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本虚峰顶千人聚 飞龙台前斗英杰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爹爹前面就是本虚峰了吗?”一位身着银衣满脸稚气孩童的指着前方道。顺着孩童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正有一座葱绿的大山如一柄绝世神兵直插霄汉,一条直通山顶的登山阶梯直插云层深处,给人一种错觉,这阶梯的顶端连接的不是山顶而是天庭。此刻孩童身侧的一位白衣俊俏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雨儿说的没错,那正是本虚峰,我们北元国最高的山。”白衣男子微微一顿道:“雨儿,我们上山!”,孩童听完兴奋一笑边跟着他快步向前走去。 两人正走间忽听一阵急促马蹄声自身后传来,白衣男子忙回头一看。只见一群身着灰sè布袍,身背长剑的青年男子,骑着黑sè大马疾驰而来。为首的一位颇有不同,他身着苍龙衣,头戴重云毡,观其眉宇多有超凡脱俗之气,视其五官更有蔑视天下之态。其身后的那柄黑sè长剑更显不凡,马上虽颠簸摇晃,而它却纹丝不动姿态尤为傲慢。 待一行人行至两人身前,为首青年突然尖声一叫,众人勒马忽止,好一阵地动山摇,尘沙四起,这不过区区二十余人竟能有千军万马之势如何不叫人心惊?且见为首青年直身坐于马上指着白衣男子道:“你可是玄心门掌门陈子云?”神态尤为霸道。白衣男子冲着为首青年笑道:“正是,看你这身行头想必就是江湖上有傲剑之称的天剑门门主独孤剑吧?”为首的青年点了点头道:“我是独孤剑,傲剑的名头我也很喜欢。不过这傲剑被人叫了许多年,我听的有些腻味了,听说江湖八大至尊门派要在这本虚峰顶召开武林大会推举新的武林盟主,所以便不请自来,看看能不能抢个盟主当当,也好让天下人改口叫我独孤盟主。”说到此处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似乎盟主一位已是他囊中之物了。此人真是狂妄之极丝毫不将众多武林高手放在心上,他如此而为不知他是真有通天彻地之能还是一个不学无术整天只知说大话的无能之辈。想到此处陈子云微微一笑拱手道:“那陈某在此祝独孤掌门的偿心愿了。”独孤剑轻点了点头竟受下了陈子云的话而无半点谦逊之态,此等**裸的蔑视无论何人见了都无法忍受,陈子云虽心有不悦却并未有所表现只是淡笑道:“武林八大门派想必已齐聚本虚峰顶了,你我二人也不便在此谈笑,还是快些上山才是啊!”言罢再次朝独孤剑拱了拱手。独孤剑点了点头随即瞥向陈子云身侧的孩童若有所思道:“我素闻玄心门向来不收外人为徒,功法要诀都有其子嗣传承,想必这个娃子就是陈掌门的爱子吧?”陈子云正要回话却早被孩童抢先道:“没错,陈子云是我爹爹,我叫吴痕雨,今年七岁了。”言罢,微一停顿吴痕雨又道:“大家伙你问完了吗?问完了赶紧走,我很讨厌你。”言毕,反手拉着陈子云便走。独孤剑目光一冷暗怒道:“这娃子对我好生无礼,要不是今rì大哥有些交待,我非杀了他不可。”随即朝着陈子云道:“陈掌门咱们山顶见了!”言毕催马便走一阵烟尘过后人已然走远。 此刻吴痕雨突然撒开陈子云的手,朝前大跑几步冲着独孤剑消失的方向大叫道:“大家伙,你真长相讨厌,声音讨厌,笑起来更讨厌,你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让人喜欢的地方…..”一阵痛骂之后吴痕雨这才长舒一口气,回过头看着此刻正微笑的陈子云,吴痕雨不禁哂然一笑。只听陈子云问道:“舒服了?”吴痕雨笑着点了点头,拉着陈子云道:“爹爹我们上山吧。”陈子云点了点头二人继续向山顶走去,走了一会陈子云忽然停下对身侧的吴痕雨道:“雨儿,你还记得爹爹教你的掌法吗?”“当然!”吴痕雨不假思索道,随即朝前大跨一步回头看着陈子云道:“爹爹我耍一遍给你瞧瞧。”话音刚毕架势已然摆了出来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突兀一股清风吹来吴痕雨一声大叫迎风便已拍出三掌,风向陡然偏移。此刻他招式突变,时而横身于空,时而击掌于地,时而掌影纷飞。身过时清风相伴,落叶相随,掌过处尘烟起舞,草木抛飞。小小孩童竟有如此高深莫测之功实属罕见! 风声停息,吴痕雨已然收式立于陈子云身侧笑道:“爹爹雨儿耍的还不错是吧?” 说到此处吴痕雨不禁咯咯笑了出来。陈子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嗯,确实不错,但形足 而意不足,我所教你的武功除了要知其形还要通其意,方可显出其真正威力来。”陈 子云侃侃而谈吴痕雨却是越听越生气,终于不耐烦道;“想说我耍的不好就说不好嘛, 何必嘟嘟嘟嘟的说了一大堆本少爷听不懂的话,烦死了!”言罢,不再理会径直朝前 走去,边走边道:“我上山看热闹,不和你这坏老头玩了。”陈子云听罢微微一笑便 快步追了上去。当下两人便是一阵吵闹谁也不让谁,与其说这两人是父子倒不如 说是两个爱拌嘴的孩童。 二人正说间忽听丛林深处传出一声朗笑,随后便见一位身着苍谷衣, 手提金龙刀的硕壮汉子阔步向二人走来,观其步伐十分沉稳,想来此人定是个好手,待其走 近,陈子云定睛一看眼中立刻闪出惊喜之sè,此人约三十岁左右,虎眼豹面,满脸络 腮胡子,一道直直的刀疤从其左眼角拉下正好将其左腮处胡须分在两旁,模样十 分吓人。且听那汉子指着两人朗声笑道:“一个个的都傻楞在那干嘛,不认识你左龙腾爷 爷了?”。“大哥!”、“大伯!”陈子云和吴痕雨两人几乎同时叫道,随即二人便快步迎了上去。左龙腾走到两人身旁二话不说便将手里的大刀扔到陈子云的怀中,一把抱起吴痕雨笑道:“好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啊!大伯这些年可想死你啦。”吴痕雨调皮一笑道:“雨儿才不想大伯呢,雨儿想大伯的糖果。”左龙腾哈哈一笑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递给吴痕雨道:“大伯我早给你准备好了,这可是你大娘亲手做的哦。”吴痕雨嬉笑一声便接下了糖果,迫不及待的取出一个放入口中十分享受的吃了起来。左龙腾眯着双眼笑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爱。 一侧捧着大刀陈子云疑道:“大哥你这镇边将军不去保卫河山你跑这来干什么?”左龙腾听罢,虎目猛然睁大,叫道:“别提了,西吴国那帮狗娘养的和我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居然要和我北元国修好,已经派了特使前来,估计十rì内便至都城长安。老百姓听说这件事都高兴的不得了,陛下为表诚意就把我从边境调了回来,真希望这群狗娘养的可别使什么心思才好,否则我左龙腾一定让他们后悔!”说到此出不禁深深一叹,陈子云听罢心中微微一喜道:“如果西吴国真与我北元国修好那真是众生之福啊,这片天地也能有些许太平rì子可过了。”随即微微一笑看着左龙腾又道:“二哥和四弟他们呢?”左龙腾道:“老二和老四他们在守边关,前些天老二写信告诉我说南许国有大军调动的迹象,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说到此处又是一声长叹,微微一顿,左龙腾猛的瞪了一眼陈子云怒道:“你这臭小子别再和我说边境上的事了,你他娘的,我们兄弟好不容易聚一回你谈这些影响心情的话干什么?你现在赶快给我上山把那什么武林盟主搞到手,然后你再和我下山痛痛快快的喝几杯知道吗?”陈子云听完耸了耸肩道:“大哥之命小弟岂敢不从!”左龙腾哈哈大笑道:“这才合我胃口”。言罢,又道:“三弟,咱比比脚力?”不待陈子云答话:“左龙腾便对怀中的吴痕雨道:“小雨抓紧了!”话音一落,便只见一道灰sè身影闪过,眨眼就不见两人的身影,只留下声声畅笑还在风中回荡。陈子云此刻也是朗笑一声叫道:“大哥你八年前输给我,这八年后你一样不是我的对手!”言罢,只见他身体一斜,便见一道白影当空划过,再看时陈子云已然身处数十丈外,几个闪烁便不见了踪影。 本虚峰顶,白雪皑皑,云雾缭绕恍若仙境。在这山顶中心有一座高四丈,长宽各约九丈的天然石台。此石台坚硬无比,曾有好事者持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剑,劈在其上,结果此剑当即折成三段,而石台却只留下浅浅的一横,经过几年的风霜洗礼这一横早已不见了踪影可这石台的传说却是人尽皆知。这石台便是飞龙台。 此刻飞龙台下已是人山人海,一面面旗帜随风舞动,仿佛一条长龙在云中翻飞。忽见一位身着华丽服装,满头银发的老者跃上台来,朝着台下挨肩擦肘的人群笑道:“老朽元梦在此拜上!”声音一落台下便响起一阵喧闹,忽听有人叫道:“元梦?就是十六年前和玄心门前任门主陈玄武在此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那个元梦吗?”说到玄心门这武林神话门派那是无人不惊无人不敬。 自武林大会召开以来,这武林盟主之位便一直牢牢的掌握在玄心门掌门手中,无一例外。不是武林众豪杰皆是庸俗不堪之辈,而是玄心门的武学实在太过妖孽,上任玄心门掌门陈玄武,便在这飞龙台前仅以玄心门至高武学―玄心掌前五式力便压群豪,而能让他出第五式的人便是现在站在飞龙台前的元梦。 元梦微笑着点点头道:“老朽已多年不问江湖事,承蒙八大派掌门人还记得老朽,邀老朽前来主持这十六年一次的本虚峰武林大会….”话还未说完台下已然响起一阵欢呼。元梦微笑着止住沸腾之音,接着道:“在大会开始之前,老朽有一言想说。还望众豪杰仔细斟酌。”台下一瞬间变得极为安静,元梦继续道:“现今我北元国与东魏、南许、西吴三国呈东南西北四足鼎立之势,南许与西吴两国对我北元垂涎已久,屡犯我境。老朽记得十三年前西吴突发强兵攻我希图郡,我北元军士疏于防范结果城破郡失,无数老百姓惨遭屠戮,仅仅半月希图郡近四十万人口死伤过半,老朽得知后怒不可及,于是连夜奔走各大门派相邀十数人快马加鞭前往希图郡与我北元军士里应外合,最终收回州郡,奈何老朽力有不及未能杀死敌军主帅实是可惜,而后老朽便与一众军士留守希图郡,这一守就是十多年。这十数年来老朽多次与敌军交战,几次在鬼门关前走动,到如今这副骨架已不堪重负,然大志未酬实有不甘。想我北元众多武林豪杰皆各安其事,国之兴亡无关其心,老朽心中更是悲痛万分。今rì大会之后必有一人能成我武林盟主,老朽希望您能引领群豪助我北元军士攘除外贼。也算是我元梦后继有人了。”言毕元梦不禁深深一叹。就在此时忽听一个yīn邪的声音道:“武林是武林朝廷是朝廷,我们江湖中人只要管好自己便可,再者我们全武林人士加在一起也不过万余人,这与朝廷的百万大军相比无疑是沧海一粟,可有可无。”一句话未完众人忙寻声望去,正见一位身着青丝道袍,满头红发的中年道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行为十分放荡。其身侧竖着一杆大旗上书:天虚观三个金sè大字。元梦一眼便认出了他,正要说话,却听台下冷哼一声,忙定睛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火红长袍,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手提一支长枪,满脸鄙夷的对着那道人道:“虚天手莫清你少在这里嚼舌头,武林盟主还轮不到你做!”那道人一听脸sè骤然一白道:“哼,盟主轮不到我莫清做,难道就轮到你笑风之做了不成?”笑风之听罢朗声一笑道:“盟主是轮不到我坐,但如果真轮到我坐你那什么破道观我一定把它给灭了。”莫清听罢一掌震碎了座椅尖吼一声道:“笑风之别人怕你的火枪七式我莫清可不怕。”话音刚落,众人未及反应莫清便已腾身而起,当空一掌直向笑风之头顶劈来。众人皆是一阵惊慌,此刻笑风之却是淡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挺便迎了上去。二人在空中你来我往豪不客气。元梦见二人斗得厉害恐其有失忙叫道:“二位门主武林大会尚未开始你们何必在此浪费气力呢?还是各让一步就此罢手歇息一会,这飞龙台上才是你们大展拳脚之地啊!”一句话说完,二人不仅没有罢手反而越斗越狠,就在此时忽见一道白sè身影插入二人之间,定睛一看正是及时赶来的陈子云。且听他道:“两位兄长何故如此,听小弟一言就此罢手免伤了和气。”一句话完,便见他猛的抓住笑风之的长枪随手一挥,便将他逼退数十步,于此同时陈子云回身一掌正迎上莫清的虚天大手,双掌立时相碰,一股劲气即刻化成一阵狂风将莫清连同周围较近的一众豪杰排退数步险些摔倒。众人皆瞪大双眼看着陈子云,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笑风之定了定神看着陈子云道:“阁下好功夫,笑风之实在佩服。敢问阁下尊姓?”陈子云将手中金刀身后一藏微微一笑道:“玄心门掌门陈子云。”话音一落,全场寂静竟无一人敢再出一声。就在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朗笑声,笑声一落便见一位身着苍谷衣的大汉抱着一个身着银衣的孩童落到陈子云身前道:“三弟好轻功大哥服输!”台上的元梦猛然一惊道:“老朽不知镇边将军到此未能远迎还请恕罪!”左龙腾听罢哈哈一笑道:“元老先生言重了,我左龙腾离了长安孤身一人到此便已是江湖中人无半点功名在身。何况我乃一介武夫元老先生在江湖上是德高望重我怎敢劳您大驾啊。要是元老先生真要如此做了,只怕我左龙腾就回不了长安城了。”言罢又是一声朗笑。莫清突然冷声一笑道:“陈子云你玄心门上下已为朝廷鹰犬,你有何面目来此参加武林大会?”话音刚落又有一人道:“莫掌门说的没错。”众人寻声看去正见一位身着青sè衣衫,手持铁扇,黑须遮颈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到陈子云身前道:“我听闻玄心门掌门陈子云早与朝廷某些将军结拜为兄弟,想来这镇边将军就是其中之一啊,还有什么西战神、护国将军之类的都是他异姓兄弟,想必陈兄此次前来夺武林盟主是想把我们八大门派的豪杰都卖给朝廷吧?”陈子云听罢轻声一笑道:“是又如何?”语气满是不容置疑的霸道,比之独孤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侧的吴痕雨也是狠狠一惊,在他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也有这样霸气的一面。 “哈哈哈哈,三弟说的对,是又如何呢?”左龙腾猛的哈哈一笑对着青衣男子道。莫清冷哼一声道:“如何?像你这样的朝廷鹰犬没资格参加武林大会,还请下山去,玄心门自此以后在江湖武林除名!”说到此处莫清不禁暗暗欣喜。陈子云双眼猛然一瞪,身体骤然往莫清身前一近,一巴掌便向其脸上抽来,动作不快莫清看的分明一众豪杰见的更是清楚。只见莫清身体往后一退,眼看陈子云的那一巴掌就要落在空处却突然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下一刻便见莫清已被抽翻在地。一道掌印赫然浮在他的脸上。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都看到陈子云出了掌,莫清闪到了一旁,却仍旧被结结实实的扇了一巴掌,这如何不让人震惊呢?震惊之余人们也不禁想莫清当着众人的面被人抽了一掌,这等奇耻大辱如何能善罢干休?且见陈子云指着莫清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不要忘记在武林大会还没开始前我还是武林盟主,虽然这盟主之位是我父亲大人的,但子承父业这是我玄心门的唯一门规也是被全武林所认同的准则,你敢在我面前扬言要除我玄心门,我看是你的天虚观想在这本虚峰顶销声匿迹。告诉你,你的虚天手在别人看来或许还有些能耐但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你连挑战我的资格都没有!”语气霸道绝伦而且事实又摆在众人眼前,如何不让人信服如何不让人惊恐。一句话了整个本虚峰顶除了能听到阵阵风声外便再无其他,满山的人群竟连呼吸声都变的若有若无。左龙腾怀中的吴痕雨两眼发光,心中满是激动。他这时才知道爹爹居然这么帅。 陈子云当然没有注意到吴痕雨的神情,只听莫清一声惨叫便被陈子云踹到一旁。与此同时陈子云转身看着一侧的青衣男,青衣男当即一阵哆嗦不禁后退一步,眼中满是畏惧之sè,只听陈子云道:“铁扇帮笔画川就是你吧,我记得你。”言罢陈子云眼中凶光更甚,反手一掌便将他打翻在地一脚踏在他的胸膛冷冷道:“八年前,西吴十万大军围我沧州城,形势相当危险,凡是我北元子民都应抛头颅洒热血,护我山河,我受命潜入西吴军部烧其粮草,我曾派人持盟主令要你派些帮众与我一同前往,结果你却要我父亲亲临并且手持盟主令前来请你,你才肯派人相助。江湖上谁人不知我父亲自十六年前的武林大会结束后便不再现身见人了?你该庆幸我们那仗打赢了,否则我一定会亲自灭了你的铁扇帮!”说完不再理会,只见陈子云纵身一跃再看时,便已身处飞龙台之上。且听他道:“武林盟主有能者居,今rì我陈子云虽能力不如先父但也绝不辱没了我玄心门之威,愿效仿先父在这飞龙台上单挑八大门派。”话音落,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之声。此刻且听一侧的元梦兴奋道:“既然陈贤侄有如此魄力,老朽也不再多言,老朽宣布本次武林大会正式开始,诸位英雄豪杰若有不服陈贤侄坐盟主的请上飞龙台与之比试,点到为止,武林盟主有能者居!”话音闭,元梦已然飞身下台。陈子云dú lì其上此刻的他如一位绝世霸主身站绝顶之峰,眼观四方山河,气魄非凡。吴痕雨更是兴奋的直扯左龙腾的胡须,疼的他哦哦痛叫神情极为滑稽。 元梦一声叫罢,良久台下竟无一人出声,整个本虚峰顶只有阵阵的风声带着刺耳的嘲笑声在台下众人耳旁来回吼叫。 “哈哈,久闻玄心门武学奥妙jīng深我天锤门夏爽前来一会!”只听台下一人朗声一叫便见一位身着金甲的光头壮汉提着一把大锤跃上台来。想来此人便是夏爽。陈子云看着来人拱了拱手道:“天锤门的魔锤决陈某早想一会。”言罢只听夏爽一声大喝:“那就让你开开眼!”其音尚在山谷间回荡,手中重锤已向陈子云撞来,陈子云见之毫不惊慌,微跨一步单掌骤然击出只听“嘭”的一声,再见时其掌已将重锤抵住使得夏爽不能再动其分毫。便在此时陈子云微微一笑身体陡然一矮,逼近对方身下,“啪啪啪”拍出三掌正中夏爽胸膛,直将他击退数十步险些摔下台去。夏爽稳住身形心下大惊自忖道:“我夏爽武功虽非当世一绝但也决非泛泛之辈,怎会如此被他轻易击退?莫非此人当真有通天彻底之能?”想到此处不禁汗流浃背,当即怒喝一声挥锤又来,陈子云飞身迎上。 二人锤来掌挡,你来我往的已互拆四五招,此刻陈子雨故意卖了个破绽给他,夏爽见了自然大喜,忙提锤便向陈子云头顶砸来,台下众人见之皆微微一叹,此刻最兴奋的就是吴痕雨了,陈子云的用意他自然看的清楚一看夏爽上当便忍不住大笑一声:“真是笨蛋。”声音不大但夏爽却恰好听的分明,心觉不妙想要收势已然迟了。只见陈子云单掌在胸前轻轻一晃,而后猛然上举,众人只见一道巨大的肉sè掌影直冲而上于此同时一股真力化作一阵狂风直将飞龙台上的积雪吹散大半,露出一大片坚硬的石头。再看夏爽已然不知所踪,众人正奇间只听一声尖叫自云端传下,下一刻便见一道身影自高空坠下“嘭”的一声落在雪地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的雪坑,此人正是夏爽,一众豪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忽又有一物件自高空坠下发出“叮当”一声脆响,众人慌忙一看正是夏爽的那柄重锤,不禁哄然一笑。 夏爽自雪坑爬出,捡起重锤对着陈子云道:“多谢陈盟主手下留情,夏爽记下了!”满坐豪杰神情突然一紧夏爽这句“陈盟主”可真是叫的全场众人几家欢喜几家愁啊。整个本虚峰不约而同的陷入了一片安静的氛围之中,下一刻便响起一阵欢呼,一众群豪齐声高呼:“陈盟主!陈盟主!”环视四周这武林八大门已有四派臣服,这如何不让人震惊?但人们却都没有注意,在人群中还有一人依旧气定神闲的品着茶水,此人正是独孤剑。 就在众人欢呼不已之时却见一位身着白衣,须发尽白的老者手持一柄长剑缓步走上台来,且听他边走边道:“老夫风雷门掌门痴梦龙,前来试试陈门主的手段。”话音一落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一直表现的极为淡定的独孤剑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水,饶有兴致的打量这位老者。忽听一声惊叹:“痴梦龙,他竟然是痴梦龙,风雷门第一天才痴梦龙。”随着这一声惊叹台下骤然噪杂了起来。吴痕雨看着痴梦龙道:“大伯痴梦龙好像很厉害啊?”左龙腾道:“那是当然,这个老小子叱诧风云的时候你大伯我还在吃nǎi呢!知道吗,二十五年前南许国发兵五万突袭我南仓关,当时这老小子单马孤剑在万军之中杀个五进五出,取下主帅首级挂于关外的一颗大树上,一战成名,当时还有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南海恶龙。只是这家伙都销声匿迹十多年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吴痕雨越听越心惊暗自替陈子云捏了一把汗。 飞龙台上陈子云看着痴梦龙道:“前辈威名晚辈早有耳闻,当年家父对您更是夸赞有佳,晚辈甚是佩服!”痴梦龙哈哈一笑道:“能让陈玄武那老家伙夸赞,老夫可真是受宠若惊啊,可惜当年未能与他一分胜负,老朽一直引为憾事。