了起来,我们两人很快就到了中央那祭台处! 走近了看得更加清楚,头顶凌空飞舞的大旗发出“啪啪”声响;原本我猜测祭坛中间肯定是有风将大旗吹得飘浮了起来,走进祭坛探手一摸,却是一缕向上的微风都没有,好生奇怪,只是祭台正中有个两尺方圆的洞口,有如千年古井一般,趴过去往下看,深不见底! 整个祭台成八面型,每面都有六级石阶;构建祭台的材料也很是特别,说穿了我就是个连玉石都没见过的屌丝,哪里认识这样的东西,这东西是莹润的天蓝色,中间有褐色横纹,隔它老远就感觉到阴冷的寒气,踩到了上面却温暖如玉,搬回家做地板是最好不过的。 “真舒服诶师兄!”瞎子用手摸摸祭台,索性蹬掉了他的一双破鞋,赤脚踩在祭台上,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跟小孩一样的撒欢! “不要命了是不,瞎比!”我一把拉住了瞎子,这货眼瞎,不知道祭台中央有个大洞,险些掉了下去,我吓出一身冷汗来。 我刚把瞎子拉离了那个洞口,一道蒙蒙的毫光自洞中升起,那光芒越来越甚,最后形成了一道刺目的光柱直接击到那面浮空大旗之上;那面大旗底下的一面变得虚幻起来,有如黑色的雾霾不停的旋转,那道光柱直直的投到了旋转的黑雾中不见了踪影! “啊……!”一声惨叫拉着长长的尾音消失在大旗下面旋转的雾霾里,光柱仿佛夹裹着一道白色身影送入了黑旗之中;光柱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大旗底部也没了旋转的黑雾。 “瞎子,你听见了吗?”时间短促,我怀疑一切是不是幻觉。 “什么?”瞎子愕然问道。 “没什么!”既然瞎子没察觉到什么,我也没必要给他心里添堵,我趴到井口往里面望去,深不见底一团黝黑,什么都看不出来。 井口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我起身绕着祭台转悠,这一转悠就看见了好东西了,三个好东西! 马彪严豹还有魏三几个人一个不落的仰躺在石梯阶上,由于是背对了我们的一面,所以我跟瞎子过来的时候也看不见他们! 三人在宽阔的石阶上躺成了一排,有气无力的样子就差往他们头上盖白布了! “大师?”马彪抬手揉揉眼睛! “你饿糊涂了吧,几天了也没见他来,估计他根本就没有进洞!”严豹眼皮也不睁开,懒洋洋的说道。 “是真的!”马彪说道。 “你先掐掐自己再说话!”严豹说道。 我一脚踢在严豹身上,严豹吃痛,“哎哟”一声叫喊坐了起来,睁圆了眼睛叫道:“大师,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曾经我巴不得严豹早死,到如今看见他完好无缺的活着,打心眼里竟然觉得莫名的一阵欣喜,人心难测原来也包括自己。 “大师!”马彪也坐了起来,哈哈笑道:“我没说谎吧,真的是大师来了,我们有救了!” 马彪这一喊把魏三也惊醒了,几人望着我满是兴奋。 这几个人都把我当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了,只可惜他们不知道我这个菩萨只是用泥糊成的。 “还有吃的没?”我问道,饿了两天了,饿得短裤不用手提住就得往下掉。 “有!”严豹从寿衣里面往外掏东西,黄灿灿的,大拇指大,一坨坨! 有说是米田共的,你们的思想要用漂白粉去洗,严豹掏出来的是面包,掐成了十几坨的面包。 严豹两手捧着小面包送到我眼前,这绝对不是盼盼法式小面包,因为这面包还带着狐臭! 我单手接过一堆小面包,几个人望着我直咽口水。 “有毒?”我将送到嘴边的手掌又放了下来。 “没有!”马彪摇头。 马彪的话我还是比较相信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严豹不吃! “大师,你数数有多少?”马彪望了望严豹,对我说道。 我一头雾水,还是数了一遍,三十七! “好你个老不要脸的,你竟然偷吃了三个!”马彪大怒,魏三看向严豹的眼神也变了,充满了同志之间的不信任。 “我饿得实在受不了,再说了我年纪大,也没你们能抗啊!”严豹居然一脸的不好意思,环境果然能改变许多东西。 “大师,吃吧,我们把最后一个面包分成了九十二块,用作吊命,也是为了等你来救!”马彪说着别过了头去,他看着仿佛我抢了他媳妇儿一样的难受! 严豹魏三也有样学样别过了头,这场景太煽情了,叫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吃得下去,我只能一把塞进嘴里,囫囵吞枣了! “师兄,你在吃什么?”瞎子摸索了过来,一脸希翼的问道。 “鼻涕!”我说道。 “我的没有了,能不能借我一点?”瞎子说。 “你来晚了!”我气炸了,瞎子太没那个啥了,要是有人正吃着饭怎么办?真是一点不懂得照顾读者! 第35章 推断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吃过东西后几个人围拢成了一圈,都眼巴巴的望着我,然而他们不知道我也只是等死队伍中的一份子。 “大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马彪问道。 “看看,再看看,有道是一人计短,你们也要帮忙想想办法才是啊!”我抓了抓头发,说实话自从吃了他们吊命的面包,我已经围着祭台转悠七八圈了,实在是没办法可想,但又不忍心面对他们那种期盼的眼神。 “我们三个早合计过了,洞口那条大蛇就是那僵尸几拳打死的,连一个那样的僵尸我们都对付不了,现在每条通道口都有四五个,我们只有等死的份儿了!”马彪说道。 “说得很有道理!”我一屁股坐了下来,我累了,我要睡觉! “大师,你也没有办法?”马彪问道。 “没有!”我翻转身体,找了个相对舒服点的姿势。 几个人都躺倒了,脸上神情各有不同。 “祭台上那面旗不是一般的旗!”我望着头上的大旗说道,整个溶洞中间就只有祭台上方的大旗最为显眼,那人引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可能就在这面大旗上。 “这自然不是一般的旗,两天前我们亲眼见到大旗中飘出许多鬼来,溶洞中到处都是,都是索命的冤魂,只是那些冤魂不能进到通道里!”马彪说道:“我们被那僵尸追到这里,内有冤魂,外有僵尸,本来必死无疑,却发现祭台附近没有鬼物,这才躲到这里来了,就如同等死一般再也不敢四处走动!” “大旗中先是冒出浓郁的阴气,那些冤魂随着阴气如同井喷一样被喷了出来,那些蝙蝠就是被这阴气弄疯的!”严豹补充道:“我们研究了很久,也有了一些推测,那些僵尸不敢进来,估计就是害怕这面大旗!” 严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一样,可我知道事实并不是如此,他们三个被困三天就研究出这么个结果来了,对我的判断没一点帮助,我问瞎子:“瞎子,你呢,你怎么看?” “师兄,我瞎了,看不见!”瞎子说道。 “我问你是什么看法,少跟我扯淡!”我知道瞎子想蒙混过关,一般这种情况下瞎子必然是看出什么东西来,只是不敢肯定,我太了解瞎子了! “师兄怎么看我就怎么看!”瞎子犹豫半晌说道,说了也等于没说。 “说,你感觉到什么了,都说出来!”我催促道。 “我…我感觉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瞎子说话声音很小,心里充斥着恐惧。 “靠,关键时候你扯出这样没用的鸟蛋!”几个人都等着瞎子说点什么有帮助的东西出来,结果等了半天瞎子就说了个这,严豹失望至极高声大骂。 我抬起右手让严豹闭嘴,严豹的声音停了下来,几个人一言不发地望着我,我陷入了沉思;瞎子说的话对于我的推断很重要,如果真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那么我所有的推测都连贯了起来:是有人故意将我们引来这里的! “那天你们被僵尸追赶,是从哪条通道进来的?”我问道。 “那条!”三道声音响起,我抬眼一看,马彪指了一条通道,严豹和魏三两人指的却是另外一条通道。 通道一共有五条,我们从三条通道进来,很有可能五条通道都可以通到外面,但是到最后出口却是只有一个,开在我们进来的那面峭壁之上! “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路过归来冢?”我又问。 “归来冢?那是什么东西?”严豹皱眉摇头,马彪跟魏三也摇头。 “放棺材的地方,很多很多的棺材!”我说道。 “没见过!”三个人都摇头说道。 “你们都是被僵尸一直追着到这里的?”我又问,这个问题是很关键的问题。 “当初你在外面遇险,我们正打算拉你上来,哪曾想到豹哥对着那大蛇扫了几梭子,那大蛇就直接一头扎进洞里来了;眼见我们就要葬身蛇腹,千钧一发之际从后面闪电般窜出一个怪人来,那怪人只用单手按住蛇头,那大蛇竟然挣脱不开,那怪人抡起拳头,几拳就将那大蛇打死了!”马彪回忆道:“我们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后就疯狂的往洞里逃命,那怪人就一直追,我跑得比较快,直接被那怪人追到这里,那怪人却是在通道口停住了!” “你呢,豹哥?”我转头看向严豹。 “我上岁数了也跑不快,跑一阵就累得不行,魏三停下来扶我,这一来我们两都落到了后面,只听见后面脚步声越来越重,眼见我们就要被那怪物追上了,我心里暗道,完了,进洞连夜明珠都没来得及扣下一颗就要挂了!”严豹回忆道:“哪知道那怪物竟然没有搭理我两,直接奔着前面马彪追去了;后来有几个小时再没看见怪物,我跟魏三却迷了路,走哪里都是一样的通道,我们胡乱转悠那怪物却又追了上来,魏三扶着我逃了好几个小时,这才误打误撞来了这里!” 严豹说完,我没有再问,事情逐渐明朗了起来,我心里有了大概的脉络。 那僵尸能快若闪电一般挡下大蛇,为什么追不上马彪? 既然那僵尸能紧跟着马彪一路将马彪追入溶洞,为什么追不上跑得更慢的严豹? 为什么我和瞎子迷路的时候出现了蝙蝠?而且大门却没有打开? 所有的一切都表示着,僵尸是受人为控制的,控制僵尸的那人也可以控制这面大旗放出冤魂,利用用蝙蝠给我和瞎子引路,就为了把我们引来这里! 好在从马彪严豹的话语中还可以推断出,那人一次只能控制住一只僵尸。 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如果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可想,我们五人就只能从五个通道分开逃离,只是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提前守住出口;最坏的打算,就算那人守住了出口,我们要面对的顶多也就是一只僵尸! “你们几个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脱身?”我又问道,几天过去,好歹应该有打算了,毕竟没人愿意坐以待毙! “我们都猜测那些僵尸怕的是这面旗,只是都抱了希望等你进来,如果你也没有办法,那么我们只有想办法把这面旗弄下来了!”马彪说道。 关键就在这里了,引我们过来那人可能就是为了让我们弄了这面棋子下来! 那人是谁? 人? 鬼? 棋子里面有那么多冤魂,这些冤魂便是常人都能看见,怨气浓厚程度不言而喻,难道是棋子里面有一个厉害的玩意儿能控制僵尸? 第36章 股神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几人见我不说话,都没有好的办法,我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我在思考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人打扰,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彪哥,按照你们的办法做吧,我们把头上这床毯子给弄下来!”我最终决定铤而走险! “这毯子离地面最少有五米,我们试过了,这破布不知道什么做的,连枪都打不烂!”马彪皱眉说道。 “说得也对,太高了,够不着哈!”我抬头看了看这面黑旗,预判了高度,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再叠一回罗汉!” 几个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最后严豹说道:“大师,我们站起来都费力气了!” “你们说的什么飞毯、什么大旗?”瞎子问道。 “头顶上,有块黑布在飘啊飘的,必须靠那块布吓退僵尸我们才能逃出去!”马彪耐性好,对着瞎子说道,要换了我根本懒得搭理瞎子。 瞎子抬头看了看,放弃了,他眼前全是黑布。 “你们试过把下面的洞口堵上吗?”我问道,棋子自己就飘起来了,这不大科学,也许跟洞下面的东西有关联。 “我们也想堵,可这玩意儿两尺宽,拿什么堵啊?”严豹说道。 两尺宽?没办法堵? 我上下打量严豹:“要死要活就看你的了!” “别看我,我腰围不大!”严豹眼神闪躲,缩回了肚子。 “豹哥,严爷,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谦虚了,把你的屁股贡献出来吧!”我说道:“两尺的洞口,那么大的石笋我们可抬不动,就算能抬得动,我们也弄不断不是?” “豹哥,你就当坐了一回高级马桶,一会儿就完事了,这可是几条人命啊,包括你自己的!”马彪也说道,说得仿佛严豹不贡献出他那磨盘大的屁股就是背信弃义一般,连魏三眼中都带有一份期盼。 “那洞里可是邪得紧,你们都知道,时不时的冒白光出来,那白光,那白光,我怕我屁股受不了啊!”严豹眉头皱起,望着洞口一脸的惊惧。 “这几天井口一共冒过几次白光?”我问马彪。 “三次!”马彪说道:“只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在睡觉,没看着的不知道有几次!” “频率不高啊豹哥,反正横竖都是个死,我要有你那么个得天独厚的屁股,我毫不犹豫就上了,你看…?”我转头对着严豹说道。 “这样,我们脱件衣服把它盖上不就结了吗?”严豹说道。 果然是忙中生乱,这么简单的办法我们竟然都没有想到。 谁来脱? 我是不能脱的,一脱里面的钱背心就露出来了,肯定让这几个人笑话;瞎子也不行,他装神棍穿的是长褂。 如此一来只有在马彪严豹和魏三几人中选了,马彪严豹都是大佬级别,如此就只有魏三了! “三儿,你看瞎子穿的是长褂,只有你脱衣服了!”我强挤了笑容,和蔼的对着魏三说道。 魏三不答话,转头看严豹,严豹一板脸道:“照大师说的去做!” 魏三苦着脸放下了背包,放下了枪,一颗颗解开迷彩服扣子,把上衣脱了下来,里面居然穿了胸罩! 几个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魏三身上,眼珠子掉落一地。 魏三从腿上拔出匕首往胸罩上连刺了几下,匕首扎在上面“当当”作响;魏三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说道:“里面是钢的,防弹,这个不是那个,这个是…护胸!” 人才!让我不得不佩服的人才! 我们几人扯了衣服,蒙到井口之上,衣服没有反应,完好无损,可是那大旗也没有异常,照常飞扬。 “衣服估计太薄,没用啊,豹哥,还是你上吧!”我们把衣服按死在地上,我抬头望着头顶的黑旗对着严豹说道。 正说着,黑旗忽然有了动静,底部如同漩涡一般缓缓旋转起来,越来越模糊,最后形成了旋转的黑雾,井口也透出微光来! 几个人都发现了异常,本能的就要远离井口。 “都别动,试试这白光能不能弄坏衣服!”我咬牙切齿的喊道。 几人都是江湖上打滚的人物,没一个孬种,我们四个紧紧将衣服按在地面,瞎子在不远处念阿弥陀佛! 白光越来越强盛,透过遮盖的衣服直接连接到了头顶大旗上,我们只觉得透体生寒;白光敛去,衣服完好无损,我看到又是一道白影被大旗吸入进去,又是一声惨嚎! “你们看见了没?”我问他们几个。 “看见什么没?”严豹问,魏三马彪也疑惑的看着我。 “白光里有鬼,被吸到棋子里面去了,你们看到的棋子里喷出来的冤魂估计就是从这里吸上来的!”我说道:“这旗子是在钓鱼呐!” “棋子还会钓鱼?”严豹说道。 我们都抬头看着头上的棋子,白光敛去,黑旗底部也平静了下来。 “豹哥,上,该你的屁股大显神威了!”我又催促道:“如果你的屁股能让这破旗掉下来,我们逃出生天的话,我出去了一定给你伟大的屁股塑像供起来!” “对,还要盖个股神庙,估计好多人会朝拜!”马彪见多识广,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引发股市动荡! 严豹把魏三的外套拿起来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各个地方都没有破损,这才将外套丢给了魏三,魏三麻利的穿好将护胸遮了起来。 “行,为它塑像,我豁出去了,不过你们要拉着我,千万别让我掉下去了!”严豹走到井口,一扭身对着井口坐了下去,顿时把井口遮了个严严实实。 我们都抬头看着头顶的破旗,破旗还是飘啊飘。 “靠,没用,塑像是没指望了!”严豹曲起身子坐在井口,竟然一脸享受:“真他娘的凉爽,比空调还要舒服!” 严豹说完闭上眼睛,舍不得起来了,我们各个犯愁,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该死的破布弄下来。 “呜…呜…!”严豹坐在井口上哭了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了豹哥?”魏三拉着严豹的手问道。 井口阴气浓郁,严豹估计是又疯了,我正要过去抬手扇严豹的耳光,严豹又开口了! “我想家,我想妈妈了,呜…!”严豹哽咽说道:“大师,不要打我,我没疯!” 我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只听瞎子说道:“你们闻到没?什么东西真他娘的臭!” 瞎子眼瞎,感觉灵敏,听瞎子一说,还真是有股臭味传来,根源好像就在严豹身下的井口里。 “哇…啊……!”严豹哭得更厉害了,说道:“坐马桶习惯了…,没忍住!” “啪!”我耳光还是落到了严豹脸上,严豹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终于知道严豹为什么突然就想妈妈了,原来是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了。 你说你拉裤子就拉裤子吧,这原本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但是缺少粮食,舍不得拉硬憋了几天的东西实在是臭不可闻。 “三儿,快拉我起来!”严豹对着魏三说道,魏三拉着严豹,想想后单手捏住了鼻子。 我们几人纷纷避开,离严豹远远的,魏三扶着严豹向祭台边上走去了,一路走一路留下一条黄线! 第37章 窝里反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严豹下了祭台半天也没回来。 “彪哥,看看去,严豹人老体弱,这下不会拉脱阳了吧!”我对马彪说道,瞎子是天生的权利,可以少干很多活儿! “大师,不用去看了,诺,他们回来了!”马彪刚站起身又坐倒了回去。 严豹的脑袋冒上了祭台,接着整个人都上来了,只是表情愁苦,脚步虚浮,魏三拿枪管顶了严豹的腰。 “三儿,再想想别的办法,说不定大师有办法呢?”严豹两手交叠在腹部,虽说被魏三拿枪逼着,神色之间倒是没有慌乱,光这份气度就不是谁都能轻易做到的。 闯荡江湖日久,见惯了生死,严豹可以漠然面对死亡,却不代表他抓住机会不会挣扎反抗;魏三一丝也不敢松懈,拿枪死死抵住严豹后腰说道:“要有办法早就该有了,我们也不会困在这里挨饿受怕!” “你们搞什么幺蛾子呢?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玩内讧?”我疑惑的望着两人,两人慢慢走近了井口位置,停了下来。 “大师,这祭台名叫引魂台,旗子叫做锁魂番,拆除祭台四周镶嵌的灵石这锁魂番就会掉落下来,只是需要血祭,不然就会引发万鬼噬魂!”魏三沉声说道:“我这就把这老王八给祭了!” “乘人之危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下枪来单挑!”严豹嘲笑道:“死在自己手下手里真是讽刺,罢了,我就当是舍己救人了,大师,要记得我的塑像啊!” “老东西,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算盘?”魏三嘿嘿笑道:“只怕是你方便完后第一个就是要拿我开刀吧?为了防止万一,你要让大师对付阴魂,自然是不能对他的人下手,如此一来,用来血祭的人自然是非我莫属!” “三儿,你还是那么聪明,只可惜我只顾着方便还没没有来得及琢磨这事;众多兄弟中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我琢磨过后可能真会拿你下手!”严豹仰头闭眼:“来吧!” “等等魏三,什么血祭什么引魂台,我怎么听不明白?血祭一定要用人血吗?蝙蝠血行不?”我被这两人弄了个一头雾水。 “对啊,三儿,把枪放下,弄几只蝙蝠下来就完事了,放下放下,我既往不咎!”严豹闭着的眼陡然睁开! “晚了!老东西,就算我现在放过你,你也一定不会放过我,开弓没有回头箭!”魏三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 “等等!”我连忙高喊:“能逃出去是好事,可是魏三,你要找对位置,我对先天易数奇门八卦也有些研究,先让我先看看地形!” 我说完慢慢朝井口靠了过去,仔细看看地面,果然石面上有无数几不可见的凹槽,果真是供祭祀用的。 魏三听我一说,正打算勾动板机的手指松懈了下来。 “左一点,左一点!”我低头对着魏三朝左边挥手,魏三逼着严豹往左边挪了两步。 “不够,再左一点!”我继续挥手。 魏三又逼着严豹往左边挪了一点! 好了,这个位置刚刚好,好到我一抬手摄魂钉就能够着魏三的后背! “好了,可以了!”我抬头说道,话音未落摄魂钉尽数没入了魏三后背。 “哒哒哒!”魏三还是扣动了板机,魏三严豹双双倒地,鲜血流了一地,顺着地面的小沟慢慢向井口位置流淌过去,分不出是魏三的还是严豹的。 顶上锁魂番终于停止了律动,骷髅也不再射出金光,那锁魂番静止在了空中,魏三侧脸躺倒在石台上,慢慢的口鼻间都溢出他鲜血来。 “妈的,好险!”严豹从血水中爬了起来,两手捂了腰间,黑色的寿衣染满了鲜血,变成了暗红。 “靠,阴老子!”严豹对着魏三的尸身忿忿的连踢了数脚,这才蹲下身子,解下魏三身后背的行囊,找出纱布药棉把腰部缠绕起来。 “豹哥,不碍事吧?”我问道。 “还好我反应快,在你喊好的同时就扭身避过了,子弹只是擦着腰过去,伤了皮肉!”严豹长出了一口气:“大师,你为什么救我?” 这个问题把我也难住了,我为什么救他? “豹哥,感觉吧,感觉你最近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不太肯定的说道:“还有我也看不惯魏三这种人!” “走吧,带你们看看那些字去!”严豹没有多说什么,走过来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我肩头,往祭台边缘走去! 我们连忙跟在严豹身后,刚到石台边缘就是一股恶臭传来! “豹哥,说实话,你这个厉害了,比粪坑还臭!”马彪捏了鼻子,我也深有同感,捏了鼻子;瞎子浑然不觉,他要是也拿手捏鼻子,万一摔跤可就跌得惨了,他的鼻孔用纸团塞了起来。 严豹尴尬的笑笑,一步步跳下石阶,避开脚下的地雷蹲了下来,我跟马彪凑到严豹两边,三个人挤在一起往石阶上刻的小字看去,只听身后“啪”的一响,瞎子下来凑热闹,踩着了,三个人皱着眉头将石阶上的数行小字看完了! ……,……,……! 上方的就是石阶上刻的字,古文,好歹我也念过高中,连读带猜的将上面写的意思理解了,大概讲的是祭台叫做引魂台,下通九幽,以灵石启动吸取阴魂;破旗叫做锁魂番,锁魂无数,从前是某人的武器,对敌时放出阴魂,万鬼噬魂! 锁魂幡从引魂台取下时需要血祭,不然里面的阴魂就会失控飞出,而后面使用这东西就不需要血祭了,需要沟通,里面的阴魂收放由心,至于怎么沟通上面没写。 我古文欠缺火候,原文不敢往上写,这段留待有缘,有古文比较好的朋友帮上一帮,嘿嘿! “现在动手?”严豹望向我,满脸都是激动! 严豹说的是抠出祭台四周镶嵌的灵石,这种东西从入口进来的通道里到处都是,我们都当成了夜明珠,只不过祭台上的这些个头要大得多,每颗都有鸡蛋一般大小。 先不说扣下这些东西能不能逃出生天,单单论这些灵石的价格就不可估量,这玩意儿靠近就觉得提神醒脑,外面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东西,每一颗可以说得上是无价之宝,也难怪严豹如此兴奋! “歇一下再动手!一会儿可能还有一场恶战!”我远离了那滩水雷,以手枕着头仰躺了下来,魏三的迷彩服被我扯成布条死死系在腰间,实在是饿狠了! “什么恶战?僵尸?”马彪严豹都凑了过来,马彪问道。 瞎子也跟着声音过来了,却被严豹马彪撵到了一边去,他身上实在是太臭了,最后瞎子索性把他那双破鞋丢得远远的,这才凑了过来。 “那些僵尸是人为控制的,包括飞出洞外的蝙蝠也是,我们弄下这招魂番正主就该现身了,不弄死他估计我们还是要死在这里!”我把我的推测说了出来。 严豹马彪能混成今天这个地位自然不是无脑之人,稍微加以琢磨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如此说来,那东西引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这锁魂番,他能控制阴魂,又能控制这锁魂番,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不管怎么样,拼了!”严豹说道。 “豹哥说得在理,拼一把,就算死也不能白死!”马彪从怀里掏出手枪来! “师兄,我感觉看我们的那双眼睛在头顶上!”瞎子关键时候蹦了一句出来,我们纷纷抬头向上望去,顶上钟乳上黑黝黝的挂满蝙蝠,更高的地方看不见了,幽黑一片! “半个小时后动手!”我说着闭上眼睛,该休息一下了! 第38章 大力水手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只有瞎子一个人没有休息,他坐在地上从一数到了一千八。 “师兄,快起来了,半个小时已经到了!”瞎子抓住我一阵摇晃! 我其实也没有睡着,刚躺下了一会儿就莫名其妙的想起师姐来了,师姐如同从虚无中直接穿越到我的心里一般,在我心里慢慢地浮现,越来越清晰,甚至连眉眼神情都看得真真切切的。 师姐对我说着:“李媚啊,其实师姐也很喜欢你呢!” 我这是闭着眼睛做了个清醒无比的梦,反正思想邪恶又不犯法,我邪恶了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坐起身来,有心想要躺下去把刚才那个梦续完,只可惜时间过得太快了,好梦已经不容再续,该死的瞎子老是喜欢在不需要较真的时候较真。 “师姐,我可能碰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困难了,此次将是九死一生!”我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说道:“我马上就要去战斗了,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你来了的,现在满脑子完全被你占据了!我原本以为我这一次的人生并没有什么遗憾,现在才发现其实是有遗憾的,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早些弄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没有来得及亲自对你说上一声我爱你!” 我关掉了录音,瞎子一言不发的望着我,哽咽着说道:“师兄,没想到你原来也是个多情的种子!” “废话,其实我一直都是个多情的人,也有一颗热烈奔放的心,只是因为世事无常,这才深深地掩盖了起来!”我把手机塞到瞎子手里:“记住,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你帮我把这手机亲手交到师姐手里!” “师兄,如果按照剧情的话一般不是你死了我才把手机交给师姐吗?然后她就哭啊哭啊的从千里之外赶来给你收尸;她弄出一个坟堆堆来,在你坟边结上一间蓑草棚,陪你个三年五载最后伤心而死随你而去!”瞎子说着还抬手擦了一下眼泪,他自己编的故事把他自己都整感动了。 “滚蛋,谁给你说我要死了,要是等我死了再交给她还有毛用啊!”我语重心长的说道:“瞎啊,记住,这是师兄交给你的任务,你要一丝不苟的去完成;还有就是这录音只能由师姐一个人听,多一个人听了我要你又聋又瞎!” “可是我不知道师门在什么地方啊!”瞎子说道:“还有,师兄你能不叫我瞎吗,我听着伤心!” “你傻啊,我自然会带你去的!你找到师姐,就跟她说我拼死挡住了厉鬼救了你,就说这手机是我的遗物!”我嘿嘿一笑道:“我呢,就等个三五天才回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瞎子把手机收好,眼泪瞬间就收回去了,他说道:“师兄,我刚才说错了,其实你这不应该叫多情,你这叫做卑鄙!” 这哪里能叫做卑鄙,顶多算策略! “行了,开工了,早上起来亮光光嘞…啰喂!姑娘爬上了我的床嘞…啰啰喂!我问姑娘你为啥才来哟…夜里避不开爹娘欸……!”我拉开腔调唱起了歌谣,唱着歌一脚一个把马彪跟严豹都踹了起来。 严豹跟马彪是真的睡着了,坐起身来竟然还各自伸了个懒腰。 “走喽,采蘑菇去!”我走到一颗灵石前面,用摄魂钉轻轻往外一别就把内嵌的灵石给别了出来,只留下了一个溜圆的洞,如此看来这灵石也是有消耗的。 几个人都有样学样,这东西好取,随便弄个东西都能派上用场,我一人发了个勺子,几个人一通忙和,很快就把祭台四周的灵石全部撬了下来放到了严豹的行囊里。 这一阵子连瞎子都没有闲着,他围着祭台把所有我们抠过的洞眼又都掏了一遍,最后哭丧着脸跟我们站到了一起;严豹看向这些灵石就如同色狼遇见了窑姐儿一样,他两眼放光,笑岔开了的嘴一直没有合拢过。 头顶上悬浮的锁魂幡失去了诡异力量的支撑,慢慢地飘落了下来平铺在祭台上,众人走上前去瞧了又瞧,摸了又摸,都认不出什么材质,只知道是丝线织成的。 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啊,能挡子弹! 我把锁魂番折叠起来,拿到手里,这东西入手丝滑,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凉飕飕的大热天还能当空调用。 “走!”我拿着锁魂幡在前面开路,瞎子抓我的衣服已经抓成习惯了,只不过他这个习惯已经害我损失了好几千,硬是把我的背心扯出了一个大窟窿来,此时他就跟个尾巴一样吊在我身后。 马彪横抱了冲锋枪殿后,我们警惕的望着四周往洞口走去,锁魂幡已经到手,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谁去试上一试?”到了洞口,我望着那沉寂不动的僵尸,锁魂幡到手有了底气,我顿时觉得豪气干云! “大师,此事自然是非你莫属!”严豹端起枪说道:“你上吧,我掩护你!” “大师,我也支持你!”马彪拉响了枪栓! 这几个人真他妈的没有人性! 我望向唯一没说过的瞎子,瞎子却抬头看着天空;我腹诽不已,你看得见吗? “瞎,你觉得该谁上?”我把希望寄托在瞎子身上了,瞎子一向是我的铁杆支持者! “师兄,能别叫我瞎吗,我听着伤心呢!”瞎子避开了我的问题,提到了我对他的称呼。 “不叫你瞎叫什么?”我问道。 “叫我名字好了!”瞎子终于不再看天。 “好吧,向晓三,你觉得师兄上去试探合适吗?”其实向晓三这个名字叫起来拗口,远远没有瞎子叫着舒坦。 “师兄,叫全名太生份了,姓就不要叫了呗!”瞎子说道。 我忽然觉得瞎子这话说得柔情似水,光叫名字?小三儿? “瞎比,你得寸进尺是不?还小三儿,要你这样的小三是能用来生娃还是能用来暖床?”我斜眼看着瞎子,坚决不能叫瞎子小三。 “不叫就不叫吧,师兄,你上吧,我们都支持你!”瞎子说着用手护住了脑袋。 人呐,还是千万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的好,瞎子就是个叛徒,我一抬腿把瞎子蹬了个恶狗抢屎,他护头算是白护了。 “那好吧,我拼了!”我将锁魂幡披在身上,自己都感觉到拉风无比:“古有孔融凿壁偷光看和尚,今天我李媚舍身取义救情郎……我呸,文化太少果然作不出好诗来!” “众位兄弟,借过,借过哈!”我腆着脸走近洞口,望着那五张麻木的死人脸说道。 这次连追着我揍的那秃毛的都不理我,好歹也算是熟人,他居然半点面子都不给我。 “你们保证你们不动,一直都不会动?”我靠得越来越近了,五个僵尸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站得笔直的还是一动不动。 “兄弟们,我已经跟他们商量好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们的!”我转过身对着严豹他们高喊! “小心!”严豹和马彪一起高喊,可惜我来不及反应就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这一飞就飞出了三四米远,摔了个狗啃泥! “大师,这就是你说的井水不犯河水吗,我差一点就相信了!”严豹问我,人生中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前一秒刚说了谎话下一秒就穿了帮! 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反手薅出摄魂钉在手,对着严豹说道:“豹哥,先来个炸弹!” “你要大小王还是四条二?”严豹说道:“我背包里是准备了炸弹,但是没组装没布线,会搞的那个人不久前刚刚才让你怼死了!” “哦!”我应了一声,抬头坚定的望着洞口:“那我只好英勇就义了!” “去吧去吧!”严豹举手成拳从上往下一划拉,说道:“加油!” 太正能量了! 严豹一声加油喊过后又是一声加油,马彪跟着也喊了起来,最后是瞎子,三个人喊得挺整齐的,这三个人在我心里的地位全部沦为了孙子! “草,光棍根本就不怕死,反正也没有绿帽子!”我一咬牙直奔洞口就冲了过去,这回我是动了真格的了,好歹我也要试试到底是不是如同我猜测的一般,只有一个僵尸攻击我! 还没等我冲进洞口,洞里就有只僵尸迎了出来,这回这个不秃毛,而是头上没毛,苹果牌的脑袋,左边眉角到头顶那一部分缺矢了,姑且就叫他苹果僵尸了! 那苹果僵尸来势甚疾,有如幻影一般,我暗骂一声赶忙往回跑,但是又来不及了,我又腾云驾雾了一回,又摔了个狗啃泥! “嘿,朋友们,居然不疼欸!”我爬起来两手捂了屁股对着马彪他们说道:“一点都不疼,真的,我们一起冲!” “冲吧,老子也受够了!”严豹说着猛然往洞口冲去,那苹果僵尸横移两步一拳轰击在严豹圆滚滚的肚皮上,严豹直接抛飞起来,又重重的跌落到地上,口鼻间都渗出血来,面如金纸! “你…撒…谎!”严豹仰躺在地上,眼睛都快直了还在骂娘:“你,你个骗子、王八蛋,老子…真他妈疼!” “乖,咱们不纠结,不纠结哈,我给你吃个糖!”我掏出老鼠屎往严豹嘴里一抹,严豹躺着喘了两口粗气,一咕噜就爬了起来! “哈哈,老子感觉力大无穷了!”严豹兴奋的叫道。 “师兄,豹哥又疯了?”瞎子问道。 “不是,他是大力水手转世投胎,我只是给他吃了点菠菜!”我盯着洞口说道:“豹哥,你去冲其它洞口,马彪你带瞎子也另外找个洞口,我还是冲这个洞口,我们同时行动!” 第39章 烤蝙蝠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同志们,冲啊!”我提着锁魂幡往洞口冲了过去,严豹和马彪他们也行动了,从别的洞口消失了。 我就没那么幸运了,冲一次就被那烂苹果揍回来一次,坐了几次土飞机之后,我不冲了。 “喂,出来吧,我们聊聊!”我对着洞顶喊道:“别他妈装孙子,老子早就看见你了!” 喊完我又向洞口冲了过去,又被揍了回来,挨了揍我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这至少证明他们几个是安全的,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把我揍出个好歹,每一次都只是把我抛了回来! “想要老子手里这锁魂番是吧,老子毁了它!”我拿出摄魂钉对着锁魂番一气乱捅,娘哦,真他妈结实,捅不烂,这玩意适合用来做女装防流氓。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用赤乌金丝编织而成的,凭你手上那根破铁椎,你连一根纱也挑不断!”头顶上一道声音传来,是清悦的童音! “你是人是鬼?” “非人非鬼!” “妖?” “否!” “老子管你是什么玩意儿,反正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不出来老子也懒得理你,这面破旗老子丢到祭台上那口井里去!”我说着拔腿往祭台方向跑去,我没跑出多远眼前一花,换了个秃毛僵尸挡在了我面前! “你要作死吗?”声音冷冷的响起! 我抬眼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秃毛僵尸肩头多出一只蝙蝠来,搞半天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儿! 我确定这就是一只蝙蝠,猫头鹰一样大的蝙蝠,因为我从它身上看不见人魂! “你不会弄死我的!”我说道:“你甚至都不想弄伤我!” “你很聪明!”那大蝙蝠扇扇翅膀,老鼠脸上带着笑意。 “我聪明大家知道!”我傲慢的说道,其实我心里乐那个啊,从小到大连老师都没这么夸奖过我。 “可惜你再聪明也难逃一死,包括你的同伴也一样!”大蝙蝠说话间竟然把小便解决了,居然还人性化的打了两个冷颤,到底它父母哪一方是人? “实话告诉你吧,你这身体我要定了!”那大蝙蝠一只翅膀斜撑在秃毛僵尸头上,僵尸那秃噜头太滑,蝙蝠失去重心摔了下来! “不要!”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而且这蝙蝠还是公的! “非你莫属,你几个同伴一个瞎一个老,一个少了半边屁股,就只有你最合适了!”大蝙蝠重新飞上秃毛僵尸的肩头,伸开翅膀裹住了秃毛僵尸的脑袋,它这回不会掉下来了。 “我跟你拼了!”我对着秃毛僵尸冲了过去,麻辣个巴子,士可杀不可乳!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可以杀我,但是不可以喂我喝牛奶! 想拼命原来也只是一厢情愿,秃毛僵尸无情的双手瞬间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米七五的身高陡然变成了一米八。 “蝙哥…蝠哥,放开我,我…我从了就是!”我艰难的说道,在生命和贞操面前我决定选择贞操,以后没脸见人大不了在洞里当压寨夫人。 “从与不从由不得你,哈哈,我终于不用顶着这个蝙蝠的皮囊了,锁魂幡在手,我好歹也算是一个高手了,哈哈!”那蝙蝠癫狂的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子直接从空中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动静;空中一道米粒大小的光斑直奔我而来,我没办法躲避,眼睁睁的看着它撞上了我的额头,我晕了过去。 …… “大师,你终于醒了!”迷迷糊糊中几张人脸映入眼帘;光线刺眼,我缓缓睁开眼睛,祭台,马彪,严豹瞎子! “我没有死成?”我问道! “你很想死?”马彪问道,问完捂着肚子躺了下去。 我坐了起来,只见瞎子严豹都躺在祭台上,生死不知! “彪哥,我晕了多久?”我问道。 “大概七八个小时吧!”马彪有气无力的说道。 “七个小时三十八分!”瞎子的声音飘来,他除了嘴皮动了,别的地方都没动。 “草,时辰算得那么准?”严豹也没死! “刚刚数到两万七千四百八十,不数着我怕我睡着了!”瞎子说道:“我早算过我们这趟是有惊无险,师兄果然没死!” “豹哥,快要饿死了也不知道整点东西来吃?”我肚子里面刀刮一般,疼得要命,饿出了幻觉,我以为我要临盆了! “吃什么,能吃什么啊,我都后悔拉了肚子,不然还可以多抗一会儿!”严豹背对着我,说话的时候肩膀抽动。 “射两只蝙蝠下来不就结了啊!”我捡起严豹的枪,对着头顶上的黑影扣动扳机。 “没子弹,打蛇打完了!”严豹说道。 我走过去捡起魏三的枪。 “也没子弹,最后三发被彪哥浪费了,蝙蝠毛也没打一根下来!”瞎子说道:“我说我来,他偏偏不听!” “你来?你他妈的不知道自己瞎啊!”马彪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歪打正着你都不懂?”瞎子据理力争。 “别吵了,不是还有现成的尸体在的嘛!”我说道。 几个人安静了下来,短暂的沉默过后,严豹站了起来,对着魏三说道:“兄弟,对不住了,本来打算实在扛不住了再打你的主意,现在我是真扛不住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魏三啊,虽说我不知道浮屠是什么东西,但你马上就可以造二十七级了!”马彪说道。 瞎子躺在地上念叨:“罪过,罪过,就是犯罪日子也得过啊!” “行了你们,一个个瞎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蝙蝠,胖胖的蝙蝠!”我说道:“在你们抬我回来的地方没有看见一只肥蝙蝠吗?”我晕倒前亲眼看见那大个的蝙蝠从天上栽下来,我想确定它是不是还在那个地方。 “我没留意!”严豹说道。 “我们是拖的,不是抬的!”马彪说道。 “师兄,我是瞎比!”瞎子说道。 “我自己找去!”我对这三个半死不活的人也不敢再作什么指望,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们乖乖躺好就行了。 很快我又到了我闯的那个洞口,秃毛僵尸直愣愣的站在洞口;肥蝙蝠还在,只是它不久前还趾高气扬的像个严豹,现在躺地上肚皮朝上和魏三一样了! “得瑟,你牛啊,再牛给我看看!”我蹲下来小心的拿手指戳戳那只蝙蝠,没动静。 “我要吃你了,烧烤!” 我说完拎起大蝙蝠的一条腿,好家伙,最少有五斤重! 我摇摇晃晃回到了祭台上,心里的得意无以言表,嘴里不觉的哼起了小曲儿;如果肩膀上能扛上一把步枪,再将这蝙蝠吊在枪管上……! “开饭了!”我迈上刚石阶就喊道:“看看,你们看看是啥,这东西比老母鸡还好,都不用拔毛!” 烤蝙蝠! “就这么烧了能吃吗?没作料就算了,恐怕还要烧得黑不溜丢的!”严豹生活品质高,饿得半死不活的还能挑三拣四。 “得了吧,能烧熟就成,赶紧的!”马彪说道! “可以拿泥巴糊起来,这样就不会糊了!”我想忽然起叫花鸡来,洪七公就是这么干的! 这个主意大家都赞成,很快蝙蝠就被稀泥糊了起来,问题来了,有火没柴! 魏三身上的衣服烧了,瞎子身上的大褂也烧了,严豹的寿衣也烧了,马彪的运动服也被烧了,泥巴被烤得乌黑,跟铁一样硬。 “还差点火候!”严豹说道。 反正我们都没试过这种吃法,严豹说差点火候那就是差点了! “添点柴火啊,犹豫个啥?”严豹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几个人都只剩了裤衩,只有我还穿着西装。 我一咬牙把西装脱了丢进了火堆,衣服上油份太重,一入火堆火势猛然间大了不少。 “靠,原来你身上还有背心啊,快捐出来,赶紧的!”严豹不满的说道。 “是钱!”我说道:“这年头,身上没有个大几十万都睡不好觉!” “磨叽,出去了还给你就是,先拿来用用!”严豹说道。 怎么办?脱吧,不脱就成人民公敌了。 一,二,三……我一张张的把钱送入火堆,每送一张就仿佛送闺女出嫁一样难受,送完了,我也数清楚了,六千四百三十八张! 我身上还有纳魂袋跟锁魂幡是坚决不能烧的,严豹也不怕烫手,从火堆里拔出黑乎乎的叫花蝙蝠来,他抱起蝙蝠来高举过头猛的往祭台上一砸,几个人眼巴巴的望着大泥球在祭台上一蹦一蹦的滚到了祭台外面。 “这蝙蝠成精了嘿!”马彪目瞪口呆! “豹哥,你以前没烤过吗?”我疑惑的问道,这不是蝙蝠成精,这分明是烤过头了,泥巴快烧成瓷器了。 “没有!”严豹回答得干脆利落! “没有你还说差火候,白瞎了我的背心啊!草!”我大声骂道,其实这怪不得严豹,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严豹以前阉猪的时候烤过猪…卵! 为了将功补过,严豹把那泥球抱了回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篮球一般的泥团破开,好在里面的肉还咬得动,糊了的东西吃了能化食! 第40章 出洞也是需要咒语的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这一餐我们吃得不算太饱,但是也不会再被饿得半死不活了,我们走错好几次,在千曲百回的通道中转悠了足足五个小时终于找到了进来的地方。 “这到底该怎么出去啊?”严豹望着前面光秃秃的洞壁,犯了难。 “里面肯定有机关,大家分头找找!”我对几人说道。 我们分头找了起来,连瞎子也慢慢向着洞壁摸索过去,他脸皮薄,说是好歹也要出一份力气。 “在这里!”十分钟后我一声高喊,几个人都跑了过来,只见洞壁上有一块凸起的圆石,那块圆石在洞壁上满布的石头中并不起眼,只是稍微显得光滑了一些,圆石上有一道细细的红线,石头周围的石壁上刻有子丑寅卯等十二时辰。 “大师,你不厚道啊!”严豹望了望机关,转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我。 “我怎么就不厚道了?”我无辜的说道:“感情找到了开关还是罪过啊!” “你晕过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严豹问道:“带我们一路出来的是你,找到开关的也是你,不会那么巧吧?”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其实现在这整个地下洞府已经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我顿了顿说道:“控制那些僵尸的就是我们吃掉的那只蝙蝠,他是青阳宫的一名杂役童子,很久以前青羊宫发生了变故,他侥幸夺舍了一只蝙蝠活了下来!” 短短的两句话,几个人都听入了神,连平时屁话横流的瞎子也不打岔了! “那童子将我们引了进来,一是为了重新夺舍身体,二是为了取得那锁魂幡,当日他舍弃了蝙蝠身体要夺舍我,结果偷鸡不成反倒是蚀了把米,被困在我的脑袋里出不来了,如此一来,我便知道了怎么使用锁魂幡,也能够控制僵尸了,这地府也能够来去自如了,只是,你们相信么?” 沉默半晌后,严豹说道:“扯犊子!” “大师,你是修真小说看多了吧!”马彪也说道。 “师兄,我相信你!”瞎子铿锵说道,他是单纯的因为相信而相信。 而事实的确是如此,困在我脑袋里面的童子名叫扬天。 这大概是史上最悲催的夺舍了,扬天进了我的脑海直接就没找到下手的目标;我是罕见的阴阳身,魂肉一体,最不怕的就是鬼上身和夺舍,毕竟七爷的改造手段不是韩国的技术可比! “白痴!”我对瞎子说道。 对于人品不好的人来说,世界上最巧妙的谎言就是说真话了;可惜我人品实在是太好了,好到马彪严豹都相信了;他们说不相信只是不相信这洞府成了我的私有财产而已! 瞎子智商堪忧是看不透的,所以他只能在桥底算命;我自认比瞎子要聪明一点点,所以我能做个无忧无虑乞丐。 “这玩意儿怎么开?”马彪走过去不住的抚摸圆石,这个动作的习惯可能是在他店里姑娘们身上养成的。 “试试,不知道需不需要咒语!”我说道,戏还是要演的,闷声发大财嘛。 马彪两手抱住圆石转动,脸憋得通红也没能转动半分,严豹过去也败下阵来。 “草你妹滴,让我来试试!”瞎子挤了过来,往手上吐了吐沫,习惯性的动作,吐沫习惯性的从指缝漏了过去,马彪严豹一人又接了一脸! “嗨!”瞎子吐气开声,圆石被他转动到“子”的位置,石壁斜上方十三点位置如同水波荡漾一般开出一道门来。 “行啊瞎子,还真是接生婆戴眼镜儿,看你小子不出来啊!”严豹抬头望着那个洞口,洞口离地数十米高。 严豹喊道:“继续,继续,太高了!” “汰!”瞎子一声大喝,继续转动圆石,这回圆石没给面子,没动。 “你应该喊,嗨!”马彪说道:“估计这玩意儿要念咒语才能开!” “嗨!”瞎子改了口,那门还是悬空高挂! “草你妹!”瞎子又改了口,圆石转动,顶上那道石门幻影一般的消失了,在稍矮的地方又显现了出来。 “草你妹!”瞎子骂一声就转动一格,连续五次后石门开在了我们正前方。 几人望向石门雀跃无比,只有我一个阴沉着脸。 “怎么了大师?”马彪问道。 “谁他妈变态设置了这样的变态咒语!”我吼道:“老子名字就叫做李媚啊,李媚!” “哦,很别致的名字!”严豹抱着屁股跑出了洞口。 “大师你这名字前面可以加好多动词呢!”