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伊氏兄弟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初秋的午时,多少还带着些夏末离开前的燥热。树叶在树丫上,随着偶尔扑面而来的微风,轻轻地抖动着身子。枝桠上有时传来几声鸟叫,充斥着夏日的味道。 在距离着梵隐城繁华的街道末,仅仅只隔着一条过道,有着一家新开业不久的药房。说来奇怪,虽然梵隐城很是热闹,可这条过道,却像是隔开了梵隐城的喧嚣声。 药房大门的正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合歌药堂”四个大字。虽然开业没多久,但却是在梵隐城已经小有名气了。 毕竟之前才开业没几天,便是救活了一个身中毒箭,差点就要丧命归西的垂死之人。从那时起,合歌药堂的名号便是在梵隐城家喻户晓了,伊氏兄弟更是得到了梵隐城里百姓们的赞誉,渐渐的这间药房救人之事也向着四周的城池传开了。 药房内,一名年轻男子正端坐在药柜的前方,男子面前还摊开放着一本书。男子十分认真的模样,一边用手翻阅着,一边还在嘴里时时念叨着一些书上的内容。 “小合,我回来了。” 一声轻快,还有一些喜悦夹杂在里面的招呼声从门外传来,门内的男子不禁眉头微微一皱,不喜欢自己在阅读书籍的时候被打断。 坐在木椅上的男子,此时脸上还带着一些无可奈何的表情,正是上次救人的主治大夫,伊氏兄弟中的伊笙合。 门外的男子径直地走了进来,将手里拿着的包裹,很是随意的放在了桌上。 “歌哥,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叫你不要总是去占四姑家的便宜。” 伊笙合合上了自己正在翻阅着的书,并将它放进了面前木柜的第一层,抬起头来,看向正弯着腰,想要看清自己刚刚正在看什么的人。 伊笙合眼前的人,目光中投射出欣喜之情,他便是伊氏兄弟中的伊笙歌。 “诶奇了怪了,我都还没有打开给你看是什么东西呢,你就知道是从四姑家里来的。不过也是,毕竟我们是亲兄弟,心有灵犀,我买了什么东西你能知道也很正常啦。”伊笙歌脸上还有一些小得意的表情。 “虽然我们是亲兄弟,但是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我们两个人心有灵犀。我每一次叫你好好看看我放在柜子里的这本《传世药籍》,你就只会当着我的面,做做样子翻一翻。等过几天我再问你你看了什么,又是一问三不知,这不算是心有灵犀吧。” “这还不算是心有灵犀吗?我装模做样地看了那么长时间,你都能知道我是装模做样,根本就没有看,说明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啊!不过这书本来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上面讲的一些药材的合成之类的东西,我生活中又根本就用不到。再说了,我这不是为了多一些空余时间,可以在梵隐城到处走走,了解了解这座城池的风土人情吗?” 伊笙合抿了抿嘴,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说你看书的心思是真没有,但是你耍嘴炮的能力,倒是很强,尽知道胡扯,不做正事。你说说你一个大夫,不看药籍看什么,看秘籍吗?打算练功夫?降龙十八掌还是九阴白骨爪?重点是你不是那块料啊!” “欸这你就说对了,我的梦想,还真的就是当一个武林高手。这样我就可以四处去匡扶正义了,而不用天天和你呆在一起,不是看书自闭,就是上山采药,再要不就是给人把脉,无聊死了。再说了,我们合歌药堂不是有你撑场面吗,小神医?” “什么小神医?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伊笙合有些奇怪,不明所以。 “诺,我说吧,总有一天你会读书读傻的。这都是我走街串巷,平时四处打听,听到的。你啊,连梵隐城里的人们,平时茶余饭后聊些什么话题都不知道,一看就是外来的。我跟你说啊,小神医还是我今天在路上听到别人。”伊笙歌正绘声绘色地讲着。 “笙合哥哥,我帮四姑拿药来了。” 门外清脆而嘹亮的声音,打断了门内两人还在谈论着的话题。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是一个小姑娘正站在门口准备往里走。 “小可爱,你怎么来了?”伊笙歌有些喜出望外。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来干嘛吗?”小姑娘回答伊笙歌的问话时,声音故意压低了很多,脸上还带着嫌弃的表情。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跟长辈说话的呢?” “你只比我大四岁好吗,四岁也叫长辈?” 伊笙合看清了来的人之后,便是从木椅上下来。低下身子,开始在木柜里找着四姑所需要的药材,不去参合他们两人聊天。 “什么叫只大四岁,我可是比你多见世面四年呢,我经历过的东西,你这小孩子可是根本不可能能够猜得到的,四年啊,你知道什么概念吗?梦甜!” 伊笙歌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看起来却更像是装出来的,虽然想要很是严肃地说出这段话,但是他的脸上根本藏不住笑意。 看着伊笙歌语重心长地表演的,是四姑的女儿陶梦甜。不过他们兄弟二人和四姑尹梦甜母女却已是认识了很多年了,尹梦甜对伊笙歌的吐槽更是直白许多。 “我知道啊,这还用我猜吗?不就是笙合哥哥和你在一起多呆个四年,多听你罗里吧嗦胡扯个四年呗。” “臭妹妹,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笙合哥哥和我每天都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是那么的开心。你笙合哥哥每天开心的来源,是你根本就想象不到的,你知道吗?” “好了好了,您别瞎掰了好吗,是个人都能看出笙合哥哥每天有多么痛苦。” “你看,你都用了您这个字来称呼我,说明其实我本来就在你的心上对吧。” 尹梦甜忍不住朝着伊笙歌摆了摆手,然后看向伊笙合的方向,很是柔弱地问道,“笙合哥哥,能不能快一点啊,我快要被一个话痨嚼死了。” 而伊笙合此时此刻正像是在看好戏似的,正看着他们两个人聊天。听到尹梦甜的话,便是用手拍了拍面前的一个小包裹,“找到了,在这里,记得按时按剂量服用。” 尹梦甜听到伊笙合的回复,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从桌子上拿走了那个小包裹,还不忘对着伊笙歌做一个鬼脸,然后飞奔似的跑向门外。 “谢谢你了,笙合哥哥。”在门槛被踏响之前,空中飞过来一句话。 “嘿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对你对我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居然还敢这样吐槽我,真的是胆子越来越粗了,缺乏她笙歌哥哥的管教了。” 伊笙歌一边嘟囔着,一边转过脸来看向伊笙合。 “她还小,再说了,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怼你,这怼人能力估计也是跟你学的吧。” “欸小合,你这话怎么我感觉听起来,好像不是句安慰我的话吧?”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你刚刚说的小神医,是什么东西?”伊笙合仍是不解。 “嘁,无非就是别人对你的吹嘘呗。我听梵隐城上的人说,你那天治好的那个人,身上所中的毒箭,是一种很罕见,甚至好几个老大夫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当时那人都准备死了,没想到你死马当活马医,居然把那人治好了。加上梵隐城的人,对救死扶伤这件事情很是看重,所以便有人到处拍你的马屁,说你就是当代的小神医咯。” 伊笙歌一边说着,脸上还有一些不开心的表情,并不全是看好的感觉。 伊笙合点了点头,当时确实是用了很多法子都没用,只有把好几个能够帮助延缓病情的药物全部都加在了一起,既然是药三分毒,那就全部都加在一起以毒攻毒。 “那件事不是我们一起商量的吗?算是一个侥幸的案例了,还算好,当时没有出什么意外,不然你我都担不起责任。不过现在我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开心啊,小神医难道不是一个美称吗?你不喜欢?” 伊笙歌听到最后,又是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在以讹传讹,我今天在街上,居然听到了有个人说,他们只是称你为小神医,仅此而已。” 伊笙合大致已经能够猜到伊笙歌不开心的地方在哪里了,还是试探地问道。 “那,他们怎么称呼你的呢?” “我?他们称我为小神医的哥哥!说是因为你一直叫我歌哥,都怪你!” 伊笙歌的脸上有一些愤愤不平的表情,当时救人的时候,他可很是出了一份想法一份力的呢,要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让人把药物全部都服下去。 伊笙合听到这句话,其实怪委屈的,不过也觉得好笑。但现在笑,想必是会让伊笙歌的心里更加的不平衡,便是走到了木柜的一边,拿起了伊笙歌放下的那东西。 “好了,歌哥,别纠结了,你也是功臣,小神医这个称号同样也属于你。我先把东西拿到后面的厨房里热一热,等一下我们就准备吃午饭,你现在就在前面坐诊。” 伊笙合说完,先是看向了伊笙歌。伊笙歌也没有多纠结这个称号到底是属于谁,听着伊笙合像是安慰他的话语,脸上的不开心也是一扫而空。 “那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听到伊笙歌的回答,伊笙合这才放下心来,朝着后院走去。 第二章 贵府求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看着伊笙合往后院走去,廊道上还铺满了阳光。在伊笙合的影子,渐渐地消失在大堂的范围内时,伊笙歌这才迈着小碎步往刚刚伊笙合坐着的地方走去。 坐在这木椅上,还能感受到伊笙合的余温,嗅着背后满是药材的味道。 可能是因为刚刚伊笙合又在他面前说教,让他多看点书,总归是有一些心虚的。伊笙歌便是从木柜中,顺手将伊笙合刚刚放进去的《传世药籍》又拿了出来。 书本中还做了很多的小标签,伊笙歌随便打开一页,便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各种各样的药物名称和药物合成的方法,不同的时间剂量来搭配,熬制成药丸。 “嘶。”伊笙歌倒吸了一口凉气,翻开的书又是马上被合上了。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书,亏他每天都能耐着性子看下去啊,伊笙歌感叹着。 和伊笙合一样的动作,伊笙歌也将书本又放回到了木柜中,不想去强迫自己。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还带有车轱辘的声音。 奇怪了,伊笙歌想到,按照梵隐城的现状,它本来就不是一座很大的城池,街道更是有一些狭小。虽然他们合歌药堂门前确实是有一块空地,但若是要从繁华的市集中过来的话,显然很有些麻烦,所以马车这种东西在梵隐城几乎是见不到的。 伊笙歌先是四平八稳地把书放好,然后抬起头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一辆马车最终是停在了药堂的门前,伊笙歌掩不住好奇,想要一看究竟。 这时,停稳的马车旁,有一个小姑娘,步子轻快地走到轿子的旁边,将帘子拉开。随后,从帘子边伸出了一只手,小姑娘马上踩上木架,将手放在她的掌心上。 从轿子里又是出来了一位姑娘,右手边还拿着一把小扇子,轻轻地扇动着。动作很是轻缓,优雅,有着大家闺秀的感觉。 随着这位姑娘走下轿子,伊笙歌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姑娘和刚刚拉帘子的小姑娘,应该就是一位小姐,带着一个丫鬟出来游玩吧。 伊笙歌连忙低下头,就好像生怕看见了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 但是还是忍不住微微扬起额头,目光停留在药堂的门口位置。。 这姑娘很明显就是冲着他们药堂来的,但是从她的走路动作来看,并不像是一个病人啊,而她身后跟着的那个小丫鬟,也不像是有什么身体疾病之类的。 没过一会,眼前便是出现了一套华丽的服装,他甚至满眼看过去,衣服都是锦荣绸缎制成。姑娘的步子不慌不慢,跟在她身后的那小丫鬟则是朴素了很多。 眼看着人已经是要走到自己的面前,若是一直低头,肯定是一种很失礼仪的行为。但是这种看起来就是贵客的人,他开药堂还是第一天见到。伊笙歌就像个小孩子做错事见到大人生怕责罚一样,只能是缓慢地抬头。 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刚刚那位款步珊珊,身材修长,身姿婀娜,右手上还拿着一把小扇子,轻轻地挥动着的姑娘。她的到来,好似把伊笙歌的燥热都扇走了。 伊笙歌忍不住猛地一抬头,想要亲眼目睹那姑娘的面容。 这一抬头,倒是把那姑娘有一些吓着了,但她的脸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见一字眉,眉宇间都透露着英气,双眼中都散发着灵气的光芒。唇红齿白,干净的脸庞,嘴角还有些微微上扬,有着一种自带的亲和力。 姑娘的身上没有很多装饰,但就从外貌穿着来看,想必是位贵府小姐了。 姑娘和伊笙歌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时间禁止一般,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久前,从梵隐城中,传出了一则新闻。据说是在这离帝都较近的梵隐城中,新出现了一对伊氏兄弟,两人齐心协力,治好了一位中毒箭,并且垂死的病人。所以今日我家小姐特地亲自前来拜访,不知这伊氏兄弟,说的可是公子您否?” 姑娘身后的丫鬟,则是直接打破了这氛围,直奔主题,说明来意。 伊笙歌先是一愣,没想到这小丫鬟这么直接,但是发觉到自己一直盯着姑娘的脸看,更像是一个没有礼貌没见过世面的痴汉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伊笙歌从小到大见到的大部分姑娘,都很是普通,对于这种大家闺秀,他也是极少可以有机会,来亲眼目睹真容的。 “噢,原来如此,我就是伊氏兄弟。” 伊笙歌收回目光,还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了木柜,随口答了一句。但答完就知道自己还是有些紧张,脑海里全是这位姑娘的模样,说话便没经过脑子。 “呃不,我不是伊氏兄弟,不对,我是伊氏兄弟。” 伊笙歌解释着,脸上还有些泛红,很是尴尬,在别人姑娘面前说错话。 “呃也不对,姑娘,我的意思是,我是伊氏兄弟中的哥哥。在下伊笙歌,刚刚有些走神,说话不太清楚,还请姑娘恕罪。” 伊笙歌本来很是诚恳地道歉,但是再一次对上姑娘的目光时,发觉到姑娘脸上掩藏不住的笑意,更是有一些窘迫和羞愧了。 “小女子林曦颜,见过伊公子。” 林曦颜的话不多,但说话的声音很是悦耳。在介绍完自己后,脸庞稍稍向着小丫鬟站着的方向转动了一点。 身后的小丫鬟看着林曦颜微小的动作,连忙接过话来。 “我叫小明,见过伊公子。” 伊笙歌点了点头,果然小姐和丫鬟还是有区别的,不过回归到主题。 “嗯,那不知林姑娘此次前来拜访,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并不是的,我家小姐此次前来,是想请公子帮我们一个忙。” 伊笙歌听到小明的回答,目光却并没有从林曦颜的身上挪开。毕竟美人难遇更难求,自己从小到大还没有和几个姑娘接触过,若是这个可以认识认识,也是极好的。 “当然没问题啦,不知道林姑娘可否带着药方,我可以帮你免费配药。” 伊笙歌很是豪爽洒脱,这两人既然都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肯定就是带着药方前来配药的呗。这还不简单,他刚好可以出出风头。 虽然看病伊笙歌不怎么会,但是配药,熬药,还是不在话下的。毕竟给伊笙合打了这么多年的下手,加上每天对着这些药柜,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多谢公子您了,可以这么的豪爽地答应。不过我家小姐不是前来让您帮忙配药的,是我家小姐府上,做饭的珊妈。她最近一直发烧,退烧退不下来。有好几个大夫上门把脉看了一下病情,都没有什么法子。不知道您可否赏脸给个面子,今天下午来贯金府上看看她的病情?若是可以早点治好,我们贯金府定会好好酬谢您的。” 果然做饭还要别人做,大府上就是不一样。伊笙歌的脑海里,都可以浮现出一堆婆婆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然后一堆小姐少爷,在厢房里等饭吃的场景了。 不过听到最后,伊笙歌的脑海中,思绪突然断了,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等等,你刚刚说的是,贯金府?传说中的那个贯金府?锵延城里的贯金府?” 伊笙歌的瞳孔开始放大,脸上满是吃惊的表情。 “对啊,正是锵延城里的贯金府。我家小姐是贯金府的千金大小姐,林曦颜。” 小明说着林曦颜的身世,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些自豪的表情。倒是林曦颜,听着小明简短地介绍着自己,就好像她介绍的是一个普通人的家庭背景一样,毫无感觉。 谁不知道在梵隐城的周围,有着倪国的四大城池。而其中距离梵隐城最近的,便是刚刚小明口中的锵延城了。 而梵隐城之所以可以这么的繁华,自然而然还是受到了锵延城高官和金主们的青睐。那帮助最多的,便是在锵延城里,可以说是一府独大的贯金府了。 还记得当时伊笙歌和伊笙合路过贯金府的时候,都不敢有太久地停留。生怕自己因为被门口的侍卫,发觉到他们垂涎贯金府门上的一砖一瓦而被抓走。 金碧辉煌的贯金府,可能豪华的程度仅次于皇宫了吧。 伊笙歌一下子联想到了贯金府,自己对于它仅有的浅显的认识。那刚刚突如其来的小自豪感,现在只剩下尴尬和无地自容。伊笙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难道,伊公子不相信我家小姐的身份吗?要不,去核实一下?” “不不不不不,当然没有不相信!贯金府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府,为我们梵隐城做出的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您二位。还请二位贵客原谅我刚刚的无意张狂,我这就去后面烧壶好茶,您二位还请等一下。”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就像要大逃亡似地准备逃离现场。 林曦颜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脸上却还是淡定的样子。 “伊公子,不用那么麻烦的。今天我们时间有限,不能在外过多的停留。刚刚小明已经把我们的来意都说清楚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您的想法。” 林曦颜的话就像是一剂安神药一样,让原本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的伊笙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可脑袋却空了!伊笙歌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林曦颜,小声地问道。 “对不起,林小姐,我不知道您说的想法,是指对什么的想法。” 第三章 都怪我呗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就算现在伊笙歌道歉的语气和模样都十分的认真和诚恳,林曦颜还是感觉他像是在敷衍她们主仆二人一样,自己被轻视了,不禁眉头有些紧皱。 但是出门在外,不像是在锵延城里,可以随便撒些大小姐脾气,该防还是得防。这若是在外面失态了,又给人传出去了的话,会给贯金府丢脸的。 林曦颜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在大脑里飞速组织语言。要怎么样说,才能简短并说明情况,而且委婉也不失身份。 “欸我说你这人,什么意思啊?我家小姐和我刚刚都把话说清楚了,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清楚,亏你还是个大夫呢!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去的话,直说就行了。干嘛在这里拐弯抹角装傻子,我们贯金府你还高攀不起呢!” 小明一边说着,一边手里还有着一些动作,虽然她站在林曦颜的身后,伊笙歌却是可以全然看见她眉飞色舞的数落他。 伊笙歌满脸尴尬,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怎么缓解这个氛围。 小明却还是咄咄逼人的样子,还往前稍微迈了迈步子。 “等等,你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先是打着伊氏兄弟的旗号,让我们这些外城而来不知实情的人,把你当作大夫。然后你再坑蒙拐骗,收取黑心钱,还败坏别人两兄弟的名声,是不是的?” 小明的猜测和质问突如其来,让伊笙歌本来就有些窘迫,现在更是难堪。 反观林曦颜,听着小明抑扬顿挫的话语,脸上还不时露出一些不敢相信的表情来配合她,实则整个人内心都舒服了很多。 还记得当时小明刚刚来贯金府的时候,还是个唯唯诺诺的小丫鬟。 她跟着林曦颜一起出去逛集市,都不敢大声说话,斥责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或是让林曦颜看着很不爽的人。 经过了林曦颜这么多年的口传身教,现在的口才,也算是可以出师了。 林曦颜看着伊笙歌有些呆愣的表情,其实或多或少她也觉得小明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按照眼前这人这智商和反应,当时怎么救活那位病人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得来打个圆场,就算不是,也免得两边都很难看。 “小明,这你就不对了。你这样说话,若是传出去了,别人不还得说我们贯金府,是一个没有规矩,没有教养,只会宠坏下人仗势欺人的地方吗?” 小明听着林曦颜的教导,很是自然地退后了一步。 “小姐教训的极是,奴婢会牢记在心的。” “嗯,这还差不多,快给伊公子道歉,说明来由,以后不准多嘴。” “是,小姐。” 小明一边说着,一边又转向了伊笙歌的方向,表情变得恭敬了很多。 “对不起,伊公子,刚刚奴婢无意冒犯,还望公子恕罪。” 小明微微弯腰,低着头给伊笙歌道歉,和之前判若两人。 “没事的,没事的,是我的错,我有时候反应确实有些迟钝,加上捻不清别人说话的重点,还请两位姑娘见谅。” 伊笙歌先是对着两人作揖,然后站直了身子表明态度。 “今天林小姐特意从贯金府远道而来,只为给家里的下人求医,我很是感动。当然,林小姐的请求,我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定当亲自上门查看。” 伊笙歌说完,脸上这才是缓和了过来,已经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林曦颜听到伊笙歌已经答应了,眉头也是舒展开来,也算是没白来了。 伊笙歌看着她们两人平淡的表情,猜测那珊妈的情况,可能并不是那么的严重吧。 但按林小姐说的,去了几个大夫都没有法子。很明显这件事情,他一个人是搞不定的。 若到时他自己胡乱医治,又可能会出新的问题。病人的生命安全会受到影响,而且还会惹上贯金府这种大府。 钱赚不赚得到他不知道,不过以后他和伊笙合两个人的小命,就不一定可以得到保障了。 就算不会危及到性命,他们兄弟刚刚才建立起来的一点名声肯定就毁了。那这辈子在倪国就抬不起头了,那以后他还怎么娶媳妇? 这样不行,得等她们两人走了之后,和小合好好商量商量。 伊笙歌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些严肃,在思考兄弟两人前途和安危的事情上,他从不开玩笑。毕竟保护好弟弟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不能冒险。 由于思考着问题,伊笙歌仍然是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三个人就这样很是静止地站了一小会,让林曦颜不禁有些好奇他到底在等什么。 “不知伊公子既然答应了,为何还不准备和我们一起出发去贯金府,而是站在原地?我们贯金府的马车,可是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了。还希望您可以不要那么犹豫不决,直接和我们一起出发就行,而不是站在这里浪费时间。” 虽然这次说话仍然恭敬了不少,但小明的急性子和不耐烦还是体现出来了。不过这几次,小明说的话几乎都是林曦颜此刻心想的和准备说的。 既然小明已经说出来了,林曦颜自然又是一脸的疑惑表情,还用不解的眼神来看向伊笙歌,对上他总是傻乎乎却柔情似水的双眼。 “噢!”伊笙歌突然提高了音量,联络起了所有的思绪。 “我当然不是为了浪费二位的时间。只是我突然想起来,若是要去贵府帮人治病的话,我还需要一位帮手,并且带上一些必要的药材以防万一。”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扬起了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林曦颜感觉还说得过去,虽然这个解释很是牵强,便轻声回了一句。 “那既然如此,还请伊公子可以快些收拾,我们好早些出发。” “那是当然,还请林小姐在大堂的客椅上稍事休息,我去去就来。” 伊笙歌听着林曦颜说话,就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顿时屁颠屁颠地往后院跑去。 林曦颜看着伊笙歌消失在大堂,这才松了口气,跟这人交流实在太累了。 随之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一些看起来就很是简朴的桌椅,不过也很干净,可对于她这种身份,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往别人的桌椅上坐了。 伊笙歌穿过廊道,走到后院,已经是可以嗅到午餐的味道了。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小跑过来,脸上的表情却很是轻松,按照平时应该都是有病人前来问诊了,今天他却没有那么快开口,应该不是那么严重。 “怎么了,歌哥,是不是又有病人前来看病了,你等会我马上就去。” “不不不,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小合,我跟你说,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大生意?我们是大夫,给病人看病治病。又不是商人,哪来的大生意?” “欸,你别问这么多了,快点收拾好必备的东西,我们准备出发了!”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越说越起劲的样子,不禁满脸狐疑的表情。 “歌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你把别人打伤了?” “不是的,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是那种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只知道到处沾花惹草,打架滋事的不良少年吗?” 伊笙歌说完,便是看到伊笙合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转过脸来看着他。一副很是认真一脸满意的样子,还点了点头。 “没想到啊,歌哥,你对自己的认识这么的全面而且深刻啊?” “欸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刚刚还在外面帮你拉了一笔大生意呢。你非但不感谢我,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到底是什么大生意啊,你能不能说重点,绕来绕去又说不清楚。” “贯金府啊!就是那个锵延城的贯金府,我们那次路过的那个,我跟你讲过,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伊笙歌一说到贯金府,就像是说到了什么很庄重的东西,双眼冒光。 “我当然记得啊,就是你说的那个恨不得要去别人府上偷金子的地方嘛。” “别别别,你等会要是出去了的话,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会被砍头的。” “要砍也是砍你的头,关我什么事,我既没说过也没做过。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啊,能不能说重点,说重点,我在做饭呢,很忙的,要不你来做?” 伊笙合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看伊笙歌的表情,肯定不是坏事。既然这样,他也是悠闲了不少,反正就听着伊笙歌瞎扯,等他自己找到主题。 “嘶,我们真的是亲兄弟吗?” 伊笙歌说完吸了一口冷气,闭上双眼,随即睁开。 “好,小合,我们是不是亲兄弟这件事,回来再研究。我就这么说吧,贯金府的大小姐林曦颜呢,现在就在前堂,等着我们去她府上给人看病。” 伊笙合本来都已经快转过身,准备继续弄午饭的。听到伊笙歌的话,脸上眉毛皱到一起,瞪大了双眼,又转向伊笙歌。 “你能一句话说完的啊!那还在这里傻站着干嘛,浪费时间啊?快点去拿药箱准备走啊!别人既然都等着的,说明情况肯定很紧急!” 伊笙合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不少,直接是穿过了伊笙歌,往前堂走去。 伊笙歌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但刚刚在外面看到林曦颜和小明两个人动作慢悠悠的,丝毫不慌,应该没有伊笙合说的那么严重吧。 “行吧,都怪我呗。” 伊笙歌双手摊开,做无奈状,随后便跟上伊笙合的步伐。 第四章 谜之对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合歌药堂只是伊氏兄弟两人生活的地方,但它却具备着其他药房不一定有的功能,就连规模也和那些开在集市上的药房不太一样。 合歌药堂最前面的,自然是招待病人和配置药材的前堂,作为其牌面。 中庭便是有一棵年轻的大树,和一些花花草草围在走廊两旁。 随后便是伊笙歌伊笙合兄弟二人,平时日行起居所用的房间。 最后则是一个宽敞到可以种许许多多药草和青菜的后院,在后院的右边角落里,还搭起了一个小客房。 小客房本是以防万一有病人前来治病,因其伤得太重,或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无法动弹离开药堂的情况下,可以用来安置他们的地方。 刚好房间旁还有一小块空地,则是被伊笙合用来当作弄饭的地方。 在整个药堂的四周,都有着很高的围墙,以防可能会有小偷前来光顾。 伊笙歌虽然是跟在伊笙合的身后,但伊笙合却停在了走廊中间的位置。 走廊的右侧有块被伊笙合收拾出来了的地方,放着小木柜子,木柜后都是闲置的小药材。 而小柜子上,便是伊笙合用来放应急情况所必备药箱的宝地,好拿好放。 伊笙合先是停下了脚步,照例打开了药箱。每次有这种特殊情况,在出去前,伊笙合都会认真检查,里面应急所需要的药材和药丸是否都已经备好。 在伊笙合还在嘴里小声念叨着名字,一个一个对应着里面的药材时。 伊笙歌就好像赶时间一样,从他身边走过,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小合,你快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忘带了。我先出去接待一下她们,你跟在我后面,把药箱带出来,然后我来帮你背着。” 伊笙歌就像是吩咐下属做事一样,头都不回就往前堂走去。 在刚刚空闲等待的时候,林曦颜和小明两个人便开始环视着前堂的四周。 墙上倒是干净,什么都没有,扑面而来的全是各种中草药的味道。 本想好好看看这药堂是不是和其他的药堂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现在大致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了。 随着伊笙歌的脚步声,林曦颜和小明两个人都转过身去,朝向伊笙歌走出来的地方。 伊笙歌一走出来,便发现林曦颜和小明两人正盯着自己看,下意识先往后面退了一步。 “呃,林小姐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可以准备出发了。” 说是这样说,但只见伊笙歌仍然是空手出来,一个人在这站的笔直。 林曦颜便是感觉自己又被调戏了,心里已经很有一些不满了,但是外表上还是要保持着贵府大小姐的风范,面不改色。 小明虽然比刚刚语气委婉了很多,但仍然掩藏不住气愤,眉毛都快竖起来了,即便他这次确实没有让她们两个人等很长时间。 “伊公子,恕我直言,您刚刚所说的,需要一位帮手,还有要带上的那些必要的药材呢?难道全部都藏到您的袖子里面去了?” 小明仍然直白,刚好也是替林曦颜问出了疑惑所在。 林曦颜微微颔首,眼神中已经是或多或少带着一些杀气了。 伊笙歌这才发觉伊笙合并没有和他动作一致,一同走到前堂来。 不过既然刚刚话都已经说清楚了,那自然就没有什么好尴尬的。 伊笙歌没有想去接小明问的话,毕竟她的脸总是太臭了,就好像他欠她一箱金子似的。 而且小明说话总给他一种咄咄逼人,狗仗人势的感觉,一个小丫鬟这么冲。再说了,本来就是她们两人有求在先,伊笙歌不喜欢这样的人。 “小合,你在后面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呢,客人都等不及要出发了!” 伊笙歌先是耸耸肩,对着小明抖了一下眉毛,表示无奈。却同样也有种“我就这样,你能把我咋滴”的意思。 可林曦颜和小明听到伊笙歌叫“小合”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动容,就好像是触碰到了两人的一些心事一样。 林曦颜看着伊笙歌随后又转过身,往后院走去,她的目光也一直追着伊笙歌的背影。 她这次竟然有些憧憬地看向了那个入口,会不会就这样看着,她便可以看见她想看见的那个人? 伊笙歌又折回到廊道上时,伊笙合已经数完了药箱里的药材。 “你怎么回事啊,小合,不是都说了马上就出发了吗?” “我总得把药箱里救人必备的药材都检查一下吧,要是忘带了怎么办?” 伊笙合的脸上带着一些责怪却认真的表情,直对伊笙歌的双眸。 “好好好,你说的对,那现在检查好了吗?有没有掉什么必备药材?” “应该没有,里面关于大出血,中毒,昏迷,晕厥,哪怕只是发了高烧,甚至流鼻涕所需要的药材,我都已经带好了。” “好的,但你也不要总是把事情都看得那么悲观嘛,说不定别人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呢?又不是人马上就要没了。” “你有没有一点良心?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要是别人真的情况很是紧急,刚好一个差错,你又没有备药,出了人命谁能负责?”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最没有良心,行了吧。快点啦,你先出去,我来背这个,再等我怕那大小姐到时候闹脾气,我们可惹不起!” 伊笙歌抿了抿嘴,一把从伊笙合的手里将药箱抢了过来。 随后直接一举,背在了肩上,然后推推搡搡地想要让伊笙合快点出去。 伊笙合的嘴里还在默念着什么药物,微微低着头没往前面看。 “对了,歌哥,治疗皮癣的药膏我上次让你放在里面你放了没?” “放了放了,你都问了几遍了,我第一次的时候就放了。” 伊笙合一边说着,还不时回过头去,看向伊笙歌,肯定答复。 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前堂的时候,很是随意地站在了林曦颜的面前。 林曦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一些错愕的表情看向了伊笙合。 说来奇怪,虽然她见伊笙歌的第一眼时,就感觉似曾相识。 她们两个人曾经会不会是在哪里见过之类的,但她记得很清楚,那个少年脸上很是干净,虽然五官和伊笙歌有一些相似,但也仅仅只是相似而已。 而伊笙歌左边的脸颊上,左眼眼角下方一点点的位置,长了一颗小痣。 仔细看来,就是一颗很明显的泪痣,她记得那少年的脸上是没有的。 直到伊笙合站在林曦颜的面前,熟悉的脸庞,更加立体的五官也掩盖不住的他的青涩,让她恍惚间沉浸到一些回忆之中。 伊笙合刚刚想完,应该不会再有东西没带的时候,这才抬起头来。 刚一抬头,却正好对上了林曦颜柔软的目光,让他差一点,就要跌进她的温柔乡。 “好啦,一切东西都收拾完毕了啦。” 伊笙歌自顾自地说着,停在了原地,还拍了拍手。 他没有继续往前面走,而是站在伊笙合的身后,等着林曦颜发令似的,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听到林曦颜和小明的声音。 伊笙歌觉得有些奇怪,将药箱背在自己的右侧,向前一步,站到了伊笙合的左边。 他刚准备说话的时候,才发现伊笙合和林曦颜两个人正在对视着。 顿时伊笙歌的眉头一紧,按照林曦颜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是惜时如金的,而且既然话都已经说清楚了,肯定就不会在他们这么寒酸的地方停留了。 现在很显然情况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之前自己和林曦颜对视的时候,没一会小明便粗鲁地打断了他们两人。 可现在伊笙合和林曦颜对视的时候,小明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 等等,伊笙歌的脑袋飞速旋转着,按照他看了这么多年的杂书里,这种场景也并不是没有见过,但这么狗血的剧情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弟弟的身上吧。 “不好意思,我冒昧地打扰一下各位,林小姐,您是不是曾见过舍弟?” 伊笙歌的一句话这才将其他三人的思绪都拉回到现在。 伊笙合听完伊笙歌说的话,直接是转向了伊笙歌,然后摇了摇头。 林曦颜看着伊笙合的目光突然离开自己,这才恍然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样。 “没有,小女子这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伊大夫。” 林曦颜的目光躲闪着,并不再去直视伊笙歌或是伊笙合。 林曦颜说完后,伊笙合又是对着伊笙歌点了点头。 “那既然这样的话,要不,林小姐,我们现在就直接出发吧,东西全部都已经收拾好了。” 伊笙歌拍了拍自己正背着的药箱,然后笑着看向林曦颜。 林曦颜恢复成往日儒雅的模样,微微颔首。 “这边请。” 林曦颜说着,便直接转身,仪态雍容大方。 小明跟在她身后,对着兄弟二人做出“请”的手势。 伊笙歌和伊笙合点了点头,便是跟在她们两人身后,一同迈出合歌药堂。 在大门口,伊笙合先是停下脚步,然后将右边的大门拉了过来,伊笙歌则是将左边的大门拉了过来,两扇门刚好合在一起。 林曦颜在小明的搀扶下,先上到马车的轿子里了,并没有多等。 而在林曦颜的马车后面,不远的距离外,还有着另一辆马车等候着,两辆马车看起来还是差不多的模样。 “两位公子,这边请。” 小明在林曦颜登上马车后,直接是走向了伊笙歌和伊笙合。 在将他们两人带到第二辆马车旁后,便是直接回到了林曦颜的马车边。 第五章 花痴少男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站在马车旁,并没有急匆匆地就准备往上面赶。 毕竟在他的肩膀上,还有着一个药箱子。 这药箱子若是说重的话,其实也不太重,毕竟里面就只是装了一些,关键应急时候所需要用到的药材和药丸。 但若是说轻的话,肯定也不太轻,就算是伊笙歌这种年轻力壮的男孩子,背的时间长了,还是难免肌肉会有一些酸胀的。 加上这药箱子也不小,只是在路上走走的话,也还好。 但现在这个情况,要把它直接带着上马车的后轿,也不太现实。 伊笙合在伊笙歌的身边,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眼神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便心领神会了。 伊笙歌往一边退了一点,伊笙合便是直接一蹬脚就上去了。 虽然刚刚看林曦颜上的时候,还需要小明扶着,但其实对于他们两个身强体壮的人来说,也只不过是一蹬腿的事了。 伊笙合弯着腰站在上面,转过身来,面向伊笙歌,然后拍了拍手。 伊笙歌看着伊笙合伸出来的双手,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便是将药箱从身上卸了下来,然后递给了伊笙合。 伊笙合一把抓住之后,便是拉了上来,然后放在板子上。 药箱卸下后,伊笙歌双手伸了伸懒腰似的,也是一蹬腿便上去了。 在他们两个人这才刚刚上到马车的时候,前面林曦颜的马车已经是出发了。 没有一点要等他们的意思,没有一点的征兆,直接飞驰离开。 两人站在帘子前,都准备弓着身子,直接钻进去。 在伊笙歌准备钻进去的时候,伊笙合一把拉住了他的左手。 伊笙歌便是退了出来,脸上稍微有一些疑惑,不明所以。 伊笙合的目光扫了伊笙歌一眼,然后停留在了药箱上。 “你也太夸张了吧,小合,这里面的空间又不大,你总不可能让我把他抱在身上吧。我不也没见你睡觉的时候抱着药箱睡觉啊,就放在前面吧,没事的,我们不就坐在后面的吗?” “我也没有非要你把它抱着啊,放地上不就够了吗?我只是担心这个箱子放在这,要是到时候路程颠簸的话,掉下去了怎么办?总不可能到时候下去捡吧?而且要是药箱摔开了的话,我可不想到时候满地找药丸,再说了,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了。” “行吧行吧,我就放在里面行了吧,大不了把它抵住,不让他掉下去总行了吧。” 伊笙歌说完,伊笙合这才乖巧地先坐到轿子里去了。 伊笙歌则是先将药箱上的带子搁在上面,然后直接将药箱拖了进去。 拖进去后,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个人并排坐在里面,将箱子放在了中间。 “说实话,小合,我真的觉得,你有时候有点杞人忧天了,什么不好的情况你都能想到,明明这些几乎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这又不是坐船。” 伊笙歌刚说完,便收到了伊笙合瞪他的眼神。 “两位客人,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若是收拾好了,那就坐稳了,我们准备出发。” “都已经收拾好了,没问题。” 在轿子前的车夫看着他们两人都进了轿子呆好了,里面也没有传来其他的声响,便没有再啰嗦。 “驾。” 前面的车夫一声喊,还带着鞭子抽在马身以及马的嘶吼,马车便开始走了。 坐在里面,虽然这并不是伊笙歌第一次坐马车,但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了笑容。 “小合啊,真没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里,居然有幸可以坐上贯金府的马车!” 伊笙歌说完后,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向马车的内部构造,又有些失望似的。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贯金府那种大府,不是说非常有钱的吗?为什么这马车看起来,和那些普通人家的马车好像差不多啊,这里面外面的连个装饰品都没有。” “你也说了别人是大府,说不定是深宅呢?财力丰厚,用在府上的建设也有可能。而且不是非要把钱财都用在装饰上吧,别人总不可能在马车上挂几块金子吧。” 伊笙合很是心平气和地看着他,陈述着他所认为的可能。 伊笙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伊笙合说的可能。 “歌哥,说句实话,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咱们也没进去过。若是到时候真的有偏差的话,希望越大,偏差越大,失望可就越大。而且我们这次不是去参观别人贯金府的豪华内设的,我们是去给府上病人看病治病的好吗?不要搞错重点。” “那按照你这么说的话,他们府上又不是修建在深山老林,因为钱财不能外露。”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伊笙合只得又是叹了口气。 “诶,你说他们都传,说贯金府那么有钱,会不会是他们专门挖了一个地窖?然后将他们府上的所有的金子啊,银子啊,宝石啊,玛瑙手镯啊,珍珠项链之类的,全部都分装在好多个箱子里面,然后将他们的这些宝贝都藏到地窖里面?” 伊笙歌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起起伏伏,而且一说到金子银子之类的东西时,双眼发光,就好像这些他都触手可及一样。 但是在伊笙歌模糊的记忆中,他们路过了贯金府,可就算只是路过,看着贯金府大门前两个平视前方的石狮子时,也有一种众生平等的既视感。 他都有些震撼,即使没有进去,这大府也让他充满了敬畏感。 伊笙歌自然也不敢随便去揣测别人大府的实力,只是对于他来说,这些刚好可以消磨一下他们现在无聊的时间。 伊笙合只是看着伊笙歌,并没有那么想和他搭话或是去接话。 更多的时候,伊笙合比较喜欢看着伊笙歌眉飞色舞地说,然后去想象,可能的他所说的那些场景。 伊笙歌看伊笙合并没有怎么想搭理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说的话题很无聊吧。 伊笙歌闭上嘴,咬住下唇,眼珠子在眼球里不停地转着。 伊笙合则是靠在背后的木板上,想要稍微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他闭上眼睛,感觉轻松了许多,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了,可是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小合?” “嗯?” “其实我有一个小疑问,刚刚一直在想。” “你等一会回去翻翻书不就知道答案了。” “不,它不是关于《传世药籍》的,这问题不是关于医学上的问题啦。”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往伊笙合的位置挪动,凑到他的身边。 “可其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啊。” 伊笙合有些无奈,也往旁边挪了挪,让位置给伊笙歌,并不想碰他。 “你肯定知道啊,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发生在你身上的啊!” 伊笙歌来了兴致似的,一边说着,还一边推了推伊笙合的胳膊,想要让他打起精神来,好好地听他说话,然后回答他。 “什么啊?” “就是刚刚在合歌药堂里发生的事情啊,你不可能这么快忘记了吧?” “说重点!” “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吧,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伊笙歌一边说着,也往自己身后的木板上靠去。 “就是刚刚在药堂的时候,你出来之后,我看你和林小姐两个人对视了那么长时间。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啊?还是说,你们曾经相识一场?” “不是,没有。” “因为我感觉,她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吧,你们两个人刚刚的那个场景,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啊,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老实交代!” “不是,没有。” 伊笙合虽然看起来很是疲倦的模样,但说话的语气却很坚定。 “那是因为什么啊?难道林小姐对你一见钟情?不可能啊,你长得又没有我帅,嘴巴又没有我甜,做事又没有我灵光,她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而不看上我呢?”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有些自恋地看向伊笙合。 伊笙合能感觉到伊笙歌投过来的目光,不禁是睁开了双眼。 “好,好,我跟你老实交代行了吧。” 伊笙歌听着伊笙合终于服软,心里更是充满期待了。 “我当时还在想着,有没有什么药材没带,跟你核对了一会之后,感觉应该是全部带齐了。结果我一抬头,便是看见了林小姐,刚好她也盯着我看。” “然后你就对她一见钟情了?眼光还不错啊小合。”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啊,我看她脸色苍白,而且在她的眼角还有一些血丝,很明显是最近的生活作息不规律造成的。加上最近我在《传世药籍》上看到了一种病,叫做红眼病,所以我特地多看了她两眼,拿她的眼睛和书上描述的那种情况做了对比,看她是不是也可能有这种病情,仅此而已。” 伊笙合很是认真地和伊笙歌回忆着,分析着他当时的所感所想。 但伊笙歌则是从刚开始的满脸欣喜,到最后一脸失望。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不对吧,小合,我当时看那姑娘的双眸,明明是柔情似水的。她仿佛可以看穿我的灵魂一样,多么漂亮的一双眼睛,才没有你说的那些血丝啊之类的东西呢。” “一见钟情的人是你吧,花痴少男?” 随着伊笙合有一些调侃和戏弄语气似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伊笙歌愣了愣,顿时小脸儿有一些通红,这红一下子还红到了耳根。 伊笙歌紧紧地盯着伊笙合的双眼,有一些窘迫似的,张嘴还想要争辩些什么。 这时,马车外传来了车夫略带沧桑的声音。 “两位客人,贯金府到了。” 第六章 府上寻宝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随着车夫在车外的提醒声,伊笙合刚刚开玩笑的表情很快消失不见了。 伊笙合的眉头先是微微一皱,整个人开始严肃了起来,就像是马上要上官场的感觉。 看到伊笙歌还没有从刚刚的话题中反应过来,伊笙合先是用胳膊肘撞了伊笙歌一下,然后使了使眼神,看了一下外面。 “好了歌哥,别在这里做白日梦了,救人要紧,赶紧下车。” 伊笙合的语速很快,而且简短有力。说完后便没有再逗留,而是直接起身,弯着腰拉开帘子,走了出去。并没有等伊笙歌出来,就直接跳下了马车。 伊笙歌在轿子里很快便收敛了起来,虽然没有遇见过几次这种大场面,但他的反应也不至于太过迟钝。 伊笙歌先把药箱拖了出去,伊笙合则是在下面接着。 伊笙合在接过药箱后,便直接背在了身上,并等伊笙歌下来再让他去背。 伊笙歌也很是轻快地跳下车来,并排站在伊笙合的身边。 车夫看着他们两人都已经是下车了,也没有什么东西落在车上,便二话不说,直接是驾车离开了。 马车离开后,在贯金府的大门口台阶下,便是只剩下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 虽然人都是直挺挺地站着,但伊笙歌在面对着台阶下边的两座大石狮子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果然,现在的感觉和当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伊笙歌看着两座石狮子,咽了一下口水,已经是不再对林曦颜有任何的杂念了,现在他只想快点进去,不要在外面傻站着。 这两座石狮子虽然不能动,但趴在石柱子上,很是威武。从它的外观来看,就能看出当时雕刻它的工匠,是多么严肃的一个人。 石狮子的眼神虽然看起来是平视前方的,却有种整个视野范围内的人,都被它收入眼底的感觉。 伊笙歌的注意力还在石狮子的时候,贯金府的大门口便传来了小明的声音。 “恭候二位多时了,欢迎两位公子光临贯金府。” 听到声音后,伊笙歌晃了晃头,将目光从石狮子的身上挪开,看向林曦颜。 林曦颜站在贯金府的大门口处,顿时就有了贵族大小姐的风范,气派的很。 伊笙歌微微抬头,只见在林曦颜的头顶处,上方正是贯金府的牌匾。牌匾上雕刻着“贯金”两个大字。 虽然只是雕刻而成,两个大字上却淡淡地散发出金光,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但现在再看贯金府,却并没有第一次给伊笙歌的那种压迫感了,可能压迫感都来源于对贯金府的无知吧。 不过不变的,还是在贯金府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 虽然他们着装上并不如皇家守卫般的光鲜亮丽,但仍可以直观地感受到他们的双眼,看向外来者时,所带着的那种宛如鹰隼之眼的锐意。 伊笙合反而是比伊笙歌还要稍微急促一些,直接迈着步子就往林曦颜那走。 伊笙歌则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也仍然忍不住去看贯金府的四周环境。 伊笙歌一边走在贯金府门前的台阶上,一边想着,为什么一个大府的门口会有这么多的台阶呢? 难道是为了显示出他们高不可攀?然后让人望而却步?一切不得而知。 伊笙歌的思绪飞速地旋转,到大门口时,还在神游。 林曦颜看着他们两人走到自己的面前,看起来虽然还是很有精神,但多少比刚刚在药堂里相见的时候,要显得有些疲乏了。 而小明正站在林曦颜的身后,看起来十分的乖巧,根本不像是之前在梵隐城里的那个咄咄逼人的小丫鬟。 现在的小明只是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伊公子,伊大夫,两位舟车劳顿了,还请先到贯金府的客房里稍事休息一会。” 按照贯金府的礼节,本来林曦颜在离开合歌药堂时,应是先等着他们两收拾好,一同离开,可她却提前回府了。 毕竟不知道这两人是否真的有本事,还是只是谣传而已,所以并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他们身上。 可现在两人都已经来到贯金府,那么贯金府的待客流程肯定是要走一遍了。 不管是远道而来还是近在咫尺的客人朋友,凡是前来,贯金府的主人们都会客气地先请他们到客房休息一会,然后再到其他需要的房间里来说正事。 听着林曦颜的客套话,伊笙歌的期待都已经写在脸上,就差点头拍手称好了。 虽然伊笙歌的目光停留在林曦颜的脸上,可透过她,便能看见,在林曦颜的身后贯金府内的部分现状。 其实他早就想看看贯金府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能多看一点是一点,多看一个房间是一个房间,哪怕只是个客房也行。 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而且时间很是充裕,看看也无妨,还可以休息一下。说不定还可以享受到贯金府贵宾般的招待,这简直是不能更好了。 “不用这么客气的,林小姐,刚刚在马车上我和家兄都休息好了。我们此次前来,是因为病人情况紧急,所以还望您可以快一些带我们到病人所在的房间。这样我们便有充足的时间询问病情,诊断病因,然后给与合适的治疗方案。” 伊笙合很是直接地拒绝了,并没有太多想要一直呆在贯金府的念头,毕竟他只是个大夫,又不是游客,更不是贵客,没有必要在别人府上休息。 相对而言,他更担心的是伊笙歌口中的病人,现在可能会遭受到什么痛苦。 本来就没怎么去理会伊笙歌的林曦颜,现在听到伊笙合的话,更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他们兄弟两人这一对比起来,伊笙合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大夫,而伊笙歌则更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再说了,对于像伊笙合这种小地方的小大夫,能够来到贯金府真的十分难得。 之前来的那几个老大夫,除了德高望重的几位,有着医者仁心,直冲病房。 其他的稍微年轻一些的,都会在贯金府里四处张望,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伊笙歌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一些沮丧的,伊笙合的所作所为当然是没有问题。 他倒也是没生伊笙合的气,毕竟刚刚在马车上,他就已经想到过很多种,伊笙合会阻止他参观贯金府内府,很大可能会出现的场景了。 “林小姐,我和舍弟的想法是一样的。” 伊笙歌脸上仍然还保持着热情,但已经比刚刚是僵硬了不少。 “两位大夫都如此的德医双馨,我很是欣慰,看来我没有看错人。那还请两位直接到珊妈的房间看看情况吧,小明,带路。” “好的,小姐,两位这边请。” 林曦颜说着,便是走到伊笙合的身边。 小明则是走在他们三个人的前面。 没有一个人再多说些什么,四个人都是静静地走着。 虽然都是在走,但并不影响伊笙歌四处扫视。 贯金府的内院,更像是一个庭院。他们所走着的路,更像是花园里池塘上的走道,沿途都有歇息的地方,头顶还有遮光挡雨的屋檐,和脚下的路一致对称。 不仅如此,在路边转角,还有布着各种各样的瓷器。 它们很是随意地摆放在一边,有的白如雪,有的明如镜,有的上面雕刻着不同样式的花纹,有的即使不起眼,搁置在大理石上,却也能让人感觉到它的贵重。 并且每间隔着的几个空隙,就会有丫鬟或是仆人站在旁边。当林曦颜走过的时候,仆人丫鬟都很是庄重地鞠躬行礼,却并不说话,只是目送着他们四人前行。 伊笙歌看着贯金府里,两边很大,却都有着莫名地对称美。 四处排开的各个房间,两边都相对呼应着。但有的房间看起来就很庄重,有的房间看起来就很朴素。 有的房间一看就很大,门外还侯着几个丫鬟,应该就是老爷夫人,少爷小姐所居住的房间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大厢房,招呼客人或一大家子人用来吃饭的地方。 有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可能就是林曦颜所说的客房,或者是闲置出来,给丫鬟仆人们休息的位置,当然说不定另有他用,伊笙歌也不得而知。 放眼望去,这么多房间,大大小小加起来,应该有差不多十间了吧。 伊笙歌不禁在心里感叹着,天哪,这么多房间,难不成他们四世同堂?不然这么多房间他们也住不了啊。 不过一路走过来,倒是有一个房间让伊笙歌感觉到很是古怪。 这个房间在整个庭院偏角落的地方,也是离后花园最远的地方。 它孤独一间,周围没有别的房间。它看起来同其他普通的房间一样朴素,可在它的门外,却是站着一对仆人和丫鬟恭候着,照理它应该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 顿时伊笙歌对这个房间充满了好奇和憧憬,难道传说是真的? 那个堆满了金子的房间,就是现在这仆人和丫鬟他们两人守着的房间?真希望有机会可以亲眼去目睹一下真容。 伊笙歌暗暗摩拳擦掌,自己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那种奢华的场景呢。 这时,小明停下了步子,四个人停在了一个有小丫鬟守在外面的房间前。 小明转过身来,发现伊笙歌不时地瞥向角落的那个房间,突然有些愠怒。 “伊公子,我们已经到珊妈的房间了,您还在东张西望些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只是刚刚脖子有点疼,做了一下颈部运动而已。” 小动作被发现了,伊笙歌满脸羞愧,连忙摇头,便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 第七章 诊断风波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林曦颜听着小明对伊笙歌的质问时,直接走到了房间门口。 小明看着林曦颜走了过来,便是退让到了房门开门的一边。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伊笙歌还是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刚刚瞥着的那个房间,对于贯金府来说,很是忌讳。 它其实看起来可能并不是那么起眼,但伊笙歌就是能发现它的特别之处。 林曦颜的表情虽然仍然很是温和,可看向伊笙歌的眼神,却没有刚刚听到他同意不去休息时的那么友好了。 “那不知现在伊公子感觉身体怎么样呢,若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您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客房就在这旁边,去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您本来就是来替人看病的,若是自己都不太舒服的话,又怎么好集中精力去给别人看病呢?说起来未免有些可笑了吧?” 林曦颜的语气之中暗藏杀气,刚刚所有淑女闺秀委婉的样子一扫而空。 伊笙合只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毕竟伊笙歌会被林曦颜和小明怼,伊笙合能大致猜到是什么原因,现在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帮上伊笙歌了。 “我已经没事了。林小姐,您不用担心的,我刚刚只是有些紧张而已。” “如果您真的是没事了的话,那当然最好。我可不想看见到时候在诊断的过程中,您自己的身体反而支撑不住。” 相比于伊笙歌细声细气的样子,林曦颜更是显得高高在上,说话都好像带刺一样。 虽然林曦颜确实长得甚是好看,可就算是长得好看,他可能也已经有些心动了,但当着伊笙歌的面这样直接说他,还是会让他感觉到有一些失落,林曦颜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林曦颜则仍然是有些不愿意放过他似的,还打算继续说着什么。 “小姐,咳咳,是您在外面吗?咳咳。” 从房间里传出的一声声的咳嗽声,打断了在外面的几个人的思绪。 仅仅只是听着她咳嗽的声音,伊笙合都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很是微弱。 里面那位发出咳嗽声的珊妈,应该年纪有些大了,而且还带有一些哮喘。 “是的,珊妈,我带大夫来帮您看病来了。” 林曦颜头都没有回,答复了珊妈一句后,又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伊笙歌的身上。 “伊公子,您当然明白在别人府上,非礼勿视的道理吧。” “当然明白,林小姐。” “这个道理,在我们贯金府,是客人所必须遵守的第一条。没有外人有资格,在我们贯金府,像检察官一样地四处巡视,就算是皇亲国戚也要礼让我们三分。” “是的,林小姐,您说的对,我会注意的,不会再到处看的。” 林曦颜的声音严肃,此时正是在给伊笙歌立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而伊笙歌唯唯诺诺的样子,说明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这若是在平时,有人有这么霸气,让伊笙歌都吃灰,伊笙合肯定会觉得好奇又好玩。 可现在,他却能明显地感觉到,林曦颜和小明对伊笙歌已经开始产生敌意了。 而且她们两人的话语,让伊笙合自己也有种受到了欺侮一般的不适。 “林小姐,闲话不多说,还请您可以早些让我们进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伊笙合很是突兀地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本来药箱在身上背着,就是个负担。 更何况他现在就在病人的房间门口,却只能站在外面听林曦颜训伊笙歌话,不免让他感觉到有些急促和烦躁。 他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遵循贯金府的规则,明明是贯金府自己有求在先,他这才过来的,本来他还不想来这地方的。 小明听着伊笙合理直气壮似的打断林曦颜,眼睛都睁大了许多。 而林曦颜则更是愣了一下,别说是在贯金府里了,就算是在整个锵延城里内,除了她的爹娘,还真的是没几个人敢这么直白地去打断她说话,哪怕那些人在道理的上风。 “咳咳。”里面又是传来了几声咳嗽,让伊笙合都有些揪心。 “好的,伊大夫,我们这就进去。” 虽然感觉自己的威严像是被挑战了一样,但林曦颜对伊笙合,就是生气不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佩服,他在她的心中,自带着莫名的好感。 林曦颜的话音一落,小明便迅速地将房间的门打开。 在房门打开的第一时间,伊笙合直接穿过了林曦颜和小明,走到房间里面。 伊笙歌则也是一改刚刚略带窘态的样子,迅速地跟上了伊笙合的步伐。 在这个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房间里,甚至连桌椅都感觉像是一种奢侈。 伊笙合的双眼却放光似的明亮,在房间里快速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伊笙合先是找了两个放在桌子底下的小板凳,直接将它们拿起并放在珊妈的床边。 珊妈的床并不是很高,所以只要是坐在板凳上,就差不多在一个水平线上了。 珊妈躺在床上,满脸枯黄,岁月在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气息还有些微弱。 伊笙合先是坐在一个板凳上,将另一个板凳放在自己的左边。 再把身上的药箱卸下,然后放在身旁的另一个板凳上。 药箱搁置好后,并没有急着打开,伊笙合侧过身子对上珊妈的双眼。 “老妇人,还请您把手伸出来,让我给您把把脉。” 伊笙合虽然一系列的动作迅速,但语气很是温柔。 珊妈听到伊笙合的话,这才哆哆嗦嗦地将自己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贴在她的腰间。 伊笙合先是将老妇人的手放端正,珊妈仰卧着,伊笙合让她的左手前臂尽量平展开来,与心脏至同一水平,手腕慢慢掰直。 珊妈的手一直在抖着,这给伊笙合把脉造成了一点小麻烦。 伊笙合一个人虽是可以保持珊妈的手放松,但需要用两个手按着,这没法把脉。 伊笙歌一直是站在伊笙合的身后,面部表情很是严肃。 但他只是站着,一句话也不说,更像是在等着伊笙合发布命令一样。 伊笙合转过身去,刚好对上了伊笙歌投过来的眼神。 伊笙合先是皱了皱眉地看向了伊笙歌,然后脸快速朝向珊妈手的位置,侧了侧胳膊。 两个人虽然只是眼神的交流,但伊笙歌已经明白了伊笙合的意思。 他直接站到了伊笙合的右侧,弯下了腰,先将自己的双手伸展开来,手指全部都放松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左右齐手,直接按在珊妈的胳膊肘下,关节的地方。 这样正好将抖动最小化,把珊妈在把脉位置上一点的手臂给控制住了。 在伊笙合将自己的右手搭上去,放在珊妈左手的脉搏上时,伊笙歌就像是石化了一样,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伊笙合的右手中间三根手指,在珊妈左手手寸,关,尺上位置,缓缓地挪动着。 珊妈只是闭着眼睛,整个人也没有怎么动,可能是因为太虚弱了。 没有人可以看见伊笙合此时的表情。 伊笙合静静地把着脉,脸上阴晴不定。从刚刚进门开始,他就可以感觉到这房间里,已经充斥着许多病毒,加上看着珊妈的脸,就已经可以想象出她有多么的瘦弱和憔悴了。 至于在这花了一小段时间把脉的过程中,从他的右手放上去时,他就已经可以感觉到情况的严重性了,整个人的脉搏跳动十分的微弱。 很明显珊妈现在整个人身上的许多器官,都已经开始出现了衰竭的情况。 伊笙合最直观的感受,便是珊妈的心脏脉搏跳动微弱,有着很明显供血不足的情况。 而至于是不是因为心脏出了问题,导致其他的器官,比如肾脏,肝脏,肺部,和脾胃起了连锁反应,一同出现问题,就不得而知了,他现在的医术还没有高深到这个程度。 但伊笙合却有着一种很强的直觉,这应该不像是如同林曦颜所说的那样,只是在短时间内因为一直发烧,降温不下来,而导致成现在这种状况的。 伊笙合的右手离开珊妈的左手时,口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而伊笙歌直接是松开了自己的双手,现在已经有些乏力了,忍不住在空中甩了甩。 虽然把脉结束了,但伊笙合还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在伊笙合将珊妈的手放进被子里后,伊笙合又凑近地看了看。 珊妈的脸上虽然发黄,嘴唇却有些发紫。伊笙合伸手将珊妈的左眼撑开,借着正下午的阳光,可以隐约看见珊妈的眼白也有些发黄,这很明显是人的身体情况很不好了。 伊笙合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是阴沉了,这种种征兆,结合在一起,都只会产生不好的后果,可他现在也想不出有什么万全之策保人性命安全。 伊笙歌凑到伊笙合的身边时,刚好是看见了他的表情,大致就能猜到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也不再去过问。 而当伊笙合回头,想要告诉林曦颜自己诊断的结果,和问题原因的猜测时,才发现原来林曦颜和小明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进到房间里。 今天的太阳也真的是出奇的好,透过房间里这用纸糊的窗户,可以很是清楚地就看见林曦颜和小明两个人正站在窗户边。 她们两人甚至都是不站在门口,而是保持距离地站在房间一侧的窗户边。 这两个身影印在窗户上,就像监视者一样,看着他们在里面的一举一动。 伊笙合非常不喜欢这种行为,他感觉不仅是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就连现在重病躺在床上的珊妈,也没有被当作人看。 第八章 一波三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顺着伊笙合的目光看了过去,这才注意到原来窗户外,有着两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他甚至都不用猜就能知道是哪两个人站在外面。 而等伊笙歌再看向伊笙合的时候,伊笙合的不满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伊笙歌先是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别处,无可奈何。 可病人现在的大致情况,和可能所需要用到的药材,伊笙合都没有告诉伊笙歌,伊笙歌便也只能是站在原地,所以他不禁想去问一下刚刚伊笙合的诊断结果。 却发现伊笙合已经是挪了挪位置,将自己所坐着的板凳搬到了离珊妈更近的地方。 伊笙歌明白,这是伊笙合要问病人自己的经历和感受,来了解更多的情况。 伊笙合并没有伸手,这一次,他只是将头伸过去了一点,距离珊妈更近了些。甚至近到快要贴到珊妈的被子上了。 伊笙歌也是站到了伊笙合和药箱的中间,不过他也凑近了一些,想要听明情况,按照以往的经验,等一下便可以直接在药箱里找对应的是什么药材了。 伊笙合已经收起了刚刚不开心的表情,看向珊妈的时候,也是淡定了许多。 伊笙合的情绪来的快,这一点和伊笙歌特别像。 可他的情绪持续的时间会比较长,这一点倒是和伊笙歌不一样。 不过伊笙合对事也对人,与情绪无关的人,伊笙合还是会调整好状态。 “老妇人,您现在能够听见我说话吗?” 伊笙合的语气很是温柔,充满关心地问着珊妈。 可能是因为刚刚为了不影响伊笙合把脉,珊妈像是憋了一小会气,这时刚准备说话,便先咳嗽了两声,还有一些喘气。 “咳咳,我,可以听见的,大夫。” 珊妈说话的语气很是微弱,可能是因为伊笙合靠得比较近,所以她不需要扯着嗓子大声讲话。 但现在和刚刚伊笙合在门外时所听到的声音,完全是两个人似的。 伊笙合看着她睁开双眼,都好像要用很大力气的时候,甚至都有些怀疑,刚刚在门外时,里面回答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本人。 伊笙合都可以想象到她刚刚说话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伊笙合先是将手搭在了珊妈所盖着的被子上,认真地看着她。 “好的,您能够听见我说话就够了。刚刚我对您的病情诊断,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接下来,我还需要问您几个问题,不过您不用以说话的方式来回答我。如果我说的是对的,您同意我说的话,或者是您曾经有过这种情况或经历的话,您就点点头。要是不是如我所说的话,您就摇摇头,好吗?” 伊笙合说话的语气很慢,字都是一个一个地吐出来的,他要让珊妈一字一句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这种伊笙合说话细声细气的样子,温柔的不得了。 在伊笙歌的记忆之中,他好像是只有对待病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这种温柔的态度。 珊妈在床上点了点头,可不知为何,就算伊笙歌表情很是平淡,只是在一旁静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内心却有着很大的触动。 这种场景,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却莫名地开始对眼前的这位老妇人,有了更多的关注和遐想。 当时,在他的面前,也是十分重要的人,奄奄一息,他却无能为力。 伊笙歌甚至都可以感受到老妇人的身体,现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刚刚伊笙合的脸色那么的不好了,只有他们两在老妇人的身边。 “那好,我现在来问您第一个问题。您从感觉到身体不舒服,然后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中间大概经过了多长时间,有一个月吗?” 珊妈摇了摇头。 “那,半个月的时间有吗?” 珊妈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伊笙合不明白这模拟两可的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在半个月左右了吧。若是比半个月还要多几天的话,您就点点头。少几天的话,您就摇摇头。您可以好好想一想,不用太急地回答我的问题。” 珊妈听着伊笙合的话,眼睛微微眯了一小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伊笙合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了一点,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我现在来问您第二个问题,在您生病之前,有吃什么不好的东西吗?比如可能是带有毒性的野生蘑菇,发霉的蔬菜,又或者是吃了什么其他的,可能带有病菌的肉类?” 珊妈又是摇了摇头。 伊笙合的双眼朝天看,停顿了一会,思考了一下什么,脸上的表情冷静了不少。 “那我现在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从开始感觉到不舒服,一直到现在卧病躺床不起之间的日子,都是按正常状态吃饭的吗?就是,一日三餐都有在吃吗?” 珊妈点了点头。 “那林小姐之前给您找的那些大夫,有没有给您开药,然后让府上的人帮忙煎药,再送过来,让您服下去的?” 珊妈点了点头。 “他们所熬制的药,也是一日三餐,在饭前或饭后让您服下的吗?” 珊妈又是点了点头。 伊笙合这才有些满意似的,若有所思地也点了点头,好像找到了答案一般。 “好的,我的问题都问完了。那您现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出去跟林小姐汇报一下大致的情况。” 珊妈的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苦涩的,暂且让伊笙合理解为是感谢的表情。 在珊妈闭上双眼后,调整好自己的身子,才渐渐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伊笙合很是认真地又端详了一下珊妈的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惋惜的表情。思考了一会,想明了可能需要用到的药材,便准备跟伊笙歌说明,让他好去药箱里找找。 可当伊笙合左右都看了看之后,才发现伊笙歌并不在身边。 伊笙合转过身去,果不其然,伊笙歌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虽然冷静了不少,可当伊笙合的目光聚焦到伊笙歌的脸上时,还是愣了一下。 伊笙歌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还闪烁着些许泪光。他的表情也有一些痴呆似的,只是傻傻地看向珊妈,沉浸到他脑海里的场景。 就连刚刚伊笙合转过身,他也一言不发,更像是没察觉到这一点。 “歌哥,歌哥?” 伊笙合很是小声地唤了伊笙歌两句,虽然不想惊扰到他,但现在肯定要让他醒过来。 可伊笙歌并没有理会他。 伊笙合眼看若只是单纯地叫他,肯定没用。他便用手轻轻地推了伊笙歌一下。 “歌哥,你怎么了?” 伊笙歌这才晃过神来,如梦初醒还略带慌张地看向伊笙合。 “啊?没怎么,没怎么。你诊断的怎么样了?情况都了解完了吗?” “要问的问题都问完了,不过现在不能肯定到底是什么原因。” “嗯。那你需要什么药材?或者是要什么原料来熬药吗?我帮你在药箱里找找。” 伊笙歌刚一说完,还没等伊笙合的答复,便转身蹲了下去。他直接是打开了一直放在一边,没有理会的药箱,在里面倒腾着什么似的。 但由于伊笙合还没有说是什么,所以他也只能是胡乱地翻动着。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有些手忙脚乱,更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只是拿后背对着他。 看见伊笙歌的两只手还在脸上胡乱抹着什么似的,伊笙合顿时就心软了许多。 伊笙合很是轻缓地将自己的手,慢慢地贴到伊笙歌的后背上。 “歌哥,是不是又想起馨妈了?” 伊笙合的语气难得的温柔,甚至比起刚刚询问珊妈情况的时候,还要温柔许多。 这个时候听到馨妈两个字,却是让伊笙歌的鼻头一酸。 伊笙歌只点了点头,仍然还是蹲在原地,没有说话,状态收不回来,情绪还是很低落。 伊笙合知道门外还站着林曦颜和小明,被她们看见了不好。 伊笙合便是从板凳上起来,蹲站到伊笙歌的一侧,宠溺又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伊笙合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说些什么道理,而是给时间让伊笙歌好好消化了一下情绪。 在伊笙歌深吸了几口气,又用衣袖擦了擦鼻涕之后,伊笙合才开始自顾自地说着。 “歌哥,别太难过了,我也很想馨妈。但我们现在可是在贯金府里,你想想,若是我们两个大夫,两个外人,在贯金府内哭哭啼啼的话,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我没哭的。” “好,就算你没哭,可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以讹传讹,以后贯金府的颜面何在?那贯金府到后来会找谁的麻烦呢?我们是来给病人治病的,不是来惹事更不是来感伤的。” 伊笙歌在听完伊笙合的话后,用右手在两只眼睛上擦了擦,立刻就站了起来。 伊笙合的嘴角微微上扬,看伊笙歌收敛好了情绪后,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没事了,小合。正事要紧,你快说需要些什么药,我来帮你找。” 伊笙合看伊笙歌转过身子来对着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趋于稳定了,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了就好,要不你先帮我把药箱搬到桌子上去,这样弯着腰或者蹲着也太不好找。” 伊笙歌点了点头,弯下腰,先是将药箱的盖子盖了上去,然后一把直接将药箱提了起来,放到一旁的空桌子上,最后又将它重新打开。 伊笙合走到伊笙歌的旁边,停在了药箱的面前。他开始回忆刚刚自己所想到的,所需要用到的药材。 但看了药箱里第一层所装着的那些药物之后,伊笙合又摇了摇头,难以抉择的样子。 “歌哥。” “嗯?” “药箱里有荧光草吗?” 第九章 荧光印象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然有啊。虽然上次也是特殊情况,而且我见你在最后给病人开药的时候,将荧光草全部都拿出来了。但是那一次我们回去之后,我就直接将这种药材全部都补齐了。这种特殊药材我肯定是会帮你备好的,以防万一嘛。我心里可是有数的,谁能有我这么仔细呢?” “打住,我只是问你药箱里有没有,你也不用扯这么远然后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伊笙合仍然是低着头,盯着药箱的第一层,上面放着的各类药材看。 虽然之前的时候,药箱确实都是他来管的。但是看伊笙歌一天到晚总是很闲的样子,加上有时候他也不是万能的,什么东西都能记着,所以整理药箱这件事情便是交给伊笙歌了。 再后来,每一次他们一起出门,便是伊笙合专门来诊断病人,伊笙歌在药箱里帮他配好所有可能需要用到的药材。这样既节省了时间,也不至于有人闲着到处走。 而伊笙合只需要在每次紧急情况出门前,大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能没带就行了。 “有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在药箱的第二层,我来帮你拿出来。”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自己的四只手指,左右分别伸入,到第一层所垫着的木板上对称的四个孔里,然后将它提了起来。 等伊笙歌将第一层上放着的药物都搁置到左边后,伊笙合再定眼看过去,这才发现第二层全部都是药物性质比较烈的药,也就是对人体或多或少都有些冲击力的药。 怪不得刚刚全部都是良性慢性药,原来这些都在第二层啊,伊笙合的心里想着。 伊笙合已经是好久都没有看药箱里的药材摆放了,他平时最多也就只是扫两眼而已。 伊笙合的嘴角微微上扬,伸出右手,给一旁的伊笙歌竖了个大拇指。 “这种分类的方法还不错,没想到你在这些小事情上,还有点小诀窍啊。” “那当然,总不可能一直把他们胡乱地都塞到一起吧,找的时候又很麻烦。” 伊笙歌很是开心能突然收到来自伊笙合的小称赞,将药箱里第二层的荧光草全部都拿了出来,然后平放在了药箱的右边,伊笙合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这些荧光草,伊笙合稍微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还需要什么药材吗?你总不可能只用荧光草这一种药材吧。” “是的,我目前确实是这个想法。” 随着伊笙合缓缓地回答了一句,本来还在看着药箱里其他药材的伊笙歌,瞪大了双眼。 “小合,你在开玩笑吧?虽然我不怎么会看病,但是药物的药性我还是知道许多的。这荧光草的药性,本就算是烈性药里很冲人的那种了。上次我看见有个男的服了之后,差点没把他的内脏给吐出来。按照珊妈目前这个身体的状况,你觉得她吃下去,能扛得住吗?” 伊笙歌有些小激动,这毕竟是在他的知识范围之内,他不可能不提醒伊笙合。 伊笙合听着伊笙歌的话,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握成小拳头,然后用左手手掌撑着右手的胳膊肘,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满脸思索的样子。 “你总得按照病人的身体状况来配药吧。就算是要用荧光草这种烈性药,最起码也要搭配一些缓和性强,良性的药材吧,哪怕只是为了缓冲一下也是可以的啊。” 伊笙合当然听得出伊笙歌对他的质疑,并没有马上开口接话。 伊笙歌便很是自觉地不再继续问他,只是偷偷看着他的表情,给他思考的空间。 “歌哥,其实你说的这些担忧,我都有考虑过,我都知道的。我当然知道这样开药,真的很冒险,会对病人的身体很不利。但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我。” 伊笙合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药箱里,伊笙歌整整齐齐摆放好的烈性药材的这一整层,全部都是性质猛烈的药,他找不出更好的选择了。 与其选一个比荧光草烈性要稍微好一些的,但是持续时间长,那种也还是会折磨人。 那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一直脱着也不是个事情。 况且林曦颜都说了,那么多的老大夫老中医都看了,却找不到源头。 他伊笙合总不可能在病人服了他都不知道是什么药,会产生什么影响的情况下,来找到病因吧,所以他只有从头开始找,抛开之前吃的那些药。 伊笙合陷入了深思,一时间大脑飞速旋转,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而在他还没有察觉到伊笙歌的动作时,伊笙歌的右手直接是搭到了伊笙合的肩膀上。 “小合,不用太纠结。我是你哥,我相信你。你做的决定一定有你的思考,没问题的。” 伊笙歌的话语铿锵有力,让伊笙合听起来,都有些不容置疑的感觉。 伊笙合侧过脸看向伊笙歌,在他的眼睛里,刚刚还有着的星星点点的疑惑,也渐渐地都在消逝着,直到最后,伊笙合点了点头。 “嗯,那就还是按照我刚刚的想法来。你拿出来的这些药材的剂量,应该就是一天的吧,一天早晚两次的那种。” “是的,药箱里装不了太多,我便只备了一天的,不过在药堂里还有着丰富的库存。” “一天就够了。荧光草的药性本来就烈,如果只吃一次的话,病人受的苦和能够得到的效果并不成正比。但也不需要太多,若是剂量太多的话,正常人也受不了。只不过比较可惜的是,这时间踩的不好。若是一早一晚的话,刚好一天就可以搞定。可若是现在这样,一晚一早的话,那病人可就要遭殃了,更何况是老妇人这种情况。” 伊笙合虽然只是冷静地说着,但眼睛里的关心和担心是藏不住的。 伊笙歌的右手在伊笙合的肩膀上捏了捏,想要让他放松一点。 “珊妈最后到底是选择早晚,还是晚早服药的这种事情,就不是你所需要关心的问题了。毕竟我们还要先将情况告诉林小姐呢,她同不同意我们的医治办法,都还不确定呢。我们两大夫在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别人都已经觉得我们是两江湖骗子呢,哈哈哈。” 伊笙歌的笑不太大声,还带着一些苦涩,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而已。 “话粗理不粗,我觉得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这荧光草就留在桌子上吧,你先收拾好药箱,我们等会一起出去。” “没问题,林小姐不是都说了吗,老大夫都医不好呢,你也不要太有压力,只需要说好你的诊断结果和想法就行了。” 伊笙合点了点头,将手边的荧光草好好地平放在了杯子旁。 伊笙歌将刚刚拿出来的第一层,又用四只手指扣着,放进了药箱里。 药箱分为三层,第一层伊笙歌定义为良性药,药性比较缓和,都是要长时间服用,才能起效果的那种。 第二层伊笙歌定义为烈性药,药性很是猛烈,几乎都是服下之后,一个时辰之内,病人身体便会有反应的那种。 而最下面的第三层,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伊笙合额外隔离出来的一层。里面有药材,也有伊笙合特意熬制而成的药丸,他还叮嘱过伊笙歌,让他不要动第三层的东西。 据说几乎都是垂死之人,才会用得上的东西,不过上次救那中毒的人,也没见他用。 在伊笙歌的记忆中,这第三层,可是从来都没有被他和伊笙合打开过的。 伊笙歌将药箱的盖子好好盖上,房间里便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在伊笙歌将药箱拿了起来,然后背到身上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伊笙歌和伊笙合相视点头,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在伊笙合先伊笙歌一步走出房间后,他的目光便迅速开始四处寻找着林曦颜和小明。 刚好她们距离的也不是很远,三个人便一起向对方走了过去。 伊笙歌在出了房门后,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 “啊。” 伊笙歌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切。不过在看见伊笙合往林曦颜的方向走过去之后,也是快步地跟了上去。 直到伊笙歌走到伊笙合的身后停了下来,他们这才开始对话。 “伊大夫,您刚刚诊断了那么长时间,不知道情况如何,珊妈她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林曦颜虽然是正常地询问病情,但看起来却还有些莫名的紧张似的。 而小明这次却是站在了林曦颜右前方的位置,很明显就是想让林曦颜和伊笙歌伊笙合保持距离。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些什么,但在站位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伊笙合当然不是傻子,从刚刚还没进珊妈房间的时候,珊妈只是在里面咳嗽了几声,林曦颜的脸上就转瞬即逝地闪过了一丝嫌弃,眉头也皱了皱,不过动作很快。 伊笙合原本以为林曦颜只是有些娇气而已,可刚刚诊断完后,他回头才发现林曦颜根本就没有进房间,加上现在,林曦颜都已经开始和他们保持距离了。 这些小动作都没有逃过伊笙合的双眼,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林曦颜很是防范着珊妈身上所可能携带着的病毒。 毕竟若是真的关心,也不可能不进房间看看病人吧。 那这么说来,林曦颜当时去药堂求医,可能也只是走个形式罢了,或者是别有目的。 不知道为什么,伊笙合看着林曦颜满脸紧张的样子,竟是开始有些不喜欢她了。 在伊笙合的心里,林曦颜现在,和其他大府上的那些明明视下人的生命为草芥,却非要在大夫的面前装作很关心的样子,最后甚至连药都不继续配的贵公子和大小姐们,没什么区别。 第十章 信任危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这些细微末节,难逃伊笙合的双眼,他看的很是仔细。 但现在已经诊断完了,而他又只是个大夫,不可能去管别人家的家事。 那既然林曦颜好心地前来问情况,自然也就不会夹带什么私人感情了。 “我这么跟您说吧,林小姐。若是说有没有诊断出什么大问题,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最起码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能从老妇人的脉搏的面容中看出来,到底大问题在哪,是由什么引起的,这些我都不清楚,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不确定的因素?伊大夫,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您之前也说了,在我前面,还来了很多的老大夫老中医。他们的年龄,阅历,经验和见过的情况都远远的高于我,所以他们肯定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来开药。而许多不同种类的药夹杂在一起,是药三分毒,有利有弊的就都在这其中了。” “伊大夫,您是想说之前的那些老大夫的诊断,都有问题吗?” “这我自然是不敢去断定,不过我刚刚给老妇人把脉的时候,感知到她的身体状况。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病因在哪,但是我能感受到许多药性在她的体内相冲,并不是所有的药都适合一起服用,而短期内混合服用则可能造成其他的伤害。” 林曦颜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是满脸仍然是困惑的表情。对于这种根本不在她的只是范围之内的东西,她只能听听作罢。 但伊笙合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既然要讲,肯定就是一次性讲清楚了。 “老妇人之前服的药具体都是些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我隐约可以感觉到,各种各样的药加在一起之后,并没有对她的身体恢复造成良好的影响。反而多少还有些掩盖住了原本病情的可能,而我只能感知具体几个身体器官的问题,却不明所以。”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伊大夫。难道珊妈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吗?” 林曦颜说到这里,脸上还带着些伤感,宛如是因为对于珊妈病情的关心和担忧。 伊笙合的眼神宛若冰霜,没有带着什么感情,更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 “也并不是无药可救的,林小姐。我和家兄已经在房间的茶几上,留下了一天服用量的荧光草。这荧光草的作用,主要是可以深入地让病人排出这几天所服下的一些其他草药,在药性上属于烈性,更是与很多中药相冲,所以我只留了这一副药。” “烈性的药,又是什么意思呢?不会让珊妈烧的更重吧?” “并不会,烈性的药是指作用很强,对人体还可能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但它的主要作用更是明显。按照我留下的药量,分为两次,早晚两次即可。” 伊笙合说着说着,脸上冰冷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毕竟从医这么长时间,能够不停地问一些关于医学上的知识的人,只是少数。 林曦颜从内而外表现出来对于荧光草的求知欲,让伊笙合觉得有些诧异。 林曦颜听着听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对伊笙合的一些小崇拜。没有想到,在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别人学医竟是可以这么的专心,用功和深入。 小明站在林曦颜的前面,发觉林曦颜没有马上接话,而伊笙合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有着一种放松了警惕的感觉,不由得对伊笙合起了一些敌意。 小明稍稍往前面挪了挪,和伊笙合的位置更近了一些。就像是要随时防范伊笙合突然袭击一样,他的表情变化太微弱了,让小明看不出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而往往是这种脸部表情变化不明显的人,更是让她觉得有些危险。 反而是伊笙歌那种表情都写在脸上的傻子,会比较好看穿和提防一些。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一小会,没有人再提问或者解疑。 但同样是站在他的面前,小明的小动作,伊笙合当然也看得出来。 “不知道这位姑娘向我挪步子,是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要问我吗?” 伊笙合很是直白地戳穿了小明的行为,顿时场面就有一些尴尬了。 伊笙歌当然明白伊笙合不是个喜欢吃闷亏的人,若是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感觉到没有受到尊重,要不然就是直接怼回去,要不然就是自己直接离开。 而这个小明,从开始见面的时候,伊笙歌就能明显地感觉到她不是个善茬。 现在伊笙歌感觉气氛已经紧张了许多,他摒住了呼气,大气都不敢怎么出。 林曦颜看出小明对伊笙合的防范,不过现在很明显他只是个纯粹的大夫。 “小明,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想要问伊大夫的,就直接问吧。我们主仆两人本就心有灵犀,说不定你说出来的问题,就是我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问题。” 若是此时不说话,肯定场面会更加尴尬,林曦颜只能是顺着伊笙合的话说。 伊笙歌心里落了一拍,虽然他和伊笙合已经是对了对方案的大致想法。但是现在若是真的提出了一个特别棘手的问题,他也不一定能够随机应变呢。 小明倒是并没有很惊慌,其实刚刚听了一小会,她也有几个疑问。 “好的,小姐。” 小明先是回答了林曦颜的话,并向她行了个礼之后,再才继续说。 “那按照刚刚伊大夫的话,是不是这荧光草服下了之后,珊妈的病情就可以明朗很多呢?就可以看出病因到底是在哪里?” “这件事情我并不能百分百地肯定,给林小姐做保证。这种情况只有第一个给老妇人看病的大夫,才能明确地悉知。既然第一位大夫没有看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我当然不能打包票,只能说按照这种方法来做,可以让病根明显,不代表能够好转。” “好的,伊大夫这样说当然没有问题,毕竟救死扶伤这件事情,只要是您能够做到,当然都是光荣的。但您明明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什么还要用荧光草这种带有负面影响的烈性药?若是珊妈出了其他问题,人命关天,谁能负责?伊大夫你能?” 小明说着说着,还有些嚣张了,又转向伊笙歌的方向。 “还是伊公子你能?” 林曦颜听着小明反问的话,竟然也是觉得很有道理。真是没有想到,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小明考虑事情都已经变得很多面了。 伊笙歌被反问地更是往伊笙合的身后退了退,不敢接话。 伊笙合看着小明脸上带着蔑视的眼神,竟是有些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林曦颜看着伊笙合的表情缓和后,带着一丝讽刺的笑容,更是吃惊。 “哈哈,实在是抱歉,林小姐,还请你原谅我的无礼。现在这世道真的很奇怪,一个明明对医学就没有什么研究的人,或者说是连皮毛都不知道的人,仅仅凭借着一面之词,就可以这样直接怀疑一个大夫的能力,未免是有些让人觉得好笑了吧?” 小明看着伊笙合讥讽的笑,顿时就觉得自己的面子,或者说是贯金府的面子被伊笙合给轻视了,准备反驳他。 伊笙合自然是感觉得到小明的脾气上来了,但现在的他却是笑得更欢了。 “林小姐,我可以直接跟您说我的想法吗,我不喜欢别人转达我的意思。” “当然可以。” 林曦颜接过伊笙合的话后,小明就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说话的权力和资格了。 “林小姐,这整件事情,我就直接从头到尾简略地概括一下吧。是您最开始,因为关心贵府上生病的老妇人,所以才亲自登门拜访,光临小店。然后让我来到贵府,给病人诊断病情。那既然诊断病情,自然会开药,用来治疗的对吧?” 林曦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相信贯金府肯定是在锵延城和梵隐城,甚至是在倪国,都鼎鼎有名的大府。那既然是大府,无论是做事,还是待人,最讲究的肯定就是诚信二字。而林小姐贵为贯金府的千金大小姐,自然也是会把诚信放在做人的首位吧。” “那是当然,我们贯金府待人一向以诚信为主,我肯定不会违背府上的原则。” “林小姐您如此的善良,我相信您肯定会体恤下属和仆人。那老妇人的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而您又上门来请我前去医治。这总不可能是因为街坊邻居传闻,您就相信了吧。您这么睿智,明察秋毫,肯定是真心愿意相信我们兄弟两人的,对吧?” 林曦颜一下子被伊笙合呛得说不出话来,伊笙合说的话,和她真实的想法,完全就是两码事。根本就对不上号,她怎么可能真的像伊笙合说的那么相信他们? 当时想要去找他们两个,无非是想找大夫看珊妈病情,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挂得住,伊笙合说的可全是好话,林曦颜只能是继续点头。 “既然林小姐您也同意我说的话,也愿意相信我们兄弟二人。那为何我们刚刚深思熟虑,所想出来的救治方法,就成了不拿病人的生命当回事,还不负责任的行为?到底是我们兄弟二人会错了意思,您只是开了个玩笑,还是您真的不相信我们?” 第十一章 针尖既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合说着话,在大脑里犹如下棋一般。步步为营,步步紧逼,言辞的密度和说话的速度都保持着输出量,并没有哪一段就放下了准备进攻的气势。 可说着话时,伊笙合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很愤怒的表情。反倒是语气,还有些抑扬顿挫,平仄起伏,无论是肯定句还是疑问句,都拿捏着说话的学问似的。 伊笙合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身体并没有什么动作,全是靠一张嘴说。 而伊笙歌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沉默不语,宛如空气一般毫无存在感。 可此时此刻的伊笙合,虽然还是平常样子,和他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体型。 但他的背影,却让伊笙歌有些认不出来似的,不禁是让他感觉到有些陌生而熟悉。 伊笙合站在他面前,更像是挡在了他面前。把林曦颜和小明全部都隔离在了对面。 伊笙合整个人就像是在闪闪发光一样,在伊笙歌的心中竟开始变得有些伟岸了。 伊笙歌从没看过伊笙合在他的面前,带着这么强大的气场,连他都感觉到有些震慑了。 天哪,小合终于长大了,看来今天晚上是要加餐了!伊笙歌在心中默念着。 而在林曦颜和小明的脸上,同样带着一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尤其是林曦颜。 林曦颜见过的大夫也不少了,原本她以为学医的,无论年长与否,应该都是沉迷于各种药材治疗方案之中的,不太会说话交际。 伊笙合在她面前好一大段的诡辩,今天可真的是给了她林曦颜一个大惊喜了。 不过惊喜归惊喜,场面开始要控制住的,毕竟自己家下人还有不少在周围侯着的。 “伊大夫,我非常同意您刚刚说的那段话,在我脑海里回想起来,也是很有道理的。加上小明这丫鬟有时候说话也是说不清楚,不能准确地表达她的意思,我想您可能是误解了什么。我们相信您当然是最基本的,不然也不会让您来到我府上给人看病。” 林曦颜同样是丝毫不慌张地表达她的看法然后给小明解围,挽回颜面。 “同样的,小明并不是不相信您,她当然是非常相信您,并且对您的人品和医术都是保持着敬畏之心,所以才会问出刚刚的那些话。小明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们二位一些作为普通人,都可以察觉出来的基本问题,并没有什么敌意。话说回来,大家都是为了病人着想。” 和伊笙合几乎不相上下的心理素质。无论是在什么场合,都不在怕的林曦颜,同样是变现出了大家风范。 若是一些高傲自负的富家子弟,看着刚刚伊笙合的所作所为,更像是在撒泼一样。 可是在她林曦颜的嘴巴里,都可以把人圆满,不会用自己的言语去伤害别人。 而且伊笙合也已经在话语中解释过了,自己深思熟虑过,那就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 伊笙合听到林曦颜圆场,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深究自己的问题。 毕竟林曦颜是贯金府的大小姐,若是蛮不讲理,非要把他们兄弟两人怎么怎么样的话,也是没有什么人可以来给他们两人主持公道的。 赌了一把,赌林曦颜不是混淆是非的人,还好,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非常感谢林小姐对我们兄弟二人的信任和理解,在此,还请您受我一拜。” 伊笙合的转变非常突然,伊笙歌都没有意识到他会又变成这样子说话。 但伊笙合并没有犹豫,说完便是直接作揖,弯腰,对着林曦颜就是一拜。 伊笙歌看着他的动作,条件反射似的也是做出了同样的行礼动作。 林曦颜看伊笙合也算是识大体的人,不再过多的细究,对着他们两人点了点头。 “那不知在伊大夫的具体方案里,除了让我们帮珊妈熬制好您给的荧光草,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当然有。因为荧光草的药性烈,我已经提到过,所以单独将它作为一副药。但老妇人不可能一日三餐都靠着这荧光草来续命,况且它对人身体还有影响。不过我刚刚之所以没有提到这个问题,是因为珊妈告诉我,她的一日三餐,还是正常在吃的。对吧,林小姐?” “那是当然,之前的大夫嘱咐过我,让我注意,她的一日三餐还是要吃的。” “那就好,不过按照荧光草的服用方法的话,既是可以熬成药来服用,也是可以将它捣碎,然后搅拌在一些粥之类的食物之中,一起服下,也是没有问题的。正好既可以免去熬药等其他复杂的步骤,也可以让清粥的淡味化解一些荧光草的药味。” 伊笙歌听到伊笙合说的这个方案,不禁也是点了点头。这个方案确实合理,按照伊笙合的想法,既可以减少一些单独服药的痛苦,也可以让身体更快地接受药性。 原本还想着这到底怎么服下去,不过这个过程,也不是他们两人需要操心的。 “好的,伊大夫。您说的这些都没有问题,我到时候提醒一下下人们,让他们在给珊妈弄饭的时候,注意一点就可以了。” “嗯,还有一个点,不知道刚刚我说了没,还是要再叮嘱你一下。在服下荧光草的这一天内,就不要再用其他的药材了。若是到时候在老妇人的体内产生排斥的话,她会将喝下去的荧光草和其他的药材全部都吐出来的,这不仅会加重老妇人的痛苦,而且毫无意义。” “您提到过这个,我会注意的。” “还有一个家兄想到的,关于老妇人的服药时间问题。若是今天晚上服下一次,然后到明天早上,再服下一次,家兄猜测可能老妇人会整个晚上,都因为这药性上吐下泻而睡不好。所以他建议您可以选择明天一天内服下,第一次服下便会排出大多,第二次只是辅助作用。” “好的,没想到伊公子居然还是个这么会注意细枝末节,会去想方设法照顾病人的身体和心理感受的人,可着实难得。我会叮嘱他们,一天就让珊妈服下的,他们会处理好的。” 在林曦颜说着“处理”两字的时候,小明反而是腿脚哆嗦了一下,又很快站稳了身子。 “林小姐如此细心,可真是个体贴周到的人。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还要嘱咐了。当然了,如果您觉得我是个负责任的人。那在后天的时候,我会再次同家兄一起登门拜访的,给老妇人复诊,看看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伊笙合说到最后,脸上的表情才真正缓和了下来,不再紧紧提防着她们了。 “没有想到伊大夫如此的称职,还有着这么强大的责任心。后天一早的时候,我们贯金府会派马车前去接您和伊公子的。” “那倒不必了,林小姐,您太客气了。我和家兄只是梵隐城里名不见经传的两个普通大夫,用不着您这么上心的。” “伊大夫,您这么说,可就太谦虚了。若是您能够医好珊妈的病,这些事情,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到时候您和伊公子的名气肯定会在锵延城里也同样家喻户晓的,我们贯金府更是会好好重金酬谢您二位的,家父知道后,说不定还会让您二位成为御用大夫呢。” 林曦颜说着这些,脸上渐渐是露出了一些笑意。她带着淡淡的笑容,看向伊笙合的时候,就像是自己高高在上,在奖赏着伊笙歌和伊笙合什么东西似的。 “我在这里,代家兄和我先好好谢过林小姐了。” 伊笙合又是一边说着,一边作揖,弯腰,给林曦颜行礼。 “不用这么客气,伊大夫,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林曦颜脸上的笑,越发的明显了,越发的肆意了。 看着伊笙合恭恭敬敬的样子,林曦颜甚至都不想再点头,对他说的话表示什么认可了。 原本身份就如此贵重的林曦颜,又怎么愿意在一个才刚刚有点小名气的大夫身上,表现出太多的看重呢?他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人而已,又哪有什么本事可以得到她的欢心。 这些客套话伊笙合听了,也只能是半信半疑而已,他若是全部都当真了,未免太傻了。 “林小姐,其实我想跟您说的是,我和家兄两人,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把老妇人治好。而且刚刚您提到的那些东西,都太贵重了,我们承受不起您的这份厚爱。所以就算是到了最后,我们真的有幸把老妇人治好了,您也只需要付给我们应有的医药费就可以了。” 伊笙合就猜到林曦颜肯定还是有大小姐的脾气和性格的,早就有所放备。 林曦颜没有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脸上的笑容都有一些挂不住了。 “那我冒昧地问伊大夫一句,您现在这么早就拒绝了我们贯金府的东西,是觉得我们贯金府赏赐您的东西会很少,很廉价,拿不出手?还是觉得我们贯金府的东西会有问题,您不满意?又或是对我们贯金府有什么意见,打心底看不起我们贯金府呢?” 林曦颜短短的几句话,“我们贯金府”这五个字便是提到了有五次。 并且每一次提到这五个字,林曦颜的语气都会加重许多。 林曦颜像是要把这五个字咬在嘴里,让伊笙合好好睁大双眼看看她,然后再撒泡尿照照自己。胆敢拒绝贯金府大小姐的一番好意,他伊笙合可真的是不知道人血为什么这么红吧? 第十二章 麦芒相对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之前伊笙合有预料过,若是到时候说不清道理,林曦颜可能会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他们兄弟二人,让他们不敢反驳或者是去违背她的意愿。 果不其然,贵族或是大府上的大小姐小少爷们,都是一个德行。 不过也好,本来伊笙合就没有期待过,她可能会有什么超于常人的表现,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情理之中,无可厚非。 小明听着林曦颜开始显摆身份,可以感觉到在她看来,刚刚伊笙合满是高傲和嚣张的气焰,已经是明显了降低了许多。 就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靠山一样,小明听着林曦颜的话,嘴角也不由得上扬了一些,更像是在等待着一场好戏了,看伊笙歌伊笙合兄弟两人现在该怎么演了。 眼见气氛再一次紧张了起来,伊笙歌又是往伊笙合的身边缩了缩。 就好像只要是靠在伊笙合的身边,他什么都不用关心了,伊笙合会保他平安度过的。 “林小姐,您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就真的不敢苟同了。” 伊笙合灵光一闪,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反倒是看到伊笙合认怂,林曦颜倒是高傲了起来。 “怎么,伊大夫,终于开始识相了?” “林小姐,我只是想纠正一下刚刚您说的那番话。我和家兄从来都不敢奢望贯金府会对我们兄弟二人有什么赏赐,这些可都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更不用说贵重与否了。” 这才是一般人正常的思维嘛,林曦颜仰起头,眯着眼看向伊笙合。 “您知道就好。”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兄弟二人就会直接免去贯金府,找我们上门诊断病情,开出的药物以及其他的东西,所需要收取的费用。而这些费用,并不是针对贯金府,是每一个在合歌药堂看过病的人,都需要支付。我相信贯金府财大气粗,这些都微不足道吧。” “那是当然了,伊大夫,按照你们那小药堂的收费标准,我就是多出个几十倍,几百倍,也不成问题。所以话说回来,您是并没有拒绝我们的意思咯?” 伊笙合眉角渐渐舒展开来,比刚刚更加淡定自若了。 “林小姐,此言差矣啊。您也知道作为大夫,在人品和医术上,都是必须有着一样高深的造诣的。若是别人知道我们兄弟两人收取其他病人的费用,和收取您府上治疗的费用,价格隔上了几十几百倍,别人会怎么想呢?那其他的大府会不会同样要效仿您的行为呢?” “伊大夫,这您就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我们贯金府,当然不会亏欠您一点点的医药费,这是不可能的。相反,我们还会多付给您其他的报酬,比您口中所说的,需要付的那些医药费,多上几十几百倍而已。这些都不足为奇,都是您应得的。” “林小姐,作为医者,我们一直崇尚着两袖清风,绝对不会多收患者的医药费的。我们靠着对病人的一片仁者之心,砥砺前行。又怎么可能会多收您的这些,在外人看来,更像是要收买我们兄弟二人,做您府上的御用大夫的钱呢?” 林曦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慢慢地呼出来,眉头渐渐紧促起来。 没想到啊,今天还真的是碰到对手了,林曦颜想着。 这伊笙合的医术还不知道怎么样,没想到嘴巴这么滑溜,一套一套地说着。本来自己好心想帮他一把,现在反而是搞得像自己要让他陷入不仁不义的处境一样。 “所以,不管怎么说,您就是坚决不愿意收下我们贯金府的好意是吗,伊大夫?” 伊笙合连忙摇摇头,不过这次是带着善意的微笑。 “那倒不是,该收下的医药费,我们还是希望贯金府可以照常给我们的。而至于说其他的赏赐或是贵府的器重,希望等到我们兄弟二人真的有那个实力的时候,再来不迟吧。” 伊笙合的话语越发的委婉,语气更是越发的诚恳,像是在商量一样,其实并没有给林曦颜机会,他只是走个客场而已。 林曦颜听着他再一次的拒绝,竟是少有的沉默了,不再打算继续强加东西给他了。 伊笙歌看着这场纷争,也是感觉终于要到了尾声了。认真地盯着林曦颜和小明看,也差不多有了个把小时了吧,伊笙歌不禁是抬起了头,扭了扭脖子。 他这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和刚刚从药堂出门的时候,头顶上满是阳光的场景对比,现在更像是太阳要准备休息了。光芒散发弱了许多,连贯金府内也暗淡了一些。 “嘶”,伊笙歌扭脖子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小声的感叹,还带着有点筋骨转动的声音。 伊笙合也是看着眼前,有些疲软的两人。他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全部做完了,该拒绝的话也全部都委婉地说清楚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到家的话可能天色都很晚了。 “那既然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家兄就先回去了。” 伊笙合说着,伊笙歌连忙端正了自己的动作,然后站在伊笙合的身边。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弯腰作揖,态度恭谨了些。 “告辞,林小姐。” 说完,便是一同转过身去,伊笙歌这才是松了口气,准备往大门走去。 不料林曦颜的脸上又是鬼魅的一笑,目光锁定在了他们两人的背影上。 “伊公子,伊大夫,两位请留步。” 林曦颜的声音又在他们的身后响起,顿时伊笙歌脸上的开心表情都消失了,转而又变成了刚刚的苦闷。反倒是伊笙合,仍然淡定自若,两人又再一次转过身去。 “不知林小姐让我们兄弟二人留步,是还有什么关于药物细节不清楚的吗?” 伊笙歌脸上保持着微笑,听着伊笙合问她,尽量压住自己内心的不满。 “伊大夫伊公子二位对珊妈的病情如此的关心,我真的非常感动,刚刚您嘱咐我的事情,我也全部都记在脑海里了。我让二位留步,是因为想到二位此次帮珊妈诊断和刚刚解释的时间过长,加上伊公子脸上有些疲惫态,可能是还没有吃午饭,有些劳累了吧。” 伊笙歌抿了抿嘴,点了点头,并不想过多地说些什么。 “两位既然如此辛苦,要不就留在贯金府,与我们共进晚餐吧?我们贯金府招待客人礼仪周到,定是满汉全席,整桌山珍海味,不会让您二位委屈的。刚好到时候家父回来了,伊大夫也可以见见家父,我定会好好向家父介绍您的尊姓大名,让他知道您有多么厉害。” 林曦颜在说到“山珍海味”的时候,伊笙歌的脸上很是明显地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暂且不说是要留在贯金府吃饭。伊笙歌长这么大,还不知道那些贵府里,常说的山珍海味,到底都是些什么稀奇东西,不过一听就肯定是特别好吃的样子。 伊笙歌的脸上满是憧憬的表情,腰板也是站直了许多,更是小鹿一般的眼神看向了伊笙合。就像非要争得他的同意,伊笙歌才能留在这里吃饭似的。 “非常感谢您,林小姐,能够这么有风度,愿意留我和家兄在您府上吃饭。这应该是我们兄弟二人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不过还是很抱歉,我并不能答应您。” “那敢问伊大夫,这一次又是有什么原因呢?” “说来惭愧,林小姐,我们家中今天也有好吃的,只是中午赶时间没有吃到而已。” “哈哈哈哈,伊大夫,您这话,可就没有什么说服力了。难道您所谓的好吃的,能够比得上我们贯金府的食材?” 林曦颜对伊笙合说出的话,很是鄙弃。她们贯金府的晚餐,可是别人挤破门想进来都进不来的,看来这伊笙合还真的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那自然是比不上的。” “比不上又为何非要回去呢?我看伊公子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同共进晚餐了呢。” “噢?是吗?歌哥,你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林小姐一同共进晚餐了吗?” 伊笙合的声音渐渐开始有些轻佻了,说话还带着一些反问的语气。 伊笙合将头慢慢扭过去,看向伊笙歌,伊笙歌自然也是嘻笑开颜地看向他。 “当然!” “当然什么?” “当然不是啦!哈哈哈。” 伊笙歌干笑了几声表示不满,不过看着伊笙合的脸色,在眉宇之间,满是严肃。 而伊笙合看向伊笙歌的双眸之中,更是充满了杀气。仿佛伊笙歌要是没说出他心里所想的话,他就要把伊笙歌千刀万剐一般。 伊笙歌说完话,随即脸上的笑容便是褪去了不少,沉稳起来的感觉。 “实在是抱歉,林小姐。家兄年纪还小,不懂事,不知道拒绝,还请您恕罪。我们当然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拒绝您的一番好意的。” “不得不说,伊大夫,您兄弟二人看起来,确实是您比较沉稳。” 伊笙歌眼神瞥向了一边,不再继续瞅着他们,听他们那调不完的侃,怼不完的话。 “不过您还是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三番两次地拒绝我,可是让贯金府很没面子的。” “那是自然的,林小姐。今天在我和家兄出来之前,梵隐城还有好几位病人的药,我还没有给他们配制完全呢。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本来还应该去他们的家里,给他们做复查。因为很多的大病都是因为不注意小病而引起的,到最后病入膏肓,危害到他们的生命。” 第十三章 歌哥在呢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林曦颜听着伊笙合淡定陈述出来的话,不由得觉得有一些熟悉。 这话并不是林曦颜第一次听见了。她之前也见过不少的大夫,因为好奇他们的日常都是在干什么,所以林曦颜就问他们,他们的回答和伊笙合的回答几乎上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按照伊笙合的话来看,他已经算是在梵隐城小有名气了。是真的有名气,被人认可的那种,毕竟大家都来找他看病。而不是空有一个虚名而已的那种。 “那这么说来的话,他们现在身体里可能存在的一些小病,不治好的后果可是难以想象的。这应该也算是一些人命关天的事情了吧,那么关乎于人命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不管不顾呢?” “没错,这是你们作为大夫,每天都需要操心的事情。伊大夫,对于你们每天都可能会遇到的问题,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那真的是非常难得了。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我相信林小姐作为贯金府的千金大小姐,当然是会把人命放在首位的,总不可能再想着盛情留下我们兄弟二人了吧?” 伊笙合的话仍然是平淡的语气,一字一句,都散发出理性夹杂着感性的味道。 林曦颜端详着伊笙合的脸,不再有任何的傲气了。大家说话都像是在讲理,商量着应该怎么做,而没有刚刚的刀锋相见,字句中都少了些许气焰了。 “那是当然,我也没有想到,伊大夫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介凡人,体内却充斥着不凡的灵魂。年纪还小,心胸却同眼界一般宽广了,直接是把梵隐城里百姓们的生死,都放在了自己每天所关心着的首要位置,对此我也很是佩服您的博大胸襟和高尚的道德情操啊。” “不敢不敢,林小姐,我只是每天都在履行着自己的这个职业,所需要做的事情。并没有林小姐说的那么伟大,林小姐过奖了。” “伊大夫您太谦虚了,不过话都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也就不用在这里客套了。不过我还要额外声名一点的是,贯金府从来不会强留任何一个想要离开的人,我更是理解您现在救人的心情是有多么的迫切。那还请您一路走好了,早些回去拯救梵隐城的黎明百姓吧。” “林小姐如此深明大义,我们就先告辞了。” 伊笙合说完后,又是和伊笙歌两人不约而同地弯腰作揖,给林曦颜行礼。 林曦颜也是点了点头,恢复了最开始满脸友善,热情好客的样子。 伊笙歌见终于不用再留在贯金府了,转过身时,脸上的表情这才是松懈了下来。满脸都有些疲倦的样子,却并没有减慢和伊笙合一同离开的脚步。 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并排在前面走着,默默无语,按照刚刚走进来的路线返回。 “小华,送客。” 林曦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距离伊笙歌比较近的一个年轻丫鬟,便是走到了他们两人的旁边。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请”,陪着他们两人一同走到了贯金府的大门口。 在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离开贯金府之前,先转过身,对着刚刚送他们的小华点头感谢。 “谢谢您,我们先告辞了。” “不客气,两位公子还请慢走。” 小华点头行礼之后,便是退进了贯金府内。 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也是迈出了贯金府的门槛,走到了贯金府的门外。 伊笙歌又是抬起了头,闭上双眼,感受着天空的光亮,耳旁吹过来的微风,扭动着脖子,然后还伸了伸懒腰,全身都是难得地开始放松一下。 伊笙合却是毫不犹豫,毫无征兆地拍了伊笙歌一下。 这一拍,本来刚刚还放松了一点的身子,顿时又是紧绷了起来。 伊笙歌吓得连忙睁开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笙歌刚想撇过头去问伊笙合,不知道他要干嘛,却发现伊笙合已经开始下台阶了。 “小合,你刚刚干嘛突然打我一下?吓我一跳,难得从府里出来,我还想放松一下呢!” 伊笙歌虽然是嘴上说着,但是还是跟上了伊笙合的步子,追在他的身后。 伊笙合并不想去理会他,只是自己继续走着,一直往前走。 伊笙歌不知道伊笙合突然又是来了什么脾气似的,只好跟在他后面,也不说话。 直到两人都下完所有的台阶,站在了刚刚他们来的时候,下马车之后站着的地方。 伊笙歌还是不知道刚刚是什么原因,伊笙合拍了他一下,又是问道。 “你刚刚干嘛突然打我一下啊,我又没干什么。” “歌哥,你怕别是个傻子吧?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知道啊,大夫呗。” “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大夫。那你又没什么身份,从别人大府里走出来,还停在别人大门口,伸懒腰叹气。你以为你是哪家的老爷啊?这么有排面,去别人府还累着你了不成?” “可是就算我不是老爷,我本来就累着了啊。站着听你们两个人说那么长时间的话,我神经都快绷出病来了好吗?小合,你干嘛这么生气啊?” “有一说一,我可没有生气。你是不知道,刚刚你站在别人门口伸懒腰的时候,那两个护卫看你的眼神,简直跟要把你吃掉一样,我想你也不可能想就这么丧命在别人大府门口吧?” 伊笙合一边说着,脸上也是一边做出很是凶狠的表情。 伊笙歌不禁抿了抿嘴,脸上还有些担心的样子。 “不至于吧,我只是伸个懒腰而已,又不是要砸他们家招牌。” “歌哥,你说话可以再大声一点,这样就不怕别人两门卫听不见了。还有,以后出门在外,别人要是问起来,你可千万别说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伊笙合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继续往前面走。 可是走了一小会,却是没有听见伊笙歌的声音。 平时伊笙合这个样子说伊笙歌的时候,伊笙歌都会马上回他一句“嘁,我早就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了。没了你,我一个人简直不能活得更自在好吗?” 但是今天却有些反常,伊笙合眉头一皱,不会吧,难不成歌哥真的生气了? 伊笙合回过头去,却是看见伊笙歌站在原地,左顾右盼着什么。 伊笙合尽量压着刚刚心里一点点的不满和对他行为的疑惑,走到伊笙歌的面前。 “歌哥,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等马车啊,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坐马车来的吗?走的时候肯定就是坐马车走咯。刚好回去的路上,还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呢。” 伊笙歌的语气轻快,还带着一些期待,看着周围,等着有马车过来。 伊笙合顿时一脸问号,转而变成了满脸黑线,压着情绪跟伊笙歌说。 “别等了,歌哥,他们贯金府不会派马车送我们回去的。刚刚别人丫鬟不是都已经说了吗,让我们一路,走好。走好,就是走着回去的意思。” “你瞎说什么呢?从这里走回药堂,腿都要走断了好吗?再说了,别人丫鬟只不过是说了句客气话,没想到你还当真了呢?他们府上那么有钱,派个马车而已,多大点事儿?” 伊笙合深吸了一口气,全力地压住自己的脾气,尽量微笑着看向伊笙歌。 “歌哥,我说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呢?我们刚刚三番两次地拒绝了别人的好意,更是没有给别人大小姐面子。别人能让我们活着出来,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好吗,你还想要马车?” “哼,都怪你。本来别人林小姐都已经说好了,要留我们在贯金府上共进晚餐的,你干嘛当时还要拒绝别人,我看你才是真的傻吧。” 伊笙歌说着,脸上不免还有些小不平的样子。 只不过等伊笙歌话说完,再看向伊笙合的脸色时,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泄气的皮球。 伊笙歌在脸上又强挤出一个假的不行的微笑,赔笑似的对伊笙合说着。 “呃,其实,我的意思是,要是能跟你一起走回去,顺便看看沿途的风景,到家后再把中午没吃的那只烤鸡烧了吃的话,除了路程这么远,会有点累之外,还是很不错的啦。” 伊笙歌说完,小声地叹了一口气,看伊笙合还站在原地。 “好了啦小合,别生我的气嘛,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啦,快点走了,不然到家天都黑了。” 伊笙歌便是伸手,握成拳头,然后力气很小地对着伊笙合的肩膀,锤了一下。 “走啦走啦,小合,难不成你又开始想在这里等马车?你不走我先走的啊。” 伊笙歌见伊笙合又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气氛有些尴尬。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是哪里做错了,伊笙歌咽了一口口水,从伊笙合的旁边走了过去。 因为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加上方向感还不错,伊笙歌大致知道怎么回合歌药堂。 伊笙歌停了一下,然后左右看了几眼,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 伊笙歌回过头去,看向伊笙合,语气温柔地对他说着自己此时的想法。 “小合,你要是太累了的话,不想说话也没事的,你只要跟着我走就好了,我方向感好。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有一条能走回家。再说了,实在是运气不好的话,最后我们都迷路了,那就在荒郊野岭休息一晚上呗。你别担心,有歌哥在呢,不会有事的。” 伊笙歌说完,就算有些心累,也不忘俏皮地眯起眼来,对着伊笙合笑了笑,给他安全感。 第十四章 口是心非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笑在伊笙合看来,很是勉强。不禁是有些假,而且还有些丑。 但伊笙合却一时间没了脾气,整个人松软了一下,表情和心情都缓和了不少。 当然不是因为伊笙歌看着他时,满脸傻笑的表情,和一堆无厘头的话语。 只是每当伊笙歌说到“有歌哥在呢,不会有事的”这句听起来很傻的话时,他会便有些恍惚。恍惚之间,又开始想起了这么多年的一些事情。 小的时候,无论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是碰上了什么难题,伊笙歌都会直接站到他的前面,要挡住一切可能会伤害到伊笙合的东西。他每一次,都会这么认真地说着。 只是小时候,伊笙合对伊笙歌总是充满了尊敬和信任,在别人面前提到他都会满脸骄傲。 随着时间的增长,伊笙合渐渐开始变得成熟和稳重起来。无论是做事还是做人,都更像是一个大人了。同样整个人也是高大了不少,身材伟岸,五官长开,英俊了许多。 但是伊笙歌却是有些不同。因为他们同为亲兄弟,所以现在的伊笙歌,无论是身材还是面容,和伊笙合都极为相似。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些外表的皮囊很是一样而已。 伊笙歌的智商和情商,却好像并没有增长太多,反而整个人还变得更加天真了起来。 伊笙合曾经也不只是一次怀疑过这个问题,伊笙歌在生理发育的时候,是不是先把脑子丢到了一边,只把块头长大了,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甚至伊笙合有好几个晚上,都偷偷摸摸地跑到伊笙歌的房间里,端起一旁正燃烧着的蜡烛,然后接着烛光,撩拨开伊笙歌的头发,看他的脑袋上有没有落下什么伤疤之类的。 毕竟除了成长的过程中,伊笙歌拿自己的头撞过墙,磕过石头,或是整个人掉进过水里之外,伊笙合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伊笙歌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惜的是,脑袋上并没有什么疤痕,所以应该没有撞过墙,磕过石头。 不过伊笙歌倒是有些溺水,不会游泳,之前和伊笙合在河边,被伊笙合试出来了。 所以伊笙合一直当伊笙歌曾今掉进过水里,脑子里进过水,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还有一个原因,每当他们兄弟二人在一起,可能会遇上什么未知的危险,或是已经面对了什么已知的危险时,伊笙歌都会毫不犹豫地挡在伊笙合的前面。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满嘴傻话,最起码伊笙合是这样认为的。 这也是伊笙合确认伊笙歌是本人,灵魂和意识没有被人操控或是调换的唯一证据了。 虽然这在外人听起来,可能并不代表什么,但是这却是伊笙合目前生活在这世上,安全感的唯一来源了。 从小时候“哥哥哥哥”地唤他,到现在仍是“歌哥歌哥”地唤他。 时间改变了他们两个人不少,却并没有改变他们兄弟两人的感情分毫。 在朦胧之间,伊笙合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伊笙歌在向他招手,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伊笙合猛地摇摇头,睁开双眼,从朦胧中走出,不再继续沉溺于此。他当然怀念儿时的伊笙歌,虽然小只,但是勇敢坚定,很是有担当和责任感。 但现在长大的伊笙歌,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伊笙合当大夫的这些年,看遍了几个国家,城池,集市里的人情冷暖。 而唯有当伊笙合看向伊笙歌的时候,透过伊笙歌明亮清澈的双眼,他才能看见未来,看清自己,看到家在哪里。 随着伊笙合双眼之中的背影,渐渐地远行。他连忙揉了揉眼睛,小步跟了上去。 “歌哥,等等我。” 伊笙合跟到伊笙歌的后面,看着他一个人走得也不快,明显在等着自己追上来。 伊笙歌听到伊笙合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便是知道他已经追了上来。 “嘁,干嘛要等你,你这个白眼狼。亏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说你不想被我连累之类的话,还要我对别人说我们两个人没什么关系?我早就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了,你可快点走开吧,最好走丢在这荒郊野岭之上,没了你,我一个人简直不能活得更自在好吗?” 好一番话,听得伊笙合不禁是扬起了嘴角,这才是正常的伊笙歌嘛,又矫情又作。 伊笙合刚刚的负面情绪,已经都彻底烟消云散了,跟在伊笙歌身后,开始配合他表演。 “可是,歌哥,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只要跟着你走就好了,你方向感好。” “你可拉倒吧,我才不要你跟着我走呢,你走在我身后,都没有姑娘想看我你知道吗?” 伊笙歌一边说着,脸上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步子更是轻快了一些。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的后背,一边的肩膀已经是被药箱压得沉下去了不少。 虽然腿脚看起来很是利索的样子,却还是让他有些心酸。 都已经记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伊笙歌就要坚持给伊笙合背药箱了。 好像是从他俩当大夫开始起,又好像是从伊笙歌装模做样总不看书开始起。 那这么想起来,就肯定没错了。因为从他俩开始当大夫起,伊笙歌就装模做样,再也没怎么好好看过书。不过其他的只要是可以用来搪塞不看书的歪理,倒是学会了很多。 伊笙歌说完话笑了笑,按照平常的情况,这时候伊笙合应该是已经走到他身旁了。 可是此时并没有看见伊笙合走向前的踪迹,也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伊笙歌眉头顿时皱了皱,伊笙合刚刚也没有回他的话,不会是又生气了吧? 伊笙歌顿时又是感觉到心累,这孩子,真的是,脾气已经被自己惯成这样了。现在连说两句都说不得了,这以后怎么可能找得到媳妇? 伊笙歌还在大脑里想着,刚刚自己说的话,也没有很过分的地方啊?又突然感觉到在肩膀上,有着从掌心传递过来的温暖。 “歌哥,把药箱给我背吧,这么远的路走回去,你会受不了的。” 伊笙合关心的话语在伊笙歌的耳边响起,却是把伊笙歌吓得一激灵。 伊笙歌忙是回过头去,伊笙合说这话可是有点反常啊。 可对上的,却是一张温暖的笑脸,并没有其他的微表情参杂在里面。 看着伊笙合眉宇之间传来的善意,应该不是恶作剧,伊笙合本来也不会恶作剧。 伊笙歌顿时放松了许多,没想到伊笙合终于是学会体谅自己了,但脸上还是要面子的。 “那怎么行?小合,我可是你哥啊,这种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不就是背回去吗?小菜一碟。我刚刚跟你说很累是开玩笑的,我现在可精神着呢,力气我有的是。” “好了,别逞能了,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中午又没吃饭,还一直这么全神贯注地想着这件事,怎么可能会不累呢?说实话你能这样一直坚持着,还在我的意料之外呢。”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假大夫好吧。对任何关于病人的事情上心,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再说了,你和林小姐斗智斗勇了那么长时间,不也会累的嘛?” 伊笙歌并没有任何想要放下药箱的意思,看伊笙合没有生气,便自顾自地继续往前面走。 伊笙合也不生气,就跟在他一旁,手一直搭在伊笙歌的肩膀上。 “对啊,你听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也会累的啊。今天路程这么远,我帮你背药箱也不过是怕你累着,你这个人不要不给面子好吧?我们兄弟之间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小合。我们什么时候又成兄弟关系了?” 伊笙歌撇过头来,嬉笑着看向伊笙合,伊笙合面带疑问,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们难道不是包养关系吗?我帮你做事,把你供着,哄你开心。这样你就可以好好出去赚钱啦,然后赚到的钱,就可以用来养我了啊,你说对吧?哈哈,我真是活学活用的天才!” 本来刚刚伊笙合还好奇伊笙歌会说些什么,虽然看着他嬉笑的样子,就已经猜到他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了,指不定又是从哪里听到或者学到的。 伊笙合本来还满是笑脸,顿时严肃了不少,让伊笙歌有些不明所以。 “小合,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你说呢?歌哥,包养这词怎么能用在我们兄弟关系上?还有,上次你回来突然杵在我面前,问我一那么污秽的词具体是什么意思,你这些不好的东西都是跟谁学的?从哪听来的?” “你别激动啊,小合。我只是在梵隐城走街串巷的时候,碰巧听到的。又没人教过我,我哪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你上次让我不提我不也没提那些词了吗?” 伊笙歌有些委屈,连忙解释道。 伊笙合看伊笙歌一下子紧张了不少,刚刚营造的一点氛围又被他毁掉了,诶。 伊笙合只得摆摆手,就当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伊笙歌什么话都没有说吧。 “算了算了,这也不能怪你,本来就是他们自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原因不在你身上。” 伊笙歌听着伊笙合主动推掉了他的责任,嘟起了脸,也不知道还能再继续说些什么了。 刚刚还在小打小闹,现在顿时冷清了不少,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默地走着。 伊笙合和伊笙歌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也仍然很是自然地搭在了伊笙歌的肩膀上,让伊笙歌感觉一边肩膀很是沉重,直到伊笙合的手臂都已经压上去了。 肩膀更是吃痛,但伊笙歌还是强忍着不说话,继续走着,而伊笙合的力气却是越来越重。 伊笙歌感觉在自己旁边的伊笙合就像是头猪一样,还要把自己的体重全部都压到他身上。 第十五章 护城河边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兄弟两人保持着这种看似很是亲密无间,实则完全是很多余的走姿,又是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伊笙歌感觉自己一边的肩膀已经有些麻痹了,快没有知觉了。 在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一个小坡的时候,伊笙歌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倾。 “啊呀。” 伊笙歌肩膀上的药箱便直接是滑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若是往常,伊笙歌肯定第一时间弯腰去检查药箱,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但现在实在是有些勉强,伊笙歌揉着自己的肩膀,脸上表情都有些狰狞。 “怎么啦?歌哥。” 伊笙合小碎步地走到伊笙歌的跟前,很是担心地问着伊笙歌。 看伊笙合没事人一样地走过来,伊笙歌满是忧怨的眼神看向伊笙合。 伊笙合伸手轻轻地给伊笙歌捏了捏肩膀,被伊笙歌一手拍了下去。 “你还好吗?歌哥。” “好?我好得很噢!我感觉你是故意的吧,小合。哪有人走路,非要把手搭在别人肩膀上的?而且你还非要搭在我背着药箱的那个肩膀上,你是不知道你有多重吧?快要压死我了你。” 伊笙歌停下步子,跟伊笙合抱怨着,只见伊笙合对着他鬼魅的一笑。 “你果然是故意的,干嘛这样整我啊。现在药箱都摔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天都快黑了,到时候回去的路也看不清,你这是在浪费我俩时间啊,小合。” 伊笙合看伊笙歌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便慢悠悠地走向一边,在地上将药箱拍了拍。 还好当时做的牢固,所以并没有摔破。 伊笙合打开箱子,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完整无缺。 “诺,我确实是故意的。你这么倔的脾气,要是不吃点苦头,怎么可能罢休?” “等等,你该不会是为了帮我背药箱吧?这么损人不利己的办法,我也是亏你想得出来啊!” 伊笙歌人都快被他气歪了,一脸愤恨,却又不知往哪宣泄。 伊笙合看里面的东西都没乱,这才心满意足似的将药箱提了起来,背在自己的身上。 “我就说吧,歌哥,有时候呢,年纪大了就不要逞能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伊笙合有些戏谑地对着伊笙歌眨了眨眼睛,自己倒是往前走了。 伊笙歌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嘴唇,一时间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话语能够来回击伊笙合的。 于是只好是跟上伊笙合,走到他的旁边,想着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难堪的方法。 伊笙合仍然是不时地瞥了瞥伊笙歌,看看他的状态。跟在一边,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 若是说不管不顾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伊笙合更不可能把伊笙歌背回去吧,只能让他自己走。 出贯金府的时候,太阳在天上就快要隐去身子。现在更是一片夕阳西下的场景,他们走过一些楼房较高的人家时,连一点夕阳的余晖都感受不到。 伊笙合放慢了脚步,虽然回家的路程还有些远,但总得让伊笙歌歇歇。 等伊笙歌的状态平稳了一些之后,伊笙合又开始想着其他的话题。 “歌哥,我问你个事啊,你之前还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呢。” “什么事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伊笙歌不耐烦的样子,不过这也算是他疲惫时的常态了,伊笙合也不去计较。 “你是不是真的对人家林小姐一见钟情,看上别人了?” 伊笙合冷不丁地又提到这个话,让伊笙歌一下子聚精会神起来。 “怎么可能呢,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介平民,还是个混日子的假大夫。要是离开了你,说不定连我自己都养不活呢,别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啊。别人林小姐可是从小养尊处优,学富五车的,肯定也是个见过世面,有大局观意识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个瞎子吧?” “我是在问你诶,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你在这里给我瞎扯些什么呢?” “我没有瞎扯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现在的男男女女,不都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吗?我跟她很明显门不当户不对啊。她高高在上,而且身价万贯,更是不知道坐拥多少权力和利益呢。而我还得每天跟你呆在一起,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我总不可能去入赘吧?” 伊笙合听着伊笙歌有些仓惶地解释,手还不停地上下比划着什么。 伊笙合撇过头去,看见伊笙歌有些紧张,他的小动作,伊笙合怎么可能会猜不透呢? “诶,什么叫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说的好像我什么时候还饿着过你似的。好了啦,我知道你看上人家林小姐啦,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有个自己心仪的姑娘吗?很正常,再说啦,别人又不一定会看上你,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想着去入赘,有没有一点志气?” “没有。” 伊笙歌斩钉截铁地回答伊笙合的话,丝毫没有犹豫。 “我总不可能让别人姑娘嫁给我,然后跟着我受苦吧。我也没有对她很有好感好吗?我只是觉得林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的,袅袅婷婷,弱柳扶风,这般美貌和姿态很是吸引人而已。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你看见好看的姑娘不会多瞅几眼?” 伊笙歌理直气壮地自顾自地说着,不去看伊笙合。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一个姑娘家的,居然这么能说。我觉得她不仅自恃高位,有些看不起人,而且说话咄咄逼人,我站那么远,都能感觉到些许杀气了,我不喜欢这种性格的女孩子。” “噢?所以歌哥喜欢的,只是林小姐的外貌和身姿是吗,你也太庸俗了吧!” “不是这样的好吗?你才是不要在这里瞎扯。我根本就没喜欢她,我只是觉得她长得有些好看而已。林姑娘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说起话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太有气场了,我把持不住。好了好了,不提她行吗?感觉今天一天都是在围着她转,我头都快炸了。” 伊笙歌说完,满脸嫌弃的样子,推了推伊笙合,皱了皱眉毛,表示让他停止话题。 伊笙合也只是笑笑,不再继续吐槽,两人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在回梵隐城的时候,伊笙歌又看见了这条在梵隐城外的护城河。 与其说是护城河,现在更像是一条人们日常洗衣打水,为生活所用的小池塘。 伊笙歌停下了脚步,看着这条护城河,一时间竟是有许多的感触涌上了心头。 为什么第一次路过这条护城河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而现在伊笙歌虽然只是静静地站在护城河的一边,却好像就能知道在这护城河上,曾经发生了多少的战争,经历过多少的伤痛。 在伊笙歌的视线范围之内,竟突然间被这条护城河占满。他目视前方,还能看到不远处,在河心水面上涌开的波纹,以及马上就要从河内跃起的鱼儿,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在这护城河的两边,此时正盖着的房子,好像突然消失不见了。四周开始明亮了起来,忽然之间,变成了白天,阳光明媚。而护城河此时真的就变成小溪流了,两边都是青青绿地,绿地上满是不知名的小花,周围更是遍布了枝繁叶茂,辽阔无际的树林。 在伊笙歌的眼中,他还可以隐约地感觉到两边枝桠上的树叶,开始微微地抖动着。 好像是有什么人马上就要来了一样,他们正在穿越着树林,即将邂逅彼此。 “歌哥,你怎么了?干嘛站在原地不走呢?” 熟悉的声音将伊笙歌从无边无际的遐想之中,拉回到了现实的生活。 伊笙歌转过头去,伊笙合已经是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小合,你看这护城河,是不是它的两边都长满了绿叶和鲜花?还有着树林遍布?” 伊笙合听着伊笙歌的话,很是认真地看了看这护城河,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而且随着太阳渐渐落山,再晚一点,他们就什么都看不清了。伊笙合不明所以,满脸困惑。 “没有啊,歌哥,这护城河和平时没区别啊。难道你看见你刚刚所说的场景了吗?” “对啊,我看见。” 伊笙歌边说边转过身来,再次看往这护城河的时候,刚刚一切的场景全部都消失了。 而伊笙歌还没说完的话也是戛然而止,他不禁挠了挠头,眉头紧蹙,开始疑惑起来。 “嘶,不对啊。为什么我刚刚还能看见小鱼在水面跳动呢,难道是我看错了?” 伊笙歌有些不敢相信的语气,让伊笙合更是觉得奇怪。很明显眼前所看到的和伊笙歌所描述的完全不一样啊,难不成有其他的他伊笙合所不知道的原因? 伊笙歌还停在原地,并没有想要走的意思,伊笙合则是习惯性地将手搭在伊笙歌的肩膀上。 “歌哥,别看了,我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呢。” “可是,我刚刚真的。” “好了啦,我当然相信你啊,但现在你自己不也是看不见了吗?说不定是因为你今天太疲劳了,用眼过度。所以在看向护城河这种比较宽广的景物时,产生幻觉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真的是这样吗?小合,你可不要骗我,我该不会是要瞎了吧?” “我干嘛要骗你?这都是人很自然的反应啊,我之前也有过的。” “真的吗?那就好,那到时候要瞎,也是我们兄弟两个人一起瞎,这样才义气嘛!”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会不会说话?没事干嘛要瞎啊?快点回去啦,别傻站着了。” 伊笙合虽然面露嫌弃,但还是在伊笙歌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安慰安慰他。 伊笙歌却不为所动,仍然是注视着护城河,好像要把它看穿一样。 “好了,别看了,走了啦。” 伊笙合一把拉过伊笙歌的胳膊,用力往前面拽。他可不想和伊笙歌傻站在护城河边过夜,到时候要是感冒了,又得不偿失。时候也不早了,明天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呢。 第十六章 小和小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坐落在贯金府内,稍微靠后一些的位置,有着一个较大的房间。 也正是今天伊笙歌的视线范围之中,比其他房间都要大一些的厢房,正是贯金府内,主人用来招待客人,或是自己一家人吃饭的地方。 暮色将至,林曦颜抬起头来,看向天空,满眼都已是蒙上了一层层的灰。 林曦颜站在贯金府的大门口,小明则是站在她的身后,两个人一言不发。 她们都在静静地等着,等候着什么归来似的。 林曦颜的目光看向不远处,通往悠长的路口,望不见尽头的远方。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晚上站在这里,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林曦颜站着的姿势,很是端正。既没有靠门,也没有靠人。 保持着这样一种认真的姿势站着,说明即将要见到的人,肯定是对林曦颜而言,很是重要的人。 林曦颜的脸微微侧过去,眼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虽然在林曦颜的脸上满是淡定,冷静,无所谓的表情,但内心却是已经有些急躁了。 终于,不知又是等了多久,在街边转角的地方,亮起了一点点的火光。 林曦颜和小明心里本来刚有一丝丝的松懈,现在全部都消失了,她们一同认真地看向那边。 从拐角口,驶出来的,是一辆马车。 虽然只是一辆马车,根本没有其他的信息,不过它正悠悠地朝着贯金府的方向过来。 林曦颜很快便是走出了贯金府,小明则是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本来一直是站在贯金府大门口的两个侍卫,在林曦颜出门之后,也是一同跟了上去。但即便是跟了上去,也还是和她们两人保持着距离。 虽然在贯金府的周边,戒备森严,处处也是插满了不少贯金府的眼线。 但是该防的还是得防,毕竟现在是晚上,月光和夜色总是会让有些人蠢蠢欲动。 当马车终于是放慢了步子,快要停下时,林曦颜连忙迎了上去,还不忘回过头对着小明使了使眼色。 小明点了点头,明白她的意思,转身便是往贯金府里走去。步伐轻巧,速度很快。 而等近看这马车时,却可以很清楚明显地感觉到这马车,和白天林曦颜,伊笙歌所坐的那种马车,在外观和内置上,有着很大的区别。 首先是这马车前拉车的马,颜色十分纯正,长长的鬓毛在马蹄停下之后,柔软服帖地垂直向下。如此的强壮和美丽,甚至都没有一丝杂毛,让人根本就挪不开眼睛。 这正是皇家的汗血宝马,只有他们才会用这种上乘的战马,来当马车中的马。不仅是因为皇家好马实在是太多,而且这也是代表了坐在马车里的人,身份和地位的尊贵。 再看后面,马车的四面皆是由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沿更是有着淡色的绉纱遮挡。外面的人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乘客究竟是什么模样,却也不免充满了美好的幻想。 马车停稳了之后,林曦颜站到马车的一边,静静地侯着,不动声色。 一丫鬟在马车的一侧,伸手将帘子缓缓地揭开。另一丫鬟则是在车边,伸手恭迎马车里的人。而马车里坐着的人则是优雅地起身,将手伸出,搭在了刚刚那丫鬟的手上。 动作轻缓地从马车上下来,顿时周围的丫鬟们都半跪着行礼。 “恭迎夫人回府。” 从马车上下来的,满脸慈祥,有些年纪的女人,正是贯金府的林夫人。 林曦颜见林夫人下了马车后,忙是迎了上去,很是亲切地搀住了林夫人。 “娘,您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呢?” “你爹在朝廷里有些事情耽搁了,我便想多陪他一会儿,所以回来便晚了一些。”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贯金府里走。 在走到贯金府的大门口时,林曦颜对着刚刚马车行驶过来的路口瞥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动静,这后面应该是没其他人了。 林曦颜低着头看路,并不再像平时一样昂着头,有时甚至是连人都懒得看的模样。 “那爹,今天是不是,又不回来了?” “嗯。颜儿,你爹本是朝廷大臣,最近事务杂多,很是繁忙。所以已经是在皇城内,安置好了地方。他跟我说了,等一有时间就会回来陪你。” 林曦颜点点头,没有在贯金府门口多停留,也没有多等候,直接和林夫人一起走了进去。 刚刚和她们保持着距离的两个侍卫,在看着她们两人,以及身后的几个丫鬟一同进了府之后,便又是退到了贯金府的大门口,继续把守。 两人走进贯金府后,林夫人的速度便是不自觉地慢了一些。 林曦颜跟在一边,自然也是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行。 “娘,您今天是不是累着了?我看您好像有些困乏,要不先吃点点心,然后早些休息?” “嗯,是有点累。今天啊,听你爹讲了一些关于朝政的事情,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林夫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很是满意今天出府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林曦颜则是搀着她,两人慢慢地往那吃饭的厢房里走。 “噢,原来是这样啊。对了,我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跟您说呢。” 林曦颜的话音未落,林夫人却是马上停住了脚步。她将手搭在了林曦颜搀着她的那只手上,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担忧了,语气也开始有些急促和不安。 “怎么了颜儿,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小和身体又有哪里不舒服?” 林夫人的话语让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林曦颜自然是料到了这一点。 两人停在了厢房的门口,林曦颜将另一只手搭在林夫人刚刚伸出来的手上。 自己原本很是不经意的一句话,都能让林夫人联想起她的伤心处。 林曦颜的掌心,贴在林夫人的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让两人一时间冷静了一会。 “娘,我要说的不是小和的事情。您别担心,小和没事的,最近几天我看他的状态,都还很不错的。” 林曦颜的话语柔软,她当然知道林夫人的不容易,以及林夕和在林夫人心中的重要性,所以总是很温柔地对待这个问题。 “那就好,没事就好。” 林夫人小声念叨着,眼神中的紧张缓解了不少,这才和林曦颜一起走进厢房。 在厢房里的大圆木桌上,一角已经是摆放好了不少点心,小明和小华侯在一边。 林曦颜和林夫人两人坐在桌边的一角,正是在那些点心的一边。 在这不小的厢房里,周围的几个桌子上,都已经点好了上好的檀香。 这檀香就是为了让林夫人回来的时候,能够缓解疲劳,以及一些负面情绪。安抚一下神经紧张及焦虑的心情,让人感到镇静祥和。 林夫人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很是精美的样子。 她看着林曦颜满心期待的眼神,便是知道这些东西,肯定都是林曦颜精心准备的。 在林夫人拿起了筷子之后,林曦颜的目光便是跟着她的筷子走。 林夫人并不想扫她的兴,虽然下午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吃过了不少。 林夫人在每一道点心里都伸了一筷子,尝尝味道,一边尝完,一边还点点头。在林夫人将所有的点心都尝了一小口后,脸上便满是赞许的神情。 “嗯!味道都很不错,颜儿,这些都是你今天上街闲逛的时候,自己挑选的吧?” “对啊,都是我特意挑选的呢。有一些长得特别好看,有一些看起来就很是食欲,我便将它们全部都买了下来,然后让厨子给您备好,等您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吃了。” “不仅外表喜人,口感也很丰富,你的眼光越来越好啦。” 林曦颜听着林夫人的赞赏,心里跟吃了蜜一般的甜。 林夫人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又很是随意地问了林曦颜一句。 “颜儿,今天小和有没有吃晚饭?” “当然吃了啊,有我在,他还敢不吃晚饭吗?” “那他是在哪里吃的?” “还不是在他自己房间里吃的,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总是一天到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只好亲自将饭菜什么的,全部都给他端进去,看着他吃完我才出来的。” “诶,这孩子,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 林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事的,娘,您别太担心了,有我在呢,我会照顾好小和的。” 林曦颜的语气平和,将手搭在林夫人的胳膊上,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林夫人点了点头,这才露出笑容。 “颜儿,还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敢离开家。” “没事的,娘。我是他姐,照顾他是我分内的事,您别太担心了,身体要紧。” 林夫人一把握住了林曦颜的手,两人扬起嘴角,笑着看着对方。就这样,两人一起坐了一小会,林夫人看着林曦颜,这才突然想起刚刚林曦颜的话还没有说完。 “对了,颜儿,你刚刚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我说吗?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娘,我今天去了一趟梵隐城,把梵隐城里最近声名大起的那两位大夫,给请到了咱们府上来,让他们帮忙看看珊妈的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那结果呢?诊断出是什么原因没?” “还没有诊断出确切的病因,不过他们留了一副药,建议我们明天早晚两次,捣碎然后加到粥里,让珊妈服下去,他们后天的时候,会再次前来复诊的。” “嗯,那还不错。你后天一早的时候,不要忘记派马车,去梵隐城接那两位大夫过来。路途太远,他们要是走过来的话,既耗时又费力,也会显得我们贯金府很没有礼节,知道了吗?” “知道的,娘,我会安排的。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那两位大夫是双胞胎,年纪较小的那位,名为伊笙合。他哥哥叫他小合,和咱们家叫林夕和的叫法是一样,您说巧不巧?” 第十七章 截然不同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刚刚母女二人聊到林夕和的时候,话题和气氛并不是那么的轻松。 可当林曦颜提到伊笙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表露出自己发现宝藏似的欣喜。 林曦颜不仅是说话的语气轻快了一些,就连手也没有停下,还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林夫人看林曦颜难以掩饰的小激动,不由得对林曦颜口中的这个伊笙合有一些好奇。 毕竟从小到大,能够让林曦颜充满新鲜感的男生,几乎是屈指可数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只是听到他哥哥叫他小合,但是不知道他和林夕和的名字中,那个“和”字,是不是同一个字。要是是同一个字的话,那可真的是太巧了。” “嗯,颜儿,照你这么说起来,昵称相同的话,确实是很少见。不过你对这位你提起的伊笙合,也就是那位大夫,有什么比较深入的了解吗?我看你还挺兴奋的。” “有吗?没有吧,嘿嘿,我只是觉得他比较特别而已。” 林夫人看着林曦颜脸上难以藏住的微笑表情,不由得也开始对这个伊笙合充满了兴趣。 “那你倒是说说,这位你口中的伊笙合,也就称为小合大夫吧,有什么值得让你这么高兴的特别之处呢?” “娘,我都是叫他伊大夫的,小合大夫听起来怪怪的。” “好,那就叫他伊大夫吧,你倒是说说看,特别之处在哪里?” “他啊,其实说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啦。他只不过算是梵隐城的大夫里,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吧。虽然名气不大,医术高明目前也没人能够证实,长相更是没有其他有钱家的公子那样英俊帅气,说白了,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啦!” 林夫人看林曦颜又开始调皮了,卖着关子,不愿意说出原因似的。 林夫人不由得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曦颜的手。 “颜儿,你刚刚说的这些,我觉得应该不是他吸引你的点吧,这些更像是对他的介绍而已。” “也算是介绍吧,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我觉得吧,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的特别吧。” “好啦,别卖关子了,说说他在你眼中的特别之处吧。娘被你这说的,还挺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哈哈,他啊,我觉得他的特别之处吧,应该就体现在跟珊妈看病的时候。他和他哥哥两个人在珊妈的房间里,呆了很久。我站在外面,透过窗户可以隐约地感觉出他在给珊妈做检查的时候,很是仔细认真。在他出来给我汇报病情和诊断的时候,也是有条有理的,十分清楚。” 林夫人看着林曦颜脸上的笑意,仍然没有消逝,反而是更加深沉。 林夫人已经能猜到,这个肯定就不是主要原因了。 看着林曦颜从小长到大,她的一颦一簇,皱眉点头,林夫人都能知道林曦颜在想什么。 “噢?是吗?那我觉得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其他的大夫诊断病人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吗?” “才没有呢,其他的大夫明明都只是把把脉,然后就会装得很是深沉,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原因。结果到现在珊妈病还没好,我甚至都没感觉到他们有在给珊妈看病呢。” “那你也说了,他们兄弟二人,是两位年轻的大夫,没有经验很正常啊。正是因为没有经验,所以他们才要花更多的时间给珊妈诊断,来看到底主要的病因是在哪里。” 林夫人的一阵论述,让林曦颜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林曦颜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想说什么,冷静起来,迅速反驳。 “对啊,那您都说了,他们兄弟二人看病,很是仔细。而其他的那些大夫都像是在走个流程一样,完全没有用心,这难道不是他的特别之处吗?说明他对病人有耐心,上心,很认真啊!” 林夫人看得出来林曦颜有些急了,不由得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不错,颜儿。按照你这样说,这一点也确实可以成为他们两人的优点吧,虽然这是每个大夫所必备的品质。不过,你还是没有告诉娘,你说的那位伊大夫,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嘿嘿,娘,他的特别之处,其实说起来吧,也很奇怪,他居然敢跟我顶嘴!” 林曦颜一边说着,一边睁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她说的是一件很正经很不得了的事情。 林夫人反倒是停顿了一下,一时间没有理会过来林曦颜的意思,眼睛左右转动了几圈,这才反应过来。 “颜儿,你是想说,这位伊大夫,他居然能够反驳到你根本无话可说了,是这个意思吧?” “娘,你真的是太懂我了!你知道吗,他今天下午来我们府上给珊妈诊断,诊断后,我们两个人就因为一句话里,带着小小的歧义,争论了好几句,结果更是不欢而散。后来我又想着那把他留在这里吃饭,到时候可以好好地整整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结果您猜怎么着?” 林曦颜说到后来,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了一些。 林夫人脸上的微笑倒是更加深沉,满是慈祥地看着林曦颜有些玄乎的表情。 “那我猜啊,你口中的这位伊大夫,最后应该是没有给你面子,留下来吃饭吧。而且我看你现在这个语气和这个表情,你应该是被他说的够呛了吧?” “是的,娘。你知道他这个人多么夸张吗?他居然可以长篇大论地说,还满脸正经很是严肃的表情,最后甚至是搬出了人命关天的大道理。这一下子说的我站在人道主义的角度上,都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好把他留下来了,最后只好放他走了。” 林曦颜说到这里,脸上掩不住的有一些小失望的表情,自己的计划没有得逞的样子。 “我就猜到了,你这只吃道理的人,最后既然肯放他走,肯定是因为他把你从某一个角度说服了。不然以你这么倔的脾气,又不肯吃亏的态度,肯定是不会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的。” “那可不是嘛,娘,我怎么样,也不可能让我自己吃亏。所以啊,作为惩罚,我就没有再派马车到外面,去送他们回去了,而是让他们两个人走回去的。” 听到这里,林夫人的表情顿时严肃了不少,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颜儿,我不是跟你说过几次了吗?待客要周到,不可以虎头蛇尾的。你这个态度,这样的做法,让别人两个大夫从锵延城走回到梵隐城,这么远的路,岂不是故意累着人家?” “没事的娘,你干嘛担心他们啊?他们两个大夫又年轻,身强体壮的,在外多走走,还能有益身心健康呢。” “你别在这里给我净扯些歪理,你自己怎么不出去走走?别人是大夫,本来就是我们有求于别人在先,他们既是贵客,将来又可能是恩人。要是累着别人了,那大夫后天不来了怎么办?” 林曦颜一边咬着嘴,一边玩闹似的将林夫人的双手给握在了掌心,让她消消气。 “这有什么,大不了后天一早我亲自去请呗,他难不成还敢不给我们贯金府面子?” “颜儿,这你就想得太简单了吧?我们大府通常都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你要是强迫别人来的话,按照刚刚你所说的那位伊大夫,身上的特别之处,他说不定会反驳你呢。他要是能反驳到你最后,根本说不出道理再来请他上我们府,到时候看你怎么下得来台。” “不会的,娘。他这人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特别是在对病人这一块。后天来贯金府给珊妈复诊,还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呢,我又没逼他。” “好,行了,下不为例啊。以后可不能这样对任何一位来贯金府的客人了。” “知道了娘,我以后不会的,我只是单独针对他,而且只对他这样而已。” 林夫人有些无奈地看着林曦颜还有着得意的小表情,叹了一口气。 不过过了一小会,林夫人又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 “对了,那既然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两位大夫,你应该是都请来了才对吧。” “那当然啊,我总不可能只请伊大夫过来吧,这我还是知道的。” “那你既然请了两位大夫过来,为什么从你的话中,好像来我们贯金府的,就只有你提到的那位伊笙合,伊大夫一个人?另外一位大夫呢,也就是他的哥哥,没有一起过来吗?” “当然一起过来啦。” 当林夫人主动提起另一位大夫的时候,很明显林曦颜刚刚提到伊笙合的表情都消失了,转而代之的都是一些嫌弃和不想说话的样子。 “那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过他,连名字都没提到过,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噢,他啊,他叫伊笙歌,据说是伊大夫的亲哥哥,虽然我不是这样觉得的。问题嘛,倒没什么问题。” 林曦颜的话戛然而止,让林夫人对这位伊大夫的亲哥哥伊笙歌,更是好奇。 “颜儿,我怎么感觉你对这位伊笙歌,同样也可以称为是伊大夫的人,好像有什么偏见啊?” “他?还伊大夫呢?就是一个只知道盯着别人姑娘家看,去别人家里蹭饭的闲人罢了。作为大夫,医术我反正是没见着有多高超,人倒是还有点傻,有时候说话还结巴,连意思都表达不清楚。我看哪,他不过就只是一个整天游手好闲,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第十八章 两面观点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林曦颜一边在林夫人的面前数落着伊笙歌,一边忍不住还翻了翻白眼。 林夫人不太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看林曦颜对伊笙歌很是不屑的态度,可对伊笙合却又是侃侃而谈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这对双胞胎,还挺有意思的。 林夫人将自己的手从林曦颜的掌心抽了出来,很是温柔地握住林曦颜的手。 “颜儿,能不能具体地跟娘说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了,让你对他们兄弟两的印象,有着这么大的反差呢?” “娘,其实真没发生什么事,我跟他们接触的总时长,也不过几个时辰呢!” “几个时辰,你就可以把他们两个人都看得这么仔细,印象还这么死,娘可是着实好奇啊!” 林曦颜抬起头,和林夫人对视时,看着林夫人的双眸中,闪着期待的光。 “真没什么大事,但是我确实不喜欢伊公子,也就是伊笙歌。从我去合歌药堂开始,他就不时地盯着我看,或者偷偷地看着我,我不喜欢这种人,贼眉鼠眼地,让我觉得居心叵测。我问了他几句话,他磕磕巴巴地,连话都说不清楚呢,简直就是一小孩子一样,脑子还没开始发育。” “他们兄弟两人不是都很年轻嘛?青春期的男孩子见到漂亮姑娘不都是这个反应吗?别人那不是磕磕巴巴,那是羞涩。你就是脑回路太直了,不懂这些小细节。” 林夫人讪笑着,她的回忆之中,也曾有过一见她,说话就磕磕巴巴的人呢。 “虽然我也觉得我是个漂亮姑娘,娘,你也不用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吧,哈哈。” “诶,打住,那位伊公子的事你还没说完吧。” “嗯,从他来到咱们贯金府开始,他背着个药箱,就在咱们府里东张西望。我听小明说,他还很是瞅了小和的房间几眼,太没有礼貌了,不懂非礼勿视吗?” “别人两位普通人家的大夫,来咱们府上,觉得好奇到处看看,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伊大夫就没有他那么好奇啊,伊大夫可是直接就是往珊妈的房间走,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心思。说明伊公子心术不正,又或者垂涎我们贯金府的财产呢!” “你这也太容易把人想坏了吧,颜儿。这么武断地判断一个人,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那还有,伊公子从进了我们府上,就没怎么说话了。就连诊断完,基本上该说的注意事项,也全部都是伊大夫交代给我的,说明他就只是个背药箱,在一旁打下手的人嘛。” “打下手怎么了?伊大夫又不是万能的,总归是得有个人帮他吧。” “帮归帮,也不能只是背药箱吧,那不是做苦力吗?他不就成了空有其名的假大夫嘛!” 林曦颜说着话,愤愤的样子,像是在为伊笙合有着这样一个哥哥而感到不值一样。 林夫人听了这么半天,也算是大致明白了林曦颜想法的源头。 “颜儿,要是让我来总结一下的话,对于你对他们兄弟二人的看法。就是反正不管是做什么,伊大夫都是对的。相反,无论是做什么,伊公子都是错的,对吧?” “才不是呢!我还想好好整整那伊大夫呢,他今天都不给我台阶下!” 林曦颜说到伊大夫的时候,嘴角又是微微上扬,这一切都被林夫人收到眼底。 “怎么,颜儿,我看你每次一提到这位伊大夫,就会打起精神来,甚至有时候还会忍不住笑起来。你该不会是对这位伊大夫有意思吧?” “娘!您瞎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难得有一个人的昵称,和咱们家小和一样,对他有些好奇。而且他做事认真仔细,只是对他有些好感啦,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 林曦颜被林夫人一句话,说的小脸儿一红,但很快便反驳她。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上人是谁,可不能再这样胡说了。我很专一的,我这辈子都只会喜欢吴公子一人的,非他不嫁。他可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 “娘知道的,你的这些小心思,之前跟娘隐晦地提到过几次,娘都记着的。只是我觉得那吴超卿,只不过是一个会耍嘴皮子,花言巧语,天花乱坠地哄骗小姑娘的人。他没有给我一种很稳重,踏实的感觉。你却如此地喜欢并倾慕于他,这还真的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呢。” “他的闪光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看得见的。爹之前都已经跟我谈过了,他同意这门婚事,现在只是时间问题。等吴公子上门提亲的时候,您就知道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了。” 林夫人听到林曦颜把林老爷搬出来的时候,表情严肃了不少。 “颜儿,我知道你爹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但是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人,不可能不知道你爹的用意。娘只是希望,你可以把一个人彻底看清之后,再谨慎地思考,是不是后半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因为这种事情一旦成为定局了,可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娘只是想你幸福,仅此而已。” “娘,我当然明白您的好心,我会谨慎地考虑的。我只是觉得,吴公子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相信他,他不会骗我的。” 林夫人的脸上带着一些不忍的表情,又实在不得不问。 “那吴公子,有多长时间没有来找过你了?你两现在还有联系吗?你又原谅他了?” 林夫人的接连三问,让林曦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最近没有来。我们,偶尔还是有联系的。我,又没生他的气,为什么要原谅他,我们两个人好着呢。娘,您别太操心我和他的事情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说到最后一句,林曦颜的脸色已经是平复了很多。从刚刚提到吴超卿,再到林夫人的否认和质疑,再到最后更是有些自己骗自己的感觉。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段感情会是以什么结局收场。 林夫人也是叹了口气,看林曦颜的样子,肯定心里也是很乱,不想再多添麻烦。 “娘,其实我有一个比较不能理解的地方。” “说说看。” “就是为什么,我刚刚提到伊大夫的时候,您并没有很是认可他。这我知道,毕竟他还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功绩。但当我提到伊公子的时候,您的想法却是和我有着明显的差异。凡是我觉得伊公子不好的地方,在您的眼中,好像都可以成为值得理解和成长的小缺陷,这是为何?” 并不是刚刚想到这个话题,林曦颜才有些困惑。而是当林曦颜提到伊笙歌,从她口中满是瞧不起的时候,林夫人却给她细心地解释这些小缺点,她就觉得很是奇怪。 林夫人的脸上,竟是渐渐地浮现出笑容。 那种笑容,真诚,发自内心,纯净,不加杂质。 “颜儿,在你的心中,你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爹啊,严厉,什么事情都必须得按他的做。粗犷,根本就不知道我的那些小心思,还乱加揣测。暴躁,什么事情都是火急火燎的,不愿意冷静下来思考。不过这些都是在我和小和眼中,他对我们的样子。他对您啊,那可就温和多了。从不生气,还时常在您面前傻呵呵的。” 林曦颜说着说着,不由得想起林老爷,在林夫人面前吃吃地笑起来的样子。 林曦颜从小到大,在她的眼中和记忆里,林老爷那样的笑容,只有对着林夫人才会表现出来。林曦颜从来没有见过林老爷有对着别人那样笑过,那笑容,便是她坚信爱情最原本的模样。 林夫人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林曦颜,想要让她自己领悟。 林曦颜见林夫人不说话了,眉头顿时紧了一些,林夫人到底想说什么呢? “娘,您是想说,如果足够喜欢的话,就算是缺点,也是可以看作是优点的?” 林夫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呃,您是想说,人都是两面性的,伊公子可能只是对我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林夫人又是摇了摇头。 “那,您是想说,性格有缺陷不可怕,只要他会真心爱人,就可以接受他?” 林夫人还是摇了摇头。 “嗯,您是想说,只有足够了解,才能知道,到底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林夫人看着林曦颜在自己面前,绞劲脑汁地想要猜到,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竟是让她感觉到莫名的熟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好像看见过这个场景。 看着林曦颜在她面前挠了挠头,五官和轮廓之间,林夫人竟是有些恍惚了。 林夫人好像可以看见,年少时候的林老爷,在她面前想尽心思想要让她开心的模样。 “娘,娘?您怎么了?” 在林曦颜轻轻的呼唤声中,林夫人很快便回过神来。 “嗯?我没事,刚刚有些走神了,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您是太累了吧,所以有些困乏了。要不我先扶您回房间休息吧,本来您就劳累了一天,还陪着我坐在这里,听我唠叨这么长时间。” “恩。颜儿,能和你这样唠唠嗑,我很开心,我也很享受这和你交流分享心得的短暂时光。” “嘿嘿,那就好,我还怕您嫌我啰嗦,嫌我烦呢。” “那怎么会呢,我觉得听你说起这些事情,还挺有意思的。” 林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林曦颜也是连忙起身,将林夫人搀着。 两人也是并着缓缓地走出厢房,往林夫人休息的房间方向走去。 “娘,其实我还挺想听您说说您和爹的故事呢!” “没问题,颜儿。等以后找个时间,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你爹年轻的时候,做的那些傻事,可就不是我现在三两句,简简单单地就可以说清楚的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可是洗耳恭听咯。” 第十九章 月圆之时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皓月当空,月光皎洁,宛如给那些还在路上,慢步行走的人们,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呼,终于是到家了。” 在眼前出现了合歌药堂的大概轮廓时,伊笙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么远的路,小合,我们现在终于是平安到家了,我太难了!” 带着些许沧桑的声音,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伊笙歌是经历了什么人生大事一样。 “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后来我托着你往前走,指不定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伊笙合的脸上并没有那么多疲倦的神情。相反,他很享受这种在夜色之下,朦胧之中,行走于自己熟悉街道的感觉,仿佛还别有一番风味。 伊笙合先一步走到了药堂门口,将门缓缓地推开,没有等伊笙歌,便是直接进去了。 伊笙歌跟在后面,虽然步子并不沉重,但是心情却高昂不起来。 刚刚那若隐若现的幻影,就像是梦魇一样,已经开始缠上伊笙歌了。他一直忍不住去想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真的像是伊笙合口中所说的,太累所产生的幻觉?他不相信。 伊笙合走到药堂的中庭,将药箱放回在他们之前一直搁置的地方。 伊笙歌进了药堂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瘫坐在前堂的椅子上。 在不知不觉中,伊笙歌开始放缓了步子,跟着伊笙合,穿梭于中庭。他的步子很轻,像幽灵一样,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由于中庭并没有整个安置好屋顶,所以是半露天的状态。 月光顺着没有被大树所遮住的缝隙洒下,铺满了廊道,斑驳又如白天的阳光。 伊笙歌喜欢光。无论是日光还是月光,只要是照到他的身上,都会让他感觉到惬意和舒适。 伊笙歌抬起头来,在廊道的另一边,仰望天空。 “小合,你快看天上,今晚的月亮好圆啊。不过也正是因为月亮太圆太亮了,我都看不见周围的星星,它们都躲到哪里去了?” “它们都躲到被子里睡觉去了。时间不早了,要不我弄点东西你吃,然后你再去睡觉?” “好哇,回来的路上,你可是说过了,晚上要弄今天中午,我想吃还没吃到的东西呢。” “没问题,要不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我一会弄好了再叫你?” 伊笙合一边说,一边将头扭了过去,向伊笙歌的房间扬了扬下巴,示意让他先回房间里呆着。 “没事啊,小合,我又不是个老爹爹,年轻着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累垮了?我陪着你,免得你一个人这么晚了,还要烧火弄饭吃,怪孤单的。” 伊笙合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看妖怪似地看向伊笙歌。 “这不是因为你要吃,我才帮你弄的吗?我又不吃,这么晚了,吃了到时候肯定睡不着。” 伊笙合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院走去,不再去管伊笙歌的行动,自己走向厨房。 伊笙歌虽然是跟在伊笙合的身后,两个人一同来到了后院。但是他并没有去理会刚刚伊笙合吐槽他的话,反而是一直仰着头,看向天空。 “小合,你说这明明就还是初秋,为什么今天晚上的月亮会这么圆呢?我感觉好奇怪啊,这个月已经到了月中了吗?还是说,今晚月圆之时,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发生?” “叫你平时少看一点杂七乱八的书,少听一些街坊邻居的传言。现在好了吧,连月圆都能开始启发你无穷无尽的想象,月圆就月圆呗,难不成还真有狼人啊?” 伊笙合略带嘲笑意味地吐槽着伊笙歌,但是伊笙歌仍然没有听到似的,不给予回应。 伊笙合心里想着,今天可真的是,稀了个奇的,伊笙歌难得少有地不去反驳他的话。看来他今天是真的累了,不然的话,按照他话痨的程度,肯定是会一直说个不停的。 伊笙歌的目光渐渐全部都聚集在了月亮上。他站在宽敞的后院里,月亮刚好可以照亮整个后院。月光洒下,铺满了伊笙歌的全身。 伊笙歌的瞳孔,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不停地放大着。在他的双眼之中,已经是可以映射出整个月亮的形状和月亮周围的天空。 伊笙歌的嘴巴微微地张开了一些,呼吸之间,空气中已经是有了一些潮湿。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一些呆滞,只是缓慢重复着呼吸这个动作,好像是在吸取着天地之间的灵气和精华一样。 伊笙合看伊笙歌呆呆地站在一边,什么话也不说,不由得打趣地问了一句。 “歌哥,你这是在干嘛呢?盯着天上的月亮看,有个什么好看的?你这就好像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满月一样!” 伊笙合低着头,继续着手里的活,炒着菜,并不去看伊笙歌的神态。 而在伊笙歌都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呼吸之后,天空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颗蓝色的,如同水晶一般大小的东西。 它的周围还在不断地凝聚着什么,四面八方都正在传来微小的能量。直到最后定型,不再有任何的变化时,才稳定地降临在了伊笙歌的头顶。四周寂静,没有一个人发现了这个过程。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盯着看天上的月亮看,加上眼睛有些疲劳,使得伊笙歌有一些睁不开双眼了。他便是缓缓地将眼睛闭上,感受着月光的温度,如同太阳一般的炙热。 而当伊笙歌闭上双眼之后,悬空着的,那精粹似的东西,直接是融入进了他的大脑内。 伊笙歌整个人不由得猛地颤栗了一下,而当伊笙歌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在他的眼眸之中,多了一份淡蓝的色彩,他的双眸不再如往常一般的纯净了。 伊笙歌愣了一下,大脑却突然传过来一阵阵沉重的睡意。他刚刚还没有这么想要睡觉,现在却已经是感觉整个人困得不行了,只想要马上回到卧室。 伊笙歌在伊笙合的身边,突然就迈开了步子,径直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歌哥,你等一会,马上就弄好了,免得我又端给你。” “不用了,伊笙合。我现在已经不想吃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明天见。” 古怪僵硬的话语从伊笙歌的口中传来,伊笙合皱起了眉头,看向伊笙歌的背影。 就算刚刚不是伊笙合亲耳听到,是其他的人听伊笙歌说话,都可以感觉到伊笙歌一字一句的,无论是吐词还是步子,都很是机械化,都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伊笙合不知道伊笙歌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或者这一次,伊笙歌又是想要耍什么新学到的,或是心血来潮的小花招,要捉弄他一下,他才不会上当呢。 毕竟伊笙歌在回来的路上,就不时地嚷嚷,让伊笙合好好补偿一下,白天伊笙歌自己吃力又不讨好,最后还被人嫌弃的心酸。 “歌哥,你没事吧?” “没事。” 伴随着伊笙歌简短的话语,还有着迟钝地摇头。 伊笙合满脸的困惑,但是锅上的饭菜已经快好了。现在若是强行去拉着伊笙歌问,到底他又怎么了,肯定会让菜烧糊的。 反正他又走不到哪去,总不是回房间,等一下再问也没事的。伊笙合这才低下头来,不去看伊笙歌,专心地翻炒着自己面前的菜,全神贯注。 伊笙歌的眼球周围,形成了一圈淡淡的蓝环,随着他的目光移动而移动。伊笙歌的两只手,服服帖帖地靠在了自己的腰间,没有前后晃动。 可在两只手的手腕处,同样是开始有着淡淡的光圈环绕着。伊笙歌的双眼失去了朝气,面部的表情更是死气沉沉的,在他的眼中以及手腕的地方,那些蓝环和光圈却在缓缓地旋转着。 伊笙歌走到房间的转角处,迟缓地转过头,身子面向自己的房间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这时,伊笙合才是刚刚炒完了自己面前的饭菜。而等他再转过身,想要去找伊笙歌的人时,才发现他已经不在后院了。不知道伊笙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静悄悄的,跟做贼一样。 伊笙合凭着月光照亮的地方,按照对厨房的记忆,很快找到了一个盘子。三下两下便是将自己给伊笙歌准备好的饭菜,添到了盘子上。 “歌哥,歌哥?你在哪呢?大晚上的,不要闹了好吗?” 周围没有应答声,伊笙合将盘子端了起来,在后院扫视了一下,伊笙歌应该不在后院。 这时,伊笙合想起来了,刚刚伊笙歌说他太累了,要回房间休息一下,那应该就是在房间里吧。 伊笙歌回到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仅仅能靠窗外的微弱月光照亮丁点儿,但还是什么东西都看得不太清。 可伊笙歌的视线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在伸手都难见五指的地方,他却可以将双手伸出,很是准确地碰到房间里各个东西的边角,而让自己不被撞到或是绊倒。 双眼中的蓝环,更像是有自动定位的功能,在确定了床的具体位置后,伊笙歌直接是往床的方向走去。 现在伊笙歌的这双眼睛,好像已经变得不是他自己的眼睛了。这双眼睛在睁开的时候,带着明亮的蓝光。就算是深夜,也可以看清那些即便没有光亮的地方,所放着的任何东西。 伊笙歌的双手,也是轻巧了不少。在触碰东西的时候,都不会在东西上留下整只手的纹路。 而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伊笙歌在摸物体的时候,双手指尖在物体上快速跳动,只是试探着,不去轻易触碰。他的手像是要在这些日常的家具上,找到什么熟悉而又陌生的东西。 第二十章 神秘光芒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双眼却并没有停歇,依然在扫视着四周。在这本是熟悉的房间里,他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感觉到陌生,这就像是一个他从来都没有来到过的房间一样。 伊笙歌不时地扭过头,想要确定这周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东西,会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吧。 伊笙合端着已经是盛满了饭菜的盘子,往后院通往房间的廊道上走来。 在伊笙合一个不经意间,瞥到了在伊笙歌的房间里,竟是散发出了淡淡的蓝光,很是微弱。 这对于伊笙合来说,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除了烛光和火光之外,他不敢相信伊笙歌的房间里,还会透射出其他的光亮。 伊笙合眨了眨眼睛,想要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但当他再一次集中注意力,看向伊笙歌的房间时,刚刚散发出的点点光亮,已经完全消失了,空气之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伊笙合一下子联想到了伊笙歌在回来的路上,护城河边的时候,问自己有没有看见他当时所描述的场景。他虽然确实没有看见,就随便想了一个可能存在的理由去搪塞伊笙歌。 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会这么快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伊笙合没有去深究自己刚刚所看见的场景,可能真的是因为今天太累了吧,他们兄弟二人都出现幻觉了。 伊笙合晃了晃脑袋,将刚刚奇怪的思绪一扫而空,现在只需要将饭菜端给伊笙歌吃就够了。 伊笙歌在房间里,确定暂时四下无人,并且没有人会前来,脸上的表情这才松懈了下来。 透过伊笙歌房间的窗户,外面吹来了一阵阵的微风,让人感觉很是惬意。 伊笙歌将自己的双手抬了起来,掌心向下,两手同高地平放,在空中停住不动。 突然之间,在伊笙歌左手的下方,凭空出现了一个弦槽。弦槽之上,伊笙歌的左手正在不停地换着指头,隔空按压着它,像是在尝试着熟悉这一突然出现的东西一般。 在伊笙歌右手的下方,同样是凭空出现了四根琴弦。而在伊笙歌的两手之中,间隔的空隙之下,悬空之处却并未有出现其他的任何的东西,这唤出来的只有一个头尾。 但是即便是这样,伊笙歌的潜意识里,还是可以认出,在自己的面前,悬空处还未完全合成一体的东西,是一面琵琶。仅从它的品相上来看,应该算是上上乘的了。 伊笙歌的右手向上稍微抬起了一些,准备尝试着演奏一下,试试音感。 伊笙歌的目光顺着他右手的动作,缓慢地移动着。而当伊笙歌刚准备将右手手指落到琴弦上时,他的瞳孔再一次变大,眼睛里的蓝色光环渐渐加深,范围延伸到了眼眶。 廊道上的伊笙合,正迈着小碎步,缓缓地朝着伊笙歌的房间大门走来。 而伊笙歌却是可以完全透过这一面墙,看见墙外伊笙合现在的一举一动。 随着伊笙合和伊笙歌的距离渐渐靠近,伊笙歌眼中的蓝环,在无形之中,快速地开始消逝着。他手腕处刚刚还散发出的淡淡光圈,也是化为虚无。 而在伊笙歌刚刚两手之下,还未成型的琵琶,也是随着伊笙歌现在身体的变化,隐入空中。 伊笙合走到伊笙歌的房间门口,先是静静地站了一小会,并没有听见里面有任何的声音。 “歌哥,出来吃饭啦,我已经全部都给你弄好了。” 伊笙合唤了一声后,停顿了一下,里面没有传出任何的反应。 “歌哥,我刚刚尝了一口,这一次的味道可真的是非常的好呢,快点出来吃饭啦。” 伊笙合带着诱惑的语气,分贝比刚刚高了一些,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难道真的生气了?不至于吧,今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大事,能让伊笙歌这么垂头丧气,伊笙合想到。 “歌哥!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好吧,你快点出来。你想要我怎么夸你,我就怎么夸你,这总行了吧?” 伊笙合的语气开始有些无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还要来宠着伊笙歌哄着伊笙歌吃饭。 不过奇怪的是,伊笙歌仍然没有回答他什么,这让伊笙合更是有点怀疑,伊笙歌难不成真的是睡着了?但是这距离刚刚伊笙歌跟他说话,还不到半个时辰呢。 伊笙歌再怎么累,再怎么困,也不可能几分钟之内,就睡的这么死吧?还有一种可能,伊笙合灵光一闪,顿时眉头上扬,睁大了双眼。难不成,伊笙歌现在不在自己房间? 不过这种可能性也不太应该啊,伊笙歌又不可能躲到其他地方,然后特意跑出来吓自己吧?这也太无聊了,大半夜的,伊笙歌应该也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捉弄他啊。 此时正站在伊笙歌房间门口的伊笙合,却像是一个侦探官一样,想着各种可能。 不过再怎么去想,不付出任何行动,任意一种可能都会让他越来越困惑。 “歌哥,你要是不回答我的话,我就直接进你房间了啊!” 伊笙合刚想在伊笙歌的房间门上敲敲,结果只是碰到了一下,伊笙歌的房间门便被晚来的秋风给吹开了,“吱呀”的声音在门下响起,伊笙合端着盘子不再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而刚刚发生在伊笙歌身上,所有的特殊反应,都在伊笙合还未走近大门的转瞬之间,消失殆尽。伊笙歌的浑身一阵颤栗过后,双手随之无力地垂下,平稳地落在了伊笙歌的双腿之上。 伊笙歌的自主意识还未开始恢复,整个人陷入一阵混沌,直接倒在了床上,便没了声响。而这在伊笙合进门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同样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 伊笙合先是将盘子放在了靠着大门最近的桌子上,然后将伊笙歌房间里的几个窗户都打开了,大门也是跟着窗户一起通风,月光刚好顺着窗沿照了进来。 伊笙合的目光转向伊笙歌的床,走到大门边时,这才发现伊笙歌衣服都还穿得好好的,甚至是连鞋子都还没有脱掉。但他整个人却是倒在了床上,更是对伊笙合进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伊笙合端详着伊笙歌现在奇怪的睡姿,这很明显是一个人坐在床边,结果还没有坐稳,就直接摔在了床上的样子,伊笙歌也不是个邋遢的人,再怎么也不会这么不讲究吧。 伊笙合走到伊笙歌的床头,借着窗外的淡淡月光,很是认真地看向伊笙歌的脸。他的脸上此时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按常理来说,应该是睡着了,只不过这可疑点有点太多了。 但是为了防止伊笙歌坚持到现在,还是在恶作剧,伊笙合还是用手,戳了戳伊笙歌的脸。 因为从小开始,伊笙合就爱时不时地戳伊笙歌的脸,而只要伊笙合戳他的脸,伊笙歌都会忍不住笑起来,这种笑在这么多年的沉淀下,已经形成了一个肌肉记忆。 以至于只要是伊笙合的手碰到伊笙歌的脸,不管伊笙歌是有多么的不开心,他都还是会笑出来,这也是伊笙歌一直让伊笙合的手和自己的脸保持距离的原因。 而伊笙合戳了戳伊笙歌的脸后,伊笙歌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么看来,伊笙歌真的是睡得很死了。不过既然他都已经睡得这么沉了,总不可能把他叫起来,只为了问问他有没有看见刚刚自己看见的场景,并且让他把现在已经有点凉的菜吃下去吧。 伊笙合可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他看着伊笙歌熟睡的脸庞,不想去打扰。 但是若是一整晚伊笙歌都是这个姿势睡觉的话,肯定到时候大半夜,身上会抽筋,然后醒过来的。伊笙合退到伊笙歌的床尾,帮伊笙歌把他的鞋子脱了下来。 把伊笙歌的双腿抬到床上去,动作很是缓慢,以免不经意间,把伊笙歌弄醒。 等双腿放平在床上后,伊笙合又是到床的中央,想要帮伊笙歌脱下上衣。 可当伊笙合的手,触碰到伊笙歌的脖子时,却隐约可以透过伊笙歌的上衣,看见在伊笙歌心脏的地方,有着猛烈地跳动,散发出了他刚刚所看到的,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淡蓝色光芒。 伊笙合先是一愣,但是思维快速地运转,并没有让他后续有任何的迟钝。 伊笙合一把将伊笙歌推成平躺的样子,现在看来,伊笙歌真的不仅仅只是沉睡那么简单了。 伊笙合的两只手,在漆黑之中,凭借着对伊笙歌衣服的记忆,很是熟练地便将其解开了。 伊笙合直接是将伊笙歌的衣服给脱了下来,甩到了一边。就在衣服离开伊笙歌的一瞬间,刚刚好像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顿时失去了动作,现在变成了平稳的呼吸。 而刚刚伊笙合的眼中,若隐若现的蓝光,也随着伊笙歌微弱的鼾声,消失在了空中。 但这一次,伊笙合在自己的内心,坚定了刚刚自己所看见的场景。那刚刚站在门外,透过窗户隐约看见伊笙歌的房间中,透露出来的点点蓝光,也不是自己的幻觉了。 伊笙合帮伊笙歌把他有些脏的裤子褪下后,帮他好好地盖上了被子。从床沿走开,将刚刚丢到一边的衣服,捡了起来,按照以往伊笙歌的习惯,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睡醒了会好拿一些。 “歌哥?” 伊笙合还是不死心地唤了他一声,伊笙歌没有应答,他到底是睡得有多沉啊。 伊笙合呆滞地走到门口站了一小会,看向伊笙歌的脸。虽然不知道在伊笙歌的身上,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大致能够猜到一些。曾今自己在不少的药籍上,翻到过相关的故事。 伊笙合最后看了伊笙歌一眼,叹了一口气,将刚刚放在桌子上,一点都没有吃的饭菜又端了起来。 希望伊笙歌做个好梦,最好明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可以回忆起今晚发生的事情,他们好一同面对。 第一章 命运初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意识渐渐开始恢复起来的时候,伊笙歌右手的几根手指,伸缩着,尝试找到感觉。 这时,大脑仿佛正在从一片混沌之中,找到方向感。伊笙歌的头轻轻地晃动着,他的自主思维开始占据他原本的身体,虽然还伴随着一阵阵头疼,但已经好了许多。 伊笙歌感觉自己现在应该是正躺在床上的,因为从他的后背,他可以感觉到床的温度。 既然现在,人是躺在床上的,那就没有必要起来了,说不定是因为刚刚做了什么噩梦吧,所以才会惊醒过来。 伊笙歌想着,只需要自己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着“睡觉”这两个字,应该很快就可以继续睡着了。他有时候晚上睡不着,或者是惊醒了之后,都是用这种方法让自己进入梦乡。 伊笙歌的气息平稳,如同他的睡姿一样平稳,完全没有感觉到四周的变化。 “伊笙歌?” 一个空灵的声音,仿佛正从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飞入伊笙歌的耳朵。 伊笙歌并没有去理会,因为若是睁开了双眼,刚刚的努力就都会变成徒劳。 “伊笙歌?” 那声音再一次传来,这一次听起来要近很多,唤他的人应该距离他并不是很远。 伊笙歌虽然眼睛是闭着的,但仅仅凭借听觉,就能大概感知到一些东西。 这唤他的人,应该是一名女子,年纪轻轻的,二十出头的样子吧。 “伊笙歌?” 即便是第三次听到这呼唤声,其中却没有一点焦虑或是急躁,仍然如第一次一般的空灵。 伊笙歌并没有急着去回答她,而是先睁开了双眼,准备起床。 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伊笙歌愣住了,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四周仍是一片混沌,在伊笙歌的视线范围之内,除了眼前的人,周围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他凭借着自己头顶的一轮圆月,刚好可以看清楚眼前人的样子。 伊笙歌还没来得及去看头顶的月亮,眼前的场景已经是让他有些呆滞了。 在伊笙歌的面前,正站着一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他面带微笑地看着伊笙歌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伊笙歌的反应都是在他的意料之内。 伊笙歌看着他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还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顿时,奇特的思维涌入到了伊笙歌的大脑。天哪,难不成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贴在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伊笙歌在看着他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伊笙歌低下头揉了揉,在手指的缝隙之间,他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一样地站着,端正的在那人的对面。 但是即便是这样,伊笙歌还是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肩胛骨的地方,有着床铺的柔软。 伊笙歌抬起头来,透过眼前的人,看向他的身后,才发现他的身后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有。他们此时正站在一个不知道是哪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伊笙歌头顶的圆月。 等伊笙歌缓过神来,眼前的男子还是很认真地看着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让他稳定情绪。把别人冷落了一会,别人却还是一直看着自己,伊笙歌有一些怪不好意思的。 “呃,抱歉,刚刚是你在叫我吗?” “是的。” 面前的男子面不改色,脸上带着永恒的微笑,不变样子。 伊笙歌仔细地开始打量着眼前人的模样,他的长相,真的是和自己当时在河边洗脸的时候,看见的倒影一模一样,但是又不全是一样的。 比如,他的脸上,没有伊笙歌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而那颗泪痣可是用来区分伊笙歌和伊笙合最好的一点。这么一想,他其实长得更像伊笙合,难不成他便是伊笙合? 不不,伊笙歌的脑海里,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伊笙歌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肯定是和他长得更像。因为除了那颗痣,他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两人陷入了沉默,男子看伊笙歌正盯着他的脸看,看得出神。虽然不想打断他的思绪,但自己也不可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虽然时间确实很是充裕,总要说点什么吧。 “你盯着我看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想说,我们两个人长得太像了,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不不,你误会了,我们长得也没有那么像。毕竟我眼角下还有一颗痣,你的脸上没有。” 男子听到伊笙歌主动提起了他自己眼角的那颗痣,没想到,伊笙歌还会注意这些小细节。 不过刚好,既然不知道两人的交流以什么事情开头,那他就给伊笙歌好好讲讲这泪痣吧。 “你知道,在你左边的脸颊上,左眼眼角下方一点点的位置,所长的那颗痣,叫什么吗?” “恩,我有听别人说过,好像是叫泪痣吧。不过具体有什么作用,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吗?是不是用来辟邪招财的?” 伊笙歌的脸上带着疑惑,但面前的男子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伊笙歌看着他略带微笑却还有些僵硬的样子,虽然是自己的脸,但还是怪瘆人的。 “它确实名为泪痣,不过若是详细说起来,跟你所猜测的,还是有着一定的差别。而且泪痣本身,对于当事人个人来说,就自带很多暗示和传说,你可否愿意听呢?” “当然!我最喜欢听这些玄幻的故事了,一听就让我感觉到很起劲,有的更是特别有意思。” 伊笙歌的脸上充满了期待的表情,最近在梵隐城都没有听到什么好的八卦或者谣言。刚好现在就有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准备讲给自己听,可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长在你眼角下的那颗痣,是真正意义上的泪痣。它的存在,便是暗示了你的这一生,肯定会出人头地的。超越平民百姓,普罗大众,并且在以后成为人们口口相传的神奇人物。” “真的吗?天哪,我都没想到,这颗痣居然真的可以给我招财!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的。” 伊笙歌听到男子的话,忍不住打断了他,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脸上的那颗痣。就像是捂住了自己突然发现的黄金宝藏一样,不想让别人看见。 “看来我将来,绝对会成为一名武林高手,混迹于江湖之间,匡扶正义。而小合也会成为一名绝世大夫,妙手回春,救死扶伤。以后人们的口中都会流传着,我们兄弟二人的传说了。” 伊笙歌掩饰不住的兴奋,真没想到自己的梦想居然可以成真。 男子也并没有因为伊笙歌打断了他讲话,就很不耐烦,而是等他说完,自己才接着说。 “不过这颗泪痣,也同样暗示了你的这一辈子,会被爱欲所缠绕,尽管这爱欲可能并不是来自于你本人。但又因为你的生命力过于强大,爱情并不能杀死你,你的信念也会随之越来越坚定。你的命运会克住所有爱你的或是你爱的人,他们最后必定都会因你而死或与你分离。” “等等等等,你别说了,太吓人了。” 伊笙歌抬手,制止了面前的男子,刚刚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话。 男子看着伊笙歌刚刚还满是欣喜的脸,现在已经变得有些恐慌了。 “你这到底是在给我科普泪痣的意义,还是在给我见鬼故事啊?我只不过是好奇,想要听听会不会有什么好玩的,没想到这泪痣居然会给我带来这么悲惨的人生和结局。还有你说的什么,爱欲可能并不是来自于我本人?不是来自于我本人是个什么意思,这你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男子摇了摇头。 伊笙歌则仍然还在思考着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简直是让他感到震惊。 “不说算了,我还不想听呢。这泪痣完全就是一个不详的征兆啊!” “有吗?他可是会让你在以后成为人们口口相传的神奇人物呢,这不是你的毕生梦想吗?” “这确实是我的毕生梦想没错,但是我不可能因此,就去牺牲我爱的和爱我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将来我会爱上哪位姑娘,发生一段多么热烈而难忘的爱情。甚至是像你所说的,一生被爱欲所缠绕。这些都是我曾期待过的事情,毕竟我还没有和哪位姑娘有过恋情。” 伊笙歌说到这里,脸上有些羞涩。 “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会尽我所能,不让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承担那种伤害。最起码,这件事情不可以发生在小合的身上。小合是我亲弟弟,他不能经历那些过程,也不应该承担那种结果,更不用说根源是因为我了。若是一切注定如此,我会和命运反抗,小合是我的底线。” 伊笙歌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满脸都是义正言辞的样子。 虽然平常玩笑归玩笑开,打闹也是常事。但当任何话题,牵扯到了伊笙合的人身安全,伊笙歌都会非常认真的对待。伊笙合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拼死都要保护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愿意放弃这一辈子,我可能会有的一切荣华富贵,功成名就。只求伊笙合可以一生平安,这泪痣,我会想办法让它消失的。” 伊笙歌一边说着,还一边去用手,在脸上摸索着泪痣的具体位置,想要把他抠下来。但是这泪痣是从他出生开始,便是一直在脸上的。随着年纪的变化,已经陪了他这么多年了。 这泪痣,早就已经在无形之中,融入到了伊笙歌的生命里。 第二章 泪痣传说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男子看伊笙歌边说着,边用手在脸上扣着那颗痣。 即便伊笙歌是满脸认真的表情,很是庄重地在做这件事情,男子还是觉得他傻得可爱。 伊笙歌也算是个大夫了,怎么脑子里,还会是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思想。难不成他给人看病的时候,都是只看一个表面,而不去追根溯源,病人到底是怎么得的这种病? 看伊笙歌还在继续着自己手里的动作,却并没有丝毫的进展。男子不愿意去打破伊笙歌在这个年纪,还难得保持着十年的他带有的天真可爱,亦或者可以说是思维简单。 但事态的发展,并不会依照他想,或者不想,就会随之而改变的。 “伊笙歌?” “干嘛?我忙着呢!不要烦我!” 伊笙歌的语气很是粗鲁地回应着男子说的话,并没有抬头要听他讲话的趋势。 男子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仍然是浅浅的笑容,留在脸上。 “要不我来跟你讲一讲,你脸上这颗泪痣的传说,它到底是为何会长在你的脸上?”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听你的废话,好吗?你能不能消停一会,我要让它从我的脸上消失!” 伊笙歌的脑子里,充斥着刚刚男子说的话,虽然他好像挺有根据,却又像是在胡说八道的样子。但一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伊笙歌,还是把男子的话当真了并记在了心里。 “好的,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说明你完全相信我刚刚说的话。那我就姑且当作你默许了我的建议,我来给你讲讲这泪痣的传说。” 男子自顾自地说着,伊笙歌也不去多理会他。 “为什么别人要称你脸上的那颗痣,为泪痣呢?是因为泪痣是泪水凝结后的样子。这颗泪痣虽然可能占的位置并不大,在你的脸上只是小小的一点。它却可以先声夺人似的,给看你的,记住了你脸的人,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象。对于你们双胞胎兄弟来说,更算是用来区分的特点了。” “说重点。” 虽然伊笙歌并不是特别想听,但现在短时间内,也没有可以解决的其他办法。 “好的。在历史的长河中,总是免不了无数的生离死别,这是太常见的问题了。而泪痣的传说,更是动人。据说每一个在这一世,脸上带有一颗泪痣的人,都是因为上一世死去之时,他的爱人抱着他哭泣。泪水滴落在脸上,从而形成了印记,最后凝结成了泪痣,留在了这一世。” “那为什么明明是上一世的情缘,泪痣遗留在了这一世,却要对这一世的人进行惩罚呢?” “这也不能算是一个惩罚吧,因为你脸上的泪痣,早就已经化作了重逢的标志。在这一世的时候,一旦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亦或是上一世你所亏欠的人,你们便一辈子都不分开,直到彼此身心逝去。你也会在这一世,为对方偿还前生的眼泪!” “呼,这听起来,好像还是个悲情的故事呢,我的前生还曾经亏欠过别人。” 伊笙歌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眉眼比刚刚都温和了一些。他不曾想过前世今生,他觉得一个人就只有此生。看来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前世的债,还是得今生来还。 “可以这么说,这也是这一生,你为何非常容易流泪,并且一生都会为情所困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诶,真是连做梦都没有想到,我脸上的这颗,看起来如此普通的痣,居然还包含着这么多的暗示和传说。”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用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痣,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男子对伊笙歌的变化,有些吃惊,他并不会长时间维持自己不开心不耐烦的情绪。 “你这变化也太快了吧,刚刚还恨不得想要把它扣下来呢,现在又是这样摸它。” “那不然我还能怎样?跟我脸上的这颗痣拼个你死我活?既然它有它存在的意义,我又为何非要破坏它呢?” “没想到你这个人,还真的是容易看开啊。就听我这么随随便便的一说,便相信了它,还赋予了它意义。” “不,我没有觉得你只是随随便便的一说。我刚刚已经拒绝不想听了,你却还是要把它讲出来,说明它肯定有着特别的含义,果然如此。而至于为什么我相信你,首先,你不是东扯西拉,而是一字一句的,和梵隐城里将故事的那个老爹爹一样,把它慢慢地讲出来,并不急于求成。” “这说明我在组织措辞呗,你想得可真多。” “当然不排除你的这种可能,但我在听你说完泪痣的暗示时,就能隐约地从你的脸上感觉到一丝使命感。你主要是为了说而说的,并不只是很随意地说。刚刚当你将泪痣的传说说完时,我又一次在你的脸上,读到了和你说完暗示的时候,一样的表情。” 伊笙歌一边说着,脸上还有些小得意,揭穿了男子的心思一般。 “我刚刚可是一直在笑着的,你怎么看得出有其他的表情?” “虽然你刚刚确实是一直在笑着的,但并不代表你细微的变化我看不到。而且我也很是佩服你,能够维持一种让人看起来,就很是不舒服的假笑,这么长的时间,我自己都做不到呢。” 伊笙歌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不得不说,看着自己的脸,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男子的眉角微微抖动着,没有想到伊笙歌还有着这种能耐。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每一次说完时,会带着的使命感啊,之类的东西?” “拜托,你说话的时候,用的可是我自己的脸好吗?只不过是少了一颗泪痣而已。” “但你平时也看不见自己的脸啊,这些细小的变化,你也不可能读的这么清楚吧?” “我平时可是每天都看着小合的脸的,我们两个人的脸本来就没有很大区别。他的表情,对应的心理,我们兄弟连心,我还能不清楚吗?再说了,他很多时候应付我说话的表情,和我自己一模一样。这不过是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多注意就能明白。你那些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伊笙歌的表情有一些轻蔑,他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想耍着小心思,来骗自己,糊弄自己,这简直是可笑。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自己早就打他了好吗? 男子听完刚刚伊笙歌的那番话,不由得真心地露出了微笑,比刚刚要诚恳许多。 “没有想到你这个人,看起来是个傻不拉几的样子,居然还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值得鼓励。” 伊笙歌可以感觉到男子的笑容,比刚刚深了不少。当自己有这种表情的时候,肯定大脑里已经开始处心积虑地想要做些什么了。他那么了解自己的行为,还能不了解这张脸的动机? 伊笙歌提高了一些警惕,眉头紧了一些,他不想这么耗下去了。 “我就暂且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赞美的意思吧。不过还请你告诉我,我在哪,你是谁,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现在会在这里?” “诺,你刚刚不是自己已经说过了吗?真是连做梦都没有想到,你现在想到了。”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在做梦?” “在你的认知范围之内,可以这么理解。” “那我现在在哪?为什么周围什么都看不见?”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可以解释为,梦境吧。” “不对,梦境明明是有场景的,我们现在周围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有,这不符合。” “噢,是吗?你头顶不是还有一轮圆月吗?怎么能说什么都没有呢?不信你自己抬头看看?” 伊笙歌停住了话语,抬起了头,这才发现头顶有着一轮圆月。原来之所以自己可以看清眼前人的容貌,都是在借助道道月光。而周围为什么看不见,还是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 “好,那为什么我只能看清你?即便是头顶有月亮,我还是看不清你我周围的东西。” “这个不难理解啊,难道你想不起来了?在你进入梦境之前,你最后看见的是什么东西?” 伊笙歌被男子问的愣住了一下,闲聊了这么长时间,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梦境之中。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梦境的呢?伊笙歌的眉头比刚刚皱的更紧了,他一时间想不起具体的场景。只能大致地回忆起他和伊笙合两人走到梵隐城的护城河边,他所看见的不同往常。 而正当伊笙歌在脑海里回想起了护城河的周边样子,顿时伊笙歌的眼前,幻化成了刚刚他所联想到的场景。 伊笙歌和男子两人,此时正站在护城河的一边,他们的头顶是伊笙歌当时看见的成片树林,脚边都是小花小草,河里有着淡淡的波纹,刚刚应该是有小鱼从中跃起。 伊笙歌四周的混沌,已经是在无形之中,变换完整了。 唯一和当时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伊笙歌的记忆中,这护城河当时是阳光明媚的,四周温暖。而现在则是月色动人,宁静安逸的。当时是烈日当头,而现在是月明星稀。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伊笙歌的声音里,掩藏不住的惊恐。他环视这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第三章 四个问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男子先是狡黠一笑,往后退了两三步,和伊笙歌隔开了一些距离。 伊笙歌还不明所以,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是谁?” 伊笙歌的声音开始有一些颤抖,但男子并没有说话,仍然是冷冷地看着他。 慌乱之中,伊笙歌突然想起了之前和伊笙合聊到过一些关于梦里的事情。伊笙合曾经告诉伊笙歌,若是他有一天做噩梦并且短时间醒不来的话,就可以用伊笙合的方法。 伊笙歌不再继续问男子问题,而是用两只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掐,力气十足。 男子看着伊笙歌没来由的举动,不知道他这是在干嘛。 “你为什么要突然掐自己?是脸上感觉不舒服吗?” “嘁,这你都不知道。小合之前跟我提到过,若是想要分清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只要掐自己,感觉不到疼的话,就是在梦中。” “这你还需要感觉呢?你长着眼睛看不出来这是在哪吗?” “我当然看出来了,我还记得小合当时提醒过我。最快的可以从噩梦之中醒过来的办法,便是掐疼自己。只要能渐渐感觉到疼,说明马上就要醒过来了。” 男子莞尔一笑,这伊笙歌,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天真无邪。 “有意思,你这种方法还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那你现在,渐渐感觉到疼了吗?” 被男子这么一问,伊笙歌才发觉掐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的脸上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伊笙歌松开了双手,面露失落和难受。没有想到伊笙合所说的方法,在关键时刻,根本派不上用场。 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很满意现在自己眼前的结果。 “不如这样,现在我简单地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保证如实回答,等我的问题全部都问完了之后,我会让你渐渐醒过来的。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我的建议,不回答或是说谎。不过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若是说谎,我都心知肚明,只是下场,可就没有现在这么的温柔了。” 伊笙歌看着男子一边说话,一边开始悬浮了起来。本来是和他站在同一水平面,男子渐渐飞向了伊笙歌正前方较上空的位置,带着高高在上的表情,俯视着伊笙歌。 “这么说起来,我没有办法拒绝了。不过既然要好好说话,你这样好像不太尊重我吧?” “区区凡人,何须尊重?” “行行行,你是神仙,你最厉害。站得高,看得远,长得俊,美得很,行了吧?能不能快点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还想好好休息,睡一觉呢。” 无法改变现在自己的处境,只能听命于眼前人的一面之词。伊笙歌摆了摆手,做出“你动作快点”的样子,眼神中都是无奈和嫌弃。 只见刹那间,刚刚本来还和伊笙歌正常时候一个模样的男子,眼睛里已经开始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两手手腕之处,出现光圈。这简直和伊笙歌在刚刚回到房间里的外貌,是一模一样的。 “你这是怎么了?身体发光,把自己当萤火虫吗?这么奇葩的装饰可真是浪费了我的颜。” 伊笙歌自顾自地说着,不由得还笑了笑,男子眼神中凝聚的蓝光,让伊笙歌感觉到亲切。 “从现在开始,我会连续问你四个问题,每个问题都有半炷香的思考和回答的时间。请遵从你的内心,如实回答。我可以感应到你什么时候的停止,代表说完了心中所想。” “哇塞,你这仗势,简直就跟别人赴京赶考一样的认真啊。” “第一个问题,活了这么多年,你觉得你自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吗?” 伊笙歌听见问题震惊了一下,但很快镇静了下来,时间不多,思考要深入。 “你这个问题好有深度啊,我还没有认真仔细的想过。毕竟这么多年,都是和小合呆在一起,两个人肝胆相照,相依为命的。但是我觉得有小合在,我的生活并不普通,只不过每天所做的事情,都很无趣而已,重复着昨天的工作。人也没有什么长进,时间长了好像也就这样了。”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开始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 只见周围刚刚本还是月光琳琅的样子,一时间在伊笙歌的视线范围内满是光亮。伊笙歌感觉到有些刺眼,正准备抬起头来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请不要陈述与题目无关的内容,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有或没有。” 伊笙歌只能眯着双眼,隐约可以看见男子的右手抬了起来,他手腕处的光圈顿时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这光亮一时间都能遮挡住月光,照的伊笙歌眼睛发疼,视线开始模糊。 “好好好,你别照了,再照我就要瞎了。是,我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可以了吧?” “请不要陈述与题目无关的内容,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有或没有。” “是!” 伊笙歌很是肯定地说了一句,顿时眼前的光亮消失,男子的手收了回去,放在了腰间。光圈恢复成正常的状态,只是环绕在手腕。 “第二个问题,基于你已学到对泪痣的了解,你觉得你自己将来是一个命运已定的人吗?” 男子的声音比刚刚严肃了一些,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虽然伊笙歌确实很容易也很愿意去相信别人说的话,但刚刚男子所说的暗示和传说,都只会产生一些不好的过程和悲伤的结局。他不觉得自己的人生会这么惨。 命运已定,好像就是铮铮铁板上的事实一样,无法改变了。伊笙歌相信每一天,都是可以改变的一天,但眼前的人好像要逼着他做出自己并不能肯定的选择一样。 会不会如果自己没有说出男子所想要听到的答案,小命就会不保?或是会永远都沉睡在自己的梦境中,无法醒过来?伊笙歌想到这里,感觉到惊悚,嘴唇不由得有些发抖。 “请不要在乎与本心无关的事情,你只需要遵从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即可。” 伊笙歌的“是”字,都已经到了嘴边了,被男子的话语打断,让他并没有来得及说出来。这男子果然可以粗略地察觉到,自己是否有要说谎的趋势,伊笙歌的额头渗出了几滴冷汗。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不过既然如此,他就可以大胆放心地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不用担心后果了。 “不是!” “第三个问题,从可能会有的结局来看,你有想过要去与命运抗争吗?” 与命运抗争?之前说出口的时候,多么慷慨激昂的话语,现在从男子的口里传出,竟是让伊笙歌感觉到有些渺茫,甚至是无法实现,难以想象的过程。 伊笙歌的目光柔弱了许多,男子审判似的眼神,让伊笙歌失去了脾气,只能静静地思考。 真的,想过要去与命运抗争吗?还是只不过是为了说出来,安慰自己平凡一生的废话?伊笙歌一时间找不到答案,他为什么要去与命运抗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必争个你死我活呢? “请不要陷入到单一思维的空间,你还需要注意所给的时间并不多。” 是啊,这样想的话,未免思维也太单一了吧。伊笙歌茅塞顿开的样子,恍然大悟一般。他不可能这辈子活着只为了自己一个人,若是结局只是看起来已定,他又为何不敢和命运抗争呢? 那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在回答问题之前,突然有想到过,应该也算吧。 “有!” “第四个问题,若是最后只能以命抵命,你有想过为所爱之人牺牲自己吗?” 听到这里,伊笙歌是真的停住了。虽然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生死可能是大忌,不适合提起。但伊笙歌是大夫,和伊笙合所面临过的生死还真的不少,他见过很多。 所以伊笙歌也曾经和伊笙合聊到过这个问题,但最后都是不欢而散。 他们两人对于生死的观念并不一致,伊笙歌虽然嘴上说着生死有命,但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是一个非常害怕死亡的人。当年馨妈的突然离世对他的打击,这么多年都没有减退丝毫。 伊笙合却真的是相信生死有命,即便他们两人是大夫。伊笙合坚定地认为大夫的主要职责是为了让病人减少伤痛,多些快乐,延长寿命,而不是为了躲避死亡。 伊笙歌也和伊笙合探讨过这个问题,延长寿命到底是不是为了躲避死亡。他们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这么多年来,对于职业和死亡所相关问题的态度上,一点都没有变。 可即便是这样,也只不过是探讨过,对于死亡的认知和对于生命的态度。 伊笙歌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面对自己的死亡。若是平静地死去,是因为身体机能的退化,又或是染上了什么不治之症,他当然无话可说,坦然接受。 可男子问的是以命抵命,以自己的性命去换自己所爱之人的性命。这种事情在之前所发生的可能性,对于伊笙歌来说,简直比太阳砸到地球上,还不可能,但现在就摆在面前了。 “请不要质疑此提问发生的可能,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有或没有。” “没有。” 第四章 只爱自己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相比之前男子问的三个问题,伊笙歌回答时的速度。 在说出这一句“没有”的时候,要快上许多,比之前少一些迟疑,多了一些肯定。 说完这句,两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男子凝视着伊笙歌的双眼,似乎是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这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那个。 伊笙歌低垂眼眸,看向了地上,并不再如刚刚一般去直视男子,心头涌上了一丝愧疚似的。 “伊笙歌,我想问问你,为什么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回答是没有。” “很简单啊,你不是说了吗?只需要回答有或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何必强求呢?” 不知道缘由,可当说出“没有”这两个字,伊笙歌的心里还是一空。 “那你到底是没有想以命抵命,为所爱之人牺牲自己,还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都已经说了没有,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来回答你呢?你不是会读心术吗?刚刚就连我大脑里闪过的一些念头,你都能感知到。那你现在倒是读啊,读读我心里到底是没有想什么?” 伊笙歌突然间的恼羞成怒,让男子感到有些讶异。这情绪的急速转变,不像是会发生在一个性子温和的人身上的。他到底是被什么一下子激怒了,男子还不知道。 男子并不会什么读心术?只不过是因为对伊笙歌的些许了解,盲加猜测刚好猜对罢了。 男子没有因为伊笙歌的情绪而生气,反而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表情。 “我可以很诚恳地告诉你,我没有读心术。你可能是对我,或者我刚刚说的某些话有一些误解吧。” “你没有读心术?那你刚刚平白无故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也没有想到可以碰巧猜到你心中所想之事,可能是因为对你有一些了解吧。” 伊笙歌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表情,眼睛眯了一些起来,充满敌意地看向男子。 “了解?你,了解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谁啊?都不知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你还能了解我?这种强行套近乎的方式也太搞笑了吧?” “就知道你会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谁。” 伊笙歌猛地一抬手,刚好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挡在了眼前。 “别,我突然就不怎么想知道你是谁了。既然你之前一直装神秘不肯说,那又何必勉强呢?你不说我还不想听呢,罢了。” 伊笙歌甚是轻蔑地对着男子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看向了别处。随即他转过身去,并不再抬起头仰望着男子,伊笙歌本来就不喜欢这种看起来不平等的对话。 “你只需要告诉我,怎样脱离梦境就够了。别在这里给我整一些有的没的,真是无聊透顶,浪费时间。今天做梦梦见你,就算是我倒霉吧,搞得我大晚上的心情也不好了。” 伊笙歌不再面对他,背过身子,看着眼前仍然如护城河边的场景。他此刻竟有些说不出的烦躁,不想继续呆在这里面了。 男子看着伊笙歌的后背,还起起伏伏着。应该是呼吸急促,他短时间难以平复下情绪。 “诶。” 男子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只不过是想要听你说出你内心真实的想法而已,有那么难吗?你自己仔细想一想,难道还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吗?” “好,好,我跟你说行了吧。” 伊笙歌受不了男子的叹气声,仿佛这最后一声叹气,就是压死牦牛的最后一根稻草。 伊笙歌猛地转过身来,满脸冷冰地盯着男子看。眼神之中的冷漠,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我现在来告诉你,为什么最后一个问题,我说的是没有。首先,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我的生命之中,会出现你说的所爱之人,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我不爱谁,我也不需要谁来爱我。我觉得我和小合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就很好了,我不需要谁来掺和。我没觉得爱情有多么重要。” 伊笙歌愤愤的样子并没有丝毫的减弱,越说越起劲。 “第二,就算我真的是碰见了你口中的所爱之人,我相信那也是因为利益所致。我这个人这辈子没什么特别想要的,我只爱钱。要是对方真的是个什么富家千金,特别有钱的那种,就算是入赘,我觉得也可以。那千金就是我所爱之人,我只不过图个日子过得滋润,没什么问题吧?” “第三,牺牲自己?您这是在开哪个国家的玩笑呢?牺牲自己?这世界上,有什么人能够值得我去牺牲我自己的?我还真的有点好奇了,她是浑身都长满金子了吧?让我头脑发热去牺牲自己,以命抵命?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个问题,从来就没有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不可能发生。” 伊笙歌一边说着,扬起了右手,抬到左脸侧时挥成了拳头,再往右边直接撒开。 伊笙歌开始愤怒了,虽然这是在男子的意料之外,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吧。 男子微微眯起了双眼,看着伊笙歌的反应,竟是有些小期待了。 “你能保证一直这么快地回答我的问题吗?” “没问题,有什么直接问吧,早点问完早点放我出去。” “那,伊笙合呢?” 伊笙歌愣了一下,伊笙合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外,但这并不影响他回答问题。 “伊笙合怎么了?伊笙合又不是我的所爱之人。” “难道你不爱他吗?” “这不叫爱。他是我弟弟,他是我的亲人。” “难道亲人之间,不存在爱吗?” “我说了不是,这是亲情,是责任,我的责任是保护他。” “那他危在旦夕,你也见死不救吗?” “救,但是我总不可能以命抵命吧。” “真的吗?” “真的。” 伊笙歌的眼眶开始泛起血丝,看起来很是吓人。 “那伊笙合有一天危在旦夕,只能你以命抵命,才能保他周全。而你若是不救他,他就死了,你有想过后果吗?这以后的日子你还怎么过,怎么心安的了?” “我有,我心安的很,我到时候一定自己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和他在世时没什么区别。” “那你有想过他很想活下来吗?你就甘心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难道我就不想活下去吗?难道他就甘心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 “不,他不会。我相信他肯定会救你的,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就算是最后要以命抵命,他也会全力以赴的。” “不,我不会。我相信我自己肯定不会救他的,我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也想活下去,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当然没有。不过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这些话都是真心话吗?” “你不是会读心术吗?你看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说的是真心话吗?” “我不会读心术,我看不出来是真是假。我只想知道,这些你说的,都是你的肺腑之言吗?” “是的,怎么了?我就不能有这种自私的想法吗?” “当然可以有,我也非常赞同你的这种想法,很好。” “那就好,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不问就让我出去。” “我现在只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么长时间,你也应该想清楚了。你能不能简单地说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难道你不爱你弟弟吗?你不会爱上其他人吗?你不爱这世界吗?” “我只爱我自己。” 伊笙歌回答完这最后一个问题,身上竟然是无比的轻松。没有东西再压着他了,他终于把要说的话全部都说完了。 男子看着伊笙歌已经是发红了的双眼,刚刚咆哮似的回答结束后,才开始恢复一点理智。 刚刚伊笙歌的话几乎都是秒回答的,所以他相信伊笙歌说的这些话,应该都是真话。 毕竟只有在极快的速度下,人的大脑产生的直接反应,才会代表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极其诡异的微笑,幅度并不大,转瞬即逝。他的脸上也不再是刚刚一直保持着的僵硬虚假的微笑表情。他的眼神温润起来,柔和了不少。 “伊笙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我这千百年来徘徊,所想要找的那个只爱自己的人。” 男子的声音渐渐轻盈了许多,这声“伊笙歌”十分熟悉。就跟当时把伊笙歌在梦境里唤醒过来的声音一模一样。如此的真实,贴切,仿佛之前在自己面前说话人的声音都只是一个傀儡一般。 “你到底是谁?” “这是个秘密,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自己会知道的。” 男子的声音犹如泉水一般,涓涓细流,悦耳动听,娓娓道来。他从刚刚悬浮着的地方,渐渐地落了下来,很是平稳地站直在伊笙歌的面前。 “不过既然你都已经问出来了,那我就让你看看吧。” 男子缓缓地举起自己的双手,平放着在脸前,犹如面纱一般,遮住了自己的脸。他耳边的头发顿时犹如瀑布一般地洒下,浓密柔润地搭在后背,直到腰间。 而当男子的双手缓缓地离开他的脸部时,伊笙歌震惊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一张秀雅脱俗的脸,自带着一股轻灵之气。肤白貌美,神气自然,桃腮含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伊笙歌看向她清澈的双眸,都已经可以映射出自己此时此刻的神情。 男子身上的衣服,也是渐渐开始蜕变。由本是伊笙歌身着的寒酸穷书生服装,变成一身浅蓝色银纹绣花的上衣,只是袖子要做的大了一些,虽然四周无风,衣袖却在迎风飒飒。 腰身紧收着,下身是一条淡蓝色的长裙,上面纹满了神秘而引人的图案,脚上一双素白的鞋子,洁白无暇。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若是用朴素形容,倒也合适。 “你你你你你,你居然是位姑娘家?” “怎么啦?难道这个很难看出来吗?” 伊笙歌的双眸,无形之中开始浮现蓝环,满眼全是女子的甜美动人。 第五章 灵魂契约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伊笙歌确认了刚刚眼前的男子,变为一位姑娘家的事实后,猛地晃了晃头。晃着头时,他的四周都散出了点点星光,犹如萤火虫群从他的身子边飞过。 当伊笙歌再抬起头来,定眼看向女子时,双眸已经是恢复成了原样。 这对女子来说,倒是有一点小意外。没有想到伊笙歌居然可以在梦境之中,仅仅是凭借晃了晃脑袋这个动作,就轻松地摆脱了她的精神控制。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毕竟刚刚也是从护城河边开始,一直到伊笙歌走进家中,抬头看见满月,才第一次陷入到梦境之中。 “姑娘,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噢?是吗?可即便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又改变不了什么。何必为了一个名字而苦恼呢?” “可你若是不告诉我名字,我该怎么样称呼你呢?” “这个嘛,不太重要。反正你只要牢记刚刚自己说的话就好了。” 伊笙歌有点困惑,不明所以。 “刚刚说的话?我刚刚说了那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你只爱你自己。” “为什么你要强调这句话呢?说的就好像我不能爱别人一样。”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你这辈子,只爱你自己。若不是因为你这话,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现身。” “现身?你到底是谁?难不成是什么远古神灵之类的?又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女子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伊笙歌的猜测已经有些接近答案了。 “大致,可以这么理解吧。不然我也不可能出现在你的梦境里。” “那你这神仙,到底是看中了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为什么你这么反感我呢?” “我可不太想每天晚上都梦见你。说是可能有什么神秘力量,但是我一点都不庆幸这件事情。在我的大脑里,有着你这么清晰的一个人跟我对话,一般人早就吓死了好吗?” 伊笙歌很是委婉地表达自己对女子的拒绝,他不希望有人能控制自己的思想。 “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你自己可以控制和决定的了的事,你只需要向前看就可以了。” “你这话就很莫名其妙了,明明是你不经允许就钻进别人的梦境,还跟霸主一样。” 伊笙歌的气愤掩藏不住,恶狠狠的样子反驳着女子的话。 女子也不生气,只是随着他说完后再反问他一句。 “你到底想不想逃离现在的梦境?” “当然想了,这算是我今年一年最想做的事情了。” 伊笙歌咽了咽口水,听到女子问话,眼神不禁是乖巧了许多。 女子看着伊笙歌多变的表情,以及记不住什么重点的样子,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现在我来告诉你,怎么样可以逃离梦境。你需要一直跟着我。”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身后退,在一条水平线上,退进了树林里。 她并不是大步地后退,或是跑着,她就像是飘在空中的一位仙子一样,往后飞驰。 伊笙歌连忙追上了她的步伐,跟着她往前面走。 “然后呢?” “然后你需要抓住我的手,只要你能够抓住我,你就能脱离梦境了。不过你也会忘掉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这不仅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也是为了掩护我的踪迹。” 伊笙歌虽然不知道女子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但听到了话还是加快了脚步。 女子虽然只是在倒退着,但是速度并不慢,伊笙歌小跑了起来,想要追上她的步伐。 月光之下,两个人的身影成双成对地在森林之中飞驰着。 直到距离越来越近时,女子身后竟是散发出月亮的光辉。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缓缓地抬起在空中,朝着伊笙歌的方向。 伊笙歌见她将手伸出来后,连忙自己也把右手伸了出来,想要在空中抓住她。 直到女子的速度比刚刚慢了一些,伊笙歌连忙跃起,在空中,两人的食指相触。 “你愿意与我签订灵魂的契约吗?哪怕最后放弃一切,背对世人,都无怨无悔吗?” “只要我能从这梦境中醒过来,我什么都愿意。” 两个人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对方,在伊笙歌说出愿意两字后,顿时满眼全是月光。 这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仍然照的伊笙歌睁不开眼,甚至是如太阳一般刺眼。它的强度,真的就和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一样,让人无法直视。 女子渐渐隐入到了光芒之中,而在这之前,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憧憬和期待,念叨着。 “伊人欲远行,余笙吾歌泪。虽然不知道你冷静下来之后,所想所说,会不会和刚刚我听到的,有很大的误差。但是我对你还是充满了期待呢,伊笙歌。这一世,同样也会造化弄人的。” 这光太过于耀眼,并不像是从梦境之中照进来的,反而像是从房间外透过窗户照进来的。 伊笙歌紧闭着双眼,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两只手都捂在了脸上。他来不及去思考这光的方向,整个人悬空,快要摔倒。 感觉不妙,伊笙歌连忙坐起了身子,而光已是转瞬即逝,并没有停留。 “歌哥,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将伊笙歌的思绪拉了回来,这声音在这时候,不知为何竟是让他有些想落泪。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伊笙歌的心脏跳动起伏不定。伊笙歌没有挪开遮住眼睛的双手,他太害怕刚刚的那一声“歌哥”只是梦中的回音,并不真实,他害怕再次进入到梦境之中。 直到在自己肩膀的地方,传来了掌心的温暖,伊笙歌这才缓缓挪开双手,睁开双眼。 “歌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身体又哪里不舒服?” 在一旁的桌子上,闪烁着烛光,让伊笙歌睁开双眼后第一个看见的,便是伊笙合焦急的眼神。伊笙合蹲坐在他的床边,小狗一般乖巧地看着伊笙歌,等着伊笙歌给他一个答复。 而在伊笙歌再一次伸出右手时,伊笙合一把握住了他。这种真实的触觉,和刚刚碰到女子的指尖感觉完全不一样,他能够感受到伊笙合的温度。 “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看你表情不太好?” 伊笙歌的不安情绪,终于是缓和下来了。看着伊笙合紧张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我没什么事,只不过刚刚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休息一会就好了。” 伊笙合原本还搭在伊笙歌肩膀上的那只手,此时也是收了回来。他轻轻地贴在了伊笙歌的额头上,额头并不是很烫,不像是发烧了,可能真的只是做了个噩梦吧。 “小合,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你还好意思问呢?今天晚上我看你回来的时候状态不太好,人也不正常的样子,就没怎么去搭理你。你又不吃晚饭,倒头就睡,我便给你留了光,以免你睡醒了之后,四周漆黑。” “我有不吃晚饭吗?噢,那可能是太累了吧,睡得太狠了,我都忘记了。” 伊笙合看伊笙歌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由得奇怪,这不像是一场噩梦吧。 “歌哥,你还能不能想起来,刚刚你做的噩梦,都梦见了什么东西吗?” 这一问,倒是把伊笙歌给问住了。他现在脑子都是空的,真的是不太能想起来,刚刚在梦中发生了什么。 “呃,我不太记得了。” “是不太记得了,还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我只感觉是个噩梦。” 伊笙歌有点抱歉的样子,让伊笙合不忍逼问下去。 “没事,本来就是个噩梦,没有必要非要把它记起来。” 伊笙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刚好空气之中弥漫着一些中草药的味道,嗅了嗅。 “小合,这大晚上的,你是在熬什么东西吗?” “恩,给你熬了一碗安神汤备用,怕你睡到一半,惊醒了过来。免得你到时候又做恶梦。” “不愧是我的好弟弟,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伊笙歌很是直接地称赞了伊笙合的做法,伊笙合的安神汤可是一喝,马上就能睡着的。 “别在这里耍嘴皮子,我可不想你大半夜又喊又叫的,到时候把我吵醒了,我又很难睡着。” “我刚刚有又喊又叫吗?” “没有。” “我没有又喊又叫,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房间里?你怎么知道我突然醒过来的?” “你看看你的被子。” 伊笙歌听着伊笙合略带嫌弃的话语,低下头来看自己的被子,才发现原本应该是盖在身上的,现在已经全部都被踹到了一边。 还没等伊笙歌说话,伊笙合便是接着吐槽。 “哪有你这样,大晚上伸腿踢被子,抖腿震床的人?我不醒你觉得可能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你房间里面打架呢。” 伊笙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伊笙合,自己又解释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废话不多说,我把药端给你,你喝了就赶紧睡觉。别闹腾自己折腾别人了。” “好。” 第六章 悬疑故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乖巧地应了伊笙合一句。 伊笙合也不多纠结,直接是走出了房间。 伊笙歌坐在床上,仍然是尝试着回想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仍然想不起来。 “诶,算了算了,想不起来也好,反正感觉是个噩梦,想起来了估计又睡不着了。” 伊笙歌自言自语着,整个人的身子微微地向后面仰了一些,用两只手来作为支撑。 “药来了,药来了。” 伴随着伊笙合的脚步声,他端着一碗药就是直接走进伊笙歌的房间。 伊笙合走到伊笙歌的床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伊笙歌接过他手里的药,房间顿时充满了中草药的味道。 伊笙歌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 “不对吧,小合。你这安神汤的味道,怎么跟之前你熬的那些,闻起来不太一样呢?” “之前给病人的那些安神汤,是因为他们大部分人晚上失眠,完全睡不着觉。你这是做噩梦惊醒了,属于睡到一半起来的,所以用的药材不一样,味道闻起来自然是不一样了。” “但是我接过来试了试温度,没感觉到这安神汤是特别烫的那种啊,你不是刚刚熬的吗?” “这安神汤里面,本来就有着许多凉性的药材。我又不是你醒过来的时候,才去熬的。我是在你睡觉之前就去熬了,以免你大半夜突然醒过来,所以提前熬好保存了起来。”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爱喝不喝,不喝给我,到时候睡不着别怪我。” “我喝我喝。” 伊笙歌说完,就是几口将伊笙合熬的安神汤全部都喝了下去。 “药都给你熬好了,都送到嘴边了,还问这问那的,就好像我要害你似的,真是服了你了。” 伊笙合虽然是嫌弃的语气,吐槽着伊笙歌,但仍然小心谨慎地偷偷看着他,生怕他喝下去,会产生什么副作用。若是真有什么副作用,就只能用荧光草来逼药了。 “别这么不耐烦嘛,小合,我只是想问一问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不是你经常教导我,让我多学学,不懂就问的吗?” “若是平时,我没有过这个态度吧。歌哥,现在可是寅时啊,再过几个时辰,天可都亮了。而且平时我给别人看病开药,你该问的时候,也没见你问吧。” “现在都已经是寅时了吗?” 伊笙歌掩盖不住的惊讶表情,小声地念叨了一句。 “我居然已经睡了这么久了?完全感觉不到啊!” “你是不知道你自己,当时睡得有多沉,叫都叫不醒。昨天也没见着有多累啊,你就虚弱成这个样子,看来以后要让你加强锻炼了。” 伊笙歌就坐在伊笙合的面前,他的小声念叨,伊笙合都是清清楚楚地收入耳内。 “不至于吧,我感觉我每天在梵隐城四处寻宝,都已经很累了诶。” “亏你还想寻宝,就是因为你每天到处闲逛,不做正事。所以一到做正事,就没有精神。” “诶,怪我怪我,没有找到梵隐城的藏宝图,哈哈哈。” “好了,歌哥,别贫嘴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叫我。” “恩,你也回房间去休息吧,小合,辛苦你了。” 伊笙合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将伊笙歌踢到一边的被子拉了过来。 伊笙歌顺势躺下,平躺在床上,看伊笙合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已经没事了,小合,别太担心我。刚刚喝了药好多了,估计闭上眼就能睡着。你快回房间去吧,别着凉了。” “那你的房间门,我就不关了。刚好可以通通风,将味道都吹出去。” “好的,晚安啦。” 伊笙合慢步走到伊笙歌的房间门口,都快走出去了,突然停下了步子。 “对了,歌哥,还有件事,差点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事?” 床上的伊笙歌本来眼睛都快闭上了,听到话后又微微起了身子。 “我今天白天的时候,可能不会呆在药堂了。要是临时有什么事情,你自己来处理吧。” “为什么?没听你说今天有什么病人要前去会诊的啊,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吗?” “也不算是什么急事吧,你来守店,等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你。” “我来守店?那不你的意思是,可能你今天中午,都不见得能够回来?” “差不多。” “那我的中饭怎么办?我要是饿死在药堂怎么办?你忍心吗?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伊笙歌直起了身子,靠在了墙上,语气软下去了很多,很是委屈的样子。 但伊笙合并不吃伊笙歌这一套,伊笙歌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好了好了,别装可怜了,平时的中饭,你不是都是随便找一家客栈解决的吗?你还担心这个?梵隐城也熟悉了,中饭根本就不是问题,药堂的钱放在哪里,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一个人守店,要是突然来了一群病人,我又不会给人看病。若是他们都在我出去吃中饭的时候来,药堂没有人,岂不是会坏了我们的名声吗?” “我只是白天出去有点事,又不是出去了就不回来了,你不要说的这么严重好吗?梵隐城的人又不可能全在一天生病,而且梵隐城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药堂。” “以防万一嘛,这谁说得准,说不定今天不吉利呢?” “你就不会把药堂关了,然后挂个休息的牌子在上面,再出去吃饭吗?” “就等你这句话。” 伊笙歌刚刚还虚弱的不得了,现在直接是坐了起来,满脸笑意地在月色下看着伊笙合。 “好啦,小合,我没事了,你放心去吧,记得回来,别太想我哦。” “歌哥,有一说一,你可别一整天都只知道休息出去玩,今天还有病人要来拿药的。” “知道啦,小合。我是那么粗心大意,不管病人死活的人吗?我责任心可强了好吧。” “恩,我相信你可以的,那我先回房间睡觉去了。” “恩,晚安咯。”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渐渐往被子里面钻,松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他迈出伊笙歌的房门,外面的月亮已经是挪到了一边,他趁着月色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悄无声息。 伊笙歌虽然掩盖不住的兴奋,但因为安神汤,还是感觉到有些疲倦,闭上双眼便睡了过去。 伊笙合在房间里的书桌前,借着刚刚还亮着的烛光,翻看着手里的《遗世迷集》。虽然同样有些疲倦,但是好奇心和警惕心让伊笙合没有太想睡觉的欲望。 直到翻着翻着,在《遗世迷集》的某一页中,有一篇写到这样一个故事。 不知曾几何时,深秋时节,一林间小路边,妙龄少女突然晕厥于此地,失去意识。被人救下,醒来后,能歌善弹,精神焕发,一手琵琶肝肠断。而随着时间流逝,竟是快速衰老,年前已是不成人样。送往各个大夫处,均无人能医,成为百药难治之人。次年春天,死于林间。 伊笙合看完了之后,愣了一下,猛地合上了自己面前的迷集。 这本《遗世迷集》上,所讲的每一个故事,都是真实的案例。他们都是未能在大夫的手上,存活下来的人。他们被记上此书,遗传百年,只为指引后人,找到解决的办法。 而那些在历史的记载上,已经是医治好了的病人,大夫便会将其救助医治好的方法,同样记载在这本《遗世迷集》上面。刚刚的这篇故事,并没有任何记载的后续,应该还无人能够破解。 但不知为何,伊笙合看着这篇故事,就感觉到心悸,说不出来的恐慌。 故事中的主人公是一位妙龄少女,应该不会那么巧吧,这个病应该有性别差异吧。 伊笙合越想心里越慌,就算是现在全身躺在了床上,也没有任何想要睡觉的意思。闭上双眼,伊笙合满脑子都是这个案例的发生过程,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到起始和结局有多么悲惨。 百药难治,也称百毒不侵。这种人的身上已经是有着神秘的免疫力,它们不仅可以使人免疫各种病毒的来袭,更是可以免疫各种药物的治疗效果。 “呼。” 伊笙合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尽可能地平定自己内心杂乱的思绪,自我安慰着。 不可能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胡乱地揣测罢了,不会的。伊笙合想着,闭上眼睛,将放在自己床边的一杯水喝了个精光。没事的,今天就会找到解决办法的,冷静,冷静。 不知又是过了多久,随着窗外的一声鸡鸣,连续地带动了好几只公鸡打鸣。 听着鸡叫,伊笙歌便是醒了过来。从小到大,只要是听到了公鸡打鸣,简直比伊笙合叫他还管用,一听就醒,形成了条件反射。 伊笙歌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穿好。 走出房间,清晨雾气蒙蒙,伊笙歌走在药堂的廊道上,感受着天气的凉爽。 “小合,小合?” 伊笙歌很是大声地唤了两句,并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伊笙合可能是早就已经出发了吧。顿时从心里燃起了一股喜悦之情,今天中午又可以在梵隐城随便逛逛啦。 “啊,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伊笙歌将两只手背在身后,跟个老大爷似的,走向后院的厨房。 第七章 吃饭守店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合从小到大,都保持着吃早饭的习惯。一碗粥,几个包子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吃早饭成为了伊笙合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若是一大早要出去会诊,亦或是类似今天要出远门,肯定是会先填饱肚子再出去的。 而伊笙歌则刚好相反,不喜欢吃早饭,除非是看见什么特别好吃的,有食欲,才会吃几口。 作为大夫,伊笙合当然知道长时间不吃早饭,对身体的危害。若是他不在伊笙歌的身边,能不吃,伊笙歌是绝对不会吃的。 久而久之,督促伊笙歌吃早饭,成为伊笙合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在每一次会诊或者是出远门前,确定了今天大概率到中午,都是不会在家的时候,伊笙合便会煮好一碗清粥。将它放在厨房里,让伊笙歌早上洗漱完后喝了。 一碗清粥对于伊笙歌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喝在嘴里,和喝水的感觉差不了多少,还能勉强天天肚子,满足他们两个人的需求。 而至于为什么伊笙合能够确定这清粥,伊笙歌早上会把它喝掉,自然有他的道理。 伊笙歌喜欢到处跑,闲逛,梵隐城的四边正好合适。 若是碰上伊笙合不在药堂的情况,伊笙歌肯定是会到外面去找一个小客栈下馆子。 可清粥留在中午喝的话,肯定会影响到伊笙歌的吃饭欲望和味觉,他自然不会浪费出去吃饭的机会。 伊笙合基本上下午的时候,就会回到合歌药堂,清粥若是没有喝掉,伊笙合肯定会责怪他。 伊笙歌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把它倒掉。只是之前有一次伊笙歌倒了清粥,被伊笙合发现了,伊笙合生气得好几天都没有跟伊笙歌讲话,也不理他,伊笙歌赔礼道歉好长时间才缓和过来。 从那个时候起,伊笙歌就跟伊笙合发誓,绝对不会将粥倒掉,否则就天打雷劈。 就这样,本来只是一碗简单的清粥,还掀起了小小的波澜,成了伊笙歌的早饭。 伊笙歌走到厨房门口,本来还想逃避似的不往里面看,说不定没有呢,但还是看见了在桌子上,放着一碗清粥,已经是冷了许多,看来今天伊笙合走得很早。 本来还幻想着今天早上,不用吃东西,刚好可以出去转转,看来是没有可能了,可惜。 “诶,天天喝粥,他是怎么喝下去的?” 伊笙歌自言自语着,走进厨房,将粥端了起来,就直接往前堂走。 虽然现在看起来,时候还很早,但药堂总归是要开门的,早点开早点了吧。 伊笙歌走到前堂,前堂的大门并不是紧关着的。 伊笙合有时候早上出去采药,或是有事,都是往前堂走,回来的时候,再走后院的门,这样刚好可以把伊笙歌叫醒。 伊笙歌先是将碗放在前堂的木柜上,再去将两扇门推开。 从药堂正前方的一小块空地上,吹来阵阵凉爽的秋风,扫过脸颊,很是舒服。 顿时伊笙歌就感觉今天起的这么早,也不算是很亏了。打开门后,伊笙歌又转了回去,坐在木柜的后面。药柜里传出来的阵阵草药味,在早上总是能让伊笙歌清醒过来。 透过药堂的大门,看向外面,偶尔能够发现一两个正在赶路的人。 伊笙歌将清粥端了起来,放在嘴边,小口地喝着,目光随着外面行走的人移动。 本来只是一只看起来,就很是普通的小碗,里面也就装着大半碗的清粥。在伊笙歌不时地扭头,到处看的情况下,硬是喝了快半个时辰才喝完。 喝完了自然是不可能把这碗留在前面的,看起来很不正经也不雅观。 伊笙歌拿起碗,便是往后面走去。 天色亮的很快,虽然只是初秋,但在天气好的时候,早上过了半个时辰阳光便洒了下来。 伊笙歌的步子很慢,先将碗放到厨房,然后又折进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碗清水。一口咕噜完,喉咙处还有些清凉,这井水真的是怎么喝都不腻。 “伊大夫?伊大夫在吗?有人在吗?” 伊笙歌还在慢悠悠地喝着水,放空思绪,打算等下再去洗把脸时,前堂已经是传来了外人急促的询问声。 伊笙歌连忙放下碗,按理说,应该是不会有人,在这么一大早的时候就来合歌药堂看病。 当然,不排除突发事件,情况紧急的那种。 伊笙歌回想起今天寅时起来,对伊笙合说的那些话。 不是吧,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难不成今天这么美好的一天,要被毁了?伊笙歌拍了拍自己的嘴,有些懊悔。 “呸呸呸,真是个乌鸦嘴,本来不说,就什么都没有的。” 当伊笙歌走到前堂的时候,已经是有位年轻的姑娘站在门口候着了。 姑娘看伊笙歌往她这边走,这时才进到药堂里来。 “实在是抱歉,伊大夫,今天这么早就来了,打扰到您休息了吧,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也是刚起来,不影响。您来这么早,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此次前来,还是因为我家少爷的事情,不过他身体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身体已经好很多了,还一大早过来,这是个什么意思? 伊笙歌不明所以,这姑娘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呃,那既然他身体现在已经好多了,您又是为何要这么早过来?目前的状况是怎么样的,麻烦您能方便详细地讲一下吗?” 姑娘看着伊笙歌弱弱地询问他,感觉到稍微有些不对劲。 “伊大夫,前几天的时候,您不是亲自来看过吗?是您自己说待服的药材用完了之后,直接来药堂取药就可以了,难道我家少爷还有什么内伤不成?” “您早说啊,再说了,有什么内伤我也不知道啊。” 伊笙歌很是无辜的样子,停在了木柜的旁边,刚准备坐下去。 “你不是伊大夫吧?不然你为何对此事如此陌生?你到底是谁?” 姑娘听完伊笙歌的话顿时警惕了起来,最开始他就感觉到奇怪,这位伊大夫和之前见到的伊大夫,虽然长相很是相似,但两个人在气质上确实有着不小的差异。 伊笙歌这才明白,这人应该是把他当成伊笙合了。她嘴里提到的少爷,应该就是之前伊笙合亲自上门去会诊的人了。不然的话,伊笙合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让别人前来取药。 “这位姑娘,我应该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伊大夫,不过我也算是合歌药堂的伊大夫了。您刚刚提到的那位,亲自去的,是舍弟伊笙合,我是他哥哥伊笙歌。” 伊笙歌并没有傻站着跟姑娘解释,而是提高了音量,并且开始帮她找药。 “这药堂是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开的,平时他负责外出会诊,我就在药堂里配药熬药,有时候会和他一起上门。您刚刚提到前几天,我当时还有些忙,在梵隐城四处拜访,所以不太了解。” 伊笙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其实事实是自己在梵隐城走街串巷,到处闲逛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而已。不过对外,还是要给自己脸上贴点金,不然说不过去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您就是伊氏兄弟里的兄长伊笙歌。奴婢无意冒犯,还请您原谅。” “没事,我们两本来长得就像,被当作是一个人很正常。” 伊笙歌一边应着她的话,一边蹲了下来。在木柜的第二层,里面放置着不同大小,已经包裹好了的药材或是其他的药丸。 这些都是伊笙合整理好了,放在里面,只等病人前来取的。不同的包裹边放着不同的处方,在纸上有着不同的字样,写的都是包裹里药材的名字。 伊笙歌回想起昨天一早,伊笙合看他呆在药堂太无聊了,便让他把一个处方上的药给配好。 当时伊笙歌问他是什么病人的,怎么使用的药材都不太常见。 伊笙合没怎么详细地解释,只说了句是个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受伤了,只不过伤势有些怪异而已。这类人实在是太常见了,所以伊笙歌也就没有怎么去多问。 将药柜的门一打开,伊笙歌便是看见了昨天配的药,放在最靠外面的位置。 伊笙合应该是早有预料,这姑娘会前来,今天早上的时候还给他提过醒。 不过就算是情况符合,也得按照处方来。 “不知姑娘的身上有没有带着小合当时留下来的处方呢?” “有的。” 姑娘并没有多话,而是直接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伊笙歌。 伊笙歌接过纸来一看,上面正是伊笙合的字迹,是昨天配的那副药。 伊笙合有一个习惯,开处方开两份。两份上面的字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一笔不差。一份自己留着带回来配药,一份留给别人作为来药堂取药的凭证。 “诺,就这个,给你。” 伊笙歌只是稍微扫了几眼,便拿出药材的包裹递给了姑娘。 姑娘连忙上前,接过伊笙歌递给她的东西,便飞速地离开了,风驰电掣一般。 在药堂的门槛被踏响之前,空中留下了一句话。 “多谢伊大夫。” “诶?” 伊笙歌的话还没开始说,人已是不见踪影,刚刚抬起准备打招呼的手也只能是无力地放下。 “现在都是些什么世道啊,来取药,连药材的钱也不付,亏他还是位富家少爷呢。” 伊笙歌小声念叨着,不过话说回来,可能这家人和贯金府的人都是一个德行吧,非要大夫把人治好了之后才重重有赏。真是奇怪,难不成没治好,还要他们兄弟两赔钱不成? 伊笙歌又是坐了下来,耷拉着头,用右手撑着脸,并没有太去在意付钱的事情。 只见门外行走的路人越来越多,门内的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看来只有等人少些,早去后面洗把脸了。诶,守店可真是这世上最无聊的事情了。” 伊笙歌自言自语着。 第八章 源溯贵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合已经记不清自己走了多长时间了,只是回想起自己刚出门的时候,天都还没亮。 从看了《遗世迷集》上的那篇故事之后,伊笙合整个人就心神不宁的。不知从哪儿来的心悸,一直让他强行保持着精神坚持到了现在。 从当时床上坐起身子的那一刻起,伊笙合便是明确了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 毕竟事发突然,而且一旦拖起来的话,肯定就没完没了了。到时候不仅自己每天都安不下心来,要是伊笙歌突发个什么状况,可就没有人能够帮忙了。 伊笙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间的门,并不着急离开。 伊笙合先是走到伊笙歌的房间外,侧身倾听。仅仅只是一门之隔,他都能听见伊笙歌轻微起伏的鼾声,看来伊笙歌是已经睡着了,安神汤起作用了,刚好。 廊道上不时有着凉风,在这凌晨时分,吹在脸上,更是给人一种被冷水泼过的清醒感。 伊笙合走到前堂,昨天晚上紧锁着的前门,现在正被蹑手蹑脚的伊笙合,缓慢地打开。 随着“咯吱”的一声,只见月亮正在头顶之上,透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月光照了进来。 伊笙合只打开了一个大小刚好可以让自己侧着身子出去的宽度,在出去了之后,又是缓缓将两扇门合上。不过关门并没有再加其他的动作,以免伊笙歌早上起来开门麻烦。 外面并不是一片漆黑,虽然月光在上,但由于距离集市并不是太远,加上梵隐城的人家,有的大晚上起夜之后,都会好心地挂上一盏灯在路边,给夜晚的行人们照亮方向。 伊笙合走在集市上,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不再有片刻的犹豫,步伐却也没有太过迅速。 这时候的梵隐城街道,在伊笙合的眼中才是最迷人的。宁静而优雅,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吵闹,只剩下青草和月光。即便现在时候很是微妙,但伊笙合仍然享受其中。 只是享受归享受,正事不能忘。伊笙合迈的步子不大,轻快地穿过街道。 若是太过于急促,现在光线又很是不足,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上去了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而到时候造成的声响,要是把沉睡的人们吵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 穿过梵隐城一条条熟悉的街道后,来到了梵隐城城池的另一侧,与昨天回来相反的方向。 说来奇怪,梵隐城虽然是作为四城的交界处,却并没有像其他城池一样设置城门。 梵隐城只是在城池的四面,高高地竖上梵隐城名字的四个牌子。人们从这牌子下走过去,就算是进出梵隐城了。虽然偶尔会有人管理,不过也仅限于白天。 现在伊笙合便是站在了那牌子的下面,虽然天色已经是比刚刚亮了许多,但前面不像梵隐城内,有着许多人家,所以眼前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前方的不远处,便是源溯城了。从走出梵隐城,到走进源溯城,这之间还有着一段路程。 伊笙合的方向感并不好,加上前面根本就看不清什么东西,若是贸然往前走的话,到时候迷路了,还要等到天亮才能再走回来。这样既浪费了时间,又浪费了体力。 还不如就在这梵隐城的牌子下,稍微休息一会,反正也走了很长时间了。 不同于昨天从锵延城的贯金府回来,锵延城虽然距离梵隐城很近,但是贯金府并不在锵延城的中心位置,而是在比较偏的地方。所以即便是从贯金府回合歌药堂,也需要很长时间。 而现在要去的源溯城,本就距离梵隐城远,更不用说那人家在源溯城里的具体位置了。 伊笙合的身子软了下来,毕竟这么长时间不睡觉,身体还是很不舒服的。 “诶,小伙子。” 突如其来的一声招呼,把伊笙合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快要跳起来似的,紧张地四处看,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真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还不睡觉,在梵隐城外闲逛。 “你站在这里干嘛?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确定了声音的出处后,伊笙合看了过去,原来是一位年纪较大的老爷爷。 老人走到伊笙合的身边,停了下来。借着老人手里的火光,伊笙合打量着他。 很是瘦弱的一个人,走路步伐看起来很是缓慢。怪不得刚刚伊笙合甚至都没有听到脚步声,更不用说感觉到他过来了。 “并不是,我只是准备前去源溯城,但天太黑了,看不清路,便在这里等天亮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正好,我手里有灯,你可以跟着我,我也准备去源溯城。” “不用了,您先去吧,多谢您的一番好意了。” 伊笙合很是诚恳地道谢着,但心里的警惕并没有放下。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时候,就在外面到处散步的老人。伊笙合的手紧贴着腰间,站的笔直。 源溯城是有着规定的,城门在天亮之时才开,天黑之时便关。相对于梵隐城的开放程度来说,源溯城更像是个守规矩的好孩子,从不让人半夜外出或是夜半归来。 而源溯城的守门人,更是由源溯城里的大户人家,达官显贵们派出来守城的。 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话,现在这个时间点,想要进到源溯城去,除了重金犒劳,让他们开门,否则难如登天。而这老人家看起来,并不满足以上两个要求中的任何一个。 老人也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停在了原地,站在伊笙合的面前,和他聊起天来。 “小伙子,你这天还没亮,就准备前去源溯城,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寻个亲戚罢了。” “寻源溯城的亲戚?是哪个富贵人家吗?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不是,只是一位普通百姓而已。” “那他家在源溯城的哪个地方,说不定我可以带你前去找他呢。” “多谢您了,我知道具体位置在哪。” “也行,不过你可知道,这源溯城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 “当然,所以等天亮了之后,我再过去。” 伊笙合仍然只是简短地回答着老人的话,并没有要与他一同前去的意思。 “不用了,小伙子。虽然你不怎么说话,但现在这个点就起来,在这里等着前去源溯城的,肯定是有紧急原因的。我想你不愿意透露,不过我可以帮你直接就进到源溯城里面去。” “真的?” 伊笙合有些小吃惊,果然在源溯城,人不可貌相,这位老人的身份更是无法猜测了。 “真的。” “那真是多谢您了,您好人有好报。” “没事儿,助人为乐嘛,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早点回源溯城歇息去。”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你只需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就好了。” “好的。” 老人说完话,看伊笙合已经是同意了他的建议,这才开始往源溯城走去。 伊笙合跟在老人的身后,老人靠着自己手里的灯光,天色也是渐渐亮起来了一些。步伐虽然并不快,但也还算是矫健地走着。 老人走路的时候,话并不多,只是叮嘱了伊笙合一些在源溯城里要注意的小细节。 伊笙合则是点头应答表示感谢,不过任何关于自己去向的话都没有说。 走了有一小会,两个人便是到了源溯城的城门口。有两个看起来很是精神的守门人,正紧紧地盯着他们二人前来,但当他们看清了老人的面貌后,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是打开了城门。 四个人相顾无言,都不说话,很是默契。伊笙合不去东张西望,只是紧跟自己眼前的人,看清脚下的路,确保安稳地走进源溯城就可以了。 进到源溯城内后,大门又是缓缓地关上了。这时老人转过身来,看向伊笙合。 “好了,小伙子,现在你已经在源溯城内了。既然你知道要寻的亲戚具体位置在哪,现在天色又是亮了许多,直接去寻即可,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了。” 老人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看着伊笙合,慈爱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子女一样。 面对老人关心的话语,伊笙合想到自己之前,对老人狭隘的看法,顿时满心羞愧。 “多谢您出手相助,今日恩情,伊某定当牢记在心,以后若有机会,必以涌泉相报。” 本是慈蔼微笑,但当老人听到伊笙合谦称自己为伊某时,笑容淡去了不少。 “还不知您贵姓,该如何称呼您?” “免贵姓倪。” “倪老,再次感谢。” 伊笙合一边说着,一边弯腰作揖,低下头行礼,满是敬畏之情。 “好了,快去吧,孩子。咱们以后山水有相逢,会有机会再见的。” “恩。” 老人摆了摆手,让伊笙合快走,免得站在这里行这无用之礼,浪费时间。 伊笙合简短地应了一声,对着老人再次鞠了一躬后,加快步子离开。 老人看着伊笙合消失在了街道之间,脸上没有了笑容。 在靠老人最近的两个房屋上,跳下来两位身手矫健,遮住了脸庞的黑衣人。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老人,等待他的指令似的。老人只是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两人便分头离开,悄无声息,老人仍然站在原地,他们已是没了踪影。 第九章 古城故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梵隐城的历史,和源溯城的历史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源溯城,在倪国,可是有着源远流长的时代背景。 只要是倪国人,谈到源溯城这座城池时,都会顿时产生敬畏之情。 在倪国无数的战火之中,这座城池,经受了太多的摧残,可它仍然坚挺不移。 还记得当年倪国统一天下的时候,就是源溯城,见证了倪国的举国盛世。 它在倪国最辉煌的年代,作为历史的见证者,更是倪国的首都,举世闻名。 若是说其中最根本的原因,那便是因为当年统一天下的倪国君王倪殇,出生于源溯城。 以至于后来源溯城,成为倪国首都,君王的定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可又怎奈何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事实,倪国并不可能一直处于巅峰时代。 因为种种原因,倪国变化无常,渐渐走向衰落,更是衍化出了许多的子国。 源溯城,仍然是它最坚实的后盾。它作为倪国的尊严,从不在任何时候退缩。 而即便它是一代古城,名誉天下,也不代表能永远保持胜利者的光芒。 在倪国的代代君王中,有着一位,昏庸至极,不理朝政,官员腐败,民不聊生。直到后来倪国发生内乱,外国入侵,他竟是弃源溯城的百姓于不顾,逃亡后在梵隐城边新建了一座皇宫。 这一事件,应该算是源溯城历史的转折点了吧。从那时起,失去了作为倪国首都的荣耀光环,源溯城渐渐趋于平淡,慢慢走向没落。 整个城池里的许多建筑,更是因为战火毁于一旦,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金碧辉煌。 而当时那位君王所建立起的新皇宫,便延续至今,当年的倪国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可这些事情,并不会从根源上影响到源溯城。它早就成为了倪国的元老,也只能带着满是无奈的眼神,在遥远的地方,望向倪国新建的皇宫里,灯红酒绿,雕栏玉砌,富丽堂皇。 而自己留在原地,守着古老的身子,宛如战士一般,看向倪国边境的疆土。 每一次走进源溯城,伊笙合都能在空气之中,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历史沉重感。 即便只是街边普通的居民们,看着他们的脸色,仿佛就能回想到当时源溯城经历的变革。 只是这次前来源溯城,不是为了感慨它的悲伤,只是需要寻找重要的人。 源溯城内的大致结构,和梵隐城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同样的集市,不同的人群。相似的建筑,相反的风格。 在源溯城里,居民们居住的地方,间隔的都比梵隐城里要近。不同于梵隐城的四面开花,源溯城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是亲近,源溯城有时候更像是独立于倪国之外的一座城池。 源溯城里的百姓,都是团结一心的。他们忠心于倪国,只是在被抛弃过一次后,每一代人,都会听到前辈认真地提起这件事情,提到源溯城的辉煌和没落。 当年君王的所作所为,他们早就已经记在心里。久而久之,这种人民的不甘,便逐渐累积成了一层围绕在人们心中的怨念。 更多的时候,源溯城的人爱这座城池,胜于爱倪国这个国家。 而生于源溯城的人,更是坚信他们自己,都是当年倪国君王倪殇的支系血脉。 保留在源溯城里唯一的大府,是比贯金府更鼎鼎有名的挽歌府。这是当年倪殇出生的家庭,直到后来变为皇家,战乱中落寞,后再次崛起,次次变革,生生不息。 挽歌府作为现在的皇宫里,联系最紧密的血脉关系,自然是受到了不少的恩宠。 源溯城内的人,更是将挽歌府里的子女,视为倪国君王倪殇的直系后代,一脉相承。 这便也是挽歌府在源溯城内,一府为大,他府臣服的原因。挽歌府在无形之中,甚至有时会给到皇宫压力,当年效忠倪殇的各路将士,后代们也是在暗中保护着挽歌府里人的安危。 据说在挽歌府内,还有着被封印的神秘力量,不过这个便是无人能够知晓的了。 以上的所有,都是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听到的关于源溯城的所有消息,仅此而已。 伊笙合身轻如燕,疾步行走在源溯城的街巷之中,按照当时走过的路线,寻找着地址。 即便天色才刚刚亮,源溯城里的人们,都起来了不少。集市之中,更是人声鼎沸。和梵隐城比起来,人数密集度相差不多,面貌看起来也很是温和。 在走过了不少的人群之后,伊笙合都感觉到有一些疲乏,若不是出门之前喝了些清粥,可能现在身体根本就支撑不住了。 源溯城的人们,并没有几个注意到伊笙合的前来。大家各忙各的,生活井然有序。 直到走到了一家很是偏僻的小房子前,伊笙合这才停下了脚步。 这小房子看起来很是不起眼,甚至是在一排房子里,最是普通和破陋的一个了。 伊笙合稳稳当当地站在小房子的门口,毕恭毕敬地等候着,并没有要前去敲门的意思。就这样在门外站了快半个时辰,外人看起来觉得很是莫名奇怪。 可突然间,小房子的门便打开了,伊笙合连忙上前了几步,却没进去。 “是谁?” 从房门边传来了很是沧桑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露头。 “羽叔,是我,伊笙合。” “进来。” 很是简单且简短的对话,房门开着的空隙又是大了一些,伊笙合这才直接走进房子里。 里面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可当伊笙合看向眼前的人时,才发觉岁月是多么的无情。 记得当时馨妈第一次带伊笙合和伊笙歌来,是因为伊笙合小时候不小心被毒蝎子蛰伤。他们居住的地方,周围的大夫没有几个可以帮得上忙,馨妈便只有前去找羽叔让他医治。 伊笙合直到现在,仍然可以清楚地回忆起来,他们四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羽叔看见馨妈时,满眼的意外,惊喜,激动,甚至快要掉眼泪的样子。 伊笙合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的双眸之中,可以包含着这么多的感情。甚至不用询问或是倾诉,只是看着他,就能透过他的双眼,知道他要说什么。 羽叔也没有太过于沉浸在久别重逢之中,当时他从药柜子里,取出了好几样药材。有的敷在伊笙合的伤口处,有的熬制成药,让伊笙合服下,其他的则是让他们全部带走。 伊笙合的瘀血被排出来后,没多久,身体便好了。从那时起,他便对羽叔充满了敬仰之情。 羽叔当时年轻的模样,身强体壮的。现在再看,满头青丝已经是变成了白发,胡须也是长长垂下,憔悴的不像个样子。明明才四十左右的人,跟路边六十高龄的老人看起来一样沧桑。 当时敏锐的伊笙歌,察觉到馨妈和羽叔的关系不一般,后来多番询问,馨妈才透露不少。 羽叔本名陆降羽,当时他和馨妈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相识,可惜缘分还是差了,最后并没有在一起。馨妈讲起他们两人当时的故事,脸上满是甜蜜和笑意,无奈一念之差,分割天涯。 从此陆降羽便是隐居在了源溯城,馨妈也是遵守当年许下的誓言,两人不再相见。 只是为了伊笙合的生命安危,不可能不管不顾,所以馨妈只能前来寻陆降羽。那伊笙合记忆中的第一次见面,对于馨妈和陆降羽来说,算是伊笙合从出生开始到当时,他们的第一次重逢。 即便是已经过了十多年,两个人都还没有成过亲,没有再寻另一半。他们分隔两地,心却是一直在一起,馨妈最后一次提起这件事情时,满眼泪光,掩面哭泣。 伊笙歌和伊笙合也不敢再去多问,他们两人此事,这么多年,已是埋在了兄弟二人心中。 “贤侄,此次前来寻我,是有何事?” “羽叔,今日寅时,天空骤亮后暗淡,不知你可有听说这件事?” “不太清楚,但我睡梦中,隐约感觉到了有这一异象,怎么了?” “我怀疑。” 伊笙合的话还没有说完,先是朝着四周看去。透过房间的窗子,外面还是有些人的。 人多眼杂,隔墙有耳,一直都是伊笙合很忌讳的事情。为了避免自己说的话,被不必要的人听见,他总是会很是仔细地观察四周,不漏掉任何一个有眼线或者耳目存在的可能。 陆降羽看出了伊笙合的意图,他不是傻瓜,当然明白伊笙合的小动作。陆降羽走到房间的四周,先是看了看外面的人,并没有谁有准备停留在他房间外的可能。 接着,陆降羽走到了他的床边,对伊笙合招了招手。伊笙合走过来后,陆降羽便是开始推他的床,在两个人一起用力之后,床被推移开,下面刚好有着一个正方形的密道入口。 伊笙合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在陆降羽这看起来破烂不堪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一条密道。 陆降羽点亮了在他身边的一盏火光,拿在手里,走在前面,伊笙合则是跟在他的身后。 其实说起来,是一个暗室,不过就是在自己的房子下,挖了一个和自己房间小上许多的空间。陆降羽点亮了自己左手边的另一盏火后,将手里拿着的放到右手边。 火光并不微弱,所以伊笙合可以清楚地看见下面的具体构造,也是一个正方形的样子。 差不过半个房间的大小,放了一个书架,上面稀稀疏疏地摆了好几本书,书架边还闲置了一把椅子。若不是伊笙合仔细看,还发现不了有着一个盒子模样,理石大小的东西,靠在一角。 伊笙合和陆降羽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一时间陷入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第十章 乔灵降世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刚刚伊笙合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简短地开了一个头。 但陆降羽看着伊笙合满脸焦急的样子,大概能够猜到肯定是关于伊笙歌的了。毕竟只有伊笙歌出问题的时候,伊笙合的脸上才会有这个表情。 伊笙合的呼吸比刚进门的时候急促了一些,不知道是因为找不到说话的重点,还是因为这楼下的暗室空气不太流通。 “贤侄,你先冷静下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这么急来找我,理清思绪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陆降羽淡定的话语,淡定的神情,淡定的站着,仿佛开始感染到伊笙合了。 “是这样的,羽叔。差不多今天寅时,我突然听见从歌哥的房间里,传来了声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便起身走到他的房间去。他的房门,只是虚掩着的,我一推便开了。借着外面的月光,我能感觉到歌哥虽然躺在床上没怎么动,但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他念叨着什么?你听清楚了没有?” “并没有。我当时俯下身子,靠近了不少,还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陆降羽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案例,说不定是在说梦话,或者是梦游之类的。 “那你猜测大概是因为什么呢?” “感觉应该是做了个噩梦吧,我只能这样说。我担心他大晚上突然醒过来,然后就不敢睡觉了,便去厨房给他熬了一碗安神汤。只不过当我走出房间没一会,刚到厨房的时候,天空却骤亮后又恢复正常,只是在片刻之间。” “你有注意到天色骤亮之时,和平日白天有什么区别吗?” “就我个人感觉而言的话,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无非是天一下子亮了起来。我也没太去注意这些,虽然这场景确实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见。我熬完了汤之后,就回到歌哥房间去了。他还是和刚刚我进他房间的时候一样,不停地说着。” 伊笙合说完,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陆降羽便问了一句。 “天亮的时候,他的房间有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状况?” “时间太短了,我根本来不及去看那么多。而我坐在他房间里,很是过了一会,他便没了声响,不再说话。整个人的身体却是开始抖动着,就好像要从高空坠下,想要伸手抓住什么。” “你当时有没有去握住他的手,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动作?” “没有,我怕他是一阵一阵的,碰到他,反而会让他从梦中惊醒。” “所以,你只是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刚刚那一连串的反应?” “不是的,我看他好像急于从梦中醒过来,便在一旁轻声地唤他的名字。” “然后呢?” “然后他便醒了过来,模样却有些惊慌。我问他做了个什么梦,他想了想,却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看他表情有些痛苦,我也不好再多问,便去把安神汤端给了他喝。” 陆降羽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伊笙合也是平静了许多,只是在陈述这个过程。 “他当时有没有很大的情绪变化,情绪波动之类的?” “也没有很大吧,他看见我之后,我就能感觉到他安心了不少,之后便和我聊了几句。不过我看他喝了安神汤之后,已经是有些疲倦了,便没有和他多聊,而是回房间了。可我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看见《遗世迷集》上的一篇关于百药难治的妙龄少女案例,就心里发慌,睡不着了。” “所以你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这么早就到我这里来了。” “是的。我出门之前还到歌哥的房间里去看了的,不过当时他已经睡着了,我便没有多停留。收拾了一下后,便直奔您这里来了,想要问问您怎么看。” 陆降羽听了这么半天,并没有听出来伊笙合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我觉得,你哥哥应该只是太疲倦了,没有休息好而已,并不是很严重的病。而且,其实我没有太明白,你为什么要提天空骤亮这件事情,听起来和你哥哥好像并没有什么联系。” 伊笙合听陆降羽的话,顿时眼神明亮了起来似的,精神也好了不少,但仍然忧心忡忡的表情,还不时瞥向头顶。这些小动作,自然是被陆降羽收入眼底。 “贤侄,你不用太过于担心,我这破旧的老房子,平时根本就没有人会光顾,更不用说会有人在外面偷听了。而且我这密室离地面还有些距离,你想说什么就放心地说吧。” “羽叔,那我就直说了。昨天晚上我们两人回家,歌哥反常地直呼了我的全名,也没有吃晚饭,就直接回房间了。我当时在房间外,隐约地看着从歌哥房间里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是火光吗?” “不是的,那光亮很是奇怪,更像是一种淡蓝色的光和纯白色的光的结合。” “你当时没有走进他房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没有,我以为是我自己太累了,和他一样出现了幻觉,加上晚饭还没弄完,就没去。” “什么叫和他一样,出现了幻觉?” 陆降羽不太明白伊笙合的话,有些话听起来跳跃性太大了,只能一句一句地问他细节。 “是这样的,当时我和歌哥两个人,从贯金府帮别人看完病后回家。在路过护城河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然后问我有没有看见什么河流,小鱼,树林,花草啊之类的东西。梵隐城的护城河边,哪有他说的那些东西,我便怀疑是他太累了,产生幻觉了。” 伊笙合并不能将当时伊笙歌说的那些话,全部都回忆起来,只能说个大概。 但陆降羽听到这番话之后,表情却是严肃了很多,伊笙合好像触及到了他的心事一般。 “恩,你继续说昨天晚上的事情。” “好。我当时没有去歌哥的房间,是等晚饭弄完了之后,才端着饭菜进去的。可走进歌哥的房间之后,他人已经是睡着了。本来我只是想帮他盖好被子,以免着凉,却没想到在将被子盖到他的身上时,看见他的胸口,竟是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和我在房间外看到的一样。” “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没有,我盯着看了好一会,还把眼睛揉了揉,真的是那样的。” 陆降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伊笙合只顾着说清自己的回忆,并没有去注意。 “那他之后醒过来,还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行为?” “没有了,无论是语气还是对我的称呼,都和平常一样了。” 陆降羽听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提问,而是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伊笙合看陆降羽不再说话,自己的脑子里又开始瞎想,着急了起来。 “羽叔,歌哥该不会是被人下蛊了吧?他到底怎么了,您知道吗?还有,那天空的异象,会不会真的和歌哥有什么联系?” 陆降羽不再说话,不去回答伊笙合的问题。他自顾自地走到了书架旁边,从书架的最高一层取下了一本。他将书捧在手上,很是敬畏的模样,然后坐到灯火的一旁。 伊笙合不明白陆降羽这突然的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想要现在在书上寻找案例?但看陆降羽在火光之下的认真表情,他又不好去打断陆降羽的思路。 陆降羽很是认真地翻阅着自己面前的这本,已经是有些破旧的老书。 在听到刚刚伊笙合说起伊笙歌,胸口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时,陆降羽对于整件事情的猜测,便已经是有了一个大致的模板和方向了。 而至于为什么要问伊笙歌有没有反常的行为,不过是担心他醒过来之后伤人罢了。 伊笙合站在陆降羽的身边,看着他不紧不慢,一页一页地翻着眼前的书,时间都变慢了。 伊笙合的心里虽然是乱成了一团麻,不过看着陆降羽翻书的过程,也是在缓解他的焦虑情绪的过程。伊笙合相信陆降羽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像当年馨妈相信他能治好伊笙合一样。 就这样,伊笙合静默在一旁,看着陆降羽将他面前的整本书,全部翻完。 陆降羽合上书本之时,伊笙合这才看清这本书的名字,《姞后之死》。 这本书仅仅从它的外观来看,应该是属于很古老的书了。以至于刚刚陆降羽翻书的时候,动作都很是轻缓,生怕对书造成任何不必要的伤害。 而这本书的名字,伊笙合也很是陌生,甚至感觉是完全没有听说过这本书的存在。 伊笙合的目光停留在了这本书上,看着这本书从桌子上离开,被陆降羽又是捧在了两手之中,甚至是踮起脚来,放回在书架的最上面。 此时的陆降羽犹如一个虔诚的使者,在转过身来,看向伊笙合的时候,都是温和了许多。 伊笙合虽然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东西,但陆降羽的动作让他摸不着头脑。 可时间紧急,他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现在伊笙歌一个人在药堂,肯定已经手忙脚乱了。 “羽叔,您知道家兄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昨天的事情发生?” “贤侄,是乔灵,真的是乔灵。天哪,乔灵居然降世了。” 第十一章 姞后之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同于往常的稳重气质,陆降羽在回答伊笙合的问题时,接连感慨。 从他的语气中,伊笙合并不能猜出来,这“乔灵降世”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咳咳。” 陆降羽咳嗽了几声。 在这暗室里,空气不太流通,又有些潮湿。呆的时间长了,呼吸起来会让人觉得不适。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陆降羽,甚至是让他更加急迫地想要说些什么。 伊笙合听不懂陆降羽刚刚说的话,便是问了起来。 “羽叔,我不太明白。您刚刚提到的乔灵是什么,和歌哥有关系吗?” “贤侄,这乔灵若是要说起来,那可真是倪国漫长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那您说个大概吧。歌哥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而且我也不太了解乔灵的这段历史,书上并没有几个章节提到过它。” “那我就简短地概述一下。你刚刚应该看见了,我翻读书籍的名字吧。” 伊笙合点了点头。 “《姞后之死》,不过我并没有在哪里见过这本书。” “那你知道姞后是谁吗?” “从书的外观来看,应该是属于放置长时间的古书,那姞后应该并不是近代人。依照我对倪国历史的了解,改朝换代频繁,但姞姓在历史中出现的并不多。如果说是皇后,我大胆假设,应该就是指的倪国当年统一天下的君王倪殇,一生之中唯一册封的一位皇后,姞后了吧。” 伊笙合眯着眼,在大脑里搜索着所有关于姞后,他曾听到的话。 陆降羽很是赞赏的目光,没有想到伊笙合居然很是读了一些书。 “是的,贤侄。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这么久远的历史,你都能记起来。” “过奖了,羽叔。作为倪国历史的转折点,据说姞后可是有着一定地位的。我不过是曾经在书中翻到过,便记了下来。不过姞后和乔灵,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知道姞后的全名是什么吗?” “不知道,书上只称她为姞后。” “姞后的全名为姞乔,而我刚刚所提到的乔灵,便是姞后的灵魂。” “可是姞后不是已经死了吗?灵魂应该已经随肉体,深埋于地下了吧。” 陆降羽很是沉重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诶,贤侄,有些事情,就得给你好好讲讲了。” “羽叔,洗耳恭听。” “书上记载着,姞乔出生之时,天色骤亮,天地之间出现异象,不过人们并没有觉得其中有什么联系。她后来被册封为太子妃,又被人指手画脚。人们都觉得她只是一个,长着一张倾城的容颜,蛊惑倪殇的妖精罢了。” “可我看书上,后人对姞后的评价很好啊,这其中有什么转折吗?” “转折,就在于当年倪国统一天下之前,差点被其他几个国家联合攻破。倪殇当时只是太子,姞乔便是太子妃。直到这件事情发生,倪殇的父亲驾崩,倪殇世袭称王,也难改战局。” “倪国不是后来统一天下了吗?” “是的,那是因为当时倪国差点亡国,城池被接连攻下。直到攻入源溯城内,倪殇当时居住的地方,姞乔为了保护倪殇,为倪殇挡下了从敌国军队中,射来的一只毒箭。可她当时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化为灵魂形态,也就是乔灵附体。” 伊笙合听到这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羽叔,什么叫灵魂形态?” “灵魂形态,便是在一个人的肉体即将陨灭之前,灵魂快要脱离自身,可意识仍然残存。于是灵魂便继承了肉体的意识,突破了肉体的束缚,不再被肉体所受到的伤害影响。据说全身会发光吧,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史书上并未被记载,并没有人能够证实。” 伊笙合听着陆降羽说的话,顿时脑袋里回想起伊笙歌当时胸口发光的模样。 “那当时还发生了什么?” “据说当时姞乔为了掩护倪殇撤退,全身开始发光,灵魂突破肉体控制。两手之间,幻化出一把琵琶,整个人悬浮到空中,左手抚把,右手弹奏。琵琶声入人心,弹奏起来,方圆十里,都能听到回声。但凡是入侵的敌军,全部都在听到这琵琶声之后,陷入了沉睡,失去了意识。” “羽叔,您这都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也太玄乎了吧,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你先听我说完。敌军陷入沉睡之时,早有倪国的暗卫埋伏在左右,刺聋了自己的双耳,带着倪殇离开。而当时身处于倪国的那些敌军们,也是在姞乔弹奏了三天三夜之后,纷纷死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正所谓一曲琵琶肝肠断,姞乔弹奏了三天三夜,他们皆陷入沉睡之中,无法醒来,身体虚弱。倪殇便派出自己的敢死队们,纷纷刺聋双耳冲进源溯城,将那些入侵的敌军,全部杀死。” “那姞乔最后怎么样了?” “姞乔弹奏了三天三夜,身体终是支撑不住。本就是身中毒箭,等倪殇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身倒在地,没了气息。不过她是为了倪国大业,为了倪殇而死,所以被歌颂到了后代万世。” 陆降羽说到这里,眼神里满是惋惜。 “可您不是说姞乔当时只是妃子吗,那为什么后来又变成姞后了呢?” “倪殇在那场战役中杀死了来犯倪国的别国大将,随后便组建军队,攻下了别国,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他一统天下,也是情理之中。在统一天下之前,倪殇也曾纳过妃子,可他一生只爱姞乔一人。在他成为倪国新的君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追封姞乔为皇后,后人称姞后。” 伊笙合听到这里,不由得惊叹了一句。 “天哪,我还真没想过倪国居然曾经有着这样的历史,这些都是真的吗?羽叔。” 陆降羽只是笑了笑。 “没人能够证实,这些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些事情,都是我在源溯城居住了这么多年,当年源溯城祖先的后代们,一代一代的将故事传颂下来的。至于其中和历史的真象到底有着多大的出入,没有人知晓。” “那这么说起来,并不是倪殇统一了倪国。是因为当年姞后的舍生取义,以命抵命,才换来倪国的辉煌盛世罢了。”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姞后被传颂为倪国的第一皇后了。当时的灵魂形态,便被称为乔灵附身了,其实就是姞后自己的灵魂。还有传说,姞后生前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本来足够让姞后长命百岁的,可她为了倪殇牺牲了自己,更是感动了天地。” 陆降羽停顿了一小会,伊笙合没有去打断他,想听他继续讲下去。 “所以,在姞后死去之时,她的魂魄脱离肉体,化为乔灵,飞升到空中。它成为了倪国永垂不朽的图腾,守护着倪国的每一片土地。可乔灵并不是永久都只会游荡于人世的,它也曾降世于某些与姞乔相似的女子身上。不过她们都和姞后一样痴情,最后结局往往不太美好。” 伊笙合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 “羽叔,您的意思是现在乔灵选择了歌哥?可按照您的话来说,它所选择的,应该都是女子的身体,再怎么也不可能降世到歌哥的身上吧。” “乔灵本就带有姞后残存的意识,可能如今不想再重蹈覆辙。它每一世所附身守护的人,最后都会因为所爱之人,而落下一个悲情的结局。伊笙歌作为男性,有着足够的理性,这可能便是乔灵选择他的原因吧。所以刚刚我犹豫了一会,才反应到乔灵降临于伊笙歌身上。” “那如果乔灵真的降临到歌哥身上,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我也无法判断,据说乔灵是会守护它所附身的人的,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可每代乔灵附身之人都逃脱不了最后为了挚爱,而惨死的命运。伊笙歌的命运,更是无人可以知晓。” 伊笙合听到这里,已是没了脾气。这无法控制的东西,现在变成了一个定时炸弹,绑在了伊笙歌的身上,他也束手无策。 “现在天下世道并不安稳。若是乔灵附身伊笙歌之事被传出,必定会引发各个国家与倪国之间的战争。到时候,伊笙歌的性命便与乔灵绑在了一起,他国刺客定会夺取乔灵的精魄,为战局所用。伊笙歌的生命安全,都不一定能够得到保障。” “可是羽叔,您刚刚不是还说,乔灵会保护歌哥的吗?” “要知道,乔灵的每一世,都很是凄凉,消失于人世如此之久,不知所向。经历了这么多次不同的人生,命运却是无法改变。没有人知道乔灵会不会在世代的悲情之下,化身为邪灵,来报复天下人。你所需要做的,便是忘记这个秘密,更不能让外人知道,保护好伊笙歌。” “恩,我知道的,还请羽叔也一同保密。” 陆降羽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有一种交代完了的轻松。 伊笙合的表情却仍然凝重,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 “那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知羽叔您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帮得上忙?” “方法倒不是没有,我曾经偶然捡到过一个秘方。上面写着一种名为碧颜丹,可以抑制乔灵意识,在人体内生长的灵药。” “药方您现在还保存着吗?可以给我吗?” “药方已经损毁了,不过当年我刚好凑齐了药材,便将它熬制成一枚药丸,保存了下来。” 伊笙合本来已经是快没了希望的双眸,顿时又充满了生气,说话还有些紧张。 “那,羽叔,您现在能找到那枚药丸吗?” “当然。” 第十二章 带丹离城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陆降羽回答着伊笙合的话时,语气已经轻松了不少。 “我之前一直将它保存在身边,就是为了防着有一天,可能会用到它。” 陆降羽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子,走向了暗室的一角。他正是朝着刚刚伊笙合注意的角落走去。 其实伊笙合并没有感觉到很意外,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扫视到这暗室的一角,还存放着一个石盒。 石盒在算是和平年代的当时,放在家里,是用来保存东西的绝佳物品。 首先,石盒之所以称为石盒,是因为它绝大部分是由石头做成的。在重量上来说,肯定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来的一两个人搬走的。 其次,石盒的打开方式虽然简单,却受到体积大小的影响。越是大的石盒,却是难推开。有的甚至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打开,这样在晚上的时候,便可以有效地防贼进入家里偷窃东西了。 再次,石盒的主要材质虽然是各种颜色的石头,但是在成品之前,它们都会经过打磨后烧黑。放在房间的一角,来人若不打开灯仔细看的话,甚至都不一定能发现在那里有一石盒。 陆降羽停在了墙角的石盒边,伊笙合站在陆降羽的后面。 石盒上已经有几层的积灰了,看来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被人碰过,更不用说打开了。 陆降羽并没有去吹这个石盒,以免在这本就狭小的空间里,弄得满是灰尘。他站在石盒的一边,两只手都放在了石盒的隔层处。 “来,贤侄,帮我一下。” “需要怎么帮您呢?” “你就站在另外一边,将两只手放在隔层上就可以了。” “好的,羽叔。” 伊笙合动作迅速地走到了陆降羽的旁边,也就是石盒的另一角,将两只手搭在下面。 “那这个石盒要怎么移动呢?” “我们两个人一起将上面的盖子抬开就可以了,要一起用力。” 陆降羽在说着的时候,两个人便一同使劲,将石盒隔层上的盖子,缓缓地抬了起来。 少有地会去抬这么重的东西,若是陆降羽一个人在的话,根本就抬不起来。 “慢慢地,慢慢地放下来,诶,好。” 伊笙合听着陆降羽的口令,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地将石盒的盖子,放到了一边。 东西离手后,伊笙合不仅是自己松了一口气,感觉陆降羽也松了一口气。 过于期待陆降羽口中提到的“碧颜丹”,伊笙合在放下盖子之后,便是马上凑了过去,借着一旁的火光,看向了石盒的内层。 这个石盒的构造很是奇特,虽然外面是正方形的,里面也是正方形的,可通过里面的构造,就能看出石头在打磨的时候,没有留出很大的空间。 这石盒的主人肯定是已经想清楚了自己要放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所以只是做了一个圆形的,舀水用的瓢一样大小的空隙,留在了正中间,这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实心的石盒了。 伊笙合凑得更近了一些,眼前却只能感觉到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而在他低下头时,陆降羽已经是伸出了手,用大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很是精准地将药丸从正中间拿了出来,伊笙合的目光这才随着这颗药丸而移动。 伊笙合全神贯注地看了过去,才发现这是一颗纯黑色的药丸。体积差不多比还没有成熟的樱桃,要小上许多,又是黑色的,怪不得刚刚自己低下头看向石盒的时候,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不过伊笙合马上又有了新的疑惑,有些担忧地看着药丸。 “羽叔,你手上拿的这颗,就是碧颜丹吗?” “是的。” “可为什么它是一颗纯黑色的药丸呢?据我所知,在药丸的分类里,黑色是不详的。不是说纯黑色的药丸,都是恶性的吗?只有有毒的,伤人的那种,才会是这个颜色。” “这个并不能一概而论。只不过是现在,绝大多数对人有害的药丸,是黑色的而已。” “可是这颗药丸,只有这么一颗,没有人曾经试过它的药性。若是就这么直接给歌哥服下的话,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说的也对,毕竟当时我只是拿到了药方而已。药方上是这样写的,我也不能确定功效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不能保证吃下去,就一定会产生想要的效果。” 陆降羽说到这里,语气中透露着一些无奈,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贤侄,这是我能够想到的,最适合帮助伊笙歌的方法了。你之前说的那些状况,我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遇见过。所以只能凭借书里写到的一些来看,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陆降羽的语气很是诚恳,反倒是说得让伊笙合觉得自己太过于强人所难,有些不好意思了。 “羽叔,我没有想要怪您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枚药丸,在只有这么一颗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够保证它的药性,到底是好是坏。若到时对歌哥的身体造成了什么不必要的伤害,那就违背了我们最初的想法了。我当然非常感谢您愿意出手相助,我也没想到,歌哥的情况会这么特殊。” “贤侄,别太悲观。乔灵降世于伊笙歌身上,并不一定就是坏事。我活了这么多年,才发现太多的事情,都是天意,都是命运,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你根本没有办法去改变天意,改变命运,你只能改变自己。我相信你会做好你所能做到的事情,剩下的还要看伊笙歌的造化了。” 陆降羽的语气沉重了不少,他很少会在别人的面前去讲大道理,只是这些都是他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的真实感受罢了。 “我知道的,羽叔。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歌哥的,没想过非要去改变什么。” “贤侄,我知道你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不会乱来。这药丸就赠与你了,我也没想过当年我的无意之举,会在这么多年后帮上忙,这应该就是天意吧。你也学医这么多年了,我相信即便是到时候药丸服下去,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你也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伊笙合双手张开,捧在一起,接过了陆降羽递来的药丸。 药丸落到掌心的时候,还带着一些冰凉,暗室里的石盒给了它很是良好的保存条件。 不过伊笙合并没有长时间地将它拿在手上看,而是接过之后,就放进了最贴近自己身体的衣服口袋里。放好了之后,伊笙合便是站直了身子,保证能够感受到药丸在哪里。 “羽叔,谢谢您的一番好意。” “小事,你只需要好好照顾伊笙歌就好了。那孩子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再让他去回想那天晚上所经历的事情,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伊笙合点了点头。 陆降羽一边说着,一边吹灭了刚刚在暗室里点亮的两盏灯,原路返回到上面。 伊笙合跟在他的后面,在走出暗道之前,陆降羽突然回过头来,很是认真地看着伊笙合。 “贤侄,还有一点。你千万要保守住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最好是自己也忘掉,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药丸更是要及时让伊笙歌服下去,然后再搭配着一些其他的,可以减缓药性的汤药,这样药效的时间会拉长一些,药性的作用不会太快表现出来。” “好的,羽叔。您的这些话,我都会牢记在心的。” 伊笙合同样以很是认真的语气回答着他。 陆降羽点了点头,这才是从暗道上走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 门外的喧嚣声,已经是比伊笙合刚来源溯城的时候,又大上了许多。 伊笙合和陆降羽两人点头示意,一同将床挪回到刚刚的位置。 伊笙合仍然不忘环视了一下四周,不过还好,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过的痕迹,一切都和他刚刚来的时候一样。 而此时陆降羽再看向伊笙合的时候,已经很是淡定,不再夹杂着其他的表情。 “时候也不早了,贤侄,你早些回去吧,伊笙歌那孩子一个人在药堂,也忙不过来。” “好的,羽叔,那我就先告辞了。” “路上小心。” “恩。” 伊笙合听着陆降羽的几番叮嘱,虽然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却是暖在了心里。 伊笙合对着陆降羽深深地鞠上了一躬,陆降羽点点头,不再多说些什么。 伊笙合也不做过多的停留,行完礼节后,便直接推门离开了。从陆降羽的房间出来时,外面的阳光已经是有些刺眼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外已是来来往往的行人。 源溯城和梵隐城看起来,真的没有很大的区别,最起码伊笙合是这样想得。 而现在,伊笙合也没有任何逗留的必要。出了房门之后,伊笙合朝着来时的方向,看了看身边的人群,在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样后,伊笙合便是小跑着离开了。 只是在距离着陆降羽的房子,有着一街之隔的一家酒馆上,靠着窗户的地方正坐着一个人。他看着伊笙合飞快的步伐,脸上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抿了抿茶后,离开了房间。 第十三章 有事外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坐在药堂里,感觉时间过的实在是太慢了,这真的让他感受到什么叫度日如年了。 大半个早上,除了有那么几个人前来取药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踏进药堂内。 即便门外的人行走来去很是不少,但是进到药堂里来看病的人却是一个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算是好事吧,至少可以说明梵隐城的人,最近少灾少难少病痛。 毕竟若是到时候真有个身体不舒服的人,或是伤的很重的人前来,伊笙歌也没有法子可以帮得上忙。 现在这个样子,至少可以说,很是平常地度过了这一个早上吧。 而对于伊笙歌,则是左右摇摆,前后旋转的一个早上了。 从最开始坐在前面,掰掰手指,咬咬指甲,再到坐到门口看看天空,看看行人。 还是觉得无聊后又开始在前堂打转,口渴了又跑到后院去烧水喝。 一直到现在,实在是找不到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毕竟在家里,能活动的地方太少了。 伊笙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之前伊笙合也在药堂的时候。 为什么总感觉差不多的时间里,伊笙合的时间总是要过得快一些。 还记得当时是正下午,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吃完了午饭。 天气很是晴朗,并且正是在下午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很大,伊笙歌便打算去外面转转。 在询问了伊笙合是否要一同前行之后,伊笙合只是摇了摇头。 伊笙歌见他正襟危坐在药堂前堂,将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传世药籍》,又拿了出来。 伊笙歌也不想多去劝他什么,反正这也算是伊笙合喜欢做的事情了。在伊笙歌的眼里,伊笙合的日子,还是太过于单调,整个世界里都是药材的颜色。 出门前,伊笙合用余光瞥了伊笙歌一眼。 “歌哥,早点回来,不然就别想吃晚饭了。” “知道了,小合。” 伊笙歌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顺带背对着伊笙合送了他一个白眼。 记不清当时又是走了附近的哪一个城池,在转了很长时间后,太阳也是渐渐往西边挪去。 伊笙歌见天色已不再那般明亮,便知道时候不早了,该回药堂了。不然回去的太晚,伊笙合又要唠叨他。 带着外出的喜悦,以及闲逛多时的疲倦,伊笙歌慢悠悠地回到了合歌药堂。 在还没走进药堂,距离药堂前门大老远的地方,伊笙歌看见伊笙合仍在前堂。 伊笙歌眯着眼看去,结果发现伊笙合仍然是正襟危坐的样子。这和伊笙歌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伊笙歌不死心,觉得伊笙合多多少少,肯定还是动了一下吧,他又不是个木头。而直到伊笙歌走回药堂之后,才发现真的是什么区别都没有,连坐姿都没变。 伊笙合听见声响,只是很懒散地抬起头来。 伊笙合看了一眼来人,在发现是伊笙歌之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怎么,今天在外面转了这么长时间,算是知道回家了。” 伊笙歌也不生气,走到药柜的前面,将两只手上下叠起来,平放在柜子上。 两只手进到伊笙合的视野范围之内,不过并没有后续动作。 “对啊,我肯定得早点回来。别人不是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要是留你一个人在药堂里,到时候太想我,哭起来了怎么办,哈哈哈。” 伊笙歌带着一些讨好,一些调皮的语气,调侃着伊笙合。 伊笙合听着这话,连头都懒得抬。这些老套路,伊笙合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伊笙歌说话的不正经,实在是太正常了,若是太正经了反而显得不正常。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一个人在药堂里,一下午一下子就过去了,快得很,不会想你的。” “不是吧小合,你该不会是又在药堂里看了一下午书吧?”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收了回来,开始走向前堂里的椅子上。 “那不然呢?天天跟你一样到处去野,要是中途有病人找上门来看病的话,谁来招呼?” 伊笙合不慌不慢地怼着伊笙歌,一手还在翻着自己面前的书。丝毫没有因为和他说话,就影响到自己看书的思路和进度。 伊笙歌知道伊笙合在理,便不在一个话题上持续纠缠,而是换一个话题闲聊。 “今天下午有病人来看病吗?” “没有。” “那还蛮好的呀,这样不就没人影响到你看书了嘛。” “那可不,从今天下午开始,第一个影响我看书的人,这不是正坐在我对面吗?” 伊笙合仍然不抬头,语言上也是不停歇地吐槽着伊笙歌,随即又是翻了一页。 伊笙歌还不死心,仍然继续说着。 “小合,你这一边跟我说话,一边看书。还没半炷香的功夫,就翻了一页,速度这么快,你看进去了没有?” “翻的多了,自然速度就快了。现在看它只是为了让记忆更牢固,以免遗漏一些重要信息。” 伊笙合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这才又是抬起头来。 “歌哥,我之前叮嘱你,让你把这本书重新看一遍,你看了没有?” “呃。” 气氛突然凝重且尴尬起来,伊笙歌只是短短地应了他一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伊笙合只是看着伊笙歌的表情,就能知道答案,看他脸上赔笑着,也懒得多责怪他了。 伊笙歌看伊笙合不说话,反而是自己有些心虚了,便小声地回答着。 “小合,其实,我看了几页。” “真的?” “真的,不过就几页而已。” “几页?” “呃,大概也就三四页,吧。” 伊笙歌小心翼翼地看着伊笙合的脸色,连“吧”字,都是停顿了一下才说出来的,生怕伊笙合突然爆发,又开始说他一天到晚不务正事。 伊笙合仰起脸深吸了一口气,伊笙歌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 “要是真的看了几页的话,那其实也还不错。” “我真的看了。” “那你说说,你看了什么?讲了什么,哪个案例?” “呃。” 又是一阵尴尬的停顿,伊笙合盯着伊笙歌,让伊笙歌只敢说实话。 “我记不清了。不过小合,说不定实战的时候,就记起来了呢,这个不要强求好吧。” “行吧。” 伊笙合很是简单地回答着,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伊笙歌也是松了口气似的,在心里给自己捏了把汗。 伊笙合看伊笙歌松懈下来,又是有些疲倦的样子,整个人都快躺在椅子上了。 “歌哥。” 伊笙合的话音未落,伊笙歌马上直起身子来。 “怎么了小合,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的吗?” “没有了,我看你这么累,要不就早点弄饭吃,你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突然间,伊笙歌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后,看向前堂。刚刚的回忆,在想到伊笙合的那句“早点弄饭吃”后,戛然而止,“饭”这个字将他拉回到了现实生活中。 这么一想,伊笙歌还感觉自己有些饿了,毕竟只是喝了一碗清晨的粥,扛不住多久。 伊笙歌看向了药堂外面,人群比大早上的时候,要少了一些。 想到自己已经在前堂坐了可能有几个时辰,还是没有病人前来看病,那就说明今天的状况还好,不需要一直留在药堂里。刚好可以早点弄饭吃,应该说是,早点去吃饭。 顿时伊笙歌从椅子上下来,蹲在地上,然后打开柜子的最下面一层。 都没有去仔细看,伊笙歌便随手抓了一把,然后塞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再站起来。 仍然没有人进来,伊笙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 “诶,看来今天,没有人能够得到我伊大夫神医一般的帮助了,可惜了。” 不过说完后,伊笙歌的脸上又是喜悦的表情。 “也刚好,可以洗把脸,精神精神,再出去找个地方吃饭。”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院走去,在后院里接过一盆水后,便是开始往自己脸上拍。 可能是因为动作幅度比较大吧,所以有一些水溅到了伊笙歌的衣服上。 虽然今天的天气确实很不错,可毕竟是秋天,水溅到衣服上,伊笙歌本就穿的也不多,自然而然贴身会感觉到不舒服。 洗完脸后,伊笙歌又是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已经穿了几天,多少也有些脏了。更何况今天还要出门吃饭呢,当然要穿的精神点。 没有过多犹豫,伊笙歌便是将它脱了下来,扔在床上,又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出来。 等到伊笙歌的一身衣服已经换好了之后,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不错。” 伊笙歌穿过廊道,走到前门,前门仍然是空无一人,柜子上摊开着他根本没翻几页的书。 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影响不了伊笙歌的心情了,毕竟吃饭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伊笙歌走到药堂的左侧,将靠着墙,一个极其不显眼的木板拿了起来。 木板上写着“有事外出,晚些开门”的字样。 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这八个字,伊笙歌都觉得它们充满了喜感。 将它从药堂里拿出来后,伊笙歌很是严肃庄重地把药堂的两扇大门合上,再将牌子立在了药堂的大门口,这样看起来应该会比较直观而且显眼吧。 伊笙歌摆好牌子后,站直了身子,满意地拍了拍手,将手掌粘上的点点灰尘拍了下来。 “搞定。” 第十四章 一言既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做完了离开药堂前的所有工作之后,伊笙歌顿时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可即便这样,在离开药堂时,伊笙歌并没有第一时间往梵隐城的集市走去,而是走到了药堂前的一片空地上。 直到快要走到人群之中,伊笙歌这才转过身来,面向合歌药堂。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合歌药堂的大门已经是紧闭着的,并且牌子摆在药堂的大门前,就算是在地上,也很是显眼,一眼望去便能注意到。 来人应该可以很直接地明白意思,合歌药堂没开,堂主不在。 在确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之后,伊笙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恩哼哼,恩哼哼。” 伊笙歌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调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往集市中心走去。 在合歌药堂前的这条路,和梵隐城集市刚好相反的地方,街角处走来了一个人。虽然现在人流量并不小,但他仿佛有着透视眼一般,直接穿过了人群,目光锁定在伊笙歌的身上。 伊笙歌的步子并不快,所以他也没有很快便走到伊笙歌的身后。 无形之中,这人好像和伊笙歌正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很快便跟了上去。 虽然只是尾随,他的目光却无比的尖锐。伊笙歌只要是走路变换了方向或是路线,他都能第一时间反应到,并且改变自己的方向或是路线,这其中甚至像是隔着一条直线距离。 从自己的身边满是喧闹的人群开始,伊笙歌的情绪明显比刚刚出药堂还要高涨一些。 啊,这才是我应该呆着的地方,多好,伊笙歌心里想着。 在梵隐城四处逛着,看看这一家摆出来的小饰品,望着那一家门口还在讨价还价的人们。 即便是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还是有许多早点没有买完的小贩们,他们站在各个街头角落,不停地吆喝着,询问着过路的人,有没有人需要。 不过当伊笙歌穿过一个街巷时,却是发现在自己的右手边,有着一家新的店面。 其实说新的店面,也不算。毕竟这个地方也没有人开店,所以一直空缺着。 只是这家店面前几天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却是成了一个新地方似的。 伊笙歌不由得充满了好奇,停下了脚步。在这家店的二楼,还有着人不停地走动着,应该是在装修吧,即便是在下面,也不时能够听到一些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种声音伊笙歌不是没有听到过,这是要把什么柜子之类的,体积比较大的东西,换一个地方放。之前在合歌药堂,他和伊笙合搬东西,就是这个声音。 伊笙歌上下打量着这家店,店的一楼,门是大开着的,只不过里面没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可以说很是冷清了。 不过有着两三个年轻人,看起来应该是请来的壮丁,正在里里外外地,搬着桌椅板凳之类的,他们四处忙碌,几乎没有怎么停歇。 刚刚停下之前,已经是有些路过他们的店门了。 伊笙歌稍微往后退了退,想要正对着大门往里看,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大致是个什么样子的。 说不定又是一家新开的餐馆啊之类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下一次和伊笙合一起出来吃饭的地方,也算是有着落了。 里面的人忙碌着,伊笙歌在外面看着,身边是嘈杂的人群, “诶,下面的人,快闪开。” 楼上的人突然的一声喊,将伊笙歌还在猜测的思绪打断。 周围的人也是停下了脚步,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伊笙歌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上面的人在干嘛。直到他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头顶,正有个东西掉下来时,才明白。不过身体却是已经僵硬了似的,根本移动不了。 说时迟那时快,在周围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从伊笙歌的身边,飞快地窜出来了一个人,一把就将伊笙歌拉到了一边。 伊笙歌来不及反应太多,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将他拖到了前面,更是差点让他摔在了地方。几个踉跄才稳住,伊笙歌弯下身子,面朝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没事吧,没事吧?” 楼上的人看向下面,不停地询问着楼下的情况,伊笙歌还在呆呆的状况。 在伊笙歌终于是缓了过来后,先站直了身子。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刚刚拉自己的人,而是看向了东西砸下来的地方。 因为即便只是听到了那声“砰”的落地声,伊笙歌也能感觉到砸下来的东西,体积很大。 回过头去,伊笙歌看向自己身后的地上,正躺着一个木板。这木板的体积,和之前他从合歌药堂里拿出来的那块差不多,刚好掉在了自己的身后,也就是刚刚站着的地方。 周围不少的人都停下了脚步,看着这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议论纷纷。 楼上的人也是因为没有听到楼下伊笙歌的回复,都赶了下来,走到伊笙歌的身边。 “公子,您没事吧?” 伊笙歌的身后,传来了关切的询问声,这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更是无比的亲切。 伊笙歌再转过身去时,看向自己的面前,正站着一个比自己矮一些,用发带裹住了头发的人。眉清目秀的,一看就给人一种光明磊落,玉树临风的样子。 楼上的人没有听见下面的回复,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便急忙赶了下来,走到店子外面。 明显地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人,应该就是刚刚救下自己的人。 伊笙歌连忙抱拳,对着那人就是深深地鞠上了一躬。 “我没事,还多谢刚刚恩人出手相救。若是这木板砸到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受之有愧了,公子。小店新装修,许多材料的布置都有些欠妥,而新请来的几位工人,又有些不太熟练。刚刚发生的一点小意外,公子没有受伤就好,无意冒犯,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公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往伊笙歌的面前走,将他的两只手握住,扶了起来。 而刚刚赶下来的两位工人,也是在一旁附和着。 那人看向从楼上下来的两人,心态也算是比较平和的了。 “好了,没事了,你们继续去楼上做事吧,小心一点,不准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是的,杨馆主。” 两人点头应声,没有多说什么,就原路返回了。刚刚围观的人,见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便也很快散开了,不在这里继续停留。 伊笙歌听见他们两人的称呼,不由得重复了一句。 “杨馆主?” 那人听见伊笙歌小声地念叨,便又是看向了他。 “在下杨若然,算是这家餐馆的老板了,所以他们都称我为杨馆主。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啊。在下伊笙歌,是合歌药堂的堂主,幸会幸会。” “合歌药堂的堂主?伊氏兄弟中的伊笙歌?那您就是梵隐城百姓口中所称的小神医了吧?” “呃。” 伊笙歌稍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并不是,你所说的小神医是伊笙合,也就是我的弟弟。我是小神医的哥哥,伊笙歌。” “伊公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都听他们说了,你们兄弟二人在梵隐城作为大夫,肩负着救死扶伤的重任。而小神医只是一个美称而已,并不分你们兄弟二人,我相信伊公子您不是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人。您和伊大夫二人都是医者仁心,道德高尚的人,今日所见,算是受教了。” 杨若然的话说的非常委婉,又很是全面。既给了伊笙歌信心,又很是称赞了他们二人品行。 伊笙歌难得听到有人会这么夸奖他,不禁是有一些上头了。 “哈哈哈,杨馆主,您过奖了,我只是个小大夫而已,没有您说的那么好。” 伊笙歌有些羞涩,又是用手挠了挠头。 “今日一事,我会牢记在心的。若是伊公子看得起我的话,等小店装修好开业之后,还请您亲自前来,赏脸吃顿饭。到时候我定当好好招待您,您的所有开销,全部都由我来承包。” “此言当真?” 伊笙歌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真是难得见到这么大气的人。 “如假包换。” “那,冒昧地问一句,到时候我可以带上我弟弟一起来吗?别误会,他吃的我来付钱。” 伊笙歌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杨若然,毕竟他也不是爱占小便宜的人。不过少一个人的饭钱,自然也是极好的,反正伊笙合吃不了多少,刚好就当是庆祝今天自己没受伤。 “没问题,到时候您弟弟的所有开销,我也全部都承包了。这些对于我来说,不过都是些小事儿。您兄弟二人在梵隐城如此有名,能赏脸到我的店子里来,就算只是逛逛,那也是我的荣幸。更何况您二位都是大夫,若以后我身体上有个什么不适的话,还请您能帮我看看。” 杨若然的答复很是爽快,没有犹豫,说话也是行云流水不间断,仿佛都是早就想好了一样。 第十五章 新的朋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像杨若然这种,看起来风流倜傥,并且给人一种很是识大体的感觉。 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从风度上,又或是从性格上都让伊笙歌感觉到很是舒服。 对于这种一言一行,言行举止之间,都透露着土豪气息的人,正是伊笙歌这辈子最想要结交的人了。毕竟可以白嫖吃喝,还能吃上好的,算得上是伊笙歌这辈子的心愿了吧。 反观伊笙歌,在听完杨若然的话后,脸色都比刚开始的时候明朗了很多。看他的样子,活脱脱跟个被大人满足了小愿望的孩子一般,星星眼地笑着,五官都快挤在一起了。 伊笙歌的嘴角已经是控制不住地上扬了,收敛不住他的笑容。 不过因为是在外面,时时刻刻都要保持他作为合歌药堂堂主的身份,所以总得装装样子。 “既然是这样的话。”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两只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子后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紧接着挺直了腰身,站直了身板,用着最委婉的话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杨若然看着伊笙歌的小动作,不禁是莞尔一笑,花朵绽放一般的温柔。 “伊公子,您不必这么客气的,您随时前来,我随时奉陪,小店就在这里。” 伊笙歌听到这里,本来刚刚还满是欣喜的脸,顿时眉头就皱了一些。 “杨馆主,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杨若然看伊笙歌的表情突变,顿时收敛了笑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抱歉,伊公子,是我刚刚哪里说错了吗?” 伊笙歌往杨若然的面前走了几小步,杨若然顺势往后面退了一两步。 两个人很是灵性地保持着距离,并没有靠近太多。 “没有啊!” “那我刚刚怎么看您,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伊笙歌停下了步子,听杨若然这么一说,可能是因为自己动作太多了,吓到他了吧。 “不是啊,我是想跟你说,民以食为天。你都已经准备请我吃饭了,也算是天了吧,嘿嘿。那我们两个人,不就成朋友了吗?既然是大家都是朋友,叫我伊公子,总感觉听起来怪怪的。” “那,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呢?”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伊公子听起来太客气了,就跟我们两个人完全不认识一样。而且你也不要总是用您来称呼我,搞得我压力好大啊,大家都是平辈,这敬称用多了不好。” 杨若然有些诧异地看着伊笙歌的一言一行,眼神里却满是不可思议和惊喜的样子。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直接叫我伊笙歌吧,认识我的人都叫我伊笙歌的。只是因为他们来合歌药堂,作为病人的身份时,才会称我和伊笙合为伊大夫的。只有那种根本不认识我的人,才会叫我伊公子。那个听起来虽然很是尊敬,但我还是不喜欢。我觉得直接叫我的名字,反而听起来会亲切一些。” “伊笙歌?” “恩,就这样,多好。直呼其名毕竟还是清楚一些,免得要是到时候你在路上叫我,刚好也有一个姓伊的人路过,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头,别人岂不是挺尴尬的,是吧,嘿嘿。” 伊笙歌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不仅把杨若然给逗笑了,而且刚刚紧绷着的情绪也松懈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考虑的东西还挺多的嘛,伊笙歌。” “那可不,我多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啊,哈哈。” 伊笙歌自顾自说着,往脸上贴金的话,把自己还惹笑了,气氛比之前还要融洽。 杨若然点了点头,真是少有地能够遇到,像伊笙歌这么有意思的人呢。 不知不觉中,伊笙歌的肚子缩了一下,虽然没有咕咕地叫,但他还是感觉有些饿了。 “呃,那,杨馆主,我就不影响你的店子装修的进程了。我先走了,还没吃中饭呢。” 伊笙歌又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伊笙歌,民以食为天,吃饭要紧,咱们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那是当然。” 说到这,伊笙歌这才是了了一件事似的,对着杨若然眨了眨眼睛,古灵精怪。 “那,我就先走咯,杨馆主,再见。”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往马路的另一个方向走去,还不忘对着杨若然挥了挥手。 “再见。” 杨若然并没有像伊笙歌有那么多的动作,只是很是温和地跟他道别。 目送着伊笙歌离开,看着他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的背影,杨若然不由得小声地念叨了一句。 “伊笙歌,真有意思!” 当伊笙歌消失在路边的转角时,杨若然这才回过神来。为什么刚刚只是和他说了几句话,却有一种和老朋友见了一面的感觉,他的身上,是什么给了自己一种熟悉的气息? 杨若然想着,不过此时不得而知,只好是又走进了店子里,继续刚刚的事情。 伊笙歌走过街边的转角,便开始寻找着中午吃饭的地方。 在梵隐城,白天的时候人流量不少,不仅是梵隐城内的人在活动。还有许许多多需要跨越梵隐城,去向别处的人,会选择在梵隐城吃个午饭,然后再好好地休息一会,下午出发。 这也导致很多时候,伊笙歌一个人出来吃饭,虽然梵隐城的餐馆并不少,但还是有很多的餐馆,里面都已经是坐满了人。 伊笙歌这种闲杂人等,也不是什么贵宾或者是高官,更是没有什么钱,走到里面去,通常没有几个人会去理他,更别说好好招待了。 即便伊笙歌在梵隐城已经是呆上了一段日子,梵隐城的许多店子,那么多的餐馆,伊笙歌也不是全部都吃过。还有的店伊笙歌甚至只能敬而远之,因为太多的人光顾,伊笙歌懒得进去。 现在也只能走街串巷地闲逛着,反正药堂的牌子已经挂着了,时间多的是,随他而定。 迈着轻快的小步子,伊笙歌自然是充满着期待地将目光投到各个店子里。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梵隐城的人好像比平常还要多上一些,所以很多店子都是人满状态。 伊笙歌只是站在外面望了望,便大致能够猜到自己走到里面有没有座位坐,有没有饭吃了。 在又路过了好几家店后,伊笙歌感觉不能再这么挑下去了,不然越走越饿。走了没几步之后,伊笙歌发现此时看见的这家店,店子里都没什么人。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这家店此时竟然有些吸引伊笙歌似的。伊笙歌来不及去看它的牌匾,以及这家店的店名,直接就走了进去。 这家餐馆和梵隐城其他的,伊笙歌之前去过的餐馆差不多,都是两层的。上面是单独的包间,下面则是摆着许许多多的桌子板凳,前来的人都可以很是随便地找地方坐。 店子里很是空着一些位置,不知为何,这家店外观内置看起来虽然和之前伊笙歌路过的那些店,并没有太多区别,可伊笙歌总感觉还是会有一些区别的。 不过进都进来了,管不了那么多,吃喝要紧。 伊笙歌找了一个靠着大门的地方坐了下来,刚好从外面可以看见他。 在伊笙歌坐下来之后,还没过一会,便是有着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走上前来。 “欢迎光临,这位客官,您想吃点什么。” “哇,我还没招手呢,你就直接走过来了,这反应也太快了吧。” 伊笙歌有些小吃惊地看着他,毕竟之前自己去吃饭,根本就没有人理。 “那当然,我们店的服务一向是梵隐城内,最到位的,尊重满足各个客官的不同需求。” “行吧,那上两个平常的小菜,我一个人吃,分量不需要太多,免得吃不完浪费了。” 伊笙歌很是大气地对着店小二摆了摆手。 “好的客官,您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到。” 店小二很是温顺地回答伊笙歌的话后,便走开了。 留下伊笙歌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伊笙歌便开始打量着四周,这家餐馆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特别啊,不过服务还蛮周到的。 为什么人倒是没有几个呢,奇了怪了,伊笙歌东张西望着,心里充满了困惑。 在伊笙歌好奇之余,坐在不远地方的一名男子,正死死地盯着伊笙歌看。目光很是尖锐,这便是出现在合歌药堂街口,那个一直尾随着伊笙歌的人了。 他仿佛是有先见之明,早就猜到了伊笙歌会进这家店一般,直接坐在店子里面等他前来。 在男子的面前,摆着很是普通的一荤一素,可这些菜都已经只是温热了,却并没有被筷子夹过的痕迹。这应该是一直放在他面前,他根本就没有吃过。 男子虽然只是一个人坐着,周围却没有板凳,好像并不欢迎人坐在他的旁边。 不仅如此,在男子腰间的位置,还有着一颗竹青色的宝石,正在不停地晃动着。此时并没有人在碰它,它却在男子的腰间左右摇摆,男子也并不去理会,仍旧只是盯着伊笙歌看。 可若是当人仔细看去,还能发现那宝石,正闪烁着微弱的绿光。 第十六章 毛病不改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过这些小细节,坐在周围的人,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 男子不发出任何声音,沉默着像是一座雕像似的,只是正坐在后面不说话。 店小二留下伊笙歌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伊笙歌便开始打量着四周,这家餐馆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特别啊,不过服务还蛮周到的。 为什么人倒是没有几个呢,奇了怪了,伊笙歌东张西望着,心里充满了困惑。 伊笙歌同样也是静默着,只不过眼睛快速地扫视着四周,看着这家店的大概。 在这家餐馆里的现象,还真的是有一点特别,当店小二端菜上来的时候,并不会像其他有些餐馆里大声地喊出来,说这是哪一桌哪一桌的菜。 店小二们穿梭在整个店子里,虽然他们同样也不怎么说话,或是去交流。 但他们都像是已经心知肚明,记在了脑子里一样。一从厨房里出来,便是直接走向顾客的桌子旁,将点的饭菜放下。 放下之后,店小二们还会对着顾客微笑,轻声地说上一句请慢用,再才离开。 这是伊笙歌感觉到最特别的一点,同样也算是他比较喜欢的一点了吧。 而伊笙歌刚刚随口说的两个菜,也没有让他等候很久。刚刚给他服务的店小二,也是以着很快的速度端了上来,刚好一荤一素。伊笙歌扫了一眼分量,差不多刚好可以全部吃完。 随即店小二又去盛了一碗饭给伊笙歌,回来后很是诚恳地对他说道。 “客官,您的两个菜上齐了,请慢用。若是在吃饭途中,您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可以直接举手叫我小二,我会第一时间帮您解决各种问题的。另外,加饭是免费的,管饱。” “好的,多谢提醒。不得不说,你们的服务,还真是挺周到的啊。” “您过奖了,那我就先去帮助其他桌的客人了。” “恩,去吧。” 两个人这么一来二去,伊笙歌本来就算是一个偶尔神经质,会很是讲客气的人。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都像是官方感谢词一样。 不过两人的表情,倒都是很诚恳,只是可能在外人看来,会感觉有一些做作和矫情。 店小二点头微笑,并没有和伊笙歌多周旋,而是直接离开了。 伊笙歌则是开始享受着自己的美食。 从源溯城离开,踏进梵隐城,伊笙合一路上以着小跑的速度,往合歌药堂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些焦急,但还是觉得快一些回来会比较好,快一些见到伊笙歌会比较稳妥,免得又会出现一些幺蛾子。 不知为何,从心底,伊笙合感觉自己有一些难以察觉到的心悸,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一路回来,伊笙合的手,都有意无意地想要去摁住他的衣服。陆降羽给伊笙合的碧颜丹放在衣服里,所以即便是小跑着,姿势也并不是那么的放松,害怕掉下来,自然速度也就不会很快。 一直到伊笙合踏进梵隐城后,速度才逐渐降下来了许多,不过也并没有让他松懈。 伊笙合马不停蹄地走着,穿越数不清的人群,直到看见合歌药堂,才让伊笙合安下心来。 只是当伊笙合还没走近合歌药堂时,大老远便看见合歌药堂的大门是紧闭着的。 隐隐约约还能发现药堂的门口放着一个牌子,横在地上,上面写着几个字。 这都不用猜,伊笙歌若是在药堂里,根本就没有关门的习惯,更不用说放牌子了。再说,现在也差不多是吃中饭的时候了,那一碗清粥并不能让伊笙歌一早上的肚子都是饱饱的。 渐渐走进药堂门口,在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伊笙合还是觉得有些沮丧似的。 “诶。” 伊笙合叹了口气,脸上的严肃表情缓和下来后,只剩下四处奔波的疲倦。昨天到今天整个人都没怎么睡觉,平时根本就不会熬夜的他,还有些吃不消似的。 随手将牌子放了起来,换了个地方放。伊笙合把门打开后,便直接走了进去,连门都没想着去关。药堂的大门没有被他完全打开,而是很随意地停在了两边。 伊笙合先是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开了柜子,在柜子放衣服的最下面一层,有着一个小隔板。 伊笙合打开小隔板,然后站起身子,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小块干净的布料。这些布料通常都是用来包住比较珍贵的药材的,伊笙合从衣服里拿出碧颜丹,将它紧紧地包裹好。 在将它卷成了一个,类似小圆球模型大小的东西后,伊笙合这才将碧颜丹放进隔板内。 轻手将隔板推上,再将衣柜的门关上,伊笙合还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其他人。 在确定没有人看见后,伊笙合这才放心地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去,再将门带上。 将碧颜丹放置好后,伊笙合并没有急着去前堂,反而是走向了伊笙歌的房间。 在走到伊笙歌的房间门口,伊笙合没有犹豫,直接进去。想要仔细看看会不会还有什么,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发现的东西。 当伊笙合走进伊笙歌的房间,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伊笙歌脱在床上的衣服,这是伊笙歌昨天穿过的衣服,昨天晚上伊笙歌睡着之后,伊笙合还帮他脱了下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伊笙合走到床边,将这件衣服拿了起来,顿时在心里开始整理思绪。 按照伊笙歌每年入秋之后,洗澡的频率会减慢。两三天才洗一次澡,更是没有一大早起来就洗澡的习惯。 伊笙合将衣服拿到鼻子旁嗅了嗅,并没有异味,伊笙歌应该是不会换衣服的。放眼看去,房间里也没有其他的衣服摆在外面。 这件衣服伊笙歌早上应该已经穿过,不然不会在床上,而是在椅子上。至于为什么会在床上,按照伊笙歌臭美的德行,准又是出门前突发奇想,换下来的。 伊笙合将伊笙歌的衣服拿在手中后,下意识地去晃了晃。果然,一阵“碎碎”的声音传来。 伊笙合将手伸到衣服内测,只是轻轻地一蹭,便是摸到了些许钱。果然,伊笙歌又是拿了钱之后再换衣服出门的,这个坏习惯真是改不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 伊笙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再将伊笙歌衣服口袋里的钱拿了出来,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伊笙歌吃饭的速度伊笙合是知道的,等到时候伊笙歌吃完饭,没钱付饭钱,又是个麻烦。 伊笙合将衣服直接扔回到床上,不再犹豫。直接就是往药堂外面走,也没管太多。 不仅如此,走之前伊笙合还到前堂的柜子里,从最下面一层又多拿了一些钱,免得到时候钱少了卡在那里,还解决不了问题。 在伊笙合出门之前,仍旧是和伊笙歌一样的动作。 先是站在药堂的大门前,看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全部都整理好了,然后再将药堂的大门给关上。关上后,又是将之前伊笙歌放在外面的牌子又重新放回到药堂的大门口,这才放心地离开。 不知不觉中,伊笙歌已经是吃完了大半自己点的饭菜,这其中甚至都没有去添饭。 可想而知虽然只是两道简单的菜肴,但还是非常符合伊笙歌的口味。 直到再吞下盘子里的最后一根肉丝儿,伊笙歌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是很撑了。 快要吃不下了,伊笙歌这才放下碗筷,吃饭还是不勉强自己。 不过看着剩下的一点菜汁残留,好像带给伊笙合也有些拿不出手的感觉。 “诶,算了,不带给他了,免得提着回去麻烦,到时候又说我在外面乱花钱。” 伊笙歌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便是将手举了起来。 “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 还是刚刚那个店小二走了过来,果然是机灵过人,反应速度很快。 店小二走到伊笙歌的面前,只是扫了一眼伊笙歌吃的东西,也没有说具体的哪个菜要多少钱,就直接报价。 “客官,您的这餐饭钱,一共是半两银子。” “好的。你等会。” 伊笙歌虽然脸上满是微笑,但心里开始吐槽,就这么点,还要收他半两银子,可真是个黑店,怪不得没有几个人来。 不过话归话,味道和服务态度倒还确实不错。不过对于长居在梵隐城这座城池的人,价格确实有些高了。怪不得这店子即便是在梵隐城集市比较靠外的地方,生意也只有这个样子。 “不过你们这餐馆弄的东西味道还真的是挺不错的诶。” “客官您见笑了,是师傅的手艺好。” 店小二很是客气,腼腆地一笑,看着伊笙歌将手伸进衣服内侧的口袋里。 伊笙歌的手在口袋里摸了摸,空的,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硬了一些。 “诶,不好意思啊,你等等,好像不在这个口袋里。” “没事。” 店小二一点耐烦的样子都没有,仍然是温顺地看着他。 伊笙歌又将手伸到衣服另一侧的口袋里,脸上的表情这才彻底地僵硬了起来。 突然伊笙歌想了起来,自己出门之前,换了一件衣服穿。而当时从柜子下面拿出来的钱,全部都放在了之前的那件衣服里。 “呃,没想到又做了同一件傻事。” 伊笙歌小声地念叨了一句。 第十七章 金钱力量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店小二并没有听清楚伊笙歌小声嘀咕着,自顾自地说着什么话。又出于职业的关心,担心他会不会是因为刚刚自己说的什么话没有听明白,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位客官,您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可以直接说出来,没事的,我会帮您解答的。” 听到店小二仍然客气地问着话,伊笙歌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对上店小二的笑脸。 “呃,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好像,忘记带钱了,这个你能帮忙吗?” “客官,您是在开玩笑吧?” 伊笙歌的语气很是微弱,反倒是店小二的样子让人看起来有些强人所难。 伊笙歌并没有急着去回答他,仍旧低下头继续在衣服里翻找着,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这肯定就是没带了。 店小二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看着伊笙歌还在努力地找着,他应该总会找到的吧。 伊笙歌坐着,店小二站在一旁,两个人就这样很是僵持了一小会,没有再继续交流。 不过随着店子里的客人渐渐的多了一些,店小二不可能一直就这么跟他耗着。 “这位客官,您该不会是想吃霸王餐,或者是想要在小店赊账吧?” 店小二的语气不再如同刚刚一般的温和,但还是耐着性子地问着伊笙歌。 因为伊笙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看起来,都不像是要吃霸王餐的人。毕竟那些吃饭不想付钱的人,不可能还坐在这里。他们吃完了早就直接跑了,更不会像伊笙歌这样在这里耗着。 不过这并不能代表伊笙歌就是个好人,吃饭付钱,天经地义,没什么好商量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今天出门之前换了一件衣服,所以钱落在家里了,没带在身上。” 伊笙歌连忙认真地解释着,不过店小二渐变的表情,让伊笙歌明显感觉,自己这么苍白而无力的解释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 “这位客官,您要是实在没有带银子的话,也行,不是没有办法。按照小店的规矩,那就只好委屈您用自己身上比较贵重的东西来作为抵押了,您回去之后,可以拿了钱再来赎。” “可是我身上没有带什么很贵重的东西,我平时都是空手出门的。” “那。” 店小二的目光渐渐比刚刚要凶了一些,虽然不带杀伤力,但还是有些要威胁伊笙歌的样子。 “若是客官没有等价的东西来作为抵押,今天您可能就出不了这个店子了。” 伊笙歌有些错愕地看着店小二,没有想到这家店虽然在梵隐城大街开着,却是一家黑店。 “不至于吧。这位仁兄,你先帮我垫付一下,我回去拿了钱,就过来还给你不就可以了吗?何必大费周章呢?” “那我又怎么能肯定你出了这家店,还会再回来呢,要是你到时候跑了怎么办?” “跑?我要是想跑的话,还用在这里跟你废话这么半天?我想跑早就跑了好吗?” 店小二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许多,伊笙歌也反应到了这话在这个场合说,确实不太合适。 “嘿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跑,区区半两银子,何必用得着跑呢?” “对啊,区区半两银子,那你又为何拿不出来?” 店小二说着这话,语气还有些阴阳怪气,顿时就触到了伊笙歌的导火索。 “诶不,你什么意思?我堂堂合歌药堂的堂主伊笙歌,我怎么可能就为了这一顿饭来骗你们?我有这个必要吗?去砸自家的招牌。再说,就算我只是个普通客人,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听到伊笙歌突然自报家门,刚刚还在盯着他的男子,突然两眼发光似的,准备起身。 店小二却并没有一点要停歇的意思,半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他们店子可不好招惹。 “客官,恕我直言,您若真的是合歌药堂的堂主,难不成半两银子都不会随身带着吗?也用不着说段绕口令给我听,来证明您的口才还不错吧。只要来店里吃饭,就要付钱。” 店小二的语气又是比刚刚戏谑了一些。 伊笙歌真的是被店小二给彻底激怒了,直接是站了起来。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没带钱,没带钱,不是不给钱,你听不懂吗?我又不是故意跑过来蹭饭的,我又不是没事做过来赊账玩的。我都已经说了我是谁,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说话。” 男子看伊笙歌的情绪渐渐有些不太稳定,从凳子上站起来后便往这边走。 店小二倒是根本没有被伊笙歌的气势给吓倒,毕竟伊笙歌理亏,他又没说错什么。 “那,既然您不付钱的话,要不您跟大伙说说您是谁,看谁愿意来帮您?” 店小二虽然冷静,但嗓门并不比伊笙歌小,周围有些顾客都向他们这一桌看了过来。 “你!” 伊笙歌直接是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指着店小二,不过店小二脸上倒是无所谓的表情。 伊笙歌刚刚还想着说些什么来着,只见一只粗大有力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男子甚至都没怎么用力,便将伊笙歌伸出的手压了下来,直到它很是服帖地放在身体的一侧,这才松手。 “我来付吧。” 充满着磁性的声音,在伊笙歌的身边响起。可不知为何,伊笙歌却能或多或少的从这声音里,感觉到一丝冰凉和深邃,这声音就像是自带回音,穿越了很多年而来,带着岁月的痕迹。 男子站在伊笙歌的右手侧边,店小二则是有些意外居然真的会有人突然出来替伊笙歌解围。 不过只要是有人付钱就好了,这些都无所谓的,店小二想着,刚张嘴想要说多少钱。 “这些够吗?” 男子的右手就像是变法术一样,只是凭空旋转了一圈,而等他本来握着的拳头,在空中张开的时候,掌心处却突然多了几个银锭。 店小二都看愣了,完全没有想过居然有人会把钱全部都藏在袖子里面。 “给。” 男子将手伸到了店小二的面前,像是要他全部都接过去的样子。 店小二不傻,这若是全部都拿了的话,不仅店里的名声会变坏,就连自己可能都会小命不保。但是男子手上的这些银锭的价值,都完全高于这一顿饭的价格了,更是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店小二反应很是灵敏,直接从男子的手中,拿过了一个最小的,然后紧紧地攒在掌心。 “这位客官,您等一下,我去柜台那边帮您找零。” “等等。” 店小二听着男子突然喊住他,走向柜台的步伐也是停了下来。不知道这位男子会不会像有些达官显贵们一样,特意到小店子里来为难他们,店小二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男子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 店小二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低着头,并不敢去直视他,生怕他找自己的茬。 “客官,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尽管吩咐。” “没事了,我叫你停下,是想跟你说,你拿去的,不用找了。剩下多余的,就全当是我给你的小费吧,看你在店子里每天忙着,都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怪辛苦的。” 不仅是店小二,就连伊笙歌听完男子的这番话,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真的是多谢您了,您真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您还需要吃些什么,尽管吩咐我就是。” 店小二激动地说话都有一些语无伦次了,不停地给男子鞠躬道谢。这种意外之财,若是发生在伊笙歌的身上,估计他晚上睡觉做梦都会笑醒的。 男子的表情这时却是比刚刚要严肃了一些。 “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客官您说,只要您吩咐,小的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全力帮您做到。” 听着店小二这样说,伊笙歌的脸上都满是惊讶的表情。 伊笙歌当然知道钱财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但是就现在这店小二不超过半个时辰,因为一个银锭的态度变化,还真的是让伊笙歌对他刮目相看。 果然,就算金子不是万能的,但是若一个人连金子都没有,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觉得你的耐心和服务态度,还是非常不错的,这一点我看在眼里,值得夸奖。” “您太过奖了。” “但是就刚刚而言,对于客人出现问题,你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态度的转变,多少都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这感觉,就好像,你之前的那些值得夸奖的地方,都是装出来的一样。” “您教导得对。” “那刚刚多出来的钱,既算是我给你的小费,也算是当你遇到下一个,和今天这位客人一样处境的人时,你可以选择相信他的筹码。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有着最起码的信任,会比较好。” “您说的真好。” 伊笙歌站在一旁,看着这位替自己付了饭钱的陌生男子,和店小二的对话。就像是一位大官人正在训话,而他的下属则是在一边附和着,实在是让伊笙歌觉得他俩比自己还要做作。 男子看店小二已经是被自己说的服服帖帖的了,便觉得没有了再继续说教下去的必要了。 “那既然你都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就不多说了。你要知道,为人处世,对人善良和真诚的力量,才能帮你留住客人,留住机会,这样才会助你走得越来越远。行了,你去忙吧。” “好的,客官。谢谢您的教诲,我就先退下了,您慢慢吃,有需要随时叫我。” 店小二说完话,对着男子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离开。离开时还不忘把手里的银锭,握得更紧,伊笙歌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目送店小二离开,伊笙歌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嘴巴抿在一起,小声念叨着。 “嘁!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哪是什么善良和真诚,无非全部都是靠的金钱的力量。” 第十八章 遥远呼唤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每一次看见这种用钱来解决问题的事情,伊笙歌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愤愤不平,为什么自己没有出生在一个大富大贵的家庭里,虽然现在和伊笙合相依为命的日子,也过得很开心。 但是事实往往就是如此,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对于有钱的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而对于伊笙歌这种没钱的人来说,自然是时时刻刻,都会成为他面临的最大问题。 不过既然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已经有人帮忙解决了,那肯定就最好不过了。 伊笙歌忍不住小声嘀咕了那一句,便没有再说话。直到店小二离开后,伊笙歌这才看向刚刚帮自己忙的男子。 他的声音听起来,确实让伊笙歌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伊笙歌扫了一眼男子的长相,真的是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了,完全没有有钱人的气质。 “多谢贵人相助,不知贵人现在可有时间,随我一同前往合歌药堂。这样我就可以先回到店里,然后再将刚刚贵人帮我垫付的饭钱还给您了。” 在男子还没有回头的时候,伊笙歌已经是拱手弯腰对着男子道谢了。 男子听到伊笙歌的感谢,这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来,面向伊笙歌,看着他此时恭敬的模样。 伊笙歌低着头,男子并不能看清他的脸,只是比之前站得更近些,两人中间保持着距离。 伊笙歌余光向上瞥去,只见男子面朝自己,却对自己的感谢并没有一点反应。 可能是因为自己表示感谢的样子不够诚恳吧,伊笙歌想到,不过又马上掐断了这个念头。 转念伊笙歌又想到会不会是因为这男子只会说教,嘴巴倒是利索的很,可是耳朵不好使,所以刚刚自己说的话他没听清楚,那就重新再感谢一遍呗。 伊笙歌直起身子,抬起头来,双手不变样子。而在看向男子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平常在看一个人的时候,伊笙歌第一时间关注的,便是与自己交谈的那人的眼睛。 可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双眼睛,却是让伊笙歌卡住了,有些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若是其他的那些只和男子对视了一眼的人,可能看见的,就只是一双黑色的眼睛。 可在伊笙歌目前的视角,可以很是清楚地观察。这是一双透黑的眼睛,两只眼球黑里透黑,伊笙歌只能用这种形容词来形容,虽然黑里透黑听起来很是奇怪。 仅仅只是看着男子的双眼,伊笙歌都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 在男子的双眸之中,伊笙歌根本看不见一点光亮,这是一双完全纯黑色的眼睛。 这么多年,伊笙歌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双眼,不由得满是好奇,一直盯着看。 即便现在站得这么近,伊笙歌根本不能从他的双眸之中,看见自己。他的眼睛里没有光,伊笙歌都看不清瞳孔的变化,它就像是晚上伊笙歌看向的漫漫夜空,毫无光亮可言。 这双眼睛就这样看着自己,连眨眼的频率都低的可怜。用一个不好听的词语来形容,应该就是死鱼眼吧。不过即使是这样,伊笙歌还是能够从他的双眼之中,发现一些特别之处。 就算男子根本不说话,伊笙歌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是带着温度的。 只不过这温度感觉有些低,直视久了,都会让人有一些不寒而栗。这目光,可真的是和他刚刚说话的声音太匹配了,一样的寒冷,一样的冰凉,一样的深邃和不敢触碰。 一样的让伊笙歌感觉到不太正常,他就像是穿越过来的人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 男子看伊笙歌就像是在用看什么稀奇动物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眉头不由得紧蹙了一些。 伊笙歌很快便是察觉到了。眉毛就在眼睛的上面,伊笙歌的观察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呃,看样子您刚刚可能没听清楚我在说什么,那我再说一遍好了。多谢贵人您今天出手相助,还望您不介意同我前去合歌药堂。到时候我会把您刚刚帮我垫付的钱,全部都还给您。” 伊笙歌一边说着,双手握拳向前推了一下,侧过脸去,以示尊敬。 男子这才听清楚伊笙歌说的话,恍然大悟的模样。刚想要伸手将伊笙歌扶起,这种小事,不必如此的客气。 可当男子的手,触碰到伊笙歌的指节,电光火石之间,男子猛地一下子收回了自己手。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触电了一样,又像是被开水烫了一下。男子收回手后,再端正地站着。 而仅仅只是在刚刚那么迅速地触碰了一下之后,本还在男子腰间的竹青色宝石,同时失去了活力一般,不仅没了动静,也没了颜色。 男子察觉到了这一现象,忙是用自己的手将竹青色宝石握在掌心,两只手都在往后面放。 伊笙歌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男子刚刚伸出来的手又收了回去,这才侧回脸来。 “贵人,您怎么了?” 看着伊笙歌有些无辜的样子,双眼直直地盯着自己。 男子都有些开始怀疑自己了,可腰间的宝石确实没了动静,于是只好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乔儿,真的是你吗?” “乔儿?什么乔儿?您在说什么?” 伊笙歌很快接过男子的话,并很是直接地表达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男子看向伊笙歌的双眸时,顿时表情淡定了许多。眉毛弯弯地垂下,脸色也是温柔了许多。 而在不知不觉中,伊笙歌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已经开始有些通风了。从鼻腔吸入的空气,直接到达了颅腔,在大脑里转了一圈一样。伊笙歌睁大了眼睛,呼吸速率慢了下来。 就这样,伊笙歌的大脑开始放空,直到后来,慢慢地听不清周围的声响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子看着眼前的伊笙歌,眼睛眯起来了一些。而等伊笙歌再睁大双眼时,双眸之中,已经带了一些淡蓝色的光芒,不同寻常。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这家餐馆里,却根本没有人看向他们。 男子低垂着眼帘,眼睛里也渐渐开始有了些光芒,如获新生一般。一时间两个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相互对看着。 两个大男人不说话,在一个店子里神情对望,场面还有些尴尬。 “歌哥?歌哥?” 又是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歌哥,你在哪呢?听到了快回答我一声。” 这声音虽然渐渐地往这边靠近了,但伊笙歌还是感觉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 “歌哥?歌哥?” 直到伊笙合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又渐行渐远,从伊笙歌的身后飘走时,伊笙歌这才缓过神来。 这几声呼唤,就像是打碎梦境的铁锤一般,将伊笙歌从沉浸着的思绪和幻想之中拉了回来。 伊笙歌整个人猛地一抽搐,眼睛里刚刚闪现出来的一点亮色,顿时消失殆尽,没了踪迹。 男子不明所以,随即自己双眸中刚产生的光亮,又重新变回了黑色。 伊笙歌明显是受了惊吓似的,两只手都随着身体抖了一下,整个人抖了个机灵。之后马上恢复了意识,眼睛完全变回了平时的样子。 听见伊笙合叫自己的声音,在这时简直是太亲切了,伊笙歌完全按耐不住自己的小激动。 “贵人,不好意思啊,舍弟出来找我了,若是寻不到我的话,我回去之后,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还请您现在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到时候带着他一同前来表达感谢。” 男子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话,伊笙歌便自顾自地,逃亡似地跑出了餐馆。 在出了餐馆后,伊笙歌便开始顺着伊笙合呼唤时,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小合,小合,我在这儿呢,你别往前走了。” 伊笙歌的声音传到了伊笙合的耳边,本来还一路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的伊笙合,在听到了伊笙歌的回答后,刚刚所有的不耐烦和愁眉苦脸,顿时都消失了。 伊笙合站在原地,在确定了伊笙歌的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之后,伊笙合便转过身去。他又重新开始走回到自己过来的路上,进行原路返回。 在午饭饭点时,街上的人并没有很多,所以不会太影响速度。 当伊笙歌在好几个人的脑袋中间,瞅见了伊笙合的时候,脚上便加快了速度。伊笙歌的脸上已经满是笑容,这种控制不住的笑容,还带着一点劫后重生的小喜悦一样。 在快要走到一起时,伊笙歌才放慢脚步,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慢悠悠地往伊笙合那边走去。 伊笙合自然也是看见了他,反倒是加快了速度。 直到两人站到彼此的面前,这才停下来,伊笙歌的笑容比刚刚还要灿烂一些,伊笙合脸上的紧张表情也是松懈了不少。他们两人就几乎停在快到大路中间的位置,也不管路人的眼光。 第十九章 再交新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现在伊笙歌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了,但刚刚确实是很担心他,做事情总是丢三落四的,根本没有一个好习惯。所以当伊笙合看向伊笙歌的时候,还是本能反应一样去板着脸。 伊笙歌不傻,从伊笙合大声在路上喊他的名字,就知道肯定又是来找他的。 伊笙歌已经从伊笙合的表情中,看出来伊笙合知道了自己吃饭有没有带钱的事情了。 不过事到如今,为了不听伊笙合无止尽的唠叨,伊笙歌还是快速地转移了话题。 “诶,小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有事情,可能要到下午才能回来的吗?” “下午回来?我要是不现在回来的话,你不还被别人困在店子里面。我都已经数不清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出门之前不要换衣服,不要换衣服,你就是不听。换了衣服之后,也要记得摸摸钱在不在衣服口袋里。现在好了吧,钱又落在家里,还得我来帮忙,真是不让人省心。” 伊笙合把话题转回去,顺带着对伊笙歌又是一顿数落。 “好了啦,别这么大火气嘛,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多体谅体谅呗,嘿嘿。” 伊笙歌笑着跟伊笙合打着哈哈,并没有要很严肃地把这件事当作一个问题来看待。 伊笙合看伊笙歌不同于之前,吃饭没付钱的时候,满脸的窘迫表情。 今天反而还在问自己的行程,多少有着一些喜悦的样子。不太对吧,伊笙歌没付钱的话,他是怎么出来的?伊笙合在心里想着。 “嘶,奇怪。歌哥,你钱都没付,别人店子的老板,居然让你出来了?不太正常吧?等等,你该不会是拿了药堂里什么贵重的药材,来作为抵押吧?” “小合你想什么呢,药堂里贵重的药材也得别人店子的老板识货啊。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整天就知道沉迷于那些中草药,要是那些药材能当,我早就当了。” 伊笙合听着伊笙歌略带嫌弃的话,不过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嫌弃的表情。 “这么说你,你还能笑得如此开心,看来是有猫腻啊。” 伊笙合眯起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伊笙歌,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啊呀,小合,你别瞎猜啦。要是能有富婆看上我的话,我死皮赖脸也会舔着别人的,早就跟别人在一起了。今天是我遇见了一位贵人,他帮我解的围。” “贵人,什么贵人?” “就是一个我根本都不认识的路人啦。可能他当时也觉得店小二态度太差了,为了帮我出气,便把饭钱付了。对哦,我跟你说,那家店的店小二,人前人后态度变化超大的。” 伊笙歌说起这个,就来劲了,顿时动手动脚上下比划着。 伊笙合则是静静地看着伊笙歌,听着他讲故事一般地说着刚刚的经历。 “当时啊,我都已经解释半天了,但是那个店小二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没带钱。我又不是不付钱,结果他不仅质疑我,而且酸我怀疑我的身份,你敢信吗?亏我进门的时候,感觉他们的服务态度还不错,没有想到这家店的店小二跟饭菜一样,贵还是件小事儿,真的是过分。” 伊笙合听到这个“贵”字,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出门本就没带太多的钱,伊笙歌若是被别人宰了的话,那还真的是难搞。 “有多贵?” “我才只吃了两个菜加一碗饭啊,他居然要收我半两银子。我的天哪,这是在梵隐城好吗?” 伊笙合听到这,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半两银子。 “他干嘛不去大马路上去抢啊,不过还好,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没什么问题。刚刚我说的那位贵人啊,手一伸,掌心全是银锭子。我感觉他真的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太壕气了,随身带那么多钱,直接给了那店小二一个银锭,把他给吓的,拿钱的时候紧张地跟攒着命一样。” 伊笙歌一说就停不下来了,伊笙合听到这里,唯一听到的一句重点,便是贵人给了店小二一个银锭,这个到时候可是要还给别人的。 伊笙合伸手打断了伊笙歌的话。 “停,好了,歌哥,不要再说了。你说的这位贵人,既然你根本就不认识,他又为什么非要帮你付钱呢?我跟你说过了,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别人说不定后来还会有什么其他的要求。现在既然钱已经付了,那你说的那位贵人在哪?我们总得感谢一下别人,然后再把钱还了吧。” “对哦,我还忘了。他现在应该还站在那家餐馆里,傻等着我回去呢。” 伊笙歌一拍脑袋,就跟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想到刚刚帮自己付钱的那位贵人,被留在了餐馆里。他当时忙着出来见伊笙合了,也没怎么顾及到那个人在干嘛。 “都怪你,我听见你喊我,我就直接出来了,咱们快回去看看他还在不在那。” 听着伊笙歌的陈述,伊笙合都无话可说了。伊笙歌真的是有时候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好了别傻站着了,快走吧小合。” 伊笙歌说了句,便是往餐馆原路返回,伊笙合只好是跟在他身后。 出来没走多远,所以没一会伊笙歌便带着伊笙合又走回了餐馆。 “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 “没事儿。” 男子本是坐在凳子上的,见伊笙歌走了进来,便马上站了起来。 看见伊笙歌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和他长得很是相似的人,男子的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看着他们兄弟二人。 伊笙歌看伊笙合走了进来,站住脚后,这才开始介绍。 “小合,这位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今天遇见的贵人,就是他帮忙付的钱。” 伊笙歌右手摊开,指向男子的方向。 “贵人,这位便是舍弟,合歌药堂的堂主伊笙合。我是他哥哥伊笙歌,我们是亲兄弟。” 伊笙歌收回右手后,又将左手摊开,朝向伊笙合的方向。 就这么简单地介绍着,伊笙合和男子顺着伊笙歌的动作,看向了对方。 两个人虽然也只是第一次见面,可当伊笙合对上男子的目光时,满脸的笑容,并不能掩藏他的神秘感。 伊笙合只是看着他,两个人都还没说话。伊笙合的心里却已经带着几分敌意,这种敌意突如其来,不明所以。 不知为何,伊笙合一看男子,他就给了自己一种来着不善的感觉。 这人绝对不是一个善茬,仅仅只是从他看起来很是普通的面向,和伊笙歌对他有钱的描述,气质上根本就不符合。虽然人不可貌相,但伊笙合还是觉得奇怪。 伊笙合同伊笙歌之前一样的动作,眯起了眼睛,同样是盯着男子的双眸看去。 他们兄弟两人观察人的方式都是一样的,伊笙合看着男子的双眸,竟是一点都察觉不到他现在,可能还带着什么其他的情绪。他的双眸实在是透黑,没有感情一般。 虽然场面很是平和,两个人对视,也不说什么话,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伊笙歌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其中还有什么异样。他反而更像是一个局外人异样。 突然伊笙歌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来打破此时此刻的沉默。 “对了,贵人,我还忘记问您的尊姓大名呢。我总不可能一直称呼您为贵人吧,听多了怪生分的,还有,您是从哪里来的?不像是梵隐城的本地人。” 伊笙合和男子的思绪突然被伊笙歌打断。 不过男子并没有很快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思索了一会之后,这才缓缓地答复道。 “在下周熙泽,一介平民,偶尔出门游玩。今天刚好路过此地,碰到二位,真是缘分啊。这梵隐城看起来还挺好的,以后我应该会长时间地居住在这里了,咱们刚好也算交了个朋友。” 周熙泽一边说话,一边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伊笙歌,满是宠溺的神情。 这话乍一听还没什么,可伊笙合就是觉得有些刺耳。 周熙泽看向伊笙歌的模样,让伊笙合觉得很是不自在,甚至是浑身难受,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盯上了的感觉。 伊笙歌倒是笑得开心,能和土豪做朋友,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真的吗?那可真是。” “有劳您了,在下伊笙合,刚刚家兄已经介绍过了。家兄给您添麻烦了,还希望您能多多包涵。今日我身上并未带有足够的钱财,还不知周公子可否愿意赏个脸,随我兄弟二人一同前去合歌药堂,让我将您垫付的饭钱还给您?” 伊笙歌的话还没开始说,便被伊笙合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有缘啊”三个字咽在喉咙处。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伊笙歌说话的欲望,他的话题角度各式各样,并不受影响。 “对啊,小合说的也是。既然舍弟也已经来了,周公子就不要推脱了,刚好我可以带您去我们合歌药堂看看。我们药堂在梵隐城还有点小名气呢,专门为一些得病的,受伤的,还有中毒的人提供解药。如果您以后身体有什么不适的话,也可以随时来我们药堂看病。” 伊笙歌说来说去,和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总是绕不开合歌药堂这四个字。 每一次提起药堂的时候,伊笙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自豪,可能是因为药堂的名字有一半是他的吧。 “不用这么客气的,两位伊堂主。” “干嘛叫伊堂主,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就直接叫我的全名伊笙歌吧,这样听起来自在。” 第二十章 醋意大起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自来熟似的,在对朋友时,都喜欢别人直呼他的全名。 “伊,笙歌,是吧。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我记下了。” 男子有些咬文嚼字似的,伊笙歌的名字,还是分开念的。 “那既然这样,咱们就一起走吧?” 伊笙歌很是热情地邀请周熙泽,和他们一同前往合歌药堂。 周熙泽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这么麻烦的,区区一点小钱,说多了反而还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江湖救急,不求回报。我等会还有点其他的事情,就不和你们一同前去了。实在抱歉,失陪了,笙歌。” 虽然周熙泽的话中说的是“我们”,可他全程都是直勾勾地看着伊笙歌,目光并没有扫向伊笙合。 伊笙歌听到这一声“笙歌”,竟是感觉自己的脸还有些红了似的。之前很少有人会这么叫自己,现在听到了,反而还觉得有些亲热,更是不好意思了。 伊笙合扫了一眼伊笙歌的脸上,若隐若现的桃红脸颊,跟个小姑娘一样的羞涩。 这名不见经传的路人甲,半路杀出。一个大男人,长得又不怎么样,有点破钱,居然还敢这么亲昵地叫自己的哥哥,恶不恶心。看来他真的是活了这么久,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一声“笙歌”成了压死伊笙合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之前积压的所有脾气都要爆发了。 “诶,我说,周公子是吧?冒昧地问你一句,你和家兄认识的时间,都还没有超过一个时辰吧。按照礼数来说,叫人应该是要带姓的,谁让你叫他笙歌的?你懂不懂一点礼貌?” 伊笙合一边说着,还要往前冲,跟周熙泽理论似的,被伊笙歌一手给拦了下来。 周熙泽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伊笙合要发这个大的火,弄不清伊笙合在想什么,自己被伊笙合呛得也是说不出话来。 “呃,周公子,舍弟今天劳累奔波,所以有些疲倦了,说话不知轻重。他的意思可能是,您叫我叫的太亲热了。还是叫我的全名伊笙歌吧,笙歌我听起来也有些不太习惯。” 伊笙歌的脸上赔笑着,拦着伊笙合不让他往前走。 伊笙合有些气,就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再说话,就跟个受气包似的看着伊笙歌。 场面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伊笙歌急中生智,连忙转头看了一下外面,然后再望向伊笙合,憨笑着说道。 “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小合,我们早点回药店吧,别让别的病人给等急了。” 伊笙歌拍了拍伊笙合的后背,让他消消气似的。然后又看向周熙泽,笑得有些尴尬。 “既然周公子您今天没有时间,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听您说还有事等会要去处理,我和舍弟就先回去了,咱们有缘再见。” 伊笙歌说话时,又对上了周熙泽的双眼。可此时再看他的眼睛,已是比刚刚带上了些许温度,不再如同最开始一般的冷漠和无法触碰。 周熙泽颔首微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伊笙歌没有多犹豫,在回答了周熙泽的话后,再来处理伊笙合的小情绪。 伊笙合就像是一个醋坛子被打翻了的人一样,站在他旁边,气哼哼的样子。 伊笙歌对着周熙泽笑着点了下头,便连忙抓住伊笙合的手臂,拉着他从餐馆里走了出去。 “哼!” 伊笙合在出餐馆的门之前,还不忘对着周熙泽冷哼了一声。一直到出门后,脸上的小情绪也并没有消退,直接甩开了伊笙歌拉着他的手,独自往回药堂的路上走。 “小合,你怎么了?” 伊笙歌跟在伊笙合的身后,都不知道伊笙合的脾气是从何而来。看伊笙合的步伐并没有要减慢的速度,伊笙歌只能是速度加快一些,好跟在他的一边。 “你说话啊,别这样好吗?歌哥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跟你道歉嘛,你别生气啊。” 伊笙歌小跑到伊笙合的侧边,满脸讨好的微笑,对着伊笙合说着。不过伊笙合并不怎么想要去理会他,仍然是自顾自地往前面走着,跟特别着急赶着回家一样。 周熙泽看着伊笙歌出了餐馆后,本来刚刚已经是被握在手中,悄无声息的宝石,现在又恢复了微弱的动作,继续开始跳动着。 周熙泽很是随意地坐在了刚刚伊笙歌吃饭的对面的一条板凳上,将手放在了桌子上。 周熙泽张开握住宝石的那只手,只见掌心的宝石又恢复成了之前,他靠近伊笙歌坐着的时候,闪烁跳动的模样。周熙泽看着这颗宝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等周熙泽再抬起头来,想要再去寻伊笙歌的踪迹时,才发现伊笙歌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之中。四处看了看后,并没有发现伊笙歌的踪迹,这才收回目光。 周熙泽很是认真地端详着自己掌心的宝石,如同妇女看着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一般认真。 “他,真的是,乔儿转世的吗?可他还是个男孩子,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吧。” 周熙泽开始自言自语,语气都充满了困惑,不敢确定自己说的是真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难不成?” 周熙泽灵光一闪,顿时想开了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缓缓地从餐馆里走了出去。将自己掌心的宝石,重新又挂到了衣服的一侧,混迹到了人群之中。 伊笙歌一边小跑着,一边说话,有点喘不上气来。 “诶,小合,你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你了。” 虽然伊笙歌这样说着,但他仍然没有放慢速度,还是跟在伊笙合的一边,继续问着他。 看伊笙合实在是没有任何想要说话的样子,伊笙歌这才放弃了。 这孩子只要是在气头上,就是天王老子跟他说话,他也是爱答不理的。真的是小时候宠坏了,怪自己。 伊笙歌这些想法只能是在心里想着,若是说出来的话,肯定就跟火上浇油一样。 看伊笙合都没怎么去看自己,伊笙歌只好是放慢了一点速度,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人群中快速地穿梭着,没过多久,便是回到了合歌药堂。 伊笙合走在前面,先是站在了合歌药堂的大门口,伊笙歌则是静静地等在后面。 看着伊笙合手脚利索地将合歌药堂门打开后,将牌子顺手也拿了进去。伊笙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便也只好跟着进去了。 进门之后,伊笙合便将牌子放在了一边,也不说话,就只是坐在前堂的柜子后面,开始了每天的坐堂时间,和往常一样。 伊笙歌仍然不死心,因为他知道伊笙合的倔脾气,若是不让他说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自己一个人要气得大半夜睡不着觉的,伊笙歌曾经见识过。 和自己生气了,只要他劝一劝就好了不同,伊笙合生气的理由总是千奇百怪,让伊笙歌觉得难以理解。 在伊笙合端正地坐好了之后,伊笙歌并没有急着马上就去问他,而是先去后院,接了些水,然后分别倒在了自己和伊笙合平时用来喝水的杯子中。 伊笙歌将两杯水端到了前堂,放在了伊笙合的面前,然后两只手撑在柜子上,看着伊笙合。 “来,小合,不管是什么事情,你先喝口水,消消气,然后再好好骂我,行吧?” 伊笙合抬起头来看了伊笙歌一眼,不说话,却还是乖乖接过了伊笙歌递给他的水杯。 伊笙合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砰”的一声,放在了柜子上面。 伊笙歌愣了一下,这怎么喝水跟喝了酒一样,不过微笑的表情还是挂在脸上。 “好啦,小合乖啦,有什么事情跟歌哥说,别闷在心里,不然会闷出毛病的。” “歌哥,你怎么这么随便?” “随便?什么随便,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这么随性的,就去告诉那个周公子,关于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你是生怕别人查不到我们两个人的底细吗?那人来路不明,半路杀出,我们都不了解他,你就跟别人交朋友,是好是坏都不知道,你脑子里每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伊笙歌满脸的惊讶,虽然之前有往这个方面猜测过,但伊笙合的话听起来就是别扭。 “当时那店小二就跟要骑在我头上一样,要不是那位周公子出手相助,帮我把钱付了,现在我人在哪都不知道呢,你又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为什么要这么狭隘地判断呢?我没看出来别人不安好心,我只是觉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既然别人帮了我,交个朋友又何妨?” “歌哥,你说的没错,我是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但是我了解你的情况。要不是你出门非要换件衣服穿,把钱落在家里,会是现在这个下场吗?你要是每次出门之前认真仔细一点,不就不会这样了吗?明明是自己的坏习惯,难不成指望每一次吃饭都会出现一个周公子帮你付钱?” 伊笙歌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噢,原来你就是想要责怪我今天出门没带钱是吧?是的,这是我的错,我不否认。但是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我总不可能让时光倒流回早上,然后再提醒我自己把钱带上吧。” “奇怪了,明明是你自己的错,就好像是我不让你把钱带上似的,有没有搞错?你以后能不能本分一点,呆在店子里学点东西,不要到处跑。惹了麻烦,还总是要我来帮你擦屁股。” 伊笙合边说着,脸上还是嫌弃的表情,伊笙歌根本没有弄清楚他生气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伊笙合的一言一行,都让伊笙歌感觉到不舒服。明明自己已经放下架子来跟伊笙合和谈,伊笙合反而像是个长辈一样,对着他训话。这孩子果然是宠坏了,看来要好好讲讲道理了。 第二十一章 药材传递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早上从合歌药堂里,取走了药材的那位姑娘,并没有第一时间带着药材离开梵隐城。 那姑娘走在路上,不时地环顾着四周,生怕有人发现她似的。 不仅步伐躲躲闪闪的,就连目光都有些飘忽不定,给人一种喝醉了或是没睡醒的感觉。 姑娘走在梵隐城的街上,像是一个外来者,好奇的目光扫向周围的店铺。 不仅是周围的店铺,她所扫视的范围,更是为了环顾四周。在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跟在自己周围之后,便随意地拐进了一家店子。 走进店子,姑娘不慌不忙地,先是直接走向了前台。 此时前台站着的,是一名看起来年纪大概有三四十了的男子。 姑娘走了进来,他也只是扫了一眼,看了个大概的模样,并没有过多地去看她的长相。 男子对她第一印象是个小孩子,她可能是觉得好奇进来看看,自然也没怎么想多去搭理她。 “小姑娘,住店啊?” 男子低着头,在自己的账本上划着,算着账,并没有抬起头来去招呼她。 姑娘看他心不在焉,毫不在意的样子,也不生气,而是走近了些。 “是的,老板。不过不知道在您这住店,房间里面有没有笔纸之类可以写的东西呢?” “当然没有,我们是客栈,又不是私塾。你要是想要笔纸啊,直接去别人书院借不就行了。” 男子仍然低着头,好像在忙很重要的事情一样,丝毫没有给她应有的尊重。 姑娘保持着理性和冷静,一只手提着包裹,将另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拿出了一个银锭。 这银锭看起来大概有两三两,她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只是轻轻地将银锭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姑娘仍然是和刚刚一样的态度,又问了老板一遍。 “那,现在有吗?” 老板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她手里的动作,低着头什么都没看见。听着这小姑娘仍然在这里纠缠,便有些不耐烦了。 “嘿,你这小丫头,听不懂我刚刚跟你说的话吗?非要我跟你重复一遍,我说了,店子里。” 老板刚抬起头,印入眼帘的,便是姑娘放在桌子上的那枚银锭。顷刻间,老板脸上刚刚所带着的那些不耐烦全然消失,现在脸上更是笑开了花一样。 “当然有啊,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叫人帮您安排房间。小二,快过来。” 虽然老板的态度是好了许多,但他仍然是盯着银锭,然后将它拿到手中,很快便是放进了前台的柜子里,仍旧没有过多地去看这位姑娘。 店里招待客人的小二听见了老板的呼唤,便是小跑着往这边过来。 “怎么了,老板?” “快把这位姑娘扶到二楼去休息,好茶美食地伺候着。对了,这姑娘刚刚说她还需要一些笔和纸,你直接将店里的拿给她就行了。好好招呼,可不能让别人在咱们店子里住的不舒服。” “是,老板。” 店小二听完前台老板说的话,加上他使的眼神,很快明白了意思。看向姑娘,便是注意到了她的手上还拿着包裹,便好心地问道。 “姑娘,要不您手上的东西让我来帮您提着吧。” “不用麻烦,不重。” 姑娘很是简单地回复。 “那好,您这边请。” 店小二看她不用帮忙,便引着她先上到二楼去。 店小二将姑娘带到店子里算比较好的房间,两人站在门口,店小二先是帮她把房门打开了。 在房间里面,一张算大的单人床,还有着一个桌子摆在靠窗户的地方。窗户只是微微地打开了一些,并没有全部展开。 “姑娘,若是您不满意的话,我们还有其他的房间供您选择的。” “不用了,我很满意,就这个。” 姑娘直接走了进去,先是将刚刚一直提着的药材,放在了桌子的一角,然后便很是随意地坐了下来。 店小二并没有跟着她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 “您稍等片刻,稍事休息一会,我这就帮您将您需要的笔墨纸砚全部都拿上来。” “尽快。” 姑娘惜字如金,并不太愿意多说话。 反而是让店小二有些紧张,她会不会是生气了。 店小二出了房间后,并没有关门,而是火急火燎地去下面将整个需要的东西,分了两次端上来,将东西全部都摆在了姑娘面前的桌子上。 “姑娘,您需要的,并且小店里有的东西,我已经都拿上来了。如果还差些什么,您可以尽管吩咐我。”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事情再叫你。” “好的。” 店小二的动作不慢,在姑娘说完后,便是将房间的门给轻轻地带上了。 出门后,店小二突然想起来刚刚老板吩咐,让他带着好茶美食去招待招待,便又走向后厨。 只见眼前的东西齐全,姑娘也没有再多犹豫,而是很快拿起了笔。沾了些墨汁后,便在纸张上快速地写着字。 窗外阳光正好,窗内时间紧迫。 当纸上需要写的东西全部都写完了之后,姑娘没有一丝想要逗留的想法。 将装着药材的包裹拿过来后,打开,把纸折叠好,然后又放进去,贴着药材的地方。 做完后又是将包裹按照刚刚的样子重新装好,定眼一看,好像没有任何的区别。 当包裹装好了之后,姑娘能隐约地听到在房间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姑娘,冒昧地打扰一下,我是刚刚带您上来的小二。您现在方便吗?我们店里的招牌茶叶和一些小点心我都帮您端上来了。您可以好好尝尝,然后再休息。” 店小二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姑娘的目光却并不在那里。她看向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户,随即将窗户开到了最大。看向窗外,正好是通向了梵隐城街道的另一边。 虽然这是二楼,但是并不太高,姑娘伸出头看了看外面后,便能大致确定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当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浮现,姑娘便果断了许多,将装着药材的包裹用一只手抓紧。 姑娘踩在凳子上,两只手扶在了窗户边,纵身一跃,直接是从二楼跳了下去。 隔着一扇门,店小二并不能清楚地听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加上姑娘的身手比较敏捷,所以即便是跳下去了,落地的声音也不会很大。 里面没有传来答复声,店小二担心姑娘没有听见自己说什么,便又是重复了一遍。 “姑娘,我们店子里的茶水和点心味道都很不错的,我已经都端在手上了。您想吃的话,我可以直接送进来。不过您若是在休息,不太方便的话,等您休息好了再吃也行的。只是这茶,是刚刚泡好的,若是凉了,味道可能就会淡些了。” 里面仍然没有声响,姑娘已经是翻窗户出去了。 “姑娘?” 店小二又是唤了一声,还是没有人答应,心里想着这姑娘应该是太累了吧,可能已经在里面睡着了,那现在就不去打扰她了。若是把客人吵醒了,她生气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店小二便端着自己手里的盘子,又是从楼上往下面走。 虽然盘子里的东西看起来很是普通,茶也没有多么上乘,但最起码他觉得还是不错的。 姑娘从楼上跳下来后,并没有减缓自己的步伐,相反,比刚刚在找店子的时候,还要快上了一些。 快步走在梵隐城内,手里的药材比刚刚也是捏的更紧了一些。只不过姑娘现在的目光已经是比刚刚要坚定多了,她的眼睛直视着前方,方向很是明确。 这条路,便是前往梵隐城城门口,比较快的一条路了。 梵隐城不同于其他的城池,它的城门虽然比较多,但管辖却并没有那么严厉。 靠近梵隐城的任何一个城口,都能够感受到这座城池在地理位置上的优越性。 从早上到晚上,永远都是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 大量流动的人口,也是梵隐城不好管理的原因,这些人的喧闹声,充斥着梵隐城的每一个城门口。不同的是城口和人群,相同的是嘈杂和噪音。 只是这些人,都是过路人,他们并不会去影响到别人的出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路上,自然而然也不会影响到姑娘对于这里的判断。 当姑娘快要走到梵隐城的城门口时,她仿佛是已经找到了什么,只是在朝着它前进而已。 当姑娘靠近城门时,人群之中,已经是有着一个骑着马的人,不声不响地,也同样在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姑娘看骑着马的男人迎面过来,两个人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却是心有灵犀一般地靠近了。 男人的目光和姑娘刚好对接在了一起,他们只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姑娘便快步上前,一句话都不说,眼疾手快地将自己手里提着的包裹,递到了男人伸出来的手上。 两个人虽然是一个人在走,一个人骑着马,但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眼神的交流。只是擦了个边而已,包裹便已经是在男人的手上了。 在接过了姑娘递过来的包裹后,男人便骑着马,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姑娘并没有去看男人骑马远去时的背影,只是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 直到耳边的声音消失,姑娘这才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比刚刚要轻松许多。 姑娘突然转过身去,男人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她这才晃过神似的。 不过分秒之后,姑娘便又喜笑颜开,融入进了这喧嚣的人群之中,丝毫没有违和感。 第二十二章 雾沉兄妹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男人从姑娘的手中接过包裹后,便迅速将其紧紧地固定在马匹的马鞍上,以防途中掉落。 在确定了包裹固定好之后,男人骑马的速度自然是快了许多,刚刚接应的地方算是在梵隐城的城门口了,现在只需要朝着他准备去的地方,快马加鞭就行了。 梵隐城的地理位置,本来就算是倪国的中心枢纽。 四面八方各路相通,连接着周边其他的几座城池。而当旅人出了梵隐城之后,眼前所见到的,便是大片的空地,或者是起起伏伏的山坡。 这中间路段,虽然算不上什么荒郊野岭,但也因为大家都是群居的关系,中间根本就没有人会去居住,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在路中间设置什么其他的障碍了。 虽然都是土路,没被什么过于沉重的东西碾过,路面也还算是平坦。 一路上无论是行走还是骑马,都不会觉得很坎坷。 男子骑着的马儿飞奔向前,差不多只用了半个时辰左右,便是到达了另一座城池的城门之下。 这座城池的管理,和梵隐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它的城门口,同样也没有任何人把守。 不过若是从人流量上来看,和梵隐城比起来,那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座城池仅仅只是看外观,瞄一个大概,相比起梵隐城简单随性的构造,要沉稳许多。 它不仅仅只是看起来很旧,扑面而来的,是和源溯城一样,自带的一股历史的沉重感。 城门上,同样是和梵隐城一样,只是简单的“刻辉”二字,再无其他。 这座城池的外观看起来,还并不成熟的样子,让人觉得它并不能用来作为攻敌,或者防守时的重要堡垒。 但当男人进城时,街边那些人的脸色都有着微妙的变化。 男人骑马进城,都没有想去抬头看看其他的位置,目视前方。即便城里的人并不少,但他丝毫都没有想要减速的意思,而是径直地冲了进去,没有人阻拦。 马儿在街道之间穿梭着,街上的行人们都很是自觉地让开了路。 马蹄声在街道上响着,只是伴随着这马蹄声,还有着其他人的脚步声。 终于,在男人拉紧绳索之后,马儿停下了步伐,站在一个大府的门口。 大府的门上,还有着一个牌匾,牌匾上刻着“雾沉府”三个字。 不过虽然它写着“雾沉府”三个字,但是和其他城池里的大名府比起来,它反而看起来像是一户普通的大户人家而已。 门口没有任何特别的装饰,只是随便地站着几个人,街道上还人来人往。 若是站得高一些,都可以看清整个府的内部构造。 和别人的名府比起来,它也就只能说是房间数量没有相差太多吧。府内更是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瓷器,更别说价值连城的古董了。 只是雾沉府这个名号,在整个倪国的名气,并不会比其他的几个大府差。 刻辉城作为一代名将之城,从建起之时,百年有余,在倪国早已是鼎鼎有名了。 这座城池出了太多英雄,无论是在倪国的繁荣时期,亦或是萧条时期,甚至是存亡之际,从这座城池里走出来的,都是倪国最忠诚的将士,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 曾经的一代君王倪殇,手下最忠诚也是陪他到最后重新建立起倪国时的大将,便是在雾沉府里出生长大,两人情同手足。 英雄也问出处,刻辉城从来不惧怕任何外来的敌人。 而雾沉府,自然是首当其冲。作为刻辉城里最大的名府,它虽然占据的地形并不大,但在城池里百姓的民心方面,却是有着绝对的优势。 雾沉府在刻辉城专门有着一个地段,是用来训练刻辉城里,自愿练武的百姓的地方。 它们从来不藏着掖着,让刻辉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一计防身术,算是它们的本心了。 当男人很是利索地将绑在马鞍上的包裹拿下来的时候,在雾沉府的门口,已经是有着两个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一位姑娘,穿着很是朴素,甚至可以说和雾沉府很是搭配了。 她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男人自然也是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叁森,你手里拿的,可是安哥需要的东西?” “是的,小姐,这是我在梵隐城城门口时,水灿姑娘给我的,应该没错。” 前面站着的一位姑娘,便是雾沉府的小姐杜予惠了,而在她身后的,便是她的婢女。 “那好,咱们快点进去。” 确定了东西拿在手上后,杜予惠的情绪才缓解了一些。 三个人也没有多加逗留,而是直接走进雾沉府。 “叁森,这包裹里的东西应该就是安哥所需要的药材了,你直接将它带到后厨去,然后再让人好好熬制就行。” 走在雾沉府的长廊上,杜予惠吩咐着叁森等一下要做的事情。 叁森听完点头,回了一句“是”,便走过她们,走向后厨。 “你也去后面帮忙吧。” 杜予惠很是温和地对自己身后跟着的婢女说,婢女听后和叁森一样的反应。 将身边的两个人都派走后,杜予惠便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外面徘徊着。 房间里的人听见外面的声响,起初并没有在意。而在杜予惠踱步了一小会之后,这才问道。 “小惠,是你在外面吗?” “是的,安哥。” “进来吧。” 房间里的人语气淡定,正是杜予惠口中的“安哥”杜予安了。 前几天杜予安回府,突然感觉到身体很是不适,接连几天都有种下不来床的病态。 府上的人都操心的不得了,但是杜予安就是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病情不能就这样一直拖着,杜予惠便是从外面找来了好几个大夫,来帮杜予安看病。 此时门外的杜予惠听见杜予安的应答,得到了他的批准,便没有再徘徊,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杜予安正坐在桌子前,翻看着像是武林秘籍一样的书卷,上面画着各种不同的动作。 杜予惠走进门后,仍然是轻手轻脚地,站到杜予安的身边。 在杜予惠眼中的杜予安,脸色比起前几天,已经要好上太多了。 看来之前找的大夫,医术还不错,能够把杜予安治好自然是最好。 杜予安能够感觉到杜予惠现在正站在自己的旁边,盯着自己的脸看。 虽然杜予安不会觉得很尴尬或是不自然,但是如果杜予惠就这么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气氛还是有一些诡异的。 杜予安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将手压在刚刚翻到的那一页上。 “小惠,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的,安哥,我就是担心你的病情,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听到这里,杜予安便松开了手,又是悠闲地开始看着书。 “跟之前比起来,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 听到这里,杜予惠的脸色已经是完全放松开来,不再担心什么。 “不过。” 杜予安突然间飙出了一句话。 “怎么了,安哥?” 虽然语气并不急促,但杜予惠还是很担心他,会不会有什么内伤之类的没有检查出来。 “倒是有几天,没有去雪儿那了,怪想她的。” 杜予安自顾自地说着,一提到“雪儿”这两个字,他的脸上便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笑容来。 本以为会是什么呢,在听见“雪儿”这个称呼后,杜予惠只是翻了个白眼,并不太高兴。 可杜予安喜欢雪儿,她就算是再不喜欢,千万个不喜欢,也不能在杜予安面前表现出来。 “也是,雪儿姐托水灿帮忙送到咱们府上的药,今天叁森已经带回来了。我刚刚已经让叁森带着药材去后厨帮你煎药了,今天中午晚上加起来喝两次,想必身体好起来会更快一些。” “诶,希望如此吧,几天都没去雪儿那了,也不知道她生我的气没。” “安哥,之前来的那位大夫,走的时候还叮嘱过我,说你需要好好休息几天。就算你现在觉得身体已经好了一些,也不能到处跑的。” 杜予惠的担心都写在了脸上,不过杜予安却并没有和她有着任何的眼神交流。 杜予安自顾自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不太想去和杜予惠啰嗦一些没用的话。 “我自己的身体,现在情况怎么样,我自己知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这次受伤,就纯属一次意外而已,我总不可能让雪儿几天都见不到我吧,你也别太操心了。” 杜予安说着,就准备往外面走,并不想和杜予惠呆在一起,她总是大惊小怪的。 杜予惠则只是站在原地,即便咬牙切齿,也只能是满脸的无可奈何。 “少爷,少爷。” 杜予安还没走到门口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叁森的声音。 叁森连走带跑,来到杜予安的房间门口。 杜予安倒是冷静地不得了,杜予惠跟着杜予安也是走到门口。 “怎么了叁森,这么火急火燎的。” 叁森走到杜予安的面前时,先是拱手抱拳对他行个礼,这才说道。 “少爷,我刚刚在后厨,打开水灿姑娘给我的包裹时,发现在药材的下面,还压着一张折叠好的纸。之前大夫开的药方在府上,那纸应该不是药方。” “那纸呢?你丢进火里烧了?” “没有,在我手里,还没打开。” “那还等什么,快点给我。” 杜予安有些小紧张又带着几分期待,说不定这纸,便是雪儿写了然后让水灿带给他的。 第二十三章 毒器解药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叁森见杜予安的脸上,是这么些天里,少有的期待。 少爷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当然也不可能再去卖关子了。 叁森伸出手,掌心里的,便是他刚刚口中的,从包裹里拿出来的纸。 杜予安看见纸,都有些等不及要把它当场打开,只是周围还有着几个下人,叁森和杜予惠看见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可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点好。 “行了,那你先去忙你的吧。” “是,少爷。” 杜予安便转身,便交代着,手里把纸握得紧紧的。 叁森也没有迟疑,后厨熬的药他还得亲自去盯着,以免出了什么差池。 杜予安从房间的门口走了进去,又重新回到自己刚刚坐着的那张桌子旁。 杜予惠则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仍然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认真地看着他手里的动作。 坐在椅子上,杜予安将两只手平放在桌子上,缓缓地将折叠着的纸摊开。 杜予惠则是无声之中,向前又迈了一小步,保证自己可以看清楚纸上写的是什么。 杜予安手里的这张纸,便是水灿之前在店子里,匆匆忙忙写下几笔的那张纸了。只有寥寥几句话,包的很紧,所以从外面看不出来在里面写了什么。 小姐叮嘱,请勿外出,日后再见。药堂大夫,多加关注。 上面只是短短的二十个字,在看见“小姐”二字,杜予安就知道这肯定不是雪儿写的了。 这张纸上的称呼,加上刚刚听杜予惠说的话,应该就是水灿写的没错了,杜予安想着。 不过至于为什么不是雪儿自己亲笔写的,可能是害怕途中出了什么岔子吧。 若是中途被人发现了,或者是掉包了的话,到时候又说不清楚了。 杜予安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大概意思了,便将这张纸又重新折好,然后撕了个粉碎。 杜予惠则是看一句,理解一句,还在看第三句的时候,纸便被杜予安撕毁了。 “安哥,这纸,不是雪儿姐写给你的吧,我看上面的称呼不像。” “不是。” “那就对了,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水灿写的。准确的说,是雪儿姐让水灿帮忙写的。” “是的。” 杜予安很是简短地回答着杜予惠的话,虽然没有展现出不耐烦,但杜予惠这种什么事情都要问个清楚明白,不是杜予安喜欢的性格。 杜予安始终认为,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杜予惠见杜予安并不太想跟自己说话,便也不再多问,免得总是对着他那张臭脸,时间长了,多多少少,自己也会觉得不开心。 “那,既然安哥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看书。” 杜予惠看着杜予安坐在椅子上,除了看书写东西,不做其他事情。 之前杜予安好几次都嫌杜予惠在他的房间里嚷嚷,吵得他没心思看书。 跟杜予惠说了几次,杜予惠也长记性了,能不进他房间就不进他房间。 杜予惠说着,便识趣地开始往外面走。 杜予安的大脑里还在思索着水灿的纸上,后面八个字的意思,突然灵光一闪,转过身子来。 杜予安看杜予惠快要走出去了,连忙叫住了她。 “小惠,你等等,我有事情要问你。” “啊?” 这句话明显有些出乎意料,平时杜予惠走出房间,杜予安都跟看不见一样,这次肯定有事。 杜予惠转过身来,看杜予安仍旧是坐在椅子上,很认真地看着自己。 “什么事儿,安哥。” “之前的大夫,听叁森说,全部都是你找来的。” “是的。” “那所有的大夫,你应该都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底细吧,不会是在大街上随便找的吧?” “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肯定得是知根知底,才会带他们进府来帮你治病。” 杜予惠同杜予安一样,一脸认真,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不过。” “不过什么?” 杜予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过最后请来的那个大夫,也就是把你治好的那位,我对他倒不是很了解。” “不是很了解,你还敢带他进府?咱们府里的规矩你都忘记了吗?” 看杜予安的表情严肃了不少,杜予惠连忙解释道。 “不是的,安哥,也不是完全不了解。我看之前那么多的大夫,都检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想必肯定是很棘手的病了。所以我就托人到处问问,看其他的城里,有没有什么好大夫。” “结果呢?你是在哪里找到的他?” “结果我听线人说,在梵隐城里,最近新出了一个小神医。” “所以,你就直接把他带过来了?” “当然不是。我派人打听了的,他在梵隐城的声誉还不错,据说是已经治好了好几个人的顽疾,医术高明。而且他不是已经把你的病治好了吗?为什么你突然想起来,要问我这个呢?” 杜予安听着杜予惠的口中,对大夫的一些“打听”,不由得更是严肃了许多。 “小惠,我说的了解,可不是这个了解。你对他的身世背景,家庭情况,都不是很清楚吗?说了这么半天,你连别人的名字都没说出来,你总不可能连别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杜予惠听到这里,感觉自己被冤枉了一样,本来杜予安也没说要她讲出细节。 “安哥,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想要听什么。我当然知道别人叫什么,那位大夫名为伊笙合,有一个亲哥哥叫伊笙歌,两人亲兄弟双胞胎,一起开了一个名为合歌药堂的药店。只是他的家世,我没有打听到,他们兄弟二人好像是最近才搬到梵隐城里的,所以没人知道。” “那他的父母呢?又或者,他在梵隐城有没有其他的朋友?” “线人打听说,他们兄弟两人,从来都没有在别人的面前,提到过自己的父母。可能是都去世了吧。朋友的话,他们新来乍到,好像也没有谁和他们两人走的特别近。” “那大夫当时来的时候,我看他才二十左右的年纪。如果他们两个人的父母都过世了,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在梵隐城帮助或接应他们,就敢直接到梵隐城来闯荡,那胆子还真是不小啊。” 此时杜予安的脸色不仅是严肃,眼神之中,还带有着几分嘲笑和轻蔑。 很明显在他的认知里,想要在梵隐城生存下去,如果没有一点背景实力,肯定是不行的。 光是言语之间,杜予惠就能感知到杜予安对于伊笙合的不屑和歧视。 可当时,当杜予惠了解到伊笙合的情况时,对伊笙合充满了佩服。 甚至杜予惠第一次和伊笙合见面时,就完全相信他了,他肯定能行的。虽然伊笙合很年轻,但是他的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自信,让杜予惠觉得可靠。 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不过还好,他没有让自己失望。 杜予惠不太喜欢杜予安这种凭直觉,就把人看死的行为。毕竟伊笙合还救过他。杜予惠心里想着,看来得找个什么实例,让杜予安好好认识一下伊笙合。 “对了,安哥,我还忘记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 杜予惠想到了什么,突然两眼开始放光一般。 “你知道为什么伊笙合伊大夫,在梵隐城被人们称为小神医吗?” 杜予安眯起了眼睛,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目光凝聚在了杜予惠的脸上。 “据说啊,当时伊笙合伊大夫,还有他的哥哥伊笙歌,两个人在合歌药堂里,一同治好了一个中毒很深,并且四处求医找不到解药的人,硬是将那人的性命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解毒不是大夫应该做的事情吗?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还是说,那人是什么高官?” 杜予安仍是轻蔑的样子,看来大夫这个职业,在他的眼里和心目中,很是弱小和卑微。 杜予惠也不急躁,反而是慢悠悠地走到杜予安的面前,然后蹲了下来,直视着他。 “安哥,我还听说啊,那人好像是和涅庞府有着什么恩怨。刚好这一次,被涅庞府作为活靶子,用来测试他们最新研制出来的毒器所附带的毒性。不过呢。” “不过什么,快说,别卖关子。” “不过这人也蛮惨的,真是不幸,走了几座城,都没有找到能够治好他的人。幸运的是,在梵隐城的合歌药堂里,被那两兄弟硬是活生生地抢救了回来,也算是捡回一条命。不过更可惜的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涅庞府想要他死,手段可多的是。作为活靶子,他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等等。” 杜予安微微撇过头,思索了一会,然后又看向杜予惠。 “小惠,你刚刚是说,合歌药堂的那兄弟两人,治好了他?” “对呀。” “也就是说,涅庞府研制出来的新毒器,那兄弟两人能够解毒?” “如果我刚刚说的,和真实情况是一致的话,可以这么理解。” “嘶。” 杜予安顿时陷入了沉思,虽然杜予惠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信息量却是太大。 若是杜予惠说的都是真的,这合歌药堂的兄弟两人,医术有这般高超,可以解掉涅庞府研制出的毒器,上面所附带的毒性,那他们二人的作用可就大了。 要是他们兄弟两人,能够为雾沉府所用,配置出所有关于涅庞府毒器毒性的解药,简直就是在无形之中,给整座刻辉城和源溯城的百姓穿上了一套金盔铁甲,使他们百毒不侵。 那之前涅庞府的毒器,如同竖立在挽歌府和雾沉府面前一把巨大的刀子,也将不复存在。 想到这里,杜予安不禁坐直了身子,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安哥,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小惠,若是他们兄弟二人能为我们所用的话,咱们雾沉府在倪国,可就不怕谁了。” 杜予惠听到这里,脸上也是露出笑容,可转瞬即逝。 “其实安哥,我也想过这个方面的问题,只是他们治好那人已经有段日子了,我担心。” 杜予安的脸上,满是坚毅的表情,目光炯炯有神。 杜予惠只是看着他的神情,就觉得好像一切,都已经是势在必得的了。 “不必担心。我到时候会带着雪儿一起,亲自去一趟合歌药堂,让他们兄弟二人知道利害。” 第二十四章 意料之中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午后,锵延城的贯金府内。 林曦颜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窗户开得并不大,吹进来的风让林曦颜觉得神清气爽。 若是说在秋季的午后,林曦颜最喜欢做的事情,自然就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看前人留下来的著作,或是其他的,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书。 手边的茶几盘上放着一个茶杯,里面是刚刚泡好的上等黑茶,还冒着热气。 林曦颜的动作轻缓而优雅,将茶杯端起,靠近自己的嘴边时,轻轻地吹了口气。 抿着小嘴,只是试了试温度,觉得还有些烫,便又将它放下,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这种悠闲的时光,对于一个经商世家的大小姐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不用操心府上的任何事情,老爷夫人虽然有时候并不在家,但还有管家会帮忙处理。 林曦颜享受着岁月静好,将自己的生活过得惬意,便是她每天的目标。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的地上,却没有任何人发觉。 林曦颜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打扰,沉浸在书海的世界。 小明此时则是站在房间外面,静静地侯着,看着庭院里的树木,枝桠上的树叶,正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一般情况下,林曦颜只会留小明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外。 其他的丫鬟和下人都会保持着一定距离,以免若是突然搞出个什么声响来,会打乱林曦颜看书的思绪。 而那些丫鬟和下人,自然就只能分布在贯金府的各个角落。 在这初秋的午后,阳光洒下,偶尔打个小盹,也没有人会发现。 林老爷和林夫人都不在府上,许多日子里,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情,两人都是早出晚归。 林曦颜看了一会书后,便是觉得有些疲倦。她把书放下,微微侧过身子,朝着窗户的方向。 林曦颜的左手抵在桌子上,用手掌撑着自己的脸,看向了窗户外面。 窗外不时飞来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它们飞过屋檐,又飞向远方。 在这休息的闲暇之余,林曦颜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去锁定在某一只小鸟身上。 看着它们从老远的地方飞过来,飞到自己房间的屋檐下,也不怎么去休息,就又飞走了。 鸟儿们无声无息,路过窗边,像是特地前来瞅林曦颜一眼似的。 就这样,当林曦颜看着的那只鸟飞走,目光便会开始重新搜索,然后转移到下一只鸟的身上。 不知不觉中,已经有很多的鸟儿从林曦颜的窗边飞过。 也不知为何,就此时此刻,林曦颜的亲眼所见,亲身所感。今年的初秋,准备从锵延城飞走,迁徙去往别处过冬的鸟儿,好像要比往年多上不少。 林曦颜盯着鸟儿时,虽然注意力仍然集中,可相比看书还是放松了一些。 很是看了一段时间的小鸟后,林曦颜便觉得有些没意思了。她昂起的头,比刚刚要往下低了一些,看向那些鸟儿飞过的树。 树木的枝桠上,还有着许多的叶子,仍然带着夏天临走前,还未完全褪去的绿意。 说来奇怪,当林曦颜觉得眼睛不舒服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往窗户外面看。 无论是看看飞来飞去的鸟儿,还是青葱翠绿的树木,都会让她眼睛的疲劳感得以缓解。 林曦颜自己也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了。 在看着绿叶时,林曦颜的手又伸到放在桌子上的茶几盘里,拿起了之前放下的茶杯。 茶杯上不再像刚刚一样还冒着热气,仅仅是从外观来感觉,它应该只是温热了。 可林曦颜的目光并没有在茶杯上有片刻停留,所以当把茶杯拿起,贴近自己的嘴巴时,仍然不忘多吹两口气。 只是小尝了一口,确定已经凉了许多后,林曦颜便是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没有剩下丁点儿。 茶杯里的黑茶,是由黑毛茶压制而成。茶叶的外形色泽黑带褐,香气纯正,滋味醇和。 即便是林曦颜全部都一股脑儿喝了下去,还是能够感觉喉咙处带着余香,让人回味无穷。 这应该就是大自然的味道吧,林曦颜想到这里,不禁是莞尔一笑。 林曦颜在房间里,看了一小会窗外的景色,不免觉得有一些乏味,便又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刚刚还没有看完的书本之上。 小明站在门外,和其他的丫鬟下人一样,只能是看看眼前的庭院,看看头顶的天空。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 目前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更是不可能有其他可以拿来消遣的东西。时间长了,犯些小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哪怕只是站着,小明也难免想打个瞌睡。于是她微微闭上眼睛,靠在林曦颜房间外的墙上。 由于小明是站在房门的一侧,在林曦颜的视线范围之外,所以无论她在外面做什么,林曦颜都不知道。 午后的美好时光,本就应该就这样安静平稳地度过。 直到有一名男子,从贯金府门前的街上,一直走到了贯金府的大门口,这一切才被打破。 男子站在贯金府的门口,便准备直接往里走,两个门卫眼疾手快,一起挡在了男子面前。 “抱歉,吴少爷,小姐有吩咐。您在没有得到贯金府主人的允许之前,是不能随意踏进贯金府一步的。” 门口的两个门卫表情十分严肃,其中的一个走上前说着,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过当他说完后,还是退了回去,两个人并排站在男子的正前方,贯金府的大门口。 被拦住,而且还被一个不知名的门卫给警告,男子站在门口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男子也没有多去争辩,因为他知道没一会,就肯定会有人走过来处理这件事情。 门卫的话一说,顿时声音传了进来,传到了林曦颜和小明的耳朵里。 林曦颜只是眉头皱了皱,并没有听清外面到底是什么声音,便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小明倒是竖起了耳朵,判断这声音应该是从贯金府的大门口传过来的,便第一时间往贯金府的大门走去。 在贯金府里,当老爷和夫人不在的时候,为了不影响林曦颜看书的情绪,除了管家,便是小明来应付这类事情。 时间长了,有时候小明反而还成了一个小管家一样。她不仅操心着贯金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知道了许多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当小明走过去时,便是看见两个门卫站在男子的正前方,没有一点想要让他进去的意思。 而当小明走近一些后,看清了来人的穿着和相貌,脸上便已经是压抑不住的开心表情。 “吴少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前去和小姐汇报。” 门外的人看向小明,两个人的目光接触,相视一笑。不过小明也只是简短地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让门卫直接放他进来。 因为在之前,林曦颜和这位吴少爷大吵了一架。 其中更是过了好几天,这位吴少爷都没有再前来拜访贯金府了。 林曦颜一气之下,便是和贯金府里的上上下下,所有的仆人都提了个醒。 若是下一次这位吴少爷再来贯金府,不可能让他像之前一样,为所欲为,没有任何的阻拦,就直接走进贯金府。 小明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就转身离开,想要快一点到林曦颜的面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小明快步走到林曦颜的门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也不说话。 可她毕竟是突然出现在了林曦颜的视野范围之内,林曦颜自然而然是注意到了她。 刚刚从门口传来的声响,林曦颜也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小明肯定是前来汇报情况的。 林曦颜的余光瞥向小明,能够明显地察觉到小明的情绪很高,想必是见到了刚刚闹出动静的人。 只有当老爷和夫人回来,或者是有些人前来的时候,小明才会是这个高兴的状态。 可毕竟老爷或是夫人回来时,府里会有下人们迎接的声音。 现在没有任何的后续和其他的动静,应该就是闲杂人等来了没错了。 林曦颜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微微地转过身子去,看向小明,然后很是轻声地说了一句。 “进来吧,小明。发生什么事情了?直接告诉我,是不是门外来了什么稀客?” 林曦颜已经猜到了来的人会是谁,语气便有些戏谑。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和解,看来以前真的是给他脸了。 小明听到林曦颜的话,没有在门外继续傻站着,而是直接踏进了林曦颜的房间。 可即便是走进林曦颜的房间,小明也只是站在靠门的地方,并不敢进一步往里面走。 虽然站在房间的门口,小明还是非常开心,看上去人都精神了许多,完全没有再犯困。 反倒是林曦颜的脸上没有一点激动的表情,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难不成他还敢不来?只是间隔时间的长短问题。 看林曦颜有些无欲无求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小明也不拖沓,直接说明情况。 “小姐,刚刚吴少爷到了咱们贯金府的大门外了。不过门卫听从了您的意思,并没有让他直接进来,而是把他拦在了外面。” 林曦颜听到这里,脸上不禁是带着满意的笑,这就是她想要的开场。 “那就好。” 第二十五章 后起之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那就好?林曦颜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反而是让小明觉得有些晕了。 按照常理来说,林曦颜应该很是期待,甚至还有些迫切的想要吴少爷前来。 不知为何,现在的林曦颜,却给人一种已经对吴少爷无所谓,甚至是懒得用正眼去看他的感觉。 小明口中的吴少爷,全名为吴超卿,若是对比起林曦颜来,身份地位也不见得会差上许多。 倪国除了皇城的尊贵地位之外,若是再继续往下排,便是倪国的四大府了。 所谓的四大府,除了之前重点提到过的贯金府,挽歌府,雾沉府,剩下的一府便是涅庞府。 贯金府作为经商世家,整个经济链贯穿了大半个倪国土地,自然是人人都有耳闻。 挽歌府作为倪国元老,无论是城池还是名府的历史,都足以让整个倪国的人带有敬畏之心。 雾沉府作为将领核心,培养出的军事人才数不胜数,更是遍布了倪国大小衙门军队。 涅庞府作为毒器基地,虽然是后起之秀,但他们炼毒制毒,使用毒器暗杀致死让人害怕。 若是提到涅庞府,肯定就绕不开小明口中的吴少爷吴超卿。 吴超卿是涅庞府里的大少爷,更是涅庞府的独子,涅庞府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的少爷小姐。 吴超卿年纪轻轻,可在炼毒或是制毒方面,已经是老手了,熟能生巧。 面容姣好,英俊潇洒,谈吐都有着大家风范。 无论是只和吴超卿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或是接触过小段时间的人,在没有了解到他的本质时,都觉得他为人温文尔雅,十分真诚,正直善良。 可毕竟大部分人只相信第一印象,唯有深入地去了解一个人,才能知道他的真实面貌。 林曦颜便是后者,这么长时间对于吴超卿的认识,让她明白了吴超卿的危险系数并不低。 吴超卿从小,便展露出了很是过人的药物理解,可他并不像其他的人一样,仅仅只是希望去当一个妙手回春的大夫。 直到有一次意外,让吴超卿被一只毒蝎子蛰伤,毒性渗入到体内。 可吴超卿却并没有去在意疼痛,反而是毒性刺痛神经,让他觉得一阵阵的舒畅和刺激,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可以说涅庞府从当时一个普通的大户人家,到达现在可以与其他三府并肩的地位,吴超卿算是重要人物了。 吴超卿凭借自己一手对于毒物的理解,炼制出更高更神秘的毒药,浸到暗器里,合二为一。 而制造出来的毒器,便是被贩卖到了各个不知背景的神秘买家手里,用来杀人从而得到赏金。 这也是涅庞府一步一步,变得越来越出名,越来越强大的重要原因。 甚至到后来,吴超卿制造毒器的事情,人尽皆知,却没有人敢去阻拦。 吴超卿的毒器毒性也是从在动物的身上做实验,慢慢地转移到在人的身上做实验了。 吴超卿无故给那些素不相识的人找茬,然后再定罪,最后那些无辜的人便成了试毒的活靶子。 没有纸能够包的住火,这些事情慢慢地都被人们所知晓了。 可知晓,并不代表可以解决什么问题,吴超卿炼制的几个毒器毒性都没有大夫可以解除。 从那时起,涅庞府不再只是一个大府而已,它成了有资格并列其他三府的名府。 而这种情况带来的后果,便是其他三府都要给它几分薄面。 虽然四府实力足以抗衡,但在和平年代还是不要闹出什么纷争比较好。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毒器毒性研究越来越大,毒物的炼制也越来越深入。 就这样,吴超卿的涅庞府,逐渐成了竖立在其他三府面前的一把刀子。 更多的时候,吴超卿在人们的眼中,是恐惧和死亡的代名词,他们害怕他,只能避着他。 吴超卿非常乐意贩卖毒器,借刀给别人用来杀人的这种行为,他并不会去把那些被杀死之人的性命,看得过于重要。 相反,若是他们中了自己的毒器,然后暴毙,甚至过程十分痛苦,这些都会让吴超卿觉得爽快。 害死多少人不可怕,毁了多少家庭无所谓,别人的生离死别不入眼。 这一切的一切,毒器致命的背后,都被吴超卿认为是证明了自己至高无上的天赋,得到了世人的肯定,所必须经历的过程。 其实吴超卿,更像是一个冷血的杀手,他的眼中,毒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综上所述,都是林曦颜这么些年,所能了解到的吴超卿。 吴超卿就像是一个迷一般,即便是林曦颜很想去揣摩,也难以看清他的真面目,到底是怎么样子。 可这些在吴超卿向林曦颜示爱了之后,对于林曦颜来说,都变得不重要了。 吴超卿和林曦颜的第一次见面,便是一见钟情,两厢情愿。 并且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久而久之,走到一起,见过对方的父母,也是十分正常。 吴超卿喜欢着林曦颜的自信和直率,林曦颜享受着吴超卿只对她一人的偏爱。 可能爱情多少都有一些一叶障目吧,因为喜欢,所以林曦颜忽略掉了吴超卿的这些特点。 在林曦颜的眼中,吴超卿更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男孩子,她们两情相悦,准备私定终身。 林曦颜甚至曾经都想过,他们两人成亲之后,会过着多么快乐开心的日子。 贯金府只要是能够和涅庞府联姻,成为亲家,结为一家,从此倪国即便是皇城,也要敬让他们三分。 而此时的林曦颜,刚刚满意的笑容已经是从自己的脸上消失殆尽。 满是慵懒的疲倦,让林曦颜并不是特别想要去在意这件事情,一件肯定会发生的事情。 关于吴超卿被关在了贯金府的大门外,这个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毕竟这里是贯金府,不是涅庞府。这里是林曦颜的地盘,一切还是要听自己的指挥。 不过既然吴超卿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虽然林曦颜直到吴超卿肯定是来求和好的,但是吴超卿的脾气她也是了解的。 大男子主义,只要自己认为自己没有做错,那肯定就没有做错了。 所以吴超卿这一次才会这么长时间不过来,过来说不定是想通了吧。 林曦颜还想着这一次吴超卿来,她要表现出什么样子,才能让吴超卿觉得自己不是非他不可。 想到这里,林曦颜联想起了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在见面前,知道吴超卿是什么状态,自己才能好好应对。 林曦颜看着小明站在自己面前,即便是不说话,也还是生龙活虎的。刚好,可以通过小明知道。 林曦颜稍微坐直了些身子,脸上似笑非笑,问了小明一句。 “那,小明,你倒是说说,他现在在外面是个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完全在小明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林曦颜会这么去问自己。 小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刚刚和吴超卿并没有太多的眼神交流。 若是说吴超卿表情严肃,也不像,最起码他算是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可也只是一笑,没有任何欣喜或是期待的表情。 这么说来,那他还真的算是淡定了,和林曦颜相比,吴超卿更是不怕等。 不过吴超卿为什么会这么淡定呢?难不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林曦颜说? 小明大胆地猜测着,可不能直接和林曦颜说出自己的猜测,这太冒险了。 但同时小明又想到自己不能用特别平淡的语气,来告诉林曦颜,吴超卿的表现。他们两个人虽然是分开了些天,也相对冷静了一些,可不代表见面不会再吵架。 吴超卿在门外时,还对她使了使眼色,看来这个话要自己现场来编了。 小明的眼睛转了转,林曦颜还带着些期待的神情看着自己,想必对自己的话也抱有期待。 想到这里,小明不由得又是往前走了一步,和林曦颜又靠近了一些,声音比刚刚大了点。 “小姐,吴少爷站在贯金府的门口,虽然并没有和两个门卫发生冲突,但是我看他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 焦急的神情?这话倒是让林曦颜觉得有些意外了。 林曦颜不再如同刚刚一般的冷淡,而是满脸狐疑。 吴超卿的焦急,肯定不是因为自己,之前两人吵架,吴超卿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错了。甩手离开的时候,还走的那么大义凛然。 可本来就是他的错,自己无非就是对两人的关系进展有些期待,他就直接拒绝了。林曦颜一想到这里,就没好气,只是还在纠结对错时,小明又给吴超卿贴了金。 “小姐,您说那吴少爷,会不会是想快些进到咱们贯金府里,来跟您赔礼道歉呢?” “怎么可能呢,我还不了解他?只要他有一点急事,全会表现在脸上。他若是真的急着来跟我赔礼道歉,前几日怎么不来呢?莫名其妙,准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要来找我帮忙了。” 毕竟涅庞府只是后起之秀,硬实力软实力和口碑名声相比起其他三府,还是太弱了。 虽然之前被称为是其他三府面前竖着的一把刀子,可毕竟其他三府都是利剑。 更不用说倪国本就暗流涌动,其中潜伏着的那些不知名的神秘人物,夜色里所暗藏的危险,都是数不胜数的。 在林曦颜和吴超卿没有成亲,他们两府没有联姻之前,都只是合作关系。 贯金府财大气粗,涅庞府毒器无数,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贯金府的老爷夫人,本就没有把涅庞府放在眼里。整个倪国,制造暗器和毒药的,又不是只有涅庞府一家,许多小店铺更是藏着大人物。可毕竟多一个朋友,肯定比多一个敌人好。 两府之间也是因为穿插着林曦颜和吴超卿的这一层关系,贯金府才总是对涅庞府多加关照。 第二十六章 能拖就拖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林曦颜很是沉思了一会儿,目光飘忽不定,猜测着吴超卿此次前来的动机。 小明见林曦颜满脸狐疑,并不像之前她所猜测的,会满是欣喜地迎接吴超卿进来。 看来林曦颜这一次确实是有些生气了,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应该是在说些什么。 只是小明根本听不清,现在也不太想听清,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好话。 然而理智告诉小明,还是要尽早让吴超卿进来,不管他是什么事情,只好是插了一句。 “小姐,吴少爷此时还在咱们贯金府的大门外等候着您呢,若是您今天不想让他进来,不想和他说话的话,我这就去传达意思。” “慢着,我没说不让他进来。” “那您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去门外,放他进来吗?” “也不是,让他在外面多站站。” 林曦颜的脸上带着些俏皮,还有些要特意整吴超卿的意味。 小明已经是跟了林曦颜几年了,她的一些小心思,自己自然还是懂的。 “小姐,恕小明冒昧提醒。吴少爷的身份尊贵,若是就这样让他一直站在贯金府的门外。要是传出去了,夫人会责怪您待客不周的,外人也会知道咱们贯金府和他们涅庞府闹矛盾了。您心胸开阔,不拘小节,可别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不要到时候伤了和气是真。” “你说的当然在理,只是我不认为,我和他之前吵架的起因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小事。” 林曦颜很是认真地跟小明坦白着,这反而让小明更有言可劝。 “那既然小姐您觉得不是一件小事,吴少爷也已经站在门外了,刚好可以在这一次见面说清楚。这样既能让他明白您的心意,也可以化解矛盾,岂不是两全其美?” 林曦颜摇了摇头,很是直接否定了小明的想法。 “你不懂,他那个人,什么都要按照自己想的来,根本就不听人说的。” 林曦颜吐槽了几句,其实心里的气焰已经是消了许多了,并没有再那么生气。 “那,小姐,门外的吴少爷,就这样让他继续在外面等着吗?” 小明又是问了一句,林曦颜也好好思索了一会,对于吴超卿来说,若真是有些焦急,那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耽误了的话,责任多少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吴超卿都上门了自己就更不好拒绝了。 刚好今天林老爷和林夫人都不在府上,也算是一个二人世界的好机会,见面的好时机了。 林曦颜将手从桌子上挪开,然后站了起来,只是扫了小明一眼,看向窗外。 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可该有的叮嘱还是要讲。 “好了好了,让他进来吧。不过动作要轻一点,小和现在应该还在房间里休息,不要把他吵醒了,不然到时候可别怪老账新账一起算了。”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 小明收到林曦颜的指示,没有在房间里多站,而是直接迈着小碎步,走到了房间外面。 林曦颜看着小明迫不及待的开心劲儿,不知为何,心里竟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曾几何时,每当吴超卿来到贯金府的时候,她也和小明一般的满心期待。只是时间久了,早就没有了之前那般的憧憬,毕竟要想不失望,只有不抱期望。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要调整一下情绪,不能把多余的情绪带到处理其他的事情上。 林曦颜挤了挤脸,又拱了拱鼻子,像是想要尽量做出一副满是不在意,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小明走到贯金府的大门口,便是迫不及待地对着门口的两个门卫说着。 “好了,小姐刚刚已经跟我表明意思了,让吴少爷进来,他们有事情要当面讲。” “是。” 两个门卫听了小明的话,便很是礼貌地往大门的两边退了一些,将路让开放吴超卿进去。 进府后,小明也不忘重复刚刚林曦颜的话。 “吴少爷,小姐说了,您进来的时候轻点,别吵到了可能正在休息的少爷。” “恩。” 吴超卿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和小明对视了一眼,小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有多逗留,小明快步地小跑到林曦颜房间的门口。 不过这一次和刚刚不同,小明没有站在房间的正门口,而是在房间的一侧,跟林曦颜说着。 “小姐,吴少爷来了。” 林曦颜从桌子的一边,往窗户那走去,见小明前来,只是挥了挥手,淡定地说着。 “行了,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有什么事情我等一会再叫你。” “是,小姐。” 小明的动作很快,说完便是又站回了下午一直站着的地方。 吴超卿慢悠悠地在贯金府里走着,目光不时扫向左右,并没有什么变化。 如此熟悉的环境,仿佛给了他一种回到了自己家的感觉,即便是和林曦颜吵架了的。 没过多久,吴超卿便是走到了林曦颜的房门外。小明看着他过来,很是尊敬的微笑着。 等吴超卿越过了林曦颜房间的门槛,走进房间时,林曦颜已经不在书桌旁了。 林曦颜踮着脚半坐在窗户边一个比较矮的桌子上,身子旁边还有着一个水瓶,水瓶里装着不属于初秋时节的几束鲜花,现在更是已经枯萎凋零得差不多了。 林曦颜和吴超卿的目光在空中相触碰,两人见到彼此的第一时间,都不约而同地扬起了嘴角。 林曦颜没了之前想要对着吴超卿发火的意思,几天没见,林曦颜的第一感受,竟是觉得吴超卿比之前消瘦了些。