今rì能与其后人一较长短也不失为一件快事啊,贤侄可莫要藏拙。”陈子云目光一紧道:“晚辈自然不敢,只是晚辈功力与先父如是云泥,就此献丑还望前辈莫要见笑才是!”言罢,便见陈子云将身一斜,单掌瞬间推出,众人只见一道大如城墙的肉sè掌影一闪之间便已至痴梦龙身前,痴梦龙丝毫不惧举剑只在空中一划,便有一道银sè剑痕迎了上去嗤喇一声轻响便见那道肉sè掌影被当中劈开瞬间消散与无只留下阵阵冷风还在空中回旋久久不散。两人电石火花之间竟能有如此的惊世对碰如何不让人震惊?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二人面sè红润无半点苍白之sè,显然还有余力,这委实让人难以接受。左龙腾此刻也是目瞪口呆暗暗震惊道:“三弟可真是妖孽啊,我只与他分别三年而已,他竟然会有如此功力真不愧是玄心门的人。”想到此处不禁释然一笑。而他怀里的吴痕雨此刻却忽然想到上山前陈子云和他说的那些话:“我所教你的武功除了要知其形还要通其意,方可显出其真正威力来”吴痕雨不禁回想起上山前陈子云所说的话,便似有所悟的比划了起来。 飞龙台上痴梦龙朗声一笑道:“贤侄好掌力,来而不往非礼也!”言罢便纵身一跃,举剑往陈子云头顶劈来,陈子云岂能如他所愿,立时纵身迎上。顷刻间,众人只见的空中掌影纷飞,剑影重重,时而大风忽起卷起滔天雪浪,时而yīn雷阵阵碎石裂空。忽见一道肉sè巨掌破开云雾携滔天之势自九天而落,又见一条巨大剑影如深海长龙破浪而出掀起万顷巨浪直入九霄,剑影掌影立时相碰,一声巨响传来,一股庞大的真力化作阵阵狂风直将方圆百里内的云雾尽数吹散。面对此二人的通天彻地之能,台下群豪皆叹为观止。此刻能在这本虚峰上见到如此惊世之战所有人都觉得受益匪浅,不虚此行了。而他们却不知道,台下却还有一人竟坐在靠椅上呼呼大睡,丝毫不把这场盛况放在眼里,此人还是独孤剑。 风声渐渐消散,本虚峰顶也归于平静,飞龙台上忽然响起两声朗笑,正是陈子云和痴梦龙。二人脸sè都有些苍白,却皆无人受伤,也无一人神sè狼狈。笑罢,痴梦龙道:“陈盟主掌法出众,老夫自愧不如啊。”初听夏爽叫陈子云“陈盟主”时台下有人叫嚷有人欢喜,此刻又听痴梦龙如此称呼陈子云,台下已是一片寂静,就连睡着的独孤剑也猛然直起了身体,看待陈子云的神情也微露一丝震惊。且听陈子云道:“前辈说哪里话,前辈功力深厚出手不凡,此前一战晚辈已尽全力却依旧胜不了您一招半式,要是再打下去恐怕晚辈已经输了。”痴梦龙听罢摆摆手笑道:“老夫我年事已高,哪有力气再战?若是老夫我晚出生十年只怕连盟主的一招都接不住,还谈什么‘功力深厚出手不凡’?此战你我虽成平手,但老夫却胜在年长,所以此战的确是老夫输了。哈哈,玄心门果然皆是不凡之人,这武林盟主我还是夺它不去啊。”话音刚落,不待陈子云回答,人已跃下台去,不见了踪影。好一段时间众人才回过神来,皆齐声欢呼:“陈盟主!陈盟主!”声音在山谷间来回荡漾,仿佛连本虚峰也跟这众人大喊,此刻真可谓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可就在此时,忽听一个懒洋洋却充满傲气的声音道:“就这点本事还敢与我争盟主真是不知死活。”一句声音仿若九天神雷一般将众人的欢呼声尽数掩盖,“真是不知死活”还清晰的在山谷间回荡,简直狂傲之极。说话人不是独孤剑还能有谁。只见他取下背上长剑缓缓的从人群中走上飞龙台,看着满眼镇定之sè的陈子云冷笑一声,随即看了看rì头的方向淡淡道:“陈子云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与你一战,你若能接我十招我独孤剑从此在江湖除名。”声音不大让人听了却是不寒而栗。到底这独孤剑是真有通天之能还是只是个不学无术只知说大话的无能之徒?陈子云又能否打败他呢?yù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章 雪化神龙傲剑出,顽童巧救命里人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独孤剑在飞龙台前大放厥词,扬言十招之内定能打败陈子云。前一刻陈子云所展现出来的惊天实力,满座群豪皆有目共睹,此刻忽听独孤剑如此言语众人心头当真一惊。随后便听台下一人冷笑道:“独孤小友,此话当真太重了。”众人寻声望去正见一位身着白sè道袍,须发尽白的道人缓步走上飞龙台,观其面容甚是平静看不出一丝异样,其全身皆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脱俗之气。 独孤剑瞥了来人一眼,神态甚是轻蔑,随即便听他淡淡道:“万剑宗宗主天风道人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我只对他有兴趣。”言罢便对着陈子云道:“你该准备准备了。”随即便不再多说,抱剑于胸就这般闭目站立在了飞龙台上,真将天风道人视为无物,此等**裸的蔑视谁人能忍?却见天风道人依旧无所动容,只听他淡笑道:“此等言语当真狂妄,你可真将这里的武林群豪半点也不放在心上啊。”言罢其面上的笑容更甚。然独孤剑却并不答话,依旧那般站立着,姿态更是狂傲。此刻台下众豪杰皆有一股怒意郁结在心,若在平rì只怕此刻的独孤剑已四面楚歌,身在无路之地了。台下群豪怒了,天风道人却依旧说谈笑自若:“既然独孤小友如此不将我一众武林人士放在心头,那老朽便来一会,也教你知道天外有天。”言罢,却见独孤剑仍然闭目不答。天风道人眉目不禁一紧,随即一掌直向其胸口拍来。一股莫大的暗劲也早已悄悄藏于掌间,似乎是想将其毙于掌下。 独孤剑缓缓睁开双目,淡漠的看着飞袭而来的天风道人,并未有半分招架之相。待其招堪堪而至之时,只见他微微一退步,便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天风道人一掌打在空处,并不惊讶,反而冷冷一笑,随即一股真力便自其掌下翻涌而起,直向独孤剑追来,岂料独孤剑早有防备,将身一斜,众人只见一道黑芒一闪而逝,下一刻只听飞龙台上响起一道惊天轰鸣之声,仿佛整个本虚峰即将崩塌了一般。天风道人此招当即便令了解他的元梦大为震惊,不禁暗自感慨道“这个老小子,十三年不见了吧,比以前强很多了!”然而正在众人为此招心惊不已之时却忽听一声冷哼道:“万剑宗,没什么了不起的。”话音一落便见一道身影自灰尘中亮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皆倒吸一口冷气,此人正是独孤剑。只见此刻的他依旧衣着光鲜,无半点零乱之态,呼吸平稳不露一丝喘息急促之声,其实力可见一斑。身在台上的陈子云心中也是惊讶万分,一股莫名的兴奋也在其心中澎湃。 “大伯,那个独孤剑似乎真的很厉害啊。”身在左龙腾怀中的吴痕雨不禁担忧的问道,微一沉思便听左龙腾沉声答道“是很厉害,天风道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听罢吴痕雨身体不禁一颤忙道:“那他和爹爹比呢?”听罢,左龙腾不禁深吸一口气道:“看看吧。” 言罢已见天风道人飞起一脚,直向独孤剑胸口踹来,却早被其抬手挡住。随即独孤剑翻身一脚直往天风道人面门拍来,此刻二人相距不过一臂之隔,若是常人自然躲闪不及,然而天风道人乃一方霸主当然远非常人所比,只见他闷哼一声,一股庞大的真力立刻破体而出化作一道透明的剑影直迎而去。独孤剑那有恃无恐的面庞当即一变,随即邪邪一笑,攻势不仅没变反而愈加几分力道,毫无悬念独孤剑那一脚正与那道剑影准确相碰,下一刻便是一抹难以忘怀的场景出现在天风道人的眼中。那道他以自己五成功力所化的可以裂石碎空的破苍剑竟破不开独孤剑的脚掌,反而被其拍散,其脚掌依旧稳如磐石的向其面门拍来。失去了破苍剑的阻挡此刻的天风道人哪还有半分招架之力当即稳稳的受了一脚,直被打翻在地滚出数十步远险些跌下台去。见此满座无不瞠目结舌,大惊不已。 身在飞龙台上的陈子云心头也甚是一惊,于此同时一抹兴奋的微笑也悄悄浮现。倒在地上的天风道人此刻已是满心颓废再无半点斗志。忽听独孤剑淡淡道:“我早就说过,我对你不感兴趣,你却硬是要来找打。”言罢冷声一笑,随即轻轻的拍去自己衣袖上的灰尘。接着道:“累的我满身灰尘,怠慢了我真正的对手。”天风道人听罢缓缓站了起来然后缓步走到独孤剑的身前以仅他二人可以听清的声音道:“你是雷霆府来的人吧?”独孤剑淡淡一笑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见罢天风道人当即长叹一声自顾自道:“难怪,难怪。”言罢,其身形竟有些佝偻似乎自己在此一瞬老了许多。 良久,天风道人缓缓转过身,走到陈子云的身前微微一叹道:“陈子云,我本是打算与你一较高下的,可惜今天的赢家注定不会是我了。”言罢,不待陈子云回话已然下了飞龙台,走入了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爹爹!”此刻见到天风道人下了飞龙台吴痕雨终于忍不住担心的叫了出来。陈子云扭头看着台下的吴痕雨淡淡一笑道:“雨儿,一会爹爹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意!”听罢吴痕雨赶忙点了点头,笑道:“爹爹,雨儿相信你一定能打败他的。”陈子云随即点了点头,转而走到独孤剑的身前道:“独孤兄果然身手不凡,此战不论输赢陈子云真心希望能与你把酒言欢,互论武道。”听罢独孤剑却是冷声一笑道:“没兴趣。”陈子云面庞当即一僵,随即又听他道:“你休息好了吗?要是好了就出手吧,看看你值不值得我拔剑。”听罢陈子云也不再多说只淡淡道:“那就试试吧。”一股专属于他的傲气悠然而生,竟化作一股狂暴之风在整个飞龙台上来回肆虐,直令人难以开目。 抱剑而立的独孤剑见势当即微微一笑道:“这才有点意思。”言罢纵身一跃,只一瞬已然欺近,一掌当即拍出携开山之力直向陈子云胸膛撞来。陈子云自是不凡,不闪不避猛的迎上一掌,二掌瞬间相碰,一股真力顿时自其中四散而开,化为一道光刃在整个本虚峰顶怒吼肆虐,满座群英见势赶忙在其周身布下一道气场,功力稍有逊sè者立刻衣袂纷飞,皮开肉绽。 此时飞龙台上二人攻势又变,独孤剑翻身而跃,只一道黑影一闪之间再看时其身已凌空十余丈,忽听他一声吼叫:“疾龙神落!”音毕,众人便见四条黑sè长龙仿若自云端直落而下速度奇快,陈子云见势,猛的挥起双掌,一道巨大的肉sè掌影顿时飞出化为一道坚不可摧的巨墙挡在其头顶上方。下一刻那四道龙影便狠狠地撞在了肉掌之上。一股狂暴真力当即爆开,化为惊天飓风,掀起滔天雪浪,卷散万里重云,只一瞬那坚不可摧的肉sè巨掌便爆裂而开,几乎同一时刻便见两道黑sè长龙携诛神灭魔之威从其中直落而下。见势陈子云瞳孔顿时一缩,只听他一声暴呵随即那两道龙影已然落了下来,本虚峰顶顿时响起一道憾山沸海的轰鸣,霎时间狂暴之风再起,众多江湖上声名远播的武林好手当即被抛飞数十丈,有的更是被直接吹下了本虚峰生死难测。 片刻终于风平浪静,只剩被掀起的雪花还在点点飘落,突兀一股寒风吹来,独孤剑不知何时已立在飞龙台上。看着这个魔一般的少年众人心里顿时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悲楚,显然陈子云受了那样的一击,即便不死已然重伤,哪还有再战之力?想到此处众人心底不禁深深一叹。就在众人如此以为之时却听独孤剑轻声道:“这样也让你躲过去了吗?玄心门的后人果然很了不起啊。”言罢众人忙定睛一看,正见陈子云半蹲于地,虽稍有狼狈之态,但其衣服发丝并无半分凌乱之态,可想而知,他是将此招完完全全的躲了过去。此刻台下忽听一人朗笑道:“三弟,你可真是吓死大哥了。”此人不是左龙腾还能有谁?其怀中的吴痕雨此刻却是一脸的平静,似乎对于陈子云能够躲过这一击早在其预料之中一般,然事实并非如此,而是他正在感悟刚刚独孤剑所使的那招疾龙神落。此刻的他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步,常人自然无法揣测。 忽听陈子云道:“独孤兄你不是要在十招之内将我打败吗?我看你还是得使出些真本事才行啊。”言罢已然站了起来。独孤剑淡淡的点了点头:“如果今天你没有遇到我或许这个武林盟主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可惜....”便在此时独孤剑剑眉一张,只听”呛”的一声轻响,其手中的长剑立时出鞘,一股磅礴真力带着浓浓的傲意化为一道黑sè刃芒直向陈子云袭来。陈子云纵身一跃堪堪躲过,岂料独孤剑突兀的现身其头顶上方,当空一剑劈下,其剑在空中竟带起一道道浅浅的波纹,众人皆大惊不已。陈子云更是不敢有慢,忙抬手一掌,猛的抓住独孤剑的手腕,挥手一甩便将其甩开。独孤剑岂能如他所愿?当即回身一剑,一道黑刃直向陈子云后心shè来。陈子云自不惧他,斜身一躲,那道黑刃便与其擦身而过。众人见状皆以为独孤剑攻势得破,岂料一道巨大的白sè剑影突兀的出现在陈子云身后,陈子云当即大惊,来不及多想赶忙就地滚开,此剑随即落在了空处,如雪花落入chūn水一般,点点消散,最后化为乌有,如梦如幻。真正来时静去时静,令人防不胜防。“这是什么武道,怎会如此轻巧?”陈子云心中深深一惊。台下的众多豪杰更是惊奇不已。 此时忽听独孤剑道:“这是我自创剑招冰寒十剑,先前我便说过能在十招之内打败你,这是第三招,还有七招。”言罢不待陈子云回话独孤剑已仗剑身前,只听他冷声道:“第四招,寒剑冰雪。”言罢,一道冰刃似离弦之箭直向陈子云胸口攒shè而来。陈子云双臂当即一振猛地推出双掌,两道肉sè掌印便似两扇门户一般紧紧挡在其身前,冰刃刺入其中便似泥牛入海,难以寻迹。与此同时忽听飞龙台上两声大叫,再看时陈子云,独孤剑二人已身在百尺高空。一时间掌印纷飞,剑影重重,身法诡秘。场下众人虽有千目却难辨其一处,满座英豪虽有百口亦难明其一点。此二人一个拳有开山之力,一个脚有裂地之能。拳脚相碰便是雷声轰鸣之处,掌掌相击当是风云sè变之时。如此浩大的声势,如此jīng湛的武技,常人纵使穷其一生也难以遇见,众多武林豪杰能在此见到如此盛况无论是否能成武林之主,已是不虚此行了。 片刻忽听一道惊天巨响化为万道雷鸣,引动千重电光,震裂千斤巨石,劈开百里重云直落飞龙台,原本裂开的巨石当即震成粉碎,飞龙台延续百年的神话终在今rì成为历史。此刻身在其旁的群豪见势哪敢大意,赶忙鼓起全身真力稳住身形这才免去了池鱼之祸。亏的有左龙腾护着吴痕雨,否则现在的他早因这场龙虎之争而生死难测。 良久风声停息,只剩被抛飞的雪花还在片片凋落。众人不禁定睛一看。正见独孤剑抱剑而立,其头顶上的重云毡此刻也不知去向,发丝粘着雪花散乱的盖在头上,胸口也在剧烈起伏着。他虽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站姿却再无先前的傲意,反倒令人觉得尤为狼狈。转而再看陈子云,只见此刻的他正以手撑地,虎口撕裂,一道道惨烈的剑痕布满其衣,一身血衣竟无完片。此战双方可谓两败俱伤。人群中的吴痕雨见陈子云如此狼狈之态,当即便要冲上前去,却被左龙腾阻住只听他道:“雨儿别去,能遇到这样的对手或许是你爹爹最大的幸运,这点伤不算什么。”随即将他强行拉进怀中。 陈子云轻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当即吐了出来,随即便听他道:“独孤兄剑法果真超凡入圣,陈子云甘拜下风。”听罢独孤剑冷声道:“你是在认输?”话音未落,独孤剑直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当即大惊,待其挥剑要挡时竟又突兀的风平浪静起来。独孤剑毕竟不是凡人可比,当即扭头便向陈子云的方向看去,却见陈子云已然全无踪迹,真如火灭烟散一般的化为乌有了。不觉间一滴冷汗已顺独孤剑的额头流下,滴在其手上发出“哒”的一声脆响,声音不大但独孤剑却听的分外清晰,当即一抹狰狞之sè便浮现在其脸上。就在此时忽听身后一道虚弱的声音道:“独孤兄,记得你说过能在十招之内打败我,如今你十招已去九招,你我便一招定胜负吧。”独孤剑知道说话人正是陈子云,也不转身只听他沉声道:“好,冰寒十剑也是很久没出第十剑了。”言罢,猛地一转身,黑sè长剑在其胸前一划,整个人竟在此一瞬间换了装束,四座皆惊。 只见此刻的独孤剑满头霜发,手中的长剑也是一片雪白,其一身傲气也在刹那间化为冰寒,此一招竟能由内而外的将其完全改变,与其说此刻与陈子云对立的人是独孤剑倒不如说是他的孪生兄弟。 正在众人为独孤剑的变身而震惊之时,却见陈子云突然仰天大笑,天地骤然sè变,一时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山摇地裂。一股股搅海翻天之气直在本虚峰顶迂回肆虐,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 便在此时忽听一声崩山掀海的吼叫声自陈子云身后传来,下一刻便见一道白sè的长影直冲而上,只一瞬间已停在百尺高空之上,仰天长啸,漫天轰鸣之声竟被其音完全掩盖,独孤剑定睛一看,握着长剑的手当即一抖险些将剑抖落在地,呆呆道:“那......那.....是龙?”随即赶忙醒悟过来心惊道:“不是龙,是意!这家伙竟然能将自己的意念融入武道之中,此人我必杀之否则年深rì久我必不如他,傲剑之上除了狂刀其他我皆不允许!”随即一股汹涌的杀机便毫不掩饰的浮现在其眼中,独孤剑的变化虽只有一瞬却难以瞒过陈子云,当即他便更加小心了几分。 此刻陈子云脚踏雪sè长龙,高立云端之上,发丝随风乱舞,神情淡漠无喜无悲,真若仙人降世,有无可匹敌之能。 人群中忽听一人高叫道:“神仙啊,他......他是神仙啊!”又有一沙哑的声音道:“这是什么样的武道啊,竟能将满地的白雪堆成一条活灵活现的神龙,此等神功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天赋异禀才能达成啊,本虚峰顶今rì是来对地方了啊。”听他的声音似有些激动却又含着些许哀伤。“这.......这就是爹爹说的意吗?好庞大,爹爹居然这么强大!”身在左龙腾怀中的吴痕雨此刻也不禁喃喃自语,神情中满是茫然之sè。听罢左龙腾也不禁感慨道:“三弟,呵呵,真是被你甩开了一大截啊,陛下果然没有说错,玄心门尽是些妖孽,和千年前的鬼谷派一摸一样啊。”言罢不禁低头看了看吴痕雨,暗暗想道:“不知道,等雨儿长大了,会不会和他们一样耀眼,呵呵真是令人期待啊。”随即一抹慈爱的笑容便浮现了出来。 正在众多豪杰为此二人的神技所震惊的难以言表之时,忽见陈子云居高临下的指着独孤剑道:“此招乃是我遍览群书,取其jīng华所得,自认还有些许威力,方才敢在人前卖弄。可惜我陈子云才能不佳,终难再出第二招,实时可惜,吾亦深感遗憾。今rì吾便以此招来与独孤兄弟手中之剑一较高下。”听罢独孤剑持剑上指沉声道:“来!”言罢,纵身便来,于此同时一道冰寒之劲化为一阵狂风掀起漫天雪浪,变化万道雪sè长剑,直冲而上,封锁四野,直来取陈子云。陈子云自是不惧,只听他大笑一声,一股莫名的豪情却在众人心中突兀涌起,于此同时只见他纵身一跃,其脚下的雪sè长龙当即怒吼一声,携搅海翻江之力,翻卷而去。其所过之处皆鼓起层层冷风。功力稍有不济者当即便会被其冰封冷冻。只一瞬双方攻势便撞在了一起,当即升起一阵翻天飓风,直卷的天地变sè,雷鸣之声久久不息,忽见一道万里长剑猛地探出头来,正要劈砍之时却见一颗无比庞大的雪sè龙头自飓风之中伸出,一口便咬住了长剑,双方当即爆开,随即化作万道风刃直洒而下,身在本虚峰顶的众多豪杰见势,来不及震惊,赶忙鼓起真力纵身便跑,狼狈之态尽显无疑,此刻的左龙腾虽然不惧,却也不得不考虑怀中的吴痕雨,微微一阵叹息之后便随着众人一起退下。下一刻万道风刃便落在了本虚峰顶,一时间地摇天动,千斤巨石化成粉末,草木抛飞,万里重云消散于乌。方圆十里生灵尽毁,千层石阶全无完璧。此等灭神诛邪之力岂是凡人所能抵挡,速速逃离的一众豪杰皆暗自庆幸,也不禁嘲笑那群来不及逃脱或是不自量力想要凭一己之力抵挡此等犹如天谴之威的无能小人们。 一阵天转地旋之后众豪杰总算等到了久违的风平浪静。随即一众豪杰赶忙往山顶上奔去,等其登上时,所有人皆呆住了,此刻的山顶已是碎石铺地,没有一点草木之根茎,无半片雪花,这哪里是先前的山顶?想到这种可能众人忙举头一看,竟发现自己已身处云层之下。本虚峰变矮了?一时间众人不禁联系到先前二人的攻势所带来的余威,当即便是一股惊惧在其心中翻涌。正在此时忽听一声满是稚嫩却透着浓浓的哭腔道:“爹爹!”随即众人赶忙环顾四周,正见陈子云满身鲜血的靠着一个巨石瘫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柄泛着丝丝傲意的长剑已洞穿他的肩膀。一道长长的血痕正顺着巨石快速的向地面延伸。距离陈子云大约十步的位置正见一道黑sè的身影手拄剑鞘的站在那里,衣衫破败,满面皆是苍白之sè,其嘴角处还有一道非常显眼的血痕,一滴滴的血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滴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此人正是独孤剑。 叫出声音的自然便是吴痕雨,其音还在山谷间回荡,其身已然挣脱左龙腾的怀抱闪到了陈子云的身前,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挣脱的,就连左龙腾也是一脸茫然之sè。而在看到陈子云受了如此重伤后他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往其身前奔来,最后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跟不上吴痕雨的脚步,他虽并未用尽全力,但自问也绝非泛泛之辈所能匹敌的,然而此刻却被吴痕雨甩在了身后,其心中的惊讶不觉便更甚了几分。 