马彪也跑了出去。 我恨恨的甩开大步出了洞口,瞎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师兄,你等等我呀!” “自己爬吧!”我心情不爽,让你草你媚! 瞎子也爬了出来,几人都到了洞外。 在洞中的几日有如经历了几世轮回,望着头顶阴沉逼厩的天空,呼吸着弥散臭味的空气都觉得沁人心脾。 “豹哥,看看你包里的灵石还在不?”马彪望着严豹,心情一松有些习惯性动作就出来了,他把手伸进怀里摸烟,只可惜全身上下只剩裤衩。 “在!”严豹呵呵笑了,笑得肚皮上的肥肉直颤。 这几天的遭遇仿佛一场梦一样,每个人都觉得不真实,峭壁上的通道消失了,严豹背包里的灵石却还是真的存在! “彪哥,其实你跑下石台,试试浅水里还有没有吃人的怪物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瞎子说道,他难得的想出了一个我和严豹都赞不绝口的好主意! “怎一个愁字了得!”马彪望着眼前随风倒伏半人高的蒿草,面有难色,那玩意儿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愁个锤子,不是有大师在吗,当初他渡瞎子过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潇洒写意,大师啊,辛苦你把我们渡过去了,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哈!”严豹一脸讨好神情对我说道,江湖大佬用这种神情跟人说话,放在寻常时候简直不敢想象! “豹哥,彪哥,青羊宫之事还望保密,不能向任何人说起!”我难得的正经了一回,虽说都避而不谈,实际各自心里都有如明镜一般。 “我年纪最大,就冒昧地叫你一声小李了!”严豹正色说道:“我大半生都在江湖上打滚儿,见惯了尔虞我诈,权利争夺;说实话,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也没有朋友,这次出来最大的收获不是包里的灵石,而是多了几个朋友!” “同上,更重要的是,我也没有豹哥那样的实力,这么大的东西也不是我能碰的,动了歪心是福是祸很难说清楚!”马彪说完走过来一拳砸在我胸口道:“我没你大,今年刚二十八,彪哥就不要叫了,我要叫你李哥才是!” 我点了点头,有些东西无需多言,但存于心就好。 “我呢,两位大佬,我们可也是过命的交情啊!”瞎子热血沸腾的凑过来说道:“桃源三结义也不能少了我一份不是?” 三结义?严李马…? “你想多了瞎子,三结义加你就变成四个了,你专心打好你的酱油就好了!”马彪拍了拍瞎子的肩头算是安慰了。 “马彪说得对!”严豹说道。 瞎子在风中凌乱。 第41章 疲惫归途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去时容易回时难,峡谷里的河滩上满是石头,高高低低重重叠叠,走起来更加费劲。 累与不累其实与心情有关,去的时候是满怀希望的,只觉得慢不觉得累,就好比是一个嫖客借遍了所有亲戚朋友才凑够了嫖资,雀跃而激情;回来的时候也还是跟刚从红花乱柳之地出来的嫖客一样,试了,也就那么一回事,人也累,心也累,无精打采。 “师兄,我走不动了,脚上起泡泡了!”瞎子踉跄了几步一头扑倒在河滩上,不动了。 谁特么还有力气动?从石台走出峡谷,七八个小时过去了,几个人都是筋疲力尽,撒尿都尿不远了! “你摸!”我把脚板凑到瞎子手上,瞎子拿手一摸,我脚板底下也起了泡,一泡连着一泡,七泡连珠! “彪哥,你扶兄弟一把,我脚底起泡了!”瞎子转移了目标。 “去死吧你,就你脚下起泡?我连腿型都保持不住了,一会儿X型,一会儿O型!”马彪一屁股坐倒就再也不愿意起来了。 “我也不想动了,你们说说,就我这把老骨头,你们真好意思让我背这么重的包!”严豹直接瘫倒在地,有一下没一下的捶打着他那双肿胀的腿。 “就快走出去了,很快就不用遭罪了!”我也坐了下来,这阵子我只觉得再没什么能比躺着更舒服了,就算是苍老师来了我也一样不给她面子。 “豹哥,包里面的灵石我只要一成,一成而已,你不背谁背啊!”马彪说道:“回去找人看看,这玩意儿到底能值多少钱?” “我觉得这东西要是现世不见得就是好事,首先来源就是个大问题!”严豹说完问道:“你缺钱吗?” “说得也是,就当成收藏了!”马彪说完也躺下了,四个只穿了裤衩的男人躺成了一排,一眼过去八个红点四座山丘活色生香。 “豹哥,你力量大,现在离地宫也远了,打电话叫几个兄弟来接吧!”我懒懒的说道,几个人都是我背着走过的草滩,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一躺下来我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了。 “我手机在烤肉的时候掏出来落在祭台上了!”严豹问道:“你们谁带了手机?” “我也落下了!”马彪闭着眼说道。 “我就没用过手机!”瞎子说道。 “我的呢,不是你帮我保管的吗?”我望着瞎子,这货要是把我的托付当耳旁风了,出去还得重新买手机,重新录音。 “对哦,师兄的手机还在!”瞎子一拍额头慢慢站了起来。 我们几个人都眼巴巴的直望着瞎子,如果有了手机,严豹直升飞机都能弄了来! 瞎子起身,干吧精瘦的身材跟猴儿一样,只是棍子不放在耳朵里面。 瞎子穿着三角裤衩,裤衩里面是纸尿裤;我很理解瞎子的做法,各人有各人的苦衷,瞎了眼睛不方便,穿纸尿裤一是为了防摔,二为了是防漏。 穿纸尿裤是我的梦想,小的时候穷,没见识过,即便是见识过也忘了什么滋味了;这是神奇的发明,懒人的福音,像我这样的人穿上它睡眠时间可以达到二十四小时以上。 我的梦想瞎子帮我完成了,他随身带着厕所。 瞎子伸手掏出了手机给我,全身上下只剩裤衩,从哪里掏出来的手机不言而喻。 “给,师兄,快拿去,哪怕打个幺幺零也比走路要强啊!”瞎子把手伸到了我眼前,我皱眉半晌硬是没敢伸手去接,面对这妖气冲天的手机特别需要胆气。 “兄弟,开机给我,我叫直升机来!”严豹说道。 “自己拿去用就行,我这是老人机,不需要密码不需要指纹,超长待机一个月!”我没有接过手机来,只是抬手把瞎子探出的手臂拨向了严豹那边。 严豹也不讲究,起身接过手机,开机,拨号,把手机凑到耳边。 “喂…我是豹哥…喂,喂…草!”严豹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就把手机放了下来。 我们都望着严豹。 “怎么了豹哥?”我问道,我实在是想不通以他的身份谁还敢挂他电话。 “估计是手机坏了!”严豹摆弄了两下又拿起手机凑到耳朵边上。 “进水了,手机进水了!”马彪说道。 我打眼一看,只见手机底部果然淌出水来,顺着严豹的脸颊往下流,直升机泡汤了,看来我们只有走路的命。 严豹垂下手看向瞎子,瞎子连过滩涂都是我背的,他连裤衩也是干的,水从何来? 严豹疑惑的神情凝固了,脸上神情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十分精彩! “瞎比,你马壁滴是不是尿裤子了,弄了老子一脸!”严豹的怒吼响彻了山谷。 “啊!”瞎子尖叫一声拔腿就往山谷外飞奔,脚板也不疼了,边跑边喊道:“豹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的时候控制不住啊豹哥…师兄救命啊!” 两个人一追一逃都沿着山谷外去了,我跟马彪也只能站起身来往前面追去;我不担心严豹会把瞎子怎么样了,毕竟此次几个人能一起活着出来,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命的交情,但想来严豹将瞎子一顿胖揍是在所难免! 被两人这一闹腾,疲劳似乎也消退不少,很快我们就走出了山谷,前面破烂的土路已然在望,瞎子抱头坐在地上,严豹一脸颓然。 “车呢?”我跟马彪走上前去,马彪问道。 我望着河道两旁倒伏的小树杂草,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前面呢!”严豹如丧考妣。 前面不远是公路,公路外面是悬崖。 我走上公路,水势太猛,公路被冲断了,两辆车在几十米高的悬崖下面变成了废铁。 “真是日了…狗了!瞎比,你不是算定是七日后大水吗?现在是几日?”我冲瞎子大吼,早知道车没了,还用赶这么急吗。 “来吧,老子连姿势都不变,吭一声就不姓向!”瞎子的吼声歇斯底里,这跟以往的瞎子不大一样啊! “豹哥,你把他怎么了?”瞎子的反应勾起了我的好奇,这要揍得多狠才能有这反应啊。 “我能把他怎么了?我一没打他,二没有骂他,谁知道他抽什么疯?反正你们没来的时候他哭了好半天了!”严豹说道,眼神躲闪。 “老东西,死不要脸的!”瞎子 骂道:“你是没骂我没打我,要不是师兄他们来得及时,老子的贞操都差点毁你手里了,哇…呜!” “他怎么你了,起来让师兄看看,要真是欺负你了,师兄给你报仇!”我疑惑的看看严豹,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有龙阳之好。 “瞎子,闭嘴,你妈的纯属诬赖,靠!”严豹也不乐意了,大声呵斥瞎子。 “你自己看看,老子是诬赖吗?”瞎子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死一般的静寂,静得落针可闻。 “瞎子,你想多了,就是,就是好多年没跟人动过手,习惯了,练练刀法!”严豹声音也弱了,呐呐说道。 瞎子悲伧的哭了起来,撕心裂肺。 瞎子裤衩正前方开出了一个圆洞来,小瞎子无精打采探出头来。 第42章 瞎子遇上洋辣子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上了公路,不管路还有多远,好歹算是有了点盼头,我们拖着疲惫的步伐在公路上艰难前行。 来的时候用了一整天,但那是开车,人迹罕至的深山,想要靠两条腿捣鼓出去无异于做梦。 车!我们现在最期待的就是死蛇一般的公路尽头忽然冒出一辆车来!只可惜我们在公路上走了几个小时,连牛车都没有见到一辆。 日头正毒,我们几个人连长吁短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瞎子走一路低声哭一路,瞎子实在是悲惨了,我们几个都是这么认为,严豹也因此内疚一路。 起因是瞎子那破了大洞的裤衩,大概是瞎子觉得丢人,摸索了一片巴掌大的树叶从里面挡住了;谁都没想到树叶上有一个洋辣子,瞎子裤衩里面塞了树叶不久便大叫着将树叶掏了出来,抱着要害上蹿下跳。 我拿起树叶一看,上面有一只洋辣子,青色的,满身倒竖的细毛带着钩。 这东西夏天里最多,小的时候在苞米地里没少撞见,撞见一次就要红肿很大一片,火辣辣的又痛又痒。 “活辣子!”我将树叶递给严豹马彪看,几个人都是神情凝重,尤其是严豹,他是罪魁祸首。 瞎子叫跳了一阵,估计剧痛过去,麻木了,停了下来,一抽一抽的哭。 “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说道。 “男儿的标志就快弄坏了,那还算男儿吗?”瞎子说道,刻骨铭心的疼痛过后再不敢用树叶了,他两手护住了羞羞,倒吸凉气:“嘶!” “走吧!”我见瞎子没那么疼了,便催促几人上路:“上了公路,兴许再往前走走就有人家了!” 几个人又往前走,只是瞎子两手护宝紧夹了两腿左右交替向前挪动,行走效率实在不高。 “向兄弟,荒山野岭也没人看,你不用护着了!”严豹内疚连称谓都改了,瞎子的小兄弟功不可没。 “要不,你也试试,没人看羞耻之心还能丢了啊,切,嘶!”瞎子空洞的眼神哀怨的望着苍天,嘴角翕动,眼见着眼泪又快出来了。 “大师啊,你那药,还有没?”严豹对我说道,吃过一次,他惦记上了:“把那药,给向兄弟也吃点呗!” “有!”我说着从摄魂袋里摸出一颗造化丹来,我也想试试这造化丹能不能治好瞎子的眼睛,在我心里瞎子眼睛的价值已经远远大于了这丹药,只是马彪吃了没能生出屁股来,才让我犹豫了。 “瞎子,吃了这个丹药,可能你就不瞎了,豹哥彪哥你们都吃过,这丹药确实是夺天地造化!”我捏着丹药送到瞎子嘴里。 瞎子一句话也没说,泪又下来了,喉头蠕动吞下了丹药,挂喉咙! 等,丹药生效只需要几分钟,我们都等着见证奇迹! 几分钟过去,瞎子还在拿手抓痒,看来他运气不好,吃着老鼠屎了,我又喂了一颗给他。 又是几分钟,几个人目不转睛的望着瞎子,瞎子连痒都没有止住,更不用说治好眼睛,我心里将我那无良的师父骂了无数次。 “再来,我就不相信那个邪了!”十颗丹药去了一半了,里面还不知道有几颗假的。 “师兄,我已经够可怜了,就不要耍我了……”瞎子可怜巴巴的说道。 “你问问豹哥跟彪哥,他们哪个不是这丹药救的?”我一板脸又塞了一颗到瞎子嘴里。 “小李啊,你这丹药怎么造型如此奇特,好像我以前见过一样?”马彪望着我手心里剩下的四枚丹药,疑惑的问道。 “实话说吧,我一共有十颗这样的丹药,有部分是老鼠屎!”我也坦然了! “呕!”马彪干呕一声弯下腰来,他当初吃过一颗老鼠屎,想着恶心。 更恶心的是瞎子,现场刚吃不久,还有一颗是刚入口的,瞎子弯腰直接伸手指到嘴里扣。 “呕…跃…呕!”瞎子扣了一气一抬头,眼泪都抠出来了也只抠出了一滩苦水。 “呕!师兄,抠不出来了,最后一颗一入口就化了!”瞎子望着我说道:“师兄,没想到你还挺帅的嘛!” 帅? 我望向瞎子,瞎子空洞无神的眼眸焕发着光彩,满眼都是喜悦! “小向!”严豹直接跑了过来,用力扳过瞎子的脑袋。 “哈哈,真的好了,不瞎了,不瞎了!”严豹神情激动,两手捧住瞎子的脸颊不住的摇晃,摇得瞎子翻了白眼,差点又瞎了! “啊……!”严豹忽然一声大叫,松开了瞎子,瞎子奇准无比揪住了严豹胸口的嫣红旋转了七百二十度。 “老东西,等会儿再跟你算账!”瞎子恨恨的对着严豹说道,说完转向马彪叫了一声彪哥,又转向了我,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喜极而泣!接下来瞎子的一段话简直如同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一样的经典。 “某一天,我瞎了,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我的人生便跟着黑暗了;我彷徨,无助,孤独,我受够了黑暗,我希望能出现奇迹,我盼着能有一个神仙下凡,治好我的眼睛。”瞎子的声音哽咽颤抖,眼泪滴落,他继续说道:“我幻想救我的是个仙女,披着七彩霞光的仙女,我身无长物,唯有以身相许;一年,仙女没出现,两年,仙女也没有出现,后来我降低了要求,哪怕是仙女不美我也以身相许,仙女还是没有出现;不久前我认命了,再次降低了要求,即便是个男的我也认了!” 瞎子说完全场静寂,瞎子含情脉脉的望着我,一脸的柔情。 “好,真是缠绵悱恻,荡气回肠!”严豹竟然泪眼婆娑,老流氓没见识过真感情,发自心底的东西最能勾起人心中隐埋的柔情。 “李媚,李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就接受了吧!”马彪跟着在边上煽风点火,什么玩意儿! “师兄…!”瞎子凑过来摇晃我的胳膊,声音嗲嗲的,大热天让我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瞎子单手抚脸,一脸的哀怨。 “滚犊子,你他妈的不知道你已经不再纯洁啊,你不知道你的贞操已经让洋辣子夺了啊,你…你……!”我心里五味杂陈,怒气差点没从天灵盖冒了出来。 我愤然走在了最前面,瞎子紧跟在我身后,不时用手勾我的裤衩,剩下那两个货在后面一路痴痴地笑。 “够了,瞎比!”我摸出摄魂钉转过身来,麻痹的,瞎子还是瞎了的好。 “师兄!”瞎子脸上还是哀怨:“师兄别气哈,瞎习惯了,总要抓点东西才有安全感!” 我将摄魂钉收回了纳魂袋,满口牙齿都差点咬碎了,悔不该,悔不该啊! “师兄,你的意中人是什么样子的?” “师兄,师姐真就那么让你神魂颠倒?” “师兄,你是不是嫌我没胸?回头我去韩国整一对儿怎么样?” ……,……! ……! “啪!” 第43章 拖拉机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日头西沉,漫天的红霞为莽莽群山平添了一分悲壮,但更为悲壮的却是我们四人。 “你们听见没,那是什么声音?”瞎子感觉一向灵敏,眼睛好了一些习惯却保留了下来,只是他扯我裤衩的习惯在我一记惊天动地的耳光过后有了些好转。 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静心聆听,那“突突”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连狭窄的公路都跟着震动起来。 “是柴油机的声音,这是拖拉机啊!”严豹毕竟年长,见多识广,居然听出了是拖拉机来了! 严豹的猜测全对,只不过他年岁大了,反应稍微慢了一些,他话音刚落那台词拖拉机就喘着粗气停到了我们面前。 马彪瞎子,我,我们三人手拉手站在公路当中挡住了拖拉机的去路;马彪正对着拖拉机竖起的烟筒,拖拉机“突突”的几团黑烟喷出喷得马彪满身漆黑,头发丛中往上蒸腾着黑雾,搞得马彪好像刚从非洲穷游回来一样。 “哈喽!”马彪一开口露出满口洁白的牙,亏他都这德行了他还喽得出来! 拖拉机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头上都顶了大磨盘一样的帽子,身上的衣服五彩斑斓。 “这还没有出国呢,讲普通话!”严豹推测完毕从后面赶了上来,一把薅开了马彪,对着车头说道:“你们好,我们落难了,你们能帮帮我们吗?” 那两个人从车上下来了,深山老林民风淳朴,两人手上都拿着长刀,警惕的望着我们几个。 “老乡,嘿!老乡,不要激动,我们没恶意!”严豹连忙摇晃着两手,解释道:“我们旅游来了,有困难,需要帮助,帮助的,大大的有?” “旅游不用穿衣服的吗?”那个男的说道。 “艺术,我们是艺术家,这叫行为艺术!”马彪脑中转动得快,四个大男人光着身子在偏僻的深山里跋涉,的确是很艺术,尤其瞎子的裤衩上还开了洞。 “老乡,我们的车被大水冲没了,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了,您行行好,帮帮我们吧!”严豹说道。 “宝愣,捎带上他们吧!”那女子开口了,奇山丽水养出的女子大多秀美,人美心也善。 “上车吧!”宝愣把刀收了起来,拿出了摇把发动了柴油机,拖拉机欢快的叫了起来,宝愣说道:“你们四个衣服都不穿开车到深山里做什么?” 没人回答宝愣,说实话这个问题确实是不好回答。 我们几个爬上了后面的车斗,车斗里是化肥,现在又加入了几袋肥料,压得拖拉机直喘着粗气往前挣扎。 严豹马彪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前面的两位搭着话,瞎子鬼鬼祟祟的把裤衩换了个方向穿了,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泄露春光了,屁股后面还有纸尿裤挡着呢! 拖拉机在小路上颠簸爬行,通过他们的对话我们才知道女的叫做温妮,他们是苗人,这次是到山外换化肥去了;这拖拉机是村里唯一的一台拖拉机,拉出去一车粮食换了一车化肥回来。 几个人都是又累又乏很快就睡着了,这一睡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天色尽黑。 “嘿,起来了,我们到了!”迷迷糊糊中我被摇醒了,抬头一看是宝愣。 我一个个将瞎子他们都摇了起来,天色太暗也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只觉得山峰高悬在头顶之上,在浓墨一般的夜色之中仿佛随时都会扑倒下来一般;耳畔传来潺潺的流水之声,边上有一条河流;河流边上一点灯火便是一处人家,隐隐约约有二十来户的样子。 “到了,都下来了,肥料不能在车上过夜,这鬼天气随时都可能有暴雨,我们要将肥料卸下来!”宝愣说完转身用手掌围了个喇叭高喊:“肥料回来了,各家各户都快些来领回去哟!” 我们从车上跳了下来,也没有去处,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路边。 宝愣嗓门儿很大,喊声过后不远处就有人举起火把过来,一个,两个……,很快拖拉机边上围满了人,男的女的都有,都戴着厚重的帽子。 这些人男的穿对襟短褂,草鞋,七分裤衩;女的穿着粗布长裙,头上身上满是银色饰件,环佩叮当! “宝愣,村里来客人了啊!”一个老者执了火把拄着拐杖走上前来,白帽子白袍子白胡子一身白。 火把照得我们几人纤毫毕现,数十人围观的大场面整得我们都很不好意思,感觉我们就跟初次登台的演员一样,忐忑的等着来根钢管开始表演。 “贺图老爹,他们是出来旅游的,是落难的艺术家!”宝愣说道:“您老就别操心了,今晚他们就在我家里住下了!” 我们尴尬无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随着宝愣的话语陪着笑脸。 “老人家,给你们添麻烦了!”姜还是老的辣,关键时候严豹救了场。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这里偏僻,几年都不见得能有外人来,来的都是客啊,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呐!”贺图老爹说道,满脸慈祥。 同样是老,人跟人是不能比的,人家是老得慈祥;再全方位看严豹,怎么看怎么老得奸诈! 河滩边的公路上好一阵的忙碌,女人举火把,男人往家里扛肥料,村里的人见到我们仿佛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都纷纷上来打招呼;这种发自骨子里的热情爽朗是在城里面永远也体会不到的,或许是与世隔绝才保留了这份纯真。 约莫一个小时后,拖拉机边上终于安静了下来,宝愣用一块油布遮住了车头。 “走吧,回家,寨子里每户都差不多,只怕是要委屈贵客了!” 温妮举了火把在前面引路,宝愣扛起一袋化肥,我们一行顺着田拢边的小路到了宝愣家里。 宝愣家住的是吊脚楼,木头为柱篱笆为墙,顶上盖着蓑草,夜黑看不见其他人家的景象,据宝愣说来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吊脚楼分为三层,底层没墙,栓着四五只羊,夜黑了那几只羊见着火光生人也不叫唤,只是往里躲了躲。 底层羊圈边上仍旧是用木头竹篱搭起的偏棚,宝愣引我们进了棚子,这是他家的厨房:土灶、看不出年头的木桌、头顶木梁上垂下一条铁链,吊着一个鼎罐。 宝愣烧火,温妮转灶;大铁锅里油开了,温妮手巧将一钵面扯成疙瘩用锅铲压实在锅里,面饼很快就变成了喷香的粑粑,温妮儿将粑粑盛在一个海碗里,端上了桌子。 “先垫垫肚子,想来你们肯定是饿急了!”温妮掀起围腰擦了擦手,转身从水缸里舀水倒入锅里,“嗤啦”一声,水在锅里荡漾;温妮拿起锅盖盖住铁锅,回头看着我们说道:“快吃吧,今天太仓促了,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 我望向宝愣,火光映得宝愣满脸通红,他只是憨厚的笑;我又望向严豹他们几个,他们几个望着钵里的粑粑直吞口水! “主人盛情款待,客人要是再讲理推诿那就是客人不对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我拱手行礼,江湖救急讲的是仁义,我也不能失了理数! 温妮转身摘菜,煮面条,宝愣见我看向他一次他就笑一次,憨厚的汉子不善言辞;我回转身形想吃粑粑,钵已经空了! 严豹他们连看都不带看我,都伸长脖子望着灶台,钵里吃得连渣都没有剩下来,仿佛是被狗舔过了一般干净;客气讲理吃亏的往往是自己,我抚平了心中的杂念,伸长了脖子专注的望起灶台来! 第44章 对歌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山里的夜晚如此美丽,尤其是四个大男人挤上了同一张床的夜晚。 吊脚楼上有三间房,宝愣两口子一间,放杂物占去了一间,我们四人占去了最后一间。 一间房,一张床,床下是木地板,要是失眠了可以透过地板缝隙数羊。 这一夜说实话反复纠缠推搡插眼过得很累,又要防淫贼还要防蚊虫,迷迷糊糊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几个人经过这一夜的折腾,感情又升华了不少! “妹在东山岗喽,阿哥我抬头望喽,妹的俏脸儿映朝阳勒,心里哩个可有郎喽!”一阵清悦的歌声伴着阳光穿透了篱笆墙传了进来,几个人都醒了。 “彪彪,快听,好像有人在唱歌呢!”瞎子来了精神,这货连引魂调都会,足见他是很喜欢唱歌的。 “少数民族都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瞎子,露一手,也别让人家小瞧了咱们!”马彪搬开严豹的腿也坐了起来。 瞎子跃跃欲试,无奈心中胆怯放不开来一脸忐忑。 “瞎子,加油,你怕个熊啊,没听那人唱了一段就停了吗,这是等着我们接下句呢!”严豹也起来了,全身上下检查了一番没有异常。 “豹哥,可是这个我不会啊!”瞎子一脸难色的说道。 “即兴发挥,能应景就好,可别弱了我们的气势!”严豹说完握拳加油。 瞎子终于放开了,清清嗓子高声唱道:“妹在东山岗喽,盼着我的郎喽,妹妹我低头四处望,怎就不见我的郎喽!” “怎么样,还行吧?”瞎子唱完,一脸期待的望着我们,神情跟那叼回了破鞋讨赏的土狗一般。 “好!”严豹举起了大拇指,我跟马彪也举起了大拇指,没想到瞎子模仿女声居然也模仿得惟妙惟肖,好,真的好! 墙外哑了火,正当我们以为对方已经投降认输的时候,歌声又飘了过来:“日出照东方嘞,阿妹你等情郎,哥哥我的心花儿放,哥哥是郎不是郎喽!” “日出照东方嘞,阿妹在等情郎,山下的哥哥心花儿放,哥哥就是我的郎,喽…喽…喽……!”这回瞎子不等我们催促就唱了起来。 “这段没唱好,你明显是抄袭!”严豹直摇头。 “就是,还在人家后面还加上了腔调!”马彪也跟着摇头。 “鄙视你!”我再不发表一下意见就要被这个圈子排挤了,人在有的时候是要秀一下存在感的。 “他实在厉害,我是接不下去了,后面加个腔调是表示我不接了,他应该也听懂了,见好就收多少也还给我们留了点面子不是?”瞎子紧张的望着窗外,半晌再也没有歌声传来,他这才松了口气。 “壮京苗三族都有对歌相亲的习俗,小向啊,恭喜恭喜!”严豹忽然开口说道。 严豹说得我们几人陡然一愣,瞎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爬起来对着严豹的要害就是一脚踩了过去,只听得严豹杀猪般的一声嚎叫,抱着肚子缩成一团,鼻涕眼泪全出来了。 人有的时候哪里受到了攻击不一定就得疼在哪里,这点男同胞们应该都很清楚,如果有不明白的,那么证明你没有蛋疼过;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疼过! 瞎子是抱着一片好意下的脚,毕竟严豹光着身子全身也就那个地方穿有护具,他不踹那里踹哪里? “阉猪的,老子和你势不两立!”瞎子把礼貌尊敬全部都抛开到了一边,坐在床上两手抱了膝盖,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喃喃的说道:“这可咋整啊!” “怕什么,头一次总是有点慌的,不过你这个情况比较特殊,大不了就互相整了!”马彪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特么的才互相整,我可是有目标有追求的!”瞎子骂完了马彪用胳膊肘拐了拐我忽然横生了媚眼对我说道:“师兄哦…喔?” “滚远点喔去,你个死变态,信不信我揍你!”这两天我看见瞎子就如同看见了恶心的鼻涕,甩不掉的粘鼻涕。 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天亮了,阳光刺眼,看天色就算没到中午也差不远了。 昨夜过来夜色厚重倒是不觉得太羞耻,现在光天化日的怎么也不能不要脸皮只穿裤衩子出门吧,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主意。 “几位兄弟,你们起了么?”宝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起了起了!”瞎子嘴快连忙答道。 几个人正无计可施,到人家的地方作客总不好意思再讹人家的衣服,现在主人主动来了,希望他也能主动想起这茬儿来。 “几位兄弟,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久了!”宝愣推开门就进来了,手上果然抱着几套衣服。 客套的话也不需要多说,几人很快便穿利索出了房门,沿着木棍架起的简易楼梯下到了宝愣家的院里。 昨夜来时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只能看到隔河两边的点点灯火,现在出门放眼一看,几个人无不目眩神迷。 眼前只见两山相对间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来,溪流两边的稻田里麦穗已经低垂了头,一眼望去满眼尽是闪耀的金黄;梯田一层层沿着溪流两边向山上爬去,直爬到半山才停了下来,层层叠叠。 宝愣家门口也是稻田,吊脚楼两边却是菜地,几只鸡欢快的在菜地里觅食;转身向宝愣家后面看去,山形越来越陡峭仿佛直插云天,郁郁葱葱的青绿树丛一直覆盖到了山顶。 此地苗人的居所并不集中,一水的吊脚木楼,细数两岸加一起不超过三十户,吊脚楼或是在田边或是在地头,还有的在山坳里探出头来;这些吊脚楼都离河边有很一段距离,有两家甚至修建到了半山之上,吊脚楼隐没在苍翠的树丛中不仔细看都不知道那里原来还有人家。 “好看吧,我们寨子叫做齐岳寨,这山叫做姊妹山,两边的山两相对望山形高矮都差不多一样!”宝愣呵呵笑着说道:“我们这里很少有人进来,大前年来了个老头住了很久才走,他说我们这里空气纯净,纯净得能净化灵魂!” “好山,我想家!”严豹感慨道。 我们几人纷纷捂了口鼻闪到了一边,宝愣不明所以,一脸错愕的呆在原地望着我们。 “怎么了?”宝愣问道。 “暗语,豹哥一想家就代表他拉裤子了!”我说道,保险起见我也把鼻子捏住了。 “不要拿老人家开玩笑好吗?”严豹老脸涨得通红:“一个鸡蛋吃不饱,强盗名声背到老啊,我只是看到这里的风景,触景生情而已,我家也是山里的,很大很大的山!” “你们刚才听见有人唱歌了吗?”宝愣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唱歌那女的?那女子的声音我也没听过,好像就是在我家附近唱的,我出来转悠一圈也没有看见人影,奇了怪了!” 那“女”的我们都见过,现在那“女”的羞红了脸低着头! “没见到啊!”严豹望着瞎子叹了口气。 “唱得挺好听,只是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马彪说着不例外的望着瞎子。 瞎子低头低得都头顶朝前了,听马彪说完瞎子松了一口气,估计他以为他的师兄肯定是不会坑害他的。 “没女的啊,不就是他唱的么?”我毫不犹豫的出卖了瞎子。 宝愣用惊艳的眼神望了瞎子老半天,又围着瞎子转悠了两圈,脸上的神情才释然了。 看宝愣的样子仿佛是终于确定了瞎子是个男人,宝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最后一拍脑门顺着门前田边的小路下到了公路上,踩着石墩过了河去,我们目送着宝愣消失在河对面的山坳里。 “宝愣最后想说的是什么?”瞎子很关心宝愣对他的评价。 “估计说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严豹接道。 “那他最后一拍额头又是什么意思?”瞎子是个问题青年。 “唱歌那个人是黄水寨的张彪,不是我们齐岳寨人,宝愣这是赶去通知他去了,宝愣不太会说话,他拍额头是表示他下定决心要去通知张强了。”温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们身边,她望着瞎子浅笑吟吟。 “天!怎么早没人告诉我啊?”瞎子欲哭无泪,懊丧的问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啊?” “走山对歌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张彪此时估计是满心欢喜回家置办礼物去了,我们苗人向来爽直,对歌相亲成了一般来说婚事也就成了!”温妮说道:“放心,宝愣会说明唱歌的是个男人的!” “噢!”瞎子心头的石头落地,抬手拍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我们苗寨民风淳朴,张强三十多岁了也没有个相好的,被他阿爸阿妈催得紧了这才四处走山对歌,很有可能对歌的是个男的更合他的心意呢!”温妮婉转一笑,难得的开起瞎子的玩笑来。 瞎子刚落到肚子里的心再次揪紧,抬头四顾,奈何这个事情根本不是别人可以帮得了的,最后瞎子把目光锁定了我,眼神里崩出火星来。 “口误!你知道我一向是心直口快!”我喃喃的说道。 “小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把我嫁出去吗?”瞎子语带愤怒,对师兄也不是那么尊敬了。 第44章 逗虫虫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瞎子唱歌的风波很快就被我们几个淡忘了,至少在宝愣回来以前是的。 几个人穿着宝愣的衣服晃晃悠悠就出了门,宝愣身材比较魁梧,他的七分阔腿裤穿在我们身上如同拖地长裙一般;此时我们的打扮已经与苗人的着装打扮无异,只是宝愣也没有多余的帽子,难免遗憾。 宝愣出门两天未回,寨里唯一的豪车缺了司机,我们被困在山窝里暂时也出不去了,如此一来我们也无计可施只能苦等。 吃白食不用干活的日子好生逍遥,我们除了满山晃悠也无事可做,山上田间河里到处都是我们的足迹,直把齐岳寨附近的山头逛了个遍。 宝愣不在家我们晚上自然不能在温妮家过夜,我主要是不放心严豹马彪,他们两人都是痞子出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严豹马彪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主要是担心我不检点,用他们的话说我比痞子更会耍流氓。 好在这个难题并没有困扰我们许久,天没黑之前就有个叫做图多的小孩儿把我们引到了他家里,他是贺图老爹的孙子,只有四五岁。 图多家里也是吊脚小楼,楼梯栏杆上挂满了焦黄的烟叶,贺图老爹正坐在吊脚楼前面的院坝里搓着烟叶。 “咳咳……呜哇!”马彪取了栏杆上挂的烟叶,烟叶被日头晒得自然卷,马彪点火只吸了一口,老烟枪碰见克星了,居然呛着了肺! “彪哥,这烟抽着舒服不?”瞎子明知故问。 “实在霸道!”马彪又咳嗽半天终于缓过劲来了,抬头眼泪汪汪的说道。 “能不霸道吗,那边的才是烟叶,你拿这个是红薯藤,我们老家那边晾干用来喂猪的!”瞎子一指着栏杆上晾晒的红薯藤说道:“我们老家叫这个干猪草!” “红薯藤做的烟草真霸道!”马彪站了起来,直接不愿面对瞎子,对着我和严豹说道:“你们要不要试试?” “干猪草!”瞎子在边上纠正马彪。 “烟,你他妈要我说几次?”马彪恼羞成怒了,皱着眉头对着瞎子说道。 做老大的果然有做老大的威风,瞎子闭嘴了。 “贺图老爹,今天叨扰您来了,我们几个身无长物,这白吃白喝的还真不好意思呢!”严豹直奔着贺图老爹去了,我们几个毕竟跟家里喂养的牲口还是有区别的,白吃白喝的好话总要说上两句! “呵呵,来我们苗家做客不用拘束,不管在哪一家都是我们的荣幸!”贺图老爹停下手中的活计,向我们几人招手:“来试试今年的烟叶如何?” “不了,我不会抽烟!”我连忙摇手拒绝了贺图老爹的好意,开玩笑,瞧瞧马彪被呛那熊样! 瞎子也拒绝了,他也不抽烟,马彪却屁颠屁颠过去了,他烟瘾大不要脸。 三个烟囱往外冒烟,整得院坝里如同有人白日飞升一般;严豹农村出身,年纪与贺图老爹相差不远,他与贺图老爹相谈甚欢,马彪一直插不上话,但是也坐那边一直没走,他意图明显就是蹭烟! 我和瞎子又不抽烟,也不擅长聊猪肥狗瘦,如同两个被老公冷落的小媳妇儿一样坐在小独凳上抱着膝盖望天,天不黑不开饭! “师兄……!”瞎子憋不住了,开口叫我。 “闭嘴!”我转头瞪了瞎子一眼:“说话上他们那边说去!” 瞎子越来越不招人待见了,话多的人谁都嫌弃。 “那边熏,咱们聊聊呗师兄!”瞎子的脸上功夫了得,他不怕被人嫌弃。 “聊啥?我们有啥好聊的?”我头都不回,无聊透顶,蚂蚁也数了,地上七只蚂蚁被我整瘸了六只;我抬头看见图多也在玩蚂蚁,哪里有蚂蚁他上去就是一巴掌。 “多多,来,到叔叔这里来!”我对图多招手:“叔叔这里有好玩儿的!” 多多的小眼神亮了,三两步跳跃了过来,瞪大明亮的眼睛歪着头咬着下唇望着我,有几分陌生有几分羞涩。 “你看,地上的蚂蚁全是瘸腿的,我给它们划个圈圈,爬出去的你就用棍子把它拨回来,你说好不好啊!”我用树枝划了个圈圈,月饼那么大个圈圈,划完把树枝递给了多多。 多朗接过树枝蹲了下来,小孩子玩心重,撒泡尿也要玩半天。 我实际是无聊透顶,玩蚂蚁玩累了,看别人玩也是一样,打发时间嘛! 多朗拿了树枝保证蚂蚁不爬出圈圈,玩了不多会儿就玩腻了,他丢了树枝几巴掌下去,瘸蚂蚁全部变成了死蚂蚁。 “小多多,别走啊,叔叔还有好玩儿的东西!”我眼见多朗要走,叫住了他,反正我宁愿跟小屁孩儿玩也不愿意跟瞎子搭话。 “来叔叔这边,叔叔教你个好玩儿的游戏!”瞎子在边上说话了,他那眼神他那腔调怎么看怎么像狼外婆。 多朗蹲地上玩了半天蚂蚁,对我和瞎子都不觉得陌生了,瞎子一叫他就过去了,他仰起小脸望着瞎子。 “叔叔考考你哈,这个是啥?”瞎子拿树枝指着多多的鼻子。 “鼻子!”多多脆生生的说道。 “这个呢?”瞎子又指向了图多的嘴巴。 “嘴巴!”多朗很快答道。 “哟,小多多真聪明,下一回你肯定答不对了,这个又是啥?”瞎子用手中的树枝拨弄着多朗的小虫虫。 “小鸡鸡!”多朗回答得飞快,眼神中还带着不服输和倔强,小孩子最受不得激,瞎子估计要把多朗带到沟里面去。 “答对了,它有什么用啊?”瞎子循循善诱。 “撒尿!”多多回答起来毫不犹豫。 “瞎子,多多的小虫虫作用跟你的一样!”我在边上插嘴。 瞎子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并不接话,伸出手来屈起食指对着多朗的小鸡鸡弹了过去! 嘿,好玩儿,跟弹簧一样居然会上下左右颤! “看,叔叔弹一下它颤三下,你弹一下肯定颤不了三下!”瞎子说完笑眯眯的望着多朗。 多朗不服输,弹,弹完望着瞎子;瞎子摇头。 多朗又弹,瞎子还是摇头。 多朗小脸憋得通红,眼睛里面泪花打转,呜咽着说:“叔叔欺负人,多多不会数数儿!” 大事不好,还没捞着饭呢把人家小孩逗哭了怎么好意思蹭饭?可是我不会逗小孩儿,身上又没有零食玩具,怎么办呐? “多多不哭,多多最乖了!”瞎子轻声说道。 我在想瞎子不做幼儿园老师真的太可惜了! “我们换个游戏,这回你肯定能赢!”瞎子说着又伸出手来,捏了图多朗的小虫虫轻轻一拉,说道:“看,叔叔只拉了这么长,多多肯定拉得更长!” 多朗把眼泪收回去了,半信半疑的望着瞎子;多朗伸手使劲拉,果然拉得比瞎子拉的要长! “好长,多多是最厉害的!”瞎子对着多多举起大拇指来! 多朗破涕为笑不停的拉,瞎子不停的举大拇指! 现在我在想,瞎子幸亏不是幼儿园老师! 多朗“咯咯”笑着,不停的拉扯,他越来越得意,都拉红了也不停手,边拉边向贺图老爹和严豹那边走去! 多朗哭了,是贺图老爹揍的;贺图老爹边揍多朗边往这边看,我拿手指了指瞎子! 然而贺图老爹毕竟是长者,德高望重的他只揍他孙子放过了瞎子,这让我不由得好一阵失望。 无聊至极的我们终于熬到了天黑,我们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晚餐,丰盛的晚餐。 酒席就摆在了院坝里,席间酒菜很是丰盛,满满当当挤满了一大桌子,其中好几样菜肴我都叫不上名来,但基本上每盘菜都淹没在干红辣椒里,用贺图老爹的话说,辣椒代表着热情;几个人还好除了马彪外都有吃辣椒的习惯,在贺图老爹的邀请下盛情难却马彪成了香肠嘴。 酒自然是也少不了的,苗人讲究无酒不成礼,贺图老爹直接搬出了几大坛子酒来,酒坛上还带着泥封,这是苗家习俗,不管客人能喝多少,酒备少了就显得小气了! 传说中带着泥封的都是好酒,基本都是窖藏出来的,像什么女儿红啊,男儿黑啊……! 贺图老爹拿出来的酒是重阳酒,没有典藏数十上百年,贺图老爹说了,酿出来三年不到;重阳酒必须在重阳节前后酿造,酒水微黄有些粘稠,喝起来如同饮料一般带着一些甘甜,也是好酒! 喝吧,反正也不要钱! 几个人都是鲸吞牛饮,贺图老爹乐得开怀大笑,到最后唱起歌来: 麻雀儿叫喳喳嘞,客人来了家! 别家的席上有鱼肉,我家里只有白菜花儿配着酒! 心里惭愧哟,只能倒满了酒! 客人喝着酒,老汉我笑开了口! 贺图老爹这歌唱得喜笑颜开,唱歌也不是用的苗家土语,我们都能听得懂;苗家人热情,喝酒唱歌不分家,来人做客迎客歌,拦路歌,劝酒歌都是要唱的,但有的歌必须要接唱! 要不要接?怎么接? 我们几个都不会唱,唯一瞎子能编他却打死不开口了,担心又惹祸! 喝吧!几个人重阳酒一口口下了肚,渐渐都放开了,也不管它成不成调儿扯开了就是一气乱唱;贺图老爹在院坝里燃起了篝火,几个人围着火光如同疯了一般,用竹筒装好的重阳酒喝了一筒又一筒。 这一唱起来就再也收不住了,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唱歌的人越聚越多,男男女女都有,大家围着篝火转圈子唱,转圈子喝,最后谁跟谁喝的都不记得了! 第45章 是鬼是妖?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又是一夜,没人知道这一夜怎么过去的,当清晨的阳光从屋顶泄进来的时候几个人都醒了。 重阳酒喝着甘甜后劲却大,昨夜里都不知道怎么来到的房间又来到了床上,依旧是四个人挤在了一床。 “丢人!我严豹喝了一辈子酒从来就没有跟昨晚一样,是被人抬回屋里的!”严豹坐起来直摇头,他一把年纪了居然晚节不保。 我是无所谓的,反正喝醉了不管喝多少都是一样的难受,昨夜热情豪放的场景倒是让我很怀恋,那是真正的放开了自己,真正的无拘无束。 “以前是你不敢喝多而已,江湖上打滚儿需要防备的太多,什么时候放开过自己!”马彪同样是江湖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昨夜也放开了,喝到后来满院坝爬圈圈,马彪伸了个懒腰,吐出一个字来:“爽!” “的确是爽!”严豹呵呵笑道:“说实话,真的想抛开外面那些东西,就在这里养老了!” “昨天怎么没见到图多的父母?”我说道,昨晚光顾着喝酒了,一直没机会问,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贺图老爹一直在跟严豹聊天,饭肯定不是他做的,难道说苗家女子有不见生人的习俗? “图多的父亲没了,他母亲终日里郁郁寡欢,就是见着贺图都难得说两句话,用医学的话说,那是得了忧郁症了!”严豹昨天傍晚跟贺图老爹聊了许久,倒是比我们多知道了一些事情。 “倒是个不幸的人,图多父亲是怎么死的?”马彪问道,几个人睡觉都没脱衣服,马彪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 “据贺图说,是祭奠了后山上的狐仙了!”严豹说道:“苗人自认有狐仙护佑,每有婚丧嫁娶都会到后山祭奠;那狐仙灵验得紧,苗人丢了牲口也会前去焚香问卦,头天晚上去焚香诉说丢失之物,第二天一早那狐仙就能指引出丢失之物的方位,多有灵验!” “李大哥,世界上真的有狐仙吗?”马彪转头问我,在他们几个眼里我绝对是正牌的神魂,就算我说会堪舆风水他们都是相信的。 “世界上既然有鬼,那么深山里有山精鬼魅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说道,其实我知道的东西也不比他们多多少,但是装逼的这条路一旦开始了就要坚决装到底。 “既然是护佑苗家的狐仙,怎么还要用活人去祭奠?”我疑惑的问道。 贺图老爹的家在宝愣家对面,与宝愣家隔河而望;贺图老爹家位置更高一些,屋后面是一大片坟场,齐岳寨隔河两岸故去的人都葬在那里,由于时间久远,坟场越来越大,贺图老爹家屋后不到一百米远就有坟包了! 坟场我们几个也去看过,高低起伏的坟包怕有数百,由于此地苗人土葬习俗是由巫师向天抛安灵棍择取坟头的朝向,所以坟头朝向各有不同。 坟场由于地处山坡之上,紧挨着茂密的树林,虽说每年年尾都有后人修缮坟头、整理杂草,但坟包之间相隔比较远,中间多是荒芜的杂草,一眼望去围绕半山方圆几里杂草横生;杂草深的地方能没过人的腰际,坟包在杂草丛中只能露出个头来。 坟场后面就是狐仙的居所了,据说是一个很大的山洞;宝愣曾经说过狐仙的居所就是本地苗人也要在巫师的陪同下才能去,隔山洞百米远就要持香磕头,还不能进到洞里。 这个苗家故老流传下来的规矩,贺图老爹也反复叮嘱过我们几次,所以我们并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不管怎么样,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入乡随俗规矩是一定要守的。 齐岳寨这任的巫师正是贺图老爹,我是也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为什么会拿他自己的儿子去祭奠了狐仙。 “贺图说他儿子是进山洞伺候狐仙去了!”严豹说道:“狐仙住的那个山洞谁都没有进去过,曾经进去过的都没出来!” “多朗他爹到底犯了什么错?”马彪不由得问道。 “这个贺图倒是没有说起过,只说他儿子是冲撞了狐仙!”严豹摇摇头。 “他儿子叫做图多,最后一个好奇之下走进山洞的就是他!”瞎子说着翻身坐起,一脸的惊诧。 “你怎么知道的?”这回却是我们几个异口同声齐声问的,昨夜瞎子比我们醉得早,我除了看见瞎子望着几个苗家女子流口水也没见到瞎子跟别人聊过天。 “我怎么知道的?这是真的吗?”瞎子一脸惊诧不改! 几个人都安静了,屋里落针可闻。 “什么是真的?”严豹打破了屋里的沉寂,瞎子说得肯定,从语气判断他不像开玩笑。 “梦,梦而已,我梦见了多朗的娘,多么忧郁的一个女子,二十来岁,水灵的模样,忧郁的神情,当真是动人心魄!”瞎子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 “切,原来是梦见调戏寡妇了!”我嗤之以鼻。 “你不是喜欢李哥吗?怎么你是男女通吃?”马彪哈哈笑道。 “其实要真有那样的女子,我估计还是喜欢女子的多,至于师兄嘛,他愿意的话我也不嫌弃,可以做个小三儿嘛!”瞎子也敞开了心怀,梦而已,自然不用较真的。 我松了一口气,死瞎子着实可恨,一个玩笑能开好几天,演戏的天赋当真是惊天地动鬼神,把我们几个都骗了,我们一直以为他同性恋。 瞎子也怪可怜的,我是宁可天下人负我的那种类型,我在想是不是委屈一下自己把瞎子留在身边,当然肉体我还是不会出卖的;还好瞎子玩笑没开得太久,不然我丢人可丢大了! 吊脚楼外面的院坝里准备了一木盆洗脸水,一条毛巾,我们几人出了房门都没用毛巾洗脸,当然这里面并没有嫌弃毛巾不卫生的意思。 齐岳寨里家家户户都用半开的楠竹引取山间清冽的溪水,山间溪水清冽甘甜,浆洗饮用都是用的溪水;大热的天里用手拘起一捧水来扑到脸上,那种冰爽的感觉直达心底。 “难道是真的?”瞎子把头伸到水流下面,抬起身来摇晃脑袋,水珠儿飞洒,瞎子的目光突然定住了! 顺着瞎子的目光望去,却见吊脚楼后面的石头上坐了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子。 那女子头戴了满是银饰的帽子,上穿了短袖宽松的皂衣,袖口领口都绣有花卉;下穿了火红色长裙,腰间围着绣花的围腰;女子以手托腮神情平静的望着一个方向,眼神忧郁而又清冷,仿佛穿透了丛林山峦。 从我们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一张侧脸,容颜清丽透着哀思,我见犹怜。 “嘿,师兄,她不对劲!”瞎子不停揉眼,走近了一些看完了那女子的全脸,这一看连魂都丢了,慌忙跑了回来。 “难道她那半边脸是烂的?很吓人?”我疑惑的问道,电影里面有这样演过,还有个雅号叫做“一面之缘”,难道今天遇见真人版的了? “美!她是多郎的娘,长得很美!”瞎子说道:“她跟我昨天梦里见到的简直是一模一样,能入梦的不是鬼就是妖吧!” 严豹跟马彪也齐齐看着我。 “她不是鬼!”我仔细打量了半天轻声说道。 当面议论别人很不礼貌,几个人听我如此一说都松了一口气。 眼下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多朗他娘如果是鬼的话也不会悠闲的在那里晒着太阳,更何况如果她是鬼的话怎么可能生下多朗来? “有可能是妖!”我说道,根据我的推测,妖精化的女子都挺漂亮,不然也不能迷惑男人了。 “妖?”严豹愕然,马彪跟瞎子神情紧张,都看着他们所谓的大师。 “不要声张,装成不知道,现在我也只是猜测,昨晚瞎子梦见她了,还跟她说了话,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我说道:“现在也没办法证实,多朗如果真是她亲生的,身上必定有动物的体征,找机会把多朗扒光了看看!” 几个人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严豹马彪都是老江湖了,演戏的本事自然更不用说;瞎子又把头伸到水流下面冲洗了一阵,洗完又抬头看那女子,估计他以为是幻觉。 “贺图大哥,贺图大哥!”严豹对着吊喊道:“主人家的有什么东西吃没?” 果然是老不要脸的,我觉得白吃白喝都已经不好意思了,这老货居然还有脸开口要! “爹干活儿去了,厨房里有东西吃!”那女子听见严豹的喊声站了起来,低着头上了吊脚楼。 苗家人热情好客,这女子却是截然不同,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感情,如果不是知道她是死了老公有忧郁症,恐怕还以为是主人冷脸逐客了! 没人招呼我们几人自然也不用客气,几个人走进了厨房,锅里果然有一锅米粥;米粥还冒着热气,桌上扣了一大海碗棉菜粑粑。 “瞎子,找机会把多朗扒光了检查检查!”我啃了一口棉菜粑粑囫囵说道。 第46章 苗疆蛊事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无业游民真不好当,一天的日子过得太无聊了,关键是生计也不愁还不用偷鸡摸狗。 “出门逛逛去?”严豹憋不住了,人呐,一了上岁数就喜欢背个手瞎转悠。 “昨天一天把附近的山头都逛烂了,走来走去还是那些地方,我不想去!”瞎子兴致缺缺。 “院坝里太阳大,你就呆厨房里吧,把我们几个吃过的碗洗了吧!”我转身出了厨房,其实我也不想出去逛,我宁肯找地方睡觉去,关键是吊脚楼上有个不出门干活儿的懒女人,我也不好意思上去。 “逛逛就逛逛吧,几个人吃的饭碗没道理让我一个人来洗吧?”瞎子也站了起来,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 “你们商量吧,我年纪大!”严豹说完出了房门。 “我从小就没洗过碗,现在学也来不及啊!”马彪也出了门。 我刚要出门却被瞎子一把拉住了。 “我是你师兄!”简单的几个字威胁的意图很明显! “师兄,我洗!”瞎子说道:“但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下啊,我怕啊!” 我想想也对,那女子既然只入了瞎子的梦,想来是单看上瞎子了! 瞎子动作很是利落,可能是怕我等久了,几个碗几双筷子几下就洗完了。 “师兄,快来看看这些是什么?”瞎子忽然大喊一声。 我被瞎子勾起了兴趣,走过去一看,碗柜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放的是盘子碗勺,下层放的却是些杂物;瞎子叫我看的是杂物中间放的四个一样大小的陶罐,四个陶罐分别是白、黄、青、黑四个颜色。 “几个罐子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不由得鄙视起瞎子来,胆小的人一直都让人瞧不起。 “师兄,传闻苗人善蛊,蛊这玩意儿谁沾谁完蛋呐!”瞎子说道。 把这码事忘了,传闻多了想来也不全是空穴来风,更何况贺图老爹还是个巫师! “我来看看!”我挤开瞎子,随手拿起一个罐子来,罐子小巧只有拳头大小。 其实我也怕,心里打鼓,但是我又好奇。 好奇心害死人,要不是因为我好奇心太重也不会沦落到做鬼差的地步了! 我慢慢的掀起了罐子口上的盖子,屋里光线比较暗淡,看不出里面装有什么东西,只能隐隐看见里面黑糊糊的东西装了大概三分之一个罐子。 我走了两步走到厨房门口有太阳光照进来的地方,慢慢的再拿开了盖子,打眼往罐子里只看了一眼就慌忙盖上了盖子,虽说造化丹让我很有底气,但是还是心里发怵! “里面是啥?”瞎子小声的问道,这回他倒是有点觉悟,没有大声张扬! “蛊虫!百分百是蛊虫!”就这一会儿功夫,我连汗水都出来了,我小心的把罐子放回碗柜里,回忆了一下刚才放的大概位置,把那罐子摆正了一些,其他几个罐子我已经没心情看了! “瞎子,把刚才放进去的碗筷拿出来,放回桌子上去!”我对瞎子说道,靠近碗柜我都觉得危险! “师兄,能…能不拿吗?”瞎子说话打颤。 “别怕,有师兄在,再说还盖着盖子呢!”我安慰瞎子,顺便也安慰了一下自己。 “放哪里不是放啊!”瞎子可怜巴巴望着我。 “傻啊,撞破人家的好事儿不担心人家杀人灭口啊!师兄也不是欺负你,万一你要中了蛊毒了,师兄还有丹药救你,我要中了就没得救了,丹药是需要咒语的!”我对瞎子说道。 瞎子哆哆嗦嗦地把刚放进去的碗筷又全部拿了出来,在桌子上放好,拿几个碗的功夫汗水都出来了。 “不要声张,走!”我扭头出了厨房,马彪他们在不远处等不及了跑回来催,见我跟瞎子出了厨房,又回头向远处走去。 “洗个碗能洗这么大半天,不是趁洗碗的时间把终身也定了吧!”马彪开着玩笑。 “我们发现了贺图老爹的蛊虫!”瞎子贼兮兮的轻声说道,说完拉着马彪严豹往前走。 “什么玩意儿?什么蛊?”马彪疑惑道。 “走远点再说!”瞎子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说道。 严豹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严豹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贺图老爹家里住到了半山腰,我们顺着梯田边上的小路往下走,麦子熟了,一路下来到处都是忙得热火朝天,女的弯腰割麦子,男的一担担往家里担,我们几个也不敢停下来商议。 “马大哥,你们今天又要去哪里逛啊?”一个苗人停了下来,苗人好客果然不假,他身上担的担子只怕有两百斤重,还停下来跟我们打招呼。 “原来是金石兄弟啊,我们几个受不得热,打算下河里耍水去呢!”马彪年长善于交际,倒是认识了不少苗人:“金石兄弟就别客气了,你忙去吧,你担的担子怕有两百斤吧,只可惜我们几个就像残废一样,也帮不上什么忙!” “马大哥说笑了,山里人就光剩下一把力气了;夏天天气多变,要抢天云的,我们寨子里每年都是打突击,帮着一家收割完了再收下一家!”金石耸耸肩膀让扁担换了个地方:“今天上午收我家的,马大哥你们几个玩儿到中午别忘了到我家喝酒去啊,就那家!” “一定一定!”马彪打着哈哈,金石担着麦子顺着小路一溜儿小跑去得远了,居然还能唱出歌来! “师兄,那蛊虫长什么样子?”瞎子问我。 我们几个到了河边草地上,头顶上是一颗很大的黄角树,撑出了很大一片阴凉地来。 “见过跳蚤没?那罐子里的虫子跟那个个头差不多,不过是黑色的,有甲壳,有锯齿!”我一想到那些虫子心里就犯怵,那么大一罐子,里面得有多少蛊虫啊! “听说京城那边有个隆塔法师专门就是卖蛊毒的,不过走的是黑市一般人不知道他,据说道上不少人找他买过;传说中了他的蛊毒就是最好的医院也查不出来是什么病症!”严豹缓缓说道:“中了隆塔的蛊毒必死无疑,蛊毒发作有快有慢,快的三五天发作,慢的几个月甚至几年才发作,你想要什么时候发作都可以,那东西用来暗杀再好不过了!” “是真的吗?”我问道,传说毕竟是传说,有时候也难免失真。 “据说有人买过,我一直也都只当做是个笑话,今天才知道苗人的蛊毒原来确有其事!”严豹说道。 “完了,我们在贺图家吃了好几餐了,不会已经中标了吧!”瞎子说完脸色顿时煞白。 “中了就中了呗,还能怎么样?难道蛊毒还能吐出来?”马彪说完躺下了,此地阴凉,顺着河道有些微风传来,用来睡觉的确是不错的地方。 严豹也躺下来了,我也躺下来了,只剩瞎子一脸的着急。 “你们不着急吗?”瞎子慌张的问道。 “急又有什么办法?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严豹说着闭上了眼睛。 瞎子也躺下来了,却是躺不安稳,一会儿爬了起来跑到河边用手抠,撕心裂肺的吐,吐完又跑回来躺下,嘴里不停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 我不由得暗暗觉得好笑,瞎子这货也太奇葩了,人家苗人一直都表现得热情无比,中蛊毒的几率小得可怜,就这他也吓成那样! 瞎子最终也睡着了,几个人这一睡就忘了时间,早饭吃得又晚,几个人都睡得香甜,直到金石把我们叫醒。 就算是严豹对金石说过我们到河边乘凉,金石还是找了我们很久,没办法,贵客不入席没办法开饭。 席间又是喝酒唱歌,我们几个毕竟不是苗人,歌不能唱酒量也浅,心中有事也不敢喝得烂醉,好在下午还要抢收中午这一餐不像昨夜那样疯狂,一餐饭差不多吃了两个小时,吃完我们伧惶而逃。 还是老地方,我们几人躺作了一排,又睡了。 酒后百态,严豹马彪躺下很快就睡着了,两个人都打着呼噜,瞎子满脸陀红躺哪里不住“吃吃”地笑。 我也觉得整个人脑中沉重不堪,我不能睡,我必须把瞎子哄睡着,好看看多朗他娘是不是又会到瞎子梦中来。 我到河边把整个头都埋进水里这才觉得清醒了一些,我疲惫的走到瞎子身边,瞎子还在笑。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粑粑的双手永远保护你……”我轻轻的唱着,太煎熬了,只感觉时间特别漫长。 我也不知道我唱了多久,终于成功的把自己哄睡着了,我睡着之前看见瞎子还在笑! “师兄,师兄,快醒醒,天都快黑了!”瞎子在我耳朵边上大喊。 “你就不能小点声?”我坐了起来,只见他们三个都醒转过来了。 “瞎子,你说你他妈的酒喝多了发什么神经,傻不拉几的笑,笑个毛啊!”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反正时间肯定不长,现在还觉得眼皮沉重。 “我一躺下就睡着了啊!”瞎子一脸委屈。 “一躺下就睡着了?”我表示怀疑,睡着了他也能笑一下午? “是啊,我酒量不行,平时喝瓶啤酒就醉!”瞎子说道。 “靠!睡着了也不给我说一声,害我白唱了半天的摇篮曲!”我站起来对着瞎子就是一爆栗敲了过去,瞎子习惯了我的作风,躲了过去,我悔不该治好了他的眼睛! 瞎子走到隔我好几米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说道:“睡着了怎么说啊?” 几个人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好吧,我承认我错了! “你做梦没?”我问瞎子! “做了,春梦了无痕啊!”瞎子一脸的回味。 “老子问你有没有梦到多朗他娘!”我暴跳如雷,跟瞎子沟通真不是一般的费劲! “哦,又不问清楚,我梦到她了,她叫阿音朵,是贺图老爹捡回来的孤儿,今年二十一岁!”说到正事,瞎子脸色也凝重起来。 “她还说什么?”严豹问道,关于这个阿音朵的事情当然是知道得越详细越好,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来。 “她跟图多结婚两个月图多就没了!”瞎子又道:“她说图多太毛燥,整天想着去外面发财,做事又冲动,偏偏又不信狐仙,这才走进山洞没能出来!” “还有呢?”我问。 “没了!”瞎子说道。 第47章 验明正身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这一天除了睡觉就剩下吃饭了,晚饭又是另外外一家,下午突击的是他家的麦田。 丰收的酒丰收的歌,饭自然是吃得酣畅,只是有一个人却怎么也不可能高兴得起来,那就是瞎子。 “怎么办呐师兄?”瞎子又问我,同样的问题他已经问了不下十次了。 马彪跟严豹跟苗人一起围在院坝里唱歌跳舞,院坝里放了几张方桌,吃剩下的菜撤了下去,几张桌子上都铺满了倒在土碗里的酒,唱累了就取上一碗来喝。 我本来也在跟着大家一起转圈圈,被瞎子搞得愣是没办法转下去了,只能陪他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两个人躺在麦垛上,望着不远处场上的篝火和人群。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凉拌!”我将一根麦杆咬在嘴里,双手枕了头,酒微熏,马上秋凉了夜色也怡人。 “帮我想想办法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成人干吧!”瞎子却是无心欣赏夜色,一脸苦闷。 “嘿嘿,下午不是得意吗,春梦!哈哈!”我乐了,我是真开心,反正我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平衡,年轻人做梦难免,但瞎子做的这个梦是真人版的,还貌美如花;我做的梦说不准是谁,还有如花。 “师兄你别逗我了,她要是个人还好,顶多见了面尴尬,再说她也不爱说话连尴尬都说不上;那万一她要是个妖呢?”瞎子说着拿手抚上了额头,他头痛。 “你看看人家许仙,有什么好怕的,说不定人家法力无边那你这一辈子就算是开挂了!”我把嘴里的麦杆吐了出来,味道不好,人跟牛的口味果然不同! “也是,说不定她真爱上我了也不一定!”瞎子说道:“师兄你说她是个啥玩意儿啊,蛇?猫?猪?狐狸?蟑螂?臭虫?……” “管她是啥呢,你睡的不就是个人吗,真爱是不能计较人家的过去的!”我真的佩服瞎子的想象力,不得不打断了他:“这趟出来你算是收获最大的了,眼睛好了,对象一下就是两个,一公一母;不过有一点你可能还真的猜准了,苗疆不是有蛊虫吗,她还真有可能是蛊虫成了精!” “臭虫,咦…!”瞎子忽然打了个冷颤,低声说道:“我明天就把多朗扒光了检查检查,要证实了她真是妖的话师兄你就偷偷把她除了算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走,喝酒去,喝高兴了什么都忘了!”我走向场中,瞎子直接奔桌边拿酒去了。 我们喝多了。 这回不用人抬,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回了贺图老爹家里,也没有摸错房间,没有上错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我们几个人中就没有一个勤快的,所以起床的时候从来不是在清晨。 贺图老爹今天没有出门,坐在院坝里用刨子刨着一把锄头把子。 “几位客人昨晚可还睡得舒坦?”贺图老爹见我们几个都下了吊脚楼,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笑眯眯的问道。 “舒坦!这不一大早的感觉精神头都不一样了!”严豹舒泰的伸了个懒腰,也不知道大清早这三个字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昨夜吃得太多了,几个人肚子里都有积食,今天就没人吃那养胃的粥了。 贺图老爹在,多朗也在,多朗背着贺图老爹不住用手扯着小鸡鸡,望着瞎子一脸的得意,我心里想,好习惯一定要保持! 瞎子却不开心,比起昨天看起来更加苦闷,整个人颓废了,显然昨夜他又梦了;我不由得望向阿音朵的房间,阿音朵半开的木窗陡然合上了! 变了!阿音朵变了! 前两天的阿音朵神情麻木,没有任何事情能在她心里掀起半点波澜,她仿佛游离在全世界之外一般的冷漠到了骨子里,如今居然害羞的闭了木窗! 几个人见我望着阿音朵的房间,都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只有瞎子除外,他不敢! “那是我儿媳阿音朵,四年前我那不肖子进了狐仙洞就没再出来,从此她就这样了,谁也不搭理,整天不是关在屋里就是抬头看天!”贺图老爹长叹了一声又道:“家里人失了礼数,让客人见笑了!” “老爹言重了!她也只是个苦命的人儿罢了!”我收回目光,望着贺图老爹说道,心里被疑惑填满,有些事情必须要问问清楚,这关系到瞎子的安全。 “老爹,有几个问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我对着贺图老爹说道。 “问吧,不妨事的!”贺图老爹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说道。 “苗家女子失去了老公就终生不能再嫁了么?”我问道。 “看着阿朵整日里苦闷,我都急死了,苗家没有这样的规矩,只是她自己将自己的心给锁上了!”贺图老爹缓缓说道:“我家阿朵那是出了名的水灵,几年来也有不少青年儿郎前来走山对歌,可阿朵谁也不搭理!” “后山真有狐仙么?”我又问。 “有!”贺图老爹说道:“寨子里有红白喜事的时候都要到狐仙洞前烧香祭拜,那狐仙大人很灵验,哪家走丢了牲口便会到洞口问神,走的时候留下一只鞋子,第二天早上鞋头指的方向准能找回牲口!” “还真神!”我又问道:“不过既然狐仙护佑苗家,为何进洞的人从来不见生还?” “不能进入狐仙洞是我们寨子里代代相传的规矩,不守规矩非要进洞又能怪得了谁来?”贺图老爹说着又是一声长叹,两行清泪划过混浊的脸庞,自己的骨肉又哪有不伤心的道理。 “对不起老爹,还请老爹节哀!”我深感愧疚,明知道贺图老爹失去了儿子还要问这个问题,这才勾起了贺图老爹的哀思! “不妨事,都几年过去了,习惯了!”贺图老爹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强挤出笑颜道:“还有什么要问的么,太阳大了,院坝里坐不住了!” 我茫然摇头,关于蛊虫的事情是怎么也问不出口的。 贺图老爹起身拉着多朗往厨房走去,这哪里是院坝里太阳大,分明是他心里悲苦不想在外人面前哭罢了! “老爹,反正我们几个也没事,让多朗跟我们一起去玩儿吧!”瞎子喊道。 贺图老爹转过身来,迟疑了片刻松开了多朗的小手,多朗兴高采烈的跑向了瞎子,小孩子是非不分,跟坑他的坏蛋居然这么亲! 我们几个又来到了昨天那棵树下面,这里仿佛已经成了我们的据点。 多朗一直哭,瞎子的动作简单粗暴,事关自己的安危,他也没心情哄小孩了,我们几个人目不转睛的望着瞎子。 “没有异常!”瞎子把多朗反过来倒过去的检查了好几遍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医院的医生做检查也没有瞎子这么仔细,瞎子细致到连多朗的耳朵眼都对着太阳照了,多朗眼泪都哭干了! “正常!”瞎子最后下了结论,多朗本来是正常的,瞎子检查完了就不正常了,很多地方都红了! 瞎子开心了乐不可支,这下子哄小孩子的劲头也上来了,一把将多朗抱在了怀里,连亲了几大口,多朗哭得更厉害了。 “多朗是个小男子汉,男子汉是不能哭的,叔叔刚才给你摸骨算命呢,你骨骼清奇,将来可是做大事的人,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瞎子喜笑颜开,也不管多朗在他怀里乱蹬乱踢;瞎子的本事忽悠小孩子那是绝对没问题的,说完多朗顿时就不哭了! “师兄,怎么办呐!”瞎子开心了一会儿又皱起了眉头。 “不是没问题了吗?”我问道。 “有大问题,梦里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该做不该做的也都做了,可怎么办呐?”瞎子又紧张起来,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脸见人。 “想多了吧,既然阿音朵不是妖怪,你做个梦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说谁知道?”马彪无聊,用沙子把两条腿埋了起来。 “噢,也是哈!”瞎子抓了抓脑袋,没心没肺的拉着多朗去河里捉麻虾去了,河里麻虾不少,站水里能感觉到不住往腿上撞。 看瞎子带着多朗玩得开心,我们几个心里也痒痒,都纷纷卷起裤管下了水在水里一番折腾,大家都弄得浑身透湿。 玩得欢畅几个人都放下了心头的烦恼,瞎子跟严豹相差了怕有三四十岁,两个没脸没皮的人居然抱在一起摔角,我跟马彪在边上看起了热闹,直看得哈哈大笑! “瞎比,没吃奶啊,连个老头都扳不倒!”马彪哈哈大笑。 “这老东西太阴险,他妈的抓蛋!”瞎子扭头回答,一分神却被严豹往脚下一勾,两个人倒在了水里;瞎子被严豹骑在了腰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水。 “服不服?”严豹两手按着瞎子的头,瞎子要说不服他铁定把瞎子按进水里喝个饱! “服,服你妹喔!”瞎子说着腰身一拱,瞎子毕竟年轻体旺,这一拱居然把马彪给拱翻了,两个人不停的在水里扑腾! “老东西,快掏他蛋蛋!”我跟马彪看热闹喊加油都喊累了! “叔叔,什么是蛋蛋啊?”多朗也看热闹,看得高兴了就拍手笑,听我们几次说到蛋蛋,他不懂就问,是个好孩子! “蛋蛋就是树叉里有个草窝子,草窝子里面有两个鸟蛋!”我随口答道。 多朗不懂,人身上怎么能有鸟蛋? 多朗晚上又挨了打,贺图老爹揍的,多朗回家问爷爷有没有鸟蛋! 第48章 孽缘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宝愣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男人! 男人是张强,黑帽黑衣黑裤黑脸,帽子上还插了根黑色羽毛。 瞎子的脸更黑,一群人站在贺图老爹的院坝里,这场面太尴尬了! “宝愣兄弟也回来了,我们在寨子里也叨扰了好些天了,我看不如吃过午饭就出发吧!”严豹说道,能打破僵局的就只有他了。 “张强兄弟,你看,就是他!”宝愣把手指向瞎子,瞎子避开了两步,宝愣手指稍稍移动又锁定了瞎子,瞎子直接躲到了我背后。 “躲什么,敢做敢当!”我反手把瞎子拽了出来说道:“他啊,面皮儿薄,害羞!” 瞎子的确是害羞,脸都涨红了,对歌对了个一米八的黑疙瘩回来,这可怎么得了! 事情与我无关,我只想看个热闹! “那个,张强兄弟,我是个男的!”不说话总不能一直站到天荒地老,瞎子始终是避不过这道坎的! “我知道!”张强眼神坚定! “你父母同意了?”瞎子不死心。 “我既然来了,那么就有决心冲破一切困难!”张强仰头挺胸,这汉子我喜欢,霸气! “我父母不知道是你是男的!”张强又道。 “可是我不喜欢男的!”瞎子终于鼓起勇气憋了这句话出来!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给我一点时间,你现在不接受我只是对我不了解,我会慢慢感动你的!”张强一往情深的说道。 “妈呀!”瞎子一拍额头,投降了! “我看这事儿啊,大家也不要纠结了,瞎子,人家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随他去了!”马彪插了句嘴。 瞎子恨恨的看了马彪一眼,不再说话,好像是受了,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对于瞎子的取向我又琢磨不透了,如果瞎子真的是同性,他没理由不选我啊,这个见异思迁的男人,看见壮实的就把我给抛弃了! 张强也不怕生,直接站到了瞎子身边,两个人都不说话干杵着,瞎子走哪里张强就跟到哪里! “唉!”贺图老爹这口气叹得语重心长! “就这样定了吧,下午我们就出山去!”我一甩袖子转身走到了一边,虽然我没有袖子! 一个上午就这样生熬过去了,午饭丰盛,全寨子的人都来了,歌声欢笑声不绝! 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短短几天时间我忽然发现我有些不舍了,那山,那水,那些淳朴的人! 寨子里的人一路唱着歌儿把我们送到了公路上,我们爬上宝愣的车斗,都沉默了! “各位老乡,多谢这几天的款待,我们没东西报答,只能留个电话,哪天如果有需要能帮得了大家,我严豹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严豹拱手四处作揖,我和马彪也都留下了电话号码,不图回报的恩情最不好受,最是难还! “瞎子,上来,我们该走了!”马彪喊道。 几个人都爬上了车斗,瞎子还站在那里,往贺图老爹家里的方向瞭望心情沉重。 “梦而已,瞎子,还是不是爷们儿!”我知道瞎子的心结,一路走来他回头望好几次了! 瞎子叹了口气,沮丧的爬上了车斗,张强也爬了上来,拖拉机突突的冒着黑烟发动了起来,缓缓向前开去! 人群齐声唱起了送别的歌谣,目送拖拉机越来越远。 “等…等,停一下…!”歌声中一道哭喊声传来! “宝愣,停一下,好像有人在喊!”马彪疑惑的望着后面的人群,远了看不清楚是谁在喊。 拖拉机停了下来,瞎子夹在裤裆里的脑袋猛的抬了起来,眼中有泪:“是她,阿音朵!是阿音朵!” 人群里一个女子快步跑上前来,瞎子呼吸急促,胸膛随着那女子跑动的步伐起伏! 是阿音朵! 阿音朵跑到拖拉机后面十来米停了下来,这一路小跑累得她额角见汗;阿音朵停身弯腰喘息了好一阵子抬头跟瞎子对视到了一起,四道目光如同就打了结一般。 瞎子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泪花儿在眼眶中打转! 沉寂,又是沉寂! 苗寨的乡亲们默默的走到了阿音朵身后,停止了歌谣! “你是黑娃子么?”阿音朵忽然声嘶力竭的喊道,语带哭音! “是啊!”瞎子同样嘶吼出来,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落了下来! 阿音朵站在原地忽然嚎啕大哭了,满腹的心酸委屈这一刻全都宣泄了出来! 此等深情今生竟能有缘得见,当真觉得三生有幸! 我们几人都泪湿了眼眶,只有宝愣和张强一脸的错愕! 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感动了我,说话都哽咽了:“快去啊,还等什么,难道还要一个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不成!” 我一脚踹醒了瞎子,瞎子收起哭声“噗嗤”笑出了声来,跳下拖拉机向阿音朵狂奔而去! 近了,阿音朵飞跑着迎了上来一头扑进了瞎子怀里,两个人紧紧搂到了一起,阿音朵哭着,一直哭着! 我们几个都笑了,笑得酣畅淋漓! 人群渐渐把瞎子和阿音朵围了一圈,就像进动物园围观珍稀动物一般。 “他…你们!”贺图老爹用手指指场中抱在一起的两人,又指向了我! “老爹,那是我师弟,那泡妞儿的本事不是盖的,一句话都不说就能搞定!”我哈哈大笑! 贺图老爹这才反应了过来,也笑了,笑着笑着淌出了眼泪,口中连声说道:“好!好啊!” “嘿,我说你小子能要点脸不?”马彪对着瞎子大声喊道。 人群欢呼了起来,瞎子却如同没听见一般,没羞没臊的把头埋在阿音朵的脖颈里,阿音朵惊醒过来抬起泪眼一脸惶恐,轻轻捏了拳头捶打着瞎子的后背,嘴里轻声说道:“黑娃子,好了,都看着呢,羞死人了!” 瞎子松开了阿音朵,两手捂住了脸,半天松了手抬起头来还是涨红一片,人群中哈哈大笑起来,阿音朵挽了瞎子的胳膊低头走到了我们这边。 “师兄,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多朗我也带来了!”阿音朵弱弱的对着我说道。 “如果梦是假的呢?”我打趣道。 “我想过了,假的我就不活了!”阿音朵抬头一脸倔犟。 “瞎子,还不去帮你老婆拿东西去,对了,还有你儿子!”我不再取笑阿音朵。 阿音朵拉着瞎子羞涩的挤过了人群,一会儿又挤了回来手里拿着行李包裹,瞎子手里抱着哇哇大哭的多朗。 “把多朗放下!”阿音朵直接把行李放上了拖拉机,对着瞎子说道。 我抱过多朗,阿音朵拉着瞎子走到贺图老爹前面跪下了,瞎子再懵懂也知道什么意思了,两个人对着贺图老爹磕了三个响头。 “阿朵,爹高兴啊!”贺图老爹受了磕头礼,扶起了两人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记得经常带多朗回来看看!” “嗯!”阿音朵应了一声,扑进了贺图老爹怀里,喜悦开心和依依不舍都化作了泪河! “阿妹是那金丝雀儿勒,到处找窝窝啰!”一道歌声响起,众人齐声唱了起来。 “郎在高山上的那个高枝头啰,哟喂!” “阿妹要飞那高枝头,千山万水也不愁喽,阿哥他等在半山口嘞!” 歌声中拖拉机的“突突”声又响了起来,可爱的齐岳寨,别了! 拖拉机在山间蜗牛似的爬行,这趟出行瞎子是收获满满,老婆孩子都有了,还有个男朋友! “那啥,张强兄弟,实在对不住了,你看,我老婆孩子都有了!”瞎子对着张强开口说道,我们几个都没说话,看热闹正好可以打发旅途中无聊的时间。 “哈哈,你当我真的是同性恋啊,我家在寨子里是杀猪的,我阿爸年纪大了非要我继承他的职业,我只是找了个借口出山而已!”张强大笑着站了起来,对着前方高声喊道:“花花世界,我来了!” “没劲,热闹还没开始看就完了!”马彪不满的说着,看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的不止我一个人。 “阿朵,苗疆真的有蛊虫吗?”出山至少在拖拉机上呆三个小时,有些问题总要问出来心里才舒坦,阿音朵也算自己人了应该不会有隐瞒! “有啊,阿爸就是个巫师,他就会种蛊!”阿音朵抱着多朗,多朗哭累了在她怀里睡着了! “贺图老爹有些什么蛊啊,说来大家听听,在山外老是听说苗族蛊术神奇,我对苗族蛊术已经神往很久了!”我又问,大家都来了兴趣没人打岔。 “阿爸培育了四种虫子,黑甲康虫、蝎子、蚂蝗、和一条竹叶青!”阿音朵说道:“山里没有医生,有什么病全是靠巫师,茫茫群山里毒虫又多,康虫、蝎子蚂蝗都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只有那条竹叶青是用来捉老鼠的!” “蝎子蚂蝗也能救人?”马彪问道,他问的问题这也是我们疑惑的。 “巫师蛊术代代相传,大山里虫兽众多,大一点的动物靠驯养,但是昆虫就就不一样了;比如康虫蝎子蚂蝗都是数百只上千只互相吞噬只剩最后一只得来的,最后剩下那只叫做虫母,或者是王虫!”阿音朵说道:“黑甲康虫食腐尸生存,所以阿爸用康虫王来去除伤口的腐肉;蚂蝗虫母用作吸取毒血,蝎子王可以克制山里众多毒虫,尤其是对蛇毒有奇效,但蝎子王的毒液奇毒,阿爸取了蝎子王身上的什么东西又可以解去蝎毒,至于是蝎子身上的什么东西只有阿爸才知道了!” 我们几人如释重负,原来贺图老爹还是齐岳寨里的医生,蛊虫原来还可以救人! 第49章 蛊术揭秘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时间过得飞快,阿音朵讲得详细,我们也听得仔细,其间张强与宝愣偶尔也插上几句,我们总算是对苗疆蛊术有了大概的了解。 “我记得有本小说里写着有同心蛊,绝情蛊什么的,苗疆也有吗?”瞎子也来了精神,毕竟老婆是苗人,要防范于未然! “绝情蛊没听说过,同心蛊倒是有的,同心蛊是一种叫做眠虫的虫子培育成的,这种蛊虫小到肉眼难辨,却有个特性那就是专一!”阿音朵聪慧,笑看了瞎子一眼继续说道:“眠虫一但有了配偶,必然同生共死,相传是一个女子培育出来的,为的就是对付负心汉!” “嘿嘿,我绝对不会是那个负心汉!”瞎子尴尬的笑道。 “眠虫极难培育,上万眠虫才能培育出一只芝麻大小的虫王来,而且还要保证培育出的虫王能成功配对,这种虫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休眠状态,所以寿命很长;眠虫被吞入体内后需要氧气存活,所以心脏是眠虫最好的生存之地,一旦吞噬之人死去,眠虫被憋死在体内,另外一只眠虫就会变得焦躁不安,死前会把人的心脏啃咬得千疮百孔!”阿音朵继续说道:“相传数百年前我们这片的女子成年后都会服下同心蛊,结婚时新郎必须服下另外一只,当真是同生共死!后来这种眠虫渐渐就少了,培育起来也越发的困难,这规矩也就没了!” “没了?”瞎子问道。 “是不是没了你就觉得放心了?”阿音朵笑着说道。 “说什么呢,要是有的话我也想来上一只,这样的感情才来得真挚啊,比什么誓言都管用!”瞎子满含深情的说道。 太肉麻了,我满是鸡皮疙瘩! “前两天我已经给你种上了,阿爸给我的,是祖辈传下来的!”阿音朵贴到瞎子耳边笑着说道:“我们想法是一样的,我觉得不能同生共死的感情也不是真感情!” “老爹给你这玩意儿干嘛?”瞎子的脸色忽然僵住了。 “图多进了狐仙洞不久阿爸就给我了,他希望我走出阴影,又怕我再受伤害!”阿音朵看着瞎子一脸的柔情蜜意! “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啊,这不是乱弹琴么?”瞎子捂着脸蹲下了身子。 “你担心我比你早死还是担心我乱发脾气以死相逼?”阿音朵语气渐渐变了味道,笑容僵住了:“放心,你要是担心的话一会儿我跟宝愣回去就是,我绝对不会寻死!” 要干起来了,这个热闹一点都不好看,轰轰烈烈感动得我要死要活的爱情就快要完蛋了,闪婚闪离简直比闪电还要闪得快!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胡来!”瞎子猛然站了起来,怒不可遏,拿手指着阿音朵咬牙切齿直语声颤抖! 阿音朵如遭雷击,咬紧下唇眼泪无声滑落,美人垂泪很是凄美,我这才明白了红楼里林黛玉是怎么勾引了贾宝玉! “唉!”瞎子最终叹了一口气,一把又将阿音朵搂到了怀中。 孬种!懦夫!这孙子怕阿音朵跳了拖拉机!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要欺负我妈妈!” 瞎子这一搂却弄醒了多朗,小破孩儿一口咬在了瞎子手背上! “嗷…呜……!”瞎子惨嚎一声,缩回手来手臂上赫然留着两排牙印! “傻瓜,你种个什么同心蛊,人生漫长,万一你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多朗谁养,贺图老爹又怎么办!”瞎子捂着手背大声说道! 靠,要不要这样,老子的眼泪不要钱吗,特么又给老子整感动了! 阿音朵第二次被雷击了,眼睛跟没关的水龙头一样往外不住淌泪,她终于哭出了声来,靠到瞎子怀中不住捶打瞎子的胸口,嘴里说道:“傻瓜,那东西早就失传了,我是骗你的!” 瞎子搂住阿音朵忽然又是一声惨叫,比上次还惨,同一个地方被多朗又咬了一口! 这也不怪多朗,妈妈都哭了,还在打那个坏蛋,小男子汉怎么能不帮忙? 瞎子痛并快乐着! “多多,谁要你咬人了,他是你阿爸啊,快叫爸爸!”阿音朵板起脸对多朗说道:“妈妈不是跟你说过爸爸出远门做生意了么,现在…他回来了!” 这样都行?我们对阿音朵敬佩得简直五体投地,于是瞎子名正言顺的当了爸爸! 接下来的一路完全是瞎子一家三口的表演,看得我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呐! “多多咬你你也不知道避开!” “疼吗?” “还疼吗?” “你的手还疼吗?” 还要不要人活了? 我在羡慕妒忌的煎熬中拖拉机终于开进了一个小镇,终于算熬出头了! “宝愣大哥一路上小心啊!”我们下了拖拉机,马彪对着宝愣喊着。 “有时间一起回来玩啊!”宝愣调转了土拉机开向了齐岳寨。 几个人站在路边,一水的苗族打扮,下面就靠严豹了,对于严豹来说出了深山就等于是蛟龙入了海! “豹哥,现在靠你了!”我对着严豹说道。 “当然!不过,你们谁有钱?”严豹成竹在胸地胸口拍得山响,拍完了胸口才发现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除了阿音朵和马彪,我们几个身上都是清洁溜溜的,我们只能把目光放到他们两个身上。 “我没有!”阿音朵头摇得像布朗鼓! “跟人私奔你不带钱?”我算是服了这姐们儿了,看来瞎子梦里没跟他说我们的处境。 “我不是想着有自家男人在的嘛!”阿音朵挽住了瞎子,两个野路子货色坐个拖拉机的时间坐得如胶似漆了! “师兄啊,问个女人要钱你也好意思!”瞎子一脸鄙夷。 对,还有个男的! “你呢,有钱没,五毛一块都好啊,能打个电话就行!”严豹把目光转向了张强! “我没有,你问问阿音朵,他们寨子里有几个人有钱的,老实说从小到大我连钱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张强两手一摊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就是为了跟你们一起蹭拖拉机,蹭吃蹭喝来的!” “李哥,你不是还有个手机吗,找个店五毛一块卖了不就行了?”关键时候马彪想到了我的手机。 “没门儿!”我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开玩笑,那可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我冲马彪说道:“为打个电话就把手机卖了,亏你想的出来!” “李哥,你那手机值不了什么钱,回去了我给你买个好的!”马彪劝我。 “彪哥,师兄的手机不能卖,里面有他老婆!”关键时候瞎子帮了我一把,他帮我的原因在于那手机放的位置他现在也不好意思往外掏! “对不起李哥,没想到嫂子过世了!”马彪惭愧的说道。 我自然不会计较这个,反正我也没老婆;我也不用浪费口水跟马彪辩解自己还是原装货,借坡下驴我装出了一副沮丧的神情。 “不对吧李哥,手机还是我给你买的呢!”该死的马彪突然反应过来了。 “里面有段录音,很珍贵的录音卖不得!”我只能对马彪说道。 好在马彪没有继续纠结手机的问题。 “还在江湖上混呢,不就是借个电话的事吗?”严豹从边上的一家小店里走了出来,对我们嗤之以鼻:“我打过电话了,预计两个小时以后就有人来接我们,这是能联络到的最近的了!” “飞机?”我问道,奶奶的长这么大没坐过飞机,我想上天! “你会开?”严豹反问道。 “不会,谁开过来谁开走啊!”我坦白,用电用油的交通工具没有一样是我会的。 “要真这么简单的话,我估计坟头上都长草了!”严豹说道:“要是飞上天了飞机炸了怎么办?” 我不说话了,跟严豹相处熟了,这些天却是把他大佬的身份忘掉了,处在他这个位置不得不防着被人背叛出卖! “那你还叫人来接?不要到时候来一群蒙面大汉个个拿着AK把我们全突突了!”我对着严豹说道。 “我叫人安排了车过来,明天一早会有飞机会来接我们;电话好借,但是旅馆估计不好赊账!”严豹说道:“开飞机过来的是绝对信得过的人,明天一早就会赶过来接我们,不过这个人也不大听我的,有可能迟到!” “哟呵,还有敢跟你对着干的人呐,我们豹哥没有一枪崩了他啊!”我打趣道。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同是黑社会我这样说没关系,关键是我不是黑社会;这话到了严豹耳朵里面可能意思就不一样了,毕竟除了小混混爱炫耀自己是黑社会以外,大佬都是喜欢装得清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严豹也愣了,这个玩笑的确是不好往下接,严豹愣了半晌说道:“我把她妈给崩了,她就是我一枪崩出来的!” 阿音朵愣住了,估计是没有想到看起来如同隔壁家老王一样的严豹居然是这么一个为老不尊的老流氓! 第50章 血手达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出山到了这个镇子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没过多久小镇就被夜色笼罩了。 这里没有灯红酒绿,没有繁华喧嚣,镇上有的只是低矮的土屋平房;几辆拖拉机,两辆面包车就算是镇子上的豪车了。 卖东西的都收了早早收了摊子,关上了木门,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泄了出来,静寂的街道上不时传来几声狗吠! “这些人晚上都不用做生意的吗?”瞎子望着陆续关紧的店铺说道,那些店铺连雨布下面的东西都全部搬进了屋里。 “这个地方离边境不远,十分混乱,最不缺的就是亡命之徒,所以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土枪!”张强说着拔出了挂在腰间的砍山刀。 “缅边?越边?”我紧张的问道,以前在电影里看到这些地方紧张刺激,还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没想到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两腿发软! “挝边!”张强说道。 “这些地处边境的村落就是走私的天堂,所以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特别多,因为政治上的原因国家又不能驻扎军队在这里,所以在这里基本上是谁的拳头硬就是谁说了算,这样的地方简直是犯罪的天堂!”严豹说道:“年轻时我在这样的地方呆过几年,也去过好几个边境小镇,只是这里倒是不曾来过!” “有几家为什么没关门,他们不怕被抢了吗?”瞎子指着几家亮着灯没关门的地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几家不是赌场就是窑子了,那是当地势力罩着的,小一点的势力抢不了,对于大点的势力来说也看不上!”严豹微眯了眼说道,说完对着张强问道:“我说得对吧?” “我也不知道豹爷说得对不对,但是这镇子里倒的确是有股势力,老大叫做虎爷!”张强死死抓着砍山刀,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手指都发白了,张强说道:“村里的长辈告诉我的,每次村里人出来置换东西到了晚上哪怕是睡在荒郊野岭也不敢在这个地方过夜!” “那就是了,连住旅店都怕遇见黑店!”严豹说道:“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人多显眼,免得碰见打劫的了!” “豹哥,你是豹爷,这里的瓢把子叫虎爷莫不是你兄弟吧?”瞎子说道:“都是混江湖的,我们去找他说道说道呗,说不定人家好吃好喝伺候着咱们呢!” “作死!”马彪瞪了一眼瞎子,瞎子低估了人心的险恶程度。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没有武器,豹哥的身份千万暴露不得!”我说道,没想到一出山就身陷如此境地,我只觉得这里比青羊地宫还要险恶! “虎爷?呵呵,我虽然不认识他,他在混混儿里面可能算得上是个老大,但在我眼里他跟别的混混儿也没什么区别!”严豹呵呵一笑,处在如此境地,大佬的风范顿时显露出来了,跟在寨子里面的时候完全是判若两人,我一阵恍惚只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严豹! “走!”马彪招呼了一声带头往镇子外面走去,众人连忙跟在马彪身后,各自心情紧张一道细微的声响都能惊得众人心头狂跳! “豹哥,既然是不能在镇子里逗留,那你叫人送钱过来有什么用?”我疑惑的问道,目前的局面步步如棋,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下一步该怎么走,有了钱又怎么办? “我只想试试家里有没有人坏了心思,哪里想到这镇上也藏了凶险?”严豹摇头道:“我告诉我女儿到二十公里外的市里接我们,老实说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二十公里该怎么往下走了!” 我心里对着严豹又爆了粗口,处于这个局势你居然还叫人送钱来,不是明显表示你正在落难吗,直接走二十公里再借电话不什么事都解决了? “我看我们还是连夜走到那市里去吧,脚痛也好过头痛!”马彪说道。 “你认识路?”严豹老神在在的直接躺下了。 我们躲在一个坟包边上,隔马路不过十几米远。 这个地方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孤坟,坟是新坟,地上零落的洒着没燃尽的纸钱,坟头上连杂草都没有一根,抬眼就可以看见不远处破落的小镇,几个人在坟包边上就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显眼。 “不认识!”马彪沮丧了,也没了办法,抬眼四顾,不远处就是大山。 “走吧,到山里躲上一夜,明早再想办法!”马彪说完转身向山脚那边走去。 目前也没别的办法了,我们都跟在马彪身后。 “等等!”严豹却躺在坟边不起来,他连行囊都放下来做了枕头。 “豹哥,你想做什么?”马彪回头问道。 “我还是比较好奇家里有没有人背叛我,你们再帮我一次吧!”严豹说道。 “老王八,你脑子有毛病吧,草!”我怒骂道:“用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来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彪哥,我们走,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浪!”我顺手接过瞎子手中的行李,阿音朵出来的时候整个大包又拉了一个皮箱,瞎子一个人拿着有点吃力! “小李!”严豹在我身后大喊:“要是家里真的藏了毒蛇那我就危险了,我死了不要紧,但我也有家人!” 我不理会严豹,也没人理会这个老神经,我们继续往前走;山脚不远,我们找了个树木茂盛的地方停了下来,阿音朵嗯嗯呜呜的哄着多朗,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盼天亮了。 “李哥,我总觉得把那老货一个人扔那里好像良心上有点过不去!”马彪躺了半晌站了起来说道:“我去看看!” “我去吧,我也放心不下!”我拉住马彪站了起来,拨开树枝往坟包那边走去,只走了几步马彪也跟了上来。 “等等我!”瞎子也跑了上来。 “死一边去,你不去没人说你的不是!”我瞪了瞎子一眼,瞎子站住了,一脸纠结。 “你要是去了,我会看不起你!”我再不看瞎子,和马彪走向了坟包;张强也跟了上来,不禁让我又高看了他一眼。 严豹躲在坟边阴影里,几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如果不是事先想到严豹可能在那里,还真看不出来那里有人。 “我知道你们不会丢下我不管!”严豹一脸贱笑,他的贱有种人神共愤的感觉。 “无聊,想找点刺激!”我默默的回了一句坐到他边上:“怎么弄?” “等!”严豹眼神突然透出一股子杀气,脸色凝重得如同快要滴出水来:“如果真的有人背叛我,我反倒是放心了!” “老神经!”马彪也坐了过来。 其实严豹的心情我大概能够理解,一个跟在他自己身边的老人,多年来帮他打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得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权利,可以代替严豹呼风唤雨的权利;严豹需要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帮他承担了大部分压力严豹才可以做甩手掌柜。 甩手掌柜做得久了,就难免有些事情会失控。 这就如同帝王用的重臣,功高震主,就有了取代帝王的可能;但就这一丝丝可能在一个帝王眼里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有些功臣最后被赐死也自有他的取死之道,并不是所谓的狡兔死走狗烹,而那个赐死重臣的帝王也不是昏君而是明君! 严豹就如同那个帝王,但是严豹却不够决绝。 有可能严豹担惊受怕很久了,一直用这个人他就一直担忧,这种压力压在心里一天天的便越发沉重起来;严豹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等着心腹背叛就已经让他陷入了被动。 非要掌握证据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这说明严豹是个很顾念旧情的人,也是这样的严豹才能跟我们走到了一起! “担心多久了?”我看着严豹问道。 “十多年吧!”严豹知道我问的什么,他将双手枕到脑后,眼神游移物外陷入了回忆:“三十年前他被高利贷逼债,我正好遇见;那时候我也只是个满腔豪情的愣头青而已,他那个时候只有十七八岁,也只是街上的一个小混混!” 严豹说完沉寂了下来,我们也没有打扰他,他完全陷入了回忆。 “我帮了他,却被山哥带人四处追杀,迫于无奈我们摸到山哥家里,把山哥杀了连夜逃到了边境!”严豹沉默半晌继续说道:“从那个时候起他就认我做了老大,他也是我收的第一个小弟;他有勇有谋,为了生存我们一起砍人,一起做生意,终于我有了现在的地位,他也成了我的管家,他的名字叫阳子达!” “血手达?”马彪惊诧的问道。 “他是有这么个外号!”严豹说道。 “豹哥果然牛逼!”马彪对严豹举起了大拇指! “江湖上很多人只知道血手达,却忘了还有我严豹这么号人,现在你们该知道我担忧什么了吧?”严豹笑道,笑容里透着落寞:“阿达如果没有背叛我他绝对是个好兄弟加好管家,可如果他有背叛之心,他就是一条毒蛇!” “你为什么不直接除掉他,非要什么证据,等有证据了就指不定是谁死了!”我的想法还是说了出来。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就像我们现在一样!”严豹说完看着我和马彪,一脸的玩味! 第51章 打劫的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时间特别难熬,我们几人躲在坟包边上的阴影里,气氛压抑无比,除了严豹以外每个人都是额头见汗。 严豹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光这份镇定就是我们比不了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们都没有手表,但估计严豹说的两个小时也快到了。 “李哥,李哥!”马彪用手推了推我,把我从美梦中拉了回来,从瞎子睡觉睡个老婆回来之后我就越来越喜欢睡觉了。 “来了!”马彪说道。 我抬头一看,果然看见街口站着三个人,黑色披风黑巾蒙面,三条黑影站在街口有如三道鬼魅。 “来你妹啊来,送钱过来用得着蒙面吗?”我打起了精神,准备看热闹了:“这是晚上出来发财的,也不知道看上了哪一家了!” “只怕是看上我们了!”严豹坐了起来,随手把背囊丢到了坟包后面去了。 还真是看上我们了,这地方果然是鱼龙混杂,那三个人站在街口原来是在等人,等带路的;又一个人加入了队伍,新加入那人抬手往我们这边一指,几个人就径直奔着我们来了。 “四对四,每个人对付一个!”张彪猛然站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彪货,把你的砍柴刀收起来,我反正是一个都对付不了!”严豹也站起来说道:“他们有枪!” 四个人走到半路各自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手枪来,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几个人已经走了过来各个眼神如刀瞪得我们心寒。 “把东西交出来!”其中一个看样子是领头的,对着我们一声爆喝。 严豹刚站起又被吓得一屁股又坐倒在了地上,这老东西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好汉,我们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我们都是苗人,我正打算带我三个侄子去市里打工呢!”严豹陪着笑脸说道,妈的这老货公然占我们便宜! “老东西,活够了是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几个人的首领抬手拿枪指着严豹的头说道:“还有几个人呢,去哪里了?刚才你明明背了个行囊,军旅用的那种,苗人能有这东西?” “本地的吧?”严豹抬手把顶在头上的枪拨开到了一边,笑着说道:“你们老大是不是那个什么虎?穷山恶水龙王庙,你们的庙里供的是哪路神仙?” 我们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老东西不要命了,把人家的枪当成了玩具! “老东西,你嫌命长了不是,居然敢这样跟我们黑哥说话!”边上一个个头稍矮的男子目露凶光,就想冲上来动手! “愣子!”叫做黑哥那人拦住了那人,转头抱拳竖起两根大拇指对严豹说道:“大哥,我们住的是穷山,供的是二郎神,骑的是小黑驴,请问您是哪路神仙?” 黑哥对严豹的称呼竟然用上了敬语,可惜严豹说的黑话我听不懂! 这些黑话不但是我不懂,恐怕连一般的混混儿也听不懂,因为我看见马彪也是一脸茫然! “八眼王爷,四海通吃,恶水瓢把子!”严豹把手背到了身后,目光咄咄的望定了黑哥! 黑哥望着严豹,愣住了,看来这些话只有黑哥懂,他的三个小弟脸上也是一脸茫然! “怎么,我不像么?”严豹见黑哥忽然愣了神,沉声喝道。 “豹爷息怒,黑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豹爷还请豹爷责罚!”黑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却是连抬头看严豹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来这里的事情不能声张,放下你们的枪滚蛋!”严豹喝道。 “谢谢豹爷大人大量!”黑哥爬起身来,将四把手枪丢在地上,带着他的几个兄弟退入夜色之中,转眼就要走远了。 “滚回来!”严豹高喝一声,黑哥又带着几人焉头耷脑的走了回来。 “豹爷还有什么吩咐?”黑哥恭敬的说道。 “就这么走了?刚才还有人叫我老东西的你看着办吧!”严豹冷冷的说道。 黑哥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几步走到了张强身边。 “兄弟,借你的刀用用!”黑哥说道。 张彪抽出腰间的阔背砍山刀递到了黑哥手里,黑哥接过刀来,一步步向愣子走了过去。 “黑哥,黑哥!不要…不要啊!豹爷…豹爷饶命啊!”愣子仓惶后退,不住开口求饶。 “我只要一只手,今天我心情不错就饶你一命!”严豹脸如严霜,沉声说道。 “愣子,还不谢谢豹爷!”黑哥对愣子说道,能捡回愣子的一条命来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严豹冷着脸不说话,愣子看看严豹,又看看黑哥,紧握了拳头伸出了左手,嘶吼道:“谢谢豹爷…啊…!” 黑夜中刀光如月一闪即逝,愣子惨嚎了一声右手死死掐住了左手手腕,鲜血如同井喷一样溅了黑哥一身;愣子的手掌被砍山刀齐腕斩落地面,脸色惨白晕了过去。 “豹爷,还有什么吩咐么?”黑子把刀丢到地面,拾起了愣子的手掌。 “滚吧!”严豹依旧是面如寒霜,一刀斩落的手掌没有让他心里掀起半点波澜! 黑子这才背起愣子带着其余的两名兄弟仓惶去了。 “豹哥,这就搞定了?”我觉得很是好奇,江湖上的切口暗语一直都是吹牛逼的资本。 “好在遇到的是国内黑虎帮的人,要是一般的青皮混子我这身份还真不好用!”严豹叹了一口气,脸上不无得意! “听说过国内三大帮派吗?”严豹问道,马彪肯定知道,他不问马彪偏偏来问我。 “你爱说就说,不爱说就拉倒!”我直接翻了个白眼,想在我面前嘚瑟,没门儿! “切,瞧你那样儿,你不爱听我还不爱说呢!”严豹还真不打算说了。 “怎么了,三大帮很了不起吗,老子不但骂过你老东西还骂过你老王八呢,是要只手还是要我条腿啊?还是想要我这条命!”我冲严豹吼道,我火气陡然就大了,狗改不了吃屎,我的愤怒来源于了失去朋友的忧伤! “你了不起,老子一身都是黑的,你高尚你纯洁,各走各的就是,你朝老子吼毛啊!”严豹也来了脾气,涨红了老脸对我吼道。 “我不高尚,但我有我自己的底线,反正我是不会如同某些人一样动不动就要人一只手一条命的!”我愤怒的把手里的枪砸向严豹。 严豹却不躲避,枪砸到严豹额角掉落在地,严豹额角裂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严豹的脸流了下来。 “李哥,豹哥,有话好好说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马彪横在我们中间。 严豹望着我直喘粗气,老东西还不服,还真以为黑社会有多了不起了! 我转身向山里走去,这样的严豹就当他死了吧! 马彪愣在了当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愣了片刻一叹气也追了上来。 “李媚!”严豹在我身后大声喊道。 我停了脚步,转身看着严豹,我倒是要看看这老东西还有什么要说的。 “老子不是好人,一生杀人无数,天大的错误也犯下了!但是认识你们几个我严豹知足了,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打我电话!”严豹说着捡回了行囊重新又躺入了黑暗,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我好像看见这老东西居然流泪了! 我没有说话,严豹也没有说话,马彪叹了口气又走向了严豹。 我表示我很没骨气,也走向了严豹,张强没有立场,哪边人多往哪边走,也默默的吊在我屁股后面。 “我又回来了!”我走到严豹身边,严豹偷偷的抹去了脸上的泪。 “不哭,豹豹乖,要坚强,这么懦弱还怎么操江湖啊!”我蹲在严豹身边笑着看着他。 “马彪,拉我一把,扭着脖子了!”严豹对马彪伸出了求助的手,老胳膊老腿儿的经不起折腾,睡个坟窝窝居然能睡扭了脖子! 马彪探手拉起了严豹,严豹扭了扭脖子,抬手扶住了脑袋,他疼! “人各有立场不同,这些年我已经很少出来活动了,一切事情都交给了阿达!”严豹道:“我虽然不是事事亲力亲为,但是我代表了天刀盟的脸面,有道上人公然骂我也不追究那是不可能的,我能留他一命就算仁慈了!” 其实刚才我也想通了这个道理,严豹这个大佬低下颜面解释已经难能可贵了! “你刚才说那些黑话是什么意思?”我始终对这个感兴趣,两个彪货也是,见我问严豹耳朵都竖了起来。 “我们换个地方说!”严豹说道:“我藏在这里已经暴露,我不死就没人敢动你们,所以我不能露面!” “那你刚才还躺这儿不动?”我不由得问道,严豹刚才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哭。 “我这一生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一个都没有,我这把年纪了早厌倦了江湖,刚才我还在想如果阳子达真要谋算我,我就认了!”严豹沉重的说道:“不过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有朋友的感觉真他妈的不错!” “张强你干嘛?”马彪突然说道:“撅人家坟也不要选这个时候啊,你个二货!” 我跟严豹回头一看,乐了,这小子蹲下来拿他那厚背刀在挖坑! “不是要躲起来吗?这附近除了这坟包就没有能躲得了人的地方,我要挖个坑!”张彪抬头一脸疑惑! “挖!朝坟包里面挖,什么时候挖通了你就住进去!”马彪说道:“你挖到明天早上能不能挖出一个能藏人的坑来?” “有点紧张,把这茬给忘了!”张强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挖这会儿挖了个小坑出来,勉强能埋住一个红薯,挖的这坑没有浪费,张彪用尿把坑填满了! 第52章 鬼打墙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严豹撅着屁股跑林子里面去了,跟瞎子他们呆到了一起。 严豹说的是正确的,只要严豹不死我们就没有危险。 打蛇不死反遭其咬的道理谁都懂,但严豹这只肥蛇并不是那么好打,要除掉严豹必须做到不留痕迹。 如果那阳子达真要动手,这便是一个天大的机会,毕竟江湖上都知道严豹静极思动出来活动筋骨了,血手达留在帮中坐镇,严豹在外面出了事血手达接手天刀盟自然是理所当然! 严豹所说的两个小时,到现在恐怕三个小时都不止了,街口上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彪哥,怎么还不来?”张强已经第三次问了。 “应该快了吧!”马彪仰躺着闭着眼睛回道,而我则是眼睛都懒得睁开,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一个人能做的事没必要三个人一起做,累啊,于是我们三个人决定轮换着盯,从张强开始,但是张强注定要从开头盯到结尾。 “李哥,李哥!”张强见马彪不愿意理他,又叫我。 “吵什么?你没听人家说过我脾气不好吗?”有时候很多烦人事情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解决,我耳根子清静了,没什么比我跟师姐在梦中幽会要好! 孤坟边上静谧下来,街上最后一盏灯也熄尽,我真的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心里装着事睡得不安稳,最主要的是有虫子往衣领里面钻,痒痒! 我坐了起来,四处一片漆黑,空气沉闷得让人烦躁,风吹得衣角烈烈作响,天要下雨了! 马彪还躺着,这家伙没心没肺,张强用刀在地上画圈圈,画个圈圈就拿刀往里面戳一下,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在风中也听不清楚。 “你在干嘛?那边你挖的那坑里有泥巴你干嘛不去玩儿去?”我瞪着张强,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脾性。 “李哥,我…我练刀法呢!”张彪慌忙抹去了地上的圈圈,望着我的眼神慌乱,显然他不是在诅咒我就是在诅咒马彪! 练吧练吧,反正你也练不死我! “李哥,你看看,那车是不是来接我们的?”张强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我抬头一看,只见三辆黑色轿车在街中缓缓停成了一线,前后两辆车的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了十来个彪形大汉;那些大汉一下车就拔枪在手,其中一人上前打开了中间那辆车的车门,从中间那辆车里走出一个人来四顾张望! 好大的威风,我顿时觉得天都亮了! 车上下来那人是个光头,四五十岁的样子,个头不高,穿着短袖衬衫,跟严豹的风骚不同,这人显得中规中矩,装起十三来也跟严豹一样的有气场! “彪子,彪哥!”我用脚踹踹马彪,这小子睡得憨实。 “李哥!”张强贼兮兮的凑了上来! “没叫你!”我白了他一眼。 “来了么?”张彪翻身坐了起来,一眼就看见了街口站的那人,漆黑的夜里光头有聚焦的功能,张彪惊讶的说道:“血手达,传说中的血手达,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传说,传你妹,连他老大你都见过了,哪有那么多的传说,传说中的人都是装逼高手!”我没好气的说道,张彪脸上满是见着前辈的震惊! “也是,严豹也就那个样!”马彪说道:“是血手达没错了,换了他估计天刀盟也没有谁敢这么张扬的留光头了!” “走,会会去!”我对着两个彪货说道。 两个人脸上表情各有不同,张强紧张兴奋,马彪神情凝重。 前面的暗夜就像是张开的虎口,但是我心里却是没有半点惊惧;血手达既然亲自来了,那么很可能代表着他放弃了这个天大的机会,说不定他也是个愚忠! 我们三人窜出了黑暗,往街口走去;十几号人站在阳子达身后,我们还没有走近,一阵“咔嚓”声中十几把手枪子弹都上了膛! 阳子达平静的看着我,脸上是一切尽在掌握的平静,这便是做老大与做小弟的不同之处。 我平静的望着阳子达,脸上铺满了冷漠,是那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冷漠! “你叫什么名字?豹爷呢?”阳子达问道。 我没理他,说实话我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我走神了! 我从来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跟阳子达对视着眼神跑偏了,我看着他的光头去了。 阳子达头上没有戒疤,显然他不一定是和尚,他头上有纹身,两只鳌钳从他眉毛两侧伸过来抱住了他的脑袋;我不停的猜测,阳子达后脑上纹的是个什么东西:蝎子?螃蟹?还是小龙虾? 想到这些东西我又在想,是清蒸的好吃还是油炸的更好吃一点? “麻辣小龙虾!”我也是饿得狠了,自打做了这该死的鬼差以来经常都在挨饿,这就是命! “我问你,豹爷在哪里!”血手达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脸色终于不再平静了。 一个人要失去理智最容易走极端,显然我是这样理解的,而且现在也打算这样做! “做人不能太螃蟹,你妈妈没告诉你对人要有礼貌吗!”我冷着脸对着阳子达说道:“你应该说,这位先生,请问我们的豹爷现在在哪里?” 阳子达脸色平静,但是我知道他平静的脸色下面蕴藏着火山,随时都能爆发出来! “兄弟很幽默!”阳子达笑了,他居然可耻的笑了,他笑着问道:“请问,豹爷在哪里?” 这种情况都还能笑得出来,血手达还真是阴险,这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这还差不多!”我对着阳子达伸出了手掌,缓缓捏成了一个拳头,冷声说道:“他在我手上,听说他很有钱,所以我想拿他卖个五千万!” “现在没钱,告诉我个地址,我回去准备钱!”阳子达终于笑不出来了,怒视着我说道:“要是豹爷少了一根头发,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把你大卸八块!” “我不想变成八块,出来江湖混没人愿意跟钱过不去,拿不到钱我会把严豹变成八块!”我咬牙切齿的瞪着阳子达,四只眼睛瞪到了一起,开玩笑,跟我比眼睛大这不是找虐么,从小到大比赛瞪眼我只服过村里那头牛! “地址,电话,明天我拿钱过来赎人!”阳子达终于不再跟我对视,他豹头环眼,眼睛大了容易进风沙! “不用,你就在这里等!”我转身招呼了李强张彪往山脚方向走去。 “砰!砰!”马彪抬手两枪射到空中,得意的哈哈大笑,我们三人越走越远,回头看阳子达在静静的看着我。 “你发神经啊彪子!”我见马彪还在笑,忍不住开口说道。 “整场戏我都没有对白,憋的慌!”马彪笑着说道:“李哥,怎么样,有没有把一个小混混的猖狂演得淋漓尽致?” “李哥,彪哥,等等!”张强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夜风中弥散着一股子怪怪的味道。 我看着张强,刚才马彪那两枪直接把张强给吓尿了,一条水线从张彪开枪的地方一路延伸了过来。 “你这是在给敌人引路么?”我忽然想笑,张强有着铁塔一般的身板,可惜装了个声控的水龙头! “李哥别笑话我了,我是害怕,但是我不怂,干起来照样能拼命!”张强把剩下的水放完了,我们接着往前走,水线没了! 张强的话好像很有道理,没人天生胆大,害怕也不代表懦弱,在遇到难以克服的心理障碍的时候关键的是要看怎么样去克服,这便是英雄跟狗熊的区别! “妈的,我们提着脑袋冒险,你看他们,围着圈圈跳舞!”马彪指着瞎子严豹他们几个说道。 我其实也看见了! 瞎子,严豹,阿音朵牵着多朗,几个人围了四五颗大树转圈圈,圈子不大,大概只有二十米直径的样子;几个人转悠一阵便停下来歇一歇,严豹跟瞎子说着什么距离太远山风又大我听不清楚,阿音朵沉默的四顾张望,多朗的哭声却是传了过来! 鬼打墙! 圈子里面的瞎子几人显然看不见我们,他们也看不见鬼,而我却看见了,圈子外面站着四个鬼,那四个鬼背对着我们我看不见他们的面容! “嘘!”我轻轻嘘了一声趴了下来,张强和马彪也趴了下来,紧张的望着我。 “是鬼打墙,有四个鬼,瞎子严豹他们被迷了神志,已经陷入幻境了!”我轻声说道:“我没把握对付四个,你们看不见摸不着的也帮不了我,只能装不知道了!” “李哥,你吓我的吧,大半夜的,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鬼啊!”张强自己轻声安慰自己,他虽然不相信好在也没有大声声张。 马彪自然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轻声问道:“李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凉拌,顺其自然,它们也接触不到你们,你们直接走过去把严豹他们弄醒,这几个玩意儿就想把他们耗得精疲力尽好吸取阳气呢!”我轻声说道。 “万一我也迷了怎么办?”马彪说道:“有什么办法能预防吗?” “没办法,我也不懂,阴气袭体应该咬着舌尖就行!”我说道,这招还是瞎子教的,可惜瞎子现在也陷进去了! 我说完趴着不动了,等了半天不见动静,这两个人趴在草窠里大气都不敢出,张强嘴里碎碎念叨:“如来佛祖观世音,齐天大圣娶唐僧,唐僧,唐僧看上白骨精,太上老君显真身…!” “瞎念叨什么,还不快过去,再这样耗下去他们几个会疯掉的!”我气不打一处来,当头就给张强来了个爆栗,张强头硬手感没有瞎子的好! “李哥,我…我请神呢!”张强被我一敲停止了念叨,无辜的望着我。 “李哥,你不过去么?”马彪问道。 “你们碰不到那玩意儿,我却能碰到!反过来他们也能碰到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轻轻说道。 第53章 厉鬼!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此时快已经入秋了,山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漫天飞舞,树林外面是荒芜的农田,我们躲在农田中的草窠里,前面瞎子他们还在转圈圈! 马彪站了起来,又一把拉起了张强,张强腿软! “李哥,那我们去了,有危险的时候你可千万要出手啊!”马彪语声发颤。 “我像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我对着马彪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马彪转过头向着严豹那边去了,一路拨开扑到脸上的枯叶! “又来了两个!”听见了身后的动静那几个鬼转过身来,其中一个说道,神情激动:“今天运气不错啊,哈哈!” 四个鬼,这四个鬼看起来死的时间都不短了,至少他们都没有赤身露 体,他们有了烧祭的衣服,有两个还都穿着连体裙! 这四只鬼是被枪杀的,每个人脑门上赫然都有一个黝黑的枪眼儿,其中一个少了只眼睛,半边脸都是血肉模糊! 四个鬼都笑了,笑声重重叠叠的铺满了夜空,无比刺耳! 马彪跟张强仿佛听不见这哭一般的笑,各自掀开面前飘飞的落叶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近了!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 马彪两人穿透了那四个恶鬼,站到了那圈子里面,就如同穿透投影幕墙,四个鬼围了两人不停的吹着阴气! 马彪浑身一颤,对着张强说道:“快咬紧舌尖!” “咬…着喽…都快咬断了!”张彪含混不清的说道,我见他嘴角都流出血来了! “你他妈想自杀吗混蛋!”马彪一巴掌扇到张强后脑,张彪本来就腿软,直接被这巴掌扇得趴到了地上! “瞎子,豹哥!”马彪疯狂的对着圈子里的几人喊着。 严豹他们仿佛听不见马彪他们的声音,歇了一阵子又开始站起来转圈子! 张强一倒地四只恶鬼都扑了上去,看来它们打算一个个的收拾了,几只恶鬼兴奋不已,张强很快就被阴森森的鬼气围了个严实,那鬼气浓郁到肉眼可见,四个恶鬼围了张彪风车一般旋转,喋喋怪笑不绝! “啊…!我跟你们拼了!”张强眼里爬满了血丝,抽出砍山刀来对着空中不断劈砍! “啊…!”厉啸传来,没想到张强这几刀挥出居然产生了效果。 那几只恶鬼围拢在张强身边,哪里想到张强的刀居然能伤到他们,个个身上黑气蒸腾,纷纷逃离了张强周围,颤抖许久才平静下来。 张强砍山刀上冒起丝丝黑气,刀身上沾着的愣子的鲜血直接变成了黑色,黑气消失了! “吓唬你爷爷,来啊!来啊!”张彪大叫着一气乱砍,几个恶鬼惨叫着四散逃离,一只跑得较慢的被张彪拦腰断作两截,刀光过后两截鬼影合拢到了一起,那恶鬼摸摸自己的身体一脸惊诧,忽然喋喋怪笑起来! 不好,那小子的刀不是宝刀,估计是刀上的血对鬼物有点作用,如今血没了,效果也没了! “张强,快跑!”我起身捞出摄魂钉在手,往那边猛冲过去,张强快失心疯了,再耽误片刻就危险了! 那几个恶鬼都不把我当回事,又开始围了张强乱转,张强连挥数刀都如同切在水幕里变得越来越疯狂! 偷袭,无视我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我冲过去一摄魂钉捅了过去就把一只张牙舞爪的厉鬼定住了! “张强!”我单手抓住张强的衣领一阵猛摇,这小子却不住大叫出刀向面乱砍,险些劈着我! 看来只有脑震荡才能救得了他! 我抡圆胳膊一巴掌抽到张强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张强醒转了过来。 “妈呀!”张强向马彪那边跑去,他又吓尿了,他好像有个水库一般的膀胱! “看,李哥,彪哥!”瞎子的声音传来,看来歪打正着张强的童子尿破除了迷障! 他们安全了,我却危险了,四个鬼都比我高大,转了半天估计也累了,三张鬼脸对着我喘着粗气! “你能看见我们?”瞎眼厉鬼对着我说道,泥马又是这句话! “我是地府鬼差,你说我能看见你们吗?”我别了他一眼,慢慢松开了摄魂钉,取下了纳魂袋。 “你把老二怎么了?”瞎眼厉鬼咄咄逼人的问道,不断变幻着恐怖的鬼脸。 “别变了,对我没用!”我扯开了纳魂袋的口子,对着被我定住的那只厉鬼,能收一个是一个! “宝宝快回家!”我猛然说道! 厉鬼化作一道白光投入了纳魂袋,边上其他三个恶鬼都觉得浑身一震,没定住显然收不了,摄魂钉“当啷”一声掉到地上! “他收了老二,跟他拼了!”瞎眼厉鬼厉声叫道! 我靠!一群亡命之鬼,我慌忙弯腰想要捡起摄魂钉! “别让他捡那个钉子!”一个鬼叫传来,一只恶鬼抢在我前面把手伸向了摄魂钉! 自作孽不可活,唉,怎么这么想不开呢,这等于投案自首,不知道地府能不能减轻判罚! 那只恶鬼弯着腰定在了那里,我满心喜悦的又打开了摄魂袋! 乐极生悲,一只恶鬼拦腰抱住了我,紧接着一只拳头在我眼前越来越大,“砰”的一声砸在我脸上,我鼻头一热,两条鼻血流了下来! “兄弟们,我被打了,还不来帮忙!”我眼泪汪汪冲着严豹他们喊道。 张强跑得最快,三步化作两步就奔了过来问道:“怎么帮?鬼呢?” 就这会儿功夫我又挨了几记老拳了,打得我那个惨呐,疼死我了! “你死一边去,以你的智商帮不了我!”我喊道:“瞎子,袋子,袋子拿过去,对着地上的匕首喊宝宝快回家!” 瞎子从我手中接过袋子,他的执行力我从来不怀疑,于是我的袋子里面又多出来了一个! “把…匕首…捡起来!”我被瞎眼老鬼掐住了脖子,半天憋了一句话出来,涨得我脸红脖子粗! “现在呢?”瞎子捡起摄魂钉来,望着我问道。 我背后被鬼抱住了,瞎眼厉鬼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子,我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捅…捅!”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前面有一个后面还有一个,可惜憋不出来那么多字。 瞎子懵了,捅?捅谁?怎么捅? 瞎子犹豫片刻快步走了过来,绕着我转悠了一圈,看样子在找地方下手,我心提到了嗓子眼,这货看样子在找地方下手,这捅哪里我也不好受啊! “李哥,忍着点!”瞎子在我身后说道,估计他以为这钉捅了我能辟邪,看样子他是看上我的屁股了,毕竟那里最厚实扛造! “啊!”瞎子大喊一声,箍在我腰上上的两只鬼爪僵住了,瞎子一钉怼在了身后那只鬼物身上! 那厉鬼一僵住我就悲催了,它的两条手臂如同铁箍一般,本来我还能稍微挣动,现在却是连一丝都挣脱不开了,脖子上的两只鬼手卡得我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瞎眼厉鬼的脸贴到我眼前直喘粗气! “收…收…宝……!”我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来,这回瞎子没有我提醒也知道怎么做了,一句“宝宝要回家”直接喊了出来! 我腰上一松,抬手抓住了卡在我脖子上的两只鬼爪往外一掰就掰了开来,一脚将那厉鬼踹了出去! 憋死我了! 我摸着脖子咳嗽了好半天,从瞎子手里接过了摄魂钉! 那厉鬼翻身站了起来,望着我一脸惊惧,看样子仇也不想报了想跑! “想跑?跑得掉吗?看见没,老子这枪专门打鬼,一枪就让你魂飞魄散!”我冷冷的说道:“给你个机会,我也不用武器,单挑,你怎么掐的我要怎么掐回来!” 其实它真跑我肯定逮不着它,可它偏偏信了我说的话,气势汹汹的向我扑了过来! 我只用了一钉,瞎眼厉鬼就在我眼前定住了,它那张气势汹汹的脸近在眼前! 都说鬼话不能信,人言其实也同样不能信,我亲自给马彪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掐老子!敢掐老子!”我恨恨的说着一点一点的从那厉鬼身上往下掐肉,这身肉比我当粗的紧实,看来它做鬼也没有忘记锻炼身体,掐得我手都疼了! 严豹几人站在我身后呆呆的望着我,对我的举动感觉到莫名其妙! “宝宝快回家!”我打开纳魂袋将瞎眼厉鬼收了进去。 “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鬼!”阿音朵感叹道。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做了小向的老婆呢!”马彪说道,其实阿音朵马彪也喜欢过,她那种漠然看天的忧愁确实很吸引人。 阿音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搂紧了瞎子的胳膊,瞎子讨了个长脸的媳妇儿。 “你们都看到了,世界上真的有鬼,不过我有些术法大招不适合施展,怕误伤了你们,这不,被打这么惨!”我转身对着大家说道,刚才虽然惊险,但一下就是四个,我还是很开心的,离十个不远了! 其实刚才我一点都不担心,我身上还有个大杀器,锁魂幡! 锁魂幡一出就是四百个这样的恶鬼也不够看的,现在我已经彻底掌握了这东西的用法,只是这玩意儿太过于惊世骇俗,我也不能轻易施展;使用锁魂幡是需要消耗气血的,我不知道那玩意儿用多了会不会折寿! 他们都不相信我说的大招,当我要面子吹牛皮,我就是吹了牛皮了! 第54章 绑架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鬼也捉了,我们该处理下一摊子事了。 严豹又把行囊背了起来,这玩意儿不轻,严豹直叹交友不慎。 “你确定真的是阳子达来了?”严豹又向我确定了一遍。 “我们都没见过,反正他光头,脑袋上纹了个蚂蚱!”我说道,是不是阳子达严豹心里最是清楚不过。 “走吧,安全了,他既然亲自来了,那就证明他不想要这次机会!”严豹脸上好像不开心,这个变态,人家不害他他还不乐意了! “我跟阳子达说你被我绑架了!”我拿枪指着严豹的脑袋,严豹浑身圆滚滚的还真像个肉票! “你玩过枪没有,小心点不要走火!”严豹把枪管扯过去对准了他的太阳穴:“这个主意挺好,我自己观察观察,看看阿达有没有意思借你的手除掉我!” “走!”我拿枪往严豹太阳穴一怼,严豹痛得龇牙咧嘴! “轻点!”严豹不满的说道。 “轻了不行,出了这片树林就能看见了!”我一把将严豹推了出去,跟上去搂住了严豹的脖子,拿枪指着严豹往街口走去! “快跟上,我们去市里面吃大餐!”我回头对着瞎子他们说道。 我们一群浩浩荡荡走向街口,十几支枪齐刷刷的对准了我! 这是拿生命在赌博,我有点后悔陪这个老疯子一起疯了! “光头,叫他们把枪放下,妈哟,万一走火了这老东西就变筛子了!”我对着阳子达喊道,手中枪往前一送,把严豹的头顶得往边上一偏! “都愣着干什么,把家伙收起来!”严豹高声喝道,他这一句话说得霸气无比,果然是装逼高手! “让开,看什么看,老子要坐车!”我用枪顶着严豹的脑袋走到了阳子达面前,我看到了他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 “聋了啊,老子要用你这辆车!”我见阳子达杵在我前面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不由得来了火气,妈的,你老大可在我手上! 有火气当然要撒出来,我手中的枪使劲往前面一顶,严豹不由得痛哼出声,我低头一看,用力过猛了,严豹的太阳穴上高高隆起了个气疙瘩来! “豹哥,对不住,用的力气有点大了,要是你的这条狗再不让开的话,我看看能不能直接把枪管捅到你脑袋里面去!”我望着严豹嬉笑着说道。 严豹像个怨妇一样望着我,他恨我。 恨就对了,恨才真! “阿达,让开!”严豹板着脸瞪着阳子达说道。 “小子,都在江湖上混,多积点德才能活得久!”阳子达侧身让到了一边,眼神阴冷得如同一条毒蛇! “威胁我?老子光棍一条,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把老子逼急了我撕票!”我直接无视了阳子达,马彪心眼活泛,帮我打开了车门,我推搡着严豹坐进了车里。 马彪也坐了进来,接着是瞎子阿音朵抱着多朗,后座人一多就特别拥挤,直挤得严豹呻吟不止,他头疼,张强个大,实在挤不进来他只好从前面车窗钻了进去坐到了驾驶位置。 五人坐的车里光是后排就挤了五大一小,狭窄的空间里连动一动都不能了,严豹都被挤瘦了,上车不久每个人脸上的汗立刻就淌了下来湿了衣背! 其实我很想下车看看这车有没有变形,这车现在的状态就像一条撑死的蛇! 张强钻个窗户足足用了十分钟,中途歇了三次,卡住不动的时间就占去了一多半! “这车设计太不合理了,门开在半空中还开那么小,差点卡死我了!”张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钻了进去,仿佛刚刚经历了炮火下来的士兵一样坐驾驶的位置埋怨,有劫后余生的感慨! 我们都无心看张强的笑话,只想着马上起程回到市里,快一分钟就少受一分钟的罪! 车里几个人的默默的流着汗,都在盼着车动起来,可惜张强半天不动,端正的坐好了脸色严峻的看着车外的阳子达一伙人,兴许他想着不能弱了己方的气势! “开车啊,妈的你愣着做什么!”马彪挤在严豹和瞎子中间,险些被严豹的肥肉活埋了,他这喊声中带着哭音! “等等!”我也不好受,严豹的一身肥肉埋了马彪也同时埋了我:“阿音朵你带着多朗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去!” “副驾驶?”阿音朵一脸疑惑的问道。 “张强边上!”马彪用弥留的口吻说道,他每呼吸一次都很用心! “哦!”阿音朵应了一声把多朗塞过了前排,自己也从两张座椅中间迈了过去,压力顿消,虽然还是挤但是比起刚才已经好了太多了,我们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瞎子,找他们要点钱!”我忽然想起我们身上都没有钱,瞎子坐的那边外面就站着血手达! “那光头,我们老大说了,五千万要先付一部分!”瞎子冲窗外的阳子达大喊。 瞎子这回做得靠谱,是这样做的,绑匪就得有绑匪的气势,血手达的必杀名单里又多了一个出来! “我们出来没带什么钱!”阳子达望着瞎子强忍了心中的怒气! “也不需要多少,老板看着给就行了,三十五十随你心意!”瞎子嬉笑着说。 我无语了,这个坑货做惯了三十五十的生意职业病犯了! “瞎子,三十五十不够在高速路上买几瓶水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骂道! “三百五百!我们老大说了,要先付个三百五百!”瞎子又冲阳子达喊! 阳子达愣了,其实他们从张强爬车窗那刻起一直愣到了现在! “没听见吗?”瞎子威风又上来了,冲着阳子达大喊,拧眉怒目倒是很像那么回事! “身上带的钱拿出来!”阳子达挨个向自己兄弟要钱,很快就是一把递给了瞎子,红的绿的合起来绝对是不止三百五百了! “刚从村里出来的吧,好好照顾豹爷,不然我会让你好看!”阳子达对着瞎子说道。 “谢谢老板!”瞎子接过钱笑嘻嘻的说道:“其实我已经很好看了!” 阳子达此刻的心情真是复杂无比,这群绑匪,说什么都是白搭,完全是一群神经病! “好了,张强,开车吧!”我闭上眼睛摇上了车窗,闷是闷了点,反正马上就有空调了! 张强愣住了,四面八方瞎看了一通回过头来定定的望着我! “你不会开车?不会开车你坐驾驶位置做什么,你是猪吗?”我觉得心里真累,无意间就骂了人! 人都有自尊心的,显然张强也有,张强回过头两手用力握住了方向盘,嘴里大喊出声:“驾…!驾…驾!” 车里几个人都愣住了,车外阳子达一伙万年不变的冷漠神情终于有了变化,阳子达嘴角直抽抽! “马彪,开车去,这活只有你能干了!”我对马彪说道! 其实马彪巴不得开车去,驾驶位置没人跟他挤,马彪转到前面打开了车门! “原来前面也有门啊!”张彪抓了抓脑袋:“我怎么没发现呢?” 马彪懒得搭理张强,张强下了车绕到后面坐好,他比马彪魁梧,我被挤得屁股悬空了,车终于在阳子达众人的注视下启动了。 四个大男人在后面并没有坚持多久,一会儿过去几个人都几近虚脱,我们商议许久,最终半道上停了车,张强钻进了后备箱里。 一路上走走停停,中途我跟严豹打了七八次架,终于到了一个市里! “你他妈的不要老是打我的脸!”又一次打完,两个人都累了,严豹哭喊道,他鼻梁高高肿起,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瞎子也哭,两个人动手拳头收不住,他挨了不少冤枉。 “打脸怎么了?你那么厚实的膘我不打脸打哪里?”我把严豹的无理要求直接无视了:“这么大个人了打架跟女人一样,居然用抓的,你也把老子破了相,要是找不到媳妇儿就拿你女儿赔偿我的损失了!” “好,一言为定,我女儿就归你了!”严豹一句话就把我噎得死死的。 奸计!严豹绝对有阴谋! 虽说我玉树临风卓尔不群,但世界上哪里有把女儿往外面送的道理,从遗传学来讲严豹的女儿肯定长得很具有观赏性,这个当我可不上! “老子不干!”我犹豫半天后果断拒绝了严豹的要求! “你自己说的,男子汉说话不算数?”严豹一脸戏谑的望着我。 “我开玩笑不行啊?”我白了严豹一眼。 “你他妈的是毁容毁得不够彻底!”严豹说着话忽然一拳轰了过来,我哪里能想到严豹说动手就又动了手,鼻头一酸,眼中的泪淌了出来! “老不要脸的居然偷袭!”我说着一拳还了回去,这一拳势大力沉,直打得严豹身子往后猛的一仰。 这一下又热闹了,两个人你来我往直打得天昏地暗,严豹被我打成了猪头,其实我也差不多,只是我不会用猪头形容自己。 马彪又停了下来,每次我跟严豹打架他都停下来看热闹! “李哥,豹哥,快别打了,瞎子快不行了!”马彪忽然高喊道。 我和严豹都停了下来,两个人打得兴起没想到却殃及无辜了,瞎子一次次的被严豹挤压,瘫在座椅上两眼翻白! “阿朵,你老公晕车!”我笑着对阿音朵说道,弄晕了人家的老公总归是有些愧疚的! 第55章 水鬼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车在城市边缘的郊区停了下来,停在一个偏僻隐蔽的地方,一片平坦的草地边上有一个不大的水库。 “好不容易把阳子达撵走了,不能让他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就在这里等飞机!”严豹下了车直接瘫坐到了草地上。 “说好的大餐呢?”瞎子不满的说道:“饿到现在没吃东西呢,你肚子里有存货我可没有!” 瞎子是带着老婆孩子的人,人一旦有了责任很多习惯就会慢慢建立起来,比如说能蹭一顿是一顿! “老子也饿,要再开到市里还得被阳子达盯上,一直这样演戏老子也累!”严豹说道,他没跟瞎子打起来完全是看在阿音朵和多朗的份上。 “你那飞机知道我们在这里?”我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但是你可以去一下市里,买个电话回来!”严豹说道。 “你怎么不自己去?”老货想躺这里偷懒,我当然是不愿意的。 “我这么大个人物,暴露了这游戏就玩不下去了,这么点道理都想不明白?”严豹说完眼睛闭上了,天色还没有完全亮开,看样子他还想睡个回笼觉。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到水里照照,估计现在你妈也认不出来了!”我嘿嘿笑着,也坐了下来。 “这个帐我早晚要跟你算的,你等着,老子回去吃点补品,锻炼锻炼再来揍你!”严豹说的话有点像梦话。 严豹没有去水边,阿音朵去了,抱着多朗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身上已经汗透了,看见水了哪里忍得住! 瞎子把睡熟了的多朗轻轻放到车里,也跟了过去,他有了老婆了才想起恋爱还没有谈;这小子忍到现在也不容易,现在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瞎子自然不会放过。 “彪子,你说瞎子他们等会儿会不会来个鸳鸯戏水?”我对着马彪说道。 “李哥,你的思想太龌蹉了!”马彪摇头说道:“我猜他们会走远一点,再走远一点,走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然后…嘿嘿!” 什么叫龌蹉,这就是了! “张哥,嘿嘿是什么意思?”张强问道,我们的谈话勾起了这个青年懵懂的心! “你家不是杀猪的吗,自己家养了没?”马彪问道。 “养了,养得还不少,十几头吧!”张彪说道:“这个跟嘿嘿有什么关系?” “见过猪配种吗?跟那个差不多!”马彪兴致缺缺的说道,他明显是嫉妒了! 张彪突然顿悟了,咧着嘴傻笑,笑了半晌忽然说道:“不对啊马哥,猪配种是哼哼!” 太恰当了!哼哼! “哼哼也好嘿嘿也好,是那个意思就行!”马彪回答着张强,眼睛却望着两个人坐在水库边上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啥! 我们三个都坐着看表演了,都满含期待! “看,我就说他们要鸳鸯戏水吧!”我对着马彪说道:“看见没,下去了!” 水库边已经看不见两个人的身影,估计两个人是下水了,真是世风日下,两个人洗澡不先脱了衣服真的是天理不容! “不对劲李哥,他们下水下得很突然!”马彪突然说道。 是有点不对劲,两个人本来正坐在水库边聊天,从我们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阿音朵歪头靠在瞎子的肩膀上,虽然我不确定瞎子背着我们有没有做小动作,但无论如何也不至于突然一起嗨皮到水里去了,人生又没有快进键! “救命!”瞎子的呼喊伴随着阿音朵的惨叫划破夜空传来,我们三人慌忙站起向着水库边上飞奔! 我跑到水库边,水位在堤岸下约半米处,瞎子一手抓住堤坎上的野草,一手拉住了阿音朵的手如同拔河一般,水下暗流汹涌也不知道有什么怪物;瞎子手握的那丛野草被连根拔起,那东西拖着瞎子和阿音朵慢慢向水库中间去了! “靠,是什么东西?”马彪掏出枪来,估算了位置对着阿音朵身后“砰砰”就是两枪,水面平静了下来,瞎子拉着惊魂未定的阿音朵游回了岸边! “怎么回事?”我问瞎子,整个事情太诡异了! “我也不知道,只看见阿朵突然就落了水,我就下去拉住了她的手,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水里拽她一样,力气还很大,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看见了!”瞎子说完关切的望着阿音朵说道:“你不要紧吧?” “我不碍事!”阿音朵呛了两口水,干呕一气对我说道:“李哥,的确是有东西拉住了我的腿把我往水里拖!” “裤管卷起来我看看!”我对着阿音朵说道,苍天可鉴我只是想找出点蛛丝马迹出来,绝对没有二心! 阿音朵并不扭捏,直接把裤腿撩起了老高,小腿匀称,大腿虽然看不到,猜也能猜到一定很光滑;一饮一啄自有天理,我想阿音朵应该算作是瞎子瞎这么些年的福报,回头我看看要不要把自己整个三级残废出来看能不能得到师姐的芳心! 阿音朵的脚踝上赫然是四长一短五个乌黑的指印,我肯定她是遇见水鬼了,那五个乌黑的指印慢慢由黑变青,又由青转红! “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几人又走回了车边草地。 严豹刚从梦中醒来,见我们几人一起从水库那边走了回来,走出了没两步又站住了,茫然问道:“哪里来的枪声?什么情况?” “有个水鬼而已,你继续睡吧!”我淡淡的说道! 恐惧来源于未知,我能见到鬼,见的次数多了所以对鬼也没什么恐惧;其余几人虽说刚经历过了鬼事,对鬼的恐惧感觉却是难以消除,坐成一圈连大气也不敢出,每个人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 “李哥,你去拿了它吧,心神不宁的感觉实是很不舒坦!”瞎子四面环顾,脸色十分难看。 “我倒是想收了它,可惜我们没见到它,再说了我也不会水!”我对着大家说道:“该休息就休息吧,很快就要天亮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来放哨!”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这一夜个个都劳累不堪,几个人刚躺下就睡着了。 我做起了哨兵,一会儿看看水库方向,一会儿又看看睡熟了的几个人;半个小时过去了,天边渐渐亮出微光,水库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水鬼也一直没有出现,倒是瞎子一脸迷醉,阿音朵也是满面陀红,可想而知这对奸夫淫妇又苟合了! 孤寂无聊之下我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无奈之下我只能站了起来,万一要是睡着了让水鬼钻了空子那就后悔莫及了! 站着也困,也能睡着,好在我下盘不稳,每次快睡着身形就是一偏又醒了过来,如此数次后我看见水库里缓缓爬出一道白影,向我们这边飘了过来。 天都快亮了,这玩意儿终于忍不住了要动手,就怕你不来! 我心里的感觉如同垂钓的人看见了鱼儿咬钩一般兴奋! 那水鬼穿着白袍,那白袍没有衣袖仿佛是块白色床单中间挖了一个洞,水鬼的脑袋从那个洞里钻了出来。 水鬼垂着头,看不出是男是女,只是头发很长直达腰际! 水鬼停了下来,我们之间相隔了十来米的距离,它可能发现了我在看它! 到手的鱼儿怎么能让它再跑了,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水鬼的方向,瞌睡全醒了! 水鬼往边上横着走出了几米,对着我猛的一抬头! 水鬼往边上飘我的眼神却没有看向它那边,这东西很是小心谨慎摆明是在试探我,它这这猛的一抬头我心里却是猛的一突,险些就露出了破绽! 这是一个女鬼,它游走到我旁边没抬头的时候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就完全明白了;它那衣袍两边都挡不住,我从侧面看到了肉,但是也不排除死前是个男人的可能,毕竟现在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男女难辨。 它猛一抬头,满脸浮肿惨白,活像在水里泡透了的白面馒头,连嘴唇都是白色,眼球爆凸了出来,脸上尽是腐肉,破皮的地方汩汩的往下流着脓水! 我还是不看它,它终于无视了我向阿音朵那边去了,估计它的目标也就是阿音朵了! “呵呵…嘿嘿…哈哈哈…!”那水鬼忽然大笑,边笑着两手提着阿音朵将阿音朵拎了起来! “啊…!”阿音朵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的看见了张腐烂的脸,空洞的眼神近在眼前,惨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阿音朵的尖叫把几个人全部都吵醒了,几个人翻身坐起,瞎子一个飞扑直接抱住了那水鬼一条腿,嘴里高喊道:“快来帮忙!” 马彪严豹反应奇快,就在瞎子喊的时候已经各自开了好几枪,每一枪都在那水鬼身上射出几个洞来;常人不要说身中这么多枪,就是中个一两枪多数也是一命归西的结果,可惜连中这么多枪对这水鬼一点影响都没有。 水鬼对张强手中的大刀还是比较忌惮,时刻防备着张彪,张强提着大刀围着水鬼团团乱转一时找不到机会下手,几个人乱作一团,缓缓向水库方向挪去。 “死…死,我要你死!”水鬼的心神全部放到了阿音朵身上,两眼瞪着阿音朵,仿佛一不小心眼珠子都要掉出来;阿音朵在水鬼的拖拽中醒了过来,仍旧是没有习惯眼前的这副面孔,这次醒来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又晕了过去。 第56章 天阳破煞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就在几个人乱作了一锅粥的时候,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出现了,那就是我! 英雄都有不要脸的潜质,能解救危难的就算英雄了,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放开她!”我拦在水鬼前方爆喝! 严豹马彪放开了那水鬼,瞎子也放开了抱起的一条腿,他们认为我要跟这水鬼单挑,也认为我有这个实力! “我说的是这个玩意儿,我叫它放开阿音朵!”我对着几个猪一样的队友说道。 几个人一听又扑了上去,该抱大腿的抱大腿,该掰手腕的还是继续掰手腕! 水鬼却停下了脚步,可能它也感觉到我跟其他人之间存在着什么区别,毕竟比起其他人来我多出了一股子王霸之气出来。 “你是谁?”水鬼直勾勾的望着我,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我乃是正义的化身,天庭三节金甲神将,人称花海蛟龙的李媚,李大人!”紧急状态下我也想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名号来,好在这样报家门我没有挨雷劈! “是你!来得好,哈哈!”没想到水鬼居然笑了,更没想到的是我胡乱捏造的名号居然被它对号入座了! “慢来,你认识我?”我疑惑的问道。 “我不认识你,但你既然说你是天神,那么我就要找你讨个说法!”水鬼一把将阿音朵丢开,忽然仰天长笑道:“四十年了,我熬了四十年终于等到了你来,那么我抓她又有何用?” 