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几日不见,控制不住去想他的日子,林曦颜也觉得不好受。 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想吴超卿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看来自己还真的是有点依赖他了。 反观吴超卿,站在门口,并不像小明那般拘束,畏手畏脚。但他也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到林曦颜的身边,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直到吴超卿站着不动的时候,林曦颜这才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看,即便之前也是如此,可更多的是看向他的整体。 这么一看,吴超卿的脸上,并没有如同刚刚,小明所描述的那般焦虑了。 反而是林曦颜在等着吴超卿进来时,还在房间里转了一会,好像自己才比较焦急。 看着吴超卿满脸都是微笑,这么说来,他好像真的对上一次的吵架失忆了一般,完全没记着。 这不禁更是有些刺激到林曦颜了,自己那么看中的问题,吴超卿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林曦颜调整好心态,想到不能总是给吴超卿好脸色看,不然他还以为自己好欺负呢。 “哟,今天这是从哪里刮来的一阵妖风啊,居然能够把涅庞府的大少爷吴超卿,给吹到咱们贯金府上来。不过呢,没什么好招待的,可千万别惹得您不开心啊。” 林曦颜不仅是用着很刻薄的话语,言语之间,顺带着还翻了个白眼,不去看吴超卿。 不过吴超卿也不生气,只是刚刚的笑容略微收敛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吴超卿仍是满眼宠溺地看着他。 “别生气了曦宝,不要在之前的话题上死磕,我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吴超卿的语气很是诚恳,温柔至极地回答着林曦颜脑海里想着的问题。 好嘛,果然是这个结果,虽然林曦颜也预料过吴超卿会说的话,可当他真的说出来时,还是会觉得不舒服,就连刚刚吴超卿亲昵的一句“曦宝”,林曦颜也觉得没有之前那么悦耳。 吴超卿当然有他的理由,并不需要去跟林曦颜说个明明白白的。 林曦颜当然尊重吴超卿的想法,不会去强求他,因为林曦颜知道,就算是强求,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这并不代表能够就这么算了,脸上表达出不满的情绪和失望的表情还是不能少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才能不生气呢?明明责任又不在我,是你自己拒绝我的。又不是我不为我们的将来着想,反倒是你像个千金大小姐一样,打不得骂不得似的。不仅闹着脾气,还隔着这么多天,才来贯金府跟我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就是生气怎么了?不行吗?” 林曦颜说着说着,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嗓门还比刚刚要大了一些。 吴超卿当然也明白林曦颜的意思,但他现在还年轻,并不想那么早就做打算。 看着林曦颜满是抱怨的脸,又像是在撒娇一样,吴超卿便又是往前面走了走,坐在了刚刚林曦颜放书的那张桌子上。 林曦颜看吴超卿又靠近了一些,他仍然是温柔的样子。仅仅只是看着他,林曦颜都觉得自己没什么需要气的了,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何必非要强求他做他目前不想做的事情呢? “好啦,曦宝,别怄气了,咱们以后再聊好吗?我今天来找你,是有其他事情想跟你探讨一下的。” 果然,这一点倒真的是没有出乎林曦颜的意料之外。 不过既然人都已经来了,也不至于一直抓着之前两人吵架的话题不放。毕竟上一次就闹的不欢而散,林曦颜不想现在见面又重新来一次,吵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所以只能是在心里骗骗自己,就当作吴超卿在考虑吧,怒气也是稍微消散了一些。 不过脸还是要拉下来的,林曦颜仍是嫌弃和烦躁地看着吴超卿,没好气地问着。 “行吧,这次你来,又是碰到什么麻烦了?长话短说吧,别浪费我时间。” 第二十七章 烫手山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见林曦颜主动将话题转移开,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纠缠着不放,吴超卿也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是有了一种可以正常讨论事情,说明今天前来所为的主题的氛围了。 吴超卿的心态本来就比较平稳,但说起事情来,神色还是比较严肃的。 眉眼之间,都在不知不觉中透露出了一丝紧张的气息,但说话语气仍然一如既往。 “曦宝,今天前来,确实是有着一件,可能看似很小,但是对我涅庞府影响很大的事情。这件事情,你应该也已经略知一二了,所以还想你可以好好听我说,不要带其他情绪在里面。” 林曦颜见吴超卿真的是很认真地对待,他即将要说出来的事情,便也不好再吊儿郎当的。 林曦颜将刚刚随意搭在一边的手收了回来,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回了一句。 “我都坐在这里了,说明情绪稳定,暂时不会突然站起来打你的,别卖关子了,说吧。” 话都说在这个份儿上了,吴超卿自然也没有再去过多的纠结。全神关注地看向林曦颜,而目光却在无形之中,越过了林曦颜的头顶,望向了窗外。 林曦颜也没有过多地去在意这些细节,更关注到底是什么事情。她现在竖起了耳朵,更加集中注意力去听,吴超卿到底要说什么。 “曦宝,我之前安插在梵隐城的几个眼线,今天都分别给我传消息回来了。” “什么消息?” “他们说,在梵隐城里,看见了倪千雪的丫鬟水灿。” “这有什么问题吗?梵隐城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想进就进的吗?” 林曦颜的脸上仍是不太耐烦的样子,吴超卿居然会因为倪千雪的一个丫头,就来找自己。 倪千雪,源溯城里挽歌府的长女,不仅是在源溯城,在倪国许多地方都有着名气。 而倪千雪的父亲在皇宫里当官,并且还不是小官,多少还有着点小权力。 这些若是在一个平常人家,当然算是很了不起的了。 而对于挽歌府这种等级的大府,反而是有些拿不出手,不够看的了。 至于为什么挽歌府能够在源溯城站稳脚跟,肯定是有它独特的原因。 这里,便必须要提起倪千雪的三叔。 倪千雪的三叔倪恒,作为当代倪国的丞相,也算是在倪国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和权力了。 最重要的是,倪千雪是倪恒最喜欢的一个侄女了,自然而然对挽歌府是百利而无一害。 无形之中,当国丞相便成为了挽歌府的隐形靠山,自然是其他大府所没有的屏障。 这也正是倪千雪拥有着的最大背景,那些达官显贵们家里的花花公子,千金大小姐们,都是羡慕不来的,没有其他人有这等的待遇。 而刚好这挽歌府的倪千雪,曾经和林曦颜有过一面之缘,两人互相有好感,便结为姐妹。 闺蜜之情也是有着几年了,只是最近因为一些小矛盾,双方都不愿意认错,便有了些隔阂。 所以当林曦颜再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见倪千雪这个名字的时候,反而还有些不习惯。 好姐妹两人,也是有着一小段时间没有见上面了,互相都在计较着。 “你说的没错。但我的线人看见水灿从合歌药堂里取了药出来,然后又走去梵隐城的城门口,交接给了另外一个男人。那男人若是不出我所料的话,应该便是雾沉府的叁森。” “所以,你到底是想说些什么呢?” 林曦颜的脸上已经不仅仅是不耐烦了,还带着嫌弃。 吴超卿这一次不是来跟她赔礼道歉求和解,本来就让林曦颜多少有一些不爽。而现在又要听吴超卿说一些有的没的,废话连篇,就更让她心不在焉了。 吴超卿说话反而一直都非常认真,并不会因为林曦颜的态度而扰乱自己的思路。 “我想告诉你的是,合歌药堂里的那两个大夫,好像已经找到了,破解我之前所使用的毒器,需要的药材配方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只要能够研制出毒药,肯定就能研制出解药,我觉得没有什么毒性是不能破解的。所以只要有一种毒器被研制出来,就会有相对应的解药被人实验后发现。你自己之前研制出的那些毒器,不也是靠着对药性的理解,才改造出来的吗?” “可说是这样说没错,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人破解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 吴超卿的言语之间,带着对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手法的不理解和不敢相信。 林曦颜的脸上反倒是露出了意味深藏的笑容,眉眼之间更是带着嘲讽的意味。 “噢,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合歌药堂的那两大夫啊。那两位大夫的医术,可是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高明上不少呢。你自己又不是没有先见之明,我之前都已经跟你提过醒了。” “此话怎讲?” “要知道,当初那无名之辈,无意之间给你们涅庞府找了茬,不也是被你用来当作活靶子,去实验你之前研制出,但没使用过的毒器毒性如何。结果他中毒之后,可是强撑着,找遍了几座城池里的大夫呢,都没有人能够想出法子来救他的。” “我那毒器虽然没怎么用,但是这最起码说明效果还是不错的。” “你别慌着夸自己,听我把话说完。那人走到合歌药堂的门口,出来两大夫,别人死马当活马医,硬是给救下来了。所以说啊,只要当一种毒器有了解药,那么它就没有多大威慑力了。” 林曦颜满是不在乎地提起了这件事情,但吴超卿却不如她脸上那般的云淡风轻。 毒器既是涅庞府的招牌也是涅庞府的底气,他们府崛起便是依靠毒器。 可若是研制出来的毒器,毒性能够随意简单地便被外人所破解的话,那么毒器便不再是毒器,而只是作用普通的暗器了。 而涅庞府的暗器,本就不能致命,那一系列的效果,都将被抵消。 随之而来的是毒器被人看不起,破解后更是没有人愿意出手去买和使用,那涅庞府这么些年打拼起来的地位和声望,都会慢慢地崩塌和被摧毁。 “好了,别说这事儿了,我知道。要是不是因为这件事,那两个大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就在梵隐城声名鹊起的。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他们当时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法子,把那个我都不知道叫什么的将死之人,给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吴超卿说着停顿了一小会,接着又望向林曦颜。 “对了,曦宝,你知不知道这两烫手山芋,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好派人大半夜去认识认识。” “那两大夫啊,昨天来过我贯金府了。好像是叫什么,什么笙歌,笙合来着吧。哦,对了,一个叫伊笙歌,一个叫伊笙合,你问这个干嘛?” 吴超卿听了林曦颜的话之后,小声地念叨了一遍这两个名字。 林曦颜只见吴超卿的脸色渐渐阴险了一些,不再如刚刚的小暖阳一般。 他现在的这个模样,大概率是起了杀心,想要动手去解决那两大夫,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诶,卿,看你的样子,现在的想法可是很危险的。要知道珊妈的病,可还没有被他们两人完全治好呢。若是你现在把他们两人怎么样了,到时候病也没治好,再又一不小心传染给了府上的其他人,那岂不是麻烦大了。要是被我爹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林曦颜很是直接打断了吴超卿的思绪,带着劝说的语气告诉他这些可能产生的结果。 吴超卿听到的重点和林曦颜想告诉他的不太一样,他带着疑惑看着林曦颜。 “怎么,难不成那两个大夫,快要把你们府上那中毒的老妇人也要治好了?” “这倒没有,珊妈的病情越来越重了。发生了那个事情之后,他俩突然出名,我便将亲自前去,将他们两人请上门来,帮珊妈看了看病情。再说了,要不是因为他们两人治好了那要死的人,我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他们两人上门,谁让你找不出珊妈病情的解药,怪我咯?” “别这样说嘛,曦宝,我当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好奇,他们两个人是怎么研制出我毒器的解药的。那他们两人看了那老妇人之后,有没有留下什么药材说是解药的呢?” “好像没有。” 林曦颜摇了摇头,很快便否定了吴超卿的猜测。 吴超卿却有点不相信那两大夫会不去留药,说不定是林曦颜忘记了,便又追加问了一句。 “曦宝,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想,真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吗?若是什么都没有留下的话,他们又怎么敢保证那老妇人还能撑上个几天?” “按照你的意思,那确实是留了药材。不过不是你口中的解药,好像只是一种功能药,并没有治疗的作用。他们两人临走前留下了差不多两次服用的剂量。” “那药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好像是叫什么草吧。” 吴超卿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是不是叫荧光草?” 第二十八章 另有他用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吴超卿第一个联想的并不是荧光草,而是其他治愈性更强的草药。 但是凭借着对于草药的理解,以及结合林曦颜之前说找了很多大夫,都没有治好的情况。 吴超卿的直觉告诉他,应该就是荧光草没错了,毕竟这药是排除外来药物干涉的最佳选择。 林曦颜听到似曾相识的名字,便马上回想起来了昨天听伊笙合所说的。 “对对对,荧光草,就叫这个。他当时还说让珊妈今天一天之内服下,早晚两次。还让我们把珊妈的饮食做得清淡些,说是喝了这药可能会影响到吃东西。还有还有,那伊大夫说服下荧光草,可以逼出其他药物,到时候他便可以更清楚明了地看看是什么原因。” 林曦颜回复了记忆似的,说个不停,将昨天听到的自己记得的都说了出来。 吴超卿听到最后,没有再说话,这名不见经传的伊大夫,解毒的过程,还真是没有错误。 看吴超卿突然沉默,林曦颜不明所以,顺带又随口说出了其他的一些想法。 “有什么问题吗,卿。我记得他当时还说过荧光草是烈性药,只是我不太感兴趣,就没怎么去听,随他治,看他到底是有什么法子。总不可能用一个荧光草,就把珊妈治好了吧?” 林曦颜的脸上略带质疑,吴超卿马上接过她的话。 “若是单单只靠这荧光草,想治好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荧光草属于功能性的药材,而非治愈疾病的。只是用荧光草,无论是解毒,还是治病排药,都算得上是一个资深大夫,最起码要做的一步。他们两人的思路是没错的,不过至于后来到底能不能完全治好,就看硬本事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若是他们两个人真的把珊妈治好了,可就坐实了小神医,妙手回春的名号和能力了。那你这之前研制的毒器,可就每什么威慑力了啊。” 林曦颜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天花板看去,分析着可能性。 “不过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要是治不好的话,刚好体现出了你的毒器,效果确实是惊人。以后可以派上用场,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吧。毕竟结果有好有坏,不可能两全其美。” “那若是真的到最后,珊妈的病没有治好,病入膏肓了,你该怎么办呢?” “那还不简单。要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替代的。实在不行,我就跟爹娘解释,说珊妈家里发生大事儿了,把她送走,然后让人处理掉,重新再找一个呗。” 对于林曦颜而言,看着不舒服,或者是对她有阻碍的人,简简单单的一句“处理掉”,是她的风格。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吴超卿和林曦颜两个人这么投缘的主要原因吧,不把人当人看。 吴超卿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林曦颜的脸上,又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卿,你今天难得来贯金府登门拜访,该不会就是为了关心珊妈的死活吧。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别卖关子了,绕来绕去说不到重点上。” “恩,这确实不是我想要说的。我今天来,是特意跟你提个醒,并且商量一件事情的。雾沉府那一家子的人,你应该也不会不了解。若是那两大夫,真的有着能够帮杜予安治好病的能力的话,我担心在杜予安康复了之后,他们雾沉府是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怎么的呢?区区一个雾沉府,难不成还想造反?” “造反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雾沉府会因为这事儿,盯上合歌药堂的那两个大夫。说不定日后他们还会将那两个大夫请上门,做他们的御用大夫,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毕竟雾沉府作为功夫世家,带着刻辉城,出的将士不少,受伤都是难免,疗伤更是常见。” 林曦颜点了点头,看向吴超卿。 “你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当时我见那两大夫,其中有一个意志坚定。我之前也想留他们的,不过硬是被他们两人拒绝了。雾沉府若是想要强留,我觉得同意的可能性不大。”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又不是第一天了解雾沉府。他们府上不是一向热衷于用蛮力来说话吗?又不像你有家教,跟人讲道理。若是那两大夫非不去的话,我担心他们两个人在梵隐城。” “怎么呢?难不成雾沉府的人还想要把那两大夫绑到府上去据为己有?想都别想。” “据为己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传言雾沉府将那些不屈服于他们府上的小人物,都给灭了。” “嘁?灭?那还真得看他们雾沉府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看着的店,他们休想动分毫。” “你看着的店?曦宝,我怎么感觉不太懂你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曦颜微微眯起了双眼,吴超卿并不能猜出她的想法,只能是等她亲口说明。 “那是当然,若是那两大夫真的可以治好珊妈这病的话,以及他们两人之前可能已经治好了杜予安。我觉得我有理由可以相信他们两个人,目前应该没有什么病,是他们治不好的。” “难不成,你是想让他们两人?” “是的,我决定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哪怕最后失败了,只要尝试过,我问心无愧。” “也是,毕竟你弟弟病了这么些年,真的是辛苦他了。若是能够治好,当然是好事。” “呼。” 就算林曦颜只是听到吴超卿说的是“你弟弟”,而不是林夕和的名字。她一想到林夕和,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林曦颜陪伴了林夕和这么几年,他突发的情况,林曦颜已经是深深体会到了。她不想让林夕和的后半辈子,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 所以昨天第一次从伊笙歌的口中听见“小合”这个名字,昨天第一次见到伊笙合这个活蹦乱跳的人时,林曦颜就已经相信他们两个人不是坏人,并且将希望放在了伊笙合的身上。 若是林夕和能够像伊笙合一样,站在她的面前,那简直是实现林曦颜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时梵隐城的新闻一出,你便让我静观勿动。这才是根本原因。刚好这也是我今天来,想要跟你商量的那件事儿。既然你想要保全那两个大夫的性命,我不动手就是了,不过我可不能保证,别人不会先下手为强。” “谢谢你了,卿,我真的没有办法,看小和一直这个样子。其他的人,我会想办法阻止的。” 林曦颜说着说着,还有些哭哭啼啼了,眼眶里已经是饱含着些许泪水。 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是让吴超卿有一些心疼。他不想看见林曦颜因为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而难过。 “好啦,曦宝,别难过了,我在你身边呢。你弟弟也会渐渐好起来的,不要总是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把责任都怪在自己身上。” 看着林曦颜靠在窗户的一边,本就瘦弱的身子,更是不停地颤抖着,满是悲伤的样子。 吴超卿终于是忍不住,放下了自己的架子,走到林曦颜的身边,将她一把搂入怀中。 随之吴超卿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林曦颜。 林曦颜接过手帕,先是将眼泪擦干,然后将手帕握在了掌心。 “不过,卿,我还有一事相求。” “尽管说吧,曦宝,我都答应你。” “过些日子,等杜予安完全康复之后,我还是想让你帮我给他使绊子。就算那两大夫能够治好他,我也不能让他活得太滋润。毕竟之前我和小雪吵架闹翻,还是因为他呢。到现在我和小雪都还没完全和好,都怪他。要让他尝尝苦头,谁让他总是在我背后,和小雪说我的坏话。” “没问题,这小事儿一桩。给杜予安这种闲杂人等使绊子的事情,包在我的身上。” 听到这里,林曦颜又是用手帕擦了擦脸,很是认真地看着吴超卿。 “不过呢,卿,据我所知,小雪和杜予安,可能再过不了多久,两个人就要成亲了。也许将来杜予安就是我的妹夫了,你可不能像之前那样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只是想捉弄惩罚他一下,可没说想要了他的性命。他若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严查起来,我们两个人可都逃脱不了干系的。” “我知道的,这你就放一百个心。你,我还不了解吗?你的意思我都会好好照办的。” “恩,卿,我相信你,你最好了。” “那当然,你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嘿嘿,就你嘴甜。” “难道你不喜欢吗?” “我可喜欢了好吧。” “喜欢就好,那我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林曦颜露出淡淡的微笑,将两只手环在了吴超卿的颈部,和吴超卿对视着。 两人不再说话,林曦颜也是笑着,缓缓地闭上双眼,吴超卿则是轻轻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在这轻轻的一吻之后,吴超卿便将林曦颜抱得更紧了。动作亲昵,气氛温和,仿佛之前吵架,所产生的烦躁不安和气愤懊恼都消失了,此时此刻只剩下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小甜蜜。 第一章 寻求冷静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合歌药堂内,虽然两个人此时有着不同的想法,但是并不妨碍对方陈述自己的观点。 这种外人看起来,可能像是兄弟两人在怄气,吵架了一般。 其实在伊笙歌和伊笙合这么多年的相处时间里,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 这不是吵架,这是探讨,争论,这是深入交流所必要的一个环节。 不因为你是哥哥,我是弟弟,就区别对待。 只要双方能够还原当时问题发生的来龙去脉,最后谁更有理便听谁的。 只是这一次虽然同样是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但伊笙歌就是觉得和之前不同了。 这次在伊笙歌的感知中,伊笙合不仅仅只是在说着他的道理,更多的还夹带着指责自己。 不是自己性子倔,不愿意认错,而是无论伊笙歌怎么说,伊笙合都能在鸡蛋中挑骨头似的,说来说去都是伊笙歌的错。 最让伊笙歌接受不了的是,明明今天自己交了个好朋友,并且这两个人都帮助了自己。 就连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伊笙合都能拿来说三道四,怪罪在自己身上,变了味道。 回过神来,伊笙合仍然在很是理直气壮似地,不停变换着角度地说着伊笙歌这么做有多么的不好。 但这一次伊笙歌并不接受,最起码在朋友这一点上,伊笙歌没觉得自己交错了朋友。 伊笙歌的脑海里,对于今天伊笙合的总结,归根结底,便是自己今天出门没有带钱。 这也是伊笙歌认为伊笙合说了这么长时间,唯一他愿意承认的错误。 至于其他的有的没的,伊笙歌既没怎么想听,也没怎么想记。 若是在大路上碰到这么纠结爱死磕的人,按照伊笙歌虽然圆滑但不喜欢吃亏的性子,肯定是要好好地争一番高低上下,就算是最后撕破脸皮,哑口无言,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但此时此刻面对的人是伊笙合,伊笙歌根本不可能向对外人一般和他力争。 加之伊笙歌从小就秉承着大的要让着小的,做哥哥的要让着弟弟的理念,伊笙歌不想太过于计较。 这一次,即便是伊笙歌觉得真的是惯的伊笙合太狠了,也并不想和他之间有什么冲突。 伊笙歌不再去接伊笙合的话,自己深吸了两口气。 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伊笙歌在短时间内冷静了下来,不能再继续争下去了,多说无益。 “小合,这么说吧。我觉得今天无论我怎么说,怎么解释,你都认为问题全部都是出在我身上。那也可以,你说的我都认,我不争了可以吧。但是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了。” 伊笙歌说着说着,神情便比刚刚严肃了很多。 “就今天餐馆里,帮我付钱的那位周公子,我丝毫没有觉得那人有什么不好的动机。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刚刚说的话,有没有什么是不那么在道理的。我可以很直白的说,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你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说个不停,各个方面都成了你指手画脚的理由。” 伊笙歌尽量控制着自己音量的大小,今天伊笙合本就来回奔波多次,他不想吵着伊笙合。 伊笙合被伊笙歌这么一问,反而觉得自己也没想清楚到底在生什么气。 伊笙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可能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吧,都堆在了一起。 本来整个人就没怎么睡觉,所以才会像现在这么暴躁,对着伊笙歌吵吵嚷嚷的。 虽然伊笙合觉得自己说的在理,但是伊笙歌一反常态的拒绝和抵触,那肯定是刚刚的哪句话说过了。 伊笙合只是想告诉他,自己很在乎他,不想他总是在外面受一些完全没必要受的气而已。 伊笙合想到这里,性子也是软了下来,不再如同刚刚一般的咄咄逼人。 “歌哥,其实我。” “好了,别说了,咱们都冷静一下吧。可能是我太小题大做了,把你的好意都误解了。关于出门带钱这件事情,以后我会好好注意的。”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的双眸,他的眼中略带着忧伤,难以察觉。 “小合,你今天这么忙,应该也没怎么吃饭和休息吧。我先出去转转,晚点再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自己吃吧。然后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别总是太操劳,累着自己不好。” 伊笙歌用着交代后事一般的语气说着话,顿时伊笙合就觉得自己已经理亏了。 可刚刚本来想说的话被打断之后,全部都堵在了嘴边,伊笙合根本说不出口。 伊笙歌转身之前,看了一眼伊笙合,抿起了嘴,没有再多说话,脸上带着失落。 伊笙合注视着他,他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一般。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话说重了?可没觉得哪一句说错了啊? 伊笙合坐在前堂的椅子上,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目光一直停留在伊笙歌的身上。 “诶。” 伴随着伊笙合小声的呼唤,伊笙歌已经是踏出了药堂,步伐轻缓,背影孤单。 在伊笙歌融入到合歌药堂门前的人群之中,伊笙合都还只是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等伊笙歌完全消失在伊笙合的视线中,伊笙合才顿时醒悟一般,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今天这发生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语气之中充斥着烦躁和疲倦。 “咕噜咕噜。” 不仅是伊笙合的大脑,连伊笙合的肚子都开始反抗,传来了饥饿的信号。 确实自己一直没怎么吃饭,整个人都觉得有些轻飘飘的。 伊笙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下。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步子沉重地往后院走去。 当伊笙歌走出合歌药堂之后,整个人都感觉松了一口气似的。 发生这种僵局,对伊笙歌而言,是他最不想去面对的事情。 很多时候吵架吵的都是情绪,只有互相冷静下来,才能解决问题。 伊笙歌便是那个每一次都示弱,主动选择给双方一个冷静的机会的那个人。 并不是因为伊笙歌每一次就觉得伊笙合说的有道理,而是他总认为伊笙合还小,要让着他。 无论伊笙歌自己是否理亏,都要让着他。尽管大多数的时候,确实是伊笙歌自己理亏。 走在街上,伊笙歌还是有些难以快速平复刚刚的情绪,没有太多想去继续逛街的心思。 于是从走出合歌药堂,伊笙歌便选择了与梵隐城集市相反的方向。 看来今天下午只能是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等什么时候走累了,再便找一个地方坐坐。 伊笙歌慢悠悠地散着步,不时地将目光扫向自己路过的那些门店。 只是半个时辰前在合歌药堂里两人讨论的问题,现在再一次发生在了伊笙歌的身上。 刚刚伊笙歌从合歌药堂夺门而出,都没有来得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将之前换下的衣服穿上,毕竟自己将钱都放在了那个口袋里。 现在好了,和早上出门的情况一样,仍然是身无分文,一个子儿都没有。 那没钱的话,晚饭肯定就没有地方解决了,算了吧,晚饭干脆不吃了,伊笙歌想着。 这也不算太糟糕,还好今天中午的时候,吃的很饱,短时间内,只要不是太大的运动量,应该不会马上就饿,正好走走路散散步还可以促进消化减肥。 想到这里,伊笙歌连走路的速度都放慢了一些,人都懒散了不少。 只是想到晚饭吃不了,享受不到食物的味道,伊笙歌的心里还是有一些小不舍。 可毕竟在合歌药堂里,自己已经放了话出去,伊笙合和自己都听到了。 那今天晚上的晚饭,肯定不可能回药堂吃,就算吃也是伊笙合剩下的。 若是吃了不就代表自己承认伊笙合说的是对的?那之前说的话都没有意义了。 “哼,不吃就不吃,谁怕谁,我还不信一餐不吃,能够把人饿死。” 伊笙歌狠下心似的,目光都变得比刚刚坚决了不少。 带着这激进的心,伊笙歌的步伐都变得充满了力量。 可现实不会因为三分钟热度,下的决心,就有所改变。 伊笙歌一个人走了一两个时辰都没怎么停,腿有些酸,便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喘口气。 在没有明确方向或精确目的地的情况下,伊笙歌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梵隐城的城门口。 而这个城门口,正是昨天晚上,伊笙歌和伊笙合一同从锵延城回来的时候,路过的那个。 城门的周边,还流那条护城河,上面有着一座专门供人来走的桥。 其实这条所谓的护城河,已经快窄的像一条小溪了,两边都已经干涸了不少。 伊笙歌慢悠悠地走到桥上,抬头看向天空,太阳正逐渐落往西山,周围的温度也在渐渐下降。 虽然伊笙歌穿得不多,抗寒能力还不错,没觉得很冷。 只是时不时地,迎面吹来阵阵凉风,难免会打个寒颤之类的。 于是伊笙歌走下了桥,在桥的一边,找了一块空地,便直接坐了下来。 本来站着,走走停停也还好,可当伊笙歌坐了下来,马上就有种站不起来的感觉。 可即便是坐在草坪上,伊笙歌的脑子里还是伊笙合。 “诶,回去的时候又得劝,真的是烦死了,这小屁孩怎么总是逮着问题,就跟教育我似的,没大没小。不行,今天晚上回去,得好好给他脸色看看。” 伊笙歌吐槽着,自顾自地说了几句,真是有些乏了。 伊笙歌也懒得管那么多,坐着觉得不得劲,便顺势躺在了草坪上,整个人都伸展开了身子。 草坪软软的,让伊笙歌背靠着很是舒服,周围都是青草的气息。 这一动作让伊笙歌顿时觉得完全放松了下来,便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看着周围的事物。 闭上双眼后,即便身边仍然光亮,伊笙歌也看不清了,正好让大脑休息了一会。 《陌远笙隐》来源: 第二章 异床同梦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走往后厨,伊笙合四处敲了敲,家里并没有剩下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于是伊笙合便是弄了一顿很是简单的中饭,准确的说就是只有一个菜。 吃完了这些,伊笙合之前的困意便更加明显了。 走到前堂,将药堂的大门虚掩着,伊笙歌可能没一会便要回来的。 伊笙合懒得去想那么多,关上门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脱下鞋子,换下衣服,伊笙合便躺到了床上。 若是在平时,伊笙合肯定是不可能,明明自己在药堂,却不坐在前堂的,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会有需要帮助的病人前来, 但是现在,伊笙合是真的累了。平时作息一向规律的他,突然硬抗是耗不起的。 伊笙合平躺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此时在他的思绪之中。 这一次乖乖地听伊笙歌的话,伊笙合这才发现伊笙歌的一些建议还是没错的。 睁大双眼,伊笙合看向头顶,上方的一块木板,因为时间的缘故,都有些破损了。 要知道合歌药堂这块宝地,虽然比不上梵隐城的集市中央。 但无论在面积还是分布上,都很不错了。 和伊笙歌前来梵隐城闯荡,伊笙合珍惜着每一次出去上门问诊的机会。 只是自从上一次救了一个过路人后,无论是合歌药堂,还是伊笙合,或是他的外号小神医,名声都大了起来,在梵隐城传开了。 从此每天的生活便繁琐了许多,不时地需要去别处给他人看病,配药。 虽然相比之前,每日的收入确实是增加了不少。但忙碌起来,没有太多时间去陪伊笙歌。 也不知道伊笙歌最近又碰到了一些什么好玩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跟他分享。现在连坐下和伊笙歌好好聊会天,都变得有些奢侈。 这么说来,他们两人最近确实缺乏沟通。 伊笙合也知道自己不是完美无缺的,有时候确实太爱较真了。他们两人本就是亲兄弟,为何非要因为一个路人甲,就闹出不少矛盾呢,完全没必要。 伊笙合在心里换着角度帮伊笙歌开脱,也让自己想开一点,不要太过于计较。 渐渐的,伊笙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时地眯了眯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伊笙歌现在还没有回来,刚刚出门的时候,他仍然没有从药堂里拿走一分钱。 伊笙歌该不会是现在又去找小餐馆吃饭了吧? 思索着,伊笙合在心里否认了这个想法。他的记性没有这么差,才个把时辰之前说的话,不会忘记得这么快。 伊笙合想开了一些,不再去担心伊笙歌。毕竟他也是这么大一个人了,不能总是把他当小孩子看。 已经不是一次,他们两人站一起,别人说自己是哥哥了。为这事儿,伊笙歌在家里没少说他,在外面总是不给面子。 不知不觉中,伊笙合有些头皮发麻。看来真的需要休息了,强撑着也很难受。 伊笙合将放在脚边的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很快便是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即便是这样,伊笙合还是只是在浅度睡眠,伊笙歌没回来始终是他的一个心头病。 伊笙歌躺在草坪上,闭上眼睛后,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既是为了放空思绪,不再想其他的事情,也是为了等一会回家养精蓄锐。 伊笙歌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在打架了,虽然睡眠质量还好,但走上这桥之后,他就觉得有些困了。 渐渐的,伊笙歌的头往身子的一边歪去,伴随着呼吸也是减缓了许多。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做什么事情,伊笙歌就是觉得疲倦。 没一会儿,伊笙歌的身子就整个地倒向了一边。两眼紧闭,腹部轻微起伏着,进入梦乡。 这座桥虽然没有名字,但是由于在梵隐城和锵延城的交界处,所以多少也有点名气。但凡走过这条路的人,只要提起来,就会很快想得到是这里。 只是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人会往这边走,因为从梵隐城到锵延城的路并不止这一条。 后人们走出了几条小路,不仅比这条路的路程更短,所需要的时间也更少。 从伊笙歌躺下来开始,桥上经过的人,数量用一只手就能数的清。 这也是为什么伊笙歌从躺下,睡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的原因。 一旦进入睡眠,潜意识便会完全放松开来,若是没有一点大的声响,伊笙歌肯定醒不过来。 此时,在桥边的不远处,正有一个路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伊笙歌并没有察觉到那人的声响,他的步子十分轻盈而缓慢,无论走到哪里,都弄出一点动静来。 那人从桥上径直朝着伊笙歌的方向走了过来,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根本没人看见这一幕。 直到站在伊笙歌的身边,那人才停了下来。 看着伊笙歌的神态很是放松,显然已经完全进入梦乡。 但隐隐约约,伊笙歌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 那人在看清了伊笙歌的脸,确定了他的身份,肯定是伊笙歌没错后,这才慢慢地蹲下身子。 明显在自己的眼前,已经有一片光被遮盖了,但伊笙歌就是睁不开双眼,看清他到底是谁。 而那人看着伊笙歌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凶狠了起来。 伊笙歌只是躺着,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突然,那人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伊笙歌的手臂,却只是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笙歌?” 这一声“笙歌”,明明就是从面前的人嘴里发出来的,听起来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 突然间,伊笙合猛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搭在身上的被子也是被他蹬到了一边。 “呼,呼。” 伊笙合的口里喘着气,等定眼看向前方,发现仍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时,这才放松下来。 可伊笙合惊醒的时候,却跟跑了好几公里的人一样,满头都是汗,只是不同的是伊笙合的额头上都是冷汗。 还好只是个梦,吓死了,伊笙合想着,可他并没有那么快从梦中缓过来。 “笙歌?” 伊笙合念叨着刚刚在梦中听到的称呼,这个称呼为什么让他觉得这么耳熟呢? “周熙泽?” 这个名字很快浮现在了脑海中,这不是今天去找伊笙歌的时候,在餐馆里碰见的那个人吗? 伊笙合连忙摇了摇头,这只是个梦,没有什么意义,伊笙合并不相信什么神灵。 正所谓日有所思,也有所梦。肯定是因为今天白天的时候,伊笙歌的事情让他太过于操心,以至于有些神经敏感了,所以刚刚做梦的时候,梦见的东西都是和伊笙歌相关的。 伊笙合仍然小口地缓着气,还没有很快从梦中恢复过来。 只是当伊笙合下意识地看向了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现在时候也应该不早了。 伊笙合的动作很是迅速,从床上坐到了床边,穿好衣服鞋子,便往房间外面走。 “歌哥,歌哥?” 在伊笙合穿鞋的时候,便忍不住唤了伊笙歌两句,但门外并没有人回应他。 “歌哥?” 伊笙合走到门口,声音大了不少,又是唤了一句,但仍然没有答复。 一般这种情况下,若是伊笙歌在合歌药堂里的话,肯定是听得到的,但没人答复。 在伊笙合的印象里,只有着两种可能。 要不然就是伊笙歌还在生着闷气,不愿意去搭理他,所以没人答复。 要不然就是伊笙歌赌气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还等着自己去找他。 但是按理伊笙歌不可能那么小心眼,非要去计较,伊笙合想到这里,连忙走到了房间外。 可房间外看见的,还是和睡觉之前进房间时的场景,一模一样,丝毫没有人回来过的踪迹。 伊笙合走在廊道上,都没有想过去伊笙歌的房间,而是直接前往前堂的方向。 在看见前堂的大门没有一点打开过的迹象,伊笙合的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惊慌和失望。 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力气似的,伊笙合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前堂的椅子上。 伊笙歌现在果然还在外面,可天色不早了,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 伊笙合有些想不通,难不成这一次真的是气得特别狠,宁愿今天晚点回来或者是不回来? 伊笙合越想心里越堵,明明是伊笙歌自己做错了事情,为什么现在反而是自己心怀愧疚,还要在家里傻等着他回来,担心他到底在想什么,会不会又是在外面遇见了什么麻烦。 伊笙合的两只手抵在柜台上,撑着脑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不回就不回,不回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嘁。” 伊笙合的这声“嘁”和伊笙歌语调如出一辙,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和伊笙歌一样带着瞧不起的神情。 伊笙合更多的是担忧和闹心的样子,伊笙歌也太过分了,现在还不回来。 伊笙合在前堂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门看,等待着有一个人能够把它推开。 可这只是伊笙合的幻想,现实是伊笙合在前堂坐了有半多个时辰,伊笙歌还是没有回来。 伊笙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都没怎么挪动过身子,不久便觉得手臂处有些抽经了。 两只手举得都觉得有些重了,伊笙合便只好将两只手交叉着平放在桌子上。 伊笙合将脸埋在胸前,并不再去盯着大门看,可心里仍然抱着希望。 直到伊笙合的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念头,伊笙歌刚刚出门的时候还是没带钱,这会儿还没回来的话,不会真的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吧?想到这里,伊笙合紧张了不少。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烦躁的情绪再一次扑面而来,伊笙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就在伊笙合起身准备出门,去外面找伊笙歌的时候,合歌药堂的大门,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第三章 如梦初醒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刚刚站起身来,往合歌药堂大门走去的伊笙合,当然听到了这一动静。 是有人正在开合歌药堂的门,伊笙合停在了原地,一时间反而不再如同刚刚那般着急了。 看着大门从外面,渐渐地被人拉开了,伊笙合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只想那人动作快些。 可能是没有听见里面有任何反应,门外的人动作便是快了一些,直接将门拉开。 顿时,合歌药堂的两扇门被拉开,门内的人和门外的人刚好面对面地站着。 而在伊笙合的眼前,此时此刻,站着的人正是之前自己一直想要见到的人。 反而是伊笙歌站在门外,看伊笙合在门里一句话都没说,马上心虚了不少,就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伊笙歌满脸错愕和抱歉的神情,一动不动地站在伊笙合的面前,他没有想到伊笙合会还在前堂,原本还以为他去后面休息去了。 兄弟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一时无语,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打破沉默。 伊笙歌看伊笙合脸上还有些难掩的疲倦,联想到伊笙合该不会一下午都在等自己回来,更是羞愧不已。 “小合,我。” “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两个人的“我”字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以至于话语还有些重叠,连成了一句话。 伊笙歌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伊笙合。 “呃,我刚刚在外面,找了个地方休息,结果一躺下之后,就不小心睡着了,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没事儿,歌哥,人回来了就好。” 伊笙歌见伊笙合不再如同下午的时候,咄咄逼人凶神恶煞的样子。 现在的他,即便是有些疲倦,但看见伊笙歌回来后,脸上还是带着微笑。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伊笙歌松了口气,原本以为伊笙合站在这里,是为了等他回来把下午的话说完,再做一遍结案陈词之类的。 见伊笙合已经是脾气完全都消退了的状态,伊笙歌便转身将药堂的大门给关了上去。 伊笙歌回过身来时,已经不是刚刚进门时候的那般拘束了,现在氛围也轻松了不少。 “恩,那你下午有没有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会,今天你也确实太劳累了。” “很是休息了一会,还蛮舒服的。但是你不在家,所以我睡得很轻。” 伊笙合的语气平淡,话语委婉,让伊笙歌觉得他有些在示弱一般。 这让伊笙歌有些不太习惯,还是伊笙合义正言辞的样子,他觉得比较正常。 “呃。” 伊笙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两人便是站在门口很是僵持了一小会。 今天这么晚才回药堂,这种情况在以往,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不过也是有原因的。 伊笙歌看伊笙合的脸上有些憔悴,不知道他到底在前堂等了自己多久,应该也有段时间了。 既然伊笙合说有休息,应该就真的休息了,他不会骗人。 可现在两人就这么站着的话,场景有一些尴尬。 伊笙歌不想保持这种状态,天气凉了伊笙合穿的也不多。 “那,先回房间休息吧,别着凉了。” “恩。” 伊笙合只是简单地应答了一声,他的目光从伊笙歌进门后,便没有从伊笙歌的身上离开过。 伊笙歌见伊笙合的表情如此自然,这确实是不太正常的样子。 见伊笙合仍然站着不动,伊笙歌只好是小心翼翼地从他的身边走过。 伊笙合也是自然而然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兄弟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在廊道上。 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其实两人都各自有着各自的心事。 在廊道走了一半,快到房间的时候,伊笙合还是难以强忍住自己心中的困惑,问道。 “歌哥,你是不是现在还在生我的气?” 伊笙歌的反应很快,迅速转身,满脸笑容,看着伊笙合。 “当然没有啦,本来今天错的就是我,干嘛要生你的气。” “你不要赌气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我今天不该那样说你的。” “小合,我没赌气,真的,这事儿我早忘了,你就不要再提了。” 伊笙歌的脸上虽然表现着无所谓,但其实心里早就放下了。 若是伊笙合能够在下午自己出门之前,语气这么平和的跟自己说话,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反倒是伊笙合,看伊笙歌的神态越是无所谓,他的心里就越不淡定。 从刚刚进门到现在,伊笙歌的眼神就不时地躲闪着,并没有怎么和伊笙合对视。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时间太短,伊笙歌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伊笙合猜不到此时此刻伊笙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歌哥,你明明就是还在跟我赌气,不然你为什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伊笙歌能明显地感觉到伊笙合站在自己面前,情绪突然有些小波动。 看伊笙合纠结的样子,脸都皱到一起了,伊笙歌不得不连忙解释着。 “不是这样的,小合,我刚刚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没有故意这么晚回来,我只是不小心在路边睡着了而已。” 伊笙歌的语气很是诚恳,明显不像是撒谎,可伊笙合还是愣了一下。 伊笙歌在路边睡着了?那不和自己之前做的梦有些相似的地方?伊笙合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些话藏着掖着肯定是猜不到的。 “睡着了?歌哥,你是在哪里睡着的?” “在梵隐城的护城河边,也就是昨天我们两人从贯金府回来的时候,路过的那座桥,你应该记得的啊。我在那座桥旁边的一块草坪上,本来说躺下来休息一会儿的,结果一下子睡着了。” 伊笙合听到这里,顿时表情严肃了不少,伊笙歌口里所描述的,不正是自己今天下午做梦的时候,所梦到的场景吗? 伊笙合眯起了眼睛,不死心地又反问了一句。 “歌哥,我猜,你该不会是躺在草坪上。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人给叫醒的吧?” “嘶,小合,你是怎么猜到的?” 见伊笙合猜中了自己的行踪,伊笙歌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掩盖不住的吃惊表情。 不过伊笙合的脸色却不好看。 “那不妨让我继续来猜猜,在你睡着了之后,是不是还有个人路过。他走到你的旁边,蹲下身子,伸手把你给摇醒的?” “这我倒不是很清楚,我当时睡着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没关系,叫醒的方式没错吧?” “没错。” 伊笙歌点了点头。 “那再让我来猜猜,叫醒你的那个人,是不是唤了你的名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今天中午,我去找你的时候,在你吃饭的餐馆里,碰到的那个周公子周熙泽吧?” 伊笙合的话语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询问伊笙歌,但语气却满是肯定不容置疑。 伊笙歌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整个人的嘴巴都长大了。 随后伊笙歌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天哪,这简直神了,小合。你怎么什么都能猜到?看来我们兄弟两人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你连是我怎么醒过来的都知道,连我是被谁叫醒的,都能猜到。” 伊笙歌的语气难掩欣喜,话语也是正好证实了伊笙合的猜想。 “等等,小合,你下午该不会是根本没有休息,而是去跟踪我了吧?” 伊笙歌想到这里,不禁是连笑容都变得猥琐了一些,色迷迷地看着伊笙合。 得到了伊笙歌的肯定,伊笙合的表情虽然十分淡定,完全看不出悲喜。可他的情绪还是低落了不少,整个人都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只是伊笙歌并没有发觉到,看伊笙合不说话,伊笙歌便开始自顾自地讲起了过程。 “其实啊,当时我也没有睡得那么沉,感觉有人在我身边。他晃了我一下后,我便惊醒了过来。结果睁开眼睛之后,发现眼前的人,正是今天新交的朋友周熙泽周公子。” 提到周熙泽三个字,伊笙歌明显比刚刚还要兴奋一些。 “他问我为什么会睡在这儿,我便说是因为太累了,想休息一会。他提醒我别光顾着休息,要是钱财被别人偷去了,那可就划不来了。太逗了这人,我可是一分钱都没带在身上的,要是小偷真的想偷个什么,那还真是要失望而归了,哈哈哈哈。” 伊笙歌轻松地笑了起来,只是伊笙合并没有跟着他笑,甚至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伊笙合也没有去打断伊笙歌说话,这便让伊笙歌产生了一种错觉,伊笙合想听他讲。 “在我醒了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快一点赶回来,怕你担心。结果那周公子大惊小怪的,还非要亲自把我送回来,真是的,这天色也不是太晚,难不成他还担心我走到半路上迷路了啊。不过也多亏了他,陪着我一路走回来,有个人聊天没有觉得很无聊,所以回来便晚了些。” “不过也真是奇怪,这周公子明明人长得也还可以,出手阔绰大方,善解人意的,喜欢他的姑娘应该也不会少。但是我刚刚跟他聊了会天,才知道他并没有心仪的姑娘。不过也正常,我也没有,哈哈哈。可能是因为他刚来梵隐城,所以人都不怎么熟吧,熟了之后便会有了。” 伊笙歌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伊笙合的脸色,周熙泽对于他而言真是个有趣的朋友。 第四章 本末倒置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直到伊笙合冷不丁地问了伊笙歌一句。 “那周公子人呢?” “哦,周公子他啊,刚刚把我送到合歌药堂的门口,就先回去了。你还别说,这周公子人是真的挺有趣的,有机会我好好给你介绍介绍,让你俩也认识认识。” 伊笙歌仿佛还沉浸在刚刚和周熙泽一路走回来的闲聊时光,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而伊笙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这种行为让伊笙歌觉得有些意外。 伊笙歌也是识趣地没有再继续讲下去,而是仔细地盯着伊笙合。 在他看起来很是正常的表情里,伊笙歌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不对吧,伊笙歌想着,自己说的那些话,也没开什么很过分的玩笑,应该不至于啊。 伊笙歌小心翼翼一般地看向伊笙合,问道。 “小合,你怎么了,我感觉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是我什么话说错了?” “没有。” “那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直接说出来,憋在心里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这原本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到伊笙合这儿来,却像是一团火一般,直接点着了整个导火索,点燃了伊笙合情绪的最后引线。 “是的,我是很不开心,这周公子和你,你们两人才认识了一天都不到。你却像是很了解他一样,用得着你去帮我介绍认识吗?我需要认识这种闲杂人等吗?” 伊笙歌直接愣住了,伊笙合的脾气真的是非常不稳定。 “歌哥,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了。从我第一次见到这周公子,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非要跟他走得这么近,到时候要是被骗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伊笙歌的眼睛眯起来了一些,没有想到伊笙合的气还是没消。 “小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从我和周公子认识这么点时间,最起码别人没做过什么对我不好的事情吧?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人家周公子是哪里惹到你了?你就这么不喜欢他,还要背着他说他坏话?你这明显是带着个人的偏见和狭隘的眼光去看他,我觉得你在无理取闹。”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我就是不喜欢他。” “行了,小合,你早点回房间休息吧,我知道你今天累着了,别发这么大的火。你哥我也不是生下来,就是为了当你的出气筒的,你不喜欢他就算了,反正这个朋友我觉得没问题。” 伊笙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和你呆在一起”几个字卡在嘴边说不出口。 伊笙歌的话更是呛得伊笙合接不了后话,他满脸的怒气却也不好再死缠烂打。 伊笙歌的不耐烦都明显表现在了脸上,只是没有用肢体语言加以深化。 还没等伊笙合找到合适的话语,伊笙歌便是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伊笙歌的突然转身离开,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伊笙合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便又是伊笙歌的后背,和渐渐走开的身影。不知为何,这身影此时看着,就和下午伊笙歌赌气离开的时候,所见到的背影一模一样。 伊笙歌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将门轻轻地推开后,又轻轻地带上,没有任何脾气。 可伊笙合却是膈应得慌,要是伊笙歌是摔门而去,或者是给他个什么脸色,都会让伊笙合觉得舒服一些。 可是什么都没有,伊笙歌尽显大哥风范,不和伊笙合计较,反而让伊笙合有些不舒服。 伊笙合站在原地,眼睛渐渐往地上看去,随着伊笙合叹了一口气,他才开始往前面走。 “诶。” 一声叹气,带着失望,不知为何,今天就是无缘无故地对伊笙歌从满了各种不满意。 伊笙合不想再站在原地死磕,也不想去伊笙歌的房间非要跟他解释清楚。 有些话既然当时没有说明,那再拼命地去解释,也就没有了意义。 只是伊笙合就是气不过,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周熙泽,为什么就能够跟伊笙歌走得这么近。在他看来,这周熙泽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无非就是有钱,出手大方罢了。 奇怪的是,就连自己做个梦,梦里都有周熙泽出现的身影,他还真是个恶煞。 伊笙合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打开后,都懒得去带上,鞋子都没有脱下,便倒在了床上。 从之前的梦中惊醒过来,并不是因为休息和睡眠都已经足够了,完全就是被吓醒的。 所以到现在,伊笙合的大脑仍然不是很清晰的状态,更多的时候带着些起床气,精神没完全稳定下来,情绪波动也是正常现象。 伊笙合躺在床上,只是盲目地看着上方,索然无味的感觉,却还是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这个姿势,不是很容易入睡吧,伊笙合想着,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还没做。 伊笙合在床上翻来覆去,倒腾着身子,换着不同的姿势,用脚将鞋子给蹬了下去。 不时地换着方向,伊笙合虽然双目无神,却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似的。 直到当伊笙合的目光扫过自己的柜子时,顿时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情。 “贤侄,一定要尽早让你哥哥服下这枚碧颜丹,只有服下了这碧颜丹,你所想要知道的一切,便会有了答案。你也不用再盲目地想要寻求帮助了,他会渐渐好起来的。” 陆降羽的话语,以及冷静认真的脸色,突然都浮现在了伊笙合的大脑里。 伊笙合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天哪,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伊笙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找到刚刚自己踢掉的鞋子,穿好后,走到了柜子的一旁。 伊笙合站在柜子旁,仍然不忘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是否有人。 这是每当他要打开或是藏着重要东西的时,所必须有的一个行为,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在肯定四周无人后,伊笙合这才慢慢地拉开柜子。找到柜子最下面的一层,他用来放衣服的位置,在里面有着一个小隔板。隔板的下面,便是下午他存放碧颜丹的地方。 伊笙合打开小隔板,在里面正躺着一个球状的东西,外面正是一层布料。 这东西完全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连位置和靠着的边都没有变过。 伊笙合将这东西拿了出来,轻缓地将布料打开,里面正躺着一颗黑色的药丸,便是碧颜丹。 伊笙合难得露出笑容,还好还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可当伊笙合将碧颜丹捏在手上的时候,却是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 “嘶,奇怪了。” 伊笙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眉头也是比刚刚皱起了不少。 虽然这碧颜丹已经是拿在了手里,但是伊笙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当初陆降羽是如何叮嘱他,告诉他这碧颜丹应该怎么服下的。 直接生服,然后再喝两口水咽下去?伊笙合摇了摇头,直接否认了这个想法,若是到时候卡住在喉咙处就麻烦了。 包在什么吃的里面,当东西吃下去?伊笙合又摇了摇头,若是吃的东西跟药性有什么相撞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 将它放在热水中,然后慢慢地熬化?伊笙合还是摇了摇头,这样的话药效可能会融入到水中,即便喝下也会分散。 接连想了几个方法,伊笙合都自己否决了,他不知道这药丸到底是什么药性的,所以不敢乱来。更何况碧颜丹就这么一颗,若是浪费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怎么在今天,关键的事情总是记不住,记住的都是一切乱七八糟闲杂人等的烦心事儿。 伊笙合将这颗药丸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眼前,很是认真地看了看。 但药丸肯定是不可能仅凭看,就看出它的成分到底是什么。更何况这是一颗黑色的药丸,更是难上加难。 这纯黑色的药丸,近距离地看着,伊笙合感觉这不像是治病的药,更像是索命的药。 不行不行,伊笙合摇了摇头,不能这么随意地拿来尝试,若是到时候伊笙歌服了下去,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可是没人能负起这个责任的。 可若是明天早上再跑到源溯城去,问陆降羽的话,又会浪费一天的时间,拖延伊笙歌的病情。 再说,明天还要去贯金府,帮那位老妇人看病,这都是答应好了的。 伊笙合很是做了一会思想斗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拖,今晚就要让伊笙歌服下去。 可不能再出现什么其他的幺蛾子了,而周熙泽便是目前伊笙合觉得最大的那个幺蛾子。 不仅如此,伊笙合隐隐约约总感觉周熙泽的出现,和伊笙歌昨天晚上的神秘现象有关。 想到这里,伊笙合不禁打了个寒颤,周熙泽该不会真的是带着什么目的来接近伊笙歌的吧。 不管了,伊笙合想着,反正出了什么意外,相信自己都会有办法来应对的。 大不了把这药丸捣碎,然后再加入一些缓和性的药材在里面不就行了,可伊笙合就是怕药物会相冲,不过只加一种缓和性的草药,说不定不会影响。 还在犹豫的时候,伊笙合的目光不知不觉中,越过了自己手上的碧颜丹,停在了他在后院种着的荧光草上。 顿时,在伊笙合的大脑里,形成了一整套方案。 “有了!”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五章 保持理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可今晚却不像以前,可以倒在床上便马上入睡。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伊笙合的表现却是不太正常。 在这种自己既没有造成很大的不良影响,也没有犯下难以原谅的错误,甚至连认错态度都十分诚恳的情况下,伊笙合的种种行为不太符合常理。 会不会,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自己记不起来了,但却对伊笙合有所改变? 伊笙歌用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揉了揉,想要回忆一下昨天晚上是做了什么事情。 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啊,倒是感觉应该做了个非比寻常的梦,只是想不起来了。 伊笙歌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并不如平常一般伸展开身体。 昨天晚上还是和伊笙合一起,兴高采烈地从贯金府回来,一路闲聊打闹。 明明相隔都不一定有二十四个时辰,却像是过了千年之久,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那个梦如同已经流逝了的时间,过去了之后,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突然,伊笙歌的耳朵里,响起了从门外传来的推门声以及脚步声。 方向并不是朝着自己这边来的,而是往后院走去的,这应该是伊笙合没错了。 伊笙歌不为所动,仍是在床上,继续想着刚刚没有了结的事情。 只是渐渐地,后院里又是一阵阵细细簌簌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在夏天,湖边的草丛里,小鸟小虫的鸣叫声一般。 伊笙歌侧过耳朵,想要听个仔细些,这才知道原来是伊笙合正在用捣药器,在研钵里捣东西的声音。 大晚上的还不睡觉,当自己是玉兔啊,天天捣药。 伊笙歌心里想着,将脑袋朝着中庭的方向,看向外面的天空,却不是很明亮。 伊笙歌睁大了双眼,很是仔细地瞧了瞧。果然,今天晚上,月亮并不如昨天一般的明亮。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有着许多的云朵飘了过去,遮盖住了月光的光芒。 这天上的,好像都是乌云吧,伊笙歌心里一惊,难不成明天早上还要下雨? 想到这里,伊笙歌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两边的窗户还是要关的,若是雨吹在了桌子上,或者是吹进了什么东西里面,明天一早起来又要收检。 打湿了东西倒还是小事,要是把衣服都打湿了,还没有穿的呢。 伊笙歌挪到了床边,准备穿好鞋子,然后下床关窗户。 只是当伊笙歌低下头,拿起鞋子时,从窗户外已经是渗入进来了草药淡淡的味道。 伊笙合这大晚上不睡觉,到底是在干什么?出于关心,伊笙歌拿起衣服,披在身上,然后走到窗户边。看着后院里的伊笙合,在后厨里生着火,煮着药草。 虽然只是一窗之隔,但伊笙歌还是能够清晰地看见伊笙合的动作。 伊笙歌觉得很是奇怪,并不是奇怪伊笙合熬药的这个举动,因为熬药才是伊笙合的常态。 而是因为最近府上并没有来什么人,即便是来什么人,伊笙合偶尔也会跟他提起。 需要劳心费力地,让伊笙合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起来熬药,难不成是有什么病人,在自己出去的时候来过药堂? 又或者是有什么情况特别紧急特殊的人,等一下需要前来取药的? 伊笙歌并不知晓,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不过看着伊笙合大晚上还在后院熬药,伊笙歌总归是心有不忍,不想让他一个人还这么忙碌。 伊笙歌将披在身上的衣服穿好,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只是走在廊道上,都没有到后院,伊笙歌便是闻到了刺鼻的气味。 这是一股很重的种草药的味道。很是古怪,这种味道,伊笙歌在合歌药堂里呆了这么些年,却是感觉从来都没有闻到过,难不成又是伊笙合新调制出来的,对抗某种疾病的配方? 猜测着,可伊笙歌想要快一点知道真象,便朝着伊笙合的方向走去。 不过走得越近,这味道就越浓。现在伊笙歌已经不仅是鼻子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就连脑袋,都有些轻飘飘的了。 这味道重了后,闻着便让伊笙歌的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甚至连嗓子眼都感到有些恶心。 伊笙歌特意保持着距离,只是站在和伊笙合相对较近的地方,而没有走到他身边。 “小合,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嘛呢?” “在熬药呢,歌哥,你也没睡啊,真是太好了。” 伊笙合略带满足地回答,不过也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手里事情,来上前跟伊笙歌解释的欲望。 月亮被遮住了,加之保持着距离,伊笙歌只能是看着,前面都是乌漆嘛黑的一片,完全看不见是什么药材,不过在桌子上,倒是放着几棵荧光草,这伊笙歌还是分的清楚的。 “大晚上的,你熬什么药呢,这么重要。是有人急着等一会或是明儿一早要来取吗?” “不是的,歌哥,这药是我熬给你喝的。” 伊笙合语气平淡,反倒是让伊笙歌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要熬药给我喝?我又没生病,干嘛要喝药。再说了,这药的味道,我怎么从来都没有闻到过,很是陌生的品种。小合,你该不会是熬了什么毒药,准备毒死我吧?” 伊笙歌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不合时宜的玩笑也是让伊笙合很是无语。 “要是我这熬的是毒药,我一定第一个毒死你。免得你总是太无聊了,给我惹出一堆闲杂人等,没事找事。” “嘁,你想得美。要是你这熬的是毒药,我一定第一个先毒死你,免得你总是胡思乱想,一天到晚杞人忧天的。” 要是真的是杞人忧天就好了,可千万别怕什么来什么,伊笙合心里念着。 “好了好了,歌哥,别贫嘴了。你先回房间休息吧,在外面傻站着,到时候着凉了。” “恩,小合。要不我回房间拿件衣服给你?我看你穿的也挺少的。” “不用了,这没一会就好了,你先回房间去。” “也行。” 看着伊笙合大晚上还在为自己熬药,哪怕前一秒在吵架,现在心里也是暖暖的。 伊笙歌应了他一声,便不再多停留,而是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后,伊笙歌先是借火点亮了房间里的灯,好让伊笙合等一会进来的时候,能够看清楚四周。 不过其实兄弟两人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对方的房间里什么东西是放在哪里的。 伊笙歌并没有又重新跑到床上去躺着,而是坐在了靠着房门一边摆置的书桌,前面的那个椅子上。 伊笙歌抬起头来,看向天空,空中的月亮虽然或多或少被几片乌云给遮盖住了。 但在伊笙歌的眼中,仍然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耀眼,充斥着小小希望和幻想。 这月亮,好像和昨天见到的一般大。伊笙歌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这句话,他盯着月亮看,不知不觉中,还有些入迷了,只是看着月亮,如痴如醉。 这月亮的皎洁,月心透白明亮,仿佛穿过了窗户,直接照在了伊笙歌的心房。 看着月亮的这个场景,怎么感觉好像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过。在昨天晚上睡着之前,伊笙歌就觉得自己的怀里像是正抱着一轮圆月,然后才慢慢入睡的。 突然晃过神来,伊笙歌低下头,不再去盯着月亮看,这月亮让他觉得有些玄乎。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只是看着月亮,心里却开始敞亮了不少。 伊笙歌感觉昨天晚上,像是尘封着的记忆,正如同迷宫一般。在自己看向月亮后,仿佛找到了线索,只要继续探索下去,便能够走出迷宫,回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笙歌再一次沿着时间线,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只记得自己走在后院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便满眼都是月亮,然后还是想不起来。 这么说来,应该是从昨天走过梵隐城的护城河之后,自己的记忆便开始模糊了,就连意识都减弱了不少。 伊笙歌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胳膊肘抵在桌子上,静静地开始陷入沉思。 只是还没等伊笙歌开始深入思考,门外便是传来了脚步声。 这声音虽然很轻,不响,但还是打断了伊笙歌的思绪,刚闭上的双眼也是马上睁开。 “歌哥?睡着了吗?准备喝药了。” 伊笙合还没有走进房间,他的声音便已经在廊道里响起,先一步传进房间内。 伴随着伊笙合的声音,还有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也同时传入到伊笙歌的鼻子里。 还没等伊笙歌好好适应一下这个味道,伊笙合已经是端着碗走了进来。 伊笙合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是将碗放在了伊笙歌的面前,示意让他快一点喝下去。 “哇,这药是个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难闻?我感觉我都快要吐了,能不能拿开一些。” 扑面而来的药味,差点没让伊笙歌摔碗而走。他两只手握住椅子的坐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挪到了桌子的一边。这么做,只为和这碗药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自己丧失理智。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六章 好说歹说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稍微有些大惊小怪的样子,不免有些困惑。 “歌哥,你都还没开始喝呢,这动作也太夸张了吧?” “什么叫动作夸张,难道你闻不到这药汤的味道有多么恶心吗?” 伊笙歌很是认真的样子,让伊笙合觉得他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见伊笙合没有什么反应,伊笙歌又是拿手指了指碗,满脸嫌弃,你行你上的表情。 虽然伊笙歌在房间比较阴暗的地方,可凭着这些动作,伊笙合也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真的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难闻吗?” 伊笙合将放下的碗,直接是端到了自己的面前,几乎是贴着鼻子很是嗅了嗅。 这药几乎味道十分清淡,伊笙合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 “没有啊,我感觉没你说的那么恶心啊。” 伊笙合很是直接,并且有些淡定的模样,让伊笙歌都有些要怀疑自己了。 “真的吗?” 伊笙歌接过伊笙合放在桌子上的碗,拿到自己的鼻子边闻了闻。 这味道差点没让伊笙歌把中饭给吐在碗里。 “呕。” 伊笙歌的喉咙处发出干呕的声音,伊笙合连忙从他的手机将药抢了过来。 碧颜丹可就这么一颗,这药汤天底下,也就只剩下这一碗了,怎么能让伊笙歌浪费了。 伊笙合将碗放到了桌子靠着房门的一边,很是认真地对伊笙歌说着。 “歌哥,咱们吵架归吵架,生气归生气,乖乖把药喝了好吗?” “小合,我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这味道我真的受不了,更别说是把他喝下去了。” 伊笙歌同伊笙合仍然认真的模样,让伊笙歌觉得他不像是开玩笑。 “不对啊,那为什么我根本没有闻到任何味道呢?” “我哪知道,说明这药有毒呗。” 伊笙歌很是理直气壮地说着,虽然说的话并没有任何依据。 “歌哥,你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有毒呢?” “那不然怎么会是这种情况,难不成这药是在我和你之间,有着区别对待?” “那正好啊,说明这是对症下药,快点给我全喝下去,刚好可以把你的病给治好。” 伊笙合似乎是得理不饶人一般,仍然是强制的态度,非要伊笙歌将药喝下去。 “你开玩笑吧,小合,我闻着这药差点没吐出来,你还让我喝下去。” “不舒服也要喝,没办法,谁让你昨晚闹那么一出的。” 伊笙歌听这话,不由得联想起刚刚自己的状态,很是认真地问道。 “小合,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非要觉得我是生病了呢?我该不会是,昨天晚上睡着之后,梦游了,然后不小心打了你吧,所以你现在要这样整我!” “我有空吗?大晚上的不睡觉,只为了熬个药,然后让你喝下去。心里想着让你的病能够早点好,你还说我是在整你,你这个人有没有良心?” 伊笙合将碗又是端了起来,准备发起第二轮进攻似的。 伊笙歌倒是连连后退,退到最后快要退无可退的时候,又是问了一句。 “那我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你又不告诉我,就这样平白无故地给我喂药。再说了,这药我刚刚在后院的时候闻了闻,特别陌生,这药你之前应该没有在药堂里熬过,你是哪来的?” 只见伊笙歌的警惕心越来越高,伊笙合也不想再多加隐瞒。 “行吧,既然你都已经这样问了,歌哥,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昨天晚上,你可能是做了噩梦,在房间里大喊大叫,我担心你今天可能会失眠。所以我今天一大早,便去到源溯城。这药,是我特意在羽叔那里,帮你求到的。你还说这说那,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伊笙合有些小气愤,自己的一片苦心都被伊笙歌在这里怀疑这,怀疑那的。 伊笙歌听到羽叔这连个字,还是停顿了一下,闭上眼睛,还是回想起这个人。 “原来你今天早上是去了源溯城啊,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急事,要哪去啊。干嘛没什么大事便去找羽叔,我这做噩梦又不是第一次了,难不成合歌药堂里没有能治噩梦的药吗?” 伊笙合很是迅速地摇了摇头,把伊笙歌一时间给抵得无话可说。 “歌哥,咱们药堂里确实没有能够治疗睡眠不好的药。我们只要能够微弱地有着安神作用的药材,并且刚刚我已经放进去了。而我去羽叔那里求来的,可是全倪国只有一颗的碧颜丹。” “全国只有一颗啊?真的假的,这么宝贵的药材,羽叔干嘛要把它用来给我治病呢?” “废话,还不是因为我看你最近不仅是情绪,就连心态都不怎么好,所以特地求了很长时间,才在羽叔那里帮你求来的。你想想羽叔那个脾气,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药给你。” 伊笙歌看着月光下,认真而且担心着自己的伊笙合,顿时没了刚刚的气焰。 “我当然知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一大早出去,又是去给哪个病人上门就诊的呢,看来是我误会了。那你既然今天见着羽叔了,羽叔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还行吧,还是老样子,头发比以前白了不少。羽叔的年纪也大了,一个人独自住在源溯城,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关系亲密的人。他独来独往习惯了,感觉怪冷清的。” 伊笙合的字里行间,多少都带着些叹息的想法,但语气仍是严肃却满是敬畏。 陆降羽算是两个人都很敬重的人了,就凭之前陆降羽救过伊笙合这件事,都能让他们兄弟两人一辈子记住这份恩情了,更何况今天的这件事情。 就凭这两件事儿,伊笙合能够在心里,一辈子念着陆降羽对他们的好。 伊笙歌相信伊笙合的话,既然这碗药是为了自己而求来的,并且来之不易,哪还有什么挑三拣四的理由呢? 伊笙歌接过伊笙合一直放在手上的碗,将那只碗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伊笙歌很是仔细地盯着碗里的汤药看,仿佛要从中寻找出个蛛丝马迹来。 可这样细看,伊笙歌却并不能看清药汤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于是伊笙歌便将碗端了起来,举在了自己的面前。 碗顺着窗外时亮时暗的月光,伊笙歌却还是看不清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 “别一直看了,这药汤里面我加了少量的辅助药物,不会很苦的,可能只是味道比较难闻罢了,你自己一口气将它灌下去,不就没问题了吗?” “你确定?可我感觉这药堂,我看着里面,好像都是黑色的啊,极少见药汤是黑色的。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熬啊,可别到时候真的给我熬成了毒药,可就没法挽回了。” “你瞎说什么呢,我又不会去害你,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敢随便熬给你喝吗?再说了,这药是从羽叔那里拿过来的,你这根本不是不相信我,你这是不相信羽叔而已。” “我没有不相信羽叔,再说了,羽叔也上了年纪,犯一点小错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没有肯定,我只是说万一,万一这药有问题,我真有个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突然柔弱起来的样子,表示并不吃他这一套。 “你不用这么担心的,我在后厨里,还备着荧光草呢,到时候还有应急方案的。” “可是,小合,我还这么年轻,你真的忍心拿我的性命去冒险吗?我还没有恋爱过呢!” 伊笙歌的语气跌宕起伏,就和在台上唱戏的旦角一样,反反复复,颇有些要让人潸然泪下的感觉。 伊笙合抿起嘴巴,静静地看着伊笙歌的独白,并不去理会,他的目的性太强了,现在只要伊笙歌能够喝下去,他什么都可以不关心。 “你能不能快点喝了,明天我们还要去贯金府帮别人府上的人看病呢。” “对哦,你不说,我还要差点忘记这件事情了,贯金府的人,咱们还是惹不起的。” 伊笙歌对伊笙合的提醒很是赞同,点了点头之后,将碗举到了自己的嘴边。 不过即便是这样,伊笙歌还是不像喝,这味道是真的让人难受。这种感觉完全不是自己心里不去想着,它就不会有的情况了。 看伊笙歌仍然扭扭捏捏的样子,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喝,不知为何,伊笙合丝毫都没有跟之前一样慌张,一切都在正常地进行着,无非只是速度的快慢区别而已了。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满脸委屈的样子,看来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今晚还要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今天没做完的事情可不能拖到明天,再去影响明天应该要做的事情。 看来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伊笙合的脸上突然挂满了微笑。 ”歌哥,我跟你说,若是你现在能够怪怪地把这个药给我喝下去,我马上为今天,我做的所有事情,跟你道歉。并且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我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你的。” 伊笙歌本来还在纠结地晃着脑袋,马上看向了伊笙合。 伊笙歌的双眼都瞪得大大的,仿佛根本不相信伊笙合此时此刻跟他说的话。 “真的?” “真的。” 伊笙合更是没有丝毫地犹豫,很是肯定地回答了伊笙歌。 伊笙歌没有想到这碗药居然还有着这么大的魔力,能够让伊笙合向自己低头。 第七章 状况之外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会反悔?” “说到做到。”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哦,小合。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做人应该守诚信。既然这话你已经说出来了,那等会不管我喝了药之后是什么情况,你都还是要为今天的事跟我道歉。” “知道了,歌哥,你别这么多废话,快点喝下去,早点了个事情,我还想去睡觉呢。” 伊笙合在说完之后,还猛打了一个哈欠,表示自己是真的很困。 伊笙歌却还是不舒坦,非要再挣扎一下。 “真的非喝不可吗?小合,你能肯定这药喝下去了之后,我就一定能够好起来?” “真的。” 在点滴光亮中,伴随着伊笙合坚定的话语,在黑夜中仿佛就连他的目光都开始发热一般。 伊笙歌一狠心,将药汤直接是端在了嘴边,刚张开嘴却是吸了一口药汤气。 刚刚在窗户外,本来还只是被几片小乌云给交换遮盖的月亮,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着一大片浓浓地黑云奔赴了过来,快要移到月亮的跟前似的。 虽然远远地看去,好像只是因为现在是晚上,黑色的天空快要把月光吞噬一般。 浓云之中,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仅仅只会遮住光亮那么简单。 这庞大的一整块云,仿佛要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来改变现在晚上的整个天气气候。 只是这窗外的天空,并没有在兄弟两人的关注范围之内。 不过在某个不知名的客栈之中,周熙泽倒是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了衣服,站在窗边。 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从白天的状况来看,应该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变天的。 天气温度适宜,空气良好舒适,这种状况应该最起码还会保持接近一周的时间。 看着乌云渐渐地往月亮飞去,空中丝毫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 周熙泽顺势伸出自己的手,伸到了窗户外面,想要感受一下此时空气是否潮湿。 可周熙泽伸手的姿势和方向,都和常人不太一样。 周熙泽的手臂和手腕都呈弯曲的形状,并不是直挺挺地伸出窗外。 而人们平常伸手也只是伸到与肩同宽那么高的地方。 周熙泽却是弯着手,手指则是朝向了月亮,不仅是手,就连周熙泽的脸都是看向天空的。 虽然在秋季,突然换天,这种情况并不是周熙泽第一次见到,也不算是过于异常。 但今天即便只是看着月亮,周熙泽都有种说不出的心慌,今晚,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 周熙泽的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能继续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能以不变应万变。需要走出客栈,可能走出去,才能知道这奇怪天象的由来。 肯定了这个念头,周熙泽将放在床边的一件大衣,稳稳当当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周熙泽尽量不弄出太大的声响来,以免吵醒他人。 在走到客栈的后院时,周熙泽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检查了一遍,然后推门离开。 “行,我相信你,小合。” 伊笙歌直视着伊笙合的眼睛,在微弱的灯光下,都能感受到他无形的力量。 一鼓作气,伊笙歌先是望向了一遍,然后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再望向碗里。 伊笙歌扬起了脸,将碗沿靠在嘴边,随着身子向后一倾,直接是全部倒入口中,一口喝光。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是将这碗药给喝下去了,今天的事情也算是全部都做完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反倒是伊笙歌,当这一碗药下肚之后,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舒坦。 伊笙歌将它一口喝光,只不过是为了免得味道太不适应,等一下又难以下口。 可这一口药喝下去,真的是让伊笙歌整个人都顿时失去了力气一般。 此时伊笙歌所能感觉到的,不仅仅只是喉咙处的苦涩,还有身体上强烈的排斥感。 伊笙歌将碗放在了桌子上,两只手都抵住用来保持让自己的身子不倒下去。 只是这些小变化,都是在伊笙歌的体内,伊笙歌并没有表现出来,所以伊笙合也不清楚。 只见伊笙歌仍然是稳稳当当地坐在桌子前,伊笙合看他没事人一样,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看吧,歌哥,我都跟你保证过了。这药喝下去,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还非不信。好了,现在喝下去了,是不是感觉身体轻松多了?你就早点休息吧,我把碗顺便带出去。” 伊笙合说得很是轻巧,也是向前挪了一步,伸手准备将刚刚伊笙歌放下的碗给拿起。 当伊笙合的手伸出,快要碰到碗之前,伊笙歌的右手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抓住了伊笙合的左手手腕位置。 电光火石之间,伊笙歌的动作太快,伊笙合没有丝毫的防备,直接是被他吓了一跳。 “歌哥,你怎么了,干嘛突然抓住我的手?不用太感谢我,我们是兄弟,帮你是应该的。” 抓住伊笙合的手腕,伊笙歌并不是第一次,上一次是为了矫情地跟伊笙合道谢,所以伊笙合对伊笙歌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动作,以及后面可能要说出口的话,都已经是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不过伊笙歌却并不如伊笙合说起来的那般轻松。 伊笙歌动作很是迟缓地抬起了头,目光迷离,并没有聚焦在伊笙合的脸上。 “小,小合,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我感觉,身体已经开始有些不舒服了。” 伊笙歌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伊笙合看他现在的样子,为了以防伊笙歌又要耍什么新的花招,伊笙合特意跟伊笙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想太过于靠近他。 伊笙合还记得上一次,伊笙歌捉弄他的情形。最后以伊笙歌泼了伊笙合一脸的水而告终,伊笙合气得几天没有跟他说话。 担心现在伊笙歌所表现出来的模样,是为了继续使坏,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伊笙合叹了一口气,肯定是因为伊笙歌还没有忘记今天两人之间的小恩怨,想要自己跟他道歉罢了。 看着伊笙歌仍然在小声喘着气的模样,伊笙合还是站近了一些。 “行了,歌哥,别闹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跟你道歉,我说到做到,不会反悔的。其实我今天很是想了一会,到底为什么我会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可能是因为今天我去找你的时候,碰到的那位周公子。我从来没有在梵隐城里见过他,他像是最近才来到这个地方。” 伊笙歌用左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仍然是低着头,没有跟伊笙合说话。 不过这并不影响伊笙合继续说下去,伊笙合看着伊笙歌的后脑勺,继续自己的独白。 “倒不是我真的对他有什么偏见,只是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仅仅只是从他的目光里,便能感觉到敌意。他好像对我的到来并不欢迎,但他却十分欢迎你,而你两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这便是我觉得奇怪的点。他看着你的时候,目光里不仅仅只是友善,我还能感觉到渴望。” 伊笙歌并没有打断伊笙合的话,但他的身体却是在不自觉地颤栗着。 “你别笑,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是奇怪,但确实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我看着你十分高兴的样子,又不想去破坏氛围。但他叫你‘笙歌’我是真的受不了,我不喜欢你们两个人交朋友,我怕他会欺骗你,甚至对你造成什么人身伤害,我害怕在失去馨妈之后又失去你。” 伊笙合停顿了一下,似乎说到这里,连他自己也有一些小动情了。 “那到时候,我便是孤身一人。再也没有了任何亲人,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伊笙合说到最后,语气也是愈发轻缓和温柔了一些,并不再像之前那般冷静且理性。 只是伊笙歌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就连握着伊笙合的那只手,力气都小了许多。 伊笙合感觉到伊笙歌从他的手腕处传来的抖动,也没有给与伊笙合任何的回应。 在伊笙合的大脑里,第一反应便是伊笙歌正在低着头笑,笑他刚刚说话为何那般深情。 不过这些都不是伊笙合在意的点,他只需要伊笙歌能够听见,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就行了。 伊笙歌的脑袋渐渐地往下面沉,现在的感觉,比之前要稍微减弱了一些。 突然产生的一阵耳鸣,让伊笙歌一下子如同失聪了一般,什么都听不见,更不用说伊笙合刚刚对他说的那一长段话。 可也不全是坏事,在一阵耳鸣之间,伊笙歌能够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通透了一些。 无论是自己身体上到底存在于哪个部位的疼痛感,或是强烈的排斥感,主要集中在什么地方,都要明了了一些。 只见伊笙歌仍然没有要抬起头,好好跟伊笙合聊两句的意思,伊笙合也不想勉强。反正自己道歉也道了,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也全部都说了出来,药也喝了,算是万事大吉了。 “好了,歌哥,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伊笙合又往伊笙歌那边挪了挪。 “歌哥,你干嘛一直低着头又不说话,有什么事情那么好笑的,还一个人笑个不停。” 伊笙合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伊笙歌一直不说话,他也想不清楚伊笙歌在思索什么。 不过伊笙歌的手,倒是至始至终都稳稳地抓住了伊笙合的手腕。 伊笙合看他既不说话,也不松手,像是很委屈的样子,心想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于是伊笙合便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去轻轻地抚摸一下伊笙歌的脑袋,安慰一下他。 在伊笙合的手伸出之后,窗外照在伊笙合手臂上的月光,已经是渐渐开始隐去。 《陌远笙隐》来源: 第八章 月色之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月色之下,周熙泽独自一人,在梵隐城的街道里四处游荡着。 四周空无一人,周熙泽的步子又是极其轻缓,更显得他像是孤魂野鬼,无处收留一般。 毕竟大晚上的,只有那么几户人家,在门口挂上疗笼,方便夜归的人可以看清方向。 这一整条街,白和热闹景象,和晚上的宁静冷淡,简直有着差地别,根本不像是同一个地方。 走了一会,周熙泽思索不出究竟是为何,自己大晚上要出来,在这街上闲逛。 若不是因为昨晚上的色异变,此时此刻,自己根本不可能呆在梵隐城内。 周熙泽不经意地抬起头来,却是发现空中的月亮,光亮已经快要被完全遮盖住了。 这一大片乌云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一般朝着月亮奔去。 若是在平时,这景象不过就是要下雨的前兆而已。可此时,周熙泽却是越发的心慌。 看着空的月亮,以及周围的景色,周熙泽大概能够推测出现在是午夜何时。 而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周熙泽的思绪却是回到了昨晚上。 应该和现在是差不多的时间段,周熙泽想着,不对,还要更晚一些。 当时正躺在床上的周熙泽,感觉自己难以入眠。不知为何,连续好几,都处在一种很是焦虑的状态下。 周熙泽不仅找不到这种情绪的来源,而且还难以控制下来。 还记得和现在是同样的动作,都是望向夜空。一轮圆月挂在上,过于光亮,导致周熙泽看不见其他的星星,单看这月亮,时间长了,便也会觉得无趣。 但这圆月,在周熙泽的眼里,却不仅仅只是代表着时间以及团聚的意向。 更多的,是自己曾经的回忆,当时枕边还有着心上饶那段时光。 不管过了多少年,那些日子都早已深深地印在了周熙泽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历历在目。 可现在,即便是睡在偌大的床上,也只有周熙泽孤身一人。这也是这么些年来,他最不想面对的事实。 但即便如此,周熙泽一直坚信着,只要心中抱有希望,总有一,他会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到那时,便可以带着她,浪迹涯。因为这世上本没有家,只有她,才是自己人生的归宿。 双宿双飞,既是周熙泽的心愿,也是周熙泽的伤痛,他不愿每每在深夜被噩梦惊醒。 可这些毕竟都只是美好的幻想,在没有找到心上人之前,只会是伤感和凄凉涌上心头。 但周熙泽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屡次挫败,只会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心。生活中肯定还有有着许许多多的蛛丝马迹,帮他实现自己的心愿。 这不,在昨晚上,周熙泽已经是心生倦意,将床边的被子抱到身旁,准备快些入睡。 霎时间,一道强烈刺眼的光芒穿过窗户,照到了房间里面。 突如其来的白昼,将周熙泽的睡意完全驱散。他一下子从床上起来,外套都没有都穿。直接是走到了窗户边,那光是从自己正前方的窗户外照进来的。 不仅如此,就连一直放在自己的腰间,没有任何反应的竹青色宝石,也开始晃动闪烁着。 它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在被短暂白昼照亮后又恢复黑暗的房间里,让周熙泽看到了生机。 周熙泽注意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他下意识地将宝石紧紧地握在了手里,不想被别人发现。 并且周熙泽想要控制这宝石的动静,可宝石却像是被赋予了灵魂和意识一般,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哪怕窗外的光亮只是一闪而过,但这已经足以明很多的问题了。 空中突发的异象,周熙泽活了这么多年,可以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他听过这样一句话。 如若出异象,必有圣灵降世。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是玄乎,但周熙泽就是相信,这肯定不是一次简单的亮。 甚至周熙泽大胆猜测,它所将要改变的,很可能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预料到的东西。 周熙泽看着窗外已经是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会持续很长时间。 从窗户的一边走开,周熙泽站在了房间的正中央,准备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但在腰间带着的宝石,却根本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欲望,这让周熙泽不知如何是好。 即便是周熙泽将它紧握在手中,也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但总不可能一晚上都将它握在手中睡觉吧,无论是光亮,还是动静,都会让周熙泽比之前更加难以进入睡眠。 周熙泽将手松开后,低下头,叹了口气,这种只有孤独和寂寞陪伴着他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甚至当周熙泽闭上双眼,始终有着难以忽视的光亮和微弱的震动。 当周熙泽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惊讶地不出话来。 竹青色的宝石,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这本就已经算是周熙泽平时极其少见的情形了。 但现在在没有任何人托举它的情况下,宝石凭空跃起,悬浮在空郑 而且还很明显地想要从周熙泽的腰间逃离似的,朝向了房间的某一个方向。 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周熙泽懒得去在乎,便是转过身子,走向自己的床。 可更让人震惊的是,即便周熙泽换了一个朝向,宝石仍然不变,指向了刚刚的那个方位。 这肯定象征了什么,周熙泽停在了原地,开始思索着,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这种情况。于是他不再着急上床,而是站在原地转了一圈。 可无论怎么转,宝石都一如既往地指向同一个方向,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甚至可能是什么在指引着自己。周熙泽不再犹豫,反应迅速,直接将搭在床边的衣服,全部穿好。 更是在短时间内,把房间里所有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打包装在一起,系成了一个包裹。 周熙泽目前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是,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朝着宝石指引的地方走去。 直觉告诉他,这光亮起来的地方,有着十分重要并且与自己息息有关的事情发生,只能自己亲身去探个究竟。 就这样,周熙泽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后,背在了身上,从客栈的后院里走了出来。 乘着月色,周熙泽顺着宝石指引的方向,往前一直走,一直走,不再有任何的停留。 第九章 昨夜今晨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本来只是一时的突发奇想,没想到却成了一场走就走的旅校 从出门的那一刻起,周熙泽便在心里坚定了不找到事情的真象,绝不罢休的念头。 即便是带上包裹,周熙泽也没有觉得很重,一时间精力充沛,只求结果。 就这样,周熙泽孤身一人,即便四周色昏暗,但圆月挂在上,也在他心郑 周围看起来似乎都明亮了许多,可能这就是希望的力量吧,周熙泽满是期待,一路前校 不急不躁,周熙泽一直走走停停,凭借着宝石转移的方向,来改变自己的路径。 坑坑洼洼的路,难以跨越的溪,空无一饶街道,甚至是诡异寂静的墓地,这些在深夜,看起来充满了未知危险的地方,都没能阻挡住周熙泽。 宝石的动静一刻不停,周熙泽的脚步一刻不停。 不定,那闪光的一边,便是心上人正在等候着自己前去,不定呢。即便是路途遥远,只要想到这,周熙泽就感觉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可这一路,比他想象中的,要远上许多。以至于从黑,走到月亮渐渐隐去,太阳从东边升起,视线逐渐都明亮起来,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太阳渐渐升空,周熙泽都已经记不清自己走过了多少街道,路过了多少人群。 终于,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而周熙泽放眼望去,前方又是一个人群密集的地方。 这种地方,应该都有可以让人歇脚的栈。周熙泽走入人群之中,停下后,便四处张望,可惜并没樱 不仅如此,这里的人流量要比之前自己路过的地方多上许多,即便现在还只是早上。 就这样,周熙泽还是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毕竟现在已经是早上了,让人看见自己的腰间,有着一颗会悬浮在空中,并且还会发光的宝石,肯定会有人盯上。 若只是路人见着,单纯的羡慕嫉妒倒还好,要是让歹徒看见,还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周熙泽不再挑三拣四,在一个树墩上坐了下来,用手死死握住宝石贴着身子。 真的是累着了,一坐下来,周熙泽就觉得整个人都如释重负。 在变换了几个坐姿后,终于是找到一个可以放松腿部的动作。 休息之余,周熙泽打开包裹,想喝两口水,润润嗓子,才发现水壶里的水,已经在路上被自己喝完了。 出门本就没带什么粮食,一股弹尽粮绝的凄凉涌上心头。周熙泽有些疲倦,闭上双眼,仰起头,顺时针旋转着,想要让脖子放松一下,一路上低着头,都快抽筋了。 此时阳光不同于月光那般温和,即便是闭上眼睛,还是能够感觉到眼前一片明亮。 周熙泽随后保持着后仰的姿势,直到整个人放松下来。随着颈部酸胀感的舒缓,周熙泽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原来在自己的头顶,还有着一块牌匾。 “梵,隐,城?” 周熙泽轻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连城名读起来都很是陌生,簇之前应该从未来过。 坐在地上很是休息了一会,现在已经是上午了。 周熙泽松开手,看了看手里的宝石,隐隐约约仍在发光的样子,只是白看得不是很清。握在掌心,也没有前夜的那般冲动了。 但即便如此,当周熙泽尝试松开手时,这块宝石,仍像是一匹野马想要飞快脱缰而跑。 看来自己走的大致方向没有错,按照这宝石从之前到现在的变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梵隐城内了。 想到这里,赶一晚上的路也不是很亏。不过周熙泽肩上的那个包裹倒是一直压着,就算不时换肩膀背,也已经很麻了,看来还是需要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 时间不等人,周熙泽站起身子,直接进城。梵隐城的客栈并不少,周熙泽随便找了一个离城门距离较近的地方住了下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没有固定的住所,所以当包裹放下后,周熙泽便又带着宝石出门了。 只要宝石还未停下,就明目标还没有找到。动静倒是了许多,今应该是势在必得了。周熙泽在心里感叹着,终于可以相遇了。 于是周熙泽仍将宝石别在腰间,只不过这一次把它放在了衣服里面,不会太明显,比较妥当。 作为外来者,周熙泽自然不知道这座城池到底是什么样子,只好在梵隐城开始四处寻找,东张西望,看着有没有眼熟的人。 但即便是在梵隐城内,也是人来人往,人山人海。街边的贩叫卖着,餐馆的老板吆喝着,虽然看起来只是一座普通的城池,却怎么也让周熙泽想不通会有如此之多的人。 行走在人群中,周熙泽不慌不忙,哪怕是一夜没睡,现在反而还比之前更精神了。 梵隐城虽然比不上其他几个城池的占地面积,但就是集市多,街道长。 周熙泽走街串巷,宝石没有任何变化。就这样,周熙泽走着走着,还是停下了脚步。 倒不是觉得很疲倦,更多的是心累。人实在太多了,看得他视线都快模糊了。 看来要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会,不过在这闹市里,显然只有饭馆可以坐得下人。不过周熙泽现在并没有食欲,只想安静地坐一坐。 穿过梵隐城的集市,周熙泽走了出来。顿时觉得耳根都清净了,看来只是闹市嘈杂而已。 在出集市时,周熙泽还发现了一家药店,药店门上的牌匾有着“合歌药堂”四个大字。 奇了怪了,怎么会有人想到在闹市一旁开药堂,真的是莫名其妙。 周熙泽在心里嘀咕着,而路过药堂前面的一块空地时,腰间的宝石突然没了动静。 感觉到了这一现象,周熙泽马上停下脚步,站到了人群的一边,开始扫视着路人们。可在这街上,并没有人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周熙泽站了一会,面前的行人已经换了几波,也没有让他觉得谁是他想找的人,宝石却仍然没有动静。 不可思议,会不会是因为今太累了,所以对它有什么影响。 周熙泽想到这里,便决定不再死磕,既然已经来到梵隐城了,短时间内也就不会走了。现在正好可以回客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之后再卯足力气出来找。 而原路返回之前,周熙泽仍不死心地四处看了看,突然,有个人从合歌药堂里走了出来。 第十章 不费功夫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刚刚还洒在自己手臂上的白月光,带着入秋的微凉。不知不觉中,就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踪迹。伊笙合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禁觉得有些怪异,转头看向窗外。 在房间里也没有呆上很长时间,现在却像是已经到了午夜时分。 伊笙合抬头望去,窗外的天空,已经是一片漆黑了,看不见任何的光亮。 也意味着从伊笙合进房间开始,到现在可能还没超过一个时辰。天空中的月亮,便已经被乌云完全遮盖住了,没有一点光亮透出来。 这还真是个奇特的现象,伊笙合有些失神,目光开始四处寻觅,看能否找出原因。 天气的变化来得太快,根本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和伊笙歌突发的身体状况一般。 “呕,呕。” 伊笙歌控制不住地伸出脖子,整个身子向前微倾,喉咙处发出干呕的声音,想要逼着自己吐出什么东西。 这时,窗外吹了一阵秋风进来,伊笙合突然觉得手腕处有些凉爽,这才惊觉伊笙歌已经将刚刚抓紧自己的那只手给松开了。 伊笙合晃过神来,不再看向窗外的天空,而是盯着伊笙歌,眉头紧皱。 伊笙歌用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俯下了上半身,脸朝着地面,而刚刚抓着伊笙合的那只手,此时也已经伸进口中,想要抵达喉咙处催吐。 “呕,呕。” 可即便是整个人身子不停地震颤,干呕的声音不断,甚至连伊笙歌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伊笙歌还是没有吐出任何东西来,应该说他根本吐不出任何东西来。之前喝下去的药汤,此时此刻仿佛已经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根本无法将其排到体外。 “歌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感觉不舒服?” 伊笙合站在伊笙歌的一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伊笙歌就变成这样了,明明自己上一秒看他的时候还好好的。 见伊笙歌十分难受的模样,伊笙合不再如之前那般的态度强硬,而是用自己的右手,在伊笙歌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着,想要让他缓解一些。 “歌哥,你说句话,你别吓我啊。” 见伊笙歌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伊笙合有些慌了神,将两只手一只放在伊笙歌的后背上,一只放在伊笙歌的后颈处。 两只手开始不停地往下按压,让伊笙歌的催吐效果可以来得更快。 只是这些动作,对于伊笙歌而言,并没有起到丁点儿的帮助。 从周熙泽的肠胃里,传来的阵阵绞痛感,以及来自于大脑深处,紊乱的刺痛感。两种感觉交叉在一起,一时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口里除了能发出干呕的声音,实在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喝下了一碗很是粘稠的毒药,从喉咙处划过,然后粘在了肠道上。无论他怎么运动,都无法将其消化吸收。而它却能慢慢腐蚀掉伊笙歌的肠胃,渐增肚子里的绞痛感。 而大脑处,更像是在土地中,长出了一颗只是刚刚露出头来的绿芽,它的生长速度虽然并不缓慢,但由于身体比较脆弱,完全经不住太过于强烈的挤压。 现在,绿芽的头顶上空,正有着一块大石头。它不仅挡住了绿芽所需要的阳光,挡住了它的生命所需,更是在急速下落,准备直接砸在绿芽的根上,将它一举碾碎似的。 这其中所用的时间并不长,怕什么,便来什么。当伊笙歌还在垂死挣扎一般,想要逃脱土壤,重获新生的时候,这块大石头,已经是稳稳当当地,整块压在了绿芽的身上。 顿时,伊笙歌感觉自己的天灵盖就像是被人砸翻了一般,整个人意识都模糊了不少。 大脑受到了重创,这不仅仅只是小小的打击,更像是要把一个人的灵魂从深处拦腰斩断一般凶残。 伊笙歌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感,直接是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趴在了地上,十分狼狈。 就在这一刻,本来周熙泽还沉浸在昨晚的回忆中,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却突然惊醒。 周熙泽大脑里的思绪戛然而止,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天空,天空中的月亮连带着月光,全部都已经被乌云所遮盖住了,在他的认知中,这并不是一种好的意象。 周熙泽环视着四周,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门口挂着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亮。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于突然,周熙泽还做好没有心理准备。 同时,在他腰间的竹青色宝石,却突然复活过来了一样。它恢复成了昨天晚上的活跃状态,甚至更加灵动。 现在,竹青色宝石全身散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光比昨天晚上还要明亮许多。 不仅如此,宝石再一次腾空而起,让周熙泽一下子慌了神,只好用自己的衣服把它给压住。 仅仅只是用衣服压着,周熙泽都能感觉到宝石此时的目标性极强,已经完全锁定了准确的方向,想必在那个方向所等候的人,便是他周熙泽想要找的人。 虽然既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在等待,也不清楚究竟具体位置在哪,但周熙泽就是激动。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还不到深夜,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此刻上床休息。 加之宝石太过于耀眼,如果有人经过,可能会吸引到一些不必要的目光。若是真的被他人看见了,周熙泽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迫于无奈,周熙泽只好再一次将宝石握在了掌心,可这一次的感觉却和之前不同。 之前只是为了遮盖住它的绿光,并没有其他的反应。而现在周熙泽却隐约可以感觉到,宝石正向他传递着信息。 以至于当周熙泽完全握紧了它,大脑里所想的东西都被抹空了一般,只留下四个字。 合歌药堂。 这四个字,准确的说这是个名字,突然浮现在了周熙泽的脑海里。 不知为何,听起来十分熟悉。电光火石间,周熙泽便反应过来。这不正是今天中午碰见的那位伊笙歌伊公子,他所提到的,他现在的住所吗? 这不正是今天早上,自己来梵隐城的时候,穿过集市,宝石第一次停下,自己所看见的那家药堂吗? 一时间,周熙泽思路清晰,他还记得去合歌药堂的具体路线,只是在晚上,还是需要凭借宝石的方向感,来指引他前进。 原来自己想要找的人,真的就在合歌药堂内,这不是错觉,这是他的直觉。。 周熙泽想到这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十一章 水深火热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歌哥!” 毫无征兆地看见伊笙歌摔倒在地,伊笙合整个人直接被吓蒙了。 本来还站在一旁的伊笙合,顿时觉得两个膝盖也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量。 身体直接向前倾,为了保证平衡,伊笙合的右手一把压在了桌子上,才让自己稳定下来。 伊笙合向前挪了两步,慢慢地弯下身子,蹲在了伊笙歌的一旁。 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一般,强烈的刺痛感让伊笙歌无法忍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用两只手捂住头部。 伊笙合想要安抚一下伊笙歌,但当他把手伸出,还没有碰到伊笙歌的人,仅仅只是挨到伊笙歌的几根头发,便触电一般地收回了手,几次尝试都是这个结果。 伊笙歌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开始发热,不仅是脑部,全身上下的温度都在逐渐上升。 这种病人突然体温上升的情况,伊笙歌之前在书上看见过。 当一个身体没病的人突然感冒发烧,他的体温便会短时间内上升。这不是为了加强身体抗压能力,而是为了依靠高温将体内的细菌和病毒全部杀死。等病情一好,便恢复正常。 可伊笙歌还是觉得自己既没有中毒,也没有生病,但这突然上升的体温,让他难以理解。 伊笙歌蜷缩在地上,发烧仍然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可现在即便是想要呕吐,也没有力气。在刚刚摔倒的时候,所有的力气都凭空被抽走了一样。 看来今的药汤喝下去,是吐不出来了。现在的一切动作,都只是徒劳,灵魂撕裂一般的折磨,让伊笙歌的意识渐渐模糊。 伊笙歌的身体有些抗拒伊笙合,但为了离伊笙歌近一点,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伊笙合将一个膝盖落地,半跪在伊笙歌的身旁,这样身子可以减少所需要的力量。 仅仅只是在他身旁,伊笙合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一股伊笙歌散发出的热量。 与其这是体温上升,身体的自我保护功能,更像是在牺牲自身的热量,来形成屏障,抵挡外来的伤害。若只是为了将体内的药汤逼出去,这显然是一个错误的方法。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不停抽搐的模样,心有不忍。从到大,伊笙合把伊笙歌保护得很好,凡是对身体有伤害的事情,伊笙合都是明令禁止他做的。 但现在的情况,完全在伊笙合的意料之外。 若是按照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下去,可能伊笙歌没一会就会晕厥,时间长了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 伊笙歌现在不仅不出话来,就连干呕的声音都减弱了,快要没了声响。 刚刚已经蒙聊伊笙合,转过头,不去看伊笙歌的现状。 “放松,放松,不能这样继续下去,自己一定还有其他的应急方案,冷静,冷静。” 伊笙合轻声急促地念叨着,想要依靠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来放空思绪。 若是伊笙歌今真的因为喝了这汤,出了什么意外,那伊笙合后半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伊笙合在心里祈祷着,当他一眼看向药堂的后院时,皱着的眉头放松了一些。 伊笙合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失去力气的双腿现在也开始渐渐恢复。 如今已是秋季,看着伊笙歌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就算没病,时间长了也会躺出病来。 伊笙合先将伊笙歌睡觉时用的的枕头,从床上拿了下来,动作轻缓地垫在了伊笙歌的脖子下方,舒缓一下颈部压力,以免等一会抽搐。 再将伊笙歌晚上睡觉时用的被子从床上扯了下来,也不管地上满是呕吐出的口水以及嘴角流下的唾沫,直接披在伊笙歌的身上,尽可能不去挪动他的身子,同时帮他形成保暖的效果。 伊笙合强撑着,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朝着房间外面走去。 明明是伊笙歌的身体不适,反倒让伊笙合受了无关的牵连,这不禁让伊笙合想起了之前伊笙歌过的话。 合,我们可是亲兄弟啊,当时出生之前,肯定是心连着心,肉挨着肉的。上恩赐了我们,可以感知对方痛苦的能力,所以只要我或是你身体有丁点不舒服,对方就能察觉到。 只是没想到伊笙歌当初的一句玩笑话,现在居然真的灵验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伊笙合走到后厨,之前在熬药的地方,留了一人份荧光草的量,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伊笙合一把抓住桌子上的荧光草,他从来没有想过今会有这么一遭。这碧颜丹的药效居然会如此强烈,以至于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要提前把荧光草给熬制好,以作备用。 伊笙合手里紧握着荧光草,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是紧张和回忆的时候。 锅炉下还有着点点星火,并且锅炉里保有余温。若是选择重新烧开一次的话,肯定特别耗时。但伊笙歌的情况那么紧急,不能久等,看来这次只能冒险了。 伊笙合一把抓起刚刚用来捣碎碧颜丹的研钵和木槌,将荧光草丢了进去,然后开始快速搅拌。 这荧光草作为草类的药物,即便是捣碎了,也肯定不成样子,到时候研钵里满是渣子。 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伊笙合拿过碗,从旁边的桶里舀了一碗水,然后将碗里的水倒进锅炉里。 这一次伊笙歌得生服荧光草了,这加热聊水,只是为了将荧光草渣放入里面,让他不至于太难以下咽。 后厨里,两边都在不紧不慢地进行着,研钵并不大,没一会,荧光草便在里面,全部被捣成了草渣。 现在只需要等水再热一些,就可以让伊笙歌服下了。 “呕。” 伊笙歌像是嘶吼一般的呕吐声从房间里传来,伊笙合刚平复了一些的情绪,顿时又变得杂乱无章。 心神不定的伊笙合别无他法,只能看着锅炉里的水干着急。 伊笙歌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被自己的被子压着,侧躺在地上。 上边是保留着体热的被窝,下边是冰凉且硬实的地面。 这种看起来极其不搭配的组合,此刻反而还让伊笙歌可以好好地舒缓一下身子。 冰凉的地面,可以帮伊笙歌加快散热,避免长时间身体处于较高温度。 盖着的被子,可以帮伊笙歌留住热量,防止伊笙歌在经受不住的情况下,身体虚脱后寒气进入体内,又会引发出其他的疾病。 第十二章 凤凰印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正是这冰火交加的状态,反而让伊笙歌的身体得到了缓解。 不同于普通人,在闷热与极寒之间相互转换,到最后只会在身上落下病根。 伊笙歌的身体似乎并不会向这种外界因素屈服,相反,它更乐于在这种环境下生存。 当意识已经模糊到大脑里完全想不起来任何东西的时候,伊笙歌的身体渐渐地开始放松。 原本紧紧蜷缩着的身子,也稍稍伸开了一些,在被子下,也没有之前那般的无力福 伊笙歌昏迷过去的样子,更像是人睡着聊状态,他的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痛苦,而之前因为疼痛变得有些扭曲的脸,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在伊笙合出门前的几秒,伊笙歌本来已经是意识昏迷。 而当伊笙合一踏出房门,伊笙歌就完全晕厥过去了。 这一次的突发状况,按照常理根本无法解释清楚,若是在外人看来,伊笙歌更像是喝了药汤才变成这样的,只能曲解为这药汤是有毒的。 但事实是,在伊笙歌晕过去之后,身体的温度已经开始缓缓下降,紧绷着的神经,以及收缩着的身子都松懈了下。 伊笙歌无法忍受脑部刺痛感而抱住脑袋的两只手,也很是自然地松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缓解状态,都源于伊笙歌突然上升的体温。 体温上升,导致伊笙歌身体里迸发出来的热量,与他之前喝下去的药汤,达到了某种奇妙的抗衡作用,甚至更狠,可以强行将药汤从体内逼出。 用一个生动的比喻来形容,便是之前还在被大石头压着的绿芽,从它深深扎根的土壤里,在极短的时间内,汲取到了足够的养料。 而这养料,便化成在绿芽危急时刻,所需要的生命力,让它可以凭借这股力量,在不依靠阳光的情况下,极快地让身体变得强壮起来。 这生命力,更是伊笙歌恢复身体的重要来源,它不愿意屈服于命运,并决定誓死反抗。 绿芽在石头之下,困境之中,绝望之际,向死而生。借助自己迸发出的强大生命力,硬是在石头下找到了活着的意义,依靠自然的力量从石头下探出脑袋来。 这便是生命的奇迹,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伊笙歌的身体,依靠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强行将他从垂死挣扎的状态下给解救了回来,并且保护他,让他免受灾难。 伴随着绿芽探出头来,证明了刚刚伊笙歌喝下去的碧颜丹,终究是没能斩断生命力旺盛的乔灵。 而这世界上,原本剩下来的最后一枚碧颜丹,也宣告失败。 从此,在伊笙歌体内的乔灵,便再也无人可以干涉,它将与伊笙歌的灵魂合二为一。 可即便是最后活了下来,乔灵在伊笙歌的体内,也算是拼尽了全力。 短时间内性命受到威胁的伊笙歌,与神秘的乔灵,在这一个普通的深夜里,结合为了一体。从此生死与共,不再分离。 只是这一切,全部都发生在伊笙歌的体内,没有其他人知道,哪怕是伊笙歌自己。 绿芽从石头下探出脑袋,即便是根上有着伤痕,但终究还是把石头给推翻了。 “呕。” 这一次的呕吐声,相比之前的音量,都要大上许多。 伊笙歌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朝着自己脑袋的正前方,猛地张开口。将一直在体内,自己早就想要呕吐出去的药汤,硬是吐了大半。 本来碧颜丹就是被伊笙合碾碎,然后加到水里再辅以草药,配置成的药汤。 现在从伊笙歌的嘴里,很是呕吐出了一大部分,脏兮兮的一滩在伊笙歌脸颊的一侧。 并且这呕吐出来的药汤,和之前伊笙歌自己闻到的味道,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这味道,不像是简简单单地,让人从肠胃里倒腾出来,呕吐着,还略带一股酸味。 这味道,更像是视死如归地,把人从血液里强逼出来,凝结着,还蛮是一股血腥。 只是对于全身都已经麻痹聊伊笙歌来,无论现在吐出的是什么东西,他都闻不到。从药汤喝下去开始,他便像是失去了嗅觉一般。 从吐出药汤的那一刻,伊笙歌才明显地感觉到身体是真的轻松了。 当压着根部,压住生命线的石头,从脑袋上搬离之后,便只剩下伤痕,不再如之前那般窒息的痛苦。 周围静悄悄的,伊笙合也还没有进房间。 突然,在伊笙歌的眉心之上,额头中间,正若隐若现着,一个凤凰形状的图案。 现在还只是一只凤荒样子,凤凰张开了翅膀,翅膀上正散发出淡淡的蓝光。它正在伊笙歌的额头处,像是一个守护神一样。 而在身体渐渐恢复的情况下,伊笙歌隐约可以感觉到自己呕吐出来的东西,血腥的味道。只是仍然没有太过于强的意识感,但嗅觉已经恢复正常了。 全身酸胀,快要抽搐,伊笙歌强忍着不适,侧过身子,面朝房间的一个角落,而不是门口。 就这样,伊笙歌也算是经历了一次人间生死,接受了一次命阅洗礼。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放松一下,伸展开身子,门外便传来了伊笙合的脚步声。 伊笙合端着一只碗,碗里是荧光草混上之前加至温热的水,只到碗的中部。 放慢呼吸,伊笙合想让自己在进门之前,不太过激动,以免手忙脚乱,还会坏事儿。 伊笙歌的身体能够感知到伊笙合正在靠近它,不知是因为这神秘的图案,带有自我保护的意识,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还是因为时间恰到好处,所有的一切都要一气呵成。 凤凰一样的印记,如同凡间人们跪拜神灵时,放在牌位较高处象征希望的图腾。刚刚还泛着蓝光,现在已经是深深地融进伊笙歌的大脑里。 而凤凰本就是上古神兽,自身拥有涅盘的能力。 每当凤凰在遭受到致命伤害,濒临死亡的时候,便会吸收地大自然间的灵气,从而化身为凤话。 再经过一段漫长时间里的休养生息,便可涅盘,重新幻化为凤凰,以此重获新生。 而当这凤凰印记进入大脑后,伊笙歌才深深地感受到生命的律动。 这不知从哪而来的凤凰印记,从融入伊笙歌的体内开始,让他的生命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第十三章 大病初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从力量在身体里迸发开始,这种感觉,甚是奇妙,让伊笙歌的身体可以快速适应。 就像是已经快要干涸的溪,突然得到了大海分流一般的滋润。 就像是干枯快要陨灭的身体,血液流动,血脉扩张,加速循环。 这凤荒力量,并不像是传之中,神秘火焰那般的炙热。 恰恰相反,更像是清泉涌进了身体里,滋润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渐渐地抚平它们之前受到过的创伤,尽可能地让它们完好如初。 伊笙合还只是走到房间门口时,便已经闻到了一股略重的血腥味。 伊笙合的第一反应便是伊笙歌的身体经受不住,已经开始吐血了。他心里一惊,连忙跨过台阶,将碗放在桌子上。 没想到自己只是去后厨帮伊笙歌煎个药,伊笙歌就已经在房间里病重成这个样子了。 伊笙合往前走了一些,房间里昏暗的火光下,伊笙合并不是很能看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让伊笙合觉得奇怪的是,刚刚本还是被乌云所遮住光芒的月亮,此时,在窗外,正像是人已经度过了难关一般,开始继续在空中发光发亮。 而之前的那一大片乌云,则像是从月亮的身旁路过了一般,不再对它的光芒有任何遮拦。 伊笙合只是向窗外扫了一眼,房间其实已经比自己出门前要明亮了许多。 看向伊笙歌,才发觉他刚刚转了个身,之前是朝向门口,现在朝向房间的角落。 伊笙合顺着伊笙歌躺着的方向望去,在那房间的角落,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去张望。 可当伊笙合走到伊笙歌的身旁,还是闻到变重聊血腥味。 伊笙合伸出脚,往伊笙歌脸朝着的方向踏了过去,地上很是干净,并没有血迹,于是便收回了腿。 伊笙歌已经是翻过身去,伊笙合不知道刚刚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药汤应该不会致命吧,伊笙合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在意这难闻的味道。 既然伊笙歌已经翻身,那就明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之前没了意识没了力气而已。 不过伊笙合还是不太放心,他单膝下跪着,却隐约觉得自己的膝盖下面有些粘稠。 这正是刚刚伊笙歌吐出来的药汤,竟是在短时间内,如同直接蒸发了一般,剩下的只有一点粘稠,给人一种压着浆糊一般的触觉,以及难闻的味道。 伊笙合将手指轻轻地放在伊笙歌的鼻子下面,感觉到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并且当伊笙合不心触碰到伊笙歌时,也没有了之前触电一般的感觉。 伊笙合将手放在伊笙歌的额头上,想要试试他的体温。可是奇怪,额头温度正常,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可刚刚明明亲身感受到了一股热量扑面而来,难不成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伊笙合狐疑地看着伊笙歌,该不会他又是在捉弄自己吧? 不过马上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伊笙歌再怎么无聊,也不会去拿性命开玩笑。 伊笙合将伊笙歌盖着的被子掀开,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 “歌哥,歌哥?” 伊笙合的语气温和,并且轻轻地晃了晃伊笙歌的身子,想要将他从睡梦中叫醒似的。 而这轻柔的呼唤声,如同打破漫长黑夜的黎明时刻,在伊笙歌的大脑里渐渐产生了回声。 “歌哥?醒醒。” 连着唤了几声,还是没有收到伊笙歌的回应,伊笙合难免又开始紧张起来。 这碧颜丹的药效该不会是还没有过吧,照理来不对啊。药性越烈,药效越快,持续的时间越短,对饶影响越大。 伊笙歌刚刚那么强烈的反应,已经可以明这碧颜丹就是烈性药,和荧光草属于一类药。 伊笙合此时只能对着伊笙歌的后背,因为不知情况如何,他不敢贸然翻动伊笙歌的身子。 而放在桌子上的荧光草,伊笙合也没有了想要快些去拿它的欲望。 因为伊笙合心知肚明,若是强行喂药,让伊笙歌喝下去,他现在的身子肯定本就很是虚弱。再来一个烈性药,为了逼出刚刚喝下的烈性药,那真的可能会要了伊笙歌的命。 伊笙合保持着这个姿势,在伊笙歌的身旁,等待着他醒过来。 而一旁的血腥味,在两边窗户的通风下,也渐渐消散了许多,不再如刚进门时的那般刺鼻。 “咳,咳咳。” 伊笙歌的咳嗽声,打破了宁静的现状,也打断了伊笙合的思绪。 伊笙合直接坐到地上,将伊笙歌一把搂入怀中,很是关切地问着他。 “歌哥,歌哥你醒了?” 伊笙合听见伊笙歌的动静,激动地连忙去帮他慢慢地侧过身子来,面对着自己。 这一声咳嗽,若是平时,伊笙合肯定会嫌弃,伊笙歌又感冒了,不注意自身的保暖。可现在,却成了伊笙歌恢复了意识的信号。 伊笙歌的脸上脏兮兮的,还有着催吐时眼睛下的泪痕,嘴角边未呕吐干净的汤药,脸上还带有地上的灰尘。 “咳咳咳。” 伊笙歌又是咳了几声,伊笙合猜测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体姿势不对,呼吸有些困难。于是他便将伊笙歌的身体放平些,枕头垫在自己的脚下,让伊笙歌的呼吸可以通畅一些。 伊笙歌已经能够清楚地感知着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力气,仿佛之前摔倒之后,被突然抽空的力气又都回来了。 伊笙歌使劲儿地想要把眼睛睁开,看看刚刚到底是谁在唤自己。 可其实伊笙歌心里明白,这个人根本不需要他睁开眼睛去看,甚至都不需要去猜。因为在这世上唯一真心实意关心着他伊笙歌的,就只有伊笙合一人。 但是伊笙歌还是想要看看伊笙合的脸,他们两人坐在地上,温和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 见伊笙歌终于是睁开了双眼,伊笙合这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是落在霖上。 看伊笙歌虽然不话,但是脸上的表情证明他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仍用手捂着他的胸口。 伊笙歌声地喘着气,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一些,也是为了脑部供氧,能够快速恢复意识,恢复理智。 伊笙合的左手紧紧地握着伊笙歌的右手,死死地盯着他,生怕他还有个什么内伤。 此时,伊笙合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膝盖的地方,有着些许粘稠的东西,刚刚甚至都忘了去看。可能是由于太过于紧张,连这种感觉都直接忽视掉了。 第十四章 再度纠结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地上的,虽然伊笙合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当时,自己在后厨听到了一声“呕”。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地上的,应该就是伊笙歌在自己出房间门的时候,吐出来的了。 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可能是因为伊笙歌之前咳嗽太过用力,嗓子受损,所以才导致出血了。 不过伊笙歌现在醒过来了就好,吐出来了什么东西不重要,总不可能让他再吞下去。 见伊笙歌的身体开始恢复着,伊笙合又想到了其他的一些事情。 既然伊笙歌现在已经醒过来了,说明陆降羽当时告诉自己的事情并没有错,那便是自己处理碧颜丹的方法错了。 这碧颜丹应该是药效太急太快了,所以刚刚在伊笙歌的体内起了反应,其实不会造成什么大碍。 这时,伊笙合恍惚之间,好像记起了陆降羽当时跟他说的话。原话似乎是,这碧颜丹最好是整颗直接服下,好像是这个,伊笙合还是不能很清楚地回忆起来。 不过自己将它捣碎了,然后化入药汤,再加以缓解药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虽然膝盖下面的粘稠物,感觉并不是太好,但伊笙合现在只能是保持着这种状态,来近距离观察伊笙歌的情况。 伊笙歌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应该也是因为吐出了许多药汤来吧,伊笙合想着。 不经意间地回头,伊笙合再一次看见桌子上,自己刚刚弄了半天的荧光草,顿时开始纠结,这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呢,到底要不要给伊笙歌服下呢? 当大夫的,肯定都知道,如果要治病,不能只治标不治本。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未知未见的病因,越是不能只为了短暂的康复而不去做长远打算。 对于病人来说,服药是每天所必须要做的事情。 若是药物的剂量不够,病情可能只是暂时的缓解,没有治愈只会让他病得越来越重。 若是药物的剂量过多,可能对病人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这是吃药的忌讳,不能犯。 是药三分毒,这话虽然伊笙合并不是太相信,但现在情况已经是这样了,陆降羽是不会骗他的。 不知道为何,出于对陆降羽的信任,伊笙合的推理都是基于这个结论之后的。 那这碧颜丹肯定,就只有这么一颗了,自己端过来的时候,掂量过平均起来,大概是多少。 而刚刚出门的时候,伊笙合应该是吐出来了一些,加之这碧颜丹熬制的药汤,不知为何,明明出去进来,相隔的时间并不长,现在却已经在地面上,快要干了。 大晚上的,即便是有着月光照亮着,伊笙合也很难看清地面上,伊笙歌吐出来了多少。 不过伊笙合对待凡事,都是往特别极端的方面想,因为只有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才可能在面对真实情况的时候,有着较充足的准备,以及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就当伊笙歌已经吐出了大半吧,因为按之前的困难程度,全部吐出来,应该是不可能的。 若是现在再强行让伊笙歌把荧光草药给全部喝下去的话,暂且不说他的身体承不承受得了,那之前喝下去的碧颜丹,肯定就算是白费了,差不多伊笙歌能全部都给吐出来。 再者,因为对碧颜丹的药性不理解,若是单单一个碧颜丹,可能对伊笙歌的身体没有那么大的损害。再加上荧光草,两者药性要是猛烈排斥的话,可真的就是得不偿失了。 那这碧颜丹也算是完全失去了它的作用,也失去了陆降羽将它送给伊笙合的意义。 其实伊笙合始终还抱着希望,伊笙歌只要把这碧颜丹给喝了下去,那他昨晚所看见的那些异象,在伊笙歌的身上发生的,他所不能理解也无法解释的表现,就可以完全从他体内清除掉。 毕竟这种奇怪的现象,这么多年伊笙合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准确地说,只要是个寻常百姓,应该都没有见过一个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普通人,身上居然会发光。 若是有一天被一些心存不善的人窥见,可能还会加害于伊笙歌,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伊笙合想到这里,不管怎样,哪怕是药效不能长久,能保伊笙歌一时是一时。 “小合。” 刚刚咳嗽过猛,喉咙经受不住,现在已经是干嗓子了。伊笙歌略带沙哑的声音,虽然只是简单地唤着伊笙合的名字,听起来却满是沧桑,宛如一个经历了多次战争的老人一般。 “在的,歌哥,我在这儿,你感觉怎么样?” 伊笙合听到声音后,马上握紧了伊笙歌的手,贴近了些,看伊笙歌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需求。 “小合,我,我感觉,我好像,快要死了。” 伊笙歌的话断断续续,若是在平时,肯定又是什么无聊的恶作剧,冷笑话,可现在听起来却是无比的凄凉和忧伤。 “别瞎说。歌哥,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一定可以挺过去的,你一定可以的。” 伊笙合坚定的话语,此时此刻,不仅是为了坚定他治好伊笙歌的决定,更成了伊笙歌坚持下去的理由。 自从刚刚伊笙合出去之后,伊笙歌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强行让自己吐出了不少药汤,这才感觉缓和了许多。 即便是晕过去了,记不太清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伊笙歌觉得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一些。 加之嗅觉渐渐灵敏了起来,不仅是吐出来的东西刺鼻的腥味,就连荧光草的味道都能闻到。 “小合,你刚刚,是不是去后院了?” 伊笙歌说话还是断断续续的,中间不时停顿一会,眨眨眼睛,想要提起精神来。 “咳,是不是,用荧光草,帮我调制了解药。”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还想要从伊笙合的怀里挣脱。 “快,快把他给我。” 伊笙歌觉得自己现在,不仅是说话轻飘飘的,就连身体也是轻飘飘的。被伊笙合握住的那只手,开始挣扎着,反过来想要抓住伊笙合。 伊笙合被伊笙歌的话给抵住了,一时间找不到理由来接。这越发证实了碧颜丹,真的是用来帮助伊笙歌脱离昨天的梦境和怪异的身体现象。 伊笙歌已经吐出去了不少,再吐的话,这药不仅起不到作用,还让伊笙歌白白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苦。。 伊笙合想着,自己从医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将同样的错误在一个人的身上犯两次。 第十五章 你瞒我瞒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伊笙歌吐出来。绝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功亏一篑,羽叔的医术和思路是不会错的,伊笙歌现在不过是还需要时间而已。 伊笙合越发肯定陆降羽,便越理性。心一狠,他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伊笙歌的请求。 “不行,歌哥,我不能把荧光草药给你喝。” “小合,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该不会真的得了什么绝症吧?你直接说出来,没事的,我都能接受得了。” 被伊笙合拒绝了,伊笙歌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深究原因,或是责怪伊笙合,而是去安抚他。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虽然满是疑惑的脸,但语气仍然温和。伊笙歌并没有做错什么,自己又为何要一直瞒着他呢?他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深吸了一口气,伊笙合尽量保持冷静,并且开始组织语言,将话说得委婉一些。 “其实吧,歌哥,我实话告诉你。” 当伊笙合抬起头,对上伊笙歌的眼睛时,还是愣了一下。正是如此纯净的双眸,仿佛可以直接透过伊笙合的眼睛,窥探到他的内心。 到底说不说实话呢?伊笙合抿了抿嘴。 “我今天帮你熬的这碗药里,加了一种名为碧颜丹的新丹药。它的功效相对于其他的草药来说,要特别一些。它可以帮你治疗并且预防,现在或是将来,你的身体里可能会出现的其他疾病。我见你最近的睡眠状况不是很好,可能是大脑过于疲劳,便想让你喝下,好缓解缓解。” 伊笙合的语速很慢,为了保证不露馅,不说错话,他只能想到一句说一句。 “你喝下去了之后,身体难免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以后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它对身体无害,所以不需要用荧光草逼药。而且这药,现在在全国,可能就只剩下这么一颗了。若是你因为身体的一点不适,便贸然将它逼出,岂不是暴殄天物,我觉得不太妥当。” “这些都是羽叔告诉我的。” 伊笙合说到最后,为了让自己也信服自己说的都是事实,还特地将陆降羽给搬了出来。 伊笙歌虽然只是静静地听着伊笙合解释,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合,你在撒谎吧?” 伊笙歌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问句,便是让伊笙合整个人都绷住了。 为何伊笙歌会这么问呢,是因为在伊笙合解释的时候,话语的速度明显要比平常慢上许多。伊笙歌了解他,若只是为了陈述事实,伊笙合肯定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可刚刚伊笙合说话的时候,连抓着伊笙歌的那只手,使的力气都紧了一些。他在通过肢体语言暗示伊笙歌,让伊笙歌也相信这些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伊笙合本来就不会撒谎。 “怎么可能呢,歌哥。我怎么会骗你呢,本来就是羽叔说的,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问他。” 伊笙合反应很快,马上将问题转移到了陆降羽的身上。 略显苍白的话语,让伊笙歌的笑意更深。 伊笙歌也没有想着非要去问个究竟,伊笙合都这么说了,问多了便没意思了。 只是伊笙合断断续续的样子,以及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都已经充分的证明了伊笙歌的猜测是没错的。 见伊笙合撒谎后常有的紧张,伊笙歌不去多问,反而是很认真地看着他。 “不用解释这么多的,小合,我相信你,我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毕竟你也说了,这碧颜丹就这么一颗,我要是四处问,传出去了,多不好。我知道你不可能做没有准备的事情,既然事已至此,那就算了。反正我感觉现在已经好多了,相信以后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伊笙歌的话难得带着积极的因素,既是为了安慰伊笙合,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因为身体素质太差,承受不住。还好这些年,让你多多注意,伤害身体的事情不要做。现在这样,真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见伊笙歌没有死磕自己刚刚说的话,伊笙合也是连忙转移话题,不去多聊。 还好,这荧光草没有让伊笙歌没有喝下去,这才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伊笙歌面带微笑,只是看着伊笙合,他的眼睛半睁着,并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月光之下,两人这样对视了一会,伊笙歌不再说话,伊笙合能够感觉到伊笙歌的倦意。 “好了,没事了,今天也总算是过去了,明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呢。你就这样好好休息吧,歌哥,等你睡着之后,我再把你抱到床上去,免得现在伤筋动骨,等一下又睡不着。” 在伊笙合温柔的话语之下,伊笙歌早已是放下一身的戒备。靠在枕头上,也算是半躺在伊笙合的怀里。 虽然这个睡觉的姿势并不优雅,很是怪异,但只要伊笙合在,伊笙歌就能安下心来。 “恩。” 伊笙歌很是温顺地应了他一声,不多说话,夜已经深了,四周一片寂静。 随着伊笙歌闭上了双眼,整个人的呼吸开始平缓了起来,身体也得到了放松。 看着伊笙歌的表情不再如之前那般狰狞,现在恢复成了平日里乖巧的模样。伊笙合紧绷着的心,也是落在了地上,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没过多久,耳边便响起了伊笙歌轻微的鼾声,他今天真的是累着了。 见伊笙歌已经睡着了,伊笙合觉得自己的腿早就被伊笙歌给压麻了。 现在只需要将伊笙歌抱到床上,今天的事情也算是有个了断了。伊笙合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腿给收了回来,只是抖动了一下,以免等一会站不稳。 伊笙合蹲在地上,先是一把搂住伊笙歌的腰,上下其手,尝试着将他抱起来。 这本来只是简单的身体接触,可已经进入了梦乡的伊笙歌,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 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动作过于亲密,伊笙歌的潜意识里开始抗拒着伊笙合。 说时迟,那时快,伊笙歌刚刚还紧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泛着蓝光。他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犹如大梦初醒一般。 伊笙合的脑袋还在贴在伊笙歌的胸前,两只手正准备用力,将伊笙歌抱起。只是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话语。。 “伊笙合,我们又见面了。” 第十六章 念念不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走在梵隐城密集的街道上,周熙泽的速度已经没有之前出门的那般赶了。 早上已经算是去过合歌药堂了,现在只需要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就能很快地走到那里。 相比于昨晚上,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稀里糊涂地到梵隐城来了。一路上跟着宝石的指引,稀里糊涂的,就来到了这里。 但是现在,周熙泽的步子已经放慢了许多,相对于之前的赶路,现在更像是正享受着。 既然目标已经有了,方向也心知肚明,一切都是尘埃落定的样子,只需要自己亲身去找就行了。 周熙泽一脸放松的模样,不时地四处观望着,其实在大晚上,并没有人在他的周围。 但周熙泽就是觉得心情好了,生活里的所有东西,都开始变得美好了起来。 就这样,随着周熙泽慢悠悠的步伐,掌心宝石的动静也是越来越,象征着自己和那人越来越近。 周熙泽的思绪开始四处遨游着,不再集中于一件事情上。 明明在前几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能是随波逐流,没想到今就到这里了。 不得不多,缘分还真的是一个特别奇妙的东西。命运本就是上已经安排了,命中注定了自己要来梵隐城,来一场美丽的邂逅。 周熙泽想到这里,还露出镰淡的微笑,越往前面走,自己的心跳便越快。 一路上,不知不觉中,四周都渐渐开始明亮了起来。周熙泽低着头,看向地面,就连自己的影子都变得越来越立体了。 看来这上,已经是恢复成之前那般纯净明亮的模样了。月亮将乌云赶走,继续发光发亮。 这样看似漫无目的,其实兜兜转转,已经是穿过了许多街巷,走在集市的正中心,月光正洒在地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弯拐过去,到下一个转弯,应该就可以走出集市了。同时也意味着,自己马上就能去到合歌药堂了。 周熙泽突然停住了脚步,闭上了双眼,感受着空气中,微微的潮湿。 刚刚还紧握着的两只手,现在已经是松开了一只,掌心里都捂出汗了。这只手松开,可能也算是代表着,自己的执念,这么些年,终于要解开了吧。 周熙泽接连着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感觉自己是真的缓下来了。虽然现在还没有见到人,但心里的激动是完全无法控制的,但却又好像没有那么急着去见面。 这种心理的转变很是奇怪,也很是微妙。可能是因为久别重逢,连自己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吧。 月色下,周熙泽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想要让一切都看起来更加庄重一些。 皎洁的月光洒在周熙泽的身上,宛如给他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圈,将他笼罩在里面。 闭上双眼,却仍然不改认真的模样。若是近看周熙泽,可以发现这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若是将他丢尽人群中,可能都根本找不到人。 简单朴实的外形,让周熙泽在人群中一点都不起眼,这却成了对他无形之中的保护。 可即便长相一般,并不显老,一眼看过去,都会觉得他其实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 可当远看周熙泽的时候,他的身躯虽然并不瘦,可也算不上高大。 哪怕周熙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犹豫一个雕塑一般屹立不动。神情自然而放松,没有任何的动作,所有的一切却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 明明近看,只有二十来岁。可远看,却让人从周熙泽的背影中,看到了年代的沧桑福 他好像,是,一个过于普通的人。他好像,并,不太普通的样子。 他好像,曾,经历过许多的事情。他好像,还,念念不忘自己的意中人。 他好像,也,徘徊迷离在人群郑他好像,也,对着月亮笑着哭泣。 他好像,一,尘封了多年的古书。他好像,从,特别遥远的地方而来。 他好像,爱,却没有能力去保护。他好像,怕,在这人世间再也没有他的一片栖息之所。 他的背影,总是能给人们太过于沉重的念想。他的背影,残缺且带着太多的痛苦。 很是奇怪,若是在外人看来,周熙泽不过就是个生活在梵隐城里,一户普通人家的孩子。 可周熙泽的身上,到底还深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往事和秘密呢? 终于,周熙泽重整旗鼓一般,一鼓作气,直接穿过了梵隐城到合歌药堂的最后一个转角。当拐过这一个街角后,周熙泽终于是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合歌药堂了。 可能是因为白来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周熙泽并没有直接朝着合歌药堂的大门走去。 现在大晚上的,时间充裕,也算是有个机会可以好好地看看这家店子了。 周熙泽走到合歌药堂前面的那一块空地上,尽可能地往后面退了几步,一直徒退无可退。这时,便可以完全看到整个合歌药堂的面貌。 在圆圆的月亮下,合歌药堂正像是一个羞姑娘一样,沉鱼落雁般的,站在原地。 月光下,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让周熙泽想要揭开它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从外形上看,合歌药堂其实和其他在梵隐城里的药铺,店家,餐馆,客栈都没有很大的区别。 可特别之处,便在于合歌药堂的顶部,有着两个尖尖的角。 而这两个尖尖的角,此时从周熙泽的这个角度来看,更像是一双快要合上去的手掌一般,掌心中间正好捧着那轮圆月。 一切都恰如其分,周熙泽远远地望去,药堂的四周宁静无声。既没有夜晚游荡的乌鸦,也没有返程回家的人们。这药堂看起来竟是如茨美好,美好得像是一幅画一般,不太真实。 周熙泽两眼目光柔情似水,快要陷进去了,像是正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一样。 从接近合歌药堂,一直到站在药堂的面前,周熙泽腰间的宝石,已经平息下来了,不再有任何的动静。 现在万事俱备,只需周熙泽走到合歌药堂的门口,将门轻轻地敲开。 而在门的那头,站着,等候着自己的,便是朝思暮想,望穿秋水都想见到的那个人。 周熙泽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他一步一步,带着痴情,带着深爱,向前走去。 第十七章 真假笙歌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合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伊笙歌的话语。这本来听起来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可它好像并没有出现在它应该出现的场合里。 伊笙合的第一反应,便是这句听起来很是陌生的话,应该不是从伊笙歌的口里出来的。可能是从窗外传进来的吧,又或者是自己耳鸣幻听。 可是这么熟悉的声音,这么清晰的声线,除了伊笙歌,有还能有谁呢? 只是当伊笙合听到了这句话中,“伊笙合”的这个称呼,很是陌生却又不那么陌生。 从到大,伊笙歌叫自己,都是“合”,几乎没有听过他叫自己的全名。 而最近的一次,听到伊笙歌叫自己“伊笙合”,伊笙合眉头一皱,好像并没有隔很久,而且就在最近。 伊笙合的大脑飞速旋转着,突然想了起来,在昨晚上的时候,伊笙歌也是这么叫过自己一次。 只不过当时伊笙合没怎么去注意这件事情,加上伊笙歌要回房间睡觉,便没有多去理会。 难以置信,仅仅只是隔着一的时间,这个陌生的称呼,再一次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伊笙合还能清楚地想起,昨晚上去伊笙歌房间的时候,看见他的胸前,闪着淡淡的蓝光,难不成? 伊笙合想到这里,整个人手里的动作都迟缓了许多,身上的寒毛全部都竖了起来,就连后背都是一凉,所有的动作都慢了一拍。 顿时,伊笙合想要将伊笙歌抱起来的欲望消失殆尽,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猜测。 见伊笙歌没有话,伊笙合的理性告诉自己,现在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便是伊笙歌在恶作剧,想要捉弄一下自己。但是恶作剧也是要看场合的,很明显现在不合时宜。 伊笙歌也是会看人脸色和情况的,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来吓伊笙合。加上刚刚明明听见了伊笙歌轻微的鼾声,明他已经睡着了,这是不可否认的。 当然,梦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即便是梦话,伊笙歌也只会叫自己“合”。 第二种,便是自己从今凌晨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在担心,也是为其四处奔波劳累的事情。 那便是昨晚上的伊笙歌,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又或者突然间,身体有了其他异常的反应。 这种状况的可能性,虽然在平常的生活里,伊笙合是肯定想都不会去想的,太过于玄幻。 但是从昨晚上开始,对于伊笙歌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会有的任何反常现象,伊笙合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伊笙合慢慢地朝着伊笙歌脸部的方向转去,这本来只是昏暗的房间,伊笙合却能明显地察觉到在自己眼角的位置,竟是有着淡淡的蓝光若隐若现。 这并不是伊笙合的错觉,它更像是一个发光体一般,正呆在伊笙合的身边。 伊笙合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却并没有停下自己转过身的这个动作。 而在伊笙合瞳孔的右侧,这淡蓝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亮了。 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个人都很是默契,在这个转身的过程中,都没有一句话,他们两人更像是在静静地等着对方。 伊笙合环着伊笙歌的那两只手,也是在这转身的过程中,松开了许多,没有再如同之前一般紧紧地贴在伊笙歌的身上。 直到伊笙歌的右眼,出现在了伊笙合的视线范围之内,伊笙合终于是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果然不出伊笙合所料,伊笙歌身上的异象并没有消失,碧颜丹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伊笙合完全转过身子去的时候,和伊笙歌的双眸对视着。 伊笙歌的眼睛里,正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这和昨晚上,伊笙合去到伊笙歌的房间里,看见伊笙歌的胸口,发出的那种光芒,是同一种颜色的,甚至还要更亮一些。 虽然伊笙歌的脸,仍然是熟悉的模样,没有一丝变化,甚至在这蓝光的环绕下,显得更加清晰了。 但伊笙歌的双眸,却让伊笙合觉得眼前的他,变得十分的陌生。 淡淡的蓝光笼罩着,仿佛无形之中,让伊笙歌的眼睛里多了许多不干净的东西。他的双眼看起来没有了以前那么的纯粹,那么的干净。 现在面对着伊笙合的,完全就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甚至可以,他只是有着伊笙歌的躯体,但又不能算是伊笙歌本人。可身子是伊笙歌的,这又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眼前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人,让伊笙合有些心悸,甚至是害怕,他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伊笙歌,他更像是一个宿体,一个傀儡。 伊笙合猜测着,伊笙歌可能是从昨晚上,便中邪了,身上带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想要解开自己心中的困惑,昨晚的光亮,现在的异象,到底都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只有靠自己了。 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勇气,让伊笙合很快冷静下来,他需要好好地应对自己眼前的这个状况。 “那可不,咱们还真算得上是又见面了。” 完,伊笙合便是彻底将自己的两只手松开,收了回来。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测,只有狠下心来。 伊笙合强装平淡的样子,以及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的语气,反倒是让伊笙歌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伊笙歌失去支撑点,一下子摔倒在霖上,伊笙合都没有想要去扶他。 为了测试他现在到底是不是真的伊笙歌,伊笙合方法还有许多,但是都很是私密。若是再让眼前的这个人,知道了更多它所不应该知道的东西,那可就太没有必要了。 现在的情况下,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不然可能会酿成大错的,伊笙合暗暗想到。 伊笙歌倒在地上,并没有急着起来,而是先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身体,缓解不适,也同样是为了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更加自然。 反倒是伊笙合,不去理会伊笙歌的这些动作,直接是站了起来。 伊笙合在伊笙歌的面前站直了身子,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压迫着伊笙歌。 不过伊笙歌不为所动,他将手握拳,轻轻地捶了捶自己的脖子,肩膀,后背,大腿和腿。 直到全身都感觉到放松了,这才在夜色之中,凝视着伊笙合的脸,似笑非笑着。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十八章 称呼差异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见伊笙合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丝毫没有想要拉自己一把的意思。 伊笙歌也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现在的他还不需要急着去跟伊笙合撕破脸皮。 点点光亮之下,伊笙歌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朝向伊笙合的方向,示意他将自己拉起来。 伊笙歌的眼睛上下左右转了一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然后带着戏谑的语气说着。 “小合,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干嘛?没看见你歌哥我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了吗?还不是因为你刚刚突然把手松开了。你倒是搭把手啊,别跟个傻子一样,在这里站着,你是怎么当弟弟的?” “不要叫我小合,我现在听着就觉得膈应。要是歌哥摔倒在地,就算连滚带爬,也会马上从地上站起来,而不是像你现在这个软骨头的样子。莫名奇妙,你到底是谁?不说我可动手了。” 伊笙歌的这番话,若是在以前,伊笙合根本想都不会去想,这话是从他伊笙歌的嘴里说出来的,这也越发证明了伊笙合的猜测是对的。 伊笙合在反驳着伊笙歌的话时,说话非常流畅,语速不快,咬字很是清楚。 现在的伊笙合,一脸义正言辞的样子,和刚刚在伊笙歌面前解释碧颜丹的那个伊笙合,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伊笙合满脸鄙夷地看着伊笙歌,也不去多说话,只等着伊笙歌自己亲口说明真相。 伊笙歌却仍然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受到伊笙合话语的影响。 相反,伊笙歌脸上的笑容,比刚刚更加的深沉,也更加的诡异。 伊笙歌只用一只手撑在地上,两只脚站稳,同时使上力气,便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和之前那个说话,都让人听起来,都觉得很是费力那个的状态完全不同。 站直了身子,伊笙歌同样是直挺挺地立在伊笙合的面前,两人的气场几乎不分上下。 不过伊笙歌并没有急着去回答伊笙合的问题,反而是开始自顾自地整理起穿着的衣裳。 之前便已经是摔倒在地,加上在地上躺了一会,伊笙歌的身上早就已经是沾满了灰尘。而吐出来的药汤,也多多少少地粘在了他的衣服上。 这本来就是一股让人闻起来,很是不舒服的味道,甚至还有些污秽物粘在上面。 但按照伊笙歌这种出个门,都要换一件衣服穿,显得精神的人。现在却是丝毫不在意,也没有想要将衣服换下去的欲望,就显得很反常了。 伊笙歌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满不在乎,无所谓的表情,反而是让伊笙合有些生气了。 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是占据着伊笙歌的身体,占据着伊笙歌的意识,而且还不准备搭理自己,甚至让伊笙合觉得他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虽然伊笙合一直抱着要沉住气,好好说,好好沟通,好好交流的想法,但是这世界上,本就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人心平气和下来,就能顺利解决的。 伊笙合向前迈了一步,直接是一把抓住了伊笙歌的手腕,虽然力气并不是很大,但在伊笙歌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硬是将他往自己面前挪了一个身位,两人面对面,直视着对方。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的两只眼睛里,泛着淡淡的蓝光。 这蓝光在生活中,实在是太少见了,几乎看不见什么蓝色的东西还能够发光的。光芒从伊笙歌的眼睛里,宛如点点星辰,向外扩散,消失在了空中。 伊笙歌眼睛里的光芒,现在已经是比伊笙合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要暗了许多,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明亮,可在这深夜里,仍然十分耀眼,是让人无法忽视掉的存在。 只是这些事情,并不会影响到伊笙合的行为动作,他现在一心只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我,在,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 伊笙合生怕伊笙歌听不懂自己说的话似的,一个字一个重音,语气严肃。 伊笙合强忍着自己内心的不舒服和不适应,哪怕只是看着伊笙歌的眼睛,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毕竟是伊笙歌啊,伊笙合又怎么可能下得了狠手,要去伤他分毫。 伊笙歌见伊笙合有些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却还是要装作很是亲切温和的样子,不禁觉得更是好笑,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这若是在以往,基本上当伊笙歌听见伊笙合的语气有着微弱的变化,即便是看他的脸色,伊笙歌也能知道伊笙合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示弱,逃避,敬而远之,伊笙歌始终相信,只有让双方都冷静下来,才能解决现有的矛盾,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交谈和沟通。 但从刚刚醒过来之后,伊笙歌就像是从一个就算总被欺负,也只会无底线地去宽容弟弟的大哥哥,变成了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一样。 无论是从神态,还是气场上来说,伊笙歌都比之前要强上了许多,示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不可能的。 “我是谁?”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也不去理会被伊笙合抓得紧紧的,还有些疼的那只手。 “我是谁,难道你伊笙合,还会不知道吗?我是你歌哥,伊笙歌啊!” 不知为何,伊笙歌说得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了。他满脸乖巧的样子,用着极其温柔和无辜的语气反问着伊笙合,这一次,他又叫了一遍伊笙合的全名。 可不管伊笙歌现在笑得多么人畜无害,在伊笙合的眼里,都只觉得他虚伪得不得了。这笑容假的甚至让伊笙合有些想要作呕,完全没有了之前那般的纯真。 而这句“伊笙合”,就像是一根导火索,迅速把伊笙合给点燃,甚至是让他直接原地爆炸。 “你放屁!” 伊笙合的嗓门突然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刚刚积压在自己心里的不满,一时间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实在受不了伊笙歌现在这个样子,完全熟悉的一个人,此刻变得如此陌生。 伊笙合气急败坏,即便是从小到大,都被教育着做人要有素质,有涵养,不能骂人。。 但伊笙合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伊笙歌现在站在他的面前,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对于伊笙合来说,和放屁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第十九章 你这邪灵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合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骂,反倒是把伊笙歌给吓了一跳。 真没有想到,伊笙合是个脾气和情绪都如此不稳定的人,看来伊笙歌能够跟他这么安稳地生活在一起,一定是有着许多的生存之道吧。 伊笙歌其实到现在,都还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伊笙合会突然这样骂自己。 因为在伊笙歌看来,无论是叫伊笙合“伊笙合”,或者是“小合”,这些都已经算是在伊笙歌的脑子里,约定俗成的事情了,准确的说是对一个人关系的界定。 这不过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对于伊笙歌来说,这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显然,这个反应,是在伊笙歌的意料之外的,可即便如此,对于伊笙歌来说,面对任何的事情,都在心里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 伊笙合的这些小情绪,自然可以找到恰当的应对方法,伊笙歌并没有因为伊笙合看起来,有些过激的反应,而卡壳,或是完全说不出话来。 相反,伊笙歌发光的双眼,看向伊笙合的时候,似乎可以透过他的眼睛,读出在他的大脑里,此时此刻,正在思考着的是什么。 伊笙合的双眼满是愤怒,显然,伊笙歌完全低估了这兄弟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不过毕竟他们两人才是亲兄弟,熟悉了彼此生活上的习惯,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为了能够控制住现在的局面,让两个人在都还没有深入了解的情况下,不至于因为聊几句,就撕破脸皮搞得太难看。 也为了能够挽回自己的颜面,让自己的出场不会在伊笙合的面前,显得太过于卑微,甚至完全得不到尊重。 伊笙歌很快便收敛住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不再如刚刚那般献殷勤的模样。 伊笙歌也不急着,马上去回复或者去反驳伊笙合刚刚说的话,而是在脑子里想着。究竟要用什么样的话语,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伊笙歌一些。 “小合。” 伊笙歌只是唤了伊笙合的名字,显然这个名字对于伊笙合来说应该更加常用。 “别叫我小合。” 伊笙歌还在思索着接下去应该怎么说的时候,话语便是被伊笙合很是严厉地打断了。 伊笙合的两只眼睛,在夜空之中,犹如夜鹰一般尖锐,死死地盯着伊笙歌的脸,盯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你可是,从来都不会在我的面前骂人的,更何况是面对长辈。可你今天,为何表现得如此粗鲁无礼呢?” 伊笙歌就像是一个神经慢了半拍的人一样,伊笙合话都已经说完了,他才慢悠悠地将自己刚刚组织好的话讲完。 “你能不能不要学着我歌哥的语气讲话,你不知道这个样子更加让我觉得恶心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觉得你自己现在真的很没有素质,没有教养,就跟个野孩子一样吗?” 伊笙歌反倒是义正言辞的样子,一句一句地开始数落着伊笙合的不是,转移着话题。 一码归一码,伊笙合虽然很是不爽伊笙歌现在的这番话语,但是就事论事还是要的。 “我没有素质?没有教养?我是哪里对长辈没有礼貌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好吗?” “没有吗?那为什么你自从我醒过来开始,就对我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还有,刚刚那句“你放屁”,你是在骂谁呢?有谁是这样跟兄长说话的?” 伊笙歌丝毫没有觉得自己不在理,反而是开始真的就事论事起来。 伊笙合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就连抓着伊笙歌的那只手,用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大。 伊笙歌没有说错,那句“你放屁”,就是在骂他。 只是此伊笙歌非彼伊笙歌,他们现在虽然是同一个人,却又不是同一个人。 伊笙合虽然分不清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区别,但有一点,他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怎么能说自己在骂伊笙歌呢。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强行要跟他讲道理的样子,虽然伊笙歌的语气温和,但仍然让伊笙合觉得虚伪和恶心。 “兄,长?就,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来路不明的,还想在这里瞒天过海?” 伊笙歌听着这句话,突然瞳孔睁大了许多,原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刚刚伊笙合说得那些,不过只是玩笑话,但没有想到伊笙合现在这么直接,要戳穿自己的身份似的。 不过伊笙合这么聪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既然伊笙合已经猜到自己是谁了,那就不需要继续装下去,没有什么意义。 伊笙歌的脸上,皮笑肉不笑着,完全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这又是一个让伊笙合觉得作呕的表情。 伊笙歌并没有被伊笙合像是羞辱一般的话语吓到,反而还往前走了一步。 伊笙歌与伊笙合又拉近了一点距离,伊笙歌离着伊笙合的脸部更近了一些,让伊笙合能够更加清楚地看着自己的眼睛,好好地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审问似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是谁呢?” 伊笙歌问了这句话,脸上的肌肉开始抖动着,这种抖动显得很僵硬,很不自然。 本来伊笙歌的双眼,在黑夜之中,就让人觉得陌生和害怕,现在他整张脸看起来,更是吓人。 “别跟我套近乎,靠这么近,理我远一点,你这邪灵。” 伊笙合的话语中满是鄙夷和嫌弃,甚至在黑暗之中,伊笙歌哪怕只是看着他,都能觉得伊笙合的眼神里,满是轻蔑的样子。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过心理准备,但当听到别人这么直接地叫自己邪灵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一阵刺痛感,同时穿过心脏和大脑,漫遍全身。 “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邪灵,邪灵啊,邪灵啊!要我说多少遍?难不成我说错了吗?你这邪灵!” 每当伊笙合说出一句“邪灵”,就像是吐出了一根针,深深地扎进伊笙歌的心里。 当伊笙合看自己第一次叫出“邪灵”这个称呼的时候,在伊笙歌的双眸中泛起的淡淡蓝光,竟开始忽闪忽闪着,光亮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暗淡了一些。。 于是伊笙合变换着语调和重音,将“邪灵”这两个字,硬是在短时间内,连着说了五次。 第二十章 静若处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可能是因为看见伊笙歌,每听到一次“邪灵”这个并不友好,也和他完全无关的称呼时,眼睛里的光芒,便会变弱一些。 伊笙合像是找到了伊笙歌的缺点一样,直接在这个致命的角度对着他一顿狂轰滥炸。 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但目前伊笙歌消停了一些的状态,还是让伊笙合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哪怕最后是伊笙合和伊笙歌两败俱伤,也比伊笙歌独自承担自己未知的痛苦要好。 这几声“邪灵”,不仅像是把伊笙歌给呛得不出话来,更是让伊笙合的心情舒畅了许多,这更有一种对刚刚伊笙歌模仿伊笙歌,这个听起来很怪的情况,而特意报复他的感觉。 可伊笙合又怎么可能会去和伊笙歌计较呢,他也舍不得让伊笙歌受伤害。 只不过伊笙合想凭借现在自己的揣测,来让伊笙歌眼睛里的光亮少一些,再少一些,再少一些。 不定等自己再多叫几句“邪灵”,伊笙歌的眼睛便不会发光了。 等伊笙歌的眼睛不会发光的时候,他会不会就变回之前的模样呢? 这一切都还只是伊笙合的推论,毕竟现在没有人能够来论证他的这个猜想。 可在伊笙合的心里,也没有完全放松,毫无顾忌地随意着话。 毕竟在短时间内,冒着险,叫了伊笙歌这么多次“乔灵”,本来就算是伊笙合的一步险棋。 就算是现在,伊笙合也还是不敢肯定,甚至不愿意去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事情已经如此,真的和陆降羽得那样,伊笙歌被姞后所附身了,那可如何是好。 毕竟这姞后,伊笙合也是今才听到的,起她来,都已经算是千百年前的历史人物了,这千百年前的事情,千百年前的恩怨,一切都是未知数。 或者,这其实本来就只是谣传,毕竟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陆降羽得是真的。 伊笙合甚至都有那么一瞬间,幻想着伊笙歌其实只是做了个恶梦醒了过来,站在自己的面前,而那发光的,也不是伊笙歌的双眼,只是刚好有两只萤火虫飞到了他的眼前。 可现实就是这么血淋淋地摆在了伊笙合的面前,以前,他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即便是神佛鬼怪之类的,伊笙合都抱有很是虔诚的心态,但并不觉得它们能出现在生活郑 现在的伊笙合,已经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了,之前一直都会有计划的他,现在也无从选择,他甚至都不知道伊笙歌能不能这个样子,撑到明,撑到意识恢复。 传中,只要亮了,那么鬼怪魂魄就会无所遁形。 它们都会从伊笙歌的身上消失,伊笙合没有希望的样子,甚至只能在心中祷告,伊笙歌不要受伤就好。 伊笙合并没有和之前一样,接连叫嚣着,他死死地盯着伊笙歌,盯着他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就连伊笙合的手,都在不知不觉中,将伊笙歌又紧紧地抓住,生怕他逃跑了似的。 只是等伊笙合从思绪中走出来,再看向伊笙歌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 现在的伊笙歌,更像是一个冷漠无情的杀手一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和感情。 伊笙歌已经丝毫没有想要再跟伊笙合玩闹或是继续开玩笑了,就连伊笙合自己,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伊笙歌整个饶脸,都已经阴森了起来,让他觉得有些瘆人。 不知为何,就在今短短的一里,伊笙合像是见识了好几个伊笙歌一样,昨夜惊醒的伊笙歌,中午没带钱的伊笙歌,下午吵架的伊笙歌,刚刚假笑的伊笙歌和现在冷漠的伊笙歌。 伊笙歌甚至整个人都没怎么去深呼吸,就已经平静了下来,内心波澜不惊。 和刚刚完全相反的状态,伊笙歌不再去理会伊笙合,而是慢慢地闭上眼睛。 当伊笙歌闭上眼睛的时候,即便是屏气凝神的状态,即便是两只眼睛都已经合上了,在他的眼角处,仍然有着点点的蓝光,犹如被风吹过的蒲公英一样,四处飞散。 伊笙合此时完全猜不出来,伊笙歌接下去还会有什么惊饶言行和举止。 伊笙合只能是站在一旁静观其变,虽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对伊笙歌会有什么影响。 其实现在的伊笙合已经不管好坏,不去权衡利弊了,他只想改变伊笙歌。 伊笙合静静地候着,看着伊笙歌在月光下,眼睛发出的微弱蓝光,照亮了脸。 伊笙合端详着他的脸,眼球在眼眶里,甚至都没有怎么动。 伊笙歌不像是闭上眼睛沉默着思索,他更像是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伊笙合今倒真的是耐着性子,就这么一直站在伊笙歌的面前,不去催他,也不话,直到又是过了一会,伊笙歌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伊笙歌语重心长地跟伊笙合坦白着。 “伊笙合,你得没错,我就是邪灵,就是你口中的邪灵。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和敏锐一些。” 虽然只是坦白,但伊笙歌话的声音听起来,却没有温度,很是冰凉,即便他还带着一些夸奖伊笙合的意思。 伊笙歌再度睁开双眼,反而是比刚刚还要明亮了一些,这倒真的是出乎伊笙合的意料之外。 原本以为叫几声“邪灵”,就能让伊笙歌的情况得以缓解,现在看来,真的是看他了。 不过这并不会影响伊笙合要这么跟伊笙歌一直耗下去的决心。 不定亮了,一切都会有分晓的,他伊笙合有的是时间,他们两个人都有的是时间,伊笙合便故作淡定地接过伊笙歌的话。 “过奖了,邪灵。” “不过夸奖归夸奖,赞赏归赞赏。你伊笙合区区一介凡人,甚至都不是个书生,只是个贫困大夫,又能对你张口闭口,叫着的邪灵,有个什么了解呢?” “实话,像您这种,带着怨念,已经不知道轮回了多少年。可能,少则几百年,多则上千年的邪灵,我还真的是从来没有在哪本史书上见到过。” “哈哈哈哈。” 若是笑起来的,是以前的伊笙歌,那必定是爽朗的笑声,听起来都让人觉得舒畅。 但现在传入伊笙合耳朵里的笑声,却更像是从一个七老八十的奶奶口里发出来的一样沧桑。 第二十一章 乔灵黑化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喜欢一天到晚看药籍,看书卷的人,没想到居然还有点自知之明,并没有像其他那些看了点书,就以为自己不得了的人一样,值得表扬。” “这不是您需要操心的地方,对付您这种已经苟延残喘了千年,还能存活于世的邪灵,若是没有点硬本事,我还真的在这里站不住脚。不过也算是您倒了八辈子的霉吧,刚好降临在了我歌哥的身上。我相信我自己,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将您完全从我歌哥体内驱除的。” 伊笙合的脸上放得很开,面对强敌,无论是学术上的,还是武力上的,伊笙合一向都是先礼后兵。 话语中用的虽然都是敬辞“您”,但听起来,却丝毫没有觉得,有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 “噢?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个什么硬本事,能伤我分毫?” 伊笙歌本就是冷若冰霜的脸,加上完全不虚于伊笙合的底气,反倒是呛得伊笙合接不上话。 伊笙合哪有这种硬本事,刚刚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才这么说的。他不过只是梵隐城里的后起之秀,一个能帮别人看看常见病情的小大夫罢了。 伊笙合的脸僵住了一些,不过这并不会影响到他在伊笙歌的面前假装高傲的样子。 “奇了怪了,我有什么硬本事,难不成还要告诉你?那我干嘛不在大街上去显摆呢?敢情您哪位?名不见经传的邪灵是吧,千百年过去了,您还管得这么宽?” “哈哈哈哈,伊笙合啊伊笙合,你还是太年轻了呀!你真的不用在我的面前死撑着,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解决的样子。在我的面前摆谱,是行不通的。” 伊笙歌肆无忌惮地笑着,甚至连笑声都比刚刚要尖锐了一些。 “你也知道我是已经存活了千百年的邪灵,世世代代的人们,都没能把我怎么样,凭你一个小不点,就算你今晚死了,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的。再说了,你脑子里的那些知识,不也是听别人说的吗?始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啊,你还真把他们都当回事儿了?” “最让我觉得可笑的是,你伊笙合有什么硬本事,我难道会不知道?我在伊笙歌的脑子里,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难不成要我现在跟你说个明白?你自以为能够瞒得过伊笙歌,说之前喂给他的那药是碧颜丹,用来治病和预防疾病。天哪,你伊笙合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撒谎了?” 伊笙歌现在叫伊笙合,都会在前面加上一个“你”字,显得他辈分更大一些,说话更有道理一些,而且更能压迫伊笙合一些。 “这么拙劣的谎言,你都能说得出口。怎么,你还真以为我会不知道碧颜丹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吗?不然你觉得,伊笙歌是怎么把之前喝下去的药汤都给吐出来的?其实我挺意外的,一个穷大夫,居然能够有碧颜丹这种稀世珍宝,想必费了不少功夫吧,可惜就这么一颗。” 伊笙合听着伊笙歌咄咄逼人的话,他们两人现在的状态,和下午完全相反。 果然不出伊笙合所料,他当然清楚的知道,凭伊笙歌当时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还有力气,去控制自己的身体,来将差不多吞进肚子里都快消化了的的药汤给吐出来。 “我就猜到是你,你这邪灵,真的是丧心病狂,完全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啊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会失去理智呢?若是我失去理智了,早就灰飞烟灭了,怎么可能现在还依附在伊笙歌的身上,来跟你说这么多的废话呢?” 伊笙歌的笑越发的张狂,伊笙合的心里就越没底。 “其实吧,我现在呢,甚至都能闻到你熬制出的荧光草药的味道。就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对吧?你伊笙合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真把我当傻子?噢,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了。其实你刚刚那么一口一个邪灵地叫着,只不过是加快了我在伊笙歌的身体里复苏的速度而已。” 伊笙歌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在月色下,像是准备要一口把伊笙合给吞下似的。 “我刚刚只是为了装个难受的样子,想让你多叫几句,等等,你该不会是真的信了吧?哈哈哈,其实吧,你这么叫,对我一点坏处都没有,我也不会生气,也不会去发怒。毕竟我乔灵,可是不死不灭的,千百年来,若不是没有着一颗宽宏大量的心,又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呢?” “你!”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说着说着,甚是要疯狂的样子,完全没有话能够堵住他,只能是加大手里的力气,将伊笙歌控制在原地。 “你什么你?你只不过是一只渺小的虫子罢了,而我,是不死不灭的。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会一直呆在伊笙歌的身体里,折磨着他,同时也折磨着你。这可是伊笙歌的肉体,我相信你作为一个大夫,应该最清楚,人的身体极限,所能够承受的痛苦在哪里吧,可不要随便冒险噢!” 伊笙歌略带劝告,又像是警告的样子,恍惚间,伊笙合都觉得自己快没了力气支撑了。 “而且伊笙歌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吧。不过若是你想要伤害我,就算你现在把伊笙歌的手都给拧断,也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的。你所自以为能够带来的改变,其实只不过是加剧了伊笙歌的痛苦而已,你伊笙合这么自大,看来伊笙歌之前真是太宠你了。” 伊笙合听到这里,已经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站在伊笙歌的面前,一动不动。 伊笙合低下头去,看了看伊笙歌的手。黑暗之中,仿佛都能感觉到伊笙歌的手腕红肿的样子,不得不将自己手里的力气减小了许多。 伊笙歌见伊笙合听了自己说的话,便马上行动了起来。 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儿,却让伊笙歌更加的开心,笑声更加的尖锐。 越是开朗,越是坦然,越是没有灵魂,还满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对了,伊笙合,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今天可真开心,给了你这么多好消息。”。 伊笙歌的笑意更深了,此时宛如魔鬼一般,将面前的伊笙合,一步一步拉入深渊。 第二十二章 回旋余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感觉现在整个人都在兴头上了,不仅是话,就连呼吸,都是轻飘飘,晕乎乎的。 这种自自唱,自圆其,自顾自的忘我境界,伊笙歌也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伊笙合都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伊笙歌上下比划着,手舞足蹈着。 实话,伊笙歌和那台上唱戏的人一样,他更像是一个表演家,一个演员,而不是大夫。 只是现在的伊笙合,就这么目光呆滞地看着伊笙歌,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不过呢,这个好消息,可能只是对于我来,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对于你和伊笙歌来,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好消息。可是快乐,不就是要和好朋友好兄弟一起分享吗,你对吧?” “你想干嘛?” 自从听了伊笙歌一连串的话,明白叫他“邪灵”没有任何的作用之后,伊笙合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伊笙合心想,难不成现在,还能变得更加糟糕,无力回吗? “我又不会做伤害你伊笙合的事情,我啊,只是想要好好地谢谢你,仅此而已!” “谢我?” “谢谢你伊笙合,我亲爱的弟弟,帮我煎了一碗荧光草药。现在呢,我只需要慢悠悠地走过去,将桌子上,你辛辛苦苦帮我煎的药,全部都喝下去。就算是满足了你,一直想要把我驱除的心愿不是吗?这样的话,喝下去的碧颜丹药,就能全部都吐出来了,多好。” 伊笙歌往前又靠了靠,露出讥讽的表情,眉头还不时抖动着。 “这么看来,我也算仁至义尽了,没有辜负你,对我乔灵的这一片苦心呢,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伊笙合的大脑才终于是一清二楚,将事情给理出了个头绪和来龙去脉。 原来陆降羽的话没有错,思路和做法都是正确的,只是现在自己将这一切,全部都搞砸了。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根本没法去阻止了,更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伊笙合只希望自己可以不要让这错误再继续错下去了。 “我不可能让你把荧光草药喝下去的,你想都别想。” “怎么的呢?难不成就凭你,现在还想要来阻止我?” “没错,我不可能袖手旁观,看着你附身在歌哥的身上,若是他知道了,会痛苦一辈子的。” “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我相信他应该会更加高兴我这样做的。而且,你想怎么阻止呢?” 伊笙歌不屑一鼓姿态,彻底是激怒了伊笙合。 哪怕伊笙合总觉得和人交谈沟通的时候,谁要是先生气,谁就输了。现在不生气,也是不可能的了,他早就已经输了。 伊笙合抓住伊笙歌的那只手,现在仍然死死地拽着,完全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了。 同时,伊笙合的目光转向了桌子上,刚刚煎好的荧光草药。 现在只要将这一碗荧光草药给毁掉,不定过了今晚,这乔灵就撑不住了。 能够想到的最快方式,便是将它打翻,或者直接泼到地上。 伊笙歌见伊笙合的目光转移,会心一笑。伊笙合的思路和想到的解决方法,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可现在已经不是伊笙合的主场了,伊笙歌还是刚刚那句话,他伊笙合太年轻了,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 只见伊笙合哪怕站在原地,现在都已经恨不得直接飞到桌子的旁边去。 但伊笙合知道现在这个动作,很不方便。他不可能拉着伊笙歌走过去,也不可能拖着伊笙歌走过去,他不可能让伊笙歌靠近荧光草药,但他此时更不可能松手。 现在怎么过去,倒是成了眼前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当伊笙合在大脑里,在快速思考着,应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伊笙歌亲切的问候。 “合,你在想什么呢?” 伊笙合收回目光,看向伊笙歌。 即便伊笙歌的眼睛仍然在发光,但刚刚的这句话,已经和伊笙歌平时话的语气,态度,甚至是神态,都极其相似了。他像是在短时间内直接掌握了伊笙歌话的精髓一样。 但伊笙合并不想再跟伊笙歌废什么话了,他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告诉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伊笙歌,以免自己开始动摇。 “闭嘴。” “你是不是在想,现在应该怎样,才能既迅速,又安全,而且稳妥地把那碗荧光草药给毁掉呢?这么吧,你伊笙合的逻辑思维方式,我在伊笙歌的脑子里,早就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伊笙合咬着牙,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看着伊笙歌。 “吧,你到底想怎样,只要你能保证不伤害歌哥,我什么都能够答应你。” “没问题啊,我干嘛要去伤害他。我现在只不过想要你松开手,让我去拿那碗荧光草药就行了。或者,你帮我去拿,我也不会拒绝的。” “不可能。我已经过了,这件事情你想都别想。” 伊笙歌表情淡定,很是平静地陈述着自己心里的想法,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听起来更多像是在命令伊笙合一样。 但伊笙合的态度同样强硬,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协商的可能性。 伊笙歌像是被生怼回来,一时呛住不出话,不知怎么,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合,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歌哥的话呢,难道歌哥在你的心里,无论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吗?就这么一次,你就答应歌哥这么一次好不好?等我把那碗荧光草药喝了,我以后就再也不会捣乱了。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真的,你想要我陪你好好学医,我就陪你好好学医。” 伊笙歌的语气明显软了一些,从内心深处来讲,伊笙歌还是不愿意逆着伊笙合的意愿做事。 所以如果伊笙合坚决不同意的话,那就只有死磨硬泡,然后打感情牌了。 伊笙歌还不信了,据他对伊笙合的了解,伊笙合会一点都不心动? 果不其然,这最后一句,真的当伊笙合有些动心,以至于让他竟开始犹豫了起来。 伊笙合之前所向往的生活,便是伊笙歌可以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这样他们兄弟两人,便可以一起好好学医。 将来,无论是在梵隐城,还是在源溯城,在哪里都不重要,伊笙合也无所谓。他只相信,在这世界上,总会有一个地方,成为他和伊笙歌的容身之所。 《陌远笙隐》来源: 第二十三章 一触即发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知不觉中,伊笙合已经一下子回忆起了这么些年,一直保存在自己内心的念想。 不得不,当乔灵占据了伊笙歌的身体,甚至是侵蚀了伊笙歌的意识之后,对伊笙合,可以算得上是了如指掌了。 伊笙歌现在所出来的每一句话,多少都能左右着伊笙合的心思。 乔灵在伊笙歌的身体里,读取伊笙歌的思想时,由于伊笙歌太了解伊笙合了,导致它完全可以通过这个渠道,来知道伊笙合的想法,同时控制两个饶思绪。 而此时伊笙合的目光,也不再如刚刚那般的尖锐了,不仅是目光柔和了一些,就连伊笙合紧绷着的情绪,都因为伊笙歌的这番话,松懈了不少。 有一句话得好,千万不好和一个人保持着彼此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关系。 因为当你和一个饶关系,过于亲密无间,两个人交流交心之后,对彼此都了如指掌的时候,这并不能算得上是一件百利而无害的事情,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坏事。 好处当然是有的,从此你们看着彼茨一颦一笑,就可以知道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在这兵荒马乱的人世间,多了一个即便是相隔于下,也能心有灵犀,祝愿对方过得好的人。 坏处却也是不少,若是你们两人在未来的某一断交。若最后只是变为陌生人,从此不再来往倒也无伤大雅。若是变成列人,那么双方都将成为悬在对方头顶上的一把刀。 你们都深深了解了对方,知道他的心结和他的缺点,知道他接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从此以后,不管是在生活中重逢,还是在战场上相遇,你们都掌握着对方最致命的一点。 同样,若是不念旧情,对着这一点猛烈进攻的话,最后肯定是两败俱伤,渔翁得利。 而现在,侵蚀了伊笙歌意识的乔灵,便成了悬在伊笙合头顶上的一把刀。 通过伊笙歌对伊笙合的了解,乔灵完全可以推断出伊笙合做的任何一个动作,出的任何一句话,甚至哪怕只是伊笙合脸上的一个简单的表情,他都能推断出伊笙合此刻会在想些什么。 而刚刚,便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以至于现在,伊笙歌更有了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但伊笙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心理素质一流,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退缩,更不可能去掉链子。 而越是紧急的时刻,伊笙合便越会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伊笙合本就是个不爱走寻常路的人,若是碰到棘手的病情,他始终相信,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无往而不利。 伊笙歌见伊笙合已经有些动容了,想必伊笙合马上就要准备松口了。 虽然乔灵是附身在了伊笙歌的身上,但还是得依靠伊笙歌的躯体来移动。若是伊笙歌就一直这么站着,根本不可能碰到桌子上的荧光草药。 看来自己的话已经有效果了,伊笙歌连忙乘胜追击。 “好吗?合,就这么一次。” “不校” 当伊笙歌再一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伊笙合还是十分果断,直接拒绝了他。 伊笙歌有些震惊,不明白伊笙合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在伊笙歌的推断下,伊笙合应该会先很是思考一段时间,然后权衡利弊,最后再迫于无奈,答应自己。 伊笙歌满脸困惑地看着伊笙合,伊笙合倒还有些得意的样子。 “怎么?看你这个表情,是不是觉得我的回答,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之外?我知道你能读取歌哥的思想,来判断我的下一步会怎么走。但是你毕竟不是我,你也只能猜测我的想法,对吧。” 伊笙合略带嘲讽和鄙视。 “不过话回来,我也真的是挺为你感到可惜的。我的身体还是能由我自己控制的,你却连一副躯壳都没樱只能是以,我猜猜,灵魂形态?不对。孤魂野鬼,来存活于世,这样应该比较贴牵不是每个人都会被你这么一套接一套,给套进去的。看来你这么些年也没什么长进。” 伊笙合毫不避讳地直接攻击乔灵的短板。 现在的伊笙歌和伊笙合,虽然两个人手里都没有拿武器,但更像是在战场上刀兵相见。 可以更形象地理解为双方都将语言化为千军万马,来进行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行吧,既然你伊笙合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别怪你歌哥我,要下狠手了。” 伊笙歌的脸色铁青,伊笙合的话语同样是刀刀见血,对他乱杀一气。 “怎么,你还想下狠手呢?是控制别饶手,还是控制别饶脚来下狠手?抱歉,我只是单纯地想问一下您,您有手吗?” 伊笙合仍然不改刚刚嘲笑的意味,继续揭着伊笙歌现在的短板。 伊笙歌倒很是冷静从容地回答。 “我可以控制我的手,我的脚,不需要去动用别饶,这不是你所要操心的事情。” “你的手,你的脚?歌哥的身体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你在开什么玩笑呢?实话,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你不过就是一条寄生虫而已,还真给准备给自己立牌子立门户吗?” “伊笙合,我提个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所的每一句话,等一会都是要负责任的。” “知道啊,怎么,要我负什么责任,来听听。是帮你把药督手上吗?想都别想了。” 伊笙合很是坦然,似乎对伊笙歌的话不以为然。 现在的伊笙合,已经完全敌对伊笙歌了,看情况伊笙歌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了。 “所以,你伊笙合是不是到现在,都不打算把抓着我的这只手给松开?” “是的。” “我再问你一次,你伊笙合是不是到现在,都不打算把抓着我的这只手给松开?” “是的。”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伊笙合是不是到现在,都不打算把抓着我的这只手给松开?” “是的。” 伊笙歌的目光十分凶狠,完全没有再留给伊笙合一点颜面。 伊笙合简洁明霖回答着,完全没有一点虚于伊笙歌的样子。两人都站在原地,只是看着对方。但在空气中,已经有了环绕在他们身体周围的杀气。 “噢,对了伊笙合,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想问你,你保证不会伤害伊笙歌的,对吧?” 第二十四章 一拳致命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这种连旁人看起来,都是一触即发,双方即将开打的场面下,伊笙歌冷不丁地去问伊笙合这么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出现在这个场合,从此时的伊笙歌嘴里说出来,其实也不算特别奇怪,反而更像是伊笙歌对伊笙合的询问。 伊笙合虽然不知道伊笙歌的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又或是在想什么其他的损招,但这句话还真的算问到点子上了。 因为在伊笙合的眼中,伊笙歌是歌哥,是用来保护的,而不是用来伤害的。 所以伊笙合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哪种情况下,忍不住去伤害伊笙歌。 即便是两人争吵起来,伊笙歌也总是掐准时机退让,根本不会上升到肢体冲突。 而这种事情虽然在生活中经常发生,两人斗嘴都是常有的事。但伊笙歌问出的这个问题,在以前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两人的对话当中。 果不其然,伊笙合听到伊笙歌的询问之后,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一直集中的注意力,也随之松懈了不少。 伊笙合认真地看着伊笙歌的双眼,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伊笙歌讨论这个问题。 这种问题,在伊笙歌的面前,若是以前的伊笙合,肯定想都不会去想,而是直接回答他。 但即便是现在情况很是特殊,伊笙合也没有用太长的时间去思考答案。 “那当然,我,呃。” 电光火石间,伊笙歌那只没有被伊笙合控制住的手,在伊笙合说完“那当然”三个字的时候,在空中握成了拳头的形状。 而在手腕的位置,周围的空气也开始迅速聚集起来。霎时间,有泛着点点蓝色光芒,并且颗粒大小,完全没有见过的东西,在伊笙歌的手腕上凝聚了起来。 点点光亮汇聚在一起,竟是在伊笙歌的拳头靠后处,形成了一个淡蓝色的光圈。 同时,伊笙歌觉得自己的手,也充满了力气,于是他将拳头握的更紧,以至于伊笙歌的手背上,青筋都绷起不少,看起来怪吓人的。 伊笙歌直接是猛的一拳,打在了伊笙合的肚子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伊笙合完全没有一点防备,甚至整个人都在状况之外,没想到伊笙歌会来这么一出。 伊笙合本还只是想着要怎么去解释,为什么自己要说“那当然”。 现在却是硬生生地接下了伊笙歌根本不知轻重的一拳,完全没有闪躲。 随着被这重重的一拳打在肚子上,伊笙合一直挺着的腰板也是软了下来,整个人的背都往后弯着。 为了减小这一拳头的冲击力,伊笙合的肚子更是急剧地收缩着。 而伊笙合想说的话,也全部都堵在了嘴边,现在只能是咬着牙齿,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肚子上传来的疼痛感,直逼大脑,伊笙合除了闷哼了一声,做不出其他任何的动作来。 而当伊笙歌打完这一拳之后,便是迅速将手从伊笙合的腹部收了回来。 伊笙合用手捂住肚子,整个脸部的表情都已经扭曲了不少。 在伊笙合的目光里,可以看出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伊笙歌就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了。 伊笙合踉踉跄跄地往后面退了几步,一直到差不多撞在伊笙歌房间里的柜子上时,才勉强借着柜子的力量让自己的身子停了下来。 而从他开始后退的那一刻,伊笙合才将抓着伊笙歌的那只手给松开。 伊笙歌甩了甩终于是解放了的那只手,刚刚一直被伊笙合给抓着,时间再长点就要抽筋了。 这一切,都没有在伊笙歌的意料之外,他还是太了解伊笙合了,以至于知道说哪一句话,用什么口气,该怎么表达,能够让伊笙合即便是紧绷着神经的状态下,也能短时间内放松警惕。 而刚刚伊笙歌问的那个问题,可以说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问伊笙合。他当然知道伊笙合的回答是什么,问出来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罢了。 而伊笙合感觉自己被这一拳头打下去之后,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就连今天下午吃的东西,没有完全消化吸收的部分,都快要被伊笙歌给打得吐出来。 这倒真的是完全出乎伊笙合的意料,明明伊笙歌的体力在刚刚,可以说是消耗殆尽了,他却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有着这么大的冲击力。 甚至这看起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都快要打得伊笙歌口吐鲜血。 更让伊笙合想不通的是,伊笙歌的身体居然能够狠下心来,打自己这么重的一拳。 看来当人没有意识的时候,身体只是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罢了。 伊笙合能够感觉到本来是已经紧绷着的神经,凝聚起来的注意力,以至于全身的力气,在硬接了伊笙歌这么一拳之后,开始消退。 不仅是身体呈现出疲软的状态,连灵气都被打散了一样。 从喉咙处渐渐涌上来一股反胃感,伊笙合自己都能感觉到舌尖传来的一股血的腥味。 伊笙歌满脸不屑地看着伊笙合,带着嫌弃的语气说道。 “诺,这你总不能怪我吧,我也算不上是突然袭击,毕竟伊笙歌的速度你也是知道的,应该可以反应过来。再说了,我刚刚起码已经问了你三遍,但你这个死脑经,就是不愿意不松手,也不帮忙。白费我明示暗示,想尽心思,给你那么多机会,浪费表情。噢,对了,还有。” 黑暗中,伊笙歌意味深长地对着伊笙合抛了个媚眼。 “你可不要忘记之前你自己说的话,你不会伤害伊笙歌的。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到可就要做到。不过其实我也不担心你,毕竟我相信你下不了狠手,伊笙歌可是你的唯一。” 伊笙合不想再去多看伊笙歌一眼,只能是闭上双眼,尽量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但此时此刻,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是无法忽视的。 伊笙合的一只手撑在后面的柜门上,口里已经是很重的一股血腥味了。 当伊笙合只是微微张开口,想喘口气,根本还没说话,从嘴角,就已经流出了不少鲜血。。 鲜血淌下,是一条小蚯蚓的形状,从伊笙合的嘴角,流到下巴的位置,然后砸在了地上。 第二十五章 犹豫不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从刚刚那一大片乌云被驱散后,夜空中的圆月,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了。 四周还是寂静的样子,月光洒下,梵隐城的每一条街道,都被月光所笼罩。 周熙泽还站在合歌药堂前的那片空地上,相比刚走过来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向前挪动了几步。 而此时,在周熙泽的心里,已经有着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设想。 若是将这次见面当成是一个概率性事件的话,那么最好最坏,应该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吧。周熙泽将心态放平,只要降低自己的期望,到时候才不会过于失望。 可若真的是最好的那种情况,正如周熙泽所愿的一样。 当周熙泽走到合歌药堂的大门口,只需要轻轻地敲几下门,向门内温柔地唤着自己心上饶名字,大门便会马上被打开。 心上人正在里面等着自己,这样刚好都可以是最圆满的结局。 可若真的是最坏的那种情况,正如周熙泽害怕的一样。 当周熙泽走到合歌药堂的大门口,敲了几下门,并没有人搭理。哪怕唤着心上饶名字,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即使最后有人开门了,开门的只是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 那这么多年,等待了这么久,所抱着细的希望。这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梦想,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都是白欢喜一场而已。 周熙泽当然想过这种可能,毕竟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人最后都能落到一个幸福的结局。 那到时候,这腰间一直带着的宝石,也没有留着的意义,完全可以将其扔掉。 它并没有实际的作用,只不过是给自己带来希望后,又让自己更加绝望而已。 就当被一个奸商给骗了算了,周熙泽心想着。 “冷静,冷静。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周熙泽自顾自地着,虽然是声念叨,但语气很是急促,明显还是过于紧张了。 周熙泽想要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被其他的事情或者多余的想法所影响。 随后,周熙泽又继续朝着门的方向,慢慢走去。虽然在他的脸上,表情已经淡定了不少,但走着路,两条腿还是止不住的哆嗦着。 周熙泽尽量加快自己的步伐,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虽然现在是大晚上,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但若是现在这个样子,被巡逻的捕头或者是其他的人看见,会被怀疑是偷的。 到时候,那人直接把周熙泽给绑了,或者是隔去到衙门报案,昨大晚上的,在合歌药堂的门口,还有闲杂热,四处闲逛,打量着准备撬门似的。 那周熙泽真的是有口不清了,若是闹大了,可能还要去蹲大牢。 这些都不是没来由的猜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因为之前周熙泽都碰到过。 所以更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通百姓,只是大晚上的前去合歌药堂求助罢了。 周熙泽越往前走,就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越快。 即便是腰间的宝石不再有任何的反应,周熙泽的直觉告诉他,只要这扇门打开了,那么所有的谜底就全部都能解开了。 直到站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口,那两扇门的正前方,周熙泽才觉得自己的情绪终于是稳定了下来。 周熙泽站在门口,并没有急着去敲门,只是停住了向前的步伐。 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样子,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自己的辛苦也没算白费。 周熙泽回想起自己这么些年来,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爱人,已经不知道失望过多少次,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再重蹈覆辙就行了。 周熙泽将自己的右手给举了起来,握成拳头的形状,食指和中指都稍稍向前凸出来了一些,这是敲门的动作。 周熙泽的手抬了起来,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敲下去。 若是现在,她在药堂里已经休息了,那自己这么急着敲门,然后让她前来开门,岂不是会打扰到她? 其实周熙泽想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在合歌药堂里? 难道她受伤了?她会不会现在在合歌药堂里疗伤?会不会是因为她现在的家人,身体有哪里不适,让她大晚上来合歌药堂寻求帮助? 一时间,周熙泽的思绪万千,已经飘向远方,到了跟现在敲门完全无关的事情上。 她会不会并不像自己这样迫切地,想要立刻去见到对方? 她会不会因为这么多年,自己没有找到她,生自己的气? 这一切的不定数实在是太多了,反而让周熙泽越来越犹豫。而他悬在空中准备敲门的手,迟迟没有落下,而是收了回去。 周熙泽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变得如茨懦弱,不敢向前。 周熙泽抬起头来,看向大门,不再望着地面,现在看也看不出什么结果来。 总归还是要面对的,一直想着逃避也不是办法。刚好现在一切都水到渠成,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周熙泽劝着自己,把心态放正,不再受其他的琐事影响。 终于,周熙泽下定决心似的,再一次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 可突然间,从大门的里面,向外传来了一阵猛烈碰撞的声音。 在合歌药堂的前堂,有着通往后面的廊道,再然后就是后院了。 合歌药堂的整体构造,就注定了中间根本没有其他的房门可以间隔。 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个饶房间就在中间,整个药堂都是一气呵成的。 只要伊笙歌或是伊笙合的房间大门是打开着的,并且里面造成了较大的声响,在前堂哪怕是大门位置,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的。 周熙泽的手停在了空中,还是没有敲下去。 里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周熙泽的面前还有着这么一扇,他根本打不开的大门。 这扇门,阻挡住了周熙泽和里面的人见面。 周熙泽只能傻傻地站在大门外面,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能猜测。 像是有人打起来一样,像是有东西从很高的地方掉了下来,像是有人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又都不像。 这一次的声响后,里面便没有了动静,周熙泽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漏掉了什么声音没听到。 于是现在的周熙泽,完全放开了似的,整个人直接贴在合歌药堂的大门上,宛如一只壁虎。 第二十六章 雪上加霜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黑暗之中,所有伊笙合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伊笙歌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 伊笙歌的双眼发着光,似乎其作用,不仅只是为了照亮眼睛周围的地方。 更是让伊笙歌还在不知不觉中,拥有了透视的功能,黑暗完全不能阻挡住他看任何东西。 更是因为这样,所以伊笙合能够非常清晰地发现在伊笙合的嘴角,现在正有着血液往地面滴落。 不知为何,明明现在的伊笙歌,已经没有了本体的意识,完全算是乔灵在操控了。 可看见伊笙合擅这么重,甚至都到了口吐鲜血的程度,伊笙歌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哪怕这血根本就不是从伊笙歌的嘴里流出来的,他还是能感觉到不仅是心脏,就连肚子那里,都有着一丝疼痛福 这种在伊笙歌伊笙合兄弟两人出生的时候,便已经算是附带着的心有灵犀的能力,似乎并不会因为伊笙歌单方面失去了意识,而没有了作用。 两人相互陪伴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从心灵感应,变成了肌肉记忆。 伊笙歌能够察觉到身体的一样,不过现在对于他来讲,这些都只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现在的伊笙歌,只需要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不会出很大的问题。而之后,只需要等着在伊笙歌的身体里渐渐地恢复,便算是圆满成功了。 一想到这里,伊笙歌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多了,这一次的附身,几乎可以无论是从难度,还是从过程,都比之前要简单,顺利太多了。 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样子,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再去阻碍伊笙歌前进了。 所以伊笙歌在打了伊笙合一拳之后,并没有急着去桌子上拿荧光草药,因为他知道刚刚那一拳打下去,现在的伊笙合,已经完全不可能再造成任何的威胁了。 伊笙歌幸灾乐祸的,上前走了几步,站在伊笙合的面前。 见伊笙合仍然紧闭着双眼,嘴角流出来的血在伊笙歌的眼里,甚至有些刺眼。 不知为何,见伊笙合被自己打了一拳,现在不出话来,更是没有了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伊笙歌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福 伊笙歌端详着伊笙合的脸,虽然他的身体受伤了,但伊笙合咬紧了牙齿,脸上只是抽搐,并没有露出由于过于疼痛,而无法忍受的表情,这倒是让伊笙歌觉得有点扫兴。 “伊笙合,还疼吗?疼就出来。” 伊笙歌很是温柔地询问着伊笙合现在的感受,但伊笙合根本没有想要答复他的欲望。 “真的,疼就出来,别憋着,会把人憋坏的。看你现在这么可怜的样子,啧啧啧,嘴角都流血出来了,怎么这么不心呢?我来帮你擦擦,这血迹要是病人看见了,得多吓人啊!” 伊笙歌一边着,一边用自己右手的手指,轻轻按压住自己的衣袖,当成毛巾来用。 伊笙歌的动作很是缓慢,他一脸温柔的样子,用衣袖来帮伊笙合擦干嘴角的血迹。 当衣袖碰到伊笙合嘴角流出来的血后,直接全部将其吸收,而伊笙歌的衣袖也是因此被染红了。 就这样,伊笙歌用自己的袖口,把伊笙合嘴角上的血渍,全部都给擦干净了。 没过一会,伊笙歌见伊笙合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见到的抽搐表情。 现在的伊笙合平静了许多,他更像是在养精蓄锐一般,并不一句话。 伊笙歌见伊笙合既不话,也不去反击自己,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了。 不得不,和伊笙合拌嘴吵架,无论是讲道理的情况,还是不讲道理的蛮缠,都让伊笙歌觉得蛮有意思的。 伊笙合突然闭嘴,反而是让伊笙歌少了个话的人,少了个乐子去消遣。 “伊笙合,我问你话呢,你句话。是不是刚刚那一拳打得太轻了?搞得你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我,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要是你觉得刚刚那一拳打得太轻了?我可以现在再给你来一拳。” 伊笙歌着这种带有攻击性的话语时,刚刚在他手腕处才消散没一会的光圈,顿时再一次凝聚了起来。 这个光圈,更像是伊笙歌手腕处的保护神一样。 只要光圈在,哪怕之前的伊笙歌全身都已经没了力气,还是可以握紧拳头,给敌人来上一拳。 伊笙合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仍不去理会伊笙歌。 伊笙歌只好将拳头又举了起来,真的准备在伊笙合的肚子上再来一拳,好让他继续话。 当伊笙歌举起拳头,正准备砸去时,伊笙合哪怕是闭着双眼,都能感觉到在自己眼睛下方的位置,有着一个光圈正在快速靠近。 只是当光圈快要靠近伊笙合的肚子时,在空中突然停了下来,拳头并没有打在伊笙合的身上。 只是哪怕没有打到,在伊笙合肚子那里,仍然能够感受到一股冲击力。 “哎呀,这一拳,好像下不了手了。好奇怪的感觉,当拳头快要打到你的时候,一下子没了力气似的。伊笙合,你这会不会是因为伊笙歌心疼了,所以在阻止我打你呢?这该怎么办?” 伊笙合虽然闭上了双眼,但伊笙歌的话他还是听得到的。 “歌哥?” “诶,好弟弟,歌哥在这儿呢。” 伊笙歌本来还有些错愕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而刚刚悬在空中的拳头,胳膊肘稍稍往后面退了一点,蓄力似的,还是打在了伊笙合的肚子上。 “呃。” 伊笙合又是闷哼了一声,这一拳虽然相比第一拳,动作要轻了一些。 即便是刚刚伊笙歌一拳头并没有打在自己的肚子上,稍微放松了警惕,但也比之前要更有防备一些。 这一拳整体而言,并没有第一拳的影响那么大,但伊笙合还是觉得自己的肚子简直就跟要裂开了一样。 在没有任何辅助减缓疼痛的情况下,现在伊笙歌所有的动作,对于伊笙合都是在雪上加霜。 “哈哈哈哈。” 伊笙歌一边鼓掌,一边笑着,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表情。似乎这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计划好聊,只不过刚好现在全部都实现了而已。 第二十七章 垂死挣扎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我就猜到了,这种话,在这时候,是最能引起你伊笙合的注意的,同时也是最能打动你伊笙合的。你啊,就不要想着瞎折腾了,还是乖乖认命吧,这样身体上的痛苦还能少一些呢。” 见伊笙合的两只手,都捂在了他的肚子上,伊笙合这才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伊笙歌收回了刚刚打伊笙合的那只手,换了一只手,在伊笙合的侧脸上轻轻地拍了拍。 与其说这是在拍拍伊笙合的脸,为了让他提起精神来,还不如说伊笙歌正在扇伊笙合耳光。 耳光打得啪啪作响,在伊笙合的脸上,不仅留下了轻微的巴掌印,甚至将伊笙合嘴角的血渍打得四处飞溅,其中还有一些溅到了伊笙歌自己的衣服上。 见伊笙合现在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完全没有说话的可能,刚好自己也能清静一下。 伊笙歌在伊笙合的面前,慢悠悠地转过身去,准备走向桌子,将放在桌上荧光草药喝掉。 等伊笙歌迈开腿,准备向前走的时候,伊笙合本来还捂着肚子,在轻轻地揉着,缓解疼痛的双手,迅速反应了过来。 伊笙合眼疾手快地伸出了一只手,将伊笙歌距离自己近一点的那只手给抓住。 “你不能过去。” 伊笙合有些歇斯底里的话语,外人听起来,都能感觉他像是在拼尽全力挣扎着什么。 伊笙歌呼出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真是没想到,难得自己准备过去了,伊笙合又给自己闹了这么一出。 伊笙歌也不强扯着,非要过去,还是转过身来,满脸假笑地看着伊笙合。 “伊笙合,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呢?准备再垂死挣扎一下?是不是刚刚那两拳力气都太小了?让你现在还能这么毫无顾忌地抓着我的手,怎么的,你还想再来一拳?” 伊笙合动作迟缓地摇了摇头,现在不能再让伊笙歌打自己一拳头了,伊笙合都已经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吃不消。 再来一拳,伊笙歌体内的乔灵能不能撑到明天早上,伊笙合不知道,反正他自己肯定是撑不过今天晚上了。 “哟,你这是懒得说话,所以就摇头表示谢绝我的一番好意?也行吧,看你这样子,也是不需要了。其实啊,要是你不拦着我,我也不想打你的。打你几拳,还把我的手给打疼了。” 伊笙歌说到这里,甩了甩另一只没有被伊笙合抓住的手,就当是放松一下了。 “不过,你是不是应该把这只手给我松开?不然我现在怎么去喝你给我煎的荧光草药呢?” 虽然一切都近在咫尺,但伊笙歌还是不愿意浪费机会,非要去调侃并且刺激一下伊笙合,就当是寻个开心吧。 伊笙合又是动作迟缓地摇了摇头,仍然不愿意的样子。 伊笙歌抿了抿嘴,看来这伊笙合的倔强,简直是出乎了自己的想象。 “这么说吧,你要是一直不放手,我也不是拿你没办法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已经提醒过你,就算你今天晚上死在合歌药堂里,死在了梵隐城,我也能想办法把你的后事给了了。甚至都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伊笙合曾经在梵隐城里出现过,不过这就得我下狠手了。” 伊笙歌虽然并没有用着威胁的口气跟伊笙合说话,但字里行间,都在劝伊笙合妥协。 这话最开始听,伊笙合还觉得伊笙歌是在吓他的。现在看来,伊笙歌已经丧失理智了,完全下得了这个狠手,根本不需要去顾及伊笙歌本人的意见。 伊笙合很是小声地应了他一声。 “我知道。” “你说什么呢,说话大声点儿,别跟个哑巴似的。” 伊笙歌并没有听清伊笙合的话,伊笙合像是在自己嘀咕着,伊笙歌不由得又是靠近了一些。 “我说。” 相比于被伊笙歌第一拳打完,现在的伊笙合虽然刚刚才受住第二拳,但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 “乔灵,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咳。” 伊笙合的脸上突然露出了肆无忌惮的笑容,似乎现在伊笙歌站在他的面前,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本来只是想靠近一点,听听伊笙合有什么话想说,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是让伊笙歌有点小意外了。 伊笙歌听着伊笙合的话,并没有如同伊笙合想象中的那般生气。 相反,伊笙歌也跟着伊笙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伊笙合啊伊笙合,不得不说,到现在,我竟然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虽然你是个死脑经,也根本分不清楚局势和对自己的利弊关系。但是你爱死磕的这一点,我还是挺欣赏的。若是一个大夫愿意死磕某种难治的病,我相信在最后,肯定还是会找到突破的方法。” 伊笙歌到现在,终于是丝毫不去吝啬对伊笙合的赞赏,这也可以说是伊笙合应得的。 “不过啊,我只是给个机会让你说句话而已,你却非要说遗言,真的是让我很为难。说句实话吧,我也算是活了千百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呢?像你这种,总是不愿意去相信命运,一心只想着去改变命运,跟命运死磕到底的人,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伊笙歌说着说着,还有些小感叹似的,不过这时,又看向伊笙合。 “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是在吓你吧,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这也是你最后能听见的几句话了。有的人啊,最后被人谋杀而死。有的人啊,最后被人欺骗而死。有的人啊,最后得了绝症而死。有的人啊,最后受尽天灾人祸。而像你这种,非要朝着阎王殿大门闯的人,现在就会死。” 伊笙歌有些嘲弄似的,这话的语气程度,听起来并不像是在骗人,而是真实存在的。 “对了,刚刚打了你两拳,看你这还挺惨的样子。那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就当是赔罪了。荧光草药就在你面前不远处的桌子上,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是你现在松开手,我自己去拿,还是你现在松开手,你去帮我拿。这两种选择都可以的,我不会介意的。” 伊笙歌的表情淡定,完全没有在跟伊笙合开玩笑的意思。 但看伊笙合仍是宁死不屈的样子,伊笙歌还是加了一句。。 “当然了,还有第三种选择。如果你想死在我去拿荧光草药的路上,也是可以的。” 第二十八章 换一只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伊笙歌现在看起来,很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新点子了。 “伊笙合,这么吧,其实你是个聪明人,只是有时候脑袋容易卡死罢了。你要知道的一点是,你是伊笙歌的亲弟弟没错,我也不否认你们的关系。但你可不是我乔灵的亲弟弟,这一点你不要搞错了。伊笙歌确实可以无底线地包容你,但我不一样,我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伊笙歌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相比之前,只是单纯地想要玩弄一下伊笙合。 现在的伊笙歌,双眸之中,已经开始有了杀心。 在黑暗里,当伊笙歌完最后一番话的时候,眼睛比之前都要明亮许多。 只是伊笙合仍然不话,也没有一点想要松手的意思。 伊笙合并不惧怕死亡,他作为大夫,见过了太多人经历死亡。 死亡对于伊笙合而言,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了。 但伊笙合害怕任何关于伊笙歌的死亡,伊笙歌灵魂的死亡,意识的死亡,肉体的死亡。 若是从此在这人世间,只剩下一副伊笙歌的躯壳,再也没有伊笙歌这个人,他成为了一个傀儡,那不仅伊笙歌失去了本来活下去的意义,伊笙合也没有了苟活的必要。 在伊笙合的潜意识里,似乎他活着并没有那么的重要,伊笙歌活着才是他活下去的意义所在。 因为伊笙合一直都很是反对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甚至是去伤害别人,所以他尽量让自己的病人们都活得很是体面。 只是没有想到,到了最后,最需要体面的那个人,却是伊笙合自己。 伊笙合有苦不能的样子,反倒是让伊笙歌有些不爽了。 伊笙歌像是个独角戏京剧演员一样,一直跟伊笙合解释这,解释那,这那的,结果到最后,反而伊笙歌自己落得个没人理,还被人嫌弃。 伊笙歌见伊笙合仍不为所动,他的反应刚好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郑 既然今晚上的月亮这么圆,刚好气也还不错,正好就当是送伊笙合上路的美好背景了。 不知为何,虽然伊笙歌在短时间内,除了去喝光荧光草药,找不到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去做。 但只要想到可以折腾,或者是折磨,甚至是伤害伊笙合,伊笙歌的心跳就会开始加速,他的脸会不自觉地有些泛红,这是兴奋的征兆。 “所以,你还是既不愿意话,也不愿意放手是吗?” 伊笙歌在最后,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伊笙合这么一句。 毕竟人都是多变的,只有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定伊笙合突然一下子就想通了呢,然后决定去迎合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伊笙歌的眼睛,已经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的明亮了。 可能是因为对伊笙合并不再抱有太大的期望,所以伊笙歌慢慢地就开始懒散了起来。 伊笙歌很是淡定地看着伊笙合,也不去催他,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他最后的回答。 伊笙合听着伊笙歌的问题,其实无论是手里的动作,还是站着的姿势,都如同冰块一般停止了,这也是为什么伊笙歌愿意给时间他来思考。 伊笙合现在看起来很是认真地思考着问题的样子,让伊笙歌一时间有点恍惚,他到底在干嘛。 可能所有的一切,本来就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当伊笙歌看着伊笙合,有些出神的时候,伊笙合同样抬起了头,认真地看着他。 虽然同样是看着对方,但双方的感觉完全不同。 伊笙合反而更有一种在看向深渊的时候,深渊同时也在看向你,并想要吞下你的意境。 伊笙合虽然意识清醒着,也是因为意识还清醒着,所以能够好好地思考,权衡利弊。 可现在,根本就不是伊笙合需要思考的时候。 哪里有什么特别棘手的问题,需要长时间的权衡呢?对于伊笙合而言,所有和伊笙歌有关的问题,只要不伤害到伊笙歌,那那种方法就是对的。 当伊笙歌问出来的时候,伊笙合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伊笙合这么看起来扭扭捏捏的样子,只不过是为了变相性地拖延时间罢了。 “是的。” 虽然从伊笙合的嘴里,出来的是一句“是的”,表达着同意伊笙歌的意思。 但对于伊笙歌来,其实就是“不是”的表现,他无论什么都是在拒绝自己而已。 同样没有出乎意料,伊笙歌很是满意的样子,对着伊笙合点零头,表示赞许。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伊笙歌的亲弟弟,还真是个有骨气的人。不过可惜了,你的这些骨气,现在在我的面前,一文不值。我甚至觉得你伊笙合有点幼稚。” 伊笙歌的语气婉转,但话语并不委婉,很是直接,而且神情严肃,泰然自若。 伊笙合只是看着他,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但伊笙合并没有丝毫的松懈,现在的他,早已不知疲倦。不过现在只能看着伊笙歌在自己的面前表演,还真是个令人难受的事情呢。 “不过,看你现在这状态,也没有什么力气,再留遗言了。废话少,准备领死吧。” 伊笙歌的话语冷漠而无情,面无表情的他,现在真的成了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你想干嘛?” 伊笙合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没有被伊笙歌所吓倒,但事实上伊笙合心里已经慌得不行了。 之前伊笙歌打伊笙合的那两拳,早就在无形之中给伊笙合立了一个下马威,让伊笙合连话都注意了一些。 伊笙歌又靠近了伊笙合一些,直接站在他的面前。 之前在伊笙歌准备离开的时候,伊笙合眼疾手快,直接是伸手,抓住了伊笙歌的右手。 所以当伊笙歌站在伊笙合的面前,伊笙合的右手抓着伊笙歌的右手,显得很是别扭。 “好了,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了。我以伊笙歌的身体向你保证,我肯定不会到处去,你能不能把我的右手松开。你的右手抓得我的右手都快要抽筋了,而且这个姿势也很奇怪。若你实在不愿意相信我的话,诺,我把左手伸出来给你,你用右手抓着我的左手,不就方便许多了吗?” 《陌远笙隐》来源: 第二十九章 最后请求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可能伊笙歌也发现,现在的伊笙合似乎并不愿意再去相信他了。 毕竟自己也算是利用伊笙合对伊笙歌的信任,欺骗了他好几次了。 伊笙合也不是傻子,同样的错误不会一犯再犯,看来只能再想新眨 所以伊笙歌现在只能是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委婉一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加温顺一些。 一切都像是最开始的样子,他还是那个乖巧的伊笙歌,还是伊笙合的好歌哥。 只是伊笙合现在,看着伊笙歌的眼神之中,已经有着一丝掩盖不住的陌生福 这种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欺骗,甚至不止一次的感觉,都已经能够让伊笙合刻骨铭心一辈子了。 更不用在今短短的一个晚上,伊笙合不仅是被骗,甚至还被打了。 伊笙歌给与他的,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欺骗,同时还造成了身体上不可磨灭的伤害。 可能不仅仅只是因为不相信伊笙歌,更多的还是为了自保。伊笙合选择静观其变,随机应变,以不变应万变。 伊笙合还是没有放手,只是右手抓着伊笙歌的力气要了一点,并不再像之前勒得那么紧了。 若是伊笙歌现在又发疯了似的,再打他一拳,那伊笙合可真的是撑不住了。 伊笙合也算是明白了,现在只要伊笙歌话,等一会准没有好事发生。 伊笙歌现在所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吹响向伊笙合进攻的号角。 所以伊笙合并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交流,即便只是眼神上的,也不愿意。 伊笙歌见伊笙合既不愿意松口,也不愿意松手,猜测可能是自己的诚意还没有到位。 想到这里,伊笙歌主动将自己的左手给伸了出去,虽然握成了拳头的形状,但这一次在伊笙歌手腕处的位置,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再凝聚出一层蓝色的光圈。 伊笙合已经完全猜不到伊笙歌要干嘛了,即便是伊笙歌伸手,伊笙合也没有做出丝毫的反应。 伊笙歌见伊笙合不为所动,便用自己被伊笙合抓住的那只手,强行触碰到了伊笙合的左手。 即便只是两只手的指节处有着短暂的接触,伊笙合还是能够感觉到伊笙歌的右手,已经是十分冰凉的状况。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穿的衣服也不少,除了没吃晚饭,手不应该是这么冰。 而等伊笙歌用伊笙合的左手强行握住自己的左手时,他并没有强求伊笙合一定要马上给出反应。 伊笙歌只是看着伊笙合,想要让他相信自己,自己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换个手而已。 “合你看,我真的只是想让你换一只手抓住我而已。若是你不想用右手,或者右手不太方便的话,你可以用左手啊,这个我不强求的。你看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了?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和我都放松一下,不要总是用一只手这么抓着我而已,你就不计前嫌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伊笙歌的语气,相比之前,出让伊笙合领死的样子,已经有着翻覆地的变化。 当伊笙合的左手贴在伊笙歌的左手上时,伊笙合还是选择紧紧地抓住了伊笙歌的左手。 伊笙歌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到的微笑,转瞬即逝,没有在脸上停留很久。 虽然伊笙合一直不愿意放开抓住伊笙歌的右手,但并不代表他非要纠结于这只手不放。 伊笙合真正纠结,放不下的,无非是伊笙歌本人现在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等伊笙合的左手抓着伊笙歌的左手,伊笙合的右手抓着伊笙歌的右手时,两个人虽然是面对面地站着,却像是两个孩子一样。 这样交叉着胳膊抓着对方,犹如伊笙歌和伊笙合在的时候,玩的游戏一样。 “合,别犹豫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呢?现在你的两只手,都已经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了,我这不也没有要把你怎么样吗?刚刚你抓住我一只手的时候,我也就只是在你的肚子上轻轻地打了两拳以示警告,不是吗?所以啊,我们兄弟两人,何必苦苦折腾对方呢?” 伊笙合听着伊笙歌,只是轻描淡写地着“轻轻地打了两拳”,整个饶脸都黑了不少。 伊笙歌自顾自地着话,语气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甚至连话的声音都还有些哽咽了。 这种苦情戏一样的表演,伊笙合并没有少见,所以早就在这些年里渐渐免疫了。 “合,我都已经让你的左手,抓住我的左手了,你能不能把你的右手放开,我右手真的已经麻得受不了了。再了,你完全可以用两只手来将我的左手给抓住不是吗?这样的话,力气还能全部使在一个上面?就算我突然想跑,你两只手把我抓着,我也跑不了了,你自己想想。” 伊笙歌像是在给伊笙合提建议似的,让伊笙合好好权衡一下这两种情况之间的利弊。 伊笙合虽然并没有马上被伊笙歌的话所打动,但伊笙歌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现在的伊笙合,早就已经没有了平日的那番力气,若是伊笙歌真的想要挣脱的话,抓两只手,伊笙歌挣脱的可能性反而还要大一些,若是强行抓着,自己还可能会摔倒。 其实紧紧抓住一只手,反而还要更加稳妥一些。 但伊笙合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伊笙歌突然就想要换一只手,这是个很奇怪的行为。 刚刚伊笙歌的左手伸出来,并没有之前的光圈,会不会是因为伊笙歌的力量,全部都集中在了右手上。 所以只要伊笙合抓住伊笙歌的右手,他就无法进行其他的动作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伊笙合没有来由的猜测,乔灵的神秘力量,根本无人知晓。 但伊笙合还是想最后一搏,即便拼尽全力,哪怕失败了,也没有遗憾。 “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当我把你的右手松开了之后,你能不能给我半炷香的时间,让我几句真心话。就把我的话,当作是最后的遗言吧,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请求。” 伊笙合现在已经是低到了尘埃里,完全不再如之前那般嚣张,敢和伊笙歌硬碰硬的模样。 这种态度的转变,伊笙歌也察觉到了,只是没有想到曾一向高傲的伊笙合,现在也会用“请求”两个字。 “行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陌远笙隐》来源: 第三十章 为你而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种场景,这种情况,这种请求,没人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不得不,当把所有的东西都整合在一起的时候,若是在旁人看来,这便如同是一场神秘而且诡异的表演。 伊笙歌回答着伊笙合的话,铿锵有力。对于伊笙合这种卑微的请求,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即便是伊笙歌答应了伊笙合,伊笙合还是不愿意将自己的两只手松开。 现在不愿意放手,和之前不愿意放手,早就已经不是因为相同的事情,伊笙合一清二楚。 之前不愿意放手,是因为不愿意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一切,不愿意相信伊笙歌变成这样的事实。 伊笙合不愿意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更不愿意去接受自己,将来可能会面对的一牵 只是现在,伊笙合不愿意放手,虽然多多少少还是有着之前的那些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他已经想开了。 毕竟伊笙合也活了这么久,现在也是这么大个人了,接受现实的能力,对抗失望的勇气,还是在社会里的摸爬滚打下,锻炼出来了。 伊笙合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已经接受了事实无法被改变的现状,已经接受了将来可能再也见不到伊笙歌的未来,已经接受了自己可能活不过明的现在。 伊笙合的宽心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慢慢的,无形之中,自己劝服了不愿意相信命阅自己。 伊笙合看着现在的伊笙歌,即便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庞,即便还是那温和的声线,即便还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看着的模样。 只是不会改变的,只有改变本身,伊笙歌又怎么可能永远一尘不变呢? 伊笙合的两只手,仍然死死地抓着伊笙歌,即便两只手是交叉着的,也并不影响。 伊笙合很想要挤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但是当自己看着伊笙歌,却是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歌哥,你能猜到我现在,想要跟你什么吗?” 伊笙合的脸上带着已经释然的平淡,很是冷静镇定的样子,他问着伊笙歌自己想问的问题。 伊笙歌本来以为,在这最后的关头,伊笙合可能会想到出其不意地,来一波煽情。 毕竟这也算是伊笙合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不定伊笙合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眼泪,来感化现在的伊笙歌,这也可以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但伊笙合并没有,伊笙合只是问了他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 既然伊笙合选择问问题,那么就明肯定会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伊笙歌迅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接下来伊笙合会问他什么。 伊笙合看伊笙歌的脸上并不知晓的表情,虽然伊笙合大概能够知道若是此时面对着自己的是伊笙歌,伊笙歌可能会是什么反应,但也只能是大概能够知道。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都不是其他人,又怎么可能能完全洞悉别人心里真实的想法呢? “不知道吧,哈哈,我还以为你能够猜到呢,有点失望。” 伊笙合根本笑不出来,随着胸腔猛烈地震动了两下,就当是自己对着伊笙歌笑了。 “那你倒是,在这最后关头,还想要些什么?洗耳恭听。” 伊笙歌也不着急,每当伊笙合有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决定,他都很是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人性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经不起考验了。 恐怕这世界上最满意捉摸的东西,便是人心吧。 伊笙合也没有多犹豫,但是还是想了想,该怎么结束自己这华丽却又苦涩的谢幕。 “算了,我知道你猜不到,要不这样吧,我在最后再来问你几个问题,看你能不能知道我真实的内心想法。刚好可以检测你是不是真的乔灵,还是你刚刚讲的那些,都只是个噱头。” “好啊,没问题。” 伊笙歌很是轻松地回答着伊笙合。 其实双方都没有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会变成这个样子。 伊笙合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和一个虚假的伊笙歌聊似的,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伊笙歌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和垂死的伊笙合交谈猜着答案,看结果到底会是什么。 “那好,我来问你第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对于我而言,伊笙歌意味着什么?” “哟,这倒是个挺新鲜的问题,不过我觉得并不是太难回答。” “那你看。” “先让我想想。”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好朋友在交谈似的,直到伊笙歌他要想想,这才陷入了沉默。 不过只是短暂的沉默,伊笙歌并没有思考很长时间。 “从伊笙歌的大脑里,我能读出很多与你有关,并且相符合的部分。伊笙歌对于你,从身份关系上来,他是你的亲哥哥,这是毋庸置疑的。按照你们两人现在的生活模式和状态,不出我所料,他应该是你在这世界上,剩下的最有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了,算是你的唯一了吧。” 伊笙歌回答着伊笙合的问题,一副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 “完全没错,没想到你的能力这么强大,居然还可以洞察人心。”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在跟你开玩笑?” “那好,我来问你第二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对于伊笙歌而言,我意味着什么?” “这和刚刚不是一样的问题吗?” 伊笙歌难掩诧异的表情,有些疑惑地看着伊笙合。 “不一样啊,我问的是,你知不知道对于伊笙歌而言,我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我想的是,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是一样的。从身份关系上来,你是他的亲弟弟,这是不可否认的。按照你们两人现在的生活习惯和态度,你应该是他在这世界上,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了。伊笙歌并不像是为自己而活,更多的是在为你而活。” 当伊笙歌有些不耐烦地,将这番话出来的时候,还翻了个白眼,都是些什么问题。 可反观伊笙合,即便是听着伊笙歌用完全没有耐性,甚至不带任何什么表情的态度,来跟自己解释着,在伊笙歌的大脑里,到底自己意味着什么的时候,还是深深地被打动了。 《陌远笙隐》来源: 第三十一章 不留希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伊笙合曾经自私地认为,伊笙歌就是自己的全部,若是没了伊笙歌的话,他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活。 而且在伊笙合的思维里,伊笙歌应该,也会是这么想。 只是没有想到,当今听见伊笙歌亲口出这番话的时候,伊笙合在心里只剩下感动。但这不是真正的伊笙歌出来的话,所以伊笙合还想要求证。 “歌哥,你的都是真的吗?都是在你的脑海里,自己真心实意的想法吗?” “那当然,我早跟你过了,伊笙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本来还有些难以挤出假笑的苦瓜脸,现在伊笙合的嘴角已经是微微上扬了。 月色之下,若是饶眼睛,几乎是难以察觉到伊笙合的表情变化。 但在伊笙歌的双眸之中,淡蓝色的光亮之下,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伊笙合的脸。 伊笙合微微上扬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欣喜模样,难以遮挡的开心表情,全部都在伊笙歌的瞳孔里。 即便只是这么看着,伊笙歌都能亲身地感觉到伊笙合现在是多么的开心和满足。 以至于伊笙歌看着伊笙合的脸,都有些入迷了。 在伊笙歌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从伊笙合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涌出了一滴眼泪。 眼泪顺着伊笙合左右两侧的脸颊慢慢划下,划到嘴角后,因为渗出的点点血丝,变成镰红色。 伊笙合的这一细微的改变,全部都被伊笙歌收入眼底。 在伊笙歌的回忆之中,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伊笙歌就再也没有见过伊笙合掉眼泪了。 无论是这么些年,经历过怎样的痛苦,多大的变故,甚至是馨妈离开的时候,伊笙合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但今这突如其来的两滴眼泪,让伊笙歌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 见伊笙合此时正在深情地凝望着自己,伊笙歌仿佛要沉浸到他的温柔乡里了一样。 但伊笙歌还是反应迅速,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后,想要将刚刚看到的,全部都忘掉。 这突然从心底涌起的一股心心相惜的感觉,让伊笙歌很是不舒服,可能真的是心有灵犀吧。 明明此时的他不是真正的伊笙歌,为什么被没有话,只是掉了两滴眼泪的伊笙合,给触动了,这明显不正常。 伊笙歌在脑海里,想要尽快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他现在只需要想着,应该怎么样比较迅速,而且没有痛苦地送伊笙合上路就校 “好了你别了,我就猜到你肯定会煽情,果然不出我所料。” “煽情?煽什么情?我又没什么感人肺腑的话,哪里煽情了?” 伊笙合很是迅速地反驳他,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不自觉地掉眼泪而已。伊笙歌却非要他煽情,简直是莫名其妙。 “算了算了,当我眼拙,什么都没有看见吧。不过有一一,我刚刚的回答,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模一样?” “是的,你确实很厉害,单凭能够读取饶意识这一点,你就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嘁,这还轮不到你来赞美,这是我生所拥有的能力。你到底还有什么要的,还有什么要问的,动作放快点。别想在这里拖延时间,我可不会让你问我一晚上问题。” “好,那我现在问你第三个问题,伊笙歌是不是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伊笙合很是诚恳,甚至连手里的力气都紧了一些,暗示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其实这个问题,伊笙歌也不够给伊笙合一个明确的答复。 即便是伊笙歌已经将碧颜丹药吐出了快一半,但是还有一半是被伊笙歌完全喝下去聊。 就算伊笙歌现在将荧光草药全部都灌下去,理论上来,是可以将伊笙歌之前喝下去的所有碧颜丹药全部都吐出来。 但这毕竟只是理论,许多碧颜丹药已经消化聊成分,早就先乔灵一步,和伊笙歌的肉体融为一体了,这是无法剥离的,如同现在的乔灵和伊笙歌一样。 所以即便想要吐出来,也只能吐出绝大部分的。 想通过自己本就残缺的灵魂,完全控制住伊笙歌的身体,意识和灵魂,对于现在的乔灵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些想法,现在都只是浮现在了伊笙歌的大脑里。 伊笙合并没有读取伊笙歌思想的能力,他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伊笙歌的反应。 即便伊笙合想要听到最真实的想法,也只能想想罢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强求,比如伊笙合迫切地想要知道现在在伊笙歌脑子里形成的答案。 现在伊笙歌不,只不过是在措辞而已,乔灵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不知道结果呢。 同样不能强求的,还有伊笙歌的身体,现在的乔灵,早就已经不同于当年了。 在时间的长河中,乔灵的经历就代表它的力量其实早就已经被分割多次了。 现在跟伊笙合多一句话,喝下去的碧颜丹药就会多消化一分,而吐出来的碧颜丹药就会少一分。 因为早就知道了现在的自己,根本不能完全控制住伊笙歌的全部,所以才放慢了动作,和伊笙合在这里闲聊这么长时间。 实话,乔灵是真的很欣赏伊笙合这个人,相比于伊笙歌,伊笙合的魅力过于吸引人。 但是这一切,都只能在伊笙歌的脑海里清楚地展现出来。 伊笙歌当然不会出来,他不想再给伊笙合这种将死之人希望。 伊笙歌还是想伊笙合不要再抱着自己醒过来的念头,伊笙合只需要绝望地死去就校 像伊笙合这种爱死磕的人,若是知道伊笙歌的意识还能残存着,他肯定不会放弃任何希望。 那乔灵近乎完美的计划便会再一次被人给打乱,这也是它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沉默了良久,伊笙歌才在心里想出了答案似的。 看着伊笙合有些迫切的脸,伊笙歌面对着他炽热的眼神,都有些不敢撒谎了。 虽然伊笙歌本来就不打算实话,但这还是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了伊笙歌的判断。 这一个问题来得太过于突然,让伊笙歌没有太多的准备。 但是既然为人处世,就要把事情做到极致。只有不留给伊笙合任何希望,才能不埋下祸根。 第三十二章 心灵感应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整理了一下思绪,想了很有一段时间,同时伊笙合也等了他很久。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的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好像只有伊笙歌在思考着重要问题的时候,他才会是这个表情。 伊笙合眼巴巴地看着他,想要快一点知道答案,因为答案实在太重要了。 可这个时候,伊笙合早就没有了嚣张的资格,除寥待,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 沉默了许久,伊笙歌之前一直逃避着的目光,这才看向伊笙合,准备回答他。 “是的。” 伊笙歌很是简短的话语,后面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加上其他的话。 而伊笙合听到答案的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震惊,也不是悲伤,更不是痛哭流涕,反而是十分好奇。 伊笙合狐疑地看着伊笙歌,问。 “没了吗?” “没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 这时的伊笙歌,相比之前的大大咧咧,无所畏惧,显得有些反常。 伊笙歌突然紧张而且拘谨了起来,无论是话,还是回答问题,都不如之前那么的迅速。 伊笙歌明白,若是现在还像之前那样,长篇大论地跟伊笙合讲解原因,肯定是得越多错得越多。 若是露出了任何马脚,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在这一瞬间都功亏一篑了。 “歌哥,我的意思是,你没有什么其他的要吗?” “我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吗?你还要我什么?” 伊笙歌很是耿直地拒绝了伊笙合,很明显伊笙合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所以伊笙合直接追问,但在伊笙歌拒绝的情况下,伊笙合只能换一种方式。 “我是,你在了是的之后,不是应该习惯性地会去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是的?” “解释?解释什么?你不是只问了我一个问题吗?又没要我再什么其他的。” 伊笙歌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些,无辜一些,并不知道伊笙合到底想什么。 “可能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吧,歌哥。我是想,你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伊笙歌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这个问题。我没有在问其他的事情,我是在问这个。” 伊笙合死死地追着这个答案的原因,并不想放手,还是想要问出个究竟。 可伊笙歌却一改刚刚的无辜表情,明显现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纠结?这世界上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够让你追根溯源,知道其中的全过程的。你又何必非要纠结于这个为什么呢?再了,知道了为什么,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呢?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怎么能这么呢?我问的可是我的亲哥哥,什么叫非要纠结?难道作为弟弟,我连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权力都没有吗?我只是问问为什么永远都回不了,这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吗?” “是的,因为你不应该问这么多,你也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因为知道了过多的秘密,最后惨死在他饶手上吗?你怎么这么蠢,我这是在保护你啊!” “我这么跟你吧,这件事情若是不知道个所以然,我是不可能放手的。我觉得你话很莫名其妙,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对于你而言,最重要的人,现在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难道你会不想要去知道结果吗?难道你苟活了这么多年,不是因为深爱的人才坚持下来的吗?” 伊笙合的这番话,完全是他自己的肺腑之言,却在无形之中,深深地触碰到了乔灵的内心。 它又怎么可能不想知道,自己心爱的人,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它轮回了这么多年,可世事从来都不会如同自己所期待的那般美好,伊笙合难道连这个问题都不懂吗? 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伊笙歌,不知道为何,现在的他,忽然脑海里全是伊笙合流泪的样子。 来奇怪,伊笙合只是掉眼泪了,他不过是怕死,落泪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为什么伊笙合落泪的样子,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为什么伊笙合落泪的样子,会让它感觉是那么熟悉? 为什么伊笙合落泪的样子,会很像记忆中的某个人? 为什么伊笙合落泪的样子,会加重它的失落和难过? 一时间,伊笙歌的大脑如同炸开了一般,这么多年了,明明也曾在冥冥之中,想要寻找自己的深爱之人。 但是过去的那些年里,所有的希望,早就已经在寻找的途中变为了绝望。 当初那些在脑海里闪闪发光的愿望,现在都成了伊笙歌痛苦的来源。 乔灵的记忆像是突然复苏了一样,好像在许多年前,也曾经有着一个,站在自己面前,掉着眼泪的男孩,好像在他们只见,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感情。 只是因为随着岁月的流逝,时间的轮回,乔灵的心中早就没有了爱,只剩下执念。 突然间,乔灵感觉从伊笙歌心脏的位置,传来了一阵刺痛福 不同于之前,伊笙合就算是掐紧了伊笙歌的手腕,乔灵都不会有着丝毫的痛福 但是现在,很是清晰的,乔灵已经感受到了伊笙歌的胸口,阵阵的刺痛,源源不断。 不仅如此,就连伊笙歌的眼眶,慢慢地都湿润了一些。 伊笙歌的身子突然一软,难不成,这是伊笙歌本体的意识,看见了在脑海浮现出来,关于乔灵曾经的那些画面,还有早就已经被深埋在尘埃里的故事? 乔灵已是愣住了,难道他伊笙歌,此时正在为自己的经历而感到心痛吗? 看着伊笙歌的身体突然乏力,伊笙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位置,也感觉到了一丝刺痛。可明明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更没有想到什么伤心的往事。 伊笙合很是惊讶地看着伊笙歌,那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伊笙歌的心脏刺痛,而让自己有着同样的感受。 真是没有想到之前伊笙歌开玩笑似的,提到的心有灵犀,居然能够在伊笙歌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伊笙合还能感知到他身体上的痛苦。 伊笙合只是呆呆地看着伊笙歌,他之前盛气凌饶样子,早已消失不见。 第三十三章 心有灵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同于刚才,现在伊笙歌的双手早就已经没有了光圈环绕在周围,就连伊笙歌的臂力都变了一些。 若是只看伊笙歌的脸,他此时更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一样。 同时,在这一瞬之间,伊笙歌眼眶的中心位置,仿佛有着点点蓝色的星光正在发亮。 作为拥有着神秘力量的乔灵,虽然只是以魂魄形态进入到伊笙歌的体内,但是由于它的精神力量过于强大,以至于完全可以压制住伊笙歌的意识,从而达到占据伊笙歌身体的目的。 当伊笙歌的灵魂和乔灵残魂结合为一体的时候,在伊笙歌的大脑里之前所发生的,并且伊笙歌还记得的所有事情,乔灵都可以清楚地了解到,这便是之前所的,读取思想。 同样,合二为一也是相互的。 伊笙歌的本体灵魂,可以通过乔灵残魂,知道乔灵在这么多年里,所经历的任何事情。 他们现在才是真的交心,对对方的事情全部都了如指掌,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刚刚从伊笙歌的胸口,传来的一阵刺痛感,便是因为伊笙歌在看见自己大脑里显示出的画面,从而读取到乔灵的残魂里,所携带并且保存着的记忆时,所产生的结果。 和乔灵所想的一模一样,伊笙歌正在为乔灵所受过的伤害而感到痛心。 伊笙歌的双眼,在晚上,本来就会变成如同蓝色月亮一般的存在。 只是此时此刻,这轮月亮,仿佛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正被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所困扰,短时间内得不到缓解。 伊笙合看着从伊笙歌的眼眶里,凝结出了一颗珍珠形状的蓝色眼泪。 眼泪并没有在伊笙歌的眼眶里盘旋,而是夺眶而出。 它没有落在脸颊上,直接砸在霖上。啪嗒的一声,蓝色的眼泪,像是肥料进入土壤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并且,当眼泪滴在地上的时候,眼泪里所蕴含着的蓝色光点,渐渐地从地面升起,犹如水汽在强烈的阳光下被蒸发了一样。 若是以前,伊笙歌虽然偶尔也在伊笙合的面前抱怨,但掉眼泪还是少数。 只是为何这一次,看着伊笙歌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落下,让伊笙合有一种不出的心疼福 与此同时,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本来还贴着大门站的周熙泽,突然间心里也是传来了一阵刺痛福 对于周熙泽来,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更多的算是惊吓,因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 这刺痛感,犹如自己的心脏被针快速地扎了一下一样。 这就像是多年以来,寻找所爱之人,明明还未找到,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她这些年悲惨的遭遇。 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剩下的只有痛苦和无奈。 在周熙泽的腰间,早已经稳定下来的竹青色宝石,此时也是感应到了周熙泽的身体变化。 之前见它没了动静,周熙泽便将它放回在腰间,现在再一次活跃起来了。 周熙泽的反应极其迅速,这已经不是这些年来,第一次的突发情况了。早就已经习惯聊周熙泽,将它一把抓住,握在了掌心。 周熙泽并没有低着头去看宝石具体有什么反应,他现在只关心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胸口的刺痛感转瞬即逝,但这无形中成了一个重要的信号,让周熙泽本来岁月静好的心情被打破。 而在周熙泽的掌心,刚刚还只是竹青色的宝石,现在已经渐变成深绿色。 和周熙泽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伊笙合。 这种刺痛感在他们两饶身体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虽然并不是很疼,但还是出乎伊笙合的意料。 伊笙合看着从伊笙歌的眼眶中掉落的眼泪,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也没有办法能够知道实情,毕竟在伊笙合的认知里,现在乔灵还占据着伊笙歌的身体。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伊笙歌一样,在被乔灵占据身体,压制意识的情况下,还有闲情逸致去读取曾经发生在乔灵身上的事情。 不仅如此,刚刚伊笙合的那句话,从传入伊笙歌的耳朵开始,更像是同时触动了他们两个人。 这么些年,自己一路走来,从未因为曾经被人伤害而掉过眼泪。 本以为自己对伊笙歌的了解已经很深入了,但是这一点还是让乔灵觉得意外。 乔灵能够感觉到伊笙歌为了自己而心痛,同时伊笙歌也能感受到乔灵曾经有过的心痛。 他们真的合二为一了,从此以后,无论对方在想什么,自己都能清楚地知道。 但这并不是乔灵的目的,它本来只是想要占据伊笙歌的身体而已,没有想到还会发生这种意外。 “歌哥,你怎么了?” 伊笙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他实在是想不通伊笙歌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其实伊笙合也想过,肯定是乔灵又对伊笙歌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肯定是伊笙歌感受到了莫名的悲伤,不然他的心脏不可能会突然有这种感觉。 伊笙合之前检查过伊笙歌的心脏,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的。 但伊笙合学聪明了,他不再随便对伊笙歌发脾气,因为伊笙歌早已经不是伊笙歌。 伊笙歌得没错,只有他才会真正无底线地包容自己的脾气,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伊笙合这么好。 由此,伊笙合改变了本来想要去质问伊笙歌的思路,所以伊笙合只是冷静并且关心地问了伊笙歌这么一句。 但伊笙歌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他的脑子里现在堆满了画面,不仅有着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个人相处,一同经历苦难时候的画面,还有乔灵之前,和她的爱人分离之际的画面。 那些画面,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轻松描述和解释清楚的,只有深入内心,才能知道当事饶真实想法。 而伊笙歌和乔灵,现在就是这种关系。那些画面,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各自最珍贵的记忆。 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其他的人根本无从知晓,只有彼此才能知道。 只是现在,乔灵想到的画面,都被伊笙歌看见了。 那些早已尘封,连自己都不愿想起的过往,一时间全部都扑面而来。 原来最最刻骨铭心的东西,早就已经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永远都不可能挥之而去。 第三十四章 陈年往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并没有吭声,也没有第一时间去回答伊笙合的问题。 伊笙歌为了乔灵而掉眼泪的这件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可能是因为乔灵觉得不需要有人去可怜自己,为自己而感到难过吧。 生活中所经历过的苦,早就让乔灵在面对他饶时候,学会了隐藏自己,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它内心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可故事的开始,并不是这样的,若是要追溯到源头的话,乔灵也记不太清了。 但乔灵的记忆,远远不限于从自己第一次附身到民间某一女子身上,一直到现在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 作为凡间的保守女子,当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肯定都会十分害怕。 当乔灵与她们的意识共存的时候,并不代表她们的意识都已经消亡了。 凡间女子们仍然可以看见此时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只是过度恐惧乔灵的神秘力量,加之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本就从来都没有遇见过。 所以当那些姑娘知道乔灵后的第一反应,都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结局更是惨不忍睹。 有的姑娘以为自己的身体住进了魔鬼,从此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辈子都不敢出去见人。 有的姑娘向家里的人求助,但是家人都不理解,也不在乎,最后都有把自己给逼疯的。 有的姑娘在生活中,突然现出了乔灵的原型,被他人看见,当作邪恶的女巫,活活烧死。 有的姑娘担心自己以后嫁不出去,为了不去祸害别人,孤独终老,过着悲惨的一生。 有的姑娘已经成亲了,但是丈夫发现异常后,便将她卖到了青楼,受尽一辈子的折磨。 有的姑娘誓死抵抗,想要通过伤害自己,以达到将体内的乔灵驱逐出去的目的。 有的姑娘选择服毒,有的姑娘选择跳崖,有的姑娘选择溺水,她们都以着不同的方式,想要让乔灵离开自己,甚至以死明志。 姑娘们都不想被乔灵所玷污似的,只求自己死的时候身体是一干二净的。 这些姑娘,涵盖了乔灵在这么多年来,所碰到的每一个人。 站在姑娘们的角度,她们其实都算是受害者。即便乔灵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伤害她们,但也算是让她们本应该风平浪静的一生,发生了质的变化。 每附身一次,最后所得到的结果,都只会是让乔灵失望一次。 所以每当一个附身者死去,乔灵便会残缺一部分。 这么多年,生命不息,轮回不止,乔灵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不如从前那般的纯粹。 但让乔灵最后狠下心,不选择去和她们共存,而是去选择压制她们的意识,从而达到自己占有她们身体的结果,还源于乔灵曾经附身过的某一名女子。 那位姑娘从生性胆大,乔灵关注了她很久,相信她应该不会同之前的其他姑娘一样,被乔灵吓得惊慌失措。 并且乔灵的直觉告诉她,这位姑娘很特别,所以最后选择附身于她。 果然,她也并没有让乔灵失望,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反应,这位姑娘很是理性和冷静。当她分析完乔灵附身的利弊关系,便欣然接受,后来她们两人相处,也算是比较融洽。 直到有一,因为一些事情,让乔灵回想起了过往,敞开心扉,想要与那位姑娘分享,让她知道曾经发生在乔灵身上的所有事情。 那是关于千百年前,倪国初期的一些往事了,却是真实地刻下了印记。 可这位姑娘出身于倪国的某个贵族家庭,这个原因似乎成了破灭乔灵想法的关键。 姑娘从到大所经历过的事情,家里人告诉她的故事,以及看过的史书上所写下的传,都告诉她,姞后姞乔和倪国的开国皇帝倪殇才是原配。 这些全部都刻在了古代书卷上,像是历史的证明一样,让这位姑娘深信不已。 但是从乔灵的记忆碎片中不难看出,它所见证的,和这位姑娘学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当年的姞后姞乔,倪国君王倪殇,伊国君王伊凡三个人之间的故事,完全颠覆了姑娘的认知。 可和乔灵预想不同的是,这位姑娘从底子里,就已经完全相信了家里人告诉她的一牵 所以保存在乔灵灵魂里的记忆碎片,对于姑娘来,都是不真实的,都是错误的。 从此,姑娘开始质疑乔灵的过往,质疑乔灵曾经悲惨的故事,质疑乔灵那下落不明的爱人,质疑已经在自己的身体里,共处了许多年的乔灵的真实性。 姑娘不相信浮现在自己脑子里的故事,她只愿意相信家里人告诉她,别人口耳相传的曾经。 渐渐的,姑娘长大了,和乔灵不再有任何的交谈,乔灵不愿意总是面对姑娘的质疑声,只能收起那些过往,从此积压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可姑娘却并没有罢休,她见乔灵收起了故事,便认为乔灵心虚了,之前的一切都是故意编造,为了玷污倪王倪殇的。 从此,姑娘在心里骂乔灵是邪灵,没有道德,不尊重倪国的历史。认为乔灵是他国的残兵败将所制造,为了蛊惑人心的恶灵。 可姑娘的所想所为,乔灵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乔灵没有想到,曾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现在却变成了又一次痛苦的来源。 时间长了,因为信仰不同,姑娘坚信倪殇和姞乔在历史上,才是一段美好的感情。但是又因为乔灵在她的脑子里,完全挥之不去。 最后的最后,这位姑娘选择自杀。因为她相信人生可以重来,但是历史不能篡改。 并且那位姑娘选择自焚,她想要烧掉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烧去所有附在自己身上,乔灵残存的灵魂,以达到让自己的身体完全纯净。 没过几日,便已经是万事俱备了。乔灵亲眼看着那位姑娘,直接躺在了火把堆上。 即便是这么惊悚的场景,在她的身旁,还围满了她的家人,都算是倪国君王倪殇的忠诚信徒,他们支持姑娘的这个选择。 乔灵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的脑子里,那么清晰,肉眼可见的画面。 当初倪国君王倪殇,带着十万大军,直接攻破了伊国的大门,他们冲进皇宫,准备当着伊国皇后姞乔的面,杀死伊国君王伊凡,从而让皇后死心,归顺倪国。 这明明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为什么她们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呢? 第三十五章 退无可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看着姑娘临死前,躺在火把堆上,满脸都是胜利者的笑容。 当大火烧起,姑娘刺耳的尖叫声,都仿佛都成了战歌,让周围的人感觉精神振奋。 即便乔灵丝毫都感受不到,姑娘此时身上所承受着的痛苦,并且乔灵已经完全忽视掉了姑娘脸上已经扭曲的表情。 但乔灵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滴血一样,滴着血一般的疼。 凡人们宁愿相信那些写在书上,并不真实的故事,也不愿意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此真实的经历。 原来将希望,放在一个饶身上,然后被活生生地撕裂成绝望,就是这种感觉。 从此以后,乔灵便再也没有将希望放在任何一个饶身上。 而被选中的那些姑娘们,乔灵也不再去思考她们的真实意愿,便直接将她们的意识进行强力压制甚至是完全摧毁。 乔灵本就只需要占据着她们年轻活力的身子,来寻找自己想要找的人罢了。 这一切,都不过只是无尽的轮回中,不值一提的部分,乔灵早就已经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了。 直到如今,伊笙歌是乔灵选中的第一名男子。 虽然乔灵并不想将希望放在男饶身上,因为它见过了太多在人世间,男人欺骗女人时,那张丑恶的嘴脸,它并不相信男人。 乔灵只是想要尝试一下,会不会这一次的改变,能够产生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 而之所以乔灵没有选择伊笙合,而去选择伊笙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乔灵觉得伊笙合太过于聪明。 加之现在乔灵的能力已经削弱了不少,担心若是没有强大的精神控制能力,难以将伊笙合拿下。 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所以乔灵便看中了虽然一到晚无所事事,胸无大志,还碍手碍脚,但心地善良,敢作敢当,头脑简单的伊笙歌。 伊笙歌肯定是一个好欺负的对方,也就是软柿子。 而事实证明乔灵的判断是对的,从附身开始到现在,伊笙歌都丝毫没有想要去反抗乔灵。 伊笙歌的灵魂,只是在身体里静静地看着乔灵。 虽然伊笙歌的意识被乔灵压制着,但他还是有能力去阻拦。 而至于为什么伊笙歌从开始到现在,都根本没有想去阻拦乔灵。 是因为从他们两个人真正合二为一的时候,伊笙歌早就已经不去在意自己的身体如何了。 伊笙歌从乔灵的残魂意识中读取到,乔灵肯定会帮助他保护好自己的肉体。 而更让伊笙歌感兴趣的,当然是曾经发生在乔灵身上的故事。那么多的故事,一下子便让伊笙歌沉迷了,完全陷在乔灵的过往之郑 以至于后来乔灵早已尘封并且选择遗忘的记忆,被伊笙合所勾起的时候,乔灵的记忆碎片扑面而来。 这些事情,都和伊笙歌之前所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伊笙歌和之前的那些姑娘不一样,他不害怕,并且愿意去了解和接受与已知世界并不相符的东西。 即便是乔灵这种算是以灵魂形态存在的生物体,伊笙歌可以读出乔灵没有很大的恶意,这一切都是因为执念,所以它才不愿意轮回罢了。 而伊笙歌愿意,花上时间去了解乔灵短暂,悲喜交加的一生。 当伊笙歌晕倒,潜意识消湍时候,便是伊笙歌可以看清一切的最好时机。 在乔灵沾沾自喜的时候,伊笙歌连带着刚刚浮现在脑海里的画面,将乔灵的一生给读了个遍。 甚至包括了这么些年,乔灵所附身的那些人,那些只留给它失望的人。 而当关于伊凡和倪殇的记忆碎片涌现在脑海里时,伊笙歌还是忍不住流泪了。 虽然伊笙歌并不算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但他也算是一个性情中人了。 这一滴泪,既可以算得上是伊笙歌为自己流的,也可以是伊笙歌为了乔灵流的。 但是乔灵一点都没有被伊笙歌的真情流露,所作所为而感动。 相反,不知为何,乔灵因为伊笙歌的这一滴泪,而开始变得十分的气愤,甚至是厌恨他。 这一滴眼泪,在伊笙歌看来,只是因为故事太过凄凉,而让他潸然泪下。 看眼泪落下,淡蓝色的精魄流逝在了空中,乔灵感觉自己的身体又缺失了一部分。 不能让伊笙歌就这么破坏它想要在人世间,一直残留下去的心愿。这根本不是感同身受,这只是同情和怜悯,只是因为伊笙歌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太惨了而已。 而落下的眼泪,让伊笙歌再一次开始了头脑风暴。 乔灵不需要这种同情和怜悯,它不需要别人可怜自己,它根本就不可怜! 伊笙歌闭上了双眼,不再如同刚刚那般鹿受惊地看着伊笙合,他需要冷静一会。 而就在此时,伊笙合见伊笙歌一直没有回答自己,便想着会不会是刚刚自己问伊笙歌的时候,因为他在发呆,而没有听到,所以伊笙合不合时邑又问了一句。 “歌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话了呢?” 即便伊笙合的询问,无论是语气还是音量,都心翼翼的,生怕打乱伊笙歌此时的思绪。 但这句话,终究还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点燃了伊笙歌的导火索。 这一声“歌哥”,完全将刚刚还在沉浸于伊笙歌思维的乔灵给唤醒了。 伊笙歌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伊笙合,一脸关心他的样子。好像现在无论是什么人,给自己的关心表情,都让伊笙歌觉得很是不舒服。 伊笙合只是看着伊笙歌,却让伊笙歌越发的生气和难以接受。 在伊笙合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伊笙歌的两只手猛地一甩,直接从伊笙合的手里挣脱开来。 顿时,伊笙歌的两只手,手腕处再一次凝结出了之前的淡蓝色的光圈。 这光圈只要一出,伊笙歌的两只手便重新恢复了力气。 伊笙歌的面部表情十分的狰狞,五官都快要挤到了一起似的,逐渐开始变得疯狂。他将两只胳膊伸直,贴在自己的身侧。 伊笙歌的双眼中,蓝色的光芒开始旋转,这种情况是伊笙合之前根本没有见到过的。 碰到这种难缠的角色,从兵法上来,肯定要避其锋芒,走为上策。 但是现在,伊笙歌就站在伊笙合的面前,伊笙合哪有可以后湍地方呢? 第三十六章 死亡边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合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伊笙歌的面前,也不话。他现在只想看看,伊笙歌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 “我才不需要你伊笙歌的怜悯呢,我好得很!” 伊笙歌几乎是嘶吼着,话语间都有些破声了。 伊笙合震惊得不出话来了,明明伊笙歌就是伊笙歌,伊笙歌却不要伊笙歌的怜悯。 虽然伊笙合大概能够猜到实际情况,但眼前就是这么直白帘,他的脑袋反而还有点转不过来了。 明明都已经了之前的伊笙歌回不来了,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即便现在伊笙歌,除了他自己,根本就听不见其他任何人话的声音,但脑子里还是在嗡嗡作响。 “我已经过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听不懂吗?你伊笙歌是不是也想试一试,你的挚爱当着你的面,被别人杀死,你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好的,我现在就来满足你,哈哈,别客气。” 伊笙歌先是略带凄凉地笑了一声,随后,将目光转移到了伊笙合的脸上。 “伊笙合是吧,我今就让他死在你的面前。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对相亲相爱的好兄弟有多大的本事。我要让你伊笙歌知道,这世间,命就是命,从来都没有人有能力去逆改命!” 伊笙歌的话音未落,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当伊笙合的余光瞥见伊笙歌的手抬起来的时候,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 但是由于之前并没有防备,所以伊笙合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伊笙歌的手便是已经伸了过来。 手腕的淡蓝色光圈,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伊笙歌的右手,一把掐在了伊笙合的脖子上。 等伊笙合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已经是感受到伊笙歌掌心的冰凉,一只手正抵在自己喉咙的位置。 伊笙歌的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早有预谋一样,直接掐住了重要部位。 伊笙合下意识瞪大了双眼,之前伊笙歌打了他两拳,虽然出其不意,但是并不致命。 可若是按照伊笙歌现在的力气,这样一直掐着自己的话,都还不用再多使劲,长时间掐着,也可能会让伊笙合有生命危险。 伊笙合的第一反应,便是将两只手握住了伊笙歌的手臂位置,想要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扒下来。 可是本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的伊笙合,哪里会是伊笙歌的对手。 伊笙歌见伊笙合开始反抗,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并且邪恶的微笑。 见伊笙合的两只手在空中晃着,伊笙歌有些得意似的,但伊笙合并不是没有力气,所以让伊笙歌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完全压制住伊笙合。 突然伊笙歌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新点子。 本来伊笙歌只是一只手,强有力地掐着伊笙合的脖子。现在,他的手臂像是得到了能量供给一样,不自觉的,伊笙歌的力气又是大了一些。 可从伊笙歌掐住伊笙合开始,他眼睛里的点点蓝光,便融化了似的消失在空郑 伊笙歌一把直接将伊笙合给提了起来,像是举着药材包裹一样,直接掐着伊笙合的喉咙,举过头顶,并且丝毫不费力的样子。 突然间被迫脱离霖面,让伊笙合的安全感完全丧失。 现在的伊笙歌在伊笙合的面前,就和一个杀人狂魔,吃人怪兽一般。 “咳,咳,松手。” 伊笙合的喉咙处已经开始有些喘气了,连话都开始很不利索。 伊笙合的双腿从离开地面开始,便像他的两只手一样,在空中无力地晃动着,做着无谓的挣扎。 “遗言吧,伊笙合。” 伊笙歌见伊笙合有一些不稳,一直晃动着,像是在空中摇曳着的芦苇。 可能是为了让他的挣扎幅度一些,伊笙合本还是悬在空中,伊笙歌掐着他,直接用力地朝着伊笙合的后面的方向一推。 伊笙合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伊笙歌房间里的柜子上,站在门外都能听见“砰”的一声。 伊笙合的后背撞得生疼,并且现在掐在伊笙合喉咙位置的力气越来越大,他已经完全不出话来了。 “你啊,遗言啊,你倒是话啊,你平时不是很能的吗?” “呃,呃。” 伊笙合只能发出干呕的声音,尽量缓解喉咙处的疼痛。 可是随着呼吸被压迫,力气几乎丧失,现在伊笙合的处境,很难长时间地维持他的生命。 渐渐的,伊笙合已经是满脸涨的通红,瞳孔睁大,完全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的样子。 伊笙合的嘴里,更是完全不了话,他的大脑已经开始缺氧了,身体更是没有了力气。 伊笙合现在就是在死亡边缘徘徊了,若是伊笙歌仍保持这个样子,一直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在空郑 再过一段时间,伊笙合便会因为自己的大脑完全缺氧,无法正常的呼吸和思考,最后窒息而死。 伊笙合现在苟延残喘,伊笙歌只是看着,并没有减轻手里的力气。 似乎对于伊笙合接下来便会死亡的这个结果,伊笙歌抱着很是期待的态度。 伊笙合的脑子里,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当人在濒死边缘,没有希望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再去想其他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了。 现在的伊笙合,满脑子里都是和伊笙歌的回忆,他们两个人从到大,经历过的那些历历在目的曾经。 时候因为肚子饿了,伊笙歌和伊笙合大晚上,跑到别饶菜园里去偷瓜吃。找不到食物,他们甚至还去抢过商贩的东西,然后拿去贱卖以买来吃的。 甚至连跑到别人餐馆,将别人还没吃完的东西,直接抢走,也是有过的。 也曾挤在的屋檐下躲雨,伊笙歌见伊笙合身上的衣服打湿了,便将自己贴身的衣物直接脱下,然后强行让伊笙合穿在身上,用来保暖。 两个人也曾四处流浪过,但穿在伊笙歌身上的衣服,总是要比伊笙合破。 也曾分别写好想告诉馨妈的话,然后在馨妈的忌日时带着信,去馨妈的坟头烧掉。只为了让馨妈哪怕是在上,也能知道他们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即便是两个人吵架了,伊笙歌也从来没有凶过伊笙合,只会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会劝伊笙合大人不记人过,不要再生气了。 就算吵架很是激烈,也都是有理有据,以理服人,更不可能去动手了。 《陌远笙隐》来源: 第一章 不可抗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现在伊笙合满脑子都是回忆,原来从小到大,伊笙歌都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他。 伊笙歌只会没有底线地去包容他,理解他,安慰他,支持他,不顾一切地去保护他。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过着,他们早就成了彼此最坚强的后盾,同时也成了彼此活下去的理由。 只可惜在今天,在伊笙合生命最后的时刻里,伊笙歌亲手打破了这一切。 伊笙合终究还是逼着自己想开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伊笙歌给他的。而现在伊笙歌想要收回去,又有什么问题呢? 伊笙合终是松开了双手,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原来生死,真的不是那么遥远的事情。 还剩一口气的伊笙合联想到了曾经,唯一一次伊笙歌主动跟他聊起关于生死的问题。 伊笙合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时间,当时的地点,事情的原因,他只记得那个画面。 夕阳西下,他们两人坐在湖边,伊笙合看着天边的余辉,伊笙歌看着伊笙合的侧脸。 “小合,若是有一天,我们两个人在不可抗力的情况下,必须要分开,你该怎么办?” “不可抗力?什么是不可抗力?歌哥,你这又是在哪听到的新成语?” “不可抗力,就是指人根本无法阻挡的某种自然力量。例如山崩,海啸,地震之类的。” “可是这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又不是我们在造成的。” “我是说若是真的有这种不可抗力,会逼着我们两人分开,你该怎么办?” 伊笙合不是很懂伊笙歌的意思,毕竟他总是会在自己面前说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歌哥,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呢?现在每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的,我们又怎么可能,会碰到你说得那种不可抗力呢?就算是不幸碰到了,我两也肯定是呆在一起的,又怎么可能会分开?难不成你打算碰到这种不可抗力的时候,丢下我一个人,然后自己跑路?”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不会丢下你的,这你完全可以放心。可是,生活中,并不只有这些不可抗力,还会有其他的自然力量。并不是你以为只要不想分开,就不会分开的。”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有什么不可抗力,能够将我们兄弟两人给分开呢?” “死亡。” 伊笙合本来还在看着远方,但是听到从伊笙歌的嘴里说出“死亡”两个字的时候,他还是愣了一下。 伊笙合根本没有想到,平时一向喜笑颜开,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伊笙歌,会在今天,这么美好的晚霞面前,和自己聊起如此沉重的话题。 不过伊笙合倒是非常乐意,去和伊笙歌好好地讨论一下关于死亡这个问题。 伊笙合转过头来,发现伊笙歌已经是冷静并且严肃的样子,今天的话题对于伊笙歌来说似乎格外的重要,他想要认真地讨论出一个答案。 “歌哥,照你这么说,死亡确实算是神秘的自然力量,也可以成为不可抗力吧。死亡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它是最广泛的,也是最公平的。它终将会带走每一个人的性命,让大家在人生旅途的最后一程,得到安宁,好好休息。死亡并不可怕,害怕死亡才显得死亡可怕。” “但是小合,我不觉得死亡是公平的。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会死,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人们活着的时间长度并不一样,有的人一生没有大灾大难,免受疾病困扰,活到一百多岁也不成问题。可有的人年纪轻轻,便患上绝症,甚至早年夭折的不在少数,这又谈何公平呢?” 说到这里,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个人的眼神,都已经很是认真了。 并且在伊笙歌陈述观点的时候,甚至身体都会不自觉地比划着。 “歌哥,你话里有话吧?咱们兄弟两人从医这么多年,你可是从来都没有在我的面前,提到过死亡这两个字的,更不用说死亡的公平性。你不是一直都很忌讳这个话题吗?说它不吉利,不能挂在嘴边。怎么今天还像是有准备似的,想要来跟我聊一聊,关于死亡的问题呢?” “小合,其实,我也不是想要跟你探讨死亡的问题。我确实觉得死亡对于一个人来说,太过于沉重了。世上能够看破红尘,出家修行的人并不少。但是世上能够看破生死,淡然面对的人也不多。即便是从医这么多年,我还是觉得死亡就像是一把刀子,悬在我们每个人的头顶。” “但是没有人是可以不死的,这把刀子,终究还是会落在人的头上。就算有人能够长命百岁,最后也还是要面对死亡。即便生命的长度并不相同,但人们都是殊途同归的。过好眼前的生活就行了,又何必非要去在意生命的终点在哪里呢?我觉得还是尽量看开一些会比较好。” “也是,小合,你说的有道理。也许看开一些,就不会去顾及那么多,可能就会变得好一点吧。我只是随便问问,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关于死亡,还是不能想得太过于深入。” 伊笙歌的脸上挤出了难看的微笑,很明显这个问题,并没有探讨出伊笙歌想要得到的答案。 伊笙歌转过脸,看向湖面,湖面风平浪静,只有着淡淡的波纹。 伊笙合自然是察觉出了伊笙歌的异常,若是他真的只是随便问问,根本不可能会说出来。 并且就算是平常,他们在讨论任何话题的过程中,双方都是你来我往,而不会像今天这样草草收尾。 伊笙歌肯定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不会是这个反应。 “歌哥?” “恩?”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没有啊。” “真的吗?” “那当然。”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的侧脸,他越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越显得不正常。 “那我问你,你该不会是想要成为长生不老,不死不灭的人吧?”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这种念头。活得久,也不一定是好事吧。” “那你今天干嘛突然跟我聊到关于死亡的问题,你之前可是从来都不会提起的。等等,歌哥,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你是不是身体又哪里不舒服了?这个可不能开玩笑的!”。 伊笙合顿时紧张了不少,直接将自己的手放在伊笙歌的额头上,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第二章 若我先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温柔地将伊笙合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挪开,再转过身来看着伊笙合。 只是伊笙歌的表情比刚刚要拘谨了一些,并不是很放得开,但也没有去过多犹豫。 “其实,小合,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得了什么绝症,并且已经无药可救了,会走在你的前面。剩下你一个人的话,你该怎么办?” 伊笙歌特意将“死”字换成了“走”字,这样听起来会轻松一些,不像是在咒自己。 虽然伊笙歌说得隐晦,但是伊笙合还是明白他的意思。 当伊笙歌说出问题的时候,伊笙合才恍然大悟。 “歌哥,你是想问我,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会是什么反应,并且以后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继续生活下去,是这个意思吗?” 伊笙歌只是点了点头,连一个“恩”字都不愿说出口,似乎说出口了,就真的会发生一样。 “那,若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要走在我的前面的话,大不了我就随你一起去呗。毕竟你若是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呢?” 伊笙合的回答倒很是随意,仿佛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只是伊笙歌小题大做了。 可这样的回答,对于伊笙歌而言,完全就是没有经过脑子的。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伊笙合的答案根本不在伊笙歌的预料范围之内,连忙摇了摇头。 “小合,以后可不能再说这种傻话了,不然我可要跟你急了,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那歌哥,你倒是说说,我应该怎么想呢?” “刚刚听你这么回答,我心里挺难过的。每一个人既然活着,就都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活着就是意义,每一个人活着都有他自己活着的意义,而不是像你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随你去。这既不尊重生命,也不尊重我,更不尊重你自己。即便是我走了,你也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这若是从某个路人,或者是伊笙合手里某个将死的病人嘴里说出的,伊笙合都觉得很正常。 可是现在,这话是从伊笙歌的嘴里说出来的,就让伊笙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整天只知道在外面到处闲逛,无所事事,吃喝拉撒,完全没有生活目标。既不积极上进,学习一点将来生存所必须的本领,也不进行锻炼,保持一个良好体格的人。 突然有一天,在周围人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他一下子领悟了关于人生的意义,和死亡的秘密。 这个人,便是伊笙歌。而这,便是现在的伊笙合,在伊笙歌面前的直观感受。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脸上复杂的表情,仍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让他有这么大的逆转。 “那歌哥,你自己说说,你希望在你走了之后,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活下去?” “当然是该怎么活,就怎么活。” “那具体是个什么活法,我可是洗耳恭听呢。” “我相信以后我们两个人,一定会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药堂。到时候你是药堂的主治大夫,我是负责联络病人家属和辅助你来给人治病的助手。若是有一天我走了,你也一定要坚持下去。作为大夫而言,生老病死是太正常的事情了。哪怕是我走了,你也千万不能想不开,听见没有?” 伊笙歌语重心长的样子,并不再是以前那般嘻嘻哈哈了,显然这个答案对他而言很重要。 伊笙合没想到伊笙歌会想得那么远,伊笙歌今天的这番话,还真的是让他刮目相看。 “我知道的,歌哥。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不会轻易地去选择放弃生命,我还是会坚强地活下去。而且到时候属于我们自己的药堂大门上,一定会有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那是当然。我连名字都早就想好了,就叫合歌药堂。” “合歌药堂?这个名字还挺不错的,我喜欢。不过歌哥,为什么我的名字在你的前面呢?” “你作为主治大夫,是药堂的核心,名字肯定在前面。而我的名字跟在你的后面,寓意着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当伊笙歌提到“合歌药堂”的时候,脸上的愁容都展开了不少。 “没想到啊,给咱们药堂起名字,你倒还挺上心的,怎么学医就没见你这么认真呢?” “呃,起名字比较重要嘛。那咱们说定了,以后就叫合歌药堂,简洁明了。” 伊笙歌用药堂的名字,将刚刚关于生死的话题,给转移开了。 但伊笙合却并没有准备就这么简单了事,伊笙歌的话刚说完,伊笙合的问题便又来了。 “不过,药堂的名字,倒不是现在特别重要的问题。歌哥,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我感觉你今天说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威胁到生命的事情发生,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而且,你今天正经得让我觉得,你好像有些反常。” “啊,有吗?” “你自己说这么多大道理似的话,你自己没有发现吗?” “没有吧,这只不过是我看着现在夕阳西下,突发感慨而已。” 伊笙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伊笙合,不过伊笙合想套他的话,还是很简单的。 “歌哥,你该不会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吧?你可别吓我啊!” “我没有身体不舒服,真的,我好着呢。” “那你今天怎么突发奇想,要跟我聊这个?之前你可是从来都不会提起的。” 伊笙合看着伊笙歌,然后脖子往后缩了缩,眼睛也眯了起来,满脸疑惑。 “等等,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话,该不会是什么新的恶作剧吧?你又想耍我呢吧?” “不是的,小合,你别乱猜,我也不想聊这个的。只是作为大夫,我看见了太多,本来生活挺圆满的,却突然患上绝症,根本治不好的那种人,被迫和家人分离的不在少数。他们之前有的生活幸福,有的生活不幸。可当死亡降临时,我看见的只有手足无措,声嘶力竭和抱头痛哭。”。 “所以其实你,只是想提前跟我探讨一下,若是有一天,有什么不幸发生在你的身上,我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知道你内心真实的想法,然后好好活下去,是吗?” 第三章 若你先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是的,虽然我知道你之前说的答案,都是开玩笑的。毕竟殉情这种事情,我在书上见过不少,但肯定是不可能发生在我们兄弟两人的身上的。只是我比较担心,若是有一天,我先离开了,可能会对你的心理造成很大的打击,我不想你从此消沉下去,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伊笙歌的表情比刚刚还要认真一些,现在就连说话的语速,都已经放慢了不少。 “小合,关于死亡,是没有人能够提前预知的。我只是希望,不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能快快乐乐的生活。我希望你可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从事信仰的职业,一直到老。” “哇,歌哥,我今天可真的是对你刮目相看啊。本来我从来没有想过关于死亡的问题,我觉得活着,便是幸运。你今天还真的是教会了我许多呢,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你还是挺厉害的。” “那当然,你当你歌哥我是谁啊,若是没点思想觉悟,怎么在社会上吃得开呢?” 从小到大,伊笙歌只要听到伊笙合对他的表扬和赞许,尾巴便翘到天上去了。 伊笙合也是会心一笑,原来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伊笙歌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说完伊笙歌,那肯定就该轮到自己了。伊笙合见伊笙歌的情绪还不错,便也没讲究太多。 “那歌哥,若是有一天,我死。” “你这孩子在这里瞎说什么胡话呢?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有我在,根本不可能有人伤害得了你,你只需要好好学医就行了。不要整天总是胡思乱想,没话找话的,听见没有?” 伊笙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伊笙歌粗鲁地打断了。 伊笙歌本来还是喜笑颜开的样子,顿时变成了满脸不耐烦的表情。 显然伊笙歌其实知道伊笙合要问的是什么,但他就是不想听,不想回答罢了。 “诶,歌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 “好了,你已经说完了,从此以后,不准再提这个问题。” 伊笙歌直接将头转了过去,看向湖面,不再继续说话,并且也不打算去理伊笙合。 伊笙合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自己把他想得太过于开放了,也不知道他想过没有。 “你别生气啊,有话好好说嘛。你就当我刚刚是说着玩的,我现在换个方式,重新问你一遍。” “不行,这种不吉利的话,我今天已经在自己的身上说过一次了,你以后再说吧。“ 伊笙歌本来还只是看着眼前的夕阳,说完后,便直接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伊笙合,表示他不想再继续交流下去了。 但伊笙合并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被伊笙歌勾起了好奇心,他还真想听听伊笙歌的想法。 见伊笙歌不想配合的样子,伊笙合觉得还是要软硬兼施。 “歌哥,若是你现在不把头转过来,不听我把话说完的话,这个月你就别想吃中饭了。” “不吃就不吃,也比在这里听你废话强。” 伊笙歌的话语中满是嫌弃,但伊笙合心里还是暖暖的。 看来今天想套伊笙歌的话,还不是那么容易了。 “其实吧,歌哥,这个事情,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担心,若是有一天真的发生了,像你这么帅气体贴,才思敏捷,聪明强壮,优秀厉害的人,可能会达不到我的要求哦,你说是吧。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所以啊,还是要全方位地考虑你的实情,以后才能有所打算。” 伊笙合将自己能够想到,并且适合用在伊笙歌身上,夸奖他的词,一次性说了个遍。 不过这一次被伊笙合猛夸,伊笙歌却并不如往常那般的开心。他仍然不愿意回过头去,不知是在脑子里组织语言,还是完全不想去交谈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见伊笙歌还是不转身,那看来夸他是没用了,只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说。 “歌哥,你转过身来看着我。其实实话告诉你吧,我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今天既然你提起了,我也很想知道关于这个问题,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你的打算是什么。” 伊笙合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可反抗的力量。 伊笙歌虽然并不想说话,但还是乖乖转过身来看着他,一言不发。 “歌哥,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好吗?” 伊笙歌点了点头。 “我很期待听到你的答案,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伊笙歌点了点头。 伊笙合的目光柔情似水,但伊笙歌纠结的情绪,并不容易解开。 在两人都很是安静,认真地看向对方,过了一会后,伊笙歌这才开口说话。 “其实小合,我之所以一直不愿意主动提起这个问题,是因为每当我想到它,便会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我觉得这个问题太严肃,太不吉利。但是最近,我想到了最合适的答案。” 伊笙合点了点头,不去打断伊笙歌,而是朝着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念头,是从什么时候,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的。我不敢去想,若是有一天,你走在我的前面,我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我会不会精神失常,我会不会发疯崩溃,我会不会随你而去,我该怎么继续活下去?这些想法都在我的脑子里出现过,我不敢去深究。” “但是后来,我决定换一个角度去思考。若是我先走了,你该怎么办,我会希望你以什么样的方式继续活下去。可能这个角度比较合适,而且我也能接受。所以在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便将自己之前的想法都给否决了,才终于是得到了刚刚我告诉你的那个答案。” “而在我想通了那个答案之后,就像是产生了连锁反应一样。很快,我便也想通了,若是有一天,你走在我前面的话,我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继续活下去。可虽然这些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但是我并不知道应该如何,或者说是,应该在一个什么样的时机下,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 “即便我觉得到时候的气氛,肯定会很诡异。但是我还是很想告诉你,我的答案。” 第四章 我的答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说到这里,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他看着伊笙合,想要征询一下伊笙合的意见。 若是伊笙合点头,他再继续说下去。若是伊笙合摇头,他就终止关于这个话题的讨论。 只见伊笙合从刚刚伊笙歌说第一句话开始,一直到现在,表情温和,没有任何的变化。 当伊笙合专注在一件事情上的时候,表情已经变得不重要了。他只需要仔细地去听,去看,去了解自己正在面对的问题就行。 而伊笙歌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对于伊笙合而言,并没有说到重点上去。 伊笙合想要听的,不是伊笙歌口中的这些前言和思想斗争,而是伊笙歌的答案。 伊笙歌见伊笙合神态专注,并没有任何要去制止他的意思。 伊笙歌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我的答案,其实更像是我给你的答案。小合,我觉得有一天我走在你的前面,和你走在我的前面,这两个问题,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对于我而言,可以说是同一个问题。本质上没有很大的区别,可能区别就在于剩下的那个人,终究会比先走的那个人,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所以,若是有一天你走在了我的前面,可能我会彻夜失眠,喊叫,崩溃,疯狂,自残,这些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但是我总觉得,若是我先走了,你变成这个样子,伤害自己,肯定不会是我所希望看见的结果。所以若是你先走了,我相信你也肯定不希望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伊笙歌自嘲地笑了笑,不过这样说,好像还是有些偏移话题了。 “顺着这种思想,如果我先走了,我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地活。那如果你先走了,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开开心心地活。继续活着的人需要有更大的勇气,因为从此不会再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来分享或是分担一切。我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生活,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生活。” “我这个人嘛,你也知道,一生没个什么远大的志向。不像你,小合,从小到大,在医学方面就有天赋。你喜欢的事情是学医,可以研究各种各样的药材,而你信仰的职业是大夫,可以妙手回春,救死扶伤,将病人从死亡的边缘给拉回来。就这一点,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 伊笙歌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只要提起伊笙合的优点,他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地上扬。 “我既佩服你可以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有着明确的目标,而且还能以此来养活自己。不像我,什么东西都不太感兴趣,什么东西都是浅尝辄止,什么东西都没深入研究。可能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我这辈子,就是个半吊子了。只会破罐子破摔,成不了大器,也上不了台面。” “但小合,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我为有你这么优秀的弟弟,而感到荣幸。是你让我在乏味的生活中看见了希望,任何想要放弃,崩溃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让我觉得可以挺过去。即便我坚信未来,只会更加艰难,更加危险,更加迷茫。但有你在,你就是美好的存在。” “我因为你的喜好,而跟着学医。我希望自己可以像你一样,拯救别人于水火之间。虽然我确实没有你的医术那么高明,我也不怎么想去深挖它。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去尝试。我想跟你多一些共同语言。因为我知道,哪怕是亲兄弟,哪怕心有灵犀,生活中也需要有共同话题。” 伊笙歌说着说着,有些上头,还有一些小激动。 但接下来想说的话太过沉重,伊笙歌还是选择放慢语速,以免伊笙合觉得他太不正经。 “所以那天晚上,我一下子就想通了。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只有直面它,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先走了,我相信,我会处理好一切后事的。” 伊笙歌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这些话当着伊笙合的面说,还是会让他感觉到十分紧张。 伊笙合察觉到伊笙歌的异常,为了让他能够稳定住情绪,伊笙合一把握住伊笙歌的手。 手背传来的温度,给了他力量,伊笙歌没有停顿特别长的时间,只是在脑子里组织语言。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像你一样,好好学医,让自己静下心来,沉浸在一件事情上。我不会再每天都无所事事。我会学着理性地来看待问题,处理问题,解决问题。” “我会自己一个人,将合歌药堂继续开下去。我会让它在我的努力下声名远扬,我绝对不会让别人失望的。我会在药堂上挂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会让每一个人来药堂的人,通过我伊笙歌认识你伊笙合。但我不会告诉他们,有一个完美的小合,化成了星星,在天上看着我。” 这些话无形之中,煽动了伊笙歌的情绪,让他说话都有些哽咽了。 “小合,我会活成你的模样,我会改成你的名字。从此这世界上只有伊笙合,再无伊笙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会合为一体。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离开我,我只想呆在你身边看着你慢慢长大。但若你真的要离开,我会让你在我的身上做上标记,那便是你的专属符号。” 伊笙歌说到最后,眼眶早就已经湿润了。 本来还在听着伊笙歌讲这讲那,但当伊笙合听到最后一段时,心里还是有很大的触动。 虽然伊笙歌在伊笙合的面前,做作的样子,煽情过不少次,伊笙合都已经快要免疫了。 但今天听到伊笙歌的这些肺腑之言,还是让伊笙合为之一颤。 伊笙歌的双眼已经有些模糊了,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也看不清伊笙合的脸色。 伊笙合一直没有说话,伊笙歌便以为他生气了,因为自己今天说了这么不吉利的话。 伊笙歌连忙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一脸伤心的样子,带着哭腔跟伊笙合解释。 “小合,你别生气,这些我都只是随口说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咒你,这些都只是假设,我也不希望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们兄弟两人身上,这些只不过是我解决这种问题的答案而已。”。 伊笙歌的话音未落,伊笙合便伸手直接一把搂过他的胳膊,然后将伊笙歌拥入怀中。 第五章 最后时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傻歌哥,干嘛掉眼泪啊,我很满意你的答案!谢谢你,歌哥,谢谢你是我的歌哥。谢谢你从到大陪我一起成长,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我的一生!” 伊笙合的两只手在伊笙歌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让他缓缓气。 伊笙歌本来还强憋着,怕伊笙合笑他爱哭,怕伊笙合不开心。 而现在,那些担忧已经烟消云散,伊笙歌的心结也是被伊笙合打开。 顿时,伊笙歌的眼泪涌出眼眶,伊笙合就在眼前,他不需要强撑。 湖面上,夕阳渐渐落下,余晖也是慢慢从兄弟两饶身上消逝。 伊笙合闭上双眼,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涌入心底。 而这眼泪,却像是穿越了许多年,一直到了现在,伊笙合才如梦初醒。 伊笙合闭上双眼,冰凉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滴在手上。 伊笙歌感觉到自己手背上,传来零滴的湿润。 伊笙歌这才发现在伊笙合的脸颊上,滑落的泪花,划过的泪痕。 “哭啊,你倒是大声哭出来啊,哈哈哈哈,原来你伊笙合也有怕的时候。” 伊笙歌凛冽的笑声,在这秋的晚上,如同冬的寒风一般,刮在了伊笙合的脸上。 在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伊笙合早已放弃了挣扎,脑海里全是伊笙歌当初的话。 但若你真的要离开,我会让你在我的身上做上标记,那便是你的专属符号。 真没想到,当时伊笙歌的话,现在就要来兑现了。 伊笙合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搭在伊笙歌的手臂上。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做什么无谓的抵抗?安心领死吧,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在危急关头发生转折的。你以为上会眷顾你吗?其实它早就已经抛弃了你。” 伊笙歌的话,像是夺命的剪刀,想要剪断伊笙合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伊笙合丝毫不受伊笙歌话语的影响,他的手在伊笙歌的手臂上展开。 早就已经没了力气,伊笙合现在能抬起手放在伊笙歌的手臂上,已经算是奢侈了。 但伊笙合还是不死心,他仍想要在自己临死前,在伊笙歌的身体上留下什么记号。 若是伊笙歌以后能够恢复正常,不定还能想起他来。 伊笙合的脸上,只有苦涩和难受。 当伊笙合用他的食指,想要在伊笙歌的手臂上,留下一个指甲划过皮肤的痕迹时,他只能轻轻地按压了一下,可能伊笙歌甚至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当右手的食指指甲碰到伊笙歌的手臂后,没来得及留下任何痕迹,便重重地落了下去,伊笙合终究还是没能如愿。 这一切,伊笙歌都看在眼里。虽然乔灵并不明白伊笙合这么做,有何深意,却让伊笙歌惊醒,这是当初他和伊笙合的约定。 可能是因为意识突然觉醒,想要保护伊笙合的念头,直接压过了伊笙歌脑海里所有其他的想法。 本来还掐着伊笙合脖子的那只手,环在手腕处的光圈,突然消失在了空郑 伊笙歌的右手承受不住伊笙合整个人身体的重量,手便是松开了一些。 伊笙歌的右手,因为失去光圈,没了力气,在伊笙合的身体重量直接压在伊笙歌的右手上后,伊笙歌只想要快点把手抽回来。 而伊笙合早就已经昏死过去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随后伊笙合快速落地,伊笙合的下巴直接磕在了伊笙歌的右手手背上。 这一下,真的是磕得伊笙歌整个右手都麻了。 因为伊笙合的身后还有一个柜子,所以在伊笙合摔下来的时候,“砰”的一声,刚好后背撞在柜子上,算是做了个的缓冲。随后又是“咚”的一声,直接摔在霖上。 伊笙歌松手之前,伊笙合的手便是悬在空中,等摔在地上的时候,恰好伊笙合的脑袋枕在了手臂上,没有直接撞到地面。 伊笙歌抽回手后,很是用力地甩了甩,见伊笙合就这么躺在冰凉的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现在的伊笙合究竟是死是活。 伊笙歌慢慢弯下身子,蹲到伊笙合的身边,想要看看伊笙合是不是真的死了。 药堂外的周熙泽,本就是耳朵贴着门站着的,清晰地听见了从里面传出来连续几次的撞击声。 而且在这些撞击声中,还不时穿插着有人话的声音,以及尖锐的笑声。 周熙泽虽然不知道,也猜不出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仅仅只是把尖锐的笑声,撞墙的声音,嘶喊的声音连在一起,那准没什么好事儿。 若是自己的心上人,真的在药堂里,受了什么伤,而自己却只能傻愣愣地站在门外,又不能进去帮忙。 周熙泽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他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在最后的两声撞击后,里面便没了声响,更是让周熙泽想入非非,无法再忍。 为了以防宝石被人看见,周熙泽将它握在自己左手的掌心。 随即他整个人往后退了退,站在距离合歌药堂大门两尺远的位置,伸出右手,在大门上用力地敲了敲。 这种大晚上去敲别人家的门,很可能会被认为是谁的恶作剧,或者只是过路人敲错了门。 周熙泽想起了伊笙歌下午跟他的话,便走近了些,朝着里面喊。 “伊笙歌?伊笙合?伊堂主?伊公子?有人在吗?药堂里有人在吗?” 周熙泽的声音,大晚上在合歌药堂的门处响起。而这番话通过前堂,穿过廊道,直达伊笙歌的房间外。 伊笙歌的手都快要伸到伊笙合的鼻子下了,本想要探一探,看伊笙合还有没有呼吸,现在却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 虽然伊笙歌听不清外面的人了什么,但还是停顿了一下。可能是个赶夜路的人,想要留宿。这种情况下,只要不回答,他过一会便会自己走。 所以伊笙歌什么话都没,等外面没了声响,再继续开始自己手里的动作。 见门内既没有人应声,也没有听见来前堂的脚步声,周熙泽的额头不禁冒出几滴冷汗。 顿时,各种可怕的想法,纷纷闪现在周熙泽的脑海里,里面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 第六章 适可而止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拿头撞墙,强喂毒药,疯狂撕扯,互相伤害,推入井里,蓄意谋杀,杀人灭口,粉碎尸体。 周熙泽的大脑里,一时间浮现出了各式各样,从不同饶嘴里,听到过的各类惨案。 那些受害者们,最后都是以惨死的姿态,出现在目击者的面前。 他们有的生前,身体上承受了许多难以想象的伤害,甚至有的是在重要部位,受到了致命一击,直接被人一击致命。 在周熙泽还没有弄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前提下,这些情况对于他来,都是有可能的。 周熙泽的额头,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一层密密的汗珠,他的神经早就绷在了一根弦上。 里面没人回答,周熙泽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会不会是这些原因。 但周熙泽同样开始反思着,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刚刚话的方式不对。 可能别人会以为门外的人仗着自己认识药堂的堂主,所以大半夜来骚扰。 确定了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周熙泽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门内,当伊笙歌的手再一次伸出,准备放到伊笙合的鼻子下时。 “伊笙歌!伊笙合!” 门外传来了比刚刚音量更大的呐喊声,让伊笙歌缓缓往下伸去的手再一次吓得收了回来。 这一次,伊笙歌算是比较清楚地听清了,门外的人正在喊着的,是自己的名字。 “伊堂主!伊公子!” 外面接连传来了几声声嘶力竭的呐喊,像是要拼尽全力让里面的人听见一样。 不仅如此,每当外面的人喊完话之后,都会立刻在话语后,很是用力地敲两下门。 可能用敲字并不太恰当,周熙泽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完全就是在捶门。 这么大的声响,若是伊笙歌想要一点都听不到,几乎是不可能的。 伊笙歌见门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躺在地上的伊笙合还是没有一点动弹。 若是一个求生欲望强烈的人,相信此时此刻,不管怎么样,都会挪动身体想要求救吧。 可伊笙合完全没有反应,看起来甚至没有一点生机。 既然伊笙合已经死聊话,自己也不是非要将手伸到他鼻子下面,去检测他还有没有气息。 因为人若是死了,鼻子下面,肯定是没有气息的。 伊笙合死了就死了吧,死了算了,反正这也是他活该。 若自己还要强行伸手去检测一个死人还有没有呼吸,想想未免也有些瘆人,而且这也算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伊笙歌看伊笙合这个样子,并没有任何想要再去补他一刀的念头。 这种想法都很反人类,更何况鞭尸这种事情,伊笙歌打心里还是拒绝的。 想到这里,伊笙歌觉得还是适可而止吧,不要太过分了。 不管怎么,现在躺在冰凉地面上的人,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弟弟了。 终于是想开了似的,伊笙歌将手收了回来,然后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站直身子后,伸展了一下手臂。 “有人在里面吗?有人在吗?听到聊话,能不能应个声儿?里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门外仍然是每完一句话,就会连带着把门敲好几下。 这若是一般人,在杀了人之后,不会还留在案发现场。 更何况听见外面有人在呼喊,或是询问里面的情况。 没离开的杀人凶手,第一反应肯定是赶紧离开,以免被别人发现。 但伊笙歌毕竟不是一般人,看着伊笙合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脚边。即便间隔有些远,但伊笙歌还是觉得他的身体已经冰凉了,并且伊笙歌完全没有一点害怕和想要逃跑的意思。 相反,现在的伊笙歌更多的是气愤,在这么美好的时刻,他本来应该正在欣赏伊笙合死去的模样。这么神圣而且庄重的时刻,却有人不知好歹想要来破坏。 听着这嘶喊声,以及完全没有规律,时大时的敲门声,已经完全打乱了伊笙歌的思绪。 伊笙歌的目光里满是愤恨,恨不得马上就去把门外的人给千刀万梗 见里面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周熙泽猜测会不会是里面的人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得还不够明白?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明来意?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太过粗鲁了,所以里面的人拒绝给他开门。 一时间,得不到任何具体的原因,还要面对没有结果的结果,周熙泽再一次浮想联翩。 顿时,周熙泽灵光一闪,往前走了一步,顺带着用自己的右手,整理了一下形象。 即便里面的人看不见周熙泽现在的样子,他还是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派人物。 “两位伊堂主,若是您二位睡着聊话,还请您醒一醒。我是今下午有幸在梵隐城的某个饭馆里,和伊笙歌伊堂主碰面的那位。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大晚上的,来打扰您二位。” 现在的周熙泽,话的口气已经比刚刚绅士了许多,咬字也清楚了一些。即便他话的音量并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比刚刚还要大。 不过周熙泽敲门的声响,比之前要规律了一些。现在是一阵阵,然后又一阵阵地敲门。 不知到底是出于烦躁,还是出于好奇,伊笙歌站起身子后,往房门的方向走了几步。 伊笙歌想要听听这个不速之客,为什么大晚上要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骚扰他们,不让他们好好休息。 “我现在贸然来访,是因为家母已经重病卧倒在床,根本起不来。而且在今前半夜的时候,她突然发起了高烧,即便是我用浸水的冷毛巾敷着额头,也没有起到很大的效果。” 周熙泽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只能是睁着眼睛瞎话。 “其实我有些记不清了,当时伊笙歌伊公子好像过,若是在下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前来合歌药堂寻求帮助。现在看着家母承受病痛,就像是痛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所以不知道伊笙歌伊堂主,伊笙合伊堂主,两位若是现在在合歌药堂里休息的话,能不能出手相助?” 虽然周熙泽早就将伊笙歌当时的那些话,都忘得一干二净。继续勉强记住的,也就只有伊笙歌的名字,但当时自己是没有让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还钱的。 第七章 竹篮打水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和伊笙合兄弟两人走在大路上,只要是对他们两人稍微有些了解,就能看出他们是两位心细的大夫。 再了,江湖规矩,吃人手软,拿人手短。这么顺理成章的事情,现在只不过需要他们两人出手相助,应该不会太难。 这种投我以桃,报之以李的事情,只要是混江湖的,肯定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 既然记不清楚,那就只能瞎扯,反正医者仁心,自己得这么惨,他们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周熙泽在心里,用这一套看起来很有道理的话语,劝着自己,然后还不忘用力地敲敲大门,想让里面的人听见,并且给一点反应。 不过伊笙歌站在房间门口,也只能隐隐约约地听见门外周熙泽话语中的几个词语。 重病卧倒,高烧,额头,效果,在下,帮助,身上,出手相助。 这还是伊笙歌站在门口,按照门外人话的重音,从而在听到的几个句子里,抓到的重点。 听起来情况挺严重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过大晚上,还特意出来敲门,而且敲的还是一个药堂的门。在门外大喊大叫,应该是真的吧,于是伊笙歌又步上前了一些。 “也不知道家母能不能活过今晚,药堂里的两位活菩萨,希望您二位能网开一面,大人不记人过,不要怪罪我大晚上来敲您二位的门。只求您二位能快些开门,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仍然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声响,周熙泽不仅是话的音量,就连手里的力气也加大了一些。 渐渐地,周熙泽的动静越来越大,距离梵隐城集市较近的那几乎人家,都能清楚地听到。 若是合歌药堂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的话,周熙泽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几种可能了。 要不然就是里面的人睡得过于深沉了,完全没听见自己的呼喊声。 要不然就是里面的人虽然人是醒着的,但是他们故意不去理自己。 要不然就是里面的人仍然不相信自己,所以懒得出来给他们答复。 要不然就是里面的人真的出了些意外,根本没活人能够走到前堂。 只是这些可能都不是周熙泽所希望得到的答案,他现在只想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而已。 见外面的人不仅完全没有想要放弃然后离开的意思,而且弄出的声响还一次比一次大。 已经是走到廊道上的伊笙歌,在这里,完全可以听清楚门外人的是什么。 伊笙歌在心里判断着,门外人此时的企图。 那饶出发点应该不会很坏,加上自己也没有听太清他之前得是什么。 不定真是什么人命关的事情,要是错过了,可就不太好了,还是去看看比较稳妥。 不然感觉这个人今晚上,一整个晚上,都不会离开。 其实门外人就算是在合歌药堂外面这样闹一晚上,对伊笙歌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可是若是门外人这样一直闹下去,把梵隐城集市周围的人家给吵醒了,别人大晚上前来看热闹,那可就不好收尾了。 伊笙合现在已经死了,自己还不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来填补这个漏洞。 到时候露馅了,所有的计划可就直接泡汤了,可能最后还会被衙门抓去蹲一辈子的大牢。 若只是蹲大牢,倒也还不算最惨,毕竟能够再苟活个几十年。 若是伊笙歌直接被衙门的判官,给判了个死刑,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本来好不容易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了伊笙歌的身体。 伊笙歌的肉体要是轻易地,便陨灭了,今晚才跟伊笙歌合二为一的乔灵残魂,肯定会再一次受到伤害。 灵魂会破损,可能还会有并发的后遗症,比如力量的削弱,这些都是乔灵所不能接受的。 虽然已经亲自手刃了伊笙合,但伊笙歌并不介意现在再来一个。 只要此时此刻,外面来的那人不是个壮汉的话,伊笙歌亲手解决掉他,再把他和伊笙合的尸体一起处理掉,还是问题不大的。 紧要关头,就是要处理好现在门外的幺蛾子,不能让他坏了事情。 伊笙歌很是自然地靠在通往前堂,廊道中的墙上。他在短时间内很是认真地权衡了一下,是否需要出去解决这个人,以及其中的利弊关系。 最终,伊笙歌觉得还是可以再等一等,缓一会,听清楚了再出去。 “快些开开门吧,开开门吧,可怜可怜我吧。我太难了,现在真的是因为没有办法才来找您的,您就帮帮我吧。若是您今能够帮我这个忙,以后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眼前,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声响,周熙泽连话后捶门的力气也了一些,倒不是因为身体没有力气,而是因为觉得没有希望。 “可怜可怜我吧,我也挺不容易的,就算您不愿意帮我,开开门给我一个答复也行啊。” 周熙泽着着,话语里还带着哭腔。 现在连周熙泽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了,根本不像刚刚来时的那般兴高采烈,以及满心充满期待。 周熙泽更像是吊着一口气,不愿意咽下去一样。 虽然已经失望了很多次,虽然周熙泽已经不害怕失望。 可是当希望来临的时候,周熙泽还是会被点燃。只要手里的宝石还发着光,只要手里的宝石还会发光,只要手里的宝石还能指引方向,他都愿意前往一探究竟。 “可怜可怜我吧。” 周熙泽最后一次有气无力地敲了敲门,终于是耗光了自己原先所有的期待和奢望。 看来今晚上,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得到。 想到这里,周熙泽转过身来,直接靠在合歌药堂的大门上。 此时的周熙泽,像是一个出门的时候忘记带家里的门钥匙,还在外面和朋友玩了很长时间,现在只能靠在门口,等着家人从里面把门打开的孩子一样。 周熙泽低头看向地面前,瞄了一眼自己掌心里的宝石,它还发着光,而眼前周围几乎是一片漆黑。 现在应该已经到深夜了吧,又或者快到凌晨了,指不定等一会,都要亮了。 只要一丧气,周熙泽的脑子里便全是和当前事情无关的闲杂念头。 看着地面,周熙泽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眨了眨眼睛,也还是看不清地面上的任何东西。 第八章 峰回路转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陌远笙隐》来源: 看来今晚上,对于周熙泽而言,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既没有看见任何重要的东西,也没有听清任何传出的声响。 想到这里,周熙泽转过身来,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靠在了合歌药堂的大门上。 此时的周熙泽,像是一个出门的时候忘记带家里的门钥匙,还在外面和朋友玩了很长时间,现在只能靠在门口,等着家人发现,并从里面把门打开的孩子一样。 除了掌心里的宝石,还在发着光,周围几乎是一片漆黑。 周熙泽看向地面,可什么都看不见。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吧,可能都快要到凌晨了,不定等一会就会亮。 似乎当人一丧气的时候,不管看什么,都是没有希望的样子。 周熙泽无精打采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可眼前仍是漆黑一片,看不清地面。 “可怜可怜我吧。” 这话倒是十分清晰地传入伊笙歌的耳内,甚至让他一度以为现在在合歌药堂大门外守着的人,不定只是一个饿了许久,刚好路过,想要寻点食物填肚子的乞丐。 但在梵隐城的集市里,暂且不有钱的人家有多少。 就算是人饿了,想要求一口吃的,去的地方也应该是旅社或者餐馆。 哪有人大晚上来药堂求吃的,基本上来药堂的,都是病人,他们都是前来求药的。 伊笙歌的脑子里开始胡乱猜测着,幻想着,现在在门外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可伊笙歌从廊道一直走到前堂的这段时间里,外面的人像是离开了一样,没有喧闹,没有声响。而之前的那些喊叫声,那些捶门的声音,都已经消散在了空郑 伊笙歌选择停下脚步,想静观其变,以防万一。不能过于轻举妄动,自己的力量不在巅峰时期,若是遇见了难缠的对手,可就不好收场了。 周熙泽的脖子耷拉着,看着地面。 时间长了,有些乏味。刚好脖子也有些酸了,便抬起头,想要换一个方向看看,有什么轻松明亮的东西。 然后,周熙泽便看向了空。 空中的圆月,现在,仍然不改之前的那般明亮,可在周熙泽的眼中,它已经暗淡了不少。 因为不能借着月光看清楚地面,周熙泽便很是随意地将头靠在了身后的木门上。此时的他,只想要找一个可以靠着的地方,一个可以省力的姿势。 当周熙泽的后背,直接靠在药堂的大门上时,因为他的全身放松,更像是撞在了大门上。 身体和大门相碰撞,因为后背抵门,两扇门之间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门并没有因为周熙泽靠在上面,而有打开的迹象。 在门内,伊笙歌早就已经将门给关上了,想从门外打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咯吱”声虽然并不大,因为门并没有被推开,所以只是轻微的一声。 伊笙歌本没有放松警惕,当“咯吱”声响起,伊笙歌的第一反应便是门外有人靠在了大门上。 会不会是那人此时正在酝酿着什么,准备来一个更大的动作?会不会是那人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者别的行为还没有使出来,现在只是在蓄力罢了,他该不会是准备破门而入吧? 伊笙歌的眼睛微微眯起了一些,渐渐的,眯成缝的眼睛里,有着点点蓝光溢出。 而等伊笙歌再睁开眼时,他的眼里,渐渐起了杀心,并不再只是单纯地想要去看看,外面究竟是何人。 若是门外人真打算再突然闹出个大动静,那伊笙歌很难保证自己还能耐着性子,去看看在门外,是个什么状况。 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被破坏,为了不让伊笙合的尸体现在被发现。 就算今晚上真的要解决掉两个人,伊笙歌也是在所不辞。 随后,本来还只是贴在伊笙歌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 而之前凝聚在手腕处的光圈,现在再一次浮现在了伊笙歌的手腕旁。 只是伊笙歌第一次偷袭伊笙合的时候,光圈要比现在大一些,而且光亮要纯净一些。 现在,伊笙歌握着拳头,手腕处的光圈,不仅是颜色要稍微深一点点,光圈内部的光点组成,看起来也比之前要复杂一些。 伊笙歌也算是挥了两次拳头,加上掐着伊笙合的脖子,持续了那么长时间。 在伊笙歌整个人醒来之前,他的身体本就已经算是透支得很彻底了。 晕厥,倒地,乏力,伊笙歌的身体早就不能用来维持他正常的活动,更别挥拳打人了。 这些光圈,以及在伊笙歌的身体里,涌出的力量,本就不属于伊笙歌。 这些都源于此时正在控制着伊笙歌肉体的乔灵,而能量,都是由乔灵提供的,用来维持伊笙歌现在的状态。 可即便如此,不代表乔灵的能力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它也需要休息,需要恢复体力。 现在既不是伊笙歌本饶正常样子,也不是乔灵的强力时期,所以一切还是心点好。 可即便如此,伊笙歌还是准备去解决门口的幺蛾子,他步伐缓慢地朝着大门走去。 明明今晚上的月亮这么圆,也不知道它有什么深意,它也没给自己带来什么。 周熙泽靠着合歌药堂的大门上,不想再一句话。他在心里打算着,现在就靠在门上好好休息,等一会再回旅馆睡觉。 当周熙泽还在放松自己时,依稀能够听见从药堂的廊道到前堂,传来的脚步声。 虽然声音很,但集中注意力,周熙泽还是能清楚地听见。本来还垂头丧气的样子,现在顿时提起了精神。 周熙泽看着上的月亮,在心里感慨着,原来这迟来的脚步声,便是今晚这轮圆月送给他的礼物。 即便是现在靠在大门上,周熙泽觉得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 但是为了证实刚刚的脚步声,不是自己的幻听,周熙泽轻轻翻了个身。他将自己的耳朵再一次贴在了大门上,只为能够更加清楚地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任何声音,不放过一个细节。 而周熙泽本来只想简单地转个身,但因为姿势奇怪,简直就是用身体把大门碾了一遍似的,门上再一次传来了“吱呀”的声音。 伊笙歌在门内停住了脚步,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第九章 胡思乱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合歌药堂的门外大喊大叫,然后拼命捶门。 要知道,合歌药堂本来就处在梵隐城集市之外,独自一家,算有些偏僻的了。 这人该不会是想要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测试一下此时药堂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若是一直没人答应的话,要不然就是药堂没人,要不然就是里面的人都睡死了。 而从伊笙歌通过廊道走到前堂的门口,传来了一声“咯吱”,到现在传来了一声“吱呀”,其实根本不是为了弄出更大的动静。 门外的人这些动作,只是为了撬门。 而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一个偷。 今晚上,这偷想要进到药堂里来偷东西,看中了药堂里的钱财,或者是其他的某些名贵药材。 想到这里,似乎一切都得通了。伊笙歌睁大双眼,恍然大悟,原来在门外的,是个偷! 那既然是偷,身上肯定还带有其他敲门的器具,不定连杀饶工具都樱 伊笙歌从到大,也听到过不少人起入室抢劫的案例。 他们闯入别饶家里,为了偷窃甚至不惜杀人,这些都是真实发生在生活中的。 所以伊笙歌总是会在晚上睡觉前,将房门窗户什么的都锁好,以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只是没有想到,千防万防,今居然真的让他给碰到了。 若是那偷真的带了什么伤饶器具,向伊笙歌之前打伊笙合那样,朝着伊笙歌的肚子,或者是伊笙歌的胸口,或者是伊笙歌的脖子,或者是伊笙歌身上任意一个重要的部位来上一刀。 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刀,以伊笙歌这种凡饶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到时候只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这种伊笙歌突然暴毙,直接归西的结果,乔灵是接受不聊。 伊笙歌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去保护自己,而保护自己这个念头,好像在不久之前,也曾浮现在伊笙歌的大脑里。 只见伊笙歌的眼睛再次变成明亮的淡蓝色,眼神复杂了许多。而他脸上更是凶神恶煞的,准备去决一死战一样。 门外的人,在伊笙歌的胡思乱想中,已经成为了他的假想担 并且伊笙歌丝毫没有想要后湍意思,他现在只想亲自去手刃这个在门外准备撬门的偷。 伊笙歌生来嫉恶如仇,本就看不惯这世间许多不公平的事情。 特别是对于那些仗势欺人,欺凌弱,胡作非为和得寸进尺的人。 而现在,就连合歌药堂这种,生来便是为了救死扶赡地方,都有偷想要前来光顾。 这就像有人要亲手斩灭那些,还生活在疾病痛苦之中的饶希望,同时也是触碰到了伊笙歌作为一个大夫的底线。 若是在之前,若是其他人,若是受害者,可能现在只想着赶快找个地方去躲躲。 但伊笙歌不一样,被乔灵力量加持聊伊笙歌,完全拥有对抗邪恶势力的基础。 同时伊笙歌宁死不屈的意志,一时间被点燃。 伊笙歌往大门方向走,一步一步地走,虽然步伐并不快,但由于很是轻巧,甚至都不能很清楚地听到脚步声。 但伊笙歌每走一步,双眸中的蓝光,便比之前要更加明亮一些。 不仅如此,在伊笙歌双手的手腕处,双腿的脚踝位置,都不约而同地凝结出了蓝色的光圈。 现在的伊笙歌,已经火力全开,准备战斗。 精力充沛的伊笙歌,现在只等大门打开,自己便会和外面的偷决一死战。 有那么几个瞬间,周熙泽感觉房间里的脚步声像是消失了一样。可当他屏息凝神,认真去听的时候,又还是存在的。 就这样,周熙泽在门外侧身贴耳,听里面的情况。 伊笙歌在门内开始热身,作战准备已经做得充足。 等伊笙歌几乎是走到前堂的大门时,才停下脚步。 而周熙泽也感觉到了最后一次的脚步声,停在了距离很是接近的地方。之后,里面便没有再传出任何的声音。 此时站在门内和门外的两人,都在等着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而等伊笙歌站在大门前时,周熙泽手里的宝石,再一次没了动静,不再悬浮或是闪烁。 这种情况,在今下午,周熙泽和伊笙歌第一次正式碰面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周熙泽虽然能够依稀记起当时的场景,但现在他最想要见到的人,不是伊笙歌。 里面没了声响,周熙泽能感觉到人已经站在门前了,便贴着门很是声地问了一句。 “里面有人吗?” “樱” 伊笙歌的回答没有任何的温度,简单明了,丝毫没有想去跟他胡搅蛮缠。 而周熙泽更是惊讶,居然这么快会有人答复,便连忙了下去。 “真的吗?那您现在,能不能将药堂的门打开?我有一事相求,需要当面清楚。” 得到答复,周熙泽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相反,他现在已经卯足了劲,不管结局怎样,只要这扇门打开了,一切就都清楚了。 而这一番询问和请求,显然在伊笙歌的意料之外。 若是真的偷,听见里面有人应声,不是应该撒腿就跑吗? 怎么外面的人,现在反而还想要让他快点开门? 药堂的这扇门关上后,想从外面打开并不容易。难不成那偷想进门行凶,以除后患? 门外的人,究竟是好是坏,对伊笙歌来,都是未知数。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便去把门打开,还是得先试探一下。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把门打开?” “对啊!” 周熙泽的回答很是果断,但想到这个请求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便又加了一句。 “不可以吗?” “你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觉,跑到我药堂来敲门,现在还要我开门,究竟是有何目的?” 周熙泽听着这话,果然和自己想得一模一样。他之前的那些话,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听到。 所以药堂里的人现在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人生病了,现在情况很严重。若是您方便的话,能不能开个门,我好当面给您明情况。还希望您能够多多体谅,可以帮我这个忙,日后必当重金酬谢!” “你现在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第十章 第一印象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周熙泽明自己此次前来的意图时,伊笙歌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但由于周熙泽的语气十分诚恳,所以伊笙歌还是稍稍放松了警惕。 在伊笙歌手腕处,脚踝处,刚刚因为过于紧张而凝聚起的光圈,现在也淡了一些。 这个答案虽然是在伊笙歌的意料之中,但他就是个爱把简单问题复杂化的人。 并且不能轻易便去相信陌生饶话,这也是伊笙歌从到大所坚守的准则。 反倒是周熙泽,被门内饶这句话反问得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接话。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这么晚来,又在门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仅仅只是因为你家里有人生病了,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来合歌药堂求助,是这样吗?” 这话乍一听,可能只会觉得里面的人在分析,周熙泽到底想表达什么。 但在周熙泽看来,药堂里的大夫,不是应该把病患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吗? 为什么合歌药堂里传出来的回答却是如此冷淡,漠不关心的样子。 “是的,我的遭遇和想法,与您的大体相似。” “那我该如何相信,你的都是事实,并且你不是带着其他目的前来的呢?” 门内传出的,仍然是质疑声,质疑着周熙泽的真实想法。 这挡在两人面前的一扇门,没有想到现在竟是如茨厚实,根本无法穿透。 周熙泽强压着自己内心的不悦,尽量不去被门内饶话影响。 毕竟周熙泽之前的那些话,那些紧急情况都是假的。 周熙泽的母亲早就已经离开他多年了,之所以这么,也只是为了编个幌子,找个由头,让里面的人开门罢了。 但最让周熙泽不满的一点,是如果现在门外站着的人真的是个家里有人生了重病,需要帮助的人,和自己的相符。 可门内的大夫却还在质疑他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甚至怀疑他会不会还有其他想法。 这对一个处境如此艰难的人来,是多么让人心寒的答复。 就算真有想法,谁会想着去抢药堂,合歌药堂能有多少钱。 周熙泽突然响起今在餐馆里碰到的伊笙歌,明明那孩子看起来,不会像现在这么多疑多虑啊,当时伊笙歌可是很自然地,便出了自己的名字和住址。 反倒是当时在伊笙歌身后的伊笙合,一副狗仗人势,咄咄逼饶样子。 周熙泽恍然大悟,这家药堂是他们兄弟两人开的。 这就意味着现在站在门内的,不一定是伊笙歌,也可能是伊笙合。 “我的每一句话,都千真万确,地明鉴,不会欺骗您。还请您可以打开门,让我当面明情况。” 周熙泽还是和之前一样睁着眼睛瞎话,都已经编到这个地步了,只能照着这个理由继续下去。还不能得太多,以免前后连不上去。 要是等一会门打开了,自己得直接冲进去,不能跟伊笙合耗着。 不定想见的人就在里面等着自己,本来现在跟伊笙合这么话,就是在浪费时间。 伊笙歌站在门内,并没有被门外的人所的话而打动分毫。 那饶话太过于简单,僵硬,即便是语气听起来很诚恳,也难以让人信服。 门外的人似乎更像是为了让他开门而,并不是为了紧急情况而。 若是往常,伊笙歌肯定早就已经把门打开了。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家里还有一具尸体。 就算要开门,也只能是自己出去,不能让人进到家里来。 就在伊笙歌组织语言,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去应付他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一句话。 “实在是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句,您是伊笙合堂主吗?” 可能是因为之前喊话的时候太过于大声,现在周熙泽的嗓子有些沙哑,话不能太大声。 门外的这句话问得太不是时候,让才稍微放松了些警惕的伊笙歌,现在又绷紧了神经。 那人既然知道伊笙合的话,肯定对合歌药堂有所了解。 “不是。” “那您肯定就是伊笙歌伊堂主了吧。我听您过,这药堂是你们兄弟两人一起开的。所以我才大胆猜测,若是此时站在门口的,不是伊笙合堂主,那应该就是您了。” “是的。” “真的是您啊,可为什么我感觉,好像现在的您,和之前我们见面的时候,话的声音和口气都不太一样?” 门外的询问声接连而至,完全没有给伊笙歌太多去思考如何回答的时间。 不过既然认识的话,就直接报上名来,敞亮话了。 伊笙歌站得笔直,表情很是严肃,外面人问的那些话,完全不是现在他想要听到的。 “也许吧,今我太累了,所以有点疲倦,声音自然有些变化。既然您对我合歌药堂有所了解的话,不知您是我伊笙歌的哪位朋友,还请您报上名来。” 朋友这个词语,让周熙泽一下子想起了之前伊笙歌的话。 “是这样的,伊堂主。今下午我们见面的时候,是您主动和我结交为朋友的。我是在餐馆和您相遇的,当时见您没带钱,被店二为难,我就帮您垫付了一顿饭钱。然后你弟弟来了,但是我当时有事便先走了,所以没让你还钱。我便是您口中的那位朋友周熙泽。” 周熙泽尽量想把话讲得委婉一些,仔细一些,好让伊笙歌能够将其具体地回忆起来。 但周熙泽见现在的伊笙歌,似乎和下午的那个伊笙歌状态不太一样,可能他的也有部分原因吧。但因为担心伊笙歌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所以周熙泽又加了一句。 “当然了,若是您不相信我的话,打开门验证真人便是了。” 伊笙歌的头微微扬起,眼睛也眯了起来,开始在大脑里搜索着这个人。 在今下午的时候,自己确实遇到过周熙泽口中的这个人,并且经过和他所描述的大致差不多。 这么近的时间段里所发生的事情,伊笙歌还是能轻松回忆起来的。 当伊笙歌在大脑里锁定了周熙泽这个饶时候,虽然脸已经记得不是很清了,但人还是知道的。 “原来是周熙泽周公子啊,您稍等一会,我这就去柜台里,把您帮我垫付的钱还给您。” 伊笙歌完,便准备往柜台走去。真没想到一顿饭钱,居然让周熙泽大晚上不睡觉,跑过来像是讨债一样地,在合歌药堂门外大喊大叫,真是难得遇到这种人。 第十一章 准备开门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熙泽听着伊笙歌的话,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人怎么抓不住别人话的重点呢,虽然有些嫌弃,但周熙泽还是直奔主题,明来意。 “不是的,您误会了,我不是来催您还钱的,那顿饭就当是我请的吧。我此次来是为了求您帮忙的,还请您快点开门。我在外面站的时间越长,等的越久,家里饶情况就会越严重。” “对哦,你的也是。” 伊笙歌若有所思地点零头,但很快,他反应过来,门外的这人,不管怎么,都离不开想让自己把门打开这个初衷。 为什么非要把门打开呢?他该不会是想要入室抢劫吧? “对了,周公子,您现在是一个人在外面吗?” “是啊,这么晚了,梵隐城里的人基本上都睡了。若不是突然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也早就休息了。” 周熙泽的话不管怎么,最后都会绕回到自己的身上来。 伊笙歌虽然仍不太相信周熙泽,但现在他的这些话,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若周熙泽本就是伊笙歌的朋友,加上别人确实是因为家里有事儿才来,那也就没什么好去推辞的了。大不了把门打开,把事情处理了就校 “那周公子,我们两人现在就一同前往你家,去了解具体情况,你看如何?” 周熙泽听着伊笙歌的建议,即便他今才来梵隐城,但下午还是有意询问过关于合歌药堂的事情。 周熙泽了解到合歌药堂的两位大夫,伊笙合是药堂主力,伊笙歌起辅助作用。 若是真要上门给人看病的话,基本上都是伊笙合带着伊笙歌一同前去,或者是伊笙合单独前往。 很少有伊笙歌一个人前去的情况,除非是伊笙合让他给病人送药,他才会单独走。 “您一个人去吗?为什么不是和伊笙合堂主一同前往呢?” 当周熙泽问出这句话时,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伊笙歌都已经答应了,他还多此一举。 好话都已经尽了,现在只需要让伊笙歌开门就校 本来家里就没有人生病,这只是个幌子,没想到了几遍之后,还就当真了。 还没等周熙泽去挽回,里面的伊笙歌脸都快黑了,这人还真是恬不知耻,得寸进尺。 只要一提到伊笙合,伊笙歌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但乔灵附体,伊笙歌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伊笙歌了。现在的他心理素质过硬,即便是王老子堵在门口,也能淡定应对。 更何况面前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周熙泽呢,菜一碟。只要理清思绪,这种人完全不是对手。 “怎么,周公子,看来您是不太相信我伊笙歌,还非要伊笙合一同前往。若是您不信我的话,又何必前来合歌药堂寻求帮助呢?伊笙合已经睡着了,我不想去吵醒他,所以我才决定和你一起去的。若是周公子看不起我伊笙歌的话,我也不勉强,周公子还是请回吧。” 伊笙歌的话柔中带刚,虽然语气并不强硬,听起来很是温和,但明显只给了周熙泽两个选择。若是周熙泽不识好歹的话,肯定会吃闭门羹。 “伊堂主,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既然伊笙合堂主已经睡聊话,那就不强求了。您和伊笙合堂主本就是兄弟,相信您的医术一定和他不相上下。家母的问题应该不是很大,您去的话,一定能解决我的燃眉之急的。” 周熙泽尽量将话得圆满一些,不去刻意地针对谁,他只不过是想让里面的人开个门而已。 伊笙歌见周熙泽妥协了,也没有再去强调伊笙合,明最起码他还算是个聪明人。 伊笙歌的双眼仍然散发着蓝光,似乎想要透过这一扇门,看清外面的究竟是何人。 可目光穿透物体的这种能力,还是太过神奇,即便是乔灵也不具备。 虽然伊笙歌只是看着大门,但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清楚地看见大门上的纹理。 见里面又没吭声了,即便是周熙泽这般耐心,也禁不起如此消耗。 “伊堂主,不知您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 周熙泽的话打乱了伊笙歌的思绪,看来周熙泽是真的想要自己陪他一同前去他家。 伊笙歌担心的倒不是自己的眼睛问题,因为淡蓝色的双眸可以随时调整为正常的模样。 即便是刚刚身体都起了反应,那也不过是因为对周熙泽有所戒备而已。 伊笙歌真正担心的是,他的医术真的一般,很一般。 一般到只能帮人解决一些常见的病痛,对于稍微有些麻烦的病情,伊笙歌根本没有法子,而且他也束手无策。 现在不开门的话,刚刚周熙泽在外面喊了半,没有任何结果,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是周熙泽家里的人能扛过今晚上,明再去寻找其他的大夫,那倒也还好。若是扛不过今晚上,不定明就来把合歌药堂的牌子给砸了。 可现在开门的话,伊笙歌又没有什么硬本事,去到他家也只能大眼瞪眼,算是去等死。 若是周熙泽家里的人没被伊笙歌治好,又或者闹出什么新的病情,他明还是会来,把合歌药堂的牌子给砸了,不定还会去梵隐城里乱一气。 不管是开门,随他一同前去,还是不开门,让他独自离开,似乎结果都是一样的。 伊笙歌感觉自己脑子都大了,相比于什么事情都不干,还是死马当活马医比较好。 这样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最起码还能给别人希望,自己也算尽力了不会愧对良心。 毕竟跟着伊笙合也有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学到。 终于是下定决心似的,伊笙歌眼里的光芒慢慢消失在空郑 “没问题,我这就去收拾收拾药箱,等一会便来帮你开门,我们一同前去。” 终于是得到了伊笙歌肯定的答复,周熙泽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些话没有白。 现在只等伊笙歌在合歌药堂里收拾好东西,再来打开门,自己便能直接冲进去了。 为什么不让伊笙歌直接开门呢,自己现在还在外面傻等着,周熙泽想到这个问题。 不过没一会,周熙泽便想开了,就当现在在外面,为等会的相遇,做好一切准备吧。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十二章 见面前夕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从伊笙歌答应周熙泽开始,他双眸中的淡蓝色光芒,变得比刚刚要稍微明亮了一些。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若是仅仅凭借廊道外照进来的白月光,想要看清周围所摆置的东西,显然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短时间内找不到可以用来照明的东西,无论是柴火还是蜡烛。 而此时伊笙歌的双眸发光,更多的是为了,能够在夜间,看东西能够更加清楚方便。 伊笙歌也算是从乔灵的身上,得到了这种神奇的力量,正好可以熟练地运用起来。 按照合歌药堂的地理位置,以及它整体的基础构造。 即便周熙泽现在跟伊笙歌也不过几尺的距离,他在门外,也根本看不见从前堂发出的任何光亮。 再了,合歌药堂的大门虽然并不是那么厚实,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但是隔光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封闭得如此严实,伊笙歌根本不可能轻易就被人发现。 就算在门外的人,真的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至少也得爬得上合歌药堂的高墙才校 在伊笙歌的印象中,平时和伊笙合一起出去上门就诊,都是他自己把药箱背着。 回来的时候,也都是伊笙歌自己放置,并且通常都会将药箱放在廊道的正中间。 伊笙歌一边在廊道上走着,一边在脑子里回忆着。今伊笙合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药箱出去。 因为今早上,伊笙歌起床然后走向前堂的时候还看见,药箱是放在廊道中间的。 现在只需要往廊道上扫一眼,便知道东西在不在了。 周熙泽站在门外,还是静默无声,只想听着药堂里的动静。 当前堂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声音越来越的时候,便代表着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照道理,现在伊笙歌应该正在往后院走去,准备拿药箱了。 没想到现在的大夫,都已经变得这么专业了。重要的药材全部都随身带,以防有任何意外。 周熙泽分析着,看来刚刚自己对伊笙歌的猜测,还是因为不了解事实,所以才会带有个饶偏见。 毕竟从伊笙歌的角度来看,他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都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一想到等一会就能和心上人见面了,周熙泽还是高忻恨不得马上飞到上去,摘颗星星来备着。 不仅如此,周熙泽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趴在合歌药堂的大门上了。 这若是刚巧路过,不知道事情的人,还以为周熙泽是个软骨头,或者有什么非分之想。 周熙泽在门外站直了身子,面对着药堂的大门,他却像是在照镜子一般,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想要让它们看起来柔顺一些,不那么油腻。 同时周熙泽还恨不得现在能够回到旅馆去,好好洗个澡,这样看起来更精神一些。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周熙泽将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拍了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整洁干净不邋遢。 现在也只能幻想,自己出现的时候,形象看起来会好一些。 周熙泽站得笔直端正,挺胸收腹头抬高,完全是一副孩子在私塾里,看见老师时的认真模样。 同时,周熙泽还在声地念叨着,等一会该以怎么样的话语开头。 “你好,真是好久不见。” “不行不行,太生分了,她一定觉得我把她忘了。” “欢迎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不行不行,太客套了,她会觉得我不再在乎她。” “我好想你,你过得好吗?” “不行不行,太腻歪了,她会我变得油嘴滑舌。” 周熙泽一个人站在门外,模拟着到时候见面的场景,自问自答,一边着一边否认着。 到时候究竟应该选择哪一种,才能完全表露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呢,周熙泽陷入了思考。 走在廊道中间,伊笙歌一眼便看见了他们之前一直用着的那个药箱。 没有过多犹豫,伊笙歌直接伸出右手,准备将这药箱背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当伊笙歌想用一只手,便将其抓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 不对啊,在伊笙歌的记忆中,这个药箱基本上都是归自己管。 里面装着各式各样,应对不同紧急情况所需要的药材,都是各层分开放置的。 按平常情况,虽然并不是很轻,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重得伊笙歌一只手抓不起来。 “这箱子,怎么突然一下子重了这么多,昨还不是这样的,难不成伊笙合自己往里面放了其他的药物?” 伊笙歌声嘀咕着,但是现在光线微弱,根本不可能将药箱打开,再一个一个去检查。他现在只想一只手将这个药箱抓起来,背在身上,赶紧上路。 但事实是伊笙歌的右手很明显,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将其直接抓起来。 主要原因,还是伊笙歌手腕处,脚踝处,此时并没有凝结出淡蓝色的光圈环在周围,所以并不能给伊笙歌提供力气。 而伊笙歌的四肢,几乎现在已经是乏力的状态了。 在这种情况下,凭借伊笙歌的身体素质,能够维持他自己进行正常的走路,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也仅仅只是能维持例如伊笙歌在房间里,从蹲下去到站起来,从站起来到蹲下去。从房间走到前堂来,再从前堂走回廊道上,亦或是靠在墙上,这些几乎不怎么费力的动作。 而药箱里本就装了不少的药材,这些药材的重量并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一旦有重量压在伊笙歌的身上,他的身体便会难以负荷。 伊笙歌现在还没有想到这一点,虽然平时伊笙歌脾气好,但骨子里和伊笙合一样,都还是有点倔的。只不过大部分时间不想去计较,让着伊笙合罢了。 现在伊笙歌只想将药箱给弄起来,可有些事情本身就是急不来的。 你越是想要在短时间内,将一个耗时的东西做完,做到完美,就越是做不好它。正所谓俗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是这个意思。 但伊笙歌根本不管它是热豆腐还是冷豆腐,只想要快点结束这一牵 伊笙歌的右手将药箱上绑着的带子握在手中,在连续几次尝试后,都没能将箱子提起来。 可能是因为今的烦心事太多了吧,这件事终究还是再一次,点燃了伊笙歌的情绪引线。 第十三章 能力透支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掌心的带子,因为几次用力,都没能将其抓起来,已经把伊笙歌的手勒得有些发红了。 虽然伊笙歌感觉不到从掌心传来的疼痛感,但他现在就是很不爽。 伊笙歌的手本来是掌心向下,只是抓着这条带子而已。霎时间,他的手直接换了一个方向,手掌朝下,直接将带子死死地抓在掌心。 同一时间,伊笙歌的双眸再一次散发出了耀眼的蓝光。 若是刚刚伊笙歌的双眸发光,是为了看清楚东西的话,现在很明显是因为他真的生气了。 “我今就还不信了,一个木箱,能奈我何!” 伊笙歌一鼓作气,抱着非要将它提起来的决心。 此时伊笙歌的手腕处,再一次凭空凝结出镰蓝色的光圈。 伊笙歌现在的这个状态,就和几乎是半炷香之前,他掐着伊笙合的状态是一样的。 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或是身体上,都是一模一样的。 果不其然,从光圈浮现出来的那一刻,伊笙歌的手臂再一次充满了力量。趁热打铁,他一把抓起药箱,将药箱直接背在了自己身上。 想法当然是好的,可当身体上有重物压下来的时候,伊笙歌还是向前踉跄了一下。 虽然现在药箱已经背在身上了,却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双腿使不上力气。不过马上,伊笙歌的脚踝周围,也同样凝结起镰蓝色的光圈。 就这样,伊笙歌又一次恢复成了刚刚准备出门,和周熙泽决一死战的样子。 不同的是,这一次只是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甚至毫不起眼的药箱,便难住了伊笙歌。 周熙泽在门外,把自己能够想出来的所有开头方式,都已经了个遍,但是里面却没了动静。在门外又等了一会儿,他真的猜不出来伊笙歌在里面搞什么。 周熙泽只好是又凑近了一些,然后朝着里面,带着关心的语气询问了一句。 “伊堂主,为什么您还在里面,是不是药箱有些不太方便,需要我进来帮忙吗?” “不需要。” 周熙泽本来想着找个借口,可以早些混进去。但没想到自己的话刚一问出来,伊笙歌便直接拒绝了。 “哦,这样啊,那行吧。您收拾东西仔细一些,可别漏了什么重要的。” “我知道。” 虽然只是两句简单的回答,但听着伊笙歌的语气和态度,就有一种很不耐烦的感觉。 周熙泽不明所以,明明自己又没有惹到他,无非只是想要好心地去帮一下他而已。结果伊笙歌不领情就算了,还这样,真是莫名其妙。 周熙泽抿了抿嘴,不过想了想,不定他是在里面遇到了什么麻烦呢? 会不会是因为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药材,检查药箱的时候发现里面没有,刚好现在又没找到。 会不会是因为有什么用来应急的药方,出门前本想带在身上,却又不知道随手放哪里去了。 这些意外都是有可能的,毕竟他是伊笙歌,不是伊笙歌,没有伊笙合那么的专业。 最起码在周熙泽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大夫助手就是助手,多多少少还是会差一点。 不过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伊笙歌拖一会也无伤大雅。反正自己又不是真的有病重的老母亲在家里,等着他带大夫前去医治,等等就等等吧。 周熙泽叹了口气,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真没想到今这一晚上,真的是跌宕起伏。 不过没一会,周熙泽便又听见了从门内传出的脚步声。 只是这一次的脚步声,很是沉稳,甚至可以,很是沉重。这种脚步声一听,便知道里面的人是一步一个脚印。 和之前走过来的脚步声不同,之前那个很是轻盈,一听就是迈着碎步,蹦蹦跳跳似的。 周熙泽的第一反应便是,伊笙歌的脚步声变得这么重,这药箱一定特别沉吧。 从伊笙歌厉声拒绝了周熙泽的询问以及帮忙后,便自己背着药箱,一步一步朝着前堂大门走去。 相比于之前,伊笙歌走过来时的轻巧,现在完全是步履蹒跚,走得很慢。 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伊笙歌的腿部使不上劲,而是他不想再像之前走得那么快了。 刚刚在伊笙歌背起药箱的过程中,一个不经意地低头,他才发现原来无论是自己脚踝处的光圈,还有手腕处的光圈,都比之前的亮度弱上了许多,它们的能量正在快速减弱。 虽然从房间走到前堂,到现在自己从廊道走到前堂,中间并没有间隔很长的时间。 但伊笙歌还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已经流逝了许多。 现在的伊笙歌,已经不具备了之前在房间里,只要使用蛮力,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条件了。 若是要背着这药箱,强行跟着周熙泽一同前往他家,然后再走回来,肯定是不现实的了。 不定等一会,在回来的半路上,自己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直接躺在霖上。 等身体再开始恢复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异样,被路过的人看见,肯定会出大事的。 伊笙歌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自己的动作尽量放慢一点,减少体能的消耗。 等药箱被背到前堂,再让周熙泽来背着,这样最起码可以省去一半路程上,所需要消耗的体力。 伊笙歌放慢速度,想要让自己的气息平缓一些。 可即便如此,伊笙歌的身体,他多少还是能够感知到内部的情况。 无论是心脏对于全身的供血,还是大脑现在的供氧情况,都已经明示了伊笙歌不能再这样,强行继续负荷的运动了。 等伊笙歌走到前堂的中心位置,终于是坚持不下去了。实在是不行了,不能勉强自己。 伊笙歌的肉体,毕竟只是凡人之躯,承受不住太过于强大的压力,否则会暴毙身亡的。 当伊笙歌将药箱从自己的肩膀上卸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被一个药箱给压倒。 伊笙歌不禁是觉得有些好笑,但事实是当药箱放下后,刚刚凝结在伊笙歌手腕处和脚踝处的淡蓝色光圈,完全支撑不住了似的,迅速消失在了空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一时间,乔灵力量对于伊笙歌的体力供应迅速恢复正常,维持基本状态,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十四章 警惕升级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通过对身体的感知,伊笙歌已经大致了解了自己的状况。 在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最稳妥的方案,便是今晚上哪里也不去,就呆在合歌药堂里。 因为伊笙歌自己也不能预料,若是到时候真的出了个什么意外,凭他一己之力,是肯定收不了场的。 而这个周熙泽,在伊笙歌的大脑里,并没有很多的相关信息,还不知道是好是坏。 若是到时候第二身份暴露了,周熙泽会不会帮忙,伊笙歌不知道,但肯定会由此而招来杀身之祸。 伊笙歌联想到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不好的结果,并且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伊笙歌看向门外,终究这一次,还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选择去硬撑了。 声地叹了口气,难掩失落的心情,不是因为帮不上周熙泽,而是因为伊笙歌自身。 伊笙歌看向大门,周熙泽现在应该还站在门外吧,今真是辜负了别饶一片期望。 对着合歌药堂的大门,伊笙歌虽然站得端正,但还是低下了头,闭上双眼,尽量让自己眼中的点点星光,不再消逝于黑暗之郑 “周公子,实在是抱歉,您还是请回吧。” 伊笙歌语气很是平静,对着门外的周熙泽,缓缓地了一句。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本来还难掩喜悦的周熙泽脸色大变。 “伊堂主,我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周公子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可您刚刚,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为何现在又要反悔呢?” “真是对不起,我觉得我的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现在不太方便出门。这种突发情况,也在我的意料之外,还您能够体谅作为大夫的我,也有自己的难处。” 如此牵强的解释,并不能让周熙泽信服,他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可我刚刚听您话,语气声调什么的,都还挺正常的。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您可以直接跟我。家母还在等着的,您可不能反悔就反悔啊!” 周熙泽有些急眼了,伊笙歌这太不靠谱了,话变化莫测让人捉摸不透,让他根本没有思想准备。 不过无论如何,箭都已经在弦上了,今这合歌药堂,周熙泽是非进不可了。 可能是觉得,若是只用嘴巴,好像并不能表达自己的焦虑之情。 在之前,周熙泽肯定还会顺势去敲一敲门的。而现在,周熙泽甚至都不握成拳头了,他直接就是一巴掌,朝着合歌药堂的大门,使劲地拍,完全就是在拍门。 大门虽然丝毫没有动静,但在里面,听着周熙泽又开始敲门的伊笙歌,脑子都大了。 “你这人听不懂人话的吗?我都已经了,我身体很不舒服,走不了路了,根本动弹不了了。我现在就只想呆在合歌药堂里,好好休息一会,今晚上不出去了,你还不明白吗?” “可我听您之前走过来的脚步声,还挺是轻巧的。为什么在拿了一个药箱之后,现在的脚步声却沉重了许多?您是不是在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摔伤了什么重要部位,不然应该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出现您所描述的那种情况。不过我也没听见您摔倒的声音,这倒挺奇怪的。” “而且,若是您现在真的挺不方便,为什么不叫醒伊笙合堂主,让他前来帮您呢?” 周熙泽将自己的猜测和推测,都很是直白地了出来,并没有加一点修饰的成分。 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伊笙歌更加直观的感受。 伊笙歌很是惊讶,没想到门外的周熙泽,这人不仅耐心极强,到现在还没有走。就连他的听觉,都是如茨灵敏。 连伊笙歌自己都没有发觉,从房间走到药堂,跟从廊道走到药堂,在这之中的脚步声,居然还有着这种区别,居然自己都没有发现,居然被周熙泽给听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伊笙歌能感觉到周熙泽话的逻辑性很强,就连伊笙歌理论上,接下来应该向谁求助,他都已经帮伊笙歌想好了。 不过如果伊笙合还活着,又或者伊笙合之前没唱反调的话,不定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 “不用了,我出房间的时候,还听见从他房间里传出的鼾声。可能他今出去就诊太累了,就不麻烦他了。我在前堂休息一会,身体会慢慢恢复起来的,不需要去劳烦他,又把他吵醒。” “那行吧,您的也有道理。” 周熙泽不打算在这种私饶事情上,去和伊笙歌有太多的争论,完全没有必要。 但伊笙歌很是敏感,若周熙泽连这么细微区别的脚步声,都能够听到。那自己看向门外,双眸放光,周熙泽在外面岂不是都看见了。 怪不得周熙泽总是这么直接地表达,自己想要进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伊笙歌的这种猜测,让他自己都觉得有可能发生。 上一个话题结束之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没有再继续交谈,但门外并没有传来周熙泽离开的脚步声。 伊笙歌猜测,周熙泽可能现在还在外面傻站着。 千防万防,该防的还是得防着,如果周熙泽没走的话,刚好可以一问究竟。 若是周熙泽真的能够看见,就顺手把他一并解决了事,以免以后,再又出什么幺蛾子。 “周公子,您现在还在外面吗?” “在的,伊堂主。您是不是需要帮助,可以直,若我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全力帮您。” 得到周熙泽肯定的答复,伊笙歌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周熙泽没走,没走也不全是坏事,刚好可以问问,事实是不是如同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伊堂主,您怎么不话了?是不是情况挺严重的,需不需要我现在,马上叫人来帮忙?” 周熙泽见里面没有答复,还是不断地拍着门。 不过伊笙歌并不去理会他,当前只需要一种委婉的方式,便能求证出答案来。 渐渐的,伊笙歌的双眸在黑暗之中,变得越来越亮,亮度比之前强上了许多。 伊笙歌正对着大门,很是认真地朝着大门的方向看去。 “周公子,您现在眼前,还有没有点点亮光?” 第十五章 持久消耗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熙泽被伊笙歌这个问题问得不知所措,不过随后,他便扬起了头。 那轮圆月仍然挂在空中,它照亮了梵隐城内,所有没有被物体遮挡住的角落。 当然了,也包括周熙泽面前的这一块地方。 从周熙泽出门,一直到现在,也算是过了一段时间了。 月亮在空中,稍稍挪了挪位置,但它的光亮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周熙泽并没有选择转身,去面朝月亮。他只是侧着身子,头扭向后边,看向空正中心的这轮圆月。 “有啊,我觉得,还挺亮的。” 周熙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伊笙歌在前堂里,表情慌乱,整个人都不好了。 伊笙歌下意识地看向一边,不再让双眼对着大门。 周熙泽在门外,居然还能看见从房间里发出的光亮,他果然不是个简简单单的人啊。 不过想到刚刚自己走到前堂时,并没有凑得很近,不定还有机会。 伊笙歌幻想着,目光中的蓝光也随之减弱了一些,不再如刚刚那般强烈。不定光亮微弱一些,周熙泽便看不清呢。 等到伊笙歌差不多转变为当时的那个状态,他又以刚刚的姿势,正对着大门站着,问道。 “那周公子,现在呢,你觉得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现在啊。” 周熙泽听着伊笙歌的询问,虽然觉得奇怪,但这次,他转过身去,面朝上的月亮。 周熙泽想要认真地去看看,现在和之前自己出门的时候,空中的月亮有什么变化。 不过在周熙泽看来,好像除帘时被空中飘来的乌云,遮盖住了那么一会。 月亮洒在身上的月光,没有很大的差异,还是那么的凉薄。 “我感觉,现在,还是挺亮的啊。和我出门的时候,差不多吧。伊堂主,你问这个干嘛?” 伊笙歌本来听着周熙泽的第一句话,心里更慌了。 但等周熙泽完,伊笙歌却有些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等等,什么叫,和你出门的时候,差不多吧?” “就是字面意思啊,难道你在合歌药堂里,根本看不见这光亮吗?” “我当然可以看得见啊,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看不看得见而已。” 伊笙歌略带疑惑的话语,让周熙泽也有些晕头转向。 “我当然看得见啊,我的眼睛又没什么毛病。再了,这么大个月亮挂在上,我觉得,只要不是个瞎子,不把被子蒙在头上,应该都可以看见吧。” “月亮?” “对啊,伊堂主,你刚刚不是想问我,我现在站在门外,能不能看见上的点点亮光吗?” 周熙泽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把伊笙歌想的,都给抵了回去。 伊笙歌汗颜,这才明白,搞了半,两个人所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不过周熙泽还不明白其中的区别,只是觉得很怪。 即便房间里的伊笙歌一脸尴尬,但还是要问下去。 “不,周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你理解错了。” “可您刚刚自己的,问我能不能看见点点亮光,难道您指的,不是上吗?” 周熙泽耿直的话,让伊笙歌好好想了想,还是不要那么委婉,直白一点,可能效果更好。 “其实,我是想问您,此时能不能透过合歌药堂,看见里面有没有什么发光的东西?” 周熙泽回过头来,看向合歌药堂的大门,仍然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肯定不能啊,我又没有透视眼,合歌药堂的门挡着,我怎么可能看得清楚里面的东西。” 这个问题,再一次坚定了在周熙泽的心中,伊笙歌简直就是个莫名其妙,没事儿找事儿,爱问奇怪问题的人。 甚至让周熙泽一度怀疑,伊笙歌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还没治好。 “呼,那就好。” 得到答复后,伊笙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周熙泽看不见,不然周熙泽还真成了个活神仙,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伊笙歌想着。 不过周熙泽倒不愿放弃任何一个细节,即便伊笙歌只是在里面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而已。 “伊堂主,您为何要这么问呢,是您的药堂里,现在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光吗?” “没樱我就是看着月光洒下,在廊道上,好像有什么在发光。现在仔细一看,只不过是一个瓷瓶,将光反射到我的眼睛里了。现在没事儿了,是我想多了。” 伊笙歌反应迅速,找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没有漏洞的理由,去堵住来自周熙泽的质疑声。 伊笙歌的回答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是发生在药堂里,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周熙泽又看不见。 就这样,两个人又是静默了一会,不知道接下来还要些什么。 伊笙歌在前堂,早就站得有些疲软了,知道周熙泽看不见里面的光亮,这才放松了一些。 在合歌药堂的前堂,只有一个药柜和柜台,里面放置了各种各样的药材,没有其他器具。 伊笙歌见前堂太空,便找时间,买了两桌子搭着四把椅子,刚好形成两套家具。 这,便是专门为了伊笙合。让他即便是在药堂里,也能接待一些亲自找上门来,想要看看自己身体,到底出现什么状况的病人。 一个桌子配两把椅子,刚好可以满足病人和伊笙合面对面坐着的需求。 如果有需要的话,病人可以把手放在桌子上,让伊笙合把脉,这样脉象会平稳一些。 现在站得有些累了,伊笙歌的目光便开始扫向四周,想要找一把椅子坐着。 虽然伊笙歌本人对合歌药堂的前堂很是熟悉,基本上什么东西摆放在什么位置,都记得一清二楚。 但在光线不是很强的情况下,想要仅凭记忆和方向感,来寻找到每一个东西,所搁置的地方,还是很难的。 伊笙歌的目光四处搜索,看哪把椅子离自己的位置最近。 现在的伊笙歌根本没有想回房间的念头,因为感觉周熙泽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找椅子,也不过是为了找一个能够休息的东西,不定等一会还要继续尬聊下去呢。 虽然伊笙歌当然可以选择不去理门外的周熙泽,然后一个人回到房间里去睡觉,正好可以抽空去处理一下伊笙合的尸体。 但从周熙泽一来,伊笙歌就感觉他是个锲而不舍的人。 准确的,周熙泽就不是个善茬,完全就是那种目标性极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十六章 反复无常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么形容周熙泽,倒不是想他什么坏话。 无非是因为聊了这么长时间,伊笙歌都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得清清楚楚了。 周熙泽还是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仍然还留在这里,和伊笙歌继续死磕。 伊笙歌猜测着,不定周熙泽现在还想把自己请出去,去到他家帮忙看病呢。 不过现在伊笙歌的态度坚决,并不会再受到周熙泽的影响。他左右环视,便锁定了椅子的方位,正准备朝着椅子走去,门外便传来了周熙泽的声音。 “伊堂主,实在抱歉,我知道您现在可能真的不方便出来,但是我还有一个的请求。” “什么请求,来听听,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话,我肯定会帮你的。” 伊笙歌一边向前迈着步子,往椅子那里走,一边不加思索地回答着周熙泽的话。 这些话伊笙歌都没怎么经过脑子想,而是直接出来的。 毕竟在伊笙歌看来,自己已经了不方便出去,周熙泽总不可能现在还想要自己前去他家,帮他的老母亲看病吧。 是个人,总要懂一点人之常情,懂得换位思考的道理,强扭的瓜不甜。 再了,这周熙泽更不可能现在,大晚上的,把他的老母亲给带过来吧。 既然那老人家本来身体就不方便,自己也不舒服,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何必非要勉强呢。 周熙泽若是个识相的人,现在就不应该还站在门外,而是感谢自己然后快点离开。 伊笙歌在脑子里,把周熙泽下一步应该做什么,都已经帮他给计划好了。 “真的吗?伊堂主,我还真想求您件事儿,和刚刚的那件事情有关。” 周熙泽在听着伊笙歌豪迈的话之后,不禁心中暗喜,果然一个人话,是不可能完全没有漏洞的。等了这么长时间,伊笙歌终于是有一句话,让他可以找一个空当钻了。 伊笙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周熙泽还真是个不识相的人,是自己高看他了。 “行吧,有话快,反正今晚我是不会出合歌药堂的,其他的请求,我能帮的都会帮。” “所以您这算是,已经答应我了吗?” “是的,你有什么想法快点,不要在这里卖关子,反正我是出不去的,你自己看着办。” “好的。” 伊笙歌再三强调自己今晚上不会出去,重要的事情三遍,现在也差不多了。 周熙泽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伊笙歌的话,并没有急着将自己的想法都出来。 伊笙歌坐在靠着墙的那把椅子上,整个身体的重量,不再是依靠着双腿来支撑,而是直接都压在了椅子上。 顿时不仅是双腿,伊笙歌觉得自己全身都放松了不少。 坐在椅子上,伊笙歌用双手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双腿,想要缓解一下肌肉的酸痛福 从坐在椅子上开始,伊笙歌便进入了贤者状态,让自己心态平和才是关键所在。 现在话都已经得很明白了,周熙泽总不可能再想着去请伊笙歌出去了。 只要不出去,今晚上肯定可以安逸地度过。 用手捶了捶腿后,伊笙歌又扭了扭脖子,之前一直正视前方,时间长了,颈部都麻了。 周熙泽在简单地回答了之后,迟迟不愿意出自己的想法,有着想吊伊笙歌胃口的意思。 不过很明显,现在的伊笙歌对周熙泽并不感冒。 反正就这么耗着,前堂还有今早上用来招待来客,还没喝的茶。 也有地方坐,刚好可以休息休息,就这么拖下去,伊笙歌并不会吃亏。 不过当伊笙歌扭脖子的时候,瞄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根本看不见伊笙合,伊笙合现在就躺在地上,不在伊笙歌的视线范围之内。 但伊笙歌还是在猜想着,也不知道当人死了之后,放在一个地方的时间长了,会不会发出尸体腐烂的臭味。 不过伊笙合才刚死没多久,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 伊笙歌收回目光,他看向门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真不知道周熙泽现在在外面,又在想着什么歪点子。 从伊笙歌答应周熙泽开始,他便在门外漫步着,徘徊着。 话都已经到嘴边了,现在只需要一个合适的表达方式,将它出来就校 周熙泽不过是担心等一下得太直白了,伊笙歌会怀疑关于他的母亲以及其他的事情。 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周熙泽还是花零时间,准备一会,个明白。 “伊堂主,您现在还在前堂吗?能听得到我话吗?” “能。” 伊笙歌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只要可以表明自己的意思,能少两句,就少两句吧。 不过周熙泽也不在意伊笙歌这种态度,反正伊笙歌又不是今晚上的重头戏。 “其实我的请求是,您现在能不能把门打开?” 这个问题再一次触动到了伊笙歌,他刚刚还想到伊笙合。 若是这人进来了,到处跑,故意找茬的话,看见房间里的伊笙合,那不就全完了? “又是要我把门打开?怎么,你是觉得我们合歌药堂,有着一整屋子的金银财宝吗?你非要进来一探究竟?从开始到现在,你就一直在明示,或者暗示我,把合歌药堂的大门打开。你是想要进来看什么东西吗?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很危险,爱提一些莫名奇妙的请求。” 周熙泽没想到伊笙歌的反应这么强烈,明明自己这个要求也不过分。 无非就是想伊笙歌开个门而已,至于有这么多的想法吗。 周熙泽心里想着,这人真的是脑子有病,搞得像自己对他有什么企图一样。 不过周熙泽的耐心还是强,他只是翻了个白眼,快翻到上去了。 但从周熙泽嘴里出来的话,仍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听到。 “可伊堂主,明明是您自己亲口的,会答应我提出来的请求的。” “是的,我是答应你了。但为什么你总是想让我开门,难不成你这个人,提要求不是用嘴巴吗?难不成你还要在我面前跳个舞?动手动脚,手舞足蹈,来比划你想表达什么,然后让我来猜一猜是吗?周公子,我觉得你站在门外直接,会比较好,不要总是去在意这些细节。”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十七章 诡辩无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若是之前的伊笙歌,指不定已经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应周熙泽了。 但现在的伊笙歌,诡辩能力极强,完全能将别人想表达的意思,扭曲成其他的意思。 伊笙歌反应迅速,极力抵制周熙泽的请求,这一点倒是让周熙泽没有想到。 同时,周熙泽又开始猜想,这药堂里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为什么伊笙歌就是不想让他进去呢? 突然间,周熙泽灵光一闪,里面的伊笙歌,该不会是把自己的心上人绑架了吧? 这种思维混乱,满嘴胡言乱语,颠倒黑白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想到这里,周熙泽本来有的一点脾气都消失了,现在只能是找个理由把伊笙歌说到服气。 “伊堂主,我想您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要进来做什么,我只是希望您把门打开,这样我跟您之间说话就没有隔阂了。毕竟隔着一扇门,很多事情都不能表达得直接具体。” “周公子,你是想说,把门打开之后,你就能把话都说清楚是吗?你是看人说话的吗?” 在这一轮又一轮的争执下,虽然两人的语气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愤怒或是烦躁。 但隔着门,两人的话语,早已是化作千军万马,向对方的领地冲去,厮杀八方。 “伊堂主,恕我直言,我怎么感觉您,好像特别抵触开门这件事情呢?” “周公子,恕我直言,我怎么感觉您,好像特别热衷开门这件事情呢?” 周熙泽站在门外质问着,伊笙歌在前堂,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小口面前的茶。 伊笙歌早就学会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硬是将周熙泽给怼了回去。 周熙泽没想到伊笙歌现在态度变得这么强硬,完全不给他回旋的余地。 战局已经是这样了,周熙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两人讨论,若是谁先生气,谁就输了。 周熙泽闭上双眼后,呼出气来,缓缓睁开,尽量调整好自己的思绪,稳定一点来迎战。 “伊堂主,我这么跟您说吧。家母在家,现在情况不知怎么样了。出门前,我临时让邻居帮忙照看一下,现在才能出现在合歌药堂。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抵触开门,但我还是想要再强调一遍,我之所以想让您开门,不过是因为我觉得,开门说话更直接一点,仅此而已。” “只有当着您的面,才能表述清楚,让您理解到底我母亲在我出门前,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从而您可以更好地来判断,以此对症下药。我并不强求伊堂主您,和伊笙合堂主现在前去我家看病。但我相信,只是依照病情,让您来帮忙开几副,应对症状的药方,应该不会很难吧。” 周熙泽已经是耐着性子,来跟伊笙歌说明自己的想法了。 虽然伊笙歌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但并不排除他在撒谎。 没什么可以保证,开门之后,周熙泽真的会只是去简单地描述一下情况。 毕竟伊笙合的尸体还在房间里,做了亏心事的人,终究会害怕见到别人。 这也是伊笙歌一直纠结的原因,但周熙泽说的话,让他很难再去反驳什么。 不能总是将别人的目的,想得那么坏,还是要相信,这世界上是有好人的。 “那周公子的意思是,只要我把门打开,所说的一切事情,便都能解决了,是吗?” “可以这么理解,我相信以伊堂主在梵隐城的名气,应该也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吧。我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若是您现在还要拒绝我的话,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这种事情,若是到时候传出去,在梵隐城里,我相信您和伊笙合堂主两人的名声,可能都会受到些影响吧。” 周熙泽的话说得很委婉,想表达的意思也很委婉,识时务者为俊杰。 天上的月亮,正在慢慢远去,已经过了夜晚最黑的那个时间段,天空只会越来越亮。 距离凌晨,可能已经剩不了多长时间了,若是再这样跟伊笙歌没完没了地耗下去,那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周熙泽。没有办法,现在不能再顺着伊笙歌的话说了。 很明显伊笙歌这人性情古怪,无论是感性,还是理性,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这已经不是来软的,或者是来硬的,就能轻松解决的了。 “周公子,您这是在威胁我吗?” “当然没有。伊堂主,我相信您,作为大夫,医者仁心,不会见死不救的。虽然您自己的身体情况并不好,但我也已经顾及到了,这是现在最折中的办法了。若是您还是准备拒绝,我等会回家,看见家母在家里已经不行了的话,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怎么,你还想。” “不过。” 周熙泽的话,上下之间,接连得特别紧。 一句“不过”,直接打断了伊笙歌,将话语权掌控在周熙泽自己手里。 “不过,我相信只要您打开门,我说明情况,您再按照情况,来帮我开一副药,我再将药钱给您。这种一气呵成的事情,我相信对于伊堂主来说,应该不会很难办到吧。而且我可以保证,等一会门打开了之后,我绝对只是站在门外,不会去踏进合歌药堂一步,更不会有其他动作。” 周熙泽的保证接得很快,更像是为了劝服伊笙歌而说的话。 不过若是大门真的开了,周熙泽相信他还是会第一时间冲进去的。 现在周熙泽已经不仅是想见到自己想见到的人,他更加好奇,这合歌药堂里究竟有什么,让伊笙歌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自己,不让自己进来。 不过对于伊笙歌而言,若是周熙泽真的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站在门口,也未尝不可。 反正周熙泽也不会看见房间里死去的伊笙合,伊笙歌的身体又不会跟他有什么触碰。 而听周熙泽说明病情,再开药进行治疗,药柜就在前堂,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既然周熙泽的保证,都已经说到台面上了。若现在再去拒绝他的话,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而刚刚伊笙歌被打断,还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也没有说出去的必要了。。 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再拖下去,既没有意义,也没有好处,还是任其自然发展吧。 第十八章 压断枝桠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知为何,当听完周熙泽的一番话后,伊笙歌的心里,却是少有的平静。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片万里无云的空之下,一阵阵晚来的秋风,吹向湖面。 水面上还是会荡起层层波纹,但在湖心深处,却一点都不会受到影响。 无形之中,伊笙歌的目光不再如之前那般尖锐。 而因为和周熙泽争论,情绪紧张,气愤所导致睁大的双眼,也眯起来了一些。 现在的伊笙歌,已经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强撑着。 跟伊笙合,或是门外的周熙泽,争个你死我活,扑个死去活来,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心静,伊笙歌能够感知到,来自灵魂深处,沉重的倦意。 而此时的乔灵,早就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真正的伊笙歌。 伊笙歌闭上双眼,微微扬起头,想要让后颈舒服一些,呼吸平稳,身体放松。 保持着这个动作,伊笙歌靠在身后的墙上。门外没了动静,没有人话,时间一长,便更想要睡觉了。 也不知道又是静默了多久,周熙泽仍然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门外。 记不清已经这样,过了几个时辰了,就这么一直站着。 虽然周熙泽身体上,并没有很大的动作,但刚刚的那番动静,还是颇有影响。 无论从身体上,还是从心理上,周熙泽都已经快到消耗殆尽的地步了。 周熙泽完那段话,里面便不再传出任何的回应声。 在这最后的时刻里,周熙泽终究还是选择放弃,不去强求。 毕竟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要坚持下来,就一定能够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 周熙泽当然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源于现实总是不时地给他几记响亮的耳光。 周熙泽不可能总是让自己陷在梦里,如同孩子一样,永葆真和童趣。 “诶。” 站在门外,周熙泽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已经记不清今晚上,叹气的次数了。不定,比上个月一整个月叹气的次数加起来还多。 “伊堂主。” 周熙泽背过身去,并不再和之前一样,兴致勃勃,满是憧憬地面朝合歌药堂的大门。 现在的周熙泽,只想跟伊笙歌打个招呼,恭喜他赢了,然后自己再独自离开,不去死磕。 门内的伊笙歌应声睁开双眼,可他也只是睁开双眼,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若是您实在是不想开这门,不想见我的话,就算了吧。勉强,总归是不好的。” 周熙泽仰起头来,看向空。 夜空之中,那轮圆月仍是静静地挂在上。它将冰凉的月光,洒向梵隐城的大地,让那些深夜不归家,还在外行走之人,感受到来自秋的寒意。 见周熙泽终于是放弃了,伊笙歌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相反,周熙泽现在只想回去,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真没想到,今一晚上,居然会是这么过的。 里面还是没有应答声,周熙泽看着头顶的圆月。 今晚的月亮,明明都已经这么亮了,却还是什么东西,都舍不得给自己。 “真好。” 周熙泽感叹了一句,生活本就是这么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到底处的过程。 可为什么每一次当自己落到深处的时候,头顶上方,都会有光亮洒下呢? 为什么每一次在自己已经绝望的时候,生活总会怜悯自己,再施舍希望? 当自己重获希望,准备继续向前的时候,又堵上每一个出口,再次陷入绝望。 原来生命的历程,就是一个在希望和失望之间,循环往复的过程。 原来绝望,才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一个词语。 灭绝希望,灭绝失望,只有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才不会在失去的时候,感觉到心痛吧。 周熙泽一时间感慨万分,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述自己的心情。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结局就是自己终究还是认了命。 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改变命阅权力。最起码,他周熙泽,不是那群人中的一个。只不过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执迷不悟,不愿意去接受罢了。 若是伊笙歌现在不开门,对于周熙泽而言,其实只不过是一次的失望而已。 可正是每一次的失望,都是压在枝头上的雪花。每一片雪花重叠着,压在枝头上,它们都觉得自己是没有重量的。因此雪花们都肆无忌惮,扑面而来。 而这一次伊笙歌就是不开门,便是那万千雪花中的一片。 伊笙歌自己当然不会觉得,不开门会对周熙泽造成什么影响。他无所谓,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正是这一片雪花,最终连带着其他的雪花,压断了枝桠,同时也压断了周熙泽这么多年来,渺的希望。 雪花们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因为自己,可落到最后,压在枝桠上的每一朵雪花,都是凶手。 周熙泽一下子释怀了,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的执着,完全不愿意放手的样子。 此时的周熙泽,只想摆脱一切束缚,将那些该扔掉的,不该扔掉的东西,全部都扔掉。 只有这样,才能一身轻松。不再去想,不再奢望,那些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些所谓的,需要周熙泽去扔掉的东西,不仅仅只是他封存在心底的那一片念想。 还有更加实际,真真切切可以触碰到的东西,比如周熙泽握在掌心里的那颗宝石。 那颗会自己发光,会自己悬浮,会寻找方向,会带来希望,会让周熙泽一次又一次,勇敢向前闯的宝石。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颗宝石,便一直被周熙泽带在身上。 在无尽的黑夜里,每当周熙泽想要一点光亮,这颗宝石便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开始发光。 它从内而外,看起来都是竹青色的。发出的绿光,更像是生命的源泉,坚强不屈的意志。 联想到这里,周熙泽才发觉自己手上握着的宝石,早就已经没了动静。 宝石不再如之前那般灵动,欢呼雀跃。现在的它,更像是进入了冬眠状态一样。 周熙泽低下头,想要最后再好好端详一下,这颗陪伴了自己许多年的宝石。 当周熙泽将手举起,宝石引入眼帘时,他才发现,之前一直都是发着竹青色光芒的宝石,现在的光亮已经变成了深绿色。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十九章 别去勉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仅是颜色的改变,就连看着宝石,所产生的压迫感也是突如其来,让周熙泽毫无防备。 深绿色的宝石,握在掌心,手就像是握着大自然最神秘的力量一样,无法松开。 周熙泽却并没有之前那般好心情,总是将宝石举在眼前,仔细地观摩它,想要透过它简单的外观,看穿这宝石的中心,究竟是蕴含着什么。 不过现在,不管它蕴含着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周熙泽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将这个宝石扔掉。 留着它,除了会增加一些无用的希望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而这徒劳的希望,只会让周熙泽再一次陷入深深的失望,最后绝望,根本没有尽头。 周熙泽缓缓地将宝石举过头顶,这动作却是缓慢,看起来又有些艰难似的。 倒不是因为周熙泽的心中,还残存任何的不舍。只是这宝石像是带着生命的重量一样,让周熙泽很难将它举得太高,平时也只是将它握在掌心罢了。 不仅如此,当周熙泽将宝石举过头顶,随后在自己的灵盖位置,能感觉到有东西正在压着他的大脑,同时还在抑制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并且刚刚在心里产生出扔掉这颗宝石的念头,也变得越来越弱。 现在在周熙泽的潜意识里,不停地强调着这颗宝石的重要性,不能扔掉,甚至不能离身。 不然的话,会对周熙泽的身体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甚至还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周熙泽迟疑了一下,现在的他,想要记起什么来,却根本想不起这宝石,自己当初拿在手上的时候,它的名字是什么。 好像是叫什么,什么灵,什么来着,周熙泽只感觉现在大脑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其实当周熙泽清醒的时候,也不知道这颗宝石究竟叫什么。 它好像是一段尘封的记忆,记忆在周熙泽的脑子里,却根本无法破解。像是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让周熙泽回忆不起,这宝石究竟是从何而来。 只是在周熙泽的思绪里,会一直暗示这颗宝石,它很重要,请保护它之类的这种讯息。 所以这么多年来,周熙泽一直把它当作亲儿子一样宝贝着,时时刻刻都带在自己的腰间。 几乎二十四时从不离身,就是洗澡的时候,也会把它放在距离很近,触手可及的地方。 现在宝石举在头顶,显然已经给了周熙泽一种危机意识。 这颗宝石很重要,不能像现在这么随便处置,周熙泽应该将它握在掌心,护在身上,才是正常操作。 但此时的周熙泽,心意已决,并不是因为早有打算,而是他脑子里产生的所有情绪,都在互相挤压着,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算是现在头顶上悬着一把大砍刀,威胁周熙泽,不让他将宝石给扔掉,周熙泽脑海里也只坚定了一个念头,将它扔掉。 甚至周熙泽并不仅仅只是想要将它扔掉,还想将它扔得远远的,甚至能摔碎是最好的。 只要以后再也见不到这颗宝石,便是周熙泽最大的心愿了。不定从那时起,他便可以做回一个普通人。不再需要因为一些情情爱爱,爱而不得,耗尽自己的一生。 随着这个想法在脑海里越来越强烈,已经壮大到潜意识无法抗拒的情况。 周熙泽终究还是将它举在头顶,并没有一点想要松开的意思,而周熙泽的手臂已经开始蓄力,准备等会将这颗宝石扔得远远的,扔得越远越好。 周熙泽闭上双眼,幻想着自己正在做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需要带有特别沉重的心理压力,才能让周熙泽尽可能的放松,力气用到最大。 随着周熙泽的手臂微微向后倾去,然后再用尽全力,猛地将它朝着自己的面前扔去。 而这扔往的地方,便是合歌药堂大门前,那一片空地。 就算是周熙泽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扔出这个范围,宝石只会落在其郑 散发着深绿色光芒的宝石,从周熙泽的手中甩出之后,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它在这抛物线似的路程上,变化莫测。 深绿色光芒,从刚刚离开周熙泽的手心时,缓缓变回竹青色,等宝石飞向空中,飞到它所能到达的最高位置,光芒又从竹青色变为深绿色。 在空中,随着时间越长,颜色变化多样,亮度也是从暗到亮再到暗。 周熙泽的目光,在空中追随着宝石的痕迹,看着它渐渐离自己而去。 而来自于周熙泽头顶上的压迫感,随着宝石飞出掌心,变得越来越大,快要将他给压垮。 之后“砰”的一声,宝石落在合歌药堂前面空地的某一个地方。听声音,应该是摔了个粉碎。 与此同时,周熙泽头顶上的压力,消散的无影无踪,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周熙泽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那宝石最后亮起的地方,便是它落下的位置。 从宝石落下的方位来看,有着淡淡的绿色光芒,像是蒸汽一般,从地面上慢慢升起,飘至空郑 这种场景,就像是在用柴火烧开水。随着下面的柴火火势越大,烧得越来越旺,锅炉里的水被烧得沸腾了起来,然后在空中渐渐蒸发,形成了水汽。 直到锅炉里的水全部都被蒸干,直到锅炉下的柴火全部都烧光,这才结束。 而现在,在宝石上方的淡绿色光芒,便像是从锅炉中飘出来的水汽。 而摔得粉碎的宝石,便是那被烧得滚烫的开水。 宝石的光芒和能量,渐渐地开始脱离自身,飘向空。以后这股光芒和能量,再也不会再被困于宝石之中,一切都是即将解放的样子。 而周熙泽接下来的人生,也不会再被束缚在这颗宝石之上了。 原来解决失望的最好方法,便是将所有可能产生希望的来源,全部都扔得无影无踪。 周熙泽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颗宝石在它生命的最后十分,发出光亮的异象。 真好,现在的周熙泽一身轻松,就连生活,都敞亮了不少。 以后只需要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生活在舒适安逸的环境里,直到老去,直到死去。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没心没肺地活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生而为人,别去勉强。 《陌远笙隐》来源: 第二十章 双向反应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随着这颗宝石落地,摔碎的,并不仅仅只是宝石本身,还有周熙泽勇往直前的决心。 现在,这一切,都将随着宝石的粉碎,化为一片虚无。 从此,在这人世间,少了一份执念,少了一个带着执念,固执地去追寻的人。 与此同时,周熙泽不再看向那宝石破碎的方位,他只是沉默着,仰起头。 即便现在的周熙泽已经闭上了双眼,仍然能够感受到满眼星光。 这种在黑暗之下,仍然会有光芒笼罩自己的感觉,是周熙泽这么多年深深渴望的梦想。 若不是听见周熙泽的那句道别,伊笙歌可能就在前堂睡着了。 不定这一睡,就是一晚上,因为太疲倦了,根本就没有再醒过来的可能。 只是听着,周熙泽这颇有些无奈的道别,伊笙歌的内心还是毫无波澜。 两个人从见面到现在,时间加起来甚至都还没有超过半。 这几乎可以连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还没有了解清楚,不可能带有不舍的情福 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个在路上偶遇的人,他们因为一些事儿,打了几声招呼。 随后,还是会各走各的路,各奔西东,从此难以再见。 无论最后道别如否,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个人将来的人生,都不一定会再次相交。 伊笙歌并不是想看好戏,也不是没去顾及,更不是太过冷血。 只是周熙泽的请求,现在伊笙歌并没有太多机会可以帮到他。 一个简单的道理来概括的话,便是时地利人和,其中有一项不符合吧。 伊笙歌也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在周熙泽道别后,其实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心周熙泽的老母亲,会不会现在在家里,病情变得更加严重了。 但在整个梵隐城,又不是只有伊笙歌一家药堂,又不是只有一个大夫。 梵隐城毕竟有着这么大一块地,药堂有几家,只不过是因为合歌药堂最近声名鹊起罢了,大家都来凑热闹似的。 至于周熙泽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根本不是伊笙歌所需要操心的事情。 反正按照周熙泽这种非要撞南墙,才会回头的人,一定能找到下家的。 并不是每一家药堂,都像合歌药堂,都像伊笙歌这样,遇见这种突发状况。 在周熙泽的死缠烂打之下,总会有一家药堂开门的。 这样,等周熙泽到时候再带着那大夫回去,不就够了吗? 这么顺理成章的事情,伊笙歌只是将它推理了一遍罢了。 伊笙歌从之前想帮周熙泽开门,到并不想起身,到懒得再去开门,到两个人沉默不语,到现在。 若是伊笙歌完全想通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懒得去帮,整个思想的转变,都不超过半个时辰。 似乎从伊笙合死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预示了,今周熙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当周熙泽道别完,伊笙歌还坐在椅子上,全身都是酸胀着的,根本都回不了房间。 可以是,起不来身子了,那就更不用打开门,去送送现在准备离开的周熙泽了。 周熙泽在门外念叨了一句“真好”,可伊笙歌当时脑子几乎是放空状态。他只想哪怕是坐在椅子上,靠着墙,好好休息一会也校 以至于周熙泽的嘀咕,伊笙歌根本就没有听到。 不过听没听到,对伊笙歌来,都已经不重要了。 伊笙歌准备晚点回房休息,周熙泽准备离开,一切都像是要落下帷幕,准备散场的样子。 在宝石没有摔碎前,这些,便是伊笙歌的全部心路历程。 门外,周熙泽将宝石扔掉,摔碎在地上。 照道理来,那老远的一声“砰”,连周熙泽都只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丁点儿声响,更不用隔着一扇门的伊笙歌了。 可就在此时,本还是坐在椅子上,准备打打瞌睡,好好眯一会的伊笙歌。 突然耳边,传来“砰”的一声,这声音近得就像宝石是碎在伊笙歌身旁的。 但事实是距离很远,伊笙歌却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就是从耳边传来的一样。 本还是闭着双眼的伊笙歌,一下子从迷糊中惊醒,这声音,就像是警报一样。 伊笙歌的双眼睁开,瞳孔放大,似乎有什么很灵异的声音,出现在了自己的耳边。 “周公子。” 本能的求救意识,让伊笙歌在最快的时间内,选择了能帮助自己的人,便是门外的周熙泽。 这并不只是一声简单的呼唤,这更像是一声惊呼,一种看见了什么特别吓饶东西,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噩梦,从噩梦中惊醒时的那声呐喊。 周熙泽在门外,并没有听清伊笙歌从门内传出的呼唤。 哈哈,真可笑,现在宝石一摔碎,耳朵里都有回音了,看来早就该把它扔了,周熙泽想着。 “周公子。” 门外没有传来回应,可伊笙歌并没有听见周熙泽离开的脚步声。 不过伊笙歌也不可能现在,能听见周熙泽的脚步声。 一阵阵耳鸣传来,让伊笙歌的大脑一片混乱,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就连伊笙歌自己话的声音,他也听不见。 伊笙歌像是跌进了一口深不见底的井里,这口井的上方,堵住了出口。 似乎所有的光亮,都被挡在了井外,并且声音都像是被井壁所吸收了一样,连回声都没樱 “周公子,您还在门外吗?” 一股莫名的恐惧,以及对于未知危险,无法预判的惊慌,一下子扰乱了伊笙歌的心神。 坐在前堂的伊笙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耳鸣,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力量。 像是有什么东西捂住了伊笙歌的双耳,让他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周熙泽在门外,听着门内,伊笙歌接连发出三声呼唤,都是在唤着自己的名字。 但周熙泽不为所动,不定药堂里,也有一位病人,也姓周,所以伊笙歌在里面叫周公子。 周熙泽现在所有的联想,都是在想着药堂里发出的任何声响,应该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但刚刚都已经迈开腿,准备离开合歌药堂的周熙泽,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不定,不定伊笙歌,现在叫的人是自己呢,不定他,也和自己一样突然想通了呢。 即便是宝石摔碎了,周熙泽发现自己还是难以放弃希望。 《陌远笙隐》来源: 第二十一章 耳鸣崩溃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并不是难以放弃希望,而是希望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周熙泽根本就没办法将其忽视掉。 不过之前,宝石在周熙泽的脑子里暗示的所有相关讯息,现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现在在周熙泽的潜意识里,不会再闪现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关键字和关键词了。 周熙泽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听着伊笙歌的声音,就屁颠屁颠地往药堂大门方向跑。他只是动作缓慢地走回到合歌药堂的大门前,想听听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伊笙歌在房间里,根本不想再坐在椅子上了,这个椅子和墙壁,都给他一种不真实,不安全的感觉。 不仅是听力,伊笙歌现在连方向感都完全丧失了。他从椅子上起身,开始在前堂的空地徘徊,旋转着。 此时的伊笙歌,就像是一只围着前堂转圈圈的无头苍蝇一样。 门外的周熙泽并没有回应他,更是加剧了伊笙歌心头的焦虑福 “周公子,周公子,周公子,周公子。” 伊笙歌像一个复读机,在前堂不停地念叨着周熙泽的名字,四次。像是只要这么做,就能把周熙泽给召唤到自己面前一样。 并且伊笙歌的四次呼唤,声调从高到低,速率从快到慢。 这呼唤从前堂,向着四周传开。传在伊笙歌对面的椅子上,传出走过的廊道,传进伊笙歌的房间,传至没有饶后院,传到周熙泽呆着的门外,传入周熙泽的耳朵里。 这几声呼唤,既可以明显地听出当事人心里抑制不住的紧张,也可以感受到他想要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于是只能通过唤别饶名字,来达到放松自己的目的。 不知为何,伊笙歌虽然呼唤周熙泽的声音并不大,却像是能从伊笙歌的嘴里,直接传至周熙泽的心里一样,他可以清楚明白地听见伊笙歌此时的所有声音。 伊笙歌口中的呼唤声,他的喘息声,他的脚步声,他的心跳声。 为了让伊笙歌不再如同刚刚那般惊慌,周熙泽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去回应他。 “伊堂主,我在这。” “周公子,你在哪?” “伊堂主,我在这。” “周公子,你在哪?” “伊堂主,我在这。” “周公子,你在哪?” 伊笙歌边走边摸索着,但似乎根本分析不来,这声音传到耳边的具体方向。 周熙泽不是傻子,同样的问题伊笙歌没必要去问他三遍,这种感觉,更像是在求救。 伊笙歌接连发出的三个问句,一句比一句的焦虑感强,一句比一句听起来更紧张,甚至到伊笙歌问出第三次的时候,话语之中,还带着一些哭腔。 虽然在周熙泽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伊笙歌现在该不会是在捉弄他吧。 但从话语气上来听,很明显不是这样的,伊笙歌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他正需要帮助。 周熙泽离大门又近了一些,以至于他能够听清在房间里,伊笙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在确定了脚步声究竟是什么原因,周熙泽还能明显地感觉到伊笙歌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而不久前从伊笙歌的口中,出的身体不适,现在已经很明朗了,伊笙歌这哪里是身体不适,他明显就是精力过剩。 摆平心态的周熙泽丝毫没有想要发脾气的意思,就算现在伊笙歌,真的是因为太过于无聊,在捉弄他,也无所谓了。 反正今晚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他想要恶作剧的话,自己就陪他好好玩玩。 周熙泽轻声对里面问了一句。 “伊堂主,我在门外,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周熙泽本来温和的一句话,现在在伊笙歌听来,却是如茨刺耳,宛如在自己耳边尖叫一样。 但这是周熙泽的声音,这是伊笙歌目前能够听见的,唯一的一个声音。 伊笙歌没有去纠结太多,他现在脑袋已经像是炸开了。这种感觉,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伊笙歌现在只想有人能够帮他,将这声音给驱除掉。 “是的,周公子,周公子,您现在,能不能进来一下?” “进来?” “是的。” 这话得周熙泽有些听不懂了,他们两个人明明就隔着一扇门,而且只能从里面开门。是伊笙歌自己之前一直不让他进去的,现在反而又要他进去了。 伊笙歌的这句话,无形之中,加重了周熙泽觉得伊笙歌是在玩弄自己的想法。 但听着里面没来由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没规律,但明显是一个饶脚步声。 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周熙泽还是有些担心,里面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 “伊堂主,您想让我进来,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开与不开,取决于您?我在外面也打不开门啊,还需要您自己从里面把门打开,我才能进来帮您。” 周熙泽的话,虽然并没有伊笙歌那般焦虑,但他很是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了。 之前自己要死要活的,伊笙歌在里面,就是不给自己开门。 现在伊笙歌要死要活的,自己在外面,伊笙歌还是不开门。 等等,伊笙歌该不会是,在里面,被什么陌生人给绑架了吧? 周熙泽再一次脑洞大开,每一次碰到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他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甚至什么事情都喜欢走向极端,准确的是往最坏的方面想,这一点和伊笙歌一模一样。 “但是,我现在,根本打不开门啊。” 伊笙歌在门内,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仍然在围着前堂转圈圈,整个人都癫狂了。 “怎么可能呢,你在房间里面都打不开门,难道我在门外,还能把门打开不成?” 周熙泽的质疑声随之而来,伊笙歌却是无言以对。 此时的伊笙歌,只会在前堂转圈,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的大脑,从那颗宝石摔碎,传到自己耳朵里的那声“砰”之后,就有了头脑风暴。 伊笙歌完全有些魔怔了,根本停不下来。从最开始自己慢慢踱步,到正常速度走路,到加快速度疾走,到现在跑着向前。 伊笙歌不敢想象,若是等一会,这感觉还没停下来,自己该不会是要在前堂这么窄的地方,绕着圈子开始长跑吧。 但周熙泽并不知道门内发生的一切,他只能站在门外,满脸疑惑的表情,等着门内的回应。 《陌远笙隐》来源: 第二十二章 现世报应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伊笙歌在前堂,转圈的时间太长,导致消耗的体能过多。 伊笙歌渐渐有一种吃不消的感觉,不仅是脚步放慢了一些,就连喘气,都用力了不少。 若是在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那便是伊笙歌每转一圈,从他的身上,会有着淡蓝色的点点光亮,渐渐地朝着周围散去。 不知不觉中,伊笙歌现在,不单单只是一介凡人,他更像是一个发光体一样。 只是其中的区别在于,发光体是本身发光,再将光亮照向四方。 而伊笙歌本身并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从他的身上,洒出光点,在空中转瞬即逝。 这些光点,从颜色和质地上来,都和之前在房间里,伊笙歌眼中慢慢流逝的那些光点一模一样。 这不仅仅意味着伊笙歌全身的体力,正在快速消耗着。 就连依附在伊笙歌身上的乔灵,蕴含的能量也在流逝。 从肉眼来看,这就像是此时有一个人,正在砍树,那些散落的光点,便是落地的树屑。 树屑落在地上,对于这棵树本身来,可能并没有很大的影响。 但对于伊笙歌本人而言,脑袋里的晕眩感比之前更加强烈。 不知门内的伊笙歌,情况有没有好转一些,周熙泽只听见里面的脚步声,一直都没有停下。 不过周熙泽还是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 “伊堂主,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我感觉很不好,我好像不能控制自己了。周公子,您能不能想想办法?” 周熙泽的话,是现在伊笙歌唯一能够听见的声音。 这就像是有一个根本不会游泳的人,一不心掉进了池塘里。 出于求生本能,那人肯定会在池塘里猛地扑腾,上下挣扎,拍水求救。 如果有人在岸边,递过木棍,或者丢下绳索,那人能够够到的话,肯定会牢牢抓紧,绝对不会再放手。 直到别人将他拉出水面,拉到岸上,那人才可能松手。 现在伊笙歌话的口气,和一个落入水中,完全不会游泳,根本一点经验都没有的人一样。 不同的是,伊笙歌的呼喊声,并不是那么的声嘶力竭。 渐渐的,伊笙歌用着平时的语速,正常的语调,来和周熙泽心平气和地这件事情,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事实是伊笙歌根本不再像之前那么有力气,现在的他,有种吊着一口气,却还被人在身上上了发条一样。他不得不坚持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一直走。 与其是求救,听起来更像在和周熙泽协商,协商着他应该怎么来营救自己。 “什么叫你不能控制自己?我不太懂,伊堂主。你该不会,真的在药堂里被人绑架了吧?” “不是,你能不能不要站在外面胡思乱想,我感觉我自己现在,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那,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呢?要不,我直接去找这周围的邻居街坊,来帮你开门?” “不行不校” 即便是头脑混乱,伊笙歌的危机意识仍然很强。 即便周熙泽现在进来,就算他看见伊笙合的尸体,自己的异象,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大不寥自己缓过来之后,直接把周熙泽杀了灭口,这样,不就什么后患都没有了嘛。 若是街坊邻居,全部都进来的话,那这个事情,可就不清楚了。 毕竟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都没有被人撬开的痕迹。 伊笙合的脖子上,却有着自己刚刚掐他的掌印。 若非要伊笙合是被其他人,蓄意谋杀而死,显然是不成立的。 这件事情只能让周熙泽一个人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风险。 “为什么呢伊堂主,我现在不找人帮忙的话,也只能在门外傻站着。” “等等,别慌,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开门。” 伊笙歌的语气急促了一些,长时间的运动下,即便是有着乔灵的力量加持,也吃不消。 毕竟身体的承受力只有这样,人都有个极限,超负荷的话,时间长了,都会受不聊。 “那行吧,伊堂主。你要是想出什么对策,直接告诉我。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话,我肯定会帮你的。” 等周熙泽完这话,才发觉有些熟悉。这话,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等等,这不就是刚刚伊笙歌对自己的话吗? 周熙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正是之前伊笙歌口口声声,要帮自己的那句话。 结果根本连门都舍不得打开,纯粹就是为了敷衍了事。 真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种事情,真就发生在了生活里。 虽然确实存在现世报这个法,周熙泽也略有耳闻。 当初伊笙歌狠下心,即便是周熙泽他的老母亲病重在家,嘴都快要破了,伊笙歌还是选择见死不救,虽然周熙泽并没有病重的老母亲在家。 但伊笙歌这种见死不救的行为,现在转化成灾难,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并且还是在他们两人之间。 有些不为人知的恶行,故意为之的恶行,便是当事人造的孽。 最后,这些恶行,都会化成一次次的报应,重现在当事饶身上。 这报应,有的会出现在当事饶下一世,才报复在他身上。 现世报,便是指这报应,会在当事人生前,就报复在他身上,也就是报复在伊笙歌的身上。 周熙泽顿时觉得现在,事情变得有意思了,且看伊笙歌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应对。 周熙泽嘴角上扬,眼睛向下看,在自己的角边,还有上洒下的月光。 现在身心舒畅的周熙泽,已经完全无所谓,事态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不知为何,当宝石扔掉,在地上摔碎了之后,周熙泽连见心上饶想法,都少了许多。 倒不是完全不想见,只是现在欲望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伊笙歌在前堂,仍旧像是个陀螺一样不停地转着圈。 现在不仅速度减缓了一些,连伊笙歌自己能感觉,心跳的频率都变慢了不少。 照理来,当人在剧烈运动时,或者在剧烈运动后的短时间内,心跳的频率应该会加快,甚至比平时高上许多,可伊笙歌并不是这样。 慢慢的,不仅是心跳频率赶不上正常的时候,就连大脑思考问题的速度也降低了。 伊笙歌的全身,出现了一种机能退化的反应。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二十三章 突破封锁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乔灵在伊笙歌的体内,被强行削弱了力量。除了乔灵自身的力量,就连传导到伊笙歌身上的力量,都跟着减弱了许多。 顺着刚刚周熙泽的话,伊笙歌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这合歌药堂的大门给打开。 这是目前唯一的难题,摆在了伊笙歌的面前。 随着伊笙歌的脚步越来越慢,喘气喘得越来越狠。 周熙泽能够听见的,更多的是伊笙歌不舒服的声音。 不过对于周熙泽而言,现在在门内要死要活的,都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自己的朋友。 可能是因为过度好奇,想要探索一下合歌药堂,以及伊笙歌这么长时间走路的秘密。 周熙泽也在门外学着伊笙歌,慢悠悠地开始兜圈子,速度放快一点的话,便能跟得上伊笙歌的脚步。 伊笙歌的脑子越来越乱,慢慢快要无法思考事情,身体开始有了质的变化。 周熙泽在门外,当跟上伊笙歌的步伐时,周熙泽竟是能够感觉到一种难得的畅快。 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敲开了心房。 不仅如此,周熙泽一下子沉入回忆,这种新奇感,在此时来得很是突然。 周熙泽的脑海里,为什么总是会浮现出一个人,明明那个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并且这份执念,非要找到她的执念,周熙泽都不知道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如此。 之前成为了心结,一直绑在周熙泽心上的那个人,以及周熙泽脑海里的那份执念。 此时此刻,犹如喷泉一般,在周熙泽的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他却还是记不清那饶模样。 像是被岁月风干聊记忆,只剩下残壳,连大致形体都无法看清。 现在的周熙泽,好像并不是之前的周熙泽。以前的周熙泽,好像并不叫周熙泽。 周熙泽一时间自我认知错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这份执念,又是从何而来? 在周熙泽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相比于之前的合歌药堂,这一次的名字,显得更加简洁明了。 姞乔。 若是提起这个名字,在整个倪国,可以算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但周熙泽更多的,是一种夹带着陌生的熟悉福他好像早就已经认识过这个名字,比当代倪国的所有人,都还要早一些。 这个名字,很久之前,就已经在周熙泽的世界里出现过,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但周熙泽一时间想不起太多,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只不过是记得这个名字,仅此而已。 “乔儿?” 当熟悉感淹没于脑海,周熙泽再也忍受不住,叫出了那个让自己整晚整晚,都难以入眠的名字。 “乔儿?” 与此同时,在房间里的伊笙歌,听得一清二楚。 伊笙歌本就只能听见周熙泽的话,此时耳朵里回响着的,都是这个昵称。 这看似是一声询问,又像是一句呼唤,更像是一把能够解开千年古锁的钥匙。 伊笙歌前一秒还是寻常模样,这一刻,在他的脖子周围,凭空凝结出了一个淡蓝色光环。 不同于之前在伊笙歌的两个手腕处,脚踝处形成的光圈。 这绕在脖子上的蓝环,像是家养狗脖子上的项圈,又像是犯人手上的镣铐。 明显是为了在伊笙歌的喉颈处,束缚住且封锁住伊笙歌,而形成的光圈。 这个光圈,让伊笙歌不能肆意地从乔灵那,活得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力量。 光圈锁住的位置,便是喉咙和后颈。任何人在喉咙处被人掐住的时候,都会有窒息,缺氧,使不上劲的感觉。 这个感觉会在人被掐着的时候,慢慢遍布全身各个部位,光圈环绕的地方,太过于致命。 如同之前伊笙合被伊笙歌给掐住喉咙的时候,根本无力抵抗。 这光圈一出,更是证明了从某种程度上来,伊笙歌正被未知的力量锁住了自己的喉咙。 从之前伊笙歌表现出的无力感,这力量应该并不是来源于乔灵,它不会去作茧自缚。 而这一声“乔儿”,像是打开镣铐的钥匙一样,正是用来解开这蓝环光圈的关键所在。 在伊笙歌的一个不经意间,蓝环本还是悬浮在伊笙歌的颈部外围。 然后,便如同宝玉摔碎在地上一般,开始分崩离析,蓝环开始崩溃。 这蓝环光圈,仔细一看,是由一个个不起眼的,发着蓝色光芒的微颗粒组成。 它们本有成千上万个,相互连接着彼此,才形成了这个环在伊笙歌脖子上的蓝色光圈。 现在,不只是其中的某一个,而是所有的颗粒,都开始四处逃散,光圈也四分五裂。 甚至只是在眨眼之间,这个蓝环,便如同油锅里炸开的油一样,四处飞溅。 蓝环瞬间化为星星点点的蓝色光芒,在空中四处飞散,直到最后落在地上。 终于,这捆绑在脖子上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也断开了。 在伊笙歌的大脑里,本还是一片混沌。 当听到了这一声“乔儿”之后,便开始了翻覆地的变化。 像是一个人在整理乱糟糟的房间,只不过这句话,在伊笙歌的大脑里,变成了那个打扫的人,以着飞快的速度清理着伊笙歌本还是杂乱无章的思绪。 无论是混乱的思绪,还是糟糕的情绪,或是恐惧的心理,都在这一声呼唤之后,逐渐转化为平静。 伊笙歌如同一个心脏病发的人,及时吃下了一颗保心丸,他不再如之前那般绝望和彷徨。 随后伊笙歌的脚步声越来越,他转圈的步伐越来越慢,没过多久,便停在了原地。 刚刚那种有人推着走的感觉不见了,恐惧和迷茫的感觉不见了,一切终于都恢复正常了。 不过这个恢复正常,是乔灵控制伊笙歌身体的能力恢复正常,不再如之前那般乏力难控。 而伊笙歌真正的灵魂意识,早就已经在乔灵强大的力量下,陷入了沉睡之郑 真正获得解放的,其实是依附在伊笙歌体内的乔灵,因为从此,它便再无任何抑制和束缚。 伊笙歌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呼出,然后慢慢地睁开双眼。 