吴痕雨奔至陈子云的身前便哭喊道:“爹爹,你.....你....”此刻的他已然满心慌乱“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此刻左龙腾也赶了过来,二话没说赶忙扶起陈子云,当即一股雄浑的真力便导入他的体内,半晌陈子云才缓缓的恢复过来。只听他虚声道:“雨儿......你....你.....看到没?意化神龙.....厉害......厉害吗?”听罢吴痕雨不住的点头随即哭道:“爹爹......雨儿.......雨儿都....都看到了......真的....真的好厉害.....”陈子云随即微微一笑转而看向独孤剑道:“独孤兄弟......是陈子云不自量力了.....多谢你......手下留情,否则......”言未毕已咳出几口鲜红。一侧的吴痕雨当即尖叫一声,一把抱住了他,深怕就此失去了父亲。此刻忽听陈子云道:“雨儿,别担心,爹爹休息一会就好。”随即看向独孤剑道:“你我都休息一下吧。”言罢,深吸一口气,一道淡淡的龙吟便突兀的自其体内传出,随即一股庞大的真力如cháo水一般在其体表翻涌,插在其肩膀上的长剑当即飞了出来,插在独孤剑的身前,陈子云赶忙再次提起真力快速的将血止住并恢复着他残破虚弱的身体。见此独孤剑也长出一口气,便也坐了下去,单手一招傲剑便回到了剑鞘之中,随即也开始恢复着身上与陈子云不逞多让的伤势。 rì头渐渐西移,此刻的本虚峰却依旧人山人海。片刻陈子云缓缓睁开双眼,正与独孤剑对视,二人皆微微一愣神随即便听独孤剑道:“陈子云,刚刚的那一掌叫什么名字?”听罢陈子云淡淡一笑,沉思片刻道:“就叫玄龙掌吧。”独孤剑听出是他临时编出的名字,只微微点了点头道:“玄龙掌?”随即看了看身前的长剑,冷声道:“也不过如此,傲剑便是傲剑,绝不是你们这样的人所能匹敌的。”其音满是狂傲之sè,全不将陈子云放在心上,也忘记了自己此刻衣衫破败的窘态。然而其心中却是藏着深深地震惊不禁暗自叹道:“要不是用了师傅传我的傲剑只怕我已经败了,此事决不能让外人知道,玄龙掌我必须毁灭它!”独孤剑心中想法陈子云怎会知道?随即便听陈子云道:“独孤兄弟剑法超群,陈子云远不是对手,武林盟主终于在我的手中落下了啊,但能败在独孤兄这样的高手之下,吾亦无憾了!”随即便扶着左龙腾站起身,对着身侧的吴痕雨淡淡一笑道:“这回我们一家三口真可以过一过清闲的rì子了。”言罢不禁释然一笑。这时忽听一声朗笑道:“哈哈,三弟还是这般胸襟,哥哥服你,走我们去山下小镇好好喝一杯。”言罢搀着陈子云转身便朝山下去了,吴痕雨也在微微环视一周后快步跟了上去,全然再无半点留恋。 众人也不约而同的为三人让出一条道来,皆目送着三人一步步的踏出本虚峰。此刻所有人的心中竟皆泛起一阵浓浓的失落,说不出道不清。直至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时众人才收神来。便在此时只听一个淡漠的声音道:“武林盟主应该是我独孤剑的了吧?”此言一毕,整个本虚峰瞬间静若无人,一阵阵的风声,似乎带着浓浓的嘲讽直在众位豪杰的耳畔来回荡漾,听得直令人觉得狼狈。良久只听元梦长叹一声道:“在座八大门派的高手还有谁愿意挑战独孤剑?”一句话了却只听见自己的回声带着不甘之叹,在谷间来回荡漾。片刻后忽听一人大叫道:“我拥护独孤剑为新任的武林盟主!”众人忙寻声望去此人正是铁扇帮的笔画川。随即整个本虚峰便响起一阵轰鸣,一声声“独孤盟主好!”直惊的鸟兽纷飞久久不敢归巢。 行至山下的左龙腾听到此声不禁长长一叹道:“这回恐怕武林人士真可以无视朝廷征召了啊。”听他如此一言陈子云却是深深一笑道:“大哥不必如此担忧,只要这些武林人士不搞内乱,不胡作非为扰乱朝纲我北元国也不惧西吴与南许联军,更何况此次西吴主动愿与我北元櫜弓卧鼓,相信十余年内不会再有战事。”听罢左龙腾不禁释然一叹道:“三弟说的有理,是大哥我太过忧心了。”随即两人皆淡淡一笑。这时忽听吴痕雨吵道:“爹爹,你为什么不用全力和他打啊?”“全力?”一侧的左龙腾猛然一惊。下一刻便听陈子云道:“他也没用全力啊。”听罢吴痕雨忙问道:“他没用全力吗?为什么我没看出来?”陈子云轻声一笑道:“雨儿要学的还有很多啊,不过即便他使出全力我也不惧他,我与他只在伯仲之间,与其为一个虚位拼个你死我活到不如退而求其次让与他我也好涂个清净。”听罢左龙腾依旧满头雾水完全搞不懂这父子两说的什么鸟语,只是依稀听出陈子云似乎未尽全力的样子,而提出这个疑问的却是只有七岁大的吴痕雨,而自己竟全然不知。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出声,随即只得释然一笑便将其归为“玄心门疑团”即无解。 当三人来到本虚峰附近的小镇时,夜幕已然降临。左龙腾便带着陈子云等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随即又找来一个郎中替陈子云检查了一下伤势,等一轮新月升上枝头时才将一切打点完毕,稍作休息后便想带着吴痕雨出去转悠转悠。两人刚出客栈门正见一辆华丽的紫sè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客栈的门前,随后便见一位身着黄龙长袍,头戴紫晶落雨帽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下马车,其腰间赫然挂着一个约莫巴掌大的紫sè玉牌,其上正书一个苍劲古朴的大字,依稀可以辨清是个“乐”字。见此左龙腾不禁一惊喃喃自语道:“游乐侯-熊铁怎么会在这里?”未及多想,赶忙拉着吴痕雨走到yīn暗的角落里仔细盯着。此刻只见熊铁冲着马车轻笑道:“倩儿,龙儿我们今晚就在此歇息吧,明天我们再走。”言罢,便见一位身着白sè云锦衣,长发其肩的女童走了出来,一见此女左龙腾不禁一惊,只见她眉似弯月,眸若星辰,面如桃粉,其容貌处处皆是完璧竟无一丝瑕疵。观其年龄不过七岁却已生得如此美艳不可方物任谁见了都心惊不已。此刻只听她道:“爹,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其容貌已是倾国倾城却不想其音竟也如此甜美真属天籁。此刻左龙腾心中不禁想道:“这样完美的丫头,要是再长几岁只怕连三妹也会逊sè不少啊。”其身侧的吴痕雨早被迷得昏天黑地忘乎所以不禁轻声道:“以后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娶她做我的娘子!”由于声音是其毫无意识所发,因而比较轻又很模糊所以左龙腾并未听清,倒也没有过多的追究。便在此时又见一位身着紫sè长袍,相貌清纯,差不多十岁年纪的男童跳下马车,站在熊铁身前淡笑不语。其行为举止皆处处透着成熟之气,看不出半分顽童之相。随即熊铁便领着二人走进客栈,随后便有几名仆人领着他们去了房间。 左龙腾见他们进了屋微微一思便对身侧的吴痕雨道:“雨儿,你先回去找你爹爹,大伯今晚有点事要处理,就不能陪你出去瞎转悠了。”听罢吴痕雨不禁扫了一眼熊铁等人的方向,随即看着左龙腾道:“大伯放心,雨儿听你的话。”当即便往陈子云房间去了。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左龙腾不禁轻声一笑淡淡道:“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言罢,其身影已然消失,难以寻匿。 当夜更阑人静之时,忽见九道黑衣似九支毒箭划破黑夜直往客栈奔来。正在熟睡中的吴痕雨双目猛然一阵,两道锐利的光芒顿时攒shè而出,直直的盯着自己头顶上方,那里正传来轻微的瓦碰声,随即赶忙扭头正瞧见陈子云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吴痕雨当即开口道:“爹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高手?”陈子云淡淡一笑道:“你出去看看,这些人有些本事你当心点。”听罢吴痕雨立马翻身下床,披上银衣轻笑道:“爹爹放心,雨儿不会有事的。”言罢不等陈子云回话已然翻出窗外,只听一阵轻微的破风声,再寻时人已不见了踪影。 在另一个房间里,此刻熊铁并未睡去,却是与两人孩童坐在桌上品着茶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房间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那里,一对虎目似星辰一般闪耀紧紧地盯着熊铁等人的一举一动,此人正是左龙腾。他本以为能在此听到什么耸人听闻的消息,谁知却只能瞪着眼睛看着熊铁在那气定神闲的品着茶水,想要抽身离去却又怕被其jǐng觉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只能憋屈的蹲着,被逼着和熊铁一起等待着某些未知的事情。 便在此时一股狂风猛的拍开紧闭的窗口,下一刻便见九道身影闪了出来,将熊铁等人围在中心。此刻若是常人定是一阵大惊,不想此刻熊铁却依旧不为所动,就这般淡淡的品着茶水,直将九人视为无物,更令左龙腾心惊的是,就连他身旁的两个比吴痕雨大不了多少的孩童竟也那般当着众人的面谈笑自若,一切的表现皆是无比自然难以看出半分伪装之相。此刻只听当中一个蒙面大汉冷声道:“交出那个男孩,我们不为难你!”言罢,便指向了紫袍男童。随后便见熊铁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注定不是那么轻易办到的。”听他如此一说,大汉便不答话,猛地提起真力便向男童抓去,熊铁见势自不惧他,只将手中茶杯随意一丢正中其手腕,当即便将其打翻在地,见此人倒地周围的大汉猛地怒目一瞪,未等有人发令便皆一拥而上,直来抢人。 见势,熊铁倒也未显半分惊讶之态,只微微一笑随即单臂一揽便将二童藏在身后,众人招式顿时落空,皆大怒,转而攻向他发起攻势。当即小小的房间,淡淡的烛光前便闪起十道身影。时而大风阵阵,烛光即灭又燃。时而桌椅破败,却不透半分声响,此刻十人虽连连激斗其声响并不足惊扰他房宿客。然这几人皆是武艺超凡之辈,熊铁虽有不凡实力,却不得不兼顾两个全无武艺的顽童因而处处受制,难显全力。只得连连回防,且战且退。便在此刻忽见一大汉跃身而起抡起铁锤般的大拳直向熊铁面门砸来,熊铁见势赶忙抽身退开,却不防其身后一大汉已然欺近,待其jǐng觉时已迟了,正被其一拳打中背脊。熊铁身体当即便如炮弹一般弹shè而出,二童的身影随之暴露在众人眼中。此刻熊铁的身体已腾在空中而无处借力只能任其飞离,但他却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只见他身体以令人心惊的方式微微一扭,当即便飞向了其身侧的一名大汉,那大汉猝不及防被其一脚踢开,接这一踢之力熊铁猛的一个后翻,便稳住了身形只一瞬再度出现在二童的身前。 双方当即对立而视,此刻只听一大汉道:“游乐侯我承认你的武功的确是了得,若是单打独斗我兄弟无一人可以胜你,但你却绝不是我兄弟联手的对手,所以那个男童你还是交出来为好,我不希望与你有更多的纠缠,但是如果你执意阻拦我们也只能下点功夫了。”听罢,躲在yīn暗处的左龙腾心中却是一阵惊疑:“这么多的高手就是为了抢这个小娃娃?看来还真有些不寻常。”正其暗想间却听熊铁大声道:“我一人当然不是你们的对手,但眼下却还有一个你们不敢对付的人在这里。”听到此处左龙腾心中顿时一惊,却听熊铁叫道:“镇边将军你还是出来吧,你在此等了这么久难道真忍心看到故人这般受人欺凌?”众人一听当即一惊,随即赶忙环顾一周只见一个壮硕汉子自yīn暗的角落里站了起来,满脸皆是无奈之sè。 左龙腾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即便熊铁不叫他,在此等情形下他也绝对不会置身事外,只是他却如何也想不明白熊铁是如何知道他躲在此处的,随即便问道:“熊老铁,你一早就知道我在这里?”熊铁尚未开口却听一蒙面大汉惊道:“左龙腾,你怎会在此?”听罢左龙腾惊咦一声道:“你认识我?你小子是谁,我干嘛蒙着面让我看看你是谁?”言罢不待其回话,左龙腾已然腾身而起直来摘他面罩,虽然动作迅捷毫不拖泥带水,但此人自也不凡,纵身只一闪便躲了过去。“既然出手岂能徒劳?”忽听左龙腾一声大叫,随即一掌便追了上来,见此周围的数名大汉立马挺身而上直将左龙腾攻势阻下,却不防熊铁已然欺近,当即便见他鼓起一道真力挥起双掌疾风骤雨般的打在几名大汉的背心上,将其尽数轰翻在地,随即身形一退便和左龙腾并排而立真如两座重山一般挡在二童的身前。 此刻忽听左龙腾一声朗笑道:“熊老铁你这老伙计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暗箭伤人啊。”听其言语无不透着嘲讽之意。熊铁正要答话却忽见其身后的女童走到左龙腾的身前指着他叫道:“不许诋毁我父亲。”言罢,其一双美目顿时怒意满塞。“你这小娃娃,老子做事连皇帝老儿都不会多说三分你却在这里大声叫嚷,真以为我不会计较吗?”左龙腾自来心广体庞绝然不会与孩子一般见识,只是实在心惊,如此女童竟有这般无所畏惧的心境,当即便想出言试探一番。那女童正要说时却听一侧的熊铁喝道:“倩儿不许对镇边将军无礼!”听罢那女童当即点了点头并未与其有任何争执,就这般毫无条件的服从了,随即一声不吭的转到了其身后。此刻的左龙腾更是心惊不已,但却并不说出,转而看向熊铁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言罢却听熊铁淡淡一笑道:“我是跟着你来这家客栈的。”听罢左龙腾当即一惊道:“什么?”随即看了看周围的几名蒙面大汉当即一拍脑袋心下全明白了:“原来他是来找我替他解决麻烦的,我上当了?”左龙腾心下这般想着心中怒气更胜,此刻忽听一大汉叫道:“左龙腾不要以为你是镇边将军我兄弟就不敢动你,我劝你......”还没“劝”完,却见左龙腾一仰头“吼”的一声一道金黄粘稠的痰已然朝着自己飚shè而来,来势汹涌,这大汉当即一个措手不及身体随之一滞想要躲时已然迟了,被其正中鼻梁,一股腥臭当即直扑而来几乎令其晕眩过去。行走江湖数十年他又何曾想过竟有人会使“痰”镖,此等暗器竟又是左龙腾所发,堂堂的镇边将军竟是如此这般的不顾形象,想到此处一股怒火不禁轰然升起。正要出言大喝却听左龙腾抢先道:“你这哪来的小狗,敢在老子面前撒野?”听罢,那大汉立刻目裂发指,当即腾身便向左龙腾杀来。 周围大汉随即便一拥而上,见势熊铁岂有闲暇之理?随即纵身便来,顷刻几人便战成一团,一时间狭小的屋子里便只能看见纷纷而来的拳影、掌影夹杂着阵阵的破风之音若有似无的在两名孩童身侧耳畔来回荡漾。 几人酣战片刻,左龙腾与熊铁两人便已占据上风,虽说不能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却已令其满面尘土。正当熊铁想要再进一步时却忽听身后一阵尖锐的叫喊:“爹爹救我?”熊铁忙一转身,正见一蒙面大汉不知何时竟绕到其身后,此刻已将女童抢入怀中。见此熊铁哪有半分犹豫赶忙腾身而来直yù将其抢回,却不知他这一动正好将男童暴露在外,此等机会哪有错失之理?当即便有六名大汉缠住左龙腾,其余二人直去抓人,此等间隙不过电石火花一闪即逝而一众大汉从决定到行动亦如白驹过隙只在眨眼之间。 左龙腾虽身经百战,有千夫不挡之勇,却也难在片刻间摆脱六名武艺高深之人的束缚,当即便被拦了下来,而此时熊铁正要将女童抢回却又听一声叫喊,随即便见两名大汉已携男童破窗而去。熊铁当即面sè一白,猛的将身撤回转而跳出窗外直追而去,几个闪烁已然失去了踪迹,竟丝毫不顾还身在敌人怀中满脸悲痛的女童。 见熊铁离去那大汉自也不愿停留当即抱着女童夺窗而去,剩下几名大汉再与左龙腾周旋片刻,便先后夺路而逃,左龙腾自不能轻饶他们当即也追了出去。 话分两头,当那名蒙面大汉携女童跳出窗口,纵身西去时正巧被随后赶来的吴痕雨撞见。吴痕雨稍稍一思,便腾身追了出去。 只见那大汉疾走如飞,只一盏茶的功夫已然奔出数十里,吴痕雨虽步法jīng妙却也只能勉强跟上,再难靠近一分。大汉又奔行数百步,便在一破庙前停下,随即举目便向来时的路细细看了看,不见有何异状当即冷笑一声,夹着女童便往庙里走去。就在其后脚即将踏进庙门之时,却见他猛的急转,整个身体便藏于门内,于此同时半颗头颅已然探了出来,如此这般又细细的看了一番来时的路,见仍无异状这才放心的缩了回去。也就在此时,一道银光猛的从黑暗中攒shè而出,下一刻便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已然停在庙前,迎着月光正好能看见他那稚嫩的脸上所现出的得意之sè,此人正是随后赶来的吴痕雨。 吴痕雨微微的看了看四周,随即纵身一跃再看时他已身立房顶之上,只轻轻一扭身便来到了一个房顶的破洞处,蹲下身体只露一双满是嘲讽的眼睛看着下方的一切。 第三章 患难情深铭刻骨 顽童再遇命中敌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话说吴痕雨一路跟着大汉,至破庙前停下,见大汉带着女童走了进去后,吴痕雨自来谨慎,并不急着上前救人,便也悄悄的跟了过去。只见大汉将女童甩至其身侧的枯草堆上,便不再理会,自顾自的倚着朽烂的破门瘫坐在地上。一阵寂静后忽听女童叫道:“臭东西,你还不赶快放了本小姐,否则等我表哥来了我一定要他杀了你,千刀万剐!”听罢大汉只是淡淡一笑而后戏谑道:“丫头,xìng子挺辣啊这样下去可不行。”言罢,只见他丛怀中取下一个酒葫芦便狠狠地灌了一口,随即看着女童,轻叹一声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真是可惜啊!”女童听罢面sè当即一白怒斥道:“混账东西,你抓我来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大汉依旧不理,还是自顾自的品着酒,女童几声大叫后仍听不到回应,便放弃了。 转而环顾四周,一片破败荒凉便印在其眼底,女童心中不禁一悲,又想到自己的便又添了几分悲凉,下一瞬便见两滴清泪已在其眼中来回翻滚几yù坠落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一阵轻微的破风声,女童当即一惊,赶忙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此刻身在房顶之上的吴痕雨也不禁屏住呼吸。 下一刻便见一位身着青sè长袍,戴着铁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那大汉赶忙擦干嘴角处的酒渍立刻站了起来,立于来人身侧,神态甚是恭敬。 只听那人淡淡道:“干的不错。”蒙面大汉憨笑一声便道:“多谢主公夸奖。”那人听罢只点了点头便径直朝女童走来,见势女童不禁攥紧了拳头随即提音道:“你是我父亲的仇人?”听罢那人突然大笑道:“仇人?哈哈哈哈,应该是仇人了,不过他应该不知道!”女童心中自是一惊暗思道:“父亲不知道的仇家?难道是王叔的?”女童正思间忽听那人尖声道:“你这小娃娃生得真是美丽,将来长大了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种。”言罢却又听他邪邪一笑道:“呵呵,我绿魔yín邪几十年却还从未尝过像你这样的小女孩,哈哈,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就让爷爷我让你提前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之欢?”听罢女童心头顿时一颤,眼泪几yù惊出,却又被她强行忍住,只见她抬起头,一对妙目陡然一睁,指着那人便道:“我熊倩今rì虽沦为阶下囚,却也不能任你们羞辱,士可杀不可辱!”。此刻身在房顶之上的吴痕雨听她这般一说心头不禁一惊随即暗自欣喜道:“哦,原来她叫熊倩啊。”正在他心驰神往之时,却见熊倩已然挥起娇小稚嫩的拳头直向那人胯下打去。熊倩自来没学过半点武功也从未和人动过手,此番与人动手只为捍卫自己不容践踏的尊严。可惜对方却是连那位蒙面大汉都口称“主公”的神秘人物,又岂是一个全无武功的她所能撼动了的?只听那人大喝道:“放肆!”言罢,反手一掌便抽在了熊倩的脸上,其娇小的身体立刻飞shè了出去,将那扇破门砸成粉碎。吴痕雨看了心中陡然一痛,随即一股蒸天焚地怒火顿时升起,但却并未令其冲动胡为,因为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那人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蒙面大汉呢?当即止住了火气,微微沉思了片刻后不禁邪邪一笑,随即便轻轻的退下身,下一刻已不见了踪影。 熊倩被那人打倒在地,并不屈服,擦去嘴角处的血痕道:“你是个孬种,你有本事和我父亲明着来啊,背地里使yīn招,算什么东西?”听罢,那人眉目一横道:“好个无所畏惧,不愿屈服的漂亮的小姑娘。”随即便对身侧的蒙面大汉道:“爷爷要办事,你先出去。”大汉听罢身形猛的一颤,随即深深的看了一眼熊倩,然后赶忙对着绿魔拱手道:“是,请主公享用。”。言罢举步便往外走去。见他离开,绿魔当即邪笑一声道:“女娃娃,一会看你还横不横。”听罢,熊倩心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当即瞪圆双目冷声道:“绿魔,你给我听好了,我熊倩五岁跟着父亲,将近两年了,生生死死都不知经历多少回,还未曾怕过谁,今rì之耻辱本小姐决不能忍,若是本小姐不死,一定要举全国之力诛灭你,天涯海角,不共戴天。”言罢,两滴清泪便流了出来,心中不禁喃喃道:“娘,倩儿这就来陪你!”眼中顿时闪出决然之sè,随即便要以头撞地,决心自尽于此。却不想早被绿魔察觉,只见他抢过一步,单手一伸便已挡在熊倩的额前,其头下冲之势当即止住。