我不确定摄魂钉是不是能搞定这东西,毕竟带着肉身的鬼我也是第一次见,相对来说作为鬼差我也还只是一只菜鸟! “你有何冤情,且说来听听!”我两手背到了背后,昂头挺胸看着这只水鬼,毕竟高人在我眼里就只有这一种逼格了,演戏来说我也菜! “小女子本是附近颜家村人,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不久后父亲又死于流匪,我成了孤儿!”那水鬼居然相信了我的说法,跪倒在地娓娓说道:“村民将我扶养长大,长大后我嫁给了村里的赵定,生了一个孩子,孩子两岁的时候赵定却被山洪卷走了!” “你的命的确是苦,但这些好像不是冤情!”我打断了水鬼,一直听它这样说下去估计天亮也说不完。 “赵定的尸体找回来以后,我公公请人为他做了一场法事,一个和尚说我是天阳破煞之命格,身边的人渐渐会被逐一克死!村长和我夫家合计,我被浸了猪笼!”水鬼面对着我跪着,说完这段已经是双泪长流! “迷信!”马彪说道。 “可恶的是那个和尚,还有你夫家的人!”严豹也说道。 “简直是胡闹!可是前世再如何含冤莫白都已经过了,你为何留连不去,不归地府?”我问道。 “求大人主持公道!”那水鬼忽然趴伏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小女子日夜都想往生投胎,奈何魂魄不能离体,困在这里已经有四十年了,也没有害过人,请大人开恩啊!” “没害过人,她呢?”我指着昏迷的阿音朵说道。 “小女子也是被逼无奈,这些年我什么办法都想过了,无奈之下才想找一个替死亡魂,自己好赶往地府投胎!”那水鬼说道。 替死亡魂,原来真有这种说法! 我们都来了精神,以前听多了关于替死鬼的传说,没想到今天能碰到一个现身说法的! “你继续说!”我冷着脸说道。 “小女子死后不久,那个和尚就来了,坐到这里念了三天的经文!和尚告诉我说,天阳破煞命格是前世作孽太深才会有,前世作孽今生受过;天阳破煞命理之人生前受够万般苦楚,死后阴魂不能离体,必须受够百年煎熬!”那水鬼缓缓说道:“和尚叫我静心应难,不可为祸,这些年来我一直藏在水底,感觉不到饥饿,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无边的绝望,就这样我撑了四十年!” “四十年都熬过去了,为什么今天想起来要害人?”我很想知道阿音朵吸引它的原因! “大人,小女子知错了,求大人网开一面!”那水鬼哭道! “我问你原因,为什么?”我追问道。 “这女子与小女子命理相同,都是天阳破煞命理,所以小女子这才起了找她做替死亡魂的心思,实在是水底的日子难熬!”那水鬼说完趴地上不动,也不敢抬起头来! 我们都愣住了,说实话我如果不是做为鬼差,跟阴魂鬼物打过交道,放以前我根本对前世今生阴阳命格这些说法嗤之以鼻,但现在不由得我不信! 天阳破煞! 阿音朵是孤儿,死了老公!她跟这水鬼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被浸猪笼! 最主要的是这种命格专门克亲近的人! “那和尚有没有说什么叫做天阳破煞命理!”我问那水鬼。 “阳年阳日阳时出生,出生的时候旱雷三响!”水鬼答道。 我看向瞎子,瞎子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好奇心驱使下居然问出了这些东西来,更没想到阿音朵居然是天阳破煞的命理,那瞎子岂不是很危险? 瞎子却没有半点犹豫,默默地将阿音朵抱了起来,转头对着我们说道:“不要告诉她!” 瞎子有瞎子的选择,对于一个人来说一生中能绽放的时间或许只有短短的几天,但这短短的几天却正是生命存在的意义! 这样的瞎子无疑是我们认可的瞎子! “李哥,它怎么办?”马彪提醒道。 我这才想起来还我面前趴着一只水鬼,说实话我不知道能不能收得了它,即便是能收了它也害怕坏了地府的规矩,还是让它自生自灭的好! “你起来吧,今天的事情就当是没有发生了,好好的再熬六十年!”我对着水鬼说道。 水鬼抬起头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我对着它挥挥手说道:“去吧,今日的果是昨日的因,一世因果走完它才算是一世,不要前功尽弃了!” 那水鬼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又对着我磕了三个响头,缓缓向水库那边去了。 “等等,那个和尚叫做什么名字?”我忽然对那和尚很感兴趣! “他叫玄空大师!”水鬼回道,见我再没有问题要问,缓缓沉入了水中。 第57章 严豹往事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天色渐渐亮开了,经历了昨夜的水鬼事件,每个人都没有了睡意,坐到了天明。 瞎子用生命演绎了爱情让我们对他又高看了一眼,所以这回他侥幸躲过了一劫,不用他去城里买东西了,而张强又实在是让人不太放心,只能由马彪去了。 马彪带回了一只手机,馒头包子油条好大几堆。 天色尚早,自然不能指望马彪带什么大餐回来,说好的大餐只能到了严豹的老巢才能兑现了! “听说过玄空大师么?”我嘴里全是肉丸子,马彪买得多,满头油条都被我无视了,净从包子里面扣肉吃了。 “还真有这么个人,现在还活着,就在附近的花峰山上,差不多快九十岁了吧!”严豹见闻广搏:“花峰山五难寺以前也香火鼎盛过,里面有一百多个和尚,光寺庙就占去了好大一座山头,后来除四旧烧的烧砸的砸,和尚们都散了;寺庙被拆光了,玄空又带了个小和尚回了五难寺,两个人守着五难寺仅剩的一间大殿过日子,现在小和尚也有三十来岁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也没什么,每个人做的行当不一样,我经常跟这些阴邪打交道,那玄空是有真本事的人,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我说道。 “那倒是,听说五难寺求签特别准,这些年前去烧香的人特别多,我这个挂坠就是出自玄空大师手里,开过光的!”严豹说着从胸前拉了个坠子出来,雕的是观世音菩萨。 “看看瞎子!”马彪忽然说道。 “他或许觉得水里那位跟他老婆同病相怜吧!”我吃撑着了,马彪没买水回来,我只好站起来蹦! “那倒也是!”马彪说完也站起来蹦,噎着的不止我一个! 瞎子把馒头包子油条都丢了不少到水库里,慢慢走了回来。 “阿朵呢,没醒?”严豹问道。 “醒了,在车里不敢下来!”瞎子说着又拿起了一根油条,谁说人瘦不能吃我绝对是不赞同的。 “彪哥,你那飞机靠谱不,怎么还不来?”我说道,严豹打电话过后两三个小时了过去,天空中半点动静也没有,难不成京城那边天空中早高峰堵飞机? “飞机就快来了,不过开飞机的那个人有点不好对付,小李啊,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啊!”严豹对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从严豹的眼神中看到了阴谋,可以使人万劫不复的阴谋。 “我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我说道,其实我真的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我记得就可以了!”严豹说道:“飞机来了!” 天空中响起螺旋桨的轰鸣声,我忽然觉一股危机感袭来,仿佛战败签订了割地赔款的条约一般,只不知道割了我哪一块儿,或许是屁股或许是脸皮。 这种阴翳的心情没过几分钟就一扫而空了,飞机停到草坪上,飞机上下来一个人,是一个女孩! 这是一个很阳光的女孩,青春的二十啷当岁,墨镜,白色运动服,白色棒球帽,漆黑如瀑的长发在渐缓的螺旋桨带起的劲风里飞扬! 要命的是这么个女人居然还在跑,居然跑到了严豹怀里,撒娇的叫了一声:“爹地!” 老天,看在她欺爽塞雪皮肤的份上我忽然记起了我对严豹说过的话来,割地赔款的合约我也认了,哪怕是再毁掉我一个肾! “正经一点,淑女,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严豹哭笑不得,感情他这么个闭月羞花的女儿还不够给他长脸。 “这不是你希望的局面吗,不是给你长面子吗?”女孩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要我怎么做,难道我应该问,你怎么还活着?” “好了,收起你那副嘴脸,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爹!”严豹说完拉着那女孩儿的手走到我们面前说道:“给你们介绍介绍,她就是本次飞机驾驶员,我的女儿严雪,严豹出品必属精品!” “从医学上解释是基因变异!”严雪在关键时候补充了一句,这个解释勉强可以接受! “张彪,张哥!”严豹摊开手掌对着张彪,张彪腼腆的点了点头! “马彪,马叔!”严豹手掌对着马彪,马彪含笑点了点头,二十岁的马叔,我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一丝惊喜,严豹没有让马彪做女婿的想法。 “向…晓山,晓山叔叔,阿音朵阿姨!”严豹接着介绍了瞎子跟阿音朵,瞎子跟阿音朵也笑着点了点头,瞎子这个年纪他居然也好意思承认叔叔这个称号。 到我了,我大风大浪也经历了不少,我竟然还是觉得有一丝激动,男人总希望在第一次见到的漂亮女子面前留下个好的形象,于是我昂头挺胸,亮出了隔壁老王一般和蔼的笑容。 “这个,李媚,这个是爸爸这次出门最大的收获了,是爸爸带给你的礼物!”严豹郑重的介绍道。 我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严雪。 “礼物?”我曲起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艰难的说道。 “你自己说的,该我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要靠你自己了!”严豹说完后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爹地每次都送玩具,这玩具好别致啊!”严雪咯咯笑道:“这玩具我喜欢!” 严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的玩具滋味不大好受。 严豹将行囊扔上了直升机,将自己也扔了上去后几个人就全部坐了上去,就剩下我自己在风中凌乱。 “李哥,快上来啊,还等什么?”马彪扒在门边对我喊道。 “我是玩具,谁见过玩具自己上直升飞机的?”我努力站直了身子,就算是呕气也要呕出范儿来! 这是我一生中最为后悔的一句话。 严雪跳下飞机狂奔了过来,我刚觉得我的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就到了严雪手中,我懵了,严雪一步步走向飞机,将我丢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了,我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没有蓝天白云,也没有俯瞰众山的壮志豪情,因为我没有上飞机之前就已经快晕了! “张妈,我爸回来了,快些些备饭!”飞机直接停到了一栋别墅楼顶,严雪趴在玉石栏杆上朝楼下大声喊,喊完回头看了我们几个一眼补充道:“二十个人的量!”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鄙视! 严雪说完下了天台,剩下我们几个大眼瞪着小眼。 “豹哥!”马彪神情沮丧的拍了拍严豹的肩膀! 瞎子也上前拍了拍严豹的肩膀,我也上前拍了,张强不敢! 严豹的女儿真给严豹长脸! “我女儿…就拜托你了!”严豹忽然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双手,看来老东西是动真格的了! “饶了我吧豹哥!”我苦着脸说道,短短的几个小时我脆弱的神经简直快要绷断了弦,我承认我的忠贞不渝险些打了折扣,但关键时刻我悬崖勒马了! “反正也是白捡的不是,再说了,就她那刁蛮脾性,能不能驯服还是两说呢!”严豹抓死了我不松手。 “感情这种东西强求不得的!”我使劲掰开严豹的手说道:“老严呐,儿孙自有儿孙福!” 严豹见我说得如此决绝,终于绝望不再纠缠,又望向马彪,马叔叔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豹叔,我怎么样?”张强也不算太彪,关键的时候也能挺身而出! “我严豹的女儿不愁嫁,想娶的人可以从京城排到苏城!”严豹对着张强说道:“我欠她的太多,我罪的人也更多,我总有死的那一天,你保护不了她!” “她好像挺恨你的,老流氓遭报应了吧!”瞎子凑到严豹身边嬉笑着说道。 “报应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她了!”严豹倚在石头栏杆上,目光飘向了远方:“她五岁的时候失去了母亲,十岁我才把她接到了我的身边,她妈妈带着她全国各地到处找了我三次,每一次都在她心里留上一道疤!” “你怎么不早把她们接到身边?”马彪也凑了过去。 “一路过来我失去了太多,如果能够重新选择,我不要什么地位,也不要什么钱财,我宁愿回山里做一辈子阉猪的!”严豹缓缓说道:“她又怎么知道我改了名字叫做严豹,又怎么知道我成了一方大佬,呵呵!” 我们没再打扰严豹,严豹沉默片刻继续说道:“那时候我抛妻弃子从山里出来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杀猪刀,我发誓要出人头地,却渐渐却被花花世界迷了眼,为了我所谓的梦想,我费尽心机娶了城里公安厅长的女儿,忍受了百般屈辱这才一步步的爬到了今天!” “活该!”瞎子破口大骂:“你个老棺材瓤子,你他妈的你就不配做一个人!” “必须点个赞!”马彪说道。 “加一!”我也说道,我打心眼里觉得严豹还真不是个玩意儿! “可是现在我回不去了!”严豹居然无耻的哭了,越哭越大声! “好了,都过去了!”我见严豹一发不可收拾,拍了拍严豹的背:“你后面娶的那个就没给你下蛋?” “别提那个婊子,我能留她一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别说她老子十多年前已经死了,就算她老子还活着我也不会放在眼里!”严豹忽然暴怒:“那婊子肥得跟猪似的,那副嘴脸看着都恶心,天天在外面偷人还当我不知道,几年前我已经把她撵走了,她现在好像就住在马彪那个城市!” 肥婆?老女人?马彪那个城市? 我忽然觉得我跟严豹的老婆是熟人。 第58章 喝醉的女人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大餐! 这大餐是严雪吩咐的二十个人的量,菜式估计也是严雪亲自点的,满满当当一大桌子! 严豹看着直皱眉头,张妈诚惶诚恐的站在桌边,严豹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让她惊得面容失色。 鸡,鸭,鱼,鹅!猪肉,羊! 这些菜我全都认识,不光是我,估计看过动物世界的都认识! “张妈,这些菜都是你安排的?”严豹终于绷不住了,转头气咻咻的瞪着张妈! “是小姐…小姐吩咐的!”张妈垂了两只手低着头,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我跟马彪对视了一眼,这桌子菜正合了马彪的胃口,应了他的口头禅,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全鸡,全鸭,全鹅,五条鱼围成一圈拱卫着中间的一个硕大的猪头,长桌另外一端还跪了一只烤全羊! 素菜只有两个,活灵活现的宛如刚从地里摘回来一样,两盘里都是上海青苗,一颗七八叶子片片都是新鲜的! “将就点吃吧,这桌子菜有讲究,叫做家禽开会!”瞎子凑了过去,两手直搓,整张桌子上也没有筷子! “都是熟的,动手吧!”严豹无奈卷起了袖子! 下定决心的事情做起来那就是一往无前,对于吃东西来说大家很齐心,吃得兴起一个人抓起烧鸭有三四个人扑上去啃! 半个小时以后桌面上一片狼藉,连原本算得上是五官端正的那个猪头都如同遭了鼠患一般变得千疮百孔! 除了阿音朵以外我们几个居然吃得兴高采烈,渐渐都有了七八分饱,动作才放缓了几分。 “豹哥,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张强揪下一条鹅腿往嘴里一捅,拽出来就只剩下了骨头,他这个手艺是胎里带来的,马彪拿鸡翅膀往嘴里连捅七八下也没有学会,鸡翅膀拔出来带着血! “是,我给忘了!”严豹正跟猪头较劲,嘴里咬着猪耳朵一直扯出了一尺长,嘴一松猪耳朵又弹了回去,标准的同室操戈! “张妈,快去拿酒来!”严豹怒目拧眉又扑了上去,嘴里说道:“再拿几个大海碗!” “唉!”阿音朵一直在叹气,她一手搂住了跃跃欲试的多朗,一手从鱼身上拽鱼鳞;一条鱼四五斤,她拽了多少鱼鳞下来就叹了多少口气,她看着瞎子的吃相不知道是心疼还是生气! 多朗一直努力挣扎,终于在阿音朵一不留神之下挣脱了出来,直奔向桌边,瞎子一把抄起了多朗丢到桌子上;多朗在桌子上爬行,像极了在炮火硝烟中匍匐前进的战士,最后多朗锁定了那只遍体鳞伤的烤全羊,直接骑了上去,低头就啃! 阿音朵欲言又止,瞎子嘴里塞了两只鸭掌哈哈大笑! 战争太残酷,残酷到一般人接受不了的地步,张妈领着一个男人搬了两大坛酒到房里就再没敢在房里逗留! 海碗之所以叫做海碗,因为它肚大能容装得也多,严豹家里没有海碗,张妈却把装汤的汤碗抱了七八个出来! “豹哥!”张彪咧开大嘴对严豹举起了大拇指! “等等,张妈,张妈!”严豹却冲着门外喊道。 门开了,进来的是严雪。 “怎么,这身装扮不合适么?”严雪疑惑的问道。 没人说话,众人无不被雷得外焦里嫩,包括严豹! 严雪又换了一身装扮,明摆着是来赴宴的,身上穿的羊皮坎肩,裤子却不知道是从哪个舞狮队里顺出来的裤子,两腿全是黄毛,头发在头上盘成暨子,斜插了根鸡毛! “你这是要弄哪一出?”严豹冷眼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平日里不见你那些狐朋狗友你说我不尊重叔伯长辈,今天我帮你长长脸面难道又错了?”严雪一句话怼完严豹转头抱拳对着我们说道:“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我家老头子搞在一起的想必不是土匪就是流氓,我今天代表我老严家陪你们嗨翻天!” “这坛子东西哪里整来的?”严豹哭笑不得,好在我们几个都没被他当成外人,他也不觉得丢脸,指着地上放的半人高的大坛子问道! “要整几个玻璃瓶子岂不是坏了雅兴,坛子是厨房泡菜的坛子,里面的酒都是家里的存货,一瓶瓶倒进去的;什么五粮液茅台泸州老窖里面都有,还有路易十三人头马什么的,反正世界各地的各个品种烩在一起了,喜欢喝什么口味的都有!”严雪说着拉过一个汤碗来,豪气干云的说道:“今天咱们就来个不醉乌龟,喝他个翻江倒海日月乾坤,狼狈为奸!” 我们一直都处于沉默状态,有一丝丝尴尬,更多的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严雪一席话说完没人敢接话,严豹望着严雪眼中喷火! 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张强有了动作,或许是出于苗人无酒不成席的习惯,或许是沉迷于严雪风华绝代的完美容颜;张强横抱着酒坛把七八个汤碗全都满上了,抱起一个汤碗一口见底,碗口朝下绕桌走了一圈! 好!我不由得心里暗叫了一声,真他娘的好! 一碗酒少说也得有三四斤,张强这个二货居然直接一口干了,叫我们又怎么下得来台! “彪哥,上吧!”我拿胳膊拐了拐马彪,是时候出手了! 马彪悲壮的上前取了一碗,同样的一气见底,碗一离口如同井喷一般把吃的东西全带了出来;吐完的马彪刚直起身马上又弯下腰去,干呕好半天后终于又吐出一个完整的鸭翅膀来! “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翅膀毕竟是能飞天的东西,这不,一倒水进去它就飞起来了!”马彪直接把现场喷洒的功劳归都于鸭翅膀,理由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 对于喝酒来说,只要你肯喝,喝完是倒也好吐也好,都是一条好汉,所以马彪过了一关! “瞎子,该你了!”我又对着瞎子说道,反正我想着出洋相也要出到最后面压轴! “师兄,阿音朵和多朗就拜托了!”瞎子望着我一脸决绝。 “不就喝点酒吗,瞧你那出息!”我一直对瞎子的娘状态心有芥蒂,每次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瞎子一脸为难的捧起一碗来,能飙高音的基本都气息绵长,他每次喝下去都不多,却是嘴不离碗,几分钟过后一碗酒被他喝得一滴不剩! 我脑海里充斥着十万个为什么,我们喝过多次就属瞎子酒量浅,他不能喝,也不能撑,难道爱情的力量能解酒? “瞎啊,告诉师兄,这中间有诀窍吗?”我凑到瞎子旁边,此刻的瞎子在我眼里那就是爷! “诀窍?”瞎子打了一个嗝,眼泛桃花:“我把这酒,想象成了阿音朵的汤,不过这个方法在你这里行不通,我还有第二套方案,唱着歌把这酒喝完…嗝儿!” 我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虽然没有爱情的支撑歌我还是会唱的,歌我也选好了! 我龙行虎步地来到了桌边,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孤胆英雄,壮怀激烈的捧起了汤碗! “大河…向东楼呜…,天上的林林背豆…豆啊…嗝儿!”唱着歌儿最容易岔气,一岔气就打嗝,一句下去少说也得有二两下肚,我又开始了第二句。 “说走咱就走嗯…你肉我肉…全都肉呜!” “路见不盆一…神猴…哇!” 唱个“哇”字出来完蛋了,本来一瓮酒三斤去掉了一斤了,这个字一唱又变成了三斤,好在我碗举得高没人看得见。 “该出丑时…嗯出丑嗯…纷纷霍霍就创九州喔!” ……! “闯九州喔!” “…喔!” “…喔!” 我终于把一碗酒“喔”完了,此时的感受只剩下了难受,我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众人崇拜的眼神,世界就开始模糊起来,模糊中我看见严豹捧起了汤碗! 斗转星移,八分糊涂里面透着两分清醒,其他人的状态我看不清楚,这就是我当时的状态了。 我隐隐约约好像是睡了几觉,迷迷糊糊中又数次捧起了酒碗来,怎么喝的,每次喝了多少也不是太清楚了;后面严雪也喝了,严豹居然跟严雪也干了一个,所有人越喝越开心。 我们都醉倒了,包括阿音朵,阿音朵好像是帮瞎子挡枪来着,瞎子死活不肯,于是阿音朵就跟瞎子一起醉了,屋子里横七竖八躺成了一堆! 醒来最早的是张强,毕竟他属于酒缸里面泡大的那种,身板又壮实,他爬了起来拖着桌子上的那头羊出了门,他说他放羊去了! 我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目送着张强牵了羊出门! “那啥,玩具,你拉我一把!”严雪摊坐在椅子上喊道。 “喝多了站起来难受,你…你再坐会儿吧,我去嘘…嘘!”我觉得脑袋沉重,还好能反应过来就地解决是丢人的! “带上我,我…我也要嘘嘘!”严雪呢喃不清的对着我喊,撒个尿都要搭个顺风车,不过她喝多了的确需要照顾! 我忍着头痛把严雪拉了起来,严雪仿佛没有骨头一般,直接歪到了地上,我努力架起她的一条胳膊把她半拖半扛的弄出了门外。 “等等,喝多了是不,连拉链都没拉好!”我帮严雪拉上了裤子上的拉链,严雪进行了到一半的动作被我硬生生打断了,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反应过来她原本自己拉开的拉链又让我给拉了上去。 “好了,可以嘘…嘘了!”我喝得不少,不管严雪直接尿到了天荒地老! “哦!”严雪应了一声勾着头蹲了下去。 “你怎么不尿,蹲着…蹲着干啥?”我收拾利索了诧异的看着蹲地上的严雪。 “我尿完了,蹲着这么多年了,习惯了!”严雪说完一歪头睡了过去。 妈呀,女的诶! 妈呀,严雪嘘嘘没解裤子! 第59章 针灸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关于昨天晚上那场糊涂的醉酒,大家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再提及,酒醒过来后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都找地方睡觉去了;好在严豹家里卧室众多,一人一间都还有空余,只是放羊的张强一晚没也见到人影,用瞎子的话说,那货拐着那只羊私奔去了! 我从来不认为严雪是个腼腆的人,下午睡醒爬起来见到她,她竟然脸红了,她见了我低眉顺眼的掐着衣角走路,严豹两只眼睛瞪得比牛眼还要大。 “你…昨晚…?”严豹说话都结巴了:“虽然…但是,还是太突然了!” “什么啊豹哥?”我知道严豹思想走了火,想歪了。 “还叫豹哥,该改口了吧?”严豹板起脸来,这是电影里经典的桥段,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 “改你姥姥啊,你个老神经!”我莫名火起,老王八羔子随时想着占我便宜,就算是思想上的也不行! “你他妈的吃干抹净想不认账了?”严豹气得嘴都歪了! “没那回事!”我一口否认,说实话我倒是想吃,没吃上。 “我自己的闺女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从小就没见她害羞过!”严豹还是认为我在骗他。 “你见过她撒尿?”我一挑眉问道,这种事儿除了我这样的人谁不害羞? “废话,老子当然见过!”严豹说道:“老子是她爸爸!” “她长大了你见过?”我一脸不屑,不无得意的说道:“我就见过!” “你…你…无耻!”严豹急怒攻心语不成声,结巴半天挤出两个字来:“畜牲!” 玩笑开大了! 我这个欠抽的德行,没事拿人家女儿开什么玩笑,转眼间我在严豹眼里就成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其实我也没看见。”我解释道。 “屁话,没看见她怎么会害羞?”严豹吹胡子瞪眼的。 “她昨天是喝多了,想尿,还好我手疾眼快阻止了她,不然她真的出洋相了!”我急忙说道。 “没出洋相那她羞什么?”严豹死活都不相信。 “她还是出了洋相了,没脱裤子就尿了!”我终于说出了实情,这回严豹相信了。 “你意思是你让她尿裤子里面了?”严豹问道。 “算是吧!”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哦!”严豹终于消停了,转身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瞎子张强望着我的神情很不自然,听我说完也各自回了房间。 “喝多了都是神经病!”我不由得骂了他们一句,就要转身回房,这段时间忙碌奔波就算睡个三天三夜也不过份! 刚转过身我就傻眼了,我身后站着严雪! 今天的严雪眼圈略微有些浮肿,头发随意的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穿着宽松的条纹睡衣,脸色苍白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好尴尬! 严雪眼神如刀一样剐得我浑身不自在,她就那么瞪着我,脸上如同挂着冰霜! “讲得很高兴是吧!”严雪开口了,昨晚喝酒喝多了她估计是吃了火药才解的酒,一张口就往外喷火星子。 “那个,那个…好像是有一点点高兴!”我是老实人,刚才讲的时候心里是有点小得意的! “跟我来!”严雪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回了房间,千金大小姐当习惯了她还真以为她老子就是宇宙霸主了,话语间冷冰冰的有一种不容抗拒的感觉。 我去?还是不去? 纠结了半天我还是跟着严雪进了她的闺房,毕竟昨晚让她尿了裤子今天又当那么多人的面把她的丑事抖了出来,就算是面对疾风暴雨我也得硬着头皮扛了! “关门!”严雪仍旧语气冰冷。 我关了门,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孤男寡女的还关着门干嘛啊,阿门! “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既然老头儿说你是玩具,想来你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不喜欢用老头儿的名号吓唬人,但是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严雪说道。 严雪脸上寒冰渐渐凝结,越来越浓,我丝毫不怀疑最后她脸上的冷意会凝结成一面镜子,可惜她最后时刻没有绷住脸,笑颜绽放开来,满脸的冷意顿时就支离破碎了。 “随你怎么处置了!”我心头七上八下,忐忑,紧张,如果这算是一种幸福的话我也只有被动的接受了,我闭着眼睛躺到床上,我发誓我从来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软软的还带着清香。 我闭着眼心里却没有平静过一刻,我在想这样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师姐,但是我实在个比较懒的人,打个比喻就是如果有人请我吃大餐要走几分钟的路,我宁愿在门口吃一块钱的包子;再说我是被动的,欠人家的夜推脱不得,我这是还债!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我的心情由忐忑变成了激动,渐渐心生期盼,可严雪没有任何动静,难道她也没有经验? “你笑什么,很好笑么?”严雪的声音传来,她自己也在笑! 我真不知道我在笑,可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掩藏不住全部摆在了脸上,得意忘形了,于是我绷起了脸! “转过身去!”严雪说道! 转身干什么,我一个菜鸟都不害羞,她居然害羞? 我虽然心里腹诽,但这个时候只能选择服从,我侧身背对了严雪。 “躺着,脸朝下!”严雪如同女王,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 我躺下了,把头埋进被子里,心头激荡,马彪曾经说过,他们店里按摩和那个是一体的,严雪这娘们儿绝对练过,她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熟手! 严雪既然驾轻就熟,事情就顺利了,别了,我那永远也卖不出去的童真! “啊…!”屁股上一阵剧痛传来,我满脑子的黄粱美梦顿时烟消云散! “臭娘们儿,你他么有病么?”我扭头瞪着严雪,眼中喷火。 “爽吗?”严雪还在笑,手里提了一条一尺多长的仙人掌,仙人掌一面的刺已经完全折了,我的屁股上长满了刺! “爽你妹啊爽!”我撑起身子退下了床,慢慢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忍不住又骂了一句:“有病!” 我猛的摔上了房门,这一下用力过猛,感觉屁股上的刺根根都在往里面钻,钻心的疼! 严雪的笑声从门内传来,她很开心;瞎子跟马彪也很开心,还有严豹,几个人居然在听墙根! “动静挺大哈!”马彪说道! “师兄,十二分钟,我数过了!”瞎子说。 “小李,怎么样了?”严豹也贼兮兮的问道! 说实话我不知道其他的父亲是怎么对待女儿的终身大事的,如果个个都跟严豹一样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单身汉了! “没怎么样,全捅进去了!”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严豹愣了老半天就因为我的这句话,他半天才挤了一句话出来:“你可以不要这么直白吗,比如说生米煮成熟饭也要文雅一点!” “针,针全捅进屁股了,你看看!”严豹思想之邪恶简直令人发指,我气得一拍屁股,这一下悲剧了,痛得我直翻白眼。 “哎哟…!”我憋了许久才痛呼出来,剧烈的疼痛影响了神经,痛的我说不出来话,痛过劲了才把这声痛呼补上了! “好残忍!”瞎子拿手拨弄我屁股上剩下的半截刺:“怎么这么狠?” 瞎子沿着我屁股上的刺一路抚摸过去,如同抚琴,顿时我觉得酸爽如同波浪一般一浪接一浪的直冲脑门! “这是针灸!”我转身过去屁股对着墙,脆弱的地方再经不起刺激了:“这个解酒,没听说过吗,针灸解酒!” 第60章 又见庸医馆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严豹居然下了逐客令。 这老家伙在我们在他家里呆了一个礼拜以后再也绷不住了,老不要脸的居然把我们全部赶了出来。 青羊宫里面的灵石全都归了严豹,用他的话说,我们拿着也不安全。 我当然是没有意见的,我只需要钱,钱背心好久没穿了老感觉后背发凉,马上要入冬了我担心感冒。 瞎子有家有室的,也要钱;这小子现在居然开始学习读书认字,还学会了吹牛逼。 “师兄,我算命的本事是祖传的,你看看,我有秘笈!”瞎子悄悄的从胸口掏出两本书来。 瞎子说的话我一般是不信的,这得益于这段时间我对他人品做出的总结,我拿过来一看:一本《梅花易数》、一本《鲁班书》。 两本书都是线装版本,微微有点泛黄,书名下面写着:城南社区出版社。 “小三,吹牛逼是要损阳寿的!”我白了瞎子一眼,当着阿音朵的面瞎子两个字好像有点叫不出口了。 “嘿嘿,师兄,这都被你识破了,师兄果然是高人呐!”瞎子拍马屁的功夫一直保持炉火纯青:“我学这玩意儿,主要是为了解那个该死的天阳破煞!” 瞎子一家三口毫无人性的走了,他有了钱在城里买了房,想来有严豹的关照,以瞎子的本事这里不久就会多出一个大神棍出来。 马彪也走了,他也拿了钱,说要回去把他的事业做大做强。 张强站在严豹的别墅门口号啕大哭,挺大一爷们儿居然脆弱得像是刚死了老公的寡妇一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豹哥,我也走了,这憨货也没地方去,你就把他留在身边吧!”我对严豹说道,这老东西倒是也没枉费了我们的交情,他居然专门让城里的顶级裁缝给我设计了背心,如果不穿外套的话走上一步就“哗哗”作响。 严豹也不说话,他不停的抠眼屎,抠来抠去估计把眼睛抠坏了,两个眼睛一起出水。 老不要脸的估计是爱上了我,张强留在他身边也算不错,张强胜在身强体壮忠心耿耿。 “嗯,那啥,小李啊,严雪我可就交给你了!”严豹说道:“”就这么定了。 什么就这么定了,让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彪货跟着我?也没问我同不同意,再说了他也不问问严雪同不同意,这老登简直太自我陶醉了。 “嗯,就这么定了!”严雪罕见的听了他老子的话:“爸爸,那我们就走了!” “那个,我说小雪啊,叔叔是有任务的!” “我知道啊。” “那个,那个,也不方便带你啊?”我说道。 “切,有什么不方便的,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的婆婆妈妈。”严雪说道:“就算你逛窑子我都可以帮忙砍价。”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迈步出门,这一去定然是漫漫人生路艰难每一步了。 “叔,你去哪里?”严雪在屁股后面问。 “回宗门!”我懒得多说一个字,跟她说话我都屁股疼。 “走,我们有飞机!”严雪说完把我往回硬拉,我连忙把严雪的手拍开,一不注意她又得薅跑我好几百。 我倒是忘了她有飞机这事了,命运往往就是这样,反抗不了那就接受吧。 飞机“噗噗噗”的飞了五六个小时,天气晴朗,飞机外面是蓝天白云,飞机里面是鸡飞狗跳。 严雪这个憨货居然没带油,两个人找了个加油站加了最好的九五,如今飞机跟喝醉了酒一样快一下慢一下的,时不时还得放上几个屁出来。 “李媚!你说的山那边到底在哪里,我们都跨了两个省了,如今又飞了回来!”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第一她不叫我叔,第二她居然骂我。 “山那边就是山那边嘛!”我委屈得跟个小媳妇一样,她也是老司机了,自己不带油现在来埋怨我:“有点乱,要不,我们开回去重来?” 飞机又从严豹家楼顶飞了起来,严豹在飞机的气流里凌乱。 这回我肯定没有迷路,因为严雪知道马彪城市的位置,我大概也知道从马彪那个城市到庸医馆的路线,于是飞机走了个“7”字形,稳稳地落到了庸医馆门口。 几个人全在,都在门口草地上抬头看飞机,三个人六只眼一个瞪得比一个大,直到飞机停稳了我跟严雪走了下来,他们才终于缓过神来,每张脸上满是不屑。 一路上我所有猜想全部化为了泡影,留给别人的印象一旦定了型,就算是开坦克回来都是没有逼可以装的。 尤其是那水性杨花的师姐现在居然挽起了师兄的一条胳膊,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那种难受,马上入冬了,这不得冻死她? “咳咳,我回来你们不应该欢迎欢迎吗?”我把严雪拉了过来,让她也挽了我一条胳膊找点面子。 “这两天缺粮食,说实在的,我们没办法欢迎。”贾老三一句话就总结完毕了。 我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明白,光是卖圣水的钱至少也够他们三个吃上个好几年的,怎么突然就缺了粮食。 这三个缺心眼的,居然把我跟严雪留在外面直接就回了屋,三个房门都关上了;我也忽略了一件事,里面一共就三间瓦房,马上天黑了,我跟严雪睡哪里? “你师父师兄好像都不欢迎你?”严雪单纯得像个孩子,眨巴着她天真的大眼睛在问我,说实话,这女孩子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他们主要是不欢迎你,不是我。”我老实说道:“跟他们一起你得有八九百个心眼子才行。” “那现在怎么办?”严雪皱起眉头说道:“总不能在这里干站着吧。” “回屋!”我说完转身爬上了直升飞机,严雪都差点走到院门口了才发现我没有在旁边,也折了回来爬上了飞机。 “不是回屋吗?”严雪问我。 “里面一共四间屋,三个人,还有一间是厨房?”我闭上了眼睛。 “那我们在这里长住还是就一晚?”严雪问道。 “不确定,我们这种人本来就是过的走到哪里是哪里的日子,在哪里住,去哪里都是全凭心情。”我说道。 “你们是哪种人?”严雪问道。 “自然是高人,也是好人。”我懒得跟严雪说话了,我想着师姐这会儿在干嘛,二师兄有没有提前消费。 严雪显然也不想跟我说话,既然走到哪里算哪里,她打算点火开飞机。 “等等,我还有任务没完成!”我一下坐了起来,这样走了七爷交代的任务就泡汤了。 严雪熄火,又望着我,意思很明显。 “棒打鸳鸯听说过没?”我说道:“我的任务就是要把那对奸夫淫妇搅黄了!” “听起来挺刺激的!”严雪好像很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我们怎么把他们搅黄?” 我不由得头大,貌似我身边好像从来都没过个正常人。 第61章 诡计!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半响也没有回答严雪的问题,因为我也没有主意。 勾引师姐自然行不通,以前试过,要不然哪能让二师兄捡了便宜。 收买师傅也行不通,只要他看上的东西都不是我的,我也没有收买的资本。 跟二师兄打架我也试过,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他不是人,说他是僵尸吧也不准确,到现在我都没有摸清他的来路,我确切的知道跟他单挑我再有两条命也不够用。 “我们怎么做?”严雪第三次问我。 老是不回答别人的问题自然不好,于是我说道:“师傅本来是把师姐许配给我的,结果我把你带来了,所以他们不欢迎你,问题出在你身上,该你想办法解决。” 严雪做事风风火火,直接跳下了飞机,跑到院门口大喊:“屋里的人听着,我跟李媚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旅游来了。” 半天后严雪回来了,结果显而易见,不过她好像发觉不对,问道:“你师姐明明挽了那个男人的手?” “你谈过恋爱吗?”我问道。 “没有。”严雪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个问题不用问她我也能知道答案,以她的身份性格,能正经谈个恋爱才是怪事。 “所以,这你就不懂了,你刚才也挽了我的手,难道那是谈恋爱吗?”我说道。 “不是。”严雪回答得很干脆,把我一丁点的希望都摔得粉碎。 严雪说完再等,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 我肚子叫了,一天下来飞机还加了油我却米水未进,我饿了。 “有东西吃吗,先拿来顶顶。”我问严雪,女孩子座驾里面自然是少不了零食的,于是严雪递给我一片口香糖。 “就这?”我拆开口香糖,这玩意儿连糊肚挤眼都难,显然糊不了口。 “哦,后排座位下面好像还有两桶方便面。”严雪说道。 我转过身乱摸一气,真的捞了两桶方便面出来。 方便面这玩意儿生吃也行,但没有泡开了顶饱,于是我到厨房里烧水泡好了回来。 刚坐上飞机就听见了贾老三的声音:“我说李媚啊,让一桶给师父呗。” 贾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我后面直咽口水。 “师父,不行啊,我们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说道。 “我不饿。”严雪说道:“我那桶让给他吧。” “姑娘果然是菩萨心肠,人美心善呐!”贾老三直接从我手上抢了一桶面去,手速快出了残影。 我突然就后悔了,贾老三肥,把身后的贾衫儿挡了个严实,他一走贾衫儿就露出来了。 贾衫儿只是眼睛一瞪我手上另外一桶面就乖乖的到了她手里,不是我怂,实在是方便面不听话。 “没了!”我望着我两只不听话的手,我饿了一整天的又是烧水又是泡面的,一口汤也没捞着。 屁大会儿功夫贾老三又来了,他把碗从后排递给了我,又在说广告词:“这酸爽,不敢相信!” 贾老三说完也不下飞机,拿了一本杂志看,严雪本来刚关灯回头看了贾老三又把灯打开了,老有所乐看来严雪是比较支持的。 三个人都不说话,严雪憋着诡计,贾老三看得入迷,我也不能问师姐许配给二师兄的原因。 “哎呦,”贾老三突然跳下飞机往院里疯跑,刚跑进去又掉头跑出来,嘴里念叨:“没大没小的,居然跟老子抢茅房!” 贾老三跑院子后面去了,跑过去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你看他们父女,连上厕所都这么有默契!”严雪思路清奇。 “你泡面是几时买的?”我好奇的问道,按理说师父师姐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不至于啊。 “有些年头了吧,刚买飞机那时候,五六年了吧!”严雪道。 一会儿贾老三的声音从院子后面传来:“李媚啊,帮师父送点草纸过来!” 这种低贱肮脏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做,一会儿贾老三从后院转了出来,他也再没力气研究杂志了,恨恨地回了屋里。 “为什么他们这么穷?”严雪不理解,富贵人家怎么能理解底层百姓的痛。 “嗯,比穷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懒!”我说道。 “你有什么计划?”贾老三一走严雪又开始关心起正事来。 “这样吧,不如你去勾引二师兄?”我说道。 “这?”严雪明显犹豫了。 “唉,谅你也不会,连恋爱都没谈过,又怎么懂得勾引!”我鄙视的说道。 “啪!”严雪用简短有力的耳光回答了我。 “唉,…” “啪!”严雪这二记耳光来得更加猝不及防,我觉得我还是能再忍忍,对小辈嘛得宽容,于是我把账记到了他爸爸身上。 “唉,不通人情世故,连叔叔也打,惹祸了也不知道想办法解决,别人说的又不听,你叫叔叔怎么说你的好?”我终于把话说完了,这次没挨打,开口前我用手捂脸了。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叫我去勾引?”严雪举起手掌就没放下,她估计在等我把手从脸上拿来,我怎么可能上小屁孩的当。 “你现在是身在江湖。”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师姐喜欢我,带你回来不知道要怄气到什么时候;我没有太多时间,目前叫你去勾引也是演戏,你端着大小姐脸面,连戏都不会演,以后又怎么面对江湖上的勾心斗角?” “我会演戏!”严雪放下手掌屁颠屁颠的跑到院子里面去了,不到十分钟哭着从院里跑出来,小孩子确实太鲁莽了。 “怎么了?”我猜严雪是勾引方法不对失败后感觉羞辱,可她做事决绝,我没来得及教她;勾引女人我不会,但是女人怎么来勾引我,我在脑袋里幻想了八百遍了,所以女人怎么勾引男人我好有经验的。 “你师兄,你师兄他…他死了!”严雪惊魂未定,上了飞机就开始打火。 二师兄本来就不是活的,但我不能告诉严雪,不然她就没有勾引的动力了,除了我那水性杨花的师姐外,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死鬼。 “师兄是在修炼一种龟息大法,你也看到了,师父师姐饿了有四五天,没点本事谁扛得住。”我说道,其实以我的本性,我是绝对不可能骗小女孩的,之所以要骗她完全是因为她需要锻炼。 “真的?”严雪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真的,我以人格担保!”我说道,其实我人格早丢光了。 严雪又屁颠屁颠的跑到院子里面去了,不过十分钟又回来了。 “你师兄不接受我的勾引!”严雪委屈巴巴的说道:“摇也不理我,掐也不理我。” 第62章 三魂七魄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昨晚严雪的勾引很不成功,天亮了,贾老三跟贾衫儿饿死了没有不知道,但二师兄出来了。 “师父师姐没事吧?”我问师兄,虽然他抢了我的梦中情人,该有的气度还是得有。 “他们在赌气。”二师兄道。 “怎么赌的?”我很好奇。 “师父说,闺女,出去采买点东西去,断粮了;师姐说,凭什么是我。”二师兄言简意赅,我明白了。 二师兄说完又回屋,贾衫儿出来了。 “李媚,那个,那个女的是你什么人啊?”贾衫儿居然在饿得弥留之际还在关心八卦。 “是我老丈人爸爸的孙女,托我照顾。”我随便说了个关系,我自己都算不清楚的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贾衫儿说完也要回屋,她太虚弱了,走着走着又回头说了一句:“你媚,不准你谈恋爱!” 凭什么?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自己有老公还不许我谈恋爱? “谈!我必须谈!”开什么玩笑,我的终身大事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唉,闺女大了,春心动了,唉,你说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贾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 “嗯,是哦,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我也不理解,这次我们两师徒居然想到一起去了。 “老子没跟你说话,老子是感慨!”贾老三看着我一脸不屑。 “草,跟谁称老子?”我想起了前段时间他他怎么揍我的了,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有仇必报,哪怕是被狗咬了我也想着还它一口。 “老东西,你不是能吗,能给我看啊?”我把贾老三推倒在地骑了上去,抬手就是两个大比兜。 师父只是在有人的时候才是师父,跟夫妻是反着的,夫妻是在没人的情况下才是夫妻;贾老三这老泼皮饿了有四五天了,不趁他病要他命对不起我的人品。 贾老三居然还在笑,笑得我都不好意思再下死手了。 “哈哈,好,打得好,这下我看小衫儿怎么处理?”贾老三貌似疯了。 “两个大老爷们的事,跟你女儿有什么关系?”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二师兄不是人。”贾老三道 “我知道,简直禽兽不如。”我说道。 “他是个活死人。”贾老三说。 “?” “他是八爷的第九十八代玄玄孙!”贾老三又说。 “?” “你师姐怎么可能喜欢活死人,又怎么可能嫁给他!”贾老三说道。 “意思是,师姐看上的那玩意儿是我?我就是那玩意儿?”我指了指自己:“我还打了师姐的爸比?” “对喽!”