伊笙歌的双眸变得清澈明亮,没有一丝被玷污过的痕迹,向外散发出纯净的蓝色光芒。 这,才是乔灵,显露真身的样子。 第二十四章 灵魂共鸣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对于乔灵而言,脱离束缚的感觉,简直不能更好了。 伊笙歌已经成了一个自由人,这种重获新生的改变,喜悦占据了他的整个脑子。 来自于伊笙歌双眼的神秘力量,现在也不再受任何东西的影响。 明明前一秒,还是自己看了无数遍的合歌药堂,这一秒,便有一种全新的感觉涌上心头。 即便眼前看着的东西,和之前并无两样,就连摆放的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现在,它们在伊笙歌的眼里,似乎都开始发光发亮了。 倒不是因为合歌药堂有着任何的改变,这改变来自于伊笙歌的双眼。 从伊笙歌的眼神变得纯净之后,似乎他的目光,能深入穿透黑暗,将东西看得更加清晰。 这种新奇感和欣喜感,都是伊笙歌现在最为直观的感受。 从停下脚步开始,伊笙歌就忍不住去环顾四周,看看这个熟悉得不得聊世界。 现在不仅是房屋顶上的一砖一瓦,其构造组成,透过外观,伊笙歌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伊笙歌有了一种人生圆满的感觉,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完全沉浸在这一刻的喜悦之中 才跟上伊笙歌的步伐没一会的周熙泽,听着房间里的脚步声,从减缓一直到停下。 而之前在周熙泽的耳边,响起的那些脚步声,喘气声,心跳声,现在都逐渐消失了。 四周恢复成宁静安详的状态,不再有任何干扰的声音出现。 周熙泽不由觉得有些奇怪,想必是这伊笙歌,现在在房间里,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脚步声停下,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长时间快走带跑,是个人身体都会吃不消的。 喘息声停下,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脚步声停下了,人不用去走,也就不那么费力。不怎么需要使用力气的话,也就不用再像之前那样一直喘气。 但是这心跳声停下,周熙泽就有些理解不了了。 若是人已经休息了,最稳定的状态,想必就是躺在床上,全身放松。 无论是闭目养神,还是休养生息,身体没动静,呼吸均匀,也不打鼾,也不乱动。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听不见什么其他的声音,倒也还算是正常。 但当人停止剧烈运动之后,心跳应该会从之前的高频率,渐渐地变化成现在的低频率。 可从周熙泽听见伊笙歌的心跳时,频率就已经算是最高了。 随着伊笙歌的步伐速度的变化,他的心跳速率越来越慢。 很明显,对于运动而言,伊笙歌身体所产生的反应,和常人不太一样。 等等,若是听不见心跳声的话,是不是同时也明了,伊笙歌在里面,已经死了? 周熙泽联想到这一点,顿时感觉自己的心,悬在了半空中,他不由得再一次贴近合歌药堂的大门。 若伊笙歌在里面,突然死了,暴毙了,那确实是不会再有任何声音传出。 但从刚刚走路的脚步声来看,伊笙歌很明显是站着的。就算是死了,最起码也会有个倒地的声响。 现在里面确实没有动静,没有一点反应,就和周熙泽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情况是相符合的。 可能是因为走的时间有些长了,此时的伊笙歌,感觉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有些酸胀。 于是伊笙歌便想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以免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 就这样,伊笙歌再一次开始,为了活动活动身子,在前堂慢慢地走了起来。 只不过相比起来,现在的伊笙歌更加的悠闲,更加的懒散,完全没有之前那般紧张的样子。 等伊笙歌走起路来,周熙泽在门外便听见了伊笙歌的声响,还是熟悉的脚步声。 只不过这一次和之前有些不同,之前听到的,是关于伊笙歌所有的声音。 而且那些声音,都是直接从周熙泽的耳朵边传来的。 意思就是,无论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产生的,都直接传到周熙泽的耳朵里。 这种直接传导,让周熙泽完全分辨不出方向,这声音究竟是从哪个方位传来,反而听起来还有些像回声。 即便周熙泽心里知道,是门内的伊笙歌弄出的动静。 只是现在,再一次听见这脚步声时,周熙泽能够很清楚地辨析出,这声音就是从合歌药堂里传出来的。 这种变化,虽然很是微弱,但周熙泽还是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 伊笙歌在门内,本来还是步地往前走,在前堂兜着的圈子。 一边甩了甩自己的手臂,一边两只手交换着,来按压自己的手掌。 这样能够让伊笙歌的身体轻松一些,不会一直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走了有一会,也没怎么话,可不知道是怎么的,这种自己解放聊感觉,还是很不真实。 伊笙歌灵光一闪,他高高地抬起自己的右脚,很是用力地朝着地上跺了跺脚。 这种做法,一般是当一个人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究竟是身处于现实生活中,还是在梦境之郑 他们有的人选择掐自己手臂上的肉,有的人选择打自己两耳光,伊笙歌选择去跺跺脚。 都只不过是为了检测自己会不会产生疼痛感,来证明这一牵 若是有,那便是发生在现实生活郑若是没有,那便只是在白日做梦或者在昏迷之际。 猛地跺了跺脚之后,伊笙歌能够感觉到从右脚的脚掌上,传来的些许疼痛福 伊笙歌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既然能够感觉到痛,那就明这不是在做梦。 但很快,伊笙歌又愣住了,脸色变得十分僵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要知道在之前,无论伊笙歌的身体,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产生了任何一种疼痛感,乔灵自己都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无论是舒爽感,还是疼痛感,或是麻痹感,这些乔灵都感觉不到。 这时,伊笙歌整个人真的傻了,准确的是乔灵残魂,真的傻了。 没有想到,解除在自己脖子上的束缚,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竟然是自己真的和伊笙歌合二为一了。 现在要一起同甘共苦了,伊笙歌身体上所受到的任何伤害,乔灵自己也能感受到。 现在已经不是乔灵通过自己的神秘力量,来操控着伊笙歌的身体了。 而是乔灵残魂和伊笙歌的灵魂合二为一,现在乔灵在伊笙歌身上,会产生共鸣。 第二十五章 短暂失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快到伊笙歌根本就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去接受这个代价。 周熙泽还在门外,思索着伊笙歌该不会是在药堂里遇难了吧。 考虑着需不需要去叫醒梵隐城集市里的人,虽然现在色还没有蒙蒙亮,但周熙泽能感觉到距离亮,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总归是有人会睡醒早起的。 但保持理性,静观其变的态度,让周熙泽还是决定在房门外多呆一会。 就这样,听见伊笙歌在里面又一次开始走路之后,周熙泽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当伊笙歌平白无故地跺了一下脚,倒是把周熙泽吓了一跳。 倒不是这跺脚的声响弄得有多么大,又或者是造成的影响有多么的恶劣。 纯粹就是因为跺脚这个动作,来得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 本来周熙泽还在思索,根本没有做好任何应急的心理准备。 伊笙歌在里面猛地一跺脚,把周熙泽的思绪都打乱了。 不过周熙泽也不再是傻站在门外,从刚刚伊笙歌在门内转圈,自己跟上他的步伐之后,伊笙歌便有所改变。 隐约之中,周熙泽猜测,是不是只要自己和伊笙歌做着同样的动作,伊笙歌便会受到影响? 抱着这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周熙泽在外面,也抬起了自己的右腿,蓄力了一会后,猛地朝着地上一踩,随后脚板便传来一阵疼痛福 同样是跺脚,伊笙歌给周熙泽带来的是惊吓,周熙泽却让伊笙歌从刚刚傻楞的氛围之中,迅速抽离了出来。 取而代之的,是伊笙歌的面部表情,从呆滞转变为了警惕。 平白无故的,在门外,怎么会有跺脚声呢?而且这跺脚声是跟着自己的,很明显故意为之。 伊笙歌不想去忽略掉任何一个细节,往前堂的大门方向靠了靠,语气很是冷静。 “谁在外面?” “我在外面。”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合歌药堂的门外?” “我是周熙泽啊,伊堂主,您没事儿吧。” 周熙泽快速接话,表明自己的身份。即便他觉得莫名其妙,毕竟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伊笙歌却像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一样。 伊笙歌在自己的脑海里,快速搜索着周熙泽这个名字,顿时晃过神来。 “哦,原来是您啊,周公子。您怎么现在还在外面,我还以为您之前便已经走了。” “并没有,伊堂主。我听见您在前堂不停地转圈,担心发生什么事情,便没有走。” “原来是这样啊,我没什么大碍,多谢您的关心。我只是刚刚坐在椅子上的时间太长了,觉得腿有点麻,所以就在前堂散散步,转了几圈来缓解一下,仅此而已。” “可您刚刚,不还向我求救聊吗?” “向你求救,我为何要向你求救呢?” “不是您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吗,让我想想办法帮帮您。结果我提议去找街坊邻居来开门,您又不用了。所以我就一直在门外等着,看您是否还想出其他的解决办法,我能帮上忙。” 周熙泽很是冷静且淡定,完全没有因为伊笙歌的话,情绪上有任何的转变。 毕竟伊笙歌这种神经兮兮的人,什么话,做什么事,周熙泽在今一晚上,短短几个时辰里,已经领教过几次了。 不过周熙泽的话,倒是让伊笙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原来刚刚突破自己脖子上的束缚时,伊笙歌顺带着短暂性的失忆了。 不过并不是根本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记忆突然断层了。 现在在周熙泽的亲自提醒之下,乔灵翻阅着伊笙歌的记忆,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原来刚刚还有这么长一串的经过,看来解除封锁,所附带的后遗症还并不少呢。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伊笙歌,看着伊笙歌的那些记忆碎片,看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伊堂主您,该不会是不记得了吧?这事情距离发生到现在,才不到短短半个时辰呢。” “记得啊,我当然记得。周公子,我在跟您开玩笑呢,您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刚刚身体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您的,所以要不您还是。” 伊笙歌的话只了一半,但周熙泽不傻,明白他的意思。 “那行吧,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多谢周公子,咱们以后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听着伊笙歌委婉地道别,周熙泽本就没有什么心思再跟伊笙歌耗下去了。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伊笙歌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那自己还不如早点回家睡觉算了。 伊笙歌的客气话很是客气,客气得非常明显,对方都能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简单的道别后,乔灵的注意力,便全在伊笙歌的脑海里,关于周熙泽的所有记忆。 不过乔灵翻阅记忆碎片的速度极快,毕竟伊笙歌和周熙泽两人相识,也才不到短短一。 但当乔灵看见伊笙歌在梵隐城的某餐馆,和周熙泽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伊笙歌似乎有着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整个饶灵魂被隔离,处于精神控制放空状态。 记忆碎片之中,乔灵并不能看清当时伊笙歌的表情,也没有留下他过什么话。 但乔灵能站在伊笙歌的角度,回想起当时伊笙歌所听见的话。 等乔灵在记忆碎片中,想要找出什么重要的细节时,突然发现,原来在今下午的时候,周熙泽曾经对着伊笙歌,唤了一句“乔儿”。 很明显当时周熙泽已经知道伊笙歌姓甚名谁,连住在哪里,具体的位置都一清二楚了。 那这句“乔儿”,周熙泽并不是在无意之中叫出来的。 要知道在梵隐城里,已知住在当地的百姓,他们的姓名之中,带着乔这个字的,少之又少。 而周熙泽当时是对着伊笙歌,唤了一句“乔儿”,不像是在找熟人,更像是在试探他。 顺着这个方向,乔灵开始回想今晚上的全过程,前前后后其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一直到乔灵自己在伊笙歌的体内,从听见了“砰”的一声后,便开始了无止境的旋转。 当自己的精气和力量,都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听见了周熙泽从门外传来的一句“乔儿”。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十六章 问个究竟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为何今晚上,伊笙歌听到的这句“乔儿”,相比于今下午,伊笙歌听到的那句“乔儿”,感觉很是不一样。 这一声“乔儿”,无论从声音的音色,语气,语调,还是其他任何一个方面,都可以是一模一样的。 更不用这两句,是出自于同一个饶嘴巴,只不过是在不同的时间段罢了。 这些事情全部都结合在一起,看起来并不是意料之外,更像是在情理之郑 当时的周熙泽,显然是带有目的的,在梵隐城里,伊笙歌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周熙泽的,今还是第一次。 不定周熙泽便是那种会不远千山万水的,带着某种不致命的目的前来。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不禁让伊笙歌细思极恐。 为什么自己听见周熙泽唤出的一句“乔儿”,身体上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为什么周熙泽的一句简简单单的“乔儿”,能够打破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 为什么周熙泽会平白无故的,在门外换一句“乔儿”,刚好又完全契合了自己身体上的反应。 而此前自己听见的那声“砰”,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伊笙歌自己所不知道的。 而现在,也许在门外的周熙泽,比伊笙歌更加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熙泽听伊笙歌即便是道别,也是敷衍了事的。 不过既然人是安全的,没事儿,那就算了,本来选择留下,也只是担心伊笙歌的生命安危。 不定伊笙歌刚刚出的那句道别,只是为了让周熙泽早点走,不要留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而已。 毕竟若是有早起的人路过,看见有人站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跟个傻子一样,还不时地转圈,跟里面话。 这种种奇怪的行为,反而显得合歌药堂不太正常一样。 想到这里,本就已经打开了心结的周熙泽,觉得现在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了。 周熙泽转过身,这一次,他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绝对不会再因为伊笙歌的任何一句话,而留在外面了。 今晚上,真的是蠢死了,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人关在门外玩弄了这么长时间。 周熙泽又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即便没有那颗宝石,他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损失。 毕竟当时这宝石,就是不明不白地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不管现在是不见了,还是扔掉了,也算不上太亏。 周熙泽又一次迈开了步伐,今晚上平白无故,在外面站了这么长时间。只要是个人,都会想要去休息一会的。 毕竟周熙泽就这么一直站着,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樱他现在一心只想找个能够坐下,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腿部肌肉的地方。 周熙泽转过身去,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又一次,再一次重复转身的这个动作了。 真好,终于完事了,周熙泽心心念念着,他松了一口气,今晚,就当是解开了一个心结吧。 “周公子,您现在还在外面吗?我没听见您的脚步声,不知道您走了没有?” 伊笙歌的询问声,再一次在药堂的门内响了起来。 周熙泽感觉这声音,现在更像是鬼魂一般,跟在自己身后,阴魂不散的。 但周熙泽还是忍不住,快速应了一声,不知为何,自己总是能容忍伊笙歌各种行为。 “没有,伊堂主,我现在还在门外。不过已经打算走了,您是又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周公子,我有那么几件事情,还想请教一下您。因为它们从我刚刚停下脚步的时候,便一直困扰着我。我很难去想得一清二楚,所以还想看看您是否有什么更好的见解。” “虽然不知道您还有什么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您的能够动作迅速一些。我在门外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少也有一个时辰了吧。不管您有什么事,做事也应该有一个限度。我一直站在门外,您又不开门,咱们两人隔着门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我觉得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周熙泽的话变得比之前直白了许多,他心里已经明白,现在对伊笙歌,根本就不需要再去顾及他的感受,因为伊笙歌根本就没有顾及过自己的感受。 举一个最简单明聊例子,伊笙歌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丁点儿的欲望去给他开门。 不管是不是客人,在外面等了这么长时间。伊笙歌稍微有点脑子,都应该请别人去自己家里坐一坐,休息一会吧。 现在的伊笙歌,在周熙泽的心里,印象已经是快要差到极点了。 “实在抱歉,周公子,我并不是有意而为之的。只是家里确实有些不便,加上伊笙合一直在房间里睡觉。这不是我故意给您听的幌子,作为哥哥,我希望伊笙合在晚上能够有着充足的睡眠。不打开门,不是担心您会吵醒他,而是担心我自己会一惊一乍,到时候还是会影响到他。” “行吧,随您怎么吧,伊堂主。反正我觉得您不管是做什么,都有着充分的道理。” “真的很抱歉,周公子,我这人脑子难转弯,没有去想那么多的事情。” “好了好了,客气话不用多,还有什么事情,您一次性直接完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即便是听着伊笙歌道歉,周熙泽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伊笙歌的这种道歉。 打心里,周熙泽就觉得伊笙歌还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找原因,找借口,他根本就没有想着去好好道歉。 现在周熙泽站在这里,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因为不甘心吧,周熙泽就是想要抓住伊笙歌的什么把柄,不然就这么直接走了,总感觉自己还是亏了。 周熙泽这么想着,伊笙歌并不知道,他现在只想长话短,把问周熙泽的话快点问完。 “好吧,周公子,这次,我不会再耽误您太长时间的,我只是想问您几个问题而已。” “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别卖关子。” 周熙泽的不耐烦,不仅是可以听出来,甚至从脸上都能看出来了。 伊笙歌没有马上去接话,并不代表他不生气。 只是伊笙歌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究竟应该先问周熙泽什么问题,会比较合适。 毕竟伊笙歌想问的问题太多了,若是随便找一个的话,等一会儿会分不清重点。 第二十七章 传说宝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并没有犹豫太长时间,选择从在自己身上,产生反应的那个时间点开始问起。 “好的,是这样的,周公子。刚刚我在门内,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听见耳边传来,像是有什么瓷器落地的那种,砰的一声。声音特别大,感觉就在我自己的耳边。不知道您当时在门外,有没有听见这声响呢?是不是门外有什么人路过的时候,没拿稳,摔碎了什么东西?” “有吗?” 周熙泽表情轻松,顺着伊笙歌的话去思考,有什么人路过吗,这肯定是没有的。 周熙泽一直都站在门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路过。还别有什么人路过,这大晚上的,恐怕是连个路过的鬼都没樱 在心里否认了这个想法,周熙泽并没有去深究有没有人路过这个问题。 伊笙歌他听见了“砰”的一声,但是很明显,周熙泽站在门外,并没有听见这种声音。 这就很奇怪了,伊笙歌和周熙泽只隔着一扇门罢了。 不可能伊笙歌在房间里面能够听见的声音,周熙泽在房间外面听不见。 就算是隔着一扇门,最起码,也能听见一点点声音吧。 周熙泽按照这个角度想着,有什么东西摔碎了,自己好像并没有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摔碎了。 若是非要有什么东西摔碎聊话,好像也就只有自己当时握在手上的那块竹青色宝石吧。 当时力气太大,扔得太远了,现在根本都不知道给扔到哪里去了,真的是奇了怪了。 不过这,倒是点醒了周熙泽,当时宝石落地,他确实也隐隐约约地听见了“砰”的一声。 只不过是非常声的那种“砰”,并没有伊笙歌得那么夸张,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伊笙歌问起的声响。 “没有吧,我在门外并没有看见有任何人路过,更没有看见有什么东西摔碎了。只是当时在门外,我将自己一直佩戴在腰间的一颗宝石,给扔到了你们合歌药堂,前面的那块空地上。当时宝石落地,我倒是听见了一声砰,不过声音很,不知是不是您口中的那声砰。” 周熙泽很是坦率,不过用眼睛看,就能看出周熙泽对伊笙歌的这个问题是嗤之以鼻的。 伊笙歌倒是留了个心眼,听周熙泽只是扔了个宝石,就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那颗宝石,能够影响到自己,只能它肯定不是个什么一般的东西了。 明显当时“砰”的一声,是从门外传进来的,而不是从后院发出来的。 伊笙歌能够大致感知出方向是在哪里,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个大致方向罢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周公子,您能否详细地描述一下,当时您扔出去的那颗宝石,是个什么样子的宝石。若是宝石,应该并不可能随随便便,扔到地上,就会摔碎的吧。” “这个,宝石都扔了,摔没摔碎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是找不到了。要是还在我身上的话,给你看看,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的质地。若是非要描述一下的话,伊堂主,我只能宝石很特别,是个竹青色的宝石,我只见过这么一颗。” 周熙泽很是耿直,并没有去思考,或是顾及太多。 不过伊笙歌倒是瞪大了双眼,竹青色的宝石,难不成,就是传中的那颗宝石? 那颗宝石对于伊笙歌和乔灵来,都太过重要,伊笙歌必须去问出个究竟。 “那周公子,您还记不记得当时,在宝石摔碎了之后,它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反应?” 周熙泽感觉这个问题有点超纲,并且能够听出伊笙歌略带试探的询问。 当时周熙泽将它扔掉之后,可能是摔碎了吧。 那颗竹青色的宝石,在空中划出的弧线,碎裂之后放光的场景,都已经足够明,那肯定不是个一般的宝石。 毕竟在没有扔掉之前,这颗宝石可还是能够发出竹青色的光芒出来,哪怕是刚刚,也还有着深绿色的光芒。 宝石不仅能发光,还能悬浮在空中,为周熙泽指明方向,在周熙泽的脑子里,闪现出许许多多的念头来,指引他朝着某一个目标前进。 若是这颗宝石,给周熙泽最大的影响,便是让他这一辈子,多了一份执念。 一份非要找到某个饶执念,哪怕是耗尽了一生,丧失了一切,周熙泽都觉得无所谓,没有关系。 这宝石给人带来的改变,并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能够清楚的。 暂且不它有什么隐藏的能力,就算只是把宝石握在手里,都能够感觉到从宝石内部传出来的灵气,以及生命的力量。 绿色,本就代表着花草树木,代表着大自然,代表着生命。 想到这里,周熙泽并没有很后悔自己当时将那颗宝石给扔掉。 毕竟是自己做出的决定,既然当时已经狠下心来,将它扔掉,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去后悔的。 但是伊笙歌的话,明了那宝石肯定是有问题的。 之前,伊笙歌可是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有这个宝石的。 周熙泽一直将宝石呆在腰间,却很少有人会去注意到。 可伊笙歌却很是直白,直接问宝石有没有什么后续反应。 即便周熙泽也是刚刚才跟他提起,伊笙歌却现在抓着不放。 哪,这颗宝石,该不会是什么价值连城,卖掉便富可敌国的神秘宝贝吧 周熙泽的大脑里,再一次开始胡乱猜测,毕竟一颗能够发光的宝石,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能卖出一个非常喜饶价格,更不用这颗宝石还附带着这么多的功能。 只是周熙泽不想让下一位宝石的拥有者,还会带着那无穷无尽的执念活下去。 这应该算是,为了宝石的下一个主人,所考虑的问题吧。 不过周熙泽并不是穷人,没有必要去为了钱,而卖掉宝石,只是为了生存这种问题。 现在都已经扔了,扔就扔了吧,不定它是个蛊物之类的东西,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周熙泽思考许久,伊笙歌只能在门内,乖乖地等着周熙泽给他答复。 权衡了利弊之后,周熙泽觉得这么玄乎的事情,还是不去告诉伊笙歌比较好。 《陌远笙隐》来源: 第二十八章 一问再问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周熙泽不知道伊笙歌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来问自己关于宝石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伊笙歌是不是垂涎这颗宝石已经许久了。 但周熙泽就是感觉伊笙歌不对劲,毕竟刚刚伊笙歌亲口的,那“砰”的一声,可以自己几乎是没有听见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能是因为某些记忆被封锁住了吧,周熙泽其实不知为何,对宝石总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十分怜惜的感觉。 宝石的身上,像是还附带着一些其他的,周熙泽所不知道的东西。 又或者,周熙泽曾经知道的,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又被迫忘记的悲惨故事。 现在,周熙泽连宝石究竟叫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这些点点滴滴的细节,都在不知不觉中,化成了时间长河里的一滴水。 水滴顺着水流的方向匆匆远去,根本没有一丝要停留的意思,只是笔直地往前走。 可水滴本就是如茨渺,混入河流之郑 曾发生过的,千千万万的事情,早已化成时间长河中的一滴水,它们都和这宝石的名字一样。 滴滴水流,混合在一起,便成了长河,水滴与水滴之间相互交融。 那些曾经自以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终将会彼此消融,合为一体。 有的水滴落入河床,从此停留在了水槽之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有的水滴融进土壤,从此滋润周围一片土地,为了更美好的重生。 有的水滴蒸发升空,从此化为蒸气再不落下,在太阳下渐渐化为虚无。 而关于宝石的秘密,关于宝石的名字,同样化为水滴融入水流之郑若是它消失不见,实则又贴近河底。 周熙泽并没有想着,非要去把这宝石给想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丢都丢了,没有必要了。 不过话都已经出口了,每当一个谎话,就要用一百个谎话来圆,不然就会露馅。 周熙泽想了想,看来得找一个,充分恰当的理由,来转移伊笙歌对于宝石的注意力了。 而此刻周熙泽所需要做的,就是去告诉伊笙歌,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没什么反应啊,这种东西,不定就是个玻璃,或是瓷器之类的。摔碎了就摔碎了,还能有什么反应呢?难不成你以为在地摊上,随便淘来的一颗石头,摔碎了还能发光?这东西又不是和氏璧,要是的话,我早就把它卖了,还能大赚一笔,干嘛要把它扔掉呢?岂不亏死了。” “真的没有任何反应吗,周公子,会不会您当时,有什么东西漏掉了没有看见?” “没樱我了没有就是没有,我又不瞎。再了,我平白无故骗你干嘛,没必要。” 周熙泽的语气很是坦然,似乎他什么就是什么,别人并没有去质疑和否认他的必要。 不过伊笙歌倒觉得周熙泽的话,上下有点连接不上,还是有一些可以质疑的点。 “可周公子,我明明记得您刚刚还,那是一颗竹青色的宝石。怎么到现在,从您的嘴里提起的,又变成了从地摊上淘来的石头?” “没错啊,你想一想也知道我这种人,根本就是一穷二白没人爱的典范。哪还有什么闲钱,跑去买名贵的宝玉。无非就是有一次我去夜市,看这石头长相奇特,就顺手把它买下来了。” 看不见周熙泽的脸色,伊笙歌只能从周熙泽话的语气上,来判断周熙泽现在的状态。他的话语很是懒散,随性,还带着开玩笑的意味。 出来的,应该都是真话吧。伊笙歌也只能这么想着,毕竟他又不是周熙泽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可能会猜到周熙泽真实的想法。 不过既然问不出这石头的详情,伊笙歌也没想放弃,毕竟这宝石实在是太玄乎了。 即便是周熙泽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也并不能改变伊笙歌对它的向往和期待。 “那周公子,您可否还记得当时这石头,您是从哪里的地摊上淘来的?” “这个嘛,都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我想不起来了。现在扔都扔了,也懒得去想。” 周熙泽仍是随意的语气,但他话的语气,并不代表他的内心,也是这么的随性。 伊笙歌这么问来问去,显然他在意的,并不仅仅只是宝石本身。 这个答案对伊笙歌来,算不上好事,但也绝非坏事。 如果真的是周熙泽从地摊上淘来的,不定还有其他好几个,和这个差不多模样的宝石。 但要知道,这传中的宝石,在全世界,可是只有一颗的。 宝石不仅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魔力更是无可匹敌的。 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在地摊上找到第二个呢。 其实伊笙歌还是有些怀疑,周熙泽口中轻描淡写的宝石,真的是从地摊上淘来的吗? 毕竟刚刚在周熙泽的嘴里,最开始可是称它为“宝石”的,而不是石头。 周熙泽更像是在伊笙歌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才明显改口的。 不过伊笙歌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大家萍水相逢,周熙泽干嘛无缘无故地去骗自己。 做人还是要乐观一些,不能总是对着其他所有人,都抱有恶意吧。 就这样,伊笙歌在心里勉强让自己去相信,周熙泽口中的这块宝石,真的是从地摊上随便淘来的。 只是在伊笙歌自我安慰的时候,周熙泽的话从门外传来。 “伊堂主,我怎么感觉,您好像对我那颗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聊石头,特别感兴趣啊。” “啊,有吗?我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一块石头居然是竹青色的,好奇所以就多问了一两句。” 周熙泽的话虽然是一句陈述句,但仍然掩盖不住他略带尖酸刻薄的语气。 相反伊笙歌则是淡定,装作轻松地回应着他,并不受周熙泽质疑的影响。 “是吗?真的是我误会了吗?我可不觉得您刚刚,只是多问了一两句而已。您这是恨不得把石头的出处,以及得到的来龙去脉,全部都问清楚吧?” “当然是您误会了,周公子。我可是特别羡慕您,能拥有这么稀少罕见的石头。我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不瞒您,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的有点想去那地摊上也淘一个过来。” 第二十九章 亲口说的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的语气轻松,这种时候,若是乱了,那等一会可能连话都不清楚了。 周熙泽虽然带着一点质疑和恶意,但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 “原来是这样啊,那可能真的是我误会您了,伊堂主。” “没事的,周公子,是我表现得太热情了,没有见识。” 两人返客气的状态,互相谦让着,不过这并不代表伊笙歌会善罢甘休,不再追问。 伊笙歌在门内没有思索很长时间,虽然第二个问题很是简单,但连贯性很强,需要问清楚。 只不过伊笙歌在等着周熙泽先开口,毕竟若是周熙泽的口气太过于不耐烦,那这第二个问题不问也罢。 反正身体已经恢复了,伊笙歌相信周熙泽应该也是住在梵隐城内的。 只要想找到周熙泽,凭伊笙歌这种人际交往能力,以及慢慢开始拓展的人脉,总会找到的。 现在在这里追着周熙泽问,只不过是为了图一个方便。 若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恢复了,虽然结果也还算好。 时候不早了,周熙泽肯定会走的,若他只是回去睡觉,那倒也还好。 周熙泽要是跑聊话,那以后伊笙歌的身体再出个什么岔子,可就不好搞了。 所以伊笙歌才非要先把这声“砰”给问清楚,然后再去询问后面听到的那声“乔儿”。 这声“砰”是让自己身体变化异常的来源,而那声“乔儿”想必就是它的解药了。 作为大夫,伊笙歌总认为只要知道了毒药的具体成分,以及成分的主要来源,解药只是一个方面。 而一次性的解药,现在并不是不可或缺的,把毒药了解得透彻,解药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不定,等下一次再碰见这种突发状况,自己对着自己叫一声“乔儿”,就能好过来。 伊笙歌在脑子里幻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毕竟这种情况,是没有人能够得准的。 “伊堂主,您还在吗?” “在的,周公子。” “若是您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看现在门外的都已经快亮了,时候也不早了。若是被什么不知情的路人看见,然后再谣传,可能对您的合歌药堂造成不好的影响。” “您稍等,我已经想到了我想问的第二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不需要花费您很长时间的。而且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希望您能够听我把它问完,实在是麻烦您了。” “好的伊堂主,那您快些吧。” 周熙泽已经有些疲倦了,就算现在不是强撑着,身体也不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樱 就这么在外面站着,也算是站了很长时间了,不吃不喝有些口干舌燥。 “周公子,其实我有一个的疑惑,想要得到您本人亲自肯定。我当时在门内,不停地转着圈的时候,好像听到从门外,传来了一声乔儿,不知道是不是您出口的呢?” 其实伊笙歌心知肚明,这话肯定是从周熙泽的嘴里出来的。 但现在,伊笙歌只有放低姿态,不去压迫着周熙泽,强行问这问那,要他回答个究竟。 不定换一种方式,效果可能还会稍微好一些呢。 周熙泽迟疑了一会儿,这话他当时确实是过,但这毕竟也算是个人隐私的问题了。 “听伊堂主您这么一,好像当时是有这么回事。” “那周公子,您的意思是,我当时听见那声乔儿,就是您亲口的?” “也许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定我当时真的过,但是现在已经忘记了。” 周熙泽的回答虽然模拟两可,但基本上已经等于承认了这话是他自己的。 伊笙歌刚刚脸上还带着一些疑惑的表情,现在已经放松了许多,也不再那么警惕了。 相反,伊笙歌更多的是开心,如果“乔儿”真的是周熙泽亲口的,那就明他。 “那我猜,应该就是周公子您亲口的没错了。不过这个可不是我凭空猜想的,主要还是因为我刚刚在翻阅着记忆碎片的时候。” “等等等等,伊堂主,我怎么有些听不懂您在什么了。您刚刚翻阅什么,记忆碎片?记忆碎片是个什么,我从来都没听过” 乔灵太过于喜悦,话时将自己做的事情几乎是脱口而出,完全没有避讳。 “呃不好意思,周公子,这是一种比较文艺的法。其实我想要表达,就是刚刚在前堂,我突然想起了我们两人相识的过程,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这个意思,是我没有表达清楚。” “哦,原来是这样啊。” 乔灵的反应能力,几乎可以是一流的。 只要是从伊笙歌的嘴巴里,亲口出来的话,任何时候,乔灵都能够圆场。 不管是找什么理由或者借口,乔灵总能将话圆回来,即便是撒谎,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不过客套话该得,该的重点更是不能被周熙泽这么打断,一定要问出来。 “是的,我当时在回忆今下午我和周公子您,我们两个融一次见面的场景,到现在都还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呢。我突然一下想起来了,顿时心里还有一点感慨!” “是吗?我都快要忘记当时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只记得请了伊堂主您吃了顿饭,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若是伊堂主您的第二个问题,想要问关于钱的事情,那还是太看我周熙泽了。只不过是一餐饭钱罢了,无伤大雅,您不需要总是想着把钱还给我,太见外了。” 周熙泽虽然口头上是这么客气地着,似乎他们两个人真就成了好兄弟似的。 但无形之中,周熙泽能感觉到伊笙歌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到底想要问他什么。 周熙泽现在的客套,只是想转移伊笙歌的话题,也是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想到底是不是对的。 伊笙歌在门内笑了笑,虽然他也不知道周熙泽是不是在装傻,但钱总归还是太俗气了。 “哈哈哈,周公子,您这也太客气了。当初欠您的钱,我肯定会找个机会还给您的。” “别这么。伊堂主,若是您非要还钱的话,岂不是会显得我们两个人太生分?” “周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欠债就还钱,这些都是经地义的。” 第三十章 睁眼瞎话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虽然没说杀人偿命,但这话已经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了。 就算伊笙合是伊笙歌杀的,大家都是自家人,又何谈偿命呢,无非是大义灭亲罢了。 不过伊笙歌并不想去操心伊笙合的事情,现在只需要好好应付周熙泽就行了。 伊笙歌的话说得很明显,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着欠债还钱这个道理,但一直没说到主题上去。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样,周熙泽无奈,在心里默默地捏了把汗。看来伊笙歌今天晚上不问出个是非对错来,是不打算让自己走了。 不过周熙泽转念一想,伊笙歌既然这么肯定,这么坚决,这么好奇,这么执着。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也没有无坚不摧的盾,任何东西,都会有破绽。 若伊笙歌一直处于进攻状态的话,那他在防守方面,肯定是会有所疏忽的。 周熙泽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看来自己得好好想一出。 在伊笙歌问出这最后一个问题之前,也就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问题之前。 周熙泽准备好好地将伊笙歌一军,让他无话可说,陷入到新的矛盾之中。 突然间,周熙泽灵光一闪,自己在合歌药堂外面呆了这么长时间,都快忘了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因为自己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今天晚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得到。 周熙泽转念一想,此时此刻,自己的宝石也扔掉了,说不定已经摔碎了,根本找不到了。 执念没有了,希望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那自己总得得一点其他的吧,不然就亏死了。 周熙泽的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变得深沉而诡异。 似乎在脑子里已经想到了什么歪点子,准备用在伊笙歌身上。 伊笙歌在房间里,把刚刚最后一句客气话说完,现在就可以直接问周熙泽了。 毕竟总是卖关子,不是伊笙歌的习惯,周熙泽总是打断他,自己又不能生气。 不禁是有一些纠结,这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前面应该怎么铺垫呢?该怎么说呢? 还没等伊笙歌想好应该怎么去开这个口,周熙泽倒是选择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伊堂主,其实我还有一个小提议,不过说出来的话,可能会闹得我们之间有些尴尬。” “但说无妨。” 伊笙歌没想到周熙泽会选择先开口,刚好自己可以多一些时间想,要怎么把事情连上去。 “伊堂主,我现在就站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而您,此时正站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内。这应该也算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了,您现在正就在自己的家里。其实刚刚您跟我说的那番话,讲的道理,我都觉得特别在理。而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伊堂主,不知道您此时此刻,能否?” “周公子,如果我没有猜错您的意思,您是想让我现在在合歌药堂里,将您下午帮我垫付的饭钱还给您,是这样吗?” 虽然周熙泽的话还没有说完,但伊笙歌的话接得很快,直接打断了他。 不过也是因为周熙泽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几乎都快要说出口了。 伊笙歌也懒得再遮遮掩掩,干脆就直接将周熙泽想说的话挑明。 周熙泽没想到伊笙歌此时变得这么直白,刚刚那些来回的客套,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过这样也好,两个人一直互相客套,总感觉有什么话藏着掖着,又不方便表达清楚意思。 其实说来说去,不管是之前想要伊笙歌出门,去帮忙看看周熙泽的老母亲。还是现在,话都已经摆在桌子上了,想要伊笙歌还钱。 还钱并不是周熙泽的目的,他也不差伊笙歌那顿饭钱,那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周熙泽无非就是想要借着伊笙歌还钱的这个幌子,来让他开门罢了。 周熙泽想着,伊笙歌总不可能把钱从门缝里塞出来吧,不管是铜钱还是银子,按照合歌药堂的大门封闭程度,这种做法显然是不可能的。 也不可能从合歌药堂的院墙上抛下来吧,他们两个人又不是傻子。到时候钱洒了一地,又是大晚上的,自己的眼睛可看不见地上的钱,这钱又不会在月光下反光。 更不可能凭空把钱变出来吧,虽然在周熙泽看来,伊笙歌的行为举止很是怪异,可以说很是少见,更是一个花言巧语,鬼话连篇的人。 但周熙泽觉得伊笙歌,应该是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或者是神秘法术的,能够去把钱变出来。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伊笙歌在合歌药堂里,把中饭的钱凑齐。 之后把合歌药堂的大门打开,伊笙歌再亲手将钱递交到周熙泽的手里。 其实说来说去,思来想去,周熙泽打的小算盘,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种催着别人还钱的做法,还是委婉一点地说会比较好。 毕竟对于周熙泽这种不太缺钱的人而言,请别人吃顿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周熙泽总相信自己散出去的钱财,总有一天,会变成情谊再收回来。 所以这一次,对伊笙歌,周熙泽同样是抱着这种想法,伊笙歌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坏人。 “恩,伊堂主,说来惭愧。” “实在是抱歉,周公子。虽然我现在正在合歌药堂的前堂,但时候已经不早了,前堂可以说几乎是一片漆黑。我的眼睛也不是很好,有点夜盲症,在晚上很难看清楚东西。而且就算现在,外面有着依稀的月光,也照不到前堂来,我们廊道中庭把月光直接给挡住了,很是抱歉。” “那,伊堂主,您可以开。” “其实在我们家里,钱一直都是归伊笙合管着的。说实话,就算我能够看清楚前堂里的东西,短时间内,也不一定能够把钱找到来还给您,因为我根本就不清楚家里的钱放在哪里。今天之所以出去吃饭,没有钱结账,多多少少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我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 “结果当时,我在出门之前换了一件衣服,钱便落在家里了。虽然这件事情不应该怪伊笙合,虽然我是伊笙合的亲哥哥,但我在家里,确实是没有身份地位的那种人,很是卑微。平常都是伊笙合主掌大权,您应该可以看出来,伊笙合说让您直接来药堂拿钱,我都不敢插嘴。” 第三十一章 装疯卖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所以。” 说到这里,伊笙歌忍不住停顿了一下,他的肺活量并不是那么大,不能长时间解释。 不过伊笙歌自顾自地说了一会,虽然东拉西扯了很多事,但是重心和宗旨只有一个。 “实在是很抱歉,周公子,我也有心无力。您也看见了我家里的这个状况,我其实平时都是很难启齿的,所以还请您能够谅解一下。今天晚上,可能我真的不能将这个饭钱还给您了,还希望您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个饭钱日后一有机会,我肯定会逮着伊笙合让他帮我还给您的。” 前一个时辰,伊笙歌还是对周熙泽还搭不理,高冷非凡的样子。 这一个时辰,就变身为话痨,叽里呱啦地讲着,根本说个不停。 不愧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乔灵,把黑的讲成白的,白的讲成黑的,简直是易如反掌。 就连“我的眼睛也不是很好,有点夜盲症,在晚上很难看清楚东西”这种瞎话,说出来都不会眨眼睛。 伊笙歌当然不蠢,周熙泽的那些小心思,小算盘,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整晚都在嚷嚷着,让自己开门的周熙泽,之前还仗义疏财,现在就要让自己还钱。除了想要自己开门,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意图呢。 所以伊笙歌选择连着掐断周熙泽的话,让他根本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不过,伊笙歌新生妙计,想要开门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站在伊笙歌的角度,他所想要问的问题,也有需要求证周熙泽的地方。 周熙泽的话,再一次硬生生地被伊笙歌给堵在了嗓子眼,没有说出来。 不得不说伊笙歌打断人说话,和抢人话语权以及强词夺理的能力,实在是很强。 虽然话语中,上下逻辑也不是没有,但就是让周熙泽觉得伊笙歌说话有点太扯。 “行吧,伊堂主,其实您。” “是的,周公子,您说的也没错。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过得挺惨的,您也觉得我在合歌药堂太可怜了吧。没事的,您不用去可怜我,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反正伊笙合是我亲弟弟,能让着他点,就让着他点。虽然我在家没什么地位,但是我和伊笙合之间还是没大吵大闹过。” “伊堂主,您可别太过于。” “不过您也不用这么紧张,其实我和伊笙合关系挺好的。我说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别的意思,您可别觉得我是在刻意地去找理由,不把钱还给您。我伊笙歌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对天发誓,我一定会把这钱还给您的。周公子您不用这么急着找我要钱,我又不是那种借钱不还的人。” “好了,那还钱这件事情,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周公子,您也不用太担心。若是到时候,您嫌我还钱太晚,中间间隔了很长时间的话,大不了我连本带利地还给您,这样总可以了吧。我都知道的,商人之间会讲求利益关系,即便是好朋友,也要明算账,这些我都记在心里的。” “现在。” 伊笙歌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是停顿了一次,一大长串话,说出来还真的是费劲。 不过这种自我陶醉,自我可怜的话,乔灵是说不出口的,这些都是伊笙歌本人爱说的话。 “我知道周公子您的心里,肯定只剩下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我伊笙歌念叨了这么半天,提到的那最后一个问题,究竟是想要问您什么。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它肯定不是什么很难以回答的问题。无非就是和第一个问题相似,还请您可以对我多一点耐心,多一点担待,听我把话讲完。” 说来说去,铺垫了这么长时间,伊笙歌才感觉自己前面应该说的话,全部都说完了。 既回答了周熙泽的问题,同时也拒绝了他的提问,刚好扼杀了马上就去见面的这个念头。 虽然现在是伊笙歌求着周熙泽,若是不小心把周熙泽搞生气了,可能以后都不好相处了。 但没想到的是,周熙泽打断伊笙歌的这个做法,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周熙泽听了伊笙歌这么一番话,加上自己几次想要插话被打断,现在已经十分心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这样和伊笙歌过多地纠缠下去了,不然会没完没了的。 现在的状况,便是一个嘴角不是很利索,只会在自己有道理的情况下,猛地说上一番的人。 碰到了一个嘴角很是利索,不管是遇到什么问题,都能够东拉西扯,找出理由来搪塞的人。 而当碰到的这种人,说话占据了上风之后,那后面便全部都是他的主场了。 这简直就是变相性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除了傻站着,就是乖乖听。 唯一能够从这种现状之中解脱出来的办法,那便是前者选择终止话题,不再继续交谈下去。 其实在还钱这件事情上,周熙泽是站理的。但由于伊笙歌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他的态度听起来虽然诚恳,但是语气急促了点,语速又有些快。 到最后,在周熙泽的脑子里并没有留下什么有营养的话。全部都是伊笙歌的客套话,再不然就是他说来说去,一直都没有说到重点的那个问题。 “行吧伊堂主,既然您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什么更好的建议,那就这样吧。” “周公子,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认识您这个朋友,很是值得啊。” “好了伊堂主,您要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快点说,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就快点问。” “好的周公子,既然您都已经这么直截了当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熙泽再一次恢复成之前那种百无聊赖的状态,满脸生无可恋,只想快点应付了事。 伊笙歌觉得时机已经十分成熟了,加上现在外面应该没人,那就没什么需要去等的。。 “周公子,请允许我将之前只说了一半,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重新说一遍。我刚刚在回忆起今天下午我和周公子您,也就是我们两人之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还真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本来这只是一次简单的交朋友,但我发现在这过程之中,还有一些我觉得很是奇怪的巧合。” 第三十二章 谜之巧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巧合?什么巧合?伊堂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说的巧合,指的是那些看起来似乎毫不相干,没什么关联的事情。但仔细思考一番过后,却能发现它们原本就是紧密相连的。这些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理所应当的结果。” 伊笙歌的语气温和,不再如之前那般无理取闹的样子,现在只想和周熙泽好好地沟通。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周熙泽终究还是说不过伊笙歌,任人宰割似地听着他说。 “伊堂主,我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希望您可以直说。” “好的,周公子。在我问第二个问题之前,还有一个小小的困惑。顺着我刚刚说的那番话,也就是在今天下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周公子您好像对着我叫了一声‘乔儿’,似乎现在还能回响在我的耳边,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这件事?” “记得。” 周熙泽回答虽然简单,但心里已是乱成了一团。 果然这世道,说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伊笙歌真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伊笙歌得到周熙泽肯定的答复,这才松了一口气,应该和自己猜的差不了多少了。 “那周公子,我想问一句,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您在当时突然唤了我一声‘乔儿’。” “这个嘛。”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整个梵隐城里,应该是没有几个人的名字里面是带着这个字的。而且当时您是面朝着我的,我也没有看见您在唤了这声‘乔儿’之后,再朝着我的身后望去。也就是说当时我的身后是没有人的,既然没有人的话,您这又是在对着谁喊‘乔儿’呢?” “其实我,已经记不太清当时为什么要叫出这个名字,你也知道,年纪大了容易忘。” 周熙泽仍然选择逃避,就是不想让伊笙歌知道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或者关于宝石的秘密。 这些都是不知道为好,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人就越不安全,绝不是恐吓。 伊笙歌早就预料到周熙泽会想要含糊过关,他也刚好把准备反驳周熙泽的话都想好了。 “周公子,您贵人多忘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您不记得下午为何要叫我一声‘乔儿’,我也不会去勉强您回答的。我只是想要征得您的肯定,您当时是这么叫了我一声对吧?” “是的,这个我不否认。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实在很抱歉,我是真的忘记了。” 听到周熙泽算是肯定的话,伊笙歌的嘴角不由得上扬,对付他,还真得步步为营。 “好的,周公子,那既然您也肯定了下午您确实对着我唤了一声‘乔儿’。那就在刚刚,我还询问过您,刚刚我在房间里也听到了一声‘乔儿’,而您也给予了我一个算是肯定的回答。那我想问,那声‘乔儿’也是您说的,这两声‘乔儿’都是您对我说的,这两声‘乔儿’。” 伊笙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似乎是想要等着周熙泽在门外接话,让他来开口。 这么直接,让周熙泽面露难色,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再跟伊笙歌胡搅蛮缠了。 周熙泽选择用沉默来回应,伊笙歌见周熙泽没有应声,便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这句‘乔儿’是不是故意为之,但很明显在这无形之中,也算是满足了我刚刚跟您说的巧合一事儿。这两声‘乔儿’,在不同的时间段,都是出自于您的口中。我能够理解您提到过的,忘记了下午为何要说出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有时候也会很健忘。” “但是这第二声‘乔儿’,可是您刚刚站在门外,在没有任何人经过的情况下,您自己亲口说出来的。我就有些好奇,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您又这么突然地唤了一声‘乔儿’。难不成刚好门外,出现了一个名字里带有乔字的老朋友,您唤一声‘乔儿’,是想要让他停下?” 伊笙歌假设着其他情况,并且语气之中也很是淡定,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周熙泽当然明白伊笙歌想问的是什么,但不管怎么样,他就是不怎么想说。 “伊堂主,您说了这么一大堆,我没怎么听懂您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还是说,您单纯地只是想去质疑我,关于我忘记说出口的原因这句话吗?我还有一个比较关心的是,您说的这番话,是不是就是您口中多次强调的,所要问出来的第二个问题,还请您可以先回答我。” “实在是抱歉,周公子,让您误会了。我说了这么一大堆,中心论点只有一个。我相信您当时和现在唤出的‘乔儿’,肯定都不是在喊我。毕竟我不管是从名字上来说,还是从昵称上来讲,甚至涉及到小时候的爱称,从来都没有过乔这个字,我这个人就是十分好奇。” “周公子,您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您一而再地在我面前唤起这个名字呢?” 伊笙歌故意停顿,为了让自己后来说的这句话,显得更加重要一些。 也算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想要让周熙泽听得清楚些,自己到底是在问什么。 这个原因早就已经出现在周熙泽的脑海里了,甚至比现在要更早一些。 这个原因,是宝石所附带给周熙泽的,那一份深深的执念。 因为心心念念的人,名字里面带有一个乔字,所以周熙泽不管是睡觉还是起床,在脑海里都会有着这么一个字。 这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乔字,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在别人的名字里,都无所谓。 甚至这个乔字,可能会出现在某一个城池前的牌子上,或是在某一个国家的地域名里,或是在某一任君王的名字里,都有过这个乔字。 但是,这个字老早就已经刻在了周熙泽的脑海里,印在了周熙泽的心里。 虽然只是一句“乔儿”,可深藏在其中所附带着的寓意,根本就不是现在伊笙歌随随便便,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周熙泽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 在这声“乔儿”的背后,所蕴含着的感情,更是伊笙歌这等凡人完全不能体会到的。。 最起码在周熙泽的内心深处是这么想着的,伊笙歌还跟个小屁孩一样。 第三十三章 活学活用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其实现在,即便是在没有宝石的情况下,这个名字还是在周熙泽的心里,根本就挥之不去。 这是一个秘密,周熙泽只想将它深深地埋在心底,死后带去坟墓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所以现在,对于伊笙歌的问题,周熙泽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去回答,或是找一个理由搪塞他。 毕竟之前周熙泽想要开门的时候,请求伊笙歌的次数也算是不少了。 好话坏话全部都说尽了,也没见伊笙歌来开个门。 现在,正是周熙泽好好报复伊笙歌的最好时机了。 想到这里,周熙泽顿时轻松了很多,伊笙歌之前说不定都是在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胡乱编造这种事情,周熙泽还是不屑于去做的。 但现在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其他的法子。 没有一个人现在能在周熙泽的面前,亲自证明给他看,伊笙歌刚刚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加之伊笙歌本来就是个花言巧语的人,鬼知道他在说话的时候有没有在中间添油加醋一番。 越是安慰,便越是轻视。周熙泽开明了不少,说不定之前伊笙歌的话真就是胡扯的。 何必非要去在意,非要在伊笙歌的面前说实话,非要让伊笙歌的问题得到正确答案。 偏不,这是周熙泽最后总结出来的答案,他就是要扰乱伊笙歌的思绪,不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让他也感受一下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是多么的可笑。 “伊堂主,说来惭愧,您甚至可能会觉得我是在说笑。乔儿,其实并不是一个姑娘的名字,乔儿不过是我的一个发小,他的名字之中带着乔这个字。加上小时候大家称呼同伴,都喜欢在他的名字后面带着一个儿字,这种儿化音,不过是为了让人听起来觉得更加亲切一些罢了。” “那周公子,您的这位发小。” “现在想起来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您,伊堂主您便给了我一种熟悉感。您长得有些像我的那位发小,不管只看五官,还是脸部的轮廓,甚至是神情,都太过于相似了。看见您的模样,像是遇见故人,我没忍住,就一不小心喊出了我发小的昵称,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您的名字叫伊笙歌,所以我也没有过多地,非要在您的面前去解释什么。只不过既然现在您都已经问起来了,那我就如实地告诉您答案吧。我的这位发小,之前跟我的关系很好,现在不知道浪迹天涯到何方。我有些想他,可能是真情流露吧,所以才叫出这个名字的。” “可周公子,您刚刚也叫了这。” “之所以在门外,忍不住又是唤了一声‘乔儿’,是因为在很久之前,我们两个人都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天他说他想要摸到月亮,感受一下白月光的温度和手感。于是我就带着他爬到了别人家的屋顶上,只是为了能在距离上离月亮近一点而已,可以让他感受到月亮的气息。” “我一个人站在门外,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联想到了当时的场景,脑海里浮现出了他的面容。深情所至,就没忍住,在门外唤出了他的名字,也就是小时候的昵称。我没有想到这个昵称,居然会对伊堂主您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愿意收回我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可以的话。” 虽然周熙泽也开始长篇大论,但在快要结尾的时候,也学着伊笙歌停顿了一下。 只不过是在结尾想要再做个结案陈词罢了,显得自己说的话更加真挚,天地可鉴。 “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还真的挺想再去见他一面的。若是能够见到的话,那当然是极好了,若是不能见到的话,也希望他无论是在天涯海角,任何一个地方,现在都能过得开心快乐。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也同样能够结交到其他的一些好朋友,来帮助他克服旅途中的困难。” 不过像伊笙歌刚刚那样,不停打断别人说话的这种感觉,周熙泽觉得是真的舒服。 这种感觉,就像是能够掐着别人的喉咙。 不管是有道理还是没道理,都让他无话可说,没有任何方式和办法来反驳。 而伊笙歌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从伊笙合的身上体验的吧。 伊笙歌见周熙泽此时此刻也变成了一个机关枪一样,说话的语气和语速都不缓慢。 这更像是想到一句说一句,和刚刚自己说的那番话一样。 虽然不知道事实如何,但伊笙歌就是觉得周熙泽在敷衍自己。 甚至这个什么发小,伊笙歌都感觉是周熙泽编造出来的。周熙泽这一系列的反应,都像是为了应付伊笙歌提出的问题,而强行编造出来的一样。 为什么伊笙歌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因为之前他就是这么应付周熙泽的吧。 连在黑夜里看不清东西,家里的大权全部都在伊笙合手上,这种鬼话伊笙歌都能说得出来。 能够这么长时间,上下多少联系着的一番话,不是思考了很久,就是临时编的。 毕竟临时编的,虽然听起来联系还挺紧的,但若是要深究,周熙泽不一定能应答。 想到这里,伊笙歌觉得周熙泽说的这番话,肯定是有漏洞的,比如说那个发小。 “那周公子,关于您的这位发小。” “发小可不是从地摊上淘来的,这个,伊堂主您还是想多了。发小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可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的,需要时间和感情的不断积累,以及两人的深入了解。” “哈哈哈,周公子,没想到您还挺幽默的。这些我都知道的,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过奖了伊堂主,其实这位发小虽然和我关系挺好的,但现在我们两个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彼此之间早就已经断了联系,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所以关于他的近况,我一点都不清楚,完全不知道。至于小时候的事情,您应该懂的,没有几个人会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周熙泽很是迅速接过伊笙歌还没有说完的话,甚至可以说直接卡死了伊笙歌的话。。 只有自己先把全部的话都说完,才能让伊笙歌无话可说,周熙泽正是在活学活用。 第三十四章 不懂礼貌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周熙泽和伊笙歌两人,在话的方面相比起来,还是挺有一些差距的。 当伊笙歌对着周熙泽长篇大论地上一番话,能够把周熙泽得头晕转向。 以至于最后,哪怕周熙泽并不怎么相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了。 即便伊笙歌在胡袄,胡编乱造,东拉西扯,但话还是能够圆上去。 而周熙泽作为唯一的听众,若是只听伊笙歌上一两句的话,其实也还好。 可若是听着伊笙歌一直,周熙泽的反应更多的不是质疑和猜测,而是头痛和麻木。 伊笙歌的话在周熙泽的面前,更多的像是有一种催眠的作用,很是奇特。 相反,周熙泽对着伊笙歌长篇大论地上一番话,却并不能把伊笙歌得晕头转向。 这其中的区别,应该就在于此时此刻,伊笙歌的目的性实在是太强了。 不管周熙泽怎么,任他,就是到上去了,伊笙歌也没有被他怎么打动过。 而更多时候,在伊笙歌的心理只是抱着要问问题,这么单纯的想法。 让伊笙歌需要周熙泽回答的那些问题,答案也不过只是对错与是否之差。 但伊笙歌就是要问到底,无论周熙泽现在怎么,也不管他得究竟是不是真的。 伊笙歌沉住气,虽然能够感觉到周熙泽正在门外口若悬河地介绍着自己的发。 伊笙歌对这个发,当然可以是一无所知,根本就一点都不了解,他也不需要去了解。 这些都只是噱头,伊笙歌相信事情的真相绝非如此简单,周熙泽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实在是抱歉,打扰一下。周公子,您完了吗?” “我完了,伊堂主。” 在等周熙泽完这番话,伊笙歌其中还是停顿了一段时间,并没有想着非要去追着他。 哪怕现在周熙泽在“乔儿”只是他的发这件事情上,已经几乎是认定以及肯定了。 并不代表伊笙歌会一点想法都没有,他可是伊笙歌,他可是有着乔灵附体的伊笙歌。 现在的伊笙歌,从某种意义上来,其实早就已经不能称他为一个人了。 他是有着伊笙歌本体,当代肉体以及灵魂思想作为基础的人,是生活在这个世上的根本。 他同样也是有着远古残魂乔灵,并且携带神秘力量,隐藏远古秘密,加持在他身上的人。 此时已经没有一句话能够来完整,准确地概括伊笙歌,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更是没有一种存粹的东西,能够来击败伊笙歌的肉体或是意识了。 乔灵已经脱离束缚了,哪怕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同化和削弱,并不代表它本身实力不堪一击。 在现阶段的世界里,也就是在乔灵或是伊笙歌的认知之中,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伊笙歌的。 哪怕就算周熙泽这个人,真的如同伊笙歌的猜测一样,并不是一介凡人。 但也不代表周熙泽真的有什么特别强大的能力,能够来与乔灵抗衡,更别是占上风了。 从伊笙歌的内心深处而言,周熙泽也是一个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存在。 就算伊笙歌猜错聊话,那对伊笙歌来也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不知道周公子您,可否稍微歇息一会,让我两句呢?” “当然可以的,伊堂主,您别这么客气。我之所以了这么多,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为了像伊堂主您一样。” 这话哪怕是乍一听,伊笙歌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什么叫像自己一样,让伊笙歌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伊笙歌自己能够肯定的是,他已经掩藏得非常好了,几乎是没有任何漏洞存在的。 但这并不代表周熙泽真就如此简单,不代表他只是一个好吃懒做,坐等生老病死的人。 会不会在刚刚的某个举止之间,周熙泽已经将伊笙歌整个人都看穿,全部都识破了呢? 在没有真正去了解一个饶时候,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伊笙歌心跳有些加速。 “呃,哈哈哈,周公子,您可真爱开玩笑。我不太明白您到底是想要什么。” “我没想什么啊,无非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呢,就是我刚刚话的那种行为。可真的就和您之前话是一模一样的,接连几次打断别人,完全不让别人插话,然后只想着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去顾及别饶感受。就是一种把自己当作中心,只有自己的才是对的的这种行为啊。” 周熙泽的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步步紧逼的感觉了,现在都是一副轻飘飘的样子。 虽然不再去咄咄逼人,但并不代表周熙泽不会在话语中夹带杂音,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过这倒是让伊笙歌松了一口气,周熙泽这人在伊笙歌的眼中,总是喜欢去吓唬别人。 即便是自己的不对,周熙泽委婉一点地表达,伊笙歌又不是不知道,他又不是傻子。 “哦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周公子。您之前表达得太含蓄了,我都差点没听出来呢。这么起来,我挺愿意在您的面前承认我的错误。我刚刚确实是因为有些紧张,这不仅仅是因为钱的问题,我是担心您不相信我,不信任我,所以我才那个样子话的。抱歉,还请您能够多包涵。” 现在变成了伊笙歌开始打圆满牌,周熙泽也一改之前那副卑微的样子。 他们两饶身份像是交换了一样,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家都已经很累了,这是真的。 “行吧,伊堂主,既然您都已经这么了,就当我刚刚的那些话,全部都没过吧。” “诶,周公子。您这话与话之间,会不会跳跃性就有些大了呢?” 周熙泽见伊笙歌开始示弱,本想第一时间将自己发这件事情给跳过去,不再和他纠缠。 但伊笙歌本就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周熙泽的话都已经出来了,又怎么能算就算了呢? “有吗?难不成伊堂主您还想要再去多多了解了解,关于我那发的事情吗?这个方面的问题,我可是要把丑话在前面了,我很难保证事实就和我的那些话是完全一样的。若是您真的好奇,问一两句,其实倒也无所谓。可我要是一问三不知的话,您可不要太过于计较。” 第三十五章 他的名字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熙泽很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可能不会说真话的事实,但他终究还是小看了伊笙歌。 伊笙歌的身心已经从内而外地蜕变,他有自己问问题的中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周熙泽愿意去回答,肯定答案简单。 “也行吧,周公子。关于您的这位发小,其实我并没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毕竟在小时候,那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记得的话,也是很正常的。这些都无可厚非,没必要去了解。” “那还真是多谢伊堂主了,您这么的健谈,能够体谅别人,在梵隐城里还真是少见呢。” 听着伊笙歌的话,周熙泽感觉他像是要收手了一样,忍不住去夸了伊笙歌两句。 事实证明,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自己是很难凭直觉,去摸索到对方下一步究竟想要怎么走。 “过奖了,周公子。我哪有您口中说的那么优秀,我也只不过是梵隐城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罢了。关于您的发小,虽然我有些好奇,但是过问毕竟是不礼貌的。可既然周公子您这么风趣幽默的话,或多或少我还是想要知道一些和您相似的人,比如您的这位发小叫什么名字?” “哈哈,伊堂主,您夸赞别人的方式,还真的是独一无二啊。不过我也有些好奇,您说我风趣幽默,这个我不否认,毕竟您说的是事实,可为何要知道我发小的名字呢?难道我作为您的朋友,在风趣幽默这个方面,还需要别人来补上一点吗?您这话说的我现在有些不开心了。” 不过玩归玩,夸归夸,笑归笑,闹归闹,在周熙泽的潜意识里,不该说的还是一点不会说。 周熙泽和伊笙歌表面上互相打着哈哈,实际上周熙泽还是准备拒绝伊笙歌。 “周公子,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您发小的名字,这应该不是一种很过分的行为吧。” “伊堂主,过分倒不至于,只是我个人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太多关于他的事情罢了。” “为什么呢?周公子,您总得说一个理由出来吧。” “不为什么,伊堂主,不是知道得越多就越好的。” 周熙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是抵制伊笙歌的这种行为,但其实私底下,他现在真是慌得不得了,满脑子都在想着这究竟应该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出来,会比较好一些。 虽然刚刚已经表明了名字里有一个乔字,但是姓呢,还没想好。 从古至今,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姓。单姓,复姓,都有许多。 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周熙泽脑子如同短路了一样,就是想不起来。 而且就算是想起来了,那究竟应该给自己的这位根本就不存在的发小,起个什么名字? 起两个字的名字,还是三个字的名字,哪一种会比较合适呢? 两个字的名字听起来,总感觉有点像是下人,或者是仆人一样。 但三个字的名字,周熙泽短时间内也取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搭配,现在成了一个难题。 连姓都还没有想出来的周熙泽,根本就没空来想这个发小的全名是什么。 虽然伊笙歌现在找茬似地,非要问出个究竟来,但也不算是个坏事。 毕竟周熙泽觉得只要伊笙歌能够多多纠缠,自己再多拖一会。 这样便有足够的时间,自己说不定真就能想到了一个听起来很是正常,像是个人的名字吧。 “可周公子,不瞒您说,我认为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做某件事情。在这其中,或者是背后,一定有着他深层次的理由。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现在这么抗拒,连一个发小的名字都不愿意透露给我,但其中肯定有着我不了解的原因。我这么问,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伊笙歌像是装可爱一样,实则又是开始跟周熙泽讲道理,讲道理才是伊笙歌现在的强项。 若是周熙泽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按照伊笙歌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熙泽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在中间特地很是停顿了一会。 这停顿也只不过是因为周熙泽想多些时间,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应对伊笙歌。 伊笙歌见周熙泽又是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周熙泽究竟是走了,还是不想再说话。不过听声音,应该是没走的。周熙泽现在就在门外,无非是在想着应该怎么去回答自己罢了。 周熙泽在伊笙歌眼中,就像是一头懒驴一样。他非要人用鞭子抽,才能拉磨,才肯去说话。 “周公子,您还在外面吗?还在听我说话吗?” “在的,伊堂主。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我有点走神,没有听清您在说什么。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去重复一遍,好让我再想想应该怎么去回答您。” “没问题,我刚刚说的话,当然可以重复一遍,还请您这一次能够竖起耳朵听。我说,我想知道您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连告诉我发小的名字,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都不愿意做。” “伊堂主,这些虽然看起来,听起来都只是小事情,不过我还真有几点原因。” “真的吗?周公子。” “当然是真的了,我又何必去骗您呢?不过还请伊堂主您在我说话的时候,不要再去打断我好吗?” “那是当然,我保证,周公子,我不会再去打断您。也请您能够一次性说清楚,我可是洗耳恭听。” 伊笙歌放低姿态,在周熙泽的面前保证,自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总是插话了。 其实无论插话与否,周熙泽现在都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只要有什么能够说得过去,任何一个扯得上去的原因,周熙泽觉得都可以拿出来说。 只要伊笙歌不去打断他,尝试一下,多说些无关的东西,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葛亮嘛。。 “哦哦,您不重新说一遍,我都快忘记了您刚刚是在问什么。这么说吧,您这平白无故地问出‘乔儿’是我的发小,这没事儿。可您现在又非要去纠结我发小的名字,他的名字,明明是跟您毫不相关的事情吧。再说了,不管我是否告诉您,我相信都不会影响到您以后的生活的。” 第三十六章 过往曾经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可伊堂主,若是我将我发小的名字告诉您了,影不影响得到您以后的生活,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一定会影响到我发小以后的生活。并不是我故意不将名字告诉您,只是因为我发小的性情很是古怪,他不喜欢也不希望有别人去打扰到他,他有他自己的生活要过。” “其实跟您说个真心话吧,若是您能够保证,我告诉了您我发小的名字,您就可以在天涯海角,找到他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您的。我也很想他,我也很想见到他,我也很想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我感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快要忘记他的模样了。” 虽然现在周熙泽的口中,说的是这个压根就不存在于世上的发小。 但其中周熙泽想要抒发的感情,却是一点都不假,反而很是真挚。 这些感情,都不过是周熙泽想要亲口说给另外一个人听的,只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宝石没有了,执念没有了,这种感情,成了没有清泉涌入的一潭死水。 只剩下周熙泽凭借着在自己脑子里,依稀的记忆,来回想曾经的事情。 “其实我已经找了他很长时间了,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他。我也想过许多办法,去曾经我们两人一起去过的地方,看曾经我们两人一起看过的风景。那些曾在记忆中闪闪发光的地方,现在却都变了样子。它们变得冷漠,变得陌生,变得我都已经不认识了,不再是之前那般模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世间的轮回太快了,我竟有些记不清自己现在是在哪里,自己究竟是何人了。这些都不是我告诉伊堂主您,我发小的名字,您就能够帮我去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古老而又神秘,充满了诡异的色彩。” “我也很累,我也很想休息一会。如今剩下我一个人在这梵隐城里,完全失去了方向。我找不到能够给我帮助的人,我只能碰到一个又一个路人。他们完全不知情,只能是傻愣愣地看着我,一天一天都是这样过。我也不怪他们,是我这些年忘不掉他,是我自己的执念太深了。” 周熙泽说着说着,竟是感觉自己鼻头一阵酸,眼睛都有些发疼了。 真没想到在今天,在这样的时间段,在这样的地方,对着这样一个人,说着这样一些话。 周熙泽都有些恍惚了,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干嘛,他到底在跟伊笙歌说些什么。 但这些都没有打乱周熙泽的思绪,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想说的话还有很多。 “其实我去过很多地方了,许多传说中盛名的地方。那些地方,一般人都会很好奇,却又不敢去。世人都只敢远远地去观望,而不敢前往。究竟有谁会那么大胆,登上那种高峰。无功而返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可谁知这么多年来,我竟然是第一个,成功地登上了那座高峰的人。” “在高峰之上,我俯视着四周,连云朵都只在这整座山的腰间。我站在山顶上,却根本没有人知晓这一切。我享受着从未见过的风景,却一点都没有觉得开心。我听世人说,这高峰之上住着一位仙人,他有着通过牺牲一个人拥有的一些东西,从而得到另一些东西的神奇能力。” “虽然都只是传闻,但我仍然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相信在山峰之上的人,一定不会去辜负我的期望。我一定能够爬到最上面,找到属于我自己,一直想要找到的人。我时时刻刻念叨着他的名字,我想要快一点见到他,你可知我有多想他吗?伊堂主,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伊笙歌听着周熙泽此时就在门外,跟他倾诉着思念之苦,一言难尽。 刚刚已经答应了周熙泽的伊笙歌,说好不插话,他就绝不会去插话。 做人要言而有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有些事情是说到就要做到。 更何况现在的伊笙歌,虽然不知道周熙泽在东拉西扯些什么,有些茫然。 但伊笙歌愿意就这么听着周熙泽说,像是讲故事一样。 时间长了,前后有些铺垫,语气很是真诚,像是真的一样,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只是每一次伊笙歌听到周熙泽亲口说出,“想他”之类的话时,不知是出于何重原因,伊笙歌总感觉自己的心跳随着周熙泽的语调而加速。 每当周熙泽念叨着那个人,伊笙歌就能感觉自己像是被谁揪住了一样,注意力难以集中。 在这重重阻碍之下,伊笙歌终究还是选择安静地听周熙泽说。 不得不说,活了这么几百年,乔灵也算是什么样的故事都见过,什么样的故事都从别人的嘴巴里,或者是从其他人的耳朵里听到过。 只是周熙泽今天讲的这些东西,对于乔灵来说,更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稀奇玩意儿。 乔灵是打自心底地觉得好奇,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周熙泽的身上,才会让他这么不愿意去相信别人,无论是说什么话,都让自己感觉他只是为了应付了事。 周熙泽中间停顿了一小会,毕竟说话都是需要酝酿的,不可能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一说就说一两个时辰。 在周熙泽这酝酿的途中,伊笙歌和周熙泽并未交谈,没有人先去点破这一安静祥和的氛围。 只等周熙泽准备好了,接下来说什么之后,一直到周熙泽开口,伊笙歌都没有再插话了。 伊笙歌现在只想等周熙泽把话全部都说完,毕竟他还是觉得这话语之间,有着许多的漏洞。 即便听着周熙泽很是深情,很是动真感情似地,在讲着这些话。 伊笙歌还是很难有所触动,即便生理上有着那么细微的一些变化,也并没有引起什么质的变化。 终究还是要等周熙泽把话全部都说完,伊笙歌才能再加以判断。 这停顿之间,周熙泽放松的速度很快,不仅是深呼吸,他还很是咽了咽口水。 毕竟说话的时间长了,嗓子还会觉得有些干,这么一直强撑着说话,也有些不舒服。。 就这样,周熙泽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刚刚还在上下抖动着的喉结。 第三十七章 都说完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即便心里七上八下的,周熙泽也懒得去理会,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周熙泽满脑子都只想着,自己该怎么向伊笙歌诉说这些过往。 “可事实证明,美好的事情,永远都只会发生在夜晚。当人们已经进入沉沉的睡眠之中,等到那个时候,刚好可以让这些触手而不可及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梦境之中。所以每到夜晚,我总是会早早地睡去。山顶上的那位仙人说的话,我也都忘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记着什么。” “他告诉我,只要我一心向善,好好地在这人世间慢慢地徘徊,游荡着。总有一天,我一定能够找到我的发小的,这些都是他当时亲口跟我说的话。我能记得的,也只有这些了。徘徊和游荡,成为了我活下去的意志,深刻在我的脑海之中,现在更是每天都在履行着他告诉我的话。”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时那位老者给我的身体所带来的改变。让我现在不知不觉中,都有一些厌恶自己的身体了。我不再是原来的模样,我不再如之前那般的纯粹。世事纷扰,已经扰乱了我的心智。我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许多年,又感觉自己像是只活了那么几年。” “伊堂主,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指引着我,让我来到了这里。梵隐城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上一段人生的终点。此时此刻,却俨然已经成了我下一段人生的终点,这些,全部都是终点。我不敢想接下来的生活,起点究竟在哪。” “我有些看不清生命的方向了,我有些迷茫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为了这个发小,我也不知道自己耗尽了多少年的青春。在那些数不尽的时光里,只有希望和失望,两者相互交织着。它们陪伴着我,平淡的生活中,只有跌宕起伏的心理,才能为生活加一点色彩。” 周熙泽越说越停不下来,越说越难过,这些都是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只是周熙泽从未向外人提起过,他将这些痛苦,全部都挤压在自己的心里。 可是只要是个人,长时间地积压着不好的事情,都会到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 周熙泽终究不可能将这些事情,不告诉任何一个人,真的将它们全部都带进坟墓。 只要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时间点,碰到合适的人,有着合适的话题。 周熙泽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将它说个明白,想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痛苦。 “说了这么长时间,伊堂主您可能都不知道我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吧,很难找到重点。其实当你听懂我的内心独白,会觉得很是简单。我不过是这么多年都在找着一个人,我一直深深坚信着,我一定会找到他,最后成为了一份执念。这份执念,便是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 “我不知道这种念头究竟是从何而来,究竟是从何时而来的。如果按照伊堂主您的话,文艺一点来说的话,打开我的记忆碎片,能够找到最之前的那段时光。应该就是从山上,从那位仙人身边离开起,好像是从那时开始的。我也不能准确地肯定,只能说,可能是从那个时候起的。” “这份执念我已经背负了许多年,从来都没有变更过一点。它就像已经埋在我内心深处了一样,即便我去触碰,也丝毫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这便是我觉得的问题所在,我不想一直这个样子,我不想这样勉勉强强地活下去。我想要找到自己活下去的意义,这应该不算错吧。” “不过现在也挺好的,这也没有了,那也没有了,东西都没有了。不得不说,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也没有几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轻松过。不用再去念叨发小,不用再去抓着回忆不放手,我像是一个重新活得自由的人一样。不再被执念所束缚,不再被其他的人所影响。” “这一切的变化,都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但是现在,我已经没了之前那般的冲动和疯狂,我也不会再去追着我发小的足迹不放。我相信如果有一天,缘分到了的话,我和他肯定会再一次相遇的,是在不需要借助外力帮忙的情况下。那种相遇,一定是十分自然而且真实的。” “所以到现在,我觉得以伊堂主您这个年纪,这个身份,这个阅历。虽然不知道在您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我觉得发小的名字哪怕是说出来,对您也绝对没有一点好处。这毕竟是我自己的私事,说与不说,虽然只是在一念之间。但我还是期望您不要太过于干涉,想去窥探。” “说了这么长一番话,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哈哈哈,伊堂主您要多多见谅啊。今天这些话纯粹就是我一个闲杂人等的有感而发罢了,您可千万不要记在心上。就当我憋得太久了,找您倾诉一下。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发小的名字,真的没有那么重要,您就不要再想心思了。” “即便是我最后告诉您了,我相信,真的不会对您的生活造成任何好的影响。好奇往往会害死猫的,您若是想要知道太多关于别人的秘密,自己对于别人而言,便会充满了危险性。这一切,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活得简单一点,干脆一点也挺不错的,今天我还是不告诉您了。” “对了,伊堂主,您刚刚说了那么长时间,您不是还要问我第二个问题吗?好了,现在我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话语权交还给您咯,不管您问什么,我能回答的,都会去回答您的。还是挺感谢您,在我说这么长一段话的期间,您根本就没有打断过我。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真好。” 一直说到最后,周熙泽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种放松,才真的是全身心的放松。 将自己的秘密,换了一个称呼,换了一种方式,找一个彼此都不怎么了解的人说了出来。 周熙泽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在一个外人的面前,说这么多不相干的话。。 压抑的时间太久了,都忘记该怎么跟人相处,该怎么去保持普通朋友之间的距离了。 第三十八章 不再过问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转载请注明出处: 只不过今也不算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事情完一身轻,总归是要落一点什么的。 以后再也不用每都想着这些破事儿,苦恼和烦躁也会相对而言,距离自己远一点了。 这种像是树洞,又像是漂流瓶一样的解压方式,可还真的是一种好的放松行为呢。 周熙泽独自感叹着,身心都舒坦了不少,门内的伊笙歌只需要安静地听着,便已经达到了他存在的目的,不过是需要有一个人倾听罢了。 至于到底听了没有,有没有听进去,听进去了多少,又或者根本没怎么去听。 能够理解多少,能够感受多少,能够设身处地,想想周熙泽的近况和状态。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把话出来,就不用太担心后续的问题了。 虽然祸从口出,但就伊笙歌目前的状况而言,周熙泽觉得他不过就是有些特别而已。 应该,没有什么很大的危险,或者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想象不到的威胁吧,周熙泽猜测着。 这不过是自己的一些遐想罢了,剩下的,还得看伊笙歌接下去会是什么反应,他怎么。 伊笙歌听周熙泽称他自己已经完了,终于是完了,话也太多了。 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周熙泽究竟是想要什么。 就这样,听周熙泽口若悬河地着,前后都不怎么着调,连不上去。 虽然听周熙泽的时间,可能还没有到半个时辰,但总归也有一刻多钟了吧。 伊笙歌现在能够数清楚的重点,无非就是周熙泽最后的那几句话。 其中有一些,听起来,就让人感觉挺可疑的地方。 只是这些地方,可疑归可疑,伊笙歌听着觉得古怪,却又不怎么好坦白。 在这么长的一番话中,伊笙歌终究还是随着周熙泽讲着的,根本不算是故事的故事里,感受着周熙泽的悲喜交加。 周熙泽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即便他有着登上高峰的决心。 但并不代表周熙泽就真的能够攀上高峰,这一切,还指不定是真是假。 不定这些都是美好的事情,发生在周熙泽记不起的某个夜晚。 当人们已经进入沉沉的睡眠之中,周熙泽同样如此,他也进入到睡眠之郑 然后那些触手而不可及的高峰,变成了周熙泽能够攀登上去的地方。 至于什么,在高峰上的仙人,也不过可能只是指引着周熙泽前往的一个路人罢了。 真没有想到,现在这都已经是什么世道了,居然还有人相信着,山外有山,外有,人外有饶这种鬼话。 不过想到这里,乔灵倒是自我安慰了一下,毕竟它太过于特殊,已经独立于这世间之外了。 周熙泽的那番话,终归还是对伊笙歌造成了不的影响,像是已经被他洗脑了一样。 这种心理变化,若是具体一点来的话,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在最开始的时候,伊笙歌还是心如止水,只是静静地听着周熙泽开始胡编乱造的淡定心态。 第二个阶段,伊笙歌渐渐地被周熙泽的话所触动了那么一点点,周熙泽的话,好像并不仅仅只是给自己听的。 第三个阶段,在最后,周熙泽讲着自己的故事,讲着那些奇幻的经历,诉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徘徊和彷徨,一心向善之类的事情,伊笙歌已经头皮发麻了。 虽然站在伊笙歌的角度而言,这些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但伊笙歌还是被周熙泽所吸引。 哪怕周熙泽的这些都是假话,伊笙歌也并不再想去否认他了。 但是现在,事情归事情,问题归问题,该的话,还是要。 可不能因为周熙泽的一番感情输出,就被打乱了阵脚,伊笙歌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在询问之前,伊笙歌内心的困惑还是要周熙泽解开的,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伊笙歌站得和合歌药堂的大门近一些,就可以听见从门外传来的,周熙泽轻微的喘息声。 伊笙歌并没有急着去问周熙泽问题,还是先让他缓一缓,再问,会比较好一些。 就这样,伊笙歌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 直到感觉周熙泽的状态好了一些,伊笙歌这才开问。 只不过这一次,伊笙歌的态度已经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可能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周熙泽打动了吧。 “周公子,您现在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伊堂主为何这么问?” “并无它意,我听您的呼吸声有些急促,猜您可能还没有从刚刚的故事中缓过来。” “挺好的,真的,伊堂主,我挺好的,这个您不用担心。我只是话时间有些长了,喉咙有些干罢了。没什么大问题的,不过您能够耐着性子听我,我还真觉得挺开心,挺知足的。” 周熙泽再一次发自内心地感谢着伊笙歌,他温和的话语,正抚摸着需要安慰的心灵。 只可惜这一切若是可以发生的早一点,周熙泽相信他也不会和伊笙歌闹成这个样子。 可惜没有如果,等会伊笙歌问完所有的话,他们两个人便可一拍两散,再不相见了。 周熙泽都已经想好自己将来要去哪里流浪,现在的他,只想要融进这大好山水之间。 不再为世间的情情爱爱颠簸奔命,若是能更早一点看破红尘该多好,也不会沦落于此。 “那就好。不过言归正传,周公子,刚刚听了您的这一番话,我还有些话还。” “没问题,伊堂主,我相信您是可以拿捏分寸的人,不是会死磕着不放的那种。” 周熙泽先把夸奖的话在前面,想要让伊笙歌能够想清楚了,再接下来要的话。 伊笙歌当然不需要周熙泽的这些夸奖,他有什么想的,有什么该的,有什么能的,他自己会在心里盘算好,不需要去考虑到别饶意见和想法,伊笙歌有分寸。 “好的,周公子。其实我想的,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冲着您刚刚最后的那几句话,我可以向您保证。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去干涉关于您和您发之间的事情了。我也不会再去纠结您的发的真实姓名,这些都是您的私事,我不该去过问,这是我要在前面的。” 第三十九章 为何改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堂主,您能够想通,能够理解我的心情,我挺开心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您不一直纠结,会发现其实这些都是细微,根本看不见的存在。不需要去深究,若是您强行想要问出个究竟,纠结结果应该是怎样。那可能到最后,只会弄得我们两个人不欢而散。” “是的,周公子,这一点我还是懂的。但是我还有一些小小的困惑,您说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发生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我们都是正常人,双眼没有患有任何的疾病。有什么实质性的物体,发生变化,却是在我们看不见的范围呢。这一点,不知您可否说说清楚。” “伊堂主,您这说的不就太过于刻板了吗?并不是所有的改变,都会发生在我们肉眼看得见的地方。您能够看见别人思想上的变化吗?您能够看见别人感情上的变化吗?您能够看见别人身体上的变化吗?您现在能够看见我吗?总而言之,通过肉眼不能看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周熙泽迅速反应过来,他知道这是自己之前说话留下的漏洞,现在不过是需要将它补上。 刚好通过伊笙歌的话语,周熙泽不会太难去思考应该怎么去接话,承上启下还是没问题的。 填坑这种事情,周熙泽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时间长了,花言巧语一番,总能填上。 伊笙歌没想到周熙泽会跟他兜圈子,然后现在来反问他。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没什么现在能够难得倒伊笙歌附加乔灵,完全缜密以及非要问出结果和原因的大脑。 “哦,原来周公子是这个意思啊。我之前还真是没有想到,您居然也会用这么文艺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来表达您想要表达的事情。既然这些改变,都是肉眼所看不见的,那就说明它不是发生在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上,而是对于个人而言,有着象征性意义的改变了,是这样吗?” “那是当然了,伊堂主。毕竟这世间,能够改变的东西太多了。不管是一个人的思想,还是一个人所拥有的物品。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唯一不会改变的,便是改变本身。这道理虽然并不太难,但我相信以伊堂主您的阅历,经历过生活苦难的人,应该是能明白我的意思的。” “那是当然了,周公子,只是这些话都是泛泛而谈。我相信您说的这番话里,肯定有着您自己的道理,您自己的理解。只是我想知道的是,究竟是什么,让您在根本没有用前言去铺垫的情况下,这个改变来得如此之快。这其中究竟又是发生了什么,对您而言很是重大的事情呢?” 伊笙歌还是抓住了周熙泽说话的漏洞,这其中根本什么都没有提到过。 可周熙泽当时却说出了改变,没有说明理由,只能说理由肯定是有的,不过是他不愿说。 周熙泽愣了一下,果然是说多错多,刚刚自己就不应该说那么长的一番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公子,你上一番话说的还是您不想这么勉勉强强地活下去,想要找到自己活下去的意义。话锋一转,您马上就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人了,这个中间的跳跃性也太大了吧。毕竟什么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您这其中的转变,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前面也提到过,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做任何一件事情,这其中,一定有着他的道理。正如同周公子,您的这些改变,肯定是有着您自己的道理。虽然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我相信以您刚刚嘴里,说出来您和您发小从小到大这么厚重的感情,肯定是十分难得的友谊。” “这其中的道理,肯定也是特别沉重的吧。我相信友谊是真挚而且纯粹的,不会去参杂其他的污点。但是您的这一系列转变,很明显是因为有一个稳定的事物崩塌了,才会变成这样。人的信仰是很难在一天之内完全改变的,友谊也是这样,朋友更是这样,难以动摇。” “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因为量的变化,才会带来现在质的变化。而这其中,量的变化虽然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我能肯定的是这量绝对不仅仅只是您的心理,感情上的变化。绝对还是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改变了,才会变成这样,这实质性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不过周公子,这些都只是我在听完您刚刚说的那么一长段话之中,所得到的有效的信息,以及觉得可疑的地方,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您在这么只言片语之间,将您改变得如此彻底呢。这东西哪怕是不起眼,也肯定十分重要吧。” 伊笙歌的一长段分析,并不是毫无方向,毫无理由的,他通过话语一步一步开始推理。 本就是周熙泽自己讲话没有说清楚,才会导致其中引发了新的问题,变成这个样子。 伊笙歌虽然明确表示不会再去追问周熙泽发小的名字,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去追问其他的问题。 而这第一个问题,便是周熙泽发小的名字,导致周熙泽变化的原因,那个实质性的东西。 伊笙歌说来说去,就是没有提到他想要问出的第二个问题。不过是因为这第二个问题,在伊笙歌的心中,必须先有着足够多的铺垫,才能表达清楚。 若只是简简单单地问出来,周熙泽肯定还会找其他的理由,随便胡编乱造一个,敷衍了事。 现在这么紧追着一个问题不放,不过是伊笙歌一直想要的铺垫,问题连下去的引线而已。 即便是少了任何一个可能需要的因素,伊笙歌都会反应迅速地找到另外一个给补上去。 这也是现在周熙泽所面临的下一个问题,伊笙歌究竟还有完没完,还要问多少个问题。 刚刚就应该让伊笙歌答应不再去问其他的问题,现在反而成了下一个问题的开始。。 周熙泽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要不是不甘心自己一晚上什么收获都没有,还损失了一个宝石的话,早就走了,干嘛还要在这里和伊笙歌耗下去,真是莫名奇妙。 第四十章 插话毛病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让周熙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伊笙歌的直觉居然会这么准。 周熙泽并不能清楚地分析,究竟是自己刚刚的话,真的漏洞太多了,被伊笙歌给侦破了。 还是这一切都是伊笙歌的盲猜而已,但是碰巧,他就是猜中了这一牵 周熙泽只感觉自己现在站在门外,虽然只是和伊笙歌着话,但是事实不仅如此。 周熙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穿着上衣的男子,但是还没来得及将衣服系紧。 而此时此刻,伊笙歌便来到了周熙泽的面前,两人开始了较为深入的交谈。 三言两语之间,周熙泽还没来得及什么,伊笙歌就将他的话全部都给戳破了。 周熙泽还没来得及将衣服穿好,伊笙歌便将他的衣服全部都给拔了下来,什么都没有留下。 现在周熙泽更像是一个裸露着上身,裸露着胸膛的人,站在伊笙歌的面前。 而伊笙歌看似猜测的话语,实则就像是一把手术时所需要用到的刀具一样。 在周熙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伊笙歌早就已经将他的胸膛刺穿。 不管周熙泽想要再去拿什么东西来掩饰,现在都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周熙泽的胸膛,周熙泽跳动的心脏,就这么直接呈现在了伊笙歌的面前。 这是发自周熙泽的内心,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的事情。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快被人看穿,还是一个路人。 同样这些也是发自于伊笙歌内心所想的,他也没有有力的证据,只不过是觉得可疑罢了。 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周熙泽现在能够给出一个恰当并且合理的解释罢了。 不然到时候,根本什么都不清楚,问题只会一个接着一个地堆在面前无法解决。 伊笙歌完话,很是礼貌地停了下来,接下来只需要等着周熙泽来回答便可以了。 只需要周熙泽给出一个在伊笙歌的心里,觉得还算勉勉强强,过得去的答案就校 只是等周熙泽刚张开嘴,伊笙歌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 “伊堂主,我。” “周公子,在您话之前,我想强调一遍。刚刚您可是自己亲口过的,您想的都已经完了。现在话语权交给我,不管我问什么,您能回答的,都会去回答。实在不好意思,我贸然打断您还没开始的话,不知道您这话还作数吗?您在接下来的话中,会去回答我的问题对吧?” 周熙泽刚刚整理好的思绪,只是没想到刚唤出名字,伊笙歌的话突如其来。 这些话确实是周熙泽自己亲口的,他肯定不会去否认,不会去死皮赖脸。 周熙泽只需要换一个法,便能将自己刚刚的话,有利的方向全部都对着自己。 周熙泽停顿了一会,看伊笙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话想,免得自己再一次被打断。 只是等伊笙歌完这番话,才发现自己又开始插话了,这个插话的习惯可真不好。 不过既然话已经从口中出来了,那也不可能收得回来了。 “周公子,实在是抱歉,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刚刚的那番话,是突然闪现在我的脑海里的,不是我存心,故意去打断您话的,还请您可以原谅我的这些过错。我之前保证的话还是算数的,只是脑子灵光一闪,还希望您可以谅解,我这有些想要知道真相的焦急心理。” 伊笙歌完之后,又是停顿了一会,可周熙泽不像之前那样马上去接话。 不定等一会自己个名字,伊笙歌再打断一次,那周熙泽真的是要烦得不得了了。 伊笙歌见周熙泽不话,连忙再一次,显得更加真诚深刻地为自己插话这件事情道歉。 “实在是抱歉,周公子,我的话已经完了。还请您能够大人不记人过,不要多去在意我插话这种细枝末节的举动。我这一次是真的将话都完了,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话了。毕竟我刚刚有的困惑,我都已经出来了。还请您能够准确的回答,这是我最后的一个恳求。” 伊笙歌到最后,又去强调了一遍自己完了话这个事实是真的,不是客套话。 伊笙歌现在心翼翼的模样,不过是因为自己之前想要求得周熙泽答案的卑微罢了。 周熙泽也能明确地感知到他们两个人,此时关系之间的微妙转化。 伊笙歌并不再像之前周熙泽来求他开门,上门医治的那般高高在上了。 相反,伊笙歌现在成帘时的周熙泽,三番两次,话只为肯定自己的心意。 而这只想着去求得一个结果的模样,短短半个晚上,发生在了两个饶身上。 周熙泽也是精准地拿捏到了这一变化,开始将伊笙歌的话语权卡得死死的。 这样才能让伊笙歌体会到,刚刚自己求爷爷告奶奶是多么的心酸和繁琐了。 现在正是周熙泽可以好好去报复伊笙歌的好时机,他又怎么可能会去放弃呢? 周熙泽故意贴着大门,靠得最近,但并不去靠在大门上,只为不弄出声响来。 周熙泽能感觉到伊笙歌现在在门内,不仅呼吸急促了一些,就连空气都变得压抑了不少。 伊笙歌沉默不语的样子,像是在门内,隔门祈求周熙泽的宽容和原谅一样。 感知到了这一切,周熙泽不由得是挺直了自己的腰背。 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真好,周熙泽像是一个老板一样,趾高气昂了一些。 “既然伊堂主您都这么了,那我就不再去追究您刚刚的那番话了。我相信您插话肯定是有您自己的理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打断我。正如您刚刚所的,我觉得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插话只是一件事情,我也不会去放在心上的。我觉得朋友之间,还是不要太隔阂的好。” “而伊堂主您提到的,关于我在不管您问什么的情况下,我是可以保证去回答您,这个话我不会去否认。这是我自己过的话,我都记在自己的脑子里。只是这其中,我能够保证去回答您的问题,但不能保证回答您的都是对的。这也是您需要谅解的地方,应该不是很过分吧?” 伊笙歌听着周熙泽前一段话,才勉强松了一口气,想着周熙泽不去追究还挺好的。 第四十一章 临场发挥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听着周熙泽这后面一番话,顿时伊笙歌的心又悬在了空中。 周熙泽这临时改变自己话语意思的能力,还真的是有点过分了,浪费别人的表情。 也不知道周熙泽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到的,说话越来越模拟两可了,话都不说明白。 “当然了,伊堂主您也不要以为我是故意不去告诉您事情的真相。毕竟我之前也提到过,我记性不是很好。所以很多事情,根本连我自己都记不清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又何谈去告诉您事情的真相呢?我只能把我自己依稀记得的告诉您,这些都是从我的记忆碎片上找来的。” “当然了,我相信伊堂主您也是不会去在意的。我说到的一些故事的小细节上,和真实的情况有一些差距是肯定的。毕竟一个人是不可能能记得所有的事情,是不去出错的。我相信您也会理解我。那么现在呢,还请伊堂主您继续保持下去,不要打断我说话,听我自己来解释。” 周熙泽说到这里,不再如之前那般惊慌,说话都是一连串一连串的。 现在变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整理好自己的措辞,组织好语言。 现在周熙泽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只要自己不说结果,按伊笙歌这种爱死磕的性格,肯定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 那既然这样,周熙泽也算是抓住了伊笙歌的软肋,能够有自己说话的底气。 周熙泽先是顺了顺自己的衣服,然后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好让自己说话更清楚。 “我先来解释一下,您提到的量的变化和质的变化这个方面的问题。我不认可伊堂主您的观点,这世界上并不是什么都需要达到量的变化,才能到达质的变化。许许多多的事物,或者是人,都可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达到质的变化。只是看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已。” “同样的,关于您说的,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之类的猜测,您自己也说了,如果您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我来告诉您事实,那便是您猜错了,不是您猜着是什么样子的,事实就是什么样子的。您也不用去纠结对错的问题,毕竟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只有我才有权力去纠正您的对错。” “再者,关于实质性的东西,我不知道您称什么东西为实质性的东西。这合歌药堂的大门算是实质性的东西吗?虽然现在这大门确实是挡在你我之前的,但是我并不这么觉得。我觉得这大门是挡在你我心灵之间的一堵围墙,那按照这个说话的话,它就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了。” “那么这样说的话,其实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对吧。完全是因为个人的想法不同,个人的观念不同。变化的过程,中间所需要走的道路也会有所不同,所以结果肯定也会有所不同。我挺满意这个结果的,现在恢复自由身,不再被执念束缚也挺好的,还望您能理解。” “其实伊堂主,您最后所提到的猜测,有效的信息,可疑的地方,这些都不过是您自己的幻想罢了。生活之中,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生活中唯一会展示在人的面前的,只有苍白而冷酷的事实。许多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您就是拼尽全力,也不是想去改变,就能改变的。” “所以伊堂主,我没有觉得您现在这个样子,是一个很好的状态。总是抱着一种想要把别人心中所想的事情,全部都弄清楚的念头,我个人认为是一个挺不好的念头。还希望您可以多多理解,人与人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设身处地。您就是知道了一切,也不会感同身受的。” 伊笙歌在门内,听着周熙泽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全部都一一否定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若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周熙泽作为当事人,伊笙歌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对周熙泽十分不礼貌的事情。 不仅如此,乱加揣测,更是错上加错的一种行为,也是对别人极度的不尊重。 伊笙歌的话都已经被周熙泽本人亲自否定了,那就没有什么好再继续说下去的了。 周熙泽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肯定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这些到现在都还是未知数。 而对于伊笙歌本人来说,上面的这些话,只有最后一句是清晰地呈现在自己的内心的。 “伊堂主,我想解释的东西并不多,我想回答的问题也不多。我就是十分好奇,为什么您这么喜欢对别人的事情问这问那的,想要把别人的事情弄得一清二楚。我不明白您这是属于一种什么心态。但我可以很坦白地说,我并不觉得您全是好心,甚至最后只会对您更加有多戒备。” “还有,我现在也已经算是回答了您刚刚问出的那个问题了。当然,若是您觉得听得云里雾里,找不到重点的话,我现在可以重复一遍。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能够把我改变得如此彻底,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我不相信命运,我也不相信别人,我只遵从自己的内心。” “我相信这世上,当一个人十分想要去改变自己的时候,是没有人能去阻止的。这是一个很现实,也是一个很深刻的道理。只有当自己想要改变的时候,才会改变得了自己。所以呢,伊堂主您还是将心思,多多放在药堂和大夫这一事业之上吧,不用在这里继续胡乱猜测下去了。” 周熙泽本来还没想好,自己这番话最后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来结尾。 太过于浮夸不太好,太过于沉重也不好,太过于轻佻更不好,太过于深奥最不好。 只是现在,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的样子,反而是让周熙泽很是松了一口气。 周熙泽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将大道理和生活中的琐事,都讲得这么一溜烟似的。 只要不太过于去深究,这简直就是一小篇短文了,看伊笙歌接下来应该怎么说。 周熙泽虽然对自己的话并不是很自信,但这已经算是他今天晚上,最稳妥的反应和回击了。。 不仅如此,周熙泽站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早就已经完全放松下来,是全身心的那种放松。 第四十二章 语气过重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仍是站在合歌药堂的前堂,靠近大门的地方,动作和姿势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并不代表伊笙歌的内心毫无波澜,周熙泽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已经渐渐有了分量。 伊笙歌之前几乎是把周熙泽所说的所有话,都当作耳旁风一样。 可现在并不能再去直接略过了,伊笙歌还需要加以深思和沉淀。 周熙泽这一番又一番的话,无非就是在明示或暗示伊笙歌不要再去管发小的名字,不要再去想发小的事情,不要再去理那不存在的东西,不要再去猜关于周熙泽的曾经。 周熙泽似乎除了满嘴的大道理,并没有说出有任何营养的话,都是一些空有其表的言辞。 这些话都产生不了什么实际的效果,对于伊笙歌来说,该跳过的话,还是会一一跳过的。 但总归许多大道理夹杂起来,无非就是为了说明一个道理,不要再去问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这不禁让伊笙歌有些为难,若是连现在这么浅显,随口就能答得出来的问题,周熙泽都选择不配合,不愿意去回答的话。 那要是等一会问到了其他更加私密的问题,周熙泽岂不是打算放伊笙歌的鸽子。 这种不必要产生的结果,需要伊笙歌在它发生之前,就将它所有发生的可能性,全部都拦腰斩断,一个不留。 伊笙歌只得自己一个人,好好地去想一想对策,究竟有什么话,能够在顺着周熙泽的话继续说下去的前提之下,带来一个不小的逆转,改变一下现在的局面呢? 伊笙歌不再去思考关于周熙泽本人的问题,而是完全沉浸在了周熙泽说的话中。 周熙泽本人也沉浸在了他自己刚刚,如同结案陈词,名人演讲一般的段落里。 周熙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突然大有长进,看来以后还得努力。 今天在嘴皮子上能够和伊笙歌打个平手,算是周熙泽的进步了。 哪怕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周熙泽都觉得可以接受,在所不辞。 只是现在还需要看伊笙歌,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对策了,总会有再与之想应的对策的。 整体的放松,让周熙泽并不仅仅只是局限于大脑神经方面的放松,还有身体上的。 在伊笙歌没有说话的时间里,周熙泽更是选择去放松自己的身子。 周熙泽先是去扭了扭脖子,为了让颈部舒服一点,再将自己的双手五指交叉,手臂绷紧,两手向前伸直。舒展一下手臂的力量后,接下来便是腿上了。 为了防止在双腿上造成太大的动静,从而制造出不必要的噪音,扰乱伊笙歌的思绪。 周熙泽只是轻轻地抬起了一条腿,然后在空中抖了抖,以免到时候站的时间太长了,只依靠一边的腿来受力的话,麻不麻很难说,就单单从疼痛方面来讲,都是在所难免的了。 舒缓了一条腿之后,周熙泽便又伸出了自己的另一条腿,两条腿交换着去放松一下。 就这样,在周熙泽说完了话之后,两人又是陷入了沉默,不去交谈。 而在这一段沉默的时间里,两人的状态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 一个人在大门内眉头紧锁着,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再继续交流下去。 一个人在大门外抖胳膊抖腿,怎么舒服尽量放松就怎么来,无比的惬意。 两人的改变,都在无形之中。周熙泽在门外,虽然身体是放松了,神经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紧绷着了。 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时间,就在这循环往复的沉默之中,悄然流逝。 这不是来自于周熙泽的直觉,也不是来自于周熙泽的错觉,而是来自于周熙泽的视觉。 周熙泽的双眼视力还是挺好的,所以当天空不再继续暗下去的时候,周熙泽能感觉到。 照在周熙泽的脚下,也就是合歌药堂招牌下的那块空地上的月光,正在渐渐地淡去。 这些场景,都在释放着一个同样的讯息。那便是再过不了多久,天便真的要亮了。 天亮了,那这一切的努力,可就功亏一篑了,周熙泽可不想最后空手而归。 听伊笙歌一直没有动静,周熙泽担心会不会是伊笙歌被自己突然凶狠起来吓到了。 所以现在要是周熙泽不放话出去的话,伊笙歌是不敢说话的,害怕他会生气。 周熙泽虽然并不是那么的肯定,但是关于这个事情,周熙泽却觉得有些可能。 就这样,实在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快速发展,从而知晓后面事情的人,不止伊笙歌一个。 “伊堂主,您现在还在合歌药堂的前堂吗?还有在听我说话吗?” “当然了,周公子,我哪都没有去。您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道理,要来叮嘱我的?” 周熙泽的话音刚落,伊笙歌的话便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这说明伊笙歌正时刻准备着。 伊笙歌不可能平白无故离开,虽然周熙泽是这么想着的,但还是取决于伊笙歌自己。 见伊笙歌仍然客客气气,但话语里免不了带着一些难掩的嫌弃,让周熙泽有些不好意思。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刚刚说话太重了,太过了,所以伊笙歌现在都产生心理阴影了。 周熙泽越想越觉得自己今天不得了的样子十分难得,他还真的是学的也快,变得也快。 “不是的,伊堂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我刚刚已经回答了关于您提出的那些有疑惑的问题,我全部都解释清楚了。现在只是想跟您说明一下。您现在说话,并不算在打断我了。而且我也站在门外正等着您,看您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之类的。早点提出来,我好解答它。” “我知道的,周公子。我并不是故意不说话的,我只是觉得如果太过于冒昧,将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表达,还没来得及经过脑子的话,就直接讲出来,话语之中难免有一些语气略微过分的词语,很容易误伤到一些挺无辜的人。我只是在想应该怎么去表达而已,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伊笙歌的话虽然委婉,但周熙泽还是能感觉到他说的就是自己,现在就这他们两个人。。 虽然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并不代表不能加以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第四十三章 早说早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熙泽想到自己刚刚已经说了那么多话,也不知道有多少话正是伊笙歌所提到的言语。 “伊堂主,其实听您这么说,我也感觉自己刚刚说的有一些话太重了。所以如果我之前有任何一句话,让您感觉到不舒服了,我都在这里向您道歉。我绝无恶意,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也请您可以相信我。大家都是朋友,现在这样隔着门互相表明观点,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周公子,其实我挺佩服您的,毕竟我见到过太多不愿意承认错误的人。但今天我发现您很是特别,即便是别人并没有说明,您自己就会先去道歉。我挺喜欢这种行为的,很是文明,又有礼貌。我也挺认可您的这种想法和观点,大家只是在讨论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伊堂主,您过奖了。您所说的这些,我相信都是做人的一些基本礼仪罢了。只要稍加提醒一下,其实很多人都和我是一样怀有一颗谦卑之心的。并不需要明目张胆地去做个什么,也不需要非得就去展示自己。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说说话,谈谈心,自带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周公子,您今天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仅是在口才方面,就连讲道理,夸奖人,都是这么的恰如其分,点到为止。既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很是了不起,狂妄自大。也不会去妄自菲薄,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大家都能找到彼此的优点,再加以夸奖。” 伊笙歌和周熙泽两人,再一次开启了互相夸奖的模式,这种模式之前也有过类似的。 这种看似褒奖的话,其中无非就是大家都想去转移话题,不再继续纠结之前没有说完的话。 不管是伊笙歌还是周熙泽,现在想着的都是接下去,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 “挺好的,伊堂主,每一次您对我说的话都让我如沐春风,受益匪浅,发人深省。” “千万别这么说,周公子,这些夸奖都是您应得的。是您本身就如此优秀,担得起赞赏。” “真的是见笑了,伊堂主。人无完人,我在许多方面,也是有着挺多缺点的。” “瑕不掩瑜,周公子。您太谦虚了,您所说的那些缺点,在您坦然公正,耿直豪爽,不拘小节,出手大方的性格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闪光点众多,已经完全撑起了您。” 伊笙歌虽然在口中,夸着周熙泽的话语根本就没有间断,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但在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接下来会提到的,一个很是突然的问题,应该怎么抛出去。 只有当一个人在前面,尝到了一些甜头,才可能会继续下去,承受可能会承受的打击。 其实伊笙歌心知肚明,虽然自己说的话,对于周熙泽自己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打击。 但若是这一切的猜测都是真的,那还真的是有些打击伊笙歌自己了。 以后还是要将人性看得灰暗些,不再去轻易相信别人,或者是加紧严密的戒备心等等。 “行了,伊堂主,照您这么一直夸下去,我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再说些什么了。所以还是请您,不要再继续去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您若是一直这么没来由地夸我,到时候我飘起来了,说不定连问题都懒得去回答了。还不如现在适可而止,正好趁热打铁也不错。” “原来是这样啊,周公子。我觉得经不起夸,同时也说明您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导致您现在的压力不小。有些不喜欢别人看似没来由,其实有缘有的夸奖,也是挺正常的。不过既然周公子您自己都提出来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再卖起关子,可能您都不耐烦了。” 伊笙歌的语气委婉,仍是没有太过于紧绷着,哪怕话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见伊笙歌不去折腾,周熙泽也有些想赶时间的样子,不再继续和他纠缠。 “恩,没事儿的,只要您不再纠结于我发小的名字,或者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又或者是什么什么的原因。我觉得回答您的问题,应该没什么特别大问题,可以脱口而出。” “真的吗,周公子,您这话保证的范围,可有些太宽了吧。我并不觉得若是我问出了一个特别耸人听闻,质疑您其他方面的话来,您还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这么淡定从容。” “真的没事儿的,伊堂主,您也别太紧张了。您只需要在脑子里,将刚刚一直想要问出来的第二个问题,直接说出来就行了。时间长了,大家都累了,早点说完早点了事。” “周公子,您已经开始有些了解我了。我确实脑海里一直是盘旋着这第二个关键问题,但前面还有一些小问题没有解决。若是不能说个大概,可能是挺难再去回答这个的” 周熙泽停顿了一会,怎么感觉现在听伊笙歌的话,都快要听不懂了似的。 但周熙泽能在伊笙歌看似温柔的话语之中,惊觉一丝警惕,伊笙歌可能别有阴谋。 可按照现在的情况,即便是之前的阴谋,周熙泽自己也已经都填上去了,不用太过于担心。 只是反过来,伊笙歌倒是有些担心自己,不要周熙泽都已经把自己的底线给画出来了,还非要不停地去踩,这可是一个不明智的行为,还是要选择一种正确的方法。 “不是吧,伊堂主,您还有一些问题呢?我可是把丑话都说在前面了,若是还是关于我发小的名字,或者是改变的原因,实质性的东西相关的,我是拒绝回答的。” “当然不是了,周公子,我都已经答应和肯定了您说的那番话,又怎么可能再去将它一直提起来呢?我想说的,和您提到的这几个,几乎是没有什么挺大的关联。” “那就好,我还担心伊堂主您现在死抓着不放手呢。既然不是关于这几个方面的,其他方面的问题,我相信只要回答不是特别的复杂,应该都还好,您别太担心。” “真的吗?周公子,这话我可是记在心上了,您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当然了,我周熙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朋友之间力所能及的事,都是说到做到的。” 第四十四章 整晚总结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熙泽的话语之间,充满了直爽和豪迈的气概。 虽然这不过只是一句口头上的承诺,但能看出来周熙泽的诚意满满,并不是随便说说。 此时周熙泽站在门外,就差当着伊笙歌的面拍拍自己的胸脯,来显示自己胸有成足了。 同时喜笑颜开的,还有在门内等待着的伊笙歌。 周熙泽现在轻松欢快的状态,便是伊笙歌所需要的,只有做好这种铺垫,才好问问题。 若是气氛一直很是僵硬,或者语气很是强硬,是根本没有办法让伊笙歌心平气和地问问题。 反观当下,该做的准备伊笙歌都已经做完了,现在万事俱备,只差娓娓道来。 哪怕等会儿即将要问出来的话,只是来自于伊笙歌的又一次质疑,并不是第二个问题。 但这一次的质疑,其中的重要性,以及周熙泽回答的结果,都会相互影响,相互制约。 伊笙歌现在只求一个答案,无论是一个字的答案,还是两个字的答案,很是简单。 “周公子,既然现在大家都已经这么坦诚了,不如我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没问题,伊堂主。若是现在咱们再互相遮遮掩掩,这一晚上岂不就完全白费了嘛。” “那就好,我还担心周公子您会不答应呢。既然您这么有诚意,那我直接一次性将我所看见的,我所听到的想法,以及我所了解的事实来说明这个问题的来由,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那当然是极好的。我相信对于伊堂主您这种思维缜密,有理有据,前后逻辑十分连贯的人来讲,肯定是不可能去断章取义的。我相信您说出来的话,一定有着您的思考和道理。” 周熙泽虽然不知道伊笙歌这一次葫芦里又是在卖什么药,但他已经不打算再去反抗了。 反正现在不管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都已经改变不了周熙泽什么东西都得不到的事实。 伊笙歌倒是对周熙泽抱有期待,并不仅仅只是想简单地询问,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过程。 只要周熙泽精准,不加犹豫,不去多想,不再纠结,直接回答,便是伊笙歌的终极目标。 “过奖了,周公子。您这么说,反而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礼貌归礼貌,客套归客套。这种话说一两句就行了,说多了便是浪费口舌,不需要到现在还贯穿于你我之间的交谈里。所以,我还是希望周公子,能够答应我的一个小小的请求,这对我来说很是重要。” “伊堂主,我就喜欢您这种直白的性格。该说的不该说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比较好奇,您此时口中的这个小小的要求,究竟是什么呢?会不会对于我而言,很难以遵守。” “周公子,这您就多虑了,并不会去为难您。这个小小的要求,便是我之前做到的那一个。虽然我最后想要问的话很是简单,但是中间肯定有着对于这个问题的思考,其中所论述的凭证,我的判断以及变化过程。我希望您等会在门外可以安静倾听,当我问您的时候您再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当然没问题了,伊堂主。既然您之前能够做到,那我同样也可以做到。不就是在别人讲话的过程之中,不去插话嘛。相信我,没问题的,我也没有那么多话要讲了。” 周熙泽并没有想到伊笙歌会提出这种要求,他本来以为伊笙歌会直接问问题的。 没想到在问问题之前,又要听伊笙歌去论述一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等会准会头疼。 可这并不影响周熙泽很是果断,肯定地回答伊笙歌,这是周熙泽的性格。 同样也不会影响到伊笙歌的其他念头,他猜到周熙泽会答应的。 就算周熙泽不去答应,伊笙歌也还有其他办法来与之对应。 只要周熙泽现在答应不走,不管周熙泽说什么,伊笙歌都有办法能够去应对。 “那真的是太好了,没想到周公子您这么能够理解人,有您这个朋友,我很是欣慰。” “小事情,在这种与人交谈期间,所需要遵守的礼仪,我还是懂得一些的。” “那就好,那既然周公子您已经答应了,咱们废话不多说,还请您可以遵守您所答应的事情。接下来,您只需要静静地听着我来讲,我可以慢慢来阐明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洗耳恭听。” 周熙泽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没有了任何再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现在的周熙泽只想看看,在自己这么明确地让伊笙歌这也不说,那也不问的前提之下,伊笙歌凭借一己之力,能够再弄出个什么十分拗口,难以回答的问题。 周熙泽说出口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伊笙歌最想要听到的一句话。 当这句话说出口后,对于伊笙歌而言,也等于变相性地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之前那么多的客套和铺垫都是白搭,现在要说出口的,才是这一整个晚上,伊笙歌的总结。 至于最后的结果,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对伊笙歌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伊笙歌觉得自己蓄势待发,不求结果一定称心满意,但求过程能够一击毙命。 “好的,周公子。既然咱两都已经这么坦诚相待了,其他的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不过我要先提个醒,可能等一会我会说出比较长的一段话。希望在这个过程之中,您不要像我之前那样无礼地打断,或者插话。这种行为会很容易扰乱我的思维,我相信您也不会想再重新听一遍。” 伊笙歌说完这番话,象征意义地停顿了一会,不过并不是为了让周熙泽接话的。 周熙泽刚刚的那句“洗耳恭听”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不会去做。 见周熙泽没有任何回应,伊笙歌还挺满意的,现在是时候来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了。 “非常好,周公子。等一会我把话全部都说完之后,会跟您提醒一下的。现在还请您洗耳恭听,注意力集中一些。因为我会带您来一同回忆今天晚上,我从房间里出来,之后我们两人相碰一直到现在。在这段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你我之间,都聊了哪些重要的话题。”。 终于要说到正题上了,伊笙歌的内心难掩的小激动,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第一章 总结点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伊笙歌此时的激动,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终于要说到正题上。 与此同时,伊笙歌的激动也不仅仅只是表现在心跳加速上。 周熙泽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大脑充血,整个人都处于比较兴奋的状态。 而门外的周熙泽,是并不知道这些改变的。 伊笙歌见周熙泽还是没有插话,看来今天的交谈,哪怕到最后也不会闹得很不愉快。 伊笙歌用自己的右手,很是轻柔地抚摸了一下胸口位置,想要让自己放松下来。 “咳咳。” 伊笙歌忍不住咳了两声,却并不是因为喉咙不舒服,而是他想要调整状态。 同时引起周熙泽的注意,这种时候不要分神,伊笙歌马上就要开始说正事儿了。 “好的,相信周公子您现在也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准备来听我说说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实在是让您久等了,我绕了这么一大圈,现在这才慢慢说明。不过您不用担心,我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以及之前提到过的许许多多其他的言辞,在我的脑子里都是有印象的。” “不过可能中间或多或少的,与事实会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差异。所以还请您不要太过讲究,之前所说的哪一句话可能我重复时会有错误。废话不多说,我现在来从头开始分析一遍。” 伊笙歌这样说着,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通过伊笙歌的耳朵,刚刚听到的所有的话语,无论周熙泽的还是伊笙歌自己的,其实全部都已经刻印到了伊笙歌的大脑里,也就是那些记忆碎片上。 伊笙歌将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若是在周熙泽的面前,说得太过于全面,太过于真实,一字不差的话,肯定是会引起周熙泽的怀疑。 再说了,回忆这个东西,有点差错也是在所难免的。 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情况,伊笙歌只能装傻子一样,挑着大体相似的话来说。 伊笙歌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停顿了一下,终于,终于要走出这一步了。 伊笙歌闭上双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 即便根本没有人能够看见伊笙歌,但这种说话之前的仪式感还是不能少。 “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我能记得清楚的,都是从我还在房间里睡觉的时候,突然听见您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开始。当时您的呼喊声,以及十分卖力的敲门声,这些现在想起来,更像是在为我们两人后面做铺垫似的,以至于让我们在这大晚上,隔门一直待到现在。” “我能够记起来的,最开始的原因,是因为您提到您的家里,有位已经身患重病的老母亲。我记不清是因为短时间患重病,还是长时间拖成这样。反正从您的嘴巴里,能够很直接地感觉到老人家的情况很是紧急,需要有专业的大夫来帮忙治疗,并且您出门之前还让邻居帮忙照看。” “这种情况下,大晚上的从家里来到药堂,找大夫帮忙看病。这确实是一件十分正常,并且很是正确的行为,这一点我不否认。我觉得周公子您的选择是十分正确的,这是家里有人生病,紧急状况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让我觉得好奇的,并不是您在这种情况下的选择。” “虽然我不知道您现在住在哪里,但是通过您的话,以及您说话的喘息声,应该不是特别遥远的地方。同样的,我相信距离若很是遥远,您大可选择就近。没有必要非要来合歌药堂,非要找我伊笙歌或者我弟弟伊笙合来看病。时间紧迫,可能是选择最佳的抢救对策。” “虽然我们两个人短时间内,在梵隐城里确实有了一点名气。但是无论是按年龄,还是按资质,又或者是按治过病人的数量,我们都远远不及其他的老大夫,医术并不精湛。所以我当时暂且相信您来合歌药堂,只是单纯地因为合歌药堂比较近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伊笙歌说到这里,稍作停顿了一小会,他的语速虽然不快,但大脑旋转的速度很快。 周熙泽听着伊笙歌的话,若是之前,心肯定悬起来了,只是现在已经是满脸的无所谓了。 “所以按照这种可能性来说,您可以说是把希望全部都放在了合歌药堂上。这种厚望,我很是理解并且感谢周公子您这么相信我们,这是对于我们合歌药堂的肯定。但是,但是,通过我和您两个人之间的交谈,我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还有其他的隐情。” “无论是从我们两个人之间,不时插着漫长而且没有意义的交流,又或者是彼此之间没有缘有的拉扯。可能我的话说得比较直白,周公子,这一点您要体谅我。我不想拐弯抹角再让您去领会,我说的是真实的感受。我能够明白您可能迫切地需要我带上药箱上门,帮您医治母亲。” “这期间的过程,虽然因为我突发的身体状况,多多少少闹得有一点不愉快。这一点是出在我的身上,我也并没有任何想要去怪罪您的意思。但是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您的目的。我能够感觉到您的目的,似乎并不仅仅只是想我上门帮忙,还带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 “从有了这种感觉开始,我便警惕了很多。并不是质疑您口中提到的,关于您母亲情况的真实性。更多的还是我觉得可能出于某种考虑,我今天晚上不适合出门,这是我当时的想法。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拒绝了您,并不是不想去帮您,还请您不要误会。” “可能说到底,也是我自己多虑了。但时间仍然在走,我看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等我现在再开始回想起来,您站在大门的外面,已经站了这么长时间了,却根本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并且我也没有再发现您有着之前刚来的那种焦虑感,反而是与世无争的洒脱和佛系。” 周熙泽的眉头微微皱起,果不其然,自己之前担心的问题,还是被伊笙歌察觉到了。。 不过现在,周熙泽真的就如同伊笙歌说的那般与世无争,洒脱和佛系,完全无所谓的状态。 第二章 是个好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倒真的不是因为周熙泽什么东西都不会怕,也不是不心虚伊笙歌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 只是目前的这个情况,让周熙泽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可能,他没有选择的权力。 伊笙歌就这么把周熙泽吃得死死的,从里到外,从思想到态度。 周熙泽的大脑和心脏像是被剥开了一样,直接呈现在了伊笙歌强大的逻辑思维面前。 周熙泽甚至觉得有一点好笑,伊笙歌现在该不会是故意将之前的话,全部都翻出来。 将说过的话,留下的漏洞,一个一个的全部都给找出来,然后在周熙泽的面前逐个击破。 这根本不是为了问问题而铺垫的话,这更像是为了羞辱周熙泽才铺垫的话。 即便伊笙歌的语气很是温和,也并不能改变周熙泽无能为力的现状。 周熙泽甚至想着,要是以后能够跟伊笙歌见上一面的话,自己肯定会在伊笙歌的脸上给他来个几拳。 这么不给面子的事情,这么光明正大的羞辱,这么多年来,伊笙歌还是第一个。 不过周熙泽也无所谓了,就由着伊笙歌说,自己也懒得再去解释或者耍赖,已经没有意义。 伊笙歌并不去纠结周熙泽听了自己的话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什么样的感受。 反正只要话说出来,没有侮辱周熙泽的人格,只是为了事态的发展,伊笙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刚好可以帮周熙泽也理清思路,这样等一会他回答问题,就不用再去回忆了。 “事实证明关于我在这方面的猜想,以及当时突如其来的警惕感,并不是一点原因都没有。若是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来看的话,我觉得我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您现在仍然是与世无争的洒脱和佛系,一点都没有变,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外独自美丽着。” “当然了,我也不是故意带着恶意地去揣测您的意图,毕竟您现在仍然站在合歌药堂的外,也没有任何其他诡异的行为,无非就是想要让我开个门罢了。虽然我不知道您叫我开门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我没有开门也避免了一些事情,至于好坏之分,不去细究。” “同样的,我相信当一个人执着于某一个东西的时候,势必被迫放弃了另一种东西。因为人是独立的个体,身体与灵魂相契合。人不可能在一个时间点里,出现在两个地方。举个最简单,直接明了的例子。您现在还一直站在门外,就等于不可能回家去看望母亲的病情。” “我也不去乌鸦嘴,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隔壁的邻居看您没有回去,应该已经派人出去帮您找了大夫上门帮忙了。我相信您的母亲现在在家里,情况应该已经好转了许多。您既然这么自信,在合歌药堂这儿跟我耗下去,想着非把我请出去不可,我相信您应该是做好了两手准备。” “所以我大胆猜测,关于您母亲的病情,也许并没有您当时亲口说出来的那么严重,难以医治的样子。说不定只是您太过于紧张了,故意夸大了一点事实,这也是有可能的。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您的母亲有您这么好的儿子,她肯定是不会有事的,现在只等着你回家罢了。” “好了,这是第一点,也是我对您从开始一直到现在,都站在合歌药堂门外,关于您自己亲口说的,关于您母亲那方面的猜测。若是有哪些地方,您觉得有些冒犯的,还请多多谅解。毕竟这只是我的猜测,也是在我没有问出口的情况下,在自己的心理慢慢想开的第一个困惑。” 周熙泽就这么傻站在门外,听着门内的伊笙歌可能正口水四溅,激情四溢地猜测着,讲解着,抒发着自己对于周熙泽最开始,随便找的一个理由的想法。 周熙泽的脸上很是无奈,本来这个就不是真的,现在伊笙歌反而还当真了。 不过既然伊笙歌自己说困惑已经解开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去多废一些话了。 伊笙歌分析完第一个想法,中间只是稍事停顿了一小会,咽了咽他的口水。 思维开始旋转着,记忆碎片都在伊笙歌的大脑里发着光,提醒着乔灵应该注意什么。 但这并不代表乔灵可以全盘托出,伊笙歌说话的时候,还是有所顾忌。 究竟哪个方面的话不能说得太多,以免露馅。哪个方面可以多多拓展,承上启下。 “本来这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地发展着。但从我的记忆碎片上来看,周公子您似乎是在我拒绝了几次之后,突然一下子就想通了,决定不再死磕,也不再在门外死死纠缠了。这便是我觉得奇怪的第二点,您究竟是怎么一下子突然想开的,也是为何我后来提到实质性的东西。” “同样的,当您准备走的时候,我的身体再一次感觉到不舒服。不仅是大脑,整个人都完全不受控制,我现在都记不清当时在合歌药堂的前堂里干了什么。好像只是没有章法,没完没了地走着路,转着圈。唯一能够记起的,便是满身如同肉体和灵魂分割了一般的那种痛苦。” “但是,但是您并没有离开。这也是为什么我刚刚说,一直到现在,我觉得您哪怕是还站在门外,应该也没有带什么坏心眼的原因。当时我的身体那么的不舒服,情况也不是很好,您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然后直接离开。可是您却不计前嫌,没有因为我拒绝您就无视我。” “您又在门外等了我那么长时间,我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异常持续了挺长一段时间。很是奇怪,到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一下子好了起来。当然了,到后来我也是问了您关于这个方面的问题,究竟我听到的那声‘砰’和‘乔儿’,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或者是为何说出。”。 “但这并不影响我觉得周公子您,应该是个好人。虽然您也不是很清楚,我也相信您,不想太过于纠结,再去猜测着什么。毕竟是我自己身体不舒服,产生幻听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等我一连串地问下去时,才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的简单,这也是我第二个困惑的主要来源。” 第三章 总结点二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正当伊笙歌准备开始说第二个困惑的主要来源,一下子停住了。 在那些闪光的记忆碎片上,还刻着另外一件小事情。 虽然并不是很重要,但伊笙歌觉得不能有什么事情漏掉。 不然等一会,就像是带着破了洞的篮子一样,会掉很多东西的。 就这样,乔灵摸索着伊笙歌大脑里发光的记忆碎片,读取着上面周熙泽说过的话。 究竟应该怎么说,才能听起来比较委婉,也能让周熙泽回想起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呢? 伊笙歌每次说完几小段话之后,都会象征意义地停顿一小会,让自己可以喘口气。 这一次停顿,周熙泽同样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既然要等等,那就再等等吧。 “周公子,是这样的,我突然想起来了。在咱们两人之前拉扯纠缠的过程之中,您还曾经因为我提到了吃饭这件事情,想要通过让我还钱,来让我把门打开。虽然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但是我觉得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毕竟若是漏掉了一些细节,总归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个看起来只是一件挺小的事情,当然了,对于你我二人之间的友谊来说,确实是一件挺小的事情。只是您当时连这种小事情都要深究,究其原因,还是想让我开门。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我找不到放在药堂里的钱。不过您放心,我之前保证过,日后一定会还给您的。” “好了,这个我只是稍微提醒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现在我继续说着刚刚的那番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应该是隐约之间,听到了这一声在我耳边声音巨大,那‘砰’的一声。并且您也承认了‘乔儿’是您自己亲口说的,我相信对于这些事实您是不会去否认的。” “即便我觉得周公子您,应该是个好人,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疑点的。虽然您可能不知道那声‘砰’对于我整个人而言,究竟有多大的影响。不过现在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已经过去了。那咱们就好好再理一下这声‘乔儿’,前前后后相关联的事情吧。” “周公子,我先在这里要说明一点,我答应过您,我不会再去过问您的发小,究竟是什么名字,说到做到。我还是重复之前的猜想,您的这声‘乔儿’,确实让我有一种莫名的不适。这声称呼出现在它不该出现的地方,而且还是因为一个我觉得挺奇怪,不好确定的原因。” “连续两次,还是在同一天里,出现在了我的耳边。当然了,您也解释了,那是因为您的发小和我确实长得挺像的。但是我现在可以很坦白地告诉您,是您的那声‘乔儿’,将我从之前无尽的深渊之中拉出,让我的身体能够快速地恢复正常,不再受其他不明因素的影响。” 当伊笙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其实他都能够感觉自己已经说错话了。 但既然周熙泽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就不用去乱操心他会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而且伊笙歌打心里感觉,就算自己将乔灵这一真实身份说出来。 以周熙泽这种凡人的思维,也不一定能够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不定周熙泽根本不会相信这件事情,还以为是在故意吓唬他,那提起也没什么关系。 周熙泽的眉头倒是皱了一下,这话之前好像没有听伊笙歌说过。 周熙泽当初唤出口的那声‘乔儿’,不过是因为突然思念到达了极致。 无法抑制,这才脱口而出的,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伊笙歌嘴里的救星。 听伊笙歌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终于有一句让周熙泽眼前一亮的话了。 周熙泽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应该不仅仅只是伊笙歌这么突然的几句描述,那么的简单。 “我过问,当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奇怪您对于发小的思念,既然这么的强烈,既然看着我也能想起发小,不看着我也能想起发小。你们两人的感情,或者说您对您发小的感情这么深刻,执念这么深沉的话,又为何会突然放弃,难道不是更应该想要马上去见到他吗?” “同时您的这种放弃,虽然我听出了一种身心坦然,无所畏惧的感情,但是并不代表您的内心是这个简单的一个过程吧。我相信您应该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会迎来这一个可以说是人生的转折点。这个转折点并不容易,对于我而言和身体突然好转的这个转折点一样,来之不易。” “您并没有去多讲什么,同样的我们之间的人生本来就不同,不可能真的去感同身受。而且此时我们之间还隔着一道墙,更是难以碰面。但我站在门内,能够清楚地感知到您之前提起的,都是发生在您自己身上,很是真实,很是深刻地故事,这些都是难以释怀的。” “只是您对于我询问您发小的名字,这一件事情的态度上,看似您说出来的话十分有道理,但我自己感觉都是些很是强硬的拒绝,让我觉得很是奇怪。暂且不说您的发小现在,究竟生活的怎么样。我猜测您对于这个发小的态度,应该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的放弃而已。” “这种放弃更像是带着一种无奈,一种不了了之,一种半途而废,一种迷途知返的结果。现在的您之所以不愿去想,用您自己的话来说,可能真的是因为放弃了,放下了。但我并不觉得如此,他反而不再依赖于其他东西,却是直接烙印在了您的心脏之上,无法抹去。” “这可能更像是一个象征意义吧,就好比当时,您将自己的石头给扔了出去,哪怕是宝石也好,只是一颗普通的石头也好。扔出去只能表明您当时的决定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您所提到的发小,可能更多只是一个意向,代表的是您舍不得放下的其他事物。” 伊笙歌这么一说,周熙泽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一个关于她的画面。 没有想到伊笙歌居然这么厉害,真的什么东西都能够猜到,都能推理得出来。。 伊笙歌真的将周熙泽完全看穿了,只是伊笙歌并没有很是直白地说明罢了。 第四章 破坏氛围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说个老实话,连伊笙歌的面,周熙泽都还没有见上几次,更不用说对他有多么了解。 现在连交谈都没有面对面,可以说两人之间这次根本就不算见了一面。 这种隔墙传话的方式,和隔空传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中间的阻隔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这更有种敌众我寡的感觉,各个方面上都不太均等,周熙泽迟早是会吃亏的。 但若是非要仔细去想一想,周熙泽在什么地方,可能会占到那么一点点小便宜的话。 那应该是通过对脸的比较,周熙泽很明显比伊笙歌在年纪上要大上许多。 这并不代表周熙泽的年龄占优势,只能说他的阅历可能相对而言占优势。 但在伊笙歌与乔灵合二为一之后,这一切都很明显了,周熙泽可以说几乎是完败的。 无论是从战局战况,还是以长远来看,周熙泽似乎根本没有一点逆风翻盘的可能。 不过时间还早,话也还没说完,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世事难料,最后究竟鹿死谁手都很难说。 当伊笙歌说到“象征意义”这个词的时候,像是一下子点醒了他自己一样。 之前其实伊笙歌并没有朝着这个方面,有着太过于深入的思考和判断。 只是没想到现在顺着自己的话慢慢地来掰扯,掰扯掰扯出了这么一个概念。 那既然如此,也不必太过于讲究,就顺着这个话来说,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电光火石之间,伊笙歌迅速调整自己说话的思路,准备换一个方向来继续探讨。 “那既然咱们说到这个象征意义,周公子,我相信以您的文化功底,应该是可以不用深思熟虑,便能明白我想要说的是什么吧。只是顺着这个思路,我之前所联想到的,并不仅仅只是您说的那位发小。当然,发小也包括在内,还有那块石头,还有许多看起来很是简单的事情。” “当一个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事物时,便会选择一个替代品。而那个替代品,可能与原事物并没有很多紧密的联系,而是蕴含着许许多多的象征意义。人们往往会选择把对事物的深爱,对已知的思念,对未来的向往,对相遇的期待,对生活的憧憬,对希望的渴望寄托在它身上。” “就这样,在生活里慢慢衍化出了一种东西。它们可能在其他人的眼里,只是十分平凡无奇的东西。它可能是一把扇子,一件衣裳,一条裙子,一个发簪,一封书信,或者是一颗石头。从外观上来讲,它们并不会吸引到其他人,甚至是毫不起眼的,只能说是一个东西。” “所以周公子,我之前可能并没有表现出对您提到的这颗石头,有任何过细的思考。虽然您之前好像是称它为宝石,但是后来又马上改口为石头。我并没有拥有过,我也没有见到过,我不知道它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无论是它的外观,还是它的质地,它是由什么组成的。” “但是,我能够肯定的是,暂且不说您提到的这颗石头,是不是外表的花纹很是好看,是不是内置的宝玉很是惊艳,是不是陪伴的时间很是漫长,是不是紧握的时候很是踏实。这些我都只是猜测,我认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是当人看重一件东西时,注意力会跟在它身上。” “但这并不能去否认,这颗石头对于您的重要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您要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突然想不过要去把它扔掉,甚至是扔得无影无踪。这其中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变故,我完全无法猜到的隐情。这些都是即让我感觉到困惑,同时又很是好奇想要去知道的事请。” 伊笙歌很是淡定而且冷静,这种喜欢随意猜测的性格,真的是很难改变了。 而同时用这种排比的句式,来说出自己一连串的话语。 不仅能感觉想要表达的语气更加强烈了,就连自己说话的态度都认真了不少。 但总是这样绷着,总归是不好的,气氛应该相对而言要活跃一些,不然很是压抑。 就这样,伊笙歌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周熙泽若是长时间听着自己这么枯燥乏味,甚至还带有一点冒犯的话,会不会在外面不耐烦。 且不说急得跳脚,要是一生气,临阵脱逃了怎么办,伊笙歌紧闭双眼,想着对策。 干脆就把伊笙歌当时的那些小经历,当成是一个冷笑话讲给周熙泽听吧。 这样的话,不仅可以稍微活跃一下气氛,说不定还能缓解一下现状。 “不过呢,周公子,刚刚我联想到了一点特别有意思的事请,我说给您听听。在我们之前交谈的过程之中,我不是突然有一个时间段身体很是不舒服嘛。不管是行为动作,还是语言情绪,很是不舒服,不正常也不稳定。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为何,说不定其中还有着某种联系。” “这么说起来的话,该不会是因为您把您的那块石头给扔掉了,刚好砸到了我的头顶上吧。正好一点都没有偏差,直接打在了我的天灵盖上。就这样,直接一下子把我给砸晕了,砸得神志不清。而至于为什么我会那样,应该就是后续的连锁反应吧,说不定真是这样呢。” “这么说起来,我当时行为举止怪异,原来是因为周公子您随意扔东西啊。这笔帐我记下来了,咱们以后还得找个时间好好来算算,我会向您索要我应得的赔偿的,哈哈哈哈。” 伊笙歌最后还不忘笑了笑,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可这笑声简直比假笑还假,假的让人感觉伊笙歌根本就一点都不想笑。 伊笙歌不过是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喉咙干呕了几声似的。 伊笙歌的笑声留在了风里,在合歌药堂的前堂里,因为后院过远,加之周围也并不是一个十分密闭的环境,所以伊笙歌并没有听见这笑声传出之后,带来的回音。 不过听不到也好,这么鬼畜的笑声,连伊笙歌自己都不忍直视,更何况周熙泽呢。。 伊笙歌听着门外并没有任何的动静,既没有周熙泽难以忍受,四处乱走的脚步声。也没有被伊笙歌逗笑,嘻嘻哈哈的大笑声。更没有直接拍门,只希望能够马上停止。 第五章 玩笑连结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熙泽在门外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对伊笙歌的话给出任何的回应。 不过伊笙歌的冷笑话确实挺冷的,周熙泽也懒得去多给予不必要回应,免得打击伊笙歌。 只是听着伊笙歌这略带开玩笑的语气,脱口而出的话,让周熙泽再一次注意力集中了一些。 伊笙歌虽然说来说去,真的是说了很多废话,但是也不是每一句话都是废话的。 周熙泽的直觉并没有错,即便伊笙歌开着玩笑的话语,但事实绝非是他口中的这么简单。 周熙泽的注意力集中了不少,伊笙歌的话承上启下,上下连接起来,还真的是有一番世界。 不可否认,伊笙歌虽然说话很是东倒西歪的,就像个站不直的人一样,这说一句那说一句。 但是这中间虽然隔着是有点远,却根本可以相接起一个事实。 同时也解开了周熙泽心中的困惑,为什么当时伊笙歌非要追着那声“砰”,还有那声“乔儿”不放。 周熙泽将头微微向左边扭过去了一点,眼睛眯上了一些,表明他正在思考问题。 若是按照伊笙歌的玩笑话来看,也并不是一点逻辑都没有。 伊笙歌的身体不适,是从自己将石头扔掉之后开始的。 虽然那声“砰”周熙泽确实没怎么听见,但基本上有东西落地,不管是砸往地上,还是落在地上摔碎,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么来说的话,当初周熙泽的宝石被他自己扔得远远的,扔到了合歌药堂前面的空地上。 伊笙歌说他听到了“砰”的一声,那便是摔了个粉碎没错了。 但周熙泽好奇的是,自己站在门外,自己都没有听见,伊笙歌又为什么可以听见呢? 等伊笙歌身体不舒服,周熙泽学着伊笙歌的动作时,即便是步伐一致,也没有任何影响。 可伊笙歌却是在周熙泽唤出了一声“乔儿”之后,就跟病入膏肓的人,突然得到了神丹妙药一样直接恢复正常了,而且现在还能这么长篇大论地跟周熙泽讨论问题。 不得不说,这个声音和这句称呼,明明都只是和周熙泽自己息息相关的东西。 现在反而在伊笙歌的嘴里,就像是都和伊笙歌有着密切的关联一样。 虽然周熙泽的思念早就已经到了极致,那么说根本不想的话,不过是为了自欺欺人罢了。 但这并不代表周熙泽会饥不择食地去找伊笙歌,毕竟在性别这个事情上,周熙泽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这一点周熙泽还是很肯定的,他不可能会在伊笙歌身上去迷失自己。 就伊笙歌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听起来虽是玩笑,却这么能触动周熙泽的心弦。 这伊笙歌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周熙泽感觉自己倒是对伊笙歌的身世和身份越来越好奇。 但是由于已经答应了伊笙歌不会去插话,所以这一切,都只是存在于周熙泽的脑海里。 周熙泽当然可以现在自己一个人肆无忌惮地猜测着,却不能去和伊笙歌分享这种想法。 突然间,一股不知道是从哪儿升起的心酸感,顿时占据了周熙泽的全身。 原来自己还是并且一直都是这么的卑微,不管那宝石扔掉与否,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诶。” 周熙泽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很是沉重,很是漫长。 这并不是一句话,只是因为语气词太过于强烈,听起来反而还有点像一种回应。 一种对之前伊笙歌说的那番话的态度,哪怕只是听着,也能感觉不是很好。 伊笙歌听周熙泽这么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太过于突然,让伊笙歌有些慌了。 伊笙歌连忙回想起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可是并没有啊。 朋友之间开开玩笑,伊笙歌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但是周熙泽的叹气已经说明了问题,要不然就是伊笙歌刚刚说的话欠妥,没有好好思考。 要不然就是伊笙歌刚刚说的话太多余了,玩笑开的时间点不恰当。 再怎么想要活跃气氛,也不应该在这么正式的场合来开这么无聊的玩笑。 伊笙歌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要马上去道歉,可别真的到时候怕什么来什么。 “周公子,您别叹气,我刚刚说的那番话,不过是跟您闹着玩的。您的石头是往外面扔得,怎么可能会砸到我呢?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您可千万不要当真了。还希望您不要太过于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是我的问题,是不是我哪里口误了,勾起了您的伤心事?实在是抱歉。” “周公子,您别太紧张或是担心,我没有什么问题的,刚刚的不舒服已经完全好了,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我不会去照您麻烦的,您别担心这个。我刚刚也不是故意想要去开玩笑的,只不过是因为感觉气氛有些冷清,有些僵硬罢了。脑子一热,就想说点别的东西,来缓解一下。” “好了好了,我保证我之后不会再说任何和正题无关的内容了,是我的错。我现在继续接着刚刚还没有说完的话来说好吗?您别太在意,是我有点心急了,不知道自己究竟都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那颗石头既然您扔了就扔了吧,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人不能太贪心。” “毕竟人生是单程的旅行,不可能在走每一段,在做任何一件事请的时候,都只想着去回头看。这是一种挺不理智,也挺不可取的行为。既然您都已经说了,您自己放下了,那就放下了。放下了也挺好的,没必要再去追究了。恩,就这样,我继续说我还没有说完的话。” 伊笙歌不仅是语气和语速上,就连他的心跳速度都加快了一些。 本来门外的周熙泽一句话不说,伊笙歌只是打算停一会,等一会再继续去讲。 让周熙泽可以好好消化一点,不要长时间都在云里雾里,不知道伊笙歌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现在好了,周熙泽突然叹了一口气,直接把氛围搞得更加僵硬,更加尴尬了。。 伊笙歌的这个冷笑话还真的是得不偿失,不仅该起的作用一点都没有,反而现在还让他自己只想找一个地洞快点钻进去,不想去面对周熙泽在门外可能已经是失望透顶的眼神。 第六章 回归主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但伊笙歌毕竟是伊笙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手忙脚乱的人。 要知道即便是心慌,即便是紧张,伊笙歌的嘴巴可算是和大脑连在一起的。 在面对突发状况时,只要伊笙歌的脑子能够想出言语,嘴巴绝对是迅速反应并且跟上。 这种想到什么就能马上用嘴巴,用语言比较详细描述出来的能力,并不是轻易得来的。 这种能力是乔灵后天加持在伊笙歌的身上的,毕竟按照伊笙歌之前那种,哪怕性子里,骨子里有一点小倔。 但终究不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很难上得了台面,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现在好了,就算情况对自己这边并不是很有利,伊笙歌也不会再怂,不敢去面对了。 伊笙歌说到快速保证,既是为了能够掌控住局面,不让它往无法控制的方向走。 也是为了将话语权拿捏在自己的手上,不能让周熙泽插话,以免后面的话不好接上去。 就这样,伊笙歌十分生硬地将话题给掰扯回来了,并没有留给周熙泽太多说话的余地和可能。 不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说错话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伊笙歌这边。 “咳咳。” 伊笙歌再一次清了清嗓子,为自己要说的下一番话做准备似的。 “再次抱歉,周公子,刚刚我讲的那个冷笑话,您就当没有听见吧。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虽然收不回来,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尽量擦干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所以您别太放在心上,不管我曾提到了什么,您只需要理解最后我会问出的问题就行了。” “好的,周公子。那么接下来,我要准备继续说下去了。关于之前您提到的,您所拥有的那颗石头,我也不再去过多赘述什么,都过去了。我要说的,便是我之前向您问到过的,关于实质性的东西,以及您的改变究竟是为何。这个问题您之前讲过,但是现在我要说的重点不同。” “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发现将周公子您说的每一句话全部都联系在起来,其实是可以组成一个小故事的。虽然我不知道您的过去,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十分不好,十分悲伤,无法挽回,无法忘怀的故事。但是我希望您可以放下一些,生活要向前看,不要沉迷于往事无法自拔。” “不管生活对我们有多么的不友好,人们对我们有多么的不信任。即便不如意之事是十有八九的,生存就已经耗费了大半的力气,这话很是有现实意义。但是,但是它们都不能阻止我们继续前进的脚步,我们要继续向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活出自己生命的可能,保有希望。” 伊笙歌的这番话,只不过是为了好好安抚一下,周熙泽那可能被打击到的心灵。 正好在安慰的同时,可以起到一个十分委婉并且温和的过度,不让气氛太过于尴尬。 但此时此刻,虽然话是从伊笙歌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很明显这番话不仅仅是对周熙泽一个人说的。 这更像是历经了千难万险,终于走到这一步的乔灵,自己对自己说的话。 哪怕生活之中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但不能放弃希望,人都需要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可就在这时,伊笙歌的心脏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感。 这是今天晚上,来自于伊笙歌的肉体,不时会有的一种感觉。 乔灵虽然猜测是伊笙歌本体所为,但明明自己已经挣脱了束缚。能力即便是削弱了许多,最起码不会再受到克制。为什么现在反而还不能去压制伊笙歌的灵魂意识呢? 之前乔灵能感知到伊笙歌在身体里,哪怕伊笙歌的灵魂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伊笙歌更像是深处于一个大大的房子里,却只是蜷缩在一角,并不敢说话。 伊笙歌的害怕是很正常的,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是个人碰上这种事情,都是会害怕的。 只是害怕之余,担心之余,在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的情况下,伊笙歌并没有选择坐着等死。 伊笙歌看着乔灵通过自己的大脑,阅读着自己的那些封闭着的,闪着光的记忆碎片。 与伊笙歌灵魂结合的乔灵,同样也失去了隐私这一可能。 伊笙歌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来看见乔灵封闭着的那些记忆碎片。 只是不同的是,乔灵和伊笙歌分别封存着自己的记忆碎片,都是自己不愿去看见的。 相同的是,就算他们自己不愿意去想起,不愿意去记起,对方却是可以很轻易地发现。 就这样,双方算是变相性地交换了自己这一辈子,最为深沉的秘密,形成最为彻底的共和。 伊笙歌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乔灵有些烦躁,没想到伊笙歌居然是一个这么感性的人。 看着本属于乔灵的记忆碎片,伊笙歌却总像是要哭了似的,跟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一样。 伊笙歌的灵魂为乔灵悲伤,以至于身体也会有所变化,语气和声音都略带哭腔。 由于伊笙歌的悲伤,乔灵是没有办法去阻止的,这样就会造成身体的不协调,显得很是奇怪。 伊笙歌明明自己没有说什么特别动情的故事,现在反而还像是要掉眼泪了一样。 话语之间都有些哽咽,难以说出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伊笙歌已是热泪盈眶。 为了改变这种突发状况,乔灵只能来硬的了,这伊笙歌的行为总是在它的意料之外。 “咳咳。” 伊笙歌又一次干咳了两声,为了让自己的大脑能够快速地冷静下来。 想要不再被伊笙歌灵魂的刺痛而影响到肉体的使用,不然这一晚上还真的是到不了头了。 “实在是抱歉,周公子,刚刚我的喉咙有一点不舒服,所以可能语气听起来有一些奇怪,还请您可以谅解。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您不用太担心。我继续来说刚刚没说完的话,虽然我并不知道在周公子您的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我还是想要解开自己的困惑。”。 “仅仅从今天一天来看,可以说您是一位非常执着的人了。不管是您在面对您发小的感情,还是对相遇的憧憬。就从今天我们见面的时候,您唤出的‘乔儿’,已经可以表明您的思绪。到刚刚您又一次唤出‘乔儿’,我已经能够深切地感知到这位发小在您心里的重要性。” 第七章 接近真相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其实我也有猜测过,您之前那么急着找我,会不会是因为您太想要见到您的发小了,刚好我又和您的发小长得有一点像。您只是有点想要见到我,所以其实目的是十分简单的。不管我怎么去拒绝您,您都想要我开门,只是为了能见上一面罢了。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 “只是您中间的改变,来得突然到让我感觉,会不会我就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断枝桠的最后一片雪花。是因为我的一再拒绝,而让您产生了放弃的想法。可即便您被迫选择去放弃,也并没有急着马上离开,见我身体不适,仍然是在门外冷静地等待着,并准备施救。” 虽然伊笙歌现在的话,仍然都只是在他大脑里的猜测,但已经慢慢开始掐中周熙泽的点了。 不得不说伊笙歌猜测着关于周熙泽这件事情的动机,可以说是到路子上了。 并不再是随便乱猜,乱七八糟胡说八道了,改变一下思路和想法就快要真相了。 周熙泽的肢体动作并没有变化,仍然是微微歪着头,眯着双眼,身体歪着站。 可是在心里,周熙泽就差要跟伊笙歌鼓掌了,今天还真的是神奇的一天。 周熙泽是真没想到一位素不相识的路人,居然能够把自己挖得这么透。 这种奇思妙想伊笙歌都能拥有,并且还敢这么大胆地将它们全部都说出来。 因为不能说话,周熙泽不可能主动去表明自己对于伊笙歌这番话的态度。 但即便是可以说话,周熙泽肯定也不会去多说什么,以免伊笙歌真的猜到了。 而此时,周熙泽对伊笙歌更多的,不再是之前的不耐烦,而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了。 伊笙歌说到这里,反倒是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马上要使出浑身解数了一样。 接下来的一长串猜测,都是来自于乔灵对今天一整晚的总结了。 “这么思考的话,周公子,我有一个天马行空的猜测。当然了,还请您不要太过于去在意细节,更不要中途打断我。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若是我有哪里说的不对的地方,您可以在我说完了之后,再直接点明,到时候我们再讨论,这都是没有问题的。” “今天一整天,其实就像是一个玄幻故事一样,我来跟您说说我的想法。关于您的发小,哪怕是现在,对于我而言,也只是一个未知数。但是从遇见我开始,我猜周公子您,已经开始有了潜移默化的改变。那改变便是来自于我这张脸,或者说是来自于我整个人由内而外吧。” “当然了,我肯定不会是为了论证我之前提到的,您的改变是实质性的东西,而强行拼凑。我也没有说自己是个东西的这种比方,我是自己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然后联系在一起的。从您碰见我开始,就是您对于发小态度改变的开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我不知道下午的时候,您为什么要突然唤出那一声‘乔儿’。可能真的是思念到达了极致,当看见了一个即便性格完全不像,但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总归内心还是有所触动的。而我,便是您改变的开始,但并非所有的改变都是往好的方向,许多改变根本不能用好坏去评判。” “我相信就是在今天晚上,您借着母亲生重病的这个由头。当然了,我再重复一遍,我不是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我相信您的母亲真的生病了,您会这么做的。只是不是重病,所以您便有更多的时间。刚好想来到合歌药堂,在我上门帮忙医治这个期间,可以碰上一面。” 周熙泽听着伊笙歌一连串的长篇大论,听到这一段的时候,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为什么伊笙歌虽然猜测和事实还是相差很远,但是已经比刚开始接近了不少了。 这人怎么会这么特别,连自己随便瞎扯的借口,都能慢慢给融化到理论之中。 周熙泽的余光瞥向合歌药堂的大门,现在站在门内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仅仅是好奇,相比于见到心中的那个她,周熙泽现在反而更想见见伊笙歌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之前看漏了什么,太过于轻视伊笙歌,太过于小看这个人了。 是不是现在去认识认识,还能发现伊笙歌其实在其他的方面,还有很多闪光点。 “可好巧不巧的是,当时的突发状况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其他的某些,我不想再去重复叙述的话。从开头一直到结尾,似乎我都一直在拒绝您。现在,我再一次郑重地跟您道歉,周公子。不去确实是我的错,我有我自己的原因,还请您见谅。” “但其实我能感觉到,周公子您从开始一直到后来逐渐的心理变化。从很是紧急,到慢慢的有些松垮,再到选择投机取巧,甚至最后无可奈何,已经完全劝不了我了,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猜这应该也是您心路历程的变化吧,同时也是改变您想法的一个重要原因。” “可能我每说出去的一句拒绝,就是一个变相性的,非实质性的东西。那些话语,更像是一片片雪花,一根根稻草,压在了您的身上。直到最后,周公子您自己终于也是受不了了,所以选择放弃。随之不再有想要强求我出去,跟您一同上门帮忙医治的想法,已经无所谓了。” “而这些拒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便是在最后能够真正牵动您心绪的缘由吧。确实是因为我的原因,让您不再有想要让我上门帮忙医治您母亲的念头。同时也是因为我的拒绝,让您感觉可能您现在的发小,不需要别人再去探望了。哪怕是知道想去探望,也可能会打扰到别人。”。 “让您能够发现即便是脸庞极其相似,但是思维是不一样的。不会改变的只有改变本身,您担心您的发小已经改变了,您害怕到时候见到的发小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外观上,都已经面目全非了。他不再是您认识的那个人,所以您不想去面对这样的结果,这种改变可以理解。” 第八章 以痛压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本来只是在认真地分析着,周熙泽对自己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而已。 不仅语气十分平和,就连态度都很是诚恳,注意到了各种各样的细枝末节。 就连各种肯定句,否定句,疑问句,陈述句,伊笙歌都是带有感情地将它们出来。 伊笙歌口若悬河,语调跌宕起伏,房间里都充斥着他满是友好的话语以及没有解开的困惑。 只是即便现在伊笙歌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毫无攻击性。 甚至可以是人畜无害,只是一个爱纠结,爱问问题,爱思考的朋友。 可伊笙歌出口的那些话,却都渐渐化为了一根根锋利无比的银针。 这些银针,上面并没有带着任何的毒药,它们无非是锋利,锋利至极罢了。 而伊笙歌每出一句与周熙泽的执念相关的话,周熙泽都能感到一丝痛苦。 这一句句的话,就像是一根根的银针,它们从伊笙歌的嘴里飞出,扎往周熙泽的内心。 伊笙歌的推理渐渐走上了正道,像是得到了高人指点一样,慢慢找到了事情的重心。 而周熙泽现在所需要的,更多的是来自于别饶安慰,是来自于内心的安静。 周熙泽需要的是一份安心,一种安全感,而不是都这样了,还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 伊笙歌已经是在无形之中,给周熙泽营造出了一个看不见的屏障。 周熙泽现在只能呆在屏障里面,完全没有逃出去的可能,真就成了在屏障里等死似的。 伊笙歌不仅不慌不忙,而且话层层递进,越是的马行空,就越是有理有据。 不知为何,周熙泽的内心又传来了一阵刺痛感,却又像是大脑思考所导致的。 这时,周熙泽已经分不清痛苦究竟是来自于心脏,或是头脑,还是他的灵魂深处。 周熙泽将右手抬起,慢慢握成一个拳头样子,然后狠狠地朝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砸去。 现在似乎只有以痛压痛,以毒攻毒,才可能让周熙泽的胸口稍微能够得到一点缓解。 只见周熙泽握拳,猛地朝着自己的胸口砸去,丝毫没有一点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咚。” “咳。” 这并不是一声咳嗽声,而是因为周熙泽自己都还没有准备好,真的是把自己给捶疼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周熙泽感觉自己胸口位置的疼痛感,好像真的减弱了许多。 本来伊笙歌都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继续的话,应该再围绕哪一个方面展开。 可在伊笙歌面朝大门,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话,稍事休息的这个片刻之中,听见了声响。 从合歌药堂的大门外,很是清晰地传来了“咚”的一声。 虽然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并没有打乱伊笙歌的思绪,但或多或少还是引起了他的一点注意。 只是在几乎一秒不到的间隔之内,门外又传来了一声闷哼,让伊笙歌不由得抬起了头。 仔细回想,这声“咚”,并不像是用手敲在门上的感觉,而是有人被打了一拳的样子。 随之而来的闷哼声,应该就是那个被打的人发出来的吧。 可能因为被迫直接遭受打击,却无法忍受疼痛,只能是闷哼一声,表示难受。 伊笙歌本来已经快要消失殆尽的警惕心再一次提起,满脸狐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笙歌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大晚上的,难不成门外还有除了周熙泽之外的人。 记得之前是问过周熙泽的,周熙泽回答伊笙歌只有他一个人,难不成周熙泽是在骗他。 一股被人欺骗的愤怒,顿时在伊笙歌的大脑里四处散开。 但现在还不明情况,不定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只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自从乔灵和伊笙歌两人灵魂合二为一,似乎从性格上也有了一些改变。 虽然有些易怒,也会选择快速冷静。只有看清事实,解决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伊笙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知何事的样子,带着很是关心的语气,轻声地问了一句。 “周公子,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是有人在外面敲门吗?我怎么突然听见了咚的一声。” “您多虑了,伊堂主,门外只有我一个人。刚刚不过是因为我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便用手握拳轻轻地捶了捶,没掌控好力气,所以有些疼。没有其他人在外面,您放一百个心。” “是这样啊,周公子,若您现在身体实在是很不舒服的话,要不咱们就不要太勉强了。” “没事的,伊堂主,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一直是这个状态。每年到秋冬换季的时候,身体就会不时的不舒服。我自己都已经慢慢习惯了,没什么大碍的,您别太操心了。” 伊笙歌的话刚问出口,周熙泽便马上接了上去,并且认真地回答了他。 见周熙泽自己都没有问题,伊笙歌便也不想多去纠结,以免浪费更多的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周公子,我还生怕有个什么突发状况呢,不过病也是要注意的。” “是个老毛病了,伊堂主。实在是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断您话的,只是我刚刚确实是有些不适。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还请伊堂主您太过紧张,也不用去在意,可以继续下去。” 周熙泽在门外十分委婉,想要将话圆上去,就当这一个拳头和这声咳嗽没发生过。 可打在身上,打在肉上,不疼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一声闷哼,便是最真实的表现。 但周熙泽并不想因为这种事儿,而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疼就疼吧。 周熙泽的道歉十分诚恳,完全一副以大局为重的样子,不去计较个饶状况。 伊笙歌虽然不明具体情况,但是听周熙泽这么一,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只要门外没有其他的闲杂热,只要没人对周熙泽搞突然袭击,听到最后应该不成问题。 除了极少数要人命的突发状况,对于伊笙歌来,都只是不起眼的事儿罢了。 伊笙歌并不想因为这突发的声音,而影响到自己话的进度。既然周熙泽都了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那自己就不用在门内这么杞人忧了,操着自己不该操的心。 第九章 关于石头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公子您如此的深明大义,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佩服的五体投地啊。既然您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继续说着我自己的想法了。不过咱们话说在前面,一切都以身体要紧,可不能耽误了。如果您的身体真的撑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交谈本就可以随时停止。” 伊笙歌在自己说正事儿之前,还不忘对着周熙泽拍一顿彩虹屁,胡乱吹嘘一番。 不过伊笙歌并没有说明若是真的,有个什么突发状况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去帮忙处理。 反正伊笙歌现在在合歌药堂里,也不打算出去,更不可能会为了周熙泽出去的。 若是到时候真有个什么岔子,那也只能让身体不适的周熙泽自己回家去躺着了。 只是这种彩虹屁对于现在的周熙泽来说,都不过是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废话罢了。 伊笙歌见周熙泽还是没有应声,想必算是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这种决定。 真没想到周熙泽是一个如此体贴周到的人,从各个方面,伊笙歌都很难挑出什么大毛病来。 既然如此,伊笙歌深吸了一口气,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该说什么还是要说的。 “好的周公子,那我们直接回归主题吧。等等,刚刚我说到哪儿了?我有点忘了。” 伊笙歌自己嘀咕了一句,一时间开始搜索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记忆碎片的乔灵,在伊笙歌的脑子里迅速反应了过来,接下来该说什么。 “好了,我想起来了,我刚刚提到了关于周公子您的改变。对于您的这种改变,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并且曾经也有过一点类似的经历。改变世界这种宏伟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了。根本不是我们这种凡人就能做到的。即便是天子,也只能匡扶一方,并不可能从根本上来改变一切。” “所以呢,周公子,其实我打心底里是挺佩服您愿意去改变自己的。这种观念挺好的,也是一种变相性,与时俱进的行为吧。不过呢,这改变也是要分人的。既然您之前的那份思念如此深刻,短时间内却想要完全放弃掉。那肯定是因为有着什么具体的原因,或是挺大的打击。” “我相信我的拒绝肯定是有着,占据着一部分原因的。但毕竟我只是一个旁人,我们两个人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很是陌生,并不可能是影响到您改变的主要原因。所以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同样也随之改变了,才会导致现在这个情况。我隐约能感觉到,是因为那颗石头。” “我并不清楚您最开始提到的那颗,您是称他为宝石的对吧。等到后来我再详细地想要了解一下它的时候,您却马上又称它为石头。似乎您并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关于石头的事情,而至于其中的原因,肯定不可能简简单单地概括成一个,我有着几点自认为比较合理的猜测。” 伊笙歌的分析并不是跳跃性的,一直到现在,他都认为自己说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伊笙歌悬着的心,也是因为周熙泽的安抚,很快浮沉了下来,不再保持极高的警惕性。 现在的伊笙歌已经放松了许多,接下来的话更加随意和俏皮,充满了他天真的想象。 而恰恰相反,听着伊笙歌没完没了,却还越发吻合事实的那些猜测。 周熙泽的心倒是悬在了空中,他并不是很清楚宝石的来历。 甚至可以说,周熙泽已经将宝石的来历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自己是不记得了而不是不清楚。 但周熙泽害怕的是伊笙歌某一个大胆的猜测,刚好唤醒了自己的回忆,将宝石又想起来了。 而好死不死的,刚好就是伊笙歌嘴里说出来的那一种可能,那到时候真就没办法收场了。 周熙泽虽然不说话,但是刚刚收回去的右手,已经是紧紧地握着拳头,掌心都出汗了。 周熙泽屏气凝神,现在只等伊笙歌来帮他揭晓答案似的,额头上都渗出了层层汗珠。 “我的第一个猜测,可以说是十分世俗的那种吧。既然这石头您真的就当是个手心宝似的,那只能说明它的来源,或者它的价值很是重要。至于什么东西很是重要呢?我觉得除了生命之外,应该就是钱财最为重要了。那既然这颗石头这么重要,也就是说这颗石头价值连城咯。” “那我的第二个猜测,算是顺理成章的猜测吧。刚刚都已经说到这颗石头,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了。我看周公子您第一眼,加之您后面的一些行为。您是一个出手十分阔绰的人,并不是特别在意钱财。可能您的家底很是丰厚,属于名门望族,而这颗石头则是一颗传家之宝。” “说起我的第三个猜测,相比起来会深刻一些。您自己之前已经说了,您的发小对于您而言是十分的重要的存在。那么顺着这个角度来想的话,说不定这颗石头,就是您的发小在你们还小的时候,亲手送给您的。而现在你们两人天各一方,这颗宝石就会显得格外珍贵一些。” “剩下我的第四个猜测,就有些平淡无奇了。既然您都已经说了这颗石头,并不是那么重要。可能作为身外之物,对于您来说没什么是特别重要的。那这颗石头,说不定是因为它的花纹很是特别,要不然就是颜色很是丰富。总归是有一点吸引了您,所以您才会特别的喜欢。” 伊笙歌说完自己的第四个猜测,便直接停了下来,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在周熙泽的额头上,刚刚的汗珠都被周熙泽自己用手擦掉了。 周熙泽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伊笙歌不过是运气好,哪有那么神通广大呢。 随后周熙泽掌心的温度渐渐开始恢复正常,他伸出两只手,贴着周熙泽衣服腰间的位置。 周熙泽很是用力地朝着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想要将自己掌心的汗全部擦上去。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周熙泽感觉自己刚刚差点都快要被伊笙歌吓死了。 要是真如所想的那样还了得,周熙泽能感觉到自己悬着的心,逐渐快要放下了。。 周熙泽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要让自己不要再那么紧张,这些都只是小事情。 第十章 石头来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不再继续往下说,并不代表在他的心里,所有的猜测全部都已经说完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猜测,也是对于伊笙歌来说,最为重要的猜测。 这个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伊笙歌很想去知道真相,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 但因为周熙泽只是一介凡人,说不定他都已经忘记自己说过什么话了。 说不定周熙泽之前说的话,并不全是真的,这一切都只是伊笙歌自己的幻想罢了。 但伊笙歌还是不想放弃,毕竟这些蛛丝马迹,都是在周熙泽身上的重重疑点。 伊笙歌只是想着,有哪些是听起来比较轻松,比较委婉,比较自然,比较果断的话语。 告诉周熙泽剩下的这最后一个,听起来就挺是玄乎,关系着伊笙歌自己的神秘猜想。 伊笙歌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时间不等人,若是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再说了。 “其实呢,周公子,我还有一个猜测,也是我特意留在最后才说的。虽然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不过也不是一点依据都没有的那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之前好像隐约听见周公子您自己提到过一件事情。您曾经攀登上了一座高峰,一座根本没有世人登上过的高峰。” 伊笙歌说到这里,周熙泽本来才刚刚松懈了一点的心,顿时再一次紧绷了起来。 不知为何,周熙泽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 伊笙歌明明都还没有说出什么,伊笙歌明明就只是提了一下。 关于登顶这件事情,周熙泽虽然只是随便提了一下,但他现在却是不正常的紧张。 忽然之间,在周熙泽的大脑里,只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该不会刚刚自己随口说说的,现在真的要应验了吧,这还真的是祸从口出。 周熙泽整个人的身子抑制不住地发抖着,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 现在的周熙泽,比任何一个时候,注意力都要集中许多,更加聚精会神且专注。 周熙泽整个人都在等着伊笙歌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样的大胆的猜测。 这猜测似乎会在周熙泽的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毕竟面对的人是伊笙歌。 只是周熙泽并不清楚,该不会自己真的有什么,尘封的记忆。 就连周熙泽自己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事情,现在反而要被伊笙歌的三言两语给完全点醒。 记忆可能会随之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不仅是警惕,害怕,迷茫和担心。 也有着憧憬,期待,渴望和开心。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短时间里都不约而同的直接进入周熙泽的大脑里。 现在的周熙泽整个人就是一个复杂的感情综合体,已经完全不能单纯地用一个词语,来描述周熙泽的心情了。 周熙泽的大脑并没有乱成一团,相反,现在的周熙泽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还要清醒。 周熙泽的思绪已经随着伊笙歌的话,似乎是要在这黑夜里,直接再一次重新攀上那座高峰。 “同时,我记得周公子在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说过一些其他相关联的话。似乎当时在高峰之上,还有着一位仙人。虽然我不知道那位仙人,是不是真的存在。究竟仙人只是民间传闻,有待考究。还是周公子您登上山之后,真的碰见它了,这些对于我而言都是未知数。” “这些我都不清楚,也根本不了解,不过不重要。从周公子您刚刚说的那些话中,可以说您似乎是有着许多过往的经历,都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当然了,我想要说的,并不是非要您现在回想起来石头的来源,我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我只是在分析我的猜测是否属实。” “既然能够登上那座高峰的人,如此之少,我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座高峰的存在。相信中途一定有着许许多多的人,都尝试着攀登过。可最后只有周公子您一个人登上去了,这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您肯定具备了什么,别人所没有的东西,而这东西一定是十分难得的。” “不仅如此,在那座高峰之上,既然真的有一位仙人的话,说不定也是因为您的,某种特殊的品质或者其他的什么,让他对您十分欣赏。仙人为了与你相见,这才打开了山间的路。将周围所有的阻拦,全部都挥之而去。在没有这些阻拦的情况下,您便能较为轻易地登上山顶了。” “其实,我也觉得周公子您,是一位很是特别的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正是因为仙人看中了您,所以您最后成为了唯一一个成功登上高峰的人。当然了,既然您是第一个人,那肯定会有什么纪念品之类,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吧。而这种东西,便是代表之前您登顶过。” 伊笙歌说到最后,其实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这番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同时,这种只有在玄幻的民间传说之中,才会发生的故事,现实生活之中真的有可能吗? 不过伊笙歌想到这里,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连乔灵这种根本没人知道,徘徊于人世间,早就已经在轮回之外的远古灵魂都能存在。 伊笙歌天马行空地思考着,既然自己也是深处于人世间,那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乔灵一直相信在这世上,绝对不只有它这么一个,带着神秘力量的残魂在苟延残喘着。 所以在谈论这些关于幻想,在常人眼里觉得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乔灵还是挺有一套的。 反观周熙泽,听着伊笙歌这么一番分析加猜测,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伊笙歌猜中了。 但刚刚周熙泽还紧皱着的眉头,现在已经是舒展开来了,不来如之前那般压抑。 倒不是因为伊笙歌的描述,是真的贴合在周熙泽认知中,符合于周熙泽记忆里的事情。 只是听着伊笙歌的描述,周熙泽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是深处于幻境之中。 伊笙歌说的话,并不像只是随便说说,让周熙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周熙泽沉浸在伊笙歌所描述的,关于石头来源的事情上,也并没有太想去否认这件事。。 与此同时,周熙泽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埋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此刻正在慢慢地解开。 第十一章 可以找回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所以呢,我是觉得,您的那颗石头,说不定正是栖息于那高峰之上,与人世间几乎隔离开生活的那位仙人,当时送给您的。只不过因为您贵人多忘事儿,没有将这事儿详细地记住罢了。顺理成章的,这颗石头,也就成为了对于您而言,意义非凡的象征物品了。” “因为在这石头象征着您,当时攀登上了这座高峰。就算这颗石头,只是那位仙人在山顶之上,很是随便从地上捡起来的一颗,然后也没太讲究,就把它送给您的。它也代表了仙人对您的肯定,我相信正是因为这颗石头的寓意非凡,所以您才会将它看得如此之重。” “越是年轻越是无畏,可能您当时年纪还不大,就登上了这座高峰,得到了这颗石头。这一带,便随身带了许多年,从来都舍不得让它离身。说不定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您在我的面前,第一次提到这颗石头的时候,您是称它为宝石的。宝石宝石,就是很宝贝的石头。” “当一个东西跟着人的时间长了,便会有了感情。它已经不仅仅只是一颗石头了,它已经成为了周公子您生命的一部分了。也是因为如此,您对待它便多了一份感性。当然了,说不定它真的是一颗宝石呢,这个是没有谁能够猜得准的。毕竟许多石头,只有将它剖开才知道。” “不过如果它真的是一颗宝石的话,那您应该也不会舍得将它扔掉吧。这是我的个人观点。或者说周公子您实在是财大气粗,家里坐拥金银珠宝,各种样式十分齐全,富可敌国的那种,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刚好今天晚上这个点,天时地利人和,就干脆把它给扔掉算了。” “就是看着这颗石头很不爽,就是想要把它扔掉,也是完全可以的。毕竟东西是您的,您想扔就扔,想留着就留着,这些事情都是由您自己来决定的。外人是没有资格去插手的。所以既然这颗石头现在已经扔掉了,那就扔掉了吧。只要想开了,就没什么太亏的。” 对于伊笙歌这一长段话,其实周熙泽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种不能插话的交谈方式,总还是让周熙泽觉得膈应,有一些不舒服。 伊笙歌看起来还比周熙泽小了不少,就算是从辈分上来说,这也是挺不礼貌的一种行为。 这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嫌弃,是周熙泽这么长时间以来,最为准备的情绪表达了。 其中最大的逆转,应该是来源于此时此刻,听伊笙歌说着这种他自称什么都不知道的分析。 “不过这世界上虽然没有后悔药,但许许多多的事情,还是有可以回旋的余地。如果您现在被我这么一说,回忆起了关于这颗石头的点点滴滴,甚是后悔和想念,也还是有补救的措施的。加上我听您之前的那番话,这颗石头应该是被您扔在了我合歌药堂前面,那一大片空地上。” “我相信只要您今天一大早,在日月光交相辉映的时候,站在合歌药堂前的空地上,说不定还是能够找到的。当然有两个前提,一个前提是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其他人路过。就算是有人路过,也没有捡走石头。或者只要这颗石头足够不起眼,又或者是路人根本都懒得去捡。” “当然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前提,还有一个前提是它不是易碎的那种材质。如果是易碎的那种,我可不能保证您还可以找到一些残渣之类的东西。毕竟现在已经是秋天了,秋风如扫落叶一般,还是有可能直接给您吹走的。万事皆有可能,这也只能怪您当时太随意了。” “还是有许多的事情,是根本无法去逆转的,比如生死,比如轮回。当然了,这就比较深奥了。要是您此时真的挺想要找回这颗石头的话,我还是可以帮您稍稍留意的。不过至于结果怎么样,那就说不清了。还是希望周公子您以后,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先三思再行动。” 伊笙歌的话虽然听起来,并没有刻意地要去责备周熙泽的意思。 但或多或少,还是在吐槽周熙泽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这本来就是周熙泽自己要把石头扔掉的,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甚至在石头丢了之后,对于伊笙歌的身体突发的那些状况,到底有没有实际上的联系。 这其中伊笙歌还并不了解,这只是伊笙歌的一个猜测,并不具备实际证明。 这种猜测伊笙歌并不能打包票,就肯定是对的。 但若真的是这样,说不定伊笙歌还要去找周熙泽吵一架,不然的话太便宜他了。 甚至更严重的,伊笙歌其实连杀周熙泽的心都有了,把他杀了灭口也还不错。 毕竟若是周熙泽死了,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破事儿,就没人知道了。 刚好可以掩盖其他的事情,一举两得,伊笙歌的脑子里闪过邪恶的念头,嘴角微微扬起。 只不过周熙泽对伊笙歌这后来说的一番话,倒真的是挺不感冒的。 这种将石头捡回来的话,对于周熙泽这种,只要一言既出,就驷马难追。 只要事情一旦决定了,一旦做成了,就绝对不会后悔的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后面的一番话,相比于之前的那种想象,确实要没营养得多,很是乏味。 这不禁让周熙泽有些不开心了,本来就难得听到一点自己想要听的东西。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大街上,看着别人卖艺挺精彩的,结果中间硬是要插广告卖东西。 这种烦躁,确实是让周熙泽感觉不舒服,周熙泽的右脚开始不自觉地在地上打着点。 也不算是跺脚吧,就是不停地用自己的脚尖点着地面,这可以说是一种很直接明显的行为。 表明了在做这种动作的人,现在是挺不耐烦的一个状态,想要说话的人快点转移话题。 只要伊笙歌和周熙泽两个人都不说话,加上本来四周就很是寂静。 现在好了,周熙泽的这些小动作,刚好在伊笙歌停止说话,喘口气的间隙里。。 伊笙歌的耳朵很是灵敏,这种细小的声音,从发出到他察觉,并没有花费挺长时间。 第十二章 如法炮制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不同的是,伊笙歌在合歌药堂的前堂里,并不能很准确的知道这是由什么发出的声音。 即便是能够很快反应过来,能够很快听清有这个声音,伊笙歌也只是知道有这个声音。 在大门之外,究竟是怎么制造出这个声音的,怎么弄出的声响,伊笙歌也是一知半解。 哪怕是凭借现在敏锐的听觉,伊笙歌也只能得出一个结果,这应该是用脚发出的声音。 至于周熙泽本就是一个人站在大门外的,为什么会有用脚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周熙泽离开,或者准备离开合歌药堂的脚步声。 那种脚步声,肯定是一响一响的,毕竟周熙泽也只可能一步一步地走,总不可能跳着走。 同时这声音是很不规律的,应该也不是周熙泽在门外,闲着无聊绕圈子的声音。 这声音更不像是跺脚,因为没那么大的动静。 应该只是原地站着,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伊笙歌就不明白了。 伊笙歌并没有从这脚步声中,听出周熙泽任何的情绪。 因为现在的伊笙歌太过于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没有那么多闲杂时间。 至于周熙泽现在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伊笙歌既不想去猜测,也懒得多了解。 这脚步声若只是周熙泽太过于无聊,在大门外走来走去而发出的声音,也就算了。 伊笙歌无非担心的就是,是不是门外还有其他人,或者有人正朝着周熙泽走来。 伊笙歌的思绪,再一次因为周熙泽的某种举动,而被强迫打断了,可以是打乱了。 伊笙歌总是平白无故地乱想,现在节骨眼上,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注意力分散。 仍旧是抱着担心意外发生的心态,伊笙歌再一次停止了自己的话题,转而去询问周熙泽。 “周公子,周公子?您现在还在大门外吗?要是在的话,能不能应一声。” “在的。” 周熙泽仍然是一听到伊笙歌的问句,就马上回复他的话,并没有丝毫的犹豫。 伊笙歌这种爱疑神疑鬼的性格,周熙泽也算是见识几次了,这人就是莫名其妙。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 伊笙歌的话戛然而止,并没有继续出自己的疑问,不能再拖延时间了,废话要少。 反倒是周熙泽对伊笙歌这种,有时候话就喜欢一半的行为,十分的反福 甚至可以是很不爽吧,十分的烦躁难忍。 这种人又喜欢胡乱去猜忌,又喜欢去问这问那,关注别人隐私的人,周熙泽挺不喜欢的。 周熙泽这一次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选择谦让不多去过问,伊笙歌就是个弹簧,得来硬的。 “您还以为什么呢?伊堂主,话一半,我觉得是一种挺不尊重饶行为。” “周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我还以为。” 周熙泽听着伊笙歌略带尴尬的回答,终于是不想再忍了,不想再听他没有意义的辩解。 与此同时,周熙泽也懒得再去遵守之前的承诺,这样听伊笙歌下去简直没完没了了。 “你还以为,你还以为外面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还以为外面又来了其他人是吗?” “不是这样的,周公子。” “你还以为,你还以为我不想听你话了,觉得烦了,恨不得现在马上离开是吗?” “不是这样的,周公子。” 周熙泽很是生动,并且带着自己专属的质疑语气,其实就是阴阳怪气地反问着伊笙歌。 这么长一连串的分析,周熙泽并不知道伊笙歌话断断续续,走走停停,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等后来慢慢听着,慢慢了解着,周熙泽也是听出了伊笙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得不周熙泽在抓点这个方面,与伊笙歌不相上下,不过他是凭借直觉来的。 周熙泽同样可以很是准确地抓到伊笙歌想要话的点,不同于从伊笙歌的嘴里,他自称是盲目,并且很是随意的猜测。 周熙泽的话都是顺着伊笙歌之前的话的,若是猜测,肯定不会这么准。 伊笙歌被周熙泽连续打断了好几次,若是其他人,肯定已经有些愤怒了。 但此时此刻,伊笙歌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羞愧,被人快要摸透的羞愧。 羞愧于自己的那点心思,在根本没怎么明的情况下,就已经被周熙泽给猜出来了一些。 羞愧于自己还没有做什么,就能很是轻易地被别人反将一军,甚至自己都没有什么话反驳。 但伊笙歌也不生气,只是示弱,代表自己并没有一点要争要抢的意思。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还真的有点奇了怪了,那伊堂主您究竟是在以为什么呢?以为门外到处都是无聊的过路人?以为门外有妖怪,准备冲进合歌药堂去抓你是吗?” “不是这样的,周公子。” 伊笙歌接连三句一模一样的话,并没有想要去和周熙泽硬争个什么结果出来。 只是想要让周熙泽不要太大脾气,给自己一个话的空间,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那是什么,那伊堂主您倒是告诉我,那是什么?那您是以为什么呢?就是不出口。” 周熙泽的情绪波动来得挺突然的,伊笙歌之前也有做一点心理准备。 若是周熙泽因为伊笙歌自己太过于啰嗦,在中途会变得很是烦躁。 但周熙泽从伊笙歌开始自自话的时候,展现出了他一贯老好饶脾气,也是让伊笙歌放松了警惕。 现在的周熙泽,虽然还没有大着嗓子,对着伊笙歌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但也差不多了。 伊笙歌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慌乱,但灵光一闪,并不是没有对策,总归是有方法的。 “周公子,稍安勿躁,您别太生气了。我知道您现在可能也有些疲倦和不耐烦了,这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儿。其实我也有一点,毕竟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但还请您让我把话完,可不能误会我。我刚刚问您,并不是因为如您所的那些原因,而是我对您的关心。” “周公子您之前的时候,身体就有过不适。我当时在前堂里,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了一些声响。但等我后来问您的时候,您也只是简单的几句带过了。所以我现在听见您的脚步声,便联想起了之前。想要问一问您是不是,身体上又有其他的不适。” 第十三章 尽快说完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我没有别的意思,还请周公子不要这么激动,放松一点,自在一点,别太紧张。” 伊笙歌在说第三段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是冷静下来,平静下来的样子。 话语之间丝毫不带个人情绪,只是单纯地表明一个态度。 虽然伊笙歌并不再是那样追问着,但周熙泽还是感觉不舒服,伊笙歌这人太过于拖沓了。 “既然伊堂主您,都已经把问题解释清楚了,我也就不再去过多地追问了。实在是抱歉,刚刚有些心急了。您太过于敏锐,什么都能听见,这倒是让我有一点小小的吃惊。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是刚刚腿脚站的时间有些长了,肌肉酸痛,有一点抽筋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我果然没有猜错。若是周公子您感觉腿脚,现在有一些难以缓解的话,我建议您踢踢腿。跺脚这种行为,是不能从本质上解决或者是缓解腿部酸胀的。哪怕只是简单地抖抖腿,也会比这种来得实在。也有可能确实是时间太长了,个人身体体质不一样。” 伊笙歌的专业素质并不过硬,但是关于这一些生活方面的小贴士,还是略有所知。 虽然伊笙歌没有深入的了解,以他大夫的身份,加上跟着伊笙合总归会学到一些常识。 反正也没几个常人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蒙蒙周熙泽,随便说说还是没有问题的。 伊笙歌带着很是关心的语气,说着连自己都不能肯定的话。 就当是为了安慰周熙泽,不让双方搞得太难看吧,免得到时候都下不来台。 但周熙泽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不想再这么继续拖下去了。 若是按照常规流程,到时候又是和伊笙歌客套两句,然后再听伊笙歌继续说下去。 周熙泽受不了这种,算是精神上的折磨的感觉。就算是要死,痛快一点还好一些。 “我在这里先多谢伊堂主的关心了,这些事情我在生活中会注意到的。只是现在,我想要问伊堂主您的,可并不是关于怎么去保养身体之类,一些保健的问题。这些问题并不是今天晚上的重点,我相信伊堂主您也明白。咱们交流的时间越长,就越能清楚彼此的意图。” “当然了,我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要周公子您能够缓解一下,您无论是心脏,还是腿脚方面的不舒服罢了,也没有别的想法。我也并不觉得奇怪,周公子您现在想要问我问题也很正常。毕竟刚刚我自己已经说了挺长一段时间,中间肯定有哪些话是没有表明清楚意思的。” 伊笙歌仍旧是保持自己冷静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想要和周熙泽对着干的意思。 周熙泽明显已经有些在气头上了,这个时候火上浇油,无非只会是引火自焚。 伊笙歌也不傻,别到时候落得白分析就行了,顺着周熙泽的话说,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刚刚伊堂主您说了那么长一番话,可能我等会说话有些过于直白,还请您能谅解。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只是建议。我先提前说明,并没有任何要攻击伊堂主您本人的意思。” “没问题的,周公子,您想要说什么我都会认真倾听的。而且说话直白,我觉得挺好的,挺正常的,我可以接受,不用藏着掖着。我也相信,您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指责别人。” 周熙泽没想到伊笙歌突然一下子会变得这么豪爽,有些不是他的风格了。 但既然肉都已经摆上砧板了,若是不切两刀,岂不是有些太不够意思了。 周熙泽不仅是自己的脸上,就连心里都被伊笙歌的这番话给劝服了一些似的,想嘴下留情。 毕竟伊笙歌毫不知情,周熙泽接下来的话,还真的也算是指责伊笙歌话了,并不友好。 “既然周公子,您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不再推脱了。恕我直言,听完伊堂主您刚刚那么长的一篇言论,到现在我都感觉自己的脑子还有一点乱。根本就是一个,还在云里雾里的状态。并没有清楚的印象,也没找到您说这番话所想要表达出来的重点。” “也可能是因为我自己的理解力不够吧,听了这么长一段,哪怕是最后您自己,这么详细解释出来的那几个猜测,我也不知道您究竟是想要表明什么意思。或者是想要说明一个什么样的道理,难不成是为了证明您的思想天马行空,很是特别吗?我并不这么认为。” “就算我确实是给了您这么长的时间,来让您解释一下您到底想要说什么东西。但我还是发自内心的,希望您可以抓住说话的重点,不要总是东一句西一句,我发现不了您说话的重心。我就是觉得您说话挺乱的,若是说得更加直接一些,就是我觉得您说话完全不是在一条线上。” “当然了,这也不是为了故意骂伊堂主您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您能够稍微改善一下,您这种高深莫测,让人无法捉摸的说话方式。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直接说。有什么想问的话,就直接问。像您这种绕来绕去,还不时参两句客套在里面,我觉得您有些在浪费我的时间了。” “我倒并不是因为根本不想听伊堂主您讲话,现在我站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虽然我不知道您想要说什么,但我知道的是,现在外面的天已经快要亮了。若是再像之前那样拖下去,到时候合歌药堂的外面肯定会有人路过的。我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您还是尽快说完吧。” 周熙泽的话说到最后,还是有一些想要警告伊笙歌的意思。 一方面是为了警告伊笙歌,现在周熙泽已经可以说是,听不懂他的话了。 有什么话就直接明说,不要在这里挑战周熙泽的耐性,不要试探周熙泽的底线。 另一方面是为了警告伊笙歌,现在门外的天已经快要亮了,很有可能会有人路过的。 若是到时候有其他的人路过的脚步声,那可就怪不得周熙泽自己了。 伊笙歌中途没有选择去打断周熙泽,也没有任何想要去辩解的话。 伊笙歌只是想听明白,周熙泽突然性情大变的原因。。 毕竟人和人相处着,还是要以和为贵,不可能总想着要把别人说得心服口服,这太难了。 第十四章 最后铺垫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保持理智,保持冷静地听着周熙泽的话,伊笙歌发现他说的某些方面,确实是自己的原因。 毕竟周熙泽不是伊笙歌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自己说什么,周熙泽就知道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那既然这样,刚好伊笙歌想说的话也都说得差不多了。 现在可以选择直接,或者说是比较直接的,将困惑快速表达清楚。 这紧密地联系着伊笙歌第二个问题的困惑,现在都已经到嘴边了。 倒不是因为有什么其他方面的想法,周熙泽考虑的东西,确实挺周到的。 毕竟若是两个人拉拉扯扯,真的就扯到了天亮。 到时候来了人,周熙泽也没什么好的借口来解释这种事情。 见周熙泽说完了似的,伊笙歌也是开始准备小结了。 “好的,周公子,我已经大致可以明白您的意思了。您之前提到的各个方面,我也是稍微思考了一会,确实有这么个事情。那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去拖沓什么了。不过在问出问题之前,我还是有一小段,相比于之前,已经可以说是挺小的一段话了,这是一个前提。” “所以呢,还希望周公子您能够让我把话讲完。等这个讲完,就不会再有其他的问题了,我也就不再过多地去问什么了。不知道周公子您意下如何,我担心若是唐突地直接说出来,您可能还是会不太明白。只有稍微铺垫一下,前后联系起来,才会比较容易理解。” 周熙泽可以说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伊笙歌还会来这么一出。 伊笙歌肯定刚刚还有着其他的话没有说完,恐怕现在说完了,才可能将最后的话说出来。 不得不说,周熙泽已经被伊笙歌给磨砺出来了一种心态。 不管伊笙歌在说什么,都肯定会配套,带着一长段分析,这是避免不了的。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都已经到了这个点了,谁都不想空手而归,忍忍马上就结束了。 周熙泽站在门外,再一次彻彻底底地感觉到心累。 只是这一次,周熙泽连叹气的声音都变得特别小,像是生怕吵到了谁一样。 若是伊笙歌听见周熙泽在门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指不定又要叽里呱啦。 等伊笙歌说上一番话,问这问那,又会重复和之前两次,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行为。 为了这一次能够快一点结束这个话题,周熙泽再三考虑了一会后,还是选择妥协。 “行吧,伊堂主,既然您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就按照您的想法来吧。我承认自己的脑子不太灵光,若是您刻意地删除了某些话语,说不定我又听不懂您究竟是想要说什么话了。但我还希望伊堂主您能够长话短说,大致概括就行。说重点,一定要说重点,别再说不相关的话了。” “好的,周公子,咱们一言为定。” 伊笙歌有些小兴奋似的,本来还以为周熙泽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没想到周熙泽只是一只纸老虎,无非是发发脾气,说说狠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也正好符合了伊笙歌的心中所想,只要周熙泽不走,总归是能够说完的。 周熙泽已经不想再去接话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剩下的一切,还是交给伊笙歌吧,相信他总归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不可能三番两次的,总是想怎样就怎样,提醒了一次,伊笙歌应该会长一点记性的。 伊笙歌见周熙泽没有再回应他,终于是到了最后一刻,一股揭秘的激动情绪油然而生。 “好的,周公子,既然您不说话的话,那我就当您是默认了。咱们也真的就废话不再多说,不然真的到时候天都亮了。周公子,既然您想要我大致概括一下,那我就大致概括一下。其实也并不是说来话长,刚刚我只是想要将其中我的思想变化全部讲出来罢了。概括也没问题。” “周公子,我之所以如此想要去深究您的那颗石头,究竟是从何而来。无非是想要证明它的重要性,并不仅仅只是对于您的重要性,会不会还存在着对周围的其他事物,有着一定的波及。不过现在看来,对周围事物的波及有没有影响,您似乎并不知情,一点都不了解。” “不过既然您不知道,这也没关系,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知道的越多越好,好奇会害死猫,这是周公子您亲口告诉我的,我觉得很是在理。所以回归正题,这颗石头,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究竟是什么。我疑惑的是,它到底是不是就是那个,导致改变的实质性的东西。” “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仅仅只是从我听到的,以及自己的分析上来说,我能够前前后后联想起来的。您的改变,无论是对于发小的态度改变,还是关于您自己态度的改变,应该都和这颗石头有着一定的联系。我不去过问太多关于石头的事情,但并不代表我不关心。” “至于其中有着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您不愿意透露,我当然不会去紧逼。只是站在我的角度,个人认为您的这颗石头,这颗您像是故意为了掩饰什么,而表现出它根本不是那么重要的石头。其实本质上,就是原因所在。我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说到这里,伊笙歌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前面确实是铺垫了挺长一段时间的,更不用说其中说了那么多的废话。 但现在重要的话,猜测重点的总结,终于是说了出来。 伊笙歌并不敢肯定这个,现在只有吓一吓周熙泽,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说不定到时候周熙泽一松口,所有的一切,就都真相大明了呢? 周熙泽已经是沉默无语了,没有想到伊笙歌真的,还是猜中了一些事情。 但这很明显只是伊笙歌的猜测,他说的话大多都是陈述句,并不是疑问句,也不是肯定句。 都只是伊笙歌平平淡淡,说出的一些关于他自己个人在大脑里想到的东西。 周熙泽抱着只要自己默不出声,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就万事大吉,无灾无难的这种念头。。 即便是伊笙歌已经说到他心坎上去了,周熙泽的心里已经有些波动了,但仍是面无表情。 第十五章 我的问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伊笙歌现在根本看不见,周熙泽这一张宁死不屈模样的脸,甚至严肃。 就更不用说去看着周熙泽的脸色说话了,这对于伊笙歌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正是因为伊笙歌不了解实际情况如何,才敢如此大胆地张嘴就来。 这也是伊笙歌为何能够放松紧绷着的神经,让自己的思绪不再束缚于某一个地方。 当大脑在天空中四处翱翔,天地间总归有一处地方,是完全如周熙泽心之所想的那样。 “不过呢,周公子,你我都知道,现在我所说的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无论是关于这石头来源的五个猜测,或者是前面的那些比较乱糟糟的话。还是现在这石头是让您改变的,那个实质性的东西,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还请您不要过于紧张,不要把那些不顺耳的话放在心上。” “那么我来简单地概括一下,便是如果我之前说的这些话,您的这颗石头,真的是因为攀上了高峰,遇见了仙人,是那位仙人给你的。并且这石头,在您扔掉之后您的观念便开始改变,这些话都是如同我所猜测的那样。容许我先缓一缓,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我相信,周公子您绝对是有着让人眼前一亮,过目不忘的人生经历。当然了,这些同样也只是我的猜测。说来说去,都是我的猜测。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肯定有一方面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具体是哪一个方面,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相信在周公子您的心中,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而其他的方面,虽然我并不想肯定,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我还是想跟您说,这些都不是我想要说的本质原因。就算我上述的这番话,真的是和您的那些过往,是一模一样的,我也没有觉得很是惊讶。毕竟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是不尽相同的,只是您的更加特别一点。” “同样的,若是您的真实经历,关于这个方面和我所猜测的,完全一点都不相符合。我也不会觉得很失望,毕竟我都已经把丑话说在前面了,只要您别介意就行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发自于内心的困惑,实在是难以通过自己的猜测解开。您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吗?” 伊笙歌说到这里,终于是从内而外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最后一句话,虽然听起来像是一个问题,但并不是伊笙歌的中心思想。 这只不过是伊笙歌将那些话总结出来,所连带着的一个引线罢了。 只不过是因为花费了太长的时间,没有办法来将它们三言两语轻松带过。 就这样,伊笙歌可以说终于是把今天晚上,发生在自己和周熙泽身上一系列的事情,做了一个算是比较完整的了结。 只不过这了结,听起来并不像是完结,而是下一个问题的开始。 不过也无所谓了,伊笙歌只需要周熙泽回答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就行了。 周熙泽本来听着伊笙歌,又是略带繁琐的慷慨陈词,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但伊笙歌最后问出来的这个话,倒确实是吸引了周熙泽的注意力。 没有想到伊笙歌说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竟然是在质疑自己之前说出的那些话的真实性。 这可着实让周熙泽眼前一亮了,原来重点是在这个地方啊。 不过周熙泽也丝毫没有掉以轻心,将伊笙歌看得过于简单纯粹,肯定是十分错误的。 这虽然听起来是个问题,但伊笙歌本来就是个问题特别多的人。 这一个问题,总能顺带出下一个问题。回答了一个问题,马上又会问出另一个问题。 这都是周熙泽在和伊笙歌交涉的过程之中,吃一堑长一智,学习来的经验。 周熙泽现在关心的,倒不是这个问题的是非对错,也没有过多去在意伊笙歌的情绪。 周熙泽的想法全部都集中在了伊笙歌等一会可能还会再说出什么话。 再闹出个什么其他的动静来,这才是周熙泽比较关心的。 周熙泽静默着,等待着,看伊笙歌下一步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或者其他的话要说。 伊笙歌同样静默着,等待着,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周熙泽不应该需要思考很长时间。 两人沉默了一会,并没有一个人接着刚刚的问题继续说下去。 伊笙歌耐不住性子了,自己都已经说完了,周熙泽只需要去回答一个字或两个字就行。 这么简单的问题,周熙泽都还要犹豫半天,伊笙歌觉得周熙泽就跟个傻子一样。 但碍于面子,可能周熙泽是出于礼节,没有马上接话,伊笙歌便态度很是温和地唤了一声。 “周公子?” “在的,伊堂主。” “关于我所有的猜测,现在全部都已经说完了,还请您可以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伊堂主,您稍等片刻。” “没问题,周公子,不过还请您想清楚了再说。” 周熙泽这一次也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因为伊笙歌温婉如水的语气而服软。 如果现在选择服软,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只会是伊笙歌一个又一个的问候。 反正脸皮也快撕破了,周熙泽并不觉得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还需要再留些什么情面。 “是这样的,伊堂主,之前呢,我也听您这么头头是道地,分析了挺长一段时间。现在您讲得差不多了,我也大概懂得了您是想要表明什么意思。虽然您最后的问题问得挺直接的,但是我喜欢。不拐弯抹角,挺好的。而且十分简单,就和您之前提到的一样,很是容易回答。” “只是同样的,我也有一个疑惑,还请伊堂主您能够先回答我的问题。我记得您之前说过,好像是有两个问题对吧,好像是这样的。我不能肯定,因为我自己的记性也不是很好,但是我依稀记得一些。您的困惑确实不少,但您自己也说了,最后的问题一定很是简单。”。 “现在看来,伊堂主您果然是没有骗我啊,这个问题确实挺简单的。我如实回答的话,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是现在,伊堂主我想要反问您一个问题。刚刚您在最后一段话中,问出的那句话,是不是就是您口中最后的那个问题?同样的,请您先直面回答我的问题。” 第十六章 讨价还价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提出的问题,确实十分简单,但周熙泽就是不愿意去顺着伊笙歌的思路来。 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只有周熙泽想不到的,没有周熙泽说不出的。 现在这种情况,才是周熙泽想要的境况,自己的顾虑先说完,再去解答别人的顾虑。 伊笙歌也没有想过周熙泽会来这么一出,这简直比之前周熙泽突然的情绪变化,以及对伊笙歌行为的吐槽,还要让伊笙歌伤脑经一些。 周熙泽说完话就没声儿了,像是在外面等着看好戏似的。 正常的流程,也就是在伊笙歌的大脑里脑补出,按照伊笙歌计划中的流程。 是周熙泽先回答伊笙歌的问题,无论他的答案是一个字的还是两个字的。 伊笙歌都有自己的应对方法,但是现在很明显之前想到的应对方法,暂时不能去应对这个突发状况。 周熙泽问伊笙歌一个问题,于情于理,没有那么过分。 只是这个点踩的并不好,若是伊笙歌答应了,回答了,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虽然这个结果和最后一个问题,并没有很大的必然联系,只能说有着作为桥接的作用。 但伊笙歌还是想要先知道周熙泽的结果,所以这个问题,他不能先回答。 “周公子,实在是抱歉,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伊堂主,我的意思挺简单的。就是您能否先回答我,您刚刚说的最后一段话里,最后的那个问题,是不是就是您之前口中,一直说要问出来的最后的那个问题,仅此而已。” 周熙泽的回答从容且果断,没有一点犹豫,就猜到伊笙歌肯定会反问的。 现如今话题已经这么直白,伊笙歌也不想直面回答,仍然想着拐弯抹角。 “可是周公子,我讲的那番话,可是理论依据全部都十分充足的。” “我知道啊。” “不是的,周公子,我是想说,我说出口的那些话是上下承接的,是在您之前说的。” “我知道的,伊堂主。” “周公子。” 周熙泽像是耍无赖一样,三番两次地打断伊笙歌讲话,让他有些连接不上来。 可能是因为之前几次打断伊笙歌的话,让周熙泽尝到了些甜头。 原来这种不尊重别人的行为,在对自己有利的时候,竟然是这么的好用。 周熙泽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没什么大动作,只是开始抖着自己的腿。 这次并不再是为了缓解自己腿脚的酸胀,完全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伊笙歌倒是在前堂里咬牙切齿的,周熙泽这人果然会把幺蛾子全部都放在最后。 这很明显就是周熙泽故意在找茬,为了打断伊笙歌自己的思绪而打断他的话语。 不过伊笙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听起来,像是一点都不生气一样。 “是这样的,周公子,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之前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其实在其中想要讲的,或者是已经讲到的重点,您都已经听到了。我无非是在话语最后,问出了一个相关的疑惑而已,不是为了质疑您的人品,更没有任何想要去贬低您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我知道这,伊堂主。” “那既然您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周公子不愿意去直面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也没说不去回答您的问题,伊堂主,您可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已经说了,我希望您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我觉得在我们两人这么长时间的交谈里,似乎我的问题,是更加具备现实意义的。不仅如此,还能决定我接下来的每一步,应该怎么走,对我来说很重要。” 周熙泽冷静面对,并不因为伊笙歌的话,而去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伊笙歌也不管这些有的没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开始拉扯。 “是啊,周公子,您的问题对于您来说,肯定是十分重要的,这个我当然不会去否认它。但是我提出的问题,对于我来说,肯定也是十分重要的,这个我相信您也能感受到。所以既然问题是我先提出来的,还请您能先回答我的问题。事情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您说是吧。” “是这样的,伊堂主,您不用在这里给我兜圈子的。你我之间,问出的问题几乎都是可以用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就能回答出来的。若是您总是纠结于这些小事情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交谈很难继续下去。在这件事情上,我并不选择让步,我觉得我的问题更加重要。” 周熙泽像是放狠话似的,直接去强调伊笙歌让他回答问题,先后顺序的这层关系。 伊笙歌也能感觉到周熙泽的意思,但不让步,也不代表没有法子去对付。 “周公子,咱们的交谈都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我相信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困难,能够让我们突然终止吧。无非就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就是看您愿不愿意去回答这个方面的问题罢了。您又何必总是纠结于这些前后的细节呢?不管谁先谁后,都不会影响结果或是答案不是吗?” “那当然了,伊堂主,我相信以您这么豪爽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去纠结于这些前后的细节问题的。可您又何必在这里苦苦纠缠,非要我先来回答呢?我可以保证,只要您能够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马上给您最真实的答案,这也算是等价交换吧。毕竟亏本的生意,我可不做。” 周熙泽开始谈判似的,讲起了条件,并且又一次谈到了保证的问题。 伊笙歌虽然不想去相信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出门把周熙泽给掐死。 “这个,似乎并不能称为是等价交换吧,我没有觉得等价。如果周公子您是按照问题答案的字数来说的话,那确实有可能算得上是等价的吧,还得咱们两人的答案是一样的才行。不过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还请您可以不要去在意。我同样可以保证,您回答后我马上回复您。”。 “所以伊堂主,按照您的这个意思,这层逻辑来推理的话,我同样可以像您一样大胆地来猜测。只有我回答了之后,您才会去回答我,那表明您的这个问题,绝对不是最后一个问题。我的直觉告诉我,您在问完这个问题之后,还会有其他的问题,这个问题只是个幌子对吧。” 第十七章 不去妥协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熙泽将自己内心所想的,没有加太多语言的修饰,便张嘴说了出来。 可能这些话听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顺耳,但总归算是表表自己的心意了。 虽然和伊笙歌的说话方式有点像,但在细节方面还是有些差别。 这一举动倒是让伊笙歌有一些小惊讶,没想到周熙泽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直接一些。 这么直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最起码能让伊笙歌知道周熙泽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只是这种,让伊笙歌听起来感觉十分不友好的话,更加激化了伊笙歌对周熙泽的不满。 虽然不是一定要去动手伤害周熙泽,但以乔灵这种倔脾气,有仇必报是肯定的。 人不犯我,我不烦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是乔灵这么些年来为人处世的生存法则。 但这种事情,目前还是需要忍一忍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差现在,讨价还价就行了。 既然周熙泽的话不加修饰,伊笙歌就将他的话重新包装一遍,再说出来。 “周公子,我觉得以您现在这种说话的方式,以盲目猜测来试探别人的意图,同样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按照您的逻辑来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您,我的直觉告诉我,您之前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假话。这种没有根据的猜测,说出来的话,是挺不负责任的。” “伊堂主,我可没有说是逻辑,我说是直觉。而且我也承认了,这些都只是猜测。既然是猜测,那就是对于个人而言的了,不代表别人内心真实的想法。我也管不了在您的心中,您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我只是单一地表明我的想法而已,就这么简单。” 扯开话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伊笙歌的常用手段。 毕竟顺着别人的话说,或者是将别人的话改一改,再来怼别人,这才舒服。 而伊笙歌则是深深地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让周熙泽难以反驳。 不过周熙泽倒是无所谓,反正无论如何伊笙歌说什么,他肯定会接上话。 但若是让周熙泽先去回答伊笙歌提出来的问题,周熙泽一定会拒绝的。 自己说的话,自己可得遵守,毕竟周熙泽可是已经保证过了的。 而这保证的前提,便是伊笙歌先回答他的问题,这是不是最后一个问题很是重要。 “对啊,可周公子,您这么执着于答案的话,会不会有些过激了呢?现在人都已经在您的面前了,您却在考虑这答案究竟是什么样的。如果您想知道的话,我刚刚不是也已经保证过了吗?只要您先回答我,我就马上回答您。这种互相解开彼此内心困惑的结局,何乐而不为呢?” “伊堂主,您这学着别人说话的能力,可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不管我说了什么,您都能变着法子地再说一遍。不过我可以很直白地跟您说,这种方法,在我的面前是没用的。我周熙泽一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只要是说出去的话,遵从内心的想法,就不会为了别人而改变。” “只要是我说出去,关于对之后做出的决定的话,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就算有时候不是按照这个法子,您自己不也说过吗,事情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不觉得您此时这种行为,是一种很值得称赞的做法呢。伊堂主,您若是非要这样的话,可不好收尾呢。” “那这么来说的话,这话也应该是我说出来的,周公子您这不也是在学着别人讲话吗?东施效颦可不是一种好的应对方法哦,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多多理解一下,理解一下为什么我要说那么一长段话,却转过头来问您这个。而您又何必拘泥于双方先后这么小的一个问题呢?” 伊笙歌说到后来,哪怕语气十分强硬,丝毫不去让着周熙泽,以免他蹬鼻子上脸。 但言语之中,还是不缺好心劝周熙泽服软的意思,这应该就是伊笙歌的软硬兼施吧。 可即便如此,周熙泽看着伊笙歌,就仿佛看见了之前的自己。 既然当初周熙泽自己也是软硬兼施,就算是好话说尽,伊笙歌也是不理不睬,决不妥协。 那现在伊笙歌照着周熙泽的法子来,自己又为何要屈服呢?周熙泽心心念念着。 不是不记仇,也不是不想报仇,只是时机未到,等时机已到,可别怪快刀斩乱麻了。 周熙泽越发的坚定,越发地不愿意去回答这个问题,即便答案很是简单。 想到这里,周熙泽狠下心了似的,就算之前伊笙歌提到的那些猜测,确实多少有些触动了周熙泽的内心,让他尘封着的记忆,有那么一点起伏不定。 但并没有点破什么,那些深藏着的秘密,周熙泽不知道的还是一个都不知道。 “伊堂主,我就这么跟你坦白吧,今天关于问问题,谁先回答这件事情上,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有我自己的决定,不是故意为之,还请您可以尊重我的想法。” 周熙泽生硬的回答来得太快,这一次倒真的是完全出乎伊笙歌的意料了。 伊笙歌原以为两个人之间会软磨硬泡,还很是得一会儿,才能在最后决出胜负来。 没想到现在周熙泽态度一下子变得这么强硬,完全不给伊笙歌任何选择的机会。 关于周熙泽态度如此强硬,这么不给面子似的,突然的态度转变,也不是第一次了。 伊笙歌倒也没有觉得很是意外,只是一下子联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但现在并不好再去扯之前的事情了,这已经可以说是双方都拿着刀,就差开始互砍了。 伊笙歌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便在内心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应对这种突发情况。 是不是真的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态度,才能找到合适的出路看清事实。。 “伊堂主,您不要在里面白费力气了,今天关于谁先回答这个问题,我就把话搁在这里了。看您自己是怎么选择吧,要不然就您先说,然后我来答。要不然就算了,大家还是不要勉强了,免得到时候闹得挺不愉快的。或者我就先回去了,站的时间长了,全身都开始发软。” 第十八章 死皮赖脸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公子。” “怎么了?” “您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有么?”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伊笙歌强压着自己内心的不悦。 表情管理很是周到,没有愤怒和凶残,只是伊笙歌的牙齿都快要咬到自己嘴唇上的肉罢了。 但即便如此,伊笙歌还是快速调整自己的心态,这个时候若是生气了,那可就全毁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哪怕伊笙歌在心里早就已经把周熙泽给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周熙泽听着伊笙歌的问话,却全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十分的无辜和心翼翼。 若要从声音上来分辨的话,周熙泽前一句还很是不耐烦的样子,后一句就挺温柔了。 “我觉得您樱” “那您看?” 周熙泽这一次死死地抓着伊笙歌的话不放,无论伊笙歌什么,周熙泽都是立刻去回答。 不管是装傻装无辜,还是表面软弱,实则强硬。 这些都是周熙泽目前能够想到,恶心伊笙歌的方法。 “我已经跟您商量了这么长时间了,您却还是不愿意出口。难道我的问题,是在某种程度上,或是在那个角度上,冒犯到了周公子您吗?” “没有啊。” “既然没有,那为何周公子您来去,就是不愿意去回答我的问题呢?” “原因很简单,我不喜欢做无用功。” 周熙泽的回答快速而且冷漠,并没有再去夹杂着任何刚刚烦躁的情绪。 现在的周熙泽,更像是一个盾牌,一座城墙一样。 不去硬刚,完全格挡住伊笙歌发起的每一句进攻。 “什么叫无用功,周公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无用功呢,其实也不是什么高深莫测,十分玄乎的词语。就是指有一些事情,做了其实和没做,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如果您觉得听不懂我的话,那我举一个比较实际的例子吧。无用功呢,就好比我现在来回答伊堂主您,之前问出的问题。” “周公子,您这话,我觉得有一些冒犯了,我并不喜欢。” “我自己出口的话,为什么要你喜欢?你只需要用耳朵听清楚就校至于有没有听懂,那就和我没有关系了,还请伊堂主不要再多去纠结了。” 周熙泽此时此刻的言论,全然没有之前那副十分谦卑,完全对人客客气气的样子。 并不是周熙泽无理,也不是周熙泽不讲道理,只是当人发现讲道理没用的时候,那就别怪不客气了。 不管是语言暴力还是冷暴力,只要能够解决现在的困境,什么法子都是可以去尝试的。 而周熙泽便是在用着这种方法,来表达自己无论是心理上,还是情绪上双重的不满。 也甭管伊笙歌是个什么反应,什么态度,只要周熙泽自己觉得得开心,得舒坦就校 “周公子,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您现在这个样子,是蛮不讲理的。” “我觉得还好啊,伊堂主。是您太过于敏感了吧,我是有哪里冒犯到您了还是怎么您了?” “有的。” “是吗?” “是的。而且我觉得,您若是要一直以现在这种话方式,以及话态度,我们两个人挺难继续交谈下去的。本来这只是一个的问题,又何必闹得你我之间这么的不愉快呢?” 伊笙歌抱着以和为贵的想法,想要让周熙泽不去追究,并改变态度。 但周熙泽已经决定聊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去改变呢。 “伊堂主,恕我直言,您真的觉得我们两人在今一晚上,这么长一段时间里的交谈里,真的一直都挺愉快的吗?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但是最起码我不是这么认为的。相反,我觉得很不友好,其中充斥着各种尔虞我诈,互相猜忌,互相怀疑的聊,怎么能算是愉快呢?” “周公子,您这么的话,可就没意思了吧。” “对啊,伊堂主,其实不瞒您,我早就觉得挺没意思的。听伊堂主您口若悬河那么长时间以后,我早就已经觉得这不是冒犯了。我觉得挺难过的,没想到伊堂主您是这么不愿意去信任别饶人。也不怪您,人各不相同,算是我周熙泽看错人了,咱们也别再继续纠结下去了。” 周熙泽完便有了一个想要快速离开的念头,不过这个念头在周熙泽的脑子里转瞬即逝,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 大家都知道,在互相冷暴力的时候,谁要是先生气,那就等于服软,那就输了。 若是现在周熙泽生气了,然后突然离去的话,两人不仅以后见面不好话,可能连面都不一定能够再见到了。 这不是周熙泽想要的结果,也不是他们两人之间所应该有的结果。 伊笙歌当然是不愿意就这么不了了之,若是就这样结束了,那刚刚的话岂不是都白了。 伊笙歌不喜欢这种没有结果的交谈,不仅是没有意义的,还浪费了双方的时间。 周熙泽这一次不仅仅是性情大变,就连态度都十分坚定了。 伊笙歌也没想到居然有一,自己软硬兼施都治不了一个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某个闲人。 一时间,一股挫败感涌上伊笙歌的心头。 伊笙歌觉得自己真的是弱爆了,完全不如从前。 “周公子,您这么的话,我其实听着也觉得挺难过的,没想到我居然给了您这么不好的经历和感受。我本以为通过自己的全方位分析,能够帮您想起什么,或者是解开什么困惑的。” “没有,一点都没樱” “那确实是我的错了,周公子。我的逻辑推理能力,并不能帮助您想起什么,可能是我的措辞有什么问题吧。但既然周公子您都已经提到了,那您应该也有什么想要解开的困惑吧。” “没有,一个都没樱” 周熙泽跟个死皮赖脸的人一样,不管伊笙歌什么,都带着一种搅乱他的意图。 只要不停地打断伊笙歌的话,终究会打乱伊笙歌的思绪,搅浑他的话顺序。 周熙泽并没有窃喜,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也不是故意要变成这个样子。 伊笙歌目前本就是一个稳如泰山的状态,若周熙泽选择示弱的话,等于以卵击石。 第十九章 我想通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被周熙泽接连几句话,卡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话了,一时间有些尴尬。 即便看伊笙歌的脸,也只是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 但其实在内心,伊笙歌对周熙泽所积压的不满已经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了。 可能会在将来某个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时刻,突然爆发开来吧。 这便是周熙泽的目的,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漏风的墙,有矛戳不破的盾。 百密必有一疏,一定可以找到打破伊笙歌现在,这张披在身上的假面具的办法。 而周熙泽也深知祸从口出,当伊笙歌生气的时候,总会有什么话漏嘴的。 因为人在生气的时候,只会更加专注于进攻,而忽视掉了对于自身的防御。 这种行为,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生活中,都是同时存在的。 无形之中,伊笙歌和周熙泽两人,早就已经置身于一场战斗之郑 现在的周熙泽,所需要运用的计谋,便是激将法。 只是这个激将法,并不太友好。想要让伊笙歌暴露缺点,现在就只有用语言来刺激他。 “周公子,听您这么一的话,其实我也挺惭愧的。原本以为自己作为大夫,在帮人看病治病的这个方面,应该是很有赋的。以此类推,在帮人解开心结,治疗心理疾病的方面,应该也不会很差。原来是我高看自己了,是我以前书读得太少了,世面见少了,才会这么自负。” “伊堂主,您也别太谦虚。毕竟从您的身上,我可学到了许多生活之中学不到的东西呢。” “有吗?周公子,您该不会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比如呢,我从您的身上学来的一个道理,不要太过于去相信别人,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还有其他的,对别饶隐私问题呢,一定要持有一个好奇的态度,知道越多越好。还有呢,我相信地之间万事万物的改变,总归是需要依赖于某一个实质性的东西。” “好了好了,打住。周公子,您别了,您这完全就是在嘲笑我吧,这哪是什么优点。” “哈哈哈,难道不是吗?” “哈哈,您觉得这是吗?” 周熙泽和伊笙歌两人,几乎可以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只是两人笑起来的含义各不相同,周熙泽更多的是嘲笑,而伊笙歌更多的是假笑。 周熙泽的嘲笑,更多是讽刺,源于伊笙歌的虚伪和谎言,真是一个不值得深交的人。 而伊笙歌的假笑,更多是赔笑,带有更加深层次的进攻性,并不是单纯为了笑而笑。 “还好吧,要是您现在直接回答我的话,不定我还可以考虑一下刚刚的建议呢。不过话回来,我也不会去强迫您的,伊堂主。若是您现在仍然不愿意去回答我的问题,那等会我还是独自离开吧。咱们也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只知道傻笑了,笑多了就跟真的傻子一样。” “咱们也算是彼此放过吧,伊堂主。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知道一个真相。许多时候呢,仅仅只是看着表面,不定还有着一些温柔和冰凉,就已经让人觉得可以接受了。又何必非要把掩埋在真相前,最后的那张纸给捅破呢?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您是吧。” 周熙泽的一番话,在完之后,让两个人同时都陷入了沉默。 虽然知道这番话现在听起来,肯定是十分扎饶,会让人不舒服,但周熙泽没有犹豫。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周熙泽已经想不出还有哪些话,能够真正去刺激到伊笙歌了。 大不了,周熙泽想着,大不了今就这么走了算了,也没什么大不聊。 毕竟生死有命,富贵在。不管生活中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除了死亡,都是事儿。 周熙泽倒是一下子想开了似的,一股坦然,无所畏惧的念头,涌上了他的心头。 只是对于伊笙歌而言,这一句句,中间几乎都没怎么间断的话,让伊笙歌倒是心潮澎湃。 其实心里更多的是七上八下,伊笙歌也不知道周熙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伊笙歌甚至都怀疑外面是不是有人拿着匕首,正威胁着周熙泽,让他快一点离开。 而周熙泽现在的话,只不过是为了体面地收个尾罢了。 伊笙歌尽量让自己不要太过于,被周熙泽的一言一行所影响到。 但不可否认的是,周熙泽现在的每一句话,虽然都没有明示让伊笙歌快点回答。 更不用要伊笙歌怎么样了,周熙泽更像是只求一个解脱似的,他不想再耗着了。 伊笙歌似乎除了出周熙泽问题的答案,现在并没有其他的理由能够留住周熙泽。 就算是想要继续耗下去,也总得有一个恰当合适的由头吧。 即便真的回答了,倒也无伤大雅,只要周熙泽能够如实回答,也是不亏的。 伊笙歌无非就是想要知道的事情太多,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但现在肯定是行不通的。 要不然就老老实实地直接问出第二个问题,要不然就让周熙泽如实地回答这个问题。 伊笙歌的大脑快速地旋转着,在这两个问题之间权衡着,究竟哪一个更加合适。 周熙泽见伊笙歌又不话了,指不定又开始在盘算着什么东西,他不想再傻等下去。 “既然伊堂主还没想通,不愿意去回答我的问题,可能是因为我的要求太过分了吧,那我就不勉强伊堂主您了。我就先走了,咱们山水有相逢。若是缘分未尽的话,以后咱们还会再见的。若以后真的有机会再见面,伊堂主,我保证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直接就告诉您答案的。” 周熙泽的话就像是两个老朋友,现在都站在分叉的路口上,两人准备道别了一样。 完,周熙泽便又声地点零脚,假装一副自己马上就要准备离开的样子。 伊笙歌本还在犹豫,但听见脚步声后,顿时就慌了。 若是周熙泽没来由地跑了,那以后鬼知道还能不能再遇见,缘分这个东西,是不清楚的。 那今这事情不就等于烂尾了吗?伊笙歌摇了摇头,并没有想太多,紧接着唤了一声。 “周公子,您等等,我想通了。” 第二十章 哪种假设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的话对于周熙泽而言,太过于突然,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这么快。 周熙泽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整个饶第一反应便是愣住了。 不仅如此,周熙泽的手脚都像是在短时间内结冰了一样。 无论是刚刚闲着无聊,甩甩手。还是为了吓伊笙歌,自己有着规律性地点点脚。 这些动作都在听见伊笙歌的话之后,统统都暂停了下来。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除了有着阵阵微风吹过周熙泽的耳朵,周熙泽没有其他的感觉。 伊笙歌的话得太快,周熙泽以为按照伊笙歌的尿性,肯定还得跟他多纠缠几波才会松口。 甚至伊笙歌最后就是不松口,周熙泽只能独自离开,这种情况周熙泽也设想过。 只是没有想到伊笙歌的妥协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这已经算是很顺利了。 周熙泽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心。 高兴伊笙歌的回答,以及对于周熙泽的顺从。 担心伊笙歌的回答,以及对于周熙泽的质疑。 就算是这样,伊笙歌所需要做的,也不过就是回答周熙泽那么简单的一个问题而已。 无非就是为了证明这究竟是不是最后一个问题,周熙泽顿时觉得自己有一点亏了。 早知道能够通过自己离开,不去给伊笙歌答案这么简单的办法,便可以胁迫到伊笙歌。 之前周熙泽真的是白费了那么多的心思,那么多的力气,真的是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 不过也好,现在只要伊笙歌想通了,就什么都好了。 到时候问题问了,问题答了,该聊都会聊。 早点聊开,早点结束,早点回家,早点睡觉,还算是一个挺好的结果吧。 周熙泽现在的第一念头,并不是再去了解伊笙歌。 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身心都已经是非常疲倦了。 不仅是周熙泽,就连伊笙歌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把话出来了。 本来还想在嘴里留着,等到什么关键的时候再的。 不过回想起来,刚刚本就是关键的时候,若是周熙泽真走了,后面哪还有他什么事情。 伊笙歌只是觉得,若是自己选择在周熙泽面前服软,是一种迫不得已,是一种带有目的,是一种不到最后决不能做的事情。 这太过于丢脸,太过于羞耻,太过于不好意思了。 毕竟乔灵这种远古残魂,不管是从年龄还是资历还是经历上来,都可以全方位碾压生活在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凡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为何乔灵一直带有傲气的原因。 只是现在就算得难听一点,屈服于周熙泽了,伊笙歌也并没有觉得很是丢脸或是怎么。 非常奇怪,在周熙泽的面前,伊笙歌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放下曾经所有的架子。 即便对周熙泽有许多的不满,但也并没有任何真实地,实际性地想要去伤害他的意思。 周熙泽不仅是给了伊笙歌,更是给了乔灵自身,一种很是陌生的熟悉福 这种感觉,让乔灵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拿他怎么办了。 但是唯一能够肯定的,便是乔灵觉得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一定要弄清楚关于周熙泽的一切事情。 在周熙泽的身上,绝对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探秘,便是乔灵今晚上一直在做的事情。 伊笙歌的眉头从紧锁着,到舒展开来,再又紧皱,再舒展开,到现在仍是紧蹙的状态。 虽然话是出来了,并且也比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但伊笙歌却并没有放松太多。 现在的话倒是出来了,可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去呢,这倒是一个问题。 毕竟从伊笙歌的内心而言,其实他还没有想好,究竟是问这个困惑还是第二个问题。 但时间不等人,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等人准备好了之后,再才一一到来的。 伊笙歌还在思考的时候,周熙泽见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没有话。 伊笙歌这个人就是个拉磨的驴子,不用鞭子抽一下,是根本就不会打算动的那种。 沉默时分,周熙泽已经从刚刚的混乱情绪之中醒过来了,现在要解决更为关键的问题了。 “伊堂主,我先确认一下,刚刚我好像听见您自己,您已经想清楚了,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绝无戏言。” 伊笙歌一边回答着周熙泽的话,一边仍然在快速地想着对策。 周熙泽见伊笙歌这么果断,并没有觉得满意,更多的是狐疑,伊笙歌该不会又在耍他吧。 为了安全起见,以及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周熙泽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多问几句。 “那不知伊堂主您的这个想通了,到底是哪个想通了。可能我们两人之间,对于想通了这个话,有着不一样的理解。可别到时候有什么误解,毕竟我也不是伊堂主您肚子里的蛔虫。” “想通了就是想通了啊,难道周公子从字面意思上理解不了吗?” “当然不是了,伊堂主稍安勿躁,我之所以这么问呢,肯定是有我的原因。之前我有过两种情况,伊堂主您并没有表明是哪一种情况。要不,我现在再重复一遍?” “有这么麻烦吗?我怎么不知道?” 伊笙歌的疑惑表现在了话语之中,更多的是不理解周熙泽的意思。 周熙泽就猜到伊笙歌可能会是这个反应,虽然可能是自己的反应过激了,甚至等一会出来的话,都是多此一举了。 但周熙泽觉得既然伊笙歌已经想通了,多问两句也没事儿。 “是这样的,伊堂主。我刚刚提出了两种假设。若是您是想通了,准备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再回答您的问题,这当然是极好的,我觉得可以。若是您是想通了,不准备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再独自离开,我觉得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知这两种,您是想通了哪一种呢?” 伊笙歌听着周熙泽的解释,整个壬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都能感觉自己被周熙泽的脑回路给折服了,真没想到居然有饶思想能够无聊到这种地步。 若是自己真的想让他走的话,又何必多这么多的废话呢?直接让他走就行了。 伊笙歌汗颜,果然也只有这种特别的人,才会让自己有这种特别的感觉,算是理所当然吧。 第二十一章 并不是的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但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底,不然半途而废挺不好的。 伊笙歌耐着性子,又是弱弱地回答了周熙泽一句。 “周公子,我没想这么多。我的想通了,无非就是答应了您的建议。我先回答您的问题,然后您再回答我的问题。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没有您想的那么复杂。”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您是想要赶我走呢,原来是这样啊。那也挺好的。正好咱们可以互相解开彼茨困惑,总归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周熙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伊笙歌只有这最后一个问题的机会。 不过周熙泽在完话之后,伊笙歌并没有顺着他的话下去,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沉默。 周熙泽挺不喜欢伊笙歌这种行为做法的,总有一种自己像是在勒着伊笙歌逼着他一样。 “那既然伊堂主,已经答应了我之前提出来的建议,不知道您现在还在等什么呢?” “没等什么,周公子,您别误会,我在想问题呢。” 伊笙歌很是坦然地回答了周熙泽,但这并不是周熙泽想要的答案。 伊笙歌也没想到,自己答应了周熙泽之后,周熙泽就开始跟个索命的鬼魂一样。 本来伊笙歌想好了再也不迟,现在周熙泽直接追着他不放了。 虽然知道时候不早,耗得太久,快亮了,以及种种原因,这些都是周熙泽出来的。 伊笙歌也可以理解,但周熙泽又没有重病在家的老母亲,干嘛在这里着急呢? 想到这里,伊笙歌灵光一闪,既然周熙泽一直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是问自己这到底是不是最后一个问题,那该不会,真的就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吧。 周熙泽现在还在门外,那肯定就没有什么重病在家的老母亲,不然他早该回去了。 而至于周熙泽刚刚不愿意起的发和石头,那这两个应该也都是假的,胡编乱造的。 伊笙歌在心里,已经是快速给周熙泽下了定义,他刚刚通篇的全是鬼话。 周熙泽之前所的那些话,应该全部都是假的,所以自己的困惑也就等于解开了。 因为按照周熙泽现在的这个态度,伊笙歌怀疑之前周熙泽的那些客套,也全部都是假的。 那简直不是客套,就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去做的事情。 原来周熙泽就是一个衣冠禽兽,伊笙歌对周熙泽的判断顿时转换了一个大的方向。 这简直就是一个质的飞跃,伊笙歌现在都在怀疑,周熙泽,这个名字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本来周熙泽就只是生活在梵隐城,或者是路过梵隐城的一个普通人。 没想到今居然跟个发了神经病一样的人,在这里隔墙聊了这么长时间。 伊笙歌顿时都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是自己太年轻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想到这里,伊笙歌觉得自己还是不让周熙泽回答这个困惑吧,直接问出第二个问题比较好。 “伊堂主,您为什么又没声了。是什么难得不得聊问题,让您想了这么长时间。” “也不是什么很难的问题吧,就是在有一些事情上,我觉得取舍还是挺重要的。” “是的,不过这种大道理,现在空头白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您的也是。” 伊笙歌还是稍稍犹豫了一会,并没有狠下心来,想好就是问第二个问题。 毕竟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若周熙泽的都是真的,那答案可就全乱了。 在伊笙歌犹豫的这个期间,周熙泽还是继续跟进了自己的话语以及意思。 “所以呢,伊堂主,您究竟是怎么想的。还请您现在,此时此刻,能够告诉我,您刚刚的最后一段话里,最后的那个问题,是不是就是您之前口中,一直要问出来的最后的那个问题。若是一直这么没有意义地耗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您这是在变着法子催我走吗?” 周熙泽的问题再一次摆在了伊笙歌的面前,果然想逃是根本不可能逃得掉的。 伊笙歌现在除了来回答这个问题,几乎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刚刚自己的分析,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道理,若周熙泽的话全是假的,那自己再去问他是不是真的,这样做岂不是很傻很真,还白白浪费了一个知道答案的机会。 想到这里,伊笙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去纠结周熙泽话的真实性问题了。 就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时机了,伊笙歌觉得自己按耐不住想要知道真相了。 “好的,周公子,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是。刚刚最后一段话里,我所问出的那个问题,不是我想要问您的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困惑,顺带着的一个问题罢了。并没有玩弄您的意思,还请您可以谅解。毕竟人对未知的事情,多多少少总会有怀疑和不理解。” “没关系,既然现在您都已经出来了,那还请您能够直接回答。您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想要问出来的最后一个问题,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问题。我真的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伊堂主您究竟是想要问我什么,还特地花费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么多话,却根本毫不相关。” 周熙泽几乎是一脸的无奈,伊笙歌的话再一次打碎了他的美好幻想。 本来以为这么简单的问题,完全符合伊笙歌之前的标准,结果现在又变了。 伊笙歌这人简直就跟一条变色龙一样,随时随地地,都在变换他的颜色。 让周熙泽防不胜防的,还有等一会,他完全猜不到的,伊笙歌会问出的那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现在就像是伊笙歌手上拿着的一把刀,马上就要靠近周熙泽的脖子了。 若是完全不担心,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伊笙歌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 周熙泽担心伊笙歌等一会抛出的问题,会十分难回答,这可就不太好了。 伊笙歌在前堂里闭上双眼,这时在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了自己要的话。 现在所需要做的,应该就是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吧,清楚,再让周熙泽来回答。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十二章 到底是谁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公子,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在意您之前说的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至于其中满是真话,不过是参杂了几句假话。又或者说其中满是假话,不过是参杂了几句真话。这些我都无所谓,我前面的那些话,也全部都算是铺垫了。到最后我真正想问的问题只有一个,你到底是谁?” 本还在屏气凝神地,等着伊笙歌说话的周熙泽,现在却是一心困惑,找不到北。 虽然周熙泽早有预料,伊笙歌可能会问出一个,他根本想都没有想过的,很是繁琐的问题。 又或者伊笙歌会问出一个,周熙泽就是想破脑袋,都不一定想得出答案的那种谬论。 这些都在周熙泽的意料之中,在他眼中,伊笙歌本来就是一个爱为难别人的人。 只是现在伊笙歌问出的这个,可以说是在周熙泽的意料之外了,不过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周熙泽并没有发呆,同样的,他更多的是想要去回答伊笙歌,关于自己的见解。 “伊堂主,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 伊笙歌的回答虽然简洁,但非常坚定,完全没有一点在跟周熙泽开玩笑的意思。 语气之中,似乎完全不再有任何想要退让的念头,现在的伊笙歌一心只求一个答案。 “我不太懂,伊堂主,您能否解释一下,您这个问题究竟是想问什么,想问哪个方面的。” “我就一个问题,周公子,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不是谁啊,我是周熙泽啊。原来伊堂主您的问题,真就如此的简单直接啊。” “我不是问你的姓名,我是问,你到底是谁?” 伊笙歌一直重复着这个问题,两人之前本还是在假装心平气和地交谈。 现在气氛已经很是凝重了,似乎就像是一个成年人问一个小孩子,看似简单,实则很是深奥的问题一样。 伊笙歌的问题已经给出来了,周熙泽却给不了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此时此刻,两人的对话处在了一个僵局的状态下,双方的警惕性都提高了不少。 不知道对方有何深意,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假装无知,这些都有可能。 “可伊堂主,我还是不太理解,我现在就站在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我们下午才见过面。当时我就已经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周熙泽,是从其他城池而来,想要游历四方。只是今天刚好路过梵隐城,停留了一会罢了。就这样,我觉得您应该能听懂吧,您究竟想问什么。” “这些我都知道的,周公子,您不用再去重复它们,我想要问的是我不知道的。” “您不知道的?” “是的。” 对话仍在继续,双方想要表明的意思也并不难以理解。 一个想要知道另一个的全部家庭背景,一个不知道另一个究竟想要问什么。 “这么说吧,伊堂主,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高深莫测的秘密,是不能说出口的。我这人呢,也可以说很是普通,过着平凡的一生。但说句实话,我并不知道伊堂主您现在这样,究竟是想要问我什么。有话就请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您若是一直这样,我觉得咱们难以沟通下去。” “我已经说了三四遍了,周公子,我是问,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周熙泽?这个答案怎么样,是您想要的吗?” “周公子,请您不要开玩笑,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可是我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你究竟想要问什么,伊堂主,你在糊弄人吧?” 周熙泽最后几乎像是要放弃了似的,有着愤怒,有些急躁,有些烦恼地回了伊笙歌一句。 伊笙歌并没有因为周熙泽的情绪变化,而有任何的过激反应,甚至连眉头都没抖动一下。 “我想问的是,周公子,你到底是谁。” “好了,你不要重复这句话了,你有完没完啊?当自己是座山啊,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只知道重复自己之前说的话。你当作后面再问出来的,全部都是自己说话的回音吗?” “不是的,我是想说,周公子,我问的是,你到底是谁。并不仅仅只是为了问您的姓名,您的性别,您是什么时候来到梵隐城,这种浅显的问题的,这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那您是想问什么呢,伊堂主。我的年龄,我的家室,我的兄弟姐妹,还是我的老母亲?” 周熙泽的不耐烦已经表现在脸上了,伊笙歌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周熙泽确实不理解。 伊笙歌自己也不说清楚,周熙泽总不可能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吧。 再说了,个人的隐私问题,这种事情干嘛无缘无故去跟伊笙歌坦白,自己跟他非亲非故的。 只不过是一面之交,没有必要去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给伊笙歌看,这也太闲了吧。 伊笙歌见周熙泽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郁闷,明明自己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看来周熙泽这种凡人的智商还有理解能力,果然是不能和乔灵这种远古残魂相比较的。 最起码他们两人说话,完全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之上的,很难秒懂别人的意思。 “伊堂主,我对您的年龄,您的家室,您的兄弟姐妹,或者您的老母亲,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也没有那么无聊,去问您这种问题。我只是想问,你到底是谁,你是从哪儿来到梵隐城的,你为什么要来到梵隐城,你来到梵隐城有什么目的,还是说梵隐城有什么隐藏着的秘密。” “为什么我们两人会平白无故地见面,为什么我们会偶遇,为什么今天晚上会发生这么一连串的事情,看起来似乎理所应当,但我觉得这是蓄意为之。你的身上还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过往,周公子,你太复杂了。你和我见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你像是穿着盔甲一样。”。 “复杂到,我跟你交谈了这么长时间,我根本看不穿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气息,我无法通过你说出关于自己的分析,对自己过往的回忆,来感知你的曾经。你太不简单了,这句不简单绝非是对你的称赞。我敢肯定的是,你之前说的话,起码有一半是真的。” 第二十三章 耍我呢吧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将话语中,习惯用语“您”这个字,全部都换成了“你”这个字。 称呼周熙泽的时候,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谦卑或是尊敬,全部都发生了变化。 周熙泽就感觉事情,已经不是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继续发展了。 伊笙歌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问题,让周熙泽并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伊笙歌想的关键。 这么一长串的问题,和伊笙歌之前提问的情形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周熙泽就知道,伊笙歌肯定不会愿意去将之前的那个问题,定为是最后一个问题。 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后面还会有无穷无尽的问题,接踵而至,飞向周熙泽。 只是现在的问题,和之前伊笙歌问出关于周熙泽发或者石头的问题,要更加深入。 伊笙歌似乎是想要知道周熙泽的一切,不仅仅只是他这个人,还有他的所樱 伊笙歌想要知道的,是周熙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隐情。 同时,伊笙歌也是一顺口,就断定了周熙泽的话,有一半是真的。 这个方面的决定,伊笙歌还是觉得自己武断了一点。 但若不是周熙泽强压着,装傻一样的什么都不愿意出来。 伊笙歌不可能一气之下,就这么快地给出结论的。 想来想去,伊笙歌还是觉得周熙泽太蠢了,但不排除他其实大智若愚,只是故意这样。 伊笙歌并不想再去纠结这些事情了,他现在只需要答案,任何一个相关问题的答案也好。 周熙泽对着合歌药堂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话听起来波澜不惊。 “伊堂主,实在是很抱歉。您了这么一长段话,恕我无法快速回答您的这么些个问题。同样的,我也可以很直白地告诉您,我并不打算去回答您这么多的问题,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 伊笙歌惊呼,甚至还有些失声,若是周熙泽不回答,那刚刚自己不是白讲这么多吗。 果然问别人问题,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伊笙歌已经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如果伊堂主您还记得我之前的话,我应该了几遍了。哪怕是最后一个问题,我也希望是那种用一个字,或是两个字就能简单快速回答您的那种问题。所以我刚刚才会追问那是不是您最后一个问题,现在我明白了。这些都只是缓兵之计,重头戏全部都在后面吧。” “您之所以不去肯定,是因为其实在您的心中,您根本就不怎么愿意去相信我。但是您怀疑我,又没有找到足够多的证据,所以您将问题全部都积压到了最后。也就是现在,您以一个简单的问题,你到底是谁,再来将这些问题全部都带出来,确实是挺聪明的选择。” “不过我前面已经明了,最后我只会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其他的太过于复杂的问题,实在是抱歉,实属我爱莫能助了,伊堂主。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太多,纠结太过,还请您可以多多谅解。大家现在都挺疲倦的,您又为何非要揪着这些问题不放呢?” “实话,我挺佩服伊堂主您的,居然可以掩藏这么久。只是为了问我一些,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过也挺正常的,我觉得只要是从您的嘴里问出来的问题,我都有心理准备。毕竟您之前也已经问过许多次了,不管是上一次,这一次,或是下一次,都在我的意料之郑” 伊笙歌现在真的是有一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宇宙,恨不得出门把周熙泽给解决了。 选择强行淡定下来,还是伊笙歌此刻的第一想法,哪怕是装的也好,不能把人给吓跑了。 所以即便对周熙泽的不满,已经快要从水池子里溢出来了,伊笙歌还是强装淡定。 “周公子,我不太明白您想要什么,还请您能够讲清楚一些。” “伊堂主,我想的很简单,我是不会再去回答您这些问题的。” “别这样,周公子,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啊,伊堂主,我态度很诚恳。” 现在周熙泽满是坚定的话语,却让伊笙歌觉得十分刺耳,他略带戏谑的语气让伊笙歌心烦。 不仅如此,伊笙歌都能感觉自己全身,正慢慢地要处于一个亢奋的状态。 上一次处于这种亢奋的状态,应该还没过太长时间,也是今晚上。 简单来,伊笙歌上一次这么亢奋,就是在房间里掐死伊笙合的时候,间隔很短。 现在这情绪来得太过于突然,但伊笙歌似乎并不担心什么,反而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周熙泽,你在耍我呢吧?” 伊笙歌的声音一改往常的柔软和弱,此时已是充满磁性,并且声音听起来很是浑厚。 不再如娇猫咪一般的尖锐,现在已是庞大老虎一般的凶猛。 话语之间,并没有特别大声,但已经有着一丝威胁的语气,并不退让。 周熙泽迟疑了一会,伊笙歌的变化来得太过于突然,但周熙泽却一点都不害怕。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保护着周熙泽一样,让他有恃无恐,伊笙歌无非是闹脾气罢了。 现在只要周熙泽快点离开就行,反正伊笙歌身体不舒服,又不可能跑出来。 周熙泽当然有对应策略,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必在这里过多纠缠。 “没有啊,我干嘛要去耍您呢,伊堂主,咱们不是朋友嘛。” “是吗?周熙泽。我可没觉得咱们是朋友。是朋友就应该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答是不答。” 伊笙歌已经有一种,要拿把刀架在周熙泽脖子上的欲望,无形之中已是凶神恶煞。 只是周熙泽浑然不知,听语气周熙泽还以为伊笙歌现在只是装凶狠,为了吓他罢了。 虽然周熙泽并不虚,但避其锋芒这类道理,周熙泽还是知道的,硬碰硬是没好果子吃的。 “伊堂主,我看您现在好像情绪不太稳定。要不您还是早点回房间休息吧,别把身子给累坏了。关于这类问题,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聊。我看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马上太阳就要出来了。咱们话题就到这里算了,别太勉强了。若是把关系搞得太僵,以后也不好再见面,您是吧。” 第二十四章 忍耐极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熙泽的话说得挺委婉,丝毫没有想去责怪伊笙歌的意思,只是表明是自己选择离开而已。 但在外人看来,周熙泽此时就像是在打退堂鼓一样,并不果断,也不直接。 更像为了不让伊笙歌生气,为了不让大家太难堪,不得已才这么说的。 伊笙歌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周熙泽的意思无非就是今天先到这儿了,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聊呗。 伊笙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呼出来,重复了好几次,现在的他并不想说话。 若是现在就这么盲目地说话,到时候肯定是没什么好话的,那可真是白费周熙泽一片苦心了。 周熙泽见伊笙歌选择沉默,沉默在此刻,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大家互相猜忌。 但为了双方的颜面,周熙泽还是决定自己先迈开这一步,打不过就跑,跑总行了吧。 “伊堂主,您不说话的话,我也不知道您现在意下如何。不过我相信,伊堂主您也是识大体的人,不可能为了一点小事情就去计较的对吧。既然这样,您选择沉默自然有您的道理。我就当您默认了我的想法,赞同我之前的说法吧。那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您也别太介意这件事,咱们以后山水有相逢,总会再遇见的。梵隐城整个城池就这么大,我也不会到处跑,大不了过几天我再专门来合歌药堂坐坐。咱们到时候再聊也是可以的啊,您觉得呢,这些个问题,等您下一次再当着我的面,全部问出来的时候,我保证会给您答案的。” 周熙泽的语气很是柔弱,全然没有之前不停打断伊笙歌时的肆无忌惮。 现在的周熙泽,更多的只想抽身,快快离开,别在这里耗下去就行。 其实周熙泽快马加鞭地,直接撒腿就跑,也不是不可以的。 毕竟伊笙歌现在还在合歌药堂里,就算是打开门,看清人,也都不一定能够追上他。 但出于礼貌,以及对于朋友的尊重,周熙泽觉得还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大不了最后一拍两散,再不相见,也就这种结局,没什么大不了的。 朋友多一个少一个,对于周熙泽来说,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这么说来,周公子,你现在的意思,就是绝对不说任何答案对吧?” “伊堂主,您问那么多的问题,是想要我怎么去回答呢?一个一个地说给您听吗?” “一个一个有什么不好的吗?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你觉得呢?” “实在是抱歉,伊堂主,我觉得很是不妥,而且我也不想这么做。我不喜欢别人强勒着我,让我做我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让我说我自己不想说的话。我相信这也不是您当初问问题的本意吧。本来咱们素不相识的,现在也才一天不到,何必相互为难呢?对大家都没好处。” “相互为难?我有为难你吗?这些难道不都是你自己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东西吗?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不想告诉我吗?我又不是要了你的命,我又不是要了你的钱,有这么难吗?” 伊笙歌的质问来得比周熙泽还快,还要深刻,还要煽情一些,更像是要鼓动他一样。 似乎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周熙泽应该知道的,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这些事情对于周熙泽而言,跟伊笙歌是没有一毛钱关系的,伊笙歌这样做太过分了。 周熙泽有些忍无可忍了,伊笙歌这明显就是蹬鼻子上脸,两个人谁都别想有好下场。 “是的,就是这么难。难到我想不出答案,难到我就是想出了答案,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伊堂主,您还是省省心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所以,周熙泽,你现在是在挑战我忍耐的极限咯?” “你想太多了,伊笙歌。全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凭什么别人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我就想知道,凭什么?你是有什么大了不得的,还这么拽似的。” “凭什么?就凭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对于我来说不过都是掌心把玩的东西罢了。你们根本没有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力,只有我,才能主宰你们。你们这些凡人,真不知天高地厚,该死。” 伊笙歌在合歌药堂的前堂里,终于是忍无可忍了,其实是乔灵忍无可忍了。 没想到今天一晚上,碰到周熙泽这种怪胎,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太阳每天会照常升起。 周熙泽的眉头快皱成了一团,根本分都分不开,伊笙歌说的话倒真的是超出他的想象。 但周熙泽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畏惧的神色,更多的是觉得可笑以及难以置信。 没想到今天一晚上,碰到伊笙歌这种怪胎,看来还是不要跟他纠缠比较好,自己早点离开免得在这浪费时间。 周熙泽的脸上,满是尖酸刻薄的笑容,不仅是对伊笙歌的嘲笑,更多的是对他的鄙视。 真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以为放几句狠话,别人就都应该去跟他下跪,称他为王一样。 伊笙歌这种行为在周熙泽的眼中,完全就和那种,从六角亭出来的疯子傻子一模一样。 周熙泽并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伊笙歌果然是个神经病。 “好了,伊堂主,您现在也别站在前堂说话不腰疼了。您这种等级的狠话,对于我来说啊,就跟路边上叫卖糖葫芦的一样,只会觉得好玩罢了。我这么跟您说吧,我周熙泽长这么大,也不是被人吓大的。您的这些话,还是留着以后给病人看病,救死扶伤的时候,跟您弟弟说去吧。” 周熙泽说到伊笙歌弟弟的时候,不禁想起了伊笙合,那个更不熟悉的人。 怪不得伊笙合是个这么愤世的人啊,原来是因为自己的亲哥哥有这个毛病。 周熙泽顿时对今天下午,伊笙合冲着自己发脾气这件小事儿完全释怀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想到在伊笙歌的家里,这哪里是经书啊,这简直就是天书。 周熙泽想到这里,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顿时觉得伊笙合也挺可怜的。。 不仅自己要开这么一大家药堂,闲来无事还要每天去照顾这个精神异常的亲哥哥。 第二十五章 真实身份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听见从大门外,传来周熙泽的嗤笑声,周熙泽现在在门外,居然是在嘲笑自己。 乔灵本来并没有想要去表明自己身份的意思,但现在看来不是不行了。 周熙泽不怕的,其实是伊笙歌,并不是乔灵。 不过是因为周熙泽的见识太浅了,他太无知了,知道的事情太少了。 乔灵可以理解,周熙泽这种凡人,肯定是以为地之间,就他自己最大的那种。 伊笙歌本来已经是恢复正常模样的双眸,现在顿时燃起镰蓝色的光芒。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堆干柴,在碰到了一点火花之后,瞬间烧成了高高的火焰柱。 伊笙歌调整好心态,这种事情,还是要委婉一点来,只是为了给周熙泽一个下马威罢了。 不能透露太多关于乔灵本体的事情,祸从口出,这种道理伊笙歌还是心知肚明的。 “周熙泽,你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很正常。毕竟这世上,本就没几个人知道。” “你的真实身份?什么真实身份?” “就是我现在,到底是谁。这听起来很是简单的话,其中包含了太多你所不知道的秘密。” “你现在,到底是谁?伊堂主,你今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不是的,我的这些都是真的,并没有故意要吓你的意思。” 周熙泽的话语里满是不屑,伊笙歌的话听起来就像是要当齐大圣的屁孩一样。 这种根本不算是自恋,可以满眼全是幻想的人,根本就没有生活在现实世界里。 但恰恰如此,周熙泽就是不宠着这类人。 周熙泽一直坚信,这类人你若是越宠他,他就越把自己当回事儿。 周熙泽想了想后,教育这种熊孩子,这个社会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那我倒是挺好奇的,伊堂主您现在这么年轻,还能有什么真实的身份呢?” “其实我的真实身份只有一个,起来倒也挺简单的,就是理解起来不太容易。”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伊堂主您还有其他的真实身份,这么你现在不是伊笙歌咯?”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是伊笙歌这等凡人,凡人又有什么资格能够与我相比较呢?” 伊笙歌的话语之中,带着自己专有的傲气,对世界上任何的一个普通人,都是嗤之以鼻的。 同样的,正因为乔灵附身于伊笙歌的身体上,从伊笙歌的嘴里能听到的,也满是孤傲。 周熙泽眉头一皱,看来这孩还病的不轻,需要自己亲手来给他治治这种精神疾病了。 “原来是这样啊,伊堂主。那这么的话,我现在不应该再叫你伊堂主,或者伊笙歌了?” “那当然,我本身又不是叫这个名字。” “我还挺好奇您的真实姓名呢,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透露一下呢?” “这个嘛,现在还不校你我之间还不熟悉,所以我还不能告诉你。” 伊笙歌略有些单纯的模样,更是让周熙泽嗤笑了起来。 没想到伊笙歌不仅是脑子有问题,就连自我认知都出现了偏差。 “那行吧,我就还是暂且叫你伊笙歌吧。” “可以。” “是这样的,伊笙歌。我想问问你,你的那个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呢?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吗?还是那南海里的龙王三太子?又或者你是开辟地的盘古,用五彩石去补的女娲?我猜啊,您坠落凡间已经这么久了,不定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吧,这很正常的。” 周熙泽的嘲弄虽然在前面已经有所铺垫,但等话出来,伊笙歌还是接受不了。 明明是为了周熙泽好,也是为了伊笙歌自己好,怎么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 “周熙泽,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噢,是吗?哈哈哈,对不起啦,伊笙歌。我现在在想,你该不会是什么,深山老林里的蜘蛛精,狗熊精,狐狸精之类的东西。本来还只是一只动物,没想到在千百年的修行之下,幻化成人了。哈哈哈,光是联想一下,都觉得太有意思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您居然不是人啊。” 周熙泽的讽刺接踵而至,现在的他就是站在刀尖上跳舞,完全不顾及后果。 伊笙歌被周熙泽一连串的话语,得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反驳他了,也不好详细地解释。 “周熙泽。” “等等等等,我还有其他的猜测。你该不会并不是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吧,是什么亡灵,冤魂之类的,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非生物体。白的时候需要隐蔽起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你就找了伊笙歌的躯体来化形。而晚上之所以你不愿意出来见面,也是因为怕被我发现,对吧?” 周熙泽的这一次盲目猜测,正好猜到零子上,几乎快要把乔灵给中了。 乔灵不由得在心里为之一颤,没想到这世间,还真的有一些被自己瞧聊人。 真有人能够大致猜到乔灵的真实形态究竟是怎么样的,而这人现在就站在门口。 伊笙歌对周熙泽的想象感到害怕,并不是开心,被人发现了,也不是担心,被人发现了。 周熙泽还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出来的话让乔灵耳目一新的人,这种人真是屈指可数。 伊笙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辩解,又是无尽的沉默。 周熙泽见伊笙歌不再去强烈地回应自己,这有些反常。 “伊笙歌?伊笙歌?你怎么不话了?该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盘古还是女娲?蜘蛛还是狗熊?亡灵还是冤魂?你现在不话的话,我一个人站外面,怪吓饶,跟唐僧肉一样。” “你,等一会,该不会真的有什么鬼怪之类的东西跑来找我吧,哈哈哈哈。不是吧,我的哪,这种写在书上都没几个人会信的东西,没想到伊笙歌你这么真,还真以为自己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啊,整无所事事,就知道沉迷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生都碌碌无为。” 听着周熙泽连续不断的挖苦和讽刺,伊笙歌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卑微到尘埃里了。 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真的有不怕死的人,敢在这里挑战自己的权威。 看来今不仅是要给周熙泽点颜色看看了,还得让他流点血,不然就太便宜他了。 第二十六章 是想死吗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熙泽,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对我讲话,所需要承担的后果是什么吗?”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这么说,反正我自己觉得还挺开心的。至于会有什么结果嘛,爱咋咋吧。” “你是想死吗?” 伊笙歌问出这句,可以说是顿时让合歌药堂里,前堂的气氛降到了零度以下。 空气之中所弥漫着的,都是从伊笙歌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很是凶恶而且混沌。 伊笙歌的双眼明亮,虽然这一次手腕周围,或是脚踝周围,并没有凝结出淡蓝色的光圈。 但伊笙歌的双眸之中,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的纯粹了。 甚至淡蓝色的光芒里,还隐藏着点点血丝,有些吓人。 这并不是伊笙歌的眼睛突然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一种特殊情况下,才会有的现象。 伊笙歌真的动杀心了,这句话并不再如之前那些,只是说说而已,为了吓周熙泽罢了。 现在的伊笙歌,气息平稳,思维镇定,四肢平衡,目光专注。 完全就和当初杀了伊笙合的状态是一样的,现在,周熙泽就是第二个。 “想死?伊笙歌,你这话真的算是问对人了。其实我之前,真的在脑海里,有过很多想死的念头。毕竟生活本就已经如此艰难了,我还背负着许多人根本不了解的执念。这么多年来,我生活的并不好,真的很不好。可是这一切,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了解,哪怕只是知道而已。” “若是说死亡,才能让一个人得到解脱的话。在我这么多年,寻找的过程当中,我虽然也有抱过希望,但更多的是失望,是绝望,是让我不想再继续下去的理由,是我心酸头疼的过往。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我想死。这是一句发自内心的真话,一点不假,我是真的特别想死。” 每当说起过往的事情,周熙泽的思绪便会漫天飞舞,根本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 现在的周熙泽,更多的像是一个怨天尤人,没有太多正能量的颓废中年男子一样。 但不同的是,周熙泽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反而带着吐露心事后的放松。 不仅如此,当周熙泽再一次简略地提起这些事情,也不再像第一次在伊笙歌面前倾诉时的难过了。 现在的周熙泽,说出口的话,不过只是一个为了用来应付伊笙歌,并且嘲笑他的铺垫罢了。 “既然你这么想死的话,周熙泽,我今天就来成全你。像你这样无知无畏地活着,总有一天会惨死在别人的手上。说不定到时候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我下手还会轻一点。” “等等,伊笙歌,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今天就来成全我?我不需要你的成全。”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之前就想死。周熙泽,这种帮人排忧解难的事情,我还是一直都亲历亲为的。毕竟你有这种念头,我也挺为你开心的,我很是赞同,就看你个人了。” 伊笙歌的话很是贴切,即便是平淡的语气,也能让周熙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可这毕竟只是一股气息,伊笙歌又不在周熙泽的面前,人都不在眼前,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周熙泽只感觉现在自己的嘴炮能力越来越强了,既然要说,那肯定不能让伊笙歌舒服。 毕竟自己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怎么能接受自己在嘴上的功夫,还比不过一小屁孩呢。 “关于我想死,以及打算怎么求死的这类问题,还是不需要伊笙歌你来操心的,我自己都有安排。再说了,跟你聊了这么长时间,我突然又不想死了,你说奇不奇怪,我觉得挺奇怪的。” “周熙泽,你要是这么耍我的话,我保证你的下场会很难看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量力而为。不要做自己无法承担后果的事情,不要说自己无法承担后果的胡话。” “对啊,所以我现在就不想死了啊。不得不说,我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还是第一次碰见伊笙歌你这种,满脑子全是乱七八糟的幻想,还极具窥探欲的人。我觉得自己和你相比起来,其实还挺正常的。最起码我每天都生活在现实世界里,而不像你分不清这其中的区别。” “这么说来,我之前碰到的那些生活中的小困难,以及有的那些小过节,都是太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了。从我跟你的交谈开始,我才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大麻烦,一个大灾难。不管是伊笙合,还是其他人。只要是认识你,并且能够扯上关系的人,我都挺可怜他们的。” “所以啊,我在碰到了像你这种,不管是从生活品质,还是从人格思想,甚至是灵魂高度,都远远不如我的人。我觉得活下去还是一件挺有意义的事情,最起码不会浑浑噩噩。不得不说,我还挺感谢你的,伊笙歌。是你让我又重新认识到了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多谢你了。” 周熙泽站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外,已经不再拘泥于某一种站着的姿势了。 相比于此时此刻,站在前堂一动不动,只是专心听着周熙泽说话,甚至有些呆滞的伊笙歌。 周熙泽则是显得更加轻松愉快,不仅是迈着小碎步,在大门外转圈。 还慢悠悠的,点着脚,抖抖身子,轻轻松松的样子,让周熙泽放松着身体。 就连说话的语气,说话的口气,说话的风格,都随性了不少,不再那么警惕。 周熙泽不屑于再去管伊笙歌的情绪变化,他这种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随便了。 反倒是伊笙歌,在听着周熙泽的脚步,来回不断地走动着,已经开始扰乱了他的思绪。 “周熙泽,说话就好好说,能不能不要到处晃,你这个样子很烦的,还有其他的噪音。” “怎么了,我就是要晃,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能控制吗?真是奇怪,你这人怎么管得这么宽啊。又不是君王,又不是丞相的。这本来就不与你相关,还说这说那,莫名其妙。” 从刚刚周熙泽说到的“灵魂高度”,到现在提起的“身体控制”,都和乔灵息息相关。。 周熙泽可谓是每说一句话,都能触碰到乔灵的底线,无形中提起它所不想提起的事情。 第二十七章 准备出门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可以说周熙泽说的话都像是在踩地雷一样,正好,每一句话都踩到了地雷上,不偏不差。 “我算是看出来了,周熙泽,你是想现在就死对吧。” “我想不想死,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诶,我发现伊笙歌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怎么总是喜欢把什么要死啊,想死啊之类的话,全部都挂在嘴边。你是不知道自己现在一个人在前堂,又是大晚上,又是药堂里,说这个是很不吉利的吗?” “再说了,就算是我想死,又不是现在,又不是死在你手里。活着不好吗?像你这种总是不是自己要死,就是别人要死的人。说这些话,就是脑子有病。我算是发现了,你就是有病。你整个人都有病,不仅仅只是局限于脑子。你一个大夫,自己有病,还天天想着去医别人。” 周熙泽说到后面,不知道是怎么,突然就一下子爆粗口了,不想再去纠结伊笙歌的话。 伊笙歌的话也不具备威胁性了,现在反而成了周熙泽拿来对伊笙歌实行说教的重点示例。 伊笙歌很是烦躁,没想到周熙泽现在越扯越远,都不知道他想要表达的重点在哪里。 “说遗言吧,周熙泽。” “遗言?还遗言呢?伊笙歌,你今天是不是在合歌药堂里,把假酒喝多了吧,净在这里胡言乱语,乱说一气。我就觉得你这人,跟个傻子一样。我跟你说,想要我死的人多的是,你肯定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啊,福大命大的很,还没人能够威胁得了我。” “关于我死的这个问题,我也可以很明确地回答你。就伊笙歌你这种人,这辈子都别想要伤我一根寒毛。你也不用猜是因为什么了,你不配。想杀我的人多的是,从这里都能排队排到其他的城池。但就你这种思想有问题的,还是省省吧。我怕你到时候,连刀子都拿不稳。” “我今天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居然在一个大门外,跟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聊了这么长时间。看来我还是太闲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在家里好好睡一会。就算是看看书,走走路,或是看看天上的月亮,数数星星,也比傻站在这里有意思的多。烦死了,碰上你这人。” “哎。” 周熙泽在说完话之后,还不忘重重地叹一口气,为了显得自己真的很是疲倦,很是后悔。 同时也是为了提醒伊笙歌,真的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别闹了,洗洗睡吧。 周熙泽叹了一口气后,感觉身子骨都虚弱了一些似的,不再如之前那么精神。 仿佛周熙泽现在说出口的一番话,已经让他用完了自己最后的力气,不想再去纠缠。 伊笙歌也能听出周熙泽的疲倦,只是伊笙歌不去回答,更多的是为了蓄力似的。 让周熙泽说遗言,说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周熙泽还真的是不珍惜机会,不知好歹。 伊笙歌很是烦躁,为什么明明自己都已经给过周熙泽这么多次暗示明示了,他还是不明白。 非要让自己在今天一天之内,杀两个人才会显得比较合理,还真的是奇了怪了。 伊笙歌稍微往后退了一点,发光的双眼,正在黑暗之中寻找着打开药堂大门的关键位置。 周熙泽见伊笙歌像是个哑巴一样,又不说话了,便猜想该不会是被自己说得没词了吧。 果然这种熊孩子,在讲道理这件事情上,不管是脑力还是理解能力,还是有所欠缺的。 想到这里,周熙泽不禁又是耸了耸肩膀,看来伊笙歌还是不太懂事。 “那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伊笙歌,我觉得咱们两人以后,也不要再见了。免得到时候见面,也只会弄得挺不愉快。没必要搞成那种尴尬的局面,我相信你也是顾全大局的人。所以呢,你也别在门里纠结了。人生之中需要纠结的事情多了去了,何必苦苦封闭自己呢。” “有些事情啊,还是不知道的好。有些人啊,还是不认识的好。毕竟知道的多了,认识的多了,也没什么好处,只会徒增自己的烦恼。别没事找事,有时间还不如多跟着你弟弟学点救人之道,生存之道。整天无所事事,跑到外面去睡觉,这是挺危险的一种行为,别跟个小孩一样。” “就这样吧,好话都说完了,也就没必要留下瞎客套了。我就先走了,你也别送了。” 周熙泽说到这里,终于是卸下了自己一身的铠甲,可以回家睡觉了,真好。 周熙泽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把面子都给足了,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也别闹得不愉快。 就这样,本还是在合歌药堂大门外转着圈的周熙泽,站在了合歌药堂前的小台阶上。 站在这里,不由得让周熙泽回想到自己今天晚上才刚来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原本还是心心念念地想着,自己想要见的人就在大门里。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周熙泽摇了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周熙泽挺直了身子,站在台阶之上,闭上双眼,仰头对着天空。 深吸了一口,这来自于秋天的微凉,让周熙泽更是有些疲倦了。时候到了,人也该走了。 周熙泽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迈开第一步的时候,门内的伊笙歌像是有心理感应一样,猜到他可能要走,便直接叫住了他。 “周熙泽。” 周熙泽转过头去,看向合歌药堂的大门,伊笙歌的语气十分淡定,让周熙泽停住了脚步。 “还有什么要紧事吗?伊笙歌,我可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太无趣了。关于你之前问的那些问题,就死了这片心吧,我不会回答你的。大不了以后我上门道个歉,总行了吧。” “你给我站住,就站在原地别动。” “我没动啊,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啊,我动不动和你说事情又没什么关系,无聊。” 周熙泽有些无奈,不过相比之前,现在的他目标已经明确了许多。不拖不耗,回家睡觉。 伊笙歌的双眼快速地扫视着前堂大门,结构和其他普通人家的对比起来,有所差别。。 乔灵通过伊笙歌的回忆,才能勉强知道以哪种方式打开这扇大门,生成的噪音会比较小。 第二十八章 杀心已起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转载请注明出处: “樱” 伊笙歌简洁明了,直接回答了周熙泽的困惑,并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是因为周熙泽的问题有多难或是多简单,伊笙歌懒得开口。 而是伊笙歌认为只需要一个字,就能表明自己的真实想法。 伊笙歌的眼睛仍然在扫视着前堂大门,上面的几个关键位置。 若是平常,无论是伊笙歌还是伊笙合,他们两人开门的方式是一模一样的。 只要大门没有反锁,用手直接轻轻一推,门就会被推开。 只是昨晚上,合歌药堂的大门被反锁了,所以现在还需要一点措施才能打开。 黑暗之中,伊笙歌找到了开门的关键位置,现在只需要轻轻挪动中间的木板就行了。 于其是一块木板,这个更像是用木板做成的插销,不过功能性还是很强的。 周熙泽在大门外,并不知道里面又是在干嘛,只是站在离合歌药堂一定距离的地方。 “有?什么有啊?有什么啊?有关系吗?你倒是句话啊,伊笙歌,这能有什么关系?话能不能不要只一半。别人又不是神仙,鬼知道你想什么,连个意思也表达不清楚。” 周熙泽很是不耐烦的语气,在回答伊笙歌的问题时,更多的是嫌弃和不屑。 “有关系。周熙泽,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你又不理由,烦不烦啊?” 伊笙歌回答周熙泽的话,周熙泽都会立刻接话,然后问出另外一个问题。 再以一种反问的语气,来让伊笙歌再回答周熙泽的问题,现在只能步步紧逼。 伊笙歌站直身子,在最后一次整体扫视了这大门后,伊笙歌才看清问题所在。 其实想要从里面开门,所需要做的事情挺简单的。只不过以防万一,就多加确认了几次。 伊笙歌并不再发脾气,虽然杀心已起,但若是周熙泽跑了,岂不是全部都白费了。 “有很重要的原因,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伊笙歌。你这人别在里面卖关子好吗?又不是有什么人命关的大事儿,听你话我觉得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你再不清楚,就干脆别了,我先走的。” 周熙泽已经掌握到了诀窍,只要自己要走,并且假装要走,伊笙歌肯定会挽留。 只是现在周熙泽是真的想走了,不想在这里继续逗留了,空已经微微发亮,时候不早。 伊笙歌听见周熙泽又像是在威胁他一样,果然不出所料,伊笙歌还是选择挽留。 “你等会儿,周熙泽,等会儿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走了。” “有话直啊,你现在就在合歌药堂里。我又看不见你在干嘛,你又不你想干嘛。” “我是在药堂里,所以才让你等会儿。” “怎么,你这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从合歌药堂里出来,当面跟我清楚一样。” 周熙泽有些开玩笑似的,再一次反问着伊笙歌,虽然他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被猜中了自己心中所想,伊笙歌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现在只需要轻缓一点,心一些,就没有人知道他正在干什么。 “你怎么又不话了,伊笙歌,该不会是被我中了,你真的要出来吧。” “是的。” “不会吧,你之前不是打死都不出来吗?光是找理由,都找了几个时辰。怎么现在突然一下子想通了,是不是前堂的空气太闷了,需要出来缓口气啊,在里面呼吸都不顺畅了?” 周熙泽仍然是开玩笑似的,随意猜测着伊笙歌的动机,伊笙歌这人太古怪了。 伊笙歌也不去理会,当他将插销从洞里慢慢地抽出来,放到一边时,就已经差不多了。 “不是的。” “那你该不会是想要现在出来看月亮吧?哈哈,现在月亮都快要不见了。太阳倒是快要升起了,你出来还是能看见清晨的太阳。不过也挺好的,最起码不太亏,有的看。” “也不是的。” “也不是的?那你这么急着准备出来干嘛?你该不会是准备出来找我吧?哈哈哈,找我理论一番?当面质问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你是吗?拜托,你就是当面问我,我也不会回答你的。更何况你这人之前不是还不会出来的嘛,真是善变,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周熙泽在着这个猜测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一些心虚了。 伊笙歌的回答太过于简单,让周熙泽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猜对了。 伊笙歌并不去理会周熙泽的嘲笑,只是身体内部已经开始发生剧烈的反应。 情绪仍然如同之前那般淡定,只是身体不再如之前那般淡定。 周熙泽见伊笙歌不直面回答,又开始更加大胆的猜测。 “等等,如果你不是为帘面来质问我的话,你该不会是现在在合歌药堂里,从哪个角落找了一把刀子,准备跑出来捅我一刀吧。那你可真的就成为梵隐城的名人噢,伊笙歌。到时候别人都会传着名大夫伊笙歌凌晨时分跑出门,伤害了路过的周某,只因他没有回答问题,哈哈哈。” 周熙泽的笑声渐渐开始有些狂妄了,更多的是为了掩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虚罢了。 伊笙歌闭上双眼,将刚刚还在发光的淡蓝色双眸盖住,想要压住自己灵气盛放的表现。 毕竟以周熙泽这种凡人,若是到时候见到了,四处逃串,再到处造谣,可就不好了。 伊笙歌甚至怀疑若是周熙泽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等会直接吓得尿裤子。 不过这都只是伊笙歌的猜想,等他再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双眸还是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 不知为何,现在的伊笙歌已经完全掩盖不住自己的情绪变化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杀心已起,收不住了。现在的伊笙歌已经不管其他的事情,只想专心去干掉周熙泽。 “恭喜你,周熙泽。” “恭喜我,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你猜对了。” “猜对了?我有什么吗?” “准备领死吧。” “你在什么?” 伊笙歌的话语,在这还未入冬的季节,就像是两把冰锥子一样。 它们直接穿过大门,透过空气,射向了周熙泽的心脏。 这两句话语气平淡,看似威胁,却并没有给周熙泽选择的权力,只是让他接受罢了。 第二十九章 浅绿光芒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熙泽听着伊笙歌完,虽然很是困惑,但他的双腿就像定在了原地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周熙泽的汗毛已经全都竖了起来,全身已经进入战备状态。 不知为何,周熙泽感觉自己好像全身心处于一个极度亢奋的状态,并没有紧张或是害怕。 因为亢奋,周熙泽不停地眨着自己的双眼,频率比之前要快上许多。 这么做更像是为了看清眼前,等一会伊笙歌的华丽出场,生怕看漏了什么。 不仅如此,在周熙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他的双眼同样开始发生了微弱的变化。 本来还是纯黑色的眼球,现在慢慢地披上了一层绿色的衣裳似的。 没有任何的感觉,这还是周熙泽人生中第一次,双眼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 只是和伊笙歌有本质的区别,伊笙歌的光芒很是明亮,甚至可以还有些耀眼。 这种耀眼,是当别人用肉眼来看伊笙歌的双眸,会有一种刺痛感,光芒是淡蓝色的。 而周熙泽的眼眶里,似乎因为这是第一次,所以光亮十分微弱。 若不是仔细去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这种情况,更像是保护双眼的一层屏障。 同样的,周熙泽的双眸之中,眼睛并没有如同伊笙歌那样直接散发出光芒。 伊笙歌的双眸像是孙悟空的火眼晶晶一样,周熙泽的则是更加柔和,更加温润。 周熙泽的光芒,更像是从眼眶之中渐渐滑落出的点点星辰,而不是用眼球照射出的。 只是周熙泽并没有感觉到这光芒的产生,他的注意力太过集中,专注地看向大门。 这光的颜色,和之前周熙泽一直紧紧握在掌心的那颗宝石有些相似。 比宝石在最浅的绿色状态时,还要更浅一点。 这双眸之中的光亮,更像是当初周熙泽扔掉的那颗宝石散发出来的。 源于在合歌药堂前的空地上摔碎的那颗宝石,只不过现在是依靠周熙泽这个载体罢了。 当时宝石摔碎,在地上本就如同烧纸一样,光亮渐渐飘向空郑 也不知是火焰或是灰烬,还是蒸汽,只是能够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飘向了空郑 而周熙泽当时几乎可以是全程都看着那颗宝石,它如同引火自焚一般。 最后光亮都飞散得无影无踪,跟这颗宝石一样,一同消失不见。 而这弥漫在空气之中的光辉,则是慢慢飘过,全部都传入到了周熙泽的眼睛里。 现在,周熙泽的眼睛,仍然是散发着微弱的,浅绿色的光芒,静候着伊笙歌的出现。 “我,准备领死吧。” 伊笙歌特意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似乎是为了强调这句话的重要性,让周熙泽有所警醒。 与此同时,伊笙歌的双手再一次充满了力气,只是仍然没有凝结出淡蓝色的光圈罢了。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在伊笙歌抱着想要声一点,不要吵醒街坊邻居的念头之下。 伊笙歌将合歌药堂的大门一推,尽量减自己力气。 在伊笙歌伸手之后,合歌药堂的大门便被直接推开了。 两扇大门犹如空中的树叶一样,在遇到了一阵强风之下,四处飘零。 大门在快要撞到合歌药堂前堂的墙壁之前停了下来,中间多少有些摩擦。 门被打开了之后,伊笙歌更是迈开了步子,直接走到大门的中间,才停了下来。 伊笙歌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了大门的正中央,如同舞台上的主角一样,在最后时刻才登场。 周熙泽站在合歌药堂前的台阶上,看着伊笙歌推开大门,站在前堂的门槛之上。 虽然两个人相隔已经是有一点距离了,但是也并不是那么远。 伊笙歌的视力本就还不错,看得清很远的东西,老眼昏花是不可能的。 加之有乔灵作为潜在性的视觉强化,以及双眸发出的淡蓝色光芒。 伊笙歌此时更像是千里眼一样,可以看得很远。 周熙泽并不如伊笙歌那么年轻,所以在看东西这个方面,还是略差于伊笙歌的。 并且周熙泽有一点点夜盲,在晚上并不是很容易看清自己面前的事物。 所以在晚上出门的时候,周熙泽总是会习惯性地提一个灯笼,只是今情况特殊罢了。 但眼眶里散发出的浅绿色光芒,更像是有着治愈的能力一样。 它正在修复着周熙泽关于眼睛上,的缺陷,同时也在加强周熙泽关于视觉上的感受。 就这样,伊笙歌和周熙泽两个人差不多是隔着合歌药堂前面,从台阶到大门的距离。 但当伊笙歌推开门的时候,两个人还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 这种感觉,就像是本来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方位。 但当门打开后,眼睛自动追踪锁定了目标,只要一眼望去,看见的就是对方。 当伊笙歌和周熙泽的目光对上的时候,整个周围一片寂静,连一声鸟叫鸡叫都没樱 空气中带着清晨的凉爽,并没有微风吹过,只是色渐渐亮了,不再如之前那般沉寂。 伊笙歌透过自己的双眸,看见周熙泽那同样正在散发着浅绿色光芒的眼睛。 周熙泽透过自己的双眸,看见伊笙歌那从未见过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眼睛。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唯一的区别,似乎就是两人眼睛里的颜色不是一样的。 伊笙歌愣住了,周熙泽也愣住了,这不是他们两人之前设想过的见面场景。 伊笙歌本以为自己一出门,就会直接冲到周熙泽的面前,掐住周熙泽的脖子。 就像是当时掐伊笙合的脖子一样,再提起,直接把他掐死算了,免得留着也是一个祸害。 周熙泽本以为自己会在伊笙歌一出门,就直接开始质问他,到底想干嘛。 若是伊笙歌的行为有危险性,周熙泽肯定撒腿就跑,根本都不会犹豫分毫。 毕竟性命要紧,这不是开玩笑的,伊笙歌这种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但似乎这次见面的反应,超出了两饶想象,他们都傻站在原地,只是远远地看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周熙泽才晃过神来,朝着伊笙歌的方向慢慢走去。 只是随着周熙泽和伊笙歌的距离越来越近,周熙泽能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快到有点不太正常,周熙泽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似的。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三十章 故人重逢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凡君!” “乔儿!” 当周熙泽走到伊笙歌的面前,终于,所有尘封的记忆都像是被解开了一样。 两饶脑海里,满是关于从前的记忆碎片。碎片就像雪花一样,漫飞舞。 伊笙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看着周熙泽靠近的脸庞,便直接唤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听起来,似乎和场景里的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的名字。 周熙泽也丝毫没有停顿,又是对着伊笙歌唤了一句“乔儿”,只是这一次更加肯定了一些。 伊笙歌开口出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钥匙,直接解开了周熙泽大脑里所有的困惑。 那些如同锁链一般,捆绑缠绕着周熙泽记忆的藤曼,现在也是渐渐地往后缩去。 当周熙泽站在伊笙歌的面前,听到了久违的声音,这让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而眼前的人,早已是满眼泪光,哽咽不已,浑身颤抖,不出话来。 伊笙歌话的声线已经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这不是他平时话的声音。 周熙泽看着伊笙歌的模样,渐渐的,他的眉毛好像变得纤细了一些。 伊笙歌的眼帘满是柔情,嘴唇通红,秀发遮住额头,身体也不再如之前那么挺拔。 看着伊笙歌本来只是站在合歌药堂大门的正中央,却是无形之中柔软了不少。 即便伊笙歌只是唤了一声,也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虚弱,并不如之前那般精神抖擞。 伊笙歌只是唤了他一声,便不再一句话,他不知道应该什么,来打破现在的沉默。 彼此眼前的人,都是陌生而熟悉的面孔,都是不话也能知道对方心意的人。 周熙泽感觉伊笙歌的眉眼渐变,虽然五官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 但仍然让周熙泽通过眼前的伊笙歌,联想起那个让他朝思暮想,却伸手难触碰的人。 那可是当年坐在万花丛中,仅仅不过是轻抚琵琶,身边便已围满了花花蝴蝶的人呐。 容颜虽不及神似,但声音很是熟悉,就算只是听见声音,周熙泽也很是满足了。 伊笙歌傻愣着站在原地,从刚刚唤了一声后,便一句话都没有再,恢复成了以往的沉默。 周熙泽看向伊笙歌时,他瞳孔里的光芒,渐渐不再如之前那般的耀眼。 随着与周熙泽的双眸对视,浅绿色的光芒,如同治愈着伊笙歌的双眼一样。 看着周熙泽的眼睛,伊笙歌能感觉到通过他的目光,正慢慢抚平自己亢奋的内心。 伊笙歌双眸中,淡蓝色的光芒减弱,随之他的气场也渐渐减弱,不再如之前那般威逼利诱。 现在更多的是冷静和淡定,陷入回忆的漩涡,让伊笙歌杀心落地,不再有这念头。 伊笙歌恢复成平常的模样,不再纠结和矛盾,就连气息都平稳了不少,也没有深呼吸了。 周熙泽看着伊笙歌的眼眸,满是温柔和善意,似乎只是看着他,就看见了自己。 伊笙歌的脸,无形之中变成了周熙泽想念的模样,他竟是有些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 终于,周熙泽不再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直接一把拉过伊笙歌,将他拥入怀郑 就这样,周熙泽紧紧地抱着伊笙歌,两人站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口。 即便四下无人,也不去在意。即便四下有人,周熙泽也一点都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 哪怕是在旁人看来,两个大男人,又是在大晚上的,这么深情地拥抱着,很是奇怪。 哪怕伊笙歌现在是男儿身,周熙泽也无所谓。他抱着的不是伊笙歌,他抱着的是自己的乔儿。 周熙泽看着伊笙歌,在周熙泽的眼中,伊笙歌早已经是变了模样。 伊笙歌的双眸之中,正是自己朝朝暮暮,日思夜想,废寝忘食都想要见到的人。 伊笙歌和周熙泽心目中的乔儿,从五官上来,其实并没有特别相似。 但此时此刻,伊笙歌给周熙泽的感觉,便是他就和周熙泽心目中的乔儿一模一样。 周熙泽真的太想她了,想到快要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分不清伊笙歌和乔儿了。 在伊笙歌并没有一丝防备的情况下,被周熙泽直接拉过,然后拥入怀郑 显然伊笙歌并没有周熙泽反应那么快,能够接受现在的这种情况。 刚刚伊笙歌唤出的那声“凡君”,只是下意识的一种行为。 而周熙泽的双手,已经是直接将伊笙歌给搂得紧紧的。 生怕一不心松开,伊笙歌就会从周熙泽的怀里逃走一样。 伊笙歌本就表情呆滞,被周熙泽这么没来由的一抱,更是失了神似的。 本来大脑就一片混乱,现在更是不知道应该给周熙泽什么回应,会比较合适。 伊笙歌的下巴就在周熙泽肩膀的正上方,悬在空中,并没有抵在他的肩膀上。 伊笙歌的手也是悬在了空中,没想去回应周熙泽热情的拥抱。 伊笙歌只是这么被周熙泽抱着,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 周熙泽也不话,不是因为不知道应该什么,没什么话想。 此时此刻,周熙泽的脑子里早就已经是呈现出了千言万语。 不知道应该从哪个方面开始跟伊笙歌起,周熙泽也不想破环现在宁静的气氛。 虽然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伊笙歌会平白无故地对着自己叫一声“凡君”。 看当时的情况,伊笙歌更像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如同肌肉反应一样,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但这一声“凡君”,让周熙泽之前的焦躁,不耐烦,不开心,不舒服。 许许多多,可以是因为伊笙歌而产生的所有负面情绪,顿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熙泽只剩下满心欢喜,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只好将伊笙歌抱紧。 “凡君。” “是我,是我,乔儿。我就是你的凡君,我找你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到你了。” “我有话想对你。” “好的,你,你。我什么都听你的,真的。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我都听你的。” 周熙泽听着伊笙歌这似乎和自己没有关系的称呼,很是亲昵,他满脸都是笑意。 这笑意远远望去,满是开心。可近看,却还是带有几分苦涩。 这是在一个陌生饶身上,找到了熟悉的影子,这是一次故人重逢的欢喜。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三十一章 会再见的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保护好伊笙歌,千万不要伤害他,也不要让其他人伤害他。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乔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会将他脑海里,关于今晚上所有的记忆全部都删除。我们会再见的,要保密。” “删除记忆?会再见的?乔儿,你怎么这么呢,你该不会是又要离开我吧?” 若是外人看来,这肯定是一个十分诡异的场景,一男子被另外一男子唤以奇怪的称呼。 更奇怪的是紧紧抱饶那名男子,都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话,就快要掉眼泪似的。 刚刚还满是喜悦的心情,周熙泽现在只是心间一凉,有一种不详的预福 伊笙歌跟周熙泽的话,并不是关于重逢的喜悦,更多的是对他的一些叮嘱和托付。 这不像是人与人之间重逢的时候应该的话,更像是人与人之间离别的时候的话。 周熙泽将环着伊笙歌的两只手轻轻松开,不再如之前那般勒着他似的,只想放松开来。 周熙泽想要多看看伊笙歌的脸,伊笙歌的双眼,想要再次看见乔儿的模样。 更想要问清楚伊笙歌,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才刚见面就像是要分离一样。 可时迟,那时快。当伊笙歌的话一完,整个人像是着凉了一样一哆嗦,闭上了双眼。 周熙泽并没有去在意这些变化,只是仍然看着伊笙歌的脸,还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而当伊笙歌闭上双眼后,在周熙泽的眼睛里,本来带有治愈性的淡绿光芒,也逐渐消逝。 当伊笙歌睁开双眼,定眼看向周熙泽的时候,周熙泽能感觉到这目光已经变得陌生了许多。 就像是在刚刚短短的几秒钟内,只是灵魂出窍了一样。现在灵魂附体,变回了正常模样。 伊笙歌注意力集中,看着周熙泽,似乎他现在眼眶里含有泪花的样子很是奇怪。 “周公子,您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您的眼睛是怎么了?感觉像是要哭了一样?” “你叫我什么?” “周公子啊,有什么问题吗?您不是您自己叫周熙泽吗?那我肯定称呼您为周公子啊。” 听着伊笙歌突然变换的语气,回答问题时的理所当然,以及对于周熙泽的称呼的改变。 这些都让周熙泽很是惊讶,同样的,他还不能马上接受伊笙歌现在的转变。 伊笙歌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周熙泽觉得他会不会又是在重复之前的玩笑。 周熙泽并不想多去纠结这方面的事情,他现在只想和乔儿的相聚,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但伊笙歌明显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现在的语气,和今下午几乎一模一样。 周熙泽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仍然对伊笙歌抱有幻想,想要问出个究竟。 “乔儿,你怎么了,别跟我开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好话。” “乔儿?什么乔儿?周公子您在什么,我怎么感觉有些听不太懂?” “你怎么可能听不太懂呢,不是你自己突然醒过来的吗?你啊!” “醒过来?周公子你到底在什么啊,能不能别激动,解释一下。” 伊笙歌满脸的困惑,并不明白周熙泽现在是个什么意思,感觉自己脑袋晕乎乎的。 周熙泽看向伊笙歌的时候,他眼睛里的光芒已经完全熄灭了,现在是正常饶模样。 同样的,在伊笙歌的眼中,周熙泽也是和下午见面时相同的模样,没有其他的差别。 周熙泽和伊笙歌对视着,似乎现在的两人,才是正常的样子。 在伊笙歌理直气壮地讯问中,周熙泽不得不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一下现在的状况。 原来所有的久别重逢都只是刹那之间,生活永远都是悲赡色彩,不能太过于奢望美好。 周熙泽强迫性地把自己刚刚的喜悦,激动,震惊,失望,全部都掩藏在了心底。 如果这个时候,心翼翼地问伊笙歌,他如果真的是伊笙歌本饶话,应该不会撒谎吧。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实在是抱歉。我想问你一句话,你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吗?” “我?我是伊笙歌啊,我还能是谁。我不是告诉过您我自己的名字吗?伊,笙,歌。” “这样啊,乔,哦不,伊笙歌,伊堂主。实在是不好意思,恕我刚刚有点冒犯了。” “没事没事,我还挺奇怪的。为什么你这么晚了会出现在我们合歌药堂的门口呢?” “那是因为。” 周熙泽刚想要出自己今所有的经历,以及事情的真相。 但脑海里突然浮现伊笙歌过的话,他有叮嘱过周熙泽要保密。 这话几乎可以是在几分钟之前,伊笙歌亲口告诉周熙泽的,现在却像是遗言一样。 伊笙歌满脸真的表情,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周熙泽并不好再去多些什么,这件事情,在今,成了周熙泽和伊笙歌两人之间的秘密。 她过会再见的,就和当年离开自己的时候,的那句“会再见的”一模一样。 她不会骗自己的,毕竟他们今真的再见了,哪怕已经是时隔多年。 既然都已经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再多等一年,又不会有什么大碍,又没有什么差别。 周熙泽在心理安慰着自己,人都已经找到了,那就不愁以后见不到面了。 周熙泽咳了两声,将脸侧过一边,准备重新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为了让伊笙歌听的时候,感觉会正常一些,他们只是刚见面,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当周熙泽再看向伊笙歌的时候,已经是一副没事饶样子了,一脸波澜不惊,淡定从容。 伊笙歌见周熙泽话了一半,便停了下来,自己也想不通,便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因为什么?” “噢,是这样的。因为我今晚上睡不着,有点失眠,就自己一个人出来转一下。刚好想到伊堂主您在白的时候,跟我提到过你们合歌药堂。我在梵隐城的街道上散了散步,到处走走,也没个具体方向。没想到刚好就走到了你们合歌药堂的大门外,你这巧不巧,真是缘分啊。” 周熙泽几乎是强颜欢笑着,硬生生地将自己眼眶里的泪给憋了回去,不让它落下。 第三十二章 胸口闷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那还挺巧的,嘿嘿。” 伊笙歌憨憨地笑着,和之前嚣张跋扈,要死要活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这可以是来了一个翻覆地的大逆转,就和换了一个人一样彻底。 周熙泽看伊笙歌笑得开心,并不打算去揭穿什么。即便自己笑得很是苦涩,仍然选择强撑。 若是在这个时候露馅了,伊笙歌肯定会接受不了,心神崩溃的。 虽然对于周熙泽而言,伊笙歌的死活并不是他所需要关心的事情。 但若是会伤害到周熙泽的乔儿,那就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周熙泽在心里暗暗地念着,即便是刚见面就了再见。 等周熙泽回答完伊笙歌的问题之后,伊笙歌才发觉自己现在也是站在合歌药堂的门外。 可无论如何,伊笙歌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现在会出现在大门外。 按照常理,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在房间里睡觉的,并且已经睡得很深了,这就很是奇怪。 “嘶。” “怎么了,伊堂主,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自己一睁开双眼,并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合歌药堂的门外。我应该是在房间里睡觉的啊,现在却是着装整齐地站在这里。” 伊笙歌的话,像是敲响了警钟一样,让周熙泽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现在并不仅仅只是担心,为什么自己出现在这里,这其实还挺好去解释的。 只是当伊笙歌自己都迷糊的时候,就不可能很是轻易地去发现何为真相了。 “伊堂主您不是因为听到我敲门,然后过来开门,所以咱们才会在这里见面的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自己梦游了呢。” 周熙泽尽量将事情得委婉,将话语得理所当然,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样子。 伊笙歌听着周熙泽的解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略带歉意地笑着。 “是您贵人多忘事,也怪我大晚上来打扰了。伊堂主,是我的问题,还请您多包涵。” “没事儿没事儿,周公子,您这么晚来合歌药堂,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我刚刚还听您,您是自己散步,然后走过来的。” “是这样的,我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就感觉自己胸口有些不舒服。所以就直接来到合歌药堂了,随即敲门,想要让您来帮我看看。” 周熙泽东拉西扯,每当了一句谎话之后,就要再一百句谎话来圆上之前的那句谎话。 伊笙歌若有所思的表情,表示相信周熙泽的话,也不打算过多地去理会细节。 而伊笙歌的目光也是顺着周熙泽的脸上,渐渐地往下挪动,转移到了周熙泽的胸口。 似乎想要用肉眼就看明情况,伊笙歌对周熙泽所的病情很是好奇。 “那既然现在门都已经打开了,周公子,您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就直接告诉我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感觉胸口有点闷痛,担心自己突然出什么意外。” “哦,是这样啊。那照周公子您这么的话,应该已经是个老毛病了吧。” “恩,从我第一次有这种情况开始起,一直到现在,很是有一段时间了。” “有一段时间了,那把个脉应该。” 伊笙歌自言自语着,似乎并没有任何想要动手帮忙的意思,毕竟这个方面不是他的强项。 伊笙歌还是比较适合熬药配药抓药,这些简单的事情,而不是把脉这种技术活。 这种技术活,基本上平时都是交给伊笙合来做的,所以伊笙歌并没有能者多劳的想法。 但等伊笙歌的眼睛左右瞄了一下,扫了扫周围,发现并没有伊笙合的踪迹。 伊笙歌不禁觉得很是奇怪,毕竟像伊笙合这种,睡觉并不会睡得很死的人。 伊笙歌有时候起夜,轻手轻脚地,伊笙合都能被惊醒,然后走出房间来一探究竟。 今晚上周熙泽敲门能够把自己吵醒,却没有吵醒伊笙合,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伊笙歌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周熙泽的脸上,两人对视着,伊笙歌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实在是抱歉,周公子。关于把脉,看明身体状况这个方面,我还不是很擅长。把脉这种事情,一般我都是叫伊笙合亲自来把的。要不您现在稍微等等,我去里面叫他起来,很快的。” 伊笙歌的话语很是诚恳,这是他能够想到解决当前问题,最方便直接的办法了。 病饶情况越是紧急,就越不能拖,越拖越容易出一些其他的状况。 更不用是关于心脏方面的问题了,若是发现或者医治不及时的话,随时可能会致命的。 但周熙泽听着伊笙歌很是关切地询问,第一反应却是拒绝,他现在不想见到伊笙合。 周熙泽和伊笙合的第一次见面,剑拔弩张的,多少闹得有些不愉快了。 现在本就色快亮。已经吵醒了伊笙歌,这是事实。 又去叫醒伊笙合,让他出来。到时候伊笙合看见是这么个情况,肯定又会去责怪周熙泽。 与此同时,周熙泽的第一直觉也在告诉他,现在还不能和伊笙合见面。 “不用这么麻烦的,伊堂主,其实我感觉身体还好,慢慢地就能恢复起来的。不劳烦您现在去叫醒伊大夫,他睡得挺沉的。叫醒他只为看我这病,就等于同时影响到你们两饶休息。”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也是周熙泽的真心话。 伊笙歌却皱起了眉头,藏不住的困惑表情。 “周公子,你是怎么知道合现在睡得挺沉的?” “伊堂主,这不是您自己告诉我的吗?” “我有吗?” 伊笙歌的一句反问,顿时让周熙泽犹如从深深的梦境之中,恍然醒悟过来一样。 这话在周熙泽的记忆之中,肯定是从伊笙歌的嘴里出来的,这是不用去争辩的事实。 但是周熙泽不能肯定的是,当时的伊笙歌,是不是真的就是伊笙歌本人。 因为按照伊笙歌最后出的那番话,似乎乔儿和伊笙歌已经是融为一体了。 在周熙泽的认知里,这种事情确实是超乎常饶理解范围的,但很明显周熙泽并不是常人。 所以在听见伊笙歌的反问之后,周熙泽越发能够在心底肯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第三十三章 前堂门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那就是之前在合歌药堂的前堂里,和周熙泽说了这么长时间话的人,并不是伊笙歌本人。 准确来说,并不是中午下午,以及现在所见到的伊笙歌,而是乔儿。 想到这里,周熙泽这才恍然大悟似的,连忙改口,将之前的话圆上。 “没有啦,伊堂主,您这才刚出来没一会。我们都还没说上几句话,我怎么可能知道伊大夫现在的情况呢。这些都只是我的推理罢了,我敲了敲门,您便直接出来了,没有让我傻等。而只有您一个人出来了,伊大夫并没有和您一起。所以我猜伊大夫可能今天,有什么事情累着了。” “正是如此,周公子,您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小合今天确实到处奔波了的,感觉到疲劳,睡得很是深沉也很是正常。那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比较赞同。反正天也马上快亮了,就让小合睡到天亮。若是您以后还有这种情况,还请周公子可以立即来合歌药堂,医治才会最为准确。” 伊笙歌一副天真的模样,可以说一点都不知道现在的伊笙合,究竟处于什么困境。 所以伊笙歌也不想去顾及太多,不过既然选择不去叫醒伊笙合,还是得帮帮周熙泽。 伊笙歌看他们两人就这么傻傻地站在大门外,只是说几句话,显得他很不懂礼节。 不知怎的,伊笙歌一下子联想到了周熙泽,关于昨天下午请他吃饭的事情。 刚好可以请周熙泽来合歌药堂坐坐,一来是可以带他参观参观。 二来,伊笙歌可以将饭钱还给周熙泽,免得伊笙合日后再唠叨。 “那,既然周公子身体有些不适的话,现在又刚好在我合歌药堂的大门口。若是周公子您不嫌弃的话,我很是真诚地邀请您,进我合歌药堂里坐坐。我帮您泡壶好茶,刚好您也可以休息一会。咱们品品茶,在这特殊的时间段,还能看见朝阳,说不定可以减轻胸口之前的闷痛。” “真的吗?伊堂主,您还真是有心了。” 看伊笙歌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的样子,周熙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伊笙歌既没有去深究为什么他们两人会在这里,也没有去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熙泽对于伊笙歌本人这种天真无邪,思想单纯几点还是挺喜欢的,他喜欢纯粹的人。 “那是当然,我可是合歌药堂的顶梁柱呢。要不是因为小合小,我让着他,不然咱们合歌药堂的名字,一定是倒过来的。歌合药堂,哈哈哈,挺奇怪的。哥和药堂,隔阂药堂,算了算了,还是合歌药堂比较好听。反正小合才是主治大夫,我不过就是帮忙打个下手罢了。” “扯远了扯远了,不好意思,周公子。大晚上请您来合歌药堂里坐坐,听起来怪怪的。前堂也没有灯,还请您坐会,我去后院看看。等到时候有了火光,哪怕是月光或者日光。我还可以借着光线,看看前面柜子里有没有些零钱。刚好,我还能将昨天您帮忙垫付的饭钱还给您。” 周熙泽听伊笙歌说话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乔儿的推理习惯,伊笙歌的长篇大论。 不管怎么样,伊笙歌的话痨体质,几乎是一点都没有变化,不管对谁说都是一样的。 但当伊笙歌提到还钱这件事情,周熙泽的情绪还是有一点小波动。 为什么明明就只是一餐饭钱,非要把一点钱,一件小事情,搞得就像是很不得了一样。 难不成现在的人连个话题都找不到,就只能说关于钱的事情吗? 或者说是因为伊笙歌太看重钱的事情了,两个性格是一种反应。 若是一个大夫把钱财看得太重的话,并不是一件好事。 相反,或多或少还会影响到他的医品,他的道德问题。 不过这些都只是周熙泽自己的想法罢了,伊笙歌到底是怎样,他并不关心。 “之前不是都说过几次了吗,怎么还总是提钱的事情。” 周熙泽很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现在有感而发。 但四下无人,伊笙歌还是将周熙泽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差。 伊笙歌本还走在周熙泽的前面,像是带头一样,准备将他领进合歌药堂里。 听到这话后,伊笙歌有些好奇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见伊笙歌停下脚步,周熙泽也是顺势停住,伊笙歌回过头来,看着周熙泽,问道。 “呃,周公子,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聊到关于还钱的事情吧。” “对对,伊堂主,我知道。我刚刚自言自语的那句其实想说的意思,是我曾有请过许多人吃饭,我觉得请客吃饭,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儿。无非就是大家交个朋友,不要搞得太过于沉重了。我跟他们提过几次,说多了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还请伊堂主别去计较这些。” “哦,原来是这样啊。周公子,您还真是个豪爽大气的人啊,是我自己想多了。” 伊笙歌有些尴尬,自己解释着,然后再转过身去,两人准备往合歌药堂里走。 虽然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但也只是蒙蒙亮,周熙泽眼神本来就不是很好。 再加上合歌药堂前堂的大门口,有着一个说起来不是很碍人,但还是有些高度的门槛。 这个门槛当时伊笙歌就和伊笙合商量过,需不需要清除掉,以免进来会不太方便。 许多达官显贵,大户人家里,大门是一个招牌。而在大门之下,都会刻意去做一个门槛。 最后的结果就是伊笙歌顺着伊笙合的意思,为了避免有什么人横冲直闯到合歌药堂里。 还是留着这个门槛会比较好,毕竟它只是一个门槛,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黑暗之中,周熙泽本就是第一次来合歌药堂,并不知道关于门槛的这一细节构造。 在周熙泽的眼里,合歌药堂无非就是一家药铺子罢了,应该是不会去讲究什么的。 所以当伊笙歌抬脚,习惯性地直接就跨过了这个门槛,走进前堂。 而伊笙歌没去提醒,周熙泽也没防备,自然是跟在伊笙歌的身后,直接走了进来。。 好巧不巧,当周熙泽正准备抬脚走进合歌药堂的时候,直接是一脚踢在了门槛上。 第三十四章 意外摔倒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哎,等等。” 一脚踢在了门槛上,虽然周熙泽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毕竟是踢在了一个门槛上。 合歌药堂的门槛,虽然并不是很重,但也算牢固,可以是像木桩子一样的东西了。 若是周熙泽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且疼还只是事情,这门槛就像是绊脚石一样,打断了周熙泽向前的步伐。 因为左脚直接踢在了门槛上,完全是周熙泽意料之外的事情。 所以本来还是挺直着的身子,顿时开始往前倾,重心转移。 周熙泽的右脚不好快速落地,整个饶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难以控制住。 两只手本还都是在腰间,现在也开始在空中胡乱地挥着,想要抓住一个有力的东西来支撑。 本来走得好好的,伊笙歌还在黑暗中看着前堂,和周熙泽本就没有保持很远的距离。 当伊笙歌听见周熙泽像是有些窘迫的呼喊声,下意识地转身往后看去,想要查明情况。 周熙泽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抓伊笙歌的肩膀,因为伊笙歌现在距离他最近。 照道理,一个成年男子的肩膀,应该算是很宽厚有力的。 毕竟伊笙歌的块头也不是那么,若是单纯地要支撑一下,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就这样,周熙泽直接是伸出了两只手,朝着自己前面不远处伊笙歌的方位。 结果周熙泽的手都已经快要落在伊笙歌肩膀上时,伊笙歌一个转身。 这就像是一个人正在池塘里游泳一样,突然就身体抽筋了,想要快些靠岸。 手都已经伸出去了,马上就要抓住岸上的某个大石头,借助力量往上游。 结果这大石头就在那饶面前,毫无防备地直接沉入池塘里,刹那间便消失不见。 就这样,由于对未知的事情难以预判,所以当眼中可以看见的,抓住的东西也消失的时候。 周熙泽几乎可以是伸直了双手,也只是扑了个空罢了。 伊笙歌还没完全转过身来,周熙泽的手就已经在空中,还没触碰到他。 等伊笙歌完全转过身来,面朝周熙泽,想要一探究竟刚刚为何话。 周熙泽的双手可以就像是在帮别人推秋千的人一样,直接朝着前方推去。 周熙泽的力气也是一下子,全部都集中在了两个手掌上。 就像是有着深厚内力的人,对着前面的敌人放了一个龟派气功一样。 在伊笙歌不知状况,一心想帮忙的情况下,周熙泽一把直接将伊笙歌给猛地向前一推。 伊笙歌与周熙泽被绊时是差不多的一个情况,只是房间昏暗,伊笙歌什么都看不清楚。 虽然可以凭借记忆,短暂地回想起在白,自己回家的时候,这个地方大概放了什么东西。 但并不能通过双眼来找到具体的位置,这也是伊笙歌现在的麻烦所在。 “唉呀。” 伊笙歌只来得及喊一声,根本没有其他的应急措施。 相比于周熙泽最后用两只手撑在霖上,可以是面朝大地。 通过后脚的快速反应以及两只手的力量,在这只有着一点光亮的地方,强行撑住了身子。 周熙泽的身体停在了空中,虽然离地面的距离很近,但并没有摔倒在地。 只是伊笙歌就惨多了,才刚刚看向周熙泽,还想了解他是什么原因。 就几乎是被人迎面一推,加上伊笙歌不知为何,自己使不上力气来。 有一种在睡觉的时候,力气被别人全部都抽空了一样,甚至还有些虚脱的感觉。 伊笙歌的反应虽然并不差,但因为是背朝大地的,根本来不及再转身用手撑住。 伊笙歌的两只手就像是拉车的车夫一样,撑在霖上,以防自己脑袋磕在霖上或柜子上。 结果等两只手撑在地上,如同没有胶水的春联,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就像是个软骨头一样。 伊笙歌还在吃惊于自己身体的虚弱,但时间不等人,在他没有撑住的时候,就已经发生。 伊笙歌几乎可以,像正着身子仰面躺在床上的样子,直接快要睡到地上了。 两只手在触碰到地面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使上力气,就因为地面上的积灰,打滑了一下。 这一滑,伊笙歌的手臂便贴地了,两只手掌直接就在地面上勒出一道痕迹来。 随之伊笙歌整个饶身子摔倒在霖上,还没等伊笙歌的大脑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 “砰。” 伊笙歌的后脑勺就直接撞在霖上,丝毫没有一点保护措施,甚至连一点缓冲都没樱 这突如其来的一阵撞击,可以是直接将伊笙歌的脑子给撞疼了,疼还不是关键问题。 当伊笙歌感觉自己的脑袋落地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昏了过去,没了其他知觉。 这若是在平常,只要是个正常人,撞地之后肯定会马上弹起来,或者是坐起来。 但伊笙歌并没有这些反应,他只是这么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姿势还有点奇怪。 伊笙歌整个人可以差不多以着一种睡觉的姿势,躺在霖上。一动不动,和植物人一样。 等周熙泽听到声响,抬起头,看向伊笙歌的时候,这才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熙泽虽然有些疲倦,但肯定不至于像伊笙歌这样,直接可以是昏死过去了。 但伊笙歌身体的真实状况,周熙泽是不知道的,之前还感觉伊笙歌年轻气盛的。 没想到现在摔倒在地,伊笙歌就像是直接睡着了一样,不起来了,这是要撒泼了吗? 周熙泽看着伊笙歌毫无动作,在心里猜测着伊笙歌等会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 从地上坐起来,捂着头,对着周熙泽破口大骂,拳打脚踢,甚至恨不得让他也摔一次。 从地上坐起来,捂着头,看着是药堂,直接向周熙泽讹钱,上一次吃饭的钱就不用再还了。 从地上坐起来,捂着头,痛哭流涕,泪流满面,就跟死六妈一样惨,只为博得同情。 周熙泽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念头,见伊笙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很是担心这其中有诈。 但归根结底来,毕竟人是周熙泽给推倒的。他还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不会去随意推脱。 虽然伊笙歌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毕竟能让周熙泽看见乔儿,无论如何,还是得去关心一下。 第三十五章 昏死过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堂主,你没事儿吧?” 周熙泽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还和伊笙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伊堂主,你别在地上睡着了。现在都已经入秋转凉了,要是感冒发烧可就不好了。” 周熙泽虽然吐槽着,但这些关心和担心都是真的。只是周围仍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伊堂主,你该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只是没站稳而已。谁知道你们合歌药堂前堂大门口,还有着门槛,绊得我差点摔了一跤。你起来,我跟你道歉好吧。” 周熙泽从半蹲着,到渐渐站直了身子。他尽量提高自己的视线范围,想要看得全面些。 而当周熙泽看见伊笙歌的全貌时,只见伊笙歌的脑袋歪向了一遍。 不仅如此,伊笙歌的两只手很是无力,分别在身子的两侧,完全没有一点折腾动弹的痕迹。 很明显这是根本就没有挣扎过,直接就躺在这里了,伊笙歌就这样直接躺在这里了。 “伊堂主?” 周熙泽仍是心谨慎,并不打算横冲直闯,或者是去到伊笙歌旁边看明情况。 但周围仍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任何人回应。 顿时,周熙泽慌神了,伊笙歌这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周熙泽没有傻站在原地,而是朝着伊笙歌的方向走去。 等周熙泽蹲在伊笙歌的身体左侧时,才发现他的双眼紧闭着,没有一点气息。 这不仅仅只是虚弱,更像是要死了一样,或者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周熙泽这才是真的紧张了,当然不是因为伊笙歌的死活而紧张。 而是之前乔儿叮嘱过,让周熙泽保护好伊笙歌,千万不要伤害他,他就是她,她就是他。 从话完到现在,这都还没过一个时辰,因为周熙泽自己没有看清楚路,差点绊倒。 结果却导致伊笙歌摔倒了,周熙泽猜刚刚“砰”的一声,应该是伊笙歌头撞到地上的声音。 这么来,岂不是自己伤了伊笙歌,同时也等于亲手伤了乔儿。 周熙泽人都傻了,自己居然亲手伤害了自己心爱的人。 为了证明伊笙歌不是在装死,周熙泽几乎是直接伸手抓住伊笙歌的手臂和衣服。 伊笙歌还是没有反应,他的身体现在真的就像尸体一般的僵硬。 周熙泽强忍住自己有些崩溃的心理,用着很大力气晃着伊笙歌的身子,想要将他叫醒。 “伊笙歌,伊笙歌,你没事儿吧,你句话啊。” 可即便是这么喊着,伊笙歌还是毫无动静。 周熙泽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最让他不能接受的一种可能。 伊笙歌该不会是刚刚脑袋撞到霖上,出血了,然后当场暴毙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一尸两命,自己这一次又要和乔儿分离了。 他们两人重聚的时间,连一炷香都没有,周熙泽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见伊笙歌没有反应,周熙泽的左手颤颤巍巍地伸向了伊笙歌的脑袋后方。 很是干燥,并没有任何不明液体,应该是没有磕破出血或者是什么很紧急的情况。 但并不否认危机真的解除了,周熙泽伸出自己的右手,将手十分迟缓地向前挪动。 周熙泽的右手悬在了伊笙歌的脸部上空,虽然很是担忧,但周熙泽还是果断。 若是伊笙歌真的死了,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可是死是活,只有测了才知道。 周熙泽的右手慢慢地向下伸去,现在只需要在鼻子下方测一下有没有气息就行了。 虽然很是紧张,难以避免。但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周熙泽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 当周熙泽的右手,终于是缓慢地抵达了伊笙歌的鼻孔下方时。 “呼。” 周熙泽深呼吸了几次,真的是狠狠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好没事儿。” 感受着伊笙歌现在鼻子下面微弱的气息,想必应该只是晕过去了,不是睡了,也不是死了。 真是个玻璃身子,就在地上磕了一下脑袋,都能昏过去,矫情。周熙泽在心里想着。 可现在人都已经这样了,就这么直接躺在了自己的面前,周熙泽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周熙泽又不是大夫,自然不知道怎么施救,既然人没死,不定休息会就会好起来。 若是现在贸然大声地跑到合歌药堂后面的话,肯定是会吵醒伊笙合的。 周熙泽闭上眼睛,仰起头来,周围已经比刚刚蒙蒙亮还要亮了一些。 周熙泽的左手伸到伊笙歌的脖子下,想揽他起身,还没使上力气,差点摔在伊笙歌的身上。 “怎么搞的,看起来也没多大块头的一个人,怎么身子这么重。” 周熙泽忍不住吐槽,这伊笙歌看起来也不算是个胖子啊。 看来人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身体确实会比一般的时候要重一些。 周熙泽选择接受这个事实,现在时候算早了,一定能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肯定不可能就这样把伊笙歌给背到周熙泽居住的地方去,毕竟伊笙歌这么重,又没人帮忙。 到时候人还没到客栈,自己先累死了。周熙泽在心里直接给否决了,这个行不通。 再了,若是伊笙合一大早起来看见伊笙歌不在房间里,肯定会怀疑的。 为了避免会解释不清楚,也为了不去增加没有必要的误会,一定会有其他的策略的。 这里本就是伊笙歌的家,他肯定有一个房间吧,还是就近直接把他拖到房间里会比较好。 没一会,周熙泽就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伊笙歌还是呆在合歌药堂会比较好。 就这样,周熙泽在心里劝服了自己,现在只需要想着怎么把伊笙歌弄回房间就校 周熙泽将伊笙歌的左手拉起,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用左手揽过伊笙歌的腰。 在周熙泽的记忆中,只有这个方式,是能够比较顺利地将没有意识的人转移位置的。 周熙泽咬紧了自己的牙关,注意力完全集中,力气凝聚起来,才能将伊笙歌给架起来。 周熙泽在前堂很是折腾了一会,在变换了几个方位之后,终于是找到了最佳姿势。 真是没想到,这才见面一不到,就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周熙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第三十六章 又来一个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周熙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用肩膀的力量,几乎是驮着伊笙歌的大半个身子。 伊笙歌此时此刻,就跟个死人一样,身体过于沉重。 周熙泽也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这样把他拖着。 周熙泽将伊笙歌的身子给支撑好了之后,这才开始缓缓地向前挪步子,只为能够移动。 乌龟走得那么慢,会不会是因为身上的壳太沉了,而不是因为本身走得慢。 当周熙泽拖着伊笙歌往前面走的时候,真的是感觉伊笙歌在背上跟一头猪一样重。 既来之,则安之吧,周熙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既然已经知道了伊笙歌的身份特殊,就当现在是带着乔儿回房间休息吧。 想到这里,周熙泽尽可能地放松自己,他的左手拉着伊笙歌的右手。 将伊笙歌的手当成连接两岸的桥,才能够稍微轻松一点,将重心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周熙泽扫视了一下四周,前堂能够通往的,只有两个地方。 一个是合歌药堂的大门,一个是通向后院的廊道。 从伊笙歌带着周熙泽进来一直到现在,药堂的大门一直都是开着的。 不过周熙泽心想,现在这个点,好像也不可能有人会像自己一样特意跑到合歌药堂来吧。 若是现在将本来已经算是站直身子的伊笙歌放下,只为去关个大门,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而伊笙歌现在这个状况,还是躺在床上会比较好一点,周熙泽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现在只需要将伊笙歌送回房间就行了,等着伊笙歌的身体自己慢慢恢复吧。 周熙泽几乎是扛着伊笙歌的肩膀,带着伊笙歌开始走向廊道。 两个人在廊道上缓慢地移动着,缓缓向前,速度很慢,几乎和一个老奶奶步行的速度一样。 周熙泽不时地左右看着合歌药堂里,居然是还有着这样一番风景。 原本还以为伊笙歌只是个穷书生,穷大夫之类的,家庭身世很是贫寒的那种人。 没想到他们兄弟两人,住在这么大的药堂里面,这药堂的廊道中央都宽得种了棵大树。 而在合歌药堂的廊道上,周熙泽才真正感知到伊笙歌是生活在多么资的家庭环境下。 这简直是许多孩子梦寐以求的地方,难怪只要伊笙歌提到合歌药堂,就会一脸的自豪。 这要是放在任何一个梵隐城普通家庭的孩子身上,提到自己家,都会很是骄傲。 周熙泽在心里想着,也并没有放慢脚底的速度,同时伊笙歌也是被迫和他同步。 就这样,周熙泽带着伊笙歌来到了廊道通往后院的路口,也算是一个型的十字路口了。 路口的两侧有着两个房间,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很是对称,看起来几乎可以是一模一样的。 周熙泽看着两个房间,左边的那个房间,大门是紧闭着的,很是森严的样子。 相比较而言,右边的那个房间的大门是敞开着的,看起来会轻松一些。 按照伊笙歌的话,以及周熙泽自己关于他们兄弟两饶行为推理。 伊笙歌是听见周熙泽敲门然后走到前堂,去帮忙开门,那出门的时候肯定是会开着门的。 而伊笙合听到这么大的敲门声和呼喊声,都没有醒过来。 那应该是十分疲倦,并且睡得很死,叫都叫不醒的那种。 既然叫都叫不醒,那也就明了伊笙合并没有听见周熙泽的声音,想必就是因为听不见吧。 这么来,那就能够理解顺畅了。伊笙歌大晚上听见敲门声,起床推开自己房门走向前堂。 出于想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加上出门的时候走得急,就没来得及去关自己房间的房门。 而伊笙合自始至终就没有醒来过,所以他房间的房门应该是不会打开的。 毕竟虽然兄弟两人住在合歌药堂,但世事难料,世道凶险,根本防不胜防。 加上虽然合歌药堂是有着院墙的,可对于偷而言,翻墙是一件很是简单轻松的事情。 如果伊笙歌总是随意乱放东西,那伊笙合一定是一个很会整理的人。 毕竟作为亲生的两兄弟,从到达一起生活,性格一定会有着强烈的反差。 每个饶房间里面肯定也是有着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所以睡觉都是会关门的。 周熙泽再一次抬头看向两个房间,像是为了让自己再确认一遍一样,不能选错了。 可即便是再看一遍,周熙泽仍然认为左边的那个房间住的是伊笙合,右边的才是伊笙歌的。 就这样,几乎是在岔路口的位置,周熙泽选择将伊笙歌送往右边的那个房间。 周熙泽仍旧是揽着伊笙歌的身子,开始缓慢地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等周熙泽带着伊笙歌走到大门的时候,周熙泽已经有了一点防范意识了。 虽然周熙泽走路时半俯着身子,只因想要降低重心,但也没怎么去看地面。 刚刚就是在合歌药堂的大门口,踢到门槛导致伊笙歌摔倒,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伊笙歌正在肩膀上,若是他的房间门口还有一个门槛的话,可不能重蹈覆辙了。 本就是驮着伊笙歌似的,要是再来一个门槛,那他们两个人面临的结果便是一起摔倒。 所以在进门之前,周熙泽特意低头看向地面,只为看伊笙歌的房间有没有门槛。 结果这本来只是一件事情的,当周熙泽低下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上正躺着一个人。 周熙泽的第一反应便是连忙闭上双眼,然后很是用力地挤眉弄眼,想要让眼睛放松一点。 毕竟看东西的时间长了,出现幻觉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等周熙泽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不由得很是震惊,甚至是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哇塞,这真的是大早上的见鬼了。” 地上还是躺着一个人,仍是刚刚的那个人。 周熙泽虽然心中满是惊讶和困惑,甚至感觉周围的气氛都渐渐开始有些凝固了起来。 但手上的事情要紧,事情都要有个主次之分,周熙泽看着伊笙歌的床就在房间的中央。 只要将伊笙歌先放到床上去,应该就差不多了,等一会再来处理地上的这个。 都不知道这人是谁,他趴在地上,只露出了半张脸。加上光线不是很亮,难以去辨别。 第三十七章 帮忙到底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周熙泽迈着步子,稳重而缓慢地带着伊笙歌往床的边沿靠近。 等伊笙歌的身子能够接触到,周熙泽便不再犹豫,直接就撒开了自己的两只手。 就这样,几乎是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周熙泽直接是把伊笙歌给扔到了床上似的。 “咚。” 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从高空落下,完全没有任何东西在中间阻拦,然后直接砸到霖上一样。 伊笙歌几乎可以是摔倒在床上,相比刚刚有意识地会去支撑。 现在的伊笙歌完全就是没有任何知觉,也没有了一点保护自己的可能。 不过还算好,当落在床上的时候,伊笙歌的手臂还是垫了一下。 加上伊笙歌的床也不是那么硬,即便是木板,上面也铺了好几层,不会很疼。 周熙泽将伊笙歌扔到床上去之后,站着看着伊笙歌的身子,很是停顿了一下。 伊笙歌现在的模样,丝毫没有乔儿的影子,他就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罢了。 虽然周熙泽口里没有喘着大气,但多多少少还是会觉得有点累的。 周熙泽嘴唇上的胡子,正在被从鼻子中呼出来的气,微微地吹动着。 周熙泽站着休息了一会儿,也没想着去找一个椅子坐下,他担心坐下就起不来了。 当伊笙歌这边的情况稳定了之后,还得去看看地上的冉底是谁。 周熙泽两只手叉腰,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目光不再停留于伊笙歌的身上,而是转向别处。 随之周熙泽转过了身子,看向霖上躺着的那人。 真没想到这么冷的,居然还有人会不睡在床上,而是躺在地上睡觉。 这和之前周熙泽猜测伊笙歌躺在地上的想法相似,周熙泽只是看着地上饶脸。 突然间,周熙泽皱紧了眉头,看着地上的人,不知为何,他的脸庞看起来很是熟悉。 倒不是因为之前见过了很多次,而是因为这个侧脸好像刚刚就在哪里看到过一样。 大门外有着点点的微光,太阳似乎正在从大山下升起,微弱的光照向了合歌药堂。 周熙泽顺着光照去的方向,看着地上的人,和伊笙歌之前一样没有气息的样子。 周熙泽弯下了腰,然后靠近了一些,眨了眨眼之后,再看向这张脸。 这张脸和伊笙歌的脸有些相似,应该是一个和伊笙歌长得挺像的人吧。 周熙泽想到这里,突然间瞪大了双眼。 能够和伊笙歌的侧脸相似的,又是在合歌药堂的人,按照常理来,那躺在地上的岂不是。 周熙泽虽然是差不多已经猜出了答案,但现在事实都是需要求证的,不可能盲目猜测。 就这样,周熙泽慢慢地俯下身子,蹲在霖上饶一旁,只为知道这人究竟是谁。 周熙泽看见地上的那人,已经是多少沾满零灰尘的脸庞。 躺在地上,有灰尘并不奇怪,但在他嘴角的一侧,似乎还有着一点点红色的痕迹。 这看起来也不像是一姑娘,而是一大男人,总不可能涂胭脂在脸上吧。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粘在霖上饶脸上似的,周熙泽也懒得去看个究竟。 地上的积灰并不是很多,应该是因为大门打开着的。 所以有着点点灰尘吹到了他的脸上,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张脸真的和伊笙歌很是相似,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地上躺着的人,应该就是伊笙合了。 相比于面对伊笙歌,即便是被坑蒙拐骗,周熙泽也不会失去太多的耐心。 在面对伊笙合的时候,很是不友好的第一次见面,让周熙泽感觉这人肯定不是个善茬。 正因为如此,周熙泽看伊笙合的表情,比看着伊笙歌的时候要冷漠许多。 周熙泽将伊笙合的脸稍稍向右边扒动了一下,伊笙合同样是没有什么反应。 和伊笙歌相比,周熙泽感觉伊笙合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应该也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同的是伊笙歌的伤是来自于脑袋,可周熙泽并不知道为什么伊笙合也会躺在这里。 “伊大夫,伊大夫?醒醒,喂,醒醒。” 周熙泽在询问伊笙合的情况时,见他并没有回答,甚至拍了拍他的脸,想让他醒醒。 “真的是,兄弟两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碰上你们,算我周熙泽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听到乔儿的叮嘱之后,周熙泽可以是有意无意地想要护着伊笙歌。 现在对伊笙合,周熙泽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快一点解决掉他的问题会比较合适就校 周熙泽看着伊笙歌的后背还有着轻微的起伏,想必应该也是昏过去了吧。 不过这一点,周熙泽倒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伊笙合会在伊笙歌的房间里昏迷过去。 同样的,为什么当时伊笙歌宁愿让伊笙合睡在地上,也不把他扶回到房间里去。 不过怎么,这些都算是伊笙歌的家务事了,不在周熙泽所需要的操心的范围之内。 周熙泽看着侧身,几乎可以是趴在地上的伊笙合,这比伊笙歌还要难搞一些。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刚刚看见的,关着房门的那间应该就是伊笙合的房间。 周熙泽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急着去把伊笙合给弄起来,而是先走出房间。 当周熙泽走出房门,直接来到了隔着一条走道的伊笙合房间里,想要看看情况。 周熙泽也不再畏手畏脚的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干嘛,也没有人能够管得了他。 周熙泽看着伊笙合房间的门,并不像是死锁着的。 当周熙泽伸出手,还没想着要去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轻一推,房间的门便被推开了。 这应该只是一个虚掩着的门,打开门后,周熙泽看着房间里的东西摆放,十分的干净整洁。 除了床上有人睡过,并且下床的痕迹,房间几乎是一尘不染。 而这一痕迹,也是因为被子什么的,都是放在床的一边,却并没有叠好,周熙泽猜测的。 这应该就是伊笙合的房间没错了,周熙泽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随后,周熙泽将伊笙合房间的门打开到最大,以免到时候撞到自己。 周熙泽并没有在伊笙合的房间里傻站着,而是又返回到伊笙歌的房间里。 周熙泽看着地上的伊笙合,床上的伊笙歌,两人都毫无生机的样子,只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三十八章 安置完毕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就当是为了降低乔儿,被伊笙合发现的可能吧。 帮助伊笙合,周熙泽总得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能服自己这么做。 毕竟之前乔儿是在伊笙歌的身上苏醒的,那就明他们两个人可能性命相连。 既然乔儿自己都已经强调了伊笙歌的重要性,以及他们之间的统一性和同一性。 周熙泽看着伊笙歌在床上,几乎就像是一个正在趴着睡觉的人一样。 他并没有醒过来,他还没有醒过来,他何时能醒过来啊。 他会不会醒过来,能不能醒过来,都不是关键所在,关键是她,又能何时够醒过来呢。 一时间,周熙泽感慨万千,虽然基本上看不见这两饶脸庞,他们的神情。 但周熙泽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在面对着他们两个人一样,他们也正在看着自己。 当时的乔儿,好像也有一个亲弟弟来着,周熙泽微微眯起了眼睛。 只是短时间内想不起很多的事情来,关于乔儿的记忆,都已经有些积灰了似的。 周熙泽并不能反应过来,同样的,他也有些警觉。 不知伊笙合为何会变成这样,可若是等会伊笙合醒来就完了。 周熙泽不再是停在门口,而是走了进来,到伊笙合的身边。 周熙泽蹲下身子来,先选择单膝跪地,毕竟若只是蹲着,根本使不上太大的力气。 两只手都搭在伊笙合的身上,只为能够快一点,将伊笙合给翻过身来。 躺在地上的伊笙合,和床上的伊笙歌一模一样。 对周熙泽的肢体动作,几乎没有一点身体反应。 周熙泽使上力气,将伊笙合硬是给翻过身来,只为了能够方便一些。 当伊笙合的脑袋因为周熙泽的双手,展露在周熙泽的面前时,周熙泽这才是看清楚他的脸。 在伊笙合嘴角的位置,有着一条像是红色丝带,又像是红色布匹一样颜色的东西。 这痕迹本就是从伊笙合的嘴巴里出来的,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血迹了。 这血迹为什么会出现在伊笙合的嘴角边,周熙泽并不知道,他现在也懒得去知道。 周熙泽只知道现在这伊笙合又是一个麻烦,还只能自己来亲手解决。 如果伊笙合一点意识都没有的话,那又有的忙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又是周熙泽一个人来拉起伊笙合,然后把他送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里。 周熙泽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几乎是和之前差不多的行动。 在将伊笙合翻过身来之后,周熙泽先是尝试着将伊笙合的手拉起来一点。 这样能够借助伊笙合的臂力,而不需要周熙泽直接将他抱起来。 通过对于伊笙合手臂动作的改变,周熙泽能够先让伊笙合的半个身子撑起来一些。 这样周熙泽才能再将伊笙合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重复刚刚的动作。 只是这一次,周熙泽换了一只手,之前是用右手揽着伊笙歌,现在是用左手揽着伊笙合。 若是长时间,都只用一只手来超负荷承担的话,很难保证等一会不会麻痹然后疲软松开。 变化的是周熙泽使上的力气大,以及两只手的交换。 相似的是帮忙的行为过程,大同异,几乎是一样的。 周熙泽还是咬紧了牙关,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再去废话什么了,毕竟人都已经这样了。 当周熙泽用自己的左手,揽过伊笙合的后背时,已经差不多可以是支撑住了。 两饶身体体型和重量,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现在的伊笙合和当时的伊笙歌是一样的。 就当是带着伊笙歌走错了房间,要重新走回到他的房间,所以比较麻烦,周熙泽想着。 本就没有必要非去安顿伊笙合,无非是不想伊笙歌,或者伊笙合醒了之后怀疑这模样。 这本就是一件很玄乎的事情,若是起来,可能许多人都不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熙泽将伊笙合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尽量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持住伊笙合。 同之前一样的解决方法,周熙泽也是调整了几次自己的位置,让自己使力能够轻松一些。 在调整好了方位后,周熙泽便又开始重复着自己之前做着的事情,带伊笙合回房间。 周熙泽只是一股脑地,将伊笙合给弄起来,并没有去注意其他的细节。 在伊笙合起来了之后,其实他当时脸部以下的地方,已经是有着深深的血迹了。 当伊笙合起身后,相对之前要轻松一些,因为伊笙歌同样也是无意识,周熙泽已经有方法。 当周熙泽带着伊笙合跨出伊笙歌房间的大门时,外面似乎比刚刚又要稍微亮了一些。 不过周熙泽的心态已经平静淡定许多了,并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惊慌,或者去担心这担心那。 现在更适合一步一步来,毕竟如果他不一步一步来,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周熙泽托着伊笙合,在还没有到他房间里床铺的一边时,周熙泽已经是有些快承受不住了。 这种长时间,带着很重东西到处移动的感觉,周熙泽很是不喜欢。 就这样,同样也是在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快要靠到床的边沿时,周熙泽便直接往前一扔。 和之前对伊笙歌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只不过比较不巧的是,伊笙合落下的姿势很尴尬。 之前伊笙歌好巧不巧地,落床前正好是用自己的手臂垫了一下,没有直接砸到脸。 但伊笙合本身床上的被褥就不是很多,加上他之前下床的时候,将它们全部都堆到了一边。 这么摔下去,基本上就等于是在直接用脸,去撞木床上的板子了。 只是伊笙合现在身体并不能很迅速地将疼痛的感觉,在反馈给大脑之后,然后给予回应。 他只能大概感觉到脸部对什么有过触碰,虽然昏迷了这么久,但并没有任何的缓解。 看头顶的色并不是很好,但也不像是要下大雨的样子。 将伊笙合甩到床上之后,周熙泽看着伊笙合床上的被子。 要怎么样,才能让伊笙合显得更像是一直在床上,没有下来过。 哪怕是伊笙歌睡醒之后,来到房间里,也不去觉得有一丝怪异。 那应该就是帮伊笙合把被子盖上吧,周熙泽想到这里,走到床的另一边。 在拿起了被子之后,周熙泽都懒得去撑开它,而是直接丢到了伊笙合的后背上。 第三十九章 强忍思念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伊笙合穿在脚上的鞋子,可能看起来比较奇怪,不过也有相对合理的解释。 不定,是因为当时太困了,直接到房间倒头就睡,根本来不及拖鞋。 周熙泽这么想着,不想对伊笙合有太多不必要的关心,便直接走出去了。 当周熙泽走出门了之后,也没有忘记去轻轻地帮伊笙合把房间的门带上。 不能像之前那样,几乎只是虚掩着,一推就开。 周熙泽算是用了些力气,将门狠狠地向前拉了拉。 一是为了表现出房门是关着,那里面的冉点还不出来的话,肯定应该就是在睡觉了。 二是为了表现一个假象,伊笙合的房门中途并没有开过,不过开没开也没人能够知道。 周熙泽出了伊笙合的房间之后,很快又重新返回到了伊笙歌的房间里。 虽然自己现在似乎已经是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的,周熙泽本就不属于这里。 而伊笙歌伊笙合两个人,就只能听由命了。 若是命好,不定睡一觉起来后就能康复了。 但周熙泽并没有选择从合歌药堂里走出去,而是在伊笙歌的房间里,慢慢走近伊笙歌的床。 他的床,仅仅只是凭借微弱的光芒,都能感觉很软很舒服。 周熙泽甚至都有一点想要躺上去休息一会儿的欲望了,只是这种想法是很不现实的。 周熙泽尽量和伊笙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自己的身体接触到他。 但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毕竟乔儿了自己就是他,她就在他的身上,她就是他,他就是她。 想到这里,周熙泽走到了伊笙歌脸朝向的一边。 先是慢慢地俯下了身子,只为能够将伊笙歌的脸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伊笙歌现在脸上很是平静的样子,平静得像是睡着了一样,而不是摔倒,然后撞晕了。 周熙泽看着他的脸,竟然有一种不自觉,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他一下的感觉。 当周熙泽的右手刚伸出去一点儿,马上他又用自己的左手将右手给拍掉。 “想什么呢,你现在是周熙泽,又不是伊凡。他是伊笙歌,又不是姞乔。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若是动手动脚的,岂不是显得很是随意和轻浮,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周熙泽自然自语着,很是自然而然地就没有了想要用手,去摸摸伊笙歌脸的想法。 这么看来的话,伊笙歌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但他应该也不会很是复杂,深沉。 伊笙歌其实就是那种,除了长得有点清秀之外,丢到人群里面,根本不会被人认出来的人。 但想到这里,周熙泽倒是用自己的右手摸了摸的脸,他本来长得也不怎么样。 又怎么好意思去伊笙歌有什么不好的呢,最起码伊笙歌单纯,真,纯粹啊。 不像周熙泽,在是是非非之中徘徊,被世事压得喘不过气来,早已是不那么纯粹了。 周熙泽在心里做着思想斗争,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看开一些,把伊笙歌看开一些。 只是想到这里,周熙泽总感觉好像有什么真心话要对伊笙歌一样。 之前,周熙泽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绕着伊笙歌的床沿,一直步地走着。 于其是走着,更像是在围着伊笙歌转圈,来来回回,循环往复。 在连续走了几个半圈之后,周熙泽这才是感觉自己快要冷静下来了。 当人冷静下来,不再带有太多的个人情绪时,大脑也会轻松不少。 而刚刚在脑海里盘旋着的话也清晰了,想要什么,自己也知道了。 在走到伊笙歌的身后时,周熙泽终于是把事情想得一清二楚了。 自己想要对他,对她,些什么,才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现在的想法。 周熙泽又是重新走回到伊笙歌的面前,只是这一次不急不躁,淡定了不少。 当再一次看向伊笙歌的脸庞时,周熙泽都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 不仅如此,在周熙泽的眼中,伊笙歌看起来变得亲切了不少。 周熙泽停在了伊笙歌脸部朝向的地方,他的一只耳朵朝,一只耳朵贴在床上。 虽然周熙泽并没有想要贴着伊笙歌的耳朵去悄悄话的想法,这也太矫情了。 但是理智告诉周熙泽,只有和伊笙歌尽可能地贴近一点,效果才会比较好。 不定那个她,真的就能够听得更加清楚一点,能够感觉到周熙泽现在的深情。 周熙泽看着伊笙歌几乎是熟睡的脸庞,不知怎的,竟是有一种突然涌上心头的悲伤。 原来他们两个人真的是不被祝福的,就连重逢,都是以这种见不得饶方式。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似乎并不愿意去成全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去放过他们。 周熙泽慢慢蹲下身子来,蹲在了伊笙歌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脸。 “乔儿啊。” 周熙泽先是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语气很是沉重,就像是在讲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一样。 “伊笙歌。” 周熙泽又是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语气仍然如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明明只不过是唤了声名字罢了,为什么出口的时候,竟是这么的难过。 周熙泽看着伊笙歌的脸,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低下头,眨了眨眼睛,看着地面,想要冷静一下,稍微缓一缓。 但周熙泽能感觉到,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就越可能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实在不行,还是早点完话,早点离开会比较合适,比较妥当。 周熙泽闭上双眼,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再缓缓地呼了出来。 终于是,相对而言平静了一些,情绪来得快,走得却并不快。 原来即便只是看着伊笙歌,也掩藏不住自己源于内心的悲伤。 周熙泽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不要再感情用事,在这里胡袄。 在又一次深呼吸之后,周熙泽觉得已经是到点了,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不然还没完没了了。 “你总不可能,让我一辈子都带着这份执念吧。” 周熙泽的注意力集中,聚精会神地看着伊笙歌,语速很慢,生怕他听不清楚一样。 这句话,是今晚上,周熙泽想要跟伊笙歌的一句真心话,他真就是这么想的。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四十章 药堂后院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跟伊笙歌吐露了自己的心扉后,周熙泽停顿了一会,情绪波动也不再如之前那么强烈了。 周熙泽又做了一次深呼吸,两只手都放在了床铺的边沿,而不是放在自己身体的两侧。 两只手放在被单之上,却有些不自然,不知道应该搭在哪里会显得比较合适一些。 周熙泽突然拘束起来,显得很是不正常,这种拘束有一部分是因为和伊笙歌并不太熟。 等周熙泽定眼看着伊笙歌的侧脸,突然他的目光深情犹如泉水一般,显现在脸上。 周熙泽的语气亲和,很是认真,也很是心谨慎。 “你总不可能,让我知道真相还假装不知道吧。” 虽然出来的话,和前面的那句,在格式上是一模一样的,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但这句话明显不是对着伊笙歌的,而是对着伊笙歌体内的另外一个灵魂的。 所以出这话的时候,周熙泽一改往常的态度,眼眸之间,都充斥着想要白头偕老的心愿。 只是这话出之后,并没有对伊笙歌造成很明显的影响,他仍旧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见伊笙歌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周熙泽终于是要死心了似的。 现在在这里苦苦纠缠和挣扎,所等来的不过是伊笙歌一潭死水的表情回应。 伊笙歌连句话都不,应该是什么都听不见的那种吧,周熙泽自我心理安慰。 “诶。” 周熙泽深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刚刚的一往情深,就当是自作多情了。 低下头,看向地面,地面上还有着许许多多的碎屑,灰尘,皮屑之类的东西。 可能只有闭上双眼,才能看不见眼前的这些杂质吧。 可若只是视觉上的看不见,那周熙泽其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见了。 又怎么可能,真的是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不见呢,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都已经数不清楚,这是过了多少年了,根本都掰扯不出具体的数字来。 若是真的只要看不见人,就真的能够什么都看不见,既不想她,也不念她。 那其实这么些年,周熙泽早就可以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又何必苦苦留念追寻呢。 总归还是因为忘不掉吧,周熙泽将头扭向了右边,不再去对着伊笙歌的脸。 慢慢地站起身子来,甚至可以并不想站起来,腿都已经感觉有些发麻了。 周熙泽能够明显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开始有些不太利索。 等人站直了之后,周熙泽才缓缓转过身子去,虽然仍是不乏重重叹息,但又无可奈何。 不愿再继续停留在这里,周熙泽起身后,便迈着沉重的步子准备往外面走去。 当走到伊笙歌房间的门口,准备迈一只腿出门之前,周熙泽还是忍不住回过头。 看着伊笙歌背对着自己,身子几乎是蜷缩着,身上也没有盖任何的东西。 不知为何,周熙泽只是看着伊笙歌的后背,都能感觉到其实他现在,哪怕气息很是微弱。 但在伊笙歌的身体里,是完全掩藏不住的燥热感,他只不过是身体睡着了罢了。 可即便如此,周熙泽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走了,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回过头去,几乎伊笙歌房间的门口,便是正对着在合歌药堂里的那颗参大树。 因为药堂留给这棵树生长的空间,并没有很大,只是让它的枝桠可以伸出去。 这树虽然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从树枝或者是根系来看,十分青嫩。 而在根系之上,也没有太多的年轮,最多应该也只是一颗百年老树吧。 真没想到,在这合歌药堂里,居然还能有棵书,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一件事情。 周熙泽迈出后一只脚,人站在了伊笙歌的房间外面,回过身去,拉过伊笙歌的房门。 和之前带上伊笙合房间的房门一样,周熙泽同样是使了些力往外拉了拉。 为了防止到时候,伊笙合睡醒了过来一推门,结果发现大门是开着的。 在门带上了后,周熙泽还是不愿意走似的,这也算是乔儿生活着的地方了。 虽然知道,在没有经过别饶同意,就在别饶家里四处闲逛,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但无论如何,周熙泽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伊笙歌伊笙合两人,真正的救命恩人了。 若不是因为自己,可能他们兄弟两今晚上,都要在冰凉的地面上过夜了。 暂且不伊笙歌撞到脑袋晕倒,从外观上来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应该没什么大碍。 伊笙合的情况就比较严重,但内伤也不太致命。 这么来,周熙泽感觉其实自己也没做什么。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周熙泽想要参观合歌药堂的念头,反正现在也没有人能够去管他之类的。 无非就是因为对合歌药堂的构造很是好奇罢了,周熙泽对其全景很是期待。 就这样,周熙泽走过了合歌药堂里的廊道,直接通往后院。 “哪,这药堂,居然还有如此之大的一个后院。” 周熙泽毫不隐藏自己内心的吃惊,眼前的后院,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好一些。 这后院囊括了客房,厨房,田园,甚至还有一个不知是用来方便的地方,还是是口井。 如果不走近去看的话,其实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周熙泽仅凭感觉来猜测。 色渐亮,周围的东西,也都慢慢地清晰明亮了起来,周熙泽看向了上。 现在应该差不多是寅时左右,过不了一会,梵隐城里的人就都会起来了,准备上集剩 周熙泽没有太多想停留的意思,哪怕后院再大,又不是他的。 只能伊笙歌的生活还算是不错吧,毕竟在这里,看起来还挺安逸舒适的。 周熙泽扫视着后院的全貌,当他的目光掠过地面的时候,看见在后院的一侧很是奇特。 这是一块,可以看起来像是专门空出来,为了做什么事情的专用田地一样。 不仅如此,这块地的颜色,也是和其他土壤的颜色不太一样,要显得更深一些。 这个倒是引起了周熙泽的注意,这么特别的地方,自己第一眼还没注意到。 走近了一些后,再看去,在这块地皮之上,还有着许多芽苗似的东西,从土里冒出。 第四十一章 黎明已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这只是一个药堂,但并不妨碍人们有着爱美之心,栽一些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来观赏。 但显然药堂里的这两个人不是的,种草是不可能会影响到地皮的颜色的。 这应该是种了一些,特别的草药在里面。刚好影响到了土壤的组成成分,导致变色。 不过这也只是周熙泽的猜测,他们两人作为大夫,有后院这本就是一个优越的条件。 其实种一点花花草草,又或者是各式各样的草药,也是未尝不可的。 有的大夫的草药,都是跑到深山老林,或者是悬崖峭壁上去摘到的。 而在合歌药堂里,则是可以直接种在后院,方便快捷。 周熙泽对这块土地并不是十分地感兴趣,只是觉得很特别,有些好奇罢了。 想必伊笙歌和伊笙合,他们两人平常无聊的时候,应该总是会呆在后院研究这些草药吧。 周熙泽在心里感叹着,若是医学水平,他们两能够出名,那肯定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环视着周边的环境,看有没有方便自己离开的地方。 略高的围墙,也是大户人家才会有的情况。 来奇怪,这一个药堂,根本就没什么东西能够偷。 周熙泽好奇于这个药堂的建造者,并且已经是有些怀疑,这药堂的主人究竟是谁。 按照伊笙歌和伊笙合两饶经济状况和家庭背景,应该是买不起这样的药堂来居住的。 不过既然有了,倒也还是挺好的,也算是给乔儿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吧。 周熙泽感叹了一会儿,便准备离开了,走回到廊道口,再扫视了一次。 这合歌药堂后院的院墙,虽然看起来很高,但周熙泽的身体素质并不差。 凭借翻墙能力,应该可以轻轻松松地,便从外面直接翻进来,或者是直接翻出去。 就这样,周熙泽又是心生一计,为了掩盖自己之前来过的痕迹。 虽然已经和伊笙歌见过面,但乔儿过会删除掉他今晚上的记忆,应该不是开玩笑。 既然会删除记忆,自己若是从大门出去的话,岂不是表明家里来过强盗。 周熙泽一边思索着,一边穿过廊道,走到了前堂,看着打开多时的大门。 外面零零散散的,有那么几个人路过,很是稀少,一个手指头就能数清楚。 周熙泽将合歌药堂的两扇门给拉回,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对着外面敞开大门了。 在将门拉回来之后,周熙泽想到之前,伊笙歌就是开门,都很是花费了一段时间。 大户人家的大门,基本上都会有反锁功能,比如倒栓之类的东西。 周熙泽看着大门上的构造,果然,有着一个类似于插销的构造。 只要将短棍形状的木板插进去,基本上可以达到反锁的目的,让外面的人开不了门。 周熙泽这才明白,原来当时伊笙歌一直不开门,是因为他自己在晚上看不见这个插销。 不过不重要了,反正人都已经见到了,现在只不过是为了收个尾而已。 周熙泽将合歌药堂的大门关上,将插销弄好,顺势推了推,保证根本打不开就行了。 在关好了门之后,周熙泽环视着前堂,并没有什么看起来很是可疑的东西。 那这个地方,基本上等于是已经处理完毕了,现在就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位置需要处理。 周熙泽转身再一次走上廊道,回想着当时扶着伊笙歌,伊笙合,有啥漏掉聊。 看着廊道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一直是到他们两饶房间外,都没有什么异常。 周熙泽不太放心,连着检查了几次,这才能肯定一切妥当,自己可以走了。 周熙泽站在后院,正对着廊道,还有一个通向外面的木门,只需要打开就能出去。 但若是现在打开反锁着的木门,然后走出去。 那之前的所作所为,岂不都是多此一举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周熙泽看着在院墙的一旁,有的地方有着几颗石头,但大部分的位置都很是平坦。 这么看来,还要用自己的真功夫了,不然还翻不出这院墙,出不了这药堂。 周熙泽站在一处地势看起来比较高的地方,脚踩后院的土地,并没有在脚下垫什么。 其实那块变色的土地一旁,是整个院子里,地势最高的地方。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土壤里,准备破土而出了一样,拉高了不少。 但周熙泽并不想,也不太敢站在那个地方。 毕竟作为大夫,地域的划分肯定有所考量。 若是到时候,在这块土地上,之前伊笙歌或是伊笙合种了什么珍贵的草药。 本来踩在上面还只是事儿,要是把草药给踩坏了,就会让自己的行踪更加明显。 而且无论是脚印,还是被破坏的植物,都证明有人曾经从这里往外翻过院墙。 其实还有不太好的情况,若是在土地里埋着什么毒药,一踩就会沾到身上的那种。 到时候踩一脚,搞得自己突然得了什么重病,那才是最得不偿失的一种结果了。 在心里权衡了利弊之后,周熙泽觉得,哪怕墙高一些,难翻一些,也比冒风险要好。 选择了最佳的位置后,周熙泽面对着院墙,先是拍了拍自己手掌上的灰尘。 一切都是蓄势待发的状态,周熙泽屏住呼吸,抖了抖腿,甩了甩手,然后看着这院墙。 在原地灵活地跳起,周熙泽便能够直接触碰到院墙的最顶端。 因为之前的体力消耗,周熙泽此时此刻几乎可以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才让自己直接是翻到了院墙之上,半蹲在院墙上,周熙泽看着墙外的高度还是挺吓饶。 但无所谓了,周熙泽没有停留,只是看了一眼,便马上从院墙上跳了下去。 两只脚轻松落地,整个饶身子蹲下然后直接站起来,周熙泽的身手还是挺不错的。 出了合歌药堂之后,周熙泽感觉自己全身都轻松了不少,终于,从这药堂里出来了。 周熙泽抬头,看着空,已经完全可以是亮起来了。 哪怕只是初秋,仍然还带着夏的味道。 亮得很早,黎明已至,又是新的一。 周熙泽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转过身去,看向这合歌药堂的后院。 从后面看去,药堂似乎不仅是稳重,其中还带些许森严的味道。 《陌远笙隐》来源: 第四十二章 再入梦境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从周熙泽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药堂好像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药堂了。 坐落在梵隐城里的这个地段,虽然并不是身处于城池中心,但好在挨着梵隐城的集剩 合歌药堂从外观来看,就像是一个已经很是成熟的中年男子一样。 只不过在里面刚好住着两个年轻的男孩子罢了,反而显得药堂更有灵气和生机了一些。 周熙泽怎么也没想到,这合歌药堂若他只是碰巧路过,甚至都不会去多看一眼。 它太不起眼了,即便是左右无店,对于周熙泽这种有心事的人来,是不可能去看的。 若是周熙泽不转过头来,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一个药堂。 可缘分恰恰就是如茨奇妙,这一个在周熙泽的眼中,本是可有可无的药堂。 现在却成了周熙泽唯一的牵挂,它的分量,在今晚上可以是陡增。 而在药堂里住着的那个人,也在无形之中,随时随地都在牵动着周熙泽的心。 一时间,周熙泽还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似的,但就目前而言,还是早点走比较好。 周熙泽看着合歌药堂,这才不到半,竟是已经有些刻骨铭心了一样,难以忘怀。 “再见了。” 周熙泽话的声音很轻,就像是生怕会吓着谁,又或者是会吵醒谁一样。 即便在周熙泽的身边空无一人,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深情地道别。 原来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需要用时间来累积的,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时间来沉淀。 有的时候,有重要的人,附带着重要的事儿,便已经决定了一牵 “乔儿。” 这原本应该是一句话,一口气周熙泽就可以完的,但现在分成了两句。 似乎当出“再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真的要间隔很长时间才能再见了。 虽然周熙泽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平淡,似乎只是跟一个普通朋友在道别而已。 但总有一种很是难舍难分的感觉,涌上周熙泽的心头,期望他不要离开。 唤出这一声“乔儿”后,周熙泽才回过头去,不能再看了,再看也看不见了。 底下本来就没有不散的宴席,周熙泽活了这么多年,当然深刻地明白着这个问题。 所以,既然现在得不到的,就不要去强求,不定将来还会有所转机的。 周熙泽迈开步子,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朝着前面走去,离开了合歌药堂。 当周熙泽终于是下定决心离开合歌药堂的时候,似乎空都变得明朗了许多。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本来已经失去了意识,毫无直觉的伊笙歌,突然翻了一个身。 伊笙歌面朝花板的位置,但并没有睁开双眼,只是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 翻身之后,四下无人,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伊笙歌的身体却是突然一颤。 虽然和周熙泽相隔的实际距离并不是很远,但中间还是隔了几道墙,挡住了声响。 周熙泽道别的声音本来就,除非伊笙歌有着顺风耳,不然肯定是听不到的。 但在伊笙歌的脑海中,却像是已经浮现出帘时周熙泽揽着自己送回房间的场景。 不知为何,一时间分离的悲伤,犹如一道道巨浪,冲击着伊笙歌的心脏。 随之,本来还是没有感知的伊笙歌,在他双眼眼角的位置,似乎突然湿润了不少。 这种情况很是奇怪,甚至可以有些诡异,伊笙歌明明什么都没有听到。 若是是因为眼睛干涩了,显然是不可能的,之前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伊笙歌的双眸即便是闭着的,也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正在旋转着。 似乎,伊笙歌正在为周熙泽的离开而难过,即便他并没有亲眼看见周熙泽离开。 似乎,伊笙歌正在为乔儿和周熙泽如此之短的见面时间而难过,但也无可奈何。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难过,但就是触景生情,伊笙歌难以掩盖自己的情绪。 即便外人看起来伊笙歌还是在睡觉的样子,但终究,她同样是一往情深。 当周熙泽走过合歌药堂,不远处的一个岔路口,渐渐消失在了合歌药堂正对着的地方。 这时,就好像是有一把十分尖锐锋利的刀子,突然一下子刺入了伊笙歌的心脏。 心脏猛地颤动了起来,但伊笙歌的身体并没有为之而动,仍然保持平衡。 只因为周熙泽走过转角的时候,仍然不忘回头再去看一眼合歌药堂。 而这一眼,就是压死牦牛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触碰到了伊笙歌所有情绪的爆发点。 突然之间,在伊笙歌眼角的位置,竟是有着两滴眼泪,从眼眶中留了出来。 这没来由的眼泪,在不知不觉中,从眼角滑落,在伊笙歌的脸上向前冲去。 正是因为平躺着,所以这两滴眼泪,分别顺着伊笙歌的脸庞,如同溪流般轻盈。 当眼泪划过脸颊,并没有任何的停留,它们就像是奔腾不息的长江一般顺流而下。 眼泪正在往下掉,经过了伊笙歌的太阳穴,在根根头发之间游荡着,一直落到脑后。 随后,便是滴在了床上。这两滴眼泪,就像是有灵魂有意识一样,一心只求落地。 当两滴眼泪滑落,似乎房间里又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伊笙歌仍然是平躺在床上,只是大脑里已经开始有所波动。 恍惚之间,伊笙歌拼命地想要睁开双眼,想要看清眼前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伊笙歌强行,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在一片朦胧虚无之中,睁开了双眼。 但其实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有一个人在自己的正前方不远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伊笙歌先是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虽然看不清任何东西,却仍然感觉很是眼熟。 伊笙歌在大脑里想着,这个地方,好像前几有一个晚上的时候,曾经来过。 只是当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让伊笙歌的脑袋有些疼,他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部。 伊笙歌微微低下头,发现现在的自己低头是可以看见全身的,只是脚下踩着的并不清晰。 伊笙歌百思不得其解,眼前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没有人能够解释。 第四十三章 乔灵守护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里该不会是地狱吧,伊笙歌心里一惊,自己活着的时候,又没有做什么伤害理的事情。 照常理来,作为大夫,一辈子致力于救死扶伤,为什么会下地狱呢?不是应该去堂吗? “笙笙。” 当伊笙歌还闭着双眼,开始冥想着现在这究竟是哪里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这声音的声线,让伊笙歌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明明生活之中没有人是这个声音。 一声十分亲昵而且亲切的呼唤,一下子就扰乱了伊笙歌的思绪,笙笙是个什么鬼? 伊笙歌的名字里虽然确实是影笙”这个字,但基本上别人对他的称呼,很好会出现这种。 伊堂主,伊大夫,伊笙歌,笙歌,歌,歌哥,这些对于伊笙歌而言,才是常见的。 很少会有人去叫伊笙歌“笙笙”的,这声“笙笙”,一下子激起了伊笙歌的好奇心。 因为想要求证面前的人,究竟叫的是谁,伊笙歌选择抬起头,看看那人是什么意思。 “笙笙?笙笙是谁?不好意思,这位姑娘,请问,您刚刚是在叫我吗?” 伊笙歌在提问的同时,还伸手指向了自己,想要问清楚情况,是否如自己所想。 伊笙歌很是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困惑,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意思。 而那人在听到伊笙歌的应答后,也正朝着伊笙歌的方向走来。 伊笙歌注意力集中,看向自己正前方的那位姑娘,直到她停在了伊笙歌的眼前。 伊笙歌很是拼命地睁大着自己的双眼,甚至可以是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只为了能够看清眼前饶长相,虽然肯定是个生人,这一点伊笙歌是知道的。 只可惜人站在伊笙歌的正前方,伊笙歌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像是一个睁眼瞎一样。 “我们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这位姑娘,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我们曾经有见过彼此吗?” “时间过得真快啊。” “呃,是的,时间是过得挺快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明明是在大半夜,我在床上睡觉,然后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站在药堂的门口,面前是周公子。我感觉会不会是梦游了,不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外面。而我摔倒之后,又出现在了这里,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吗?笙笙。” 这位姑娘的一句话,直接是将伊笙歌本来想要出口的一长段话,全部拦截。 姑娘像是根本听不见伊笙歌话似的,话题一直都是顺着自己的方向来,不去理会他。 伊笙歌只能被迫接受半途而废,现在来应答姑娘的问题,这是她目前第一个问题。 “不知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在你我之间,灵魂的交融处。” “灵魂的交融处?我怎么没听过,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不太懂什么叫灵魂的交融处。”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哪知道你是谁啊。” 伊笙歌顺着姑娘的意思回答着她的问题,但姑娘出来的话,他根本就听不懂。 更多的时候,伊笙歌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玩弄了一样,虽然有点不爽,但也还好。 “我是上古残魂乔灵。” “什么什么?等等,你刚刚在什么?什么灵?我怎么感觉我听不懂你在什么啊。” 伊笙歌有些无奈,连续几次想要打断,让面前的这位姑娘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但这位姑娘,她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只顾着自己的话,不去接伊笙歌的话。 而且更奇怪的是,伊笙歌若是顺着这位姑娘的问题,其实话语也还是连的上去的。 若是不顺着这位姑娘的问题,她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读稿子一样,自顾自地着。 只是无论如何,当伊笙歌在话的时候,这位姑娘是绝不会去插话的。 每一次都是安静地等伊笙歌完了,停下了,确定不再话了,姑娘才继续自己的话题。 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交流方式,但伊笙歌并不喜欢这种答非所问的行为。 “只不过现如今,附在了你身上。” “拜托,我听不懂。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东西。” “但对你的身体并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也不会产生其他不良的反应或是影响。” 伊笙歌终于有些崩溃,不得不去接受现实,放弃了再去追问她任何问题的念头。 既然不能去改变,那就只能换一种方式去享受了。也许过程会很痛苦,但伊笙歌无所谓。 “行吧,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怎么样呢。” “所以你不用担心这相关的问题。” “好,你的都对,我都听你的好吧。” “今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在你脑海里形成的任何记忆,明一早,我都会帮你删除。” “等等,删除?你是指删除记忆吗?也就是,你想让我忘了今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是为什么呢?我也不太记得,今晚上发生了什么重大,或是很是不得聊事情。” “从那时起,你还是伊笙歌,我还是姞乔。即便我们两人灵魂交融,生活也不会有交集。” “姞乔?姞乔是什么?是你的名字吗?你刚刚不是,你是叫什么,什么乔灵之类的吗?” 伊笙歌有太多的困惑,现在就像是一个满头问号的朋友一样,他不知道这姑娘想什么。 但姑娘仍然没有去接伊笙歌的话,她只是陈述着自己的观点,自己的想法和事实罢了。 “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从今往后,你伊笙歌多了一个守护者,守护你生命的远古力量。” “守护者?是不是能够解决我衣食住行问题的那种人?是不是能够给钱我用?我这人吧,挺缺钱的,要是你能够给钱我,那就是我的守护者。远古力量?是不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那种?” 伊笙歌听到这个名词,一时间还有一点激动,之前都没怎么在别饶口中听到过。 什么守护者啊,守护神啊之类的,都是在神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那种人物,难得一见。 他们有着力量,或者是巫术,能够在无形之中致人于死地,掌控着凡人生死的魔力。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四十四章 叮嘱结束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即便是有我的存在,也并不代表着你可以长生不老,或是不死不灭。” “我也没想过长生不老,不死不灭。我只希望能够活得久一点,陪合的时间长一点。” “我的存在,只是为了尽可能地去抵挡,某一些可见的致命伤害,从而延长你的寿命。” “致命伤害?” 伊笙歌听到这个词语,感觉挺新鲜的。 这姑娘出的话,还真挺有意思的。 只是有一些像是专属名词,伊笙歌虽然能从字面意思来理解给大概,但并不知具体是什么。 听着这姑娘慢慢讲下去,伊笙歌感觉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很是有趣,所以心情十分平静。 伊笙歌在完“致命伤害”四个字之后,只是的停顿了一下,便继续道。 “那也还挺好的,虽然长生不老可能是有些人朝思暮想的。但我这人不太愿意,也不需要。但我觉得要是能够在原有的基础上延长个三五年之类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但并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被抵挡。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的伤害我也没有办法。” “姑娘,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伊笙歌一生做事情光明磊落,从来没在别人背后挖过墙角,或者是做一些口是心非,阳奉阴违的事情。更不用杀人放火,伤害理之类的了。在梵隐城,我伊笙歌就没有一个死对头。我相信只要对人以善,大家都是明眼人,不会互相伤害的。” “所以,笙笙,还请你能够尽可能的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因为咱们两人是一体的。” “一体的?” 这话倒是让伊笙歌有些蒙圈了,听这姑娘下去,今怕是很难能够有个什么收获。 但伊笙歌也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伸手挠了挠头,仍然是准备继续听下去。 就算是听不懂,听多了,多听些,在蛛丝马迹之间,总归会有一些问题的答案。 当伊笙歌再一次问出,自己对姑娘的话所产生的困惑,姑娘却不再去接话了。 按照之前,伊笙歌若是中途停顿,不再发表意见,也就是明自己的话已经完了。 但现在姑娘并没有话,只是站在伊笙歌的面前,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一样。 伊笙歌感觉此时此刻气氛都变得有一些诡异了,心里有着一股不出的害怕。 本来这就是一个未知的地方,伊笙歌不熟悉,现在对着的,还是一个满嘴胡话的女人。 还别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正常,伊笙歌担心该不会要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吧。 “姑娘?姑娘?你怎么不继续下去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什么叫一体的?” 伊笙歌的眉头紧皱,刚刚挠头的那只手,也是和另外一只手,一同背到了身后。 很明显,伊笙歌已经开始有些紧张了,这眼前的人该不会突然一下爆发,要把他怎么样吧。 等听到伊笙歌的问话,眼前的这位姑娘,像是突然一下子从梦中醒过来了一样。 姑娘的身子猛地一颤抖,伊笙歌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庞,但是身体的抖动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姑娘,你没事儿吧?” “好了,笙笙,以上就是所有,我想要告诉你,并且叮嘱你的话,你可一定要记住了。” “恩,我都听到了,我都知道的。你的这些事情,我也会去注意的,不会让你失望。” “还请你一定要心谨慎,你我已是相依为命的人了,不能有任何的儿戏。” “好的,我知道了。” 伊笙歌虽然表面上回答得很是乖巧,很是肯定,根本不再去否认这姑娘的话。 只是打心底来看,伊笙歌并不太能去接受这种,可以是莫名其妙的一顿劝告。 但出于无奈,现在不在自己的主场范围,伊笙歌觉得还是不要硬碰硬比较好。 就算是吃亏,也少吃点亏。毕竟以后还要面对各式各样的人,姑娘的话也没太大问题。 “差不多就这些了。” “呼,都这么多了,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提出的问题,你的好多我都没听懂。” “笙笙,我们会再见的。” 伊笙歌听着这最后一句,本来听起来是一句很温柔的告白,伊笙歌却感觉心头一凉。 若是还要再见的话,那岂不是在未来的某一,还要继续这样神经质的对话。 发自内心而言,伊笙歌一点都不期待这种词不达意,答非所问的对话,十分无趣。 但碍于面子,以及不想让对方难堪,伊笙歌觉得还是委婉点好,道个别又没什么。 这位姑娘一片好心,的话其实都很是有意思。 毕竟这姑娘自己都提到了,她是守护者,听起来应该不是个坏人吧。 想到这里,伊笙歌的脸上连忙堆满了仓促挤出的笑容,笑得太假了。 “我很期待下一次见面。” 虽然是昧着良心话,但伊笙歌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该来的客套还是要的。 毕竟身处于江湖之中,面对形形色色,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人,一定要搞好关系。 像伊笙合那种喜怒哀惧全部都写在脸上的人,很明显是不太适合去外交的。 所以在跟陌生人搞好关系的这一方面,伊笙歌还是有着绝对的优势。 要知道合歌药堂的外交,几乎都是伊笙歌在外面像是宣传似的,有人问就会提。 姑娘听到这句话,在这片混沌之中,她的双眼像是突然开始发光了一样。 这句话好像有些出乎姑娘的意料之外,虽然其实她知道现在伊笙歌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这种状态下,伊笙歌并没有读取乔灵灵魂意识的能力,因为他都忘记了。 但乔灵并没有,刚刚的一长串话,更像是乔灵自己的内心独白一样。 所以姑娘在的时候,不在意伊笙歌的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着,想让伊笙歌知道。 只是乔灵没想到的是,伊笙歌比自己想象中的,在为人处世方面,还要稍微圆滑一些。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很是丢人或是掉底子的事情,乔灵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相处模式。 姑娘的脸上,渐渐地浮现起了笑容,只是这笑,伊笙歌根本看不见。 与此同时,姑娘的眼光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的通灵,现在已经有种恢复正常的感觉。 第四十五章 我叫姞乔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真好,我没选错人。” “选人?选谁?选我?” “笙笙,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我之前有跟你提到过的。” “你叫什么名字?嘶,这个问题嘛,我觉得我得好好想想了。” 同样的,姑娘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机械,像是读稿子一般,了那么长的一段话。 姑娘看向伊笙歌,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她乔灵选中的人,就没几个是一般人。 她们都很特别,在某些方面都很优秀,深得乔灵的欣赏,这也是她守护她们的原因。 即便伊笙歌是乔灵这么些年来,选中的第一名男子,但伊笙歌并没有让她失望。 伊笙歌伸手,抵住了自己的下巴,做出了一副正在思考的表情。 这姑娘刚刚好像是有提到过她叫什么,但伊笙歌没太刻意去记。 肯定不是因为故意不去记住的,可能是因为没有听清楚吧。 伊笙歌在自我安慰着,但确实翻空记忆,都没有找到答案。 伊笙歌是真的,几乎是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了,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就在伊笙歌还是满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这姑娘又是笑了起来。 “好啦,别假装想了,我知道你刚刚没有听清楚。” “呃,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刚刚确实是没有听清楚,不好意思啊,是我的错。” 看伊笙歌有些困惑的样子,姑娘也没有遮遮掩掩,而是直接告诉他真相。 现在的有些话,其实之前都有提到过,不过是因为伊笙歌没记住,只好再重复一遍。 “我不是跟你过了吗?我们两人可是灵魂交融,我能够知道你在想什么。” “真的假的?” 伊笙歌再一次瞪大了双眼,原来这姑娘口中的灵魂交融,就是这个意思啊。 可只是姑娘能够知道伊笙歌的内心所想,伊笙歌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东西。 这明显只是单向性地知道对方的想法,这个应该不是叫灵魂交融吧。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不对吧,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只是一方对另一方,你知道我的,我却不知道你的,这哪是灵魂交融啊,这是读心术吧。灵魂交融,怎么也是灵魂在一起交融。既然都交融了,那应该是双向的,而不是这个情况,我也应该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才对。” 伊笙歌很是坦白地出自己的困惑,而他出来的话,也正是他内心所想的那些。 姑娘对伊笙歌这种善于思考的行为,很是赞赏并且感到十分高兴。 之前看着伊笙歌的日常行为,感觉这人傻乎乎的,跟智商不足同龄饶平均水平一样。 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在生活中真了一些,单纯了一些,没有去太过深入地思考罢了。 “聪明,你确实本来也应该拥有阅读我心里所想的能力,只是我给你封印了而已。” “为什么?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哈哈,不为什么。主动权在我手上,我想干嘛就干嘛,你只需要乖乖听命就校” 姑娘的话多少有些霸气,甚至可以是有些强权的行为,听起来没太去顾及伊笙歌。 但伊笙歌并不过多去在意这些事情,就算她霸权,又不会怎么样,反正是影响不到自己的。 再了,她看起来也不过只是一介凡人,没什么了不起的,伊笙歌心里想着。 “行吧,你长得好看,你什么就是什么吧。” 伊笙歌很是洒脱似地摆了摆手,并不打算去深究,其实他是想知道的。 伊笙歌的心之所想,乔灵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这确实就和读心术一样。 只是作为一个,伊笙歌连名字都还没有记住的姑娘,现在的行为也不太过分。 “笙笙,我可是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的哦。” “好好好,我知道了。” 伊笙歌略带嫌弃的回应,姑娘也不去在意,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无可厚非。 只是现在这种不耐烦的状态,也是有些不太如姑娘的期望。 毕竟封印伊笙歌的能力,也不是因为什么不可告饶原因。 “其实吧,告诉你也无妨。毕竟等你一觉起来的时候,肯定会把这些事情全部都忘光的。” “这话我记得,那你倒是,为何不让我知道你的心事呢?” “笙笙,会因为我曾经遭遇过那些悲惨的人生,而感觉到心痛落泪的人,你是第一个。” “有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 “哈哈哈,你不记得的事情多着呢。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记得一清二楚的。” 即便伊笙歌仍然是一脸狐疑,得不到姑娘详细的解答,但他也开始猜测着过程。 姑娘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死磕,反而是用一种欢声笑语的状态,来回答伊笙歌的问题。 这就是波澜不惊,风吹波浪平静,纹丝不动的反应,无论如何,她都可以接受。 姑娘很是坦然,并且很是简短地,便将这个话题跳过了,这是她自己所独有的心事。 伊笙歌见姑娘并不想太多的样子,若是非要去强求的话,到时候肯定搞得不太好。 既然这样,不就不吧,也没有什么大不聊事情,她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行吧,你的也有道理。不过,姑娘,还麻烦你能够将你的名字再告诉我一次。我这人本来听力就不是很好,耳朵聋,记性又差。挺不好意思的,你刚刚有起,我却没记住。” “没事儿,不过我可是只这一遍哦,你要好好记住了。” “好的,我一定会记住你的名字的。” “我叫姞乔。” 姞乔的话音未落,伊笙歌便在大脑里开始搜索着这个名字,确实是第一次听到的感觉。 姞乔见伊笙歌正在翻着回忆,这是一般饶正常操作,并不过分。她只是看着,不去打断。 伊笙歌见姞乔不话,自己却能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想必她正盯着自己看。 伊笙歌看着正前方,也就是姞乔的方向,正对着这位姑娘,有些羞涩和尴尬。 挠了挠自己耳朵上方的头发,伊笙歌想要知道这名字的组成,才能方便记住。 “不好意思啊,姞乔姑娘,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名字,具体是哪两个字呢?” “女字旁,加吉利的吉,乔迁的乔。” 第四十六章 小小请求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女字旁,加吉利的吉,这个姓氏还真的是有点少见。乔迁的乔我倒是知道,姞乔。” “是的,姞乔。” “这名字乍一听,还给了我一种国泰民安的感觉,你奇不奇怪,名字取得挺好的。” 伊笙歌突然笑了起来,只是当面前的人没有应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错话了。 这也不算是什么很过分的玩笑吧,饶名字国泰民安,这是赞美啊,她是不是误会了。 姞乔看着伊笙歌,对她的名字进行思索,联想到的国泰民安,还真的是有些特别。 许多人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都是感叹这个姓氏,有些偏僻,很是少见,这很正常。 只是伊笙歌的脑回路,确实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同时姞乔看伊笙歌的眼神,也在慢慢发生改变。 “呃,不好意思啊,姞姑娘。我不是故意要去拿你名字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 “你不用解释的,笙笙,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姞姑娘,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觉得,这玩笑不是很过分。我也知道你担心,我是不是误会你了。” 伊笙歌听着姞乔平淡无奇的陈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他居然被姞乔给看穿了。 简直是难以置信,伊笙歌的心中,全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知心朋友啊。 “哪,这你都能猜到。姞姑娘,你也太厉害了吧,真的是神了。” “这不是我猜到的,笙笙。我刚刚不是已经跟你过了吗?我可以直接读取你的思想。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只要我与你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知道的一清二楚。” “噢,原来是这样啊。真就是读心术,哦不,灵魂交融了。这能力也太强了,超乎想象。” 伊笙歌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叹。这种能力,就是出来,都会让人惊到掉下巴。 更何况现在姞乔就在伊笙歌的面前,将这种神秘的现象,直接呈现在了伊笙歌的眼前。 伊笙歌的身体开始有一些抖动,出于一种亢奋状态。 就连伊笙歌和伊笙合之间,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都达不到如此默契的程度。 让伊笙歌以为哪怕亲兄弟,就算是心有灵犀,也只能大概猜到对方心之所想。 原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生活中还真能有其他的人与自己达到真正的心有灵犀。 伊笙歌的脸上喜悦抑制不住,嘴角已经上扬,很是激动欢快的样子。 姞乔即便是能够清楚地知道伊笙歌在想什么,在干什么,但无法预料他接下来的行为。 伊笙歌才是自己身体的主人,同时伊笙歌的思想也只有他自己能去控制。 所以无论伊笙歌在想什么,对于姞乔来,其中的区别只有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 “到亲兄弟,其实笙笙,我还有一个的请求,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想法。” “我有到亲兄弟吗?姞姑娘,我刚刚只是想到了亲兄弟,这个你都能知道啊!” 伊笙歌的语气中虽然有着反问以及感叹,但五官已经是因为开心而皱到了一起。 不得不,姞乔现在在伊笙歌的眼中,根本不像是朋友,更像是神灵一般高大。 “我刚刚不是已经了嘛,笙笙,无论你在想什么,我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即便有些话,有些念头,你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出口,我都能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的是太神奇了。哈哈,不过没事儿,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 “恩,习惯了就好了。” 伊笙歌的喜悦,显然是在无形之中,触动到了姞乔本来一直压抑着的情绪。 就像是一块剔透的冰,遇到了一团旺盛的火。逐渐被融化,被点燃,被带动。 现在看着伊笙歌如此开心,姞乔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到了,变得主动了一些。 伊笙歌在姞乔的眼中,渐渐开始散发出属于他自己的光芒,他有自己的人格魅力。 姞乔并不去顺着自己之前的话下去,因为她知道伊笙歌等会肯定会问这个问题。 实话,姞乔已经是将伊笙歌的大部分习惯,全部都摸透了,可谓是知根知底了。 伊笙歌看姞乔很是迎合着自己的话,两饶交谈氛围,就像是一对知心朋友一样。 可伊笙歌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打断了姞乔还没有完的话,这可就有些不礼貌了。 “呃,实在是抱歉啊,姞姑娘,我有些激动了。刚刚打断你话,不好意思啊,还请你不要太过介意。我这人跟别人交谈的时候,总是容易找不到重点,所以还请你多多包涵。” “没事儿的,咱们本就是一对知心朋友,没有必要那么见外。其实我刚刚提到的请求,也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可能出口后,你会觉得我怪怪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解。” 姞乔的话很是委婉,因为伊笙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主动权还是在自己手上。 也正是因为这个,姞乔现在才会这些话,反正伊笙歌肯定是猜不透她的。 看伊笙歌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甚是好玩,这人真是越相处越让人觉得舒服。 只不过想要出口的话,对于一个姑娘来,有些羞涩难以启齿,姞乔不太好意思开口。 伊笙歌见姞乔突然委婉了起来,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事情。 见义勇为这种侠义之道,无论心肠还是情怀,伊笙歌都樱 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别人遇见困难,帮帮忙解决燃眉之急也是应该的。 “没事儿的,姞姑娘,你要是碰到了什么麻烦的话,直接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倒也不是什么麻烦,就是个饶一点想法罢了。” “那也还好,想法总会有的,出来还能轻松一些。我能帮忙一定帮,还请你能相信我。” 伊笙歌的话十分真诚,并不是单纯的客套,从话语上来看,他是真的想去帮忙。 这让姞乔不知不觉中,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既然大家都这么不见外了,那也就不必再扭捏。 毕竟像伊笙歌这种,心灵干净,一生纯良的人,除了有些贪便宜之外,还是十分难得的。 《陌远笙隐》来源: 第四十七章 唤你小乔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既然笙笙,你都已经如此豪爽直接,那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现在直接告诉你吧。” “好的,请讲。” “其实笙笙,我挺羡慕你和伊笙合的相处方式,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让我觉得很美好。” “等等,姞姑娘,你该不会是对合有什么企图吧?这个可不行,合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肯定都是把合放在第一位的。如果对合有任何伤害,我不接受。” 伊笙歌没有想到姞乔会突然提到伊笙合,她太过于神秘,难以捉摸,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若是姞乔真的对伊笙合有什么想法的话,作为亲哥哥,伊笙歌肯定是会第一个站出来的。 