熊倩感觉到异样美眸立刻一睁,正见自己的额头停在地板不到半指头的距离,一只泛着腥臭味的大手正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此时熊倩突觉身体一轻,下一刻其整个身体已然撞进了绿魔的怀中。透过铁面看着他那双满是yín邪的眼,熊倩心中立刻惶恐不已,竟是对着空处尖叫道:“表哥,快来救我!” 一声大叫毕却惟有寂静来回应,此刻其耳畔又传来绿魔yín邪之音道:“小娃娃看你今天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哈哈,不共戴天?可笑!”听罢,一抹绝望之sè顿时浮现在熊倩的眼中,使其不禁闭上了双眼。此刻的她真可谓是再无任何挣扎之力,只能任人摆布,而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要带着极致的羞辱和恨意离开人间之时,却忽听一声宛如救命稻草一般的声音道:“无耻yín贼你爷爷来了!” 一道银光一闪之间便见一道瘦小的身影已然停在绿魔的身前,正要“大展宏图”的他此刻哪能不惊,随即赶忙停下定睛一看,来人不过是一孩童,高不过五尺,年龄不过七岁,听其呼吸上下不均绝不像有身怀绝世之能之神童,绿魔实在想不通他是如何不在惊扰蒙面大汉的情况下打扰到自己的.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孩童,绿魔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滔天怒意大叫道:“无知小儿,坏爷爷的兴致还出言不逊,我若不杀你怎么能平我心头之怒?”言罢,一只手将熊倩搂紧另一只手已携易梁托柱之力直向孩童袭来,这个孩童当然便是吴痕雨。先前看到熊倩受到那般凌辱,已是怒意滔天,忽见熊倩又被绿魔这般侮辱,吴痕雨顿时怒不可遏,当即腾身而上直来救援。见绿魔招来,吴痕雨暗暗计较:“这个绿魔武功应该比大伯还强,但我有爹爹教我的风云步他想要打倒我,也绝对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想到此处吴痕雨自然不怕,待其掌堪堪而至之时,只见吴痕雨双脚一措便避过了此招,一个转身再看时已绕至绿魔身侧直yù将熊倩抢下,吴痕雨人虽小但却聪明绝顶,他知道此一招必须要将熊倩救下否则,等到外面的蒙面大汉赶来时自己恐怕也会深陷难以预知的境地。来不及多想吴痕雨双手猛然一伸便楼住了熊倩的细腰,绿魔虽然武功高强却不知吴痕雨竟有神鬼莫测的身法,冷不防便被其抢到了身侧,此刻突感怀中的女童身体一轻,顿觉不妙赶忙拍出一掌,直向吴痕雨肩部撞来,吴痕雨心知不可退,否则绿魔便能借此间隙缓过身来,到时他必定会提高jǐng惕,而门外的大汉应该也就赶了过来,到那时别说救人即便自己一个人逃走都十分困难。想到此处,吴痕雨当即把心一横,猛的搂紧熊倩的细腰,于此同时快速鼓起全身微薄的真力护住肩头,便硬生生的挨了一掌。下一瞬一股莫大的推力便将其瘦小的身体撞飞了出去,在这电石火花之间吴痕雨赶忙提起所有的力量将熊倩往怀中一拽,当即便成功的将其抢入怀中并与她一起倒飞了数十丈,方才停下,一口鲜血急速上涌,却又被其生生咽了回去。大敌当前怎可轻易暴露自己的伤势? 由于吴痕雨与绿魔二人的行动只在白驹过隙之间,熊倩根本还来不及想明,自己便已经脱离了绿魔的魔掌,落入了一个瘦小却又温暖的怀抱之中,只看见吴痕雨狠狠地受了绿魔一掌然后自己便和他一起倒飞了出去,原以为自己会被摔伤,却不想竟然有一双手在空中拼命般的将她紧紧地搂着不让她脱离那片温暖的地方,直至坠地那双手依旧那般的倔强。 “你没事吧?”一句满是关切的声音突兀的自其身后传来,熊倩赶忙扭头一看,正见一道甜甜却很是苍白的笑容亮在自己的眼前,熊倩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心痛和前所未有的踏实感,两行清泪当即便放肆的流了出来。突然看见吴痕雨嘴角处的血迹,便情不自禁的提起衣袂将其拭去,此时的吴痕雨更是无比的激动,面sè也不禁微微一红。想来也是如此,能将梦想的女孩搂在怀中这等激动绝非是成年人的专利。 果如吴痕雨所料,此刻门外的大汉真的飞身赶了过来,绿魔看着他当即怒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孩子都看不住!”大汉听罢,满头皆是冷汗,赶忙道:“是属下的过错,我这就去除了他们!”言罢便要上前杀人却被绿魔出手阻住。随即便听绿魔指着吴痕雨道:“你是何人?”吴痕雨眼珠猛的一转趁机瞥了一眼屋顶,暗自思量“我唯一的逃生之处便是那里的大洞,我得想个办法到达它的最下方才有把握跳出去。”当即便回道:“我是她的......表弟,我大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他的速度没我快因此就让我先来。”其怀中的熊倩一听眼中尽是迷茫之sè,但其也是异常聪明当即便知道吴痕雨这般言语必定有其用意,随即配合道:“表弟,你是说表哥也快来了?”听其言语非常自然,全无半点伪装之相。听罢绿魔却是冷声一笑,竟无半分惧意。只是那蒙面大汉似乎十分畏惧她的表哥,其额头当即便沁出大把冷汗来,只听他对绿魔道:“主公,属下曾与那付虚龙有一面之缘,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不是你我所能抗衡的。”听大汉如此一说熊倩心中更是一惊,暗道:“他怎么知道我表哥的名xìng,此人必是与我西吴皇室有些交情,而且交情不浅。”在此二人说话之间吴痕雨岂能错过此等机会赶忙后退一步,此刻与目标点只有三步之遥了。绿魔摇了摇头尖声一笑道:“两个小娃娃的话你也信吗?我却不信。”然其嘴上这般说心中却是有了一番计较:“她已经放了狠话,我若不杀她,虽有主上护我,只怕早晚也必是个麻烦,不如先下手为强,就算她的表哥真来了,不过也是个小娃娃虽有些名头但也奈何不了我。”决心一下便举步朝二人走来,随即吩咐了蒙面大汉一声道:“杀了他们,速战速决!”蒙面大汉虽有些心悸却依旧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赶忙点头,随即拔出银刀便跟了上来。见势吴痕雨心中岂能不怕,然其面sè上却不敢显现,趁机直往目标点再进一步,并对怀中的熊倩轻声道:“看见我们头顶上的破洞了吗,我们得从那里逃。”熊倩听罢赶忙一瞥果见头顶约七八丈的地方正有一个巨大窟窿挂在房顶上,随即轻声问道:“那么高,你跳的上去吗?”听罢吴痕雨苦涩一笑道:“本来可以,但是刚刚受了那个大家伙一掌我还真的没有什么把握。”熊倩正要再说却听绿魔冷哼一声道:“表姐弟两个在嘀咕些什么呢?爷爷可没有耐心再让你们多活一刻了。”听罢吴痕雨赶忙大笑道:“老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心思,看看你身后吧,也叫你死个明白。”绿魔和蒙面大汉两人身体几乎同时一颤,动作也不禁一滞,蒙面大汉率先回过头去,见身后空无一人,其额上冷汗却在此刻瞬间斗大,不禁对着虚空朗声道:“付虚龙,你几时龟缩至此?”听大汉一开口,绿魔赶忙回过头来,见此熊倩心中却是一阵好笑,吴痕雨更是抓住机会又进一步。 绿魔不愧是老江湖,一见身后空无一人当即便知中计,来不及破口大骂,便转过身来一掌直向吴痕雨打来。却已然迟了,吴痕雨早趁此间隙飞身直上,此刻已通过房顶上的大窟窿翻了出去,眼看就要逃走,绿魔和蒙面大汉不敢有慢,纵身便追。两人才上房顶,突觉脚下一轻整个房顶顿时崩塌,两人猝不及防之下便一同坠落了下去。随着房顶的坍塌,原本已不堪重创的庙宇当即崩毁,一根根粗大的石柱,一面面破旧的石壁也轰隆一声倒了下去,与满地碎瓦一起将绿魔与蒙面大汉两人生生埋葬,远在十丈之外的吴痕雨与熊倩两人皆长舒一口气。随即便听吴痕雨大声道:“两个大家伙,我跳你们也敢跟着跳?小爷早在房梁上做了手脚,就等着你们了。”言罢,却是大笑了出来。就在此时忽听嘭一声巨响,便见两道身影从那一片断壁残垣之中飞shè而出,直冲而来。吴痕雨看的清楚,来不及多想搂着熊倩纵身便向小镇跑方向去。那两道身影正是绿魔和蒙面大汉两人。只不过此刻的绿魔已是满身灰尘,原本光鲜亮丽的青袍也已经破烂不堪,狼狈之态尽显无疑。通过他那双鲜红的眼睛完全可以猜出他藏在面具之后的面容是何等狰狞。 只听他冷冷道:“追上他们,然后碎尸万段!”言罢纵身便追了上去,一侧的蒙面大汉自是不敢慢下,急速跟上。 吴痕雨带着熊倩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懈怠,深怕被身后的二人赶上,不觉间已奔出数里,此刻他已然满头大汗,全身所传来的疼痛感也逐渐清晰。吴痕雨不禁回头一看,却见绿魔二人依旧不依不饶,心中顿时一急,步伐当即便乱了章法,其奔走的速度也因此慢了很多,然而祸不单行,由于速度大减其心中又急,便猛的催起步,一个不慎翻倒在地。累的熊倩也跟着滚出数米方才停下。 吴痕雨心知不能耽搁,赶忙站起,拉着熊倩便跑。又跑了数百步,此刻吴痕雨已是jīng疲力竭哪知熊倩身体突兀一倾,两人当即又滚倒在地,直摔的头晕目眩。吴痕雨挣扎着想站起,其身体刚微微一动却又倒了下去,已是没了半分力气,而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其心中更是急切,忽听一个虚弱却又好听的声音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很想记住你。”吴痕雨猛一抬眼正迎上熊倩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其心中当即一痛。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已没有能力救她,可一想到若是被那绿魔追上后她将受到何种凌辱,吴痕雨心中更是不甘,不禁暗暗痛骂了自己几声,便在此时忽见前方不远处正有一片乌黑的树林,吴痕雨当即计上心来,jīng神也随之一振,来不及回话,吴痕雨赶忙翻身而起道:“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言罢便要拉她起来,熊倩自然不知他有何种计策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随即便推辞道:“我实在没有力气了,你还是赶紧逃吧,去找我......”本想说“找我爹爹来救我”却猛然记起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冷笑了一声,又想起那个还不知道在哪里的表哥熊倩更是悲从中来,当即苦笑道:“我不想连累你,你......”话未说完却见吴痕雨已蹲了下来,只听他道:“信我,我背你走,我有办法对付他们!”见此熊倩心中顿生一股说不出的感动,两行热泪立时流了下来。吴痕雨并不知道他看似平淡的做法,却是给了别人难以忘怀的温馨。熊倩知道此时还不是该哭的时候,当即腾身而上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吴痕雨更不敢有慢闷哼一声便要立起,突觉脚下一软,一阵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即刻席卷全身,其身体也将要往下倾倒,幸亏被其及时止住否则定又是一阵头晕眼花。又担心被熊倩看出,吴痕雨不禁轻轻的将其往背上提了提,轻笑道:“抓紧了,可别掉了下来。”言罢,便快速朝前跑去。 虽然这一无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吴痕雨也自觉掩饰的很好却依旧被熊倩感觉到了,只是此刻的她不敢说破。 吴痕雨背着熊跳入树林之中,片刻绿魔与蒙面大汉两人也快步跟了进去,一进深林绿魔心中不禁冷汗直流暗自心惊道:“那个男童是谁,这家伙虽然不像付虚龙那般身怀绝世神功,却比他更加难对付,熊铁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想到此处其心中当即妒意横生暗恨道:“怎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被熊铁一个人给占了?”脚步便下意识的再快几分。 此刻正当黎明时分,天sè也在最黑之际,吴痕雨背着熊倩在茂密丛林之中穿梭更是难见寸米之光,凭着自己诡秘的身法走的也是歪歪斜斜,早不知被凸起的树根绊倒过多少次了,但却始终这般坚持着。此刻伏在其背上的熊倩眼泪早已泪流满面。因为吴痕雨每次摔倒他总会用尽全力将她牢牢绑住不让其身体有丝毫偏移,甘心情愿的作她的软垫。而此时的吴痕雨任谁都能看的出来,早已经体力透支,为了她更是伤痕遍体。却始终坚持不肯放弃。这如何不令熊倩感动呢?也在此时熊倩心里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情愫;有些甜蜜,有些不忍,还有一点迷醉。 就在熊倩心驰神往之间吴痕雨突兀的停下脚步,转身投入一侧的草丛之中,并轻轻的将其放下随即轻声道:“你就躲在这里,我去引开他们。”听罢熊倩心下大惊正要回话却已见吴痕雨跳了出去,随即又听他道:“照顾好自己,我引开他们后就来带你走。”言罢,其身已然朝另一方向跳去几个闪烁间便不见了踪影。几乎同一时刻熊倩便见绿魔与蒙面大汉两人停在了自己身前,随即赶忙屏住了呼吸。二人并未察觉身侧草丛有何异样,只微微一顿便马不停蹄的朝吴痕雨追了过去,转瞬间已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道声音道:“臭小子,你把爷爷带入这个鸟林子里,苦死我了,看爷爷追上你不废了你!”。 “他就这么一个人去了吗?为了我的安全就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吗?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个人是谁?”熊倩不禁呆呆问着自己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喃喃道:“他......还会回来吗?要是......要是他被抓住了怎么办?他都那么累了,还有力气吗?”熊倩越说越担心,越说越害怕,当即便呜呜的抱头痛哭起来。她自小便失去了母亲一直跟着父亲一起为了国家,生生死死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早已习惯了这种逃亡的生活,其xìng子也因此而变得愈加坚强,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酷了,然对于素未谋面的吴痕雨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做法却是真的深深的打动了她,也触动了她心中最柔弱的一面当即便再也受不住了。“父亲......你要是......要是.......不去救应龙皇兄该有多好......那他就不会......不会这么累了。”其实熊倩很能理解熊铁为何要抛弃她,因为那个人是西吴的王子,也是她皇叔唯一的亲子,所以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可是一想到吴痕雨她便不由自主的埋怨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天sè已经渐渐亮起,树林中的鸟儿也开始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但却仍旧不见吴痕雨的踪迹,熊倩不禁轻轻的站起,努力的踮起脚尖向更远处看了看,却还是没有发现半个人影,突兀一只鸟儿从其眼前飞过,熊倩不禁淡淡的问:“你也在担心他吗?”却吓的鸟儿险些撞在树上,见此其心中的担忧不禁又加了几分。然而便在此时忽见一道银灰sè的身影一闪,熊倩当即一惊,随即便见一张灰sè的小脸停在身前,来人虽然满身尘土,衣衫破败形象狼狈至极,但她还是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吴痕雨。熊倩心头顿时一喜,刚要说话却听吴痕雨道:“他们被我引开了,我见前面林子里有些能吃的野果就采了一点,你先吃点吧。”言罢,便捧出一大把红红绿绿的野果摆在她的眼前,看着这些可口的野果,此刻熊倩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当即便扑在吴痕雨的怀中,哪知此刻的吴痕雨早已体力透支,又在猝不及防之下受了这一扑之力,立时便倒了下去,其手中的野果也随之散落一地。熊倩失去了依靠便也随之倒了下去,直接压在了吴痕雨的身上,吓得她不禁轻叫了一声。随即赶忙低头一看,却见吴痕雨已然闭起了双目。感受此刻他均匀的呼吸熊倩不禁嗤笑一声道:“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言罢又止不住的笑了出来。一夜紧绷的jīng神便随之松了下来,眼皮也不由一沉,便枕着吴痕雨小小的胸膛沉沉的睡去了。 当熊倩醒来时,正见一道刺眼的阳光散在自己的身上,心知已近晌午。见身下的吴痕雨依旧沉睡未醒,便不由的细细打量了一番。此刻的他身上竟皆是鲜红的破洞,一双小小的手更是布满了伤痕,熊倩这才知道原来吴痕雨已是遍体鳞伤了。想到此处熊倩不禁又一声抽泣看着身前散落的野果熊倩赶忙将其尽数捡起,轻声道:“摘这些果子你一定费了很大力气吧?”随即便将一颗果子塞进了嘴里,轻轻的咀嚼起来。与此同时其眼眸中滚动的泪珠也不禁的流了下来。也就在此时沉睡中的吴痕雨突然醒来,看着哭泣的熊倩,心中顿时大惊只当是绿魔等人去而又返当即拍地而起大吼道:“绿魔休要得意,你爷爷还在。”熊倩不禁吓一了大跳,随即一股难以抑制的欢喜与甜蜜便自其心中荡漾而开。看着空无一人的四野,听着四下里自己如誓言一般的回音吴痕雨心知,是自己多疑了。当下满脸皆是尴尬之sè,便抓耳挠腮的转过身看着此刻的熊倩,轻声道:“不好意思啊,没吓到你吧?”听罢,熊倩却是甜甜一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柔声道:“没有啊。”,随即便不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似乎吴痕雨的脸上有着非常吸引她的地方。 良久,吴痕雨见她依旧盯着自己,心中顿时没了章法,赶忙道:“我叫吴痕雨,很高兴认识你。”听罢,熊倩却是扑哧一笑,随即便轻声道:“吴痕雨,嗯,呵呵雨过无痕,很好的名字,我叫熊倩,很......呵呵,很高兴认识......你!”听着她奇怪的表达,吴痕雨眉头不禁一挑,随即又听她道:“昨晚......很谢谢你!”言罢,又见她冲着自己摇了摇手中的果子,笑道:“这果子很好吃,哪里摘的?”听罢,吴痕雨摇了摇头:“这林子很大,我也不记得在哪棵树上摘的了。”。“是这样啊”熊倩略微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随即又道:“你昨晚一个人是怎么甩掉他们的?”吴痕雨呵呵一笑不禁自豪道:“我自小便跟着爹爹在林子里长大,最擅长的就是躲藏,别说是两个大家伙就是四个,我也一样能甩的掉。”言罢,不禁又嘿嘿的笑了出来。 熊倩不以为然的憋了憋嘴,随即道:“你受了这么多的伤......还疼吗?”听罢吴痕雨却是淡淡一笑道:“当然疼了,不过我娘说过,我是男子汉,是大丈夫,要有骨气,所以疼的时候就得忍着,尤其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熊倩当即又是扑哧一笑随即又问道:“那你拼了命的救我又是为什么?”言罢,熊倩心中竟莫名的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这等变化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此时只见吴痕雨一阵抓耳挠腮,随即憨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看着你被人欺负。”听罢熊倩突然在脸上绽放出一抹倾世之笑,当即柔声道:“你不想看着我被人欺负?”重复一遍吴痕雨的话,其心中不禁一暖,竟有一种难以自拔的感觉。看着吴痕雨轻轻的点了点头,熊倩脸上笑容更甚,随即竟哭了出来,见此吴痕雨赶忙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听罢却见熊倩摇了摇头,随即便听她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我家住的好远好远,我以后见不到你,想你怎么办?”言罢却听吴痕雨轻声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呢,就为这点小事哭啊。”。”你...你什么意思啊?”熊倩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吴痕雨轻声道。听罢吴痕雨抓了抓头道:“你说你家住哪,大不了我以后去找你就是。”话音未落却听熊倩大叫一声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会来找我吗?”见她这般激动吴痕雨也不禁眯起双眼道:“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熊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见吴痕雨点了点头,熊倩心中不禁一甜,随即便见她从怀中拿出一块粉红sè的玉牌,递给吴痕雨道:“你收好它,要找我就去西吴国的香榭花城,游乐侯府找我,你拿着这个玉牌,就能进去找我了。” 