贾老三笑得阴险,做得就更阴险,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声喊:“衫儿,救命呐衫儿,我快被打死了!” 贾衫出来了,我骑在贾老三身上下不来,这老流氓力气太大了。 当我挨了师姐两耳光后,贾老三放我下来了,把我按倒在地劈头盖脸一顿揍,揍得我惨不忍睹,幸亏他饿了四五天了不然我比现在更惨。 严雪跟二师兄也出来了,严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两个。 “那个,我师父在教我功夫,要打人得先学会了挨打。”我翻身爬了起来,贾老三背着手回屋里去了,屋里一会儿就响起了葫芦娃。 二师兄看完热闹也回去了,不用说严雪又勾引失败了。 严雪的失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怎么跟贾衫儿交代,毕竟打了他老子,她亲眼见到的我总不能说是她那个无良老子诬陷我。 严雪开飞机走了,她也饿了,出山买吃食去了。 “想不想叫我爸爸?”贾老三又出现在我身边,说实在的,他比鬼还鬼。 “想!”我回答得很干脆,从第一次见到师姐,我的思想就不再纯洁了。 “叫来听听。”贾老三说。 “爸爸!”我叫道。 “唉,这就对了嘛,可惜爸爸不同意!”贾老三说完又往屋里去了。 这回这个亏我吃了,但没办法报仇了,所以我很懊恼。 “彩礼五十万!”贾老三的声音传来:“给了彩礼就算你让我叫你爸爸都行。” 狗眼看人低,我像缺钱的人吗? 我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贾老三的门,先关了他的电视机然后把背心脱下来丢到他的身上。 贾老三验证了一下钞票,突然对我叫道:“爸爸,你是我亲爸爸!”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爷爷?”贾衫儿一脑门子黑线。 完了,天塌了。 严雪回来后,我们终于不再担心吃喝问题,师姐吃饱了光跟我怄气,几天也没有理我,倒是师父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了。 “八爷是谁?”我问师父。 “八爷你没见过,是黑无常。”师父说道:“你二师兄死后,他拿了你二师兄的死魄去交差,把三魂留给了我。” “三魂七魄?”我好奇的问道。 “三魂对应精气神,七魄对应人的七种情绪,所以,你二师兄跟木头一样,八爷把他丢给我,就是希望他能重新培养出七魄来。” “有效果吗?”我问道。 “当然有点效果,不然他怎么会揍你,还有,他现在居然学会看热闹了。”师父说道:“总体跟木头也没什么区别,我总不能让衫儿嫁了块木头去。” “那二师兄怎么跟尸体一样,冷冰冰的,也没有呼吸?”我还是好奇。 “七魄都丢光了哪里还是活人?他那个身体不腐都是靠八爷的手段。”师父说道。 “那师父怎么把师姐许配给他了?”我恨得牙痒,又想捶这老东西,又怕他真成了我老丈人。 “我不想啊,两头都为难,七爷也向我提亲啊,都是顶头上司,只能得罪一个了。”贾老三居然也有垂头丧气的时候。 “七爷给谁提亲?”我问道。 “你二师兄好歹还在这里,我自己的闺女还见得到,那七爷提亲的也是他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孙,却是在地府,我根本没得选。”师父说完好像快要完全崩溃了。 “我还是不明白,他们的后代投个好胎应该不难,为什么要搞成不死不活这样?”我实在是不理解那两个老鬼的想法。 “屁的个不明白,交了差就销户除名,再投胎就不是七爷八爷的后代了,所以他们只要培养全了神魂,七爷八爷随便给他们安个职位,一方面照顾了后代,一方面发展了自己的势力?”师父说到这里暴跳如雷:“哪里像我们,一辈子为他们卖命都谋不到个正职!” “明白了。”我感慨道,常言道人心难测,原来鬼心也难测。 “明白什么了?”师父说道。 “我明白了师父不甘心,想造反!”我回答道。 “哼,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我是不会把自己女儿拿去做牺牲品的!”愤然说道。 头一回觉得师父威武霸气,两个老鬼我都不喜欢,毕竟当初打我打得太惨了。 “李媚啊,不过我还是担心呐,时间久了也拖不住哇!”师父霸气不到两分钟就软了下来:“要不,你跟师姐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吧!” 第63章 贺图之死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庸医馆好吃等死的日子过了有三天,严豹电话来了。 严雪这一天天的,她居然很快就融入了庸医馆跟那两父女打成了一片,闲着没事还拉上二师兄跳上一段交际舞,那没羞没躁的样子我简直没眼看。 “小严啊,你爹打电话来了。” 严雪正跟在贾衫儿屁股后面晨跑,她是练家子,有傲人的体质;贾衫儿也有多年晨跑的习惯,同样体质傲人。 两个女孩子一跑起来互不相让,平时贾衫儿只绕着固定的范围跑上三圈,严雪加入后跑了七圈都停不下来,两个人累得“吭哧吭哧”直喘粗气。 严豹打电话着实打扰了我的雅兴,本来我正欣赏着两个女孩儿傲人的体质,现在没办法继续欣赏了。 “他怎么了?”严雪跑到我前面哈慈哈慈的喘气,两手叉腰身子弯成了九十度。 “有点严重!”我半蹲了下来,毕竟人家弯着腰跟我说话站高了不礼貌,所以我大概看出来是有点严重的,还看到了米老鼠。 “你衣服里面进了老鼠,叔跟你说,你画错了,真正的老鼠它不长这样?”我显然把严豹说的事给忘了。 “啊……!”严雪直起腰就给了我一巴掌,没打着。 女孩子家家的动不动就动粗,简直不可理喻。 “出事了!”我说道。 “我爹到底怎么了?”严雪终于关心起了正事,我就说嘛,她总不可能一天到晚的老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纠结。 “你爹没事,是贺图老爹出事了。”我说道:“贺图老爹死了!” “哦,那我们得赶紧去悼念。”严雪显然知道贺图老爹,也知道苗村的事,我们都欠着贺图老爹的情。 “走吧,去上次你接我们的地方,剩下来的路我认识。”我直接爬上了飞机。 严雪也上了飞机直接打火,我们都住飞机上也没有东西需要收拾,也不需要告别。 飞机盘旋而起朝着边境飞去,我一转头就看到了后排的贾衫儿。 “快掉头,快掉头。”我连忙招呼严雪,一不小心把师父的心肝宝贝顺走了,我得马上还回去。 严雪也看到了贾衫儿,刚打算掉头贾衫儿却说道:“不用掉头,飞,该去哪里去哪里!” “你来干什么?”我感觉头好大,一个严雪就够我喝一壶的了,这再加上个贾衫儿,我根本喝不完。 几天没说话的贾衫儿居然原谅我,跟我说话了:“我来看着你,省得你偷看米老鼠。” 原来那只老鼠叫米老鼠,是不是女孩子都有在那个地方画画的习惯?我转头看看贾衫儿,她坐得板正,我看不着。 飞机大概飞了五个小时,终于远远的看到了姊妹山,我们找了块平地落下了。 “老爹怎么没的?”我问严豹,他比我们先到,瞎子阿音朵都在,几个人刚坐拖拉机出去,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又都回来了,唯独少了马彪。 “很蹊跷,所以才叫你过来。”严豹说道。 “是啊师兄。”瞎子说道:“没有伤痕,坐在椅子上就没了,神情安详面带笑容。” 我走了进去,贺图老爹躺在木板上尚未入殓。 贺图面带微笑与生人无异,我自然不会再去检查贺图老爹的尸体,陷入了思考之中。 严豹带的手下足有二十来人,个个都是刀头舔血过来的,这方面经验当然不是我能比的,若真的人为估计早就把事情处理完善了。 唯一的线索就是贺图老爹临死前在笑,那是欣慰的笑,证明他走之前有什么让他愉悦的事情,至少是走得安详。 贾衫也进到房间,她上前翻了翻贺图老爹的眼皮,又把贺图老爹嘴巴撑开仔细看了一遍,最后解开贺图老爹的对襟短褂,如同丈量尺寸一样用手指从贺图老爹的喉咙一路按压到了肚脐,整套动作下来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般。 “练过?”我问道。 “嗯。”贾衫儿回了一个字。 “你们老板是不是叫马彪?”我又问,不由得我不怀疑,实在是她的手法太过专业了。 “马彪是谁?”贾衫儿偏头看我。 “足浴城老板啊?”马彪的城市是离庸医馆最近的城市了,我疑惑的说道:“难道你不认识你们老板?” 贾衫儿的脸顿时黑了,我能感觉到她脸上有一股黑线直接冲上了脑门,许久她的喜悦心情才平复了下来。 “我在西南医大学习过法医,至于手法,这个是你那无良师父教的。”贾衫儿说道:“眼皮内黑眼仁上翻几乎不见,是致幻导致;口鼻内无残留异物,腹内无速度异常的腐烂,无积食,显然贺图老爹的死也与食物无关。” “这代表什么?”我问道。 “代表贺图老爹是中了幻术,是高兴死的。”贾衫儿说道。 “不对啊,高兴怎么可能会死人?”我顺便看了看瞎子,如果高兴能死,他坟头草应该都长出来很高了。 “是啊。”严豹说道:“就是吸多了吗啡,嘴里也得有白沫。”严豹也说道,在他的认知里,能高兴死的就只有吸毒过量了。 “幻术,贺图老爹中的是幻术。”贾衫儿说道:“鬼也能让人产生幻觉,但并不致命,如果是人为的,那可比海洛因都要厉害无数倍,能吓死你也能乐死你,只是不知道是哪个高人到了!” 只有贾衫儿还疑惑不解,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狐仙! 又过了一会儿,马彪也到了,毕竟都受了贺图老爹的恩情,贺图老爹走了怎么他也得前来悼念,马彪来了我终于确定了师姐跟他不是旧相识,他们根本不认识。 我们几人站在贺图老爹的院子里,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过来了,把贺图老爹吊脚楼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声嘈杂议论不止,最终严豹拍板了:“我不管是真狐仙还是假狐仙,如今它害了贺图老爹,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把它揪出来给贺图老爹报仇!” 村民供奉狐仙已久,如果是别的事要冒犯狐仙那是万万不许的,只不过这狐仙害错了人,贺图老爹在村民心里的份量显然比狐仙重要,严豹的话无人反对。 第64章 狐仙洞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后山洞口,这个山洞不小,从下往上望去,洞顶已经渐渐生雾,只怕有百来米高,如同张开的血盆大口一般让人心里生寒。 洞口处有不少瓜果贡品,还有散落的动物骨架,村民到了这里都不敢入内,我们也在洞口停了下来。 “豹哥,我,我…”张强走到严豹身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严豹说道:“你暂时不要进去,你们进去看看!” 严豹的随从清一色的十几个黑衣西装大汉陆陆续续往洞里面去了。 大家都在等,传说进到洞口的人从来就没有活着回来的,说谁不紧张那是假的。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张强说道:“他们出来了。” 严豹点了点人数,进去十三个出来也是十三个,一个不少。 “豹哥,里面山洞深不见底,再往面火把就灭了。”一男子对着严豹说道:“中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此洞阴气较重,想来里面必有暗河!”瞎子掐指算道。 “向大师说得对,里面进去大概一里的确有条暗河。”黑衣男子回答道。 我不禁高看了瞎子一眼,几天不见居然真的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山洞,靠严豹这点人手恐怕远远不够,而且洞里面缺氧,又缺深入的装备,恐怕那老小子吹出的牛皮是圆不回来了。 “大师…。”严豹只说了两个字就被我打断了,大师大师,我他妈又不是神仙。 “豹哥,你叫错了,大师在那里,连你小弟都知道。”我抬手往瞎子那里指了指,严豹顿时一脑门子的黑线。 “你一个老头子,瞎掺和个什么,你先带着你的几个虾兵蟹将回去吧,这里的事就不要瞎搅和了!”我对严豹说道,实话讲他的脸面比我的重要,我反正也不怎么要脸。 “你小子想说话不算话?”严豹皱眉道,他感觉我对他不尊敬,明显他提前进入了老丈人的角色。 “我说什么了?”我假装不记得了,其实我真不记得了,当然怎么说的我还得去查查前面的文字记录。 “说好的一言为定,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或许是出于对我实力的信任,严豹也不纠结,直接带着他的小弟返回了。 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以严豹的性格,就算是不亲自参与,热闹定然是要看的,如今回去得如此坚决,加上前几天他把我们连他亲女儿一起赶出来,不难推断近期c城恐怕将有大事发生。 “瞎子,你怎么算出来里面有暗河的?”我问瞎子,如果他真算到了,短短这么几天就能做到如此,那是真的天赋异禀。 “现在天气干燥,洞口却空气潮湿,里面有水气出来,没有暗河才怪。”瞎子说道。 “靠,水气就水气,说什么阴气。”我又白相信了瞎子了。 “师兄,水属阴,世间万物阴阳对立,讲究的是阴阳调和,阴气过重或者阳气过盛都是不利的,就好比长期住水边的人容易得病,长期住太干燥的地方也会得病,这就是风水,所以不管是生人死人的居所都如此。”瞎子说道:“所谓的风水不过如此,再结合望气,气聚财聚,气散财散,所以一个家庭是否兴旺跟居所以及先人的墓穴密不可分。” 我突然受教了,看来瞎子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 “天阳破煞也逃不开阴阳,阿音朵是阴年阴月阴时,是至阴之体,我虽然是至阳之体,可惜阳气稍显不足,早晚还是要出事,虽然不至于暴毙,但短寿是难免的!”瞎子明显有些颓废了,知道得越多胆子反而越小;跟我一样的,我以前不知道贾老三可能成为我岳父,贾老三就是贾老三,知道以后也就怕了,贾老三就是我师傅。 “不过倒是也有破解之法,那需要栖凤木上结出的菌子才能解,栖凤木至阳,菌子又是树木精华,只可惜这东西并没有听说过哪里有,唉!”瞎子又说道。 “至少有了希望不是,菌子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得先想想眼前这个鬼玩意儿要怎么收拾。”我说完便开始了思考。 狐仙洞以前进去的人估计都被这玩意儿给害了,但人多了它就不出现,证明它也怕,实力应该也不是很强,只是它如果要躲在里面不出来,那一样是毫无办法。 “师兄,你说那个狐仙为什么没人见过?”瞎子问道。 “因为它从来不出来!”我边考虑问题边回答瞎子。 不出来?不出来?它为什么不出来? 洞里有什么?它缺洞里的东西? 我觉得我得出来的答案应该是对的,幸亏瞎子讲了半天阴阳,如果按瞎子的推断,狐仙应该是至阳之物,需要吸取洞里的阴气调和。 “至阳的邪物!师兄,是至阳的邪物,说不定能解决阿音朵的天阳破煞!”瞎子突然说道,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瞎啊,你勉强也算得上至阴之体是不?”我对瞎子说道:“我们要想给贺图老爹报仇,可能还得靠你啊。” “师兄,你的意思是我去当诱饵?”瞎子也算是绝顶的聪明了。 “小三。”我严肃的说道:“恐怕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干!”瞎子的回答简单干脆,他从走了家室以后,就彻底变了心。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而且这个活儿风险太大,如果瞎子自己不愿意,我也不能把他往火坑里推。 “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觉得自己先到洞里面看看情况再做打算。”我对众人说道。 又到了该表态的时候了,没想到这回最先表态的是严雪。 “我跟你去!”严雪说道:“一个人进去没有个照应,太危险了!” 我愣愣的看着严雪,几天的相处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感情是严雪的天性使然:她是好奇、冲动、男子气概的综合体。 我还是猜错了,严雪居然娇羞的说道:“我爸爸说,他已经把我许配给你了,我总不能还没过门儿就成了寡妇!” “不干!”这回这个回答是我跟贾衫儿一起回答的,我疑惑的看着贾衫儿。 “我也要去!”贾衫儿说:“凭什么你爸爸说要把你许配给他就许配给他,我不干!” 马彪愣了,瞎子愣了,我也愣了。 “唉,水性杨花的男人!”马彪长叹了一口气。 第65章 怪物踪迹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进洞人选确定好了,两个女汉子加上马彪和我。 马彪自然是一定要去的,瞎子却再一次背叛了我,没办法,瞎子的挡箭牌太好使了。 我们备好了火把手电,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带着几人进了狐仙洞。 洞口较为开阔,往里面走却是越走越窄,洞也是越到里面越矮,外面看洞口越有百米高度,走一段路后里面的高度只有五六十米的样子。 “大师,你看头上。”马彪突然指了指洞顶,话音发紧。 我拿手电往洞顶照去,头顶倒悬的钟乳石如同随时要掉下来的钢针,让我揪心的倒不是这样钟乳石,而是上面密密麻麻倒挂的蝙蝠。 “切,蝙蝠有什么好怕的。”严雪说道,她是不知道我们在青羊宫经历了什么,赤裸裸的就鄙视我们。 我跟马彪也懒得解释,我们往里面走了约莫里许,前面有水声传来,又走了一会儿,看到了那条暗河。 “真美!”贾衫儿在感叹。 也由不得贾衫儿感叹,我们三个人也感觉到震撼。 前面凭出现了一个深潭,河水从四五米高的地方落到深潭里,激起水花,深潭的水不见外溢,想来是直通地底,潭边石壁上有一条天然小路通往洞内,那小路只有二三十厘米宽度。 我们小心翼翼的从小路上跨过深潭,里面的情形如同梯田一般层层叠叠,河水从梯田上流下来叮咚作响,如同拨动琴弦一般清脆悦耳,余音悠长。 梯田里的鹅卵石五彩斑斓,“田埂”上突起的钟乳石有的高达数米,石壁上密密的渗出水珠儿来。 我们都是左手举了火把,右手拿着手电,火把已不如先前明亮,再往里估计里面就会缺氧了;我拿手电往四周照去,两边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再往前走就必须淌水了,想来严豹的小弟就是探寻到了这个地方。 “大家快看!”贾衫儿一声惊呼,我们往贾衫儿手指的地方看去,洞壁上大大小小的石洞有十几个,大的有一人多高,小的只有三四十厘米。 “我们又不瞎,你鬼叫个啥?”严雪对着贾衫儿猛翻白眼。 “出去了单挑!”贾衫儿言简意赅,两个女人一台戏看来果然有道理:“按年纪讲我也比你大,就算是要嫁,你也只能是做小,何况你是许配,李媚答不答应还不知道呢,我跟李媚可是自由恋爱。” 贾衫儿分明是杀人诛心,严雪转头看我,眼睛里有东西简直比手电照射到钟乳石上的荧光还亮。 妈的,送命题老子不答。 老实说拒绝严豹是假的,这么漂亮有活力的女孩那是无数个寂寞夜晚的梦,我现在动摇了,男人也一样口是心非。 话题逐渐跑偏,以我对贾衫儿的了解,她断然不会看见几个洞口就惊讶失声,显然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师姐,你发现了什么?”我问道。 “左手第二个洞里好像有东西!”贾衫儿终于从战火里抽出身来。 我朝着贾衫儿说的洞口看去,就只见一个黝黑的洞口,半人多高,什么也看不着。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远了看不清楚,我过去看看去!”马彪把火把给了严雪,拔出匕首顺着田坎过去,连续攀过了三个洞口,到了贾衫儿说的地方。 “是啥?”我问道,声音在洞口回荡。 “这里有人住过,有稻草,还有一件衣裳!”马彪说完把那件衣裳拿回来了:“另外一个大点的洞里还有一口锅,有生火的痕迹!” “是当地的衣服!”我说道,这种衣服我们刚来的时候也穿过。 “先回去吧,把衣服拿回去问问,看有没有人认识的。”我说道,说完带头返回。 瞎子跟阿音朵站在洞口,这死没良心的自己不进去看来还是也担心我们,倒是不枉我疼他那么久。 “怎么样师兄?”瞎子问。 我没来得及回答就见阿音朵不对劲了,阿音朵眼中泛泪,喃喃说着:“是他,是他,图多!” “图多!”我大声道:“你能确定吗?” “就是他,衣服上有有绣的花!”阿音朵显然被这衣服勾起了往事,双泪长流。 衣服上果然有花,用红色线绣出来的一朵小小的合欢。 瞎子也双泪长流,不知道是被阿音朵感染的还是心里酸的。 “图多?李哥你说贺图老爹的死会不会跟他儿子有关?”马彪说道:“莫不是那图多假冒了狐仙?” “蠢”严雪道。 “笨”贾衫儿说。 鄙视的词语都被他们说完了,我说什么? “狐仙传说显灵由来已久,而且图多也不会幻术,按我说,图多这是偷人了!”我说道,只是我不确定是那狐仙偷了图多还是图多偷了狐仙。 “真的吗师兄?”瞎子听我这样说居然很高兴。 阿音朵哭得厉害了,哭得地动山摇。 “李哥,可能你说得对?”阿音朵边哭边说道:“刚结婚那阵子我们还恩爱甜蜜,慢慢的图多就对我没有兴趣了。” 女人的直觉向来灵敏,想来图多是真的跟那狐仙搞到一块儿了。 既然是图多那就好办多了,狐仙的事情暂时先不管,只要我们先把图多找回来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彪哥,那个洞里是干的还是湿的?”我居然忘了问马彪这个问题,如果洞里是干的,证明确实有人把那里当了窝,如果是湿的,那证明那里已经许久没人住了,说不定那图多已经死了。 “干的!”马彪说道:“应该是图多没错,不然应该连裤子也在,想来是我们惊吓到了他,可能他还没来得及穿裤子就跑了。” “我们怎么办?”瞎子问道,这货貌似改了主意,听说图多可能还活着居然主动参与了,难不成他是想下黑手? “洞口黑暗,不管是手电还是火把,他老远看到火光就能躲起来,所以我们只能等!”我说道:“就在洞口等!” 洞里根本不适宜人类长住,就算是三四年来图多习惯了里面的环境,想来食物还是得到外面解决,所以我们只需要等到他自己出来就好。 狐仙洞洞口两边多的是树木山石,躲几个人再轻松不过,只要那图多出来断然跑不了。 “我现在就去!”瞎子在我们诧异的目光下风风火火的出了门去,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做事如此干脆过。 “憨货,大白天的他怎么可能出来,我们晚上再去。”我说道。 第66章 图多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直到晚上十一二点我们才摸黑到了后山,瞎子躲在洞口不远处的石头后面,满是哀怨。 我们既然不进洞,这回连阿音朵也来了,我跟严雪贾衫儿蹲守在洞口左边,马彪跟瞎子和阿音朵蹲守在洞口右边。 图多受到惊吓,不一定今天晚上就会出来,所以我们做好了长时间蹲守的打算。 我们三个趴在一丛草丛后面,透过草窠缝隙可以看到整个狐仙洞洞口。 我左边是严雪,右边是贾衫儿,我们距离隔得近,两个女孩子身上的香味让我心神摇曳,这真是天赐良缘,我不得不感谢老天感谢七爷八爷。 人都有争强好胜的心,贾衫儿如此,严雪也是如此。 起初是严雪发现我跟贾衫儿的距离近了一些,于是她往我边上靠了一靠。 贾衫儿发现了严雪的动作,也靠了一靠;严雪靠了一靠,贾衫儿又靠了一靠。 我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洞口的情况,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成了肉夹馍。 两个温香软玉的身体往我身上挤过来,我能感觉到她们身上的温度,我口干舌燥内心狂跳,这泼天的幸福感搞得我差点如同贺图老爹一样归了西。 这种情况我很被动,两个女的打架一个男的掺和进去下场往往很惨的;我只能保持中立,任由她们两个拼命往我身上乱挤。 “李哥,李哥,现在不是时候!”马彪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我前面两三米的地方轻声说道。 “你小子乱说什么,什么不是时候?”我被马彪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嘿嘿,你们动静太大了,现在没风,这一片的树木草丛就你前面的草丛摇晃得厉害!”马彪说完又悄悄往他跟瞎子藏身的地方摸过去。 马彪的思想太龌龊了,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我看了看他们藏身的地方,前面的草丛还不是一样的也在摇;不过也奇怪,明明没风,瞎子跟阿音朵前面的草丛为什么也在摇? 两个女孩儿把我紧紧的挤在中间,眼睛望着洞口的方向,心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心里好一阵感慨,怕她们在乱动,伸出手把她们搂住了,我绝对公平,两个人一人一只手,只不过这草丛太容易晃动了,下次再躲我决定躲到石头后面。 这一等差不多又是两个小时,快冬天了两个女孩儿居然出汗,我还能听到她们的心跳声,很神奇。 “嘿,嘿,有动静了!”我的声音把两个迷途羔羊拉了回来,洞口处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东西来。 说是东西却又说不清楚什么东西,月光下两个东西都是人形,一白一黑都身上长有长毛看不清口鼻;从四肢形态上白色的像是大号的猴子,黑色的有尾巴更像是狒狒,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两个东西都不是人。 那两个东西慢慢往前走,黑色的很是灵活,走出几步便停下来等白色的,好像嘴里“咕噜咕噜”说着什么东西好像在指挥着它的同伴;白色的那只动作迟缓,显得很笨拙,好像是听了领导的安排频频点头。 “上!”我一个字说完爬起身来往那两个怪物那里猛冲,严雪跟贾衫儿两人动作却比我更快,对面的马彪瞎子也冲了出来。 马彪跟瞎子距离洞口更近,马彪几步就到了洞口方向守住了洞口,如此一来这两个怪物就成了瓮中之鳖。 那黑色的怪物极其灵敏,“吱呀”一声怪叫手脚并用往洞里飞窜,马彪想要拦截却也来不及,那东西太快了,快出了残影。 白色那只却被我们几个死死的按到地上,几乎全无反抗之力。 我们把那白色怪物绑了起来,塞进了麻袋,今天蹲守也不算全无所获,那黑色的怪物我们却是拿它束手无策,只不知道它是不是就是那传说中的狐仙。 这一夜谁都没睡,村民也陆续拿了火把赶了过来,又把贺图老爹的住所围了个满满当当。 马彪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麻袋,院内火把通明,马上就能知道这个是个什么动物了。 这东西很是虚弱,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跟人一个形状,不过全身长满了白毛。 “没死!”马彪拿手指探了探这怪物的鼻息。 我上前踢了踢这个怪物,这怪物竟然蹲了起来,双手捂住了脑袋低着头“嗯呜不止。” 在黑暗的地方呆惯了害怕火光这是正常反应,只是看样子它有些胆小,全无威胁可言。 “他应该就是贺图!”我说道,刚才踢了他两脚他身上的“白毛”直往下掉,他身上并不是长的什么白毛,应该是在洞口呆久了身上沉积下来的白色结晶,他还穿着裤子。 阿音朵挤开人群走了过来,蹲下身去掰开那人的手来,连声叫道:“图多,图多!” 那个人正是图多无疑了,只是他形同呆傻,也不认识人,也不说话,在人群围观中如同一只受惊吓的兔子。 几个热心的村民把图多带下去洗澡去了,阿音朵五味杂陈,瞎子也是如此,感情问题最是伤脑筋,他们的事也只有靠他们自己去解决了。 很快村民就帮图多洗好换了衣服出来,图多大概三十来岁也有几分帅气,只是脸色惨白身体虚弱,走一步路都费劲,四肢止不住颤抖,他已经不认识所有人,也不认识阿音朵跟多朗,他傻了。 想从图多嘴里问出什么来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基本上可以确定黑色那只怪物肯定是那个所谓的狐仙无疑了,这东西控制了图多整整三年多。 那个黑色怪物着实是让人头痛了,它只要躲在洞里不出来那就拿他毫无办法,贺图老爹的死因就成了谜;严重的是我们把图多救了回来不知道它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产生报复,这可不是一般怪物,应该可以用妖怪来形容了。 “等吧,我们现在有两个诱饵了,就看那家伙会不会出来。”我说道,说完跟马彪随便找了一间房和衣躺下了。 严雪也不睡直升机了,她绝对是不能给贾衫儿机会的,所以两个仇人睡到了一屋。 一天一夜没睡觉了,谁也熬不住,只不知道瞎子他们该怎么休息。 第67章 幻境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李媚,李媚,快醒醒。”我感觉刚睡下没多久就有人在叫我。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却是师姐贾衫儿。 贾衫儿含羞带俏的坐在床边望着我,轻咬了下唇,脸色酡红娇艳欲滴。 “怎么了?”我恍恍惚惚的问道。 “嘘!”贾衫儿竖起手指来轻轻放到唇边拉了我的手,我坐了起来,跟着贾衫儿来到了门口。 贾衫儿拉着我进到了她的房间,轻轻的合上了房门;严雪也在,屋里居然点起了火烛,灯光温暖暧昧。 “李哥,快过来!”严雪拍了拍铺好的床被,那娇羞的模样看得我心里一阵荡漾。 两个小妮子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商量好了,现在想给我来个洞房花烛,嘿嘿,爽! 我也不多做挣扎了,今天看来是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怀疑是不是在做梦,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但真他么的痛,痛得我又好爽,我又掐了掐严雪,掐了掐贾衫儿,全都是真人;我这一掐就掐出问题来了,仿佛天雷勾动了烈火,我就此沦陷了。 接下来就是那种少儿不宜的忙碌,我仿佛一叶小舟在狂风巨浪中颠簸,颠簸。 “不对!”我心里一惊想道:“严雪跟贾衫儿哪里能这么快就达成一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猛的咬了一下舌尖,强烈的痛感让我从幻境里面走了出来,眼前哪里来的红烛又哪里有什么洞房。 晚了,事实是我真的到了严雪她们的房间,房间内一片狼藉,再看看贾衫儿严雪妩媚的模样简直不可描述,唉只可怜我那死守了三十年的贞洁如今毁于一旦了! 贾衫儿跟严雪两人却是怎么也喊不醒,两个人死死的缠得我脱不开身;我奋力挣脱出来,跑到厨房提了桶冷水当头向她们淋了下去,还是没起作用。 好厉害的幻术!我再顾不上其它,直接一人强行喂下了一颗造化丹两人这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两人醒过来以后看到房间内的场景都傻了。 “别愣着了,快看看其他人去,我们都中了幻术了!”我大喊一声向屋外跑去,马彪还在屋里,他把枕头放在床的中间正不知道给什么人培训按摩手法。 我摸了摸口袋,完蛋了,造化丹已经没了,好在贾衫儿严雪两人收拾好了也赶了过来,贾衫儿身上也带着造化丹,我喂了马彪一颗,马彪醒来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不好,这妖物恐怕是奔着图多来的!”我一拍脑门,真是急中生乱,差点连重点都搞忘了。 我们几人连忙向阿音朵的吊脚楼跑了过去,图多不在,瞎子也不在,阿音朵手上拿了针正揪着多朗往多朗背上刺字,马上就快要刺完了:精忠报国! 多朗疼得“哇哇”大哭,却又挣脱不开,救人的事就留给贾衫儿了,我们三人连忙向狐仙洞追了过去。 此时天边已经微微放明,追到深潭前终于追上了两人,只是两人也不听叫喊,一前一后地只顾着往洞里走。 瞎子跟图多已经走上了潭边小路,图多走到小路中央停了下来,瞎子也停了下来。 那条石径小路只有二十厘米左右的宽度,我们三人也停了下来,生怕瞎子跟巴图一不留神掉到了潭里。 “你们为何苦苦相逼?”巴图诡异的开口说话了,不过声音尖锐还是女声,显然不是巴图原有的声音。 遇见正主了! “你又何苦害人?”我拦住了马彪跟严雪。 “害人,哈哈,我在这里修行数百年,不曾伤天害理反倒是不知道帮了多少人,而你们却要来坏我好事!”巴图说话间神情冷冽。 “贺图老爹呢,难道不是你害的?还有图多,你看他如今都已经是什么样子了!”我质问道。 “图多是自愿的,我们是真心相爱!”那声音说道:“修行有多么寂寞你们知道吗?这三年是我最开心的三年,眼见着马上我就可以化作人形带着我的郎君双宿双飞,你们却偏偏要来坏我好事!” “人妖殊途,你这是一厢情愿!”我大声道:“明明是自私却要说得如此高尚,既然是自愿,那巴图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还有他边上这个人呢,你又打算怎么处理?贺图老爹怕是撞破了你们的奸情吧?” “是又怎样?怪只怪那老不死的顽固,也怪郎君心软,非要带我回去看看那个老不死的!”巴图愤怒的说道:“如今有了这个至阴之人,我马上就能突破了,你们又能奈我何?咯咯咯,到时候我要你们全村的人都要给我的郎君陪葬!” 那妖物的笑声还在洞中回荡,巴图却闭上了眼睛直直的朝着前面的深潭倒了下去,刚入水就不见了踪影。 瞎子继续往洞里面走去,马彪突然冲了上去抱住了瞎子的腰往回拖。 瞎子刚踏上石径没两步,马彪这一抱瞎子失去了平衡直往潭中跌落,我一把抓住马彪,两个人终于是把瞎子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愤愤的骂道。 “它不是人。”严雪低声说道。 “那它也是母的。”我总结道。 骂完那个妖怪我跟马彪两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瞎子从洞里弄了出来,瞎子不住的挣扎,我们只要一松手他就往洞里走。 如今我身上已经没有造化丹了,只有等贾衫儿来了再做打算。 等了半天贾衫儿也没有前来,无奈之下我跟马彪只能又把瞎子弄了回去。 “师兄,你把我弄回来做什么,我正要去听太上老君的无上大道呢。”瞎子一醒过来就开始埋怨,他不知道他差点成了人干。 这妖物太厉害了,这次居然是群体攻击,想来也是夜里太过疲惫睡得深沉这才给就他可乘之机,反而多朗没事,估计这妖物施法的时候就他没睡着。 “说实在的,幻境真的挺好的,我居然成了c城最大的足浴城老板,新招了好多漂亮技师,正给她们培训呢,嘿嘿!”马彪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就他这个敬业精神,想不发达都难。 “我居然成了岳飞的母亲。”阿音朵看了看多朗,很不好意思,多朗已经止了哭泣,哭累了睡着了。 “师兄,你中的什么幻境?”瞎子好奇的问我,大男人也这么八卦。 “没中!”我坚决不会承认,时间短也编不出什么好故事来。 “那师姐你呢?”瞎子又问贾衫儿。 “我也没中!”贾衫儿狠狠地瞪着瞎子,牙都快咬碎了。 “我也没中!”严雪低着头主动说道,声音小若蚊蝇,脸上的娇羞都快滴了下来。 第68章 金光宝殿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天终于亮了。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我感觉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中间包括贾衫儿跟严雪的认知和接受。 两个人现在低眉顺眼的完全不像真人,我也不知道她们憋着什么大招,但可以了呢的是可惜她们的大招只能对付我,也对付不了那个妖怪。 那个东西光是幻术已经如此厉害了,肉搏能力恐怕也弱不到哪里去,它几百年的修为,估计是真老虎都够呛,身边这两个假老虎指定是不行。 “找我爹去,多拉点枪支弹药过来!”严雪站起来如同怒目金刚,刚才的片刻温柔顿时烟消云散。 “你爹估计也靠不住,还是去找我爹吧!”贾衫儿说道:“他不出马,估计搞不定。” “你爹?”我也表示怀疑,师父的本事我不止见识过一次,感觉我跟他是五五开。 “现在也是你爹了,他是高手。”贾衫儿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得试一试,毕竟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就请师父出马吧,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说道。 “走!”贾衫儿只对严雪说了一个字,严雪居然低眉顺眼的开飞机去了。 两个女人这一走就是好几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师父还是那个师父,蓬乱的头发,浅蓝色西装配短裤拖鞋全无高人风范,边走边抠着眼屎,全无高人风范,他下来第一句就是:“在哪里,快点带路,我还得赶回去看动画片!” 既然师父赶时间,我也只能顺了他的意,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到了狐仙洞口。 “在洞里就好,这不是等于瓮中捉鳖嘛,还不是手到擒来。”师父说得自信满满,不管怎么样高人的形象要维持,牛皮始终是要吹上一吹的。 贾老三打头,我们大家跟着他走进了洞里,没走出来多远只听得师父“哎哟”一声摔倒在了地上,顿时高人形象全无。 “你们都没带手电筒吗,这乌漆麻黑的怎么走?”师父的声音传来,我们连忙把手电朝着他那边照了过去,只见师父蹲在地上揉膝盖,拖鞋甩飞到了一边,借着手电筒的亮光师父把拖鞋捡回来套上了。 “我怎么觉得高人其实也不怎么高?”严雪小声说道。 “我觉得也是。”马彪轻声回应。 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不过我不好意思说出来。 “就这里,我们在这里布置天罗地网!”师父抬手夺过了我的手电筒,对着我们说道:“向晓三,李媚跟着我进去,你们两个女的和那啥先留下来布好天罗地网!” “大师,我叫马彪!”马彪说道,他就是师父口中的那啥。 “师父,造化丹对幻境有奇效!”我轻声说道:“我的没了,你借我一颗呗。” “想得美,你当那玩意儿不要钱,一颗我能配出多少圣水来!”师父不屑的说道:“只要大家打起精神来就没那么容易中幻境了。” “师父,山洞里面氧气稀薄,我们就这么进去只怕是不行啊!”瞎子说道。 “怪物难道就不用呼吸吗?你小子是不是想打退堂鼓,打退堂鼓就逐出师门!”师父就是师父,说话永远那么有底气。 “我好像还没有正式拜入师门。”瞎子一脸委屈,我们都是猎手只有他是诱饵。 “捉了这个妖物就正式让你拜入师门。”师父说道。 我们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我的手电筒被师父抢了,我把瞎子的抢了过来,想来他瞎了那么久,应该对黑暗是完全能够适应的。 很快我们就过了深潭,瞎子一路上不停的摔跤,他埋怨了我一路。 再往前我们也没有去过了,师父本来就穿着短裤拖鞋,他直接稀里哗啦的就下了水。 “师父,我们就这么往前干走,谁知道那玩意儿躲在哪里?”我有点想不通。 “废话,这还要你教?”师父走到瞎子身边,抬手就喂了瞎子一颗造化丹。 我这个正式徒弟借一颗都不肯的东西,这老东西居然给了一颗给一个非正式弟子,他简直太偏心了。 “这颗药丸可以保你灵台清明,我可是下了血本了。”师父说道:“它既然想抓你,送货上门了它就没有不收的道理。” “师父,你摆明是要让我去送死啊!”瞎子顿时觉得掉进了一个天大的坑里,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 “怎么会呢,不是有师父在吗?”师父说道:“只要它来抓你,你就死抱着它不放,你就是为师的法宝啊!” “师父,我有老婆!”瞎子说道。 “师父知道,师父没老婆,但它也看不上师父,再说了,它跑得太快了,不这样弄我们哪里能抓得住它?”师父笑着说道,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恶。 “就这么肉搏吗大师,没有法宝啊什么的?”马彪问道,一会儿功夫马彪也跟了上了,只是不见贾衫儿跟严雪,想来布置天罗地网需要一段时间。 “你当是修仙啊,还法宝。”师父不屑的撇了撇嘴。 完蛋,师父看来也不是高人,他不过就是一个爱找刺激的糟老头而已。 我们已经不知道走进洞里多远了,洞里梯田逐级向上,前面突然金光涌现,将整个洞壁都染成了金黄色。 “师兄,前面是不是有宝贝,你看这金光。”瞎子说道。 “是黄金吧!”在我的认知里面只有黄金是这么黄的。 “看来到地方了!”师父说道。 我们小心翼翼的又往前走过了十几级梯田、大概四五十米后,前面的光景尽收眼底。 前面居然是一座金光宝殿,金墙金瓦金柱子,溪水顺着殿门口的十几级台阶流下来,连台阶也是金黄色的。 “发财了!随便抠一块儿下来就发财了!”瞎子高兴的说道,他高兴得连自己的处境都忘了。 “金子是黄色的,但它能发光吗?如果真的有这种地方,图多怎么可能睡在山洞里?只怕我们又中了幻境了。”我对瞎子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这是布置的幻术,是障眼法,不是中了幻境!”师父说道“幻境是脑袋里受影响而这个幻境只是改变了你们看到的东西,这玩意儿道行不浅呐!” “障眼法?”马彪说道:“那我们只要不相信看到的东西或者是闭上眼睛不就可以了?” “闭上眼睛你能抓得到它?还是说能打得过它?”师父道:“施展这么大范围的幻术,这东西一定就在附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看到的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难就难在这里。 “师父,你也看不破吗?”瞎子说道。 “中了幻境药物就能搞定,但要看破这玩意儿需要道家的洞虚之眼,我也没那个能力。”师父道。 第69章 无良师父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金光大殿大门紧闭,溪水从殿门底下流了出来。 我们正打算继续往前,突然“吱呀”一声,殿门突然开了,一个身穿淡绿色宫装的女子从殿内走了出来,在门边上站好,看这意思就是迎客了。 “有客远道而来,你这个迎接的礼数可有些不周到啊!”师父举步往殿内走去,我们都紧紧的跟在后面。 “老朽久不活动,身体有所不便,恕不能亲自出门迎接,还请贵客见谅!”殿内一个声音传来。 “你们多留意瞎子就好,看来它的修为也不怎么样的。”师父说道。 “不怎么样是什么样?”我问道,不管怎样听到师父这句话心里还是很舒坦的。 “它幻化的场景不算复杂,连那个宫女都不能开口说话,所以它不怎么样。”师父说道:“但这个跟我能不能干得过它也没直接的关系。” 师父这是典型的吹牛皮不负责任,既然没把握干得过,非要说它不怎么样干嘛? 我们继续往殿里走,大家都感觉出不对了,脚下全是虚像,明明踩在平坦的石阶上却深一脚浅一脚,瞎子好像还踩了个大坑摔了一跤,爬起来后他衣服湿透了冷得发抖。 殿内不大,设施也很简单,只是在正中的位置设置了一张龙床,上面瘫着一条龙,没错,一条龙。 这龙跟电视剧西游记里面的东海龙王大差不差,头上顶了珠帘,满脸龙须朝天乱窜,脸上褶子比师父脸上还多,眼睛昏黄也生眼屎,身上的龙袍仿佛像裹了一张被单。 “这是被流放的龙王吧?”瞎子说道。 “它好像没洗脸。”马彪也在观察。 “师父,它长得跟你有点像呢。”我看看那龙王,又看看师父,两个老货模样还真有点像,尤其是眼屎。 “说什么屁话,我可是比它好看多了。”师父傲娇的说道。 “无知的人类,卑微的爬虫,吾好歹也是一方江海之主,岂是尔等所能非议的?”那老龙居然生气了。 “哈哈,笑死了,江海之主居然长这样!”瞎子哈哈大笑,他太不礼貌了,简直一点面子也不给别人留:“你是掌管哪片的龙王?四海龙王还是大江大河大湖的龙王?” “嗯?”瞎子这一问把这龙王搞愣住了,显然这个问题是它自己都没想过的,它迟疑了一会儿问瞎子:“你们居然知道龙王?我还打算慢慢给你们介绍呢。” “你就不用介绍了,你没看过西游记吧?那里面的龙王演的栩栩如生,可比你这个半吊子强太多了。”我看着这个货也觉得可乐。 “嗯?”龙王又愣住了,半响说道:“有人给我讲过西游记,那里面的龙王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它这个声音就对了,跟昨天我们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 “大师,就是它!”马彪对师父说道。 “嗯,那个,你是自己投降呢,还是等我过来捉你!”师父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怎么看怎么没气场,他也不知道先吹吹牛皮增加点气势。 “哼,我不装了,有本事你就过来捉我啊?”龙王说道。 “你乖乖地过来投降,我留你一条活路怎么样?看在你不曾为恶,帮助百姓的份上,说不定还可以帮你举荐个一官半职的!”师父终于把逼格拉了起来。 “师父,它明明为恶了!”瞎子说道,他的专业就是拆台。 “闭嘴,师父能不知道?”师父说道:“离你师兄近点,你不要命了!” 瞎子真闭了嘴,走到我身边拦腰抱住了我,我也算是有了经验的男人,有了严雪贾衫儿后眼界也高了,再也看不上瞎子这种货色了,我一记耳光过去后瞎子转身又抱住了马彪。 “彪哥,你让他抱!”马彪本来也打算给瞎子一耳光,听我说完,他从了。 对面的龙王看得又是一愣,它疑惑的看着师父说道:“你自己都是这个德行,还能给我谋个一官半职,骗鬼还可以。” “我真要过来捉你了!”师父怒道。 “那你来啊,咯咯。”龙王娇笑着。 “师父加油!”我给师父打气,我还让瞎子他们也给师父打气。 贾老三把两只拖鞋都扒拉了下来,缓缓向那龙王走去,只不过他的步伐有点奇怪,斜往左三步,又右边三步斜回来。 我们死盯了贾老三的脚,高人的步伐难得一见,学会了以后也能学以致用,只不过他倾斜的角度实在是太小了,十来米距离硬是走了五分钟。 贾老三终于到了,他左手扬起拖鞋向那个妖物拍了过去,拍空了,是虚影;贾老三右手又拍,还是虚影,两只手左右开工,全都是虚影。 我们看得眼睛都大了,师父左右开工打了十几分钟,次次落空,瞎子居然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剥了起来。 师父又坚持了一会儿,他太累了,叫了暂停后一屁股坐到水里喘粗气。 “师兄救命!”瞎子突然一声大喊,眼前的金光突然敛去,只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拖着瞎子往洞外狂奔。 “快追!”师父突然收起了疲态,拔足往外面狂奔,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一跑起来高下立判,那东西虽然拖了瞎子速度也是快得离谱,师父紧紧咬地在后面,马彪垫底;那妖怪“咯咯”的笑声在洞中回荡。 “瞎子,快抱住它啊!”我高声喊道。 “抱不了…!”瞎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它抓着我的衣领!” 我脑袋里可以想象出瞎子被拖行的画面,这种情况下瞎子想要抱住那个妖怪确实是做不到的。 “老妖怪,让我逮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师父的声音传来,气息平稳,这还是在洞内黑暗的情况下,说实话他这种速度水平应该放到国际赛场上去,高手果然还是有些实力的。 我跟师父与瞎子中间的距离隔得越来越远了;瞎子被我拖习惯了,想来这回也拖不出大问题来,只是这里洞里全是石头,他被撞个七晕八素的应该难免。 前面的声音渐渐小了,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许久才追上了师父,也追上了瞎子。 没有想象中的激烈打斗场面,这场面有点诡异,只有师父的声音伴随着拖鞋打脸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跑啊,娘的,你倒是跑啊!” 第70章 怪物?狐仙?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师父,就这样抓住了?”我有点不敢相信。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师父是吃素的吗?”师父老神在在的说道,盯在那怪物身上的眼睛一刻也没有松懈。 我拿手电筒射向那个怪物。