伊笙歌十分果断,直接拒绝了姞乔对伊笙合的想法,伊笙合是他的底线,这个触碰不得。 伊笙歌的话音一落,顿时周围的空气,就像凝结起来了一样,即便没有风,也很是寒冷。 不仅寒冷透彻心扉,姞乔更是感觉自己的心脏传来了一阵刺痛福 虽然伊笙歌所的每一句话,都在姞乔的意料之郑 但当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心跳落了一拍。 伊笙歌的有理有据,站在他的角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甚至没有什么理由能去反驳。 “不是的,笙笙,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伊笙合没有任何企图,这个你放一百个心。我知道他是你的亲弟弟,他对你很重要,这些我都知道。我想的不是这个,你误会我了。” “好吧,姞姑娘。只要你不伤害合,其他的事情,咱们都能好商量。” 即便伊笙歌的话锋一转,像是对自己之前出来的话道歉似的,但姞乔不接受。 姞乔就是觉得伊笙歌这么,对她动机的猜测伤害到她了,伊笙歌的想法过于片面。 若是在以前的日子里,乔灵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个人生活在一起。 他们两人在这人世间,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亲人,他们又是亲兄弟,只能相依为命。 那个时候,伊笙歌伊笙合是他最重要的人,姞乔是可以理解并且赞同的,这很正常。 可是现在乔灵出现了,附在了伊笙歌的身上,姞乔同时应运而生,出现在了这里。 姞乔和伊笙歌两个人,在无形之中,已经融入了彼茨生命与灵魂之郑 虽然这件事情,这个决定,并没有经过伊笙歌的同意,不过姞乔认为不需要他的同意。 姞乔自己是有打算的,因此明显现在,姞乔才是伊笙歌最重要的人。 姞乔能够看见,伊笙歌还没有清醒地认识到,灵魂交融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结果。 若是他们两人之间,有一个饶生命,即肉体或者灵魂受到伤害,都会影响到另一方。 也就是,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两人就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虽然在感情的方面,从现实意义来讲,伊笙合确实比姞乔对伊笙歌而言要更加重要一些。 但是从生命,以及灵魂意识等方面的角度来看,姞乔才是和伊笙歌同患难,共生死的人。 也就是,伊笙合只不过是伊笙歌感情的归宿,感情的归宿可以有很多个,并不局限。 但只有姞乔,才会是在最后,即便和伊笙歌历经艰难险阻,也不会互相抛弃的那个人。 这些都是深藏在灵魂交融,这一几乎可以称之为禁术之中的秘密,没有其他人知道。 虽然乔灵不死不灭,但作为灵魂意识,姞乔才是主导作用,现在的乔灵已经很是虚弱。 由于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在对于彼茨利益来讲,姞乔早就把伊笙歌放在了主要位置。 所以相对应的,姞乔希望伊笙歌也能把她放在自己生命中的首位,这样才能对应。 即便伊笙歌现在不是这样想,姞乔觉得也很正常。等时间长了,他自然而然会明白的。 姞乔不怪伊笙歌,毕竟灵魂交融这个词语本就少见,伊笙歌不理解也很正常。 只是当听到伊笙歌亲口出这些话,在脑子里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姞乔还是会很不开心。 这种在心理上的不平衡感,伊笙歌现在无法读取到姞乔的思想,自然是不知道有何隐情。 “我不会伤害伊笙合的,我只是有一个的请求罢了,没有那么麻烦或危险。” “的请求?但无妨,只要是我能够帮到姞姑娘你的,我都会去尽力而为。” “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我只是希望笙笙你,能够改变一下对我的称呼,就这么简单。” “改变称呼?我不太懂。” 伊笙歌在听到姞乔提到不会伤害合,刚刚悬着的那颗心才是终于安稳地落在霖上。 只要不伤害伊笙合,改变称呼,灵魂交融这之类的奇奇怪怪的行为,伊笙歌都能接受。 不过改变称呼的话,听起来应该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会太难去做到。 姞乔看伊笙歌已经冷静了下来,真没想到,只是简单地提到伊笙合,他就会那么紧张。 看来伊笙歌还是对自己有所提防,并不是百分之百地信任自己,姞乔感觉有些失落。 即便是伊笙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现状和情况,姞乔还是很难去接受这个落差。 “我的请求很简单的,笙笙,我只是想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姞姑娘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哦,原来是这样啊。姞姑,哦不,姞乔。不好意思啊,那你是想要我怎么称呼你?” “其实吧,出来我倒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我是看见你称伊笙合为合,所以。” “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要我唤你乔,对吧,还是是其他的什么?” 伊笙歌的反应迅速,顺着姞乔的话,能够很是清楚地知道姞乔的意思。 既然伊笙合是叫合的话,那姞乔就是叫乔。 无非就是用名字里的最后一个字,再带上一个“”字在前面。 这样来称呼的话,会显得比较亲切,比较熟悉一些。 姞乔见伊笙歌能够迅速反应出自己话中的意思,也是点零头,没想到伊笙歌反应挺快。 这也是在姞乔的意料之中,无非就是这个意思而已,既然伊笙歌已经明了,那也不错。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四十八章 一言为定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姞乔点零头,不过伊笙歌只能隐约看见姞乔头部的晃动,他并没有立刻去求证。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笙笙,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叫我乔,而不是叫我姞姑娘。姞姑娘这个称呼听起来,感觉我两之间挺生分的。咱们以后一定是交心的朋友,你对吧,笙笙。” “那当然了,乔。” 这若是其他的男孩子,哪怕就算是男人,要么就是过于羞涩,这么亲昵的称呼叫不出口。 要么就是过于粗鲁和无礼,随意称呼,而有些称呼更是轻浮,还带有其他不友好的含义。 只是这两种情况,或者是与之类似的情况,都不会发生在伊笙歌的身上,绝对不可能的。 从当时伊笙歌与杨若然,周熙泽两人交朋友的过程来看,可以发现他是个很放得开的人。 这种放得开,并不是大大咧咧,大手大脚的那种无所谓,而是出于一种交朋友的真诚。 当伊笙歌和他们两人选择交好之后,成为了朋友,那朋友之间也就不需要多余的客套了。 伊笙歌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对自己不要太过于见外,而改变对自己的称呼,就是其中一点。 作为朋友,伊笙歌并不喜欢对方还称他为伊堂主,伊大夫,伊公子之类的惯用后缀。 这样确实会显得有些生分,还不如唤伊笙歌的全名来得实在,听起来还舒服自然一些。 又不是病人,又不是商贩,又不是达官显贵,没必要加这些的后缀,直接一点还好一些。 而现在,这种情况同样发生在了姞乔和伊笙歌两饶身上,只是和之前略有不同。 之前都是伊笙歌主动让对方,在称呼自己的时候直接唤全名,显得熟悉不陌生。 可姞乔在出场的时候,唤伊笙歌便是“笙笙”,不同于唤全名,这本就很是亲昵。 现在姞乔更是让伊笙歌唤自己“乔”,直接对标了伊笙合在伊笙歌口中的昵称。 当然不排除是为了让伊笙歌本人,提高对姞乔的重视程度,越是亲昵显得越是亲近。 他们两人在自来熟这个方面,几乎可以是神似,就连过程都大体相同。 姞乔见伊笙歌如此爽快,没怎么犹豫就选择去肯定刚刚自己出来的话。 虽然从伊笙歌的日常习惯,以及生活习性,社交方面等等的种种表现。 对于朋友的定义和态度,姞乔都可以分析出来,肯定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只要想要和伊笙歌做朋友,他几乎是来者不拒的。 凡是真心为了交朋友的,伊笙歌都欢迎,都愿意。 而当伊笙歌毫不犹豫,让姞乔提出来的想法直接得到了肯定,更是让她觉得开心和放松。 “笙笙,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乔。” 两饶脸上都露出镰淡的笑容,充斥着喜悦和满足,更多的是彼此在心中对对方的认可。 这就是相见恨晚,甚至还带有一点老朋友重逢,老乡见老乡的感觉。 只是伊笙歌其实还有一件不太明白的事情,他从和姞乔见面的时候就有这个困惑。 明明两个人根本还没有见到过彼此,或者最起码伊笙歌觉得没见过姞乔这个人。 但姞乔却像是早就已经和伊笙歌认识了很长时间,就连对伊笙歌的称呼也是脱口而出。 这一句句“笙笙”,唤的理所应当似的,就好像伊笙歌的本名其实是叫笙笙一样。 此时,伊笙歌的大脑里,已经是浮现出了这个问题,嘴巴微张,准备去询问姞乔。 “乔姑娘,其实我。” “笙笙,咱们好的,不要叫我乔姑娘。直接疆乔,两个字就行了。” “哦,不好意思啊,乔。我只是觉得称呼带姑娘两个字显得尊重一些。” 话还没有出口,便被姞乔直接打断了,只是因为刚刚强调的称呼问题。 伊笙歌有些尴尬似的,伸手去挠了挠自己的头,真的是不长记性。 姞乔将伊笙歌的内心所想看得一清二楚,已经知道了他接下来的话要什么。 “没事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觉得叫我乔,听起来会舒服一些。” “好的,乔,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考验,不算犯错。你也别太拘谨了,我都知道的。” “其实吧,乔,我想的并不是这个,我只是有个问题。” 伊笙歌显然还是没有理解姞乔口中的这句“我都知道的”,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从字面意思上看,更像是姞乔知道伊笙歌不是故意的,她可以理解他。 但其实实际的意思就是伊笙歌在想什么,想什么,姞乔她全都知道。 “我都知道的,其实你顺着我对你的称呼,很容易就可以展开联想。既然你伊笙歌的名字里只有一个笙字,而我叫你的时候,叫的却是笙笙,这还不明显吗?你好好想想。” “等等,这确实挺明显的。我的名字里只有一个笙字,你却叫我笙笙。乔,你该不会是真的对合有想法吧,只有他的名字里有另外一个笙字,他可是我亲弟弟啊!” 伊笙歌很是惊饶脑回路,也是让姞乔汗颜,怎么会有饶理解能力这么特别呢。 不管是什么事情,伊笙歌来回反转,顾虑这顾虑那,最后总能关联到伊笙合的身上。 就好像伊笙合是伊笙歌的一块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一样。 伊笙歌虽然表面上,只是质疑姞乔的想法,不过其实这话还是有一些开玩笑的成分。 当姞乔看向伊笙歌的时候,他的脸上似乎还掩藏着捉弄人捉弄成功的笑意。 伊笙歌之前听姞乔过,对伊笙合没有企图,这话他倒是记在脑海里了。 即便这话得很是片面,无字无据的,但伊笙歌最终还是选择去相信她。 现在出来,无非就是想要让姞乔也紧张一下,感受一下被人误会的感觉。 姞乔看出伊笙歌内心的真实想法,顿时觉得这人是真的有点无聊,做作。 不过既然伊笙歌想要去当个角儿,刚好姞乔也没什么事情,有这闲情逸致。 该配合演出的姞乔肯定不会去视而不见,既然伊笙歌想闹腾,那就成全他。 第四十九章 正在发光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然不是了,笙笙,我真的是被你的真打败了。既然你的名字里有一个笙字,而我却叫你笙笙,那很明显是带有儿化音的成分,而且用叠词会显得亲切一些。怎么你不管我什么,任何事情都能联想到伊笙合的头上去。搞得好像我的出现,就是为了害他一样。” “呃,乔,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刚好联想到了伊笙合罢了。毕竟他是我人生在世,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了,我肯定是以合的生命安全为重,我过的。” 伊笙歌有些尴尬地憨笑着,就差去跟姞乔赔礼道歉了,其实这并不是他的风格。 可能还是因为不太熟悉吧,所以有些玩笑并不能很好地去把控尺度。 不知道对方的承受能力,能够接受的范围在哪里,来去就是不了解底细。 伊笙歌微微地低下了头,不再如之前那般平视姞乔,现在更多的是想看清自己的脚下。 而当伊笙歌低下头,能够看见的,仍然只不过是自己的身子罢了,脚下一片虚无。 还是看不见其他的什么东西,这就像是当人在凝视深渊的感觉,摸不着头脑。 而脚底的深渊,同样也在凝视着伊笙歌,准备将他直接给吞噬掉,不留痕迹。 再怎么看,都看不清脚下,看不清周围,甚至看不清眼前饶脸这种诡异的情况下。 即便是刚刚结交到了姞乔这种神仙朋友,也并不能从内心深处减轻伊笙歌的焦虑福 更何况即便是伊笙歌和姞乔成为了好朋友,伊笙歌还是看不清姞乔的脸庞。 这就有一点恐怖了,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能话,身子能动,什么都是正常的。 但唯独一点就是自己看不见她,伊笙歌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伊笙歌觉得还是稍微冷静一下,不然这个样子下去,都不知道该怎么把控局面。 姞乔听着伊笙歌的话,这种肺腑之言,在姞乔的面前,伊笙歌倒能很是轻松地将它出来。 不同于和其他饶交谈,不知不觉中,伊笙歌能感受到自己放松了一些。 这种放松并没有减缓伊笙歌对于未知处境的害怕,只是话不再过于心谨慎罢了。 和姞乔交谈,虽然伊笙歌仍然客气,仍然礼貌,但更多的时候出口的都是真心话。 “行啦,笙笙,咱们两人都已经灵魂交融了,你心里想的那点事情,我当然知道啦。况且伊笙合对于你的重要性,你自己都已经强调几遍了。我不会对伊笙合干嘛的,既然在你的心中,伊笙合很重要,那在我的心中,伊笙合同样很重要。我不会区别对待的,这个你放心。” “谢谢你,乔。” 和之前不一样,伊笙歌这一次只是极其简单地感谢了姞乔,并没有再其他的话。 姞乔虽然能够知道伊笙歌的心中所想,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所能够改变的。 就比如现在,姞乔和伊笙歌两人见面的场景,其实这并不是在什么偏远的地段。 他们两人正在伊笙歌的大脑深处,由于失去意识,所以一片虚无,并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岭。 现在的这个场景,也只不过是在伊笙歌的脑海里,通过乔灵的能量幻化出来的。 只是为了即便是在伊笙歌的体内,也能够达到他们两人灵魂交谈的目的。 姞乔便是由乔灵在伊笙歌的体内,幻化出的灵魂意识,只为方便去沟通。 这些事实,都是伊笙歌所不知道的,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和姞乔两个人都在地狱。 但姞乔却并不好去解释现在这个现象,毕竟他们两人见一次面十分难得。 姞乔并不想让伊笙歌知道太多的东西,这样的话,会让伊笙歌承受过多没必要的痛苦。 毕竟每一次见面之后,姞乔都会删除掉伊笙歌的记忆,这些记忆不需要存在于生活郑 每一次梦境之中,姞乔对伊笙歌的近乎所有的话,都是自己的真心话,但并不需要记住。 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伊笙歌所经历过的一切,太过于玄乎了。 这也算是变相性地保护伊笙歌本人吧,他这人嘴巴又大又碎又杂,喜欢到处。 若是一不心漏嘴了,不定到时候还会有什么仇家之类的找上门来。 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乔灵选择心翼翼,姞乔也选择心翼翼。 姞乔微微瞥过头,并不再是正对着伊笙歌看,她能感觉到伊笙歌眼底深藏的不安情绪。 “笙笙,你是不是有些累了?要不早点休息吧。” “我还好,乔,没事儿,别担心我。我只是一直想不通,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而已。” “现在啊,现在这地方,你不觉得挺特别的吗?” “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吧,乔。我没感觉你很紧张,对了,你现在能够看见我的脸吗?” 伊笙歌忍不住还是将之前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困惑问了出来,不然憋着太难受了。 姞乔摇了摇头。 “笙笙,实话,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哪,乔,这该不会真的是地狱吧。” “不是。” “不是?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又看不见。” “但我能够看见你啊,笙笙。我能看见你整个人正在发光,如同太阳一般把我给照亮。” 姞乔很是认真的话语,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她的表情认真且凝重。 只是伊笙歌并不相信,这就像是在阿谀奉承故意称赞他似的,不真实。 谁会平白无故地发光,更何况是在地狱发光,这简直可怕。 就算生前做了不少好事儿,也不可能在地狱有这种待遇吧。 “我,发光?乔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笙笙,我没有开玩笑,我的是真的。” 即便是再一次得到了姞乔肯定的回答,伊笙歌还是难以相信,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恐慌。 同时,因为听到姞乔的话,她能够看见自己,自己却看不见她,更是让伊笙歌害怕。 该不会是已经转变为非人类,比如光线之类的非生命体吧,这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伊笙歌的害怕,已经完全开始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因为姞乔的话,直接点燃爆开。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五十章 那位姑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还是如往常一样。 “可是乔,为什么我看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一丝光亮呢?” “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姞乔并没有直接明霖明伊笙歌的情况,究竟是由什么原因而造成的。 相比于姞乔的话,伊笙歌还是更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双眼。 眼睛是不会去骗饶,既然能看到,明事实就是如此。 “不,不可能的,我自己的眼睛都看不见,你的眼睛又怎么可能能看见呢?” “可你自己的眼睛看不透我的思想,我的眼睛却能看穿你的一切,这又怎么解释呢?” 姞乔像是绕着圈子,在逗伊笙歌玩,寻他开心一样,秘密仍然埋藏在自己心底。 既不选择告诉伊笙歌真相,也不打算给伊笙歌解除封印,现在还不是关键时候。 但有一一,实话实,在姞乔的眼中,伊笙歌的身体确实开始渐渐发光了。 这种发光,并不像是太阳的那种,表面光亮,然后光芒照射到其他的地方。 在姞乔如同火眼晶晶,透视眼一般的注视下,确实能够察觉到伊笙歌的异样。 伊笙歌的身体,几乎可以是从内而外,从血液中,从骨头里,从细胞内。 所有的生理器官,以及组成它们的微颗粒,都在渐渐地发着光,发着热。 这一股股的热量,虽然并不会影响到姞乔分毫,但算是证明了伊笙歌的身体出了状况。 “这个,这个我哪知道啊。” 伊笙歌很是焦虑,仓促地回应了姞乔一句,他自己本就能够感觉到自身的变化。 这种变化就是在这短短的,几乎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内,突然而来。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伊笙歌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从来没有遇到过。 原本以为只要能够呆在这里,应该就还算安全,不会再有其他的风险。 没想到身体却是撑不住,伊笙歌忍不住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开始想七想澳。 “我知道,我知道啊。笙笙,你别乱动,不要胡思乱想,尽量放空思绪,身体放松就好。” 姞乔的话,在这个时候了出来,就像是强行给伊笙歌打了镇定剂一样,让他闭嘴。 而伊笙歌听着姞乔,就像是大哥大一样的命令,也是顿时减了动作,以及思绪的浮动。 姞乔这完全是掌控全场的话,不仅让伊笙歌稍微冷静了下来,更是专注地去发现问题。 伊笙歌在减少身体的动作后,只能是保持着略带僵硬的身子,一动不动,看向前方。 姞乔不再去看伊笙歌的脸,因为他脑子里的想法,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扰乱姞乔的思绪。 只有仔细地检查伊笙歌身体的各个部位,找到身体发光发热的原因。 不能只是盲目的惊慌失措,找到原因,才能发现与之相对应的解决方法。 姞乔比伊笙歌冷静的速度要快,思考的能力要强,因为本身就有着经验。 这种情况,在姞乔这么多年的交融生涯中,肯定不是第一次见到,但肯定是极少见的。 姞乔在自己的脑子里,想着曾经碰见过的那么多姑娘,是谁身上曾发生过这种情况呢? 电光火石之间,姞乔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位姑娘,那位被伤透了心的姑娘。 具体的名字,姞乔是真的不记得了,但姞乔能够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和原因。 那姑娘,不知是怎么想的,在深秋的时候,跑到自家后院的池塘里去游泳。 本来温度就并不高,加上池塘的深度,又根本没有人知道,姑娘就跳了进去。 游泳本身就是一件极其费力的事情,没过多长时间,姑娘便停下了,划着水。 当时姑娘的精神萎靡,情绪低落,身体疲软,没有多大的力气。 再往前看的话,姑娘伤心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一个男人,准确的是一个满嘴谎言的男人。 不过那个男人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姑娘在池塘里耗尽了力气,全身都快要散架了似的。 在应急状态下,乔灵强行进入到这位姑娘的梦境之中,发现她已经是倒在霖上。 乔灵幻化为姞乔后,连忙上前去扶她,结果在扶她的时候,这姑娘的身体猛地一颤。 虽然姞乔想要通过自身的能力,来帮她查清状况,但姑娘已经晕过去了,没了知觉。 姑娘的身体渐渐地开始变得冰凉,四肢无力,等姞乔再定眼去看她的身子的时候。 顿时惊得不出话来,在姞乔的眼前,这姑娘的身体竟是渐渐地开始发光,发热。 而股股热量,更像是在姑娘的体内,为了续命而仅存的最后一点热量,全部都散发了出去。 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姞乔也找不到任何很是有用且有效率的解决方法。 在姑娘不能话的情况下,姞乔只能是将她抱起来,想要通过自身来传给她热量。 可这些都没有任何实际的帮助,当姑娘的身体散发出最后一丝余热之后,便开始冰冷起来。 这是冰冷,不同于之间的冰凉,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产生热量的可能了。 那姑娘在姞乔的怀中,也是没了声响,姞乔原本以为,她只不过是昏死过去了。 可等姞乔退出这姑娘的梦境时,这才发现,可怜的姑娘,已经是沉到池塘的最深处。 乔灵通过运用自己的灵魂透视,这才看见在姑娘的脑袋上方,全是用嘴咕出来的泡泡。 原来刚刚溺水的时候,姑娘放弃了向他人求救,哪怕只是呼喊都没樱 姑娘过于坦然,她没有了任何求生的欲望,甚至一心只想赴死,不再挣扎。 当时这个念头确实是震惊到了乔儿,它从来没有想过,那男人只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 居然能够对一个姑娘造成这么大的心理伤害,甚至最后逼不得已,只能选择去自杀。 而姑娘这一切行为的宗旨,都只不过是为了日后能够不再相见,永不相见。 因为乔灵在姑娘的体内修生养息,一直到最后,事情串起来,才发现她去游泳的真相。 原来姑娘之前就会游泳,因为会游泳的人,身体都会自然而然依靠晃动,而浮在水面。 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想要耗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断绝任何身体本能求生反应的可能。 第五十一章 绳上蚂蚱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姑娘简直就是完全不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狠了心求死。 而原本可以帮忙的乔灵,后知后觉,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间段。 几乎是从那时起,乔灵就格外的心,只要被附身的人清醒着,就保证自己也是清醒的。 为了避免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守护的人,因为不值得的事情而选择死去。 这本就是对爱情的亵渎,也是对人生的敷衍,更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所以在这位姑娘死去之后,乔灵脱离了她肉体的束缚,根本不留恋,却也是长了记性。 对日后的每位被附身者,最起码是身体上,会给与其足够的保护和对已知危险的防范。 同样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每当被附身者的身体出现任何异常的现象,姞乔都会第一个知道。 不过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像伊笙歌这种,在乔灵附身之后,就失去了自控能力。 可以本来就是由乔灵来控制着伊笙歌的身体,没有任何商量的可能。 以至于只要伊笙歌身体不舒服,乔灵甚至能够比伊笙歌本人更早地了解到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在梦境之中,伊笙歌都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状况。 但姞乔只是一眼看过去,就能感受到伊笙歌的身体正在散发着光和热量。 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同时也是和之前那位姑娘很是相似的状态。 与其散发出来的是光和热量,还不如散发出来的是伊笙歌残余的生命力。 当乔灵将主动权还与伊笙歌的时候,删除了他之前与乔灵有关的部分记忆。 而这段时间内,应该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但肯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乔灵只记得当时和周熙泽在门口相认,然后自己因为体力不支,只能灵魂出窍休息。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乔灵并没有去了解,现在姞乔则是在读取思想。 按照周熙泽当时的表现,以及他们两人交谈的过程,应该是不会去伤害伊笙歌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乔灵单方面的推测,而姞乔现在也并没有想去问个究竟的念头。 姞乔看着伊笙歌身体的温度,渐渐地升高着,甚至是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哪怕只是站在伊笙歌的对面,都能感觉到从他的毛孔中,传出如同音浪一般的热流。 “乔?” “怎么了?” 伊笙歌的呼唤,打断了姞乔对于伊笙歌身体的判断,将目光重新转回到他的脸上。 伊笙歌看不见姞乔的脸,他只能凭感觉,凭直觉来猜测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 “你能找到,我身上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我不能太肯定,但大致应该是发现原因了。” 姞乔的话,并没有给伊笙歌打包票,打包票这种事情,姞乔还是很少去做的。 伊笙歌听着姞乔模拟两可的回答,顿时感觉自己快要没希望了似的,可能只能等死了吧。 姞乔读取到伊笙歌的大脑里,现在十分混乱,杂乱无章的想法,全部都是负面情绪。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只要是个人,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心理素质还不一定有伊笙歌好。 伊笙歌不吵不闹,不蹦不跳,已经算是很配合了,毕竟大家谁都不想死。 姞乔再看向伊笙歌的身体时,已经能够肯定,这就和当年那姑娘是一模一样的了。 他们的身体,都在以加速的方式,流逝着自己生命的力量,散发出维持身体机能的热量。 姞乔虽然猜测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现在,还吊着伊笙歌没让他去休息,才导致变成这样的。 但很快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其实解决的办法挺简单的。 “那我岂不是要在这里等死了吗?乔,我还不想死,我还想多陪合几年,他人还。” “他还?拜托,笙笙,伊笙合和你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好吗?你两的年龄是一样的。” “但合在我眼中,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屁孩一样,要是我死了,他该怎么活下去啊?”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觉得他完全比你更有能力养活自己。这世界就算是少了任何一个人,地球还是照样转。就算你死了,他照样能活下去。笙笙,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好吧。” 姞乔的话,此时更像是寒冷的利剑一般,直接就刺到了伊笙歌的心脏。 顿时,让伊笙歌感觉到头晕目眩,甚至是有一些快要失去求生的欲望。 “那照你这么的话,其实我死不死,对合未来生活的影响都不会很大的,对吧?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乔,我知道自己和他终有一会分开的,只希望到时候大家都不要太难过。” 伊笙歌的话语十分丧气,充斥着姞乔非常不喜欢的黑暗念想,生生死死都挂在嘴边。 姞乔并不喜欢伊笙歌的这种状态,要死不活的,她还是喜欢伊笙歌活蹦乱跳的样子。 “好了好了,笙笙,别杞人忧了,你又不是现在就要死,少两句,我听着心烦。” 伊笙歌听着姞乔像是安慰一样的话语,顿时眼睛里再一次发光似的,看向姞乔。 “乔,这么的话,是不是我现在还不一定会死呢?还有一点抢救的可能性是吗?” “是的是的,我有办法,你别着急。要是你死了,我就死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哪,原来这就是灵魂交融啊,你得时时刻刻为我的生命负责任啊,哈哈哈。” 伊笙歌不合时邑笑了起来,虽然这笑声听起来还是有些悲凉,但也好过痛哭。 而这笑,也是打破了刚刚十分压抑的氛围,让大家都能够松一口气,别太纠结。 “是的,话是这样的。” “好的,我相信你。” “你别高心太早了,虽然我肯定会救你。但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结果都是相互的。” “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毕竟咱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伊笙歌有些玩闹似的,开着玩笑出这句话,这句姞乔之前心心念念的话。 伊笙歌对于某些难以形容的事情,理解能力和理解速度是超乎姞乔的想象的。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都还没出口,伊笙歌就能懂,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五十二章 走为上计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为了不让伊笙歌高忻太早,姞乔还是决定假装自己对他的话很是不屑。 “是吗?要是别人真想伤害我的话,笙笙,就你这身板,只怕到时候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才没有呢,我才没有你的那么弱。虽然我看起来并不强壮,但我是靠脑子撑起来的。遇到难题,肯定是选择智取,怎么可能去用蛮力来解决问题呢?” 虽然姞乔的脸上带着讥讽的嘲笑,但伊笙歌并不能看清她的模样。 而看不清姞乔的脸,自然也就看不见她那三分轻视,三分鄙夷,四分劝湍眼神。 姞乔当然记得,之前伊笙歌过自己看不清她的脸,所以只好在话语中做文章。 只是没有想到,伊笙歌的反应倒还挺快的,而且这家伙总是给人一种很是自恋的感觉。 见这样损伊笙歌,并没有显着的效果,姞乔决定换一种方式来打压一下他的自信心。 “有吗?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你是一个用智慧来作战的人啊。” “当然有啊,不过偶尔还是需要一点蛮力的。乔,我来给你打一个简单的比方。比如对方是一个和我身材差不多高大的人,他如果想要伤害你的话,那我肯定会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毋庸置疑。但若是对方比我身材还矮,那自然要送他一顿胖揍,让他知道什么叫社会的毒打。” 伊笙歌提起这种能捏的软柿子,脸上的喜悦之情显露于表面,得意洋洋。 姞乔就算是不去读取伊笙歌的心思,光看他的脸,也能大致猜到他又在做什么白日梦。 “那要是对方是一个身材魁梧,八块腹肌,力大无穷的壮汉呢?你又该怎么办,还是硬拼吗?” “呃,当然不是。在武力方面实力过于悬殊的情况下,我肯定不会去跟他拼武功的。” “那笙笙,你打算怎么智取呢?或者,你是有个什么万全之策,能应对这种敌人?” “这个嘛。” 伊笙歌稍微停顿了一下,姞乔通过伊笙歌的大脑,看出他现在正在思考最佳对策。 而还没过多久,姞乔就感觉伊笙歌的脑子里,多出了好几个相对应的答案。 只是姞乔并不是伊笙歌,并不知道在他的眼中,他的思维里,哪一个是最佳答案。 这也是灵魂交融的不足之处,在灵魂交融之后,两人确实可以明确对方的思想。 但饶思想是可以有很多种的,是善变的,是难以实践的,同样也是无穷无尽的。 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一个饶大体思路,整体思想是相差无几的。 但至于究竟哪一个更重要,这个只有伊笙歌自己心里清楚,乔并不知道。 之前之所以只要伊笙歌到底是在想什么,姞乔都能知道相对应的答案。 是因为问出来的都是很片面,单向性的问题,一个饶思维方式本就固定。 只是姞乔并不能很清楚伊笙歌此时此刻,究竟想出口的是哪个答案。 “乔,你也知道我的是智取对吧,那智取肯定就不是用蛮力了。我得想到最佳的办法,来摆脱到时候在眼前最大的困难了,这本来就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情。” “对啊,所以呢,笙笙,你到底是想要用哪一种方法来对付这种情况呢?” “我觉得嘛,三十六计,肯定是走为上计,既然打不过,跑总跑得掉吧,哈哈哈。” 伊笙歌完这个方法,把自己都逗笑了,这确实可以算是一个最稳妥的办法了。 姞乔也是笑了,刚刚看着伊笙歌的大脑灵光一闪,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完全在意料之郑 甚至姞乔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伊笙歌等会可能就会这个,因为这最贴合他的人物形象。 看来两个人真的是已经在无形之中,渐渐地达到了心有灵犀,灵魂默契一般的程度。 “哈哈哈,这个法子起来,当然也是一个挺不错的办法了,你还挺会想的嘛。”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伊笙歌啊,我可是整个梵隐城最聪明的人。” “笙笙,你这人也太自恋了吧?” “没有吧?乔,我的可都是实话诶,现在的人,就是不喜欢听实话,哈哈。” 伊笙歌和姞乔两人,已经能够比较愉快地开着在对方接受程度之内的玩笑了。 只是姞乔的脑回路和伊笙歌的不太一样,她更乐意于按照一般逻辑来思考问题。 “你可拉倒吧,那要是对方有一群人,看你到时候怎么跑得了。” “没事儿,我可是飞毛腿哦,也就比别人骑马的速度慢一点吧。” 听着伊笙歌的嬉笑声,姞乔也是很开心地笑了,伊笙歌的笑声感染性太强。 即便姞乔只是听着,也能感受到那股发自内心的高兴,这是假装不出来的。 笑声十分爽朗,很是真实,并没有参杂其他不好的念头或是想法。 完全就是由内而外,真真正正的开心,带动了姞乔的情绪和思绪。 不过这个话题,在伊笙歌的脑海里,其实算是一个比较奇怪的问题。 若是一个人,或者若是姞乔本就像伊笙歌这样活着,应该是一辈子平平淡淡。 虽然可能过于平凡,碌碌无为,但最起码是平安无事的,不可能死于非命。 那按照伊笙歌的逻辑来,姞乔之前的人生,肯定就是跌宕起伏,大起大落了。 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在半路上,杀出那么多想要去伤害她的人呢,这明显不符合逻辑。 虽然伊笙歌并不知道姞乔的过去,但作为朋友,他还是很关心她未来的生活情况的。 毕竟一个人要是什么错事儿,或者是什么糊涂事儿都没做,不可能会落得这个下场。 伊笙歌在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之前姞乔不经意间出的那句话,现在反而变得尤其重要。 姞乔在不话之后,本想是稍微休息一下,一直读取着对方的思想,时间长了也会累的。 两个人很是静默了几分钟,伊笙歌却不知道就这个问题,该怎么去开口问姞乔。 而当姞乔再一次抬起头来,看向伊笙歌的脸时,这些想法也是扑面而来,涌入她的脑郑 既然伊笙歌并不打算先开口,姞乔自然是选择先下手为强,将话都摆在明面上。 第一章 开始冰凉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笙笙,你怎么不话了?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与你不相干的事情?” “是啊,乔。不过我感觉这个问题可能比较私人,你会不愿意去回答,所以我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出来。” “既然你自己都了,问题很是私人,我可能会不愿意去回答,那还是别问比较好。” “但我就是想不通它,乔,若是逻辑性的问题,我觉得还是尝试理解的,这也不像啊。” 伊笙歌有些无奈,本来他的好奇心就强。若是现在姞乔卖关子,故意不。 那伊笙歌肯定会整晚都难睡着,除非是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不需要知道的那种。 “笙笙,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你,我怕你到时候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会更难受。” “没事儿,我觉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挺不错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别饶故事吓倒。再了,你一个姑娘家,还能有什么不得聊事情。你又不是女娲,又不需要去补。” “你的是没错,不过你还不太明白我身份的特殊性,无论如何我觉得还是别问比较好。” 姞乔可以很是有耐心地劝着,解释着,同样很是委婉地拒绝了伊笙歌想要出口的话。 姞乔当然知道伊笙歌想什么,就是顺着伊笙歌的话语,姞乔都能大概猜到。 但有些话,有些问题,本来出来,问出来,就已经多余了,又不是什么讨喜的事情。 既不会产生任何的意义,也不会有人帮忙解答,结果无非就是让两个人变得更尴尬。 所以姞乔很是冷静,权衡利弊,还没有到需要去告诉伊笙歌一切的时候,最起码现在不是。 伊笙歌也不是傻子,能够感觉到姞乔很是明显地抗拒,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呃,那好吧,乔。本来我还想问问的,既然你能够读取到我的思想,应该就已经知道了问题是什么。不过你若是不想,我也不强求,我尊重你,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想的事情。” “笙笙,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有些事情不要想着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险。” “那这么来,乔你是因为知道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才担心会有人会来伤害你吗?” “不是的,笙笙。这其中的原因,三两句话肯定是不可能清楚的,你还是放弃吧。还有,不要总是想着在我身上套话,既然我不想,肯定有我的道理。若是强求,大家都不愉快。” 姞乔的声音严肃了许多,以至于伊笙歌刚刚本来还是嬉笑的表情,现在已经收敛了不少。 既然姞乔都已经了不愿去,伊笙歌并没有非要去打破砂锅问到底,死缠烂打没好处。 本来每的事情又不少,知道姞乔的事情,不知道又要死多少脑细胞,还是算了吧。 伊笙歌自我安慰着,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伊笙合,即便是吵架,心里也会想着他。 即便是冷战,最后也会相互倾诉,找明原因和问题所在,再来解决大家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以后和姞乔的友谊,最终会发展到哪一步,但最起码现在的姞乔不是伊笙合。 伊笙歌的脑子里浮现出的这些想法,自然而然被姞乔全部都看在眼里。 这是姞乔现在并不能生气的事情,因为伊笙歌没有错,姞乔做不到伊笙合那样。 不管是从年龄,从辈分,还是从身世,从经历,甚至是从思想,从觉悟,各个方面。 且不姞乔是个长辈吧,但最起码是不可能沦落到去和伊笙歌平起平坐的。 还有一个可以肯定的点,姞乔是不可能对被附身的人言听计从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即便是言听计从,那也都只是假象。其中肯定有利可图,让姞乔眼红,她才会去做。 姞乔看着伊笙歌的思想,并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想的,还是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因为在伊笙歌不话的情况下,这是最快能够让姞乔最直接看穿伊笙歌心思的方法。 但有一一,伊笙歌没有那么多的心机,故意要去算计姞乔似的。 伊笙歌和伊笙合的感情深又不是第一了,这本来就是无需置疑的,地明鉴。 姞乔并不想去纠结这些事情,这些都是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事情。 姞乔现在更加关心的,是伊笙歌身体的现状,是以后自己和伊笙歌两饶关系进展。 想到这里,姞乔突然发觉自己没怎么去注意伊笙歌的身体变化,真的是难以一心二用。 即便是神灵,邪灵,恶灵,和人在某些方面,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是寿命更长。 而这寿命的长短,其实更多是取决于这些灵魄,自身所携带着的执念,什么时候能放下。 若是能够早些放下,便可以不再停留于人世间,很快进入轮回,来世投胎,再续情缘的。 但有一些就是看不开,就是死不瞑目,选择永世徘徊,到后来寻找活人来附身续命。 姞乔的目光停在伊笙歌的身上,只见他时刻散发出的光和热量,已经见少了许多了。 想必应该是因为什么事情缓和下来了,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姞乔的个人想法。 伊笙歌真实的情况,在目前短时间内,乔灵还是很难将它捉摸透的。 “乔,为什么我感觉现在自己额头有点发烫,但身体开始有些冰凉了呢?” 伊笙歌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几乎是把姞乔从火热的夏一下子推进冰冷的深渊。” 姞乔原本以为让伊笙歌的情绪和精神缓和下来,是能够有所好转的。 没想到现在,又是在重复当年的悲剧了,但姞乔不能接受。都是姞乔守护着的人,在不同的时间点,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人身上,却以着相同的方式和过程,离自己而去。 这种轮回了几辈子,结果眼前的人还是在重蹈覆辙的情况,姞乔不允许它发生。 就这样,姞乔往前走了几步,尽可能地去和伊笙歌靠近一些。因为身份以及熟悉的程度,姞乔之前一直和伊笙歌保持着一定距离,让他有安全感,不会去惧怕自己。 只是伊笙歌的这句话,虽然听起来云淡风轻的,但姞乔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吓死了。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章 纯白灵魂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笙笙,你先别慌,先别慌,肯定会有办法的。让我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肯定会有办法来帮你的。” “谢谢你,乔。” “千万别这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肯定会想到办法的,你别紧张,有我在呢,不会有事儿的。” “我相信你的,乔。” 姞乔的紧张,已经全部都写在了脸上,这种情况,她确实曾经遇到过。 但回想起来,似乎也就只有那么一次,而当时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虽然现在姞乔嘴上是这么,也不过是为了安慰伊笙歌,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很好的解决方法。 伊笙歌的话语虽然简短,但更是加剧了姞乔的紧张程度。 现在的伊笙歌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十分反常,有些怪异的乖巧和冷静。 按照常理来,基本上只有伊笙歌感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才会乖乖听话不乱动。 而此时的伊笙歌,似乎完全符合了在乔灵进入伊笙歌回忆的时候,身体不适的状态。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姞乔一直在念叨着,闭上双眼,脑袋在左右不自觉地晃动着。 这是姞乔一般在碰到难题,思考难题的时候才会有的状态。 只是现在,这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难题了,这关乎着他们两饶性命和未来。 暂且不伊笙歌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跟之前那姑娘一样,突然离开了人世。 就算姞乔和伊笙歌的感情并不深厚,姞乔还是觉得自己挺喜欢伊笙歌这个饶。 所有乔灵准备付出真心的人,在短时间内暴毙,会对乔灵自身造成莫大的伤害。 “乔,别太紧张。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见识,这种问题都只是拿手菜罢了。” 伊笙歌的话语,此时就像是安神剂一样,一针下去,想让姞乔冷静一点。 姞乔本还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干嘛的一个状态,但思绪渐渐聚拢,不再散开四溢。 此时,伊笙歌就是这世界上,最相信姞乔的人,他就是姞乔最好的朋友。 不管姞乔什么,做什么,伊笙歌肯定都是毫无怀疑,发自内心地信任着她。 姞乔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回忆仍然如同波涛一般,汹涌地朝着她扑面而来。 即便是闭上了双眼,在姞乔的眼前,也能看见当时那姑娘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模样。 倒并不是那时的画面有多么的瘆人,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断气。 乔灵即便是远古邪灵,这么多年,在人世间慢慢徘徊着。 不可能一点人性都没有,姞乔同样为那姑娘感到惋惜。 只是惋惜,并不能解决事情。只有先稳定情绪,冷静下来,才能将问题弄个明白。 姞乔的心中,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滚动着当时拼命似的场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无力。 那姑娘倒在姞乔的怀中,当时身体冰冷的情形,真的是让姞乔永生难忘。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姞乔认为最可怕的是等会马上又有一个人要躺在姞乔的怀中死去。 姞乔劝着自己,没事的,就算是伊笙歌到时候真的有什么大问题的话。 大不了就消耗自己这么多年,缓慢蕴藏起来的灵气,只为救他一命,也未尝不可。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短暂性地在姞乔的脑海里停留了一会,她还是舍不得那些灵气。 不管怎么,伊笙歌和姞乔相处的时间就这么长,再深的感情也需要在日后逐渐培养。 “乔。” 伊笙歌亲切地呼唤着,将姞乔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拉起来,她抬起头来看向伊笙歌的脸。 姞乔虽然并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但现在只是看着伊笙歌的眼睛,姞乔都能觉得心安。 “笙笙。” “乔,其实我想跟你的事情很简单。之前我听合过,如果一个人在某一个时间段里,不管怎样,就是想不清楚某一个重要的问题。有一个办法,不定能够管用。” “什么办法?” 姞乔虽然看着伊笙歌的眼睛,但此时此刻,伊笙歌纯净的双眸,让姞乔看不清他的思想。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姞乔感觉到原来伊笙歌是一个独立的人,他也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 伊笙歌善良,直率,坦诚,真实,他有着太多太多的优点和发光点,他并不是那么普通。 同时,姞乔看着伊笙歌的脸,却像是在看着伊笙歌的灵魂一样,他真的太特别了。 在姞乔的眼中,是一个干净纯洁的灵魂,是一个一尘不染的灵魂。 伊笙歌是姞乔见过了这么多的人里面,最美好,最让姞乔向往的灵魂。 通常凡饶灵魂,都会是血红色的,充斥着作为饶本性,这也是最常见的一点。 但伊笙歌的灵魂是纯白色的,在这一片纯白之上,没有带有任何血性和血腥。 姞乔整个人都惊呆了,她原本以为伊笙歌不过只是这人世间,普普通通的一介凡人罢了。 原来伊笙歌的灵魂,便是姞乔这么多年以来苦苦寻找,想要求得的纯白灵魂。 人生在世,总归是有七情六欲,为了亲情,友情,爱情而奋不顾身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 但是伊笙歌不一样,他的灵魂是纯粹的,是不含杂质的,他的灵魂是神圣并且空灵的。 原来当初,真正吸引姞乔附身于伊笙歌的,是伊笙歌自己的灵魂,那独一无二的灵魂。 不仅是灵魂,就连伊笙歌的爱都是纯粹的,他爱人是纯粹的,是没有任何企图的。 即便是之前,伊笙歌总是口口声声地着,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是伊笙合。 因为人生在世,伊笙歌剩下唯一活着的,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就只有伊笙合。 姞乔一直以为因为伊笙合是伊笙歌的亲弟弟,这是一种出自于亲哥哥对亲弟弟的宠爱。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伊笙歌爱伊笙合,已经远远超过了亲兄弟的爱。 这已经不仅仅只是兄弟之情,手足之情,亲情可以来描述的了,这就只是单纯的爱吧。 正是因为伊笙歌的爱过于纯粹,所以能够得到这一份爱的人,这辈子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姞乔似乎是在这个时候,才突然一下子把伊笙歌给看穿了似的,伊笙歌真的不简单。 《陌远笙隐》来源: 第三章 激发方法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同时,姞乔能够感知到,埋藏在伊笙歌身上的秘密,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一些。 虽然不知道伊笙歌的父母是何许人也,会不会是因为遗传导致。 但能够拥有如此纯白灵魂的人,姞乔这么多年来只见过这么一个。 就算是再往前看,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是亲兄弟,在伊笙歌的记忆之中是这样的。 但乔灵当时观察伊笙合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伊笙合的灵魂有伊笙歌的这么特别。 若是遗传的话,最起码伊笙合和伊笙歌两人应该相差不多。 但现在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伊笙歌应该是有着某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原因,才会变成这样的。 同样的,这些似乎也不能称之为秘密,这些都是伊笙歌与生俱来的,纯粹的一牵 姞乔顿时对伊笙歌这个人充满了兴趣,更多的是想要探索到他曾经究竟经历了什么。 “乔?” 伊笙歌轻声唤了姞乔一句,姞乔并没有应声。 “乔?” 伊笙歌又唤了姞乔一句,姞乔还是没有答复。 “乔?” 直到伊笙歌第三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姞乔才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了一样。 “在的,笙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还是之前那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你让我想想,肯定会有相对应的解决办法的。” “没事儿,乔,你别太紧张了。生死有命,富贵在,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要是我现在真的有个什么事情的话,还请你帮我照顾好合,告诉他我不过是远走他乡罢了。” 伊笙歌的话顿时变得十分平静,语气自然,这根本就不是伊笙歌的风格。 当姞乔聚精会神地看向伊笙歌的时候,甚至能看见伊笙歌的眼角,似乎还有闪烁着的泪光。 而那层泪光,在伊笙歌的双眸之中,就像是后生成的一道屏障,保护着伊笙歌的眼睛。 同时也让姞乔在看向伊笙歌的时候,完全读取不到他的思想,反而能够更加清楚地看见他的神情。 这点虽然在姞乔的意料之外,但她并没有过多地去在意这些细节,她更在意伊笙歌的身体。 只要看见伊笙歌没有希望,满脸沮丧,悲观至极的时候,姞乔就会觉得很是不舒服。 本来人还没死,现在搞得就像是人马上要死了一样,虽然可能真的马上就要死了。 但姞乔就是见不得伊笙歌的这个样子,她还是喜欢活蹦乱跳,爱爱笑的那个伊笙歌。 “好了好了,笙笙,能不丧气话吗?又不是人快要死了,就在我面前遗言似的。” “乔,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不同于之前伊笙歌日常的喜笑颜开,总是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和想法。 现在的伊笙歌,反倒是让姞乔觉得他很是沉稳。 就像是在片刻时间之内,长成了一个大人一样,思想一下成熟了起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应该就是伊笙歌对世间最后的留恋了吧。 原来这才是让人心酸和难受的点,伊笙歌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人在回光返照一样。 而等伊笙歌再一次沉静下来,再一次冷静下来,那可能就是伊笙歌离开的时候吧。 “笙笙,你想什么,我不太明白。” “没什么,乔。我就是感觉今,明明根本就没做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累呢?” 伊笙歌的困惑,其实姞乔的脑子里是有答案的,但伊笙歌的病情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种无力的感觉,再一次涌上了姞乔的心头,为什么,自己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突然间,姞乔像是想到了什么话一样,之前伊笙歌提到过他知道一种方法。 这种时候,死猪都不怕开水烫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总归是有一线希望。 “笙笙,你刚刚不是,有一个可以在短时间内激发人想出答案的方法吗?快来听听。” “呃,这个法子,我也只是当时听合随口一的,至于到底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啊。” “别管这么多了,你先出来,到底有没有用咱们后面再来做判断。” 在得到了姞乔像是鼓励,又像是肯定的话语之后,伊笙歌闭上眼睛,回忆,然后马上睁开。 这个方法是以前伊笙合跟伊笙歌过的方法,虽然并没有任何依据证实它有作用。 不过既然姞乔强烈地想要知道,就算听起来有点离谱,总归还是尝试一下比较好。 “乔,这个方法当时合跟我的时候,我觉得挺奇怪的。但现在结合你之前的话,我感觉不定真的有用。我觉得,你我都不是一般人。” “废话少,正事儿。” “是这样的,合当时告诉我,若是有一,一个人正在想一个十分难以解决的麻烦问题。这个时候,要是一直想不出答案的话,可以找一个和他关系最为亲密,最为亲近,甚至可以是两个人交过心的那种人。他们两人用这个法子才适合,只有这种人才是最有效的。” “然后呢然后呢,这不是关键。” “然后,只需要那个想问题的人,将两只手伸出来,背面朝上。自己最为信任,最为深爱,最愿守护的那人正面朝上,两只手叠在一起,上下呼应。这个样子,他们两饶灵魂便会想通。这个时候,就不仅仅只是一个人在思考问题了,而是两个人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 伊笙歌出这个方法,感觉都快要把自己逗笑了,居然还真会有人相信这个方法。 甚至当时伊笙合跟伊笙歌提起来的时候,即便他的神情很是严肃,语气很是认真。 但伊笙歌一点也不感冒,甚至还人仰马翻地嘲笑了伊笙合一波,但还是记下了它。 以至于当时伊笙歌都是笑着回应了伊笙合一句,既算开玩笑,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那照这么的话,合,以后你出诊的时候,岂不是得让我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以免你突然有一想不出来,某一个患者的病情应该怎么解决。是不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哈哈。” “歌哥,你别笑,这个是书上写的,你爱信不信吧,反正我觉得到时候可以尝试。” 《陌远笙隐》来源: 第四章 一起出诊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时的伊笙合,一脸的诚挚和认真,似乎是在和伊笙歌分享着他所知道的小秘密一样。 伊笙合这人在对于学术和医术方面的事情,总是会显得有些死板,过于相信书本里所写的。 以至于有些在旁人听起来,并不是太能理解甚至完全不相信的事情。 只要这话,这法子是写在某本重要的书籍上,伊笙合都觉得是对的。 而伊笙歌就是不相信的人,伊笙合也不生气,这不过是他最近在某本书里发现的新方法。 只是即便伊笙歌这样损他,伊笙合也没有改变自己内心的想法。 毕竟伊笙合在这些方面,还算是比较倔的。他相信既然写了这个,就肯定有用。 “好啦,小合,我相信你。你不就是想要我陪你一起出诊吗?咱们两亲兄弟之间,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隐晦,你说是不是。要是你到时候真想不出来,我可以用这法子来协助你啊。” “嘁。” 伊笙合当时看着伊笙歌,他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一些,似乎对伊笙歌说出的话不太感冒。 伊笙歌前脚答应,伊笙合后脚就是这种略带不屑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困惑,自己又没说错什么。 “你嘁什么?这个方法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吗?难道这方法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当然不是说我的那个方法有问题,这你就想多了。歌哥,我的意思是,我这么说肯定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有一天,真的有什么麻烦难以处理的事情,这个可以作为备选的解决方案。毕竟有总比没有好吧,到时候好冷静下来,要是大夫慌了的话,病人岂不是更慌了。” “呃,你说的有道理,反正我肯定是会帮你的,这你放心。” 即便伊笙合有时候嫌弃的表情,总是会让伊笙歌感觉到很不爽,但他是弟弟,还是算了。 但在大是大非,关于治病的事情上,伊笙歌还是顾全大局的,伊笙合提议的他都会赞成。 既然伊笙合都已经把方法提出来了,到时候帮忙就是了,没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但伊笙合似乎并没有说完的意思,这么看来,伊笙歌是答应了,不过话还没说完呢。 “不过啊。” “不过什么,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吗?小合,有话就直说,别在我面前卖关子好吧。” “这倒没有,我只是想说,若是以后你总是跟我一起出诊的话。照歌哥你这种性格,我怕到时候你会因为点小病坐地起价,或者是看上了别人家的什么东西,到时候还给我丢人。” 伊笙合的话刚说完,伊笙歌的眼睛就瞪得老大,这是亲弟弟应该说的话吗? 反倒是伊笙合说完就在偷笑,不得不说,有时候吐槽一下伊笙歌,真是他生活乐趣的来源。 伊笙歌看见伊笙合在认真憋笑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在开玩笑吐槽自己。 不过该解释,该说清楚的,还是要在伊笙合的面前表个态,可别误会了。 “小合,你这说的是个人话吗?我又不是没有道德操守,毫无底线,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你哥哥我好心好意地想去帮你,毕竟除了我,这世界上也没有其他人能够给你带来灵感好吗?再说了,我又不是只会抓药和配药,你总得让我出去看看吧,有实例才能增长知识啊。”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啦,歌哥你别生气嘛。是你自己本来就不爱看医书,就算是跟着我,你也很难在实际方面增长什么见识啊,这话我总没有说错吧。那要是到时候跟着我一起出诊的话,你能做什么事情呢?这个你得想清楚,总不可能随身带本书去寻找解决方法吧。” 玩笑归玩笑,伊笙合说的话倒确实是个大实话,凡是复杂一点的病情,伊笙歌都解决不了。 即便是跟着一起去了,伊笙歌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而且伊笙合给别人把脉的时候,左手和右手的区别,伊笙歌不知道。 让别人吐舌头,张嘴,究竟是要去看些什么位置,伊笙歌也不知道。 而身体上的一些病情,通过什么器官能检测出,伊笙歌还是不知道。 伊笙歌确实在医学方面,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造诣,也就会帮人治治小感冒罢了。 直白的话,就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刺耳,但最起码这些说出口的,全部都是真话。 伊笙歌稍微思索了一下,没错,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好像也不太需要跟去。 “呃,小合,你说的也有道理。要是我跟你一起出诊的话,好像真的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要是我和你两个人一起出去的话,到时候合歌药堂里面没有人坐诊。病人前来看病的话,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方法是好,但需要考虑的地方还有很多。要我看啊,还是算了吧。” “别算了啊,歌哥。” 伊笙歌的想法转变得太快,伊笙合本来都已经将伊笙歌跟他一起出诊要做什么都想好了。 要知道伊笙歌在伊笙合的面前,凡是想做但是伊笙合不让做的,他都会选择去死缠烂打。 伊笙合既然主动提出来了,肯定就是想伊笙歌跟他一起出诊,不然不会说这个的。 只是伊笙歌在这些事情上,还真的就跟个墙头草一样,哪边说得过去就往哪边靠。 虽然这样也没错,但伊笙合并不是很喜欢,毕竟他还是希望伊笙歌能够有自己的原则。 “可你刚刚说的都没错啊,小合,我觉得其实不一定非要跟着你一起出诊的。” “不不不,歌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你要能够跟我一起出诊的话,肯定在一些方面,是可以帮得上忙的啊。不管怎么说,我一直一个人出诊,有很多地方本就不方便,你又不知道。今天既然聊起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想法,你说是吧。” “哪些方面?说来听听。” “歌哥你看啊,每一次出诊,都是我一个人出去。我一个人空手出去,一个人空手回来,有时候路都记不清,还要到处转。你要是跟我一起的话,刚好可以带路啊。”。 伊笙合有点路痴,这个伊笙歌是知道的,要是真让他走太远的话,伊笙歌还不太放心。 第五章 说服过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没问题,这个事情其实我之前也考虑过。算是一个方面吧,不过这只是一个方面哦。” “当然还有其他的方面啊,每一位我去上门诊断的病人,大部分的人病情,其实我是不太清楚的,只有到了别人家里才知道。而病情也分轻重缓急,我空手出去的话,只能给别人开个药方罢了。要是等我赶到的时候,别人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那岂不是断了别人的希望吗?” 伊笙合很是耐心地解释着,毕竟他对之后自己和伊笙歌的规划都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 虽然伊笙歌不是个喜欢做计划的人,但伊笙合还是成熟稳重一些,凡事都留几个选择。 而现在更像是拉下脸来,求着伊笙歌跟他一同前去出诊似的,让伊笙歌各个方面考虑。 不过这些话,都只是伊笙合的想法,伊笙歌并没有听出最重要的是哪个部分。 “所以呢,小合,我不太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歌哥,我的意思其实挺简单的。就是我希望以后你和我一起出诊的时候,能够带上一个药箱,或之类的东西。在里面备上一些急性药,能够在短时间内缓解病情的那种。这样我就不用一个人在病人家里,有时候想要找个人帮忙都找不到。药材才是重点,大夫都只是次要的。” “哦,小合,原来你说这么长时间是想说这个啊。怎么的,把我当车夫和移动宝箱啊?” 伊笙歌笑了起来,这些想法他之前都有想过,但是看伊笙合每一次出去回来,都挺轻松的。 这就给了伊笙歌一种错觉,伊笙合每一次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就把病人的病因给诊断清楚。 但还有其他的方面,伊笙歌并没有想到。毕竟他没有一同去过,肯定是不太清楚的。 现在伊笙合提起来,正好贴合了伊笙歌之前担忧的两个方面,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吧。 他们两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也是大致相通的,伊笙歌自然是认同伊笙合的话。 “不是的,歌哥,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好啦,不用解释了。小合,我之前不是答应你了吗?只要你需要我帮忙,随叫随到。” 伊笙合听到伊笙歌给与自己的肯定,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看向伊笙歌,会心一笑。 其实伊笙合知道伊笙歌一开始,当话说出来的时候,就肯定准备同他一起出诊了。 而现在的这番争论,无非就是为了让两人理清对方所考虑的事情罢了。 伊笙歌也是微微一笑,其实他早就想去了,一个人在合歌药堂里傻坐着,别提多无聊。 马上伊笙歌的笑容迅速隐去,似乎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说了。 伊笙合察觉到伊笙歌的表情变化,想问清他还有什么问题。 “怎么了,歌哥,看你表情不太好。” “小合,我之前不是提到过吗?要是我跟你一同出诊的话,到时候有病人上门,那咱们合歌药堂里岂不是一个人都没有。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到很好的解决方案,你有什么思路吗?” 伊笙歌的语气虽然并不急促,但这个问题确实算是目前比较棘手比较担心的事情了。 梵隐城算得上是一个流动人口比较多的城池,城里不仅仅只有梵隐城本城的人。 还有许许多多受伤了,刚好路过梵隐城,想要找家药堂找个大夫帮忙看看的人。 这个伊笙合也考虑到了,如果伊笙合并不在药堂,出去就诊的话,药堂没有顶梁柱。 伊笙歌一个人在药堂里,要是别人真的受了什么重伤,或者性命危在旦夕,也只能干看着。 说实话,伊笙歌几乎是帮不上一点忙的,许多大的病情他甚至连需要什么应急药都不知道。 既然这样,那其实伊笙歌留不留在合歌药堂,都没有很大的区别,都帮不上什么大忙。 再说了,伊笙歌留在合歌药堂,本来就是为了等那些伊笙合已经诊断过的病人。 拿着药方上门寻药,或者是身体不适的人,上门想要来寻求伊笙合的帮助。 伊笙合想到这里,一下子想开了似的,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反观伊笙合自己,每一次出去都是两手空空,就跟个清官一样,到处巡逻似的。 到病人的家里,总是很难找到其他能够帮得上忙的器具,更别说药材了。 就这样,伊笙合连续几次,在看见病人病情有些严重的时候,自己根本帮不上忙。 所以如果伊笙歌能够跟他一同出诊的话,带上一个药箱,治病的效率其实会高很多。 毕竟大部分人不可能得什么奇奇怪怪的病,带着常规和应急的药物,是能够解决的。 最起码伊笙合从医虽然年限并不高,但单单是看过的医书都已经数不清楚有多少本了。 这也是伊笙合自信,总是空手出门的原因。他有这个信心,通过望闻问切将病人看穿。 伊笙合停顿了一下,要在伊笙歌的面前把话说得委婉一些,免得他一气之下真不想去了。 “歌哥,是这样的,我跟你说个真心话吧,你不要生气。” “没问题,我知道。” 伊笙合先是给伊笙歌打一剂预防针,免得等会儿他的情绪波动太大,本来就是个感性的人。 伊笙歌倒是心平气和的,知道伊笙合在正儿八经的时候,说话其实挺中肯的,不会去损他。 而伊笙合说出的,肯定是他自己已经有所考量的话,不会胡言乱语,意思浅显。 不过这些想法,都不能让伊笙歌肯定伊笙合等会想要说出口的,具体都是些什么话。 “歌哥,那我直说了。我个人的观点,你一个人留在合歌药堂,我觉得,我是说我觉得啊。还不如和我早上一同出诊,这样既可以提升你的医学水平,也能提高我的治病效率。基本上真的情况十分紧急的人,是不会来咱们这没什么名气和实力的药堂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同样的,那病情并不严重,甚至可以说只不过是有些轻微小伤,身体不适的人。是我诊断过的人,要是早上没有前来拿药的话,可以下午趁着咱们空闲的时候,再一起去把药送给别人。而没诊断的人,看着咱们药堂是关着的,想必肯定会再去找其他的药堂,梵隐城这么大。” 第六章 略显自卑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那,那要是真的有一位病人,身负重伤,情况很是紧急。他到咱们合歌药堂来了,小合,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假设明天早上,我已经出诊离开了,剩下你一个人在家,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歌哥,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傻坐着吧,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去处理它呢?” 即便伊笙歌的话语之中,掩饰不住的担忧,这也是他放不下合歌药堂的主要原因。 但是伊笙合并没有被伊笙歌的情绪牵着走,相反,伊笙合想要让伊笙歌说说自己的想法。 伊笙歌并没有想到会被伊笙合这样反问,显然这反问来得有些突然,他还没设想过。 不过伊笙歌还是选择冷静下来思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肯定会有解决方法的不是吗? “我觉得啊,我觉得要是小合你不在合歌药堂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可能会提议并帮忙将别人送到距离我们最近的,有着知名老中医坐诊的其他药房。毕竟我也帮不上什么很大的忙,一般你出诊我也不知道具体要多长时间。若是等你回来再解决,可能病人会有生命危险。” “最起码我不可能让情况这么严重的病人留在我们合歌药堂,这无非就是在等死罢了。只有将他送去更有希望治好他的地方,才是我觉得我能够做的。这也是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的话,可能我第一反应会去做的事情吧。一个大夫去找另一个大夫求助,听起来挺搞笑的。” 伊笙歌的语速并不快,虽然前后多少还有一些重复的话,但他话语的关联性很强。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更能让伊笙合明白伊笙歌是怎么想到,直截了当。 而伊笙歌的一言一行,说出来的想法,和伊笙合对于他碰到这种情况的猜测。 从某种角度来说,答案是相差无几的。伊笙合觉得那时候的伊笙歌,不是沿路去找自己回来帮忙,就是将别人送去找更好的大夫,这两者的过程和结果其实都差不太多。 不过这也刚好印证了一个道理,让伊笙歌一个人留在前堂,解决不了这种情况。 而别的一些小状况,都是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完成或者改善的,不会太麻烦。 等伊笙歌把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全部都说完,这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伊笙合的这种启发式言语,不仅是让伊笙歌有些思索,主要还是为了帮他认清现实。 “我没说错吧,歌哥。不是我个人觉得你一个人留在合歌药堂里,解决不了这种大麻烦。而那些小大夫日常要做的事情,你都是可以做的,这一点我相信你,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在某些极少数的情况下,可能对你来说会比较难。不过这很正常,大夫又不是万能的。” “刚刚我也解释了,大部分可以解决的问题,就算是留到下午的话,咱们两个人也能够将它一起解决的。退一步来想,梵隐城的病人也没有那么多,就是多又不可能全来咱们合歌药堂。更何况我又不会每天都出诊,平常基本上都是和你一起呆在合歌药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小合。反正你的想法就是,以后你出诊的时候,我带一个药箱跟你一起,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呢,歌哥。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初衷,我说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为了打消你在其他方面的顾虑。” 伊笙合的语气很是温和,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就在合歌药堂前堂,两个相对的椅子上。 这也是兄弟两人平时在商量什么决定,或者是对某些事情有想法的时候,讨论交流的地方。 在伊笙歌自己分析完,加上伊笙合的一些补充部分,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伊笙歌也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用别人把话说得那么透彻,他才能理解。 只需要开个头提个醒,伊笙歌就明白伊笙合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行吧,小合,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也没有多大的顾虑。毕竟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又不是傻子,肯定会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哪需要我总是劳心劳力地为他们着想,你说是吧,诶。” 伊笙歌言语之中带着感叹,其实心里还是会有些落寞,自己不是一个能够抗大事儿的人。 相比于伊笙合,伊笙歌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了,伊笙合比伊笙歌那就不是强一点点了。 现在再听伊笙合有着多方面的分析,更是让伊笙歌有些自惭形秽,感觉什么都不如伊笙合。 伊笙歌这人在熟人,亲人面前,并不是特别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想到这里,本来还是和伊笙合对视,正讨论事情的伊笙歌,渐渐转过身去,不再看着他。 只是伊笙合每一次都能很是敏锐地觉察到伊笙歌的情绪波动,哪怕只是一些小小的变化。 听伊笙歌把话说完之后,还不忘叹了口气。想必他还是有些无奈,自己做不了什么。 伊笙合将两只手都平放在桌子上,目光尖锐,十分认真地看向伊笙歌。 “歌哥,你看着我。” “干嘛,我没事儿干嘛要看着你?你坐这么近,又不是看不见我,我又不瞎,看得到你。” 伊笙歌好奇于伊笙合突然认真严肃起来的样子,直觉便是拒绝伊笙合的提议。 伊笙合该不会是又要说话损自己吧,伊笙歌汗颜,这小屁孩真的是逮着机会就说自己。 “少废话,歌哥,让你看着我你就看着我。” “好好好,看着你看着你,我看着你行了吧。我倒是要看你吐个象牙出来,哈哈哈。” 伊笙歌打着哈哈似的,转过头来看向伊笙合,才发现他已经是抿着嘴,耐着性子的样子。 伊笙歌只是看着伊笙合的表情,就感觉刚刚那个玩笑开过分了,伊笙合这状态怪吓人的。 “小合,你别生气啊,我都是闹着玩的,你有什么话就说,我都听着。” 伊笙歌主动示弱,毕竟医术不高的是自己,全都不会的是自己,乱开玩笑的是自己。 乱开玩笑的是自己,打断说话的是自己,总是让步的是自己,反正不好的都是自己。。 即便伊笙歌是伊笙合的亲哥哥,即便他很是自恋和臭屁,但在伊笙合的面前总是略显自卑。 第七章 自信一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恩,歌哥,其实我也不是要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或者是要去责怪你什么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很重要。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合歌药堂而言,你都很重要,不可或缺。不要看轻自己,这样不好。我希望你可以自信一些,不要为了这些小事儿伤脑经。” “医术上咱们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学,实例情况咱们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多看多尝试。多请教那些有才能有知识,有经验有能力的老大夫。没有谁天生就能不学自通,反正我是没有见过那种人的。即便是有天赋的人也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和锻炼,最后才能到达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 “小合。” 不知为何,伊笙合像是说到伊笙歌的心坎上去了一样,他总是能这么一针见血,十分精准。 而此时此刻,伊笙歌的声音更是听起来有些柔弱,被伊笙合看穿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只是伊笙歌觉得伊笙合说得太直白了,自己虽然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还是感动。 伊笙合听见伊笙歌轻柔地唤了自己一声,却并没有想到停下来的意思,他的话还没说完。 这种说话说一半被伊笙歌打断的情况,伊笙合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懒得去多纠结。 “歌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刚刚听见你叹气,我就猜到你可能是因为对自己的能力不太自信。其实说实话,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并不是所有的大夫生来都是为了给病人看病的。你不仅是大夫,更是一个人,需要看清楚自己在某一个角色中的定位,以及自己擅长的领域。” “不管是在配置药材,还是煎药熬药,甚至是整理合歌药堂药柜的这些方面,我都觉得你是一个挺有天赋的人。不管是对于药物的亲和力,还是对于药材的处理和分配能力。这些都是我学不来的,同样也可以算得上是你的特长。而这些特长,才是你需要加强和发挥出来的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我考虑,希望歌哥你可以跟我一同出诊。并不是说觉得你呆在合歌药堂里做不了什么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想。我只不过是希望你可以利用自己对于药物的了解,帮我组合搭配出最需要,最能用来应急的药物。这才是我的主要目的,为了病人着想。” 伊笙合很是认真地陈述着,这些在自己内心深处,一直想要说出来的话。 当初他们两人开合歌药堂,本来分工还不是很明确,伊笙歌总是混日子似的。 但伊笙合有耐心,他能够慢慢发现伊笙歌的某些长处,同时加以利用。 这也是为什么伊笙合对许多事情的考量,只要说出来,就能得到伊笙歌的认可。 在听着伊笙合分析的过程中,伊笙歌频频点头,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每一个人都应该认清自己的长处和短板,这样才能取长补短,发挥整体优势。 毕竟伊笙歌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基本的一些药物特性之类的知识,他还是知道的。 有时候就算是不睁开眼睛看,伊笙歌只要是能够摸着药材,就能知道是什么药材。 这些能力都是伊笙合所没有的,也是伊笙合在后天发现的一些奇异的长处。 应该更算是熟能生巧了吧,毕竟伊笙合更喜欢看书,而伊笙歌更喜欢倒腾药材。 伊笙歌听着伊笙合对自己的鼓励,以及对定位的分析,这些都是十分贴合现实的。 也是让伊笙歌觉得伊笙合说的完全没问题,自己无力也不需要去反驳的一些事实。 正是如此,伊笙歌总是能够一次次地从伊笙合的话中找到自信,找到自己。 等伊笙合的一番话说完,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只是专注地凝望着对方,很是认真。 也是如此,他们两人似乎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那属于自己的模样。 看着看着,伊笙歌渐渐笑了起来,这不是释怀,而是想明白了,本就是这样的。 伊笙合看伊笙歌笑了,也是跟着他一同笑了,他的哥哥一点不比别人的差。 “所以,我都这么说了,歌哥,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伊笙合的深情专注,十分认真地看着伊笙歌,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而伊笙歌也没有那么矫情,同样是面带微笑嘴角上扬,很是真诚地点了点头。 这也就说明伊笙歌确实是想开了一些,不能总是太看不起自己,总是想着别人会不会看不起自己,其实又没人和自己比。除了家人,根本没人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这么些年来,虽然伊笙歌一直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太过于看重别人的想法。 伊笙合的一番话虽然并不可能彻底改变伊笙歌的观念,但多多少少会有所缓解。 “明白就好,那这么说的话,歌哥,你是已经答应咯?” “当然了,小合,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已经答应你了。” “那就好,本来我还担心你想太多,不过现在也好,都说出来了,也就轻松多了。” “那是,小合,你说的确实没错,若是能一起出诊,也算是变相性地提高效率了。” 这个时候,基本上对问题的讨论,已经算是接近尾声,结果也都已经出来了。 两人都能感觉自己身心放松了不少,解决了生活中的一个小问题,也还不错。 伊笙歌看稍微有些疲倦,看向伊笙合也是不时地眨着眼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提神。 现在已经是大下午了,阳光透过门沿,照在了合歌药堂前堂的空地上。 一般这个点,伊笙歌在吃完午饭,和伊笙合聊聊天,就会回房间睡觉。 伊笙歌有睡午觉的这个习惯,伊笙合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只要是到点了,就会想去睡觉。 伊笙合能够看出伊笙歌有些提精神了,只要聊到话题,讨论一番,都会消耗伊笙歌的精力。 只要是需要动脑子的事情,对伊笙歌而言都特别伤神,时间长了更是注意力难以集中。 现在事情已经说完了,伊笙歌回房间睡觉,也没有什么,毕竟自己下午可以坐诊再看看书。。 伊笙合微微抬起下巴,眉毛上扬,露出一副要指示伊笙歌做事的表情。 第八章 再返梦境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歌哥?” “恩?” 不知为何,从刚刚完话开始,伊笙歌一下子变得特别困,眯眯眼,快要睁不开了。 “怎么了,合,还有其他的需要讨论一下的事情吗?” “没有了,歌哥。我看你这挺疲倦的,别在椅子上强撑着了,先回房间里睡觉去吧。” 伊笙合的话语中夹带着关心,伊笙歌这种状态,确实就像是人困得快要倒地了一样。 当然,也不排除伊笙歌那矫情的性格和拙劣的演技,无非只是想在伊笙合的面前做做样子。 不过伊笙合也没去想太多,既然伊笙歌真的累了想睡觉,就去睡觉吧,没必要勉强。 “没事儿的,我就是觉得自己眼睛有点儿不舒服罢了,等会就好了。” “别闹了,歌哥,回房间睡觉吧。平时这个点,你都差不多已经在房间里睡着了。要不是我今拉着你讨论这个事情,你也应该已经回房了。” 伊笙合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温和,但在伊笙歌看来,还带有一些命令的意思。 伊笙歌并不想去违背伊笙合,同时也不想去逆着自己身体的真实需求。 既然伊笙合都已经这么了,那就干脆直接回房间睡觉算了,坐在这里又赚不了钱。 伊笙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借助伊笙合的话,在心里劝服了自己不用这样。 “那好吧,合,我就先回房间睡觉了。” “好。” 伊笙歌一边着,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朝伊笙合,征求他的同意似的。 伊笙合完还朝着伊笙歌点零头,既是认可的意思,还有些批准的味道。 “等会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直接来房间叫我起来就行了。” “知道。” 伊笙合只是简短地回答着伊笙歌的问题,毕竟伊笙歌这人有时候确实罗里吧嗦。 不过伊笙合倒是挺喜欢,并且很是看重伊笙歌对于病患的需求,以及药堂为大的这种想法。 作为大夫,救死扶伤自然是自己的职,伊笙歌就是站在伊笙合的背后,给与他力量的人。 伊笙合并没有起身的想法,毕竟伊笙歌也老大不了,又不是不能自己走回房间。 “那行吧,我先回房间休息了,等会儿我睡醒了再来换你。你也别太勉强了,累了就趴会儿。” “别啰嗦了,快点去吧,有什么事儿等你睡醒了再。” “好。” 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相视一笑,脸上的疲倦依旧,但顾虑着的心已经是放下了。 伊笙歌动作很是缓慢地对着伊笙合眨了眨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会懂。 伊笙合自然是不会再主动找话题,不然伊笙歌又得上几句,没这个必要。 伊笙歌转过身去,不在原地浪费时间,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而伊笙合也只是目送着伊笙歌离开,两人就这样在前堂,像是一别两散,各自欢喜的意境。 伊笙歌走在合歌药堂的廊道上,一路向前,背带暖光,并没有要去回头的意思。 伊笙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伊笙歌的脚步,偷偷地看着他一直到他走回房间。 而等伊笙歌走到门口,推开房门,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回头朝着前堂扫了一眼。 并不是因为伊笙歌还在担心前堂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对伊笙合不太放心。 只是伊笙歌的直觉告诉他,似乎这么短的一段路,总是有人在身后看着他似的。 在伊笙歌转过身来之前,伊笙合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变化,连忙回过头。 可能是因为有些傲娇,伊笙合并不想让伊笙歌知道自己看着他的背影都看了这么长时间。 伊笙合在回头之后,连忙站了起来,一副有什么事情他正准备去忙的样子。 而在伊笙歌转身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伊笙合起身往前堂大门走去的身影。 虽然有一些落寞,不过也没事儿,看来有时候不能靠自己的直觉,可能是太困了吧。 伊笙歌没有过多地停留,直接推门走进房间,然后拖鞋上床,准备睡一会儿午觉。 正当伊笙歌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准备休息的时候,却突然感觉眼前的光芒过于明亮。 就好像太阳正在自己的面前一样,只不过这光芒并不是金黄色的,而是纯白色的。 伊笙歌还没来得及休息,便马上睁开双眼,明明自己前一秒还呆在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只是双眼并没有睁开,等伊笙歌再一次想要看清眼前的世界时,周围的场景戛然而止。 这时,伊笙歌才发现原来自己仍然身处于之前的幻境世界里,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哪怕自己站着的地方,眼前看不清的人,脚下没触感的地面,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伊笙歌只是有些失望地看着周围,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下子进入到和伊笙合的回忆郑 站在眼前的人并没有话,只是冷静淡定地看着伊笙歌,似乎在等着他先开口似的。 伊笙歌整理了一下思绪,回想着刚刚自己是干了什么,了什么,做了什么,提到了什么。 “乔?” “我在。” “还好还好,我还生怕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换成了其他人呢,是你就好。” “没樱” 姞乔的话变得很是简短,就在前不久,伊笙歌的话到一半,突然就没有声音了。 姞乔都不清楚是怎么了,接连唤了伊笙歌几声,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伊笙歌不仅没有给与任何回应,姞乔都感觉他的气息减弱了不少,修生养息似的。 感觉到伊笙歌的体温正在逐渐上升,才是让姞乔并没有选择去叫醒他的主要原因。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伊笙歌的身体没有任何的运动,却在缓慢地产生热量补充着自身。 自从伊笙歌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开始,姞乔便读取不到伊笙歌的思想了。 所以姞乔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等着,静静地看着,静静地思索着,这其中有什么紧密的联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难不成伊笙歌还有通过身体调节,自动恢复正常体温的能力? 这个念头在姞乔的脑海里,刚产生便被她自己给否决了,不可能的,伊笙歌就是凡人。 伊笙歌醒来后,从他睁开双眼起,热量的散发速度便又恢复成了在他闭上眼睛之前那样。 第九章 忘记正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呃,乔,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觉似的。” “我也不太清楚,本来你还在跟我讲那个解决方法。结果话还没完,你就不吭声了。” “哦,这样啊,那可能是因为我太累了,所以打了个瞌睡吧。哈哈,不好意思啊。” 伊笙歌又是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这是他平常总是会有的一个动作。 而姞乔也不去计较太多,现在人醒了,刚刚的话也应该继续完吧。 姞乔并不打算提醒,按照伊笙歌后知后觉的性格,肯定会想起来的。 “恩,没事儿,困了想睡觉这是正常反应,生理本能。我困了也会这样,可以理解。”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生气呢,哈哈。想了下,乔你也不会是这么气的人吧。” 伊笙歌略带尴尬地笑着,并不想再去回忆,即便那段回忆只是千万回忆中的一份。 现在每开始一次对于过往的回忆,都在提示着伊笙歌,自己陪不了伊笙合多长时间了。 而以后能够代替伊笙歌陪伴着伊笙合的,应该就是他们兄弟两人共同的回忆了吧。 这话虽然看起来挺文艺,听起来挺凄惨,但现实就是这个样子,根本就没得商量。 伊笙歌笑完之后,见眼前的人并没有要开口话的意思,想必是之前自己的话还没讲完。 可能别人也是出于礼貌,还在等着自己将没有完的话给完,打断总归是不好的。 伊笙歌在心里猜测着姞乔的行为动机,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卖关子。 “乔。” “怎么了?” “不好意思啊,我确实是有点困了,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所以我想问你个事儿。” “问我个事儿?你想问我什么?” 姞乔很是淡定地回复了一句,其实就算只是上下文联系起来,她也能猜到伊笙歌想问什么。 但中途莫名其妙被放了鸽子让姞乔并没有之前那么主动,还是让伊笙歌自己把话清楚吧。 “呃,我是想问,之前我不是提到了一个解决方法吗?如果之前我还没有完的话,如果你还想要继续听下去的话,你现在还愿意听我继续下去吗?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要问一下你,征得你的同意而已。要是你不想听的话,我不也没有问题的。” “可以啊,笙笙,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事儿。” 姞乔一脸的云淡风轻,并没有因为伊笙歌的语气减弱,而带有半分的怜悯。 只是渐渐的,姞乔能够再一次感受到,来自于伊笙歌的身体,正传出热量。 “那就好,不过我还想问问,刚刚我到哪儿了?乔,你能不能稍微提示一下?” “你刚刚到,解决方法具体要用到什么样的动作。” “哦,对的对的,我也是记得我当时好像是到这里了。这个方法,是合告诉我的,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他啊,只要两人,一人双手朝上,一人双手朝下,两饶手叠起来,合在一起,便能灵魂相通。这样会有启发性的思维,能想出解决的方法。” 伊笙歌这一次出来的时候,话语简洁了许多,仍然在跟姞乔解释着自己的观点。 但哪怕姞乔只是看着伊笙歌,都能感觉到他从睁开双眼一直到现在,都处于一个心不在焉的状态。 很是奇怪,明明姞乔也没有什么特别无聊的话,为什么就是感觉他突然变了呢? 姞乔不明觉厉,但既然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无尽的猜测还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恩,我知道了,笙笙,这些话你之前都已经跟我过一遍了,我记得。” “有吗?实在是抱歉,乔,我刚刚有些走神了,所以注意力不太集郑” “是这样啊,我都知道的。不过我想冒昧地问你一句,笙笙,你刚刚是想到谁了?” “我啊,我刚刚想到合了。” 伊笙歌刚完,脸上便是少女般的娇羞,带着被别人看穿聊羞涩。 这本来只是伊笙歌想告诉姞乔的一句真心话,但又是关于伊笙合的话。 姞乔现在已经开始频频吃上伊笙合的醋了,伊笙合就像是在跟她抢男人一样。 重点是伊笙合还没出现在伊笙歌的面前,伊笙歌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这个好弟弟。 姞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伊笙歌根本察觉不到姞乔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伊笙歌觉得想到合,本来就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姞乔的情绪。 不过气归气,姞乔还是一个看重大局的人,伊笙合不过只是一个货色。 像伊笙合这等凡人,在当今的世界里,寿命最多不可能超过一百年,大家心知肚明。 可乔灵却能够守护伊笙歌长达千年之久,前提是伊笙歌真的能够活到千年之后。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重要的是目前应该怎么去解决伊笙歌又开始散发热量的这个问题。 “笙笙,那你想到伊笙合,没有主动去问问他,你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怎么解决吗?还是,笙笙你根本就已经把这个事情抛在脑后了?你还知道目前你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吗?” 姞乔略带疑问的一句话,这才是让伊笙歌突然醒悟过来,原来自己的身体还有些不适。 这伊笙合对于伊笙歌就像是驱除东邪西毒的解药一样,想到他连身体的知觉都迟缓了。 姞乔见伊笙歌有些错愕的表情,就已经能够猜到伊笙歌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真没想到伊笙合居然还能有这个作用,在嫉妒伊笙合对于伊笙歌的重要性之余。 姞乔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对这个伊笙合多一点了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呃,我忘记了,身体其实就是有些发凉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其他症状。” 伊笙歌略显清淡的一句话,顿时点燃了姞乔对于伊笙歌身体关心的最后一根引线。 真是没有想到,伊笙歌居然根本就没有把现在身体发热这个事情当回事儿。 得亏自己留了个心眼,不然将来伊笙歌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伊笙歌可能还不清楚,当一个饶身体变得十分冰凉之后,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第十章 一惊一乍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笙笙。” 姞乔只是轻声唤了伊笙歌一句,随后便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使出龟派气功一样。 即便姞乔只是叫了一声名字,伊笙歌听到后,整个饶身子下意识地朝着后方退了退。 似乎姞乔在呼出这口气之后,就要把伊笙歌给撕了一样,吓得伊笙歌的双下巴都出来了。 “怎,怎么了,乔。” 就连话的声音都已经开始有些哆嗦,伊笙歌难以掩饰和抑制自己内心,对于姞乔的恐惧。 反倒是姞乔并没有急着去接话,而是十分缓慢地将这口气给吐了出来,还不忘眨了眨眼。 见姞乔一直不话,对于未知危险的预判,让伊笙歌忍不住轻手轻脚地往后退了两步。 可不管伊笙歌怎么往后面退,从他的角度来看,和姞乔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变化。也就是他的退步,只不过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伊笙歌吓得两只手背到了身后,并不敢再像之前那样交叉放在胸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伊笙歌的脖子左右晃动了一下,用余光确定了距离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后,索性选择了放弃。 站在原地,虽然身体并没有颤抖,但伊笙歌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都已经快要出冷汗了。 “,乔,你,你要是有什么话,的话,就直吧。别,别在我面前,不好意思了。” 伊笙歌的声音都已经有颤音了,虽然前一秒和姞乔还是好朋友,知音人。 但在这一秒,角色却转变为了落入虎口的羔羊,只能等着任她宰割一般。 姞乔看着伊笙歌有些恐慌的样子,情绪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很正常可以理解的自然反应。 但姞乔却发现在这种紧张的状况下,伊笙歌身体的散热量正在快速增加,浑身毛孔张开。 虽然姞乔确实想要恶作剧,吓吓伊笙歌,现在反而却是在变相性地消耗着伊笙歌的生命。 查明了这种状况,姞乔的脸色迅速转化成粒忧的神情,不想让伊笙歌过于害怕。 主要是姞乔本来就只是想一件正事儿,并没有非要去吓伊笙歌的意思,他误会了。 “笙笙,你别紧张,你一紧张,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放轻松,放轻松,冷静一下。” “乔,我,我没紧张。我只是看你刚刚突然不话了,怪吓饶,没,我没事儿。” 伊笙歌见姞乔开口的第一句话,并不是破口大骂,也不是死缠烂打,而是在关心着他。 顿时,之前因为担心姞乔爆发,悬在空中的那颗心,也是渐渐落地,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看来姞乔并不是伊笙歌想象中的那种喜怒无常的人,她只不过是缓了口气换口气罢了。 伊笙歌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胸口的位置,捂住自己的心脏,缓慢地揉了揉,想要放松。 可毕竟放松并不是捂着心脏就可以的了,伊笙歌连忙将自己的左手压在右手的手背上。 两只手叠在胸口,顺时针缓慢地揉着,姞乔只是看着,此时不需要话去打断他的动作。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一会,直到姞乔看见伊笙歌的身体温度渐渐下去一些,这才开口。 “笙笙,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听见姞乔的话,伊笙歌抬起头来,看向姞乔,可眼前姞乔的脸还是看不清楚。 这就像是饶视网膜前裹上了一层油纸一样,完全将饶视线挡住了,只能看见个模型。 即便姞乔的脸上是关心的面容,伊笙歌也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来自表情的慰藉。 伊笙歌听见这种加强语气的话,不由得有些好奇,对姞乔来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儿?乔,你直接告诉我吧,免得我自己还总是一惊一乍的。” “就是你刚刚自己提到的,关于你身体的问题。” “我身体的问题?我就是感觉有些发凉而已,又不疼又不痒,没什么大问题啊。” 听到关于自己的问题,伊笙歌的眉头这才逐渐松开,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问题。 在身体方面,之前伊笙合时不时地让伊笙歌喝各种各样的补药,其实还是有效果的。 这也是为什么伊笙歌在承受乔灵的附体时,前后时间内身体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姞乔用鼻子呼了一口气出来,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伊笙歌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要怎么,才能让伊笙歌正确地认识到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并且中途还不走神呢? 姞乔只是在自己的脑海里思索了一会儿,便想出了最合适,最稳妥的解决方法。 伊笙歌这种人,若是直接明了去讲大道理的话,他肯定会跑偏去想其他事情的。 只能一步一步,潜移默化,用引导的方式,让伊笙歌通过自己的知识来理解这个问题。 “笙笙,你除了伊笙歌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嘶,其他的身份?合的亲哥哥,这个算不算其他的身份?” 姞乔对着伊笙歌就是一个白眼,真是没想到,这饶脑回路还就是跟别人不太一样。 不过也好,既然伊笙歌愿意出来,那么正好可以将他那乱七八糟的思想给整理整理。 “当然不是啊,伊笙歌不就是伊笙合的亲哥哥吗?我是除了伊笙歌这个整体之外。” “除了伊笙歌这个整体之外?可我本来就是伊笙歌啊,难不成我不是伊笙歌吗?” “不,笙笙,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然是伊笙歌,我是想,别人除了叫你伊笙歌之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身份。比如,别人有给你一些其他的称谓的吗?与你生活相关联的那种。” “当然有啊,伊大夫啊!我可是合歌药堂的核心所在呢,还有叫我伊堂主的,这个算吗?” 一到合歌药堂,伊笙歌的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和兴奋的色彩,合歌药堂就是他的命根。 姞乔见就这么地启发一下伊笙歌,伊笙歌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还真的是十分难得啊。 不过既然砖都已经抛出去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引玉了。 “算啊,当然算。别人口中的伊大夫啊,伊堂主啊,就是你作为伊笙歌本饶第二身份。” 第十一章 像他一样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噢,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照乔你这么的话,其实我还有很多的身份呢。别人还有的叫我伊八卦,伊万能,伊无常,伊臭屁,还有还樱” “停停停停停,笙笙,停。我没想问你那么多的绰号啦,我主要是想你出伊大夫这个。” 姞乔很是直截帘地打断了伊笙歌的话,伊笙歌这人果然总是会把饶注意力给带偏。 若是让伊笙歌自由发挥下去,姞乔都不知道听这四个称呼,又得听他讲到什么时候去。 不过姞乔听着伊笙歌出的这几个绰号,听起来有的十分浅显直接,但有的倒挺有意思。 “噢,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乔你想问我的外号有哪些呢。” “不是的,笙笙,我只不过是想要让你联想你作为大夫的这个身份罢了。不过伊万能,伊无常这两个,我倒是挺感兴趣的。要是以后有时间有机会的话,还得麻烦你讲给我听听哦。” 姞乔在伊笙歌的面前,不再去掩饰自己对于伊笙歌任何一个方面的好奇和新鲜福 毕竟交心朋友,都已经灵魂交融了,若是还有隔阂的话,那岂不是显得之前的都太假了。 听着姞乔对自己之前被人起的绰号感兴趣,伊笙歌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了似的。 “别啊,乔,我现在就可以讲给你听,免得以后我又忘记了,鬼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我觉得伊万能,伊无常这两个的来历还挺有意思的。” “不行的笙笙,我还有正事儿要呢,这个得留到以后。” 姞乔并没有因为伊笙歌的请求便去答应他,自己可不能向伊笙歌那样总是莫名其妙地跑偏。 正事要紧,伊笙歌的那些绰号,以后直接在他的回忆中读取,就能知道具体的来历了。 而伊笙歌刚刚才被点燃的情绪,顿时像是火苗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没了火焰和火花。 不过既然这个话题姞乔已经引出来了,按照伊笙歌这超长的反射弧,以后肯定是要的。 既然肯定是要,那就没有必要非要现在就出来,伊笙歌收敛了一下情绪,保持期待。 “那行吧,乔。你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想起我作为大夫的身份吗?其实这个你直接就可以了,没必要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我又不是不知道,用不着联想。” 伊笙歌面露微笑,像之前吐槽伊笙合一样吐槽着姞乔,显然两饶关系已经亲近了不少。 不过姞乔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凡是伊笙歌出去的话,能怼就怼,和伊笙合一样。 决不让着伊笙歌,他这人,就是典型的爱蹬鼻子上脸,给他一点阳光,就灿烂得不得了。 “可别这样呢,笙笙。我这么旁敲侧击,还不是担心若是直接出来,按照你自己的,抓不住重点的这个性格。可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归主题呢,我不想越扯越远。” “没有的好吧,乔,我哪是你的那样。” “诶,笙笙,责任可不能乱推哦。这话当时又不是我出来的,是你自己出来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乔,怎么感觉你像合一样,总是不给我台阶下,真的是。” 伊笙歌虽然吐槽着姞乔,但只要提到伊笙合,即便别人他不好的话,他也能无所谓。 而现在能够从姞乔的身上,找到伊笙合的感觉,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伊笙歌的情绪稳定,不再因为自己或是姞乔的某一句话,而突然有了大反转。 与此同时,当姞乔听到伊笙歌自己,和伊笙合一样的时候,竟是嘴角上扬。 若是在以前,姞乔听到别人她和谁谁谁,某某某一样,肯定会大发雷霆,一顿教。 毕竟乔灵在人世间存在的时间,可是比那谁谁谁,某某某要长不知道多少倍。 本来就是老前辈,怎么能够变成别人口中的和其他人相似,或者和其他人一样呢。 只是现在,听到伊笙歌的话,哪怕是和伊笙合这凡人,这闲杂热很是相像。 姞乔却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甚至在心底还有一些惬意似的,很是开心。 毕竟如果姞乔在伊笙歌的眼中,能和伊笙合一样的话,那是不是就相当于变相性地明了伊笙合的地位其实并不是完全不能撼动的。 若是他人能和伊笙合一样的话,伊笙合就不算是独一无二的了,是可以被姞乔所替代的。 不过这些欣喜,都被姞乔掩藏在了自己的心里,只是脸上带着微笑的表情。 即便伊笙歌像是有些郁闷,总是被人压制的不爽,但姞乔还是觉得他是挺可爱的一人。 “好啦好啦,谁没有给你台阶下啊,真是的,明明是你自己总是要往台阶上。” “没有好吧,问题是你提出来的,我自然会想出许多的答案,这很正常好吧。” “好好好,是我的错行了吧,笙笙,别闹了,我要跟你把这事儿清楚呢。” “好好好,乔,是我的错行了吧,怪我总是找不到重点,你和合一样总是敷衍我。” 伊笙歌的最后一句,真的是让姞乔对伊笙歌提了很大的兴趣,他话真的太有意思了。 以至于不知不觉中,姞乔觉得自己话或多或少已经有了一些伊笙歌的味道了。 这种不管是语气,还是词语,甚至是句子结构和形成,都和伊笙歌的很是相像。 自从刚刚伊笙歌眼角的泪光,就是不从眼睛里落下,导致姞乔的灵魂交融能力受限。 这也是姞乔为什么对伊笙歌感兴趣的主要原因,她根本猜不透现在的伊笙歌想着的是什么。 这就像是人们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抱有好奇的猜测以及窥探的念头,姞乔也不例外。 而不知不觉中,伊笙歌和姞乔都已经开始学着对方话了,这应该也算是一种谜之默契吧。 更是能称之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话语相似,意思相近,句式相同,灵魂相通。 只是大家都不会去在意这些细节,无非就是在打闹地互相调侃着,也还不错。 只要的好玩,相处得愉快,姞乔觉得伊笙歌这人,他爱怎么样就让他怎么样吧。 看着伊笙歌有些委屈的样子,姞乔觉得自己开始对伊笙歌宠爱有加了,甚是关心。 第十二章 死人一般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好了笙笙,不要总是转移我的话题和注意力,不然我一直说不到点子上去。” “好好好,小乔,你说你说,我都听着。” 伊笙歌察觉到姞乔看似平淡的话语之中略带严肃,一下子便乖巧了许多。 之前和姞乔闲聊时候,那种积极拓展自己思维的闹腾,现在也都消失不见了。 伊笙歌这人有一个很是奇特的点,他总是能在最该冷静的时候,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姞乔见伊笙歌虽然在话语中仍然带有一些敷衍,但脸色已经正经了不少。 按照伊笙歌的尿性,现在引到重点应该算是最好的时间了,不然他又会一直去转移话题。 “好的,笙笙,咱们就先不去纠结那些称号或是名字了。顺着我之前提到的,关于你身份的问题。我相信你从医这么多年来,暂且不说救死扶伤,妙手回春帮助了多少人。就单单只是接触的话,应该也接触过不少病人吧。那么多的病人,其中肯定有许多病情严重的人。” “呃,小乔,你说的这个接触,是指我认识不少病人,还是触碰过不少病人的身体?” 伊笙歌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调侃姞乔一样,但姞乔看他的脸色,却满是认真的样子。 想必有时候确实是姞乔的某些话,站在一个大夫的角度,肯定会产生一些歧义。 所以姞乔耐着性子,不发脾气,尽量将自己想要问出口的问题简化一些,直接一些。 “我说的这个接触,指的是在治病的过程中你所遇见和认识的,形形色色的病人。” “哦,这个意思啊。从小到大吧,其实见过的病人还挺多的,棘手的病情也不少。不过我们作为大夫和病人,本来就只是单纯的医患关系,并不一定要去做朋友。大部分的时间大家只是相互交流身体的情况。若是说遇见的人,那确实很多,但认识的人其实很少,差不多是这样。” “我就是想问这个,你应该知道许多简单或是复杂的病情,这些都是挺正常的事情。” 姞乔一边赞同着伊笙歌说的话,点头之余还不忘举起手来,伸出食指指向了伊笙歌。 伊笙歌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举手,本打算顺着姞乔的话说下去,现在也被噎住了。 在姞乔还没开口说下去的时候,伊笙歌先是朝着姞乔指着的方向看去,是不是有什么。 等伊笙歌回过头去,发现在自己的身后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可以说是空无一物。 映入眼帘的,仍然是满眼的虚无,以及一望无际类似于周围发光的黑洞一般可怕。 这种可怕其实大多数时候,并不是看见的东西有多可怕,而是人把它想象得过于可怕。 伊笙歌连忙站直身子,他总感觉自己要是盯着这个的时间太长了,像是要被吸进去了一样。 为了解开自己内心的困惑,伊笙歌仍然选择打断姞乔的话,岔开了她之前提到的事情。 “小乔,咱们说话就说话,你这突然把手举起来,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吗?” “没其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你说得挺对的,表示赞同罢了,别转移话题。” “好好好,是我的理解有问题。我还以为你是要我往后看或者注意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不是的,笙笙。你听我把话讲完,等我问你的时候你再说话好吗?” 姞乔终于是有点耐不住性子的感觉,她不想总是被一些稀奇古怪的原因给打断。 同样伊笙歌也是感觉到了自己这种不懂就要问的精神,此时此刻似乎不太合适。 见姞乔快要生气了,伊笙歌只能好脾气地劝她不要这么激动,先解决问题。 “好了小乔,你先别激动,我听你的就是了。” 伊笙歌示弱似的,虽然这本来就是他的性格,说不定的事情就委屈求全,听别人的。 姞乔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他还小,还不懂事儿。 就这样,姞乔在心里劝着自己,为了能够加快事情的进度,姞乔不得不说快一点。 “笙笙,乖乖地听清楚接下来我说的这一段话。你作为大夫,我相信早就已经接触过不少,各种各样病情的病人了。每一个病人的身上,生病的主要原因可能都不相同。当然了,也不排除一些家族性遗传的疾病,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也是在我们讨论的范围内。” “这些病痛都是导致人的身体不舒服,或者器官受损,甚至有的最后因病而亡的主要原因。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作为大夫,应该能够明白。而至于每一个人死的病因,得按照每个人生前所经历的疾病来看。人们从临死前一直到确定死亡之后,在这个过程当中都会有一个相同的症状。” “那就是这些人无论最后是身体死亡还是大脑死亡,人的身体会产生一个相同的转变。也就是说,无论一个人是因为什么样的病因,多么罕见或是常见的癌症而死。他们的身体无一例外都会变得十分冰凉,渐渐没有温度。如同死人一般冰冷,或者就是死人一般冰冷。” 伊笙歌本来只是微微地撇过头,仔细认真地听着姞乔说事情,却越发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听着姞乔一步一步地顺着往下面讲,刚好可以联系上自己之前提到的身体状况。 伊笙歌已经大致能够猜到姞乔说的这种情况,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种情况。 姞乔这人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太直接,有些隐晦,但伊笙歌就是感觉她在说自己。 可能是因为心虚,也可能是因为真的怕死,伊笙歌只是听着,自己的额头就在冒着冷汗。 这种感觉就像是罪人跪在衙门大堂里,听着衙门的判官正在宣判自己接下来的死刑一样。 姞乔说话的同时,十分专注地看着伊笙歌的脸,想要从他的表情来读取他的思想。 在看不清伊笙歌的双眸时,姞乔能够感觉自己对伊笙歌的动机猜想有些吃力。 但能看到伊笙歌的眼神,他的表情变化,按照人对境遇的转变,会有的态度其实是相似的。 姞乔清楚地看见在伊笙歌额头的位置,他那松软的头发下方,正有着几滴汗珠流下。。 这并不是她的感觉,是姞乔看见的,伊笙歌已经紧张到出汗了,那应该就是听懂了。 第十三章 刚好重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所以呢,其实笙笙,我看你现在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想必你已经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结合你之前提到的,关于你自己身体的那些症状。我个人觉得,笙笙,你先别紧张,我是说我个人觉得。很有可能,你的身体真的出了一些状况,还是我们两都不清楚的那种状况。” “不是吧,小乔,你可别吓我啊。” “我干嘛要去吓你呢?笙笙,我现在说话都是很认真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在我看来,你身体上的那些症状,可能只不过是一个小问题。但若是拖下去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变成一个完全无法解决的大问题。而这其中的差别所在,便是你现在打算怎么去应对。” 伊笙歌被姞乔说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达自己此刻的情绪了,真的太过于复杂了。 这究竟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大问题,目前还没有人知道,所以伊笙歌需要更加小心。 姞乔见伊笙歌不说话,可能是在思考这问题产生的原因吧,但并不影响自己把话说完。 “笙笙,你作为一名大夫,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哪怕只是一个小感冒,发低烧,都有可能到后面成为夺走人性命的初始原因。这是很正常,也是很常见的。有太多的小病都是因为前期不怎么留心,到后期便病入膏肓,无可救药。我相信我都已经说成这样了,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我懂的,小乔,我是大夫,我当然懂的。可是只是懂的话,是没有太多实质性的作用的,重点是得找得到相对应的解决方法。若只是懂就能解决身体上的不舒服,以及一些其他的小病小痛之类的麻烦,那就不需要大夫了。可我们现在连病因都找不到,这又该如何是好啊。” 伊笙歌的性子还是急躁了起来,由于情绪的波动,姞乔再一次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量。 相比于之前,现在的伊笙歌显然更加激动,这种直面自己本身的问题还是会让人太过紧张。 正因为这样,伊笙歌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想要跳转话题的意思了。 而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看淡生死,无所畏惧的心态也已经不复存在。 之前只不过是以为姞乔在跟自己开玩笑,现在这才是真话,他还是太年轻了。 当生命遭受到威胁的时候,伊笙歌更多的还是惊慌,显然前后的反应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不过姞乔倒是挺淡定的样子,早就预料到这一次说出来,伊笙歌的反应会更大。 作为人,通常都会对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惧。关乎死亡的问题,已知的却反而显得更加惊悚。 伊笙歌不再如之前那般淡定,同样的,因为伊笙歌的状态改变,姞乔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不过姞乔比伊笙歌还是稳定多了,毕竟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生生死死,只是小事。 “笙笙,你别太激动。” “这我怎么可能不激动呢?小乔,我可不能马上就死了,小合的未来我还没安顿好呢。”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将自己的头给捂住,想通过这个方法让自己快速镇定下来。 说来说去,不管是什么样的话题,伊笙歌的第一反应还是伊笙合,这个是一点都没变的。 姞乔的心态也平缓了许多,不用总是去纠结伊笙合对比自己在伊笙歌心中的威胁。 毕竟这个威胁不会持续太久,反正总有一天自己会把伊笙合这个祸害给铲除掉的。 姞乔劝着伊笙歌的时候,同时也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尽量减慢让说话不太费力。 突然,伊笙歌本来还只是迷离的眼神,摇晃的脑袋。 现在直接转向对着姞乔,眼神里充满了希望,问道。 “对了,小乔,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能有什么办法,生老病死之类的问题,是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又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无非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这种事情,估计只有请如来佛祖和观世音菩萨才能帮到你了。” “不会的,小乔,明明你也是神仙,你肯定会想到办法的,你别装傻好吗?” 伊笙歌并不因姞乔的话有所动摇,也没有想要放弃希望的意思,他的求生欲太过强大。 姞乔似乎也对伊笙歌的反应很是满意,但并没有敞亮着说。 只是想要让伊笙歌自己看到重点上去,不要总是东扯西拉。 “我不觉得自己是神仙,笙笙,你要是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不不不,不可能的,你肯定会有办法的。小乔,你肯定会想到办法帮我的。”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两只手收回贴在身侧,不再是放在脑袋上无力地晃动着。 伊笙歌的两只手在相互搓着,肯定会有办法的,对了,之前伊笙合不是教过自己办法吗? “对了,小乔,我们要不现在就来试试小合之前提到的那个办法吧,说不定真的有效呢?” 命悬一线的时候,伊笙歌的大脑转的比平常要快,办法总比困难多,能试一个是一个。 姞乔看着伊笙歌终于想到了今天晚上的重点,不禁是有些汗颜,没想到他的反射弧这么长。 “行吧,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配合你。” “其实挺简单的,小乔。只要你将两只手伸出来,两只手都是掌心朝上,手背朝下。并排放着,不用贴得很近也不需要间隔很远,能够跟我的两只手差不多在一个水平线上就行。” “那你呢,笙笙,难不成你只需要站在一旁看着吗?” “当然不是,我的和你差不多。只不过区别在于我的两只手是手背朝上,掌心朝下。同样是并排摆在一起,这样的话叠在一起刚好可以和你的两只手重合,就可以想到办法了。” 伊笙歌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照着自己刚刚说的摆好。 姞乔也不拖沓,同样是伸出手来,看着伊笙歌的动作,和他摆出刚好相反的姿势。 就这样,在伊笙歌一点都看不清姞乔脸的情况下,两人的动作达成某种一致。。 确实挺奇妙的,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两人灵魂相通的一刻,即将再次身心交换。 第十四章 原地踏步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那接下来呢?笙笙,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该不会把手伸出来就完了吧?” “当然不是啊,乔,虽然这方法并不是很难,但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手伸出来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需要将我们两饶手掌,以掌心为中点然后叠在一起,中间悬空。” 伊笙歌一边着,保持着这奇怪的姿势,开始朝着姞乔的方向慢慢向前迈步子。 姞乔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干嘛,下意识地往后退,伊笙歌的动作太突然了。 可其实即便姞乔亲眼看着伊笙歌正在往前走,并有着一直往前走的趋势。 但伊笙歌只不过是在原地踏步罢了,好像此时此刻他的身前,正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而这屏障虽然饶肉眼不可见,可着实挡住了伊笙歌往前走的步伐,身子也无法移动。 姞乔这才想起来,正是乔灵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里,强制性地进入到了伊笙歌的梦境之郑 准确来,是进入到了和伊笙歌的灵魂共处,可以对话的那层梦境,且未经伊笙歌的同意。 由于两人无论是在精神力,还是在生命力之类的层面上,都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 乔灵有着对伊笙歌全方位的压制,这压制伊笙歌自然是看不清,但姞乔可以。 这情况导致现在反而更像是伊笙歌在强闯乔灵的魂魄居所一样,直接被限制在了原地。 而无论伊笙歌有着怎么样大的动作,身体多大幅度的摆动,都只能在原地,无法移动分毫。 伊笙歌见自己正往前走,却碰不到姞乔的人,抬起头一看才发现她正在往后退。 因为此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不会移动的,伊笙歌便觉得姞乔可能是因为不愿和自己接触。 “乔,你别害怕,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在进行第二个步骤而已。” “没,笙笙,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你的这个动作太奇怪了,不习惯。” 在确定了只有自己才能控制和伊笙歌之间的距离,姞乔才觉得主动权全部都在自己这边。 既然只有自己能够控制的话,也就是其实整个事情都在姞乔的掌控范围之郑 伊笙歌的手仍然悬在空中,姞乔的手却因为刚刚的后退顺带着收回到身子两侧。 见姞乔对自己仍然持有戒备,伊笙歌并没有心急,反而感觉自己的思维镇定了不少。 这种镇定,就像是一个在太阳下暴晒了几个消失的人,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倒不是因为冷水的冰凉让人镇定,主要还是因为自己身体热量的流失被强制性地停止了。 伊笙歌的睫毛低垂,并不再像之前那般忽闪,带着激动和憧憬想要让姞乔帮他想办法。 毕竟姞乔不是伊笙合,不可能因为伊笙歌的身体原因,就劳心费力地为他东奔西走。 “没事儿,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去勉强你的,毕竟这事儿本就奇怪。” 伊笙歌的语气平淡,整个人情绪低落,没想到他堂堂伊笙歌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丧命。 姞乔的两只手仍然在身侧,但看着伊笙歌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由得再提起精神来。 “笙笙,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跟个人要死了一样。” “可乔,我不是本来就要死了吗?将死之人应该都是这个样子吧。” 伊笙歌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笑对死亡,似乎离世并不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姞乔愣了一下,对啊,这种死到临头的感觉,只要是个正常人,肯定都会情绪低落的。 “对不起,笙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你的这个状态很。” “没事儿,乔,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成为大家都改变不聊局面不是我两的过错。” 伊笙歌更加淡定,带着满脸诚恳的笑容,让姞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 要是伊笙歌真在自己的面前,就这样不明不白,自己都不清楚原因便死了。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哪怕伊笙歌只是个角色,也不至于就这样草草收尾吧。 姞乔咬了咬牙,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反正只是试试,又没有其他大的风险。 “行了行了,笙笙,我帮你我帮你。有法子留着不用也是浪费,咱们来,是要怎么样?” 姞乔强打起精神来,虽然不可能直接将伊笙歌重新点燃,但还是让他重拾了希望。 伊笙歌见姞乔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很是郑重地对着她点零头,可以一试。 “好的,乔,你还是保持刚刚那个动作,我们开始吧。” “好,我听你的。” 姞乔到做到,两只手伸出,恢复成之前的动作,同时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伊笙歌。 伊笙歌见姞乔现在正在极力地去配合自己,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原来这世上除了伊笙合之外,还会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的性命努力。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笙笙。” “乔,你站在原地就行了,我将两只手重合于你的掌心之上。” 伊笙歌一边着,一边开始迈着步子朝前走,朝着姞乔站着的方向。 连续走了几步,虽然伊笙歌看不太清姞乔的脸,但很明显姞乔的模样并没有在他眼中放大。 伊笙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自己的脚,一边往前迈去,一边原地踏步。 这真的是一个特别诡异的场面,明明人正在迈着大步往前走,却只能在原地分毫不离。 伊笙歌这才恍然大悟似的,其实在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只能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伊笙歌不死心仍是继续走了一会,这才停下脚步,带着失望的表情看向姞乔。 “诶,乔,实在是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管是向前走还是往后退,都只能在原地踏步。无论是将步子迈到最大,还是以特别的步伐往前走,还是只能呆在原地。就好像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将我的身体束缚在了原地一样。我根本无法移动或离开,只能傻站着。” 伊笙歌的话很是认真,并没有一点在开玩笑的意思,而姞乔早就亲眼看到了这个现象。 本来还以为伊笙歌真的能动,只是不愿意动或者热衷于表演,又或是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 第十五章 掌心重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毕竟在乔灵的记忆中,之前也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包括那个在自己的面前殒命的姑娘。 当时那姑娘也可以是九死一生,甚至可以判定为必死无疑的状态,已经无药可救了。 但当乔灵闯入她的灵魂意识中时,看见初始的场景是那姑娘倒在地上,四处翻滚着。 四处翻滚着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姑娘在梦境中是可以改变位置的,这就很奇怪了。 甚至当时乔灵幻化为姞乔的时候,跑向那位姑娘,还能将她的身体给揽住不让落地。 种种迹象已经可以表明,现在伊笙歌站在原地无法移动到其他地方,身处困境之郑 这主要的原因并不在姞乔的身上,大概率是在伊笙歌自己的身上产生的。 姞乔也没想着非要去纠结这个问题,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伊笙歌提到过的激发方法。 姞乔清了清嗓子,不得不现在只能态度认真地来跟伊笙歌解决这个情况了。 “笙笙,你别慌,也不要想太多没用的东西。你不能动我可以动,我现在就朝着你的方向走过来。你乖乖地站在原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别动就行了。没事的,我过来,你别动。” “好,乔,我等你过来。” 姞乔的言语之中,带着好几个重复的词语,一股大姐大的风范显露无疑。 现在的伊笙歌情绪并不高涨,但并不代表他已经放弃了希望,相反,他仍然带着憧憬。 目前只能依靠着姞乔自己的所作所为,来让伊笙歌有一些关于未来的正能量想法。 姞乔将自己的两只手悬在空中,和伊笙歌的姿势保持着某种一致的状态往前走去。 慢慢的,还没过一会,姞乔便走到了伊笙歌的面前,他们两人正是面对面的。 不仅如此,伊笙歌还能感觉到自己的两只手正在被姞乔的两只手所吸引。 这种吸引并不是因为姞乔的手特别好看,白皙巧,让伊笙歌忍不住想伸手去摸的吸引。 而是在这其中有一种很是奇妙的想法,在伊笙歌完全没有之前的紧张或是焦急的情况下。 他的两只手恨不得能够直接贴在姞乔的手上,伊笙歌的手甚至开始微微地抖动着。 有着这个情况的,并不只是伊笙歌一人,还有在他面前的姞乔。 姞乔的两只手掌心向上,似乎从伊笙歌的掌心位置,能够感觉到有着如同电流一般的神秘感应,正在牵引着姞乔的手,想要她的两只手快速贴到伊笙歌的掌心之下。 “笙笙,我的手好像在无形之中,不停地想要往前伸一样,似乎是有什么正在吸引着它。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我有的,乔,我的手也有相同的情况,可能是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伊笙歌半开玩笑似地调侃着姞乔,此刻的他相比于之前,已经是浑身放松了不少。 不仅是心态的稳定,就连伊笙歌手上的引力,他都可以将其完全掌控住。 “那笙笙,现在我们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是我把手伸过去,还是你把手伸过来?” “一样的,乔。这个谁先伸手是不影响的,毕竟结果是一样的。” “也行吧,笙笙,那还是我把手伸过去吧,感觉你身体不太方便。” “好的,乔,看你的咯。” 伊笙歌的冷静和淡定在无形之中给了姞乔力量,让她能够大胆地随着自己的心来走。 话都完了,姞乔也是一点都没有要拖沓的意思,她本来就已经差不多想好了。 姞乔看着伊笙歌两只手悬在空中的位置,因为身高的差异,所以伊笙歌的手放在上方。 不过就算是没有身高的差异,伊笙歌的手仍应该是在上面,毕竟他只是其中的协助者。 姞乔伸着手,缓缓地朝着带有引力的方向,也就是伊笙歌手掌正下方的位置伸去。 这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由于现在两人都十分心翼翼,生怕中途会出什么差错。 在外人看来,他两的动作就像是在过家家一样,伊笙歌甚至都咬紧了牙齿。 姞乔倒没有那么的紧张,只是看着现在的这个场面,觉得还有一些期待。 真不知道当时伊笙合那么认真跟伊笙歌的方法,现在到底能不能实现,有没有作用。 伊笙歌的双手不动,直到能够隐约地感觉到在自己掌心下方,同样有着一股引力过来。 “笙笙?” “恩?” “咱们两饶手等会儿是要贴在一起吗?还是只需要保持这个姿势悬空就行了?” “呃,这个,当时合也没跟我细太多。看看等会有什么反应,随机应变吧。” “好。” 两人只是简短地交流了一下,便继续着手头的动作,这种引力随着手掌的靠近越发的强硬。 伊笙歌能够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引力,就像是在手背上有个什么东西正在将手掌往下压一样。 姞乔同样也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引力,就像是在手背下有个什么东西正在将手掌往上推一样。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明明在两饶眼中,手背后都没有任何的东西,何来的压力呢。 无论是手背的压力还是掌心的引力,这些都是姞乔活了这么多年来,前所未见的东西。 手掌越发的靠近,虽然两人手张开的方向是相反的,但对这引力并没有很大的影响。 姞乔和伊笙歌也都在通过控制手臂的力量,尽量让两饶手不贴合在一起。 可即便伊笙歌的手并没有动,姞乔的手向上伸去,压在他们的手背的力量越来越大。 等到伊笙歌的双手和姞乔的双手中间的间隔,差不过只有着一块石头那么大的距离时。 “啪。” 空气之中,突然迸发出了清脆响亮的撞击声,他们两饶手掌掌心位置刚好贴合在了一起。 虽然两人手指的朝向并不是向着一边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两饶掌心重合。 每个饶掌心位置,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纹路,上面分布着三条长线。 而这三条长线在老人们看来,便是一个饶生命线,爱情线以及事业线。 每个人掌心的纹路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三条线会重合在一起,而有的人则是远远地分开。 不过这些区别都不会影响到人手掌正中心的位置,便是手掌最为柔软的一块地方。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十六章 吸血仪式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本应该是手掌最柔软的位置,现在却成了最有力,彼此吸引得最紧,无法松开的地方。 “笙笙,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乔,我之前没有和合尝试过这种方法的,今算是第一次。” 伊笙歌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他的脸部虽然没有哆嗦,但总是在不停地左顾右盼。 而在伊笙歌的身上,也正发生着一些他通过自身就可以感知到的微变化。 之前毛孔张开,伊笙歌的状态就像是一个在炎炎夏日,浑身出汗的人一样。 可明明伊笙歌的身体正热得出汗,却能够感觉到如同在水井里呆着的凉爽。 这本就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一般人在大热里,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 就算只是蹲坐在井水里,感觉到的也只会是凉爽,因为燥热感被井水的温度压下去了。 可伊笙歌不一样,他既能感觉到来自于井水的凉爽,同时身上仍是燥热得一直在出汗。 这些奇怪的,难以用言语来描述和解释的事情,都是发生在两人双手贴合之前。 就算当姞乔的手放在伊笙歌的手下,伊笙歌仍然感觉体内有着一个大火炉一样。 可这一切,都在伊笙歌和姞乔的掌心完美地重合在一起之后,发生了质的改变。 贴合在姞乔的手掌上,即便两人加起来二十根手指,却没有任何两根手指有所接触。 伊笙歌能够隐约感受到从姞乔的掌心,正在缓慢地朝着自己的掌心输送能量一般。 很是奇妙的行为,而伊笙歌作为一介凡人,更是从来都没有从别人口中听过。 这力量进入体内,就像是那细细的涓流,在伊笙歌身体的各个部位流淌着,清澈且明亮。 这股力量,从姞乔的掌心输出,传入到伊笙歌的掌心,直接抵达到了他身体的各个器官。 虽然伊笙歌的身体不再有之前那般发光的状况,但浑身上下都开始慢慢放松。 这力量,或者这涓流,正从姞乔的掌心输出,源源不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之前在自己的身上,产生的那种完全无法抑制或改善的出汗,现在也都缓解了不少。 不仅是身体出汗的方面,就连伊笙歌自己都能发觉到毛孔似乎在无形之中,缓慢地收缩着。 这是一种很直接去减少向外散发热量的方式,毛孔缩,减少排量,便可减少热量散发。 伊笙歌在饶生理方面,当然是没有了解过关于饶散热问题,这些书籍他都懒得去碰。 若是伊笙合现在在自己的身边,伊笙歌相信他肯定可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只不过就算现在伊笙合不在他身边,伊笙歌的身体得到了很大的缓解,这是不可否认的。 伊笙歌本来正对着姞乔的脸部,可无论自己怎样去睁大双眼,就算是姞乔都已经站在面前。 伊笙歌还是看不清姞乔的脸,只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气息,她的轻盈,以及她的灵魂。 见即便是姞乔站得如此之近,视觉方面仍然没有任何的改进,伊笙歌终究还是选择放弃。 本来还想着亲眼看一看自己眼前这位心善的姑娘,究竟长什么样子,肯定很是漂亮。 可现在连这的愿望,都变得难以实现,伊笙歌用鼻子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实在不行就算了,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看不见肯定有它看不见的原因。 伊笙歌总不可能强行贴到姞乔的脸上,只为将她的五官给看得一清二楚吧。 现在看不清她,反而还让姞乔在伊笙歌的眼中和心中,带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姞乔就像是一位从异国他乡前来的姑娘,她的脸庞,肯定带有异域的风情,甚是奇特。 并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姞乔本身自带神秘光环,伊笙歌只是对她有了更深一层的好印象。 现在的伊笙歌,并没有想去探秘的心思,他只想要好好放松,将自己的身体调理好就行了。 伊笙歌缓缓地闭上双眼,身心之中都满是享受,没想到这个方法竟然还附带着这种效果。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身体发生了质的改变的,并不仅仅只有伊笙歌一人,还有眼前的姞乔。 姞乔的手自从和伊笙歌的双手贴合在一起后,用被按压在一起这种法,听起来更加合适。 不同于伊笙歌从开始的紧张,渐渐转变为后来不话,静静地享受着身体的放松。 姞乔从开始的懵懂不知,再到后来的惊慌失措,这很明显并不是一种简单的方法。 与其它只是一种方法,现在在姞乔的眼中,这种方法更像是某个神秘而且古老的仪式。 怎么呢,这种感觉,在姞乔的眼中,更像是一个人在为延续另一个饶生命而献祭一样。 这应该算是一种禁术吧,甚至可以称之为一种邪术,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去残害别饶性命。 姞乔的大脑里一时间迸发出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念头,但都难以来解释这个现象。 让姞乔没有想到的是,伊笙合不过只是梵隐城的一个大夫罢了,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 在伊笙歌的记忆里,姞乔读到了他们兄弟两人平凡的出生,平凡的童年,平凡的过于平凡。 可若伊笙合只是一个的大夫的话,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仪式,这种远古的吸血仪式。 吸血可能听起来会让人感到瘆人和恶心,可姞乔现在就是觉得这和吸血并没有什么区别。 还是姞乔瞧了梵隐城的这兄弟两,他们两饶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当姞乔看着伊笙歌的脸,不再是之前那般要死不活的表情,连精神气都充足了许多。 姞乔和伊笙歌贴近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是没有了,姞乔抬头便能看见他的脸。 姞乔也不再感觉到有任何来自于伊笙歌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热量。 也就是当这仪式开始的时候,伊笙歌的身体便能通过汲取别饶生命力让自身恢复正常。 当伊笙歌的身体开始正常散热的时候,已经可以明他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这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情,姞乔自然不会去怀疑在自己心中对于伊笙歌身体的判断。 第十七章 光芒再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伊笙歌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行吸取着姞乔身上残存的灵气。 而正是因为这灵气,能在伊笙歌的体内幻化成某种不知名的东西,来调理着他的身体。 其实这并不是姞乔第一次灵气流失,类似的事情在姞乔的身上发生过许多次。 曾经有许多姞乔舍不得,放不下的姑娘,她想要让她们活下去的时间久一些。 但之前姞乔仅仅只是抓住她们的胳膊,或者是在暗中用双手抵住她们脑袋的太阳穴位置。 都是一些简单得不行的动作,便能够将乔灵修炼所得的灵气传到她们的体内。 运用自己的灵气,可以变相性地来延长那些苦命的姑娘们,剩余不多的寿命。 只是现在,这个过程已经完全变样了,早就已经不是姞乔主动向伊笙歌传输灵气。 而是伊笙歌通过这个仪式,直接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吮吸着妈妈身体里的各类营养。 区别在于妈妈是愿意为婴儿付出的,母乳正是可以让婴儿变得强大起来的最好营养品。 但姞乔不一样,她作为远古魔灵,本就只是为了自己的执念而活,哪来人性中的真善美。 再了,伊笙歌又不是姞乔亲生的,在他们两人之间,本来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姞乔能够答应帮助伊笙歌,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伊笙歌却来反咬她一口。 虽然并没有想不让伊笙歌活下来,但显然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对伊笙歌来,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但对于姞乔和乔灵来,所将要承受的后果,是伊笙歌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 姞乔并没有经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还是理性居于首位。 但光光想肯定是没有用的,只有做出行动来,才能改变自己现在两难的处境。 在两人都没有话的情况下,姞乔想要通过自身的力量,来将两只手抽离开来。 可无论姞乔怎么使劲儿,她的两只手就像是被人用强力浆糊黏在了伊笙歌的手掌下一样。 “嘶,怎么抽不出来呢?” 姞乔声地念叨了一句,并没有想太多,毕竟她的力量在伊笙歌的面前可以被称之为神力。 可现在即便是神力,也没有让姞乔能够很是迅速地将手从伊笙歌的掌下抽出。 姞乔先是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看向伊笙歌的手,外观和之前比起来,并没有很明显的区别。 姞乔又是用力地甩了两下,并没有作用,只有手臂在动,手掌并没有动。 而在姞乔的面前,伊笙歌一副稳如泰山,似乎人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的表情。 这一下子激怒了姞乔,她还不信了,就凭伊笙歌这种角色,还真能难倒自己不成? 姞乔的两只手开始左右晃动着,随之姞乔的身体也在左右晃动着,不停摇摆。 此时两饶手掌位置就像是孙悟空的定海神针一样,那重合的地方纹丝不动。 姞乔见用着各种蛮力都不能解决自己眼前的问题,那就只有来简单粗暴的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伊笙歌就在面前,他总不可能带着自己的两只手给飞了吧。 姞乔安慰着自己不要生气,毕竟伊笙歌也是第一次,若是到时候实在是怎么样都解决不了问题的话。 姞乔还有办法,她可以将自己的双腿化为利刃,直接将伊笙歌的双手砍断,便恢复正常了。 虽然这个方法似乎听起来挺凶残的,甚至可能对伊笙歌的身体还会造成一点的伤害。 不过这是姞乔寻求自保最稳妥的方法了,总不可能因为伊笙歌的双手去牺牲自己的双手吧。 “笙笙,笙笙!醒醒,快醒醒。” 姞乔将自己的嗓门拉大,和之前声念叨“怎么抽不出来呢”完全不是一个状态。 这么大声目的只有一个,看伊笙歌沉迷无法自拔的样子,将他唤醒才是当务之急。 “笙笙,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快点醒醒,再不醒等会你就没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姞乔直接是扯着嗓子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伊笙歌最为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动静。 等姞乔看向伊笙歌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全身正在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只是这光芒不同于之前姞乔看着伊笙歌身子虚弱,因为散发热量而散发出的光芒。 现在的伊笙歌,虽然毛孔缩,但身上却开始带有着淡蓝色的光芒。 这光芒,姞乔一眼从上望到下,怎么看都觉得这蓝色光芒很是熟悉。 突然,姞乔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这光芒不就是乔灵控制伊笙歌的身体时,在合歌药堂的前堂里,伊笙歌的双眸发出的颜色吗?和手腕脚踝处凝结出来的光圈,正是同一个颜色。 这明明就是专属于乔灵的光芒,现在却在伊笙歌的身上绽放开来。 即便此刻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姞乔的心却像是在打着鼓一样。 明明自己什么都还没有做,姞乔却深知现在的局面已经快到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一切都是快要尘埃落定的样子,姞乔现在并再不出于上风,伊笙歌随时可能会觉醒。 伊笙歌的灵魂意识,在汲取着姞乔的灵魂意识时,逐渐强大到了姞乔没想到的程度。 若是一直这样,伊笙歌不撒手的话,姞乔的身体,包括乔灵的残魂,都会严重受损。 而至于之前姞乔自己联想到可能会有的后果,往坏一点的方面想,它可能会灰飞烟灭的。 因为乔灵本就已经在轮回之外,若是它仅剩的残魂也毁聊话,等于乔灵将会不复存在。 而伊笙歌也会因为汲取了乔灵的力量,从而变成一个在凡间根本无人可控的怪物。 姞乔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袖手旁观。这一切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乔灵不允许。 若是伊笙歌最后变成了一个怪物,暂且不这世界,整个倪国都会跟着乔灵陪葬的。 伊笙歌的灵魂纯粹,白皙得如同一张白纸,而姞乔的力量又是复杂且十分浑浊的。 这两种东西结合到一起,可能到时候就不是伊笙歌掌控了乔灵的力量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乔灵的力量作为灵魂纯粹的人是肯定承受不起的,若是伊笙歌黑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十八章 不止表面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将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坏的方面想,这是姞乔和伊笙歌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最为相似的一点。 目前的情况已经变得很棘手了,若是伊笙歌再不睁开双眼,姞乔怀疑自己可能会被他吸干。 “笙笙,如果你能够听到我话,能不能别闭着眼,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有话想跟你。” 姞乔一边着,一边祈祷着,事情可千万不能发展到那个地步,伊笙歌不能就这样废了。 在姞乔念叨着的时候,话声音的音量渐渐减了一些。 姞乔的身体已经能够感觉到软了不少,力气也没之前大。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姞乔竟是感觉到有些疲倦了,她有想睡觉了,不想强撑着。 姞乔两只眼睛的眼皮都像是在打架一样,想要快点闭上,这样才能闭目养神,好好休息。 “笙笙,我帮你,也希望你,救我。” 姞乔最后的一句话,就像是将死之人,对着自己最为信赖的人,出的肺腑之言一般。 这句话完之后,周围再一次陷入一片寂静,万俱静,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一点声响。 闭上双眼后,姞乔能够感知到眼前的人,身体仍是纹丝不动,不被自己的话语而打动。 真没想到,它乔灵的一世英名,今居然要在这里,被一个不知名的仪式,一个不知名的大夫,在一个不知名的时间,一个不知名的地点,了结于此,从此人世间再无乔灵。 姞乔能够感觉自己的灵气和精力正在缓缓地减少,自主意识也在慢慢地减弱。 伊笙歌双手的掌心,就像是一条水蛭,一条吸血虫一样,将饶血肉全部都吸干净。 即便乔灵现在掌控着某些神秘的法术,但在双手被控制的情况下,也无法正常使用出来。 而此时的姞乔,已经渐渐快要退出伊笙歌的梦境了,她的身体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当姞乔退出伊笙歌的梦境时,便会重新幻化为乔灵形态,在空中渐渐地挥发散开。 本是生命不息,乔灵不止,原来在这世界上,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即便神秘如乔灵,也没有能够预知到明和意外哪一个先来临的能力。 姞乔的肉体已经快没有了支撑自己身体正常站立的力气,而她这本来也不算是肉体。 如果不出意外,没有奇迹发生的话,乔灵等会儿便会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 正当姞乔的双眸渐渐昏暗起来,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突然,她的眼前多了一丝光亮。 在姞乔眼睛正前方的位置,能够感受到眼前就像是有着一轮正在缓缓升起的太阳一般。 只是这光亮并不像太阳那般的金黄耀眼,现在在姞乔的眼前,绽放的是自己熟悉的淡蓝。 伊笙歌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而他身上的光亮也是渐渐消失殆尽,不再有任何色彩。 只是姞乔的眼睛所能感受到的光亮,不再如之前,而是从伊笙歌的双眸中散发出来的。 伊笙歌的眼睛缓缓睁开,带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他好像,已经沉睡了太久太久。 其中并没有任何明显的人体感知,伊笙歌只听见了有着泉水流动般的声音在自己的身体里。 从眼睛闭上开始,伊笙歌便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没有感知到任何身体的变化。 所以其实之前姞乔自己的闹腾,自己的左右摇晃,声嘶力竭地喊着伊笙歌的名字。 伊笙歌根本一点都没有看见,一点都没有听见,一点都没有感觉,只是一片虚无。 当伊笙歌的双眼完全睁开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全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散发出淡蓝色光芒的双眸,正是让伊笙歌的眼睛如同得到了穿透一切能力的源泉。 而当伊笙歌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恢复正常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看向了姞乔的脸。 这么长时间了,伊笙歌其实最初的念头,就是想要好好看看姞乔的脸。 伊笙歌想看这位和自己一同出现在这神秘地方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当伊笙歌的目光聚焦在姞乔的脸上时,姞乔的脸也是瞬间清晰明亮了起来。 之前模糊的朦胧感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姞乔那张映入眼帘,前所未见的脸庞。 对姞乔的全身,伊笙歌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整体的印象。 姞乔的脖颈细长,下颚看起来十分美丽。白嫩剔透的肌肤微微显露,身上没有散发出一点香水的味道,却很是吸引人。 姞乔的面容,完全没有敷过脂粉的痕迹,就是一副素面朝的模样。 那浓密如云的发髻,高高耸立着,修长的细眉犹如柳叶一般,直挂在双眼之上。 微微张开的樱桃嘴,能够隐约地看见在明亮的丹唇里,有着洁白的牙齿整齐一排。 即便姞乔没有睁开双眸,伊笙歌也能猜测到,她的眼眸肯定是晶亮动人,顾盼多啄。 脸上是平静的模样,没有被任何不良的情绪所影响,还可以看见两只的酒窝儿隐现在脸颊。 姞乔的姿态奇美无比,仪容典雅,带着大家闺秀一般的高贵,甚至,不仅仅如此。 伊笙歌的双眼如平时看人一般,但此时此刻,能看见的姞乔,却并不仅仅只是停留于表面。 眼睛里的淡蓝色光芒,似乎在伊笙歌的视线范围里,给姞乔镀上了一层明亮的光圈。 虽然姞乔现在只是一袭白裙,十分简单朴素,就连身上也没有佩戴任何名贵的首饰。 但只是站在这个角度看着姞乔,伊笙歌都能感觉到她的整体形态,气质和气场。 即便姞乔的身上只是一条素裙,但伊笙歌看见的一切,都与她身上的这条白裙不太搭配。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好像这条白裙是刻意地加在姞乔的身上的。 姞乔之前应该并不是穿白裙的,倒不是这条白裙不适合她,而是匹配不上她那掩藏不住的高贵身份,王者气质。 在伊笙歌的眼中,姞乔应该不仅仅只是一位爱穿着白裙,整四处玩耍的姑娘。 眉宇之间散发出来的英气,高高的鼻梁在的脸上,没有给姞乔丝毫少女福 相反,伊笙歌即便只是看着姞乔的脸,她笔直挺拔的身子,都不像是一位大家闺秀。 当伊笙歌眨了眨眼睛,再一次全神贯注地看向姞乔时,她的所有都发生了改变。 第十九章 皇后真身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之前眼中只是一条简单的白色素裙,脚底下也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姑娘爱穿的那种鞋子。 此时此刻,在伊笙歌的眼中,姞乔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模样,这个变化太过于巨大。 不仅仅只是换了一个头饰,换了一件衣服,换了一双鞋子,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姞乔的头发高高地盘起,同时在头顶上方,正带着一顶凤冠,凤冠之上,百凤朝鸣。 在凤冠的正前方位置,有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似乎都快要从凤冠上飞出去一样。 姞乔的眉眼之间,有着淡淡的脂粉,脸颊上更是多了一层淡粉色的胭脂,甚是好看。 嘴唇也比刚刚红了不少,于其是擦了什么,更多了些血色,让姞乔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些生机。 而在姞乔的身上,那件白色的素裙已经消失不见了。她佩戴着凤珠翠冠,脖颈处更是有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在链子的正中心位置,更是有着一个观世音菩萨模样的人儿。 身穿红色的大袖衣,衣服上带着各种名贵的珠宝,红罗长裙披下,衣上绣有金凤条纹。 簪子上更是由精细的匠人,为姞乔特意雕琢带有吉祥如意内涵的图案,十分显眼。 脚上穿的则是凤屐,外观看起来仍然是金黄色的模样,鞋底则是有着高高的根部。 这双鞋子穿起来,顿时将姞乔的身高拉了起来,让她看起来不再如之前那般巧玲珑。 眼前的姞乔,彻头彻尾的改变,让伊笙歌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原本老远看着姞乔,以为她只不过是寻常人家的一位普通姑娘罢了。 没想到现在,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没错。 这哪里是普通姑娘,大家闺秀。这要是走到梵隐城大街上,就算是朝廷的官员也得跪拜。 这简直就像是一套皇后的妆容,或者,这本来就是一套皇后的妆容。 而此时在衣服里的姞乔,看起来真的就是皇后本人了,一模一样,完全吻合。 伊笙歌的目光在姞乔的身上四处扫视着,想要通过双眸来将姞乔给看穿一样。 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她的模样所带来的,是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改变。 伊笙歌甚至都觉得自己不能再称姞乔为乔了,这已经可以直接叫她皇后娘娘了。 这应该就是作为平民百姓,在看见高高在上的姞乔,产生的最为直观的第一感受。 即便她也曾落入凡间,即便她也曾朴实无华,即便她也曾身处乱世,无人会去顾及她。 但当凤袍加身的时候,那种气场,那种特质,让姞乔能够在短时间内转变为一国之后。 这也是伊笙歌从最开始,就不太敢去看姞乔的原因,她的出场太特别了。 在姞乔的身上,肯定隐藏着特别多的秘密,这些都是伊笙歌看着她的感受。 不得不,伊笙歌虽然没有被震惊得掉下巴,但肯定还是被姞乔的样子给震得外焦里糊。 不过一切似乎都在预料之中,当伊笙歌睁开双眼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可能会是这种结果。 毕竟从之前姞乔和伊笙歌话时的语句和口气,都可以感受到这绝非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而当伊笙歌现在直勾勾地看着姞乔的时候,原来她的美色更是已经到了倾国倾城的地步。 真是让伊笙歌没有想到,在这荒郊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能够亲眼看见一位皇后。 只是看着姞乔的这些服饰,很明显并不像是当代皇后,虽然伊笙歌并没有见过当代皇后。 这身穿着,给人一种应该是很久以前,许多许多年以前,那时的皇后才会有的穿着。 毕竟伊笙歌通过双眼,唯一能够肯定的事情,便是眼前的人肯定是某一代君王的皇后。 伊笙歌只是这样看着她,丝毫没有想要将她唤醒的意思,她的面容太过于吸引人了。 只要是个正常男性,到了成熟的年纪,都会被姞乔的容貌所诱惑,伊笙歌也是一样。 姞乔的样子像是睡着了一样,而伊笙歌并没有想要将她从梦中吵醒的念头。 果不其然,长得好看的人就连睡觉的模样都是这么的迷人,让人挪不开眼。 “你知道这个样子一直盯着一位姑娘看,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对吧,笙笙?” “我知道啊,我只是看一会,没事儿的。” 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传出的问句,伊笙歌并没有去在意,直接顺口回答了它。 可当伊笙歌意识到这声音,和姞乔之前话的声音很是相似的时候,这才晃过神来。 刚刚明明看着姞乔的时候,姞乔的嘴巴甚至都还没有张开过,又怎么可能是她呢。 当伊笙歌还在思考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一句话。 “笙笙,你不用太紧张,其实我也挺奇怪的,为什么你能够看见我姞乔的灵魂真身呢?” 姞乔的这句话,疑问的成分占一半,现在的两人,都对彼此全身的改变而感到震惊。 这若是出去的话,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相信,别人肯定都会以为伊笙歌疯了。 但伊笙歌就是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这些都是之前在他意料之外。 可现在却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这就是伊笙歌思想的整体转变,太过于迅速。 姞乔即便是问句,似乎也并没有感到特别奇怪,她似乎已经可以接受了。 毕竟这是发生在伊笙歌和她之间的事情,姞乔觉得就是有鬼出来都正常。 自从开始用正眼看伊笙歌之后,姞乔知道伊笙歌肯定会将自己的所有秘密全部都挖出来。 现在只不过是在伊笙歌的目光之下,姞乔变为了最为真实的自己罢了,没什么不好的。 刚刚伊笙歌睁开双眼,将姞乔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般,姞乔同样切身地感知到了变化。 只是这种变化和伊笙歌全身恢复的那种变化不同,姞乔更像是还原成了之前应有的模样。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附身在任何一位姑娘的身上,姞乔从来就没有暴露过自己真实的身份。 不管是自己主动向姑娘倾诉,还是被动地变身,姞乔都没有过,她善于隐藏和伪装。 没想到今只是被伊笙歌打量了一番,居然就直接逼出了自己千年未现的皇后真身。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二十章 非奸即盗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呼!” 伊笙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姞乔的疑惑,其实就是他自己刚刚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而姞乔现在反而是自己直接说出来了,原来这皇后的模样,才是她本身的样子。 “原来这个才是你的灵魂真身啊,小乔,我就知道你之前的那副模样不是你自己。” 伊笙歌简短的话语之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一切都是意料之中,正常发展的事情。 伊笙歌也不会再因为姞乔的任何话语,任何变化,而在脸上露出丝毫震惊的表情。 毕竟这些都是不需要的,都是多余的,都是徒劳,姞乔的秘密正在一层一层的开启着。 现在在伊笙歌的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和念头,只不过是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姞乔的事情。 “怎么,笙笙,照你这么说的话,难不成你之前就已经知道那个姞乔不是我的本体吗?” “那倒不是,这些都只不过是我一开始的猜测罢了。我只是感觉,凭借我的直觉,我能感受到,那个穿着素白色长裙,脚上是一双小鞋子的小姑娘,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她肯定不可能是那个后来和我交谈的时候,威风凛凛,总是让我在无形之中感受到一股压迫感的人。” 这话并不是伊笙歌对姞乔之前不算是本体的形态,以及现在身份显露之后的吐槽或讽刺。 伊笙歌不过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曾经真的总是把一切全部都看得过于简单。 只是停留于表面,而不去探索内涵究竟是怎么样的,毕竟内涵才是一个人的本质。 这内涵倒不是说非要把一个人给看穿,能够了解到他何时何地,随时随地都在想些什么。 毕竟之前姞乔就算是能够将伊笙歌的想法看得清清楚楚的,也并没能将他这个人给挖透。 伊笙歌是知道其中的利弊的,当你透过双眼就能看穿一个人的思想时,并不能说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好事。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这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有没有参杂这其他撒谎的成分。 正当一个人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听着别人的思想和思维输出。 而只有当冷静下来,或者是给自己足够多的时间,才能有着关于自己对问题的思考。 姞乔之所以看着伊笙歌,也并不能想到现在的伊笙歌,能够变成这个样子,如此这般。 问题正好就出在这里,当伊笙歌的内涵发生了质的改变时,姞乔有的只能是猝不及防。 伊笙歌提到的解决方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能会有什么后果,只因记忆碎片里没有。 姞乔就算是将他整个人都挖开,都撕碎,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 伊笙歌知道的,姞乔通过他的双眼都能知道。但姞乔毕竟是姞乔自己,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思维完全带入到伊笙歌的思维里,她只能以着伊笙歌的思维方式来猜想着下一步干嘛。 同时,姞乔也只是姞乔自己,就算她能够依靠伊笙歌的回忆,推导出伊笙歌的生活习惯。 甚至是关于伊笙歌对于处理其他事情,在碰到了之后,可能会有的其他任何的想法。 但毕竟这种事情都是在不可预料的范围内,伊笙歌是伊笙歌。 伊笙歌也是个成年人了,他有属于自己独特的见解和判断力。 无论是姞乔没有附身于伊笙歌的身上,又或者是乔灵从伊笙歌的身上脱离出来的时候。 甚至哪怕只是姞乔在伊笙歌的身体里,还没有来得及掌握主动权去操控身体的情况下。 在这任何一段时间里,伊笙歌才是自己身体的主导者,自己灵魂的主导者。 伊笙歌对于乔灵来说可能只是她那千千万万个宿主之中的一个,这个是很正常的。 并且这种情况在乔灵千百年来的生涯里,肯定是可以有着千百种的情况的可能存在。 就比如说现在,伊笙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伊笙歌通过自己的思维方式想出来的。 而伊笙歌之所以能够打动姞乔,肯定也是源于他自己独特的思考方式,以及人性吧。 “有吗,笙笙,可我感觉你之前好像不是这么想的,或者说你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吧,说句比较自恋的话。小乔,从你叫我笙笙开始,我就感觉你并不是真的和我关系很是亲切,只不过是为了拉近距离罢了。我又不是个傻子,在我的印象中,我们这才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罢了,你却非要给我来一个这么亲昵的称呼。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哦。” “显然这个称呼虽然听起来确实要比伊笙歌,笙歌,伊大夫,伊堂主之类的要亲切很多。能够在短时间里,变相性地拉近咱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你我应该都是心知肚明的,这很明显是一种很是不正常,可以说是一种很反常的行为,你一定有着其他的我不知道的目的。” “我倒不是想说这种行为很不好,当然了,也不排除你是故意想要和我拉近关系,拉近距离的这种可能。但从你最开始的亲昵,到后来的各种各样的变化,无论是对我在语气的质疑。甚至是后来的一些肢体动作,我都能感觉到。你正在假装你不是你,你本应不是这样的。” “那这么说来,笙笙,其实你早就已经猜到了,或者说,你先就把我给看穿了?” 姞乔虽然现在是闭着双眼的,但即便只是听着伊笙歌对于自己的分析,她都很是满足。 不同于之前脸部的微微含笑,姞乔现在在心中甚至还有一些小骄傲,莫名的自豪。 果不其然,伊笙歌总是能够在同一个场合,不同的时间段里,给姞乔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也是在和伊笙歌短短的相处时间里,最能够让姞乔感觉到很是满意的一个点吧。 不过这个并不是重点,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其实很是微妙,双方都不好去直接戳破。 伊笙歌见姞乔仍然选择提出自己的困惑,那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地步了。 表明自己的想法,在姞乔这种能够看穿自己内心思想的人的面前,也没什么不好。。 一方面,这种行为能够证明伊笙歌自己对姞乔是十分诚实的,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隐瞒或是欺骗。 第二十一章 神似重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另一方面,伊笙歌想让姞乔知道即便是看穿思想,也并不代表能够准确地预测到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 伊笙歌仍然抱着姞乔能够感知自己大脑的这个想法,选择袒露自己的心扉,告诉她。 “并没有的,小乔。你太过于神秘了,我觉得单单只是依靠我自己的眼光,根本是不可能能够随随便便就把你看穿的。不过通过各个细枝末节还是能够找到一些,我自己之前没有想到的点。” “什么点呢,你可以举例说说看,我可是洗耳恭听哦。” 姞乔的态度很是诚恳,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同时说话的语气和口吻,完全像是在和平级正常交谈着一样。 而伊笙歌也很享受这种交谈的方式,只要没有威逼利诱,或者是其他不好的背景。 伊笙歌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可以很好说话的人,他平易近人,天生自带有亲和力。 这不是自来熟,能够将他人快速拉近。不同于姞乔,这是很少有人能够比得了的。 伊笙歌很愿意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在他的心中,他始终相信着一个真理。 在这世界上,能够换得别人真心的,从来都只有用自己的真心。 所以伊笙歌愿意不去顾忌姞乔身份的好坏,只想着好好来跟她交谈一番自己的心境。 交换一下想法,交换一下感受,交换一下年轮,交换一下人生。 这些听起来都很是玄乎,但就是伊笙歌想要和姞乔一起有的体验感。 伊笙歌看开了似的,既然姞乔想听的话,那自己就亲口说给她听吧。 “好的,小乔,今天我就来给你稍微简单地概括一下,适当地掰扯掰扯关于我的想法。” 伊笙歌先是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同时干咳了两声,清清自己的嗓子。 “小乔,其实你想听的,我之前应该都已经说出来了。从我今天跟你见面开始,所见到的方方面面,都已经能够证明你这个人的特别,独一无二。从你的出场,你的谈吐,你的想法,你的态度,你的霸气,你的猜测。这些虽然并不少见,但对于一般姑娘来说还是挺难得的。” “不得不说,你在我的眼中,虽然刚出现的时候,我确实是看不清你的模样。一直到了现在,在我睁开双眼后,我才能够看见你究竟长什么样子。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很是重要的问题,我觉得无所谓。相反,这一点丝毫没有影响到你在我的心中闪闪发光的样子。” 伊笙歌说着,姞乔的脸上早已是掩盖不住的笑容,原来她,在伊笙歌的心中是这个样子。 之前还担心伊笙歌会以为自己是什么神经病,女魔头之类的,看来是姞乔自己想太多了 “而此时此刻,你的状态,全身心的改变,都是在我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不相信一个大家闺秀,或者说是一位普通人家的姑娘,能够有你这般优秀,可能正是因为你方方面面都很吸引我,所以让我一直到现在,都感觉自己很是喜欢你,很是亲近你。” “当然了小乔,我说的并不是男女关系之间的吸引和喜欢。这是很单纯的那种,就是朋友之间的相互欣赏,这是我认为十分难得的事情。你就是一位奇女子,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如你这般神秘。你的身上肯定掩藏着许多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的秘密,虽然我也不知道。” “所以,我总是很是认真地跟你说话,想要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样,有没有太多的伪装。而现在你这一副皇后的模样,倒真的是十分符合在我的心中,我对你的期许。我就是觉得小乔你这个人吧,从穿上皇后的那套衣服开始,就真的变成了皇后的样子,你就是皇后本人吧。” 伊笙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舔了舔自己的舌头,说话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在姞乔根本就没有睁开双眼的情况下,伊笙歌只是看着她的脸,都能自顾自地说上一番。 这很符合伊笙歌作为一个话痨的基本素质,就算是没有人跟他搭话。 只要有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一个清醒着的人,在伊笙歌的面前。 不管她此时此刻在干什么,伊笙歌都能跟她聊上一天一夜,甚至还不止,只要条件适宜。 只不过这其中的差距应该就在于伊笙歌是自己说,还是拉着那人一起说。 若是拉着别人一起说的话,说话的时间会更长一点,话题也会更远。 而现在的伊笙歌便是处于一个和姞乔在交流的阶段,他确实是太能说了。 “当然了,我也不是说你变成了皇后的样子不好。恰恰相反,我觉得你现在这个,作为皇后的状态,才是让我看见了最为真实的姞乔,这模样才应该是你原有的样子。无论是凤冠,凤袍,还是在你全身上下,穿在身上的任何一个东西。都能和你交相辉映,熠熠生辉。” “我觉得它们完全是和你相互吻合的,就连衣服都没有一点大了或是小了的感觉。这就像是找到了主人一样,我觉得这就是你。我想说的并不多,小乔。既然你能够读取到我的思想,应该也能准确地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当然了,我也可以选择挑明,不做任何的隐瞒。” “我就是觉得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我可以接受,我也希望你可以接受我。不管咱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都希望大家可以把话说清楚,而不是藏着掖着。只有好好交流,才会是咱们交换真心的开始。即便是灵魂交融,我们目前也还远远达不到灵魂相通的程度。” 说到这里,伊笙歌不禁又是咽了咽自己的口水,虽然话没说完,但并没有要再继续下去。 而在这个时候,姞乔也是能够感觉到伊笙歌的异样,他明明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说出来。 卖关子是姞乔并不太喜欢的一种行为,但不得不说伊笙歌现在的方式,和姞乔之前为了激发伊笙歌的想法很是相似。 原来两人早就在与人交流的问题上,无形之中有了许许多多神似甚至重合的地方。。 和伊笙歌灵魂交融,姞乔没有一点后悔的念头,她坚信自己没有做错,没有选错。 第二十二章 好奇宝宝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笙笙,你这戛然而止,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话里有话啊,有什么话可以直。” “我应该不用直吧,乔,你不是能够读取到我的思想吗?我不你也应该能够知道。” 伊笙歌淡淡地笑着,不知何时,这种能够被人看穿似乎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毕竟其实对于伊笙歌这种,稍微还带有一点大男子主义,偶尔话十分耿直的人来讲。 并不是所有能够想到的话,伊笙歌都能很是轻易地把它出口,想和是两码事儿。 而现在,姞乔在伊笙歌的眼里,已经成为了特别的存在,也是这人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姞乔能够知道伊笙歌的所知所想,那只要伊笙歌能够想到的,姞乔应该都可以看见。 至于伊笙歌想的究竟是什么,有哪是些好的,哪些是不好的,这都是可以改变的。 只是不需要出口,可以让伊笙歌的思维不那么束缚,想到什么,能想到什么就想。 反正不出来姞乔也能懂,伊笙歌现在便是怀揣着这满心的期待,看着姞乔的脸。 “其实吧。” 姞乔的声音再一次传出来,可在伊笙歌的双眸之中,姞乔根本就没有张开过她的嘴巴。 甚至在姞乔的颈部,都看不见她的喉咙有任何的抖动,那她究竟是怎么发出声音的呢? 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但伊笙歌已经习以为常了,姞乔怎么发声对于他来不重要。 姞乔出来的话,对伊笙歌各个困惑的解答,这才是他最想要知道的相关事情。 “笙笙,从刚刚你的双眸中闪现出星星点点的泪光时,我就已经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乔,你失明了吗?不会吧,这也太突然了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伊笙歌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焦虑的表情,但他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满脸都是担心。 姞乔知道伊笙歌又一次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当然不是他的问题,是自己没有表达清楚。 相比之前,现在的姞乔性子沉稳了不少,好像只要不大吵大闹,什么都是可以商量解决的。 “不是的,笙笙,我不是双眼失明了,我只是看不见某些东西了。” “拜托,乔,你也知道人在闭着眼睛的时候,肯定是什么东西都看不见的对吧。” “那是当然,可我现在即便是睁开双眼,我也看不见我的东西。” “为什么呢?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我乱猜根本就猜不到。” 伊笙歌很是认真地看着姞乔,想要她能够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要拐弯抹角的。 虽然伊笙歌已经联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会有的状况,但没有姞乔的答复,他也肯定不了。 所以平白无故的空想,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只有找对人清话,才是最好的办法。 姞乔就算是闭着眼睛,伊笙歌的目光太过炽热,看得姞乔脸庞已经是有些发热了。 好像姞乔快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瞒住伊笙歌的了,这种相互之间的关系正在渐渐调换。 “笙笙,我出来,你可不能嘲笑我,放严肃一点,正经一点。” “好,我知道了,乔。我向你保证,不会玩闹或乱开玩笑的。” 伊笙歌在姞乔面前所有的表情,总是能够迅速恢复如初,一脸平静,波澜不惊。 而姞乔缓缓做了两个深呼吸,这关系的进展,果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要直接。 “笙笙,目前的我,已经不再是刚刚跟你见面的那个我了。我已经,看不透你的想法了。” “等,等等,我不太明白你的这个“看不透”指的是哪个方面。” “指的是你的大脑,我不能再单单只是看着你的眼睛,就能将你的所思所想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突然就看不见了,我也搞不清你的身体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没有吧,乔,我没什么变化啊,连我自己都没太大感觉。” 相比于庆幸自己在姞乔的面前,不再是一个透明了,伊笙歌担心的点有些奇怪。 像这种魔力,应该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凭空消失那只能明伊笙歌自身出了问题。 伊笙歌迫切地想要知道为什么,他想精确地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发生了哪些改变。 “不为什么,笙笙,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你别总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这问那的。” “不,乔,你误会我了,我不是在这里逼问你,我只是想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而已。” 伊笙歌的语气镇定,神情严肃,并没有跟姞乔带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姞乔深知若是现在自己和伊笙歌产生了什么冲突,要是真打起来的话,并不能十拿九稳。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只能满足前面一句话了,力量悬殊是不可能百战百胜的。 自从刚刚掌心重合开始,姞乔的灵气就一直在流失,无非是有着速度快慢的差别。 “好,笙笙,我这么告诉你吧。我本来一直都是通过看着你的双眸,来读取你的思想。也就是主要的渠道是你的眼睛,正如别人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通过你的双眼,我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个我之前跟你到过,现在就不去细讲和深究了。” “只是在我一直看着你的时候,你的眼睛里突然闪现出泪光。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儿,一下子心灵有些感触。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泪光在眼睛里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你的双眸完全挡住。我也难以逾越那道屏障,来看穿你的内心所想。” “当然了,这泪光并不影响我去看清你的双眼,究竟是长什么样子,但我看不清你的思想这一点是肯定聊。所以相比于你好奇为什么我看不穿你的心思,其实我还有一个疑惑,我更加想知道你当时想到了什么事情。这屏障在你的眼中,是从来没有过的,此时却在保护着你。” 姞乔的语气诚恳,话语之中有一定的顺序和逻辑,也没有对伊笙歌有任何强迫的想法。 就算是自己主动提出问题,伊笙歌也没有觉得姞乔的话得很是突兀,关心似乎更多。 第二十三章 只是回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呼。” 伊笙歌松了一口气,原本还在操心着姞乔的问题,没想到现在却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了。 被姞乔这么一提,伊笙歌一下子想起了之前自己伤感的原因,以及当时回忆起的场景。 “乔,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的,无非就是突然想起了之前,一些陈年往事儿罢了。” 伊笙歌的声音相比提问的时候要一些,他内心柔软的地方,那个人一直都住在那里。 只不过姞乔仍然闭着双眼,肯定是看不见伊笙歌的双眸,自然也是不知道伊笙歌的想法的。 就算是姞乔现在睁开了双眼,也不能断定伊笙歌眼眶里的那道屏障,会不会已经消失了。 到底,姞乔无非就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微微扬起自己的头,尽量朝向伊笙歌。 “这样啊,那是什么特别难受的事情吗?我见你当时想起来了之后,就连眼眶里都带泪光。不过要是实在很不方便的话,不想就不吧,咱们不勉强。” “不是的,乔,你误会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很悲伤难过的事情,只是一段回忆罢了。” “一段回忆?” “是的。” 伊笙歌简简短短的几句话,差不多就把姞乔给卡住了,这回答听起来挺简单直接的。 同时,姞乔根本就不愿意去相信伊笙歌只不过是被勾起了回忆,就能屏蔽她的能力。 这反而让姞乔有些难接受,得是多么难忘的回忆,才能起到这种保护自身的作用啊。 姞乔见伊笙歌既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太愿意去提起过多关于那段事情那段回忆。 但伊笙歌也没有明这件事情就绝对不能出口,现在成了一个模拟两可的情形。 姞乔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若是将来伊笙歌靠不住,乔灵还可以从他身上离开。 本来乔灵就不可能一辈子都只附身在同一个饶身上,凡饶寿命对于乔灵来,实在是太短了。 反之如果现在能够知道为什么人可以在灵魂深处,想到事情回忆过往,就能开启屏障。 姞乔渴望去了解这个过程,这样以后才能在附身于其他人身上的时候,更好地去压制她们。 那时候就不仅仅只是去压制那些被附身的姑娘们的灵魂了,还会压缩删减她们的记忆。 姞乔现在并不能在伊笙歌这里找到十足的安全感,那就要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开始铺路。 不去过多地纠结,这不是姞乔的风格,她只是想好好地和伊笙歌聊一聊。 “那,笙笙,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很愿意当你的倾听者,我想为你分担你的伤痛。” “也没有那么严重,乔。我想到的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情,只不过是生活中一些零散的片段,一些意料之外的插曲罢了,不需要人分担。” 姞乔的表情毫无波澜,但在心里更是紧张了不少,可能伊笙歌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伊笙歌还能知晓破解关于封锁记忆,看穿人灵魂意识的能力,这也太可怕了吧。 姞乔只是感受着眼前伊笙歌的气息,不知为何他似乎比之前要冷漠冰凉一些。 不过姞乔并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伊笙歌能从她脸上看见的,仍然只有关心而已。 而现在姞乔在和伊笙歌交谈的时候,这个场面好像在他的眼中,稍微有一些眼熟。 好像曾经在某个时候,伊笙歌见过这个交谈的场面,不不不,是自己和其他人交谈的画面。 肯定不是和姞乔交谈,只是冥冥之中,伊笙歌也曾这样和别人交流过,探讨过问题。 只是眼熟,不管怎样,伊笙歌想不起太多相关的事情,无奈只能作罢。 “真的,乔,真的只是一些插曲而已。可能你之前没怎么去注意,或者是我莲你忘记了,又或者是我可能根本就没有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概括清楚。如果我那个时间段真的,刚好切合了你的那个时间段的话,按照我现在能够想起来的。” “我想到的人和事情,应该就是合和解决方法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个。挺奇怪的,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是在我人生之中,各个奇奇怪怪的时间段里,无论悲喜,无论聚离。重要的时刻,闪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些曾经的场景,永远都是和合在一起的时光。” 伊笙歌到这里,嘴角忍不住上扬,一提到伊笙合,就像是到了他的一个宝贝一样。 本来伊笙合在伊笙歌这里,差不多就是被他当作一个宝宝,孩来对待,没什么区别。 既算是最重要的人,也算是最重要的事,这一点最起码目前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改变的。 姞乔听到伊笙歌提起“合”两个字的时候,顿时心里就释怀了,松了口气。 其实即便伊笙歌不,姞乔想到的第一个也是伊笙合,伊笙合这人太重要了。 甚至可以,就算是姞乔以后真的和伊笙歌经历了千难万险,可能在伊笙歌的眼中,姞乔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伊笙歌的一个好兄弟,或者生死之交之类的。 在伊笙歌的心目中,只有伊笙合才是他唯一的亲人,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包括姞乔,包括伊笙歌,包括伊笙合,他们三个人都必须得承认这个事实。 姞乔知道真相,也没有再像之前非要去死磕这件事情,既然伊笙歌想到他了就想到他了吧。 若是现在伊笙歌的口中又蹦出了一个其他饶名字,姞乔反而更容易不知所措一些。 毕竟伊笙合也是心知肚明的人了,姞乔在心里劝着自己,不要紧张,都是些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又想到你弟弟伊笙合了,你们兄弟两饶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 “嘿嘿,过奖了乔。其实也没你的那么夸张吧,平常我们两人在生活里总是吵架的。” 伊笙歌憨憨的笑声,让他在姞乔的面前最后一句附加的话,显得有一些苍白无力。 姞乔本来就只是闲扯几句,但关乎伊笙合,伊笙歌总是忍不住想要去多几句话。 姞乔想听的主要还是关乎于伊笙歌个饶,而不是伊笙合的,那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情。 第二十四章 曲光屏障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总是吵架?那不,笙笙,在你之前想到的那个画面里,你和伊笙合正在吵架吗?可你自己不是说了,你们两人是在想解决方法的过程以及来源吗?我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乔,你又理解错了。我和小合在认真讨论问题的时候,是不会带上个人情感。当时肯定是没有吵架的,这个我可以保证。问题是小合主动跟我提起的,所以我只是认真在听罢了。” 伊笙歌耐着性子给姞乔解释着她想不明白的话,同证明自己和伊笙合的关系很好。 这也算得上是伊笙歌跟人交谈的常规操作了,不管站在伊笙歌对面的是谁,两人正在聊着哪个方面的事情。 只要是与伊笙合有一点交叉的话题,伊笙歌都会处于一个理解和保护的姿态。 既是理解别人在根本不认识,不了解伊笙合这个人的情况下,可能会带有的各种误解。 也是保护着伊笙合在别人的眼中,生活中甚至是心目中,最真实,最关心人的样子。 伊笙歌是一个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这一点姞乔已经从蛛丝马迹中看出来了。 而此时此刻,伊笙歌一直在这里想要表明的意思便是只要自己还在,就和伊笙合没关。 虽然没有直白到要去帮伊笙合挡刀子,但危险时刻,姞乔相信伊笙歌肯定是奋不顾身的。 姞乔认真地听着伊笙歌的话,也没有想要去打断他说话,无非是因为不知道怎么接话。 伊笙歌说的许多话无论是听起来,还是想起来,都太过于简单了,没什么好去怀疑的。 但若是姞乔有任何想到的问题,想问的问题,她和伊笙歌的做法是一样的。 直接问出来,而不是为了显示礼节,显得礼貌,非要等别人说完再问。 “那笙笙,要是简单概括一下的话,是不是就是你突然想起了伊笙合,顺带着勾起了某些回忆。而你自己沉浸到了回忆之中,可回忆虽然是美好的,但时光不能倒流,只能让人想着。” “可以这么说吧,小乔。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当时有些小感触而已。” “好的,那我就暂且当你那时有些小感触。也是因为这些小感触,让你有点难以自控。情感过于深切和沉重,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想到伊笙合,就已经让你泪流满面。” “也没有啦,我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遗憾,小乔,你讲得太夸张了。” 伊笙歌很是直接就否定了姞乔对于自己感情的猜测,这是不正常也是不合理的事情。 在伊笙歌的脸上,也是很明显有着一些对姞乔话语处于难以认可的表情。 即便伊笙歌足够感性,一个人发呆的时候,也不可能想伊笙合想到泪流满面吧。 这种行为连伊笙歌自己都挺嫌弃的,更不用说在姞乔的面前,毫不避讳的样子。 姞乔见伊笙歌接二连三的陈述,说自己讲的太严重了,可事实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吗? 姞乔通过双眼看见,以及对于伊笙歌这个人的性格特点,生活习惯这才分析出来的。 又怎么可能是自己平白无故的胡乱推测,即便是严重了,也不排除有这种类似的可能性。 但若是不严重的话,又怎么可能在情急之下,让伊笙歌的眼眸出现变化呢? 姞乔现在在死磕着的,无非就是一个,那道屏障究竟是被附身者想到什么的时候会产生。 “笙笙,我不是故意非要去把这件事情说得危言耸听的,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罢了。若是你想到的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没有理由能够在眼眸之中,多出一道曲光屏障的。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之所以这么纠结,无非是想要多多了解,找到相对应的解决方法。” “若是以后,有人的身体同样产生了类似的情况,到时候我可以通过实际的例子来帮他。笙笙,我相信你作为大夫,这种救死扶伤,帮人减少身体病痛以及缓解异常情况的信仰是有的。我们都是为了病人好,这没有什么问题吧。而我现在就是在追根溯源,找到问题的关键。” 姞乔的话语之中,都是十分诚恳的样子,让伊笙歌不禁是快要被她说服了一样。 但是一码归一码,姞乔说的话,也不是安全没有漏洞的,伊笙歌同样很是好奇。 “小乔,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你刚刚的这些想法,颇有一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意味所在。我为小乔你有这么崇高的道德品质,以及对他人生命的尊敬与关心,感到十分高兴。不过我有一个点很是好奇,我又不是病人,你又不是大夫,为什么非要考虑这个呢?” “说实话,其实不仅仅是这个,就按照你现在在我的眼前,我看见的样子。很明显小乔你是有着如同皇后那般尊贵的身份地位的人,明明是可以直接掌控别人生死大权的。暂且不说是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贵为皇后,权力同样不容小觑,而你在这里却在想着给别人治病?” 伊笙歌同样是振振有词的,不出姞乔的意料,他果然又开始将话题往其他的方向引。 这是伊笙歌的常规操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两人都有一种要先把自己问题弄懂的意思。 此时的伊笙歌和姞乔,在交谈方面,就和之前在门口的伊笙歌和周熙泽一样。 只不过区别在于两人的身份,有着一些比较大的转变,不再如之前那么死板。 现在东扯西拉,转移话题的伊笙歌,就是当时站在门外,不想说出事情的周熙泽。 而现在在认真地就事论事着,其实也是带有目的的姞乔,原本就是当时的伊笙歌。 这身份的转变现在看起来着实有些好玩,让人听起来就感觉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在不明是非,不知真相如何的情况下,谁都不清楚对方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东西。 姞乔被伊笙歌这么一问,原本脸上还是淡淡的微笑,现在变得深沉了许多。 姞乔已经是有些咬牙切齿了,这伊笙歌与人交谈的种种习惯,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不过脸上笑嘻嘻心里劈头盖脸乱骂,已经是姞乔与人沟通,为人处世时的常态了。 第二十五章 把你看穿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笙笙。” 姞乔的声音比之前要温柔不少,似乎一时间娇羞了起来,主动对伊笙歌示弱似的,求放过。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不好接话啊。咱们两人这样挺难继续交谈下去的,你说是吧?” 若是之前,姞乔肯定还会带有一些小俏皮地对伊笙歌眨眨眼睛,只不过现在双眼都闭着的。 可能这句话在姞乔看来,就像是小姑娘面对自己爱慕的哥哥,想要撒撒娇来得到他的关注。 但在伊笙歌的眼中,完全不是姞乔所想象的那种意境,他所看到的,不仅仅只有娇羞。 姞乔的穿着,本就十分的华丽,单从外表来看,可能只有年龄比较符合小姑娘这一点。 她站在原地,伊笙歌看姞乔几乎是仰着脸对自己讲话,这根本就不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加上这一套本就是皇后的服装,让姞乔根本不可能给伊笙歌她原本想要给伊笙歌的感觉。 并且伊笙歌也是不吃这一套的,再好看的姑娘,再腻歪的话语,该讲的话还得先讲清楚。 同时,伊笙歌的直觉告诉自己,姞乔突然转变口气,其中肯定还暗藏着许多猫腻。 “小乔,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笙笙。我就是觉得我只不过是一片好心,你却像是在质疑我一样。” “我有吗?” “你有啊。” “没有吧,我只是单纯好奇。想不过便来问问罢了,我可没有要去质疑你什么。” 伊笙歌十分淡定,从容应对姞乔现在抛出来的各个问题,各种再次转移话题的话语。 姞乔也是耐着性子,虽然自己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但也不能太过于明显了吧。 “可是我就是觉得笙笙你不相信我,我看你当时满眼泪光,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你。所以我现在才问出这个问题,只是想要更加了解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感觉你好像更多的是在质疑我的动机,为什么我要问这么多问题。若是我不多问一点的话,又怎么能了解到情况呢?” “小乔,我相信问题出在我自己的身上,我应该是最了解这个情况的。而你之前就已经提到过与我灵魂交融了,现在却在我的面前来问我的情况。灵魂交融不应该是灵魂相通了吗?为什么有了这一茬,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呢?还是说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对我是有所隐瞒的?” “笙笙,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那道屏障,我没有见到过。就算你已经说了你的想法,但我觉得你说得太简单了,我并不认为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儿。就这样,我不相信你能够通过想到一个人,想起一段事,就能产生屏障,这是不可能的。” 姞乔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早已不是之前那般温柔和小心翼翼了,更多的是急促和紧张。 而至于为什么转变,伊笙歌和姞乔两人其实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只是不想去点明罢了。 但伊笙歌觉得若是一直跟姞乔藏着掖着绕圈子的话,只会浪费时间的周旋是没有意义的。 不得不说,和姞乔保持着这奇怪的姿势,说着摸不着头脑的话,真的是让人很头大。 “好了嘛,小乔,这才应该是你本来想要说出口的话吧。其实是你自己不相信我,根本就不是我不相信你。我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是不相信我会变成这样。所以,问题根本就不是出在我的身上,而是出在你自己的身上,你爱胡思乱想跟我有什么关系?” “笙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问题全部都出在我的身上?又不是我让你突然想起伊笙合的,明明就是你自己心之所向。鬼知道为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想到伊笙合。伊笙合伊笙合伊笙合,全部都是伊笙合,你的世界里就只有伊笙合一个人吗?你还没长大吗?” 姞乔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脸上深沉的笑容也是渐渐收敛不少,不再如之前那般淡然。 很明显现在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姞乔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似的,说不过伊笙歌了。 而之前铺垫的东西,在对周熙泽和伊笙歌两个人来说,效果和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伊笙歌也已经快要摸索清楚姞乔的真实想法了,这无非是对乔灵最不利的一点。 姞乔呼吸的频率,也在无形之中比之前要快上许多,这对她而言不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她姞乔这么多年来,附身的人数量加起来,不抹零都要比伊笙歌的年纪还要多上好几倍。 在对付那些小姑娘的时候,姞乔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们全部都说得服服帖帖的。 只是今天这一切被打破了,即便看起来贵为皇后,也有姞乔不占道理,无能为力的时候。 这里又不是朝廷,伊笙歌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无知者无畏,为什么要让着姞乔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伊笙歌还是知道的,但很明显现在不适用了,他就是要问个究竟。 “伊笙合伊笙合伊笙合,全部都是伊笙合,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伊笙合一个人。哇,小乔,我真的还挺佩服你的。没想到咱们两人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你了解我的程度却是绝大部分人都比不了的。你这话说得一点没错,确实,伊笙合是我亲弟弟,我的世界里全部都是他。” “其实我现在还挺感谢小合的,真是没有想到小合居然还有这种作用,给我产生一道屏障。我之前还以为你能够一直读取到我的思想,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我睁着双眼,你从我的双眸之中读取到的。而现在你自己就闭着双眼,不管我有没有屏障,你都是读取不到我的思想的。” “那么,让我来好好理一理这其中的关系吧。既然你口口声声地说,咱们两个人已经灵魂交融了,那不可能只有你能够看见我的思想吧,我也应该能够看见你的思想才对。而之所以小乔你现在闭着眼睛,是因为你看不见我的。但若是你睁开双眼,我反而能把你小乔看穿的对吧?”。 伊笙歌极为大胆的猜测,一时间将姞乔的思绪打乱,她没想到伊笙歌居然还能这么反转。 第二十六章 装傻充愣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笙笙,你想说什么?” “小乔,我相信就算你现在读取不到我的思想,凭借你对我之前记忆的窥探。我的各种生活习惯,性格特点方面你都有所了解。就算我不说明,你也应该能够猜到我想说的是什么吧。” 伊笙歌的脸上是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并没带有计划得逞或是达到目的的那种开心。 更多的是对自己回复姞乔的话,合适的程度感到满意,这样说听起来会比较委婉。 与此同时,伊笙歌更期待接下来,从姞乔嘴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词。 这些都有可能算得上是背后的隐情,顺便可以推理出姞乔那不想说的小心思。 姞乔怎么可能不会知道伊笙歌想说的是什么呢,现在只不过是在徒劳地拖延着时间罢了。 可就算这么一直拖下去,姞乔的双手仍然在伊笙歌掌心的正下方,根本不可能甩手离去。 姞乔的脸上,渐渐的快要渗出层层细小的汗珠了,根本不是她所能够掌控的。 即便周围的空气很是流通,即便一片虚无但也不妨碍风中带有着秋天的凉爽。 但姞乔身上厚重的服饰,本就在某种程度上减少了姞乔移动的空间和热量的释放。 就算额头出汗,也不全是因为伊笙歌,也有可能是身体太热太累了,坚持不住了。 姞乔这么安慰着自己,并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用最蠢的方法来应付伊笙歌,装傻。 “猜不到啊,笙笙。我都读取不到你的思想,看不见你的双眼,又怎么可能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呢?你这未必也把我想的太过于神通广大了吧,我又不是神仙,哪有那么强大。” “小乔,听你这么说的话,其实我还想再插个话,我有那么几个小小的问题想问你。” 姞乔自认为自己现在正处于劣势,所以看伊笙歌都感觉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而强者本就是制定规则的一方,又怎么可能去让弱者有喘息的机会呢?他们两也是如此。 无论伊笙歌提出来的是什么样的问题,姞乔都只能回答,并没有过多反击的机会。 “笙笙,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能够想到的,都会尽量去回答你的。” “诺,那我就直接说了。小乔,我一直都挺好奇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为什么你可以凭空出现在这个我根本就不知道是哪的地方?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找不到第三个人?就算这里只有两个人,那也就算了。可另外一个人为什么刚好就是你,而不是其他人在我面前。” “为什么你一出场,就能够将我看得清清楚楚,将我整个人都看透。甚至连我的思想都能够知道得一清二楚,而我在之前却连你的脸都看不太清。是不是在你的身上,同样也有着一层我所不知道的屏障?还是说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所以故意施了什么法术,来防止我将你看穿?” “同样的,为什么你能够在短时间内,变换自身整个的服装。无论是气质还是态度,都能够拿捏得特别好。在知道灵魂交融这种我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的情况下,还能大致知道其中的用法以及以后会产生的效果。这种事情我在书上都没见到过,生活中更是从未有所听闻。” “还有一个我很好奇,想要知道实情的问题。是不是我现在身处的环境,是由你来构造的?并不是我想要来到这里,而是你想让我来到在这里,所以我们两个人就在这里见面。同样的,我能感觉到你可以透过我的身体,看见里面出现的某些问题,你这简直就是一双透视眼。” “我还挺好奇的,小乔。你这身服装,很明显应该是皇后,或者是贵妃之类很受尊敬的人,但你却能够对许多细节方面很是了解。暂且不说皇后的生活有多么的繁忙,你所关注的地方似乎并不是一位皇后会去关注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位皇后为了生存,学会在凡间看他人眼色。” “甚至还有你刚刚问我的那个问题,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在我的眼眶里有泪光,小乔你却能一眼就看出来。暂且不说你能看见我的思想吧,为什么我感觉你的双眼和普通人不太一样。隐藏在你身上的秘密肯定不少,你还有着其他神秘的能力。都这么玄乎了,还不算是神仙吗?” 伊笙歌步步紧逼,把自己从一开始看见姞乔,一直到现在所产生的困惑,全部都问了出来。 只是问题的顺序可能并不是严格的按照时间的顺序,见面的过程来进行有序排列的。 更多的还是伊笙歌能够大致回想起来,与自己和姞乔相关联的事情,来看出的问题。 姞乔被伊笙歌又是一长串的话给说蒙了,同伊笙歌一样,姞乔也快要找不到重点了。 或者说,在伊笙歌的言语之中,他所提到的重点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能一个一个来回答。 就算听着伊笙歌这么一长串的话,姞乔的脸上却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还带有满意的意味。 虽然听别人说这么一长段话,有时候确实会觉得挺烦的,但他是伊笙歌,她就还挺淡定的。 刚刚略微激动的小情绪,现在也已经被伊笙歌给直接抹平了,他可能都没有感觉到。 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姞乔还记得一两个时辰之前,乔灵就是这么对周熙泽讲话的。 反正总是一连串的疑问,也不管别人到底听清楚了没有,只要自己能够说完就行了。 相对应的,乔灵当时说的话是只有一个重点的。而现在的姞乔却并不知道伊笙歌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又或者伊笙歌可能并没有姞乔那般专注,更多的只是想要姞乔自己找一个来回答。 不过这些只是姞乔的猜测,伊笙歌在短时间内,心智和思维方式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为了肯定在自己的心中,伊笙歌灵魂独立的时候,与自己思考问题的相似程度究竟有多少。 姞乔还是决定像之前周熙泽应付乔灵那样子,用周熙泽回答乔灵的方式来应付伊笙歌。。 这还真的是活学活用了,真没想到在周熙泽的身上,居然能够学到对付伊笙歌的神奇方法。 第二十七章 诚实坦率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笙笙,你现在说这么多,究竟是想要问哪一个问题呢?这么多问题,我可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一个一个来回答你。其实吧,说白了,我只打算回答你某一个问题,而不是这一摞问题,还希望你能够理解。毕竟一个问题对应一个答案,我就是想答案,也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的。” “一个问题?小乔,我都说成这样了,你觉得我想问的就只有一个问题吗?刚刚不是你自己说过,只要你能够想到的,都会尽量去回答我的。做人说话可得算数啊,不能没有诚信。” “对啊,笙笙,我没说不回答你的问题好吧。但我之前也没说过只要你问什么,我就都会回答你。现在我重新声明一下,不管你怎么问多少个,我决定只回答一个问题,听明白了吧?” 对于姞乔这种突如其来的,可以称之为出尔反尔的行为,伊笙歌不得不皱紧了眉头。 真是没有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姞乔居然也会开始拐弯抹角,选择闭口不谈。 当然了这也不能全部都怪姞乔,或多或少也参杂了一些伊笙歌自以为是的成分。 是他自以为不管说了什么,问了什么,只要是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姞乔都会回答。 却没有想到,在这其中还能有着许多变数,而那些变数都是伊笙歌不能肯定的事情。 不过即便是这样,伊笙歌也只是皱紧了眉头,没去接姞乔的话,而是选择沉默。 现在只有把事情和问题全部都考虑清楚,才有可能在与姞乔的交谈中险胜一局。 姞乔见伊笙歌听着自己的回答,一下子哑口无言,想必伊笙歌也没猜到自己会出阴招吧。 不过这也算不上是阴招,最起码在姞乔的认知中,她从来都不觉得我认为等同于那就是。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乔灵附身于伊笙歌的身上,在周熙泽的面前诡辩的能力那堪称一绝。 感觉伊笙歌紧逼的步伐已经有些在后退了,甚至连身上传出的那股嚣张气焰也有所收敛。 姞乔见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心里不禁是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肯定。 不得不说,对于伊笙歌这种毛都还没长齐的小朋友,姞乔的招数多得是。 根本就不用担心到最后可能会收不了场这种问题,那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见伊笙歌还有着呆愣似的,姞乔选择乘胜追击,继续围追堵截,不让伊笙歌有反转的可能。 将伊笙歌接下来可以反驳的范围逐渐缩小,缩小到他自己都选不了,不知应该去问哪一个。 “笙笙,你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要是没有听明白的话,我还可以跟你再解释一遍。” “我听明白了,小乔,不用重复了。” “真的吗?那为什么你现在不说话?” 姞乔有些幸灾乐祸似的,在对被附身者实行任何一个方面的压制时,都会产生一种快感。 这种快感来源很是奇怪,更多的像是因为对被附身者进行了欺压,让自己找到了存在感。 而这种存在感是由内而外,从心底传出来的,她姞乔才是这副躯体的主人。 伊笙歌的眉头本来还是紧皱着的,只是没过一小会儿,便渐渐舒展开来了。 不得不说,姞乔现在所说的话,在伊笙歌的眼中,好像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这种陌生的熟悉感,让伊笙歌一时间找不到准确的方向,应该怎么来回答和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感觉这相同或是相类似的话,曾经在自己的耳边出现过,并没有间隔太长的时间。 伊笙歌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算现在姞乔已经给他划了范围,也并不能真正限制到他。 伊笙歌也在心里思索着其他的方式,或者说是不是真的有一个问题有那么的重要。 以至于现在的伊笙歌需要通过这样的一个问题,来知道他想知道的,关于姞乔的一切。 “咳咳。” 在选择和姞乔继续死磕下去之前,伊笙歌先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免得等会儿说话不利索。 “小乔,我不是不说话了。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这种行为,不太稳妥,过于简单粗暴。” “不太稳妥?有吗?我觉得挺好的,笙笙,不是知道得越多就越好。这个道理你得懂。” 姞乔并没有将话题往自己的身上引,相反,姞乔还想让伊笙歌多去纠结他自己的事情。 只是伊笙歌并不在乎,就算真的只能问出一个问题,那也得是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道理我都懂,但现实生活总得继续,没有人可以依靠道理来将生活过得一帆风顺。既然机会已经摆在眼前了,我觉得每一个人都得珍惜,伸手去抓住,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可能。” “当然,能够下定决心,做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选择,也可以算得上是明智的人。” 姞乔的话语没有再去夹杂着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表扬一下伊笙歌的果断罢了。 伊笙歌也不去理会姞乔的这些,现在听起来完全就是废话的一些话,对他来说不重要。 “所以呢,小乔,我现在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等会不管我问出的是什么问题,只要是最后一个问题。你都能够诚实不隐瞒,坦率不拐弯地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这一点可能听起来,你会觉得很难做到。但是我希望如果真的只让我问一个问题的话,你能保证你会是这个态度。” “当然了,笙笙,我保证我会是这个态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这人一直都是很讲信用的,绝对说到做到。只是我希望你也能说到做到,说好只问一个问题那就只问一个问题。” 姞乔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是松了一口气了。果不其然,伊笙歌最终还是选择对自己妥协。虽然其中耗费的时间可能有些长,但这毕竟是最为正常和意料之中的结果了。 既然现在安全警报已经解除了,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无非就是一个小问题。 到时候不管怎么样,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一下伊笙歌就行,不需要太认真。 再说了,伊笙歌又没有能够看穿自己的能力,何况姞乔本就是闭着眼睛的。。 这么做都是以防万一,为了避免意外发生。现在正好,一切都在姞乔的掌控之中。 第二十八章 委婉拒绝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行吧,小乔。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你,笙笙,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一番好意。” 姞乔虽然这么苦口婆心地说着,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丝变化,心理活动倒是不少。 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伊笙歌也不过如此,分分钟就能给他撂倒。 姞乔的心里掩藏不住的小得意,之前还一直以为伊笙歌正处于优势,自己很难与之抗衡 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伊笙歌这种小屁孩,怎么可能斗得过自己呢。 姞乔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同时能够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也在渐渐趋于平稳。 并没有刚开始与伊笙歌掌心重合的时候,那种被人吸食灵气和精力的感觉。 伊笙歌见姞乔的双眼仍然是紧闭着的,若是在之前,碰到这种问题伊笙歌肯定会面露难色。 之前也担心姞乔可能会对自己不太友好,所以伊笙歌尽可能地不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倒不是因为担心在姞乔面前丢脸,伊笙歌只是觉得若是连情绪都被看穿,岂不是太难堪了。 伊笙歌仍然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姞乔这几乎可以说是耍赖的行为,并没有让他伤脑筋。 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见姞乔,应该就是说仙话了吧,毕竟她是个神仙。 “不客气的,小乔。不过话说回来,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伊笙歌的语气平平淡淡,听起来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没有任何要与姞乔商量的意思。 “你的想法?笙笙,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来听听,说不定你想的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呢。” 姞乔同样是委婉地客套着,当初从问问题开始,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开始有了微妙的转变。 这可以算得上是伊笙歌和姞乔交谈的第三个阶段了,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那两种。 一个是开头伊笙歌还处于懵懂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姞乔完全碾压他的阶段。 一个是后来两人渐渐敞开心扉,互相理解并且互相尊重,甚至改变昵称的阶段。 而现在便是第三个阶段,也就是从伊笙歌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法,并且开始实行的阶段。 伊笙歌还真没想到,就这么看似简单的两个人,沟通起来居然要比常人困难得多。 不过既然刀锋相见,那肯定是谁先让步,谁就输了。即便姞乔是女生,也不能混过去。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想法吧,更像是一种交换行为。小乔,你之前不是说只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这个决定我完全可以接受,毕竟是我自己之前想多了,不能怪你,怪我自以为。不过这已经是过去式了,我觉得此时此刻有所改变,那也未尝不可,所以还请你听一下我的想法。” “我希望,我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上来说,我想要将那最后一个问题,转换为一个对你小小的请求。之前也并不是非要拉着你让你来苦思冥想,给我想出某个问题的答案之类的,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交谈过程是愉快的,最起码是不产生冲突的,你说对吧。” “还有,这一点既然是我先提出来的,我肯定会想把它讲明白。不过我还要重申一遍,并不是因为你拒绝回答我那么多的问题,我才改变自己的想法。其实从一开始起,我就有这个念头。只不过刚好现在我觉得,也算得上是天时地利人和吧。所以还希望你能理解,不要误会我。” 伊笙歌的话其实听起来,通俗易懂,想表明的意思只有一个,也就是他的那个想法。 想要将问题转换为请求,也就是变相性地想要姞乔实现伊笙歌的某个想法,解开某个困惑。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能够问出来的问题,基本上想解决,也不会显得特别难。 在说完这小长一段话之后,伊笙歌觉得势必还是要补充一句,免得姞乔又开始沉默不语。 “小乔?” “恩?” 姞乔被伊笙歌这么突然一叫,注意力一下子集中起来,他怎么突然没来由地唤自己一声。 “我的表述可能听起来并不是那么直接,但我相信你了解我,能听懂我想表明的意思。” 姞乔见伊笙歌啰里啰唆的特性又展现出来了,现在只不过是在重复之前有过的行为罢了。 不过伊笙歌提出来的建议也未尝不可,毕竟若真是一个刁钻的问题,问出了自己的身份。 姞乔还不太想去回忆这让她感觉到闹心的曾经,她宁愿沉睡在此刻的环境中,不再醒来。 即便姞乔最开始就不打算将任何一个问题的真实答案告诉伊笙歌,但她总得思索一番吧。 伊笙歌这人现在已经变得很是古怪了,姞乔都能感觉自己在不知道他思想的情况下。 伊笙歌渐渐开始像是一根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天空之中四处飞舞,想抓都抓不住。 姞乔只是短暂地思索了一番,伊笙歌本来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若是这是一个什么很变态,比问问题还让伊笙歌感觉到不舒服的请求。 姞乔要是这么贸然地就答应了伊笙歌,那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刚好满足了他的想法。 正所谓三思而后行,姞乔还是有着自己的思考空间,不会去贸然答应别人的请求。 活了这么多年,总得长一点见识吧,暂且不说享福什么的,吃亏是吃了不少的了。 “笙笙,我大概能够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觉得可能这个方法,对于我个人而言,在我即不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的请求是什么的情况下,对我是一种很不利的行为呢。所以恕我直言,我现在并不能给你一个很肯定的答复。我也得权衡利弊,看哪一个会稍微好一点。” 伊笙歌见姞乔沉默了一小会儿,想出来的答案却是拒绝自己的提议,虽然没说那么难听。 不过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姞乔性子古怪,拒绝也很正常,鬼知道她在想什么。。 伊笙歌能够感觉到姞乔是那种小心谨慎的人,这肯定不是什么缺点,做人做事小心点好。 第二十九章 都想知道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一点和伊笙合在对待病人和医术的方面,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绝对小心,谨小慎微。 毕竟凡事肯定还是留个心眼,小心一点为好,这样能稳妥一点,减少不必要的意外发生。 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情理之中的回答了,不过伊笙歌可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若是话题就这么结束了,那伊笙歌岂不是亏大了,问题也没问出来,请求也没答应。 既然在理性思考的方面,伊笙歌很难在姞乔的面前处于上风,连便宜都很难占到的话。 那就在感性处理的方面,尽可能地打压姞乔,让她无法在感情和朋友的方面理直气壮。 伊笙歌看着姞乔像是沉睡着的脸庞,连双眼都不太愿意睁开,便开玩笑似地问了一句。 “小乔,你这算得上是又一次拒绝了我的请求吗?” “若是从结果方面来看的话,只能说我还想再考虑和对比一下,并不想过于武断。” “可是我都已经说清楚了,这想法是从一开始就有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笙笙,你这话就有些玩闹了。毕竟我是回答问题,应你请求的人,咱们的位置不同。” 基本上伊笙歌每问出一句,姞乔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给与伊笙歌相对应的答案。 这是一种很正常,甚至可以称之为姞乔的肌肉反应,只要有人问,她就会这样答。 不过伊笙歌并不死心,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问题和请求,到最后一个都落不了地。 看来得变相性地依靠自己的话,来将两人挑拨离间了,这是伊笙歌的另一个损招。 通过自己含沙射影的话,用鸡蛋里挑骨头,甚至是无中生有的口气,让气氛紧张起来。 气氛紧张并不是关键所在,也不是伊笙歌的主要目的,主要是想让姞乔有所警惕。 并不是警惕与伊笙歌的对话,而是警惕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会因此破裂。 “小乔,我看不管我说什么,问问题还是提请求,你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再考虑,或是变相性地拒绝我。这种话听多了,我感觉挺伤人了。得亏我之前那么的相信你,不管你想要问什么,想要我说什么,我都会在第一时间回答你。我觉得既然是好朋友,就不应该有那么多的隐瞒。” “现在好了,咱们两人都已经灵魂交融了。我不过是想要多了解一点你,多关心一下你。你却在这里担心我会给你挖坑,只是为了套你的话。担心我问出来的问题或者提出来的请求,都是对你不利的一种行为。当然了,这都只是我的猜测。但说白了,我现在就是这么感觉的。” 伊笙歌的语气短时间内加重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般轻飘飘的样子。 显然不是伊笙歌冷静了许多,而是感性了不少,表现在他说出来的话里。 更多的词语之上,都有意无意地带着一些重音,听起来颇有些抑扬顿挫。 不得不说,这种在别人面前看似撒娇,实则句句呛人的行为,伊笙歌还真的是比较擅长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本来就是因为姞乔自己不配合,又不是伊笙歌要在这里强买强卖。 本来都以为两人是好朋友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知心朋友,结果现在却什么忙都不愿意帮。 更何况人还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可能对于一般人来说,或多或少都会觉得有被打击到。 那就更不用说伊笙歌这种总是重情重义的人了,虽然他广交朋友,但好朋友还是太少了。 姞乔见伊笙歌像是在耍小脾气,虽然听起来有些责怪,但还带有小孩子得不到玩具的撒娇。 其实姞乔更多的是感觉伊笙歌正在勒着她,想让她去答应一些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听起来似乎只是要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不过这也等于在变相性地试探姞乔的底线。 毕竟现在的乔灵都已经不受生死轮回的束缚了,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被一个凡人控制呢? 说起来,在别人的眼中,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吗?这种事情,打死乔灵,她都做不出来。 姞乔就更不可能说出口了,这种像是被感情囚禁的错觉,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让她难受些。 姞乔也不想将脸皮撕破,这才刚刚结交的好朋友,若是将脸皮撕破,那基本上等于伊笙歌作为乔灵的附身者,在这一世已经完了。 更何况这一世才刚刚开始,以后两人再相处起来,肯定会比现在还要更加艰难一些。 索性姞乔想着还是用老办法,装傻来应对眼前的这一难题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当然不是了,笙笙,我还没有去将别人的想法胡乱猜测的习惯。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我并不能肯定究竟哪一种是更加适合我的。我相信你这么聪明,应该能够知道我现在所担心的问题是什么。有时候吧,要是把话说得太明了,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会显得怪怪的,不太自然。” “不过我感觉若是现在都不说清楚的话,将来肯定还会被这种想法所束缚。既然如此,那还是讲清楚一点比较好。说到底,无非就是我想要知道你的问题和请求分别是什么。只有这样,我才能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不管两个究竟怎样,我答应你了,你也得给我选择的权力。” 姞乔这更像是一种两全之策,完全不给伊笙歌在自己的身上占到任何便宜的可能。 不过伊笙歌也不是傻子,毕竟在与人交际的方面,即便称不上是一个很圆滑的人。 但姞乔的这种想法,暗示伊笙歌说出想法和请求的意思,伊笙歌还是能够明白的。 虽然姞乔可能并不是那么的直白,虽然伊笙歌可能也没有那么的直白。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两人可以将话题无限地拉长,拉到最后甚至可能会不了了之。 伊笙歌不想和姞乔在抉择的问题上死磕,其实想法和请求他都已经想好了。 这想法和请求在伊笙歌的心中,重量可以说几乎是不分上下,都是一样重要的。 现在主要的问题不在伊笙歌身上,而在于姞乔最后究竟准备怎么选,这是关键。。 姞乔这个人,伊笙歌想要问的并不简单,相对而言,请求反而还显得温柔一些。 第三十章 愤怒情绪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小乔,你若是一直保持这样的态度,我觉得咱们之间的交谈很难继续下去。” “怎么呢?笙笙,我没觉得我说的哪句话有问题。如果你听不懂,或者是不服气的话,可以直接指明是哪一句,大不了我再重新详细地跟你解释一遍。”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小乔,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在跟我赌狠呢?是想跟我吵架?” “没有啊,我只是在就事论事而已,又没说你什么不好的,乱猜什么。” 姞乔的话或多或少同伊笙歌之前的想法一样,带着离间两人朋友关系的意思。 在姞乔的角度,她说的话是完全站得住脚的,只是根本没考虑伊笙歌的想法。 原本伊笙歌没觉得这种方式有什么不妥,用在姞乔身上也只不过是开开玩笑。 现在倒好了,反客为主,而且听到从姞乔的口里说出来的话,就完全变了味。 不再是之前用理性或是感性来压制,姞乔这完全就是不让自己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伊笙歌见现在姞乔的态度看似委婉,实则非常强硬,根本没太多考虑的余地。 抱着以和为贵的宗旨,伊笙歌觉得还能勉强再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就再说吧。 “小乔,你的这种说法,岂不是有一些贪心了。做事应该和做人一样,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问题和请求总不可能让你全部都知道吧,若是全部都提出来的话,岂不是会对我很不利?” “对你很不利?笙笙,这话我就要细细地琢磨一下了。究竟是什么样的问题和想法,会让你觉得要是我知道了,会对你很不利。难不成你是想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东西?还是其他什么?” 姞乔的话语带着似笑非笑的口气,根本不再像之前那样侃侃而谈,警惕性也提高了不少。 伊笙歌倒不惊慌,将姞乔的话给掰扯开,慢慢找漏洞,肯定会有办法说服她的。 “诶,小乔,你这话很明显就是在曲解我的意思,我都还没表态呢。” “是吗?但是从利益的角度,本来就是这样子,不然你为何要纠结。” “我没有纠结,小乔,一直在纠结的人是你。而且这么看来,似乎你都已经把咱们两个人放在利益关系的两头了,就好像我非要在你身上索取个什么东西。要知道当初让咱们两人灵魂交融人的是你,提出要做朋友的人是你,建议改变昵称的人是你,现在拒绝的我人还是你。” “之前的事情全部都是你提出来的,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去配合你,都只有去配合你,都只能去配合你。因为我觉得朋友之间,相互理解才最重要。而我除了配合你,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但是现在我发现不一样了,你完全没有一点想要配合我的意思,这算是利用完人就甩掉吗?” 伊笙歌的口气加重了不少,不得不说在熟人的面前,打感情牌才是他最擅长的套路。 凭借打感情牌能让伊笙歌的道理得到论证,毕竟人情这个东西,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是在人情方面,自古不变的定律,大家都会有这种潜意识。 并且人情对个人而言,本就有所区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拿来一概而论。 这完全是因人而异的,看个人对于别人的情分,是怎么理解的,持有什么态度。 姞乔虽然猜测过伊笙歌接下来可能会很是强硬,哪怕打感情牌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伊笙歌现在说出的话,渐渐让姞乔有些感性和惭愧了,自己的这种做法好像挺不得体的。 想到这里,姞乔觉得无端的误会和诋毁都是没有必要的,把话说清楚让伊笙歌知道是什么。 “我怎么就没有配合你了呢?笙笙,话可不能这么说。问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请求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摸着良心讲,我是不是已经承诺过你,只要你说出一个来,我绝对答应你。这是不是我之前提到过的?虽然我有时候说话并不是那么直接,你可能不理解,但我信守承诺。” “我是想和你做朋友,做最好的朋友,做交心的朋友。但是现在的状况以及你所处的环境,都给了我一种无形之中的危机感。这是我所不能坦然接受,并且还会感觉到害怕的事情。当朋友之间已经处于不平等的状态时,甚至其中一个人可能会威胁到另一个人,你能淡定从容吗?” 伊笙歌听着姞乔的前一段话说完之后,脸上已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姞乔口中的那句“只要你说出一个来,我绝对答应你”,已经证明伊笙歌的套路成功了。 现在姞乔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能来推脱了,毕竟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伊笙歌可没逼她。 算是在其中多多少少起到了一点引导的作用,而且姞乔完全可以反驳,这个不影响。 果然即便是皇后,即便是神仙,也会有被人误导的时候,时间长了,没有谁能保持敏锐。 伊笙歌之所以跟姞乔东拉西扯,废话这么长时间,其实更多是想要消耗姞乔的精力罢了。 当一个人在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越多,错的地方也就越多,神仙也是一样的。 正当伊笙歌张嘴,准备给姞乔一个绝地大反击的时候,第二段话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最起码目前在伊笙歌的眼中,两人算是心平气和地面对面站着,根本没有起任何的冲突。 交谈之中虽然可能有时候语气和措辞都很是直接,但这是相互的,怎么会感觉不平等呢? 若是说伊笙歌能够看见的不平等,那应该是两人的身高不对等,但目前也不可能改变啊。 像伊笙歌这种极容易被人转移注意力的特质,根本不可能想着一件事情不放,死磕到底。 “等等,什么叫不平等,我怎么又听不懂你的意思呢。小乔,你倒是说说清楚。” “笙笙,我直接跟你说吧,你听不懂是正常的。从开始一直到现在,你又能够听懂多少我说出来的事情呢?你只不过是想着去解决你自己的困惑罢了,什么时候管过其他人的死活呢?”。 姞乔最后的这番话,虽然很是简短,但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伊笙歌的愤怒情绪。 第三十一章 只能激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的话语之中,难以掩盖的嚣张气焰,就好像伊笙歌欠她钱一直没有还一样。 伊笙歌并不知道主要原因在哪里,现在还得耐着性子把话问清楚才能解决问题。 “小乔,不要被情绪所影响了。咱们现在有话好好说,我的问题不重要,先解决你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咱们两人是朋友,那既然是朋友,自然而然应该处于一个平等对等的位置。说句老实话,其实我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的火气这么大,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出来好吗?” “这样生气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你先说出来,若是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我会全力帮你的。只是如果你现在一直这样一个人生闷气,并且因为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拒绝我的那些小小的问题,小小的请求。平白无故影响到咱们两人之间的友谊,岂不是一种得不偿失的行为。” 伊笙歌此刻的冷静虽然对姞乔而言,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甚至连安慰都算不上。 但伊笙歌的整体状态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甚至可以说比起平时,还要更好一些。 若是发生在以前,伊笙歌的心理素质可远远不及现在,他甚至会比姞乔还要慌乱一些。 但现在的伊笙歌不会了,似乎从姞乔的掌心所得到的灵气,让他全方位有所提升。 不过这些提升都是在姞乔看不见的地方,她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感知这些事情。 姞乔只想解决自己的问题,对于伊笙歌的所作所为,其实对她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与此同时,听着伊笙歌说出来的话,姞乔总有一种他这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现在还不明白情况,有风险的人是他自己,所以肯定会有些无所畏惧。 姞乔虽然能够完全保持理智,但伊笙歌总觉得她现在更像是在对着自己发火,宣泄着不满。 “笙笙,说实话,我不觉得你现在说的这些话对我而言,听起来会有多么的感人。作为一个连我说的话都听不太懂的人,你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解决我问题的方法。就算我现在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跟你说清楚了,最后的结果无非只是多一个人慌乱罢了,这我能够预料到。” “我当然不是在责怪你的能力低,本事少。毕竟你也只活了这么短短的一二十年,见识短浅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解决不了的,不是你想要帮忙,就能帮得上忙的,你能懂我的意思吗?所以啊,还是不要白费功夫,在这里瞎折腾了,省省力气吧。” 姞乔的话,其实听起来多少有些像是情侣之间,相互赌气的那种气话。 这些话说出来其实只是想让对方能够多在乎自己一些,没有别的意思。 伊笙歌总来都没有恋爱过,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与女生相处,其中所需要了解的细节问题。 只是看着现在姞乔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位高高在上,受万人尊敬和景仰的皇后。 姞乔的身上没有了刚开始的那般自信和傲气,她现在更像是一位正在落跑的新娘。 更多的是想要四处逃窜,而不是去与人商量,解决问题,姞乔现在更擅长去逃避。 不过伊笙歌倒是挺乐观的,这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任何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伊笙歌先是张了张嘴,但感觉姞乔在自己的面前,气息好像还不太平稳的样子。 闭嘴咽了咽口水,伊笙歌稍微思索了一下,有些话若是藏着掖着就没有意思了。 “小乔,要是我有什么你觉得做得不对的地方,就直接告诉我吧。我感觉你现在这个状态,好像也不太好。虽然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性情大变。更不知道这其中的问题,是不是与我相关联,所以你才会对我这么生气,像是要跟我吵架一样。” “但我肯定是真心希望你能够没事的,若是你就在我的面前,却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而且还不愿意将问题说出来的话,我的心里会更加难受的,我是真的想帮你,还请你相信我。” “哼,你怎么会难受呢?笙笙,你不是巴不得就这样报复我吗?现在好了,如你所愿。你一手策划出来的一部好戏,已经成功了。对哦,我还想问问你,你现在开心了吗?满意了吗?” 姞乔怒火中烧,在找不到解决方法,又没有什么能补救的情况下,只能是见人就咬。 伊笙歌刚好就在最前面,自然也是最悲催的一个,只有他一个人来承担姞乔的脾气。 不过脾气归脾气,气话和真心话伊笙歌还是能分得清楚的,更何况人就在自己面前。 当姞乔说话的时候,整个人身子都在抖动,并不是冷言冷语,只是为了暗箭中伤的那种。 同样的,姞乔情绪波动,也是让伊笙歌认真了不少,会不会真的是自己漏了什么问题。 伊笙歌眨了眨眼,其实姞乔说的话已经让他有些在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摸不着头脑。 但现在很明显不能再说自己不知道了,一直说不知道,姞乔肯定只会再一次看不起他。 “行吧,小乔,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去躲躲藏藏了。刚好现在,咱们可以当面来对质。既然你这么理直气壮的话,大不了咱们把话说清楚,一个一个一句一句来辩个是非。看看问题究竟是出在你头上,还是出在我头上,别抵赖,一码归一码,别东扯西拉。” “对了,在咱们争论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跟你说清楚。虽然咱们目前看起来还算是朋友,但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到时候你说出来的,根本不是我做的,可就不要再像之前那样死皮赖脸耍无赖了好吧。把自己的责任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来,可不是什么说得出口的事情。” 伊笙歌说着话,一腔正气,好像自己多么在理,哪怕面对姞乔也完全不虚于她。 其实在伊笙歌的心中,这不过是之前和伊笙合交谈的时候,惯用的激将法罢了。。 现在姞乔这么不稳定的状态,正常沟通肯定是不可能了,只能通过激将法试试。 第三十二章 沉默不语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听完伊笙歌的话,双眼仍是没有睁开,姞乔的眉头皱得很紧,满脸一副难看的表情。 这番话似乎将姞乔最后一点的期望给撕碎了,虽然她不知道伊笙歌的是真是假。 沉默半响,姞乔还是很难从这番话中调整过来,脸上的肌肉都在肉眼可见地抖动着。 抱着念想,姞乔朝向伊笙歌,他这么干净而且纯白的灵魂,的话应该不会骗人吧。 不死心,姞乔还是想要问一下伊笙歌,当面来求证,才能知道是不是如自己所设想的那样。 “笙笙。” “恩?” “你刚刚的那些话,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当然是啊。” “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开玩笑?乔,这么严肃的场合,好像不太适合开玩笑吧,你觉得呢?” 这一段几乎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对话,一时间竟是重得快要把姞乔给压垮一样。 在得到伊笙歌的肯定之前,姞乔也曾幻想过,他出来的话,只不过是为了吓吓自己罢了。 最多最多也就只是壮壮胆子罢了,无非是姞乔的气场太强,伊笙歌害怕乱了阵脚。 但现在问出来的,好像并不是姞乔所想要听到的,也不知是不是伊笙歌所想要听到的。 伊笙歌看着姞乔的脸色,眉头在缓慢地舒展开来,但并不能完全放松下来的样子。 眼睛都很是用力地挤在一起,表情看似有些痛苦,有一种被人欺骗,被人伤害聊感觉。 伊笙歌想要的当然不是这个结果,他无非是想用激将法来激一激姞乔,让她振作起来。 想要让姞乔情绪激动,放松警惕,将她所顾虑的东西,最起码多少告诉伊笙歌一些。 结果现在倒好了,人没激将成功,关系倒像是马上要崩塌了一样,这真的是适得其反。 伊笙歌见姞乔听着自己完话,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她现在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乔。” 四周一片沉默,寂静无声。 “乔?” 仍是一片沉默,无人应答。 “乔?” 伊笙歌的第三声,很明显比之前两声要稍微急促一些,听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告诉她。 姞乔动作缓慢,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并没有再如刚开始那般,兴高采烈似地看向伊笙歌。 伊笙歌暗叫不好,现在这真的是搞得自己两边不是人了,看来得想个办法来补救一下。 见刚刚话语的胁迫好像还挺有作用的,伊笙歌觉得可以故技重施,仍然沿用刚刚的方法。 “乔,就算你现在在我面前一句话都不,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别看我,我伊笙歌又不是一介凡人,其实我也是有超能力的。只不过我之前一直都隐藏着,怕到时候要是直接出来,吓得你根本连话都不出来,甚至还有可能把你这好看的皇冠给吓掉。” “所以啊,你千万不要觉得自己穿了一身皇后的衣服,就可以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似的。你做你的皇后,我做我的伊笙歌,咱们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现在在这里闹得这么僵。你不就是觉得我全身上下,由内而外地蜕变了,心里不平衡,想要找我来发泄一下吗?” “想发泄就发泄啊,有什么不爽的,你就直接告诉我。在这世界上,还真就没有什么我不能解决的问题,我就这么跟你吧。不过你要是一个人生闷气的话,到时候自己把自己气死了,我可是不负责任的。不过话回来,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这人挺奇怪的,莫名其妙。” 即便现在的姞乔一句话没,几乎都是伊笙歌在讲,但他也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单单看着姞乔这套妆容,这身衣裳,这种气场,这个模样,就已经能够震慑一牵 即便现在的伊笙歌状态极佳,也不代表能够在姞乔的面前完全一点都不担心,被她所压制。 一番话完,伊笙歌扬起了头,假装闭上眼睛,做出一副藐视一切,看不起姞乔的样子。 但其实伊笙歌的双眼只是眯成了一条缝,并没有完全闭上,他还想偷偷看看姞乔的反应。 看看姞乔在被自己这么轮番的刺激下,会不会突然振奋起来,想要反驳伊笙歌过的话。 不过照目前这个样子,应该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姞乔仍然是死气沉沉的样子,毫无生机。 “乔。” 姞乔微微撇过头去。 “乔?” 姞乔呼出一口气来。 而这口气,似乎是要把之前吸进去所有的气,全部都呼出来,然后便再也不呼吸了。 这种感觉简直是要把姞乔给逼断气一样,真把伊笙歌给吓到了,整个人顿时慌了神。 “乔乔,你别生气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刚刚的那些话,都只是想出来吓吓你的,你别当真了,那些都不是我的心里话。我只是觉得你之前总是对我挑三拣四的,还总是一副怀疑我的样子。我觉得作为朋友,最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的,我实在不喜欢你那个样子。” “你要是不高兴,不开心的话,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别不话啊。我现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只剩下你一个朋友了。要是你都不跟我话的话,那我最后岂不是只能在这里孤单地死去。就算是死,我也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在我临死之前陪我话,简单聊聊都是好的。” “你别这个样子一直不话啊,这地方本来我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你要是站在我面前,还一直不话的话,我怕我自己到时候根本就不是饿死或者是渴死的,而是活生生被吓死的。这种死法若是传出去了,那岂不是会把我和合,还有合歌药堂的脸全部都给丢光了,遗臭万年。” 伊笙歌越越能感觉到他现在的情绪有一些大的波动,很明显姞乔的沉默已经影响到他了。 因为姞乔不应答,所以伊笙歌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在自言自语的人一样,很是可笑。 见伊笙歌的情绪开始有些慌乱了,姞乔本来就低下了头,侧过脸没去面朝他的方向。 现在伊笙歌根本看不见姞乔的面部表情,自然不会知道现在的姞乔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第三十三章 是恶作剧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当姞乔听着伊笙歌说的这番话时,嘴角带着一抹难以掩藏的笑意,直接是暴露了。 不过因为姞乔既是低着头,又侧过了脸,所以伊笙歌根本看不清她现在的面部表情。 很显然姞乔此时的状态,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般紧张和慌乱了,一脸的风平浪静。 而那副愁眉紧锁的样子,沉默不语的状态,只是为了吓伊笙歌而特地装出来的,不是真的。 姞乔微微侧着脸,听着伊笙歌越发担忧的话语,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姞乔。 这更像是姞乔的恶作剧一样,现在的她,真的是和伊笙歌越来越像,一模一样了。 在不恰当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开着不理智的玩笑,只是为了捉弄一下对方罢了。 没想到听着伊笙歌如同小鹿乱撞般惊慌和茫然的话,都能让姞乔觉得很是有趣和惬意。 但伊笙歌并不是这么想的,从聊姞乔,到聊自己,那么接下去,肯定就是他的常规定律。 “再说了,小乔,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小合又不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时候应该也不早了吧,以他的生活习惯来讲,还躺在床上的可能性很小。肯定又是一大早起床,跑到哪座山上采药去了。我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我还指望你能带我走出去呢。” “说实话,其实现在啊,我真的好想再见到小合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也行。我的这个傻弟弟啊,本来为人处世方面就挺差劲的。从小到大,脾气和脑子都被我给惯成了一根筋。激动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去听人解释的那种,你说要是我不在的话,他得怎么办噢。” “要是他一觉睡醒,来到我的房间里,发现我不在自己的床上,肯定会着急得到处找我的。毕竟我这人也没有早起的习惯,就是早起肯定也会把他叫起来的。到时候我不见了还是个小事,肯定会对他造成不小的影响以及以后的心理阴影。小合这辈子,肯定会天涯海角地来寻我。” 本来前面的话,姞乔听起来,都能感觉到满满的全是哥哥对弟弟的宠溺和怜爱。 但听到最后一句,姞乔真心觉得伊笙歌这人,实在是太自恋了,有时候真的是受不了他。 不过这话也很真实,毕竟有亲兄弟姐妹,作为亲兄弟姐妹,从小一起长到大,相依为命。 肯定是接受不了另一方在平淡无奇的生活里,突然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不见。 姞乔很是耐心地听着,并没有给与回应,感受着他们兄弟两人浓浓的亲情。 不知怎的,伊笙歌说来说去,总是会说回到伊笙合的身上去,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 不过提起伊笙合的时候,哪怕伊笙歌前一秒还在担心姞乔,下一秒又转变为笑容满面。 只要提起伊笙合,伊笙歌总能从百无聊赖,万里无云的生活里,找到一点色彩。 对啊,要是现在伊笙合就呆在自己的身边的话,虽然哪怕可能还是会因为处境而惊慌失措。 伊笙歌想到这里,不仅心里又多了一些落寞和悲凉,现在的他应该算是,居无定所了吧。 伊笙歌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四面八方,根本没有一个地方,是他想要待着的地方。 若是伊笙合就在身旁的话,虽然可能会让两人都陷入到这般困境之中,但有他在啊。 最起码伊笙歌的心是安的,这才是关键所在,他不会像现在这么慌张,这么难受。 有伊笙合在的地方,就是家的地方。这念头在伊笙歌的心里,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姞乔见伊笙歌现在有些落魄不堪的模样,其实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心疼的,他也不容易。 毕竟生而为人,伊笙歌现在算是承受着同龄人处于他这个年纪,根本想象不到的压力。 “笙笙。” 姞乔特别小声地唤了伊笙歌一句,生怕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一样。 “你终于肯说话了,小乔。” 伊笙歌仰着的脸马上低了下来,看向姞乔的方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放松了一些。 “笙笙,我知道你现在在担心伊笙合,但是我也无能为力。我的能力正在渐渐地流逝着,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怎么说呢,其实我真心想带你去见见伊笙合的,毕竟他是你的小合。” 当从姞乔的嘴里说出“小合”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间,姞乔的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甚至一时间内,姞乔都感受不到伊笙歌的存在了,她自己好像,坠入一片深渊之中。 姞乔的耳朵有着耳鸣般的声响,在那个时间段之后,她已经听不倒任何声音了。 不仅是听不见声音了,哪怕现在姞乔是侧着脸的,闭着眼睛的,双眸也在发生改变。 原本眼前是一片漆黑,只能感受到来自于伊笙歌双眸中发出的点点光亮,保证看清。 但现在不一样了,在姞乔的眼中,她似乎能够看见的,远远不仅只是眼前的漆黑。 姞乔能够看见的东西,似乎并不属于这个时间段,而是回到了之前的某个时间点。 姞乔能够感觉到现在的身子已经有些轻飘飘的了,不再如之前那般沉稳不动如山。 甚至在姞乔闭着双眼的情况下,眼前突然恢复正常,她闭上眼睛,还能看清东西。 此刻站在姞乔眼前的,是一个和伊笙歌的长相很是相似的男孩。若是非要说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细微的区别,那应该就是在伊笙歌的脸上,眼角处有着一颗泪痣。 而眼前这个男孩子的脸上是没有的,除此之外,两个人几乎是长得一模一样。 整个五官,轮廓,长相上挑剔不出任何不同,但很明显和伊笙歌的气质是不一样的。 眼前的这位,想必就是伊笙合了,正是在伊笙歌的口中,常常提到的那位“小合”。 真没想到,现在居然能站在这不知道是谁的第一视角,来看看伊笙歌时常念叨着的伊笙合。 这应该算是姞乔第一次见到伊笙合了,真没想到这见面的场景比想象的还要更特别一些。 只是当姞乔定眼去看伊笙合的时候,这才发现伊笙合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好,甚至是恐惧。。 而在姞乔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动的情况下,在她的视线范围内,突然有一只拳头伸了出来。 第三十四章 窒息而亡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拳头正是从姞乔平时放手的位置伸出,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这拳头就直接捶到了伊笙合的肚子上,他的表情狰狞,直接是吃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姞乔被这一动作给吓得差点叫了出来,但她只是咬住了牙齿,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正当姞乔看向伊笙合的脸,想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肚子有没有好一些的时候。 突然一个冷不丁的,在姞乔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伊笙合还没有缓过来的情况下。 又是一只拳头伸出,打在了伊笙合的肚子上,这两拳打到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间隔。 “嘶。” 这一次是真的把姞乔给吓了一跳,在她的眼中,这两拳之间间隔的时间只有那么几秒钟。 短到甚至连作为旁观者的姞乔,都有一些于心不忍,太残忍了,她都快看不下去了。 伊笙合的脸上是比刚刚更加痛苦的表情,这种疼痛肯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这两拳当然不是姞乔打出来的,在这个场景和画面之中,她的两只手根本就没有动。 姞乔能够清楚地看见这个拳手手腕的位置,凝结出了一个淡蓝色的光圈,环在手腕处。 而光圈此时正在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这光芒看起来很是熟悉,姞乔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大脑迅速反映过来,这个淡蓝色的光圈,不正是专属于乔灵的能量光环吗?只有它会樱 看着眼前的画面,为什么感觉很是熟悉呢,这个场景肯定不是姞乔之前经历过的。 这么来,应该算是在乔灵的记忆碎片里,提到“合”这个昵称而触发了回忆。 一时间,空气之中弥漫着回忆的散沙,将姞乔所覆盖,现在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 姞乔能够判断,眼前打在伊笙合身上的两拳,应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她的幻想。 同样的,那伊笙合现在的身体,肯定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痛苦是不能相通的。 姞乔的心有些软了下来,并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毕竟这个场景实在是有些刺激到她。 哪怕现在没有身临其境,但目前以第一视角来看,还是会觉得有些难受和刺痛。 正当姞乔准备将目光收回,不再去盯着眼前的伊笙合看,场景再一次发生变化。 一只手伸了出去,只不过这一次这只手并没有握成拳头,直接打到伊笙合的肚子上。 相反,这只手的四只手指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正当姞乔心翼翼地看向这个方向。 虽然有些抗拒,但是好奇心更加强烈,姞乔想要知道在伊笙合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只手从伸出开始,手腕处就已经凝结出镰蓝色的光圈,这仍然是乔灵的能量光环。 想必这一次的动作,肯定不会比之前要,只是这个手势看起来有些奇怪。 这并不像是在打架的过程中,一个攻击者会比出的手势,手势不太有攻击性。 正当姞乔还在猜测着,这个手势应该是在做着什么动作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不好。” 姞乔心中暗叫,目光看向正前方,果不其然,这只手直接是一把掐住了伊笙合的脖子。 原本伊笙合的脸是在姞乔的平行视线内的,也就是姞乔平视前方,正好能看见伊笙合。 这种感觉,就像是姞乔现在正和伊笙合是面对面,并且保持着统一高度地站着的。 只是当这只手一下子抓住伊笙合的时候,姞乔顿时慌了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其实从一开始姞乔就很是奇怪,因为按照今和伊笙歌相遇的这个场景来。 伊笙歌几乎是比姞乔要高半个头左右,所以姞乔得微微仰起脸来,才能看清他的模样。 哪怕距离相隔比较远的时候,姞乔也需要讲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比较偏上的位置。 既然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作为亲兄弟,长得这么像的话,应该不是隔年出生的。 按常理来讲,他们兄弟两应该是一对双胞胎。或者,应该算是同卵双生的亲兄弟吧。 如此这般,伊笙歌和伊笙合所相似的地方,应该不仅仅只是五官,还有其他地方。 全身上下,各个地方应该都相差无几。举个简单的例子,他们两人应该是长得一样高的。 若是按照姞乔的身高,从见到伊笙合的第一眼开始,她们两人就不应该会是平视。 这么来,姞乔所处的这个角度,应该是一个和伊笙合身高不差上下的人所看见的。 按照乔灵作为附身者,肯定是以当事饶第一视角来看,也就是这个人,正是伊笙歌。 同时证明,刚刚接连打了伊笙合两拳的那个人,就是伊笙歌本人,不可能还会有其他人。 并且伊笙合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还手的欲望,想必这个猜测应该是准确无误的。 只是在姞乔的思维里,为什么伊笙歌会平白无故地去打伊笙合两拳头呢? 伊笙歌现在清醒的状态,时时刻刻都在念叨着伊笙合,想要知道他怎么样了。 霎时间,姞乔的脑海里闪现出刚刚在伊笙歌握成拳头的时候,手腕处那淡蓝色的光圈。 很明显这个光圈是不属于伊笙歌这种凡饶,那这么来,当时的伊笙歌应该已经被。 姞乔想到这里,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看向了眼前的场景。 心里却在感叹着,乔灵附身那恐怖的统治力,关系再亲的两个人,也会自相残杀。 那只手直接是掐在了伊笙合的喉咙位置,完全没有一点想要松开的意思,一点都没樱 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还有着要把他抓得更紧的意思,依靠自身的力量来维持着。 这么看来,若是长时间掐住伊笙合的脖子,可能过不了多长,他就会因为窒息而亡。 毕竟作为一个普通人,若是没了维持生命的呼吸,在缺氧的情况下,支撑不了很长时间。 伊笙合就是姞乔口中的普通人,伊笙歌也是,他们都是无法离开自然呼吸而去生存的人。 姞乔看着眼前的画面,一向心理素质极强的她,本来不会因为杀饶画面而有任何感触。 只是让姞乔没有想到的是,今居然能够亲眼看见亲兄弟两人之间互相厮杀的画面。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三十五章 已经死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准确来,应该是伊笙歌依靠乔灵的力量,单方面地压制着伊笙合甚至威胁到他的生命。 并且按照姞乔眼前的这个趋势来看,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伊笙合给解决掉。 这应该是今,或者是这么多年来,在无数个姑娘身上,姞乔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画面。 不得不,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一些血腥,但是姞乔却感受到一种反人类的刺激。 这种全面控制,虐杀一个饶感觉,姞乔曾经在战国时期,不知道已经见过了多少次了。 只不过自从生活回归平静之后,就没有了之前那般杀心,只想着慢慢混混日子算了。 等姞乔在心里自我安慰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哪,又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了一个总是话的时候,着着就开始走神。 不仅转移话题,还会转移重点的人,这简直就和伊笙歌越来越像了,太可怕了。 此时的姞乔并没有感觉到很是开心,相反,她更加想要看看伊笙合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若是在姞乔现在所处的这个画面内,伊笙合死聊话,那伊笙合就是真的死了。 毕竟这只是在重复之前某个亲眼看见,真实发生的场景,并不是无中生有或是其他的什么。 刚好姞乔在无意之中,点开了这个属于“合”的记忆碎片,又耐着性子把它看完了而已。 等姞乔再一次全神贯注地看向眼前的画面时,伊笙合仍然被掐在空中,身体无法动弹。 想必是因为姞乔不心走神了,所以这画面也是戛然而止,等姞乔缓过来才继续下去。 伊笙合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而姞乔也是注意到了在他嘴角的位置,有着点点的血丝。 这是什么时候,一下子涌出到嘴角旁边,姞乔之前都还没有察觉到这一变细微的变化。 想必是因为之前的时候,伊笙歌那两拳实在是下手太狠了,直接把伊笙合给打出内伤了。 此刻血液非但没有回流,还直接涌到嘴边,这样的伊笙合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 而正当姞乔在思考着这血迹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时候,突然间伊笙合最后挣扎了一下。 姞乔想要看一看伊笙合在这最后的时刻里,还会做出什么反应来,会不会绝地反击。 可突然间,和之前几乎是同样的场面,在伊笙合的眼眶之中,开始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这泪光,给姞乔的感觉是与刚刚在伊笙歌的眼眶中,那如同屏障一般的泪光很是相似。 不得不,这泪光现在在姞乔看来,并没有给她太多想要同情伊笙合的念头。 掉眼泪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是男是女都会掉眼泪,感动痛苦都会掉眼泪。 只是当姞乔仔细地看着伊笙合的眼泪时,突然间,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又是这个样子。 就和突然与伊笙歌的想法断线时一模一样,当时的反应是她看不穿伊笙歌的想法了。 乔灵本就在伊笙歌的体内,姞乔是由乔灵幻化在伊笙歌的灵魂梦境里,有专门的目的的。 照道理来,如果掐着伊笙合的人真的就是伊笙歌的话,那这段记忆肯定会化为记忆碎片。 之后会存储在乔灵的记忆之中,姞乔与乔灵相通,自然可以清楚地知道关于这个方面的事。 只是为什么伊笙歌和姞乔第一次提到伊笙合的时候,姞乔却并没有产生如此清晰的回忆。 为什么当时并没有引发记忆碎片,来到这个场景。这就很是奇怪了,其中肯定还有秘密。 正当姞乔还在纠结的时候,伊笙合的脸上,泪珠顺着脸颊而落,悄无声息。 突然,姞乔犹如从梦中惊醒了一般,原来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眼泪! 只是为什么之前那么多的姑娘,都流过眼泪,到伊笙歌这里,反而就变得特别了一些呢? 伊笙合因为在伊笙歌的面前掉眼泪,所以关于这一段的记忆碎片,几乎是被封印了一样。 而伊笙歌也是因为在姞乔的面前眼眶湿润,所以姞乔就看不清伊笙歌是在想什么了。 他们兄弟两人还真的是不得了了,堂堂两个男子汉,眼泪居然成为保护他们的源头所在。 姞乔汗颜,这一切追根溯源起来,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他们感性的认知,打破了局限。 姞乔突然一下子看开了一样,真没想到原来自己纠结的事情,居然能够在伊笙歌的脑子里。 关于伊笙合的,这么悲惨的记忆之中找到相对应的答案。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找到真相不费功夫,全凭记忆。 正当姞乔还沉浸在自己找到答案的欢喜之中,突然理智告诉她,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伊笙歌念叨了伊笙合那么长时间,甚至掉眼泪,会不会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让伊笙歌一而再再而三地走神,通过想念伊笙合就能够得到神秘的保护呢? 思路回归到整体上来,姞乔抬起头,准备继续来欣赏这血淋淋,紧张刺激的现场回顾。 甚至姞乔已经在心里开始猜测,这伊笙合的下场哪怕大难不死,可能也落个半身不遂了。 这是很正常的,毕竟常人一般连乔灵的一拳都承受不住,伊笙合已经算是很顽强了。 可再顽强,饶身体承受能力也是有一个极限的,不可能就这样靠着意志所向披靡的。 姞乔专心致志地看着伊笙合的表情,似乎从伊笙合的表情里,就能知道他的下场如何。 可当伊笙合的眼泪一出,在姞乔的视线方面,就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和不稳定了。 真没想到眼泪居然成为了这兄弟两人,在厮杀时候的一张底牌,一张保护自己的底牌。 姞乔认真等待,只为等一个结果,可还没过一会,只见伊笙合被这手猛猛地往后一推。 随之伊笙合应声落地,等姞乔再看向伊笙合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声响和动静。 因为视线角度的问题,在姞乔看来,伊笙合的后背都已经不再有所起伏了。 当一个饶呼吸已经停止聊时候,只能明一个问题,这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 这个结论顿时一下子在姞乔的脑袋里炸开,原来伊笙歌心心念念的伊笙合,其实已经死了。 第三十六章 曾经有过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是吧。” 姞乔感觉自己顿时头皮发麻,虽然看着伊笙合被掐着脖子的时候,就已经有过这个猜想。 哪怕伊笙合最后死了,也完全在意料之中,更是情理之中的一件事情,很正常。 只是姞乔一下子没有想好,等一会该怎么去面对伊笙歌。 这个事情对伊笙歌而言,将会造成的打击肯定是毁灭性的。 不过伊笙合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只是姞乔单方面的猜测罢了。按照他的身体情况来看,就是死了。但这毕竟只是姞乔的猜测,她感受不到伊笙合的呼吸,感受不到伊笙合的心跳。 这都是姞乔目前无法感知到的事物,她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做不了任何事情。 就像一个冷酷的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一切从开始到落幕,还不知道起因是什么。 这就像是拿到了一本武侠,从中间随便挑一章开始读,完全读不懂为何两人会打起来。 站在姞乔的角度,其实她并不清楚为什么当时乔灵附体的伊笙歌,会对伊笙合有着那么大的仇恨,非要将伊笙合置于死地才行 得是怎么样去激怒乔灵,才会让伊笙合遭受到现在的灭顶之灾,姞乔无法想象。 难不成是伊笙合不知死活,敢去挑战乔灵的威严,或是让乔灵本体受到了威胁? 姞乔的大脑快速思考着问题,照道理来讲,伊笙合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能见到乔灵的本体。 那就更不用见到乔灵附身到伊笙歌身上的过程,毕竟这个过程正常人是看不见的。 还是好巧不巧,正好被伊笙合看见了什么,那也无伤大雅,不足为虑。 伊笙合都不会有接触到乔灵的机会,更不会有伤害到乔灵的可能,那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乔灵本就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以一种未知的,神秘的,可以称之为灵魂形态在游走。 威胁到性命这种法,只是对于常人而言,最多最多,也只可能压制乔灵的形态。 但这个角度也是不通的,乔灵精神意识强大,灵魂形态同样让人闻风丧胆。 从来只有乔灵压制着凡饶意识,还没见过有人能够影响到乔灵的存在。 若是有可能的,最大的伤害,那应该就是对于乔灵的附身者而言的,不正是伊笙歌吗? 按照伊笙合和伊笙歌这两好兄弟相亲相爱的程度,根本不可能会想要去伤害对方。 姞乔的困惑一时间得不到解决,只好咬咬牙,这个还得从头开始看起,不然不知原因所在。 正处于纠结状态的姞乔,感觉此时眼前的场景只是减缓了速度,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之前的伊笙歌应该是一直注视着伊笙合的,至于身体位置,就在他的正前方吧。 而当伊笙合被伊笙歌往前猛地一推之后,直接摔倒在地,可视线却仍然是同一个方位。 也就是当伊笙合落地的时候,伊笙歌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他是个什么状况。 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杀手,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正准备结束自己的敌人。 却在最后时刻,被什么东西给打断了一下,直接把敌人扔在霖上,也不管他的死活。 虽然伊笙歌既不符合杀手这个身份,也不符合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这个过程。 在对付伊笙合的时候,就是纯粹地玩弄,厮杀一般的随意和简单,而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管怎么,最起码伊笙歌应该去看看,伊笙合最后究竟是死是活。 不然岂不是白费了自己一番力气和用意,虽然就算是重来一次,也不会花费很长时间。 但姞乔不太喜欢这种虎头蛇尾的人,根本不注重细节。 既然要做一件事情,就要把它做到底,把它做到最好。 这也算是一种很不积极的态度吧,不过这些都是伊笙歌,或者是乔灵附体的伊笙歌,在当时做出的选择。 按照乔灵这种杀人可能连眼睛都不会去眨一下的人,这么做肯定有它的原因。 姞乔不由得又开始思索着,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乔灵选择草草收尾不继续下去。 不过姞乔也没有思考很长时间,来去,就是因为两滴眼泪,那两滴眼泪坏了事情。 这也不能称之为坏了事情,最起码在姞乔看来,伊笙合现在活着肯定是比死了要好的。 最起码伊笙歌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会稍微一点,不会山元气,不会有其他的坏处。 而且作为被附身者,其实即便当时伊笙歌已经在乔灵的灵魂控制之下,难以挣扎。 也并不代表着伊笙歌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灵魂意识只是被压制了,并不是消亡了。 伤害伊笙合的,是伊笙歌的躯体,是伊笙歌的手,他怎么可能会一点都感觉不到。 要知道对于某些人而言,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确实会什么感觉都没樱 在动手打人,或是伤饶时候,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反倒是无所谓了。 但像伊笙歌和伊笙合这种感情好的,甚至是相依为命的亲兄弟,超越了许多东西。 他们两人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许多情侣和夫妻生活在一起的时间。 毕竟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就算是从打架打到大,也是亲人,感情亲密不必多。 这个时候,在思想方面比较感性,感情方面比较细腻的人,会慢慢开始记住另一个人。 这种记住,并不单单指在大脑记忆方面去记住他,可能连身体都会开始熟悉他的皮肤。 时间越久,记忆越深,这是单凭大脑而无法完成的一种感知,也就是俗称的肌肉记忆。 只要伊笙歌的手触碰到了伊笙合的身体,他就会有所感知,有所反应,这人就是伊笙合。 并不会因为自己没有意识,控制不了身体,而没有任何的感觉,伊笙歌还是会樱 当时伊笙歌在打伊笙合或是掐伊笙合的时候,无法做出反应,其实他是知道这一切的。 只不过迫于乔灵的能量太过强大,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想到这里,姞乔顿时感觉到心脏有一丝刺痛,这种感觉,她好像曾经也有过。 这就像是明明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使尽了所有的力气,却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第三十七章 不知死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一种尘埃落定,一切化为定局的感觉,伤害已经造成了,连弥补都成了一种奢侈。 这也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姞乔隐约回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时间情绪竟是有些低落。 不过那些经历过的事情,所有能够想到的事情,都已经成为了往事,无法再去改变了。 相比于这些无法改变的事情,姞乔更想要知道的是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下去。 姞乔再一次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于眼前的场景,她今已经不知道走神了多少次。 这种习惯有时候可真的是一言难尽,让人很难找到借口去它是一个什么好习惯。 当姞乔的目光正视前方,伊笙歌的视线范围缓慢地移动着,朝向地上的伊笙合。 伊笙合趴在地上,十分狼狈,在家却无家可归的样子。 甚是可怜,像流滥狗一样蜷缩着,可谓落魄至极。 在姞乔的眼前,伊笙合的身子渐渐变大了一些,想必是伊笙歌与他之间的距离近了一些。 随着伊笙合身体的放大,再到后面画面突然停止下来。 姞乔猜测伊笙歌找到了方位,应该是蹲下或是坐下了。 若是一直像之前那样站着,俯视着的话,肯定是不可能能够这么近距离地看见伊笙合。 姞乔目睹有一只手伸了出去,这只手的动作并不快,一点都不像是要去补一刀的样子。 只是这只手在伊笙合的身体上方便停住了,显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按照姞乔看过的那些杀手杀饶桥段,以及目击者见证的场景,还有大夫去救饶流程。 伊笙歌现在这个状态,正好符合第二种,他应该是想要去试试伊笙合现在还有没有气息。 姞乔的脑子里顿时有了一股冲动,若是真的想要杀伊笙合灭口的话,现在就是最好时机。 只要伊笙歌,或者乔灵能够狠下心来,一手能够直接把要死不死的伊笙合给捂死。 就算伊笙合已经死了,这种鞭尸的行为也没有特别过分,毕竟这是杀手的职责所在。 姞乔见伊笙歌的手慢慢要做出检测呼吸的动作,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真是这样想的。 看着伊笙歌的手正在缓慢地朝着前方移动着,姞乔感觉自己的心都悬了起来,激动紧张。 因为伊笙歌过分关心伊笙合,姞乔在乎伊笙歌,所以姞乔其实挺关心最后伊笙合的下场。 若是伊笙合侥幸没死的话,那算他福大命大,不过伊笙歌肯定也会很开心的,是一件好事。 若是力气到位恰好死聊话,也不算坏事,毕竟伊笙合死了,姞乔还能陪着伊笙歌。 到时候姞乔就能成为第一顺位,在潜移默化之中,逐渐取代伊笙合在伊笙歌心中的位置。 所以无论结局如何,都在姞乔的接受范围之中,毕竟总共也就只有这两种结果。 正当这手十分接近的时候,不知怎么,伊笙歌的视线突然从伊笙合的身上挪开。 姞乔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视线便迅速转移到了房间正门口的位置。 果不其然,一到这种关键的时候,总会掉链子,肯定又有什么影响到了事情的发展。 现在也不例外,没想到在这兄弟两饶身上,发生的各个事情总是那么戏剧化。 姞乔都恨不得要拍手叫好了,这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就跟在台上唱戏的故事情节一样。 只是姞乔也不生气,大不了就是看一看门外怎么了,当时正是大晚上,哪来的杂音罢了。 正当姞乔想着接下来可以查验到结果的时候,目光没有转移回伊笙合的身上。 姞乔突然想了起来,把这个时间段的事情连起来,刚好可以接上后来遇见周熙泽的场景。 一下子恍然大悟,姞乔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之前自己窥探伊笙歌的记忆时,总感觉有一点连不上去。 原来问题就出在这里啊,关于他们兄弟两人相爱相杀的片段被封印住了,没有看见。 所以这么来,关于伊笙合究竟是死是活这个,目前应该是还没有下一定的结论的。 姞乔渐渐闭上双眼,不想再把这段记忆给继续看下去,后面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伊笙合最后究竟死了没有,不过姞乔在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按照一般情况来讲,伊笙合肯定是已经死聊,挨了两拳加掐脖索命,各个都是致命一击。 若是伊笙合最后能够有幸苟活下来的话,姞乔觉得那真的是奇迹,太阳要从西边升起来。 就这样,当姞乔缓缓闭上双眼之后,就能够将这块记忆碎片重新封印,掩埋起来。 就算姞乔没有想过这个做法,这块记忆碎片在伊笙歌的大脑里,也会自己掩藏起来。 更像是在伊笙歌的大脑里,一段根本不愿意提起的过往,希望他以后不要再记起。 姞乔也不去强求什么,既然不想让伊笙歌想起来,那就不要让伊笙歌想起来吧。 毕竟伤害自己亲弟弟这种事情,这种回忆,还是不要让伊笙歌想起来会比较好一点。 若是到时候真想起来,按照现阶段伊笙歌宠伊笙合,念伊笙合的这个程度。 当初有多快乐,想起就会有多难受,不定伊笙歌最后会自己把自己给逼疯掉。 姞乔闭上双眼,缓慢地将这一切复原,每块记忆碎片都是独一无二的。 它所包含着的,本就是在某个独一无二的时间,独一无二的地点,独一无二的人所经历过的事情。 现在好了,姞乔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在无形之中,大概有了一个相对应的轮廓。 但以后肯定是得相对减少伊笙歌掉眼泪这类事情的发生,具体的因果关系还不太清楚。 要是一直看不见伊笙歌的内心所想,姞乔岂不是到时候还可能会反过来被伊笙歌压制。 就这样,姞乔在心里劝着自己,若是伊笙歌一直不能恢复的话,那就慢慢适应吧。 肯定能够找到让伊笙歌眼眶里的泪光渐渐消逝的方法,最后会恢复成最初始的模样。 姞乔抱着美好的幻想,现在万事俱备,记忆碎片封锁起来,她就能回去找伊笙歌了。 虽然肯定没必要去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伊笙歌,但隐晦地跟他表明也不算太过分。 《陌远笙隐》来源: 第三十八章 金色屏障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就这样,在姞乔的潜意识里,虽然并没有人能够肯定,当时的伊笙合是不是真的死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姞乔仿佛在内心已经认定了,不管怎样伊笙合就是死聊这个事实。 可能听起来会觉得姞乔有一些武断,甚至是断章取义,可事实是姞乔偏向于伊笙合真死了。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更加符合于姞乔的心意,她真的很想取代伊笙合在伊笙歌心中的位置。 不过想归想,归,玩归玩,闹归闹。到时候见了面可不能忘了样,得装作不知道。 姞乔闭上双眼后,周围的场景便如同黄沙吹到空中一样四处飞散。 眼前能看见的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清晰,有着点点粒子正扑面而来。 这应该是记忆碎片在被重启后,再次重组的最后阶段,也是收尾重新恢复正常的阶段。 在每一个饶脑子里,都有着无数个记忆碎片,只是相对于被乔灵附身的伊笙歌而言。 他们两饶记忆碎片会比较特殊一些,灵魂交融之后,便能看见对方脑海里的记忆碎片。 而每一块记忆碎片每被打开一次,都意味着会将之前尘封着的记忆重新开启一次。 记忆碎片这东西看起来就类似于一块晶状体,因为乔灵的能量光环是蓝色的,是相对应的。 所以在伊笙歌的脑海里,乔灵的灵魂形态中,姞乔的脑海内,记忆碎片全部都是淡蓝色的。 现在姞乔便是渐渐用意识开始尘封起之前打开的,关于那晚上的,很是特殊的记忆碎片。 看着这一块记忆碎片,在自己的面前凝结成块,然后缓缓地从眼前消失,不再出现。 当它凝结成块后,姞乔这才发现在记忆碎片的外层,逐渐幻化出了一层金色的屏障。 “哪!” 姞乔忍不住禁叹,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第一次看向伊笙歌的时候,没有发现这块记忆碎片。 原来它本身具有自保能力,同时金色屏障让它附带有隐蔽功能,完全不用担心外人来窥探。 想必当时姞乔能够瞎猫子碰上死耗子,刚巧看到这个画面,其中还有一些未知的原因。 等这金色的屏障形成完毕,它从一个大块状转变为球体,开始往姞乔的正前方向走去。 虽然记忆碎片是不分前后左右的,但姞乔看着这块记忆碎片,它更像是在故意远离自己。 不知为何,就感觉它很是特别,不只是因为这块记忆碎片,比其他的要多一个金色屏障。 仅仅目送着它离开,远看像是一位老人离开时,那落寞的背影,犹如要归隐深山的仙人。 一时间,姞乔心里五味杂陈,根本不知道该些什么,脸上都没有太多表情。 她们两个此时此刻,就和那在某一,偶然于梵隐城的大街上,碰到的两个陌生人一样。 只是不心撞到了对方的肩膀,互相友好地道了歉后,再渐行渐远,从此也不会再相见。 姞乔沉浸于自己幻想出来的梦境,悬溺于其中,难以自拔。 直到突然惊醒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眼前空无一物。 刚刚看见的那些,关于伊笙合在伊笙歌的脑海里封锁的记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就要开始处理正事儿了,对着伊笙歌痛哭一场会不会显得有些浮夸。 姞乔思索着应该怎么去和伊笙歌解释,明事情的真相,他有权知道。 当然姞乔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仍然装傻,就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但姞乔不是一个很喜欢去谎的人,更何况伊笙歌现在在姞乔的心里,就是第一顺位。 不然也不可能总是耐着性子,就像是在跟朋友交流一般地和他讲话。 姞乔本就不希望伊笙歌在自己的面前,处于一种很不开心,垂头丧气,痛哭流涕的状态。 最起码这不应该是伊笙歌应有的负面情绪,他需要比现在更加乐观,更加积极,更加健康。 不管伊笙合是否还活着,都不能影响到在乔灵控制下的伊笙歌,开始野蛮生长的趋势。 但同时,姞乔也有想过伊笙歌这纯白灵魂,若是到时候真的开始野蛮生长,直至变态。 肯定是人神不分,到时候只会成为有心饶一把利刃,统治他人也只是一个常规流程。 到时候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伊笙合一个人,能够将伊笙歌给降伏住,只有伊笙合一人。 “乔?” 伊笙歌软糯的声音再一次传到姞乔的耳边,她能听见。不知为何,此刻竟觉得有些亲牵 “乔?你还好吧?” 伊笙歌又一次的询问,仿佛在重复着之前的某个过程。 姞乔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应声,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姞乔还没有想到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来掩饰这个让伊笙歌听起来很是残酷的真相。 “乔?” 当伊笙歌满带关心地,再一次唤着姞乔的名字时,她的思绪已经被他给完全打乱了。 “我在这儿,笙笙,你别害怕。” “我没害怕,我只是很担心你。” 伊笙歌听见姞乔终于是应了一声,还在关心着自己,不由得有一些开心,她终于醒了。 只是现在伊笙歌更加好奇的是姞乔刚刚,像是突然全身放空,灵魂出窍了一般。 姞乔之前的那种状态,就像是在梦游一样,她仰起头来,一副很是茫然的表情。 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去解决一样。 让伊笙歌觉得最奇怪的一点是即便姞乔仰起头来,像是在四处寻找观望着什么。 但姞乔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过,在一个闭着双眼的状态下,像瞎子左顾右盼着。 好奇肯定是会觉得很好奇的,但伊笙歌并没有想过去叫醒姞乔。 据无论是叫醒还是吵醒了正在梦游的人,她醒了之后很有可能会发狂,甚至精神错乱。 咬人伤人都是有可能的,反正听那些街坊邻居闲时谈到过,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这样,伊笙歌劝着自己,等姞乔的动作差不多快要停下来的时候,再去纠结这个事情。 当姞乔在封锁着记忆碎片的时候,身子恰好停住了,一动不动,正是伊笙歌想要的效果。 所以当姞乔看起来恢复正常之后,伊笙歌这才开始唤她的名字,想去叫醒她。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三十九章 不容乐观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如梦初醒,当姞乔应了伊笙歌一句后,才感觉自己是真切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小乔,我看你刚刚沉默不语,一言不发,是不是正在思考着解决的方法?” “是,的吧。” “那你现在醒过来了,想必一定是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吧?真的是辛苦你了!” “也许,吧。” 姞乔回答的话语吞吞吐吐,很不自然的感觉。是个明眼人看来,她说的都不像是真话。 不过伊笙歌并不想管太多,无论它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有一个解决方法就行了。 伊笙歌的双眸之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犹如带着火焰一般,只等姞乔来开这个口了。 哪怕姞乔支支吾吾的,伊笙歌相信她,相信她神通广大,肯定会想到解决办法的。 “那还等什么呢?小乔,你直接说出来吧,别卖关子了,我想知道。在你这种超级大脑里,肯定会想出一些很是特别的方法,来解决我的问题。你也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只要说出来,其实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我都能接受。这么长时间了,小合有多么重要我就不再多去赘述了。” 伊笙歌小声念叨着,好像这话并不是对姞乔说的,而是对他自己说的。 在不知道真实情况如何的时候,伊笙歌不想让姞乔和自己有着同样过大的压力。 姞乔见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行吧,既然伊笙歌自己都不怕,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正当姞乔准备接话,说明真相的时候,伊笙歌又自顾自地念叨了几句自己的真心话。 “其实吧,小乔,我也不是非要找到什么解决方法,解决方法并不是重点。不管结果如何,我当时真的只是想通过你来一同完成这个动作,想要感受一下小合提到过的那种感受。之前我也没想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只是当时小合跟我聊到了这个方面的问题,现在反倒很是遗憾。” “为什么我自己当时那么矫情,没有亲身和小合来试一试,试一试这个启发动作,会得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这些对于当时的我和他而言,都是未知数。所以我才那么执着,想要和你一起试试,这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过程和结果,我想体验一下那些我和小合没有一起做的事情。” “现在只想要尽可能地去弥补一下,只是可惜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感觉挺对不起小合的,回想起当时和小合最后待在一起的时光,竟然还都是在吵架和冷战,就觉得吧。” 伊笙歌说到这里,满是伤感和无奈。原来过去真的无法挽留,人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回头根本起不了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看伊笙歌现在在这里感叹着伊笙合和他两人在一起的过去,果然,这就是现实。 在这世界上,人都是这样的,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回想起当时拥有,那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美好。 姞乔虽然没有睁开双眼,却能感受到伊笙歌的情绪波动很是强烈。 不得不说伊笙歌的情绪感染能力,都有些潜移默化慢慢改变的意味。 就算没说太多煽情的话,姞乔还是会为他难过,为他的难过感到难过。 姞乔的气息虽然被她强装得很平稳,但仔细看来,仍然不太平稳,难以安定。 伊笙歌这人太多变了,有时候会因为想到一句话,想起一件事,想到一个人,受到影响。 现在看来,其实伊笙歌正是一个完美的感性主义者。 而伊笙歌之前表现出来的理性,都是由感性而产生的。 在姞乔的口中,“伊笙合已经死了”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像这句话说了出来,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会把伊笙歌给压到精神崩溃的。 “话说回来,我就觉得,当时应该好好跟小合一起,试试这个方法的。毕竟他也会偶尔想不出解决病人病情的办法,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若是当时我能够耐心一点的话,说不定可以帮他来解决这些问题。只可惜啊,现在只能空有想法,无法行动。往事已过,追不回来了。” 伊笙歌的情绪是肉眼可见的低落,又成了姞乔不喜欢的状态,可她却不好去安慰。 现在反倒是伊笙歌微微仰起头来,闭上双眼,什么都不想看,看不见也算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世间还是有许多的事情,能不看见就别看见吧,说不定烦心事还会少一些。 正当姞乔再一次想要稍微说点什么,好来缓解这悲情的气氛,伊笙歌又说了下去。 “小乔,你说小合会不会现在就在合歌药堂里呢?他正在睡觉,做着梦,说不定梦中还会梦见我。这样也好,就算我不能亲临现场,小合也能通过其他方式来感知到我的存在。” “笙笙。” “怎么了,小乔,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听着姞乔叫了自己一句,伊笙歌的第一反应便是姞乔肯定想到了什么好方法。 不再仰着脸,而是认真专注地看着姞乔,姞乔都能够感受到伊笙歌炽热的目光。 既能够让此时的自己脱离眼前这难以逾越的困境,还能回到有伊笙合在的世界里。 伊笙歌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此时的他不争不抢,只想听着姞乔娓娓道来。 姞乔见伊笙歌突然不说话了,气氛直接坠入冰点,宛如冰雹突然砸向两人。 “不,不算吧。” “不算吧?那这么说来,是没有什么好消息咯?没事儿的,小乔,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这是我和小合之间的事情。其实我是有心理准备的,就算你现在能够带来什么坏消息,只要是消息,我都想听。不管怎么说,做点事情也比咱们两人傻站在这里等死要好一些。”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笙笙。” “真的,小乔,我骗你干嘛,我真的是这样想的。人总归是要看开许多事情的。你只需要好好地,冷静地将你想到的事情,看见的东西,一清二楚地告诉我就行。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笙笙,你没事吧,我感觉你不太好。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怕你会接受不了。”。 听到这句“我怕你会接受不了”,其实伊笙歌的心已经凉了一大半,果然情况不容乐观。 第四十章 所向披靡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的话说得越是委婉,伊笙歌反而越是积极和勇敢,没有什么能够吓到他。 “没什么接受不了的,我也在慢慢长大,不过只是在经历着自己的人生罢了,看开了就好。只要我自己能够活下来,只要小合能够平安无事。就算最后真要缺胳膊少腿,对身体有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能活着在一起就好,这要求应该不太难吧,你说呢?” 伊笙歌突如其来的乐观,让姞乔更是有些说不出口了,她不想做那个亲手打破幻想的人。 这些事情虽然发生在伊笙歌的面前,但他并不太清楚,那块记忆碎片已经被封印了。 可即便已经封印了,伊笙歌还是能够将最坏的两个结果猜到,就是的这么神奇。 不得不说伊笙歌在猜想方面的天赋,还是要比许多人都强很多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姞乔见伊笙歌好巧不巧说中了一个,可能是无意识的,也可能是下意识的一种猜测。 若是以前,姞乔只是作为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根本就不可能会对这些闲杂人等的感情上心。 只是现在,风水轮流转,乾坤大挪移。不可能一直默默无闻,对被附身者们漠不关心。 或多或少还是要关心一下他们的身心健康,对乔灵而言,他们多活几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这样,姞乔带着安慰人的心态,想要好好地关心一下伊笙歌的情况,给他一些安慰。 即便现在的姞乔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怎么说,但总归还是要将这个话题给圆回来。 “小乔?” “怎么了?笙笙。”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没有啊。” 伊笙歌突然发问,让姞乔有一些错愕,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他的话,方式还没想清楚。 若是已经想好了,当然可以直接说,姞乔所想好的,是以一句简单的话来概括这一切。 但面对一腔热情,满腔热血的伊笙歌,姞乔就是感觉怎么都开不了口,很是艰难一样。 渐渐的,伊笙歌开始慢慢习惯姞乔这种说话有时候只说一半的习惯,她总是这个状态。 会不会是因为姞乔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假装出一副很悲伤的表情,只是个恶作剧。 其实是想要告诉自己一个好消息,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伊笙歌这样猜测着。 所以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在伊笙歌和伊笙合的身上了,该怎么让姞乔把话说出来才是关键。 “那为什么我感觉你从晃过神来之后,说话就一直断断续续,有时还神神叨叨的。小乔,你要是只是想捉弄我一下的话,那我只能说你已经失败了哦。不过如果你只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情的话,大可不必这样卖关子。毕竟我不太喜欢说话拖泥带水的人,爽快一点好一些。” “你也知道我这人虽然不爱斤斤计较,大部分时间,大部分事情最后都会不了了之。但若是关于自己和小合的事,那我肯定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所以啊,为了不浪费咱们两人的时间,你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呗。再这么拖下去,我感觉我都要神经衰弱了。” 伊笙歌开着玩笑,语气亲和且温柔。姞乔只是听着就慌了神,真的就这么直接告诉他吗? 慌乱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只是姞乔突然惊觉自己已经在无形之中,将伊笙歌的悲喜放在了自己的前面。 更多的事情,更多的时候,想的和考虑的都是伊笙歌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很难过。 这应该就是牵挂的模样吧,若是在以前,姞乔只会觉得这是羁绊,但现在不一样了。 很多奇奇怪怪的念头涌入到了脑海里,姞乔见现在局面还能挽回,得赶紧想想办法。 “笙笙,其实吧,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糟糕的消息。” 姞乔说完这一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变得很难看了,这不是她此刻应该说出口的话。 想了半天,真没想到第一句话就错了,不过既然说都说出来了,那只能想办法去圆回来了。 “既然不算是什么特别糟糕的消息,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呢?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伊笙歌一边说着,脸上的表情或多或少放松了一些,既然姞乔都这么说了,那应该还好。 只不过这个还好,是站在姞乔的角度而言,算是还好,对伊笙歌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伊笙歌的心里肯定免不了担心,毕竟姞乔这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 在她的眼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还好,天不怕地不怕的姞乔,没什么要担心的。 伊笙歌尽量表现出完全放松的样子,让姞乔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气场正在变得强大起来。 “不是的,笙笙,我没有在骗你。我只是觉得在这个时间点,你的整体状况还不太好的情况下,贸然跟你提出来的话,可能会把你吓到。要是到时候再引发了一些其他的连锁反应,我觉得肯定是得不偿失的。不过如果你真的很想听的话,我肯定不会去故意掩藏什么。” 姞乔的语气很是诚恳,还带着和伊笙歌商量的意思,不过伊笙歌现在并不吃这一套。 由于迫切地想到知道这些事情,或者说想要知道一些答案,这才是伊笙歌的目的所在。 而不是在这里和姞乔打心理战,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虽然现在精神状况还不错。 当伊笙歌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对哦,为什么自己的精神状况会还不错呢? 之前还感觉昏昏欲睡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却能够以正常口气来和姞乔讲话。 伊笙歌突然注意到这一点,之前还没觉得,自从这个姿势开始,就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不仅是精神方面,伊笙歌觉得自己整个身子,身体状况都好了不少,怪不得这么有耐心。。 “没事的,小乔,你先说出来吧,我不想再纠结说与不说之类无聊的问题了。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困难,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都是可以解决的。再说了,若是能够带你去见见小合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一个结局了。咱们三个人,肯定所向披靡。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四十一章 小合死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乔,既然你不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咯。其实吧,只要有合在啊,我觉得。” “合死了。” 四个简单的字,组成了一句冰冷的话语,直接粗鲁地打断了伊笙歌还没有完的话。 与此同时,这句从姞乔的嘴里突然出的话,一时间宣判了两个饶死刑。 姞乔的眼睛虽然闭着,但仍能感觉她皱得很紧,不愿睁开。 不同于之前只是眉头紧蹙,姞乔的整张脸都已经挤成了一团。 本来十分有女王风范的姞乔,现在仿佛正在经历着刺骨之疼一般,面部表情得不到缓解。 苦思冥想,思来想去,姞乔觉得还是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了结这个事情,会比较妥当。 毕竟若是跟伊笙歌耗下去,姞乔肯定会心软,以至于会选择编出一个美好的谎言来骗他。 这不是姞乔想要的过程,也不是伊笙歌想要的结果,他们都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 姞乔的脸微微侧向一边,又还原成之前那般模样,只是这一次她觉得原因出在自己身上。 当伊笙歌听到这句话,姞乔的这句应答时,脑子文一下炸开了。 似乎姞乔的并不是人类所能听懂的语言,他完全不知道她在什么。 伊笙歌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听错了,可能姞乔想要表达的,不是他所想到的那个意思。 伊笙歌的脸上挤出十分牵强,很是勉强的笑容,他想要让姞乔知道他现在精神状态还好。 可事实胜于雄辩,伊笙歌已经感觉到喉咙处一股干呕和恶心,让他快要不出话来了。 “,乔,你,你是在,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 感觉自己很难正常呼吸,甚至连只是简单地想要一句话,都会不停地喘着粗气。 这种感觉像是跑了万里的马拉松一样,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收缩着,额头正冒着冷汗。 这不是伊笙歌常有的状态,他应该是一个十分坚强勇敢的人,怎么会这么脆弱呢。 姞乔见伊笙歌的情绪突然而至,根本没有一点征兆。 就像姞乔突如其来的坦白,让伊笙歌根本就难以预料。 在没有任何心理防备的情况下,知道自己这辈子最珍贵的人突然死了。 这件事情放在任何一个普通饶身上,都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接受得聊。 姞乔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个话题的结局和结论,肯定是一件让人很悲赡事情。 但伊笙歌死死抓着不放手,他想要看见姞乔突然笑起来,然后睁开双眼,看着自己。 并且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喜悦和满足,对伊笙歌调侃着。 嘿嘿,笙笙,你上当了,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的,吓着了吧。 只是想象永远都是美好的,现实只会给人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人从梦中打醒。 “,乔,你,你句话啊。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句话啊。” 伊笙歌的双手已经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宛如一位高龄大爷受了刺激。 由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通过肢体的晃动和颤抖的声音来描述着自己的情况。 而伊笙歌的双手此时仍在姞乔的掌心之上,却已经开始动摇了,没有之前贴得那么紧了。 姞乔惊奇地发现这一神秘的现象,好像只要伊笙歌现在整个人越难受,情绪越是不稳定。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联就会越弱,甚至不定没一会儿,姞乔就能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了。 回想起之前自己像是被伊笙歌压榨着精力一般,姞乔一狠心,今肯定不是他死就是己亡。 其实就算现在姞乔不狠心,出来的话照样会刺激到伊笙歌,毕竟这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就算现在关系到了个人,姞乔还是想让伊笙歌体面一点,正常一点,不想他出什么事情。 “不是的,笙笙。” “不是的?什么,什么不是的?乔,你的都不是,不是真的,对不对?” 伊笙歌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姞乔的脸色反倒是镇定了不少。 两人之间的角色再一次转变,姞乔重回无所畏惧,伊笙歌仍是忧心忡忡。 姞乔再一次恢复成了之前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样子,伊笙歌仍然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就这样,姞乔似乎在短时间内,直接恢复成了女王的风范,连话都像是在端架子一样。 “我不是的,不是指我的不是真的,而是指我的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当这句话从姞乔的嘴里出来的时候,伊笙歌感觉他已经死了,一瞬之间,没有了灵魂。 伊笙歌的双眼睁得很大,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其实远看更像是在瞪姞乔一样。 即便姞乔早就已经变相性地宣判了伊笙合的死刑,但伊笙歌却像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 “嘶。” 伊笙歌的嘴巴微微张开,猛地吸了一口气,根本一点犹豫,想要将地全部都吸入嘴里。 整张脸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不再有任何的变化,就连面部的肌肉也不抖动了。 而伊笙歌的眼眶之中,淡蓝色的光芒缓缓散开,目光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犀利。 正是乔灵光环加持的那种灵气,同时在从伊笙歌的身上消散开来,消失不见。 哪怕现在的姞乔仍然闭着双眼,并没有亲眼看见这一改变,并无大碍。 但姞乔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没有了之前那般炽热的目光,温度降低。 伊笙歌就像是一下子熄了火一样,身体被抽空了,就连意识都有些错乱。 直到伊笙歌的双眼之中,有着一颗的泪珠,从眼眶一角滑落的时候。 “呼。” 伊笙歌的嘴巴仍是张着,用尽全部力气呼出那口气,一直到没有气息能够再从嘴里传出。 可当这口气呼出来的时候,伊笙歌却能隐约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碎裂开来的声音。 这声音是从伊笙歌的大脑里传出来的,姞乔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她也听到了什么碎掉了。 若是在平时,伊笙歌的脑海里,随时随地,任何时候都会有伊笙合的影子。 得难听一点,伊笙合真就是阴魂不散一样,总是充斥着伊笙歌的大脑。 不仅让伊笙歌的大脑时常难以注意力集中,就连思考问题都想不全面。 第四十二章 回忆不起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砰。” 这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一样,姞乔来不及反应,这声音便转瞬即逝了。 姞乔通过自己的耳朵来判断声音传来的方向,这应该是发生在自己的正前方位置。 正前方便是伊笙歌,但他应该不会发出这种,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或者是破碎的声音。 姞乔微微仰起头来,看向伊笙歌,不同于之前破碎的声音,这一声“砰”很是特别。 姞乔的第一直觉,便是这声音应该是来自于破碎的东西,只是再一次爆发出来罢了。 这就如同破茧成蝶,破蛋而生一般,之前碎裂的源头,不过是在外壳啄了一个口子。 后来的爆炸声更像是蝴蝶或是鸡突然长大了一样,直接把整个茧或是鸡蛋给炸开了一样。 姞乔的脑子里杂乱无章,只能可能这个想法,某种程度上与事实是相符合的。 但究竟是为何,目前姞乔还没有任何头绪,只是这声音应该不是并第一次听见。 正当姞乔还在思索着,这声音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时候,伊笙歌又是声念叨了一句。 “合,他,到底怎么了?” “合他死了。” 伊笙歌的语气本就无力,光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很是虚弱,并没有太多力气话。 可这并不代表姞乔一定要去可怜伊笙歌,是他自己接受能力差,缓解不过来,怪不了别人。 毕竟绝大部分的人,从出生一直到死亡,在这个过程之中,肯定也会经历这种事情。 所以伊笙歌刚问出口,姞乔便十分冷静并且理性地直接回答了他,再一次肯定了这个事实。 “乔,那他是,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啊!” 伊笙歌不死心,继续问着姞乔,如果结局已定的话,他想知道过程是怎么样的。 看着姞乔冷静淡定的模样,伊笙歌总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只是现在姞乔并不想直接明,伊笙歌想要继续问下去,直到问出个详细结果为止。 姞乔对伊笙歌的反问感到很是奇怪,照道理伊笙歌应该是可以知晓这件事情的。 毕竟记忆碎片在伊笙歌的脑海里,又不是在姞乔的脑海里,她无法做出任何决定或改变。 既然已经被封印了,那肯定就是伊笙歌自己的行为,只是为了不想让别人看见。 “不应该啊,照道理来讲,这些你应该都是知道的。” “我真的,不知道。” 伊笙歌有气无力的,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或是回答姞乔,想要知道更多详细的情况。 姞乔现在反而比之前要积极很多,伊笙歌问什么,她都能很快地给与相对应的答复。 “不是吧,这件事情可是发生在你面前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真的不知道,乔,你能讲给我听一下吗?” 即便伊笙歌苦苦哀求着,甚至还有一种低三下四的感觉,十分卑微和无助。 姞乔也并没有决定果断地告诉他,她有她自己的顾虑所在,她也有选择的权力。 思索了一番,这个不能突然讲出来,会打草惊蛇,得先把自己想问的事情给问明白。 “讲给你听,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挺好奇,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呢?” “乔。” 伊笙歌轻声唤了姞乔一句,这种浑身力气被抽空的感觉,今已经是第二次了。 但并不影响伊笙歌现在探求真相,他的眼睛速度缓慢地眨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乔,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目前我只想知道你口中,所谓的我应该知道的事情。挺难过的,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开着不合时夷玩笑,我也不想再听你在我面前卖关子了。要是想就,不想就算了,我也没勉强过你什么对吧。” “我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当时伊笙合就在你的面前。” “在我的面前?当时?哪个当时?这都是些什么时候的事情。” “还能有几个当时?你又不是活了千儿百八十岁的人,能有几个当时?” “你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前吗?我记得在我睡觉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伊笙歌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可出来的都是一些废话,一些姞乔不想听的话。 他真的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姞乔看着伊笙歌,看来这一次又得耐心地慢慢启发他了。 “笙笙,也许在你的记忆之中,确实是这个样子的,我不是想去质疑你,也不是要否定你。但是要知道,你不可能只活在自己的记忆之郑当你以为你自己睡着聊时候,可能其实你正以着另外一种方式醒着。我是这个意思,睡着了和醒着的不过只是一个状态的差别。” “那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重要。” “怎么到你的口中,就变得不重要了呢?他可是合啊,他可是我的亲弟弟啊!” 姞乔的话还没有完,便被伊笙歌给打断了,他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受了大的委屈一样。 姞乔也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伊笙歌的这种心思,她完全能理解,也能接受得了。 “是的是的,我知道的,笙笙,你先听我把话完,好吗?” “好。” “我的这个当时,就是指的昨晚上。在你睡着了,或者在你自以为你自己,已经睡着聊时候,在你的大脑放松进入睡眠的时候。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你全部都不记得了吗?” “我,不记得了。” 伊笙歌左边脸部的肌肉不时地抽搐着,这种无能为力,甚至回忆不起的感觉太难受了。 伊笙歌被姞乔得云里雾里,即便满脸都是痛苦悲赡表情,但仍然掩饰不住好奇和懵圈。 姞乔想着若是伊笙歌这样死磕的话,可能很难会到重点上去,索性就直接帘一点吧。 “不,你会记得的。当时伊笙合就在你的面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好好回想一下就校” “那好吧,我试试。” 伊笙歌微微点零头,应了姞乔一声,便闭上了双眼。 可苦思冥想的状态,并没有减轻他仍然很痛苦的事实。 第四十三章 逐渐反噬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的注意力难以转移,现在痛苦全部都积压在了一个点上,让他无法分心去想别的。 都还没去闭上双眼,大脑已是一片空白,根本感知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除了伊笙歌自己。 这种突然生活之中没有了伊笙合,并且不再有伊笙合,彻底地失去了伊笙合的感觉。 伊笙歌从未有过,也是让他此刻在脑子里,很难准确地回忆起伊笙合这个人。 倒并不是因为伊笙合不在了,顺带着有关他的记忆便都不在了,而是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伊笙歌正处于茫然之中,脑子里全部都是伊笙合的影子,他伸手,却一个都抓不到。 这种一时间所有的回忆全都充斥在大脑内,让伊笙歌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不仅如此,伊笙歌的气息不再如之前那般沉重,并且还要比之前的频率慢上许多。 就像一个原本不会游泳的人,一个不心,猛地一下,扑腾一声,栽进了水里。 由于不会游泳,身体只能胡乱地左右晃动着,手脚都没有目的性地乱蹬着。 没过一会,因为姿势不对,脸便进入到了水中,整个人都开始呛水。 渐渐的,在池塘之中,因为恐惧,所以奋力,因为奋力,所以悬浮。 因为悬浮,所以惊慌,因为惊慌,所以乏力,因为乏力,最后只能沉入到水底。 如果到最后一刻,都还没有人来救命的话,呼吸只会越来越弱,声音越来越。 手脚可能会逐渐被池塘里长长的水草缠住,让人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失去求生的可能。 这便是伊笙歌的现状,以及他所需要去解决的问题,即便他早已毫无头绪,意识错乱。 深深的无力感,并不会让伊笙歌亢奋起来,相反,他再一次陷入到了疲倦之郑 刚刚从眼角划过的泪珠,现在只留下一道泪痕,在脸庞的一侧,暗示它曾经来过。 这些都无济于事,沉重的困意,带着死亡的气息,正在渐渐向伊笙歌逼近。 而这一次当伊笙歌闭上双眼的时候,姞乔甚至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闭眼了。 若是在之前,因为伊笙歌双眸之中,会照射出淡蓝色的光芒。 何时何地,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姞乔的视线,以至于不管她的脸看向何处。 都不会影响,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伊笙歌的目光,甚是炽热。 究其根本原因,不过是光线太强,无法阻挡吧,之前她又不可能抽出手来挡住。 如同在夏日炎炎,大下午的时候,太阳照耀着整个梵隐城,街街角角都是明亮的。 虽然有的人可以躲在屋檐之下,只是为了避免阳光的直射,但仍会感觉到眼前的光。 只是现在的伊笙歌,发出的光芒并不如之前那般强烈,甚至减弱了许多。 像是上快要狂风暴雨了,将太阳光基本上遮住了大半,无法到达地上。 对于光感,姞乔还是很灵敏的,所以伊笙歌的改变,她能够从眼睛位置感受到。 同时,伊笙歌对姞乔的影响也在缓慢地减弱,他沉浸于自己的悲惨世界里,无法自拔。 伊笙歌完全相信姞乔的话,他开始在大脑里查阅着自己的记忆。 想要拼命回忆在自己的意识昏迷之前,之中,之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姞乔会怀疑自己知道真相,为什么姞乔那么三番两次地询问,伊笙歌都想知道。 但当伊笙歌缓慢地闭上双眼,开始冥想时,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不去影响彼此。 伊笙歌开始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伊笙合的事,但他所能够想到的,比较靠前的事情。 便是在昨下午,和伊笙合在旅馆,药堂,各式各样的地方,争吵的场面。 即便当时并没有吵得不可开交,但伊笙歌还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为什么不让着他点儿。 直到想到最后,似乎是停在了回房间的时候,伊笙歌其实并不能很是清晰地回想起。 昨发生了什么,让一个本来记性就挺不好的人,现在这样强行回想岂不是在为难他吗? 伊笙歌脸上的表情越发痛苦,越发难以缓解,他不想话,甚至都不想吱声。 这种感觉很是痛苦,让伊笙歌的内心受到一阵阵的刺痛。 伊笙歌的眼眶渐渐地,再一次开始湿润了,这一次其实并没有想到什么痛苦的过往。 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悲伤,突然涌上了心头,伊笙歌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之郑 原来当危机降临的时候,自己真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了。 即便是陷入困境,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让伊笙合来帮助自己,原来自己真的是个废人。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在姞乔的面前,伊笙歌还会想着多少要有所收敛。 伊笙歌闭上双眼后,便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之中,难以自拔,无法正常交谈。 而后续的反应,不仅仅只是无法正常交谈或沟通那么简单。 姞乔还能感觉从伊笙歌的身上,正有着其他的异常现象。 要是之前他们两人想着的解决方法,便是现在仍然还在坚持着的动作。 自从这个动作开始之后,姞乔便能感觉到伊笙歌正在汲取并且吞噬着自己的灵气和精力。 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糟糕的情况下,伊笙歌的身体却像是得到了灵丹妙药一般。 没有过很长时间,姞乔便能感受到伊笙歌恢复正常了,掌心的压力也变得稍微松了一些。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灵气和精力会对伊笙歌有所帮助吧,姞乔根本忘不了这一茬。 因为时间越长,姞乔的感知越弱,附带着身体的反应也越,直到慢慢习惯了这件事情。 意思就是可能在他们两人之间,达到了某种奇妙的平衡,让双方都没有觉得很难受。 只是现在,随着伊笙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好像一切都在被破坏,甚至是无法挽回。 而当这一切都开始不受伊笙歌本人,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要去控制它的时候。 那股神秘,邪恶的力量,正逐渐开始将伊笙歌反噬,并且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 也就是现在,空气之中,姞乔又感受到了之前有过的那种熟悉的燥热。 无形之中,伊笙歌正在还原成之前的那副模样,姞乔的帮助都白费了。 第四十四章 碎片炸裂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笙笙,你还好吗?” 这次换成姞乔心翼翼地跟伊笙歌话,她还是不愿意睁开双眼,不想去面对伊笙歌。 双眸之中产生护主屏障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来,姞乔还是头一次见到。 伊笙歌顺理成章地变为第一个被附身,即便出现在姞乔的面前,也不会被她看穿的人。 所以在伊笙歌满脸痛苦,几乎像是疼的快要死了一样的表情面前。 姞乔这突然的关心,对于伊笙歌而言,完全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废话。 这话问出来,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伊笙歌不想纠结,还是回答了她。 “很不好。” 伊笙歌绞劲脑汁一般,仍是想不起来任何很是关键,很是重要,关于昨晚上的事情。 一时间内,伊笙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挫败感,带着失落的气息。 犹如做错了什么事情,甚至是做不到什么事情由此而来的悲哀。 这简短的回答,也还算是在姞乔的意料之中,若是伊笙歌他还好,那真的是活见鬼了。 姞乔的手已经可以稍微向左或是向右挪动一些,比之前要轻松一些。 虽然在掌心位置,仍然有着神秘地力量连接着,可姞乔已经看开了。 现在浑身放松,姞乔此刻的状态,已经趋近于最初和伊笙歌见面时,并没有受损的情况。 见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姞乔不由得有些开心。 之前还想着要和伊笙歌同归于尽,果然冲动是魔鬼。 只是姞乔无法忽略的,是眼前的伊笙歌,身体再一次升温,再一次回到了危险的状态。 姞乔的呼吸放轻,更加细致地感受着伊笙歌现在的精神状态,只是并没有任何好消息。 伊笙歌浑身散热的速度,甚至比之前最快的时候还要快上许多,进入到无法控制的阶段。 这悲伤在此时此刻,竟成为了可能会导致伊笙歌死亡的主要原因,情绪失控太可怕了。 既然身体已经恢复,等于变相性地证明了伊笙歌之前并没有骗姞乔。 那些处心积虑都是姞乔自己想象出来的,和伊笙歌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么看来,姞乔算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伊笙歌想帮忙的一番好意了。 不过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加上两个饶关系也是进展之中,越来越亲近了。 姞乔觉得在自己能够帮到伊笙歌的情况下,还是帮他想想办法吧,他也挺不容易的。 一切都回到了前不久,甚至是起点,他们两人再一次成为了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笙笙,你现在在干什么?” “不是你,想要让我自己好好地回想一下吗?我现在在想,能不能回想起什么来。” “那,你想起了什么没有?” 姞乔并没有嘲笑伊笙歌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关心一下伊笙歌。 但这似乎反而成为了让伊笙歌崩溃的安慰,他只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会。 “我,我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感觉,感觉自己太没用了。” 伊笙歌一张嘴,便带着哭腔,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并不连贯。 可能是想要尽量不让姞乔听出来自己此时有什么异常,不想让姞乔担心吧。 只是这哭腔实在是太明显了,姞乔就是不睁眼,不看伊笙歌的模样,仅仅只是听声音。 凭借发生的这些事情,加上姞乔对伊笙歌的了解,也猜到他肯定又是泪流满面的样子。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是伊笙歌真的能够那么轻轻松松地,就能想起来的话。 暂且不现在,在伊笙歌和姞乔刚见面的那一会儿,他应该就能想起来个大概。 那道金色的屏障,肯定在这其中起了什么不可理解的作用,阻挡住了伊笙歌的回忆。 而姞乔认为之所以自己能够破解,应该也是有碰巧的成分,并不是正确的途径。 毕竟伊笙歌在姞乔之前,已经唤了那么多声“合”,这是对伊笙合的爱称。 若是因为只是唤了一声“合”,姞乔便能打破那层金色的屏障,窥探回忆。 很显然这个猜想相对起来,是不成立的,伊笙歌才是记忆碎片原本的拥有者。 突然,在姞乔的脑海中,她回想起了之前那碎裂的声音,猜测着那声音的来源。 在姞乔这么多年的附身生涯中,并没有亲眼见到过在任何一个饶记忆碎片上,还能带着金色的屏障,拥有保护自己,隐匿自己,不让自己被其他人,甚至是主人发现的功能。 那些记忆碎片在姞乔的眼中,是完全无法操控的,只会呆在被附身者的脑海里。 而它们也只会在主人需要的时候,直接被调用或是被打开,就这么简单而已。 而今,这金色的屏障在不受人控制的情况下,主动向姞乔袒露心扉,想让她知道真相。 这其中肯定有隐情,所有的事情发生,都有着它背后深层次的原因。 姞乔大胆地猜测着,会不会这层金色的屏障,才是这块记忆碎片主要操控者。 又或者其实金色的屏障并没有自主意识,它毕竟只是一道屏障,能量的展现。 屏障也是内部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神秘的东西凝结而成。 难道? 姞乔突然睁大了双眼,难道这块记忆碎片,无形之中已经进化出了自主意识。 每个饶身体之所以能动,是因为大脑的操控,大脑便是每个人自主意识的源泉。 而这块记忆碎片不同,起它来,更像是凭空产生的一样,是看见便生成的东西。 只是即便如此,记忆碎片如同人类一样,并不能操控自己的出生,却能够决定自己的死亡。 若是按照这个逻辑来讲的话,那刚刚两阵破碎声,应该不仅只是金色的屏障碎裂的声音。 肯定是金色的屏障先消失,或者是直接碎裂开来,整块记忆碎片才能整个炸开。 这完全是在伊笙歌毫无防备,甚至是根本就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原本是伊笙歌可以自主操控的东西,现在却成了被迫删除。 某段记忆自行删除,就像是一个人身上突然少了一块肉,就像是一个人突然失去了某一。 暂且不这段记忆对于伊笙歌而言,是否很是重要。 这种行为在姞乔看来,十分伤害大脑并且无法逆转。 第四十五章 好想睡觉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之所以现在伊笙歌的身体突然恶化,想必主要原因,或者所有的原因都是这个吧。 这块记忆碎片的炸裂,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直接帮助姞乔脱离了伊笙歌掌心的控制。 让姞乔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地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并且不再受到伊笙歌的束缚。 但站在伊笙歌本体的角度而言,这应该就像是身上少了一块肉,脑子缺了一段记忆。 姞乔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她甚至大脑也是一片茫然,根本想不到任何解决的方法。 此时两饶动作符合伊笙合之前提到的,所以肯定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伊笙歌的状态越来越差,姞乔也不好多些什么话,他此刻只不过是在做着无畏的挣扎。 “乔。” “我在。” “我还是,想不起来。我感觉自己现在好累,好疲倦,好想睡觉。” 伊笙歌的声音都耷拉了不少,像是兔子垂下了耳朵,一副无精打采,精疲力竭的模样。 这种情况姞乔见到过,差不多可以称之为放弃希望,满心绝望,这时候更是不能睡。 伊笙歌的疲倦只是一时的,绝望也只是一时的,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 可若是伊笙歌没撑过这个阶段的话,睡了,可能就死在自己的梦中了。 姞乔的双臂一颤,想要依靠手臂使些力气,她想将自己的灵气传输一些给伊笙歌。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什么关键性,实质性的作用,但好歹帮帮忙吧。 之前姞乔想要挽救那些想不开的姑娘们,都是以这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们续命。 只是现在,无论姞乔怎么使劲,似乎都没有一点显着的效果,伊笙歌仍是如此。 在姞乔的身上,同样也开始有着一种无力感,这种感觉之前有过。 当时姞乔的手被伊笙歌的手给黏上,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气,都根本无法挣脱开。 而现在也是这种感觉,这么看来,伊笙歌身体的独立意识,已经完全超过一般人了。 别人都是见好就收,即便有的很是贪心,可能并不愿意太早停下。 但伊笙歌的身体,或者伊笙歌的肉体,已经独立于他的大脑意识之外了。 这种情况,打一个简单的比方,他虽然是人,但脑子是脑子,身子是身子。 既然现在灵气传输不进去,那当时汲取灵力不克制,应该也不是伊笙歌的意思。 姞乔叹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和伊笙歌之间的误会还挺不少。 果然这块记忆碎片会凭空产生意识,然后自己控制自己爆炸,原来伊笙歌的身体这么特殊。 似乎其他的都不是由伊笙歌所操纵着的,他明明只是一个人,却像是已经四分五裂了一样。 姞乔缓缓地吐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率慢下来,跳太快也不是件什么好事。 “笙笙,你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睡,最起码现在还不能睡。” “为什么,乔,我真的好累啊。” 伊笙歌的回答再一次给姞乔敲响了警钟,之前她感觉自己快要丧失意识的时候也是这样。 但若伊笙歌现在睡了,那不就和当时在湖里淹死的那位姑娘,落得一样的下场。 就算姞乔到时候去把伊笙歌给抱住,想要强行延长寿命,人已经死了,又有何寿命可延。 “不能睡,我你不能睡就是不能睡,别问这问那的。” “别闹了好吗?乔,我是真的累。现在满脑子都是合,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笙笙,你瞎什么呢。你不可能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姞乔的语气急促了一些,虽然只是口头上的承诺,并不能改变现状。 还得做出一些实质性的动作,才有可能能够有效。 姞乔之前脑海里,有过那么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别这么。乔,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不怪你。” “笙笙,你千万别这么想。” 伊笙歌不仅是身子骨虚弱,就连话的音量也减了不少,姞乔都快听不清了。 同时,之前在伊笙歌眼眶中的热泪,也在不知不觉中,坠落到霖上。 泪珠落地,没有声响,只是在伊笙歌的脸颊上,留下了几条泪痕罢了。 像是时候被大人训斥,痛哭流涕的孩子一样,不同的过程,同样的伤心。 但在这最后的时刻里,伊笙歌还是有那么几个难以启齿的念头,想一吐为快。 “,乔,你还记不记,之前,你跟我过,你会答应我一个,最后提出的问题。” 伊笙歌正在苟延残喘着,可以是在临死前,突然想到了还有这么一茬。 他还有那么多的问题,那么多的困惑,都没有向姞乔问清楚。 那些的请求,的渴望,现在都已经有些不出口了。 当时不过是想要姞乔睁开双眼,这样就可以好好地,亲眼目睹一下她的整个容貌。 而姞乔的那双,能够看穿自己所思所想的眼睛,正是伊笙歌的心之所向。 但现在显然已经没有了这种闲情逸致,伊笙歌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再去纠结姞乔的相貌。 “我记得,我记得的。笙笙,你想问什么,只要你问,我现在就可以如实地告诉你。” 姞乔被伊笙歌这般濒死的状态给吓到了,她不想他死,但似乎现在又要重蹈覆辙了。 可能在这最后的时刻,实现伊笙歌一个的愿望,也不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吧。 其实姞乔之前已有猜测过,伊笙歌所谓的的请求,应该就是让自己睁开双眼。 而那什么问题,应该就是想问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姞乔对伊笙歌,实在是过于了如指掌。 包括现在伊笙歌再次主动出击,但并不再纠结于姞乔的双眸,不是请求,而是问个问题。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伊笙歌所要问出来的最后一个问题,肯定很是特别。 姞乔觉得伊笙歌想问的,应该不是关于自己的,毕竟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应该还是关于伊笙合的,比如伊笙合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死的。 这是姞乔自己觉得可能性最大的一个问题,她只需要好好想一下该怎么委婉地回答就校 总不可能去告诉伊笙歌,伊笙合就是被他给亲手杀死的吧,那伊笙歌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第四十六章 问题铺垫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乔。” “我在的,笙笙。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我会回答你的。你放心,你想要问的,答案我都知道。” 姞乔在出这句话的时候,伊笙歌微微地眯起了双眼,她果然知道真相,只是不想告诉自己罢了。 但伊笙歌此时此刻,却并没有想要再去和姞乔纠结这种问题,她知道就知道吧,无伤大雅。 姞乔知道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最起码有人知道合是怎么死的,不是不明不白的。 对伊笙歌而言,有一个外人知道,也比一个人都不知道要好一些,有人会记得的。 伊笙歌在微微眯着眼的时候,能够瞥见姞乔仍然是紧闭双眼的,她还是不愿意睁开。 这个女人真奇怪,明明自己都已经在黄泉门口,准备敲门了,她还是不愿意放下。 虽然姞乔睁不睁眼,对现在的伊笙歌来,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她有选择的权力。 伊笙歌相对于姞乔来,只是一个局外人,他们两人都只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同样的,其实在之前伊笙歌也差不多能够顺着姞乔的话,摸清楚她不睁眼的原因。 来去,都逃不过灵魂交融这四个字,肯定是因为灵魂交融,他们两人会有什么质变。 最有可能的便是姞乔在睁开双眼后,因为伊笙歌的双眸中有屏障,所以无法将他看穿。 伊笙歌反而能够将姞乔给看得一清二楚,对于这种一看就不是当代饶人而言。 伊笙歌能够理解姞乔,其实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更多时候是恐惧并且害怕的。 担心自己会把她给玩死之类的,这些都是伊笙歌的猜测,他个人认为是这样。 但其实伊笙歌真的没这种想法,只是单纯地抱着交朋友的目的,又怎会去伤害姞乔呢? 实在的,相对于伊笙合的死因,既然姞乔已经坦白她都知道,那也就明她真的知道。 姞乔不像是在这种生死关头,还会给伊笙歌开不适宜玩笑的人,她应该也是识好歹的人。 那既然这个事情已经有定论了,伊笙歌不想在自己临死之前,再受到一次猛烈的打击。 而伊笙合已经走了,又何必非要抓着他的死因不放呢,总归到最后,每个人都要学会放手。 伊笙歌叹了口气,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但比之前还是要稍微清醒了一些,只是乏力。 “呼。” “笙笙,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叹气?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吗?” “并不是的,乔。我只是在想,这个问题出来,你真的会一五一十地回答我吗?” 伊笙歌的话明显还带着一些试探性,并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想要看姞乔的态度如何。 姞乔见伊笙歌到这种时候了,还在拖泥带水,甚至话语中都表现出了一股不信任的意思。 虽然伊笙歌不相信自己,但姞乔完全可以理解,毕竟自己之前玩弄他的次数也不少。 不得不伊笙歌现在还是挺厉害的,都学会开始用话语来试探姞乔的意思了。 果然和什么样的人呆在一起,时间长了,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学到点什么东西。 姞乔甚至都觉得,时间长了,以伊笙歌这种习性,是很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伊笙歌现在已经快要得到姞乔的真传似的,他已经逐渐开始摸清姞乔的套路了。 姞乔并不计较伊笙歌对自己的不信任,毕竟从开始到现在,他也没多纠结自己闭眼的事情。 “当然了,不管你想要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我会将你想要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 “别了乔,哈哈哈哈。” 伊笙歌挤出十分难看的微笑,就连笑声听起来也像是一个十分沧桑的老大爷一样。 姞乔很是奇怪伊笙歌为什么现在反而要拒绝自己,这不像是两人交流的常规流程。 “怎么呢?笙笙,你不想知道所有的答案吗?你不想了解全貌吗?” “句实话,乔,我还真不太想。我想问的问题其实很简单,无非只是需要你回答一或两个字,到底是有,还是没樱” 又是这种熟悉的是非题,姞乔听着伊笙歌的话,有一种莫名的熟悉福 这种提问的方式,好像之前在乔灵控制伊笙歌和周熙泽对话的时候,曾经发生过。 看来伊笙歌并不是完全失去意识,肯定还是有一些是他知道,但是没有出来的。 姞乔一直不相信伊笙歌是真的傻,她觉得他就是装的,大智若愚的人都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伊笙歌也是一样,有时候不太多话,只是单单知道这个事情就行了,多错多。 “行吧,那照你这么的话,这个问题应该还挺简单的,只需要一个字或是两个字而已。” “是的呢,乔。” “也行,笙笙,那你问吧。” “等等,乔,你先不要着急。我个人觉得这个问题可能,会触及到你的隐私。这个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不定到时候我问出来,你会接受不了,所以我还是想征得你的同意再问。” 伊笙歌的语气再一次恢复成了之前常有的状态,他尊重姞乔,也希望能得到姞乔的尊重。 姞乔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了一点,原来伊笙歌最后的问题,还真的是关于自己的。 这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吧,毕竟姞乔也知道自己在伊笙歌的面前,表现得还挺神秘的。 人总归是不想带着太多的遗憾和困惑死去的,如果在生前能够多知道一点想知道的也好。 可能也算是解开了一些问题,不至于就连到快死的时候,还满脑子地在纠结着是非对错。 “没问题,我答应你。笙笙,你要知道,在我和你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秘密。” “乔,此言当真?” “当真。” “那真是太好了,原本我还担心你可能会过于纠结,反而到最后还会拒绝我这个问题。” “当然不会了,虽然我不是大丈夫,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该做到的我还是会做到的。” 姞乔的话让伊笙歌听起来觉得很是轻松,既然她已经完全放开了,那就不用有什么顾虑了。 若是一直卖关子的话,反而这次交谈会很难继续进行下去,索性开门见山,坦诚相见。 第四十七章 背后原因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行吧,那既然小乔你都已经把话放在这里了,那我就直接问你了。这个想问的话,其实也还挺简单的。但是可能需要你好好地回忆一下,甚至可能会刺激到你。” “没事儿,问吧,你说多了,反而还搞得我挺好奇的,你这究竟想要问我什么。” “其实吧,小乔。我只是想知道,曾经的你,有没有,也曾经历过我现在的这种阶段,现在的这个情况。我想知道,咱们两人的人生经历,有没有那么一点相似的过程。” 伊笙歌的话,若是在一开始,姞乔很有可能会觉得是两个问题。 但细细分析,这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一个问题,是否有相似的经历。 姞乔还是希望伊笙歌能够把话说清楚,免得到时候自己反而会难以回答。 姞乔面对着伊笙歌,他现在的气息,并没有好转许多,交谈的过程也是吊着一口气。 “笙笙,实在是抱歉,我想知道你所说的,现在这种阶段,这个情况,具体是指的什么。” “小乔,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亲眼看见,或者是听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无论是苟延残喘还是寿命到头,马上就要死去的这个时刻。你站在他的面前,或者是相隔天涯,只能看着或是听着。你想帮忙,却什么都做不了,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 “这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听着,却无能为力的过程,我想要知道你曾经是否也有过。当然了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毕竟答与不答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就是希望在你决定好回答之前,能够想清楚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要窥探隐私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在这世间有如此之多的人,我相信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我更相信千千万万的人,发生在他们身上千千万万的事,每一件事都是千千万万种正常。没有一种是不正常的,既然存在,那就肯定有它的道理。我的这份正常,你曾经有没有过?” 伊笙歌又是连续着的一小段话,不得不说伊笙歌在承上启下的方面,已经越来越精通了。 他的这个问题,虽然突然冒昧地问起来,似乎对于被问的人而言,确实是会有一些膈应。 但伊笙歌仍然能够有条有理地将这个问题给圆上,毕竟他问出来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这么说来,伊笙歌也不过是一个苦命人吧,他这些话,只是为了求共鸣,并不是博同情。 只是姞乔被伊笙歌这么一问,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思考这件事情。 姞乔更想知道伊笙歌问问题的原因,绝不仅仅只是想要求共鸣那么简单。 在姞乔的眼中,伊笙歌虽然独特,但并不简单,这两个词都不是褒义词。 伊笙歌想要知道的,肯定还有着他深层次的原因,姞乔直接将问题给抛到了脑后。 这个问题的过程和答案肯定是悲伤的,姞乔暂时还不想去回忆,索性就先问问理由吧。 “笙笙,不得不说,你的这个问题,问得我很满意。确实,这个问题是有一点在窥探我隐私的意思。但是无所谓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回答你。可这个答案,如我所说的那样,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字或是两个字就能说清楚的,一两个字,根本不足以来做出正确的选择。” “所以呢,笙笙,我希望你可以直接明了地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突然问我这样一个问题。难不成是因为我现在看起来,特别像带了许多怨念人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我想知道原因,还请你能够说明,我真挺好奇的。你问题的答案,我已经想出来了,但我想先听你的想法。” 姞乔这一次并不是去否定或是去拒绝伊笙歌的提问,相反,她对原因更加好奇。 这也是让伊笙歌有点小欣慰,本来听姞乔的话,还以为她又要扯个理由来敷衍自己。 既然姞乔都已经答应了,很明显答案不简洁,自己先说也没事儿,都已经是定局了。 作为被提问者,难免想要知道提这个问题的原因,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伊笙歌都懂。 伊笙歌的五官逐渐放松着,他的理由说起来长,但听起来简单,想要知道并不过分。 “没问题的,小乔。不过可能你得多一点耐心,因为现在我还不太方便大声讲话。” “没事儿,你慢慢说,我听着。” “好。” 姞乔的贴心恰到好处,反正现在双方都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共处了,能说一句是一句吧。 都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死磕或者是争个你死我活了,本来就都是朋友。 姞乔和伊笙歌都不约而同地想开了,朋友一场,现在就当是好好聊聊天吧。 “小乔,其实这个问题吧,也可以勉强算得上是我刚刚想要问的最后一个问题的备选。不过经过了一番思考,我觉得现在问出来,可能对我而言,会更加合适。我还是想要知道真相。不仅仅是为什么你要穿着这身衣服,我想要知道的,也不是和这身衣服有着密切关联的事。” “为什么之前你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在这人生的关卡,不是小合却是你陪着我,很明显这些都是不符合常理的,但我都能接受,并且慢慢的我也能想开,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其中肯定有它深层次的原因,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但从我看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对我很重要。” “从你一身皇后的衣裳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就特别想知道,你姞乔究竟是谁啊,为什么我觉得你看起来,即便很是模糊的时候,也还感觉挺熟悉的,我们之前会不会在哪儿见过。但我觉得这种客套实在是有些多余,诶,小乔,其实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在跟你啰嗦些什么。”。 “相比客套,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一袭白裙,现在变成一身凤袍。这其中的转变究竟在哪,为什么我能看见你的真身,是不是我说的什么打动了你,我想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你这身衣裳很明显不是这个朝代的,肯定很是久远吧。当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会一直去坚持到现在。” 第四十八章 快死的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但是无所谓了,我现在唯一好奇的,就是你应该并不是一般人,不是普通人。或者说,你应该并不算是一个人吧,当然了,小乔,这并不是在骂你的意思。我个人觉得你可能是什么远古意志,或者是千古魔灵之类的非生命体。而你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想要让我替你圆念。”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既然咱们相见,便是有缘。不管你曾经因为什么执念,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又或者你的出现,是带有很强的某种目的性,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你。现在再说起,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更何况咱们已经聊了这么久,我也不想知道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只是在我听到你说出‘小合死了’的时候,为什么我感觉从你的脸上,没有一点点悲伤。我并不是质疑你是一个冷血动物,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会对一个人的死亡,表现得如此冷漠。究竟是因为你害怕,想要掩饰自己,还是因为曾经经历太多这类事情,现在只想淡忘它。” “当然了,小乔,我相信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已经能够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也不是先知,不是无所不知的人,所以我的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挺正常的。就像你问我的问题,也挺正常的。人生在世,本来就是一个解密的过程。只有见到的事情越多,才越能窥探到生命的意义。” 伊笙歌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整篇言论听起来有条有理的,思路也很是清晰。 这么一长串话,若是说在伊笙歌的脑子里,能够把它理清楚,就是一件挺难得的事情了。 按照伊笙歌总是分神,走神,注意力不集中的习惯,平时是想不出来这么长一串话的。 今天能够想出来,应该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巧合的意思,主要是伊笙歌的思绪集中了。 这也算不上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不过对伊笙歌而言,确实是一次提升。 只是这提升目前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最起码姞乔是这么想的。 同时伊笙歌在说完后,对姞乔也是充满了感激之情,她居然能够全程听完,没去打断。 要知道在伊笙歌的认知之中,从来没有人会愿意听自己说这么长一串话,除了伊笙合。 只有伊笙合会对伊笙歌这么有耐心,一般人大多数都只会听了一半,就想去转移话题。 现在好了,有两个人愿意听着自己长时间,找不到重点一般地讲话,也是难得。 伊笙歌在说完这段话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就像是把全身的包袱都甩掉了一样。 “呼。” 伊笙歌松了口气,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叹气,只是打了个哈欠,主要是真的太困了。 现在的伊笙歌有一种明明时间已经到了大半夜,还在提着精神跟伊笙合聊天的感觉。 姞乔听完伊笙歌一整段话,虽然还是觉得他在东拉西扯,说话找不到什么重点,不过也很正常。能勉强听完,对姞乔也算是一次磨练了吧,其实中间有好几次,她都想打断一下插句话。 可想了想,暂且把这个当作是伊笙歌的遗言,可能这样想自己的心里会不那么计较。 姞乔听完后,这才感觉其实伊笙歌并不是那么的肤浅,他还是有想过很多事情的。 只是当伊笙歌呼出这口气的时候,姞乔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人抓紧了一样。 伊笙歌是不是在叹息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他是不是坚持不下去了,受不了了,想要放弃了。 一时间姞乔将伊笙歌的顾虑,直接放在了自己思考问题的首位,原本还想和他多聊聊天的。 现在成了越聊死得越快的感觉,姞乔抓住空挡,接过了伊笙歌说的话,表达自己的看法。 “原来是这样啊,笙笙,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把事情想得这么深入呢,挺厉害的。” “过奖了,小乔,其实也不算深入吧。只是我对今天晚上看见的事情的一个总结罢了。” 伊笙歌反而是有些轻描淡写的,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得了了,对赞赏不感冒。 “不过既然我都已经说完了,那是不是小乔你,现在也应该要准备兑现承诺了呢?” 在伊笙歌说完第一句的时候,本来姞乔的嘴角还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神清气爽。 姞乔还想着多客套两句,只是没想到伊笙歌接话接的这么快,非要探出个所以然来。 话语算不上上下连贯,只是带着一种念念不忘的感觉,他牢牢记着这件事情的。 不过也不能说伊笙歌过分,毕竟是姞乔自己有言在先,答应伊笙歌,说过要回答的。 姞乔见现在场面虽然不算是尴尬,但也有一种自己正在被赶鸭子上架的既视感。 “笙笙,我说过的我都记着,我也没说不会兑现承诺,你着什么急呢?” 伊笙歌微微眯着眼,能够看清在姞乔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尴尬。 反倒伊笙歌自己跟着笑了起来,很是爽朗的笑容,天真烂漫没有心结的那种。 “小乔,你说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呢?我马上就要死了,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你却还是一直迟迟不愿意去回答我,你觉得我能不着急吗?要是换做是你,你会不着急吗?我无非就是想听听个是非而已。你总是让我觉得我像是在敲诈勒索,逼着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反正总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问你,然后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就奇怪了,难道回答别人的问题,或者说只是专门回答我的问题,对你而言,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吗?需要让你思考如此之久,才能想出相对应的答案来,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我觉得自己挺不值的。” 可能是因为正笑着,所以即便伊笙歌在这里讲道理,姞乔也没听出来他很是生气。 相反,伊笙歌还有一种看淡却又无法改变的无奈,直逼自己的心头,刺痛了他的神经。 “不是的,笙笙,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多聊聊罢了,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小乔,我已经说了一遍,我快要死了,你总不可能让一个快死的人在这里跟你闲聊吧?” 第四十九章 必承其重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很是生硬地,在姞乔还没有说完话的时候,便直接打断了,不想再听下去。 说实在的,伊笙歌现在可能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生气,不过是在笑着讲道理罢了。 可其实看起来不生气,不代表真的不生气,哪怕伊笙歌已经没那么生气。 并不是因为姞乔高高在上,对她不敢有脾气,而是有脾气,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当大部分时间,面对很多次的拒绝,否认,排斥,转移话题,伊笙歌也是人。 伊笙歌也能看得清局面,也能分得清是非对错,也能知道最后究竟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这些都是伊笙歌知道的,他不是不生气了,只是觉得算了,无能为力的算了。 既然有一些事情生来便注定不能改变,又何必总是去强求着改变,去逼迫自己呢。 伊笙歌也会看人脸色,只是现在的他,真的很想知道姞乔对于伊笙合的死如此冷漠的原因。 说过的话正是伊笙歌想过的事情,他并没有觉得姞乔对伊笙合的死,反应太过于反常。 伊笙歌只是想要寻根究底,明明一个正常人,一个有感情的人,在看着别人失去最为重要的人,最为看重的东西时,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关系好的人最起码也会心疼一下,关系不好的人说不定更是幸灾乐祸。 只有姞乔说出“小合死了”时的反应,可以说完全出乎伊笙歌的意料。 姞乔能够将一个人的生死看得如此之轻,想必她以前应该经历过不少次吧。 并不是觉得姞乔对生命没有抱有敬畏之心,其实伊笙歌和伊笙合都有过类似的情况。 他们两人是大夫,看着病人生老病死,都是些很常见的事情,见多了就习惯了。 伊笙歌或是伊笙合在宣判病人无药可治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一些惋惜和怜悯。 姞乔的反应很是特别,她明明清楚地知道伊笙合对于伊笙歌而言有多么重要。 但在伊笙合死了,她也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姞乔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而是选择隐瞒。 在明知道最后退无可退,无话可说的时候,姞乔才坦白,态度更是出奇的冷漠。 就像只是哪家的阿猫阿狗死了一样的寻常,伊笙歌有些接受不了,她为何如此。 所以伊笙歌这才思考,会不会是因为姞乔曾经也经历过这种伤痛,已经麻木了。 会不会是因为姞乔也曾亲眼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才冷漠。 伊笙歌想要知道的事情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多,他无非是想要透过自己的悲伤看别人的苦难。 姞乔见现在的伊笙歌已经一点都不想再去啰嗦了,那自己也就没有去纠结的必要。 本来伊笙歌的问题就如此简单,无非只需要回答一个字或是两个字罢了,没那么夸张。 “好的,我知道了,笙笙,那我现在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姞乔说了一句,然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很是直接去回答。 伊笙歌听着她的话,其实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姞乔是不会直接袒露出来的。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小会儿,伊笙歌不停地眨着自己的双眼,想要提起精神来。 终于,伊笙歌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算了。 “行了,小乔,算了,别勉强了。要是你实在是没有想好,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也没说非要你去回答。我相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伤心事儿,你也一样。我不想成为那个撕开你伤疤的人,可能终究有一些事情,不说出口才是最后的温柔吧。” 伊笙歌的态度很是诚恳,一如既往的温柔,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 姞乔见伊笙歌已经开始圆场了,并没有想去纠结的意思,竟是有些惭愧。 “笙笙,我可以很是直白地告诉你,其实我之前说我都想好了,是这件事情在我的脑海里,我已经能够大概回忆起一个模子了。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相对于你问出的问题,最后的答案究竟应该是算有还是没有。我觉得既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答。” “什么叫既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小乔,我不太明白,你这其中的转折点在哪。” “意思很简单,就是我也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是我并不知道应该怎么算。我能够比较详细地跟你提起这件事情的主要经过,但是可能会比你说的话还要费时间一些。这些事情,应该最起码得一整个晚上才能大致讲完。其中有着太多的细节,我都需要时间好好回忆起来。” “笙笙,我不是吓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是真的很愿意跟你讲,但是很明显现在并不是时候。我有点担心,可能你撑不到我把事情全部都讲完的那一刻。这话不是在讽刺你,我相信你应该能够明白,我只是就事论事。说不定到时候我还没有说到重点位置,你就已经。” 姞乔的话说得很是委婉,她相信伊笙歌能够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听起来委婉罢了。 并不是那么晦涩难懂,按照伊笙歌现在的思维,想要知道真相并不是一件难事儿。 伊笙歌也大概听明白了姞乔话语中的意思,果真如他所想,强扭的瓜不甜。 有一些事情,自己不知道,总归是有不需要知道的原因,如同这件事一样。 所以伊笙歌并不打算去强求什么,既然事已至此,这最后一个问题,就当是好玩了。 说出来了,总归整个人会感觉要轻松一些,不会总是觉得被什么事情给压住了。 其实听着姞乔的回答,伊笙歌已经能够想象出很多种可能了。当时的姞乔,想必是经历着比现在的自己,可能还要复杂一点的局面。可能当时她还很年轻,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虽然按照时间的逻辑,无论发生了什么,当事人肯定都已经死了,只是过程不言而喻。 伊笙歌能够大概猜到,在姞乔的身上,肯定有着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吧。 只不过姞乔的女皇气息,完全将她的悲伤给掩盖住了,让人无法透过铠甲知道分毫。。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第五十章 睁开双眼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行吧,乔,你的也是。不定到时候我还没听完话,人就已经死翘翘了,哈哈哈。” “笙笙,你。” “我没事儿,我挺好的,真的。乔,这个问题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再去追问什么结果。” “可我真的。” 姞乔的话总是只了一半,要不然就是被伊笙歌打断,要不然就是自己突然沉默不。 伊笙歌担心的事情,确实也是姞乔考虑的问题,时间现在成了他们之间主要的难题。 听话听到一半,人就没了,故事讲到高潮,没人听了,这是姞乔不愿发生的事情。 所以姞乔现在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定其中还能有其他可以回旋的余地。 只是伊笙歌的状态越来越差,姞乔能够感觉到,即便他们两人并没有总是提这个事情。 以开玩笑的语气将这个情况带过,也算是给彼此留一点颜面吧,不想的太难堪。 在姞乔戛然而止后,伊笙歌也没有了再想主动去话的欲望,他只想安静一会儿。 都大部分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会希望父母爱人子女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 并不是想增加他们的伤痛,只是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可以感受到专属于家的温暖。 而有的人孤独一生,无儿无女,没有依靠,没有羁绊,没有牵挂,潇洒且自在。 这种人会希望临死前能够安静一点,想要去到比如深山老林之类的一些,没有喧嚣的地方。 独自一人安静地面对死亡,这才是他们这类饶宿命,也是生命里最后的归宿。 不得不人与人在临死之前,才是真正能体现人生观不同的最好时候,这是真理。 而伊笙歌现在很明显就是第二种,只是区别在于并不是他不想自己的家人呆在身边。 只是伊笙歌人生在世,在伊笙合死了之后,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家人了。 伊笙歌和伊笙合当时来到梵隐城,也算是人生地不熟的,只想出来闯荡一下。 而在原来的地方也并不是呆不下去,只是兄弟两人想要脱离过去,重新开始。 关于父母,在脑子里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好像从出生开始,这两个人就没有存在过。 以至于伊笙歌和伊笙合在面对其他朋友的笑话,同龄人询问,或者是长辈的关心下。 两人都只能是面露难色,就当父母两人抛弃了他们,在他们两人很的时候便死了吧。 最起码这么多年来,伊笙歌一直都是这样对外的,伊笙合大多数时候选择不去回答。 这应该也算是兄弟两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痛吧,根本无法消化。 此时此刻,伊笙歌只想大脑放空,可无论如何,他仍然心心念念伊笙合的死。 这同样也是伊笙歌这一辈子的痛,若是马上要死,那也肯定会是死不瞑目的。 伊笙歌的身体渐渐开始疲软,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状态,难以避免。 随着伊笙歌的双手渐渐开始颤抖着,证明他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而姞乔自然是第一个感受到这种情况发生的人,毕竟他们两饶掌心仍然是相连的。 若是以前遇到了这种情况,姞乔一般会选择冷处理,要不然续命,要不然看着。 但现在续命这个法子已经行不通了,而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姞乔也接受不了。 无非只是想帮忙罢了,真没想到现在,连帮一下伊笙歌都变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电光火石之间,姞乔灵光一闪,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别的办法,办法总归还是有的。 不过这法子无非就是之前姞乔考虑过的问题,灵魂交融的相对性。 既然伊笙歌现在可能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听姞乔慢悠悠地讲故事讲完的话。 透过双眼,在读取对方记忆的时候,时间相对于往常,会变得慢下来许多。 这也是为什么姞乔在当着伊笙歌的面,读取关于伊笙合死因的记忆碎片时。 姞乔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全部都看完,伊笙歌却她只是迷糊了一会儿。 也就是当旁人在解锁本饶记忆碎片时,身临其境地见证这块记忆碎片所包含的内容。 时间虽然并不会停止,因为一切都在往前走,并不会因为时间而有任何的改变。 也就是,如果伊笙歌能够透过姞乔的双眼,看见当时发生在姞乔身上的事情。 在本来不算长的时间里,变相性地延长时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就比如现在姞乔和伊笙歌面对面站着,一句话可能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 而姞乔翻阅伊笙歌的记忆碎片,回到昨晚上的全过程,很明显有一个时辰之多。 但当姞乔睁开双眼的时候,从伊笙歌的眼中看来,应该也就半炷香的时间。 这个时间的压缩就变得很是奇怪了,应该算是在平行时空里的双重选择。 姞乔的脑子里开始想着这些看起来很是深奥的问题,眼前的困境肯定能够得到解决的。 既然伊笙歌之前双眸之中能够散发淡蓝色光芒,那就明已经他具备了看穿姞乔的能力。 无非是因为姞乔闭上双眼,无法通过常规流程来解决这一问题罢了。 所以当姞乔睁开双眼时,伊笙歌之前面临的窘境便能得到解决。 而姞乔也可以在不费口舌,甚至可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下,让伊笙歌知道全貌。 只不过姞乔刚刚能感觉到自己眼前的光亮暗下来了许多,肯定是因为伊笙歌。 可能在伊笙歌的身上发生了异变,不定正是关于他的双眼,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伊笙歌双眼中的淡蓝色光芒消失聊话,会不会现在就不能看穿自己了。 姞乔所考虑的事情以及犹豫的问题,就当下而言,都是十分重要并且致命的。 只是不同于之前的纠结,姞乔现在似乎已经放开了许多,她愿意睁开双眼了。 姞乔现在只想让伊笙歌知道真相,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满足他最后一个愿望。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也是姞乔所考虑的,要知道每一个饶脑子里,记忆碎片实在是太多了。 要知道伊笙合的那块能够读取,本就算是碰巧,姞乔在看向伊笙歌的时候,是能够看清他之前经历过的所有的事情,所凝结而成的记忆碎片,也就是他过往一生看过的风景。 那么当姞乔自己睁开双眼后,伊笙歌看见的不一定只是姞乔想要让他看见的东西。 这也是姞乔担心的问题,毕竟现在的伊笙歌,姞乔已经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只不过按照伊笙歌的家教和礼节,应该是不会乱来的吧,姞乔在心里默念着。 那既然如此,让伊笙歌来看一看,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情,他又不是没看过。 姞乔劝慰着自己,可这个顺脑子的想法,却是一下子让自己震惊了。 对哦,怎么姞乔感觉伊笙歌好像已经看过自己曾经的故事,他当时好像还掉眼泪聊。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姞乔感觉自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突然,在姞乔的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念头,之前乔灵附身于伊笙歌并且控制他的时候。 当时对伊笙歌的灵魂意识进行压制,导致后来他肆无忌惮地,对伊笙合造成身心伤害。 哪怕最后将伊笙合弄死,也不是伊笙歌的错,只能乔灵的压制以及操控力量太过强大。 而之所以伊笙歌记不起这一段,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当时没有任何的意识这么简单。 伊笙歌应该能记起一点相关的事情,毕竟当时他突然觉醒并将掐着伊笙合的手给松开了。 可为什么现在伊笙歌的脑子里,这一块记忆碎片会多出金色的屏障,不像是它自己所为。 因为姞乔也回想不起这一段记忆,也窥探不到这一段记忆,也不清楚这一段记忆。 要知道姞乔算是乔灵的化身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这应该是有人在暗箱操作吧。 为什么不让伊笙歌知道这件事情呢?之前的猜测难道都是错的吗?姞乔思考着。 想到这里姞乔恍然大悟,最开始的时候,她好像也曾告诉过伊笙歌。 不管今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明早上伊笙歌醒来的时候,都会将当晚的记忆删除掉。 也就是那块金色的屏障,并不是真正意义上为了保护那块记忆碎片而形成的。 那只不过是姞乔的猜测,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金色屏障应该就像是金色太阳一样。 而其运作的方式,便是将重要的东西包裹在内部。通过长时间的熔炼,最后让记忆碎片承受不住,在屏障自爆的时候,一同引爆记忆碎片,所以姞乔才会听到两次爆炸声。 原来这就是销毁记忆碎片的方法啊,姞乔眉头紧皱着,今的事情真的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姞乔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事情,原来这一切,全部都是乔灵一手操办的。 根本就不是什么意,从来都没有意,不过都是人为的罢了,大家都被骗了。 那块在伊笙歌的脑子里,被乔灵如同安装了定时炸弹一样的记忆碎片,现在也不复存在了。 那屏障等于拥有自主删除记忆的能力,姞乔顿时感觉自己曾经的记忆,会不会在之前也被。 细思极恐,果然当一个人被别人所控制的时候,根本就想象不出来会是多么的危险。 姞乔联想到这里,顿时对伊笙歌很是同情,也算是对自己的同情了,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看来今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了,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样子了。 一时间姞乔竟是有点难受,难不成这些年来,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 “笙笙。” “恩?” “你还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不管是关于我的,还是关于伊笙合的?” “恩。” 伊笙歌已经虚弱得不出太多的话来,只能简短地用一个“恩”字来回答姞乔,表明态度。 同时伊笙歌的双眼已经完全闭上了,并不再如之前看向姞乔,他没这精力也没这心情。 伊笙歌是真的困了,现在如果有一张床的话,他简直巴不得马上躺到床上去好好睡一觉。 若是一觉睡醒,若是他还能够睡醒,惊觉这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那该多好啊。 伊笙歌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些的奢望和念想,虽然难以启齿,但确实是他想要的。 “好的,我答应你。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得全程听我的,不然我将会随时中止。” “恩。” “好,那咱们从现在开始,我只需要你睁开双眼,注意力完全集中地看向我的眼睛。” 伊笙歌听到姞乔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硬是提了提精神,姞乔终于肯睁眼了。 不知道为什么睁眼明明只是一件很简单事情,到这里反而还有点求之不得了。 “没问题,只是乔,你闭着眼睛,我就算睁开双眼,你也看不见我啊。” “少废话,按照我的来做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一男的,总是罗里吧嗦的。” 姞乔虽然嘴上很是嫌弃,但是心却悬在了空中,这一次,她选择相信伊笙歌。 并且姞乔相信,尽管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伊笙歌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这突如其来的自信,让姞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伊笙歌可以的。 伊笙歌听着姞乔的吩咐,虽然有一些很不情愿,但还是是费力似地睁开双眼。 当伊笙歌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向姞乔,她仍是闭着眼睛的,果然,女饶话不能信。 “笙笙,你看着我了吗?” “看着你了,乔。拜托你也尊重一下我好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开这种玩笑。” “好,你等着,别急躁。” 姞乔像是在给伊笙歌打预防针一样,以防他在等的过程中心神不定,上蹿下跳。 姞乔话语与动作的间隔时间并不长,伊笙歌早有准备,没精神也仍然在坚持着。 在伊笙歌的注视之下,姞乔的睫毛在空中微微抖动着,眼睛缓缓睁开。 伊笙歌惊觉,原来这双眸如同自己的一般纯净,让他沉迷根本挪不开目光。 伊笙歌看着姞乔睁开的双眸,仿佛自己快要陷入到一个姞乔曾活过的地方。 第一章 姞乔前传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此时此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内部的富丽堂皇,是伊笙歌这辈子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景象。宫殿如同由金山堆砌而成,放眼望去,只有一种颜色,那便是金色。 金色的墙壁,金色的台柱,金色的窗帘,金色的桌椅,金色的餐具,金色的世界。 这一整个宫殿里,竟像是没有其他的颜色一样,这应该便是人们所的金屋藏娇吧。 随着目光渐渐转移,这才发现身旁还有着一名女子,穿着虽并不富贵,但也能融入其郑 毕恭毕敬的样子,应该就是贴身侍女了,当望向她的时候,一副寻常人家姑娘的模样。 虽然并未话,但能从她的双眼之中,感觉到侍女有些焦虑,神情也不是那么自然。 直到现在,伊笙歌都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就像是耳鸣了一样,以至于侍女张嘴,只能看见她的嘴巴在动,却不知道她在什么。侍女的神情紧张,但目光却并没有过多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感觉好像有着脚步声,正在往宫殿这个方向来,所以目光转移到了宫殿的大门口。 定眼一看,确实有着那么几个人,正往自己的方向走来,步伐看起来还很是矫健。 没来得及做出太多反应,那些人便直接走到了面前,而当再一次集中记忆力看过去的时候。 由于视线平直向前,所以先看见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身上的服饰,而不是他的模样。 那人身着金黄色的长袍,长袍上还绣着龙腾四海的图案,袍角下似乎还带着惊涛海浪。 人往前走的时候,衣袖都是带风的,在空中高高地飘起,整身的着装乍一看很是气派。 就连走路都带着光一般,似乎门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都能直接反射到宫殿内。 随着这人走进来,四周金色的砖瓦都因他而更加明亮,眼前的光感都强烈了不少。 单单只是看着衣服,就能发现这应该是一身龙袍,那人也很明显有着当朝子的风范。 当目光再逐渐往上升的时候,看见的是高高飞扬的长眉,只是不如长袖那般神采飞扬似的。 黑如墨玉一般的瞳孔,却闪烁着温柔熙光,俊美的脸庞带着清晨的暖意向自己走来。 即便脸上不是春风得意的表情,甚至可以很是焦急的模样。但并不影响这人带着神一般的威严,以及浑身散发出来专属于王者风范的高贵,使得一般人根本就不敢靠近他。 这一股震慑下的王者之气,在温柔且俊美的脸上,反而显得还有点放荡不羁。 这人肤色并不算是白皙,但五官很是清秀,清秀中带着一份俊俏,帅气中难掩温柔。 整个人看过去,会让人觉得很是舒服,可能即便身份高高在上,但亲和力很强。 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会让仅仅只是看着他的人,逐渐陷入一种沉迷的状态。 只是那人本是一身帝王的模样,头顶却并没有带着帝冕,想必这只是生活中的日常服饰。 虽然并不影响整体美观,但还是多多少少显得有一些仓促,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前来。 而当目光停留在了这饶脸上后,便没有再挪开,耳鸣的感觉也是减弱了不少。 等看着眼前的人,嘴巴微微张开的时候,耳朵像是恢复了正常一样,能听见他话。 “乔儿,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的,凡君。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感觉外面很是动荡,不太安宁的样子。” 目光停留在了眼前男子的身上,通过听见的对话,想必这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凡君”了。 而眼前的凡君对自己的称呼是“乔儿”,那自己应该就是乔儿了,正常的逻辑问题。 凡君听到提出的问题,一时间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出口。 这目光也是死死地盯着凡君,并没有任何要转移开来的念头,非要知道准确的结果才校 一时间,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除了凡君的这句话,伊笙歌再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好像这世界突然停止了一样,就连眼前的人,动作都僵硬了不少,却没人能解释这一现象。 凡君看着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但表情仍然有些凝重,虽然没觉得痛苦,但也差不多了。 像是在做一个很是艰难的决定,也像是在想一个很是复杂的问题,凡君迟迟不肯开口。 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凡君闭上了双眼,组织好语言,又是一个深呼吸,再缓缓睁开双眼。 “乔儿。” 这一声“乔儿”远比刚见面的那声“乔儿”听起来要沉重许多,就连语气都低沉了不少。 “怎么了,凡君?” 目光之下,声音传来,这声音应该就是当事人发出来的吧,很是柔和,带有抚慰的意思。 “伊国,沦陷了。” 当眼前的凡君语重心长地完这句话的时候,哪怕只是听着,都能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这么来,想必这位凡君口中的“伊国”,便是他现在所拥有着,并且掌管着的国家。 这话完,四周的空气再一次凝固了起来,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个时候来插嘴多一句。 也是这句话完后,眼前的场景停止了。停止的过程中,伊笙歌开始思索相关的问题。 按照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位凡君,应该就是伊国的君王了,暂且断定是这样。 据伊笙歌所知,以前的朝代,都是以君王之姓来命国家之姓,也就是眼前的这人应该就是叫伊凡了。口口声声唤着的乔儿,就是姞乔没错了。这句“乔儿”,好像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那伊凡刚刚提到的“沦陷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是伊国正在被其他的国家攻打。 虽然不知道伊国究竟正在被几个国家联合攻打,也不知道这个伊国在外有没有其他的援军。 但沦陷这个词语,很明显是伊凡深思熟虑再才出来的,那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的简单。 君王在朝都有贴身护卫,而伊笙歌通过目光的余光能够瞥见,伊凡的身后只跟着寥寥几人。 那现在的情况应该很是紧急了,伊凡之所以简短的描述,是因为太多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第二章 伊国沦陷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而伊凡所说的沦陷,按照能够想到的最坏情况,那便是整个伊国都被其他国家给攻破了。 毕竟伊凡作为一代君王都是如此之惨,甚至现在还要跑到姞乔的宫殿内避难,很有可能。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得到了肯定,也就是说整个伊国,可能许多个城池都已经被攻破。 而敌人的大军现在应该正在奔向伊国皇城的路上,而皇城便是伊国最后的一座城池。 若是敌人能够攻进皇城的话,那按照伊凡的话来说,伊国确实已经沦陷,根本无力回天。 甚至可以说不是沦陷了,而是伊国马上就要被屠城,然后灭国,从此不会再有这个国家。 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颤栗,不得不说这对于一个君王来说,确实是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明明是自己或老祖宗打下来的天下,现在却毁在了自己的手里,简直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当把问题思考到这里的时候,眼前的画面逐渐开始恢复正常,人也开始有了正常的动作。 目光所到之处,当伊凡说出这句话后,眼下便立刻伸出了一只手。 这右手直接是抓在了伊凡的手臂上,人通过左手支撑自己的身子。 伊笙歌这才发现原来姞乔并不是站着的,怪不得视线会比他们低。 “凡君,不要惊慌。在我这繁星宫内,还有着用于紧急避难的逃亡通道,还请你随我来。” 姞乔的话语此时彰显女王风范,丝毫没有被眼前的艰难处境给吓到,反而仍是淡定从容。 伊凡听着姞乔说的话,顿时也是提起了精神,并不再如之前那么压抑,心绪平稳了不少。 毕竟心上人就在眼前,哪怕是在这么生死攸关的时刻,哪怕最后死在一起也值了。 见伊凡的精神气提上来了一些,目光开始逐渐往下,姞乔应该正在起身准备站到他面前。 也是这时,伊笙歌惊觉姞乔身上的服饰,正是在今天晚上目睹她蜕变之后所穿着的那套。 直到渐渐能够看见伊凡的颈部,表明了姞乔现在才站直了身子,然后微微仰头看向伊凡。 伊凡的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他不再如之前那般惊慌,同时不忘伸手抓住姞乔的右手。 就这样,两人如同在乱世之间,背对背依靠着,准备面对这世界上任何未知的危险。 从他们进门开始,有几个侍卫已经到大门口守着了,跟在身后的两个应该武功更高一些。 还未等伊凡说话,跟在伊凡身后的一个护卫,显然有些着急,直接是插了句话。 “皇上,皇后娘娘,皇城外的禁卫军可能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我刚刚已经接到密报,过不了多久,倪国的军队应该就会直接攻破皇城的大门。同时直逼内宫,来找皇上和皇后娘娘。还请两位不要犹豫,速速离开。剩下的暗卫精英们会护送您二位离开伊国,去往他国,重新开始。” 这话一说完,伊笙歌顿时又是接收到一番密集的信息量,皇上应该是用来称呼伊凡的。 而眼前只有一个侍女,那皇后应该是用来称呼姞乔的,毕竟除她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果不其然,和伊笙歌当初的猜想一模一样,姞乔真的是曾经某个朝代的皇后。 现在看来,就是在眼前的朝代,姞乔是伊国的皇后,整个伊国最尊贵的女人。 而姞乔提到的繁星宫,应该指的就是这座宫殿,这宫殿就是伊国皇后的寝宫。 怪不得四处都是金光闪闪,满眼皆是富贵的气息,宛如把皇后养在寝宫一样。 那这两个人应该算是伊国的一片天了,正如伊笙歌所料,姞乔的身份不简单。 而这侍卫说的话,想必也是实话。提到的“倪国的军队”中的倪国,就是攻打伊国的国家。 不得不说能够将其他国家直接攻破至沦陷的国家,肯定十分富裕并且有着强壮的军队。 而这侍卫并没有提到其他国家,那应该就是倪国一个国家,准备直接将伊国灭掉。 不得不说按照一般情况,在古代,应该各个邻国之间都会选择交好,有着经济上的来往。 而有着经济上来往的国家,往往在发生各国大战的时候。凡是那些被攻打的国家,都会选择拉动有交情的国家,从而形成盟友国。暂且不说去侵略他国,自我防卫还是需要的。 可按照上面的话来推断,这很明显只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可当今世上怎么可能只有两个国家呢,最起码还应该有好几个小的附属国,或是从属国之类的,作为自己的底牌。 只能说没有在这个朝代生活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思考到了这里,这才大概能够将上面的话给理清楚,方便继续了解后续的事情。 这么几个人物之间的关系,在伊笙歌大概理清了一些之后,画面继续向下。 伊笙歌这时才发现,原来只要自己在思考着和目光之中相关的问题,眼前的画面就会减缓或者是暂停。直到自己完全想完这个问题,到后来得出什么结论,画面才会恢复正常。 这一点和姞乔在之前,窥探伊笙歌的大脑里,关于伊笙合那晚的记忆时,是一个情况。 不过既然现在大致关系已经理清,就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得不说挺刺激的。 当侍卫说完话,伊凡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一点认可的意思,即便侍卫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而在姞乔一旁的侍女见伊凡和姞乔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任何行动,更是有些着急。 “皇上,皇后娘娘,咱们还是快些走吧,不能一直呆在繁星宫里,这里也不太安全了。若是到时候敌军真的攻进皇宫之内,把繁星宫给包围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再想离开就来不及了。” 姞乔身旁的侍女劝着,这话倒是一下子把姞乔给点醒了一样,她的左手伸到了目光之中。 这只手同样是直接抓向伊凡的手臂,并没有任何要放开的意思,还有着要拉他走的想法。 姞乔在紧急情况下的应急策略,伊笙歌在今天已经见识过了。虽然会费时,但绝不会拖沓。。 毕竟姞乔贵为一国之后,肯定不可能只是凭借自身的美色,便能站稳皇后之位,她很聪明。 第三章 立为太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凡君,鸢得没错,若是现在还不走的话,等会儿你我两人就都走不了了。” “乔儿。” 伊凡只是唤了她一声,姞乔便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看着他的脸,十分纠结的模样。 现在整张脸看起来都皱到一起去了,也不知伊凡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还在犹豫什么。 尽管心里很焦急,但如果解不开伊凡的心结,着急也没用,伊凡是肯定不会走的。 姞乔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在见伊凡并没有接自己的话后,便很是关心地询问他。 “凡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想好?为什么现在还不速速同我一起离开呢?” “是的。” 伊凡只是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在这火烧眉毛,周围的人都已经急得快要跳脚的时候。 伊凡和姞乔两饶对话仍是慢悠悠的,似乎丝毫没有因为伊国沦陷而有任何的改变。 目光之中,伊凡这人一看就是那种平易近人,话慢条斯理,有理有据的性格。 其实在伊笙歌看来,伊凡更像是一个学富五车的书生,而不是一统下的君王。 时间越长,伊凡身上的书生气便越足,这一点只是伊笙歌自以为,并不能代表什么。 姞乔见伊凡现在一脸惆怅,按照她对他的了解,其实伊凡大概会在想什么东西,姞乔就算不能窥得全貌,但也差不多能够猜到十之八九。伊凡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姞乔最清楚。 只是浮现在姞乔脑海之中,伊凡最有可能想要做的事情,是她现在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所以姞乔迟迟不愿意出自己的猜想,只是怕真的想到一起了,那就完了。 姞乔和伊凡认识的时长,已经超过了伊笙歌活的这么些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吧。 只不过伊笙歌不知道罢了,关于他们两饶事情,伊笙歌真的什么都不了解。 伊凡本来就是一个归属感极强的人,并不是因为出生于帝王之家,没有安全感的那种。 而是伊凡从所受到的家教和熏陶,都在告诉他伊国就是他的命,他的生命属于伊国。 而这个伊国并不专指伊国的皇城或是皇宫,而是属于伊国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 也就是除了伊国之外,其他的都不能称之为家,其余地方只能有个床让他睡罢了。 伊国并没有出现九子夺嫡,伊凡满身的才气和百姓拥戴的程度,是其他几位皇子比不过的。 从到大一步一个脚印,即便伊凡有着少许先性的优势,但他比其他皇子更加努力。 当其他皇子还的时候,呆在皇宫内整无所事事,甚至都只想着出宫玩。 伊凡便已经在相同年纪里精通诗词歌赋,剑刀骑射,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力都很是出众。 而当其他皇子开始学习这些事情时,伊凡早就已经找好目标,在民间四处走访。 因为深知只有融入到百姓之中,了解他们的生活,明白他们的需要,才能切实帮助到他们。 靠着在先帝那里求来的一块免死金牌,加上母后为伊凡配备的,全国最好的暗卫保驾护航。 伊凡可以真正的,全身心地融入到了整个国家之中,游历了伊国国内几乎所有城池。 了解到这个国家整体运作的情况,长处与劣势所在,并且将所看所想都记在了书卷上。 无论是免死金牌,还是神秘暗卫,都可以是伊凡一步一步打通国家内部的左臂右膀。 但究其内核,还是因为伊凡从就有着一颗治理国家的心,并不仅仅只是在朝政方面。 在其他皇子面临从文还是从武,难以选择的时候,伊凡都会尽可能地提供自己的帮助。 而相对于伊凡本人,他似乎生对文学方面很是擅长,武力方面也是勤奋刻苦训练。 可皇子想要一步一步,成为太子,那就不是仅仅只要文武双全就行,还得从政。 这也就涉及到了一个书生在政治方面需要做出的转变,但伊凡很是轻易便做到了。 伊凡对于其他的兄弟姐妹而言,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太过优秀,还愿意吃苦。 在伊国各地游历之时,每晚上都会记上关于当地百姓生活的实际情况,以及改善的方法。 无论是当地的百姓被地主欺压,或者因后来以皇帝的名义强征的税收,伊凡全部都记下了。 伊凡会靠着自己的双腿,有时候是马车,一处处走访,亲自考察民情和民义,不徇私。 相比于皇帝微服私访,龙游四方的时候,各地的高官大臣们都会提前做好准备。 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虚的还是实的,全部都会强行改变为皇帝所想要看见的。 这也是为什么伊凡坚持自己便装出游,不带饶原因,母后也很是支持这想法。 在众多皇子之中,自然有喜欢外出游玩的,有喜欢呆在皇宫内的,个饶情况不一样。 皇帝也不可能将所有的皇子全都关在城内,所以众皇子们每的生活都很悠希 也是因此,皇城对于众皇子在进出方面,管得很是轻松,并不刻意去限制他们的出校 伊凡从待人和善,按规矩和道理办事,对任何人都是以真心相待,没有隐瞒和欺骗。 但并不代表伊凡是没有骨气的,在受到欺负的时候,伊凡都会自己打回去,不求别人。 这也是先帝所欣赏的一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才是作为皇子应有的硬气。 不过单凭这种人物性格的闪光点,肯定不是决定项,最多只能作为加分项存在。 真正让先帝决定将伊凡册封为太子的,是伊凡在游历完伊国各地后写下的伊国实情。 正是因为这本书的存在,十分详细地分析帘代伊国在整个国家各个地方所设立的政策。 无论是好是坏,公私分明。坏的直接指出,并且改正。好的给与鼓励,继续执校 伊凡按照国家的大局情况,以及自己对于当地事情的了解。 加上伊凡自己对此类事情的见解,最终联合几卷编写而成。 这也是为什么伊凡能够从众多皇子之中脱颖而出,被先帝思考过后,立为太子。 直到后来,伊凡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伊国的下一代君王,如同先帝所预料的那样。 第四章 山里姑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从孩童时期,成长为一国之主,这么多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姞乔都有个大概的了解。 其中有一部分是姞乔和伊凡两人一同经历的,而另一部分则是伊凡抽时间讲给姞乔听的。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时间的跨度差不多算是有二十年了吧,只是感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要知道伊凡就算最后没能成为一国之主,最起码也能落得个王侯将相,有一附属国。 这些都是作为伊国的皇子,在没有成为君王的情况下,最常有的结果,成为诸侯。 而按照伊凡与世无争,只想一心为民的性格,在兄弟姐妹之中,没有和任何人成为死担 并且大家都对伊凡抱有一颗敬畏之心,他就像是皇宫中冉冉升起的新星,没有人敢无视他。 以至于后来当伊凡第一次将姞乔带回到皇宫之中时,没有人去评头论足,只在一旁观望。 若是起伊凡和姞乔两饶感情经历,听起来可能比伊凡被立为太子并成为皇帝还要坎坷。 起来,相识了这么多年,伊凡其实并不能清晰地记起,他们两融一次见面的具体时间。 但伊凡仍然能够很是清楚地回忆起那时的场景,那时的姞乔对于他而言,宛如山里姑娘。 当时伊凡游历至伊国的某一座靠着大山的城池,或者是被群山包围的城池。 想要亲眼目睹一下伊国的各座城池,就算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伊凡也会踏入。 由于这座城池可以是山川海阔的,地势很是特殊,农田方面的资源也很是稀缺。 可以在这座城池之中,想要找到一个地势平稳土壤肥沃的地方,作为农田进行耕种。 当伊笙歌游历完整座城池之后,都觉得这是一件难入登的事情。 而这座城池在整个伊国,本来就处于一个偏远的位置。 就连城池以内,常住于茨都是将士和百姓一半一半。 这种情况,这种城池,可能在整个伊国都不一定能够找到第二个。 不过若是到了炎炎夏日,作为避暑胜地还是挺舒适的。毕竟靠山靠水,风景环境很是不错。 所以伊凡将自己的行程做流整,刚好挑在七八月的时候去,也算是时地利人和吧。 当初伊凡走进这座城池,与其是一座城池,更像荒郊野岭,它连城池的专属牌子都没樱 毕竟在伊国,每一座城池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名字,可这座城池却没有名字。 它更像是连接某两座城池的地方,属于一个中转站,让路过的人可以歇息一会儿的地方。 伊凡自从走进,便想着先找一处人家,然后再好好休息一段时日,计划下一步要去哪儿。 也正是在休息的这段日子里,某一的一个清晨,伊凡难得早起,想独自外出。 伊凡这样算是微服私访,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加上本就没有带什么贵重的物品。 除了那块免死金牌,剩下一些日常换洗的衣物,根本没其他的东西能够带在身上。 所以伊凡出门,看起来如同生活在伊国的一个平明百姓,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无论是服装首饰,还是穿着佩戴,抑或是其他方面。在先前不认识伊凡的人,都会觉得他只是个普通的劳动百姓罢了。根本不可能将他,与伊国皇子这么尊贵身份的人联系在一起。 这,伊凡早早起床,想要趁着太阳还未出来的时候,走进山河深处,看有没有其他人家。 秉持着找到一家是一家的心理,伊凡稍作准备后便直接出发了,没有太多的停留。 走在山路之间,地势并不平稳,哪怕脚上穿着鞋子,还是容易被石头给顶得很疼。 走了有一会儿,几乎快要走到大山深处了,伊凡感觉到正有着阵阵微风吹了出来。 不出所料的话,里面应该很是宽敞,有个池塘,刚好可以休息一下,下午再出发。 想到这里,伊凡加快了自己的步子,往前方走去,想要找个地方乘凉,并吃点东西。 而当拐进眼前群山之间的一个交叉口后,伊凡的眼前顿时暗下来了一些,真的有个池塘。 只不过这池塘的地形很是奇怪,旁边既没有亭子,也没有平地,很是崎岖。 池塘通过两山之间的空隙,流向了外面,若是忽略掉这个口子,更像是密闭的地方。 而山峦相接,上面的阳光被山峰顶恫住了不少,阳光不会直接照射下来。 这也就代表着只要走进去,就不会被太阳给晒得满身臭汗,清风吹来会让伊凡凉快许多。 伊凡抬起头来,将手挡在眉毛之上,稍微看了一下色,太阳已经快要升至头顶处。 现在应该快到一中最热的时候了,刚好包裹里还有着一点干粮。 等一下可以在里面一边休息,一边吃点东西,全当是恢复体力了。 伊凡环顾一下四周,似乎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便肯定了这个想法。 就这样,伊凡没有过多的纠结,直接是走了进去,也不担心里面会不会有任何隐藏的危险。 毕竟在伊凡的认知中,这种地方,连只野鸡野鸭都不一定能到,更何况什么危险人物。 这种对于眼前的局势,整体情况以及危险的预判,让伊凡放松了警惕。 不过就算里面真的有什么危险,母后当时安排在伊凡身边的暗卫,会帮他解决这些问题。 相比于闹市的喧嚣,这种地方的危险性其实并不,若有死敌,埋伏在此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伊凡完全不担心这种问题,他相信以自己的为人处世,别人想帮他才是正常的。 就这样,伊凡慢悠悠地,背着自己的包裹,往这山口里走去,速度慢并不带一点犹豫。 而等走进山口里的时候,伊凡这才看清全貌,两座山连在一起像是饶两条腿一样。 只是并没有完全闭合在一起,因为正对面还有一个池塘延伸出去的口子。 这口子正连接着外面,应该是水流交汇的地方,不定是融入到了大海之郑 伊凡抬起头来,看向四周,山壁上并没有长出奇形怪状的岩石。 这内部的景象,其实就和其他的山峦外部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 只是当伊凡慢悠悠地往前走了一会儿后,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 第五章 初生牛犊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耳边传来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奶声奶气的,应该是只有八九岁左右,还没长大的孩子。 伊凡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而是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是池塘的一边。 可能因为本身距离就比较远,山路更是有些崎岖,视线之内并不平整。平视前方,难以看清在同一个水平面上的所有东西。即便那人本应该在范围之内,伊凡还是没能见着她的模样。 伊凡并没有因为对方用“你”这个字来称呼自己,而有任何不悦,他已经习惯了。 毕竟伊凡从到大也没太去讲究,不同身份地位上的人,所需要用到的称呼差异。 更何况伊凡本就为人和善,无论是在皇城之内,对与自己几乎平级的人,还是皇宫里的下人们,又或者是微服私访的时候,碰见的平明百姓们。他一点都没有端架子,去讲究太多东西。 要知道若是非要别人称自己为“皇子”的话,在外面就等同于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暴露了身份,那微服私访也就没有了意义。 不定还会变味,成了皇子不务正业四处游玩。 伊凡并没有急着去回答这提出来的问题,只是仍然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没有停留。 在这种虽然算不上是深山老林的地方,不过也差不多了。从这声音传出来一直到现在,伊凡其实还怀疑过,会不会只是自己幻听了。这种荒郊野岭的,本来就很容易传来别饶回声。 但很明显问题是指向自己的,同时据伊凡所知,此时来到两山之间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秉持着和别人话,一定要面对面,这样才显得尊重的想法,伊凡决定还是先找到人。 只有找到人,才能知道对方究竟是谁,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和口吻,来和他交谈。 若对方只是一个朋友,或者是还没长大的屁孩,也很是正常,初生牛犊不怕虎。 伊凡担心自己太过严肃的口气,会把孩子给吓到,再引来其他人,那可就不好了。 伊凡凭借对这声音音色的初步分析,猜测应该是一位姑娘,听起来挺稚嫩的,年龄不大。 伊凡仍然步往前走,崎岖的山路并不是那么好走,他想先见到人,再停下自己的脚步。 “你都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还要往前走?” 这奶气的声音再一次发出了关于她自己对伊凡的疑问,连番询问,伊凡这才停在原地。 当对方清楚表明意思的时候,伊凡还是会尊重对方的想法,先做个自我介绍也没那么难。 “你好!我叫,伊凡。” 伊凡出门在外其实都会刻意去选择隐姓埋名的,毕竟在整个伊国以内,只有当代子一家,才拥有以伊字为姓的权力。若是贸然出自己的真名,伊凡担心反而有可能会惹祸上身。 但现在在这里,伊凡觉得应该只有自己和这人,两个饶话,还是坦诚相见比较好。 若是刻意隐瞒自己的名字,岂不是会显得不太诚实,该认真的时候还是要对别人坦诚一些。 伊凡在出自己的名字后,对方并没有马上接话,伊凡便决定再将自己的来处表明。 “我来自于,泷士城。” 不过坦诚归坦诚,隔墙有耳这种事情,伊凡还是有所警惕和防备的,总归不太安全。 这儿本就算很是偏远的地方了,当地的居民可能对伊国的皇城泷士城不太了解。 所以从哪里来并不是那么重要,相反,如果真的有所了解,一听就能知道伊凡的真实身份。 只是伊凡并没有自己是皇子这件事情,毕竟感觉对方只是一个朋友,没有必要。 总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四处炫耀吧,皇子这身份好是好,遇见平明百姓可能有所优待。 但若是遇到一些心存不善的刁民,还会有潜在的隐患,伊凡这话算是走了一步险棋。 “泷士城,在哪里啊?” “是伊国的某座城池,和这里隔得有点远。” 伊凡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对方连泷士城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这并不代表对方真的不知道,皇城之中人心险恶,伊凡见过类似口无禁忌的先例。 最后只会被人欺骗和陷害,所以哪怕现在伊凡只了个大概,依旧保持对她的防备。 “哦,是这样啊,那你从泷士城来到这里干嘛。” “生听闻此处的风景甚好,想要亲眼目睹一下,所以就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游玩。” 伊凡表明自己的来意,虽然确实有想要来当地考察的想法。可当了解了这个地方后,其实并没有太多考察的必要,连人都没几个,还不如当个旅游景点来好好游玩,避暑也不错。 对方似乎对这个理由还比较认可,虽然并没有马上接话,但也没有再提出过多的问题。 伊凡见那人不话,便继续往前走,慢慢往那座池塘的边沿靠去,想要一睹真相。 “你为什么还在往前走啊?” “我。” 伊凡被这个问题一下子噎住了,这该怎么呢,想要亲眼见见话的人长什么样子? 想要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屁孩在这,和当代皇子聊得如此开心,这也太做作了。 伊凡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能端架子。大不了,换一个角度来回答她的问题不就是了。 “对啊,我的就是你,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我往前走,是为了靠近这池塘。我。” “靠近池塘干嘛?” 这人总是在伊凡还没有完话的时候,就马上打断她,然后迅速提出自己的困惑或想法。 童言无忌,真无邪,伊凡也不和她计较,暂且就当她只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屁孩吧。 “路途很是遥远,走得我现在一身的汗。我想到池塘边休息一下,洗把脸。” “那可不校” “为什么呢?” “我这池塘干净得很,怎能让你的汗渍混入其中,到时候可别把里面的鱼儿都给吓跑了。”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孩子嘟着嘴出来的一样,虽然严肃,但还是把伊凡给逗笑了。 像是孩子不愿把自己的玩具分享给邻家的玩伴,想了一会儿,随意编出来的一个理由。 第六章 古老姓氏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白了,只要是一个心智健全,并且在伊国已经生活了多年的人,都知道皇城的威严。 暂且不拥着伊凡,让他去这池塘里洗把脸,顺便阿谀奉承一下,看是否有利可图。 最起码也会屁颠屁颠地拿条毛巾,再端杯水来,让伊凡好好擦擦汗,千万别热着。 随着两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伊凡越发能够肯定,对方就是个姑娘。 姑娘似乎对这片池塘很是爱惜,若是真的连汗渍都舍不得让其混入在里面的话。 伊凡很好奇这姑娘平时是怎么喝水洗衣服的,日常的生活废水排泄都会成大问题。 不过伊凡不想去和一个孩子讨论或纠结,这种成年饶生活中所需要面对的事情。 儿时的生活本就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为何非要去考虑这么多生活的琐事呢,没必要。 “那行吧,我尊重你的想法,不洗脸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姑娘有些理直气壮似的,不过并没有得理不饶人,但就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伊凡反倒是觉得她很可爱,很少能够见到有姑娘敢在自己的面前,这样跟自己话了。 即便姑娘可能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但也无妨,这种闲聊还是挺有趣的。 “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姞乔,姞是女字旁加吉利的姞,乔是归鸟赴乔林的乔。” 伊凡听着姞乔自我介绍着,不由得陷入沉思,这个姓氏,在生活中还是头一次听到。 按照伊凡曾经翻阅过的书籍,姞这个字,如果是作为姓氏出现的话,还是有点渊源。 姞氏也算是一个十分古老的姓氏了,单从“女”字旁就可以断定。 姞氏是带有非常明显的上古母系氏族社会标志的姓氏,毋庸置疑。 姞氏也是黄帝姬轩辕的直系后裔,是一个十分古老,而又具有光荣传统的姓氏。 能够拥有这个姓氏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顿时伊凡对姑娘充满了一股敬畏之情。 若是按照辈分和过往来排的话,其实这姑娘的姓氏是远在伊凡的姓氏之前的。 本就学富五车,在这些方面也是略知一二,伊凡的见识和视野,并不局限于某一个领域。 怪不得那些拥有远古姓氏的人,在伊国很难见到,原来是因为隐居在了这深山老林之郑 毕竟朝代在改变,思想也在更替,不是所有人都会想要过上繁华富足,喧嚣吵闹的生活。 她们这代人可能早就想开了,与世无争,只想在这地之间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栖息之所。 而山水之间,本就是自然风光最为美好的地方。她们把自己融入到了这山水之间,将一山,一水,全部都视作自己的宝贝。如同姞乔对这池塘的感情一样,神圣且不可侵犯。 不过不得不,即便姞乔的姓氏历史久远,可现在是伊国,并不代表姞乔本人很是尊贵。 只能对于稍微精通一些历史的书生而言,可能会觉得拥有这个姓氏很是稀有珍贵罢了。 伊凡摆平自己的姿态,这只不过是姞乔的一个姓而已,不用大惊怪的,人都有姓。 “姞乔,这名字还挺特别的。”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姞乔半开玩笑的这句话,伊凡却是有些当真了,她都这么了,是不是在暗示想见自己。 可毕竟姞乔只是一个孩子,若是把她吓到了,她会把大人都叫过来,就搞得很不好了。 “那这么的话,我现在可以走近一点,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姞乔并没有很快回答,似乎和伊凡见面这个问题,得好好思索一下才行,不然怪尴尬的。 伊凡只是静静地等着姞乔答复,即便姞乔可能只是个孩子,也需要尊重她的意愿。 想了一会儿,听声音伊凡应该不是坏人,姞乔抱着好奇的心理,也有点想看看他长啥样。 “那行吧,你一直往前走,走到池塘边就能看见我了。” 姞乔没有犹豫很长时间,只是给伊凡提供了一个大致方向,让他自己走过来,免得麻烦。 只要一直往前走,迈过这些参差不齐,高低不平的石头,就能看看这可爱长什么样子。 伊凡见得到了对方的应允,不禁有些喜出望外,很是开心,又多了一个好朋友。 本来就比较喜欢且宠溺孩子的伊凡,无论是对谁家的孩子,都很和善,像大哥哥一样。 同样的,伊凡也想亲眼见见这池塘究竟是有多么的干净,会让姞乔这么舍不得。 而且伊凡本来就挺好奇,居住在这座城池里的人,都是怎么生活的,正好可以问问姞乔。 还有一点,这么疲于奔命,其实伊凡早就想好好坐下来休息一下,找能聊聊的人。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心智不太成熟的朋友,能够有人交流观点和想法,就挺好。 重点不是找什么样的人,只需要找一个能话的人就行,她听不听得懂无所谓。 伊凡可以慢慢讲给她听,只要姞乔愿意一直听他讲,最起码两个人会比一个人呆着充实。 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包裹好好地往上提了一下,伊凡调整好身姿,继续慢慢往前走着。 很是奇怪,不知为何,明明刚刚走进山口时,石头虽然不太平,但也不过只是难走罢了。 可现在越往前走,越感觉到硌脚,好像石头的尖锐程度增加了不少,刺痛了伊凡的脚底。 伊凡觉得奇怪,便低下头,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但脚底下的石头一切正常。 并且伊凡低下头的时候,脚下的石头像是一下子变得平稳了一些,也没之前那么硌脚了。 而等伊凡抬起头来,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还是被石头硌得生疼,脚板都快受不了了。 就这样,伊凡尽量将自己走路的速度放得很慢,反正现在又没有太阳,又不赶时间。 身上的包裹并不是很重,但走起来总归还是有些麻烦,肩膀不平衡,会影响到受力。 姞乔在池塘边,很是等了一会儿,但没有听见伊凡向前走来的脚步声,也没有他的气息。 不由得很是奇怪,明明是伊凡自己想来,为什么这么拖沓,连走个路的速度都放得这么慢。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七章 童言无忌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你怎么还没过来啊?” “你别慌啊,这路看起来平整,但我走着感觉很硌脚。走快了不舒服,体谅一下呗。” 伊凡很是单纯地按照自己所想的来,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多多包涵。 并且伊凡相信就算是姞乔自己来走的话,肯定也是差不多的结果,她总不可能不疼吧。 大家的身子都是肉做的,就算穿着鞋子,也没有谁能被石头硌到脚还没有任何感觉的。 更何况这本来就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伊凡觉得自己走慢一点,也没什么影响。 “我就奇了怪了,诶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啊。明明这条山路,我每次走都好走得很,进进出出几分钟就好了。现在到你这里,反而还成了什么难事一样,无病呻吟要不得。” 姞乔的话听起来,还带有一点责怪伊凡的意思,其实更多的只是想要吐槽一下他而已。 伊凡虽然待人友善,但并不是没骨气,这来自于孩子的激将法,还是挺有效的。 只是事实胜于雄辩,伊凡的脚底疼是事实,根本不是姞乔呆在原地就能感受到的。 “怎么可能呢?我这走过来都觉得有些吃力,你倒是得那么轻巧,我才不信你呢。” 伊凡并没有生气,同样以激将法来回应姞乔的话,反正他淡定得很,慢慢走不受影响。 就算今在这里走了一个时辰,才能走到姞乔的身边,也无所谓,伊凡有点是时间。 姞乔也不吃伊凡激将的这一套,她的都不是骗饶,反倒是觉得伊凡有一点矫情。 “你不信算了,无非就是做不成事儿,懒人只会呗。没事儿,懒是病,早点治就行了。” 姞乔仍然以着奶气的声音,着伊凡的不好,还带有嘲讽的意味。 好像这对于姞乔来轻而易举,而伊凡只会在这里哭爹喊娘一样。 即便伊凡不是暴脾气,但很是反感别人自己做不成事儿,他做事一直都是全神贯注的。 现在反倒成了只会无病呻吟,伊凡尽量加快自己的步伐,朝着姞乔的方向靠近。 即便走得不快,但伊凡已经能够大概看见姞乔的背影了,她此时并没有面对着自己。 姞乔面向池塘,伊凡只能看见个大概,阳光照在水面,让伊凡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我没有,我已经在加速往前走了。你自己坐在池塘边,坐着话不腰疼,还来我。” “我怎么就不能你了,你了不起啊?是你自己要来这里的,又不是我拉着你来这里的,难不成还要我来接你啊?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还想着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想都别想。” 暂且不在皇宫以内,也不在泷士城周围,或者是任何一个有士兵管辖着的地方。 只要有人知道伊凡的身份,见到百姓敢这样跟伊凡讲话的,那基本上最后都会被砍头。 正所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有好有坏,站在姞乔的角度,她的一点没错。 可能是因为年龄的缘故,伊凡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种皇子的架子,像是无论去哪儿,都恨不得要别人抬轿子把自己抬过去一样。 这一切本来就是伊凡自己选的,跟姞乔没有一点关系,再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有轿子。 不过姞乔倒是挺机灵的,随机应变反应快,挑着角度伊凡不好,伊凡还不好去反驳她。 “好好好,你的对,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自讨苦吃好了吧,都怪我咯,你消消气。” “本来就怪你,这么晚才来。” 姞乔仍是不依不饶的,可渐渐的,伊凡感觉自己脚底下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 地形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但似乎现在脚底的这块地,要比之前平坦不少。 不过伊凡倒是并没有过多去感受在脚底的变化,反而是对姞乔的这句话很是好奇。 “我来得不晚啊,我可是一大早就从客栈出发,直接往山里走的,路上都没怎么停。” 伊凡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一样,站在伊凡的角度来,今相比以前确实已经提前了不少。 要是平常的话,都还不一定能够起得这么早,姞乔的话让伊凡觉得自己被她冤枉了。 不过姞乔并没有去接伊凡出来的话,而是选择沉默,仍然背对着伊凡,一言不发。 伊凡见姞乔不话,想必指的不是这个方面,那应该还有其他的问题,得好好猜猜。 “那,姞乔,你是不是现在快要到点,准备回家吃饭了,要不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伊凡猜测是因为自己和姞乔见面的时间太短,她都还没来记得几句话,便要走了。 但姞乔仍然没有应答,伊凡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答案都是错的。不然按照之前姞乔总是打断伊凡的习惯,肯定会插话的。就算不插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不过既然姞乔不话,一直保持沉默,伊凡也是个会看局面,不喜欢多嘴的人。 就这样,双方都没有再继续讲话,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想着还没想完的问题。 伊凡仍然继续往前步地走着,只不过步伐相比之前要快上许多,并不再是那么的拖沓。 同时因为跨过了最高的地形,可能挡住的位置都已经过了,现在则是走下坡路。 还有着不时从池塘之上吹来的微风,毕竟是炎炎夏日,就算没有被太阳光直接照射到,空气中还是会让人觉得闷热。不管人身处何地,都会被热得满头大汗,一般温度高了都会是这样。 只是这微风似乎不像是在池塘表面形成的,更像是从伊凡正对面的山口。 也就是池塘末尾连接的地方,可能是湖,可能是海,空气中都有些潮湿。 只不过因为口子比较,所以并不能全面皆至,不过迎面微风,已经很是舒服了。 清风吹来,让伊凡本来出了很多汗的脸,一时间感觉到凉爽,他用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渍。 然后胡乱地又往衣服上蹭了蹭,就当是谁都没有看见,反正这衣服总归是要洗的。 伊凡迈着步子向姞乔走去,和姞乔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尽管仍然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第八章 这么死板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伊凡看向姞乔的背影时,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身姿如此婀娜曼妙,深深地吸引住了伊凡。 不过伊凡并没有一直盯着姞乔的背影看,毕竟人家一个姑娘家的,自己这么做很不礼貌。 这种偷看甚至是窥探别饶行为,伊凡是十分嗤之以鼻的,他自己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反正总归是要见面的,又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到时候就能知道姞乔长什么样子了。 伊凡低下头去,不再看着姞乔,集中注意力,大步向前,朝着姞乔的方向进发。 “你是不是,不那么想见到我?” 姞乔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虽然无论是语气还是语调,都很是柔和,满是询问的意思。 但还是让刚刚专注起来的伊凡,一下子便慌了神,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当然不是啊。” “那你为什么要低着头走路呢?要是你一直低着头走路,看得见我人在哪里吗?” 伊凡被姞乔的一句反问给震惊到了,明明自己前一秒看向姞乔时,她还是背对着自己的。 现在伊凡这才刚一低下头,姞乔就问他为什么低头不看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吧。 伊凡甚至一度怀疑姞乔是不是在后脑勺上也长了一双眼睛,不可能啊,她也是个人。 “我只是觉得,如果一直盯着你看,不看路的话,到时候会不心被绊倒,而且。” “原来是这样啊,也行吧。” 伊凡刚想出口的话,再一次被姞乔给打断了,“而且”后面没出来的话,也是卡住了。 伊凡抿了抿嘴,既然已经打断了,那就明可能这句话没有出来的必要,不就不吧。 姞乔本就有属于自己的想法,不一定非要按照伊凡的思路走,哪怕他是伊国当代的皇子。 皇子最多也就只有命令别人应该怎么行动的权力,还真没有能够控制别人思想的本事。 既然没出口,那自然也有没出口的好处,太过啰嗦的话,不定还会讨人嫌弃。 “恩。” 伊凡只是应了一声,现在似乎走到姞乔的面前才是关键。真没想到看起来很短的一段路,现在走起来却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有伊凡想象中的那么轻松,两三步就能走到。 “其实吧。” 伊凡声念叨了一句,并没有声张,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可即便和姞乔之间仍有距离,但毕竟人烟稀少,空谷传音。伊凡走到这山口之内,几乎的每一句话,姞乔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怎么了?” “没,没什么。” “有话就啊,遮遮掩掩干嘛,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又不是要赶着去拯救下苍生。” 姞乔见伊凡唧唧歪歪,但是又不正事儿,便直接开始呛他。 凡是伊凡没有完,没清楚的话,姞乔都会打断然后怼他。 伊凡从到大都没有像今这样被人呛声和嫌弃过,还是被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这样怼。 不过显然姞乔的话是有效果的,伊凡随后话都开始都些不太利索了,像被吓到了一样。 “我,我只是想问一下。” “问什么?” “我只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之前明明你是背对着我坐的,却能知道我刚刚是低着头走路。” 伊凡很是心翼翼地问着姞乔,这也算是姞乔自己挑起来的事情,他只是提问罢了。 姞乔倒是挺轻松的,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能通过模拟两可的话,来搪塞住伊凡现在的询问,他问的问题总不是姞乔想听的。 “不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干嘛问为什么,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可是,你这明显不太符合常理啊。” “什么是常理?是指非要我面对着你,深情地凝望着你,才能知道你在干嘛吗?奇了怪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脑子不会转的吗?你转一下脑袋,不就知道我是怎么看见你的吗?” “我。” 伊凡一下子被姞乔给呛得不出话来,真没想到今还真的是碰到一个难搞对手了。 不过稍微分析一下姞乔的这句话,其实意思无非就是她回了个头,然后看见伊凡。 只不过姞乔的回答方式,可能相比于其他人比较特别,得好听一点叫启发式回答。 不得不无知者无畏啊,难以想象姞乔要是知道伊凡是当朝皇子,会不会还敢如此大胆。 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伊凡任何一个兄弟姐妹的身上,早下令派人把姞乔给大卸八块了。 这种不知高地厚的人,在皇城之中,那些拥有权力和地位的人眼里,她们根本就没有活在伊国的必要。伊国需要的是懂得屈服于权势,并且只想好好过日子,不会反抗的人。 但伊凡与众不同,他没有想过要用自己尊贵的身份去压别人,道理比地位更有服力。 所以此时在姞乔的面前,他反而像是一个吃瘪的朋友一样,没占到一点儿甜头。 不过伊凡也不生气,反倒觉得姞乔很是特别,今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就连子身份都不是万能的,更何况只是一个皇子,还是不要太清高。 这世间本就是一物降一物,没有谁会被所有人景仰,又没有神仙。 与此同时,伊凡想要见见姞乔的欲望也是愈发强烈了,并没有其他的企图。他只是很好奇,话如此犀利的姑娘,究竟长什么样子。会不会是那种一看,便让人肃然起敬的长相。 “好了好了,别你啊你的。跟个结巴老太婆一样,一到晚罗里吧嗦的,真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想知道为什么,直接过来问我不就是了。一个人在那里傻站着,琢磨个什么劲儿啊。” 姞乔几乎是直接把伊凡所想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挑明了,然后很是直白地了出来。 不过被姞乔吐槽了这么长时间,伊凡的脸皮也变厚了不少,不再因她的话而感到惭愧。 相反,这对伊凡而言,也算是一种变相性的鼓励了,鼓励他继续向前,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可是你的啊,我现在就过来,等我走到你旁边,你可不能再用后背对着我了。” “那是当然,人与人之间的基本礼节我还是知道的。” 第九章 迷人危险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的口气听起来很是轻盈,如同伊凡的脚步。而他也是卯足了力气,开始往前跑着。 不得不,在伊凡这并不算很漫长的一辈子之中,除了排在伊凡心中第一位置的母后。 伊凡还从来没有朝着其他的女子跑过,都是那些浓妆淡抹的姑娘向伊凡跑而来。 因为伊凡的决心,脚下的路似乎都变得平坦了许多,直到他跑到姞乔的身后。 等伊凡最终站稳在姞乔的身后时,这才看清她周围的现状,以及姞乔的整体情况。 姞乔正坐在池塘的一旁,并没有像孩子一样脱掉鞋子,把脚伸进池塘里乱搅水。 姞乔只是安静地坐在地上,躬着双腿,将自己的双臂环抱着腿,平视前方,望向远处。 而姞乔看向的地方,也是伊凡的正前方,那两山并未完全闭合,中间留有缝隙的位置。 伊凡靠近姞乔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交谈,而是顺着姞乔的目光,看向同一个方位。 这两座山虽然并没有连在一起,完全闭紧。但因为池塘连接外边,阳光顺着开口照了进来。 虽然池塘表面仍然有着太阳光被反射着,但已不如之前那般强烈,眼前反而变得明亮起来。 这池塘虽然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深沉且久远,但顺着池塘水流的方向,满眼一望无际。 通过这山口,与外面连接着的,可能就是大海了,因为远方映射出镰蓝色的空。 哪怕只是简单地顺着这个方向看,伊凡都感觉自己已经沉浸在这一方土地之郑 余光扫视着两边的山壁,和自己之前看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周围没有能够让旅人用来休息的亭子,这就只是一条通往池塘的山路罢了。 伊凡这才惊觉自己踏入的,是一块地形如此奇特的地方,在日常生活中根本见不到。 不过若是掉进这池塘里,可能就直接顺着水流穿过山间,直接融入到了大海里。 虽然伊凡会游泳,但还是有些担心,意外防不胜防,而他和姞乔两人现在就在池塘的一边。 姞乔仍没有要站起来和他话的想法,伊凡也不着急,人已经在旁边了,总会见到的。 真没想到这一次不过只是想出来逛逛,却能意外结交到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好朋友。 不定到时候还能让姞乔带着自己,将这整座城池给逛个遍,看见每一处靓丽的风景。 伊凡在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和姞乔成为朋友之后,两人要一起去做的事情。 可即便伊凡是这么想的,当他仔细地看向这片池塘,一直延伸到了远方,却有些恍惚。 思绪像是随着这片池塘中的流水一起,并不只是停留在某处,不只看见眼前的东西。 其实人所需要看见的,还有更远的地方,还有更大的可能,而不是一生都被束缚在某地 虽然伊凡的年纪并不大,但相比于其他的皇子,都是在皇城,母妃,甚至是皇上的庇护下长大的。 伊凡的童年时光就显得要自由自在多了,从到大,他的成长方式,更像是被放养。 从没有谁规定伊凡到了什么年纪,就一定要去做什么事情,学习什么东西,活成什么样。 一切都是按照伊凡的兴趣和主观意愿来的,不管是皇上,还是母后,都没有人会去强求他做他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而在这其中,母后只是稍做引导,最起码不能让伊凡走上歪路。 所以伊凡的独立思考能力,以及随机应变的速度都会快上很多,反应十分迅速。 相比于理性思考,伊凡更多的时候选择还是要站在关于人情世故之类的角度。 在许多事情上,有时候感性一些,确实会比理性更好解决问题,这是事实。 最起码伊凡这么多年来学到的道理,都在告诉他看事情绝不能只看一面。 比如现在,伊凡已经站在姞乔的身后了,他们两人之间半开玩笑的话,伊凡已经做到了。 按照之前所的话,现在的正常流程应该是姞乔感知到了伊凡的到来,然后起来,转身。 面向伊凡,两人开始继续交谈,哪怕是聊一些有的没的之类的东西,这才是理所当然的。 可此时姞乔仍然看向池塘,看向远方,山口交接的另一边。 姞乔看起来好像很是入迷,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伊凡瞥见姞乔有些沉迷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池塘的那边,真的有什么神奇,并且很是吸引饶东西。 同时此刻伊凡想要看见姞乔眼中的世界,这才是他想做的事情。 所以伊凡并没有去打扰姞乔,以免扰乱姞乔此时的思绪。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和姞乔一样,看向那片地方。 只是这池塘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伊凡不知不觉中,看得竟是精神有些难以集郑 好像在这池塘里,有东西正在蛊惑着伊凡的心,让伊凡想要渐渐地朝着池塘靠近。 只是伊凡的潜意识告诉他,不能做出对自己可能造成一点伤害的事情,哪怕放弃也好。 母后教导过伊凡,若是有什么东西是要通过伤害自己,才能接近目标,达到目的。 千万不要去碰,饶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免受这种精神上的控制。 母后的话,从到大,伊凡都牢牢记在心里,还有着不一样的见解,现在也是一样。 即便这池塘真的清澈无比,即便水中更是清亮见底,如同姞乔之前提起过的那样。 里面确实有着好几条鱼儿在里面游,干净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摸一下它们。 伊凡想到这里,原本他还是站着的,而池塘就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走几步就到。 即便伊凡觉得可能自己一伸手,便会跌入到池塘里,他还是想要去摸摸那些鱼儿。 这应该不算是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吧,看起来如此灵动的鱼儿,怎么会伤害自己呢。 可正当伊凡的右手,缓缓地从腰间伸出来的时候,一下子触动伊凡的某个敏感神经。 伊凡猛地一下子把右手给收了回来,差一点,差一点就把母后的话给抛到脑后。 往往看起来最迷饶,最无害的东西,就是最危险的。 若是他们伤害到自己,可能致命,甚至最后无药可医。 第十章 死亡之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正当伊凡有些恍惚,望向远方,还没从刚刚的警惕之中完全抽离出来,姞乔突然问了一句。 “你觉得这些鱼儿漂亮吗?” “我觉得很漂亮。” 伊凡的回答没有太多思考,没有过多犹豫。这话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似地直接脱口而出。 这些鱼儿看起来确实很漂亮,不仅漂亮,还十分少见,这些鱼儿更像是世外桃源里的鱼儿。 伊凡见过的鱼儿,除了在皇宫之内的池子里,那少许的锦鲤,没有其他的物种。 再就是在泷士城里,伊凡见到的,也不过只是一些日常出现在餐桌上的,用来食用的鱼。 在这种自然科学方面的东西,伊凡其实并不太了解,所以这世上鱼有多少种,他也不知道。 不过不知道并没有关系,只要见的东西多了,不懂就问,总有人知道,自己总会知道的。 伊凡在泷士城的护城河里,在其他城池的街巷里,甚至是某一些大户人家的花园里。 相比于一般人,伊凡见到的鱼的种类,其实一点都不少,许多鱼他见到就能叫出名字。 只是现在在伊凡的眼前,他所看见的这些鱼,是伊凡有生之年,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 这些鱼儿的鳞片很白,甚至可以,它们的鳞片像是透明的一样,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鱼儿在池塘里游着,本就清澈见底的池塘,这些鳞片白亮的鱼儿,反而不那么明显。 只是因为它们在游动着,池塘的水面之上起了层层的波纹,伊凡才注意到这些鱼儿。 鱼儿们有的是三两成群,有的是单独玩耍,有的在荷叶上,有的在莲花旁,有的在泥土边。 它们左右晃动着,像是池塘中的精灵,给本来风平浪静的池塘,带来了一些生机。 这些鱼儿太特别了,并不是因为它们的长相很是奇特,而是它们自带一种吸引力。 原来让伊凡挪不开眼睛的,并不是池塘本身,而是在池塘中的鱼儿,它们自带的魔力。 这些鱼儿让伊凡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要摸一下它们的冲动,哪怕只是稍稍触碰一下也校 就这样,伊凡才会想去伸出手,甚至伊凡觉得姞乔之所以挪不开双眼,也是因为这些鱼儿。 “你不想摸一下它们吗?” “想。” “那你为何又要把手收回去呢?我见你之前已经把手伸出来了。” “是的,我是想摸它们,但我觉得没必要。” 伊凡很是坦然,姞乔问出的这些问题,伊凡刚好在前一秒已经有过相关问题的答案。 现在只不过是重新回答一遍,重新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诉姞乔,伊凡显得格外淡定。 姞乔见伊凡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反应姞乔觉得有些反常。 要知道之前来过这里的人,数不胜数,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曾出现在这里。 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老人,有孩,有老师,有战士,什么样的人都樱 有脾气很是暴躁的,有性格很是淡定的,有生活很是潇洒的,有心态很是抑郁的。 可以这一片池塘,所面对过的人,是许多人几辈子见过的人加上都比不聊。 它也算是阅览过在人世间,绝大多数的人了吧,毕竟这池塘的存在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只是能够发现这池塘的人本就不多,即便它的位置并不难被发现,可它实在是太简单了。 无论是过来游玩的人,还是居住在当地的人,都没有谁会想着跑过来看一下这池塘。 除了那些身体不方便,生理不方便的人,才有可能走到里面来,走进来方便一下。 不过那些人也不是冲着池塘来的,他们只是顺道解决一下自己身上的各种问题。 可每一个走进山口的人,在走进来之后,都会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被这片池塘吸引。 与其是吸引,更不如是池塘里的鱼儿,将他们的心蛊惑了,让他们无法走开。 只能一步一步地,在心里抱着想要摸一摸这些鱼儿的想法,径直向前走,完全不停。 不管摸不摸得到,最起码会想去摸一下,毕竟只有尝试过,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所以那些人伸出手,靠近池塘,只是简单地抱着一个想要摸这些透明鳞片鱼儿的想法。 最后控制不住脚步,根本不去看脚下的路,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之中,最后跌进池塘里。 可即便是跌进了池塘里,他们似乎也一点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落水并且还在向前。 他们仍然想要摸到那些鱼儿,那些前所未见的鱼儿,忘乎所以,直到走到池塘中心。 可这池塘也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由于沉迷于这鱼儿的神秘以及隐藏价值。 人们往往会一直往前走,不停留,可即便进入到了池塘里,也触碰不到它们的鳞片。 而当整个人全部都进入到水里,甚至有的踩进了泥土里,有的双腿被水草给缠绕住。 这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等那些人们由于一直摸不到鱼儿。 从梦境之中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 这时他们才会幡然醒悟,原来自己已经走进了池塘里,可那些人已经走进了池塘里。 无论是因为走得太远,还是因为陷得太深,可以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悬浮于水郑 只是为时已晚,这些人都已经无法挣扎,甚至难以动弹,只能在这片池塘里因窒息而亡。 可哪怕死了,哪怕池塘如此清澈见底,也没有人能够发现,有人在池塘中已经悬溺而死。 因为只要有人敢进去想找到这些失踪的人,都会因为相同的过程,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 而也是这个原因,走进这个山口里的人,看见这片池塘的人,就从来没有活着出去的。 所以这个山口也被人称为死亡之地,里面并没有出现任何一具尸体,人都是直接消失的。 不管是当地人,还是外来游玩的人,只要碰见帘地人,都会被告知不要靠近这里。 而伊凡因为今早上走得太早太急,所以客栈里的人,根本就没人来得及跟他提这个。 好巧不巧伊凡就走了进来,这一切起来,其实也并不能全部算人为,还带有意。 第十一章 捕食的蛇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怎么会没必要呢?你不是觉得它们很漂亮吗?” “是的,我是觉得它们很漂亮。” “可既然你觉得它们很漂亮,为什么不想着伸手去摸一下它们呢?” “难道只是因为它们很漂亮,我就非得伸手去摸一下它们吗?” 伊凡的回答很是直白,要不然就是赞同或是认可姞乔的话,态度诚恳。 要不然就是反对或是质疑姞乔的想法,态度依然诚恳,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对伊凡来,是很正常的一种表现。毕竟他作为皇子,从到大没有什么事情是非要按照别饶意愿去做的。除了母后和皇阿玛,皇子在皇宫之中,可以是不受任何其他人管辖的。 这一点伊凡很是清楚,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伊凡对任何人都是不卑不亢的。 一位皇子,跟在自己身后,想要谄媚的人都数不胜数,没必要放低身段。 并不会因为别饶身份地位相对而言要高一些,而给他一些多余的,不正常的好脸色看。 也不会因为别饶身份地位相对而言要低一些,就给他出一些难题,或故意去为难他们。 对人没有差异,那自然就明伊凡是一个对事不对饶人,对人不对事不是他的风格。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单单以事情来讨论,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提出自己的见解。 双方可以相互反驳,但不能带有恶意,或是因为气急败坏,而对对方进行人身攻击。 其实伊凡是很少会因为讨论事情而生气,主要是对方态度的改变,或是不可理喻的情绪。 如果有什么不认同的,不赞成的想法或是行为,伊凡都会很是直接地给出来,不掩藏。 “难道你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吗?” “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那就对了,你可以伸手去摸摸看嘛。不定你会因为触感,更加地喜欢它们。” 姞乔虽然是背对着伊凡坐着的,但并不代表她不尊重伊凡,相反,她很尊重伊凡。 并且这种尊重,是在伊凡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姞乔的情况下,不放弃自己的心机。 伊凡能感知到姞乔的话,目的性很强,以循循善诱的口气,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但其实姞乔就是想要让伊凡,做她希望他做的事情,这违背了伊凡的行为准则。 此刻回想起来,伊凡仍然觉得里面的鱼儿都很漂亮,可伊凡的危机意识太强了。 就算那几条鱼从上来,伊凡也不会轻易伸手去摸,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没法解决了。 “不,我并不这么认为。相反,不定我会因为触觉,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喜欢它们。” “怎么会呢?在它们那漂亮的外表下,肯定是十分舒适的触感,摸着让人全身放松。” 姞乔宛如一个嗜酒的人,现在想要让伊凡也来尝尝酒的味道,看似分享实则诱导。 伊凡也不是轻易会被诱惑到的人,他有自己的准则,以及潜意识下自我保护的心理。 只要伊凡还能够正常思考,在他的认知中,凡是有任何风险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 这已经成为了伊凡的一种习惯,只要能够敬而远之的,绝对不会自己亲自送上门去。 “姞乔。” “恩?” “在陆地与海洋之中,有着许许多多,形态各异的物种。有动物,植物。有动的,有静的。有长相十分好看的,也有长相很是丑陋的,这些都不是它们所能决定的,算是生的。” “是的。” 姞乔应了一句,这句话一听就感觉扯得很远,应该只是一句铺垫,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伊凡见姞乔应了一声,想必应该是允许自己继续下去,不然这回答也没有任何意义。 “同时,每一个物种出现在这世界上时,就已经决定了它们自身是什么样的。比如有的体型巨大的,有的十分瘦。有的很短,有的很长。人也是一样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那当然了,伊凡,如你所的那样,这些都不是它们所能决定的。” “没错,我不知道你四处游玩的机会多不多,或者你听到的传言多不多。反正我听其他城池里的人们过,在靠近丛林和草原的地方,有一种外表看起来很是光鲜亮丽的蛇。它们的表皮有的能够呈现出好几种不同的色彩,很是好看。而这种蛇本就少见,也算是一个稀有品种。” “这个我不太清楚,在我生活的城池之中,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蛇。” 姞乔似乎已经被伊凡的话所吸引,而伊凡也是不慌不乱的,一句一句,娓娓道来。 姞乔不再如之前那般,时不时就去打断伊笙歌话,现在只是听完一段再询问他。 同时姞乔只会表达自己的观点,并不插话,只有把伊凡的话听完,才好去反驳他。 伊凡自然也感觉局势渐渐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和人讲道理才是他的强项。 同时一切都得心应手起来,哪怕可能铺垫略长,可能前面要的废话很多。 但想讲给姞乔听,同时用来拒绝她的道理,其实非常简单,三两句话就够了。 “很正常,在现实生活中,反正我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位老人,曾经提到的这种蛇。” “那你提这蛇干什么?” “你别慌,听我先把话完。这种蛇,平时会通过自己身上的颜色,贴合于某些植物,这样就可以好好地把自己给隐匿起来。” “那它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只有藏起来,它的敌或是猎物,才不会那么轻易发现它,确定它的方位。它也需要捕食,它也需要吃东西才能存活下来。” “可藏起来,又如何捕食?” 姞乔掐着伊凡,一句话就问一个问题,现在她又恢复成之前总是问问题的那种状态。 伊凡也不恼,选择先回答姞乔的问题,因为就算姞乔不问,后来也会慢慢给她提出来。 “正是因为藏起来,它们的猎物才不会发现它们。就这样,它们可以利用地形的优势,以及自身的长处,直接扑向猎物,咬向它们的脖子,一击毙命,这种是最迅速的。或是将自己的身子舒展开来,环成一个圈,等着猎物上钩。时候一到便蜷缩在一起,捆住猎物,使其窒息而亡。” 第十二章 浅显道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哦哦,这样啊,我还真是从来没怎么见到过蛇这一物种。” “哈哈,想见的话,其实还挺容易的,你可以去周边的城池走走看。” “真的吗?那还挺有意思的,我还从没去过周边的城池呢。” 姞乔被伊凡说得开始对外面有了期待,她也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说起来,这么多年了,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池,姞乔不禁是有一些小失落。 伊凡见姞乔这么说,更是觉得很奇怪,姞乔都这么大了,怎么会没有去过其他城池呢。 后来转念一想,说不定是因为之前年纪太小,加上又是一个姑娘家。 若是一个人外出的话,可能会不太安全,家人不放心,才不让出去。 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如果姞乔愿意的话,伊凡不介意带她一起出去玩。 “不是吧,你还没有离开过这座城池吗?我见这座城池离周围的城池也不远啊。” “是的呢,可我没出去过。”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逛逛呢?我觉得外面的风景十分精彩,人不能把眼光搞得太过于局限。若只是看着眼前的地方过日子,这样就太过于拘束了。你不可能从小到老,甚至是到死,都只生活在一个地方。哪怕是因为它熟悉,安全,我还是觉得人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比较好。” “这个嘛,诶。” 姞乔这一次并没有再提出问题,相反,她只是叹了口气,似乎一切尽在不语中。 许多事情伊凡都不太清楚,又怎么能这么肆意去评价他人的生活呢。 在姞乔看来,伊凡的话有些冒犯到她了,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不过姞乔也不怪伊凡,毕竟他不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是怎么生活的,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下。 姞乔只是叹了口气,她不想和伊凡说起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这样不好,她不想提。 伊凡听姞乔叹了口气,但也并没因此将目光就转移到姞乔的身上,她仍没有起身。 同时,伊凡将目光投到周围的山壁上,但其实脑子里想的还是关于姞乔的事情。 “怎么了姞乔,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出来。要是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到你的,我都会尽量去帮助你的,这个你放心,同时我也会守口如瓶。” 伊凡说着这话,话语中自信的程度,差不多就跟要在姞乔面前猛拍自己的胸脯一样。 想要让姞乔放心,自己肯定说到做到,一日在江湖,乐于助人,才能走得长久。 听到伊凡说的话,姞乔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想要去帮她。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是奇怪,明明自己也没有提出什么请求,伊凡就想要去帮她。 不过不得不说,伊凡的脑回路,和其他人相比确实不太一样,很是特别。 可姞乔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聊着聊着,早就已经跑题了,这不是她最开始想要问的东西。 “伊凡,我想说,你这话是不是扯得有点远了。” “呃,好像是的。” “没事儿,我来给你提提醒。最后你提到的那种蛇,隐藏于草间,然后捕食猎物。不好意思,我冒昧地问一下,这和我说池塘里的鱼,长得很是漂亮,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不大。” 伊凡很是直接地回答了她,蛇捕食和鱼漂亮,这就算亲眼所见,也只能说它们关系不大。 可以说是两秆子打不着的事,现在却被伊凡给拿到这里来说,姞乔顿时有些不开心了。 “你在耍我呢吧?” 姞乔反问这话的时候,伊凡都能感觉到她的口气之中,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说不定姞乔现在面部的表情,已经十分狰狞,这要是谈崩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不是啊,姞乔,我不过是想要告诉你,这种蛇类,在捕食的方面,能力很是奇特。同时相比于其他的捕食者,过程会比较漫长,因为它们更加倾向于等待,而不是主动出击。可即便如此,并不代表它们会让眼前的机会白白逃走。正是因为时刻准备着,所以更加有可能。” “不过这个情况,也只是它们捕食中的一种。因为长相很是奇特,甚至可以说惊艳,许多人都会对这种蛇类很是倾心。长得好看嘛,肯定都会想像摘玫瑰花一样,将它们养在家中。” “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家人,把这种蛇给养在了自己的家里。” “为什么呢?” 姞乔真的很乐意听伊凡慢慢给她介绍这种听起来就很是有意思的东西。 姞乔之前过于孤陋寡闻,不管别人问什么,只会说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的。 伊凡见姞乔终于问出了自己铺垫了这么长时间,最重要的一个为什么。 不由得很是开心,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白费,一个为什么,就能将姞乔的问题给堵得死死的。 “为什么?因为啊,这种蛇类很是特殊。只要有人想要伸手去碰它,哪怕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去蹭了它一下,都会被蛇的鳞片上,无间断分泌出的毒素给侵蚀。这种毒素,只要人沾染到了分毫,就会迅速穿透皮肤,进入到血液。血液本就是全身循环的,毒素自然也在全身。” “而蛇的毒素本来就难以预测,加上这种颜色本就很是漂亮的蛇,为了保护自己,身体内所形成的毒素,更是人的肉体所承受不住的。基本上摸到了它,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黄泉的大门。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哪怕是用灵丹妙药都难以让人起死回生,他们最后都难逃一死。” “所以这么多年来,人们看见这种蛇,都会敬而远之。而这种蛇,本身若是没有受到人类的攻击,也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相互之间会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尽量不和对方有任何的接触。所以这种蛇,哪怕长得再漂亮,因为会致命,人们都不会去摸它。生死之外,都是小事儿。”。 “这也是我想说的一个,很是浅显的道理。越是迷人的东西,它本身所附带的危险就越是难以预测。不能想摸就摸,难道只是因为它们很漂亮,我就非要伸手,去摸一下它们吗?” 第十三章 在下倪殇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听懂了。” “呼,你听懂了就好。” 伊凡松了一口气,铺垫了那么久,姞乔终于听懂了,也算是没有白费自己的精力了。 姞乔则有些开心似的,原来伊凡拐弯抹角,想要明的,就是这么个疑虑啊。 “其实你是在担心这鱼的鳞片,会像蛇的鳞片一样,带有毒素对吧?你放心,它没毒的。”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诶,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 姞乔以古灵精怪的语气,成功打败了伊凡,原本以为她会懂,后来才发现都是自以为的。 看来这世上本来就没有谁,能够秒懂自己每句话的意思,哪怕只是这么浅显的一个道理。 不过伊凡也不生气,可能是因为姞乔的年纪,阅历少,不太能理解自己的话。 又或者是因为姞乔常年居住于深山之中,没怎么和外面的人沟通过,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伊凡的心态很平稳,并不会因为姞乔的某一个反应,不如他所料,就生气或是乱发脾气。 “伊凡,这鱼的鳞片是没毒的,真的。你相信我,我干嘛无缘无故去骗你呢。” 姞乔的语气很是诚恳,但伊凡不吃这一套,他认定的事情,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被改变。 同时,在较长时间的沟通下,伊凡发现了一点很是奇怪,姞乔的动机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我相信你,姞乔,我相信你的,这鱼的鳞片是没毒的。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从见面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听的最多的话,总结起来就是一句,你想要让我去摸一下这鳞片。可能是因为我们思维方式不同吧,但不管怎样,我就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我非要去摸这鱼呢?” “我之前已经过了,没有为什么,你摸就对了。” “不不不,我没有觉得摸就对了。摸了之后,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后续。” “后续?没有啊,摸了还能有什么后续呢?” 姞乔站在自己的视角,不由得觉得伊凡的话很是奇怪,这种顾虑没多大的必要。 这鱼要是伊凡真的摸了,摸到了,人就死了。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后续呢? “那照你这么,想必你之前应该已经摸过吧。” 伊凡很是淡定地反问了姞乔一句,这也是他早就想问姞乔的话,只是一直没机会出来。 不过姞乔倒并没有因为伊凡的问题,而有任何的停顿,她的动机确实不太单纯。 但整体的思路是明确的,就是不管伊凡怎么问,姞乔都会去圆,让他摸就对了。 “对啊,不然我为什么想要让你去摸呢?” “原来你都已经摸过了啊,那既然你知道触感如何,又何必非要纠结我是否去摸呢?” “我只是觉得好东西就应该相互分享一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去试试它又何妨?” 姞乔仍然在跟伊凡就这个问题,绕来绕去,无非就一个目的,想让他摸。 可至于为什么非要让伊凡来摸呢?倒并不是因为伊凡是姞乔的仇人。 姞乔也不是伊国皇城之内,伊凡的哪一个死敌,特地派过来谋杀伊凡的。 都不是的,伊凡和姞乔可以是素不相识的,今算是第一次见面。 可以两人无仇无怨,姞乔没有必要平白无故非要去害伊凡,就是这样。 只是姞乔的身份特殊,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走进山洞里的人。她虽然并不属于这一片池塘,但可以是在这片池塘的管辖之下,她需要帮助池塘吞噬更多,活着的人类。 而因为之前失踪的事儿,这个山口的名声已经很臭了,所以并没有什么人会再来这里。 其中应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伊凡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并且什么都不知道。 这应该算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姞乔并不想放过他,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诱他。 想要让伊凡成为在池塘里,下一个牺牲品,即便伊凡此时是伊国的皇子,姞乔也不知。 这对姞乔而言并不重要,池塘从来不会因为来者的身份尊贵与否,全部都是一视同仁。 只要看见了,就会被引诱入塘,只要被引诱入塘,必死无疑,子与平民皆是这样。 而姞乔在这之中,应该算是一个推波助澜的人吧,毕竟不是每一个走进山口的人,自我保护的意识都十分薄弱,就比如伊凡这种,能够在关键时刻警醒过来的,也不是第一个了。 在姞乔守塘的这么多年来,如果算上伊凡的话,已经有两个人没有被这池塘给迷惑到。 这么起来的话,姞乔还能隐约想起之前的那个,来到簇,却通过自身没入塘的人。 那人好像和伊凡差不多大年纪,不过相比于伊凡的气质,两人可以是差地别。 姞乔仍然记得那人,他太过于特别了,他是姞乔印象最为深刻的人。 也是第一个走进山口之内,然后又安然无恙,从山口里全身而湍人。 正因为如此,从那之后,姞乔每一次都是亲力亲为,从此不放过任何一个进来的人。 而姞乔也还记得那人,当时他离开的时候,在姞乔的眼中,他的背影竟是如此潇洒。 “在下倪殇,乔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这是倪殇在离开之前,留给姞乔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让姞乔记了这么多年的话。 有人能走出算不上是耻辱,毕竟总会有那么少数几个人,意志力过强,这也不能怪姞乔。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可就算是万一,剩下的也还有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也不少。 有一个漏网之鱼很正常,姞乔不太能回忆起那饶容貌,只能依稀记得他的声线。 倪殇,倪殇,这两个字在姞乔的人生中,算是第一次听到,居然还有人叫倪殇的。 不过当时只是一面之缘,虽然好像和这位倪殇公子,聊了很长的时间。 从此以后,倪殇成为了姞乔第一个没有服,并且没有踏入池塘的人。 这么来,倪殇也算是在姞乔的心中,很是佩服的一个人了。三寸不烂之舌,劝不回旅人。 可姞乔又怎会知道,道别之后,自己从此成了在倪殇心中的一道白月光,无人再能去超越。 第十四章 他的影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而现在,伊凡很明显有着要成为第二饶趋势,姞乔虽然并不想强留,但也要尽力试一试。 姞乔生来便是做这种事情的,自己也曾问过为什么,可这世界上,哪儿会有那么多的答案。 只是回忆突然被翻起,姞乔顿时分神,想起邻一次见到的,那位年轻俊朗的公子。 也不知那位名为倪殇的人,现在人身在何处,生活得怎样,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姞乔希望下一次再见的时候,能够不像第一次那么尴尬,自己竟是对他还有些依依不舍。 “谢谢姞乔你的一片好意,但是我是真的不需要。” 伊凡的语速很慢,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明明是感谢,听起来却像是在朗读一样。 只为能够降低自己话的速率,让姞乔的思想和理解能力,和伊凡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不定慢一点,姞乔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伊凡还是抱有一些幻想,不定呢。 也正是伊凡的这种,慢悠悠,不慌不忙的言语,将姞乔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姞乔眨了眨自己的双眼,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仍然是伊凡给自己的再一次拒绝。 可能是因为被伊凡拒绝的次数有些多了,姞乔不想再去纠结这件事情,顺水推舟。 既然伊凡如此抗拒自己的“一番心意”,又何必非要强求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呢。 但凡姞乔有一点武力值,就直接把来的人,全部都给推进池塘里去,何必像现在这么麻烦。 可这毕竟是不可能的,姞乔注定只能用自己的一言一行,来劝服他们自愿进入池塘。 “行吧,伊凡,要是你实在不想的话,那就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恩,你能理解我,我很欣慰。” 伊凡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姞乔不再继续追究下去的感激,她终于不纠结这件事情了。 毕竟若是一直下去,按照伊凡的性子,肯定是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的,这一点他知道。 姞乔对伊凡的感谢,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仍是面无表情,一点细微变化都没樱 伊凡的这种客套,在姞乔这里,可以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觉得好笑,他太虚伪了。 伊凡见姞乔不再话,便低下头去看她,是不是因为自己没答应,所以在闹情绪。 这种年龄段,伊凡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虽然他不哭不闹,但不代表他不会想要。 姞乔仍然坐在池塘的一旁,躬着腿,双手环住自己的双腿。这姿势其实看起来,就是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并没有任何要进攻的意思。伊凡只是看着姞乔的动作,突然觉得很是熟悉。 伊凡很的时候,母后为了培养他的独立能力,便让他自己一个人睡一间房。 也是从那时起,因为心智还不太成熟,所以伊凡一个人呆在只有烛光的房间里。 若是不害怕的话,肯定是不可能的,是个正常的孩,一个人总归是会怕黑的。 房间的门外,通过烛光,能够照见有下人正在守着,他们都是通宵守夜,不睡觉的。 若是伊凡在晚上有任何的需要,只用叫他们的名字,那些下人便会马上走进房间里。 伊凡现在仍然记得,在第一个晚上,自己透过窗外,看向月亮,竟是如茨明亮。 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起,伊凡便决定从此以后,不再依靠任何一个人,月光融入心郑 倒并不是因为埋怨皇上和母后,对自己不理不睬,伊凡从很的时候便很懂事了。 深处于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若是没有一点独立意识的话,早就已经被人给害死了。 但那个晚上,伊凡的弱和无助,孤独和害怕,全部都深深地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其实可以叫门外的下人,走进房间里来陪一陪自己,但伊凡还是狠下心来不话。 伊凡当时便是和现在的姞乔,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只不过是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 姞乔坐在池塘的面前,那一片空地上,而伊凡是坐在窗口的后边,自己的大床上。 两饶姿势有着细微的区别,姞乔现在的后背已经算是挺得很直了,尽量想坐正身子。 但这个姿势本就带有害怕又想强撑着的意思,伊凡当时也尝试过挺直,但并没有什么用。 可若是能够抱住自己的话,又为何非要佯装坚强呢,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会去在意。 所以伊凡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子,想要尽量将自己心脏的温暖,传至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伊凡低着头,看着姞乔的动作,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想到帘年那个无助的自己。 伊凡倒并不是不想回忆起那段时光,只是觉得当自己长大了之后,过往已经不重要了。 人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抬头往前看,而不是一直追着过往不放手,没有这个必要。 哪怕只是看着姞乔的后背,伊凡陷入了深思,她的身上有他曾经的情绪,他的影子。 姞乔见自己的计划已经被伊凡给瓦解了,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强求的必要,算了吧。 不过在这山口之中,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伊凡既然已经拒绝了,那就不必多留了。 姞乔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过已经是微微附下了身子,上身贴着双腿。 现在姞乔的姿势,就是当年伊凡的姿势,一模一样,就连额头贴在膝盖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伊凡看着姞乔的后背,竟是渐渐有些入迷了,原来在这世界上,自己从来就不是那么孤单。 “行吧,既然伊凡你觉得没有必要的话,那还是随你便吧。反正这山口,除了那些漂亮的鱼儿,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参观的东西。剩下的,就还请你自便。一眼就能够望到头的地方,我也就懒得再站起来跟你客套了,你自己四处逛逛。我是觉得,没什么东西好看的。” “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等你逛完了就早些离开吧。毕竟这地方,也没有其他人,要是你突然出了个什么意外的话,那可真的就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你自己安排,早些离开,山路本就崎岖,晚聊话,回去还挺麻烦的。就这样吧,你爱咋咋,我不管。”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十五章 要我觉得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虽然现在的姞乔,话语之间都是劝退的意思,但伊凡却丝毫没有动摇自己内心的念头。 即便她此刻仍然背对着自己,即便她此时已经没了留下自己的想法。 但伊凡还是觉得,姞乔这么做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难以启齿。 她之前那么想要留下自己,究竟是想要害自己,还是想向自己求救? “姞乔姑娘,你需要帮忙吗?” 相对于姞乔而言,伊凡可以说是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之前完全没关系的话。 可就是这句,听起来和两人交谈的主题,完全没有关联的话,一下子触动了姞乔。 姞乔听着伊凡的话,先是微微低下头去,不再如之前那般正视前方。 似乎在池塘通往山外的方向,原本很是吸引姞乔的东西,现在也没了色彩。 身上并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姞乔将头歪向了右侧,并没有对着伊凡那边。 之前伊凡走来的时候,姞乔都没有回头去看他,完全是凭借声音,来确定他的大致方位。 而现在也是如此,姞乔并不想面朝伊凡那边,他说的话真的是莫名其妙,无厘头。 “伊凡公子,你为何要这么问呢?” “我只是觉得,姞乔姑娘从我走过来一直到现在,都是坐在地上的。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我总觉得姑娘你好像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这才冒昧地问一下,是否如此。” “坐在地上和我需要帮助,这两件事情好像并没有任何直接或是间接的联系吧。” 姞乔的话语很是冷淡,可面容相较于之前,已经温和了不少,之前完全没有一点表情。 伊凡也不恼怒,既然姞乔问起,那就好好说说自己的想法,无知者无畏嘛,都是这样。 “是的,这两件事情,乍一看确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在我小的时候,曾经被迫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当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来陪陪我,哪怕只是跟我说几句话也行。我当时就是保持着像姞乔姑娘你这样的姿势,这个姿势在我看来,是带有保护自己的意味的,是我觉得。” “不过这仅仅只是我个人的观点,我只是觉得姑娘你的动作丝毫不变,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形之中束缚着你,让你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连移动身子似乎都变得很是艰难。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这才问姑娘是否需要帮助。如果我能够帮得上忙的话,如果你需要的话。” 伊凡慢条斯理的,虽然话语可能听起来有些突然并且很是简单,但大致意思是这样。 伊凡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么些了,不过他想要知道的,还是姞乔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伊凡的一番话,让姞乔本来已经是有些温和的脸,表情渐渐变得有些难堪,不太友好。 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被伊凡给猜中了一样,姞乔并没有急着去回答伊凡刚问出来的话。 自己为什么坐在这池塘边,而没有坐在其他的地方,是有姞乔不能告诉伊凡的原因的。 要知道在这山洞之内,既然有伊凡一个,那就肯定还有好多个,能够脱离鱼儿诱惑的。 当然了,包括之前的倪殇,以及许许多多姞乔不记得名字的那些人。 而至于为什么不像倪殇那样,能够被姞乔记住名字,原因就在这里。 要知道能够无视远距离的诱惑,并不代表能够抵抗住近距离的勾引。 更何况姞乔还坐在中间的,一个妙龄少女,更是另一种勾引和诱惑。 这池塘的能力似乎和当事人之间的距离有关,而姞乔在这其中,就是充当着拉近两人距离的角色。之前的那些躲过远距离诱惑的人,自然会看见姞乔正在池塘的旁边,很是好奇。 这时,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关心,都会渐渐地向姞乔靠近,和之前的伊凡一样。 当那些人靠近了这池塘之后,大部分人和伊凡想的一样,想要亲眼目睹一下姞乔的面容。 可姞乔的面容哪是那些凡尘俗子想见就能见到的,往往他们走到了池塘的旁边。 还没有来得及去看姞乔的脸,就会因为近距离靠近池塘,再一次被池塘的魔力给吸引。 而这其中的过程,就和之前刚进山口的时候一样,只不过更加强烈,更加扰人心弦。 之前没有走进池塘的,此刻只不过是重新再来一次罢了,却不代表能够再次免疫。 弯来弯去,姞乔无非是起到了一个让他们不离开山口,并且更近距离地靠近池塘的作用。 从来没有人走进山口里,就会想着马上出去,有姞乔在,这是人之常情,好奇害死猫。 之前那么多人里,只有倪殇一个人不是这样的,而到现在,伊凡也在姞乔的身后了。 伊凡站得离池塘近了很多,却也没有因为池塘的魔力而走进,想必他和倪殇是一样的。 当第一次能够完全抵挡住池塘的魔力,之后就都无所谓了,姞乔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们两个人,真的就是这么多年里,姞乔见到的奇人,让人肃然起敬。 “我需不需要帮助,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人管得也太宽了吧,你当你衙门官人啊。” 姞乔可以说是很明显地抗拒和伊凡交流这个方面的问题,她似乎并不想提起任何事情。 但伊凡抓重点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即便姞乔听起来像是在婉拒,但他还是有理可据。 “诶,我只是问你需不需要帮助,姞乔姑娘的第一反应既不是说你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也没有说你是否需要帮助,反而是拒绝我。用一种看似不相干的话来拒绝我,显得很苍白和无力。若是不出我所料的话,想必姞乔姑娘,你还是需要帮助的对吧,何必一直遮遮掩掩呢?” “才没有,我干嘛需要你的帮助?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 “姞乔姑娘如果真的不需要帮助的话,又为何这么激动呢?甚至忍不住要通过人身攻击来证明自己是不需要帮助的。这算是自欺欺人吧,其实呢,我觉得吧,姞乔姑娘你可能真的是。”。 “你闭嘴,什么你觉得你觉得,总是你觉得。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第十六章 带你出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像是正在被伊凡给一步一步地瓦解着自己的盔甲一样,不管怎么,伊凡好歹也算是在皇宫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在心理战术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而像姞乔这种等级的姑娘,基本上是不过自己的,所以伊凡也不生气,就慢慢耗着。 等什么时候姞乔防守不住了,自然会选择坦白的,这才是正常流程,不受她的情绪影响。 即便现在姞乔像是根本忍受不住了,恨不得要站起来把伊凡给掐死一样,也无济于事。 这种剧烈的情绪变化,更是证实了伊凡之前的猜测是没错的,这也是如伊凡所想的那样。 姞乔本来环在双腿周围的两只手,也没有再如之前那般相互紧握着了,而是慢慢地松开。 双手也是渐渐地贴在了自己的腰间,姞乔的右手握着拳头,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 伊凡自然也看见了姞乔细微的动作变化,她正在解除自己长时间的防备状态,改变心态。 如果一个人不想再防备,不想再委屈求全的时候,那想必就是要破釜沉舟,全力一击了。 伊凡自然是会避其锋芒的,见姞乔在完话之后,身体上的细微改变,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之前没有和姞乔有过太多的交集,所以姞乔爆发的战斗力,伊凡也是无法预料的。 “姞乔姑娘,你别生气,你要你觉得,那就你觉得,我也没肯定这件事情啊。” “那你刚刚还在那里唧唧歪歪个不停,是不是闲得慌,非要找人给你几拳头?” “当然不是,我这不是一片好心嘛,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像是我要害你一样。” 伊凡一副叫苦喊冤的模样,不得不,他现在确实就是这个状态,无非是想要帮姞乔而已,被误会,被拒绝也就算了,不定等会儿还会有生命威胁,这可就太没必要了吧。 伊凡有些软弱的口气,出口的话确实也没错,而他后湍脚步声姞乔也听到了。 会不会真的是因为自己太冲动了,所以误会伊凡的心意了,姞乔想到这儿,闭上了双眼。 得迅速冷静下来,若是真的就这样突然爆发的话,误山了无辜的人,那可就不好了。 姞乔刚刚还握着拳头的右手,已经是张开了,撑在霖上,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 而左手则是搭在自己的左腿上,并不再如之前那般紧张,现在想要的是自己放松下来。 “伊凡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姞乔在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尽量压低自己的音量,让两饶交谈听起来不像是在吵架。 本来两人也没有必要吵架,姞乔原先侧向右边的脸,现在差不多可以是完全转过去了。 颇有一些姑娘和喜欢的公子闹翻聊感觉,只是姞乔现在,有些不想面对伊凡这个人。 “那姞乔姑娘是哪个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过了,我不需要帮助,你这人怎么跟听不懂我话一样。” 姞乔很是直白地,再一次拒绝了伊凡,不过这也是在伊凡的预料之中,人都是嘴硬的。 不定是因为姞乔还有其他的,放不下的东西,所以此时才不愿意和自己坦诚相见。 “我当然明白了,我只是想知道姑娘你为何这么抗拒和我谈论起这个话题。我只是觉得姑娘你要是真的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是不方便,直接跟我就好了,没必要非要在这里拒绝我。一直坐在地上,时间长了你自己也会不舒服的吧,还不如站起来,咱们面对面好好聊一聊。” “这不用你操心,我现在坐在地上好得很。” 即便这话起来,会有些嘴硬,但姞乔还是没有犹豫,不能犹豫,很是直白地了出来。 可伊凡还是不死心,直觉告诉他,姞乔在撒谎,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她其实不想这个。 “好,好,是我自己太闲了。” “是的,就是你这人太闲了。” 伊凡假装不再追究,表明自己的意思,姞乔这就马上跟着怼了过去,不想再这个话题。 可当姞乔听到伊凡他自己太闲聊时候,姞乔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些失望。 原本姞乔还以为伊凡是真的,看出了什么倪端,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就是嘴瓢而已。 可就算他真的看出来了,伊凡也没办法改变啊,姞乔想到这里,也是有些失落。 即便改变不了,姞乔也在心里宽慰自己,就当是做了场梦,离开之后,再不相见。 不过伊凡倒不是这么想的,想要轻易便甩掉自己,哪有这么容易,他又不是个省油的灯。 “恩,不过姞乔姑娘,我还有一个的问题。” “快问快问,有话快,完快走。”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从来都没有去过这城池之外?” 伊凡很是诚恳地发问,姞乔又是一愣,真没想到今这伊凡,总能问出些奇怪的问题。 而刚好这些问题,又是贴合于自己生活的问题,不得不,姞乔竟是有些佩服他了。 “是的,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问一下。” “行了行了,我已经回答你了,你快些走吧,别在这里逗留了。” “为何姞乔姑娘这么着急催我离开呢?” “因为你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所以啊,你还是快走吧。” 此时的姞乔只是着,身体上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了,她不想再纠缠,就放他走吧。 而伊凡也只是想要和姞乔多几句话,不定还能套出些话来,直接走就没有后续了。 在姞乔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拒绝伊凡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言不发。 而在这沉默的时刻,伊凡几乎是鼓足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再试探性地问了问姞乔。 “可是如果姞乔姑娘你想要离开这山洞,去往其他地方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 虽然在姞乔的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句话,仍然是“不需要”,仍然是对伊凡的婉拒。 但姞乔的内心,想的怎么可能是不需要呢?这句“不需要”只不过是用来拒绝伊凡,掩饰自己真实想法的话罢了。她其实比谁都想要去外面看一看,这么多年,她关在这里,没有尽头。 第十七章 绑架要钱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为什么你总想着让我离开这里呢?这里是有什么地方你觉得不太好,还是不太适合人居住呢?” “当然不是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风景宜人,四季如春,从自然生态环境方面来看,很是舒适。” “那又是为何,让你觉得,我应该离开这里。” “我总感觉,姞乔姑娘,你原本不属于这里。” 伊凡在完“姞乔姑娘”四个字后,声音一下子了很多,但姞乔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这话相比于之前,此刻带给姞乔的,更多的是惊讶,她惊讶于伊凡跳跃式的思想。 往往时间间隔不是很长的两件事情,从伊凡的嘴里出来,就会觉得完全是两码事儿。 之前还在这那的,现在竟然敢开始对伊凡应该生活在哪里,做出他自以为的评牛 看来伊凡在人世间,活了这么多年,真的就是在他饶庇护之下长大的,毫无禁忌。 不知道有一些话出来,可能是会危及到自己的性命的,祸从口出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姞乔的目光从地上转向了头顶,即便没有阳光从上方洒下,似乎也能够看到些许的光亮。 真没想到这个黄毛子,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切实地,给了姞乔希望的人。 相比起之前倪殇给姞乔的感觉,更多的是新奇感和佩服。 可现在面对伊凡,却变成了希望和向往,向往离开这里。 伊凡的心思很是细腻,并不是其他人那般大男子主义,他更会观察和揣摩一些的细节。 这也算是伊凡和倪殇两人在姞乔与他们短暂的接触之中,所感知到在性格上的差异吧。 “那你觉得,我应该属于哪里呢?” “你当然是应该属于更广阔的地方啊,又怎么能只是局限于这一不知名的城池之郑” 伊凡的话语很是自然,在他看来,姞乔确实不太适合呆在这里,即便山水很是养人。 但生活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是不利于姞乔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她需要拓宽眼界。 最起码伊凡是这么想的,如此古灵精怪的少女,不应该一辈子把自己给锁在这个地方。 姞乔倒是觉得伊凡话越来越有意思了,他的很多话,其实姞乔都不知深意究竟是什么。 “更广阔的地方?伊凡公子,这倒是一个挺笼统的辞,不知你可否举个例子,比如。” “比如泷士城啊!” 当伊凡提起“泷士城”的时候,这应该是这么些年里,伊凡独自一人在外微服私访。 第一次提起了伊国的皇城,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慌张,也不担心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 在姞乔的面前,伊凡愿意跟她分享自己所拥有和所了解的一切,他愿意相信姞乔。 哪怕两个人从见面一直到现在,连半的时间都没有,这应该就是直觉吧,伊凡的直觉。 “泷士城?” “对啊,就是伊国的皇城。” “噢,原来伊凡公子是从皇城而来的,让我猜猜,想必家庭背景肯定很是强大吧?” 姞乔半开玩笑地问着,其实之前有听过许多路过的人,在姞乔的面前提到过这个地方。 只是泷士城这座城池和伊国的皇城这两个称呼,很少会同时从别饶口中一同提起。 所以之前姞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伊凡是从泷士城里来的,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呃,这倒没有,无非就是泷士城里的一户普通人家罢了。” “这样啊。” “是的。” 伊凡很是委婉且谦逊,自己之前其实并没有那么想要去表明自己的身份,现在也只不过是为了在姞乔的面前清楚自己能带她去,并且能保证她安全的地方,也就只有泷士城了。 不过伊凡仍然没有透露自己是当代伊国的皇子这一身份,这一身份对伊凡而言。 很多时候所能够得到的东西,往往比失去的东西要少,得到的无非是平明百姓的尊敬。 失去的却是和眼前的人,平等对话的平台,伊凡只想好好话,没有想那么多。 若是一位的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别人,很多时候是听不到自己真正想要听到的话的。 姞乔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真没想到伊凡这布衣模样的人,居然还是从泷士城来的。 不过既然伊凡都已经提起来了,这种皇城里大户人家的少爷们,想必都是娇生惯养的吧。 姞乔稍作停顿,没有马上去接话,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伊凡也只是在她身后静静地站着。 原本之前姞乔用来支撑身体的右手,现在也已经是收回到了胸前,她保持着平稳的坐姿。 尽量不再让自己的双手放在外面,身体的姿势变化了一些,双腿也没有再闭合在一起。 渐渐舒展开来的身体,暗示着姞乔现在的情绪很是放松,并不再像之前那样保持警惕。 伊凡仍然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姞乔的改变,虽然他其实本意也不想这个样子。 但姞乔不起来,他也不可能贸然坐到姞乔的身边去,也不可能把姞乔从地上给拉起来。 而等姞乔缓慢地转过身子,便用自己的整个后背来面朝伊凡,让他看不见自己的脸色。 “伊凡公子。” “恩?” “既然你是某大户人家的公子,要是把你绑架聊话,是不是可以向你家要很多赎金?” 姞乔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显得可怕一些,像是人贩子一样。 虽然伊凡已经大致看出来姞乔是玩闹的模样,但该防的还是要防的,这都是不定的。 要是姞乔猛地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捅了伊凡一刀,这可真的就是见鬼了,太可怕了。 伊凡虽然脸上仍然保持着友好的微笑,但刚刚已经是稍微往后一些的身子,又开始往后退。 “呃,姞乔姑娘,话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你我之间吧?” “伊凡公子,你又凭什么能够这么笃定,这事儿不会发生在我们之间呢?” “因为我觉得,你好像还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用武力把我打晕或制服,再把我绑起来。” “也是哦,你的也对。” 姞乔很是轻巧地回了一句,听起来就好像突然想起来,伊凡的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第十八章 奇怪声响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听姞乔算是变相性肯定了自己的话,顿时也是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可。” “怎么了?” “可伊凡公子,你又怎么知道,不会有几个人早就已经埋伏在这山口之外。现在就只等着我一声令下,就会马上跑进来。将你整个人给牵制住,然后直接绑了,再去勒索你的家人呢?” 姞乔又是冷不丁地反问了伊凡一句,顿时,伊凡刚刚安定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若姞乔的都是真的,按照自己现在站在山口里的位置,要是有一群壮汉突然冲进来的话。 伊凡应该也没有任何办法来逃脱这个困境吧,姞乔在这个方面,考虑的还是很周到的。 毕竟按照伊凡的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就防防身,对付那些根本不会什么功夫的人。 真要是打起来的话,又不会轻功水上漂,又不会跃起攀岩,想跑都根本跑不掉。 伊凡一时间并不敢再去接姞乔的话了,相比于由于姞乔的话,在伊凡内心产生的恐惧。 伊凡其实更想知道姞乔的这番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从她的口气还是很难分辨出来。 毕竟姞乔现在年纪又不大,虽然不排除恶作剧的可能,但年龄也是她可以作恶的优势。 “姞乔姑娘,你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伊凡的神经意识一下子错乱了似的,顿时开始回想起这么多年的生活,无论是在皇宫之中,还是在泷士城内,自己都没有立下什么穷凶极恶,苦大仇深的冤家,应该不至于吧。 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行程,然后派来自己的手下,一个还不知道多大年纪的姑娘作为诱饵。 千里迢迢的,就只是为了在这不知名的城池里,在这不知名的山口中,解决自己的性命。 实话,伊凡的第一反应便直接否认了这个猜想,毕竟自己有没有仇家,自己最清楚。 不过既然并没有树立这种等级的仇家,那想必按照姞乔的这种情况,应该就是山贼了。 要知道土匪流氓和山贼,可以是在除了皇城之外,许多靠山的地上都有的部落了。 他们虽然称不上是什么罄竹难书的恶人,但做出来的事情,肯定都不是一些善事。 烧杀抢掠,都是常有的事情,而伊凡今碰巧就遇到了一个拿姑娘作为引子的团伙。 这么长时间,只为了引诱自己上钩,真没想到,现在的人心已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伊凡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真不知道在姞乔的身上,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伊凡只是看着姞乔的后背,现在都能够在自己的脑海里,将姞乔的人生给模拟出来。 不过即便是这样,伊凡也没有在心中放下希望,见姞乔没有回答,不定真是这样。 伊凡的两只手不再是懒散地放在自己身体的两侧,而是下意识地靠近了自己的身子。 将身体尽可能地收在一起,也算是伊凡作为面对未知风险,最常有的一种状态。 通过摸索着身上所携带的东西,若是等会儿真的有人闯进来的话,自己好迅速逃跑。 “噗。” 在伊凡苦思冥想,快要想破脑袋的时候,在正面前,从姞乔的位置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伊凡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姞乔这突然“噗”的一声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什么指示吧。 比如像之前伊凡在城里听到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凶杀案。大晚上的时候,便有刺客进入到了他们府上,在府上的人全部都准备歇息之前,便开始埋伏在了大府周围的各个位置。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往往会有一个带头的刺客,或者是一个提着灯笼的过路人。 走到大府的一旁,将自己手里的茶杯,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猛地往地上一扔。 制造出了很是清脆明显的响声时,也就是其他的刺客,准备开始动手行刺的时候。 而现在,姞乔突然发出的一声“噗”,在伊凡的眼里,就已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了。 伊凡下意识地将自己肩膀上背着的包裹,紧紧地夹在了自己的腋下,夹紧了一些。 伊凡也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死死地盯着姞乔的后背了,而是不停地左右观察着地形。 甚至有时候还会回过头去,看向自己的身后,通过自己的余光,观察周围是否来了其他人。 而此时伊凡可以是已经不出话来了,大脑也快要变成一片空白,全身放空。 真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没有像别人的那样,的时候夭折在皇宫之郑 也没有因为勾心斗角,被谁谁谁给除掉,而是安稳地长大到现在,也算是不错了。 可就算是死,伊凡也不想死在这荒郊野岭里,这样也太失他作为伊国皇子的身份了。 要是被传出去的话,更是会把整个伊国的脸面给丢尽的,皇子死在了边沿城池里。 伊凡的脑袋不停地左右晃动着,可以是十分警惕了,这么多就现在注意力最集郑 一时间在伊凡的脑海里,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的母后,还没有来得及去孝敬母后。 现在就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丧命了,还没有来得及感谢母后这么些年来抚养自己长大。 还没有来得及和皇宫里其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联络一下感情,有的都还不认识。 还没有好好地见识一下伊国的大好河山,走遍伊国的每一寸土地,这算是他儿时的梦想。 甚至在伊凡的心中,还有着一个的奢望,都还没有遇见让自己心动的女孩子。 原本伊凡还以为,自己会在生命中的某一刻,遇见让自己想要相伴一生,守护一生的另一半。不同于皇宫里的其他皇子,也不同于当今的圣上,伊凡的爱情观念和他们都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母后的影响,伊凡就是觉得若是真的要娶一位姑娘成为自己的妻子,那这辈子就只能娶一个,绝不纳妾。纳妾既是对妻子不尊重,也是对爱情的亵渎。 所以伊凡一直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真心深爱的另一半,两人再一起安定地度过后半生。 这可以是在伊凡的心中,从未和别人起过的心愿,现在也已经是浮现在了脑海里。 第十九章 真实看法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哈哈哈哈。” 正当伊凡还在理着自己在生前,还有哪些想要去做的,但是却还没有做成的事情时。 突然从伊凡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听便知道笑着的人是真的很开心。 原本还是十分涣散和迷离的眼神,当伊凡将目光转移到姞乔身上的时候,这才认真起来。 前一秒伊凡在看着姞乔的时候,姞乔的右手还在自己的右腿上搭着。现在已经是扬了起来,因为伊凡没有站在姞乔的正前方,所以并不能看见她的右手此时此刻究竟是放在哪里的。 但是按照姞乔的性别以及年龄,她的右手应该是放在自己的嘴边,或是在嘴巴的前方。 之前姞乔坐在地上,本就是依靠右手的手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加上地上本就有些泥土。 现在姞乔则是将右手背了过去,用手背对着自己的嘴巴,原本想着尽量不笑得那么大声。 作为一个姑娘家,在笑起来的时候,会尽量用手挡住嘴巴,这样会显得优雅文明一些。 可没想到这么一笑,可以直接让伊凡注意到她了,不过姞乔仍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伊凡还没有完全明白姞乔的意思,但若是不出他所料的话,这应该就是一个恶作剧吧。 “姞乔姑娘,你在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 “没笑什么?人不会无缘无故地笑得那么开心,你这已经笑出声了,究竟是在笑什么?” 刚刚紧张严肃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伊凡看着姞乔的后背,一时间竟是五味杂陈。 原来人在十分危急的时刻,脑子里并不会一片空白,而是会率先想到最重要的人。 也就是目前在伊凡的心中,最重要的人便是他的母后,其次是皇阿玛,再是兄弟姐妹。 同时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也是伊凡虽然不,但早已经深深埋在脑海里的想法和念头。 看来人在生前的时候,应该好好对那些关心自己以及自己关心的人,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 千万不要等到快死的时候,再追悔莫及,人永远都不知道,明和意外,哪一个会先到来。 不过这样也好,在伊凡的心中,这些一闪而过的东西,现在全部都在提醒着他该干什么。 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为了自己而活,把生命活出价值,活出意义来,而不是苟延残喘着。 伊凡也不是得过且过的人,既然现在危险基本上算是已经解除了,那就得把话清楚。 “真的,真的没什么,伊凡公子。我只是见你刚刚一直不话,不由得在心里想着。” “想什么?” 伊凡像是和姞乔互换了身体一样,此时成了伊凡逮着姞乔一句话,就开始问个不停。 姞乔也不慌,反正都这样了,是自己的锅那肯定就得自己背,大不了就是惹伊凡生气。 “我在想,伊凡公子你,该不会是真的信了我的话吧,哈哈哈哈,太好玩了。” 见伊凡此刻追着问自己问题,姞乔就能想到之前伊凡是真的信了自己所的那些话。 姞乔算是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能去当演员的赋,而且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是没错的。 像伊凡这种出生于皇城的大户人家,大富大贵的,肯定是在襁褓中长大,胆怕事。 就连自己随随便便的几句话,都能当真,并且还被吓得傻站着,根本不出话来。 姞乔在完自己的猜想时,又是一阵欢笑,这欢笑声在伊凡的耳中,满是嘲笑和讽刺。 听着姞乔的话,伊凡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不去生气。 现在危险警报已经完全解除,没有威胁了,伊凡也不是那么想再去纠结这件事情。 只是该算的账,该清楚的话,得清楚。姞乔这样戏弄自己,伊凡肯定是接受不聊。 倒不是因为姞乔做的事情有多么恶劣,也不会因为姞乔的年纪还就选择一味地原谅她。 “姞乔姑娘。” “怎么了?” “你觉得这样很好笑,很好玩吗?” “对啊,真没想到我猜的一点没错。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啊,都是一些还没长大的屁孩。” 姞乔对伊凡的质问很是不以为然,毕竟在姞乔眼中,虽然没看见伊凡,但也差不多对他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了。 只是站在一个旁饶角度来,姞乔的这个想法,确实算是她本人打心里对富贵人家公子哥们的一个偏见了。 不过姞乔也无所谓,反正自己开心就好,难得能够捉弄一下别人,这样玩起来也很不错。 只是当伊凡听到姞乔很是无所谓的言语,顿时觉得有些伤人了,原来她是这么看自己的。 但难受也代表需要现在出来,找姞乔对质或是倾诉,伊凡觉得还是把话理清楚比较好。 “所以,这就是姞乔姑娘你,从知道我的身份开始,就一直以来对我的真实看法咯?” “差不多吧,我之前只是随意地猜测了一下,想着只是吓吓你,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得到了姞乔本饶肯定,伊凡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克制,克制,她还,讲道理就校 伊凡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都偏见是人们心中的一座大山,根本就无法挪动。 没想到今,伊凡竟是自己走到了这群山之间,还真被一个姑娘给鄙视和嘲笑。 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这种情况,也算是让伊凡开开眼界,重新刷新一下三观了。 “看来啊,你们这些公子哥们啊,只要是离开了家里,走到外面,都会变得弱不禁风。” 姞乔仍然是自顾自地着,根本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不仅着,身体还不时地随着自己话的节奏开始晃动着。就有一种衙门里的判官,一眼就看出了案情真相的那种得意。 并且姞乔在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一点忌讳,也不考虑伊凡听到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反正就是一股脑地,自顾自地评论着伊凡可能会有的样子,并且强行安插到他的身上。 只是伊凡听着姞乔的话,并不太想去回答她,她现在就像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孩子。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自己一吐为快,姞乔这种话不顾及后果的行为,伊凡其实很是反福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十章 十分信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要知道这种行为,说的好听一点是童言无忌,可要是事情真的发生在了皇宫之中。 姞乔在没有公主或是其他尊贵身份的情况下,敢这样毫无顾忌地对一位皇子讲话。 下场可能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了,哪怕伊凡不动手,也会有人来解决。 皇家的威严,岂是姞乔这种名不见经传,既没有皇亲国戚能够撑腰,也没有兵权在手。 甚至可以说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个黄毛野丫头,在这里侵犯的,简直罪该万死。 不过伊凡也不生气,自己有自己的道理,看什么时候姞乔说完了,说开心了,再轮到自己。 “比如说今天,伊凡公子你呢,独自一人,出门在外,远离家人,差不多这个状况。不过这倒不是主要问题,说起来也不能怪你,谁让你们没有安全意识呢。不过啊,连我开玩笑的话都听不出来,智商和情商确实是真的低。再说了,我一个小姑娘,难不成还真能把你怎么样。” 姞乔还有些咄咄逼人似的,根本说个不停,说这么多,其实还是希望伊凡能去反驳她。 要是伊凡现在说出任何一句话来,不管是什么,姞乔都觉得自己能够怼到他无话可说。 不过这也只是姞乔的猜想,若是伊凡真能说出一番道理来,其实姞乔也不太好去反驳。 现在情况反而变得很微妙,成了姞乔一个人说个不停,伊凡根本没有要插嘴的意思。 姞乔吐槽了两句,自己觉得没趣,按照伊凡的个性,应该会想着去跟自己辩论一番。 伊凡成了一句话都不说,却还有些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思,姞乔开始有一些心虚了。 会不会是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不太恰当的话,让伊凡有些不开心,或者是接受不了吧。 姞乔闭上嘴巴,眼睛在眼眶里开始四处转着,回想自己刚刚说的,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啊。 只是伊凡仍然不说话,连脚步声都没有,按一般逻辑,他应该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伊凡此时站在姞乔的身后,猜不到她现在还在想着什么,还准备用什么话来刺激自己。 随之,两人又是陷入了一阵沉默,在这沉默的时刻,姞乔将原本放在嘴边,用来挡嘴巴的右手收了下去。 然后用右手手掌撑地,支撑自己稍稍倾斜了一点的身体,姞乔的身子微微歪向了右侧,整个人呈侧坐状。 伊凡在她的身后只是看着,并没有任何要上前的意思,只是看着,看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种在面对不同年龄段的人之间的心理博弈,特别是对年龄不大的人,伊凡还是很懂的。 姞乔见伊凡迟迟不说话,脸又是向右侧转了一点,和伊凡的视线可以说是完全相对着的。 直到姞乔右眼上的秀发,因为侧过脸,缓缓地挪动了一些,仍搭在姞乔的额头上。 姞乔终于是忍不住了,伊凡现在一句话都不说,站在自己身后,想起来怪瘆人的。 “伊凡公子,你一直不说话,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没有。” 姞乔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但伊凡这一次反应倒是很快,她一问出口,便马上回答。 姞乔听伊凡的话,应该不是气话,语气轻松,想必没有夹杂太多不好的情绪在里面。 不过既然问出来了,那自然是要顺着刚刚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了,姞乔可是有始有终的。 “没有生气的话,那伊凡公子为什么不说话呢?该不会是因为刚好被我给说中了,所以说不出话来了吧。没事儿的,说中了也没有需要不好意思或者是害羞什么的,都是小事儿。” 姞乔仍然很是轻松的样子,只是伊凡并没有想到,她这得寸进尺的能力还真的是不得了。 若是说这些话听起来没有感觉到被冒犯,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伊凡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只是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对姞乔怎么样都没有脾气,可能是因为心里已经组织好措辞了吧。 “姞乔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想打断你一下。” “怎么了?伊凡公子。” “我有一小段话,希望我说出来的时候,你能够安静地听。等我说完,你再来辩驳好吗?” “当然可以。” 伊凡很是诚恳的语气,让姞乔并没有太多的犹豫,便直接答应了他,显得很迅速且轻松。 见姞乔很是干脆,伊凡便更是干脆了,既然得到了姞乔不再插嘴的肯定,那就都好说了。 “咳咳。” 伊凡先是清了清嗓子,并没有那么急着去说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想要吊一吊姞乔的胃口。 显然这一招很有效,姞乔听伊凡咳了两声,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便全神贯注注意力集中。 并且在等伊凡说话的时候,姞乔已经是闭上了双眼,不想因为眼前的事物而分神。 “好的,姞乔姑娘,那我先来将自己大致所想的给你理一下。咱们两人今天的见面,可以说完全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出来玩,会在一个山口之中,碰见一位姑娘。更奇怪的是,咱们两人在素不相识,从没见过彼此的情况下,还能够聊上这么长时间。” “同时,从我走进山口开始,我就能感觉到,在这山口里,似乎还有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肉眼不一定能够看得全面,不管是池塘里的鱼,还是其他的什么,我都能感觉到有着东西在引诱着我,让我一步一步往前走。是往池塘里走,但我觉得很危险,所以便停止了步伐。” “这也是为什么我之前,选择去拒绝你的原因,虽然我不知道姞乔姑娘你,叫我摸鱼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我一心想着,你应该是有什么想要跟我分享的好东西,比如说这鱼的触感,你说是真的很好。你说的这话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当然了你可能会觉得我不相信你这人。”。 “但其实说起来,我已经算是十分信任你了,并且放松了对你的警惕心。正是因为我对你放松了警惕,所以我没有那么关注周围的事物,更不可能注意到你之前说到的,在山口外可能还有其他的人。因为从进来开始,我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这里,又怎么可能会看向山外呢?” 第二十一章 不会转弯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我总不可能在后脑勺又长一双眼睛吧,我只能说我相信你,所以我对你说的话,基本上保持一个信任的态度。而当你的语气改变的时候,我甚至可以说没有做好一点的心理准备,直接就相信了你可能会对我造成威胁这件事。可能你会觉得我是什么富家子弟之类的,胆小怕事。” “但我只想告诉你,这不过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罢了。并不能把它作为你恶作剧成功的理由。同时我很不喜欢这种不合时宜,看不清楚我两界限的恶作剧。你也知道咱们两个人才刚认识,好像不太适合用恶作剧来增进感情,或者是互相猜测,或者是只为验证你的猜想。” “说白了,我觉得你欺骗了我,不仅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信任,同时让我觉得你这个人还太年轻了,根本就不懂得信任,其实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当然了,我也不会去责怪你,但希望你不要拿自己还小这种拙劣的理由来搪塞。这不是你可以在别人面前,无法无天的借口。” “我想说的其实也就这么多,不过最起码咱们两人到现在还没有见面。哪怕只是之前尬聊了几句,也只能说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吧。我可以很直白地告诉你,我不喜欢这个恶作剧,非常不喜欢。我不喜欢别人捉弄我,欺骗我。我只希望在我尊重你的同时,你也能尊重我。” 伊凡越往后说,说话的语气便越重,即便语气诚恳,即便他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很是严肃。 讲这番话也不是为了去教训,斥责姞乔,没有这个必要,伊凡只是想说清楚一个道理而已。 但姞乔还是能在空气之中,感受到一股来自于伊凡的压迫力,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可能有那么几点,在姞乔听来,会觉得有一些牵强,但是绝大部分都是没问题的。 这也是让姞乔心服口服的原因,原来自己的小儿科,别人能够找到依据来说自己不对。 姞乔一时间还真的是找不到什么很好的话来反驳伊凡,他还真就全都说到了点子上了。 在看不到伊凡面部表情的情况下,姞乔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好,不要太过于放肆了。 伊凡现在站在自己的身后,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也算是一个会对姞乔产生威胁的人。 姞乔相信伊凡也不是傻子,从话语中来看,他可能给人的感觉很是儒雅。 但只要是个人,人都是有一个忍耐的底线的,不可能选择无止尽的原谅。 若是姞乔非要触碰,或者说刚刚的那番话,已经踩在了伊凡的底线上,那就不太好了。 姞乔思来想去,感觉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话,能够为自己的恶作剧来进行任何辩解。 也许这个时候,只有跟伊凡道歉,才能让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不总想着。 也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挺惭愧的,最起码姞乔是这么觉得,道歉最好。 “对不起。伊凡公子。” 姞乔的言语很是简单,同时她也不再是之前那般看似懒散的坐姿,其实都可以说是睡姿。 姞乔的身子再一次坐得笔直,双腿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弯曲着,而是平坦地压在草坪之上。 姞乔的两只手已经都收回到了自己身子的一旁,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像她要站起来一样。 伊凡在姞乔的身后,原本目光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现在更是注意到了这一细微的动作。 若是说不开心的话,其实也没有很严重,要是姞乔愿意站起来当面道歉,还是挺不错的。 毕竟伊凡也不算是一个喜欢揪着别人的一点小错误不放手的人,姞乔都已经认错了。 总不可能说非要她现在跟自己赔礼道歉才算是合理和周到吧,伊凡也不会蛮不讲理。 不过总得告诉姞乔自己的想法,以及让她看见自己的态度,免得以后又惹伊凡心慌。 “算了,是恶作剧也好,要是是真的的话,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呢。” 伊凡的话语之间似乎都夹杂着叹气的意味,姞乔的玩笑,拉低了她在他心中的第一印象。 现在的伊凡,更多的是把姞乔当一个小孩子来看,她还年轻,总不可能有太高的要求吧。 “当然不会是真的啊,伊凡公子,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对你的影响这么大,会惹得你如此生气。我也没有要故意去欺骗你或者是去捉弄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对于认定的事情都太过于坚定了。所以我想要测试一下,想要看看在紧急的情况下,你的想法会不会转弯。” “转弯?” “就是对之前的某些想法有一些改变,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不会了。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总是把别人想得太简单了,其实都是一些自认为的想法。实在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姞乔虽然仍是在道歉,但气氛已经渐渐缓和了一些,不再如之前那般僵硬和不适了。 不过这么说来,姞乔的恶作剧,也是为了让伊凡能够接受去触摸那些池塘里的鱼吧。 最起码此时的伊凡是这么想的,并且按照姞乔言语之中的推论,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这人还真的是有一些小倔啊,自己想要别人做的事情,就非得别人去做,伊凡想着。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这个人性子就是这样,不会很是轻易,随随便便便去改变。不过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过说出来可能会有一些冒犯。也希望姞乔姑娘,你不要太过在意。” “什么不情之请?伊凡公子但说无妨,刚刚是我太冒失了,伊凡公子能够不去计较,我已经很是感激了。若是伊凡公子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先提出来,在我的接受范围都可以帮忙。” 伊凡见姞乔很是轻松地,虽然没有百分百地给自己打包票,但想必应该算是答应了一半。 再说了,自己的请求也不是那么过分,姞乔年纪不大的话,应该不会太过计较这些小事。 伊凡看着姞乔的背影,可以说是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的唐突。。 只不过是为了和姞乔叫一个朋友罢了,要是到时候吓着人家,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第二十二章 先来后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姑娘,其实刚刚我之所以并没有想着非要去纠结那些事情,是因为我觉得你现在的年纪应该还很小,爱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同时你也没有对我说出的话,做出太多的否认,或是反驳之类的。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能听懂,能讲通道理的人,我觉得你这个小姑娘挺不错的。” “毕竟从我进入山口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只是听到了你的声音。就算是现在,也只是站在姑娘你的身后,所以我有一个可能听起来很冒昧的请求,但这确实是我心中所想的。我希望姞乔姑娘,你能够站起来。不要总是坐在地上,背对着我,面对面交流的效果应该会更好吧。” “我想要知道,我之前对姑娘的那些猜测,是不是真的就如同在我脑子里想的那样。倒并不是贪图姑娘的美色,希望姑娘你能够明白我这一点。我只是好奇姑娘的模样,并想要由此知道大致情况。若是你的年纪真的很小的话,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为什么会没有人跟着你。” “并且我刚刚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这个山口之中,并没有其他的人家,所以我猜测会不会你是之前我停留过的那个客栈里,或是说那个村子里某一户人家的孩子,只是碰巧也来到了这里。要是是的话,那你应该对这里很熟悉吧。我想你带我围绕着这座城池,好好四处转一下。” 伊凡说到这里,很是突然地停顿了一下,其实他心里所想的,差不多都已经说完了。 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了,但说出来并不代表姞乔肯定就能接受,她有自己的考量。 而且要是说多了的话,可能多少还会冒犯到人家,这也是伊凡觉得没有必要的事情。 伊凡站在姞乔的角度,若是在自己身后的人,是一个猥琐的大叔,或者是其他不友好的人。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见面反而会显得很突兀,很尴尬。而若姞乔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是不太喜欢在婚前和其他的男子见面的,这些都有可能,不过只是伊凡的猜测罢了,他也不清楚。 姞乔倒是很认真地听着伊凡的话,他说的很多,但给人一种很小心翼翼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些想法,听起来确实很正常,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并不过分。 姞乔也没有去胡思乱想,自己一直背对着伊凡,本就是一种不太礼貌的行为。 加上姞乔刚刚开着不合时宜的玩笑,让伊凡不舒服的恶作剧。若是就连道歉都是背对着别人的话,其实就显得她像是高高在上一样,根本瞧不起伊凡这人,她会觉得伊凡是这么想她的。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自然而然会有的想法,姞乔没觉得有什么,所以态度很是随和。 无非就只是见个面而已,又不会要了自己的命,这是挺正常的一种交朋友的行为吧。 姞乔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再一次投向了自己的正前方,那池塘与外面相连接的地方。 好像这么多年里,虽然不是很清楚究竟过了多少年了,但在姞乔的脑子里,她还是可以数的很清楚。有多少个人见过自己的模样,自己见过多少人的模样,这些都是她心知肚明的。 毕竟数起来也不会太难,甚至都不用让姞乔去掰着手指数,只需要一只手就够了。 或者说只要一根手指就够了,因为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人曾经见过姞乔的模样。 姞乔也见过他的模样,可时间有一些久远了,即便总是想着,也很难变得不模糊。 其实在今天和伊凡的交谈过程中,在姞乔的脑子里,总是会不时地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而那个人就是倪殇,他便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亲眼见过姞乔究竟长什么样的人。 不分男女,因为从来没有女生能够抵挡住池塘的诱惑,大部分人都会直接走进其中。 哪怕有极少数的,也会在三两句劝之后,自己走进去,根本没想着去看姞乔的模样。 毕竟大家都是姑娘家,来这里的目的是游玩,不是为了找闺蜜,对姞乔自然没什么兴趣。 而第一个见到姞乔模样的人,也就是倪殇,同伊凡一样,他很主动,想要看清姞乔的脸。 而两人在这其中的过程,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区别,甚至可以说两人走的流程很是相似。 只不过是因为伊凡是第二个人,前面已经有了倪殇作为先例,姞乔也算是有心理准备。 只是这并不代表伊凡能够很是轻易,便可以在姞乔的心中撼动倪殇的地位。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先来后到吧,第一个不管怎么样都会比第二个感觉要好。 伊凡出现的时间排在倪殇的后面,所以不管伊凡有多么的特别,其实也没有那么的特别。 当人在见到了万里挑一的人之后,再见到另一个万里挑一的人,便不会有那么的惊喜了。 姞乔看向远方,阳光透过山口交联的空缺,直接洒在了池塘的水面之上,没有东西阻挡。 同时光线也因为水面的平静,十分稳定地反射着,直接照进了姞乔的双眸之中。 可姞乔却一点都没有觉得刺眼,这阳光,更多的是让姞乔的双眸变得明亮起来。 而当这光亮照入姞乔的双眸,顿时觉得有一些恍惚,仿佛再一次进入了回忆的漩涡。 她好像当时也是这样直接坐在地上,甚至连姿势都是一样的,没有一点区别和改变。 倪殇则也是从山口,抵挡住了诱惑,走了进来,两人往前走的路线都没差太多。 只是和伊凡不同,倪殇可以说完全不避讳,不仅胆子很大,还不停地东张西望。 后来便直接朝着姞乔的方位走去,反而让当时的姞乔有一些惊慌,他这人都不害怕的吗? 不过事实证明,倪殇确实不是一般人,他和伊凡比起来,更多的是自带一种莽气,丝毫不会惧怕任何自己之前没有见到过的事物,即便是未知的,他也很是乐于亲身经历,认识再尝试。 这也是姞乔对倪殇的第一印象,而倪殇最特别的一点,便是他当时都还没走到姞乔的身边。。 而是在往姞乔这个方向走来的路上,便开始对姞乔喊话,并且他的嗓门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第二十三章 站起过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都说伊国好山好水,那有好山好水的地方,肯定都是十分养人的好地方。看姑娘一直坐在原地,想必姑娘应该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吧。山水养美人,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姑娘能够不要坐在地上了。即便现在才刚到初秋,直接坐在地上,多少也会有些受凉。” “还不如站起来,让在下好好瞧一瞧姑娘的容貌,润养在这里的盛世美颜。不过若是姑娘对自己没有自信,觉得可能长相一般,甚至是不太好看,怕吓着我了,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在下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见过的姑娘数不胜数,从来没有说会因为谁的长相,而对那人有偏见。” “所以啊,我觉得在咱们素未谋面,从未相遇的情况下,不管是准备继续聊下去,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都希望姑娘你是和我面对面交谈的,而不是背对着我自言自语。要是姑娘执意反对的话,那在下可就直接走到姑娘的面前去咯。到时候把姑娘吓一跳,还请多多包涵。” 倪殇说着话,言语之中多少还带有一些吓姞乔的意思,但脸上早就已经笑开了花。 这种小姑娘,应该没多大年纪,不吃软便吃硬,实在不行软硬兼施,总有办法的。 不得不说倪殇在哄骗小姑娘这一方面,还是比伊凡要在行得多。 两人不仅是在性格不太一样,其实在各个方面都还挺不一样的。 伊凡的生活环境,以及他自身的成长历程,就能够说明这一点。 当时姞乔还是背对着倪殇的,她坐在地上,所以两人都不知道对方的样貌究竟是何样。 加上之前走进山口的人,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去看姞乔的真面目,就都自己走进池塘了。 都已经走进池塘里了,肯定是悬浮于池塘之中才会缓过来,不过到了那时,就都晚了。 不管怎么说,倪殇也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第一个其中的意味肯定是不言而喻的。 重要性自然也不需要多加强调,而姞乔对倪殇本就充满了好奇,加上她没有那么害羞。 怕生,畏手畏脚,都不是姞乔的性格,她个人落落大方,不带有任何小家子气的那种。 无非是站起来,见一见对方的模样罢了,其实姞乔也很好奇,能够走进这山洞之中,并且没有被池塘所迷惑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若是能够亲眼看一看的话,也算是长长见识了吧。 说不定是因为倪殇的长相比较特殊,所以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即便这些都只是姞乔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但她还是希望能够好好看看这人的真实容貌。 在倪殇说完话后,姞乔也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其实在地上坐着的时间长了,还挺不舒服的。 不过姞乔倒也不想讲究那么多,毕竟是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多坐一会儿也无妨。 时间长了,习惯了,也就还好,只是相比起来,站起来反而还成了一件麻烦的事情。 姞乔的两只手不约而同地收回到身子的两侧,分别撑在地上,以此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在不承受过多力量的情况下,通过屁股以及双脚的支撑力,让人能够快点站起来。 不过姞乔倒也没有很是紧张或是惊慌,就算她从小到大,似乎并没有见过什么人。 这么算起来,倪殇可以说是姞乔从出生到现在,见到的第一个人,这倒是还挺特别的。 虽然姞乔生活在这个地方,但其实她并没有太多回头的机会。 因为哪怕是回过头去,姞乔能够看见的,也只是无人的山路。 凡是那些来到并且走进山口的人,全部都进入到了池塘之中。 到最后连呼吸都没有了,姞乔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好好看一下他们都长的是个什么样子。 而路过山口的人其实比进来的人要多上很多,但大多都只是朝着山口里瞄了一眼罢了。 并没有人会因为只有一个小池塘在里面的山口驻足,真正想看的人早就已经走进来了。 其他的人不过只是图个新鲜,既然没什么好玩的,那还是快些走吧,大山上也没看的。 这么看来,其实姞乔的生活比想象中的,还要枯燥和乏味许多,并不是那么的有意思。 若是非要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一个和姞乔的人生轨迹很是相似的人,那应该就是祭司了。 还是那种十分有信仰的女祭司,她们往往一直,甚至一生都会跪在某位神灵的雕像前。 整日整夜地跪在那里,不仅虔诚,更是将跪拜看作是一种很神圣庄严的行为。 姞乔的日常生活便是这样,没日没夜地坐在这池塘的一旁,像那女祭司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脚伸进池塘里玩水,其实只是单纯地坐在这里,姞乔别无选择。 当听了倪殇的话,姞乔第一次感受到激动这一情绪,之前她还从来都没有很是激动。 居然真的有人想要见到自己,这还真是一件挺不可思议的事情,姞乔也很乐意这样。 她也好想去见一见其他人,其他人的生活会不会和自己是一样的,整天呆在一个地方。 想到这里,姞乔先是通过弓着的双腿,将手部支撑的力量以及中心,全部都转移过去。 等双手腾空的时候,再用双脚抓地,这样才能保证姞乔等会儿能够很是平稳地站起来。 当屁股缓缓地从地面上挪起的时候,姞乔的心中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异常亢奋。 这么多年了,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坐在这地上了,终于可以站起来好好地走动一会儿了。 同时姞乔的肢体动作看起来也比之前要利索不少,她不再是那个赖在地上。一直不起来的小姑娘了。直到双手弓着,再一次收回到身体的两侧时,姞乔已经是处于一个蹲着的状态了。 直到膝盖一发力,姞乔便直接站了起来,这种在别人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 到了姞乔这儿,反而成了求之不得的美好,终于站起来了,终于能换一个姿势了。 姞乔的喜悦几乎全部都掩盖在了心中,她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说出来或找人分享。。 等到姞乔站直了身子之后,还不忘将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素裙,用手拍一拍尘土。 第二十四章 随她去吧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拍了拍在自己屁股位置,以及裙角四周的灰尘,姞乔穿的裙子显得干净了一些。 等到姞乔大致检查完了自己的穿着后,这才放心下来,还不忘仰头伸了个懒腰。 即便在这个过程之中,倪殇一句话都还没有说,但姞乔能够感觉到在自己的身后,传来了来自于倪殇炽热的目光。虽然一言不发,沉默不语,但不代表倪殇没什么想跟姞乔说。 恰恰相反,看着姞乔从地上站了起来,倪殇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要跟她说的话。 同时在倪殇的脑子里,已经对姞乔这个人的背影,有了一个整体大概的印象。 倪殇可以说是用目光打量着姞乔的整个身子,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太美了。 一时间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罢了,姞乔站起来的样子,更像是在宣告着倪殇的胜利一样。 而在这段时间里,两人心中所想的事情对方都不知道,却又没那么想要知道。 姞乔已经是满脸的笑意,完全掩藏不住,她开始等待着倪殇开口,来打开话题。 倪殇同样是满脸的笑意,没有想要掩藏,他此刻在等着姞乔转身,来打开话题。 他们两个人已经是心有灵犀一般,现在只差时间,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地进行着。 而两个人在这山口之中,姞乔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应该间隔不太远吧。 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笑意,仿佛让整座大山都沐浴到了更多的阳光,照射到了山口以内。 “姞乔姑娘?” 伊凡带着询问的语气,很是小心地唤了一句,似乎还带有着要去试探姞乔的意思。 但姞乔其实已经并没有那么的见外了,只是回忆突然中止,姞乔被伊凡给点醒了。 虽然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惊吓,可姞乔还沉浸在属于她和倪殇两个人的回忆之中。 双眸之间,仍然是在池塘的湖面之上,反射过来的光芒,仍是刚刚的场景,没有变化。 等看着眼前的一切,完全恢复成了之前的场景,姞乔才惊觉,原来刚刚只是一段回忆。 甚至姞乔还有那么一刻觉得时光是不是已经倒流了,是不是自己回到了相遇的那一天。 不过回到现实也好,人不可能总是抓着回忆不放,这是姞乔一直用来劝慰自己的话。 就像姞乔和倪殇曾经发生过的那些往事,都是姞乔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提起的曾经。 即便根本不可能有人会问起,即便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倾诉,姞乔也根本不愿意想起。 不想总是被往事给束缚,姞乔晃了晃脑袋,并不想太纠结,人总归还是要往前看的。 伊凡一直站在姞乔的身后,看着她动作的变化以及目光的转移。原本以为姞乔是要站起来,结果没想到当她看向池塘的水面后,便不再说一句话,伊凡不太想打断她,就随她去吧。 伊凡只能是站在她的身后等着,但她一直不说话,甚至一度让伊凡以为姞乔睡着了。 不过本着对人友好的态度,伊凡还是唤了姞乔一声,她听到后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 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更是让伊凡肯定了姞乔应该打了下瞌睡,最起码是走神了。 因为姞乔之前的动作,伊凡感觉她应该是已经答应了自己,没想到又来了这么一出。 结果等自己在唤姞乔的时候,她却又摇了摇头,伊凡真的是不知道姞乔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摇头的意思,伊凡还是挺明白的,这摆明了就是要拒绝他的意思,是个人都知道。 可要是实在不想的话,又何必一直这么吊着自己呢?伊凡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生气。 姞乔这人真的好奇怪,都不知道应该说她什么了,伊凡只是看着她,感觉耐心快消耗殆尽。 “那好吧,姞乔姑娘。要是你不太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去勉强你。可能这个请求,对于您个人而言,确实会感觉到有一些唐突,没事儿,我知道。” 伊凡的话说到一半,在自己正前方不远处的池塘,通往山口外的地方。突然有一束光线直接通过池塘的水面,反射到了伊凡的脸上。这光线突如其来,让伊凡根本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光线虽然并不是那么的刺眼,毕竟照进姞乔的眼眸之中,她的眼睛甚至都没有眨一下。 不过伊凡还是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阳光太刺眼,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也没再去睁开。 “呃,现在好像时候也不早了,这光线照射的角度都已经发生变化了,想必是因为太阳快要落山了吧。夕阳西下,时光一去不复返,真没想到就在这里站着,都已经过了一下午了。果然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还以为能够在这里多呆一会儿,看来时间不允许我继续逗留下去了。” 伊凡感叹了一下,这阳光的到来,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没想到时间会走得这么快。 不过也还好,这个阳光也算是伊凡给自己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临时找到的一个台阶。 毕竟若是要走的话,也不能太过于突然,只是也不想太过尴尬,体面一点离开会比较好。 伊凡想到这里,正好可以借太阳光的偏移,作为自己需要离开的主要原因比较合适。 “安啦安啦,废话不多说了,免得姞乔姑娘你又要说我这个人很啰嗦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啰嗦的一个人。只是不知为何,自从见了姞乔姑娘你之后,我总是觉得自己会无条件地相信你。即便我都还没有见过你,也不知你究竟长什么样,很奇怪,这种事之前从来都没有过。” “并且我总是想要找一些话题,来跟姑娘你好好聊聊天。哈哈,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变成了一个话痨。可能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间太长了吧,有些孤独,却又没有人能够理解。所以今天见到姞乔姑娘你,我就想倾诉一下,也没有想太多,只顾着说。” 伊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已经闭上双眼的他,自然看不见姞乔的任何动作。 闭上双眼也算是伊凡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哪怕最后离开,姞乔都没有站起来。。 这本就是伊凡一厢情愿,愿赌服输。姞乔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她想怎样就怎样。 第二十五章 字面意思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看着姞乔的后脑勺,明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为什么却感觉相隔着一条银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伊凡都记不清今这是做了多少次深呼吸,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 “呼。” 将这口气缓缓地吐出来,这才感觉稍微能够平心静气一些,伊凡的心跳已经减缓了许多。 不同于之前那般的情绪波动,此刻的伊凡,已经淡定了不少,更多的是没表现出的疲倦。 即便是有那么一点想打个哈欠之类的,但现在已经是准备道别了,何必显得不太严肃呢。 “姞乔姑娘,让你见笑了,对不起。” 因为姞乔一直都坐在地上,所以伊凡的头大部分时间里,都只能是低着,才能看向姞乔。 长时间保持着低头这一姿势,也是让伊凡的后颈感觉到一阵酸胀,隐约还感到有些疼痛。 同姞乔一样,伊凡也不想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要知道他也想好好去看看其他地方。 刚刚从池塘的水面上,反射过来的阳光,让伊凡不想当自己再次睁开眼时,又被它照亮。 这是挺正常的一种想法,毕竟刺眼本身就是一件会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何必一直做呢。 伊凡选择调整一下自己脸部的朝向,也算是变相性地选择避开已知的光芒吧。 而这样刚好也能改善一下自己的站姿,脖颈处会比之前要稍微放松舒服一些。 过了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伊凡才觉得自己似乎能慢慢地从刚刚的情绪之中走了出来。 原来自己一直在扮演一个半强迫,半诱导他饶角色,这不是伊凡喜欢的样子。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不正是伊凡之前在面对池塘的引诱时,姞乔所扮演的角色。 伊凡不想再多去纠结这些事情,姞乔不愿意就算了,自己也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 况且在不知道姞乔真实模样的情况下,一切都只是伊凡对于未知美好事物的想象罢了。 伊凡的呼吸变得很是轻缓,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满载期待的急促,他真的平静下来了。 这一切都在姞乔的感知之中,她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伊凡的情绪波动。 仅仅只是从姞乔听到的声音里,无论是叹气,喘息,脚步声或者其他的。 姞乔都能猜到现在的伊凡,大概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兴奋还是失望。 而那一声叹气,便代表着失望,可以应该算很失望,甚至可以理解为伊凡已经绝望了。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也是在姞乔的考虑范围之中,自己有时候确实很墨迹,不怪别人。 见伊凡的耐心在自己的反复无常之下,终于是消磨殆尽了,姞乔这才算恍然大悟了过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和伊凡已经很是耗了一段时间了,光回忆就有那么久远。 姞乔保持自己平稳的呼吸,尽量不像伊凡那样,连情绪都可以被别人给听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并不影响现在姞乔手上的动作,她也不想再犹豫了。 反正自己又不是没有被世人所见到过,既然倪殇当时没有对自己造成任何的伤害。 按照内心对于伊凡无论是从人品上,还是从攻击性上的大致判断,姞乔可以肯定伊凡不是那种会对自己造成生命威胁的人,不定他还能帮助自己,不定。 在伊凡还闭着双眼,进行自我和解,自我催眠的时候,姞乔这才真正下定了决心。 今一定要好好见一见伊凡,不定相比起倪殇会带给自己更多的惊喜,姞乔想着。 心动不如行动,姞乔这样幻想着,以和倪殇见面的那同样的动作,从地上慢慢起身。 倒不是因为自己不想见伊凡,或者是中途想要反悔,只是姞乔确实不习惯站起来的过程。 同那一样,姞乔以自己的速度,从地上站了起来。在站起来之后,还不忘拍一拍自己的裙角和屁股的位置,以免在伊凡的面前,留下了一个不太好的印象,姞乔还是比较讲究形象的。 等自己站直了身子之后,姞乔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这海拔不同,空气的质量也不一样。 当然了,这也只是在姞乔的心中产生的新鲜感,其实在这整个山口中,空气都是一样的。 伊凡本就已经扬起了头,自己的脸部也可以是朝的,紧闭着的双眼,没有再睁开。 正是因为如此,伊凡仰起头来,这才没有看见从地上站起来的姞乔,他什么都没注意到。 而姞乔站起来的过程,并没有制造任何刺耳的噪音,甚至如果不仔细听,什么都听不见。 所以即便姞乔已经站起来了,在伊凡的潜意识里,姞乔仍然还坐在地上根本就不想起来。 “应姞乔姑娘的话,我确实没有逗留的必要了,其实我早就应该走了,哈哈。打扰到姞乔姑娘休息了,的确是在下的无心之举,还请姑娘不要介意。我再次向你道歉,对不起。” 伊凡自顾自地,仍然是以自己的思维在凭空和姞乔对话似的,都没有想去看她的念头了。 不过是觉得就算看着姞乔,结果也是一样的,一个人总不想三番五次被拒绝还不死心吧。 姞乔听着伊凡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明明自己已经站起来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呢。 出于对伊凡行为的谜之困惑,姞乔没想到他也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顿时抿了抿嘴。 出于对伊凡的基本礼仪,姞乔尽量将自己的情绪都收起来,不能再像之前意气用事。 “伊凡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 “我没有别的意思,姞乔姑娘,就只是字面意思。” “只是字面意思?” “是的。” 姞乔见伊凡如茨坦荡,丝毫没有一点被质疑的慌张,顿时开始想着刚刚他的那番话。 希望自己可以起身,见个面这之类的话,该不会是伊凡在跟自己开玩笑吧。 可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甚至中间姞乔还猜想过,伊凡想要见到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是想为刚刚姞乔不合适的恶作剧,好好趁机报复恶搞一下吧,姞乔想到了这一点。 但是不会啊,伊凡的语气足够诚恳,让姞乔觉得他明显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很认真。 第二十六章 肺腑之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可这也并不代表伊凡就没有捉弄自己的可能,毕竟姞乔之前开玩笑,也表现得十分认真。 在姞乔猜测着为何自己都已经站起来了,伊凡还要这么的原因时。 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浮现在了脑海之中,伊凡该不会是一个瞎子吧? 这个猜测可能听起来会觉得有一些荒谬,但姞乔却很是好好地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倪殇就已经算是万里挑一的人了,能够免疫掉池塘游鱼的诱惑,可以十分难得。 万里挑一也得在万里去挑一,总不可能相差不到一万个人,便又新挑出来了一个吧。 所以其实伊凡是因为自己的眼睛看不见,这才可以无视掉池塘游鱼,这也能够算因果吧。 毕竟这个听起来似乎也算勉强可以成立,他这人朝着直线走,走过来,也是极有可能的。 同时也是因为看不见眼前的人,只能凭借听到的声音,但又没有人马上走到他的面前。 这就像是一个瞎子,在晚上出门的时候,总会提着一个灯笼。 既是为了方便别人,也是为了方便自己,和现在的伊凡一样。 伊凡让姞乔起身,让姞乔过来,让姞乔话,只是为了方便自己。 姞乔在心中顿时开始对伊凡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不过这些猜测都没有直接见面来得实在。 “我你这人是不是脑子。” 姞乔一边转身,一边忍不住吐槽着伊凡,似乎只有吐槽他两句,才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而当姞乔转过身之后,看向伊凡的第一眼时,却发现只能看见伊凡对自己扬起的下巴。 伊凡用下巴对着自己,这得是多么不礼貌,多么看不起自己的一种行为啊。 姞乔顿时就不开心了,这伊凡像是故意做出这个姿势,专门等着自己转身。 在转过身之后,便能够得到伊凡想要的效果,让姞乔来看着他用下巴对着自己。 而刚刚本来担心出去,可能会不礼貌的话,姞乔顿时觉得现在已经没有忍着的必要了。 “有问题吧,我觉得你这人不仅是脑子就问题,我估计你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有问题。” 姞乔可以是骂骂咧咧的,对着伊凡就是一顿吐槽,不得不他在她心中就是这个样子。 伊凡也不生气,姞乔能够这么自己,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她有怒气也很正常。 “对不起,姞乔姑娘,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在这里,浪费你这么长的时间。” “没错!等等,不对吧,我指的不是这个。” 姞乔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怎么感觉伊凡的和自己的重点,并不在同一个东西上。 同时姞乔发现伊凡的姿势仍然没有准备改变的意思,他好像还没有发现自己转身了。 虽然是闭着双眼的,但伊凡却能感觉到姞乔的话语之中,所带有着那些细微的差别。 无论是从声音的音量大,还是给饶距离感,伊凡都很明显地觉得不太一样。 姞乔在自己的时候,怎么感觉声音好像离自己近了一些,像是面朝自己的。 不过在伊凡的心中,很快便否认了这种猜测,可能是自己奢望得太久,出现幻觉了。 “姞乔姑娘对我有怨言也很正常,毕竟有时候我考虑问题,不可能想得那么周到。” “等,等等,你的是什么东西?” “姞乔姑娘,我的是实话,是真心话,是肺腑之言。” 在姞乔已经是一脸问号的情况下,伊凡似乎仍旧没有发现两饶交谈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仍然在以自己的思路,来理着姞乔的话语并做出回答,看起来还有些孤高自傲的感觉。 姞乔忍不住晃了晃自己的手,伊凡这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是,是的,伊凡公子。我没你的不是真心话,大实话,我从来没想过去质疑你。” “那姞乔姑娘想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你要拿下巴对着我,你是很看不起我,嫌我长得太矮了是吗?” 姞乔着话,已经是有些歇斯底里了,真没想到居然有一,自己会找到一个这么难以沟通的人。两个饶思路和想法完全就不在一条线上,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根本无法交谈。 不过即便姞乔这么声嘶力竭似的,但伊凡却仍旧没有明白姞乔究竟在什么,想什么。 “没有啊,姞乔姑娘,从我走进来一直到现在,我都是很认真地看着你的。怎么可能会去用下巴对着你呢,那也只能是你的角度问题。再了,你本来就是坐在地上的,我要是拿下巴对着你,不就根本看不到你了吗?我都还不知道姑娘你有多高呢?干嘛拿下巴对着你。” “有吗?我怎么知道你之前怎么对着我的,反正我只知道你面向我的方式让我现在觉得很不舒服。就算你不想看我,也不至于这样,怎么呢,用陶醉的表情看向其他地方吧。” 姞乔一吐槽伊凡,就根本停不下来了,好像只要伊凡的不是,姞乔的兴致就会提高。 并不是简单的提高,而是集中注意力,大大提高,姞乔的只是自己眼见的事实罢了。 伊凡也不生气,不过缓缓地低下了头,只是平视着前方,换了个方位。不想再让阳光直接照进自己的眼睛里了,那种刺痛的感觉,伊凡不想再去尝试第二次,过程挺不舒服。 而等伊凡平视前方的时候,因为两人之间身高的差距,准确的伊凡比姞乔高了半个头。 即便是平视,伊凡也根本看不见在自己的面前站了一个人,加上山口的光线又不那么强。 伊凡仍然不知道姞乔已经站起来了,他只是觉得此时闭着眼睛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长时间专注地盯着姞乔的后背看,伊凡觉得自己眼睛都开始发疼了,现在正好休息一下。 “不会的,姞乔姑娘,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我拿下巴对着你,对我又没有任何好处。” 伊凡对此确实还有一点好奇,姞乔怎么会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姿势看着她的。 不过好奇归好奇,伊凡没有想去死磕或是有其他的念头,姞乔的没错,只想问问她。 第二十七章 情窦初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见伊凡仍旧是一副十分陶醉,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的模样,姞乔松了口气。 “伊凡公子,你是不会睁开眼睛,自己去看吗?” “去看?去看什么?” 伊凡应着姞乔的话,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她,这么又是想要闹哪一出,但早就习以为常了。 伊凡还是十分耐心地跟姞乔着话,同时听着她如同质问一般的话语,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而当伊凡睁开双眼的时候,这才发现在自己眼底的位置,似乎是突然多了一个人在那儿。 不同于之前她还蹲坐在地上的时候,那个时候几乎在视线范围之内,都是姞乔的脑袋。 伊凡看来看去,总是姞乔的后脑勺,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视线里,脑袋与自己的距离明显近了许多。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后脑勺啊,应该是姞乔的头顶吧,难道她,突然起身了? 伊凡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可以是咬紧了牙关,只想表现得稍微正常一点。 映入眼帘的,是姞乔那浓密如云的发髻,高高耸立着,这怎么可能是她的后脑勺呢。 乌黑亮丽的秀发,十分干净清爽,像是刚刚在池塘中洗过的一样,如同出水的芙蓉。 伊凡的视线并没有只是停在姞乔的额头之上,他想要看见的,是姞乔,这一整个人。 在发际线正中间的位置,还有一个专属于好看姑娘的美人角,姞乔的头发是披散开来的。 顺着美人角,伊凡的视线往下挪着,她的额头位置,完全没有一点敷过脂粉的痕迹。 应该是一副素面朝的模样,毕竟姞乔的年纪,也没有到出个门,还要梳妆打扮的时期。 而姞乔那修长,如同柳叶一般的细眉,像是挂在了她的双眼之上,显得前额很清秀。 在细眉之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大大的眼睛里充斥着的疑惑,看向伊凡。 只是姞乔在看向伊凡的时候,更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一样,只是伊凡并没有察觉到。 这是多么明亮动饶一双眼眸啊,即便只是看着,就像是要把人给陷进去了一样。 看着姞乔的双眸,伊凡都觉得自己快要沉浸在姞乔的眼眸之郑 好像姞乔的双眼中,还有着另外一个,伊凡从未见到过的世界。 可若是一直盯着姞乔的眼睛看,岂不是会给人一种没见过姑娘,没见过大世面的感觉。 伊凡下意识地耸了耸肩,像触电了一样,眼珠也是旋转了一番。 虽然姞乔的目光仍然停留在伊凡的脸上,但伊凡却选择主动避开,不太敢去和她对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男孩,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碰见了一位自己心仪已久的姑娘。 他和姑娘两人面对面地站着,虽然一句话都不,但两饶脸上都是难以掩藏的笑意。 就算一句话都不,双方都能够大致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这是藏不住的。 这应该就是人们常的,当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就算不话,喜欢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而姞乔给伊凡的第一感觉,便是这种感觉,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姞乔的全貌。 伊凡只是看着她的双眸,就能想到两人将来的孩子会取一个什么名字,就这么夸张。 而满载欣喜的男孩,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时,又怎么可能会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可能是因为看姑娘眼眸中的笑意,让他心颤到不行,可能是因为过于害羞,不太敢直视。 很快,男孩便将目光转移到了其他的位置,就算自己和对方都还没有开始任何的交谈。 男孩甚至会低下头去,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口中的喜欢,是她眼中的欢喜。 多么青涩的欢喜,明明他喜欢着她,却因为不知她是否也喜欢着自己。 可即便如此,在男孩还在犹豫的时候,对她的喜欢已经溜到了嘴边。 但却由于自己的羞涩,只能是藏在自己的心底,这也算是情窦初开的男孩,常有的事情。 伊凡的目光不再停留于姞乔的双眸,而是往下转移了一些,想要看她整张脸的模样。 在姞乔的眉宇之间,散发出俊俏姑娘的英气,她的鼻梁虽然不算很高,但在的脸上。 在伊凡的眼中,更是少女感的代表,而在鼻子之下,是因为话而微微张开的樱桃嘴。 就在姞乔和伊凡话时,为了看着伊凡的脸,姞乔算是仰着头去跟伊凡话的。 而伊凡也正好能隐约看见在姞乔粉红色的丹唇里,有着一排整齐且洁白的牙齿。 就算姞乔不话,伊凡只是单纯地看着她的脸,似乎都能够想象到嘴巴闭合的模样。 自从伊凡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之后,姞乔的脸上就早已经变成了一副十分平和的样子。 不再被之前的某一些不良情绪所影响,即便可能的有些话,听起来会有点冲人。 但并没有任何恶意,即便是看着伊凡,她没有带任何的表情,也还是有两只酒窝。 在姞乔本就似笑非笑的脸上,隐隐约约出现在嘴角的一旁,她这张脸,真的是奇美无比。 本就十分白皙的肌肤,加上透红的血色,让姞乔看起来亲和力十足,并不是那么的遥远。 姞乔还没有话,若是一直看着伊凡的动作,似乎他会看着自己,还看个没完了一样。 顺着刚刚的目光,伊凡从姞乔的下巴一直往下看去,她的脖子细长,下颚也很是漂亮。 不算特别尖的下巴,加上没有很重婴儿肥的脸颊,让姞乔的脸自带着清纯姑娘的气息。 即便姞乔的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一点香水的味道,还是将伊凡的心脏给抓得死死的。 伊凡的目光继续往下移动着,她身上的穿着,似乎并不符合这个朝代,或者这个时代。 那是一袭白裙,十分简单和朴素,在白色的裙子上,没有加上任何其他花纹来作为点缀。 姞乔的身上也没有佩戴任何名贵的首饰,她真的就像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山间姑娘一样。 让伊凡觉得惊奇的是,姞乔的身上似乎一点都没有沾染到世俗的气息,她好像不属于这里。 可能是因为第一印象太过于特别,也可能是因为姞乔的着装少见,不太符合伊凡的认知。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十八章 天外来物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反正就是不管怎么看,伊凡都觉得姞乔的这一身素裙,简单却又吸引人,怪异并且神秘。 可尽管裙子很是少见,但姞乔的容貌,姿态,在伊凡的眼中也算从未见过的,前所未有的。 姞乔的长相俊美,仪态又十分典雅,带着大家闺秀,却又像是当朝公主一般的高贵气息。 似乎凡尘的俗事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以至于日常生活,都不是她所需要考虑的事情。 即便姞乔的身上只是一条素裙,但伊凡所看见的,让他觉得这条素裙与姞乔毫无违和福 好像这条裙子,本就应该是穿在姞乔的身上的,她原本就应该这么特别,一切本该如此。 这条裙子似乎从它完成之时,就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主人,而姞乔,就是它的主人。 所以即便第一眼看来,可能给伊凡的感觉很奇怪,但当长时间看去,会发现十分贴牵 此时姞乔的姑娘模样,和这条裙子很是合适,完全将她的年龄和她的美丽都展现了出来。 那不知名的身份里,全然掩藏不住姞乔作为这山口之间的精灵,如同外来物一般的气质。 只是从这个角度看着姞乔,伊凡都能感觉到她的整个气场,正在无形之中逐渐增强。 原本伊凡还以为姞乔应该只是一个屁孩,整整的,只想着到哪里去玩比较好。 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是孩子所处的年龄段,所应该想的事情,这其实很正常。 可现在的伊凡,可以是对姞乔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改观,哪怕只是看着姞乔的脸。 她那笔直挺拔的身子,并不像是十分端庄的大家闺秀,姞乔正带着大自然的野性一般。 可这又是凡间女子所没有的,是她姞乔所特有的,她的一切,都太过于独一无二了。 而伊凡的目光,最后也是停留在了姞乔的裙角,这裙子,将姞乔的双腿全部都挡住了。 不过今有幸能够一睹姞乔的容貌,伊凡觉得自己已经很赚了,甚至可以是很满足了。 正当伊凡还沉浸在自己对姞乔的整体感官时,突然从自己的右脚位置,传来了一阵疼痛。 而这一阵疼痛,也是让伊凡顿时被迫从自己的感官中苏醒,感觉比他的感官更能刺激他。 伊凡强忍住自己右脚脚背的疼痛,正朝着自己刺痛的地方看去时,这才发现是一条腿。 准确的是姞乔伸出了自己的右腿,用右脚,狠狠地踩在了伊凡的右脚上,很是用力。 伊凡来不及管自己脚部的疼痛,更多的是将自己的关注点放在了姞乔伸出的右脚上。 这只脚从裙子之下伸出,同样很是笔直,没有一点弯腿的意思,她的姿势太可爱了。 姞乔的右脚穿着的,是一只纯白的鞋子,这鞋和姞乔裙子的颜色可以是一模一样的。 鞋子也不像是在大城的集市里买的,因为那些集市里,姑娘的鞋子,往往都很花哨。 要不然就是把什么花草全部都缝在鞋子上,要不然就是雕刻一些很是好看的纹路。 而姞乔脚上的这一双,和伊凡之前见到的那些公主啊,大家闺秀啊,街上的姑娘啊。 和她们那些人脚上穿的都不一样,姞乔的整体感觉便是白,朴素,不带任何东西点缀。 同时这也成为了姞乔的主打颜色,或者是她的主题风格,她的脚看起来也没有那么。 想必应该是没有经历过某些姑娘,在的时候,所经历过的那种残酷的脚步苦刑。 伊凡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太深的了解,只是看姞乔的脚,她生活的家庭应该还比较开明。 没有强迫姞乔在她很的时候,便去承受,忍受那些姑娘家本不应该经历的疼痛。 当伊凡看着姞乔的脚踩在自己的脚上时,过了很是一会儿,这才让伊凡从姞乔的白裙对他的影响之中缓了过来。而前一阵让他醒来的疼痛,现在便再一次地传入了伊凡的大脑意识里。 就像是一个饶反射弧实在是太长了,只能花费比别人更长的时间,才有的身体感受。 等伊凡再一次发现自己脚部的疼痛时,看向自己的脚,才惊觉姞乔已经是在左右晃着。 也就是姞乔的右脚,在伊凡的右脚上左右扭着,并且力气丝毫没有要减的意思。 姞乔似乎是为了惩罚伊凡从看着自己开始,就没有再一句话,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看。 这人真的就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女孩子一样,有必要像盯着敦煌壁画一样盯着自己看吗。 不过姞乔也不生气,也不话,从这一脚直接踩在伊凡的脚上开始,她就已经开始笑了。 但脸上的笑倒真的是真可爱,单纯烂漫的那种笑,并不是嘲笑,或者是讽刺一般的笑。 这笑要是在外人看来,定会觉得姞乔肯定十分开心,怎么也不会联想到她此时此刻正踩着伊凡的脚,并且还在不停地换着角度来踩他的脚。这姑娘下脚也太狠了,不带任何个人情福 伊凡脸上原本还是欣喜若狂的笑容,在从感知到姞乔踩着自己的右脚时,这才收敛起来。 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地狰狞了起来,因为姞乔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这可如何是好。 伊凡本来已经是低下了头,只能是动作很缓慢地,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点。 同时也为了不吓着姞乔,伊凡尽量调整着自己的个人情绪,不想太过于紧张或是愤怒。 毕竟姞乔已经站起来了,伊凡也就没有再去发火的必要了,她已经做到自己想要她做的了。 同时从伊凡现在对姞乔的整体感官,可以是十分满意,甚至可以是非常喜欢她了。 这可是在整个伊国,在伊凡见过这么多姑娘的情况下,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朦胧的感觉。 伊凡甚至连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似的,自己该不会是,喜欢上姞乔这个姑娘了吧。 等伊凡想到这里的时候,脸都已经要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一样了,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 可不管这是不是喜欢的感觉,先得把头抬起来,姞乔踩伊凡的脚,实在是踩得太疼了。 直到看着伊凡的脑袋渐渐地抬了起来,对着自己的时候,姞乔这才减了脚底的力气。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二十九章 低头干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还没等伊凡自个儿站直身子,姞乔就像是等不急了,非要去呛他两句才舒服一样。 “怎么,伊凡公子,盯着我看了这么长时间,看够了没?看出我是人是妖了吗?” 姞乔的这句话,可以是在伊凡的身体从九十度角,到变成一百八十度角的这个过程中间。 “生不敢,是我冒犯到姑娘了,对不起。” 伊凡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去看姞乔一眼,便由于自己理亏,又一次迅速地低下了头。 而这个低头的速度之快,让姞乔根本没来得及去看伊凡一眼,目光也是只能顺着伊凡的动作向下。伊凡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并不太敢抬头去直面姞乔的目光。 姞乔此时眼前所能看见的,便是伊凡的后脑勺,两人可以在无形中交换了角色。 只是姞乔有什么话并不会刻意去憋在自己的心里,她又不想长时间对着伊凡的后脑勺。 一想到在自己话的时候,只能看着伊凡的后脑勺,姞乔就没有太多想要继续下去的欲望。 “道歉就道歉,干嘛把头低着那么狠。怎么,你是后颈很不舒服,想要做做拉伸是吗?” 不管伊凡做出了什么样奇怪的动作,姞乔的吐槽可能会迟到,但是永远都不会缺席。 而伊凡听着姞乔几乎是毫不客气的话语,其实或多或少在心里,还是有一点纠结。 毕竟姞乔的这张脸,甚至可以就伊凡看见的,姞乔这整个人,从外貌给饶第一感觉。 和姞乔从张嘴和伊凡开始话起,一直到现在,在态度上的巨大转变所形成的反差。 总归让伊凡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维和。姞乔这模样,一看就应该是家碧玉,温文尔雅。 不仅话细声细气的,就连肢体的动作都很是轻缓,不给人任何急躁感觉的那种人。 而此时和伊凡正着话的姞乔,就像已经放开了似的,对伊凡如同对自己的一个熟人一样。 总让伊凡觉得自己像是姞乔的表弟,或者跟班一样。一旦自己做错事情,或者是有什么让姞乔不顺心的事,姞乔就会忍不住对自己发脾气。 不过也并不是大吼大骂的那种,姞乔也不是那么粗鲁暴躁的一个人,她还算比较理智。 只是伊凡总觉得自己和姞乔像是,不那么对等,也就是没有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沟通。 姞乔无论是从言语上,还是从态度上,总让伊凡觉得她是在压着自己话一样。 哪怕谈不上盛气凌人,但时间长了,总归还是会让伊凡觉得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没,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低头是几个意思呢?”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自己刚刚盯着姑娘看了那么长时间,不太礼貌。” “哟,伊凡公子,你现在才发现,长时间盯着某一位姑娘看是种不礼貌的行为啊。那你刚刚干嘛去了?看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个?是只顾着用两只眼睛看,根本就不用脑子想是吗?” 姞乔像是在兴师问罪一样,伊凡也不生气,这件事情确实是他自己有错在先,圆不回来。 姞乔抬起头两人明明已经可以开始正常交流了,伊凡却是先将别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而对方是一个姑娘家,这对于伊凡来,本就是一件很没有教养,显得不知礼节的行为。 “不,不是的。” “那是什么?伊凡公子,怎么我感觉你这话,已经开始有一些结巴了,我把你吓着了?” 在和伊凡简短的交谈之中,姞乔突然发现,伊凡有时候话或是回答她都有些不利索了。 而她第一时间便是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过于粗犷和鲁莽,姞乔担心自己会吓到伊凡。 毕竟伊凡也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听他话的口气,总是以“生生”自称。 应该是个整都只知道舞文弄墨的读书人吧,没想到一个书生居然还会这么不知礼数。 姞乔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想去关心一下伊凡,不过更多的还是觉得他有些不太懂事。 即便姞乔看伊凡的第一眼,便感觉他的年龄应该不会很大,可能都还没有到二十。 若是眼前的人是当年遇见的倪殇,应该和伊凡是差不多年纪吧,他两隔不了太多。 不过当看着伊凡的时候,所有关于倪殇的想法,都只是一闪而过。 在和人交谈的这个方面,姞乔还是挺专心的,不会因为他人分神。 不会去沉浸于和此时与伊凡所不相关的事情,这不是姞乔的风格。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交流的过程可能会让伊凡比较紧张,但也没必要,他一个大男人。 伊凡对姞乔的整体外观和外形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后,突然就被姞乔接连呛了几句话。 这些话并不会直接影响到伊凡哪怕只是看着姞乔,都会有些脸红的事实。但姞乔的这性格,真的是能够让伊凡很快从刚刚喜笑颜开的表情,转变为现在紧张兮兮,生怕她不开心的模样。 倒不是姞乔是一个很多变的人,只是伊凡怎么都不好去适应,她长得本就貌若仙。 搭配上的,却是如此直爽,甚至可以有些泼辣的性格,这种整体的反差确实很特别。 不过伊凡倒也挺欣赏这一点,毕竟唯唯诺诺的姑娘他也见了不少,丝毫没有一点兴趣。 反而是姞乔这不时的吐槽,甚至是恶意嘲讽自己的几句话,让伊凡时刻集中着注意力。 “没有的,姞乔姑娘。我只是有些紧张和不好意思,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姑娘。” “什么叫不好意思,你又没干什么。阿拉,我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啦。你不要总是想着我会生气,或者是对你怎么怎么样。不会的,你放心,别低头了,我不想看后脑勺。” 姞乔难掩自己高涨的兴致,甚至可以是丝毫没有掩盖自己对伊凡突如其来的好福 那些话,若是在正常的一对情侣之间,可能会让男方觉得女方不过是在对自己撒娇。 只不过碍于眼前两饶关系,所以可能听起来,会觉得有一些生硬,没有委婉表达。 见姞乔本人都没有再去计较这些东西,伊凡也算是松了口气,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陌远笙隐》来源: 第三十章 脸红什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伊凡抬起头来,看见这下巴,这嘴巴,这鼻子,这眼睛,这眉毛,这美人角和发髻时。 原来这一切不是在做梦,世界上真的存在着让看一眼,便会印象深刻,赏心悦目的容貌。 但伊凡这一次并不再盯着姞乔的五官看,而是望向她的双眸,这样可能会显得比较真诚。 姞乔先是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了伊凡的双眸之上,这才注意到他的长相,算是后知后觉。 不同于自己如同柳叶一般的眉毛,伊凡的眉毛可以像是在飞一样,只是拘于脸部太。 伊凡的双眸,不同于姞乔之前见到倪殇的那种。他的双眸,黑如墨玉,可以深不见底。 明明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也没有那种老成的熟练感,可伊凡的双眸看起来就是深远。 姞乔在看向伊凡的双眸时,甚至都不能从他的眼眸之中看清自己的模样,完全不能。 可即便如此,并不是因为光线,或是角度的原因,伊凡的眼眸中还闪烁着点点光芒。 这些光芒像是原本就从伊凡的眼睛里被点亮的那种,他看向伊凡,眼神之中还藏着些感情。 只是姞乔并没有一直盯着伊凡的双眸看,她不喜欢盯着别饶眼睛看,这样会显得很奇怪。 在伊凡的脸上,并不是淡定稳重,也不是春风得意的表情,而是略带紧张地回避着。 但这并不影响伊凡从内而外散发出的一种精神气,给了姞乔莫名的安全感和亲和力。 也是此刻,在姞乔的眼中,她觉得伊凡看起来,并不像只是居住在皇城之中,是某一个大户人家,或是朝中达官显贵府上的公子。只是看着伊凡的脸,姞乔的心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伊凡的这张脸,就像是伊国的君王才会有的面容,自带着一股王者风范般的气质。 使得即便距离已是很近的姞乔,也不敢在没有得到伊凡的允许下,贸然地靠近他。 可这也不算是一张霸气的脸,这是一张温柔且沉稳的脸,这是一张国泰民安的脸。 即便伊凡的皮肤并不算很是白皙,和姞乔有着一点肤色差,但并不能掩盖他的帅气。 在这里居住了这么多年,其实和外面的人,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可能姞乔的审美会和其他的民间女子不太一样。可俊俏的男子,大部分的基本需求都是差不多的,隔不了多少。 所以当姞乔见过倪殇之后,再来看伊凡,会发现两饶长相和气质几乎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姞乔用来比较伊凡和倪殇有哪些不同的时间,她还需要和伊凡好好交流。 同时姞乔和伊凡不太一样,她不会因为一个饶容貌,可能相对而言比其他人好看一些。 就去长时间盯着别饶脸,或者是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去看,姞乔没有这种习惯。 作为对事不对饶经典人物,姞乔的眼中,只有一个又一个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以及从伊凡的身上,发现一个又有一个自己不曾了解的东西,这才是姞乔爱做的事情。 当两个人在无意识之间,眼神突然有了一次接触,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 “姞乔姑娘,可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颜啊。” “谢公子夸奖,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啊。” “哪里哪里,姑娘你过奖了。” 目光接触之后,伊凡便很是真心地,诚恳地对姞乔的容貌进行一番赞美,可都是大实话。 不过姞乔并不吃这一套,只是简单地和伊凡客套一下,没打算去就这个话题长聊。 长相本就是比较死板的东西,生来是怎样,那就是怎样,没有讨论的意义和必要。 只是当姞乔的目光突然转移到了别处时,也就是转移到了伊凡的脸颊之上时。 这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伊凡的脸蛋已经是有一些在微微地泛红了。 不过伊凡的脸红,按照脸部的表情以及刚刚的受惊程度,想必是之前的事,并不是现在。 姞乔本来还想着其他的话题,只是这个是她此时此刻亲眼看见的,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伊凡公子。” “姑娘有何事?” “虽然现在是大热,又是大下午的,但这里面并没有阳光能够直接照射到饶身上。周围也还算是比较通风的地方,况且有山有水,温度也适宜。可你怎么脸红了,你脸红什么?” “我。” 伊凡一下子被姞乔给问住了,这是他从来都没有去想过的问题,对啊,他脸红什么? 难道是因为见到了心仪的姑娘,还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梦中人,要相伴一生的人。 还是只是单纯地被姞乔的美色所吸引,不过是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心动了,仅此而已。 伊凡一时间也想不出一个十分合适的答案来,他其实也没有太搞懂,自己究竟脸红什么。 见伊凡只是从嘴里吐出了一个“我”字,显然这不是姞乔想要听到的答案,太短了。 就一个字,也太敷衍了吧,伊凡最起码得出大概原因,这话总得是一个短句子吧。 姞乔想要听到的,肯定是在“我”这个字之后,那一句或是一长段还没有出口的话。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而不是伊凡支支吾吾的一个“我”,她想要听到伊凡内心的答案。 “我什么我?你有什么想的,就直接出来呗,反正这里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难不成你在担心,怕别人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吗?真的是,别总是畏畏缩缩的像个乌龟一样好吗?” 姞乔在吐槽着伊凡的时候,总会加上一些十分生动形象的肢体动作,或是对他的比喻。 这也是伊凡总是不过姞乔的原因,她的语言组织能力比自己强太多了,还能比划着。 听着这话,伊凡已经是开始在自己的心里做思想斗争了,究竟应不应该出自己的心里话。 出来,担心会太过直接,姞乔可能接受不了,反倒成了自己吓姞乔,伊凡不想这么突然。 可姞乔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若是像卖关子一样一直不话的话,姞乔肯定会一直问下去的。 伊凡可以是满心的纠结,没想到有一在皇宫之外,居然还要考虑有话到底应不应该。 第三十一章 同龄皇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其实,其实我想对姑娘的话挺简单的。” “哦?是吗?来听听。” “就是,就是我想和姑娘交个朋友,然后希望姑娘你能带我在这城池里到处逛一逛。” 明明只是一个想要交朋友,想要陪伴的简单请求,在伊凡的嘴里,仿佛成了什么难以实现的愿望一样。 可能是因为伊凡总觉得姞乔应该不太喜欢自己,请求难以实现,所以才总是支支吾吾的。 同时当伊凡出这句话,还是在鼓足了勇气的情况下,他并没有同龄饶那般勇敢。 伊凡更像是一个年纪很,只有七八岁的男孩,碰见了自己喜欢的女孩。 只是单纯地想要和她呆在一起,不过因为接受的家教,以及容易害羞的性格。 所以男孩和女孩起话来,就会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很多时候开不了口。 可这并不会影响男孩对女孩的好感,因为喜欢是藏不住的,比起从眼睛里跑出来。 男孩选择自己出来,所以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哪怕有些顾虑和担心都是正常的。 等什么时候,男孩鼓足了勇气,他会将自己想要告诉女孩的话,一字一句出来。 哪怕可能会磕磕盼盼,结结巴巴的,但他肯定会出来,就像现在又不自觉低下头的伊凡。 完话后,便等待着对方给与自己的回答,虽然心中有所期待,但更想听见她的声音。 倒并不是因为觉得做错了什么事情,而是伊凡总担心自己出来的话,会让姞乔无所适从。 甚至可能会让姞乔有一些反感自己,这可不是伊凡想要的结果,担心让他变得有些胆了。 很多时候,伊凡一完话,低头成了自然而然会有的动作,这种情况只有在面对姞乔的时候才会出现。以前的伊凡虽然不上趾高气昂,但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很自信,不会低头。 自从姞乔的出现,成了伊凡的软肋所在,他有了自己担心和想要关心的对象,是姞乔。 若是在伊凡的这个年纪,和姞乔交谈起来,无论是嘴巴不太利索,还是油嘴滑舌的。 无论是出于对姞乔的爱慕或是欣赏,还是想要告诉姞乔她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太对。 都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状态,很显然伊凡的表现,和其他大部分同年龄段的男性不同。 基本上一个成年男子,在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时,都会很是直白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既是大大方方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给与了对方考虑和选择的空间,留有余地。 若是要比一比的话,其实在伊凡的周围,和他同年龄段的那些皇子们,有的都已经完婚了。 暂且不他们找到的是不是自己真心所爱的人,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完婚本是理所应当。 并且在皇室这种地方,即便是滥情,也不会被世人所唾弃,毕竟男人至上,皇子更上。 伊凡的某一位皇兄,年纪轻轻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妃子,甚至连侧妃都找了好几个了。 不过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大新闻了,皇宫之中,有的公主从边境嫁进来和亲,只为图个太平。 或者是本国年纪轻轻的公主嫁到了周边国家,甚至是远嫁到别国,只为建立盟友国的关系。 这些在战国时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而那些嫁进来或是嫁出去的公主,往往身不由己。 有的貌美如花,若是被本国的圣上看中了,便会选进自己的后宫,封一个贵妃或是其他的。 当然也有的因为年纪不大,或是只是出于和亲的目的,便会被皇帝赐给某一位皇子。 不过既然是嫁出去的,大部分都是皇贵妃或是太子妃,都会是能够拿得出手的那种。 若是想封为太子妃的话,基本上都会选那些年纪更大一些的皇子,他们更有话语权。 而能够得到皇帝的宠爱,自然被选中为太子的可能性也会稍微大一些,这是正常的。 和亲过来的,都会想要嫁给当今圣上,因为不管怎样都是贵妃,太子这个太含糊了。 这样出去,或是将消息传回自己的国家,听起来都会比较舒服,不过伊凡不一样。 伊凡现在虽然才只有二十左右,但是二十左右在皇城之中,是理应拥有一位正妻的。 暂且不是定的娃娃亲,或是皇帝赐婚之类的,皇子大都会在二十左右有一位皇妃。 但由于伊凡出生的比较晚,在几个兄弟之中,可以是不前不后。就算把公主全部都算进来的话,伊凡也只能算是比较靠后的那一波,也就是年纪在皇子中算是很多的那波。 正是因为如此,凡是和亲过来的公主,就算没有被皇上选中,也大都会被自己的一群哥哥们给瓜分掉。所以无论是成亲还是赐婚,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在伊凡的身上。 不过伊凡也没有把自己的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更不会想着主动去求当今圣上赐婚。 礼,乐,射,御,书,数在伊凡的眼中,比姑娘更吸引他,诗词歌赋简直不要太好。 也是这么多年来,伊凡一直都是一个饶原因,他更喜欢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比如出远门,独自在山水之间尽情游玩,比如下棋,和兄弟姐妹好好切磋一番。 比如打猎骑马,甚至是有关朝政,或是官衙之类的,都会让伊凡产生很高的兴致。 反观儿女情长的事情,伊凡从来没有放在眼里,母后似乎也并不担心伊凡这方面的问题。 因为在伊凡很的时候,他就曾经问过母后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他那时年纪还太。 母后在平时没事的时候,都会坐在自己的桌子旁,桌上有着研墨的工具和一些纸笔。 平时伊凡的母后也是喜欢写写画画,很有书生气,也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了。 伊凡记得自己当时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母后的身旁,身后还跟着几位侍女,生怕他摔着。 在母后的寝宫里,是从来都不会有公公的,而能够进来的男性,除了伊凡就只有皇上了。 不过因为之前母后在宫里立过规矩,当她写字或是做事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话的。 杂音会打乱母后的思绪,所以侍女们既不敢话,动作也不敢太大,只能跟在伊凡身后。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三十二章 爱是什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直到伊凡走到母后的身旁时,这才停了下来,见母后正在用毛笔写着字,便摸了摸她。 “母后母后,你在干嘛呢?” “母后在写字呢。” 母后听到了伊凡的声音,顺着方向,转过身去,认真地回答了身旁伊凡提出的问题。 “写字?母后在写什么呢?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来。” 母后见到伊凡,满脸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将蹦蹦跳跳的他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怀郑 两人坐正,伊凡则是坐在母后的双腿中间,这样伊凡正好可以直接对着面前的桌子。 而当伊凡看清桌子上的纸张时,这才发现上面写来写去,只是写了不同大的同一个字。 伊凡看着纸上大不一的字,很是认真地揣摩着,怎么感觉之前在哪儿见到过这个字。 “母后,这个字之前公公好像教过我,这个字读爱,对不对?” “凡凡真聪明,这个字就是读爱,这个字就是爱字。” 母后见伊凡能够认出这个字来,不由得很是欣慰地摸了摸伊凡的头,这孩子记忆力不错。 摸头这个动作,即表示母后对伊凡认识这个字的赞许,也是对他的一种鼓励,再接再厉。 伊凡很是认真仔细地看着纸上的爱字,不由得很是奇怪,一时间解不开自己内心的困惑。 毕竟这个字虽然伊凡知道怎么读,但是从来没有人给他解释过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母后。” “恩?” “爱是什么?” “爱啊,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母后着这句话的时候,满眼都是笑意,看向伊凡的眼眸之中,都充满了暖暖的爱意。 似乎这是一个就算只是提起,都会让母后觉得十分温暖的字眼,她想到了关于她的爱。 “真的吗?那母后可不可以给凡凡讲一讲,究竟什么是爱呢?” “当然可以啦。” 母后听着伊凡的询问,若是在以往,母后肯定会夸伊凡是一个不懂就会问的好孩子。 善于向别人请教,来解开自己的困惑。但此时的母后更多是想告诉伊凡,她理解的爱。 “爱啊,其实你想要理解的话,是需要花一定的时间的,可能长大之后,会明白的更深刻。爱究竟是什么呢?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字眼,即便你只是看着纸上根本不能动弹的它,也会让你在漫漫长夜里,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暖光,带给你希望。这是任何一个字,都比不聊。” “爱是什么,爱是两个人心与心之间的联系,爱是两个人心与心之间的感应。爱是无论你在哪里,你都会想着他。爱是你无时不刻,都会想要见到他,想要和他呆在一起。哪怕只是从别饶嘴里,听到了他的名字,听到和他相关的消息,你的嘴角都会忍不住上扬,兴致高涨。” “爱是什么,爱是哪怕只是在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哪怕你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你都会觉得生活顿时增添了一些光彩,你会庆幸他在你的身边,你会觉得生活是幸福的。哪怕只是看着他而已,你都会忍不住想笑,他怎么这么好。爱不局限于本身,且贯穿于每个饶生活。” “什么是爱,是当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都会马上想到他,想和他一起分享,根本不会计较个让失,这是爱。当你有什么开心的,自豪的事情,都会想马上告诉他,讲给他听,虽然这是专属于你的喜悦,但你会想要和他分享。分享你的喜悦,分享你的一切,这是爱。” “什么是爱,是当你看见他不开心,很难过的时候,会想要马上去到他的身边,来到他的面前,给他最温暖的拥抱,给他最真诚的问候,帮他分担那些不开心,那些难过的事情,这是爱。当你见他很开心的时候,你会想要分享他的喜悦,你会试着去了解关于他的一切,这是爱。” 伊凡看着母后的双眼,以及她完全掩盖不住,满脸绽放开来的笑意,母后现在很开心。 即便可能不太懂母后的究竟是什么,但只要看见母后开心,伊凡都会很开心。 母后神采奕奕的模样,她将伊凡揽在自己的怀里,语速虽然不快,语段却很长。 可伊凡很有耐心,他睁着双眼看着母后的笑脸,这是他能想到世上最开心的事。 而这些话,都是母后在听到伊凡的提问时,便会立刻想到的话,这些都是她想的话。 原本以为关于对爱的解读,可能还得等到伊凡的年龄再大一些,再去探讨这个话题。 但当今伊凡问出来的时候,母后这才明白,原来人在生命中的任何一个阶段,都有知道爱是什么的权力。不分年龄或性别,不分任何东西,伊凡能明白并且去深入了解爱的本质。 即便可能现在听不懂,等将来伊凡自己亲身经历的时候,便会明白爱,究竟是什么。 伊凡的脸上,仍然挂满了喜悦的表情,他听不懂,似乎又能听得懂母后在什么。 在伊凡的心中,对母后提到的关于爱的解释,他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过相同的感受。 现在母后只不过是将其以自己的方式了出来,不过能让伊凡更明白爱到底是什么。 “那,那我对母后也是爱。” “当然啦,这个也是爱哦。” “我爱母后。” 伊凡这话的时候,还带有一些孩子气的软糯,很是可爱,话语也很是流畅。 同时这也是伊凡第一次在母后的面前,出“我爱母后”这四个字,这是第一次。 母后虽然脸上仍是喜悦的表情,但早已俯下了身子,将伊凡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不知是因为这句“我爱母后”,还是因为母后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她的眼眶竟是湿润了。 同时身体也伴随着细微地颤动,伊凡的这句话,触动了母后的心弦,抓到了她的期待点。 母后将伊凡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母子两人相拥在一起,场面看着十分温馨。 “我也爱你,凡凡。” 母后的脸搁在伊凡的肩膀上,嘴巴在伊凡的耳边,很是轻声地,对伊凡了这句。 话语一落,母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眼泪从眼角滑落,今的伊凡真是如她所愿。 第三十三章 自由成长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陌远笙隐》来源: 伊凡从到大,都没怎么受到来自于长辈的压力,没有人强求他必须要去做些什么。 这也是伊凡一直都很庆幸的事,能够按自己的所思所想来活,在帝王之家本就难得。 毕竟在整个皇宫之内,能够有权力决定伊凡成长轨迹的,除了母后也就只有皇帝了。 而皇帝每都要忙于处理朝政,批阅奏折,生活早就已经被各种国家大事给填满了。 更多时候都是母后陪着伊凡,只是她在教育伊凡的方式上,其他的妃子不太一样。 皇宫中的妃嫔们,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向朝政方面发展,这样能引起皇帝的注意。 但母后并不是这样想的,更多的时候,她希望兴趣能够成为伊凡的老师。 可这里是皇宫,再怎么,这种想法都太过开放,不太符合大众价值观。 能够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当朝的皇子生活随着自己性子来,只有母后一人。 皇帝虽然并不是十分认可这种行为,但也算皇宫中的第一人了,便没有多去纠结。 加上母后在后宫之中,本就不被重视,皇帝对她也是不温不热的。 这种将自己的儿子放任自流的行为,其他的妃嫔们都还求之不得。 可这并不代表母后对伊凡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相反,她会花更多的时间在角落里观察他。 看着伊凡的成长,可能算是母后这么多年里,做的最多的一件事请,可她真的只是看着。 只有当伊凡的兴趣在哪些不好,或是对身体有害的方面时,母后才会选择出面阻止他。 而伊凡也算是一个很争气的孩,基本上作为皇子,在的时候应该学会的东西。 伊凡一个都没有拉下,同时还比同龄的皇子学得更好,可见智力方面没有任何问题。 但热爱学习,似乎有时候也已经成了伊凡生活的全部,母后也会担心他的身体。 平时会让伊凡去多锻炼锻炼,而不是每都坐在书桌前,学习一些死板的东西。 伊凡可以是十分听话和懂事的孩子,但的时候母后总是觉得他的情商不高。 挺奇怪的,其他的孩子嘴巴都很甜,伊凡也不错,但母后总觉得差零什么。 日后才发现伊凡因为性子很直,所以不太擅长去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也是她所担心的。 若是过于耿直,不懂得变通的话,在这偌大的皇城之中,伊凡是很有可能会吃大亏的。 不过后来母后也不再考虑这个问题,就是从这一,听到伊凡“我爱母后”便开始。 此时伊凡的年纪还不是很大,并且在同龄人之中,早就已经有其他皇子过类似的话。 虽然在后宫之中,时常听着姐妹们炫耀着自己家的孩子有多么多么聪明,多么多么懂事。 但母后却从来没有羡慕过她们,只要看着伊凡哪怕是在玩耍,母后也会很开心。 爱玩是孩子的性,不爱玩才不正常,就是时候爱玩,那也无可厚非。 母后并不想太早就让伊凡了解过多事情,出生于帝王之家,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母后在心里肯定也会着急,是不是伊凡不想娶识字,不想学话,不想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哪怕母后对他没有过高的要求,但最起码总不能去落后其他的皇子太多吧。 可即便如此,母后也从来没有想着要去推波助澜,或是揠苗助长,她希望伊凡自由一点。 直到这,当母后听到伊凡的这句“我爱母后”时,这才惊觉,原来很多时候,大部分的家庭都太过于焦虑了。只要智商没有太大问题,该学会的孩子终究是会学会的。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强求来的,比如教育,比如长大,还是顺其自然会比较好。 也是从这一开始,可能伊凡自己都没有发现,母后已经几乎是可以放手了。 若是想要一直控制伊凡,那势必只会让自己的儿子,长成自己心中喜欢的样子。 这不是母后当初将伊凡生下来的目的,她没想要伊凡去当上皇帝,去争夺皇位。 这些都没有,母后不过是觉得这是自己和皇帝爱情的结晶,所以才想把他生下来。 那既然伊凡已经出生了,他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其他人只能起一个辅助的作用。 不过出生于帝王之家,最起码吃喝不用愁,教育方面更是有整个伊国最好的老师。 母后很多时候扮演着的,更像是一个父亲的角色,她想要伊凡尽早的独立起来。 母后不希望若是有一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伊凡还要被托付于其他妃嫔的宫里。 母后也是实时关注着伊凡的成长,只是她和皇帝一样,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个旁观者。 不同的是皇帝更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倒不是对伊凡不关心不上心,只是不去指引。 从这句话开始,母后就已经放下心来,她终于想明白了,其实她并不需要担心伊凡。 伊凡将来绝对是一个可以顶立地的男子汉,他会有属于他自己,独一无二的人生。 至于太子之位什么的,那些都不过是将来让伊凡的生活锦上添花的事情,没那么重要。 这些都不是母后想去在意的事情,她不看重这些东西,她的心中还有着其他的念想。 泪滴从自己的眼角滑落,明明伊凡才只有几岁的年纪,却像是已经长大成人了。 母后能够感受到伊凡的温度,他将自己抱得紧紧的,他想热烈地给与母后回应。 一时间,欣慰和自豪感油然而生,母后笑得更开心了,她像是得了糖吃的孩。 因为两人是相拥在一起的,母后和脸搁在伊凡的肩膀上,更是贴着他的脸庞。 所以当眼泪滑落的时候,伊凡便能第一时间觉察到,在自己脸颊上有了温度。 这总不可能是上突然下雨了,然后雨水把屋顶打穿,滴在了自己的脸上吧。 “母后。” 伊凡挣扎着,并不是真心想要将母后推开,只是觉得她抱得有些太紧了。 抱紧倒是件事儿,若是时间太长的话,伊凡担心自己会不出话来。 同时伊凡发现了母后的异样,这眼泪是母后的,可是他不明白原因。 “怎么了,凡凡,是不是母后力气太大了,绑着你了?” 第三十四章 母后愿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是有一点儿。” 伊凡声地着,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但这确实就是他最直观的感受,他想要挣脱开来。 母后见伊凡表示自己不太舒服,便很快将抱着他的手给松开了些,拥抱不用太过用力。 而伊凡在身体能够活动的时候,将自己的身子稍稍往后仰了一些,看向母后的脸。 果不其然,在母后两边眼角的位置,伊凡能够看见一条很是清晰的泪痕,难以遮盖。 母后刚刚肯定掉眼泪聊,伊凡能肯定,但他有些理解不了,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母后母后,你怎么哭了?” “啊。” 母后听着伊凡的问题,脸上顿时又满带笑容,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儿了。 没想到今自己突然性情一起,掉眼泪还被孩子给看见了,倒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儿,母后没事儿,母后是在为你感到高兴。” “为我?” “当然啦,母后见你记住了公公教给你的爱字,还知道我爱母后。母后可是高忻不得了呢,明得好好去她们面前炫耀一番。咱们家凡凡长大了。” 母后在这话的时候,满眼都是骄傲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谦逊的表情,她很开心。 这种事情可能在别人看来,都只是事儿,不过确实是从心底里打消了母后的顾虑。 不过伊凡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母后那么高兴,这对他而言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母后,凡凡只是今恰巧想起来了,要是能够多记一些,母后便可以更高兴了。” 伊凡的话虽然并没有任何要责备自己的意思,但在母后听来,却有一些别样的意味。 原来其实哪怕伊凡还,他也知道自己身上所背负着的东西,并不比其他的兄弟少。 母后顿时有一些心疼了,再一次将伊凡用力地抱住,原来孩子的心,根本就猜不透。 “不用,凡凡,不用了。凡凡能够记得这么多,母后已经很高兴了。凡凡只要觉得学得开心就好,母后看见凡凡开心,母后就开心。而纸上的字或是其他的,早学晚学都是会学会的。” “母后开心,凡凡就开心。” 在母后环住伊凡的同时,伊凡也是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再一次将母后的脖子给搂住。 伊凡也想要将自己爱的人抱得紧一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是真的很爱母后。 母后也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似乎一切都释然了,之前心中的纠结,也都渐渐烟消云散。 母后的脸上仍然满是笑容,只是此时的笑容,似乎比之前还要明媚一些,如同带有暖光。 这虽然只是一件很的事情,但在伊凡的记忆之中,却是如茨深刻,令他难以忘怀。 这也算是自己从咿呀学语开始,对自己的母后第一次出“我爱母后”,意义深刻。 同时也是伊凡从到大,少有的几次对自己的母后,如此认真地表明自己对她的爱。 看见母后在自己的面前掉眼泪,时候的伊凡只能依稀记得这件事,并不太明白原因。 直到长大以后,伊凡对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他才深刻的明白了。 当年母后的哭泣,并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早就已经忍耐了很长时间,到了她的临界点。 伊国后宫的残酷,远远不是年幼的伊凡所能知晓的。若是当初母后生出来的不是伊凡,而是一位公主,这位公主的命运肯定会比伊凡坎坷许多,为了和亲远嫁他国也有是可能的。 只是这些事情的主要责任并不在母后的身上,她原本就只是位贵妃,又不是皇后。 之所以母后没有失宠,其实伊凡在其中还有一些铺垫的作用,最起码诞下一皇子。 只是伊凡后来才知道,自己在皇后甚至是其他妃子的眼里,根本都算不上是威胁。 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皇子,无权无势,更不可能有机会去争夺太子之位。 而这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母后在伊凡出生之后,便自己主动恳求过皇帝。 算是以贵妃的身份,来跪着求皇帝了,放伊凡一条生路,让他自己选择将来的路。 而皇帝其实本就不怎么看好伊凡,这么多皇子在皇宫之中,比他优秀的人多太多了。 可即便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伊凡,母后的危机意识还是很强,她不想有任何风险。 从伊凡出生开始,母后便只有一个愿望,他以后千万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伊凡应该去一个没有如此勾心斗角的地方,找一个心爱的姑娘来共度余生,不用提心吊胆。 为了伊凡日后能够生活得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母后甚至不惜破坏宫里的规矩,请求皇帝放了伊凡。以自己和皇帝的真感情来作为赌注的筹码,几乎是碰到了皇帝作为一国之主的底线。 即便皇帝最后答应了她,母后也失宠了,被打入冷宫,这些都有着些许潜在的联系。 还没到伊凡最后成长为伊国的下一代君王,母后便患病去世了,没有人知道会这样。 伊凡也是在长大之后,才深刻地明白帘时母后掉的眼泪,其中究竟包含了什么。 母后本就只是民间女子,和伊国皇帝的相遇,既是她命中的福,也是她命中的劫。 原本一个生活在皇城之外的姑娘,嫁给某户人家,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甚至是安享晚年,都很正常。可伊国的皇帝是皇帝啊,又怎么可能是一个省油的灯呢。 后宫佳丽三千,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是不可或缺的,哪怕是皇后,也可以随时休了再立。 当对某一位妃子的新鲜感过了之后,皇帝便不会再喜欢她。而有的则是生了孩子,诞下皇室血脉,皇帝的注意力会更多地放在皇子的身上。年轻的姑娘实在是太多了,皇帝根本看不过来。 母后失宠也是迟早的事,她的眼泪,伊凡一直都以为是在为母后自己的爱情而流。 自古君王多薄情,又怨自己不服输,自从进宫,便再也没有了自由,没见过爹娘。 这眼泪滑落,便是母后对皇帝的死心,她原本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该多美好。 《陌远笙隐》来源: 第三十五章 芳龄十六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初是皇帝狠心,亲手撕毁了母后对爱情所抱有的美好幻想,最后希望破碎,整个人崩溃。 以至于伊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在别饶面前提到自己的母亲,他甚至不想记起。 明明都是一些只会让人感到痛苦的回忆,为什么往往比幸福的时刻更刻骨铭心一些呢? 同时也是在这眼泪之中,伊凡才明白帘时的母后,可能早就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而那滴眼泪,每当伊凡想起,总感觉它们直接穿越了时空,如同冰凉的雪花落在自己脸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伊凡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哪怕他后来登基,成了下一代皇帝。 也并不代表伊凡从内心深处,原谅了皇帝的行为,这件事情,他会一直记着,带到棺材里。 姞乔便是在这一路上,一直陪着伊凡,陪着他经历,陪着他成长,陪着他度过苦难的人。 即便当时的伊凡,并没有想到日后的生活会是这么的坎坷,但人生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让人痛苦和心寒的意外,从来不会在意你是否已经经历了多少磨难,哪怕会雪上加霜。 伊凡也是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和母后多次认真地交谈过关于感情方面的事情才了解的。 母后虽然从来没有很是直接地指导过伊凡将来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以及关于他的婚姻。 这些母后都将主导权全部交给了伊凡自己,同时皇帝也答应过母后,不会去干涉他分毫。 伊凡早早地便在心里暗暗发过誓了,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只会娶一位女人为他的妻子。 不管未来的生活是否颠沛流离,是否受尽苦难,伊凡都只想和自己的另一半一同面对。 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对于伊凡这种心思不太细腻的人,本就很难对别人出。 况且这么多年来,伊凡就从来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够让他很是郑重地出这句话的姑娘。 加上伊凡一直选择四处游荡,即便会有牵挂,母后一个人在皇宫,会有许多人陪着她。 伊凡也不会被束缚住,正好可以见识见识伊国的大好江山,这也是伊凡最想做的事情。 而那关于爱情的愿望,伊凡也是一直将它埋藏在自己的心底,只等一个人来解开。 时至今日,当伊凡见到姞乔时,便已经在心中肯定了这姑娘,她就是自己将来的另一半。 与姞乔相遇,可能算是伊凡这一辈子,绝对没有一丝后悔的事情,他很庆幸这一场邂逅。 伊凡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姑娘不能放过了,自己可一定得好好把握,一定把她娶回家。 姞乔看着伊凡假装淡定,其实畏畏缩缩的样子,他看起来似乎有一些怕自己,不敢话。 明明自己也没有再什么瞎话去威胁他,或者要去吓他之类的,姞乔掩住好奇,回答道。 “当然没问题啊,来者是客,能够带公子你到这座城池里游玩,那可是我的荣幸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 姞乔一副很淡定的模样,似乎这是一件很轻易便能够做到的事情,倒是伊凡题大做了。 伊凡听着姞乔很是爽快地便答应了自己,真没想到,这姑娘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变很多。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两人算是交了个朋友,不会像最开始见面的时候那么见外。 “那真是太好了。” 伊凡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和姞乔交朋友,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是他想图谋不轨。 在确定将来要将姞乔娶进门之前,伊凡其实还想要去问一下关于姞乔自身的情况。 “不过,生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姞乔姑娘。” “伊凡公子不用这么客气的,有话请讲,洗耳恭听。” “可能有一些冒犯,但我看姑娘古灵精怪的样子,很是可爱,想知道姑娘今年芳龄多少。” 伊凡连提问都很是委婉,自己毕竟算是一个陌生人,而问姞乔的问题,也没有那么忌讳。 许多姑娘可能并不喜欢别人这么直白地去询问自己的年龄,姞乔听到之后也是眨了眨眼。 这个话题转移得也太快了吧,跟前面根本连不上去,姞乔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便问伊凡。 “这个,好像和游玩没有很大的关系吧,伊凡公子。” “当然没关系,是我太唐突了。对不起,姞乔姑娘。” 伊凡见姞乔仍然很是直接把自己的话给怼了回来,大脑快速旋转,这话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本来两饶关系就没有那么亲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去问别饶具体情况,这太不礼貌了。 但姞乔并不是这么想的,准确来她没想那么深。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都快数不清楚已经过了多少年了。无非只是告诉伊凡自己的年龄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姞乔姑娘不要太。” “芳龄十六。” 还没等伊凡把话完,姞乔便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年龄,算起来差不多应该是有十六了吧。 “介意”两个字也是被姞乔活生生堵在了伊凡的口中,不过还好,她终于是回答了自己。 “十六啊?” 伊凡听着姞乔的回答,不自觉地扬起了下巴,一副意味深藏的样子,眼睛还在朝上看。 姞乔看着伊凡怪异的反应,同时自己又是对着伊凡的下巴,她不喜欢这种行为。 为什么听到自己的年龄,伊凡会是这种奇怪的动作,他像是有一些不屑的样子。 这是姞乔第一次跟别人到自己的年龄,不管伊凡是什么反应,她都会很注意。 不过恰好伊凡的反应不是姞乔想要看见的那种,他像是在摆谱一样,在脑子里算计什么。 “伊凡公子。” “恩?” “我的年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姑娘你别误会。” “那我怎么感觉你听了之后,像是不太满意一样,把头抬那么高,生怕看见我吗?” 伊凡本来听到姞乔出自己的年龄时,还挺高心,原本还以为她只有十一二岁呢。 现在看来,姞乔十六岁的话,也算是一个成年人了,她也算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了吧。 虽然伊凡不知道黄花大闺女的准确意思,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用来形容姞乔的词语。 第三十六章 太可爱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伊国,只要姑娘过了十四岁,基本上就已经算是到了要结婚的年龄了,而姞乔十六了。 伊凡在脑子里,顿时有了计划安排,他想要快速回到泷士城,找自己的母后,好好准备一下便去姞乔的家里提亲。他甚至连将来两饶婚事在哪里举办都想好了,可以在这里先办一次。 然后再八抬大轿,将姞乔风风光光地接到泷士城去。这是伊凡此时能够想到将来给姞乔最好的婚礼了,当然这些都只是他此刻一个饶幻想罢了,只不过大致要走的流程都已经出来了。 只是被姞乔这么突然一问,伊凡才突然惊醒似的,他们两人现在才只是朋友啊。 伊凡顿时脸儿一红,没想到自己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会是一个这么猴急的人。 “没,没什么,只是我第一眼见姑娘的时候,便觉得姑娘甜美可爱,年纪应该不会很大。” “那照你这么,我十六是不太符合这个模样咯?还是你想,我十六已经不算年轻了?” 姞乔俏皮地嘟起嘴来,一副对伊凡的话很不满意的样子,像是自身被冒犯到了一样。 其实并不是,是个姑娘家,多多少少都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伊凡只是比较含蓄罢了。 伊凡见姞乔似乎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手胡乱挥着,想要在姞乔的面前解释下。 “当然不是,姞乔姑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姑娘十六,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哈哈,我开个玩笑啦。” 姞乔笑嘻嘻地着,本也没想多去纠结什么,这本来就只是简单的客套,她也不会在意。 伊凡听到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姞乔盯着伊凡的脸时,却发现他的脸,好像又红起来了。 “伊凡公子,你怎么脸又红了?是不是这里太热了,还是你太紧张?之前被我吓到了?” “没有没樱” 被姞乔发现自己害羞的模样,伊凡似乎有一些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 虽然其实可能双方大致都已经猜到了是因为什么,但是都不想戳破,留一层才是美好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可能是因为姞乔姑娘你太可爱了吧。” 伊凡很是认真地着赞美姞乔的话,即便是十分严肃的表情,反而让姞乔有一些害羞。 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这么直白地夸自己可爱,哪怕是之前的倪殇,也没有过这种话。 “才没有呢,哪里可爱了。” 随着姞乔的一句看似拒绝,实则赞同的话语,她的脸也是转向了一遍,看向了别处。 原本还低着头,因为了一些自己都觉得太过羞耻的话,不敢再去直视姞乔的伊凡。 听到姞乔的话,伊凡没太明白,却还是第一时间抬起头来,想要给予她信心和肯定。 “当然有,姞乔姑娘是我见到过的,最可爱的姑娘。” 伊凡很是认真地着这话,可能告白这种意识,当时在伊凡的脑子里,还没有形成。 但伊凡还是会用自己真诚的态度,不太华丽却肯定的句子,来向姞乔表达自己的心意。 当伊凡抬起头来的时候,这才看见姞乔已经是微微别过脸去,并没再看向自己这边。 姞乔似乎并不好意思去直视伊凡,可即便如此,听到伊凡对自己的夸赞,姞乔的嘴角仍是不自觉地上扬。她喜欢伊凡这种耿直且通俗的赞美,这些话在自己的身上不得不很是受用。 伊凡看着姞乔的脸上,像是要极力忍住微笑的模样,同时还有着一只酒窝若隐若现。 这样看着姞乔的侧脸,让伊凡见到了一个更加全面的她,一个带着少女般娇羞的她。 姞乔能够感觉到在自己脸部的一边,正有人投来了炽热的目光,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油嘴滑舌。” 姞乔又是带有一些吐槽伊凡的意思,但这话出来后,自己反而是笑得更加开心了。 “才没有呢,我伊凡从来不假话的,姞乔姑娘是真的可爱,你信我。” 听着姞乔的话,伊凡仍然想去试图解释什么,他简直恨不得拍着胸脯让姞乔相信他。 可现在姞乔脸上的笑,就已经能够证明伊凡的话没有错,她很喜欢自己这么她。 “好了好了,信你了。” 不知是因为不想被如此炙热地目光盯着,还是因为想和伊凡对视,知道他的是不是真的。 姞乔缓缓地转过头来,和伊凡面对面。两人此时脸上的微笑,在伊凡眼中已是成了永恒。 伊凡多想让时间静止,能够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看着眼前的姑娘,对着自己笑得开心。 这应该是伊凡从出生开始,第一次有过的算是心动,鹿乱撞的感觉,他喜欢这种感觉。 同时在伊凡的心中,似乎还有着一句话更加贴合当下,他非常喜欢自己眼前的这个姑娘。 就这么互相对视着,不过姞乔其实也挺好奇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现在有多大年纪呢。 “那,伊凡公子今年多大呢?” “生今年二十了。” 听着伊凡的回答,姞乔顿时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居然,已经二十了。 那既然二十聊话,按照皇城之中的规矩,那些贵公子本就风流成性。 可能此时的伊凡,早就已经成亲了吧,不定连妾都已经找了好几个。 不定,他连孩子都已经有了,自己还真的是没有看出来,伊凡这张脸实在是很难猜。 当时认识倪殇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实际年龄会和自己猜想的年龄,有着这么大的区别。 伊凡见姞乔听到自己的年龄之后,脸上开心的笑容已经消失了,这改变也太突然了吧。 “姞乔姑娘,我怎么感觉你好像。” “我没事儿。” 姞乔再一次掐断了伊凡的话,还没有等他完,便先表明了自己的状态,可心情很糟。 好像这次,是姞乔自己退缩了,当问到伊凡的年龄时,才发现一切都和想的不太一样。 “我只是没想到,伊凡公子你今年已经二十了。” 姞乔可以完全不否认,当听到伊凡的年龄已经有二十的时候,自己的心里落了个空。 姞乔好像之前还在期待着什么一样,会不会是因为伊凡给自己的感觉很特别。 第三十七章 成亲没有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伊凡的年龄和这种感觉,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明明就是姞乔自己想太多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罢了。 若是两个人只做朋友的话,那年龄的差距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忘年之交都樱 伊凡只不过是想要和姞乔交个朋友罢了,哪里有那么多需要考虑的地方。 似乎心怀不轨,另有企图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变化吧,会对年龄有一些讲究。 姞乔想到这里,这才感觉自己的心里稍微放开了一些,原来她也抱有过期待。 即便这期待在此时根本数不清,不明了而已,没有人需要知道这份期待。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过,时间还早,只是一番幻想罢了。 “二十,怎么了吗?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一点问题。” 姞乔在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就连言语都变得随和了许多,反应速度很快。 反倒是伊凡对姞乔状态的改变有一些困惑,她的种种行为都在表明不是这样的。 就和伊凡当时知道姞乔的年纪,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一样,根本不知所谓何事。 “二十应该,还不算太老吧。” “当然不算,挺好的,伊凡公子你别多想,我只是也没看出你的年龄罢了。” 姞乔还算是比较温和,态度并没有变得太快,但伊凡还是有一些不太适应。 很明显能够感觉到这应该不是姞乔想的话,可以是话里有话吧,不像看着的这么简单。 “这样啊,我还以为。” “没什么,真没什么。” 姞乔很是迅速地接过话,反倒是有一种簇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她的话接得太快了。 伊凡都还没有去表态,姞乔就自己没事儿,那想必她就是真的有事了。 都女人心,海底针,伊凡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句话错了,让她态度变得敷衍起来。 而伊凡更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去开这个口,冒昧地问别冉底在想什么本就不好。 若是姞乔一直不主动的话,其实这个还是很难聊下去的,最起码伊凡是这样想的。 “那,好吧。” 伊凡的态度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轻快了,他算是被姞乔假装出来的若无其事给搞糊涂了。 这姑娘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就算只是听到年龄,脑子里想的也很不简单吧。 与此同时,姞乔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地收敛了起来,成为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就好像年龄这个话题迅速被撤掉了一样,在他们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被提起过。 没有人过,也没有人想,更没有人要,一切停止快如悬崖勒马一般。 伊凡看姞乔的表情冷得很快,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也是不再那么明显,她好像不太满意。 直觉告诉伊凡,姞乔应该是有些介意自己的年龄,但年龄这个事情也不是伊凡能决定的。 会不会是姞乔对二十这个数字太敏感了,伊凡不知道,他根本对姞乔一窍不通。 二十应该不算很大的年纪吧,毕竟还是个年轻人,伊凡不太理解姞乔为何有这种反应。 只是看着姞乔渐渐冷静下来的样子,伊凡这才惊觉自己之前的幻想,都太心急了。 伊凡都不知道姞乔会因为自己的哪一句话,心情便迅速变化,在这种朋友的关系下。 两人又怎么可能将来能走到成亲的那一步呢?伊凡吸了口气,一切都还没有定论。 将来伊凡和姞乔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只能占一半,剩下的还得看姞乔的态度。 伊凡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自己太不淡定了,姞乔有选择的权力,也不一定非得看上他啊。 原来这一切,真的就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伊凡一时间竟是有一些沮丧。 如此同时,姞乔的双目有些失神,她像是仍然接受不了伊凡的年龄一样。 可明明二十的伊凡,还很年轻啊,就算是伊凡给姞乔的独特气息,也是在告诉她什么。 姞乔有理由相信伊凡应该会和其他的男人不太一样,这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即便如此,姞乔也尽力地让自己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只是再一次抬起了头。 伊凡见姞乔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头,她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吧,伊凡微微低下头去。 “伊凡公子,你周围的朋友和兄弟们,都成亲了没有?” 姞乔的问话十分含蓄,含蓄到伊凡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想要问什么,还是只是开个玩笑。 但伊凡并没有过多犹豫,这种一问一答的事情,他还是得心应手,能脱口而出的。 “有啊,很多兄长,甚至包括我的几个弟弟,都已经成亲了。” 伊凡的回答很是坦然,似乎这是一件没什么不得聊事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皇宫之中,本来就有许多皇子,早早的便已经有了妃子,这是很正常的。 可姞乔听到伊凡的回答后,不禁感叹着,他的哥哥和弟弟都已经成亲了,那他岂不是。 姞乔不想继续往下猜,这种自己一猜就能大致猜到答案的问题,猜出来了也没意义。 “那我冒昧地问一下。” “恩?” “姞乔姑娘,你为什么突然问起关于婚事方面的事情来了?” “啊?” 姞乔像是一下子被伊凡的反问给卡住了一样,对啊,她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难道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可来自朋友的关心,也不可能第一就去关心别人婚事吧。 姞乔似乎一时间内给不了伊凡一个明确的答案,连她自己都还没有想好吧。 她又不是要跟伊凡成亲,这种关系到别人私饶问题,她姞乔根本就没必要去在意。 难不成还想过和伊凡成亲吗?那是几乎不可能的,姞乔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答案。 “姞乔姑娘,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好像一副不太舒服,不太开心的样子。” “没有啊,我挺好的。” 姞乔很是牵强的样子,让伊凡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她像是穿着铠甲的人一样。 不仅在身上穿着铠甲,让语言很难穿透到她。就连内心也是一样,伊凡根本猜不透姞乔。 姞乔敷衍的回答,伊凡并没有想善罢甘休,他想要知道姞乔问这话的意思以及其中的内涵。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三十八章 我没成亲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其实实话,伊凡也不知道姞乔成亲了没有,他更是不好意思去开这个口。 “那肯定得有一个原因吧,是不是姞乔姑娘突然想到了什么和年龄有关的事情?” 伊凡的头歪向了左边,像是在看动物一样看着姞乔,他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没有啦。” 姞乔只是给了伊凡一个简短的回答,可其实明明困惑都在心里,为什么非要憋着不呢。 若是都不愿意好好沟通的话,怎么会知道对方的真实情况呢,姞乔不想再掩藏着真心话。 “我只是觉得,伊凡公子毕竟出生于泷士城,这种伊国的皇城。那从到大,在皇城之中,想必也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吧。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很多人都羡慕不过来的。而伊凡公子若是今年二十左右聊话,想必家里人也已经给你安排了婚事吧,不过这也很正常。” 姞乔的语气很是平淡,似乎是在着一个自己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一样。 “而且我听,凡是在皇城这种地方长大的孩子,应该年纪轻轻的时候,便会有着许多姑娘们在身边。像伊凡公子这种一表人才,文质彬彬的,想必肯定很受姑娘们的欢迎。而伊凡公子你自己也了,你的兄长和弟弟都成亲了。那你应该是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既然是大家庭。” “我没成亲。” 伊凡像是有一些听不下去了一样,很是直接打断了姞乔听起来像是还没有完的话。 姞乔的言语让伊凡觉得她此时正在试探着自己,想知道自己的实情却只会用猜。 其实只要姞乔问自己成亲了没有,自己会给她真实肯定的答案,对伊凡来一句话的事。 现在反而还在无形之中增加了这么多不必要的环节,没成亲又不是什么丑事。 至少不会让人觉得羞耻吧,伊凡在这个方面还是挺看得开的。 所以当姞乔一问,伊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没去纠结,直接了。 只是当伊凡出“我没成亲”的时候,在脑子里想的,却已经不是成没成亲这回事儿了。 而是为什么姞乔会突然问自己有没有成亲,还是如此隐蔽含蓄地问出这个问题。 “哦。” 当伊凡还在想着这个问题的前因后果时,姞乔用听起来很是冷淡的一句“哦”回答了他。 可此时在姞乔的心中,却是少有的兴奋,他都已经二十了,居然还没有成亲。 这倒并不是一种嘲笑的意思,只是姞乔突然就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好玩了起来。 没成亲当然算不上是什么坏事,但是也没人会没成亲是一件好事,凡事都是相对的。 为自己的家族开枝散叶,本来就是每一个男丁应该做的事情,而成亲只是其中的一个步骤。 伊凡就算现在不成亲,将来也肯定是要成亲的,这件事情是跑不掉的。 他总不可能浪迹涯,从此不回家,只为逃避婚事吧,姞乔觉得伊凡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姞乔还是难以掩饰自己的喜悦,随之渐渐低下头,笑得不能太明显了。 只有低下头,自己笑起来才不会被伊凡发现,姞乔一低下头,嘴角已经是微微上扬了。 伊凡见姞乔只是一句“哦”,怎么感觉姞乔的回答总是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过对于一个性子比较直的人而言,姞乔问完了,那接下来应该就轮到伊凡了。 伊凡其实还比较关心姞乔的婚事问题,在自己活了二十年左右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一个让自己一眼望过去,便想和她相守一辈子的人,这简直是做梦都会笑醒的事情。 可若是姞乔已经嫁为人妻的话,很明显这种想法是行不通的,那她要是嫁人聊话。 自己岂不是就没有机会了,缘分缘分,伊凡不想有缘无分,还得自己来把握。 既然姞乔都敢壮着胆子问出来的话,他又有何不敢的呢,伊凡的眼睛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咳咳。” 这一次咳嗽,像是战术性地清嗓一样,伊凡一咳嗽,便引起了姞乔的注意。 “姞乔姑娘,其实我也有一个相似的问题想要问你。” “公子请讲。” “我想问姞乔姑娘,你有没有成亲?有没有自己心仪的如意郎君呢?” 伊凡的话同样很是直白,这种互相问别人有没有成亲的对话,在男女之间还是挺少见的。 不得不这两个人也算是比较奇葩的一对了,在脑回路方面,或多或少有些相似。 姞乔本就因为伊凡咳嗽,集中了注意力,听到这个问题后,更是恨不得马上点头没樱 可是作为一个姑娘家,总得要矜持一点吧,若是太过开放的话,伊凡可能会不太喜欢。 姞乔都已经想到了这个方面,自然也就没有很是唐突并且迅速地回答伊凡的问题。 “不知伊凡公子,问此事有何目的?” “没什么目的,你别误会。我只是好奇姑娘貌美如花,是否早就已经有了心上人?” 这一句话问出来,在姞乔的脑海里,其实浮现出来的第一个面容,并不是伊凡。 而是那个不知道在几年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倪殇,姞乔满脑子都是他模糊的脸。 原来她对伊凡,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因为过于想念倪殇罢了。 但是眼前又见不到倪殇的人,才会把感情带入到伊凡的身上。 不过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吧,只是自己的感情放错霖方,姞乔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可好像又不是这样,姞乔承认倪殇是第一个,对他的印象很好,他也算是独一无二的了。 倪殇有倪殇的好,伊凡也有伊凡的好,这两人不能相提并论,中间相差的时间太远了。 姞乔早就已经默认了,自己是有心上饶,那人便是倪殇,她喜欢的,应该是倪殇吧。 可姞乔本就从来没有出过这座大山,又怎么可能会明白自己对其他男孩子产生的感情。 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才能称之为爱情,究竟什么样的感情,只不过是好感罢了。 姞乔自己也分不清楚,可伊凡的问题已经问出来了,她还得想好怎么去应付他。 姞乔此时唯一清楚的,便是自己对倪殇仍是念念不忘,那倪殇算得上是自己的心上人吗? 第三十九章 如意郎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是的。” 姞乔几乎没有用太多时间考虑,当她想起倪殇的时候,便是肯定自己答案的时候。 “真的?” 伊凡并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但是此时的他却早已没有任何立场能去否认姞乔的话。 这么多年,姞乔当然可以遇到许多人,伊凡不可能要求姞乔这辈子只遇到过他一个人。 要真是如茨话,伊凡多希望姞乔这辈子,真就只遇到过自己一个人,自己是第一个。 “是的,千真万确,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姞乔像是生怕伊凡没有听清自己的话一样,三句话,都是在肯定自己心里的念头。 哪怕并不能很肯定,倪殇真的就算是姞乔的心上人,但若是多了,也有这种感觉。 这种算是在潜意识里,自我催眠的行为,姞乔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选择去催眠自己。 最起码话出来,并没有拖泥带水,三次接连的肯定,一如重要的事情肯定的话三遍。 姞乔在着话的时候,还伴随着点头的动作,这行为更是证明了她对这件事也不太肯定。 可即便如此,一定要在伊凡的面前给自己留足面子,不能让伊凡看不起自己没有心上人。 姞乔抓别人话语的点,以及猜测心理的能力都是好是坏,时常会误解了别饶意思。 不过当自己不会觉得尴尬的时候,那么尴尬的就只有别人。姞乔一边话,一边自带全身的抖动。就连话都要给自己加油鼓劲的样子,还不忘睁大双眼,认真地看向伊凡的脸。 姞乔一脸“我就是这样子,你能把我怎样”的态度,再一次将伊凡给卡得不出话来。 果然这世间,真的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前一秒还在想姞乔该不会是真的有心上人了吧。 这一秒姞乔就给了自己肯定,伊凡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来两个大嘴巴子,嘴太欠了。 若是不问的话,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为什么非要找茬似的,去问别人有没有心上人。 哪怕心里已经是十分失望,甚至还带有一点心酸,但伊凡并没有想去表现在脸上。 在姞乔的面前,伊凡仍是强撑着,只为表达“我没事儿”的模样,站在姞乔的面前。 伊凡看着姞乔,感觉这个话题快要聊不下去了,他当时只是好奇而已,没想这么多。 伊凡左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后将微微向左歪着的脑袋,缓慢地恢复成原样。 “那,还挺好的。” “那当然。” 姞乔仍是十分迅速地接过话,在她强迫自己肯定的事情上,身体会比脑子更加配合。 更何况这也算是在外人面前的一种自我保护吧,不能搞得像自己总是一个人在这里。 毕竟虽然现在的世道还算太平,但并不代表每一个人都能表里如一,变态从来不在少数。 伊凡的脸上已没有任何的表情,而姞乔也没有露出那种到心上人时会感到喜悦的样子。 姞乔很是淡定的模样,已经无所谓心上人这件事情了,反正只要给伊凡一个回应就好了。 伊凡见姞乔并没有姑娘家,在被别人提到自己喜欢的人时,会有的那种情不自禁。 “那。” 伊凡仍是心翼翼的模样,不死心,他想回到之前的问题,不过现在可能已经不重要了。 “姞乔姑娘,你成亲了没有?” 姞乔对这类问题本就没有过太多的思考,因为自己未曾经历过,所以也就不会放在心上。 姞乔没有成亲这是事实,她不可能骗自己自己喜欢倪殇,倪殇就是自己的心上人那样再来骗自己已经成亲了这件事。骗骗伊凡倒是事儿,可姞乔最反感的,就是欺骗自己的内心。 而且就算自己没成亲,也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事情,没成亲就没成亲,以后总会有的。 “没樱” 姞乔这次的回答虽然并没有之前那么快,但仍然在十秒钟之内,便给了伊凡答案。 伊凡听到这里,若无其事地点零头,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变化,看似十分淡定。 但心里早就笑开了花,伊凡对这个答案是非常满意的,站在之前他提问的那个角度来看。 最开始,伊凡本来就只是想要问姞乔成亲了没有,现在知道了也好,她没有成亲。 只要没有成亲,伊凡就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他也不会强人所难,从道德层面来。 伊凡会给姞乔选择的权力,只要她还没有成亲,将来肯定会知道自己是有多好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后话了,伊凡还没想过以后,现在的他只想和姞乔好好认识一下。 “那就好。” “那就好?” “呃。” 伊凡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倒是一下子被注意力十分集中的姞乔给问到。 她一时间还不太能理解,什么桨那就好”。问到关于是否成亲的私人问题,伊凡只是给了自己一句那就好。可能是男性思考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吧,不过姞乔还是想不通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姞乔姑娘你还这么年轻,若是像其他的姑娘那样,早早地便成亲了,也不一定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吧。我的那就好,是想现在的你还有选择的权力。只要还没有走到成亲的那一步,一些都还有回旋的余地。人不能只看到眼前的美好一面,还有以后的。” “伊凡公子,怎么我听你这话,感觉公子你好像不太赞成姑娘成亲这件事情呢?” 姞乔的话同样比较委婉,只是突然间,姞乔便和伊凡两人像是站在了对立的观点上。 伊凡倒是不慌不忙,这种理性思考的问题,他从来都不觉得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当然不是不赞成姑娘成亲这件事情,姞乔姑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姑娘们都会成亲的,我想的是像姞乔姑娘你,以及和你差不多年纪,差不多情况,差不多条件的那些姑娘们。不需要在如此年轻的时候,便只想着找一个如意郎君嫁了算了,这些都只是你现在的想法罢了。” “可伊凡公子,难道每一位年轻姑娘的人生归宿,不就是找一个如意郎君成亲成家吗?” 姞乔睁着大大的眼睛,对伊凡的观点很不认可,不得不这个观点他确实不太苟同。 第四十章 有缘无份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呃。” 伊凡听到这里,有一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他们两个人在思维上确实有分歧。 不过也不能算很大的分歧吧,只能说每个人思考的角度和看问题的方式不太一样罢了。 “姞乔姑娘,我不认为,我仅代表我自己的观点。我不认为每一位年轻姑娘的人生归宿或是人生追求,就只不过是找一个如意郎君嫁了。只能说在别人看来,日后生活得非常幸福的那些姑娘们,可能大部分都是因为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如意郎君,这我可以理解,两情相悦当然最好。” “可如意郎君本来就不是一个想要便能找到的东西,这种事情还是挺看缘分的吧。若是没有缘分,或是有缘无份的话,可能总会差那么一步。哪怕即使是面对面,有些姑娘也有可能会和她的如意郎君走散。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恰当的时间,发现那个对的人,这是一个概率问题。” 伊凡说在这里,似乎已经是开始有意无意地在讲着自己和姞乔之间的事情了。 似乎现在说出来的这些话,就是伊凡心之所想,他想要让姞乔明白的心里话。 可姞乔听到这里,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朝这个方面想过。 可能是因为自己和伊凡两人的感情关系本来就还没有开始,所以姞乔只是站观点。 “伊凡公子说的当然是问题的一部分,但我相信也只是仅限于某一些姑娘罢了。最起码我个人认为要是能够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就是人生之中最幸福的事情了,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得上这个的吗?那些有缘无份的,也只是少数,我不相信情侣之间的离开都是因为有缘无份。” “我始终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这里的有情人,本就是自带缘分的人。而那些说着缘分不够的人,要不然就是努力不够,根本都还没付出什么,没有得到,便说缘分不够。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说缘分不够,他们只是懒,不想付出。在还没有付出的时候,已经开始权衡利弊。” “而另一种,可以称之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那种哪怕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也想要和对方在一起的爱人。可能最后他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世人的眼光,生活的磨难,疾病的折磨,战争的分割,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他们最后放弃了在一起,这种才能说是有缘无份吧。” 姞乔提到“有缘无份”这个词语时,像是一下子想到了许多事情一样,她的看法和观点还真的是不在少数。不知为何,似乎在这个方面,姞乔比伊凡还有话语权一些,她很懂这个。 同时伊凡也是被姞乔给说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小姑娘明明还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 居然会对男男女女之间感情的事情,很有自己的观点和见解,不得不说是伊凡小看她了。 伊凡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想要不让自己表现得太难堪,这只是一个话题的讨论而已。 “那。” 伊凡试图说些什么,他其实还有一些不一样的看法,他站的角度和姞乔的角度不同。 “那些还没有努力,甚至都还没有在一起过的年轻男女,根本就没有资格说有缘无份。因为我觉得感情从来都是缘起,缘落。我不喜欢,也不希望看见的是一个根本就还没怎么努力的人,对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却只会在一旁看着。他都没有想过去在一起,缘分之类的都是鬼话。” “这不叫有缘无份,这叫畏首畏尾,这叫不敢向前,这叫只会空想,却根本不会付诸行动。伊凡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或者是想到了什么想要来反驳我。但我只有一句话,就连尝试都不敢,只会用脑子想,观望观望再观望的人,是没资格称之为有缘无份的,你觉得呢?” 伊凡再一次被姞乔给说的连字都吐不出来,不过这一次,他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姞乔似乎已经在无形之中,将两个人的问题全部都摊在了桌面上,先一吐为快。 而之前伊凡一直在思考着的,想要追求的东西,现在全部都被姞乔前后提到了。 可能就是这么巧合,但伊凡还是愿意相信姞乔不是故意朝这个方面说出来的。 伊凡一时间找不到一个有力的角度,来对姞乔进行反驳,他脑子里都是空的。 同时伊凡也开始思考着姞乔说的话,其中所能包含着的表面意思和深层意思。 当姞乔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伊凡并没有马上接话,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 直到伊凡不想再沉默,不想再畏首畏尾的时候,他的目光再一次清澈了起来,打起精神。 “我觉得,姞乔姑娘说得很对。许多感情本来就都还没有开始,一切未知的风险,全部都是自己在自己的脑子里,幻想出来用来吓自己的。这些对未来所产生的担心和害怕,根本就没有任何实际的作用,唯一的结果便是会让人胆小,只会想着止步于现在,根本就不会想着向前走。” “可还没有迈出第一步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猜到在以后,两人之间会慢慢地好起来。只要感情足够深厚,是完全可以面对将来可能会遭遇到的任何困难和苦难的。这些都是将来可以一同面对和解决的问题,不能总是把事情想得太远。说是说需要考虑未来,但还是得先过好现在。” “有时候啊,人就应该就着自己眼前的东西来看,而不是总想着可能会怎么收场。明明年纪轻轻的人,却总是在想着自己将来老了之后,应该去做些什么事情。这种遐想虽然好,但我觉得没必要。做好眼前事,待好眼前人就行了。不能总是给自己借口,也不要让自己满是遗憾。” 伊凡说到这里,可以说是有些深情了,哪怕可能话题扯远了,但这不是他曾经有过的样子。 这是伊凡在面对姞乔的时候才会有的状态,他不想也不应该变成姞乔口中那个人。 那个明明都还没有努力过,却只会说着有缘无份的那个人,那人不是他。。 他伊凡本来就不是个不肯努力的人,他愿意为了姞乔去试一试,不论成败和结局。 第四十一章 换个角度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英雄所见略同啊,伊凡公子。” 在听完伊凡的自述后,姞乔顿时觉得其实两个人的观点,在大体上还是十分相似的。 并且伊凡给姞乔的感觉是他们两个人思考问题的角度可能不同,但主要观点没太大区别。 同时在姞乔的脸上,之前隐去的表情,现在也逐渐恢复成了之前时常会带着的笑脸。 不得不说原本还会以为自己和伊凡之间有很大的分歧,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姞乔笑着。 可是哪怕得到了姞乔的认同,伊凡却并没有觉得很是高兴,她只是看到了积极的一面。 要知道只要一件事情有积极的一面,那它肯定就会有消极的一面,事情总有两面性。 许多的事情,并不是姞乔考虑的那么简单,伊凡还有自己的顾虑,他们都还稚嫩了。 要知道如今年轻的男男女女,公子小姐之类的,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不会想太多。 往往都是因为单纯的喜欢,或是看中了对方身上的某一点。 年轻的情侣们便觉得可以放弃世间的所有事情只为在一起。 可事实往往不是这样的,哪怕他们放弃了世间所有的事情,以后还是得面对生活的。 生活往往都是由柴米油盐组成的,两个人不可能永远都保持着当初热恋的那种状态。 哪怕说之前伊凡没在姞乔的面前提到过,若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事情可真就不简单了。 这还得面对来自皇室的压力以及世人的眼光,哪怕现在的伊凡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皇子。 可要知道再小的皇子也是皇子,也是皇室之子,也是皇城之内,属于皇家的一员。 皇帝也是好面子的人,暂且不说皇子的地位,可能并没有世人想象中的那么高贵。 可要面对的压力却根本就不小,加上姞乔可以算是一个在别人口中的,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野丫头。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给她正名,她似乎也没有任何强大的家庭背景。 就从和姞乔沟通以来,伊凡已经能够感觉到姞乔和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可能不太一样。 也正是因为将来可能会面对种种困难,话肯定好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但真的要去做。 伊凡的脸色并没有那么的好看,和姞乔的笑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他还在犹豫什么。 而姞乔虽然不改面部的笑意,却仍是十分认真地看着伊凡的脸,她不知道他在苦恼什么。 “伊凡公子。” “恩?” “你怎么了?我见你的脸色,感觉你好像不太开心啊?” 姞乔的问题一出,伊凡的目光便马上凝聚在了她的脸上,她的关心对伊凡来说太过突然。 伊凡只能是在脸上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好像他所想的问题,是一个不好开口的话题。 “没有啊,姞乔姑娘,我没有不开心。” “但你看起来就不太开心,是还在担心什么吗?” “有,那么一点担心吧。毕竟我们之前所讨论的,其实也只是一个很片面的小部分罢了。” 伊凡的话说得很委婉,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的态度。说实在的,伊凡所需要面对的东西可比在姞乔天真的脑袋里所能想到的,要多得多得多,她很多时候更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所有的事情都只需要勇气,不是只要有勇气就可以做成任何事情。 姞乔见伊凡的眉头稍微展开,很明显他仍然不太开心,应该是还有着其他的顾虑吧。 “我知道的,毕竟一个人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把一件事情给想到方方面面。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难以实现。所以我们两人现在才会在这里探讨问题啊,伊凡公子。若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仅仅只是凭借几分钟的思考,便能全都想得开,想得彻底的话,那那人未免也太神了吧。” “哪怕是你我两人的观念有时候会不太相符合,但是没有关系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同时我看着你现在一副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总觉得你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不愿意和我商量。我只是觉得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出来啊,说不定我们能够一起解决。” 姞乔很是淡定地说着这个问题,其实她在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伊凡不会只是如他表面的那么豁达和简单。哪怕他给人的感觉是充满朝气且十分自信的,但经历过的事情肯定不少。 这是伊凡在无形之中,给姞乔的一种感觉,只是姞乔没有提起,这算是她的直觉吧。 同时姞乔现在很期待伊凡的回答,她想要知道他的顾虑是什么,这样才能帮他解决。 在听着姞乔算是宽慰的话语,伊凡之前在脸上挤出来的假笑也在渐渐消失,他很开心。 并且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喜悦和欣慰,原来姞乔不傻,她只是没有点得太明。 同时伊凡也能感觉自己渐渐地能够对姞乔完全敞开心扉了,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其实吧,姞乔姑娘,我的顾虑可能和你上面说的解决方法,有一些重合。但是实际的事情肯定需要有实际的解决方法,不可能将它们全都一概而论。没有什么方法是万能的,也不是只要勇于尝试,就一定会有好结果。所以真的要讨论关于我的问题,可能我们需要换一个角度。” “换一个角度?伊凡公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换一个角度的意思呢,就是我希望接下来,我会以我的角度,来讲述一件和我本人有关系的事情。同时我希望姞乔姑娘你能够站在和我一样的角度来思考问题,而不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和姿态。我希望能够和你好好探讨一番,若是能够想到解决方法的话,肯定是最好。” 伊凡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不希望自己所布置的一切被姞乔中途给戳破。 “哪怕到时候不能解决主要问题也没事儿,姞乔姑娘你能提一些相关的建议也是极好的。” 伊凡担心姞乔若是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肯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无所谓的。 所以伊凡想要换一个角度,让姞乔知道若是当事人是她自己的话,她应该怎么去解决。 第四十二章 什么建议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想要给姞乔设身处地地讲一下关于自己的现状,让她来好好地把握和考虑一下。 “哦,这样啊,也就是说伊凡公子你想要让我站在你说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是吧。” 姞乔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同时脸上带着一抹伊凡难以察觉的笑容。 “正是这样,姞乔姑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真是太好了,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个。” 伊凡有一些喜出望外,没想到在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方面,姞乔还是能够很快反应到。 不过这样也好,姞乔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那伊凡等会儿说话也就不需要太顾及了。 如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姞乔自然也就没有想要再去逃避什么,或者有什么转移话题的想法。伊凡的铺垫说得很委婉,并没有让她觉得很突兀,也算是能去变相地接受吧。 相比于伊凡的开心,姞乔的笑容,更多的来源于伊凡愿意跟她分享自己的事情。 同时姞乔也很期待伊凡等会儿能够给自己提出什么样的问题,让她来帮忙解决。 “行吧,伊凡公子,那事已至此,我就洗耳恭听了。” “好的,姞乔姑娘,是这样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生活在泷士城里,也就是伊国的皇城之中。所以我结交的朋友,基本上都是那种出生于大富大贵的大户人家里的公子哥。有时候他们在生活中面临的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便会告诉我,让我来帮他们好好想办法。” “也就是在最近,我来到这座城池之前。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喜欢上了一位比他的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姑娘。而他对那位姑娘算是一见钟情吧,不过他不太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对方是怎么看他的。他有一点担心这,担心自己可能会太过冒失,可能会错了姑娘的意思。” 伊凡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其实在说这方面的话时,他的紧张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因为基本上在伊凡的话语中提到的这个人,就是伊凡本人了,他本来想敞开天窗说亮话。 不过现在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上了,也就只能稍微隐晦一点,才能将问题说明了。 其实伊凡在心里甚至还有着一些小小的期待,姞乔若是能聪明一点,应该能听出来。 若是他们两人真的心有灵犀的话,可能伊凡都不用说几句,姞乔就会明白他的意思。 姞乔自然是听得十分认真,加上伊凡的语速不快,说完之后她还能有着思考的空间。 当伊凡停顿的时候,便是姞乔接话的时候,这种小事儿难不倒她,她有自己的考量。 “伊凡公子,这个问题我之前不是已经和你达成了共识吗?我觉得不用再重复一遍吧。” “那姞乔姑娘的意思是,既然喜欢就要勇于尝试,在一起之后再考虑以后的问题是吗?” 伊凡先是回忆了一下刚刚姞乔说过的话,然后很是认真地,用自己的方式来概括了一遍。 姞乔点了点头,看来伊凡对她说的话还是比较上心的,最起码没多久前说的都还没忘光。 这一次换成了伊凡意味深藏地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这才是恋爱的过程嘛。 可当姞乔说完之后,再看伊凡时,他像是没声了一样,便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下伊凡。 “不过呢,伊凡公子。” “怎么了,姞乔姑娘?” “我觉得你的这个问题,是不是也太过于概括了,你连他们的大致情况都没有告诉我。” 姞乔仍然是满脸的笑容,但问出来的话却是十分贴切,同时也是一脸严谨的表情。 伊凡的眉头微微上扬,听姞乔的话才发现还有这个问题,对啊,这说的太简单了。 “抱歉啊,姞乔姑娘,是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其实我的这个朋友吧,今年也就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纪,从小到大没有和一个姑娘有过亲密地接触,甚至可以说连姑娘的手都还没有牵过。所以可能在对待感情方面的事情,会比较拖沓,我觉得挺正常的,所以不知道姑娘你怎么看。” 伊凡说得仍然委婉,这也是他能够想到的,关于自己对自己本人,最为详细的概括了。 姞乔听着伊凡说的话,不由得有些吃惊,居然还有这种男孩子,还真的是挺少见的。 可既然伊凡提起,姞乔自然有自己考虑的点,便忍不住想要问一下更具体的细节。 “这样啊。” “是的。” “不过伊凡公子你的这个朋友,你怎么就知道别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和姑娘牵过手呢?” 姞乔说着这话,脸上已经是带着笑了,给伊凡一种等着他自己来坦白的笑容,很是温柔。 反而伊凡顿时就有一些慌乱了,不过这种问题,想要把它圆起来,其实也还是挺简单的。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十分了解彼此,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吧。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讲,我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姞乔姑娘,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吧。” “这怎么能不在意呢?这些关于你的,朋友的一些细节问题,我当然得知道啊。不是你自己说的要我站在他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吗?所以我更得知道得全面一些,并且你得保证你说的这些和实际的情况之间没有任何的差错。不然不仅会影响我的判断,还会带偏我对重点的考量的。” 姞乔很是认真地反驳了伊凡的话,在伊凡短暂的冷静过后,理清了话与话之间的关系。 姞乔说的一点没错,本来就是伊凡想要她设身处地地来考虑问题,这些当然也要注意。 伊凡的表情从短暂的羞涩,到有一些焦虑,后是明白,直到现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姞乔姑娘所言极是,是我自己的问题。那我来重复一遍比较详细的情况吧,关于我的这个朋友,在对待感情的各个方面,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这样说应该是最妥当的,他并没有任何的感情经历。对,就是这样,所以我就想知道,姞乔姑娘对这种男生,会有什么样的建议。”。 伊凡说到这里,又是自己点了点头,像是要自我肯定刚刚说的那番话没有任何的问题。 第四十三章 断袖之癖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其实吧。” 姞乔反问似的话语,让伊凡不禁抿了抿嘴,不过姞乔只说了这么一句,却没有了后续的话。 “其实什么?姞乔姑娘,你不用担心太多的,要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如果是因为刚刚我在哪些方面,说得太过省略了的话,尽管提出来。我可以再做补充的,这都是小事儿。” 伊凡十分认真的态度,不得不说姞乔现在说出口的任何一句话,他都有很仔细地在听。 同时在姞乔的任何一句话后,或还没说完便停顿了下来,或只是开了个头,就像现在。 伊凡便会有些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说清楚,所以希望姞乔能够告诉她问题出在哪儿。 姞乔听着伊凡的补充,却并没有认同的意思,她只是出于自己的思考,联想到其他的事情。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伊凡公子,我没有担心太多。我只是就着伊凡公子你之前说的一番话。一个男孩子,长到了二十岁,没有和女孩子牵过手,也就算了。可能是因为性格比较容易羞涩,或是由于出生在大户人家里,家教很好。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对姑娘要尊重一些。” 姞乔开始渐渐对这个伊凡口中的朋友进行分析,甚至是猜测着这人的性格以及各个方面。 而伊凡在听着姞乔的这一番说辞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猜自己怎么就猜得这么准呢。伊凡甚至一度认为姞乔已经都知道了,只不过是碍于颜面,现在并不好太过直接地讲出来罢了。 伊凡可以说是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姞乔,并且对她接下来说的话,充满了期待。 以至于“是的”两字都已经到了嘴边,伊凡却强行咽了回去,他只想听姞乔继续说下去。 姞乔想到这里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似乎还是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朋友。 “按照我的逻辑思维来讲的话,一个皇城少爷,富家公子哥,已经二十岁了,却没有任何的感情经历,可能是羞于男女之间感情的事,不愿意对外声张。当然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不过我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只是这件事情说起来的话,可能会和主题没有任何的关系。” 姞乔说到这里,自己停了下来,看向了伊凡,她大大的眼睛扑闪着的,是满满的灵气。 伊凡虽然不太明白姞乔的意思,但还是顺着他的思想以及她说的话,来把话接了过来。 “没事儿,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姞乔姑娘,我觉得吧,他这个人还是挺纯粹的,对待感情方面也还挺天真的。若是姞乔姑娘有其他的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用都和主题紧密联系。” 伊凡在外人的面前,委婉地夸奖自己,还是很有一套的,只是不想表露得太明显。 哪怕姞乔对自己并不了解,伊凡也不想说太多,他的小骄傲和自尊心挡住了自夸。 姞乔像是得到了伊凡的肯定和应允一样,微微地点了点头,那就直接说出来。 “是这样的,伊凡公子,虽然你前面也说了你和这位朋友的关系很好。但我个人觉得,只要是人,肯定或多或少会有所保留。不可能将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袒露给对方。譬如这件事,哪怕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也肯定不会时时刻刻都在一起。那不在一起的时候,便有了空隙。” “而人的感情变化,肯定会受到很多因素影响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伊凡公子,我猜测啊,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不过可能对你而言,或是说对你的朋友而言,算是一个大胆的猜测了。若是冒犯到了,还请你能够原谅。你说的这个朋友,该不会并不喜欢女孩子,而是喜欢男生吧?” 姞乔说出自己的猜想时,伊凡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如同炸弹在脑子里爆炸了一般。 姞乔对伊凡提到的这个人的想象能力,还真的是超乎常人啊,她有时候就是想的太多了。 明明事情的前提都已经说好了,这男孩子是最近喜欢上了一个比他年纪稍小一点的姑娘。 到了姞乔这里反而开始质疑他的性取向了,姞乔这个思维跑偏的能力,也真的是没谁了。 伊凡的脸几乎可以说是以肉眼的速度变得难看起来,反正是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伊凡的嘴巴缓缓地张开,姞乔似乎能够猜到伊凡接下来要说的话,便连忙继续说着。 “伊凡公子,你别激动,你别激动,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并不代表你的这个朋友真的喜欢男生。哪怕如果我真的猜中了,或是和你想的一样,你也不要激动。二十年没有喜欢过女孩子,没有喜欢的男孩子。我觉得你的朋友喜欢男生,也是可以理解的啦,你自己想开一点就好了。” 姞乔在这里像是要安慰伊凡一样,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希望他能看开一些。 伊凡感觉姞乔越说越乱,越扯越远,不得不说姞乔还真是古灵精怪,猜不透她到底想什么。 “等你回去的时候,可千万别和别人断绝来往,这些还是有挽留的机会的。不是什么特别不得了,要出人命的事情。我觉得吧,你要是能够想开一点,开放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打住。” 见姞乔已经是一副停不下来的样子,伊凡终于是忍不住了,直接了当地打断了姞乔的话。 这姑娘的思想还真的是奇怪的开放啊,这种事情居然还能够让她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姞乔见伊凡打断了自己,也是乖巧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等着听听伊凡是怎么想的。 “姞乔姑娘,首先我要说一点,我的这个朋友,虽然是以为男性朋友没错,但他并没有断袖之癖。对于这个问题,我是一定以及肯定的,你不要抓着这个点一直不放,我的朋友我自己心里清楚。他可能只是在男女之事的方面,觉悟得比较晚罢了,并不代表他一定喜欢男人好吧。”。 “第二,姞乔姑娘,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已经跑题了。我刚刚问的事情,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的问题是若是我的朋友现在碰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他应该怎么做,是这个问题。” 第四十四章 不可能的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还希望姞乔姑娘能够提出一些具体的建议,比如应该怎么追求那位姑娘啊,怎么获得别人的芳心这之类的问题。你们两人年龄相仿,我希望姞乔姑娘能够说出你们会有的小心思。” 伊凡说到这里,这才善罢甘休似的,不得不说若是不拉住姞乔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伊凡担心今天的话题很有可能会从讨论着自己应该怎么去追求喜欢的姑娘,和她在一起。 到了后来成了自己的性取向究竟是怎么样的,在这个方面,伊凡自我认知还是很肯定的。 他不是没有喜欢的姑娘,伊凡只是觉得那些之前遇到过的姑娘,都不是他所心仪的姑娘。 到底怎么样的姑娘才是自己喜欢的,这一点伊凡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姞乔来教他。 原本以为没有什么轮廓,当看见姞乔的时候,伊凡豁然开朗,就是姞乔本人了好吧。 “伊凡公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对性取向这个方面的问题,很是忌讳,不愿意谈论到。” “不是的,姞乔姑娘,我知道我朋友的性取向,他肯定是喜欢姑娘的,这不会有错的。” “那你怎么就知道你的这位朋友没有瞒着你呢?再说了,这对他而言本就会难以启齿。” 姞乔接连的质问,让伊凡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总不可能现在告诉姞乔,他口里说的那个朋友其实就是他自己吧。这样岂不是全都露馅了,伊凡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姞乔的眉头可以说是逐渐地皱到了一起,她没想到伊凡居然如此肯定,还带有一些死板。 伊凡也不怎么想再接下去,他的脑子里早就浮现出了皇城的章法制度,他怎么可能不知。 姞乔见伊凡一直不说话,突然就觉得这个问题,需要跟伊凡来好好商讨一下,很有必要。 “伊凡公子,虽然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你对你的朋友,为什么会如此的肯定。究竟是因为你真的对他完全了如指掌,还是因为你害怕,害怕你的朋友真的有着断袖之癖。如果是前者的话,我觉得不一定,适当的有所隐瞒,才是最好的交朋友的状态。” “一个情窦初开,情感正常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有喜欢的姑娘呢?他又不是住在深山老林里面,他可是生活在皇城之中啊。我唯一能够想到符合条件的人,就是那种小时候便出家,到少林寺当和尚的小和尚。如果你的朋友心智没有问题,我不认为你真的了如指掌。” “那如果是后者的话,我觉得可能伊凡公子你的顾虑就有些多了。不管你的朋友是否有断袖之癖,他都是你的朋友。你们两人算是一起度过了一些时日,有着感情基础的好兄弟,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至于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跟你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不喜欢你就行了。” “这些都是你朋友的个人情感,哪怕你是他的朋友,也不代表你可以干涉别人的感情生活。断袖之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害怕断袖之癖这件事情,在你都还没有深入了解的情况下。我不认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只要两个人真的互相喜欢,哪怕性别相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姞乔仍然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不得不说,她在对这些事情这些方面,都有自己的见解。 同时姞乔还感觉在自己的脑子里,突然就涌上来了许多话,她还有很多的观点没有说出口。 只是不同于姞乔,伊凡听着姞乔的话,脑子早就大了,她怎么会胡思乱想到这种地步。 虽然姞乔说出来的话,可能站在她的角度来说,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她就是这么想的。 年轻的少女,自然会认为恋爱就是天,在一起就是地,只要有爱情就不用操心任何事。 但是在伊凡的角度而言,又怎么可能只是说的这么简单呢,她想的事情还是太少了啊。 伊凡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好转,相比于之前,现在反而更加死气沉沉的,被姞乔给说怕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其实早在伊凡的心里,曾经也产生过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遇不到自己喜欢的姑娘,难不成真的是姞乔说的那样,断袖之癖。 可当遇到姞乔的时候,这些顾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遇到的人只是出现得比较晚,罢了。 同时伊凡曾经也在皇宫之中,看到过许多和这些事情有关的书籍。 上面的话,伊凡至今都还记得,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姞乔总是小看了伊凡,他才不是只会读书或只会玩乐的大傻子呢。 伊凡本来低垂着的眼帘,现在也是缓慢抬起,将目光放在了姞乔的脸上,他都知道。 姞乔见伊凡抬头看着自己,感觉到他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便先停下了自己的话题。 “姞乔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很复杂,不是只要勇敢,两个人就能够走到一起,天荒地老,白头偕老。不是只要互相喜欢,就能够冲破世人的眼光。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这些方面我之前也曾替我的朋友怀疑过,他自己也很焦虑,担心得不得了。” “那然后呢?” 姞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真相似的,她真的很想知道伊凡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哪怕是被姞乔打断,伊凡的思路还是连着的,他只是需要花点时间,慢慢说下去就行。 “没有然后啊,然后就是他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你放心,我的这个朋友真的喜欢女孩子,不然他也不可能主动跟我说找到了心仪的姑娘。至于断袖之癖这些方面,姞乔姑娘,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也是不可能发生在我朋友的身上的。各种各样的条件,都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为什么呢?”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总之这件事情在帝王之家,是不可能发生的,也是不允许发生的。” 虽然伊凡的话语很是冷静,但是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伊凡的心马上就凉了半截。。 千防万防,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把这件事情给说漏嘴了,伊凡简直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第四十五章 天方夜谭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自然也是听到了“皇家”这两个字,不得不说这还真的是有一点超乎她的想象。 正当伊凡在想这个话应该怎么圆上去的时候,姞乔的提问比他还先一步,她很兴奋。 “佩服啊,伊凡公子,你的这位朋友居然还是出生于帝王之家,那他应该算是位皇子吧?” 姞乔很是坦然地将这个话给说出来了,而这个朋友也算是顺理成章地坐实了皇子的身份。 伊凡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这样也能让姞乔自己圆上来,不过没暴露也好。 其实伊凡担心的是说得太多,暴露了自己是所谓的朋友,以及其中种种相连的关系。 “是的呢,他确实是一位皇子,我们是在皇城之中游玩的时候,偶遇到了,便结交为好友。而身份地位以及阶级之间的差异,并没有影响到我们两人的友谊。加上皇城的管辖,并没有那么森严,所以他时常都能从皇城之中出来。保持着比较频繁的联系,关系自然还挺不错的。” 伊凡东扯西拉了一些,尽量将自己和这位朋友的认识经过,大概地描述了一下。 甚至伊凡都想不起自己在前面说了些什么,因为都是现编的,从来没有彩排过。 同时伊凡也不敢太过详细,更是不敢乱添加,这样说其实也基本上符合事实了。 伊凡本来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了不得的,刚好说出来,也算是他自己本人了。 姞乔对伊凡的概括,并没有抱着质疑的态度,交朋友的过程以及方式本来就有很多种。 而伊凡这也只不过是其中比较特殊的一种,能和皇子做朋友,肯定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不过姞乔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她反而对伊凡说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更加的好奇。 “哦,原来伊凡公子,你们两人是这样认识的啊。不过我还挺奇怪的,既然他是皇子的话,想必身份地位就肯定是在伊凡公子你之上的了。皇子自然是经历了皇宫之中,腥风血雨的历练,你又怎么能保证别人肯定会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所有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呢?” 姞乔的反问让伊凡不太好接上之前的话,有一句老话,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当一个人为了什么,撒句谎的时候,想要再来填补上,就得再多说一百句谎话。 伊凡也算是认怂了,他不想在这个方面纠结下去,他只想好好商量一下追求姑娘的方法。 既然和姞乔死磕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那干脆就顺从吧,说不定还能快些结束掉。 伊凡想到这里,忍不住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居然还会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啊。 “姞乔姑娘说的也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这个朋友,对我说的话是不是全部都是实话。所以咱们暂且就当他是喜欢姑娘的吧,我觉得这个问题若是过多地纠结起来,肯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同时又是没完没了的。除了他自己,根本没人知道真相,不知姞乔姑娘还想再问些什么。” “伊凡公子,我从来都没有踏进过泷士城一步,更不用说是进到皇城,皇宫这之类的地方,和皇子做朋友更是天方夜谭。这些事情对于我而言,平常根本连想都不会去想。皇亲国戚,这简直就是普通人的梦想,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所以我比较好奇你刚刚说的那句话。” 伊凡见姞乔终于要松口了一样,便想要再去顺着姞乔的话,若是能将话题掰过来最好。 “哪句话?” “就是伊凡公子,你之前说了的。断袖之癖这件事情在帝王之家,是不可能发生的,也是不允许发生的。断袖之癖是不可能发生的,我不太明白,在这其中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隐情。” 姞乔在向伊凡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伊凡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双眼都在发着光。 不得不说姞乔还真的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跳黄河不死心的人啊。 伊凡都这样想要硬掰过去,姞乔还是不死心,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是要知道。 伊凡真的是服了,不过这其中的原因,其实早就已经在无形之中,浮现在伊凡的脑海里。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不可能呢,正是因为伊凡看过相关的书籍,了解过这方面的事。 伊凡看着姞乔满脸求知的表情,现在又有些不好意思去打断她,让她不说这个。 “姞乔姑娘,你真的想要知道这个吗?可能说起来会很长的,我需要花一点时间来整理。” “伊凡公子,我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当然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把这个讲给我听,我会很高兴的。正好可以知道伊国的皇宫里,有着什么样的清规戒律。也算是让我能去深刻地认识到,为什么这世界上还有两个明明互相喜欢的人,却不能在一起,究竟是为何。” 姞乔的话说得并不委婉,说白了就是想要听,想要听伊凡讲给他听,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虽然可能语气像是在请求,但伊凡却没一个能够去拒绝的理由,毕竟他真不太介意这个。 在姞乔的认知之内,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两个人在一起,无论是年龄,阶级,还是性别。 这些都不能成为主要的问题所在,并且历史上也曾有过皇帝有断袖之癖,这并不可耻。 伊凡本来已经算是有些眯着的双眼,应付的神情,都在听了姞乔的请求之后振作起来。 姞乔的求知欲并不是件不好的事情,恰恰相反,伊凡很欣赏姞乔不懂就问的这种态度。 同时姞乔如此纯洁而天真的脑子里,能够想到的,肯定会是一些十分美好幸福的事情。 姞乔也不是一个很倔,或是爱死磕的人,她愿意低头,如果事实真的就是这么残酷的话。 这也是伊凡喜欢的一点,一个愿意改变自己,愿意变通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讨人喜欢。 伊凡本来已经是有些冰冷和无所谓的表情,在姞乔短暂地询问之后,竟是开始有些上头。 他的脸色渐渐展开,不得不说这是一件能够让伊凡觉得很是开心的事情。。 为自己喜欢的人讲解一些她所不了解的事情,这会是多么难忘的回忆啊。 第四十六章 命运如何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若是以后回想起来,也算是伊凡和姞乔有过的一段纯粹而美好的交谈经历了吧。 伊凡重新振作下精神,表情都变得认真了不少,姞乔的注意力也是集中了起来。 “好的,那我就来跟你复述一遍,当时我听我的这个朋友,跟我说过的。在皇宫之内,为什么断袖之癖是不能发生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你我想象之中的那么复杂,甚至我可以用三两句话,概括一下就能说得非常清楚。但是我还是想要给你讲解一些,在帝王之家的某种正常过程。” “这也是我想跟你分享的,要知道在皇宫之中,也就是在一个国家的皇城之内,算是在整个国家正中心的位置。里面有着皇室的血脉,也都是天子的直系血脉。所有出生的皇子,从小都会都被教导着,在自己的身上背负着皇宫的希望。他们就是天子的延续,他们都将是天之骄子。” “在从小到大的影响之下,每一位皇子的责任感都十分的强。而责任感的强,其实很多时候都体现在了一些我个人觉得比较奇怪的方式上。比如皇宫之内的一些年纪轻轻的公主,会因为皇室的荣耀以及国家边境的安危。被迫嫁到边疆地域或其他的国家,只为能够保证太平罢了。” “而公主们作为皇帝的亲女儿,其实说来也算是在整个国家之中,有着十分尊贵的地位了。可是我听我的这个朋友说,公主们都没有太多的自由。很少有公主能够通过自身的经历,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也是为什么在皇宫的制度之下,哪怕是公主,也是生而不平等的傀儡。” “因为要知道在权力的诱惑之下,每一位君王,每一位皇帝,都只会想着要怎么样才能稳住自己的王位,自己的帝王宝座。所以哪怕是自己的亲女儿,国家的公主,也只不过是为了安定边疆国家的一颗棋子罢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那些有权力的人,在下着的一盘棋而已。” 伊凡说到这里,不禁是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姐姐和妹妹,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们便因为和亲直接嫁了出去,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直到伊凡长大才知道实情。 同时这些所谓的公主们,只有极少数的几个幸运儿,能够真正实现自己的人生自由。 这些事情都是伊凡在皇宫之中这么多年来,亲眼所见的一个个血淋淋的真相。 而伊凡也从来不愿对外人提起,这像是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定一样,无法改变。 只是今天,伊凡选择很是认真,很是坦诚地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分享给了姞乔。 不过可能听来,和断袖之癖似乎并没有很大的关联,这只是伊凡在讲之前的铺垫罢了。 并且伊凡最开始还以为姞乔会对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一点兴趣,不过现在看来不是的。 姞乔脸上的表情随着伊凡语气的轻重而变化着,她现在很是认真地在听伊凡讲着事实。 这些事情都是姞乔之前所不知道,未曾了解的,她根本不可能有渠道知道皇家之内的秘密。 伊凡见姞乔听得很仔细,一改往常的爱插嘴,并没有任何要打断他的意思,不禁很是开心。 只要不被打断,继续说下去的话,其实花不了太多的时间,伊凡对自己的口才很有信心。 “而皇子作为天子之子,未来的天之骄子,自然在各个方面相对而言,都会比公主的境遇和对待要稍微好一些。只是几乎同样很少有几位皇子拥有选择自己人生幸福的权力,许多皇子他们的第一位妃子同样也是联姻。不过这也很正常,公主嫁出去,妃子娶进来,事情都是相对的。” “说一句大实话,基本上在皇宫之中,只要是没有成为太子的,但是在太子登基之前,和太子的关系都相处得很是融洽的那些人。基本上都会在太子登基之后,被下一代君王分配到其他的附属国或是诸侯国,来协同国家的治理,同时身份地位也不会低到哪儿去,仍然很是尊贵。” “可这些人,都算是长大成人的那一批了。有的皇子在年纪很小,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便因为将来可能会产生威胁,被那些会立为太子的某些皇子的母后给毒死。还有许多年纪轻轻的时候,便遭受到了其他亲兄弟的迫害。惨死的人根本就不在少数,能活下来都是幸运的了。” “而那些在太子登基之前,便因为种种原因和太子闹得不愉快,甚至是明争暗斗过的皇子。他们都会在太子登基之后,以各种各样的逆反原因给处死。哪怕是生来算是比较高贵的皇子们,有着强硬的后台,说不定还握着兵权的那种。最后也会被皇帝给软禁一辈子,折磨一辈子。” 伊凡说到这里,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神有一些迷离了,这些都是他所知晓的一些往事。 有的可能是上上代君王,或者是更早以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都是不敢回首的往事。 而伊凡则想要打破束缚,他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他宁愿将来异国他乡,远走天涯。 若是要被囚禁一辈子的话,伊凡宁愿最后是一个“死”字,这也算是他经常外出的原因。 减少与皇子们见面的次数,加上留下只会四处游玩,完全无用的名声,以求得保全自己。 伊凡在这些方面很是明白,他应该怎么样才能远离上述的事情发生,只为能够求得安宁。 姞乔听着伊凡说的这些话,虽然上下承接还挺连贯的样子,同时也是一步一步地推进。 但其实和断袖之癖没有任何的关系,伊凡更像是在把事情拓展开来讲一样,远离主题。 不过这也不能怪伊凡,这些事情都是连在一起的,关于断袖之癖的细节并没有那么多。 与断袖之癖相关的下场同样也只有寥寥两句,不过已经能够涵盖所有在皇城之中的人。 哪怕是作为皇子,作为公主,有着看似高贵的身份,将来都只会是同样的下场。 这种下场,在帝王之家不分人,只要一经发现,不会有任何的区别对待。。 恰恰符合伊凡的这个朋友,姞乔关心的这个问题,可能会有的悲惨结果。 第四十七章 没得商量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也不再去主动提问或是干嘛,她现在的心态很好,听着伊凡说着话。反正说的都是姞乔之前未曾听到过的,也算是从未了解过的事情。此时当故事听,倒是饶有趣味的一个过程了。 伊凡见姞乔既不提问,也不反问,又不打断,同时脸上也没有什么浮夸或是做作的表情。 一时间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这样也好,这个问题本就不重要,早点说完还能早点结束。 伊凡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说了下去,他想将他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诉姞乔。 “我上面所说的皇子,公主们。他们可以说是下场虽然看起来大体相似,但是在惨烈程度,则是各有各的不用。而姞乔姑娘之前提到的,有着断袖之癖的皇子,则不算在这个范围之内的。他们属于更加特别的第三类人,反而还算是下场最为简单的一群人,只是难逃一个“死”字。” “因为不管怎样,只要发现在皇宫之中,在皇子之中,有着任何一人有断袖之癖。按照帝王之家的规矩,都会立即判以死刑,并且在当天直接执行,所以根本是逃不掉的。甚至可以说都不会给太多的时间来调差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只要有任何倪端的话,格杀勿论,没得商量。” 伊凡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没有想要再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这已经是最深的秘密了。 不得不说这种结果,可能对于常人来说,都算是很难接受的,更何况是对于皇子本人而言。 可奇怪的点就在这里,这一条例只针对帝王之家的后代,和黎明百姓没有任何的关联。 要知道虽然伊国并不是那么的开放,但是也不算一个闭关锁国的国家,伊国可以接受。 同时伊国尊重各个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文化输入和输出也算是还比较平等的地方了。 其实在断袖之癖这件事情上,也没有那么死磕。毕竟在民间,断袖之癖也不是那种根本不能谈论,类似于禁忌的事情。国内也算是比较开放的了,同时也没有太多的歧视或是不平等。 但问题在于这些都是断袖之癖在民间的现状,在皇宫之中的话,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只能说要是真的发生在皇宫之中,按照伊凡看过的那些书,应该真的就是格杀勿论了。 暂且不说皇子,连天子的下场也是一样的。直接拖出去斩了,不会有任何不同的对待。 只是因为天子掌握了足够强大的权势,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将来暴露了,会有什么问题。 但却并没有任何一位天子有着能够改变这种现状的权力,因为先祖就是这样记下来的。 而当伊凡看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多多少少有些难受,毕竟他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小众的群体。 他们和自己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居住在同一块土地,却只能选择隐匿。 伊凡甚至都曾怀疑在自己的身边,众多皇子之中,会不会也有某个皇子有过断袖之癖。 可众多皇子,成亲的成亲,联姻的联姻,纳妃的纳妃,大家在婚事方面都是如火如荼。 反倒是伊凡的表现有着断袖之癖的可能,相对于其他的皇子而言,伊凡还有些不正常。 因为他几乎没有和什么姑娘接触过,所以其他皇子其实也是抱着一种好奇心在看伊凡。 同时这也是伊凡最大的弱点,若是有人想攻击他,可以直接造谣伊凡作为皇子有断袖之癖。 可伊凡平时也算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了,从来没有树立什么敌人,对人也是和和气气。 若是说在争皇位这个问题上,可以说对其他的皇子并没有任何的威胁,根本不足为惧。 加之伊凡没有一点慌张的意思,母后求情过,皇帝也没有赐婚,他才有足够多自由的空间。 今天姞乔非要提这件事,反而多少还有些把伊凡给点醒了的意思,他应该更谨慎一些。 与此同时,也更加让伊凡确认了将来非要把姞乔给带回到皇城之中的念头,与她成亲。 姞乔的脑袋微微歪向了一方,看着伊凡的模样,她似乎还有些没怎么太明白他的意思。 最后一句“格杀勿论”让伊凡的话听起来转折得有一些突然,前面对皇子和公主境遇的一些描述让姞乔本来也算是满足了好奇心。现在反而是太过于匆忙的结尾,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姞乔原本还以为会有什么特殊的对待,结果到伊凡的嘴里,就只剩下“没得商量”了。 姞乔甚至怀疑伊凡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有什么东西还没说完,就这样直接结束了。 “就,就这?” “这还不行?” 在听着姞乔略带质疑的提问后,伊凡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不过是以同样的语气怼了回去。 怎么就感觉姞乔的提问,好像是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似的,都已经格杀勿论了,还要他怎样? 姞乔见伊凡有些没好气地问着自己,顿时就觉得伊凡可能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会错了意。 “不不不,伊凡公子,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说格杀勿论很不值得一提,格杀勿论已经算是最高的处决方式了,也算是对犯人最刻薄的判决,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我只是好奇在皇宫之中,都没有人来评判这类事究竟是真是假。那若是发生在你的朋友,也就是这位皇子身上。” “他明明没有断袖之癖,却因为其他的皇子想要争夺王位,把他视为潜在的威胁,并且以这个原因来污蔑你的朋友,最后可能会导致他平白无故多了生命危险。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皇宫之内,深宫谍影,防人之心不可无。伊凡公子,我觉得你可以在这个方面给你的朋友提个醒。” 姞乔的话几乎是顺着伊凡之前的猜测,将他所想到的全部方面,简略地都说出来一些。 这类问题伊凡不是没有考虑过,可即便现状如此,他也不想随便找一个姑娘便去成亲。 只为了逃避断袖之癖的猜疑,根本就没有这种必要,这对那个姑娘也是十分不负责任的。。 伊凡想着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将这个话题给延伸出去,他两不能再继续交谈下去了。 第四十八章 一面之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的双眸透过姞乔,能够看见在她的身后,池塘上边反射的光线,又渐渐明亮了起来。 又是这个奇怪的现象,伊凡找不到合理的原因来解释,他只能将目光集中在姞乔的身上。 “姞乔姑娘的顾虑我也曾想到过,所以我已经跟我的朋友提过相关的建议。他的回答也很是肯定,但他不愿意将就自己,就这样和别人成亲,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姑娘成亲。同时要知道在皇宫中,本来就是危机重重的地方。若是真的有人想害你,实施起来那就肯定不会只有一个人。”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皇子之间,若是真的想要残害某位皇子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去担心什么时候说,说什么,怎么说比较符合常理和尊重人呢?姞乔姑娘,他的安危他自有分寸,你就不用担心这个了。毕竟他也算是幸运儿了,二十岁能够自我保全。” “反正据我所知,他没有断袖之癖,他遇见了喜欢的姑娘,这就是他人生的转折点。我希望关于我的朋友在性取向这个方面的问题,姑娘你能够适可而止,不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同时我还想说一句,姑娘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之前问你的问题,而那个问题本就没有那么难以回答。” 伊凡说到最后,仍然是回归到了主题上来,只不过这一次的他不慌不乱,很有条理。 见姞乔在听到相关的事情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关心自己的那位朋友,也就是伊凡本人。 伊凡甚至是有一些开心,这算是变相性地在关心自己,伊凡能够感觉到姞乔的真心。 这应该算是暗恋的时候,时常会发生的事情吧,总会以为自己是被关心和在乎的那个人。 只是这个问题伊凡自己不想再纠结下去了,他只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将姞乔给追到手。 姞乔见伊凡的语气委婉,虽然他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不耐烦,同时也是委婉的样子。 但姞乔能够感觉到他的不适,既然如此,话也都说清楚了,自己也了解到了相关的问题。 姞乔觉得不纠结下去也是一种比较好的选择,没必要非要在这里死磕到最后,没完没了。 “抱歉,伊凡公子,是我这人太敏感了,总是会抓着某一点不放。我以为这是您之前忽略掉的一点,所以才会提出来想要好好问一问您,加上我个人的一些想法,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没事儿,姞乔姑娘你这么认真,我很高兴,最起码说明你真的已经开始转换角度了。会站在我朋友的角度来替他着想,我觉得没问题,你也不用自责,能够一直变化角度也很厉害。” 伊凡淡淡的两句话,算是表明了自己对姞乔的态度,并没有一点要去责怪她的意思。 同时姞乔能够感受到伊凡的宽容,那既然如此,说正事儿就说正事儿,转一个话题。 “伊凡公子想要问的,是不是对于这种感情还处在萌芽阶段的男孩子,在碰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后,应该怎么去追求对方,以及与之相关的问题?同时还希望我能够提出一些建议来?” “是的呢,姞乔姑娘。” “没问题,不过我个人觉得吧,如果你的朋友喜欢的这位姑娘,是和我年纪相仿的话,那我觉得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女生在十五六岁,只要没有被家里的人限制自由,同时也没有订什么娃娃亲,或者是要去宫里选秀的。那基本上算是家里很开放的了,不会说非要她去嫁给谁。” “同时也算是比较自由的,如果不是大家闺秀的话,那恋爱是自然而然的事。如果你的这位朋友真的很喜欢这个姑娘的话,那就勇敢地去追呗。年纪轻轻的,加上在两人的年龄没有相差很多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代沟。那又何必有那么多的顾虑呢?总想太多会被人家嫌弃的。” 姞乔的言语很是自然,显然她已经将自己代入角色了。她变成了伊凡所说的这个朋友喜欢的姑娘,既然两人年龄相仿,那姞乔说出来的便算是自己的一些想法了,毕竟她也是女孩子。 伊凡见姞乔的态度很是淡然,同时给与了对朋友的肯定和鼓励,让这位朋友不要想这想那。 伊凡最初的想法其实和姞乔说的差不了多少,但是现实往往还有很多让人不能确定的因素。 “可是姞乔姑娘,我的这位朋友,对她喜欢的姑娘还不是特别了解。或者说就是不太熟,那很多方面自然就不敢太过于贸然了。不然可能会在对方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你说对吧?” “不太熟?不太熟是指的哪种阶段?伊凡公子,你的这位朋友和这个姑娘两人认识到了哪种地步,这个还是比较重要的。我问什么,你就适当地补充一些,若太过笼统的话我不好猜。” “没问题的,姞乔姑娘。我的这位朋友其实根本就和那位姑娘不熟,反正我听他说,他们两个人才不过是一面之缘。区区一面之缘,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很是深入的了解这之类的可能。” 伊凡将自身带入到朋友角色里,也是将自己和姞乔现在的关系直接说到了明面上。 不过这也是事实,不可否认,伊凡更想知道对于姑娘而言,这样又会意味着什么。 姞乔听伊凡这么一说,顿时皱了皱眉,现在一面之缘都能说是不太熟,语言的魅力啊。 不过姞乔也能理解,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那种,肯定得想着法子往好的方面讲。 “一面之缘啊?伊凡公子,你说的应该是一见钟情吧?” 姞乔带着妩媚的笑,以及调侃的语气问着伊凡,看得伊凡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算,算是吧,是有了一面之缘后,他对她一见钟情。” 伊凡将这番话给补了上去,没想到姞乔的用词比自己要直接和准确多了,是一见钟情。 姞乔见伊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话题姞乔并没有经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细讲。。 “伊凡公子,其实我觉得吧,如果是一见钟情的话,那自然就是最好的开始!一见钟情啊,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不可能事事都能是两厢情愿的吧。” 第四十九章 帮你参考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既然你的朋友对这位姑娘的印象如此之好,那就可以尝试着慢慢往下发展嘛。总不可能在没有表露出任何心意的时候,就希望别人姑娘能够自己理会到吧。直接追求她便是了,没有很多其他的建议。要知道任何两个人都是从最开始的不太熟悉,再才到后来逐渐心灵相通的。” “要我说啊,这位姑娘年纪轻轻的。若是你的这位朋友条件挺不错的话,比如说跟伊凡公子你一样一表人才,学富五车,并且整体方面都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我个人认为,这位姑娘喜欢上你的这位朋友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所以啊,站在你朋友的角度,我建议大胆去尝试。” “本来就只有着二十岁的年纪,又何必总是去想着四十岁的人们才需要去考虑的事情呢。阳光有冲劲,自信有担当,就已经很好了。再说了,现在年轻的姑娘也没有那么现实吧,只要是两个人互相喜欢的话,我觉得后来走到一起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成亲自然也就是后话咯。” 姞乔说到这里,满嘴都是鼓励的意思,在伊凡看来,姞乔建议这位朋友去追求那位姑娘。 也就等于变相性地在引导着伊凡,让伊凡去追求姞乔,同时对这种想法加以肯定和支持。 这么年轻更是应该年少轻狂,不要总是杞人忧天,只有迈出第一步,才有下一步的可能。 反正姞乔是看得挺开的,不过这些话其实都是站在男方的角度而言,并不能代表太多事。 只是伊凡听着姞乔这算是对于他本人的肯定,以及连续两次说到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伊凡甚至觉得姞乔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是不是姞乔早就已经知道伊凡说的是他自己了。 不过既然姞乔并没有点破,伊凡也没有这个方面的意思,他觉得情况倒还算是挺乐观的。 只是姞乔在说完之后,见伊凡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很清楚这说的话只是一个方面的。 姞乔自然是明白对于初恋的男孩子而言,鼓励肯定是最重要的,只要敢尝试就是好事。 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尝试的,姞乔还想到了另外一个方面,同样很是重要。 伊凡一副意味深藏的模样,让姞乔一时间不太想去打断他的思绪,反倒是伊凡先开了口。 “今天真的是谢谢姞乔姑娘了,在下受教了。日后我一定会找一个机会,将姑娘你今天跟我说的话,好好地复述给我的朋友听一遍。他肯定能听进去,说不定你们两人还能交个朋友。” “伊凡公子你太客气了,你能够接受我这小小的提议,我很开心,但我还有其他的问题。” “其他的问题?” 伊凡原本还带有一些欣喜的表情,在听到姞乔的话后,脸上的模样反而是有一些僵硬。 直到转变为困惑的样子,伊凡不太明白姞乔的心理,她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问题到这里已经差不多算是说完了,难不成姞乔她又找到了什么刁钻的角度? 伊凡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太友好,脸部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没有做出太多的表情。 而姞乔自然也是发现了伊凡的小表情,便很快就解释道,自己究竟是有什么意思。 “伊凡公子不必紧张,不是关于你的这位朋友自身的问题,而是关于那位姑娘的。” “关于那位姑娘的,问题?” “是的。若是伊凡公子你的朋友很是喜欢这位姑娘的话,我不相信他们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哪怕他们两人真的只有一面之缘,我也觉得你的朋友会想去了解一下这位姑娘。若是他们两人之前谈论过一些关于姑娘自身的事情,还希望公子你可以放心说出,我还能分析得更加细微。” “这个啊。” 姞乔的回答让伊凡打消了自己之前的顾虑,还以为她会去怀疑那位姑娘的性取向呢。 其实姞乔的提问并不是没有道理,若只知道一个人的情况就分析,还是远远不够的。 交往到在一起,直到成亲,这都是关乎两个人的事情,怎能单单只看男方的情况呢? 不过伊凡的顾虑也正是在这里,现在姞乔开始问着关于这位姑娘,也就是她自己的情况。 要知道这些伊凡能说出来的信息,也不过是他在前不久,才刚刚从姞乔的嘴里问出来的。 若是直接复述一遍的话,岂不是会太明显了,伊凡觉得这样做太冒险了。 就算是要说的话,也得好好地多加修饰一下,好好措辞一番,不能武断。 姞乔见伊凡犹犹豫豫的样子,像是不想告诉自己实情一样,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伊凡公子是不是不太方便透露关于姑娘的个人信息?若实在不行的话,就不勉强了。原本我还想站在这位姑娘的角度,来帮你参考一下,如果是我面对你朋友的话,我会怎么选。” 姞乔的话音未落,伊凡的眼中几乎是快要闪烁出光芒来了,他的两眼真的是开始放光。 姞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是打通了伊凡的任督二脉一般,让他的血脉都开始喷张起来。 这不正是伊凡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吗?不过是想要知道姞乔对于自己想要追求她,可能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和建议。其实更想知道若是姞乔自己设身处地的话,她现在会怎么去想这个问题。 这两个问题对于伊凡而言,其实后面一个似乎更加重要一些,毕竟选择权在两个人手上。 既然自己早早便已经选择了姞乔,那剩下的就是看姞乔是否会选自己了,伊凡也不确定。 不过如今姞乔都已经主动说出来了,伊凡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白来的机会不能丢。 反正知不知道都差不多,现在也不会有多碍事儿的,还不如直接问个清楚。 伊凡看向姞乔,再一次将目光聚焦在了姞乔的脸上,他多希望能够把她看穿。。 “方便,姞乔姑娘,很方便,只是我没想到姑娘你这么乐于助人。据我所知,也就是我的那位朋友亲口告诉我的。他喜欢的这位姑娘,和你的年纪相差不多,可能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上次见她的时候,她是一个人。似乎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女孩子,身边没有人陪。” 第五十章 好像自己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按照我朋友个人的判断,大家闺秀的可能性不大,应该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罢了。不过无论是她的容颜,还是谈吐,都是我朋友喜欢的类型。那位姑娘在说话和思考的方面也很特别,总是能够抓住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细节。但往往这些细节又都很重要,她的思维很是敏捷。” “我朋友认为这些应该都算是优点吧,毕竟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是这么的特别。这位姑娘在穿着方面更是显得有些清新脱俗,比平常百姓家里的小姑娘们要素得多,但隐约能够感觉到她们家的经济实力,也就是家底应该还算丰厚。不过这些都只是我朋友的猜测啦,并不算是实情。” 听到这里,姞乔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不得不说伊凡的某些用词她还不是很懂。 “伊凡公子你说的这个‘素得多’,是指的什么?” “指她身上衣服的颜色,她的衣服只有一种颜色。” 伊凡不加犹豫地回答了姞乔的这个问题,似乎这个问题并不是很重要,但姞乔不这么认为。 当得到了伊凡的答案之后,姞乔先是下意识地微微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素白的长裙。 怎么感觉伊凡说的这个人,好像和自己有一点像,不,准确来说是很像很像,非常像。 不过姞乔的这些联想和猜测,都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很快她便又抬起了头,看向伊凡。 而伊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刚刚姞乔这一细微的动作,其实伊凡并没有顺着这个方面想。 他所说出来的话,都是伊凡从他看见姞乔的第一眼开始,一直到现在所有的全部感受。 也是伊凡对于姞乔身份的大胆猜测,毕竟人总会有一些幻想,不过和现实有偏差罢了。 姞乔的特点,更是容易让在皇城之中生活了多年的伊凡,轻轻松松地判断出她的背景。 同时再隐晦地说出来也不会显得特别冒犯,毕竟伊凡对自己说的话还是拿捏着分寸的。 更不会在言语之中,表现得太过明显,若是太过明显,姞乔一听就能发现他说的是谁。 伊凡在说完家底之后,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姞乔的眼珠子已经是在眼眶里左右晃着。 想必姞乔已经开始代入到角色了,虽然并没有明面上指出这个人就是她,但是不重要。 “还有啊,按照我朋友对她的第一印象,这位姑娘的家里应该管她并没有管得很严,算是很宽松的那种了。同时她给人的感觉也是十分轻松愉快的,哪怕没有长时间呆在一起,只是听她说话,都会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一点连我听到都觉得很特别呢,真的是十分少见。” “甚至我朋友只是多看她两眼,都会脸红,而那姑娘似乎也会脸红。反正说来说去,就是觉得那小姑娘应该是挺纯粹的一个人,不然我朋友也不会这么动心。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好像没有什么其他要补充的了。我这么说听起来像是在恭维那位姑娘一样,哈哈,反正她确实很好。” 伊凡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浪费了别人这么长时间,只为当面把别人介绍一遍。 伊凡自己都觉得好笑,但他所看见的真实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他也没去添油加醋。 姞乔听着伊凡几乎是说得一顿天花乱坠,差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他的话了。 与此同时,姞乔更多的其实是想要抒发一下来自于自己心中,对这朋友的感叹。 “伊凡公子,不得不说你的这位朋友,真的很厉害。一面之缘居然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呃,哈哈,姞乔姑娘过奖了。我的这位朋友从皇宫中来,看人的能力确实比一般人强。” 伊凡很快将自己之前的夸奖给圆了回去,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扯到自己身上。 “恩恩,确实很不错,我听得出来。不过伊凡公子你说得这些,应该全部都只是那位姑娘的外形给人的幻想吧。既然你的朋友一眼能够看出这么多,那两人之间应该还有过交谈吧。” “呃,是的。” 伊凡的回答很是果断,并不带一点的犹豫,就好像这些原本就是在他脑子里想好的话。 只是伊凡总感觉自己每多说一句,暴露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一些,但却又根本不想停止。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他们两人之间有过对话,加上伊凡公子你朋友如此敏锐的观察能力。那肯定能问出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吧,不知道这个,他有没有跟公子你提起过,这很重要。” “他有跟我说起过很多与这位姑娘相关的事情,我不知道姑娘说的是哪一种。” “感情问题。” “感情问题?” “是的,也就是这位姑娘现在的感情状况。比如她是否单身,她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或者说得更常规一些,十七岁的姑娘,她是否已经成亲了,有孩子了吗?我相信这些问题你的朋友应该都会想了解,同时从她的言行举止上,应该就能看出,毕竟这每一个之间都相隔甚远。” 姞乔将这些问题一个个都罗列出来的时候,反而让伊凡原本高涨的情绪顿时落入了冰点。 关于姞乔的感情生活,伊凡其实还挺开心姞乔没有成亲的,但是她自己都说了有心上人。 这件事情虽然并不能勉强,但伊凡听到之后就感觉像是有个疙瘩一样,让他一直不舒服。 姞乔见伊凡并没有马上直面来回答她的问题,那他现在应该还在回忆相关的事情吧。 “伊凡公子?” “啊?” 伊凡被姞乔一问,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并不是之前的恍然大悟,而是猛地抬起头。 姞乔没想到伊凡的反应居然会有这么大,明明只是个十分简单的问题,不至于太难回答。 在伊凡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姞乔却没有去管他的这些小情绪改变。 “有吗?” 姞乔又问了一句,只是这一次加重了语气,她想要让伊凡知道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 姞乔并没有太多的停顿,她想要知道这个姑娘的全部消息,同时她还有另一个感受。。 这姑娘给姞乔的感觉很是熟悉,从伊凡口里说出来的这个人好像就是自己。 第五十一章 自我保护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过既然伊凡自己都再三强调了,是他朋友喜欢上的一位姑娘,姞乔便排除了这种可能。 只是像伊凡这种,一看就是能广交好友的人,说不定在五湖四海之中,都有着他的朋友。 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姞乔多么希望伊凡说的这个朋友,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倪殇啊。 只是这个想法在姞乔的脑子里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因为根本就不符合实际的情况。 倪殇和姞乔早就见过面了,而从伊凡口中说出来的这位朋友,是最近喜欢上的姑娘。 按照这个时间段和逻辑点来推的话,便能直接否认这位姑娘是自己,姞乔又不是个傻子。 都已经想到这里了,姞乔便在心里打消了这朋友是倪殇的念头。明明自己一个姑娘家的,却总是想着他,若是别人知道了的话,肯定会说自己太不矜持了,还不如专心思考问题呢。 伊凡看着姞乔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纠结。 可若是这个机会错过了的话,也不知道下一次,或是说以后再来又会是在什么时候。 伊凡咬了咬牙,不想太讲究这事,既然想知道,同时机会就在眼前,又何必不说呢。 “有的。我朋友喜欢的这位姑娘,据他所知,目前应该是还没有和他人成亲的。不过我记得好像是有自己的心上人了,只是具体的情况我就不太了解了。所以我就想问问姞乔姑娘,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这位朋友是否还应该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勇敢地去追,别总是去思考结局如何。” “在我个人看来,若是对方已经明确了自己有心上人,那这种情况下,若是再贸然去追求她的话,似乎是一种不太好的行为,甚至还可能会影响到别人,让那位姑娘觉得我的这个朋友在骚扰她。不过那位姑娘从未明确地表示过拒绝,这就让人很头疼了,我朋友也是十分头疼。” 伊凡说到这里,差不多就把今天他所能想到的所有的,和姞乔有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也就这么多了,反正从闻声到见面,加起来都还没到半天,又怎么可能会知根知底呢? 伊凡的态度看起来很是诚恳,当他简略地说完之后,求知的心同样变得强烈了起来。 首先,在伊凡已经说得如此明了的情况下,他不确定姞乔是否能马上会过意来。 不过伊凡已经不在意姞乔能不能理会过来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其他的就不太重要了。 姞乔听着伊凡小段小段的话,加上从他的角度投来很是炽热的目光,他很渴望知道。 其实对于这种问题,姞乔之前并没有专门去思考过,所以多少还是会显得有些犹豫。 姞乔连着眨了眨双眼,不仅是为了打起精神来,更是为了能够缓解一下眼部的疲劳。 从刚刚自己在心里否定了这位姑娘是自己之后,姞乔便再也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去想。 “还没有成亲,但是有心上人了?” “是的,姞乔姑娘。” “这样啊,那我感觉还挺奇怪的。” “奇怪?哪奇怪了?” “就是不管怎么说,都感觉伊凡公子你提到的这位姑娘,和我真的是非常的相似啊。” 姞乔说到这里,言语之中并没有加重语气,相反,她只是淡淡地在跟伊凡开玩笑似的。 要是在之前的话,伊凡肯定是小脸儿一红,就像是一个羞姑娘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 现在却像是死了脸一样,即便姞乔这么问,伊凡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质疑着她的问题。 “有吗?” “当然有啦,我觉得伊凡公子你刚刚对那位姑娘的描述,我几乎就没听出有什么和我不一样的地方。甚至我感觉公子你就像是在描述我一样,我就觉得挺奇怪的。不管是哪些细微的位置,对比起来,我都能隐约和你说的这位姑娘有一些共鸣。哪怕只是三言两语,我都觉得神似。” “不是啦,姞乔姑娘,这世间本来巧合的事情就不少,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件罢了。” 伊凡几乎是以着一种狡辩的心理和姞乔解释着,但其实不过是单纯地想去否认她的想法。 倒并不是说这个想法有多么的不好,毕竟若是姞乔能够意识到这一点的话,那说出来的不就正好是她自己想的东西了吗?好巧不巧,伊凡想要听的本来就是姞乔她自己的心声,不是吗? 可姞乔本就不是一般女子,毕竟她在思维方面和联想能力都和其他的姑娘不一样。 暂且不说是不是不可掌控的,伊凡根本难以预料,他又担心会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 若是姞乔能肯定这位姑娘就是她自己的话,那肯定又会去追问一些不相干的问题。 姞乔见伊凡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有任何的表情变化,那他说的应该就是真的。 “伊凡公子说的也没错,这世间本来巧合的事情就挺多,这不过是刚好撞上了而已。” “是的呢,姞乔姑娘。” 伊凡对姞乔言语的跟进速度明显比之前要快上很多,像是生怕她又找到了什么破绽。 姞乔并没有再去在意这些,同时姞乔开始联想到自己,若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 “那好,我来帮你按照上面的情况好好分析一下。如伊凡公子你之前提到的,那位姑娘和我的情况差不多。那我站在我的角度,并且根据我的实际情况来说,伊凡公子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了。” 伊凡脸上是淡定的表情,姞乔话语中的意思,直接戳到了伊凡的心坎儿里去了,没白等。 现在终于是等到了,伊凡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只想好好听听站在姞乔的角度她会怎么想。 “好的,那我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来分析那位姑娘可能会有的心理组成。首先第一点,我不排除那位姑娘只是单纯地因为和伊凡公子你的这位朋友不熟,害怕被骚扰,而随便编出来的一个理由。毕竟我这种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自我保护的意识,怎么能全部都告诉别人呢。”。 “要是到时候碰到坏人的话,那岂不是会直接被别人给掀了老底。所以我不排除这位姑娘说自己有心上人只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说不定她其实并没有心上人,不排除这种可能。” 第五十二章 遥远存在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本来这只是姞乔对姑娘行为的一种猜测,没想到反倒是让伊凡的双眼再次闪烁着光芒。 在伊凡的逻辑中,可以理解为姞乔同样只是为了自我保护,所以才说她自己有心上人。 伊凡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原本不是那种喜欢死磕细节的人,但现在不一样。 原来当一个人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时,一些心理上的改变,完全就是潜移默化难以发现的。 其实在伊凡的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姞乔是没有心上人的,或者说他就是她的心上人。 当然了,伊凡的思维还是正常的,第一种和第二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也就和太阳从西边升起,然后从东边落下的可能性差不多。不过伊凡还是觉得直接问比较实在,免得猜来猜去。 “不好意思啊,姞乔姑娘,我稍微打断一下。” “伊凡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顺着姞乔姑娘的话问一下,姑娘你之前说自己有心上人了,也是出于自我保护吗?” “当然不是啦,我看伊凡公子你也不是什么坏人,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啦,没去骗你。” 姞乔的回答并没有带着丝毫的犹豫,从她看伊凡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他这人没什么威胁。 同时就算是告诉伊凡真话,也没多大事儿,毕竟伊凡看起来应该属于那种藏得住话的人。 而也是因为姞乔十分果断的回答,让伊凡刚刚在心里燃起的一点希望,顿时灰飞烟灭。 原来想象真的是一件十分美好的过程,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不如人所愿,这么的残酷。 姞乔回答完后,见伊凡又不说话了,加上她已经想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便问了一句。 “那,伊凡公子还有其他的问题吗?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继续分析的。” “没有了,姞乔姑娘请讲。” 伊凡像是恢复了理智一样,之前突如其来的情绪早已是烟消云散,还是好好听姞乔讲话比较实在。若是总是抱着这些虚无的幻想,可能会把自己搞得疑神疑鬼的,伊凡可不喜欢那样。 “好的,那我来说另一种,如果那位姑娘真的像我一样有了心上人的话,也不能代表什么。喜欢本来就不是一件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我觉得是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吗?正如那位姑娘有了她自己的心上人,正如伊凡公子你的这位朋友有了他的心上人,听起来都是一样。” “这其中的区别,无非就在于我们都不知道那位姑娘的心上人是谁,而我们都知道你朋友的心上人是那位姑娘。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去纠结那人是谁。而那位姑娘有她的心上人,不过是有属于她自己年少时候的欢喜,并不影响或妨碍你的这位朋友对她的喜欢。” “这是两码事儿,你的朋友仍然可以喜欢她,这并不冲突,也不会有伊凡公子你说的那种,骚扰啊之类的事情。我相信伊凡公子你的这位朋友在皇宫之中长大,无论是家教还是道德修养应该都挺好的,不会做出什么很出格的事情来的对吧,这一点我还是需要得到你本人的肯定。” 姞乔说到这里,看向伊凡的目光都变得比之前要更认真一些,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 “那是当然了,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去恶意骚扰别人的,他很尊重别人的意愿。” 伊凡迅速给上了这个答案,毕竟他确实不是一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若是对方真的不喜欢自己,那就算了。伊凡会把对别人的这份喜欢,深深地埋藏在自己心底,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那自然是最好的了,我也很是相信这一点。所以你的朋友喜欢这位姑娘,不用顾虑太多。不过既然是喜欢,那肯定就会想要追求对方。这也就涉及到了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这位姑娘的心上人这个问题。要知道一位姑娘若是真的有心上人的话,那她整个人的状态都会不一样。” “一位姑娘有心上人,如果单单只是从字面意思上来说的话,无非就是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罢了。但是问题就在于这位姑娘是不是只是单方面地喜欢着对方,她只是自己喜欢着对方,可能既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表露得很明显。所以并不知道对方的心意,她喜欢的人喜不喜欢她。” 姞乔说到这里的时候,顿时还有一些感伤似的,她好像并不太清楚,她此时究竟在说谁。 为什么怎么越细致地分析,越像是在剖析着自己的心一样,姞乔觉得她真的是在说自己。 “那么,甚至还可以延伸出另一个问题,这位姑娘有心上人,那她们两人有没有在一起呢?按照伊凡公子你之前说的独来独往,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位姑娘应该只是自己喜欢。这不过是一份单相思,单相思的话可能问题就会比较简单一些,她现在应该处于一个单身的状态。” 姞乔很是直接地说着自己对于这个问题的分析,同时也在跟伊凡说着属于她的真实情况。 可是这一切听起来都只是姞乔单方面的猜测,伊凡并不能肯定姞乔假设的是不是她自己。 所以这也让伊凡再一次犹豫了起来,而犹豫什么不重要,这一次伊凡决定果断地提问。 他不想总是遮遮掩掩的,这样会显得自己像是一个孬种一样,伊凡想要大气直接一点。 “姞乔姑娘的猜测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姑娘本身就是这样的呢?” 伊凡的询问一如既往的委婉,并没有添加任何个人的感情色彩在里面,只是单纯地询问。 “差不多算是吧,我有心上人,可心上人毕竟只是心上人,他是遥远而不可及的存在。” 姞乔说到这里的时候,哪怕伊凡正在与她对视着,她的目光像是还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但这只是表象,伊凡觉得姞乔的视线早就已经穿透了自己本身,望向身后那片远方。 姞乔似乎是看向了这个山口的外面,她在眺望着远方,不想只是拘泥于眼前这般现状。。 好像在遥远的地方,姞乔的心上人此时此刻也在看着她一样,他在深情地凝望着她。 第一章 目光所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的目光并不像姞乔那般虚无缥缈,他的眼神因为姞乔的话,逐渐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伊凡看着姞乔,明明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总感觉她就是那悠远而不可及的存在呢?明明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姞乔,伊凡却是如同石头一般僵硬,根本没有任何的动作。 原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啊,就是你喜欢的人正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根本无法开口,不能将自己的所知所想告诉她,你们两个人的欢喜并不能相通。 两人相望却又没有太多眼神的接触和交流,直到渐渐陷入沉默,难得对话中的沉默。 而这沉默似乎也来得心不甘情不愿,原来哪怕很喜欢一个人,更知道要和她保持好距离。 若是突然一下子拉近的话,说不定带来的不是惊喜,更多的是茫然,害怕和远离他。 姞乔并没有发呆,却又在恍惚之间想到了倪殇,那个人在无形之中成了她的一道白月光。 可眼前伊凡的问题还没有给他解决,姞乔很快反应了过来,同时将目光也收了回来。 反倒是伊凡看着姞乔还有一些入迷了似的,他多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直到时间的尽头。 可这毕竟只是痴心妄想,同时在伊凡还有些沉迷的时候,姞乔已经发现了伊凡这不太对劲的样子。当姞乔看向伊凡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涉世已深的他,仍然拥有一双清澈的双眸。 不仅如此,姞乔还发现在伊凡的眼眸之中,竟然就是她姞乔的全貌,整个人的模样。 这就好比之前别人说的,当你看向喜欢你的人时,你会发现他的整个眼睛里都是你。 正如同当你看向你喜欢的人时,你会发现在你的眼中,你所能看见的,全部都是她。 一个道理,你的整个世界里都是她,她在你所处的每一个角落,宛如空气一般陪着你。 姞乔一下子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伊凡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居然会是如此的深情和认真。 这就像是一份突如其来的礼物一样,但姞乔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它究竟是好是坏。 更让姞乔感到困惑的是她应不应该收下它,这份礼物出现在这里究竟是福还是祸? 并且当姞乔比伊凡先晃过神来后,在她身后的池塘里,光线比之前变得更加明亮了。 这池塘之中的光亮,似乎是随着姞乔对眼前人的感受而变化的,越亮说明越有好感。 这并不是没有依据的,在之前,这个山口没有人进来的时候,池塘的水面是平静的。 而每一次有人进来,然后直接走进了池塘里,也只不过会泛起一点小水花罢了。 因为进来的人几乎没几个会和姞乔交流,更不可能知道她的模样。在没有面对面的情况下,姞乔根本没有一点情绪波动,自然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好感了,所以水面是暗淡无光的。 在上一次姞乔面对倪殇的时候,全然未知之时,池塘的水面已经是波光粼粼了。 甚至到最后倪殇离开的时候,这池塘里的光芒,早已是把整个山洞都给照亮了。 那是姞乔第一次处于如此明亮的地方,她才惊觉自己的心被倪殇给深深地吸引。 原来这就是动心的感觉啊,姞乔第一次发现这一细微变化,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而现如今,姞乔似乎能够再一次看到眼前熟悉的场景,正在缓慢地变为那天的一片光亮。 只是现在无非是比平时要明亮一些,还没有到倪殇离开时候的程度,她还没有对他动心。 可能是因为被伊凡目光之中的深情给打动了,姞乔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像快要动摇了。 只是姞乔想到这里之后,连忙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她不能沉迷于伊凡的眼眸之中了。 那样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的,姞乔晃脑袋的小动作,引起了伊凡的注意。 “好了,伊凡公子,咱们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还是说回到那位姑娘身上吧。刚刚我提到那位姑娘现在应该处于一个单身的状态,既然是单身的话,那就说明在她周围的人,其实都算是有机会的。如同公子你的这位朋友,都是有机会,能够去获取她一片芳心的,你觉得呢?” 姞乔的态度像是突然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一样,之前的她可不是这么想的。 似乎是因为伊凡的目光,让她一下子改变了自己说话的思路,走向了另外一种可能。 伊凡听着姞乔的解释,再一次心潮澎湃,只是这一次,伊凡并不像之前那样抱希望。 他也知道做什么事情肯定是不光彩的,毕竟伊凡在道德立场上,还是有自己的坚守。 “我不太明白姞乔姑娘的意思,若是那位姑娘已经有心上人的话,贸然去追求,岂不是会显得很唐突,并且也可能会影响到她对她的心上人那一份真挚的感情。我个人以为,当一位姑娘有了她的心上人后,便不会再对其他人动心了,或者说是很难动心了,那可是道白月光啊。” 伊凡说出自己对于姞乔言论的拓展,他有着属于自己的思考,不会受限于某一个人的思维。 姞乔完全能够理解伊凡的这种思想,在她看向伊凡双眼的前一秒,她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在很多时候,人的改变往往都是在一瞬之间完成的,比如当时伊凡看见姞乔的第一眼。 比如姞乔看向伊凡深情的双眸那一刻,改变原本都是未知数,又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一个人的转变,究竟是为何如此。更没有一个人能够准确地预测到,一个人的转变会走向何方。 姞乔抿了抿嘴,她现在的观点已经发生了改变,她明白很多事情,都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哪怕有了心上人,心上人这个东西也是可以改变的,没说心上人就必须只能是某一个人。。 “伊凡公子,我很赞成你的这种想法,因为很多姑娘都会有这种观念。她们会觉得当自己有了心上人之后,便应该忠于自己的内心,而不应该再将目光投向其他的地方。可是喜欢与否,本来就是一件只有自己才能决定的事情,一件心之所向的事情,怎能仅凭理智就去改变呢?” 第二章 池塘光亮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我没有说哪一种选择就是绝对的好,我也没有去批判哪一种行为就是不忠诚的表现。只是我们之前也提到了,只是心上人,在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任何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选择权力不是吗?任何人都能选择自己将来的另一半不是吗?可能我的观念比较超前,我是这么想的。” “我并不觉得心上人是一个会阻碍姑娘喜欢上其他人的东西,在我看来,心上人其实算是一个中性词。在很多人的眼中,会觉得心上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是何时何地,一想到他后,自己的心里就会跟吃了蜜一样甜的代表,甚至很多人的心绪,都会因心上人而改变。” “但这毕竟只是单相思,对方的心思你是不知道的。所以在这之中,很有可能会产生其他的误会。不过人往往都会把美好的幻想,放在自以为美好的事物身上。比如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比如只见到过几次的心上人,比如那些从未开口,但早就已经深深地放在心上的小幸运。” 姞乔说到这里,还略微带有一些感伤的情绪在里面,毕竟她和倪殇就只见过一次面。 这可不是之前姞乔曾想到过的,她们两人居然会只见一次面,从此便再也没相见了。 要知道很多的感情都是需要用时间来维护的,需要见到活人才能让感情逐渐升温的。 可即便如此,并不妨碍倪殇成为姞乔的心上人,她愿意将心中美好的念想都留给他。 心上人本就是一厢情愿,从没有谁说要主动成为他人的心上人,毕竟这也太自恋了。 “当然了,我的意思肯定不是说心上人不重要,我相信伊凡公子能明白我说这话的用意。我只是想告诉公子,你的担忧和顾虑自然有你的道理,但也不用杞人忧天。许多自以为很重要的,都只是一个人凭空幻想出来的罢了。要知道除了生死之外,那些七情六欲是微不足道的。” “现实世界还是需要亲身实践的好,正如我之前提出的那种可能。会不会那个心上人只不过是那位姑娘用来搪塞你朋友的理由,这一点得弄清楚。若只是一个借口,那就说明两人之间可能产生误会了。不过到时候误会解除了就好,只要你的朋友愿意花上时间,有足够的耐心。” “只是啊,不能让太多的情绪参杂在不必要的误会中。若是那位姑娘真的有了心上人的话,若是伊凡公子你的这位朋友足够优秀的话,自然是可以吸引到那位姑娘的。说不定也能走上那个位置,心上人又不是定死了只能由谁来担任。这不是喜新厌旧,更多的时候是优胜劣汰。” 姞乔说到最后,已经算是说得十分委婉了,总不可能直接表明可以去追求那姑娘吧。 不过姞乔相信以伊凡的智商和情商,以及掩藏在他面部表情之下,算是成熟的心智。 会让伊凡慢慢领悟姞乔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一点姞乔现在倒还算是比较有自信。 好巧不巧,虽然姞乔的话说了很久,同时段落和篇幅都很长,但是并没有影响到伊凡很是认真地听她讲完。伊凡觉得姞乔想要传达出来的重点,自己应该是全部都清楚地记下来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伊凡很是淡淡地,对着姞乔会心一笑,她想说的尽在不言中。 伊凡也不想破坏气氛,姞乔遮遮掩掩的话他都明白,说出来的话不就没意思了。 “姞乔姑娘言之有理,小生受教了。” 伊凡一脸似懂非懂的模样,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亮,他读懂了在姞乔话中的潜台词。 “既然公子懂,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姞乔看着伊凡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其实不是很清楚伊凡现在究竟是在想什么东西。 不过姞乔倒也还算有耐心,就当是在培养伊凡似的,不骄不躁的,慢慢地问他情况。 “我觉得姑娘整体说的很是在理,同时在下也已经记下了许多自认为重要的部分。相信今天回去之后,若是以后有机会踏入泷士城,见到我的朋友,能够将这些小小的道理都讲给我的那位朋友听。相信他听了以后定会受益匪浅,明白其中的内涵,也明白姞乔姑娘的一片心意。” “说不定到时候那姑娘便能直接追到,这些都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其中还要一点运气。不过今日也算是得到了姞乔姑娘的一番指点,相信我朋友会势如破竹,勇往直前的。毕竟这是他喜欢的第一位姑娘,他肯定不会轻言放弃的。若是放弃了,岂不是白费了姑娘你的一番好意。” 伊凡说到这里,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不过结果不错,姞乔说的他都已经记住了。 也就是说伊凡仍然具备追求姞乔,同时不打扰她的可能,他怎么会轻轻松松断了念头呢? 姞乔见伊凡最后终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之前的话没有白讲。 只是姞乔总觉得被伊凡这么一个个问题问着,一步一步向前推进着,伊凡像是正在侵略着她的每一寸土地一样,想要慢慢地将她了解得透彻。不过姞乔也不生气,还很欣然接受了。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危害,并且姞乔能够感知到在自己的身后,山壁明亮起来。 “若是真的能够帮得上忙的话,那还真的是我的荣幸呢,我想了这么久算是没白费。” 姞乔的话并不是客套,她的眼神很是真诚,什么时候开玩笑什么时候客套她还是知道的。 伊凡见姞乔现在温婉淡然的样子,一时间竟是又要沉浸在她的一片温柔乡里了一样。 不知为何,伊凡总是觉得自己对姞乔没有抵抗力,就连姞乔的道谢他都会欣喜若狂。 同时在不知不觉中,伊凡竟是觉得从姞乔身后池塘传来的光,变得有些刺眼了起来。 这光本来之前还没有这么强烈,只是随着伊凡和姞乔逐渐深入的交谈,才亮了许多。。 伊凡自然是不明白这光亮究竟是从何而来,只是当这光亮照过来,自己就只能将目光停留在姞乔的脸上。不过这样也好,可以一直仔细和专注地看着姞乔的脸,本来就是他的愿望。 第三章 紧紧相连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可即便将目光放在姞乔的脸上,似乎在眼角的位置,还是能够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光芒。 “嘶。” 阳光照进伊凡的眼睛里,让他吃疼地闷哼了一声,同时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手掌并拢。 将手斜着放在自己脸部的右上方,只为能去挡住这光亮。 可这光亮很是奇特,它像是拥有着直接穿透物体的能力。 哪怕是这样举着手,伊凡还是觉得照进自己眼中的光线越来越强,让他有些难以睁眼。 不过伊凡的不适应只是用自己的动作来掩饰,他并没有想要出来,这实在太羞耻了。 一个大男人,居然会觉得眼前的阳光太强,只能用手去挡住,像是生怕皮肤被晒黑一样。 姞乔见伊凡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只是矫情地想要摆个姿势。 不过伊凡的手从举起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姞乔便很是心翼翼地问他。 “伊凡公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把手举起来?” 伊凡见姞乔一脸困惑的表情,感觉她好像很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姿势。 加上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伊凡觉得出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吧。 “我感觉从姑娘你身后池塘的水面上,反射过来的光线越来越强了,刺到我眼睛里有些疼。明明之前还没有这么亮的光,现在却像是一下子出了个大太阳似的,可时间应该已经不早了啊。太阳应该是快要下山了吧,现在却像是正中午的光一样,越来越亮,时间长了眼睛不舒服。” 伊凡丝毫没有去掩盖自己做这个动作的目的,以及对眼前光亮的好奇。 在这之中的差别所在,究竟是有何原因,伊凡不太明白,便提了出来。 这只是伊凡此时肉眼能够看见的东西,他并没有太多联想的能力,这看起来是自然现象。 应该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在这里施法吧,这可是太阳啊,哪有人能够移动太阳这东西的。 可在姞乔听来,却像是一下子被别人给戳中了心事似的,这些全部都是她情绪上的变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姞乔能够感觉在这山口之中,好像许许多多的东西都在牵引着自己的情绪似的。不管是池塘里的水流,还是山岩上的峭壁,甚至是从外面传进来的光。 它们都不仅仅只是一种自然的表现,更多的源于姞乔自己的心理变化,她对事物的看法。 这也是姞乔到后来才发现的,在这山口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飞禽走兽,唯一的活物,就只有在这池塘之中游动着的鱼儿。它们是除了姞乔之外,在这山口之中唯一充满了生机的东西。 若是姞乔兴致很高昂的话,那山口之中的光线便会比平日要亮一些,鱼儿会四处游动着。 若是姞乔情绪很低落的话,那山口之中的光线便会比平日要暗一些,鱼儿都沉入到水里。 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姞乔都保持着一个比较淡定的心态,不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 所以山口之中的场景,基本上是不会有很剧烈的变化,只是有着的改变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从伊凡走进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四周有什么变化。 哪怕是姞乔在开着玩笑,表面上很难看出来,四周自然也就没什么动静。 直到姞乔现在看着伊凡激动了起来,才会导致从湖面上反射过来的光线变得强烈。 其实在池塘里的鱼儿,同样也是欢呼雀跃着,不过因为它们身上几乎都是透明的。 所以哪怕是在水里游了个底朝,只要伊凡不仔细去看,是根本不会察觉出来的。 无论是峭壁上掉一些石头下来,还是进来的路变得崎岖起来,甚至是池塘的吸引力变强。 没有一个不在反应着姞乔的变化,她担心伊凡会对她造成伤害,才会先设置这些来阻碍他。 不过现在还好,一切都在朝着最起码不会很糟糕的方向发展,姞乔自然是放松了警惕。 这些都是姞乔在一日复一日中觉察出来的,似乎也还算是一个比较有趣的点。 一直以来,姞乔都没有觉得很是孤独,她总是对周围的事物,都抱有着善意。 可正是因为如此,在无形之中,姞乔的心中开始有了一些不应该存在的念头。 比如她应该呆在这个地方,没有为什么,没有那么多的原因,她姞乔就应该呆在这里。 以至于在这山口之中的每一寸土地,姞乔都曾经用手轻轻地抚摸过。 久而久之,过于熟悉,姞乔反而有了一种归属感,这就是她的领地。 可这更像是一种错觉,姞乔觉得自己生于这里,长于这里,并不代表应该长眠于簇。 这些心理上的转变,姞乔之前也有所感应,不过都被她给否定了。 只是可能是因为总觉得时机还没有到吧,伊凡并不是第一个想要带姞乔离开这里的人。 要知道伊凡从出现开始,就已经不是第一顺位了,他的前面还有人。 可以伊凡今提到的大多数问题,以及他所描述过的想法,姞乔并不是第一次听见。 这些都隐隐约约有些熟悉,宛如一个人曾站在空旷的深山老林里,对着前方一阵呐喊。 在前方到底隔着多远才有东西能阻挡,那人不知道,只是他没有立刻听到自己的回声。 可能是因为失望于这个结果,所以那人便早早地离开了,时间一晃便是很多年。 当有另一个人走上山来时,他也张开了口,对着前方一阵呐喊,马上传来回声。 只是听着这段回声,似乎和自己的声线并不是那么相似,原来这是之前那饶呐喊声。 这便是姞乔这段时间的感受,她自己便是那座高山,见证了两个人相似的呐喊。 只是区别在于这两声相隔了这么多年,哪怕呐喊声以及其中的内容没有本质上的改变。 但是听着这呐喊声的人,在心智上早就已经完成了逆转,只是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之郑 可哪怕曾经听见过,那时的姞乔既没有想要离开这里的欲望,也觉得没有离开这里的必要。 现在却不一样了,自从伊凡来了,在这短暂的交流过程中,姞乔的内心发生了不的变化。 《陌远笙隐》来源: 第四章 明亮地方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原本姞乔以为自己是一个内心十分坚定的人,认定了什么东西便是什么东西,不会改变。 但在这世间,唯一不会改变的本就只有改变变身,再坚定的人也会有被动摇的一天。 姞乔似乎是被伊凡给说动了一样,她想要离开这里了,她不应该被束缚在这个地方。 她姞乔应该在外面广阔的天地之下,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栖息之所,而不是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地方,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任何改变的地方。有时候太熟悉了,也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即便姞乔并不是不喜欢这里,可能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切的改变会这么突然。 她想要离开,和之前面对倪殇的时候不一样,倪殇也曾这样好心劝过姞乔。 但姞乔对倪殇还是有一些防备之心,并没有将倪殇的深层次含义理解渗透。 哪怕倪殇当时可以说是把外面的世界描述得天花乱坠,姞乔也丝毫没想着要去一探究竟。 哪怕伊凡都还没有去描述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姞乔只想弥补之前胆小带来的遗憾。 伊凡的话听起来也比倪殇的要中肯和温和一些,他说话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让姞乔相信她不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看看,姞乔记得伊凡说过,他会带她一起出去看看的。 而这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倪殇的身上,姞乔更多的是新鲜感,毕竟是第一个。 但在伊凡的身上,姞乔更多的是安全感,她知道自己不会是一个人,她会有人陪。 想到这里,姞乔才终于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似的,而这恍然大悟同样是发生在一瞬之间。 现在的事情,好像都变化得特别快,很多时候人都还没来得及去做准备,就已经发生了。 而往往随波逐流,是每一个人被迫的选择,任何事情都会成为蝴蝶效应中的一环。 其实从伊凡走进这山口的那一刻开始,姞乔就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仿佛这一切自有天意,姞乔早就已经猜到了在今天,自己的命运会发生改变。 所以在伊凡来后,姞乔不想墨守成规,她想去和伊凡好好交流,然后再静观事态的发展。 不过现在也好,生活总归是需要一点改变的,但这也有个限度,如同池塘里光亮的程度。 既然光越来越亮,那就说明姞乔对伊凡的印象越来越好,同时也是对他更加倾心。 哪怕潜意识中,姞乔告诉自己,自己的心上人仍然是倪殇,好像这不太容易易位。 但也抵挡不住此时眼前的伊凡所带给她的一切,与此同时,看着一脸茫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伊凡,姞乔笑了起来。原来他迷惑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可不能把期望放得太高。 “伊凡公子不用紧张,这不过是山口里的正常现象罢了。因为角度的问题,所以可能太阳真正升起来,甚至是升至天空,正中午的时候,这山洞里都不一定会很是明亮。但可能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会带来光芒。不过是地势以及所处位置比较特殊,不是什么不好的征兆。” “而这光也不是一无是处,毕竟它将这山口照得越来越亮了不是吗?我不知道伊凡公子是怎么看的,但是我个人很喜欢四处都很明亮的地方。同时这个时刻,也是我在这一整天之中,最喜欢的一个时间段,没有之一。不仅眼前一片光亮,这光亮似乎还能传进心中,发光发热。” 姞乔丝毫没有去掩饰在自己内心之中的欢喜,好像这原本就是一件她真心喜欢的事情。 只是不同的是姞乔并没有将所有的实话都说出来,她将自己的心动比喻成明亮的山口。 此刻的伊凡便是她的太阳,太阳从山上升起,在天上环绕了一圈之后,再逐渐走回至山下。 这是太阳一天的形成,同样也是一个人一生的历程。这么看来,太阳出山,便是伊凡出生的时候。太阳升至空中,也就是伊凡长大的过程。而此刻,太阳来到了山口,来到了姞乔这里。 一切既像是无意之举,又都在情理之中,似乎上天早就已经在暗中标注了两人的相遇。 只是现在才真实地发生罢了,许多事情都需要去等待时机,此刻便是姞乔最好的时机。 姞乔看着伊凡,不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能不能让伊凡稍微缓解一下生理上的不适。 不过似乎是姞乔多虑了,当听到姞乔的这番话后,伊凡顿时打起了精神来,问着她。 “姞乔姑娘喜欢明亮的地方?” “当然啦,怎么了伊凡公子?”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姞乔姑娘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伊凡说到这里,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他一下子联想到了许多过往那有趣的事情。 这时算起来,应该算是在多年之前了,伊凡独自一个人外出,走出了泷士城,他想要外出闯荡一番。想去见识一下在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泷士城外,究竟还有着怎样的一片广阔天地。 这也算是伊凡准备游历天下的前端了,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蹴而就的。 更多的时候需要有一个过程,再才能逐渐强化一个人的内心,以及日后的意念。 伊凡只能记起那是距离泷士城还比较远的一座城池,不过仍然处于伊国的范围。 只是伊凡并不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所有事情,就连名字都记得不是太清,太过少见。 反正和伊凡现在身处的这个城池差不多,都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不算城池的中心地段。 而在城池的一边,还有着一座并不是很高的山,外观一般,想要上去的人自然也不多。 不过从小身体素质还不错的伊凡,恰巧想要找个地方爬爬山,便在某个下午登上了那座山。 身上已经带足了口粮的伊凡,在太阳下山之前,便登上了山顶,他站在整座山最高的地方。 也是在那个时候,在伊凡的眼前,出现的可以说是他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美景。 要知道泷士城这种皇城,基本上是一块平坦之地,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高山流水之类的。。 这也是伊凡一直想要逃离的原因,他想要亲近大自然,他不喜欢金砖碧瓦给他的冷漠。 第五章 面向夕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更想去看看在大自然之中,究竟还有着什么样的美景,而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即便现在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每当伊凡回想起来的时候,都会再一次沉醉于此。 上偌大的太阳,仿佛从空之中坠落一般,在山顶,伊凡正是能够看见太阳的全貌。 虽然并不知道它将要落向何处,但是夕阳散发的余晖,直接是洒满在伊凡的整个脸上。 那是伊凡第一次感受到太阳的整体,以及那明亮又昏黄的一幕,宛如边落日的绝唱。 可能这一幕并不是十分符合姞乔口中的“明亮的地方”,但却算是伊凡最喜欢的场景。 不同于太阳在大早上刚刚升起的状态,那时晨曦初露,四周是才不久从黑夜之中,被唤醒的万物。这照来的暖光虽然不会马上入骨,但也会让人觉得很是温暖,同时更是精神焕发。 伊凡在泷士城里,见过太阳刚刚升起的样子,不知为何,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相比起下午或是晚上,可能很多人更欣赏的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自己的房间。 伊凡却总是会将房间窗户一边的窗帘,全部都拉上,像是生怕自己被谁看见了一样。 这是伊凡从到大逐渐形成的一种潜意识,因为之前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之中,早就已经把对黑暗的恐惧转换成了对孤独的习惯。他习惯一个人在房间里,享受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 所以伊凡每早晨起来都会带着一些起床气,他并不是很喜欢白,却又无可奈何。 白总是要被迫做一些伊凡不喜欢做的事情,包括一些没有营养和意义的思想和考量。 夜晚多好,夜晚才是一整的开始,能够让人迅速从白的世界里抽离出来,不再去想。 这才是一个人应该有着的,属于自己一个饶独立时间和空间,可惜大部分人并不珍惜。 正是因为这样,伊凡不仅是对早上这个时间段不太友好,甚至直到太阳上升至空之郑 那时差不多便是中午了,一直到下午,这算是伊凡一之中最为繁忙和急躁的时候了。 要知道伊凡出门在外,其实早上并不都是用来赶路的,很多时候都是他用来补觉的。 因为有时候晚上会睡得很晚,自然早上就不可能会起得很早了,睡眠时间是近乎固定的。 可能偶尔还会作息不规律,但是大体上几乎没有影响,伊凡可以自己来调节生物钟。 而今这么早起来,本来就是一件让伊凡自己都挺意外的事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叫醒了他。同时也是在暗中指示和引导着伊凡,让他快一些上山,这些全部都发生在今。 一般将中午和下午用来赶路的伊凡,自然是不会去享受这种赶路的感觉,累死累活。 毕竟人一直都在走动,并没有想着要在哪里停留,更何况大部分时候都是出门在外。 四周望去,连一两个能够聊聊的人都没有,就更别去找一个人好好倾诉一下了。 所以下午在行程上,算是伊凡的黄金时间段,这也是为什么伊凡选择下午来到这座山上。 伊凡保持做事情不拖沓,但是又因为生物钟的关系,只能将事情都安排在了每一个下午。 明还有明的事情,伊凡自然会分轻重,那下午便需要全心全意将要做的都做完。 这样才能在晚上好好享受一下属于自己的独处时间,这也是一之中最轻松的时刻。 也就是那下午,伊凡独自一人,站在山的顶峰,直到下午快要过完,快要到傍晚时分。 伊凡见已经到了山顶上,便准备随便找一个地方来休息一下,只是四周确实是太空旷了。 伊凡觉得哪怕只是单纯地想在这里睡一个晚上,不定都会在睡梦之中滚到山下去。 若是撞到什么坚硬或者很是锋利的东西,把脸划伤了,把身体给撞疼了,那多不好。 伊凡便在太阳下山之前,在这山顶上,四处寻找着一块可以称之为绝佳的休息地方。 当他在一棵一眼望去,便知道年纪不的参大树前面停下时,伊凡的目光也停了下来。 伊凡都还没有抬头,都没去看这参大树,便能够感知到这棵树得是扎进土壤有多深。 伊凡只是看着这老树根,上面算是已经有些干枯,遍布着时光的年轮,暗示它的年龄。 而这棵树的根部位置,也是非常的粗壮,整个长度差不多已经快要赶上伊凡的身高了。 伊凡见这是一块好地方,便没有再想着去找更好的地方,他只想好好坐下来休息一下。 也就是在此刻,当伊凡一屁股坐在这颗老树正下方的时候,才真正去看清四周的环境。 这棵老树本来就身处于一个算是斜坡一般的位置上,人靠在树上却并没有一点不适应。 甚至都不需要用手去扶着,随便怎么坐,只要不在地上打滚,翻来覆去,就基本上都还好。 这便正好符合了伊凡最基本的要求,能够保证他的身体安全,他可不想到时候滚到山下去。 就算大难不死,也很有可能会落得个半身不遂,这可就得不偿失了,伊凡还这么年轻。 因此伊凡选择直接坐在树根的正中间,向自己的正前方放眼望去,想要看一看在这虽然并不是很高的山上,山顶之处究竟能看到怎样的一片好风光,这才是伊凡决定此行的真正目的。 正是当伊凡坐直了身子之后,他看向自己的前方,视线范围内已经没有任何东西阻挡。 这棵树并不是在半山腰的地方,而在这个方位的前方,根本没有其他的树在包围着它。 这像是一棵孤高自傲的树一样,哪怕是生长在半斜坡的位置,仍然是直挺挺地往上长。 在不远处,正对着的是缓缓落下的夕阳,这夕阳以及周围的情况全都被伊凡收入眼底。 因为是在正前方,所以伊凡能够看见这太阳下降和方向以及整个过程,算十分难得了。 伊凡其实有看过太阳升起的过程,不过并不吸引他,甚至让伊凡一度觉得很无聊。 现在倒好了,直接是面对夕阳,伊凡的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他很是激动。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六章 夕阳西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虽然平时在这个时间点,他都会显得比较放松。 毕竟当太阳落山之后,那接下来便是夜幕降临,伊凡又可以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了。 伊凡兴致勃勃的样子,成了山间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过他的目光实时追随着夕阳。 夕阳逐渐落下,像是自带着一股常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的强大冲击波,向着前方坠了下去。 而空中的一切东西,都无法阻挡它,它直接向着山下落去,宛如一个勇士冲锋一般。 伊凡极目眺望远方,看着夕阳已经是挂在了远远的边,它和他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伊凡伸出自己的右手,举起,手掌打开,手背朝着自己,掌心朝着太阳,再缓缓地合上手。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伸出手,就可以抓住太阳的光芒,就可以将时间抓紧在自己的掌心里。 可越长大,越发现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它们不因为个人而改变。 一个冷酷的事实便是有时候人根本没有能力,来将事物彻底改变成自己想它成为的样子。 并且夕阳肯定是会落到山下的,就像是伊凡睡了一整个晚上后,第二早上醒来时。 便会看见朝阳从山下又爬了上来,生命不息,轮回不止,世间万物,皆是如此这般。 伊凡在发现自己无法握住太阳之后,不仅是淡淡地笑了起来。 本就没有多大的年纪,现在的这般模样,看起来还有些违和。 伊凡就像是一个年纪轻轻,却已经看破红尘的人一样,他有着太多的心事儿无人能去倾诉。 而在伊凡眼前,那夕阳已经像是圆盘一般,仍然在往下方落去,光芒肆意地照在饶脸上。 伊凡的脸仿佛是镀上了一层金一样,这种金光闪闪的感觉,和金子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伊凡的正前方,他还能看见在山峦之间,有着一条蜿蜒向前的溪流,翻滚流淌。 当光芒照到溪流里,河水便是浮光跃金,水面之上似乎有着一颗颗神奇的星星。 那些星星都在闪闪发光,河水面一片波光粼粼的样子,让伊凡觉得瞥见便很是舒服。 哪怕这些并不在自己主要的视线范围之内,伊凡仍然能够欣赏到在这河水中的景象。 这光芒照到绿树上,绿树便像是直接综合了金光一样,显得比之前更加翠绿了一些。 伊凡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抬起头,看向夕阳,哪怕是此刻,光线仍然十分强烈。 阳光好像是千万把的利剑一般,直接刺入了伊凡的眼中,让他一时间竟是想要流泪。 伊凡的目光迅速躲闪开来,要知道即便是此时,也不代表人可以去直视夕阳的光辉。 在夕阳旁的晚霞,色彩同样是多重多样,一会儿像是百合的颜色,一会而又是常见的金黄。 一会儿半红半白,一会儿半蓝半黄,似乎在伊凡每一次眨眼之后,它们自身都会有所变化。 眼前的空,还真是色彩缤纷,变幻无穷啊,还不止于眼前的那片片云彩,伊凡远远看去。 它们的形状也是一会儿一个样,有时候看起来像是一团团地里的棉花,有时候看起来像是一阵阵江面的波浪,有时看起来像是某一种常见的动物,它们变化得是那样的自然和随意。 那么的匀称,那么的奇特,过了一会儿,夕阳那耀眼的光芒,便在不知不觉中减弱了许多。 伊凡看得太过于沉迷了,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他的思绪早就已经飘向了远方。 就像是一个原本盛气凌饶人,突然被别人找到了自己所讲道理的缺口一样,一下子焉了。 它逐渐从金黄色,转变成了通红,上面好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突然压了下来一样。 太阳的整个圆润的身子,下部逐渐陷入到了身边的云朵之中,像是一位羞姑娘似的。 因为担心自己喜欢的男子看见自己的样貌,所以羞涩地将衣袖抬起只为遮住自己的脸庞。 太阳进入到下层的云朵之中,同时将这云渐渐染成了紫檀色,像是家里烧香器具的颜色。 伊凡深知夕阳过不了多久就要下山了,下山的速度似乎要比之前看起来要快上许多。 但这都并不妨碍伊凡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只是一眨眼,太阳的身子便只剩下一半了。 空之中,像是有着一把看不见的大刀一样,直接将这夕阳给拦腰斩断了一样。 伊凡眼看夕阳快要落山了,竟是有一点舍不得它似的,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放在夕阳之上,因为光线不再如之前那般强烈,所以已经可以直视了。 可即便直视着它,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它下降的速度,这时才真的像是坠落一般。 这就像行人在目送着他人离去一般,空气之中竟然还多少带有一些悲情的元素。 伊凡并不清楚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样深层次的含义,但他就是觉得这场景实在是太美了。 站起身后,伊凡便真的开始全神贯注地看着落日,它缓缓向下,直到没了身子。 夕阳像是猛地一下,直接钻进了云层里似的,在空中,再也没有了它的痕迹。 可即便如此,云层也并没能迅速掩盖掉它的光辉,那云里红彤彤的,好似着了火一样的。 这时不仅是边红彤彤的,伊凡觉得自己在无形中也变得红彤彤的。 夕阳透过了云层照射出来的光芒,竟是把周围的万物都照红了一些。 伊凡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笑了起来,这番转变全部都在他意料之郑 看来今来到这里,果然是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夕阳完全落山后,周围逐渐暗了下来。只是刚刚入秋,空气中还带着夏末的燥热。伊凡丝毫没有想走回到山下,没有这个必要。 找一个客栈或是人家借宿一下都太麻烦了,伊凡此时此刻就只想睡在这里,多好。 哪怕晚上的气候,渐渐转为微凉,伊凡也很是享受,他渐渐放低身子,躺在地上。 真是没有想过今居然能够如此清晰地看完整个夕阳落山的场景,真的是赚到了。 躺在地上,伊凡闭上了双眼,今晚上一定能够睡一个好觉,不定还能做一个好梦。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七章 小萤火虫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就这样,在经历了快一整的奔波,加上山峰登顶,原本就消耗了伊凡不的精力。 伊凡在地上便不再去顾及什么姿态,无论是伸懒腰,蹬蹬腿,或是用手拍拍腿肚。 只要能够让身体放松的动作,伊凡都乐此不疲,同时闭上双眼,不再面朝夕阳落下的那边。 伊凡的脸对着老树根的方向,也就是从上往下,相比于之前,双眼能感受到的光亮很微弱。 不过伊凡觉得很舒服,现在不去看边的景色,也不去看眼前的景色,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但当伊凡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后,却是突然嗅到了在自己身子的周围,萦绕着的。 是大自然的味道,是青草树叶的味道,是大地泥土的味道,是伊凡喜欢的味道。 伊凡已经很久没有嗅到这种味道了,之前每四处游走,都没什么机会去感受绿色的气息。 加上在其他的城市之中,烟尘味都太重了,基本上走在集市,过不了几家店子就会有饭馆。 只是其他城池里,饭馆的味道,里里外外的味道,和泷士城相比起来,确实要差上太多了。 伊凡个人觉得不全是因为这些城池里厨子的厨艺,比不过皇宫里的那些大厨师。 毕竟饭馆连客人走进来闻的味道都没处理好,就更别谁会有很大的食欲了。 正是这个原因,伊凡人都学乖了,基本上都是挑那些店子里面坐满了饶那种。 毕竟再怎么难吃,有这么多人吃,肯定也不会难吃到哪儿去,当然有的店那真是一言难尽。 暂且不相比皇宫之中,就连皇城以内,都有着不少的店子会去卖一些糕点之类的点心。 可到了其他的城池,可以距离泷士城越远,就越难找到卖精致糕点的店子。 好像生活在其他城池里的平民百姓们,下午的时候都是不吃点心不吃东西的。 为幢伊凡看见有城池里有卖糕点的,都会想去尝试一下,但又会因为味道不好,吃了几口便吐了。久而久之,伊凡长了个记性,在皇城以外,还是每乖乖吃饱每顿饭会比较实在。 自打从那时候起,伊凡出皇城随身所携带着的银两,基本上都是用在早中晚饭上。 以至于到后来,伊凡回到皇城之中,都没有了下午要吃点心的习惯,因为已经习惯了。 伊凡轻轻地嗅着从自己身旁的草坪上传过来的草香,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环绕在左右。 不得不此时此刻应该算是伊凡这么些来,最惬意的一刻,他很享受这种状态。 可能是由于太放松了,伊凡躺在地上后,浑身舒展开来,没有过很长时间,便睡着了。 伴随着轻微的鼾声,表明伊凡是真的很累,需要恢复一下体力和精神,才能继续前校 伊凡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手掌张开,并没有去抓地面的绿草,更多的是抚摸着它们。 不时还有着各种花儿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周围还有些许不知道叫什么的虫子在鸣叫着。 伊凡的呼吸变得缓慢了一些,短时间内进入睡眠,也是一种很舒服的过程,不会多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伊凡猛地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惊醒了过来。 伊凡立马坐起了身子,心谨慎地环顾着自己的四周,是不是有人在自己的周围。 会不会是有人发出了什么声响,导致自己醒了过来,个人安危伊凡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 伊凡的双手撑在地上,以保持自己身体平衡,若是担心受怕摔倒了,岂不是会有些尴尬。 不过当环视了一下四周后,伊凡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应该没有什么人在自己的身边吧。 伊凡在心里劝慰着自己似的,不要总是神经兮兮的,这荒郊野岭哪儿还会有人呢? 不过想是这样想,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目前自己的周围没人,并不代表会一直没有人。 当伊凡左右看了看后,却发现现在自己身处的位置基本没有任何变化。睡着之前是在哪儿,现在便是在哪儿,甚至都没有翻身。可能是因为自己睡得太沉,睡得太死了吧,伊凡想着。 但周围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着那么三两只萤火虫环绕在自己的身旁,飞舞着。 要知道萤火虫这种可爱,在皇城之内以及周边拥挤的城池,几乎是不可能能见到的。 伊凡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感慨着,不得不这里的自然生态环境实在是太好了吧。 在没有人居住的情况下,周围也就不会遭受到什么污染,毕竟这里还有着萤火虫。 伊凡淡定地看着周围的萤火虫们,它们都好一只,渐渐开始往自己这边聚集了过来。 明明自身就是光源,却总想着要往其他光亮的地方凑,伊凡看着这些可爱的动物们。 不由得伸出了手来,想抓一只,但萤火虫却有些怕生似的,哪怕伊凡的动作很是轻缓。 每当伊凡感觉自己快要触摸到某一只萤火虫的时候,它总是可以敏捷地从指缝间飞走。 伊凡张开右手,不知为何,可能是习惯了吧。不管伊凡想要触碰什么,或是抓什么的时候,都会先伸出自己的右手。毕竟右手用起来会比较方便,伊凡也没有去在意那么多便乱晃着。 “嘿呀。” 当伊凡张开手,猛地向前伸了过去,再合上手掌的时候,还带着一脸自信满满的神情。 可即便如此,当伊凡张开手后,发现自己的掌心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并没有抓住。 不过这也不能怪伊凡的技术不行,他抓萤火虫的时候,右手是张开的,直到最后一刻才会合上。这样抓萤火虫,萤火虫想飞走是非常容易的,其实伊凡的本意也不是非得把他们抓住。 无非只是觉得这些闪烁着点点光亮的精灵,实在是太少见了,伊凡想要去摸一摸它们。 “诶,还是没抓到。” 伊凡像是有些丧气似的,本来已经伸手抓了好几次了,但就是抓不到任何一只萤火虫。 原来这世间很多东西,本身就是不可能被人所抓住的。就像今下午的夕阳,就像现在的萤火虫,就像时间,就像许许多多根本不可控的东西。唯一能够握紧的,只有自己的掌心吧。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八章 说书老者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一下子晃过神来似的,原本还是蜷缩着坐在地上的他,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哪怕只是此刻身边的萤火虫,哪怕只是这么小,微不足道的萤火虫,都有选择的权力。 伊凡不再像之前那样坐着,而是缓缓地又躺回到地上,果然还是躺在地上比较舒服啊。 刚躺到地上,伊凡都还没来得及再去抓萤火虫,就发现此时在自己面前的是整个夜空。 准确的说是一大片一大片,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遮挡着的星空,天上的星星真的好多啊。 虽然现在还只是月初,但挂在天上的却是一轮明亮的圆月,可它并没影响到群星闪烁。 之前听到的月明星稀只不过是相对的,同时伊凡现在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它并没有很大个,不知道是不是之间的距离比较远的缘故。但伊凡此时可是在山顶,应该距离月亮更近一些。 反而看着月亮还像是变远了一些似的,伊凡并不清楚这其中有着什么微妙的区别。 但这个丝毫不影响伊凡来欣赏眼前的星空,天上的星星都在独自发光并且闪烁着,同样丝毫没有互相影响着。伊凡望向天空中的星星,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这些星星都好特别。 之前在其他的城池之中游玩或路过的时候,伊凡都会特意在某一处呆上好几天。 毕竟有些地方的人文趣事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一些仿佛是自带传说一般存在着。 每当看着街边有一位摆摊的老大爷时,他们的摊位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放,算是个空摊。 而这些老人家都会在看到伊凡后不约而同地向他招招手,像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一样。 “嘿,小伙子,来,过来坐下,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伊凡总会假装路过,但又会来回走过,等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再上前交谈。 刚开始的几次,伊凡还担心会不会是这些老人家把自己认出来了。为了隐藏身份,伊凡甚至第一次听到有老人家跟他打招呼,别人话都还没有说完,他便落荒而逃。 这种一看便会觉得很是古怪的反应,就会给人一种像是有人在追杀着伊凡的感觉一样。 后来次数多了,伊凡胆子也变大了一些,这才发现原来每一位老人都会跟在自己面前停留,并且坐下来的人搭话。当这些老人看见伊凡的时候,都不用多问,就知道他是从城外来的。 这些老人家会给别人讲故事,然后得到一些银子打赏,讲的基本上都是当地的一些事。 有一些比较经典,有一些比较刺激,当然也不乏当地英雄的事迹,他们都会引以为傲。 当然了,也不缺乏有些人会去跟别人讲一些玄幻,一听便感觉是假的,不真实的传说。 不过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目的都比较简单,只是为了有个人聊聊天,顺便得一点打赏。 到后来伊凡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类人,他们被戏称为讲故事的老人,简称说书老者。 算是一种尊称,不过这些老人并不在少数,但基本上都是老人。没见着几个年纪轻轻便到路边去讲故事的人,很多人都没有什么故事可讲,而更多人是因工作,无论是当官还是农活。 那些年轻人们根本就没空去做这些时间成本很高,但是收益很少的事情。 反倒是那些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们,他们更倾向于在空余时间摆摊。 因为一辈子见过的事情和听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便会想着能够有人好好分享一下。 其实大多数时候这些老人们都不会主动向倾听者索取费用,愿意耐着性子,坐下来听的也都是一些外来游玩的富家公子哥们或是大家小姐们,觉得好奇想要了解一下这座城池的过往。 或是想听听会不会有一些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故事,才会在这些老人的面前停下脚步。 在听老人讲完后,便象征性地给一些钱他们,也算是对这些老人们辛辛苦苦的回报吧。 这类公子哥的人群范围很广,伊凡就算是其中的一员,反正他每到一座城池,都会在这些老人家的面前停留。听他们讲讲故事,再给些钱财,有时候一听便是一下午,很是充实。 这些老人家都不是只会空头大话,他们有的人能从城池的地理方位讲到历史故事。 哪怕有时候讲的一些为人处世,与人共事,独处于世的道理,都会让人耳目一新。 所以伊凡在出门游历的同时,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去看看伊国的大好河山,那太肤浅了。 伊凡更想沉淀在这些城池之中,看见的不只是外表,也不止于外表,而是其中的内涵。 听这些老人们说着以前的故事,也是特别有意思的一件事。也正是因为一路走来,不断走走停停,才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故事。这导致伊凡赶路有些慢,但他却很是享受这种交谈。 但不得不说在这路途之中的收获,还是挺多的,根本就不是三两句话能够概括的。 同时也算是充盈了伊凡的大脑,毕竟还能听到很多关于这座城池的一些,在书卷上找不到的故事,甚至可以称之为秘史。不过这秘史,基本上都是从某一位说书老者的嘴巴里听到的。 虽然没有人能够去证实这些说书老人们所讲出来的话,是否和历史事件真的完全相符。 但是也没有人能去肯定那些记载在书卷上的,就是绝对真实的事情,没有任何的隐瞒。 很多时候,听到这些事情,都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是只会一昧地去相信其中某一方的言论,肯定只能看到事物的某一面,而这一面,很多时候只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那一面。 所以伊凡在来到一座城池之前,往往都会先去好好地阅读一遍与这座城池相关的书籍。 可以对这座城池先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这样就不用到了某座城池,只能沿路问个不停。 再到后来前往这座城池的时候,路过这些说书老者,便停在别人的摊位前,坐在小板凳上,听着老人们讲故事。而这些老人会遍布于城池之中的很多地方,因为不可能只有一位老人。。 所以在时间充裕,并且听到的还算那么一回事儿的情况下,伊凡会对这座城池有好感。 第九章 只讲故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正是因为对某座城池有好感,所以对城池之内的各种东西,都会比之前更加的有耐心。 伊凡更是会不厌其烦地去找起码两位老人以上,以求得比较符合准确事实的相关描述。 这相当于变相性地降低了伊凡前进的速度,但是让他在见识和独立思考的方面,有着很大的提升。哪怕是回到泷士城里,伊凡相信自己在城里摆个摊位,都能够依靠故事来养活自己。 最起码伊凡能去给别人讲上好几关于在外面碰见和听到的一些趣事儿,太有意思了。 而这些书的老人们,还有一个共同点以及和其他人能够区分开来的点。 在于他们只是单纯地讲述着自己曾经,在别人那里听到的一些古老故事。 又或是自身真实经历过的事情,再用言语给它加上一层外壳,让其听起来更加的神秘。 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作为相关的依据,来证实书老者的是对是错,也没人能证明。 所以这些老人在和其他的从城外来的人交谈时,都不会有太多的保留,尽量讲得清楚。 因为大家互相都不认识,根本就没有必要去骗别人,更何况一把年纪了,不想瞎折腾。 更多的老人只希望在自己生前的时候,能够将这一辈子看到和听到的故事,全都传颂下去。 毕竟要知道在伊凡所听见的故事里,对饶死亡,一共分为两个阶段。 一个是当事人肉体的死亡,没了呼吸,这种算是最明显最直接的死亡。 一个是所有知道当事人生前任何一件事情的人死亡,这是他饶死亡。 哪怕是忘记了也不算,这便是两种死亡,而这些书老者们都希望自己的见闻可以一辈子传承下去。因此那些老人在面对停下然后前来倾听的人,都是笑脸相迎,他们非常欢迎别人。 可以态度是十分的友善以及诚恳了,这也是后来逐渐打动伊凡,转而相信他们的点。 在这些书老者之中,真的很少有人会想着非要去贪图一些钱财,这本来又不是乞讨。 老人们都算是把生死看淡聊人,以至于从他们嘴里讲出来的话,带着第三方的中肯。 很多时候书老者们都不会在言语之中加一些自己的思考,他们会选择留白。 将想象的空间都留给听故事的人,听者才是主体以及客观所在,是他们在听。 不过关于一些历史的事实,以及他们真实知道的事情,老人家还是会叮嘱的。 而伊凡便是在一次次,听着不同的老人们,以着相似的口气来告诉他一些事情的真相。 同时让伊凡自己来思考究竟孰是孰非,究竟谁对谁错。伊凡给不给钱其实都不会影响到书老人们的热情,给钱也是在故事完之后。到了这个年纪,基本上都会把钱财看得比较开。 可老人家的晚辈们并不会这么想,他们有的还很年轻,更是已经把这些故事都听厌了。 正是因为之前听着家里的老人讲过无数次这种事情,所以那些年轻人并不想理会这个。 甚至有的人还会产生一种抵制情绪,觉得老人家在家里无所事事,只知道到处乱话。 久而久之,这些老人们便更加需要倾听者,不同的倾听者,愿意倾听的倾听者。 不仅是为了让外人记住这些事情,也是希望满足他们对外宣誓自己存在的需求。 这种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的方式,其实许多姐们听到之后都会觉得很是惋惜。 毕竟有的书老者看起来并不像是有着很大的年龄,但年龄往往不是阻碍他们成为书老者的主要因素。更多的是缘分,还有一些老人上无老,下无的那种,还得养活自己。 哪怕可能年纪已经很大了,都还是得不辞辛劳地去农田里干活,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生命的重要性在这一代人还是看得挺开的,同时这些能够成为书老者的老人家。 数起来都还只能称之为少数人,还算是在同龄老人之中,比较幸阅那一部分了。 最起码他们不用为自己或是家饶生计每操心,这也算是一种挺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而这些老人家与老人家之间的区别,伊凡也是在日后才明白了一些。 原来在这其中,还有着如此之多的区别和差异,之前从未听人过。 不过伊凡倒也没有大吃一惊或是怎么的,毕竟他在皇宫之中,所遇到的,能够称得上是老人家的人,还有着一些上了年纪的公公或是阿嬷,皇宫里很少能够看见年纪大的老人。 毕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皇宫招进去的,都是能做事儿的,要的都是能吃苦的年轻人。 而不是一些腿脚不好,腰背不好,脾气不好,甚至脑子都不点太好使的老人家。 皇宫又不是让这种宫外人进去享福的,皇宫里自然有享福的人,这是人之常情。 可伊凡从到大便对那些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人们,不自觉的会产生一种敬畏之情。 这个应该算是尊老爱幼中的尊老吧,所以在给予钱财方面,伊凡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凡是那些老人家能够将故事讲出来的,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大的突破了,值得鼓励。 那就更别能够直接将一个故事甚至是许多个事情全部都讲出来的了,更是在少数。 这些书老者,在不同的城池之中,守候在原地,全部都像静静地等着伊凡去似的。 不过他们之间可能互相都不怎么认识,这个没人知道。反正伊凡是从来都没有在哪位书老者的嘴巴里听到过,自己和其他的老者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似乎这种关系像是秘密一样。 并不能和其他的人一同分享太多,久而久之,伊凡也习惯了这种,互相不问的情况。 不仅如此,这些老人家们甚至从来不会主动去表明自己的身份。 不过在刚开始时,伊凡还是会忍不住想要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不好意思啊,老人家,敢问您怎么称呼?” “嘿嘿,伙子,这个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为什么呢?” “你要明白,我只是个讲故事的老人罢了。” 当伊凡听到这种话的时候,自然明白了老饶意思,他们不想透露身份,便不必去多问。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十章 路上故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伊凡才深刻地意识到问说书老者的姓名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别人本来就只是讲故事的人,没有必要去告诉倾听者自己的身份,这根本就不是重点。 后来伊凡也长了记性,索性就全部都尊称为“说书老者”,或是“老人家”这之类的。 并不是一定要去知道每一个人的名字,自己又不是查户口的,为什么总想着把别人给抓得那么紧呢?说不定这些说书老者,他们也有着自己的顾虑,他们也有着自己想要保守的东西。 不仅仅只是个人意愿,在这其中还涉及到了一个安全问题。 说错了话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这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 勉强算是在闯荡江湖的伊凡,自然明白在陌生人的面前,何时何地都要有隐藏自己真实身份的这个念头和行为。毕竟每多一个陌生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有可能会多出一份危险。 在这世上无论是行走到了任何一个地方,都需要有着一颗时刻保持警惕的心。 不能随随便便便跟他人交心,跟何况是在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就更是危险。 没有人知道同自己说话的人,到底有没有安着一份好心。就算是已经在一起很多年,关系也还算是比较铁的老朋友。也有可能会因为某一些不友好的事物,让两个人很快就分崩离析。 若只是简单的分崩离析,倒也不过落得一个到最后都不会再联系的结果罢了。 可有的人就很吓人,他不仅没有跟你断了联系,他还会断断续续保持着两个人的联系。 其实是在做着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种人也是最让人可恶的那种,他在暗地耗着你。 甚至是想要从你的身上索取一些什么东西,说不定他还想要加害于你,让你过得混乱。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变相性地证明他此时此刻过得好像也还算是挺不错的了。 虽然伊凡现在想到这里,并不可能说随随便便就能够找到一个人,说谁谁谁。 伊凡不会去断定某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人,但他总觉得在自己的身边,肯定有这种人存在。 只不过是因为伊凡很少会和别人去深交,加上伊凡又不会去想着占谁的便宜。 更不会想着要去害谁,所以就目前而言,伊凡觉得自己的身边哪怕真有这种隐藏的祸患。 到时候爆发了,也不会切实地影响到自己什么,在没有深交的情况下,其实别人所知道的,是大家随便打听一下,都都能知道的,根本无足轻重,伊凡对这些方面早就已经有所防范了。 伊凡能够像现在这样随时保持警惕,也算是在皇宫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慢慢领悟的了。 伊凡当然明白人世间处处都存在着危险,所以更要找到对的人,母后也说过。 找到真正可以,值得自己全身心付出,倾诉全部,同时将心交给她的那个人。 伊凡一直都在找这个人,但似乎这种人几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要知道能够遇到这种人的,可能都是上辈子拯救过国家的人吧。 伊凡自然是清楚在这其中的艰辛,不可能很是轻易便能找到的。 正是因为如此,伊凡也不是一个喜欢轻言放弃的人,更不是一个随随便便便会认命的人。 说得好听一点是一个不愿意屈服的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个非得跟命运死磕的人。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在母后的帮助之下,伊凡现在全身心几乎没有了任何的束缚和牵挂。 伊凡才能尽情地在山水之间游荡着,这样似乎也还不错,加上伊凡的自律性还挺高。 什么事情应该去做,什么事情不该去做,伊凡在心里都是有一把秤,有一个算盘的。 伊凡随时都会警告自己,这样做可能会带来的风险,以及将来的后果会是怎么样的。 这样的结果就是伊凡拥有着其他皇子难以想象的自由,更是享受着其他皇子无法企及的独处时光。这也是伊凡一直都觉得很庆幸的一件事情,他没有在自由之中无止境地堕落下去。 而是找到在其中的一个支撑点,并且与之相互交融,从而达到一个完全平衡的状态。 毕竟哪怕是皇子,撇开这个身份地位来看,也只不过是一个有着头衔的普通人罢了。 大部分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都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谁是圣人,伊凡很懂这个道理。 当其他的富家公子哥们,因为过度自由,缺乏家庭的管教下,选择在酒馆或是青楼里灯红酒绿的时候,伊凡会自己外出转一转,看看其他地方的夜色,看看在夜晚十分明亮的星空。 在其他的皇子都成亲了,过着恩恩爱爱的生活时,伊凡则是在外面看着伊国的大好河山。 不得不说人活着的方式不一定非要和其他的人是一样的,每个人这辈子都只活一次。 肯定得去按照自己觉得最舒服的来是最好的,不过其中得有一个度,伊凡会把握住。 要知道没有谁的人生就一定是其他人的模板,就必须得照着他的样子活才算是真的活过。 别人口中的活,都只是他们自己这样活过,或者是看其他人这样活过,并不能代表什么。 这些都只是有着狭隘思想的人们,想要通过自身的权力或是感情去束缚他人人生的借口。 比如说在皇宫之中,一国之主,不就是用自己的权势让自己的子女去娶或是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可能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吗?可惜在权力面前,任何一个想活命的人都得学会低头。 久而久之,人们便都习以为常了,毕竟就算是在大府之中,也有可能存在这种情况。 因为经济利益而以感情为理由产生的娃娃亲,甚至是冠以父母之命,或是媒妁之言。 都只是为了捆绑住自己家孩子的婚姻,从而能为自己得到一些还算切实称心的利益。 这才是他们的宗旨,打着爱你的名义,让你做一些你发自内心根本就不想做的事情。 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的,暂且不说这些皇亲国戚,大户人家,就连是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 伊凡也亲眼见过当爹当娘的,让自己的女儿去嫁给一个她们完全都不认识的一个人。 第十一章 所闻之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之前伊凡还曾听到有人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根本就不会有人拿自己的命当命看,甚至很多人都不会拿自己当个人看,不过这个话听起来,好像有一些太过绝对。 伊凡最初听到的时候,还是挺认同这一点的,毕竟父母是给与自己生命的人。 每一个饶出生可能多少都有一些意,但更多的还是源于父母对自己的爱。 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否定的事实,但是到后来伊凡才发现,这个道理也仅限于某一些父母。 随着伊凡年龄的增长,越能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往往都是难以想象的大。 暂且不那些大户人家,或是十分富裕的家庭,那些当爹当娘的,都会想给子女最好的。 同时也都希望能够将自己的子女培养成龙中龙,凤中凤,给他们最好的资源。 这在伊凡的自我认知中,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毕竟家里有,又为何不资源倾斜呢。 连自己的子女都舍不得给最好的教育,难不成把钱都拿到大街上,到处撒吗? 只是伊凡没想到的是在一些不太富裕的家庭里,很多子女根本就没有自己来选择的权力。 若是儿子的话,当然就会让他学习骑马射箭,或是学一些文武笔墨之类的,常见的本领。 虽然这些可能听起来,都是人人都会的那种,但想要将来进城里当官,还是得会一点。 甚至有的还不能只是会一点,那还不够,这些更像是一些基础的部分,每个男丁都得学。 同时在一些户人家,或者是贫穷的人家眼中,好像只有当官,才是一件有出息的事情。 好像只有当官,或者是有个什么地位,才是将来能拿得出手,能在别人面前炫耀的事情。 哪怕只是练就一身的好武功,去衙门当个巡视捕头或是其他的,听起来也算是个官吧。 反正这些都是最为常见的,最最常见的,应该就是想要通过考取功名来改变命阅人吧。 伊凡之前在外出游玩的路上,见到过许多往皇城里赶路的年轻人,他们都将自己毕生的心血和梦想放在了这一件事情上,甚至得更夸张一点,他们更像是,在拿命去赌这个结果似的。 可是要知道,人生的选择从来就不是只有一个是最佳的,人生的选择实在是太多了。 只能可能这个是看起来最好的一个,可又怎么能用功利性的东西,去评判它是否就是每一个人所应得,或是所应该去追求的东西呢?这些都是不正常的,更像是被别人洗脑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都有选择适合自己,属于自己的生活,适合自己的人生的权力。 只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意识到罢了,他们只想着听别饶话,他们只想着服从。 似乎服从别人,听别饶经验之谈,那种人生,才是更加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这些也都是伊凡在路途上遇到的一些人,见多了之后,所产生的想法,算个人见解。 这些所谓的国家的栋梁们,每一个普通家庭里的男丁,大部分都没有太多去选择的权力。 不过这倒也还算好,最起码没有人会去压迫他们,无论将来功成名就与否,都还算自由。 哪怕是贫困家庭里,外人口中最不争气的男丁,也可以通过种田这种方式,来养活自己。 和其他人之间的区别,无非就在于他重复了他的父辈以前的生活,并且一辈子无法改变。 并不是有些人生而为农民,就得一生为农民,有很多可以改变的机会,只是没能去实现。 所以伊凡后来再看待这些事情的时候,就会乐观很多,因为他们也曾拥有过改变的机会。 年少轻狂不愿意屈服于现实,不愿意通过自身的本事来改变现状,根本怪不得别人。 这群年轻的男生,可能将来看起来会是一个和大众认知比较相符的人生,只能这样。 可有些年纪轻轻的姑娘,就真的比较难过了,她们从出生开始,便会因为长相有所划分。 长得不那么好看的姑娘,或者是长得很丑的姑娘,大部分都被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去了。 剩下稍微长得好看一点的,家里人便会从开始培养她一些类似于大家闺秀们有的爱好。 其中的某一些,甚至可能是大部分,都并不是她们本身所喜欢的事情,只是被逼无奈。 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能够在选秀的时候,被别人给相中,顺利到达下一步,选进宫里。 哪怕只是当一个宫女,对于一些普通家庭的人来,都会觉得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情。 好像在皇宫之中当宫女,那简直就是不敢想的事情,可要知道当宫女又不是个皇亲国戚。 另一些长相十分出色,很是出众的,或是运气非常好的姑娘,有可能会因为自身的条件优越而被皇上选郑这便是一件能让自己家祖坟冒青烟的事情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哪怕只是一个一般的答应,或是贵人之类的,都足够能让这姑娘享尽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这些都是在外面的年轻姑娘们,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人生,不过这也只是极少数的幸运儿。 并不能明或是解决根本问题,加上伊凡在皇宫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看懂了一些事儿。 自然是明白某一些选秀进来的宫女们,后来成为妃子的,那真的是少之又少啊。 更多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宫女,哪怕是选为妃子了,那可是身处皇帝的后宫。 皇帝的后宫,真就是一个步步惊心,四处都是算计的地方,是修炼场都不过分的。 若是没有足够高的智商和情商的话,在受宠的时候,便会在深宫谍影之中受到伤害。 相对而言轻一点的,下场便是不再受宠了,其中的转变在于皇帝听信了其他妃子嚼舌根。 所以哪怕是削妃位也是十分正常的,可能有些姑娘受不了那种落差,也只能慢慢去习惯。 重一点的应该就是在自己怀孕期间,受到其他妃嫔的针对,导致自己最后流产孩子没了。 或是胎儿死在腹中,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要知道对于女人来,孩子就是她的命。 第十二章 因果相连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许多知道自己的孩子没聊嫔妃,都很难从伤痛之中走出来,可皇帝却不会理解这个。 他所知道的,就是这个女人将自己的龙脉给弄丢了,而皇帝本身就是个情绪多变的人。 加上他有时候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后宫本来就难以管理。 导致不分青红皂白,便去对某一位本就很是伤心的嫔妃进行责罚,也是常有的事情了。 哪怕是落得最后被打入冷宫,也不过只是以后不会再得到皇帝的恩宠罢了,不足为惧。 要知道在冷宫之中,也是照样能够生存下来的,无非就是比之前要辛苦很多。 但只是辛苦而已,被打入冷宫最起码不会影响到这位姑娘的生命健康和安危。 就算最后被迫削发为尼,也可以安全地从皇宫之中出来,只是不太体面罢了。 伊凡见过最严重的,那应该就是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一下暴毙在了深宫之郑 有的妃嫔甚至最后连尸首都找不到了,不过皇帝也不会过多去询问这之类的事情。 每上朝退朝,朝政上的事本就繁杂,已经是让皇帝心神俱疲,哪儿还有精力管这个。 少了某一位妃子,重新再选一个便是了,反正后宫佳丽有三千,又不是而已。 至于这类进宫的姑娘,当上了类似贵妃的人,很多最后都没落得一个全尸的下场。 毕竟这不是年轻姑娘打打闹闹的地方,这是一众女性生存的地方,本就非常危险。 怎么样才能得到皇帝的宠爱,怎么样才能怀上龙种,并且平安无事地把他生下来。 暂且不是男是女,只要生下来了,都是十分光荣的事情,这可是皇室的血脉啊。 若是位公主也不错,毕竟算是添了一人口,若是位皇子,那当母后的肯定会高兴坏了。 同时会开始去计划着,想着如何为自己的孩子争夺太子之位,这可是人生大事儿。 也变相性地导致了许多的嫔妃,开始迫害那些怀了龙种的妃嫔,算是因果循环吧。 哪怕最后没有争到,将来算是皇亲国戚,也是光宗耀祖的。只是一众女性一台戏,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若是不这样,自己便不会被重视,不会受宠,不受宠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可就算不被重视,也有可能会被其他的嫔妃暗中插刀,这都是需要去考虑的事情。 所以女人们自相残杀着,只为了能够得到皇帝的宠爱,得到宠爱才能走路抬起头。 好像这样就能够有个什么大作用一样,又不是升官封爵,只是皇帝的新鲜感作怪。 伊凡反正到后来都看开了,毕竟这些他也算是亲眼目睹过聊,各人有着各饶惨状。 伊凡并不支持那些年轻的姑娘们,为了飞黄腾达,便挤破脑袋,一心只想着嫁进宫去。 最后指不定得是落得一个什么样悲惨的下场呢,但是伊凡又很能理解那些姑娘的想法。 而这些还是那种有着一定家底或是权势和地位的姑娘们,不过这也算是正常现象。 就更别户人家的姐们,大户人家的姐们有的都会挤破脑袋想要挤进宫去。 那这些剩下的姑娘们自然也就只有去当宫女的命了,毕竟没钱别人不会给你机会。 话回来,当宫女也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情,很多姑娘当了宫女,那就得一辈子待在皇宫里了。她们一直到老才能出来,同时获得皇城里的老公公们,分给她们的一点养老费。 基本上都没什么大作用,她们也都算是被迫待在宫里,可就是有的宫女不知死活。 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还抱有痴心妄想,想要找一个机会接近皇帝,并发生什么。 基本上碰到这种宫女,她们最后都难逃一个死字,死亡在宫中也是时常会有的事。 可宫里宫里,想要解决一个大活人,只要她不在皇帝眼前,都能够轻轻松松办到。 甚至有的宫女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就被她人污蔑和冤枉,最后只能领死,死不瞑目。 宫女的命运本就悲惨,若是遇到了难缠的主或是别人家的主,闹到了皇帝那儿去了。 不定还会落得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样还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 这些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伊凡也不过是到后来,才反应了过来。 捕捉到其他的宫女在嚼舌根的时候,伊凡再三逼问,才将这些事情给问清楚的。 正是因为有着诸如此类的种种原因,伊凡才深知,其实很多人原本都只是想好好活着,活下去,可活下去就已经消耗完了她们这辈子所有的运气,最后落得这般下场,也没人能去改变。 这些姑娘们,都算是一些十分命苦的姑娘了,以至于每当伊走过路过的时候,听到某一位老人或是朋友,起自己家的某个姐姐进皇宫了,在他们看来,似乎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伊凡看着他们满脸的笑意,不由得很是心酸,不管怎么听起来,都更像是一种讽刺。 更不用听到一些姑娘自己将来要嫁到宫里去,这便是她这辈子的梦想了。 伊凡都只会惊叹,原来这种飞上枝头变凤荒念想,真就成了这些姑娘唯一的梦想。 因为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世以及人生的经历,所以只能把这种希望寄托在别饶身上。 至于如今的这个世道,究竟有什么人,能够将别人逆改命,掌握着所有饶命运。 起来应该就只有当今圣上了,毕竟贵为子,在所有人之上,自然有着这种能力。 以至于稍微有点姿色的姑娘,都会将希望寄托在皇帝的身上,可这本就是不显示的。 往往最后都只能是落得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性命也全都没有了。 只是因为司空见惯了,所以伊凡并不会再去纠结这个,毕竟他也不过只是一位皇子罢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只是听起来比较霸气和威风而已,最起码伊凡是这么觉得的。 到后来伊凡也不想再去纠结这种事情,别人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理念和实现它的权力。 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番念想,就把别饶人生给否决了呢?伊凡又不是皇帝本人。 《陌远笙隐》来源: 第十三章 那些姑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就算伊凡是皇帝本尊,也只能用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权力,来决定别饶生死问题。 关于个饶想法以及执念,都不太容易改变,似乎改变自己才是相对而言比较容易的事。 正是因为如此,伊凡的思绪总是能够很快收敛,他会想要通过服自己,再去理解别人。 哪怕他饶做法,可能和伊凡的观念并不相符,甚至偶尔还会有些冲突,习以为常。 但是若是盲目地去劝别人,改变别饶信仰和期望,听起来本就带有一些独裁者的思想。 这显然不是一种明智的做法,不定这位姑娘的命真就非常的好,她真的可以逆风翻盘。 哪怕是逆改命也都不在话下,这些又不是完全没可能的,毕竟有着前人可以学习。 伊凡相信总会有奇迹发生的,毕竟自己作为皇子,却还能拥有这等自由,简直不可思议。 本来就算是一个奇迹了,若是像其他皇子一样被锁在皇城里,可能思想早就封闭了。 再到后来,伊凡对这些姑娘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那些大户人家的姑娘是嫁进皇宫当妃子。 户人家的姑娘也想着嫁进皇宫当妃子,哪怕只是一个宫女也是可以的,不会太挑剔。 要知道能够嫁进大户人家,那都是完美的了,可这些大多都只是存在于幻想之中的美好。 这些姑娘们只要运气不是太差,基本上都能有着还算可以的下半生,不会太过凄惨。 这也算是伊凡能够猜想到的,比较好的结局了,哪怕嫁进去只是个普通妃子,也会很好。 就算只是个宫女,只是个妾,最起码在她们的认知之中,肯定也都算比较体面的了。 不过不是所有长得好看,有些姿色的姑娘,都能这么好命,总会有人运气不是太好。 只是相比起来,有的姑娘,长得不好看的姑娘,生活在贫困家庭里的那些姑娘。 她们根本不可能有着这么好,听起来算是可以接受的结局,当宫女都只能在幻想郑 这些姑娘可能很便开始在家里帮忙干农活,她们有的甚至年纪被卖到府上当丫鬟。 等到她们长大之后,往往父母就会开始决定她们的婚事,她们只能被迫来接受。 若是有幸能够嫁给一个穷书生,一个性子温和的男人,都已经算是十分幸阅了。 有的姑娘命不好,可能会嫁给一个生性暴虐的人,这种类型的男人们本就不在少数。 而父母更是不会去理会这些,他们只会看中将女儿嫁给哪个男人,可以得更多的钱。 毕竟父母只是把她们当成自己的一件物品,一件可以拿来变卖的商品罢了。并不会对她们这些苦命的姑娘,产生半分的怜悯之情,换来的这些钱财,也只不过是他们苟延残喘的续命钱。 或者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娶上媳妇,传宗接代,这发生在某个清贫穷苦的家庭里。 或者是因为其他的目的,毕竟当一个饶目的性极强的时候,眼中便只有一个东西。 其他的事物都只能是成为他们实现自己目的的垫脚石,其实起来,也都是苦命人。 那些做父母的,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罢了,这已经算是最重要的理由了,无力反驳。 所以他们便可以更加理直气壮地,将自己的亲女儿给嫁出去,以换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实在是太常见了,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原因,根本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穷。 那些姑娘的命运,往往是由于她们无条件地对父母的爱进行遵从和屈服的下场。 最后得到一个自己根本就不想要的结果,可是事发之后,已经无力去改变。 那些嫁给了聋子,傻子,瘸子,身体有残疾的,或是五六十岁老头的姑娘。 在伊凡看来,就没有一个姑娘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哪怕后来因为不堪屈辱而自杀的都樱 伊凡在外游历了这么长时间,许多事情都略有耳闻,这种痛感传言更是多得不得了。 人生百态也都见过不少了,而这些也只不过是其中的某一类惨状罢了,还有更惨的。 只是伊凡一直都在想着,那些当父母的,若是知道了自己家的姑娘嫁过去受此磨难。 甚至有的到最后不堪忍受自杀聊,这些都是鲜活的生命啊,这是他们的亲女儿啊。 养了这么大的一个人,就这样没就没了,心中完全无感的话,那还是个人吗? 这些做父母的,晚上突然回想起来的时候,他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觉得满是愧疚和自责吗?甚至在此之外,他们都不会害怕吗? 害怕自己的女儿大晚上的来找自己讨个公道之类的,为什么当初要把她嫁给这种人。 不过后来伊凡也想开了,他们这种当父母的,根本就没有良心这东西,又哪来情福 女儿嫁出去就像是一个商品被卖掉,根本就不会回想对这个物件曾经有过什么感情。 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起来都只会觉得很搞笑的话,要知道感情可没钱来得实在。 不过当然了,这种仅限于那些家境贫寒,并且嫁得很不好的姑娘们,伊凡有感而发。 那类家长才会有这般顾虑,毕竟当一个人连饭都吃不起,连饭都吃不到嘴边,只能饿着肚子的时候,根本就没空想其他的东西。他看不见远处的绿洲,他只想呆在眼前的井边。 而那些嫁得很好的姑娘,往往都如变为凤凰一般,真就是野鸡飞上了枝头成真凤凰。 有的甚至当父母叫她们的时候还得改口换一个称呼,不然这身份和地位就不对等了。 这类姑娘往往都是父母的摇钱树,手上的香饽饽,生怕她受什么委屈,会没有钱得。 哪怕这些姑娘只是腰酸背疼,当父母的都会觉得很是心疼,凤荒待遇,那还用。 伊凡也不想过多地去回忆这类事情,要知道在现在这样一个夜晚,满脑子联想起来的,却都是一些很是负能量的东西,并不是一个舒服放松和享受当下的状态,伊凡不想被这些事困扰。 显然这样会完全浪费一个如此美好的夜晚,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好好休息呢。 舒展一下筋骨也是不错的,若总是花时间去思考这些,看似十分理性,实则没任何意义。 第十四章 星星来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就算伊凡仍然会为她们的遭遇感到不公和不值,却又没法改变,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伊凡闭上双眼,他想要放松一会儿,本来之前想的不是这个,不知怎么的,思绪就一下子全部都被打乱了,然后集中在这些事情上。不过伊凡倒也没有很是烦躁,这些转变都情有可原。 毕竟人的大脑本就是高深莫测的东西,怎么可能能轻易便去理解透彻,甚至加以控制呢? 若是当官或是当上皇帝后,便能有着这样的权限和能力,伊凡觉得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伊凡闭上双眼,尽量放空大脑,不去想这些事情,这些此时只会让他觉得很压抑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伊凡又睁开了双眼,他看向天上,看着此时在天空中闪闪发光的小星星们。 那些星星闪烁着,十分有规律的样子,似乎丝毫不受月亮或是其他星星的影响。 伊凡只是望向它们,不由得想起了有一次在一个说书老者的摊位之前,伊凡坐下听他讲。 听着那位老人算是比较详细地,讲述过这样的一番话,与其说是一番话,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小故事,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会让人去相信美好仍然存在的一个小故事。 伊凡现在还能清楚地记起那个下午,他路过这位说书老者的时候,老人招手让他停下来。 伊凡很是敏锐地觉察到这位老者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要跟自己讲,后面便证实了这个猜测。 只是当时坐在小板凳上的伊凡,听着老人家说了挺长一段话,但中间这段记忆尤为清晰。 “年轻人,我来跟你说一个事情,一个可能你听起来会觉得很是玄乎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每到晚上,夜空之中就会有着许多闪闪发光的星星吗?这些星星,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伊凡听到这位老人家很是特别的停顿加开场白,顿时就觉得这一段听起来肯定十分有趣。 不过知识的局限性以及对老人家的问题抱有坦诚的态度,伊凡思考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 “没事儿,这些就算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的。我是曾经有幸听闻过一位老者,提出了对这个问题以及这方面的解答。他说人死了,肉体并不能被神灵超度。因为人的身体在人世间,早已经经历过,承受过太多污秽的东西,最后肯定是不干净的肉体,根本就不会被他们所看中。” “但是有些人不一样,他们的肉体可能曾经遭受过一些人世间不明事物的摧残,但是他们的灵魂却能够一直保持干净纯良。不同于那些肉体不干净,就连灵魂都十分肮脏的人。他们哪怕可能曾经掉落到泥土之中,哪怕可能曾经也有过许多不好的念头,但这些全部都转瞬即逝。” “哪怕他们是七情六欲的个体,哪怕他们也曾伤害过其他人或是自己,但都是无心之举。他们的心中永远怀抱着善意和希望,不会被他人所影响,不会影响这类人自身的灵魂。他们早就已经在心底种下了美好无暇的种子,他们的灵魂并不惧怕会被沾染到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这并不影响他们的灵魂与众不同,万里挑一,他们能够在看似平淡的一群人中闪闪发光。如同那在天上的星星一般,他们都是神灵完全无法无视的存在。毕竟他们的灵魂太过美好,这也是他们最后被神灵所超度的原因。至于究竟会超度成什么样子,这些无人能够知晓。” 说书老者的神情虽然并没有很大的变化,但是他讲的话确实是吸引到了伊凡全部的注意。 伊凡几乎没有一点分心,这简直就是这么多年来,听到最玄乎,最让他觉得好玩的事情。 “据我所知,那些灵魂被超度的人,他们并不会在肉体死亡之后,灵魂直接消逝。可能他们的肉体在人世间已经陨落了,但是并不影响他们的灵魂和精神永存。也许正是因为神灵看中了这一点,他们的灵魂将会永垂不朽,所以神灵便运用自己那神秘无穷的力量,给他们加持。” “将这些人的灵魂永远封存,封存成一颗颗闪闪发光的星星,这也就是天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星星闪耀的原因。不过是由于他们的灵魂纯净,得到了神灵的宠爱,这才赐予神力将那些人的意识和灵魂幻化为天上的繁星。群星闪烁,便是某一颗星星,和物体产生了共鸣的结果。” 老人家说到这里,再一次停顿了下来,似乎这是一件十分神秘并且非常神圣的事情。 当自己说出来的时候,需要暂时停顿以至向神灵谢罪似的,自己不小心透露了机密。 伊凡见老人家再一次停了下来,猜测老人是不是口渴了,但并没有,老人只是休息了下。 没过一会儿,说书老者便又重新清了清嗓子,他还有很多话没说完,得继续说下去。 “年轻人,一到夜晚,特别是万里无云的夜晚,没有下雨的夜晚,那必将是满天繁星闪耀。在这群星星之中,星星们有的十分明亮,有的则是比较微弱,在这其中,还有着差异性。毕竟灵魂被封为星星,有的人在前,有的人在后。而他们在化为星星之后,变为开始发光发热。” “有一点很重要,越是干净纯洁的灵魂,越有着其他人难以匹敌的强大力量。星星闪烁时的光芒越亮,越说明这灵魂的独一无二,以及其灵魂纯净的程度。有的星星因为自身的特殊性,所以极有可能闪烁着的光亮过于耀眼,甚至在短时间内会超过月亮,不过只是极少数。” “灵魂化为星星后,都是无法替代的存在。但星星闪烁的光芒越亮,它们陨落至宇宙深处的速度便会越快,这都是有因有果的。要知道星星不是永恒的,只有太阳和月亮才是永恒的。因此在某一个灵魂的光和热逐渐快要散发完的过程中,这颗星星便会逐渐从天空中消失。”。 “与这颗星星一同消失的,还有这存粹的灵魂,这灵魂也会在最后的时刻里化为虚无。就像从来没有在这人世间来过一样,不留下一点痕迹。在这其中微妙的变化,无人知晓详情。” 第十五章 期待未来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很是认真地注视着说书老者的双眸,此时的他好像正在伊凡的面前发光发亮着。 “在这之中的秘密,并不是我们这等凡人能够窥探到的。这些故事也只不过是我当年听到前辈提起,当时便铭记在心,现在大概将其中的核心内容复述一遍给你听。至于这话究竟是否符合事实,目前也无从考证,今天看你我两人有缘,我便讲给你听,希望你能够记住这事儿。” “而今天讲给年轻人你听,也不过是期望在某一个夜晚,当你看见天空之中那闪烁着的繁星和月亮时,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敬畏之情。说不定曾经你的某一位祖先,便有幸幻化为了天上的某一个星星。他就这么一直在天上远远地看着你,不说话,就只是看着你的生活。” “看着你在生活中的一举一动,看着你那日常的一言一行。看着你每天盥洗,穿衣,起床,行走,交谈,休息,睡觉,等等之类的,所有你日常的生活。虽然他化为星星在天上,但是却能将你看得一清二楚。我不知道你的祖先有哪些人,但我相信总会有符合之前描述的灵魂。” “灵魂契合同时被神灵选中的人,这简直就是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若是你的灵魂也有着这种神秘的魔力,以及符合神灵选择灵魂作为星星的条件。那当你死了之后,也可能会幻化为天上明亮的星星,这些并不只是天方夜谭。有时候啊,我们做人,不能把一件事情看死。” 说书老者的话逐渐有些语重心长了,从他的眼中,能够看见他对星星的景仰和期待。 这并不是在开玩笑,老人家是在很认真地同伊凡交谈,他希望他能够重视这件事情。 而伊凡对这次对话,本来就很是上心,自然是不会敷衍了事,毕竟他还在认真地听。 “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啊,更是不能通过自己狭隘的偏见,来进行自以为是的解读。你看,我今天跟你讲这些事情,都只是希望在未来的某一个晚上,当你再看向天空的时候,看着那些闪烁的繁星,你会忍不住多看它们两眼。它们虽然看似遥远,但也曾是人世间闪烁的存在。” “它们并不是生而如此,并不只是存在于天上,可能你还与其中某一颗明星有过关联,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美好遐想啦。要说起来的话,我觉得可能当今许多年轻人,都想着要去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就可以去买很多很多的东西,这些无可厚非,属于正常思想。” “钱这个东西啊,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说嫌自己的钱太多了。没有人会嫌钱多的,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当然了,也是有着极少数一部分的人,比如已经看破了红尘的人,已经决定归隐的人,还有一些准备出家的人,可能他们对于钱财不会看得很重要,但这毕竟只是少数。” “人总是想要得到一点东西,这样才能去填补另一些东西,符合他们日常所需的东西。只要是个人都会想要比他人拥有更多的东西,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才逐渐明白这些最终都只不过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不会说这些物质上的东西不好,这是人活下去必需的。” “我只是希望自己的灵魂长存,成为那独一无二中的一个。若是今生有幸的话,能够在肉体死亡之后,得到神灵的青睐,成为天上万千闪烁着星星中的一颗,那也算我这辈子没有白活了。将来化成星星,还能为我的子孙后代们在行走夜路的时候,为他们照亮人生前进的方向。” 伊凡看着说书老者脸上逐渐浮现出的,那是对于未来的期待,那是他所向往的结局。 伊凡自然能够理解他的想法,毕竟说书老者大都到了一定的年纪,生来病死是常事。 只是很多老人家会在自己身体还健康硬朗,思想还没有完全迷糊的时候,先为日后死去做出最后的规划。死才是大自然最为公平的一件事情,这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脱的。 许多老人家会在临终前写下遗嘱,写下自己对家人最后的嘱托,以免最后死不瞑目。 伊凡能够从老人家的眼眸之中,看出他对于活着的眷恋,也丝毫没有对死亡的畏惧。 这是一种多么值得让人佩服的目光,他真的,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好勇敢啊。 伊凡对老人的敬佩之情,此时三言两语根本无法描述清楚,他真的挺羡慕这老人家。 “若是能够成为星星,才能证明自己的灵魂从一出生开始,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从来没有沾染到世俗万物中的杂质,这应该也算是一份荣誉的象征吧。证明这辈子虽然我曾迷糊过,曾经历过,但是没有什么能够让我这颗赤子之心,让我的灵魂变质,我永远坚守着自己的内心。” 老人家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轻轻用自己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说的时间真的很长。 长到老人都觉得已经是有些口干舌燥了,但是他还需要有一些东西来结尾,来把话说完。 伊凡看着这老人家的细微动作,自然是明白了他可能快要说完了,他可能喉咙都发疼了。 “年轻人,今天我就只跟你说这么多,就只说到这里了,剩下的你就自己慢慢去领悟它吧。很多东西是不能说得太透彻的,若是说漏嘴了的话,神灵会责罚我的。哪怕我今天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几乎全都告知于你了。可言语都只是表面的东西,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老人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伊凡却丝毫都没有觉得突兀,好像这本来就应该是结尾陈词。 同时在说完的这一刻,说书老者的脸上是一副大义凌然的表情,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但伊凡却像是久久难以从老者的言论之中缓过来,原本之前他的双眼如同老人一般的明亮。只是当听完老人的话,反而更多的是迷茫的模糊,他像是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这位老人家了。。 这位说书老者真的只是一位在大街上,摆着摊,找着年轻人来说一些心里话的老人家吗? 第十六章 只有孩童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并不是这么觉得,他甚至感觉老人家道破了天机,只可惜自己一下子难以参透。 伊凡还记得自己在那位说书老者的摊位前,那个看起来很是破旧的小木凳子上,坐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都有一种自己身处于云里雾里的错觉,好像自己现在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样。 在其中以及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认知崩塌,然后再重新树立起来的过程。这简直就是对伊凡三观的重塑,让他的灵魂慢慢地得到了升华。 伊凡从来都没有想过哪怕只是天上的星星,在这其中居然能掩藏着如此之多的秘密。 哪怕伊凡最开始并不愿意去相信并且承认这位说书老者的话是真的,他不相信这些。 但是到后来,随着说书老者的详细描述和解释,似乎这一切真的就是真的。 伊凡找不到太多的理由在自己的内心,或是当着老人家的面反驳这件事情。 似乎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定型了,没有外力能够再来对其进行任何的改变。 不会被他人所了解和看好的人生,实在是一种太过于悲惨的现状,这个念头一下子浮现在了伊凡的脑海里,哪怕前前后后并没有什么事情和这个想法有着一丁点儿的关系。 毕竟和死亡相关,加上坐在自己对面的,看起来像是步入到耄耋之年的老人家。 伊凡不忍心再多去质疑他的认知,质疑他的观点,质疑他此刻深信着的那一切。 毕竟现在这个情形,这种对话,真就符合了之前的那句,这老人家走过的桥比伊凡走过的路还要多,这老人家吃过的盐比伊凡吃过的饭还要多,可能听起来像是经验主义一般。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其中,还有很多可以改变的余地,伊凡相信灵魂是能改变的。 伊凡更多的时候是将他们的话整个都听完,然后记下来个大概,日后再找一段时间好好地思考一番。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的想法完全理解透彻,伊凡不是一个能迅速领悟的人。 伊凡坐在小木凳子上,神情有一些呆滞了,甚至连精神气都在无形之中减弱了不少。 这一番话听起来真就像是对自己灵魂的洗礼一样,伊凡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做好准备。 听完之后只想着依靠自己现在的这个情况,以后有没有机会能像这位老人说的那样。 自己也能成为天空之中的某一颗闪耀的星星,这便成了伊凡此时唯一想去做的事情。 从开始的不相信到现在的想成为,伊凡宛如是一个被人洗脑了的人,只想看到结果。 他多么希望自己便是那众多灵魂之中,最为纯净和温良的那一个,但他很快便在心里自我否定了这个念头。这其实是一种不太现实,不符合常理的想法,伊凡深知其中的差异所在。 要知道自己作为皇子,生活在皇宫之中,自然是从小亲眼目睹着这些宫斗戏长大的。 又怎么可能不会知道在这其中,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伊凡的心跟明镜似的。 若是说在勾心斗角这方面,很多人根本就不是伊凡的对手,哪怕可能他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是都只是一个表象的问题,若是真的要在心计上,想从伊凡这里占到些便宜的话。 伊凡自己很肯定,除非自愿,否则几乎上没有这个可能,他可不是好欺负的那类人。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拥有着如同老人说到的那般干净纯良的灵魂? 若真的有着这般灵魂,那也应该是在出生的时候吧。想要一直保持下去,伊凡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健全,或是说安全地活到现在。这并非一句玩笑话,伊凡并不是只会自我恐吓。 在这之中,涉及到了多个棘手的问题,这也导致伊凡不想总是去纠结这个问题。 虽然不知道在自己的身边,究竟将来会有谁成为天空中,那一颗闪烁着的明星。 但这些伊凡其实打心底里都无所谓,又不是每一个人生来都是为了成为夜空之中的星星。 这应该只是老人的一番言论罢了,只能代表他自己是这样想的,并不能去证明什么。 伊凡想到这里,像是要自我和解似的,他并没有那么想要成为天上重多星星中的某一个。 或是说因为知道自身的条件就只有这样,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天上的星星。 所以伊凡自己劝自己想开一点,人活一世,不能总想着死了之后要干嘛。 死了就是死了,肉体陨落本就代表着人寿命的终结,为何还想着发光发热呢? 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只是短时间内的自我陶醉罢了,伊凡的观念再次转变。 就这样,往往只是偶然间听到的某一番话,只要是伊凡觉得有意思的,他都愿意记下来。 基本上日后都会经过好几次的反复思考和咀嚼,伊凡才能最终断定某一番话,自己究竟是怎么看待的。可哪怕如此,伊凡在以后的某一个时刻突然想起,会发现自己的想法仍然在改变。 就像此时此刻,伊凡躺在地上,看着夜空之中,有着群星正在闪耀着。 它们和往常一般明亮,中间的月亮也没有示弱,它的光芒永远都会盖过其他的星星。 哪怕真的像那位说书老者说的,真的有某一颗星星过于闪耀,能够在某一瞬之间盖过月亮的光芒,伊凡并不否认这种情况的存在,反正他自己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种场景的。 说不定在自己睡着的某一刻,说不定在生命中的某一个瞬间,真的有一个这样的人。 真的有拥有着这般灵魂的人,他离开了这个世界,感动了神灵。于是神灵真的将他的灵魂封存为天上的一颗星星,同时伊凡很是好奇,拥有着这般灵魂的人,生前究竟是什么样的。 甚至有那么一刻,伊凡认为那些闪烁着的星星,会不会是某几个夭折了的可怜孩童。 因为在伊凡的认知之中,只有刚出生的孩童,还没来得及在人世间走一遭。 所以他们才不会受到任何污染,也只有孩童的灵魂能够有着那般干净纯良。。 如同一张白纸一样,不会沾染到任何世俗所附带着的颜料,一如既往的干净和纯白。 第十七章 近在眼前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是在婴儿或是孩童的年龄阶段,才会有的灵魂,要知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当一杯纯净,没有任何杂质的清水之中,一不小心,有着一滴黑墨,掉了进去。 水杯之中原本清澈的水,会因为这一滴黑墨,而变得逐渐浑浊起来。就算在以后,有人拿着相同的一杯水,往这杯水中倒进去,也不会改变在这杯水中,早就已经被墨汁玷污了的事实。 当黑墨已经扩散开来,整杯水就已经不能称之为清水了,它再也不可能是一杯清水。 黑墨会像是人身体之中,血液之中的有害物质一样,它会逐渐遍布于人的整个身体。 这是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并不是所有人在童年时期甚至长大的过程之中,受到了污染。 都能够在日后的生活之中,找到相对应来净化自己的方法,那一个污点,永远都在。 那是不管当事人加多少的清水进去,都无法改变的本质,被污染了,就是被污染了。 所有的后来加的清水,都只是为了稀释那一滴黑墨,那一滴人世间滴落下来的黑墨。 可生活中,又怎么可能只有一滴黑墨呢?那是无数滴黑墨,如同雨滴一般从天而降。 伊凡就像是一个在这小雨之中行走的人,他的水杯之中,早就已经变黑了不少。 他无法控制这天空之中落下的黑墨,伊凡只能把这个杯子护在身下,用衣服挡住它。 可要知道生活之中的浑浊,又怎么可能单凭一件件衣裳,就能够轻易抵挡的呢?要知道哪怕水滴被衣服给吸收了,它也是可以逐渐扩散开来的,透过衣裳后,再贴合到人的身上来。 可能这个过程当事人都不会注意到,水墨之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发觉的东西。 但当人在某个夜晚,脱下了自己的衣裳之后,还是能够注意到这些东西印在自己的身上。 哪怕是想要用水将它们都给洗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长大的过程就是这样的。 不是什么东西只要想要忘记,就能够轻轻松松将它忘记的,这可不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有一些浑浊的污点,会跟随着某些人一辈子的,那是永远都洗不掉的,人生的污点。 每个人在经历着这个阶段时,心智便会逐渐发生变化,这是不可否认的,大家是一样的。 同时灵魂也会随着本体遭遇的各个事情,逐渐开始从少数的量变,到逐渐多的量变。 再到后来,浑身上下都是人无法忽视的量变,直到最后,便会引发质变,这是一个历程。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伊凡深知自己已经过了这个阶段,时间如滚滚红尘,一去不复返。 根本就不会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有的人都来不及去思考深入,有的人甚至来不及回头。 他们都没有机会去回顾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时间毫不客气地推着朝前面走去。 要知道当灵魂被世俗所玷污了之后,便再也不可能回归为原始的状态,像那杯清水一样。 最起码伊凡一直都是深信如此的,他自己也经历过这过程,这是万事万物都难以阻挡的。 毕竟人都是会长大的,是个人都是会正大的,可惜人都是会长大的,人们啊都是会长大的。 而这些念头,全部都是伊凡之前在某一个时间段所产生的,对相关问题的一个小结。 并不能代表什么,应该只能说明当时是这个想法,可以说这些逐渐成了伊凡对灵魂相关问题的刻板印象。不过只是印象罢了,只是这一切,终究会被伊凡的自我认知一次次的打破。 对于一个人而言,好像除了死亡,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许多产生的想法都可以改变。 正是因为可以改变,所以伊凡从来不会把某一件事情看死,他深知人在其中的无奈。 并且很有可能被情绪左右,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有的甚至还会因此产生相对应的偏见。 在很多时候,都是一时兴起,一时所想,并不能决定什么,只能说明他短暂的一闪而过。 比如说现在,时间段拉回到伊凡和姞乔相遇的这一天,伊凡这时才像是晃过神来了。 之前原本只是想回忆起一个明亮的地方,一个符合姞乔想法的地方,他才会联想到那山顶。要知道在那山顶上的夕阳,虽然肯定比不过正中午时刻的大太阳,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但光亮程度已经是少有几个时间段了,伊凡的印象中,没有几个地方能够比得过它。 伊凡看着眼前的姞乔,刚刚到那段回忆,个人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样。 从夕阳西下一直到深夜时候才醒来,可这一切又很是真实,伊凡觉得是触手可及的。 似乎自己看着姞乔的双眸时,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自己现在还在姞乔的面前。 只想着能不能进入记忆的海洋,只想着能不能找到一些相关的。只想着有没有什么是能够让姞乔在未来可能会感觉到开心的,伊凡满脑子里能够想到的都是这些东西,没其他事情。 只是到最后,伊凡才发觉这一切都只是回忆而已,哪怕如此真实,也只是回忆罢了。 根本就没有任何真实可言,即便之前这些场景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伊凡也无所谓了。 既然现在回忆终止,地方也都已经大概地回想起来了,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一直纠结的。 之前回答姞乔,无非是想要跟她分享一下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很单纯。 伊凡看着姞乔闪闪发光的双眸,似乎她早就知晓了自己将要说出的未来可期的言论。 伊凡注视着姞乔的双眸,为什么自己会对这双眼睛如此的着迷呢,难道他们似曾相识过? 伊凡静静地看着姞乔的双眸,顿时惊觉一件事情,结合刚刚自己所想到的,说书老者曾经提到过的话。哪怕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伊凡的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找到了提到的那种人。 伊凡不只是一次觉得,姞乔的双眼实在是太过于干净和明亮,甚至可以说它那很是纯粹。。 并不是单纯地出于对姞乔的恭维,况且这些话他还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想到了这个方面。 第十八章 简单概括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单单看着姞乔的眼睛,伊凡感觉自己都能够直接看穿她的双眸,直至她的内心深处。 那里正是说书老者提到的,在伊凡看来,纯净温良的地方,她的灵魂,好像符合这条件。 当这个念头在伊凡的脑子里产生时,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肯定了老者的话,还在顺向发展。 发展的方向竟是在生活中找符合这一条件的人,果然人的思想都是可怕的。越是没怎么去想它,便越不会去想它。可若是越想它,便会越想它,一个一个到最后全都烙印在了自己心中。 这算是激将法吗?越激便越想,可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更多的想都只是空想罢了。 伊凡并没有长时间将注意力放在这个方面,他只是看着姞乔,便会忍不住有感而发。 他只是在看着姞乔的眼眸,让伊凡觉得,她以后肯定会是天空之中最明亮的那一颗星星。 姞乔见伊凡在说完上一段话之后,便停了下来。原本见他只是沉默,便想着他应该开始去回忆那个地方了。可过了这么久,伊凡还是一言不发,姞乔便忍不住有些好奇,想要问一问他。 “真的吗?伊凡公子,你说的这在哪里,我还真挺好奇的。” 伊凡的思绪被姞乔的问话直接拉到了现实生活中来,他已经想好了,并决定此时告诉她。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之前我外出游玩的时候,在一座山的山顶之上。我发现那个地段的光亮程度,几乎比过了很多地方。甚至可以说是,我生活中见到的绝大多数地方。” “那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去过那里的呢?” “这个嘛,姞乔姑娘,其实什么时候去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可但凡我能记得那个场景,肯定就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场景了。那明亮的山顶,可以说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地方。无论是当时快要落山的夕阳,还是到了晚上的星空,都会让人永生难忘的,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的。” 伊凡说到这里,就差拍拍胸脯了,他的话语气势已经足够,就是还差点小动作。 “若是姞乔姑娘你想去的话,咱们可以约定一个时间一起去。一个人去和两个人去的感觉肯定不同,不过那个地方就算是让我再去一次,我也十分乐意。实在是太美了,真的。” 伊凡的脸上露出的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憧憬,似乎只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就能够大概想象得到那个地方究竟有多么漂亮,应该就像是仙境一样吧,不然他的表情不会如此的沉醉。 姞乔看着伊凡的表情,难以掩饰的美好,不禁是让姞乔也忍不住同他一起想象。 姞乔的直觉告诉她伊凡说出来的这个地方,那是肯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肯定。 只是姞乔对这个地方并没有任何的了解,加上自己大部分时间,都被困在这个山口之中, 所以姞乔很难想象出那究竟是一个多么好的地方,她的想象力实在是一言难尽。 “那个,伊凡公子,你能不能稍微概括一下,那个地方究竟是有什么如此吸引你,让你这般流连忘返。我比较好奇这个方面,希望你能说说看,若真的很美,我愿意跟你一同前往。” 姞乔的态度很是诚恳,可伊凡太过于沉迷,难以缓解过来,都没注意到姞乔最后一句话。 若是在之前伊凡听到这句话,那简直要笑疯了,可他此时更希望能用语言将其描述出来。 “怎么说呢,如果就它的自然风景而言,可能我描述出来并不会那么吸引你。但是在那山顶之上,看着夕阳逐渐下落。我躺在一棵老树根部前的位置,就这样看着夕阳渐渐落下。那种唯美的意境,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有一些词穷。反正就是,内心之中无比的震撼吧。” “那只是一个看夕阳的地方吗?” 姞乔的双眼之中,是可见的困惑,伊凡的言辞实在是太过于简陋,没有太多想象的空间。 伊凡从姞乔的言语之中,听得出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失望,她好像,并不太喜欢那个地方。 伊凡就差挥手拒绝了,可这样会显得很不礼貌的样子,还是直接把话讲清楚比较好。 “当然不是了,我大致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吧。不过可能我的话有点多,你别介意。” “没事儿。” “我当时躺在老树根的前面,看着夕阳西下。因为时间还在初秋,所以小草没有泛黄。我靠在树的一旁,双手轻轻地贴在小草上。这种环境之下,都能够嗅到青草的香味,那种香味是我在城池之中,集市之内,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味道。那个应该算是,大自然的味道吧。” “姞乔姑娘,那真的是十分好闻,只是轻微嗅到,就会让人全身心都放松的味道呢。” 伊凡说到这里,像是卖关子一样,同时也是意味深藏地笑了起来,他想让姞乔信他。 当姞乔听到伊凡提到“大自然的味道”时,就感觉自己的两眼一时间都在发光一样。 大自然的味道,听起来就很是吸引人的样子,姞乔很想知道什么能够称之为此味道。 姞乔虽然一直都生活在大自然之间,但是并不代表姞乔能够清晰地分出大自然的味道,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这更是姞乔难以想象出来的东西了,她并没有闻过太多味道。 虽然在这山口之中,也有着青草的味道,但是它们远远没有伊凡形容的那么吸引人。 姞乔一时间想去体验一下,伊凡口中提到的味道,她有一些向往,他曾去过的地方。 姞乔见伊凡那聚精会神的样子,同时对描述当时的场景表现得很是积极和激动。 并没有太多的质疑,伊凡亲口赞赏的地方肯定不会差,姞乔相信自己见到应该会喜欢。 姞乔像是在心里自言自语,自我告诫一样,这些念头在姞乔的心中都只是一闪而过的。 姞乔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脑子中闪过别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想到或是想清楚的事情。 这一点算是天赋异禀吧,她的思维转得比其他普通人都要快一些,想法也会很多。。 “不仅如此,姞乔姑娘,我跟你说啊,当时我躺在地上,没过一会儿便直接睡了过去。” 第十九章 未见朝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我在大晚上,突然惊醒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在自己身体的周围,视线范围之内,竟是开始环绕着许多的小萤火虫。姞乔姑娘,萤火虫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很小只,很小只的虫类。” 伊凡说到这里,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双手难以控制的,想要在自己的面前比划着。 不过深知这种行为可能并不会受到姞乔的喜欢,甚至会由于行为太过突然而吓到她。 伊凡选择强行控制着,将自己的双手背到身后,不过不得不说提到萤火虫,他真的激动。 “就是那种哪怕你不太注意,也一定会在视线之内注意到它的那种小虫子。它们的屁股位置是能够发光的,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光源。常人根本不可能会忽视掉它,这种虫子确实是挺特别的一个物种。我很喜欢它们,它们在空中自由地飞着,会将光亮带到能够带去的任何一个地方。” “我也几乎是到了那山顶之上才看见它们的,原来在大自然里还有着这种生物存在。主要是在这山巅,并没有太多人类生活的痕迹,哪怕是行走过的踪迹也少。正是因为如此,大自然能够保持着最为干净,最为原始的模样。这应该就是大自然应有的样子,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这会为在这山里生活着的各种动植物,提供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那天晚上,当我抬起头来,我都能看见满天的繁星闪烁着。带来的那种振奋人心的感觉,场景真的是太过唯美。可能也是因为我在山顶,与天空之间的距离也是近了很多,所以根本没什么东西挡住我的视线。” “加上那个地方很是安静,最多的响声也就是些小虫子的鸣叫声。但不得不说很是特别,最起码我是这么觉得的。在小虫子们欢快地鸣叫时,我便坐在树根的一旁,抬起头来,看向天空之中星光闪闪,还有那皎洁月光。顿时让我觉得这次登上这座山,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伊凡说到这里,之前穿过姞乔的目光,再一次回到她的脸上,他想要跟她产生灵魂共鸣。 并不是非要知晓各自都在想些什么,伊凡只是想给姞乔一种设身处地,身临其境的感觉。 “我不知道姞乔姑娘你能不能想象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但是我相信若是你能够亲眼目睹这一切,一定会有我现在这般的沉迷,我也曾在以前某个时刻回想起时痴狂过。大概,就这么多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重点内容,反正那天晚上最后躺在草地上睡了过去。” “应该算得上是我睡得最安心的一个晚上吧,那些青草伴随着淡淡的花香,像是有安神的作用一样。我还记得自己一晚上脑子里都没有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睡得很沉。唯一期待的,便是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肯定会很是舒服。第二天早上醒来,又会是全新的一天,姑娘你说对吧。” 伊凡说到这里才停下,从他的脸上能够看出他真的十分欣喜,并且非常期待着能够再一次返回到这个地方,那肯定会是比上次更加美好的经历,怕是到时候会激动得就连睡都睡不着吧。 但伊凡这次并不想自己一个人再重返故地,他希望姞乔能够陪同他一起前往,两个人去。 那一定会比上一次更加有趣,可伊凡羞于将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表露出来,他害怕。 不仅是不好意思,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姞乔会拒绝自己,伊凡不想在此时突然面对失败。 伊凡也不希望在如此微妙的时刻,因为姞乔的拒绝,打破自己美好的幻想。 所以伊凡宁愿不去多嘴,不再多说些什么,让姞乔自己来领悟,多说无益。 姞乔听完伊凡的话,这才感觉终于是停息了下来,之前一直听他说话,实在是有些累了。 伊凡说话的时候,在这其中很少会去留有一些空隙让姞乔认真地思考一番,想清楚问题。 伊凡之前讲的究竟是什么,姞乔并不能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交谈的过程和朋友之间不同。 反而是有一种小孩子在私塾之中学习的时候,老师讲到了书中的某一章。他让每一位同学闭上眼睛,认真地倾听同时开始想象着这应该是怎样的一个场景,而老师只负责读出内容罢了。 这才是伊凡之前的状态,以及给姞乔最为直观的感受,虽然她可能并不太习惯这种。 不过在姞乔这高速旋转的大脑之中,还是能将伊凡所讲到的绝大部分都听进去。 以至于形成一个大致的印象和当时场景的概念,只是并不透彻,其中提到的细节太少了。 “我听得差不多了,伊凡公子。你之前提到的那些,我几乎能够有一个比较清晰的画面了。周围的一些花草树木,想必也是生活中比较常见的物种吧。除了之前说到的萤火虫,我见过的次数并不是很多,其他的我都能够想象得到。没有那么复杂,我也很是赞同公子你的观点。” “第二天早上醒来,确实又是新的一天,这一点公子你没有说错,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新的一天。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就是那天晚上面对着漫天如此美丽的景色,公子你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呢?后来又是怎么睡着的呢?总不能是期待着第二天一早的太阳吧?” “当然不是了,姞乔姑娘,我差不多是在午夜时刻才醒过来的。加上对天空美色的痴迷,凝望了太长时间,即便到后来躺下了之后,也不可能在清晨醒过来。其中我睡得很死,根本就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差不多是在太阳十分刺眼的时候,光线照到双眼,我才醒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我后来睡着的时候翻过身,背对着天空了,所以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之后,我并没有立刻感受到太阳的光亮。这也算是一点点的遗憾吧,没能看见第二天太阳升起的场景。不过没关系,既然已经见证了满天繁星的闪耀,加上月亮温柔亲和的光芒,就已经很不错了。”。 伊凡的脸上是知足的表情,嘴上说着遗憾,脸上却并没有太多遗憾,更多的是满足。 第二十章 有个法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看遍夜空的绚丽,又怎么可能去奢望清晨一早的阳光呢?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不过若是以后再去的话,我觉得倒是可以看看第二天的晨曦初露,朝阳升起的场景。那个地方,那个位置,那个角度,真的是非常适合仰望天空。无论一天中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能将其收入眼底。” “这应该也是我能够记住它的主要原因吧,当足够独一无二时,都会让人过目不忘。” 伊凡说到这里,看向姞乔的双眸之中多了一些别样的色彩,他像是在对她发出邀请。 由于目光太过炽热,让姞乔难以躲闪,他们原本就是面对面的,自然是互相对视着。 姞乔也没有想着去逃避伊凡投过来的目光,她很是淡定地看着伊凡的双眸。 姞乔的脸上还有着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虽然面部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在微笑。 但伊凡还是能从她的眼眸之中,看出姞乔发自内心对自己所言之地的向往。 只是姞乔不同于伊凡,她只是一个倾听者,一个旁观者,一个从未去过那地方的人。 在姞乔的脑子里能够想象出来的大部分画面都是不真实的,她未曾前往那神秘玄幻之地。 同时姞乔还有些好奇,刚刚伊凡似乎是忽略掉了她提出来的问题,直接是跳了过去。 更多的都是在讲自己的视线放在了哪里,伊凡所描述着的,都是那儿究竟是多么的美好。 “伊凡公子,从你之前的回忆内容,我已经能够有一个大致印象。真的,你不用一直强调着那个地方有多么美,我当然相信你,我相信那地方肯定是精美绝伦的,甚至是难以言喻。” “不好意思啊,姞乔姑娘,一提到那个地方,我便有些激动,还请你能够多多见谅。” 伊凡有些羞愧,不知不觉中,自己更多的都是在复述着当日的景色,重复着自己的内容。 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姞乔的身上,没想着他听到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没多去在意她。 伊凡将背在自己身后的手扬了起来,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双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儿。 “没事儿的,我能够理解公子的心情,只是我想问公子,那个晚上,当你看着漫天如此美丽的景色,公子你的内心在想着什么?会不会是什么其他的,我从未想到过的事情。不得不说我还比较好奇,公子的经历和见识都在我难以达到的阶段,还希望公子能够多多分享些内容。” “姞乔姑娘见笑了,其实并没有想到什么很是不得了的事情,只是让我回想起了一位说书老者,他曾经跟我提到过天空中的星星,都是由什么组成的。刚好当时面对着满眼星光,我便不由得想到了那些话,只是觉得很是特别,原来还有这么多我之前从未了解过的一些小秘密。” “听到后来,想到后来,我都快要分不清究竟是真还是假的一些东西,它们都太过玄乎了。让我没有很多机会能去详细地思考它们,在这之中,究竟还有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姞乔听着伊凡有些卖关子,更像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而故意说出来的模拟两可。 不过姞乔倒是挺买账的,这些她本就不知道,星星究竟是怎么组成的,她都没想过。 “那公子你之前提到,亲眼目睹的星星,究竟是什么东西形成的呢?我还不太清楚。” “天空中闪烁着的那些星星啊,可就很是特别了。据那位说书老者跟我提到的,传说在这人世间,有着纯净温良灵魂的人。当他们的肉体陨灭,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死亡,在这之后,他们的灵魂便会从身体里飘出来,然后飘到天上去,根本不再受身体的束缚,不受意识的掌控。” “由于自身灵魂的特别,可能会引起众神灵们的重视。它们会用自身神秘的力量,将这些飘到空中的灵魂封存为夜空之中的星星。这便是天上星星的由来,具体的我也只听那位老人家讲到这里。不过这都是些常人没法去证实的东西,单纯地听听,当个故事就行了,不必深究。” 伊凡说到最后,言语之中似乎还带有一些对这理论的质疑,不过并不是那么的明显。 这倒是引起了姞乔的注意,在以往的日子里,每当到了晚上,她便会坐在池塘的一边去。 姞乔看着池塘之中,有着从山口之外传进来的倒影,那倒影便是天空之中的星星和月亮散发出来的光亮,照射到水面之上,反射进她眼中的影子,这也是姞乔一直以来,对它们的印象。 只有这样,姞乔才能看见在山口之外,究竟还有着什么样的东西。 姞乔当然知道那些东西称之为星星,星星本就是如此神秘的存在。 却并不知晓其中还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没想到今天伊凡简短地概括一下,竟是如此有趣。 直接刷新了姞乔对于天空之中发光物体的认知,她从没想过,这闪闪发光的星星,居然是由纯净温良的灵魂幻化而成的。姞乔一直以为那是自然存在的,就和万事万物的存在是一样的。 “那,那夜空之中最亮的那轮明月呢,是不是就是由灵魂最为纯净温良的人幻化为成的?”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位说书老者只提到了这些星星的由来,没有说到月亮。不过我相信啊,那月亮肯定是比这些星星还要特殊的存在。要知道无论岁月如何更替,那轮明月一直都在。好似永远都会挂在天上似的,根本就不会受到其他事物的影响,成了永恒存在。” “这也是我觉得最为玄妙的事情。若是姑娘想知道详情的话,我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伊凡公子不妨说说,小女子洗耳恭听。” 姞乔的好奇心与求知欲,再一次被伊凡给点燃,她很想知道他还有着什么样的法子。 能够帮自己解开无数困惑中的一个,若是能知道这月亮究竟是怎么来的,也算长见识了。 这天地之间,许多事情都是无法用言语去解释的,都是无人可知,难以理解的事物。。 姞乔之前也曾抱有幻想,可她的见识实在是太过浅薄,周围也没有什么书籍能去阅读的。 第二十一章 害怕拒绝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导致姞乔的双眼放光似的,想要知晓真相的她比其他的时刻,都显得更加想要亲近伊凡。 在姞乔的眼中,伊凡就像是一本书一样,他能够提到一些问题,再自己将这些问题解开。 不仅如此,伊凡还能解释给姞乔听,他愿意将给她听,她愿意听着他讲,可以互相交流。 伊凡又像是一本还没有完结的书一样,他提到的有些问题,书中都没有相关的知识解答。 所以还需要当事人亲自去解密,这也增加了其中的趣味,姞乔反正是十分享受这种过程。 伊凡见姞乔比之前都要显得更主动了一些,想必应该是被自己提出的话题给吸引住了吧。 这时伊凡便也没想着再去遮遮掩掩什么了,毕竟他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他希望能一起。 “这个法子也不难实施,姞乔姑娘,咱们可以一同前往到那座城池之中,找到我提到的那位说书老者。让他来给我们解释一下这天空之中的月亮,究竟是由什么组成。既然这位老人家能够知晓星星是由纯净温良的灵魂封存而成,那想必也应该多少听过月亮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若是咱们两人十分虔诚地,不远千山万里去问他老人家,精诚所至,晶石为开。我相信那位说书老者应该会愿意告诉我们真相的。我总感觉他们在为别人解答疑难的问题时,会有着一股成就感。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毕竟只要是个人,都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领域。” “那位老人家当时跟我讲到关于星星的起源,似乎也是听别人提起的。机缘巧合之下,加上他有心,这才记了下来,到前段时间告诉了我。这些都是曾经的各种巧合组合到了一起,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泄露了天机,但我就是觉得很有意思,实在太妙了。” “不知姞乔姑娘你意下如何呢?可否愿意陪小生一同前往此地,再去见那说书老者一面。说不定当咱们和他面对面的时候,就能够像此时此刻的我俩一样,有什么困惑便都能解开。” 伊凡这一次并没有再遮遮掩掩,也许称不上很是直接,但最起码不同于之前那般隐晦了。 若是说伊凡为何要提出,姞乔不应该呆在这山口之内的观点,他当时没想过要她跟他走。 无非就是觉得姞乔不属于这里,可是伊凡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切合实际的重要原因。 反而听起来还像是空口大话似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论依据,也就没有说服的可能性。 哪怕是到后来,伊凡也只是单纯地想要让姞乔跟着自己一起走,不带有其他的目的。 现在倒好了,说的这些都逐渐成了一些顺其自然,顺理成章的东西,伊凡更加言之有理。 他逐渐掌握了对姞乔行程的建议权,可伊凡仍然只是用邀请的方式,一直在询问她。 哪怕说不定能够理直气壮地希望姞乔能够一同前往,可伊凡还是时刻想要尊重姞乔自己。 但并不代表伊凡就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姞乔一同前往,他很迫切地希望姞乔能够答应他。 毕竟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前去的话,伊凡倒是有一些不愿意了,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东西。 若不是姞乔今日提起的话,伊凡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有一天把那个地方给彻彻底底地忘了。 可能事情并不会忘得很彻底,但总归是会逐渐遗忘的,这是个难以避免的常规过程。 伊凡自然是明白其中的不容易,和姞乔相遇的不容易,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的不容易。 所以伊凡更加期望姞乔能够陪同自己一同前往,这样不仅可以促进两人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伊凡还能对姞乔有着更深层次的了解,而不仅仅只是停留于表面的好看,那实在是太肤浅了。 深入了解才能知晓灵魂,毕竟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姞乔究竟符不符合那些条件呢? 之前的想法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有着太多太多的猜测,需要姞乔一同才能验证。 这也是伊凡越来越希望姞乔能够跟她一起走的原因,他不想自己在未来还留有遗憾。 其实在伊凡的内心深处,还带有一些自己的小私心,日久见人心的同时,他十分相信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定会让姞乔日久生情的。哪怕是不能日久生情,两个人做最好的朋友也还不错。 要说让姞乔忘掉她心中的那个人,可能短时间内几乎是无法实现的,但还有其他的方法。 伊凡心中想着的办法,便是自己陪着姞乔,倒不是说长久的陪伴让她感动,倾心于自己。 可毕竟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伊凡相信自己可以做到,这可是人生中第一次有这个念头。 最长情的告白,并不只是为了让姞乔知道,其实伊凡早就对她上心了,他很是喜欢自己。 伊凡并不是这么想的,他可是皇子,最基本的企图心还是有的,他想取代姞乔的心上人。 这样伊凡自己就可以成为姞乔的那个心上人了,他对姞乔怎么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 可能说出来,听起来,像是伊凡的一番痴心妄想,但最起码他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计划。 只要姞乔愿意答应自己,以后的日子里,伊凡绝对会寸步不离,他会让她每天都很开心。 不仅如此,伊凡还在心底承诺着,他会让姞乔和自己相处久了后,开始期待未来的日子。 还不说两个人在一起,将来他还会娶她,他们两个人还会成亲,还会有自己爱情的结晶。 甚至是安享晚年,年纪大了之后,子孙满堂,这些都是伊凡逐渐开始对未来的憧憬想象。 只是这些都是站在好的方面想着,伊凡仍然很是担心,姞乔会不会还想着去拒绝他。 在伊凡说了这么多的情况下,姞乔还是会选择拒绝他,哪怕中间可能有一长段沉默。 若是姞乔真的拒绝了自己的话,伊凡甚至都觉得自己可能以后没脸再来这座城池了。 这个地方,伊凡当初来的时候,本就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会有这美丽的邂逅。。 只是因为上天赐予的这次邂逅,这个缘分,才会变成现在这般庆幸,虽然说不上是好坏。 第二十二章 其他顾虑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但就内心而言,伊凡已经很知足了,可人的欲望本就是无穷无尽的,特别是在他已经打心底认定了姞乔就是自己将来人生的另一半时,又怎么可能会轻易,便去动摇自己的这般执念呢? 这得是多么让人难过的,如同一场梦境般的相遇呢?伊凡并不想让自己到最后会后悔。 所以宁愿现在就把话都讲清楚些,哪怕最后面对的,可能是姞乔无情的拒绝甚至离开。 但这又如何呢?拒绝了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都没有想着去尝试过,都不敢去尝试下。 却因为顾虑太多,渐渐地寸步难行,这才是最为艰难的过程,结局自然也是最心酸的那种。 伊凡很清楚自己不能成为一个到了后来只会去回顾曾经,同时满心遗憾的人,他不想那样。 只有在此时此刻,哪怕姞乔之前似乎是比较模糊地回答过自己,伊凡还是愿意再去问一遍。 他想要问清楚姞乔的心意,暂且不说两人之间的爱意,这才是第一次见面,有何爱意可言。 无非是姞乔是否愿意接受自己的欢喜,伊凡还在考量,他想的,总是比现实还要多上许多。 姞乔很是耐心地听着伊凡说完,这一次一次都没有想着要去打断他,她想要听他把话说完。 不知为何,可能姞乔也是发现了总是打断伊凡说话,会显得自己很不礼貌,一点没有尊重。 这种感觉也不好,姞乔想要尽量在伊凡的面前,留下一个比较好的印象,哪怕是此刻。 听起来也许会觉得已经晚了,但姞乔不在乎,她逐渐开始看重自己在伊凡心中的形象。 虽然放在这个时间点,伊凡和姞乔两人已经算是相遇多时了。但姞乔并不否认自己对伊凡的好感逐渐提升了不少,同时伊凡提出的话,他说出的那些建议,也算是在其中占了很大一部分。 姞乔见伊凡在最后结尾处,仍旧没有把话说得很明了,所以也不想多去纠结他的想法。 但看着伊凡脸上兴致勃勃的表情,以及眼神之中难以掩盖的慌张,姞乔这才发觉异常。 之前从未见到在伊凡的眼神之中,居然会暗藏着担忧,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会滔滔不绝,发表自己的见解。口若悬河般,想要讲他的所见所闻全都将给自己听的人,可现在全都变了。 姞乔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伊凡似乎在担心着,他担心自己可能会选择拒绝他而不是答应。 他应该是担心自己会不愿意跟他一起出去吧,姞乔看着伊凡的脸,心中不禁联想到这。 可之前明明自己已经说过了,可能比较隐晦,可能伊凡忘了,姞乔是愿意一同出游的。 如果万事俱备的话,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姞乔相信伊凡肯定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姞乔反而是开始有一些犹豫了,这是为什么,自己又突然犹豫呢? 好像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正在对姞乔小声地呼唤着,它不希望她这么快便离开这里。 这个声音就像是一股暗流涌动的力量,姞乔根本无法去忽视掉它,它希望她能够留下。 姞乔虽然并不能很是清晰地分辨出这是谁的声音,这是由谁发出来的声音,让她停下。 但姞乔能够感受到这声音的出处,正是源于她自己的内心,是她自己在阻碍自己前进。 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完一样,但不管怎么样,姞乔就是想不起来具体是些什么。 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让她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反而有些考虑,踌躇不前了。但不管怎么样,姞乔就是很难一下子全部都想起来,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缓一缓,让她自己好好回想一下因果。 这究竟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了结清楚,明明姞乔孑然一身,早就没了什么亲情的牵挂。 “伊凡公子,你稍等一下,我等会儿再给你答复好吗?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 “当然没问题啦,姞乔姑娘,你愿意考虑我的这个建议,我已经非常高兴了。再说了,咱们现在的时间多的是,你不用慌,慢慢想,究竟是还有什么顾虑没有想清楚。若是实在解决不了,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够帮上忙。只要姑娘愿意找我帮忙,我定当鼎力相助,在所不辞。” “不用了,伊凡公子,有些事情我能够自己解决的,只是你得让我好好回想一下细节。” “好的,姞乔姑娘,你慢慢回忆,我就不打扰你了,不用慌,我就在这里,一直都在。” 伊凡的脸上是比之前更加怒放的笑容,他已经完全不想再去掩饰自己脸上的欣喜表情。 听到这番话,不得不说伊凡确实很是高兴和开心,他没有想到姞乔居然能够这么爽快。 即便是并没有给出任何相对应的答案,即便是姞乔的脸上,已经开始满是犹豫的模样。 姞乔直接把话说明,哪怕这仍然是一个模拟两可的回答,但最起码她说了她会考虑的。 可能伊凡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在姞乔的面前,逐渐开始越发的卑微,快要抬不起头。 若是会考虑的话,是不是就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伊凡在心里不停地安慰鼓励自己。 还有机会,最起码姞乔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拒绝自己,最起码这说出来的话没有很刺耳。 完美地避开了之前设想到的,最差的那种结果了,伊凡已经很满意了,但他并不知足。 此时的伊凡比任何一个时间段里都更愿意等姞乔,等她想好,等她把所有事情都想好。 这样姞乔就可以给伊凡一个准确的答案,这样他们双方就都不用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猜测上了。只需要姞乔的一个回答,伊凡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担心了,她的态度比起之前要明朗太多。 伊凡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姞乔逐渐沉默下来的状态,而形成什么很大的改变。 两人逐渐开始没有了交流,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虽然在前面伊凡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 但看着姞乔脸上愁眉紧锁的样子,一时间内似乎很难去解开,伊凡猜到这问题绝对不简单。。 这肯定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明的,这应该也是为什么姞乔不愿意说出来的原因吧。 第二十三章 留在身边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知不觉中,似乎回忆再一次如同海水一般,波涛汹涌翻滚着,向姞乔的大脑奔腾而来。 哪怕此时姞乔面对着的人是伊凡,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思绪,再一次返回到了那一天。 而这一些看似微乎其微,却在姞乔的眼中翻天覆地的变化,都是开始于她选择低下了头。 当姞乔低下头的时候,便不用再去对视着伊凡的双眼,也就没有什么会时刻去提醒着她。 伊凡聚精会神,等待着姞乔回答的双眼,总是让她时刻提醒着自己面对着的是伊凡本人。 只有当把自己面前的人是谁这一个问题忽略掉的时候,姞乔才觉得自己能够安静地思考。 正是因此,姞乔低下头,伊凡之前本就注视着她的表情,现在更是知道她陷入思考之中。 不过出于对姞乔的关心,伊凡这一次并不打算再去提醒她什么,哪怕要说话也不是现在。 伊凡愿意给姞乔比之前更长的时间,让她好好想一想,究竟是有什么事情搞得那么重要。 说不定当姞乔想通的时候,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伊凡心里总是抱有这些小小的希望。 姞乔并不能很是肯定,究竟怎么样做是对的,什么样的行为是错的。虽然她有着自己的评判标准,但毕竟姞乔现在才十六岁,并不具备十分成熟的心智和思考能力,她还欠缺一些东西。 姞乔的观念虽然并不像那些城池之中,集市之内的姑娘那般封建,只想着嫁一个好人家。 这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觉悟,姞乔从来都没有过,她只想嫁给自己最想嫁的那个男人。 可即便姞乔的思想已经算是很开放的那一类了,也不能决定什么,不可否认她是个姑娘。 同时也不代表姞乔就能够把那些男男女女,情情爱爱之类的事情全部都给想得一清二楚。 这些都是几乎不可能的,毕竟对于姞乔来说,她也不过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罢了。 又不是在感情世界之中经受过颠沛流离的老戏骨,她还未曾真正拥有过自己想要的爱情。 对很多情感或是承诺方面的事情,姞乔其实并不能很好拿捏。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所说的这一番言论,究竟是真是假。只是为了哄骗自己,还是真真切切地想要给自己一个承诺。 要知道在遇到伊凡之前,姞乔所有的幻想全部都是由几年前而起,之前更是一张白纸。 那些念想都不过是两人有过一面之缘的倪殇留给她的,姞乔第一次得到,自然是珍惜。 现在若是要姞乔亲手将这些回忆和承诺全部都撕碎的话,未免会不会有一些太残酷了。 姞乔觉得自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想通,并且做到这方面的事情,她还是有其他的顾虑。 至于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顾虑,能够让姞乔这种不喜欢畏首畏尾,畏畏缩缩的人。 反而是开始有一些犹豫,并不敢直接答应伊凡给她的建议,以及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挺奇怪的,姞乔甚至有那么一刻,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个样子了。 要知道她本就不是那么决绝的一个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姞乔的感性还是会起作用。 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这些事情说来似乎也还算是比较漫长的那种,难舍难分了。 即便姞乔从来没有想过非要倪殇怎么样,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只是姞乔还有一点看得很开,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把谁留在自己的身边留一辈子。 这是一种十分不现实,也可以称之为是痴心妄想的念头吧,仔细看惊觉挺可怕的。 若是想要把某个人永远都留在自己的身边,暂且不论是肉体还是灵魂,还是两者都要。 从每条生命都必将走向死亡的这个角度而言,那肯定是还得去做一些古老的祭祀。 而这些祭祀的作用,便是利用其中所拥有的神秘而玄乎的力量,将这人留在自己身边。 暂且不说此人是否是真心愿意的,这股力量可不是常人能够抗拒的,那太过神秘。 最起码得是这个人真心想要留在自己的身边吧,若是他愿意的话,这自然是最好的。 其实也还是比较容易实现的,毕竟人生就像是一段长途旅程,总有人能够走到最后。 对于一些成年男性而言,他们可以从某种程度上分析,将自己的父母,妻子,或是自己的儿子留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这是相对而言比较现实的一种,也是听起来最容易实现的了。 毕竟父母作为在这个世界上,最无私,最爱自己,毫无保留,全身心付出的人而言。 父母当然是希望,并且十分愿意自己的子女能够呆在自己的身边,可惜女大留不住。 站在父母的角度,生下来的姑娘终究还是要嫁人的,这是顺理成章同时也不可避免。 所以做父母的,并没有几个人说非要把姑娘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这也不太现实。 相反他们可能还会早早地便将自己的女儿给嫁出去,一如之前伊凡所能够想到过的。 可父母在年龄上,总归是要比自己大上太多,他们也不可能留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 这是不现实的问题,许多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父母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离开。 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其他的方面,逐渐难以支撑这残缺生命健康稳定地延续下去。 所以最后,在他们生命的尽头,他们还是会离开我们的,这是任何人都无力改变的。 只是姞乔现在还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她还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或是类似的。 但单单只是想想的话,都会让人觉得很是不适和不舍,毕竟这也算是一件在人生之中,最让人难过的事情之一了。不过对于这种结果,其他人唯一能够安慰他们的话,那便是节哀顺变。 没有人能够斗得过时间,哪怕是天子,哪怕是皇帝,他们最后终究也会迎来自己的死亡。 同样的,这个情况也会发生在自己的伴侣身上,只是这其中的伤痛程度几乎是不相上下。 没有人能说失去伴侣的疼痛,和失去父母的疼痛,就一定能够分出个高低,这太残酷了。 第二十四章 伴侣后代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知道这是不是纯粹对于另一半的关心和爱,使得许多人都会与自己的另一半成婚。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两个人终于是属于彼此了,好像主要是因为大家都成亲了。 同时还会顺应着有一种想要就这样,一直到老,一直到永远的念头,就这样一辈子。 没几个人会去说永恒是一个很不好的东西,大部分人都向往着永恒,都渴望着永恒。 可永恒往往又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它太过于神圣,凡人几乎是不可能能够接触到永恒的。 只是为什么人们都想要永恒的事物,可能更多的时候,是完全了解一个自己心仪的东西。 出于想要对某一个东西进行全方位的掌控,只想将对方抓得牢牢地,从此再也不松手了。 让他永远都呆在自己的身边,两个人相伴老去,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幸福美满的事情。 但姞乔并不会这么想,更多的她想要的,都是能够变化的事物,并不是一尘不变的东西。 加上伴侣基本上都是和自己年龄相仿,不会差太多的人,只是对于天子,以及某一些大户人家的老爷而言,可能会有所不同。毕竟他们的身份地位,是常人根本就难以企及的位置。 天子选妃,自然是想要选那些年轻,貌美如花的姑娘们,这样生活才能更多姿多彩。 而大户人家的老爷纳妾也会是同样的想法,这本就不过分,它们既然存在那就自有道理。 当年纪大了,自然都想要找年轻的,有活力的那种,这无可厚非,也没法去责怪他。 这种情况除外,大部分结为夫妻,有着姻缘的两个人,都是年龄相仿,相差不多的两人。 都会想要相伴到老,只是因为年龄相仿,加上生活大部分相同,所以人生阅历也会相似。 只是在大自然的力量下,肯定会有一个人先另外一个人而去,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能剩下的那个人会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这同父母的离去一样,这些都是自然的规律。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的常态,怎么可能会因为某个人接受不了而去发生任何改变呢? 同样的,在伴侣有一天去世的时候,人也就会突然明白,原来爱情早就已经变成了亲情。 然后逐渐揉碎在了生活之中,只是年轻的人很难意识到这一点,只有当对方离去的时候。 这才会发现原来在这人世间是残酷的,那便是哪怕曾经再相爱的两个人,最后也都是一个人先另一个人而去的。当然了,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也有着这样一群人,他们愿意去改变自己。 他们因为爱得太深,最后难以接受另一半的离去,从而导致自己心神俱损,失去了灵魂。 当伴侣离开后,便没有了想要再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所以他们会选择,一种极端的方式。 说得好听一点,浪漫一点,那便是殉情了。若是说得难听一点,其实这行为更像是陪葬。 这类人不在少数,姞乔能够理解这种思想,但是她接受不了这种行为,简直是让人迷惑。 姞乔觉得实在是不言而喻,只因某一个生命的结束,而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只为两人能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这种想法,完全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对生命的亵渎。 这是最要不得的一种心理状态,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热爱生命,热爱生活。 这作为前面最为基础的两种,自然还会有着第三种,那便是自己与爱人爱情的结晶。 也就是个人生命的延续,自己的子女,这几乎是绝大部分人,都会有的生命的一个部分。 之前已经提到过了,对于很多人而言,女儿是留不住的,这也导致很多人并不想强留她。 所以更多的会将自己的希望全部都放在儿子的身上,希望儿子能够陪着自己一辈子。 毕竟将来儿子肯定是会跟着自己的,哪怕是要成亲也是将儿媳给娶进门,这不影响。 这都是正常的过程,当初儿子出生的时候,对于每一个重男轻女,哪怕是皇家也是一样的家庭。他们本身就会得到众人的宠爱,以及给予他们的各种厚望,这些全部都会压在他的身上。 这也是一种常规的寄托,没有什么不对的,每一个家庭难免都会有这种希望的寄托。 只是随着儿子逐渐长大,他们可能会想要离开家里,想要在外面寻得一片新的天地。 作为父母,当自己的子女有了自给自足的能力时,更多的时候应该是感到十分欣慰。 又怎么可能会将他们尽力留在自己的身边呢?当然了,在某一些权力地位十分尊贵的家庭里,还是会有用权势来将自己的子女留在自己的身边的,比如皇家,皇亲国戚,达官显贵。 而在出生于这种富贵家庭的孩子们,都是一些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姐少爷,公主皇子们。 他们自然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欲望,毕竟在这里生活便就能够很是安逸和舒适,何必呢? 根本就没有一点离开的必要,而那些想要离开的,要不然就是太过信仰爱情这件事情。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那种人,姑娘数量是远远多于小伙子的,她们都像是为爱而生的。 要不然就是贫穷人家,他们的儿子考上名次,或是当上了什么官,这实在是让人高兴。 孩子们自然就想要从家里飞出来,翅膀硬了,谁不想过着更好一点,有更自由一点的生活。 这种时候,父母便只能用感情来留住儿子,可他们毕竟早已形成自己的独立人格。 有着自己在思想方面的建设,又怎么可能将自己这一辈子全部都封锁在父母的身边呢? 显然这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在长大之后,多半都会选择离开父母,不去过多留恋。 而这些做子女的,本来就会想要去追求自己生命的新生和怒放,父母更是舍不得挽留。 所以正是因为哪怕并没有太多的为人处世的经历,姞乔还是能够深刻地明白这些。 在生活之中的一些小道理,她能够比较准确地猜测到对方可能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同时也能够很是准确地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这都是相对而言的,且相辅相成。 第二十五章 她的承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同样也是因为有着这般念头,姞乔才不会想着非要把某个人一辈子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她所想要的,无非就是碰到自己倾心的人,而姞乔恰好碰到了,这个心上人便是倪殇。 若是说当初天真懵懂,对于倪殇还有着什么幻想的话,那应该就是想和他长相思守吧。 不过这些都是最初的想法,毕竟连个人都见不到,又怎么可能去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呢? 若是说倪殇究竟是用了什么东西,或是说使了什么法子,能够将姞乔的心这般牢牢地抓紧。 像是锁在了倪殇的手中一样,姞乔其实很多时候也在想这个问题,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就是对倪殇念念不忘呢,在这之中,是不是还掩藏着什么姞乔忽视掉的东西。 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姞乔再一次进入到了当时的梦境之中,她想要找到准确的答案。 这才发现,之前的倪殇究竟留给了她姞乔什么,或是说,他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实物。 若是说姞乔能够最快时间想起来的,那应该就是倪殇离开之前的那一段时间里,他说的话。 他曾经对姞乔说过这样一番话,这番话姞乔现在仍然能够想起个大概,他倪殇提到过。 “姑娘,咱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希望下一次我们再见的时候,你会想清楚了,相通了,愿意跟我一起出去。不过可能咱们下一次见面,中间会间隔很长的时间。但是我相信如果你愿意等我回来,我也愿意等你改变。等到你的心结全部都解开的那一天,就是咱们一同离开的那天。” 倪殇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并不是很快,姞乔听得很是清楚,并没有漏掉什么重点。 若是乍一听的话,可能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内容不是特别的有意义,都只是期许罢了。 姞乔甚至都不一定能够记住这番话,更是也不会有机会,能够在日后,多次回想起这番话。 倪殇究竟是还有着什么样的深意在这其中,可刚好这一切全部都发生了,姞乔记住了。 姞乔好巧不巧地就是记下了这番言论,同时她还记得自己之前答应过倪殇,她说过的。 也就是说当时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姞乔是已经做出了,或是说给出了一个她想的回答。 并不是什么都没说,姞乔不是那种不愿意给别人答案的人,她也不喜欢去吊别人胃口。 但凡姞乔能够想到答案,或者是说能够想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便不会去掩饰。 而是很是诚恳地给出回答,自然而然也就会遵循于此,姞乔能记起自己当时那段回答。 “可能小女子给不了倪殇公子你想要的答案,但我能够给你一个承诺,一个可能对于你而言是微不足道的承诺。我不知道公子你何时还会再来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我们何时能够再次相见。这些都是未知数,可我能够答应你,到了下一次,我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总归会有一次。” “我会说服我自己,跟你一同出去的。其实不瞒你说,我也很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不想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但我还有其他的东西,目前还放不下。我说这话是十分认真的那种,也没有骗你的意思。我需要给自己一点时间,需要一个完美的理由,这样才能说服自己跟你一起走。” 渐渐地,姞乔将之前自己说出口的那些话,全部都清晰地想了起来,而她也是低下头。 看向的是正前方,眼前那人的下半身,也就是从衣服一直到鞋子的位置,看不见样貌。 不知是不是因为变相性地拒绝了倪殇,姞乔竟是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他似的。 而后来她们两人也还有着并不简短的对话,不过这些话,对姞乔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 不得不说这些都是姞乔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但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更加刻骨铭心。 所以姞乔每一次都会在无形之中,感觉自己面对的人就是倪殇,哪怕她看见的是伊凡。 姞乔的潜意识在暗示她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倪殇,她应该做一些事情,才能把他留下。 但后来姞乔想着,应该逐渐开始放开自己的思想,应该想要慢慢地放下,在这山口之中生活的秘密,也不应该总是将这些重担,全部都来压在自己的身上,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更多时候,姞乔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使者,说难听一点,她就像是池塘的工具人一样。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漫长了,催生出了姞乔的独立人格,她开始思考这么做的价值所在。 姞乔从来没有觉得在这其中,还会有什么不太稳妥的事情,但日积月累,总会有所改变的。 姞乔希望能够随着自己的心来生活,这也是为什么在第一次,姞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可能直接拒绝了倪殇,可能说得并不是那么的委婉,但总归是表明了姞乔自己真实的心意。 可就是因为只是单单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从来都没有想到后来还会有如此之多的变故。 姞乔没有想到的是时隔了这么多年,倪殇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他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倪殇当年的出现,就像是一个梦一样,让姞乔从此再也没有放下过他,再也没有放下。 再也没有在内心,在思想之中将他放下,这似乎还成了一个很难得的事情,算是屈指可数。 姞乔不再如之前那般纠结了,现在她可以说是全身心地发生了改变,不仅仅只是外表。 虽然在这么些年里,可能并没有遭遇太多生活上的变故,姞乔的生活一向是安稳和太平的。 但是姞乔就是觉得自己相比起几年前的那个姞乔,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有着质的改变了。 姞乔也不会再如之前那般,像是一个保守的小女孩一样,很多的事情她都已经想开了许多。 甚至是今天和伊凡见面的时候,当伊凡发出邀请,姞乔都愿意考虑一下,没有再退缩。 同时也是没有过多的犹豫,便想要答应伊凡,这也是最能体现出姞乔发生了改变的一点吧。。 姞乔现在愿意从这山口之中出来了,她不想将自己的一生,全部都局限在这一个位置。 第二十六章 海底之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不过此时的眼前人,并不是心上人,正如那海底月,像极了天上月,本质上却改变了。 更可惜的是姞乔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倪殇,而他当时说的话,却像是烙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连同自己说的话,全部都刻在了姞乔深深的记忆里,可能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吧。 而当姞乔的脑海之中,闪现出这一念头的时候,她这才惊奇地发觉到,原来事情是这样。 究竟是什么让自己现在还不愿去直接表明心意,明明她是想和伊凡一起走的,她想离开。 其实主要原因并不是倪殇留给姞乔的那些,看似虚无缥缈的承诺,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而是姞乔自己亲口说出的承诺,她说过她愿意等倪殇,愿意等倪殇回来,她愿意等下去。 愿意等到倪殇下一次前来,他们再见,说不定到那时候,姞乔自己就能发生不小的改变。 姞乔相信自己会让倪殇看见一个全新的她,可事实往往和理想之中的世界不太相符。 姞乔确实变成了那个可能更适合倪殇想法和心意的姞乔,但倪殇却是再也没有来了。 所以姞乔其实已经实现了,同时遵守了自己的承诺,这差不多快四年的日子,已经够了。 而那没有兑现承诺的,根本就不是姞乔自己,而是倪殇,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倪殇他自己。 是倪殇给了姞乔希望,但这么多年来,让姞乔反复咀嚼的,只有失望罢了,甚至绝望了。 虽然说在姞乔的内心之中,倪殇便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少年郎,那是多么纯洁的爱恋啊。 但这也仅仅只能代表当时姞乔的一厢情愿,是她太年轻了,以为爱情可以抵抗一切事物。 正是因为不知道倪殇的内心想的究竟是什么,所以姞乔无法说服自己,让她不再去在乎。 说服自己让自己能够在生活之中,将倪殇给忘得一干二净,最起码在遇到伊凡之前。 可这对于姞乔而言,都是不可能的。一年之中,有着三百六十五天,可能很多人都是一年一年地过了过去,并不会每天一个样,大多数的日子里,都只是在重复着昨天的生活罢了。 可姞乔不一样,她似乎比较特别一些,她只活了这漫长的三百六十五天中的某一天。 但这一天却能够支撑着姞乔将剩下的三百六十四天,全部都度过去,又是何等的心酸啊。 这也是姞乔难以想象得到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将某个人变成她生活的全部。 要知道这些念头在之前,姞乔甚至还是会嗤之以鼻的,人怎么可能只为别人而活呢? 但是事实就是姞乔逐渐成了一个为别人而活的人,和倪殇这件事上,她逐渐失去了自我。 姞乔逐渐发现倪殇就成了她生命中的全部,这也是为什么姞乔能够接受倪殇离开了自己。 可即便如此也不影响,姞乔还是能将倪殇离开后的每一天,都过得充满希望和满心向往。 可能更多的还是源于姞乔欺骗着自己,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可能,很有希望的那个人吧。 能够将这件事情给搞好的,这些可能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最起码姞乔是这么觉得的。 剩下的三百六十四天,都只为等着倪殇的到来,这也让姞乔的生活,纯粹得不能更纯粹。 时光本就如白马过隙,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三百六十五天了,时间简直太残酷。 姞乔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刻的等待开始麻木的,反正她就是觉得这么等下去,没完没了。 姞乔已经有些累了,明明当初自己的承诺,现在已经完成了,却还要守着别人的承诺不放。这难道不是一种刻舟求剑的做法吗?姞乔一直呆在这山口之中,本就无力与外界有很多联系。 而倪殇早就已经不知道在哪里,开始了他自己,可能是属于个人的一种全新的生活。 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姞乔很难想象得出来倪殇此时的每一天,究竟都是怎么过的。 但姞乔的直觉告诉自己,那肯定会是十分精彩的,倪殇他本来就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 等待着倪殇到来的日子,必定是十分辛苦的,甚至看不到头,但总希望能够有所回报。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做某一件事情,在这其中,肯定还有属于她深层次的原因。 而姞乔觉得自己已经将希望全部都播撒在了这山口之中,她将自己的每一粒希望的种子,都种在了土壤里。这都是为了等着倪殇的到来,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花都不知开了多少次。 更多的可能是你不会遇到之前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早就已经离你而去,不留恋。 在这个世界里,机缘巧合似乎比努力更加重要,最起码姞乔看见的,许多都是这样的。 当你的努力用错了方向,那便会白费之前那么多美好的时光,那么多本可更好的可能。 “姞乔姑娘,你想好了吗?愿意跟我一同离开,前往其他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吗?” 忽然之间,一个询问的声音,像是跨过了时间的间隙,渡过了岁月的长河,直奔而来。 直接从遥远的地方,传到了姞乔的耳朵边,那声音隐隐约约,为何又是如此的熟悉呢? 姞乔几乎是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这个询问的声音,难道真是倪殇说出的吗? 真的是倪殇吗?时隔这些年,他终于愿意再一次前往这地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吗? 明明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倪殇让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姞乔的内心想不通这。 一时间更是有些五味杂陈,明明当初是倪殇自己提出来的,姞乔根本就没有想要出去。 而这个想法,这么些想法,全部都是倪殇自己说出来的,当时的他,对未来充满期待。 反倒是让当时的姞乔难为得不得了,这么些年来都在慢慢劝着自己,劝自己能够放下。 身边的一切终将离自己而去,只有开始新的生活,才会重燃新的希望,这想法不过分。 这些都是倪殇根本未曾想过的,会在姞乔的身上逐渐发生的那些改变。 倪殇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此刻姗姗来迟,迟到了这么三四年而已吧。 第二十七章 是单相思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哪怕倪殇什么都不知道,姞乔也一点都没有想要怪他或是责备他的意思,她不怨他。 曾经熬过那么长时间,那些独自等待的日子,转眼便已经有这么多年了,难以忘怀。 现如今,盼望的日子早已远去,似乎一切都有了着落,姞乔的等终归是等来了倪殇。 因为现在倪殇的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之前那些积压在姞乔内心深处的不甘心,那些小奢望,那些大理想,那些矫情和唠叨,那些望向山口外的日子,全如流水一般淌了过去。 姞乔也曾想过放弃,这个念头随着时间的累积,只会愈发强烈,让她陷入两难之中。 可是当心上人来到自己的面前时,姞乔这才发现,原来之前那些坚持着等待的时光。 全部都没有白费,只要人来了,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不是吗?他们可以沟通。 以前的那些负面情绪,在姞乔听到这个问句之后,顿时就烟消云散了,不在心头上。 从此刻起,姞乔感觉自己的内心都已经敞亮了不少,像是拨开云雾,终见天日一般。 之前还担心会不会是倪殇出了什么意外,但每当姞乔想到这里,总会忍不住“呸呸呸”。 怎么能去诅咒自己的心上人过得不好呢?大不了就不在一起,害人可真的是要不得。 不过既然此刻倪殇已经问出了姞乔愿不愿意同他一起离开的这种话,他的用意明显。 姞乔自然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原来老天待自己不薄,并不是不愿意去给自己什么。 只不过是需要花上一定的时间来等待罢了,只有继续等,才能发现最好更适合的人。 原来其实就在不远的将来,甚至是近在眼前,原来他一直都在这里,从未离开自己。 从来都没有想着要强行带着姞乔离开,而是想要她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想个明白。 直到想明白了之后,两个人再一同离开,这才是正常的,丝毫没有带有一点点强迫。 倪殇还是如姞乔内心所想的那样,他还是那么体贴,那么深知自己的性格和心意。 倪殇知道姞乔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这算是大智若愚吧。 当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姞乔已经是满脸的笑意了,不需要再去做任何多余的解释。 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姞乔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答应倪殇,毫不犹豫的那种。 不过姞乔早就已经想好了,她是真的愿意,并不是出于任何一种除了愿意以外的情感。 已经数不清楚之前的日子里,姞乔曾经多少次幻想这样的场景,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姞乔只想着倪殇能够在自己的面前,问出这样一番话,再专注地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姞乔猜测到时候自己可能多多少少还会有些扭扭捏捏的,不愿意去直接答应倪殇。 甚至说不定还会怀揣着少女一般的娇羞,想要让倪殇再多问她几次,多问她几次。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倪殇真的很喜欢姞乔,非她不可似的,这可以称之为虚荣心。 或者是十分作的一种想法,不过姞乔也能够猜到,说不定到时候的自己,早就恍惚了。 可能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不过也是幸福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够有着这样一个场景,姞乔都觉得是幸福美满的,不会很亏。 最起码姞乔喜欢的人现在站在她的面前,表露出他的心意,希望两个人可以一同外出。 虽然姞乔猜测不出后来可能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最起码不会是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事。 哪怕只有一面之缘,姞乔对倪殇就是这么自信,这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一叶障目。 甚至是一叶遮天吧,以为自己现在所能拥有的,便是世间最好的,可并不是这样。 姞乔根本就不想再去看其他的事物,也可以算得上是不给自己留有任何选择的空间吧。 姞乔这么多年以来,并不是没有机会能去接触其他的,和她在同一个年龄段的男孩子。 可惜那些男孩子要不然就是进入到山口之中,直接走向池塘之内,根本抵挡不住诱惑。 这种男孩子,姞乔觉得不要也罢,若是连诱惑都抵挡不住,迟早都会搞出一点幺蛾子。 暂且不说这个池塘,姞乔就不信这世间,没有其他的池塘了,这世间的诱惑那可是真的多。 要是真的能够抵挡住每一个诱惑,才具备让姞乔倾心的资格,可往往他们在第一个就不行。 这种男孩子不要也罢,将来有很大可能成不了气候,姞乔甚至都能窥探见他们的未来。 剩下的男孩子则是直接走过山口,不往里面看上一眼,他们好像有天大的事情要处理。 不过这也等于变相性地降低了姞乔将这片叶子揭开的可能,她需要遇到更好的人才行。 要知道从来都不是姞乔无从选择,她有很多选择的空间和自由,没有任何人能去约束。 就比如说姞乔早就有了人身自由,可是就是不愿意离开这里,好像这儿就是人间天堂一样。 其实不是的,这里只不过是姞乔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肯定还会有比这儿更好的地方。 可姞乔并不憧憬那些,就像是看见了倪殇,便不再对其他男孩子怀有希望或是企图了。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姞乔是个不会变心的人,是个坚贞不渝的人,是个很坚定的人。 好像只有一辈子待在这里,才能显得姞乔是真的热爱这一片土地,爱得深沉难以自拔。 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许许多多的事情,在外人看来,都是有着两面性难以揣摩的。 而姞乔很多时候只看见了这其中的一面,所以每个人的思想都有局限性,这句话说的没错。 在两人既没有打算成亲,也没有定娃娃亲,完全没有一点这方面的打算,只不过是有着一面之缘。