吴痕雨把玩着手中的玉牌,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一定去。”言罢却见熊倩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便听她道:“你饿了吧,来我们一起吃啊。”言罢便将自己手中的水果分了一大半给他,道:“你是男子汉,我是小女子。你吃多点我吃少点。”吴痕雨也不矫情伸手便接了过来,只一会便已吃的干干净净,熊倩也不逞多让。两人皆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片刻感受体力有了一丝恢复,吴痕雨立马起身道:“我去带些吃的回来,就在这里等我。”随即纵身便走,熊倩只觉得漫天皆是银白sè的虚影,下一刻已不见吴痕雨的踪影。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熊倩突觉一股浓浓的肉香扑面而来,下一刻便见吴痕雨已提着一大串油灿灿的烤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熊倩不禁睁大美目问道:“这是哪儿来的?”听罢,吴痕雨嘿嘿一笑道:“运气还不错,一出去就碰到一只兔子,就顺手烤了它。”言罢,便撕下一片碎肉递到她的面前。熊倩将信将疑的接过,放进嘴里轻轻咀嚼一会,顿觉满口生香,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声好。当下惊奇道:“是你做的?”吴痕雨嘿嘿一笑道:“当然,这点小手段我都不会怎么在山里生活啊?”听罢熊倩轻轻的点了点头,笑道:“说的也对。”随即又撕下一大片咀嚼起来。 话分两头,晌午时分左龙腾回到了客栈,此刻正迎上陈子云匆匆忙忙自房中走出,其心中顿时一惊赶忙上前问道:“三弟,你怎么急成这副鸟样?”陈子云开口便将吴痕雨一夜未归的事向其细说了一遍,听罢左龙腾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幸亏陈子云及时扶住,稍稍一顿,左龙腾甩开陈子云大骂道:“陈子云,你这个猪啊,连个儿子你都看不住吗?雨儿才七岁啊,你要他一个人深更半夜的跑出去,对方还是高手,你就这么放心他一个人?”望着此刻面红耳赤的左龙腾,陈子云也不和他多说什么只淡淡道:“大哥,现在可不是责备我的时候,的先把雨儿找到。”听罢左龙腾赶忙转身叫道:“你去找,我去到附近的兵营弄些兵来。”言罢举步便走,且听他边走边道:“一群蒙着脸的老鼠崽子,我雨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左龙腾就是不干这个傻帽镇边将军也把你们给揪出来,然后一个一个的碎尸万段。”见其走出,陈子云岂能不知左龙腾已动了真怒,随即赶忙追了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刚出客栈,正迎上熊铁拉着紫衣男童走来。左龙腾见了赶忙一惊立刻便斜身挡在了陈子云身前,直将他藏在自己的身后。却听熊铁淡笑一声,随即便对着身边的孩童道:“应龙,去和你左叔叔打个招呼然后就进房休息吧,等虚龙将倩儿接回我们就去长安。”男童点了点头,举步便走到左龙腾的身前道:“小侄,熊应龙见过左龙腾叔叔。”听罢,左龙腾不禁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当今西吴的王储啊,你这声叔叔我可受不起!”听罢却见熊应龙淡淡一笑,便听他道:“左叔叔您是北元国的臣子,我是西吴的王子,因此我不是你的君,你也并非我的臣,因此你我并无地位阶级之分。抛却身份地位你当是应龙的长辈叫你一声叔叔又有何不可?”听他如此滔滔不绝左龙腾心中不禁冷汗直流,暗道:“这么个小娃娃却能说出这样有的话来,其胸襟真是不凡,难怪熊老铁会那般护着他。”正想间又听他道:“小侄素来听闻左叔叔您生xìng豁达,不过一个称呼怎推脱至此呢?莫非世间所传有假?” 听罢,左龙腾当即哈哈一笑道:“这么会说话的侄子,我这个山野粗人也能捡上一捡,可真是幸运。有什么好推脱的呢?”熊应龙听他如此一言,却并不动怒淡淡一笑道:“既然左叔叔认了我这个侄子,那我便先行告辞,我叔叔还有些话要和你说,我不便多做打扰。”言罢径直朝客栈走去。见他走进,熊铁这才冲着左龙腾道:“子云兄弟,故人到此你就真不想见上一见吗?”。却听左龙腾抢先道:“熊老铁你来北元要是想接我三妹回去,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的好,不然我左老粗的大刀可不会认识你!”听罢,熊铁当即仰面一笑道:“左哥哥你可真是错怪小弟了,我熊铁要想带走小妹七年前我便可以,又可必推托至今呢?”言罢,却见陈子云走到了熊铁身前微微一叹道:“多谢游乐侯能既往不咎。”听他如此一说熊铁脸sè不由一变,随即便听他道:“陈子云,你是真的变了啊。”陈子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我是变了,不再有雄心壮志了,我只想好好的守着这个家,陪着绮梦一起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好。” 熊铁长叹一口气,眼中竟浮出一丝迷离之sè,随即便听他道:“哎,曾今的rì子似乎真的不再可能重来了。”言罢又见他定了定神道:“今天以后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天下天平。”左龙腾当即一惊赶忙问道:“莫非你就是西吴的使节?”熊铁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道:“子云兄弟,以后如果有空就带着表妹回西吴看看吧,我大哥这些年过的确实有些苦。”听罢,陈子云点了点头道:“等些时候我会带她回去。”熊铁深深一笑,随即举步便朝客栈里走去,并无半点停留。 见他离去,左龙腾也不停留拉着陈子云便走,边走便道:“该死了熊老铁,要是雨儿出了什么事情,这笔账你有一半。”言罢,两人也随之走远,转瞬间已不见了踪影。 话头转回。吴痕雨与熊倩饱餐一顿后,便举步朝林外走去,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倒也十分开心。不觉间已走出了林子。望着空旷的前方熊倩心中莫名一痛,不禁深深的看了的身侧吴痕雨一眼,随即便听她道:“吴痕雨,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吴痕雨翻了翻白眼道:“等我长大了以后,变得和爹爹一样厉害的时候我就去找你。”听罢熊倩眉头不禁深深皱起,随即道:“那要多久?”吴痕雨暗想道:“多久我还没有想过,不如就十年吧,十年应该够长了。”当下便道:“十年后我就去游乐侯府找你。”,“十年?”熊倩不禁放慢了脚步喃喃自语,似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只听她抢到吴痕雨身前道:“那好,我就等你十年,要是十年以后你不来找我......我......我就来找你!”言罢,竟然自己笑了出来,与此同时一股酸楚便在其心中涌起。暗自叹息道:“这就是父亲所说的‘爱的感觉’吗?真是令人着迷的东西。”吴痕雨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待其正要说话时,却忽听一道惊天轰鸣之声响彻四野。二人当即一惊急忙定睛一看。 正见一位身着黑sè长袍,长发披肩相貌略有些俊逸孩童,手持一柄黑sè长枪与四名蒙面大汉相对而立。吴痕雨立马认出当中一个便是昨夜追他的那个蒙面大汉,只是不见了绿魔的踪影。“他能打败这四个大家伙?”看着那个孩童吴痕雨不禁轻声一问,忽听其中一个大汉叫道:“付虚龙,莫要以为虚天尊神是你师父我兄弟四人就不敢动你了。”听他这么一说吴痕雨赶忙扭头看向熊倩却正迎上她满是不舍的眼神,当即便是一呆,随即便听她道:“吴痕雨,我表哥来了,我要走了。”言罢,两滴清泪便流了出来。吴痕雨心中顿生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便在此时忽听熊倩大声道:“表哥,倩儿在这里。”付虚龙一听扭头一看,正见熊倩立在树林前,当即淡淡一笑,随即又瞥了一眼吴痕雨道:“小兄弟是你救了我表妹吗?”吴痕雨满脸无措的点了点头。见此付虚龙沉声道:“小兄弟今rì之情付虚龙记下了,他rì若有缘相见我再另行报答。”听罢吴痕雨脸上却无半分喜气的笑了笑,仿佛有什么心事。 付虚龙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便转向了熊倩,见她此刻衣衫破败,发髻零乱,脸上还微有一丝青肿。其心中当即一痛,脸sè也瞬间布上一层冰寒,只听他道:“倩儿这群人害苦你了。”言罢,其双目顿时一片血红,提枪便向身侧四名大汉攻去。 大汉也并非寻常之人可比,见其招来,四人同时迎上。付虚龙却是不惧,手中长枪猛的一拄,随即便见一道巨大的白sè枪影,自四人头顶直落而下。这四人也并不惊慌,随即便见其中二人纵身而上,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自下而上直将那道巨大的枪影寸寸斩断,一股股真力立时便化为一阵阵狂风直吹得烟尘四起,草木抛飞。 枪影一破四人便是一拥而上,付虚龙当即冷声一笑,随即纵身迎上,五人顷刻间战成一团。吴痕雨此刻才知道付虚龙的实力竟是这般了得,且不说他能否胜过他们,单看他能凭一杆长枪同时与四名大汉互拆数十招而不落下风,已经足以说明了其实力绝不是自己可以相比的。看他的年龄也不过仈jiǔ岁的样子,其功力竟到了自己望尘莫及之境地,当即一股浓浓的挫败感真如一支钻心毒箭深深的刺痛了吴痕雨的心。 便在此时忽听付虚龙冷喝道:“你们害的倩儿这般狼狈,今rì我便要用你们的血来告诉世人,我的逆鳞谁都碰不起。”言罢,一抹凶光当即在其眼中炸开,四人只见一道黑影一闪,随即便不见了踪影,便在此时忽听一大汉叫道:“三弟小心。”那汉子听了,赶忙抬头一望,正见付虚龙舞起长枪直向其头顶砸来,大汉瞳孔瞬间放大,随即不敢有慢赶忙横刀上档,却听付虚龙冷哼一声道:“死吧!”听罢,那大汉身体不禁一哆嗦,下一瞬付虚龙手中的长枪已然劈了下来。一阵轰鸣仿若九霄神雷直震得方圆数十里莫不颤动,百里飞禽莫敢归巢,烟尘四起,大地龟裂。 远在百里之外的陈子云与左龙腾忽听这一声雷动皆一惊,随即便马不停蹄的朝着此处赶来。 一阵烟尘过后,已不见蒙面大汉的去向,只见,碎衣碎肉满地皆是,一柄断成无数段的大刀也是零零散散的躺在地上。又见付虚龙横枪而立,一身黑衣已经血迹斑斑,整个人看上去真若一只绝世凶兽,全身皆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见此三名大汉当即悲痛万分,忽听其中一人痛恨道:“你这个恶魔,你.....杀了我三弟,我跟你拼了!”言罢不顾同伴的劝阻便冲了上去,挥刀便向付虚龙砍来,却见付虚龙眉头一紧,长枪立刻脱手而出,直往蒙面大汉的胸口shè来。大汉见此赶忙将身一扭便极为准确的避开了去,却忽听一个声音大叫到:“别杀我二弟!”,大汉顿觉一股剧痛直袭而来,赶忙定睛一看,却见一支蘸满鲜血的枪头泛着浓浓的死气莫名其妙的透过了自己的腹部,正嘲笑似的看着自己。随即耳边便传来一句催命般的魔音:“你该死了!”大汉不禁扭头一看,正见付虚龙雪白冷峻的侧脸。其眼中顿时shè出难以置信的目光,随即便失去了知觉。四名大汉顷刻间已去其二,吴痕雨甚至都没有看清付虚龙是怎么绕到其身后的,那大汉便已气绝。一直自信逃跑功夫无人能及的他,此刻却是哑口无言了。 余下的两名大汉见兄弟惨死当即勃然大怒,纵身便来替兄弟报仇,付虚龙依旧半分不让,挺枪迎战,几个纵身间便将一名大汉踢倒,一名大汉刺伤,二人皆翻倒在地,忽见付虚龙持枪又来,两名大汉瞬间相视一眼,翻身便起。于此同时一名大汉直迎而上,另一人却调头来抓熊倩。吴痕雨哪有防备,待有所察觉时已被大汉欺近,要救她已是来不及了。此刻熊倩更是大惊不已,定睛看时,来人正是昨夜那名大汉,随即赶忙大叫:“吴痕雨救我!”话音刚毕便听那大汉痛叫一声,随即却见付虚龙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而那名蒙面大汉早已倒shè而出,“嘭”的一声落在十丈之外,随地滚出十多丈,方才停下。见此熊倩不禁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吴痕雨,见他此刻正瞪眼张口的看着付虚龙,熊倩心中不由一阵失落。“他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速度恐怕只有爹爹才能和他比了,可他......”此刻吴痕雨全然没有注意熊倩,只是自顾自的暗自心惊。 又看了看先前的两名大汉,虽说还有些气息却皆只剩下半条人命已无再战之力。此刻却见付虚龙持枪而上,状若杀神,竟生生的将其二人扎死。直将吴痕雨吓的瘫坐在地上,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害的倩儿受这等苦你们就该如此。”付虚龙瞥了一眼地上的两具残尸冷冷道。随即擦了擦身上和脸上的血迹,走到熊倩身前深情一笑道:“倩儿,刚刚没吓到你吧?”熊倩轻轻的摇了摇头,开口问道:“表哥是要回去了吗?”听罢付虚龙不禁看了一眼吴痕雨随即点了点头道:“嗯,姑父让我将你带回去。”听罢,熊倩不禁微微一愣随即道:“我......我可以......可以晚点走.....吗?”付虚龙不由一奇道:“倩儿你怎么了?”熊倩轻声道:“我想.......我想走回去......和他一起。就这一次好吗?”听罢付虚龙淡笑一声道:“不行,姑父让我和你一起回去,这是姑父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一次都不行吗?”熊情突然提音道,却见付虚龙依旧轻摇了摇头,随即又听他对着上方的天空怪叫一声,下一刻便见一只白sè大雕自云端飞下,转瞬间便停在其身前。“倩儿我们走吧,我不太方便在这里停留太久。”听罢熊倩脸sè顿时一白,一股莫名的伤痛便在其心中放肆起来,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跟着付虚龙上了雕背,忽听又一声怪叫起,白雕顿时冲天而跃,荡起一片烟尘。便在此时熊倩突然转过身对着吴痕雨道:“十年之后你一定要来西吴找我.......”其音尚在空中回荡人已飞入了云端不见了踪影。 吴痕雨怔怔的望着天空,其心中不由的涌出一股难以明状的疼痛,眼泪便止住不的流了出来,只听他轻声道:“十年后,我一定会去找你。”。微微一顿便听吴痕雨长舒了一口气,其脸上的yīn霾当即火灭烟消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抹灿烂的微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几许残肢断臂当即淡淡道:“四位叔叔你们几度作恶,也令我险些丢了xìng命。我娘曾今和我说过,君子百是必有一非,小人百非必有一是。我虽年幼却是能看的出你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仅凭这一点你们就不该暴尸荒野。”言罢只见吴痕雨深吸一口气,突然睁开亮目,一掌瞬间推出,一道淡黄sè的掌印顿时飞shè而出“嘭”的一声便将前方不远处的草地轰出一个大坑。吴痕雨走近看了看不禁皱眉道:“我用尽全力才打出这么点大的坑,真的和他差了好多哦。”言罢,脸上不禁又多了一丝yīn霾,随即只见吴痕雨目光一紧,猛的提起真力接连拍出三掌当即山摇地动,烟尘四起。望着比之前更大的坑,吴痕雨不禁淡淡一笑道:“这样才差不多。”其脸上仅有的yīn霾也随之一扫而空。 随后吴痕雨便将满地的断肢残片一样一样的放进大坑之中,又运起功力掀起一方泥土便将其尽数掩埋。看着身前的新坟,吴痕雨不禁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随即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几位叔叔,希望你们下辈子不要作恶了。”言罢,又冲着它亮出一道灿烂的微笑,吴痕雨这才心满意足的朝着小镇方向走去。 刚走一刻,正便迎上匆匆赶来的陈子云和左龙腾两人,吴痕雨当即一喜猛地挥手道:“大伯,爹爹。”听到叫喊,左龙腾和陈子云两人顿时喜出望外赶忙快步跑来。来到吴痕雨身前左龙腾便一把将其拥入怀中激动道:“雨儿,你可.......你可把我这个大伯吓惨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叫大伯我......怎么活啊。”言罢,两人竟然就这般相拥大哭起来,此刻忽听陈子云道:“雨儿,你怎么伤痕累累的?”听罢,左龙腾瞳孔顿时放大,赶忙将吴痕雨细细打量一番,果见如此,左龙腾当即叫道:“雨儿是谁把你伤了,快告诉大伯,大伯这就去把他的头砍下给你做椅子。”听罢吴痕雨擦了擦眼泪道:“大伯,雨儿可是男子汉,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听罢左龙腾却是摇头道:“你浑身都是伤了,还说是小伤,他nǎinǎi的,我要不去教训教训他们,这口鸟气我左龙腾可忍不下。”随即又看了看身后的陈子云不禁沉声道:“要忍就让你那个死鬼老爹去忍吧。” 听罢吴痕雨不禁哈哈一笑随即看着陈子云道:“爹爹我想娘了,我们回家吧。”听吴痕雨这般说,左龙腾已知他已经不再计较受伤的事了,随即看了一眼陈子云笑道:“三弟走吧,回去喝上一杯?”听罢,陈子云轻声一笑道:“好吧,我们这就回去。” 三人回到客栈,左龙腾便在小镇雇了一辆马车,稍作休息后,三人便离开了小镇。黄昏时分马车驶进一片苍翠的竹林并沿着一条青石板道行了数里,在一间十分雅致的竹屋前停下。 竹屋门前正有一位身着素纱衣,青丝披肩的中年妇女倚门而立。此女蛾眉皓齿,玉骨冰肌,体态端庄,身在凡尘俗世却远胜蓬莱仙女,姑shè神人之美。此女便是吴痕雨的母亲吴绮梦,而此地便是在整个武林堪称神话的玄心门。 第四章 寒锋落出尘世尽 龙登云顶徒悲泣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陈子云等人回到玄心门,众人皆满心欢喜,吴痕雨更是直接扑倒母亲吴绮梦的怀中撒娇。众人在门前寒暄了几句,便进了屋。屋内十分简陋;三间竹屋,一间客厅,两间卧房。客厅中只摆了一张大约四人坐的竹桌,竹桌上仅有四副碗筷,四个水杯,一个茶壶,再无他物。看这摆设显然很少有人前来做客。 左龙腾进了客厅,径直坐在椅子上,随意拿了一个杯子倒了点水便喝了几口。此时陈子云等人也坐了下来,左龙腾放下水杯朗笑一声道:“痛快啊,这种清淡的生活过起来就是舒坦哈哈!”言罢不免又是一声大笑。听罢吴绮梦不禁嗤笑一声道:“大哥,要不然你和云芝姐姐也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左龙腾叫道:“你真当我左老粗不敢?”陈子云听罢笑道:“小弟欢迎之至!”,左龙腾当即朗笑一声,随即却深叹了口气道:“哎,西吴与南许两国要是能安稳点,我左老粗或许还真有几年清净的生活可过。”言罢,顿时满面愁容的摇了摇。便在此时忽听吴绮梦问道:“云芝姐姐最近好吗?”左龙腾听罢点了点头,心中已是明了她的意思,不禁轻笑一声,提音道:“当然,我左龙腾的夫人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吗?”陈子云听罢不禁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和绮梦都有责任啊,要不是八年前我…..”陈子云话还没说完左龙腾便抬手止住,便听他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它干嘛?徒增伤感!”话音刚落却听一侧的吴绮梦叫道:“不,我一定要提,要不是当年我犹豫了就不会害得大哥和姐姐深陷险境,难以脱身,最后大姐受了重伤也累的你们的孩子胎死腹中,这些年我每想起此事都觉得十分亏欠大哥你!”说着吴绮梦不禁轻声抽泣起来,一侧的吴痕雨也听出了一点什么,随即便不敢多开口,只在一旁自顾自的掰着手指。 左龙腾沉默了一刻,眼睛也有了一丝红润,随后长叹一声,笑道:“行了三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兄弟姐妹之间还能有什么亏欠可说呢?”。一侧的陈子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大哥说的对,兄弟之间是不该有什么亏欠之说。绮梦今天大哥来咱家做客,你去炒点小菜,我去把以前爹酿的酒拿来我们今晚就陪大哥好好喝几杯。”吴绮梦尚未说话其怀中的吴痕雨却兴奋的跳了起来道:“好,雨儿也要陪大伯喝酒!”众人一听不禁一阵欢笑。 一轮圆月升上枝头时,一桌好菜便端了上来,四人随意坐了下来。左龙腾抓起身前的酒坛,狠狠的灌了一口爽叹一声道:“哈哈,还是和兄弟们喝酒痛快。”听罢,陈子云笑道:“看来大哥这几年被官场的规矩给管的不‘痛快’啊?”左龙腾却是自嘲一笑道:“可不是吗,我左龙腾本就是个粗人,和朝廷里的那些什么文雅的人可真合不来。”听罢,吴绮梦不禁抿嘴一笑道:“那大哥今天可要好好痛快痛快,来小妹敬你一杯!”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左龙腾自是欢喜万分,倒了一碗酒便咕咚咕咚的干了,一侧的吴痕雨由于年纪小因而吴绮梦并不允许他喝酒,所以便只能倒了点茶水对着左龙腾道:“大伯,雨儿也敬你一杯。”