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恶心的生物,它个头不大体型和猴子也差不了多少毛发浓密,手足都只生了三趾,利爪如钩;睫毛倒是挺长,只是它头上居然还编了两个小辫子,脸上涂有腮红,也不知道是图多给它弄的还是它自己弄的,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 “就这么搞定了?”我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就这么搞定了,你看,两件法宝!”师父说着仍然不忘往那东西脸上招呼拖鞋,师父打累了一招手,两个女孩把边上的保鲜膜扯了过来把这个怪物裹成了一坨。 那怪物四肢僵直,连眼珠都不转动,也不发出声音;所谓的天罗地网不过是两个女孩子在这里横着扯上的保鲜膜,这两个女孩子倒也不偷懒,直把这保鲜膜在这里扯出几十道来,我们花费了许多力气才把它清理干净全部裹到了这怪物身上。 保鲜膜就是师父说的法宝之一了,不过这招确实阴险;另外的一件法宝我也看得清楚,跟摄魂钉一样的款式,正直直的插在那东西身上,只是师父用的这根比我的摄魂钉略微小些,颜色是金黄色。 可以想象当然的场景:这妖物拖着瞎子在前面跑,师父在后面追;妖怪撞到保鲜膜上,师父跑上去补了一钉就此完事。 我有理由怀疑师父本身就是装的,让这个妖物抓了瞎子也只是让它上当撞到这里落网而已,因为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种事他做起来得心应手。 “师父,你故意的?”我指着半死不活的瞎子说道。 “是的,那又怎样?”师父居然恬不知耻的承认:“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 好吧,明智的人不会跟老丈人做口舌之争,师父再无耻也是自家人。 “师父,你用的摄魂钉怎么不一样?”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的摄魂钉钉对妖怪无效,他的那个就有用。 “你那个是摄魂钉,只能定游离状态的魂魄;老子这根是定魂针,能定神魂,连你都能定住,你要不要试试?”师父得意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这东西当然是不能乱试的,不过确实是好东西,比我那个破钉子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要有这个东西在手上,看谁不顺眼就来上那么一针,想想都过瘾! “师父,能不能…!”我用自认为很谦虚恭敬的口吻说道。 “不能!”话没说完就被师父掐断了。 “当嫁妆?”我不死心。 “没门儿!”师父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今之计只有盼师父早点死了好继承遗产了。 那妖怪身上裹了太多的塑料膜,裹成了一个大大的圆球,大到已经看不见妖怪的影子了。 我们一路推着保鲜膜球滚了回来,瞎子吃了一颗造化丹后“哎哟哎哟”的在后面爬,像极了炮火中匍匐前进的战士。 我们都疲惫已极,出了洞口就停了下来,一是稍作歇息,二是等瞎子。 瞎子半爬半走的出来看谁都是哀怨,最终把满腔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了保鲜膜球上。 “去吧!”瞎子用肩膀靠住圆球猛的用力往前一顶,那圆球“咕噜噜”的顺着山坡往下滚去,一路越过坡坡坎坎,越过贺图老爹的掉角楼,最后停在了山脚下的河里。 “捡回来!”师父淡淡的说道。 瞎子嘴巴张得老大,看看我,又看看马彪。 “手贱!”我回应了一下瞎子的眼神。 “是真的贱!”马彪也不是什么勤快的主。 好在那个塑料球不是瞎子去捡回来的,几个村民把那圆球从河里抬了回来。 此时入夜已深,狐仙洞口却是火把通明,守护族人数百年的狐仙今天就要揭开真相,这自然是村里一等一的大事,附近村子里也有人来。 这妖物错就错在害了贺图老爹,不然我们想要进洞对它不利恐怕村民都不会允许,最占便宜的是瞎子,这东西反而成全了他的姻缘。 师父形象不佳,我口才不行,所以揭开谜底的任务交给了马彪。 马彪有大型培训经验,做这个事最合适不过了。 经过马彪一番慷慨的讲述后,马彪一层一层解开保鲜膜,直到能看清里面的妖怪为止。 村民轮流上前观看,看完都唏嘘不已。 没人怀疑我们,因为我们有良好的宣传沟通媒介,那就是阿音朵,再加上贺图图多两父子的结局就摆在眼前,自然再没人愿意信奉这个曾经的狐仙。 这一番折腾又是一两个小时,村民就地找了宽阔的地方铺了柴火,狐仙在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化为了烟尘。 尘埃落定,师父拿个烧火棍把他那定魂针扒拉了出来,转头招呼严雪把他送回去了;这番折腾天边已经破晓,想来师父的动画片是接不上了。 终于踏踏实实地可以睡个好觉了! 瞎子痛并快乐着,在阿音朵的搀扶下回了吊脚楼。 “哎哟!”我一手叉腰一手捂着肚子。 “滚!”贾衫儿一眼就把我识破了。 几天的煎熬下来我们这一觉终于睡得踏踏实实了,原来睡觉也能让人感觉到无比幸福。 晚上贺图老爹的院子里又摆起了篝火,除了严雪外,我们大家载歌载舞又喝了个尽兴,只是严雪像有什么心事一般,我从人群环绕中挤了出来。 “怎么了?”我坐到严雪身边,严雪坐在草坪上,双手抱着肩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爸爸都不接电话。”严雪说道。 我也试了试,拨通了严豹的电话。 虽说现在已经是凌晨,可是严豹一直关注这个事情,我们也一直保持着沟通,他不接电话确实是不正常。 严豹的事其实我们都明白,他只是不想我们掺和其中,他跟阳子达互相的拉扯试探,每一次试探都性命攸关。 严豹想着护他女儿周全,可是真的出了问题我们又哪里能够置身事外。 第71章 A城风波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狐仙之事已了,忽然觉得自己跟那无根的漂萍一样随波逐流,有家难回,心中难免失落。 严雪有家,贾衫儿也有家,连瞎子现在也在A城定居了,可是我却没地方可去,隐隐约约觉得这中间有哪里不对,却讲不出个七七八八来。 “师姐,难道我们这个职业不能有家吗?”我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 “自然不是,要不然我爹哪里能有我;只是不能回出生地,不能再面对以前的亲戚朋友而已,这是地府的规矩,算是跟以前告别。”贾衫儿说道。 “哦。”我终于明白了,稍微的也有些释然了,意思是跟过去告别,未来却是没什么限制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不能再以李离风的身份出现,哪怕是内心这么想也不行,所以我只能是李媚了。 “如果你爸爸没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我问严雪。 “阳子达!”严雪说道。 “我说的是财产,权利!”我纠正道。 “哦,那是我。”严雪道。 “所以你不能回去,哪怕你心里再急都不行。”我说道:“你爸爸现在如果真的落到了阳子达手里,不管他如何谋划他也一定会等你出现;因为只有你们两父女都被他一锅端了,他才能成为大赢家!” “那怎么办?”两个女孩儿一块问我。 “阳子达不光是要利,也要名!所以要除掉你们父女是见不得光的!”我继续分析道:“严雪现在没有回去,严豹就是阳子达的底牌,他会用这张底牌来要挟严雪,所以严雪不回去他爸爸反而安全!” “那阳子达不会狗急跳墙?”贾衫儿问道。 “小雪,把手机给我!”我伸手把严雪的手机拿了过来,拔了电池电话卡,全部丢出了窗外:“阳子达联系不到小雪,没有小雪的态度,就没有狗急跳墙的理由!”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严雪问道。 “落下去,找马彪瞎子他们!”我说道:“飞机目标太明显了,我不能坐飞机回A城,找到马彪后,你们回庸医馆,那里是大山深处,连电话信号都没有,谅那阳子达也找不到那里去。” 严雪的驾驶技术过硬,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马彪的车。 马彪一定要跟我去A城,只是没想到瞎子也非要跟着去;我们目送着严雪带着贾衫儿跟阿音朵母子往庸医馆去了,这才开车踏上了征程。 马彪开车,这一路还有好些路程,前途凶险我们几人却并无忧虑,包括瞎子都没表现出一丝担心来。 “瞎子,你怎么也去?”我突然觉得我有点不认识瞎子了,按我的理解,他应该陪着阿音朵她们。 “师兄,大丈夫岂能天天儿女情长,再说了严豹跟我们也是同生死共患难的。”瞎子说道:“其实我发觉太平淡的生活我已经过不了了!” 瞎子后面一句应该才是重点,有的人就习惯挑战,激情。 我们的车在第三天下午进入了A城,A城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 “直接去严豹家!”我对马彪说道。 我们也没什么资源,也没什么好犹豫等待的,还不如直接一点的好。 马彪跟瞎子对我的话是莫名的信任的,我却不知道他们的信任从何而来,即便是我们都知道我们三个人要赤手空拳面对数十上百个持枪大汉。 车很快就开到了严豹家的别墅门口。 “停!”我们在离严豹家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是闹市,人来人往的,阳子达再厉害也不敢在这样的地方明目张胆的胡来。 “瞎子,去严豹家打探打探,看看里面什么情况!”我对瞎子说道。 “我?凭什么是我?”瞎子说道:“这明明就是肉包子打狗。”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不是你难道是我啊,我可是主帅。”我说道。 “大师,我去吧!”马彪说道。 “小心,二十分钟内必须出来!”我说道。 “大师,如果二十分钟内阳子达不让我出来怎么办呐?”马彪沮丧的说道,其实男人的坚强有时候是装给外人看的,比如马彪,没有外人他一样也怂。 “告诉他,我在外面等,如果二十分钟你不出来,我就炮轰别墅!”我说道。 “我们有炮?”瞎子边问边四处看,连我衣服口袋里面他也来摸了一把。 “没有,阳子达也知道我们不可能有!”我说道:“但阳子达应该也害怕跟疯子打交道,一旦动静闹大,进去的就是正式部门,国家单位,他阳子达也兜不住,所以我们都在赌,围绕严豹在赌。” 马彪听我说完果断下了车,果断进了别墅,二十分钟不到就从别墅里出来了。 这十几分钟内瞎子把满天神佛都求了一遍,结果菩萨显灵,马彪出来了。 “大师,严豹还好,他悠哉悠哉的在抽雪茄。”马彪上车说道,只不过我看他头上汗都出来了。 “里面还有什么情况?”我问道。 “里面有五十几个持枪大汉,阳子达也在,阳子达说,两天内不见到严雪,他就杀了严豹。”马彪道。 为什么反派套路永远都是一样,都当正派没智商一样,如果我是阳子达,我肯定会对马彪说:叫严雪过来我们大家一起坐下来喝喝茶签个协议,大家开开心心的把事情了结了。 “阳子达还说,他需要严豹两父女一起签个转让协议,签完严豹就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了!”马彪又道。 靠!原来我的智商跟反派也没多大区别。 “严豹信吗?”我问马彪。 “不知道。”马彪说。 “关键是我不相信啊!”我说道:“只要严雪一到,协议骗到手,照样杀人灭口。” “大师,不对!”马彪道:“那阳子达要真的杀了严雪爷俩,没办法服众也没办法向道上的兄弟交代,他也没办法顺利接手啊?” “你黑帮电影看多了?江湖上哪来这么多仁义道德,不过他要是真杀了严豹,以严豹的影响力,他的确是逃不过法律制裁才对!”我也纳闷了起来。 第72 章 中枪了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师兄,你们都不看电视的吗?”瞎子说道。 “电视上怎么说?”我疑惑的问道,严豹是有头没脸的人物,国内有名的企业家,上个电视再正常不过。 “近日,我市著名企业家失踪一案引发了广泛关注…,”瞎子说道。 “闭嘴,让我们自己看!”我打断了瞎子,不远商场外墙上正播放着新闻。 “警察部门应该到严豹别墅里面调查过才对,难道是警匪勾结?”我疑惑道。 “大师,不是警匪勾结。”马彪说道:“我正想告诉你,我们有可能又碰到那个东西了!” “哪个东西?”瞎子问道。 “狐仙!”马彪说道:“一进去就感觉不对,从外面看一个人也看不到,里面满满当当一屋的人。” 幻术!刚经历了又来! 对付那玩意儿请师父才是王道,我拨打贾衫儿的电话,那头没信号。 庸医馆打电话得找两个小时的信号源。 “彪哥,我们可能需要枪!”我对着马彪说道。 “里面几十把枪啊师兄!”瞎子说道:“我觉得还需要防弹衣!” “你要不要搞个轰炸机过来?”我对瞎子说道。 “枪没问题,我能搞得到。”马彪说道:“不过,我们三个人是不是人手是不是有点紧了?” “破这局的关键是:幻境不能破,那个东西能掩盖证据,要保证严豹的安全,要阳子达的性命,帮严豹解决后顾之忧。”我说道:“只要阳子达没了,所有危险都没了。” “那简单啊,我们进去直接就干他丫的。”瞎子异常兴奋。 “闭嘴!”这次我跟马彪异口同声。 “彪哥,我保护严豹,射杀阳子达的任务就是你的了!”我对马彪说道。 “没问题!”马彪点点头。 “彪哥,搞枪去啊!”瞎子边说边拿手做枪,指着我跟马彪“砰砰”不停,活像是从哪个精神病院刚逃出来。 马彪懒得搭理瞎子,直接把脚下垫子拿开,从脚下拿出两把手枪来。 “最近准备的,前几天我感觉能用得上。”马彪说道。 “给他。”我指了指瞎子,马彪丢了一把给瞎子,瞎子也不“砰”了,愣住了,我跟马彪都能感觉到瞎子的紧张,他脸皮抽动牙床抖得“咯咯”响。 “走吧!”我打开车门往严豹的别墅走了过去,马彪扶着瞎子跟在我后面。 别墅很安静,透过花园边上的栅栏可以看到里面绿草红花一片祥和。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管家把我们迎了进去,只往里面迈了一步跟外面看到的就是天壤之别,我明白马彪头上的汗是怎么来的了。 二十来号荷枪实弹的人分成了两列,我们在这群人的包夹下面往前走,这种情况着实让人心里打鼓。 “等一下师兄!”瞎子突然道,说完他就站在那里不动了,半响后突然打了个冷颤。 我望了望瞎子脚下没有什么东西出来,这么久了瞎子穿纸尿裤的习惯一直没改。 进了门就到了上次我们喝醉酒的地方,屋里大概有十来号人,阳子达跟一个干瘦的老头坐在进门口的沙发上,严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大大的案几。 阳子达拿着手机吃鸡,那老头在边上看;阳子达偏过头来看我的时候角色被炸弹炸死了,我轻轻地说了声:“小趴菜!” “小李啊,你可终于来了!”严豹嘴角叼着根雪茄,看到我们进来眼睛放光,站起来就给了我一个拥抱。 严豹身后站着三个黑衣大汉,阳子达身后站了五个,两边的力量根本就不能形成对比,因为严豹身后的黑衣人跟阳子达那边的是一伙的,严豹1v10。 进门前的计划落空了,因为被搜了身,枪没了斩首计划自然就泡汤了。 “我那个大侄女呢?”阳子达居然又开了一把,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望着我这边。 “在宾馆呢,她不愿意来,她说等她老子死了,她就是老大!”我也不看阳子达,他都不看我凭什么我要看他。 马彪坐在严豹右边,我坐在严豹左边,瞎子正满桌子找吃的东西,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沙发上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哦,你们可不是从宾馆来的,你们的车就在外面,停了得有个把小时了!”阳子说道:“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来不来?” “老东西,老子都给你说了她不来她不来,你偏不信!”我把严豹的雪茄拿过来吸了一口,味道有点呛喉,还有严豹的口水也多得过份。 “这么说,是没得谈了?”阳子达又挂了一把,放下了手机。 “没得谈,她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在哪里。”我说道:“我把她打晕了。” “妈的,我都舍不得打,你居然把她打晕了?”严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凭什么就不能打,我是正当防卫!”我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严豹也不废话,上来就掐我喉咙,我哪里就肯吃这个亏,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严豹虽然年纪偏大,但胜在身强体壮,我一不留神被严豹一脚踹了开去,站起来一转身,摄魂钉就顶到了那老头的喉咙上。 我这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连我自己都有点佩服我自己,我本来是想挟持阳子达,可是情况不允许,他离我有点远。 “好,精彩,精彩!”阳子达拍手说道。 “小李啊,你找错了人!”严豹焦急的说道。 “怎么,这老头不重要?”我疑惑的说道。 “重要,当然重要!”阳子达说着对着我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在我肚子上,我低头一看,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我连忙拿手捂住了伤口;伤口也不痛,只是感觉半身都麻了。 妈的,既然撕破脸了我也不再留情面,摄魂钉往前一送,桶了个空气。 幻术,虚影! 我终于能理解那天师父为什么要用瞎子做诱饵了! “阳哥,我错了!”我连忙摆手给阳子达赔不是,开玩笑,枪啊!我都不知道中了这一枪肚子上会不会漏饭。 第73章 张天师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场面极度尴尬,偷袭不成功,下次就变得更难了。 “大哥,给小雪打个电话。”阳子达望着严豹说道。 “小阳啊,不是不打,你也知道她不听我的啊!”严豹语重心长的说道。 “砰”的一声枪响,我肚子上又多了一个洞,这下我两只手都没空了,严豹瞎子马彪三个人齐齐的望着我,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我没事!” “李哥,你出汗了!”马彪说道。 “我知道,屋里人多空调效果应该是不好了。”我强颜欢笑,实际心里把阳子达骂了八百遍了。 “打,我打!”严豹拨通了严雪的号码,半响后挂掉了,他哪里能打得进去。 “你要再给我来个洞洞,你就找不到她在哪里了,她真的被我打晕了,电话卡也拔了!”我望着阳子达说道。 “你的意思,你去找她?”阳子达问道。 “还怪聪明的呢!”我对阳子达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好歹你先给我来两个创可贴止止血呗!” “砰!”一声枪响,这回中枪的是马彪,马彪腿上中了一枪,他拿手掐住了“丝丝”的吸凉气。 “唉,阳老大你太急躁了!”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慢往前挪了两步,妈的,中枪了行动不便居然走不动路了。 阳子达一挥手,他身后五人里就出来了两人架住了我胳膊,我干脆不出力了,任由那两个人把我往前拖。 现在我这个状态好像是行刑后被拖出法场的死尸一般,不过快到门口的时候我还是想着挣扎一下,于是我猛的一用力居然挣脱了两人,扑到阳子达身上。 按说这一个操作我也尽力了,只是我忽略了一个事实,我中枪了,而且摄魂钉被没收了我现在手无寸铁。 我这个猛扑距离不够,伸直了两手也就堪堪能碰到阳子达;人在摔倒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抓点什么东西在手里,我两只手都抓到了阳子达的裤子。 阳子达外面穿的运动裤,里面配的是保暖裤,现在运动裤跟保暖裤都被我一下扒拉到底,还好红裤衩没被我扒拉下来。 “嗯…丝…。”我忍住剧痛缓缓地把阳子达的裤子提了上了,自己拔的当然自己负责,提上了他的裤子我看了看好像有点歪,又过去给他正了正。 阳子达彻底愣了,不但是他,几乎所有人都愣了。 我能清晰的看到阳子达脸上的变化,只见阳子达脸上由白转红,由懵逼到颤抖,颤抖中阳子达抬起手来拿枪指着我。 “完了!”我下意识的想,不知道还有没有续集。 “砰!”的一声,阳子达倒下了,脑门正中一个黑洞,血流得满地都是,我转头看向枪响的方向,只见瞎子两手握了手枪,伤口还在往下淌水。 “有枪你他妈的不早开,害老子白挨了这两枪!”我愤愤地骂道。 “刚才我忘了!”瞎子经过我这么一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枪也拿不住了。 “兄弟们,没事了,你们也是这王八蛋逼迫,我也不怪你们!”严豹站起来大声说道:“把枪放下,你们走吧!” 领头的搞定了,这群乌合之众听说严豹不再追究,把枪丢了这个,很快连外面院子里的都走了个精光。 “你怎么不走?”局面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严豹的风险也已经解除,我把头转向了那老头。 “大哥,饶命,我只是跟着阳子达挣点小钱!”那老头突然弯腰求情。 “张天师,你是局外人,你也走吧,我不为难你!”严豹说道。 “谢谢豹爷!”老头转身就想出门。 “慢!”我一伸手拦住了那老头。 “你想怎么样?”张天师直愣愣的盯着我,眼中凶光乍现。 开玩笑,我不知道这又是个什么妖怪,但显然不是我这个段位能搞得定的,但是好奇心谁都有,我实在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冷冷地说道:“前两天狐仙洞那只已经被我们灭了,准确的说来是我的师门,今天你要走我也不拦你,改天我必定带着师父登门拜访!”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头眼睛里的凶光收敛了起来。 “我们是阴司专门缉拿游魂野鬼、维护阴阳秩序的部队,叫阴阳通判司,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我费劲想了个听起来霸气一点的名字来。 “你师父是贾天师?”张天师问道。 “贾老三!”我说道:“不知道贾天师跟你这个张天师哪个要大一些。” 张天师说到贾天师,那自然是我那个无良师父无疑了,那货坑蒙拐骗样样精通,给自己安个天师的名头实属正常。 “小天师恕罪,小天师恕罪,小的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从未为祸,请小天师明查!”张天师居然跪在地上给我磕起头来。 “我也是贾天师的弟子!”瞎子居然也跑过来凑热闹,张天师又给瞎子磕了几个头。 马彪跟严豹看得眼睛都直了,我心里想,这师父藏得也太深了,莫非真的还是个天师? “你认识我师父?”我不由得开了兴趣。 “认识,认识。”张天师说道:“我开的道馆就是贾天师授意的,我除了买些必须的用品,余下的都捐给了贾天师了,贾天师说了,算积德行善!” 靠!贾老三这王八蛋,居然这么不要脸,今天居然又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面对真的天师,你还用这模样来见我,这很不礼貌!”我缓缓说道。 “小天师所言极是!”张天师说完身子一抖,虚像散去,露出本体来。 这东西我不认识,跟黄狗一般大小,也是黄色的,尾巴比较短,圆耳朵有獠牙,看起来居然有点呆萌可爱。 “狗?”我疑惑的问道。 “是鹿吧师兄。”瞎子说道。 “两位小天师,小的是璋子。”张天师自己开口说话了:“贾天师倒是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大黄。” “你去吧,我们都不会揭穿你的底细,你还继续干你那营生!”我冲着璋子挥了挥手。 张天师抖了抖身子化作了人形,出了门开车走了。 第74章 神仙般的生活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严豹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大家都安定了下来。 严豹跟阳子达的冲突主要来源于两个人理念不和,严豹想转型,如今障碍没了,他名下所有企业全部成了正规企业,严豹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大企业家。 两年来张彪终于发奋图强把足浴城开到了A城,瞎子也成了A城有名的大师,这两年赚得盆满钵满的。 我是最舒服的一个了,背靠严氏集团和庸医馆,天天过着没羞没躁的日子;至于每天的经历实在是没办法分享,只是两个女的居然都不下蛋,这两年成了严豹跟贾老三的心病。 两个老东西刚开始一致认为是我缺得的事干多了,后面又认为我是不够努力,反正怎么都是冤枉,他们根本不知道每天我都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根本就不了解我的痛苦。 我现在说实话用富可敌国来说都不过份,坐拥严氏集团和庸医馆,青羊宫里面随便整个珠子、抬口棺材出来就可以买两块地皮,所以我没有理由不膨胀,也没有理由不堕落。 我天天带着贾衫儿跟严雪游山玩水,把好多山都玩秃噜了,当然也去顺便去捉捉鬼。 捉鬼的年终考核年年都是优,不过奖励却是少的可怜,一直也盼不到师父那个款式的定魂针,没办法,谁叫我得罪了七爷。 捉鬼的过程现在对于我来说完全没了惊险刺激,人生就此无聊起来。 这全是因为我脑袋里面的秘密,一个足以改变全人类认知的秘密,让我变得强大而又堕落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从两年前开始的,也就是我中枪的那个时候,精神虚弱我见到了苟三,现在我叫他狗子。 狗子就是那只大蝙蝠,困在我脑袋里那个,我本来差点忘了,中枪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也见到了他。 狗子说,他是万年前的人,准确的说是万年前的鬼;当年青羊宫被一个叫流氓的和一个叫做段流影的贼公贼婆血洗了,他运气好躲进了一个叫“五蕴神石”的石头里,一躲就是万年。 重要的是苟子是御气境修士,更重要的是他还教会了我修真! 我现在有了修为,用狗子的话说我就是一个小垃圾,但这个小垃圾在脑海里他揍得半死;现实中我感觉我已经无敌了,现在的我即便是对上当年的狐仙,它在我手上也逃脱不了。 苟子说我的脑袋跟别人的不一样,别人的脑袋里面神识只是一个火苗,再厉害点的就是个破钻石,而进了我的脑袋就是个完完整整的小人儿! 这得益于七爷的改造,也不知道七爷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换句话说,别的修士神识修炼只能在识海里蕴养,而我的神识可以在外界壮大,本体越强神识就越强。 我跟狗子在脑袋里面打架没有术法只能肉搏,由于我太无聊,高兴也揍他一顿不高兴也揍他一顿。 没事我也经常找张天师切磋,无聊嘛,现在张天师也是见我就躲;我们此试,他跑我追,我追到了他就往下薅他毛,现在张天师腰部以下的毛基本上已经全部被我薅光了,由于我有强迫症,于是我没有薅光的他自己拔了。 无聊的时候我也喜欢到处转悠,去看看马彪跟瞎子。 “师兄,你过来一下,有情况!”瞎子给我打了个电话。 “咋了?还有你处理不了的情况?”我好奇的问道,现在的瞎子在A城也算得上是个大人物了,黑白通吃的他已经很少有他摆不平的事了。 “是阿音朵,人事好平鬼事我平不了啊,她现在吓得大白天的都做噩梦!”瞎子焦急的说道。 瞎子这几年也没有白混,什么先天易数五行阴阳都学得精了,一般鬼物见了他都得绕道跑,但显然这回的鬼物不一般。 来活了,我不由得一阵激动,这一天天的太无聊了,总感觉浑身不对劲,我住的地方跟瞎子住的地方隔得不远,我很快就到了瞎子的住所。 瞎子正在给人摸骨。 “师兄,你稍微等一下!”瞎子看见我打了个招呼,继续工作去了。 瞎子买了四个院,装修得极为奢华,完全是暴发户的风格,桌椅门窗全是古色古香的,上厕所都巴不得整只鬼来擦屁股。 我劝瞎子不要奴役鬼物,会折寿,瞎子这才打消了念头,不过最近他又把厕所里面的纸全部换成了一条一条的玉石,这玩意儿看起来像勺子;瞎子是从拍卖会上买来的,他说这玩意儿是古代的顶级厕筹。 瞎子读了书成了文化人,加上他现在又有了钱,奢侈点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自从他们家用了厕筹以后我感觉他们全家走路都不大正常了。 “师兄,是这样的,阿朵今天去医院做产检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老头盯着她看,回来后就病了!”瞎子说道:“症状跟鬼缠身一样,如今阿音朵已经好些了,只是那老头我怎么都觉得不正常。” “你去看了没有?”我好奇的问道。 “就是去看了才找你啊。”瞎子说道:“那老头我去看了,不是鬼!” “不是鬼?”我顿时来了兴致:“只看了阿音朵两眼阿音朵就跟中邪了一样?” “嗯,就是看了一眼!”瞎子说道。 我决定自己去看看,于是我跟瞎子一起开车来到了医院。 不管什么时候,医院的生意都火爆,我们从医院一楼找到了七楼,始终没发现瞎子说的那个老头,又问了许多人,有见到的也说是昨天的事了,看样子今天那个老头没来。 我们连续三四天那个老头都没有来,瞎子也没了兴致,我们放弃了,我白高兴了一场。 阿音朵能生蛋对于我来说不公平,再有几天阿音朵就到了预产期了;贾衫儿跟严雪这两天直接搬到了阿音朵这边,两个人现在关系好的如同一个人,针对我的时候不用商量都能达成一致。 贾衫儿跟严雪说是来学经验的,好为了自己以后作打算,我实在是拿她们没有办法,女人是世界上厉害的妖物,不过我还是好心的提醒了这两个妖物带够了手纸。 第75章 行尸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小子,你说的那个女子完蛋了。”狗子说道。 闲着无聊,我给狗子说了这几天的事,狗子给出了结论。 “为什么?”我不是太明白,阿音朵为什么就完蛋了。 “青羊宫就是专门干这个的,能走的恐怕不是你说的丧尸这么简单,只怕比普通百年僵尸都要高出了一个等级;也就是说,阿音朵看到的那个东西可能比你在青羊宫遇到的那几个更强!”狗子说道:“那走尸应该不是看了那个女子一眼,是给她做了标记,那女子临盆之日只怕就是她丧命之时!” “为什要等她临盆?”我还是不太理解走尸的特殊嗜好。 “那女子命格奇特是极阳之体,临盆时阳气更甚,对于僵尸来说不亚于天材地宝,你说那僵尸为什么等她临盆?”狗子解释道。 事情确实严重了,青羊宫那几具低级僵尸已经那么厉害,这个东西居然比那几个僵尸更厉害,我好几年没这么紧张过了。 “瞎子,问题大了!”我对瞎子说道。 “我知道啊师兄,那东西到家里来了。”瞎子声音急促,往院里指了指。 我透过门缝看去,只见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了一个老头,佝偻着背,垂着头也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他花白的头发,大冷的天里也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衣,衬衣是白色的,白得渗人。 “瞎子,这东西怕是看上你老婆了,你还不去赶他走?”我对瞎子说道。 “师兄,我倒是想赶他走,但我怕不是他的对手啊。”瞎子透过窗梗紧张的望着院子里那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贾衫儿严雪还有放学后的多朗也趴到了窗口,几个脑袋把窗户前面挤得满满当当。 “你们几个回里屋去,这次这个东西不是简单的鬼物,太危险了!”我对着她们几个说道。 严雪贾衫儿近几年都没见过我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过,自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们带着多朗回了里屋,反手带上了房门。 静,静得能听到各自的心跳。 “去让他走,你的院子你不去谁去?”我又催瞎子,外面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早拆了早好。 “师兄,你看着我点,我去了!”瞎子说完便出了门去。 那老头没有动静,不说话,也不动,不管瞎子怎么劝说都没有反应。 瞎子见那老头没有动静,胆子也大了起来便用手去推,奈何他使出了全身力气也推不动。 这老头看起来精巴干瘦的不过八九十斤,力气却大得惊人。 我也走了出去,瞎子见我出来也不再白费力气,转头对我说道:“师兄,我到外面去叫个吊车来吊!” “你干脆再叫个货车,直接拉去国际物流,把他送出国就更安全了。”我说道。 “也好!”瞎子说完就要出门,我一把拽住了他。 瞎子是急中生乱,开什么玩笑,叫吊车来吊个老头,这种事谁干得出来! “师兄,你说这老头是不是机器人,现在是处于关机状态!”瞎子突然说道。 我觉得瞎子说得有些道理,但如果真的是人为控制的,谁又有那个能力能控制得了这么恐怖的东西。 “不用管它了,瞎子,去把车开过来!”我对瞎子说道。 瞎子的车就停在门外不远,我跟瞎子上前抬起了老头,塞到了车的后备箱里。 抬这个老头我们却是没有费多大力气,只是这老头身体僵直,后备箱里也放不下,于是我们把这老头斜着捅到后备箱里,刚发动了汽车,只听后面“吱呀”一响,接着“砰”的一声响。 我跟瞎子连忙下了车,只见这老头居然把汽车后备箱弄得稀烂,直直的又走回了院里。 “瞎子,这不是关机状态,是遥控!”我对瞎子说道:“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想来你老婆应该是今天晚上就要生了,不然这玩意儿不会出现在这里!” “师兄,那我们把他绑起来!”瞎子说完跑到里屋一通翻找居然找出了一条铁链来。 瞎子拿着铁链刚靠近那走尸,那走尸突然一挥手,瞎子连人带铁链摔出三四米远,直摔得瞎子“哎哟哎哟”的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喊师兄。 师兄当然还是得理他,我走过去把瞎子扶了起来,只是瞎子手持着铁链再也不敢上前。 “报警吧!”我对瞎子说道:“这东西是有人控制的,不知道控制距离有多远,也不知道控制的那个人在哪里,但我们必须得找到控制他的那个人!” 瞎子拿出手机来拨通了报警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刚传来,我跟瞎子却都呆住了—那僵尸翻过墙头几个纵跃就消失不见了。 “喂,请问你们是需要什么帮助吗?”电话那头一个女声问道。 “哦,我老婆快生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当爸爸,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东西。”瞎子说道。 “哦,恭喜先生,这个我帮不了你,我也没有当过爸爸,但你可以咨询一下医院等相关单位。”电话那头说完后把电话挂了。 僵尸跑了,报了警这个也是个说不清楚的事,反而麻烦,不过这个人肯定就在附近,而且能随时注意我们的行踪;那跑掉的僵尸说不定随时会杀个回马枪。 好在看那个僵尸看起来也并不像苟三说的那么厉害,我觉得倒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要不我们把阿音朵送走吧!”瞎子突然说道。 “你想来个移动中生产吗?”我不觉得瞎子说的是个好主意。 虽说我们有飞机,也的确是可以让阿音朵在天上就完成了生产,不过飞机上空间狭窄,物资储备不足,再加上高空颠簸空气稀薄,大人小孩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那我们把阿音朵送到医院吧。”瞎子又说道。 “那也不行,不但不能送医院,现在就是连医生都不用过来了,那玩意儿如果再过来,人多了只能殃及无辜!”我反复考虑怎么都觉得行不通:“叫严雪贾衫儿带着多朗先离开!” “不行啊师兄,你会接生吗?”瞎子突然说道:“我不会接生的。” “我自己会,山哥,生多朗的时候脐带就是我自己剪的。”阿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 安排完了,贾衫儿她们也走了,瞎子陪着阿音朵在里屋,我拿了个凳子坐到了院子里专门等着那僵尸上门。 第76章 圆觉和尚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师兄,你要吃水果吗?”瞎子路过我身边问我,这回提的是玛瑙葡萄。 我只是淡淡的白了瞎子一眼,瞎子就进门去了。 三个小时瞎子出去买了四次水果,每次买的都不一样,量还大,他说是阿音朵想吃;产妇临盆吃些水果确实是有好处的,只是我没见过哪个产妇吃得比牛还多的,而且瞎子每次从我身边过肚子都要大上几分,现在好像他也要临盆了一样。 我干坐凳子上几个小时也难受,于是我把凳子又换成了折叠床。 转眼间就熬了快四个小时了,里屋才稍微有了动静,阿音朵在阵痛了。 我收起了折叠床,说实话我巴不得阿音朵早点把小瞎子生下来,从来等待的时间都最是熬人。 院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是张天师—大黄。 “你怎么来了?”我觉得奇怪,昨天我专门过去找他,他不在,这下子他自己冒出来了。 “小天师,贾天师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大黄在我边上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刚坐下又觉得不放心,把凳子又挪到了靠墙角他自己觉得比较安全的地方。 “师父让你来看热闹吗?他怎么自己不来?”我鄙夷的说道,战斗还没开始就溜墙角,他值得我鄙夷! “贾天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在外面已经布置了幻境,毕竟动静太大了扰民。”大黄又悻悻的把凳子搬了回来:“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除了布置幻境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你就呆在我边上,到时候上去咬两口也好!”我说道,开什么玩笑,多一个人哪怕打不过最少也能伤害减半。 “大黄,你说那僵尸我们两个干不干得过啊!”我忧郁的说道,反正也没外人,气势弱一点点也不丢人。 “小天师,你能不能叫我老黄?还有,不是我们两个,是你一个,我只负责加油!”大黄推卸责任是一把好手。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跟一个无赖做思想工作不如省下点力气对付僵尸,反正到时候打起来了他也跑不掉。 屋里动静越来越大,阿音朵都叫出声了,我跟大黄也越来越紧张,阿音朵快生了也代表那东西快来了! 院子外面又有了动静传来,我跟大黄都紧张得吞口水,只听门口一个声音道:“大罗法咒,涤荡乾坤!” “哪个龟孙儿把我的幻境破了!”大黄大骂,身体抖了一抖就变成了璋子。 “妖孽,还不伏法!”声音已经到了院里,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个和尚! 这和尚没有禅杖,也没有钵盂,显然不是法海那一派的;他左手立掌手上挂着一串佛珠,身穿白色僧袍约莫三十几岁,是个年轻的和尚。 “哪里来的花和尚,他是我罩着的,你想怎么样吧!”我把手背到了背后,高人当然得有高人的风范。 “师父命我来此地协助捉拿妖物,请问师兄可是李媚师兄?”那和尚站在那里说道:“师兄快快让开,切勿受这妖孽蒙蔽,让贫僧先收了它!” “快把幻境整起来!”我对大黄说道。 师父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和尚?难道师父还会佛法? “我就是李媚,你师父说的妖物可不是它,它也是来协助捉妖的。”我问道:“你师父是谁,为什么你要叫我师兄!” “哦,原来不是这只啊,我叫圆觉,我师父是花峰山玄空大师。”圆觉这两句话一说,高人形象顿时一分都没有了,他走过来直接瘫坐在地上,开始自己给自己捶腿。 “看来没有迟到,走了两天两夜了,累死我了!”圆觉还在捶腿,捶着捶着突然问道:“师兄,有没有水,搞罐红牛提提神,东鹏也行!”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叫我师兄。”我问道:“花和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花和尚,难道喝饮料的就是花和尚?”圆觉不服。 “从花峰山来的不是花和尚是什么?”我一句话就把他名号坐实了:“名利身外物,有那么重要吗?” “那倒也是。”圆觉抓了抓秃头说道:“我师父跟你师父是好友,出于礼貌,我当然得叫你师兄啊,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后再说。” 现在的确不是讨论问题的时候,有什么事也得等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大黄还真的从冰箱里找到了红牛,东鹏也有,让圆觉自己选着喝;圆觉什么也不选,两样都喝了。 “师兄,我们在等什么啊?”圆觉问道,饮料他也喝了,只是他的坐姿太不雅观了,别的和尚是盘腿坐,他是两手撑地叉开了腿瘫着坐,好像他也要分娩了一样。 “等粽子!”我说道。 “还不到端午啊,吃什么粽子,说到粽子,我觉得还是五仁的好。”圆觉说话的时候好像在流口水。 “还有,师兄,你说肉馅的是什么味道啊,想想都流口水。”圆觉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那玩意儿我吃了犯戒,但越是吃不到吧,又越想…” “妈的,够了,再说下去我脑袋就要爆炸了!”我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袋上涌,看来大话西游里的桥段一点都没有夸大。 “我师父也是这样说我的!”圆觉委屈巴巴的望着我。 “那你师父受够了会怎么样?”我突然很可怜那个老和尚。 “我师父他会拿脚踹我,劈头盖脸的那种踹,你都不知道他会踹哪里的那种,你别看他老人家年纪大,力气却大得…哎哟!”圆觉话没说完就被我一脚踹倒了,我也没想到这一脚居然踹到了他脸上,他流了鼻血。 “阿弥陀佛!”我对着圆觉念了声佛号,要说惭愧我是一点都没有,他对我的伤害远远超过了我对他的,再说了也是他师父教的好。 圆觉爬过来坐好了,这回委屈巴巴的望了我一眼,开始吃水果。 “还没生吗,原来生孩子这么难啊!”我问大黄,大黄比较会来事,他受不了圆觉他会想办法,不像我只知道用脚踹—他跑里屋把瞎子的水果拿了。 “在生,在生,本来快出来了,我一进去又被吓回去了!”大黄说道。 大黄说完也不再说话,我们三个静静的等,听着屋内阿音朵的哭嚎声传来,只觉得每一声都惊心动魄。 第77章 飞天僵尸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们都等得无聊,大黄居然教会了圆觉斗地主;我反正也是无聊,勉为其难的凑了个人数。 花花世界迷人眼,要怪也只能怪圆觉禅心不定,我们是打钱的;好在马彪不在,不然圆觉跟他要是混熟了马彪好歹要带他去见识一下女施主的手法。 圆觉一个多小时居然输了一百多块钱,急得满头是汗跟大黄吵了好几次,他很怀疑大黄用了幻术。 其实我也怀疑大黄用了幻术,但是他坚决不认,我们也是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斗地主进行不下去了,但账圆觉是要认的。 我输的钱大黄不敢找我要,辛苦半天他只能找圆觉,一共是一百二十七块钱。 圆觉没钱先欠着,于是他现在正盘算他有多少能够变卖的私人财产。 佛珠不能卖,僧袍也不能卖,木鱼也不值钱,所以他现在急得话都不说了,就一直在抓脑袋。 快接近三点了,屋里的阿音朵努力了好几个小时,现在都没有动静了。 莫名的起了一阵风,圆觉跟大黄全部站了起来,我知道,那东西来了! 屋内传突然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外面的风也越发大了起来,仿佛天色都暗淡了一些,风卷得树叶尘土漫天飞扬。 “好重的尸气!”圆觉大喝一声,他一抖手,手上那串佛珠抛飞上了半空,落下来散了开来,圆觉大袖一挥全数接在了手里。 “这是师父给我的法宝,是由得道高僧的佛舍利制成,专克世间妖邪!”圆觉看了看我们,问道:“那东西就在附近了,你们还不取法宝出来!” “我们都没有法宝!”大黄说道。 我拔出摄魂钉在手,我不知道这玩意儿算不算法宝,但跟了我这么些年,我用着顺手。 “接着!”圆觉丢了两颗佛珠给大黄。 “啊!”大黄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瞬间就化作了本体,他匍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两颗佛珠滚到了一边。 这下倒好,僵尸没见到先折了一名队友,我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你不知道他也是妖邪吗!” “忘了,我看他手无寸铁,只是想帮他一下。”圆觉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实在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想来为了一百多块钱他应该也不至于谋杀债主。 “来了!”圆觉一声大喝,一枚佛珠脱手而出,去势如电,只听“砰”的一声,金光一闪佛珠正中目标。 这一切来得太快,我只看到一个黑影夜枭一般扑向了阿音朵所在的屋顶,如果没有圆觉这枚佛珠,那东西绝对是破顶而入了。 “瞎子,快带阿音朵出来,屋里太不安全了!”我大喊道。 看这架势,这四合院的墙顶多半是挡不住那东西的,搞不好房塌了阿音朵没有落到僵尸手里,反而被压死在里面了。 瞎子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拖着阿音朵从里屋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婴孩啼哭不断,阿音朵脸色苍白,出了门来才穿上了鞋。 “花和尚,你这东西威力怎么样,不会中了一击那僵尸就挂了吧!”我疑惑的说道,那僵尸被击出了院外暂时没有了动静。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用,哦不对,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他!”圆觉说着用手指了指大黄。 大黄又化作了人形,只是状态不好明显是虚弱了不少,他正闭目艰难的在布置幻境。 “好在这东西没冒那个该死的金光,不然连命都没了!”大黄虚弱的说道,说完他很自觉的跟阿音朵站到了一起,主动成了被保护的对象。 “那是佛光,你居然冒犯佛门威严!”圆觉正色说道。 “你个花和尚,刚才差点要了我命,又还欠着我钱,你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大黄嘴上也不示弱。 “别吵了,墙外面好像有动静了!”瞎子说道。 墙外面真的有动静,“呯呯嘭嘭”的声音的从远到近,突然“砰”的一声,院墙突然崩塌了,尘土中间突然走进两个人来。 两个都是僵尸! 其中一个胸口开了一个洞,洞口往外直冒黑烟,显然就是刚才扑向阿音朵房顶那个;另外一个则是前面打电话时跑掉了的那个老头儿。 受伤的那个僵尸长相与那老头差不多,也是一个干巴老头,他双目赤红,皮肤呈青黑色;另外一个脸色惨白,连眼珠都是白的,就是前面我们见过的那个老头。 圆觉又打算出手,我一把按住了圆觉的手腕,说道:“先看看再说!” 既然内斗,那就让他们先斗斗,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那白眼僵尸明显不是红眼僵尸的对手,一扑上去就被红眼僵尸击退,脑袋都被打变形了,却没有退意,仍然不要命了一样扑向红眼僵尸。 那老头的实力我跟瞎子见识过,能挣破汽车的东西到了这红眼僵尸面前竟然不堪一击,那这红眼僵尸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好,这个是飞天僵尸!”我大喊一声,片刻之间捏住摄魂钉的手心都已经湿透了。 “那老头儿好像是来帮忙的!”大黄突然说道。 “花和尚,出手,目标是那个红眼的!”我大声喊道。 