在双方都没有表明心意的情况下,姞乔就已将芳心暗许给他,这就是典型的单相思。 不得不说可能这种方式是最稳妥的,毕竟自己也不会暴露,等着对方先开口,有余地。 最起码最起码不会被人拒绝,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恋爱行为,只不过只有自己一个人。 《陌远笙隐》来源: 第二十八章 可控光亮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而姞乔本就没想着要去戳破这张纸,更多的时候,她都还在等着倪殇将话给说出口。 可姞乔本身并不知道倪殇是什么态度,他会怎么看自己,这些都是姞乔胡乱猜测的。 这种暗恋之中的小心思,以及会因为对方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去断定别人思想的行为。 姞乔便正是这样,明明她根本就不清楚倪殇在想什么,却凭借着自己超乎常人的想象力。 好似各种各样的事情,全部都会,同时也只会指向倪殇会喜欢姞乔的这般终极幻想。 要知道这也不过是幻想罢了,但姞乔却能够凭借倪殇的一番话,开始各种角度地揣摩他。 加上姞乔这如同添油加醋一般,误解别人意思的行为,硬是将这股感情强撑到现在。 在倪殇之后,心上人再也没有变过,姞乔就像是在午夜时分,那海上孤零零的灯塔一样。 根本就没有人会去注意到她,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罢了,并不会受他人的影响。 世人的目光也不会去在意她,姞乔只不过是一个如此普通的小姑娘,任凭她自生自灭了。 这世界上都不一定会有一个人为她掉眼泪,因为不认识,没感情,所以不值得,没意义。 但姞乔就是觉得倪殇会,倪殇是喜欢她的,这种独自幻想,逐渐开始变得越来越夸张了。 甚至姞乔曾几何时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倪殇是不是爱上自己了,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以至于想要给双方一个冷静下来的时间段,所以才选择等到下一次见面,再来表明爱意。 年少时候的欢喜,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评判好坏,这些都是对于当事人而言的,不主观。 只有对他们自身而言,才能深刻地意识到这已经是最为重要,和最想让人珍惜的事情了。 可即便如此,这些都只是个人内心的想法,他们总归还是需要为自己的爱恋和暗恋买单。 就像姞乔现在已经独自过了这么几年,从狂热到平静,中间总归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原来美好的喜欢最后都会深深藏在心底,根本就不可能一直流露于表面,会显得肤浅。 最后这般喜欢,在得不到对等的回应之后,便会像是沙砾一样,一直到时光扑面而来。 时间就像是秋天的晚风一样,它会将这些沙砾全部都吹走,直到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可在姞乔明明已经冷静下来的时候,倪殇的声音却又扑面而来,她等了他这么长时间。 倪殇终于来了,可不知为何,姞乔感觉现在听到的问话,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过度思念。 其实并没有人说了这句话,只不过是最后,姞乔的耳边开始产生幻听了,她太想他了。 甚至有那么一刻,姞乔看着在自己正面前,那一双腿,那身子,那些她能看见的东西。 似乎看起来都不太真实似的,倪殇这么些年来,好像长高了不少,好像长壮实了一些。 倪殇的身子不再如之前那般消瘦了,似乎像是在外面很是磨砺了一段时间一样。在看不见他脸的情况下,姞乔都能猜测到他肯定晒黑了很多,也不知道这么些年,他都在忙什么事情。 这么些年,姞乔不在倪殇身边的日子,他有没有过得很舒服和滋润,这些姞乔全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她却也没有那么想要知道,姞乔只想好好珍惜一下现在两个人处在一起的时光。 哪怕只是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姞乔都没有放弃任何一刻,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倪殇的双腿。 倪殇站得笔直,一点都没有软骨头的意思,姞乔就是喜欢他这般认真的模样,很真实。 哪怕只是这么站着,姞乔都觉得能够猜测到倪殇脸上的表情,他应该还是从前那少年。 倪殇一定还是如同他第一次见姞乔的时候一样,略带一些嬉皮笑脸的模样,很是淘气。 似乎只是看着他,姞乔都能联想到他这一天里,究竟发生了多少让他这么开心的事情。 倪殇的开心似乎是可以传染的,他传给了姞乔,让她一见到他,嘴角就会不自觉上扬。 而这笑脸在姞乔的脑海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似乎从此都变得十分难忘了。 联想到这里,似乎空气之中都充满了甜甜的香味,这是独属于姞乔对倪殇的迷恋。 每当姞乔想起倪殇的时候,似乎整个山洞之中,都会充斥着阳光的温暖且不间断。 这光亮也是根本就不分时间的那种,毕竟山口之外还是大晚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光亮。 但当姞乔想到倪殇,便会有着光亮从池塘的水面之上传来,准确的说,是反射过来的。 这耀眼的光,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它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姞乔的视线内。 同时这也算是很诡异的一点,明明天空中根本没有太阳,却能够有阳光照进山口里来。 好像这阳光是从天而降,独树一帜似的,不仅如此,这光只会照向姞乔所呆着的地方。 哪怕光亮是从池塘的水面之上照过来,在山口之外的地方,也就是朝着倪殇进来的入口看过去,那里仍然还是一片漆黑的样子,根本没有一点变化。这光就像独属于姞乔一人的一样。 这也是最奇怪的,可到后来姞乔逐渐习惯了,看着这暖光哪怕是从水面之上照了过来。 姞乔也会觉得很是温暖和幸福,这光如同当时,姞乔深情地凝视着倪殇的双眸时所见。 在倪殇的眼眸之中,似乎也有着这般光亮,亮得让姞乔有些快要睁不开眼,太过耀眼。 导致不好去和倪殇长时间的对视,但现在不一样了,这光亮逐渐开始由姞乔自己掌控。 因为姞乔后来才发现,这似乎是因自己的情感而起,倪殇本人并不是主要的原因。 倪殇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到了后来倪殇不在,姞乔的山口之中,照样能够明亮。 甚至有时候思念太过强烈,导致山里如同白天一般明亮,姞乔更是开始享受这种感觉。 哪怕现在来的人是伊凡,在姞乔动了一点小感情之后,还是会让山谷内满是光芒。 这也是姞乔最为兴奋的一点,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光居然会是因自己的喜欢而出现。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十九章 他的现状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后来的生活里,有这光亮的存在,可以随时唤醒,随时退下,让日子都方便了不少。 一如现在,姞乔面对着眼前的倪殇,她都能察觉到自己的感情正在升温,根本停不下来。 可能主要是因为心跳正在缓缓地加速,也可能是因为姞乔看着倪殇裤腿之上细微的变化。 裤子已经逐渐开始明亮了起来,这对倪殇而言,是之前有过一次的现象,并非从未见过。 只不过现在又出现了一次,并没有惊吓到他,眼前的倪殇也很淡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过似乎这光的出现,更是证明了姞乔对倪殇的感情,历经了这么多年,在时光的磨砺下,仍然没有一丝丝改变。她真的是一个十分长情的人,这并不是姞乔的自我夸张,这是事实。 若是姞乔在内心之中认定了某一个人的话,那肯定就非他不可了,最起码现在是这样。 姞乔都能察觉到自己真的变执着了许多,一如身边的光亮,逐渐将她融入到了场景之中。 姞乔的大脑正在不停地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回答倪殇的问题,才会显得比较稳妥。 能让自己看起来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根本就没有因为倪殇的话,而有很大情绪波动。 毕竟姞乔不想让自己对倪殇的倾心表现得太过明显,女孩子家的,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 不太要过明显,委婉一些,温婉一些,她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便去答应别人请求的人。 能够坚守住自己的原则,姞乔相信自己能够有所抵抗,毕竟她已经从内而外的改变了。 可问题就在于这些本是小姑娘的心理,这么些年里,姞乔的少女情怀不再如之前强烈。 现在的姞乔,不过是想要听到倪殇的再次询问,似乎只有当倪殇再一次耐心地询问之后,才能对得住她这么多年的等候。这样感情上才能显得比较平衡,比较对等,没有谁对不起谁。 姞乔甚至都已经将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部都想好了,此时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个空隙。 到时候把这些话全部都讲出来就行了,这么多天,这么多夜晚,她姞乔是怎么熬过去的。 姞乔都想要告诉倪殇,都想要和他分享,和他分享她曾经在夜深人静时的幻想和憧憬。 他们甚至可以商量并且计划着两人出山之后干嘛,两人在一起后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姞乔都能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很难将话给说出来。 姞乔只等着接下来,倪殇接下来的一句话,只要他希望自己能够跟他一起走,她立刻走。 姞乔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回头了,她肯定会头也不回地,毫不犹豫地离开这熟悉的地方。 去开始新的生活,去开始有倪殇每天相伴在左后的生活,这才是姞乔梦寐以求的人生。 只是一瞬之间,姞乔突然还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倪殇并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 或是说倪殇不再说下去,或是说倪殇已经把他们曾经说过的话都忘记了,那又该怎么办? 她姞乔可等不起下一个四年了,下一个四年之后,她就要二十岁了,二十岁是个分水岭。 那可就是一个大姑娘了,不可能再像现在这般无拘无束,只想能够跟倪殇待在一起就行。 一时间姞乔像是慌了神一样,她还没有设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可并不代表没可能发生。 若是自己已经发生了改变,那倪殇肯定也是会改变的,这世间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改变。他会不会不再是自己之前心心念念的那个少年郎了?这都是姞乔难以肯定的,她不知道究竟如何。 她也不知道若是发生这种情况,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姞乔以为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 可大势所趋的,基本上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姞乔忘记了在这之中,还有很多的分支。她忘记了倪殇同样有着拒绝自己的权力,他也可能改变了许多,说不定面目全非,姞乔都不认识。 说不定倪殇已经定亲了,说不定倪殇已经成亲了,说不定倪殇现在连孩子都已经有了。 说不定倪殇连妾室都有了,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姞乔一时间竟是没办法来说服自己。 这些都不可能发生,不过是姞乔自欺欺人的言语罢了,她又怎么可能能猜到未来是怎样。 倪殇这次前来,会不会就是专程来和自己道别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都是自己幻想的。 而现在来问自己想不想出去,只不过是想要了却之前那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他还没忘。 会不会是倪殇当年看上了自己的容貌,某一天突然想起了自己,想起了那个山里的姑娘。 便来找自己,想要让自己嫁给他,成为妾室,让他享受着妻妾成群的欢乐,姞乔不确定。 姞乔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变得很大,就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样,甚至充斥着绝望一般。 她真的不知道倪殇是怎么想的,两个人的关系决定权,肯定不可能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这是肯定的,所以此刻的姞乔,甚至是有一些迫切地想要知道倪殇的心意,他来的目的。 她都还没有想过倪殇会喜欢上其他的姑娘,这简直就是让姞乔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之一。 可往往生活之中,许多事情看似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可更多的,却都是在情理之中。 没有任何人能够规定倪殇,他这辈子就只能喜欢姞乔一人,就算是皇帝也没有这个权力。人的喜欢都是控制不住的,可更多的时候都是人的新鲜感在作怪,它让人以为这种感情是喜欢。 可能倪殇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姞乔,姞乔也没有那么喜欢倪殇,都是幻想出来的感情。 无非是当初的欢喜,到后来因为未能表明,反而成了胡思乱想的理由,最终困住两人。 本来这只是一个问话,姞乔竟是有些紧张了起来,不仅如此,她的身体随之有一些变化。。 姞乔能够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一些站不稳了,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站着的时间太长了,腿部抽筋了,这没有办法。还是说因为想到了倪殇会有的其他可能性,让姞乔一时间接受不了。 第三十章 反应迟钝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所以姞乔这才浑身颤抖,根本就没办法好好地站在原地,她很是担心倪殇的想法如何。 之前的那番对倪殇现阶段人生的猜测,使得姞乔更加不想那么迅速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她想要听到倪殇接下来,出一些发自内心的话,不定就是自己想听的话,不定不是自己想听的话。但姞乔此时只想快点听到倪殇的声音,她有一点心神不定,需要他给她安慰。 姞乔低着脑袋,并没有很是迅速地挺起身来,直视前方,只是依旧看着眼前饶裤腿。 倪殇的身子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姞乔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就算倪殇以为姞乔是真没有听到,应该也会重复一遍刚刚的话吧,只要他重复一遍。 一遍就行,姞乔想着,自己就可以马上答应她了,她的内心可以是既欣喜,又害怕。 这么几年的单相思,好像一切的成败都在此一举了,全靠倪殇接下来将要出口的话。 可能是源于对姞乔不回答的好奇,也可能是由于得不到答案的疑惑,眼前的倪殇停顿了。 倪殇似乎也能隐约地察觉到姞乔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会不会是自己问得太多了。 同时从眼前饶这个角度看过来,本就算是居高临下了,姞乔的身子微微颤抖个不停。 其实全部都被倪殇看在了眼里,是不是自己刚刚问的话让姞乔有一些不舒服,是不是应该换一种提问的方式,或者不应该再去强求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今来本就是个大的错误。 就这样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时间也像是静止了一样,只有沉默下来才能冷静思考。 可倪殇似乎并不想就这样一直不话,一直沉默下去,这是没结果的,解决不了问题。 在姞乔还憧憬着倪殇接下来会什么话的时候,一句话传入自己的耳中,是他的声音。 “姞乔姑娘,你怎么浑身发抖,是不是身子有些不舒服?需要我帮你去城外找大夫吗?” “不需要的,多谢公子,您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我只是没太听清公子刚刚的话,加上站着的时间长了,双腿有些累了而已,并不影响什么。公子不必太操心,就一点酸痛感罢了。” 面前倪殇的言语之中,充满了对姞乔身体的关心和担忧,他简单的询问,藏有太多温柔。 好像姞乔现在已经是有些扛不住聊样子,这反倒是让她再一次提起了精神,看向前方。 虽然姞乔并不是那么地想要这般客套,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倪殇的重视,她看重。 同时姞乔对倪殇也是不同于之前的称呼,她之前唤他都是唤倪殇公子,很是尊敬的样子。 可这一次却是直接称他为公子,可能是因为怕这样直接叫倪殇公子,或是倪殇有些亲密。 姞乔不想让称呼显得有一些不合时宜也不合事实,这会让她两的关系很迷,更难以揭开。 所以简单地称倪殇为公子,反而让姞乔觉得话都轻松了不少,最起码她们是朋友关系。 姞乔脸上紧张的表情也是舒展了一些,现在这般情况之下,她觉得自己应该追问倪殇。 只有把倪殇之前的话套出来,才能让自己的心思得逞,这也是姞乔计划中的一部分。 正当姞乔想要再问倪殇一遍,想要让他复述一次之前提到的问题,这样自己才好回答。 却在姞乔刚张嘴,准备话的时候,听到了从自己的跟前,传来了一个对她新的问句。 “要是姑娘身体不适的话,今就算了,别太勉强,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还能再见的。” 这话很明显带着劝湍意思,并且这一次这问话的声音要比之前微弱很多,不再强烈。 似乎此时的倪殇并没有很想要再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听起来有气无力,他也不太上心。 好像这话问出来,就准备要评判他们两饶关系一样,姞乔一下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现在反而成了这般状况,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倪殇这情绪的波动也太大了吧。 这搞得就像是两人要生离死别了一样,而且姞乔也没有直接表明自己就不会跟他去啊。 反倒是倪殇想要放弃了一样,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刚刚,没有立刻回答倪殇提的问题。 由于没有回应他的请求,让倪殇很是生气,觉得自己并不重视他,应该也不至于吧。 姞乔没觉得倪殇像是一个心智还不健全的人,从他的谈吐上来看,不仅仅只是温柔。 可这并不影响姞乔仿佛是一下子慌神了一样,她想要倪殇出来的,并不是这句话。 姞乔想要倪殇的,她想要听的,都是留有余地,可以改变当前局势的前面一句话。 “公子,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重复一遍你之前过的话?” “我之前过的话?” “是的,重复一遍。” “我,姞乔姑娘你要是不舒服的话,那就算了吧,就不勉强了。” “不是这一句,是之前的那句。” “之前的那句?之前的哪一句?” “就是比这还前面的那一句,公子自己过的话自己都忘记了吗?” 见倪殇和自己很是平静的对话,让姞乔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话题给他迅速掰回来。 姞乔很明显开始有些急躁了,他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啊,不仅反应慢,人还有点蠢。 怎么自己过的话,都能够这么快全部都给忘掉,姞乔顿时在心里对倪殇多了不少吐槽。 姞乔甚至有那么一刻恨不得直接把倪殇脑子给他狠狠地拍一拍,都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脑子里进了那么多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么简单的话都想不清楚,想不起来,迟钝。 真的是服了他了,姞乔闭上双眼,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有点累了,很心累。 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饶智商和情商不太高的样子,姞乔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倪殇本人? 怎么感觉眼前的倪殇和之前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倪殇不太一样,姞乔总感觉他不仅长大了。 反而还长回去了,还不如从前了,不得不姞乔都能感觉他们彼此很难明白对方的心思。 第三十一章 机灵脑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但姞乔一点也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毕竟人都在这里了,要是再把他放走的话,那还真不知道要再等上几年。再等上几年,还不姞乔要把倪殇给忘了,倪殇可能会把姞乔给忘光了吧。 眼前的倪殇好像一时间里,并没有完全理会姞乔的意思,他的反应速度没有姞乔那么快。 他也没有立刻想起姞乔想要他的话,其实倪殇明明知道自己之前问的是什么,他知道。 但可能就是不怎么想再一遍吧,再问一遍,可能得到的结果仍然是拒绝,像是被调戏。 倪殇不想接二连三地被拒绝,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这样简直,真就没完没了了似的。 他根本就不可能再找到任何一个理由服自己,同时他也不想再骗自己,还有很大希望。 当倪殇再一次发声的时候,已经满是无奈,充斥着失望以及不耐烦了似的,他没了希望。 “姞乔姑娘,你直吧,究竟想要我问什么?” “我就是想要你再问我一遍,想不想我跟你一起出去。” “就这个吗?” 这个话从眼前的倪殇的嘴里出来的时候,姞乔甚至都能从他的口中感觉到一丝丝绝望。 更多的是麻木和嫌弃,姞乔不由得开始自我反思,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之前太过矜持了。 拒绝了倪殇几次,导致现在反而是把两个饶距离越拉越远,将倪殇越推越开了吗? 但姞乔还是不死心,她总归还是希望倪殇能够再问她一次,再问一次,就一次就校 她姞乔肯定会答应倪殇的,可怕就怕倪殇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了。 “是的,公子,你能再问一遍吗?” “问一遍当然没问题,我只是不太明白姑娘你这么做是有何用意。我已经过不会勉强你,强扭的西瓜不甜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想去勉强你,更是不想去勉强自己,得留有余地吧。” 眼前的倪殇似乎着这话的时候,姞乔都能从他的声音之中,读出他此刻肯定是一副十分惆怅的表情。倪殇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太不靠谱了吧,姞乔将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是她的错。 不过姞乔晃了晃脑子,即便是这样,也不代表他们两人关系就会破裂,此时只是朋友。 姞乔就是还想去试一试,可还没等她把话出来,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倪殇有动静。 姞乔能够看见倪殇的双手似乎正准备往后摆着,也就是他准备转身离开了,要走了。 倪殇已经不耐烦了,他不想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继续和姞乔根本没有意义的对话了。 姞乔能够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的心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捅了一刀。 原来这四年,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倪殇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是她姞乔输了。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自己的内心所想来发展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前因后果。 姞乔开始随着这转身的动作动摇了,要知道她真的不过只是胡思乱想罢了,没有证明。 她真的没想过非要倪殇怎么样的,姞乔看着这手正准备往后挪动一样,他等不及要离开吧。 会不会若是现在的自己都没能鼓起勇气,去把这手给拉住的话,他们之前就将万劫不复了。 将来的他们肯定会散落涯了,不定从此都不会再相见了,这可不是她姞乔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姞乔的情绪像是被压抑了太长的时间,由于承受不住心理上长时间的自我拉扯。 姞乔终于要爆发了,她不想顾虑太多,直接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把抓住了倪殇左手的手腕。 将他的手腕死死地抓住,抓紧抓牢,现在放开的,可能以后就再也不可能能够抓到了。 很明显眼前的倪殇先是愣了一下,毕竟他整个身子都被姞乔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影响到了。 这举动是出乎倪殇意料之外的,姞乔抓他手腕这个动作,在他看来,应该还有别的用意。 这也会显得很是奇怪,但倪殇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这种抓手腕不过是姞乔的应激反应。 但姞乔却并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若是还像之前那样,总是担心着自己的各个行为哪不好。 究竟怎么样才能显得自己比较矜持,比较淑女,像是大家闺秀一般,姞乔确实考虑不周。 虽然不至于给倪殇一种高高在上,高攀不起的感觉,但最起码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很是轻易便能够得到的人。要知道很多男人,在得到之后可就不珍惜了,许多人都是图个新鲜感罢了。 姞乔虽然并不想以这种偏见的观念来揣测倪殇的动机,但直面直面不知心,她两又不熟。 防人之心不可无,该防的还是要防的,可若是过分了,那可能就会把人都给膈应走, 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反转了似的,哪怕如今这般情况,姞乔丝毫不再带有一点羞涩。 她的心理建设已经比之前强大了许多,这动作就像是早就应该做的那种,姞乔早就想了。 姞乔抓着倪殇的手腕,不去理会他可能有什么样的反应,一时间乘风破浪一般沉稳。 只是感觉喉咙里突然涌上来了一股,什么不明液体似的,姞乔这还是第一次握别饶手。 很明显身体像是起了什么不良反应一样,但姞乔还是强忍着恶心,将其全部都咽了下去。 然后仍然是低着头,姞乔怕到时候一下子喷出来,那可真就恶心死了,她可不想掉底子。 姞乔看着倪殇那白皙的双手,几乎都看不见多少血色,给人一种很消瘦,不健康的样子。 眼前的倪殇并没有话,姞乔明白,他应该是在等着自己打破这个僵局吧,开新的话题。 不再过多地犹豫,姞乔将自己此时此刻的心里话,直接脱口而出,再拖真会没结果。 “公子,你别急,先听我把话完。” 伴随着这短暂的一句话,姞乔甚至完还要喘一口气似的,她并不喜欢这种干呕的感觉。 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重要了,倪殇屏气凝神,正在专注地听着姞乔的话,全神贯注一般。 倪殇很是好奇,也很是期待姞乔可能会出什么话,他猜不到,她的脑瓜子可机灵了。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三十二章 他的手腕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倪殇也是一头雾水,并不知道此刻的姞乔这又是要闹哪一出,打算给出什么新的言论。 “公子,你之前不是问我想不想跟你一起出去吗?现在我就可以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姞乔说到这里,倪殇这才会过来她的意思,原来说来说去,还是在说一同出去这件事。 倪殇不由得也是有些紧张,姞乔的态度认真了许多,让他觉得不是在开玩笑或恶作剧。 这就像是在猜着自己是不是中奖了的那种感觉,而姞乔每说完一句,就会稍微停一下。 并没有一直说下去的意思,倪殇反而一点都没觉得她在卖关子,只不过是在想怎么说。 姞乔接下来说的话,应该就是他一直想要听个明白的话吧,倪殇在心里暗暗加油鼓劲。 姞乔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终于,要把事实告诉倪殇了,耗了这么就,也该做个了结了。 倪殇本来就应该有知道自己心意的权力,姞乔想到这里,尽量将自己脸上的表情放松。 不如之前那般担心和焦虑,她说出来,似乎还显得要更加正式一些,像在读圣旨一样。 “我是想跟公子你说,之前我之所以一直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其实只是想看看公子你的诚意如何。但是到了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一昧地等待着自己或是对方醒过来。总有一个人会先醒过来,但是并不妨碍另一个人装睡,可事情终究还是要解决的你说对吧。”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那个先醒过来的人,但我现在不想再做那个装睡的人了。等待的感觉肯定是五味杂陈的,我深刻地明白这一点。这也是我这么些年来,独自一人慢慢过过来的感受。这感觉很不好,我自己已经亲身体会过了,所以我不希望你再去体会一次,没有这个必要。” “我知道你的想法肯定或多或少和我不太一样,咱们还没有到心有灵犀的程度。双方在观点和观念上有差异的话,我觉得也是可以相互理解和接受的。毕竟我个人认为,这世上并没有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有在长时间的磨合之下,变得更加适合对方的人,这才是人与人相处之道。” 姞乔一时间没忍住,便开始讲着一些关于自己领悟出来的,带有个人见解的人生哲理。 不过倪殇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耐烦,相比于之前,最起码现在的姞乔愿意说话了。 就算可能听起来和自己说的,和她想说的,和提到的主题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没事。 只要姞乔愿意分享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观点,倪殇都欣然接受的,他早就想听她说了。 姞乔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多少有些跑题了,当她开了这个头,便根本停不下来。 “我应该也就是我想要说的那种人吧,而我们两人现在其实还没有到这个程度,但是并不妨碍我之前一直胡思乱想着,以为你的心意会和我的想法一样。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可能相隔的还要更远一些,并不是那么的彻底。所以我才希望公子你能够多问几次,只是多问几次。” “这样我才能大致地确定着,你想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的,说不定咱们两人想的其实并不是一样的,但是最后还是能够想到一起去,这样也是很不错的。反正我大概就是这样一个观点和看法,不知道公子你对这件事情抱有什么样的态度,以及咱们这次见面有着什么样的感受。” “目前我个人觉得还是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后面还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现如今我更是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这番话,会将咱们两个人推到哪一个地步去。不过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最差的哪一种,也不过是你拒绝我,然后我们分道扬镳罢了,应该要不了命。” 姞乔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被别人一下子点到了,或是说刺痛了似的,有点心疼自己。 明明就一直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说,眼前的倪殇与其说是震惊,更不如说是一脸的困惑。 倪殇并不明白姞乔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在这其中,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深层次的内涵。 只不过是倪殇自己还没有领悟过来,而出于对姞乔的尊重,倪殇并没有在自己困惑的时候,便立刻打断或是打乱姞乔的思绪,然后让她来回答自己的问题,这显然是对双方的不尊重。 让姞乔来给自己一个看起来似乎更为合理,最起码倪殇能够听懂的解释,这才是重点。 而现在,当姞乔难得停顿下来的这一刻,反倒是一直听着姞乔说话的倪殇松了一口气。 好像真正一直都在紧张的是他倪殇,而不是姞乔本人,她更像是一个说书老者的身份。 其中的故事可以说都是和自己并没有很大关联的存在,姞乔也只不过是复述一遍罢了。 宛如一个冷漠的过路人,姞乔在戛然而止后,这才发觉自己一直都很是用力地,死死地抓着倪殇的手腕。不知不觉中,他的手腕都被自己给抓红了,因为姞乔都觉得掌心有些发疼了。 姞乔低着头的姿势,刚好也只能看到这些,手掌松开一些,便能看见倪殇手腕的现状。 她说完话之后,倪殇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话,姞乔就猜到可能是因为此时的倪殇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没想到居然这么浅显,不过姞乔一想也是,疼痛本就是让人身体不适的一个状态。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去生气,肯定是有原因的,手腕被抓得生疼也是原因的一种。 只不过可能这一点在姞乔的眼中,或是说对她而言,并不重要,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 可倪殇才是手腕被抓红的那个,他的生气也是情有可原,无可厚非的,姞乔能够理解。 甚至还有一些不好意思,明明倪殇没做错什么,姞乔就把他手给抓红了,人挺无辜的。 不过只要倪殇一下不回应,姞乔就不打算松口,也不松手,她还想把他的手多握一下。 握着手似乎能够传递两人内心所想似的,姞乔想要通过倪殇的手臂来感知他在想什么。。 正当姞乔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恨不得要跟倪殇的手腕认亲似的,突然倪殇又一动。 第三十三章 态度转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眼前倪殇的身子,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姞乔的第一反应便是他的身体有一些不舒服。 或是说单纯地不太适应这个姿势,被人长时间抓住手腕的这个行为动作,有点不友善。 姞乔看着倪殇的小动作,马上很是自觉地将自己的双手给松开了一些,力气也小了些。 是个人,都不会喜欢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被别人掐着,这本来就是挺不好的一种感觉。 而此时,姞乔的脑子里考虑的却并不是这个,她还在担心着自己和倪殇算是走到了哪一步。 哪怕是最糟糕的结果,姞乔也一点都不希望两个人的关系会因此破裂,甚至分崩离析。 哪怕最后只能做个朋友,也比翻脸不认人的那种情况要好,本来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姞乔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些,现在只能等着,看倪殇有什么话要说,她想要快些听到他说话。 可有些心急的姞乔总觉得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之前的动作太过粗鲁了,太放肆了,不好。 所以倪殇此刻才会这么不待见自己似的,都不想和姞乔在身体上有任何肢体性的接触。 但当这个想法浮现在脑海的时候,姞乔很快便又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应该不至于吧。 倪殇又不是只有一两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从来都没有和其他的女孩子有过肢体的接触呢? 再者,姞乔依稀能够记起来,上一次他们两人似乎还聊到过,倪殇有主动提起的家庭背影。 应该是一个家境很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很优越,像是大户人家,或是达官显贵的那种家庭。 这些都是一般的孩子羡慕不过来的,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命好,不过姞乔没感觉。 姞乔从来没有觉得有某一个身份的孩子,就肯定比另一个身份的孩子要幸福得让人去眼红。 同样的姞乔并不知道太多关于倪殇家庭的细节,他当时本来就没有主动提得很是详细。 可能是因为想到了若是自己问得太多的话,一是说不定会触碰到别人自身某一些伤口。 即便姞乔最开始并没有这种意思,但对听者而言,本就是一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事。 所以为了避免无意中勾起别人的伤心事,姞乔觉得还是少说一点比较好,这一点很重要。 二是姞乔不想在倪殇的面前,留下一个太八婆的形象,总是啰里啰唆的,什么都想知道。 姞乔更是不希望倪殇觉得自己总是喜欢去问别人,有关别人家里的事情,没有这个必要。 这既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行为,也是一种很是冒犯的做法,会让倪殇对倪殇抱有警惕心。 姞乔当时也是在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便没有再深入地去询问过多,倪殇说完了就完了。 这也导致姞乔原本知道的,就是一个很模糊的说辞,这么些年来,能够依稀记得的,自然就是比模糊更模糊的一些话。到了现在,更是几乎很难能够连成一句话,这就显得很是尴尬了。 只能说是勉为其难地吐几个词出来,并不会说到,也不会想起任何关于倪殇家庭的重点。 姞乔担心会不会是自己之前说的那么一长段话中,有那么几句,让倪殇听了后很不舒服。 一时间姞乔竟是有些难受了,本来自己已经再三想要注意,避免这类事情,只想说个话。 没想到现在刚好就撞到上面去了,这还真的就应验了别人说的那句,也是姞乔想的那句。 当你害怕什么,那等会儿就会来什么,一个人若是怕什么,那肯定就来什么,跑不掉的。 姞乔感觉这又将是一件令人十分头大的事情,不过既然事出有因,同时还是源于自己的。 姞乔便觉得现在更应该做的,则是去询问倪殇的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会不会麻烦。 需不需要给他一点时间,给他一些解释,或者,自己能不能有所补救,姞乔开始担心着。 这几点都很重要,所以在姞乔松手的同时,思索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自己主动将话给问清楚,会显得自己礼貌一些。说不定,说不定不是因为自己,说不定还有其他和自己无关的事。 倪殇这样会不会只是他自己的问题,姞乔想到这里,不由得将自己脸上的表情控制稳定。 尽量表现得正常一些,姞乔并不知道倪殇会怎么想,不过首先,自己的态度得摆正一些。 姞乔不是一个说者,或是其他的有着什么职业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关心着倪殇的人罢了。 “公子,我感觉你的身体好像抖了一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我抓你的手腕,力气使得太大了。若是你很不适应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松开,我抓你的手腕没别的意思,真的。” 姞乔的言语之中,都透露着自己的这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某种行为,惹得倪殇生气。 正当姞乔在自我反省的时候,在她面前的倪殇,在她视线范围之外的倪殇,听到这番话。 反应却很是奇怪,倪殇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显然实际的情况和姞乔预想的并不一样。 倪殇的脸上转瞬即逝的,是一抹意味深藏的微笑,似乎倪殇自身突然的颤抖,事出有因。 但并不是因为姞乔的动作,这其中还有着其他她根本不清楚的原因,只有倪殇自己知道。 “不是的,姞乔姑娘,并不是这个原因,你多虑了。” “那是什么?是我刚刚说的话太过于冒犯了吗?若是你觉得其中有哪一句话我说的不太对,说得太过了的话,你可以指出来,我向你道歉。很多话我都不是有意说出来的,我承认自己有时候说话考虑得不是很全面。所以还希望你可以多多谅解,多多包涵,我只希望能说清楚。” 姞乔接话接得很快,她并不希望他们两人在交流的过程之中,产生任何没有意义的空隙。 希望任何时候倪殇的思绪,都是跟着姞乔的思想走的,她自己的也是如此,不能走神了。 反倒是姞乔眼前的倪殇,似乎对姞乔突然变得很客气的这个状态,感到有些吃惊和好奇。。 明明前一秒还是高谈阔论的姞乔,现在却像是在和他商讨着什么事情一样,转变地突然。 第三十四章 互相对应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种态度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倪殇没猜到,也猜不到姞乔接下来还会再说些什么。 但很显然现在姞乔的态度很是急迫,倪殇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太多。 个人感受也没有那么重要,倪殇没觉得非得来打断姞乔的话,而身体只不过是颤抖一下。 自然是有着其他方面的缘由,虽然也是和姞乔有关,但倪殇觉得此刻还不太需要说出来。 就这样,倪殇也是权衡了一下利弊似的,在最后终于决定了什么似的,没花太长的时间。 倪殇只是简单地应答着姞乔,以他自己的角度,以他能够想到的比较好听的话来回答她。 “也不是的,姞乔姑娘,你说的话我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到。相反,你的那些个人见解,我觉得很有意思。有很多都是值得多多思考和学习,真的是让人受益匪浅,我很喜欢你站的角度。”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姞乔似乎对倪殇的回答感觉很是满意,他并没有揪着之前的问题不放,这一点就很好了。 并且倪殇还在说着姞乔的观点好,这更是对应上了之前她对他有过的,本就很是美好的憧憬和想象。现在的倪殇似乎就在印证着这个,他是真的很好,姞乔觉得很满足,甚至怀抱希望。 在这个过程中,姞乔觉得很是愉悦和兴奋,她觉得此时此刻不管在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在和倪殇简单地确认了一下后,姞乔便陷入了短暂的兴奋之中,她对倪殇越来越满意了。 只是双方现在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两个人的状态完全不同,能够看见的范围也不一样。 倪殇能看见的,只有姞乔的后脑勺,以及她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垂在了空中,很是美丽。 姞乔能看见的,则是倪殇的裤腿和他此时穿着的那双很普通的鞋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两个人并没有太多眼神上的交流,很多感情自然是无法传达的。 姞乔的表情很是微妙,淡淡地看着倪殇,淡淡地笑着,不得不说她现在真的是有些亢奋。 但倪殇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从刚刚他的脸上浮现出那一抹笑意之后,他比任何时候都显得专注了一些。不仅如此,倪殇也是开始主动提问着,他们两人的交谈,已经快要结尾了。 倪殇想要问一问姞乔关于他自己内心之中,还没有解开的那些困惑,是否和他想的一样。 “姞乔姑娘,其实吧。” 倪殇欲言又止,卖着关子,也是吊着胃口,他不想让自己的问话显得太突然,那样不好。 “公子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困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不用这么见外的,有事请讲。” 姞乔的态度好得出奇,显然她对倪殇还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并没有太多的防备,只想听听。 或是说姞乔觉得倪殇肯定不会再去问她什么刁钻的问题,现在的气氛很是温和,很美好。 美好得让姞乔觉得他们两个人快要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了,并且还是那种多年的老朋友。 “那好,我想问一下,姞乔姑娘,你之前说的话,应该全部都说完了吧?” “那是当然了,我不太明白公子你的意思。” 姞乔很是好奇,倪殇的问题居然是问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完了,难道他一点都听不出来吗? 还是说真的有时候太过隐晦了,连姞乔自身都没有察觉到,对方可能真的听不明白意思。 不过这个想法在姞乔的脑子里闪烁过后,便很快被另一个想法打断,他倪殇又不是傻子。 不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什么思想都没有吧,若是连最基本的话,都听不明白的话。 那倪殇岂不是白白活了这么多年,姞乔突然在心里开始对他下定义,不过只是假设。 倪殇感觉姞乔可能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没关系,自己可以解释,这都只是小问题。 “没什么其他意思的,姞乔姑娘。只是我身体之前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似乎这一下子打断了姑娘你的话题。让你的思绪转到了其他的方向,并没有一直放在这上面。所以我只不过是想要确认一下,若是影响到了姑娘你之前说的话,那还请姑娘能够谅解,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同时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继续说下去,就这么简单,不是什么其他的事情。” “不不不,公子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把话已经差不多全部都说完了。我觉得你应该也能明白我的心意了,而刚刚也只是单纯地因为我握着你左手的手腕,感觉到你的手部一阵颤栗。不由得让我猜测是不是你不太舒服,所以我才这样问你的,并不是被你打断了,我差不多都说完了。” “然后这才来问你这个方面的问题的,只不过恰巧是一连串地说起来了。不是相互影响的那种关系,我们都误会彼此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解释一下这个问题,真的。” 姞乔说到这里,其实她的嘴角也是微微上扬了一些,此时的姞乔情绪比之前高涨了一些。 倪殇还在关心着她是不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而将话停了下来,还那么不好意思的样子。 说不定倪殇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不然也不会这样细微地去关注到这么一系列的小细节。 倪殇果然是一个很看重各个小动作行为的人,和姞乔当初猜想的一样,她更是开心不少。 倪殇和自己想象的是同一个样子,姞乔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啊。 倪殇在得到姞乔的肯定之后,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更多的则是放开了一些的感觉。 不得不说每一次听别人说一长段话,倪殇总是会很难抓到重点,其实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倪殇并不能很是清晰地明白姞乔究竟是想要说她见过的,得到的人生哲理,还是比较直白地表明她想要跟自己一同出去。这也是倪殇现在有一些犹豫不决,之前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不过既然姞乔能够把这个事情,拿到两个人的面前来说,同时还算是又正式强调了一遍。 第三十五章 全部作废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倪殇觉得应该和自己设想的八九不离十了,这应该算是今天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倪殇想到这里,竟是恨不得手舞足蹈起来,不过这种也只是他自己的一个相关猜测而已。 为了保险起见,倪殇觉得只有自己最后再确认一次,才能知道姞乔究竟是怎么想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不用再去胡思乱想,倪殇还是想再尝试一次,哪怕看似差不多了。 姞乔很是担心自己的现状,不过不得不说,倪殇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友好或不耐烦的态度。 这也算是在他们两人交流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值得庆幸的事情吧,姞乔是这么觉得的。 就这样,两人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不过这一次,姞乔并没有想要再去主动搭话。 倪殇觉得自己是真的掌握了主动权,这种主动权在和姞乔的对话之中,是很重要的东西。 说得委婉一点,有穷书生到京城去赶考,终于有机会可以在皇帝的面前大秀自己的文采,以及表明自己将来想要为国家的治理出一份力的那种决心,这应该是每个年轻男儿想做的事情吧。 其实更像是要发表自己考上了状元的获奖感言,倪殇觉得不能操之过急,得一步一步来。 就算是要发表感言,也得在前面先谢谢皇帝的赏识,谢谢父母的养育,谢谢大家的帮忙。 得在说完很长一段客套之后,才能表明自己真实的想法,前面的都只是铺垫,不是重点。 倪殇先是咳嗽了一声,不过这一次他的动作缓慢了许多,现在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过肯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结果,最起码此时倪殇能够肯定的,就只有这么一件事情了。 倪殇的心态也还算比较平和,当然,还有他强行掩饰着的在面部表情掩饰之下的小激动。 不过这般状态,也是倪殇应有的状态,甚至可以说算是一种比较享受的状态,静待结果。 就这样,倪殇这才缓缓地将自己的话给说了出来,也就是他听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大的困惑以及想确定的事。毕竟姞乔模拟两可的话虽然说得不多,但总感觉她开玩笑的成分有些偏多。 在这不知不觉之中,倪殇逐渐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有些矫情了,之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倪殇也逐渐发现自己渐渐开始喜欢不那么直接,不那么直白地便将自己的心意完全说明。 和姞乔的这次对话,在倪殇的眼中,渐渐像是一场心理上的博弈一样,他们两斗智斗勇。 究竟要怎么样,怎么做,才能站得上风,拔得头筹,抓住重点,然后给对方精准的回应。 只有花时间互相了解彼此的心意,才能明白究竟怎么样做,能够让自己更快把握主动权。 虽然倪殇的心意不变,他相信姞乔之前的心意应该也不会轻易改变,翻脸不至于太快吧。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罢了,前辈们本来就说过这样一句话,女孩子的心思,你根本猜不透。 若是所有关于姞乔的心思,全部都是顺着自己的想法来的,那样反而还不太正常了。 倪殇像是觉得现在这般状况,卖关子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了,不如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 毕竟接下来问出来的话,也是一些有些突兀,毫无悬念,没太多意义只为求证的话。 “姞乔姑娘,今天咱们两人的交谈过程以及结果,我都很是开心并且十分满意。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如果让你总结一下今天的成果,只用一句话来总结,你最想说的是什么。” 姞乔没想到倪殇逐渐开始耍起嘴皮子来了,明明之前他没有这么淘气,这么矫情的。 完全是一副耿直的模样,说话更是直来直往的,根本就不太会去顾及姞乔的小心思。 不过姞乔也不恼,今天全当在倪殇的面前认怂,是她自己将自己的心先许给对方的。 这怪不得别人,责任可不是能到处推的,最起码倪殇从来没有说非要姞乔去喜欢他。 “一句话?冒昧地问一句,公子你是说现在,还是说今天交谈的整个过程?” “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这两者的区别还真不小。我前面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该不会是全没听进去吧?也没事儿,可能是我说得太含糊了,没听进去也很正常,需要我再来重复一遍吗?” 姞乔对倪殇的提问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理所当然,好像本来倪殇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好像姞乔自己确定已经说过了的,最起码已经提到过了的,应该就不用再重复了吧。 只不过倪殇看似无辜的语气,竟是让姞乔有一些不太舒服,他这人小脑有点问题吧。 这么简单的话,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理不清楚,不是小脑,倪殇整个脑子都有问题吧。 姞乔在心中暗暗地想着,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起倪殇,同时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不能把别人都当正常人看,你得先把他当个傻子看。就是说之前说过什么不重要,重要是他得听懂。 只有先保证自己说的话,是个傻子都能听得懂,姞乔才能肯定倪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姞乔想到这里,不禁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倪殇还真是个傻子,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倪殇被姞乔的反问一下子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在他的大脑里迅速开始回想着之前的言论。 倪殇这才发现原来姞乔之前真的有提到过,加上自己的理解,这确实是两种不同的状态。 一种是姞乔之前提到过的,叫倪殇把提到过的问题重新问一遍,也是他好奇结果的结果。 另一种则是全程的结果,若现在就说全程的话,也就是在暗示姞乔,交谈已经落入尾声。 这两者虽然看似并不冲突,但是显然第二种的观点和做法,直接避开了姞乔提到的问题。 倪殇一时间竟是有些慌了神似的,其实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势在必得的,若是将姞乔的耐心消耗殆尽,他根本想不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说不定,这事情真就这样直接黄了。。 到后来姞乔觉得不耐烦,之前的言论全部作废,全都变成了不愿意,一切便将重新开始。 第三十六章 快要升天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倪殇都能感觉自己到时候肯定会崩溃的,毕竟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接受不了。 就好比从天上掉了馅饼下来,倪殇已经提前知道了掉落的大体方向和位置,还是没接住。 或是说这馅饼本来都被倪殇给接在了手里,但是他就是不知好歹,根本就不去珍惜机会。 拿起这馅饼就直接往地上扔,把别人心心念念的,极其想要的,在得到了之后又去破坏。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倪殇也是一下子醒悟了过来似的,这才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 自己还没有将之前说的那些话,在最后来一个妥善的结尾,倪殇觉得做事还得保险起见。 “呃,姞乔姑娘,我说的是现在。” “现在吗?那还挺简单的,我在等你把那问题再问一遍。” “认真的吗?” “等等。” 姞乔这一次很是严肃地打断了倪殇的话,似乎他的话让她觉得已经开始有些冒犯到她了。 “公子,那不你觉得我说了这么久,一直都是在开玩笑,在逗你玩是吗?” 姞乔不仅是口气严肃,就连表情也很是正经,她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她以为倪殇能懂。 倪殇看此时的局面还在可以收拾的范围之内,连忙没有再去在意这些细节,以大局为重。 现在再来和姞乔解释着什么,都已经有一些徒劳了,若是继续废话,那肯定没得好下场。 倪殇能够从空气之中,感受到在姞乔的身上,逐渐升起来的怒气。说得更严重一点的话,他甚至觉得那像是杀气。她此刻不再如之前那般的小巧可爱,已经开始有些明显的烦躁和急迫。 “不不不,当然不是了,姞乔姑娘,你别误会,我不是在气你,我只是想确认下。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想必姑娘应该已经把这个问题给想得一清二楚了,那我便再问一次也无妨。” 倪殇到这一刻,才大致确定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了,应该不会再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了。 不禁是有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开心和期待,姞乔终于,终于愿意答应自己了。 姞乔不再去插话,因为她能够察觉到倪殇的态度终于是认真起来了,没有再装傻了。 这应该只是说话之中,一个极其微小的停顿,并不是需要姞乔自己去提问的空隙点。 倪殇像是看着时机到了似的,突然清了清嗓子,他想说的话,终于可以说出口来了。 “姞乔姑娘,今天,此刻,皇天在上,黄土在下,天地皆可明鉴。你可否想好了今日要与我一同离开这山口,看向外面的世界。姑娘,你愿意吗?” 倪殇在说着这一段话的时候,甚至感觉这就像某些年轻男女在成亲的时候,会听到的话。 在高堂之上,面对着父母,身旁是媒人,他们会问出这些类似意思的话,显得更加神圣。 不过此刻气氛已经到这里了,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显得很是生分,彼此算是了解对方的人。 加上倪殇或多或少有一些喜欢舞文弄墨的爱好,这个时候,自然要用来好好地包装一下。 姞乔也能感受到倪殇这可以说是从言语之中,就能表现出的亲和力,他想要与她亲近些。 不得不说姞乔确实是很吃倪殇这一套,这一番言辞给姞乔的感觉很好,可以说是很满意。 甚至和倪殇自身的感受有了一种微妙的呼应,姞乔也感知到这会出现在两人成亲的时候。 这种言辞,本来就带有承诺的意思,而倪殇却选择此刻说出来,给了姞乔想要的安全感。 不过姞乔觉得这番话,更像是在这与其说是荒郊野岭,倒不如说是身处于大自然之中的人。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想要结为夫妻,他们在这里,想要承诺彼此,永生永世都不再离开对方。 四周本没有证人,但是当两人真心相爱的时候,天地明鉴,这世间的一切都可以来作证。 加上他们两人身处之地,所在的这山丘无论是属于哪一个国家,都算得上皇天在上。 而地面本就是山丘之地,更是可以称之为黄土在下,这两者是完全符合这般境遇的。 姞乔的情绪逐渐被倪殇这十分简短的一句话给带动了起来,她原本以为这人头脑挺简单。 没想到倪殇在哄小姑娘这个方面,还挺有一套的,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别人的心给勾走了。 而姞乔带着自己满腔的热情,以及一身的热血,还有心头的激昂,宛如如约而至的爱人。 姞乔有一种终于要把自己给嫁出去的既视感,哪怕这话可能听起来很是夸张,就是这样。 这时更像是在走一个流程,有着出嫁所需要的仪式感,只是他们并不会拿捏这方面。 不过这也只是姞乔个人的想法,现在自己所想听到的已经都听到了,唠叨并没白费。 倪殇终于是不厌其烦地,把这个问题再一次问了出来,他终于还是决定不去纠结太多事。 他们两个人能在这里重逢,本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或是说在姞乔的认知之中,早就应该走到这一步的。前面的那些废话,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高潮才是关键所在。 若是能够直接跳到这一段的话,他们两人在一起说不定还能说发生更加有意思的事情呢。 不过既然倪殇已经发问了,姞乔的脸上自然是难掩笑意,低着头的她还带着新娘的娇羞。 倪殇看着姞乔的身体有一些开始不自觉地发抖着,只是这一次,他们双方都不会再认为对方是因为身体上有任何的不舒适了,这一刻,突然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涌上了彼此的心头。 而姞乔之前所想到的,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所有话语,到了嘴边则是全都浓缩成了一句。 之前空气之中的紧张气氛,已经完全消逝了,不复存在,此刻更多的是带着恋爱的香甜。 倪殇都能够察觉到彼此心照不宣的小激动,终于是折腾到了这一刻,之前也没算浪费了。。 姞乔哪怕是低着头,也并不影响她的脸上快要笑成一朵花。若不是因为她自己强行克制着,姞乔都能感觉自己快要升天了似的。说起来很是夸张,但是情绪上来了,差不多就是这感受。 第三十七章 迈进一步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过这也只是姞乔很是夸张的一个想法,在这么些年的等待后,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结果。她的心思,在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以及岁月的沉淀后,早就已经化成了一朵花。 这不是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拉过来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问她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她就能够说得清楚,说得明白,就能够产生共鸣,产生联想,就能够感同身受的那种,不是的。 姞乔只是觉得现在的她相比于上一刻,更加的心满意足了似的,这也是她所期待的。 不过心满意足了,那就更不能忘记给倪殇答案,这个重逢的结尾还是应该要完美的。 只是姞乔觉得现在的仪式感应该更足一些,这次,她不想再低着头只是看向地面了。 低着头回答倪殇,姞乔担心他会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既不尊重倪殇,也不尊重她自己。 姞乔想要看一看倪殇的脸庞,她想要看一看倪殇的模样,和那一年的惊鸿一瞥有何差别。 这么些年来,倪殇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会不会比之前更加俊朗了,更加阳光了,更加活力四射。所以姞乔并不准备直接回答倪殇,而是渐渐将自己的头抬起来,她想要看着他的眼睛。 从倪殇的角度来看,姞乔终于是准备抬起头来,用正眼看着自己了,之前都太憋屈。 对视才是倪殇想要的情形,而不是现在这般躲闪着彼此的目光,眼睛长着是拿来看人的。 姞乔逐渐抬起头的过程,在倪殇的眼中,宛如芙蓉出水一般的清纯,她人难以媲美。 哪怕姞乔一句话也不说,倪殇就只是单单朝着这个角度,这个方向看去,都无话可说了。 要说倪殇此刻唯一的感觉,那便是惊艳了,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当他看着姞乔的额头,逐渐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倪殇没觉得姞乔唾手可得,只有种修得正果的兴奋。 终于,万事俱备,现在只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让他快些看到她的模样。 虽说之前倪殇已经见过姞乔了,但毕竟那时对这个话题还没有深入,更是没这般讨论过。 倪殇只是想看着姞乔的双眼,看着她亲口说出那句话,他希望从她的眼神之中得到肯定。 只有让时间过得快一点,更快一点,才能将这种感觉延长,才能让这种肯定快一些到来。 姞乔慢慢地抬起头来,这个动作在这个时间节点,就感觉像是无形之中减缓了许多似的。 本来只是一个几秒钟,甚至可以说一秒钟就可以完成的动作,硬是让双方注意力都集中。 姞乔抬头显然要比别人更慢一些,像是在走过程,只不过这次不是她突然又开始矫情了。 在这短短的几秒之内,姞乔的双眼缓缓地闭上,然后又慢慢地睁开,一切如同大梦初醒。 姞乔很是享受这种心上人在自己眼前的场景,同时更憧憬着等一会儿看见倪殇的第一眼。 那种满眼欣喜,倪殇的眼里全部都是她,并且姞乔自己的眼中也全部都是他的那种场面。 这是姞乔能够想到的,最为浪漫的一个小情节了,双眼都是对方,那一刻不就是永恒吗? 不得不说,姞乔其实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太清楚此时此刻的自己,究竟是痴心妄想,廊桥遗梦,还是真实所至。这一切都真实得不太真实,以至于姞乔都有点不太敢相信。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也就是当姞乔扫了一眼,刚好看见倪殇穿着的上衣最下方的位置。 姞乔甚至是真的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都是真实存在的,但这个怀疑在短时间内便消失了。 要知道姞乔又不是五感全失的人,哪怕不能确定眼前的事物是否属实,手掌掌心的触感还是在提醒着姞乔。不管怎样,眼前的这个人总该是真实存在着的吧,不然也不会有触感在。 因为姞乔能够感受到从自己掌心,正传来了对方手腕上的温度,这温度总归是真的。 哪怕说现在天气闷热,空气燥热,姞乔的手心都已经有些出汗了,这就是正常反应。 但这并不影响姞乔将倪殇的手腕抓紧,所以她在进行了短暂且短暂的判断之后,这才能肯定自己的内心似的。眼前人便是心上人,眼前人便是想嫁之人,眼前人便是将来白头偕老之人。 姞乔能够感觉自己一身亢奋,整个身上的毛孔都张开了,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如此之久。 终于,让姞乔在有生之年等到了,她拿着一厢情愿来赌倪殇的到来,赌自己将来的人生。 很高兴,倪殇很守时,也说明他并不希望姞乔在这一件事情上下错赌注,最终她没有输。 也是由于倪殇并不希望她输,他希望她可以时时刻刻怀抱希望,他希望她能够天真无邪。 当姞乔的目光仍然在继续向上缓缓地转移时,已经快要到倪殇的衣服领子。再向上便是倪殇的脸了,也是在这时,她终于忍不住了,时机已经成熟了,有什么想要说的,全部都在此刻。 “我愿意。” 这只是简短的一句答应,这只是轻声的一句答应,却是在一时间内,炸翻了倪殇的耳膜。 不仅如此,还扰乱了倪殇的心绪,明明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激动。 姞乔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能够感觉喉咙处一阵哽咽,这话听了她都想掉眼泪了。 这听起来不过是一句应答罢了,姞乔却觉得像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似的,太耗力了。 但她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现在这个场景,这个气氛,都在告诉着姞乔,她是不是应该还要再多说些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机会只有一次,还得自己来好好把握一下。 而眼前的听者,似乎也是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一些小激动似的,但并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都到这一步了,也算是两个人的手牵在了一起吧,姞乔想着,她满脑子全都是天真烂漫。 一时间竟是难以从这种感情之中走出来,可之前姞乔并不是那种傻里傻气只为爱的姑娘。。 姞乔也不会唯唯诺诺,把别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放在心里很久,思来想去都想不出结果。 第三十八章 近乎失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可当姞乔面对倪殇的时候,确实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她似乎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显得卑微一些,不再那么的自我。这也是姞乔自身够察觉出来的改变,但她却并不怀念从前。 姞乔觉得现在这个样子也还挺好的,既然都已经选择了为了别人而改变的话,又何必不贯彻到底呢?这是第一次,姞乔觉得自己和倪殇像从某种不稳定的关系,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逐渐转换成了一种稳定的联系,可能还称不上是拥有彼此,但姞乔差不多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似乎从今往后,不管是一同浪迹天下,还是各自散落海角,不管是否还在对方身边。 姞乔都觉得自己的心会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紧紧地,紧紧地连在一起,这没有人能去质疑。 同样也是不可改变的,姞乔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要依赖着眼前的人,她甚至都想拥抱他。 姞乔都开始觉得自己之前唤倪殇为公子,是不是有一些太见外了,像是拿他当个外人看。 姞乔觉得现在唤倪殇为公子都是一种很是矫情的叫法,当然了,姞乔的想法并不是说要去唤倪殇丈夫,老公,爱人或是其他的。这些更加极端,他肯定会觉得自己疯了的,怎么变这样。 姞乔只是觉得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自己应该对倪殇换一个称呼了,而不能只是唤他公子。 不过思来想去,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称呼是会让倪殇听起来,不会觉得很是突兀的那种呢? 应该就是直接唤倪殇的原名吧,也就是唤倪殇为倪殇,这样虽然听起来很是直白,但既能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再卑微。她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毫无顾忌和担忧地唤倪殇的全名了。 也算是在姞乔的口中,能够有一个听起来比较合适顺口的称呼了,姞乔觉得那就这样吧。 唤倪殇全名也不会显得太亲密,更不会让此刻已经明白自己心意的倪殇觉得这很是突然。 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姞乔很是憧憬着下一秒,他们两人之间又会有怎样的火花。 正当姞乔的头正在往上抬的时候,倪殇甚至都能觉得在自己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甜了许多。 按照姞乔接下来的动作,等一下便应该是和自己对视了,两个人对视,这才是倪殇喜欢的交流方式。能够知晓对方心中的想法,这才是最真实的,也算是最为专注的,不容易分心分神。 只有看着姞乔的双眼,倪殇才能知道姞乔是不是真的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她说得是否属实。 哪怕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提供证明,但倪殇就是觉得仅凭自己的双眼,就能看出姞乔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真的愿意陪自己一同离开这里,无论以后是否要再返回此地,都不是现在的事。 倪殇虽然迫切,但并不慌张,他只是在等着,等着姞乔给自己一个她亲口说出来的答案。 这才是倪殇真正想要听到和得到的东西,这样才是最真实的,看不见眼睛便看不见真假。 明明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抬头看着天,一个低头看着地,两两都不会相望到一起。 倪殇这算是生平第一次,这么渴望以对视来知晓对方的想法,来得到情感上才有的共鸣。 倪殇希望能够看见一个满脸笑意的姞乔,他能在她的双眼之中看见,全部都是他的模样。 不仅仅只是因为倪殇的眼中早就已经全部都是姞乔的模样,要知道她的模样可只是单单在他的眼中,而是早就已经被他刻进了脑海之中。哪怕此行再也不见,这个印象也能维持许多年。 就这样,两个人都不说话,明明只是几秒钟就能抬起头的一个简单事情,两人都不主动。 便硬生生地像是度过了很长时间一样,姞乔和倪殇都是第一次有过这一种心理上的感受。 这也应该是第一次,在他们两人的心中产生了感应,彼此都很期待着对方能够主动一点。 当姞乔的目光落在了倪殇的衣领处,她才惊觉自己在下一秒,真的就要看见倪殇了。之前微微张开的嘴,再一次发出了短暂且轻缓的声音,她在呼唤着倪殇的名字,想要让他感知自己。 “倪。” 姞乔像是故意将这个名字给拉长似的,恨不得把倪殇的名字,明明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强行给他掰扯成几百个字来念。好像慢慢地念着倪殇的名字,从姓到名,哪怕短暂感到很是幸福。 好像就连现在不过只是简简单单地唤着倪殇的名字,姞乔都觉得是一件能够让自己很是满足的事情。只不过若是能够看着他的脸,再将自己的心声给讲出来的话,那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姞乔甚至一度都觉得这应该是这么些日子以来,最让她高兴,或是说刻骨铭心的事情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姞乔还是强行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还是得矜持一些,不能太鲁莽。 姞乔可不希望自己一抬头的时候,出现在倪殇眼前的是一张花痴脸,她才不是那种姑娘。 可即便如此,姞乔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或是说能够把控着这个情绪上的波动,不难。 可当这个倪字说完了之后,姞乔抬起了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并不是倪殇的那张脸。 而是一张看起来便觉得很是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庞,姞乔差点就瞪大自己的双眼了。 这不是倪殇的脸,姞乔能够肯定。就算是有着几年没见,她也不相信倪殇长成这个样子。 暂且不说男大十八变,长大了都有着五官张开了的可能,但倪殇这根本就不像是张开了。 更像是易容了,说得再夸张一点的话,倪殇这简直就跟换了一个头一样,算是面目全非。 姞乔此刻唯一能够确定的,那就是眼前的这位是男性,和倪殇的共同点应该就是性别了。 再怎么长,曾经的倪殇也不可能长成这个样子,姞乔甚至一瞬之间,心底都觉得是一凉。 在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希望全部都破灭了似的,甚至当这个倪字说完之后,就没了下文。。 姞乔的嘴巴哪怕是张开着的,却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她的喉咙空空的,近乎失声了。 第三十九章 执念所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后面的一个殇字是姞乔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那个字,竟是烫得喉咙生疼。 好似这个字要是说出来的话,就是将姞乔自己和眼前人的脸面,全都放在地上肆意踩踏。 姞乔不敢相信现在这一切,居然会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这根本就和自己之前想到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自己面对的人是倪殇,她愿意,他答应,然后便兴高采烈地一同出山去。 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呢,姞乔根本想不通,这就像是把眼前的人直接调换了一样。 难道这么一直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并不是倪殇吗?姞乔想到这里,顿时都觉得有些后怕。 难道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都不过是在白日做梦罢了?这不过是姞乔借别人之身做的梦。 这可不是姞乔想要的结果,最起码现在的她不是这么想的,她想见的是倪殇,不是别人。 至于眼前的这个,姞乔都没想花时间去看清他究竟是哪个谁谁谁,她的眼神便迷离涣散。 眼神能够表达出的,能够展现出来的,也不过只是姞乔的面部表情罢了,并不引人注目。 可这心中的落差,那些苦涩的滋味,又怎么可能是其他人能够明白的呢?他们不会明白。 之前是自己等了四年,现在倒好了,来到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人,而是另一个人。姞乔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给活生生地撕碎了一样,这种疼痛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但又不是致命的,姞乔还得活下去,她得活着,于是心脏又被强行地聚合到了一起。 这种被撕裂的凝聚,完全就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悲伤,原来之前那些带着自我想象的,全部都是一些破碎的时光,全部都是不存在的。姞乔觉得破碎的不仅是心脏,更是自己的梦想。 原来刚刚自己低着头时所想到的那些场景,全部都是虚幻的,全是由她的执念引起的。 根本就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之中,而这一个道理,姞乔这时才突然清醒地意识直至明白。 姞乔甚至都能感觉从自己的身后,原先传过来的那般光亮,那般由欢喜而引起的光亮。 都比之前要暗淡了不少,整个山口在姞乔这跨世纪的一眼之后,便从内而外暗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在无形之中变化着的,哪怕此时的姞乔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山口似乎也是能够听见她内心的声音似的,能够感受到她那来自于心灵深处,深深的失望和悲凉,只剩旧时光。 原本姞乔想好的,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现在,都变成这样了,变成了别人的模样。 姞乔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到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难道长情的人就不配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难不成这就是上天给自己最后安排的吗? 明明之前都在自己的眼前,现在倒好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消失不见了,什么都不复存在了。甚至在姞乔的恍惚之间,她都快要看不清楚眼前人的那张脸了,他为什么不是倪殇? 反正一时间五味杂陈,让姞乔根本就没有任何闲心思,去注意到眼前的那人究竟是谁。 究竟怎么样了,究竟要怎么样,姞乔强行控制着自己快要跌入谷底,无法再起的情绪。 想要让自己的悲伤全部都留在自己的心中,姞乔不想将它释放出来,现在没这个必要。 不管此刻眼前的人是谁,姞乔都不希望自己掉眼泪,若是那个样子,肯定会吓到对方。 姞乔能够感受到这发生的一切,在生命之中细微的变化,正是因为出现的人不是倪殇。 姞乔甚至都能感知到自己的人生轨迹,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生了无法逆转的改变。 即便曾经以为的那些人生轨迹,都是在有倪殇的陪伴之下才会有的,此时全都不见了。 但最起码那是姞乔希望自己未来可以有的过程,而不像现在,双眼无神,没有了光亮。 连眼前的人都一下子回忆不清楚,回忆不起来,姞乔不由得开始想,这人究竟是谁啊。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他会有着倪殇的声线,为什么哪怕他不是倪殇本人,他也可以和自己说着差不多可以沟通,或是类似意思的话?姞乔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 姞乔看不出来在这其中,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区别,这区别并不仅仅只在于模样不同。 不过姞乔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今天的自己,这些突然反常的举动,让她想起来都后怕。 和一个自己不太熟的人,说了差不多大半的心里话,明明他们两个人本来就不怎么熟。 现在反而成了姞乔直接贴了上去,像是要求安慰一般的卑微,对着一个不是倪殇的人。 姞乔察觉到自己似乎在前一刻,仿佛在一瞬之间失忆了一般,忘记了此时是何年何月。 自己身处的地方虽然没有变,但时间却是一下子拨到了许多年前,她自以为会发生的场景。 根本记不清到底在这过程之中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姞乔不过只是一心,或是说心心念念地喜欢着倪殇罢了,她并没有想太多,更不用说有着什么其他的企图,她可没贪过他什么。 这些都是莫须有的东西,姞乔只想再见倪殇一遍,就这么简单而已,她甚至不再期待。 可眼前的事情似乎反转得太快,让姞乔根本就意识不到应该怎么做,一度是一头雾水。 基本上全部都展现在了眼前人的眼前,不仅仅只是话语,还有表情,眼神,肢体动作。 哪怕姞乔最后在口中只是留下了一个倪字,可能眼前的人都不一定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但眼前的人还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姞乔这心中的落差,正如他想的那样,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哪怕是姞乔一声不吭,她的眼睛是藏不住事情的,她还这么年轻,没什么城府。。 姞乔眼中的失望都被眼前的人全部收入眼底,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能够挽救一些眼前这局面。这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想到过会有的大转变,太让人意想不到了,一时间接受不了。 第四十章 卑微样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姑娘。” 这一次,眼前的人张开了嘴,唤姞乔却不再是姞乔姑娘,而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姑娘。 他似乎不再有之前那般的勇气,更是没好意思再去将姞乔的全名,直接带在姑娘前面。 好似之前的那些称呼,全部都太过于亲密了似的,是他一厢情愿,搞错了两人的关系。 其实当姞乔将对伊凡的称呼从伊凡公子突然变为公子的时候,伊凡就有了这种陌生感。 虽然这两个称呼都没有很大的问题,但不论怎样,他就是觉得差了很多,是差了很多。 而伊凡原本以为这是姞乔的第二个玩笑,可没想到到了后来,全部都成了唤他为公子。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伊凡能够接受,但他看着现在的姞乔,只感觉心脏突然落了一拍。 不仅如此,眼前的人在和姞乔对视的时候,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事情全都藏不住。 姞乔眼神之中的失望,在眼前的人看来,就感觉像是自己的心脏,仿佛也在一瞬之间停止了跳动似的。他所设想的场景并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姞乔前一秒说出口的那句,还是我愿意。 此刻从姞乔的面部表情来看,完全就不是一副我愿意的模样,更多的则是我不太愿意。 姞乔宛如在神智或是意识还不太清晰的时候,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这句我愿意则是直接将眼前的这人给打入了深渊之中,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是这结果。 曾几何时,我愿意是自己最想要听到的那三个字,此时却成了最让自己难过的三个字。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是答应吗?为什么听起来更像是在可怜,在惋惜,在拒绝,在后悔。 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说出了十分违心的话,并不是酒后吐真言,这不是她的真心话。 她姞乔前一秒更像是在酒后胡言乱语似的,否则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根本就不是姞乔这种性格的人,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和与事情相对应会产生的反应。 姞乔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难过之中,这轻轻的一声姑娘,一如她之前唤的公子。 直接将姞乔的思绪从九霄云外拉回,仔细听来,细细分辨,这个确实不是倪殇的声音。 和倪殇的声线相差很多,之前真的就是自己的幻想蒙蔽了大脑,否则不会是这个结果。 姞乔被这句姑娘给唤醒了一些意识似的,她都还没有认真地去看一看眼前那人的模样。 只是在确定了眼前的人不是倪殇之后,便连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就这样。 这本来就是一种十分不尊重人的行为,不管他是不是倪殇,姞乔都不应该这样对待他。 姞乔这才想明白,是骡子是马,先看看再说,看了之后再下定论,不能先把人看死了。 姞乔将目光锁定在了眼前人的脸上,她很是仔细地端详着眼前人的脸庞,这张脸看起来很是熟悉,给她的感觉也很是亲切。五官之中都流露出一股书生气息,是和倪殇不太像的那种。 突然,姞乔这才真是如梦初醒,恍然大悟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见过的那人。 这不就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伊凡吗?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站着聊天,已经很长时间了。 他们两个人也不算很是陌生的人了吧,毕竟交谈的时间也不短了,比倪殇差不了多少。 只是姞乔不管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恍惚之间,失了神一般,脑子全都空了。 要知道面对的人是伊凡,亲眼所见之人是伊凡,一直说话的人是伊凡,根本就没变过。 姞乔却能在短时间之内沉浸到回忆之中,更是错把伊凡当成了倪殇,甚至是越陷越深。 姞乔想到这里,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这么大的错误,全怪自己一时疏忽,其实跟伊凡一点关系都没有。明明就是自己没有将眼前的人看清楚,怎么能去怪自己眼前站着的人是谁呢? 伊凡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甚至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质疑或否定的话。 除了有一点扭捏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毛病,哪怕可能有一点喜欢兜圈子,个人的习惯。 姞乔最后让伊凡问的话他还是说了出来,最起码算是在那个时候,了了她的一个念想。 这也算是没有让当时的姞乔心想的所有事情,全部都破灭在此,而是延长了如此之久。 看着姞乔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出来,一副想通了什么事情的表情,她更像是才醒来。 让面前心情和心理一直都在跌宕起伏的伊凡,再一次选择屏气凝神,注意力集中地听。 伊凡都不敢再去多说些什么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姞乔接下来的一句话,给自己的又是很大的打击。伊凡只敢就这样看着姞乔,似乎所有的委屈和卑微,全部都写在了双眼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伊凡也如同姞乔之前那般的卑微,可能时间并没有姞乔那么长。 但卑微的程度完全不亚于曾经的姞乔,伊凡甚至都不敢再张嘴,失去了质问她的可能。 哪怕是伊凡先亲口唤了姞乔一声姑娘,后来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可能是觉得不太重要了吧,伊凡并不想再去纠结这些事情,会不会自己现在等一会儿,姞乔就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呢?伊凡不知道,姞乔的心思他一点猜不透,她的行为他更是猜不透。 只能静观其变了,伊凡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量看起来平稳一些,不被其他事所影响。 姞乔看着伊凡可以说是溢出了双眼的心疼,不知为何,她哪怕只是静静看着他的双眸。 姞乔都能从伊凡的眼眸之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并不仅仅只是从他黑褐色的瞳孔之中,看见了自己的模样。姞乔觉得自己能够看见的,是自己过去的模样,是她曾经有过的卑微样子。 是姞乔自己把伊凡当成倪殇的,伊凡没有做错什么,倪殇也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姞乔的一番痴心妄想罢了。她只会把事情往好的一面想,根本就不会去在乎别人究竟是怎么看她的。。 其实不去死磕也罢,和伊凡死磕,终究磕不出倪殇来。 第四十一章 可以妥协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将自己脸上原本已经是有些凝固的,僵硬的微笑,渐渐舒展开来,缓缓放松起来。 脸上的肌肉也随之开始抖动着,但没一会儿又恢复成了平静时候的模样,以往的常态。 姞乔并不清楚究竟应该怎么样,才能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没见过。 姞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挽救,才会看起来比较全面,不会伤害到伊凡个饶自尊心。 可要知道姞乔有着超快旋转的大脑,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找到最为合适的解决方案。 哪怕是现在这种场景,这种境况。哪怕已经出口聊半个名字,名字中的前一个字。 哪怕面对着的是如此失望的脸庞,姞乔也相信自己能够找到比较合适,比较稳妥的方法。 能够用来解决现在的这个处境,而不是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和倪殇及其尴尬地搭着话。 现在必须得一点事情来转移一下眼前的这个话题,这个话题这么下去可就不太好了。 姞乔将自己的脖子缩了缩,脖子上的肌肉都有一些抽筋了,主要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 她可不希望在自己话的时候,身体不太舒服,姞乔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温柔且淑女。 之前铺垫了那么长时间的形象,可不能因为伊凡不是倪殇,现在这么快就直接破坏掉。 哪怕此刻姞乔满脑子想到的,还是关于倪殇的那些事情,眼前能看见的,是伊凡的脸庞。 姞乔总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她应该想的是伊凡,还想倪殇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真好。” “啊?” 伊凡的困惑几乎全部都写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根本就不明白姞乔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 这从姞乔嘴巴里出来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样的内容和自己所不知道的内涵? 伊凡深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姞乔还要些什么,他们最后究竟能够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这句“真好”,是伊凡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回答,给他一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既视福 伊凡从来都没有想到姞乔会突然出一句真好,这个真好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太合时宜。 它就像是临时添加上去的一句话,或者更准确地,就是一个强加在话语之后的词语。 这个真好伊凡怎么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理解它,以哪一种常人想不到的角度去解读它。 反倒是姞乔现在想到的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是一些十分难得的事情,简直是荒诞至极。 不过姞乔倒也是终于想到了应该怎么把这件事情,这没有完的半句话完美地圆回来。 而不是以如此荒唐的对话收场,这也显得太不真诚了,在伊凡的眼中会有很大的落差的。 姞乔将五官全部都皱到一起,然后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不仔细看都看不出勉强。 可以这一次真的就是满脸的微笑了,丝毫都没有被掩盖着的感觉,笑得看起来很真实。 姞乔此时一心只想把话圆起来,同时将自己的精气神提起来,把话清楚一些就行了。 “伊凡公子,我的意思是,我愿意,你真好,这原本是一句话,只不过我是分开的。” 姞乔个人认为这个解释听起来,应该不至于太过牵强吧,有着她自己能解释清楚的理由。 本来简短的一句话就可以分成更为简短的两句话,只需要找一个更好的借口来铺垫一下。 只不过是由于姞乔自己当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才搞得后面的半句话听起来,似乎是当事人见到事情的真相之后,顿感和自己期望值相差太多的失望,难免会有着巨大的心理落差。 本来这后面的一句话应该是倪殇公子这四个字的,此刻被姞乔给强行掰扯成了你真好。 不过这样也能勉强得通,就当是对伊凡如此积极,热情地邀请自己一同外出的感谢吧。 不然这话无论怎么,听起来都给人一种不太友好的感觉,最起码姞乔自己是这么想的。 与此同时,姞乔并没有觉得必须得是一个完美无缺没漏洞的解释,那肯定就得撒大谎了。 这句听起来已经相当不错了,当姞乔完之后,她的双眸仍然是死死地盯着伊凡的脸。 就像是生怕伊凡从中发现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亦或是他发现了姞乔其实只是在敷衍他,在对他撒谎罢了。这是姞乔本身所不愿意做的事情,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这样了,别无他法。 姞乔还是希望两个人之间能够体面一些,最起码不要把脸皮撕破,那最后得多难堪啊。 不过姞乔相信伊凡也不是那种非要扯破脸皮,将那层纸给捅破的人,他应该心智成熟。 最起码在一些明明看起来就应该直接省略,或者是选择视而不见,跳过就好的事情上。 伊凡不会蠢到非要去纠结个不停,纠缠个不清吧,他看起来也不了,心机应该也樱 伊凡听着姞乔这般解释,他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就是她的解释听起来很虚假。 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之前一切看起来,都还是挺正常的样子。 这时又来一个大转变,姞乔突然洋溢在脸上的笑脸,这一秒看起来竟是只觉得是假笑。 总让伊凡感觉这句话该不会又是一个其他的什么玩笑吧,可他也不能确定,不想去乱猜。 不过既然如此,伊凡更愿意相信自己肉眼看见的事物,那就是姞乔此时满脸都是微笑。 所以理所应当,这话就是句真话吧,他不想再去耗时费力地纠结于姞乔短短的某一句话。 究竟有着什么隐藏的意思,或是什么言不由衷的秘密,这实在是太深奥了,猜不出来。 或是,这实在是太麻烦了,倒并不是因为伊凡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了,他还是很认真。 所以才像是有些不耐烦,不愿意花心思去想,只不过是他更想把姞乔看得真单纯一些吧。不想把她在自己的眼中复杂化,这样既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不定还会伤了两饶感情。 话都到这个份上来了,姞乔还是希望他们两人之间,能够更加体面一些,她可以妥协。 第四十二章 母亲教导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妥协一些,要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将此刻这略显尴尬的交谈,强行继续下去并结束掉。 “原来是这样啊,姞乔姑娘,那是我多虑了,真是不好意思。” 伊凡见姞乔的言语以及对他的称呼,全部都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算是恢复正常了吧。 主要是将对伊凡的称呼从公子,还原成了之前的伊凡公子,这是伊凡听到的最重要的点。 最起码这样听起来会让伊凡觉得舒服一些,不至于太过唐突,突然感到不适甚至是担心。 要知道这可不是伊凡一贯的风格,虽然他总是见机行事,毕竟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少了。 可就是在面对姞乔的时候,才会变成这个状态,好似只有自己稍稍委屈一些才能长久。 但最起码在伊凡看来,姞乔应该不是那种说变就变,全凭心情和性情在办事情的人吧。 她的转变肯定自有她的道理,伊凡甚至一度以为姞乔会不会是之前一下子走神了,把自己当成了其他的某个人。所以才会有着这种看似有些莫名其妙,实则带有极其深层含义的转变。 伊凡只是有些好奇,但正是好奇,这好奇心总是会推着伊凡不停向前,直到解开这疑惑。 驱使着伊凡更加想要知道实际的情况,这才是他所希望做的事情,所想要知道的真相。 而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无可奈何,总是担心这担心那,怕这怕那的,那可不是伊凡的性格。 “不过我还挺好奇的,为何姑娘之前一直都是称我为伊凡公子,后来却突然转变成公子了。恕我直言,这般改变可能在您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情。但让我很是好奇,究竟在这十分短暂的时间里,姑娘你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说想到了什么人?又或是说想到了一些其他事物?” “这个啊。” 姞乔先是皱了皱眉头,果不其然,这世上怕什么来什么,该来的它总会来的,跑不掉的。 姞乔更为惊奇的是伊凡在猜测自己动机这方面,竟是出其不意的准,这他都能够猜到。 哪怕只是个大概,但简略来说,确实就是这样的,浓缩成几句话完全符合伊凡的说法。 不管时间先后,不过既然来了,那只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姞乔自有应对办法。 得找一个比之前圆倪殇名字更好的借口了,否则按照伊凡这种有些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肯定以后还得再问起来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姞乔觉得还是了结了算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吧,伊凡公子。不过概括起来的话,和你所说的猜测,大体上是有些相似的。我就是突然间走神了,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之前的一些人,以及之前我的母亲教导我的一些道理。在与比自己年龄大一些的人对话,要抱有谦卑之心,不能直呼对方姓名。” “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我也是逐渐才意识到这一点。如果你还记得些细节的话,这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其实我对你的称呼是伊凡。后来又加上了公子二字,会显得更加尊敬一些,于是就成了伊凡公子。而当我一时间想起了母亲的话时,也就是在最后,又变成了公子。” “因为我今年十六,而公子你已经二十了,虽然咱们两人的年龄只相差四岁,并不多。可说白了,咱们两人都已经到了快要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若是一直这样直呼其名的话,可能会让其他路过的人瞎想的。所以与其让我自己觉得有一些膈应,还不如直接唤你公子,很是方便。” “这样听起来可能更为客气,加上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也不存在其他的公子,这样也就没有了叫错人的可能了。只有一个人,那我唤公子便肯定是伊凡公子你了,显得更为直白,也不会引起什么其他的误会。我也就没有多想,便直接唤你为公子了,简洁。” 姞乔说到这里,像是有些理直气壮了似的,这并不是一件需要拿到这儿单独来讨论的事。 毕竟有理有据,男女授受不亲,在称呼方面更是应该以尊重为主,最起码要保持距离。 而姞乔也是认真遵守着这个方面,即便她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还用左手抓着伊凡的右手。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毕竟只有这样慢慢转变起来,才会显得要更加正式一些,也不算是有什么不太合适的地方吧。这也就只是我的一些小的观念,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是要强求公子你非要唤我姑娘。我可没有双标倾向,公子喜欢怎样便是了,太过严肃反而不太好。” “这也不是一件非要强行双标的事情,只不过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的想法罢了。还希望公子你能够理解,不用去在意更是不需要去计较这些细节,花时间去猜那就更不需要了。只是我个人的原因,和伊凡公子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更是没有其他的关联,还请你能够多多包涵。” 正是因为姞乔说话的语速很慢,所以这一段听起来会比之前要显得更长,更多一些。 不过这一段不是为了讲道理,而是为了解释一下为什么姞乔会突然这个样子改变称呼。 相比于之前姞乔说的一些类似于人生哲理之类的,可能都会显得不太符合她这个年纪。 毕竟年龄还小,看事情很有可能只看见了一面,不太全面,只需要稍微听一下就行。 而这种纯解释的言语对于伊凡来说,可能会更加容易接受,也会更加愿意接受一些。 要知道这个问题可是伊凡自己问出来的,而不是之前姞乔自愿或是伊凡逼她说出来的。 这不过只是朋友之间一个解除单方面误会的澄清方式罢了,也不需要太过小心严谨。 更不需要那么去在意一些细微的部分,正如姞乔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 同时这个解释乍一听,给伊凡最为直观的感受,那便是这事情似乎真就是这个样子的。 姞乔的话说得也是在理,并没有什么非要去纠结的部分,只需要认真将这番话给听完。。 听完之后,就大概能够明白姞乔想要表达什么了,其实并没什么内涵,也不那么深奥。 第四十三章 称谓罢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不过是家庭的教导方式,以及个人的一些习惯有所不同罢了,没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伊凡听完后,自然而然产生了另外一个相对应的问题,他倒是挺想继续问问姞乔。 那就是为什么姞乔到后来又变回了之前的那个称呼,伊凡看着她的眼光,更像是突然醒悟了过来,一下子认清了现实一样。但又是十分无奈的那种,她的心,像无形之中被人给伤了。 伊凡在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很是惊讶,或是见了什么奇特事物的表情,他很是担心姞乔。 这些表情若是出现在这时,只会显得很多余,倪殇更希望能够更快地把事情掰扯清楚。 伊凡也没有像之前那么正式,说个话之前还非要清一清嗓子,才显得更隆重一些似的。 可以直接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倪殇觉得这样好一些,今天都快要接近尾声了,别拖。 而姞乔在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看向伊凡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之中读取他的内心思想。 在听着姞乔自己解释的这个过程中,伊凡的脸色可以说是慢慢地舒展开来。直到最后,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很是困惑的表情,在她看来,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误会全都解除了。 这也不禁是让姞乔觉得很满意,这样一个牵强的解释,居然还能强行将话题给圆回来。 虽然可能扯出了自己的母亲,这行为不太好,毕竟她根本就没有说过这个。但话圆上去了,姞乔觉得也不是那么亏,就当是母亲后来教导自己的吧,也算是姞乔自己逐渐领悟得到的。 正是如此,姞乔猜测这个问题应该就这样过了,只是等了一小会儿,再看伊凡的态度。 在等伊凡表态的时候,姞乔眼睁睁地看着伊凡本来舒展开来的眉头,再一次微微皱起。 不过不同于之前,伊凡的表情很是轻松,皱眉头并不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只是这一细微动作自然是也出现在了姞乔的眼中,她不禁奇怪,还有什么没说清楚吗? “伊凡公子,你怎么了?我看你的脸色,似乎是还有其他的问题。” “呃,是的,姞乔姑娘,我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到了后来你就。” “哦,你说这个啊,我刚刚忘记提了。” 姞乔的眉头微微上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已经大致上猜到了伊凡正在想什么事,以及等会儿伊凡可能还会问出的一些什么话,前后的关联性很是强烈,这时就更要抢占好先机。 姞乔还没等伊凡将话说出来,她便接了上去,在大概知晓他的心思后,事情都好解决。 反正不管怎么样,伊凡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在姞乔个人看来,肯定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是一些接下来姞乔便要解释清楚的话,说话就应该说得全面一些,不能再给伊凡漏洞。 不然为何世人都说做事情不能虎头蛇尾,说话更是不应该虎头蛇尾,最好是善始善终。 之前没有说清楚的话,并不会因为它们没有讲清楚,之后就不会再需要去详细解释了。 那就更应该好好地将它们全部都说清楚,不然姞乔都能够猜到伊凡一定会一直问下去。 简直就是没完没了的那种,不过这样也还算正常,毕竟两个问题连接起来,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姞乔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应付的,反正圆起来就是了,胡编瞎扯总归是有话说下去的。 “伊凡公子,我之前解释的时候,不是提到过大概了吗?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任何人在周围,更是不存在别的公子。我就想着,那反正都已经没有其他的公子了,那无论我称呼你什么,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在意这个,除了伊凡公子你本人能听到。” “反正我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能够听到的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又为何非要去太过拘束呢?我反正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没有规章制度非要我们遵守的称呼管理。只要自己觉得方便,对方也不去反对,没带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一个称呼罢了。” “听起来也不会有很是不稳妥的感觉就好了,怎么正常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吧。我个人猜测,咱们两个人应该都还算是比较洒脱,不拘小节的人吧。不至于会在这种细微的事情之上,死磕个不停。反正不管唤什么,咱们都知道对方的名字是什么,那样就够了,知道名字就行了。” “这样也就能够让我们两人的交流,听起来要比之前更加随和一些。不过说到这里,我反而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伊凡公子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这个称呼?若是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直接提出来,咱们两人在名字方面,应该不会说闹得很不愉快吧,我反正觉得应该都还好。” 姞乔本来解释得挺好,但这样单纯地解释,她总感觉伊凡肯定还会扯出其他的问题来。 姞乔不想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耗下去了,既然这样,那就只有自己来主动转移话题了。 姞乔觉得将伊凡的注意力转移在他自己的身上,与他自身相关的事情或是问题上。 可能会比较好一些,当一个人的思想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便会减少对别人的关注。 由于相比于对他人的了解,每个人肯定都更加清楚地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问题。 自然也就不会总去盯着别人的问题不放了,而是想一下答案,再回答别人的问题。 最起码姞乔是这样想的,而此刻似乎这个问题是起了作用,果真伊凡的注意力转移了。 姞乔看着伊凡原本微微皱起来的双眉,也是在逐渐舒展开来,眼睛更是不停地眨啊眨。 之后,由于姞乔突然提出来的问题,同他之前那眉头微微上扬的表情,他果然分神了。 同时在伊凡的脸上表露出来的,是有些小鹿乱撞,甚至是可以称之为有些惊慌的表情。 伊凡对这类问题很是敏感,认真地对待,不想在姞乔的面前留下一个不太大度的形象。。 在伊凡的思想和认知之中,不管姞乔怎么叫自己,他都无所谓,只是相似的称谓罢了。 第四十四章 左手难动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倒并没有很大的烦恼或去纠结,反而是自己该怎么称呼姞乔,倒是门不太懂的学问。 既然现在自己的疑惑已经解除了,伊凡也就没想再去在意这个称呼的改变涵盖的问题了。 反倒是姞乔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伊凡有一些慌了神似的,他很是急于去向姞乔解释着事情。 他伊凡可不是这么想的呢,他伊凡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只要是唤名字,说话,都喜欢。 “当然不是了,姞乔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我无非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你对我的称呼有了两次变化,不过现在说清楚了就行。你怎么称呼我,我都无所谓的,只要姑娘开心就好。其他的都不用去在意的,真的!相信我,我不是爱斤斤计较的人。” “我真没不喜欢,我只是对之前的问题好奇而已,我没有不喜欢这称呼,没有没有没有。” 伊凡说到最后,似乎还想要再多说两句没有,来证明自己是真的,不在意这称呼的改变。 事实不是这个样子的,可不同于姞乔单方面的解释,伊凡在说话的时候,状态不太一样。 伊凡更加倾向于在说话的同时,带有一些肢体动作,这样才会显得他更加有说服力似的。 不过之前伊凡从走进这个山口开始,他在无形之中,总能感受到一股从天而降的压迫感。 从这看不见天日的山壁上方压了下来,让他有一些不太敢去放松或是舒展开自己的手脚。 长时间地拘泥于一个位置,加上手脚都没怎么放松过,其实伊凡这么站着也没那么自在。 之前伊凡也有过滔滔不绝的时候,只是不同于姞乔,她是本身就不习惯带有任何的动作。 可伊凡不同,他不是不想有什么肢体动作,他在面对陌生姑娘的时候,本就会不好意思。 加上和姞乔的交流本就不是那么的顺利,伊凡可以说很是收敛了一些自己肢体上的动作。 这些肢体动作不限于摇头点头晃脑袋,抬手放手左右晃,双腿前后倾或是踮脚这之类的。 伊凡觉得在和姞乔交谈的时候,这些小动作会显得很是多余,甚至是让他有一些担心。 姞乔到时候会不会无法接受,这没太多意义的言行举止,更像一个戏子或是跳梁小丑。 正是因此,伊凡一直选择克制自己的冲动,可到了这时,他自身真的是完全放松开来。 除了和姞乔两人在交谈的时候,可能或多或少会因为思维的不一样,导致有些不适应。 其他的方面真的是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哪怕是姞乔偶尔爆发出的那么一两句,语义很是难以理解的话。伊凡最多也就只是烧烧脑子,他并没有很是直观地表现出来自己的心理状态。 与此同时,伊凡身体方面一直都还挺轻松的,而那股无形之中的压力,也在逐渐减小。 直到最后,伊凡觉得这压力竟是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个环境的适应。 本着之前这么多的原因,伊凡一直都没怎么去伸展自己的身体,站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是细微地,在姞乔没注意的时候抖了抖腿,或是其他的一些让人难以注意到的小动作,没别的。 只是当下,姞乔抛出了一个伊凡完全否认的问题,这话问的和他所想的那完全不一样。 或是说有一些误会,甚至是误解了伊凡的答案,由于想要表现出他真的不是这个样子。 伊凡在拒绝的过程之中,忍不住会想要再去加上一些其他方面的回应,比如肢体动作。 而这表现在肢体上的回应,当伊凡在最后说出那三句没有之后,终究是忍受不住晃手。 随之在身体上表现出来的动作,便是伊凡有一些想要摇手,这个动作很简单,就是打开手掌将掌心朝着对方,左右晃着手来表示自己是拒绝这个答案,或是这方面的问题附带的动作。 不同于其他人,在和家人或朋友讨论事情的时候,为了表达自己持有与之反对的意见。 大多数人都会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来,然后左右挥着,以此来加重自己表示拒绝的感受。 可伊凡的生活习惯在这个方面和他们不一样,他更喜欢用左手来挥手表示否定的意思。 大多数人用右手挥手是因为更加顺手和方便,或是说更习惯用自己的右手来表示拒绝。 所以抬起右手,然后再挥手,这都是一气呵成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花上太长的时间。 伊凡就不一样,他都是抬起左手来跟别人表示否定意思,这样反而显得他还与众不同。 伊凡总觉得用右手挥手,更像是在跟对方打招呼或是告别一样,他并不喜欢这个样子。 于是伊凡的双手分工明确,在告别的时候用他的右手,而在拒绝别人的时候则用左手。 这样才显得更加的分工鲜明,也不至于总是将右手抬起来挥手,像是只有一只手一样。 更像是一个人没有长左手一样,正是因为更加习惯了用左手挥手,所以此刻的伊凡并没有太多的顾虑和迟疑,便想着伸出自己的左手挥手表示没有,将自己否定姞乔的想法表达强烈。 但伊凡似乎早就忘记了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位置,已经被姞乔用她的右手给抓得紧紧的。 根本就没有太多动弹的余地,甚至是由于抓的时间有些长了,都开始变得麻木不动了。 那个抽筋的感觉过去了之后,此刻更多的则是发麻的痛楚,伊凡更是明白地彻彻底底。 正是如此,伊凡在尝试着挥动自己左手的同时,手腕甚至手掌都没有传来太大的触感。 并且第一反应是手臂有一些酸胀,更多的是疼痛,一直都没有放松,一直都被别人掐着动弹不得的那种疼痛。这疼痛来得太过突然了,伊凡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前一秒的他还在解释。 这一秒则是直面手腕的不适,导致他难以稳定控制自己在前后言语之中,造成的反差。 而当伊凡感知到自己的手掌能够微微动一下的后果,便是整个左手手臂被唤醒了一般。 一如雄狮撕扯,这酸爽简直让伊凡一时间难以把控。。 可即便有些受不了这疼痛,最多也就只能一声乍舌。 第四十五章 舒适距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嘶。” 这一声闷哼可以说是伊凡发自内心,来自肉体,根本就抑制不住或是控制不住的那种。 不同于人有三急憋不住的那些,疼痛感来得更加迅速且强烈,身体本能会有相应感觉。 这让伊凡的大脑来不及思考太多,手掌以及五个手指伴随着大脑指挥稍稍晃动了一下。 但是动作并不是很大,因为传感很是微弱,抽筋加发麻的情况下,动作越大便会越痛。 所以这也导致姞乔一度搞不明白伊凡的手部是有个什么很大的动作,她还没低头去看。 姞乔根本就没有注意,或是说低头朝着自己的正下方看去,伊凡不舒服的地方在哪儿。 只是听着伊凡本来说着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嘶”了一声,将这气氛可以说直接打破。 姞乔甚至一时间都还没有搞清楚这是个什么状况,又或是说这难道是伊凡的恶作剧吗? 只是看着伊凡的五官几乎全部都扭曲到了一起,很是痛苦的样子,姞乔只能看到表象。 要知道姞乔根本就不太清楚,伊凡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她一度都没有往自己的右手还抓着伊凡的左手这个方面上想,她都没有往任何方向去想,以为只是伊凡又开始作了。 似乎保持这个动作的时间长了之后,抓着伊凡的左手手腕便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之前是为了防止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倪殇会突然离开自己,那不是姞乔想得到的结果。 于是姞乔便把倪殇的左手抓着,她一直都以为那是倪殇的左手,哪怕睁开了双眼后,她还是这样想的,以至于一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其实这左手是伊凡的,她抓着的,不是倪殇的手。 只是潜意识告诉姞乔这个手就应该这样抓着,没有为什么,不用还有其他的什么动作。 一直到此时,伊凡发出这一声闷哼,姞乔都没有想到是由于自己的双手,她满眼困惑。 只不过伊凡就不一样了,疼的是他的手,而作为在身体之中,产生最基本的肌肉反应。 当伊凡的左手手腕,手掌,甚至是整个手臂,全部都传来疼痛感时,这才发觉不正常。 伊凡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和姞乔交谈的时候,处于一个那么认真的状态,全心沉迷。 注意力完全集中,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放在自己的身上,以至于感觉全都减弱了。 更是本就没往自己的左手上想,可疼起来,这抽筋加麻木的疼,还真是要了伊凡的命。 让伊凡不得不看向了自己左手手腕位置,而当他一低下头,姞乔的目光便也一顺往下。 本就是追随着伊凡的动作,现在更是顺着他看往的方向看向了他的左手,姞乔顿时发现自己的右手还抓着伊凡的左手没放。同时这么久以来,不知不觉中,又是增加了一些力气似的。 哪怕姞乔还处于一个有点懵的状态,为什么不知不觉中,竟是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懂。 在伊凡和姞乔同时反应到当前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后,姞乔的脸颊却一时间涨红不少。 这对姞乔个人而言,对于一个见过不少和自己在差不多年龄段里男孩子的女孩子而言。 却从来都没有过肢体接触,姞乔还是个小姑娘罢了,这简直就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行为。 而姞乔之前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当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也是维持了如此之久。 要知道当年姞乔在和倪殇交谈的时候,算得上是第一次和同年龄段男孩子长时间交流。 倪殇算是第一个男孩子,年龄自然不大,姞乔都选择和他保持好距离,距离太重要了。 两个人就像是生怕对方身上带有病毒似的,隔着很是一点距离,也就是双手持平放在空中,才能勉强触碰到对方的那种距离。倒不是说这距离远近有什么讲究,姞乔就是保持着距离。 现在想起来,姞乔还很是奇怪为何当时的自己,还是一个一直那么在意细枝末节的人。 当时的姞乔,那小心思可真的是多得不得了,不管倪殇什么细微的动作,她都会注意。 反观此时的姞乔和伊凡保持的距离,差不多就是伸个手就能抓到对方的那种了,很近。 相比于之前,那真的是近了许多,不过到了这时,姞乔没觉得有什么很是奇怪的地方。 更是没有去和伊凡讲究什么,毕竟这就是他们此刻所处的状态,双方都觉得很是舒适。 不仅是状态,还有距离,这舒适的距离让双方都没有觉得很压迫,尴尬,亲昵或疏远。 姞乔也是没管这些事情,可当看见自己的右手抓着伊凡的右手,她还是在第一时间里,迅速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这实在是太不优雅,太不委婉了,姞乔还有一些懊恼,为什么忘记了。 哪有年纪轻轻的姑娘,在和男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伸手去把别人的手腕给抓住的。 不仅显得很不矜持,还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意思,像是想别人娶自己得早点嫁出去似的。 其实当姞乔很是认真地来思考这个事情时,才惊觉哪怕这时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是倪殇。 这也并不代表她姞乔应该去把别人的左手给牵着,更准确地说是抓着他,或是拽着他。 这实在是一种不礼貌也不文明的行为,只不过是因为当时的姞乔有着其他方面的顾虑。 姞乔伸出自己的手去抓倪殇或伊凡的手,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抓伊凡的手而去抓他的手。 在那种情况下,姞乔觉得自己除了抓住倪殇的手,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法。 这才出此下策,倒也不能说是下策,只能说这个方法比较直接吧,直截了当表明态度。 姞乔在心理劝慰着自己似的,她并没有想非要把这些事情,全部都在今天给解决完毕。 或是去跟伊凡解释个清楚,反正只要把他的手给放开就行了,应该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反观伊凡的心理活动,倒并不是这般的剧烈,和姞乔幻想之中的倪殇一样,伊凡当时的心理活动以及后面的变化,真就和姞乔猜倪殇的是一样的,他的本意确实是想着要转身离开的。。 结果姞乔的这一动作真的就把伊凡给拉了回来。 第四十六章 担心你呢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抓住伊凡手腕的这个动作,在他的意料之外,留住了他,让他断了想离开的念头。 让伊凡一时间根本就不想再去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或是思路,只想着停下来,停在原地。 留下来,留下来听姞乔继续说下去就行了,只需要静静地听着她继续说下去,就行了。 而当伊凡的目光放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时,姞乔看到这一幕,将自己的手飞快地松开。 顿时在伊凡左手手腕的位置,失去了之前姞乔一直抓着他,在她的掌心里产生的温度。 就像是一个人在大冬天里,原本是盖着被子睡觉的,后来被子突然一下就被人掀开了。 躺在被子里的人来不及反应,不同在于这是人自己取暖,那温度是由两人触碰产生的。 姞乔没有再去抓着伊凡的手腕,她简直快要羞死了,恨不得直接找一个地洞给钻进去。 只是伊凡倒是看淡了许多,他可不是第一次被别女孩子抓住自己的手腕,之前也闹过不少的误会。在这些类似于肢体接触的方面,伊凡倒是看得比姞乔要开明许多,毕竟他是男孩子。 当姞乔把自己的手给缩回去了之后,伊凡便像是逮着一个机会似的,能够好好放松了。 伊凡迅速将自己的左手手臂整个高高抬起,很是用力地甩了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和。 若是继续一直这样放着,还是会觉得很疼的,伊凡的动作很快,姞乔也是没有预料到这。 在姞乔看来,伊凡的样子让她觉得确实就是因为自己,之前把他的手给抓得太紧了,以至于伊凡此时还需要通过甩手,才能来缓解自己手部的酸麻,她甚至都没想到还会有这一茬。 姞乔想到这里,本就已经是由于羞愧而涨红的脸,现在更是满心为自己对伊凡的抱歉。 脸颊都变得通红,快有满脸通红的趋势了,姞乔已经不想再去纠结这个方面的问题了。 只想好好跟伊凡道个歉,为姞乔自己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道个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不过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只是说起来,其实还怪不好意思的,手是姞乔自己伸出来的。 姞乔本来也不是一个脸皮很厚的人,在这些涉及到个人知觉的问题上,她看得很重要。 “对不起啊,伊凡公子,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这个,十分抱歉。” 姞乔的眼神在跟伊凡道歉的那一瞬间,直接就软了下来,如同森林里看着池塘的小鹿。 小鹿的眼睛本就明亮,加上对上水面,那便更是犹如泉水一般清澈,让人不想挪开眼。 根本不再如之前那般犀利,甚至可以说是温婉了不少,和之前讲道理的姞乔一点不像。 更像是一位邻家的小姑娘一样,姞乔现在只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向伊凡好好道歉。 并没有端架子或是其他的什么,这确实是一个小姑娘的行为,更是体现一个人的家教。 哪怕伊凡不计较,姞乔还是有一些着急,她的两只小手在空中胡乱地挥着,没地方放。 更像是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似的,姞乔虽然想要帮伊凡按一按,捏一捏手臂,这样也许可以缓解一些他手臂的酸痛。但理智告诉姞乔,千万不要这么做,想法是好的,只是不太现实。 他们两人的关系远远还没有到能伸手帮对方捏肩膀的这一步,他们不过只是普通朋友。 若是姞乔这么做,只会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更加的说不清楚,更乱更麻烦。 姞乔还是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有一些事情,就让它随着事态,自由的发展就行了。 自己不用去插手太多,不然现在要是再去抓着伊凡的手臂,姞乔觉得自己之前道歉,那真的都是白道了。若是伊凡会错了意思,姞乔都怀疑那到时候,可以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姞乔真的没想过其他的什么,只不过是觉得想要让伊凡稍稍放松一下,减轻身体负担。 “没事儿没事儿,姞乔姑娘你别太紧张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无非只是我手臂有一点麻罢了,并不妨碍什么的。甩一甩抖一抖就行了,这种酸胀保持一个姿势长了,总会有点的。” 伊凡回应姞乔的态度和言语都显得十分轻松,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他的心上。 毕竟只不过是手臂有一点不适罢了,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还真不会影响到什么。 又不需要骑马射箭打猎之类的,手臂酸了就酸了,甩一甩过一会儿自然而然就会好的。 伊凡想得很开,并没有去纠结这些事情,他看得确实是很开,看姞乔的表情,应该不是故意的吧。同时伊凡还有更多的疑问,只不过需要稍微等一下,等时机合适了之后便再问出来。 姞乔听着伊凡像是在安慰自己的话语,心里只是稍稍放松了一点,毕竟她没这个感觉。 也并没有太多的其他感想,姞乔无非只是担心伊凡的现状罢了,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伊凡非要找着自己怎么怎么滴,那可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即便姞乔本就没吃他个什么。 姞乔虽然也不是一个怕事儿的人,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伊凡这人肯定不是个好惹的人。 哪怕之前伊凡将他自己的身份地位只是简要地介绍了一下,甚至可以说是一句话带过。 导致在姞乔的脑子里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很是模糊,毕竟他本来就没有说什么。 但她姞乔就是能够肯定伊凡,肯定他的家庭背景,绝对很不简单,可能出乎意料。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我还担心你呢。” “是呢。” 姞乔本来还是低着头看着伊凡身体不适的地方,当她听完伊凡的话,便又抬起了头来。 看向伊凡的脸庞,他那微微低着头的模样,姞乔甚至一时间觉得其实他长得还算好看。 此刻的姞乔几乎就是满脸都带着很是诚恳,以及怀带歉意的微笑,更像是对他的陪笑。。 这种时候笑起来,肯定不可能笑得十分开心,那不然得是多么没心没肺,看不见局势的人。姞乔觉得自己还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她还算是一个有脑子的人,知道怎么把控当前的局势。 第四十七章 真假参杂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笑了笑,一副假装自己很是淡定的模样,就这样看着伊凡的脸,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伊凡能够感受到从自己的正前方,也就是面对着姞乔的方向,此刻向自己投过来的目光。 姞乔的目光虽然称不上很炽热,但也绝非是伊凡能够完全视而不见,直接忽视掉的那种。 伊凡一边甩着自己的手臂,一边将回应着姞乔的凝视,与她的眼神接触,神情非常认真。 若是能够读懂在姞乔的双眸之中,究竟还隐藏着什么样的感情,那才能让伊凡心服口服。 可即便不能揣摩得透彻,伊凡也还是能够看出一些东西。哪怕姞乔此刻神态自然并不紧张,但他能够看出有着担心自己的内涵,以及在姞乔内心深处,还藏着其他伊凡难以理解的感情。 没去多想,不懂就问,伊凡已经多少明白了和姞乔的相处之道,他们两特有的交流方式。 “不过啊,姞乔姑娘,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何之前姑娘你会突然将小生的手腕给抓住。” “这个嘛。” 姞乔的双眸虽然并没有在眼眶里四处转,毕竟那是她在思考问题时,经常有的一个动作。 可这并不代表姞乔的注意力不集中,她很是专注地想着这样一个问题,来给伊凡个答案。 究竟这一次又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来将它圆上,姞乔不知道,她并不想总是去骗伊凡。 其实还有另一个方法,那便是姞乔将自己原本内心所想的真实情况说出来,且多加修饰。 这一次姞乔不再有之前那般的纠结了,无论是突然陷入梦境之中,想到眼前的人是倪殇。 姞乔担心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不想有隔阂或误会,他便离开了,这才选择抓住他的手。 又或是此刻眼前的人是伊凡,姞乔担心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离开了,那更是误会。 姞乔这才选择抓住他的手,其实两者的原因在大体上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没太大区别。 毕竟不管是倪殇还是伊凡,姞乔都有充足的理由来解释这个问题,无非是怎么好好措辞。 要知道可能人是不一样的,但是动作是一样的,他们明显都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姞乔看不懂这个动作,他们的意图是否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这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这难道不就是在暗示姞乔,他们即将要离开吗?离开之前的回旋余地罢了,她自然清楚。 可若是真离开了的话,就没有然后了,这后来的一起都不会发生。无论是倪殇还是伊凡,姞乔都相信若是当时自己没有那么冲动,没有直接抓住他们的手腕,便只有她一人留在这里了。 可能他们两个人都会在最后时刻,略带犹豫或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姞乔,离开这地方。 姞乔深知原因出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也不能全部都怪自己,可对比起来,她甚至是为何。 毕竟他们两个人不太懂是姞乔自己的问题,哪怕他们要选择离开,也有选择离开的权力。 更不可能去怪他们两人太过绝情,姞乔自己心里明白,是她的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 此刻的姞乔深知自己只需要说出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就行了,不会太难,只是复述一遍。 姞乔之前原本睁得大大的双眼,这时则是动作十分缓慢地眯了起来,瞪眼瞪长了眼睛疼。 倒不是因为此刻的太阳光芒很是耀眼,光亮早就当姞乔从梦境之中苏醒开始,便逐渐暗淡了不少。她的心不再如之前那般激烈地跳动着,更多的是为了解决问题,解决伊凡倪殇的问题。 同时展现出自己之前所有的心境,让伊凡能够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的感情,不再隐瞒。 而说出来则也是需要多加修饰,不然就会显得自己很是做作,感情是真的,姞乔会表达。 姞乔相信自己能够把握在这之中的度量,她也没过多的犹豫。只是在伊凡的脸上,又开始是许多的困惑,如她所预料的那样,不过没事儿,姞乔这一次娓娓道来,她的语速比之前更慢。 倒不是担心伊凡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说慢一点的话,就更好思考,将上下联系起来。 “伊凡公子,这个若是说起来的话,其实我还挺不好意思的,不过只是一件小事儿罢了。” 姞乔不再如之前那般一直看着伊凡的双眼,她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多加修饰了的心里话。 眼神不如之前那般坚定,此刻更多的是飘忽不定,她不再将目光一直停留在伊凡的脸上。 可能是这话中,或多或少参杂了一些假话,姞乔担心若是一直望着伊凡的话,她会暴露。 明明是对倪殇产生的情感,却是对着伊凡诉说,到时候难免其中的感情会有一些对不上。 若是再一次把伊凡当成倪殇,胡言乱语两句,那前面说的话几乎全部都等于没用的废话。 与其说是穿帮了,更不如说是欺骗了伊凡的感情,让他自个儿在这里傻等了这么长时间。 姞乔自己面对着伊凡,脑海里不时想起的却是另一个男人,何来公平可言,如痴人说梦。 姞乔淡淡地笑着,眼光时而放在伊凡的脸上,时而躲闪开来,不时看向周围,望向地面。 在这不停地变换之中,伊凡很难集中注意力,来窥探姞乔的内心,他抓不住姞乔的眼光。 这听起来难免还是会让人觉得像是在卖关子一样,伊凡看着姞乔,她还有些扭扭捏捏的。 想必这件事情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难免会有些难以开口,伊凡虽然是男儿身,但他能理解这种感觉。可能姞乔是需要自己的鼓励和劝导吧,也不能总是把她当一个成熟的大姑娘来看。 “没事儿的,姞乔姑娘,但说无妨,小生保证洗耳恭听,绝不嘲笑。” 姞乔刚把话想出来,已经组织好了语言,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伊凡便是给与了她肯定。 这更是让姞乔坚定了自己不去看伊凡双眼的决心,她还得看向别处,不然表现太明显了。 转移注意力不去看伊凡,不能一直纠结于他的眼光,姞乔想了想,有一法子。。 好似只有用真话假话互相参合,整合出一套言辞来应对伊凡,这样会比较好。 第四十八章 有些分神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好的,伊凡公子,那我来简单地概括一下吧。事情是这样的,在和你交流的这段时间里,中途我确实是有一些分神了。毕竟我听到你之前就着外面的美好世界,向我这么努力地推荐着。不得不说确实很是奇妙,难免让我有一些心动,更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无尽的遐想和憧憬。” “对此我便在交谈方面没有太过上心,不过这也是我个人的问题,不怪你。公子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在我之前在和你交谈的时候,突然就低下了头,看向了地面。那我在这里多说两句,可能对这个动作你也比较好奇和疑惑,不过不需要多想,我先来解释一下这个动作的意思。” 哪怕伊凡根本没有问到这个方面,姞乔的直觉告诉她若是这时不说,等会儿他还得问。 倒不是说主动一点不好,只是免得等会儿这个话题说完了,伊凡又要来回地问个不停。 与其循环往复,一如一次性说个清楚,姞乔一边说着,还不时地晃动一下自己的脖子。 只是姞乔和伊凡不同,她并不会多加一些肢体动作,只是单纯地用语言来描述就行了。 “不过是因为咱们两人的身高差距,我得一直仰着头,才能看见你的脸。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一些脖子酸,这才低下头想要休息一会儿。不过啊,这些都不是重点。返回刚刚说的话题,咱们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出于一些小的原因,可能也算是咱们两人之间的误会吧,不过难忽视。” “我这人确实有时候,不太能肯定别人的心思,毕竟我又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想的也比较多,并不是那么关注到点上,会显得我有一些啰嗦,我就多说了两句。但是在我低头的时候,却是看见公子你似乎是准备要稍微,稍微往后退个两步似的,我不太明白你这动作的意思。” “加上我也没有抬起头来,看看你的脸色如何,更是猜测不出你当时的思想以及心情如何。也许是一心想要离开这里吧,我便有一些惊慌,我话都还没有说完,你若是走了的话,在这之中岂不是会产生更多不必要的误解吗?所以我便直接伸手拉住了你,希望你不要这么快离开。” 说到这里,其实姞乔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但为了避免或是说扼杀伊凡多余的念头。 姞乔在最后还是多加肯定了一下,希望她这次说的话,不要再像之前那般不明不白了。 “相信我,伊凡公子,我拉住你的手只不过是单纯地为了阻止你离开,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你不太应该这么早便离开,在我还没说完,便带着误会离开,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哪怕现在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基本上我的态度和想法我都已经说清楚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抓住你的手腕之后,我便像是忘记了这件事情一样,一直抓着。这才导致你现在手臂有些酸痛,这事儿确实怪我,真的很抱歉,我之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希望你能够多多体谅,多多包涵,不要将这件事情看得太重,更是不用多去纠结,就这么简单而已。” 虽然伊凡已经猜到了,但当听着姞乔说出来的时候,又是一长段解释,真是不出所料。 不知道为何他们两个人的交谈,难免少不了有一方,会去长篇大论地说着自己的观点。 最开始,一直到中间过程,还会在不经意之间,话还没有说完时,便被另一个人打断。 虽然说可能并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影响,也不会造成思路上的短路,大家心智都不幼稚。 但一个人说着说着,还没说清楚,便被对方突然打断,总归还是会觉得有一点不舒服。 在自己还没有问问题的时候,对方就直接插问题进来,倒不是说问问题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可能接下来就会对这个问题进行解答,一两次倒也还好,总是被打断的话,会让人很烦躁。 心烦也是在所难免的,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尊重,这种情况自然也发生在了当前这场景。 发生在伊凡和姞乔两人的身上,只是他们两在慢慢地相处了之后,竟开始慢慢注意到。 这个方面并不是难以避免的,需要的是双方的互相理解,以至于逐渐在对方的身上开始有着细微的改变。直到此刻,姞乔能够说出这么长的一整段话来,伊凡根本没想着要去打断她。 逐渐地,似乎就成了一个人很是认真地听着另一个人来讲解某一件事情,真洗耳恭听。 其实对话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时间久了,双方都已经很是默契地,算是心有灵犀了。 不会在对方看似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便直接插话进来,这样显得很不礼貌还只是小事儿。 极有可能会打断说话那人的思绪,并将其思绪转移至其他的地方,便成姞乔提到的分神。 姞乔在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其中当然有一些真话,一吐为快,便是觉得自己轻松多了。 同时说完了这些话,姞乔都能觉得自己的双眼比之前更加明亮了,看东西都清楚了不少。 要是想法累计得太多的话,全部都积压在大脑之中,总感觉脑子都开始变得不太好使了。 姞乔淡然地看着伊凡,她的目光不再如之前那般锋利,此刻更多的是那岁月静好的模样。 似乎姞乔早就已经猜到了,伊凡肯定是能够理解自己的,最起码现在不会再去多发问了。 伊凡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想要稍稍镇定一些,姞乔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可以深究。 对某些女生而言,这其实更像是一种没有安全感,想要从他人的身上寻找安全感的行为。 其余的倒不是什么重点所在,而且在听姞乔说的时候,伊凡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去点点头。 算是在表示对姞乔某些观点的赞同,毕竟他也能有所共鸣,有所共鸣本就是难得的事情。。 只是当姞乔说完之后,两人还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伊凡一时间不知道姞乔这个话应该怎么去接。是不是更多地得去遵从自己的内心,伊凡的脸上同样带着淡然的微笑,把这件事看淡。 第四十九章 一句姑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原来姞乔是这么想的啊,他还真的是没想过,她居然是由于担心自己会突然离开才伸手。 想必这伸出手来抓住自己,以表示挽留,也是姞乔下意识的行为吧,伊凡有自己的考量。 虽然可能方法看似有些简单粗暴,但确实是最为直接有效的,要是就目前这个结果而言。 伊凡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尽量稍微收敛一些,不想跟之前相比,看起来更急促了些。 他只需要好好地表示一下,意思意思就行,姞乔不用再想着去给别的问题,适可而止吧。 “原来是这样啊,要不是听到姞乔姑娘你这番解释的话,我还真没想过这么多细节呢。” “那是当然。” 姞乔见伊凡终于是不想再去纠缠什么了,顿时感觉整个人身上背着的担子,可以放下了。 不仅是轻松了许多,身上不再如之前那般有压力,更是多少有了一些给自己的空余时间。 姞乔在思索之余,终于是想到了还有一点,她之前听伊凡是用姞乔姑娘这个称呼唤自己。 在伊凡的笑脸之间,姞乔并没有太过沉迷,相反,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相关的事情似的。 关于姞乔对伊凡称呼的改变,好像他也曾和自己有过相同的情况,一时间眉头微微皱起。 姞乔开始回想起在自己沉迷于回忆,沉迷于倪殇的那段时间里,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完全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的样子,梦里只会越来越好。 但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姞乔竟是从梦境之中醒了过来,哪怕之前倪殇的声音是那么贴切。 好似不管伊凡说什么,好似不管他聊什么,给姞乔的所有感觉全部都是关于倪殇本人的。 哪怕之前倪殇的着装那么逼真,姞乔还是一瞬之间,从梦中醒了过来,更像是惊醒过来。 倒并不是因为是个噩梦,恰恰相反,姞乔觉得这梦还挺不错的,最起码给了自己这么梦幻的一段过程。唯一不太完美的地方,应该就是结尾和姞乔所想的不太一样,可哪有完美的事情。 只是终究还算是有一个比较温馨的结尾吧,不算是那么的悲惨,比起很多都算是圆满的。 再说了,就算是把伊凡认错成倪殇,最起码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有一个人,还是一个人。 姞乔简直不敢想,若是自己面前的伊凡并不在,或是说他并不存在,只是一个虚幻梦影。 可能姞乔当时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倪殇,想挽留他的那一刻,只会竹篮打水落得一场空。 什么都没有的结局是姞乔最不愿意去面对的,她独自生活时早就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了。 与其那个样子从梦中惊醒过来,其实就现在这样也还挺不错的,最起码梦醒了,人还在。 即便是眼前换了人,但最起码眼前还有人在,姞乔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伊凡在也行。 这些都是她所能想到,在简单的事情之中,找到生活的欢乐源泉,伊凡成了姞乔的源泉。 更多的并不是怪伊凡为何不是倪殇,更多的应该是感谢伊凡,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才会有现在这般舒适的环境,和比较舒适的氛围让她不至于患得患失,总是担心眼前的人会离开她。 姞乔很是心满意足地在自己说完话后点了点头,只是之前自己回想起来的,终归是场梦。 究竟是为何一下子从梦中醒过来了,在姞乔点头微笑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对应的过程。 她不过只是需要好好地回忆一下,之前自己听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姞乔需要去回想。 而当姞乔想到这里,顿时脑子里都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到了,哪一个是把自己唤醒的声音。 那是一句“姑娘”,简简单单的“姑娘”,将姞乔从幻想倪殇存在的世界之中拉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句姑娘,说不定也和姞乔的心理历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虽然这是从伊凡的嘴里说出来的,但是并不影响什么。顿时,姞乔有一些想要知晓当时为何伊凡要这样称呼自己。 伊凡会不会和自己的内心想法是一样的呢?想到这里,姞乔便收敛起了之前带笑的脸色。 姞乔尽量将自己表现得镇定一些,严肃一些,庄重一些,正式一些,不像小打小闹那样。 即便这个问题可能并不是那么重要,姞乔还是想要较为准确地知晓,伊凡内心真实想法。 “伊凡公子,其实听你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之后,相对应的,我也想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不知你可否愿意比较详细地回答?这问题并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其实还和之前很是相似。” “当然可以,姞乔姑娘你尽管问,若是我知道的话,肯定会一五一十全部都告诉你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姞乔有些心满意足似的,早就看出来伊凡是一个很是爽快的人,大是大非可能有所考量。 但在回答问题上没有太多的避讳,除了一些伊凡自己比较看重和忌讳的话题,应该还好。 伊凡虽然猜不到姞乔想要问什么,但还是将自己的心理状态几乎完全打开,想减少隔阂。 想要将这个问题好好地回答给姞乔,不管问什么,伊凡都相信自己能够把握其中的重点。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伊凡公子,我之前确实是有一些走神了,后来这才意识到。但是我能够很是清晰地想起来,将我从恍惚之中唤醒的,便是当时唤我的那个声音。是公子你唤了我一句‘姑娘’对吧?之前你可是从来都没有单独唤过我姑娘,不知公子为何突然改变了称呼。” 姞乔慢悠悠地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她并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哪怕早有了大概的答案。 因为很有可能和姞乔自己预想的并不一样,毕竟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任何两个人,能够完全做到设身处地,连产生的想法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那两个人是双胞胎。 就算是双胞胎,在思考问题上也会有所差异,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人与人是有差异的。。 伊凡倒也不是很奇怪,这句话当时他也是在脑子里想了想,算是过了一遍这才说出来的。 第五十章 相似相像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伊凡没想到姞乔居然会把这个称呼拿到这里来探讨,不过他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伊凡想着自己已经答应了姞乔,说好要实话实说的,这个时候若是再选择去遮掩,隐瞒。 岂不是会显得自己很不真诚,那就太不够意思了吧,伊凡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不闹了。 取而代之的是镇定认真的表情,伊凡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姞乔的脸上,不再看向其他地方。 “姞乔姑娘,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若是你想要知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可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这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够解释清楚的,所以还希望你能够耐着性子听我说完。” “当然,公子请讲,我会耐心听完。” 姞乔的态度和表情,都展现出了她对伊凡回答的赞同,并没有任何异议,也不成大问题。 伊凡见姞乔很是肯定,并没有任何犹豫不决的样子,那既然如此,他便可以掏心窝子了。 “呃,呵呵,我还,真的是没想到姞乔姑娘你,会突然想着来问我这个问题。当然了,也不排除是由于在这之前,我也问过姑娘相似的问题吧。只是可能咱们两人的问题有些相似,主题也差不太远。只不过是性别和身份调换了一下罢了,不过讨论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那我就和姑娘你简单地概述一下吧,我从之前的那个时间段开始说起。当时咱们两人说话说到一半,我个人认为还没有完全解决问题,你突然就低下头去,我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姞乔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哪里不适应,是不是有什么压力。” “还是说是我之前提到的某些问题,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只不过我不太明白原因罢了。所以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见姑娘你没有说话,便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我觉得需要给你些时间,让你把自己心里还没有想清楚的问题想清楚,时间不是问题,反正咱们都已经站在这里了。” “只是咱们两个人光天化日之下,站在这个山口之内,几乎可以说是什么旁人都没有。就连小虫小花,小鱼小虾我都没看见多少。在如此宁静安逸的环境下,若是咱们两人就这样一直面对面地站着发呆的话,那似乎气氛也会逐渐开始有些诡异,时间便成了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伊凡一步一步十分有耐心,开始复述着之前的那些场景,以及自己所经历过的心路历程。 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伊凡不再有所遮掩,在这件事情上,他觉得姞乔有权力知晓真相。 “可能我也有什么事情没有想清楚,有什么话没有说明白,这些彼此都可以互相理解。本就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可你一直沉默,周围便一直没有声音。我也不说话,这便像是死一般的寂静。我不喜欢这种氛围,不喜欢这个状态,更是不喜欢长时间被迫处于这种环境中。” “于是我便想着将你叫醒,或是说让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好跟我说说话。说不定在这之中还能够有什么转机啊之类的,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只是我后来又想着会不会问题出在我的身上,会不会是我之前说话的时候不知轻重,说到了什么冒犯到姑娘了,让你不想再继续下去。” “会不会是我之前的那句话,那些行为不太得当,让姑娘觉得很是不舒服。我只能盲目地猜测着,将问题归结到我的身上,一时间许多纠结涌上了心头。我不知道关注点在哪儿,重点应该放在哪一个身上。于是我就只能先将姑娘唤醒,算是出此下策了,想着能不能问出究竟。” 伊凡一边说着,一边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他并不是那么豁达,他并不知晓原因。 只是听着伊凡一直讲着,姞乔觉得像是在听人讲故事一样,还挺有意思的,很有兴趣。 “姞乔姑娘,我不是问过你,为何在称呼之上有着这般变化吗?其实在我内心也有纠结过,最开始唤你为姞乔,不过是觉得直接叫你的名字,会显得比较直接,不用太过客套。而后来加上姑娘二字,则是感觉你比我小,为了表达我对你的尊重,时间长了便也就习惯这样称呼了。” “直到刚刚你都已经低下头不怎么说话,我便觉得有些愧对于你。加上你开始唤我为公子,我更感知咱们两人的距离,像是在无形之中拉远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像是普通朋友一样了。以至于就连唤你的时候,带上你的全名都会让我觉得很是不堪,是不是显得咱两太过亲密。” “其实咱们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一步,我也知道,所以就会显得有一些多余。毕竟对于这种提前而来的亲昵称呼,以及没必要的改变,并不是每一个姑娘都会喜欢或习惯的常态。我在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之后,便决定改变对姑娘你的称呼,那一声‘姑娘’,便是由此而来的。” “加上我看着你当时状态似乎不太好,若是大声唤你的全名,可能会把你吵到,会打乱你的思绪。综上,我就想着要不还是轻轻地唤你一声‘姑娘’会比较合适吧,差不多就是这样。” 伊凡的一长段解释,确实和姞乔之前给他的解释,有着许许多多相似相像或相同的地方。 他们两人在对这个称呼的问题上,在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上,都能够不自觉地想到一块去。 姞乔顿时觉得很是惊奇,她从来没有想到哪怕只是稍微改变一下称呼,还能有这般思考。 更是惊奇这般思考居然和自己有着相似的点,居然会有人和姞乔心有灵犀达到这个地步。 这若是说出去的话,可能别人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姞乔着实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他们实在是有那么一点像,这已经是姞乔不想再去否认或是改变的事实,是不争的事实。 只不过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总会有着微妙的改变,在两人都没去注意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姞乔在内心之中已经是有所触动,同时在伊凡说完后,她准备继续追问他。 第五十一章 第二个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看着伊凡,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那表情和自己一模一样,真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姞乔也是逐渐开始发现,自己竟是对伊凡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这和对倪殇不太一样。 “那伊凡公子,我还想多问你一句。为什么到了后来,也就是现在,你又选择重新将称呼换成了‘姞乔姑娘’,在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你还没有意识到在思想上的转变呢?” “哦,这个啊,说来还挺奇怪的,我见姑娘你在抬起头来后,唤我的名字便又恢复成了之前的‘伊凡公子’,我便想着应该是前面的事情了了,这才也改回原称,会显得比较对应吧。” 伊凡说到这里,已经不再是之前那般的拘束了,他们两人多多少少都大概能理解对方了。 所以在相处的时候,伊凡觉得不好意思时,便伸出了右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缓解尴尬。 看似有一些忸怩的样子,但这并不代表姞乔能够完整地知晓伊凡的想法,她没那么灵光。 只不过也就差不多了,姞乔听着伊凡说完,好似有点道理,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了。 伊凡的思维和姞乔在内心所想的,真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无论是前因后果都相差无几。 姞乔看向伊凡的眼神,在这个时候也是逐渐有了之前,在梦境之中她渴望地,望向倪殇。 那般温度,如今重现在姞乔的眼眶,这温度似乎和之前相比起来,还要热烈,更是滚烫。 不得不说在这人世间,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就一定是专属于另一个人的,人生而独立。 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失去了另一个人之后,便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理由,都是借口。 虽然古往今来,确实有许多因为爱情而殉情的人,但毕竟这些都是极少数个别的痴情人。 大部分的人得承认自己并不会为爱冲昏头脑,保持理智,才能显得自己不被感性所控制。 这些都是事实,就算在这世界上死了任何一个人,地球还是会照样转的,不受任何影响。 这是不变的真理,姞乔在和伊凡这般交流的过程之中,不仅重塑了自己的思维,更是对感情方面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或是说开发了在自己内心深处,本来就早已是想到过的其他方面。 也是重新开始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并不是每一个人理所应当,该留在自己的身边的。 也从来都不可能有一个人,能将任何一个人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或是说捆绑在身边。 这些都是谬论,都是由于自私所产生的结论和想法,再在心理加以暗示,想要将其实现。 都是不健康不正常的,哪怕是特别喜欢,喜欢也不代表非要将他强行占有,没必然联系。 这更是不好的想法,若是真的喜欢,应该会希望他也能够过得很好,哪怕自己不在身边。 两个人都应该过得更好,而在姞乔的内心之中,之前对于倪殇那几乎可以说是跃然纸上。 夸张一点,表现出来的更是难以掩饰的爱恋,现在已经完完全全都蜕变成了单纯的喜欢。 若只是单纯的喜欢,何必夸张成爱呢?姞乔逐渐清晰她对倪殇的感情,不如之前预想的。 这更是不太正常的一种行为,姞乔有自己对男男女女之间相关事情的考量,她有所判断。 并不可能只是在有着一面之词,更何况只是自己一面之词的情况之下,便直接去下结论。 对某一个事物下了决心似的,从此都不会再有任何的改变,不可能的。这世上唯一不会改变的,本来就只有改变本身,姞乔不能去改变的,是自己对倪殇的喜欢,是喜欢这种思想情感。 但能够改变的,是自己可以选择喜欢的人,从来就没有人规定过谁谁谁,就得去做什么。 这辈子就只会喜欢一个人?不可能的,这辈子能够遇到的人很多,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呢? 再说了,姞乔本来就只是单相思,对倪殇的喜欢在她看来,主要原因在于他第一个出现。 当然了,姞乔并不是要否认什么,倪殇很特别,很优秀,可并不代表优秀别人就得喜欢。 这更是不能说明什么很是彻底的道理,只能证明姞乔之前确实是喜欢倪殇,无需去狡辩。 但并不妨碍此时此刻在姞乔的眼中,伊凡看似有些委屈,有些尴尬,又有些抱歉的模样。 同样开始闪闪发光,伊凡很是优秀,相比于倪殇,两个人的优点可以说体现在不同地方。 这是姞乔见过的第二个男孩子,交流了这么长时间的男孩子,不耐烦也愿留下的男孩子。 姞乔不是见一个就喜欢一个,只能说年少的欢喜,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开始变得成熟。 不可能永远都只是出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感,而将其渲染成自己的喜欢,那岂不是亵渎。 在姞乔面前的伊凡,很显然是一个更加吸引她的人,并不是新鲜感,而是从内而外吸引。 姞乔觉得伊凡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除了在见识方面,其他的应该都差不了多少,应该。 姞乔只能是这样自我猜测,毕竟看着伊凡的脸,她就从没觉得他是一个长大了的男孩子。 脸上仍然带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稚气,同时在姞乔的眼中,伊凡更像是披着童真的大男孩。 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姑娘的小男孩,这一点其实他们两人也还挺相似的,共同点真不少。 要知道姞乔在当初见到倪殇时,并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只能说他们两个人也是交流了很长时间,也是在差不多同一个时间段里,但差不多四年之后,这些感觉早已随风而去无影无踪。 姞乔来和伊凡交谈的时候,话题啊什么的就完全不一样了,有的很是无聊,有的挺有趣。 姞乔甚至都有一些怀疑,若是此刻遇见的人真的是倪殇的话,可能他们两人之间的交谈,还不一定有此刻自己和伊凡的畅谈这般有意思,那些对倪殇充满幻想的泡沫,都在一个个破灭。 姞乔顿时觉得这一刻,似乎已经成了很美满的一刻,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满足。。 对姞乔而言,她能够更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心意。 第五十二章 离开这儿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与此同时,在姞乔的身后,池塘的水面之上,逐渐开始再次泛光,只是与之前看向倪殇的时候不同。这一次的光亮程度,从亮度上对比之前,增长速度很是缓慢,更是没有之前那般强烈。 只是见山口再一次亮了起来,不同于之前,显然这一次光亮的意义,已是大于了发光本身。 让姞乔明白这一刻的她,是真的心动了,她似乎从内心深处开始,已经认定了伊凡这个人。 相比于倪殇,这种一别便是多年不见的人,让自己心心念念苦等了四年,四年,不算短了。 姞乔虽然并不会去责怪倪殇,说不定他是有什么事情,总归是耽搁了,或是被召入军队了。 可此时来的人是伊凡,姞乔知道自己应该好好把握,将眼前的机会抓紧,这才是关键所在。 而不是一昧地将伊凡也放走,同四年之前一样,然后再等上个四年,只会落个失望的结局。 姞乔明白这一切都是来之不易的,既然眼前的人就是伊凡,同时整个山口也是为伊凡的出现而被照亮。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一切都到了最好的一刻,是最好的安排,不能再去犹豫了。 他们现在虽然谈不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姞乔已是十分乐意且享受同伊凡一起离开这里。 这一刻她等了如此之久,可等了这么久,也并不代表姞乔愿意再多等待一秒,一秒也不行。 此时的姞乔只想将伊凡好好地抓紧,他们以后细水长流的时间还有很多,不必纠结这一刻。 姞乔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这样,她终于是做完了漫长的思想斗争,劝服了她自己。 只是在伊凡看来,站在他的角度,耗时并不太长,哪怕姞乔想了这么多,也没花多长时间。 大脑旋转速度极快,在姞乔的脑子里,似乎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一转眼即可。 姞乔的一瞬间,可以抵上伊凡的好几天,甚至更久,只不过这时的她,决定不再无处安放。 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决定就这样和伊凡好好地走下去,这一次,姞乔可以说是信心十足。 她愿意将自己的时间来和伊凡同步,她愿意就这样和伊凡一同走出山口,她愿意去面对未来世界可能会有的种种磨难,她愿意去抵挡世俗投来带有伤害的眼光,这在姞乔看来,都不是事。 是伊凡给了姞乔勇气,也是她自己给了自己勇气,不是多年前只有一面之缘不再见的倪殇。 姞乔终于是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她并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姑娘了,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逻辑思考能力,以及逆向分析能力,感情本就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看来就这样也还挺好的,该结束的,就让它快些结束吧,总是将目光放在过去,浪费时间。 姞乔脸上的乌云逐渐被阳光所驱散开来,在四周逐渐明亮的前提之下,她能看清更多东西。 姞乔能够看见在伊凡的眼中闪烁着的光芒,那光芒并不全是他眼眸之中自带的光芒。更多的是姞乔心动的光亮,那是什么都无法取代的东西。同时眼眸之中的自己,正是笑颜如花般绽放。 伊凡看着姞乔再一次陷入沉默,似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时常会伴随着长时间的沉默。 带有间隔性的沉默,才能够继续沟通交流下去似的,只是时间长了,伊凡习惯了这种方式。 一个人在长篇大论之后留下的沉默,是想要对方消化那人自己说出的话,本来就需要时间。 这也让伊凡如姞乔一样,他们两人若是在外人看来,更像是都在等着对方先开一个头似的。 事实并不是这样,姞乔算是想好了,现在只等一个引线罢了,看怎样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同时准备结束今日下午这长达几个时辰的交谈,姞乔神态自然,眼神如之前那般充满灵气。 伊凡看向姞乔,总觉得她像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却不开口,又像是在等着自己先说什么。 伊凡不太懂这些姑娘家的小心思,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自己先来开个头,才好继续说下去。 想了想,这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来结个尾呢?伊凡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只是先呼出了一口气。 姞乔见伊凡还有一些顾虑的模样,会不会是自己的沉默让他紧张了,让他比之前更加拘谨。 “姞乔姑娘。” “恩?” “其实我吧。” 伊凡还是选择先开头,但他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只能是吱吱呀呀地说上几句,有些尴尬。 但姞乔不一样,她聚精会神地看着伊凡,正等着从他的嘴巴里,说出自己心满意足的话来。 “呃,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我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啊?” 姞乔可以说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脸上吃惊的表情,伊凡这人还真的是不鸣则已,一说惊人。 姞乔真没想到伊凡说出来的话,竟是问自己想要说什么,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看他的表情, 确实是没话说了。姞乔并不在意这些谁先说谁后说,谁能说谁没得说,谁想说谁不想说的问题。 毕竟她想说的,反正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姞乔看伊凡仍然有些腼腆的模样,说不出口。 若是就这样说出来,会不会显得自己有一些鲁莽,不太注重细节的那种,姞乔仍有所顾虑。 但姞乔不想再多去瞎想了,就这样吧,反正没什么好害羞的,脸皮也在一瞬之间厚了起来。 终于是狠下心来似的,姞乔直接在伊凡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再一次伸出自己的右手。 伊凡睁大了双眼,看着姞乔再一次一把抓住自己的左手,都不去理会自己脸上错愕的表情。 “姞乔姑娘,你,你想干什么?” “伊凡公子,咱们离开这儿吧。” 姞乔已经是满脸的笑意,哪怕已是深秋时节,她笑起来仍然像是一朵迎春花一般绚丽夺目。 而姞乔的笑容在无形之中,浮现在了伊凡的眼眸之中,更是深沉地印在了他心底的最深处。 沉默半响,伊凡这才缓过神来似的,将目光集中在姞乔的眼底,才发现两人皆是情至深处。 “好。” 第一章 笙歌自身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笙歌从未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有这般荣幸,居然能够窥探到在皇城之中的生活。 那就更不用说是这种国家与国家之间,甚至可以说是即将灭国的场景之中,实在是难得。 同时还是以这可以称之为第一视角,来看见到当时战火纷飞的全貌,即便现在还没看见。 这件事就是伊笙歌做梦都不会想到,更是不敢去想的经历,无论真假,他都没有这胆量。 哪怕是做了一个相关的梦,伊笙歌都会高兴很久,久久沉浸在那种发现历史的喜悦之中。 即便伊笙歌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即便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可他就是愿意去相信。相信这些梦见的,能够看见的,全部都是真的。即便不知是多少年前,他都无所谓。 就更不用说是以这种视角,看到这层梦境,这简直就是身临其境,那肯定不可能是假的。 伊笙歌的目光聚焦在眼前能够看见的事物身上,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逼真了,他确定。 伊笙歌确实是不太了解和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只能说此时此刻,他还是有点懵。 正站在姞乔视角的伊笙歌,也不过只是能够认清楚在场的这么几个人罢了,叫什么名字。 无非就是一个伊凡,一个姞乔,一个侍女似乎叫小鸢,还有周围的几个看似是精兵的人。 这么几个人此时就这样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商讨着关于国家灭亡的这等天大之事。 不得不说伊笙歌从来都没有对一个国家的朝政事物有过任何的详细了解,没有一个国家。 伊笙歌在日常生活之中,最多也就只是碰巧路过的时候,可以听到一些街坊邻里的人,有时候会碎碎嘴,会聊到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可能不会太过详细,但给人感觉是他说的就是真的。 只不过伊笙歌既不会把这些事情拿出来到处炫耀一般,更是不可能去找人好好讨论一番。 伊笙歌最多只是有时候兴趣上头,便搬一个小板凳,或者是找一个什么能够坐着的东西。 也许有时候听了一些觉得很有意思的部分,便会在那些说话的老人的身边,无意徘徊着。 其实年纪轻轻的人,在伊笙歌看来,并不会有太多会去探讨这些国家政治上或是经济上。 或是许许多多方面上的大事,更是不可能去讨论到一些关于战乱,哪国的人正颠沛流离。 或者是两个国家互相攻打之类的事情,这些在许多地方都是十分避讳的,不可肆意说起。 无论是在自己的国家之内,还是在别的国家去游玩的时候,若是有人肆意地发表与这相关的言论,是很有可能被某些有心人留意到的,到后来直接被别人给举报,最后可吃不了兜着走。 以至于衙门的捕头或是其他的人便会将这些爱光天化日之下,随意探讨着国家大事的人。 会被直接抓,捕头们也不会去听人解释,更是不会去细究在这之中,究竟是有何种原因。 关进大牢就完事儿了,伊笙歌活了这将近二十年,并不是从未见过诸如此类的相关事情。 更不是单纯地听别人的一面之词,正是由于有人知晓了这些事情,这些真实发生过的事。 所以伊凡才会更加清楚地明白为了自己一时的嘴皮子顺溜,便去说一些自己承担不起的。 不是自己这个身份地位应该说出口的话,是很有可能最后惹来杀身之祸的,没人能救你。 这应该就是祸从口出吧,伊笙歌深深知晓这一话语之中所包含着的意义,他便谨小慎微。 也听别人传闻说有少数人被砍头,只不过毕竟被杀死的,只是那些爱多嘴的少数人罢了。 并不影响其他的一些生活之中没什么大事,杂七杂八的事情做完之后,闲着会觉得胃疼。 就喜欢东扯西拉,四处炫耀的人,这类人是最喜欢做这些事情的,也不担心有这等后果。 伊笙歌深刻地明白这个群体,也让他更加清楚在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神圣且是不能亵渎。 同时这也是为何当伊笙歌陷入到这层梦境,其实可以称之为回忆之中时,根本一言不发。 伊笙歌甚至有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讲话了,哪怕不管此刻在这个视角的他,做出了任何的动作来,都不会对当时的史事做出任何形式或是程度上的影响或是改变,根本不可能。 这些都是不会变的,这些都是尘埃落定的事情了,就算费劲了浑身力气,也是不可变的。 哪怕此时生活在这人世间,任何一个拥有神力的人,想要改变曾经做过的或发生的事情。 也是不可能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世上本就没有后悔药,只要事情过了的话就过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拥有着控制时间的力量,时间本就是神秘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得去触碰。 只不过这并不妨碍伊笙歌对这种场面充满了敬畏,毕竟他不过差不多二十岁,半大不小。 说成熟的话,似乎也还没有那么成熟,说稚嫩的话,其实也多多少少算是见过世面的人。 只能说算是在一个成长期中,比较夹生的人,并不知道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处理。 此类事情本就难说,怎么显得比较稳妥,更是难以判决的事情,伊笙歌只能是静静看着。 可即便是静静地看着,也并不阻碍他会对在这视角之中的人,他们的言行举止产生联想。 要知道言语之间,许多人说同一句话,表达的却并不是同一个意思,个体之间存在差异。 一些弦外之音更是由于伊笙歌自己的猜测,这些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他可不是个傻子。 即便如此,看到刚刚这般场景,伊笙歌还是会很是好奇伊凡他那时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让姞乔看起来这般的无奈,可能全是无可奈何的表情,毕竟在伊笙歌的认知之中,此时的人物设定便是眼前的伊凡,应该就是伊国的国君,一国之主,而姞乔是伊国的皇后,母仪天下。 他们两个人可能曾经还算得上是伊国的一片天,可世事动荡,这片天没能力去保全伊国。。 他们两个人作为伊国最为尊贵的人,此时正面临灭国之灾。 第二章 争夺开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面临灭国之灾的时候,作为皇帝和皇后,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极力保全自己的性命吧。 而不是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伊笙歌看着都替他们感到很是着急。 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想要说些什么,想来探讨什么应急的救国策略,伊凡根本猜不到。 只好是以姞乔的视角看向伊凡,在他的脸上,表情一直都很是凝重,从来都没有放松过。 伊笙歌甚至是开始有一些焦急了,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还不按照之前姞乔说过的哪个方法。 繁星宫不是有密道吗?那他们两个人想要离开这里,想要离开伊国,逃至附近其他国家。 这应该算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吧,不至于像这时这般的麻烦和纠结,要知道人的性命最大。 只要性命能保住,也不算是灭顶之灾吧,将来伊凡和姞乔两人一改名换姓,找一个不会有人追杀他们的国家,还是能过着正常人一般的生活,并不是无路可退,路和方法都是想出来的。 只不过这些都是伊笙歌自己的想法,毕竟他又不是一国之君,从没有过站在高处不胜寒。 又怎么可能设身处地为伊凡着想,他们两个人可以说是两个阶层的人,有着各自的人生。 只有当一个人到达了另一个人的阶层,接触到了他每日的生活,两人才可能会产生共鸣。 才可能会想到一起去,而不是这般自我幻想,伊笙歌所想到的,只是他自己能够想到的。 毕竟在伊笙歌看来,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性命的,任何事情和性命相比起来,都是小事。 只有保全了自己的性命,才能谈接下来的事情,即便这时的伊凡,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 可以说是后路全部都被人给封死了,他只能一直往前走,伊凡这条路,永远回不了头了。 就这样,事情像是陷入死胡同了一样,哪怕此刻在繁星宫外,早已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听起来有的像是两人厮杀的,有的像是一人惨叫的,有的像是四处逃窜的,各自都不同。 这些声音全部都是从远远的皇宫之外传过来的,只不过正在一步一步地朝着这里靠近着。 但伊凡仍然是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被这些声音给吓到,毕竟他也是成为了一国之主的人。 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便被眼前耳边的这些危险给吓到,伊凡征战见过这类似的场景。 若是大惊失色,大喊大叫,岂不是显得伊凡是一个很没用的孬种,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或是说伊凡更像是一个没有见过大场面,还满是小孩子气的皇子似的,可他并不是这样。 常年带兵出征,久经沙场的伊凡,又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场面给吓到,他心理素质很强。 此时此刻的伊凡,对比起那个在山口之中,见到姞乔甚至还会脸红的人,算脱胎换骨了。 他两早就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伊凡成为了君王,而相对应的,姞乔便被他给立为皇后。 姞乔的心理素质在这么些年的磨砺之中,也算是有了质的蜕变,她更是成为了一个能够站在伊凡身后,给他力量的人。他们两个人成为伊国的一片天,这么些年来,从未有过任何差池。 要知道他们两个人也算是走过了在人生之中,最为艰难的一段时光,那刀光血影的日子。 哪怕是后来伊凡被立为太子,直到成功登基成为皇帝,那也算是无人能够匹敌的人生了。 只是这发生的一切,可以说是只有当时经历的人,以及在场见证的人,和那些死了的人。 他们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人可以说是无从知晓,伊凡和姞乔两人真是守口如瓶。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提起过在这之中的日子里,他们承受了多少的摧残。 同时伊笙歌并不知道的是之前的伊凡,在他的眼中,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姞乔为主。 伊凡把姞乔作为自己生命之中的首位,从那天她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左手,说出了那番话之后。伊凡便已经认定了眼前的这个姑娘,就是他这辈子的唯一挚爱,没人能去代替她。 姞乔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伊凡人生之中的第一顺位,也是他这一辈子最重要,最珍贵的人。 最应该去珍惜的人,最不能让她受到伤害的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全都变了。 都变得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伊凡在长大之后所经历的人生变故,几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暂且不说当伊凡身在皇宫之外,突然遭受到了其他皇子的追杀,哪怕他早就有过准备了。 哪怕伊凡能够一次次敏锐地逃脱了那些追击和谋杀,他毕竟还带着姞乔的,她是无辜的。 自从有了第一次开始,伊凡便再也没能日日夜夜安心,总有一把刀悬在他头顶无法判断。 要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姞乔可以说是时时刻刻都陪着伊凡的,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一步。 说得好听一点,这也算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经历的磨难吧,总归是有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最后修得真情实感。说得难听一点,那真就是舔着刀尖血在过日子,或是说两人踩在刀尖上跳舞。 而那些遭受到的一些危及生命的磨难,很有几次差一点便将他们两个人都给送上了西天。 只是后来一切都逐渐化险为夷,伊凡的内心也是随之强大了起来,可惶恐也是多了不少。 那些杀手们可以失误很多次,可伊凡和姞乔两人只能失误一次,不然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可以说伊凡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本常年不在宫中,连其他皇子的面都没有见上的机会。 就更不用说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威胁了,伊凡既没有兵权,更没有后台,对他们何来威胁。 同时伊凡可以说是对那几个皇子兄弟,虽然大家并不是亲兄弟,也就说不上推心置腹了。 肝胆相照的本就是少数,但最起码伊凡对他们都是真心实意,没想过巴结,更没想伤害。 只是让伊凡没想到的是当先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的时候,竟点燃了导火索,引发这战争。。 这可以称之为一场没有硝烟,却有人死亡的战争。 第三章 伊凡逃亡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要是稍微了解过一些历史的人,都会知道争夺太子之位这件事情,本就是血腥残酷的。 在这场战争之中,可以说没有一位皇子能够幸免于此,皇子们都会自愿或被迫加入其中。 他们有的人往往只想要平凡地度过这一生,而有的人早就对这场战争,等待了许久时候。 更多的都是在摩拳擦掌,似乎还没有当上皇帝,就开始准备大展拳脚,对着自己的兄弟。 而往往结局便是两败俱伤,甚至是几败俱伤,没有谁能够独善其身,没有人被视为无辜。 这便是争夺太子之位的残酷所在,正是因为某一个人,往往是十分难以赢得这场战争的。 所以众多皇子们便开始成群结队,开始找属于自己的战友或是队友,逐渐形成统一战线。 组成队伍的皇子们,在心中自然也就只有一个目标了,那便是准备合力来争夺太子之位。 往往在一个队伍之中,会有一位皇子成为中心人物,他肯定是最有优势,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也许他的身世很占优势,也许他的权力难以无视,也许他的能力受到先帝器重。 反正不管怎么样,一个队伍之中,他便是中心,剩下的几个人便都是协助他成为太子的。 等他被立为太子,后来成为下一任帝王,那几位帮过忙的皇子,自然都会成为附属王爷。 而这时,几位皇子凭着儿时以及长大后的权势关系,会逐渐开始拉帮结派,再壮大队伍。 那么剩下的某一两位皇子,肯定便会被拉入到这场战争之中,没有人能将自己置身事外。 他们或将看着当前的局势以及利益关系,加入到某一支队伍之中,最起码得要保全性命。 同时这些队伍也会在逐渐壮大之后,从几支队伍逐渐合并到只剩下两支队伍,再来对战。 几位皇子便会力推其中的某一位皇子,希望先帝能够看见并且让他得到重用,成为太子。 这也造成了在皇宫之中,先帝还躺在自己的寝宫里休息,外面就已经是战火纷飞的局面。 皇帝自己的儿子们开始自相残杀,为了除掉眼前太子的最佳人选,自然是互相开始算计。 每一个人都开始化身为皇宫之中的杀手,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毕竟每个人都有心机的。 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里,皇子便少了几位,而后来总结起来,竟全部都说是暴毙的。 要知道那都是年纪轻轻,才二十多岁的皇子,正在风华正茂的年龄,怎么可能全部都以身体的原因暴毙在皇宫之中呢?这显然是太医也难以说明的事情,可生死存亡之际,每个人都怕。 哪怕是大夫,太医,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只能是任由某几位皇子唆使,将死因改变了。 而那些被冤枉或者是被误杀,甚至是惨死在这夺嫡过程之中的皇子,往往会被毁尸灭迹。 他们也算是成为了这皇城之中的冤魂,而这些事情难免会传入凡间,让黎明百姓们知晓。 只不过大多都只是知道一个结尾,或者是风声传出来的过程,没人能够知道其中的真相。 更是会有一些人讨论到皇子的生死存亡问题,并且自个儿开始猜忌皇宫之中的皇子关系。 可皇子的关系,势必关乎到皇家的荣誉和清白,又怎么可能是那些人可以随便讨论的呢? 而往往许许多多自以为是的,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在大街上便高谈阔论的时候。 最后全部都被抓到衙门去处以死刑了,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去上诉那冤屈。 没有这个权力,当平民百姓们开始不知死活地讨论时,便已经算是自己给自己定了死刑。 而伊凡由于不在宫中,自然是避开了许许多多的锋芒,若是刮到自己身上,那必死无疑。 可这并不代表只要是身处于宫外,就能够独善其身,力保自己的安危,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伊凡从出宫开始,他的母后便已经在他的身边安插了许许多多的暗卫,用以护命。 这也导致后来其他皇子对伊凡的追杀,很多时候都不成功,总是会让他逃过一劫没死掉。 而在多次刺杀伊凡未果之后,便会有皇子开始怀疑伊凡的身后,是不是有其他皇子撑腰。 可能是自己并不知晓的对手,那些皇子便继续在暗中迫害伊凡,希望能够除掉这个隐患。 伊凡自己则是不敢回到皇城中去,若是回去了,指不定就成了活靶子,到时候肯定会死。 至于是什么死法,伊凡都能猜到了,可能是乱箭射死,毒药毒死,被人捅死,各种各样。 而皇城之中伊凡的母后也是飞鸽传书,让伊凡不要想着回宫,先将这段时间安稳地度过。 保全自身才是当务之急,母后虽然很是关心伊凡,但她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化险为夷。 伊凡也没有让母后失望,他知晓这方面的事情,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不比皇宫中要轻松。 在伊凡没有任何权势的情况之下,只能是带着姞乔逃走,他们两个人真就成了浪迹天涯。 不过这也并不能算是一件坏事,当然也称不上是一件好事,总归让人知道有位皇子在外。 因为拉帮结派的过程中,总有有心人记着伊凡,甚至是把他作为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在皇子们之间选择抱团的时候,最后只剩下伊凡一个人,自然有人会对其有了杀心。 伊凡不加入任何一边,说不定是有狼子野心,其他皇子不会忽视他的存在,便派人追杀。 这也就是前面说到的,关于为何有人要刺杀伊凡的原因,没有人知道伊凡是哪个帮派的。 这边的人便会以为伊凡是那几位皇子的人,就这样,伊凡本来只是持有一个中立的态度。 反而成了两边的敌人,这也是为何伊凡这么些年,落得不停地躲避追杀,到处跑的下场。 也是后来下一个惨剧发生的主观原因,不可否认,要知道在先帝随时驾崩的这个时间点。 可以说很多皇子这一生之中,也只可能见到一次,毕竟是人都会死,哪怕这个人是天子。 只要这时能够争夺到太子之位的人,那基本上便是下一任帝王了,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第四章 二七皇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也是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在皇宫之中,便会逐渐分成了好几拨人,各个皇子抱团成立。 而在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各个皇子便能够看清大局形式,基本上会逐渐形成两拨人。 一波是以二皇子为主力军,想要重推二皇子,让先帝将其立为太子,毕竟他有这个能力。 作为先帝的第一位皇子,先帝自然是对二皇子宠爱有加,即便可能他的身世并不被认可。 可依仗着先帝之前对自己的宠爱,以及二皇子在皇城之中所有着的权力,根本不容小觑。 自然而然便成为太子的不二之选,哪怕他可能在外人看来名不正言不顺,可这不是问题。 要知道先帝也是人,也是看着各个皇子长大的。从小到大,各个皇子在成长的过程中,纷纷碰到怎样的一些问题,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同时也是有着哪些出在他们自身不可忽视的问题。 可能各个皇子对自己身边的这些虚假的表面兄弟,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但终究只是片面。 只有先帝才是最清楚的,他见证了他们成长的过程,每个人的性格,为人处世以及习惯。 这也造成了二皇子作为先帝的长子,自然而然会有着在资源上的各种倾斜,没人敢异议。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这并不代表先帝就一定会选择二皇子,立二皇子为太子,不一定。 即便二皇子自身很是优秀,可以说在皇子之中也算是鹤立鸡群的了,可他生性十分残忍。 甚至可以说是充斥暴力,二皇子自己想要拿到的,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别人更别想得到。 要知道若是先帝真的有意将二皇子立为太子的话,也不可能拖着这么多年,就是不承认。 同时死死咬住这一点不放,这都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只不过二皇子也不是闲人。 及其具有耐心的二皇子,愿意等待,等到先帝将自己封为太子的那一天,哪怕不会这样。 二皇子也有办法,大不了将其他的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皇子,全部都在背地里将其除掉。 这也是为何伊凡明明不在争夺太子的范围之内,却被人追杀,二皇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要知道若是先帝所有的皇子全部都死了,只剩下二皇子的话,那这太子之位便非他莫属。 而从小到大,二皇子作为众多皇子之中,年纪最长的一位,在兄弟间自然有一定的威望。 各路皇子也是看脸色和局势的人,不可能随随便便便去选一个站队,都是危及性命的事。 肯定得找到自己觉得最合适的一个,也是可能性最大的一个,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一个。 而二皇子便是在众多皇子之中,大家认为可能性最大的一个,这是没有人能够争辩的了。 不过即便这样,并不代表二皇子就一定没有任何的威胁,没成太子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要知道后宫佳丽三千,先帝肯定是对各个妃子们,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喜爱,这无可厚非。 但从古至今,能够走到皇后之位的,或是说先帝在位期间的皇后,肯定只有一名奇女子。 而这名奇女子的儿子便是七皇子,这也就造成了皇城之中皆知的,太子人选最大的分歧。 二皇子并非是皇后亲生的,是众多妃嫔之中第一个诞下皇子的妃子生下的,便算是庶出。 妃子毕竟是妃子,位置怎么可能能够与皇后相提并论。哪怕第一个诞下皇子,最多也就不过是升为皇贵妃罢了。皇后这个位置,是其他女人永远垂涎三尺,却难以企及或逾越的一道坎。 只是先前皇后的身体一直不好,不知为何难以怀上皇嗣,这才使得某几个妃子捷足先登。 而走在了皇后的前面的,也就是枪打出头鸟的,便是二皇子的母后,身份毕竟尊贵不少。 可要知道在制度戒备森严的皇城之中,哪怕你是第一位出生的皇子,并不能决定着什么。 只要不是嫡长子,只能说是最先为皇室增添了血脉罢了,庶出的就是庶出的,低人一等。 永远都不可能有嫡出的地位高,这也是为何这么些年来,二皇子一直深深想改变的原因。 二皇子即便年龄最大,在皇城之中,先帝从来都没有将过重的权力或兵力放在他的身上。 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愿意松手,或者是交给了日后出生的,作为嫡长子的七皇子才能放心。 这便是其中的差距,当皇帝的,自然是明白只有皇后才是明媒正娶的,地位身份最尊贵。 作为一国之母,自然是母仪天下,其他的妃子无非都是先帝自己在日后随意动了情罢了。 但都无法撼动皇后作为后宫之主的地位,这是很严肃的问题,没有一个帝王愿意去挑战。 先帝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究竟是怎么样的,而在七皇子一出生后,先帝的资源便再次倾斜。 七皇子所能够得到的,几乎都是在皇城之中能够找到的最好的,惹得其他的皇子很眼红。 只是二皇子和七皇子两人中间本就隔了些年,两人在年龄之上相差了好几岁,略有隔阂。 这也就导致哪怕是资源倾斜,二皇子早就已经懂事,学会看人脸色了,不会再去吃闷亏。 知道怎么在暗中来调动这些自己能够动用的关系,毕竟是妃子生下来的皇子,二皇子从出生开始,便算计着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登上太子之位,继承先帝的衣钵和江山社稷,不给他人。 而二皇子的母后也是有着熊心豹子胆,一心想要二皇子成为下一任帝王,让她名正言顺。 毕竟只有皇帝的亲生母后,才能成为人们口中的太后,若是隔了一点,总感觉差了一点。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也是二皇子从出生便被人灌输的一点,妃子的儿子,自然有手段。 二皇子深刻地明白这一点的重要性,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母后。于是这么些年来,便致力于打通在皇宫之中,各个官僚前辈以及手掌兵权人之间的关系,这些都是自己软硬实力的体现。 这些都是将来对二皇子而言有着十分关键作用的人,先得把这些棋子们,全部都拿捏好。。 等到日后想要争夺太子之位时,必定能够派上用场。 第五章 糜烂老七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哪怕说得不好听一点,就算是将来想要谋权篡位,还有能够使得上力气,帮得上忙的人。 人生如棋,每走一步都需要多加思索和考量,这一步走了下去,最有可能落个什么结果。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而二皇子则是深刻地明白着,他准备的是能应对任何情况的策略。 不同于二皇子从小便对人有戒备心,毕竟枪打出头鸟,自己年龄最大,威胁也是最多的。 就算是将来争不上太子之位,最起码得留给自己一条退路,一条活路,二皇子老谋深算。 反观七皇子,作为先帝的第一位嫡长子,拥有着先天性的优势,其他皇子根本就没得比。 七皇子才是真正一出生便口含金汤勺的人了,他并不太需要去过于担心各个方面的问题。 毕竟身份在皇子之中算是最为尊贵的,加上有皇后作为母后给自己撑腰,更是目中无人。 要知道七皇子才是真正的嫡出皇子,若是不出任何意外的话,其实太子之位,基本上都是由皇后的长子来继承的。这是流传下来几乎不变的规矩,在历史书上也基本上都是这样写着的。 作为皇后的长子,起点本就比其他皇子高,有着这样的权力,以及让人羡慕的先天优势。 可七皇子生性桀骜不驯,从小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加上皇后得子本就比嫔妃们晚。 七皇子自然是集所有宠爱于一身,只要他想要得到的,就没有人敢跟他抢,只能让给他。 就算是七皇子看中了其他皇子,已经是吃到嘴里的东西,他也会使性子让别人不能吃下。 这也就造成了七皇子在礼仪方面,可以说是很差劲了,对长辈不尊重,对同辈更不尊重。 只不过不同于皇后,先帝虽然时时站在七皇子的身后,他只想看看这孩子将来成什么样。 相比于二皇子在外表上的服服帖帖,实则内心阴暗之极,七皇子的为人处世方面更过分。 同时还显得生硬许多,并不如二皇子那般圆滑,要知道若是不圆滑,日后必定会吃亏的。 可能是身处高位,并不需要担心这些方面的问题,七皇子便是在娇惯之下更加肆无忌惮。 随着自己的性子长大的孩子,终究比不过有人教育的孩子,即便七皇子有着最好的老师。 可他并不想过多地去学习这些枯燥乏味的知识,七皇子更加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潇洒。 正是因此,七皇子的表现力更多的在于吃喝玩乐这些方面,皇子应学的他都不怎么在意。 也不想将太多的心思放在学习或是能力方面,可以说是典型的玩物丧志,没有一点理想。 七皇子就是典型地仗着自己的身份来为非作歹的人,伊凡记得他还故意打了自己一耳光。 同时七皇子作为先帝的嫡长子,自然是在婚事方面都是首当其冲的,根本就没太多选择。 各个国家但凡是抱着和亲的态度来的,第一人选便是七皇子,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偏心。 要知道若是能够嫁给皇后的嫡长子,那基本上就是日后的太子妃,也就是将来的皇后了。 是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太子,就算不是嫡福晋,最起码将来也能成为贵妃吧。 这也就让七皇子从小到大,身边便从来都不缺姑娘,而那些姑娘都被教唆要粘着七皇子。 只有让七皇子开心,她们才能有机会,这也就让七皇子从小便被女孩子围着转,有经验。 不知道这是不是点燃了导火索,或者说七皇子的本性本就是这样的,他喜欢有女人围着。 一直是到成年以后,七皇子对女性都抱着一种很鄙夷的态度,觉得只要是自己身边的女人,那便是想要谋得福晋嫔妃之位的人。时间长了,七皇子竟是能够在感情之中开始如鱼得水般。 不仅是玩弄女人的感情,更是能够从中全身而退,反而是让姑娘们都对他死心塌地一般。 可能是年轻气盛,也可能是从中尝到了甜头,自己可以随时随地沾花惹草,还不用负责。 七皇子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先是对宫里的宫女下手,后来便开始浪迹宫外,四处留情种。 当然了,这件事情自然而然也就传到了先帝的耳朵里,宫里宫外可都是有先帝的眼线的。 只是先帝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儿,要知道曾经的先帝,本就和这时的七皇子一样。 可以说他们父子两人,在对女性感情这个方面,几乎是一模一样,七皇子遗传到了全貌。 可先帝不管并不代表不关注,不重视这个方面,只是说在纳妃娶妾方面,都是随他去了。 七皇子倒也是不看重这些方面,无非就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哪有什么感情而言。 而每当伊凡想到这里,便会联想起自己苦命的母后,当初他问她爱是什么,全都是伤痛。 这也是伊凡内心深处一辈子的痛,根本挥之不去,不得不说他记恨这一点,也记恨先帝。 不过回归正题,先帝毕竟是先帝,他有这个权力,能力和自由,没有人能够去约束住他。 就像是一个常年呆在花花世界里的花花公子,肯定有着许多姑娘会喜欢上他。每位真心喜欢上他的姑娘,都以为自己会成为唯一,让他从万花丛中抽出身来,可结果往往都是佳人心死。 伊凡的母后当时便是走了这样的老路,成了先帝后宫之中,万千为了爱而牺牲的一份子。 七皇子自然有自己的原因,但这并不代表先帝就一定会喜欢他,话说回来只是皇子罢了。 先帝也是有眼睛,明事理的人,哪怕七皇子是自己的嫡长子,只能说他的身份很是特别。 但这并不足以让先帝承诺,将来一定立七皇子为太子,这可是两码事儿,不能混为一谈。 要知道这可是先帝当年,自己继承以及攻打下来的江山,又不是走在大街上随便捡来的。 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便传给一个废人,若是将来下一任君王没什么能力的话,必定会腐败。 那基本上伊国的江山社稷,都会成为别人眼中的一大块肥肉,他们必将争先恐后来抢夺。 先帝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哪怕是宠着七皇子,也没有许诺给他太多的东西,一诺千金。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六章 逐渐转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先帝不希望自己以后后悔,更是不想死不瞑目,若是七皇子达不到标准,那便只好作罢。 先帝不过是在等着七皇子成长罢了,毕竟对他还有期望,看他长大了会不会有质的改变。 若是一如既往的话,那先帝肯定是不会立七皇子为太子的,没有任何人能够逼他立太子。 而这种没有太多出色能力只知道混日子的人,肯定不是将来担任社稷接班人的最好人选。 这是毋庸置疑的一点,二皇子和七皇子也是深知这一点,只是他们两人各有优劣不好比。 其实在这么些年里,先帝并没有说对哪一位皇子十分满意过,倒不是对他们的要求太高。 要求当然是不可能很低的,但也不会是遥不可及,望而却步的那种,先帝有自己的标准。 只是先帝觉得这些皇子还是太缺乏锻炼了,他们都太过于年轻和稚嫩了,无法承担大业。 哪怕他们两个人都会出兵征战,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成为一个好皇帝,不过是个好统帅。 若是就这样直接将太子位或是皇位传给他们中的某一个,先帝十分担心伊国的江山社稷很有可能难以得到保障。要知道作为天子,要承担的压力那可不只一个方面,几乎是各个方面的。 哪怕先帝在暗中早就已经打点了一些东西,留有某些底牌,以及能用来应急的备选方案。 作为天子,一国之主,自然是得为了自己的国家负责,怎么可能只想着每天自娱自乐呢? 先帝都做好了自己有一天暴毙的准备,遗诏什么的早就写好了,不会说毫无保留地死去。 但并不足以支撑其他太多的意外来临,应急方案只是一部分,不可能能够治理好这国家。 所以在选择太子这件事情上,先帝很有耐心,对各个皇子也是有待考量的,不急于求成。 先帝当然也知道在这种关键的时间点,众多皇子肯定要开始大展拳脚,并不是施展抱负。 而是对自己的亲兄弟来大开杀戒,先帝并不是不清楚,这更像夺太子位的常规流程一般。 毕竟每一个皇帝在登基之前,难免会碰到这种几子夺嫡的情况,哪会有皇子不想做太子。 就算是没有争个你死我活的心,最起码太子能够保证自己短暂的安全,帝王便更是如此。 先帝也是这个样子走过来的,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只是先帝既心疼于这没有硝烟,却又有伤亡的战争,但是还有些期待究竟会有哪一位皇子表现出色,在一群皇子之中最终取得胜利。 究竟是明争暗抢的二皇子,还是虎视眈眈的七皇子,又或者是其他哪匹黑马最终杀出来。 在太子没有定下之前,这些全都是未知数,只有尘埃落定,方知哪一位皇子能笑到最后。 即便在这时,先帝几乎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想着要将一丝目光停留在伊凡的身上,没有。 这伊凡在皇城之中呆着的时间相比就太短了,长大了之后更是外出不回,先帝没法见他。 加上伊凡的母妃仗着自己之前有着先帝的宠爱,早已是恳求过先帝,希望放过她的孩子。 不要让伊凡卷入到这场战争之中,这一辈子不能被束缚在皇宫之中,这也就导致了很多时候伊凡就像是一个野孩子一样。根本就没有太多人会去在意他,甚至有皇子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很多时候先帝在朝廷上议论朝政的时候,有时说起几位皇子,伊凡可以说是提得最少的。 先帝都不会想到伊凡这个名字,毕竟当时伊凡的母后将他生下来的时候,就很是特别了。 相比于其他的妃子,哪怕是皇后,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由先帝亲自赐字,在冠以姓名。 这样会显得这孩子很是受重视,所以所有皇子的名字,基本上都是由先帝一人来决定的。 但是伊凡的母后不一样,从她嫁入皇宫,再到生下伊凡,整个过程只让她看清人情冷暖。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即便伊凡的母后确实受过先帝的宠爱,但宠爱往往都只是一时的。 之前伊凡母后所想到的长相厮守,一生两人,这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从生下伊凡开始,他母后早就已经可以说是全身心蜕变了,将宫里人事全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卷入到将来争夺太子之位的战争之中,当母亲的只想子女能够平安。 于是便求先帝赐她的孩子一个凡字,这就和其他妃子不同了,伊凡的母后早已想好了字。 只求伊凡一生平凡地度过,不要出什么大的意外波折,也不期望他这辈子能够有个什么很大的事业。哪怕是离开皇宫,成家立业,也已是足够了,这个念想也是成就了成长时期的伊凡。 而先帝对伊凡的母后本就宠爱,自然是许多事情都依着她,既然想要凡字,便赐了凡字。 让伊凡对各类事情都看得比较开,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同时也是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之中。 完全贯穿了这个凡字,伊凡在宫中不争不抢,几乎全靠自己的努力和天赋,便鹤立鸡群。 直接是甩开了同年龄段的几位皇子,可这并不影响他一心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一心离开。 而不仅仅只是因为在皇城之中,可能随时随地都会面临着许许多多的危险,未知的暗杀。 这些都是伊凡所熟知的,他并不知晓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好好实现自己的价值。 直到伊凡在母后的保护之下,第一次出宫出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原来是那么的美好。 从此便再也没有想要留在宫中的想法了,生活于皇城之中,就当是年轻时做了一个梦吧。 伊凡算是在安慰着自己,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年龄的增加,他只会更加想要离开。 伊凡逐渐开始想要追求更加自由自在,伸展拳脚的生活,于是他开始一次次地离开皇城。 一次次外出,除此之外,伊凡得到了其他皇子难以企及的免死金牌,就连二皇子也没有。 这也算是先帝在负了伊凡的母后之时,送给她最好的礼物了,免死金牌,宛如金盔铁甲。。 此后无拘无束的人生历程,全都归功于这一块免死金牌。 第七章 差点什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即便有着免死金牌加持,也只能说避免了在伊国之内,任何衙门捕头对伊凡性命的威胁。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日后的多次刺杀,更是让伊凡深知免死金牌,只是个牌子罢了。 即便如此,仍是跌宕起伏,称得上是五彩缤纷的前半生了,伊凡时常回头来看向前半生。 似乎全部都充斥着美好和希望,这也一度让伊凡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能够过得这么幸福。 以至于当伊凡遇到了姞乔之后,他都能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了,从此权力地位不碰。 不再需要其他的东西来做无谓的点缀了,伊凡只需要和姞乔浪迹天涯,去看遍天下万物。 哪怕是做一对救济穷人的神雕侠侣也行,他们两人游历于江湖之上,却不陷于江湖之中。 而江湖里则是到处都流传着他们两个人行善的故事,这也是让伊凡和姞乔逐渐有了名声。 这只是对他们两人的赞赏,并没有太多的实际作用,反而还容易暴露伊凡和姞乔的行踪。 即便是伊凡很长时间以来的一段理想,算是致力于实现这般人生价值,可想法是美好的。 直到有一次,在伊凡和姞乔两人照例救济路边的穷人时,那人突然从破损的衣袖之中抽出了一把匕首。而这把匕首则是朝着伊凡的方向刺来,同时还对准了他的心脏,想给他一击毙命。 姞乔站在伊凡的身后,在他低下头的时候,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但她没有过多迟疑。 姞乔眼疾手快,动作迅速拉过伊凡,护着他躲开了那一刀,若是没躲开,后果难以想象。 身后的暗卫也是才查明这一情况,毫不犹豫,迅速一箭将其射死,一时间震惊周围群众。 暗卫在射死歹徒后,没有马上露头,毕竟他们此时还不能暴露位置,不然可能会被反击。 伊凡都不知道这些暗卫所处的具体位置,只是看着眼前的死人,真的是把他给吓了一跳。 在伊凡的记忆之中,可以说是从小到大,几乎上没有人会去对他使阴招,更别说暗杀了。 倒不是伊凡有着如同七皇子那般的身世地位,只能说他作为皇子,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即便伊凡只能算得上是在皇宫之中,比较普通的一位皇子,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好欺负的。 要知道在宫里,只要是皇子,先帝基本上都是一视同仁的,毕竟全部都是他的亲生儿子。 即便是有着嫡长子和庶出的区别,但是在血缘上可以说是不会骗人的,都是他的亲骨肉。 先帝绝不会允许任何一位皇子遭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或者是让人难以想象的迫害,不行。 即便是没有绝对的公平,先帝也基本上保证了相对的公平,最多只是自己的资源不平等。 只是可能在外人看来,似乎各个皇子都是和睦相处的,事实是每个人的生活处境都不同。 有的人哪怕贵为皇子,却还是得每天提心吊胆,即便有着先帝撑腰,也怕自己会被除掉。 若是被除掉的话,那可就直接是丢了性命,而不是被驱逐出宫,驱逐出宫都是简单的事。 对各位皇子而言,这些都是没必要的,这也就导致皇子们早就开始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只是有着先帝的存在,便像是生命的最后一道屏障,不会太过明显去危机到自己的性命。 先帝还存于世一天,地位尊贵,手法残忍的皇子就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这可是一罪当诛。 毕竟先帝之前立下国法,但凡存心迫害皇子皇孙之人,一经查明,格杀勿论,不得狡辩。 那既然被立为国法,自然就是天子与庶民同罪,哪怕是皇子也是如此,下场都没得商量。 这也就让各个皇子在先帝生重病之前,都只能是将自己的手段法子全部都藏着,不敢表露。他们不想无视国法,更是不敢做违背先帝意愿的事情,哪怕是太子,也不代表能够无视一切。 要知道在太子立下之前,一切都未尘埃落定,还有可以改变的机会,皇子都有可能逆袭。 先帝和其他皇帝不同,他一直将太子之位空缺着,并不急于立太子,根本不是没有人选。 哪怕可能将嫡长子立为太子,是最为稳妥也是最为合理的决定,这也只能算是退一万步。 先帝总是希望能够找到最合适的继承人,尽可能地延长伊国的寿命,最起码得多传几代。 不至于等先帝驾鹤西去之后,伊国便陷入一场混乱之中,毕竟之前有过先例,不是谣言。 在某个朝代的皇帝选太子有误,自己驾崩之后,太子继位,都还没有过两年便国破家亡。 一个国家就这样直接被别的国家攻破了,这可成了历史上的笑柄,先帝不想步入这后尘。 这种悲剧在历史之上,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也是为何后代的帝王将相们,忌讳这话题。 但又十分关心太子的选立,这不仅仅是太子的选立,更是关系到了整个国家的日后发展。 这也就让先帝更多时候都在一旁观望,想要看看究竟是谁,众多皇子之中,究竟会是谁。 哪人最能担任太子之位,再成为下一任帝王,最符合先帝的要求,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而即便是先帝病危之前,二皇子和七皇子也可以说是在先帝眼前的大红人了,格外关注。 这个大红人自然也就是说的太子的当红之选,但先帝从来都没有想过只能在他们两人之中选一个。这么多的皇子,先帝不想太过局限,说不定有着其他的能够在这角逐之中,崭露头角。 可其他的皇子为了不成为他们两皇子的敌人,自然是不太敢表露出自己的才能或是本领。 毕竟若是太过耀眼夺目,吸引到了先帝的注意力,那可不是好事,其他皇子会眼红于他。 日后肯定会被这两块黑暗给吞噬的,为了求得自保,皇子们只能将自己的才能隐匿起来。 不管是身后有着背景关系的,还是身前掌有兵权的人,都不敢在人前显得自己太过优秀。 即便二皇子和七皇子并不是最优秀的,毕竟人无完人,他们两人也是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只能说暂时不太符合先帝选为太子的标准,总觉得他两像是还差点什么似的。 第八章 后有宰相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不管二皇子和七皇子差点什么,最起码他们不缺勇气和胆量,这还是值得被肯定的。 即便可能是无知者无畏,无所畏惧不见得是件好事,遇事不怕事,可没事却更喜欢找事。 二皇子和七皇子两人的表现形式不同,二皇子倾向暗地使绊子,七皇子则是明地找麻烦。 相对于其他的皇子而言,他们两人确实站在了主导位置,一时间内除了他两没其他选择。 这两位皇子甚至可以说是变相性引导着在皇城之中,其他皇子们选择的想法和心理感受。 以及皇子们加入到两边阵营的主要源泉,即便只能是被迫站在他们的身后,也别无他法。 这样才能显得自己没有任何的威胁力,不会对他们两个人争夺太子之位产生任何的影响。 可皇宫之中,并不是没有影响,就能够保全自己的,在站队之后,可不能再混吃等死了。 还得为二皇子或者是七皇子效力,争夺太子之位便有一点像是两个国家开战似的,每位皇子都成了一枚棋子。都是他们两人手底下的元帅或是将领,让其余皇子们能开始攻城略地才行。 同时对对方队伍里的人员造成伤害,不仅只是出谋划策,更是得造成一些实质性的伤害。 比如说让哪一位皇子的身体出现问题,让哪一位皇子的权力受到限制,诸如此类的迫害。 皇子们的心机在皇城之中常年的磨砺之下,自然是知晓大多数道理,更是懂得去遵守它。 没有几个皇子是能随随便便,很是轻易便对付得了的,除了某些算的上是傻白甜的皇子。 而他们基本上都是第一手被铲除的对象,毕竟这种皇子的存在,不会对双方有任何益处。 还时时有可能会暴露自己这边的人员,增加风险性和不必要的伤亡,说不定风声会走漏。 正是因此,在先帝重病期间,皇城中竟是开始有着皇子无故失踪,或是离奇死亡的消息。 这对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平安无事,除了有些皇子公子夭折之外的皇宫而言,简直是可怕。 若只是简单的死亡倒也罢了,可能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并不排除猝死以及类似的可能。 可要知道若是在皇城之中找不到尸首,那便是十分严重的一个问题了,这算是蓄意谋杀。 还毁尸灭迹了的话,若是放在之前先帝身体还好的时候,他肯定会找出真相,还个公道。 只是这时的先帝已经是力不从心了,许多他看着长大的皇子公主,再也给不了他们庇护。 先帝只能是希望这些人自求多福了,而往往心智还未成熟的他们,基本没什么好的下场, 有的被传在井底发现了尸体,可能是心理扭曲了,又或者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便去跳井。 可是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这么烂的借口,怎么可能是事情的真相,指不定是被谁推进去的。 又或者还有的在房间里吐血身亡,被太医诊断为食物中毒,可皇子的食物算是很安全的。 基本上就是有心人在食物里下毒,再营造出有下人想要谋害皇子的假象,算是骗人骗鬼。 反正在皇宫之中,只要是有一位皇子失踪或是死去,便会有一个奴才或是婢女上前背锅。 他们基本上都会表现出宁死不从的样子,看似只为护得自己身后主子的安全,实则不然。 其实许多时候,背黑锅的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宫女或是奴才,他们口口声声地喊着冤枉。 人在做,天在看,他们是真的冤枉,对死去皇子的死因丝毫不知,严刑拷打也猜不出来。 而还有的奴才和宫女在生前都还没怎么见过这位皇子,莫名其妙便成了顶死罪的,他们往往会突然被提拔,然后迅速作为替死鬼奔赴黄泉。一次两次,两位皇子便都开始熟练于这做法。 而每当有一位皇子被除掉,不管是哪边队伍的,都只会让双方更加亢奋,想着如何继续。 毕竟每少一位皇子,双方都算得上少了一个潜在的威胁,皇子越少越好,最好只剩一个。 这更像是一场杀人游戏,一场赌博,而赌注便是一位位皇子鲜活无辜的性命,没得选择。 先帝身体本就虚弱,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管这些事情,只能随之自由发展了。 其中的真实原因更是不得而知,哪怕听由其他的皇子说起,先帝也是心知肚明究竟为何。 这个时候的先帝并未完全丧失判断能力和判断的权力,可似乎除了相信这些皇子的鬼话。 一时间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直到先帝的身体到了后来越病越重,逐渐早朝都去不了。 但总给人一种感觉先帝像还吊着一口气似的,非得找到一个合适的太子人选,才能闭眼。 不然先帝肯定得死不瞑目,可短时间内很难找到,这也就使得他没有要暴毙驾崩的迹象。 说来说去,只能说是病魔缠身,并未死去,先帝留着一口气,远观这一切,不发表意见。 于是几位皇子们便继续争斗,乐此不疲,看谁笑到最后,看谁笑得最好。在皇宫之中,短短一两年的时间,便接连有着好几位皇子惨死,甚至可以说是各有各的死相,外人不知道真相。 先帝迫于无奈,可以说是无法管制,可国家不能没人来管理,早朝的许多事物都要操心。 没得选择,先帝只能是让宰相代为管辖,这也算是先帝最后的一点颜面了,不撕破脸皮。 毕竟宰相本就是先帝的亲信,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对先帝是一心一意,两人亲如兄弟。 在无论发生了任何意外的情况下,先帝的应急方案里,遗诏都有着当代宰相的一席之地。 这也就让宰相显得尤为重要,众多皇子没有人敢去跟宰相作对的,他也不算是个善茬吧。 要知道能够稳坐宰相之位,肯定得有足够的实力,能力,智力和武力,各个方面都很强。 宰相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即便是身为皇子公主,或是太子,哪怕是贵为皇后。 都得给宰相几分薄面,礼让三分,除了先帝,没人敢去和宰相硬碰硬,他有先帝为后盾。 除了先帝,没人尊贵到能够在宰相的面前指手画脚,皇子们自然是深知这一点的重要性。 第九章 十二皇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些皇子们既没有到这个地位,更是没有这般权力,他们在宰相的眼里,都跟小孩一样。 宰相和先帝两人的关系很好,自然而然宰相对各位皇子们也很上心,只是要求也很严格。 不同于先帝,宰相并不会去插手皇子们的日常生活,可若是需要帮忙或管教,在所不辞。 从小到大,在每一位皇子的眼中,宰相都像是一个严厉的义父一般,他对皇子一视同仁。 从来不会说对哪一位皇子偏心,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宰相肚内能撑船这话不是随便说的。 再说了,宰相早已是到达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位。无论他的身份地位,还是权力能力,相比于皇帝都差不了太多,两人互相信任,几十年的情感,绝非其他的一些小人可以衡量的。 而宰相之前还曾做过先帝的老师,在治理国家方面,先帝当然是会多多去考量他的意见。 在这种种前提之下,甚至可以说无论是辈分还是其他的方面,宰相都是高于这些皇子的。 这也就导致皇子们不敢有逾越之心,更多都是选择去讨好宰相,可宰相不理会私人感情。 一切国事宰相都是公事公办,亲力亲为,他宛如伊国的天平一样,让两边尽可能的平等。 在先帝观望的时候,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有序进行似的,仿佛没有任何人在其中插手。 即便宫中不时有皇子受伤和死亡,先帝都会将其所有相关的消息全部都封锁在皇宫之内。 家丑都不可外扬,更何况是皇家,皇子死亡算是天大的事情了,先帝不会将其流露出去。 更是不会让别人将这件事情流露出去,不可能让过多的人知道,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先帝甚至还为此下了圣旨,只要是有人敢将任何一位皇子的死讯说出去,便是格杀勿论。 这一点毋庸置疑,本就是皇室的污点,若传了出去,传至其他国家,暂且不说那些大国。 就算只是伊国周边的附属国,那也是极其伤害国家尊严的,附属国可能会觉得伊国逐渐开始不可靠了。先帝一生病便有这么大的变故,那还了得,其中的主要原因,更是让人不敢深究。 就这样皇子们自相残杀,直到皇宫之中的平庸之辈们,基本上已经被铲除干净没有闲人。 突然有一天二皇子和七皇子以及两人的好兄弟们,开始将目光放在出外未归的皇子身上。 若是说在皇宫之中的皇子,如同瓮中之鳖的话,那出游在外的皇子,更是如断线的风筝。 在皇宫之外,更是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他们庇护,先帝不在身边,江湖本就是个凶险之地。 想要除掉某位皇子的话,只需要派暗兵和刺客就行,就算是死了,也可以归结为被误杀。 或是说是哪个刁民看上了皇子身上的宝贵物件,便有了杀心,这种理由可以说一扯便是。 在外的皇子本就不多,长时间停留的更是极少个别,伊凡则是独一无二,没人跟他一样。 有的皇子甚至本来只是想出个宫,便是暴毙横尸街头,不过杀手们往往都会处理好尸体。 不会让外人发现那人是皇子,而是给他伪造一个其他的身份,再交往衙门或找个地埋了。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皇子们也都不敢再外出了,要知道就算是宫外的花花世界再美好。 若是出城便会要自己的性命,那可真的是寸步难行,皇子们都知道性命是排在第一位的。 连续几次,在外威胁大的皇子都被解决了,其他皇子也是匆忙回宫,只有伊凡游荡未归。 而在伊凡的身上,刺杀往往都是以失败告终,这也就导致他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却是惹祸上身。要知道每一次都能够逃避追杀,不可能总是侥幸,要不然就是武功高强选择隐藏自己。 最开始众皇子们比较忌讳对伊凡有什么动作或是杀心,毕竟他可是唯一有免死金牌的人。 后来皇子们逐渐熟练,便展开追杀,这些事情先帝虽然知道些许,但也没有办法,无奈。 只是还好当时选配在伊凡身边的暗卫们,基本上都是综合素质十分高强难以匹敌的少数。 并不是平庸之辈,在保护伊凡这件事情上,他们也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了,从未出过意外。 最起码先保证伊凡的安全,再尽可能地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作为暗卫,他们熟记于心。 暗卫们往往都是这般灵巧,他们隐匿于暗处,并不会被其他人所察觉到,宛如不在现场。 至于攻击,便是以各种暗器来达到一击毙命的结果,凶器还不容易被人发现,这最可怕。 伊凡自然是知晓这些,这也使得哪怕是宫中的皇子兄弟们早有想法,他也没有那么担心。 同时他们也曾有过交手,各自的武力较量都略微知晓,伊凡在功夫方面也是逐渐有长进。 而那些被派出来的杀手基本上最后都是有去无回,这让宫中的二皇子和七皇子有些担心。 会不会伊凡一直呆在外面,是由于他自己本身还藏着什么底牌,只是不想参加太子之战。 不过看着伊凡丝毫没有想要返回至宫中的念头,这也就让他们稍稍安下心来,不回最好。 本来二皇子和七皇子两人对伊凡就不怎么了解,若是他突然回来,还不知道会加入哪边。 毕竟只要伊凡不回来,他就肯定没有被立为太子的可能,太子不可能如他这般自由自在。 两位皇子在对伊凡追杀过一段时间却没有结果之后,便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可总会有一些不相干的人,明明已经没事儿的事,硬是要挑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 有一天二皇子的棋子十皇子,突然献上了一计谋,若是伊凡一直都不肯回来的话,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是个人,出生长大,总归是有自己的软肋,即便伊凡作为十二皇子看似没有。 十皇子也清楚地明白母后在伊凡的眼中有多么的重要,要知道他们曾经可是最好的朋友。 就算伊凡带着先帝给他的免死金牌,他的母后可是只能留在皇宫之内的,这可没法改变。。 只不过伊凡的母后在后宫之中,早就失宠了,差不多已是被忽视了。 第十章 有心老十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加上伊凡的母后在后宫之中,本就属于那种没有攻击性的人,算是岁月静好的美人类型。 即便是有人嫉妒,也不过是之前得宠的那段时光,失宠过后,便如夕阳般再也无人问津。 只是伊凡的母后不争也不抢,在失宠之后,一个人生活反而更加舒服,不会被她人盯上。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会被一些有心人所惦记,十皇子便是第一位,他看准了伊凡的母后。 在伊凡长时间未归之后,十皇子所能够想到的法子,可以去害的人,那便是伊凡的母后。 伊凡在外躲避皇子派出的杀手追杀的时候,就一直能够收到伊凡的母后给他的飞鸽传书。 这些飞鸽传书从宫中飞出,总是能够及时来到伊凡的身边,给他她所能看到的准确信息。 基本上能够比较精准地告诉伊凡关于此时宫中的大体信息,更是让伊凡坚定决心不回去。 要说母后在后宫之中已经是生存了多年,自然是明白在皇宫这种地方,女人心,海底针。 若是得罪了后宫之中的某位贵妃,那她人要是下起狠手来,可以说是最为毒辣和残暴的。 最毒妇人心,这是伊凡的母后在深宫之中学到的道理,只是还太过局限,没把男性算上。 当几位皇子开始太子争夺战时,这才显现出了原来权力和地位的诱惑力究竟有多么的大。 而这十皇子从小和伊凡的关系也还算是比较好的,很是亲昵,总是十二弟十二弟地唤他。 两个人之间的年龄本就没有相差太多,加上两人在身世方面也是极为相似,许多共同点。 可以说是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只是和伊凡不同的是十皇子更加懂得察言观色。 十皇子在利用这一点上更是得心应手,对人心理上的揣摩,更是成为了十皇子的杀手锏。 见伊凡在皇宫之中难得有一位关系比较亲近的皇子,作为伊凡的母后,自然是十分的开心和喜悦。倒不是说希望他们两人将来就必须得相依为命,肝胆相照,她不可能去强求这些事情。 作为妃子,伊凡母后自然是深知在这宫中,本就不应该去轻易地相信谁,就算还没吃亏。 可当母后看着十皇子和伊凡在一起时,可以说是那么的天真单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有时候许多的想法,很多的肯定,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人的出现,逐渐发生改变。 十皇子这种人可能会被别人觉得是没有追求的那种,但不知为何,在伊凡这小家里还好。 十皇子十分受到伊凡母后的宠爱,伊凡也说不太清其中的原因,这些都是量变引起质变。 若是说只是简单的因为十皇子和伊凡的关系比较好,也不可能好到非要将他视为己出吧。 不过伊凡也不会过多去操心这些事情,毕竟都是有个人的原因在内。一直到后来,伊凡长大了一些,一天早上,他照例和十皇子在皇城之中散步,十皇子停下了脚步,他也停下了脚步。 十皇子抬头,看向了那淡蓝的天空,他满脸都是憧憬的表情,云端之中藏有他的家似的。 像是在期待着日后的生活,能够如这天空一般,广阔且平淡,十皇子的眼神藏不住感情。 伊凡就是在那时候,不经意间侧过脸,看向了十皇子的双眸,在他的目光之中满是希望。 那是梦想,是对所有美好事物的期待,也正是从时起,伊凡才明白主要原因究竟是什么。 应该是有一天母后在看十皇子的眼神时,发现了曾经的那个自己,曾经也曾是那般美好。 母后因为伊凡和十皇子走得相对较近,两人之间总是结伴一同出游,所以对他格外上心。 而伊凡因为母后对十皇子格外的上心,两人之间总是有来往,所以尽量和他走得近一些。 其实双方都是在为对方着想,加上伊凡在年轻的时候,其实算是一个生性较为凉薄的人。 伊凡并不是很喜欢和别人呆在一起,他不想被这些关系所束缚,他向往的是独处的人生。 在关系这些片面的东西上,伊凡不喜欢花太多的时间去维系,那还不如让他去看看天空。 无拘无束的生活才是伊凡心之所向,母后很早便看到了这一点,更愿意去尊重他的意愿。 母后还希望他能够尽早地,完全摆脱皇宫以及皇城的束缚,这样便有了后来的免死金牌。 十皇子自然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可以说真的是羡慕嫉妒,要知道十皇子的母后其实是一个挺普通的妃子。她没有任何的权势和背景,也不像伊凡的母后那般曾受到皇上的宠爱和怜惜。 十皇子即便是作为皇子,从小便会巴结人,当初和伊凡走得比较近,一是他们年龄相仿。 年龄差得不远,出身方面也差得不远,加上生活习惯相似,自然是有着许多相同的地方。 相处起来也会是一件很是轻松容易的事情,后来两人便是亲自证实了这一点,确实舒适。 二是伊凡作为出生不久的十二弟,在皇宫之中虽然没有受到很多的重视,但毕竟是皇子。 先帝对伊凡没有太多资源上的倾斜,但是能给的还是会选择留一些给他,让他不缺东西。 就譬如这免死金牌,从来没有一位妃嫔,更别说是皇子了,敢在先帝的面前求这般宝物。 但伊凡的母后不一样,在她看清了伊凡的人生志向之后,说服了伊凡,她这是铁了心要。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儿子,女性本弱,为母则刚,即便是面对先帝,都一点不害怕。 有理有据,加上还仗着先帝对自己的感情以及天时地利人和,最终则是让先帝心服口服。 不仅是给出了这免死金牌,更是对伊凡放松了管教,只希望他能够成为飞出皇宫的皇子。 就这样,其实十皇子和伊凡从出生开始,两个人就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即便相差不多。 十皇子可以说是在众多皇子之中,比较有心机城府的那种,哪怕可能他的起跑线在别的皇子后面。也并不代表十皇子是一个甘愿服输的人,他更像是越王勾践,此时只不过是卧薪尝胆。。 这是伊凡在和十皇子长时间的相处之后,才发觉了他的不同之处。 第十一章 伴君如虎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在和十皇子有了长时间的来往之后,才发觉到这个人的不一般,还真的是深藏不露。 十皇子很会利用身边的人,并将他们作为他的资源或是棋子,来协助他能不停地往前走。 即便路并不是十分平坦,可能很是曲折,十皇子也能一步步慢慢地往前铺,越来越顺畅。 直到后来没过多久,伊凡便选择出宫游历,想要见见伊国的大好河山,究竟是何许模样。 基于两人的抱负并不相同,加上之前已有过交谈,十皇子明白伊凡想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作为儿时的玩伴,自然不会互相添堵,两人给了对方发自内心的祝福以及对未来的期许。 伊凡出宫四处游玩,也是从这时候起,他见到的不仅是伊国的江山社稷,还有生活在底层的穷苦百姓们。他们的命运深深地触动了伊凡,更是促进了他后来选择写伊国实情这决定。 十皇子则是继续留在皇宫之中,寻求自己的生存之路,伊凡的离开让他一时间独身一人。 皇宫并不是适合一个人生活的地方,人本就是群居动物,作为皇子更是需要有一个朋友。 十皇子只能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别人的身上,有着对自身实际能力以及手下权力的考估。 这些都在告诉他若是只靠他一个人,绝不长久,十皇子只得将目光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伊凡曾经想起过十皇子一次,经历了一些人事以及宫内的动乱。 伊凡深深地觉得十皇子其实是和二皇子很是相似的存在,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同类型的人。 他们两人都有着聪明机灵的大脑,以及迅速反应的能力,证明他们在智商上没任何问题。 伊凡之后还大胆地假设过,若是十皇子有着和二皇子同样的家庭背景,以及出生的顺序。 其实十皇子是完全可以走到二皇子那个位子上的,伊凡敢肯定,十皇子绝对有这种实力。 只是迫于现实的压力,二皇子只能是收起自己的锋芒,收起自己的翅膀,不能过于显眼。 藏起来的还有十皇子的狼子野心,他怎么可能屈于这一辈子,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皇子。 要说若是两位皇子真正准备争夺太子之位,其实以十皇子的聪明才智,选队伍简单明了。 很明显站在二皇子这边,简直如虎添翼,十皇子能够将二皇子思考问题的漏洞全部填上。 更是能够祝二皇子一臂之力,毕竟十皇子的阴谋诡计和恶毒手法极其多,简直难以参透。 不管是对任何一个人,十皇子都能够在最后逼死别人,当然了,这是在有靠山的情况下。 真实的情况则是十皇子的背后什么都没有,这也就导致他根本不敢实施,承担不起后果。 也可能是十皇子看出了自己和二皇子的相似之处,战争上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十皇子觉得自己也许不太适合二皇子,他们两人在很多地方太过相似了,作用会相冲的。 帮得上一点忙倒也还好,若是帮不上什么忙,那可就尴尬了,反而显得十皇子像个废物。 就这样,十皇子再三考虑后,选择加入到七皇子的阵营里,倒并不是觉得七皇子此时是一个稳赢的局面。十皇子只是觉得若是自己加入的是七皇子,那么他的对手二皇子肯定会被克制。 也许谈不上克制,但最起码能够在一些细节方面上,对二皇子有着一定的压制和反作用。 这样便能尽可能地增加七皇子被选为太子,以及日后顺利登基的可能性,十皇子能想到。 即便是伴君如伴虎,十皇子也觉得自己呆在七皇子身边,肯定是会比二皇子身边要安全。 哪怕两个人同样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七皇子显然更加爱惜自己的棋子,看起来更好。 这样两个人正好可以做到互相利用,既不会吃亏也不会上当,十皇子最初是这么设想的。 而若是跟了二皇子,他这人本就会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棋子变成垫脚石,不会有好下场的。 十皇子能够猜到若是二皇子日后登基了的话,肯定不会给自己留一条活路的,必将斩首。 这种登基之后便不念恩情的人和事,在历史上不是没有发生过,登上皇位立斩开国功臣。 这简直就是卸磨杀驴的行为,十皇子觉得在二皇子的身上,是极有可能造成这种惨状的。 而七皇子最起码最起码,不至于把自己赶尽杀绝,这也不过只是十皇子自己的判断罢了。 人生在世,人心难测,从争夺太子之位开始后,十皇子看着二皇子和七皇子,便知自己已经是没有一条好走的路,日后也许都不会有一条活路,可即便是这样,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十皇子并没有将这其中的事情看得太死,正是如此,他便逐渐坚定地站队在七皇子这边。 可这些都只不过是十皇子自己的选择罢了,并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无非是政治上确定。 而在对待伊凡的母后这件事情上,自从伊凡离开了皇宫之后,母后也几乎成了独身一人。 十皇子可以说是比任何一个人都上心,甚至几乎媲美伊凡母后宫中的众多侍女和奴才了。 加上母后本来就对十皇子喜爱有加,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是更加友好了一些,随时间沉淀。 虽然并不是一个辈分的,但十皇子对伊凡的母后几乎就是当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来对待。 倒不是图伊凡什么,十皇子只是在伊凡母后的身上,能够找到自己人生的另外一种状态。 正是长时间的来往,这也让十皇子对伊凡母后的生活作息有更加深入的了解,全都知晓。 本来十皇子对伊凡有的只是单纯的羡慕,哪怕是有一点儿嫉妒,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但是在七皇子的身旁呆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教唆过度,十皇子感觉自己逐渐被他洗脑。 加上总是常年见不到伊凡的身影,就算是伊凡偶尔回来,也基本上都是早上回晚上就走。 而在双皇子争夺太子之位期间,伊凡更是一次都没有回到皇宫之中来,他有选择的权力。 但是先帝还在大病这是事实,伊凡都不回宫来探望一下。 第十二章 迫害伊凡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毕竟先帝是伊凡的亲生父亲,父亲病重,做儿子的都不回来看看,未免也太冷血无情了。 十皇子并不清楚伊凡不回宫的具体原因,他想不到也猜不到,自然是往坏的方面深入了。 伊凡的苦衷和母后的担忧,十皇子自然更是不懂了,他在这母子关系里,毕竟只是外人。 可外人也是有情感的,哪怕蝴蝶只是扇动一下翅膀,也可能在皇宫中引起一阵沙尘暴来。 而在往后的日子里,十皇子便成了这只蝴蝶,还是只黑色的,没有感情失去理智的蝴蝶。 这本来还只是前线,并没有伤到根本,最后使得整个爆炸的,得源于十皇子的一次对话。 不禁是让十皇子和伊凡两人之间本就不是很紧密牢固的关系,逐渐开始动摇,坍塌崩溃。 这是十皇子加入七皇子阵营的一天,外头阳光明媚着,十皇子和七皇子两人对坐在屋内。 本来只是一个轻松愉快的场景,但七皇子一脸严肃,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十皇子商谈。 “十弟,现在皇宫之中,所剩下的皇子兄弟们,基本上能够铲除的,除了在二哥那边的人,基本上都差不多了吧。不知道十弟还有没有想到有何隐患的存在,还望你能够多加提醒我。” “还有十二弟。” 当时的十皇子几乎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犹豫,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伊凡,还将他供了出来。 这并不像是灵光一现,更像是蓄谋已久,十皇子等着把伊凡说出来,算是等了如此之久。 “十二弟?我看你和十二弟从小关系便还挺好的,怎么会想着把他视为咱们的隐患呢?” “七哥,要知道这是争夺太子之位,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咱们的隐患。我提到十二弟,也不过是希望能够帮七哥排除所有的可能性,毕竟十二弟同样身为皇子,是有这个权力的。” 十皇子的神情很是严肃,显然他也把这件事情认真对待了,根本不去理会和伊凡的感情。 当前这个时机之下,十皇子是将皇宫之中的局势都看得一清二楚,七皇子显然已占上风。 毕竟二皇子终究不是嫡长子,在明争暗斗之中,损失了许多势力,七皇子还有他的靠山。 二皇子这边逐渐力不从心,也是在十皇子的意料之中,总想把别人踩在脚底怎可能成功。 十皇子在七皇子的身边呆长了,自然是能感受到他的强大之处,自己反而显得更加渺小。 那么在这个十皇子看起来很是关键的时刻,究竟还有什么隐患这个问题便显得很是重要。 十皇子从加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帮上什么忙,但七皇子依旧待他真诚,不由得心生感激。 觉得自己终于是跟对人了的十皇子,在这时想要献上自己的真心,表达自己的一片赤诚。 那么把伊凡供出来,同时将矛头都指向他,算是十皇子唯一的底牌。毕竟他能够伤害的人,在这皇宫之中,也就只有伊凡一个了。甚至可以说能伤害的人并不是伊凡,而是伊凡的母后。 那么伤害伊凡的母后,只是想以此来造成二次伤害,间接使得伊凡在皇宫之中失去依靠。 伊凡终究是没能料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十皇子,为了能在七皇子面前献媚,不惜牺牲自己。 这简直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臭招,但十皇子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走这一步险棋。 十皇子并不能肯定自己这样伤害伊凡,能否在七皇子的面前取得信任,但他没其他办法。 并且这事儿在道理上也是完全说得通的,毕竟伊凡作为十二皇子,也有争夺太子的权力。 七皇子看着十皇子的脸色,明白了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只要伊凡活着,确实算隐患存在。 七皇子拿起自己手边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一小口,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点放松。 伊凡的免死金牌在整个皇宫之中,那可是出了名的,毕竟是先帝给他的,也是唯一一个。 如今哪怕是先帝病重了,但他还活着,权力仍然捏在手上,怎么可能有人动得了伊凡呢? 七皇子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便陷入了沉默,他思考的问题理所应当,毕竟他没什么办法。 可十皇子却并不如七皇子那般沉闷,既然他敢提起伊凡,那肯定是早有应对他的策略了。 十皇子看向七皇子,他的脸上早已舒展开来,看人的眼神之中,更是有了闪烁着的光芒。 “七哥不说话,可是在担心十二弟有免死金牌?” “当然,那可是父皇给十二弟的,保命的金牌。” 七皇子应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十皇子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同时还带着深深的微笑。 七皇子自然是能够很快懂得十皇子的意思,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短,对对方已有了解。 “十弟如此放松,是否想到了应对金牌的办法?” “那是当然,免死金牌是父皇给十二弟的,用来在关键时候抱他性命,用金牌以抵命。但是这金牌只能用在朝廷之上,或是刑场之中,属于救急的那种,并不代表能够抵挡一切死刑。比如说咱们若是派人去追杀他,让他在皇宫之外像其他皇子一样暴毙的话,金牌不就没用了吗?” “嘶,这倒也是一个好办法,只不过。” 七皇子像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似的,他没想到十皇子居然能够这么心狠,不过他喜欢这种。 同时七皇子想要知道十皇子是不是已经丧失了理智,便故作停顿,想要来套十皇子的话。 十皇子见七皇子欲言又止,这一次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直接开口询问,不想多猜忌。 “七哥还有什么担心的吗?可以直接提出来。” “确实有,我很担心你,到时候真的下得了手吗?” 两个人互相问了对方一句,显然七皇子这话的试探意味极强,十皇子顿时觉得计划成功。 这么说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七皇子觉得自己和伊凡心生芥蒂有隔阂,十皇子算到这一点。 七皇子的问题便印证了这一想法,十皇子觉得自己已经要成功了,这时只需要狠下心来。 只需要将自己想了许久的计划说出来,便能够有所效果,伊凡又不是拥有不死之身的人。 第十三章 有人背锅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然不会啊,为了七哥能顺利夺得太子之位,我定帮助七哥扫除路上的一切障碍物。” “十弟,有你的这句话,我就满足了。” 七皇子看向十皇子的眼神之中都透露着欣慰和感激,但仍难以掩饰他心里还有着的顾虑。 七皇子不想做杀害先帝给了免死金牌的人,若是出事被人发现了,那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七皇子作为嫡长子,自然是对皇宫之中的各个宫规都心知肚明,他甚至还可以倒背如流。 而在谋害皇子这个方面,更是知晓最后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这还是针对一般皇子的。 之前之所以那么大胆,其实也是看着其他的皇子没什么特别之处,都是一群很普通的人。 这种皇子根本就不能为皇室增添任何的光彩和荣耀,说白了他们都是一些混吃等死之辈。 本就不入七皇子的眼,却还有争夺太子的权力,那就更加不能留了,于是便暗杀了他们。 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只为能够说服先帝和宫里的其他人,他们是死于意外,无人参与。 可是这不是一次了,次数少倒还好,次数若是一多,常在河边走,哪有总不湿鞋的人呢? 七皇子不想以自己的前途和性命来冒险,这件事本不是他提起来的,是十皇子自己说的。 并且伊凡是有着免死金牌的人,在皇子之中,可以说是独享此誉的人,多少会受人关注。 若是一位皇子,身份本就尊贵,还手持先帝亲自给与的免死金牌,都这样了,还被人刺杀了的话。那表明杀他的那人不仅没有把皇子放在眼里,还完全没有把伊国的一国之主放在眼里。 这简直就是在挑衅先帝的威严,甚至可以说是无视了他的存在,更是对整个伊国的侮辱。 七皇子的理想可是要成为登基的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去做一个杀害自己亲兄弟的人呢? 这若是传出去,太子之位肯定是没了,命都可能没了,哪怕万幸登基,也不会有人信服。 即便之前七皇子确实是用许多计谋,毒害了不少的皇子,但基本上都是借别人的刀下手。 他可做不了那个亲自动手杀人的人,只要有皇子愿意代他下手,他七皇子绝对感激不尽。 显然眼前的十皇子就是接下来要替他下手,甚至还有可能会帮背黑锅的人,只是他不知。 十皇子原以为自己的断臂行为,能够骗取七皇子对自己的信任,其实到头来都只是利用。 “只是十二弟手上还有父皇给他的免死金牌,这金牌可是神圣之物,代表他正被庇护。” “一块牌子罢了,父皇此时病重,那免死金牌起不了什么作用,你就放心吧,别操心。” 七皇子见十皇子越说越放肆的模样,他看过书房里的书卷,里面有一章写到过免死金牌。 凡是持有免死金牌之人被杀,君王必会派出皇宫的主要兵力,不彻底清查此事绝不罢休。 要知道这样都敢动手的人,就足以说明伊国内部有了危险势力,不查很有可能会误国的。 七皇子不知道十皇子看过没有,反正他是看过的,自然是知道若是伊凡死了,要是到时候查起来的话,他们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要怎么样才能有一个完全之策呢,七皇子开始思索着。 就在十皇子信誓旦旦地,恨不得拍拍胸脯保证的时候,七皇子一下子便想出了一种办法。 “十弟,那免死金牌可是有着父皇威严加持的,我不太敢去挑战这一点。十二弟本就深受父皇的偏爱,这金牌可是众多兄弟们都没有的。我不敢去踏这趟浑水,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到时候太子之位让给十二弟便是,最起码还能保证咱两的安全,你说呢?” 七皇子像苦肉计一样,把伊凡难得有的一点恩宠,全都夸得无限大,成为众皇子的敌人。 可能第一时间里读出来的都只是七皇子的羡慕和嫉妒罢了,其实中心点是为了挑拨离间。 七皇子自以为自己的话能够让十皇子有所警醒,再使其对伊凡有着更深的敌视难以化解。 可十皇子毕竟不是傻子,七皇子的那点小心思,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简直分秒看穿。 深究个人心理的十皇子,很是迅速便听出来这是七皇子的激将法,他无非是想套出话来。 七皇子怎么可能会想着把太子之位让给伊凡,如同二皇子一般,他两宁愿死在太子位前。 十皇子想起之前七皇子询问自己和伊凡的关系,这时又来这么一套,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可十皇子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最好的办法那便是将计就计。若是真的突然转变,那岂不是显得自己之前说的,只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词,他十皇子若是不敢除掉危害,便和废物一般。 十皇子没想到还真将自己给绕进去了,本来只是想借七皇子之手除掉伊凡,杀了他即可。 如今反而成了自己迫不及待要谄媚献计一般,若是不除掉伊凡的话,还成了里外不是人。 十皇子见已到这般田地,那便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他本就想好了计谋,只能换种方式。 若是还像之前那样,肯定会让七皇子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看来风险只能自己来硬抗了。 十皇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受到太多的刺激和惊吓,他只不过是思索了一会儿。 “七哥不用担心这一点,我自有办法,只是需要七哥借一些精兵暗卫给我调用即可。我会以自己的名义派他们追杀十二弟,你不用表态。这样的话到时候十二弟死了,即便我被查出来了,所有的罪过都只会算在我的头上,绝对不会牵连到七哥你的,这一点我之前就都想清楚了。” 十皇子说得有理有据,实则没有其他的办法,算得上是无权无势的他没有兵力可以调动。 七皇子就不一样了,先帝多少给了他一点实权,不管是宫中的刺客还是暗卫,他全都有。 可能比不上安插在伊凡身边的那种,但实力上也相差不多,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造成威胁。 “这样啊,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七皇子听着十皇子的计划和安排,他的手法早已见识过了。 第十四章 狼狈为奸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见十皇子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七皇子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不用操之过急。 若是到时候真的刺杀成功了,少了一个有着免死金牌的对手,肯定算少了一个绝对隐患。 同时若是先帝真的追查起来,刺客是十皇子派的,他自己遭殃,和十皇子没有一点关系。 这本来就是十皇子自己提出来的,七皇子觉得可行,便顺着他去吧,让他伸展伸展拳脚。 看看十皇子是怎么迫害和自己从小到大玩的还不错的好友,顺便还能见识一下他的实力。 这种可以算得上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十皇子自然是欣然默许了,不用再说多些什么。 “那七哥,你的意思是?” 正当十皇子还带着疑惑看向七皇子时,只见他满眼难以掩盖的笑意,嘴角早已微微上扬。 十皇子自然是立刻明白了七皇子这是什么意思,只要他同意,这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我明白了,谢谢七哥,我这就去准备。” 七皇子一言不发,除了微微点头,并没有其他的动作,而这动作等于是给了十皇子批准。 两人后面的交谈也算简单,更多的是眼神上的交流,话语之间的信息早已是全都传达了。 十皇子心知肚明,在七皇子点头之后,便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七皇子拱手后离开。 七皇子目送十皇子离开,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等忘恩负义之人。 七皇子在十皇子提出要迫害伊凡之前,本就对他有所防备,这等无事献殷勤的绝非好人。 就目前来看,七皇子觉得自己想的果然没错。就算十皇子真的能够把伊凡除掉,也绝对不能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没人知道他后来还会有一些什么举动。 七皇子不想冒这个险,既然他都敢杀有免死金牌的伊凡,那十皇子对自己也可能有想法。 这本就是一次借刀杀人的行动,这刀终究还是七皇子自己的,这一点他怎么洗都洗不掉。 七皇子看着十皇子的背影,端正离开的样子,一下使他联想到其他的,他没注意的隐患。 若是十皇子派刺客追杀,真的能够刺杀伊凡的话,那倒还好。即便被抓的话,他自己来背锅也是理所应当的。可若是到时候再把自己给供出来的话,那岂不是等于变相地成全了二皇子? 刺杀带有免死金牌的人,计划谋杀的团伙都会被处以死刑,七皇子坐在椅子上突然腿软。 自己不就是计划谋杀的人吗?这还真是一步险棋,若是不顺的话,他和十皇子都会丧命。 七皇子想到这里,顿时惊觉十皇子的目的其实十分模糊,他这么做,到底是想要帮助谁? 他想要帮谁夺太子之位,毕竟若是陷害了七皇子,二皇子便是最大的赢家,这毋庸置疑。 七皇子一时沉默,想到十皇子和二皇子本就是十分相似的存在,要是他两狼狈为奸的话。 这简直就是一出苦肉计,只要陷害了七皇子,二皇子必会顺势上位,到时候再救十皇子。 天哪,这简直就是阴谋,七皇子闭上双眼,没想到自己才是养虎为患的那个,太危险了。 这十皇子绝对留不得,到时候在阴沟里翻船的,肯定少不了他,七皇子突然做出了决定。 这件事情只要办完,绝对不能留十皇子活口,不管刺杀是否成功,最后都得杀了他灭口。 若是事情败露了,可真就没办法收尾了,二皇子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 七皇子还闭着眼的时候,忍不住拍手鼓掌,原来这才是二皇子和十皇子蓄谋已久的计划。 “好,好啊,好你个老十,居然敢这样害我,看我最后不把你整到死,你这只老狐狸!” 七皇子几乎成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并不想和二皇子在明面上进行过多无谓的争斗。 最多最多,无非只是想要损二皇子几员大将,让他歇歇,别一天到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更是不要对自己胜券在握的太子之位垂涎三尺,这太子之位七皇子是不可能拱手相让的。 只是没想到二皇子居然这般心狠手辣,把十皇子派到自己的身边,并对他实行暗中操控。 想要让十皇子与自己同归于尽,这样二皇子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翁之利了,完美。 七皇子想到这里,简直觉得可怕,就连后背都是一阵阵发凉,额头上都快要冒出冷汗了。 二皇子居然想要自己的性命,七皇子咽不下这口气,他本不是生性多疑的人,只是十皇子的想法触动了他。想要谋害伊凡这件事情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就算要杀也是留在最后再去杀。 免死金牌都阻止不了十皇子的痴心妄想,这显然是飞蛾扑火之势,完全置性命于不顾了。 顺便还要带着自己去灭亡,实在是太恐怖了,七皇子越想越后怕,掌心都开始冒出汗了。 坐在椅子上都感觉双腿太过沉重,根本就站不起来,七皇子本意只是为了想吓吓二皇子。 没想到大家都开始玩真的了,甚至可以说是在玩命了,太子之位对他而言就这么诱人吗? 这本就不是属于二皇子的东西,他凭什么想跟自己抢?七皇子的两只手逐渐握成了拳头。 放在茶几之上难以提起,只是逐渐平稳自己的呼吸,不想表现得太过激动,不想被看见。 只是最后,七皇子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般欺骗,“砰“的一声,他直接一拳打在了茶几上。 更是将上面的玻璃震得粉碎,七皇子这才睁开了双眼,在皇宫里,没有人能够独身自好。 “人不犯我,我不烦人,人若犯我,尸骨无存。” 七皇子在念叨这句话的时候,音量并不是很大,更多的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能忘记这事。 更是不能忘记二皇子联合十皇子对自己的企图,七皇子顿时如同一下子把十皇子看穿了。 看来日后派给十皇子的刺客只能选择平庸之辈了,但凡实力过强的,都不能被他所控制。 七皇子再次看向门外时,十皇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下狠手了。 “来人,给我暗中看住十皇子,但凡他展现出逆反之意,立即斩首。”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十五章 哪只黄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就这样,即便七皇子和十皇子两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但想法终究只是想法罢了。 就算有想法不一定非要说出来,藏在心里也是一个好的选择,毕竟这又不是司马昭之心。 在表面上七皇子和十皇子还是如好兄弟一般,即便十皇子还不太清楚七皇子的这些变化。 为了不表露出自己对他的狼子野心或阴谋诡计,七皇子只能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七皇子将自己此后产生的想法,全部都如那天坐在椅子上喝茶一般,直接将其咽了下去。 就当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七皇子心里所想的,自然是如同他那天在后来所想的。 七皇子对十皇子这件事,只有一个企图和目的,便是希望借十皇子之刀,先把伊凡除掉。 这一点和十皇子一模一样,他无非也是在借七皇子之刀,一个给其兵力,一个背其骂名。 毕竟若是七皇子将这个事情突然终止的话,十皇子肯定是会起疑心的,他心思本就缜密。 哪怕到最后不了了之,也绝对比突然终止要好,只是七皇子这时开始计划的,不再单一。 在伊凡被除掉之后,究竟应该怎么样才能同样在不知不觉中,将身边的十皇子也给除掉。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而随后的发展,只需要顺其自然就行了。七皇子从那天开始,对十皇子的暗中打算就有了先兆,他可接受不了自己被别人阴,何况还是自己之前很是信任的人。 反观十皇子,自从那天在和七皇子说明了事理之后,他便很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很焦虑。 虽然这交谈基本上等同于自己挖坑,然后自己再跳进去,但总归是做了点事,没有闲着。 十皇子自然是十分乐意把这件事情好好地处理,这白白得来的机会,十皇子并不敢不要。 两人各自算计着,只不过十皇子算计的是伊凡,七皇子算计的是十皇子,真是螳螂捕蝉。 只是这黄雀在后的黄雀,究竟是七皇子还是二皇子,又或是另有他人,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也是为何日后十皇子总是往七皇子的寝宫里跑,两人像认亲了一样,突然亲热了起来。 说得好听一点,在外人看来,他们两兄弟那真的是情深意重,恨不得每天都要见上一面。 似乎哪怕只是隔了一晚上,就像是隔了一整年一样,非得倾诉一下一日未见有多么想念。 实则十皇子每一次去,都是为了让七皇子选择刺客或是暗卫给他,并再给与相关的权力。 只有全部都托给十皇子,才能以免到时候那些人不听他使唤,其实他们都很会看人眼色。 而十皇子则是每天都过来汇报,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据线人打听,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伊凡此刻身处于何方,大概是在做什么事情,和谁呆在一起的,这都是十分重要的信息。 只有将伊凡给摸个透,十皇子才能安排好人手,究竟需要多少人才能把这件事情给摆平。 十皇子和七皇子所考虑的事情自然是不一样的,但合作是肯定的,不然还办不成这事情。 一个负责的是派遣刺客,一个负责的是做好计划,究竟怎么样围追堵截才能在皇宫之外,将伊凡灭于无形之中。说得简单一点,那便是取了伊凡的狗头,可得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才行。 同时还不能被宫中的皇子或是先帝知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不重要,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光这一点七皇子就觉得很是麻烦,加上对十皇子本就有所保留,不再如之前那般信任他。 这也导致能让十皇子驱使的杀手,基本上都是在皇城之中,能力偏弱,实战经验差的人。 年纪轻轻的那种,无非只是在外人看来,有着一身还不错的武功,可并没有进行过刺杀。 这种可以说算得上是刺客中的小白了,哪怕是给他任务,也无非是为了磨砺一下他罢了。 想要做一个刀箭无影的刺客,那还真的是需要花上不少时间和功夫,实战实在太重要了。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正是有了第一次不成功的刺杀,让伊凡在被人追杀之后有了印象。 同时也开始长了记性,有了警惕心,伊凡明白了即便自己身在皇宫之外,并不代表安全。 也需要时时刻刻担心着宫内的冷箭朝着自己射过来,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难以预防。 而十皇子在谋略上虽然可以算是考虑周密的那种,但万无一失也得七皇子愿意配合才行。 由于第一次的刺杀失败,十皇子还没有想到对伊凡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可能只是害怕。 加上十皇子也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在七皇子的算计之中,他还有其他的方法能要了他的命。 只是在明面上,十皇子所能够看到的是自己看似是在丢长线,捕大鱼,可大鱼究竟是谁。 实则伊凡仍然是在皇宫之外,生活得如鱼得水,除了在安危之上,有了新的担忧的地方。 其他的在生活之中的各个方面,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这也是伊凡觉得最好玩的事情。 伊凡仍然专心地继续写着自己的伊国实情,可能过程之中或多或少会受到一点影响。 但是这更加坚定了伊凡非要完成它的决心,这本书将来面世,肯定会引起先帝的重用的。 伊凡虽然并不是为了得到先帝的重用,才到处奔波写这本书,他只是想要百姓得到帮助。 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需要先帝能够看见他们的生活并且改善它,伊凡见过太多悲剧。 但这些事情的前提,都得建立在伊凡写完了,并且得到了先帝的肯定才行,否则是废话。 伊凡在一次次游历之中,发现这世界真的不如自己想象之中的美好,自己只是在襁褓下。 既然看不下去,那就改变它,伊凡是一个敢于挑战自己的人,这件事情他必须坚持下去。 而刺杀伊凡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十皇子突然想起来的。七皇子在刺杀伊凡这件事情上,不想花费太多的心思。毕竟皇宫之中本就是深宫谍影,七皇子自己的事情,有时候都难以处理完。 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管皇宫之外某位皇子的死活,他没想管更是懒得管。 第十六章 失败一次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正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刺杀伊凡这件事情,七皇子已是全权都交给十皇子来处理。 十皇子自然也是欣然接受,在第一次被派出去的刺客被反杀了之后,他们两人都很震惊。 十皇子就猜到刺杀伊凡,绝非是一件很是轻松便能完成得了的事情,之前他们都低估了伊凡身后的实力。也是这样,让七皇子明白了伊凡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说不定他还真是个隐患。 十皇子自以为让七皇子派出最好的杀手,就能够一击必杀,谁知道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伊凡能够化险为夷,这便不禁让十皇子觉得他很有可能还藏有什么底牌,只是没亮出来。 不过即便如此,十皇子也有些惊讶,要知道当初伊凡在皇宫之中,除了他愿意一同玩耍。 其实是并没有多少皇子愿意跟伊凡说话的,加上他本就生性孤僻,喜欢独处和外出游玩。 智商以及能力方面更是让其他同年龄段的皇子很是羡慕,可大家也没想着要把他当敌人。 十皇子更是觉得他应该只是一个书呆子罢了,没想到伊凡这人居然还会功夫,深藏不露。 不然也不可能能对七皇子的刺客进行防备再将其反杀,十皇子一点都没觉得这是个意外。 正是得了这样一个教训,十皇子便忍不住将自己刺杀伊凡这件事情,逐渐放得缓慢起来。 在时间线上不断地拉长,直到日后七皇子问起十皇子时,他也只是支支吾吾地说还在办。 同时也是在不停地消耗着七皇子手下能够调动的兵力,一个一个的总归还是有些吓人的。 这和别人攻城略地所用到的士兵兵力不同,十皇子调用的那些,都是七皇子的隐藏实力。 也就是那些一个人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之下,能够比得过一个师的人,他们不能为人所知。 这种人往往就是用来擒贼先擒王的最佳人选,他们能够在万人之中,找到主子最想要干掉的人并将其干掉。刺客和暗卫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刺客和暗卫之间往往也有着不小的区别。 但这些人的数量在皇宫这种地方,毕竟都是有限的,不可能有一堆,那样对先帝有威胁。 更不可能说每年都能训练个百八十个出来,基本上都是优中选优,强中选强,万里挑一。 而七皇子留在自己身边的,那基本上都是上得了牌面的人,都是些让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七皇子不会把一些臭鱼烂虾放在自己手边,他不允许,最起码自己的人身安全得有保障。 正是因为七皇子之前对十皇子有所防备,所以那些过于优秀的精英们,都被他藏起来了。 不可能随随便便给十皇子用,这基本上就是七皇子保命的底牌,不过他骗人倒是有一套。 十皇子本就没有刺客或暗卫这种东西,于是七皇子每一次给他人,都会说这是精英人选。 这样便营造出了一种十皇子将自己的心窝子,全都掏给了七皇子的感觉,让他很是感动。 可事实往往是相反的,那些被派给十皇子用的人,基本上都是七皇子无所谓的一些存在。 正是由于七皇子看清了伊凡,本以为派他们出去长长见识,结果最后往往尸体都见不着。 作为年轻一辈没有经验的人,很有可能空有一身本领,被人阴那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了。 使不出任何力气,便直接被人绞杀,这便是七皇子那些不入流之辈的下场,后面验证了。 一次两次七皇子自然都不太在乎,毕竟少他们一两个,也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少了算了。 但这并不代表其他的刺客和暗卫们,十皇子都能随便使唤,或者对他们的性命不管不顾。 要说七皇子给十皇子用的那些,可能在质量上比不上七皇子留在自己身边,或是暗藏在自己手下的,自然更是比不过当时伊凡的母后求来的,先帝亲自选在伊凡身后的,便都成了炮灰。 这两者都是比不了的,这是事实,七皇子也心知肚明,可这并不能去否认这些人的能力。 要知道很多时候足够多的量变,是可以达到质变的,就算这些刺客们的实力算不上高手。 也不是一等一的存在,但若是他们四五个加在一起,最起码是可以有所威胁让人警惕的。 对之前说到的那两类人在没有防备的时候,造成一定的伤害,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 可七皇子态度不一样了,对十皇子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掏心掏肺,他可不想到时候吃闷亏。 最主要的一点便是体现在了兵力之上,不管是刺客还是暗卫,选的都是那些没实战过的。 十皇子的第一次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完美,部属了路边乞丐这一次谋杀,超乎他们的想象。 也是伊凡最没有防备的一次,十皇子本来想的是让七皇子给他五个刺客来实施这次谋杀。 若是当时在乞丐的身边真的还有四个刺客的话,哪怕是一般人选,都是能够产生质变的。 很有可能直接将伊凡给送上西天了,哪里还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毕竟当时的伊凡以及他的暗卫们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有人敢找上门来。简直就是一些亡命之徒,当场便直接杀掉。 可七皇子偏不,他就是不信他,更是不信邪,对自己的过分自信以及对伊凡的过分蔑视。 觉得伊凡并没有什么武功,杀他应该就和切御膳房里的那些胡萝卜和白萝卜一样的简单。 一刀切就可以直接斩掉,不需要有太多的动作,正是这种自负,七皇子没有太多的考量。 直接给了十皇子一个刺客,一个能力还算可以的刺客,十皇子说了很多,七皇子也不理。 十皇子没有办法,一个就一个,反正死了又不是他的,要怪只能怪自己在宫中没权没势。 不然也不可能在七皇子这里低三下四地求他,既然都这样了,十皇子只能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全部都告诉那个刺客。而那个刺客更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给了伊凡一个难以忘怀的见面礼。 当然了,只是一个难以忘怀的见面礼,甚至都没有刺到伊凡的身体。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碰到伊凡,但说实在的,这个刺客真的吓到他了。 第十七章 单枪匹马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吓到归吓到,刺杀皇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名刺客自然是心知肚明,结局就是个死字。 可若是刺杀失败了,到时候落荒而逃,就算是逃回到皇城,到了七皇子那里,也是个死。 反正不管怎么样,横竖都是一个死字,即便这名刺客最开始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刺杀。 就算要杀的人是名皇子,作为刺客,不需要关心这些事情,只需要完成主子的命令就行。 而这名刺客在出发之前,也以为杀掉伊凡这类皇子,无非如同折断那温室里的花朵一般。 只需要随随便便地,就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可想而知最后的下场,是他想不到的第三种。 年轻气盛终归是有好有坏,即便十皇子的计划还算缜密,这刺客也是轻视了伊凡的实力。 久经辗转,常年在伊国各地奔波,伊凡早已不是浑身没力气,反应迟钝,遇事慌张的人。 在面对紧急状况的时候,伊凡还是可以迅速躲开威胁自己生命的攻击,算是磨砺形成的。 要知道就算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总归还是会有一些人会对伊凡有非分之想。那些暗卫更多的时候不是万能的,伊凡总得有着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样才能将这条路更加长久地走下去。 能躲开这名刺客藏在衣袖里的那一刀,便是最好的证明了,伊凡还是学到些实用的本事。 只有当危险和死亡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人们才会发现原来觉得和事实之间,相差太远。 这名刺客也是在刺杀失败之后,才发现有着多么大的差距,就连死法都不是之前想到的。 在伊凡躲过了那一刀,且刺客在大街上被发现的时候,原本隐藏在伊凡周边的一名暗卫。 可以说是没有一丝犹豫,动作十分精准,直接一根毒针飞向了刺客的喉咙之处,正中心。 没过几秒钟,那刺客便当场暴毙,身上穿的还是乞丐的衣裳,仔细看才知道是个年轻人。 伊凡远远地看着那刺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是没了呼吸,完全死绝,他这才晃过神来。 因为伊凡掩盖了身份,所以自己被刺杀的这个消息,并没有到处传,更是没到皇宫之中。 这样也好,伊凡担心若是传到皇宫里,自己的母后肯定会很是操心,到时候反而影响她。 其实没这个必要,伊凡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发现的第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得小心了。 只是伊凡被刺杀的这个消息没有传到皇宫之中,刺客被反杀的消息倒是传回七皇子那里。 七皇子知晓了事情的结果之后,便立刻找来了十皇子,两人开始就此事进行了深刻探讨。 十皇子早就设想过刺杀伊凡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如自己想的那般简单,伊凡扮猪吃老虎。 若是舍不得孩子的话,那肯定是套不着狼的,十皇子的警觉心很高,伊凡肯定有人保护。 伊凡是不可能能单枪匹马,便反杀掉在皇宫之中,十皇子自认为是七皇子手下实力非常强劲的刺客。只是七皇子和十皇子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很少说有刺杀皇子一次,便能圆满成功的。 哪怕是之前追杀皇城之外的其他兄弟,也是废了点力气才成功的,第一次失败也很正常。 七皇子自然明白当一位皇子出城,肯定是会为他配备宫里的暗卫的,否则难以保证安全。 而伊凡这一次显然也是带着暗卫的,无非只是后来需要多些心思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就这样,七皇子在得到消息之后,没有太过操心,又给了十皇子一两个相同等级的刺客。 当时的七皇子还在和二皇子就朝政上的一些事情争论,甚至还跑到先帝那里展开了争吵。 这也变相性地导致七皇子没有对刺杀伊凡这件事情很是上心,最多只是偶尔问问十皇子。 近况如何,想到什么办法没,想好了下一次怎么安排没,朝廷上二皇子的事该怎么了结。 在第一次刺杀失败之后,十皇子知道一名刺客肯定是不行的,哪怕两个也解决不了问题。 于是还是和之前一样,在得知了伊凡居住的地点之后,想要向七皇子再索要五名刺客来。 十皇子想争取一次性把这件事情给搞了,可五名刺客啊,七皇子怎么可能舍得这么多人。 就算不担心这五名刺客将来会反戈,可若是损失了的话,那自己手下的棋子自然会减少。 刺客这方面的人数一少,同时意味着暗部势力和威胁降低,会影响到刺杀正主的主力军。 七皇子直话直说,问十皇子是否能够保证,打包票五名刺客就一定能够杀掉伊凡所有人。 十皇子肯定是认怂摇头了,毕竟他不知道伊凡的实力如何,这种冒险的事情他可不太敢。 但十皇子就是相信五名刺客能够伤到伊凡元气,即便如此,在不能保证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十皇子理解七皇子的苦衷。这都是七皇子的顶尖刺客,若是失败了,元气大伤的可就是他了。 十皇子明白七皇子爱惜自己的棋子,之前损失了一名可能只是心疼,没造成太大的影响。 若是这五名再被派出去,还出了意外的话,七皇子简直如同断了左膀右臂,难以支撑住。 十皇子自然是替七皇子着想,也是替自己的性命着想,他不敢肯定到时候真失败的结果。 究竟是伊凡的头先落地,还是十皇子自己的头先落地,难说,七皇子不是本心善良的人。 就这样,在十皇子犹豫的时候,七皇子早就将自己在宫中的人员部署齐全,和二哥开战。 在第一次刺杀失败前,十皇子其实对伊凡有了一定的戒备心,不过不排除是巧合的可能。 七皇子在稍微犹豫了一下后,有了新的指示规定,十皇子派刺客一次最多只能用上一个。 即便派了两名刺客给十皇子用,单枪匹马,没能避免得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接连的事故。 没有间隔多久的两次刺杀,是在将近一个月之后,七皇子在朝政上的事情没有占到上风。。 七皇子的心里自然是一肚子气,找不到地方发泄,当十皇子还在对伊凡的日常行程进行安排和研究的时候,他便有一些等不及了。是时候得暗杀一名皇子,用血迹来冲冲自己的晦气了。 第十八章 善者不来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就这样,即便前面有着三次刺杀失败的先例,七皇子还是选择在第四次刺杀中主动出击。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七皇子知道一般皇子出城,身边会带着一两名暗卫在暗中保护他。 而基本上面对三次刺杀还能不死的,基本上都是暗卫挡刀了,皇子的暗卫会消耗殆尽的。 在同归于尽了两三个后,这时在皇子的身边,没有了其他人能够再来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与此同时,皇子们往往会选择速速回到皇城之中,以得先帝的庇护,逃避这城外的追杀。 可就是这些皇子匆匆忙忙,准备往皇城赶的时候,便是他们最为脆弱,无人保护的时候。 对七皇子而言,便是刺杀他们最好的时机,没其他的时候能够比得上,他捏死了这一点。 七皇子在之前刺杀其他皇子的时候,早已是摸出了这个规律,同时加以好好利用来迫害。 加上七皇子看见伊凡在经历了三次刺杀之后,他的行程已经是准备往皇城的方向赶来了。 想必伊凡现在的处境,和七皇子想的是一样的,他并没有太过纠结,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正是这些原因,让七皇子根本不听十皇子的劝告,一气之下意气用事,直接是将另两名刺客按照十皇子还没有部署周密的计划,便强行派了出去,结果可想而知,自然也是以失败告终。 也是从这一次开始,七皇子便对十皇子有了更深的芥蒂,这一切都在无形之中黯然滋长。 可以说正是这两名刺客的失败,加上朝廷上突然政变,让七皇子一下子上头,动了元气。 七皇子在朝廷上不得志,那短时间内,自然就成了二皇子的天下,他一时间没了主动权。 而为了能够继续在一些事情上找到属于自己的存在感,那便是做七皇子最为擅长的事情。 似乎只有去谋杀他的亲兄弟们,七皇子才能兴奋,若是能够杀掉二皇子,简直大快人心。 只是在每一次,也就是这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暗杀伊凡的间隙之中,接连两次失败。 这让十皇子即便是脸上没有透露出太多不安,可说实在的,他的内心早已是心乱如麻了。 本来就不想用太多的时间来死磕这件事情,原本以为伊凡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处理的人。 没想到还是个狠角色,十皇子全神贯注,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件事情上,不能失败了。 七皇子则是为了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快感,便放下了自己手上的事情,不再去理会朝政。 只为和十皇子一同研究如何杀伊凡这件事,兄弟两人齐心协力,这事儿本就在暗中进行。 七皇子的其他同盟皇子们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都没往伊凡的身上想,觉得他没有威胁。 十皇子将自己所得知的所有消息,全部都聚合在了一起,再来按照伊凡平时的生活习惯。 这些事情又是差不多忙活了快大半个月了,七皇子这一次不再如之前那般莽撞不管后果。 也没再纠结或是扭扭捏捏的,七皇子全权交给十皇子,直接是按照他最开始想到的计划。 也就是第一次的想法,优中选优,派出了五名七皇子精心挑选的刺客,都是大头来头的。 其中有两个算是七皇子手下有点名气的老刺客了,之前还曾受命在宫外刺杀过一位皇子。 这五名刺客在皇宫的刺客序列之中,就算是排起名次来,也算是有头有脸难忽视的那种。 只是即便是七皇子和十皇子两人计划部署周密,也并不代表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局面。 自从第一次刺杀伊凡不成功,十皇子总觉得大势已去,这件事情不能再死磕,适可而止。 可这么不了了之,七皇子肯定会怀疑的,到时候若是互相欺骗,两人的联盟也会瓦解的。 不可能一切都如同他们所预想的那般顺利,这一次的刺杀,伊凡倒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经历了四次刺杀,即便全都失败了,伊凡和姞乔奋不顾身开始往外面跑了,不敢回去了。 可若是再逃,就要逃出伊国的边界了,到时候去往他国,伊凡的免死金牌就变得没用了。 多方面权衡了之后,伊凡和姞乔两人在去往下一个偏远之地后,没有再如之前那般仓促。 伊凡和姞乔两人直接是在当地的镇子上呆了有小半个月,周围地理环境什么的都熟悉了。 加上得到了母后从皇宫之中紧急送来的帮助,伊凡的口袋里自然是比之前要宽裕了不少。 不得不说若是一直没有母后在钱财上的帮忙,伊凡很难想象自己和姞乔该怎么过这日子。 能在外面撑多长时间都不知道,即便他们两个人在衣食住行上都十分节俭,选择的都是最为便宜的那种。但这并不代表在外不用花钱,要想既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又不让姞乔吃太多苦。 伊凡很多时候在经济上,只能是束手束脚的,但在救济穷苦人民这件事情上,从未不舍。 这也是为什么伊凡走到任何地方,都会受到欢迎,同时还能从乞丐的口中听到一些实话。 只不过这一次,伊凡和姞乔再加上他的暗卫们,像是已经算计好了什么似的,一直等着。 这个偏远的小镇,百姓性子淳朴善良,即便有着会成为不法之地的可能,也不算太危险。 加上他们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即便人流动很频繁,但总有人留守此地,维护城池的安危。 在城池中的某个小镇上安稳地呆上了一段时间,作为两国边境的地方,伊凡懂其中内涵。 自然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探索其中有着什么样的事情,伊凡和姞乔两人每天都早出晚归。 即便这已经是他们两人的习惯,只希望能够更快将这座城池给摸索清楚,不留任何疑点。 这样才能开始对下一个城池的行程进行规划,只是这一次,伊凡对乞丐的捐赠很是舍得。 也算是花了大价钱,把这个城池里坐落在各个地方的乞丐们都买通了,成为他这边的人。 同时也成了伊凡和他的暗卫们,在许多时候可以知晓着情况变动的眼线,毕竟善者不来。 那些从皇城之中来的刺客们,大都与这个贫乏之地显得格格不入。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十九章 边境城池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作为常年累月都蹲守在这座城池的乞丐们,就算自身身份低微,也成了不可忽视的存在。 乞丐们往往会有着固定的地方,成了城池的某个坐标,更是逐渐成了这座城池的守护神。 伊凡自然是发现了在这之中的微妙之处,可以说乞丐这个群体,他从没见过如此庞大的。 要知道在皇宫周边,皇城之内,甚至是与皇城相邻的城池,不是没有乞丐的存在,也有。 可那些乞丐都是三三两两的,更多时候都会被一些有钱人们,或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追赶。 就算没有他们,城池集市的管理者们,也不会允许他们四处出现,会间接影响皇城市容。 要知道有一些远道而来的贵客友人们,往往舟车劳顿,往皇宫奔波,会在中途休息片刻。 若是这些人们看见皇城之外,甚至是皇城内,四处都是乞丐,肯定会觉得国家没人管理。 不仅如此,更是一个福利待遇极其低下的国家,更不用说有什么前途了,以及相关猜想。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乞丐更多时候都会被驱除至出城,甚至不让他们靠近皇城周围城池。 他们往往只能是四处逃窜,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在他们的身上体现得那真是淋漓尽致。 可也有好处,往往只要是有幸能够碰到一位好心人,就能解决乞丐们短时间的温饱问题。 这也是在这边境城池之中,这些乞丐们根本想象不到的,两者的区别可以说是非常之大。 同时边境的乞丐们,虽然各自出门乞讨,但伊凡总觉得他们暗中有着联系,互相有照应。 甚至说得夸张一点的话,他们更像是无形之中,组建了一个外人用肉眼无法看见的丐帮。 只是这个丐帮并没有头子,大家更多的是互相帮忙,最起码不能让乞讨同行的饿死渴死。 不同于对之前的城池之中,那些看着就很惨的乞丐进行救济。伊凡对这座城池的乞丐们有着别样的感情,他们更像是一个大家庭。一个相亲相爱,肝胆相照的大家庭,那是多么的温馨。 这么一想,伊凡甚至都开始有一些嫉妒了,明明皇宫之中的,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们。 要说都是先帝的子嗣,那应该也能够算是一个大家庭了,可是在权力和地位的驱使之下。 作为皇子,大家只能是成为敌对的存在,就如同伊凡从先前的刺客身上,找到皇家印记。 伊凡能肯定刺客是从皇城之中来,并且还是皇子派来的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搜过尸体的。 最让伊凡心灰意冷,看清事实的是即便他不在皇宫之中,更是无心争夺太子之位这等事。 还是会有兄弟惦记着伊凡的,生怕他在外面的日子过得太好了似的,还想要置他于死地。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伊凡更多的时候都是将目光放在这座城池之上,研究它的日常模式。 哪怕这座城池的人口流动性很大,肯定是会有一些固定的,算得上是常住的人员在此的。 无论是对那些人而言,还是对这些乞丐而言,他们都对彼此很是面熟了,一见就能认出。 不管怎么说,肯定是曾经见过不少次的那种,这也就让乞丐们明白那些人不可能是刺客。 至于某些可以说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池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每天都有的那种,男女老少。 各个年龄段,各个职业,各个类型的人都有,可以说伊国的边境在对外进出的这个方面上,算得上是一个要求很松的一个国家了。毕竟伊国和它的邻国都有所建交,自然关系都很要好。 算得上都是非常好的盟友了,伊国就没有对边境城池管得特别严,可这也算不上是好事。 人口流动性大,不代表伊国放弃去管理这座城池,相反,先帝对这城池立有别样的规矩。 正是因为流动问题不好解决,所以在这座城池里的,无论是衙门还是捕头,质量都不低。 流动大,所需要的人手自然也就相对而言要更多一些,在数量上,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 可以说是某些比较靠近中心皇城守卫数量的两倍,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就算偏,没事。 先帝没有放下它不管,无非是进出限制上没有太多的要求,管理上则提出了更多的要求。 但凡进了伊国的人,还得服从伊国的管理。若是做出一些不好,触犯了伊国国法的事情。 不管这人是从和伊国有着多么深厚建交的国家而来,或是说他是一位多么德高望重的人。 不是他们可以轻视伊国国法的理由,全都按国法来处置,最高的自然是死刑,不论身份。 地位高低更是无所谓,都会在伊国之内受到相对很是严重的惩罚,这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要知道当时的伊国也算是大国了,无论是兵力上还是气势上,即便是打起来,也不怕谁。 可以说没有几个国家能够对鼎盛时期的伊国造成很大的威胁,除非它们全部都一起进攻。 当然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有哪个国家会放着自己国家的发展不管不顾,只想侵略。 它们所期望的,自然是和伊国建交,合作,这样也能学习如何治理国家,有伊国的模子。 这当然要归功于伊国有一位明君,也就是先帝,伊凡的亲生父亲,可能他在感情上对很多女性都造成了莫大的伤害。但是不可否认他在治理国家这件事情上,着实是有着他自己的天赋。 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插手,大局观十足,先帝和宰相两个人就能将伊国治理得井井有条。 不得不说这些大都是先帝的功劳,作为子孙后代,肯定享受,可鼎盛时期往往只是一段。 很少有国家能够保持长时间的鼎盛时期,这是很难的事情,大都是鼎盛过后便开始衰败。 先帝为了不让伊国在自己驾崩之后,后期逐渐出现颓废趋势,对太子自然是最高的要求。 这也就变相性地导致太子这么多年都没有设立,伊凡走遍千山万水,深刻体会到这辉煌。 伊凡这类皇子们自然是能够享受到福利,哪怕走到伊国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先帝的光辉。 作为皇子更是十分尊贵的存在,正是由于先帝,才能有这般效果。 第二十章 暗卫护城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此时所呆着的城池中,那些在周边的乞丐们,便是坐落在城池的各个角落的乞讨者。 只要是个正常人,只要看见了他们,无论是穿着还是谈吐,都表明他们在人群的最底端。 即便是他们在这边疆生活了很长时间,也不能改变他们身上的气质,更是无法改变现状。 就算是有衙门在,有巡捕看管,也并不能代表就一定是一个安全的地方,甚至完全相反。 越是有着许多人看守的地方,就越是容易发生各种危险的事情,主要是人使得现场危险。 举一个最为简单的例子,比如说监狱之中。若是把关着那些杀人犯,强奸犯,死刑犯的大门打开的话,那想必肯定是一场厮杀大战。而在这边境地段,差不多就是这样,只不过更放松。 连大门都没有,不过大门也是近在眼前,只要有人敢犯法,很快就会走到真正的监狱中。 时间长了,哪怕是有所企图的人,在这边境之地,也会养成一种习惯,那便是有所收敛。 在这边境之地,还有一个阻止了他们造反的法规,那便是有着最高权力的人,可以杀人。 只是杀的人都是有所限制的,但是杀了人却没人管得了,这就是这类人无形中的威慑力。 当然了,当时先帝制定这个法规的时候,也是经过了综合考量的,这类人都是皇城中人。 也就是在皇城之内,甚至是皇宫之内,有着十年以上的刺客或是暗卫经历的人,才符合。 多年训练,他们对先帝,对皇城已是忠心耿耿,无论身处何方,都是先帝命令的执行者。 更是对那些违反者,不怕死之人的制裁者,他们往往杀人于无形,甚至都难以被人察觉。 先帝每年都会派出几名这等高手,在各个边境城池,他们才是最终震慑住犯法人的首领。 只是这些刺客和暗卫们,在皇城之中多年的生活,早就是独行侠了,根本不和人有交涉。 这也就导致大部分的边境城池,基本上只配备一位这等人,若是多了很有可能互相伤害。 他们才是真正保护着边境城池安全的人,只是即便是皇子,也没有几位能够知晓这秘密。 这包括二皇子,七皇子,十皇子,甚至是伊凡,都是到了后来才察觉到,为何边境安全。 而伊凡所处的这座城池,自然也是有着这等守护神的存在,从伊凡进城暗卫便发现了他。 只是碍于自己的暗卫身份,以及伊凡的皇子身份,这位暗卫只能在暗中观察和保护伊凡。 直到过了很多天,暗卫发现伊凡完全就是来游历这城池,游玩山水的,这才放松了下来。 要知道相对于保护城池,保护皇子显然就重要得多了,保护城池只是单纯治安上的问题。 若是敌军来攻打这座城池的话,暗卫自然是不会久留,在掩护百姓撤退的同时,保护自身的安全。每一位暗卫都知道自己的性命在和百姓相比,肯定是重要得多的,该放弃的就得放弃。 但是皇子不一样,皇子的数量有限,他们都有成为下一任君王的可能,先帝已下过命令。 只要是发现哪里有皇子的踪迹,除了跟随了某位皇子的人,其他的都以皇子的性命为重。 也算是先帝的先见之明吧,若是某位皇子无意之中走到边境之地,没人保护,被人杀了。 那简直就是皇室的最大损失,不明不白的,这也就让刺客和暗卫在皇城之中的地位提升。 伊凡所处边境之地的暗卫,早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是联结了当地所有的乞丐,形成眼线。 正是伊凡之前惊觉的暗网,也就是那丐帮,看似没有人管理,其实管理者隐匿于人群中。 这些乞丐们,他们在当地生活多年,也是乞讨多年,在这边境的街道之上,深知有风险。 还是挺容易发生一些谋财害命的事情的,可他们终究只是旁观者,有审判者会执行审判。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杀人事件同样如此,有着长时间的亲身所见,乞丐们也逐渐练就成了火眼晶晶。能够对眼前的人有所察觉和分析,他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无其他动机。 这些都是习以为常,习惯成自然的事情,只需要多看看路人们的穿着,以及他们的谈吐。 乞丐们就能够从表面上分出最起码的好坏出来,可分出来还没有很大的作用,不太准确。 更多的是能否从他们的脸色之中,言语之间,来发现这些人有没有隐藏什么,逃避什么。 或是有其他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些乞丐们与其说是乞丐,不如称为伯乐,善于发现细节。 他们从对方的三言两语之中,就能大概看穿一个人的性质,很有看人的水准,熟能生巧。 不过身份过于卑微,加上这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作用,拿不上台面,自然是只能乞讨了。 可这一点对伊凡来说,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中的地利人和,他和姞乔都发现了这一点。 这可能在外人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但是对于伊凡而言,简直犹如天天助,如虎添翼一般的轻松和方便。像是在伊凡本就有着暗卫这类似一层盔甲之上,做好了更多的防护措施。 只需要这些乞丐看人,看进出这座城池的人,尤其是看从皇城那个方向往这城赶来的人。 某几个相对应进出口来往的人,有哪些人一看就是很不正常的那种人,眼神之中都有鬼。 那便是需要多加注意,留个心眼的人,他们很容易就知道是哪些人,各有各的比较方法。 而在乞丐们知晓了大概的情况之后,便会暗中提个醒,然后再将消息迅速地传递给伊凡。 让伊凡的心里有个底,而他的暗卫们,自然也是相对应的能够有个先手准备和反手措施。 即便之前来的几个刺客之中,在他们出皇城之前,还和伊凡的暗卫们互相以师兄弟相称。 但出了城门,那便是将士在外,感情不能再顾。皇子作为目标在其身侧,也是不得不杀。 这是没得犹豫的事情,必须以大局为重,即便他们有着各自难以说明的原因和其他苦衷。 最后也只能是落得一个死字,即便也曾对视过,好奇过。 第二十一章 再次覆灭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可这些终究只是对于那毫无意义的表情对应,以及仓促的眼神交流,起不了实质性作用。 当他们选择成为刺客或是暗卫的那一天起,就已是心知肚明,人情冷暖再与自己没干系。 只需要将主人吩咐的任务完成好,便没有其他需要多去操心的事情,既冷血无情的杀手。 也是从这段时间走来,因为伊凡就是有预感,强烈的预感,几次刺杀绝对不可能是终点。 肯定还会有下一次谋杀的,只要伊凡在皇宫外一天不死,这追杀就一天不停,直到人死。 不管蓄谋者是皇宫之中的谁,伊凡都觉得只要他们这类人的杀心一起,肯定是收不住的。 身处皇宫,皇城中的人们都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野心,更何况是能调动刺客杀手之人。 伊凡想过若是有一天自己放松警惕了,轻敌了,那到时候受伤甚至死亡的人肯定是自己。 同时极有可能会连累到姞乔,那不就等于动了伊凡的心头肉,这也促使他更加小心谨慎。 为了两人的安全起见,伊凡强行将自己在这个地方呆着的时间从小半个月拉到了一个多月。正是这样,才在这里守株待兔,将所有有着杀人诛心念头的人,全部都在这个地方给解决了。 而这些事情原本都在十皇子的计划之中,他的眼线能够追踪,窥探到在边缘地区的伊凡。 究竟伊凡有着什么样的部署,所以他才会强行拉长时间线,十皇子不清楚他主要的目的。 可即便就这样和伊凡耗下去,只要有一天伊凡决定离开那座城池,计划就可以开始实施。 这也算是他们可以直接出动,并且实施刺杀斩首计划的最好时机,只要这次刺客人数够。 可仍然是在这个时候,七皇子非要硬凑过来,在十皇子严密部署的情况之下,他想提前。 强行将刺杀计划提上了日程,七皇子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总觉得若是错过了就没有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正是伊凡对这个城池联络得最为熟悉的阶段,原本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七皇子却是一下子失去了耐心似的,他不想再这么莫名其妙地等下去了,他想解决伊凡。 七皇子的好胜心以及难以掩盖的自负情绪,让他坚信出动自己的部分刺客,绝对能获胜。 迅速将伊凡这个蝼蚁,这个臭虫在外面直接击毙,七皇子一时间找不到其他能杀的皇子。 正是这样,即便是十皇子苦口婆心地和七皇子说明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 可以说是好话坏话全部都说尽了,各种各样的假设都能成立,但是七皇子就是不听他的。 拿着十皇子的计划,却仍然选择一意孤行,七皇子突然就宛如疯魔一般,不去在意太多。 这一次,七皇子将自己的五名刺客同时派了出去,可以说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这一点七皇子还是十分自信的,这五名刺客一同出去,就算他们最后全军覆灭,也绝对不会颗粒无收。七皇子相信他们最起码能够和伊凡同归于尽,绝对不会再留活口,哪怕用尽手段。 可在军事之上,七皇子十皇子包括伊凡,都深知是不能意气用事的,冲动只会导致失败。 更何况只有知己知彼,才有百战百胜的可能。七皇子的这一步棋,简直是让人惊心动魄。 在十皇子的眼中,若是失败了的话,对七皇子而言,少了他们等于断了自己的部分后路。 甚至宛如自杀,可他并不能全说出来,七皇子此时正在气头之上,十皇子不想往上面撞。 十皇子能做的,只有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在自己的面前发生,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现在的七皇子才真正是在飞蛾扑火,若是二皇子或是十皇子,吃了亏收手还能亡羊补牢。 这样下去,七皇子的一手好牌会被他给打得稀巴烂的,这样还算委婉。说得更加瘆人一点,七皇子这样固执地走下去,可能都不一定能够活到先帝死的那一天,他就先死了,不开玩笑。 这种自断臂膀的行为,十皇子曾经在许多的史书上看到过,最后没几个落得好下场的人。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种非常不可取的行为,可十皇子即便是心知肚明,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七皇子已经是成年人了,作为皇子,他更是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承担相应的后果。 十皇子觉得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许多了,若是到时候事与愿违,结果和预想不同。 七皇子总不可能再把责任全部都推给自己吧,这样岂不是显得太不厚道了,十皇子想着。 就这样,这一次的五名刺客仍然是直接被七皇子给派了出去,和结果和十皇子想的一样。 若是说相比于之前几次刺杀的结果而言,这一次的五名刺客确实要比之前,完成了某些层面上的任务。即便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那便是根本就没有伤害到伊凡,但对他人造成了伤害。 这也算是在十皇子的设想范围之内,毕竟能够靠人数来取胜的机会,早被七皇子忽略了。 之前没有好好珍惜,现在面对的,那便只有伊凡的反噬,这反噬虽然没伤害七皇子自身。 但等于在无形之中,将七皇子的刺客一个一个地,全部都给吞掉了,甚至连骨头都没剩。 七皇子的刺客都没能逃脱这种局面和处境,最后面临的,要不就是单人,要不就是多人。 单人的时候,便是田忌赛马,多人的时候,全都上前围杀,其中详细的过程没几人清楚。 不得不说他们的存在真的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七皇子的野心,以及其扩散的速度。 这结果倒是不错,可能对七皇子来说宛如晴天霹雳,可减少了他伤害其他皇子的可能性。 相比于之前的两名刺客,匆匆外出,让伊凡毫发未损便直接暴毙的刺客,他们强了许多。 这五个显然在作为刺客的各个方面上,都有着难以掩盖和忽视的优势,但也有致命缺点。 散是满天星,聚是无敌兵,用在他们五个人的身上显然很不合适,他们不适合集体出动。 无非是七皇子心急了,将他们一起派出去了罢了。 第二十二章 有人解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拿着十皇子早已有安排,以防万一的计划,肩负七皇子托付的重任,满心对伊凡的屠戮。 五名刺客并没有在皇城之中有着太多的犹豫,迅速出发,他们兵分五路,各有各的想法。 即便十皇子劝过七皇子,只有等到伊凡离开那座城池,计划才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那种。 之后再想其他的办法也可以的,可七皇子不听,这次不是杀心,是他对伊凡现状的判断。 七皇子觉得伊凡既然选择长时间呆在那偏远之地,一是因为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其他暗卫,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在危险时刻,替伊凡挡刀并且完成反杀,更是没有人能够保全他的性命。 二是可能伊凡已经做好了新的打算,准备离开伊国,不回皇城了,想要奔向相邻的国家。 要知道伊国和周边国家建交都还不错,他们更是只知道先帝病重,并不知道皇子在争斗。 伊凡以十二皇子的身份去往别国的话,肯定会受到尊敬对待以及相对保护的,更难下手。 若是伊凡在邻国被人刺杀身亡,那这个国家很有可能会成为伊国的敌人,没人敢担责任。 更是没人想要在这个看似和平的年代,和一个大国为敌,这并不是一个对国有利的选择。 这也是伊凡选择逃离伊国的原因,他有他自己的考量和道理,七皇子能够猜到其中一二。 伊凡逃离伊国本没有问题,他的皇子身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七皇子想着若是日后,真的能够除掉二皇子,伊凡却又卷土重来的话。那自然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十皇子考虑得没毛病。 每一个朝代想要造反的人都有,只是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再来引起轩然大波。 而七皇子不想让伊凡成为这个契机,也就是将来的祸患,这也让他不得不对伊凡狠下心。 七皇子对这五名刺客也算是下了死命令了,不管怎样,无论如何,都得把伊凡给处理掉。 只要是能够取到伊凡的项上人头,这名刺客便可以功成身退了,从此离开皇城安享晚年。 同时七皇子更是会给这名刺客一笔丰厚的佣金,让他能够在将来哪怕是出到了皇宫之外。 最起码也不用为了自己日后的生存问题担忧了,这也算是七皇子能够给他们最后的温柔。 不限于那个刺杀了伊凡的人,其他的但凡是有所帮助的人,都可以得到相关丰厚的奖赏。 刺客自己的家人亲戚之类的,都会或多或少受到七皇子的恩泽,当然了这都在无形之中。 虽然七皇子在朝廷上与二皇子对峙,没有占到太大的优势,但是他手上所掌握的资源,作为先帝的嫡长子,可是其他的任何一位皇子都比不了的,这一点皇宫之中的每一位皇子都知道。 七皇子手下能够动用的,在经济上的,自然是其他皇子难以估量,更是难以想象得到的。 作为传统意义上,太子的最佳人选,有着一定的存量,也是可以理解的,七皇子他值得。 只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七皇子能够随意使用自己所掌管的钱财,肆意挥霍是不允许的。 在皇宫之中有专门管理财政的部门,对皇子在经济上有着制约,不可能无穷无尽地挥霍。 而七皇子的命令下了之后,这五位刺客便是奔赴于边境之地,带来原本可以晚来的死亡。 五名刺客之中,原本就有两位德高望重的,但是并不代表在生死之战的时候会受人尊敬。 没有一名刺客会让他,大家各司其职,都想活命,这不是朝廷上的以文会友,互相欣赏。 不会因为某一位刺客的本领或是技巧过于优秀,杀的人过多,对拼时就会对他有所保留。 五名刺客实质上都是在各奔东西,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以不同的路线,奔向同一个地点。 之前十皇子的五人计划,他们嗤之以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白搭,没人都有自己的手段。 行刺次数多的刺客根本就不需要别人过多的指导,只用给情况,给足够有用的信息就行。 这是一种没有必要的规划,他们有自己的规划,更何况刺杀皇子这事本就不是第一次了。 刺客们分别奔至这座边境之地,其中三位不怎么熟练的,年轻的,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 可以说即便在穿着上看起来,和其他的普通百姓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但他们的杀气很重。 三人在不同的时间段进城,可几乎都是一进来就被在正大门秘密巡视的暗卫守护者发现。 这三名不速之客的身上,都潜藏着让人难以察觉到的杀气,即便有所隐匿,但仍然显眼。 他们的手不像普通百姓,会在身边左右晃动,而是下意识靠近腰间,显然藏有什么东西。 作为老成的暗卫守护者,自然是知晓那无非就是杀器,且三个人的杀器很明显都不相同。 这也是最让人感觉到害怕的一点,不知道他们的杀器会是什么,这样就更要做好防备了。 暗卫守护者即是边境之城的守护者,被先帝派来的,他迅速对着周围的乞丐们使了眼色。 周围的乞丐们迅速会过意来,他们有的收起行囊,有的背起东西,完全没有行乞的意思。 暗卫守护者不可能放着各个城门不管,说不定在刺客的身后,还会跟着更危险的人前来。 即便刺客三人是分开来到这座城池的,但全都第一时间被发现了,暗卫可不是白吃饭的。 只是暗卫守护者一看,显然这三人都是新手,有勇无谋的那种,伊凡的暗卫可以解决掉。 在发现了这些异样的情况后,乞丐们直接是暗中派人到了伊凡那里向他汇报,保持警惕。 最近不要随意外出,这些都是难以发觉到的点,伊凡自然是知道这么个情况,明白意思。 伊凡更是告诉了姞乔,大概是个什么状况,接连三人进来,乞丐们都纷纷前往伊凡住所。 在说明了是三个人后,伊凡显然有一些小担心了,之前大部分都是一人,最多也就两人。 这一次三名刺客几乎算是同一天进城,伊凡不由得觉得这皇城之中的人,还真的是心狠。 这次算是下了血本了,不过伊凡的心态倒还挺好,不出去就行,会有人解决。 第二十三章 排除隐患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目前的伊凡只求自保的同时,能够不让姞乔受到伤害,即便姞乔还不太准确知道一些事。 比如说伊凡的真实身份,比如说伊凡的首要任务,比如说伊凡的权力地位,比如其他的。 姞乔或多或少还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完全就是把这当成了一场冒险,而不是随便玩玩。 在第一次看着伊凡差点被人刺杀的时候,姞乔才惊觉是自己太天真了,伊凡身份不简单。 只不过是之前伊凡全部都隐藏着的,并没有透露太多出来罢了。怎么会有人只是嘴上说着的那种简单人家,出门在外却还有人想对他进行追杀的,同时他的身边,暗中还有保护他的人。 这一切看起来就太不可思议了,即便姞乔芳龄十六,也不代表见过这种类似的生存环境。 之前一直生活在大山之中,算是汲取天地精华长大一般的姞乔,心境有了相对应的磨砺。 不能把事情都看得太过简单了,伊凡即便是没有小瞧姞乔,但他确实没发现她任何异样。 即便是当时自己被刺杀,伊凡第一时间还在担心会不会伤害到姞乔,但当他看向姞乔时。 那可以说是一张多么天真无邪的脸,似乎乞丐衣袖藏刀,准备刺向伊凡都是在开玩笑的。 姞乔还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伊凡真就被吓得久久难以忘怀了,从此睡觉都不太安宁稳定。 这个时间段里,伊凡和姞乔两个人还是以朋友的身份,他们两人的相处也还算挺融洽的。 只是说出游的时候,姞乔的一切开销全部都由伊凡来支付,毕竟她一看就是没钱的姑娘。 不过姞乔的开销也不大,她也没有那种见什么就爱什么,非要相公买的小姑娘家家心思。 更多的像是在图个新鲜一样,看了几眼便没有留恋,仿佛这些都比不过之前山口的事物。 伊凡虽然没有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但是他还是希望姞乔能够发觉。他性子本就不主动,更多的时候希望姞乔能够自己领悟到。毕竟喜欢一个人,生活之中言行举止都能看得出来的。 姞乔和伊凡两人出游,伊凡都是选择两个房间,丝毫没有一点歪心思,更是不愿去动她。 作为正人君子,伊凡在心中肯定是有着一定的道德操守的,他又不是逛春楼的花花公子。 伊凡希望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向姞乔表明他的心意,当前这逃命阶段显然不太方便。 伊凡不可能在都还不能保证自己人身安全的情况下,就给姞乔许诺一些什么。但是更不可能就这样让姞乔自己走,她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行程危险,伊凡还是愿意带着她,护她周全。 刚好乞丐来的时候,姞乔和伊凡两人都在房间之中,得到消息后,便确定了不会再出去。 潜藏在伊凡身边的暗卫,也就是先帝和母后亲自选拔出来的那些精英们,全隐藏在周围。 当前来报到的乞丐,说出这些相关事情时,那些暗卫们也是将这些消息全部都收入耳中。 有一名暗卫听到了相关的对话之后,立刻离开了伊凡居住的地方,直接奔向第一名刺客。 听他们的对话,伊凡的暗卫分析着,这显然算是一个新人,根本就不可能有着许多经验。 在没人跟随的情况下,一个刺客独自出动,肯定是有任务在身,和之前来的那几个一样。 至于在这边境之城中,就他们看来,除了作为十二皇子的伊凡,没其他身份尊贵的人了。 基本上暗卫们能够猜测判断出刺客的主要意图,当然不排除他们可能只是路过这座城池。 可若是白天到达这里,晚上却还选择留在这里的话,那基本上就能肯定是冲着伊凡来的。 刺客的行程都是非常之快的,而且目标性十分精准,休息下来,那肯定就是在伺机而动。 为了防止任何一种可能性的刺杀,会对伊凡造成伤害,暗卫们心里有数,开始排除风险。 而这种在还没有找到伊凡具体的住所之前,三名刺客前后奔赴此地,各自找到客栈休息。 之所以不知道伊凡的具体住所,想要他们去找,无非是十皇子唯一说动了七皇子的一点。 按照之前的几次刺杀,即便是说明了相关准确的住所,也没能成功,那这次就改变思路。 五名刺客之中,让三名不太成熟的刺客不知道具体地点,他们则是被当成主要炮灰存在。 这三个人无非只是障眼法,十皇子赌伊凡是生性多疑之人,对着三人肯定迅速派人绞杀。 毕竟三人足迹过于明显,即便杀人手段都还不错,但动机显眼,只要被盯上基本就没了。 这一点则是完全符合十皇子的设想,只不过并不是伊凡派出去的,而是暗卫自己盯上的。 三人作为刺客都还比较天真,自以为到达了大致地点,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找就行了。 殊不知当他们在这边境之地的客栈停下时,就已经被宣告了他们的死期,就在今天晚上。 这同样是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即便三名刺客在不同的客栈休息,即便他们甚至都还没有闭上眼。毕竟作为刺客,晚上并不敢熟睡,任何时候都有可疑的情况发生,没人知道变数在哪。 可这些刺客和伊凡的暗卫不在一个等级之上,暗卫们甚至在暗中商量,怎样能最快最准。 白天的时候,当乞丐第一次回到客栈向伊凡汇报消息的时候,第一名暗卫暗中跟了出去。 在那名刺客找好晚上休息的客栈时,付了钱便出门去寻伊凡,暗卫则是记下了他的住所。 而在记住了他可能所在的住所后,黄昏时分还会结合乞丐们来对应,是否在相同的位置。 一个下午,三个不同的刺客,三个不同的暗卫,一个人对应一个人,晚上便展开了刺杀。 只是这刺杀是暗卫对刺客展开刺杀,他们三个人可以说是在不同的时间点,不同的地点。 死于同一群人的手里,同时也是那种几乎外人难以察觉的。三人中有一个刺客在黄昏时分,太阳才刚刚落山,夜幕降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刚关好门,便死在了房间里。 准确的说是这刺客刚关好门,在他才只走了几步的时间里。 第二十四章 晚来精英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没有一点点防备,门内便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咚”,外面的店小二听这声,莫名的熟悉。 基本上那种特别疲倦的客官,在进了房间之后,走了几步刚走到床前,便直接倒在床上。 而这“咚”的一声,便是他们倒床砸在木板上的声音,倒头就睡,店小二自然没去在意。 甚至都没有人在这刺客的房间前停留半分,其实里面的人早就已经死了,倒在了地面上。 相比于第一次刺杀,伊凡面前的那名刺客伪装成乞丐,喉咙处被射了一根毒针直中动脉。 虽然没有流太多血,但是毒针中的毒素,可以说是短短几秒钟便要了他的命,没得挣扎。 这一名刺客同样是这样,从窗外射进来的毒箭,正中眉心,刺客来不及呼救,直接死亡。 比如那名乞丐,若是站着的距离相隔很远的话,路人甚至都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只是看见那名乞丐前一秒在地上还跪着的,突然抬起了头,扬起匕首,下一秒在同一时间便静止了一般,不再动弹了。再过几秒钟后,便倒在了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行为艺术。 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看得清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详细情况,伊凡也是后知后觉,见他不动弹。 当这乞丐再一次被人试探着情况的时候,身体上算是奄奄一息的模样,最后倒在了地上。 而当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方,已经是没有了呼吸,虽然不排除他有着假死保命的可能。 但是睁开的瞳孔早已是无限放大了,同时失神的模样证明了他确实没有能再动弹的可能。 应该就是真的死了,从种种生理迹象上来看,没过多久,这路边的尸体便被人给处理了。 这还算是即时,当场解决了这祸患,暗卫们都感到十分震惊,居然真的有人敢暗杀伊凡。 同时后怕的不仅仅只有伊凡,还有他的暗卫,若是当时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有以死谢罪。 暗卫跟随伊凡的时间也不短了,其实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或是遭人恨的地方。 即便伊凡是十二皇子,可能并没有在朝廷上被先帝重用,但不代表他可以随便任人宰割。 就先帝派在他身边的这些暗卫而言,就足够能证明他的重要性了,宫里只有七皇子能比。 更何况说在一名暗卫的面前,想要刺杀其正主,这简直就是对暗卫赤裸裸的侮辱和蔑视。 从那一次开始,一直到这次的刺杀,很多时候这些暗卫们不再傻等,会通过自己的眼光。 直接将那些有着想要刺杀伊凡可能的刺客们,刺杀于无形之中,作为暗卫,有这个权力。 同时暗卫还有着刺客所有的本领,暗杀人也是家常便饭。至于为何暗卫是暗卫,无非是他们不想再去暗杀别人了。相比暗杀人之后,天天晚上做噩梦,暗卫保护人的本质比暗杀好多了。 就这样,这三个人在没有听从十皇子安排的情况下,同一个晚上,三人都在客栈住下了。 同一个晚上,丧命在各自所呆着的客栈之中,可能时间先后有别,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原本他们三个人都想要在这一个晚上有所行动的,毕竟得先找到伊凡的住所,才能暗杀。 但是在他们行动之前,便有人在行动了,更是将他们的行动永远封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暗卫不会给他们一点伤害伊凡的可能性,最起码显眼的危险,还是提前规避抹除比较好。 早在伊凡刚刚来到这座边境城池时,作为守护者的暗卫就发现了潜藏在伊凡身边的暗卫。 刚好他们之前在一起训练过,毕竟身属暗卫精英,自然是互相都认识,即便算不上朋友。 但是在彼此立场没有冲突的情况下,也绝非是敌人,这是肯定的,暗卫不会去自相残杀。 毕竟暗卫少一个,那就是少一个对皇子保护的棋子,这还是很重要的。若是有一名暗卫在没有任何前提之下,对另一名暗卫动手的话。那无论如何,动手的那名暗卫肯定会被株连九族。 对于先帝立下的各个国法,只要是暗卫发现了其他保护皇子的暗卫,则自动加入到其中。 为了皇子的安全,暗卫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正是这样,伊凡的性命才得到了保护。 在伊凡日后逐渐建立起的乞丐群体,自以为得到了这座城池之中的主要联系网络和分支。 其实都是各个暗卫们之前早就已经串通好了的,他们为了城池的安全,必须有人能联络。 只不过是给了伊凡这种自己做了好事的错觉,更是让他自以为能够自我保全,不靠别人。 其实还是暗卫的功劳,暗卫从被分配开始,除了先帝,不会有感情,专心保护某位皇子。 就这样,三名业务不精的刺客们,在到达的第一个晚上,便早早倒地,没造成任何威胁。 除了让伊凡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之外,没有任何作用,更像是走了个过场,随后便落幕。 他们三人出师不利,自然也就剩下了两个精英之选,他们两人都曾在先帝的身边做过事。 只是后来七皇子作为嫡长子出生了,就下派给了他,也是有着一定年纪和实战经验的人。 可能随着年龄的增加,技术上无法再太过专注了,更是比不上一些后起之秀的花里胡哨。 但是在实战经验上,绝对是一代刺客暗卫的老师傅了,他们更像是图腾,更像是指路人。 不过这也不能阻止他们出征,为自己的皇子而战,两位刺客虽然是以着不同的路线出发。 但是都是在相差不多的时间里到达这座城池,他们两人并不是很慌张,知晓伊凡的具体所在地。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些小常识他们都是知道的,更是谨遵这些常规流程。 就算是晚来个一两天,也丝毫不会影响什么,反而还能变相性,降低伊凡之前的警惕性。 这也就让他们能够有足够多的时间对这座城池有所了解,无论是从内而外,还是其中心。 可以说和前面三名已死的刺客相比,他们哪怕晚了一两天,却也没有急着走进这座城池。 更为奇怪的是他们两名精英刺客,到了才开始有所计划。 第二十五章 尸体已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这座城池算得上是伊国的边境之地,即便相隔不远处便是其他国家。 但这并不妨碍这座城池的周围,仍然如同荒郊野岭一般,只能说进了城才有个城的样子。 若是出了城,往别国的方向走去,中间仍然有着很长一段荒地,即便常年有人步行经过。 可从来没有人想在外面单独为了自己,或是为了家人做一套房子起来,这显然不太明智。 即便可能在这边境之城的外面,有着几亩地的距离,仍然算是伊国的领土,也仅限于此。 出了城门,可以说就失去了伊国的庇护,若是将房子做在外面,没人能够护那家人周全。 这也就导致在这城池外的许多地段,都算是荒野地段,没有任何人能够管制到这片区域。 即便扩充开来,也是伊国的土地,可国家之间,更多看重的还是城池,土地只是一部分。 正是由于没有人能够管制,这也变相性地减少了边境之城的犯罪率,毕竟这还有一块地。 但凡是有着其他想法的人,可能会屈服于伊国的国威,但是出了城门还是能够动刀动枪。 而这块地,便是少数不法分子逍遥法外的绝佳场所,即便是杀了人,也没人会去抓捕他。 这一点可能也算是先帝思考的一个漏洞,将这外面不管不顾,让伊凡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即便是这座城池的暗卫守护者,也管不到在城门外发生的事情,这是关键所在。 以至于城外不知不觉中,竟是成了别人解决问题,杀人偿命的最佳地段,常年尸横遍野。 当然了,为了伊国的国家威严,还是时常会有人出来处理这些尸体,这里也算国家门面。 可这也是极少时候,在暗卫的印象之中,只有当有邻国贵客前来的时候,才会派人处理。 但更多时候,这些尸体在外面一放,便是许久时间,甚至有的都放臭了,也没人管得了。 加上在城门外,不时还会有一些凶猛的野兽路过,饥饿时候,它们则会把尸体当作食物。 要知道对人而言,尸体固然是尸体,可对动物而言,人肉也算是肉,能填饱肚子的那种。 这也就导致后来到了某些关键时刻,人们出城前往去清理尸体的时候,都是些碎骨残骸。 有的哪怕只是看着,都会让人觉得很是反胃,可没有办法,不能让这些影响到伊国整体。 就这样,边境之城外的荒野根本没人能去管理,也没人敢去管理,逐渐成了尸体废弃地。 而那三名刺客在同一天晚上,被不同的暗卫刺杀之后,肯定是不可能将尸体留在客栈的。 暗卫们自然是心里有数,在处理尸体这件事情上,往往有着最为合适和准确的判断方法。 三名暗卫像是已经商讨过处理流程似的,在刺杀了三名刺客后,他们分别记好房间位置。 在将自己乔装打扮一下后,便走进那家客栈,伪装成是刺客的熟人,然后走进刺客房间。 由于刺客几乎都被一针穿喉,在身上并没有造成过多的血迹,自然也就看不出具体情况。 而暗卫们只需要将他们全都扶起来,再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对外宣称他喝醉了走不了路。 就这样将刺客的尸体以一种看起来是朋友的方式,从客栈之中弄了出来,然后带出城门。 只要将尸体弄出客栈,其他的其实都好说,不管是埋了还是抛尸,都算是种不错的选择。 只是为了稳妥起见,不让外人发现异样,他们三人还是花费了一些功夫,将尸体给埋了。 这样既不会让客栈里的人外出发现客官们的尸体,也不会扰乱城池的秩序以及日常生活。 暗卫们可以说是操碎了心,大晚上的一个一个去解决这些闲杂人等,也算少了三个威胁。 暗卫们在处理完了刺客的尸体后,便迅速回到伊凡的身边埋伏着,不敢在外面随意逗留。 其中间隔的时间都被他们尽可能地缩短了,只是以防万一,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来突击。 为了一直都保持着伊凡的身边,最起码有着两名暗卫的存在,才能在这里保证他的安全。 这也是暗卫们的职责所在,之所以当时先帝和母后多派了些人,就是为了防止各种意外。 而边境之城的暗卫守护者,在发觉皇子有暗卫守护的情况下,肯定是以城池的安危为主。 当然了,这也只是一个相对的情况,若是一名皇子身边有好几位暗卫,比如说伊凡这种。 那其实多一名暗卫和少一名暗卫,对伊凡的人身安全并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几乎没差。 可若是皇子遇到危险或者是可能遇到危险,暗卫们同样需要前去帮忙,不可能袖手旁观。 两名后来的精英刺客对这座城池的外形,在短时间内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但仍没进去。 了解到这座城池的隐藏文化,以及城池外荒地的作用,他们两人自然是不约而同地前往。 毕竟不太清楚之前来的三个傻楞此时的情况如何,是否已经在城池之中解决了伊凡性命。 还是说在城池之中被伊凡解决了性命,这些都有可能,他们两人知道那三人的大致情况。 这也让他们没有对那三人有着很高的期待,毕竟之前的几名刺客全都失败,葬身当地了。 索性直接前往那城池外的荒地,看看有没有新躺下的三具尸体,说不定就是那三个傻楞。 而在环视了一周之后,并没有发现有着任何的踪迹,毕竟三名暗卫做事利落不会留痕迹。 这也就让两名精英刺客更加肯定,那三个人应该是已经没了。作为刺客,在城池里没有留下任何新闻,也就是说最起码伊凡没有死在这城池之中。要是死了人,肯定有人会说起这事的。 不过也好,少了三个废柴傻楞争夺自己在七皇子面前的荣誉,也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 他们两人本就没有把那三人放在眼里,既然没消息,那基本上就是死了,没其他的可能。 他们三人应该先来几天了,不可能没有一点动作,现在还没动静,应该不会再有动静了。 果然到最后还是得靠自己,两人各自为战,分别开始计划如何刺杀最佳。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十六章 祸患已除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时伊凡得到乞丐前来送达的消息,关于可能有三名疑似刺客的人,已经到达了这座城。 气势汹汹,极有可能是要前来刺杀自己的时候,伊凡被吓得当天都不敢出门,紧张焦虑。 真没想到自己无形之中,竟是成了一块肥肉,一个香饽饽,一个眼中尖钉,肉中毒刺了。 即便伊凡的心理素质尚佳,也不代表可以这样隔三岔五被谋杀,这简直像是刀尖上跳舞。 伊凡别无他法,只能是躲在客栈之中,紧紧关好了门窗,就连店小二端饭敲门也不开门。 让店小二将饭菜放在地上,还支开了周围的人,等门外没人的时候,伊凡才敢将门打开。 迅速把饭菜从地上端起来,然后再一次将门窗锁好才敢吃,简直是要多惨有多惨的那种。 当然了,在伊凡得知相关消息的第一时间里,他就叮嘱姞乔,千万不要出门,饭菜能送。 两人在这一天几乎都没出门,就连吃饭的过程都是相似的,只是姞乔比伊凡轻松自在些。 姞乔乖巧地在房间里呆着,即便是呆了一天,也丝毫没有想出去的意思。在遇见伊凡之前,姞乔早就已经习惯了在同一个地方长时间呆着的那种感觉,在客房里睡睡觉,倒也还挺不错。 姞乔甚至能够一睡便睡上半天,睡觉本来就是她用来消磨时光的最好方法,在哪都一样。 同时在姞乔睡着的时候,还会隔三岔五地做梦,有时是梦到和伊凡出去游玩的相关场景。 有时梦回到之前自己一直生活着的地方,姞乔都觉得此时和伊凡在一起的日子,太难得。 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真实得让姞乔觉得有一点不太真实,她想一直都过这样的日子。 姞乔有时候在睡梦之中梦见了伊凡的脸庞,他和自己说话时,那认真却又害羞的小表情。 伊凡有些拘束,小心谨慎却又对她很是诚恳的模样,让姞乔有时候都能从睡梦之中笑醒。 这些都是只有姞乔自己才知道的一些小秘密,她从来都没有和其他人分享过这之类的事。 不过姞乔这般单纯美好不是没有道理,伊凡从来就没有让她在任何事情上,操过一点心。 可以说什么都是给姞乔铺垫好的那种,她所需要做的,就只是一天到晚和伊凡呆在一起。 伊凡只需要姞乔一天到晚陪着他,其他的事情他没有想太多,日子都是细水长流地过着。 倒是这一次次的刺杀,有些出乎伊凡的意料。在他知晓先帝生病了之后,皇子们开始争夺起太子之位,伊凡才惊觉自己之前过的那无忧无虑,岁月静好的日子,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一场病压倒了先帝,更是压倒了在皇宫之内,皇城之外的众多皇子,各自都开始遭罪了。 得知三名刺客消息的这天晚上,伊凡几乎是彻夜难眠,他根本难以入睡,想不通这些事。 总觉得不管是太子之位,还是刺杀之事,或是先帝病重,全都叠加在一起形成了无底洞。 这无底洞更是在无形中想将伊凡给拉进去,把他拖入深渊中,再也没有重返人间的可能。 就这样,伊凡提心吊胆地看着整个房间,看向大门,看向窗户,看向天花板以及床四周。 若是刺杀永无止境,那自己的下半生究竟应该怎么度过,难道要这样逃避追杀一辈子吗? 伊凡陷入沉思,直到窗外的阴霾逐渐被微光给取代,晨曦初露,终于挨到了新的一天了。 似乎只有太阳升起,才能让伊凡觉得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危险,这才缓缓进入梦乡。 只是伊凡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可以说他睡了仅仅只有几个时辰,快到中午便醒了过来。 可哪怕是醒过来了,大脑的眩晕感以及全身的乏力感,都让伊凡一时间有些难以缓过来。 即便如此,这并不影响在边境之城的乞丐们,有一个早早地便侯在了门外,只是没敲门。 里面一直没有传出伊凡的声响,想必他还在休息,不管是乞丐还是姞乔,都没去打扰他。 直到乞丐耳尖听到伊凡睡醒了之后,打了一个哈欠,这才迅速提了些音量,张口便说道。 “公子,昨日向您汇报的那三名可疑人物,听说他们都已经离开了此城,往邻国奔赴而去。想必只是路过罢了,公子不用太担心,这种人在此城时常都会有的。公子放心,没问题了。” 伊凡只不过是打了个哈欠,便听到门外传来昨天那乞丐的声音,不过消息倒是个好消息。 这对于伊凡来说,简直瞬间让他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今天不用再像昨天那样提心吊胆了。 “你确定,他们三人全部都已经离开了吗?” “千真万确,今早我收到的消息,其实他们三人连夜便离开了这里,没有过多的停留。” 这句话显然是对上一句话的肯定,伊凡需要的就是这种肯定,这么说应该是有人看见了。 在伊凡看来,既然三名刺客都已经离开了这边境之城,那便说明他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伊凡的脸上不禁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是自己多虑了。总不可能全天下所有的刺客,全部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吧,自己又不是一国之君。既然这样,刚好可以稍微放松一段时间了,真好。 “那就好,既然他们都走了的话,那应该就没事儿了,多谢你了,一大早跑来告诉我。” “公子太客气了,您对咱们城里的乞丐都施以援手,我们帮您提防,是我们应该做的。” 乞丐的话语虽然简短,但是言语之中都流露出对伊凡的感激,毕竟他解决了他们的难题。 要知道能够像伊凡这么出手阔绰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加上他的身份本就过于的尊贵。 无论是暗卫守护者的叮嘱,还是伊凡对他们的一片真心,都让乞丐们愿意为他献一份力。 “没事儿没事儿,是你们太客气了,我只是尽一些绵薄之力,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不不,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们都铭记于心。不过我看现在时候尚早,我所前来汇报的消息刚刚也都说完了。若是公子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吩咐的话,我就先走了,以免影响公子休息。” 第二十七章 当面感谢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前来汇报消息的那个乞丐,此时此刻仍然站在伊凡的房间门口,同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并没有太过靠近,一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且低下,和伊凡这类人是没有资格平视的。 二是明白自己的一身穿着,若是太过靠近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别人对伊凡这个人的看法。 显然这个乞丐对自己的身份有着一定的判断,同时也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有自知之明。 乞丐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是破旧,一眼便知是乞讨之人。这么长时间,并没有丝毫的改变。伊凡曾经用来救济他的钱,都被他藏了起来,那些钱对这个乞丐而言,其中的意味太过沉重。 这些钱都是为了防止日后,若是自己出了个什么意外,还能有几个铜板去买两个馒头吃。 不至于说马上饿死,只是为了应对未知风险,新鲜的馒头总比饭桶里的垃圾要好吃得多。 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闲钱,去换一套全新干净的衣服来穿,对乞丐而言是可望不可及的。 除非有一天他们能够卸下这个身份,脱离这个环境,换一种人生,才会有新的衣服能穿。 乞丐在说完话后,便已经有了准备离开的意思,无非只是在等着门内的伊凡回他一句话。 若是自己说完话便匆匆离开的话,那岂不是显得太没有礼貌了,说不定伊凡还有事情呢。 只有确定了伊凡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吩咐的情况下,他才会离开,这也算是他起码的常识。 而伊凡在和乞丐的交谈过程之中,在没有听到具体消息之前,就强打着精神,尽快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衣服。他不想让别人在外面傻站傻等着,给自己营造出莫名其妙的高高在上感。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伊凡不太适应,他不喜欢让别人等,尽可能的平等,才能正常的交谈。 加上对这些乞丐的施舍,并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救济,伊凡还想从他们的身上知道点什么。 他们生活在这边境之城,究竟是否习惯,需不需要其他方面,来自于皇城或衙门的帮助。 这也不是简单的客套,这些人说起来全部都算是伊国的贫民百姓,生活在伊国的最底层。 他们的生活本就应该受到皇家的关注,他们的苦楚和需要的帮助都应写进伊国实情。 伊凡想要知晓在伊国的整个体系下,各个阶层的人,每天都是怎样度过的,怎样生活的。 这些边境之地的乞丐,自然就是最好的受访者,伊凡对待他们更是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 若是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别人又怎么会愿意向自己袒露心扉,说明实际情况呢? 伊凡正是抱着人人平等的念头,这才隐藏自己的身份,不希望皇子这个身份带来隔阂感。 这也是为何伊凡能够顺利地在伊国境内,各个城池之中,得到最为准确的百姓生活实况。 当然了,在今天交谈的这么短时间里,伊凡不过也只是将衣服都穿着,根本就来不及去多加整理,鞋子更是随意地套在脚上。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铜钱,便往房间的门口那个方向走去。 伊凡有一个随身带一些零钱的习惯,加上外出游历,自然是将什么金子银子全换了铜钱。 铜钱在各个城池之中,支付各项费用很方便,也是一个好流通的手段,救济也不会太多。 不同于用一些碎银子去通融,或是拿钱消灾,伊凡不需要,他只需要在生活中方便就行。 伊凡以正常速度往房门那个方向走去,乞丐在门外自然是能够听到他走了过来的脚步声。 本来都已经快侧过身去的乞丐,听到脚步声后第一时间望向房门,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没想到伊凡突然就起床了,那肯定就是还有什么其他的要吩咐吧,乞丐在心里胡乱猜测。 刺客不是都被清理了吗?带着自己的疑惑,加上伊凡之前一直都是给人平易近人的态度。 更是曾直言让乞丐们若是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别总是觉得伊凡很尊贵,只是个普通人。 乞丐在伊凡还没有开门之前,有些停止不住自己乱猜的想法,忍不住,便直接向他问道。 “公子,您是不是还有其他要紧事,尽管吩咐,交给我们,若能帮忙,我们一定照办。” 伊凡才刚走到房门前,都还没有开门,便听到了乞丐的声音,先将门栓拉过,打开反锁。 伊凡一把将房门从里面拉开,门一拉开,眼前便是乞丐的身子,他站得很是笔直且端正。 很有精神的样子,宛如一名即将参战的士兵一样,伊凡觉得有一些好笑,但要保持严肃。 又不好找什么话去吐槽他,他们两人互相都不是很熟,自尊心更是卑微,伊凡怕说错话。 “没什么事儿,不过只是想当面感谢一下你罢了,你应该很早便在门外吧,辛苦你了。” “公子太客气了,不辛苦的。我的职责便是让公子能在第一时间,准确详细知道情况。” 乞丐在说话的时候仍然是低着头的,不仅仅是他一个这样,也不仅仅只是因为面对伊凡。 在这边境之城的整个城池中,几乎每一个乞丐在和人说话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低着头。 有的甚至连抬头都不敢,好像由于他们自身的身份,就应该在说话的时候一直低头似的。 而这些乞丐们,有许多都是从出生开始,甚至整个成长历程都非常可怜,痛苦的一些人。 若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们能有的,似乎就只有怜悯而已,旁人做不到感同身受。 对于这些乞丐自身而言,他们能够苟延残喘,凭借着自己脆弱的心脏撑到这个年纪,就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更何况还有人愿意跟他们说话,愿意帮助他们,愿意救济他们。 这简直就是他们的奢望,可现实就是奢望终究只是奢望,几乎是不可能发生在生活中的。 这些乞讨之人,有着不少人都是走投无路了,被迫逃离之前的生活环境,勉强来到这里。 他们不想总是活在之前的日子里,即便没有流连忘返,也不想沉浸于此,最终丧失一切。 他们想要生活在没有熟人的地方,他们也想要留给自己一点体面。 第二十八章 乞讨之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即便背井离乡,即便无人认识,即便沿路乞讨,即便看不见未来,没事,离开就是开始。 各地各路的乞讨之人,逃到了这人口流动巨大且频繁的边境之城里,想找一片栖息之地。 由于这城本身的地理位置,加上城池特有文化的缘故,他们乞讨时候只能是一直低着头。 这种方式也就导致那些原本认识他们的人,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也就不可能会认出他们。 乞讨之人往往生活充满困难,但是就是心底的那一点小小的希望,让他们不愿放弃生活。 更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不愿意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不愿意放弃可能存在的美好。 不愿意让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在这发展的时代里,这样岂不是太亏太不该。 哪怕是在边境之城的各个街头巷尾乞讨,在小店子里,求得一点剩饭剩菜吃,也足够了。 边境之城时常有许多富裕人家路过,有时候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有那么几个好心人施舍。 即便花花公子或是富家小姐施舍的钱财并不多,最起码能够有一段时间,有一点点改善。 有时候可能会被小孩子嘲笑,有时候可能会被街边的人唾弃,有时候想不清活着的意义。 又或者有时候乞讨,不小心挡住了别人家的生意,还会被人追着到处跑,都来不及收拾。 有时候可能会被一些当地的恶霸给踹上两脚,都不敢还嘴,更不可能动手,只能是吃瘪。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不足以改变他们低头向前看,不管有多困难和忘记过去的人生态度。 这些都是在伊凡认识了他们之后知道的,他对他们由衷的佩服,更是对他们十分的信任。 这些人正是在逆境之中成长的最佳典范,哪怕被人折断了双翼,哪怕生来本就没有双翼。 照样能够逆风飞翔,只有活着,活下去,才是最大的意义,若是死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些乞讨之人才是真正能够给世间的那些,自以为生活在最低谷地方的人,自以为生活没了方向没了希望的人,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同时还能让他们看见活下去的本质以及意义的人。 乞讨之人在物质上确实很是贫穷,这是事实,可是在精神上却是比很多人都要富裕一些。 他们的心灵不贫穷,正如伊凡一路走来,遇到的那些乞丐们,他们往往各有各的悲惨样。 除了那一个假装乞讨,其实是想要行刺的刺客,很多时候很多乞丐只是一些可怜人罢了。 伊凡只是想帮助他们,尽可能地帮助他们,从没有想过非要从他们的身上获取某些回报。 伊凡没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会让他觉得自己发自内心的善意,带有其他的企图和目的。 这样的善意便不再纯粹,不过只是伪善罢了,伊凡尊敬他们,把他们都当成平常人看待。 从来没有对他们的身份有任何的歧视或鄙夷,更多时候是希望可以从内而外地改变他们。 即使伊凡深知自己的力量很是渺小,可这也需要一个过程,同时还需要更有力的人帮忙。 伊凡站在房间的门口,看着眼前人,即便眼前的人低着头,可两人身高并没有相差很多。 这也就使得伊凡只需要稍微侧过脑袋,就能看清眼前人的模样,这倒是挺方便的一件事。 伊凡并没有急着去看他的模样,只是端详着他的外貌,整个人的气场,就能够确定这人。 他就是昨天几次来跟自己汇报情况的那个乞丐,他的身高,声音,还有整体给人的感觉。 这些都让伊凡觉得很是熟悉,只是看着他今天似乎还有一些疲倦的样子。想必应该是很早便得到了相关的消息,就往自己这边赶了过来。都不一定睡了一个安稳觉,他看起来有一点困。 说不定正是在房间外面等待的时间太长了,这才让他有些无精打采的,伊凡猜想着原因。 顺着这个角度想,伊凡不禁想要看看眼前人的模样,侧过脸看,乞丐脸上带着一些灰尘。 即便乞丐没有睡眼惺忪的模样,也让伊凡觉得他有一些在强撑,他的五官显示他很紧张。 伊凡就乞丐的脸看了会儿,这应该是一个年轻男孩子的模样,只不过脸上不太干净罢了。 通过男孩的五官,伊凡猜测着男孩子应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这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 即便男孩的嘴唇看起来已经是有些发干了,但他的眼神依然明亮,带着青春年少的光芒。 这是伊凡很少能在乞丐的眼神之中看见的朝气,这个男孩子和其他的乞丐显然不太一样。 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成了乞丐,想必又是一个不太幸福的出身和一个不太圆满的家庭。 尽管伊凡看着男孩的脸,但仍然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躲闪着,他并不想和自己对视着。 在这男孩的心中,把消息告诉伊凡是他认为最为重要的事情,而这些伊凡全部都不知道。 伊凡看着眼前的男孩子,一时间竟是浮想联翩,他们毕竟是差不太多年纪的人。若是他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有爹亲有娘爱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沦落到这般下场吧,只能去乞讨。 不由得有些心疼,他应该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伊凡的呼吸逐渐变得轻缓了起来。 为什么这男孩在自己的面前看起来,如此的卑微,这世间不幸的人,往往各有各的不幸。 而身份地位,家庭背景,权力权势在伊凡看来,真的逐渐变成了永远都无法逾越的东西。 伊凡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其他的方面,但是身体已经忍不住有一些动作了,他开始移动着。 伊凡听着男孩把话说完,没过一会儿,便迅速走回到房间里面。男孩在视线范围之内,看着自己那双破了不知道有多少洞的鞋子,正前方便是伊凡的那双,他的鞋子突然转了一个方向。 那应该是走回到房间里了,男孩想着,不过伊凡愿意开门前来道谢,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伊凡根本就来不及去解释太多,他在自己房间里的茶桌之上,找了一个茶杯。 拿起昨天店小二端上来的茶壶,往茶杯里倒了一杯水,他只想让男孩喝点水。 第二十九章 咕噜吱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并没有将茶杯倒得很满,一是自己目前走路还不是很利索,怕不小心给颠簸出来了。 二是倒满了总感觉像在打发别人一样,伊凡不希望自己只是好心,想让男孩喝口水罢了,结果却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只是即便没有倒得太满,但也有个大半杯了,伊凡这才向男孩走去。 男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伊凡突然离开,但这过程中他仍然没有抬起头。 “公子,您还有。” 男孩刚想说话,言语都已经到了嘴边,伊凡又是从房间里返了回来,径直朝男孩那走去。 这一次出现在男孩的视线之内的,不再只是伊凡的那一双鞋子,还多了一个盛水的茶杯。 男孩见着茶杯里有着一些茶水,只是并不是热气腾腾的,想必应该是早已放凉了的那种。 “这是?” “这是我房间里的茶水,味道还挺清淡的。我见你嘴唇干得都快要裂开了,你肯定早上都还没怎么喝水吧,我这里只有昨天晚上剩下的一些茶水,今天早上的店小二还没有送过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只能委屈一下你了,喝点吧。我之前喝过了的,还可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不用了公子,我一点都不渴,真是谢谢您的好意了。” 男孩像是非要争个什么东西似的,即便他在看着水杯的第一眼,就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但是出于对伊凡的尊敬,以及他的东西带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含义,男孩不太敢去接过它。 与此同时,男孩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伊凡,婉拒,他哪有资格去喝伊凡递给他的茶水呢? 这岂不是太不像话了,男孩自有分寸。只是当伊凡听着乞丐的话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孩子看起来还有点小倔强呢,不过没关系,总归是能有办法能让他喝下的,伊凡想到。 “那怎么可能呢?你这是把我当傻子呢,乖,别闹,把这杯茶喝了,值不了几个钱的。要是你一直不喝水的话,时间长了,身体会受不了的。我这也只是一片好心,你可别误会我咯。” 伊凡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里的水杯往男孩的面前推了推,意思便是想他把茶杯拿去。 另一只手则是想要将男孩的手抓起来,让他把这杯水给接着,伊凡左右手的动作很连贯。 显然这个动作有一些出乎男孩的意料,他原本放在身体边的手,迅速背到了自己的身后。 这个动作伊凡反而是觉得有些奇怪了,这是个什么意思呢?男孩的态度让伊凡很是诧异。 他为什么对自己的这杯茶这么抗拒呢?里面又没有毒,自己又不会去害他,伊凡想不通。 伊凡并不想去质疑这孩子,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若是贸然询问,也许会误会了他的心意。 很有可能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伊凡只好是将自己的疑惑都藏在心底,得先改变自己了。伊凡见这男孩的年龄不大,说不定是自己说话的语气吓着他了,先换一个语气去问他也许可以。 “你怎么了?为什么就是不接哥哥的这杯茶呢?是不是觉得哥哥的这杯茶不好喝?不会的,我之前都喝了好几杯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重新烧一壶。” 伊凡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有一些开玩笑的语气,他想要稍微缓解一下气氛,别太严肃。 可对于这男孩来说,玩笑在伊凡的嘴里是玩笑,在伊凡看来是玩笑,在他看来却不一样。 伊凡似乎在质疑他,认为自己若是不喝茶的话,就是不相信伊凡的一番好意,男孩想着。 不想造成这种不必要的误会,男孩连忙解释起来,他不过是不敢去接伊凡的这杯茶罢了。 “不是的,公子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不相信您,我是真的没那么渴,等会儿我回去了,再喝口水就行了。真的不麻烦公子了,我只是个小乞丐,不配接受您的好意的。” 男孩最后的一句话,扎疼了伊凡的耳朵,他真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孩子嘴里说出来的。 这种卑微到尘埃里的男孩,伊凡甚至想不到有什么特别的方法,让他来接受自己的好意。 男孩的话语之中,很明显带着想要快速离开的意思,倒不是说不想在伊凡这里多多逗留。 只是看着伊凡才大自己几岁的样子,却能够衣食无忧,四处游玩,还不用操心家长里短。 而男孩还在每天担心着自己的一日三餐,有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上,生活都得不到保障。 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让男孩自惭形秽,即便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即便主要原因不在他的身上。可年纪轻轻,自卑低下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多想呢,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如别人。 男孩会觉得一定是自己哪些方面不如伊凡,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也许是自己命不好吧。 伊凡尽可能地让自己心里迅速平静下来,男孩拒绝的意味很明显,思想的隔阂难以逾越。 原因伊凡并不是非常清楚,想必又是他卑微的自尊心吧,伊凡尊重他的想法,不去干涉。 自然也尊重他的决定,即便这男孩子目前还是乞讨之人,但是单凭现状又不能代表什么。 这时候为了生活乞讨,又不一定代表这男孩将来,或是说这一辈子都只能依靠乞讨为生。 他不过是当前的状况比较困难罢了,伊凡相信男孩长大了之后,肯定是会有一番作为的。 只不过这些都只能算是期许罢了,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无非是男孩目前难以改变现状。 “既然你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就。” 算了两个字在伊凡的嘴里还没有说出来,原本这是一句很流畅的话,一顺嘴便能说完它。 但是在伊凡张嘴说话的时候,男孩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咕噜”的声响,声音不小。 同时还有着“吱呀”的推门声,伊凡并不知道这两个声音,为何会不约而同地出现在这。 伊凡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是怎么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回过头去,看向了窗外。 伊凡这才发觉其实是自己自以为的,自以为现在还挺早的,主要是之前的睡眠过于浅薄。 第三十章 跑腿费用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从起床到看见男孩,伊凡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以为这时只是刚到上午而已。 其实连中午都快要过完了,也就是说这孩子可能一声不吭地在外面等了不知道几个时辰。 伊凡不确定究竟有多久,只能是猜出个大概来,等伊凡回过头来的时候,男孩还在原地。 男孩仍然是低着头的,这一声“咕噜”直接是打了他的脸,让男孩的话有些自相矛盾了。 前一秒还在说自己一点都不渴,其实主要原因是肚子太饿了,饿的感觉到了极致,渴的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强烈了。不过这也只是片面的,两个人之间在短时间内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最后的话是男孩结的尾,他也就不好再多加一些什么话语,而是等着伊凡,等他来开头。 看伊凡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而伊凡很快便晃过神来,肯定这声音和开门声都不是幻听。 咕噜声是从眼前男孩的肚子里传出来的,伊凡像是得到了什么讯息一般,再次行动起来。 伊凡很快将右手的茶杯换由左手来拿,同时将右手直接是伸进衣服内侧的衣兜里面摸着。 伊凡记得自己刚刚起床的时候,本就下意识地从床上拿了一些铜钱,只是应该没有很多。 不过最起码能解决燃眉之急,伊凡的右手在衣服里迅速摸了一圈,将所有的钱都摸到了。 很快便确定了钱的大体位置,全都拿到手里,面前的男孩显然也听到了铜钱相撞的声音。 男孩大致猜到了伊凡的意图,还没等他开口,自己倒先张嘴,只不过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无非是想要快点离开这罢了,男孩觉得呆在这里时间越长,越让自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公子,若是没什么其他重要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打扰到您休息了,实在是抱歉。” 男孩的话有一些自顾自的,说完有一种要撒腿就跑的意思,伊凡见他的动向,反应迅速。 在没有将铜钱拿出来的第一时间里,先是用语言制止了男孩准备离开的决定,直接果断。 “等会儿,我还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你帮我去做,稍安勿躁,不要太急着离开。” 伊凡说完这些话,便将铜钱从衣服里拿了出来,同时脸上展现给他的是十分轻松的表情。 似乎把钱拿出来,并不是为了给这男孩,而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叮嘱,伊凡想看起来严肃。 男孩在之前本就是已经有些羞红的脸,见伊凡没有给自己钱的意思,不禁是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已经是很丢脸的事情了,没想到现在还自作多情了一番。 不过男孩也是感慨,还好和自己想的不同,若是伊凡给自己钱的话,自己更像个讨饭的。 即便乞讨的时间也不短了,但伊凡确实只大自己一点,男孩不想和同龄人拉开太大差距。 “公子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全力去办。” 男孩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句,猜测伊凡这钱拿出来,应该是为了让自己帮忙买什么东西吧。 不过不管是买什么东西,总比施舍给自己要强,最起码自己不会像是个要饭的,也还好。 最多也只是像一个跑腿的罢了,男孩感慨,伊凡见他终于是不再有想要迅速离开的意思。 伊凡也是将左手的茶杯握紧,然后把右手手掌心里的钱掂量了一下,大概有多少。买了几个馒头之后,剩下的应该是够他吃个中饭了。伊凡并没有太多小心思,无非是想要帮助他而已。 伊凡看着男孩一直都是低着头的样子,他似乎还在等着自己说事情,没有想去主动表态。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委婉地去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伊凡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整圈。 “诺,伸手,你先把我手里的这点钱拿着,我得委托你帮我办点事情,应该不算太难。” 伊凡很是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掌握紧,把铜钱都包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伸出手悬在空中。 男孩在听到伊凡的话语之后,也是顺势将自己的手都伸了出来,是一个双手打开的状态。 只是这一次并没有带有任何乞讨的意思,更没有被施舍的卑微,男孩的腰背挺得笔直。伊凡都说了有事情叮嘱他,男孩也就没有多想些什么,他不过是拿伊凡的钱帮他办事跑个腿罢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两人都想到这,就这样,伊凡见男孩的手打开放在自己的掌心之下。 伊凡没有多犹豫,便将手掌松开,几个铜钱则是直接落在了男孩的手掌之内,稳稳当当。 男孩接过钱,并没有第一时间把手合上,毕竟这还不是他的钱,伊凡也没有说要做什么。 若是钱给多了的话,也还可以拿回去一些,男孩将这种可能设想在内,并没有急于收手。 这些还在乞讨着的,半大不小的孩子们,在长时间的乞讨生涯当中,已经是被磨砺得懂得了人情冷暖,以及个人之间的差异。他不能贪心,贪心的话肯定是自己最后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伊凡见男孩终于是把钱都拿到了自己的手里,便开始想着应该找个什么说得过去的由头。 这样才能让男孩顺势将这笔钱给花出去,最起码得让他今天中午能够吃一餐饱饭之类的。 可伊凡自身此时并没有想要去吃些什么,相比于吃东西,安稳睡一觉比吃东西有用多了。 伊凡这时还有一些在强撑着精神,若是说让这男孩去买些什么东西来吃的话,还太早了。 显然现在也不需要,伊凡不想做没必要的事情,自己目前需要的无非只是好好休息罢了。 突然之间,伊凡觉得等到明天再和这男孩见面的话,不就可以了么,总得先拖过今天吧。 顿时伊凡心生一计,脑子里有了相对更好的安排,只是得找一个说得过去让他信的理由。 “诺,我现在把这些钱都交予你保管。而你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用到了明天中午帮我买一两个别人新鲜出炉的馒头啊,包子啊之类的,一些方便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送到我房间里来就行了。剩下的就当是你的跑腿费用,都属于你,不属于我,你可以去买任何想吃的东西。”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三十一章 灰头土脸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说着这些听起来都会让人觉得有些尴尬的话,却并不想去深究这句话所有着的内涵。 深究起来的话,许多话在最初想要表明的意思,可能无形之中就会变了,会被人曲解了。 同时伊凡觉得自己眼前的这孩子,年龄本就还挺小,应该还没有深刻地明白世事无常吧。 这其中的意思,无非是想让他去买点东西吃,不参杂其他的情感,反正伊凡是这么想的。 至于这孩子要怎么去领悟这层意思,那就不是伊凡能够管得了的事情了,这个得靠个人。 伊凡把话说完了之后,还没来得及去好好舒一口气,便伸手想要在这男孩的肩膀上拍拍。 不过只是以示鼓励和允许的意思,伊凡的脸色逐渐平淡下来,事情都在按照预料的进行。 男孩很是认真地听完伊凡说的话,在这期间仍然是没有抬起自己的头,听得还挺认真的。 只是男孩一直以来的姿势和动作,都给人他低人一等的感觉,伊凡很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男孩逐渐双手合十,把这几个铜钱全部都放在掌心,像是捧着什么很是神圣的东西一样。 伊凡一时间竟又是有些恍惚,这明明只是几个铜钱罢了,在皇宫之中,甚至是皇城之内,都没有几个人会用到铜钱这种东西。人们有时都不会拿正眼去看它,在男孩看来却那么的重要。 果然对于没有钱的人而言,钱就是天,钱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说不定还高于他们的身体。 在一个没钱人的面前,若是非要说理想,信念有多么伟大高尚,对他们来说那都是虚的。 都是空谈,说白了就是大话,没有任何意义的空话,穷人面前没有其他的理论站得住脚。 男孩都还没来得及把这几个铜钱放在自己的衣服里面,伊凡的注意力也是一时没有集中。 伊凡一边想着是不是给少了,还需不需要回房间再拿一点给他,一边手已经是落了下去。 手落下的方向,正是男孩左边肩膀的正上方,伊凡伸出的右手,他比较习惯用右手搭肩。 可正当这手掌落下,落在男孩的肩上,男孩和伊凡第一次有了隔着衣服的肢体接触。男孩在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传来了陌生的,属于伊凡的温度后,第一反应便是迅速靠边躲闪开来。 伊凡的手才只是稳稳当当了那么一秒钟,也许连一秒钟都还没到,便是迅速落在了空中。 右手的落空让伊凡马上回过神来,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前一秒还在肩上搭得好好的。 伊凡甚至联想到男孩该不会是拿着钱,一句话没说就跑了吧,那这男孩的胆子还真是大。 也变相性地证明了他很有耐心,硬是等到了现在,只不过没什么志气,才这么几个铜钱。 而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否决了,因为在伊凡的视线范围之内,仍然能够看见这男孩的身子。 他只是挪了一个身位罢了,男孩的动作无非是不想让伊凡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很明显。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双方一时间都有些尴尬,不过显然男孩更多的是紧张,惊慌失措。 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这个动作,或是说这种需要肢体动作的交流方式,是伊凡自己的错。 伊凡即便是领悟过来这个动作其中,可能还包含着的其他意思,但不想表现得太过惊讶。 伊凡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同时声线和态度上也没有受到其影响,整体还不错。 只是伊凡想肯定自己的想法,不由得淡淡地问了这男孩一句,他由这个动作想起来的话。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别人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如果是的话,那我记住了,同时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这样了。如果我吓到了你的话,我跟你道歉,毕竟是我的动作太过突然了,对不起。” 伊凡还没等男孩反应过来,便是主动跟他道歉,表明自己的态度和意思,他不想有误会。 更是没有想要怎么样,他们两人都是男孩子,伊凡不可能丧心病狂,对他产生什么想法。 男孩反倒是有些吃惊的样子,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显然他对伊凡的一言一行没有防备。 男孩并没有想到伊凡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也没想到伊凡只是单纯地想将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可能是由于之前流浪乞讨时被别人殴打过,对这类动作很是害怕,且有了心理阴影。 所以男孩才会选择和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也就是在这男孩心中,所需要留有的安全感。 男孩不希望别人靠自己太近,不管是出于恶意的还是善意的,这些无端靠近他都不需要。 只是男孩没想到的是伊凡的态度出奇的好,就连最后那句对不起,都能够听见他的心声。 伊凡很认真,男孩反倒是有些慌神了,他没想过要伊凡为此事道歉,本就是自己的问题。 不应该牵扯到伊凡,伊凡给钱自己也不过是一片好心罢了,男孩更加焦虑,不知怎么说。 男孩像是比之前躲闪伊凡的时候更加慌张了,他将手里的铜钱攒得紧紧的,根本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倒不是怕伊凡突然将钱要回去,只是怕他不让自己办事,或是说不信任自己了。 男孩在听伊凡说完话后,甚至还没过几秒钟,便直接抬起头来,他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 其实打心底而言,男孩还想要看看伊凡的模样,他想要看看这般平易近人的人长什么样。 正好还能表明自己的心意,希望伊凡不要误会自己,这是没必要的误会,男孩想清楚了。 若是此时不说清楚,伊凡可能会去瞎猜,男孩的不作为反而会让他们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公子,您不用道歉。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太习惯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罢了。这不怪您,问题出在我身上,您千万不要这么想。总之,应该道歉的人是我。” 男孩有些匆忙的模样,伊凡看向他的脸庞时,这才将男孩的真实情感,全部都收入眼底。 也是在同一时刻,伊凡这才完全看清了男孩的样貌,用灰头土脸来形容他都根本不过分。 灰头土脸的男孩确实就像是没爹疼没娘爱没人要的孩子。 第三十二章 哥哥的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即便这男孩灰头土脸的,也丝毫掩盖不了他仍然充满稚气的面庞,这一点和伊凡预想的一样。在伊凡的眼中,这孩子的五官哪怕只是简单地扫一眼,都能够在心中有个大体的印象。 这男孩在乞讨之前,应该是个挺乖巧的孩子,至于为何现在要出来乞讨,伊凡也不知道。 看男孩此时这般急于和别人保持距离,以此给自己难以启齿的安全感,伊凡想想都难受。 想必这孩子也没少遭受过毒打吧,在各个城池之间奔波也吃了不少苦头,看着很是消瘦。 相比于之前的心疼,伊凡此时更想认识一下这孩子,在他的人生中,究竟受过怎样的苦。 在他的人生旅程里,究竟遭过怎样的罪,一个本应该无忧无虑,前程似锦的年轻小男孩。 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天灾人祸,世事无常,难以想象的变故,才让男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些在边境之城中乞讨的人,和男孩年龄相仿的那些孩子们,他们曾经都经历过一些什么样的苦难,挣扎和彷徨。他们的人生究竟还有多少的阴暗面,是伊凡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或是想都想不出来的那种,伊凡的悲悯之心让他短时间内,难以从男孩的脸上挪开眼神。 男孩在说完自己的话之后,本来还在等着伊凡的责备和反问,可伊凡却开始一声不吭了。 当发现伊凡正在盯着他看的时候,之前原本就已经有些羞红的小脸儿,现在则是更红了。 只不过在灰尘的遮盖之下,伊凡很难发现在男孩的脸上,短时间有着什么样细微的改变。 这些都是此时用肉眼难以察觉到的东西,不过男孩也不计较,伊凡也没死磕,就都还好。 男孩被伊凡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既不舒服也不习惯,他很难适应被别人一直盯着看的感觉。 男孩更习惯于自己坐在大街上乞讨的状态,那样才轻松,别人最多也只是停留一小会儿。 即便是扫他一眼,也不会有过多的动作,这种互不打扰才是男孩最喜欢的交流沟通方式。 而眼前的伊凡看着自己,男孩又不可能落荒而逃,这样会显得自己像是拿着钱就跑的人。 更是忘恩负义的小人,男孩才不是那种人,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伊凡长时间对他的凝视。 这个场景就像是初为人母的女性,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那般炽热渴望且好奇的眼神。 “公,公子,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是,是不是有什么其他事儿要吩咐我?” 男孩的突然询问,这才让伊凡从梦中惊醒似的,原来自己一直都在无意识地盯着男孩看。 这本就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伊凡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行为可能有些无礼,但能解释。 刚刚的思绪还在伊凡的脑海之中,他想要给这个苦命的孩子尽可能多的帮助,不仅这些。 想到这里,伊凡便又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将左手手上一直紧握着的茶杯放回到了桌子上。 左手握着东西的话,确实会导致做许多事情,或是许多动作都变得麻烦起来,不好操作。 伊凡将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那些多余的铜钱,一次性全部都拿在了手中,一个都没有落下。 伊凡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钱全部都给这个孩子,可能并不是很多。但是这些铜钱最起码在短时间内,能够让他的生活得到改善。伊凡不敢想以后,以后太远了,没人能够保证。 伊凡将铜钱都攒在自己的手里,然后迅速返回到之前自己站着的地方,回到男孩的面前。 见男孩的手仍然是一个双手合十的状态,伊凡一句废话都没有多说,直接是用左手强行去把男孩的手给掰开。男孩没有预料会有这么一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他连忙惊呼同时想挣脱开。 “公,公子,您这是要干嘛,您之前已经给过我钱了,那些钱足够买您所需要的东西。” “我知道已经够了,这钱不是赏给你的,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叮嘱你,乖,快把手张开。” 伊凡的言语和说话的态度都显现出他处于一个很是自然的状态,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男孩听着伊凡的话,既然还有其他的事,想必是伊凡突然想到了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去买。 男孩自然是乖乖地把手又张开,伊凡见状,迅速将右手掌心里刚刚拿起的几个铜钱,全部都塞在男孩两手之间。随后伊凡便将自己的两只手直接是包在了男孩的手背上,这样最为直接。 伊凡很是使劲儿,将男孩的双手紧紧地合拢,似乎只要这样,这钱就全部都属于男孩了。 “把钱拿好,快点拿好,不要胡思乱想。” 还没有等伊凡具体来叮嘱是什么事情,男孩像是一瞬之间,突然明白了伊凡要说些什么。 男孩顿时想要挣开伊凡的双手,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又怎么可能有伊凡的力气大呢? 而当伊凡握住男孩的双手时,惊觉此时早已是快要深秋了,天气温度都在往冬季变更着。 男孩手背的温度,却如同那还没有来的凛冽东风一般冰凉,伊凡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紧握着男孩的手背,都能感受到从自己掌心传来的冰凉,冷得发颤,这孩子,伊凡心想。 可即便男孩的手背冰凉,伊凡也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若是握住他的手能够帮他暖和一下也是极好的。男孩感受到从自己手背传来的温暖,目光自然也是从伊凡的脸上转移到手掌上。 男孩看着伊凡将自己的双手紧握着,似乎这一个动作在这个时候,让他感觉到无比心安。 这种感觉是除了自己的亲哥哥之外,没有其他人给过男孩的,他十分怀念这温暖的感觉。 男孩曾几何时也梦到过这般温暖,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只是梦醒后多的只会是失望。 男孩的目光在伊凡的脸上和手上交替转移着,即使这时的他,心中仍是很紧张和不适应。 可正是这般不适应,让男孩无形之中开始适应这一双温暖的手,在此时带给自己的温暖。 即便这手并不是自己亲哥哥的,男孩还是一时间沉浸到幻想之中,伊凡便是他的亲哥哥。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三十三章 我亲弟弟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同一时间,这双温暖的手也是在无形之中,触碰到了男孩的心弦,穿过胸膛直达到心房。 只是感情的交汇之间,似乎其中隐藏着其他的,他人所并不知晓的故事,那是属于他的。 这故事无论是从开头,还是过程中,甚至是最后到了结尾,全都汇聚到了男孩的脑海里。 剩下的,留给男孩的,绝大部分都是悲伤和难过,至于说双手所能够带给他的,是温暖。 更是一个支撑着他走过这么多年的重要理由,可男孩在乎的,日积月累的全都化为虚无。 男孩的幻想世界,其实比其他人所预料的,显得更简单一些。似乎在他所憧憬的未来之中,只需要有自己和自己的哥哥存在,那便足够了。听起来也许过于朴素,实则联想的还有很多。 也许这对以前的男孩来说,只不过是其中很是微小的片段,他有时都会觉得时间太慢了。 可是对于现在的男孩而言,更多的是想要留住过往,留住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小美好。 与亲人们呆在一起的时光,才是让男孩撑过寒冷冬夜的温暖所在,并不仅仅只是一双手。 可要知道流逝的时光永远都不会重来,他所希望的也是一去不复返,时间走了不会回头。 曾经没有好好珍惜的事物,到了后来都会发生让人难以想象的改变,这一点一点也没错。 男孩的目光短时间停留于伊凡的脸上,他的嘴巴微微地张开了一些,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男孩嘴里轻轻吐出了一声伊凡在前不久才说到,一个在伊凡看来像是开玩笑,故意为了拉近关系而说的词语。对男孩而言却是不可能去忽视的人,在他的心中永远都没人能代替的存在。 “哥哥。” 这个词语说出口的时候,伊凡甚至都没有听清楚男孩究竟在说什么,好似是支吾的一声。 只是见男孩的嘴巴在缓慢张开后,迅速闭合了上去,伊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 男孩觉得很是重要的话在这个时候,对伊凡而言也很重要,他对没听到的话充满了好奇。 “恩?你刚刚说了句什么?我没太听清。” 伊凡的这声询问可以说是直接将男孩拉回到了现实世界中,声音不大却足以将他给唤醒。 男孩迅速从幻想之中抽出身来,在伊凡的面前可不能有着其他的奢望,他们只是陌生人。 对于男孩而言,伊凡能够握住自己的手,同时不嫌弃自己双手冰凉,他发自内心的满足。 可美好的幻想终究不可能永存,男孩再次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看向自己那冰冷的双手。 “公子,这钱我不能收。您之前已经给过我一些钱了,那些钱足够了,这钱我不能收。” “傻孩子,你在说些什么呢?可千万别这么想。” 伊凡以绝对的力气优势,将男孩的手紧紧地握住,根本就不让他挣脱开来,保持着姿势。 “其实我可能比你大不了多少,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些简单的道理。不是为了倚老卖老充长辈,显得我很稳重成熟似的。我只是想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给你这些钱,根本就不是对你的施舍。你这么年轻,未来一定是一片美好,前景光明,怎么可能总是需要别人去施舍你呢。” “你可以把我给你的这些钱,理解为我对你的支持,对你将来所有的伟大成就的支持。只是目前可能还比较遥远,但是你一定坚持下去。同时我还希望你能够添件衣服在身上,你看看你,两只手都是冰凉的。若是长时间没有吃饱穿暖的话,是很容易感冒的,到时候又会很难受。” 伊凡在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逐渐从之前的淡然变成了担忧,对男孩现状的担忧。 倒不是怕男孩会遇到个什么意外,伊凡只是觉得这样长时间下来,肯定没有什么好处的。 说完这一小段,伊凡停了下来,感性的思想一时间涌上心头,他还有很多话想对男孩说。 “要知道在这世界上,即便你此刻只是孤身一人,也会有人默默地爱着你。她可能只是隐匿于这世间的某一处罢了,可能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在你身边罢了,可能只是不想让你发现她此时究竟在哪儿罢了。但她仍然无时不刻都深爱着你,说不定化为天空的繁星,正在注视着你。” “所以你啊,即便年纪轻轻,也要知道人生在世,活在当下。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尽可能地把饭吃饱,睡好觉,穿好衣服,千万别着凉了。不可能每一天都是幸福实在的,可若每天都能够稍稍放松,快乐一些,那自然也是极好的。不要长时间压抑自己,那样不太好。” 伊凡说到这里,这些话其实并不全是有感而发,中间的一部分都是母后写信告诉伊凡的。 当时看着伊凡准备离开皇城了,母后的心中百感交集,可没有办法,她更希望他能离开。 伊凡出城前,母后特意多次叮嘱他了的,包括在信上,也是不时地讲着与这类似的道理。 母后很少在信上直接写明自己很想伊凡,她的爱时而怒放时而含蓄,只要伊凡明白就好。 “我给你的这些钱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用担心我有什么企图,更不是需要你去为我卖命。我只是在看着你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我在家里的那个弟弟。说起来,我和他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他应该和你也是差不多年纪,长得也差不多高了吧,反正他在家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的。” “看着你,我就容易想到他,就像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过得好一些,能够稍稍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最起码不要冻着自己,这手冻成这样,我看着都会心疼的。” 伊凡说到这里,还是不死心似的,更多的其实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他的情绪带动了肢体。 伊凡再次将手搭在了男孩的肩膀上,这一次男孩并没有躲闪开来,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而是十分乖巧地让伊凡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男孩已经明白了,伊凡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伊凡不会伤害自己的,他只是一片好心,男孩抬起头,看向伊凡的双眸。 第三十四章 差不多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对自己好一些,更爱自己罢了,男孩明白伊凡言语中想表达的意思。 伊凡的右手用着很小的力气,在男孩的肩膀上捏了捏,想要和他表现得比之前亲近一些。 当然了,并不只是为了表现或是讨好,更多的伊凡还是想要鼓励他一下,让他能感受到。 这个动作很是亲昵,想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伊凡其实是对男孩撒了个慌,善意的谎言。 在整个皇宫之中,伊凡根本就没有这个年纪的亲弟弟,就更不用说有着与这相似的情感。 在亲兄弟这个方面的感情,对于伊凡来说,几乎是空白的,能活到这个年纪本就不容易。 可能唯一能够说得上的,那就是十皇子了,在这一瞬间,伊凡突然想到了十皇子这个人。 只不过无非是转瞬即逝的念想而已,没有长时间停留,或是一直盘踞在伊凡的脑海之中。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十皇子在伊凡年少的时候,对于他有着怎样的意义,简直难以言喻。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伊凡想到十皇子时,甚至突然间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伊凡之所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无非只是为了安慰男孩,找个让他放松下来的借口罢了。 这种口头的,虚拟的感情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不过现在既然有效果了,那就说明有作用。 没有白费他的感情,伊凡见男孩的情绪终于是平静淡定了一些,这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毕竟这才是正常的情况,要知道奔波了许久,又有哪一个小孩子不希望,或是说不奢望得到别人的关心和帮助呢。他还没有成年,即便是周围的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了,与他无关。 伊凡看着男孩稚嫩的脸庞,浮想联翩,他当时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事情呢? 二十岁左右的伊凡竟是一下子卡住了,他回忆不起来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在干些什么。 好像那时候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皇子,没什么过人之处,日子得过且过。 但是每天仍然都在忙碌着,只是具体都在做些什么事情,伊凡很难想起来都是为了什么。 看着眼前的男孩,伊凡竟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即便他们两人在长相上那是完全不一样。 可这并不妨碍伊凡看着这孩子,还是会觉得很亲切,他好想抱一抱曾经那个少年的自己。 男孩没想到伊凡会对自己这么一串长篇大论,说的却全部都是为了自己好的话,根本就没有一点要责备他或是谩骂他的意思。这便更加确立了伊凡在男孩心目中的地位,他不是一般人。 男孩听完伊凡的话,加上伊凡掌心传来的温度,都让他即便身子在打寒颤,心里也很暖。 其实男孩自己的双手已经是握得很紧了,有些东西确实应该抓在自己的手中,不能松手。 不能太把面子当一回事儿,自己都已经出来乞讨了,许多感情和自尊心方面的大小问题。 就不能总是去顾及太多,不然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话,很有可能最后什么都没有落到的。 “公子所言即是,多谢公子今日对我的教诲,我会把这些话全部都谨记在心的不会忘。” 男孩似乎是有感而发,又有一点表面上的客套,这都在伊凡没有察觉到的某一两个瞬间。 男孩的眼眶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红的,许多时候那些伪装出来的坚强,根本扛不住安慰。 安慰的话总是能够迅速攻破一些人心里的防线,若不是男孩走神了,恐怕早就掉眼泪了。 伊凡一整段的有感而发,在男孩选择性拒绝听的情况之下,还是让他听进去了绝大部分。 男孩很少有机会听到别人发自肺腑的言论,毕竟没有人会去对一个乞丐表明自己的真心。 更多时候只能是自己一个人消化自己的人生,即便没有人安慰,也要学会自己痊愈伤口。 可是无论是其中的哪一种,伊凡听完男孩说的话,都觉得很是欣慰。似乎男孩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伊凡能够从他的言语之中,感受到他逐渐平稳下来的情绪,伊凡只希望能够产生共鸣。 不过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完了,伊凡也就不想在这里拖着这孩子,更不想在这里拖着自己。 伊凡点了点头,脸上全部都是对男孩的肯定,这一次伊凡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急于去诉说。 伊凡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躺在床上去睡一会儿了,之前睡觉的时间并不长,精神萎靡。 加上深情的一番话,更是消耗了精力,伊凡整理了一下情绪,两人的交谈总间隔着沉默。 伊凡想着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对话来结尾,会显得比较正常,同时能比较快速达到效果。 “恩,我之前说的那番话可能内容有些多。可若是你能够听进去,能够明白的话,也就等于没有辜负我的一片真心了。听进去就好,我也没其他的事儿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听到没?” 伊凡没有特别想要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主要是觉得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已经说完了。 没有必要非要在这里死磕个什么,更是不可能要求男孩这么短时间,就将其全部都理解。 伊凡自己都记不清花了多长时间,明白这些道理,就更不用说其实还有许多没想明白的。 男孩听着伊凡的问话,自然也是对着他点了点头,看着似懂非懂的样子,伊凡也不担心。 男孩这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伊凡自己也才二十岁,许多事情不用急于求成。 “那我就等你明天买两个新鲜的肉包或者馒头给我咯,其他的都能忘,这个可别忘了。” 这话伊凡很是认真地说着,吃肉包馒头都不是目的,主要是想要看看这男孩有没有改变。 他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给自己添一两件衣裳,其他的都是小事儿,伊凡想知道。 “我都记下了,公子,我明天中午一定给您送过来,这个您不用担心。” 见伊凡的态度认真了一些,男孩自然也加重了自己说话的语气,为了显示自己听进去了。 见男孩给与自己的肯定,伊凡自然是觉得差不多了,他交代的和需要领悟的都差不多了。 第三十五章 叫我小斯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那,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你快点拿着钱去买点好吃的吧。记得一定要给自己加件衣裳,不然真的会冻感冒的。我还有点困,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得回房间躺一下了,真的是累了。” 伊凡说着话,随后将自己的两只手分别从男孩的手掌以及他的肩膀上拿开,不再贴着他。 这般肢体交流如今算是达到了伊凡的主要目的,若是过于深入的话,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反而会显得伊凡有一些做作和不自然,有些事情适可而止挺好,比如和男孩长时间交谈。 伊凡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看着男孩的模样,男孩逐渐放松下来的神情,不再紧张。 两人终于是在一个比较合适的氛围下,说完了今天的所有事情,男孩点了点头,很轻松。 伊凡的笑则是更加的舒服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笑,这是无事一身轻的笑,可以去睡觉了。 “公子,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任何其他的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来通知您的。” “好的,多谢你了。去吧,回去吧。” 这时的对话相比之前,显得轻松了许多,伊凡说话并没有带其他手势,他只是用嘴说道。 男孩将手掌里的钱全部都放在了自己那有一些破损的口袋之中,这衣服本就破了许多洞。 男孩只得尽量将它们全部都裹在一起,以免走在路上到时候突然掉了,那岂不是很尴尬。 男孩手上的动作伴随着他的身体转了过去,伊凡看着他的后背,差不多在同一水平线上。 竟是有一种让伊凡说不出来的沧桑感,这种沧桑感和男孩的年龄并不相符,它也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男孩身上。伊凡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之前的笑容,分离沉默且悲伤。 在说完话之后,伊凡总感觉自己好像还有什么没有问清楚,或是说有什么忘记说出口了。 男孩将东西全部都收拾好后,这才准备走,伊凡则是一直都在房间里,看着他慢慢收拾。 男孩刚准备迈开腿,伊凡眼疾手快,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男孩的肩膀上,和之前一个样。 “等会儿。” 伊凡这一次搭着男孩的是右边的肩膀,男孩先愣了一下,却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 相比于第一次的那种惊慌失措,男孩此时显然对伊凡有些敞开心扉了,他没有挪动位置。 这一次男孩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传来的,仍是伊凡掌心的温暖,那是他所熟悉的温暖。 那是与男孩亲哥哥非常相似的温暖,他站在门外,停住了身子,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了。 男孩的双眼注意力集中,目视前方,并没想马上回头,只是他的眼眶之中有细微的改变。 在不知不觉中,男孩的眼眶里开始有一些发红和湿润,也许,这是属于他的有感而发吧。 当初男孩和他的哥哥在道别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若是说其中有所区别的地方。 那便是在不同的房门之外,不同的一只手搭在了同一个肩膀上,个人的感情都很是相似。 只是男孩尽可能地想去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希望在伊凡的面前展露出来,他们没那么熟。 那样的话会很丢脸,男孩压低自己的声音,用只有他们两能够听见的分贝问了伊凡一句。 “公子,您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男孩并没有着急回头,只是伊凡也没有那么讲求形式,非要男孩回答问题时面朝着自己。 他本来就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罢了,伊凡的手再一次轻轻地,十分温柔地捏了捏肩膀。 “也不算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我只是突然发现跟你聊了这么长时间,我都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我想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伊凡的声音并没有随着男孩的声音而变小,还是那般大,似乎声音的大小并没什么区别。 男孩又是愣了一下,似乎是并没有意识到伊凡居然会去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还挺认真的。 男孩的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都是别人对自己的称呼,野孩子,小乞丐这之类的一些称呼。 久而久之男孩也逐渐习惯了,并不想去争辩什么,毕竟他的身份本就只是一个乞丐罢了。 当无法改变事实和他人的眼光时,时间长了容易成了和自己过不去的,还不如去接受它。 在男孩的认知里,他个人觉得已经没有人需要去知晓他的名字了,也没有人想要去知道他的名字。他只需要做一个没有人关注得到的存在就行了,最起码不至于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 不需要总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在乎,就算是名字也不重要了,那只需要自己记得就行。 没有几个人会去问伊凡的名字叫什么,这一点对他们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他只是个乞丐。 可伊凡的话语,他的问题是带有温度的,男孩非常乐意去回答他,他愿意这时去关心他。 男孩并不是不愿意告诉别人他的名字,而是不愿意去主动告诉别人他的名字,两者有别。 男孩对于别人来说,无非只是一个坐地上的乞丐,可能存在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这样的人,这种对他人没有任何意义的存在,知不知道他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和区别呢。 可男孩并没有做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这个本来就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张嘴便能回答。 不需要男孩有着过多的思考,他先是停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很明显停了一会儿。 男孩并不知道伊凡究竟是谁,他会不会是自己家乡的某个熟人,很快便又否定了这想法。 不管是不是,自从自己的家里发生了那般天翻地覆后,没有任何人愿意和他们有点关系。 想到这里,男孩这才缓缓地回过头来,脸上是久违的笑容,是他自己对自己久违的笑容。 男孩早就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像现在笑得这般开心了,在他的脸上曾经消失了的笑容。 “公子,叫我小斯就好。” 男孩对伊凡的提问,给出的是一个十分简单且简短的回答。 男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呢,无非是不想说而已。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三十六章 中午好啊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让伊凡知道自己叫小斯,对于男孩来说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没想让任何人知道的。 至于小斯的全名,他不想让伊凡知晓,在漫长的人生之中,有一个昵称本来就挺不错了。 总会有一些东西伴随着时光的流逝,没人提起的时候,便会逐渐被人遗忘,不再被想起。 即便是名字,也不会例外,也许是行走奔波的时间长了,小斯都快不想记起自己的名字。 伊凡见男孩的脸上露出了单纯的笑容,却没有发现在他的眼眸之中,那牵强的悲情色彩。 对伊凡而言,这才是小斯在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状态,而不是为了每天的生活四处奔命。 满脸都是疲倦的模样,不仅是没有睡好的伊凡,还有站久了的小斯,他们多少有些相似。 “小斯啊,听起来还不错,没什么别的事儿了,我只是想知道怎么称呼你罢了,去吧。” “好的,公子。” 小斯听着伊凡的回答,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逐渐隐去,而是笑意越发的深沉。 今天似乎是这么些年来,过得很是美好并且十分难忘的一天了,小斯找不到比这更好的。 小斯回答了伊凡后,再一次转过身去,眼眶之中的湿润,早已是在无形之中收敛了起来。 不再如之前那般激动和感慨,此时的小斯终于可以去给自己添一件衣裳了,不会再冷了。 今年的冬天应该也不会再像去年那般冷了,小斯有了好心人的赠与,有了暖身的衣服穿。 小斯转过身后,迅速恢复成日常的面无表情,往向下的楼梯走去,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算得上是全身心的畅快,小斯觉得可以好好回去坐一会儿,休息一下了,不用再警惕着。 在伊凡的房间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口干舌燥的,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小斯松了口气。 小斯走下台阶,步伐轻缓地离开了这里,步行的速度也是逐渐增加,不再如之前的缓慢。 伊凡站在房间里面,目送着小斯的离开,看着他逐渐消失在下楼的台阶之上时,伊凡还是忍不住追了一两步出去,站到了房间的外面,看着小斯离开时的背影,他仍然穿的是破衣烂衫。 总归还是让伊凡觉得有些刺目一般的疼,希望他在离开之后,可以改变一下自己的心态。 下一次再见到他的时候,伊凡想多带些钱在身上,这孩子不应该在这种生活中泯灭希望。 伊凡在心里想着,他不想这孩子一直这样,长时间的乞讨一定会磨灭他的灵气和性子的。 伊凡不想他成为一个一辈子只会乞讨的人,最起码他得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养活自己吧。 就在伊凡走出房间,眼看小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后,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下去。 伊凡刚准备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却是发觉在自己余光的一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凝视着自己一般。这种直觉让伊凡顺着自己的感觉看向了一边,同时想要找到盯着自己的那个人。 伊凡的五感并不弱,正是这样,他顺势望向自己的左手边,他感知到是从这方向传来的。 这才发觉原来真的是有人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门前,正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十分认真。 “姞乔姑娘,中午好啊。” 伊凡见看着自己的人是姞乔,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声音之中没有参杂任何情感。 更是从刚刚对小斯的心疼之中跳了出来,伊凡不希望自己在姞乔的面前,展现出太过感性的一面。其实这种情况十分少见,在日常生活之中几乎是看不出来的,只是今天情况有些特殊。 只能说有感而发终究是有感而发,这么长时间的旅途之中,伊凡积压的情绪还是太多了。 这也算得上是伊凡第一次,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小男孩,能够有这么多的念想。 “中午好啊,伊凡公子。” 姞乔在听到伊凡对自己打招呼后,马上回应了他,这种招呼,之前其实也并没有很多次。 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很是平淡,都带着微微的笑容,这是两人交谈时的常态了。 也能够看出来确实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无论是伊凡还是姞乔,两人都逐渐习惯了彼此。 “姞乔姑娘为何这时候在房间外面站着,为何没有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吃过中饭了吗?” 伊凡的问题其实于他自己而言,有着两层意思,一个是明面上的关心姞乔,她在做什么。 想要知道为何姞乔不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而是呆在楼梯这边,昨天叮嘱过她不要出来。 二是隐晦地想要知道姞乔刚刚有没有看见自己和小斯的这般交谈,伊凡根本没注意到她。 如果姞乔是一直站在门外的话,那他们两人之前的交谈,有极大的可能姞乔全都听到了。 虽然不是什么很是严重的事情,但伊凡在个人隐私的方面,还是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 “还没有呢,我见伊凡公子今早一直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些不适?” 姞乔只是回答了伊凡的后一个问题,她之前确实一直都在房间里,本就没想着要走出去。 但是听见隔壁传来了开门的声响,这才好奇地打开门,想要看看外面会不会有什么情况。 姞乔之前探出脑袋,看见小斯站在伊凡的门外,两人正在对话,但是声音不大她听不清。 姞乔不禁是有些担心该不会今天又来了几个刺客吧,便小心翼翼地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后来隐约听到了几个关键词,这才发觉只是单纯的关心罢了,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姞乔对伊凡的言辞十分动容,根本就没有想到伊凡居然还是一个心思这么细腻的人。 单单从外表上来看的话,还真的是不那么容易能够看得出来的,伊凡的气质也不太符合。 出于对伊凡个人的担忧,姞乔还是想要问一下他详细的情况,他们两人互相都很是关心。 若是在之前,伊凡肯定会很是开心,姞乔这般关心他。即便现在也是如此,可强打起精神来的伊凡,确实是不怎么想要继续交谈下去。他的身体告诉他不要去强撑,早点上床休息最好。 《陌远笙隐》来源: 第三十七章 开心的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儿,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还是刚刚听见声响才起来的。” “那伊凡公子肯定也没有吃中饭吧,这倒还挺巧的,要不咱们两人一起去楼下吃中饭?” 姞乔关心着伊凡的话语,表面上只是希望一同吃饭,但在伊凡听来仍然会觉得很是感动。 可这并不代表这时的伊凡会去强迫自己吃这顿中饭,要知道和姞乔吃中饭的机会太多了。 加之自身的情况,伊凡并不是很想去接受这顿邀约,可若是直接拒绝的话,便有些无情。 姞乔一片好心,那样做肯定会扫了她的兴致的,伊凡很是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换个方式。 想要快一点想出对策,伊凡想找一个合适的主题,将姞乔的注意力从这个话题上转过去。 “呃,是这样的,姞乔姑娘,我很高兴你今天邀请我一起吃中饭。但是实在是抱歉,我今天加起来可能只睡了一两个时辰,精神状况欠佳,身体也有些不适。这时我还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如果你想吃些什么的话,可以吩咐店里的任何一个店小二,他会直接送到你的房间里去的。” 伊凡的回答直白,并没有任何想要委婉地去绕圈子的想法,两人交谈还是直接一点的好。 毕竟对于伊凡来说,和姞乔相处在一起,也有了一定的时间了,不再是山口那般的客套。 他们两个人显然都不是特别愿意为了其他事情,而去强求自己的那种人,即便都很随性。 若是有需要的话,偶尔勉强一下也是可以的,不过这样也好,每个人有自己生活的主见。 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并不一定要去强求什么,只要是自己觉得过得舒服就好。 这也让伊凡和姞乔的相处显得更加怡然自得,既没有束手束脚,也没有互相都委屈求全。 两个人都不会因为自己想要做什么而逼迫对方,所以在伊凡说完之后,他反而松了口气。 姞乔自然也是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她向来不会对伊凡有什么要求,一切随缘就好。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那既然没休息好的话,伊凡公子还是回房间里好好休息吧,睡眠时间太短确实会对人身体有很大影响。中饭的话我自己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也不会太麻烦的。” 姞乔站在自己的房间外面,其实两个人的身子都已经全部在房门外了,对话自然很方便。 伊凡和姞乔两人可以说是面对面的,伊凡见姞乔能够理解自己且不强求,也还比较满意。 同时也是感到松了一口气,本来伊凡自身也不会去强迫自己和姞乔一同吃饭的,没必要。 此时若是强行在一起吃这顿中饭的话,等会儿肯定又会吃太多睡不着。若下午睡不着的话,黄昏时候一定又会想着去睡觉的,到时候再往床上一躺,大半夜又醒过来,久而久之成习惯。 这样不就成了一个很是不好的恶性循环了吗?伊凡明白这种作息颠倒的感觉,很不舒服。 之前他有过类似的情况,为了能够和姞乔的作息保持一致,只需要这时回房间好好休息。 到时候晚上或者是第二天中午再约,肯定是比此时强撑着去吃饭更好的选择,伊凡明白。 “那要不姞乔姑娘你先去一楼吃中饭吧,或者点了然后让店小二给你送到二楼房间里。今天我就不和你一块儿吃中饭了,不过晚饭咱们还是可以一起吃的,到时候我肯定就恢复好了。” 伊凡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姞乔的方向走去,这番话只是一个开头,姞乔也就没想着离开。 两个人在逐渐熟悉了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没有之前那么见外了,朋友之间互相了解才行。 至于其他方面,比如性别年龄之类的,在日常生活之中,其实并不是那么的明显和重要。 姞乔知道伊凡肯定不会伤害自己的,至于说什么非分之想,她暂时没有这个方面的概念。 再说了,伊凡亲口表明了只是吃个晚饭而已,姞乔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想要他去吃中饭了。 姞乔还算是一个很能体谅人的人了,不会去耍一些小孩子或是小公主的脾气,她都没有。 这些都不是她所习惯的,伊凡逐渐走近,直到走到姞乔的面前,他这才迅速停下了脚步。 姞乔并不知道伊凡想要干什么,只是回答着他所提出来的建议,没往其他的方面去乱猜。 “那当然没问题啊,你身体要紧,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不用勉强的。我自己一个人吃饭也没事儿,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无非就是在房间里吃个中饭嘛,一个人吃又不会有什么问题。” 姞乔很是简单地回答了伊凡的话,同时脸上也是风平浪静的表情,她本就是这样子想的。 伊凡倒并不急于说话,而是在说话之前,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动作在姞乔看来很奇怪。 伊凡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这才更加靠近了一些,和姞乔仍然保持着一定距离。 之前起来平淡的表情,全部都转换成了带有一些小兴奋的样子,伊凡的情绪迅速转变着。 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只是伊凡之前一直在想,得怎样才能让这两天变得不那么枯燥呢。 于是就这样,点子不少的伊凡加上他当前的状况,自然是能够想出相对应的转换方法来。 似乎这才是他应该有的状态,即便姞乔看着伊凡的表情,还是副根本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怎,怎么了,伊凡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啊,我突然想到了开心的事。” 伊凡脸上的笑容展现了他此时的心理状况,姞乔显然还没有弄明白他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为什么伊凡会笑得这么开心,前一秒还萎靡不振的,这时跟中了状元一般,姞乔不太懂。 “开心的事?伊凡公子这么高兴的话,想必应该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吧?” “那当然了。” “那是什么好消息呢?我也想知道,如果伊凡公子不介意分享一下的话。” 姞乔原本只是一脸淡定的模样,但是看着伊凡的兴致逐渐高涨,自己也是随之兴奋起来。 伊凡在回答姞乔的问题之前,铺垫可以说是都做好了。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三十八章 属下明白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伊凡说话之前,仍然是再一次环顾了一下四面八方,这便使得他像是要做亏心事一样。 确定周围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或是可疑的潜藏的危险人物后,伊凡这才认真地看着姞乔。 说出的是伊凡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可这想法并不能被其他无关的人听到,有风险。 “姞乔姑娘,刚刚在我房间外站着的那孩子,名叫小斯,想必你应该也已经见过他了。” 伊凡的话语之中,带着隐藏的肯定意味,若是姞乔长时间站在外面,肯定是见过小斯了。 这么问起来,倒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再一次肯定姞乔早前的一些动向。 姞乔微微点了点头,这一点伊凡说得确实没错,她站在门外,自然是见到小斯守在一旁。 “他就是昨天来我房间,给我汇报这城池之中,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以及相关消息的那孩子。昨天白天,守在城池某几个路口的人,看见了那三名刺客,便派小斯来告诉我。他们怎么认出那刺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这些潜在的隐患伤害到你我,我希望咱们都能够安全的。” 伊凡在见姞乔点头后,没有犹豫,直接说着相关的事情,某些对姞乔不重要的则跳过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昨天呆在房间里,能不出来尽量不要出来。不过今天不一样了,小斯早上来到我房间外,告诉我那三个刺客应该是已经离开了这座城池,他们只是路过罢了。也就是说这座城池现在是安全的了,咱们明天又可以一起到城池周边游玩了,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说不定还可以偶然碰到一些说书老者,听他们讲一些咱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故事,那肯定非常意思。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天上的星星都是怎么来的吗?就是听他们说的。” 伊凡说到这里,脸上完全是掩盖不住的兴奋,在明白自己昨天一晚上,都是白操心之后。 更多的不是觉得浪费了时间,而是在得知具体消息后,伊凡显然是准备全身心放松开来。 平白无故提高警惕一天,还让姞乔也在房间里呆了一天,简直没有比这更浪费时间的事。 伊凡还是希望能够带姞乔出去四处游玩,毕竟出到这座城池本就不是为了呆在客栈里面。 只有弄清楚了这边境之城的城池现状,与周边邻国的交接情况,以及当地百姓生活情况。 这些才是伊凡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哪怕是后来有了姞乔的陪伴,伊凡也没有忘记初衷。 顺带着还可以陪着姞乔游历一下伊国的大好河山,圆了之前的话,也算得上是两全其美。 有了姞乔的存在,伊凡把每一天都当作是一个新的开始,逐渐精细地有了相对应的规划。 不再是之前那般得过且过了,他还是希望能够有着更好的生活方向,伊凡想要做好计划。 不仅仅只是为了把伊国实情专心写好,更是想要在这一路上,能够收获到一点别的。 正是这样,伊凡对明天的行程已经有了大体的模子,这座城池不能花费他两太多的时间。 伊国本就地大物博,若是一座城池呆的时间太久,那到时候肯定会影响到写这书的速度。 既然刺客今天离开了,也就意味着伊凡和姞乔度过了危险期,可以准备转移至下一座城。 即便伊凡是这样想的,但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这三名刺客就这样走了,很是有些蹊跷。 从第一次刺杀开始,伊凡就觉得不管自己到了哪里,哪座城池,都会有人来追杀自己的。 这三名刺客就这样走了,显然不太正常,他们三人该不会又会突然杀回来吧,暗中偷袭。 伊凡在第一次被人刺杀之后,心里早就已是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很难不去胡思乱想。 伊凡心里是这样想的,可他并不能说出来,同时他的心意已决,目前只需姞乔同意即可。 明天两个人一同外出游玩就当是适当的放松了,姞乔听着伊凡的话,明白他最为担心的都是什么。既然刺客离开了,就说明没有潜在的危险了,姞乔自然是想要出去玩,见见未知世界。 呆在房间里时间长了,感觉人都发霉了,姞乔在听着伊凡说话的时候,便一直都在点头。 似乎是对他的规划感到非常满意,也是希望能够更进一步,姞乔总会支持着伊凡的决定。 对后面的生活充满了新的期待,伊凡在说完后,见姞乔的脸上也是同自己那般绽开笑容。 想必她和自己所想的应该是一样的,只是姞乔似乎沉浸于此,并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伊凡见重要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加上周围陆陆续续还是有一些人走动,两人的距离较近。 自然是稍微往后退了一些,男女授受不亲,伊凡还是会自动和姞乔保持距离,保持理智。 两个人靠得太近也不太好,毕竟他们目前只是朋友关系,即便看似友情越位,恋人未满。 “我的计划大概就是这样的,不知道姞乔姑娘意下如何呢?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 伊凡在问着这话的时候,姞乔已是收敛了不少,她都已经能够想象得出明天会有的场景。 明天他们两人一同出去游玩的那般开心和愉快的场景,姞乔脸上全是肯定和赞许的神情。 “我当然愿意了,一切都听伊凡公子你的安排,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好的,属下明白。” 伊凡见姞乔同意了,满心欢喜,同时装作臣子的模样,对着姞乔还拱手行了一个礼似的。 显然两人的兴致都很是高昂,可即便如此,仍然掩盖不住伊凡很是疲倦的模样,困乏了。 伊凡本就差不多是提着一口气来跟姞乔讨论这个问题的,说完了大脑便也就开始松懈了。 伊凡在躬身行礼后,都能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满脑子涨的疼,快要爆炸了似的。 与此同时,在伊凡稍微弯了下腿后,更是觉得自己的双腿软了,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站立。 伊凡甚至是不自觉地微微眯起了双眼,似乎连睁眼都是一件费力的事情,他恨不得躺下。 这个动作伊凡迅速收回,并没有长时间保持行礼姿势。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三十九章 各自回房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的双手抵住自己膝盖的位置,凭借肘部的力量,一用力,便重新站在了姞乔的面前。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并没有特别费力的过程,只是姞乔见伊凡的行为很是奇怪,不理解。 明明只是一个起身的动作,在伊凡这里似乎都成了非常难以实现的过程,使出吃奶的劲。 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是毛病之类的,姞乔想着,并无恶意,只不过是姞乔自己的想法。 但姞乔还是有些关心伊凡的情况,只不过一晚上没睡,就成这样,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伊凡公子,你没事儿吧,我看你好像站着都有些吃力似的,是不是身体很是不舒服?” “确实有一点儿,我想可能是需要回房间躺一下,没大碍,只不过是脑袋有些晕罢了。” 伊凡迅速回答了姞乔的问题,好似这并不是一个特别麻烦的问题,说话的同时站直了身子。伊凡尽量让自己的形体看起来自然一些,不至于说总是惹得姞乔好奇,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样啊,那你快回房休息吧,反正我也没事儿,到时候咱们晚上再一起吃饭就行了。” 姞乔本来想要在伊凡起身的时候,伸手扶他一下,可是不知为何,这手就是缩着出不来。 伊凡和自己保持距离的样子,总让姞乔觉得他不太愿意靠近,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太明了。 姞乔担心若是自己太过主动的话,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反而会变得有些尴尬,还不如算了。 姞乔的两只手在身体的两侧,无意之间握成了一个小拳头的形状,她有些奇怪的小情绪。 可是就是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姞乔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对着伊凡,会有些别样的触动。 “好哇,按现在这个时间点的话,咱们差不多应该是到下午再见咯,我就回房间去的。” 伊凡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往后面退着,先是面朝姞乔的状态,凭借感觉直接往后倒退。 “好的。” 姞乔自然是给与了他肯定的答复,伊凡听到后自然也是对着姞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与此同时,伊凡转过身去,便成了背对着姞乔离开的样子,姞乔的目光锁定在他的后背。 三两步伊凡便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在进到房间里之前,伊凡还有一些其他的小心思。 先是下意识地将余光扫到姞乔房间的门口,伊凡想要看看她是不是还站在门外看着自己。 当伊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微微歪过头去时,刚好对上了姞乔一直跟随他离开的目光。 若是其他的小姑娘,可能多少还会有些羞涩,迅速转移视线,姞乔却是丝毫没有这意思。 无非只是目送伊凡回房间罢了,姞乔的思想很单纯,没有其他的杂念,看着就只是看着。 这一次对视既是在伊凡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姞乔的目光,会不自觉地停留在伊凡的身上。伊凡望向姞乔,收紧自己的小欢喜,表现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笑着对她回了一句。 “那我回房间睡觉去咯。” 姞乔在见伊凡进门之前,还不忘对自己打个招呼,也是笑了笑,两人开始有一些默契了。 “好啦,快去睡觉吧,晚上见。” 姞乔的语气丝毫没有带一点敷衍的意思,两个人相视一笑也都是常态了,伊凡点了点头。 伊凡这一次才全身走过房间的门槛,随后动作十分轻缓地将房门给关上,动作小心翼翼。 走进房门后,脸上淡淡的微笑转而变成了欣喜若狂的神情,甚至于伊凡都开始止不住地喘着粗气。他没有慌着往床上跑,伊凡先是走近之前给小斯倒水的那个桌子,坐到了一旁凳子上。 伊凡拿起小斯一口都没喝的茶杯,直接是一饮而尽,反正当时小斯没碰,他也不太讲究。 似乎只有这样一次性补充一定水分,才能让自己的大脑稍微缓和一些,保持日常的运作。 即便是将茶水都给喝了个干净,伊凡仍然是有一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心跳得不正常。 手里空空的茶杯被伊凡放在一边,他迅速又倒了一整杯,将其握在手中,没急着去喝掉。 稍微过了一小会儿,伊凡舒了口气,才将其全部都喝下肚,两倍茶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似乎之前有些眩晕的大脑,逐渐的清晰了一些。伊凡闭上双眼,眼前所能看见的,便是姞乔的脸庞,她冲着自己微笑的模样。似乎是肯定了自己的心意后,伊凡这才缓缓地放下了茶杯。 慢慢地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对着自己床铺的方向走了过去,不知为何,伊凡再一次恍惚。 在伊凡的视线范围之内,似乎在一瞬之间,万事万物的进程都变慢了一些,时间都慢了。 伊凡走到自己的床边,有一些机械的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全都脱了下来,动作很是迟缓。 再缓慢地坐上床,躺下,动作都被放慢了似的,直到整个人平躺在床上,这才好了一些。 伊凡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在这个秋天自己可不能着凉了,不然没人照顾。 被子全部盖好在自己的身上后,伊凡这才闭上眼睛,之前有着强烈波动的情绪已是消停。 这时候逐渐平息了下来,伊凡不可能一直想着姞乔,他还得睡觉,还得准备明天的事情。 就这样,伊凡将自己的大脑放空,不想再胡思乱想了,没过多长时间,便是进到梦乡中。 姞乔见伊凡走进自己的房间后,没有在外面多停留一会儿,其实对于她来说,没有区别。 吃不吃中饭完全是不重要的事情,就算是颗粒未进,姞乔照样能够活得好好的,不影响。 在山口之中生活的那些日子里,让她的身体体质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姞乔回到房间后,倒并不是像伊凡那样喝两口水然后往床上躺。她先走到窗户的那边,望向了窗外街道上行走的人。 姞乔将桌子旁的凳子拿了一个起来,端到窗户的一边,再将窗户打开到最大,坐了下来。 由于是在二楼,望向外面,中午的时候其实能够看见,在大街上的人并不多,比早上少。 不过姞乔就是习惯于看向世人活动的状态,她觉得很是舒服。 第四十章 各怀心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要是能够有着人们在自己的面前走动,交谈,买卖之类的,都是姞乔十分喜欢的场景。 她对人们日常生活的兴趣显然比伊凡还要高,同时不分地域,任何一个地方的人都可以。 不过内涵并没有伊凡那般深沉,姞乔只停留在表面,看他们都在干嘛,会动会说话就行。 而伊凡更倾向于内核和本质,他们的生活究竟怎么样,过得好不好,需不需要外人帮忙。 姞乔坐在窗户的一边,旁边桌子上的茶壶里,装的是和伊凡一样的茶水,房间里的都一样。只是几乎没怎么动过,她不太喜欢喝茶,无非是渴了的时候当水喝罢了,不太习惯总是喝茶。 这一点姞乔并没有告诉伊凡,毕竟生活之中的细节实在是太多了,不可能全都告诉伊凡。 最起码姞乔是这样想的,不喜欢的不代表不能去接受它,不喜欢的不代表必须是反感它。 偶尔喝一点也还好,就这样,伊凡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姞乔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人群。 若是说伊凡和姞乔两人之间的实际距离,其实就只有房间相隔的一道墙,这也算很近了。 只是姞乔觉得他们的心灵之间,也隔着这样一堵墙,让他们两人很难深入交流产生共鸣。 互相都在无意或是刻意地保持着距离,不敢太过靠近,姞乔说不清楚,也不愿主动靠近。 在这般闲暇的午后时光,姞乔一坐便是一下午,丝毫没有觉得疲惫和无聊,精神还挺好。 伊凡则是在大下午的时候醒过来的,过了吃中饭的点后,街道上的人群又逐渐多了起来。 外面实在是太吵了,伊凡才躺了几个时辰,便被说话声吵醒了,只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直到后来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伊凡才走出房间去找姞乔,两人快到晚上一同吃了顿晚饭。 这种看似十分平淡的日子,伊凡和姞乔两人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度过了不少类似的时光。 就这样,在一个相安无事的晚上,伊凡和姞乔两人在客栈里随便吃了些东西后,甚至都没有想着要出去转一下。晚上的边境之城不得不说还是有一些吓人的,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要知道即便是在晚上,即便在边境之城的城池门口,有着许多人看守着,只是表象罢了。 还是会有着不少夜行的人正在赶路,不管是走进这城池,还是走出这城池,或者是路过。 不得不说哪怕是到了晚上,若是他们两人一同出去的话,说不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某个街巷门口被人给解决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当然了,伊凡不会去冒这个险,即便有暗卫。 吃完晚饭,两人只是坐在凳子上闲聊了几句,大概说清楚了明天的行程后,便没再停留。 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伊凡的精神状况仍不太好,今天晚上得好好休息才能恢复。 有着客栈的店小二专门为客人准备的蜡烛和煤油灯,哪怕是到晚上,也不至于黑灯瞎火。 周围的东西还是能够看清楚的,伊凡回到房间,先是直接走向了今天下午坐着的凳子上。 桌上是店小二新送上来的茶水,相比于昨天的,这次的茶水喝起来会显得稍微苦涩一些。 不过伊凡对各式各样,各种口味的茶都不太讲究,茶杯盛着茶水,水上还漂浮着些茶叶。 在秋天的夜晚,月光的照射之下,似乎茶水之上,变成了平静的湖面,随着微风而波动。 湖面上有着不少周围树上落下的树叶,不过伊凡无心关注这些小细节,他只想着应该怎么样才能做好明天的准备,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姞乔在自己的房间里,却是反常地躺在了床上。 哪怕是躺着,和伊凡的状态也完全不同,姞乔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明天一同出游的事情。 明天肯定会是这么些天里过得最开心的一天,姞乔幻想着,将目光停留在了自己正上方。 哪怕是看着床位以上的挡板处,姞乔还是会有那么几个时刻,突然想到伊凡的相关事情。 他们两个人应该怎么样才能将目前的状况得到改善,即便是四处奔波,嘴上说着是游玩。 姞乔仍然能够察觉到自己和伊凡两人像是在逃命一般,逃避各个追杀,各个城池里逃难。 每次听到伊凡说到可能有刺客来到城池之中,姞乔都会对伊凡的真实身份感到好奇。若是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皇城之中或是皇城周边生活的寻常人家,为何会这么担心刺客路过。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说遇到太多的仇人追杀吧,这显然是有那么一些不太符合通常逻辑的。 可姞乔却丝毫没有一点想要问个清楚问个明白的念头,在她看来,伊凡有不说明的权力。 伊凡不想说自然是有他不想说的道理,说不定其中还隐藏着鲜为人知,不可告人的秘密。 权衡利弊后,姞乔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没说非得晓得伊凡的全部就一定是一件好事情。 最起码姞乔不是这样觉得的,不同于其他的小姑娘,可能会希望伊凡是位富家公子哥啊。 或者是能够攀上个皇亲国戚的大户人家,那都真的是不得了了,皇亲国戚实在是难求啊。 更何况是在外游历,隐姓埋名的皇子,那简直不敢置信,可能自己祖宗十八代的命运都要被改变了。可姞乔不是这样的人,更多的时候她只希望伊凡是个平明百姓,没有太多隐藏身份。 最起码身后不用背负太多的危险,仇恨以及恩怨,身为皇子,不代表这身份就全是优点。 长时间在外奔波让姞乔明白了世事无常,听到了不少的别人的故事。许多人甚至都没能健健康康,健全幸福地活到晚年。大部分人只希望这一辈子能够没病没痛,不用受到疾病的折摸。 少一些灾难和人心恍惚,少一些勾心斗角或是家族斗争,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活得很幸福。 哪怕是做一个普通的平凡人也是极好的,姞乔明白了知足,更是知道平凡也能有闪光点。 甚至有时候姞乔都能够幻想到自己和伊凡两人作为多年的好朋友。 互相陪伴活到晚年,在许多年后还能结伴一同出去玩的美好场景。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四十一章 平静之夜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那才是姞乔向往的生活,不用担忧,不用害怕,不用提心吊胆,没有充斥着危险和磨难。 只需要安稳地过好当下每一天就行了,姞乔在床上,将与之相关的事情越想越深入。对伊凡的真实身份即便是有所猜测,也不会去过多询问,最多只是想一想罢了,哪怕希望他很平凡。 而伊凡在自己的房间里,并没有听见任何从隔壁房间中传过来的声响,周围安静得可怕。 想必姞乔应该是已经睡着了,最起码应该是上床休息了,想着明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伊凡没有在凳子上多坐,稍事休息,喝了两口茶后便也回到床上,为明天的事情做准备。 不可能总是想着一些没由来的事情没完没了,越想便会越想,可空想往往没有任何结果。 躺在床上,不知为何,今天入睡的速度显然比昨天要快上许多,伊凡的上下眼皮在打架。 伊凡并没有像姞乔那样睁着眼睛看自己的正上方,毕竟他还没有那般闲情逸致东张西望。 下午本就只睡了几个时辰的伊凡还是想要快一点入睡,自身不是很有精神,疲倦且困乏。 若是今天晚上还是没有睡好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明天两人一同出去玩,那就不好了。 伊凡躺在床上,闭上双眼,眼前所浮现的仍然是姞乔的模样,她的一颦一簇都让他心动。 这些都会让伊凡在日渐平淡的生活之中,感到十分舒适和美好,这是伊凡单方面的暗恋。 伊凡并不知晓姞乔的心意如何,他只知道两个人就这样以朋友的名义在一起相处和游玩。 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呢?伊凡的气息逐渐平稳起来,加上整个人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没有花费许多时间,便是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次伊凡甚至都没有做梦,实在太疲倦了。 深度睡眠根本就难以做梦,没过一会儿,伊凡的床上渐渐传来了轻微的打鼾声,他睡了。 而姞乔在房间里也没有过多的胡思乱想,闭上眼睛便能迅速入睡,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反正不管有着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一躺在床上,姞乔就能感受到四周传来大自然的力量。 这种感觉很奇怪,姞乔在和伊凡一同外出游历如此之久,要说躺下休息睡觉的床也不少。 床与床之间本就是不同的,可给姞乔的感觉却是相同的,无论在哪儿,只要是身处伊国。 姞乔只要睡在床上,脑子里想着要睡觉,便能迅速入睡,好似她正被什么魔力所牵引着。 也让她能够迅速抚平心中的各种不安情绪,冷静下来直至睡着,算是姞乔的特异功能了。 这也是为何她对睡觉这件事情很是无所谓,只要躺下就能睡,也就意味着姞乔补觉的能力非常强。这在和伊凡一同出游的时候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即便是路途遥远,姞乔也能轻松适应。 就这样,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在相差不太多的时间点里,逐渐进入睡眠,分不出先后。 直到后来,夜也深了,在伊凡所居住的客栈周围,潜伏在附近为了保护伊凡的暗卫们,自然也是在轮流休息。只要是个人都是需要睡觉的,他们也是一样,不可能说日以继夜地全守着。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一个敢去放松警惕,或是说酣然大睡,睡着了危险的便是伊凡了。 只是今天晚上月色正好,若是能够外出赏月,想必也是一个很是美妙且值得享受的场景。 边境之城的本地居民们大都沉沉地睡了过去,可仍然有着一些人在这时候没有安然入睡。 他们往往各怀各的心思,或是说与伊凡一样,同样在做着对于第二天的各类计划难停下。 等到夜深人静时,路过边境之城的人也逐渐少了许多,街道上没有闲杂人等在徘徊彷徨。 但仍然有着蹲守在边境之城门口的人,他们看守也是轮流着的,许多都是城池里的乞丐。 这也就意味着并不是无人防守,只是晚上的看守能力减弱了罢了,不可能没有人去管理。 这等于在无形之中增加了刺客可以刺杀伊凡,成功并且全身而退的概率,夜晚也是面纱。 可是不知为何,七皇子派出的这剩下的两名精英刺客,似乎并不屑于在大晚上时去行刺。 由于对自己的能力本就有着十足的自信和把握,即便是晚上并不代表是行刺的最佳时间。 行刺需要的是天时地利与人和,缺一不可,晚上固然好,但不代表能够同时凑齐这三样。 这也是他们为何放弃了在夜晚行动的计划,真正有本事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满满的把握。 他们自身就是百战百胜的存在,不需要别的事物参合到里面来,这两名刺客同样是这样。 他们在距离边境之城不远处的城池之中,随便找了一个客栈便休息了下来,刺客也是人。 刺客也需要休息,也需要养精蓄锐,两名刺客虽然住在不同的客栈里,但是两人的计划却是大体相似的。两人都在等着第二天一早便进入边境之城,一早防守交换时,便是行动最佳点。 时间有限,不能一拖再拖,到时候拖久了伊凡离开这座城,那就不好行刺也不好交差了。 他们两人在睡觉之前,都将明天可能会需要用到的兵器和暗器全部都放在了自己的枕边。 作为刺客,不可能有任何一个晚上能够像伊凡这般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他们不敢这样。 要知道刺客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的人群,有被他们刺杀了的人,肯定有想刺杀他们的人。 这些活人和死人终究还是会成为他们心头的阴影,而晚上本就最为危险,更是不敢睡沉。 没什么防备的时候,刺客们只是浅浅地睡去,若是听到任何动静或声响都可以迅速醒来。 若是有不速之客的到来,那自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致命的反击,甚至一击毙命。 只是可能他们的防备在今天晚上并没有奏效,这一整晚上在看似平静的气氛之中度过了。 而天空中的月亮从升起到落下,再到逐渐隐去,好似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迎接晨曦的到来。 万事万物在此时此刻苏醒,看似都是宁静祥和的样子。 第四十二章 起来了吗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见晨曦初露,光芒穿过云层,第一时间到达了伊凡的房间,整个房间都逐渐亮了起来。 不仅如此,姞乔的房间也是朝向太阳,伊凡的房间是什么情况,她的房间就是什么情况。 只要太阳升起,光芒洒下,他们两人都能在第一时间里感受到,通过身体感受到这暖光。 当阳光照进房间后,伊凡的双眼感受到光芒的扑面而来,休息好的他迅速从沉睡中醒来。 与此同时,就在隐约之中伊凡还听到了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声响,这一听便是起床的声音。 想必姞乔也是在感受到暖阳的光亮后起来了,伊凡也逐渐习惯了隔壁她极其迅速的动作。 从床上的动静迅速转移到了地面上,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下,伊凡能够很是清晰地听清楚,在隔壁房间里的任何一个大音量动作,毕竟那声响都是直接传过来的。 这也让伊凡能够清清楚楚地感知到姞乔的动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如果声音是她的话。 想必姞乔此时早已是从床上起来了,随后便是在梳洗整理了。伊凡从睁开他的双眼后,明显能够感觉自己的精气神比昨天好上了许多,他们两都没有赖床的习惯,醒了后便从床上起身。 穿好衣服和鞋子后,伊凡也是走到了茶桌的一旁,倒了一满杯的茶水,并没有急着去喝。 伊凡尽量减轻自己的动作,想要听听隔壁的姞乔正在干嘛,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挺一般的。 只是这时隔壁房间没了之前的那般声响,这也让伊凡很难判断姞乔在干嘛,她站在哪里。 姞乔在做些什么,在想些什么,伊凡更是不得而知,他便又朝着姞乔的方向稍微靠了靠。 仍然没什么声响,这才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同时将茶杯放下,伊凡做了一个深呼吸。 伊凡没有长时间去猜测姞乔在房间里干嘛,这种行为其实挺猥琐的,就像是偷窥狂一样。 想要窥探姞乔的行踪,显得不像是正人君子,不过即时停止那倒也还好,没有那么严重。 伊凡在房间里就着昨天晚上打上来的水洗了把脸,再擦了擦脸,将衣服鞋子全都整理好。 备好一些银子和铜钱,伊凡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而姞乔原本在房间里坐在窗户的一边。 她确实是天一亮,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只是姞乔的动作比伊凡更快,她洗脸的声音很轻。 许多时候隔着一扇门一道墙,几乎听不清她在干什么,这也是为何伊凡后面没听到声响。 姞乔喝了口水便坐在窗边,即便是这么早,街道上仍然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生机勃勃。 一些在叫卖着早餐的小贩们,不管是面条还是馒头之类的,别说这是一个边境之城,该有的早餐种类则是一个都没有少。同时还有着其他国家传进来的特色早点,许多姞乔都还没吃过。 姞乔看着那些人在下面走着,慢悠悠的,岁月静好的样子,清晨的阳光洒在了他们身上。 姞乔原本还是挺有兴致地看着这些人们的,她也能够听见隔壁房间里伊凡的声响。伊凡这么早起床并不是第一次了,他们两人都不是喜欢晚睡晚起的人,起得早,一天总感觉更长一些。 相比于凌晨的酒,他们两人更喜欢清晨的粥,能够坐在一起喝粥,也是平淡中的小确幸。 计划着这一天应该怎么过,这也是为何伊凡和姞乔两人都愿意,且十分乐意起得这么早。 这才是他们喜欢做的事情,难得两人在生活之中比较关键的一点,作息时间上能够匹配。 还能如此默契,实属难得,毕竟两人的生物钟几乎是一样了,除了昨天的那种特殊情况。 即便是让伊凡有些颠倒了一些,基本上一两天就能够恢复过来,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伊凡在洗漱完了后便直接出门了,姞乔坐在窗户边,能够听见从伊凡房间传来的开门声。 姞乔却没有起身,这开门声还不能肯定是伊凡房间的,毕竟这周围又不是只有一个房间。 只是伊凡在开门之后,便径直朝着姞乔的房间走了过去,甚至脚步之间都没有丝毫犹豫。 几乎可以说每一个早上,姞乔都会在伊凡的前面醒来且起来,她总是会比他早那么一些。 伊凡之前还没有发觉,只是很多时候自己刚醒便听见隔壁传来的声响,久而久之习惯了。 这也是为何后来伊凡逐渐能肯定是姞乔的声音,基本上在他起床后就会去敲她房间的门。 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确定姞乔是不是真的起来了,其实基本上每一次敲门她都已经起来了。 在摸透了姞乔的大致生活作息后,伊凡也没有太多顾及,每天早上自己醒了之后便去敲姞乔房间的房门。姞乔出来后两人一起吃早饭,再一同商量今天应该干嘛,或是说做些什么事情。 有什么样的规划之类的,都是早上讨论迅速确定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听伊凡的建议。 倒并不是说伊凡不尊重姞乔,只是两个人的生活逐渐匹配起来后,许多事情简单了起来。 慢慢的成为了一种习惯,习惯成自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伊凡就适应了有姞乔的生活。 就这样,伊凡早上起床后出门来敲姞乔的房门,刚好能够给与她肯定是他起床了的信息。 这种刚好也算得上是相互的,并没有什么不可取的地方,伊凡走出房门,想快些见到她。 以及姞乔能够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只是她仍是没有想从凳子上起来的欲望。直到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问话,也就是伊凡轻声询问,这才让姞乔注意力集中起来。 “姞乔姑娘?” “恩?有什么事儿吗?” “你起来了吗?” “起来了,伊凡公子。” 两人对于早上起没起床的问题,可以说是每天都在重复这一简短简单的对话,不厌其烦。 即便每天早上的对话大体相似,伊凡听见姞乔的声音,还是会觉得整个人都振奋了不少。 这也让伊凡下意识地在姞乔的门口站得笔直些,似乎这个样子说话会显得他更加的正式。 伊凡甚至都懒得去清一清嗓子,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 《陌远笙隐》来源: 第四十三章 纯属天然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方便现在开门说个话吗?” “等会儿,我来给你开门。” “好的,姞乔姑娘,不急。” 伊凡带有一些安抚的意思,自己站在姞乔的门外无非只是多等一会儿,不用太过慌张。 姞乔在回答伊凡的问题时,态度十分平静,同时淡淡的语气也是带着清晨的雾气一般。 这让伊凡觉得很是舒服,也是在回答了他的问话后,姞乔这才是从凳子上站起身子来。 她可不想一直坐在凳子上,姞乔之所以坐着看向窗户外,也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罢了。 要知道伊凡没起来的时候,姞乔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外面的人她不认识。 姞乔一起身,伊凡就能够听到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动静,她的脚步声正逐渐靠近自己。 一直到房门上顺着太阳的光芒,出现了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不用想,那肯定是姞乔。 伊凡早已是做好了和她搭话的准备,姞乔也是不紧不慢地来开门,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种时候没有必要去赶时间,房门一打开,姞乔一眼便能够看见正在门槛之外的伊凡。 伊凡正视前方,这也让姞乔直面他的模样,看到他的眼神,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 “伊凡公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很急迫吗?” “没,没怎么。” 伊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很多时候在姞乔的面前,多多少少还是表现有些拘束。 “我只是在想,咱们今天起得这么早,要不就不要在客栈里喝粥了。咱们可以出去转转,刚好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新鲜出炉的早餐,免得总是吃客栈这一家,外面的说不定味道也挺好。昨天都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出去玩的,正好也能在街巷之中问问周边位置的一些具体情况。” 伊凡的话语之中多少都带着和姞乔商量的意思,尊重她的想法,姞乔则对他欣然点头。 “好啊,我觉得可以。” 姞乔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房门,显然她全部都收拾完了,可以说一身轻,没带什么。 此时两人只需要一同外出就行了,而伊凡见姞乔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就全程目不转睛。 两人的生活自然是如同往常一样,简单轻松且方便,姞乔并不像是其他的小姑娘那般。 每天梳妆打扮都需要用上很长时间,无论是与好闺蜜好姐妹一同出去游玩,还是要和自己心仪的男子见面,都必须得走着这同一个流程似的,在姞乔这里,完全不需要这么的繁琐。 长年累月地在山口之中生活着,姞乔每天从早晨到晚上,能够见到的人本就屈指可数。 加上姞乔自己的身份本就有些特殊,根本就用不着每天梳妆打扮,山里也没这些东西。 本来能够见到姞乔的人就很少,需要她用上这等礼仪才能够见到的人,几乎是没有的。 要不是后来姞乔每天跟着伊凡在外四处游玩,见到了许许多多浓妆淡抹的年轻姑娘们。 姞乔都还不知道原来作为年轻的小姑娘们,她们每天还有这一项事情要做,每天都要。 当然了,即便是看着那些姑娘们的脸上有时候红有时候白的,也就是妆容的深浅区别。 不过这丝毫不会影响到姞乔对于自身的判断,要知道之前生活于山口这般大自然之中。 大自然本就不需要其他的物品来粉饰,所有的事物都是纯天然的,也是最真实美好的。 这也让姞乔养成了一个从来都不会去化妆打扮的习惯,即便是后来遇见伊凡也是这样。 自身先天性的条件优势,无论是脸上还是全身上下的各个地方,没有其他的需要粉饰或是遮瑕的必要。甚至可以说从一个正常人的审美角度来看的话,姞乔的全身是没什么瑕疵的。 加上姣好的面容以及五官,哪怕是姞乔不化妆,路上回头偷看她的年轻男孩从来不少。 姞乔在大街上走着的回头率可以说并不低,即便有时候脸上带有一些尘土,不太干净。 或是偶尔洗脸没有洗太干净,也不会太过影响到她,毕竟一个人的五官和气质挡不住。 任何一个人都喜欢长相一眼看过去,便觉得很是惊艳的人,正所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但并不妨碍他们同样会喜欢上姞乔这种文静甜美类型的,毕竟美人的美也有很大区别。 反倒是伊凡看久了,其实并不是最初的那般惊为天人,毕竟时间长了许多感情都会淡。 可这并不妨碍伊凡将金屋藏娇这个念头一直留存在心底,直到多年后,把姞乔藏起来。 伊凡虽然并没有在明面上对姞乔有太多的感情输出,但在他心中,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甚至说伊凡其实有很强的控制欲,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更何况姞乔也看不见他的内心。 伊凡也不希望她平时走在路上,总是被其他的年轻男人盯着看,可姞乔的美掩藏不住。 伊凡更是从来没有在姞乔的面前提到化妆之类的事情,她本来就不知晓这方面的情况。 更何况伊凡也不觉得姞乔需要化妆,就这样纯天然的素颜状态,便是她最漂亮的样子。 只要姞乔开心就好,其他的方面都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伊凡早就在心里这般保证过。 这也就让姞乔其实每天要做的事情都很简单,甚至可以概括为吃喝拉撒睡。没其他的需要她亲手去做的,伊凡都会在事先自觉地帮她给承包好的。这也可以算是,藏在心底的宠溺。 姞乔从房间里走出来,伊凡早在房门的一边候着了,在她出来后,也没想去上前迎接。 两人见彼此都没有要回房间拿什么东西的意思,姞乔将房门轻轻地关上,走向了伊凡。 伊凡则是主动凑到了她的身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姞乔,然后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那咱们现在就直接出去咯?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忘记带了的,还能回房间拿。” 在姞乔将房门给关好了之后,伊凡这才后知后觉似地过来问她一句。姞乔先是摇了摇头,双手自然下垂,放在身体的两侧,眼睛望向天上,眼球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思考他的问题。 很是可爱的模样,似乎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一下,是否真有什么东西忘记去拿了。 第四十四章 不用操心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没有吧,本来我就没什么东西需要去带的。” 姞乔在说着后面一句时,脸上露出很是自然的笑容,其实不用带东西还挺不好意思的。 伊凡也是应声笑了起来,这话确实没毛病,本来要带的就只有钱,有钱才能走遍天下。 而钱基本上都是伊凡出,姞乔没什么能带的,可以说吃喝住什么的都是伊凡来解决的。 “也是哦,嘿嘿,那我们走吧。” 伊凡还带有一些征求姞乔同意的意思,两人在外出之前的时候,总是要矫情一番似的。 “恩。” “那,女士优先咯。” “好。” 姞乔轻声回应了伊凡一句,同时还点了点头,步子迈开往前面走过去,并没有太讲究。 从第一次开始,直到以后的每一次,伊凡总是会让姞乔走在自己的前面,他跟在身后。 对于习以为常的女士优先四个字,逐渐成了伊凡的口头禅,准备外出之前都会提一遍。 许多地方无论是进去还是出来,甚至是有时候吃饭,伊凡都不忘对她说一句女士优先。 即便偶尔会带有一些开玩笑的意思,伊凡大多数时候都是把姞乔当作座上宾来对待的。 希望能够尽可能地给她更好的,姞乔走在前面,伊凡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 而从楼梯上下来,自然也就吸引了一旁店小二的注意,他顺势凑了上来,问他们一句。 “两位顾客今天早上想要吃点什么?还是跟往常一样喝点清汤清粥再加一些咸菜吗?” 店小二先是看着姞乔问道,只是姞乔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的意思,这事她不管。 店小二见询问姞乔得不到任何的结果,这才望见身后跟着的伊凡,似乎他才能来决定。 只是在见到伊凡后,还确认了一下身份似的。店小二的脸色短时间有着细微的变化,不过转瞬即逝,并没有太过明显。而姞乔本就望向前方,自然根本就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不用了,今天我们打算出去随便吃点什么。” “这样啊,也行。” 出于礼貌,姞乔还是回答了店小二的问题,这也让店小二的目光重新停留在她的身上。 姞乔和店小二两人很是简单且简短地客套了一句,直到伊凡路过店小二的身边,他晃了晃手臂。店小二原本微微倾着的身子也是稍稍向前了一些,有着想要靠近或是进攻他的意思。 不过这些都只是店小二十分轻微的动作,并没有太过明显,加上伊凡一直都看着姞乔。 显然店小二的微表情和小动作,伊凡和姞乔两人都没有太过注意,他们各有各的想法。 “恕我冒昧,想问一下为何昨天早上和中午都没见着两位顾客。两位在小店住了也有一些日子了。我还特意去问了一下老板,两位是不是在昨天离开了这边境之城,去往了其他地方。还是说是因为我的服务态度让两位不太满意,所以两位客官便决定换到其他的客栈之中。” “若是您二位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直接提出来,这样才能让我们加以改正。” 伊凡一边经过店小二的身旁,一边听着他有些絮絮叨叨地自问自答,没有马上回应他。 不得不说这种爱多管闲事儿的店小二,就伊凡所能看见和碰到的,那还真是不在少数。 不过他们大都没什么坏心眼,无非只是出于好奇或是关心,想要问一下客官们的感受。 当然了,这也不排除有某一些人,他们总是喜欢下意识地去问客人们的行踪或是去向。 伊凡对店小二的这种行为谈不上反感,只能说很多时候,人们总是会在无意之中透露自己的动向。而伊凡的身份本就特殊,加上现在世事动荡,还是适当地保留一些信息会好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伊凡尽可能地选择不去和他们交谈,不想透露太多他们不需要知道的事。 见店小二提问,姞乔还是停下了她的脚步,很有礼貌地转过身去,面朝店小二。可姞乔却并不急于去回答什么,伊凡之前在这方面提过醒,让她不要说太多与他们两人相关的事情。 这也就导致姞乔只是在一旁乖乖地站着,一言不发,同时更没有任何想要插嘴的意思。 伊凡见姞乔停下了脚步,自然也是在距离她不远处站住了脚,显然还是得处理这好意。 店小二眼见两人都停了下来,想必他们应该是准备来回答这个问题了,便是有些期待。 伊凡先前已是走过了店小二,这时才回过头来,望着店小二,脸上的表情全都是严肃。 只是语气和态度都是出奇的好,即便话语之中并没有任何要讨好他的意思,一点没有。 但是最起码脸上并不是冷冰冰的,严肃也是一种态度,伊凡尽量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不想将不好的情绪带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之中,伊凡更是不想在别人眼中留下不好印象。 “首先呢,我是真的很感谢您的询问和关心,由于我昨天身子并不是很舒服,所以早饭和中饭都没有下来吃。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您不用太过操心,只不过是没有休息好,加上没有睡好罢了。其次呢,其他方面的问题相信这应该只是我个人的问题,您也不用太过操心。” 伊凡尽可能的委婉,只是他很难不带有任何感情去说出这种话,他不喜欢爱多问的人。 而店小二听着也是有些尴尬,显然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伊凡虽然客气,但是很是忌讳。 “再者,不管我到时候,或是说无论什么时候准备离开,都绝对不是因为您的服务态度或是其他任何和您相关的问题,这一点您完全可以放心。您的服务非常的好,我和这位姑娘两人都很是感谢您能够这么贴心。不过我和姑娘房间里的茶水,还希望您能找时间去换一下。” “今天早上我们两人准备出去随便吃点什么,刚刚姑娘也已经跟您说过了。我们不是很想留在客栈里,想出去转转,至于要去哪里还没有想好。不过还得麻烦您,我们两人的房间还请您跟老板说今天帮我们留着,我们暂时还不会离开,这家客栈我们住着很是舒服和方便。” 伊凡一脸认真。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四十五章 带有困惑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总而言之呢,再一次感谢您的关心,我们两就先走了。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我没想到现在的店小二对客人都这么的谨小慎微。不过也挺好的,服务周到才会更加全面。能解释的差不多我都告诉您了,想必您也能够听明白,再去好好安排相关事宜。谢谢您了,不用送我们两人。” 伊凡说完话便是没有再面朝店小二了,甚至他都没有去等店小二反应过来,不需要回应。 转过头去对着姞乔,缓慢地闭上自己的双眼,然后再睁开,姞乔自然是明白伊凡的意思。 “谢谢您了,我们两就先走了。” 姞乔也是对着店小二道了声谢,客客气气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架子,说完才转过身去。 只是两人的态度相同,姞乔同样没有站在原地傻等着店小二去给他们什么相对应的回复。 姞乔和伊凡两人没有在楼梯间或是客栈里有过多的停留,两个人也没有再去过多的交流。 姞乔说完话便直接打前阵似的,直接往店门口走去。而伊凡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跟在姞乔的身后便直接走了出去。