左龙腾听了立刻哈哈大笑道:“好,雨儿敬我,我岂有不喝之理?”言罢便又干了一碗。 屋内烛光渐渐暗下,此时左龙腾酒至半酣,忽听他对吴痕雨道:“雨儿,你将来长大了是想学你爹爹那般做个翩翩君子还是想和你大伯我一样做个铁骨铮铮,豪放不羁的大汉子?”。吴痕雨眉头不禁微微一皱思考了片刻笑道:“等雨儿长大了你不就知道了吗?”左龙腾朗笑一声举手便将吴痕雨抱在怀中道:“臭小子,你还敢和大伯我卖关子,说等你长大了要学谁?”言罢便开始对吴痕雨动起手来,惹得他一阵娇笑。一侧的陈子云和吴绮梦两人此刻也相视一笑,随即便听陈子云道:“大哥,小弟见你这么喜欢雨儿不如就认他为义子吧?”一旁嬉笑的左龙腾和吴痕雨不禁都停止了动作,微微一顿左龙腾看着陈子云道:“三弟此话当真?”陈子云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左龙腾又看了看吴绮梦见她也点了点头,当即便哈哈大笑道:“雨儿你以后不准叫我大伯了,要叫我义父了!”吴痕雨微微一思便已知晓陈子云与吴绮梦心中的想法,随即脆声一笑,翻身而起拜倒在左龙腾身前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言罢,快速的对着左龙腾磕了三个响头。左龙腾再次将他抱在怀中笑道:“太好了,我左龙腾他nǎinǎi的也有儿子啦!”言罢一旁的陈子云和吴绮梦皆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受到左龙腾的感染一直笑不露齿的吴绮梦竟然也不顾形象的仰头大笑起来。一阵欢笑之后,左龙腾已然激动的泪流满面,且听他道:“云芝要是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开心成什么样子。”吴绮梦点了点头道:“姐姐一定很高兴,我也和子云商量过了,再等些时候就带着雨儿去将军府探望一下!”。听罢左龙腾立刻喜形于sè,正要开口却猛然止住,吴绮梦不禁一惊,忙问道:“大哥是有什么心事?”。左龙腾不禁神sè凝重道:“三妹,熊铁过几天可能要来玄心门,你见还是不见?”吴绮梦一听,娇躯不禁微微一震,其眼中也在顷刻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吴痕雨见了忙跑到她怀里轻声道:“娘,你没事吧?那个熊铁是谁他是不是欺负过你,你告诉雨儿,雨儿长大了一定不会放过他。”吴绮梦看了看怀中的吴痕雨微微一笑,随即长叹一声道:“雨儿,娘没事,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家而已!”。“家?娘的家不就在这里吗?”吴痕雨很是不解的看着吴绮梦。“那娘给你说个故事吧。”吴绮梦看着吴痕雨柔声道。听罢,吴痕雨忙点了点头道:“娘你说,我听着,我一定牢牢记住!”。 吴绮梦微微一笑,随即看了看一侧的陈子云其眼中满是迷离。片刻后且听她柔声道:“十年前我和你爹爹在糊涂谷相遇,互生了情愫,可是我的家族里早有禁令身为吴家子嗣决不能与外族通婚,否则就会被逐出家族,其所生子女也将会被家族永世追杀。因为这条禁令我不敢和你爹爹在一起,直到半年后,我的家族要将我许给西吴的二皇子熊刚,也就是现在的西吴国主。也直到那时我才下定决心和你爹爹私奔。我们打算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居。我们相约好了时间,并做好了最稳妥的计划。可当事到临头时,我却犹豫了。要我背弃父母,离开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一时间真的难以割舍。我没有想到就因为我的犹豫,害的你爹爹和你三个伯伯陷入险境,我也没有想到,熊刚更是将西吴的隐世高人也请了过来,当天要不是你爷爷突然出现……可能就没有……”说道此处吴绮梦不禁哽咽了,一直很豁达的左龙腾此时也是泪流满面,坐在吴绮梦身侧的陈子云两片薄唇也不住的颤抖起来,看的出此刻他的内心也十分激动。 吴绮梦顿了顿道:“那天我终于下定决心与我的家族彻底断绝了关系,我也当着亲人的面发誓此生再不踏入西吴国土半步,出于我家族对于你爷爷的那份忌惮,所以他们一直不敢追杀我们。在你出世后不久你爷爷便突然消失了,那段时间我和你爹爹整rì整夜都睡不着,很怕我家族的人有一天会找上门来,或许是这里足够隐秘他们一时间还发现不了,又或许是因为我家族并不知道你爷爷消失了,所以我们一直相安无事,可是我们还是很担心,所以在你三岁的时候我就让你爹爹把你带到了山上,一来可以让你多学点本事,二来他们万一找上门来,你躲在山里应该会比家里更安全。”听罢,吴痕雨不禁一阵失神,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此刻又听吴绮梦道:“熊铁就是我的表哥,也是你的表舅舅。”言罢,吴绮梦又看了看陈子云随即叹了一口气道:“该躲的还是躲不了吗?”此刻左龙腾却是轻笑道:“我看那熊铁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他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江山,怎会如此不讲情面呢?三妹你也别太担心了,要是真出这事,你、我还有三弟我们三个还收拾不了一个熊铁吗?” 一侧的陈子云也笑道:“绮梦你看大哥只是问你见不见你却说出这么一大堆的话来,你那多愁善感的脾气也该收一收了。”吴绮梦白了陈子云一眼道:“怎么,你现在开始嫌我了?”陈子云一听不禁哑然,一侧的左龙腾却是哈哈大笑,然而此刻的吴痕雨却一声不吭的在吴绮梦的怀中发着呆,似乎在想些什么。左龙腾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忙止住笑道:“雨儿你怎么了,在想什么?”这时陈子云和吴绮梦两人也不禁一惊,看着吴痕雨依旧处于呆滞当中,陈子云不禁又叫了他两声这才将他拉回。左龙腾忙问:“雨儿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吴痕雨淡淡道:“娘,你离开家这么久了,你想家吗?”吴绮梦不禁神sè忧伤的点了点头道:“娘当然想了,每逢节rì不能和家人团聚是很想念他们,可是娘还有雨儿,有你爹爹啊,所以并不难过。”听罢吴痕雨却是连连摇头道:“娘你别骗雨儿,雨儿看的出你是很难过的。”。“嗯,娘是很难过,可是我的难过和你所说的难过有很大的不同。”吴绮梦想了一会,轻声道。 吴痕雨心中更是疑惑不禁问道:“那娘所说的难过是什么,雨儿不懂。”此刻却听陈子云道:“你娘不是因为想家而难过是因为怀念而伤心。人生有很多的选择,你娘选择和我在一起就已经决定了放弃了那个完全不理解她的家,所以当她离开家的那一刻,就已经不需要想家了,该想的就是因为爱情而逐渐远去的亲情。”听罢吴痕雨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才不管呢,他们欺负了我娘等雨儿长大了,一定把他们打的站也站不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吴痕雨猛的长大双眼看着陈子云道:“爹爹,娘刚才说你和义父还有二伯,四伯四人陷入险境,是爷爷救了你们,真的吗?”吴绮梦微微一笑道:“就知道你对你爷爷的兴趣大得很。”陈子云也笑了一声道:“你娘说的是真的!”吴痕雨一听立刻跳了起来激动道:“那爷爷一个人打赢了多少人?”不等陈子云回答一旁的左龙腾道:“你爷爷一个打三个人,三个都是隐世高手,你爹爹前些天在本虚峰上的那几场大战和你爷爷当rì以一人之力独战三人的场面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吴痕雨一听兴致瞬间便被带了起来,忙问道:“那那三人叫什么名字啊?”左龙腾听罢忙看了看吴绮梦问道:“三妹你知不知道啊?”吴绮梦轻笑一声道:“都说是隐世高手了,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名字,不过其中有一个我却认识。”这时左龙腾竟显得比吴痕雨更有兴致忙问道:“谁?”吴绮梦道:“一个长着山羊胡,额头上有一个星星图案的老者,他叫虚天尊神。”左龙腾想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大笑道:“就是那个老鬼啊,哈哈什么虚天尊神我看他就是一个屁。”随即转向吴痕雨道:“雨儿我告诉你,当rì这个虚天尊神被你爷爷打的别提有多狼狈,两颗门牙就被你爷爷生生打下来的,真可谓是打得他满地找牙。”言罢,左龙腾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吴痕雨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兴奋,随即又问道:“爹爹,爷爷那么厉害他去哪里了呢?” 陈子云一听也是一脸无措不禁苦笑道:“父亲大人高深莫测我怎能揣测到他的想法呢?”随即不禁长叹一声道:“父亲一走,我这玄心掌法便再无任何jīng进了,否则我也未必赢不了那独孤剑。”吴痕雨听罢忙道:“爹爹别担心等雨儿长大了,一定练成最厉害的武功把那独孤剑一拳打偏在墙上,抠的抠不下来!”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哄笑。 四人坐在一起聊了很久,直至烛灯熄灭了才罢了。 次rì清晨,吴痕雨还在床上酣睡便被左龙腾叫醒,正要发怒时,却听左龙腾说要去后山打猎,一听说打猎吴痕雨自然欢喜无限,忙跳下床洗漱一番后便和左龙腾一起往后山方向去了。 两人走后不久,陈子云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吴绮梦随后端来两把座椅放在屋檐下,陪着陈子云坐了下来。两人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周围的**翠竹,听着林中的鸟语虫鸣,一切显得极为平静祥和。吴绮梦将头轻轻的靠在陈子云的肩上轻声道:“子云,过些天就把雨儿交给大哥吧,他在我们身边得不到什么东西。”陈子云点了点头叹道:“是啊,雨儿是该离开我们了!”言罢陈子云不禁握着吴绮梦的玉手道:“本虚峰之争已经过去了,从此江湖上便再也没有陈子云这个名字了,从今rì起我便只属于你吴绮梦的!”听罢吴绮梦眼神不禁有些迷离,不知不觉间泪水便滑落了下来。陈子云微微一笑轻轻的擦去了她的泪水,随即柔声道:“绮梦这些年苦了你了!”吴绮梦却是连连摇头柔声道:“那么多的负担都要你去扛,你比我苦多了。”随即两人便相拥在一起,良久才分开。两人随即相视一笑,一笑间二人皆红了双眼,四行清泪再次滚落了下来,清洗掉了他们脸上早该逝去的yīn霾。 一阵安宁后又听陈子云轻声道:“等雨儿离开后,我们就去西都吧。”听罢吴绮梦不解的看着陈子云道:“为什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人我不想见。”陈子云轻笑了一声道:“去看看吧,在走之前。”言罢二人不禁对视了一会,吴绮梦见其目光依旧坚定随即便轻摇了摇头道:“好吧,我们回去。”听罢陈子云当即欣喜一笑道:“我不想你带着遗憾离开这里。”其音还未了却见吴绮梦已然投进了他的怀抱,只听她淡淡道:“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抱在一起了,我们真的好不容易。”,“是啊,真的好不容易啊。”陈子云扶着吴绮梦的秀发轻声道。 就在此时忽听一声狂笑从竹林外传来,吴绮梦和陈子云两人不禁定睛一看,便见一位身着黑sè长袍,手持金sè长刀的中年男子从林中阔步走出,此人黑发披肩,目光似箭,面白如雪,唇若粉桃,极其英俊的外表中透露着浓浓的刚毅,见到这等人陈子云心中却是一惊:“此人是谁,能在二十丈之内而不被我发现的人,整个江湖武林也绝不超过五指之数,此人必是个高手!”。不禁多了几分忌惮。 来人行至二人身前五步外停下,且听他对着陈子云道:“笑狂刀见过陈掌门。”陈子云盯着来人,心头不禁升起一丝危机感,随即缓缓站了起来冷声道:“不知笑刀先生来此所谓何事?”笑狂刀听罢便将手中的长刀往地上一拄冷声道:“带走你身边的女人!”陈子云一听顿时大怒不待答话举掌便向笑狂刀攻来,笑狂刀似乎早有预料淡然一笑随即身体只一斜便躲过此招,陈子云由于先前的剑伤未愈一招攻过顿时便感到一阵剧痛,便难再发第二招,无奈只能忍着剧痛退到吴绮梦身边,怒视着笑狂刀道:“你是吴家派来的?”笑狂刀哈哈一笑道:“不是。”吴绮梦怒叱道:“你不是他们派来的那你要带我去哪?”笑狂刀并不回答她只是淡淡的看着陈子云道:“陈子云我给你一个机会。”陈子云冷冷道:“什么机会?”笑狂刀道:“打赢我,我走,打不赢你便死,人我照样带走。”语气极是狂傲。陈子云尚未回话吴绮梦叫道:“我来会会你!”随即便向陈子云递了个眼sè轻声道:“我先去试试,你仔细看着他的路数。” 言罢只见吴绮梦纵身便来,一招拜月掌便向笑狂刀劈来。笑狂刀见势并不慌乱,单掌一挥便挡住此招,于此同时又见他抬起一脚直往吴绮梦胸口踢来,吴绮梦见势忙斜身躲开,险险避过此招。岂料笑狂刀突然从天而降一掌直向其头顶逼来,速度奇快吴绮梦来不及震惊,忙鼓足真力举掌迎上,两掌瞬间相碰,一股真力顿时化作一阵狂风直吹得尘土飞扬,地摇山惊。下一刻只听吴绮梦闷哼一声便从烟尘中飞退而出,陈子云忙迎上将其搂在怀中。观其面sè苍白,目光无神,嘴角处还噙着一丝鲜红,模样甚是令人心痛。吴绮梦一见陈子云便道:“子云……你快走……我们赢不了他,你赶紧走,把雨儿也带走。”陈子云听罢并不急着回答,轻轻的将其嘴角处的血痕擦去,随即轻声道:“别说这种丧气话。”言罢便将她放在椅子上坐好,吴绮梦唇瓣微微一张想要出言阻止却迎上陈子云坚毅的目光,随即轻声一笑便不再多言,其眼中也不禁透露着些许幸福逼退了几许惶恐之sè。此刻忽听笑狂刀对着陈子云道:“你妻子能接我一掌还真有些本事!”陈子云一听立刻站了起来沉声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我?”言罢不待其回答,陈子云双目已然鲜红一片,疯狂之sè尽显无疑。 只听笑狂刀仰头一笑道:“来吧。”言罢便将身前的那柄长刀丢至一旁徒手而立道:“不再兵刃上欺负你!”陈子云一听目光瞬间一紧闷哼一声举掌便来取笑狂刀。然笑狂刀并无半点慌张之sè待陈子云掌至身前,只见他微微一笑其身体便往后一退,竟是恰到好处的躲过此招,只一瞬便见笑狂刀提脚已向陈子云小腹踢来,陈子云反应不慢忙纵身一跃再看时已至笑狂刀头顶上方,毫不犹豫陈子云手起掌落,一道巨大的肉sè掌影便直向笑狂刀头顶压来,力量甚为狂暴。见势笑狂刀面部当即一变,不敢怠慢只听他暴喝一声单脚猛的一跺地,“哄”的一声巨响一块厚若城墙的方形土块当即翻飞而出,恰好迎上陈子云的巨掌,下一瞬便听“嘭”的一声巨响土块应声粉碎,顿时泥土纷飞,尘烟弥漫。正当烟尘散去之时忽见一道仿若擎天巨手携万钧之力排散浓云自九天而落,直向笑狂刀逼来,执意要将他镇于此地。面对此等危机却听笑狂刀仰天三声狂笑,只见他一头黑发无风自扬,下一瞬便见他纵身一跃化掌为刀,迎上巨掌猛的一挥,一道斩天之刃携灭世之威化断山之力骤然而出,正与那只巨手撞在一起,于此同时只听“嘭”一声撼天震地的巨响传下,直将万里重云震散,千钧巨石崩毁,万顷草木抛飞。 片刻周遭重归平静只见陈子云半跪于地,面sè苍白,胸口处已有一片鲜红显出,显然前些rì子的伤口已因这场激战而彻底迸裂。再看笑狂刀,此刻的他衣角撕裂,双腿没土过膝,眼耳口鼻都有点点鲜红沁出,其伤势已是不浅“咳咳”陈子云一时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一口鲜红也同时流了出来,此刻他原本苍白的脸更显苍白。 这时却见笑狂刀微微点了点头道:“玄心掌法果然厉害。”言罢笑狂刀一声大叫随即纵身一跃,其双腿立时破土而出,下一刻便来到了陈子云身前且听他道:“陈门主刚才是我笑狂刀有些无礼了!”言罢便向陈子云深深一拜,姿态神情皆极为谦逊与先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陈子**吴绮梦两人俱是一呆。 微微一顿陈子云回过神,忙向他还了一礼道:“笑刀兄过谦了。”听罢笑狂刀却是长叹一口气道:“陈子云,你一身武艺的确令我心生敬佩,若是你与我条件相同或许我远不如你。”言罢笑狂刀眼中竟闪过一丝悲凉,随即淡淡道:“陈子云你听过徐璧山,雷霆府吗?”。陈子云当即一惊忙问道:“你是雷霆府的人?”言罢,却见笑狂刀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这话什么意思?”陈子云满是疑惑道。“因为我是魔族。”笑狂刀淡淡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陈子云的耳畔响起,直惊的他,冷汗铺面。随即又听笑狂刀道:“你的妻子,我必须要带走,你刚刚的那一掌赢得了我的认可,和你说这么多算是我对你的尊重吧。”。听罢,陈子云不禁淡淡一笑道:“总是听父亲大人说过你们,但却一直都以为是传说并未当真,不想今rì竟真的遇上了一个。”言罢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吴绮梦淡淡一笑道:“你也都听到了吧?”。“嗯,都听到了。”言罢吴绮梦已然站在陈子云的身侧淡淡道:“雨儿有大哥呢,你别担心。”听罢陈子云轻声一笑,随即看着笑狂刀戏谑一笑道:“来吧,我得好好试试你的本事。”“既然你要带走我的妻子那我也只能以这七尺之躯拼死相抗!”笑狂刀还未回话却听吴绮梦道:“子云我们一起。”话音一毕已然摆出架势,其一双美眸也不禁多添几分空明,看起来各外耀眼令人神往。 笑狂刀深吸一口气,一抹冰寒之sè瞬间便在其眼中闪耀,只听他淡淡道:“得罪了!”话音刚落,笑狂刀纵身一跃持刀便向吴绮梦砍来,不待吴绮梦反应陈子云已然挺身挡在她的身前举掌便迎。岂料笑狂刀却是一声冷笑突然分身成二,一个挡住陈子云的掌势,另一人已然跃至吴绮梦的身后。如此诡异的招式陈子云见了岂能不惊?然而他还来不及显露震惊之sè笑狂刀已然出掌来袭,陈子云赶忙纵身闪过,于此同时鼓起一掌直向笑狂刀面门击来。见势笑狂刀却是淡淡一笑,猛地一刀便朝着陈子云的手掌挥来,誓要将其斩断,却见陈子云将身一扭,避过此刀,挺身而上,于此同时一道震天沸海的龙吟响彻四野,其音波立刻化为一股巨力直将笑狂刀逼退数十步,趁此陈子云竟化为一条神龙,直向笑狂刀撞来,见此笑狂刀心下大惊,狂刀即刻在其手中一旋,一道环形刃芒便以人眼可见的速度直迎而去,下一刻只听一声轰响,顷刻间,尘土飞扬,狂风呼啸,方圆五丈竟成荒芜。声势极为骇人。 陈子云这边如此,吴绮梦也是不逞多让。此刻只见吴绮梦纵身而来,笑狂刀顿觉一股炙热势如破竹,不敢怠慢,笑狂刀挥起长刀腾身迎上,二人当即便凌空对了三掌,一股劲风顿时涌起,似一柄无形的长刃直将四方翠竹尽数削断。两人落地,吴绮梦腾身又来,笑狂刀半分不让,又互拆数十招,忽听一声奇异的尖叫仿若自云端传下,下一刻吴绮梦竟化身火凤,直将整片天地染成一片赤红,一道道天火似一柄柄火焰神剑疾风骤雨般的像笑狂刀袭来。见此,笑狂刀豪迈一笑,手中的狂刀又起,“狂刀一式,傲气满苍穹。”忽听一声狂叫毕,其手中的长刀当即喷出百道光芒在百丈高空聚成千尺长刀,于重重火剑之中纵横,直将道道火剑尽数摧毁。 “哈哈哈,意成武道,果然霸道绝伦,我狂刀四式今rì便来会上一会。”言罢,笑狂刀已然收了分身,手中狂刀直指天上的一龙一凤,横在空中的千尺长刀也在此时与其交相呼应,大有屠龙斩凤之势。 “我夫妇二人受尽人间疾苦,未曾退让方成一世夫妻,今rì我夫妇二人便以一世之执念共同退敌。”空中传下陈子云满是威严的声音,听罢笑狂刀狂声一笑,立刻纵身而来:“狂刀二式,刀啸四海。”笑狂刀一声叫罢,千尺长刀瞬间分身成二,直向那陈子云,吴绮梦两人杀来。两人自是不惧,当即迎上。 顷刻间,龙吟凤鸣响彻四野。一道道刃芒携断山葬海之力直在百丈高空肆意挥洒,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劈下,此时忽见陈子云腾身而上,两只龙爪瞬间扣住刀身,仰天一怒,便将那长刀生生抓爆,一股莫大的真力当即散开,化为一股飓风直将笑狂刀卷翻在地。与此同时陈子云吴绮梦二同时现出身形,急速坠下:“龙凤呈祥!”二人齐声叫道,一龙一凤当即便从其体内飞出,直来取命。笑狂刀丝毫不惧翻身而去挺刀迎上,“狂刀三式,无上骄狂。”。一柄漆黑宛如实质的巨刃骤然而出,决心屠龙诛凤。 双方瞬间相遇,惊天轰鸣顿时响起,一股搅天翻海的狂风呼啸而出,尘烟弥漫,百丈竹园瞬间毁灭,突兀一柄漆黑锋利的大刀,突破层层真力阻挠直向吴绮梦杀来,速度极快眨眼即至,陈子云大惊不已,来不及犹豫腾身便上,竟是直挺挺的挡在吴绮梦身前,下一刻只听“扑哧”一声,黑sè长刀已深深的没入其胸。“子云!”吴绮梦当即大哭,笑狂刀却是面无表情的拔出黑刃,与此同时陈子云胸口shè出一道鲜红,痛叫一声便瘫倒在地。 看着此刻浑身浴血的陈子云吴绮梦已然无心再战,直将他拥在怀中,哭道:“子云......你......”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当即哽咽一声。此刻陈子云却轻声笑道:“绮梦......我爱你。”,听罢吴绮梦却是突兀破泣一笑道:“子云,我也爱你。”随即又道:“我终于陪你到最后了,可惜你我都还没来的及白头偕老。” 此时却听笑狂刀道:“陈子云,你是个不错的家伙,我欣赏你。但是你们输了,所以你的妻子我带走了”言罢一个纵身便是一掌向着吴绮梦打去。此刻吴绮梦已是无心再战,随即便闭上了双眼。就在其掌堪堪而至之时忽听陈子云大叫道:“我还没死,我的家人你不许欺负!”,言罢竟真的翻身而起,挺着残破的身躯再次挡在绮梦的身前,当真豁出xìng命。