我们都看出来了,那红眼僵尸的目标是阿音朵,那老头的目标只是那红眼僵尸,红眼僵尸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慢慢往后退,后面就是墙脚,已经没有退路了! 圆觉一抖手又是一枚佛珠打出,又中了红眼僵尸胸口,金光一闪又在那僵尸身上开了一个小洞,洞口往外面冒出黑烟来。 那僵尸中了这一记连续往后退出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仿佛胸口上的创伤对它没有影响一般,它这一后退却被那白眼僵尸从后面抱住了。 白眼僵尸抱住了红眼僵尸张口就咬了上去,这一口咬到了红眼僵尸的脖子;红眼僵尸行动不便,直接单手拽着白眼僵尸的脑袋把白眼僵尸整个从身后拽了过来,这一拽带下红眼僵尸脖子上的一块肉来,红眼僵尸伤口处丝丝地冒出黑烟。 红眼僵尸恼羞成怒,一拳就把白眼僵尸脑袋打了个稀烂,然后双手一拧直接把白眼僵尸脑袋拧了下来丢到一边,接着又把白眼僵尸手脚都扭了下来,一连串“咔咔”的声音听得我们心里发毛。 白眼僵尸这下是全无动静了,红眼僵尸再没了顾虑,大步向我们几个迈了过来。 第78章 背水一战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南无阿弥多婆夜…!”圆觉居然这个时候念起了经来,气得我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大光头上。 “花和尚,还不快丢珠子,这个时候还念什么鬼经!”我大声喊道,目前我们连退的地方都没有了。 圆觉愣了一下,这才停了念经,抬手又是一枚佛珠射出,把那僵尸逼退了开去。 “师兄,我念的是往生咒,我要超度它!”圆觉稍微有点喘气的机会就又开始碎碎念了。 “快点再丢,那东西又来了!你念个鸡毛的往生咒,搞不好你的往生咒都要你师父来帮你念了!”我连忙提醒圆觉。 我们全部躲在了圆觉身后,就跟老鹰捉小鸡一样,要死也是先死花和尚。 一会儿功夫那僵尸身上开的小洞越来越多,院子里黑雾漫天,抬头已经不见天日了。 “快闪开!”圆觉突然一声大喊:“佛珠用完了!” 圆觉这喊声出口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瞎子直接被挤到了墙上;这一下来得势大力沉,墙都被挤裂出一道缝来,好在关键时刻瞎子护住了那婴儿,婴儿的啼哭声还在。 圆觉硬接了那僵尸一拳,鲜血喷涌而出,奇怪的是圆觉一口鲜血喷过去那僵尸身上居然也有黑烟冒了出来。 “想不到这花和尚居然有佛性就!”大黄说道。 “佛性?”我们都不懂,都看着大黄。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被挤了这一下,我也觉得胸口发闷,那僵尸挥臂横扫而来,圆觉抬手格挡,被抛飞了开去。 圆觉的佛珠用完了,我们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看圆觉的状态已然没了再战之力,他贴着墙角艰难的站起来,嘴巴里面不断流出血沫来。 如今圆觉是指望不上了,瞎子跟大黄也基本上没指望,接下来完全靠我了;说实话连那白眼僵尸都没能支撑多久,我不觉得我比那白眼僵尸要强。 说时迟那时快,那僵尸又是一记横扫,我默默的运足了真气抬手挡住了这一记,我没有像圆觉一样被横扫飞出,但却也被这一扫逼退了两三步,我格挡的手臂直接被折了回来打到了自己的胸口上,连这一下也如中巨捶。 “瞎子,赶紧找佛珠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也抵挡不住这红眼僵尸,差距太大,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全军覆没。 我死扛不退尽量拖住了这僵尸,能不硬碰就尽量不与这东西硬碰,只是这僵尸的攻击我也做不到完全躲避,我手中的摄魂钉刺到僵尸身上也破不了防御,一会儿功夫我又中了这僵尸两击,我口中也溢出血来。 受伤之后我的反应迟钝了很多,那僵尸一爪向我刺来,利爪直接从我肩膀处给我来了个对穿;我左手完全是废了,脑袋里也开始恍惚起来,恍惚中我拼尽全力手中摄魂钉全力刺出。 这一下歪打正着,摄魂钉直接扎入了那僵尸的眼眶里,黑烟顺着摄魂钉冒出;我顾不上身上的剧痛,死死顶住了摄魂钉,那僵尸身上黑烟冒个不停。 “李媚师兄!”圆觉也强撑起来,跑过来抱住了那僵尸另外一条胳膊。 “小天师!”大黄化出了本体合身扑上了僵尸的后背张嘴就向僵尸脖颈处咬去。 大黄这一咬刺破了僵尸坚如铁石的皮肤,他那两颗大獠牙都深深地刺入了进去,僵尸体内的黑气就如同漏气一般漏了出来。 大黄也拼死咬了不放,我也死顶了摄魂钉不住的搅动,身体也死死顶住僵尸一条手臂不让它从我肩膀处拔出来,圆觉死死的抱住了僵尸另外一条手臂,这僵尸身上的黑气一直不停的往外冒。 这黑色是尸气,僵尸尸气耗干就是我们胜利之时,只要这种局面能持续下去胜利就在眼前了。 那僵尸受创严重,越发暴躁了起来。 我们都已经拼尽了全力,圆觉渐渐力竭了,再也控制不住僵尸那条手臂,被抛飞了出去;我也再不敢死扛连忙退了开来,但凡我撤退慢一步就必死无疑,大黄被却被那僵尸扯了下来直接砸到了墙上,大黄落地后没了动静。 那僵尸挣脱了我们腾空而起向阿音朵飞了过去;阿音朵抱着婴孩已经跑出了院门,我跟圆觉都受伤太重了,再也阻止不了这个僵尸。 “啊!老子跟你拼了!”我们绝望之际瞎子目眦欲裂一声大喊,只见他将一把佛珠死命向飞天僵尸甩了过去,这把佛珠虽然没有金光,却也还把那僵尸砸了下来,“砰”地一声掉到了院门口。 那僵尸跌落地上仰面朝天,瞎子飞快的跑了过去不管不顾的骑到了僵尸身上,手里拿了两颗佛珠往那僵尸嘴里猛塞。 瞎子的算盘终究没有打成功,那僵尸直直的弹身而起,一爪掏到了瞎子的肚子上,把瞎子甩了回来,瞎子的肠子都被那僵尸掏了出来,蜷缩在地上也没了动静。 那僵尸甩开瞎子后又向阿音朵追了过去,阿音朵丧命也只在瞬息之间。 我急火攻心,拼了最后一股力气跑过去抱住了那僵尸一条腿,那僵尸转过身来利爪连刺带划,顿时我身上血肉横飞。 我没有多么高尚,只是现在也想不了太多,热血上头的我只想跟那僵尸拼到最后。 正当我以为要告别人世的时候,两道金光携着风雷之势而来,只听得“砰”然声响,那僵尸身上被炸出两个碗口大的大洞来;僵尸伤口处滚滚黑烟喷涌而出,刺向我的利爪也僵在了半空,黑烟散尽后僵尸终于再也没了动静。 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了婴孩的啼哭,听到了阿音朵在大喊:“晓山…李哥…和尚!” 我听到了“乌拉乌拉”的警报声,再后来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了父母、梦见了师父、梦见了贾衫儿和我所有我认识的人,我还梦到了我的孩子,有七八个。 第79章 五年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小子,你现在身体遭受重创,正好可以用你的神识引导真气,好好的研究一下你自己的身体!”我听到了狗子的声音。 “我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好研究的,我就喜欢研究别人的身体!”我对狗子的话嗤之以鼻。 在这个黑暗的地方,狗子躺着,我也躺着;奇怪的是,我的身体明显又大了一圈,我清晰的记得我这段时间没有修炼。 “你在外面应该是受到了重创,要不然你也没有可能跟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狗子说道:“但是你现在出不去!” “什么地方出不去?”我疑惑的说道。 “就是这片黑暗、你的识海,你出不去你的身体就是假死状态,但你的真气能自主运行,你的神识又强大了这是好事,证明你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只要你真气足够,你就能真气外放,也就到了御气境。”狗子说道:“但如果你出不去,你的身体就会枯萎,这里崩塌我们两个就烟消云散了!” “打通任督二脉那不是武功吗,跟修真有什么关系?”我疑惑的问道。 “你说的内力就是真气,你说武功跟修真有什么关系?武功是修真的基础,修真是武功的延伸,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狗子继续说道:“修真就是与天争命,到了御气境至少能活到两百岁,把自己的身体研究透彻,达到金丹之境后,寿命至少能活到五百以上,至于金丹之上是什么境界,我也不知道了,万年前也就传说中灵武大帝是金丹之上,还有就是烈阳真人跟那圆慧大师可能也到了那个境界。” “意思就是说我只要灵力足够马上就可以成为御气境修士了?”我不由得高兴起来,灵气不够我可以去青羊宫抠石头啊,开“箱子”啊;可我高兴得太早了,马上狗子就是一盆冷水浇得我透心凉。 “前提是你得能从这里出去,出去后只要灵力够用,不要说御气就是结丹都可以,能从这里出去,御气境后就可以做到御物飞行,出不去就是死路一条!”狗子说道:“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要学会怎么运用你的神识,怎么让它变强,强到能冲破枷锁!” “怎么让它变强?”我什么都不懂。 “很简单,练习,你的真气虽然可以主动运转,神识也在慢慢变大。但怕就怕等不到强大到能够冲出识海你识海就先崩塌了,所以你需要锻炼神识的运用技巧!”狗子说道:“神识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你自己的意识,现在被困在脑袋里出不去,你就是假死状态,你要冲出去,才能醒过来重新控制身体,才能活;这是你的领地,在这里你可以幻化出各种东西,哪怕变成一把刀劈开障碍都可以!” 未知的探索最难,但有了师父后就一切都变得简单了起来,反正出不去,生死也看淡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又不是没死过。 死了也最多被是七爷拒了,都老熟人了想来在下面也不会太难过。 狗子现在已经不让我叫他狗子了,他让我叫他苟兄弟,我自然也不会叫他师父,他肉身消亡的时候毕竟也不过十八九岁,所以我让他叫我大哥。 师父和大哥这两个称呼我们没用多久就定了下来,毕竟苟兄弟受不了我的十八般兵器。 我很快就用自己的神识幻化出了各种各样的兵器工具出来,但不管是刀枪剑戟还是斧钺钩叉都破不开识海的壁障,于是各种各样的兵器工具全都用到了苟兄弟身上,我就成了大哥。 兵器什么的玩腻了,我又变出了骰子牌九麻将扑克,甚至是象棋,我跟苟三变着法子玩儿,我也不记得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比苟三大了好几倍,终于我一斧劈开了脑海里的壁障,冲了出来。 “醒了!醒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传来:“李哥,你真的醒过来了吗?” 我悠悠的睁开眼睛,发现我躺在自己家的床上,窗外阳光明媚,床前的严雪笑中有泪,我笑了,自由的味道真好! “小傻妞,你说是不是真的!”我笑着说道,再看严雪,她成熟了许多,也更有韵味了。 “姐姐,李哥醒了,他醒了!”严雪对着房间门口大喊。 屋外东西倒地的声音传来,贾衫儿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伸出手来在我脸上拍了两下,又拍了两下,哭了出来。 我一把抓住贾衫儿的手,伸开双手把贾衫儿严雪尽数搂了过来,两个女人在我怀里敞开了哭笑。 哭够了,也笑够了,两个女人擦干眼泪在我床边坐下,都有些羞怯。 “多久了?”我问道。 “五年,五年了李哥!”严雪笑着说道,那笑容是寒冬过后明媚的春天。 五年,恍若隔世! “瞎子,大黄,还有花和尚呢,他们怎么样?”那一天的场景对于我来说就跟昨天一样,我不由得担心起他们的安危来。 “都没事,瞎子跟圆觉大师在医院躺了两三个月就好了,哪里跟你一样,偷懒赖床一睡就是五年!”贾衫恨恨的说道。 “五年,辛苦你们两个了!”我看了看自己的状态,手脚都开始萎缩了,身上却是干净整洁,还有香气,看来她们还给我喷了香水。 “大黄呢?”我问道,大黄那天也伤得不轻。 “警察到的时候阿音朵把大黄藏了起来,他毕竟不是人类,阿音朵的房子当时已经住不得人了,她就住我们家里,大黄在这里呆了十多天就恢复了,只是瘸了一条腿。”贾衫儿说道。 “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你看到的记得的就是全部了,我们问过大黄跟圆觉大师,大黄是爹安排过来的,圆觉是他师父玄空大师安排过来的,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贾衫儿说道,严雪默默点了点头。 “那师父呢,他肯定知道。”我又问贾衫儿。 “爹肯定知道,只是他什么也没说,庸医馆现在没人了,二师弟好像也被七爷带走了,这几年我也只见过爹一次。”贾衫儿接着说道:“爹说,你醒了就让你去昆仑玉虚宫找他,他好像知道你一定会醒一样,所以我们一直在盼,只是没想到一等就是五年。” “五年里马彪,瞎子还有爸爸大黄他们经常过来看你,大家都相信你一定能醒!”严雪说道:“他们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高兴坏了!”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我一把拉住严雪,这小妮子想打电话报喜摇人。 “什么问题?”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有没有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偷吃?”我一本正经的问道。 “啥?偷吃什么啊?”严雪问道。 贾衫儿的脸一下就红了,轻轻的拉了一下严雪的衣角,严雪脸上也变得绯红。 两个女人鬼鬼祟祟的跑出了房间,一会儿功夫严雪进来了,她对于说道:“姐姐说了,你现在身体不好,太虚弱了,得等到你身体恢复好了以后!” 我的天,贾衫儿太残忍了! 第80章 和尚要斗地主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我最终没有让严雪贾衫儿通知瞎子他们,我想和他们好好喝上一场,但身体实在太虚弱了,连站着都费劲。 大半个月后我终于恢复了过来,瞎子张彪,大黄包括我老丈人全部过来了,还有张强。 大家看到我醒了过来,都高兴得不得了,阿音朵把多朗跟向念李也带过来了,向念李就是当时那个婴儿,是个女孩,眨眼她就五岁了,很是乖巧可爱。 向念李见了我也不认生,直接就抱住了我的腿,不住的叫大伯,屋里的人哈哈大笑,小丫头假装生气,一会儿又跟贾衫儿严雪玩到了一起,这小丫头显然是大家的团宠。 这一晚大家都很开心,都喝了个尽兴,只是严豹岁数大了,跟以前初识的时候判若两人;他现在不怎么操心公司的事了,他把公司交给贾衫儿打理,用严豹的话说,反正都是一家人了,只是没想到我家贾衫儿居然是个女强人。 严豹又喝多了,也不跟我掐架了,喝多了就念叨着要孙子,还反复让我叫他爸爸,他乐意听我也乐意叫。 张强现在成了严豹的专职司机兼保镖,他很喜欢这份工作,干得其乐融融。 那天晚上过后,日子又平淡了起来,我跟严雪贾衫儿又过了几个月的悠闲日子,悠闲得差点把师父交代的话给忘了。 我决定去看看师父,贾衫儿也安排好了工作,我们决定明天就出发,不过出发前我还打算去看看那个花和尚。 夜里跟苟三聊了一会儿天,一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苟三不知道有什么七爷八爷,也不知道还有阴曹地府。 我不知道阴曹地府是后面才有的还是因为苟三无知,但是既然他那个时代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想来他那个时代的确是没有阴曹地府的,但是谁在掌控轮回? 还有在苟三那个年代修士众多,有人,妖,魔,为什么却唯独没有鬼? 苟三对生命的认知是人生是没有轮回的,死后都会魂飞魄散,想活得久就要拼命修炼。 所以这个世界是后来才受到了掌控,为了方便掌控才用某种方法控制了修炼,控制了人的寿命;我现在也是一名修士,终有一天是不是也会受到这股力量的制裁。 这股力量显然就是七爷他们背后的力量,他们既然能掌控轮回,就不会让人超脱生死,算账的这一天迟早会来! 想了一晚上也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有的事想多了也没用,到了时候只需勇敢要面对就好。 天亮了,我们三个人驾驶直升机往花峰山飞去。 花峰山山头不大,不知道是山因为寺而得名还是寺得名于山,花峰山上有个花峰寺。 花峰寺古旧败,只有一间正殿两间偏房,山路上杂草丛生想来香火也不鼎盛。 飞机落下来的时候圆觉正打算出门去化缘,现在他这个缘显然是没打算去化了,施主主动送上了门—我们飞机上给他装满了半飞机的粮油。 我终于明白圆觉为什么话那么多了,一个人荒野独居久了,遇见鬼都能聊上几句。 “花和尚,你们庙里怎么就只有你一个和尚?”我望着圆觉说道。 “不但是和尚,连人都只有我一个。”圆觉先更正了我,接着又说道:“那次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师父了,他留了书信给我,我现在成了花峰寺住持了,不过师兄,你怎么就没死成?” 我看见圆觉的神情中有疑虑也有懊恼。 “花和尚,你很希望我死吗?”我问道。 “那倒也不是,我打小上山,也没什么朋友,肯定是不想你死的。”圆觉说道:“只不过你没死成,我那几千遍往生咒白念了啊!” “你就打算这样守着这个破庙过一辈子?”我问道,反正这种条件,换成我肯定是坚持不下去的。 “佛家修的是佛,为的是不堕地狱,自然也不能落红尘。”圆觉说道:“我也不懂那些,但是我现在内力修为遇到瓶颈了,再怎么修炼好像都上不去,师父说天地灵气可助内力修行,教化渡人可使心里平静,唯平静方可证金光大道,所以我想云游四海教化渡人,遇到灵秀之地就多呆上一段时间!” 我主要就是想来看看圆觉,这和尚不是普通人,他内力修为深厚,只是不知道他修炼到第几层了。 “和尚,这个手机你拿着,以后也方便联系!”我给了圆觉一个手机。 “不行啊,不堕红尘,不堕红尘!”圆觉说道:“再说了,相见是缘不见也是缘,不可强求!” “少他妈的叽叽歪歪,连你们家佛祖都说了他不入地狱谁入,又何况区区红尘!”我说道:“再说了,不入世哪里来的出世?你也觉得饮料比矿泉水好喝不是?而且你要是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不是也喊救命?” 圆觉又开始抓脑袋了,抓了半天脑袋后说了句:“道理好像也是这样,李媚师兄,我觉得你讲的东西比师父还要高深!” “那是自然,我对佛法也是有研究的!”我大言不惭地说道。 “师兄,你有没有带扑克,人够了,我们斗几把吧。”圆觉突然说道,我们三个全愣住了。 “师兄,是这样的,你看吧,欠大黄的钱我一直也还不上,最近这几年我把心思花在斗地主上的时间比花在研究佛法的时间还多,现在斗地主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圆觉说道:“我想着能不能赢了你们好除账。” “不行,自己的因果自己了结!”我说道。 扑克牌说实话飞机上还真有,但是大老远跑过来跟和尚斗地主这种事却是做不得。 “如果你又输了呢大师?”贾衫儿好奇的问道。 “又输?没想过!”圆觉想了想说道:“再输的话因果就越结越大,有了因果就得了结,赖账又有因果,拖欠也是因果,那这个因果到底该如何了结?” “你给大黄打电话,看他需要什么,你自己给他送过去不就结了吗?”我好心提醒道。 “对,师兄说得对!”圆觉拿出手机来放到嘴边:“大黄施主,大黄施主。” “要按号的大师,我把我们的电话号码全部给你存上。”严雪比较耐心,一会儿就教会了圆觉用电话。 圆觉拨通了大黄的电话,大黄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语带哭音:“大师啊,我不要你还了,你不要折磨我了行不?” 圆觉又开始抓脑袋,因果是一定要了结的,圆觉觉得应该弄点东西给大黄主动送过去。 大黄又要完蛋了。 第81章 玉虚宫的神经病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从花峰山出来我们就直奔玉虚宫方向去了,飞机只落到了半山,再往上空气稀薄我们怕飞机出了问题。 昆仑山上并不冷清,万山之祖、仙家起源,又是十二金仙道场,自然少不了人慕名而来,我们很顺利的搭到了顺风车;车主是个中年男子,热心的直接把我们送到了玉虚宫。 “这就是玉虚宫?”严雪说道。 “应该是吧!”贾衫儿确认了一下导航说道。 这里海拔已经超过了五千米,放眼四处都是黄土,不远的山上有积雪,唯独不见宫殿,但眼前的一人多高的石柱提醒我们,这里就是玉虚宫。 石柱上用红色油漆刻了“玉虚宫”三个大字,不远处搭了两个铁皮棚子,入眼除了这些便只是在不远处山坡上用枯枝衰草结了三个窝棚,想来里面住的是中了小说电影余毒的修仙爱好者。 我们三个都傻了眼,玉虚宫到了,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师父。 我们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见过师父那样的人,我们心生绝望之时,终于有了线索。 一个当地人告诉我们,我们要找的人跟那三个神经病里的其中一个有点相似,那三个神经病就住在山腰那三个窝棚里。 我们三个往半山的窝棚走了过去,还没有近就听见了师父的声音,准确的说是动画片的声音,他仿佛对葫芦娃情有独钟。 师父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师父,他如今用上了智能手机;高人就是高人,三个老头围在一块儿看葫芦娃。 除了师父以外还有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他们看得太入迷了,直到我们走近了才警醒了过来;和尚跟道士飞快跑回各自的窝棚盘腿坐好,眼观鼻,鼻观心。 和尚单手竖起,一手捻动佛珠;道士则双手于置膝上,掌心向天两手结印。 “老王八,搅屎棍,你们不用装了,出来,出来,他是我的徒弟!”我师父关了动画片,顺手把手机塞到了身后的枯草里。 “妈的,也不早说,吓老子一跳!”和尚走出了窝棚,那道士也走了出来,两个都是眉须雪白,像看新媳妇儿一般的看着我。 “老王八,看你那样子,哪里有点高人的形象。”师父笑嘻嘻地说道,满脸的得意根本掩盖不住。 “还不是你们两个老东西拖我下水,扰我清修,乱我佛心,不然老子早他妈的得道了!”那和尚说道:“还好我那徒弟不染凡尘,倒是还有些指望!” 这位不用师父介绍,肯定是玄空大师。 “你们两个,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赶紧回去!”师父对着严雪贾衫儿挥手,只可怜严雪千里迢迢地过来看爸爸,一句话没说上就要被赶走。 “爹!”贾衫儿只说了一个字,眼泪都快下来了。 “哭丧啊哭,老子又没死,再说了,我是让这个小王八蛋来帮我轮值的,我用不了几天就回去了!”师父一个劲的挥手:“你们是开飞机来的吧,在飞机那里等我,我交代好了就来,有些事你们听不得,是机密!” 严雪跟贾衫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老公要在这里蹲苦窑了,她们能心甘情愿才怪。 “这位是玄空师伯,一百四十岁了,是个老王八!”师父开始给我介绍:“玄空师伯佛法精深,御气中后期修为!” “见过玄空师伯!”我抱拳行礼,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只不过玄空师伯不知道他的徒弟也没指望了。 “这个是冲虚师叔,擅长雷法以及阴阳法阵,大黄的幻境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师父又介绍起那个道人来:“冲虚师叔是御气初期修为,只不过这家伙好奇心重,什么都要掺和,所以我叫他搅屎棍!” “师叔好!”我也抱拳行礼,不过冲虚师叔看上去比师父大了许多,不知道怎么反而成了师伯。 “你师父没你想的那么年轻,他已经一百二十岁了!”冲虚师叔说道:“这老东西老不正经,居然生了个小女娃娃出来,就是你那媳妇儿,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比你们两个强,你个搅屎棍才九十岁,你生给我看看?还有这个老王八,你问问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师父一脸骄傲。 “罪过,罪过!”玄空师伯念了两声佛号。 “小子,你师伯说罪过的时候就是凡心动了!”师父说道。 太乱了!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了,几个老得要入土的人居然在讨论生孩子,不过我居然不排斥。 “那师娘呢?”我好奇的问道,入门这些年了,我第一次觉得师父离我这么近。 “你师娘,哈哈,你师父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冲虚师叔得意的狂笑。 “妈的,叫你不要提不要提,你偏要提!”师父勃然大怒,一抬腿一只拖鞋飞出,刚好打在了冲虚道长嘴上。 “老屁眼你他妈的偷袭!”冲虚道长“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沙子,背后的长剑自动出鞘腾上了半空。 “打,你们不打就是畜牲!”玄空师伯居然鼓掌说道:“好久没有见过你们打架了,打来看看,也好让师侄开开眼!” “打就打,谁怕谁!”冲虚师叔情绪高涨。 “就你?说打你个满地找牙就绝对不会让你光是屁股开花!”师父老神在在的捡回拖鞋穿了。 “光嘴炮有什么劲,走,去死亡峡谷那边,我做裁判!”玄空大师说完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对我说道:“死亡峡谷离这里有差不多一百公里,我们得御剑!” 御剑,老天,传说中的御剑居然到了现实,而且我居然要亲自见证这个时刻! “别看我,我负责隐匿,不复杂驾驶!”冲虚道长见师父跟玄空大师都望着他,他脸上写着一万个不情愿。 “我来!”师父大义凛然地说道。 “还是我来吧!”玄空大师说道:“虽然你修为是最高的,但说实话你从来就没有靠过谱!” 玄空大师御气中后期,师父居然修为比玄空大师还要高,他是什么修为,这老东西藏得够深呐! “你师父的修为现在刚刚接触到怀孕,至于你师娘是你师父花钱找的,嘿嘿!”冲虚道长解答了我的疑惑,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第82章 三个老头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叫你他妈的不提不提,你又提!”师父又发怒了:“还不是你个老东西骗老子说我现在做的职业生不出后代,老子才去试了试?” 我笑出了声来,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好笑吗?”师父怒气越盛。 “好笑!”我笑得停不下来,说了实话。 “什么都怪我,我随口一说你就信了?还不是自己也怕荒废了想试试?”冲虚道长说道。 场面极度混乱,玄空大师突然大声念了一声佛号:“吵你麻痹的吵!” 场上安静了。 “剑拿来!”玄空大师说道。 “师兄,你不是有禅杖吗?”冲虚道长说道。 “佛门圣物,不能让你们两个脏东西玷污了!”玄空道。 “你自己刚才不也讲了脏话?”冲虚说道。 “你给是不给?”玄空大师直截了当的问道。 “给!”冲虚道长也回得干脆。 冲虚道长祭出了长剑,玄空提着我跳了上去脚下灵气催动,我只觉得耳边生风呼吸困难,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体验不到坐飞剑的过程,实在太快了! 半路上玄空大师还在骂:“两个王八蛋你们好歹也出出力,光坐顺风车,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累散架吗?” 玄空大师骂完后速度顿时又提了一大截上去,显然刚才师父跟冲虚道长真是偷懒了。 太快了,我感觉刚上飞剑不久就下来了,天上冷,师父在我后面接了满脸的口水鼻涕的混合体。 “这是多少速度啊,太快了!”我落地之后还是冻得浑身直哆嗦。 “四马赫,如果是让你师父来驾驶能到六马赫,不过你师父不靠谱,飞剑都懒得搞,他赶路驾驭拖鞋,最快两马赫,还动不动就翻车。”玄空师伯说道:“重要的是他还颠簸,坐他的飞鞋我们怕是要晕鞋!” 晕鞋,头一回听说这个词语,但我的确是有点晕剑,我吐了。 “这里是死亡之谷,是人类禁地!”师父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等师父修理完了搅屎棍再慢慢讲给你听!” 师父说完拿了两个拖鞋在手,转身看向冲虚道长。 “拿出你那个破铜烂铁来,她妈妈的看不起谁你这是!”冲虚道长破口大骂。 “我就用这个揍你,怎么了,不行?”师父拿拖鞋指着冲虚笑骂道。 “师侄,到师伯这边来,不要殃及池鱼了!”玄空师伯说道。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我懂,我老老实实的到玄空师伯边上坐好了,跟他一起磕瓜子。 一颗瓜子没剥完,只听“咔嚓”一声,一道闪电直击师父头顶,师父头发根根竖起,满脸乌黑,浑身抽搐,脑袋上冒着黑烟。 “老王八,这狗日的偷袭老子!”师父吃了个暗亏,破口大骂,竟然连搅屎棍都不叫了。 “冲虚师弟不得耍诈,我还没喊开始呢!”玄空大师说道。 玄空大师话音刚落,天上又是“咔嚓”一声,一道闪电直劈而下,这一次却被师父避开了;师父气极拿了拖鞋如同出膛的炮弹冲向了冲虚,人还未到就是一鞋底板挥出,气浪激起烟尘卷向冲虚。 冲虚道长不敢大意,拔身而起直冲天际,到了高处倒悬而下,剑出如雨罩向了师父。 师父一跺双脚冲天而起,那两只拖鞋在师父真气的贯注下坚逾铁石,瞬间两人“叮叮当当”就斗了数十击。 精彩,相当的精彩,什么样的武侠场景在这样场面下都弱爆了,我伸手去摸瓜子摸了个空,一偏头发现玄空师伯把袋子拿到了手上,想来是我剥快了些,玄空师伯心疼了。 我又回头望向现场,却见场上两人从空中打到了地上,冲虚道长在师父的攻击下不断后退,身形如同风浪中的小船一样飘忽不定;师父身法也是了得,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那冲虚道长一直摆脱不开。 “师兄,攻他左边!”冲虚道长大喊一声,剑势如潮。 我看了看边上,师伯还在,原来修道之人也如此奸滑。 “啪!”的一声,师父一拖鞋拍到了冲虚道长脸上,冲虚道长被打得踉跄几步,哀怨的说道:“怎么打脸!” “你个老货,想骗我分心,可惜我不上你的当!”师父哈哈笑道:“再说我们也没有约定好说不能打脸啊!” 师父毕竟修为高出冲虚道长太多,每一次对招只要碰实了冲虚道长的长剑就被荡开,如此下去冲虚道长露出破绽挨打是早晚的事。 “好,你不要怪我下狠手!”冲虚道长说话间脚踩七星,长剑东引西刺,画圆击点,场上剑影无数,已然看不清冲虚道长的身影。 “好!师侄你看清楚了,这是你冲虚师叔压箱底的绝学,千人斩!是百种剑势合一的大招!”玄空师伯激动的说道。 招确实是好招,只是名字好像没有取好,有点邪恶了。 师父也收起了严肃的神情,双手明显大了一圈,真气快速充盈到拖鞋之上,那两只拖鞋好像都大了一圈。 “千人斩!”冲虚道长一声大喝,只见光影尽数暗了,凝聚成了十米长的剑影当头向师父劈了过来,剑气纵横搅得场上飞沙走石! “暴风拖鞋!”师父也大叫一声,抡起拖鞋就冲了上去,顿时只见鞋影满天飞,在冲虚道长剑光落下前瞬间就在光剑上拍了数十记。 剑光明显暗淡了下来,剑光落地突然“砰”的一声烟尘四起,冲虚道长这一剑居然在地上劈出了数十米长的剑痕。 烟尘中两人还在缠斗,鞋影剑影满天飞,两人骂声也不断。 “哎哟,你个老不死的又打脸!”冲虚道长叫道。 “叫你开大招,想要我老命!”师父的声音传来。 突然“咔嚓”声又起,一道闪电猝不及防又劈到了师父头上! “哈哈,冲虚师弟居然能一心两用,当真是奇才!不过再这样打下去冲虚师弟牙都要掉光了!”玄空大师说完瓜子也不磕了,飞身也扑入了战场! “大日如来!”玄空大师高喝一声,一掌托天一掌按地,双手轮换之间突然从胸口处击出一个金光璀璨的手印。 场上两人火速分开,刚分开玄空大师的掌力就到了,“砰”的一声在地上按出了一个大坑来。 师父跟冲虚两个在场上喘粗气,师父提了拖鞋指着玄空大骂:“老王八,你也想找打吗?” “看你们打得热闹,手痒不行吗!”玄空大师说道:“冲虚师弟,上。” 场上这下更热闹了,玄空大师瓜子也留了下来,我老老实实的磕着瓜子又看了半个小时热闹。 有了玄空大师加入,半个小时后三个人都鼻青脸肿,三个老头专门打脸。 第83章 神秘通道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战斗结束了,三个老头终于消停了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惨不忍睹。 “这里叫死亡之谷,是人类的禁地,知道为什么吗?”师父说道。 我知道一般这个时候不需要回答,师父就会接着往下说。 “因为这里有秘密,天大的秘密!”师父说道:“你往头上看!” 我抬头一看,天上居然还有一个太阳。 “我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死亡之谷了,天上有两个太阳,那这里夏天还不得热死!”我说道。 “你再看!”师父道。我抬头一看,刚才多出来那个太阳没了。 “那个不是太阳,更像是一个通道,通道那边是另外一个世界!”师父说道:“为了维护人类的安定,我们不得已才守在了这里!” 通道!另外一个世界! “最近几年全世界局势动荡,国家将迎来百年国运,所以我们才坐镇昆仑,守护国运!”师父继续说道,他的话说得慷慨激昂,仿佛是真的一样。 “师父,你什么时候有的编制,你不也是外围人员吗?”我疑惑的说道,难道我昏迷的这五年,师父已经在地府另外谋了个职位? “我们是国家最顶尖的战斗力,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冲虚师叔接着说道:“昆仑是龙脉之祖,在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出问题的;五年前我发现七星移位,数百年来最大的乱局将要开启,我们几个老骨头又闲着没事,所以我们就把守护龙脉的责任担了起来!” “哦,明白了,天上多了个太阳,所以天下大乱!”我仿佛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个球啊明白!”师父说道:“五年来自然有人想来破坏风水,盗取气运,但都被我们击退了,但五年前那次却是凶险异常,就是你们击杀飞天僵尸那次!” 我一直不明白那次的事情,师父马上就要揭晓答案了。 “那次也是好在有我们在,而且那个人虚弱状态尚未恢复,不然这个世界将万劫不复!”师父说来心有余悸:“我们正在窝棚里看杂志,突然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那气息之强,让我们都感觉到了危险,于是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气息的源头!” “是哪个国家的人过来破坏祖脉了吗?”我问道。 “那个人却不是哪个国家的,他穿着怪异,身边带着七个僵尸,都是你看到的那种;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死亡谷里恢复真气,所以我们才感应到了。”师父说道:“后来我们拼死战斗了五天五夜,终于才将那个人击杀了,不过却跑掉了一个僵尸!” “那个人是什么境界?”我不由得问道,刚见识了师父他们的实力,没想到居然有人比他们还要厉害。 “那个人是金丹境界,你师父不过刚入金丹,要是那个人在全盛状态,我们万万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冲虚师叔说道:“他居然有本命法宝,对于我们来说,那可是小说里面才有的东西!” “大战过后,我们也想不通那个人这么厉害,附近又没有发生过大战,为什么真气损耗却这么严重!”冲虚师叔继续说道:“于是我们伤好以后仔细查探了这个地方,这才发现了这个秘密—原来这个人是从上面来的。” “那日大战过后我们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也都没有能力去追击那个僵尸,于是我给大黄打了电话,让他去找那个僵尸的踪迹;大黄也找到了跑掉的那只僵尸,当时我们伤势过重,也没有能力前去击杀,于是师伯就想办法通知了他的徒弟,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师父说道:“只是你们这一战,你师叔的老婆却没了!” “放你娘的屁,那个是你老婆!”冲虚师叔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 太乱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师娘?那天没有见到女的啊?”我疑惑的说道。 “不要听你师父胡说八道,我们说的个僵尸,跟了我好几十年了,实在是可惜了!”冲虚师叔说道。 原来如此,所有谜题全部解开了。 “那个人确实厉害,他除了本命法宝居然还能控制三把飞剑,那三把飞剑都跟通灵了一般,能自主攻击,搞得我们苦不堪言。”玄空师伯说道:“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终于知道‘神识’这玩意儿是真实存在的,不光是只在小说中才有;更大的恐惧却来源于上面,光下来这么一个就如此厉害,要是多下来几个,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够抗衡!” “这一查还查出来了其他问题来,你冲虚师叔对五行阵法,阴阳阵法皆深有研究,却发现这死亡之谷内的迷阵是大能布置,布置大阵的能力却不是你冲虚师叔可比。”玄空师伯继续说道:“后来你冲虚师叔花了一个月有余,我们终于发现了头顶上的通道,我们刚开始也以为是太阳,也上去查探过,那东西没有温度,也破坏不了,原来是个结界,但以我们的实力却是过不去的。直到我们拿着这个东西的时候,情况就变了,虽说压力还是在,却不是没有过去的可能,但是我们实是在没那个胆量去到那边!” 玄空师伯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我拿过来仔细看了,这东西非金非铁,是黄色的,形状像极了渔民织网的用的木梭。 “我伤势好了以后回去找过你,却发现你任督二脉已通,想来做我们的接班人再也合适不过,于是才叫你来昆仑山找我!”师父一改往日的神情,正色说道:“责任重大,不能有半点松懈,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毕生所学都会传授于你,所以你接下来的几年,只能在昆仑山上过了!” “师父,我是有工作的!”我说道。 “你那个什么见鬼的工作先放一边,你要是死了,七爷八爷一样拘你!”师父怒道。 “不死不就可以了啊,金丹修士可以活到五百岁了,只要一直修炼就好了!”我又说道:“如此算来你们也都还是小年轻!” “胡扯,你以为修炼那么容易吗,我们的修为再难有寸进了,这个世界的灵气根本就支撑不到结丹,你师父还是年轻的时候有奇遇,服了天精地乳!”冲虚师叔说道。 第83章 上古遗迹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昆仑山的生活枯燥乏味,几个老家伙这是把我骗了过来值班来了,师父师伯几个好轮流休息。 冲虚师叔是不用休息的,撵都撵不走,他对上古留下来的大阵的研究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直到有一天,冲虚师叔对我说:“哈哈,小子快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方圆百里都被我们逛了个遍,哪里还能有什么好地方! 我将信将疑的踩上了冲虚师叔的飞剑,两人化为一道玄光,四五分钟后又到了死亡之谷。 “这个上古大阵是一个巨大的谜局,每揭开一分我都受用无穷,也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冲虚师叔说道。 冲虚师叔带我来的是个小山坡,以前我们来过,没什么异常;我跟冲虚师叔在山坡前停住了脚步,冲虚师叔一直在搬石头,搬了十几分钟后异变突生,山坡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山洞来。 这山洞不大,洞口大小也只有十来米高,洞口有水流出来,流了不远却突然消失了。 “走,进去!”冲虚师叔说道:“这个阵法实在是是太庞大了,不知道覆盖了多少地方,又藏着多少秘密,根据推演有的阵眼在地上,有的却是深埋在地下,但是这里对于你来说实在是个好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跟着冲虚师叔走进了山洞,说实在话,经历了青羊宫和狐仙洞后,我对山洞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洞内不大,长卷都不过数十米,是个大水池子,跟大一点的洗浴中心一样。 水池中间用石块儿隔出了男女区域来,泉眼处水波翻腾,水面往上冒着白色的水雾。 “下去试试!”冲虚师叔说道。 “能下吗师叔,你看水面还在冒气,泡了这个不会烂鸡鸡吧!”我疑惑的说道,因为冲虚师叔过往的行径的确不是君子所为,就凭他骗师父生孩子那一件事就足以断定他的人品。 “能下,磨磨唧唧的,师叔还能害你不成!”冲虚师叔说道。 师叔既然说能下,就算我不想下水他也能把我丢下去,于是我只能下水。 入水温暖如同沐浴暖阳,一阵热力从丹田升起,我竟然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开始壮大! “好爽,哈哈!”我开心的爬出了水池。 “你怎么出来了,泡在这里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到御气境了!”冲虚师叔说道:“连你玄空师伯都动了心,下山寻他徒弟去了!” “嘿嘿,我在找哪边才是男浴池。”我说道,文明人到哪里都是文明人。 “找你妹你找,现在这里就是你的专享浴池,赶紧滚下去!”冲虚师叔没好气的说道。 “哦!”我应了一声,扑通一声跳到了水池里,这一下去再不愿爬起来了。 “一理通百理通,这个大阵我已经探索了许多地方,这里的灵气浓郁程度超出了想象,所以我才找到了了这里;不过麒麟崖那边有个地方灵气更浓郁,要是破解了那边的大阵,我们几个老家伙突破也有希望了,哈哈!”冲虚师叔说到这里喜上眉梢,比小孩子过年还要高兴:“目前我自己有了一些心得,想来破解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本来是打算抽时间去青羊宫撬棺材扣灵石的,有了这个泉水,青羊宫那边暂时是不用去了。 “师叔,那你得加油,不要到你死了都没有破解出来哦!”我泡在水里给冲虚师叔加油鼓劲。 “哼!”冲虚师叔一脑门黑衣,转身向外面走。 “师叔你去哪里?”我连忙问道,看样子他要抛弃我。 “气行周天会事半功倍!”冲虚师叔说道:“我去给你关门!” 我不再说话,开始气行周天,真气吸收的程度果然比在其它地方只怕是快了百倍不止。 突然水花一响,冲虚师叔也跳到了水中,我连忙问道:“师叔你也下来了,到时候怎么开门?” “难不成我还能把自己也困死在这里不成,师叔当然有办法!”冲虚师叔说完便不再说话。 我运行了一会真气就分心了,我实在好奇这里的是什么地方,我脑袋里面有个老古董,说不定他知道也不一定,于是我问了苟三。 苟三的确知道,不过他不知道有什么大阵! 据苟三说,这里应该是天玄宗外门灵泉所在,天玄宗是万年前天穷大陆第一大派,那流氓就是天玄宗长老亲传弟子。 苟三还说,如果这里真的是天玄灵泉,那么西北方向两百里就是天玄宗内门所在,不过他说的西北方两百里怎么算都是我们搭窝棚的地方,也就是玉虚宫附近。 “师叔,睡着了吗?”我喊道,冲虚师叔没有跟我泡一个池子,他应该泡的是女浴区域。 “混蛋小子,还不专心修炼,鬼叫个啥?”冲虚师叔很不耐烦。 “师叔,你在玉虚宫附近没发现异常吗?”我问道。 水花一响,冲虚师叔居然从浴池那边直接跃了过来,兴冲冲的问道:“小子,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我说的那个地方就在玉虚宫附近!”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行不行把苟三的事告诉他,毕竟苟三的事太过惊世骇俗;人往往都是这样,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好奇,秘密往往能害死太多人。 “我感觉到那里不正常!”我敷衍道。 “哦,怎么感觉到的,说来听听!”冲虚师叔居然刨根问底,一边说一边又靠近了些。 我不大好交代了,编故事编不下去了,于是我决定透漏一点东西。 “师叔你看着,我给你表演个戏法!”我说着慢慢褪下了裤子来。 “也不怎么样嘛,这个戏法谁不会,我也能让它变大变小!”冲虚师叔不屑的说道。 “跑偏了师叔,我说的是看裤子!”我尴尬地笑了笑,一个九十岁老头还能变大变小,我反正是不相信。 “裤子?”冲虚师叔问道。 “对!”我说道,我把裤子松开,让裤子站了起来,跟人一样走到水池边上,又游了回来,顺便还跳了支舞。 “怎么做到的?”冲虚师父眼睛都直了。 “神识!”我说道:“师叔,这就是神识!” “传说中的神识!”冲虚师叔腾的从水里跳上岸边,急切的说道:“你得教我,我叫你师父都行!” 完结篇 - 阴阳通判师 - 此人非人 “又有人来了,这个人有来头,御剑来的!”我仿佛赛场上的解说员。 只见一道流光划过天际落到了山脚,却是一个老道士,场下的和尚道士齐齐见礼。 “全真的凌风道人,这小子几十年没见想不到也到了御气境了,我与他师父离尘道人是旧相识了,只是不知道他师父是不是离尘了。”玄空师伯说道:“看来这次有好戏看了,这一战是国运之战,八菊一派是想动摇国家的百年国运。” 此时天已经到了黄昏,山脚下几个包括那年轻人都盘膝坐好不再言语。 等待的时间太久太无聊,瓜子都磕了半斤了,我拿出手机来想玩把游戏,发现信号都被完全屏蔽了。 这也正常,就是有太多看不见的守护才有百姓的安居乐业,这些事自然是得做好保密工作的。 “师叔你是什么教派的?”我好奇的问道,上山这么久了,从小我就对道家比较有兴趣,一直都不知道师叔的来路。 “我所习驳杂,正一全真太一净明皆有涉猎,几十年前主修神霄雷法,现在研究五行法阵,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一派了。”冲虚师叔说道。 “说到底,练来练去品种不纯净了,成了杂牌道士。”师父在一边补刀。 非人实在不能再往下写了,在这里给看到这里的书友说声抱歉! 这本是三重天的姐妹篇,早就构思好了的,本来两本都预计是百万字,可以两本都没有签约。 没有签约无所谓,可以慢慢写,但是没签约连完结都没资格,也就是说不管写到哪个状态,只要不签约就得烂尾。 我不想烂尾,但是平台逼着我烂尾,没办法。 本来是想再坚持几天,差不多二十七八万字完结,结果这两天找了找,居然找不到完结的地方,没有完结的资格,也就没有完结的动力了。 想想还是整理一下重开一本吧,这本书让它先挂上几天,再把它删除掉,找到合适的地方了再续写,前提是要能过审核,哪怕是自己的书,有时候也会被判定抄袭。 下本如果再签不了,只有换平台了,因为我不想写同人,不想写口水文,也不想取个十几个字的书名,也不想在简介里把太多的坑,书的走向全部抖出来,那样书还有意思吗? 其实这本书也非我本意,也不大想开,因为这本书太白了,我只想试试这本能不能过签,没想到,还是过不了。 老实说我不觉得写得比别人差,连小屁孩都能签约,就我签不了,多少是有点打击人的。 但我还是想试试,不为别的,钱和名都不重要,但是推荐和更多人看到很重要,付出了,努力了,就想得到认可,应该无罪。 但凡能看到这里,都是对非人的支持,这个体系的两本书,如果真的有喜欢的朋友请留言,非人看看后面还有没有动力续写! 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或者是朋友们,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不在,又在哪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