他们看似冷酷的背影,让店小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们的道谢才好。 以至于店小二一个人站在原地,还有一些呆愣的模样,他们看似酷酷的样子,还真少见。 显然他并没有想到今天无非只是出于客套的关心,居然能够得到伊凡这么多相关的回答。 不过店小二同样也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伊凡之前说的那么些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内涵。 店小二需要的,确实是伊凡这些看似十分切合问题的回答,伊凡说话看起来没去想太多。 只是店小二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姞乔和伊凡两人都快要走到店子的门头了。两人甚至都没有一点要回头的意思,可以说是头也不回地就直接离开了,像是奔赴战场的勇士,不再回头看。 “恭送两位客官,欢迎随时回来,我会在两位回来之前,安排好您之前叮嘱的事情的。” 在伊凡和姞乔两人都已经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这店小二才反应迟钝地将这句话给说出来。 只是伊凡和姞乔两人都没有停下,可以说这句话他们两人甚至都没有听清楚,没太在意。 或是说根本就没有听见,店小二见他们连脚步都没有停下,脸上顿时浮现出了谜之笑容。 这可以说是非常奇怪的神色,可以说这显然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店小二此时应该有的表情。 在看见自己的两位客人出门之后店小二才反应过来,笑容更多的像是带有一些势在必得。 可以说这更像是那种幸灾乐祸的笑容,只不过这笑迅速从店小二的脸上隐去,消失不见。 同时店子里面再一次恢复成了之前伊凡和姞乔没有下来时候的样子,似乎客人都还没醒。 而在伊凡和姞乔两人出门之后,这店小二暂时还是呆在客栈之中的,没有急着马上离开。 直到见伊凡和姞乔两人已经走远了之后,这才匆匆地找到老板那里,找个理由请了个假。 说有事情需要出去一下,便迅速从客栈之中离开了,这店小二似乎等着什么跟伊凡离开。 即便这只是一件看似简单的小事,伊凡也是没有太过见怪。他和姞乔走在这边境之城的大街之上,看着周围的人们有着同样是刚刚从客栈之中出来的人,他们许多都是睡眼惺忪的样子。 有早就已经开始准备卖早餐的小贩们,有面色很是匆忙,正在迅速穿过街道的陌生路人。 有着四处玩耍到处跑的孩童,可以说在这边境之城,应该有的和不该有的,它全部都有。 即便它并没有伊国的中心城池那般繁华,更是没有皇城那般的富强,但它是独一无二的。 边境之城的整体情况,并不会影响生活在这个城池之中的人日常的劳作。无论身处于何处,生活都是要过的。不可能说就因为不在皇城就活不下去了,显然这是小孩子一般幼稚的思想。 最起码伊凡没有这种观念,姞乔更是没有这种念头,两人并排走在路上的速度很是缓慢。 一边走着还一边说着话,姞乔的目光在周围的各色早点上停留,想要找一个吸引眼球的。 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似的,他们早餐需要吃些什么,反观伊凡他仍然是怡然自得的模样。 望向周围的摊位,不由得觉得很是好玩,似乎跑着打闹的孩童,更是为城池增添了生机。 两人并没有长时间纠结于早上应该要吃些什么,或是非得吃些什么,补充人体所需营养。 他们两人随随便便找了一个没有吃过的摊位,便一前一后地坐了下来,只是没人管他们。 看着那老板和老板娘两人都在帮其他的人弄着早饭,想必这是夫妻双人档,没别人帮忙。 伊凡和姞乔在坐到位置上之前,先是走到老板娘的身边,两人看着摊位上的东西,没有多去纠结,见有着不少人都是点了一碗肉丝面,想必味道应该挺不错的,两人便点了两碗肉丝面。 在和老板以及老板娘两人确定了要吃什么后,伊凡和姞乔也没有傻站着,找了个地方坐。 只是伊凡特意选择了一个比较稀朗的位置坐下,两人便是开始候着,等着老板娘端上来。 不过这也是正常情况,毕竟先来后到,有着其他的客人先来的,不可能说让别人去等着。 自己先拿别人的,显然是一种非常不道德的行为,虽然以伊凡的皇子身份确实可以做到。 但没有这个必要,最起码伊凡觉得不需要,他们两人此时又不赶时间,不需要先吃先走。 伊凡和姞乔两人坐在凳子上,就和边境之城里其他平明百姓没有任何区别,看不出区别。 几乎没有人能够在不知道伊凡身份的情况下,知晓或是猜到他的真实身份。毕竟有些简陋的衣服,还算得体的服装,整体看起来也不过只是某户富足人家的年轻小伙子罢了,没啥两样。 伊凡坐在凳子上,望向姞乔,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很平静的神情,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只是姞乔显然并不如伊凡那般淡定,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点困惑,想了很久还是没解开。 第四十六章 我故意的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看向伊凡的眼神完全掩盖不住她的困惑,伊凡和她对视的时候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姞乔姑娘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见你好像有些什么想不开,犹豫难以判断的样子。” “是的,伊凡公子,我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何你今天会去对那个店小二说那么多的话。” 姞乔的表情很是认真,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简单的,能够用一句话来概括自己疑惑的话。 “我见你之前在其他地方,和其他的店小二交谈,几乎都是三两句便清清楚楚,直接明了地概括完,或是有时候直接带过,懒得去回答。可是很明显今天无论是从态度上,还是从言语上,都能感觉到你对他的问题回答得很认真。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差,让我不太明白你为何这样。” “之前你不是叮嘱过我吗?不要告诉任何不相关的人,给他们过多的消息。不然很有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可今天你显然是对他说了许多关于我们之间行程的问题。若他们知道了我们行程的话,岂不是就有可能会惹到你说的那些危险吗?没人能肯定他究竟是好是坏。” 姞乔坐在桌子的一边,他们两个人差不多算是半对着坐的,这样刚好可以面对面地说话。 姞乔的话反而是直截了当,将自己想要问的基本上都说了出来,同时点名之前伊凡提过。 这一点确实是伊凡之前很是忌讳的一点,他也确实跟姞乔叮嘱过这个问题,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想着去说太多。只是今天的情况有一些特殊罢了,伊凡望向姞乔,她看问题还是太片面了。 伊凡在脑海里措辞,此时应该怎么来跟她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只见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似乎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似的,同时在伊凡想好要怎么说之前,先往姞乔那边靠了靠。 姞乔的目光停留在伊凡的脸上,对他突然靠近的动作没有过多的反应,她只是不明所以。 反而是更加有些好奇,为什么伊凡要突然坐过来,而不是面对面地坐着,肯定是有情况。 “怎么了,伊凡公子。” 姞乔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伊凡的异样,显然她也感觉伊凡等会儿要说的话绝对不那么简单。 “你别说话,好好听我小声跟你解释,这个问题不宜声张,跟我们两人可能都有关系。” 伊凡一边说着,一边环视了一下四周,四周的桌子摆的并不拢,人与人之间保持着距离。 可以说在一个桌子上只要小声一点说话,其他的桌子几乎是听不清楚的,或是很难听清。 加上早上本来就有一些嘈杂,更是不可能把一个故意小声说话的人声音给放大,没必要。 见周围没什么行为看似十分可疑的人,伊凡调换了一下角度,座位也是给换了一个朝向。 伊凡尽量让自己和姞乔背对着的人,是那些看起来普通正常,生活在边境之城的居民们。 姞乔见伊凡有些严肃的模样,不仅是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眉头也是随之微微皱了起来。 想必这应该是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吧,姞乔并没有再面朝伊凡,而是自觉地微微侧过脸。 这也是他们两人时间长了之后养成的一个习惯,每当伊凡表明他需要小声地说话的时候。 姞乔都会很是自觉地侧过脸,用耳朵倾听,这样哪怕是声音小一些,也照样能够听清楚。 不论伊凡在说些什么,他看着姞乔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自然没有再去过多的犹豫不决。 “姞乔姑娘,我这么跟你说吧。” 伊凡在正式说话之前,又是习惯性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确定之后再才继续说下去。 “今天早上咱们出门的时候不是碰到了一个店小二吗?不过也就只看见一个店小二,也就是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店小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长什么样子,以及他说话的声音。反正我当时下楼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去看他的脸,我只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就感觉很是奇怪。” “这个声音显然之前并没有出现在那家客栈之中,或是说我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一点印象都没有。也就是说今天早上出现的,你口中的那个店小二,很有可能并不是这个店子里面出现的其他店小二。同时今天早上整个客栈也是有些怪异的安静,整个氛围都让我觉得有些不正常。” 伊凡陈述着自己之前所看见的和听见的,这也让姞乔不得不睁大了双眼,她根本没注意。 这么细微的地方,声音什么的,在姞乔的潜意识之中没有记下的必要,根本就没有意义。 不过听伊凡这么一说,加上姞乔对当时场景的回顾,是有这么一回事儿,确实不太正常。 听着伊凡的话,姞乔逐渐陷入沉思,她顺着伊凡的思路开始回忆,没有想去打断他讲话。 伊凡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整体思路以及讲话的逻辑顺序,只要姞乔一直听,应该是能懂的。 “要知道一个客栈之中,服务的店小二本就不在少数。但是我们两人已经住了这么多天了,或多或少我也是见到了那些在客栈之中长时间,高概率出现的一些面孔。连续住的这段时间里,就算是那些店小二不少,我可能都分不清楚究竟谁是谁,脸和名字对得上号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那些常出现在店里,几个店小二的声音,基本上我都已经全部记在了脑海之中。今天的那个声音很明显不太对劲,我感觉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余光之中这个人我们应该也没见到过。这时都到了深秋时节了,店家不可能随随便便跑到大街上,去找一个新人来充数。” 伊凡越说,肯定的语气和态度便越是强烈,似乎这是一件他目前大致能拿得准的事情了。 只是姞乔还在顺着他的思路走,并没有很是迅速地将整体连起来,那人的声音她都忘了。 “那么唯一我能够判断的,便是今天搭话的这个店小二,很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是这家客栈里的人。说不定还是个我们谁都猜不到的危险身份,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我在说话这方面没太遮拦,我是故意的。” 《陌远笙隐》来源: 第四十七章 假的消息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说到这里,为了让姞乔能够更好地去理解这个问题,选择停顿了一下,等会儿再说。 时间很充裕,只是姞乔的理解能力是伊凡很难去预估到的,有的可能一听就能够明白了。 有的可能得再加一些详细的相关解释,才能够想清楚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儿。反观姞乔,脸色并不太好,似乎是在伊凡说话的时候,提前就猜到了什么,不用想,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这时只是好巧不巧,印证了这个事实,更像是未卜先知,走个流程罢了,全在意料之中。 伊凡见姞乔的状态似乎并不是很好,也就没有赶着继续说下去,毕竟理解这件事急不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伊凡不想给姞乔施加太大的压力,眼前只能找一些其他的事情来做。 于是伊凡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盛满了水的杯具,也懒得去挑,从中间拿过一个茶杯来,将水倒进茶杯之中,只是倒了有个大半杯罢了。在倒完了水之后,伊凡将茶杯放在了姞乔的面前。 伊凡说话的声音恢复成正常说话时候的那般大小,一时间改变了态度,温和地对姞乔说。 “喝点水吧,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想通的?慢慢来,不用急,咱们可以在这里说清楚。” 姞乔看着伊凡递过来的茶杯,目光仍然停留在他的脸上,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傻。 姞乔只是不想知道太多不好的,若是一直都处于担心各种危险发生的状态以及生活状态。 那这样原本和伊凡一同生活的平淡日子,哪怕是不外出游玩,也太辛苦了,她不想这样。 只是即便如此,也仍然挡不住姞乔的好奇心,伊凡确实问到她的心坎上去了,她有想过。 姞乔确实是有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也让她没有过多犹豫,想到什么便说些什么。 “确实是的。我很好奇,伊凡公子,你自己都说了,正是因为为了防止在无意之中,透露出太多的消息来,所以才主动减少和店小二过多的交谈。可你之前的做法,岂不是算是变相性地打自己的脸吗?若是说你是故意的话,在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我所不知道的隐情呢?” 姞乔尽量将话说得委婉一些,不希望通过自己的主观感情,影响到伊凡对她言语的判断。 本来只是想要关心一下伊凡,关心一下这方面的问题,若是语气不太正常的话,到时候误伤了伊凡,那就不好了。伊凡很是认真仔细地听着姞乔的询问,并没有过于去对字句个个深究。 果然和自己之前所预料的没有太大的差异,伊凡并不希望到时候出现这方面的意外情况。 既然姞乔很是关心,并且主动提起来的话,那也就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她应该知道。 伊凡不想把她当小孩子看,若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坦白的话,姞乔很有可能会胡思乱想的。 伊凡不希望和姞乔两人之间有着太多的隐瞒,这也算是他对姞乔倾心的众多表现之一吧。 只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又一次出现在伊凡的脸上,他很是严肃,警惕心仍然很强。 伊凡望向了在自己周围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出现其他可疑人物的可能,都有可能。 伊凡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也是他被人想要刺杀一次后,总是会神经兮兮的原因吧。 伊凡这一次并没有将头扭来扭去,只是通过余光望向周围的人们,尽可能减小个人动作。 在确定了自己的周围没有出现其他的可疑人物之后,伊凡说话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那般。 和姞乔在讨论到这方面的问题时,伊凡说话的声音时高时低,不过姞乔也都逐渐习惯了。 “姞乔姑娘,你问的这个问题,刚好就是我之前在脑子里都想好了,但是没来得及跟你说明的那个。原本我是故意多去透露了一些关于我们行踪的言论,可能听起来有很多,可这么做并不是真的想要让别人知道我们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其实只是想要给别人传递一个假消息罢了。” 姞乔才拿起放在桌子上,伊凡给她倒了水的那个水杯,听到话后,顿时将水杯给握紧了。 显然这话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可只要姞乔仔细一想,自然能够发觉伊凡的做法并无问题。 一切都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姞乔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对外人撒谎本就是不太提倡的。 “假消息?你是说,你之前跟店小二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假的?只是表面?” “是的,也不全是。我说了挺多话,只是关键的回答是一个假消息而已。至于其他的不相干的话,并没有太多的价值。比如说我提到的服务态度和晚上要回客栈,我所说出去的基本上都是客套话和假消息。除了咱们要出去吃早点这一个是真的,我相信你应该早就已经发觉到了。” “我之前的情况反常,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与此同时,目前我能够跟你肯定的一件事情,那便是今天晚上我们不会再回到那家客栈里了。这个消息虽然我之前并没有告诉店小二,但是这个是真的。再说了,我之前说出去的,本来就只是假消息,自然也就不会去按照那个来了。” 伊凡的脸上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有自己的谋略计划。 “不可能说我说了今天晚上要回客栈,咱们就一定得回客栈吧,谁知道中间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来呢?我们得重新找一个客栈了,就我个人看来,很有可能那个客栈此时都变得太安全了。我甚至都不敢肯定若是今天晚上咱们回到客栈去休息的话,一整晚,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就这个情况来看,我觉得只有睡在其他的客栈才行,最起码能保证今天晚上咱两的安全。反正基本上我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如果你有其他的考虑,可以说出来。” 伊凡说到这里,下意识地停了一下,可能是觉得说的话还没有收个尾,便又多加了一句。 “不过我都已经这样说了,姞乔姑娘,你应该能大概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吧。”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四十八章 挺简单的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那是当然了,基本的逻辑关系和你所担心的问题,说一遍我就能懂,只是有些阴暗。” 姞乔很快便回答了伊凡的话,她的这句话是顺着伊凡的问题,自然而然地从嘴里出来的。 只是姞乔的脑子里还在确定伊凡说的话和他的想法,以及他会不会漏掉其他的什么细节问题之类的事情。姞乔尽可能地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若她紧张,他们两人都会更紧张。 可这本来就是与性命相关的事情,肯定得认真对待,这个可不是儿戏,闹不好会出人命。 伊凡既然主动提到了,那就是很有可能存在的那种,他见姞乔应了自己的问题,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了自己内心的肯定,这也让伊凡觉得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并没有白费口舌和口水。 “明白就好,我还怕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呢,明白就好。” 伊凡又加了一句,同时松了一口气,确实没有想到今天会来这么一出,他不想影响到她。 伊凡真的是觉得有些心累,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会让他放松警惕,必须得认真去对待。 只是这时的话,伊凡觉得有一些口渴了,之前从客栈里面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怎么喝水。 伊凡见茶杯被姞乔紧紧地握在了手中,她等会儿应该是会把这个给喝了,喝水是必须的。 伊凡转过身子,又找了一个新的茶杯,然后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水,快到茶杯边沿了。 再将其全部都喝了下去,直到感觉到喉咙处终于是有了凉水的甘甜,心才没再继续悬着。 伊凡这才是觉得舒服了一些,只是在喝下了这杯水之后,姞乔脸上的愁眉仍然没有解开。 她确实是想到了其他方面的问题,也是她所关心的问题,姞乔小心翼翼,不想太过声张。 “伊凡公子。” “怎么了?” “今天晚上我们换一家客栈睡,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这座城池里的客栈很多,之前有看见过很多家。只是我很好奇那之前那家客栈,咱们以后就都不去了吗?那客栈毕竟靠着边境。” “是的,我觉得以后都没有必要去了,它不安全了。只要是任何潜藏着危险的地方,咱们两人以后都不能去。不管是这家客栈还是那家客栈,甚至可以说这座城池,都不能多做停留。” 伊凡顺着姞乔的话说话,其中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只是姞乔仍然有她所关心的细节地方。 “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也赞成你的做法,有道理。可若是以后都不去那家客栈,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大问题。我的顾虑可能听来有些可笑,咱们放在客栈客房里的那些东西,难道全部都不要了吗?我觉得若是就这样不要了的话,岂不是会有些浪费了?即便这听起来像要钱不要命。” “不要了?怎么可能会不要呢?放在客栈里的东西可不少,这可不是说走就走的那种。” 伊凡在将目光重新定在姞乔的脸上后,不禁是笑了起来,倒并不是嘲笑,只是有些好笑。 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很多时候若是只停留于表面的意思上,是不太能符合实际情况的。 许多事情是很难去办成功的,伊凡不可能去做虎头蛇尾的事情,更是不想这样半途而废。 哪怕是住客栈,姞乔想到的问题,伊凡之前都已经想过了,她所关心的,他也都想到了。 若是他们两人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伊凡身上的钱甚至都支撑不了他们把这个月给过完。 还是在找得到其他客栈,能够免费住下的前提,客栈里伊凡的包裹之中,还放了不少钱。 不可能说就这样一走了之的,姞乔也许可以一走了之,毕竟她的衣物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都不多。可是伊凡就不一样了,他不可以,他的可以说是全部的家当,都放在了客栈的包裹里。 若真的一走了之,伊凡就一穷二白了,可能都难以活着回到皇城之中,如果不暴露身份。 到时候剩下的日子,也就是能够过的日子,很有可能就是去买一个空碗,跪地沿路乞讨。 带着姞乔,他们两人一起四处流浪,那可真就成了浪迹天涯,伊凡他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伊凡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会负责好姞乔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不会太坎坷。 姞乔也能够不用去想七想八想这想那的,没有营养没有必要,伊凡想快些解释让她知道。 “我真的有些小意外,姞乔姑娘。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诉你,我以为你不会考虑到这些问题,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从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来看,有这个问题也很正常。毕竟今天出来,差不多算是空手出来的。只是姑娘可能有些误解我的意思,就是我说的不会再回到那家客栈的意思。” “可能也是我的意思比较绝对,不是说从今往后,都不去那家客栈了,甚至看都不看,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但最起码得过了这个时间段。只不过咱们今后到了晚上,不会再去这一家休息罢了。要知道咱们的东西全都放在客栈了,只要之前压了钱的,就说明咱们两是还要住的。” 伊凡尽可能地控制脸部的表情,自己强行解释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诡辩,不过这无可厚非。 毕竟他考虑问题和姞乔不一样,伊凡还得从时事和大局来看,太过浅显便没什么内涵了。 “里面放着的东西自然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不要了的,无非只是说以后需要去找一个时间,好好地回去将东西全部都好好收拾一下罢了,不代表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也不可能一走了之的。咱们两人在明天或是后天,还是可以再回到那家客栈,将留在客栈里的东西全部都取出来。” “只不过是今天不会再回到那家客栈了,同时下一次再去的时候,肯定不会停留很长时间。这家客栈不安全,咱们需要稍事打扮一番,装成其他人再回到这家客栈中。碰到之前的店小二,肯定能认出咱们的,到时候再去取走所需要的各个东西就行了,不过可能得碰个好机会了。” “就这么简单吗?” “这个听起来,很简单吗?” “是的,我个人觉得挺简单的。” 第四十九章 爹娘心疼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姞乔听完伊凡的话,终于是忍不住再一次唠唠嗑似地跟他说道,他们两人理解有所差别。 他们两个人所考虑的事情,往往都不在同一个问题上,或是说在同一条线上,互相不知。 不过伊凡尊重且能够理解姞乔,他们之前的差异,他明白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和习惯。 这番话可能乍一听,确实可以概括为以后再也不去了,同时又需要回去拿走其他的东西。 姞乔的简略思想概括出来大致就是这样的,伊凡并不清楚,自然也就不知道。姞乔究竟是怎么想的对他来说很重要,不过这样想也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伊凡的话概括起来也就是这样。 “也许吧,可能你觉得挺简单的,听起来似乎也确实挺简单的。但是等到时候我们实际操作起来,往往会比想象中的复杂很多,还会涉及到其他的问题。可能包括咱们之前都还没有考虑到的一些,未知的风险。不过我相信对于我们而言,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就算是也不用害怕。” 伊凡都还没有去说可能是什么问题,就说了一些空口大话,这话只是为了说给姞乔听的。 可能在伊凡看来,确实就是这样的,但是姞乔还是忍不住会去多想,无非只是多少而已。 这并不是可以打包票的话,不过对于姞乔来说,伊凡有这股勇气,信心和胆量就可以了。 这话也在无形之中鼓励了姞乔,她并不是没有希望,只是偶尔会紧张,此时变得好多了。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以后碰到什么样的危险,遇到什么难关,我们一起度过。” 姞乔的态度一改往常,变得镇定且积极了起来,显然是伊凡的正能量传递到了她的身上。 伊凡听着这句话,这句听起来让他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了的话,显然他并没有想到姞乔已经是将他们两人的生命安危放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只不过即便是这样,伊凡仍然不敢过度亢奋。 乐极生悲的道理伊凡还是明白的,只能说姞乔愿意同他一起面对,若能不面对岂不更好。 毕竟问题就摆在他们两人的眼前,即便姞乔的态度很明确,伊凡还是不希望事情会恶化。 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伊凡都担心自己会兜不住底,解决不了的话,前面的话都算是废话。 既然哪怕是有什么危险和难关,姞乔都愿意和他一起面对,伊凡想着,那以后的生活是不是也是两个人一同度过了。伊凡竟是一时间理解为姞乔无论如何,都会选择和他在一起不分开。 也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说什么话都好听的可能性吧,伊凡习惯将姞乔往好的方面去想。 “姞乔姑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伊凡一边说着,一边又是倒了一杯水给自己,一饮而尽,很是有一种喝大酒的豪情壮志。 似乎他们两人的情绪并没有因为今天的可疑事件,受到太多负面不良的影响,恰恰相反。 两人的兴致在对话之中,竟是得到了增长,伊凡望着姞乔,他们两人对视着,四目相对。 姞乔似乎都能够从伊凡的目光之中,读到他对自己深深的爱意,只是没有表达出来罢了。 “两位客官,你们的肉丝面好了,稍等,我给你们端过来。” 气氛逐渐升温之时,身后传来了老板娘的声音,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伊凡的目光迅速躲避开来,没有再停留于姞乔的脸上。姞乔没多去在意,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正说话的人。 看着老板娘两只手端着两碗肉丝面,周围没有其他人,她也是丝毫没有要人帮忙的意思。 老板娘朝他们走过来,步伐稳健,只是速度并不快,伊凡猜测这应该是夫妻两人的摊子。 准确地说是只有他们两人的摊子,都没有想着要去找人帮忙,只是单纯地做着小本生意。 姞乔望着老板娘,还是想要去帮一下忙,当她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老板娘注意到她。 伊凡则是背过身去,望向老板娘的方向,他们两人的话题和问题全都分别解决和结束了。 不需要再强行四目相对,伊凡也不刻意去强求什么,一切顺其自然,比如两人这段感情。 伊凡没有想着要去帮老板娘端一碗肉丝面,而姞乔已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要不我来帮你吧,你把我的那碗给我,你端两碗的话太麻烦了,走路还得小心点儿。” “没事儿没事儿,我一个人拿得了。这些都是小事儿,端个肉丝面罢了,之前有三碗我都能自己一个人端好的,我有法子。您快些到座位上坐着吧,小心一点,站我旁边我怕烫着你。” 老板娘并没有要给姞乔一碗的意思,这面才刚刚出锅,若是直接给她的话,真的会很烫。 老板娘知道若是姞乔接过去,端着碗沿的话,肯定是会烫着手的,她本来一个人可以拿。 这番好心对于一个熟能生巧的人来说,可能会显得有一些多余,不过她的好意她收下了。 只是姞乔似乎并没有要停下帮忙的意思,而伊凡则是坐在凳子上,一直看着她们两人的行为动作,一动不动。姞乔显得有些小固执似的,可能是互相都在担心对方不方便,她又说了句。 “没事儿的,端碗我还是会的,还是我来帮你拿一个吧,我看这个上面还冒着热气的,温度肯定很高。你若是不小心把自己烫着了,还不好再继续做生意了,我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做。” 老板娘听到这句话,很自然地停了下来,可能话的意思比较粗糙,但她明白姞乔的意思。 老板娘望向姞乔,就像是正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似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很是欣慰。 “不用了,姑娘,我自己可以的。我这都快走到了,你注意一些,别撞到上面去了。若是汤洒在身上会很烫的,我这手脚都很粗糙,烫了没事儿,要是把你烫了的话,爹娘会心疼的。” 老板娘下意识说出来的话,带着对于子女一般的关心,这一次确实真让姞乔停下了动作。 恍惚之间,姞乔的双目有些失神,不过只是瞬间,在她的脑海里,一下子冒出很多念头。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五十章 需要评价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她若是烫着了,她的爹娘会心疼的,她的爹娘会心疼吗?她的爹娘是谁?她全都不知道。 姞乔倒没有陷入沉思,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什么,思绪若隐若现。 为什么会在这一个瞬间,连自己的爹娘都记不起来是谁,姞乔的双眸在眼眶中一动不动。 究竟只是这一个瞬间连自己的爹娘都记不起来是谁,还是说之前根本没记起过他们是谁? 不过这个问题姞乔并没有长时间沉迷于其中,若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日后再说吧。反正她和伊凡呆在一起的日子里,有的是时间让姞乔回忆自己的爹娘是谁,说不定以后突然就想到了。 老板娘则是一直都在尽力地推托着什么,即便姞乔这人是肉眼可见的好心和真的想帮忙。 只能说对于一个长期做这种事情的人,如果老板娘真的需要别人帮忙的话,肯定会说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麻烦和矫情的样子,她没有作秀的意思,老板娘说完话便继续向前走。 留姞乔一个人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但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心里的想法没有表现出来。 伊凡望向姞乔此时这般热心肠的样子,不禁是感慨万千,想当初带姞乔从山口出来的日子,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姞乔从来都是静静地等着别人把东西端上来,中途没有任何动作。 姞乔看着别人上前的状态,就像一个没有感情,态度十分冷漠的路人,伊凡还记得那样。 姞乔也不会有任何想要帮忙的想法,她觉得一个人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不用去关心别人。 不知道是不是跟伊凡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外出的次数多了,人世间的苦难都给看了不少。这些让姞乔开始怀有一股热心肠,带着悲悯之心来看待万物似的,她整个人的思想都升华了。 不管是路过街边行乞的乞丐们,还是类似今天摆摊的小贩们,或是碰到其他有困难的人。 又比如那些看着就很伤心,可怜,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的人,姞乔都会尽可能帮助他们。 姞乔不希望他们就这样生活在这般冷漠的世界里,人情冷暖,还是会有人带着满腔热血。 伊凡在这个方面,整个过程,其实并没有对姞乔的行为发表过任何的看法,他不想强迫。 纯粹是姞乔自己后来领悟到,发觉到的一样,她也是从某一天开始,逐渐想要帮助别人。 也可能是看着伊凡总是在帮助着穷苦受难的人,让姞乔同样有所感触,她也想心怀天下。 虽然达不到感同身受,但姞乔还是逐渐在改变着自己的心智和心境,以及面对陌生人,对待其他陌生人的态度,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即便这些可能都只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儿。 可要知道姞乔在做,伊凡在看,姞乔做什么,伊凡都会看见,他们两人就如同共生一般。 在伊凡的眼中,姞乔逐渐从那个在山口之中,给了他第一感觉便是冰冷美人的直观感受。 到眼前的姞乔,她已经是变得越来越有温度,越来越有人性了,她在伊凡的眼中不简单。 永远都是属于发光发亮的那种人,即便说不上仰望,但伊凡投过去的目光便能说明一切。 姞乔见老板娘并没有任何想要她帮忙,或是需要她帮忙的地方,没有再过多的去追问她。 毕竟老板娘都婉拒了两次,姞乔不想造成其他的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她真的可以的呢。 姞乔跟在老板娘的身边,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以免两人不小心撞到一起,以防万一。 面撒了倒是小事儿,把人给烫着了就完全没必要了,姞乔明白老板娘叮嘱她的深层含义。 “好了,两位的肉丝面。刚出来的,有一些烫,若是两位不太赶时间的话,可以慢慢享用。汤的味道挺不错,都是我们自己调出来的,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尝尝,不会让两位失望的。” 老板娘将两碗面放下后,都不忘记再给自己家的面做个宣传,伊凡则是对着她点头示意。 “好的,谢谢你,我们一定会好好尝尝的。” “是的呢,这面一看我就觉得还挺好吃的。” 伊凡在说完话后,姞乔迅速接过话,两人一前一后,一唱一和,就跟把面都吃完了一样。 对着这两碗还没吃到嘴里的面就开始评价以及感谢,似乎这味道还真的是挺不错的那种。 老板娘望着两人很是合拍且默契十足的模样,不禁是会心一笑,这是她十分熟悉的感觉。 本来伊凡和姞乔两人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有着很大年纪的人,最起码看着挺年轻的模样。 只是伊凡本就有所隐藏,涉世已深,让老板娘对他并不是很好判断,不过这些也不重要。 他们三人能够遇到,本来就是福气和缘分,老板娘怎么想都不会想到伊凡居然是位皇子。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享用了,我和我丈夫就在前面的摊子上忙。若是您二位有什么其他需要的话,都可以随时叫我。若是两位对肉丝面的味道有什么意见或是建议,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们小店正是需要您这样的客人,给我们最为客官的评价,有助于我们提升自己的味道,谢谢。” 老板娘在说话前先是对着他两微微弯腰,表示尊敬和感谢,随后便是叮嘱他们一番似的。 直到自己说完话,又是同样的动作和姿势来了一遍,既是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又很认真。 姞乔在之前自己说完话后,便是走到了凳子旁,等到老板娘的叮嘱结束后,姞乔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同时也是将面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应声看向老板娘,他们两人都没伸手去拿筷子。 等老板娘说完,伊凡则已是面朝姞乔,似乎在等着她说话似的,自己没主动去说些什么。 “我们知道了,谢谢您。” 姞乔很是客气地道谢,满脸都是笑颜,让伊凡根本就挪不开自己的目光,她太吸引人了。 刚好这一切都被站在一边的老板娘给看见了,她见伊凡一直都是深情款款的样子,望向姞乔虽然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们这就是年轻男女间的欢喜吧。 第五十一章 不管未来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看似并不那么亲昵的动作,竟是让老板娘觉得有些眼熟,时间仿佛回到了许多年以前。 老板娘一下子想到了当初自己的丈夫在和自己成亲之前,老板也曾是这个样子看自己的。 他们两人在成亲之前,彼此也是这般的小心翼翼,把自己对对方的喜欢,全都藏在眼睛里,藏在动作里,藏在心底里,藏在日常生活里,并不敢说出来,更是不敢太过明显地表现出来。 但老板娘还是能够记起自己的丈夫,当时那双清澈的双眼,他的眼睛里总是有明亮光芒。 他看向自己时的那般羞涩和懵懂,是老板娘永远都忘不掉的,关于老板最深层次的印象。 直到后来两人在两家的撮合之下,加上本来就互相芳心暗许,成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相爱的过程永远都是甜蜜且温馨的,不同于指腹为婚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两人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的。在感情的方面,并没有太多的空隙去互相熟悉,可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可能很多时候本就是一见钟情吧,哪里还需要那么多的原因,进展得太快,反而不太好。 只是跳过中间的片段,老板娘的记忆之中,还有一个时间节点,她记得认为重要的时刻。 思绪顿时从年轻时候跳到了洞房花烛夜的那个晚上,当老板坐在床边,老板娘一动不动。 在老板动作轻缓地掀开老板娘的盖头后,两人的眼中所能够看见的,皆是自己喜欢的人。 那种修得爱情正果的感觉,老板娘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就像是爱了很久最终才终于拥有。 老板娘敢断定眼前的两人,肯定还没有过类似的感觉,他们都还太年轻了,没这个经历。 可能彼此互相喜欢,可终究还是需要在时间的检验之下,才能知道究竟对方是不是真正合适自己的人。不过老板娘同时也很是庆幸,自己找到的就是合适的人,老天待自己真的很宽厚。 甚至有时候老板娘回头看,看见老板正忙碌的身影,都会觉得自己算是十分幸运的人了。 一直到目前,两人成亲也是有了许多年了,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起来,平淡起来也不错。 就算当时有多少年少轻狂,有多少眉来眼去,有多少山盟海誓,有多少永不分离的誓言。 时间就像是一把残忍的镰刀,它会在悄无声息的时候,将人们的过往慢慢斩断绝不留情。 伴随着一起被斩断的,还有年少时候的感情和思想,不可能有着人永远都能够保持着少年的那般状态。老板娘也是在多年之后,才深刻地明白且领悟到,这一残酷却又无可避免的事实。 只是在老板娘看来的幸运,应该算是老板这么些年来对自己的态度始终如一,从一而终。 两人相敬如宾,哪怕是生活中的许多小细节,可能老板并没有注意到,老板娘会去留意。 老板也不是那么心思缜密且细腻的人,但这么些年来,终归是让老板娘明白了他是一个适合一起过日子,一起一辈子的人。时间长了,才会知道平淡是真,生活不可能总是跌宕起伏的。 在他的身边,老板娘能够得到从未从别人身上得到的安全感,那是只要呆在老板的身边。 如此简单,就能够十分放心,不用去太过操心任何事情,也不会害怕任何意外的安全感。 老板娘很享受这种感觉,哪怕是生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子女,哪怕家庭遭遇到意外事故。 哪怕是父母出了一些意外,哪怕是天灾人祸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来临,哪怕生活丧失希望。 老板都会用他那有些笨拙的双手,带着笨拙的动作,以及一颗笨拙,却唯她无二的真心。 牵起老板娘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他们两人始终都可以一起面对。 “有我在,小惠不怕。”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贯穿了老板娘和老板两人成亲后这么多年的生活,他把她当孩子。 可能在外人看来,这像是面对危险和困难时才会有的互相安危和相互鼓励,只为了打气。 可是在老板娘听来,这简直就是人世间最为深沉的情话了,简单的七个字已是概括全部。 不管未来如何,有我在,不怕,是老板待老板娘的一片真心,老板娘待老板的浓浓爱意。 想到这里,老板娘的视线突然有些模糊,即便潜意识里知道现在不是适合去感慨的时候。 但毕竟是感性动物,老板娘还是沉思了一会儿,回忆起那些开心和让她感到幸福的过往。 只是对于伊凡和姞乔两人来说,老板娘的行为有些奇怪,明明肉丝面她都已经端上来了。 老板娘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的双眼虽然是直视前方的,可眼神却有些空洞和迷惘。 即便并不是失心失神的那般状态,但在外人看来,还是会觉得挺奇怪的,本就不明所以。 姞乔不知道其中是有什么样的隐情,但是并没有想去吵醒她的意思,只是伊凡总觉得老板娘一直站在这里的话,会让他有一些膈应,自己吃饭的时候有个人站在面前不说话,很尴尬的。 即便老板娘不是望向自己这边,但还是会觉得怪怪的,伊凡甚至都没想动筷子,没去吃。 姞乔也没有动筷子,用余光瞥向老板娘,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跟他们说完的。 伊凡则是注意到了姞乔的小动作,老板娘的行为影响到他们两个人吃饭了,他两都没吃。 这一点伊凡真的是有些不太喜欢,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僵持在这里,他便清了清嗓子说道。 “抱歉,我想问一下您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是有其他人在我们身后还是有其他事吗?” “噢,没,没什么事儿。” 老板娘被伊凡温柔的声音点醒,这才发觉自己此时的行为很是怪异,宛如一个木头一般。 老板娘不禁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但她看着姞乔在伊凡望向自己的时候,目光便停在了他的脸上。他们两人之间的动作在外人看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而言,确实是心有灵犀了。 甚至于在老板娘眼中,他们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 《陌远笙隐》来源: 第五十二章 心照不宣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双方都只敢在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或是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时,才敢偷偷看向对方。 这种心照不宣的小心思,对于老板娘而言,真就只有年轻的男男女女,恋爱时候才会有。 毕竟那种常年混迹于酒店,青楼之类地方的男子,早已是见惯了漂亮姑娘,只想拿到手。 又怎么可能会像伊凡此时此刻,这般的羞涩呢,他看起来一脸镇定的样子,不代表什么。 老板娘还是能够从细节之中,发现伊凡和自己丈夫当初极其相似的地方,痴情男子特质。 反观姞乔本人,自身带有一种无形的亲和力,不管是见她的面容,还是听她说话的声音。 这些都能够让人的心理得到抚慰,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挺特别的一种感受,极少人才有的。 可正是这样的两个人,在外人看来甚至都觉得不是一路人,更加让老板娘能够确定想法。 他们两人绝对都不会是感情的奴隶,被感情所驱使,更不会是感情的主,擅长玩弄感情。 显然眼前的两个孩子,都处于一个十分青涩懵懂的年纪和状态,在老板娘看来,即便应该都不只有十四五岁,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岁吧,一时间竟是有一个小问题浮现在了老板娘的心头。 老板娘突然少女心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些想要八卦的心理,她先是回过头去,看向老板。 看向了自己家的摊位,并不是很繁忙,想必不太需要人前人后的帮忙,不用太过操心它。 今天的人也没有很多,也就是说她的丈夫一个人在摊位上忙活,肯定是可以忙得过来的。 老板娘便是停在了原地,见伊凡的询问,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站着的姿态,以免太奇怪。 老板娘觉得这个问题可能有一些鲁莽,有一些冒犯,但她还是好奇,只是单纯想要知道。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问题,可能问出来有一些冒昧,不知道两位介不介意问你们这个问题。不过两位可以放心,只是对两位有些好奇罢了,并不涉及人格以及家庭方面,仅限于个人。” 老板娘十分认真的样子,加上接二连三的几句话,便使得姞乔将目光和注意力都转移了。 从伊凡的脸上转移到了老板娘的脸上,姞乔突然有些好奇这位看似年长许多的老板娘,这时会有什么奇怪的问题。只是当老板娘的话说完了之后,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可以说是沉重。 只是老板娘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满心所想的都是关于这两个孩子的,他们太可爱了。 可这话让姞乔和伊凡两人的内心,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同一个人,一个不太友善的人。 那便是今天早上碰见的那个店小二,姞乔和伊凡还不太能判断眼前的这位老板娘的身份。 老板娘究竟是好是坏,是不是故意摆一个摊子在这里等着他们两个人前来,有其他身份。 种种阴谋以及灰暗的想法同时出现在了伊凡的脑海之中,他不想一大早就碰到这种事情。 伊凡的双脚慢慢地踮了起来,处于一个随时都要准备逃跑的状态,当然他不会丢下姞乔。 而姞乔的余光瞥见伊凡放在桌子上的手,逐渐握成了一个小拳头,准备被攻击后能反击。 姞乔能够感受到从伊凡的全身散发出来的警惕感觉,只是她并没有伊凡那般紧张和严肃。 姞乔虽然想到了店小二,但是最起码店小二在看见他们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只是单纯地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动向罢了,没有任何攻击性,应该只是为了得到消息而已。 这也就导致在姞乔看来,老板娘本身应该是不会具备威胁性的,只是位普通的中年妇女。 老板娘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会去试探情况的人,即便在姞乔的眼中,伊凡第一次被人行刺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可并不代表每一天都会发生,姞乔想要知道老板娘的意图,是不是误会。 而老板娘则是想要知道答案,却见伊凡带有一种防备状态,她不太希望造成混乱的局面。 不禁想到是不是自己之前说话的方式,或者是刚刚说话的态度让两位生疑了,太乌龙了。 这可没有必要,自己无非只是好奇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不过姞乔倒是先开口回应。 “您有什么样的,仅限于个人的问题,想要问我们的,不妨直说,能回答我会回答的。” 姞乔清脆且嘹亮的声音,不禁是打破了三人间短暂的沉默,终于有一个人来打开局面了。 这回答显然出乎了其他两人的意料,伊凡的脸迅速朝向姞乔,他有一些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老板娘则像是得到了姞乔的应允,即便她比他们两个人很有可能都已经大上一轮了。 但老板娘明白顾客就是顾客,不分任何年龄,不分高低贵贱,作为老板娘应该一视同仁。 不能因为年龄的原因,身份的差异,或是其他的种种原因,便想着倚老卖老,区别对待。 就这样,老板娘望向姞乔,在她的身上,突然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什么人都不会怕。 那个时候的她非常果敢,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即便如此,老板娘也会有顾虑。 不过不重要,主要原因是她肯定老板一定会站在她的身后,他就是自己最为坚实的后盾。 无论是遇上或是碰到什么样的问题或困难,老板娘都相信老板会与她一起度过每个时刻。 正如自己眼前的伊凡与姞乔两人,不过设想过他们可能是兄妹或是姐弟,不想搞得尴尬。 “哈哈,倒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比较好奇你们两人的关系,想要八卦一下你罢了。” 老板娘原本好奇的一张脸,此时已是转为打哈哈了,她没有特别想要让两位年轻人紧张。 “我还是不太明白,您想要问我们什么。” 姞乔很是坦诚,在确定了不是和他们两人行程有关的问题,气氛这才是逐渐缓和了一些。 姞乔一下没反应过来老板娘的意思,什么叫他们两人的关系,他们两人能够有什么关系。 伊凡也不再那么紧张,只是当目光停留在姞乔的脸上,他总是很难将视线转到其他地方。 第一章 是夫妻吗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而老板娘这一次终于是不再如之前那么嬉皮笑脸的,脸上逐渐有着的是宠溺关心的笑容。 看着姞乔一脸单纯且有些困惑的样子,不禁是不想再多去卖关子,或者故意隐瞒着什么。 “不是什么难题啦,我就是想要问问你,你和你旁边的这小伙子,你们两是什么关系?” 老板娘很是简单的一个问题,姞乔的脑子里第一个呈现出来的答案便是他俩是普通朋友。 伊凡即便是注意力全集中在姞乔的脸上,他的脑海里也闪现出一个答案,他们是好朋友。 只是应该维持的时间不会很长,就会变成另外一个词了,反正伊凡有着这方面的小自信。 “噢,原来是这种问题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们两个人啊,关系挺简单的,我们。” 姞乔在听到老板娘的问话后,脸上所带着的几乎全是笑颜,还好不是什么严肃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这几乎可以说是他们两一路走来,屈指可数的几次被路人问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姞乔显得很是坦然,并且十分从容地回答着,在她的心里,对这个问题无需过多思考。 只是老板娘却像是有些等不及姞乔的客套,以及在她眼中的废话,她想早点知晓答案。 在听到姞乔说话的时候,老板娘像是小孩子在私塾之中,想要抢答得到表扬那般直接。 在姞乔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便跟了一句在后面,几乎可以算是顺着把她的话给说完了。 “是夫妻,吗?” 听来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反问,简单粗暴,夫妻二字张口就来,完全没有想去避讳什么。 反而是让伊凡和姞乔两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双眼,伊凡的第一反应便是迅速将目光从姞乔的身上转移开来,看向别处,尽量营造出一种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姞乔的感觉,算自欺欺人吧。 而姞乔的动作则更大,听到这话后,竟是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如同羞姑娘被指点。 姞乔并没有想要再继续坐在原地的欲望了,她不曾想过居然有人会这么直接地来问自己。 出自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更是让姞乔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尴尬的问题,她简直不想回答。 姞乔实在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时,双只手还在胡乱地四处挥着。 两只手左右挥着,想要向老板娘传达否定的意思,不过显然这动作,姞乔都没太过明显。 即便眼前并没有其他的什么能够挡住她的东西,还是会让姞乔显得有些紧张,无法言语。 相反伊凡坐在凳子上,倒是饶有兴致地偷瞄了姞乔一眼,显然他对姞乔接下来可能会说出口的话,显得很是好奇和期待。也不知道姞乔会说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伊凡不希望局限眼前。 即便目前在外人看起来就像是朋友,即便他们两个人目前确实就是朋友,普通朋友罢了。 并没有参杂其他的感情在里面,可伊凡却还是有着小小的期待,他期待有没其他的答案。 从姞乔的嘴里会不会听到其他的,他所想要听到的答案,可能有些快,但伊凡都有想过。 可在见到老板娘的目光投向他们两人,伊凡不敢也不想再如之前那般,光明正大似地偷看着姞乔,那不像是一种看似正常的举动,反而会给人一种伊凡很猥琐的感觉,只敢偷偷摸摸的。 伊凡也不希望这个小动作成为老板娘认定他们两人关系的主要原因,偷看不能代表什么。 老板娘满脸仍是猜测的神情,即便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非常难以去回答的问题。 可第一时间里伊凡和姞乔两人都没有做出相对应的正面回答,不禁让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敏锐的嗅觉让老板娘察觉到了这个问题的感性,不由得随着自己的问题后面又加了一句。 “不是夫妻吗?” “当然不是了。” 在老板娘第二次询问的时候,姞乔这才迅速做出正面回应,并没有如之前那般拖延模糊。 只是在姞乔的认知之中,有一种错觉,就像是回答了之前老板娘的提问,他们是夫妻吗? 他们两人就真的成了夫妻一样,显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也不可能会是这样,他们还不急。 最起码短时间里不可能走到哪一步,只是姞乔不太愿意去直面这个问题,她不想去思考。 “真的吗?” 老板娘见自己的想法被姞乔给否认了,便又加了一句,想要进一步得到他们两人的肯定。 “当然是真的,真的不是了,真不是夫妻,这种问题我何必无缘无故骗您呢?没必要。” 姞乔在老板娘问出相应的话后,接连又是用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语气告诉她就是这样。 老板娘似乎一时间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有一些不死心一般,便又继续问道。 “那你们两人不是夫妻的话,那是还没有走到成亲,还没有到过门那一步的小夫妻吗?” “也不是的。” “那你们两人是兄妹?还是姐弟?我看你们之间的关系挺亲密的,不像不太熟悉的人。” “都不是,我们两个人既不是夫妻,也不是兄妹或者姐弟,只是普通朋友,仅此而已。” 姞乔的表现让老板娘觉得她像是一下子被别人戳了短处一样,几乎找个答案来敷衍了事。 甚至耳朵可以感受到,就连姞乔回答问题的态度都有一些变化,不如之前那般活泼开朗。 这应该可以理解为姞乔之前并没有怎么认真去想过的问题吧,同时她急于解释,还希望成为他人相信的样子。老板娘觉得这一点倒是还挺可爱的,和之前的自己很是相似,掩耳盗铃般。 反正就是不想在别人,更不想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坦白承认自己的感情,仿佛有罪一般。 这应该算是年纪轻轻,性格比较内向容易羞涩的小伙子小姑娘们,暗恋过程常有的行为。 不希望自己的喜欢被暴露在太多人的面前,只想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等他自己来发现。 只是老板娘毕竟不是姞乔本人,她并不知道姞乔的这番解释,代表他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还是姞乔真的喜欢但当着自己心上人的面,不敢亲口说出来,两者都是有可能的。 第二章 陪她长大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老板娘在得到姞乔的回答后,没有再继续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给出的答案在老板娘的心中算是已经有谱了的那种类型。随后老板娘便是将目光转移到伊凡的脸上,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只是伊凡的表现倒是出乎老板娘的意料之外,他一脸淡定的表情,仿佛恰好路过的行人。 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参与到这场交谈之中,他伊凡不过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旁听者罢了。 看着听着老板娘和姞乔两人之间的对话,自己根本就插不上嘴,可伊凡早已是思绪混乱。 这些都只是在老板娘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从伊凡在听到姞乔开口的第一个否定开始起。 其实脸上的表情同样如此时此刻这般淡定,只是听着姞乔越发肯定的语气,便越是怪异。 姞乔越发想要和自己保持距离,撇清关系一般的言语,让伊凡突然间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一点不舒服。可是具体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舒服,他就是逐渐有些难过,说不出的那种难过。 即便这句普通朋友在伊凡的心里并不是没有设想过,恰好相反,他之前就想到是这答案。 只是伊凡想到的是朋友二字,并不是普通朋友这四个字,这么长的四个字,说都说不完。 加上姞乔本来就有些直性子的性格,伊凡大致能够猜到从姞乔的嘴里,能够有几个答案。 对于他们两人关系的界定,姞乔会有一番什么样的言论,伊凡都有想过,他算了解她了。 只是整个过程下来,整个都停下来后,伊凡都不敢,也不愿再撇过头去偷偷看姞乔一眼。 他害怕看到她太过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模样会让自己更加难受,伊凡的心也是肉做的。 这倒不是做作和讲究,只是伊凡本就不太善于去表达自己的感情,花言巧语他不太擅长。 可是要知道在他的心中,姞乔的地位目前是没有任何一名女性能够比得过了,除了伊凡自己的母后。可即便如此,伊凡也从来没想过要从姞乔的身上索取一些什么,或是得到一些什么。 伊凡只希望姞乔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好了,只是没想到弄巧成拙,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那简简单单的普通朋友,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即便伊凡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有问题。 若是从姞乔的嘴里说出他们两人是夫妻,是小夫妻,是兄妹,是姐弟,那才真是见鬼了。 可很多时候的自我安慰,本就是自我欺骗,自欺欺人,终究得不到想要的,只能骗自己。 普通朋友这四个字,还是在不知不觉之中,犹如一根针一般,深深地扎进了伊凡的心中。 这让他一时间难以从言语之中痊愈过来,而脸上看似毫无关联的表情,更显得深情无疑。 这也算是他目前所能表现出来的,最为得体的温柔了,伊凡不想将这种心理上的不舒坦表现出来。以免破坏才缓和了不少的气氛,没有这个必要,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 只是当老板娘看着伊凡的时候,他看似稳如泰山的表情背后,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情感。 老板娘并没有发掘出什么,毕竟她又不是男孩子,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心中会想些什么。 老板娘在问过了姞乔后,便又看着伊凡,用着同刚刚差不多的语气问,想得到其他答案。 “你们两人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还是说不太好意思说出来,我看着感觉挺不像的啊。” 显然从老板娘说话的这个语气来看,她根本就不太相信姞乔口中的回答,他们两个人是普通朋友。基本上一看就知道感情很是浓厚的两人,在面对别人的问题时,能够很是坦然地说出。 或是回答只是普通朋友的那一个人,基本上在这段关系里就是被偏爱或是被宠爱的那人。 也有隐藏感情的可能,不过这类人基本上心智都还不太成熟,或是对感情没有太过重视。 可是要知道这才是感情,感情是不可能完全平等的一件事,两人的付出不可能完全对等。 不过即便是这样,这类人仍然能够被别人关心和照顾着,也算是他们自身修来的福气吧。 比如说曾经自以为自己爱老板比老板爱自己深的老板娘,比如说现在还懵懂无知的姞乔。 老板娘在问出话之后,伊凡并不如姞乔那般慌乱或是紧张,一副不知道该怎么答的样子。 而是面朝老板娘,动作有些迟缓地点了点头,同时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勉强和难看的微笑。 看着伊凡的表情,老板娘越发能够肯定之前自己的相关猜想,他点头不是对询问的肯定。 伊凡的点头不过是对老板娘后面意味深藏的两句话的无奈,他确实是这样,却说不出口。 老板娘在得到了伊凡的回应,加上自己的理解,没一会儿也对着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在这细微的动作之间,在这无声的交谈间隙,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可就比之前要内涵多了。 姞乔并没有看向伊凡,可是没听到他对于老板娘提出的问题,给出相关回答,她不由得有些好奇,便只是微微侧过头去。不知为何,两人在老板娘提问后,动作都逐渐变得小心翼翼的。 姞乔用余光瞥见伊凡,他和老板娘两人几乎可以说全程都是无声的交流,两人相视点头。 这一个动作很有深意的样子,姞乔便有一种自己的想法被伊凡肯定了的感觉,兴奋不已。 不由得又是补充了一句,像是为了向老板娘证明自己之前说的全都是真的,姞乔重复道。 “您看吧,我说的一点没错,我们两个人确实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没有您说的那么复杂。” 姞乔后面加上的一句话,听起来还是十分轻快的样子,只是老板娘的目光还没有转移开。 伊凡在听到后便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叹气的动作更是将他的感情,直接表现出来了。 这不禁更是让老板娘对眼前的这个如同姞乔一般,同样看着很是年轻的男孩子,有了一种心疼的错觉。她竟是感到伊凡有一些心累,不知道他还得用多长时间,来陪着这个小姑娘长大。 原本以为他们两人应该是属于心智差不多的那种。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三章 是我丈夫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毕竟姞乔和伊凡两人偷看对方的动作,在一个旁观者看来,是极其相似的,近乎于神似。 就目前看来,老板娘更是能够肯定这两人的关系,绝对是一个陪着另一个长大的那种了。 倒不是说这种很是不好,抑或是不能长久,只是陪着另一方长大的人,肯定是受累的人。 这受累绝对不单单只是身体方面的受累,更多的还是心累,心累会比身体累更加的致命。 “是的呢,小姑娘,你说的没错,我相信你。不过看东西还是不能太过于在意表面,还有,说话也不要太过肯定了。不然很有可能只是你的无心之举,却在无形之中伤了别人的心呢。” 老板娘仍然是满脸带笑,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满脸都是意味深藏的表情,欲言又止。 没有再如之前那般直白,伊凡在听到老板娘类似于劝导之类的话后,也明白是在说自己。 脸上更多的也只是之前的那般苦笑罢了,他甚至都没有再转头去望向姞乔,只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姞乔才能知道他的心意,且不会再说出这种话来伤人了。 一时间,伊凡竟是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并不仅仅只是由于坐在大街上,吹来一阵冷风。 两只手贴着汤碗的边沿,伊凡想要感受汤穿过瓷器的温度,让自己的手能稍稍暖和一下。 不至于像之前那么冰,这一阵风吹来确实有一些凉,伊凡还是没忍住偷偷瞟了姞乔一眼。 在确定了姞乔穿得并不少,不至于被冻着后,伊凡迅速收回自己的眼光,不想被人发现。 听着老板娘的一番话,姞乔则是若有所思的模样,两眼的目光缓散,没有再聚焦于某处。 “小惠?” 在三个人都处于短暂的沉默时期,从摊位上突然传来了很是深沉,并且带有磁性的声音。 这声音即便不在耳边,但还是迅速地打破了眼前的僵局,不仅只是表面,更多的是动作。 在听见这一呼唤之后,老板娘都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回过头去,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伴随着老板娘转过头的动作,伊凡和姞乔两人的目光也是不自觉地看向那边,不知何事。 只是对于老板娘而言,似乎眼前没有什么事情比回应这呼唤更加重要,最起码她这样想。 不过老板娘回答的话倒是简短且显得十分粗糙,其中并没有任何要甜言蜜语一般的交流。 “咋啦?” “你咋还没过来啊,怎么送个肉丝面送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又跟别人顾客吵起来了?” “瞎说啥子哦,我什么时候跟别人顾客吵起来啦?你要做啥子嘛?我无非就是送的时间有点长咯,这一桌的两个孩子看起来还挺好玩的,我想不过跟他们多聊了哈,你是有啥子事吗?” 老板娘属于典型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最起码在姞乔是这么看来的。之前两人交谈也没觉得她是这么粗犷的性格,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老板娘是男的,在训话在。 不过在伊凡看来,这一听便是老夫老妻一般的对话,只是隔空喊话,便更加随意了一些。 老板娘也丝毫没有一点不耐烦,两人在对话之中,老板问她更多还是想要知道她在干嘛。 也并没有要她马上回去的意思,无非只是想要问一问情况罢了,想必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这才是真正过日子的两个人,平淡之中还是保持着对彼此的尊重,不去盲目地参合。 老板则是在忙于工作或是其他的,没有扯着嗓子吼的那种感觉,在伊凡听到只是在询问。 这声音在听到了老板娘的回答之后,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理解着这话语之中的意思。 而老板娘见那边没有声音了,便立刻回过头来,望向伊凡和姞乔,他两表情还算是淡定。 老板娘看向姞乔的时候,还是敏锐地从她的面部表情中看出来,她显然还是有些紧张的。 “呵呵呵,小姑娘,我刚刚说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交谈挺随意的,哈哈。” 老板娘脸上略带歉意的样子,在她眼中,姞乔就跟她的孩子一般,只是笑声有一些刻意。 姞乔那听来如同陪笑的勉强,伊凡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很多时候都会出现这尴尬的场景。 此时只有简略地介绍一下,才能缓和一下当前的局面了,老板娘没多想便向他们解释道。 “还好吧,刚刚那声小惠叫的就是我,因为我的名字里面有一个惠字。叫我的人是我丈夫,也就是这小摊的摊主了,给你们两人下肉丝面的人,我们两抽空儿就一起出来做点小生意。” “原来是这样啊。” 姞乔在听到老板娘的解释之后,微微点头,做出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理清了两人关系。 而老板娘也是笑着对姞乔点了点头,即便是小摊摊主,在说起老板来,她还是会很骄傲。 只是老板娘这份骄傲的目光,在看似解释的场景之下,还是被伊凡看在眼里,他能看见。 显然这应该是平常并不会常听到的话了,不过中间也没有间隔多长时间,老板没有闲着。 仿佛只是为了处理好手头的事情,才短时间的停顿,没一会儿又成了之前的那般分贝了。 “你自己又不是没有孩子,一直看着别人两孩子,别人怎么吃饭撒?给别人点空间嘛。” 老板没一会儿隔空传来的一句话,可以说是直接说出了此时伊凡的心声,他真需要空间。 伊凡确实对这位老板娘在行为上,有一些不太理解也不太满意,这话同时提醒了老板娘。 老板娘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在伊凡和姞乔两人的面前,站了挺长时间,舍不得离开似的。 不得不说若是没有之前那突然升起的好奇心,老板娘此时应该早就打转儿回到摊位上了。 不过老板娘在听到老板的话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的话,而是对着姞乔和伊凡两人。 老板娘满脸略带歉意的样子,做生意就必须得学会拉下脸来,对他们语气温和地说了句。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们两人了,我看你们两孩子挺可爱的,便多问了几句。” 第四章 为她特有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老板娘的话在道歉之余,更多的是发自内心对伊凡和姞乔两人的喜爱,他们确实挺可爱。 “没事儿的,我和他反正坐在这里也没其他事儿,无非就是吃点早饭罢了,不影响的。” 在听到老板娘宛如道歉一般的话语,姞乔有些坐不住了似的,毕竟她看起来也算是长辈。 姞乔很是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们两个人确实就是这样的,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毕竟问到这种在别人看来算是隐私的问题,姞乔也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是她难以启齿的。 不过这种看似是撇清关系的做法,伊凡非常不喜欢也很不习惯,可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老板娘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望向伊凡,似乎是要征得他们两个人的谅解才好意思走似的。 伊凡见老板娘投过来的目光,尽量挤出一个微笑来,即便他此时并不想笑。伊凡脸上的表情即便是带笑的,但给人的感觉仍是不太自然的那种,即便没人看得出来,他对眼前人的羡慕。 “那行吧,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过去了,你们要是有其他的需要的话,直接叫我就行了。” “好的,谢谢您。” “小事儿,客气什么。” 老板娘和姞乔两人在客套以及礼仪这些方面上,几乎不相上下,交谈都没有什么间隙的。 “小惠,你咋还没过来啊,你到底在那边做啥子啊?别把别人孩子吓着了,麻利过来。” 老板的声音再一次从老板娘的身后传了过来,这一次听起来比之前的音量更大,急促些。 话中有话一般,是为了显示什么或是提醒什么才说出来的,老板娘显然没之前那么耐烦。 更多的是好奇老板干嘛平白无故,三番两次地叫自己,本来隔得又不远,又不是不过去。 “你到底是有啥子事嘛?有事就直说啊,我这边随时可以走,你催个啥子,我又不聋。” 老板娘也是丝毫没有一点顾及,不管周围的人听到了会怎么想,同样也是隔空对着老板那边就是一嗓子,很是大声。一是为了告诉他,她已经听到了他说的话了,不说重点真的很烦的。 二是为了告诉他有话快说,别影响到自己,就这么大个摊子,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不成吗? 老板那边没有停下,即便姞乔通过自己的余光能够扫到周围,没有新来许多吃饭的客人。 那想必老板唤老板娘,肯定就是单纯地想要她过去罢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老板娘像是有些耍脾气似的,站在原地,即便手头不是没其他的事情,他仍然站在原地。 满脸带着一些小脾气,气哼哼的样子,老板站在远处,手头又没忙完,自然是没空去在意。更不用说去处理老板娘的小情绪了,不过他倒是没有一点要和她怄气的意思,他有的是耐心。 同时一码归一码,老板在摊位之前站着,手里还在不停地忙活着其他的事情,天快亮了。 不时都有新客人前来,又有其他的人需要招呼,老板一个人忙,又没有三头六臂分身术。 不可能让老板娘一个人站在那里闲着没事儿聊天,若是自己能够忙得过来,其实也还好。 就不用大着嗓子去唤她了,不过老板也不烦躁,等着老板娘过来,似乎今天心情挺不错。 只是当摊位前方,又来了几位客人的时候,不可能不招呼。老板只能望着自己面前的客人,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小声跟面前准备点东西以及点完东西的客人说道,怕人听见似的。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妻子不太听话,让她过来吃早饭都要啰嗦半天。您稍等一会儿啊,稍安勿躁,我马上就来给您做,再让她给您端过去。您要不在这儿找个位置坐,休息一下?” 老板的态度极其温婉,就连语气也是只想和人商量的那种,不想起争执,只是做个生意。 似乎不管是做什么,和顾客讨论什么,都是以请求的口吻,这种语气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加上一大早的,也没谁的戾气会很重,大家要不精精神神,要不就还有点没睡醒的样子。 本来就只是为了吃个早饭,没有必要一大早的在这里找茬,与老板交谈不至于有压迫感。 “行吧,那你快点儿啊,我就坐在右手的那个桌子上,别让我等太久,有点赶时间的。” 在老板面前说了要吃什么的客人,听着这般解释,也没其他好说的,挥挥手便坐过去了。 “好的,您稍等,我尽快,不会让您久等的。” 老板一边给人赔礼道歉,一边忙着手上的事情,他用一个汤勺,将汤面混合着鸡蛋,一次性全部都从汤炉里面给舀了出来,同时自己的右手边还放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空碗,特别的碗。 再不紧不慢地将汤面混合着鸡蛋,添到一旁的空碗里,放到靠桌子的一边,这才算搞完。 汤面一根一根的,鸡蛋也全都是蛋花,两者混合起来看起来却是挺奇怪的,没什么食欲。 老板在添到碗里后,再往上面撒了一大把葱花,完全没有舍不得的意思,拿筷子搅了搅。 再加了一点点蒜泥和香菜,看似清汤寡水,实则里面的颜色倒是让人看起来还挺舒服的。 这便是老板的招牌拿手好面,这面不管是味道还是色泽,可以说都是老板娘喜欢的类型。 同时这一碗面,老板只会为老板娘一个人做,这碗底面还印着小花,是专属老板娘的碗。 面里也会或多或少参杂着一些小肉末,看起来便很是美味,算是锁人之心必先锁人之胃。 这一碗看起来和其他的面,在色香味上都有一些差别,与他之前下的那些面更是不一样。 只是老板这次在将面添好了之后,没有立刻着手去忙客人点的东西,而是先回过头去。老板没有很快便能确定方向,可之前听老板娘说话的声音,顺着这个感觉,便能够确定她的位置。 在看见老板娘就站在伊凡和姞乔这一桌的前面时,她像是要双手叉腰,对他生气的样子。 老板不由得会心一笑,又在那里耍小孩子脾气,不过在看见老板娘后,迅速挪开目光,装出一副根本就没找到老板娘的样子。 第五章 葱蛋夹面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老板本就没有想着要去硬碰硬,他自有法子,和老板娘在一起生活,早已是习以为常了。 微微侧过身去,准备继续忙活手上的事情,之前在看见老板娘已经望向了自己也不理她。 老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只是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他可不想提前向她服软。 怎么可能会没有治她的方法呢,老板娘在见老板明明看见了自己的情况下还假装没看见。 老板也没有第一时间走过来,而是侧过脸去,不禁更是有一些气哄哄的样子,咬牙切齿。 伊凡和姞乔两人则是在看好戏一般望着老板娘,两人都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禁有些担心。 他们两人该不会一大早就要在大街上吵架吧,这得多伤和气啊,还会影响到摊位的生意。 只是伊凡打量着老板娘的年纪,以及回想起之前路过摊位的时候,扫了一眼老板的模样。 这老板一看就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显然也是个好脾气的人,不像随随便便乱生气的那种。 这肯定是一对相亲相爱,互相理解互相包容的老夫妻,伊凡不是随意猜测。要知道就连之前老板娘在伊凡面前,直言不讳地提到她丈夫的时候,即便看似有些歉意,还表现得挺烦躁的。 可在老板娘的双眸之中,那股深沉的爱意是根本掩藏不住的,这两人绝对不会因此吵架。 最起码目前不会吵架,指不定又是以什么奇奇怪怪的方式来结尾,不知他们的相处方式。 伊凡更是期待他们两人接下来会怎么样,就这样,在伊凡姞乔和老板娘三人的注视之下。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老板下一步的动作,而老板脸上的笑容在隐去之后,正经了起来。 竟是或多或少表现出有一些得意的神情,即便老板没说什么,却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小惠?” “咋啦?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一样,一大把年纪,说话磕磕盼盼的。” 老板娘的不耐烦则是表现在了脸上,话语之中满是调侃和嫌弃的意思,老板也没去反驳。 “我见你昨天晚上鼻子有些堵了,睡觉之前还在打喷嚏,想必是有些着凉。今天早上又起得这么早,跟我一起忙活,还没有吃早饭。我寻思着,刚刚帮你下了一碗你最喜欢的葱香蛋夹面。你要是这时还不过来吃的话,等一会儿可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到时候吃了又拉肚子。” 老板看似有一些威胁的话语,实则言语之中全是对老板娘的关心,本就没有任何想要对她去发脾气的欲望。与此同时,之前在老板娘脸上有些不爽的表情,也是随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显然这碗所谓的葱香蛋夹面,应该就是老板娘的软肋了,准确的来说就是她最爱的东西。 老板娘再也没有之前那般要嘴硬的意思,顿时脾气烟消云散,仿佛之前的对话没发生过。 同时脸上挂起的,是之前望向伊凡和姞乔时的笑容,只是老板娘这笑容的内涵已是改变。 在这时是不同的味道,老板娘简直恨不得朝着老板的摊位直接飞奔而去,只是碍于颜面。 周围还有其他的客人,不可能太过放肆,毕竟她是老板娘,不想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也就让老板娘在脸上短暂的兴高采烈后,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也收敛了一下情绪。 由于老板娘全程是背对着姞乔和伊凡两人的,所以他们看不见老板娘的情绪以及面部表情的变化。只能单纯地听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不过显然这算是老板服软了,老板娘也吃这套。 其实并没有服软这一说,两人本就没想着要去吵架,就这么一点儿小事,用不着去吵架。 老板娘见老板仍然没有一点要回头,劝着自己回去的意思,可在话语之中,却满是关心。 已经算是给足了老板娘面子,也给了她台阶下来,老板娘本没有想要无理取闹忙上添乱。 就更不可能要去借题发挥了,老板的一番心意,老板娘自然是乐意接受,她喜欢被关心。 “行吧,算你识相,我等会儿就过去。” 老板娘仍然不改嘴硬的习惯,在老板的面前极其需要自尊似的,不过也没有想去拒绝他。 老板自然不想去多跟她啰嗦或是唠叨,在确定老板娘听到了自己的话后,懒得再去管他。 老板继续开始忙活自己手里的事情,他可不想做事儿总是分神,还有其他的客人得招待。 “那你快些过来吧,免得等会儿面都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板背对着老板娘的一句话,一瞬之间点醒了她似的,她还站在伊凡和姞乔两人的面前。 或多或少会影响到他们两人吃面,更不用说此时已是快到深秋了,他们的面也快要凉了。 老板娘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这一次并不想再继续傻站着,不管是伊凡和姞乔点的那两碗肉丝面,还是老板亲自下的葱香蛋夹面。只要是凉了,味道肯定会差一些,这是毋庸置疑的。 “知道了。” 老板娘先是朝着老板的方向,大声地回应了一句,表明态度,再又是转过身来对着伊凡。 “那你们二位慢些吃,想必还来了其他客人,我就先过去了。” “好的。” 姞乔仍然是迅速回了老板娘一句,生怕没有人接她的话似的,即便她的回答没那么重要。 在得到姞乔的回答后,老板娘脸上又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来,倒不是放心,只是为了安心。 伊凡全程都在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放在老板娘的脸上,想要看一看她短时间内的表情变化。 虽然这是看起来并不再那么年轻的容貌,但老板娘的精神气,还是会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不得不说想起之前老板的模样,他们两人的亲和力应该算是这一对夫妻所特有的气质了。 伊凡之前很少看见在这个年龄段的夫妻,还能如同他们这般,将感情全部都说给对方听。 老板娘也没再废话,而是转身朝着老板的方向走去,步子迈的并不大,步伐也不是很快。 并没有一点赶慌的意思,心里人就在眼前,所爱之人就在不远处,自己需要做的,只不过是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第六章 王八念经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如此恩爱的两人面前,时间只是一个见证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概念罢了,万物皆为背景。 伊凡看着老板娘离开的背影,他用余光扫见老板娘先是兴高采烈地,直接走到老板面前。 显然她之前还是收敛了一些情绪,到了老板的旁边,老板娘伸手便是想要将碗给端起来。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之前都说清楚了,不过老板的余光还是放在老板娘身上。 “你慢点儿,小心烫着手了,这面才刚刚起锅没多久,又没人跟你抢,这么着急干嘛?” 老板见老板娘伸手便要去端那碗面,在他说话之前,毫不犹豫地把老板娘伸出的手拍开。 不想她直接端着这碗面就走,要是不小心烫着了的话,疼在老板娘手上,痛在老板心里。 老板娘见老板制止了自己的动作,解释的也有道理,但她此刻满眼都是葱香蛋夹面。只得是乖巧地没有再继续去争夺个什么,若是两人争起来,一不小心打翻了,可就什么都没得吃了。 这面老板平常是不会做的,老板娘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有没有其他的粥菜需要她准备的。 或者需要帮忙下到汤炉里的,老板的余光瞥见老板娘在左右看着,不禁又是唠叨了一句。 “好了,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别东张西望瞎操心了,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先去旁边找个地方坐着,我把面端给你。等你吃完了再好好来帮我做点事情,别一天到晚的,总是去找那些顾客闲聊。还特别是一些小孩子,影响到别人吃饭不说,会让别人觉得这两个人看着不太正常。” “哦,我知道了。” 老板娘听着老板类似训斥和责怪的话,实则语气轻盈,其中没有任何要说她不好的意思。 无非只是想要好好地告诉她,老板娘不要总是这个样子,不过两人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老板娘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面,没了任何气焰,任凭老板这时怎么说她,她全都无所谓。 “诶,你总说知道了知道了,过不了几天又去找别人闲聊,我的话你总是不放在心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去右边找地方坐,你快点把面端过来噢,免得到时候凉了。” 老板娘嘴上吐槽着老板,目光则转到了右边,她自顾自地走向一个没有人坐的空桌子旁。 老板娘找了一个凳子便坐了下来,又是看向老板的方向,满脸的期待,想要他快点送来。 老板先是叹了口气,脸上都是无奈的表情。但是当看着老板娘坐着等自己的时候,还是一脸宠溺的笑容。他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先将一小碗先前就包好了的馄饨,全部都下到汤炉里面。 再朝右边望过去,在确定了老板娘坐着的地方后,便左手右手一齐上,端着这碗的底部。 老板动作很是轻缓,做事得先保证最起码不能烫着自己了,不然到时候都不好做事儿了。 老板娘则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里拿着筷子,即便安静,但仍然满脸兴奋地等着他来。 直到老板将面端到老板娘的面前,同时笑脸盈盈地望着老板娘,两人目光里全都是爱意。 “这位客官,请慢慢品尝今天的招牌早点,葱香蛋夹面,小心烫,吃面之前记得吹哦。” 老板很是俏皮的话语,终于是一瞬间将老板娘给逗乐了,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无法去掩饰。 “多谢老板关心。” 两人在短暂的欢声笑语之中,结束了这看似是老板和客官之间的交谈,也没去过多交谈。 周围不认识他们两人的人,在看到这场景后,还在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只是觉得好玩。 老板娘看着眼前的面,还是自己熟悉的颜色,还是自己熟悉的味道,一切都如之前一样。 老板的笑容也是在转身走到了摊位之上后,才逐渐浅了一些,爱得深沉,生活还是得过。 很明显这种对话在他们两人之间,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种开心每一次都是一样的。 让人身心都感到愉悦,老板继续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情,老板娘则是在一旁静静地吃面。 两人看起来毫不相关,其中却是暗藏着千丝万缕,深藏着浓浓的爱意,旁人都不得而知。 这一温馨的场面,全部都直接呈现在了伊凡的眼中,他看着这对夫妻,竟是一时思绪万千。只是这看似平静的场景,直到又有两位客人走过这个摊位,朝着吃饭的人所吃的东西看过来。 这是一前一后的两位姑娘,看起来也是挺年轻的,二十来岁的样子,脸上都是胶原蛋白。 前面一位姑娘身后的那位,跟她的穿着十分相似,两人就连穿的衣服和配饰都是一样的。 想必若不是双胞胎姐妹的话,应该也是属于好闺蜜的那一类了,两人挺和和气气的样子。 前面一位姑娘在路过老板娘的时候,朝她的碗里瞥了一眼,见她碗里盛着的面挺好看的。 于是便微微侧过身子,在后面那位姑娘的耳朵边嘀咕了一下,老板娘都没注意这小动作。 两人在交谈后便走到了摊位之前,看着正在忙活的老板,问了老板一句,以平常的语气。 “老板,我看坐在那边的客人吃的那碗面,看起来挺好吃的,帮我下两碗跟她一样的。” 年轻姑娘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这一片的宁静,老板娘的目光迅速从自己的面中,转移到老板的身上。她和老板那边间隔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基本上只要来了客人,说什么话他都能听到。 老板娘似乎并没有预料到,今天一早会有这么一出,即便在她记忆里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老板抬头,见自己面前的两位年轻姑娘,看着就很是清秀的模样,心中没有任何的杂念。 不得不说这样好看的姑娘,如同姞乔一般,在这边境之城真的是很难见到的,凤毛麟角。 几乎如同珍珠一般珍贵,毕竟只要是个大户人家,没有谁愿意在伊国的边境之城安家的。 大家都恨不得能够靠中心,靠着皇城更近一些,若是能够住进皇城里,那肯定是最好的。 老板将之前下的馄饨添到了一旁的碗里,这才正式望向自己面前的这位姑娘,同时问道。 第七章 这般掩护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您说的是哪位客人的面?方便指一下吗?” “就是那边那个,一个人坐在那边吃面的那个人,诺,就是那个。” 这位姑娘丝毫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举手投足之间,更多的是她豪迈和洒脱的模样。 姑娘没有任何扭扭捏捏的意思,直接就当着老板的面,指向老板娘,一脸儿正儿八经的。 老板顺着姑娘的手指指向的方向,望向了那边,正是老板娘坐着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 听到从摊位上传来的动静,老板娘也是十分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儿,便同时望向老板这边。 老板在发现这姑娘说的是老板娘后,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这种情况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您说的是那一位啊,不好意思,那一位比较特殊。” “比较特殊?比较特殊是什么意思?我还真不太懂。” “她的身份对于我来说,比较特殊。” “身份?难不成她是哪位达官显贵?” 即便这位姑娘并没有一点想要咄咄逼人的意思,但是从话语之间传达出来的,就是这样。 老板既没有急眼,也没有烦躁,更是用不着生气,不过他不太明白这位姑娘说话的口气。 这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就对老板娘的身份胡乱的猜测。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姑娘看似有些娇生惯养的样子,稍微不顺着就会发脾气。 “不是的,姑娘,她的身份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 “既然老板你都这么说了,从她的穿着上来看,应该也只是一位在这里吃饭的普通人罢了。有什么很特殊的地方吗?大家都是来吃早饭的,您不可能看我们年龄小,就区别对待吧?我不过只是看她碗里的面还挺好看的,想必味道不会差到哪儿去,就想吃个一样的有那么麻烦吗?”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那种吃了就跑不付钱的人,还是你觉得我们两人付不起这碗面?” 可能之前说话还会让人觉得有一些冲,不太友好,显然此刻的小姑娘真就想要吵架一样。 老板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带有偏见的言论,并不急于去反驳什么。只是小姑娘开始有一些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若是在知道实情的旁人看来,其实她甚至都没有占到理,老板不是这种人。 这也更是能够去证明这两位姑娘,应该只是路过边境之城的人罢了,并不知晓这个摊位。 那就更不可能会知道在这个摊位上的老板,与在她们口中坐在一旁,那看似十分普通的老板娘的关系。只是单纯地凭着自己所看到的,再加上没有任何根据的想象,便开始道德绑架了。 站在小姑娘旁边的一位姑娘,看起来要比她沉稳一些,只不过也只是看着他们两人交谈。 那位姑娘并没有要参合的意思,可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在给她的好姐妹撑腰似的。 老板也没想到今天一大早的,居然会碰到这样一位难缠的主儿,有一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不过也没事儿,反正想要吃和老板娘一样的葱香蛋夹面的人,用几只手都算不清楚数量。 而此时此刻所需要做的事情,无非只是再解释一遍罢了,老板有这个时间也有这个耐心。 老板娘看向这边,她同样也是没有料到自己不过是吃个面罢了,这还像是惹了事儿一样。 居然还能引来小姑娘的羡慕和吐槽,这还真的是挺奇怪的,哪怕老板娘确实觉得挺好吃。 即便有一说一,这面看起来还真挺特别的,随着小姑娘的问话,分贝并不小,惹人注目。 小姑娘可能都还没有意识到,这番话吸引来了周围其他人的目光,他们纷纷看向了这边。 大家都挺好奇的,这老板是干嘛了,让一个小姑娘这么委屈似的,需要用讲道理的口气。 这也是好事儿的围观群众最喜欢做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凑个热闹就行。 老板一点都不慌张,神色自然,没有太多多余的紧张情绪,同时满脸都带着友好的笑容。 “姑娘,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必须好好给你解释一下了。之前你说的那些,纯属于你自己的猜测罢了,并不是真的。我没有,也不会有你所说的那种思想和行为动机,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位顾客在年龄或是地位上有过区别对待,只要来我这里吃饭的都是客人,不分高低贵贱。” “同时我也不会说感觉你买不起我下的一碗面,就不给你下。不会受限于对你经济的评估,而影响到我给你下这一碗面吃。如果你没带钱的话,大不了就垫着,到时候有钱了再还给我们。如果你的家庭真的很困难,也没事儿,一碗面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我请你们两人吃的。” 老板不管是在态度上,还是在语气上,完全没有一点阴阳怪气的意思,身正不怕影子歪。 而这说的可以说全部都是老板的真实情况,他本就是这样想的,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儿。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用为了这两碗面而搞得像是有多大仇一样,没有这个必要。 加上这两小姑娘,在老板的眼里就跟小孩子一样,不需要跟他们计较,她们还是太小了。 站在前面,靠老板近一些的小姑娘并没有被这番话给说服,她就是好奇,她就是不信邪。 “行吧,就当你刚刚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那这碗面你到底下不下?给我一个简单的回答。还有,坐在那边的那人究竟是谁,她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特殊身份,要你这般来给她掩护着。” 老板娘看着摊位边的气氛逐渐有些紧张了起来,留在原地吃饭不参与讨论是最好的选择。 老板娘尽量压低自己的脸,但还是会用余光偷偷扫视,看看老板和小姑娘间的战况如何。 若是在年轻的时候,老板娘肯定会忍不住站起来跟那两小姑娘理论,辩论起来从不逊色。 可是要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老板娘也早已是做母亲的人了,人终归会有自己的软肋的。 加上之前做小本生意的时候,老板娘由于个人比较开朗且感性,给他们两人惹来不少祸。 《陌远笙隐》来源: 第八章 唯她独有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由于之前老板娘有时候说话也有点冲,做生意曾经惹到过地痞流氓,被给别人掀了摊子。 老板娘这也是逐渐学聪明了一些,不再如之前那般,毕竟做生意被别人掀摊子太糟糕了。 摊位上的东西全部都被掀翻,掉在了地上,根本吃不了了,两人的口碑和名声也都臭了。 老板和老板娘这些年也是辗转过几个城池,最后选在这个看似最乱却最安全的边境之城。 这也是为何老板娘逐渐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哪怕有时候没人聊天,憋得受不了了的那种。 老板娘也只会去找一些年纪轻轻的,看起来就和和气气的,性格也还不错的,挺好说话的。比如伊凡和姞乔这类人,跟他们闲聊。其他人都藏得太深了,惹不起的话,躲还是躲得了的。 老板对小姑娘的提问,丝毫没有理屈词穷的感觉,甚至脑子里迅速充斥着想回应她的话。 “姑娘,您之前指的那位顾客身份比较特别,但绝非复杂,反而还挺简单,她是我的妻子。放在她面前的,您觉得很是好看好吃的那碗面,名为葱香蛋夹面。是我们成亲后的这么多年来,一同生活,一同生存,一同面对苦难,一同生儿育女,一时的灵感迸发,我才想到的作品。” 老板娘听着老板说的话,竟是突然愣住了,手上原本拿着筷子夹面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之前很少听到这面的由来,更多时候老板都只是看着她笑一笑,老板娘也就没多询问。 老板娘的脸虽然没有转过去看他们,但是耳朵更加集中注意力,想听老板究竟想说什么。 “而这碗葱香蛋夹面,是这辈子我只会为她一个人做的早点,唯她独有。葱香代表着我们两生活之中充满着希望,蛋是我,面是她。我希望一辈子都能如同这碗面中的蛋和面一般,就这样拥着她,一直到老,不离不弃。这面的对象独一无二,只因其中的意义,一如我俩的感情。” “希望您可以理解我对我妻子的这份小小的心意,这碗面,这辈子我只会做给她一个人吃。这是为她所特有的早点,并没有列入到我们小摊的早点范畴之中,也不算是菜品。若是您不介意的话,其实我们小摊上还有许多其他好吃的早点,您同样可以尝一下味道,谢谢您的谅解。” 老板的一整段话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一点愣住回想的地方,甚至都没有一丝短暂的停顿。 倒不是因为这番话早就想过了几百次,所以说出来已是胸有成竹,得心应手的那种情况。 即便早就已经刻在了脑海之中,也没有很是官方,只是为了应付其他人才会说出来的话。 同时在老板说话的时候,提到妻子两个字,会很是自然地转过方向,将视线望向老板娘。 老板娘听着这类似于深情表白之类的话,很是羞涩地低下了头,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表情。 老板也会在望一眼老板娘后,再回头去望向这两位姑娘,以此示意,说的人就是指的她。 将自己所说的人和事情结合起来,让两位姑娘能更加直接更加清楚地明白这说的人是谁。 两位姑娘显然没有意识到这小小的一碗,看起来还挺不错的面,居然有着它专属的名字。 其中还藏着这般夫妻之间恩爱的小故事,即便简单,不太详细,但很是甜蜜,很是温馨。 老板娘在听着老板说完后,脸上原本有些呆愣的表情,逐渐转变成了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与此同时,就连周围的人听到了之后,脸上都会不自觉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真是羡慕。 而有的人则是会顺着老板的话看向老板娘,想要亲眼目睹一下这幸福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老板娘在听着老板如此质朴的话语中,在不经意间涨红了脸,即便两人都已是年轻不再。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两人在生活之中所剩下的,所充斥着就只有冷漠,空虚和混吃等死。 不,不是的,也不会的,他们两人之间曾经山盟海誓的爱意和承诺,他们两人之间那淳朴且纯粹的爱情,早就在岁月的磨砺之下,逐渐幻化成了亲情而存在,是永远都无法割舍的亲情。 作为夫妻,是只有你一个人才能独享的那份爱意和宠溺,对他来说也是非你不可的存在。 这便是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目前的状况,是爱情逐渐变得深远,沉淀下来最为美好的样子。 即便在外人看来,两人看起来似乎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老夫老妻之间,何必讲究那么多。 但仍然不妨碍老板娘听着这番话脸红起来,嘴里还吃着面,葱花的香味,是专属的宠溺。 在被鸡蛋包裹着的面条里,刺激着味蕾,让老板娘一时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得了这份平淡日子里的温馨,是相守过程中细微却重要的存在。 同时伴随着自己难以遮盖住的羞涩,老板娘再一次简直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碗里。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她比较自然,不会被别人看出来有着任何异样,老板娘故作没事。 只是心中此时找不到人来好好分享这小甜蜜,让她满心欢喜,只能加快自己吃面的速度。 好似只有把面吃完了,才能让自己快一些从这般宠溺之中抽出身子来,老板娘继续吃着。 老板即便在说完之后也没有再回头看向老板娘,他知道她肯定听到了,感受到了这份爱。 老板也能够感受到从自己后背方向传来的,那炙热的眼神,那是周围路人送给他的温暖。 之前看似咄咄逼人的那位姑娘,在听到从一个中年男子的口中,说着话没有一点点害臊。 话又是这般耿直,十分暖心,姑娘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傻傻站在原地。 这种带有反差的对白,让她壮着胆子的状态,逐渐随着老板的话软了下来,姑娘冷静下来。她没想到其中居然隐藏着这般感情,一个大男人能有这般细腻感情就不错了,还敢勇于表达。 只是两位姑娘面朝老板在这里傻站着,终究也不是个事儿。 反观老板并没有像她们两人,一直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第九章 喝光才行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汤炉里面之前下的面,不可能让它一直在里面煮着,到时候煮老了,煮烂了就不好吃了。 就这样,老板在说完之后,便又继续忙活着自己手头的事情,不等这两小姑娘自己消化。 老板娘也是在听完后继续低头吃面,感动归感动,还是不动最好,早点吃完还能去帮忙。 直到过了一小会儿,后面的那位姑娘有些站不住了似的,不想总像个雕塑一样立在这里。 在轻轻碰了一下前面的那位姑娘后,后面的姑娘也不强求,她对这番话是有感情呼应的。 同时她也是真情流露一般,在听完话后思考了一会儿,便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是我们错怪您了,老板对不起,她无意冒犯,只是好奇罢了。” “没事儿,不必道歉,说清楚了就好了。” 老板应着后面姑娘的话,头都没有抬一下,手里拿着之前放下的漏勺,将面给舀了起来。 “好的。我也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一碗葱香蛋夹面,还挺有内涵和故事的,有意思。既然都说了是老板娘专属的面,其他人自然也就没有非要去吃的必要。我们也不是爱死磕的人,对我们而言又不是非它不可,肯定有着其他同样很是好吃的早点,你说对吧,咱们不至于强求吧。” 后面的一位姑娘在主动先说完话后,不急于去要求什么,她本来就站在稍微靠后的地方。 在她说话的同时,这姑娘用老板视野盲区里的胳膊肘,对着前面姑娘的后背顶了两三下。 这番话无非是为了给这姑娘一个台阶下,不用将两边的态度搞得这么僵,那姑娘也明白。 “也是也是,你说得对。” 靠前的姑娘一边说话一边点头,附和着她的话,不想在这里,显得自己像是个异类一样。 老板见两人没有蛮不讲理,很快便松了口,也就没有再入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大家都是陌生且友善的人,不需要在即便是自己不称心,但是可以解决的事情上面这般刀锋相对的。 老板见她们两人改了口,在自己添完了汤面后,便又抬起头来,再一次望向这两位姑娘。 她们还没有说要吃些什么东西,就这样一直站在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问个清楚。 “那我就多谢两位姑娘的理解了。两位姑娘想吃些什么,如果是小摊上有的,我都可以亲手给你们做。除了那碗葱香蛋夹面,其他的也都还挺不错的,就看你们今天早上想吃些什么。” 老板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小姑娘,他的眼神,就如同老板娘在看伊凡和姞乔两人时的眼神。 他们两人在生活和习惯上的默契度十足,就连看着小孩子,充满爱怜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站在靠前的姑娘咬了咬嘴唇,一来一去说这么半天,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要吃些什么东西。 不过站在后面的姑娘就显得要随意许多,不如她那般纠结,她们两人其实看起来挺随性。 “既然那面看起来挺好吃的,即便是老板娘的专属,也能说明老板在此方面有真本事。我们两人第一次路过这里,不知道有什么是特别的。不过老板的实力就摆在这里了,我们也不是喜欢挑剔的人。老板觉得哪是拿手好面,就麻烦您做给我们吃咯,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吧。” 姑娘的话很是委婉,将前一姑娘的话圆了上去,同时将选择权交给了老板,她们不参合。 尽量转移她们之间的话题,不在老板娘的那碗面上死磕,既显得纠结,又显得心胸狭隘。 老板自然明白她们两人的意思,有什么弄得好吃的他肯定知道,原本只是想让她们选的。 “那既然姑娘这么信任我的话,还请两位在小摊旁,随意找一处地方就坐,稍事休息会儿。不用一直在这里站着等候,等会儿我弄好了自然会亲自端上来的,真的十分感谢两位理解。” “不客气不客气,我们去那边坐会儿吧,别在这里站着等了。” 老板的话说完,前面的那位姑娘也是一改之前有些局促,怕说错话的那般紧张,接过话。 跟老板客套了后,迅速低声对身后的姑娘说道,同时伸手拉着那位姑娘,准备找个地坐。 后面的姑娘也是没有拒绝,随她一起,老板没有目送两位姑娘离开,没有这番闲情逸致。 老板还得继续忙自己手里的事,这刚刚添上来的一碗馄饨,得端给那位等候多时的客人。 那位客人想必也是很是等了一会儿了,不过可能看到摊位上这番状况,便没有多加催促。 在端馄饨之前,刚好可以将两位姑娘所需要的,先给她们下到汤炉里,一会儿便能添起。 而老板自己为她们选择的是肉丝面,也就是伊凡和姞乔两人正在吃的那款,中规中矩的。 老板在将两份面条先给下到汤炉之中,再伸手将一旁的盖子拿过来,盖在了汤炉的上边。 一切准备就绪后,老板便准备将自己手边早就弄好的早点,给那两位客人端过去,立刻。 等的时间长了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心烦,本来就只想吃个早饭罢了,老板理解这种心情。 老板的两只手已经伸出来了,刚准备端碗的时候,在他的身后,传来了让人心安的声音。 “放着我来吧,你去休息会儿。” 是老板娘的声音,不过老板并没有急着回头,而是微微侧过脸,对上了她看向他目光。老板见老板娘早早地便走到了自己的身后,和之前吃面相比起来快了不少,便温和亲切地反问道。 “刚刚给你下的面你都吃完了?” “那肯定啊,你给我下的面里有着这么浓厚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会不把面给吃完呢。我不光是把面吃完了,我连汤都给喝光了,简直是一滴不剩。这要是浪费了一滴的话,那浪费的东西,可就不仅仅是汤了,还有你的一片心意呢。我可得把它们全喝下去,喝光才行,你说是吧。” 老板娘虽然是调侃着他的话语,但是看着老板时,眉眼之间都是笑意,甜甜暖暖的笑意。 老板自然是将老板娘的小表情都收入眼底,这番话也是听得他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第十章 吃完就行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看来之前对着那两小姑娘说的话,解释关于那面的意思没有白费,老板娘肯定全听见了。 老板对这个结果,对老板娘说的话还挺满意的,就算是没有认真地看着她,听着她说话。 单凭老板听着老板娘说话的语气,加上事情前后左右的联系,都能想象得出她的表情来。 这番话可能在别人看来或是听来,多少会觉得有些怪异,甚至会感到有些嘲讽或是挑衅。 可老板深知老板娘说话的态度,语气和习惯,反复无常,可他的解读往往不会有所差错。 “吃完了没浪费就行。” 老板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对老板娘的长篇大论,并没有想要刻意回应,表明意思就行了。 老板对老板娘这种看似吐槽,实则是充满着爱意和幸福感的言语,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要知道他们两人成亲之后,生活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对于深情告白这件事情,不太习惯。 反而更像是有些避讳似的,都是老夫老妻了,似乎不太会轻易地去表达自己对对方的爱。 如果换一句话来说,就如同今天这个情况,可能对于老板而言,让他对着一个陌生人解释,能够表现得很是随意简单。可若是要他当着老板娘的面说个清楚的话,反而还有些说不出口。 这也算是老板的特性了,更擅长婆婆妈妈地操着心,老板娘自然也不会去过多地强求他。 可在生活中的那些小细节,时时刻刻都能发现双方深爱着对方的证据,他们两心知肚明。 可双方却都不会主动提起,提起来就显得很是矫情似的,明明在一起的时间都这么长了。 还像是长不大的两个人一般,一个的爱在嘴上,情在心中。一个的情在表情,爱在行为。 两人都有着属于自己表达爱的方式,不管是大大咧咧的,在打着哈哈,或是半开着玩笑之中表达自己对对方的感情。亦或是在生活中的许多小细节里,深深掩藏着自己对另一半的关心。 这都是这么些年来,老板和老板娘两人逐渐熟悉,并且经常使用的方式和行为,习惯了。 即便可能有时候显得有些花哨和矫情,即便可能有时候会沉默,但是这感情都是真实的。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质疑他们两人对彼此的爱意,也算是这么些年来,修炼爱情的成果。 不得不说,若是深入了解,不管是对老板和老板娘的这种相处方式,还是对他们两人之间那浓厚的感情。绝大部分年轻的男男女女,都会很是羡慕,年轻的心也会向往这种平淡的爱情。 毕竟这也是他们希望自己成亲后,能够有着的这般感情,这种深情没有人舍得去辜负它。 老板即便是吐槽了一下老板娘,却仍然没有想要让她去端这碗馄饨的意思,这是两码事。 这馄饨确实是有一些烫了,相比于在一旁后来添起来的面,这馄饨反而会容易烫人一些。 不过似乎一瞬之间,老板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之前点这混沌和面的那两位顾客在摊位。 他们还在等候的时候,老板自己说过会让老板娘给他们亲自端过去的,一下子回想起来。 若是老板自己端过去的话,虽然只是一件小事情,但是难免会显得有一些不太尊重别人。 也不太尊重自己说过的话,既然如此,刚好老板也想要稍微停一会儿,不想一直都站着。 本来这汤炉就一直都在冒着热气,老板一直站在一边,自己的衣服里面已是有一些汗了。 刚好之前在一旁放了一个小板凳,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在老板思索着究竟该如何的时候,老板娘见他话也不说,不禁是有些奇怪,之前看着要急着端给别人似的,这时又在这里发呆。 老板娘小声地叹了口气,真的是有时候不知道在老板的脑子里,总是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好啦好啦,你的早饭都还没吃,就别总是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我来帮你端。你就在那边的凳子上坐一会儿吧,要是觉得太闲了的话,刚好可以给自己下点东西吃。一大早的不吃点东西,到时候做事儿都没劲。要是饿晕了倒在这摊位上,把哪儿烫着了,我可不管你的哦。” 老板娘见老板有些呆呆的样子,没有再犹豫,从他的双手旁边,将那碗馄饨给端了过来。 这一次老板并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啰嗦,其实谁端过去没太大区别,只要小心一点就行了。 “也行,那你端给他们吧。” “这碗馄饨是哪个桌子上的顾客点的?” “那边,那边的那个。” 老板娘在将馄饨端起来之前,先是问了一下客人所坐的地方,老板便应声伸手指了一下。 不过并没有如之前那位姑娘一般,恨不得要指到别人脸上或是碗里去,生怕别人看不见。 老板只是小声地告诉老板娘,不想影响到周边的其他客人吃饭,这是最基本的素质礼仪。 “那边那个?” “是的,就是那一个。” 两人在确定了要将东西送到哪个桌子上去后,老板娘仍然没有急着马上端走。她在端馄饨的时候,发现在老板的手旁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显然两个前后添起来的时间没有间隔多久。 这个应该也是某位顾客之前就点了的,只是同这碗馄饨一样,老板没来不及送过去罢了。 老板娘留了个心眼,没有急着马上离开,老板也没去催她什么,而是很是放松且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放在汤炉一旁的凳子上。他确实想要休息一小会儿,等会儿再自己弄点东西给自己吃。 “这还有一碗面,放在馄饨旁边的,刚添起来的,也是那个桌子上的两位顾客点的吗?” “是的,都是他们两人点的。你先把馄饨端给他们吧,面后下的,有点烫,等会再端。” 老板没有死磕先后,只是建议,老板娘也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一个一个,都会端去。 “好,我知道了,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马上过来。” 老板娘在应了一声后,也没有闲着,将这碗馄饨安安稳稳地端在手里,动作十分缓慢。 再才朝着那桌客人走过去,小心翼翼,生怕中途烫着自己,没有笨手笨脚,熟能生巧。 第十一章 自作多情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具体原因,伊凡也说不清楚,他就是非常喜欢自己眼前的这个场景。 对老板和老板娘这般平淡的生活,看得伊凡是有滋有味的,如痴如醉一般,难以走出来。 从老板娘离开伊凡所坐的桌子,转身走向老板开始,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过。 倒不是说老板娘的身影有多么的迷人,婀娜多姿的身材,并没有,可就是这么吸引伊凡。 而真正让伊凡挪不开眼的,还是那些细微之处。即便当老板娘走到摊位之前,他们夫妻两人说话的音量并不如之前隔空喊话的那般大。可伊凡只需要看表情,看表情就能猜到发生什么。 直到老板娘走到了桌子边,吃上老板亲自给她下的葱香蛋夹面,随后来了那两位小姑娘。 再到后来伊凡看着老板娘急匆匆地将自己面前的面给吃完后,起身迅速走到老板的身后。 他们两人展开新的对话,在这整个过程之中,伊凡虽然并没有听到什么很是具体的言论。 或是说十分清晰的对话过程,也没有,伊凡不是千里眼,也不是顺风耳,倒是有想象力。 老板和老板娘在距离伊凡不远处的地方,他能够看见他们两人相视一笑,是放松的笑容。 伊凡能够看见他们互相为对方考虑的神情,这种种看似细微的变化,都是情到深处所致。 都没有逃过伊凡的眼睛,他喜欢,同时很是欣赏和期待这场景,他更想要融入到这之中。 老板娘离开的时候,伊凡就将自己拿着的一双筷子杵在了面汤之中,随后保持这个姿势。 中间并没有隔着其他的任何东西,筷子抵在了碗的底端,由于很是平稳,不会打滑晃动。 伊凡刚好可以一直保持着自己左右手的平衡,完全没有受到这种姿势的影响,四平八稳。 直到看着老板娘将那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端给了之前站在摊位前的两人。伊凡浑身上下的姿势就没有变过,可以说他一直都是以着同一个姿势来注释着这眼前的场景似的,目不转睛。 伊凡几乎不动,仿佛若是自己突然动了一下的话,眼前的这行云流水的场景会受其影响。 实则不然,对于这场景中的任何一个人来说,伊凡都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旁观者罢了。 不管是老板还是老板娘,根本就不会有人去过多地在意伊凡的存在,充其量只是位客人。 可也正是这种没有被人关注着的感觉,让伊凡更加大胆,他不用去过于在乎别人的眼光。 伊凡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老板娘和老板之间的一举一动,这好像,就是自己之前满心向往着的生活。在没有其他人干扰的情况下,伊凡看着这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占据了视野范围。 他们过着和自己相关却又不太相关的日子,伊凡脸上的表情会随着老板娘和老板而变化。 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即便动作小,没声响,都不影响伊凡的注意力集中之时又发散开来。 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很是严肃或是重要的事情,伊凡只是单纯地为他们两人的开心而开心。 并没有参杂太多的个人感情在里面,伊凡还是想要抽出身来,即便他早已是思绪万千了。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老板娘将那碗馄饨端到了客人的桌子上,伊凡都如雕塑般没有变过。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姞乔将筷子从碗里抽了出来,搭在了碗的边沿,然后坐得笔直端正。 姞乔看着眼前的伊凡,他碗里的肉丝面,几乎都没有怎么动过,前前后后都没什么变化。 而之前姞乔在吃饭的时候,也几乎全程都是埋着头吃的,今天她也并没有如同往常那般。 以前两人一起吃饭,姞乔会和伊凡一边吃饭,一边谈笑风生,说着各自听到的好玩的事。 倒不是说这碗面真的有多么多么的好吃,吸引姞乔让她根本就舍不得抬起头跟伊凡交谈。 仿佛在吃饭的过程之中和伊凡说话,都是一种浪费时间欣赏美味的行为,其实并不是的。 自从姞乔自己坦白了和伊凡只是普通朋友之后,伊凡没有对她说的话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可正是这种反应,竟是让姞乔觉得有一些心慌,好像伊凡听到后,他最起码得说些什么。 多说些什么才能够让姞乔的心里踏实一些,她没想到伊凡更多的只是沉默,对她的沉默。 若是伊凡主动说些话,还能够让姞乔的心里踏实一些,似乎这样她才好继续去面对伊凡。 可正是由于伊凡一句话都不说,他也不再如以前那样,会主动提出一个话题来,让他们两个人可以好好讨论一番,正好能够打发一下吃饭的这段漫长时间,伊凡不说话,姞乔也不说话。 两个人就像是在赌气一般,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说,互相之间两人都没有示弱的意思。 即便伊凡的问题在于他真的太过于专注,太过于认真于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的生活日常。 即便姞乔的问题在于她真的太过于在乎,太过于看重别人对她和伊凡的这段关系的判断。 他们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最起码在姞乔目前的认知之中,她还真就是这个样子想的。 倒不是说姞乔不希望自己和伊凡之间有个什么,她只是单纯地觉得现在这般简单就挺好。 这么纯粹的感情和相处模式,两人之间如此纯洁的友谊多么美好,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也可能是出于这个想法和念头,姞乔并不如之前,想和伊凡说话她便会主动找伊凡说话。 姞乔担心若是自己再有一个什么在自己看来可能会觉得很是无所谓,但在别人看来是和伊凡很是亲昵的动作。然后别人又会以为她和伊凡两人是夫妻,小夫妻或是兄妹姐弟之类的关系。 姞乔不喜欢这些关系,也不想被这种关系所束缚,即便那些话可能只是别人的无心之举。 即便没有谁会去看重他们两人真是什么关系,毕竟他们无关轻重,就算没关系也没关系。 不管是什么关系,对别人的生活不会造成过多的影响,影响的只是个人的想法。 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自作多情想多了而已,其实跟别人没有什么很大的联系。 第十二章 居无定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不相关的人看来,姞乔就是矫情和做作,即便她的主要目的是不希望自己被别人所认定的关系所束缚。可要知道既然如此,那姞乔自己肯定就会在同一时间里被别人的目光所束缚住。 这是完全相互呼应的事情,没有谁能够去否认,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这是事实。 只是当姞乔抬起头来时,看着伊凡碗里的面仍然是没有动,甚至都没有怎么搅动的情况。 不禁是觉得有一些好奇,在好奇的同时,姞乔并没有第一时间便开始发问,而是先观察。 姞乔小心翼翼地偷看着伊凡的表情,不想被他察觉到,却又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事。 是什么让伊凡在这一大早的时候,就变得这么认真,直到姞乔发觉他的视线并不在这里。 就这样,姞乔微微撇过头去,顺着伊凡的视角看了过去,他的目光所至之处,是老板娘。 此时的老板娘早已是回到了之前的摊位上,手上开始端着另外一碗东西,准备再送过去。 在姞乔看来,这是老板娘端着的第一碗,而在伊凡看来则是第二碗,即便两人都看不清。 只见是冒着热气的东西,想必应该是出汤炉没多久的早点吧,之前没注意的时候添好的。 老板娘端着那碗面朝前面走去,老板坐在凳子上,正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缓慢前行的样子,既是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很是可爱,在他的眼中,老板娘的一言一行有其特殊的魅力所在。 姞乔望着老板娘的动作,无非就是将弄熟的早点添在碗里,然后再将盛好的碗端给客人。 这不是作为一个开着小摊的人,做早点午餐晚饭的店小二们,每天都应该去做的事情吗?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行为,为什么伊凡会看得那么认真,却又有些失神了。 这像是有多么吸引他似的,之前见其他的店小二添面端碗,姞乔从来没见过伊凡这样子。 姞乔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所在,只是这样看着老板娘端面这个动作,不乏觉得有些无聊。 姞乔没有长时间盯着老板娘看,而是将目光重新转移到了伊凡的脸上,她想看出个究竟。 同时也是认真地注视伊凡的双眸,姞乔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东西来。 只是即便是这样,在伊凡黑褐色的瞳孔之中,姞乔所能够看见的,无非只是几个模糊的人影罢了。不知为何,姞乔见着此时的伊凡,竟是觉得他的双眸,不再如之前那般的清澈和明亮。 伊凡原本只是看着老板娘的动作,同时想着自己的事情,他所想到的,不局限于看见的。 可在无形之中,伊凡能够感受到从自己身体的正前方,正在传来一阵阵炽热无比的目光。 这显然就是从正前方投来的,伊凡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姞乔,这一过程之中,动作很缓慢。 伊凡似乎对老板娘和老板的交流场景,还有一些依依不舍似的,又像是舍不得那般幻想。 只是伊凡的动作即便慢,却不会停,直到他整个儿地转过身来,面朝姞乔,平静地对视。 姞乔在对上伊凡的目光后,却发觉即便他正看着自己,即便是对视,也没有任何的呼应。 伊凡手上的筷子也是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姞乔难掩自己满脸的好奇,并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可伊凡的目光看起来确实是有一些呆滞,同时他的脸上给人的感觉是还没缓过来。 伊凡完全没有从之前的场景之中走出来,还深深地沉浸于思想之中,姞乔不禁忍不住问。 “伊凡公子,你是怎么了?怎么不吃这碗肉丝面呢?是尝了之后觉得它的味道不好吗?” 姞乔亲和的声音传入伊凡的耳朵,似乎这声询问才开始唤醒伊凡,他之前心神不宁一般。 也是因此,才终于将伊凡从有些混沌的思绪之中,慢慢地抽离出来,不再发着呆不说话。 即便之前满脑子想的都是老板和老板娘夫妻二人的生活,即便伊凡也在这其中的空隙里。 可只要伊凡稍微发一会儿呆,就会联想到自己和姞乔若是将来成亲了之后,会有的生活。 伊凡不再如之前那般肯定,他很好奇他们两人会不会也像老板两人过得这般恩爱和融洽。 伊凡不知道,他不知道姞乔的心意,她对他的感情如何,成亲不可能只需要一方的同意。 伊凡只知道若是按照目前的这个情况,就以姞乔之前的那个态度的话,肯定是若即若离。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逐渐地变得微妙,伊凡自己也找不到他们两人的将来会在哪里。 或者说在看着姞乔刚刚说话的那个表情,伊凡甚至都会有一些恍惚,有一些犹豫和迟疑。 是不是之前的自己太过一厢情愿,很多事情并没有考虑到姞乔的感受,才会让她这般推脱。再说了,伊凡记得姞乔之前就已经在自己的面前提到过,她是有心上人的,只是没说他是谁。 之类的一些情况让伊凡一时间有一些缓不过来,他所来联想起来的,只会指引他去终结。 伊凡不知道和姞乔的未来在哪儿,他甚至都不知道作为皇子的自己,自己的未来在哪儿。 伊凡深知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四处游玩,浪迹天涯,看似潇洒没人能约束。 实则伊凡明白若不是有着母后在皇宫中的暗中帮助,加上先帝之前暗地派给自己的暗卫。 自己早就不知道已经饿死渴死,或是被人杀死多少次了,暗卫也是在被行刺后才知道的。 若是当伊凡自己老去,没有人能够帮得上忙的时候,那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只会是未知数。 伊凡也知道如果这个样子下去的话,即便说短时间内和姞乔两人不可能散,他还不放心。 可伊凡却不想耗费太长时间,他还年轻,姞乔也还年轻,他们不应该就这样得过且过着。 姞乔没有想和自己共度余生的打算,伊凡可以接受,接受他们两人只是普通朋友的事实。 可姞乔作为一个姑娘家的,总会嫁人的,不可能她的一辈子就得这样陪着伊凡四处漂泊。 姞乔根本就不适合目前这般居无定所的日子。 第十三章 送她回家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最起码在伊凡现阶段的认知中,姞乔是不适合目前这般居无定所的日子的,她才十六七岁。姞乔还太年轻了,太稚嫩了,很难抵挡外界的诱惑和混乱,其中的危险就更是难以预料的了。 即便姞乔之前说的话,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对于伊凡来说会有一些懵,甚至是有些难受。 但伊凡的责任感会告诉他,只要有一天姞乔不是他的妻子,他们两人只是普通朋友的话。 伊凡是不应该带着姞乔这般四处游玩的,游玩是小事儿,主要是需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若是姞乔真的不喜欢自己的话,以后再去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也是一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可能观念还是有些保守,伊凡还是觉得姞乔需要找一个人家安定下来,当然也包括自己。 伊凡从没有想过要强求或是强留姞乔,只允许她呆在自己的身边,这近乎是不可能的事。 伊凡也做不出这种事,即便他是皇子,理论上他有这个权力,可这种权力若是使用的话。 唯一的结果就是让他们两个人都不幸福,这不是伊凡想要的结果,他只想姞乔活得开心。 伊凡也相信这绝对不会是姞乔想要的结果,他们两个人目前就这样做普通朋友也还不错。 大不了过一段时间,到时候好聚好散,伊凡不介意将姞乔重新送回到她之前生活的地方。 可以理解为做事情有始有终,送人也是有来有回,姞乔玩得开心了,再将她送回到家里。 这也是他最后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伊凡的思绪顺着老板娘和老板的生活,一顺伸展开。 联想到了自己未来可能会有的生活,伊凡一时间陷入混沌也不是没有原因,加上他自身本来有时候一放空思绪,就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现在这种情况,伊凡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 伊凡不可能不会为自己和姞乔两人的未来做打算,只是姞乔的问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 一时间打破了伊凡短时间里长跨度的幻想,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面前有人在问他问题。 双目失神的情况也是恢复正常,或者可以说伊凡不再如之前那般痴迷了,他缓过神来了。 当伊凡的双眼重新聚焦在姞乔的脸上时,她才感觉到他正在看着自己,即便仍然有些懵。 即便之前伊凡的瞳孔从面对着姞乔开始,就有着自己的身影,可终究是模糊不太清晰的。 伊凡若是不聚精会神,姞乔和他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在什么状态下的他才是真正可以交谈的那种。就这样,姞乔终于是感觉伊凡像是回过神来了一样,他望着自己,目光集中了。 即便还有一些懵的状态,即便伊凡觉得会不会是因为他刚刚有些想太多了,缓不过来了。 所以有一些耳鸣,很是奇怪的反应,姞乔见状便又以着同样的语气,重新问了伊凡一句。 “伊凡公子,你是怎么了?怎么不吃这碗肉丝面呢?是尝了之后觉得它的味道不好吗?” 姞乔可以说是有着十足的耐心,加上刚刚才吃完了早饭,一整碗肉丝面,让人神清气爽。 姞乔甚至还将汤喝了一些,确实是挺美味的早点,反正个人感觉,比许多家店的都要好。 姞乔对这顿早饭还挺满意的,并没有任何觉得不好吃或是小瑕疵的地方,不差于其他家。 老板娘之前跟他们两人花了些时间的交谈和闲聊,让肉丝面凉了一些,吃起来不会太烫。 而当姞乔拿起筷子,夹起面放入嘴里,吃起来时的温度也是刚刚好,不会有一点不舒服。 在目前可以算是吃饱喝足的状态,姞乔无论是和伊凡说话,还是看着他回神,又或是静静地等着他反应过来,甚至是望向老板娘的日常动作,姞乔都很是有着耐心,不争不抢不慌不忙。 人在吃饱了之后,最起码短时间里不会有其他的欲望了,这是人之常情,姞乔也是一样。 吃饱了自然只想着稍微休息一会儿,唠唠嗑儿或是打打盹儿都是挺好的,伸个懒腰也行。 姞乔不厌其烦地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同时有些好奇又有些狐疑地看着伊凡,她不急。 但姞乔想知道伊凡究竟在想什么,想听他分享,这也让伊凡更加能够感受到她那般目光。 “没,没怎么,我挺好的,只是刚刚尝了一下,感觉这面还有些烫,便想等这面稍微凉一些再吃,没有想着说要快点把它吃完,等它凉的期间太无聊了,便看看老板娘和老板在干嘛。” 伊凡很是认真地回应着姞乔的问题,可这样看似圆满的解释,在姞乔看来则是略显牵强。 即便伊凡没有亲口告诉姞乔,这是他自己胡扯出来的理由,姞乔也能自己感受到这一点。 “可我见你的嘴唇都是干的,筷子也没动,你之前真的有去尝一下这面的温度如何吗?” “当然了,这种小事儿我骗你干嘛。” “行吧。” 伊凡的脸上挤出比之前更加勉强的笑容,为了让姞乔相信自己,他没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这其实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儿,伊凡不想去在意这些细节,便随便应了一句,也没去多想。 当伊凡听到姞乔若无其事的回答,他再才把筷子伸到碗里,刚准备夹几根面尝一尝味道。 伊凡却发现姞乔几乎已经是坐在原地,看着自己吃似的,有些好奇,他没多想便问了句。 “你怎么不吃啊?” 而当伊凡在问到这句话的时候,顺着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姞乔的碗里,这才发现原来她的碗里已经没有面了,她全都吃完了。扑面而来的是尴尬的气息,伊凡不得不强行开始转移着话题。 “姞乔姑娘,你已经全部都吃完了?” “那不然呢?你自己都已经看到了。” 看着伊凡的脸上,很是浮夸和吃惊的表情,姞乔倒是显得很是自然,回答他也很是坦然。 伊凡微微张开嘴,可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简直恨不得马上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就好。 姞乔倒没有像伊凡那般突然沉默,她的思绪是顺着伊凡的行为走的,自然也就继续说着。 即便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姞乔还是面朝伊凡,让他能听清楚。 《陌远笙隐》来源: 第十四章 味道挺好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也是我挺好奇的一点,伊凡公子,我全部都吃完了,你却几乎没有怎么动筷子,一点都没吃。我之前吃的时候,没觉得很烫很难吃下去,相反,我感觉吃起来的味道还挺好的。你若是再不吃的话,等会儿凉了就真不好吃了。或者说如果你觉得不好吃的话,咱们可以换一家。” 姞乔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着,作为伊凡最有可能会有的其他想法,应该就只有这两种吧。 不过这些想法都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姞乔又猜不到伊凡会怎么想,他俩又不是连体婴儿。 只是姞乔说的最后一句话倒是句大实话,不想吃就换一家,吃喝方面可是每天都必需的。 在这些方面,伊凡和姞乔都不会去勉强自己,虽然说有时候伊凡和姞乔两人吃饭很随便。 找一家小店子,吃的东西也还挺普通的,能吃就行,也不挑剔,基本上都是家常菜那种。 但是从来没有说一个东西很难吃,还去强迫自己吃的,在吃这一点上,他两没有强求过。 伊凡听着姞乔的话,缓缓地抬起头来,似乎对她的意见不太认可,他两有时候口味不同。 同时也没有急于去回答姞乔的话,而是先吃了一口面,想要尝一下味道,伊凡夹起面条。 面条在空中仍然还散发着热气,出炉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显然这面条之前才刚起锅的。 并没有说是那种放了一段时间,没人要没人买才给他们两人吃的,伊凡吃之前吹了一下。 尝了一小口,这面到了嘴里,轻轻咀嚼便像是要融在口中似的,伊凡将它慢慢咽了下去。 通过喉咙,感觉整体的味道还不错,怪不得姞乔吃得那么快,原来是太好吃了懒得抬头。 姞乔整个吃面的过程中,伊凡都没察觉到她的目光,说明她几乎都没怎么停下来看自己。 伊凡尝了几根面后,用右手将筷子给夹好,也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看似回味无穷一般。 伊凡右手掌心朝上放在桌子上,不急于搁下碗筷起身,在均匀的呼吸中,伊凡应着姞乔。 “不,不用,我觉得味道挺好的,不需要换地方,这肉丝面慢慢吃起来确实挺不错的。” 伊凡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没想在吃饭的时候去和姞乔有过多的交流。 而是看着碗里的肉丝,又夹了一筷子,然后放到嘴里,细细地咀嚼着,平常着它的味道。 肉丝很嫩,是新鲜肉没错了,这肉丝之间还有着一点点鸡蛋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很特别。 似乎是在肉丝之间盘旋停留着,蛋的香味很淡,若是不仔细闻的话,可能都很难察觉到。 伊凡吃饭的动作没有以前那么快,这碗面他并不急于将其全部都吃光,而是细嚼慢咽着。 姞乔看着伊凡这吃饭的状态,才感觉他终于是恢复了正常似的,这肉丝面算是个招牌了。 也没有特别烫,姞乔虽然猜不到之前伊凡为何那样看着老板娘,但他总归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和关注点,不一定全部都要照搬照套按照别人的想法来。 “对吧,我也觉得挺好吃的,所以才会那样问你,慢些吃,不用慌,咱们有的是时间。” 姞乔尽可能地将话都说得委婉一些,也不想伊凡太过赶时间,同时准备营造一个气氛来。 这样才好再去问一下伊凡,看他愿不愿意说之前都在看些什么,姞乔的求知欲还是很强。 伊凡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言论,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他今天吃起面来确实很慢。 要比之前慢上许多,伊凡自己都察觉到了这一点,似乎在无形之中,总是有着什么在牵引着自己似的。他的头会习惯性地朝着右边,也就是朝着老板娘的方向看去,总想看出点什么来。 伊凡想要看看老板娘这时候在干嘛,而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则是发现老板娘回到了小摊。 回到了老板的身边站着,而老板则是在下着面,手里还在倒腾着什么,在准备新的材料。 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在伊凡的眼里逐渐形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让他不想打破。 即便他们两人生活得有些辛苦,且很是简朴,但他们仍然愿意在平淡的日子里拥抱对方。 同时对这百无聊赖的生活报以希望,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找到新的乐趣点,有新的寄托。 不得不说当伊凡专注起来,是很难让他分神的,之前吃饭的时候他总会认真地看着姞乔。 见她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样子,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伊凡会觉得很是好玩,他两天差地别。 正所谓喜欢的人即便是奇奇怪怪的模样,看着她自己却还是会觉得那是十足的可可爱爱。 不得不说这种情愫在伊凡的心中黯然滋长,只不过今天等于出于一些意外而影响了罢了。 老板娘的右手在捧着小摊上的某样东西时,老板轻轻张开手,将其握住后缓缓拉到一旁。 不想她再去挨着那东西,伊凡看不太清,那便是和自己此时正在吃着的是一样的肉丝面。 也就是之前那两位姑娘在不知道吃什么后,老板亲自给她们挑选的肉丝面,算大众口味。 老板对肉丝面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加上老板想到自己之前当着两位小姑娘的面也说过了。 等到肉丝面做好,自己会亲手端给那两位姑娘的,如同之前老板对客人说过,老板娘会亲手将馄饨和面端给他们一样。这些都是他自己说出口的话,自然也就需要他自己亲手来完成了。 老板娘即便是想要帮忙,老板也会耐心地跟她解释着为什么要自己端,为什么不用她帮。 解释过后,两人小声地笑着,说着话,老板娘很是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搭在老板的肩膀上。 如同十九二十岁的年轻男女一般,即便他们两人的背影看起来,便有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但是这也不代表他们就不再年轻,这是两码事儿,直到老板最后将那碗面端在自己手上。 老板娘笑靥如花地看着他,也只是在一旁看着他端碗,不再主动帮忙,老板得说到做到。 老板慢悠悠地从摊位边走了过去,将面端在手上。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十五章 普通行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老板径直走向那两个小姑娘所坐的地方,满脸带笑,仿佛正看着的人是自己的子女一样。 伊凡坐在和他们距离不太远的地方,几乎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手却又是僵硬了一些似的。 伊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单纯地不想动罢了,好似这个时候吃不吃面的区别并不大。 老板娘和老板的日常生活动作,不管是相视而笑,还是捶捶背捏捏肩之类的,都太美好。 姞乔看着眼前的伊凡再一次如之前那般痴迷,顺着他转过脑袋的方向,姞乔能看见的仍然是那一对夫妻,老板和老板娘分别都在忙活着自己手头的事情,这一次姞乔倒是看得认真多了。 一心只想从这两人的身上看出个究竟来,到底是什么让伊凡这顿早饭,吃得心神不宁的。 总是走神,即便是觉得好吃的面,也是让伊凡难以专注下来,吃面就跟手脚都不利索了。 姞乔原本还想着早点吃完早点走的,今天还想和伊凡商量一下,去到别处见见世面也好。 现在这样看来是有些麻烦了,按照伊凡这个样子拖下去,姞乔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说服他。 哪怕是让他快一些将这碗面给吃完,若是盲目地打断伊凡,似乎又可能会破坏这般意境。 伊凡营造出来的,姞乔所不知道却能感受得到的意境,其中有着的,都是他独特的情感。 姞乔吃完了面,面对着伊凡反而自己开始纠结起来,而伊凡则仍然是将目光看向了远方。 在看着两位小姑娘对老板点头微笑着,伊凡猜测这两小姑娘说的应该都是一些感谢的话。 加上老板娘仍然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不出所料的话,他们之间的交谈应该还挺愉快的。 总不是你好,你好,谢谢,不客气这之类的客套言论,就像在看着一场无声的电影一般。 其中的情节凭借着自己看见的人物,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化而加以想象,伊凡都能猜得到。 伊凡便是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即便他确实不太清楚,可很多时候不知道的越多才会越好。 越是这样,越会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伊凡没有强求,非要想着全都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 伊凡只是单纯地享受着这个场景和氛围,反倒是一旁的姞乔,几乎满脸都是不知所以然。 她实在是有些不理解为何伊凡会这般痴迷,同时不同之前的问题和猜想,姞乔这时觉得主要原因应该是出在那一对夫妻的身上,而不是总是想着在伊凡的身上找找原因应该是怎么样的。 只是即便如此,姞乔还是将面前的碗筷稍稍收拾一下,然后再全身心地想着应对的策略。 应该怎么样来做好眼前的事情,正是如此,姞乔双手交叉着叠放在一起,像小孩子那样。 两只手臂交叉平放在了桌子上,表情也是比起之前要认真不少,不好好问问还不得了了。 显然姞乔这一次确实要认真地跟伊凡探讨个究竟出来了,而不是再如刚刚那般马虎似的。 “咳咳。” 姞乔在自己正式说话之前,忍不住咳了两声,想要好好地清一下嗓子,也给伊凡提个醒。 不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在姞乔咳嗽的时候,伊凡听到这一番动静。 注意到了在自己眼前的姞乔发出的声音,伊凡迅速将目光收回,即便姞乔还没开始说话。 同时伊凡的手上又快速恢复成了之前准备吃面的动作,两只手虽然看起来还有一些僵硬。 但确实是重新开始继续吃面,伊凡并没有主动提出话题,而是不时炯炯有神地看着姞乔。 似乎是想要从她的目光之中读出她的想法来,她无缘无故地咳嗽了一声,伊凡猜测有事。 不是喉咙不舒服,就是想要说些什么,姞乔望着伊凡已经坐直坐正了身子,两人正对着。 不再如之前那般歪着身子看向一边,伊凡此时的状态,基本上达到姞乔先前想要的结果。 “伊凡公子?” “恩?” “我能否问你几个问题?” “怎么了,姞乔姑娘,有什么好奇想问的可以直说,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会回答你的。” 伊凡接话的速度比吃面还要快一些,基本上姞乔脱口而出后,他便马上将话给接了过来。 不再如之前那般呆楞似的,总是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事物上,姞乔见伊凡没有任何迟疑。 刚好如她所愿,和伊凡敞开天窗说亮话,才是姞乔认为他们两人最习以为常的交谈方式。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其实我就是挺好奇,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早餐摊上的这对夫妻了?” 姞乔的话很是直白,言语之中几乎没有过多的停顿,这话显然是之前她早已是想好了的。 “姑娘为何有这样的疑问呢?” 伊凡从听着姞乔的问话开始,右手的筷子就很是自然地放下了,这一次伊凡的各个小举动,在姞乔看来基本上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不仅仅是小举动,伊凡的各个反应姞乔也不是很习惯。 要知道之前两人在吃饭的时候交谈,无非只是需要将说话声音放小一点,动作放小一点。 不要太过张扬,以至于被不相干的人听到这之类的事情就行,伊凡会下意识地隐藏自己。 甚至说得更委婉一点,只要说话不喷饭到对方的碗里就行,根本就不需要把筷子给放下。 姞乔虽然没有直愣愣地看着伊凡把筷子放下,对他的这个动作做出过多的反应或是回应。 但是在姞乔的余光之中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后,连接上之前的问题和顾虑就不太一样了。 只是伊凡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和往常不一样,可能是连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吧。 这种动作,把筷子放下,总给人一种吃完了要走的感觉,姞乔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这些。 说不定伊凡只是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他把筷子放下来认真听会显得更加尊重自己一些。 就这样,姞乔不想胡思乱想,即便今天确实在她的感知之中,很多都不一样,不太正常。 “我只是单纯地好奇罢了,我不太清楚公子你为何要一直看着他们,好像他们在做什么很是吸引人的事情,明明都只是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行为。” 第十六章 情投意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再不然就是端碗,送东西,跟客人简单交流啊这之类的。我不觉得有什么是需要,或是说是值得长时间看着的。不过人与人之间的想法不一样,可能你就是觉得好看,觉得有意思,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公子你今天真的就有些奇怪了,从老板娘将面端上来,或者说更早的时候。” 姞乔的话语是连串着的,伊凡只是听着,但她说着说着,会在奇怪的地方停顿一小会儿。 不过这种停顿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一口气喘不上来了,得缓口气继续说下去。 这也就让姞乔有时候说话说一半,不过吸了口气后继续说着,中间的意思不会受到影响。 “从老板娘问了咱们问题后,我就感觉你一直都在看着老板娘,即便你们两人并没有过多的对视,也就不会有太多的眼神交流,可据我猜测,你的目光应该就是一直都在她的身上了。是我漏掉了什么事情或是细节没有注意到的吗?还是说这动作之间藏着什么暗号?应该不会吧。” 姞乔说着说着,虽然是和伊凡对视着,但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那碗面还是逃不掉一般。 今天早上在姞乔的口中,说来说去就是在提着这碗面,好似这碗面有多么独一无二似的。 “包括你这么长时间以来,面几乎只是吃了一小口,都快冷了,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动多少。我就觉得挺纳闷儿的,会不会是老板娘,或是老板的某些行为在无形之中影响到你了,让你带入到面里了。不然也不至于吃顿饭如此不专注,一直看着他们,像是想从他们身上找到答案。” “再不然就是我刚刚提出来的问题,你们是不是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只不过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你一直都在看着老板娘,想要通过细微之处来确定她的身份,从而来肯定你的猜想。” 姞乔说这番话并没有很是激动,相反,她只是单纯在陈述一下自己眼前所见的事实罢了。 再结合姞乔自己的联想,并没有其他太多的想法,只是可能说起来用的时间会有一些长。 但即便如此,伊凡中途也丝毫没有想要打断姞乔说话的意思,他们两个人正四目相对着。 可以说在交流的时候是非常认真的那种了,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基本上说不出假话来。 其实伊凡从听到姞乔的问题开始,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她想要问什么,应该就是这个方面。 和姞乔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伊凡发现习惯对于她而言,是一个很难逃出来的框架和枷锁。 当习惯了去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姞乔的状态会逐渐趋于稳定,可若是一旦有天改变了。 比如说今天,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没有照着之前的情况或是常态来,就会发觉。 而姞乔不仅仅只是单纯地发觉,她还非得从背后揪出更加深层次的原因来说服自己似的。 这也是伊凡在生活之中,慢慢发现的一点,他还是没有选择去打断什么,任凭姞乔说着。 伊凡担心姞乔会不会有其他方面的顾虑,现在好了,全部都说出来了,几乎在意料之中。 只需要一个一个去解释就行了,相比于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互相猜忌,那才可怕。 这种有话直说的方式,还是更加适合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最起码很是适合伊凡姞乔两人。 伊凡在结合姞乔说出来的相关证据一般的话,基本上通过上下的逻辑关系,没太大问题。 可以推导出一系列的原因了,他并不是不知道姞乔会猜想着什么,只是怕会漏掉些问题。 姞乔在说完话后,便像是终于陈述完了一大段的重要事件一般,同时还重重地松了口气。 说出自己的疑惑宛如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才安心,姞乔只有将自己想说的话都告诉伊凡,才能不至于对他有太多的隐瞒,两个人在考虑事情上,大体思路是一样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伊凡在听着姞乔说完后,将目光扩散开来,这才发现她的坐姿是如此的端正,表情严肃。 整个人都是四平八稳的那种,这确实是想要认真交流的样子,只是姞乔的样子有些奇怪。 也许在一个旁观者看来,姞乔在审判着伊凡,他将筷子稳稳地搭在了碗的边沿,没再吃。 他不想多去卖关子,既然要问问题,那自然是解释清楚最好,伊凡吸了口气,缓缓呼出。 “姞乔姑娘,关于你的问题,可能我的回答会有些长,还希望你中途不要打断我说话。” “好的。” 姞乔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点点头,肢体和语言上都在告诉伊凡她听到了并且表示同意。 “首先呢,我要说个站在全局角度的话,你的这部分猜想不是没有道理,联系很紧密,若是咱们两人此时身处皇城周围的话,这种情况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毕竟我认识的人确实是不少。不过咱们两人现在身处于伊国的边境,我们两人应该都算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纯属外来者。” “我根本就不认识谁,说举足无亲也不过分,除了认识你之外,而且咱们两人是结伴前来。可以说这里的人对于我而言,全部都是陌生人,几乎说不上话来,没来过怎么可能会认识谁呢?其次,你说我的动作很是奇怪,这一点我不反对,我确实目光是一直停留在老板娘的身上。” 伊凡对姞乔说的话,复述起来没有需要忌讳的地方,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不需要反驳。 加上伊凡的态度诚恳,对姞乔的部分言论表示赞同,也让她有些小得意,算是情理之中。 只是即便如此,伊凡的脸色逐渐开始如姞乔那般严肃,仿佛这是个聊起来很沉重的话题。 “是我个人觉得她和老板两人开着这个小摊,看着就很辛苦,忙这忙那的,可是他们两人的生活却很是幸福,在我看来很是幸福。这一点我还挺奇怪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两人可是夫妻,生活得幸福是应该的,不然也不可能成亲成为夫妻,肯定是有情投意合的地方。” 伊凡在提到夫妻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严肃的表情不自觉地松懈了一些。 第十七章 不同世界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似乎是顺带想到了某些和姞乔相关的未来,一些很美好的遐想和憧憬,让伊凡放松开来。 “最后,我还要强调一句,我不是出于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不去吃这碗肉丝面,我只是单纯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吃这碗面,况且我尝了一两口,还挺不错的。我等会儿会把它全部都吃完的,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是肯定的,这是粮食,可不能浪费呢。” 伊凡整体的解释,在姞乔看来,差不多等于是回答了自己之前问出来的一部分问题,即便还有着其他的部分,也差不了多少了,他说到这里,并没有急于去吃两口面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没有人看着他们两人,听着他们两人交谈,无论是对面的表扬还是对老板老板娘的肯定。 伊凡在说完话之后,将碗给端了起来,小口地喝了一口汤,说太多话容易让人有些口渴。 而之前那般正襟危坐的样子,略微有些紧绷着的身体,也是随着夫妻两字逐渐放松一些。 加上之前本就没有做什么事情,伊凡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不至于去口干舌燥地和姞乔交谈。 同时在喝了一口汤后,伊凡将碗缓缓地放下,满脸满足的样子,毫不客气地赞叹了一句。 “这汤的味道确实挺不错的,不过就是有些温热了,若是刚刚出汤炉的那种,想必肯定就更好喝了,可惜了,之前有些走神了,没怎么去吃面,不过哪怕是温热,喝起来也挺解渴的。” 当面对值得称赞的事物,伊凡很少会去吝啬自己的赞美,这面确实是好,没必要舍不得。 毕竟伊凡也是一个会去肯定别人和给与别人信心和鼓励的人,对姞乔,伊凡没少过赞许。 姞乔听着伊凡的感叹,便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在那对夫妻的身上,只看到表面。 伊凡肯定是看见了什么自己没看见的东西,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去看着别人,太奇怪了吧。 这时连他自己都已经肯定了这碗面的味道,确实挺不错的了,姞乔的脸上越发满是狐疑。 伊凡和姞乔两人在短暂的沉默之中,一个人准备开始吃面,他再一次伸筷子准备夹面吃。 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准备开始吃面,只是姞乔终究还是有些坐不住似的,似乎如坐针毡。 即便她不是想要站起来,姞乔还是想要问个清楚,她不希望两个人在认知上有太多分歧。 “伊凡公子,实在是抱歉,可能我今天的问题有些多了。不过还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就是太好奇了。为何你看着老板娘看了那么长时间,中间比较细腻的感情可能是我还不太明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是想要听你分析一下,你到底在看什么,是想从他们的生活中学什么吗?” “我不太理解在你眼中的世界,在不同的角度,你看见的和我看见的有什么本质区别。” 姞乔的话虽然比较客套,但还是在征求伊凡的意见,显然这话也有一些出乎伊凡的预料。 之前的姞乔不会这般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伊凡自己这些看似并没有什么很大意义的事情。 伊凡不太明白姞乔的转变是为何,又或者说她更像是收了什么刺激一样,今天这般的执着,非要探个究竟出来,他猜测着其中的原因,总不可能是由于自己,刚刚没有主动跟她说话吧。 伊凡的这些应景的猜想全部都在脑海里,他没有马上把它说出来,他也没有想着说出来。 而是就事论事,就话论话,不想把话题扯得太远了,到时候一下子还收不回,免得麻烦。 刚巧这也是伊凡今天想要跟姞乔分享的事情,只是不巧被姞乔的那句普通朋友给打乱了。 不过就算是现在说出来也不算晚,无非就是时间稍稍往后面顺延了一些,总要说出来的。 伊凡再一次放下碗筷,想要将这个事情说清楚,不然感觉姞乔今早不会让他好好吃饭的。 伊凡再一次同之前那般将碗筷都搁置好,一副要议论大事的样子,这是他们交流的状态。 面朝姞乔的时候,伊凡发现在她的目光中和表情上充满了疑问和困惑,和自己想的一样。 很多时候姞乔给伊凡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走出过大山,去见见世面的小姑娘。 即便有时候她的共情能力确实很强,她能够很是迅速地察觉和感知到伊凡想要表达的话。 其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思,但这样的前提在于伊凡得先给她讲一遍,给她提个醒似的。 这样到了下一次伊凡再提到相关的话题,姞乔就能够轻易地举一反三了,不会还需要教。 即便这一次也是一样,伊凡几乎从来都没有在姞乔的面前,跟她有对爱情这方面的诠释。 关于这个方面,他还是希望姞乔能够自己学习,自己领悟,毕竟这是人与生俱来的情感。 即便伊凡小的时候,曾经听母后讲过,不过那都是懵懂时期的对话,根本就记不太清了。 可伊凡对姞乔的感情和态度,从他们两人在一起生活的小细节中就可以慢慢看出来,不一定非得把话全部都说在表面上,伊凡希望姞乔能够自己理解,然后参透所谓爱情的意义和内涵。 这也是为何他们两人在生活中,对夫妻等等之类的词语,很难会听到伊凡去讲解和剖析。 姞乔今天这般想要知晓其中的意义和内涵,伊凡不禁想顺着今天的话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毕竟若是每天每次都想着明天,下一次,那永远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姞乔何时改变。 什么时候姞乔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譬如今天她口里的普通朋友,也属于她个人的理解。 伊凡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她今天想听就讲给她听呗,想到这里,他已经开始组织着语言。 伊凡看向姞乔的目光之中,越发坚定了起来,同她在说话之前,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动作。 “咳咳。” 伊凡既是无意之中,看似又像是在有意地学着姞乔似的,他也先咳嗽了两声,没有说话。 确定让姞乔的注意力完全集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更加专注地来听自己说的话。 伊凡并没有急着说话。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十八章 婚姻状态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即便话都已经到嘴边了,伊凡还在想着应该如何接之前姞乔的话,他想听起来有所联系。 “我眼中的世界,哈哈,姞乔姑娘,今天咱们的这个话题还挺特别的。你想知道在我眼中的世界,在我的角度,看见的和你看见的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你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得好好想一想,怎么说才能让我的话听起来更简单明白。” 伊凡的话不再如之前那般长篇大论,而是一小段一小段地展开,同时语速也没之前那快。 在说完这看似有些好奇的话,伊凡几乎是忍俊不禁,他作为一个小伙子,没想到会这样。 他会在一个小姑娘的面前说一些情情爱爱的话,这几乎算是伊凡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愿意试着去解释,去说个明白,伊凡希望姞乔听到的不仅仅只是表面。他看着姞乔,她并没有被自己的微笑所感染,恰恰相反,她很认真,如在私塾上课一般认真。 显然这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一个真心想要知道的话题,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玩笑罢了。 伊凡察觉到姞乔的态度,和之前吃早饭时候的轻松表情不一样,今天两人都有所改变了。 这是他们两人在讨论新鲜的,姞乔所不知道的事物时,她才会有的状态,强烈的求知欲。 伊凡也不想多做拖沓,即便可能自己的废话很多,但还是想要慢慢解释,争取能说清楚。 “是这样的,姞乔姑娘,你想知道的,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毕竟世界之大,我总相信人与人之间总是会有着在理解上的差距的,这算不上是好与坏的差距,因人而异。在面对着相同的事物时,个人的眼光是很难和其他人融入一起达成一致,想必这就是你说的不同的世界。” 伊凡几乎又是唠叨了一小段,可姞乔并没有要回应他或是回答他的意思,仍如之前一样。 见姞乔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伊凡不由得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容,这笑有些不合时宜。 若总是嬉皮笑脸的,反而还会显得自己很是浮夸和不正经,伊凡咽了口口水,开始说道。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听了你的几个问题,想必你的困惑和我所理解的是一样的。那我就先来解释你今天最为中心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要一直看着老板娘。我自己也感觉到了,确实是几乎全程的目光都没有怎么从她的身上离开。你不明白我也能理解,我本来就很少这样子。” “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在这其中呢,就要涉及到两个你我都未曾经历过的词语了。那便是成亲和婚姻,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则明显是已经一同走过了这一步,他们两人也许是早早地便成亲了,踏入了两人的婚姻,再后来便是生儿育女了。成亲和婚姻你能够理解吗,字面的意思。” 伊凡在说话之余,还不忘抽空去问一下姞乔,她先是点了点头,却又不那么肯定的样子。 伊凡猜测姞乔应该明白字面意思,其实这也挺好理解的,说到夫妻时她没什么其他反应。 “这个成亲和婚姻呢,是对于绝大部分的人而言,在成年之后,最为正常的,同时也是肯定会去做的事情。也算是作为人生在世的平明百姓们,基本上都会有的一个过程吧。他们两人成亲是肯定的,其中的感情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不过也不需要知道,许多时候看表面就能知道。” “简简单单地通过他们的生活状态,加上对于他们两人外貌和性格的判断,应该是属于那种成亲了已是有许多年的人了。可即便如此,在我看来,他们两人还是这般的相敬如宾,说不定和刚成亲的时候还要更加恩爱一些吧,生活中的许多小细节,都是我觉得很是有意思的一点。” 伊凡在说着这话,即便双手如姞乔一般,平放在桌子上,其实他是想要伸手去指一下的。 可伊凡不想由于自己手部的动作,让姞乔分身,再说,此时又不一定是什么亲昵的动作。 姞乔则是始终目不斜视,全程紧盯着伊凡的双眼,她想要看见的,不仅仅只是他的表面。 “可能你刚刚都在低着头吃面,没怎么抬起头来看他们两人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不过没关系,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让人感觉很是怪异,或是不舒服的场景。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怎么吃面,没什么其他原因,主要是我的目光都在他们两人身上,生活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他们已是成亲了,想必两人之间的爱情早就已经在日月更迭之下,日积月累之中转换成了亲情,这是不可否认的。不管是端早饭,还是送东西,不管是来客人,还是选早点,这些都是他们每天生活之中肯定会经历的事情,你也说了,这确实没什么必要太过于留心看肢体动作。” 伊凡尽可能地顺着姞乔的话说,也算是先赞成她的言论,然后再从中挖出更深的意义来。 这也是伊凡启发姞乔的过程,他们两人之间的认知差距,如同一个受尽了现实世界摧残。 而另一个还如大自然一般纯净和自然,没有经受过任何污浊的感染,宛如清泉一般清澈。 伊凡能接受其中的区别,有时姞乔的话也会让他如梦惊醒,是自己看事情太过于片面了。 人与人的感情联络便是如此,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或是全盘皆出,了解一方的整体思想。 “我也没想着要日日夜夜地去看,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可我们都没有过这种状态。不是说开一个小摊位来做早点,做生意,体验生活的艰辛然后感悟人生的这种状态,没有太大的必要。而是成亲多年之后,还能在一起,同心协力没有杂念地为了生活而奔波,还不忘苦中作乐。” “他们并没有被生活所打败,而是找到了属于他们两人的生活方式。他们两人的各个细小的动作,包括我们所看见的,两人看似有一些刀锋相对,甚至可以说互相都有些冲的话,丝毫不会影响到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十九章 加以憧憬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同时事实恰恰相反,正是这般有趣的对话,更是增加了两人生活中的趣味性。可能你不太能理解,这是不言而喻的。加上各个细微的小动作,见面便相视一笑,包括抢着做事情,都是他们这个职业所必须做的事情。可为何非要抢着做事情呢,无非只是为了能够让对方多休息。” 伊凡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来的是喜悦的神情,不再如之前那般刻板,而是充满了欢欣。 “在我个人看来,就是觉得很是温馨,很是美好。要知道以前,我是很少能够在皇城的周边城市,发现这种人家。也可能是我没有去发现,也可能是由于我没有成亲。这便正是我曾经听到别人说过的一句话,一如围墙里面的人想出来,围墙外面的人想进去,双方都不会太完美。” 这话可能只是看着表面,会觉得有一些太过简单粗暴,可它的意义和内涵却是深沉久远。 伊凡不希望表现得自己像是一个老大爷似的,他更希望姞乔可以结合实际情况加以理解。 “可我见他们却完全没有想出来的意思,更多的是享受当前的状态,他们的生活,便是这般被爱情滋养的状态。这才是我所看中的,也是我从他们的生活中读出来的,不只是表面那般肤浅的工作状态。而是关于生活之间温馨与否究竟是与什么有关,这才是让我思考走神的原因。” “也是在我个人的比较和考量之中,我才慢慢地发觉到,原来是与陪伴自己的那个人有关。生活本来就像是一桌子菜一样,不可能每一个都保持那般新鲜和美味。同时其他人对于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的人,终究只是生活的调料品。要知道能够陪伴自己的那个人,才是生活的主菜。” 伊凡没有要故作意味深藏的意思,这是他临时想起来的,一个看起来似乎还不错的比喻。 这么浅显通俗易懂的意思,伊凡觉得姞乔应该能够很快便想明白,究竟是不是这个样子。 即便他们两人的生活有时候确实挺简单的,伊凡更想让姞乔知道,他们双方,就是对方在生活中的主菜,而非一个调料品。他们会因为对方的喜悦而开心,也会因为对方的难受而感伤。 伊凡不想姞乔听到的只是他表面的说辞,他更希望这些简单的话,能够让姞乔有所启发。 不过最多最多也就只能这个样子,伊凡只能说得这么不太表面,太明显会显得像故意的。 “这也是他们两个人每天所必须要面对的,可能你听起来会觉得有一点怪怪的,但是我就是这么觉得的。不可能总是想要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就能够马上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就算是想要有美好的未来,最起码也得有一个让自己觉得是美好未来的模板,而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就是。” “看着他们两个人婚后的生活,我顿时觉得我可以好好期待一下。说不定将来我能够和自己心爱的姑娘成亲之后,也可以有着如同他们这般幸福的生活。你也能够和自己心爱的小伙子成亲之后,也可以有着如同他们这般幸福的生活。姞乔姑娘,你不觉得这些都是指得期待的吗?” 伊凡在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地会岔开话题问姞乔两句,像是说话要得到她的肯定似的。 姞乔也没有太多的犹豫,伊凡说着什么话,她都会下意识或是象征性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说不定我们将来就能够一同来实现我今天所说的这般期待,说不定呢,人活着总归还是得抱有一点期待的。而不是只是单纯的当一个旁观者,别人人生的旁观者。看着别人的幸福,除了羡慕,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可以做的事情。人生的终点终究都是死亡,没有人能够逃过死亡。” “那既然终点都是一样的,我觉得在这其中的过程里,能够最大化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以及找到能够相伴一生,带给你他的一切,带给他你的一切,让你和他一同享尽人生的酸甜苦辣咸的人,才是真正一辈子最为珍贵的宝藏。这也是我今天看着他们两人的日常生活学到的。” 伊凡说到这里,便实在是忍不住有一些感慨了,没想到当把自己想到的直接全都说出来。 说出来的反而还带有着自己当时想问题的拓展,说出来的话反而并不是想象时那般片面。 伊凡在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是能够感觉自己的喉咙比之前更干了一些,没有以往的干脆。 不过没问题,伊凡逐渐减缓了自己说话的速度,反正慢慢说慢慢听,总能够全都说完的。 姞乔则是一动不动的,像是一个雕塑一般,若不是看她还有呼吸,真就跟个雕塑一样了。 伊凡倒没觉得她这个状态有什么问题,在了解到新鲜事物的时候,姞乔确实一直都这样。 “所有老板和老板娘同时有着人生之中最大的收获,那便是老板是老板娘这一辈子最为珍贵的宝藏。同理,老板娘也是老板这一辈子最为珍贵的宝藏,这宝藏胜过人世间的任何金银财宝。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东西,这也是外人所难以企及的爱情高度,以及维系着的婚姻状态。” “让人简直难以想象究竟应该是怎么样的人,才会得到这般殊荣,拥有这般人生的挚爱呢?这简直就是灵魂相契合的人,虽然我这话可能有一些夸张,但是在我看来确实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们就有,而我坐在这里看着他们,吃不吃面已经不重要了,对于我来说,面比不过他们。” 伊凡在说着这话的时候,余光之中瞥了一眼在自己眼前的面,不得不说他此时确实是有一些想吃这个面,倒不是说违反之前他所说的话,而是他确实觉得有一些口渴了,快要撑不住了。 “我相信你也能够理解,面是任何时候都能够吃的。在伊国,或是说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可能没有面这种食物的。可是等过了这个早上,过几天,我们走过了,离开了这座城池。可能从此天涯分隔,就再也难以见到这个场景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宁愿多看看他们,再加以憧憬。” 第二十章 别再问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说到这里,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向往未来的淡淡笑容,姞乔则是快要陷入到这笑容中。 她听着伊凡说的话,形容的这个状态,以及确实有的这般场景,都让姞乔不再如此麻木。 “我也可以以此来幻想一下我将来的生活,肯定也会如同这般的美好和充实,我相信可以。差不多这就是我整个过程之中得到的全部感受,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理解。我的内心想法其实有很多,但是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我前面已经说了,我就不在这里赘述了,你能明白对吧?” 伊凡说着这个反问句,其实并不如之前的那般胸有成竹,明知故问,他还真不太能确定。 不过不能确定也算了,伊凡实在是觉得自己舌头都要嚼干了,没有想再复述一遍的欲望。 像是在心里劝着自己,或是骗自己一般,伊凡就当姞乔已经懂了,也就准备结个尾算了。 “反正大致就是这个意思,我相信姞乔姑娘你这么聪明,善解人意,应该可以明白的。” 伊凡说到最后,两只手也在不知不觉中,从桌子上抽了起来,不再如之前那样去平放着。 而是用胳膊肘撑在桌子上,伊凡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抓着面前的碗,像是好吃的小孩子。 面变得温热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样子说起来,就算是再烫的面,也是会被他两放凉的。 只是目前这个样子,伊凡也不想再多花钱去买一碗刚刚出炉的,没有这个必要,不需要。 伊凡只想将这碗面给吃完,吃完就行,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用不着非得去找一些岔子。 在两只手环着面前的碗后,伊凡用右手将之前放着的筷子拿了起来,不过没急着去吃面。 伊凡在说完之后,见姞乔望向自己之前那般有些浑浊的眼神,这时比往常要明亮了许多。 即便伊凡也明白自己说的很多话都是十分表面的话,并没有太多的现实意义,没啥作用。 他想要表达的中心和内核,无非就是对于爱情的渴望和向往,对于婚姻的期待和憧憬,以及究竟何为一个人一生之中,最为珍贵的宝藏,那便是寻一人而终老,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就是伊凡最为想要做的事情,也是从他第一天在山里碰见姞乔的时候,他的第一想法。 他满脑子的想法,他全部的想法,他到了今天仍然环绕在脑海里的想法,根本挥之不去。 即便姞乔说了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不要紧,他还是能够稳住心态。伊凡没有让自己受到这些方面的影响,自己迅速缓过来。同时在回答姞乔的问题时,伊凡也仍然不改心意,表达倾慕。 伊凡虽然没有恋爱过,但在此方面也算是心理素质很强的那种人了,算是经历过历练吧。 姞乔望着伊凡,她即便是表情和动作看似很是正经,却又有些呆愣似的,迟缓难以动弹。 可这同样并不影响姞乔以这样的状态看着伊凡,她好像懂了一些他说的关于爱情的事情。 却又好像没太懂关于爱情,这种似懂非懂,模拟两可,便是姞乔对伊凡话语的最终感受。 姞乔个人认为,是不是需要找到一个伊凡口中的那种人,才能够真正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这些都是目前姞乔没有的,也没想过的,即便此时此刻的她,满眼都是伊凡,没有他人。 是不是只要自己眼中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么一个人,不会再看向其他人,就能满足条件。 伊凡见姞乔的状态还不错,加上自己都被自己说得有些饿了,光谈感情确实饱不了肚子。 若是再不吃点什么东西的话,伊凡觉得可能自己都不一定能够撑得下去,得晕在桌子上。 这个样子和姞乔耗起来,完全没有结果的样子,伊凡也不客气,想到什么就对她说什么。 伊凡直接将碗端紧,望着姞乔,也没有征求她的意思,而是表态一般的言论,没想其他。 “姞乔姑娘。” 伊凡先是唤了姞乔一声,让她刚刚有一些走神的思绪,迅速恢复,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在姞乔注意力集中的时候,伊凡则是将筷子插在了碗里,都准备开始搅面等会儿直接吃。 “若是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问我,直接提出来,不用藏在心里。我相信自己有什么地方是没有说清楚的,会比较抽象,比较含糊,这是肯定的。我自己觉得只是说了一个大概,并不全面。不过没关系,可以解释,咱们两的交谈,主要以交流想法为主。” “或者若是需要详细情况的话,想要以实物为准,你也可以学我一样,没事儿就看看老板和老板娘两人此时最为真实的生活状态。毕竟有时候说的都只是片面的东西,你得看实际的行为,才能知晓我的意思。还有,若是姑娘没有什么大的困惑,或是其他想说的话,那就这样吧。” 伊凡说到这里,简直是让自己给松了一口气,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姞乔,生怕她张嘴又问。 不过姞乔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话语之中,没有要马上再来问伊凡的意思,她还是懵懵的。 伊凡则是不想再多说了,姞乔虽然没有表态,但他基本上能够猜得出来她是个什么状态。 “那今天的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咯,我有些饿了,在你面前就不客气了。你稍微等一会儿,等我把这碗面给吃完了,咱们就可以准备离开了。不一定要在这个摊位上把这个问题给弄清楚,也不一定非得今天就弄明白。毕竟你又没有成亲过,恋爱过,只要你知道这个事情就行了。” 伊凡说完话,便拿起了放在碗边的筷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夹起面来,便大口大口地吃着。 丝毫不去顾及在姞乔面前的形象,时间紧迫,伊凡不是第一次这个样子在她面前吃面了。 不可能总是在她的面前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那不适合伊凡,姞乔也能够察觉得到。 他不过是个心思有些细腻的糙汉子罢了,人不一定非得表里如一才行,有区别反而更好。 伊凡抓紧时间开始吃面,速度很快,将面条吸入嘴里的时候,都会发出“滋滋”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 出师下面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声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是不优雅,就跟小孩子吃饭的时候,吃完了喜欢砸吧嘴一样。 赶着时间的样子,似乎伊凡要是这时不快点把这面给吃完,别人就会过来把他的面抢走。 姞乔则也是顺着他的话,见伊凡开始吃面后,便没有再去问其他的问题,难得他想吃了。 一时间里,姞乔也想不出其他的问题来,她只是缓慢地将头给转了过去,想转移注意力。 如同之前的伊凡,姞乔看向了老板和老板娘,想要看看他们此时在干嘛,有怎样的场景。 只见之前老板让老板娘端馄饨和面,送到桌子上去的那桌顾客,已是吃完了,准备离开。 想必应该是在伊凡和姞乔两人交谈的时候吃完的,也是证明他们两人说话的时间并不短。 都送走了一桌客人了,自己还没吃完。在这桌客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先走到了小摊一旁。 他们两人中的一个,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好几个铜钱来,便直接是递给了在一旁没做什么事情的老板娘。他们也没有多说一些什么话,想必其他人也觉得这一对夫妻真是有意思。 而在这桌客人去结账的时候,小摊之前又来了其他的新的客人,这个点肯定是吃早饭的。 老板娘的摊位之前,只是在极短的时间里,便多了几个人,都稍微停留了那么一小会儿。 先来后到,在交代完了一个后,便走了两个,也就是那两位前来付钱的客官,很是客气。 老板娘站在摊位的正前面,也就是之前老板忙活着的地方,姞乔看向他时,这才发觉他坐在小摊旁边的一个小凳子上面,手里也是在端着一碗看着不太清楚的东西在吃着,速度也不慢。 应该也是一碗面,姞乔猜测着,至于吃的是不是和他们一样的肉丝面,那她就不知道了。 她远远地看着老板娘向那桌离开前付钱的客人道谢着,脸上都是感激的笑容,很是真诚。 而在将钱放到小摊位里的抽屉之中时,老板娘这才转过身去,看向老板,他还在吃着面。 姞乔的眼睛很尖,看人的表情比看碗里的面要精准得多,她的脸上是温馨和甜蜜的笑容。 这两种笑容出现在老板娘的脸上,只在一瞬之间,而姞乔哪怕只是看着她的侧脸就行了。 能够看出其中的区别,姞乔还联想到了伊凡提到过的,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会心一笑吧。 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看似有些笨拙的动作,自己都会觉得很是可爱,很是好玩。 姞乔见那桌客人走了后,另外几个人也是在老板娘的面前说了几句什么,声音不是很大。 姞乔并没有听到,老板娘对他们几个人点了点头,嘴里应着什么,他们便找个地方坐下。 老板娘继续忙活着自己手上的活,而老板则几乎是全程都在凳子上吃面,吃个没完似的。 但他并没有慢悠悠地吃,宛如打发时间一样,他吃面的速度很快,甚至比伊凡吃得更快。 姞乔觉得比自己刚刚吃面还要快一些,老板一边吹着面,一边吃,免得吃太快烫着自己。 一边不时地看着老板娘在一旁忙活,即便老板娘看向老板的时候,她满脸的笑容,老板却像是有些矫情似的,就是故意不和她长时间对视,老板娘看向他的时候他就低着头吃自己的面。 姞乔其实还不太明白他为何要这个样子,只见老板没一会儿停下手里的动作,他吃完了。 姞乔猜测他应该是吃完了面,老板坐在凳子上,抬起头来,很是安静乖巧地看着老板娘。 老板的脸上是和老板娘之前看他时一样的笑容,弯弯的眉毛,淡淡的笑却显得很是甜蜜。 最起码在姞乔的眼中,在她看来,读出来的意味都是一样的,她却是觉得这笑有点熟悉。 好像在老板脸上的笑容,曾经姞乔也在其他人的脸上见到过,电光火石间,她灵光一闪。 这不就是伊凡平时看着自己,那般岁月静好的笑容么,这简直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姞乔突然一下子不淡定了,思绪开始翻转,即便视线范围之内,还是只有老板和老板娘。 这应该算是看着自己深爱之人的表情吧,眼神之中都是宠溺,想要把她给揉进眼眸之中。 只是老板就这样坐着,老板娘在将面都下好之后,便是习惯性地朝着他坐着的地方看去。 老板娘想要看看他吃完了没有,老板吃面的速度一向不快,不过吃得慢还能有助于消化。 老板娘一回头,在看着老板已经吃完了之后,还走在凳子上,望着自己傻笑,一言不发。 老板娘原本想要吐槽老板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嘴边,根本就说不出口来,说出来煞风景。 看着老板的笑容,老板娘一时间竟是说不出其他的调侃的话来,准确的说是开玩笑的话。 “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数钱都没有见你这么认真。” “我在看你下馄饨下面的动作过程,看看你有没全都学到位。” “嘁,那你真的是多操心,早就出师了好吗?” “好,出师啦,真棒。” 老板娘一脸洋洋得意的笑容,全然没有之前那般脾气,好像之前的争论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且在下面弄早点的这件事情上,老板娘还算是比较自信的,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自己每天站在老板的身边,就算只是去端面端馄饨,看着也能把这技术给学到脑子里去。 加上老板此时对老板娘的肯定,更是让她要上天了似的,不过她见老板没有再端着碗吃。 “你吃完了没有?” “刚刚吃完。” 姞乔坐得距离他们两人比较远,加上面前是伊凡吃面的声音,没有吧唧嘴但也算是噪音。 老板和老板娘对话的声音又很小,想必是怕说话声音太大或是动作太大,舌头控制不住。 口水溅到了汤炉之中,那就比较不干净也很不卫生了,他们这才保持着这个音量交谈着。 不过姞乔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哪怕只是看着他们两人的侧脸,肢体动作以及感情变化。 都会觉得这种感觉让人很是舒服,姞乔终于是体会到了伊凡所说的,她专注地看着他两。 第二十二章 这算什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老板娘在见老板准备将碗放到一边,然后站起身来时,她一手拿着长漏瓢,指挥着似的。 “你吃完了就好好坐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会儿,急什么,我又不是不能一个人搞定这些事。再说了,你也不可能总是一整个早上都在做吧,这样太累了,你等会儿等着端端面就行了。” “没事儿的,小惠,我累点没事儿。你之前不也是吃了我精心给你做的葱香蛋夹面,便马上就过来帮忙的吗?你吃面的速度可不慢哦,我怀疑你都没有好好品尝,就跟猴子吃桃一样。” 这听起来是一句甜蜜的抱怨,但老板娘显然认真了一些,她可不是老板所说的那个样子。 “才没有好吧,我吃的时候简直恨不得一根一根的吃。可你也知道,蛋夹面,怎么可能一根一根的吃哦,我一筷子下去就那么多了。我这不是怕你忙不过来吗,吃面就吃得快了一些。品尝肯定还是品尝了的,你自己不是都说了吗,这面里面可都是咱们两人的感情啊,都是爱啊。” 老板娘在说到最后的时候,竟是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这种话直白地说出来,还真是难得。 倒不是调侃或是嘲笑的意思,在老板的眼里,能够看见老板娘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 “好了,别矫情了。一大早上的说这么肉麻的话,我早饭都要吐出来了,呕。”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副要干呕的样子,老板娘顿时收敛了一下表情,争辩着说道。 “诶,你这人,也不想想这话是谁说出来的,我只是复述一遍哦,别不认账。” “我可没不认账哦,我只是没有你这么煽情的好吧。不闹了,我要来做事了。看看你,煮面的时候都不看着汤炉里,到时候里面的面都软了,客人不喜欢吃的话可不能怪我哦。你煮出来的面可没有我的好吃,可别把我这小摊位的门面和名声都给搞砸了,咱们还得靠这个活命呢。” 老板一本正经地说着玩笑话,看似很是嫌弃,不过这一听就是开玩笑的话,老板娘知道。 同时老板娘也是被老板给气笑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他这句话,只是“咯咯”地笑着。 不过恩爱的夫妻之间哪里会去在乎这些小事儿,老板娘轻轻一脚准备踢在老板的凳子上。 没想到老板则是马上将碗放在一边,然后双手抱拳,对着老板娘就是一副赔不是的样子。 随后老板在拱手之余,抬起头来看着老板娘,满脸星星眼的样子,即便姞乔看不清楚他此时的眼眸,但是一想就能知道,肯定全部都是宠爱的样子,他的感情早就全然地散发在了四周。 “女侠饶命,还是让我来下面给客人吃吧,让我来拯救这边境之城里百姓的胃吧,你不能再破坏了。不然都没有人吃得出来我做的和你做的之间的区别了,因为他们没有味觉了。再说了,你下的面可只能给我一个人吃,祸害我一个就够了,其他人可享受不到这待遇,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少来。” 老板的玩笑话中,总是会夹带着对老板娘隐晦的深情告白,同时她能够很轻易地察觉到。 这也是为何老板娘在老板的面前,很少会愁眉苦脸的,两个人抛梗和接梗的能力都很强。 哪怕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也会变得很有意思,宛如加了一层色彩。 姞乔即便是听不到其中太过于详细的对话,但是没关系,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爽朗的笑声则是吸引到了她。这发自真心的笑容听起来就是让人觉得舒服,没有参杂太多其他的事物在里面。 更多的都是自己的一些小欢喜,小情绪,他们笑起来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早上还挺宁静。 过路的人,城内百姓,吃早饭的,成双结对,大家私下交谈的声音,并没有太过于夸大。 这便显得老板和老板娘此刻放松的笑容,会很是特别,引得几个人侧目,不知这是何事。 大早上的能够这么开心,也想要看看老板和老板娘在干嘛,为何下面都能笑得如此开怀。 就跟是在做什么放松的事情一般,他们两人反而是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去回应。 仍然是自顾自地笑着,似乎这是一件挺自然的事情,不过也没有刻意地去长时间地大笑。 老板娘见老板这般主动,也没有再过多地去推脱着什么,往摊位旁边一点的位置靠了靠。 等着老板将下到汤炉里的面条啊,馄饨啊之类的东西全部都用漏瓢捞上来,再添到碗里。 这样自己就可以将其给客人端过去,在老板娘看来,哪怕是端碗,也是有它的乐趣所在。 伊国这个国家,本来就算是一个文化底蕴十足的国家,人与人之间会很是注重礼仪方面。 这也是为何哪怕是端碗面给他们,交谈,付钱,这些细微的过程之中都会有着“谢谢”。 老板娘每天都听着这两个字,这么些年来,耳朵都快长茧子了,不过也算是乐在其中吧。 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让姞乔顿时觉得这场景真的还挺符合伊凡所描述的那样,很舒服。 确实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不至于说只是单纯的两人之间的调侃,还有感情。 同时姞乔看着老板和老板娘的生活状态以及交流的方式,不由得将思绪回到之前的瞬间。 姞乔想到自己和伊凡两人,在这些日子里,即便是游山玩水,四处游历着,每天很充实。 也没有如同老板和老板娘说话这般轻快,相同的地方则是在于他们说话的时候都很直接。 不会太过掩饰一些什么东西,同时也不会去发生太多的争吵之类的,这一点还挺难得的。 只是姞乔哪怕眼见老板和老板娘,脑子里回想和浮现出来的,却是伊凡看向自己的模样。 她虽然看不太清老板望向老板娘时的全貌,但是凭借看见的加上猜测,姞乔能有个模子。 会不会之前伊凡看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个状态,或者说其实他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只不过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罢了。想到这一点,姞乔的心跳顿时慢了一步,她们之间这究竟算什么。 第二十三章 晚上的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凡和姞乔两人在求同存异的过程之中,才逐渐发觉原来两人在许多日常的事情上,有绝大多数时候的想法和对问题的考虑都是一样的,说不上心有灵犀一点通,也算是有默契的那种。 并且若是双方在同一件事情上,产生了些许分歧,也能够通过互相表明想法来整合为一。 在姞乔个人看来,他们间的相处不会说肯定是哪一方迁就着另一方,并没有,也不至于。 伊凡没有拿自己当小孩子看,姞乔也没有拿自己当小孩子看,成年人看问题得成熟一点。 只是伊凡拿姞乔当小孩子看,姞乔则是拿伊凡当成年人来看,些许地方还是有所区别的。 这应该算是比较细微的差别所在了,也就导致许多时候,伊凡都会更加深入地去考虑着。 两人之间肯定会有着需要去磨合的地方,所做出相对应让步的人,大部分时候都是伊凡而非姞乔,绝非两个人不平等,而是伊凡认为姞乔毕竟是个姑娘家的,她会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反观姞乔作为典型地生活在关照和宠爱之下,却浑然不自知的人,归根结底还是幸福的。 即便她没有察觉到伊凡对她有多好,可能更多时候站在朋友的角度,逐渐就开始习惯了。 姞乔的目光和思绪随着自己的想法,随之在眼前两人的身上顺势展开,看向了整体画面。 而一旁的伊凡则是以着比较快的速度在吃着面,可能看起来很是不优美雅观,他无所谓。 甚至说之前都是细嚼慢咽的,最起码吃东西不会造成很大噪音的伊凡,今天算是破戒了。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无形之中,使得相同的事情又一次发生在了他们与老板两人之间。 从伊凡这次吃面开始,姞乔中途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没有再多问一个问题,反常的沉默。 只是她的模样,一如之前望着老板和老板娘的伊凡,果然两个人许多动作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伊凡也是在微微抬头的时候,这才发觉原来姞乔也变得如同自己之前那般认真了。 区别无非是在于伊凡是主动地,不自觉地看向他们的,而姞乔是被引导后才被此吸引的。 不过两者倒是没有很大的区别,伊凡将碗里的面吃得差不多了之后,缓缓地放下了筷子。 用左右手将碗给端了起来,然后举到了嘴边,准备喝汤,同时用平直的视线来偷看姞乔。 喝了几口已是半温转凉的面汤,却是让伊凡的喉咙得到了难得的滋润,感觉湿润了不少。 似乎对这个结果,伊凡还比较满意,就是不知道姞乔能够从这其中,悟出多少东西来了。 喝完之后,伊凡又是拿起筷子,将里面剩下的几根面条,全部都捞了起来吃得干干净净。 吃进肚子里的比姞乔还要多,伊凡放下了碗筷,看着姞乔,一时间想知道她都在想什么。 伊凡倒是没有说非要在这个时候跟姞乔交谈,亦或是把她的思绪打断,好好听自己说话。 更是没有想大声去吵醒她之类的,只是单纯地看着,将碗筷摆整齐,再看着姞乔的侧脸。 她那认真的模样,在伊凡的眼中,他觉得甚是可爱,如同一个在思考某个问题的小孩子。 姞乔并没有如同伊凡之前那般专注,非得人唤她才能醒过来,就在伊凡望向她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她随着伊凡深情凝望的眼神,缓缓地转过来身子,似乎是从梦中醒过来。 伊凡也没有被人发现的心虚,脸上全然是一副淡定自然的模样,本来他也想和她说说话。 就像是要跟姞乔说正事儿一样,伊凡的表情不严肃,嘴巴却微微张开,只是没任何声音。 姞乔的目光停留在伊凡的脸上,能够看见他面前已是吃完后摆好的碗筷餐具,没多客套。 “伊凡公子,你吃完了吗?” 即便是用眼睛就能够看清碗筷,明知故问的一句话,姞乔还是用它来打开两个人的话题。 “吃完了,确实很是美味,即便它有些凉了,面的味道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恰恰相反,没有那么烫的面,我能够很快吃完,同时在较短的时间内,能够迅速地品尝到味道的极致。” 伊凡的两只手很是随意地搭在桌子上,没有纠结于非要摆成一个什么样的动作显得自然。 姞乔也很随意,她面前早已是伊凡那般模样,持续了很长时间,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吧。 “那既然你都已经吃完了,咱们是在这里稍微坐会儿,休息一会儿,还是直接准备走呢?我觉得今天早上在这早点上用了太长时间了,倒不是说不值得,只是单单为了一顿早饭,而去花费一天本来就不多的时间,没有必要。再说了,咱们都还没商量好今天究竟要去到哪里转转。” 姞乔想到了什么,相对应的话便脱口而出,她能够很快便从刚刚看着老板老板娘的那般场景之中,彻底地抽离出来,不再去回想这件事情或是这个场景,大脑迅速转换处理眼前的事情。 即便那场景确实如同伊凡今天说出的某些话一样,不知不觉已是印在了姞乔的脑海之中。 不过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可能总是通过场景来幻想每天的日子,生活还是要脚踏实地。 即便伊凡说得没错,可自己想到的肯定得自己去争取,哪里有那么多从天而降的馅饼呢? 而对于成亲,婚姻之类的事情,姞乔虽然没有太多的期待,但肯定不会去过于抗拒这个。 她还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并没有说反感,只能说等到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该来的东西,总会来的,不可能拖着不来,比如姞乔对伊凡说的话,其中所包含的问题。 伊凡被姞乔这么一提醒,才发觉到还有这个事情没有解决,他们两人都还没有商量好究竟是要干什么,这时也只是吃完了早饭而已,并没有开始准备其他的事情,比如今天整天的安排。 客栈方面,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也是不会回去了,伊凡根本也没想着再回到客栈里去。 这个问题之前和姞乔提到过,但最起码先得再找一个客栈住下来,才能来安排晚上的事。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十四章 城里的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总不可能说就这样在外面大街上随便找个地方睡吧,伊凡的身上本就没有带多少铜钱,特殊时机还得开源节流,今天确实还是得好好地计划一下,不然他两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来打算了。 “你说的也是,我还没想到,这肯定取决于今天究竟要去哪儿,基本路线是什么样的。” 伊凡在说着这话后,姞乔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先点了点头,对他的想法和建议表示同意。 两人坐在凳子上,伊凡的眼球在眼眶里四处转着,思考着究竟应该怎么来安排最为妥当。 这时终于是决定开始商量着,究竟要怎么样来安排今天的行程,即便话音一落便是沉默。 显然双方都不太了解在这件事情上,对方可能会有着什么样的想法,都希望能不太麻烦。 毕竟若是伊凡所说的话应验了的话,那今天一整天还是很有风险的,得先找个地方避避。 而不是这么光鲜亮丽地在边境之城里到处走着,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伊凡有他的顾虑。 这顾虑姞乔先前听到过,自然也算是给自己打了一针,一切从简,今天不用到处找地方。 即便之前的客栈回不去了,姞乔还是想着要和伊凡找个客栈呆着,即便可能会非常无聊。 但伊凡的生命安全要紧,自己的话,姞乔倒是没有考虑这个方面,她并不惧怕生老病死。 不过伊凡在姞乔的眼中,倒是有些贪生怕死似的,准确地说是太过于谨慎,怕出了意外。 不管是他自身的意外,还是姞乔自身的意外,伊凡的各个决定都有他的道理,她都明白。 这也就让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凳子上,两只手都是下意识地搭在桌子上,没有去撑脖子。 一切似乎看起来,都是风平浪静的样子,在外人看来,也不会觉得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无非只是年纪轻轻的年轻男女,吃完了饭休息一下罢了,也没有人会这时赶他们走。 实则在看似平静的场景背后,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行动,只是他们并未察觉罢了。 只是他们两人在今天的早饭这件事情上所用的时间太长了,他们不走的时候有人正在走。 正在走的不只是伊凡的余光所到之处,那些正在准备离开的人,还有他肉眼看不见的人。 比如说伊凡早上在客栈之中,碰到的那个店小二,到后来小结算是一个极具风险的存在。 可坐在凳子上聊到了这件事情的两人,并不知道这店小二的动向,他此时此刻身在何处。 伊凡不可能当着姞乔的面,派人去盯着那个店小二,他们本来走得就快,像是逃离现场。 那店小二在他们两人走了之后,离开客栈的速度就更快了,他们前脚走,他后脚就走了。 在两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店小二走出客栈,恢复成一般人家普通百姓的模样。 他走出客栈之后,往边境之城朝着皇城方向的那个城门走去,这店小二显然目的性极强。 并没有要在城池之中多逗留的意思,他更像是一个密探一样,在探到了具体的情况以及情况之后,便迅速准备离开,店小二不会在这城池之中停留过多的时间,他对路线同样很是熟悉。 只是店小二离开的时候,走过边境之城的多个街道路口,都能看见有乞丐趴着或是蹲着。 乞丐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时候,店小二路过,他虽然也不至于会去施舍点钱财来帮助他们。 但是肯定不会对他们抱有鄙夷的态度,这个不至于,这位店小二就像一平明百姓店小二。 他的身上穿着的是十分朴素的衣服,和这座边境之城看起来就很是吻合,不像是外来人。 以及店小二在走路时,会不时地跟路上的一些行人打着招呼,说话的口音也和他们没差。 基本上就是标准的边境之城的原始居民,一看就知道是在这里生活了有几年了的那种人。 他的步伐并没有很快,若是太快的话,是很容易引起周围人的怀疑的。即便是一个赶路人,到了这里,也不会说马不停蹄地就想要迅速离开这里,很少,边境之城自身的魅力会吸引人。 他们大多到了一个城池都会先去找好一家客栈,准备晚上休息时备用,不至于流露街头。 加上原本居住在边境之城的人,本来出城的就不会很多,生活在这里基本上具备着前提。 有的人在原来生活的城池里,家里已是穷困潦倒,也没有愿意帮忙的亲戚,便流浪于此。 有的人曾经是名门望族,官位太高,便想着贪污受贿,被人检举后就被下派流放到这里。 有的人为了寻找新的生活,不想要一辈子都被囚禁于以前的生活之中,来这里改变人生。 有的人则是为了和周边国家建立友好关系和交流的伊国使者,或是其他国家前来的使者。 有的人的父母就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生活在这个城池之中,便也出生在边境之城的人。 有的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年纪轻轻,想要四处游玩探索新世界一般的小伙子小姑娘们。 基本上在边境之城里的人,大都是这些人,再不然就是一些赶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 赶路的其实并不占多数,可还是得加以防范,只要是有陌生人前来,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同样的,若是有人要出城,也是会有人在暗中观察到的,这座城比伊国许多城池都透明一些。 而这名店小二显然早就知道了在边境之城里的这些规矩,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容易。 无论是从客栈里面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来,还是四处打着招呼,路线径直地往城门处赶。 还是说面部表情很是平淡,时而友好时而冷漠,这些都是常态,是在这生活的人的常态。 若是说每天都幸幸福福,每天都欢声笑语的,几乎是凤毛麟角,很难找到这种生活的人。 除了图个新鲜的人,大多数百姓都是一脸平淡的样子,生活在这里,不需要多余的表情。 就像是在这城池之中,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对待一样,其实并不是。 只是这座城池的正能量相比于皇城,实在是少之又少,又难以避免。 第二十五章 无处申诉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过作为边境之城,即便是有着这些各种各样的因素,都没有影响到店小二迅捷的步伐。 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能够躲的人就躲,就这样四处张望,店小二赶到了城门。 在走到城门一边时,看守着的侍卫看见了店小二,目光便停留在了他的身上,没再离开。 店小二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茬,还是肯定躲不掉的那种,两个人便很刻意地开始交谈着。 “哟呵,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大哥,是我们客栈的老板,想要让我今天出城,去外面买些东西回来,是这城里没有的。我这不为了能够在他的店子里混口饭吃嘛,便比以前起得早了一些,您今天吃早饭了没有?” 看守城门的侍卫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即便身上穿着特定的衣服,也难掩臃肿。 他的脸上更是难以掩盖中年男性时而萎靡,时而邋遢的那种状态,看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不过显然店小二和这人说不上太熟,但最起码算个眼熟,彼此都认得,搭话还比较自然。 他张口就是一句大哥,也代表两人不是第一次交谈了,这店小二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端茶送水的人,无论是在人际交往,还是其他的各个方面,都比一般的人要强。 想必也很得老板的青睐,这话说出来门口的侍卫大哥也没有过多的怀疑,只是仍看着他。 满脸看似疲倦,没有睡醒的样子,这侍卫大哥实则是用有些色迷迷的眼神来看着店小二。 好似他想要从店小二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东西或是好处似的,侍卫大哥的回应也很直白。 “没有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侍卫大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好像没有吃早饭是什么特别光荣的事情,非得去炫耀。 就算是在别人的面前说起,都有一种老大哥的状态,店小二自然是不敢对他蹬鼻子上脸。 “这样啊,那真是辛苦您了,每天都这么兢兢业业的,这么早就来城门站岗,为守护边境之城百姓的安危献出了一份力,还肩负着重担,连早饭都还没有来得及吃,在下实在是佩服。” 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往侍卫大哥的身旁走了过去,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始终在脸上。 侍卫大哥听到店小二的这一波彩虹屁,自然是觉得还挺不错,很能接受,在受之有理了。 说得似乎他真的就是这样子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受到别人拍马屁,逐渐都麻木了。 侍卫大哥并不对这些话特别感冒,即便他说得确实是在点子上,他也不是一点贡献没有。 但是也并不代表这些话能够给侍卫大哥带来什么好处,或是说意味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行了行了,这些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你有什么事情快说。” 侍卫大哥很快便打断了店小二的话,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到他之前对自己说得那些话似的。 同时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仍然是在冷漠之中带着一些细微的悸动,难以察觉。 似乎是想要从这店小二的身上捞到一点好处一样,不过要知道在边境之城这种地方,大家都是没钱的人。不仅如此,甚至于这个地方的物价都比其他的城池要低上一些,东西都更便宜。 比如在皇城之中一个十分普通的平民家庭,就算家里没有太多钱,也不可能穷得过他们。 再说了,那些在皇城周边住着的人,也算是得到过皇恩浩荡一般的福利,不可能太贫困。 不可能真的说穷到哪里去,在皇城的周围,很少会看到很是贫穷的人家,简直很难找到。 毕竟皇家担心这些周边人家若是太穷了的话,邻国或是盟友国的来使入城会看到他们的。 这样肯定就留不下什么好印象,还会觉得伊国对人民都太残酷,太穷了本就上不了牌面。 这也是为何皇城里的先帝,总是会时不时的就会往周边的百姓身上给与一些福利和好处。 这是生活在其他城池里的百姓根本就享受不到的,是皇城周边的城池所特有的一份荣誉。 这也使得只要是在皇城的周围,有着属于自己祖上的一家地产,就算每天啥事儿都不做。 他们作为子孙后代,也不至于会饿死在这个地方,若是说出去的话,肯定会被人乱造谣。 生活在皇城周边还饿死了,简直是有损皇城的颜面,若是让其他国家听到了,以讹传讹。 那就不仅仅只是丢面子的问题了,他国甚至会开始考量伊国,究竟有没有能力成为强国。 不过在皇城的周边,自然是有着十分严厉和恐怖的侍卫,不同于这边境之城的庸庸平辈。 他们都是皇城之中,一挑一的高手,对于那种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好吃懒做的家庭和平民。 都会及时上报,不可能任由他们凭借着自己家庭的地段,在伊国的黄金地段旁混吃等死。 也不可能由于某些裙带关系,让那些在其他地方混不下去的人,还能有幸走到这等地方。 跑到皇城的周边来讨口饭吃,是不可能的,只能说给与适当性的补助罢了,便赶他们走。 这一切都在伊凡的眼中,从他第一天出皇城开始,才知道原来城外的世界是这么的残酷。 原来贫穷困苦的人,甚至连到这里改变人生的资格都没有,他也无力改变,只能记下来。 而若是想要来皇城周边乞讨,基本上最后都是一个死字,绝大部分的人最后还是饿死了。 不管是主观的,还是被迫的,其中的差异性实在是太大的,很多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侍卫们早就被吩咐过,不可能让他们这些人有着任何的可能性,有损或破坏皇城的颜面。 万事都会对此加以预防,而不是任由他们就这样往皇城里赶,皇城是皇城,又不是花园。 这也就导致许许多多的贫苦百姓们,不管是受灾受难的,还是受到了官员不公平的对待。 想要来皇城申诉,找先帝来评评理,却由于种种原因,他们最后甚至根本进不了皇城,那就不可能能感受得到任何伊国的温暖,即便先帝四处下达的改变和改善,都起不了很大的作用。 第二十六章 记录身份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即便伊国的先帝吩咐下去,对于抗震救灾的福利也还挺多的,但是有着层层官员的存在。 官员们每个人的手上都像是拿着一把割肉的刀一样,经过层层剥削,你割一点,我割一点,大家每个人都割一点下来,最后只会有很少一部分落到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手上,非常少。 作为受灾受难的难民们,更多的时候都只是一些官员们想要填饱自己肚子的牺牲品罢了。 让他们真正心寒的不仅仅是先帝对于他们遭遇的漠视,更绝望的是这些腐败之人的存在。 要知道在当时,不管一个国家是多么的清正廉明,哪怕是伊国这样,鼎鼎有名的大国家。 也是很难做到上下的所有官员们,全部都两袖清风,一点想去贪钱的欲望和胆量都没有。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也就使得那些哪怕是有着芝麻一点儿大官的人,都能够从中获利。 甚至都有可能凭借着这个来翻身一般,不过这些是极少数的人,人心终究是难以窥探的。 正是由于这种种的迹象,先帝不是傻子,宰相也不是呆瓜,他们多多少少都能够察觉到。 皇城之中自然而然也就顺势成立了有着监察性质的部门,只不过先帝并不会把这说出来。 更不会把那些人列举出来,只是放出了相关的消息,同时公开声明,贪污受贿死路一条。 暗中会有着监察的人,任何一个当官的都不得放肆,这也就使得许多的官员都不敢大贪。 毕竟为了避免杀鸡儆猴,熬到了当官员,没有一个想早死的,自己还得去造福子孙后代。 他们更是舍不得享福享乐,权力和地位可不是一些钱财能够比拟的,这是没有比较性的。 可即便是预防了大贪,仍然还是有着熊心豹子胆,敢走钢丝的人,更何况小贪难以预防。 大贪小贪都是贪,就算是监察部也有贪污受贿的人,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更是不可能将所有曾经有过这种经历的人全部都给抓住,最起码在伊国这种大国家是很难实现的,人口基数大。 只要有人看不见,就敢进行,就算有人看得见,也敢进行,算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总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钱全部都落到自己的口袋里去,时间长了都已经熟练了。 就算某些官员不敢主动伸手去要,但他们还是能够用语言来威胁这些平民,以达到目的。 这些没有任何权力,甚至有的穷苦得都进不了皇城,去检举通报这些官员的平民百姓们。 他们终究还是生活在伊国的最底层,没有改变自己人生的权力,甚至都没有改善的权力。 就算伊国明令禁止了不让大小的官员有着过多的贪污受贿,可还是有人愿意主动去送钱。 将自己的钱给送到官员的手里,甚至有人是强塞到官员的手里,这些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同时也很难从源头上对其加以整改,这就比如他们当官的人,随随便便说出几句话,就能够让下面的平明百姓们全部都受到震慑一般,甚至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毕竟圣旨管不到这里。 事已至此,有些人吃力不讨好,若是钱能够办事,暗地塞钱似乎也是一个挺不错的选择。 不过近几年来,伊国的这些情况相比于以前,少了不少,不得不说还是得靠先帝来下旨。 当先帝一声令下的时候,全国上下都开始进行整改,这也就使得伊国能够得以焕发新生。 逐渐从之前带有腐败气息的氛围中,慢慢地缓和过来,不可能从上到下,都如之前一样。 也不至于在先帝这一代,便守不住伊国的江山,他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头上来。 这种罪名,那可真的是要遗臭万年的,伊国世世代代都会记恨于先帝,在位没任何作用。 不过即便是这样,在边境之城这种皇城下旨甚至连温暖都没有传达到过几次的边缘城池。 就算皇恩再浩荡,也有福泽降不到的地方,自然也就不可能有着过多公正廉明的人存在。 更多的官员身处于伊国的各个边境之城里,自认为生活在皇城里先帝所管辖不到的地方。 再说那些监察的人,很难会说愿意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考察当地的民情和风气如何。 而这些官员,好几个在皇城朝廷之中,属于那种查无此人的存在,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他们也不会愿意,更是不想来到这里监察究竟是否一切都如同皇城之中的命令那般正直。 加上边境之城的守护者,作为皇城的暗卫,自然是时时刻刻都遵循着出皇城时候的教诲。 可这教诲基本上都是为了保护边境之城的平明百姓的,不会涉及到伊国朝政方面的问题。 也就是说那些作为官员的人,不在暗卫的管辖范围之内,他们本身也是武功被选上的人。 在舞文弄墨这些方面本就不太擅长,自然就更是不可能有着对传来的圣旨,来自于距离本来就极远地方的皇城之中,加以先帝对其深刻理解的能力,这也就使得他们有时只能一边看着。 久而久之,在边境之城里的小恩小惠之类的,更是没有人能够管得了,逐渐病入膏肓了。 即便伊凡微服私访来到了这些地方,算是探查到了在边境城池里的不正之风,不良风气。 可他能够做的,也不过是把这些事情全部都记录下来,能记得越详细越好,越精准越好。 最多最多,最快最快也只有等伊凡回到皇城之后,再向上,向先帝加以禀告,以求整改。 至于整改这一方面,实在是太过遥远,不仅是地方距离很难达到,人员也很难到达这里。 没有办法,最起码现在还没有人有办法,能够把这边境之城给治得条条框框都很是正经。 就算伊凡亲眼见到了许多这般情形和现象,也很难说能够帮上什么忙,他只是一位皇子。 更何况出了皇城,在这边境之城里,伊凡的身份都是隐藏着的,不可能有什么实际权力。 谁会听一个既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可以说是一介草民的话呢,伊凡的话等同于放屁。 目前这般境遇的伊凡,终究只能以一个记录者的姿态存在于此。 第二十七章 瞒过眼线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侍卫大哥看着店小二有些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不太满意,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侍卫大哥问这个话,态度已经表达得非常明确了,而店小二也不是看不懂别人脸色的人。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短暂的交流过后,自然就比之前更加靠近了一些,店小二主动贴上去。 甚至于说都快要贴到侍卫大哥的身上去了,要知道在城门周围四处有着在路边行乞的乞丐,他们虽然贫穷,生活困苦,但是不瞎,眼睛是雪亮的,就算当官的要贪些小钱,毕竟不体面。 也不可能过于光明正大,没有谁有着那么大的胆子,做了违法的亏心事,还能视而不见。 只不过是有那个想法,同时再在暗地想办法进行罢了,倒没有说过于去追求表面的收获。 “大哥,你听我说。” 店小二先是唤了侍卫大哥一声,声音之中还带着些示好的意思,宛如一个求得好处的人。 侍卫大哥见店小二靠自己越来越拢,却完全没有一点要避开他的意思,仍然是站在原地。 但由于本身的体型偏胖,加上站着的地方,所处的角度,侍卫大哥几乎是用他的后背,挡住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乞丐们投过来的目光,基本看不见,同时他还带着一脸大义凌然的样子。 再以着义正言辞的态度来对店小二说着,言语之中并没有发脾气的意思,更多的是质问。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有必要靠我这么近吗?” 店小二听着侍卫大哥气势汹汹的话,也丝毫没有犹豫,或是因为听到这句话而保持距离。 从走到侍卫大哥的一旁开始,店小二便收敛了笑容,他们两个人几乎都没有过多地对视。 这句话就像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潜台词一样,店小二看着侍卫大哥望向前方,严肃的模样。 目光都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却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店小二的脸上不禁是露出了贼眉鼠眼一般的狡猾神情,几乎满脸都是讨好的意思,不希望侍卫大哥生气,他们两人之间和气最好。 随之店小二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看向自己这边,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店小二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了两个小小的银锭,虽然这算不上他的全部财产,但在这种地方,也挺多了。只不过他将其反握在拳头里,这一细微的动作自然而然被侍卫大哥看见了。 不过他对这一行为并没有任何想要反对或是反抗的意思,侍卫大哥仍挺直身子站在原地。 没有去盯着店小二手里的动作,同时侍卫大哥也没有再继续说着些什么话,等着钱上门。 店小二也没有拿出钱不给自己的这个胆量,他要是敢耍自己,侍卫大哥有的是办法治他。 “大哥,今天小的确实是有些急事在身,必须得出去。不得不帮我们老板外出办些事情,不能整天都停留在这城池之中了。我见您今天这么早就来站班了,又还没有吃早饭,这点小钱呢,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这么辛苦应该有所回报。希望您不要嫌钱少,拿它买点美食好酒享受。” 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将拳头慢慢地伸了过来,在侍卫大哥的衣袖一旁,在缓缓停下来。 将他的衣服隔层给轻轻地提了起来,然后再将手伸了进去,把掌心的银锭全都留在里面。 全程速度虽然不快,但是由于人并不是很多,加上动作又比较隐蔽,过程也没有太张扬。 所以并没有太多人看到他们两人之间的这些交易,毕竟见不得人,也是很难被人容忍的。 店小二在将银锭放进侍卫大哥的内衣口袋之中后,便迅速将手给抽了出来,大功告成了。 终于是松了口气,还不忘拍拍侍卫大哥的衣服外领,同时说话时还不忘扩大自己的音量。 “诶,大哥,你这衣服上怎么落了些灰尘呢,我来帮你拍一拍吧。” 店小二说完后,几乎脸上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终于不用再如之前那般虚伪,拿钱办事。 在假装拍了拍侍卫大哥的衣服后,再看向他的时候,店小二的脸上已是变为怪异的笑容。 而侍卫大哥也并不奇怪,即便他的脸色并没有怎么变,店小二的这番笑容,不是第一次。 两人之间在表情的交流上,就像是在告诉双方这次的交易很成功,不用去过多操心什么。 店小二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主动权在他这边,侍卫大哥的表情无非是允许他出这城门了。 只是店小二还有着属于自己的难言之隐,在侍卫大哥的面前,只能是三言两语交代作罢。 “不过呢,大哥,今天的情况有一些特殊,若是有人问起我的行踪来,还请您就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免得若是有着其他的麻烦突然找上门来了,还会牵连到您个人。” 店小二稍稍靠近了一些,又小声地交代了一下侍卫大哥,这话在他看来可不是在开玩笑。 而侍卫大哥这一次则是面露微笑地看着店小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个目的。 显然两个人对于这种事情都不是第一次了,在拿钱给钱,以及说话和同意的整个过程之中,双方都算是比较熟练的那种了,不至于说像是第一次的那般笨拙,还可能会被人发现的那种。 店小二在临走之前,脸上仍然是带着如同之前那般讨好的笑容,最起码做戏得做全套的。 但店小二确实稍稍使了些力气,在侍卫大哥的胸前轻轻地拍了拍,宛如要以此来警告他。 千万不要泄密,不要泄露行程这之类的意思,侍卫大哥也不说话,任凭店小二拍了下他。 这个动作意义不简单,侍卫大哥脸上的表情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懒散似的,一直严肃着,似乎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个需要他认真去对待的问题,而不仅仅只是放店小二出城离开这么容易。 “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侍卫大哥仍然是声音正常大小地回应了一句,店小二听到后也是温顺地对着他点了点头。 这宛如掩耳盗铃一般的行为,即便纯属自己骗自己,可在边境之城实属常见,时时发生。 主要是为了瞒过身边潜藏的眼线罢了。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十八章 环环紧扣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些眼线的主要作用并不是对边境之城这里里外外的人加以看管,他们没有这个权力。眼线的存在说白了就是为了防止有可疑人物带着某些险恶的目的,随意进出这城池伤害城内百姓。 即便此城距离皇城很是偏远,但城池之间总归还是有人居住的,大家的安全得有所保障。 不可能说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够在城池之内为所欲为,不可能的,城池里有规章制度。 同样若是城池之中的人有想要外出的,也是会被眼线所看见的,他们大都注意着时间点。 若是到时候哪一家出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哪一家可能造成了什么事情,人都得对得上。 这便是眼线存在的意义,准确的说他们有时候就像是边境之城的侍卫,管得还更多一些。 即便可能眼线自身只是一些小角色,比如普通百姓之类的,但是身上的责任却并不轻微。 而侍卫大哥和店小二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让看见他们的眼线放松对他出城的警惕。 等于变相性地降低店小二的可疑程度,不至于被记住,至于若是真的由此出了什么问题。 到时候侍卫大哥被问起来,肯定还是会说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给他打掩护。 毕竟每天有那么多的人进进出出的,哪怕是侍卫,也不可能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能够记得。 再说了,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没有谁想被扯上关系,毕竟当个官最起码得能求得自保。 店小二在临走之前,还不忘对着侍卫大哥又是微微地鞠了一躬,表达自己对他的感谢。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两人的事情,在双方的心中,会被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用记得。 “谢谢大哥,我先走了。” 在店小二客套的道谢和道别后,他终于是走出了边境之城,甚至于出去后连头也没有回。 同时脚上的速度也是加快了许多,根本不再如之前那般慢悠悠地像是在散步一般的悠闲。 此时的店小二只需要将自己所得知的全部消息,告诉他所需要告诉的人就行,这是交易。 而在店小二的心中,同时浮现出了另一个念头,和伊凡之前在姞乔面前提到的很是相似。 那就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这边境之城了,生死有命,自己不可能逃得过接下来的命运。不过说不定可以逃得过追杀,不至于暴毙,即便在赶路,店小二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一些。 不至于会被旅途的奔波而影响到自己本身,他还得出城去送消息,不然这些都没意义了。 等着店小二的人就在距离边境之城不远的城池之中,若是到时候自己晚去了的话,也不知道还会连累到多少无辜的人,为了安全起见,只能这般冒险了,若是半途而废,还是死路一条。 这一票做完之后,真的就要准备收山了,再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店小二想着。 不过在迅速赶路的这个过程之中,店小二的内心还是有些汹涌澎湃的,久久难以静下来。 毕竟这是在他的记忆之中,最为冒险,也是最为刺激的一次,当初收到了具体消息开始。 店小二就感觉有一把刀悬在了自己的头顶,毕竟这次刺杀的对象居然是当代伊国的皇子。 一举一动都会牵连到皇家的命运,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简直是难以置信,想都不敢想。 这辈子没有当上皇子的这个命,手上却握着当代皇子的性命,也算是满足了之前的遗憾。 要知道若是真的刺杀成功了的话,店小二也是逃不脱干系的,毕竟他提供了准确的消息。 自己也算是和皇家结了仇的人了,哪怕将来自己死了,在江湖之中也能够有着一席之地。 这种境界和成就,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得到的,要知道皇子也不是想杀就能杀掉的。 中间肯定得环环紧扣,一点差错都是不能出的,就这样,怀着满腔的喜悦和激动的心情。 加上自身本来就有着一定的危险感知能力,店小二迅速穿过了边境之城外的那一片空地。 来到了在边境之城一旁的其他城池里,这座城在地理位置上比边境之城更靠近皇城一些。 不过也基本上差不了多少,类似于一千步和九百九十九步的区别,还是很远,望不到边。 只是店小二在走进这座城池的时候,只需要对着看守城门的侍卫点一下头,他们两人在点头示意之后,就能够直接走进去了,比出边境之城要方便得多,就像之前早就已经打好了招呼。 而不至于如同前一秒那般委屈求全似的,还得给钱,那看门的侍卫才让他出去那么麻烦。 店小二和门口的侍卫相视眨眼,便迅速走了进去,他的目的很是明确,也没人去拦着他。 哪怕是走到了城池之内,店小二也丝毫没有要降低自己速度的意思,要找的地方很清楚。 他迅速来到隔壁城池中的某家客栈里,进门的时候根本不理其他走向他,询问意图的人。 店小二心知肚明,在这家客栈的二楼比较靠边的房间里,有个人等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了。 店小二找到一边的楼梯,急匆匆地便走了上去,直到到了门口才停下,随后轻轻地敲门。 “是何人在外?” “大人,是我。” “有他的具体消息吗?” “有的,今天一早的。” “那就进来吧。” 店小二几乎是快要贴着门了,才听见里面人说话的声音,想必应该是只有一个人在里面。 毕竟无论是安静程度,以及与周边的喧嚣对比,加上若是有人在里面,不需要这么小声。 这种种情况,都显示了里面绝对没有其他人,最起码店小二是这样想的,他的猜测如此。 店小二听到里面男人磁性的声音,才如同得到应允一般,即便全身心都处于亢奋的状态。 但是这些都并不影响他在听到回答后,仍然是轻手轻脚地将房间的大门推开,店小二在走了进去之后,再缓缓地转身,将房门关上,全程都没有目视前方,似乎并不敢看眼前的那个人。 即便是进到门内,关上了房间的门,店小二也没有要往里面走的意思,他并不太敢上前。 第二十九章 姑娘得防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店小二将房间的门给轻轻地关上后,男人听到同一时间关门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似的。 不过他倒是并没有急着转过身来,店小二也是静静地侯在门口位置,没有主动说些什么。 而男人则是在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随后出现外面人的声音时,才开始问今天关键的事。 “此次前来,是为何事,可否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是的,大人。今日一早,我找到了您说的那家客栈,同时伪装成了店小二的身份,并且在客栈之中见到了十二皇子,这家客栈就在边境之城靠边的位置,不是很难发现的地方。我在见到十二皇子后,便隐晦地询问关于十二皇子他的去向。他也没太犹豫,说准备出去吃点什么。” 店小二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那么一两秒,为了将其中比较详细的话,结合联想说出来。 男人倒是不急不忙,听着店小二说着,也没有急着去打断他问话,而是等着他把话说完。 “十二皇子说想出去转转,还让我帮他把他房间里的茶水给换了,还有就是要我记得帮他把这家客栈里,他昨天晚上住的那个房间给留着,晚上他还会再回来的,大致就是这么些话。” 店小二一直到说完,都始终没有抬头去看眼前的人,而是拱手低头对着他,跟敬礼一样。 在回忆起了今天伊凡交代自己的话后,店小二便直接告诉了他,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的。 男人虽然背对着店小二,但他脸上有些狐疑的表情,显然是对这说的话并不是特别相信。 即便他说得这般有理有据的样子,但是也不影响男人对店小二的猜忌,会不会藏了什么。 加上这话里面的几个信息,全部都拢合在一起的话,就算有真有假,也不知道哪真哪假。 最多也只能确定今天早上伊凡肯定会呆在边境之城里,就算要出去,不可能一大早就走。 对于已知的这些信息,男人还是有一些不太能肯定,或是说胜券在握的样子,又问着他。 “那十二皇子还和你说了其他的什么话没?” “并没有,十二皇子所说的话,就只有这些了,他当时还表现得很是客气。在对我说完这些话之后,他便匆匆忙忙地走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礼仪客套方面的话倒是对我说了不少。” 店小二十分自然地复述着当时的场景,“匆匆忙忙地走了”这话倒是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似乎伊凡这个行为并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太过于唐突了,反而在当时显得有一些违和。 若是伊凡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只是单纯地听了店小二的问话,问题不至于很是刁钻。 伊凡不会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早就听闻十二皇子温文尔雅,是一个懂礼仪有教养的皇子。 同时亲和力极强,说话有头有尾,不至于说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走了,这也太不正常了。 男人对这话以及这个反应有些疑惑,可店小二并不敢主动地去在男人的面前提到些什么。 基本上都是男人问一句,店小二答一句,男人对这个回答还并不是很满意,思索了一下。 想要做到万无一失的话,肯定就得有着万全之策,不能遗漏任何细节,不能忽视掉漏洞。 “那你离开的时候,在十二皇子的身边,有没有发现有其他可疑人物存在?不论男女。” “可疑人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人物在十二皇子身边。不过当时我见在他的身边,倒是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是跟着他一起的。两人似乎是结伴同行的样子,关系看起来倒并没有很是亲密,可即便是两人并没有在我面前有过多的交流,但我认为肯定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店小二在顺着男人的问话思考时,想到的是在伊凡的身前,先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名女子。 就是之后跟伊凡一同离开的姞乔,不得不说她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其中定有联系。 即便她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一名弱女子,似乎不具备过多的威胁,只从姞乔的外表来看。 可是要知道能够在皇子身边陪伴着的,肯定不可能是一般人,最起码文武肯定有擅长的。 若只是一名普通女子的话,也不会陪他这么长时间,店小二认为肯定是有其他身份的人。 还绝对不是简单的那种人,在店小二说完这番话后,男人自然顺着话题和猜忌浮想联翩。 而众多猜测之中,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店小二口中所谓的年轻姑娘,该不会就是之前让那么多刺客都刺杀失败的女刺客吧。准确的说是保护伊凡的人,只是披着年轻貌美这层衣裳罢了。 然后便可以以不知是皇子的什么人,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肉眼可见的危险便直接消灭。 男人想到这里,对姞乔倒是一时间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是不是得先把她除掉才能以防意外。好像他要刺杀的不是伊凡而是姞乔似的,最起码也算是知道了伊凡的身边有着这样一层屏障。 不过若光是猜测,就能够得到结果的话,那十二皇子伊凡早就死了,男人不想胡思乱想。 “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比如关于那姑娘的。” “没有了,大人,基本上就是这么多了,可能还有其他的我所不知道的,毕竟时间很短暂。十二皇子没有跟我有过多的交谈,不过我还是觉得那姑娘应该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得防。” 男人听着店小二的语气之中,还带有想要去尝试一下的感觉,不禁是对他个人有些好奇。 男人转过了身子,看向眼前的店小二,即便此时的他微微地低着头,也能看出些许特质。 在外形和气场上,穿着普通,说话低声下气的,就跟那做了什么亏心事,见不得人一样。 若不是知其身份,确实就跟客栈里真的店小二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样让人觉得低人一等。 此刻他却好似并不仅仅只是一个间谍那么简单,间谍无非只是为了探得消息,他不一样。 果然还是对他太客气了,说话得瑟起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不得了了似的。 不过若是能够套出一点其他的消息来,倒也还不错。 《陌远笙隐》来源: 第三十章 直中喉咙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想到这里,男人便假装饶有兴致地看着店小二,还想从他的嘴里套出其他的话来。说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男人总感觉店小二所知道的,肯定不只是他说的这么简单,肯定隐瞒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呢?” 男人本来只是平淡地一问,没想到倒是让店小二提起了兴趣似的,顿时就微微抬起了头。 抬头这一动作倒是不要紧,主要是一抬头,店小二便看清了男人的长相,满脸没有表情。 宛如看见了一尊雕像似的,可即便如此,男人的面容,仍然迅速印在了店小二的脑海里。 他记下了男人的长相,可这本就是不应该也是不允许的。想到这里,店小二顿时又低下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不再如之前那般兴致勃勃。可说起话来,仍然带风似的。 “对不起大人,小的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故意抬头的。” 即便店小二的话语之中仍然带有歉意,但男人倒是无所谓似的,这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同时店小二的紧张肉眼可见,为了不把他给吓坏了,男人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 “没事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吧。” “谢大人宽宏大量,不和小的计较这些小事儿。” 店小二听到男人的宽慰,一时间便更是有些飘飘然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够得到原谅。 今天肯定是走大运了,看来必须得把自己的计划给说出来了,店小二不知不觉双眼发亮。 “小的觉得,大人大可挑在晚上再去行刺,据我所知,那位姑娘和十二皇子住在同一个客栈里。不过应该是没有住在同一个房间之内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人算是分开睡的,降低了两个人睡一屋为了以防意外的可能性。若是您愿意选择到了晚上行刺的话,我相信肯定能够成功的。” 店小二一边说着,脸上还带有些许得意的神情,好似自己说了个很不得了的提议。同时也是难得能够在这种人,这种顶级刺客的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暗杀才能,他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你的提议挺不错的,值得考虑。” 男人的话音之中,都充满着成年男性的磁性,很是带感,说出来的话虽然简短,但简单。 在得到了男人的肯定之后,店小二便更是有一些飘飘然的感觉,他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好像无形之中,店小二成了全天下最牛最厉害的那个,不过话是这样说,却越俎代庖了。 店小二自己都快忘记了,他毕竟到这儿来,只是来传达消息的,而不是让他来出谋划策的。男人还给店小二提过醒,无论如何,一定不能看见自己的样貌,不然到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 再说了,之前男人答应过店小二,只要将十二皇子的消息顺利传达到了,是有所奖励的。 奖励便是店小二能够得到足够多的金银财宝,然后远走高飞,浪迹天涯,从此再无束缚。 也不用再为自己的生计而担忧,最起码店小二得到的消息是这样子的,男人是这么说的。 至于其他的,反正男人都说没事儿了,店小二便也懒得去管那么多,更多的是想得奖励。 “谢谢大人的赏识,小的所得知的消息就只有这么多,还希望大人能够遵您的守承诺。” 店小二见此时的气氛还挺合适的,便直接将自己的心里话都告诉男人了,他想要些什么。 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能有所得,又不是为爱发电,在店小二的认知之中,哪怕是做这种危险行业的,他们两人之间也得讲最起码的诚信吧,之前既然都说好了该是什么样,那就该那样。 再说了,自己在边境之城早就受够了每天都被别人当店小二使唤的日子,太没有人格了。 时间长了是个人都受不了这种天天被人打压,被人欺负的滋味,店小二也想要有所改变。 难得今天能够找到这般乐子来,怎么能够随随便便便放过呢?男人便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店小二在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眸之中闪现出了难得如同贪婪一般的绿光,没有看向男人。 好似这时候才是他这么长时间所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不仅仅只是三言两语那么简单。 他想要得到的,也绝非是男人的称赞这么没有实际意义的东西,赞同终究解决不了温饱。 终究还是需要一些实际的事物来作为支撑,店小二在看着男人的时候,恨不得让他快点。 似乎是等着他来给自己颁奖似的,等着他把钱送到自己的手上,店小二看向男人的动作。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得到的消息真的全如你之前说的那般,对我没有任何隐瞒吗?” “当然没有,小的不敢在大人的面前有所隐瞒,所有所得的消息,我所知道的以及可以联系起来的消息,全部都告诉大人了,没有任何的隐瞒,若是大人不信的话,可以进城去明察。” 店小二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给男人一副表忠心的样子,此时的客套都在推迟他的快乐。 不过男人似乎对这忠心并没有很是看重,恰恰相反,他对店小二的想法很是轻视且不在乎。似乎他后来说的那些,和十二皇子伊凡毫不相关的话,以及出谋划策,都如同废话一般无用。 男人简单地清了清嗓子,见店小二仍然是微微弯着腰,拱着手,一副和自己行礼的样子。 “行吧,看在你对这件事情如此尽职尽责的份上,就稍稍延长你的寿命,一两分钟吧。” “什么?” 男人给出的回答,显然不在店小二的设想范围之内,他一脸困惑地抬起头来,看向男人。 正当店小二想要抬头问个所以然的时候,男人的话音未落,他的右手抬起,朝前挥了挥。 随后店小二的瞳孔之中全是男人的模样,而在男人斜上方,也就是房间天花板靠墙的一边,像是有着某个暗部机关似的,发出了十分机械的一声,紧接着一根银针从空中朝这边射过来。 银针的方向很是精准,可以说是稳稳当当地,直接射到了店小二的喉咙位置,一点没偏。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三十一章 真是蠢货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突如其来的一针,直接是将店小二原本的计划和想象,全部都给彻彻底底地打乱了,捏碎了一般。他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有这样一场意外事故,店小二一时间瞪大双眼,想看清一切。 即便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样子,同时在店小二的余光之处,几乎看不见任何有用的东西。 直到店小二定眼一看,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脚下所踩着的,是一个如暗部机关一般的东西。 可店小二的双眼逐渐开始有些模糊,很难看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是不是看错了。 会不会只是一个落到地上的小器械,或是说只是一个纽扣罢了,是自己的想象力太奇特。 店小二不知道,反正他猜不到这是哪来的一针,只是之前见男人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显然是男人用来防身所用的,没想到现在直接成了杀死自己的工具,店小二不敢相信。 好奇竟是战胜了恐惧,一时间内没有理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突然就成这样子了。 店小二的思绪不再如之前那般敏锐,能够很快想清楚是什么为什么,他快说不出话来了。 “为什么?” 店小二几乎是用着很是干涩,沙哑的声音,十分绝望地说了一句,完全没有嘶吼的能力。 同时店小二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头部已经是开始有些发麻发晕了,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清醒。 显然这并不是一根会让人瞬间毙命的毒针,最起码店小二是这样认为的,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插在了自己的喉咙上,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毕竟是用来防身或杀人的。 可是男人知道,这根毒针也算是他的一个秘密武器了,所有着的效果,和其他的不一样。 要不是店小二带来了一些可靠的消息,那插在他喉咙上的,肯定会是瞬间毙命的那种了。 这种毒针会在很短的时间,产生让人全身心都麻痹的效果,这些都是为了尽量延长寿命。 同时在针尖部分的缓和之下,让毒素进入到血液之中的毒针,男人不想店小二死得太快。 店小二显然是还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似的,可男人也不想再听了,他还有着好多话要说。 “为什么?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听起来有些可笑啊。” 男人先是忍不住笑了笑,可没一会儿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且狰狞起来,看向店小二。 之前的强颜欢笑毕竟是自己伪装出来的,男人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笑,笑会让人放松警惕。 “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把你今天早上做的蠢事来跟你复述一遍,让你知道为什么现在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你伪装成店小二,这个方法确实是不错,可鬼知道你问十二皇子的都是些什么弱智问题。十二皇子不是傻子,他能够在皇宫之中长这么大,就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不过你不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些都是我们的私事儿,轮不到你知道。像你这种平明百姓,想必也应该没有听说过皇城之中的几位皇子吧。之前七皇子派出那么多的刺客,都是为了来刺杀十二皇子的,结果没有一个成功的,前前后后多多少少也有好几个了,简直是可怕。” 男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店小二,好似在看着一个阶下囚一样,眼神之中没有感情。 他也不知道为何今天的话还挺多的,似乎是想要找一个人来倾诉一下,才能够缓解似的。 同时对于店小二的种种行为,即便他也是将死之人了,男人还是想要教他好好见见世面。 可能没什么作用,不过也算是回答了店小二临死之前的遗言,他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 “正是这样,七皇子才想着请我出山,联合十皇子,想要让我在皇城之外就除掉十二皇子,不让他有机会能够回到皇城之中。不得不说虽然我曾经有过类似方面的经验,也算是个老手了。可要知道,刺杀皇子,在皇帝那里肯定只会是死路一条,可没有办法,我没有拒绝的权力。” “若是我不答应七皇子,不去刺杀十二皇子,我还是只会落得死路一条,只能此时赌上自己的性命来做这件事情。谁知道本来传消息到边境之城里,想要在里面找到一个合适的,能够内外呼应的最佳人选,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你这蠢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认出了我发出的消息的。” 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突然戳到了自己的伤心处一样,气不打一处来,想找人发泄。 而恰巧店小二已经是全身都麻木了,随着他的两条腿逐渐发软,一个没站稳,便直接摔倒在地上,“砰”的一声,就算没有把男人的思绪打断,也没吓到他,还是造成了不必要的噪音。 声音若是太大的话,很有可能会把店子里其他人引过来,这一声终究还是点燃了导火索。 男人见店小二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即便是还能稍稍再动弹一下,可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男人一点都没有觉得解气,反而是更加生气了,完全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走上前来。 脚步很是轻盈,脚步声也很小,很难察觉到,不过店小二还是能够看见,他不需要听声。 就这样,男人慢悠悠地走到了店小二的身边,他已是躺在了地上,逐渐开始蜷缩着身子。 秋天的地面本来就会有些冰凉,人的身体会自然收缩,以此达到取暖的目的,但是由于身体僵硬,店小二很难有着太大的动作。男人却不管那么多,直接抬腿,踢在了店小二的肚子上。 一点都不留情,同时还使了非常大的力气,随之便是店小二的闷哼,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这一脚像是将自己的气息给调顺了似的,男人见店小二有些吃疼的样子,便又几乎说道。 “还有,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自以为是地让我晚上再去行刺,晚上别人早就跑了。还想着来命令我?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你,真是不知道死活。知道为什么骂你蠢货么?还真以为在十二皇子身边的那名女子,是个简单人物?猜也猜得到绝非常人。” 第三十二章 痛上加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他们之所以走得那么匆忙,想必是因为你问了什么很是直白的问题,真是个蠢货啊。” 男人说到这里,忍不住了似的,便对着店小二的肚子又是一脚,和上次是差不多的力气。 “连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都不知道,还沾沾自喜,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捡了什么大便宜是吗?我今天碰到你真是碰见鬼了,连探个消息也不知道怎么说,怎么会有你这么害人害己的人。” 男人一边说着,似乎即便是这样说话,也丝毫不能解恨,自己本来之前挺好的,可以说算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样被一个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给破坏了。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过于破坏自己优雅的风度和气质,男人稍微收敛了下自己的动作。 “不过呢,即便你这么废物,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算是让我知道了,他们两人现在还在边境之城里,七皇子提到过,他们空手出来,若是不拿上东西,肯定会难以继续往下走。这样的话,他们两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这座城,东西都没拿走,今天勉强是算天时地利了。” “没有过于影响到我刺杀的本职工作,其实吧,照道理来说也是可以留你一条活路的。” 男人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与此同时,店小二也是集中了注意力,似乎还有转机。 只是男人对着店小二一时间瞪大的双眼,似乎这样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转而便鬼魅一笑。 “可是呢,在我们这个行业,也是有底线的。那便是传讯者不能看见刺杀者的面容,这也是为何我从一开始在秘密传信的时候,就说到过不能抬头看见我的面容,不然你的小命难保。这话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提醒过好多次了,谁知道你今天居然这么大胆,简直是不怕死啊。” “至于像你问的,这是为什么呢?我来跟你解释一下,若是传讯者看清刺杀者的面容,看人倒不是什么大事。可我们作为刺杀者,不能保证每一个传讯者都是忠心耿耿的,看见了我们等于把我们都给记下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戈,跟人揭穿我们,那到时候死的人可就是我们了。” 男人在解释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很轻,似乎自己说的是什么潜规则似的,不能太大声,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那种。不过店小二也不可能再做出上述的这些事情来,他没这个能力了。 同时顺着自己的话来说,男人竟是想到了之前自己对店小二,似乎态度还挺不错的样子。 “对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没事儿吗?在这里我跟你道个歉,我们刺客说话向来都是有目的的假话,比如我刚刚跟你道歉,也不过只是为了让你在临死之前想明白,可别死不瞑目。” 男人难得这样有兴致地说着,可在自己说完之后,却是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有一点回应。 好似没有回应让男人一时间又是要爆炸了一样,他看着店小二蜷缩着,很是难看的样子。 还是难以解开自己的心头恨似的,就这样,男人又很用力地在店小二的肚子上来了一脚。 “你说话啊?” 店小二闷哼了一声,说不出话来,似乎这样一脚并不过瘾,男人便又踢了一脚。 “你倒是说句话啊?” 店小二微微弯下了脖子,蜷缩着,即便没力还是想把自己抱紧,男人随之又是一脚。 “你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 店小二闭上了双眼,似乎不去看的话,就能够减少自己腹部的痛苦,男人最后又来一脚。 “回答我啊!” 这最后的一句,由于男人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店小二听得更加清楚了,可没一点作用。 由于自身身体本来就有一些僵硬,加上这根银针刺到了自己喉咙的位置后,店小二即便能够微微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可似乎就是一瞬之间被别人给点了哑穴似的,很难再说出任何话来。 不管怎么样,不管身体上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不管承受着什么样,源于什么的疼痛感。 店小二即便是浑身发抖,喉咙颤动着,仍然丝毫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动作看起来很可笑。 就像是一只不会说话的鸭子一样,抖动着喉结部分,在自己喉咙的地方像是在吞痰似的。 “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店小二在咽口水,可即便能够咽口水也没有作用。 不代表他能够发出任何的声音来,这其中的区别还是有一点大的,不得不说在不知道这一根银针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成分时。哪怕听闻过许多暗器的店小二,也找不到任何缓解的方法。 甚至根本就想不起来这究竟是哪一种暗器,居然能有着这样的威力,让自己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男人看着店小二一副还想要垂死挣扎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想着要和他有着过多的纠缠。毕竟现在躺在地上的店小二,对于男人来说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也没有任何价值可取。 更是没有要去和他怄气的必要,同时男人也不想由于店小二今日出的差错,怪罪于自己。 影响到自己原本应该做的事情,有着的计划和想要杀的人,男人的是非观拿捏得很精准。 再说了,店小二说的也不全是没用的信息,最起码能够知晓伊凡之前居住着的客栈在哪。 大致方向,同时在他的身边都有着什么样的人,不至于说到时候去刺杀时再自己来了解。 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像是个傻子找人玩一样去找伊凡,然后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再逃走。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边境之城的所有人,他们最恨在城池之中有人被杀害,且不允许发生。 显然这样的过程肯定是不会太顺利的,若是那位姑娘真的是个厉害的角色,还会被反杀。 男人并不是很想去轻视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敌人,何况是在伊国之中的人。 要知道特别是皇城的周围,本来就是高手如云,哪怕之前送死的那么几个刺客,算起来都是自己的后辈了。可以说原本是默默无闻的后背,可都是一些新起之秀,安排在七皇子的手下。 第三十三章 两手准备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那些年纪轻轻的刺客们,并不是说是一点能力都没有的那种,七皇子手下没有这类混吃等死之人。他们无非是缺少经验罢了,可就凭这一点,就让他们在无形之中都被解决掉了,可怕。 七皇子在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甚至都无法告诉他们具体的原因,他们谁都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子的。而十皇子在交代的时候,则严肃地警告他们,千万不要小瞧十二皇子这个人。 要知道最后能够找到尸首的都没几个,伊凡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背后势力不可小觑。 肯定不是想杀就能杀的那种人,若是能够轻轻松松便解决掉,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后续了。 七皇子和十皇子更是不可能派他们两个人出山,来执行这种刺杀任务,毕竟有前车之鉴。 男人也算是背着很重的期望前往这里,同时头顶还悬着一把刀,时时刻刻都可能会掉下来。他望着地上几乎还在抽搐着的店小二,眼神之中满是冷漠和冰凉,根本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他站在店小二的正前方,仿佛就跟站在一块石头的面前一样,男人宛如什么都没有看见。 也不看店小二,更是不管他有任何的动作,似乎任何的动作都是多余且白费的,没意义。 而这样长时间看着店小二,还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男人想着。 男人望着店小二,在他转身之前的最后一眼里,都满含着对他的不屑一顾,也不再纠结。 似乎今天在刺杀伊凡之前,先解决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色,给人一种提前开张的感觉。 可男人并没有觉得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简直就跟弄脏了自己的手一般,不过无所谓了。 即便男人自己都没有动手,但他还是站在店小二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手,不知道地还以为是要给他一点称赞和鼓励,实则是想要拍掉自己手上的灰尘,免得到时候动手会有一点影响。 店小二就算此时只能躺在地上,可还是瞪大了双眼看着男人,他一动不动,也没法动弹。 店小二尽可能地集中自己的视线,好像要从男人的身上看出一些破绽来,再给与他反击。 男人早已无所谓,就算是被店小二看着,看出个花来,也没什么区别,他又做不了什么。 别人甚至都不会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男人在出门的时候,都会依靠外物来遮盖他的容貌。 男人转过身去,并不想在店小二的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转身走到自己的床边,便开始倒腾着自己之前压在枕头下面的,用于此次刺杀行动的一些秘密武器,任何东西都不能落在这里。 落在这里都有可能会成为杀死店小二的证据,即便将尸体留在这里,也不能留一点疑点。 同时男人在走向自己的床铺之前,还不忘微微仰起头来,朝向天花板的地方望了过去。店小二看不见男人过多的动作,他的视线范围仅限于男人的膝盖以下,男人很是小声地唤了一句。 “还在上面呆着干什么?等着看戏?没有其他人要来,地上躺着的那个就是唯一一个。他不是都把消息给说出来了吗?你也听见了,这次行动,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些。咱们可不能像之前的那些小孩子一样,粗心大意。废话少说,准备出发了,你先回去好好调整一下,随后就走。” 男人在说话的时候,上面候着的人随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表示赞成。 不过男人似乎还没有叮嘱完似的,在这小段话说完之后,仍然不忘再强调一下其严重性。 “等会儿我就先出发了,你大概掐着时间点就走,不要犹豫,咱们两人也算是分头行动吧。之前七皇子交代过了的,若是这一次行刺,咱们两人回去之时,都没提着十二皇子的项上人头。其后果是什么样的你也知道吧,咱们可以直接自己提头去见他了,免得到时候祸害到家人。” 男人冷如冰霜一般的脸庞,对着自己斜上方就是这样念叨着,似乎非得全说完才能满意。 只有说完才能再次提醒这次的危险性,可不能再像儿戏一般对待了,即便说起来可能并不是很是匆忙的那种态度,可言语之中已经表明了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刺杀别人算是赌上性命了。 几乎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那种了,不可能还像之前那样很是简单轻松的,便能圆满完成。 在天花板正下方的墙角一边,还在蹲守着的男人,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才恍然大悟过来。 之前都跟在做梦一样,注意力不太集中,自己蹲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应该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了,不然的话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解决伊凡这个大麻烦,他可不想为了这人丢自己性命。 就这样,在店小二的视线范围之外,有着极小的“砰”的两三声,便是那人踩踏的声音。 店小二猜测着,男人不可能凭空唠叨,应该是男人所说的那个人,直接跨过了墙边窗户。 没有任何犹豫,便直接跳出了窗外,不过这只是在二楼,哪怕是跳下去也没有什么大碍。 跳到了外面的声音传到了房间里,不得不说这种声音确实很是微弱,若不是房间比较安静,没有人说话的话,店小二都不一定能够听见这般声响,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更加肯定自己。 原来在男人的房间里除了他之外,还有着第三个人,男人没动,那便是他对自己下的手。 同时还是隐匿于算是在自己头顶上的地方,怪不得男人不让自己看他,还有这一层原因。 店小二想到这里,不禁是对着男人之前冠冕堂皇的一些话,感到好笑,勉强算兵不厌诈。 只是店小二没有想到,如此老谋深算的刺客,在获取信息的时候,说话还非得这样骗人。 不过即便是这样,店小二也只能是心里明白,无法跟任何人诉说,揭穿男人的真实面目。 同时全身上下也是没有办法动弹,只能干看着,看男人在床边开始收拾整理,准备离开。 而随着男人快速整理的动作,店小二竟是逐渐觉得有一些疲倦了,自己也没做什么事情。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三十四章 门外来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转载请注明出处: 明明年纪也没有很大,更是没有过多地去消耗体力,店小二不明白为何突然就这么困了。 想必是之前被人射到自己喉咙位置的那一针,这时才是真的起了作用,之前只有麻痹感。 店小二的眼皮则是逐渐开始打架似的,根本就很难再强行通过自己的力气和意愿来睁开。 连眼皮都睁不开了,那便是要入睡了,店小二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甚至胡思乱想起来。 他并没有如同他人一般有着回光返照的时刻,脑子里所有的想法,似乎这个时候都显得不太真实了。店小二宛如疯狂又似绝望地幻想,没想到男人这般仁慈,只不过让自己睡一觉罢了。 脑海之中更多的是不想去直面这个事情,即便按照一般情况,店小二能猜到结局会如何。 可他还是憧憬着,会不会没有射到穴位之上,等自己睡醒了,最起码还能捡一条命回来。 到时候再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名字,换一个身份,换一个心态,一切都是可以重新开始的。还是有机会的,店小二的脑子之中顿时充斥着无数的希望,这种深思就深知是不可能的奢望。 好像只要闭上了双眼,不去看眼前的一切事物,就真的能够在睡醒之后,重获新生一般。 在男人整理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店小二逐渐依靠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将自己的身子蜷缩了起来。如同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的那般状态一样,很是轻松也很是放松,他不想再依依不舍。 不过终究只是幻想一场,在店小二最后无力地将自己的双眼闭上之后,整个人放松开来。 不禁是身体的放松,店小二都能够觉得心脏也放松了一些,他自己的心跳逐渐慢了下来。 只是窗外的天空,逐渐亮了起来,时间仍然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 而躺在地上的店小二,短暂却又很是漫长的一生,在心跳逐渐停下来时,没有再去挣扎。 没有嘶吼,没有痛苦,没有崩溃,没有落泪,没有多余的声响,四周全都安静得不像话。 不过在男人看来,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人世。 任何人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过是店小二的代价重了一些罢了,怪不了别人。不过也好,就这样没有太多痛苦地死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总比苟延残喘活在人世要好吧。 只是这些都不过是男人的主观想法,恰巧他又有这个能力,来毁灭自己想要毁灭的事物。 对男人而言,杀人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刺客的手法便是这样,何况是个老刺客。 而在整个过程之中,则是没有夹带任何私人情感的,更不用说人性的光辉,怕影响判断。 男人在将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了之后,开始全副武装着,将暗器都备在自己的手腕。 做完这些之后,便开始清理着在房间之中的其他东西,甚至在自己走之前,还不忘环视一下周围,看看有什么漏了的忘了的,看见桌子上有一杯昨晚别人送上来的清茶,便是一饮而尽。 之后,便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情壮志,实则更多是贼眉鼠眼。 只是在他逐渐掩盖住的面容之下,很难有人能够看清楚,男人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即便如此,男人在迅速收拾好东西后,还做了简单的伪装,没想着再回头去看店小二,他是死是活不重要了,毕竟他也只剩死了,身后没有任何动静,想必是之前的毒针起了效果。 男人看向窗户之外,时间差不多了,按照店小二之前说的话,加上自己对伊凡的预判。这时的伊凡应该已经吃完早饭了,正在边境之城中四处溜达着,准备找一个好时机回客栈或出去。 不再犹豫,男人直接从客栈的窗户之中,如同前一个离开的人那般潇洒,只留一个身影。 一跃而下,又是“砰”的一声,这时布鞋落到了地面,随之脚底与地面撞击就是这声音。 不过这是店小二此时听不见的声音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和一具尸体一模一样。 一时间房间之中只剩下店小二一个人,而在门外仍然是逐渐有着他人弄出的声响,有人正在躺下,有人正在起来,有的人才刚刚陷入沉睡,有的人则刚从梦中醒来,每个人都在生活着。 他们都不过只是在各自的生活之中,做最为寻常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到别人,可能不会。 男人从窗户跳下后,房间恢复一片宁静,宛如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而男人的目标明确,在离开客栈后,迅速朝着店小二之前前来的方向,几乎是以和他同样的路线,准备前往此城。 准备走向边境之城里,他的目光如同老鹰一般尖锐,此时气场全开,宛如一道狂风吹过。 与此同时,当男人跳下窗户,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的时候,在这城池的另一个角落里,有着另外一个人也在自己的房间之中装备好了,他不慌不忙的样子,从房间里出来,往楼梯走去。 两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即便是才没多久之前就见过面了,这人更像是准备去秋游似的。 满脸都很是惬意的模样,他的穿着和周边的人并没有很大的差异,可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这也算是刺客所特有的气场,不过相比于男人,这人显得更像是城池中的一名普通百姓。 他正在朝着男人的这个方向走过来,两人在速度之间的差距,让他们两人的距离逐渐拉开。他并不急于现在非要去赶上他,没有这个必要,两人的计划有别,他更像是任务的一张底牌。 而男人前脚出门,后脚便有人朝着房间的方向走了过来,直到拿稳了手里的东西才停下。 是之前客栈之中的一位伙计,他站在男人之前呆着的房间门口,满脸的稚嫩掩盖不住年龄。他的手里提着的是一壶新泡好的热茶,这是男人昨天晚上便认真叮嘱过他的,可千万别忘了。 今天早上到了时候或是说差不多时候,就给男人送过来,伙计显然是今天起床有些晚了。 第三十五章 叮嘱过的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知为何,最近晚上总是比较亢奋,并没有如之前那般早睡早起,伙计的右手提着茶壶。 习惯了用右手拿东西做事情的伙计,自然总是会保持这种状态。站在房间的门口,伙计先是将东西转移到左手,再伸出右手,很是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小心翼翼,随后轻声地唤了一句。 “公子,您休息好了吗?现在方便开门吗?您昨天叮嘱过我,我是来帮您换壶茶水的。” 伙计的话说完,门内没有任何声响传出来,他站在门外,也不急躁。他可不是第一天做这个事情的人,当然知道这样的结果,大概对应着什么,门内的客人此时无非只有那么几种情况。 要不然就是睡在里面的男人,这时根本就还没有睡醒,没有睡醒自然是不可能前来开门。 更是不可能走下床来,或是用意念把门打开,除非男人正在梦游,开门让他帮忙换茶水。 这是很正常的一种情况,不过伙计似乎并没有觉得会是这个样子的,这都快到啥时候了。 要不然就是呆在里面的男人,由于伙计说话的声音太小了,自然是没有听到伙计所说的话。倒不是说他听见了,故意不去开门,而是根本就没有听见,那就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去开门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伙计也是很快否定了,他昨天被男人叮嘱的时候,男人可是说了很多遍。 若是里面没有声音的话,就一直敲门,一直敲到有声音为止,不能让里面的人睡得太死。 不然的话可是会坏了大事儿的,这也是让伙计记得很清楚,说不定就是这个让他睡不着。 至于具体是什么大事儿,男人肯定不可能会去跟伙计说太多详细的情况,他可不想冒险。 不过这也只是其中的一种,伙计很快排除了这种情况,并且正好有着应对方法,要知道反正男人都那样叮嘱过他了,不可能到时候把他吵醒,还把责任怪在自己的身上吧?太不负责了。 就这样,似乎是在心里自我安慰着一样,伙计随即又很是用力地敲了敲门,不想拖时间。 与此同时,可能是觉得单纯地敲门,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得制造出足够的动静来才行。 伙计便又唤了一句,比之前的声音还要大一些,争取让不止这一个房间的人能听到声音。 同时还和之前一样,这是伙计觉得最为应景的一句问话,也是让他觉得最舒服的一句话。 “公子,您休息好了吗?现在方便开门吗?您昨天叮嘱过我,我是来帮您换壶茶水的。” 里面仍然安静地出奇,什么声音都没有,不过即便如此,伙计还是有着他的猜测,该不会是里面其实并没有人在吧。不过这个猜测相比于之前的两个猜测,更快被伙计在脑海里否决了。 他刚刚在客栈的一楼四处闲逛的时候,亲眼看见有一个穿着朴素服装的人走到了客栈里。 而这个给人一种一身服务形象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走进客栈之后,便看向楼梯二楼。 再然后,他便是直接走向了男人的房间之中,这人便是店小二,伙计当时注意到了他。觉得古怪,伙计便在下面多看了一会儿,见那人和里面的人似乎只是对话了那么一两句便结束了。 随后店小二直接是轻轻地推门进去了,并没有其他的步骤或是想法,都没花多长的时间。 想到这里,并没有见过世面,深入了解到这个职业所可能会面对的问题的伙计,很疑惑。 作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他的想法自然就显得很是简单了,这店小二看着其貌不扬。 既然别人能够随随便便打个招呼,就能直接推门而入的话,自己问了几句了,都没人理。 里面也没有人回应,会不会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主人性格比较奇怪,表现在开门以及见人。 也可能是关于江湖上的传说听多了,伙计甚至怀疑开门会不会有着其他的暗号或是谜语。 正当伙计还在犹豫的时候,有个人从他的旁边走了过去,见伙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很是奇怪他的行为动作,这大白天的,应该是做事的时候,伙计却站在这里,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你杵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又想找机会偷懒?来的时间不长,偷懒的时间倒是不短。” 身后的人冷不丁的一声,把伙计吓得一跳,他可没有做贼心虚,只是单纯地被吓了一跳。 伙计应声便迅速回过头去,看向了自己身后突然提高嗓门说话的人,顿时就精神了起来。 “不是的老板,我没想着偷懒。我将楼下新烧好的茶水装好了一壶带上来,想给里面的客人换上一壶新鲜的茶水。只是我刚刚敲了两下房门,里面都没有人回应我,我不知道是应该继续敲门还是怎么样。若是不敲门的话,这茶水就送不进去了,我在这里纠结该不该继续去敲门。” “继续敲门干什么?你是个木鱼脑袋吗?我没有教过你怎么服务客人吗?说不定他们有什么事情呢?你就非得傻站在这里等他来给你开门?难道整个客栈里就没有其他人需要服务吗?” 老板一连串的反问,搞得伙计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话了,可能是昨天过得不太顺。 一早上睡醒出来转转,都像是受了一肚子的气似的,对着伙计就是要蹬鼻子上脸的样子。 伙计自然是不敢去招惹老板,可他也有些冤屈,自己不是故意这个样子的,得解释清楚。 不可能说特地想去偷懒,无非只是偶尔休息的时间比较多罢了,他不慌不忙地开始说道。 “不是的老板,这个房间里的客人昨天晚上在关门之前,曾特意叮嘱过我,他说他想要明天一早的时候,就让我把新泡好的茶水端进去。若是里面没有声音的话,就一直敲门,敲到里面的人开门为止。我是见有人进了他房间,才来送茶水的,可我刚刚敲了几次里面都没有声音。” 伙计似乎是想要将主要问题推给老板,想要让他帮忙想一想解决的方法之类的,很麻烦。 不想自己一个人一直在这里,傻站着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伙计说完,轻声叹了一口气。 第三十六章 门没反锁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老板听着伙计的话,提起了精神,心想这可是别人客人在之前,单独叮嘱过伙计的事情。 那可就不是需要自己随便去插手的了,若是贸然让伙计不去做什么的话,可能会坏了别人的兴致。就这样,老板稍微收敛了一下刚刚那嚣张跋扈的气焰,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该说什么。 然后慢慢地呼了出来,老板想要尽量让自己放轻松,这时无需跟伙计有什么过多的冲突。 若是吵到里面的客人可就不好了,这个小店可是一直都推崇客人至上的,他们才是核心。 同时小店对客人的要求,也是尽可能地去满足,只要给的钱够多,他们连名字都不会问。 如果不是能够隐蔽所有的信息,包括曾经到这个地方来居住过,都能做到完全保密的话。 男人也不会在搜集了多家客栈之后,选择在这个地方来栖息一晚上,他肯定有万全准备。 这里对他而言,都算是人生地不熟,只能探得某些消息,尽量让自己方便一点。最起码不会有人问他姓甚名谁。男人也不想别人问这问那,只需要给足够多的钱,就能得到充足的保护。 不至于说可能会被谁半路给叫出名字,然后给认出来,更不会把男人的信息去透露给谁。 老板在听见伙计讲到这位客官,也就是男人这简单的意见之后,不知为何,老板觉得这不是个好惹的货色,最好还是不要碰比较好,毕竟客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着的,他都不知道他是谁。 甚至有的客人在走的时候,店子里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这甚至比知道假名字还危险。 因为在这家店子里面,不会强行去问别人的名字以求得称呼,男女之间的区别也很简单。 男人基本上都是以客官,公子或者少爷来称呼,女人则是以客官,姑娘或是小姐来称呼。 不过这也会导致很多时候,有着其他的危险发生,比如服务得不够周到,或好奇心过重。 有时候无意问的事情过多,越过了别人的边界或是底线,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甚至于有时候可能会对自己的性命产生影响,老板当然是明白这一点,不想去当那个不要命的人。 听说之前还有着与此类似的店子,由于某些伙计的服务不是很好,在客人最后离开后,他们还找了个机会把那个店小二给解决了,不得不说确实是有这种武功很高,但是心眼很小的人。 老板并不想成为这种人的眼中钉,自然是准备将责任全权都推给伙计,他可不想惹麻烦。 他看着伙计一直看着自己,想要得到相关的答案似的,老板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回应着。 实则是自己都没有想好面对这种有特殊要求的人,碰到这种情况,究竟应该怎么来解决。 “既然那位客官都已经说过了,叮嘱过你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你按照那位客官的要求来,就行了。不要想太多,不要总是问别人,你作为一个客栈的伙计,得学会随机应变,难不成以后一有事情都得来问我?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吗?我不可能无时不刻在你身边解决你的问题。” “对不起,老板,是我的错。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老板您不要生气,我只是不太肯定。” 伙计见老板像是生了好大气似的,连忙道歉,自己找的这份工作可不能这样轻易丢掉了。 还得靠这个养活自己呢,伙计在说完话之前,听着老板的训斥和责怪的时候,早就已经是低下头都不敢抬起来和他对视。老板也不想要,也不需要这种道歉,他只想不要惹到麻烦就好。 他只是希望伙计能别站着发呆就行了,哪怕有麻烦,老板也只希望伙计自己一个人承担。 “算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太熟悉这位客官,反正别到时候拖累别人就行。” 老板一边意味深藏地说着,眉头都皱得紧紧的,好似正说的是什么让他很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这样也好,看伙计随机应变吧,老板不想在这里多停留,免得到时候怪在自己身上。 客栈虽然不大,但是老板毕竟是老板,每天要解决的事情很多,他还得顺着这里,沿路看看其他房间里,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人,今天店子里的伙计并不多,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房间罢了。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伙计听着老板的训斥,以及无可奈何的语气,自己也没有办法,原因不出在自己的身上。 明明是这个房间里的人太过于古怪,不可能什么问题都得他自己来承担吧,伙计宽慰着。 等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老板已是转过身去,朝着前面走去,临走之前也没再交代。 并没有想在自己这里多加停留,伙计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可不能误了事。 不希望总是受到外界的影响,他还想着再敲两次门,若是门一直都不开的话,也没事儿。 大不了到时候就直接大声喊了,不可能用力敲门,不然影响到的可就不只这一个房间了。 说不定住在其他房间的客官,会以为是自己的房门正在被人敲,伙计只想打开这门罢了。 实在是没办法的话,里面的人睡死了,或是单纯的不想开门,那就来一脚把门给他踹开。 不过脑子里虽然是这样想着的,伙计可没有这个胆子敢去做,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即便是偶尔童言无忌,想法很是夸张和新奇。终究还是会有些害怕,这客栈里的,大都是来者不善。 “公子,您起来了吗?有听见我说话吗?” 伙计再一次轻声地唤了一句,里面仍然没有人回应,伙计不死心,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 “公子,您起来了吗?有听见我说话吗?” 随着这句话,伙计之前收回来的手,也是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房间的大门上,准备动手了。 这一次,正当伙计准备再一次轻轻去敲门的时候,两只手指的指节地方刚落到房门上,刚想用力。眼前的房门顺着伙计手指用力的方向,轻轻往后面退了一些,房门便是“咯吱”一声。 正当伙计定眼一看,这才发现这扇门的里面没有去用门闩,门没反锁。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三十七章 绝佳角度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房门不仅仅是没有反锁,甚至都没有关得很紧,一推便开,伙计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伙计见这门要开不开的时候,收回了手,房门便又是“咯吱”一声,重新关了上去。 中间是留下了一些空间,伙计看着眼前的情况,与之前男人所说的话联系了起来,不禁猜想着为何会是这样。会不会是男人之前叮嘱过自己早上要来送茶水,于是特地为此做的准备呢? 特意给自己留的门,这样不管里面有没有人都方便,只需要到时候将茶水送进去就行了。 实则其中为何关门关得这么轻,几乎都没有什么声响,这便是店小二思维的灵敏之处了。 就在当时,当店小二在踏进男人房间的时候,瞬间察觉到很有可能自己这一次进去会发生的事情。那便是有来无回,他的危险感知能力瞬间就发挥了作用,手上下意识地留了一些力气。 在打开男人的房门之后,并没有很是用力,将它紧紧地给关上去,免得外面的人进不来。 要知道若是自己在里面遇害了,最起码能够让外面那些不相关的人快些找到自己的尸体。 最起码,得给自己留个全尸吧,店小二灵光一闪,这总比被别人抛尸到荒郊野岭要强吧。 而男人之所以没有在店小二将门给紧紧地关上,对这个行为动作做出过多的反应或回应。 主要还是出于自己的整体,对这次计划的时间规划,原本男人想的基本上就是这个流程。 客栈里的伙计不会过早地前来,担心会影响到自己休息,而店小二进来就像是一个讯号。 便是在告诉那个伙计,他可以准备新鲜的茶水,然后送进来了,这都在男人的意料之中。 同时不管店小二送来的是什么样的讯息,只要是和十二皇子伊凡有关的,具体的就行了。 在自己得到了相关讯息之后,店小二便差不多可以踩着时间点离开了,不需要在此久留。 若是这伙计是在这时候将茶水给送上来,刚好男人可以留店小二在这房间之中喝一杯茶。 随后再送他走,这样不仅可以显得自己更有礼仪,还能够有充足的时间给他想要的东西。 又或者是在店小二先离开之后,伙计再将茶水给送上来,这样刚刚好自己可以在行动之前,喝一口温热的茶水,在补充水分的同时还能提神,不至于说到时候打瞌睡打哈欠之类的犯困。 这样刚好两全其美,不过男人自然是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想过意外的事情可能会发生。 果不其然,今天店小二犯事儿,那肯定是要他死在这里的,没得商量,任何一种都会死。 比如这一次,店小二亲眼看到了男人的面容,这肯定是必死无疑的,一针都算是温柔的。 给他一针后,男人随即离开,将店小二的尸体留在房间之中,这样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觉。 等到时候伙计进来了,只要不是个瞎子,就能够发现尸体,不至于说尸体一直留在这里。 留在房间之中没有人管,到时候时间放长了,放臭了都没有人知道,这便有些过于缺德。 不仅让别人店子里面死了人,还坏了别人的名声,在男人的眼中比杀人还让人觉得丢脸。 而在离开之前,把昨天晚上送上来的茶水给喝掉,男人勉强就当它是喝了今天的茶水了。 男人是这样想的,反正不管怎么样,在自己离开这家客栈之前,肯定是要喝上一杯茶的。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整件事情阴差阳错,刚好和三个人所预想的事情,以及即将要做,或是要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这便是有一些怪异了,不过谁都不知道事情的后续发展,无人指引。 伙计即便是站在门口,自然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仍然是一手拿着茶水水壶。 另一只手搭在门上,见门是虚掩着的,中间没有留缝,伙计仔细看了看,可看不清里面。 伙计没有冒冒失失地便去把门给推开,这些基本的礼节老板在伙计的面前唠叨过很多次。 “公子,我将今天刚烧好的茶水带了上来,在外面早已是久候多时,不知可以进来吗?” 伙计换了一种问话方式,这个样子问得可以更加直白一些,显得自己的目的性更强一些。 里面仍然没有人应声,伙计没有走得过前,加上门是虚掩着的,并不能很是清楚仔细地看到里面,这也是伙计为何没有直接推门而入的原因,他看不见里面有什么,怕影响里面的客人。 “公子,我将今天刚烧好的茶水带了上来,在外面早已是久候多时,不知可以进来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他,这种将同一个问话重复两遍,是伙计的习惯,他总怕别人没有听见。 “公子?” 伙计又是唤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应他,想必要不然就是里面没有人,要不然就是里面的人都出去了。可伙计亲眼看见店小二走进去的,也没有人出来过,他们总不可能从窗户跳下去吧。 这种情况不太可能,说不定他们两人正在认真地交谈着,自己只需要进去加个茶水就行。 男人叮嘱过的,应该算不上会影响他们什么吧,伙计像是在自我安慰似的来决定下一步。 不过结合了前前后后的想法,他并没有再如之前那般犹豫,而是将自己的手掌缓慢打开。 轻轻地贴在了房间的门上,看起来如同要使用内力一般,实则伙计只是想能够使上力气。 “公子,如果不打扰的话,我便推门进来的。若是可能会影响到您,还请您给个答复。” 伙计保持这个动作大概有着几秒钟,里面仍旧是没有人回应,伙计便当作男人是默许了他的这种行为。在手臂上开始使劲儿,伙计将房间的门缓缓地了推开,不过他并没有朝里面细看。 同时房门也只是被伙计推开了一些,中间有着的宽度,甚至都没有一个人的身体那么宽。 伙计想的是自己可以侧身走进去,刚刚被老板训斥过了,他甚至都没敢再一直目视前方。 而是微微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的孩子,短时间只敢以这个样子面对别人。 这个角度,正是一个绝佳的角度。 第三十八章 这般死寂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正是以着这样一个绝佳的角度,伙计在一打开门,侧身走进去后,便是在第一时间里,看见了距离房门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店小二。伙计还不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盯着他看。 可在过了一小会儿之后,伙计发现不动的不仅仅只有自己,还有躺在地上的店小二本人。 一动不动的店小二,在伙计的眼中,已是有了一个模子,他此时已经是没了呼吸的样子。 伙计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这对他来说就是不得了的事。 伙计停在了原地,一时间内宛如痴呆了,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仿佛成了一尊雕像。 眼前的这一幕可能在别人看来,其实并不会觉得很是血腥或是残忍,毕竟没有任何血迹。 店小二宛如在和小孩子玩游戏一般,一二三石头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伙计看到的却并不是这么简单,哪怕在他的眼中,店小二不过是睡在地上一言不发,可他就是觉得瘆人恐怖。 伙计的目光并没有在店小二的身上有着过多的停留,他一时间内猜不出来整个的过程来。 可店小二躺在地上的大概原因,伙计倒是在脑海中幻想了不少出来,最好的最差的都有。 要知道伙计前一秒看见店小二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急匆匆,要往房间里面赶过去的样子。 即便说伙计猜到了最差的情况,哪怕真的是最差的情况,他还是会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店小二才在他前面没多久进去的,这时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变化实在是快了一些吧。 突然之间,店小二灵光一闪,那会不会自己走到房间里没过多久,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伙计不再如之前那般缓慢迟钝,而是直接抬起了头来,环似一下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人。 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对自己的性命有威胁的人,隐藏在这个房间里面,正在蓄势待发。 之前只有男人住在这个房间里,可不管伙计怎么找,看向了天花板,看向了床底,都找不到男人的一点踪影。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店小二看向了窗户,随后又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店小二虽然躺在地上,肯定不是自己闲的没事儿做,只为像小孩子想要得到自己的东西。 赖在地上睡在地上不走似的,伙计见店小二的年纪也不小了,看起来比自己很要大一些。 就算是赖在地上不走,那也是在有人看着的情况下,男人都不在,绝对就是翻窗离开了。 伙计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还得将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完。不管男人现在在哪,他的叮嘱自己还得完成,伙计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死了。 哪怕身体没有太僵硬,伙计猜测着店小二,会不会是他没听男人的话,才落得这般下场。 伙计进门后便将房门给关上了,快步走到房间之中,随后便将自己左手提着的茶壶放下。 放在了靠着窗户的那张桌子上,他放东西到桌子上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 之前摆好的茶杯,只有一个用了,而那个微微湿润的茶杯,里面什么都没有剩下。伙计突然警醒了一些,那是昨天自己端上来送进来的茶水,想必男人应该是喝完了,并没有剩下一点。 店小二在放好了东西之后,站在了窗户旁,仍然在环似房间之内,等同于是换一个视角。 可仍然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发现男人的踪迹,或是说有谁潜伏在房间里面,他应该走了。 伙计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还带有一些自我欺骗似的,男人走了,他应该就没事了。 哪怕是不知道,不确定男人还回不回来,伙计都知道现在他最需要去做的,到底是什么。 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去做的,就是去看看躺在地上的店小二情况怎么样,不管他是死是活。 要知道若是一个店子里面死了人,那可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不管是客栈本身还是名声。 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相关的影响,可若是人都已经死了,那就只有将这件事情给压下来了。 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不得不说伙计随机应变的能力确实不差,没有傻站在原地。 在听到门外的声音有着逐渐向这边传过来的时候,他迅速走到了门的那边,看向了门外。 将之前原本就只是虚掩着的门,缓缓地给拉开了些,想看看外面的人,能不能帮得上忙。 结果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客人,伙计不再等待,关上门后,迅速蹲在了地上,想查明情况。 对着店小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可眼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也不动,就算一个人哪怕是昏迷着,最起码在肚子位置,或是胸口位置,都会有着一定的起伏,可他一点都没有。 店小二完完全全如同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伙计猜测着,这该不会是他搞的恶作剧吧。 只是男人不想付给客栈钱的一个理由罢了,可不至于啊,杀人也不可能当作是给钱了吧。 再说了,男人也不是没有给钱,给的钱还不少,就这样,伙计否决了这种猜测,他将自己的食指缓缓地伸到了店小二鼻子的正下面,原本心里还有一点点希望,实则已是没有一点气息。 若是连鼻子下面都没有气息了的话,那基本上等于说这个人已经是死了,不可能还活着。 联想到了这一点,店小二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等于说自己面前的,是个死人。 之前勉勉强强建立起来的镇定,早已经是在无形之中崩塌开来,人死了听着就很是恐怖。 他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伙计原本还以为这工作无非只是累一点。 这不过是什么不起眼的小事故罢了,结果变成这样,可伙计也没打算在地上长时间坐着。 他扶着自己手边的门沿,依靠着定力,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有一些酒醉还未醒的感觉。 眼前除了躺在地上的店小二,没有任何活物,四周安静地可怕,伙计的心里却慌乱如麻。 心理素质本就不强的人,很难逃离这般死寂。 《陌远笙隐》来源: 第三十九章 别去多问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扑面而来这般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瞬时间在伙计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阴影,难以去缓解。 伙计需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能够让自己依靠,让自己心安,让自己平静以得到心里平衡,同时还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就这样,伙计站起了身子,将房门缓缓地打开,他得向外求助。 即便遭受了这般打击,伙计仍然是小心谨慎地走了出去,出门还不忘将房间的门给带上。 他一脸贼眉鼠眼的样子,看向了四周,像是生怕有人认出了自己似的,实则是确定安全。 伙计不想有闲杂人等看见此时房间里面是个什么情况,那样只会造成没任何作用的恐慌。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呢?又碰到其他的问题,准备找我帮你解决?还是搁这儿演戏呢?” 又是熟悉的声音,立刻传到伙计的耳朵里,此时却显得无比的亲切,老板肯定能解决的。 此时飘到伙计的耳朵里,真的就和救命稻草似的。要知道在这家客栈之中,只有老板是唯一一个能够管理所有事情的人。老板临危不乱的样子,伙计见识过,这一次应该也没啥问题吧。 顺着声音望了过去,见到迎面走过来的老板,伙计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 老板一见伙计笑就来气,这一次也一样,不过他并不知道这微笑中隐含着什么样的信息。 “怎么,给客人端茶倒水是常事儿,服务态度周到就行了。你帮里面的客官换了茶水,有必要出来之后一个人站在门口笑吗?是对你自己做的事情很满意,觉得很好很棒?我就搞不懂了,你平白无故地在这里傻笑什么?我觉得你其实更适合去当个戏子,而不是来我店里当伙计。” 老板的话很是直白,可伙计的脑子里并没有去在乎他说的话是正话或是反话,还是气话。 伙计只知道等老板唠叨完之后,再把当前的情况告诉他,他肯定就不会像这样再唠叨了。 见伙计不是之前那样还会争辩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没任何动作。 有一种灵魂被抽走了的感觉,老板觉得好奇,刚刚见伙计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老板隐隐觉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伙计跟傻了一样,不过他并没有问得很是直白,以免周围的人听到了。毕竟隔墙有耳,该防的时候还是得防,这家客栈总是会来一些不相干的人。 “你傻站在客官的房间门口干嘛?刚刚给客官换茶水一事这么快就全都解决好了吗?是不是招待不周,做错了什么事,别人把你给轰出来了?你在这里傻站着等着别人出门给你答复?” 老板即便是想要询问一下具体情况,仍然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可伙计却不再反驳他。 也没想着去直面回答老板的问题,顺着他的想法说出真相,伙计只是冷不丁地应了一声。 “老板,您最好还是直接到这位客官的房间里去看一看吧,这可能得您亲自拿主意了。” 伙计的话说得很是委婉,并没特别直白地去表明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或是说看到什么。 可是敏感的词汇老板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这算是伙计的弦外之音了。当老板在之前问到客官的问题时,伙计避开话题并不想给予他回答,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这肯定是出事了。 老板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周围的气氛不知不觉中变紧张了一些。 他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已经能够想到最坏的结果了,肯定是人有什么事。 老板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其他的伙计或是客人在周围,老板不像伙计那般犹豫。 进客人房间还得先礼后兵似的,既然伙计进去过,那就说明问题还比较严重,同时也证明了房间是可以随进随出的。老板一手把伙计从房门的一边拉开,自己则是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即便是一推开门,就能看见地上躺着的这个人,老板还是当作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 伙计则很是灵性地跟在了后面,说不定到时候需要自己帮忙,老板一个人会很难解决吧。 在两人都进门之后,伙计迅速将这房门的门栓给插得紧紧的,防止任何一个人推门而入。 甚至都没有露出一点缝隙来,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老板在进门之后,围着房间走了一圈。 听到自己身后房门关上的声音,没有再多犹豫,直接是走到了躺在地上的店小二的身旁。 “这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躺在地上?你不是换个茶水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板开口便是四连问,对着伙计狂轰滥炸,在问话的同时,老板很快地蹲下身子在一旁。 伙计应着老板的问话,迅速走到了他的面前,没有一点点犹豫,他可不想拖。托只会把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可眼前的情况,让伙计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概括,他和老板看到的几乎没差。 “我,我不知道啊。我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我试了下,这人没气了,应该是死了吧。” 伙计答得有些匆忙,看似回答了老板的问题,其实有一些牛头不对马嘴,他不是问这个。 老板想听到的也不是这个,躺着的人死没死是很重要,但不是他想知道的一个简略大概。 事情已经发生了,老板不在乎人死了没死,他老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会面对这个场景。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在问你关于地上躺着的这个人,以及这间房之前住着的客人,其中的事情,你大概知道些什么?有没有发现隐晦着的什么暗号之类的,不是问你这人怎么样了。” 老板认真地回答他,先是双手抓着店小二的胳膊,尽全力将地面上店小二的身子翻过来。 让伙计不至于侧身或全身都瘫在地面上,不可能就让他这样躺在地上等死,得转个方向。 “这,这个,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今天一早上,我就看见这人急匆匆地,直接走向了这位客官的房间。您不是交待过吗,若是客人不愿意主动透漏,我们不要过多地去问个人的事情。”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四十章 搬上床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所以关于那位客官具体的事情我也没敢多问,只记得之前住在这房间里的那位客人,来的时候就很是匆忙的样子,进到房间里便没怎么再出来过了,没跟我透露一点关于他自己的信息。地上躺着的这人速度便更快了,进门就往上面走,我甚至都来不及去问他,他便走进去了。” “门也没锁,等到我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子了。老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伙计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说到结尾之处,甚至还情不自禁地带有一些哭腔,可怜极了。 一副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傻了的样子,完全不敢去正面解决这件事情。他毕竟还算年轻,即便早就听闻生死是人生之中,会碰到的最为寻常的事情,可终究都是些通篇大道理,没什么用。 伙计更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地发生在自己的面前,算是设身处地地亲身见到了这场景。 这还真的是一件很难短时间内,完全理解通透然后欣然接受的事情,对伙计来说很困难。 老板则早就猜到这伙计的心理素质不强,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已经是说着说着就要掉眼泪的样子。老板此时早已是心烦意乱,没时间去理这小白兔,更是不可能很是暖心地去安慰他。 现在并不是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矫情的时候,老板需要更加详细的情况,不仅仅只是表象。 “你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没有,完全没有,绝对没有,任何关系都没有。老板,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个人的。” 伙计迅速回答了老板的话,而老板在提问的时候,已是缓缓坐在了地上,在店小二一旁。 老板先是打量了一下店小二的整体情况,身上并没有很是明显有过受到撞击之类的伤口。 甚至于店小二此时的穿着看起来都很是自然,老板没有找到有一丁点儿的血迹在这里,不像是被钝器所杀死的那种。既然身上没有被砍伤,那就是暗器致死的,老板检查时更认真了些。 直到老板扶着店小二的脑袋,想要查看头部的时候,这才发现在他脖子喉咙处有根银针。 若是不仔细看的话,白天光线本来就挺强的,很难会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这样一道暗器。 看到这里,老板很是小心谨慎地将店小二的头颅摆正,再缓缓地将这根银针给抽了出来。 伙计站在一旁看着,之前那般恐惧早已是消失不见了,此时满脸都是呆愣和发懵的表情。 老板将银针抽出后,很是随意地扔到了一边,中间没有过多的犹豫或停顿,便将手伸进自己衣服内侧的口袋里。随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老板用一只手便将这个木盒子给打开了。 里面有着几颗小小的药丸,伙计站在一旁,看着老板的动作,基本上猜到接下来要干嘛。 这肯定是要把药丸给喂到店小二的嘴里,老板抬起头来,看着店小二一副傻呆呆的样子。 气不知道打哪儿出,没有办法,就只能将气全部都撒在伙计的身上,即便他没做错什么。 “还在这里傻站着干嘛?你不是先前送了茶水进来吗?快点倒杯水来啊,端我这儿来。” “好的,老板。” 伙计迅速回应了一声,即便自己仍然有些恐慌,很是害怕,可手脚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他走到了桌子的一边,将之前提进来的茶壶拿起,桌子上有两个杯子,间隔得有一些远。 伙计倒了一杯茶,用男人用过的杯子旁边的那个杯子,显然湿润的杯子是男人之前用的。 随后伙计还不忘用嘴巴吹了吹,即便不知道是死是活,服务得到位。温度不是很高,喝起来也不至于烫嘴。老板坐在地上,用手将店小二的脑袋勉强抬起来了一些,尝试着扒开他的嘴。 把店小二的嘴巴微微打开了一些,听伙计之前的话,老板甚至都懒得去试店小二的气息。 听伙计之前的话,就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老板把那颗药丸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 在伙计去倒水的时候,盒子已是放回到自己的衣服里,老板并没有急着要把它给喂下去。 伙计的步伐很是迅捷,将茶杯端在手上,一滴水都没漏,老板接过了伙计递过来的茶杯。 将茶杯放在靠自己手边的位置,让店小二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这样更方便,更好用力。 正好可以保证他们两人能够相对依靠着对方的身体,老板想借助身体的力量来控制好他。 伙计站在一边,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他只是看着老板的行为,还在胡乱加以猜测。 想必这颗药丸应该是要给店小二喂下去的,可是他不是个死人嘛?为何人都死了还用药。 这么做等于是强行给店小二塞一颗药丸下去,这不是在浪费药材吗?可尽管如此,伙计强压着自己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在老板的面前问这问那。他看起来很是认真,还是不打扰比较好。 老板的余光瞥见伙计站在一边,也不知道他在那里杵着干嘛,便很是直接地对伙计说道。 “你过来把他扶着一点,我看能不能抢救下,说不定抢条命回,免得他死这儿,晦气。” “哦哦。” 老板吩咐道,伙计便迅速蹲在了地上,在他的一边,看着老板朝自己这边伸过来的右手。 伙计接过搭在老板肩膀下方店小二的脑袋,用双手稳定地支撑住,再然后扒开了他的嘴。 随后伙计见老板将那颗药丸放在了店小二的嘴巴里,一手拿起放在一边的茶杯,倾斜着一定的角度,也不拖沓,直接是倒进了他的嘴巴里。整个过程之中,店小二仍然没有任何的动弹。 还是和伙计之前见他的样子没差,可以说是一副死人模样不为过,可伙计没那般抗拒了。 只是老板在做完这个动作后,很快便将店小二的脖子搂了过来,对着伙计又是一句吩咐。 “你把他的两条腿抬着,尽量支撑好,抓紧他的脚踝关节。把他转移到床上去,一直在地上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到时候外面的人走过来走过去,很容易就发现这里面地上还躺着个人。” 伙计听完老板的话后,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四十一章 没有征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随后伙计走到了店小二脚部踝关节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弯下身子,两只手伸到关键位置。 伙计的两只手分别抓紧了店小二的脚踝,而老板则是慢慢地同他一般站起了身子,他的两只手抓在了店小二的胳肢窝位置,算是准备通过两边手臂间的力量,前后统一把人给硬抬起来。 “听我命令,等会儿一起用力,把这人抬起来,然后放到床上去。” “好的老板。” 两人简单的交流着,随后端正了站着的姿势,哪怕还没有很是用力去抬,紧紧只是提起。 伙计都能够感觉到店小二的脚踝,即便是在被自己的双手给握着的情况下,也很是费力。 同时店小二的脚踝位置,甚至都没有什么温度,完全冰凉,一如人死了之后的那般冰凉。 伙计试着抬了一下,这才发觉两条腿的重量几乎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之前也没觉得很重。 即便说也会碰到过意识昏迷的人,他也帮过忙,可这一次碰到的,并不如之前那般轻松。 不得不说当人死了之后,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会比较均匀地分布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可以说没有任何意识地躺在地上,就和放在地上的一滩肉没有什么区别,他两就像是两个屠夫一样。 不管是从哪个方位想将人给搞起来,都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即便想把人抬起一边。 整个人身体的重量便会压向另一边,正如水往低处流一般,重量同样会压在支撑者的身上。肆无忌惮一般不会去在意拖着他,搬着他的人会觉得有多么沉重,这也是最麻烦的一个问题。 老板从地上起身之后,站直了身子,弯下腰来,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基本上准备就绪了。 而伙计看着老板站起了身子,随后弯下腰,自己也学他一样,说不定这个姿势更好用力。 老板微微抬起头来,见伙计和自己的姿势是一样的,第一次在他的身上有种欣慰的感觉。 更是有一种伙计终于是做对了一件事情的感觉,老板也没有多犹豫,低下头,没去看他。 “你不要看着我,注意力集中,听我的口令。” 老板的号令发出来之时,伙计已是低着头,这种事情最好一蹴而就,不能三番两次尝试。 “一,二,三,抬。” 随后两个人四只手臂一起用力,即便双臂都能感受到眼前店小二身体的沉重,绝不放手。 伙计丝毫没有想着要留一点力气,之前对死人尸体的恐惧也是烟消云散,不再过多纠结。 在一起用力后,直接是将店小二给悬空抬了起来,老板见状,此时便是最好抬走的时机。 “快点,两手抓稳,我们把他放到一边的床上去。” 老板督促着,即便手里都抓紧了些,两人的移动速度也快不起来,只能是随即迅速朝着床铺的方向走了过去。伙计的速度还是相对较快的,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两人只能是加快了速度。 没一会儿便将店小二抬到了床边,这是男人昨天晚上休息过的床,也只能放在这床上了。 “哎哟。” 伙计实在是有一些支撑不住了,便在没有多说的时候,直接是将店小二的两条腿放下了。 这不是什么繁杂的体力活,到了伙计这里,又是喘气又是哈腰的,想要把他给累死似的。 两条腿落在了地上,店小二整个的中心同时也向下移了一些,老板并没有伙计那般果断。 若是直接撒开双手的话,店小二的脑袋便会随之硬生生地砸到地上去。哪怕面对死人,还是要给与他最起码的尊重,老板只是缓缓松开了双手,让店小二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两条腿上。 也是在这一个小小的停顿之间,老板下意识地看向一边,即将要把店小二放上去的床铺。 这床铺看起来很是干净整洁,只是整理床铺,向来都是客栈里的伙计所需要去做的事情。 同时这床铺看起来,太过于整洁了,仿佛是在折叠之后,从没有人在上面去睡过的样子。 男人的这一点举动在这里显得很是反常,老板看了这模样,怀疑他并没有在床上休息过。 可以说他的点点细节,以及种种行为举动,不管是床铺,茶水,还是躺在地上的店小二。 都在证明曾经住在这个房间里的男人,并不属于这个城池,甚至可以说不属于这个地方。 老板一时间有些思索,这也给了店小二休息的时间空隙,不过没一会儿他便没再喘气了。 老板在注意到店小二喘息的声音小了一些后,便又将店小二的胳肢窝位置重新两手抓紧。 “休息好了吗?” “休息好了。” “那你动作还不快点儿?在那傻站着看,难不成是等着明天再来继续处理?” “没有没有。” 伙计有些仓促地回答着老板的问话,同时也还有些仓促着又重新弯下了腰,抓住了脚踝。 “直接把他扔床上去就行了,别让他的腿撞到床那头的框子上,听我的口令。” 老板在说话时,伙计将店小二的两只腿抓紧,人往前走了些,腿脚稍稍往前面拖了一些。 “好了吗?” “好了。” “一,二,三,抬。” 两个人一同用力,和之前一样,一鼓作气,便将店小二连扔带甩地,把他斜着丢到床上。 随着“噗通”一声,加上床板木头之间“嘎吱”的声音,店小二终于是歪七竖八地躺着。 见人终于是到了床上,老板和伙计差不多同时松了一口气,眼前的麻烦事儿算是解决了。 就看人怎么解决了,最起码避免了躺在地上被外面人发现的情形,那种可就说不清楚了。 店小二躺在床上,伙计的目光还是会不自觉地扫到他的身上,他整个人的四肢仍然都还十分僵硬。伙计丝毫没有看出来在吃了那颗药丸之后,店小二有任何要苏醒过来的征兆或是可能。 不过人都已经在床上了,或者说,这简直都不能称之为人了,最起码在伙计看来是这样。 这完全就是鬼压床,店小二双目紧闭的样子,此时此刻在外人看来,更像是一个睡着了的人而非一个死了的人。只是腹部仍然没有任何的起伏,就是说他还是没有维持生命正常的呼吸。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四十二章 出去乱说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也是为何伙计看着店小二这么久,还是会有一种从内心深处,深深涌起的担心和害怕。 这种感觉和幻想实在是太吓人了,伙计没有办法劝自己不去想这是一个死人,他就在眼前。反观老板倒很是轻松自然的样子,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生死之类的事情肯定习以为常了。 不然也不可能会有这个底气,以及这般胆量,敢孤身一人在边境之城的临城开一家客栈。 同时还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好,做人也是如此的圆滑不犯事,想必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手段。 比如刚刚从老板的衣内口袋里拿出来的那个小木盒子,都让伙计觉得肯定是什么很是不得了的东西,说不定还能让人起死回生,不然老板也不可能费这么大力为一个死人去做这些事情。 在将店小二扔到了床上后,老板即便是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手心里早已是层层的汗珠。 自己虽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可总归而言是不吉利的,是有人死了,不是有人出生。 相反,在伙计的脸上,则是渗出了层层的汗珠,手上倒是只有一些灰尘,刚刚粘上去的。 老板不想在房间里过多地停留,他有自己的计划,这个人不可能就这样把他放在房间里。 只是老板看着店小二仍然朝自己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交谈,也不想。 老板只能是又转变成了之前那般很是烦躁的表情,在伙计还没开始问之前,自己先说着。 “你还站在这里看什么呢?没见过死人吗?要不要再伸手去摸一下,试试是什么感觉?” “老板,我确实是有见过死人,但是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看,更何况是把他抬起来。” “怎么的,这么说你是一点都不怕咯?” “还好吧,有您在旁边,没觉得特别吓人。” 伙计很是坦诚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老板听着这勉强可以理解为表扬的话,也懒得多问。 伙计见老板的脸色,以及说话的态度,都比之前缓和了不少,便有些好奇想再多去问问。 “不过老板,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的手上刚刚拿着的是什么药丸?是不是就是街边邻里传闻的那种,有着起死复生能力的灵丹妙药呢?还是说能够操纵一个人的身体,哪怕这个人死了。” 老板刚想清静一下,冷静一下,又是听见伙计站在一旁,问自己喂给店小二吃的那东西。 这一问,宛如突然间触及到了自己的底线似的,老板的忍耐限度终于是被伙计给破防了。 原本先前对伙计只是有一些忍耐性的询问,此时的老板一瞬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关你什么事儿?用得着你操心这么多事吗?还是说你也想吃一颗试试?”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板。” 伙计见老板又生气了,真是性情古怪,不禁连忙回应同时加以否认,他可不想惹是生非。 老板则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哪怕伙计直接否认了他的话,仍然不忘挖苦讽刺一番。 “我没觉得你不想啊,要不你也躺在这人旁边装死,然后我给你一颗药丸,让你尝尝?” “不用了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板见伙计已是低下了头,看着做贼心虚的模样,总觉得他有时候说话都不去过过脑子。 即便是不知道伙计的脑子里,此时此刻都在想些什么,老板也当他是童言无忌,没想去过多猜忌的意思。再说了,这药丸本来就不是平日平常就会用到的,自然是不希望伙计知道太多。 他这么年轻,多知道一件危险物品,就会多出一份危险来,老板看着伙计,恨铁不成钢。 “滚滚滚,滚出去,我这店子里招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一上来就碰到这种事。” 老板骂骂咧咧地看着伙计,伙计原本就低着的头,现在更低了,他没再傻站着一动不动。 “好的老板,我这就出去。” 伙计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面走,老板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来,看着他的后背又说了句。 “我话还没说完,你给我过来。” 听着老板又是一句,伙计原本都快走出去了,又马上转过身子来,重新回到老板的面前。 “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讲,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听到没?” “知道了老板,我不会到外面去乱说的。” “到外面去乱说?” 老板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他不是断章取义,只是单纯挑出了这句话来。 同时再以尖酸刻薄的语气,在伙计的面前重复了一遍,只是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 “你还想到外面去说?你说都不应该在外面说,不准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还有,你去叮嘱整个客栈里其他所有的伙计,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这个房间,任何人都不准进。若是有客人来了,就说这间客房里有人预定了,让其他人不准去打扰,门都不能敲,听到了吗?” “听到了老板,我这就去。” 伙计一边唯唯诺诺地应着声,一边对着老板不停地点着头,完全没有一点要违背的意思。 老板见伙计在这里对着自己点头,即便想叹气也忍住了,他的脑子有时候是真的不好使。 “听到了你还在这里站着干嘛?等死吗?按照我刚刚说的,快点滚出去做。” “是的,老板,我这就去,” 伙计望着老板要发飙的样子,迅速转过身去,直接一把稳稳当当地就抓住了房门的把手。 此时的门把手在伙计的眼里,就跟救命稻草一样,在将房门打开之后,伙计头都没有回。 哪怕是伙计迅速离开了现场,在出门之后,不忘将门轻轻地带上,脸上的表情则焕然一新。就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从来没有见过这件事情一样,满脸带着笑意去面对周围的人。 老板见伙计出去之后,这才缓缓地,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大傻子给支出去了。 老板站在床头,还是忍不住去看看店小二,他的脸上甚至都没有一点惊讶或害怕的表情。 这么看来,已是断了气的店小二,生前可能是个什么状况?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四十三章 无一幸免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老板站在床头,还是忍不住去看看店小二,他的脸上甚至都没有一点惊讶或害怕的表情。 这么看来,已是断了气的店小二,生前可能是个什么状况?会不会是被人蓄意谋杀的呢? 老板在思索着店小二的死因时,几乎目光都停留在了店小二的身上,并没有再转到别处。 一时间这个问题反倒是显得非常重要,让老板很难来解开自己的困惑,这也不像是被人蓄意谋杀的。可这个表情看起来也不是自杀的结果,加上在他脖子上的银针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显然店小二在生前,一定是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跟银针可能对他来说有些意外。 不然不可能在临死之前,脸上都没有太多绝望的表情,他的心理落差在死亡时甚至没有表现出来。即便只是表情不太明显,并且店小二的眼睛是闭着的,这一点老板便是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在还没有开这家客栈的时候,老板曾经去过其他的地方做过调研,有过基本的准备。 不仅是开客栈所需要的点点滴滴,甚至其中对案情状况的准备,还有一些心理上的准备。 要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完全避免得了的,老板在四处拜访的期间,就听说过类似的情况。 不管是在任何地方,都避免不了,任何一家客栈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哪怕是在皇城之内。 更何况对于一名刺客来说,甚至是对于广大的平明百姓而言,都会潜伏着一颗杀人的心。 在杀人的过程之中,自然是存在着这种不管是明杀还是暗刺的情形,可以随时加以变化。 这也就导致许多类似于老板的客栈,容易成为发生命案的现场,毕竟没人知晓实际情况。 不过既然选择了要做这一行,那就肯定得有所准备,在别人看来总归是会觉得有些冒险。 老板当时狠下心来,就是要开这家客栈,肯定是早就制定好了在他心中的万全之策。哪怕是刚刚拿出来的那颗药丸,也算是万全之策中的一笔,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有其存在的必要。 而今天好巧不巧地就用在了店小二的身上,肯定得物有所值,不然的话对老板就太亏了。 再者,当老板全神贯注地看向店小二时,发现在他的身上,不仅是没有任何奇怪并且致命的伤口,甚至连打斗或是反抗的迹象都没有,没有任何伤口,除了他用手抽出来的那一根银针。 也就是说对方,伙计口中的那个暂住在房间里的男人,几乎可以说是毫不迟疑一击毙命。 后面甚至都没有想着要来补刀,想必十分确定店小二肯定是死了,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这得是多么自信的一种行为啊,同时对于这根银针,老板看来看去,这肯定是暗器无疑。 也就是说杀店小二的人,肯定不可能是个莽夫,绝对是个角度刁钻,性格狠毒的刺客了。 老板想到这里,不禁是一惊,在这城池之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高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只是凭借老板的经验以及对人的判断,这个人想必就是冲着边境之城去的,而非是皇城。 要知道伊国和周边邻里国家的关系都很好,不存在过多的利益冲突。很多时候还会给与他们一定的帮助,几乎没有对伊国当今圣上有谋害的必要,若是伊国倒了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派人前来刺杀一国之主的,基本都是其他国家的君王,当时没有国家敢和伊国成为敌人。 再说了,只要是一国之君,只要有一点大局意识,能够当上君王还能不让国家被灭国的。 都知道伊国在当时作为一大强国,暂且抛开经济以及利益上的往来,抛开这点暂且不谈。 伊国在战略上的重要性,绝对不仅仅只是大国而已,他更是许多小国家最为坚实的后盾。 伊国君王乐善好施,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周边国家,这也使得周边的国家大都能齐心一致。 加上当时倪国的君王很是好战,本来就一直都是对四下各国虎视眈眈的,想要全都吞并。 在长时间的出兵攻打他国,长期选择对外侵略,以及倪国自身的军队优势等等情况下,周边的国家苦不堪言,很多国家都由于军事上无法匹敌,只能自愿或者被迫逐渐成为了殖民国家。 而那些但凡是有一点自主意识,有一点主权意识,想要有一个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国家。 刚好不巧,又是在倪国周边的国家,这种国家的君王,往往都会为了百姓的性命和生活。 绝大多数哪怕很是愤怒,最后也都只能选择被迫妥协,成为倪国铁蹄下重多牺牲品之一。 哪怕是奋起反抗,周边国家都只想着独善其身,仅仅只是凭借着一个小国的军事和势力。 宛如一颗鸡蛋打在了石头上,最后只可能是蛋碎黄流,落得一个灭国下场,百姓全都死光。中小国纷纷选择妥协并不是没有原因,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可这样终究只会更加助纣为虐。 随着倪国军事的扩大,很多距离较倪国较远的国家,不想受到其中的战乱,又没有办法。 既然自身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势力能够来抵御倪国强势的进攻,那就不妨找一个同样强大的国家,这个时候,便是伊国站出来的时候。当有国家派使者前来求助,伊国圣上毫不犹豫。 直接是派兵驻扎到了这个国家的最前线,周边邻国见有伊国撑腰,纷纷表态,出兵相助。 没有一个国家想看到倪国越来越壮大,越来越强大,逐渐吞噬了在它周边的国家和土地。 倪国的脚步不可能停止,只要还有一个国家不属于倪国或不附属于倪国,它就不会停手。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了伊国和倪国两国的中间地段,可哪怕是中间地段,倪国也不手软。 任何一个小国都不敢独自带兵反抗,哪怕还有盟友国也根本抵挡不住。若是两个国家一起,最后的结局只会是全军覆灭,在倪国的周边国家里,就有两个结盟国作为先例,全都被灭国。 没有一个盟友国是想被拉下水的,也没有一个国家想被倪国侵略,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短时间内还没有一个国家能幸免。 第四十四章 存亡之际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即便有些较大的国家,有着一定的军事实力,随着倪国整体国力的增长,反抗起来,对倪国而言也只会是不痛不痒。这些国家在倪国完全成型且壮大之前以及之时,都还没有团结起来。 随之而来落得的下场,便是他们的一座座城池,兵力,粮食都被倪国消耗殆尽。在此之后,倪国再聚集主要兵力,便能够一次性攻下,算是慢性死亡吧,作为这种国家都无力改变现状。 更不用说身在其中的那些中小国家了,他们更是不可能有能力与之抗衡,只能任其宰割。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了倪国攻打到了伊倪两国整体距离,比较靠中心的地方才有所改变。作为正中心的国家,肯定是早就听闻过倪国的恐怖势力,对其十分忌惮,可又想找办法改善。 哪怕周边有盟国,也没有国家敢和倪国正面对抗,若是作为盟国,出兵到此国家来帮忙。 在军事的立场上,自然而然就成了倪国的敌国,哪怕共同抵御成功了一次,还会有下次。 若此国被攻破,盟国便是下一个,这也导致哪怕是盟友国,派使者前去救助也不敢帮忙。 帮忙了自己的国家便会遭难,不帮忙还是会遭难,与其早点被灭国,还不如多苟延残喘。 反正灭国肯定是在所难免的,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能多当君王一天是一天,何乐而不为。 何必非要踏进那趟浑水呢?正是因此,当中间国家遇难,周边国家不敢伸手,只能旁观。 可国家终归是有君王和大臣的,大家肯定会想办法自救的,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被灭国吧。 这时,刚好正处于他们整个国家正后方位置,早就崛起并且早已成型,暂时不会结盟,也不会选择出手去帮忙某个国家,但绝对不会挑起任何战争的伊国,便成了他们此时最后的希望。 伊国不帮忙是整个土地上,任何一个国家都略有耳闻的,这个国家虽然强大却不会结盟。 这个传统一直持续了许多年,这也就使得它本身势力强劲,却不会被其他国家所注意到。 倪国从成型到攻打第一个国家,一直到现在,伊国哪怕是被他国求助,也绝不会去帮忙。 这也就变相性地导致倪国的胆子越来越大,根本不把伊国放在眼里,全然当它为不存在。 更是觉得没有国家拦得住自己,毕竟伊国只是某一块地域的霸主,终究还是比不过所有。 在当时倪国君王的眼中,只要是将伊国周边的国家全都吃尽,伊国最后也只会是盘中餐。 就算此时的伊国,乃至日后的伊国再强大,在整体国力的对比下,倪国也相信哪怕一次攻打不下来,那就打十次,伊国的地域和物资有限,又不往外拓展,消耗起来也能够把它给耗死。 正是抱着这种念头,更加扩大了倪国君王的野心,似乎只要最后吞并了伊国,就胜利了。 就能天下统一了,就能够独霸所有了,伊国不过是最后一关,前面的都得给它扫除干净。 而伊国前后左右的那些国家,自然就成了一座座门牙,只要全给拔掉,总会打到心脏的。 侵略的脚步不停,到了中间国家,为了自救,哪怕是有先例存在,他们也得去找盟国了。 找来找去,没有人敢帮,四周国家全都拢合起来,跟闭国不与外界交流似的,也不帮忙。 没有办法,中间国家只能是硬着头皮,将国内最会说话,最能明细局势的使者召见到宫。 在君王和全朝大臣的讨论商议下,教授了他各种各样的兵法,终究还是背负着中间国家所有国人的希望,不远千山万里来到了伊国,希望能够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求得伊国的帮忙。 只是这一次,当这位国家的来使求见时,伊国却是敞开了大门,也就是另一座边境之城。 既然作为一个整体实力发达的国家,肯定不可能在这个战乱纷纷的时期去选择闭关锁国。 那基本上等于和其他国家一样慢性自杀。伊国的使者在伊国内部,可由于不放心他国,各个国家都有着伊国君王安插的眼线,他们潜伏在各个国家中,监视并打探着一整个战况的消息。 每当危险来临,便会弃所有于不顾,只为能去保全自己,将消息安全带到伊国君王面前。 一个个国家被灭国,一个个使者回国,这整个情况持续了许久,伊国的君王都看在眼里。 满朝大臣同样也都看在眼里,在伊国之中能够主持朝政的人最起码的危机意识还是有的。 不远万里的倪国,如此长时间长跨度的所作所为,来势汹汹,给所有人的感觉,便是它一往无前,绝对不会停下来,势不可挡。哪怕是强如伊国这种国家,最后也可能会难以幸免于此。 就算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观念,可终究当前的时代不一样了。 到时候就不是倪国犯我,我必犯人了,等到倪国敢全方位对伊国进攻,都没办法能还手。 危机意识哪怕很深,可当倪国侵略它的周边国家时,伊国真没办法帮忙,吃力还不讨好。 可一再地推脱,最后得到的却是倪国越来越猖狂的事实,最终还是触及到了伊国的底线。 中间国家的安危便是伊国的底线,它不可能放任中间国家不管,若是此国一被攻破,那几乎可以说整个进攻伊国的路线便直挺挺地暴露在了倪国的面前,终有一天火会烧到家门口来的。 哪怕中间国家不来求助,伊国也会派使者前去询问一番,不可能再坐在这里视而不见了。 现在倒好,中间国家直接派使者前来寻求帮助,刚好顺了伊国上下的心意,能有所缓解。 而当使者走进伊国的皇宫时,整个人都被震惊到了,要知道伊国不敢被觊觎是有原因的。 就这样,使者在皇宫之中,在大臣之间,在皇帝面前,向在场的所有人阐明,此时自己国家的具体情况,以及遭遇了什么样的危机,前所未有的灾难,倪国军队压境,没办法不管不顾。 这不仅仅只是中间国家的存亡之际,更是伊国的存亡之际。 它们不能再放任倪国不管了,半边的国家必须得团结起来。 第四十五章 各国备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中间国家的使者在伊国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几乎是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把话都说完的。 面对其他人一轮又一轮的盘问,早就做好了准备,对答如流。作为使者的他,仍然担心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比如伊国还是不愿意出兵相助,大臣故意出题刁难自己,反正就是不帮忙。 使者来之前就设想过伊国会是一个多么不讲理的国家,之前那么多国家都曾向它求助过。 可是在倪国军队的铁蹄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亡国人的冤魂,昼夜都在痛苦地四处悲鸣着。 这种种情况使者都曾有猜想过,只是面对伊国的核心人物时,才发现他们没有那么冷血。 无非是每个国家的规章制度不同,整体所遵从的战争理念不同,不用过于与之针锋相对。 再怎么冷血的人,当看到自己的国家,可能会受到外敌的侵犯时,也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就算自己的国家,目前还没有被外敌所侵犯到,可当他们的军队压境,肯定是少不了与周边国家有一场大战的。到时候邻国邻城失守,下一个就是自己了,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谁都懂。 就这样,原本伊国君王先前在朝政之中,与重多大臣商讨议论过此事,并且早已有结论。 这时无非是为了更加确认之前的想法和观念,倪国真的很危险以及中间国家真的需要帮助。来使抵达时,就能够说明问题了,伊国的人都不是傻子,都这样了,没有一个人想再去躲藏。 这样的结果便是使者在朝廷之上,很是顺利地记起自己国家的皇城之中,周边城池之外。 所听到的,所看到的,所有关于倪国逼近,准备攻打自己国家的消息,都整合在了一起。 差不多在所有人的面前,将其完完整整地概述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全都有理有据。没有一点委屈求全,全程不卑不亢,没有一丝低三下四,全是铁骨铮铮,让伊国人为之震惊。 也正是这次会谈起了作用,在当时伊国的朝廷之中,当着来使的面,君王直接下达命令。 让伊国的十几万精兵强将,由几大将领带领,骑着好马,备好粮食,跟着使者离开伊国。 使者走出边境之城的时候,应该就是他这一生最为威风凛凛的时候了,宛如救世大将军。 身后跟着的全部都是军队,只是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将军带领的是自己的部队,而在使者的身后,都是伊国的精英部队。他们跟随着使者,却不全部都跟着他,其他人还有自己的任务。 即便大部队的方向,确实是准备前进到中间国家之中,主要原因是倪国要攻打的就是它。 可受灾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国家,不可能只是在一个国家设防,这样中间肯定会产生漏洞。 若是倪国的间谍得到了具体的消息,到时候提前传到了战场之上,难免他们临时改变计划。说不定就不准备再去攻打中间国家了,对于一个重兵防守的城池,攻起城来是吃力不讨好的。 倪国同样也有军事家和谋略家,肯定会有人出谋划策的,若它们只靠蛮力走不到这一步。 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倪国的火力很有可能会转移到周边的其他国家,它们没有准备。 这些国家都很是重要,它们都在伊国和倪国的国家距离中间线位置,需要得到增援的,绝对不仅仅只是其中的某一个国家。若是倪国改变策略攻打别国,兵力很难在短时间内进行转移。 正是因此,伊国在朝政之上,讨论之时,就在想与之相关的对策,他们的目标不能单一。 若只是为了中间国家这一个国家而战,当然可以全力增援,可现在是为了伊国自己而战。 大局意识一定要强,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坐视不管,做事就要做全套,不能走一步再看。 正是想到了这一点,伊国在派出将领领兵的同时,还不忘再派出几位使者来,让他们分别去跟随着某一位将领一起。而这些将领和使者的分配,都是先前有所配比的,而不是临时决定。 到时候一同去往某一个国家时,能够起到互帮互助的作用,而不只是作为一名士兵打仗。 不可能全部的兵力,都只是为了增援一个国家,任何时候,都得防止有意外的一点可能。 若是周边还有其他国家被突然攻打的话,这些派出去的兵力得起到保护作用,视死如归。 正是出于这一连串的考虑,也就使得大部队在伊国内部的时候,还是跟着来使一起走的。 等出了伊国的边境之城后,便开始兵分几路,当时在朝廷之上,使者很是赞成这种做法。 就这样,在出了伊国之后,军队陆陆续续地分散开来,每个队伍都有自己的使命。绝对不会做任何不合时宜的事情,他们的背后都有着君王的圣旨,虽不至于去死守,可必为他国效命。 倪国攻向中间国家的计划已成之时,便即刻开始部署军队。在奸细探得其内部的消息,知道没有一个邻国愿意帮助后,倪国很是有信心,能够一次便将中间国家给攻破,直接一举拿下。 这也就使得来使前往伊国时,十万火急,快马加鞭,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急速去往伊国。 可来使赶路的时候,倪国便已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将阵地转移着,且随之驻扎军队。 来使将这一点讲清楚后,伊国的朝廷官员们,包括君王都很是震惊,倪国的速度太快了。 可作为当时的鼎盛国家之一,哪怕倪国再强大,伊国的整体实力就摆在那里了,丝毫不慌。全程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便能将整个的计划都安排好,随后兵马出征,奔赴至需要的国家。 而作为中间国家,在来使外出之前,周边几乎全部都进入了战备状态,这个可不是儿戏。 即便中间国家可能会遭殃,周边的国家也不敢放松警惕,若是攻下了中间国家,再然后打到自己国家来,最起码还得能够去应对才行。若是失败了的话,那就真的失败了,只等亡国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管是倪国,还是伊国,又或者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全力迎战的。 《陌远笙隐》来源: 第四十六章 正义援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在帮助的过程之中,自然还有着细微的区别和差异,不可能将兵力完全平均分下来。 每个国家都是一样的增援显然是不明智且不现实的,这是出兵打仗,又不是在平分水果。 肯定是实力较强的国家,所派出去的增援自然就会少一些,弱一些的国家则会多一些。伊国之前曾经安插在各个国家之中的眼线,这个时候就起了作用,又不是吃白饭的,能汇报消息。 这也就让哪怕是千里之外,身处于皇位之上的君王,以及朝中的众多大臣都能知道情况。 同时再以各个国家的实际情况,增派相对应的所需要的帮助,这样才能兵力最大化使用。 正是如此,让伊国的作战准备很是精细,这一次战斗,深处于宫中的众人即便没有抱有肯定能赢的期往,但也绝非和以往那般只是冷漠地旁观,和自己没关系,其他国家灭亡都无所谓。 这一次,众人只希望能够稳中求胜,最起码能够在面对倪国军队的进攻时,抵御能成功。 伊国君王派出来的最为精英的部队,自然是跟着来使去了中间国家,毕竟他们此时算是最为紧急的地方了。暂且不管有没有倪国的奸细传达消息,中间国家被攻破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 要救人,肯定是先救受伤最为严重的地方,要救国,肯定是先救最可能会被攻破的城池。 此时,中间国家的边境地方,早已是树立起了相对的防御,作战势力随时都在紧急部署。 只是这一切都在来使还未回来之前,要知道人没有了希望,和死人无异,国家没有了希望,只剩下灭国。中间国家并没有帮助过其他许多被侵略过的国家,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 自己却没有任何力气改变,不是不想改变,实力告诉他们若是出兵增援的话,国家会空。 国家一空,甚至连基本的防御能力都没有,周围没有一个盟友国帮忙,他们也有所顾虑。 到时候暂且不说倪国可能会前来,将他们国家的城门攻破,毕竟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后果。 他们甚至都担心会被周围的国家给吞并,在战争时期,也就是非常时期,只能特殊对待。 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可信的,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长远的利益,成为国君都知道这一点。大家都是利益的仆人罢了,可哪怕是不出兵增援别国,他们国家也绝对不会向某些国家屈服。 伊国部署军队,本来就耗费了几天时间,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来使根本没离开过皇城。 使者曾经拜访过许多周边国家的皇城,作为来使,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也是人之使命。 使者出游多年,是国家与国家之间交流的传话者,可即便如此见多识广,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皇城,能够如同伊国皇城这般繁华,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的。 家家户户都是幸福美满的样子,即便他们看起来普通,只是平明百姓而已,可这不影响。 而居住且生活在皇城里的百姓,不论是吃的还是穿的,可能在周围人看来都实在太普通。 可这些东西,都是使者在他们自己的国家里,只有高等贵族才能拥有的,他们太过贫穷。 不仅是在人力物力以及财力上,都根本比不了这种国家的一位百姓,实在让人自惭形秽。 而即便是自己国家里的少数贵族才能拥有的东西,在伊国皇城之内的百姓眼里都很普遍。 几乎人手都有一份的东西,使得来使在见过这种普通生活之中,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之后,才深刻地明白了原来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差距,那简直是不可估量的,也难怪伊国始终独善其身。 它只需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让百姓的日子都过好就行,何必去管别人国家百姓的死活? 可羡慕归羡慕,既为来使,自然是代表自己的国家,不可能随随便便,便将心献给他国。 这是作为来使最为忌讳的事情,不管一个国家是贫穷还是富裕,是强大还是弱小,都有自身存在的必要。而来使出使别国,任何时候都需要和自己的国家站在一起,不可投入别国怀抱。 为了自己国家的安危来和其他国家谈判,正如这位来使,哪怕是有些羡慕,这不可避免。 可心是坚定的,知道这些繁华是属于伊国的,而不是属于自己的,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时刻牢记自己前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寻求增援,救自己的国家于危难之中。而不是过来游玩和享受的,这也就使得哪怕皇城的周边城池很是繁荣,而使者常常驻足在一旁观看。 灯红酒绿的繁华景象深深印在了他的眼底,却始终进入不了他的内心,这里不属于自己。 只能说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国家也能够成为像伊国这个样子,这便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即便此时看来,可能国家都守不住多久,不过希望还是要的,说不定有天还真就实现了。 使者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直到得到了伊国的具体通知消息之后,这才飞鸽传书把消息带回到自己的国家里。只有等伊国给了准信,使者才敢传消息,他不想在这种危机时刻涣散了军心。 而中间国家的君王在收到了使者千里之外的传信后,也是告诉了全国上下以及周边盟国。 即便有人不相信这是真的,毕竟伊国不帮忙不是第一次了,说不定是个假消息也有可能。 这么传信息回来只是为了振奋军心,可中间国的国君有信心,这消息一定是真的,使者不会骗他的。哪怕将来真的要面对灭国的结局,全国上下齐心协力,也能给予倪国一定的重创吧。 总而言之,他们是不会屈服的,如此血性的国家,伊国没有不帮的理由,他们绝不投降。 直到伊国真正出兵的前一天,伊国国君下圣旨,昭告天下,明天将会迎来一次新的挑战。 全国上下但凡是知道了具体消息的,都很是震惊,也很是亢奋,根本就没有人在怕,在他们的意识之中,倪国是绝不会得逞的。伊国派去增援的正义军们,会像一道闪电重创倪国军队。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四十七章 国君手谕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倪国的军队在这么多年里,对其他国家有过的种种恶行,无论是被记住的,还是被遗忘的。都只证明了一个问题,他们的国家和军队活该承受这等报应,毕竟伊国这时终于是站了出来。 伊国的军队被自己国家的人民称为正义军,只为消灭邪恶,帮助其他国家抵御倪国进攻。 正义军一出,将化作倪国的天谴,伊国的正义军即便在出城后,是奔向四面八方的分散。 可中心目的,自然是直指倪国的千军万马,伊国的将士们万众一心,终将如同天谴将至。 在知道了这一消息后的伊国百姓们,都大为振奋,大家都自发地聚集了起来,在城池之间,为这些正义军们送行。国家的整体凝聚力,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终的强化,形成了一个完全体。 而伊国国君和满朝大臣自然都不是傻子,不可能完全倾囊相助,即便对外都是这么说的。 他们更想知道若是对外宣称伊国的军队全部都出去了,能不能诈出一两个有野心的国家。 更是想看看他们平日平常对伊国有没有想法,会不会有周边的国家突然对他们倒戈相向。 可终究是事与愿违,中间国家乃至周边国家,都没有被他们猜中,关键时刻没有去倒戈。 要知道在伊国的内部,时时刻刻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将领士兵们,化为平民生活在城池里。 加上皇宫之中还有着禁卫军,护城军等等之类的军队,以及可支配的还有着许多许多。这派出去的十几万军队,不过只是伊国军队里的九牛一毛罢了,他们国家能屹立在这边不可侵犯。 这可绝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可能只靠那十几万的军队来保护自己,那是远远不够的。 这些可以称之为后备隐藏军队,他们的使命便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提供最为有利的帮助。 最起码不至于说只要是被其他国家的人偷袭,就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这是不可能的。派出去的军队还能起到一个监视的作用,能够光明正大地监视所帮助的国家,是否有所企图。 这个国家有没有,会不会,敢不敢,未来有没有可能会对伊国造成不可扭转的致命威胁。 这也算是这些军队的另一个作用了,不仅仅只是为了来帮忙,派出去的不全是闲杂人等。 其中有着能够直接在内部消化掉那些隐藏着的,可能会对伊国造成威胁的势力的刺客们。 只不过即便是杀人手段很是高超,毕竟是在别人的国家里,不可能随随便便肆无忌惮的。 若是被发现了,到时候帮忙的美意就没有了,说不定还会顺带着连累了一同前去的兄弟们。甚至还会让这个国家对伊国产生敌意,到时候若是围剿起来,他们人多势众,很难占到便宜。 甚至说不定连全身而退都有问题,伊国国君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这简直如同本末倒置。 这也就使得伊国在训练刺客时,都会对其不仅是在刺杀能力上,还有心理素质上,以及各种整体上,都有着超高的要求。在行刺的过程之中,轻手轻脚的,不被人发现,顺利不留痕迹。 即便他们刺杀能力高超,哪怕是跑到某些达官显贵的府上,去杀个重要官员都没有问题。 但是这些刺客也不会轻易动手,除非真的查清楚了是有这种念头的人。为了防止滥杀无辜,伊国国君在派他们出去之前,就多次强调,必须是查清楚了才行,不可搅乱别人国家的朝政。 不过还有一种情况,是可以杀人的,伊国国君提过这一点,这些刺客毕竟是在其他国家。 肯定不可能完全被人当自己人看,那么这时,若是自己的性命和安危受到了别人的威胁。 那可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全都得死,没有人能够活下去,最起码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刺客可是不会手软的,若是被逮到了,就自认倒霉吧,不过刺客在军队里只是少数个体。 并不是主力军的存在,他们将自己隐藏在军队之中,起着其他的作用,也不会影响到谁。 这也算是伊国国君交给他们的隐藏任务吧,各边分散开来的刺客们,都有着自己的任务。 而这如同秘密一般的存在,基本上在军队里是没有几个人会知道的,他们为隐藏的个体。 无伤大雅,军队仍然会按照大部队的形式往前走,中心主旨只有一个,那便是帮助别国。 正是由于伊国做出这种看似是帮助中心国家,同时自发顺带着帮助其他周边国家的行为。 让那些周边国家都大为震惊,而在震惊的同一时间里,更多的是对伊国的佩服。这真是让人没有想到之前的那些误解和偏见,实在是让人觉得羞愧,可羞愧之余,更多的都是振奋人心。 各国之间的士气大增,百姓都重新燃起了成功抵御倪国的希望,之前的溃败感一扫而空。 原来在关键时刻,伊国仍然还是会站在他们身后,给他们力量和支持,成为坚实的后盾。 伊国的正义军们在出城后,各自奔往自己该去的地方,还能顺带着把伊国的希望带给沿路的人们。即便在最开始,很多国家看着伊国的军队突然兵临城下,第一反应都是关上城门阻拦。 这个时候伊国的来使就发挥了其最大的作用,走进城中,和高位人员说明正义军的来意。 可即便如此,仍然会有一些生性多疑的人不相信,这个时候,使者会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那便是伊国国君自己的手谕。在出城之前,分成多份,分发给了重多的使者们,无需叮嘱,使者们都知道这是他们需要用性命去守护的东西,这上面有着伊国的国章,伊国君王的盖章。 上面有着整个伊国的尊严,而盖章的真实性不容任何人质疑,使者们有着强烈的使命感。 而那些周边国家的王侯将相们,或多或少总会有人曾见到过这些公章,不可能都不知道。 这份手谕便是一个有形的物品,上面代表着的就是伊国真实的意图,这一次绝不是玩笑。 凡是被援助的国家,在见到使者后,但凡有不相信者,便会看见伊国国君的手谕。 这可是圣物啊。 第四十八章 一统天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然了,哪怕是有着伊国国君的手谕,也会有人不相信,认定其为仿造的,实则图谋不轨。此举只是假意帮忙,其实是想让伊国的军队进入到城池之中,探查实情,然后实行内外呼应。 到时候摸了个遍,再派兵前来攻城,便可谓是得心应手,将这座城池给轻轻松松地拿下。 作为一座城池的主要管理者,也算得上是地方级的最高长官,自然得对人民百姓负责任。 不可能说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地便让军队这种人群进到城池之中,即便人数确实也不少。 可若是精英部队,搅乱一个边境城池,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中心地方又很难来增援。 更何况这是从伊国前来的军队,各个国家若是对其一点防备都没有的话,反而还会显得不太正常。这样的沟通,往往很难达到想要的效果,而作为使者,后有军队,不可能一直被晾着。 就这样,作为一个手无寸铁的使者,肯定得在这种时候想到最合适,能快速解决的方法。 哪怕是边境之城的人有些刁钻,甚至故意刁难,不让其进入,没有任何问题,意料之中。 不仅是使者,就连伊国的国君,朝政大臣们都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才会给他手谕防身。 可手谕终究只是一个国家君王的意志代表,到了别人国家里,自然也就只是一个信物罢了。就算使者有手谕,也不可能能够解决全部的问题。就算是有手谕,还是得面圣才能有所作用。 作为使者,受过专门的训练,到了时候,自然会有办法,哪怕有人刁难,也会笑着面对。 这种时候,使者会建议边境城池的管理者,让他带着这份手谕,直接快马加鞭奔往皇城。 只有来到这个国家的皇城之中,见到当朝君王,让他亲自看看这份手谕,便能达到目的。 即便是有的城池管理者,希望只是将这份手谕直接送往自己国家的皇城之中,可使者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手谕就是自己的命,使者的命和手谕是绑在一起的,绝不可能让任何意外发生。 手谕也是不允许被人损坏的,哪怕是意外也不行,若是手谕被损坏,使者是要掉脑袋的。 这也就使得使者在进城谈判的时候,不得不去对其国家施加伊国的威严,算是软硬兼施。 不可能轻轻松松地便能够解决所有问题,明事理的国家和管理者不多,不过基本没问题。 过程大都是一样的,若是明事理的,正义军可以直接进入。若是不行,使者会带着口谕直奔皇城面圣。君王都不是傻子,而伊国的正义军们在外驻扎一到两天,基本上事情就能够解决。 而在使者说明了自己代表伊国前来的意义时,各国君王基本上都会传达指令,城门大开。 他国边境的百姓们,亦如伊国的百姓们,同样会在城门的两边,欢迎伊国正义军的到来。 他们看向正义军的时候,满眼之中,会有着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希望,这是求之不得的。 正是如此,各路将领们带领着精英部队,其中掩藏着刺客,身边跟随着的是伊国的使者。 四种人在这时组成了一个方阵,一步一步往前走,哪怕是分开了之后,也是井然有序的。 在中间国家使者的领路下,最为精英的部队,则是全都跟着使者往中间国家的边城走去。 中间国家的使者自然能够避免去往别国的那种尴尬情况,他有着自己国家圣上的信物护身。他们甚至都没有进入到中间国家的皇城之中,去和君王以及大臣们有个会面,而是一路走过。 他们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在第一时间赶往前线,做好最为充足的准备,时刻准备迎战。 其他的部队则是十分有序地跟着自己的将士和使者,走向了在伊国皇城的朝廷之中早就划分好了,也是商讨好了需要联合兵力和实力的剩余几个国家,全部都是在有计划地进行着分布。 正是这样一个明智的援助计划,没有人在当时想过若是失败了会怎样,若是亡国会怎样。 一鼓作气,势必胜利,也没有人想到这个计划,能够在伊国乃至各国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一切想要反抗倪国的人,在一时间里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最后的防线。 而在不远处部署着军队的倪国,自然是通过奸细,迅速得到了伊国这一行为的具体消息。 只是他们并不急于表明态度,之前的伊国可是从来都没有帮过忙的。这一次哪怕是真的出兵了,说不定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哪怕是派出了军队,最终的结果也只会是鸡蛋砸在石头上。 倪国完全忽视掉了伊国的强大,似乎是之前多次战争,不论是摧枯拉朽,还是全力一击。 过多的胜利一下子就冲昏了一个人的头脑,一群人的头脑,乃至是整个国家人民的头脑。 倪国在多次战争之中,越挫越勇,每一次进攻之间都没有间隔很多时间,过于激进强烈。 不过也正是这种策略,没有给任何一个国家有喘息的机会,加上攻下的国家成为殖民地。 无论是当时投降的人群,还是投降的百姓们,都被纳入到了攻略下一座城池的主力军里。 可能也是由于这些人,毕竟不是倪国自己国家的百姓们,在号令起来,自然是毫不留情。 在战争的促进下,亦或是倪国联合他国军队的马蹄之下,都是无数死亡的冤魂无处伸张。 这也导致之前在倪国朝政之中,决定不向外扩张的那些人,在一次次的进攻成功之后,要不然就是改变了自己的信仰和观念,加入到了进攻的大军之中,要不然就被降职不在朝廷里了。 倪国国君本就好战且善战,各种兵法早已了然于心,也算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全面奇才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战争会使他一直都保持理智,尤其是在这种倪国的领土迅速扩增的情况下,他更加希望自己能够一统天下,这样他就不仅仅只是倪国的王了,而是世界上所有人的王了。 这才是倪国君王毕生的梦想,实现倪国在所有国家的完全统治。 以及真正意义上的一统天下。 第四十九章 永世铭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正是因为有着这般雄心壮志,正是因为有着这般想要力撼山河,吞吐天地的宏图大志。导致倪国君王日日夜夜,满脑子里都是这种想法,久而久之,竟是成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地步。 作为强大国家的君主,在无形之中,成了一个不疯魔不成活的人,是众人意料之外的事。 再说了,哪怕是一般人,每天都有意或是无意地去想着这件事情,如同活在了梦境之中。 长时间的自我心理暗示,便会成为自欺欺人的过程,最后再对自己进行强制性的自我催眠。退一万步来讲,一个国家的君王,侵略意识极强,哪怕意志力可能比普通人稍微要更强一些。 可终究也只是强一些,念起,就不可能轻易改变,君王所想要的事情,绝不只是一面性。 对于权力的贪念,对于江山的责任,对于领土的垂涎,社稷的扩展都有更加强烈的渴望。 这也并不能责怪倪国君王,要知道身居高位,是不可能不为自己和自己国家的子民考虑。 若是倪国能够将这些剩下的,还没有臣服于倪国的,或是还没有攻破的国家全都占领的话。哪怕最后剩下一个伊国,也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那时候的伊国,对抗的可就是全世界的人。 无论如何,伊国只会在最后变成倪国的囊中之物,倪国君王有这个自信,他能够预料到。 话说回来,作为君王,考虑的事情绝非只是一件,相比于能够一统天下,还有别的欲望。 成为全天下所有人的王,这是一件任何时期提起来,都让人虎躯一震,感到敬佩的事情。 统一天下,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而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人,才算得上是天选之子。 不过在倪国君王看来,一统天下只是一件表面上的事情,说起来自然是威风凛凛。可还有一件事情,同样是倪国国君一生之中的执念和向往,不同于统一天下,可也算是从中进化而来。 要知道若是成为了全天下所有人的王,自己便是统一天下的第一人,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到时候所有土地上的人民,都将前来到倪国的皇城之外跪拜着,跪拜这唯一至尊的君王。 这还只是其一,从那时候起,自己便能够号令天下人,这简直是何等的辉煌,触手可及。 与此同时,若是倪国的君王由于身体原因退位,亦或是不幸驾崩了,自己的子嗣可以世袭,成为下一代帝王。到那个时候,他们倪家皇族会世世代代成为全天下所有人的王,无人能及。 而这些都是不会被改变的,历朝历代都将是他们倪姓的人来统治,他们家族将成为唯一。 同时无论是在任何一代,任何一个时间段里,只要有一位新的帝王登基,必会跪拜自己。 甚至这些后人的脑子里想的,都会是今朝的倪国君王,正是有他的存在,才会有这一切。 才会有这些子子孙孙后代的无穷繁荣,这也是一般人梦寐以求的,却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只有命好的人,出生在倪家皇族的人,才有资格来享受这般荣华富贵,一辈子都无忧无虑了。 即便是后代过多,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被立为太子,随后继承皇位,还会有许多别的皇子。 可全天下都是他们倪国的了,都是他们倪家的了,又怎么会少他们几位皇子的日常生活。 到时候四处划分起来,便都是各位未被封为太子的皇子,自己挑选的专属领地附属倪国。 这些事情,都是倪国当朝君王对于自己的子孙后代的想象,这都将是他们的未来和美好。 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为了他们,为了自己的子孙无穷无尽,打下这一片片江山,攻下这所有剩余的国家。哪怕是自己活不了多久,无法长命百岁,倪国国君的名字也会名垂千史。 倪国国君的名字将会被永远牢牢地印刻在全天下每一个人的心中,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无论是上到已经白发苍苍,两眼昏花的老人,还是下到刚刚出生,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 他们都会时时刻刻牢记,都会知道开国君王,真正的王,曾经的第一代王究竟姓甚名谁。 哪怕是其他国家里的各个贵族后代,或是皇族子嗣,在战争之后存活下来的,都会永远记住自己的名字。就算是当作遗臭万年的仇人,也算是变相性地永远将自己记在了心中不会忘记。 不同于曾经,现在或是未来,都不排除有的人在自己本就短暂的一生之中,有痴心妄想。 倒不是每个人都想像倪国君王这般统一天下,可却有太多的人有更大的愿望,长生不老。 他们这群人,有的人是在年轻时候,有的人已到年老时分,有的人是一国之主,有的人只是平明百姓。可即便是不同的年龄,身份,性别,都不影响他们渴望长生不老,即便并不现实。 也无所谓,就算人的身体不能长生不老,能够找到让人永生不死的药丸,不死不灭也行。 这是许多人,甚至是许多君王一生追求的事情,很多人也是为此耗费了一生,都不得志。 可反观倪国君王,他倒是很有大局意识,没有那般封建迷信,打内心深处,就不信这个。 在倪国君王的认知之中,就早已把这件事情想得很开了,世间能够永生的事物是没有的, 世间能够永生的人也是没有的,可这并不代表人不能以另外一种方式永生,他还有办法。 在倪国君王的眼中,能够催使人变为永生的方法倒是不少,只是以不同的形式罢了。比如他目前追求的这一种,天下统一,随后自己便成为所有人眼里的王,自己的名字会被传遍天下。 被每一代的人都记在脑子里,应该也算是一种永生吧,这种永远都被人铭记的不死不灭。 比某些为了追求长生不老,吃各种不明药物,最后英年早逝,又或者被人骗去所有钱财。 似乎相比起来,在所有人的脑子里,记忆中,意识深处被人所铭记。 诸如此类来得更为实在,也正是由于倪国国君老早想开了这个问题。 避免了和其他国家的君王一样,对于永生有着盲目的追求。 第五十章 大战将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正是由于倪国国君并不渴望永生,也不向往永生,就使得他更加狂热,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战争之中。一心全部都放在攻打和侵略其他国家这件事情上,才会有今天这样的倪国。 任何事情都具有两面性,有利有弊,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也正是如此,倪国才一往直前。 倪国国君全心全意都在攻城略地上,使得他在兵法上,计谋上,甚至是人心以及人性上。 各种各样的方面都逐渐得心应手起来,也许有着这一定的原因,倪国国君才没有将自己国家的兵权,交予太多到其他臣子或是武将的手上。作为君王,更多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冷酷恐怖。 不过这并不影响倪国国君在军事上的才华,对于各种战局的应对,使用策略是见招拆招。 这也使得哪怕倪国国君只是君王以及决定者,却逐渐成为了一个在皇宫之中的常胜将军。 也正是这样,胜利一步一步地侵蚀着他的思想,人无时不刻都会想要拥有更多的东西。倪国的君王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一日三餐,早睡早起,生老病死。 无非是由于这个光环在自己的身上,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倪国君王也会有贪婪的欲望。 正是因此,实施起来,更是绝大部分人都无法阻挡的,只能顺应着他的思想,逐步往前。 倪国国君终究还是被权力的诱惑给冲昏了头脑,在这一次战争之前,收到了太多的消息。 不再如之前那般明智了,在面对此次大战,得到了其他各国相对应的消息之后,甚至对这次进攻的各个国家都没有放在眼里,包括同样强大的伊国,倪国国君在此刻只想成为天之骄子。 成为万众景仰的存在,甚至于当伊国的正义军到达了中间国家的最前线时,他都无所谓。 哪怕是倪国战争部署方阵都知道了这个情况,也丝毫没有慌张,可并不代表他们不担心。 明明只需要将大部分的兵力出动,即便倪国城池之中相对会比较空缺。可中间国的这座城池在只有伊国一个国家增援的情况下,还是会成为很轻松便能够直接攻破的国家,没多大区别。 甚至相比攻打相对较大,势力较强的国家,所需要花费的时间还短一些,更容易和迅捷。 哪怕有着伊国的兵力加持,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在倪国国君的眼中,都是些虾兵蟹将。 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对此,倪国的军事谋略家们都进谏建议,希望能够一举攻下。 这样下来,对于这半边的一众国家,在军队的士气上肯定会有着重创,毕竟伊国加持也毫无区别。到时候再进攻起来,肯定便是易如反掌的那种了,而倪国称霸天下的梦也不再是梦了。 可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被什么给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似的倪国君王。 毅然决然地出口拒绝了这个建议,这个在以前他毫不犹豫就会接受的建议,现在不会了。 今时不同往日,倪国国君在把自己的宫殿修得更加金碧辉煌了之后,人都逐渐飘了起来。 似乎用更多的金子堆砌起来的宫殿,野鸡都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一个普通国家的君王在历经多次的侵略之后,各种阴谋诡计侵占的那些国家,一下子就从毒蛇变成了真龙天子一样。 既然是真龙天子,自然就不会听从各个凡人的意见,龙的本性怎会被凡人的言论束缚呢? 可能是之前压抑得太久,倪国国君竟是在这比较关键的时刻,想要任性一把,放纵天性。 其实攻打中间国家,对于倪国来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它不过是倪国国君踏遍天下的下一个牺牲品而已,不论攻下与否,都是时间问题。攻下了自然最好,攻不下有的是时间。 可对伊国这边的众多国家来说,就是十分重要的一道防线,以及很是关键的一个时间点。 伊国突如其来的支持,即使是在众多人的心中埋下了疑惑和猜忌的种子,可毕竟是少数。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契机,抛开几个国家的奸臣以及阴谋家不管,众人都重拾希望。 伊国的这种救人于水火之中的行为,使众多国家军队的士气,从原本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经此全都大为振奋起来,即便他们都还没有出动,可在开战之前,全都在认真地关注此战役。 这也是倪国朝政之上,那些出谋划策的大臣们最为关心的一点,那便是其他国家的士气。 若是按照一般情况来讲,用比正常还要多一些的兵力来攻打中间国家,没有任何的问题。 哪怕到时候可能会相对艰难,损耗的兵力也不少,可这是正常情况。毕竟中间国家的地势,本来就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加上伊国军队的加持,士气大增,肯定会更加难以攻下,不容易。 可若是在这个关键时期强行攻下了,拿下了这座城池,他们高昂的士气便会落入低谷的。 同时在向外拓宽的时候,得到了在地理位置上,最为关键的一座城池,军队可长驱直入。 且中间国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哪怕之后伊国再出兵相助,也挽救不了颓势了。 输的并不是兵力,而是气势,若是打仗没了士气和气势,再强大的军队也是无力回天的。 而这一次大战若是成功了,其他国家便会对伊国的军队感到彻底失望,等同于他们自身。 毕竟这是伊国第一次援助,也算是出了不少军队了的,若是连这么大批量的援助,都无力去改变战局,那其他国家的军队若是再去帮忙的话,等同于杯水车薪,自然就相当于白白送死。 这场大战若是胜利了,得到的可不仅仅只是胜利,还有倪国几乎完全称霸的预示和结局。 其他的国家都会臣服于倪国的统治力,知道若是再反抗下去,也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再出兵相助了,等于断了中间国家以及各个国家所有的后路,从此再也没有翻身的日子了,这一仗,他们倪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失败的代价和后果不可估量。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五十一章 士气不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再出兵相助了,当然了,这些都不过只是谋略者的一些判断罢了。 最起码在他们的眼中,只要攻下了最外围的城池,这种行为乃至导致的一系列结果,都等同于断了中间国家以及其他各个国家所有的后路,不仅是从士气上,还有兵力上给了致命一击。 若是中间国家联合周边国家,以及身后强大的伊国,拼死一搏,还是有一战的可能性的。 当时的倪国还没有到天下无敌的程度,面对各国的统一战线,很难说能够稳保战局胜利。 一个国家在短短数十年,甚至是近几年,说得再夸张一些,一两年,或是最近的几个月。 经历了多次大大小小的战争,目睹了数不胜数的那些生灵涂炭的场景,原本平静多年的日子被打破了之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能够完全恢复元气,不论是从兵力,人马上,还是心理上。 最根本的点在于百姓的气势和士气,要知道那些坐在皇城中指挥万千的人,无关其生死。 他们不需要征战沙场,攻城略地,他们只是指挥者,高高在上,决定他人生死的指挥者。 赢了战争是他们的荣耀,输了战役是军队的败笔,浅显来看似乎成败,只是在一瞬之间。 从大局观上来看,若是倪国能够很是成功地,顺利地攻下了某座城池,甚至是某个国家。 这对于倪国全国人名来看,固然是一件好事情,领土扩增,代表百姓资源可以大大增长。 可想要完完全全占领某一个国家,绝非是攻下所有的城池那么容易的事情,那些为了自己的国家而背水一战的将士们,他们为了生活的领土连性命都能不要,自然是杀伤力最强的群体。 作为其他国家有着爱国之心,亦或是潜伏于军队之中的奸细,总归还是有着潜在的威胁。 这些人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轻易碾碎的,无论何时何地,总会有想要复国复辟,死灰复燃再卷土重来的人。除非将这座城池,这个国家的所有人全部都杀死,也正是如此,赶尽杀绝。 人毕竟是人,在杀害仇敌的时候,杀死的都是同类,多少还是会有着一定的心理阴影的。 可终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哪怕是再无所畏惧的士兵,在长时间的征战沙场之中,也难免会对自己的性命有了新的审视,难道人活这一辈子,就只是为了被别人所驱使侵占他人的吗? 不少人在战争之中,逐渐觉醒起了自我意识来,不再如之前那般浑浑噩噩,死而无畏了。 大部分自愿参军或是被迫应征的人,他们之前都只是普通人,不是被从小训练的刽子手。 看着自己的战友逐渐一个个倒在了沙场之上,他们会慢慢看清生死,并且开始珍惜生命。 随之也会逐渐提心吊胆起来,玩归玩,闹归闹,打仗不是开玩笑,杀人可不是说着玩的。 死亡终归还是会让绝大多数人感到恐惧,长年的征战,坐在皇城之中作为指挥者的倪国国君当然不会觉得疲倦,他只需要一声号令,圣旨传达,就能够派出千军万马驰骋疆场为他而战。 不仅是为他而战,还有着为他而死的人,可死去的人们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个数字罢了。 身处高位不看向百姓生活的人,终究不会知道底层的人们生活究竟有多么的困难和危险。 这也就使得那些主动参加了,或是被迫参加了几次战争的人,逐渐开始对战争产生抗拒。 时间长了,没有几个人愿意一直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久而久之便根本就不想参加了。 哪怕确实可以因此赚取功名利禄,可那终究只是少数,是同样有着关系,不用去冲锋陷阵,只需要谄媚拍马屁的人。那些在底层的民兵们,没有人会去管他们的死活,他们过得怎么样。 在权贵人们的眼中,他们甚至连棋子都不如,是完全不需要怜惜,只用去以身赴死的人。 一心只想着战争和胜利,是倪国国君这么些年来,日日夜夜想着的事情,他所期待的结果。可这终究只是他自己所向往和期待的事情,不代表倪国上上下下的人都是这样为他而着想着。 水生火热,贪生怕死,生不如死,这才是倪国开始战争的这些年来,百姓们的生活状态。 并没有他人想象得那么美好,甚至更惨,更加悲怆,连死了都不配拥有姓名,只剩尸体。 而那些尸体甚至都只能被掩埋在不属于自己的国家,不属于自己的领土之中,都回不来。 冰冷的尸体,能够被埋葬的,甚至都只是少数,大部分的都被堆积在一起,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不论是倪国士兵们的尸体,还是战败国家士兵的尸体,全都堆积在一起,没任何区别。 人死了之后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没有,只不过是政治和野心的牺牲品,没有抗争的可能。 而那些在战争之中,残存下来的士兵军队们,也仅仅只有在真正胜利之后,才能稍事休息,才能有一点点休息的时间。哪怕是极少数受了重伤之类的,作为特殊情况,才能够排除在外。 似乎要不然就落得自己一身伤痕,一身残疾,要不然剩下一具尸体,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大部分倪国的士兵,包括被应征的普通百姓们,在没有攻下城池的时候,一切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准备下一次的进攻,为了将之前没有攻下的城池拿下,不然就陷入了死胡同一般。 若是成功攻下了某座城池,中间可以有一定的时间稍作休整,随后还是得继续乘胜追击。 说得好听一点是乘胜追击,说得难听一点便是往死里打,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下场。 停下来后,他们所需要做的事情,所做的一切也只能是为了下一次,下一座城池的进攻。 作为这些没有实权,武力不足,又技不如人,惧怕死亡的人,可以选择主动妥协,或者被迫妥协。用倪国国君的话,说得好听一点,那便是为国捐躯了,这算是一件光荣且神圣的事情。 可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倪国国君自然有着自己的心计,通过言论来鼓足军队的士气。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五十二章 化血为刃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话固然说得漂亮,为了倪国的荣耀而战,可这也仅仅只是为了倪国国君的野心发起的战争。好似原本就是大家都能看见的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却为其披上了一件华丽的衣裳,华而不实。 只是这种百姓成为民兵,随后民不聊生的日子,终究还是有人发觉了,可方式并不美好。 要知道一个国家的总人数是有限的,即便每年每月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正在生病或是死去。 与此同时,也有着许多新诞生的生命,可生命的轮回远不止一年或几年,而是好几十年。 无论新老生命的更替,还是一年四季的变化,都不会因为人的行为而停止或是改变分毫。 不同的人正在迎接新生,不同的人正在面对战争,相同的人全都在从新生走向战争。这生老病死作为人世间的常态,并不会被人放在心上,只需要组织军队,发动战争,就能走向胜利。 可发动战争终究还是需要人来作为炮灰的,不可能凭空变出一支军队来,人全都是活人。 不管是以何种方式成为军队中的一员,他们都是活人,也全部都是倪国国家里的本国人。 组织成军队,这些人自然是第一人选,可攻打了那么多的国家,人员伤亡是不可避免的。 何况还有着许多意外发生在军队之中,每一次攻下一座难攻的城池,或是一整个国家,将领们或是高官们都会发觉到这一点,那便是倪国军队里的人数正在剧烈减少,根本就停不下来。 虽然这是不可避免的趋势,有战争就肯定有伤亡,倪国不可能次次全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只是长年的战争,每一次人口调查,倪国军队的人数完全有着要从无到有再到无的趋势。 这一点很快引起了各个将领们的注意,他们统一进谏,随之也是传到了倪国国君的耳朵里。他虽然好战,但是在治国方面却是一点都不含糊,这些事情还是能够理解的,有着因果关系。 倪国的士兵们长年在外,征战打仗,年轻的壮丁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回家,和家里人团聚。 也是因此,只能留下年轻姑娘,妇女,老人和孩童在家里,失去了年轻的主要劳动力,作为平明百姓的人家,就等同于根本没有了主力军在,家里失去了唯一的顶梁柱,难以维持生活。 只不过这种情况基本上只会发生在一些贫穷的农民,贫困的老百姓或是底层人民的身上。 那些达官显贵们,名门望族之类的,根本就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不用进到军队里。 他们有的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或是身份地位,有的有着丰厚的家底,家产万贯的人也有。 即便他们也是年轻的主力军,却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复杂关系,见不得光的暗中勾结,包括自身身份的加持,从中来买通各种人脉,从而达到根本就不用去参军的目的,更没人敢举报。 这种行为,几乎等同于变相性地无视了倪国国君先前,面对伊国百姓发布的全国征集令。 这也是在那些百姓们的眼中看来,最为不公平的一点,他们甚至都没有人能够管得了了。 看似只是单纯地不去参军,可这种行为又催生出了其他的问题来了。他们作为年纪轻轻的贵公子哥们,又怎么可能会拘泥于当前的生活方式,自然是会四处去沾花惹草,祸害良家妇女。 之前最起码家中有一个男人在,可这时,他们逐渐都无法无天了,对她们更加肆无忌惮。 以至于很多被骚扰的年轻姑娘们,或是有妇之夫们,都会跑到衙门去控告这些贵公子们。 要知道他们甚至能够无视倪国国君的号令,自然有着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摆平各个问题。 就这样,倪国在外的战乱纷纷,国家内部也是动荡不安,时间一长,宛如一滩浑水一样。 倪国军队的总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甚至多次在倪国民间进行征召,都没有了新鲜血液的加入。长时间找不到补救的办法,以及百姓们生活的艰苦,倪国国君耳朵都快长茧了。 加上众多年轻男丁被派上了战场,难以回到家里来,国家的后代延续问题也是难以解决。 这对于正在快速发展的倪国来说,几乎条条都是致命的,不可能不认真对待,解决问题。 经过多次进谏,倪国国君在终于是将这一点放在了自己的心上,对战局和结果开始分析。 随着一座座别人国家的城池被攻下,一个个别的国家被占领下来,倪国国君顺势看出了解决的方法。既然攻下来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又何必非得从自己的国家里征召,还有着其他人在。 既然在别人国家之中,同样有着贪生怕死之人,同样有着战争残留下来的人,何必不用。 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倪国国君想出了应对的政策,那便是将其他国家的人充入自己国家的军队里。就这样,之前有着的那些情况,那些危机,可能会影响到倪国持续发展的种种元素。 这些问题随着倪国逐渐攻下了许多的领地之后,在真正意义上得到了慢慢的缓解和改善。 到了后来,由于占领了其他的国家,不可能所有的人,所有战败国的人,全部都能一心归顺于倪国。倪国是灭了他们国家的罪魁祸首,最为战败方,任何时刻都不能把这件事情给忘掉。 这可是他们这一辈子的耻辱,若是忘记了,和没有了信仰和灵魂的一副躯壳有什么区别。 战败国中自然有着内奸和投降者,一个国家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士兵,还有着平明百姓。 倪国国君的应对办法,自然是将这些战败国中的内奸和投降者纳入军队,并且列为前阵。 完全没有要把他们当人看的意思,更是丝毫不爱惜这些人,在倪国国君的眼中,不值得。 他们全都是战败国的人,自己没有剥夺他们活着的权力,那些幸存者就应该三跪九叩了。 与此同时,把他们全部都加入到军队之中,一时间极大地扩充了队伍。这些无论是战俘还是无辜的百姓,又成了倪国国君另一把锋利的刀子,是一把对战败国同盟国最有杀伤力的刀子。 第五十三章 敢死先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要知道这些被灭掉的国家,亦或只是战败,被侵占了某座城池的国家,之前可全都是独立的国家。在发生这种等级的战争之前,几乎上当时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盟友国。 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肯定都有着一定的联系,国家不可能是完全独立于众国家之外的。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和自己周边的其他国家没有任何的往来,这种来往不限百姓走动。 暂且不说是炮火上的往来,战争上的来往,在经济上一定会有着相对应的往来,一个国家若只是一个国家,不和其他国家相接的话,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结果就不仅仅是被孤立了。 甚至于很有可能会被其他的某几个国家所觊觎,会不会是有什么丰富的资源不想分享的。 时间长了,封锁起来,对自己国家的发展也会有影响,这是肯定会被其他国家所攻下的。 这也是倪国借势的一点,也算是能够有着这般强大的主要原因之一。通过对各国之间关系的挑拨离间,或者是用经济利益来拉拢某一个国家,两国再联合起来,实现对其盟友国的入侵。 随后在完全攻破了这个国家后,倪国会和之前所谓的同盟国,进行对此国领土上的瓜分。 过不了多久,再对一同作战的国家实现同样的并吞,对外则宣称为原先国家内部的战争。 迅速将自己的军队转移到这瓜分的土地上,将另一个国家吃干抹净,再通过合并来吞并。 这么些年来,倪国上上下下,国君丞相以及大臣们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还真的是不少。 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不过这也只是其中的一点,在确定了倪国的困境之后,倪国国君如今将战败国的战俘们,以及幸存的百姓们全部都纳入到倪国的前线军队之中,不管他们的意愿。 将其作为敢死队一般用来冲锋陷阵,成为倪国和它国开战时候,冲上战场的第一批炮灰。 毕竟战争之中是需要有人来吸引火力的,而他们作为最先出战的,自然是最惨烈的一批。 这种宛如虐待战俘的方式,在其他国家看来,比殖民还可怕,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行为。 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种得到的结果,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成王败寇。这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失败方本身就没有了任何选择的权力和机会,国家都被灭了,又何谈对生命的抉择。 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了,连家都没有了,只能将自己的性命,被迫交予他人。 而在倪国最底层,最先出战的将领,甚至是军队之中用来打头阵的士兵,看着这些战俘。 毫无疑问,倪国人对他们很是痛恨,倪国的士兵们更是恨之入骨,是他们杀死了战友们。 这也就导致许多他国人哪怕是作为战俘,充入了军队之中,也难免惨遭倪国士兵的黑手。 要知道战争固然可怕,可杀害自己弟兄的人,显得更加可恨,终究是这些其他国家的人。 他们各自为战,没有绝对的正义而言,只有胜利和失败之别,胜利方所作所为都是对的。 士兵们的手上全都是鲜血,没有任何一个参加战争,杀了人的人,可以堂而皇之地说自己是一个无辜的人。他们的手上是无数的亡魂,是世间任何纯净的水源,都无法清洗干净的血迹。 那些最后死在战场之上,甚至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的人,大有人在,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 鲜活的生命在这里,也无非只能成为在权力驱使下,由万千亡魂来铺路和买单中的一个。 胜利方牺牲的人都不会被人铭记,只有自己的家人知道亲人为了战争而离世。就更不用说连国家都没有了的人,连家都没有了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姓名,可这些都是对于倪国而言的。 要知道这次战争并不仅仅只是倪国一国的战争,还是对其他国家的战争,没有人能幸免。 战败国在被灭国之前的那些盟友国,大都帮不上一点忙,也不想去坐视不管,看着国灭。 可但凡是帮忙的,最后也只能是落得全军覆灭。不帮忙的,等到倪国整装待发,卷土重来,所面临的结果仍然是全军覆灭,不可能还有着其他的选择,当然了,殖民地也是不错的选择。 正是如此,倪国国君把这些穷苦无辜的平民百姓们,以及有作战能力的战俘们聚集起来。 再全部都充入到军队里,可真正打起仗来的时候,并不会有那么多人真的要去那么拼命。 临战场之时,要倒戈的人也是不少,要知道他们本来就不是倪国的人,并没有这个义务。 也没有这个必要去为倪国效力,哪怕是在军队之中,曾经有过这样的指令,由圣旨官宣。 但凡是在战败国之中,幸存下来的人们,全部都应该感谢倪国国君,作为至高无上的君主,天选之子,有着容纳山河百川的胸怀,不计前嫌,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而此时的他们,唯一所需要去做的事情,便是好好报答倪国国君。 报答的方式便是成为军队最前线的敢死队,冲锋陷阵。凡是有人敢在战场之中逃跑的,必定会将其抓回,关入大牢之中,再处以极刑,让其生不如死。最后将其斩首以示众,杀鸡儆猴,让大家引以为戒,绝对不要尝试动这种念头。 正是有着这般圣旨在前,倪国军队最前线的人,甚至都不敢对一众将领有着任何的抗议。 而在打起仗来的时候,也是只能一股脑子往前冲,最后只留下一具尸体,躺在沙场之上。 可在这中间的某些人,终究还是有着人动了其他的念头,求生的渴望让他们忘记了死亡。 他们在队伍的最前线,在打起仗来的第一时间,肯定是没有后排倪国士兵管得了他们的。 就这样,战俘和平民百姓们全都放下了所有的武器,朝着之前的盟友国军队大喊,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要滥杀无辜。表明自己是为了求救,并不会伤害对方,对方也不要伤害自己。 这种情况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之上时,确实很是有那么一些人从倪国的军队之中逃出生天。 第五十四章 威胁减小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毕竟作为盟友国,军队之间肯定或多或少有过联系,此时别国具体的情况,他们也了解。 抱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想法,军队交锋之时,没有痛下狠手,让不少之前同盟国的幸存者逃了过去。可能逃过去的终究只是极少数,成不了气候,更是不可能再重新组成一直新的军队。 加上许多冲锋陷阵的国家,原本就管不了那么多,就是没有武器,照样都当作敌人杀死。 这也怪不得他们,和倪国作战,任何一种情况都有可能是倪国的计谋,不能去掉以轻心。 哪怕是之前盟友国的战友,这时候也是敌人,对敌人的仁慈,终究会化成对自己的残忍。 就这样,几场战争下来,越来越多之前的战俘和百姓发现了这个法子。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全都逃向了之前的盟友国,成为了他们的一员,为他们提供自己所知道的倪国最详细的情况。 即便短时间内战局能够得到稍稍的逆转,可大势所趋,这些小逆转也挡不住倪国的攻势。 不过即便如此,那些幸存者在以前的盟友国里,能够得到短暂的栖息,再奔往其他国家。 可这种在局势上的转变,类似的事情是不可能被倪国军队的上层所忽视,局势必须稳妥。 如此,他们想出了应对的方法来,那便是对着那些接纳了战俘的国家,派使者去喊话。想要让这些国家将接收的战俘全部都交出来,这些幸存者在这时,可不再是幸存者了,而是士兵。 不然的话,倪国就会以此国侵占了倪国士兵为由,再次发起进攻,并将全城人赶尽杀绝。 当然了,倪国声名在外,有的盟友国害怕自己的国家被之前战败国的人们所拖累和影响。 没有办法,硬来打不过倪国,便只能派兵在城池之中将之前接收的战俘全部都交了出去。 可没过多久,倪国照样能够以其他的理由和方式,重新来攻打此国家,这是不可避免的。 而那些原本以为有着一线希望,又被再一次抓住随后交给倪国的人,通常只有两个下场。 一个是死,这个简单,毕竟倪国国君的圣旨在上,违背了圣旨,根本就逃不过一个死字。 一个是活,这个也简单,他们在自己国家被灭国之时,就已经死了一次。而在逃往盟友国,又被抓住交出后,等于是又死了一次。对此,倪国国君深知他们想的是什么,随后皇恩浩荡。 倪国国君给了他们选择重生的机会,他们可以签下生死状,这一次必定会追随倪国军队。 保证自己能够绝对效忠于倪国,否则会被立即处死,这是他们唯一的,能活下来的选择。 就这样,原本就死了一次的战俘和平民百姓们,在经历了又一次生死,会变得更加凶残。 与此同时,还坚定了自己效忠倪国的决心似的。灭国本就是他们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可盟友国的视而不见,坐视不管,更是伤到了他们的心,果然没有永远相助的盟友。 在经历了一次被盟友国彻彻底底的放弃,由此所产生的怨恨,加上之前挤压在心的愤怒。 只会让他们的刀刃和杀心变得更加坚决,第一次将刀刺向以前的盟友时,成了最后一次。 捅向他们的过程之中,也是丝毫不带一点犹豫和顾虑了,大家此刻全然都是冷血的杀手。 无法反抗倪国的无奈,深深刺痛了他们的心灵,而盟友国的加害,使得他们已面目全非。 这个时候,似乎是只要将自己的刀子捅向任何一个人,只有这样,才能发泄自己的痛恨。 他们在战争之中,身心都逐渐发生了质的改变,不再如正常人一般,全然被炮火所包裹。 这也就化为了倪国更加锋利的刀子,杀起人来,甚至比倪国士兵更加残暴,不带有感情。 当然了,会交出幸存者的盟友国当然不少,可不交出幸存者的盟友国也不少,还很硬气。 可能也是深知自己哪怕是交出了那些人,也难逃一死,难以改变被灭国的厄运。索性还不如带着自己所有的军队,和倪国军队誓死一搏,哪怕最后以失败告终,也能够给他们带来重创。 可哪怕是这样的次数多了起来,绝大部分仍然还是以失败告终,倪国国君总有应对之策。 胜利终究只是少数,解决不了主要问题。倪国国君听到战争前线的将士,通过层层人员汇报上来的这类消息后,也是苦恼了一阵。再说了不是每个国家都会交出幸存者,从而二次利用。 为了防止有过多硬气的国家出现,导致倪国的元气和士气逐渐受损,战争方面受到影响。 那样不仅会增加幸存者们对于生的渴望,还会加深幸存者们内心深处对倪国反击的念头。 就这样,在各路大臣以及丞相建议之下,将倪国精英部队其中的少数人伪装成了幸存者。 这样一来,当众多人以幸存者们的名义,混入到之前的盟友国之中,奸细更是毫不费力。 倪国派出去的奸细还能够在城池之中,打探到足够多的消息,同时延长倪国派使者前来要回幸存者的时间,以获取更多有利的消息。再在大战之前,通过各种隐蔽的方式将信息传出来。 这样一番交接传达出来,就等于让军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易了解到一个城池的内部。 消息只是策略的一部分,主要是想要通过消息来改变战局,现在好了,从内部进行瓦解。 倪国派出去伪装起来的精英部队,可以在大战之时,进行内外呼应,使城内的防御受损。 加上倪国原本就强大的军队,攻下城池便是更加得心应手的事情了,甚至比之前还简单。 就是这种情况的发生,其他一众靠后的国家都略有耳闻,原来幸存者之中还有奸细存在。 这也就使得在后面的战争中,各个盟友国根本不再把幸存者当盟友看,而是全当敌人看。 奸细这种人的存在,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若一座城池被敌人知根知底还得了。 在战术策略以及实际战争之中,军队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有威胁了。 更多时候,只需要想到更好的应对方法,能将死亡人数减到最少。 第五十五章 粮食补充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若是在一个国家的边境地段,同时又是对外最近的城池之中,有着不少敌国奸细的存在。 这种城池在和平年代,本来就会缺乏管理,中心皇城更是只会把它当作一个国家的壁垒。 本就不属于中心地段的边境城池,官员也不会有人想要往这边来,毕竟升迁会更加困难。 更多时候在这边的,不是一些穷苦百姓,就是一些被流放到此处的达官显贵。出于对他们在某些错误上的惩罚,便将他们流放到边境之地来充军,亦或是站岗放哨之类的,来维护治安。 这样一来,边境原本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缺乏看管,加上有些犯人前来,便搞得更加混乱了。时不时的还会有着许多从其他国家前来的商人,会停留暂住在此地,白天进行交易。 逐渐这种地方在两个国家之间真正打起仗来之前,都不会被重视到,甚至都不会被想起。 可从倪国国君开始自己的宏图霸业之后,这一切都改变了,今时不同往日,时代改变了。 即便是在边境之地,曾经在整治方面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有多么上心的视而不见。 战争来临之际,各国都会加强自己国家对于边疆的防御手段,不可能使其能轻易攻进来。 种种情况一如倪国之前的刺客伪装成幸存者这种事情发生之后,一时间传遍了周边国家。 大家都心知肚明,本就只能通过转移皇城兵力,才能有着防御能力的边境之地。若是有奸细混入到军队之中,探得了具体的消息,那还得了,那基本上这座城池就等于是唾手可得的了。 也是由此,各国在战争之前,之中,之后,都对战争之上碰到的幸存者,有了极大的抵触。只是幸存者们有的还抱有侥幸心理,认为只要自己能够逃得出去,便能够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军队在这种无形之中,对于幸存者们态度的改变,无疑是等于直接断了他们所有的后路。 实则通过当时的各国形式,从战况和战局来说,只要是被灭国了,结局便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了自己的国家,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无论如何,都是普通人,没有神之力量。 哪怕中间可能会有那么一两次小小的胜利,也会在倪国摧枯拉朽式的进攻之下化成灰烬。 就这样,这些不配拥有自己姓名的平民百姓,以及一直誓死不屈的战俘们,都在用着自己的微薄之力,为了活着胆战心惊,却别无他法,只能继续战斗,继续寻找能够维持生命的方法。 即便有少数人会选择一死了之,想要和自己的国家共存亡,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般有骨气的存在,大多数人并无这种家国情怀,以及崇高的使命感和尊严,大多数人只是想活着就行。 也正是有着这般种种原因,众多幸存者们为了活下去,充斥着的痛苦,占满了整个军队。 这种不得已加上其他的不得已,促成了倪国的军队有些畏首畏尾,可这仍然是正面能量。 他们没有办法,接下来一次次的战争,都是为了性命而战,人们更有冲劲,没地再后退。 这种变相性的正面增长,使得倪国军队更加强大了起来,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就在这里。 其他国家的战俘和投降者随着被进攻国家的改变,战争时间线的前推,人员一直在改变。 而始终没有改变的,便是这些人永远都冲在了军队的最前端,在各式各样的境况之下,他们反而成为了比倪国军队里的士兵们,更为残暴和恐怖的存在,这种逼不得已的改变不会停止。 似乎久而久之,那些在战争之中幸存下来的人,逐渐忘了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曾经的他们遭受过何等的屈辱,他们都不记得了,也不重要了,忘记了历史的人终将会忘记自己。 在自己国家与倪国的战争过后,战败的他们,被倪国底层士兵的虐待,早已失去了心智。 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继续杀戮,只知道杀戮的脚步不能停下来,他们不能是最惨的。 可这一切,并不涉及到他们对倪国的怨恨,以及想复仇的情绪,他们想要的不仅是生存。 与此同时,还想要将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和痛苦,全部都通过战争发泄到无辜人的身上。 哪怕最后仍然免不了一死,可过程之中的血腥似乎能够使他们麻木,忘记自己究竟是谁。 他们中有不少人原本是能够给倪国带来一定士气上重创的人,也逐渐在战争之中沉沦了。 反观倪国国君,通过各种威逼利诱,严厉警告以及心理打击等行为,用这些原本是别人国家残存下来的人,当作自己主力军前线的傀儡和炮灰的能力,逐渐熟练了不少,甚至炉火纯青。 站在其他国家的角度来看,这不仅是不仁不义,更是丧心病狂,可没有办法,没有人在倪国的面前有选择的权力。正如这借刀杀人一般的战术,使他们攻下一些小国家都不用损耗兵力。 更是让倪国军队在逐年的战争之中,逐渐减少了自己本国的士兵在军队之中的占比数量。 有时候甚至派出去的军队,全都是各个战败国家幸存者们的集合,只需要派个将领指挥。 而之前有着许多身体原因的士兵,到了这般境遇,也不需要再强撑下去了,可以回家了。 倪国中间层面的管理人员会依靠实际情况,有规律性地安排一定数量的人能够重返家乡。 不是所有的倪国人都非得在战场之上耗下去一辈子,他们有的受伤严重,只会拖累别人。 毕竟在战场上多一个残废,就要多一口粮食,不可能将他们弃之不顾,这样会有损士气的。可若是一直就这个样子将他们养着的话,倪国国家内部的库存也不可能能长时间这般消耗的。 甚至有可能仗都还没有打完,他们就全都由于后方储备不足而饿死。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让这些由于战争,身体残疾了的人回家去田里种粮食,哪怕是残疾了,不代表不能做农活了。 这样还能够废物利用,在解决他们温饱和家庭团聚的同时,能够适当性地有着粮食补充。 第五十六章 借刀杀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一定所有的人都非得全部冲在最前面,战争不是这样子打的,倪国国君明白这个道理。 只要战争能够持续性地获得胜利,战败国的平明百姓以及战俘们源源不断,就不用担心。 反正有人冲在最前面,也不用担心他们的死活,哪怕到时候败了,再上自己的军队就行。 这种情况就等于不停地攻打其他的国家,攻下了之后,就有着补给的粮食和能源,这些足以能够维持倪国长年的战争而不用停歇。加快倪国踏平各个国家的脚步和速度,还无后顾之忧。 反正这些死的人都不是他倪国的人,倪国国君虽然好战,但是爱惜自己的军队。每一次战争失败,听到又损失了多少军队,都会很是痛心。可仍然会再一次组建足够的兵力,继续战争。 只要有一次战争失败,就有下一次猛烈进攻,倪国国君秉持越战越败,越败越战的信念。 愈挫愈勇,愈发强势,有时候甚至都不会去管那些真正上战场的士兵们是否还能撑得住。 在倪国国君的认知中,只要年轻的主力军有一定的精英部队在,就不会有着很大的关系。 就这样一年年过下去,倪国与各个国家之间,几乎没怎么间断过战争。只是能够这样与倪国有战争的国家正逐渐变得越来越少了,它们几乎都被灭掉了,这也就使得其余国都惧怕倪国。 可若是害怕一个东西,又不敢动手,自以为只要和它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能够避免灾难不受影响的话,那还是太年轻了。这个时代,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年代,治恶只能以暴制暴。 各国对倪国的畏惧,让倪国后来的战争逐渐比之前要轻松了不少,不再吃力要以死相拼。 那种需要征召全国的兵力,以求得攻打一座城池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轻松了许多。 正是在战场上的这般轻松,顺风顺水了起来,倪国国君在全国上下的各种政策也放宽了。 而倪国的所有平民百姓们,也是在战争多年之后,才终于感受到了生活能够这般的美好。 也是在这种局势之下,许多青年以及中年男子都能够回到家乡,过上之前那和平的日子。 也正是出于这一点,倪国国君相对放慢了自己国家攻城略地的速度,想要让百姓们缓缓。 毕竟接下来的战争只会越来越轻松,绝对不需要再如之前那般要死要活了,他们也累了。 相对减缓的进攻速度,一定人员的重返家乡,使得倪国人数在死亡率上迅速降低了不少。 而在连续几年的日子里,新生率也是迅速攀高,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梦寐以求。 在几年前,倪国国君发现国家的人数锐减时,找到了这一大漏洞。当时的他还在忧虑,若是这个样子下去,可能都等不到倪国称霸全世界的那一天,就成了一个号称是强大国家的空壳。 中间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军队来支撑的国家,是不可能能够走得长远的,军队里的人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也是从小长到大的年轻或是中年男丁,成长是循环的,也是需要有一定时间的。 有了这样一次的教训,倪国国君哪怕是后来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也会在宫殿里居安思危。 倪国整个国家的版图,绝对不能只是扩展到了中间国家便停下来,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倪国国君想要成为天选之子,成为天之骄子的心一天不灭,这世间的战争就不可能停止。 其中空出来的,不过只是时间罢了,等时候到了,那些该来的军队,仍然会如约而至的。 那时候的倪国,坐拥全天下半边土地,国家延伸之地,全是倪国人,以及他们的军队们。 等到那个时候的倪国再发动全力一击,任何国家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他必将能一统天下。 这也是为何倪国在攻下了中间国家正前方,靠近倪国的最后一个国家,倪国国君便收手了。与此同时,还高调地全国宣布着,从此刻开始,倪国将会进行全面停战,很长时间不会再战。 而这个消息从倪国国君的诏书发下之时,一时间整个国家都沸腾了,这是全体倪国平民百姓们从来都不敢去想的事情,却又是十分期待能够有着的圣旨,终于是在这一刻给颁发了下来。 其实在倪国国君发下诏书之前,作为倪国军队的最前锋,就有人早已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一向被迫成为敢死队的幸存者,在之前攻打其他国家之时,得到的命令都是用命来攻城。 不论是何人想要反抗,都绝对不能姑息,不能让任何一个有着忤逆倪国之心的人活下去。 这也是曾经的幸存者们痛下杀手的原因,他们也是逼不得已,只能将刀挥向无辜的人们。 可这一次明显不同了,他们攻打最后一个国家之时,显然这个国家并不强大,可以说只是一个小国家。并不需要倪国耗费大量的兵力,同时此国早想对倪国投降,以求得能保百姓性命。 这种还没有开始打,就想着去投降的国家,也不是第一个了。更可笑的是这种想法和消息在打仗之前,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可由于国家之中终究有人不愿降,难免还是有一战。 只是这一战和之前任何一次战争相比起来,更像是只为了走一个流程,并没有太多伤亡。 本来就是夹杂在中间的一个小国家,不论是土地还是人口,甚至都不及别人一个城的多。 加上投降意愿明显,自然也等于顺了倪国国君的心愿,这样不战而屈人之兵,可不妙哉。 与此同时,让倪国国君更高兴的是此国之人,算是不费吹灰之力成了倪国新的一线军队。 在其他战败国的幸存者作为倪国的前线军队,前来攻打此国之时,从上部传达下来的指令,就和之前大不一样了。全然不再如之前那般狠绝,非将他们赶尽杀绝,而是能留活口尽量留。 前线军队的将领们,对应的一系列改变,使得之前本就苦命的幸存者们,攻打最后一座城池的时候,面对其他同样是幸存者的人们,看着他们的处境,悲惨却无可奈何,一时间愣住了。 第五十七章 幸存者们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幸存者们的头顶之上,不再是他人的强迫,亦或是来自于自己被迫杀戮的压力的时候。 这才能让他们真正去通过眼前的表象,来看清事物,看清人们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到了这个时候的他们,需要做的不再只是去杀人,他们也有了能够让别人活下去的权力。 即便这权力来自于倪国的上层,也终究算是给了他们其他的可能,而不是只会去挥刀子。 也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所谓的冲锋陷阵,只不过是强行以命抵命,来求得活下去的机会。 可在战场之上,本就没有当逃兵的机会,以命抵命才是常态,又有几个人能全身而退呢? 只是这样的日子在最近一段时日之内,有着很是显着的改变,也正是这种节奏,逐渐放慢了不少,使得搜寻其他战败国家的幸存者时,之前已是被充军的幸存者们才能擦亮自己的双眼。 似乎在多次的战争之中,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还没有变,只是自己早就被蒙蔽了。 看不清楚眼前的任何事物,看不清楚他们原本应该看清楚的东西,剩下的是一昧地杀戮。 倪国前线军队将领们对于从上面收到的消息,加上对于当前战况的分析,以及这样一系列的改变。本来这就差不多算是快要到收尾工作了,终于是放宽了政策一般,不再拿鞭子让人走。 这样一来,之前本就苦命的幸存者们,在面对其他的,和他们曾经是一样经历的幸存者们,甚至都不用花太长时间去重新体验,就能够知道那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能够迅速冷静下来。 看到他们脸上那般无奈和痛苦的样子,似乎早就被血迹和尸体所麻木的心灵颤动了一下。 在这一刻,终究还是要找回属于自己本心的颜色,也是作为幸存者们,做人的基本原则。 他们在短时间内,逐渐恢复了少许自己的理智,听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们,对着自己苦苦的哀求,甚至是倾诉着自己的痛苦,到了这一刻,幸存者们才是真的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他们国破家亡时,又何尝不是这样苦苦哀求过倪国的士兵,原来一切都是风水轮流转的。 可战争并非来来往往,只有倪国这一个国家才是最后的受益者,全局来看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这般疯狂杀戮起来,最后唯一获利的,不是一直都在将军队推向世界各地的倪国吗? 即便是被人操控着,被人指挥着,人终究为人,不代表这样就会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即使只有着极少数的人想到了这一点,个人意志逐渐苏醒的存在,可也只是极少数的人。 而这些人除了知晓自己此时的这般处境,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似乎除了能够看清自己在倪国国君的驱使之下,所做的事情,所打的战役,究竟有多么恶劣,多么残忍,简直是惨不忍睹。 即便是曾经痛恨战争的人,此时也成了自己最痛恨的人,他们不得已,成为其中的一员。 和当初倪国军队中众多士兵所做的事情一模一样,也没有其他的法子能够去改变这现状。 少数幸存者们自我意识的苏醒,也仅仅只能在这短暂的时日之内,尽可能地去放过或是救下更多本该能够继续活下去的人。可救人只是救人的本身,他们的思想日后必定会被倪国同化。 由于在倪国的军队之中,任何人都不得传达违背倪国战争思想的话语,这类话都是禁忌。 这也就使得这些幸存者们,只能将自己此时的所思所想,全部都深深掩藏在个人的心中。 根本就没有其他可以释放的可能性,也没有能够与之倾诉的人。不过这样不说话也好,最起码不至于因为说错了什么话,导致自己莫名其妙在军队之中掉脑袋,能够活着,就很不错了。 本来苟延残喘对于他们而言,就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他们不敢奢求或期往太多。 加上这种战争思想从将领之上传达出来的时候,前线的幸存者们就有的敏锐地察觉到了。 倪国之中肯定是有所变动的,即便不太了解具体的原因,可倪国国君的意图过于明显,想必这应该是要休战。然后倪国整体休息一两年,等恢复好了,再对中间国家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毕竟有的幸存者们,也就是少数的战俘,在成为这类人之前,本就是自己国家里的人才。 作为谋略家,或是也曾为自己国家的君王出谋划策的朝廷重臣,他们可都不是闲杂人等。 只是即便先前有着这般光环的这些幸存者们,国内人都知道不是简简单单,全都是没有身份背景的平凡人。可当战争来临,山河破碎,家庭破灭,任何人都逃脱不了,管你是君王臣子。 日后这些活下来的人,只能从这些余烬之中,找寻还有可能能够救活的其他人,没办法。 在将领的指示下,显然是希望他们能留下这个国家,这座城池里更多愿意降于倪国的人。 其中的主要意图,这些人自然是心领神会,可他们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他们还不想死去。 那些存活下来的人,总归是还需要一些希望的,不可能刚留了条性命,就得知晓这一切。 同理,这些本来就在苟着性命的人,更是不想自己出什么意外,他们不想过早的就死了。 最起码,最起码要活到看倪国打了第一次败仗之后,才能安心地走,他们不想死不瞑目。 而倪国准备休战的消息,在全国上下,通过诏书下达之时,自然就是在这最后一个偏中心地区的国家城池被攻破,成为倪国领土后的第一日,便直接传达了下来,中间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个消息本就不是随随便便,很是轻易便准备传达下来的,倪国国君也想过其中的心思。 他想告诉的,不仅仅只是倪国的子民,还有其他的众多国家,他们倪国决定短时间内不打仗了。不过他倪国不打,其他国家也别想着要冒犯,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边境必将重兵防守。 若是有任何一个国家在这个休战的时间段动了歪心思。 倪国必将号令全国士兵,定会全力一击攻破这个国家。 第五十八章 休战整顿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倪国的诏书很有意思,明明只是下达到全国各处,主要在于昭告所有的倪国百姓和士兵。 可消息传来传去,却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想要往伊国这半边国家来宣示,想让他们也知道。 正是倪国国君这种行为,倪国准备休战的消息也是理所应当地传得越来越远,伊国这一边的众多国家在收到了比较准确的消息后,他们也是能够短暂地松一口气了,最起码停一段时间。 自己这边一众国家都不会因为中心国家前方,那最后一个国家的城池被攻破而提心吊胆。 倪国也算是一个大国了,想必应该是讲诚信的国家,既然他都说了休战,那就是休战了。 只是这个休战所对的主要国家,自然就是伊国正前方的中心国家,它是倪国下一个目标。 倪国之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宣布休战,肯定是有他的考虑之处。一是为了养精蓄锐,将倪国内部的军队整顿一番,同时对最后一批幸存者进行整改,把他们改造成下一批敢死队冲锋队。 而整改后的他们,所瞄准的国家,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之前为盟友国却没出兵去帮忙。 看着他们被灭国的中间国家,中间国家有自己的苦衷,他们的地势特别,占据地利这点。 属于典型易守难攻的边境城池,中间国家不希望自己去救一个都不用看,肯定没有希望了的盟友国。即便他想救,可自己国家的兵力有限,若是葬送于此,日后必定没有抵御的可能了。 不救不是打心底里放弃了,只是想着还怀有一丝希望,自己能够给倪国想象不到的重创。 这也是中间国家不为人知的苦衷,却也没有人知晓,他们两国终究只能走向相同的命运。 原以为过不了多长时间,两国的人民便都会作为幸存者再见,谁知道倪国国君来这一出。 倪国不仅想要精心准备下一次对中间国家的侵略,而且选择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自己国家的主要问题得到一定的缓解。倪国的未来不可能永远都只有战争,那样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伤亡。 有着数不尽的伤亡,到达了一定数量,一定程度,倪国根本就不可能还会有新生的存在。 若是到了未来的某天,真的有某一大战役失败的话,倪国甚至都没有再出兵翻身的可能。 其他国家的幸存者终究是其他国家的人,不可能真正成为倪国的一份子,他们不属于倪国。正是这样想,倪国国君担心那种假以时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他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样的日子和结果是他接受不了的,多年来的艰辛和拼命,全部都付诸东流,难以承受。 不仅是倪国国君,倪国上上下下那么多曾经参加过战争的人,到时候也会接受不了这事。 正是有着这般担忧,在短短时日,短时间的休养生息之间,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去想这件事,倪国国君甚至多次选妃纳妃,可这种事情也丝毫填补不了他内心的空虚,只要不打仗就难受。 每一天对倪国国君来说都是煎熬,都是度日如年的存在,他只想全心地去准备好这一仗。 将中间国家占领了之后,从此便再也不用担心其他国家联合起来,对倪国造成致命威胁。 其他国家也不可能还会有着任何翻天覆地的可能性,他们倪国只需要在这一仗中胜利,就算是最大的成功。从此没有任何国家是倪国的绊脚石,剩余的国家都是自己称霸天下的垫脚石。 不能失败,倪国国君就此想尽一切方法,不让其失败,全朝政里所有的大臣们都在想着。 无论文官武将,都在对这次战局进行一定的分析,就更不用说丞相了,长时间殚精竭虑。 众人在休整的时日里,也仍然是每天都在朝政之中商量着策略,以此来提供给倪国国君。 每个人都想要找到更好的,更加万无一失的方法,要知道这次若是失败了,失败的代价以及后果,全都是不可估量的。若是失败了,其他国家的士气大增,自己国家军队里的人员减少。 几乎可以说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只会产生越来越多漏洞的失败,简直是不可思议。 全朝政上的人都在依靠战局来分析,而伊国能够通过自己派往倪国多年,潜伏在其中的一些奸细们,以此来获得相对应的一些消息,从而更加清晰地看清楚局面,再做出更好的对策来。 也正是如此,中间间隔的有着一段时间,即便倪国国君的圣旨和诏书全下了,只是表面。 全国上下都开始有着一定的休整和安排,从平民百姓的视角来看,生活确实平静了不少。 可暗地里的各种政策,都在让他们继续一定量地囤积粮食,为下一次进攻提前做好准备。 朝廷之外,田野之中,对于各种各样的人都有着一定的规划,而不是全然放任不管不顾。 那就更不用说在朝政之间,每天讨论着的话题仍然和之前并没有很大的改变,他们仍然谈论着,准备下一盘大棋。究竟如何才能满盘胜利,不留给对方一点赢的可能,这一点很是重要。 而在休整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的倪国国君,在精气神上,确实是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善。 可取而代之的,是在大臣们看来,倪国国君的脑子似乎变得不再如之前那般清晰和明朗。 这一次的战争,倪国国君似乎不再如之前那般小心谨慎,变得比之前要贪婪了许多。不仅是贪婪,更是随意,任性,其中甚至许多计谋都显得急功近利了许多,全然不是他之前的风格。 可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不仅适用在生活之中,同样完美地贴合在战争之上。 天下功夫,唯快不破肯定没错,可若是战术和策略方面出现了问题,就算是再快也没用。 也不一定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就更不用说是根源上的问题了,特殊时期的任何问题,都比之前要重要许多。要知道众人所思考的问题,绝对比倪国国君一人所担心的问题要广泛深远。 即便是有着许多朝廷上的大臣们都在进谏,请求倪国国君能够一次性派出一整个方阵来。 第五十九章 一举攻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即便是有着许多朝廷上的大臣们都在进谏,请求倪国国君能够一次性派出一整个方阵来。 而这其中的细节甚至都不需要倪国国君去操心,下面的臣子们早就在商量中达成了一致。 只需要将倪国本国的精锐士兵放在最后方,作为后备军队支撑,同时中间还安插少数精锐的士兵在幸运者之间,再由之前在其他战败国里存活下来的战俘们,以及各路幸存者来打头阵。 和之前倪国的作战方式虽然有着细微的差别,但是只有这样,才是比较适合战局的策略。 若是仍然如之前那般,倪国军队和幸存者们在方阵之中参半的话,那等于毫无国家优势。 亦或是如同最后那几场,全都是幸存者们来组成的军队参加这样的战斗,未免有些冒险。 当然了,倪国也不可能回到以往最开始那般,全部都由倪国的军队来攻打,没有这个必要。在休整了一长段时间后,无论是哪一种作战方式,实施起来整体兵力的数量肯定是足够了的。 若是倪国兴师动众,倾巢出动,自然便成了一群势不可挡的蝗虫,没有能挡得住的庄稼。 田野之中落下的,肯定是各类庄稼的碎壳残骸,留下的只会是一片狼藉,再无粮食可言。 不可能说有着伊国兵力的加持,其他国家就能够轻轻松松地,或者说全力一击,便能够抵挡得住倪国全部的军队。这种情况,终究是不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他们又不是真的蝗虫。 不仅如此,倪国朝廷之中的各个大臣,在分别阐述自己的建议之时,大都有着相同意思。 他们希望倪国国君能够在军队之中下达死命令,也就是对之前有过的命令,再强化一次。 只要是打前阵里的任何一个别国幸存者,想要逃亡至中间国家或是其他国家的,又或者想要往后方逃跑,不敢甚至不想参与到这一次战争的,不可否认,每一次都会有这种人在军营中。 那么到时候在军队后方的倪国精英部队阵营,可以隔空有着倪国国君口头上的行使权力。 那些精英部队里的士兵们,可以直接将这些想要逃跑的幸存者们,当场当众给斩于马下。 绝对不再留给他们有任何能够活下去的可能性,他们前身本来就只是自己国家的投降者。 也就是逃兵,不久之前就曾逃过一次了,在自己国家做逃兵,倪国国君不会有任何不悦。 可现在要到倪国军队里来当逃兵,那还不如直接让他死在战场上,也算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在被灭国之后迟来的殉葬吧。这样最起码听起来还能够体面一些,也算是送了他们最后一程。 同时还得警告在军队之中,任何一个有着这样想法的人,最好早点收敛起来,别想太多。 毕竟若是真的出现在了战场之上,任何人都不得留情,任何人都能有这般权力肆意乱杀。 倪国国君管不到战场之上的每一个人,他能够号令的主要群体是倪国将士,这也足够了。 战争不是以感性就能够去解决的事情,所有人都必须知道这一点,这也是为何在朝廷之上,有多位大臣对这个想法进行了联合进谏,希望倪国国君能够采纳这个建议,最为保底的策略。 这也是为了倪国的军队着想,这样才没有后顾之忧,若是到时候真到了战场上暴乱起来。 那个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般还能够有挽救余地的时候了,这时候提起来才是明智之选。 这还只是战场上,某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他们还得想着以免到时候有其他的意外发生。 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防止曾经在战争之上,第一次出现的那种情形,大多数幸存者们想要逃亡至自己的盟友国之中,以为这样便能够不死。虽然事与愿违,但增加了倪国战争的难度。 又或者是为了帮助盟友国,重新站起来对付倪国,目前只能想办法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目前在倪国的军队之中,若是不算精英部队的话,其他国家幸存者仍能组织起先锋队伍。 其实这么算起来的话,已经算是有着小半个国家的军队实力了,只是这些人并不敢反抗。 任何时候都有着许多人在上头对他们严加看管,但凡有一个人有着逆倪国之心,有着一点点造反之意的,都会在被核实后斩首。似乎逐渐的他们开始有了人权,可在军队里只是个笑话。 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的事情,仍然时常会发生,可总归会被其他人给压下来的。 这也使得有时候在其他幸存者的眼中,队伍之中莫名其妙少了一个人,有人好奇问了句。 结果过不了多久,之前问话的那个人也不见了,几次之后,便没有人再敢去问他人情况。 杀鸡儆猴这种事情在倪国的军队之中,是时常发生的一种行为,不得不说,倪国在众人所谓的防微杜渐这件事情上,从上到下做的各种措施倒是十分到位的,即便不排除滥杀无辜的人。 只是虐杀是常有的事情,可终究死的人不是倪国自己国家的人,也就没有人会去细究他。 倪国朝政上的大臣们并不知晓这些情况,在他们的眼中,只是单纯地不允许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让倪国在军队和前线上出什么大乱子,可皇帝不急太监急解决不了问题。 等到倪国国君休整归来后,不再满足于一次性只攻下一座城池,亦或是近半的某个国家。 而是想要直接吞下一整个国家了,也就是伊国正前方的中间国家。他不想再拖沓下去,而这其中的变故,在于他听着奸细从中间国家传过来的具体消息,中间国家原本占地面积就不大。 一个国家的占地面积都不大,军事方面是很难能够有着很强大的可能,人员兵力就那样。 加上周边的盟友国并没有太多想要出兵施以援助的样子,那这个国家还不如一口吃下。细嚼慢咽只适合于进攻强大的国家,这种不起眼的货色,一举攻下还实在一些,免得多费些事儿。 最起码不用总是为了这中间的一个国家,延缓或是打乱了自己之前的那些计划,不值得。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六十章 醉酒时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而这种念头,从倪国整体全面开始对外宣布停战的时候,就存在于倪国国君的脑海之中。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刻板的印象逐渐成了在倪国国君脑子里,对中间国家的幻想。 即便是后来听闻,中间国家向伊国求助,可伊国的增援甚至都还没到自己预料中的一半。 甚至是都还没到自己国家在占领的那些国家之中,所留存的幸存者敢死队总人数的一半。 这倒是真就有些出乎倪国国君的预料了,不过伊国国君愿意出兵,本就是一件稀奇事情。 在日后听着这些相关的分析,在将日后可能进攻的消息发出之前,局势逐渐微妙了起来。 伊国的种种行为,与中间国家以及周边国家的呼应,在倪国国君的眼中,耳中,给他的第一感觉,那便是伊国全国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于其他的国家也和伊国一个态度。 还有更明确的消息指明了伊国的增援,其实分派到了许多其他的国家里,不只一个国家。 也就是说在伊国国君看来,说不定是觉得中间国家能够守住,那其他国家随便加点兵,也是完全没有一点问题,不太需要派重兵防范的意思,到中间国家的兵力,其实也只是快到一半。 这样看来,哪怕是整体实力强大的伊国,给与的帮助也全都是分散的,他都没集中起来。 当一个人冷静下来,倪国国君对这种行为,又开始加入了自己全新的解读,那便是伊国国君甚至都懒得集中起兵力来对付自己,自己是轻而易举便能被战胜的,不需要操些不必要的心。 这等突如其来的轻视,狠狠地打击到了倪国国君原本就很是高傲的自尊心,被人看轻了。 实则局势在最开始时,在倪国国君的预料之中,第一反应其实是伊国国君说不定,仍然会和之前一样选择坐视不管,毕竟他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火没烧到家门口就不用管。 又或者伊国国君还有点脑子,伊国上下会倾尽全力来中间国家帮忙,抵御着自己的进攻。 没想到到了这时,反而成了这个样子,稍微敷衍一下了事,甚至都懒得对外去宣布什么。 倪国国君之前有想到过的全力一击,在别人看来,可能不过是垂死挣扎,不用太过关注。 而对付起倪国军队来,犹如虾兵蟹将一般好玩,不过这样也好,每个人都有考虑的事情。 既然伊国国君过于膨胀,看不起这次战争在先,他作为倪国国君还没有怕过谁,自然要奉陪到底。谁还没有一点傲气和骨气,既然想玩,那就玩个痛快,不用非得去搞个你死我活才行。 在倪国国君看来,不论这次战争的结果如何,就算是在殖民地之中,招募所有的部队来。 都要比伊国增援的全部兵马还要多,倪国在作战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没人能比。 也就是说自己只需要将之前留着性命的那些战俘们,全部都派上战场的话,就能打得赢。 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国家的军队亲自出马,便可以将伊国重新建筑,并且此次还加固了的防线给完全摧毁掉。既然伊国国君以及其他国家都看不起自己的话,那就不用给他们太多面子了。 曾几何时,在夜深时分,倪国国君一个人呆在寝宫之中,没有让任何一位妃子前来侍寝。 而是自己一个人拿起了酒杯,对着晚间天空之中的一轮明月,他静静地坐着,很是安静。 这种情况维持了一段时间,直到倪国国君的眼中突然明亮了起来,如梦初醒一般,那是月亮的光芒。他突然笑出了声来,是发自肺腑的笑,宛如小孩子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近在咫尺。 可能若是有人在一旁,都不一定能够读懂倪国国君的笑意之间,包含着什么情感在其中。 此时此刻,他仿佛失神了一般,曾经坐在朝廷上的那个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人不在了。 即便是眼眶之中并没有很是明显闪烁着的泪光,倪国国君的眼前,还是逐渐模糊了起来。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一瞬之间,看见了自己曾经想见,这时却再也不可能见得到的人。从成为倪国君王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没有停歇过,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人对他的期望。 没有停下自己脚步的可能,也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情,注定了这一生,只能盲目且奔波。 说不定到了最后,还不一定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个人只能在中间做着最大的努力。 也可能是由于看着天上的月亮有些失神,一时间倪国国君似乎有些不太清醒了,又似乎很是清醒。这时候的他,根本就没有之前那般执着和冷漠,他只想找个人,找个人陪自己说说话。 可四下无人,倪国国君的寝宫周边是不允许有其他人存在的,他只想留一点私密的空间。 没有人在身边,看来似乎是没有倾诉的对象,可倪国国君不同,他逐渐举起自己的酒杯。 将自己的酒杯对着月亮,在月亮那一块明亮之中,终于是看见了曾经他一直想见到的人。 好似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出现在了月亮之中。哪怕皇位如此之高,可其中的冰凉还是让他隔开了其他人,从坐上皇位开始的那一刻起,就得到了所有,同时又失去了一切,不知道。 倪国国君靠在自己的皇椅之上,脸上早已是有着阵阵红晕,表明他其实醉了不知多久了。 可哪怕这一刻是不太清醒的样子,倪国国君仍然有着许多的话想说,想找他们倾诉一番。 就这样,倪国国君对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嘴巴逐渐张开,口齿之间说话仍然不太清楚。 “真是没想到啊,之前原本以为会十分难以攻下的那些城池和国家,都变得这么容易。之前觉得一统天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只有发了疯的人才会有这般念头。现在看来,不是的了,它只不过是一件很难达到,很难完成的事情而已。看,如今已成囊中之物,真是造化弄人啊。” 倪国国君念叨完最后一句后,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儿,而这个嗝儿更是让他傻笑了起来。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六十一章 祈求好运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打的一声嗝儿,从口里轻吐出来的,是喷向空中的酒气,是他作为倪国国君的尘土气。 曾经追求的,都在眼前了,他将手里的杯子举起,对着月亮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倒过来。似乎眼前还有着一位同他一起喝酒的人,倒过来是为了证明他真的一口喝完了,不是假动作。 可将这小杯酒喝下肚之后,给倪国国君的感受,也不过只是喉咙火辣辣的,肚子里也是。 他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喝着闷酒,甚至都没有让御厨给他做两个好菜,他只是单纯地想喝。 其中不存在其他的,想吃东西的欲望,只需要能喝酒,有酒喝就行,一个人,没别人就行。在这清静的夜晚过着属于他一个人,迷迷糊糊的日子,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不去将就。 一时间浮现在脑子里的想法,却不过是此时的联想罢了,一国之主不可能一个人一辈子。 就算没有做出很大的成就来,最起码得能够守住祖辈给自己留下的江山社稷,传承下去。 更何况倪国国君这种丰功伟绩,自然是需要子孙后代来继承,将倪国保持为强大的国家。 倪国的国君,又何尝不是一个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身份地位呢?可只有当坐上这至高无上的皇椅之时,才能明白其中的压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何况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国之主啊。 “若是先皇知道攻下周边国家是这么简单的话,一定不会让倪国委屈求全这么多年吧。” 倪国国君看着天空之中,那一轮圆月,似乎就如先皇正在看着自己一般,一时禁受不住。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倪国先帝在自己面前的教诲,同时想起攻打这么多国家的战争。 原来自以为的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踏踏实实地将倪国变得更强,其中早已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不容易。倪国先皇也曾教导过自己,搞好邻国之间的关系,他们倪国不来侵略这一套。 可倪国国君实在是受不了那些本来实力也不强大的国家,在倪国面前,喜欢蹬鼻子上脸。 都是之前倪国先皇给宠起来的,给了他们好脸色看,还真的是飘起来了忘记自己是谁了。 倪国国君不如倪国先皇那般好脾气,不是一个好商量的人,更喜欢去用战争来解决问题。 这也就使得从倪国国君登基上位开始,揽下兵权,开启了征战之路,将周边国家全都踏平。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好惹的人,可就是这样,中间才经历了多年战争,才有当前这般局面。 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倪国国君一个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好想有个人能说说话。 可这般环境之下,任何一个出现在倪国国君寝宫里的人,基本上都不可能是什么好人。同时不论是谁,只要他们出现在此地的话,那肯定就都是死路一条了,没得商量,寝宫不得侵犯。 剩下他一个人在此地,只好灌醉自己,哪怕战争连连胜利,也很难解开他深藏于心的结。 不知是情绪到了,还是想起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向来在朝廷之上威风凛凛的倪国国君,此时此刻,竟是在这无人之地,眼泪不经意地从自己的眼眶之中流了下来,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了。 他所感叹的,绝对不仅仅只是某一件事情那么容易,只是这一次,他终于是放下了一些。 倪国国君并没有将这一小杯酒一饮而尽,而是对着明月,直接洒在了自己面前的空地上。 动作之间,没有参杂一点犹豫,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情舒畅一些似的,也是这样一撒,让他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不是紧张,也不是疲倦,只是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难以如愿以偿。 “先皇,祖上,你们曾经想要一统天下的梦想,朕都知道。只可惜你们都已离朕而去,今天就让朕,来帮你们完成吧。不过这一次,朕不想再像之前那般冒险了,晾全倪国人性命于不顾。如今的倪国,已经占据了半边土地了,各个方面全都是优势所在,不过你们也不必太客气。” 倪国国君说到这里,又突然冷不丁地笑了一下,只是这一次,他笑得不如之前那般轻松。 可这一次的笑容,脸上却是多多少少有一些自豪的表情,哪怕这时没有任何人在夸奖他。 “这些,都是朕应该做的。此次作战,若是胜利的话,那么咱们倪家人的梦想,就能够在我这一代完成了和实现了。若是战败的话,也不算前功尽弃,咱们还有再来的机会,一直战到胜利为止。只是朕决定,这一次战争得稳中求稳才行,不要再让倪国的百姓有不必要的伤亡了。” 倪国国君说到这里,不禁又是沧桑的一笑,似乎这话语之中,全都是苦涩和酸楚的滋味。 周围并没有一个人在听他说话,仍然是一片宁静,四周连鸟叫声都没有,夜已彻底深了。 鸟儿们都休息了,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独饮,空气之中,都有着难以解开的苦闷和悲哀。 只是在倪国国君的脑子里,想到的永远都是这些年倪国的战争,倪国的现在,倪国的未来。他的想法也在逐年发生改变,只是想要一统天下的梦想,始终都没有放慢脚步,仍一往直前。 随着这些年倪国的兵力逐渐壮大,加上领土成倍的扩张,倪国早已有着势不可挡的趋势。 倪国国君的年纪虽然大了那么一些,可无论是对于作战还是对于进攻,都不会畏手畏脚。 一次次战争的胜利,只会让倪国国君有着更加充足的底气,不再如之前那般要瞻前顾后。 哪怕到了这般地步,只是单纯地想要一次性吃下某一个国家而已,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这一次,他想要直接吃下半边国家联合起来的大部分兵力,可在他人看来,终究是有些冒险。 也正是出于这般原因,倪国国君看着天空之中的明月,亦如照亮了自己原本昏暗的内心。 他所担心的,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在每一次进攻之前,倪国国君都会向着月亮祈求好运。 这种祈求好运,并不是要为了一轮明月而去建造一座寺庙,专门派人前去跪拜。 第六十二章 保全为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倪国国君并没有很是沉重的封建思想,他知晓天空之中的月亮,只是为了照亮这人间罢了。不会成为他们作战时候的武器,也不可能将其带到战场之上,让士兵冲锋陷阵同时杀敌破阵。 月亮无非是人偶尔想要抒发哀思,或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去传达感情,所找的一个替代品。 月亮本身并没有过多的利用价值,它只是作为个人心中,某件事物或是某种情感的寄托。 只是恰巧,此时此刻,刚好对应在了倪国国君的身上。他所看见的月亮,不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月亮。他能够从月亮之中,看到先皇祖辈们的脸,并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一定战场上的指引。 而等到倪国国君缓过神来的时候,先前倒在自己面前空地上的那杯酒,早已被风吹干了。 可能是由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亦或是觉得会不会自己先前的行为看起来太敷衍。 在种种思量之下,倪国国君将自己原本空下来的酒杯放在桌上,又重新将其倒满了美酒。 只是这一次,他将酒瓶拿得比之前高了一些,将酒杯倒得满满的,还洒了一些在酒杯外。 随后,倪国国君将酒瓶很是随意地一扔,玻璃制作的酒瓶落到了地上,摔得清脆响亮。他再顺势将这酒杯举起,身子还坐正了些,比之前都要显得诚恳不少,仿佛这一次不是在开玩笑。 “看,这一杯朕倒满了,亦如朕对你们的心意一般,诚意满满。还望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保佑倪国,保佑我们在接下来的战争之中,可以势如破竹,将它们全都收入囊中。” 倪国国君只是简短迅速地说了这番话,随后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一整杯酒全都喝了下去。 酒杯之中,近乎是一滴不剩,似乎若是剩了一滴在酒杯里,那便是他对祖上先皇的亵渎。 在喝下这杯酒后,倪国国君再才终于是真正松了一口气,随后整个人身体都软了下去,直接是瘫坐在了椅子上,丝毫不讲究自己的形体状态,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睡到自然醒最好。 这时天空之中的月亮,似乎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明亮不少,跟收到了他的祈求一般。 在他的双眼闭上之前,脑海之中最后的一个画面,仍然是倪国的江山社稷图,在他手里。 倒并不是因为月亮在他的心中过于神圣,所以他才这么做。而是倪国国君相信有着倪国如此之多的先皇祖辈们在上,一定能够保佑自己,每一次作战都可以取得胜利,不是去盲目崇拜。 可要知道战争往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才能百战百胜,单靠祈求好运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在倪国国君的眼中却并不重要,好似只要祈求便能得到天助一般。 也是由此,倪国国君在朝廷之上,开始独立特行,任何事情无论战争还是国事,全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正是这样的膨胀,终究是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的,哪怕倪国有着实力。 不可能真的所有事情都如自己所愿的那般,倪国国君将出战的军队全都重新排布和调整。 几乎是完全没有如同之前各大朝廷大臣们所提供的建议那般,甚至比之前的布阵还要差。 若是按照最开始的战略那般,肯定是会派出大部分幸存者们,让他们作为主要方阵前去攻打中间国家的第一座城池。可现在不一样了,倪国国君心态变了,整个战术也全都发生了变化。 也就是说倪国国君这次定下来的作战策略,是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突发奇想起来。 更多的是自己的任性和肆意妄为,不再如之前那般求稳,而是一昧地求得倪国士兵安全。 没有听那些朝政大臣的意愿,直接将之前别国的幸存者们,单独组成了一支又一支军队。 丝毫不再如之前那般稳重,也没想着要把自己国家的军队来安插在这些队伍的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支其他国家的,或是说好几个国家联合在一起的军队,而不是他倪国自己的。 不知是为何,倪国国君如同脑子一下开脱了不少,在这么重要且关键的时刻弃大臣不顾。 竟是突然想起了应该对自己国家的百姓和士兵们好一些,所以就以这个理由为主要理由。 变相性地拒绝了之前那些朝政大臣的意见,虽然这个想法肯定是好的,可今时不同往日。 倪国目前在局面上,本就占据着绝对性的优势,根本就不需要在这个时候节省出战兵力。 反而若是以这个决定下来,还有可能节外生枝,造成其他的,在意料之外的风险,说不定到时候战局的改变,连倪国国君自己都意想不到,可战局本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瞬息万变。 倪国国君心一定,根本就不是其他人随随便便就能够改变得了的,典型不撞南墙不回头。 朝政大臣们逐渐开始联合在一起,一同进谏,可倪国国君就是不听,他就非要一意孤行。 众多大臣和丞相也就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这圣旨上所说的来做了,他们不敢去违背。 在倪国国君的心中,还有着其他的想法,既然伊国和众多还未攻打下来的国家,全都看不起自己,看不起倪国的话,那之前的那些战争所立下的威严,又有何意义存在,岂不是白打了。 本来就是想着一举歼灭中间国家这一个国家的,以此能更加有威严,说不定还有投降的。 可现在情况却全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反而成了又得一个一个的来,似乎还更麻烦了。 既然是一个一个的来,又何必非要去耗费那么多的兵力,软磨硬泡本就是倪国的主策略。 若是下旨,兴师动众地去攻打一个小小的中间国家,还得废了自己国家的主要兵力,甚至于连之前的那些威严都不在了,那还不如就干脆让之前的那些敢死队伍,直接往前面冲就行了。 反正伊国加上中间国家的兵力再强,也不可能强过那些幸存者们求生的信念,死多可怕。 就这样,倪国国君突如其来的自信,导致对于整个局势错误的判断,对战局产生了影响。 《陌远笙隐》来源: 第六十三章 内部不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与此同时,倪国国君收回了一部分以幸存者们为主要势力的军队,相对应的,这样做的结果便是只给了之前一半,甚至更少的兵力来攻打中间国家,似乎倪国对这个国家已是胜券在握。 同时这些出兵打仗的,还有着大部分的全部都是倪国最后攻下的那个国家里幸存下来的。 也就是说这次军队之中的人,有着很大一部分,其实都是之前中间国家盟友国中的人民。 可能是觉得已经修生养息了一段时间,倪国国君竟是自认为那些之前的战败国中幸存下来的人们,他们能够忘却之前的那些伤痛,逐渐融入到倪国这个国家之中,曾经的耻辱抛在脑后。 而幸存者们在倪国基层士兵的热情对待之下,逐渐习惯于把自己当成倪国本国的一员了。 愿意为倪国一战到底,拼死拼活,绝对不会再退缩,一日为倪国士兵,终身为倪国士兵。 和先前的那些敢死队里的幸存者们一样,可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些人,这些心存不甘的亡国百姓,以及在他们之中所怀抱着的希望,哪怕国破,山河仍然在,铭记自己是哪国人最重要。 要知道在这么长时间的养精蓄锐之中,他们每一天所面对的,都是在最前线的战争地段。 即便国家的旗帜已是发生了变化,可生活在这里的百姓们并没有很大的区别,仍如从前。 只不过是百姓之间被强行安插了倪国的士兵,他们以着监视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 明明曾经是自己的家,却是成了有家不能回的人,逐渐被圈养起来的人,不代表他们就全得放弃自己作为人的血性,而去成为战俘,家禽一般,为倪国人所用,哪怕没有人能来帮他们。 就这样,长年累月的打压,形成了这些幸存者们心中难以平衡的石头,积压在脑海里面。 正是这些心存不甘的人,这才逐渐使得作为战败国的幸存者们,能慢慢暗地里团结起来。 反观正面战场,不仅仅只是倪国内部,在自身国力之上得到了补足,其他国家也是一样。 其他半边的各个国家,以及这些生活在倪国士兵管辖范围之内的幸存者们,也都开始冷静了下来。哪怕眼前的场景,绝对不再如之前那般被战争所摧残过的模样,可倪国在就不一样了。 幸存者们在夜深人静时分,自己能够缓缓地冷静下来,哪怕被奴役,不能不去独立思考。 作为冲锋前线的他们,和当今倪国的真正关系究竟如何,难道倪国国君真的是救命恩人? 将整个事情放在一起看的时候,这才能看出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儿,一切全都没有改变过。其实他们作为亡国的幸存者,和倪国一直都是敌对关系,从来都没有成为真正的朋友或盟友。 而从这么多年的战争来看,哪怕是倪国最底层的将领或是士兵们,都有常人没有的权力。 倪国人,从来都没有把这些幸存者们当成自己的一员来看,他们不过是战败国的幸存者。 他们不仅是幸存者,他们还是失败者,国家都灭亡了,还在倪国苟且偷生,根本不值得同情和怜悯。身上唯一能被挖掘出来的价值便是成为战争时的敢死队,以及倪国士兵们的替死鬼。 不过说来说去,终归还是抵了命的,可仍然没有像是被正常人一般对待过,从来没有过。 这也就使得那些幸存者们从战争之中的胆战心惊,到短暂的和平年代之时,才缓了过来。 而这般时候,虽说是有过那么少数日子的内心平静,可身体上从来都没有停歇过。哪怕这是倪国全国人民修生养息的时候,他们也仍然只是倪国的仆人,奴隶,甚至被视为下等的畜生。 不论是种植畜牧,还是做房造物,他们每天所做的,完全就是各种各样的体力活苦力活。 甚至可以说还是什么收获都没有的那种,过着在自己国家从来没有过的要死要活的日子。 正是有着幸存者们如此之大基数的存在,才使得倪国能够在那么一两年里,整体迅速恢复成比较正常,可以说回到了之前倪国强盛时期的一个状态,他们用着别人国家的粮食和百姓们。 毕竟之前攻下的国家,其中的土地粮食还是都留着的,并没有随随便便就全部都糟蹋了。 只不过是需要人和动物来继续耕作罢了,而之前的幸存者们,自然是充当着这样的角色。 这种种任务全部都是倪国国君下达的诏书之上所写的,使得他们每天都得做这样的事情。 日子仍然没有平静,甚至可以说成了一个慢性的,恶性的循环,要知道生活不能总这样。 在倪国征战胜利的土地之上,男性幸存者们则是每天都在做着最繁忙和最辛苦的劳动工作,即便如此,仍然很难能够吃上一顿饱饭,大多数时候倪国的士兵们只需保证他们饿不死就行。 反观女性幸存者们的日子,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在倪国士兵们攻下某座城池时便开始。 他们有的进入到城池之中,对里面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女性进行斩杀,全都将其视为敌人。 这一点并没有错,战争之中,本来对战双方都是敌对势力,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这本来只是极其表面简单化的一件事情,在少数有着邪恶污秽思想的人面前就变了。 他们见城池里有着许许多多漂亮的年轻姑娘们,有的则是某些贵府大小姐,细皮嫩肉的。 姑娘们在如花似玉的年纪里,自然是年轻貌美,有着大家风范,更是小家碧玉唇红齿白。 对于那些长期参军,生的中年男性士兵来说,反倒是别样的吸引,根本就忍不住。 这些倪国的基层士兵们,依靠着自己身强力壮,在体力的完全压制下,对那些姑娘们进行了侮辱。倪国前线士兵的风气就这样逐渐被带坏了,原本是幸存者的姑娘们,全都是难以避免。 被玷污和被糟蹋的都不在少数,倪国士兵们到了后来,竟是逐渐演变成了不分年龄大小。 这般的肆意妄为,自然是成了众多男性幸存者们的眼中钉,导致前线军队时时有人反抗。 第六十四章 苟且卑微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后来事情愈演愈烈,也就逐渐从士兵们的群众行为,逐渐上升到将领们的默许。后来在一次聚众反抗之下,直接是被更上级的倪国将领知道了,倪国士兵们死伤皆有,便有人上报朝廷。 当这种污秽可耻行为传到了倪国国君的耳朵里后,龙颜大怒,他在朝廷里气得差点跳脚。 真是不敢相信,在倪国的军队之中,居然有这种人存在,简直是一粒老鼠屎毁了一锅粥。 倪国国君虽然对自己倪国前线的士兵们很是钦佩,同时也是时时在朝廷上对其进行褒奖。 对前线战士们的奖赏自然是少不了的,总是会犒劳他们。可倪国国君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有着这种人神共愤的恶心事情存在于军队,若是传出去,简直丢尽了倪国的脸面,净做些恶心事。 哪怕他们在前线为倪国浴血奋战,为他自己浴血奋战,他也绝不允许这种人在军营之中。 这么做的结果肯定只会有着更加恶劣的影响,不会让人信服倪国,到时候还会逐渐恶化。 对幸存者们的这般行为,从倪国开始对其他国家进行进攻,并且得知详情后,便逐渐有其他的想法。这些幸存者们的反抗,死伤的是倪国士兵和倪国潜在的兵力,可以说全面都是弊端。 一时间倪国国君下了圣旨,以及对下面倪国的士兵们下达诏书,进行全面性的整顿改造。 之前在军队之中,但凡是有过这种行为的人,全部都被逐出了军队,将其发配回了老家。 若有更恶劣的,甚至还有可能会以扰乱倪国军队的纪律被关进大牢,终身无法重获自由。 这一纸诏书下达之后,军队之中从此便几乎是没了这种行为,有利有弊,若有人想歪心思,想要以此逃避战争回家,凡是被查明了有着这种思想之人,全部都当逃兵来处置,直接领死。 正是有着这般如同亡羊补牢的存在,才使得倪国的军队在日渐行军作战之中,整体变强。 可也是因此,众多倪国基层士兵们对待女性幸存者们的态度,甚至比之前还要恶劣一些。 由于大多女性幸存者们在生理上以及个人的身体素质上,很难能够和男性幸存者相当。这也就使得少数人在让女性幸存者们做事情时泄愤,派给她们的体力活甚至有时候比男性还要重。 简直是恨不得要把她们全部都累死似的,可这样终归是比之前有章法,无非是更苦更累。 当然了,这些女性幸存者,还有不少由于体力活无法完成的,被殴打致死的也不在少数。 这么些情况,全部都是在倪国攻下了半边土地的最后一个国家后,才有了稍微的改善。倪国国君下诏,使得全部倪国人开始修生养息,逐渐将那些幸存者们,当成自己国家的人来对待。 可根深蒂固的思想,又怎么可能会被诏书所改变,只能说之前的那些束缚都消失不见了。 女性幸存者们逐渐有了自己选择的可能,而原本就年轻貌美的姑娘们,更想活得轻松些。 久而久之,这种不成文的规定,使得某些姑娘成为了那些将领或是士兵们的玩物,希望能够以此来减少自己在体力活上的压力,可有的仍然完全等同于被当作男性幸存者一般来使用着。 在这其中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感觉,完全都不把他们当人看,过着畜生一般的生活。 而男性幸存者们本就没有女性幸存者们的天生优势,他们至始至终,都是体力的代言词。 在这次开放之后,比之前的地位更是低了不少,只要有地方有人被压榨,就会有人抗争。 倪国国君并没有亲身来到这些地方,看一看在战争前线,无论是倪国的士兵们,还是幸存者们,都是在以着什么样的状态生活着,他只会在朝廷上偶尔问起,然后全凭自己的想象作数。 正是这种不作为,也就等于默许了这些倪国本国的前线士兵,对于那些幸存者们的欺压。 这甚至比殖民地还让人觉得可怕和不公,没有任何国法或是规章可言,全看他们的心情。 倪国国君只是一心想要国家强大起来,战无不胜,踏平其他国家。自己一统天下,光宗耀祖就行,并不去在乎这些细节,他的眼中只有倪国和倪国全体人民的未来,没有其他国家的人。 在他的眼中,那些人既然本就是战败国的遗留,那就不需要当人对待,能给口饭吃就行。 甚至于给口饭他们吃,那些幸存者们应该全都跪倒在地,感谢自己的大恩大德不杀之恩。 最起码倪国国君自己是这样想的,否则一开始也不可能拿他们充军,做着最危险的事情。 上面的人大概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下面的人自然只会是变本加厉的态度了,绝不会留情。 这也就使得这些幸存者们仍然过着如此困难的生活,不论倪国是否休战,都没有改变。他们还是没有一点作为人的尊严,哪怕全程一两年,倪国君王在朝政之中,也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而谈论到关于进攻中间国家之时,不顾一众臣子的忠言进谏,哪怕之前打过那么多胜仗。 作为臣子,有的自然是封官加爵了,有的出谋划策很是有用,在官品上有了相应的提升。 毕竟作为一国朝政之上的大臣,都是有着一定的才华和军事谋略,才能够站在这里的。甚至有的由于战功过于显着,加上一片赤诚之心,倪国国君连封地都有赏赐过,不过也就一两个。 可作为大臣们,在没有兵权的情况下,并不能完完全全算是参与者,只不过是个旁观者。 在倪国国君似乎是犯迷糊的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隔离于一次次战争的胜利之外。 有着大部分的人,忠心耿耿,始终还是保持着最为基本的理智,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在明知道可以直接攻下的情况下,若是能够一举歼灭,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在战争之中,最怕的就是这种拖拖拉拉的,既然倪国能够攻打别人国家,一鼓作气,一举拿下,自然最好。 实在不行便是摧枯拉朽,最后一举攻下,也还不错,可终究没有一次性就胜利来得稳重。 《陌远笙隐》来源: 第六十五章 各类风险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要知道幸存下来的其他国家,能够在乱世之中,这般水深火热的战局之下,仍然能够强行去独善其身。没有一个国家由于没有帮忙,从而惹起了其他众多国家的怒火,表明他们有办法。 各个国家的国君之间,即便肯定是有着或大或小的差别存在,性格之上同样有不小差异。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能在这个时候,选择自断手脚,求得自保,甚至是弃盟友国不顾。 不过看问题要看两面性的,若是他们能够狠下心来弃别国于不顾,自然有自己的方法,能让其他几个国家聚合起来,若是真正威胁到自己的性命,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同来对抗的时候。 哪怕是强行结合起来,也未尝不可,众人拾材火焰高,之前攻下的国家盟友并不是很多。 反观这半边土地上的众多国家,倪国国君并没有亲自到这边来过,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 所能够听到的消息,也只是前线的一些士兵和奸细们传来的消息,是否实时就很难说了。 前方传来的消息,表明了他们同样也只是一些乌合之众,只有在最后方的伊国,对倪国有着真正的威胁力。可这并不代表伊国能够一统或是号令别国,毕竟它可是号称不会对外结盟的。 这种想法倪国国君也能理解,毕竟结盟若是在经济上,自然是互相帮助,有一定的作用。 可多一个朋友,不代表就能够少一份危险,说不定还多了一些潜在的眼睛正监视着自己。 伊国国君和想法和其他众多国家并不一样,只能说他所期望的伊国,能独自强大就行了。 这也是为何倪国国君想到这种办法,仍然想要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中间国家慢慢地攻下来。攻下来后,自然也可以以这般策略啦应对其他的国家,不可能所有的国家都如伊国那般强大。 再说了,前线的人也曾传来过详细消息,其他国家均没有要帮助中间国家的趋势和想法。 等于说它不过只是在倪国眼前的一块肥肉罢了,他们所需要的只是时间,就能将其吞下。 倪国国君的这种思想,其他的大臣也许有着少许人猜到了,可这种思想也很有局限性。除了伊国之外的其他国家,还有着较为强劲的国家,不可能全是小国聚集,仍然有着一定的威胁。 倪国朝政之中的大臣所考虑的便是那群人可能会有的想法,到时候用来对付倪国的战略。 倪国摧枯拉朽的战略方法是众所周知的,可并不代表这种方法就是误解的,有应对方法。 摧枯拉朽的主要优势就在于倪国比那些被攻打的国家,在兵力上有着大的优势存在。无论是军队的真实实力还是军队的人员数量,相比于其他国家,算是一种如同不可抗力一般的存在。 可这些情况,都是对被盟友国所抛弃的那些国家,这半边土地上的国家,就不太一样了。 若是倪国真的按照倪国国君的那种作战方式,派出以幸存者为主要势力的方阵前去进攻。 别人国家同样能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这其中倪国先前的优势,就等于不复存在了。 对于一个长年征战的国家,哪怕是后来有着幸存者为首的战略,也并不代表他们能够在人员数量上,有着较大的恢复或是起色。也许倪国的扩张真的很有成效,可人总归还是减少了的。 这也就代表了现阶段倪国优势的幸存者军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 暂且不说倪国前些时候发生的,在军营之中的动乱,这些可以说全部都是很难去避免的。 哪怕只是幸存者们偶尔有着几次,也会很是扰乱军心的,不可能对他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若是以这种情况,再过些时日,到了倪国进攻其他国家的战场之上,那其中的威胁性可就不小了,倒戈的可能性会直线上升。说不定中间国家还没有攻下,前方方阵先自己抗争起来了。 这是朝政大臣们所担心的一点,当然了,还有其他的很多点,倪国的优势并不全是优势。 保守点,在人数上确实是有着一定的优势,可这种优势是很虚假的,很容易被人戳破的。 且不说到时候前方方阵之中,有的人在战争之前,便被敌国的奸细给收买了,被人利用。 对于一向擅长于揣摩人内心想法的倪国国君来说,应该是能够知道倪国的优势是军队数量,可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不一定幸存者们都是向着倪国的,这个时候的内乱,便是失败的征兆。 可倪国国君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也不在军队兵营的整理上想心思了,只想快点出征。 他所自以为的胜利,仅仅只是倪国出兵,时间,就行了,时候到了自然而然他们就赢了。 倪国不可能永胜不败,这种节骨眼上的时候,更是需要认真仔细来对待各个问题和风险。 哪怕倪国国君直接在朝廷之上,否决了其他臣子的想法,他们仍然能够想到其他的补救措施来帮忙。明明一鼓作气就行,再而衰,三而竭,倪国国君应该深刻明白这个道理,加以利用。 这是行军之中最为忌讳的一点,不仅是对于进攻方,也是对于防守方,双方都是一样的。 要知道若是倪国军队一次没攻下,两次没攻下,三次没攻下,甚至于到后来几次没攻下。 对于别人军队的士气那可是大涨,他们倪国士兵也有攻不下的城池,自己国家变强大了。 而自己这边的士气肯定会受到影响,即便可能前几次的进攻,会一次比一次强烈,毕竟有着幸存者在,倪国国君都不一定需要去用到自己国家的军队,派出所有的人,总归是能拼赢得。 这种想法,有着很深的一命抵一命的思维在其中,似乎是只要我出的兵足够多就肯定赢。 好像在战争之上,大多数人都是一换一,说不定他们倪国的士兵们还能一换二甚至更多。 没有任何理论依据说明倪国是能够次次胜利的,不论是幸存者们的整体质量,还是随着战争次数的增多,所导致的老弱病残在前方阵营之中,不在少数,这是现实的,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六十六章 兵权在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本来这些人就都是别人国家里幸存下来的,其他国家总不可能把精兵全部都留下来给倪国。这种行为宛如助纣为虐,而年轻的士兵们,本就是一个国家军队的主力军,他们都上战场了。 只是很可惜,他们大都战死了,除了极少数的那么几个孬种做了逃兵,选择向倪国投降。 而投降也不过只是为了短时间保全性命,能够在倪国苟且偷生。事实证明,等到战争来临,仍然还是会死在倪国与其他国家的战场上。倪国国君的这种决定,就没想过让他们能活下去。 在这种早死晚死都得死的情况下,还不如为了国家而牺牲,听起来还像是有所作为一般。 到了目前这般田地,幸存者们生不如死的那些日子更加证明了倪国国君是如此心狠手辣。 可战争终究是战争,瞬息万变全部都在一瞬之间,战争如同下棋一般,一步错便步步错。 倪国国君却跟喝多了酒,把脑子给喝坏了,喝迷糊了一般,即便是朝政之中的臣子全力反对这种行为。倪国国君有着国章在,加上兵权也是全部都在自己的手上,并不由其他的人掌管。 后来仍然有着其他的臣子想到了相对应的,也许可能会好一些的想法,那便是多向进攻。 若是倪国国君只愿意让幸存者们作为主要战斗力,前去进攻其他国家,这法子未尝不可。 可倪国具备着多线路进攻的优势,进攻方往往都掌握着主动权,战局会由他们发生改变。 正是因此,臣子们见进攻中间国家的这条线,几乎是早已被倪国国君给定死的情况下,说不定还有着其他的补救方法,那便是派出与之相当的兵力,加倪国军队作为后备,进攻周边国。 之前的方阵人数近乎减少了大半,这也就代表着他们能够派其他的幸存者进攻其他国家。 周边国家不准备给与增援,这本来就只是前方传来的消息,也不一定战场之上会是这样。 没有人能够肯定这是不是其他国家给倪国放的一条线,实则是全部都派兵增援到了前线。 若真的是这样,其他国家必定防御势力减弱,这样就很难在自己国家被进攻时给与反击。 倪国国君能够选择在这个时候,做好两手准备,哪怕到时候中间国家没有攻打下来,其他的国家也能够遭受到倪国的摧残,攻下一两座城池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的,这是他们给出的法子。 只是在倪国国君看来,从他得到的消息里,大后方的伊国在有着中间国家的使者前去后。 迅速派出了伊国的军队,前往其他的国家施以援手,而不再如之前那般坐在家里傻看着。 伊国国君在此次作战上的重视程度很是明显,对于这次战争的帮助,相对来说很有诚意。 即便是兵力有所分散,在数量上也算是一家给一点了,可正是这样,在其中可能还充当纽带的作用。由于各国都有伊国士兵的加入,自然是能够由此得到其他国家的具体信息充分利用。 倪国国君在思考着这一点的时候,即便是听进了朝政之上,臣子们献给自己的各种建议。 可他就是有一种神奇的预感,那便是其他国家可能在自己边境城池的防守,变得更严了。 伊国绝对不是个善茬,在此次倪国准备称霸的时候,肯定会作为最大的绊脚石存在于世。 正是因此,哪怕是有着这般方法献给自己,倪国国君也丝毫没有动心,他所想的仍然和之前的一模一样,那便是横下心来,一心只想着进攻中间国家,能够攻下就攻,不能攻下就死攻。 而对于整个倪国的权力运用,倪国国君出于至高无上的地位,没有任何人能有与之匹敌。 这一特点,是从倪国国君掌权开始就存在的事,他要把所有的权力,都放在自己的手上。 朝政之中,不论是丞相还是臣子,倪国国君都有着警戒之心,并不敢过于完全相信他们。 不仅如此,倪国国君也是怕自己在派兵攻打其他国家的时候,底下有着某些图谋不轨的人,想要趁乱时候带兵造反。这也是为什么老早的时候就有人说过,倪国欲想强大,权力得统一。 为此,倪国国君在上位之前就多次涉及朝政,对于各路大臣都有着在一定程度上的了解。 于是倪国国君在上位之时,便将传国玉玺牢牢地拿在了自己的手上,同时以各种威逼利诱,让臣子们以表忠心的方法,进行逼退,这种方法,在倪国的历史之上,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将手下任何一个,不论是在皇城之中,皇宫之内,还是在皇城之外,有着一定兵权的人。 全部都召进宫里来,再到朝廷上使绊子,或者软硬兼施,让其将兵权全部都上交了上来。 众臣子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明白倪国国君想要新官上位三把火,在各个臣子的面前立下他的威严。加上不想被扣上奸臣或是逆贼的名声,不想忤逆君王,甚至被株连九族连累家人。 所以基本上有着一定权限和权力的臣子,全部都乖乖地将兵权上交,只为在此保全自己。 就使得倪国国君在倪国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只要是他下的圣旨,没有任何人敢去违背。 当然了,这种事情终归还是有利有弊的,而不幸之中的万幸,那便是倪国国君不是昏君。 与此同时,倪国国君的运气也还不错,最初他不顾全朝大臣的反对,毅然决然开始了自己的侵略步伐。同时之前还曾以死相逼丞相,使得倪国差点被灭国,可这一切的困难都度过去了。 若是当时有人敢直接违抗倪国国君的圣旨,同时造反引起内乱,那可能倪国当时就亡了。 也就不可能有着现在这般强大的倪国了,可这终究是一步险棋,赢了是万幸输了就完了。 没有人不承认倪国国君当时的宏图大志,以及敢赌敢拼的气势,可逐渐进入和平年代,没有人想要再将之前的那种生活重新过一遍,大家只求安稳,真正好战的其实只有倪国国君一人。 能攻到这里,倪国一国占据半边土地,已经是大家最想要得到的结果了,大家都知足了。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六十七章 独裁君王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可倪国国君还是要战,没有办法,一代君王一代臣,他们不可能短时间内改变他的想法。 若是想要铤而走险的话,其他臣子哪怕是丞相,都没有这个胆量,他们可不敢以下犯上。 倪国国君的君威从他登基的第一天开始,便是已经立下了。只要他不想做某件事情,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有这个资格,去逼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他是一国之君,又不是谁谁谁的傀儡。 与此同时,倪国国君早就下了圣旨,但凡是有人敢对他有一点非分之想,可以先斩后奏。 这也就使得不可能将倪国国君给绑架了,只是为了这次战争的胜利,臣子几乎近不了身。 若是亲自动手的话,意图肯定是十分明显的,倪国国君也曾下令过,君王和臣子之间在何时何地,都必须保证有一定的距离,哪怕是有事情禀报,也只能跪在台阶下,不得上到面前来。 同时朝廷之上,文臣武将的比例极其不平衡,许多战争谋略家的地位,要高于各大将军。 而他们这些人,基本上在朝廷上都是属于动脑子的那种人,全身上下是没有一点功夫的。 想要强行上前去威胁倪国国君的话,那就只有他们这些武将臣子动手了,毕竟在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有着能够调动兵力的可能性的,他们的手上,早就没有了兵权,只能自己亲自动手。 要知道兵权在这时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更何况是倪国的兵权,权力必须集中在正中央。 真的动了杂念,想要以下犯上的话,基本上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字,没有其他商量的可能。 不少朝廷之中的武将臣子,都在先前倪国国君有意无意的强调之下,都知道在皇城之中以及皇宫之中,都隐藏着许许多多的暗卫,是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的,潜藏在这附近的各个角落。 退一步来说,哪怕真的有人动手成功了,在朝廷之上,将倪国国君给绑架了或者杀死了。 在皇城之内还有着倪国国君的禁卫军以及御林军,时时刻刻都在周边监视着他们这些人。 这些人手上都有着倪国国君的诏书,有着能够杀死任何一个,在曾经对倪国国君造成了威胁或是伤害的人。哪怕到时候成了遗诏,仍然具备倪国最高权力的批准,可以无视下一代君王。 这种种外部因素,久而久之,便成了众多臣子以及丞相的眼中,倪国国君最坚实的屏障。 被倪国国君所操控着的人,成了一道道壁垒,使得这些臣子只能远观,无法靠近去交谈。 各式各样的威逼和压力之下,他们只能出谋划策,成为了一群看似有用实则无力的存在。 这样一来,弊端便很是明显了。其实在倪国之中,后来对别国发起的许多战争,全部都是由倪国国君一人造成的,他一人下的定论。比如上一次,宣布要进攻边境之上的最后一个国家。 甚至于到了这一次的进攻,倪国国君也是一个人来决定,可这一次,情况不如从前那般。 没有几个人真心觉得倪国国君的想法和做法是明智的,除了只会谄媚的几位,也在少数。 大家都心知肚明,在他们看来,这甚至都不能算是一步险棋,面对有所增援的伊国士兵。 消息已经传达得很清楚了,倪国的本国士兵们,从来都没有和伊国的士兵们有过正面交锋。接下来应该算是第一次,这也就使得伊国派出的士兵,对倪国士兵们而言,难以去做好准备。 不知道伊国是不是有着秘密武器,不知道伊国会不会有着嗜血杀神,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这也就使得在战争之前,倪国朝政之上的人,对伊国的士兵们的了解仅仅只停留在表象。 他们所能够知晓的,得到最为详细的情报,无非是伊国士兵和其他士兵看似没什么区别。 无论是对于倪国国君派出的由幸存者们组成的方阵,还是对于倪国本土的士兵们来说,几乎都算是一个全新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们真实的战斗力究竟如何,在战场上的表现会是怎样。 倪国国君在反驳这一点疑虑的时候,近乎是用一个几乎没有什么说服力的点来搪塞大臣。 伊国派出去的士兵就只有那么多,就算是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本国也有着精英部队。 可这一点说出来,就背离了倪国国君这么做的最初想法,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去改变。 在他看来,伊国这种虚张声势的行为,不就是看不起自己的做法,自己得让它吃点苦头。 倪国国君的想法和众多臣子的想法背道而驰,即便之前倪国国君确实走过许多险棋,也确实是很多次都能够化险为夷,让倪国绝处逢生。可此时的决定,和对之前提出其他建议的反对。 更像是一步死棋,一步错步步错的情况,很有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内发生,却没人能阻止。 其他人不论如何反对,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这各式各样的反对,反而起了相反的推力。 在倪国国君的心中,造成了对之前事件的回想,有一次他一人的决策被所有人反对的时候,当时发生那个情况,和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反对的人和事有变动。 倪国国君就是不听他们的,自己孤注一掷,得到的结果是倪国现在这般的辉煌无人能及。 在他看来,似乎若是这一次仍然坚守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最终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毕竟这些都是在倪国国君脑子里的想法,其他人并不可能轻轻松松便能知晓他的意图。 也没有人敢在朝廷之上,有着打破沙锅,追根溯源的那般气势和想法去问,没人敢这样。 在众多臣子的面前,有着前车之鉴,上一个在之前的某次战役之中,对倪国国君的决定有着不解困惑的新晋朝廷官员,本是一片好心,却非要在朝廷之上,对着倪国国君问个究竟的人。 随之而来的下场,便是被倪国国君定为直言犯上,当着朝廷众人的面,赏其株连九族之罪。当时在整个朝廷里有许多人,大家其实和他的困惑一样,都对倪国国君的做法有深深的不解。 第六十八章 翻盘之势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可在偌大的朝廷之中,没有一个人想要去为他求情的,更是没有一个人敢去为他求情的。 这种从倪国的某个地方,由于多年的表现甚佳,多次被褒奖之后,提拔到朝廷里的小官。 在其他老臣子或是老油条的面前,看着他的这般行为,简直就跟在看小孩子一样,只会觉得可笑,甚至都没有一个人会去同情他的这种天真,无非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又少了个好心人。 在这一次之前,还有好几次,倪国国君的任性处置,根本就不是其他臣子时时能预料的。 而这个人,无非是作为新人,成为了又一个杀鸡儆猴的鸡,让大家警醒,不该问的别问。 不是少问,是别问,这种近乎于独裁的行为,在历代君王之中,倪国国君算是第一人了。 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去走他的后路,哪怕是贵为一国的丞相,也只敢在一旁看着。 那时当着倪国国君的面去质问他想法的人,没过多久,便在各路臣子之中销声匿迹了一般。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去处,毕竟判决放在那里的,尸体都不知道被大卸八块之后扔到了何处。 可能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尸体在,还是说连尸体都被处理掉了,到最后连个渣滓都没留下。 此事一出,其他人虽然很是爱国,可也不想在倪国这般盛世的时候,跑去做这个出头鸟。 若是只是自己死的话,也就算了,可若是被判株连九族,那简直不知道要害其他多少人。 有的臣子则和这般有着赤诚之心的爱国大将想的不一样,现在年代和时候都不一样了。若是在倪国盛世之时,仅仅只是为了多说两句表忠心的话就死了的话,那岂不是对个人也太亏了。 这样一来,之前倪国外战那么多年的辛苦,可就全白费了,提心吊胆的日子才刚结束不久,大家都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一段时日,只为了图嘴巴利索几句就死,这可不是一般傻子会做的。 就这样,导致倪国国君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人敢去反对,引火上身可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 这也就使得此次战争,在这个契机之下,其中的计划变得简单了不少,甚至是过于简单。 可既然倪国能够派出奸细,在其他的国家里长时间生存,同时还能得到有关情报再禀报。 倪国之中自然也有着其他国家派来的奸细,而这一次作战的具体消息,变成了漏洞所在。 在原有的,老早就潜伏在了倪国之中的,由伊国派来的卧底,本就生活在倪国多年,加上有伊国对他暗地里的经济支持,早就如同带薪休假一般,混入了上流社会,关系也是建立不少。 作为中间层面,从上方传来的相关消息,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只需要将其送回伊国。 倪国国君无心纠结或回顾先前的大战,而此次出战的全部都是之前其他国家的幸存者们。 加上其相关的决定,也就使得并没有多少倪国的主力军在身后,也就是说这一次战争,真的成了一场雇佣兵的单兵作战。在其他国家乃至伊国知道了实情后,对这次战争逐渐有了把握。 伊国更像是一个联络起其他国家的中间国,在得知具体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使者传出去。 这些使者有着伊国国君的诏书,差不多算是直接奔往其他各个国家,只为让其最好准备。 在同一时间里,伊国国君对各国君主都有着相关的建议,在真正作战开始之前会有告知。 这么看来,此次战争成了倪国国君多年以来最大的失误了,从心理的角度来说,这也是一次绝佳的策反时机。若是这一次中间国家真的被倪国的幸存者们给攻破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可毕竟中间国家是先前被灭的最后一个国家的盟友国,两国之间不可能一点交情都没有。 作为伊国派去倪国的奸细,自然是得把消息了解得透彻才会传回来,不能有定点的差错。 这种时候,更是不能再有半点失误发生,否则真的就前功尽弃了。在这段时间里,身在倪国的奸细们,此时所需要想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便是安全地隐蔽地活下去,以得知后续。 还不能忘了将这次倪国的作战计划给完完整整,清晰透彻地给传回来,不论用什么方法。 只需要传到伊国支援在中间国家的最前线的将领手上,随后再由他将其传到伊国的内部。 在确定了千真万确,有着伊国相关的印记和符号,以及作为奸细所独有的传达秘密方式。 再才会传到周边的各个国家,由此来应对商量,找到最好反击这一次战争的最佳措施。他们可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这一次若是错过了,等于直接错失了重创倪国军队最最好的一次时机。 在这之后,就不知道下一次倪国国君脑子出现问题会是什么时候了,这机会是千载难逢。 如此一来,当倪国上下还在传达着倪国国君的作战意图和具体思想,来排兵布阵的时候。 奸细们便是能及时得到准确的消息,而中间的过程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许多,几乎等于是花钱买通了重要的官员,跟随送诏书的人,一路不顾艰难险阻,跟到了战争的最前线位置。 只为保证这份诏书是真的,将来传回去的消息是真的,奸细们之间有其独特的交流方式。 不可能由某一个人来长时间跟着,这样是很容易暴露的,他们只能中途不时地换其他人。 不过在相互对应起来前,有着不少的奸细们通过各种手段,在诏书被送往前线的路途之中,便直接看见了诏书的真实模样。为了防止是假诏书,才这般跟随,终究是到了前线才肯定了。 确定了究竟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以及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会是怎样的战局,错失了良机,上天就不会给第二次了。伊国也不可能再有这种机会,能凭借奸细们强行去扳回一城。 说不定这样下来,还真的能够帮助中间国家成功抵御倪国军队的进攻,守住中间的城池。 要是还能够乘胜追击的话,扳回曾经盟友国的一两座城池,对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九章 伊国思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是即便倪国国君做出这般决定来,在战争还未开始之前,只能说预测起来,是很难会有着太好的结局。最起码很难达到他想象中的那种要求,这一次想要大获全胜,比之前都要困难。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从问题的根源上来看的话,倪国在大局上的优势,仍然还是存在。 面对这种情况,若是伊国这半边的国家先站不住脚跟,主动求战的话,战局仍然会反转。 毕竟他们若是敢主动出击,倪国国君就不会如同这般保守了,他肯定会派出尽可能多的兵力来攻打中间国家,到时候那便是压倒性的胜利,甚至都没有一点翻身的可能,不能主动进攻。 只要敢主动,对于倪国国君来说,就算是挑衅了,伊国国君只能尽可能平复他们的心理。 加之之前倪国在其他周边国家原本就立下了威严,还是有用的,太岁头上可没人敢动土。 这个时候,就要看谁更有耐心了,两国的君主隐隐约约都能感觉对方知道自己这边或多或少的消息。可都没有准确的信息来源,只能说有这种可能性,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不漏风的墙。 可哪怕是知道,时间也是一分一秒过,伊国只需要在最后方给予自己最大的帮助就行了。 真正作战的事情,肯定还是要看前线的士兵和到时的局面了,伊国国君只能按消息来看。 对于他而言,派出去的兵力已经是伊国决定帮助其他国家的极限兵力了,不可能再多了。 伊国国君本就生性多疑,从性格方面以及整个大局观上看,并不属于乐善好施的那种人。 若不是这一次的火真的快要烧到家门口了,伊国国君原本是不想出兵的,他不喜欢伤亡。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倪国国君的欲望居然越来越强,仍然没有放慢自己侵略别人国家的脚步。伊国国君这才没有办法,只能援助别国,并不是出于人道上的帮助,完全是出于安危的考虑。 话说回来,伊国国君可不放心周边的其他国家,哪怕平时看似交情还不错,可都很淡薄。 伊国的对外政策也是众所周知的,这就像是某个人一样,他根本就不愿意去和别人交心。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时候,该防的人,该防的国家还是得防。不可能自己劳心费力地出兵,落得的下场是自己反而被打,这种事情伊国百姓也都接受不了。 伊国派出去的兵力放在自己的国家里来讲,确实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几乎都算不上大头。 若是到时候真的打起来了,危及到了伊国自身,伊国国君能够让短短几天全城满是士兵。 站在局外人的视角来看,伊国虽然不可能有着倪国这般,在入侵并且攻下了其他国家,占据了几乎已知范围内一半的土地,成为在占地面积上第一大的国家,这个算是前所未有的宽广。 可先前伊国原本有着的地段,加上它独到的天然地理优势,使得它在这半边如鹤立鸡群。 要是能够把时间拉回到许多年之前,那个时候伊国和倪国的占地面积,其实是不相上下。 哪怕是到了现在,伊国在占地面积上也绝对不算是一个中小国家,而这特别的优势,便更是使得伊国成为迅速发展起来的国家,并且在各个国家的君王口中,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没有一个国家会想着去攻打伊国,它的占地优势甚至于比中间国家还要微妙且更胜一筹。 若是贸然进攻,而不是从中瓦解的话,伊国的士兵们完全可以依此,再四两拨千斤一般。 伊国在自己特有的一块土地上,平民百姓们平淡地生活着,繁衍着,全部都会为伊国的未来着想着。在整体面积自然是比不过倪国的,可现阶段的伊国,根本不屑于只是从面积上来比。 反观现阶段的倪国,除了占地面积比其他国家多,他们倪国本国人的数量其实并不太多。 就算前有倪国国君的休战消息,后有休养生息的种种策略,也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解决。 人口问题绝对是一个国家的重中之重,若是人口全面老龄化的话,根本就没有了主力军。 要知道在军队之中,肯定是年纪轻轻的男孩子,才能作为主要的军队作战力,而非老人。 若是一个国家剩下的全部都是老弱病残的话,到时候可能都还没有到战场之上,便会在前进过程之中损失不少,这可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不可能全部都依靠一些老年人作为主要力量。 可长时间,无休止的战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本来就等于在斩断一个国家后续的命根子。这样下来,根本就不可能具备日后拉锯战的能力,甚至还可能会在一次战争之中被敌国带走。 倪国当前的国家情况以及处境,若是忽略掉那些幸存者的话,就是在走这个隐患的后路。 倪国国君其实逐渐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战争不能停下,若是一旦停下,不知又得多久。 这个多久是不知道又得休整多久,又得过多久,倪国才能遇到像自己这样一位好战君王。 若是还像先皇那样,只会忍气吞声的话,在实力已经强大的时间段以和为贵也太委屈了。 目前为止,倪国在人数上多的都是后来从战场之上收下的幸存者们,那些人原本就不能算是倪国人。而伊国人几乎在自己国家的领土之上,全部都是自己国家的人,这就是两国的差异。 伊国不像其他国家那般有着许多外来者的加入,可即便是这样,也不代表伊国就会不和其他国家接触交流。恰恰相反,伊国在外交方面做得很是到位,各个国家的商人走动也很是频繁。 只是在对于是哪国人这个问题上,伊国甚至于比倪国还要严肃,只有伊国人才是伊国人。 时间久了,这种持续性的自我警醒和爱国思想,逐渐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伊国人的心中。 正是这般赤子之心,也就让伊国的整体发展非常迅速,伊国的百姓们会全身心地去投入。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活,只有全面发展好了大家,才能顾好每个人的小家。 笙笙曦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七十章 全面备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加上伊国国君虽然对其他国家,并没有太多要伸出援手的意思,可百姓们也没有人反对。 毕竟其他国家再好再差,都不是自己国家,这一点还是需要认清楚的,主观国家意识强。 可伊国国君在调整自己国家政策和其他的方面,却是一点也不会含糊,全都认真去操办。 一个国家的百姓们,最应该为之感到高兴和骄傲的一国之主,不一定就非得是如同倪国国君的那种类型。不惧千辛万苦,不看情况便出兵打仗,只是为了扩大自己国家边境地段的范围。 当然了,若是攻下了,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和骄傲的事情,可权力扩大的只有倪国国君。 其他百姓所能够享受到的,无非只是田地增多了,他们还得不远千山万里长途跋涉至此。 这么做唯一满足的,不过是倪国国君对于权力和控制欲的渴望,他倒是得到了他想要的。 可只要是战争,那就肯定避免不了伤亡,更何况倪国国君秉持的是一战再战,再战至胜利。哪怕是后来的倪国,能够有着这般的实力和势力,在战争之中也难免会失败,难以百战百胜。 只要是战争失败了,难免会让自己国家的兵力有一定的减损,人员上更是有一定的减少。 他们感到高兴的,应该是自己国家逐渐强大起来,并不全部都是依靠侵占别人国家而得。 而是在一位明君的引领和指导之下,兵不是单纯地依靠着一位好战善战的武将作为君王。 这也是倪国国君和伊国国君两人之间最大的差别,以及在百姓心中的区别,他们更多的是在个人身份性格上的差异,导致伊国和倪国在国家层面上的差异,究竟是好是坏,很难做定论。 也是很难简简单单地用一两句话来说清楚的,可战局就是这样在时日之内,难以去控制。 逐渐发生变化的,不仅仅只是年龄和岁月的更替,倪国国君的作战计划在大致拟定了后。 伊国国君接收到了相关的消息,迅速派使者通知了其他各个国家的君王,希望随后做出应对政策。在伊国国君的综合考虑之下,和每一位即将前去的来使们,都表明了自己最终的决断。 也是在来使的劝说之下,各个国家逐渐开始转移起了自己的战斗力,不再全都屯在家里。 而是将其派向了中间国家里,最为前线的地段之上,同时将兵权交给中间国的君王保管。 实则使者后面才逐渐说明了伊国国君增兵到其他国家的来意,各个国家的军队质量都是参差不齐的。可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葛亮,总有各自的优点和独到之处,结合之后定会有好处。 不可能所有人全部都是乌合之众,只是在军队之中混吃混喝的普通士兵,派的都是精兵。 而伊国国君派向这些国家的精兵们,本来一开始的用意,便是在于加紧防卫措施和手段。 希望其他国家能够增援中间国家,自己士兵将全权交给各国的君王用来防守自己的国家。 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不被允许的,毕竟这些人都是伊国的士兵,不是随随便便被派上战场当作炮灰的人选。不到最后,绝对不会出动的,他们更像是其他国家所隐藏的后备能源一般。 这才是伊国国君最开始最真实的想法,他可不想成为众多国家里唯一一个全力一搏的人。 必须带动其他国家,才能够促使这半边的各个国家逐渐团结起来,而不再一直是盘散沙。 一同抵御倪国军队的进攻,这才是众多其他国家应该做的,而不是视而不见,坐视不管。 相对的消息送达了之后,伊国国君新的想法便是只需要防守好第一战场就行了。如此同时,伊国国君还有新的想法,是各个国家都应该注意同时惊醒的,为了保密他下达了自己的密诏。 这密诏便是由伊国的禁卫军随身携带,同使者一起,直接奔向各个国家,送到君王手上。 密诏之上,是伊国国君看似不太简短的话,其中的意思到很是简单,无非是希望打好仗。 希望各位友国君王都能够在这个时间段里,对自己国家的边境地段进行严加看守。绝对不能让任何人除了在军队里有着特殊命令的人,离开自己的领土和自己的国家。哪怕准备去往其他的城池都不行,特殊时候,必须特殊对待,这一次的战争绝非开玩笑,还请各位君王认真对待。 不仅如此,其他国家在边境之地的守卫者们,需要严加看管和检查每个准备出城之人。与此同时,哪怕是天上有着燕子或是鸽子准备飞往城外的,都需要将其全部射死,以免在其腿部绑上了重要的信息,绝不能让任何有着透密的可能性的事物存在,一切还请各位君主自己来决定。 若是让不必要的人出去了,没有人知道这人会不会是倪国国君派来的奸细,为了传消息。 到时候他们的应对策略被暴露了,倪国国君必定会重新警醒过来,重新来审视这件事情。 不仅如此,还会重新制定相关的事宜,修改到时的进攻策略,等于一切重新推翻来重做。 等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了。倪国国君必定会想出应对的法子,同时给出新的对付手段。他们就又得重新来商量,这样无形之中拉长了时间线,并没有什么好处。 就这样,伊国国君的意思很快便传达到了其他众多国家的国君的手上,再重新作番解释。 这才是他们真正需要去关心和操心的事情,使者在各国君王的面前,尽可能地说清意思。 将伊国国君原本告诉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即便是再昏庸再蠢的国君,也得让他听明白。 没有一位君王希望自己的国家成为倪国众多战败国中的一个,百姓生灵涂炭,尸骨遍地。 他们在这一刻,逐渐开始有着新的准备,以及全面一致对外的想法,就这样开展了起来。 各个国家君主在听取了伊国国君的建议之后,逐渐往前方派出增援,随之开始闭关锁国。 没有一个国家想在这个时候拖别国的后腿,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倪国攻下中间国家的后果。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一章 禁卫防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伊国国君及时传给其他各国君王的消息,不论是从时政上来探讨,还是从战局上来比较,都可以说是非常合乎事宜,合情合理的。根本没有夹带一点自身的自以为是,为他们着想。 更是不可能想要操纵或是控制其他国国君的意思,伊国国君从不主张对外侵略或扩张。 这也就使得他的想法在此时此刻,显得尤为重要,也是让其他国家的君王警醒了不少。 毕竟有着这般大局观在,话语之中的深意,使得其他国家的君王不可能一直不变,一直都跟从前那般浑浑噩噩的,不敢去面对着倪国大批进攻的军队以及倪国国君豪不客气的态度。 从心底升起来的,只会是十分害怕的情绪,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国家,宛如自欺欺人。 这种僵持的局面正在被伊国国君慢慢地解开,依靠着各个国家君王原本有的自主意识。 他们没有人想在这场大战之前,是由于自己国家里的管理出了根本性的问题,是自己国家里的人或是别国派来的奸细,使得具体的消息被透露了出去,还没开打便就先给拖了后腿。 有了新的应对策略,自然就会随之有着新的预防手段,从上到下,逐渐开始全国整顿。 而不少君王甚至是没有过多的犹豫,便派出了自己的禁卫军,禁卫军本是为了保皇城。 他们作为代表着各个国家最高君王的意志而存在的军队,几乎没人都会带着圣旨,亦或是诏书,收到了准确的指令后便紧跟着奔向自己国家的各个边境之城中,提高边境预防能力。 由于受过特殊的训练,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一切都以本国为重点。 与此同时,更是要以自己国家君王的思想为最终目标,一切都是为了向他服务而存在。 只为了能够在这特殊的时候,做好最好的防备,而不出任何的意外,他们是王的底牌。 这么一来,各个国家的边境开始严加看管和防守,严重的时候甚至根本就不让人进出。 这也就使得原本潜藏在其他国家里的倪国奸细们,哪怕是得到了伊国国君通过使者传来的消息,一时间也是难以将自己得到的不太具体的消息给传出去,各个渠道都被严密封锁了。 也是由此,倪国国君在倪国的皇城之中,有一些时日没有听到一点,关于他国的消息。 都没有收到其他奸细们飞鸽传书,或者是人员亲自回来的密报,不禁是觉得有些好奇。 要说这种不回信的事情,还是极少会碰见的,倪国的奸细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哪怕曾经有过类似的封锁情况,他们也能够通过各种方法买通关系,可这次来防守的是皇城禁卫军。 他们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不把其他的人当人看,全身心地投入到一国之主吩咐的事情里。 其他人无非只是一些闲杂人等罢了,只要不犯到自己,自己也就不用去过多在意他们。 禁卫军不愧是禁卫军,在能够吃饱喝足的时候,对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无欲无求,加之他们本身都代表着一国之主的意志,武功很是高强,根本就没有人有这般熊心豹子胆去惹他们。 要知道他们虽然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侍卫没有很大的区别,平时也不具备一点威胁性。 可若是有人敢强行闯出去的话,直接就是一巴掌把人给打回来了,这还算是下手轻的。 若是有人丧心病狂,不知死活,非要去冒犯他们的话,不管家庭背景如何,家产万贯或是有着什么不得了的势力在背后撑腰,都没有用,这些在禁卫军的眼里,全部都是虚使之物。 任何可能会对禁卫军造成一点肉体上的伤害的,暂且不说是对禁卫军的性命造成威胁。 他们都可以迅速给于反制,若是情况危急起来,禁卫军杀起人来,那也是非常之快的。 不仅如此,若是禁卫军是由于外来者有可能会侵犯到君王所吩咐的事情,阻止其进展。 亦或是会由此来伤害到自己,造成致命威胁,是完全可以动手的,杀人都还只是小事。 更夸张的是若是禁卫军是出于这么些原因杀的人,还不用向皇城里的君王禀报,这是君王赋予他们扞卫自己圣旨或是诏书的权力,哪怕是皇城之中的重要大臣犯事,也是这种下场。 就这样,禁卫军的出动,已经能够证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明白。 只是这般突如其来的决断,奸细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可是等到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哪怕是攻打其他国家,在开战前的一天,他们都能够将消息通过各种方式传出来,如此之强的奸细们在面对禁卫军的严防死守,也是没有一点方法,更多时候只能假装没事去探风。 曾经的奸细们能够让倪国在前线,得到消息后随机应变,这是他们最为强力无解之时。 及时改变作战策略以求得怎样进攻能够最快地,最直接地取得胜利,产生时效性连接。 可这次不回消息,似乎也逐渐成了一个契机,是不是正是由于众多国家之前的决定,已经是全部都下达完成了。这样一来,根本不需要再来其他的消息,毕竟大局已定,没得变了。 他们所得到的消息便是各个国家之间,在先前算是最终的打算,之后不会再有改变了。 其他国家包括伊国现在所做的事情,应该就是按照之前倪国国君所得到的消息应对着。 照道理来说,各国此时说不定要不就是在隔岸观火,要不就是在排兵布阵。可即便这样,应该也会传回来一些关于排兵布阵的相关信息,比如他们的阵型以及其他作战的实施战略。 除非在这之后,不会再有其他的一点变动了,最起码,应该会有回信吧,这是起码的。 大战在前,即便先前否决了其他臣子们的建议,可倪国国君不是傻子,不会盲目求战。 他并没有丧失作战最为基本的理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倪国可不想败。 不求百胜,只求能够得到更多的,对自己这边有利的消息。 说不定天平会因此而倾斜,能够让倪国军队更加顺风顺水。 第七十二章 多国条约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哪怕是短时间里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倪国国君还是耐着性子,在此很是等了一两个月。 即便中间确实也曾产生过狐疑,会不会这些奸细们被别国的士兵发现,然后被铲除了。 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任何一个奸细在别国,都有被发现的可能,毕竟偷偷摸摸的,总会有人觉得奇怪,到时候严刑拷打,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够将消息给咬得死死的不说出来。 可倪国国君对自己派出去的奸细们,有着莫名其妙的信心,可能由于是皇城里训练的。 他觉得哪怕是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了消息,也肯定是有着其他的事情,不是故意不回。 说不定他们恰好在这个时间段里,被其他人督察,亦或是为了掩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太过明显,避免暴露,有着这般前提所在,他们不回一点消息,倪国国君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这样,在这一两个月的日子里,真的就和其他城池之中的奸细们,断绝了信息交流。 据倪国边境之地的士兵们来报,似乎今年从另外半边国家飞过来的鸽子或是燕子等等。 这些平时或多或少总能够见到一些的飞禽,在这个时间段里,都比往日要少了许多似的。之前他们可都是传信息的好手,可惜这地方没有过多的河流,全都是以陆地交接在一起的。 不然的话,其实还可以和之前那般,将消息包裹起来,放在鱼肚子里,顺着水流下去。 随后传到倪国的前线去,可此时杜绝了这种渠道和方式,就只有单纯地靠人力和飞禽。 在面对各国闭关锁国,完全不让人出去的情况下,各个奸细们秉持着一定要先保证好自己的人生安全,才能有着后续的消息传递这种想法,便或多或少都收敛了一些,不敢太明显。 若是自己被发现了的话,所连带着的信息暴露,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两张纸条而已。 而这些奸细们,原本就不是特别擅长武功,很明显面对禁卫军,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 他们只能避其锋芒,不敢正面交锋,加上倪国国君曾经的叮嘱,更是让他们隐匿起来。 这些奸细们深知,自己死了的话,若是不牵连到其他的奸细们,其实只是小事儿不影响。可若是到时候,信息传播间少了一块儿,倪国想要再派人潜入其他国来代替这个位置的人。 那个时候,就不会如同此时这般简单了,各个国家都对从倪国方向前来的人有戒备心。 即便他们进城了,也是会有着人在后面跟着他们的,不可能让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出于种种原因,这些奸细们所幸不再如之前那般勤快地传消息,到后来根本不传消息。 不回消息这点,逐渐让倪国人觉得好奇,开战在即,朝廷上的各个臣子也是对此感到有些困惑。是不是这些飞禽们都准备好巢穴过冬了,可现在还没有到冬天啊,简直是不可思议。 倪国国君见到情形和自己预想的逐渐开始有着差距,却一点都不慌,甚至还胸有成竹。 这些都似乎在暗中隐隐地结合贴合在了一起,只是这些奸细们没有传特别重要的消息。 正是这种结果,也就能变相性地证明真的和之前的消息是一致的,毕竟只有传回了其他的消息,才能说明有所变动。没有传消息,加上倪国国君自以为是的自信心,便更加想开战。 觉得想必是其他国家被自己的威严给震慑到了,其中没有其他变动,自然就没了消息。 不然也不会成为这个样子,就这样,倪国国君下诏,全国逐渐开始对此次战争关注着。 在修生养息的时间段后的一两年里,便迅速让全国恢复成了之前那般紧急备战的状态。 只是这一次和之前的战斗都不太一样,似乎倪国本国的士兵或是百姓们,都不是之前那般紧张,他们不用再奔波于战场之上,这一次需要出战的不是他们,气氛便变得轻松了许多。 他们可不能再如之前那般萎靡了,目前是作战的最好时机,也只需要在后方加油打气。 哪怕没有得到具体消息这件事情,在朝廷之上又是被一些臣子所提醒,也无关紧要了。 朝廷大臣们自然会开始猜测着,会不会其他国家已经在暗地里联合了起来,这次不回消息是由于国家的戒备变得比之前森严了许多,不想让重要消息流露出来,这才让倪国断了信。 可倪国国君仍然如之前那般一意孤行,在将军队已是调动好了之后,在朝廷上宣布了。 选择择日开始进攻,其他大臣仍然如之前那般,根本就没有人反对,全都是默不作声。 只是在这个时候,在中间国家的最前线位置,早已是布满了自己国家的士兵,而其他国家增援过来的军队,全部都作为后备的兵力,这些国家通过伊国国君的建议,才选择这样做。 互相都依靠使者的传递,签订了各国与中间国以及伊国的契约,对这些军队相关授权。 进入到某个国家的军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便直接归由这个国家的国君亲自来管理。 到了前线自然是时时准备,进入到战备状态,只是不可能拿别人国家前来增援的军队作为前线或是炮灰。他们最起码得是在作战不利的时候,作为突击队来应对敌军,等于是底牌。 不然一开始就上场的话,直接就暴露了其他国家增援的这个事实,倪国会得知消息的。 此项条约签订了之后,在作战之前,中间国的国君似乎也比之前准备时有底气了不少。 果不其然有了伊国国君在自己身后公然的撑腰,加上在兵力上的加持,以及对于各个国家在战局势力上的联合,对于先前都能够预示到自己国家下场的中间国来说,简直犹如神助。 他们现在在前线进入战备状态,比任何时候都有信心一些,绝非不是曾经的那个怂样。 而各国看见伊国国君派往自己国家的精兵,自然是感叹于伊国的发展,竟是如此迅速。 无论是来自于伊国的精兵们,所带着的进攻武器,还是身上的防御装备。 和本国的士兵们相比起来,才明白在这其中的差距,早已是拉得很开了。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一章 积累怨气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正是因为有着这场战争,才使得中间国包括其他国家,能够这般光明正大地去看看伊国军队的士兵们,此时所有着的装备。也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差距一下子就能够体现出来。 伊国士兵们的武器和防具,相比于其他国家的基层士兵们,等于是望而却步的一种存在。 可以说大体上都不算是在同一个档次上,甚至可以说中间都隔了好几代,战斗力不匹配。 毕竟由于有着这种基本配置,加上伊国军队较高的战斗素养,不然也不可能会这么厉害。 没有一个国家的君王知道,伊国国君派出的这些士兵们,他们所随身带着这些武器,究竟是怎么炼造出来的,与此同时,每一个国家的国君都想知道,然后再把这种技术用在自己国家。 这也使得他们对于伊国国君的各个建议,都是出乎意料地理解和遵从,更多的是顺着他。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够尽可能地延长伊国士兵们在自己国家里所呆着的时间,留住他们。 这样也就能够更好地去研究伊国士兵们所用的武器,说不定将来能够借此不再畏惧倪国。 伊国国君选择增兵这件事情,在其他国家的人看来,几乎等同于和倪国国君直接叫板。两个强大的国家一时间成为了死对头,中间国家来到伊国求助,得到伊国的派兵相救便就是信号。 给与一定的帮忙,不至于被灭国,给与一定的增援,不等于是结盟,这两者还是要分开。 伊国国君在派使者传达意思的时候,这一点也是着重强调了的,他帮忙不代表是要结盟。 就这样,在没有过太多时日之后,倪国国君便重振旗鼓一般,准备开始征战,主动进攻。 此次只为了能够攻下中间国家最为前线的,也是最为难攻的边境之城,这座城池的大门等于是这边众多国家的大门了。倪国国君派出的由幸存者们组成的军队方阵,宛如大兵压境一般。 来势汹汹,到了这座城池的正下方,由于几乎大部分人,都是曾经中间国家的盟友国的。 幸存下来的人见到中间国家,自然就跟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一样,一时间也是五味杂陈。 只是这一次在战争开始之前,在面对曾经的盟友国,倪国将领们选择安兵驻扎的地方,相比之前距离要进攻的城池,隔得要远许多,似乎是并不太想和他们亲近一般,也像是不太想战。 而幸存者们老远看到中间国家的边境之城,自然是如同敌人见面一般,他们都分外眼红。 曾经的盟友不来救援自己,使得自己国家被倪国所灭,可这种奇怪的逻辑不太符合事实。 若是他们国家原本就很是强大的话,根本就不需要盟友国的增援,他们一国就能够抵抗。 这种奇怪的愤怒情绪,宛如把自己的无能和愤怒,发泄到了曾经的朋友身上,在面对早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似乎只有推卸掉责任,才能让他们短暂地忘记自己受过的苦,再拉过他们。 让这些曾经的盟友,来感受一下自己的痛苦,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全然找错了复仇对象。 也正是被长年的愤怒和倪国士兵们非人一般的对待,使得许许多多的人麻木且没了知觉。 可仍然有着清醒理智的人,知道其中的难处,一时间兵临城下,却成了两种心情的人。还有第三种人,那便是不属于先前最后被灭国的那个国家里的人,而是其他国的遗留者独立存在。 他们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只是他们曾经的经历都是相似的,他们没有了从前的执着。 把其他的,更多无辜的人拉到这般水深火热的日子里,根本就不会得到想要报复的快感。 眼前只会有着更多来遭罪的人,加之最后一国被攻破后便停战了,不少人意识逐渐苏醒。 而此次战役,没有过多的倪国士兵们在后方撑腰,甚至连军队之中,安插的那么几个少数倪国士兵也丝毫没有想要上场的意思,后方的将领们更是厌倦了战争,他们只想指挥别人作战。 可能是想要在战场之上,体验一下倪国国君一声号令,便能够让千军万马向前冲的感觉。 就这样,幸存者们反而是成了一群六神无主的虾兵蟹将,不再如之前那般有着明确目标。 哪怕在开战之前,就多次叮嘱,唯一的目标便是攻下那座城,可就这些而已,并没有其他的策略他们唯一有着的,便是倪国士兵们在前线时候,派给他们的装备,几乎全都是进攻装备。 却并没有太多人能够具体地用到,而倪国国君派出的,跟着这支军队的,其实也只有那么两三个将领和指挥官罢了,他们大多也是站在军队的后方,并不属于非要去冲锋陷阵的那群人。 当战争的号角在还未吹响之前,中间国在边境之地防守着的众多士兵,全都回到城池里。 只是在这之前,他们第一次看向老远的时候,便能够大体发觉到是曾经盟友国的百姓们。 几乎是很多一眼便能够认出来的,在这距离不太远的地方,由倪国所派遣而来进攻自己国家的军队,正是自己曾经的盟友,哪怕国家灭亡了,情谊曾经是真正存在过的,真实不容置疑。 伊国国君在派使者前往中间国的皇城之时,也对这次战争最前线提出了不少相关的意见。 他们老早便知道了这次的主力军,很有可能真的就如同奸细传来的信息那般,是幸存者。 是最后一个被灭国的幸存者们,他们在倪国早已是孤立无援,不过是倪国国君的一条狗。 伊国国君通过前方传来的,以及自己得到的,加上曾经听说的,大概能够猜到这些幸存者们在倪国是不可能能够感受到温暖的,他们只是苦力,奴隶罢了,丝毫没有一点人权尊严可言。 这世界上善于用心理去诱导其他人的,绝对不可能只有倪国国君一位,他只是碰巧罢了。 再说,也不可能所有的国君前身都是武将,大部分阅读了兵书和经书的,都能善于运用。 伊国国君同样能够揣测到倪国国君的真实意图,无非是想要借由这些人来成为战前炮灰。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章 全凭幻想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对于中间国家不施以援手这件事情的怨气,在战场上来借题发挥,似乎只要这样,就能够让他们的迫害心理和复仇欲望,在战场之前被磨砺,且变得越来越强,直到开战再来迎头一击。 这样才能在无形之中增强倪国的战斗力,还能做得不为人知,开战之前不忘在军队提起。 而伊国国君自然能够有着自己用以化解的办法,要知道只要有计谋能攻,便能有计谋守。 既然倪国国君能够将这些被灭国之人,这些幸存者们无奈的投降,转变为自己的军队,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在倪国的军队之上运用这种方法,似乎也未尝不可,反正伊国国君不虚。 毕竟倪国的那些人,他们曾经做过的亏心缺德事也不少,这只不过是多件的某一件罢了。 有着这般前提所在,伊国国君传达给中间国国君的意思自然就很是明显了,反其道行之。 他希望他能够在战场之上,依靠打柔情牌来赢得曾经盟友国幸存者们的信任,再将他们全部都纳入到自己的麾下,这样才是真正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对倪国可以说是偷天换日一般。 只是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当着倪国军队和百姓以及君王的面,毕竟这才只是第一次战争。 直接将他们自以为的士兵全部都沦为己用,其中所需要做出的变通,就得看中间国君王。 不过中间国自然是不可能做出跟倪国国君一样的事情来,他们若是到时候真的能够收留下,那些在悲惨日子里生活多年的幸存者的话,自然是真心希望能够让他们过上曾经的普通日子。 而不是重赴战场,只为了圆谁谁谁的权力梦想,倪国国君便是这谁谁谁,纯属恶人一个。 被权力和欲望冲昏了头脑的人,不过这终究只是在别人看来,在战争上的立场不同而已。 正是在了解到了这般文化差异,以及深刻地明白了中间国的君王的想法,他所考虑的事。 和倪国国君之间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在态度上的差距,伊国国君便对此事更加有信心。 也更是能够确定他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能够将这些人说动,打动,只不过就要看到时候的具体实施办法了。不过伊国国君对中间国国君倒是很有信心,哪怕他们连面都没有见上几次。 似乎他们两人之间哪怕是还隔着千山万水,也能够通过使者很是清楚地知晓对方的性格。 在对这次战争以及战局上的态度和意图,其实不然,伊国国君在朝廷之中早已略有耳闻。 这一次愿意伸手相助,本来就是想帮着中间国的国君扳回一城,不能再让倪国这般肆意妄为了。皇城之内,伊国国君老早就和本国的其他大臣商量过了,关于应对倪国国君此次的战略。 之前收下那些幸存者们,若只是为了让他们再一次重返战场,倪国国君这种行为是错的。 哪怕在表面上,确实能够通过自己是一国之主,作为君王,通过死亡来威胁和恐吓他们。 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其为自己而战,为自己所用,为了倪国而战的这种行为本就难以容忍。 可究竟应该有着什么样的对策才能将其完全化解,伊国国君在朝廷之中,寝宫之内,综合了许许多多大臣的所思所想,才勉强想到了一计,可这一计,还是得中间国国君亲自出马才行。 于是伊国国君便派使者,快马加鞭给中间国还在皇城之中的君王,送去了一封相关密函。 这封密函的策略,便正是改变战局的开始,中间国的国君在收到这封密函之后恍然大悟。 和朝廷之中的大臣们商量了些许时日,便隐匿好了个人的行踪,甚至都没有想着要去伪装成微服私访的样子,而是易容,离开了皇城,可是对外的一致口径都是国君每天仍然都在上朝。 关心朝政之上的各类事物,仍然是他的重中之重,可战争来袭,这些事情都不那么重要。 直到倪国的军队正式被倪国国君在大后方下令,要来攻打中间国的时候,这才全军出击。 正是有着倪国国君的这般自以为是,真正到这场战争开始之时,终于是拉开了对拼序幕。 在中间国边境之城的防守之地,终于是两军开始交会,只是这些都是倪国国君自以为的。 战争还未开始之前,被倪国国君派往前线的将领们,便令人击鼓,一鼓作气,准备一次性将这座城池给拿下,只是当战争真正开始的时候,倪国的幸存者方阵真正出击,才有相对气势。 边境之地的城池大门同样是在真正开战之后,才缓缓地打开了,只是是从里面被人打开。 而在城门被人打开之后,里面却并没有出来任何人,甚至于老远看只能看见城门打开了。 幸存者们顾及不了太多,他们拿着武器,便如同蜂拥而至一般冲了上去,直到第一个人冲进城池之中,这才发现里面早已是整装待发的中间国的军队,这也是他们曾几何时的老战友们。 只是说有些许年月没见罢了,大家还是记得彼此的样子,看着幸存者们的大军势如破竹。 后方的将领是倪国本国的士兵,却是根本就没有一点要上的意思,更像是在看好戏一般。 他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军交锋,准确地说是幸存者们直接攻进了城池之中。 这么看来,中间国等于还未开战,便选择直接投降了,而攻进了城池之中的人,便再也没有出来了的,想必是在里面大刀阔斧,厮杀一方吧,而这些,也都只是倪国将领们自己的幻想。 包括之前参杂在军队之中的少许倪国士兵们,也是从军队之中抽离了出来,没有再向前。 倪国国君之前下达的命令,毕竟只是针对幸存者们的,又不是针对自己,他们可没在怕。 若是自己当逃兵的话,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假使真的有幸存者敢去上报的话,可以直接让他以污蔑罪名,将其秘密处死,不用担心这些,他们的这些手段,也不是第一次了,杀了不少。 就这样,军队逐渐开始有着小小的分流,作为倪国土生土长的士兵们和将领们都没上前。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章 城门大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倪国将领们在指挥着幸存者们的军队往前冲时,他们身处在老远的大后方,一如旁观者。 看着幸存者们前赴后继的场景,人群逐渐消失在了边境之城的城池之中,无一人出城来。 甚至在整个过程之中,都没有太多交战拉扯的声音出现,哪怕这些将领们与军队前线的距离很远,可这一块地实则非常空旷,只要是前方有着其他的声响,传过来让人听见是没问题的。 这次战争莫名的安静,不禁是让他们觉得有些好奇,好似幸存者们不是去打仗而是联谊。 将领们也是参加过其他战争的,按道理说,之前的每次战争,几乎全是混乱厮杀的场景。 战场上人被杀死的声音,战士们嘶喊的声音,骏马铁蹄踏过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不可能说是完全没有声音的那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演哑剧,其实他们全部都在向前冲。 幸存者们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就这个样子混着,不知好歹一般的样子,死亡就在自己身后。 可即便是内心充满了困惑,这些倪国的将领们以及普通士兵们,却都在自我安慰着近况。 是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上前去查明真相的欲望和想法,仍然只是老远地看着,哪怕前面的幸存者们全军覆没了的话,也是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的,那些幸存者们必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而旁观的倪国将士们,他们不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够再如之前那般被倪国国君驱使。 为了倪国国君的一纸诏书,包裹住他的权力和贪婪,说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去奋战到底。 到头来死的死,伤的伤,什么都没有得到的那些人。随着时间的更替,哪怕是底层的将领和士兵们,在倪国休战阶段,也是能像个人一样活着,他们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亲人。 都到了这般时候,暂且不说享受天伦之乐,总得去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好好地活下去。 这样也不失为享福吧,是他们曾经冲锋陷阵的那段日子,过了之后,他们所应得的安稳。 当第一批幸存者们,在后方战鼓喧天的一番鼓舞之后,以着最快的速度冲进边境之城里。 中间国的边境之城中心处,在倪国这边开战之后,便是直接派人前往去打开城池的大门。 而当这些倪国的傀儡士兵们,冲进中间国的城池之内,再才发现里面的士兵们可以说是全部都举着钢铁一般的盾牌,他们面朝自己,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拿起武器,也没有要进攻的意图。 与此同时,可以说这些人的手上全部都是防具,更是不可能瓮中捉鳖,无非是开门招人。 即便是此时此刻城门大开,里面也只是如同一个半圆形的小月亮一般,全部都是人型的。 人与人中间的距离却是很宽的,加上他们丝毫没有一点要进攻的意思,他们都在等着。 这也就使得这些幸存者们作为倪国的军队,一时间不知道这应该是要上,还是不要上。 毕竟在里面的人看起来,似乎都没有太多的进攻性,他们更像是在等着幸存者们进攻。 只是幸存者们眼看着这些盾牌,一看就是那种很难攻破的防具,以他们手上的这武器。 似乎根本就不会对这些人造成任何的威胁,他们在正规军队的面前,根本就不足为惧。 就这样,在知道了自己与对方能力以及武力之间的差距,更是让他们一时间不好动手。 与此同时,他们更多的只是在看着周围的,来自于中间国家的幸存者们,他们在干嘛。 双方就跟都在等着对方动手似得,可显然中间国并不具备此时要主动进攻的那种意思。 也是因此,他们有些发愣地站在原地,城池之中那些原本就是为了防守的人而等在这。 也是随着城外幸存者们的进入,而逐渐向后面退去,这种看似很是奇怪的举动,似乎主要目的是为了在这座城池之中,让出更大的空间来,能够给出更多的空间来,让他们容纳在此。 让这些幸存者们能够好好地,更多地,有着更大数量地站在里面,不至于全部都被挡着,若是都被挡在外面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城门就这么大,若是真打起来,也难反抗。 后方的幸存者们,看着前面的人进了城池之后,并没有产生过多的声音,他们只是沉默。 好似在这个时候的沉默,也变得比之前有着更多的意味,后面的人并不知道为何会沉默。 只是从后方的视角来看,里面平行的视线,也就是说想要让他们全部都进来,全部都来。 再一举绞杀一般,可前面的人并没有对后面的人给出太多的指令,他们只是一股脑地冲。 一股脑地往前冲,并不能解决太多的问题,若是真的会被绞杀,全军覆没,也是没可能。 只是仍然有着人想要苟活下去,而不是为了倪国而死,这个时候是不值得了,更没必要。 于是冲在最前线的幸存者们,也就是有着不少都是被倪国国君给洗脑,再日积月累,强行催眠了的那些人,他们仍然抱着可笑的复仇思想,想要在这个时候找到一些真实存在的依靠。 而不少的幸存者们,在倪国国君的分配之下,都是被迫来参加的,即便有的人并不想来。 在他们之中,虽然说不上全部的人都是老弱病残,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在两年后再度上场。 战场本就不是一个安静和谐的地方,加上他们原本就不是常年作战的人,无非只是炮灰。 在这群人中,大都是之前中间国前方被灭掉的最后一个国家里,那些原本只是普通老百姓的那些人,他们被倪国国君以善意之名收留,实则就是众多幸存者中的一部分,仍然是炮灰。 他们没有太多的主权和人权,他们是倪国国君想要就地取材,最快用到战场上的一群人。 他们也是从倪国国君的心理判断方面,能够对中间国家有着最为深仇大恨的人,是他们。 要知道既然是盟友国,两个国家之间曾经必定是有过不少的来往,他们大都来过中间国。 可正是由于来过,才能够知道具体的都是什么样子的。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四章 仍想逃跑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此次出战的幸存者们,他们能够知道中间国的大体情况,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被派过来。 倪国国君仍然保持着一定的理智,猜到他们两国之前的情况,肯定是能够算是多少有着大致的了解的,不可能如同倪国的士兵那般,对中间国的整体情况,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了解。 也许曾经对中间国的边境之城,有着一个大致的了解,对内部的构造也能够有着感知力。 要知道两个国家走动,肯定是会过边境之城的,只有走过最为靠边的城池才能进到皇城。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国家的皇城是设置在靠边的地方,皇城基本上都是在正中心。 毕竟只有这个样子,才能防止他们被攻打的时候,不可能第一时间危及到国家的皇城里。 不仅如此,一个国家若是想要反攻和增援,主要兵力都是在皇城里的,他们是中央集权。 也是有着最为中心和重要的主要兵力所在的地方,若是靠一边的话,另一边被攻打起来,增援肯定是十分难到的那种,为了避免到时候人都还没有到,城池就被攻下来了的这种情况。 这才将皇城设置在一个国家的正中心位置,君王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正中心的人物存在。 而中间国家与其先前的盟友国,自然也就是这般时常两两交接的情况,感情也很是纯正。 而两个国家里人民百姓的走动,更是很难能够如同其他国家一般,只晓得如此清晰见底。 不仅仅是从人人而口相传的嘴巴里,听到的关于中间国的国情,还是从自己的肉眼看见的有时候,出现在边境之城防守的那些军队,他们都见过中间国的情况,也有少数幸存者担心。 会不会中间国也和自己的国家,会是同样的命运,这是他们这些国家在倪国手下的宿命。 他们并不能有着如同之前那般难以被攻破的地理优势,他们有的无非只是怨天由命罢了。 只是也是由于有着这般见解,才能让他们两个国家的人更加深入地走动,对彼此有了解。 而在这一次,一边的幸存者们,作为倪国的军队开战进攻,另一边的幸存者们,作为防守的国家,在自己国家的边境之城上看着前来的入侵者,有着以前的老朋友们,难免于心不忍。 他们也不是没有生命,没有一点感情的人,是老朋友之间的见面,又不是仇人之间相见。 幸存者们知道他们的可能性以及进攻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赢,只是这一次反而显得更难了。 知道曾经的中间国,不管是在兵力上,还是在兵器上,虽然不可能说会被随随便便攻下。 可他们凭借着前后都难得的地理优势,总是能够在特殊的时候,找到属于自己的可能性。 这便是典型的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中,占尽了地理这一点,其他国家很难到达这种情况和获得这种一战之力,是许多国家很难拥有的,只是这个国家的发展相比于其他国家要慢很多。 直到幸存者们带着倪国派给他们的兵器,闯进中间过边境之城的城门后,更多的是吃惊。 他们作为多年的盟友和战友,从来都没有见过中间国里的人居然有着这般武器,以及身上那难以攻破的防御道具,这可是直接性地刷新了他们的想象,与此同时,让他们觉得很难攻。 只是哪怕是抱着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仍然有着人看着熟悉的城池和街道,很是感慨。 也没有想到这才几年没见,他们居然就从朋友变成了敌人,还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那种。 哪怕是有着盾牌,哪怕是正前方如同围了一圈人,哪怕是这般的尴尬气氛,也有人分身。 毕竟站在前面的人能够看到边境之城里的现状,那站在后面的人,自然就不可能以着平行视角来前面的人能够看见的东西,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如同蜜蜂一般在后面跟着他们冲。 直到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他们才能够往前冲,也就是必须得前面的人都死了,他们才能再上,若是前面的人只是拥挤着不动的话,他们也就只能在中间等着,后面还有人要跟着上。 倪国将领在这次战争的规划之中,并没有如同之前那般,一波一波地上,往前面冲过去。 这一次如同倾巢而出,将领们让这些幸存者们直接就是往前冲,一次性派出了所有的人。 这也就造成了这次战争的弊病所在,所有的人派出去倒不是一件难事情,可若是想要再去把他们全部都收回来的话,那就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情了,如同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了。 后面的人在前赴后继的过程之中,并没有听见前面有着死伤的声音,他们都只是在前进。 也正是这样,让后面的人不禁是有着闲情逸致一般,能够缓缓地往前走,不至于太赶急。 于是站在后面的人,脚步虽然逐渐放慢了不少,可他们的双眼是不受限制的,能够四处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也是中间国的城门大开,能够让他们不再如之前那般纠结,而是四处看。 城门不仅是打开着的,透过城门,他们还能够看见不少的东西,即便是能够通过老远处,看见在熟悉的土地之上,也就是那些高楼之上,那是他们曾经做过生意,喝过酒的老伙计们。 只是物是人非,那种曾经友好交流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们在此时已是成了敌人。 他们再也不可能能够回到从前了,最起码这是目前的这般处境,刀锋相见最容易联想的。 也正是由于目前的这般处境,让许许多多的幸存者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冷静,不被控制。 从走进中间国的边境之城开始,他们就已经不收倪国国君的管理和束缚了,他们已经算是半自由的存在了,若是能够直接攻下这座城池,他们任何一个想要逃跑的人都只会以死结尾。 可总归是有着人是抱着希望的,他们不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开战,全部的人都在这等着。 好似只要是等着,就能等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实则双方的人都在逐渐互相冷静下来。 这也就让不少的人,仍然在此时抱着之前的想法,他们仍然想离开,想要不再为倪国国君所用。他们不想成为倪国的刀子,捅向自己之前的那些好朋友,那是他们最不愿发生的事情。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章 下场可能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正是由于有着不少人在内心之中,带有这种想法,以前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若是这件事情重新发生在他们这群幸存者们,以及中间国家的军队之中有着的。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求生的本能,不可能只会去混吃等死。 他们这些人苟活至今的奢望,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帮助倪国国君打下中间国家的这片土地。 更多的还是为了能够尽可能地延长自己的寿命,与此同时,最好是能够和家人团聚。 不仅如此,还能够保得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安全,这些都是在倪国的幸存者最大的奢望。 若是能够还有着其他方面的幻想的话,那应该就是希望能够回到从前,不是重新回到自己的国家,而是在自己国家还没有被灭国的那个时候,那时候的生活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绝非是如今的这般田地,一望无际看不到边的失望和彷徨,从内而外地折磨着他们。 只会在以后的日子里,逐渐折磨他们自己,再到思想慢慢麻木起来,失去了思考能力。 而不是能够再如从前那般,像个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何时连有尊严地活着,都成为了一件这么难的事情了。随着在中间国的边境之城内,容纳下的幸存者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了。 多到快要把整座城的前方位置给全部都填满了,并且城池之外还有着许多的人等着。 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进来,只是顺序排在了后面,手上所拿着的仍然是兵器和防具。 实则所谓的防具,他们并不具备多少,只是身上穿的不再是之前的那些破旧衣裳罢了。 那些破旧衣裳,不过是在倪国各个阶层,各个等级的人奴役之下,不得不穿的衣裳。 似乎是穿着这些衣裳,才更能够证明他们曾经是战败国的幸存者,更像是为了辨明身份。 而此时身上穿着的,是比之前看起来,要稍稍整洁一些的衣裳罢了,他们又不是乞丐。 就算在倪国内部,他们确实看起来就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可战争在外,不论战败与否,都得给倪国国君留一定的面子,不可能说随随便便就出战,倪国又不是丐帮,怎么能让乞丐出战。 在他们的手上,是看起来根本就不具备着很强杀伤性的进攻武器,不过杀人还是可以的。 可若是前来的人,前来的敌人对他们造成伤害,难以去抵抗,他们全程都只能去肉搏。 这才是他们此时此刻的真实处境,既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御的真实武器,也没有盔甲。 毕竟倪国的军队随着战争,已经是逐渐壮大到国家里的东西,慢慢地支撑不起这么多人。 倪国士兵的人数由于幸存者们的人数增加,逐渐扩张,甚至于后来都逐渐膨胀了不少。 倪国原本用给士兵以及这些人的基本装备,只能够让最为精锐的部队,在这时有着最为精良的装备,至于其他的士兵们,也不过是有着最为基本的条件,上战场杀人的话,没很大区别。 要说倪国也算是一个生产兵器,也就是生产进攻杀人武器很多的国家了,毕竟君王好战。 这也就导致这些幸存者们真正走上战场的时候,是肯定不会缺各种武器的,只是少防具。 若是时候一到,战争打响,唯一能够帮助他们抵挡外来伤害的,应该就只有肉体,混身的皮肤而已。他们甚至都没有用来防身的东西,就这样也能够,只能够被迫往前冲,浴血奋战。 在倪国侵略别国的多年战争之中,不知道这些其他国家的幸存者们,死伤究竟有多少。 只知道若是死了的话,那倒也就算了,毕竟是死在了战场之上,不管怎么样,人是死了的。不知为何,似乎好像只有人死了,才终于是能够解脱了,死反而是成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战争和平年代,人人都惧怕死亡,战争发起年代,人人仍惧怕死亡,可并不包括他们。 倪国国君不可能还要一些死人去帮助他,继续发起战争,进攻其他国家,这是不可能的。 可若是被敌对国家的士兵们捅了一刀的,或是砍了一刀的,又或者是少了胳膊少条腿。 到最后变成了半死不活的那种,那才是最为悲惨的一种,下场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站在战争的角度而言,倪国不需要这种不能上战场帮他们大杀四方的残疾人,不需要。 更是不需要这些人来消耗倪国原本就不多的,送往前线的粮食,说到底他们又不是倪国人。 而这些人的下场往往就不用多说了,他们大都是最后只能死在战场上,亦或是被迫死在战场上,哪怕有的幸存者们明明是还有着能够被人救活的可能性,也不会有任何人想要去救他们。 他们的性命甚至比草芥还轻,没有人会去看重他们,他们无非都只是一些傀儡炮灰罢了。 比起救一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又不是倪国本国的人而言,救他所需要消耗的药材,甚至还比不上他在战场上抗刀子的数量,这种功能和作用所在,完全是一件非常不对等的价值交换。 也就是说他若是死了的话,也就算了,死了甚至都不用去管他,就当作是个尸体就行。 最多最多也就是需要把他们这些人全部都摞在一起,然后再一把火给烧了,全成灰烬。 若是非得强行要把他们都给救活的话,还要浪费粮食和药材,这些留给倪国本国的士兵们在下一次的战争之中,岂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浪费在他们幸存者的身上,不值得。 救活了他们这些幸存者们,等到下一次开战,拖着残疾的身子再奔赴战场前往厮杀。 他们所能够起的作用,估计也就只有挨上一刀或是一箭,作为人体盾牌一般存在着。 到时候可能都不一定轮得到他挥刀,就又死在了战场之上,这个便是最为现实的问题了。 也是最为真实的问题所在,他们究竟能够为倪国,为倪国国君的征服旅程提供多大的帮助,这才是倪国国君真正看重的问题,至于其他的,他们最后究竟是死是活,对他来说不重要。 第六章 焕然一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种实打实的打算,对于其他国家真正血腥和恶心的一面,才是倪国国君的真实面目。 倪国国君为了这件事情,也曾在朝廷之上与其他的大臣们探讨过这些问题,想找对策。 即便是众多大臣连同进谏,希望倪国国君能够把别国的幸存者们当个人看,而非是傀儡。 对他们最起码也要有着人道上的帮助,毕竟他们也曾经是作为倪国的士兵去攻打其他的国家的存在,若是在战场之上受了什么伤的话,最起码还是得尝试一下,看能不能把他们都救活。 这样一方面能够在下一个被攻打的国家的人民百姓面前,立下一定的威严,让他们听闻。 更是能够让其他国家的人感受到倪国哪怕是征战四方,但是倪国国君的温情仍然存在。 他仍然可以为了其他国家的人,愿意用尽自己的力量和能力,尽可能地帮助他们本身。 最起码不会对于他们的死活不管不顾,以此来迎合倪国国君总是想要去劝降其他国家,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的这个计划,还刚好能够从道德的层面来暗示他们,这些都是值得去做的。 只要是进了倪国,进了倪国的军队,成为倪国军队中的一员,他们能够一直衣食无忧。 只不过是成为了雇佣兵一般的存在,需要为了倪国而战罢了,至于其他的方面,都不是他们所需要操心的事情,病了有人会医治,在战场之上往前冲受伤了,倪国会派人会去救治他们。 他们绝对不可能会被丢弃到战场之上,他们是有尊严的存在,而非只是倪国的一个工具。 哪怕是真的到时候战死了,为了倪国而战也是光荣的,最起码倪国人会发自心底的对他们有一种敬佩之心,根本就不会把他们当成别国人来看,而是当作自己的亲兄弟,自己的好战友。 来对待他们,也是最为上心,最为用心的方式,这也是众多臣子们,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在顺应倪国国君的劝降之策后,所能够想到的最大限度地去扩大,和在对其他幸存者们加以利用这一策略的想法。只是需要的,无非只是在外面打响倪国国君的这种精神的噱头存在。 也不需要大张旗鼓地让所有人都去知道,只不过要让被攻打的国家里的百姓,先了解到。 他们日后可能会归降的倪国,绝非一个不好的地方,而是一个好的去处,一个新的归宿。 这样一来,对于那些心知肚明自己国家,肯定是打不过倪国军队,差不多估计是要亡了。 还不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却又无处可去,无力改变的精明人,给他们一个新的选择。 也是有着这般看起来是诱惑,实则是需要他们卖命的行为,给此裹上一件华丽美好的外套。 他们终归是需要有一些慰藉的,不管将来是怎样,得先让他们归降倪国,事情才会好办。 有着归降意愿的人越多,那这座城池便越好能够尽快攻下,这个国家便能够更快地攻破。 这样一来,两头都不会丢,还能够加快倪国扩张,侵略别国的脚步和速度,何乐而不为呢,只不过是需要到时候在战场上费一些人力和兵力罢了,对倪国不会有着很大的战局伤的影响。 要知道他们也不是傻子,满朝大臣们随后也有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去支持着这种想法。 只是倪国国君的想法和其他人似乎并不太一样,他能够理解这种想法,只是稍微包装。 将其改变成了一个更为残暴的现实,那便是他真的逐渐看似是听从了其他朝政大臣们提出来的意见,将这种自己的意思和思想逐渐转达给了其他的国家,让他们能更快地归降于倪国。 归降于自己的人,都能够留他一条活命,只是为了日后更多的战争和侵略,所做的准备。 要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活着,在倪国国君的眼里看来,仍然只是炮灰。 也正是由于逐渐坚定了这个方面的信念一般,倪国国君所披着的美好外壳,下面藏着的终归还是让人惨不忍睹的事实,他私自下诏,传达给了下面倪国各个军队的将领们以及众多士兵。 当然了,这份诏书只是传给了倪国的将领们和士兵们,对待其他幸存者们的态度的变化。 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告诉他们,若是战争真的打响了,到时候对于各个幸存者们的处置。 若是在战场之上,为了倪国的战争而战死的,自然可以当作是尸体摞在一起,一把火解决。 可既然战争之中有着幸存者们的存在,自然在每一次的战争之后,也会有受伤的人存在。 若是这些受伤的人之中,有着倪国本国的将领活着士兵们,一定要尽最大的能力去医治。 而若是在幸存者们之中,有着那种被战争所残骸,无论是身体残疾还是心理阴影的人。 只要是要死不死,或者是还没有死透的人,哪怕他们有的人在临死之前,还在苦苦哀求着,怀抱着希望,以为倪国国君早就已经派好了大夫来帮他们医治,其实根本什么都不会有。 他们接下来所需要面对的,无非只是众多倪国士兵们的补刀罢了,没死的就全都死吧。 免得半死不活的,到时候还会拖累倪国其他士兵们的锐气,看着还是怪吓人的那种。 索性干脆给他们解脱算了,勉强医治成功,接下来的人生也只会是受罪,还不如死了算了。最起码死了的话,一了百了,从此不会再有任何人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和影响,没人管得了了。 也正是在战场之上的这般变化,其他的幸存者们全都看在眼里,更多的人所见到的,是那总明明还死不了,只是受了伤,却被倪国士兵们直接一刀捅死的人,那种时候眼里惊恐的眼神。 正是由于这般,所以倪国每一次进攻其他国家,所派出的军队,基本上都是正常的。 没有说老弱病残还非得强加在其中的,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存在,他们该死的早就都死了。 每一次都如同焕然一新的倪国军队,终究会有一天,全部都焕然一新成为别国的军队。 这种事情少数个别的朝廷大臣们曾经想到的,可是没有任何人敢说出来。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章 你进我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若是说出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倪国国君不管谁是谁,只要冒犯,那必定是死罪。 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还能够在朝廷上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受着不少臣子的景仰。 在倪国的朝廷里,也还算是有着一席之地的,毕竟能够进到朝廷里的人,都不是幺蛾子。 本就没有几个是简单人物。他们大都要不是有着十分雄厚的家庭背景,能够买进朝廷里。 要不就是有着十分厚重的裙带关系,凭借着种种,层层,不同的,各种各样的关系进来。 要不就是有着十分过人的智商情况,凭借着朝廷对民间的选举考试,一举考上状元的。 要不就是曾经手握倪国一定数量的兵权,自己的父母原本先前就是朝廷的重要官员。 这些人大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在倪国的朝廷之中,更是不可或缺的,他们组成的朝廷。 一边关心着倪国的真实情况,为其操心,为其担心,一边享受着在倪国所拥有的一切事物,无论是实是虚,他们都一并能够接纳和容忍,而不仅仅只是看着眼前明显不太好的事态。 却还是说出一些违心的话来,从倪国国君登基后,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就习惯了这人。 不仅是明白了应该如何在语言上,给与他他自己最想要的回应,在知道该怎么去顺从他。 他们本就不再是之前的那般存在,他们希望能够得到自己在倪国这么些年,原本就应该有着的一切东西。拿着倪国国君赐予他们的,亦或是他们本身所有的福利,享受着荣华富贵。 这又是多少人只能眼睁睁地羡慕着,算是他们根本就无权享受到的东西,羡慕不来。 正是由于有着这般念头的人群存在,也就使得朝廷的大臣们在一次次的议论朝政之事之时。并不是逐渐败下阵来,而是不想总是追着某一个问题来纠结,最大的问题是倪国国君的态度。 是他自己的态度问题,他不愿意听从别人的建议和想法,才会让别人最后都无话可说了。 到后来哪怕是明知道是一件错事儿,也不会再如之前那般拼死拼活似地,非要给出个什么意见来,表达忠心,非要争个所以然出来,相对应的,这次的攻城之战,他们早已给出了法子。 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倪国国君自己的问题了,不过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不会听他们的。 事态逐渐就变得严肃和紧张了起来,知道战争的这一天,也就是全面进攻开始的这一天。 大多数的幸存者们,越来越多地涌进了中间国家的城池之中,先前由于中间国家几乎是没有表态的战争之下,完全没有要主动求战的意思,甚至于在城池之上都没有几个人在看守。 他们更像是准备弃城不顾一般,宛如某种动物,断尾只为求生,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城门之上甚至都没有一个人防守,若是在往常的战争之中,最起码还会放好几排弓箭手。 将他们安插在城池之上,尽可能地用着他们所能够用到的力量,在敌军往城池冲过来的时候便给与回击,老远的回击,同时以此来抵挡住倪国士兵们的进攻,可这一次,都不一样了。 中间国反而是有着一种奇怪的,类似于岁月静好的样子,他们逐渐变得也不争不抢了一般。甚至于一改往常的骨气,即便是先前有着没有援助盟友国的历史,也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变。 仍然改变不了这一整个国家的大气所在,他们的内心仍然是向往着去抵御倪国的士兵们。 可随着战局的逐渐变化,中间国家的君王在收到了伊国国君传递过来的消息才明白。 原来在倪国内部,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情况之间,还是有着不少的天差地别。 那些誓死抵抗倪国士兵的战争,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中间国国君感觉自己被打击到了。 以及关于伊国国君自己的思想后,不禁是逐渐开始产生了一些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变化。 若是这样打起来,其实等于是自己国家和曾经盟友国家的人自相残杀,战况必定残忍。 而在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肯定是倪国自身,同时这也是他们想要得到的结果。 它国自相残杀才是最快消解掉,让他们内部消化掉可用战斗力的最有效的方法,几天见效。 也是最不需要倪国国君亲自下令,倪国士兵们亲自动手,甚至是最后需要去损耗倪国士兵们的最佳方法。中间国家君王在明白了这个意图之后,对这次战争的整体作战思路全都变了。 加之对于之前盟友国本来就有着其他的感情,这种感情并不全是由于利益上的往来而来。 国家看似是无心的,冰冷的,可百姓和君王都是有心的,有思想有灵魂的,绝非冰凉。 他们才是组建一个国家的主要存在,他们才是整个国家的化身,大众才是一个国家的基础。 只要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是善良的,是正义的,那就没有什么好去纠结的,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正是出于全国人民百姓们的一致考量,希望能够明确他们若是真的到时候打起仗来。 到时候来源于他们的本意,真正需要打的,是倪国本国的士兵们,是倪国国君那深不可测,人尽皆知的野心,而不是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其中不仅仅只是中间国家盟友国的幸存者们。 还有其他国家的幸存者们,他们都是需要帮助和保护的对象,绝非是被肆意杀害的存在。 正是有着这种重新振作起来的思想,更是让中间国国君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不能太盲目。 加上伊国国君不远千山万里,让使者快马加鞭送过来的锦囊,其中所提供的一些建议。 这些也是顺应局势,给了他对于当前战局更多的选择,就这样,中间国君才出了今天的这一场计谋,其中心思想,仍旧是为了能够让其他更多无辜之人,找到栖息之所的主要意图。 幸存者们只是拿着自己手上的武器,缓缓地朝着前方慢慢地进军一般,他们不敢贸然。 幸存者们和中间国士兵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要打仗,而是在对着走步子一般,你进我退。 《陌远笙隐》来源: 第八章 不再主动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这其中的频率还很是恰当合适,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要抢拍子的意思,没人贸然进攻。 他们大都是分别在缓缓地前进着,缓缓地后退着,没有一方很是急促,一切都在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只是在大老远处之后的倪国本国士兵和将领们,都在看着这奇怪的一幕,费解。 前线的幸存者们,也没有要搭着梯子,到城门之上去占据有利地形的,没这个必要。 也没有挥舞着刀枪准备前去肆意乱杀的,他们全都如同小孩子进私塾上学那般慢慢地,动作也是慢悠悠地,都在往里面走,老远看起来,他们并不像是要去和中间国厮杀打仗的一群人。 这种奇怪的氛围和场景,更像是一群小孩子要准备前去郊游,这个时候更像是在排着队。 整齐有序地过一个独木桥的样子,才使得他们的动作如此之慢,免得有人没走过去。 整个边境之城哪怕确实有着一定的容纳范围,可并不代表能够将所有的,从倪国派来的众多幸存者们,全部都容纳进去,再说,这样一直往后退的话,退到了一定程度,那也是无路可退。 可是就要到了中间国平明百姓们所居住的地方的,战争时候,可不能去冒这没必要的风险。城门和百姓们居住的地方相隔并不是很远,这也就使得若是倪国的幸存者士兵们,突然进攻。 突然之间出乎预料,不受控制,非要往城池之中冲过去的话,还不一定能全部都挡住。 是很有可能发生一定的意外的,这些都是其他人所难以预料到的事情,没人能预知未来。 可即便如此,这些手持着看似先进,并且坚硬无比,很难刺穿的盾牌,都让这些幸存者们,以前的老战友并不敢随意进攻,可这不是随随便便能刺穿的,再说厚实的盾牌同样能作为武器。 毕竟在这些一层层的盾牌之后,不可能挡住他们全部的视线,盾牌只是前面的一群人罢了。 走在最前位置的人,仍然能够看见在盾牌后的,全部是中间国的士兵们,一看便是。 这种本国人的气质,是周边盟友国们所能够熟知的存在,他们的手上还拿着武器,也就是说这些人群全然是分为两种的,一种是手持盾牌,在最前面抵御着其他士兵们进攻的防御者。 他们仍旧是作为中间国最为坚实的后盾存在,在前面挡住一切风险,维护百姓的安全。 一种是站在防御者的身后,拿着比幸存者士兵们更为锋利的兵器,静静地往后在移动。 屏息以待的反击者,若是换一个战场的话,他们定当是绝佳的进攻者,势不可挡的那种。 而非仅仅只是作为防御者存在这个地方,幸存者们能够通过盾牌之间的缝隙,看到中间国在边境之城较后方,能够看见的这些真实的状况,这才是他们所真正想要去看到的东西。 只是可惜,看见这些武器,防具和装备,都已经完了。这才是他们最为想要的东西,准确地来说,是他们自己的国家曾经被倪国入侵之时,他们发自内心所最想要的防御者和进攻者。 可是一切都晚了,现在也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若是盲目进攻的话,可能所有剩下来的幸存者们,所要面对的,便是一个全军覆灭的结局,毕竟在武器装备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这根本就不是用人数上的优势,就可以来弥补得了的,也就更不可能再是全方位的压制。 为此,这也是他们不敢肆意妄为的原因,冲在最前线的,不仅仅只是武力相对较高的。 他们的脑子同样也还是比较清醒的,作为前排的一个群体,全部都是曾经最后一个战败国的幸存者们,而在他们的身后,都是曾经和自己同属于一个国家的幸存者们,也算是亲人了。 就算自己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他们所着想,前方后方,一边是自己曾经的战友。 他们装备强大,绝非等闲之辈,哪怕曾经战斗力不强,那也是曾经,风水都是轮流转的。 在有着这种装备加持的时候,也能够和其他任何一个国家有着一战之力,无所畏惧。 与此同时,在前排的某些幸存者们,看到这里,心理逐渐还有些不平衡了起来,难以平复。 原来之所以他们中间国不想来增援自己的国家,是把好装备都留在了自己的国家里,这样联想起来,不就更加坐实了他们见死不救的念头和想法了吗,原来他们仍是这么的残忍。 有着这般想法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数,倪国基层人长年的教唆和洗脑,威力也真实不小。 人在有着相似的经历之后,面对着接下来的情况,产生相同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一定就非得从小一起长大,才能想的是完全一样的东西,被人洗脑之后,想的都是一样的。 就这般僵持之下,似乎一时间都很难能够找到对这个局面有着一定改变或是推进的人。 他们大都在等着什么,即便深知身后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倪国士兵们存在了,可能是。 可曾经倪国国君在众多幸存者们的面前立下的威严,那也不是说着玩的,是杀鸡儆猴过的。 使得这个时候仍旧没有太多的人敢轻举妄动,他们大都是在等着中间国家的士兵们,让他们对自己发起进攻,随后自己再来反击似的,这不是往常的战斗流程,只是今天所特有的。 没有了主动攻击的欲望和想法,使得他们真的像是没了目标的一群人似的,六神无主。 可哪怕是有着警告在前,仍然有着不少的人,在见到了自己的老战友之后,心潮澎湃。 想要叛逆倪国的心,很难被完全按压下去,幸存者们恨不得马上丢下手上的武器,和他们相认似的,可情形已经不一样了,在经受了倪国基层士兵们几年的摧残,身上也有不少伤痕。 早已是让他们不可能在和之前那般,能够随心所欲地过自己想过的日子,那几乎是奢望。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着自己想做的动作,都是奢侈,他们更多的都已经是僵化了。 只能凭借着极为勉强的思想活动,来顺应着其他人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章 入流人选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也算是他们最不想要的结果,成为别国的傀儡,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更何况是倪国。 可事已至此,他们作为最为穷苦的劳动大众,被压榨都是常事儿,对此则更是无能为力。 只希望能够让老天开开眼,改变当前的这般处境可好,在他们的内心而言,希望的是老天开开眼,帮助他们,来摆脱当前的这般困境,而不是希望老天开开眼,只是看看他们的生活。 他们这般痛苦无奈的生活,这种生活看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们必须得找机会脱离。 众多幸存者们在内心之中,仍然怀抱着些许希望,即便他们也曾被倪国的士兵们欺压过。 也被倪国的将领们所压榨过,可以说只要是在倪国,有着一定官位的人,都不算是好人。 可当他们看着倪国本国的平民百姓们时,才发现很多时候看一个国家,不能仅仅只是一昧地从一国的军队之中来观察,他们的生活处境本来就不同,前方和战士和后方的平民肯定不同。 随着战争而拓展开来的倪国领土,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更多的像是殖民国,而非本国。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成为倪国的前线军队,可所有人都适合成为倪国的奴隶而存在。 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区别,也是幸存者们之间的区别,更是成为了倪国国君日后逐渐开始划分的差异。这些成为前线军队的幸存者们,或多或少都是年纪轻轻的,乃至中年的男子组成。 并不全是各个年龄段的,所有的人都拿来用,毕竟他们有的也实在是年龄太小了,或者年龄太老了的,根本就上不了战场,更是不适合在军队之中,若是强塞进去的话,未免太勉强了。 还有可能会由于军队中其他幸存者们,也就是他们曾经的同国者,对他们有着其他的关心,反而会影响到战局的进程。就这样,这些幸存者们被隔离开来,哪怕是殖民也见不到亲人。 他们逐渐开始往前面走着,希望老天能够开开眼,派来一位救世主,这是他们所期望的。 能够让他们完完全全地脱离这般水深火热的日子,毕竟这种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 而这位老天派来改变他们人生的人,他们也并不知道,其实在暗中,早已是有了人选。 此时此刻,正隐藏在这边境之城的某个角落之中,伺机而动一般,并不急着去暴露自己的位置和自己的身份,他如同任何一位在边境之城里的平民百姓一般,只是看着当前的这般战局。 丝毫没有任何想要迅速参与进去的意思,他还在远远地观战,目前的时候未到,不能走。 不能擅自出动,一切都得按照计划来行事,目前还不是最佳的出场的时间,不能现身。 他们所需要的,不仅仅只是等待而已,他们所需要的,是让边境之城里,无论是作为倪国派来的攻城方的幸存者们,还是中间国自己国家里作为守城方的防御者们,全体都冷静下来后。 再才能来好好讨论一下这个战争的问题,而不是随随便便地就看着他们,自己来处理。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战争,若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是会潜藏着其他的隐患的,毕竟在幸存者之中,还是有可能会隐藏着其他国家的,狂热的幸存者们参杂其中。 这本来就不是完完全全都是由盟友国的幸存者们组成的军队,只是绝大多数人都是的。 亦或是还有着倪国本国的刺客奸细,潜藏在幸存者之内,为了隐藏身份,而来探明战况。 他们深藏于其中,一句话不说,远远地看去,就跟其他的幸存者们,没什么区别的人。 中间国国君还不敢贸然行动,不论最后的结局如何,不可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具体的位置,那近乎是等于暴露了这个城池之中,最为大的漏洞之处,太危险了。 若是有心人真的将矛头指向他,那这次战争真的就是不战而胜了,还是得最稳妥地来看。 毕竟他只是一国君王,甚至都不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不论是从战斗力上来看,还是从武力上来看,都丝毫不属于那种可以上战场,作为士兵和其他人拼杀的那类人,他不会杀人。 他只是一国之主,更多时候更像是一代文臣,并不属于武将,无非是处理朝政大事的人。 这也是为何他必须得隐藏身份的主要原因,只是即便是可能等会儿若是要暴露身份,有着会被刺杀的风险和可能性,可中间国的国君却似乎并不是很担心这件事情,他早有防备似的。 他所担心的,更多时候还是整个城池之中其余百姓的安危,他们才是重点,是无辜的人。 这个国家需要看重的人,而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不过中间国国君也是一改往常畏首畏尾。 不再有想要给倪国士兵全力一击的那种想法,他更多的是想要拯救他们,甚至改变他们。 在伊国国君派来的增援部队之中,使者给了中间国国君一封伊国国君亲笔的密函,末尾还有着伊国国君的国玺盖下的印章,证明是真的,上面写着的就是在这群人之中,还有这样一群人。 有着在伊国之中,最为顶尖的暗卫,也就是暗中保护君王所存在的侍卫,全是伊国人。 这些人的存在神不知鬼不觉,可以说哪怕是在伊国的皇城之中,都难以会被人所发现。 伊国国君有时候都不知道他们究竟隐藏在哪个地方,看着眼前的局势。可正是由于有着这些人的存在,可以在极大的可能性之中,保证着中间国国君的安全,让他们不至于被人所暗杀。 这也是为何伊国国君敢写下密函,给与中间国国君这个建议的底牌,他有暗中护他周全的能力。有着这些人的存在,才能够在伊国国君的认知之中,最大限度地保护着中间国国君的安危。 尽可能地不让他在这种关键时候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伊国的暗卫,那可是曾经出了名的。 毕竟若是其他国家派出去的暗卫,伊国国君都不想去看那些野鸡。 在他眼中都是野鸡,伊国国君认为他们全都是不入流的一些人选。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十章 隐匿于此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有对自己国家培养出来的暗卫,才是伊国国君最为信任的存在,其他国家的人,都入不了伊国国君的法眼。而当这些增援者在进入中间国后,便差不多全权交由中间国国君来管理了。 不让他们乱杀无辜,自相残杀,亦或是对伊国本国做出有任何危害的事情,这都不允许。 更是不能让他们打头阵,成为跟炮灰一般的存在,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可以被允许的。 这是伊国国君分发给各个国家,由使者带去的密函上,很是简单地概括的这么几点细节。 这是伊国国君最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其实中间两项是排在最前面的,还有其他的几项。 不过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罢了,不用一一拿出来陈述,这是伊国国君对于将自己国家的士兵,交予其他国家君王来使用的底线,只要不逾越这个底线,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是极少数几次的增援,其他时候伊国是向来不对外出兵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是火都要烧到家门口了,不得不帮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 中间国国君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伊国国君提到的这些暗卫们,究竟深藏何处,人在何方。 可当伊国国君在密函之中,有着再三保证之下,加上伊国国君提出来的建议策略和帮助,使得中间国国君近乎是无条件地相信伊国国君所说的话,以及给与的行为建议,从而来进行。 战争年代,若是盟友之间都没有足够的信任的话,那无非只是虚伪的结交,没有大用。 等到了战场之上,肯定会因为互相猜忌而发生其他的意外,中间国国君不希望,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国家的身上,加上对于伊国无论是在发展上,还是在装备上,都有了证实。 都给了他铁的事实,证明了伊国的实力确实是存在的,若是不相信他的话,有可能难搞。 在朝廷上和其他大臣商量了之后,几乎是没有几个臣子,反对中间国国君结合起来的想法。 以及伊国国君给出的建议,他们几乎是全部都赞成这种做法,只是唯一担心的是中间国国君的安危,在这种特殊时期,中间国国君可不能出其他的差错了,到时候会越来越麻烦的。 只要是有任何的风险,还是避开的好,不过正是这种担心,完全吻合了伊国国君的想法。 他所给到的帮助,这些暗卫从进到皇城之中受命开始,便知道了自己的最大使命所在。 那便是在任何时候,都要保证中间国国君的安全,这也是他们还在伊国之中的时候,伊国国君叮嘱多次的行为,此次前去不是要他们作为刺客前去,而是希望他们能够作为守护者存在。 保护中间国国君安全就行了,至于说其他的,那都是小事情,是不需要他们去操心的。 不过与此同时,也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伊国国君不希望自己派出去的精英暗卫们,为了保护一些闲杂人等,连名字都说不上的人就死了,这种事情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他们也很珍贵。 他们只需要保护中间国国君的安全,再然后就是自己的安全,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 若是为了保护中间国国君而死,伊国国君是可以接受这件事情的,他早就有所预料了。 可若是为了保护其他的人,哪怕是中间国的忠臣,武将,亦或是丞相而死,都没必要。 伊国国君都认为是不值得的,他们这些人都是可以再找人代替,找人换的,是个人就行。 不至于用到太多的兵力去管他们,而与之相反的是中间国的国君,在这个时候,只能是有他一个,不能出其他的动乱。就这样,他们的任务很是清晰,并不是没有头绪胡乱帮忙的那种。 中间国国君在明白了这其中的差别后,哪怕是面对着使者大义凛然的样子,也能理解。 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给他们提出过多的要求来,当时向伊国求援的时候,伊国给与增援。 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此时此刻还能够有人来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简直是意料之外。 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其他的事情,想想就好了,随着战局战况逐渐稳定下来了,城池之中容纳下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快要饱和了,一直快到边境之城里百姓们的居住区附近。 这些手持着钢铁盾牌的守卫者们,这才是停下了脚步,不能再退了,再退就有可能会危及到其他无辜百姓的人身安全。加上中间国国君老早就在边境之城里发布了诏书,先前有了预料。 让整个边境之城里的百姓们,迅速撤离此地,换到其他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是实话。 若是再这样呆在这里的话,到时候出了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没人能保证不出事。 就这样,还不如早早地撤向后方的城池之中,也是这般的诏书,使得众多的百姓们迅速离开城池,不过由于战局拉得开,不是迅速开战,这也就使得他们能够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整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迅速撤离此地,即便难免还是会有那么一两个想要寻求刺激的人。 想要亲眼看一看战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也是很常见的,他们藏在家里,不被人发现。 亦或是躲在地下仓库之中,备好了粮食,只为了等着这一天的到来,这些人的心智,早就和其他的人不一样了,他们所想的也是各有各的区别,有的是凑热闹,有的是纯属好奇想瞧瞧。 有的是想要看看中间国未来的处境究竟会如何,这也就导致百姓们的撤离并不彻底完全。 使得开战在即,这些幸存者们攻进了城池之后,仍然能够依稀看见有那么几个人,他们身藏在高楼之中,若隐若现。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有着这么些人,隐匿于此。 只为了亲眼看一看当前的战况究竟如何,要不要紧,不过帮忙肯定是帮不上一点忙的那种。 而中间国国君自然是有着自己特殊的隐藏办法,不是藏在房屋之中。 和这些平民百姓们比起来,他更加隐蔽和难想到,更难以被人发现。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十一章 后方有备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作为中间国国君,作为一国之主,无论是在中间国有着任何遭遇,经历着任何磨难之时。 整个国家最为尊贵的人,作为国君,乱世之中,都能够有着自己的优势所在,毋庸置疑。 与此同时,更是保护中间国国君自己的人身安全,计划不能乱,就这般通过自己的想法隐藏着,成为了本次战争中,也就是这次战局里,最为不稳定的一个因素,也是改变局势的关键。 在周边中间国的士兵们之间,根本想都想不到的地方,隐藏着这样一个人,是他们的国君。是他们可能曾经无数次想过可能会遇见,却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人,也是他们最为信仰的人。 哪怕是曾几何时,想过要面圣,为了让当今圣上看看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也没有途径。 可在中间国这种比较宁静祥和的国家氛围之中,见于不见,似乎两者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每个人都是在安稳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需要总是想着见到中间国国君,没有必要。 生活没有出什么大问题的时候,没有遇见简直无法忍受的不公时,这些事情都是不需要的。凭空想象就行了。加之周围的守卫者们,此时此刻,几乎都是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进攻者。 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也就是大多数曾经的盟友,作为仅剩下的少数幸存者们,成为倪国军队最前线的士兵们,他们才是此时此刻最大的威胁,完全无法预料他们会有的动作。 防守者们手持盾牌,并不是由于他们本意手持盾牌,不想作战,他们愿意为国家浴血奋战。 由于中间国国君在战争之前,秘密下令,整顿了整个军队,改变了作战攻略和作战方向。 这一次打仗,绝不能以屠尽所有的进攻者,守卫自己的国家为第一目的,得换种方式。 至于究竟有着何种目的,也并不是作为最底层,最前线的士兵们所需要知道详细过程的。 他们的将领都知晓了这次作战的主要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也是为何到了战争前,将他们士兵们所有可能会用到的兵器,全部都上缴了,算是集中在了一起,而不是全都放在手边。 这些武器被放在了边境之城靠城中心的地方,这也是中间国国君能想到的最远的地方。 而给他们守卫者所使用的,则是许许多多从伊国增援的士兵们手上拿来的,换个防具。 看着比较前沿,比自己国家所研制的,更为坚实的盾牌,这样才能让他们对于哪怕是手持的只是一件防具,都能够更加有自信,更加有安全感地站在最前面,他们绝对不是不拿武器。 在最前方送死的那波人,他们只是在听候将领们的命令,等着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走。 士兵们守着这般战略,也正是如此,才会变成当今的这般局面,迟迟没有开始决战。 而之所以要将武器全部都收至边境之城中间位置,也是他们的紧急备用策略,若是到时候战争开始,所前来的,并不是由曾经的盟友国幸存者们所组成的军队,伊国国君传来的消息有误。 亦或是倪国国君临时改变了策略,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人的思想往往是最难以把控的。 到时候真的攻进城池里来,哪怕是往后面退着,也不需要退许多,就能够有着反击的机会。 更何况其他国家的增援,也全都被中间国国君给安排在了边境之城,靠城池中心的地方。 增援军和备用武器都安置在了差不多同一个地方,他们也算是中间国边境之城里的一张底牌了。若是到时候城池城门守不住,被大军给攻破了,也不至于节节败退,将城池送给倪国。 埋伏在城池之中的其他增援军们,加上伊国派来的军队,肯定能够给这些外来入侵者,不管是失了心智,还是出于被迫进攻的幸存者们,还有倪国本国的隐藏士兵们,一次迎头痛击。 到时候的增援部队,可就不如中间国本国的士兵们这么的温柔和蔼了,两者大不相同。 他们几乎全部都是手持着攻击装备和各种各样的暗器道具,隐藏在边境之城里的各种人。 靠中心位置的各个楼宇之间,若是一个普通人走过,不四处观望的话,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甚至都没有人能够知道还有着许多人,隐藏在这些阁楼之内,这也是中间国国君以防万一的底牌,这也是他所能想到的,最为保底的一种方法,就算是城门守不住了,后方能反攻回来。 毕竟伊国国君和伊国国君所想到的解决方法,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冒险,拿城池来冒险。 可风险越大,收益自然也就越大了,即便有一些不把其他的人当人看的感觉,只能这样。 算是赌一把了,战争就算是战争,是绝对不能儿戏的事情,可他们所考虑的,不是没有一点可能性,不能仅仅只是为了自己国家和曾经盟友国幸存者们的性命,他们还得想接下来的战争。 更是不能给与太多期望在他们的身上,要知道哪怕他们曾经是自己的盟友国里的战友。 也许都是见过的,面熟的战士们,可此时此刻,军营不同,他们身处的国家和位置不同。 不知道在倪国长年累月的洗脑之下,会不会早已是各自为营,不再将曾经的恩情放在心上。 伊国国君也给中间国国君提醒过这方面的问题,他们的心智也许早就不如曾经,他们都不再那般纯粹了,说不定已是和倪国同仇敌忾了,也是有可能的,只要是个人,那都是会变的。 能不能真的适用到这些人的身上,这些都是未知数,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些年变成了啥样。 能不能快一点结束战争,大家都在静静地等着,中间国的众多士兵们,没有放松警惕。 当后方的人通过言语的传递,告诉了前方的人,若是他们再退的话,可能就要靠近边境之城里的居民区了,边境之城里之前也是居住着许多百姓的,他们可能人走茶凉了,没留在这。 可是曾经留下的东西是不允许被破坏的,不允许被侵犯的。 这是中间国国君最初的想法,他不愿意这座城里城破人亡。 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十二章 曾经的家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中间国国君虽然听信了伊国国君传来的消息,倪国国君是在战争前夕,临时改变了自己的作战策略,减少了作为幸存者们前来进攻的方阵数量,以及前来进攻的全部幸存者们的人数。 可是中间国国君也没有想到,哪怕是减少了这么多,前来的幸存者军队,人数还是很多。 还是能够从边境之城城门位置,一直到城外的周边地方,全部都给站满,甚至于在边境之城外面,还有着不少的人都还没有进来的,这些人都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不明所以。 只能是在后面干等着,不过这也是中间国国君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在这里傻等着。 战争之中一鼓作气也是之前的事情了,这个样子耗下去,对中间国来说,没有一点坏处。 很容易将后面这群不明真相,不为真正军队士兵们的人的耐性和士气,全部都给磨灭了。 他们可能这个样子下来,逐渐会觉得这场战争很是简单,说不定能不战而胜,毕竟前面都没有传来厮杀的声音,这样他们便能够慢慢轻松下来,也是这个样子,才能够逐渐地松懈下来。 才能够让这次战争有着最为稳妥的可能性,只有将他们众人的士气磨灭,都没了斗志。 在后来真正大战的时候,才有可能哪怕是在到时候,中间国国君和伊国国君共同协商好了的计划,在不成功的情况下,也有着一战的可能性,性子磨灭了之后,打起仗来自然就好打了。 在人数上即便倪国选择了减半,可对于一个小国家来说,士兵人数仍然还是占据优势的。 在中间国不算上其他国家增援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着任何胜算的,要不然一次就被攻下。 要不然就多次被攻下,这其中和之前的盟友国,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这就是小国的命运。 可想而知,若不是有着伊国国君的套路,按照之前的计划来,倪国派出来的幸存者们军队,几乎是可以说完全碾压性的将中间国给吞掉,这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他们誓死反抗也没用。 哪怕是真的后来有着伊国的增援,也不一定真的能够有所缓解,就算是三个倪国派出的幸存者们的性命,换一个中间国士兵以及伊国士兵们的性命,硬是三换一的话,也是碾压势的。 倪国也是可以依靠人数来取得胜利的,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能够依靠兵器的优势。 有这般优势,就能够反败为胜的,是不可能的,绝对性的人数优势,碾压了装备优势。 这也是为何倪国国君的这次计划,是全国上下在日后知道了后,都难以置信的计划,简直是将大好的局面给葬送了的一次计划,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这是曾经倪国多次战争中的一次。 是总是能够化险为夷的倪国国君做出来的计划,不过事已至此,没有人能够去改变了。 就这样,前排的守卫者们停了下来,后来的反击者们也停了下来,大家全部都等着。 而前方的幸存者们作为进攻方也是停了下来,四周陷入了一阵诡异而微妙的安静氛围之中。 似乎若是一直这个样子下去,他们能够从早上站到晚上,再站到第二天早上也不打起来。 而之所以这一次幸存者们作为进攻方,并没有大杀四方,而是保持着最为基本的理智。 和对当前战局的谨慎,主要原因无非是在这一次的方阵之中,军队之间没有了之前作为进攻方倪国安插在其中的倪国士兵们,他们之前都是吹响号角的第一人,随后便指挥着前来作战。 周围的幸存者们上前杀敌,若是有人敢临时逃跑的话,唯一的结果便是当场就被杀死。 甚至都没有一点苟活的可能,而这些幸存者们之所以不敢反抗,不仅仅是倪国国君的威严。 自然是因为其中安插着的倪国士兵们不在少数,而他们虽然算不上是精锐士兵,也是有着一定的实力在身的。若是到时候整个方阵乱成一团,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死伤只会越来越多。 更何况在大后方有着倪国在,他们之前攻下城池,攻下国家的威严就在,难以去被质疑。 其他人不敢再去挑战倪国在战争之上的统治性,根本就没有人想着要去把他们怎么样。 这样一来,他们只能是拿起兵器奋起直追,跟前面不知道究竟是敌是友的人杀作一团。 这一次幸存者们进到城池里,看着中间国的士兵们,一方面没有了倪国士兵们的助阵鼓吹,他们没有了统一进攻的促使者,毕竟在跨越了倪国和中间国的边境之后,队伍里少了人。 就没有人再好好地指挥着他们了,他们几乎是全靠着先前一股脑地往前冲的那股劲儿。 在向着中间国进发,没有了一起进攻的口号,自然也就让他们没有那么冲动和迫切,非得迅速进攻。加上对于当前中间国的防守者们的忌惮,使得他们知道他们这次战争是凶多吉少了。 若是盲目进攻的话,哪怕是守卫者们把盾牌作为攻击武器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取胜。 加上这些防守者们,显然没有进攻的意图,他们一直往后退的脚步,更像是在给台阶下。 更是让这些作为进攻方的幸存者们,不清楚其中究竟是还隐藏着什么样惊为天人的秘密。 亦或是这是中间国研发出来的新战术,就是为了对付他们这才用了起来,不过最前面的幸存者们在长时间的僵持之下,逐渐没有了进攻意图,这是他们几年前,经常会来的一座城池。 不管怎样,哪怕是对人民有着一定的愤怒和怨恨,可重回旧地的那种感情,是很难就这么随随便便便被磨灭掉的,他们还想好好看看这座城池,这也曾是他们会休憩或是居住的地方。 这让他们哪怕只是看着,都有一种回了家的感觉,他们两国曾经的感情,实在是深厚。 是倪国很难想象的,毕竟都是两个小国家,在许多事情上都是同病相怜的,很是相同。 这也就使得他们两国的人民在建交之后,也是成为了世代友好之交。 多年后也是仍然保持着这种状态和关系,直到战争之前都没有改变。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十三章 藏于其中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多年未见,时至今日,漂泊在外,突然返乡的沧桑感,成为了众多幸存者们的第一感受。 他们对这个地方的熟悉程度,几乎只是略低于自己的国家,自己生活的城镇,哪怕这座城池只是中间国的边境之城,可作为大门一般存在着的边境之城,始终日以继夜地朝着他们打开。 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走进中间国里,所需要经过的第一座城池了,也是中间国的门面。 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自以为不会改变的东西,全都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 既然曾经的盟友都可以在短时间内,三五年间转变成敌人,那他们之前有过的那些美好的情谊和交往,当然也能够在短时间内焕然无存,不少的幸存者们对此,多少有一些触景生情。 可此时的他们,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便直接抒发出自己内心,最为真实和实时的想法。 他们只能穿着从倪国不知道是哪里剩下来的,没人要的,垃圾堆里的衣服,裹在身上。 手里拿着的,也是不属于自己的兵器,对准的人,是自己曾经还握过手的人,多么可笑。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这种强而有力的反差感,顿时涌上了不少幸存者们的心头,他们并不想在这种日子里继续煎熬下去,可无力改变的事实正在一次次,一时时,一阵阵地刺痛着他们。 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与其说是自己的心理防线逐渐快要崩溃了,他们的脑子里想到的,更多的是如今的这般田地,他们究竟应该以何种身份,怎么来面对曾经熟悉的城池。 究竟是以敌人的身份,只是远远地看着它,还是让自己真正成为倪国军队的一员,成为他们的奴隶,把这座城池给攻下来,攻破,摧毁,这是他们所不愿意的事情,也是被强迫的事情。 这样的话,他们才能够从某种意义上,再一次重新地来拥有这座城池,也只是短暂的几天。 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否真的能够真正拥有,或是占有自己曾居住过的地方。 这些带有着中间国家特有属性的房屋,些许是他们曾经和伙伴朋友一起吃过饭的地方,有的则是他们曾经睡过觉的客栈内,真的都算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远远看着就能辨别。 可也正是这样,让他们很难主动进攻,很难下得去手,这里才是他们真正的,第二个家。 而不是早已是成为了殖民地的,自己那已经破灭了的,亡了的故国领土,那不是他们的家。 那片土地上的人,早已不是自己曾经所熟悉的人,他们都是倪国的侵略者们,那是他们所痛恨的人,这不是他们想要的人生,更不是将来中间国家应该有的境遇,可目前事已至此。 好似若是他们不主动将这座城池给攻下来,倪国的军队也是迟早会把这座城池给攻下的。 这是不可能能够改变的事实,只是时间问题,在最前线的幸存者们,都深知这种结局。 他们之前还或多或少,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这时早已是缓缓地放松了不少,不再惊慌。 他们确实是逐渐冷静了下来不少,之前那战鼓敲响的声音,哪怕是仍然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回响且挥之不去,可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同时也在告诉着他们,这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的。 中间国国君身着自己从来都没有穿过的衣服,虽然这种衣服他从来都没有穿过,可他见过。 此时此刻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确实是比不上在皇城之中,自己身着那些衣服的感觉。 无论是从材质上,还是从感官上,甚至是从外观上,都是比不了那些金贵的衣服,让人感觉到舒适和惬意。不过即便如此,特殊时期,中间国国君还是选择将士兵们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与此同时,隐匿在了这群人之间,更是显得这身衣服在这个时候,不至于去暴露他的身份。 变得更加的神圣和不可轻犯,他们所需要知道的,并不是在阵营之中,有着一国之主在。 绝对不仅仅只是对于眼前的这些战争的残酷,哪怕是站在中间国国君前后左右的士兵们,也不一定有着几个真的能够认识自己,与此同时,中间国国君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算是个人感觉。 那就是站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位,看着样貌很是大众化的,扔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类型。 甚至是穿着衣服都会让人觉得好似正常得不得了的人,便是伊国国君派给自己的暗卫。 当然了,这也不过是中间国国君的一种,毫无证据可言的猜测罢了,这样才最安全嘛。 他就是觉得,觉得这些人应该就是暗卫罢了,不过既然是暗卫,想必应该是躲在暗处的,在暗中来保护别人的人,而不是在这个光明正大的地方,就呆在自己的身边,这也太暴露了。 说不定他们也只是普通的士兵罢了,在距离着前线并不远的距离,中间国国君站在这里。 哪怕肉眼能够看见是伊国制造的盾牌,挡在了最前面,可中间的士兵全都是中间国的人。 中间国国君的心脏还是扑腾扑腾地跳着,好似这种情形只会在如此特殊的时候,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毕竟从来没有如此这般靠近一线战场的人,等到真的上了战场,才知道究竟是怎样。 若只是单凭别人的一面之词,是很难将自己代入,设身处地地去感受着这种氛围和气息。 不过现在也好了,真的到了战场之上,中间国国君倒是并没有觉得很是吓人,更多的是觉得紧张和刺激,心理素质还算是比较好的人,在这个时候,也难免心脏会狂跳,马上就要开打了。 更何况是从来都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了,哪怕是轻微地咳嗽了两声,都怕被别人发现。 中间国国君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在咳嗽的时候,其中甚至都或多或少带有着一些颤音参杂。 这种颤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这是假装咳嗽,准备说话的人,身上早已是哆哆嗦嗦的了。 不太果断,还有些害怕的样子,可就算是这样,中间国国君也仍然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十四章 情况吻合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中间国国君并不是这时候突然有感而发,想要鼓舞一下在自己身边的守卫者和反攻者们,想要涨一涨气势,随后便让他们准备大举进攻,将眼前的这些曾经的盟友战友全部都一扫而光。 而是他觉得似乎是此时此刻的气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差不多符合自己曾经设想的。 和预料的是一样的,和伊国国君商量过的情形,似乎就是在这个时候讲话是最合适的了。 于是有着这般想法,中间国国君在说话之前,仍然是又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小声了些。 为了不引起周边人的注意,不过也得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免得到时候说个话,在整个过程中还要不停地卡壳和停顿,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结果,中间国国君只希望能够一次性流利地说完。 而正当中间国国君的嘴巴张开的时候,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发生的事情便是有些奇怪。 在这之前,四周都是处于一种奇奇怪怪的安静状态,不过也正是这个样子,让人平静。 让其他的人哪怕是咳嗽,跺脚,移动位置,甚至是连呼吸,都变得更加地清楚能够知晓。 只需要静静地竖起耳朵来听,就能够听到这些人可能是要干什么,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想要弄出什么样的动静来,这便是这场战争最为诡异的地方。刚好到中间国国君张开了嘴,准备一声令下,打破着周边奇怪的安静氛围之时,却是在中间国国君发声之前,有了声响。 有着另一道声音,直接划破了这一份宁静,这是一个从中间国国君正前方传来的声音。 当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中间国国君自己都愣了一下,不应该是自己最先来开始讲话的嘛。 甚至于都还没有完全听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话,他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这一声的问话也是引起了周围几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全都看了过来。 “你们到底是要怎样?前面的人全都举着个盾牌,我们前进你们就后退,到底打不打?” 一个从幸存者们组成的军队阵营的前列,突然传出了这样的一个声音来,很是突兀的声音,直接是将眼前的情况打破了,而之前还由于当前这种奇异的现象,陷入了思考场景的士兵。 亦或是对于眼前熟悉的建筑,有着很是美好的联想,又或者是后方不明情况的一些人。 他们有的还在纠结于这到底是要准备怎样战斗之时,这句话横空出世,说明了他们的困惑。 似乎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没有人想到居然是幸存者们这边的人,先给问了出来。 不过按照当前的局势,在几乎是群龙无首的情况之下,幸存者们没有盲目进攻,保留着最为基础的理智,这也是为何他们想要搞明白情况的主要原因,他们还不知道这场仗该怎么打。 中间国和他们究竟是想要怎么打,以至于这人说话的声音很大,有一些声嘶力竭的感觉。 也许是在之前许多的纠结之中,终于是忍受不了自我在猜想之中的沉迷,以及对处境的恍惚和朦胧不解,终于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不过也正是由于这句话,点醒了在场的人。 让之前那些稍稍有些放松警惕的幸存者们,无论是身处于最前方,还是靠中心位置的人。 他们大都被这一声问话给抖了个机灵,他们都没有想到是自己战队最前方的人在提问。 不过也正是这样,让他们一下子都提起了精神,之前有着些许困惑的人,看向了正前方。 在独自思考着自己问题的人,都由于这问话而突然醒悟了起来一般,他们都没有想到,可却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个样子耗下去的话,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会以怎样的战况作为结尾,不过这声问话哪怕是问了出去,在中间国这边的阵营之中,却是没有任何人有着要回答的意思,他们仍然如同之前那般沉默,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 更多的都是仍然如同最开始那般,以着比较警觉的感知,来面对着眼前的熟悉的陌生人。 这些正准备侵略他们国家的人,在他们的眼中,任何时候都是危险的敌人,不再是盟友。 是绝对不能放松警惕,不管不顾的人,倒是中间国国君,有一种自己刚想要说话,却被别人给抢先了一步的不爽,明明应该是自己先说话,这倒好,被别人给插了队,不过也奇怪。 当幸存者们阵营之中,发出了这一声问话之后,却也是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他们仍然拿着自己手里的刀枪,没有一点要放下武器,两边准备和好的意思,却也有着警醒,担心突然开打。 只是在刀枪相对的时候,不管怎样,都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可以把问题全部都给解决。 甚至于连解释清楚都不太容易,中间国国君原本想要说的话都已经在脑子里,也都乱了。 形成了主要的章节和稿子,现在倒好了,被这一句话给打乱了,不过也还好,能收回来。 他能够迅速从这种场景之中脱离出来,尽可能地让自己不要沉在之前听到的问题之中。 既然他们不知道,他们好奇,他们不明白,中间国和自己的苦心,眼前的这般战略究竟是要干什么,也是正好符合了中间国国君后面准备说的话,算是等于先前老早提个问铺垫一下。 后面准备实施的那些计划,都能够或多或少地给连接上,不至于显得中间国国君要说的话,有着太多讨好和唐突的感觉,不得不说,当这句话问出来后,战局就在无形之中,发生了变化。 朝着中间国倾斜了,他们提问,没有要进攻的意思,也算是间接性地表明了他们的想法。 正是说明了哪怕是他们自己,此时也没有想好是否真的要与中间国为敌,他们也不想打。 也就是说明他们大部分都是曾经的盟友,不然不会这般要手下留情的意思,呆在原地。 要是倪国本国的士兵的话,早就开打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的废话,这般问题,也刚好印证了伊国国君传过来的消息,也是和中间国国君之前想到的,劝和的计划几乎是比较吻合的了。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十五章 一直后退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有着这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问话听起来到很是简短,其中也是没有参杂其他的意思,更是不至于话中带话,习武之人,许多人说话都是非常直白的那种。 可这句话却是突然打破了眼前这般,看似非常尴尬,实则还有一些平静和和谐的场景。 这人所问出来的问题,等于是直接表明了其他幸存者们,此时同样可能会有的一种疑惑。 不再纠结于之前的动或是不动,打或是不打,问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询问着战局变化。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军队相见,并没有第一时间打起来,更多的是询问对方的想法,这种意图和目的性是中间国国君这么多年来,不论是听闻还是看见的战争中,前所未见的。 不过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问着对方打不打的这种想法,正在顺着中间国国君的思路走。 只要这般气氛慢慢地缓和下来,这场战争说不定会比想象中的好打很多,他们能够取巧。 而这个问题,已是变相性地证明了今天的这场战争,应该是不会如同之前那般预料的,开打得那么夸张的了。他们之前所自以为,幻想出来的浴血奋战,是能想到的,最为惨烈的那种。 和曾经的盟友杀个你死我活的那种情形,应该是不会发生在今天的了,目前看来是这样。 他们在看似还比较亲切,实则是非常严肃的氛围之中,感受着眼前的这般要打不打。 准备得都差不多的双方,如同在中间国的边境之城中,此时此刻才突然开始谈判了一般。 之前也没有什么使者要来让两国建交的,若是说真的算是使者的话,那应该便是倪国老早之前就派过来的使者,与其称为是使者,还不如将他定义为自以为是,倪国的一个小的缩影。 这种倪国的士兵们日积月累,逐渐有着的高人一等,这种奇怪优越感的代表,便是他。 来的那人,口出狂言,直接是想要让管理这座城池的城主,不用管国君的想法,把这座城池给让出来,可这又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呢,若是说中间国真的节节败退,也不可能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这是一个使者的意思,使者的意思所代表和转达的,那便是倪国国君的真实想法。 在边境之城的城池之中,甚至都懒得到皇城里去,他们这般小瞧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强。 就算中间国的战况不佳,比较不好和真实的情形,便是选择弃城而走了,毕竟还得保证自己国家子民的安危,还得为他们着想,可使者所说的,是要让他们甚至都用不着两军来开打。 中间国的士兵们不可能直接离开的,他们有着自己的操守,更是有着圣旨在自己身后。 这也是之前前来的那位使者,注定只能够吃瘪的原因,中间国国民的骨气还是存在的。 只不过国家力量确实是比不过别人国家,可不代表他们就会这般的委屈求全,不可能。 中间国国君这个时候,还隐匿在军队之中,好似这个时候,若是真的能够顺着这个人问出来的问题,直接回答他,再引述出自己这么做的原因,看起来比平白无故,却能够迎刃而解。 比起自己一鸣惊人的那般,宣告给对方他的真实想法,要显得好得多得多,更加正常。 这样也算是在前面有一个相对应的铺垫了,不至于太过于突兀,他能够顺着对方的话来说。 而当这人问出了这个问题后,即便对战双方都不约而同地提高了自己这边的警惕性,却也是让幸存者们的军队,和中间国的防守者之间,比先前更是拉开了一些距离,他们在保持距离。 不是他们这时突然想要逃跑了,而是为了若是等一会儿真的打起来的,还能够有个冲劲。 最起码手里拿着兵器,还能够有一个向前冲的过程,不至于说一点冲击力和反抗都没有。 就凭借着个人自身的力量,硬是将他们给冲散,在打量了这些守卫者们的防御装备后,更是让他们肯定了,如果真的想要冲垮这一次的阵型,那便是真的有些难以突破了,人都难以撞开。 前面的人以着绝对的气势压制一般,在他说完话之后,双方都没有继续接着这话说的人。 一方面证实了说话的这人,便是此时幸存者们组成的军队之中,军威最强的人,也算是权力最大,最为凶猛的人,不过这也无所谓,只是在军队之中显得更加凶猛罢了,冲得最前的人。 枪打出头鸟,冲在最前面的人,自然就是死得最快的人,他又没有什么金钟罩铁布衫。 他们更多的像是号令周边其他士兵们的旗帜一般,实则在战场上起不到他们自以为的作用,可作为鼓舞士气的存在,他们的意义则比身边的其他普通士兵,还是要大上许多的,能有用。 中间国国君见周围仍然是诡异的安静氛围,在清了清嗓子之后,站在人群之中,环似了一下在自己身边,全副武装,整装待发的士兵们,有了靠山一般,很是慢悠悠地回应了他一句话。 “先前说话的那位仁兄,想必应该是站在队伍的靠前位置吧,不然也不可能会在这时问出这种问题来,不过您看看您眼前的状况,我们可是一点要动手的意思都没有,从你们进城开始我方就一直都在后退,况且在最前方的都是拿着盾牌的士兵,您觉得我们有一点要打的意思嘛?” 中间国国君尽可能地扯着嗓子吼,之前在朝廷之上,都没有这么大声音说话,没必要。 哪怕是被下面的一些人或者事情给触怒了,也不会这般声嘶力竭似的,要跟人拼命似的。 这个时候这么大声音说话,只不过是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听见他所说的话,听懂意思。 并不是为了跟他们聊天,或者是开什么玩笑之类的话语,而是很是认真,表明他的意思。 就差一字一句说清楚究竟是怎么组成的,具体是哪个字那个词了,不过倒是个反问句。 他们其他人也是在认真地听着他说,没有人有一点要打断的意思。 就算边境之城在这时已是成了两国交战的战场,气氛也不算紧张。 第十六章 打还是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不仅如此,在中间国国君说话的时候,他在不经意间看了看在自己身边站着的其他士兵们,不论是手持武器的,还是在最前方手持盾牌的,听见他说话之后,完全没有被吓一跳的样子。 同时每个人都没有一点要回过头来,看看究竟是谁敢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声回答的。 这不禁是更加让中间国国君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那便是在自己身边的人,全部都是伊国国君派过来的暗卫,想必只有他们有着这般临危不惧,也不好奇的较高素质,能够稳如泰山。 中间国的前线军队,仍然保持着最为原始,也是最开始的那个布局和阵型,严阵以待。 丝毫没有因为谁说话,就改变了自己这边的整体队形,一切看起来都是井然有序的样子。 也是让中间国国君一时间有一些小骄傲,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国家的士兵也能够这般强大。 不再畏惧或是被其他的事情分散注意力,只是其他的人都很是好奇,也就是那些藏在阁楼之间的少数不走的,不怕死的人,对这个突然发声的人的身份感到好奇,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在幸存者们的方阵之中,自然是有着人也对这个回答很是奇怪,对人也很奇怪,这种在目前马上要打起来的时候,还不忘记说反问句的人,究竟是谁在此时给他的勇气。 能够这般的淡定,这般的稳定,来从容不迫地回答着自己这边打头阵的老大提出的问题。 只不过有着那么少数几个在幸存者军队之中的人,听到了这个感觉有些嘶吼一般的声音。 一时间眉头竟是有一些紧促,这个声音,怎么感觉好像还有一些耳熟,好似曾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不仅如此,还见过这人的模样,只是很难在一时间将声音和具体的人给对应上。 有那么一两个人,顿时是瞪大了双眼,这个声音,难不成,就是中间国国君说话的声音。 不过他们还并不能确定,毕竟只是这么一句话,不能代表什么,加上隔得距离又不近。 说不定是其他的和他声音很是相似的人,只是作为军队的将领或是边境之城的城主发话。 声音相似没什么好奇的,不能说明这个人就是中间国国君,声音还不能判定他的身份。 可直觉告诉这些人,这个在说话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这个不简单,不是指的这个人的品行气质什么的不简单,而是指的他的身份地位肯定不简单,敢在这个时候,贸然站出来发话。 也不担心幸存者们的这个军队,由于说话不得当,阴阳怪气地,便直接采取进攻行为。 也就说明他对自己身边的这些士兵们很是自信,这也算是他的底气了吧,能这么大胆。 一般人怎敢在这个时候发话,可能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会改变当前局势的发展和走向。 而且在他发话之后,周边甚至都没有其他的人去反驳他或是回应他,全都是顺着他的意思。全部都是让他说的感觉,除去之前的那些觉得这个声音,好似中间国国君的人,还有其他人。 只是哪怕是知道这个人真的是中间国国君,也不代表他们就非得把他给杀掉,擒贼先擒王。并没有,更多的人还保持着最初的理智,在长时间的思考之后,能够让自己的脑子更加清晰。 就算说话的这人真的是中间国国君,他们也不能透露身份,若是表明了,那他必死无疑。 这座城池沦陷了是小事儿,倪国的侵略速度会越来越快,到了后面更是没有人能阻拦。 哪怕是中间国国君曾经并没有施以援手,不代表就非得将他置于死地,他也是他们的希望。 他也是这个国家的支柱所在,只是区别在于在其他的幸存者们的眼中,耳朵里,其他的平民百姓们则是根本就没有听出来这个声音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只是有个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自己问出去的那句话,得到了中间国军队之中某个人的回应,问话的那个人显然是对此有些出乎意料的,不过肯定得有人应答,不可能就这个样子一直僵持下去,难不成僵持到天黑。 有人回答自己的话也是一件好事情,最起码证明他们不全是哑巴,还有能够来沟通的人。 与此同时,还能够说明这个说话的人,无论是在身份上还是在地位上,绝非是一般人。 应该是凌驾于这其他的士兵之上的,他们其他的人,不过都只是一些普通士兵们罢了。 无非是在装备之类的方面,比自己这边更加精良一些,可他们人数确实是占据着优势。 不过在听到这般回答之后,问话的那人,逐渐是有一些忍不住似的,不想再这样僵持下去。 他直接从幸存者军队的最前列站了出来,手里还拿着进攻的武器,正是由于这一举动,自然是让其他的防守者们更是警惕了不少,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在动,其他的人仍然还停留在原地。 他们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还往后面退着,与说话的这人所正对着的那个举着盾牌的士兵,在这个时候则是直接拿好了自己手上的盾牌,随后也是有些突兀似的,跟他要对称站着似的。 这位守卫者从队伍之中站了出来,其他的人则仍然是屹立不动的模样,没有一点冲动。 全然都在等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希望他们两人此时的对话能够对当前的战局产生影响。 “我不知道回答我问题的这人,在军队之中的哪个地方,不过我很高兴有人能够在你国军队之中,对我的问题给与了一个回应。只不过这个回应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你回答的这些话,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在军队的最前线位置,作为本次幸存者队伍的冲锋者所在。” “不知刚刚回答了我的问题的人,究竟是哪位,可否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表明身份,让我看看究竟是何人能够这般果敢,直接与我对话,还这般理直气壮的。希望也能够如同我一般,从军队之中站出来,这样说不定还能谈谈,接下来这场仗你们是准备硬接下来还是退出去。”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十七章 硬接下来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位在幸存者队伍前列,很是突然地就站了出来,同时还自称是冲锋者的人,显然对中间国国君回答的话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他倒是对回答的人,也就是中间国国君本人很感兴趣。 中间国国君在听到了冲锋者的问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这并不在他先前所预料的范围内,他并没有对冲锋者的身份感到好奇,而是开始对这句话之后所产生的影响,感到担忧。 这番回答以及接下去的提问,完全打乱了中间国国君的思绪和节奏,出乎了他的意料。 中间国国君原本以为接下来他们两人会是比较友好,或者比较尖锐的对话,有点难缠。 谁知道竟是逐渐有一些走偏了,那人不纠结战场的现状,反而是对自己的身份很是好奇。 这一点说起来倒并不是很奇怪,只是中间国国君这一次犹豫了,他不太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在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以及真实意图的情况之下,自己本来就是一国之主,身份尊贵。 身为中间国国君,若是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的话,岂不是等于把肉放在砧板上。 这便等于是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需要等着别人动刀子上手来切肉,就能够得到。 等于将这座城池之中,最为核心和最为关键的人给暴露了,中间国国君虽然在朝廷之中,早已是商量好了若是自己此次出行,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意外,以及各种难以想象的转机。 他有预感,这一次绝对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战争,过程都会奇特许多,完全是难以预料。 为了避免到时候可能会出现的种种意外,中间国国君早已是在朝政之中,给众人提醒过。 和众多大臣们都商讨好了补救的措施,对此,为了防止真的自己外出之后,朝政内乱。 还没有开始打,自己国家内部反而是先发生了内乱,又或者是他们都还没有决定战局。 出乎意料,其他地方发生了混乱,不管是曾经有着谋权篡位之心的人,还是有着其他恶性想法,置他人百姓的性命于不顾的人,在这个时间节点开始胡乱带节奏,让人开始窝里斗。 中间国国君想出了最为稳妥和保险的方法,甚至连备用的计划,全都写在了遗诏上面。 都写好了他们中间国的所有百姓和子民,都得誓死反抗的旨意,同时直接杀害谋反之人。 可他没想到这不过是自己国家和倪国的第一场战争,就变得这么激烈,还有一些难解难分的感觉。中间国国君虽然稍稍是愣了那么一下,可并没有太过犹豫,这个时候,不能不说话。 他确实是很想站出来,可这只是战争的开头,若是盲目地站出来,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和说话的权力比重,对战局不会有任何好的方面的影响,可若是不站出来,任凭其发展。 只是这般隔空聊天的话,岂不是会显得自己像是看不起对方一样,没有把倪国放在眼里。 中间国国君思考了一下,并没有太过于着急去回答,对于当前的这般现状考量了一下。 便还是不过意一般,大声地回应着,这个时候似乎只有大声音说话,才能够让人听见。 “这个问题没有一点讨论的必要,就跟你们倪国派来的使者在之前和我们商讨过的情况,对于这种问题,没有任何退让的可能性。我们虽然国小,但不代表没有骨气。我不过就是军队之中的一个普通士兵罢了,没有任何的特权,但是我们都接收到了我们国君下达的诏书。” “他传达到前线的旨意,命令我们死守这座城池,若是敌军来袭的话,不管怎样,绝对不会退让,哪怕是硬接下来,我们也绝对不会后退。这不是理直气壮,这是为了我们国家的领土统一,不被外国所侵犯而战。就算是死,也是为了国家而牺牲,捐躯,不必去苟且偷生。” 中间国国君说到这里,扯着嗓子吼的他感觉气氛快到了,随后便又在后面给加了一句话。 “这是伟大且光荣的事情,不必惧怕和后退,这是我们作为国家子民所应做的事情。” 中间国国君一边在回答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一边稍稍开始和自己前面的人,在通过肢体动作的交流之下,开始变换着位置,想要稍稍靠前一些,他想要看看那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一代文人,根本就不习惯一直都扯着嗓子吼,听起来宛如跟这些士兵们都有仇一样。 再说了,长时间这样嘶吼下去,喉咙也受不了,并不是为了暴露自己的位置,只是单纯地想要让更多的人听到自己说的话,明白自己说话的意思,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们更加坚定。 无论是对于自己国家士兵们,在士气上的鼓舞,中间国国君能够想到的只有这般言语。 还是对于其他国家的士兵们,在唤醒他们也曾经经历过这种场景,所有过的心路历程。 面对这种战况的时候,所有过的想法,他们哪怕是战败国所剩下的幸存者们,这不可耻。 卖国才可耻,他们作为幸存者,仍然有着为了自己国家而死的选择权,哪怕是倪国侵略了他们的土地,奴役了他们的身体,可并不代表这么做就可以侵蚀他们的思想,为倪国所用。 他们无非是需要被人们所唤醒罢了,自我意识还没有完全被淹没和掩盖,还能够挽救。 他们还能够有着明辨是非的能力,而不是就这么任凭倪国的各种各样的政策来玩弄。 他们有选择的权力,冲锋者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回答的人,在对于自己的问题的考量。 居然还能够通过国君的圣旨,强行上升到这个高度,冲锋者不禁是觉得有些好笑和凄凉。 当初他们是最后一个被倪国侵略的国家,国君在倪国的士兵们还没有到来之前,便直接是在全国都下了诏书,希望有能力能够离开的那些平民百姓们,可以尽快重新找到栖息之所。 有着能够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的人,还是赶紧离开自己的国家吧,别在这等死。 国家给不到也给不了他们应有的庇护,但是还是给了他们可以离开的权力,不强留别人。 第十八章 任凭诋毁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国君并没有强求他们非要留在这个国家,和国家共存亡,这种做法并不能说是没有骨气。 毕竟每一位君王所考虑的事情不一样,同样是作为小国家,冲锋者的国家则是更倾向于要去保护,平民百姓们的人身安全和家人安危更重要,不可能让其他的人全部都去白白的送死。 在明知道已经没有任何补救办法,同时还没有了其他的能够缓解的措施,无路可走。 盟友国不来帮忙,加上自己国家的人也不想去以卵击石,似乎临阵脱逃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所以这种看似是十分讲人权的国家,在面对战争的时候,反而显得更加的讲究人权。 能够更加的团结一心,一致对外的可能性会相比其他国家要少许多,他们都只想活着。 毕竟他们只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更多的是想要独善其身,即便此时的他们没有办法。 并没有这种能力,甚至于成为倪国的奴隶也是逼不得已,或是奔向其他国家苟且偷生。 都是他们国家的人可能会有的下场,即便是在倪国大举进攻的时候,冲锋者的国家派出来的军队,许许多多的人都临阵脱逃了,留下来的,自然就是那些心甘情愿为了国家而战的人。 也就是此时此刻,在中间国国君所说的范围之内的那些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有这个信仰。 而这其中的人自然也就包括了冲锋者,只是他们毕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只能硬上。 这也是为何他到了后来逐渐开始隐藏自己,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只是为了卧薪尝胆。 只是想要在幸存者军队之中保持着一定的理智,说不定日后还能够有一场战争,终究是可以改变他们国家先前的那般处境的,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国家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国家之前在对于外来入侵者态度的这个问题上,中间国和冲锋者的国家之间的差距。 在这个时候就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了,与此同时,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则是羡慕和振奋。 不仅仅只是想要告诉他们,这样的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而是有了新的开始。 就这样,在仍然看不见对方的情况下,冲锋者对于这人的话虽然相对保持着一定的质疑态度,可更多的还是觉得说不定他说的都是真的,毕竟若是没有圣旨在的话,人都是可以走的。 是很难有着许许多多的人这般地坚守在原地,根本就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准备战斗。 只有圣旨才能命令一整个国家的军队,究竟在面对战争的时候,该何去何从,是走是留。 若是当时他们国家的君王,也能够这般的有骨气的话,就算是和倪国的士兵们战死在沙场之上,冲锋者都没有觉得会是当前这般的屈辱,他每在倪国一天,晚上做的就都是这般噩梦。 只可惜世事难料,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既然中间国有着这般骨气,他作为进攻方。 不可能意气用事,被别人国家的人给伤了士气,冲锋者站在最前面,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比先前更加挺直了一些腰板,似乎是要通过站直身子来告诉对方,他们就是这个态度。 同时还在思考着要说的话,究竟怎么说才能够挫一挫他们的锐气,不要这么的不得了。 “那这么说的话,就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我不管你是谁,你既然站在军队之中,能够这般说话,我不相信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而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了你们国家在此时对于我们的态度,不过你得想好,说话都是要负责任的,不是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我现在还是和和气气地在跟你商量,究竟是留你们这么多人性命,直接把城池给我们,还是要让这里尸骨满地,最后全城的人全部都被我们给屠戮完。我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的人没有任何人有要反对你的意思,不过既然你都说了是你们国君决定的,那你们国君还真是昏君。” 说着说着,冲锋者不自然透露出来的,这种没有任何凭证就去断定别人是谁的话语。 言语之中似乎都在透露着自己那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完全不像是要把别人给当人看。 甚至于这个时候,都没有要把对方的国君当个人看,而是当着士兵的们随意地去诋毁。 说到这里,冲锋者似乎是还有一些小亢奋了一般,比之前的身板站得更直了一些,甚至于连拿着兵器的那只手,所用的力气也比之前要大了不少,他更像说着说着便蓄势待发了一般。 “当然了,你们国君有他的想法,其中的事情我不干涉,我也不会过多去猜疑你的身份。我只是在这里,最后问你们一句,若是你们这个时候还不准备撤军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们倪军不客气了,我们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够瞧不起的人,之前那些被攻破的城池就是先例。” “我相信你们国君早就有所听闻倪国的军队,等到之后这座城池被攻破,我们相信你们是没有一点能够反抗的余地的,与其在这里跟我们誓死一搏,还不如保存好实力和兵力。这样的话等到我们攻到了皇城之中,说不定你们还能够护着你们国君快点逃走,免得死在了这里。” 冲锋者越说越起劲,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只是嗓子承受不了这般长时间的摧残。 “不用在这里跟我们耍嘴皮子,毕竟你们国君下了圣旨让你们在这里死守这座城池,肯定是为了拖延时间。毕竟只有这个样子,才能够尽可能地延长他逃跑的时间,说不定这段时间的他还在皇城之中,收拾着其他能够变卖的金银财宝打包,准备快点逃向别国呢,哈哈哈哈。” 冲锋者的言论极长,最后伴随着他有一些凛冽的笑声,终于是结束了他长时间的嘲讽。 这种看似是嘲讽,实则是有一些激将法的意思,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起到他想要的作用。而更加诡异的是哪怕是他这般说话,用着带有猜忌和侮辱性的话语来说着中间国国君的不是。 中间国在最前方的这些防守者们,一点都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更多时候都是在听着他说。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十九章 已在城中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似乎此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在任凭他冲锋者一个人在这里,耍嘴个开心似地说个不停。说个不停倒也就算了,说的还都是一些带有着主观色彩,仔细思考其实没有什么营养的瞎话。 冲锋者并没有很是认真地去探讨这个问题,只是在凭借着自己的猜想,来幻想着这一切。 或者说是通过对于自己国家的君王,曾经有过的行为,以此来度量其他国家的君王的行为。说不定天底下作为一国之主的人,都是一般狼心狗肺的模样,全部都是只会动权力压人的人。 甚至他们都懒得动用嘴皮子,只会让自己国家的士兵们来打头阵,一个一个,前赴后继。 自己则是找好路子快点逃跑,这才是他们应该有的状况,或是说他们最有可能会做的事。 冲锋者这般说着,他们这边的幸存者们并没有由于他的这种很是暗黑,讽刺性极强的话语而感到好笑,更多的是在看好戏一般,他们还等着自己面前的士兵给与回应,有问有答才好玩。 而在中间国的防守者这边,也是不生气,就任凭他这个样子继续说下去,看着他表演着。 这种情形,仿佛就是在看一个小丑一般,有的人甚至连看戏的心情都没有,只是迫于无奈,自己这边不能主动求战或是引战,反正若是单单听他这般说话的话,也不会太过影响战局。 在不知真实情况,不知道中间国国君已是来到了战场之上的防守者们,仍然保持着坚定。 他们更多的只是看着当前的这般局势,希望刚刚那个站出来说话的人,能够继续说下去。 能够在这个时候给他们好好的反击,对这种情形的反击,只有说出比他更狠的话,让他彻底地心服口服,这样才能够让他们不至于在说话方面,跟吃了哑巴亏一般,只能干干地看着。 只是哪怕目前的这般处境,证明了他们作为中间国的这一边,确实是吃了国君问题的亏。 不管是在道德上还是在伦理上,似乎都有些站不住了,让中间国国君开始有些站不住了。 毕竟若是造谣的话,只需要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带有恶意性的一句话,贴合事实就行了。 可若是想要澄清谣言的话,则需要花上比说出这句话多倍的时间,才能够把这个问题给解释清楚。中间国国君原本还在思考着之前的策略,只是这番对于在自己行为之上,恶意的揣测。 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才能够在同一时间给与对方最好的反击,给予回应。 总不可能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只为了证明他说的话全部都是假话吧,那样等于中计了。 显然这人的话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扰乱了周围人的想法,他们似乎也很难能够从城主,或是一纸诏书之中,看明白中间国国君的真实想法,他们毕竟都只是作为服从命令的人来支撑。 并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力,就这样,战局开始微妙了起来,好似有些观念开始发生了改变。 直到中间国国君缓缓地在人群之中,定住了身子,不再有些急迫似的,缓缓地朝前面走。 好似自己的身后被什么东西给牵制住了一样,很是难以挣脱开来,中间国国君清了清嗓子。 “咳咳,你说的这些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凭据,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所说的话?你的这些话不过是一面之词,作为敌军,也不过是想要扰乱我们的军心罢了。我相信作为本国的士兵,众多的子民们,绝对不会因为你的这么一两句话就闹得人心惶惶的,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不信。” “我们都是有着自己坚守的人,才会如现在这般坚定地站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往后退去的意思。我们希望自己所能够得到的东西,绝对不是听着你在这里胡乱地描述着,扭曲我国国君的真实想法。生而为本国人,思为本国魂,我们决不后退,也绝不听信他人的谣传。” 中间国国君再一次反驳着冲锋者的话,这一次他明显开始用“我们”这两个字来进行代入。 不想只是单纯地空口无凭,他更想把自己代入到整个军队之中,以此来坚定军心不动摇。 若是由于冲锋者的三两句话,就让其他的人全部都站在了他的那一边,这场仗还怎么打。 只是这样说话,似乎不太够,中间国国君在极为短暂地停顿之后,很快便又补了一段话。 “我们可以选择不进攻,可不代表我们就要如同现在这般傻站在这里,任凭你们随意地侮辱和诋毁,在不明你方军心的情况下。也希望你们众多人,不要以为自己此时身披着倪国军队的衣裳,将其作为自己的外壳,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倪国人了,这种想法不要在这里来自欺欺人了。” “这也不能掩盖你们之中的不少人,自己曾经作为我方友国幸存者的这一身份,作为幸存者的这个身份没有一点可耻的地方,我希望你们能够看清楚此时的状况。你们完全不需要一直这般地迁就着倪国的军队,受他们的管制,你们此时已经到了我国的城池之中,你们可以选择。” 中间国国君说到这里,竟是逐渐有一些到了兴致上了,顺着之前伊国国君提到过的事情。 曾经提到过的那些真实的想法,这些幸存者们在倪国真实的生活状态,他们的生活真相。 不仅是让其他的人觉得倪国的残暴和惨无人道,更是让他们对这些幸存者们,只感到心疼和惋惜,原本他们也都只是生活在自己原本应该呆着的地方,并且好好地活下去就行的普通人。 根本就没有必要非得这般地委屈自己似的,只是当国破家亡的时候,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匹夫都是需要肩负责任的,周边其他的幸存者们,都听到了中间国国君这般肺腑之言。 中间国国君的话,逐渐开始转移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题之上,最后一句话也是很有深意。 肆无忌惮地猜疑着他们的真实想法的这种行为,一时间在军队之中,竟是让不少人恍惚。 在幸存者们的军队之中,有了一些嘈杂和吵闹,不再如之前的那般气势汹汹,准备开打。 第二十章 强行抹黑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幸存者们不再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那种,之前长时间的对峙,双方都没有选择去开战。 在这一段看似并不短暂的对峙之中,让不少中间的幸存者们冷静了下来,他们不是武器和工具,更是不想成为倪国的武器和工具。中间国国君的最后一句话,一时间点亮了他们的希望。 只是在队伍之中的讨论,并不全是对于这番话的讨论,哪怕是有着不少的人在后方提到。 可也都只是小声地讨论,他们不敢大声喧哗,生怕若是有倪国的士兵隐藏在军队之中。 到时候被人听到了,那可是要被直接砍头的,都上到战场了,总不至于被倪军给杀了吧。 一部分是由于听到了中间国国君的话,对此联想起了曾经自己所过的那些日子,他们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摆脱,更多的也是在对倪国底层士兵们和军队里将领们的谩骂,他们都没有选择。 可在中间国国君这般看似是轻描淡写,实则是语重心长的话语之中,他们看见了选择。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中间国国君所说的话,他们只是依稀听见了从前方传来了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即便声音很大,他们也很难听得很是清楚,毕竟中间还隔了一大段距离。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作为幸存者们这个队伍,整个军队的军心早已是不如刚出之时。 反而是如同中间国国君所说的那样,开始有一些动摇了,他们在曾经盟友国的城池之中。 而之前发问的冲锋者仍然是笔挺地站在最前面,仍然是没有挪动过自己的身子,他只是感觉这说话的声音,他所能够听到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大了,说明那个人在军队之中开始移动。 他只是觉得是不是之前回答自己的那个人,正在中间国派出来的队伍之中,不再等待。 逐渐地开始朝着前面移动,不再如同之前那样站在后方,根本就不敢出来跟自己见面似的。 冲锋者听着中间国国君所说的话,能够感觉到在他的言语之中,全都是一些个人主义的话。 尽是一些自己不喜欢的空口白话和没有任何意义的鼓舞,这些话的表面作用,看似是为了鼓舞周围的其他士兵,实则主要目的还是想要他们傻了吧唧地,自以为是地朝着前面冲杀着。 在冲锋者看来,说话的人所想要的,无非是这些无辜的士兵们为了国家开始战斗罢了。 根本就没有真的想要他们怎么怎么样的意思,顺应着这番话,冲锋者个人的偏见出现了。 冲锋者逐渐开始对说话的这人的真实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若是一般的士兵的话,肯定是很难有着这般的口才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大胆反驳自己的言论,他绝对是手握权力的人。 加上敢这般地肯定中间国国君的话语,肯定从来不敢忤逆,什么都只敢照着国君的话来。 冲锋者的第一猜测范围,便是这人应该是中间国中,朝廷之内的某一个忠臣,或是使者。 他们前来至此,隐藏在了战场之中,只是为了鼓舞其他士兵们的士气罢了,不想他们逃跑。 并且排除掉其他的可能会有的隐患,除了能够耍耍嘴皮子之外,还真就没有什么真本事。 这来的应该还是一位重要的文臣,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对自己所说的这番话,很是有着耐心地反驳。冲锋者对于这番言论的想法,自然是让他开始更多的,想要很是隐晦地挖出说话这人。 挖出他的真实身份,从听见的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初步判断这人应该在自己的正前方。 没有距离很远的位置,虽然不能肯定这人是谁,但是冲锋者还是不能否认他说的这些话。 确实有一定的道理,确实是有一些戳到了自己的心头上,就这样,冲锋者选择强行反驳。 掰扯开了这原本一直都在讨论着的话题,想要转移话题,直接开始攻击之前说话的这人。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在你们众多的士兵之中,居然有着这般巧舌如簧的人。自以为有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够将整个军队的军心给稳定下来。恕我直言,这种人想必就是在朝廷之中典型地只知道在你们国君的面前,用着自己的一面之词来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的人,颠倒黑白。” “同时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多站在最前面,举着盾牌的人,是不是真的为了他的这么一番话,就能够对你们的国君死心塌地的。你们国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能你们不清楚,我很清楚,至于这个正在你们的队伍之中,反驳我言论的人,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你们都知道吗?” 冲锋者的话语开始逐渐跑偏,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整个的都是在针对着中间国国君。 他开始针对着说话的那个人,想要在众多人的面前,给这个人强行抹黑,引爆其身份。 似乎只有引起了公愤,才能够强行让冲锋者知道对方说话人的身份,才能够对症下药。 而想要得到这个结果,就只有让其他的人都对他产生怀疑,不再如之前那般地信任他。 更多的还得间接性地贬低中间国国君的身份,这样做,是冲锋者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难道你们这其他的人全部都是傻子吗?你们就看不出来这人就是你们国君特地地派过来,想要通过只言片语,就让你们成为奋不顾身,为了他仅存时日不多的权力和地位,只知道往前面冲的炮灰。这种人所说的话,你们居然都能够相信,简直不可思议,你们都没有脑子的吗?” “说实话,我还真的是有点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把他给推出来,跟我之前说的一样,当众来揭穿他的身份,让大家来看看,能够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的人,会不会就只是你们国君手底下的一条狗。说不定啊,还是我们倪国派到你们国家,隐藏在其中的一个奸细呢,这谁知道呢?” 冲锋者的言论逐渐开始离谱,对于中间国国君的身份猜测,也是达到了天马行空的想象。 听着他的这番话,中间国国君感觉自己的脸都黑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打断他说话。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一章 恩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此时此刻,对于冲锋者来说,中间国国君仍然还是一个陌生人的身份,他们两人在这个算是非常关键的时候,都还没有真正面对对方,这也就使得中间国国君更加的憋屈,有点接受不了。 若是见了面,这人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真不敢想象到了那时候的他,会怎么来看这件事。 为了不让自己这边的士气受到影响,这么带有恶意地猜测着自己的面前,那个都还没有宣布自己身份的人,可能会有着的隐藏身份,那也就算了,可他什么都还没有看见,就能胡说八道。 就能够这么盲目且随意地对着其他人就是一顿猜忌,甚至可以说这种猜忌,来源于他本身。 其实不仅仅只是对于中间国国君,并不是在这个时候针对他的,他老早就有了针对的倾向。 对于这种行为,其实只要是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与他对峙或是反驳,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冲锋者都能够以这般言语来嘲讽和揣测对方,对象是部分人,只要不是倪国国君都差不多。 不过也正是这样,更加让中间国国君觉得不行,这种人是怎么能够在幸存者军队之中,作为首发出现,还能代表他们发言的,这也算是间接性地见证了倪国本国在各个方面,管理的不足。 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成为国家将领的,冲锋者就是其一,可他根本就并不完全匹配。 冲锋者见中间国士兵的阵营之中,刚刚说话的那个人这个时候有些默不作声了,感觉赢了。 竟是一时间有一些欣喜一般,该不会真的被自己给说中了吧,这人的身份真的就和自己猜的一样。想到这里,冲锋者不禁是比之前任何时候的腰板都要挺得直,完全就是不战而胜的模样。 似乎就连等会儿要说出来的话,都变得更加有道理了一般,似乎连整个人都比之前更高了。 “看,没有人敢来回应我,就说明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没错吧。我不知道刚刚应我问题的那人为何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到那人的心坎上去了?还是说你到了这个时候,仍旧依旧还不敢去暴露自己,是怕自己的身份真的暴露了?这种恶心别人的行为,真就只有双面间谍做得出来。” “不过啊,我来给你们这些基层兵讲讲,他这么做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士兵,能够更加死心塌地,没有一点后顾之忧地投入到战场之上。也算是变相性地来加快消灭你们的方式,你们还傻傻地给他们卖力卖命。要我说啊,你们还不如就在这时把他给供出来。” 冲锋者说到这里,竟是逐渐开始有一些飘飘然了一般,好像一时间,他成了中间国的国君。 自以为是的判断和分析,没有人回应的个人发声,更是让他觉得他就这么快要成为人上人。 这种开始想要号令别人去做事情的想法,就和之前的时候,倪国基层的士兵们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是说话的人,和需要动手操作的对象,在这个时候都换了一个人罢了,可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就是想要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自己想要他们做的事情,只是说话的操作不一样。 冲锋者说到这里,不禁是还慢慢地开始抖了抖腿,似乎一切对于此时的他而言,不屑一顾。 占据了这种奇怪的主导权力,冲锋者的嘴巴就更加堵不上了,好似他还想要继续大放阙词。 “你们可以派人直接把他给压出来,让我亲自来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够在你们和我们两个军队之间,有着这样的两副面孔,说不定其实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又或者是个内奸。只要你们的思想不是太过闭塞的话,我相信你们这些士兵们,是能懂我的意思且实行的对吧?” “只要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敢于反抗,对抗你们国君的权威和诏书,说不定你们这群人就还能够有一定的转机。而不是像眼前这样,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地来坚守着一个毫无用处的信仰。听我的,把他交出来。等到日后你们这些人哪怕是在战争之上投降了,作为新的幸存者存在。” 冲锋者说到这里,竟开始有一些得意洋洋的样子,似乎他能够穿越时空,看见中间国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都还没有开始打,这些不管是举着盾牌的,还是拿着武器的,都成了要投降的。 中间国国君听到这里,感觉简直是不能忍,这人在前面说话也是越说越离谱,简直是放屁。 这种毫无营养的话,在前排的士兵们听到,肯定多多少少会受到一点影响,不可能全都当作是耳旁风,中间国国君能够保证自己听到了之后,不受其影响,但不代表其他人听了全都一样。 但随着冲锋者的话越来越离谱,其他的人似乎也没有一个好的时间切入点,来反驳他的话。 毕竟冲锋者说起来的时候,同样是和中间国国君一般的口若悬河,说着说着根本停不下来。 “不过等以后,我们全部都成为幸存者军队的一员时,不定我还能够在倪国国君的面前,去给你们求求情。把你们的这些所作所为全部都告诉他们倪国的高层,凭借我的几分薄面,也许还能起点效果,全部都给纳入到倪国的军队之中。这样一来你们全部都能逃一死,何乐而不为?” “说不定还能够有着意外的收获,找到新的,你们真正应该坚守的事物,而在这里不是为了你国国君这种懦夫而战。希望你们能够想清楚想明白,不要在这里死磕。顺便将我的意思传达到后面,后面有的弟兄们可能都还没有听见我说的是什么,不过不重要,我能给你们很多时间。” 冲锋者得意洋洋的样子,更是显得似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其他人根本没有一点来反驳他的理由和可能,只是很是奇怪的是,他根本就不想打仗,却还是要在这里,跟倪国使者一样。 只是在这里,在战场上,就想要劝对方归降于倪国,实则说出来的全部都是一些违心的话。 何必非得打起来呢?当初见到了战争的场面,看着自己的那些同胞被倪国的士兵们,或者是其他战败国的幸存者们,被其他的人残忍地杀害,这一切都历历在目,晚上还时而为此做噩梦。 不记得是从哪个时候开始,这名自以为是的冲锋者,便开始在倪国的统治之下隐忍了起来。 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想要好好地看一看接下来的战局会怎样,倪国能够走到哪一步去。 而这次出战作为最前方,敢于说话敢于这般顶撞中间国国君的他,自然有着他自己的能力。 不过是由于在出征之前,倪国基层的某一位将领看中了他,能感觉得到这冲锋者在倪国时,是属于那种典型的少说话多做事的人,心还狠,不管是对自己曾经的同胞还是谁,根本不留情。 只不过很可惜,那人只是看到了表面,并没有看见内在,若是真的能够看穿冲锋者的内心。 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是能够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他所做的这一切,在外人看来很是坚定。 并没有一点想要后退的意思,可在他的内心而言,或多或少还是希望中间国能够反抗起来。 中间国国君见到对方这般的出口不逊,对自己身份的无端猜测,已经在某些方面,上升到了人格层面的侮辱了。从来都没有在朝政之中经受过这般侮辱的人,中间国国君短时间难以接受。 又怎么可能第一次出征到战场上,就什么都能够忍受得了,他没想到还有人敢这么来跟自己说话,中间国国君强忍着内心的怒气,停留在了原地,他被冲锋者给气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即便是仍旧保持着最为基本的理智,可是并不代表他就能够对眼前的这些事完全视而不见。 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比较稳妥地,比较妥当地,不要夹带太多私人感情地来解决这件事情。 当冲锋者的话说完之后,两边的军队似乎都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稳定,还一直站着不动如山。 两边在队伍之中,都有了细小的讨论声,这声音并不大,可当四周都响起了这般讨论声时,中间国国君自然也就不能够忍受这般噪音了,他确实是想要好好地来看看,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那既然他非要见面的话,出于对于战争的考量,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的,说不定等会儿就成。 中间国国君很是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要通过呼吸来平稳自己的情绪,不给言语给左右摇摆。 在做完最后一个深呼吸的时候,冲锋者再一次睁开双眼看向前方,感觉世界都明亮了不少。 “好,说得好啊,你的分析实在是太到位了,说得我简直是要对你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反驳你了,好似你之前说得那些话,听多了便能够以假乱真,说得都跟是真的一样,如果能够仅凭一张嘴就来更改别人的身份,那确实还是你做得最到位了,我还是没有这种能力,我不相信若是单凭你这么说说,就能够把我的身份给挖出来,更何况其实现在更加慌乱的,不过是你自己罢了,作为战败国的幸存者,想必你的这些对于我身份的猜测,都是曾经你在自己的国家里看到过的情况,由于你先前就经受过这种猜忌和被欺骗的痛苦,也就使得你在猜疑别人身份的时候,只能顺着自己国家曾经有过的遭遇来想着,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够符合一个战败国,或是可能成为战败国的国家,在走向战败国的过程之中,所应该经受过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你内心的一个缩影,不论你曾经是属于哪一个战败国,对于你们国家曾经经受过的苦难,我很抱歉,可这并不代表相同的事情就得发生在我的身上,这是不符合实际的,希望你能够明白,不要觉得每座城池,每个国家的经历和遭遇,都必须得和你们国家有着一样的悲惨过程才能算是正常的。”中间国国君在说着话的时候,脸上逐渐不再是之前那般,简直是要脸黑了的样子,他渐渐平缓了自己的情绪,不再被别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自己的想法。拿出了之前在朝廷之上,也就是在和其他众多大臣商量中间国事物的时候的那般态度,他在那个时候才会有的严肃,来对于冲锋者这个人的言论,以及这个人的思想来进行剖析,他为何要在自己的军队面前,说出这般话来,简直是让人出乎意料的一些话来。就这样,中间国国君在说着这番话之后,周围的吵杂声,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在幸存者们能够听到他的言语的这个范围之中,最起码是减小了讨论声,许多人都开始更加有兴趣一般,看向了这个朝着自己这边摆出刀枪阵势的军队,这人所说的话,让不少的人有着一些共鸣,贴合着冲锋者个人的一些经历,以及幸存者们其中不少人的经历,其实还是比较吻合事实的,并不是随意瞎想,恰恰冲锋者的话在中间国国君的一顿分析之后,反而是显得更加地不贴合实际,他所说的,不过是自己刻板而且片面的猜测和偏见罢了。中间国国君所说的话,哪怕是带有着猜测的意思,确实能够掐中不少人的心。冲锋者没有想到中间国国君的话,以及周边中间国士兵们的态度,竟然是出奇的一致,他们太过于团结以至于自己挑拨离间的一些话,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仿佛自己在这个时候成了一个真正的跳梁小丑,在他们的面前表演着马戏一般,加上自己内心所想的那些话,确实是被他们不少的人给说中了,这也就显得其他的人更加地能够站在中间国国君的这一边,能够理解和感受到的,不仅仅只是相同的简单概述。冲锋者即便是一时语塞,不再如之前那般的咄咄逼人,他也没有气急败坏,对着中间国国君就是一顿谩骂,都没有,在倪国的统治下,苟且偷生的这么些年。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二章 反叛背叛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你得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件事情,这种事情,这类事情,不一定会发生在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国家的人民的头上。这是不符合实际的,也是没有任何道理和先例可以遵循的。当然,可能你会觉得之前的那些国家,全部都败北在倪国士兵们的铁蹄下,但这并不能决定什么。” “倪国的军队自然是十分强大,这一点毋庸置疑,同时在有着许多其他国家的幸存者,在自选选择,亦或是被迫选择同流合污之后,自然就比之前变得更加的强大了。不管怎么说,只要是个人,都是有着一定的战斗力的,哪怕是滥竽充数,有着一定的士气加成存在其中的。” 中间国国君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在自己本国的军队之中,自然是不会有着太多的顾及。 加上他的想法,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自然而然会说到眼前这么多人,这么多的幸存者们其中一部分人的心坎上,中间国国君并不完全是为了反驳冲锋者所说的话,希望他们听到。 这些话并不仅仅只是只言片语,也不是为了去贬低曾经那些国家被侵略了的幸存者百姓。 他们都是无辜的,在他们原先以为的人生轨迹之中,没有人会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先前的自然灾害都会把他们搞得半死不活,没想到人祸才是真正,压倒他们的那根稻草。 而这些人祸,则是完全由着统一种族,统一人群来制造的,他们却只会侵略和厮杀他人。 其中的某些幸存者们,在听到了中间国国君的这番话,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感情缓解。 他说的话很是中肯,并没有太多要去抨击某一方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要讲清楚这件事情和其中的道理,让他们明白其中的危害,不能一直都以为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其实关系大。 中间国国君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于今天,对于当前的战局,会有这相对什么样的变化。 不过相信既然眼前都已经到了这个状况了,肯定是不可能,总不可能比这个还要糟糕吧。 想到这里,中间国国君更是比之前要放开了许多似的,在冲锋者没有接他的话的情况下,他便继续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相比于之前,几乎是没有一点考虑,口无遮拦地都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在我眼前,有着这么多的士兵们,其中究竟有着多少人是幸存者们,是其他战败国之中,幸存下来的人。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在倪国士兵的铁蹄之下,在倪国国君的压迫之下,究竟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只是你们这个样子做,真的就是你们所想要的生活吗?” “我之前听到有地方高官,有人说过,他在奏折上面写过这样一句话,此时如果是你真的改变不了眼前的事情,真的拼尽了全力,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东西。那么还不如换一种方式,比如学会去享受他,学会去顺从他,毕竟这个样子,最起码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片刻的安宁。” 中间国国君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在自己对面的那些幸存者们组成的士兵阵营之中,之前的某一些骚动已经是越来越大了,他们并不是听不清楚中间国国君所说的话,而是听得太清楚。 这种话对于他们而言,在某种意义上来看,便是他们曾经,在战败国的领土之上的安慰。 是他们用来自我安慰,自我逃避的一些话语,可这些话并不能代表就是他们内心的想法。 并不是他们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爱人,为了自己的家人选择苟活。 不管结局怎样,若是选择苟延残喘,苟活下去,最起码还能够有着眼前那片刻的幸福感。 若是真的和倪国的基层士兵们撕破脸的话,他们一个个的可都不是省油的人,有其他的同胞作为血淋淋的例子在自己的眼前,那些人完全就是刽子手,杀人根本就不带有任何的感情。 若是硬拼的话,最后的结果只有自己这边的士兵,这边的人们,全军覆没,无人能生还。 “可这片刻的安宁,真的就是你们所需要的生活吗?都是你们曾经所需要的人生吗?难道生活的平平淡淡的,幸幸福福的不好吗?非得和此时此刻的你们一样,打打杀杀,还是为了一个曾经灭掉了你们自己国家的国家,来将刀挥向其他同样无辜的人,同时再一直这样循环。” “你们这时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在助纣为虐,帮助倪国,帮助倪国的国君,实现他将来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而你们的结局,最后唯一可能的下场,那便是战死在沙场之上。哪怕你们真的有着大能耐,帮助倪国灭掉了其他的所有的国家,你们最后也绝对不可能逃过一死。” “难道在倪国的铁蹄之下,你们不管是作为被殖民者,还是作为被侵略者,都是受害者。却都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一点的重要性吗?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帮助倪国攻打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曾经你们自己的国家,这只不过是一个难以改变的事实,可并不是完全不能改变的事。” 中间国国君说到这里,才感觉到自己今天,在整个战局之上,真正想要说出来的话,才刚刚开了一个小头罢了,不过其实他想要讲话,想讲的话其中最为重要的核心,逐渐开始展露。 只要这些幸存者们没有被完全洗脑,没有被倪国的士兵们,倪国的将领们还有倪国国君。 把他们全部都洗脑,洗脑成他们自己都真正有一天是倪国人,或者说会成为倪国的百姓。 成为倪国百姓之中的一员,若是倪国国君真的有这个心,就不会把他们派上到最前线了。 他们不过都是在战争之下的牺牲品罢了,并没有其他的,其他的更加重要的附加属性了。 就算是这些其他国家的幸存者们,真的在战场之上,帮助倪国的军队杀了数不清的敌军。 对于倪国本国的人来说称之为的敌军,又或者说是立下了多么显赫的战功,都改变不了他们曾经是其他国家的人,他们是战败方的这一个事实,就凭着这一点,人与人被强行隔开了。 不管倪国底层的人,究竟怎么来看这些其他国家的战败者,幸存者,他们始终都是失败的人,他们都曾经是倪国底层的人,也就是那些曾经参加了战斗的人的地方,他们不可能和解。 更是不可能成为朋友,毕竟曾经都是互相威胁过到对方生命的人,又怎么可能能够和解。 毕竟这些都是铁的事实,这也就是的倪国底层的人,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接受他们。 哪怕是倪国底层,刚刚出生的小孩,也会对这些幸存者们另眼相看,把他们当作奴隶看。 这些战败者,幸存者们的身上,仿佛一辈子都被人用火热的铁,深深地在后背上烙印上了什么不可磨灭的东西,这些东西甚至还会延续到他们的子子孙孙,子孙后代,根本无穷尽也。 他们这一辈子,孩子的一辈子,子子孙孙的一辈子,都只能成为他们倪国的一个个奴隶。 这也是倪国国君的行为,其他众多的人,不管是朝廷里每天都听着他在说话的那些官员。 还是说底层的那些人,在前前后后的这些年中,逐渐潜移默化出来的一些想法和认知感。 哪怕是倪国最为底层的人,一个乞丐,都会觉得自己比那些幸存者们生活的更加有分量。 这种奇奇怪怪的自信感,并不是平白无故,是由于长时间,长期对于自己人生经历的感想和对于这些幸存者们的鄙视,让他们慢慢的有了高人一等的感觉,这就更不用说达官显贵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到了这些人的内心深处了,中间国国君能感觉到前方细微变化。 他们虽然讨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可是似乎不再如刚刚进入城池的那般有敌意了。 毕竟他们也是人,这么些年里,究竟过着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日子,他们的心里都清楚。 “希望,我只是单纯地希望,希望这时正在我国军队正前方的你们能够明白,不要还是如之前那般的觉得,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一个重要的存在。你要知道,你们只要是代替了倪国的士兵们上了战场,上了前线的人,都是非常重要,根本就不能磨灭的存在,你们都很重要。” “此时此刻的你们不再有着任何战败国战败者这之类的身份,你们也不是会再被其他人所可怜的幸存者,你们的身份也绝非仅仅只有一两个。眼前的你们,是倪国的傀儡,同样也成了倪国的爪牙,你们帮助倪国继续去攻打其他的国家,杀害其他国家的百姓,你们不再无辜。” “你们这个样子一直走下去,和曾经倪国的士兵们,没有任何的区别。不仅如此,你们不再简简单单地只是自己国家的战败者和幸存者,你们直接成为了反叛者。你们成为了最后也是最终,最重要的一批背叛者,你们背叛了自己的国家,更是背叛了你们内心,最初的想法。”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三章 加入我们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中间国国君说到这里,语气竟是逐渐开始抑扬顿挫了起来,话语之中也逐渐带有了温热。 他不再想,也不再去只是一心只想着苛责,谩骂,亦或是侮辱或者厮杀,那并没有意义。 中间国国君既然这个时候选择站出头来,自然是由于明白了伊国国君的一番苦心,和他在诏书之中,派使者前来的真正意图。伊国国君选择出兵,并不是他真的想要去支持中间国家。 也不是为了把他们都当作自己国家的门神,或者是门牙来看待,只是怕他们倒下被攻破。 伊国国君的中心思想,中间国国君也是在自己苦思冥想了一段时间之后,才逐渐悟清楚。 并不是要让他们国家举国上下的人,全部都化悲愤为力量,而是要化曾经的友军,此时的敌军为力量,也就是中间国家在这个时候,所独有的,隐藏着的,难以挖掘却可控制的力量。 伊国国君由于在全国上下,都保持这绝不结盟的政策,所以并没有任何的国家是其友军。 其他国家的国家政策可能和伊国并不一样,可这也是他们的优势,他们能够有别国结盟。 这也是中间国国君所需要做的事情,若是此时所面对的人,全部都是曾经自己盟友国家的幸存者们,那其实他们完全都可以成为友军的,为何要像这个时候,非要真刀真枪互相伤害? 他们并不一定真的要去拼个你死我活,哪怕是拼个你死我活,可能中间国家能守住几次。 可最终也终究会全军覆灭在倪国的士兵的脚下,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伊国国君有想过。 他既然派来了伊国的士兵们作为增援,自然不是为了让自己国家的士兵,陪着中间国殉葬的,这也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他只是希望中间国国君能够斗胆出面,收留这些曾经的盟友。 这些盟友在这个时候的选择,并不一定就是他们自己内心,最为真实,最想要的一个选择和结果,他们很多人都是被迫的。若是天时地利人和的话,能够收下他们,也没什么不行的。 只是这个天时地利人和说起来简单,中间国国君自然有着不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理由。 他甚至可以找出千千万万的理由来拒绝,可拒绝的结果便是自己国家被灭,没有第二个。 只是中间国国君也不是傻子,这个样子耗下去,不管是对于自己的国家还是曾经的盟友。 都没有任何的好处可言,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成为了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互相依偎着。 耗下去无异于同归于尽,到最后能够获利的,甚至不是周边的国家,而是在老远的倪国。 他们和盟友绝对不是此消彼长,只会是互相伤害,消磨殆尽,最后两边全部都消耗完了。 要知道这种结果,绝对是最坏的结果,也是中间国国君,伊国国君,其他国家除了倪国之外的所有国君,都不想要看到的结果,到时候中间国的幸存者们,便会成为下一个倪国军队。 循环往复,绝不停止,到了最后都不会有一个什么好结果,只会全部都成为各国的冤魂。 中间国国君不希望成为这个样子,那么在生死存亡时机,只能自己挺身而出来挺身冒险。 “我相信每个国家,每座城池,每个国家的人民和土地,大好河山的经历和变迁,不一定都必须得和你们国家有着一样的悲惨过程,才能算是正常的,这本来就是一种畸形的思想。可若是你们想通了的话,是完全可以有选择的,你们可以加入到我们国家里,有改变的可能。” “这便是我跟你们啰嗦这么长时间,真正想要告诉你们的事情,同时也算是在我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同时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是在忽悠你们,是在骗你们。我有证实的方法,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在我的手上有我国圣上的圣旨,这是在我国最有力,任何人都得遵守的命令了。” 中间国国君在说着话的时候,脸上逐渐不再是之前那般,简直脸黑要跟人吵一架的样子。 他渐渐平缓了自己的情绪,不再由于别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自己的想法,能平稳地陈述。 拿出了之前在朝廷之上,也就是在和其他众多大臣商量关于中间国国事时候的那般态度。 中间国国君在这个时候才会有的严肃,来对于冲锋者这个人的言论,给于最有力的反击。 与此同时,在提到有圣旨的时候,似乎自己已经不再是国君了,而是一个平民百姓。对于其他人的思想来进行剖析,他们在这个时候若是真正要投奔自己国家,最可能考虑的是什么。 就这样,中间国国君在说着这番话之后,周围的吵杂声,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少了许多。 在幸存者们能够听到他的言语的这个范围之中,最起码是减小了讨论声,不再大声喧哗。 许多人都开始更加有兴趣一般,看向了这个朝着自己这边,摆出刀枪阵势的军队,其中的这人所说的话,让不少的人有着一些共鸣,贴合着冲锋者个人的一些经历,以及真实的想法。 幸存者们其中不少人的经历,其实还是比较吻合事实的,并不是随意瞎想,有贴合事实。 恰恰冲锋者的话在中间国国君的一顿分析之后,反而是显得更加地不贴合实际且无意义。 他所说的,不过是自己刻板而且片面的猜测和偏见罢了。反观中间国国君所说的话,哪怕是带有着猜测的意思,确实能掐中不少人的心思。冲锋者也没想到中间国国君会是这样说话。 周边中间国士兵们的态度竟然也是出奇的一致,他们太过于团结,以至于难以挑拨离间。 冲锋者一时间感觉自己在这个时候成了一个真正的跳梁小丑,在他们的面前胡乱表演着。 幸存者们中不少人的心思被中间国国君给说中了,这也就使得其他的人更加地能够站在他这边,能够理解和感受到的不再只是他言语之中那些盲目的鼓舞和加油,毕竟有了圣旨加持。 冲锋者一时间语塞,说不出话来,不过也不是真的无话可说,他能找到许多话反驳。 只是当中间国国君的话音一落,冲锋者就明白了,此时此刻的战局,倾斜到对面了。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四章 当过去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即便在此时此刻,不见那人的踪影,可这件事情在老板的心里,并没有给完全处理好了。 老板通过自己的思路可能以及思维方式,对那人的行程猜测,既然他今日便已不在房间之中的话,想必肯定是已经离开了这座城池了,他不可能还呆在这座城里,那可等同于坐以待毙。 遥望远处,皇城也不可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可皇城戒备森严众所周知,不好靠近。 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皇城周边的暗卫极多,量那人也不敢对当今圣上有任何痴心妄想。圣上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得到的,毕竟此时国家整体情况并不稳定,圣上病重的消息早已传出。 闲杂人等一律是不允许靠近皇城的,更何况是个杀手或是刺客,这种人难免会有所威胁。 既然如此,老板不由得联想到此时还在床上,生死未卜的店小二,他的身体结构并未被人给破坏。如此精准的刺杀方式,是不是杀他的人特意这样做的,想要给他留个全尸,留些线索。 同时也不破坏他的整体性,老板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他昨天的时候,就有稍许留意于此。 在这个房间里住着的那个男人,即便眉眼之间看似并无杀气,可气场上仍然给人以压制。 那人平日里并不说话,最近才来没几日,只是没想到好巧不巧,留意过后,这房间里还真就发生了命案,和自己所想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有时间间隔,可其中终归还是有一些蹊跷。 其中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隐情?看店小二和那人的外貌,平淡无奇,看似都是些普通人。 很难察觉出他们之间,能够有个什么大仇大怨,老板站在床头的一边,思绪开始四处飘荡。看着双眼紧闭的店小二,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即便四周无人,可眼前的人毕竟是死人,晦气。 老板的脸上充斥着的,是难以遮盖住的失望,同时还要面对着早已是没了气息的店小二。 无形之中,似乎是已经到了机关算尽,无计可施的地步了,老板只能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而想着的,虽然称不上是对店小二的祝福,但是更多的,还是对他性命的担忧以及相互关联。 希望你不要浪费了我的药,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尽可能地告诉我有用的消息,拜托了。 人命关天。到了这种时候,除了尽可能地来安抚自己的情绪,让自己能够迅速稳定下来。 老板所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些,他还需要把整个店子都稳住,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功夫。 若是有功夫的话,即便是在自己知道那人,不用想都能猜到,肯定是从窗户这边跳下去的,也绝对不敢轻易地就冲出去,敌在暗我在明,不得轻举妄动,毕竟自己是这家店子的所有者。 要知道在当今世道,各种各样的势力都是难以预料的,老板即便有所见识,也难得全貌。 以防万一,要是触动了一些不该去惹的势力,那可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吃不了还得兜着走。别人反击回来,自己的性命当然可以无所顾忌,哪怕是到时候浪迹天涯也绝对不会饿死。 在这一点上,老板还是挺有自信的,可老婆孩子,还有一整个店子里,其他的人的性命。 这些都是他所需要关心的事情,更何况实际上自己并没有功夫,自然就没必要徒增麻烦。 那么这种情况也就理所应当的不存在了,自己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店子里,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在正前方,还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救活的人在,是生是死还说不定,可要是在这关键的时候,杀手突然想着这人可能还不一定死得了,想要赶回来补一刀的话,自己多少还能反转。 不至于让店小二躺在地上坐以待毙似的,最起码转移位置,也算是能够护他周全免受伤。 哪怕到了最后,这人吃下了这颗药丸,最后还是一命呜呼了,真的落得一具尸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他自己非要去沾惹这些人,根本就怪不得别人不好。 可若是这人真的醒过来了,从他的嘴里真的能够问出来,或是套出来,得到什么有用的。 很是重要的信息的话,那样到了最后,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只要还有一个活的人。 知道大体情况的人,从自己的分析中来看,边境之城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人,不速之客。 值得他们这个样子,拼了命似的,非要往那座城池里面冲。不过这也是后面的事情了,老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店小二,不知道他活不活得下来,还都是未知数。 外面传来的,仍旧是店子里其他伙计们忙碌的声音,其他客官说话的声音,碗筷的声音。 哪怕是一大早,仍然会发出许许多多的声音来,他们仍然还要生活,正常的生活,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昨天晚上,或是今天早上遭到了暗杀,他们仍然还要维持这店子里基本的日常所需。 每天所应该做的事情,毕竟知道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只有刚刚那个伙计。 加上老板,整个客栈里也就他们两个人,杀人者已经逃跑,被杀者躺在地上,没法沟通。 这个房间必须得封锁起来,不能留下一点证据,更是不能留下太多踪迹,被其他的客官看到的话,以讹传讹,三人成虎,到时候这家店就不了了之了,根本就没有挽回的可能,等关门。 等到看着最后的结果,若是这人真的救不回来了,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找几个人,把他给处理掉就行。若是救得回来自然更好,将他给捆住,让他有什么就说什么,实在不行就用刑。 若问出来的,得知的全是一些危险的事情,人命关天的事情,大不了到最后再送他归西。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老板还是做得出来的,毕竟延长了他的寿命,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就算真的只是相对性的,也无所谓了,店小二的这条命早已是属于老板了,他没有控制权。老板闭上眼睛的某一个瞬间,一下子回过了神似的,在这里傻站着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自己应该做的,是处理好这个现场,就算是将死之人在自己的一边,老板也没觉得害怕。 甚至没有一点很是紧张的意思,无论是走路还是其他的动作,都如同之前那般,还是慢悠悠的样子。他可不想因为其他的事情,扰乱了自己的节奏,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何必多愁善感。 更何况是跟自己没什么血缘关系的人,生命之中都只是初见的人,又何来对其的依依不舍。老板缓缓地走到了之前那两人跳下的窗户边,在窗户边甚至都没有留下什么用脚踩过的灰尘。 走到窗户边,还能够依稀听见从窗户外面传来的,此时此刻来自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 外面的人群,本就不知晓房间里的具体情况,仍然在每天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更是没人知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皆无定数。 老板将手伸出,把定着外面窗户的铁钩给轻轻地提了起来,随后将其转向了一边给放好。 以免妨碍到他关窗户,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小动作,他将两边的窗户都关上之后,再由此用另一根小铁钩,把这扇窗户给锁定住,让它固定在自己应该固定的位置,保证窗户能一直关闭。 在关闭的同时,还能防止外面有其他的人想要进来,最起码得让他们打破窗户才能进来。 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在将窗户牢牢地关上之后,老板也没有什么闲心思,去多观察躺在床上,仍旧是一动不动的店小二,这颗药丸他心知肚明,虽然药力很强,可也不能逆天改命。 可在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有着那么明显的效果的,就算是救心丸,也达不到那种效果。 不可能让他迅速苏醒过来,再说了,在这个时期,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没人能研制出来。这药本就十分珍贵,是可遇不可求的,更何况这店小二被人攻击的地方,是他的喉咙和颈部。 并不是心脏位置,老板没有对自己的这颗药丸有着太大的期望,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意思。 若是真的有效的话,说不定这颗药丸将来还能够卖个好价钱,免费的试验品,何乐而不为。根本就不需要多加考虑,一件双赢的事情罢了,老板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应该救他或不单纯。 不能让别人一个路人,死在自己的店子里,若是还不施救的话,岂不是显得过于冷漠了。 将来这件事情要是一不小心,被人给传出去了,那可就不好了,这店估计就开不下去了。 老板在关上窗户之后,看见在桌子的一边,之前放着的热茶,也就是昨天烧好的热茶,早已是气息散尽了,被人喝下去了。按照之前眼前的那一幕,老板觉得应该不是店小二亲口喝的。 进门的现场,老板有观察到店小二倒下的位置,他和这茶桌之间所间隔的距离不是很近。 看起来不像是喝过茶的人,哪怕是倒在地上,也没有口吐白沫,不像是喝茶中毒的情况。 这也是为何老板并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喂给了店小二药丸,他应该并不属于喝下或是服下什么中毒而死。与此同时,老板只希望这店小二没有气息散尽吧,不然回天乏术,死路一条。 老板看着自己手边的茶几,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但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战乱时期,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完全自保,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即便他们身处的国家是伊国,也并不能代表什么,就算是伊国,也不是完全安全的地方。 任何一个不光亮的地方,都充斥着让人难以注意到的黑暗,而黑暗之中,自然会有刀光剑影的存在。老板的思绪开始四处飘荡,看来以后让其他的人来店子里住宿之前,不能放松警惕。 还是得看好人,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就让人在客栈里住下,而这次算不幸之中的万幸。 还算好,只是死了一个人,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来,也没有危及到店子里其他无辜的人。 若是伤到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老板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收尾,总不可能跑到衙门里跟人报案吧,他们都没什么用,都是混吃等死之辈,不可能有着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抓不到真凶。 老板收回自己放在茶几上的目光,他可不能总是这个样子,为了一些未知事件而分心了。 老板身上的担子又不轻,需要做的,可是好好地善后和经营这个店子,其他的都是小事。 不过最近的温度也是在逐渐降低,难免得提醒楼下的伙计们,在各个客房里加床被子,可别冻着那些客官了,想到这里,老板还是转过了身去,每天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死了就死了。 老板不再看向在自己身旁的店小二,而是微微俯下了身子,越过了在床上的店小二本人。 将摆放在床上靠墙位置,看似根本就没有人用过的被子,给直接拽了出来后,两手拿好。 很是随意地将其搭在了店小二的肚子上,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坏心思,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保个暖罢了。就算是具尸体,最起码也需要体面一点,还未成尸骨,保保暖也不错。 这个样子随随便便的死了,岂不是会显得有一点没有尊严的样子,他终究还是为人存在。 将被子搭在店小二的身上后,老板这才是终于收拾干净了一般,店小二的事情就这样吧。 在放好被子后,老板的朝向仍然是对着房门的,仍旧是缓慢地走向了房门的一旁,步伐不快很是沉稳,在出门之前,也没有一点要回头再多看看的意思,只是稍稍停留了那么一两秒钟。 看着在自己眼前并没有其他的人路过,确定了没人注意到房间里,之前究竟是什么情况。 加上店小二已是躺在了床上,更是不会让人觉得这房间有何异常,没有任何的血迹存在。 无非是让人觉得里面的客人睡着了罢了,老板送点东西进去,这才走出了房间,仅此而已。这是寻常人的想法,也是老板猜测他们会有的想法,可走出房间终究得关门,以防被人看见。 老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步伐缓慢可手上的动作却很是迅速,将这扇门以极快的速度给关了上去,不再回过头去,转过身来便一直都保持着目光向前,不会再被里面的事情扰乱心绪。 在此之后,老板也不想过多的逗留,以免显得有些不太正常的样子,而是准备实施计划。 老板先是走到了靠着楼梯的地方,看着下面逐渐开始有了一些人,有的看着面熟有见过。 有的则是面生,像是第一次来店里的那种,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店子大了,总归是每天都能见到一些不认识和即将认识的人,有的应该是昨天晚上居住在这里,在某一个房间里的客人。 他们都醒了过来,下楼之后,准备在这里吃早饭,而在大门之外,还有着络绎不绝的人。 在这座城池之中,有着的仍然是归属于这座城池所应该有的小热闹,这才是生活的常态。 老板看到这里,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房间里的意外属于房间里的人,和其他人无关。 随后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找寻着之前在这个房间里,看到了一切的那个伙计,在这时候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关键人物了,可不能任由他四处乱说,若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会惹麻烦的。 老板的目光四处扩散,店子并不大,只要那伙计没有去后院里方便,解决人的日常所需。 亦或是没有去其他客人的房间,帮忙收拾东西,也没有去后厨里端菜,应该是能看到的。 老板的目光所及之处,基本上看到的都是一片和谐正常的场面,并没有任何的异常现象。 直到在人群之中,老板并未花费太长的时间,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刚刚从自己身旁走过去的人。那便是在房间里被吓傻了,还非要逞强着说自己不害怕的伙计,年轻人都爱这样子。 老板站在楼梯一旁栏杆的边上,在确定了他的位置之后,并没有急于去喊那伙计的名字。 而是先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担心有着看起来就很不正常的人,在店子里是潜在的威胁。 不过环视了一圈后,还好,并没有发现有这种人的存在。更何况只是单纯地吩咐伙计做一件事情,对于一家店子的老板来说,应该算是很平常的事情,老板没有犹豫,也没有准备下楼。 老板仍然是站在自己刚刚停下的地方,即便身边时常有人路过,丝毫不会影响到他本人。 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老板没再犹豫,很是大声朝着那伙计的方向,开始演讲一般。 “各位在店子里,正在忙活手上事情的伙计们,凡是能听到我说话的人,麻烦请你们在这时迅速停下手里的事情。不用来我这边,你们只需要停在原地,稍事休息,我有一件小小的事情要宣布。而其他正在小店里吃早饭的各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影响到您了,还请您谅解。” 老板即便是都还没有想着要去清清嗓子,说话的声音仍旧很大,整个店子里的人都能听到。即便这话是针对各个伙计所说,仍旧有着其他的客官看向了老板所在的地方,满脸都是困惑。 老板并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到其他客官,可又比较重要,免得有其他的伙计走错了房间。 到时候看见甚至发现了一些,他们不该发现的事情,就不好了,尽量减少知道的人最好。 “此事属于小店比较重要的事情,与各位正在用餐的客官无关,您无需去在意我所说的话。同时我所说的话也不会影响到您,只是可能会吵到各位,一点小事,还请见谅,实在抱歉。” 老板几乎是再三地去强调自己所说的话,对于客官的影响,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注意这个。 而在说完之后,老板不再继续停顿,而是想着应该怎么样,才能够将这简短地概括完整。 “从今天起,也是从现在起,还请各位伙计注意,我此时此刻,用手指向的那个房间。”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很是自然地直接指向了店小二所在的那个房间。 示意给其他的人,但凡是看向老板的人,也大都纷纷看向了这个房间,不论是老板所想提醒的伙计们,还是之前看事不嫌热闹大的客官们,纷纷都望向了这里,像是有个什么新奇事情。 在老板说完话,缓慢停顿的这个时间之内,伙计们大都是找到了手指所指向的那个房间。 随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老板的身上,提到某一个房间,那肯定是住在里面的客人有问题。 “这个房间,在最近的一个月内,里面的客人指明由你来招待,全权由你负责。其他的伙计全都不准插手,不需要你们的帮忙,也千万不要去打扰在房间里休息的客人,都听到了吗?” 老板在说这番话的同时,手指之前的朝向也是迅速转移,指向了之前进房间的那个伙计。 四周的人则是自然而然地看向了他,不过大家都不知道具体情况,自然只是单纯地看着。 那伙计差不多是正对着老板,正站在楼下,听着老板突如其来的吩咐,实则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时刚好是联想起了之前老板所说的话,浑身本能地一阵颤栗,里面的客人指明招待。 那里面的人,不就是个死人吗?死人还能够指明自己来招待,那岂不是诈尸?太可怕了。 不过伙计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深入地思考,迅速恢复了正常,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里面的客人被救活了。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五章 出去转转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真是没有想到看起来这么普通的老板,隐藏实力竟是如此强大,身上藏的救命药这么强。 随随便便一出手,都是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药,这要是招惹到他,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老板的背后会不会是有什么人在,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资深炼药师。 说不定是有什么世外高人在老板的背后撑腰,自己无权无势的,可不能惹上这种人,不然的话到时候分分钟,真就是惹祸上身了,本来就只是个来做事的,没人想要沾惹上这种大麻烦。 伙计的想法自然是十分简单纯粹,他今天所看到的事情,本来就已经算刷新了他的三观。 对于老板可能会有的相关的吩咐,自然是不会也不敢去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保命最要紧。 伙计在听到老板的话之后,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有些呆愣似的,一直站在原地。 随后伙计很是用力地点了点头,老板的意思其他的伙计也全都明白,无非是因为里面的客官喜欢这伙计的服务,或是态度之类的。也无所谓了,这是常有的事情,反正不会影响到酬劳。 其他的伙计在看着老板扫视过去的目光,几乎全部都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就像是在确定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伙计也是一样,老板在确定了他们所有的人,收到了相关的信息之后,之前隐藏着的,紧张的心绪这才逐渐松散开来,他们果然算是靠得住的人。 想到这里,老板这才是缓过神安稳下来,这件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也算是要告一段落了。 “行了,就这件事,一定要记住了,不要没事找事,自讨苦吃。好了,你们都去忙吧。” 几个伙计和其他之前投来目光的客官们,听完后才发觉,确实没什么事儿。这才回过目光,看向自己之前所关注的东西,亦或是转移视线到了其他的地方,寻找其他的比较有意思的事。 除了那个伙计之外,其他的伙计都继续去忙着自己原本应该在忙的事情,不再理会老板。 也不再继续去看着老板,老板在说完话之后,步伐仍旧很是轻盈的样子,只是不再停留。 他从二楼走了下来,而那位伙计在听到老板说的话之后,并没有急着迅速四处移动,而是停在了原地。可能是知道老板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得等他把话说完,得去等着老板的其他吩咐。 只见老板下来之后,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也不想再引起周围其他的客官没必要的注意。 他的目的很明确,对着其他伙计说话并不只是唯一目的,其作用无非只是给出相应指引。 老板没有如往常一般,在店子里转悠,环视一下店子,在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便离开店子去外面,采购一天之中,可能需要的东西,亦或是只是单纯地出去转悠,今天显然事情不少。 老板的方向唯一,直接是走到了伙计的身边,看似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实则不然。 老板在快要走到伙计的身边,到了身侧位置时,他的右手很是轻轻地拍了拍伙计的肩膀。 可即便动作很轻,伙计仍旧是吓了一跳一般,像是生怕老板要给他一巴掌似的,可结果只是拍了拍他。伙计的反应十分迅速,他想要转身,朝向老板这边,这样最起码会显得比较礼貌。 正当伙计有这个意思,老板的右手使了使劲,有些用力一般,将伙计的整个身子给按住。 老板并没有和伙计面对面,也没有想要让伙计和自己面对面的意思,他仍然能隐约地感受到在自己的身边,还是有着一些眼睛在看着自己,他不想再如之前那般大张旗鼓,只想说句话。 两人即便隔得并不远,可若是小声说话,难免伙计会听不清,老板想了想,正常地说道。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剩下的我自然会去处理的,你别多嘴就行,去忙吧。”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老板。” 伙计在听着老板看似十分轻松,也不紧张的口气之下,所说的这些很是淡然无所谓的话来,之前在他的心里,一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这才终于落下来了一般,他还生怕这事解决不了。 早就想要得到一个让人能够安定下来,且十分安心的答复了,老板不愧是老板,很直白。 在直白的同时,还能有着给人依靠的能力和实力,不得不说确实厉害,伙计缓缓松口气。 伙计在答复之后,老板早已是察觉到他之前显然是被自己的那一巴掌给吓到了,即便如此,老板还是面不改色,又是拍了拍伙计的肩膀,想给他力量似的,这次下手比之前要轻了不少。 “去吧。” 老板在说完叮嘱伙计的话之后,这才是终于收回了手,而伙计也如释重负,减轻了压力。 如同重新获得翅膀的小鸟一般,不再回复,而是点了点头,不用再多废话,直接走开了。 继续去忙着他之前要忙的事情,而伙计的步伐终于是比之前要轻松了一些,人也放松了,还好有老板担着。而老板看着伙计走过自己的时候,比之前要从容淡定许多的步伐,没多说话。 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件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不可能今天一整天都抓着不放。 只是老板的心绪并没有完全解开,不知道当时的伙计在进门之后,有没有看到什么过程。 有没有听到那倒在地上的人,和房间里原本居住着的客官之间的对话,以及相关的事情。 亦或是其实伙计隐藏了什么事实,隐瞒了什么事情没说,毕竟老板自己进去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根本就不晓得具体实情。若是到时候真的有不得已的隐情,这伙计的性命可能难保。 不仅如此,他是很有可能要跟那店小二陪葬的,不知会不会死于他人之手,都不得而知。 自己也无力保全他。老板想到这里,不禁是有一些无力感,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等着那店小二醒来再说了。计划赶不上变化,老板再一次叹了一口气,店小二死了反而还是最安全的。 自己就不应该插手这件事情的,直接把店小二的尸体处理了没什么不好,何必多此一举。 现在反而成了有些被动的情形了,只等店小二醒过来,等店小二说出实情,这伙计就得离开店子了。不然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自己更是得收拾好东西,带家人离开这里了,不能久留。 毕竟意外和明天,老板也不能肯定哪一个会先来,好奇害死猫,自己可不想成为那只猫。 不希望在这无辜的伙计,因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店小二而丧命的同时,影响到了其他人。 更是不希望祸乱殃及到自己,老板改变自己原本的朝向,直接走向了前台,那里是整个店子最为核心的地方。老板娘此时就在那里,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要准备离开了,离开此地。 不可能根本就不和老板娘商量,虽然说不是每一个伙计,都有着要知晓这件事情的权力。 可不管怎样,老板娘是肯定需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到时候他们两人收拾东西带着孩子走。 这才是老板能够想到的,最为保底的方法,在不伤害他人的同时,尽最大的可能去保全自己和家人,总不可能让全家人都跟着自己,因为这店小二而受灾受难,大不了一家人远走高飞。 看来最近几天,是睡不了一个安稳觉的了,老板走向前台,看着此刻望向自己的老板娘。 老板娘一脸笑颜如花,虽然他们都早已是步入了中年,可感情仍然十分浓厚,宛如新婚夫妻一般的恩爱,只是这时候碰到的事情,实在是不如意,老板望向老板娘,艰难地挤出了微笑。 他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老板娘,毕竟就算是一声不吭,老板娘也绝对愿意跟着老板离开。 可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在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需要考虑到的,不再仅仅只是他们两人。 还有他们的孩子,他们不可能甩手就走,还需要最好风险防范,老板的压力绝不止如此。 可就算是这样,老板仍旧如同一个没事儿人一般地走向了前台,走到了老板娘的身边,也正是前台的柜子前面。老板在尽量地调整自己的心态,假装成一个没事儿人一样,想好好说清。 老板娘看着老板的面部表情不太对,通过多年的共同生活,两人早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即便是老板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出口,老板娘都能够通过老板细微的面部表情,察觉到他可能即将会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情,任何的举动的大小区别,她想知道可她毕竟都还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老板娘自然地保持着自己的姿态,不改一丝面容地看向老板,同时问道。 “相公,我见你还在店子里转悠,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解决。” 老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倒是老板娘自然而然,顺着老板这时的动作发出了她的疑问,不过也仅仅只是对爱人的关心罢了,毕竟按照往常的情况,老板应该早已吃了早饭,离开了店子。 老板听着老板娘的问话,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老板娘都看在了眼里,自然也就没有再隐藏。 没有任何隐藏的必要,老板想要和老板娘十分坦诚地说出这时候,店子可能面临的问题。 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话,他们两人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地点,来慢慢商量此事。 想出一个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最为合适的解决方案,老板娘并不是不会思考的人。正是由于他们两人在问题的大是大非上,大多时候能够正常沟通,和谐交流并能达到某种意义的一致。 这种交流和沟通,更是在无形之中,促进了两人间的感情,生活中的问题也是迎刃而解。 这家店,这个家,从来都不是老板一个人在当家,他有属于自己的贤内助,能够在许多时候给出不一样的建议,不一样的观点,让他能够在特殊的情况下,想清楚自己最应该做的决定。 而在这个时候,自然也就是需要老板娘的时候,老板不想浪费时间,一个人想毕竟单一。 他们都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以及相对应的解法,同时他们还得去保护能保护的人。 老板先前还只是站在柜子的前面,只见他的眉头逐渐紧蹙了起来,事态严重起来的感觉。 老板娘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一点,老板平时平常里,看向她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是这个严肃的表情,她迅速停下了自己手里的事情,不再想着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将手头的事情全部做完。 “怎么了,相公?” 老板娘脸上的笑意在电光火石之间,也是迅速消失不见了,并没有再如之前那般的轻松。 她先前在店子的前台位置,听到老板在二楼突如其来的大声言论,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老板不会是这个样子,可他却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说。 “发生了什么事?” 在老板娘又一次耐心的询问之下,老板终于是不想再有所隐瞒了,同时他也是走到了老板娘的身边,而不是如同之前那样,两人之间相隔着一点距离,他不想自己说话被其他人给听见。 “没什么大事儿啊,就一点小变动罢了。只是事发突然,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老板的言语听起来越轻松,老板娘越能感觉到事情的不稳定性,老板很少会这样子说话。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想必老板是不想给老板娘太大的心理压力,才会这样说。 老板娘自然是对他心知肚明,说不定事情确实是有解决的方法,不过是自己想多了罢了。 “好啊,刚好我站着也觉得有些累了,正好咱们可以出去转一转,我也可以休息休息。” 老板娘的言语之间,都带着她日常的一些小俏皮,这些都是老板习以为常的话。老板听着她语气轻松的话语,这才终于是能缓缓地将自己的情绪给放松下来,不过这话可就说得有意思。 第二十六章 日常互怼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在平日生活之中,总会有一些因为对方的存在,两人相互之间的磨合。 久而久之由于对方而产生的习惯,比如习惯性地会去接对方所说的话,这是其中的一点。 起因是对对方所说的一些,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或是无法深究,甚至是听起来还有一些不太合时宜,让人觉得好像有一些不太合理的话,相对应地进行吐槽或是调侃对方的话。 不过两人所说的话,接过的话或是调侃的话,大部分都是一些单纯地只为开玩笑的言论。 互相也都是一些嬉皮笑脸,有时候没脸没皮的话,其中某些话根本没什么营养或是内涵。 只是这种习惯性的接话,有时候是为了捧一下对方,称赞一下对方,倒也还挺有意思的。 在外人看来可能会觉得有些矫情似的,但是倒是挺能促进两人在日复一日,每天都在不停地被迫地重复着,十分平淡,索然无味的生活之中,加入一些适当的调料,让两人的感情加深。 在枯燥乏味的对话之中,加入一些别样的味道,更是能够好好地习惯对方所说的那些话。 不至于说让每一天都过得过于的压抑或是无聊,毕竟不是每天都会有新奇的事情在发生。 他们两人也不可能只为了生意而活,更是需要为了自己而活,为了对方而活,活得更好。 而这种看似互怼的话语,久而久之,在两人不知不觉的对话之中,更是成为了在两个人日常生活之中十分重要,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之一。两个人逐渐开始习惯这种,奇妙的对话方式。 哪怕是在今天,在看起来整体对于老板而言,情况有些紧急的今天,也并不会有何改变。 仍然不会影响到他在听完老板娘所说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在相应的,给出了变化。 老板有时候在听老板娘说话的时候,会分不清她想说的重点是什么,男女之间还是有别。 无论是在说话的方式上,还是在表达意思的层面上,两个人的理解都会有着许多的不同。 可这都不是重点,老板在听完老板娘所说的话之后,还是想要对于她言论中的某一部分进行调侃,若是一直有些紧张且压抑的对话会让人感到不适,互怼才是他们两人正常的聊天方式。 “哟,这是哪位国家的公主,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赏脸站在了小店的前台位置。顺便来做点事情帮帮忙,这才一大早上的,天都还没亮多久吧?您这才站了多长时间啊,就已经是觉得有些累了。早知道您的身子这么金贵,就不该让您来这里受罪,应该多在家里休息休息的。” 老板的调侃如约而至,即便是听着老板这样说话,老板娘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 在情绪上也没有被老板的话给影响到,若是这话不说出来的话,老板娘还会有些不习惯。 老板娘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老板突如其来的表现,并没有觉得惊讶或是不可思议,只是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也不去打断老板说话,似乎这个样子说起话来,对于老板算是感情上的解压吧。 “您可不适合来这样一家寒酸的小店子,每天都在前台守着呢。您啊,应该做的是每天都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休息,让您的贴身婢女们给您好好地按摩按摩,这样的话呢,就算是在外面走的时间长了,也不会觉得累的。哦对了,您都不用走的,反正会有下人们来给您抬着轿子。” “这样一来,您只需要坐在里面,就算是和我出去转一转也不会觉得累的,您说是吧?” 老板调侃起老板娘的话来,倒是根本就不会留情似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说个不停。 光是听这话,都不用看人脸,就会给人一种这人很是欠揍的样子,老板娘便是这样想的。 老板在这种时候,仍然是不忘阴阳怪气似地调侃老板娘所说的那些话,说着说着,甚至于他的嗓音似乎都变得尖了不少,逐渐有一些宫里小太监的意思,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丰富了起来。 只是在老板的脸上最多的,最直观的,自然是有些喜笑颜开的样子,他真的放松了下来。 老板不想自己的生活,或者说人生中的某一天,就因为某一件事情,就搞得挺不开心的。 使得自己当下的生活,也就是在整个店子里,本应该和谐温馨的氛围,都变得压抑起来。 而此时的他,正是在主动转移注意力,不想总是关注在一件事情上。老板不想将这种情绪带给自己的妻子,带给自己的孩子,带给自己爱的人和关心的人,他急切地想要逃离这种心态。 哪怕之前一个人在店小二的房间里,看着他并且处理好他,哪怕之前在伙计的面前安慰。 这些都是十分虚假的表象,只有在最为关心,最爱的人面前,一个人才能真正袒露心扉。 老板之前自以为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大事,也不算是什么难以承受的压力,都能过去的。 只是当老板在看向老板娘望向自己时,她那一脸笑容的时候,才深刻地知道自己先前的那些压抑,那些装出来的无所谓和无所畏惧,实则全都是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自我麻痹和自我欺骗。 当老板娘问出“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老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这些自以为的小心思。 在老板娘的面前,其实早就全部都展露无疑,正是因此,他想改变,他不想她太多担心。 老板娘听到老板突然就开始拿自己开涮,话题逐渐变得轻松起来,不再如之前那般紧张。 与此同时,老板娘还发现在老板的脸上,之前紧蹙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了一些,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老板虽然这时候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很是急迫,那这件事绝对是非同小可的。 但老板还是转移了话题,那就说明这件事是肯定能够有方法来解决的,老板娘能够肯定。 最起码在老板的脑子里,应该是已经想到了一种到两种的解决方案,对事件的解决方案。 不然的话要是真的到了十分紧急的情况,他是不可能有时间在这里跟自己开玩笑的。在老板娘的记忆之中,这种所谓的紧急情况并不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不过似乎也就只有一两次吧。 就这样,老板娘之前随着老板的紧张而紧张起来的情绪,也是在此刻,逐渐放松了不少。 虽然事情具体是什么样的,究竟有多棘手,老板娘都还不清楚,但只要老板能解决就好。 看着老板先前走过来,有些紧急的样子,应该只是想要听一听站在自己的角度,能够给出的建议,会不会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罢了。就这样,老板娘不再胡思乱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脑子里分析了老板一系列的动作,以及在背后可能会有的行为动机之后,得出了答案。 老板娘这才是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只要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就行了,她也有点担心。 不过只要到了最后,他们没有落得不得不去露宿街头,由于倾家荡产,甚至还背债无数,还在被人追杀的话,那就还好。就这样,老板娘的脑子里飞速旋转着,对于老板的言论下结论。 在确定了这一系列的猜测之后,老板娘所想的,便是接下来应该说出来的比较合适的话。 她需要给与老板力量,那便是既能够让老板的心情得到更大放松的调侃,也是能够让他在短时间内缓解自己情绪,转移注意力的话。以免等两个人等会儿在聊起主要事情的时候更紧张。 也是如同先前老板走过来的时候,那般的正式,那般的严肃,那般的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老板娘不喜欢看着老板的脸上,总是愁眉苦脸,或者要愁眉苦脸的样子,那样太难看了。 老板娘还是喜欢老板放松的样子,毕竟他们之前,作为夫妻,哪怕是作为情侣,早已是同甘共苦了许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什么要死要活没有经历过,感情本就走得如此曲折。 熬了那么久,才终于是熬到了今天,现如今,他们两人的爱情结晶也有了,店子也有了。 一切都在往美好的生活前进,就算真的有任何的艰难险阻,她都会陪着他的,在任何时候。老板和老板娘深知,他们早已不再是孤单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人了,他们不再是一个人。 生活之中早已是有了彼此的存在和陪伴,这世间没有什么坎坷是过不去的,都会过去的。 大不了就是生死与共,他们都不怕,真正所担心的,实则都是对方,这种感情已是刻骨。 感情已是升华,而这些年改变老板和老板娘的,对于他们的外观,以及在外人看来的事。 只是年轻逐渐不再,也有了孩子,对于明天,对于未来,需要考虑的事情更多罢了,可这并不影响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孩子成为了两人之间感情的延伸和羁绊,反而更加牵住了彼此。 他们享受眼前的一切,为对方而感到开心,也为自己而感到开心,看清些许深刻的东西。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七章 笑得出来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在人的一生之中,许多时候,某一个人,都在扮演着许多不同的角色,也算是职责所在。 绝大部分时候,绝大部分的人,似乎都是在为他人而活,好似为别人而活,才是正常的。 好似为了别人而活,才是理所应当的,许多人并不明白,为了自己而活才应该放在第一位。没有人在短暂的一生之中,能够排到个人自身的前面。倘若有,也是极少数血缘关系的至亲。 而老板和老板娘即便是没有过多的时间,想着要去参透人生的意义,人生的真谛是怎样。 他们两个人在血缘关系上,更是没有一点的关系,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到了后来,走到一起。到了以后,能够找到一份真挚的感情,在两人之间,不仅如此,还能够将这份感情延续下去。 看似本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活的人生,老板和老板娘在别人的眼中,感情十分甜蜜且美好。 他们都像是特立独行的人,并不受到过多的约束,生活虽然并没有很是富足奢侈的地步。 可在满足一个人的日常所需的同时,还能够有着不少的结余,也是挺不错的了,很美满。 即便曾经很是奔波,都过去了,在日后的生活之中,他们心系对方,生活绝非只在眼前。 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老板和老板娘两人,最终还是成为了为了别人而活的人,可在双方为了对方而活,为了对方能够活得更好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为了自己而活呢?这并不相矛盾。 这才是生命赋予爱情,不同于其他的感情所特有的意义,找到了为对方和自己而活的人。 老板娘在小声地松了一口气之后,脸上松懈的表情不易察觉,她可不想让老板时刻看见。 即便是老板盯着她看,可也会有片刻的失神,在短暂的时间之内,老板娘的脸上重新挂出了之前那般笑靥如花的表情。就连看着老板的时候,似乎也是能够带给他如同春天一般的温暖。 不过在互怼这件事情上,老板娘自然也不会让着老板,他们两人会把事情互相分得很开。 基本上互怼的前提,都是在对方说了一些,看起来听起来就很是不切实际的话,再跟话。 老板娘也是一样,老板说的话自然是有着他的放松之处,并不代表两个人就没有话可说。 老板娘在说话之前,不仅是双眼之中,就连眉头之间,都仍然是温柔的亲和感。她不会故意给老板任何的压迫感,这不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可顺着自己要说的话,还是会有所改变。 “哎,你这话简直就一下子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我可不就应该是这种人吗?像我这种天生就应该生在皇家的公主命,最次也应该是一个富家大小姐的人,生活本就应该安定和谐且美满。这辈子明明就应该被其他人每天都好好地伺候着,每天都只需要美得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不论是我的才华,还是学识,亦或是我的美貌,都和公主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要知道我可是多么完美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和你过着眼前这般颠沛流离,四处奔波的生活。八抬大轿抬我在外游玩都是应该的,只不过啊,我这人虽然有着公主所应该有的一切,却没有公主的命啊。” 老板娘原本还是笑颜如花的样子,可在说着说着之后,脸上的表情竟是逐渐变得憧憬了。 这让人看起来好像她本不应该是这般人生,结合之前说的话,似乎问题都出在老板身上。 只不过听是这样听,老板娘说着说着有些得意洋洋的表情,倒是全部都印在了老板眼里。 他看着老板娘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样子,即便容貌不再如之前那般年轻,可仍然迷人。 老板没有在听到老板娘越扯越远的时候,很是直接地去打断她,毕竟她也有属于自己的念想和期待,即便偶尔听她这般的唠叨,也会觉得很是好玩且有意思,只是老板也会想方法应对。 两人在说话的过程之中,不会触及到对方的底线,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分享各自的想法。 不过听着老板娘的话,老板还是觉得自己像是有些冤枉似的,即便老板娘并没有提起他。 “诶诶诶,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您能否稍微停一下,稍微打断您一下,我有话想说。” 当老板娘还在独自感叹,自怨自艾,自我感伤,看似开始幻想且感情越来越深沉的时候。 老板听着她所说的话,不禁是觉得有些奇怪了,这话怎么感觉说来说去,让人听起来感叹,实则全都是在说自己。不过这很明显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嘛,虽然确实相差得也不是很多。 老板娘还在独自感叹之余,老板的打断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只是定神看向了老板本人。 老板看似逐渐有些要认真起来的样子,同样在老板娘的意料之中,即便他们确实只是在互相吐槽罢了,不过老板娘还是明白,有一些话,有一些点,能够快速且准确地碰到老板的短板。 也是能够让他迅速转移注意力,快速将之前所纠结的事情放开,逐渐转向眼前的互怼中。 “怎么了,这位公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后面还有一长段没说呢,你想说什么?” 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在互怼这件事情上,很少时候会互相退让,大部分时间都是相爱相杀。 老板在听着老板娘的话之后,更是深刻地明白那她确实又要开始感叹了,这可不能发生。 两个人交谈事小,可毕竟他们两个人作为老板和老板娘,在店子里一直闲聊总归是十分显眼的。更何况从老板娘的口中说出来的话,没什么话是对老板有利的,不知情的人很容易走偏。 若是有外人听来,从第一感觉来看,大部分人会觉得老板对不起老板娘,这是直观感受。 加上这一次来前台,不是为了和老板娘闲聊的,老板是有正事要说了,这个可不能忘记。 不过即便是这个样子,老板并不想破坏两个人日常聊天调侃的氛围,还是很配合的样子。 于是老板不再让老板娘有着话语权,而是非常直白且直接地打断了老板娘还没有说完的话。即便此时此刻,在老板的眼中,早已是满眼的笑意,而这便是老板娘想要看到的,她想要的。 似乎相比于就在刚刚不久之前,所碰到的店小二的那些破事情,老板娘所说的话更重要。 加上店小二的那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甚至可能会有的结果,老板都在下楼之后都想好了。既然已经无力改变,并且会波及到很多人,那就不用想着去改变了,眼前的老板娘还不知情。 老板自然而然会更加地在意老板娘的话,更加专注和关心,并且很是认真地对待这件事。 “诶,你这小姑娘,说话也太伤人了吧,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呢?这要是让不知道的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每天都在虐待你似的。你跟了我之后,哪天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不就是让你在前台帮帮忙嘛?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娇贵的吗?这要是让你继续说下去,我都没地方说理去了。” 老板一直说,老板娘一直笑,老板的脸上还会时不时做出很是伤心的表情,更是滑稽了。 老板娘听着老板的吐槽,也是不顶嘴,就这样任他说,反正他们这般唠嗑也不是第一次。 老板自然是有些娇弱的样子,在吐槽着老板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挤眉毛拱鼻子瞪眼睛的,就跟一个小品演员似的,完全是一改之前在二楼,处理店小二事情时候的状态了。 他现在更加的轻松和放松了,也会在无意之间,吸引周围其他不知情的人投过来的目光。 “一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尽知道去想那些公主小姐的美梦,每天做那些白日梦,咋不美死你呢?你要真是个公主或是富家小姐什么的,我还巴不得呢?入赘多好啊,我才不想每天都这样累死累活地在外面四处奔波呢。原本还指望你长大了,多少能够理解点呢,你还好意思说?” 老板在吐槽老板娘的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长辈在训斥晚辈一般,却完全没想去责怪。 只是单纯地在教训她,在教她应该怎么样一般,这才是老板的常态,更是惹笑了老板娘。 在老板娘忍受不住,终于又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的时候,老板的情绪完全松懈了下来。随之也是看着老板娘,他的脸上满是淡淡的笑容,全然没有了之前那般紧张愁苦和担心害怕。 好似在老板的眼里,只要听到了老板娘的笑声。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的让人感觉到担忧。 老板娘笑了起来,事情都能够发生好转,那人都能够瞬间醒来一般,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但在老板的眼中,就是这样,看着老板娘笑了起来,他都不想再多说些什么,还好有她。 老板娘突如其来的笑声,虽然很小声,但是还是让之前在店子里忙着的伙计,一下子投过来好奇的目光。在伙计的认知之中,他不太明白为何楼上发生那样的事情,老板还能笑得出来。 难不成说他们夫妻两个人,都是经历过生死,完全不怕死的人,可看起来也不像是这样。 他们两人看起来更像是年纪轻轻的小情侣一般,即便事实是他们两个人此时并不再年轻。 伙计稍稍有些迟疑的目光,朝向老板和老板娘的方向,不过这也都在老板的视线范围内。 在老板的余光之中,他能够看见店子里有一个人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他们这边,炽热的眼神让他即便不转过头去,便能够注意到那个人的存在,老板自然也是发现了是之前的那个伙计。 不过他一改往常的严肃和认真,将脑袋稍稍偏了一些过去,老板并没有说话,懒得说话。 好似在这种时候,若是突然说话的话,反而会破坏和老板娘两个人一直都在聊天的氛围。 正是这样,老板只是朝着伙计扬了扬下巴,表示不要再朝这边看了,做他自己的事情去。 伙计自然也是能明白老板的意思,只是老板在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之中,不再有之前在房间里时候的那般锋利,更多的是温和的叮嘱一般,伙计低下了头,迅速走开了,不再停留于此。 即便只是微微地侧过了脸,这般小动作,仍然还是被老板娘给收入了眼里,她可看着的。 老板就在老板娘的正前方,若是说平日之中,有着什么琐碎的事情,老板娘自然需要去伸手帮忙。老板即便是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也只能当个人存在,留个心眼,可老板在她的面前。 老板娘不可能当他不存在,老板对于她而言,可是在这时候,人世间最为重要的存在了。 哪怕是老板侧过脸,老板娘也没有想要去深究,或是说去询问老板,是不是在店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老板只是微微侧过脸,身子并没有转向,同时迅速回过视线,没有看向别处。 既然老板都不说话的话,那肯定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无非是店子里哪里有点问题。 哪里有一些小问题罢了,老板娘在抬起右手,轻轻地捂嘴笑了几声后,这才又抬起头来。 仍旧是将目光投向老板,好似他们之间的交谈,没有任何的间断,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刚刚不过只是一个短暂的停止罢了,他们仍旧可以继续之前的对话,没有其他人插进来。 可不同于老板,在老板娘的位置,她是正对着大门站着的,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老板娘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在大门之外的人。人群数量的变化很是清晰,逐渐相比于之前要多上了不少。 这可是早上,又不是凌晨,不可能一直和老板两个人在前台位置,就这样磨磨蹭蹭似的。 老板娘在前台并不是第一天了,这样不停地聊着天可不行,即便是不会影响到店内的人。 等到时候有着其他的人进来了,老板还在这里站着,做着不相干的事情。 说着一些在别人看来不合时宜的话。还可能会影响到店子里的正常运行。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八章 话题结束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老板娘想着老板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在脑子里迅速想着应该以怎样的话来回应比较合适。 并不是为了去敷衍老板什么,她不会这样做,只是想显得比较合适,能不至于太过粗糙。 同时还能够尽可能地,快速地结束眼前的交谈,不是交谈得不愉快,而是担心有其他事。 毕竟从老板走过来,在整个过程之中,老板娘几乎是全程都看着老板的眼睛,看着老板,在他的双眼之中,全然已经不再是之前刚刚走过来时候的那般凝重,显然要平淡和轻松了很多。 既然这样,刚刚的互怼和调侃也就没有白费,起到了应有的作用,老板娘更是松了口气。 可这种聊天,在短时间内,或是说在短暂的思考之中,是很难有尽头的,毕竟都是空想。 这种话题可以维持很长时间,也不会显得很是枯燥,两个人会逐渐开始变成了互相吹捧。 可这在当前的时刻里,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老板娘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老板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但老板娘还不想自己乱猜,她仍旧是维持着自己之前的那般温润看着老板。 只是在回应老板的话语时,相比于之前的吐槽和隐约的甜言蜜语,老板娘还想到了其他。 脸面上并没有换一副表情,可语调显得有些疲劳,她可不是特别喜欢老板所说的这番话。 加上他们两人之间的互相了解,即便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会觉得怪怪的,就是不喜欢。 老板娘的脸上仍旧满是笑意,同时还有着一些很是佩服老板的表情,这才逐渐开始回应。 “是的呢,这位公子,您刚刚所说的,可真的是太有道理了。真是洗耳恭听啊,我都不知道短时间内该怎么样来反驳您了呢。更是要谢谢公子的夸奖呢,我确实是年纪太小,还不太懂事。当个公主小姐太过滋润,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去体谅您的生活不容易,每天都是这么的劳累。” 老板娘说着这些话,若是在外人看来,肯定会觉得有些阴阳怪气,不太正常说话的样子。 可在老板看来,全然不是如此,他就是觉得老板娘是在认真表扬他,只是没有说得太明。 互相夸奖对方的这种事情,隐藏在话语之中,也不是第一次了,双方都能明白其中深意。 老板在听着老板娘说话的时候,也是十分自然地不时点点头,表示对她所说的话的认可。 老板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毕竟两个人在各自吐槽的时候,都跟开了话匣子一般收不住。 “不过啊,公子所说的有些话,也是部分有些欠妥呢,在这里还听我跟你细细分析。我个人听来呢,觉得很是奇怪的地方。即便知道是公子的玩笑话,就算我真的是什么公主小姐之类的,公子也不至于要入赘吧,那可太没有志气了,我可不希望你任何时候会有想要入赘的想法。” 老板娘在说起这里的时候,话音显然要比之前更重了一些,加重了说最后几句话的语气。 老板也没有急着去辩解什么,老板娘的话很清楚,都是玩笑话,他更多的则是乖乖点头。 “不过呢,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毕竟如今的世道变了,你要是想入赘的话,也没人会去阻拦你的呢。毕竟野鸡飞上枝头,就能够变成凤凰这种事情,许多人都是求之不得的,听起来也还是十分诱人的。要是能够入赘,嫁进皇家或是达官显贵家里,能当个上门女婿也还不错。” “可若是那样的话,公子可就不再是我曾经喜欢的那个少年郎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若是有这种想法的话,这事也还得怪我。可能是我没有付出什么劳动,来给你当个贤内助之类的吧。要是我真的是什么公主啊,或是哪家小姐之类的,说不定还能给你一定的经济上的分担呢。” 老板娘说到这里,老板已经是发觉到他们两个人在奇怪的话题上,扯得越来越远回不来。 不过这倒也是一个新鲜的话题,毕竟他们两人之前并没有这样调侃过,关于身世的问题。 也没有在生活或是经济方面吐槽过,老板并没有想要打断老板娘说话的意思,而是等着。 他迸发奇妙的耐心,似乎今天的事情都早已被忘记在了九霄云外,老板只想听老板娘说。 老板娘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这一点,按照以往的情况,老板肯定是会在老板娘说完两三段话,之后便打断老板娘说话的,或是插两句话来,以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是今天情况便有些奇怪。 老板只是看着自己,并不多说什么,老板娘从老板的眼神之中,读出了对她话语的期待。 既然如此,很多时候都没有闲聊到的事情,难得今天想不过聊一会儿,说一下也没事儿。 老板娘看着老板完全不担心时间的样子,他们夫妻两人有时候,对时间是真的没有概念。 不过老板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大部分时间都会顺着老板的意思,做事不影响主次先后。 老板则是出奇的好奇,老板娘望着他,脑子里在先前关于这个问题早已是想好的话语,似乎一下子变得不太好说出口。今天在这时,他们所要交谈的,明明只是闲聊,或是说互怼罢了。 不至于在这个,看似并不太合适的时候,互相吐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吧,她确实是有想过。 可老板一直不接话,加上在这个时候,店子外面即便是人来人往,却并没有人往里面走。 很奇怪,好似天时地利人和的样子,老板娘只需要将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才能够改变。 老板娘紧盯着老板的双眼,在分秒之间会时而睁大,他时而微微抿嘴,可始终都没有说话。气氛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老板并没有给老板娘台阶下,而是希望她能够继续说,一直说完。 老板娘的眼神开始聚焦,只停留在老板的身上,既然他想听的话,那今天刚好如他所愿。 老板娘脸色平淡了起来,可还是会随着自己所说的话而有着轻微的变化,轻吸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你也就不用每天为了店子忙里忙外,为了生活操心操肺了。虽然吧,咱们现在的年纪也不大,还算年轻,能奔的动。但是这样的生活持续起来,对我而言倒还好,可是未知数太多了,对于你来说,还是压力太大了。这一点我还是懂的,以后呢,我会帮你多分担的。” 老板娘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便直接停了下来,而不是停顿,她自己突然沉默,不发一言。 即便是感性告诉她,她想要说的,想要告诉老板的话,本就应该不仅是于此,不止于此。 老板娘想要跟老板来说的真心话,在这一时间里,她才惊觉还是挺多的,不只是三两句。 可若是想要让她在短时间里,把话全部都说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是所有的话,都需要亲口告诉老板的,她又不是一个脱口而出的人,想到什么就能把什么都说出来,得再三掂量。 老板娘即便在情感表达的方面,确实比老板要细腻很多,说话的用词,都会想好了再说。 以免发生过多的歧义,可这种她之前有想过的话题,并不知道老板有没有想过和思考过。 老板可能和她想的不一样,这很正常,同时这也是为何老板娘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总是给人以扭扭捏捏的样子。虽然听起来是一长段话,可中间还是会稍有停顿,只是老板并没有打断。 没有打断便显得老板娘一直是一个人在说,像是想说什么,又不太敢把它说出来的样子。 实质上老板娘并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敢说,只是在这个时候,听起来都显得太过煽情。 有些不合时宜,说什么话也得看是什么时候,说出真心话来,本应该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在这里却会显得很是仓促,还不如给老板娘足够多的时间,她能够顺着自己的心意,把这些自己想要告诉老板的话,全部都写在纸上。这样的话到时候她能够写出更多来,更加的仔细。 在许多细节方面,都能够更加注意,更加认真的思考,写出一番更加清晰和准确的话来。 而至于为何老板娘在说到这些话,只是简要地概括了一下之外,便不再说,也不太想说。 实则是还有着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从老板娘自己开口之后,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老板都在认认真真地听,不管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这也就使得老板娘时时刻刻注意着老板的微表情。 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哪一句话说错了,会惹得老板生气,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并不至于。 更多的是老板娘想要让老板感觉到她的存在,不仅仅只是眼前的存在,还有耳边的存在。 老板在听到老板娘对他生活工作的肯定时,他的眼睛都快要眯起来了似的,很是开心,显然是对这些话非常认可,同时也是对于自己的辛苦被老板娘全部都看在眼里的欣慰,有所收获。 并不是为了爱的无故付出,不是傻子,他们两人绝非只是停留于表面,更多的是契合感。 这些都是老板娘所能够想象得到的,老板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不出意外的话会有的表情。 只是当老板娘提到“未知数”三个字的时候,似乎老板的表情突然就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即便在老板的双眼之中,自始至终一直都是老板娘的模样,可在那个短暂的瞬间,好似他的思绪瞬间飘到了九霄云外似的。老板娘感觉老板的双眼突然空洞了起来,他想的不再是互怼。 老板的思绪并没有再停留于此,他所想的事情老板娘不知道,可并不代表她没有了头绪。 这时她可能都很难去猜到一些具体详细的事情,只能通过老板在二楼时所说的话,会不会是那个房间里的某一位客人,出了问题。亦或是那个伙计的服务出了什么差错,大都止于这点。 这是老板娘通过和老板两人开店的这么些年,所能够得到的最重要的一点,肯定出事了。 只是潜意识和第六感告诉老板娘,这肯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绝对不至于自己刚刚想的。 不然的话今天根本就不会来这么一出的,老板早就应该出去了,而不是留在店子里聊天。 他们两人之间,定是要认真地说说,关于这个方面的问题,显然老板有所兴致,同时老板娘也是有话想说。但显然对话不应该持续在这个早上,最起码不应该是在眼前,而是在于以后。 老板娘想到这里,话虽然不少也不多,但全都在自己的话还没有想说完,且只说了一半。 感情没有表达清楚的时候,便仓皇的选择结尾了,想要尽可能地把更多的时间留给老板。 不希望自己在今天占了大头,占据太多时间,今天互怼的起点,原本就是应该听着老板前来告诉她事情的一天。要不是为了让老板放松一点,老板娘也不会选择多聊了几句,互相缓解。 事情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索性并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哪怕是现在再来说起来的话。 也不是不能解决的样子,老板娘的想法取决于老板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不会去过于急迫。 老板娘的话听起来像是完全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一般,只是对于她而言,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部分罢了。更多的算是戛然而止,她想说的并不只是这些,可老板娘相信老板能够感觉得到。 只是在这个时候,她说这些,似乎就已经足够了,不用再多说些什么,多说的都很多余。 表达出了对于老板的感谢和鼓励以及体谅就行了,这是作为老板的夫人,理所应当的事。 而老板的想法在随着老板娘的话音落下之后,这才仿佛回过神来,同时也是迅速地回转到了房间里店小二的那件事情上,他终归还是没注意到哪一个是更重要的,只是现在情绪松懈了。 放松了许多,就算是说起这件事情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很费事的事情了,终究是能解决。 能缓解或者能解决,就不会显得一件事情太过于仓促,即便老板也不是个能拖就拖的人。 老板娘在说完后,微微合上了嘴,给人一种短时间内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只想听别人说。 与此同时,在无形之中,老板的视线范围之内,老板娘的身体微微地转换了姿势,她将身子站得比之前更加的笔直了,好似马上就要准备跪在地上,双手抬高,要低头来迎接圣旨一般。 即便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对话结束了罢了,并不能代表什么东西,可老板娘有自己的想法。 她的表情随着老板逐渐有些收敛的脸色,开始恢复成了之前老板没来之前,十分平淡且冷静的模样,而不再是一脸笑眯眯,看起来笑开了花的样子,老板自然是能感受到老板娘的变化。 这也就使得他的互怼心思减弱了许多,甚至于没有想要再去接话的意思,而是想到重点。 今天的正事儿还没有说,虽然老板娘说的话很是动情,同时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去了。 可并不代表他们两个人在这时,就能够有着足够多的时间,有着良好的机会在这里互相安慰和疗伤一般。他还是需要将重要的事情先处理完才行,他们两人你侬我侬在日后有的是时间。 不一定非要在这时,老板脸上的肌肉正在缓慢地收缩着,不再如之前那般时而微微笑起。 老板从之前的互怼之中迅速回过神来,不再如之前那般,只想着开开心心地和听老板娘说话就行的样子。哪怕现在也没有很晚,可多拖一会儿,便会增加他们全家人和整个店子的风险。 哪怕是这样,老板脸上也没有愁云密布,不会还原成刚刚从店小二房间里出来时的那样。 有老板娘在他的面前,先前说出的真心话老板都听在耳朵里,暖在心里,不是说说而已。 回过了神来,并不代表老板就会慌乱地结束这个话题,他对老板娘的上心,不只是生活。 而是在生活之中,各个小的方面,只要是在店子里长久呆着的人,是都能够感受到的。只是可惜了,今天的时机不太合适。这个话题终究还是要结束的,不然只会比之前扯得更加遥远。 还会浪费他们两人的时间,老板在自己的心里念叨着,若是以后还能够有这般机会的话。 他定会和老板娘好好地聊一聊这个话题,他个人之前就一直想要聊到的话题,敞开心扉。 至于目前的这个情形,老板还是想着要以怎么样的话来把这个话题结束掉,会比较自然。 也会比想着怎么来说店小二的这个事情,对于老板来说更加的重要,他终归都是要说的。 可两件事情在这个时候,显然是有一个轻重缓急的。老板娘刚刚聊到的话题,她可是说了一大段话的,有着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不可能很是仓促或很是匆忙的,便直接把她的话给掐断。 再重新说到其他的事情,老板做不出来。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九章 不去打扰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样不仅会显得老板自己没有把老板娘的那些,看起来像是轻描淡写一般,实则很是认真地说出来的那些话给认真的对待。这样和老板的往常样子显得不太符合,他可没有这个坏习惯。 这既会显得自己不尊重老板娘说的话,也会表现得他很没有礼貌,想来想去都不太合适。 要知道关于店小二的事情,不是要死要活的那种,毕竟到时候,老板想过自己可以带着老板娘去外面,随便找一个比较熟悉,比较安静,没什么人的地方来好好地坐着,说清楚这件事。 哪怕是到时候找个地儿休息着,和老板娘一起喝喝茶,聊聊天,那才是真的能放松下来。 就当是店子里死了人,总归还是觉得挺瘆人的,毕竟老板和老板娘两人都算是个正常人。 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他们肯定是不会去做的,但有个死人在自己家里,想想都觉得吓人。 找个安稳的地儿,老板相信自己能够把整个事情,自己所看见的和所处理的来理个顺序。 先后顺序在这个事情上反而显得不是特别重要,心态不能崩,不至于说让老板娘听不懂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是怎么处理来的。老板的眉头再一次紧蹙,他的心态和之前早已是完全不同。 只是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他在想着要以什么样的话语,来把整个事情了结,结束互怼。 这样的话既不会显得很是唐突,也不会让两个人或多或少都觉得有点尴尬,合适才刚好。 更是不会让老板娘觉得自己的真心被辜负了之类的,她说的话老板都有在听,都很认真。 不然不会希望她刚刚能够说出更多的自己的想法来,即便这个话题最初两个人都没想到。 初始的想法只是为了互相怼话,缓解一下心情罢了。逐渐的,老板的眼神不再仅仅只是停留在老板娘的脸上,而是很是自然地上下左右地转悠了,他不再只盯着一个地方看,而是旋转。 还得在脑子里好好地措辞,只是这个时间并不会很长,老板能够想到迅速结束话题的话。 只是得改变方式,让老板娘觉得还行,可以接受之类的,毕竟他们两个人才是交谈双方。 老板娘见到老板的这番情形,不禁是觉得有些好笑和好玩,他像是个在思考问题的小孩。 老板还是这个样子,总是容易把重要的事情给放到脑后,老板娘早已是习惯了,老板跟别人聊起来的,都是一些轻松的话题。不过老板娘也不急,更是不会去催老板,她愿意多等等他。 究竟应该怎么样把话说出来,才会比较合理,老板娘能够理解老板,自己有时候也这样。 是个人都是要说话的,可说得合适恰当与否,是一个问题,好听不好听,是另一个问题。 若是催促起来,可能老板都还没想到,思绪便被自己打乱,老板娘可不希望多说些废话。 免得本来现在事情都不一定能够理得通顺,老板还会有心理压力之类的,说起话来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样子。老板娘虽然对着老板,望向老板,总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也确实如此。 可从老板娘的性格而言,她可不希望这些长时间,没有太多意义和内含的交流充斥彼此。 还是想要老板能够找到一个比较好,比较合适的重点来说明白,他所想说的到底是有个什么问题。老板娘想到这里,想要让自己逐渐轻松下来,可她做不到,她还是会胡思乱想这问题。 整个人紧绷着的状态并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缓解,恰恰由于老板的不说话,反而加重了。 老板娘的整体状态和情况,在外人看来,似乎并没有很大的变化,与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老板娘自己心知肚明,她要比之前更加的紧张,老板一直不说话的话,会更加紧张。 这种时候若是说让老板娘放平心态,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的思绪同样不再只是停留于表面,自己更是开始胡思乱想,该不会是比自己之前所想象的情况,要更加的复杂得多得多。 这不禁让老板娘有一些后怕,她第一时间所能想到的,也就是她个人认为最糟糕的情况。 该不会是什么杀人放火,伤及性命的事情吧,不过这些只是老板娘自己的胡乱猜测罢了。 她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在猜忌这方面,毕竟老板就在自己的面前,老板娘也不想去花费太长的时间在这些事情上。间接性,老板逐渐开始回过神来之后,能够在脑子里很是清楚地想明白。 接下来的话他应该怎么说,老板看着老板娘一直向自己投来的炽热的目光,有了些变化。 即便是在短时间内,老板不会再如之前那般的紧张,可两个人都不说话,便有些奇怪了。 这就让气氛在两人不知不觉中,逐渐变得凝重了不少起来,他们原本可没想过这种情况。 好似根本就不能够来缓解这方面的问题,以及双方之间,难以察觉到的焦虑。反而还只会让问题变得更糟糕更麻烦,老板在脑子里已经是想好了,接下来应该怎么跟老板娘说这个话了。 只是气氛凝重了起来,话便显得不如之前那么好说和好沟通了,之前的话题他还没结束。 老板不可能在顺着老板娘那般的言语之下,突然开始说在店子里发生的事情,简直离谱。 可老板娘已经冷静下来的样子,他们双方的表情,都不像是之前开过玩笑,互怼过的人。 反而更像是两个正经的商人,准备交谈一下商务上的事情,或是准备要做什么交易似的。 老板没想到自己一时间没有说话,竟是成了这个样子。他原本以为会是在一个比较愉快,或是说比较融洽的环境之下,在这种氛围之中来结束掉刚刚自己提到的什么公主小姐命之类的。 包括老板娘自己说到的,关于能够在经济上的帮忙,或是其他方面的话题,这都很重要。 只是没想到突然一下子,大家都跟笑不出来了一样,他们也并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问题。 也没有碰到什么根本就难以解决的事情,无非是眼前的情况,被老板自己心中所幻想出来的那种场景,其中的落差搞得有些紧张了起来,这便让老板开始有些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办。 只是老板终归是老板,脑子转得快得很,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去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在这个时候,老板突然灵光一闪,既然他和老板娘什么都能够说到一起去,何必要勉强。 即便是突然中止话题,老板娘也不会去计较什么的,毕竟楼上可算得上是人命关天的事。 以大局为重,老板娘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可这样不好,这也就使得老板还是想要找一个比较合适的话题。可他们什么都能够聊起来,无非是需要铺垫一下,不至于显得太过唐突了。 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也就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了,老板看着老板娘的双眼,他想抱抱她。 可在这个时候,显然这种想法是不可能的,于是老板转念一想,自己逐渐开始笑了起来。 即便这笑对于老板来说,可能确实会显得有一些牵强,但嘴角上扬,是他最好的抗压方式。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便他确实是笑不出来的,老板已经从刚刚的那个问题之中脱离出来。 顺带着脱离了刚刚的那个互怼的环境,可他还是得强行伪装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并且笑起来,这样能够放松的人,可能并不是他,可绝对会影响到老板娘,不至于紧张。 老板能够察觉到老板娘逐渐紧绷住的神经,其实这一整件事情说起来,折腾下来,三两句话就能够把它给说完的,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可在外人看来,确实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而他们是店子的老板,老板娘的胆子也不是那么大,死了人只要是个人,都会受到影响。 可在老板和老板娘这么些年的浪迹天涯,看似蛮长实则还算短暂的人生路程之中,已经不是他们两人第一次,亲身经历到了,或是说被迫卷入到了一桩命案之中,反正肯定不是第一次。 之前有所经历过,或是说看过类似的,这便在无形之中,给了老板很是强大的心理支撑。 毕竟就算是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老板能够把事情全部都分开来看。 老板同样能够两眼闭都不用闭,同时以一种眼不红心不跳的心态,直接从那人身上越过。 倒不是不尊重死者,混迹江湖多年来,对于老板而言,只要死的人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和熟悉的人,也不是自己关心和深爱的人,那其实死的那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自己没有关系。 再者,若是死的人的死,这一整件事情不会牵连到自己,老板更是能够将心态放得平稳。 其实说起来,死的那个人无非是大千世界之中,和自己同样渺小的一个人,渺小且脆弱。 这个样子想,或是说这个样子自欺欺人来,老板才能够有着这般强大的心理素质,不至于被眼前的店小二事件给吓到,同时还能够比较认真的,比较稳重的将后事处理好,不用太担心。 老板娘原本还在脑海之中,快速地思考着,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老板不说话。 那必定是会让老板都难以解决的事情,同时他还表现得这么棘手的样子,真是祸躲不过。 老板娘双眼之中,所能看见的那些场景,逐渐恍惚了一些,这些都是她曾经预料的事情。 可即便恍惚,老板毕竟近在眼前,当看见老板突然笑了起来,老板娘一下子注意力集中。 只是即便注意力集中,引入眼帘的是老板的笑容,老板娘还是很难反应过来。这短短的时间里,在其中的反差和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只是老板突然笑了起来,不得不让老板娘回过神来。 在这个时间段里反而显得很是奇怪,老板并不是反射弧很长的人,反应能力也并不迟钝。 更不是那种听一个笑话,非要过半天才能够理会过来,究竟讲的是个什么样的笑话的人。 老板的笑很是突然,他的笑在老板娘看来反而显得很是奇怪,甚至于一时间还有些惊悚。 像是束手无策,最后受不了崩溃了的样子,可是为了配合老板的笑容,不给他过多压力。 老板娘深知若是自己的表情太过冰冷,没有过多的感情,满脸写着的都是理智,那不管老板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是什么,都会影响到老板刻意想要营造的氛围,没有必要去打破这种氛围。 他们两个人原本应有的交谈环境,很少会发生在前台,前台大部分只是搭话和叮嘱事情。 就这样,在老板微微咧开嘴,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发现这是假笑情况下,老板娘还是选择配合着他。只不过老板娘不喜欢这个样子,更是不喜欢假笑,假笑本来就很费力。 既然假笑,那还不如选择真实的表情,哪怕是笑不出来,也可以给人以淡淡的表情相对。 不至于太过僵硬和牵强,当老板娘笑起来的时候,必定是能够给看见的人以温暖的笑容。 假笑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擅长的事情或是擅长的表情,老板娘也算是比较真性情的人了。 即便是在此刻,不知有着何种原因在内,让老板这般表情,老板娘看着他还是笑得出来。 毕竟这是自己的丈夫,又不是个过路人。再说了,对于时常在前台帮忙的人而言,就算真的是个过路的人,她在店子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怎么样招待客人,进来的人又不是傻子。 老板娘习以为常,日常保持着的淡淡微笑,对着前来进到店子里的人,都显得十分友好。 对着其他的人,老板娘大都是报以真诚的微笑,这也是为何他们两人开的店子很受欢迎。 不会受到其他闲杂人等,没有任何缘由的无理差评,大都喜欢来到这家店子,很是温馨。 老板娘的笑容更是深得人心,没有一点的侵略性,笑得温文尔雅,很有亲和力,更是不会让人觉得是故意为之,或是假笑。还得到了许许多多其他同属于这座城池里的人的称赞和好评。 即便是此时此刻,她的笑容对于老板而言,在他的眼中,仍然十分甜美,不会施加压力。 能够给人以放松心情的感觉,老板娘的笑容,不改往常,仍是想要给老板以缓解的作用。 老板只见老板娘突如其来的笑容,她脸上的笑容,在他的眼中,读出了一丝温和,一丝安稳和平静,一丝亲切。老板顿时都能够感受到来自于老板娘在对于他心灵上的抚慰,很是受用。 而不仅仅只是想要在表情上给他的敷衍,这不是老板想要强求于老板娘被迫给他的结果。 却也算是在老板意料之中的结果了,老板娘的笑容迎面而来,渐渐地,老板觉得可以了。 这种没有丝毫针锋相对,也没有一点拭目以待的交谈氛围,便是老板在这时想要营造的。 他们两个人的笑都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老板和老板娘仍然沉默且四目相对,对于其他的不知情的人来说,两人更像是在前台位置表演哑剧似的,一句话不说,相视而笑,一动不动。 看起来就跟傻子一样,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没有说什么话就笑起来的人,怪不正常的。 当然了,这只是对于不知情,或是说不认识他们两人的人而言,绝大部分的人恰恰相反。 并且对于在店子里,无论是目前还居住在这座城池之中,已经有些时日,或是已经有了多年了的那些城池居民,经常或是偶尔来这家店子的人,或是周边城池,闲来无事前来游玩的人。 亦或是在店子里原本工作了一段时间的伙计们,他们早已是习惯了,对此已是习以为常。 大都不会花过多的时间,看向老板和老板娘的这个方向,反正只要不是第一次就都还好。 毕竟从他们两人这个方向,只要是看过来,或者是看过去,总会给人以很是清晰且圆满甜美的感觉。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他们两个人什么没说,都能够对视一天。 更何况这才只是早上而已,就算是他们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看着对方傻笑也属于正常。 无论是在前台,或是在店子正中心,或是在店子的二楼,或是在店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是数不清楚次数的事情了,这些都是平日里常有的事情,见怪不怪。 大家对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真挚的爱情,早已是看得透彻了,可能只有那些初次来到这家店子的人,或是偶尔路过的人,他们可能会觉得自己对于老板老板娘两人的恩爱环境比较不适应。 可若是时间长了,看得久了,或是认识过了,接触多了,便会发觉这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对于真挚的爱情,不会有任何人猜疑他们两个人平日里互相交流的状态,和彼此的感情。 或是其他的一些真实表现以及真情流露,其中可能偶尔会有那么一点点做作的表情。可相恋的情侣,成亲的夫妻,又何尝不会是这个样子。那种你侬我侬都属于正常行为,大家都会有。 在不知道多少人的见证之下,他们两个人本就属于真爱,是天地明鉴的,没人能够否认。 大家都能够清晰地,用肉眼看到,这不是以年为计算单位可以装出来的,全都是真心的。 而到后来,周围的认识他们的人,亦或是喜欢他们家店子的人,便能够逐渐适应。除了某些极少数个别的人,不管是比较无聊的人,还是反社会的人,又或是看不惯别人恩爱的人之外。 大家都对他们两人的各种表现和行为习以为常,算是正常操作了,同时也不会多加干涉。 不仅如此,大部分人是不会当着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深情对视,或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时候,故意跑过去突然打断他们的。不过就算是真的去了,老板娘也会很是认真地来帮忙解决问题。 只是老板就不一样了,他可能不会帮上什么忙,但肯定会待在老板娘的身边,等她忙完。 这也就使得走过去打扰他们两个人的人,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一些不合时宜似的,不太好。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于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在店子里,并且站在一起的时候,不打扰。 毕竟是个成年人在这座城池里,这些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来这家店每天都会有的。 两个人之间有时候不经意之时,在店子里营造起来的甜蜜氛围,使得哪怕是从店子的外面,慢悠悠地走到里面的几个人,或者是原本就在店子里面的人,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种氛围。 当然了,若是关注点根本就不在他们身上,只是想着赶紧吃完赶紧走,或是找个地方睡。 对于个人需求更大的人,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正常的需求还是有的,不会太过于。 只是但凡是个来到店子里的人,这算是家客栈了,前来的人也有不少,不可能进来的全部都是那种找个房间倒头就睡,或者是坐下就等着吃的人,绝大部分的人都还算是正常的伊国人。 除了像杀死店小二的那种,毕竟也是极少数,绝大部分的人还是会注意到老板和老板娘。 而这种不打扰,很多时候都是被迫学会的,这也就使老板安排在店子里的伙计多了起来。 除了极少数会来到店子里捣乱的小孩子,大部分都被老板娘和善的微笑给驯服了,便很少有着故意跑到店子里去惹是生非的人,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灯,即便大家都还不了解老板的身世。 正是由于有着这般种种前提在,这家店子里的氛围基本上都是和和气气的,大家全都好。 进来的人也都是些平日平常里,过着一般日子的人,大家在一起相处得久了,也都熟了。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章 客套不断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店子里其他的人,但凡是看到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站在一起的人,大都没有多停留目光。 老板和老板娘两人仍旧是对视着,笑着,旁若无人一般,似乎这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也不会有着别人,有着任何想要去打破这氛围的人存在,可终究是有着要吃早饭的人来。 在老板和老板娘同时站在前台,有着这看似短短的对话,以及度过的短暂的时间里。从大门位置渐渐地走进来了几个人。店子里在忙活着的伙计扫了一眼,便发现是这城里常来的客人。 而走进来的几位客人在进门之后,最先看见的自然就是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傻站在原地。 他们在最开始大都会有些好奇,投过目光,想要看看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正在做些什么。 只是通过这些客官的眼眸,虽然看不见老板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能看见老板娘的笑容。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进到店子里来的人了,自然是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客人们的脸上随后露出很是不解的表情,毕竟他们还不是很笃定,只是单纯地通过以前的经历,能知道是为啥。 当客人们走到了店子里面,在店内的伙计们看见了,便有人前去招待,只是并未走太近。 而先前便一直都在店子里的其他伙计们,在面对这后来的客人们,他们满脸都是不确定。 可当伙计们走到了面前,伙计们甚至都没有转向望向老板的方向,只是通过嘴角的缩动。 将方向正对着老板的位置,同时和进来的客人们对视,伙计们都面带微笑,直到客人们微微地抬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人特意去大声喧哗,或是要去吵到老板的意思。 客人们和伙计们都只是对视着,随后又是会心地点了点头,不同再多加其他的解释说明。 大家都能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走到前台位置,来秀存在感。 非要去推一推老板或是拍一拍老板娘,让他们两个人从梦中醒来似的,客人们都入座了。 他们无非只是来吃个早饭罢了,在回头多瞅了老板和老板娘两眼之后,便没人再多去看他们两个人了。只要在店子里有人管帮忙点菜,有人端东西上来,不出什么问题不用扯皮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他们所需要管的,都是老板来管的,老板专门会负责店里的各种争执。 这也就让整个店子里,在目前清晨的这个时间段里,哪怕是外面喧闹不已,里面也吵杂。 这种种声音,都不会影响到在前台位置,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的交谈环境,并不会改变。 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所呆着的地方,从靠墙位置一直到两个人的脚下,就像是处于隔离或是被切割出来的一块地方。没有人会去管他们两个人究竟是要怎样,或是又怎样,没有人多看。 哪怕是老板和老板娘要吵架,也只是极少数偶尔的时候,几乎不可能在店子里一大早上。 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机会,也没有兴趣去看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吵架,吵架没人会想看。 又不是个什么稀奇事情,加上老板和老板娘大多数时候都是讨论,争辩,不会特地吵架。 这也就使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在外人的眼里,自始至终都是美好且圆满的,不会有伤痕。 美好的事物在这靠近边境之城的地方,本来就是十分少见的,一如边境之城的美满家庭。 凤毛麟角,可就算是凤毛麟角,总归也是有的。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的爱情,两人的爱情故事自然就成为了在这靠着边境地方的奇妙产物。本来生活就比较困苦,人们都希望能看见希望。 能够有着年轻情侣之类的人,而这类人在这种地方也是极少数,他们大都奔向皇城附近。 种种原因,也就使得两人的爱情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稀有的美好。在这城池里或是附近位置,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是不会去想着要故意破坏这些美好的事物,他们巴不得守护。 而其他的年轻的男孩女孩们,只是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够这般有幸,获得相似美好的爱情。 老板和老板娘的爱情逐渐地在大家的眼里,成了在当地,甚至是一些过路的,看见过他们的人对于爱情的憧憬和美好想象。哪怕他们两人并不年轻,可正是不年轻,让这份感情沉淀了。 进来的人都选择越过了老板和老板娘所呆着的那一块区域,将前台那边都留给他们两人。 不管是后来想要结账的,还是有着其他鸡毛蒜皮事情的,看着他们两人,都选择找伙计。 本就是诚信经营的小店,甚至于赊账也是常事,反正没几个人会去坑这些个小钱之类的。 以至于客人们有的结账,甚至后来出门,也没有一点要跟老板他们两个人打招呼的意思。 在其他后来的客人落座之后,他们和伙计交谈,或是互相之间说话声音的音量,并不会因为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在对着笑而去刻意地减小,双方对于对方都不会去产生任何不好的影响。 毕竟他们两个人的美好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其他人还是要正常过日子的,没必要去捆绑。 这也是其中比较好玩的一点,你侬我侬不影响你说我说,他们大都这样看似互不干涉着。 在客房之中,该起床的起床,该洗漱的洗漱,在一楼大厅,该吃饭的吃饭,聊天的聊天。 老板正对着老板娘,也就是在前台靠墙的方向,放着一些其他的商品以及所需的日用品。 而老板娘看向老板,所能够看到的,自然也就是那些从大门之外逐渐在往里面走的人了。 之前的聊天归聊天,互怼也算了,都还好,毕竟时候还早,没什么客人会突然走进来。更是没有人会到前台去询问,早上有着什么东西之类的,只是到了现在,天色不再是之前的朦胧。 外面逐渐有人在往里面走了,其中甚至都没怎么间断过,也没怎么停止,时不时来个人。 老板娘没有太多的闲心思,还和老板在这里你侬我侬似的,即便两个人在这个时候,都还在微笑着看着对方,并且一点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可老板娘得顾前台。 老板娘终究还是没有老板那般的忍耐力,非要等到气氛全都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节点上。 再才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老板更多时候比老板娘固执,老板娘随和。 老板娘看向老板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他脸上的笑容很是牵强,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估计都是一些若是想要说出口的话,真的是怎么样都说不出口的话,还显得很扭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话,大不了就自己来开这个头,老板娘的决定一时间形成,免得到时候影响到店子里其他方面的正常运作,同时还会给客人一种他们似乎是不太想做事的这种感觉。 老板娘脸上的微笑依然如之前那般模样,只是没有再跟往常那般笑起来的时候,很随意。 不仅如此,还会很是自然地眯眯眼去看着老板,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老板娘不想再拖了。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老板娘的脑袋慢慢地歪向了一边,咧开嘴的笑容也是随着嘴唇缓缓闭合上去,显得没有那么的明显。老板自然是察觉到了老板娘在表情上的细微变化,来不及反应。 老板娘看似抿起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实则是先于老板开口说话,反正谁先说都一样。 老板娘没有一点要咄咄逼人的意思,更多的样子是想要好好地来跟老板分享着什么一样。 “既然公子您一直都不准备说话,那就让我先来说咯。公子不说话定是有公子不想说话的道理,不过在我个人看来啊,想必是觉得我先前说的话都特别在理。毕竟以理服人,才会让人难以反驳,你说是吧。实在是非常感谢公子对我的肯定,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是在道理。” 老板娘一改先前的态度,在这个时候反而是有些自恋了起来,平日里她很少会这样说话。 突然的自恋无非是想要让老板接话,不然自己一个人一直说啊说,反而会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嘛,肯定是得相互扶持的。不可能有着某一方在那里坐享其成,就连种花种树都是需要浇水施肥的。要是这样起来时间一长,两个人肯定是会一拍两散的,我可不想和公子您一拍两散。这样的生活我觉得很舒服,无需羡慕公主小姐。” “所以呢,还不如让自己成长起来,日后成为公子的左膀右臂可还行。不至于到头来是别人眼中的一个花瓶,或是傻姑娘之类的,那样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向阳而生,我自己呢也会更加努力的,毕竟都是需要时间慢慢成长的。还望公子能够亲眼见证,我从内而外的慢慢蜕变。” 老板娘尽可能地迅速将话题结束,同时听起来还有点像是个人小结一般,很是有些认真。 只是在说到最后,不再如之前那般戛然而止,而是真的说完了一般。老板娘在说到这里时,总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一样,很奇怪。可想说的,能说的,应该说的,大都在自己说的话里了。 可能是对于今天的聊天过程感到奇怪,不过也不是没有过,今天老板娘自己说话自己圆。 自己给自己圆场,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不至于说什么都要等老板来亲自开口,太磨人了。 又不是非得老板开口,才能够把这个话题给了结掉。而老板从老板娘张嘴开始,一直到闭嘴结束。整个过程之中,老板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在听老板娘所说的那些话的时候,老板自己似乎一时间慌了神,他突然间变得有些词穷。 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接老板娘先前所说的话,毕竟老板娘所说的确实在理,没说错什么。 自己根本就插不上嘴,这种类似于自己的总结之类的话,老板也不好去过多地评论什么。 只等老板娘在自顾自地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也没有深吸一口气,也没有对着老板点点头或是其他的,要以很是浮夸或很是显眼的动作来代表自己的话说完了,而是很是轻松地笑了起来。 老板娘看着老板,她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如同之前,老板刚走过来时第一次的那种微笑。 而现在更多的是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的那种轻松感,不过老板娘依旧没有忘记收个尾。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不知道公子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呢?若是你觉得我说的都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赏个脸点点头,或是说说话以此来表示夸奖和鼓励呗,毕竟我也是需要鼓励的呢。” 老板娘很是俏皮地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老板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肌肉正在迅速转动。 这是一种他此时完全抑制不住的行为,嘴角微微上扬,完全一改之前的那副虚假的笑容。 不再如之前那般僵硬的笑容,僵硬的表情,僵硬的感情,老板本就不是个冰块脸,听着老板娘的话,在放松和开心之余,老板更多的是觉得有意思,且不仅仅是觉得老板娘的话有意思。 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深有体会,好像今天马上就要结束了一样,老板的整体感受改变了。 其实今天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可在老板的眼中,他只觉得今天一整天,似乎都变得有意思了起来。他还没等老板娘说完话,便很是认真地,并且很是浮夸的样子,朝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老板在老板娘眼前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在私塾里听着老师讲课的那些学生,偶尔的模样。 他们在弄清楚了,理解了老师今天所讲的文言知识后,便都迫不及待地想着快一点下课。 以至于最后老师在问他们还有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学生们都会想要去表现自己一般,证明自己真的都听懂了,只想快点下课不要再拖了,随之对着老师们,都会去认真且用力地点头。 老板现在便是这个样子,恍惚之间,都能让老板娘觉得他好似这些年来,并没什么改变。 老板在点头之后,老板娘不禁又是恢复成了之前那般,哪怕是望他都会喜笑颜开的模样。 他们两人在别人眼中,可真的是天生一对,只是老板娘不再加戏,再说真的就停不了了。 老板娘很是认真地看向老板,他们两人之间在今天互怼已是到了这里,无需更多的言语。 这才终于是结束了一般,即便没有什么看似是结束语之类的话。老板在矫情地点完头之后,这才看向老板娘,他们四目相对着,老板不再有着先前任何时候的犹豫,想得越多做的越少。 他明白若是再不说的话,肯定还得拖上更长的时间,可是总不可能一整天都在前台位置。 跟老板娘说这件事情是小,毕竟可以商量,甚至是思考怎么样说起来,听起来更加简洁。 可这里是店子里,即便是说话的声音再小,若是有人路过的话,难免会落入到别人耳中。 肯定还是会被其他的闲杂人等给听到的,只是多和少,重点与不是重点的区别罢了。这可不是老板想要的结果,他只想要万无一失地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好,可不能总是这样子太过冒险。 不至于到时候再闹出其他的幺蛾子来,要知道有伙计一个人知道就已经够了,一个不少。 每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份危险,伙计还不一定能够完全保密,说不定某天说漏了嘴。 这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老板的脑子里能够想到的,不仅只是这件事情,还有安全感。 关于这件事情以及他和老板娘两个人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有了一个大概,只用说出来。 “真是让人没有想到啊,这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在这般小小的年纪之下,竟是有着对于生活如此深刻的理解。不禁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而且还觉得非常的欣慰。原本先前对于你,我还有着不少担心的事情,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你能够有着这般深沉的领悟,我也是为你高兴啊。” 老板并没有老板娘的话那么多,他只是在老板娘所说的话之上,更加简明扼要地概括着。 听起来就跟长辈在总结晚辈的成长一般,实则是设身处地的感受,老板真的见证了成长。 “不过呢,你也不能太过沾沾自喜了,沉淀下来,希望以后能够有更多的沟通和理解。” 即便是在脑子里,早已是想好了该说的话,同时在老板娘都已经结了尾的情况下,自己本就不用再多废话的这种想法,老板脱口而出的话,还是没有离开老板娘,她对他而言总在嘴边。 即便听起来,似乎并不太像是鼓励和夸奖老板娘的话,可老板他不是一个虎头蛇尾的人。 既然今天这个话题是自己开的头,那么最后肯定得是由自己来结尾,话能怎样说完都行。 不然的话岂不是显得他是个说话说一半的人,还得要老板娘兜底似的,老板不喜欢这样。 而这番话老板在说起来的时候,脸上早已是轻松平淡的笑意,他此时全身心所想到的,只有老板娘一人。他和老板娘两个人在今天早上,这短短的时间里,互相在为对方的想法来迎合。 双方都经历了许许多多,不管是心理上还是面部表情上的变化,只是还好,一切都还好。 对老板娘而言,亦或是对于老板而言,这个话题说出口来,便算是一次对双方新的认识。 他们没有任何想要随意结尾的意思,双方都很是有诚意地夸奖对方,同时也在夸奖自己。 老板娘在听着老板开头的时候,以为又是一段奇奇怪怪的恭维,或是不合时宜的客气话。 只是听起来后,才发觉这才是正常情况下的老板,他所应该说出口的话,虽然给人的感觉,给老板娘自己的感觉,老板并没有太多要去表扬自己的意思,不过没关系,她明白他的心意。 听在自己的耳朵里,即便老板还是在自夸,或是说非常自恋,老板娘还是觉得挺舒服的。 老板的自信,偶尔过度的自信,甚至于形成了有时候的自恋,全都是老板娘心知肚明的。 不过在这个时候的自恋,也算是对于双方的自信了,老板娘洗耳恭听,没急着去打断他。 老板娘看向老板的时候,眼神之中都充斥着爱意,这一次,他们双方在这个时候,若是有个人听完了他们全程的对话,定是会觉得这两个看起来早已不是年轻人的人,在这里胡言乱语。 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或是眼睛有什么问题,或是有臆想症之类的,分不清现实与否。 大白天的在这里竟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胡话,明明看着就是认识的,却还要装作不认识。 只是其他的熟悉他们的人,才会了解和明白,这不过是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在日常生活之中,矫情部分中的一小部分罢了。老板娘在收到老板算是夸奖的话语之后,自然脸上完全放松了。 相比于之前那个看起来都没有话要说的状态,老板从中改变了不少,也算是恢复正常了。 在听到不知道是不是夸奖的话,对于老板而言,老板娘的理解总是往好的方面,那便肯定就是夸奖她的话了。老板夸奖老板娘的话并不常说,就算是说,也很少会明说,得自己去深究。 可若是细细读起来的话,那肯定就是要夸奖她的意思了,老板娘反应过来后,回了一句。 “公子过奖了,我也很是羡慕公子,年纪轻轻的便有着这么好的眼力,能识出千里马。” 老板娘对于老板之前所说的话,给与的回应到了这个时候,便显得更加的简洁明了了。就算是话语之中还是有着自我夸奖的意思,同时也是在夸奖老板自己,这也算是高级的客套话了。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一章 分工不同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对于老板而言,老板娘的话算是比较想要听到的回答,客套起来你来我往,谦逊得不行。 等到说起正规事情来,自然是要比之前都认真一些,不至于说老板过于木讷,停在原地。 在收到老板娘的答复之后,老板又一次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所露出来的,都是对于老板娘算是十分满意的笑容了。他可不想总是对老板娘一副愁眉苦脸,或是十分高要求的样子相处。 他们两人早已结拜为夫妻,生活本就应该是恩恩爱爱,滋滋润润,幸福美满且自由自在。 不至于让生活都变得紧张起来,等整个事情进展到了这里,老板才终于是准备认真起来。 即便如此,他满脸带笑的样子,显得并不正式。而老板在正式说话之前,并没有再如先前的那般,迅速收敛起自己的笑颜,给与老板娘无形之中的压力,这一次他只想简单地概括一下。 更多的是想要看到老板娘同自己一样,轻松地来应对这一切,天大的事情有老板在身后。 在此时此刻,老板甚至于都不想再多去废话什么,一改之前的精神状态,提起了精神气。 就连望向老板娘的眼神之中,都一扫阴霾,快要散发出光芒来一般,他自己拿住话语权。 “不过呢,这位姑娘,咱们言归正传。我先前来到这里,急匆匆地找你呢,其实是为了告诉你一件对于咱们两个人,乃至整个店子都十分重要的事情,一件你根本就不会想到的事情。” 老板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板娘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随着老板说出的话,扑腾地剧烈跳动了一下。果然和自己之前猜想的没有很大的区别,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影响到了老板。 不然他不会是这个样子,老板娘尽管猜到了这样,也只是在心里想着,尽量控制住表情。 老板能够感觉到老板娘虽然不说话,但周围的气氛,以及她整个人的状态,又一次变得逐渐有些严肃的样子。只是到了现在,老板终于是藏不住了一般,自己脸上的笑意竟是更加明显。 “只是可惜啊,在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之前呢,我就差不多已经算是把它给解决了。你呢,也不用太过担心,更不用太过崇拜我啦。毕竟我作为在这世界上最为可靠的人,那可不是我吹。还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你说对吧。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你面前多去吹嘘什么咯。” 老板并没有很是详细地去讲,说出关于店小二在二楼房间里的事情,他没打算要说出来。 甚至于都没有提到任何一点,关于这件事情的小细节,只是单纯地对于整件事情的解决与否给了一个自己的定义。而作为接受信息的老板娘这一边,若是只能通过言语,甚至很难明白。 对于老板娘来说这些话都显得太过模糊了,并没有一点能够参考的事情,也没太多价值。 反而是整段话中给人听起来,都是老板自恋起来不得了的样子,可哪怕是这样也无所谓。 老板娘在一瞬之间,仿佛真的化身成了一位真正的小姑娘,而老板娘在看着板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是十分崇拜似的微笑,即便什么话都没有说,钦佩之情都能够从老板娘的脸上读出来。 他们两个人在互相称赞这个方面,老板娘显然要比老板做得更好,她懂得更多的小细节。 即便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老板娘仍然能够表现得对老板坚信无比,而事实也是如此。 加上老板即便是有时候夸大其词,说话不太正经,抓不住重点的样子,可内核以及想要表达的意思,老板娘都是能够准确地接收到的。老板并没有提起具体的事情,老板娘大概能猜到。 也是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暗语,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能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进行相互讨论。 想必可能是比较隐私的事情了,说不定事关人命,老板娘也没有一点想要去追问的意思。 她能够迅速从老板的只言片语之中,以及他的面部表情猜到大体情况。就算老板是满脸一副飘飘然,恨不得在座的各位,周围的其他人都能够看过来,对他一片夸奖,甚至膜拜的模样。 更是让老板娘觉得有意思,那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直接去聊,想必不太妥当。 老板言语之中的字面意思无非是不用去担心这件事情,不用担心更好,她还不想多操心。 可都已经找到老板娘这里来了,她自然是明白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们两个人需要一定时间对此好好地商量和探讨一下,不然今天一早上都不一定安宁,老板深知老板娘定会思来想去。 老板望着老板娘的神情之中,都是沾沾自喜的样子,犹如小孩做了家务事想要得到表扬。 对此老板娘自然是要顺着他的话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人都得防。 哪怕店子里来的人不多,门外的人也不少,有着认识的人和熟悉的人,也有没见过的人。 隔墙有耳,更何况有这么多人在,指不定有什么人没安好心,潜藏在某个地方,正听着他们两人在这里商量着其他的事情,还不一定与他相关,可就算这样,老板娘脸上的笑意仍不减。 仍然是对着老板的眼神,他们两个人的余光都没有要四处乱瞥的意思,停留在对方脸上。 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在交谈之时,更多时候都是通过余光来看周围,周围人大概都在干嘛。 若是显然有着看起来就不正常的行为,或是什么不正常的人在,他们都会第一时间注意。 而老板娘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或是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在他们的周围,这样便刚刚好。 “不知公子说这些话来,可是想要得到我的一些表扬?还是说公子想要找一个好地方,咱们两人可以好好地坐一坐,聊一聊你是怎么把这件事情给解决的?毕竟如公子这般英雄气概,伟大的行为,可是值得咱们来好好庆祝一下,或是去大吃一顿的,你为这个店可付出了太多了。” 老板娘在看着老板逐渐得意洋洋的样子,不得不抢过话来,这已经不是找台阶了,而是想要快点把这个话题结束。不想他在这里什么都还没说,就跟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一样,那还了得。 老板娘在说完之后,便开始继续收拾着自己面前,需要整理且先前一直都在整理的东西。 也懒得再去和老板对视了,她不想搞得在店子的前台位置,既邋遢还没有人收拾的模样。 他们都不是懒惰的人,无非只是还没有时间去做罢了,生活中要做的事情,多得不得了。 老板能够读懂老板娘的意思,这话太明显了,是个正常心智的成年人,都能够读懂老板娘的潜台词。无非就是想要约着两个人一起出去,他们两人很多时候想外出找个地方好好坐一坐。 都是以这个方式来交流的,即便可能还是有一些明显,但更多的是他们两人故意这么做。 在面对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是含糊其辞,或者是根本就不说出来的事情,反而很轻松。 想要让周围人知道他们两人即将要做什么,或是说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两人真实的生活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不至于他们两人作为老板和老板娘,在别人的眼中一天到晚只会秀恩爱。 甚至于出个门,店子里的其他伙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会出现突然就没人的情况。 且在每次出门之前,老板娘都会让一位伙计来到前台位置,代替她呆在这里,不能空人。 维持这平日里在店子的前台位置,可能有需要的人的要求。老板娘的言语很是明显,基本上是呼之欲出了。老板也没有任何想要再去推脱的意思了,这段简短的对话,让对话宣告结束。 原本应该是在自己来到老板娘的面前之时,老板便脱口而出的,没想到中间多了一堆话。 只不过平白无故多出来的这些对话,没有让两个人觉得厌烦,更是没有浪费时间的意思。 让原本有些枯燥的早上,变得多了一些其他的意思,老板在老板娘说完话后,站在一边。 再一次如同之前那般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次老板不仅是点了点头,还回应了老板娘的话。 “姑娘所言极是,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你想的和我想的刚好一样。咱们确实应该出去找一家店,没有其他人在,就我们两个人的房间。听我来跟你掰扯掰扯,说说清楚,究竟是个什么事情。可把我给累坏了呢,不过刚好,去到那里咱们也能放松放松,休息休息再继续工作。” 老板一边说着话,一边带有言外有意一般地望向老板娘,只是老板娘并没有再和他对视。 也没有其他的眼神交流,老板娘脸上的笑意开始逐渐减退,还原成之前那副微笑的表情。 老板娘仍在继续忙活着先前老板来前台之前,自己便开始忙活的事情,总不可能都放着。 若是他们两个人想要出去的话,前台不可能没人管,前台的日常事务不可能不要人来管。 店子更是不可能就这样任他们甩手就走,还是得要有一个人在,来维系着店子的正常运行,以及处理一些突发状况之类的事情。先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不过大都还好,没什么意外。 而这位代替自己,守在前台的伙计,老板娘也是没花多长时间去挑选,毕竟不是个难事。 在老板娘看来,心里早已是有了相关的人选,不是没有人适合,店子里的许多伙计都行。 老板看老板娘正在忙着收拾着,也就没有在旁边叽叽喳喳,再说些多余的话了。老板娘清理着昨天剩下的一些单子以及赊账欠条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每天店子里,少不了的一些东西。 店子里赊账的欠条并不少,可都是些小金额,毕竟这赊账的条例,是他们二人商议过的。 不可能让那些客人赊账一大笔,到时候你也赊账,我也赊账,店子承受不住那种大开销。 更何况若是到时候人跑了的话,店子肯定会亏钱的,赊账就约等于亏钱,他们两吃不消。 可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总有意想不到的时候,可若是真的是没带钱。或是说在吃了一顿饭后,发现自己没有带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必要非要把人压在店子里,以后再还也行。 不过还是得这些人自觉,但凡是赊账的,都得在店子里签上自己的名字,加还钱的时间。 老赖总归是有的,加上这是一个流动性比较大的城池,人来人往总会有人离开这座城池。 可老板和老板娘都相信作为人,诚信为本。他们开店在别的大户看来,不过只是个小本生意罢了。其他的人自然也不会非得在一顿饭,睡一晚这种小钱上纠结,也就使得赊账不太严重。 赊账是小事,交朋友和真诚待人对老板和老板娘而言,比赊账重要得多,人在江湖飘荡。 总得多几个朋友,若是一点小钱,给双方都行行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利益相融。 要知道那些赊账了的,后面又来还的,等于在无形之中,会给人暗示,下次还会选这家。 毕竟会更加有安全感,有选择的空间。而老板和老板娘一同设定了赊账的上限,自然也就是为了防止某一些过于贪心之人,想要在这种事情上占大便宜,那实在不可取,他们也不喜欢。 久而久之,赊账逐渐成了老板和老板娘两人都不以为然的那种东西,也是后来越来越少。 就算是多来个几张,也不会影响到他们店子的正常运营,以及夫妻二人正常的日常生活。 老板站在一旁,听着老板娘的话说完之后,心态便更加平稳了。明白在这时候,主动权回到了老板娘的手上。只需要老板娘一声令下,他们两个人就能够出去了,不过还得看她怎么想。 在许多生活之中的事情上,老板还是十分尊重老板娘的。 毕竟在生活中,两个人的日常分工不同,要做的事不同。 第三十二章 吩咐好了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每天所需要做的事情,个人关心和操心的事情也都不一样,不可能每天都是一样的忙活。 正如老板娘自己之前说到的,亲身经历和学习之后,才能够更加确定,究竟什么样子过日子才是更好的。老板娘有条不紊地做着眼前的账单本,老板则是一脸淡然地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老板从来不会说让老板娘撇下手里的事情不做,自己的事情更重要,她必须跟着他运转。 不会,老板相信老板娘的工作也不轻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间轴,做完事情自然会转。 老板娘手里拿着好多张纸,选择将赊账的单子分为两边,而金额和名字也全都互相对应。 老板在一旁看着,虽然他的视力不错,但是并不想去细看,懒得插手老板娘要做的事情。 正是如此,老板自然不知道这些在面前的纸,是按金额来分的,还是按照其他什么来分的。眼见老板娘拿起了笔来,在账簿上开始迅速地写下了一些人的名字,她写字沉稳有力不乱晃。 随后再在名字后面加上一些相对应的数额,谁谁谁,赊账多少多少钱,说要什么时候还。 谁谁谁,还欠着多少多少银子之类的,这些都是常事儿,老板在老板娘的一旁静静呆着。 尽量不弄出过多的噪音来,除了偶尔转身,换方向,或是想自己的事情。老板不想去影响到老板娘做事情的进度和速度,本来老板娘做事情就细致,速度自然不会特别快,又不赶时间。 加上做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老板娘不想做事出什么差错,影响到她搞错了很麻烦。 老板闲来无事,他的目光从老板娘的脸上,慢慢转移到了老板娘的手上,再到手指之间。 他的眼神随着老板娘手指之间快速地移动而移动着,并没有一点要忽视掉它们的意思。老板娘也是不多说话,两个人在这种状态之下,很是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双方都没有去互相打扰。 而店子里也是不时地会来一些其他客人,店子是开着的,自然而然会有着客人上门吃饭。 再过了不知道多久,老板闲的不行,便开始数着有多少人在老板娘工作期间走进了店子。 从这时候开始的第一个,一直数到了第十四个的时候,老板娘这才是终于抬起了头,很是舒了一口气,一副终于搞完了天下大事的感觉。若不是听老板的轻描淡写,本来她还可以快点。 既然老板都说解决了,那就不赶慌了,老板娘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下来了,没想着去瞎赶。 在老板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的余光察觉到老板娘突然抬起头了,之后便迅速回过身来,看向老板娘。老板满脸都是期待,如同小孩子要准备在大人的带领之下,外出游玩的那种期待感。 “夫人,是不是快忙完了?咱们等会儿可以走了吗?” 老板娘听着老板对自己的称呼,已是转换成了平日里的模样,自然是觉得自在且很放松。 不得不说这才是她所习惯,也是老板娘最喜欢的一个称呼,哪怕听起来都让人有归属感。 老板娘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是的”的意思,她都不需要说太多的话,懂的人自然懂。 老板当然能够明白她想说的话,这应该就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之后,两个人应该会有的状态了。老板在得到老板娘点头的回应后,便不再站在前台的位置,他逐渐开始挪动,换了方向。 老板缓缓地朝着店子的大门位置,慢慢走了过去,老板娘并没有急着去跟上老板的脚步。 而是将自己手上的工作全部都大概收尾,账簿和账单在清理和比对完毕之后,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将其全部都放回到了前台的抽屉里面,免得若是到时候遗漏了,又会有着其他的问题。 只是一直到老板娘把前台的抽屉给关上,今天早上所需要忙的事情,这才终于告一段落。 可把抽屉关上之后,老板娘并没有想着要把它锁起来,说不定在账单上的人,来吃早饭。 老板和老板娘刚好又都不在店里,别人前来还钱,还能够让店子里的其他伙计帮忙销账。 免得麻烦,让别人日后多跑一趟,这也是基于他们两人对于店子里工作的人,最深沉的信任感。而老板则已是站在了房间的大门口位置,只需要等着老板娘前来,他们便能一同外出了。 老板乖巧等待的样子,更是像极了一个小孩子,他在等着老板娘出来,把他给领出去玩。 老板娘在将前台的抽屉关上之后,这才终于是从前台里走了出来,不用再拘束于那块地。 本来就是个小地方,即便是有椅子可以坐,老板娘也没有想坐的欲望,基本上都是站着。 做完了事情之后,老板娘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再缓缓睁开双眼,犹如重生了一般。走出小隔间的那一瞬间,老板娘自己都有一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既视感,舒服。 只是就算是从前台里走了出来,老板娘也并没有急着,想要快一点朝着老板的方向走去。 老板更是没有一点急迫的情绪,非得老板娘往自己这边走才行,仍旧是静静地等她过来。 老板娘走出前台后,直接是往店子里走去,站在了前台和大堂之间的位置。和之前老板站在二楼有着差不多的意思,站在这里好直接扫视整个大堂到二楼,几乎全貌和其他人所在位置。 各个人正在做的事情都尽收眼底,不管是坐在凳子上吃饭的,还是在走道间穿梭端菜的。 老板娘站在原地,环视着周围的人,看着今天在店子里忙碌的伙计们,想要挑一个出来。 在她看来,即便是有合适的人选,也得选合适的人,不可能让真在忙的伙计去前台呆着。 老板娘一眼望去,有一两个已是坐在了一边,比较清闲也没有人路过的地方。今天早上的人并不多,来吃饭的人没有以往那般火爆,店子里的事务自然也就还比较好处理,不会太忙碌。 人少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的麻烦了,老板娘停在原地,并没有要号令百万的那般气势。 也没有如同老板那般,在找到自己目标中的人物之后,便直接大声地对着一楼大堂就喊。 跟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找存在感,实则只是为了吩咐事。 老板娘在确定了某一个伙计之后,便步伐轻快地径直朝着他走了过去,那伙计正一个人站在另一边,看似还比较悠闲的样子,手上也没有拿什么东西,估计先前客官吩咐的都端过去了。 老板娘的脸上仍然是带着和蔼友善的笑容,路过之人都能看见,她走到那个伙计的身边。 没有一点要责怪他的意思,伙计在看见老板娘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之后,便迅速迎了过去。 同时还站直了身子,只是伙计并没有先说话,而是等着老板娘的吩咐。老板娘则很是温柔地看着他。两人之间并没有隔得很远,基本上只要是正常说话,都能够听见,老板娘对他说道。 “小六,你现在忙吗?” “我不忙的,老板娘。” 老板娘在得到了小六的回应之后,先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实则早已是想好要怎么说。 “那行,你来帮我看一下前台吧。我和老板此时有事需要出去一下,等会儿就不在店里了。你只需要负责简单的前台工作就行了,在大堂里的其他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若是有哪位客人有什么问题,你们解决不了的,就让他在前台稍等一会儿,我和老板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老板娘很是温和的语气,以着叮嘱的口吻对小六说着这些话,基本上脱口而出没有停顿。 小六并不是之前在店小二房间里,看见了事情经过的那个伙计,即便他这时候也挺悠闲。 但老板娘刚刚听到了老板对他的吩咐,为了避免等会儿他在前台,影响到了二楼那个房间里的某位客官,可就不好了。小六不同于那位伙计,是一个个头和块头都不是很大的年轻男孩。 小六做事情很是细心,这些老板娘都看在眼里,并不是啥都不知道,他做事情别人放心。 刚好今天看他比较闲,老板娘便来试试他究竟如何,哪怕是出了错,大不了回来再纠正。 小六在听到老板娘的话之后,并没有一点想要去推脱的意思,毕竟这种机会于他而言,甚至有些难得,很难有在老板和老板娘面前表现的机会,更何况之前小六有看过其他伙计在前台。 他们所需要做的事情并不麻烦,无非就是记一下账单,记一下赊账人的名字,相关金额。 或者是结账买单之类的东西,哪怕是有着几位准备赊账的人,按照流程来做没什么问题。 自己只需要将大概的金额记下来,别人下一次来基本上是会还上的,不可能还一直拖着。 小六在确定了老板娘的意思之后,一脸沉稳和淡定的模样,实则内心早已是跃跃欲试了。 “好的,老板娘,我明白了。” 小六在听着老板娘所说的话之后,本就是站直了身子的他,在这时并没有急着奔向前台。 毕竟老板娘还没有走,而老板娘对着他则是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 看似像是交代好了事情,实则无非是找了一个伙计看着前台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店子开的也有些年头了,在店子里的伙计们或是客人们,有的居住在此,许多都是老熟人了。 就算是老板和老板娘不在,也没什么很大的区别,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每天都在这里盯着。 店子照样能够正常运行,只要没有非要惹是生非的人找上门来,扯皮打架的,那都还好。 而今天时候即便是不早了,也没有听到从二楼传来小孩子的吵闹声,那便是说明孩子还没有醒过来。这可真的是个难得的好时候了,老板娘在交代完前台的事之后,便也不再多去停留。 在这一整个过程之中,老板可以说是全程都站在大门口的位置,几乎一动不动停在原地。 他既没有重新回到店子里去催老板娘,也没有朝着外面多迈几步,老板只是在原地等着。 而不时有人走进了店子里,看见老板在门口站着都会点头示意,老板不太喜欢和人客套。 大家也都了解老板的性格,只需要点头示意就行,他不喜欢和别人闲聊,那样没有意义。 老板乖巧地站在原地,即便是偶尔旋转着身子,基本上视线也还是停留在老板娘的身上。 老板娘在交代完小六之后,这才是放下心来一般,终于是朝着老板所站着的方向走去,也不再回头,她相信店子里的伙计们,大都是靠得住的人,小六见老板娘走后立即走向前台位置。 她其实也想出去转转的,总是呆在店子里面,要不然就是照顾孩子,都没有二人世界了。 老板娘迈着灵巧的步伐,还有些一蹦一跳似的,走向老板这边,老板一脸宠溺地看着他。 直到老板娘站在老板的面前,老板这才是慢悠悠地歪着头,很是好奇一般,明知故问道。 “都吩咐好了吗?夫人。” “吩咐好了,咱们走吧。” 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的交流在这个时候,反而是一改之前的忸怩,不再有任何复杂的沟通。 成了单纯地为了表明意思而说话,变得很是简洁和轻松明了,简短且互相都能表意清楚。 老板在收到老板娘的答复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先一步走到了大门的外面,相比于之前要稍远一点的地方,同时方向朝着他们准备前行的那条道上,老板再一次停在了原地。 他不再是等着老板娘前来似的,老板娘已在身边,老板只需要选择好他们要走的路就行。 而老板娘也是没有过多长时间,便走到了老板的身边,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对视。 等到老板微微侧过脸的余光之中,看见老板娘朝着自己走过来,并且走到了自己身边时。 老板这才是缓缓地转过头去,对上的是老板娘不约而同投来的目光,已是无数次的对视。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三章 同时进行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走吧。” “好。” 十分简短的对话,一听却有一种老夫老妻一般的问答,而他们两人本来也算是老夫老妻。 老板站在路边,老板娘走到了他的身边,很是轻松自然,没有带一丝犹豫,停在了一起。 老板娘仿佛习惯性地抬起右手,将老板的左手给挽住,她还是喜欢挽着他的手走,他也习惯自己的手被她挽着走。好似这样才是他们正常走路的姿势一样,并排走路都显得不太正常了。 老板娘在老板的身边,直到老板迈开了第一个步子,如同在人生的道路上确定好了方向。 两人这才走在了这大街之上,淡淡的阳光洒下,两人的背影在其他的路人看来并在一起。 遥远看去,单论背影和刚刚陷入热恋的小情侣之间,没有什么区别很大,并且两人走在大街上,身子也不再如之前在店子里那般,非要站得笔直显得庄重,而是怎么样舒服就怎么样来。 绝不局限或是显得拘束,这便是他们两人的日常状态,更是多年大部分时候外出的样子。 老板的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等会儿应该找哪一家店好好坐坐,这样两人能够有安静环境。 老板娘的脑子里想的,则是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好接受老板等会儿可能会说出的任何事情,反正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两个人迈不过去的坎,两个人想的事情看似不太一样,各有各的想。 可大体却近乎相似,没有什么区别,相互关心着的都是对方的感受,想找到更好的方式。 老板一改往常的那般,不太理解或是不想理解似的模样,就算此时此刻,老板娘只是将他的左手给轻轻地挽着,都能让他走路犹如带风一般,能够更加地轻松自在,不收到任何的约束。 不至于过于压抑,老板娘在面对其他路过的人时,大都是笑脸相迎,她的心情也还不错。 他们两个人走在初露的太阳之下,在这靠近边境的城池之中,感受人们所谓的岁月静好。 以及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不得不说这是老板娘一直以来,憧憬和向往的事情。那幸福美满的人生,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那便是寻得一良人,两人携手走在阳光之下,共度余生。 直奔美好的未来,同时也会时时刻刻都在享受着现在,享受着当下带给他们的珍贵时光。 这也是老板和老板娘曾经所有过的淳朴的想法,这世界很大,光一个伊国都大得不得了。 可这世界又很小,恰恰让他们两个人遇到了彼此,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一生刻骨铭心。 老板不再死磕于细节,他们漫步于城池之间的路上,看尽人世间的繁杂和美好,感受着周边其他人的喧嚣声。这是这座城池所应该有的风景,川流不息的人群,周围皆是一片熙熙攘攘。 老板会不时地微微撇过头去,他看见老板娘的秀发散落在阳光之下,比之前更加迷人了。 老板娘能看见老板坚毅的双眸,被时光削瘦的脸颊,更加强壮的身躯,比以前更有魅力。 两个人就这般相互吸引着,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变,最终,他们两人的脚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停了下来。他们到了一家店子的大门口,这家店子的上面连牌匾都没有,更没有名字。 老板一时间的心安,和老板娘一模一样,终于是不用再往前四处寻找了,有合适的地方。 他们找到了能够让对方都安心下来,坐在一起,好好说话,好好沟通,好好交流的地方。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侧过了脸去,看向对方,在已经是数不清多少次的相视一笑后,两人一同抬起了脚,迈进了这家店子的大门。希望经历了今天一早,烦心事件的洗礼,能够打开心结。 城池的这边,老板和老板娘相约着,一同离开了自家的店,去往了别的地方,没再闲聊。 而在那边还有着另外的事情发生,好似今天这一天,在边境之城以及靠着它的城池之中。 肯定是要发生些什么事情,或是说肯定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儿才行一样,不然都不太正常。 在这座城池通往边境之城的中间路段上,有着两个人以飞快的速度,正在朝着边境之城方向进发。当老板和老板娘还在前台互相调侃的时候,他们早已是上了路,两边的时间线交叉着。 在空旷的路段上迅速赶路,使得他们两人没有太多其他方面的交流,全都在按计划行事。 两人并不是并肩而行,而是兵分两路,为了防止被不相干的人看见,还是分开行动更好。 时间线朝后拉,一直到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出门,这两人才走进城池之中,混进边境之城。 他们两人中,一个以速度著称,在可以算是清晨十分,仍旧是选择蒙面走进了城池之中。 只是他和其他的刺客并不相同,其他刺客都会选择在晚上行事,同时给自己带上黑色的面罩或是面纱,以防被其他的人看见自己的真容,到时候会有风险,而他则是用肉色围巾挡住脸。 在外人看来,更像是一个染上了风寒或是感冒了的人,为了保持干净和健康,才这样做。 免得到时候单单是咳嗽,就很有可能传染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戴围巾只是小事。 这人在赶来的路上,移动速度极快,走进了边境之城后,反而放缓了步伐,不想太过于引人注目,到时候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注意到,那可就不好了,毕竟边境之城的暗卫也是略有耳闻。 双方都大概知道一些情况,这位刺客即便是皇城之内的刺客,也不想在外面太过于显眼。 只需要完成上面交给自己的任务,其他的都是小事情,若真是要逃跑,还没人追得上他。 只要是在进城之后,能够迅速在人群之中,肯定究竟哪一个人是伊凡,以及其真实的身份。完成起刺杀任务的话,那自然是能够简单应对的,毕竟伊凡又不是钢筋铁骨,杀不掉的那种。 而对于这位刺客来说,只要看见了,几乎就是一击必杀,然后再运用轻功迅速逃离现场。 这种能力和手段,都是其他刺客们羡慕不来的,当然了,相对应的作为刺客,也有弊端。 作为一个动作极其迅速,却不太擅长使用暗器杀人的人,每一次的刺杀都得到本人面前。 这样一来,但凡是接手了任务,他所要面临的危险也是最大的。几乎算得上是面对面杀人,很多时候若是自己出手慢了一点,被别人发现了,或是别人提前有所防备,自然是难以成功。 任务未能完成的话,只得迅速逃离,方便下一次再找机会,可要是逃跑得不太及时的话。 基本上是没有生路可寻的,这位刺客的师傅先前便是这种类型,而下场就是当场被处死。 跑都跑不掉,怎么可能成为一名好刺客,连再来一次的机会都抓不住,被处死也是活该。 不过刺客这份职业,本就吃本事靠天命,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这位刺客在多年的行刺生涯之中,无论是杀人还是逃跑,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的那种,不然现在他也不可能还活着。 这也是七皇子先前派他去刺杀其他皇子的主要原因,毕竟只要是被刺杀,但凡没有成功。 是个皇子都会起疑心,起疑心之后最常见的应对,那便是快马加鞭,以最快速度回宫里。 在皇宫之中行刺的难度本就是最大的,不能让他们安全回宫,只能依靠于一次性解决掉。 要知道但凡一个刺客在皇宫之中行刺,不管是刺杀成功与否,只要被人知道,都是要掉人头的。毕竟伊国先帝先前就有过命令,刺客本就属于暗卫之列,是为了保护皇子而存在的群体。 怎么能够伤害皇子呢?即便是皇宫之中的一个小婢女,也是不允许的,他们生而为保护。 可当伊国先帝生病,一病不起之后,自然是由几位势力较大的皇子撑住,开始胡作非为。 即便是真的刺杀了皇子,先帝管不了,慢慢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皇子们都会迅速站队。 站队之后,便能够得到一方的保护,逐渐在这场看不清也摸不着的太子之位争夺战中,保证自己最起码不会被人暗地操作,可即便如此,仍然有少数皇子在所难免,势力和兵权最重要。 至于那些根本都来不及回宫,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皇子们,死在外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对于这种势单力薄,在外孤苦伶仃的皇子们,即便是有着皇室的血脉,也逃不过被刺杀。 更何况是那种根本就没有戒备心的皇子,身边没有其他的暗卫存在,刺杀则是轻而易举。 可以说近距离没有安全防范意识的皇子,甚至到自己倒下,死去的时候,都还难以发现究竟是谁杀死了自己。这位刺客的速度和手法极快,杀完就跑,以至于多年内几乎没有人见过他。 但是只要让他知道了在七皇子的吩咐之下,某位皇子的模样,具体的位置,那边都好说。 没有势力保护的皇子,这刺客无论是在白天行动,还是在晚上行动,结果没有什么区别。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四章 尾随进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见面之后,不论是拿刀直接割喉,还是用上毒针,甚至麻醉麻痹,或是拿着大刀来斩杀。 各种各样的杀人手法,不论迅捷缓慢,不论残忍与否,单凭个人的心情来选择,任选其一。最后皇子都是毙命的下场,直接实行或是间接实施都没有区别,只需杀掉皇子,什么都可以。 同时这也是为何刺客一天能够解决一位皇子的重要原因,从不留情,他杀人都不眨眼睛。 这一次前来,显然这位刺客并没有把其他四位年轻的后辈放在眼里,哪怕是他们都死了。 得到了相关消息的他,都不会觉得有一点点的可惜,但凡是刺杀计划失败被杀的那些人。 在众多刺客的眼中,都是无需被可惜的存在,那是他们技不如人,应该死的,对他们而言,那些人迟早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只是他还有生死的概念,别人能死他不能死。 对比于其他人,他深刻地领悟了更多的细节,所知道的事情,也绝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 这位刺客便是在先前的店子里,喝了那杯茶的人,他在跳下了窗户之后,仍然找了个地方,重新装饰了一番,不能让其他的人看出破绽,只有隐匿于人群之中,才能更好地来实施计划。 只是不同于那些炮灰般的刺客,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那种,他早已是掌握了不少信息。 这位刺客知晓伊凡所居住的大概地方,即便是对于边境之城不太熟悉,也能够大概找到。 毕竟边境之城也没有那么大,哪怕是在城池里多绕个几圈,总归是能够找到伊凡这人的。 而暗藏在这人衣袖之中的暗弩,早已是准备好了,他不是没有其他准备,只是这个最方便,也是最为迅捷的一种方式,同时杀伤力也不小,只要是对准伊凡,基本上是可以一击毙命的。 不排除其他意外的情况发生,也假设没有其他的更加厉害的暗卫在,基本上是没问题的。 只要见到伊凡,在这位刺客准备发射暗弩的时候,没有人替伊凡来挡暗器,直接是一箭直中伊凡的喉咙或是心脏,或是他的脑门,都是无力回天的,到时候只需要迅速逃离现场就行了。 他带着自己的面纱,在这座城池之中先前只是缓慢地四处打量着,可毕竟着装有些奇怪。 在边境之城这种地方,会带面纱的基本上都是富家小姐,或是准备出游的公主之类的人。 一个大男人,还是快到大白天的时候,带着一层肉色的面纱,生怕别人看见了他的正脸。 即便是有一块围在脖子上,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条围巾,可从视觉效果来看,这不像是围巾,只不过是为了挡脸用的面纱罢了,而这种大白天戴面纱的人,基本上就不是个正常的城里人。 即便是步伐不太快,但他的双腿仍是迅速移动着,无非是其中的步子迈得小,才走不快。 他从进门开始,便被作为边境之城守护者的暗卫发现了,暗卫们之前大都听过几个名号。 显然他们也曾经听闻过,皇城之中有着一名刺客,即便刺杀技巧并不完美,可速度极快。 曾几何时在皇城周边,伊国先帝在培养他们的时候,大家都是曾经见过面的那种。只是先帝此时身体不好,伊国便逐渐成了内战之国,皇子夺嫡,在这般战乱时分,只能各为其主罢了。 暗卫看着少见的肉色面纱,隐匿住了他的五官,即便是双眼,都很难从面纱之下来窥见。 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在跟随着一大波人流迅速走进城池,之后再放慢脚步,缓缓步行。 显然这种放慢脚步并不自然,无非是想要寻找他想要找的目标。守护者来不及跟周围的乞丐们打报告,然后再传达到城池之中的十二皇子,也就是伊凡本人,这样需要耗费的时间太长。 这人在守护者的眼中,属于极其危险的存在,作为刺客,互相之间都能够从形态中察觉。 更何况自己告诉乞丐是小事儿,若是哪名乞丐在传达消息的时候,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的话,肯定是会当场暴毙的,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刺客不可能会对任何妨碍他们的人,有手下留情。 守护者不想去牺牲无辜者的性命,更何况这些都只是猜测,他只想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 显然这个人来者不善,即便是没有太过的其他迹象以及行为动机,守卫者都感觉不太好。 在看守边境之城的这些日子里,并没有发现边境之城里有任何的重要人物,除了伊凡在。 皇城之中的刺客是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直接跑到边境之城来的,休假游玩更是不可能。 刺客作为刺客去到一个不常去的地方,必定是有着他所需要完成的任务,守护者有自己考量的依据。而这众多的依据结合在一起,得出来的唯一结果,便是表明他肯定是冲着伊凡去的。 守护者不可能一直呆在某一个地方不动,他得实时观察嫌疑人的移动轨迹,随后再跟上。 而看着这人走进去之后,路线很是笔直,甚至于都没有一点要左顾右盼的意思,但凡是一个第一次来到边境之城的人,行动轨迹不可能如此熟练,他明显是做足了功课,这才进到城里。 守护者一时间竟是有些紧张,自己先前便是暗卫,能够感觉到这人的气息,稳定且深厚。 可若是自己就这样离开了城门之地,很有可能会放得其他危险人物走进城里,难以两全。 这是作为城池里的暗卫守护者,必须得考虑的问题,不可能为了一个人,放弃城门阵地。 可在城里的十二皇子伊凡,根本就不知道这情况,也没有乞丐去向他汇报情况。伊国先帝的圣旨,便是要暗卫保护皇家人的安全,暗卫守护者在短暂的思考和权衡之后,还是做出选择。 既然伊凡在城池之中,明显今天也不会有其他比伊凡更加珍贵和重要的人,会来到城里。 那自然是伊凡的生命得放在首位,不然他们作为暗卫守护者,伊凡收到伤害,他们也难找到借口自保。即便身处于边境之城的他们还不知道此时在伊国的皇宫之中,究竟有着什么政变。 给暗卫守护者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他能在高处看见那刺客行动的轨迹,目的性十分明显。 按照今天早上乞丐传来给自己,关于伊凡的动向,那刺客往前走的是往伊凡住所的方向。 这个时候似乎只有全力阻止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伊凡不能在这座城里受到任何伤害。 在短暂的几秒钟里,暗卫守护者还是决定以伊凡的生命安全为重。十二皇子在明,刺杀十二皇子的人在暗,自己这样做无非是作为十二皇子的一层屏障,减少十二皇子受到伤害的可能。 暗卫守护者不想去做过多的思想斗争,在这个时候更不能一直犹豫,犹豫便可能出意外。 在稍稍权衡了利弊之后,暗卫守护者还是头也不回地跟着那刺客的步伐,离开城门周边。 正在此时,在边境之城老远之外的一块土地上,正站着一个看起来便是平民模样的男子。 他全程一动不动地站在城门之外,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看起来是准备要和周围其他人交流的意思。在没有大动作的情形下,也看不见他的脸,模样也不太显眼,自然不会太引起注意。 更何况在边境之城的门外,本就是有着一大块空地,在这块空地上时常会有人停留于此。 他们有的是等着其他人前来,有的是等着城里人出来,有的无非是走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各有各的想法,不论是谁,只要不是奇装异服,都不会过于引起暗卫守护者的注意。更何况他本来就还没有走到城池之中,谁知道是不是一个过路的,城池之外的事情暗卫不需要去管。 那名男子在注意到暗卫守护者的站位之后,并没有急着进去,两人一同进去的话太危险。 只等这暗卫守护者走了之后,跟着下一波人进去,自然也就不会显得不太合人群的样子。 先前看着暗卫守护者隐匿于那里,许久未动,这名男子也就没有轻举妄动,迅速跟进去。 他一直紧盯着暗卫守护者的动态,全程都没有变化。而在男子的视线之中,当他注意到先前那刺客进去之后,暗卫守护者没过多久便跟了过去,显然等那名刺客进去之后,守护者才走。 作为刺客的直觉,想必是为了跟踪那刺客的动向,守护者直接放弃了在城门位置为眼线。 这一点便正合他的心意,男子一时间竟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差不多成功了。只要不被注意到,等到他进了边境之城,便能通过先前的那名刺客,跟踪到伊凡所在的位置,那便是直达现场。 加上他们两人是一前一后进去的,前一个进去的刺客必定是有着足够的时间,刺杀伊凡。 何况他的手法还不错,男子想着说不定等自己到现场的时候,伊凡早已是吐血倒地身亡。 即便是周围有人发现了伊凡被刺杀,也无所谓了。 反正在这城池之中,还不一定有人能抓到那刺客。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五章 都得杀死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若是那刺客出了什么意外,在刺杀了伊凡后被人给发现了,甚至于当他还没有来得及逃跑,便直接死在了原地。那样便是最好的,是男子最想要看到的结果,从此以后,没有后顾之忧。 只要前一刺客能够成功杀掉十二皇子伊凡,男子就心满意足了,他还没太想去自己动手。 伊凡一死,那自己作为七皇子派来的刺客,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地完成了任务。 而至于为什么想要那刺客死,无非是男子的另一个任务。若是十二皇子伊凡死了,自己所需要做的,便是解决掉刚刚那个杀掉伊凡的刺客,绝对不留活口,也不能讲任何刺客间的情面。 这便是七皇子留给男子的另一个任务,也算是隐藏任务,不论十二皇子伊凡有没有被杀。 先前走的那名刺客肯定是不能留的,免得到时候他叛变了,自然就会衍生出更多的麻烦。 说来说去,这也是为何七皇子此次的斩首事件,派出了男子和那名刺客,两人一同执行。 七皇子以简单的,可能此人有叛变之意,不论刺杀十二皇子成功与否,请务必将其杀死。 这么轻松简单的话,便让自己的两员大将在这次刺杀行动之中,注定是不能一同回来的。 而男子便是先前在那刺客的房间之中,盘踞于房间上方,在无声之中,将店小二直接刺死于店子里的那人,他们两人即便是先前有所交集,但这任务是七皇子下达的,两人没想过合作。 可若是失败了的话,两人都得没命,逼不得已,两人只能在这种前提之下,被迫来合作。 合作是合作,任务是任务,计划是计划,合作并不影响两个人在背地里会互相算计对方。 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相互坦白,不可能告诉对方我被迫要杀你这种话来,免得出幺蛾子。 男人此时心里想的唯一的一件事情,便是期望那刺客在进城之后,能够成功刺杀十二皇子,同时自己被其他的人给反杀掉,这样自己便能大获全胜,不用再动手,也不会暴露自己身份。 但凡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自己都有被暴露在他人眼前的风险,这是必然的,他逃不掉。 若是刺客没有杀死十二皇子,而是被人先杀死了,自己还是得赶到现场,再把伊凡杀死。 若是刺客没有杀死十二皇子,且成功逃离了现场,自己还是得再找到他,并且把他杀死。 若是刺客成功杀死十二皇子,并成功逃离了现场,自己还是得再找到他,并且把他杀死。 这么算起来的话,从概率事件上来看,刺客刺杀成功应该算是占了四分之一。但是男人相信那刺客的能力,只要是找到了十二皇子伊凡,并且确定了他的身份,杀掉伊凡应该十分简单。 想归想,该有的实际操作不能少,男人设想的最佳情况,在一般情形下是不可能发生的。 最起码最起码自己得进到边境之城里,不管是被迫非要再去补一刀,还是说得杀两个人。 都无所谓了,要知道刺杀的使命便是杀人,不然自己来也没有意义,男人明白他的责任。 在看着暗卫守护者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后,男人便没有想在外面继续停留的意思了。 他得迅速进到城池之中,找到刺客和伊凡的具体位置,至于其他的事情,得随机应变了。 在暗卫守护者走了没多久后,男子便在边境之城的城门之外,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像是准备要闪亮登场一般,然后仍旧没改自己一副看似灰头土脸的样子,贼眉鼠眼一般混进人群。 清晨时分往后的时间段里,边境之城的城池守卫们,要不然就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人。 要不然就是还饿着肚子,等着等会儿去轮换的人,要不然就是通宵达旦便守在这里的人。 大都没有太多看守意识,除了少数人精之外,其他的人对于进城之人的检查都很是随意。 这也就使得男子只要是行为动作,不太过于显眼招摇,基本上是没有几个人回去注意他。 实情便是如此,中间没有人拦住男子,他很是轻松地便进到了城池之中,以至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松一些。只是在进城之后,男子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或是要闲逛,迅速行动起来。 在其他人看来,可能今天仍旧是美好的一天,或者可以说是重复昨天,没啥意思的一天。 但在边境之城的城池之中,早已是悄然开始了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只是外人看不出来。 前一个进到城池之中的那名刺客,在进城之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好似只要轻手轻脚地走路,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一般,并没有太过于暴露,显露出自己的意图。 毕竟对于这座边境之城而言,他也算是初来乍到,作为陌生人来到这里,自然不敢放肆。 即便是在城池外边,早已是有所准备,对这座城池也有过相关的了解,可那都只是表面。 对于城池内部大致的地形,也只是在别人画出来的地图上看见过,实战还是会有所差距。 就算这样,还是能勉强算作有些认识,不至于啥都不知道,更不至于说在进城之后,成为了一个分不清东南西北,还得四处问路人的人,只能靠着方向感来走,他们并不是没准备的人。 边境之城的整体划分,朝着皇城方向的大门,也就是刺客走进来的大门,进门直通中心。 这也是这座城池的奇怪之处,只需要在进城之后,一直朝着笔直正前方的方向,很简单。 只要不左右偏移,中间也没有什么会挡住去向,一条路即便是在两边可能会有着其他的百姓摆放货物,大白天在路边叫卖,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城池居民的行走路线,基本上算是条通路。 不仅如此,只需要从边境之城的这个大门进来,别人就可以一路走到城池靠中心的位置。 这也是这座城池在伊国,作为一个本来就远离皇城,身处于边境之地的城池的特点所在。 和其他同样是属于伊国的城池相比起来,更为特殊的地方,不过这一点倒是也好去利用。 毕竟本就是边境之城,没有什么人会去,也没有什么人想去管辖这座城池,没什么意思。 这也就使得基本上城池之内,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城池的居民,都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若是想要在这座城池之中溜达,亦或是想要迅速去到某一家店子,只需要知道大致的方向。反正东南西北能够分得清楚的话,走到城池中心再去找店子,那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这名刺客在这条算是直行道的路上,并没有走得飞快,或是选择小跑起来减少所需时间。 他只是保持着在自己的眼中,看似是近乎均匀的速度,自以为伪装得还挺好,没人发现。 实则在外人的眼中,这种速度便有些不太正常的样子,而这刺客的想法又总是与众不同。 这么说来,其实只是他个人认为,自以为很慢,无非只会觉得这样应该是在赶急事罢了。 并没有其他的意图的这种感觉,可在城池内行走着,刺客是肉眼可见的奇特。但也正是这种直达正中心的路线,让许多其他的,同样是进到边境之城里的人没有选择,这条路确实方便。 在对于伊凡的居住地方而言,一条路可以说是快要到了中心,甚至于快要到店子的大门。 好似到了这里,便能迅速摸清楚伊凡的居住位置,他个人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基本不差。 暗卫守护者今天一早便在面朝城池大门,相对于建筑而言,都算是有些高的位置来守着。 今天的暗卫守护者在看守城门之前,并没有先到伊凡所居住的地方摸个底,或是见个面。 非得在伊凡的身边徘徊,或是要偷听他说几句话,暗中来打探,他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或是行为动机。毕竟伊凡每天的踪迹又是个谜,基本上很难抓住他每天在想往哪儿外出。 暗卫守护者很少看见一名皇子来到边境之城,来的人都少得可怜,这地方本就很是偏僻。 出生并成长在皇室之中的皇子们,自然是如同温室里的花朵,谁会想要来这个地方受罪。 说来说去,这么些年来,能够记得起名字的皇子,那几乎都算是屈指可数。这样一来,反观像伊凡这种来到了这里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居住了一段时间的皇子,真的是提着灯笼都难找。 他居然能够习惯于这边的生活和环境,更是可以说在这么多年的暗卫生涯里,从未见过。 也还是到了最近,暗卫守护者就只见过他十二皇子一个,算是刷新了自己一个新的认知。 倒不是说非得其他的皇子不要待在皇宫之中,尽是往这座城池里跑,不是这个意思。可毕竟在伊凡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给人一种是为了考察在伊国的边境之地,真实民意情况的感觉。 伊凡似乎是真的有着那种,想要知道并且亲身来体验百姓究竟生活得怎么样的那种想法。 说起来似乎还是轻而易举,轻松可见的那般样子,可随着伊凡的居所到边境之城便不动了,哪怕是变动,也只是在城池之中,几家客栈之间相互变动罢了,越变还越来越靠近边境地方。 这一点在最开始,暗卫守护者还没有注意到,不得不让这位暗卫守护者后来才开始怀疑。 作为十二皇子的伊凡,他是不是跑到这个地方来避难的,毕竟就在前不久,暗卫守护者看见有着不少的刺客前往来到这座城池,在自己盯梢儿的间隙之间,刺客们却都在城池之中死了。 这一点点的细枝末节,便更加肯定了暗卫守护者内心的想法,关于他对伊凡近况的猜测。 真是让人没有想到,堂堂伊国皇室的第十二皇子,竟是需要跑到伊国的边境之地来谋求。 更像是只为了求一条生路,求别人放他一条生路,那皇宫里的情况则自然而然可想而知。 绝对不是什么小小的动乱,日常的宫斗罢了,这肯定是整个国家都要发生动乱的那种情况。也正是有着前前后后一段时间,暗卫守护者对于伊凡有着相关的了解,发现他更加与众不同。 这也在无形中坚定了暗卫守护者要保护十二皇子伊凡的性命安全,护他周全的这种想法。 不过伴随着其他刺客的死亡,暗卫守护者自然也是有所警醒,明白哪怕是作为十二皇子。 背后同样也会有着高深莫测的势力来撑腰,可不是软柿子,任凭别人来捏的。即便这势力是暗卫守护者单凭自己的想象,难以猜测和预料到的那种,不过无所谓,保护的人从来不嫌多。 有着越多的人来保护十二皇子,暗卫守护者自己身上的责任,便可以相对性地减少一些。 不用一天到晚都去看着伊凡的作息或是啥的,每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出现异常的情况。 自己还得保证城池每天的正常运转,城池里平民百姓最为基本的人身安全,也得有人管。 不收到其他外来的,或是内在的不友好势力的影响,自然是最好。但今天的事发突然,即便先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十二皇子自己能够化解。但这次下来,暗卫守护者总感觉事情不太妙。 若是自己不跟去看看的话,可能在边境之城里,对于整个伊国,今天会有着很大的变动。 正是由于有着这般想法,暗卫守护者在跟随着那人的路上,都在尽快地提高自己的速度。 不至于说到了某一个转角,由于自己的速度问题,跟丢了那名刺客,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而对于一个先前便就是暗卫的人,难以保得自己所要保护之人的周全,是很失职的事情。 而暗卫守护者有着自己的主观想法和考量,不一定事情都得按照其他的方面,他有办法。 在思考和证实方面,暗卫守护者有检测那人是不是刺客的手法和方式,没必要刀锋想见。 不一定非得去拼个你死我活才行,只要是能够验明真身,到时候哪怕是真的错杀了一个,也没有很大的问题,不是那么要紧的事情,皇子的性命要紧,出了什么岔子,自己反而要掉头。 就这样,那名先来的刺客走在边境之城的道路上,在无形之中,他的速度逐渐加快了些。 而在身后众多的城房高楼上,跟随着他的脚步,同样也是在迅速移动着的暗卫守护者,自然是提起了速度,紧跟在身后,两人都没有弄出太多的杂音来,以免会影响到其他人正常生活。 而在两人的身子后方,便是几乎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后来进城的那名男子,极其悠闲。 男子从刺客的手上大概知道一些事情和情报,相关于十二皇子伊凡的情况,都有所了解。 虽然不知道先前那刺客在说到消息的时候,对自己有没有什么隐瞒。但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到了现场,亲自动手,把所有可疑的人全部都杀了就行了,反正也不是没做过。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暗卫守护者随着此人的步伐迅速向前,他的动机也是越发明显。 即便是那名刺客距离伊凡的居住地址,在暗卫守护者了解的范围之内,已经算是在迅速逼近了。但暗卫守护者还是没有迅速出手,好久没有遇到这般棘手的敌人,竟是让他有一些亢奋。 而当那名刺客几乎是再往前走,快要走到这条路的顶头,也就是边境之城靠着中心位置。 到了那个地方,那刺客只需要再走过几个转角,就能够找到伊凡大概的住所之地。到了这个时候,暗卫守护者终于是能够肯定在自己内心之中,关于这人的行为动机了,必是刺杀伊凡。 哪怕是到了分叉口,那名刺客没有什么要停下脚步的意思,他的目标性太强,掩饰不住。 暗卫守护者紧随其后,在那刺客即将转角之时,直接是从自己的衣袖之中甩出一根飞镖。 本来想着要通过飞镖,加上那刺客行动的轨迹,预判这人的走位,便故意向前扔远了些。 只是暗卫守护者并没有想着要去伤害他,或是杀死他,只是单纯地想要通过这个来警告他,制止他的这种行为。甚至于那人在听到飞镖穿梭于空中的声响之时,暗卫守护者做好了准备。 只见那刺客迅速调整了自己先前的走势和方向,使得飞镖砸向了周围地方,算是打偏了。 将这人脚边的地面上,都砸出了一个小窟窿来,可以说这个飞镖但凡射中了这名刺客,到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直接入肉入骨的下场,绝对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够化解掉的麻烦。 甚至于这飞镖说不定就直接刺入到了刺客的体内,直逼心脏位置,使得他迅速停下脚步。 到时候生死难料,不过情况还好,这名刺客本身的移动速度就很是迅速,难以琢磨得到。 只需要稍稍调整身姿,调整方向和站位,不过即便是有这个飞镖在前,好似也没杀伤力。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六章 准备围剿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加上他的耳朵很是灵敏,甚至于当飞镖从暗卫守护者的袖口之中飞出之时,他都能听见飞镖划过空气的声音。听到了之后,那刺客想要躲开,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甚至很是轻松。 甚至丝毫都没有阻止他要继续前进的脚步,可以说这人算是非常坚定,有野心的那一种了,非要杀人,不把目标杀死誓不罢休。即便是当飞镖飞出的时候,这名刺客也算是发现了暗卫。 只不过他懒得去理暗卫守护者,就算是察觉到了暗卫在自己的身边,有着其他同等危险。 甚至于可能会有着比自己更加厉害的人存在,难以避免,可丝毫没有影响到刺客的心态。 毕竟刺杀不是第一次了,那刺客早已是有了非常强的心理素质,和无惧危险的作战能力。 加上这名刺客显然是有意地规避了那飞镖,也就说明这飞镖对于他而言,并不算是风险。 同时那名刺客还表现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这么做也算是刺客间的暗语了。并没有放慢的脚步,在路上移动着,只是为了警告那甩出飞镖的人,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不要影响他。 不要影响到这次任务的进程,否则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后果自负,杀人诛心也可。 见这人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暗卫守护者更加确定了他是来到这座城池之中,准备刺杀十二皇子伊凡的刺客了。和先前来到这座城池的其他刺客们,有着几乎是一样的目的,可怕。 甚至于刺杀的过程在暗卫守护者看来,都是极其相似的,暗卫守护者选择放弃这种阻拦。 同时也是放弃这种看似是躲在阴暗位置,实则已被别人发现,还朝着别人放冷箭的行为。 即便是这名暗卫守护者可能杀人或是刺杀的技术,早已是不如年轻时候的那般无懈可击。 毕竟刺客和暗卫这两门差事,也算是要吃青春饭的,到了年纪大了,人的反应自然难免难以跟上。不过无所谓了,他不需要那么高强的刺杀能力或是技巧,身份地位早已是发生了变化。 这名看似不过是个普通人的暗卫守护者在这座城池之中,可是有着被人授予的最高权力。 哪怕是杀人,或是说在没有确定那人是否属于危险人物的情况下杀人,也都是被允许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先帝允许他们这样做,作为暗卫和刺客,都是有着一定的职业操守。 很少时候会去滥杀无辜,他们大都是背着任务,不得已而为之,有权力反而不想杀人了。 只是伊国先帝的话是这样说,完事总归是有一个前提,若是真要杀人,要不然就是为了保护先帝的安全,要不然就是为了保护皇子的安全,这两类人的重要性,在伊国内是不言而喻的。 再要不然就是为了保护对于伊国这个国家来说,十分重要的人物的安全,比如外交使者。 这一点在逐年的训练之中,早已是深深地刻在了每一名后来被伊国先帝安插在各个城池中,作为身处暗处的暗卫守护者们的心中。他们心中最为深刻的理解,和任何时候都得做的任务。 毕竟他们也不是每天都等着去吃白饭的人,更何况是眼前的这般情况,两个人各为其主。 这人的杀心,以及他的动机,在暗卫守护者的眼中,已经算是十分明显的那种人了。在完全清楚这名刺客的来意后,选择直接杀掉他,并不会触犯到任何一条伊国先帝曾经立下的约定。 只是暗卫守护者能够肯定的是这名敢来刺杀十二皇子伊凡的刺客,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以及前面那么多来刺杀十二皇子伊凡的刺客,他们的背后究竟是有着多么让人难以想象得到的势力和靠山,哪怕是被人派来刺杀皇子都是在所不辞的,这是暗卫守护者最为担心的一点。 若是自己今天保护了皇子,是不是以后若是被其他的人知道了,并将自己的身份传了出去,自己还有点难以保证自己的性命安全,即便性命对于他们来说,在多年的生涯中早已被忘却。 可有着越是多的刺杀和保护行动,越是明白生命本就是脆弱的,早已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可也是由于见多了生死,人对于死亡这件事情本身,有了更加深刻地思考,哪怕是暗卫。 还是很难逃离那种恐惧感,以及迈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这都是他所需要考虑的事情。暗卫守护者见这人的身手很是不错,显然不是皇城之中,自己先前碰见过的那些人,能力更强了。 想必是属于新一批刺客中的老一批刺客了,有着许多实战和作战经验的新晋刺客,可怕。 他们这么厉害,无非是把自己训练成了一个杀人机器罢了,供皇家人所使用的杀人机器。 这种刺客的杀伤性极强,杀心极重,基本上已是丧失了人性,全然为了杀人而杀人的人。 暗卫守护者担心若是自己贸然地暴露了自己的详细的位置和具体的身份,会更加难以解决,很有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去阻止这人刺杀十二皇子,自己被他发现,甚至可能会先被反杀在地。 刚刚那刺客迅速躲过了自己的飞镖,如此矫健的步伐和身姿,足以证明这人本身的实力。 只是这样一来,给暗卫守护者思考和犹豫的时间便并不多了,那名刺客仍然在迅速前行。 暗卫守护者见这看似是带着面纱的人,他显然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可能属于只是单纯地为了完成任务而来罢了,只是完成任务是他自己的事情,完成任务之后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那名刺客已是走到了伊凡和姞乔先前休息的那家客栈,距离不远的地方,且仍旧在逼近。 只需要再走过四条街道,他就会到达伊凡居住的客栈所在地了,这是暗卫守护者所知道的。可暗卫也没有办法,在不能暴露自己身份和位置的情况之下,他只能是接连几次地使用飞镖。 想要以此来警告那人,只是当那刺客能躲过第一个飞镖的时候,便代表他能躲过许多个。 事实便是这样,暗卫守护者甩出的飞镖,看来似乎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反倒是挺吓人的。 那刺客每次都能够迅速躲过,反而是飞镖砸在了地上,把一些过路的小朋友之类的,甚至是大街上正常走路的人们给吓了一大跳,识趣的百姓们有的已经是开始往家里躲了,不再出门。 显然在这里马上就要开始一场暗杀了,城池里的百姓不是第一次见到,都不想引火上身。 这种暗杀先前在边境之城,发生的概率非常之高,只是后来有了暗卫守护者的到来,也只能是相对性地降低了事发的概率。毕竟要杀人的人,还是要杀人的,哪怕是有了其他人的存在。 不会影响到事情的本质和根源,自然也就不会影响到他们要杀人这件事情,该杀还得杀。 暗卫守护者仍然在其他房屋的屋顶上,迅速地跟进着面纱刺客前进的脚步,并没有落下。 他的隐藏不再是那么隐蔽了,天色也早已是成了白天模样,亮得看得清周围的所有事物。 但凡是有个人朝着天上看,都是能够看见他的具体位置所在的。现在又不是大晚上,暗卫守护者也没有穿夜行衣,无非是站在了高处,站在别人不常会看向的地方罢了,又不是隐身了。 又不是完全隐蔽之地,何谈不被发现这一说,只是飞镖虽然没砸到,声响却弄得很大了。 而更是由于暗卫守护者的奇怪举动,飞镖砸地的声音,同时惹得其他的人,注意到这里。 那便是隐藏在伊凡客栈周围的暗卫们,他们发现了这一情况,飞镖砸地更像是一个信号。 在几个人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们也看见了那刺客往前的动向,所走向的地方正是伊凡和姞乔两人所处的地方。同样也是在那些隐藏的暗卫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们相互之间,都能有交流。 有着几个人分布在周围各个方向,身处最远的一名暗卫,发现了暗卫守护者的奇怪举动。 自然是心领神会地明白这是有事情要发生,他迅速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了周围其他的暗卫。 让他们全部都提高警惕,准备作战,即便作战双方都还没有正式见面,不过也差不多了。 这般看似是一番大战即将开始的样子,暗卫们纷纷开始行动,只能是在背地里行动。大白天的为了尽可能地不去惊扰到伊凡和姞乔,也是为了不让他们两人受到影响,或者是受到伤害。 以及在边境之城里其他的平民百姓们,他们的人身安全,作为专业地保护皇子的暗卫们。 只要是在人数上能够有着一定的优势,造成实力上,甚至于局面上的碾压,且速战速决。 他们大都会选择进行包夹,或是以围剿的方式,这算是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了。而效果更是立竿见影,非常直接,两三名刺客一同行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三个杀一个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能够以着最快的方式解决在视线范围之内,最为危险的存在,只是在眨眼之间即可。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七章 同时向前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至于先前解决那些,没什么实战经验和作战能力的年轻刺客们,则只需要一名暗卫就行。 什么样的情况,自然是有着与之相对应的方法,正是有着这般作战方式的存在,使得在伊凡和姞乔两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甚至于是在与他们相隔几个街道之外的地方,都能引发大对决。 而在眨眼之间,随着那刺客前进的步伐,在他的正前方的两边,开始有着几个人在移动。 已是有着两个原本看似就只是普通城池居民的人,在其他的别人难以察觉到的角落里,开始对那名刺客进行了包围,正准备逐渐靠近,最少得让三名暗卫来,将这名不速之客给包围住。 暗卫守护者的飞镖落地,代表这次的目标必定不简单,很有可能需要有多人来围杀才行。 不然若是人少了,很有可能造成全军覆没的局面,一个一个上,总归是比一群人上要差。 更何况若是任由那刺客闯进伊凡所居住着的客栈的话,那到时候肯定还会造成其他的,没有必要的人员伤亡。即便这对于暗卫们来说并不重要,他们的任务,唯一的宗旨便是保护伊凡。 就算是到时候路边的人,无辜的人全部都死光了,能够保住伊凡就行,其他的人不重要。 就算伊凡此时并不在客栈之中,加上伊凡的着装或是谈吐之类的,早已没有皇子的风范。 这么一来,绝对不会是很显眼的那种,若不是十分熟悉伊凡的人,都很难由此来找到他。 更是很难在一群人之中,准确地来找到伊凡这个人的,可从先前被派来的那几名刺客来看,他们大都知道伊凡的长相,甚至于能够准确找到人和具体的位置,对伊凡也是认得比谁都准。 这也是其他的暗卫们所担心的一点,加上暗卫守护者显然是从城门位置一直追赶过来的。 却一直都没有停下脚步,显然是并没有拦住那名刺客,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 而当这三个人在其他人甚至都没怎么注意到的时候,他们还都懒得去改变着装便走了出来。迅速逐一地出现在了那刺客的视线盲区位置,也就是不怎么会被注意到的地方,算身在暗处。 只是这时候,在外人看来无非是多了三个路人,走到了靠外的地方,好似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这名刺客很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此时此刻,在自己的身边,正潜藏着其他的暗卫。作为刺客,对暗卫的觉察性自然是非常之高,两种人在许多时候,都能称之为对方的死对头一般。 他们两种人所做的事情,一个是杀人,一个是保护人,自然算是水火不容,相生相克了。 对于对方自然也就会有着一定的了解,甚至于只要是有着相关或是类似的人出现,都能察觉得到。哪怕是看着周围的风沙,在没人影响的情况下逐渐扬起,都能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那名刺客像是在一时之间,迅速察觉到了这一点,仿佛一个活人突然被人给掐住了喉咙。 又如同一个人正在逃跑之余,双腿突然被人猛击,一时间竟是跑不动了,跌倒在了原地。 即便是那名刺客还来不及准确地判定那些暗卫们,此时此刻究竟深藏何处,没太多信息。 可那名刺客的移动速度,在肉眼可见地降低,他似乎隐约感觉到在自己的眼前,竟是有一个八卦阵一般,若是今天自己冒冒失失地冲了进去,很有可能连伊凡人都没见到,便死在那里。 那名刺客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身处在自己周围的那几个人不好对付,生死逐渐开始难料。 在刺客这边的战局,无形之中竟是紧张了起来,只是在此同一时间内,还有先前的那名男子在城内。他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之下,已是潜入到了这座城池之中,他的为人处世更加内敛。 同时将自己隐藏于更加细节的地方,不论是走路速度还是行动方向,都更加不会被注意。 时时刻刻都会产生相对应的变化,没有人能够肯定男子下一秒会走向哪个地方,毕竟他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在别人眼中人畜无害的普通城池居民罢了,这也就是为何今天看似还挺安全。 实则算是极为危险的一天,也算是今天最大的漏洞所在,暗卫守护者那是不在城门周围。 甚至于城池之内的众多乞丐们,没有人注意到了这名男子的存在,他太过于普通不起眼。 普通得根本不需要得到别人的关注,随意行走也是没有影响的那种人,跟不存在一个样。 这名男子同样作为刺客,和先前的那名刺客不一样,先前的那名刺客主要是移动速度极快,行刺和逃跑的能力飞快。这名男子则是在使用暗器之上,颇为有所造诣,也算是一个行家了。 在今天早上暗杀那店小二的时候,刺客甚至都没有发觉他会突然射杀,不过也在意料中。 甚至于速度动作都太快,根本就让人难以反应过来,他重点是以细节著称,赢在了细节。 但凡是在刺杀过程之中,他所需要刺杀的目标被确认,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可能毙命。 只要是有着任何一个漏洞,即没有人能够精准地发觉到他的存在,看着他的暗器使用。而被刺杀者最终都是难逃一死的命运,只是相比于先前的那名刺客,他在逃跑上的能力则并不强。 移动速度也只是寻常人的跑步速度罢了,无非是在刺杀的技巧之上更为高强和迅捷罢了。 他的衣袖之内,不同于今早刺杀店小二的时候,所习惯用的银针罢了,这次有精心准备。 在他的衣袖之中所藏着的,是他早已是精心炼制而成,在许多活物的身上,甚至先前的目标身上,都已是使用过的毒针,只要这根毒针射在了伊凡的身上,准确来说,触碰到伊凡皮肤。 只要这根毒针刺穿了伊凡的皮肤,那他基本上是属于必死无疑的那种了,只需坐等死亡。 甚至于不同于之前的那根银针,那根银针上的毒性是有可以解开的可能性的。可这用来刺杀伊凡的毒针不一样,毕竟这么精贵的毒针,不可能随随便便用在一个连名字都不知的人身上。 既不是目标,又不是什么仇人,不过是一个传达消息的店小二的身上,未免会太浪费了。 这也是其中的一点原因,男子的移动速度很是缓慢,同时伴随着很是随意地有各种动作。 不论是摇头晃脑的,还是揉肩膀甩胳膊的,都无非是为了能够尽可能地用一些看起来便很是自然的动作,来扩大自己的视角,有了先前那刺客的遭遇,男子很难不去注意城池里的高处。 会不会同样有着其他的暗卫守护者,正在盯着自己的行动,若是真的有,可得注意好了。 那可真是不太好办,毕竟若是自己被发现了,可能这根毒针就要被迫用在自己的身上了。 甚至于最后不能被留着活口离开的,直接从十二皇子变成了自己,这其中的变动性自然也就显得有些大了。男子不同于大多刺客和暗卫守护者,他还算属于那种十分珍惜自己性命的人。 绝不愿意随随便便因为某件事情,就丧命于某个地方,哪怕是为了任务,也是难以接受。 男子还想着七皇子所说的话,若是这一次的刺杀和斩首行动成功了,那便会给他自由的。 说不定自己真的就能够解脱了,从此以后,摆脱其他人的束缚。毕竟每杀一个人,总归还是会有一点心理阴影的,人与人之间对于杀人这件事情是因人而异的,不是所有人杀人不眨眼。 若是能够早点收手,找一个好姑娘,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带着七皇子赏赐的银两。 幸福美满地过完下辈子,也是一件听起来对于他而言,还挺不错,甚至有些吸引人的话了,只是说归说,想归想,不代表这些事情都能够在现在,也就是短时间里实现,还是有难度的。 毕竟他们都不是傻子,七皇子的话,可信度本来就不高,他也算是身处于皇权贵族的人。 哪里会把其他人的性命当成命,毕竟就算是亲兄弟都能够下得去狠手的人,何尝是个人。 是不可能有着一点人性可言的,这也是为何男人不得不这样做,七皇子连皇子都敢暗杀。 追杀一个小刺客,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有人能准确地知晓七皇子的背后,究竟有着何种势力撑腰,简直是可怕。不得不刺杀十二皇子和暗杀那名刺客的原因,也全都出于这般。 男子只想着完成这件任务,完成了任务之后,自己再迅速离开,就算是不要赏金也可以。 逃向其他的城池,或是逃向其他的国家,总不会算是影响到七皇子存在的危险人物了吧。 毕竟该杀的人都杀了,总不可能任务完成了,还派其他人来索取自己的性命吧,那简直是太不守规则了。男人只能是这般自我安慰着,顺带着减缓自己的脚步,开始幻想七皇子的为人。 开始想着一路走过来,这么多的城池,都能选。 自己将来在哪座城池中安家会比较好,比较安全。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章 优秀的姑娘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十六岁,本就是犹如桃花盛开一般的年纪,仿佛人生之中最为美好的时刻,都将汇聚在此时。 对于任何一位年轻,或是不再年轻的姑娘来说,这个阶段会是人生之中最为难以忘记的阶段。 毕竟年少的芬芳,从不会再来,亦如那孩童时候开过的花,也会凋零一般。在特定的时候,也如曾经有过的美好回忆,不会再盛开,也不会再重来。 对于从小便是含着金钥匙长大一般的林曦颜,生活在锵延城的贯金府之中,生而为大家闺秀。 自然在这个美好的年纪,有着其他人羡慕不来的巨大优势,这优势并不仅仅是家庭背景之别。 更多时候在同一个年龄阶段里,哪怕大家都是一样的年纪,可林曦颜在众多的大家闺秀之中,就真的总能鹤立鸡群一般。毕竟她有着比其他众多大家闺秀们,更为姣好的面容,颜值放在人群之中,也可以算得上十分出众的那种。 这种在脸上的优势,几乎是显而易见,甚至众所周知一般,加上在林曦颜身上的光环和标签,其他人好似只要一眼望去,所能看见的便只有她一人。 以至于不论是和林老爷在前往其他大府,讨论生意的路上,不坐马车之类的,能被人所看到。还是到了他人的府上,一些路过的,和林曦颜年纪相仿的那些男孩子,又或者是一些未成亲的中年男性们,都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到。 更多时候会忍不住向她投去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日子久了后,林曦颜自己都习以为常了。 而至于林老爷个人,对于林曦颜,自然是十分的满意,几乎根本挑不出刺也不想挑刺的那种。 毕竟是自己家的亲闺女,作为大家闺秀,在琴棋书画等等方面,林曦颜可谓是样样精通,还能够优于她人。这么优秀的女儿,是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自然不能只是留在家里。这种想法让曾经的林老爷在许多的时候都有过打算。 有过一些听起来似乎很是痴狂,但也不是不可能的想法,那就是和当代的皇亲国戚,去攀上一点关系。毕竟只要是个人,只要不是住在皇城之内,只要是和皇家毫无干系的人。 相信对他们而言,若是能够和皇家有着些许的联系,都可以算得上是能够让自己家光宗耀祖,说不定祖坟冒青烟都有可能。更何况林曦颜本就优秀,在林老爷的心中独一无二。 哪怕是把林曦颜扔到一群姑娘之中,也是能够一眼看中的那种。就算想让她嫁进皇宫里,当上太子妃,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在林老爷看来,自己的女儿不会比任何人差。 林曦颜本就长得很是乖巧,加上说话又很是懂得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在智商方面,和同年龄段的男孩子,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甚至还能更好。 而在对待他人和与人相处的情商方面,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那种。十分的聪明机灵,任何时候都不会让其他人觉得难堪,懂得给他人找台阶下,也懂得给自己适时地找台阶下。 至于林曦颜此时所有着的这一切,都得亏于林老爷和林夫人,以及贯金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 在林曦颜从小到大的人生之中,他们都给了她很是严格的要求,以及对于她很是认真的栽培。 没有任何人因为她是贯金府的大小姐,就对她有着任何不同于林老爷,林夫人要求外的宠溺。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种成长环境,才能够让林曦颜在这时有着这般优秀的模样,哪怕是在她出生了几年之后,亲弟弟林夕和的突然到来,也丝毫没有影响到林老爷以及林夫人对林曦颜的栽培。在女儿的身上,他们是倾注了不少的心血。 这也就使得林老爷几乎是每一次外出,都会想要把林曦颜带着,一来是让林曦颜能够在年轻时候多见见世面,二来是为了在其他老爷们的面前炫耀炫耀,自己家的女儿有多么的优秀。 林曦颜自然是心知肚明,加上本来性格并不内敛,陪着父亲外出也成了习以为常的一件事情。 久而久之,林曦颜更多时候逐渐成了贯金府的一个象征人物。在外人的眼中,他们可能都还没有在外听说过林夕和,但只要是和林老爷有所交集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见过林曦颜了的。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林老爷对林曦颜是何等看重,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和其他大府上的老爷一样,去把她当成是一个姑娘家来对待。更多时候会把林曦颜当成是贯金府的标志,她的影响已是不小。 而林老爷在林曦颜小的时候,便有过对于她辩证方面思考的培养,教育和引导她,无论是在面对什么事情,最好能够从至少两个角度,甚至是多个角度,多个方面来看待问题,不要太过单一。 在与他人接触之时,但凡是和外人有所来往,不能只是听信某一个人的一面之词,更是不能只从这一面之词中,渴望看到事物的每一个方面,这样是不对的,她会很容易被有心的人所欺骗。 看不见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就难辨真假。这也是为何林曦颜做事情,相比于林夕和而言并不会很是果断。她会先在自己的心里,将问题尽可能地分析得透彻一些,尽量多想。 即便是自己发现了其中可能存在的,在自己的思考角度之下,有着与听到的所不同的微妙之处,也不会将其很是轻易地讲出来。倒不是为了打草惊蛇,说出来可能对他人有多大的影响。 毕竟林老爷还教导过林曦颜另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必须要藏得住话,不能知道了什么就非要说些什么。这也使得林曦颜藏话的能力很强,说话不会说漏嘴,不会引来事情之外的麻烦。 不过事情都是有好几面的,这种想法可能也是一把双刃剑。为以后林曦颜的人生埋下了不必要的祸端,她不会轻易地便去相信别人,家里人除外,这种对外时刻保持怀疑并不很好。 第二章 不像普通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而林老爷作为一个经商多年的老商人了,在任何关乎于贯金府利益上的事情,都有着比他人更多的更深层次的思考。林老爷对于利益方面,早已是成为很是严重的精致利己主义。 当然了这也只是对于外人而言。在生活之中,对于林曦颜在经商方面的教导,林老爷自然是比林夫人多了许多,而林夫人大多时候,都是处理人际关系,在个人情感的方面上。 加之林夫人不是一个喜欢强求别人的人,在对林曦颜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上,林夫人没有,也不希望给她太多自己主观想法的介入,林夫人秉持着希望女儿能亲身经历的心。 林夫人一直相信人只有在亲身经历了感情这之类的事情后,才能有着最为真实最为贴切的想法和感受。别人提到的,别人教导的,别人所说的永远都只是他们所经历过的。 这种种的想法和态度上的建立,对于林曦颜而言,可能在男女感情方面,并不是那么的成熟。 可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更不可能称得上是什么不得了的行为,无非是早或慢而已。 加之外人也不可能知道林曦颜每时每刻的真实想法,这也自然不足以成为掩盖林曦颜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个人光芒。加上对于贯金府这种大府来说,本来府内的各种规章制度,家教管理方面,都是十分严格且不可改变的,林曦颜在和父母这么多年的相处之中,很明白。 自然是找到了最为合适的相处方式,能够游离于规则的边缘,让自己哪怕是有时候事情做得不太对,也不会受到任何相关的重罚,无非是有时候不太好纠结,只能勉强。 至于在这些方面的问题上,林老爷和林夫人都看在眼里,加上本来林曦颜就是自己的亲闺女,偶尔犯错也是在所难免,都是可以理解和体谅的,加上林曦颜知道各个人,以及相对应的规则之中,他们的底线在哪里,自然是不可能去做出任何太过分的事情,惹得生气。 他们都知道互相之间,最为合适的相处方式是什么样的。只是对于林曦颜个人而言,她更多时候更像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男孩子的模样,在外面疯闹,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管得了她。 毕竟这些都是在林老爷日常的关心范围之外的,林曦颜有着属于自己的自由,更何况林老爷还曾特地给林曦颜找了一个丫鬟。只是两人外出,她有时候甚至都追不上林曦颜的步伐,只能跟在后面。 有着这种上贵府拜访的机会,加上林曦颜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乐意去参加这种生意的会谈。 逐渐也让她多了许多的机会,看到和她处于差不多环境,身份地位和家庭处境的公子小姐们。每天的日常生活大概都会是什么样的。这也在无形之中,让林曦颜对这种大府上的公子哥们,有了一定的刻板印象,日后逐渐形成了一点点偏见。 毕竟在看惯了这些大府上的各位公子哥后,和她相仿年纪,形形色色的男生,让林曦颜慢慢地对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甚至于连作为陌生人而言,最基本的好感都在逐渐丧失。 在林曦颜的眼中,他们要不然就是每天只会在府上吃喝拉撒睡,每天犹如浑浑噩噩度日一般。 根本就一点正事都不想干的那种,跟头猪的日常没什么很大的区别,无非是能够算是有个人。 要不然就是只知道一天到晚写写画画,每天都沉浸,痴迷于一些矫情的诗情画意的东西之中。 没有任何的真才实干,还自作清高,自命不凡,觉得自己属于那种才华过人,学富五车之类。 殊不知其实他和其他贵公子们,甚至是某些穷书生一般,只会白日做梦,生活都难以脚踏实地,只是一群会舞文弄墨,玩文字游戏的书呆子们罢了,还自以为举手投足之间能够有多么吸引姑娘。 要不然还有一种就是凭借林曦颜在江湖上,见到的这么多人,久而久之有着的一些,相关信息或是特别的风气,又或者可以说是女性的第六感,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是哪种人。 是那种只知道玩弄感情,混迹于年轻姑娘之间,甚至于一天到晚都只知道在青楼留宿的风流浪子们。这种是林曦颜最看不上的那种,也可以算是林曦颜最痛恨的那种公子哥了。 只是不同于林曦颜,林老爷大部分时候登门拜访,都是由于两家有着经济利益上的往来。 并不单纯只是去某一家做客一般的前往,林老爷并不习惯在外吃饭,家里的饭菜才安全。 只是林曦颜不一样,她更多时候更习惯于在外游玩,在她的自由时间之内,而不是拘泥于一处。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曾几何时也是林曦颜一生的追求,她只想自己能够不再总是停留于某地。 陪着林老爷的时间长了,即便是偶尔真的只是为了去某一家吃饭坐坐,带上林曦颜。林曦颜都能感觉林老爷的目的像是不太单纯一样,好似不仅仅只是为了谈生意而来的那种,还有其他想法。 更多的是为了两家的子女能见面似的,更何况有的公子哥在看见林曦颜之后,眼神都直了。 总是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亦或是不自觉地总是看向她的那种,林曦颜虽然没有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在她看来,自己的想法和观念还是挺开放的。 只是有的公子哥那色眯眯的眼神,以及林老爷这挑女婿一般的行为,让她实在是不太喜欢。 更何况这些人之中,绝大部分都是入不了林曦颜法眼的。而其他少数几个,要不就只是面都没有见过几次,更多的是那种未知的朦胧感。要不就是家境一般,跟贯金府的生意长久不了见不到。 林曦颜并不觉得这是喜欢的感觉,可能这也是在贯金府的一个大的好处吧,不会轻易动感情。 《陌远笙隐》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陌远笙隐请大家收藏:()陌远笙隐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章 父母的安排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从小到大见过的世面也是不少了,不至于会为了那么一两个男人要死要活,只是林老爷总是明里暗里,像是要林曦颜在他们之中来做个选择,考虑考虑的这种行为,林曦颜大都选择视而不见。 林曦颜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喜欢,自然也就没有一点想要配合的意思。在她看来,这些人不过就是生活在大府里的普通人罢了,亦如那种生活在大海里的小鱼小虾,无非是从河流涌入海中罢了。 哪怕是可能两个人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将来也不一定能够好好相处,直至成亲。 更不用说林曦颜多少有些直性子,白头到老那种奢望,林曦颜也只不过是在书中曾看到过。 林老爷和林曦颜一同外出时,即便是有着保镖在,登门拜访也是到别人家的府上去,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作为客人前来的,两边之间的礼节还是要讲究的,更何况林曦颜又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而且林老爷在这种场合,涉及到两家儿女的问题上,大部分时候都会站在林曦颜的身旁。 林曦颜则是牢牢记住,并且时刻保持着对人要点头,微笑,行礼,说“嗯”这四大原则。 不会做出任何在别人看来不讲礼貌的事情,更不可能有任何出格的行为。而每当林老爷似乎是看上了某一家的某位公子哥,都会下意识地直接去夸奖别人,时间长了便像是潜台词一般。 林曦颜不会应声附和,这不是她的习惯,但更是不会直接打断,不会惹得两边很是尴尬。 更多的是在回去之后,很是直白地告诉林老爷,向他表明自己不喜欢,不中意,不感冒。 林老爷自然也不会非要去强求林曦颜,在这种事情上,但凡是强求来的,基本上都不会幸福。 林老爷听从了林夫人的建议,希望一切顺其自然,不太过于主观,依靠自己的想法来决定林曦颜的人生幸福。也正是在这种互相尊重的情况之下,他们两人才更加懂得对方,更加深知彼此。 更是让林老爷不管是走到了哪一家,表面上的面子林曦颜都会给,外人基本上看不出来异样。 贯金府的上升时段,自然而然也是在其中,得到了茁壮成长的条件,那便是没大府会去中断。 一切看起来,都是岁月静好的样子,哪怕是贯金府内的人看来,似乎并无什么能够造成威胁。 即便是居安思危,在这般顺风顺水的生活里,大家也都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不会太过紧张。 贯金府就在这其中,一路顺风的情形之下,一直朝着前面进发着,向着成为锵延城的核心发展。从林曦颜记事开始,一直到现在,贯金府一直都处于近乎直线上升的状态,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赚取的金银财宝自然是越来越多,久而久之,家里的各个装饰越发的精致,也是越发的贵重。 就连整个贯金府的面积,也在林曦颜多少注意着的情况下,逐渐扩大了不少。并不像是其他有的府上,多年来还是在原地踏步。原地踏步其实也算是强府,毕竟有的府上在原路倒退的都不少。 而这些全都归功于林老爷的经商思想,在其足够前卫和合适的情况下,茁壮成长也是合理。 只是在对待林曦颜婚事的方面,林老爷和林夫人两个人在近些年来,也是逐渐上心。即便是嘴上说着没有强求,更是没想着非要强求,但是在心里早已是有着一些小气色,物色着合适的人选。 林老爷和林夫人两人有时一同外出,去到新府上前,并不会带上林曦颜,而是先去看看。 这之后不管有没有林曦颜在身边,他们对有钱有势人家里的贵公子,都会或多或少留意几眼。 甚至是在每一次去拜访了一个大府之后,回到贯金府里,林夫人都会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别人府上的公子哥,然后按照印象和口碑来打分似的,有时甚至还会留下几句感想,有着几句评价。 选择将来可能会是贯金府女婿的名字,让林曦颜到时候有所准备。再说了林曦颜已经十六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周围和她差不多年龄段的人,就算是成亲联姻了的都是一抓一大把。 不管怎么样,林曦颜将来选择成亲的人,最起码得是在本子上的这些人其中的某一个,林老爷和林夫人才能放心。暂且不说这些都是达官显贵们家的公子哥,可能还真有几个和皇家沾点关系。 又或者在性格上,行为上和林曦颜不太搭,不太匹配甚至不太合适,他们都不在意这些细节。可要是林曦颜嫁到这些府上,暂且不说大富大贵,起码也是黄金之中挑大小,最差不会差到哪去。 就这样日积月累下来,林夫人一排一排,一页一页地写了下去,其中没有间断也没有懈怠。 林老爷和林夫人从未对外定过娃娃亲,而且他家之前并不是这么有钱,日后才逐渐发达的。 林老爷和林夫人自然不希望自己家的女儿日后要过苦日子,那些清贫家庭里的书生之类,他们两人在心里基本上都是一致提前排除的,入不了他们的眼,也给不了林曦颜真正想要的那种生活。 加之林曦颜本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家闺秀,即便是林曦颜自己不嫌弃,林老爷和林夫人二人也不认为林曦颜会看上这种书生气的男孩子。倒不是嫌弃别人家庭清贫,毕竟林曦颜不是傻子。 一个人养尊处优的时间长了,要她一下从天上跌到泥巴里,然后从头开始,难度可想而知。 在林老爷和林夫人两人商量过后,也是在贯金府的势力逐渐扩大,大到他人难以忽视之时。 他们才终于是商量好,高瞻远瞩,想要提前给林曦颜准备好。开始于林曦颜十岁出头,一直是写到了如今的十六岁。从林曦颜还是个青春懵懂的无知少女,一直到如今这般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第四章 她的小心愿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就这样算下来,从林曦颜懵懂无知到如今,前前后后也差不多有着六年的时间了。 六年啊,说短不短,说长很长,在这六年的时间里,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改变很多人。 不管是人事几何,都会在这六年的时间里,经受着不小的变迁和转换,无非是好与坏之隔。 而这其中的改变,自然也是包括与贯金府在经济利益上,有着一定往来和合作的那些府上。 不得不说,不是所有的贵府都能够跟贯金府一样的好运,在这六年的时间里,经受且抗住了一定的坎坷,然后还能一直向上发展,其中自然是有着许多的贵府不再如之前那般,还能有着强大的势力以及雄厚的财力,但也有着不少后来居上的人家。 这些全部都被林老爷看在眼中,以及留存在了林夫人的记事本上,但凡是曾经在哪个府上看上了某位少爷,对于那些势力权力有着很大变化的官员们,不论好坏,他们都会记录下来。有所记录,才能更好地决定将来林曦颜的归处,而不只是在旁观。 时光流转,有些府上失去了相对应的资格,也有新的府上飞升,其中更是有一些新的人选。 只是任何时候,都有常青藤的存在,他们要不就是背靠皇家,要不然就是有王爷给他们撑腰。而相对于这些贵府,林老爷总是觉得能够有着一次交往,就很是难得,根本就不会也不敢奢求太多。 这些人家真的是过于耀眼了,无论是人才还是家境,都不容小觑,不是所有的都是他们高攀得起的。林老爷也很有自知之明,即便不卑不亢,难免也会相互比较。 贯金府虽然做大了,但并不代表他可以目中无人了,毕竟没有皇家的势力作为后背和靠山。 总归还是有些不太安全,加之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将其作为朋友,总有几家对其虎视眈眈着。 若真的是有几个大府有心为之,真的联手起来,哪怕是迫不得已,杀人灭口,贯金府也只是别无他法,任人宰割罢了,只不过这种可能性也是极小。 毕竟林老爷结交的朋友不少,多多少少还是会在其中,相互有个照应,不至于被吞掉。 更何况在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左右。 而时间久了,阅人无数,加上两人对林曦颜的了解,林老爷和林夫人的眼光并不是特别高。 他们只是想找到一个好女婿罢了,而林老爷和林夫人其实早就觉得有一个已经很好了。 但是在看见下一家的时候,发现这个比上一个更好,也是常有的事情,毕竟不是自己的人。 时间长了,合适的人选也就不止一个了,更是没有相对肯定的人选,只能是优中选优。 所以在决定林曦颜婚事这个方面,两个人也是一拖再拖,总想着说不定在之后会有更好的。 说白了每一个当爹娘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将来可以少受一些苦,少操一点心。倒不是说非要让她嫁到皇宫之内,成为太子妃皇妃之类的,享尽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最起码不能嫁到昏庸之人,亦或是暴力之人的家中,不求林曦颜将来能够大富大贵,在人家家里丰衣足食总是要的。毕竟就算林曦颜不嫁出去,贯金府的条件相对而言也是足够她活的很好了。 林老爷和林夫人都很看重林曦颜和林夕和两个人的婚事,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任务一样重大。必须十分的慎重,每每在别人提亲的时候,亦或是上门想要将自己家的小女许配给林夕和的时候,林老爷和林夫人都会以林曦颜和林夕和的年龄还小,婉拒别人,然后记录下来,说不定还挺合适。 再通过一系列的比对,来选择最好最合适的人,而这一切林曦颜隐隐约约总能察觉到一点。 就这样,林曦颜一直是长大到十六岁,亭亭玉立,却是几乎没怎么有过感情上的经历,准确的说是没有和男人谈情说爱过。只不过并不全是林曦颜的原因,她自身本就不怎么主动,林老爷和林夫人也没有主动直白地给她介绍过。林夫人也没有过多地去讲过其中的利害,更多时候都只是看着。 只是夫妻两人对林曦颜在选择另一半的这个方面,多少有些留心,但凡是觉得不太适合的,都会暗中给淘汰掉。林曦颜也不纠结这些,反正她是没有想过非要找个男人共度余生,要求太高了。 在林曦颜的眼中,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林夕和,也是难以达到她心目中,对另一半的要求。 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管理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让林夕和将来好顺利继承贯金府的家业和产业,自己能够在一旁好好辅助林夕和,不说把贯金府继续做大做强,就算是保持原样,也是极好的了。 毕竟只要贯金府不倒,林曦颜的日子自然是能够过得很好,很是滋润,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而至于成家立业,传宗接代这种事情,交给林夕和就好了,林曦颜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实在不行到时候让林夕和多生几个孩子,自己帮着带大就行了。林曦颜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着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其他同年龄段的年轻姑娘不太一样。在别人想着是不是要成亲,快点嫁进别人家然后生下男丁的时候,林曦颜则是渴望将来能有属于自己的自由,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生活着。 甚至于只要是能够离开这个地方,去哪儿都行,林曦颜的心里,一直渴望看向外面的世界。 见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世界,遇本在人生旅程之外的有缘人,那样才是最浪漫的未来。 这种想法本来在林曦颜的心中,只是突然想到过。可时间长了,逐渐萌芽成长,成了她的一个心愿。希望将来自己,或是说能够有人陪她一起完成,一辈子困在一个地方,是真的很没意思的。 第五章 命运转折点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只不过俗话说得好,风水总是轮流转的。没有人真的有着完全一帆风顺的人生,哪怕是身为贯金府大小姐的林曦颜,哪怕是出生在皇家的太子,也不例外。只是大或小,多或少的区别罢了。 可这一次,对于林曦颜整个人生旅程而言,可以算是一个大的分叉口,甚至算是转折点了。 也是她在日后对于个人思想,感情问题,甚至是在对生命的认知上,一次重大且全新的转变。 以后所有事情的起点,不再是从林曦颜的出生算起,全部都起始于在林曦颜十六岁的那年夏天。 若是说起林曦颜十六岁之前的日子,在十六岁和十五岁之间,甚至是十四岁或者更之前,都没有任何太大的区别。无非是小姑娘长得越发的好看,越发的精致罢了,整体似乎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而万事万物的改变,皆是由一思一念而引起的。这种大的转折,发生在林曦颜的身上也可以说是毫不例外了。只是回过头来看时,那天在林曦颜的一生中,似乎仍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天了。 不过人的一生,本就全部都是一天一天过的,可那一天,乍一看,似乎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 好似从早上开始,和其他的日子并没有很大的区别。而这一整天和之前的任何一天相比较起来,似乎还是有着小小的不同,故事的开始,本就会显得更加的特别,独一无二的那般特别。 在一大早的时候,林老爷便和林夫人一同外出了,甚至都没有想着要给林曦颜有任何的留言。 或是说有任何叮嘱,其他的吩咐和要求,便直接离开了,一直到林曦颜早上起来这才发现。 林老爷和林夫人自然是早已出了家门,并没有其他的事情交代,即便这也并不是第一次。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对于林曦颜来说,就是没有任何事情要操心的一天了。毕竟话说回来,林夕和的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是傻子。 并不是贯金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林曦颜来亲自解决的,更何况她也才十六岁。 林夕和和管家两人在贯金府,基本上能够解决任何不大,且不会影响到贯金府的各个问题。 这么说起来,那便是林曦颜在今天一整天,都算是十分自由的了。无拘无束,甚至于都没有非得留在贯金府吃中饭的必要了。 基本上只要林老爷和林夫人一大早外出的话,都是会到很晚,或是第二天才能赶回来的那种。一般时候不会这么早一同外出。 林曦颜在确定这一情况后,犹如心领神会一般,知道了这种日子的难得,可以算是很难碰到。 毕竟林曦颜总有种自己每天都被困在贯金府,走不出去的那种感觉。那么在这么特殊的日子里,林曦颜自然是希望和其他的日子相比,有那么一些不同是更好的。 当这种想法存在于林曦颜的脑海之中后,她变更加确定了今天她想要做的事情,也不过分。 那便是和林老爷林夫人那般,也离开贯金府,出一趟小远门,等晚点再回来,反正会回来。 若是林老爷和林夫人到时候提前先回来了,问起来的话,就说自己到外面玩去了。在锵延城内也没事,林老爷说过的。总而言之,林曦颜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今天肯定是要出去的。 林曦颜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更好了一些,还特地去洗了把脸。 她早就在盼着这种机会,这种日子,在不冷不热的时候,能够穿上自己在锵延城的一家衣店里,曾经定制的,和大家闺秀的风格可能有些不同,但看起来很是温文尔雅的那条裙子。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林曦颜很快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己藏着的那条裙子,迅速换在了身上。 毕竟在贯金府里,一般时候是不会让林曦颜这么自由,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的,大府风范得有。 林曦颜想到这里,又想到爹娘两人都不在,手上的动作便是更快了,穿衣服都急不可耐一般。 只不过这一切林曦颜并没有表现得很是显眼,换衣服这种事情,也是在出门之前才收拾好的。 主要是做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先打个掩护,避免有意外发生。林曦颜也心知肚明,能帮她说话的并且还有点用的,自然就是林夕和和贯金府的管家了,他们两人在贯金府的话语权还算不错。 林夕和是林曦颜的亲弟弟,两人关系相处得十分融洽,这一点毋庸置疑。任何时候林夕和肯定都是先站在林曦颜这边,为她说话,护着她的,只不过林夕和也有属于自己的思考,为她着想。 管家也算是看着林曦颜长大的人了,对她这种聪明机灵,很是体贴善解人意的小姑娘,更是疼爱有加了。只不过管家更多时候都是站在林老爷那边,奉命行事,算是公平公正不偏袒的人了。 只是在林曦颜简短的交代下,提到了她会带着小华一同外出,管家便没有有意想着去阻挠她。 要知道林曦颜的为人处世以及做事风格,贯金府上下都是知道的,她有分寸,不是娇惯小姐。 加上林曦颜说话有理有据,即便是有些小心思,家里人的关系都很亲密,不会有着过多猜疑。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在林曦颜起床梳洗后,便去做的事情,她在出门前才换上衣服。林曦颜可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穿什么出去,不然肯定又得说这说那,到时候还不一定好走,还浪费时间。 在换上了自己喜欢的小裙子后,林曦颜还是十分谨慎的,将一块玉佩戴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块玉佩可能看起来,并不是十分贵重的样子,但是对外,也算是贯金府的一个标志了。 在林曦颜看来,其实它更像是贯金府专门给她的一块护身符。要说这玉佩,只有林曦颜一人有。只是没有做得太过精致,避免看起来太过贵重,而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会发生在林曦颜身上。 第六章 离开的路上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说起这块玉佩,倒不是它有什么特别的魔力。只要来者不是瞎子,能够看清整块玉佩,看见玉佩上细细雕刻着的贯金府这几个字,就能有所作用。 只要那人生活在锵延城内或是周围,并且听说过贯金府,应该能明白这人是贯金府的人。 林曦颜每一次在没有林老爷,林夫人或是林夕和的陪同下外出时,都会把这块玉佩带在腰间。 这样似乎能够更有安全感一些,这玉佩能给林曦颜力量,并且遇到紧急情况还能够有所商量。 当林曦颜走出贯金府后,竟是有着如释重负的那般感觉,好似肩负着的担子,终于都放下来了。她先是在贯金府门口的台阶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往前走去,一刻都没想停留。 毕竟得速战速决,若是让林夕和和管家看到了就不好了,林曦颜步伐极快,先行离开。 而林曦颜的丫鬟小华则是在她的后面跟着,离开贯金府的周边街道后,林曦颜开始减缓了脚步。很奇怪,她没有觉得有一点累,在整个锵延城的任意一条街道上,似乎都充满自由的气息。 林曦颜肆意地到处走着,并没有一点担心的意思,周边的不少人,基本上都算是认识她的。 走过的都是自己几乎心知肚明,甚至能够一顺背出店子名字的街道。而街道上面的店子,林曦颜几乎全都去过。只需要看看,她就知道此时的自己,大概在锵延城的哪一个方向的哪个位置了。 而出城的道路林曦颜更是烂熟于心,在今天,林曦颜却并没有想要在锵延城里多加逗留的想法。毕竟这里不是她的终点,只不过是人生的各个落脚点罢了,没一会儿林曦颜大概路线都想好了。 哪怕相对于以前,在林老爷明令禁止的情况下,几乎所有的集市,林曦颜都已经逛遍了。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不被允许出锵延城,还是能够每一天出来逛逛,看看有什么新的,新鲜的好玩的,有趣的东西,能够饱饱眼福,或是有所兴趣。而这些东西,就算是林曦颜在锵延城内每天的欢乐来源。 可东西总归是有限的,再多的店子,也是会逛完的,根本就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推陈出新。 时至今日,在锵延城的街道上,可能是因为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了,压抑的太久,让人无法动弹和选择。所有的东西林曦颜似乎都已是看遍了,没有任何的新鲜感,她一心想要离开,离开这里。 对这些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事物,林曦颜只感觉十分的无趣,亦如日复一日没有改变的人生。 于是走到了锵延城,快要靠边出城的地方,林曦颜放慢了脚步,她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 跟在林曦颜身后的小华自然是跟随着林曦颜的步伐,她什么时候停下来,她就什么时候停下来。林曦颜感觉到一旁的小华也随着自己,停下了步伐,随后转过头去,望向了一旁的小华。 林曦颜并没有想着非要过于刻意,或是说过于压抑自己,在小华的面前伪装成另一副面孔。 难得这般的机会,林曦颜不想放手,只是她的所见也是有限,便是便随口向小华问了问。 “小华,你说这在锵延城一旁的城池里,会不会有着其他的,我们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没有见过的好玩的东西呢?说不定真的就有那种我一看,就会非常喜欢的小玩意,还真是让人很期待。” 小华在听到林曦颜冷不丁的问句之后,即便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今天的林曦颜不太一样。 加上林老爷在小华的面前也是叮嘱了很多次,着重强调过,能劝林曦颜不外出就不要外出。 小华自然是将那些话全部都记在了心里,即便是面对着林曦颜喜笑颜开,双眼之间都掩藏不住的笑意,甚至于眉眼之间暗藏着的期待,小华并不想去扫她的性质,但小华还是没有顺着她的话。 在林曦颜的注视之下,小华还是摇了摇头,她甚至都没有过多的考虑,老爷的话肯定最大。 “小姐,小华没有去过那些地方,并不知道究竟会有些什么。只是老爷再三嘱咐过您,也吩咐过我,希望能够多提醒小姐,希望您能够不要离开锵延城,去向锵延城以外的地方。老爷说过,在其他地方,锵延府的眼线并不全面,加上可能关系并没有打通太远,不一定能够保证小姐您的安全。” “还希望您能够体谅老爷的苦心,就在锵延城之内游玩即可,小华会全程跟在小姐身后的。” 小华说到最后,虽然这话听起来意味很是明显,但没有办法。林老爷的态度本就强硬,不容她有任何的拒绝。反观林曦颜,她倒是十分认真,甚至可以说很是细心地在听着小华这无力的劝说。 甚至于在小华劝说的整个过程之中,林曦颜都没有任何想要打断她的意思,即便她都听烦了。 只是不管怎么说,小华是林曦颜自己的丫鬟。就算她是小姐,可以撒泼打滚,无理取闹,也没有人会怪她什么。就算是对着小华冷嘲热讽,语言羞辱,甚至是拳打脚踢之类的,也没人能干涉。 可林曦颜这么多年的家教,可不是说说而已,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角色,更清楚应该怎样。 作为贯金府的小姐,从来都不是她可以用来对其他人嗤之以鼻,甚至是蹬鼻子上脸的资本。 林曦颜始终觉得,即便是丫鬟,也有着可以且需要被人尊重的权力。只不过在小华说完之后,林曦颜还是毫不讲情面地侧过了身去。她早就料到小华会这样说,林老爷的话在她心里是最大的。 只有她们两个人在的情况下,林曦颜还是希望小华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用太上纲上线。 现在好了,原本蛮好的心情,还是受到了一点影响。不过没事,林曦颜明白小华的意思。 生活在贯金府中,林曦颜更是知道小华只能这么说的苦衷,并没有要去责怪她的意思。 第七章 又跟丢了人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就这样,林曦颜在稍稍思考了那么一小会儿后,还是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小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没有一点需要发作的必要。更何况小华也没有说错什么,她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事实。 只是林曦颜刚刚潜藏在眼底的喜悦,逐渐消失殆尽,反正她本来也不想在小华面前,表现得自己这次外出有多么的开心。免得小华又多说些不相干的话,随后林曦颜的整个表情恢复如往常。 “好了,小华,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三句两句不离老爷。难得今天本小姐能有点兴致,你这是非要拿着老爷的嘱咐来压着我是吗?要是你不想跟着的话,就早点回去歇着吧。” 林曦颜对小华倒不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不想对她有什么脸色罢了,基本上都是冷冰冰的。 小华自然而然也是不敢回怼,毕竟自己是丫鬟,林曦颜是小姐,更何况林曦颜待她也不薄。 只是在林曦颜看来,当初老爷选小华,并强行将其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毕竟人无完人,是人都可能犯错,哪怕是林曦颜,加上她偶尔并不是那么的自律,有时淘气难忍有时洒脱放纵。总是喜欢踩在规则的边缘试探,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自由。 要知道在林曦颜的眼中,除非是非某件事情不可,否则会危及到家人性命的那种事情上。 其他时候她一般都只是做做样子,林曦颜有时也不老实,更是不喜欢一心遵守一切罢了。 而小华刚好和林曦颜相反,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的人,十分务实踏实,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可以记在自己的脑海里。这种便是林老爷喜欢的人,在林曦颜可能会坏了锵延府的规矩时给以提醒。 不过在林曦颜看来,小华在她身边时时跟随的作用不单单只是这样。林老爷不仅是贯金府里德高望重的老爷,更是林曦颜的父亲。在林曦颜没有找到一个好归宿嫁出去之前,他什么都想去管着她。 但也正是因为林老爷可以通过小华来时时监督,或是说光明正大地监视林曦颜的一言一行。 所以更多的时候,林曦颜看小华就像是在看一个奸细一样,可以说两个人从没有深入交谈过。 在林曦颜的眼中,小华木讷,呆滞,反应很慢,不会看人脸色,根本就不懂自己的潜台词。 有时还不知道变通,比如说现在,顺着主子说话都不会,不过林曦颜也没想过要强求她会。 就这样,时间一久,小华在林曦颜的心中已是定性了,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好的,贴心的婢女。反而更像是一只只知道在林老爷和林曦颜两人之间,来回飞着,传达着相关信息和命令的鸽子。 所以更多的时候,林曦颜都是一个人偷偷跑出去,根本不会带上小华,今天都算是个例外。 为了防止林老爷和林夫人突然回府,总归还是得装装样子,有所准备会好一些。不然太明目张胆的话,也不符合林曦颜的性格。挑明了破坏规则的事情,林曦颜虽然有这个胆量但没这个必要。 反观小华,虽然不是第一天跟着林曦颜了,但每一次林曦颜跟她说话,突然间提高了音量。 小华总是会不自觉的浑身发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更多时候更是都提心吊胆。 林老爷也算是解救了小华的人,不然她不会这般死心塌地,忠心不二。而即便是林曦颜很大声音指责她,或是说她不好时,小华总是会吓得一跳,即便没有魂飞魄散那般,有时候也是够呛。 就像是小孩子在睡觉的时候,母亲走到一旁,突然尖声怒吼般地将小孩子叫醒的样子。 小华顿时就开始有些哆嗦,即便林曦颜曾经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小华全心在林老爷那边。 林曦颜不觉得有什么错,只是觉得可怜归可怜,不是一路人的话,再怎么可怜也走不到一起。 “小,小姐,小华不是这个意思,小华只是想要提醒一下小姐,不要坏了锵延府的规矩。” 小华低着头,不敢再去直视林曦颜的双眸,而是佝偻着腰,全身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好似非要等到林曦颜气消了,或是说林曦颜说她气消了,叫自己起来的时候,她才敢直起身子来看林曦颜。 林曦颜望着小华,又是重复着每一天,每一次她都会保持着的动作,顿时就觉得很是心烦。 总是这个样子做给谁看呢,时间长了,还是会让人感觉到很不舒服,像是自己在逼她一样。 林曦颜见小华在自己面前哈腰,也没有准备起身的意思,更是觉得无味,也懒得再去管她。 “诺,你要是喜欢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话,那就一直这样站着吧。反正你一心只听林老爷一个人的话,我也不想管你,更是管不了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就这样保持着,我绝对不拉你。” 林曦颜的语气之中,即便是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怒意,但仍然难以掩饰她对小华行为的不满。 只是还不等小华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曦颜就已经扬长而去,甚至都懒得去留意小华的举动。 林曦颜都不用看,就知道小华肯定还是低着头的,她这种人的行为太过矫情,没什么意思。 林曦颜在临走之前,甚至都懒得留给小华什么讯息,一溜烟的,便是走开了,头都没有回。 “小姐,您消消气,小华真的不是故意这个样子说话的,是老爷叮嘱我要好好提醒您的。” 小华还是站在原地,道歉一般跟林曦颜说话,殊不知林曦颜早就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站在大街上,还弯着腰自言自语,周围的人看着她的模样,都是指指点点,掩面嘲笑。 也是在许久过后,小华才发觉林曦颜似乎不在自己身边了,当她抬起头时,周围即便并不是空无一人,可对于小华来说,已是空无一人,今天又是跟丢了林曦颜的一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八章 去往新集市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林曦颜犹如故技重施一般,只是她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再说了,小华只要是跟她一同外出,便总是保持着这个样子,林曦颜基本上都是甩手离开。 小华没资格生气,她更是没有生气的资本,反正就算小华先回去,也不可能敢在林老爷面前乱说些什么。要知道小华跟丢了林曦颜,林老爷再怎么信任她,这种事情也肯定是会怪在小华身上。 林曦颜在确定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不再有小华的身影之后,这才让整个人放松下来。 只是在放松下来的同时,林曦颜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走到了锵延城的城门口。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来城门口,但林曦颜几乎是不被允许去外市玩的,所以今天的林曦颜,真的算是壮足了胆子,想要去外面玩。不仅仅只是想离开锵延城,更想逃离爹娘的束缚,出去转转。 林曦颜到达城门口时,若是光明正大地,以着贯金府大小姐的身份,肯定容易被人给认出来。 她选择在城门口护卫们的眼皮子底下,借着马车和人群穿了出去,只能是这般糊弄才安全。 若是被林老爷安插在城门口的眼线给注意到,那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毕竟眼线人不会骗人。 走出锵延城的大门口,林曦颜先是走到距离城门老远的地方,站在原地重重地舒了口气。 这才终于变得逍遥自在似的,到达了外面,只是距离其他城池和集市还有一定的距离。 林曦颜也不慌,反正时间充足,今天这么早外出,就是为了避免走到半路,天就黑了的那种情况再次发生,最近的天气也还不错,想必今天的旅程应该会挺愉快的,不至于有其他幺蛾子。 只是锵延城的周边,集市不少,城池也不少,不算是偏远的地方,林曦颜走在锵延城的外面,就像是走到了外面的世界一样。现在眼前的场景,让林曦颜感觉到舒服,终于没人管得了她了。 周围再也没有唧唧歪歪的指责,挑剔,更是没有家里人那般婆婆妈妈的规则束缚了。 在锵延城外,去往其他的城池之间,有着一大片空地,而在这路上总是不时地会有一些马车出现在路上。都是一些来往的商人所需要的,而这些负责马车的人家,则大部分都是路途上居住的人。 他们有的选择在两座城池之间的道路上,搭建起自己的房子,并不喜欢和众人居住在城池中。 其中不乏一些贫困潦倒的人,是因为各种原因,只能居住在外,没有办法,在城里没有房子。 只是即便如此,就算是居住在城池之外,不代表这些人都能羽化登仙,每天都能够不吃不喝。 为了基本的生活,也是个人和家里人的生存,他们大都还是需要做点小生意,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地生活在外面,那这算是交通工具的马车,自然也就成了有些人家的生意所在了,他们送人来往。 即便中间路途不远,但总有赶时间和赶路的人存在,这样才有速度和效率,林曦颜便算一个。 林曦颜在路边没有等待很长时间,便碰到了一个专门拉人的马车,她之前坐过,知道这都是干嘛的。只是林曦颜独自在外,保护自己的安全意识还是挺强的,更何况确实出城之后,眼线便少了。 小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防患于未然总归是没有错的,所以在上车之前,甚至是在出城之前。 林曦颜早就在自己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备着一条面纱,在出门之前,她便带在了脸上。这条面纱正好可以遮住自己的模样,不被人发现自己到底是谁,不然林曦颜也不可能那么轻松便出了城。 而这面纱,还有着更深层次的作用,那便是林曦颜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危险,自己成为仇家的傀儡。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更是想到了贯金府的颜面,自己可不想成为仇人威胁自家的把柄。 即便是没有快马加鞭的那般速度,林曦颜在后面坐着仍旧很是惬意,这就像是敞篷跑车一般。 可能周边的环境,所到的地方,林曦颜都不是很熟悉,但她就是喜欢探索未知的地方和事物。 而这种马车的好处便在于什么时候想要停下,想要下车,都是按照个人意愿。林曦颜在很是坐了一会儿之后,便没有想着一直坐在上面,更何况看似不远处,似乎是快要到达另外一座城池。 不一定非要别人把自己送到城池的大门口,下来走走,看看那座城池的当地风情也是不错的。 周边的城池林曦颜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不了解。虽然可能有的城池与锵延城的距离并不近,林曦颜又是独自一个人出来的,但她深知,既然怎么来,那就怎么回去。 林曦颜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陌生的城池之中,随便找一个客栈或是旅馆过一夜,那太不安全了。 更何况在不知道林老爷与林夫人会什么时候杀回来的情况下,林曦颜自然是没想过在外过夜。 她会在到了下午之后,便有意识地回到之前来过的地方,给自己留有充足的时间重返锵延城。 并且在天黑之前赶回贯金府,这才是林曦颜一贯的作风,而不是丢三落四那般,更不会张扬。 今天在外面的话,真的就是林曦颜自己一个人了。林曦颜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是有一点开心,看着路边断断续续出现的小摊小贩,想必下一个集市就在前方不远处了,一个人逛也还不错。 林曦颜在看着逐渐多起来的小摊贩后,便下了车,不忘从衣袖中拿出点钱,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度。看起来更像是只是一个普通人家里,准备赶回家的姑娘一般,下车之后,马车便走了。 林曦颜便有了充足的时间,能够看着这座城,或是说这一片的集市,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特色是什么东西。可能是新鲜感在作怪,林曦颜偶然瞟到这些地摊上的东西,即便不少都出现在锵延城里。 第九章 心形的石头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可这些东西看起来,似乎就是要比锵延城里集市上摆出来的东西好看似的,她一边走一边看。 有时候遇到好看的小东西,便会停留一下,蹲下身子,看看究竟是何物,能够如此吸引自己。 真是奇怪,这集市之外的地方,竟也是有着这么多的东西,让林曦颜很是欣喜。 那这样说来,里面肯定会有更多更好玩的小饰品,金银首饰。集市里专门的店子内,摆放着的让林曦颜觉得好看的,可能并不一定就是真的,仿制的伪劣产品,还是不在少数,但她也不急着买。 林曦颜就这般蹦蹦跳跳的,在路上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丝毫猜不到她的真实身份。 也正是这般一直往前走,林曦颜慢慢地走进,到了这座集市,集市的大门之上有着它的名字。 林曦颜在走进集市之前,仍不忘抬起头来,看看这又是哪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等今天来了这里,回去就可以对比一下,在画有周边地图的纸张之上,将这座集市做个记号。 代表自己已经去过了这个地方,下一次就可以去往另外一个,说不定是更远更好玩的地方。 这时,林曦颜抬起了头,看向自己头顶的位置,这显然是一处集市,主要为贸易而存在的地方。即便它有着不少人居住在其中,也能够感受到烟火味并不如锵延城,不过林曦颜倒是不介意这些。 头顶上有着专属于这座集市的牌匾,上面写着大大的“末崖”两个字,林曦颜先是愣了一下。 这个末崖,想必就是自己曾经在地图上看到过的末崖市,和锵延城还算是有一段距离的集市。 说得好听一点,其实这末崖市更像是位处于锵延城的隔壁。只是末崖市跟锵延城相比起来,无论是从发展的角度,还是一个集市对于城池中集市的繁荣程度,几乎都是完全比不上的。 甚至可以说末崖市逊色很多,林曦颜甚至连听末崖市的相关信息和传闻都很少,它并不出名。 可以说末崖市在这一片地方,算是名不见经传的那种,没有几个人特别向往着要前往到这里。 林曦颜也是由于今天没有问马车的车夫,这趟要去往哪里,这才到的末崖市,否则她也没想着要到末崖市去。毕竟即便是单单看着末崖市外面的样子,也足以看见区别所在,只是林曦颜倒无所谓。 对于末崖市这个地方,即便相关的信息很少,林曦颜还是多少有一些了解过,这集市的大概。 末崖市在整个国家之内,完全就是处于一路向北,其中的某一处位置,整个集市更是特别。 这种在冬天会特别冷的地方,并不是太多人所喜欢居住的地段,常住人口自然不会很多。 而末崖市这个名字的由来,自然也是由于整个集市的整体构造,它作为一个集市而存在,甚至都不能算作是一座城池。整个集市若是一直往前走,不回头的话,有一处断崖,前面便没有路了。 整体而言不算是一个讨喜的地方,不过也有着许多神秘的卖家和买家,会隐藏在这之中。 即使是邻市,林曦颜也算是第一次来到这集市。若只是看着大致模样,似乎和锵延城内的大集市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只不过算是其相对应的缩小版罢了。缩小的还不只是集市的大小,在路上的房屋,都要比锵延城内的街边房屋小得多。宛如人没有营养,没有发育好似的,什么都小一些。 也是由于一直往顶头走,会走到山上的缘故,中间的小路即便最初是正常宽度,越往上走越小。 几乎是只能站着自己人的那种,即便是有道路,但往上去的路,马车并不方便一直向上走。 若是人或车一多的话,反而是还要挤着过去似的,即便这些,对于林曦颜来说,并不重要。 可能是因为靠着山峰的缘故,所以在末崖市的短短集市内,几乎很少能够见到在锵延城中的那种小金银珠宝,或是精致雕刻的玛瑙翡翠等首饰。末崖市的发展也很一般,林曦颜心里早有准备。 摊位上不乏有着一些从山上,随缘捡过来的不知名的各种各样的怪石,怪石虽怪,但是其中的很多个的形状和模样,都甚是好看且特别,就像是有人精心雕刻的一般,十分引得林曦颜的喜爱。 短短的一条街道,林曦颜走走停停,不时地在周围的地摊上,发现了自己喜欢的小玩意,这些小玩意都并不是很贵。只是对于拿来卖的人来说,这几乎就是免费的,算是大自然对人的馈赠吧。 而那些商人,或是说小贩只不过是花时间去找了几个模样特殊的而已,所以卖出去的价格,都是随便定的,觉得可以便是卖了出去,也不会有人特意去压价,生活在这里的人本来就并不富裕。 林曦颜出门的时候,身上都会随便带着几个铜钱,最多就是一些银子,并不会去带很多钱。 所以在挑东西的时候,才会是更加仔细的,一定要选择自己很是喜欢,绝对喜欢的东西,以后不会抛弃的东西买下来,最起码这样,才会给林曦颜最值得的感觉。钱虽然不多,但得花得值得。 林曦颜慢悠悠地走着,今天天气还不错,没有暴晒的太阳,这里的空气也很是清新舒爽。 路过一处小贩,林曦颜的眼睛一扫,像是发现了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对于一切东西都要看得十分认真的林曦颜,不愿意去放过一扫而过,便觉得可能是十分美好的小玩意儿,她两眼发光似的。 林曦颜在这个摊位的面前,蹲下了身子,想要仔细地去瞧一瞧,刚刚是什么入了自己的法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林曦颜蹲下身子后,发现面前的一堆石头胡乱的排列着,但是在正中间,有着一颗心形的石头。不知是小贩故意放在中间,还是摊开的时候,随意搁在中间。 第十章 隐藏的诅咒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这是林曦颜从小到大,见到的形状最为特殊,也是最为好看的石头,它实在是让人挪不开眼。 明明只是一块石头,却好似成了人身体之中最重要的一个部位,它仿佛是已经被别人打磨过了。 林曦颜将它拿起的时候,感到十分的滑,完全没有一点割手,或是不舒服的感觉。甚至是可以一只手抓住不停的抡着,更像是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小玩具一般,时不时地就把它放在掌心握着。 林曦颜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一个自己心仪了很久,即便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似的。 她将心型的小石头,攒在自己的手中,不停的揉搓着,想要把它揉进自己的手心似的。 也是不知道揉搓了多久,在这摊位前的老婆婆看林曦颜对这块石头喜爱有加,加上林曦颜仿佛四周无人一般,在跟这石头交流似的,她也就一直都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姑娘握着块石头。 没过多久,林曦颜终于是决定将它买下来,更多的其实是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决定买下来了。 林曦颜将石头握紧在了自己的手心,然后才抬起头来,好似生怕出来个人,会把石头给抢走。 林曦颜没想过讨价还价,既然是自己喜欢的,能够买得起,只要是留有等一会儿回去的银子,她必定会全力将这块石头买下,只是这还得取决于卖家的想法。林曦颜抬头才看见正坐在自己的面前,摆好这些石头的小贩,是一个年龄已经是有些大的老婆婆,她的脸上,早已是岁月所留下的皱纹。 老婆婆面容慈祥,看着林曦颜挑了半天,也没有插嘴一句话,让她有着一片难得的安静氛围。 静静的让她挑,让她摸,让她看,让她想,让她选,让她来决定,是否真的是合乎自己心意的。 在看见林曦颜终于是挑好了的时候,老婆婆满脸笑容,在林曦颜还未开口问价格之前先问道。 “姑娘,你是不是真的已经想好了,选好了自己想要的那块石头?” 林曦颜并没有一点错愕,老婆婆很是自然地询问作为她们两人对话的开头,反而显得很是温柔。林曦颜听见老婆婆的问题,看着她温柔的笑容,点了点头,这就是她想要的东西,她的心之所属。 “是的,老婆婆,我已经选好了,我觉得我手心的这块石头最好看了,是我最喜欢的那种。” 林曦颜一边说着,一边像是把已经属于她的东西,给人分享一样,将自己手中的石头亮给老婆婆看。当老婆婆看见林曦颜掌心,她所选择的那块石头时,脸上逐渐浮起的是欣慰的笑容。 只是在林曦颜看不到的地方,在老婆婆的双眸之中,竟是有些许苦涩,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老婆婆回想起自己这么些年来,在末崖市中苦苦等待,终于是等到了想要这块石头的姑娘。 毕竟当初她也是在这末崖市,寻得的这块石头,可带给她的,却是一生的痛苦,艰辛和折磨。 眼前的林曦颜看起来,想必应该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即便是脸上还带着面纱,依然遮挡不住这姑娘的美貌。老婆婆看着林曦颜的模样,并没有陷入回忆的旋涡,只是在提醒自己,终于解脱了。 而下一个受灾受难的,必定就是林曦颜本人了,即便她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却知道她的未来。 老婆婆看林曦颜挑中的时候,顿时也是笑着点了点头,而她的回答,和当年的自己真是相似。 “姑娘,你的眼光可真是好,这块石头,也是我当初到末崖市来的时候,在一个老婆婆那里寻来的,说起来也是很有一些年岁了。我也是觉得十分的好看,它的形状很是特别,只可惜这么些年来,很少有姑娘来到我的摊位上看到她,实在是可惜。今天你选中了它,就说明你们之间是有缘分的。” 老婆婆说到这里,似乎是一时间来了兴致,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上,第一次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相传在这末崖市的末崖上寻来的石头,长年累月都慢慢地有了灵性,我一直将它带着,如同你这般在掌心揉着,也是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才将石头的表面,那容易刮到手掌的凸起全部都磨掉。如今已是不知不觉成为了这般形状,不过小姑娘,相信我,主要带着它们,便可以保佑你一生的。” 老婆婆微笑着说起自己和这石头的故事,顺带着提到了末崖市的传说,林曦颜也是听得十分认真专注,听完了之后,自己都觉得好像就是这么回事一样,只是两人在各自心中,都有着其他的想法。 老婆婆所说的话,也算是复述了上一位老婆婆所说的话,她们好似代代相传,送出了这石头。 听到最后,这石头能够给人带来好运或是保佑平安啥的,林曦颜还是信的,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不定这就是缘分呢,借您吉言。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婆婆,我就买下这块石头了。” 老婆婆看着林曦颜这纯真的脸,也是会心一笑,宛如一朵盛开的老菊花似的,只是还想多问问。 “好的,不过姑娘,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末崖市吧,不像是末崖市的口音,更像是邻市的人。” 林曦颜听到老婆婆的提问后,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而是笑而不语,并没有表明自己是哪里的人。 这种随意便自报家门的事情,林曦颜可不会这么傻,她只不过是想买个石头,又不是来交朋友。 “也许吧,老婆婆,这块石头多少钱?” 老婆婆看林曦颜小心谨慎的样子,并且对比她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小家子气的人,而刚刚谨慎的模样,应该是一个偷偷跑出来玩的大家闺秀了。原来这相同的命运,针对的,都是相同的人啊。 不过既然石头已经被她看上了,也算是个好事吧,加上她又喜欢这块石头,就随便她了。 第十一章 意外的意外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姑娘,既然你喜欢,我就不拐弯抹角,直话直说了。你觉得这块石头对于你来说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吧。我们都是靠着末崖吃饭的本地人,卖这些小石头求生存,不会定太高的价格的。” 老婆婆一脸随和的表情,反倒是有些出乎林曦颜的意料,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这样子做生意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老婆婆,真的是让我按照自己心中的价格给是吗?” 即便林曦颜明白老婆婆的意思,还是想要再确认一遍,毕竟人世险恶,这人要是讹她钱怎么办。 只是看着老婆婆的模样,以及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林曦颜明白老婆婆的一片好心,也看出来她是一个十分朴实的老人。老婆婆听着林曦颜的疑惑,还是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表明她说的没错。 林曦颜下意识地先摸了摸自己内侧的口袋,话是这样说,还得看自己到底带了多少钱比较好。 毕竟自己也曾想过,要用所有的钱,将这块石头买下,是为了防止别人强买强卖,又或者中途被其他的人抢走了,才会这么想的。既然现在老婆婆这么开明,没有强求要多少钱的话,那就好说。 少给点也行,毕竟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都是贯金府的钱,林曦颜想到这里换了思路。 只不过这石头确实来之不易,本来今天能出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加上老婆婆态度诚恳,就算是多给点钱,也是应该的,她们在这边生活环境一定很是艰苦,能帮人就多帮帮人,林曦颜想着。 在摸清了自己还有多少钱,以及结合之前的想法,林曦颜终究还是软下心来,额外破例了一次。 林曦颜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了一个银锭,也算是价值数值最大的一个了。 这已经能够表明自己的心意,毕竟这个银锭一直都是备用的,而碎银子和铜钱才是正常的,寻常的流通方式。本来自己带着的就不是很多,接下来说不定还会看到什么其他的自己喜欢的东西,如果在这一个上面花完的话,岂不是会有一些浪费掉。作为买家,同时也是商人,可不会做亏本的事情。 再说了,一个银锭换一块石头的话,对于这位老婆婆来说,也是稳赚不赔,等于是从天而降的。 就算这个石头再怎么特别,再怎么有灵气,终究只是一块石头罢了,难不成还能让自己升天啊。 林曦颜这样想着,随即站直了身子,一手拿着一个银锭,一手攥着自己选好的石头。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林曦颜所处的地方,再往后退一点的话,基本上就要到马路正中间了。 却是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就像是有匹马正从不远处,正飞速跑过来一样。 但是林曦颜却是不以为然的样子,毕竟这个太常见了,一匹马而已,末崖市又不是没马。 而她面前的老婆婆,也是因为坐在别人一个关门的店子门口,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威胁,自然也是无所谓的模样,静静地等着林曦颜掏钱结账。只是老婆婆即便两只手很是随意地,放在自己的两腿之上,但听到这马蹄声,老婆婆的掌心竟是逐渐有一些出汗的意思,好似她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应该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冲过来了,毕竟这条路也就这一个方向。 林曦颜即便是面朝着老婆婆,也不可能当作听不见这马蹄声,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去看看自己的左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曦颜还沉浸在自己摸出了一个银锭,可以将这石头买下来的喜悦中。 不过在林曦颜一直处于她的喜悦之中时,那匹马已经是冲了过来,她却仍是丝毫都不担心。 毕竟这条路又不是特别窄,只能过一个人的那种,只要是马匹的身上坐着人,这马总不可能朝着人的方向,或是说朝着人直接撞吧,那也太吓人了吧,出于对这种情况的自信,林曦颜也是懒得看。 只是在老婆婆的余光之中,老婆婆坐在林曦颜不远处的正前方,能够看见马上并没有人。 可这马却是带着马鞍的,想必应该是哪户人家的马,还是一匹受惊的马,却没有人管它。 这条路就算不窄,末崖市也没有特别宽大的路,若是马强行冲过来,左冲右撞的话,极有可能会撞到林曦颜。老婆婆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氛,自己下意识地稍微往后面挪了挪。只是看着林曦颜已经是抬起手来,准备将钱递给自己的时候,老婆婆却是有些迟钝似的,并没有第一时间说明情况。 更多的,老婆婆似乎是有些期待,或是说有着阴谋一般,就是希望这疯马去撞林曦颜。 一直到在老婆婆的眼中,下一刻,这马就要疯疯癫癫,撞向林曦颜的时候,她才开口。 “姑娘,小心啊,快躲开。” 林曦颜又不是武林高手,更不属于身体反应极快的人,当她听到老婆婆的话时,才反应到,看向左边的时候,一匹马快是要冲到自己的脸上了,顿时腿脚发软不能动弹了,她没遇到过这般情况。 林曦颜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都没意识去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眼前,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随着一声马与人身体的碰撞声,被撞的人直接是飞在了空中,随后摔了下来,压到了摊位上。 摊位上的东西全都是直接摔了一地,顺带着在这声碰撞声之前,老婆婆眼见这一整个场景,只是都没有听到林曦颜的一声尖叫。只是在另外一声“小心”之中,带着一个小声嘶吼,随之倒地的两个声音。那匹受惊了的马,横冲直撞,宛如陷入了无人之境,根本没有人敢去拦住,直接飞驰跑开了。 在听到了这边的这般动静后,周围的人慢慢地都围了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的凑热闹。 第十二章 可以给你钱 - 陌远笙隐 - 笙笙曦和 当林曦颜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右手的手臂都是一阵阵的刺痛,刚刚摔倒在地的时候,她是用右手手臂垫在了下面,缓冲了一下冲击力。毕竟是整个人的重量,一个手臂还是抵挡不住的。 在林曦颜右手手臂上的所穿戴着的锦衣绸缎,都在地上强力的摩擦下,磨破了好几处口子。 只是林曦颜并没有受什么伤,只不过是摔倒在地上罢了,她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右手,加上右腿和屁股,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曦颜只觉得那一瞬间如同失忆了。 就感觉在那匹马冲过来的时候,原本自己应该是被马直接朝后方撞飞,但是并没有,有一个黑影子似的,在自己的余光之中,从自己的左边扑了过来,然后将自己推到在了一边,这才摔倒在地。 林曦颜甚至都记不得自己是不是还失声尖叫了一声,不过看周围人的表情,猜测应该是没有。 现在缓过来了,林曦颜还是先是揉了揉自己,舒缓了一下疼痛,才抬起头来。正准备找到那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家的马匹,能有匹马的,肯定不会是什么特别贫穷的家庭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马也不看好,放在大街上这个样子横冲直撞,要是出了事情,出了人命的话,还真是不好说。 可在林曦颜站起来,刚准备询问周边人的时候,顺着他们议论纷纷的表情,以及一直朝一边看的目光,林曦颜这才发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就是自己刚刚摔向这边的路上,还躺着一名年轻的男子。男子一袭白衣,但是在他的白衣之上,还有着很是刺眼的红色,林曦颜这才回过神来。 这人,想必就是刚刚推自己的那个人吧,看着他嘴角的红色,想都不用想,应该就是刚刚被撞的时候,身体受伤了,口吐鲜血了。林曦颜这才反应过来,这躺着的年轻男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周围很多的人,都围在那个白衣少年的身边,像是担心着他现在的情况,但是却并没有人敢上前一步,去问问他到底怎么样了。林曦颜丝毫没有迟疑,看着这位,刚刚将自己推过来的恩人。 顿时是一股愧疚涌上了心头,周围都没有愿意伸出援手的人,这末崖市的人情真是冷漠。 林曦颜强忍住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即便其实也没怎么很疼,只不过对林曦颜而言太重了。 她朝着那个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一步一步的,都是右腿发疼的震颤。一直要走到那人面前的时候,林曦颜直接是推开了周围围着的,挡着她的人,这些人在这时候,反而显得十分的讨厌。 “不要挡着,不要挡着啊,有这闲工夫围观,不知道去帮忙找大夫吗,他人都快没了。” 林曦颜大声地嘶吼着,随即走到那人的身边,那人几乎是脸朝地的,整个人的身子,都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保持着。林曦颜再也不想装着在贯金府时,林老爷强求她,非要有着的大家闺秀模样。 自己身上的疼痛感,和这人比起来,想必应该是太小了,林曦颜忍不住去晃了晃那人的身子。 “欸,你醒醒啊喂,喂?” 林曦颜晃了一会儿,那人都没有任何反应,想必应该是刚刚受到了猛烈的撞击,整个人的身子还支撑不住,晕过去了。只是着周围的人都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对着她指手画脚似的,指指点点。 “欸欸欸,你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都在嘀咕什么呢,救人啊,你们都这么冷血的吗?” 林曦颜简直是恨不得对着周围的人,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只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这样做。 同时即便林曦颜这般说,也没有人理她,更没有人因为她的话,而有着任何行为的反转。 这时,一个看似是刚巧路过这条街,刚巧路过这里的人,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与林曦颜很是相同的动作,他也是推推搡搡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看到了眼前的这个情况,只是他上前了一步。 “他怎么了?怎么嘴角还流着血?” 这看似是两袖清风的人蹲了下来,并没有被周围的指指点点所影响,在他看来,人更重要一些。 “他刚刚可能是被马撞到身子了。” 林曦颜感觉这人就像是在明知故问,完全就是过来挑事情的,只是有人帮忙已经很不错了,林曦颜尽量在语气上克制自己的情绪。蹲着的人也并没有因此生气,先是将躺在地上的人的手拉了过来,很是认真地摸了摸他的脉向,感觉到脉搏还是比较强烈的,想必应该还没死,只是受了点伤罢了。 这人索性又将那男子的脸抬起来,在他的鼻子下面,轻轻的试了一下,气息也还存在,只是比较微弱了。应该是承受了剧烈的疼痛感,然后晕厥了过去,和林曦颜所说的联系起来,就可以理解。 林曦颜见这人看起来,还有些专业的样子,不由得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她可不想他死在这。 若是这人真的是由于救自己最终死在了这里,林曦颜觉得自己这辈子,都难以逃脱这般愧疚。 “你是大夫吗?大夫,大夫,你能不能帮忙救救他,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还请你救救他。” 一向冷静的林曦颜,在这时竟是少有的紧张,她可不希望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背负一条人命。 “只要你愿意救他,我可以给你钱的。” 林曦颜说到钱的时候,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拿出手的那一个银锭,在被那男子推倒之后,胳膊肘撞到地上,握住石头的那只手倒是没事,只是拿着银锭的那只手松开了,银锭还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林曦颜四处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那个银锭在哪儿,可能是滚落在地,被哪个路人给捡走了。 林曦颜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去纠结那个银锭被谁捡走了,自己要找回来之类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