望着陈子云吴绮梦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甜蜜,不禁想道:“你还是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随即淡淡道:“谢谢你的保护。”便再次闭上了眼。此刻笑狂刀更是大惊不已,他完全不明白,此刻已然重伤的他怎会有力气再次站起?笑狂刀停下攻势看着满脸决然之sè的陈子云,其心中更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这种感觉是曾今完全没有过的。“不行,我不能被他吓倒。”微微定了定神,笑狂刀猛的直冲而来,一闪之间已然越过了陈子云,陈子云想出手阻拦却已无力可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身侧越了过去,下一刻便听一声令人心碎的叫声在自己耳畔响起,随后便见吴绮梦已然倒飞了出去,滚倒在数丈外不省人事,生死难测。“噗嗤”一声陈子云当即喷出一口鲜红,瘫倒在地。便在此时忽听笑狂刀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出招的机会。打赢我,我就离开。” 陈子云怔怔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吴绮梦,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庞大的意念,直将往rì的一幕幕在其脑中闪现,于此同时一道奇异的力量便如cháo水一般急速涌起,只听他口中喃喃道:“我绝对不能服输,死也不能,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我绝对不允许你就这样离开,死也不能。”。言罢只听他一声大叫于此同时一口鲜红便难以抑制的喷了出来,但却并未阻止陈子云下一刻的动作,只见他拍地而起大叫一声:“玄龙掌!”话音一落一声震天撼地的龙吟直冲九霄,一时间那无限的悲凉与愤慨之情含着一往无前的执着竟化身百丈长龙将整片山谷笼罩在内,听其声若洪钟,吐息如雷,宛如真龙,直惊得万鸟纷飞,百兽齐哀,草木颤抖。本在打猎的吴痕雨与左龙腾两人猛然看到那身在百丈之上的长龙皆大惊失sè,微微一顿二人忙便往回路赶。然而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吴绮梦手中的那枚翠绿sè的戒指竟然自动脱落,滚至一旁的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望着那条长龙笑狂刀竟有了一丝惊恐之sè,手中的长刀也不禁颤抖起来,似乎对此等威势恐惧之极。笑狂刀短暂的失神了后忙叫道:“这是什么武道,怎么会有如此威力,你......”话还为说完,那长龙一声长啸已然向他冲了过来,笑狂刀眼中满是畏惧,可动作他却半点也不敢慢下。只见他将长刀胸前一横,口中念念有词,下一刻便见那长刀之上一道金光闪过,直将他整个身体裹在金光之中,竟将他瞬间化作一柄金sè巨刃直向长龙迎去大有屠龙之意,眨眼间双方便纠缠在那百尺高空之上。 只见那长龙来回游走动作流畅之极,时而盘曲而上,时而飞落而下,时而卷动片片残云,而那金sè大刀动作便逊sè不少,完完全全被那长龙玩于鼓掌之间,已无半点屠龙之势。便在此时忽见巨龙猛的探出一爪,直将金sè长刀紧紧抓住。只听他一声长啸一头便撞进了长刀之中,于此同时长刀里传出“啊”的一声惨叫。巨龙整颗头已经没入了长刀之中,庞大的身体还在一点一点的往里深入。长刀内的惨叫声也随着巨龙的没入而不断提高,刀身被巨龙抓在脚下动弹不得只能不住的颤抖,此刻的它倒似是在做一种无力的挣扎。渐渐的巨龙半个身躯已经没入其中了,就在此时忽听“噗嗤”一声怪叫空中的巨龙立时化成碎屑消失不见,一道白sè的身影却如断了翅的雄鹰直从高空坠落。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大叫:“爹爹!”随后便见一道灰sè的身影一跃而起,直将那道白sè的身影搂在怀中。只听他叫道:“三弟!”来人正是左龙腾。左龙腾抱着奄奄一息的陈子云落在吴痕雨的身前。吴痕雨望着满身是血的陈子云顿时傻眼了,不由的眨了眨眼两滴清泪便滴了出来“爹爹,你不要死啊,雨儿……雨儿……不能没有你啊。”吴痕雨立刻扑倒在陈子云的身前,小手紧紧的握住陈子云的血手大哭道。左龙腾紧紧的将他搂在怀中,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子云的脸一言不发只是呼呼的喘着粗气。 突然只听左龙腾一声大叫:“放下我三妹!”吴痕雨忙回头一看,正见笑狂刀将不省人事的吴绮梦扛在肩上,背对着他。吴痕雨起初并未注意到吴绮梦此刻一看自己的母亲也是满口鲜血的被一个陌生人扛在肩上,想来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伤便是此人害的想到此处吴痕雨一对小眼猛的一红叫道:“大坏蛋放下我母亲!”话音一落已然冲了过去。左龙腾顿时一惊想要出阻止已然晚了,只能怒视着笑狂刀的背影心中暗暗惶恐道;“你要是敢对雨儿下重手我左龙腾一定把你碎尸万段”。只听笑狂刀冷笑一声道:“坏蛋?呵呵,小娃娃不要以为你还小就可以无知。”言罢抬脚只微微一跺地一道土墙骤然挡在吴痕雨身前,吴痕雨反应不及“嘭”的一声便撞在了土墙上,娇小的身体顿时被弹倒在地,两行鼻血便喷了出来。吴痕雨此刻心中悲痛万分抓起身前的碎石子,便向笑狂刀丢了过去,笑狂刀并不躲闪任由它砸在自己的后脑上。随即笑狂刀转过身未及左龙腾反应,他已蹿至吴痕雨的身前,一把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吴痕雨只能无力的挣扎。左龙腾见了顿时蹿了过来,提刀便要来砍笑狂刀,忽听笑狂刀淡淡道:“不想让这孩子死你就住手!”左龙腾心头猛的一惊,忙收势退在一旁忙叫道:“你别伤害他!”笑狂刀听罢摇了摇头随手一甩便将吴痕雨丢在地上,随即只听他指着吴痕雨冷冷道:“小娃娃你听着,你父亲是我杀的,你母亲也要被我带走,不久后一样会死,你的仇人是我,我知道你很想杀我,可惜你不行。”言罢便是一声狂笑,微微一顿便道:“你父亲很了不起,可惜他今rì有伤在身否则…..”说到此处笑狂刀不禁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沧桑之sè接着道:“要是他没有伤在身的话,我不如他”随即又看向吴痕雨道:“娃娃,我给你十年的时间,十年之内我笑狂刀绝不不杀你,十年后若你是个男人就来找我。”言罢便不再多说冷冷的环视一周,随即邪意一笑手中的大刀突然出鞘,于此只见一道金光划过,下一刻吴痕雨便听“咔咔咔”几声脆响,就见那座清闲的竹屋便在吴痕雨的眼中缓缓倒塌,这次吴痕雨竟出奇的没有哭,只是呆呆的看着已经破败的竹屋,身下的泥土也不知何时竟留下了他的一道深深的抓痕。 左龙腾大怒一声举刀便要来砍笑狂刀,却早被他躲开。左龙腾岂能如此便罢手?忙跨步又来,笑狂刀却是哈哈一笑,纵身一跃便飞入竹林之中于此同时竹林中也传出了他的声音道:“左龙腾,你还不快去听听陈门主有什么遗言?你那点力量还是根本燃不起我杀你的yù望。”左龙腾听罢,无奈一叹,不禁的摇了摇头便忙退了回来。看着此刻奄奄一息的陈子云,左龙腾竟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就要离开我了啊,昨天我们还.......”想到此处左龙腾已是泪流满面,当即便俯下身子抱着他叫道:“三弟大哥给你医治!”说罢,忙鼓足真力便往陈子云身体里送,良久陈子云才微微睁开了眼睛。吴痕雨一见他醒来,来不及站起便向陈子云爬了过来,却未发现自己怀中的那快粉sè玉佩掉落下来,滚在路旁。 吴痕雨爬到陈子云身前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只听他哭道:“爹爹……都是雨儿不好……你以前教我练功我总是偷懒…….才….才会打不过……那个坏蛋!”陈子云听罢却是微微一笑,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喃喃道:“雨儿……爹爹……爹爹……终于创出了…….玄龙掌……第二式了。真的…..真的好厉害。”吴痕雨哭道:“爹爹你赶快好起来,雨儿好想学玄龙掌,你……快好起来教我,我一定会乖乖的!”陈子云一听不禁轻声一笑道:“臭小子,你见过八脉尽断的人……还能…..还能…好起来?”吴痕雨忙大哭道:“见过……雨儿见过的….爹爹你…..一定…..”话还没说完便哽咽了。此时忽听陈子云道:“大哥……我把雨儿托付给你了……你可不能让他吃亏啊!”左龙腾听罢话还未说两滴清泪便流了出来,左龙腾忙定了定神断断续续道:“三弟你….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雨儿。”陈子云听罢淡淡一笑又看了看吴痕雨神sè镇定道:“雨儿……你要好好……的,等你长本事了,记得把你娘……娘亲寻回来……知道……知道……吗?”“知道了爹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娘给找回来!”吴痕雨擦去泪水坚定道。陈子云微微一笑随即又道:“你好好的跟着你义父……你要记住……你已经……不是普通的七岁孩童了……你是玄心门的门主了……虽然….你的功夫还不到家……你一定要好好……好的勤加苦练。”说到此处陈子云不禁咳了几声,几口鲜血便随之喷了出来,其目光也瞬间黯淡了下来,低下了头,不再出声,其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左龙腾的惨叫,吴痕雨的痛苦他也终于可以无动于衷了。 话分两头,笑狂刀扛着昏迷的吴绮梦刚出竹林,便“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鲜红,于此同时其胸口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下一刻便听一声嘹亮的龙吟传出,只见一条金sè的龙头竟从其胸口透了出来,随即消失不见,笑狂刀顿时喷出一口鲜红。整个人便无力的瘫坐了下来喃喃道:“玄龙掌?呵呵,真是令人畏惧的武道,陈子云,这次是你赢了我,我笑狂刀倒是乘人之危了啊。”言罢却又淡淡的摇了摇头,随即戏谑一笑:“真没想道,这人间竟会有这样的人物,真不知道……剑弟是怎么刺伤他的。”言罢便盘膝坐下急速调息起来。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笑狂刀这才缓缓睁开眼深吸一了口气,对着前方的空出轻声道:“剑弟你来了?”言罢,便听一道尖锐的笑身从前方传来,于此同时便见一道身影凭空走了出来。定睛一看此人正是独孤剑。独孤剑走到他身前神sè担忧道:“大哥,你受伤了?”笑狂刀轻轻一叹道:“若不是你刺伤了他,现在的我恐怕已经死了。”独孤剑顿时大惊道:“他?你指的是陈子云?”笑狂刀点了点头。独孤剑当即大叫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伤你,他怎么可能,我都做不到?”笑狂刀坦然一笑道:“剑弟,的确是他伤了我,如果他没有受伤最终导致体力不济,只怕我已经输了。”独孤剑一听眼中顿时闪过疯狂之sè,忙道:“是……玄龙掌伤了你?”笑狂刀点点头,独孤剑忙问:“那个孩子你有没有杀了他?”笑狂刀眉头一紧道:“我为何要杀个孩子?”。听罢独孤剑立马转身便向林中走去,笑狂刀一见忙叫住他道:“你去哪?”独孤剑冷冷道:“杀了那孩子!我绝不允许有可以打败我的武道出现,杀了那孩子一切都结束了!”笑狂刀一听大怒道:“你敢?”独孤剑一听忙转了回来,低下脑袋极是畏惧。只听笑狂刀道:“十年之内我不希望这个孩子有事,你不许碰他!”独孤剑忙回应道:“是,小弟记下了。”笑狂刀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看一侧的吴绮梦叹道:“我们该去西荒救族人出来了。”独孤剑也看了看吴绮梦微微一愣神不禁叹道:“大哥,她真美。”笑狂刀并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的将她扛在肩上,举步朝前走去。独孤剑忙快步跟了上去。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黄昏时分两人便突兀的出现在一个幽深的黑洞之中,随即二人又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只听一道沙哑的声音道:“我要的冰肌女带来了吗?”笑狂刀道:“带来了师傅。”话音刚落,随即一道惊天动地的笑声便从前方传了出来。下一刻整个幽深的黑洞便通亮起来。正有一位身着白sè战袍,满头银发的老者被一根根透明的丝线裹在满是奇异符文的石壁上,动弹不得。其神sè尤为沧桑然,但其眉宇之间却透露着令人难以琢磨的傲气。此刻老者那双黯淡的目光正停在吴绮梦的身上,只一瞬便炯炯有神,他那饱经风霜的面庞也在下一刻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傲意。突然他仰天大笑道:“三千年了,我魔尊又要重现了哈哈哈,人族、兽族、龙族、翼族、神族、不死族、遗骨族还有六道众神你们就等着我魔族的报复吧!”言罢,老者看向吴绮梦,眼中顿时shè出一道红光且听他道:“冰肌女此时不醒更待何时?”话音一落便见一直昏迷不醒的吴绮梦立时睁开美目。于此同时一道白光瞬间飞出整座山洞也瞬间裹上了一层寒霜,原本美丽的黄昏骤然乌云密布。此刻忽听老者道:“傲剑、狂刀,冰肌女要蜕变了,雷霆府的人一定会前来阻止,你们快去洞外守着,拼死也要给我撑下一个时辰。独孤剑与笑狂刀两人齐声道:“是!”言罢,便直往洞外奔去,不敢有丝毫怠慢。看着两人消失,老者脸上不禁有了一丝担忧随即对着虚空轻声道:“要是你们敢欺负我的两个好徒儿,等我封印解开了我定会和冰肌女杀上徐璧山,砸了你的山门。”言罢,冷哼一声,便专注的看这吴绮梦的蜕变。 第五章 风云骤变天雨雪,落魄顽童遇故交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一阵阵寒风自一个幽深冰冷的山洞里呼呼而出,一串串冰锥似一柄柄长剑悬在洞口,沿着山洞往里深入,一层厚厚的冰晶已然将四周石壁裹得严严实实,置身其中仿佛是进入了一片冰晶的世界。洞的尽头正有一个巨大的冰茧悬在空中,一道道刺骨的寒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上升,在半空中竟凝结成了一个“冰”字,随即被一阵寒风迅速吹散,想来这便是风的源头。 再往前看去,正见一位白发红颜的老者,他的双眼满是傲意,一瞬不瞬的盯着冰茧,丝毫也不在乎他被一道道细密丝线禁锢的身体,他的两片已经布满细密皱纹的唇瓣也在此刻抖动不已,显然其内心深处已是十分激动。片刻一阵寒风再次吹起,忽听一阵“咔咔”声自冰茧之中密密传来,只一瞬便见其上已然布满一道道裂纹似经络一般密密麻麻。 “快破茧而出了啊,我也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一道因激动而略显沙哑的声音自老者的口中传出。沉静片刻却见竟有两行清泪自其眼中滑落,只听他喃喃道:“冰肌女我们三千年不见啦,你依旧是你而我魔尊却早已不复当年。”言罢却是深深一叹,便在此刻冰茧之上突兀的鼓起一阵飓风,一道寒气竟化身百丈冰剑破顶而出,带着不屈的傲意冲散滚滚浓云直上九霄,似乎是想要破开苍穹发泄千年的冤屈。只听魔尊咬牙道:“到了关键时刻了,剑儿,刀儿你们可要给我顶住了。” 魔尊话音一落,整片天地瞬间yīn霾,浓云滚滚状若黑洪。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更是不绝于耳。 洞外两道身影并肩而立,在此刻晦冥的天地下显得尤为孤傲,此二人便是一直守在洞口三天三夜寸步不离的独孤剑与笑狂刀。忽见独孤剑偏过头,便听他有些感叹的问道:“大哥,我们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这是迟早的事,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笑狂刀不禁长叹一声道。听罢独孤剑那冷傲的脸上竟突兀的蒙上了一丝忧伤,随即淡淡道:“我不想面对他们!”。笑狂刀却是爽朗一笑道:“我也不想,但是我们必须要和他们过几招才行,否则太辱没我们傲剑狂刀纵横雷霆府之盛名了。”听罢独孤剑剑眉陡然一怔,当即振声道:“多谢大哥提醒,是我感情用事了。”笑狂刀点了点头,随即望着天空沉声道:“剑弟该把你的傲剑亮出来了,我们的老朋友到了。”。独孤剑赶忙定睛看去,果见那百尺高空之上正有三道熟悉的身影急速而来。只一瞬便停在了他二人身前。 此三人仪表堂堂,相貌不俗,眉宇之间皆透着浓浓的脱俗之气。其中两名中年男子身着黑sè长袍,手持铁棍,铁棍上皆缠着丝丝冷气。观其相貌,此二人竟是孪生兄弟。另一名男子年龄较轻,大约二十五岁上下,他身着白sè布衣,手持一柄白sè长剑,凌然正气尽显无疑。然其嘴角处却噙着一丝不合时宜的坏笑,一身脱俗之气却又透着令人难以琢磨的怪异。只听他道:“二师兄,三师兄,师弟在此拜上。”言罢便向笑狂刀,独孤剑两人躬身一拜,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矛盾。其身侧的两名男子也随之拜了一礼。“钟凡你带着他们走吧,我不想和你们动手。”独孤剑看着白衣青年冷声道,想来他便是钟凡。 钟凡沉默了一会,随即正sè道:“还是动手吧,我们非进不可,冰肌女出世雷霆府不能不管。”言罢忽听两声吼叫便自钟凡身后传来,于此同时便见那一对孪生兄弟饿虎攒羊一般朝着独孤剑直扑而来。只一瞬便至其身前,手中的铁棍即时抡起直向对方头顶砸来。见势独孤剑不屑一笑,其手中的傲剑瞬间冲出,一道寒芒当即化为一道银sè利刃直向二人头顶削来。那兄弟二人眉头同时一紧,赶忙翻身退下,堪堪躲过。忽听独孤剑道:“两个兽族的小角sè也敢在我傲剑面前放肆?”。言罢持剑纵身便来,孪生兄弟二人也毫无所惧,腾身便来迎战,重重棍影便如道道雷电一般直将独孤剑裹在其中。 “来吧,让我来见识见识雷霆府十强之一的你究竟有多强!”笑狂刀看着钟凡淡淡一笑,手中的狂刀已然亮在手中,其一对双目也蒙上了一层冰寒。“对付你足够了!”言罢钟凡便直冲而来动作竟是无半分停滞。只见其手中的白sè长剑自行冲出,化为一道龙影直向笑狂刀冲来,一见此招笑狂刀不禁心中一颤,随即暗暗自嘲道:“我真是怕极了玄龙掌啊,现在连对方的一道真气都怕成这样了。”在这电石火花之间,其招已然逼至身前。笑狂刀猛的挥刀挡住只听“叮”一声脆响,两柄利器即时撞在了一起,一股巨力顿时便自狂刀之上传来,当即便将笑狂刀排退数步,此等良机钟凡怎可放过?当即飞身而来一剑直指其咽喉,誓要将其斩于剑下。见势笑狂刀岂能不明钟凡之决意?当即一吼,一道黑sè剑芒竟自其口中骤然飞出,正与钟凡手中之剑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一股莫大的劲风当即排开,直将一侧的巨石卷飞数丈,两人皆后退数十步方才稳住。 此刻忽听一声惊雷响起,便见那一对孪生兄弟已然退至钟凡身侧,此刻二人面部皆有些红肿,显然是吃了些小亏。忽见一道黑影一晃之下便见独孤剑侧身停在笑狂刀身前,一脸鄙夷的之sè,其手中长剑此刻也泛着些许森寒。 只听钟凡道:“虎子,阿柱你们进洞我拦住他们!”听罢那一对孪生兄弟未有犹豫皆点了点头,随即腾身便往洞口冲去,却听独孤剑道:“蝼蚁一样的存在还这般放肆?”。话音未落其身竟如鬼魅一般的堵在了洞口,直将二人挡在洞外。虎子,阿柱两人当即目光一冷持棒便要打,却忽听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道:“你二人只管进洞,其他的交给我!”随即便见钟凡自其二人头顶越过,“唰”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一道银sè剑芒已然向着独孤剑扫来。见势独孤剑放声一笑道:“傲剑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言罢,其手中长剑身前一挡“叮”一声响竟是将那道剑芒截断而去。两段剑芒当即自其身侧划过,直直的撞在了洞口之上,只听“嘭嘭”两声巨响传下,一块块巨石顿时化为数段滚落而下,直将洞口满满堵上,此刻即便是苍蝇也难以飞进。见此钟凡眉头顿时一皱,当即大叫一声,手中之剑顿时化为数万道剑影,狂风骤雨一般的朝着整个洞府飞袭而来。“既然进不去,那就毁了洞府吧。”钟凡淡漠的声音在整片空中响起。“傲剑面前你也敢逞凶?”然其话音未落却听独孤剑傲慢一语不紧不慢的传入钟凡耳中,随即便见其身已然停在重重剑影之正前方,竟是想凭一己之力将其挡下。 “冰寒无极剑。”一声尖叫自独孤剑口中传出,突兀便见一柄千丈冰剑已然悬在其身前,未有停滞,独孤剑挥剑而起,一时间寒风骤起,黑云更浓,原本已然昏暗的天地也在此刻更添几分神秘。“咚咚咚咚咚”巨大的冰剑与那无限的剑影交织在一起,一股股真力更是化为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在无边的天地间肆掠狂吼。“看你能撑得了几时?”钟凡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刻剑影便又添几分密集,竟是汇成一道道巨大的“剑墙”直向独孤剑撞来,见势却听独孤剑淡笑一声,抬手一挥,那千丈寒剑仿若一条冰龙直迎而去,竟是将那“剑墙”尽数冲散,万道剑影瞬间如雨一般的散落而下,惊天轰鸣之声当即不绝于耳。 “还不进洞?”忽听一道声音喊出,那一对孪生兄弟猛的定睛一看,先前被巨石挡住的洞门此刻已然大大敞开,此等良机岂能轻易错过,兄弟二人当即飞身而去,一侧的独孤剑刚要有所动时,突觉一股莫大的压力自身后传来,赶忙扭头一看正见钟凡双臂大张,凌空而立,一道道白sè剑影直在其周身急速闪耀,一**真力也随之汹涌而出。见此独孤剑不禁一惊,此刻忽听笑狂刀道:“剑弟你好好应付,我去追他们出来。”言罢其身已然shè进洞中。随后便听钟凡一声暴喝道:“罚天剑!”言罢。只见他挥指一摆间,一道无边的剑痕当即划破虚空携断山填海之威直向独孤剑冲来。见势独孤剑面sè顿时一变,脸上竟是一片凝重之sè已无半分轻视之心,当即怒吼一声:“傲剑三式,傲剑难败!”言罢,便见他纵身一跃,一道庞大的黑sè剑影竟将其全身融在其中,大有水火难侵之感。下一刻只听“轰隆”一声惊雷响起,一股浩瀚真力当即汹涌而开,化为阵阵推山掀海之风,卷起漫天烟沙,吹退千钧浓云。威势骇人至极。 洞府之内,此刻那冰茧上的裂纹越来越多,隐隐间似乎可以听见阵阵心跳声自其中传出。又是一阵寒风吹过,忽听“啪啪啪啪”一连串的声音自魔尊身上传出,下一刻便见那诸多细密的丝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断裂,其被禁锢的身躯也逐渐开始恢复自如,更令人吃惊的是,原本已是老态龙钟的魔尊此刻竟是缓缓的恢复了青chūn,一簇簇白发也正缓慢的被一束束青丝所取代,满脸的皱纹此刻也随之火灭烟消。便在此时忽听一道声音自洞穴中传出:“魔尊,看来还是阻止不了你了。”声音一毕便见一道青sè身影自虚空之中现出身来。 “风神王?”一听声音魔尊当即抬头一看,正见一位身着青衫,白眉长须的老者停在自己的身前。一见此人魔尊岂能不识?不禁失声道。听罢风神王淡淡一笑道:“有劳老友挂记了。”魔尊神sè当即一紧,随即冷声讥讽道:“想不到,我魔尊出关,你雷霆府主人竟会亲自到此来迎驾,我真是受宠若惊啊。”风神王摇了摇头道:“我来此是为冰肌女而来。”魔尊眼睛顿时一张,随即朗声一笑道:“风神王,你是在给我说笑吗?就凭你可以阻止冰肌女破茧而出?告诉你今天除非是四大神兽全部到齐或许我魔尊会有些许顾虑,可惜他们都已经死了三千年了,被你们这群自视甚高的神人,神王活活逼死的,即便他们活着也不会再与你们沆瀣一气,没准还会来助我魔族一臂之力。所以普天之下已经再没有人可以阻止冰肌女的出现,我魔族也必当卷土重来,若不搅个天翻地覆决不罢休!”听罢风神王却是淡淡一叹道:“你的恨意还是没有减啊。”听罢魔尊当即吼道:“混账!减?你个王八蛋,若被封印的是你,你会跟我道声谢?”。风神王不禁长叹一口气,随即看着冰茧道:“快要出来了,我虽然无法阻止你却是可以给你些许牵绊。”言罢便直接的盘腿凌空而坐,淡淡的清风随之缓缓吹起。见势魔尊不禁一惊暗思:“难道他真有这本事,还是在故弄玄虚?可惜我封印未解否则管他是什么我也要和他耗上一耗。”便在此时,忽见一道玄而又玄的符文凭空而现,一见此印魔尊当即大惊,不禁失神叫道:“青龙印?这.......这.......这是青龙印!”一阵失神后,一股难以抑制的惊恐顿时自其心中汹涌而出,魔尊当即叫道:“风神王,你敢使用青龙印?”。近而大吼道:“混蛋,你敢使用青龙印。”于此同时魔尊整个身体也疯狂挣扎起来,尽管魔尊拥有推山葬海之力,可惜那一条条丝线却依旧坚如磐,不曾有半分晃动。 对此风神王并不理会,依旧股着一道道如清风一般的真力却携着诸神灭魔之力向着空中尚未成形的符文急速涌去,一笔一笔的完善着它。那冰茧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机竟是不停的抖动起来,一圈圈冰寒之气若刀锋一般直向风神王身前冲来,却在触及其衣时皆突兀的消失不见,风神王便是这般毫发无伤的端坐于层层冰刃之中,专心致志的完成他的青龙印。 “啊!混蛋,你怎么会青龙印!你怎么会有青龙印?”禁锢在石壁上的魔尊此刻竟突兀的泪水纵横,满脸皆是颓败之sè。 “青龙印,凝!”忽听风神王一道宛如审判一般的声音在那层层冰刃之中传出,一股狂风当即呼啸而出将其周身的冰刃尽数吹散,随即便见一道手掌般大小的龙形符文静静的悬在空中,一声声惊神泣鬼的龙吼声在这窄小的山洞中疯狂肆掠。“风神王,我魔尊发誓一定要你雷霆府片瓦不剩!”。对于魔尊的恨意风神王并不理会,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冰茧,忽听他淡淡道:“绮梦侄女,我无法帮你度过难关了,但愿这张青龙印可以让你有朝一rì恢复本心,也还这天下百族一个太平。”言罢,一抹寒光顿时浮现其眼底,随即一掌便打向冰茧,悬在空中的青龙印当即化为一道青光攒shè而出,势不可挡。见此魔尊不禁大哭道:“啊,昊天不吊啊,我魔族竟是毁在一片小小的青龙印上。”眼看那青光便要shè中冰茧了,却忽听一道声音道:“狂刀四式!”话音未落便见一道巨大的长刀突兀的挡在了冰茧身前,只听“叮”一声脆响,青龙符已然和长刀撞在了一起.此一瞬来的太快,即便是风神王和魔尊两人都来不及反应,二者已然相碰。下一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翻天狂风当即呼啸而出,整个洞府顿时化为碎石卷飞而去,连在洞外打斗的钟凡和独孤剑两人皆被卷飞数十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重伤不醒。至于那兽族的两兄弟却是直接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和碎石搅成肉泥。 烟尘消散,此刻的洞府早已不见了去向,周围的一切皆是一片凌乱,只有魔尊还依旧被禁锢在石壁之上,冰茧也还是那般伫立在天地之间,只是那一道道细密的裂纹此刻却已经成了裂缝,一缕缕白sè的寒气正从其中缓缓的涌出。顺着冰茧往下看去,正见一柄黑sè的长刀直直的插在泥土之中,刀面上赫然出现一道拇指般大小的窟窿。透过这个窟窿正见一道青sè的长龙如纹身一般紧紧地贴在雪白的冰茧上,只是这条龙的下半身却是忽隐忽现,若不细看只能看见半条青龙而已。一侧的草地上,笑狂刀已是遍身血迹的躺在那里,听其呼吸紊乱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其身侧风神王却是衣着光鲜的立在地上,脸上依旧无喜无悲。 “半片青龙印吗?”。风神王的声音依旧不大,此刻却犹如最终的审判之音一般在魔尊的耳畔轰然响起。魔尊不禁定睛一看当即哈哈大笑道:“半片青龙印已经不足为惧了,风神王该是算总账的时候了。”言罢,只听魔尊一声大吼,其身后的石壁顿时应声粉碎,禁锢其三千年的封印在此刻尽数泯灭。一个纵身间便见魔尊已然停在百丈高空,对着冰茧只一指,一道黑光骤然激shè而出直直的打在其上,霎时间整个冰茧便淹没在黑芒之中。“冰肌女,此时不出更待何时?”魔尊一声叫毕,一股冲天彻地的傲气自其周身翻涌而出,熊熊无匹的战意直冲牛斗。真若一尊杀神。 便在此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冰茧应声而开,一层层冰屑即刻化为无数支细密的冰针带着浓浓的怒气直向风神王密密shè来,却被其挥袖挡去。此刻正见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悄立于风神王身前。观其面容与吴绮梦竟无半分差别,一样的美艳不可方物,只是其一身妖媚的气质与吴绮梦的相比却是大相径庭。想来她便是冰肌女。 “风神王,我们又见面了。”冷傲的声音自冰肌女的口中传出。听罢风神王不禁无奈一笑道:“是啊,好久不见。”忽见一道白影一闪,便见魔尊已然停在冰肌女的身前,只听他叫道:“风神王,你该受死了。”话音一毕,飞起一脚便向风神王头顶踢来,见势风神王并不惊慌,只听他淡淡道:“风盾!”言罢,一道无形的飓风骤然而出,似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牢牢的挡在其身前,直直的阻住了魔尊的一脚。见势魔尊并不服气随即大笑道:“三千年没有动过筋骨了,今天你这神王就陪我魔尊好好玩玩!”言罢翻身又来,只一瞬间便踢出百余脚向着风声王之要害部位急速袭来,但无论他如何攻击风神王身前的风墙总能在最危急时刻及时出现,将其攻势尽数挡下。 又见冰肌女一掌拍来,风神王眉头不禁一皱,心知自己不可力敌,当即一掌挡住魔尊的攻势,于此同时抽身便退,只一瞬便退后十余丈,冰肌女并不肯饶,当即腾身便追,抬手一掌一道冰剑骤然向着风神王胸口shè来。见势风神王并不惊慌,只听他道:“今rì较量看来真是避免不了了!”随即大袖一挥,下一刻便见一道黑影一闪之间,一道巨大的肉sè掌影已然迎上。惊天轰鸣顿时响起,一道狂暴的劲风夹杂着尖锐的呼啸,刺破层层云雾,震毁千钧巨石。 “陈玄武?”一道黑sè的身影瞬间抢入魔尊的视线,直令他大惊不已,不禁失声叫道。“魔尊一别十余年真难得你还记得我!”陈玄武淡淡的笑道,随即便看向冰肌女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儿还好吗?”,听罢冰肌女不禁冷笑道:“我出现了,你认为陈子云还能怎样?”。此刻魔尊已然纵身而来,只一瞬便挡在了冰肌女身前,冷冷的看着陈玄武问道:“你真是陈玄武?”。言罢不待其回话纵身便来战他。见势陈玄武并不惊慌,只一闪身再见时竟停在了魔尊身后,与此同时一掌已向其后心打去。此刻魔尊纵然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是无法挡住此掌,当即便稳稳受了一掌。却不想此掌竟无分毫真力,亦无半点力道,只是在魔尊身上轻轻的一点便罢。想来陈玄武的用意并非是想取其xìng命而是为了予以jǐng告。 “绝天舞,果然厉害,今rì我魔尊又败了。”看着陈玄武魔尊不禁长声一叹,随即其目光顿时一紧指着陈玄武与风神王二人沉声道:“但你们也阻止不了我。”。听罢风神王与陈玄武二人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听风神王道:“我们确实阻止不了你们,但却也不会容许你们就这般离去。”。”你想怎样?”。魔尊尚未开口便听一道冰冷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漫天而来,下一刻只觉一股寒风袭来,再见时冰肌女已然立于魔尊身侧。一身冰寒当即化为一阵无形的冷风直令天地sè变,漫天狂雪骤然飘下。 陈玄武怔怔的看着冰肌女随即无奈一笑道:“你真的已经无情了?”。冰肌女并不理会,只冷冷的盯着他道:“动起手来我是不会留情的。”言罢二人之间便只剩一阵阵冷风呼啸而过,再无他话,片刻忽听陈玄武兴奋道:“风神王难得有这么多高手在此,你我今rì就放手一斗,也好松松身上的枯骨。”。言罢不待其回话陈玄武,腾身便来斗冰肌女。冰肌女却突然媚声一笑道:“公公,儿媳在此敬上了。”言罢,美眸顿时一挑一阵寒风突兀吹起,再看时冰肌女已然欺近,举手一掌便向陈玄武打去,此掌满含狂暴之力若是被其击中纵然你是大罗神仙也要魂断九霄,陈玄武见了怎能不惊?随即便见他将身一扭,竟是跳入了其身后的空间之中,不见了踪影。冰肌女被封印了三千年,对于陈玄武自然没有真正对敌过,此番醒来也只是凭借着前身吴绮梦的记忆略微知晓一二,因此对于他的一切并不十分熟悉,此刻见陈玄武竟能穿梭空间,其心头不禁大惊,心知自己是轻敌了。正在惊讶之余突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冰肌女顿觉不妙随即赶忙纵身逃开,其身刚刚站稳却见陈玄武竟突兀的自其身前的空间纵身而出,一掌直向自己面门打来,此刻二人相距不足一臂,陈玄武又是这般急速而来纵使是佛陀现身也难以躲过此劫。然冰肌女乃魔族首屈一指的能人,又怎会是如此轻易便对付的了呢?见其招来,冰肌女心中虽是大惊然其手下的动作却未曾有半分停滞,且见她猛的后退一步于此同时一堵厚实的冰墙凭空架起竟是分毫不差的档住陈玄武的一掌,冰肌女便趁此间隙后退数十步,稳稳站立身形。 “这便是有着穿梭空间之能的,绝天舞?”,冰肌女冷冷的盯着陈玄武道。听罢陈玄武竟是朗声一笑道:“少罗嗦,再来!”。言罢,陈玄武再次凭空消失了,此次竟是一点气息也未泄露,仿佛他未曾出现在这片天空一般。“真是够麻烦。”一句冰冷的声音淡淡的自冰肌女檀口中飘出,于此同时便见她明眸一张,随即一道粉sè的光芒瞬间飞shè而出,仅仅一瞬便将方圆十丈内的一切渲染成一片粉红,整片空间顷刻间便显得尤为突出,陈玄武的身影赫然便出现在了冰肌女的视线之中。 “这是幻境?”。陈玄武不禁大奇,赶忙问道。听罢冰肌女却是冷哼一声道:“你死前我会告诉你。”言罢一道劲风当即便向陈玄武吹来,见势陈玄武即刻兴奋一笑随即一掌直迎而上,下一刻便见一道道纷乱如麻的掌印若暴雨梨花一般在这窄小的粉sè空间中倏来忽往。 在此片空间之外,风神王与魔尊两人也是你追我赶生死搏斗。忽听魔尊叫道:“风神王我和你不死不休!”言罢一掌便向其头顶打来,风神王当即便觉似有一股毁天灭地之力轰然而下。不敢有慢,风神王提掌便迎。双方掌势瞬间相碰,一股股神力魔力顿时翻涌相撞,整片天地瞬间sè变。只一刻两股巨力骤然而回直将二人反弹而开,魔尊顿时便被抛飞数百丈。风神王也未得什么便宜,整个身体也在此一瞬间被逼入泥土达数十丈之深。 “天绝掌!”忽听一声满是威严的叫声仿若自天边而来,下一刻便见那一方被隔绝的空间之中一道巨大黑手骤然而出下一刻只听“哄”一声雷动,方圆百里大地顿时震动不已,无数的空间碎片更如一柄柄死神之刃一般随着一阵阵狂风横扫天地,那一黑sè巨手竟是将那片空间生生抓爆。一道粉sè浓云消散后正见陈玄武与冰肌女两人相对而立,二人神情自若,显然并未受半分伤害。 “这不是你的本体?”。良久寂静之后忽听冰肌女一声惊咦。陈玄武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的确已经不在这个空间了。”听罢冰肌女冷声一笑道:“真想不到人间竟会有你这般能人,可以领悟空间之法。绝天舞的确很神奇,你有此等神技我杀不了你,今rì我们不必再战了。”忽听她这一言,一侧依旧酣战的魔尊与风神王二人也不禁停了下来回到各自的阵营。陈玄武也不禁点了点头道:“今rì我来此本就不想与你们争斗。”言罢不禁深深的看了冰肌女一眼道:”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你,你我原本是一家人,我只是想在你变成冰肌女的那一刻多看你一眼......”。冰肌女并不理睬瞥了一眼魔尊道:“带上狂刀,傲剑我们走吧,雷霆府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言罢转身便走,魔尊看着倒在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独孤剑与笑狂刀两人不禁心疼道:“苦了你们了。”言罢单手一招,一道黑影一闪二人已然躺在了他的怀中。未有停歇魔尊转身便快步跟上了冰肌女,只一瞬二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整片荒芜的天地也只剩下陈玄武和风神王两人。 “神王,我也该走了。”陈玄武突然有些不舍道。风神王随即上前一步走近其身前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陈玄武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听他道:“我的真身还在虚无空间之中,因为你使用了我留在这个空间的一丝真力,我才能以绝天舞分身将我的意识送回到这片空间,而这一丝真力也即将消耗殆尽以后我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听罢风神王不禁长叹一口气道:“你又有什么事情想要我这个老朋友帮忙了?”陈玄武突兀朗声一笑道:“你这老鬼还真将我的心思摸了个透啊。”听罢风神王当即哈哈一笑道:“和你相交几十年了,你这点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呢?说吧,想让我替你做些什么?”,陈玄武不禁神sè哀伤了起来,随即淡淡道:“冰肌女出现了子云怕是xìng命不保,我那孙儿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老风你替我去玄心门看看吧,要是我那孩儿和孙儿暴尸荒野你就出手添一座新坟吧,要是已经有了一座新坟就证明我那孙儿没死,希望你们雷霆府能替我好好栽培,将来能否成神成龙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啦。”听罢风神王微微点了点头道:“你放心,这里我会替你照应的。”随即又听陈玄武道:“冰肌女与魔尊二人此番离去,不久后人间必生祸乱,你也应当提早防范。”。“行了,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你也不必过多的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听风神王的语气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呵呵,那人间便拜托给你了,至于那片空间的大人物就交给我这个大名鼎鼎的陈玄武好了!”言罢其身影便如烟一般缓缓消散,只一刻已然无影无踪了。 环顾空荡的四周风声王不禁一声长叹,不禁喃喃自语道:“这老鬼还真不知收敛!唉,又剩下我一个人了啊,还多了这么一大堆的事情真令人头疼。”言罢看着陈玄武消失的地方眼含担忧之sè道:“老家伙要是她醒了,你可别逞强,能跑的话赶紧跑!”随即扭头看了看一侧昏迷不醒的钟凡,风神王不禁略微的摇了摇头。只见他大袖一挥,一股清风当即吹起,竟将钟凡缓缓推起。“跟我回雷霆府吧,真是不小心啊。”言罢风声王已然消失不见,只见昏迷不醒的钟凡正被一阵阵若有似无的清风缓缓的送往西方,转瞬间其身已在百丈,又一刻便深入云端再也不见了。 天空昏暗,浓云涌动,一阵阵狂风夹杂着令人心痛的哭声在这一片翠竹密林之中来回飘荡.“雨儿已经三天了,我们该走了。”一座新坟前正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如枯木一般呆呆的跪在那里,左龙腾赫然在侧,这瘦小的身影自然便是吴痕雨。只见此刻的左龙腾已是满目伤愁,一撮白发不知何时竟悄悄的出现在他那散乱不堪的青丝之中。吴痕雨一身银装此刻也早已经面目全非,破烂不堪,其稚嫩的脸上布满了道道泪痕,使得那一块块浓厚的灰尘显得格外令人心疼。其一对清澈的双目此刻更是无比哀伤,仿佛整个世界已经不再属于他了一般。 “义父,我想报仇!”一句淡淡的声音异常坚定的自吴痕雨口中传出。左龙腾当即惊出一身冷汗,赶忙道:“雨儿现在......”。“我知道我现在的武功很烂,所以我现在报不了仇。”左龙腾话还未完便已经被吴痕雨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的言语堵了回去。随即又听吴痕雨道:“可是多年以后我一定要报仇,那个笑狂刀不管是不是吴家派来的,吴家都死定了,笑狂刀要杀吴家的人更是要千刀万剐!”其音突然充斥着无比的恨意,整片竹林也在此刻突兀的安静了下来,竟是连半点风声都听不到。左龙腾心知吴痕雨已经下了定了决心,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换作是他也是难以平复的。左龙腾沉思了片刻道:“这仇我们一定要报,雨儿把仇人记住就行,我不希望因为仇恨而令你失去了本心,雨过无痕是个好名字,别辜负了你父母的一片苦心啊。”。“义父,你别再说了,我知道,我会尽快的调整自己的心态,未来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你不必为我担心。”吴痕雨突兀的说出这番话来令左龙腾着实一惊。要知道此等言语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在这种情况下说的如此风轻云淡,至少左龙腾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正在他震惊之时忽听吴痕雨问道:“义父我跟你回将军府好吗?”。听罢左龙腾自然欢喜无限赶忙点头道:“太好了,义父正有此意。” 吴痕雨缓慢的站起身来,略微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腿随后便听他道:“爹爹,你死了我很伤心,所以以后我可能会有很长时间不会回来看你了,请恕孩儿不孝......等我下次回来一定带着笑狂刀的人头来见你,娘我也一定会一并带回的。”言罢吴痕雨便躬身三拜,转身对着左龙腾道:“义父我们现在可以走了。”随即转身便走,竟是再没有了半分犹豫。看着此刻的吴痕雨左龙腾心中不禁涌起了莫名的陌生感和恐惧感。“雨儿现在的你真的很令人惶恐,有一天你或许可以凭借这一点成就不世功勋。”想到此处左龙腾心中微微收敛了一丝焦躁,随即看了一眼新坟道:“三弟,雨儿哥哥会替你照顾好的,你安心的上路吧,呵呵,等哥哥我这破将军不干了,就在这里搭个破棚天天来此陪你喝酒。”言罢便朗笑而去,前一刻的愁苦伤心也在此笑间尽数消散,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吴痕雨跟着左龙腾离开了玄心门这个伤心地,找了一辆马车两人便往北元都城长安,逃似的疾驰而来。马车行了一天黄昏时分两人终于赶回了长安,两人一路无语。此刻见吴痕雨依旧满面愁容左龙腾心头可是疼痛至极,心中便想逗他开心随即笑道:“雨儿,等到了家就让你义母给你做最好吃的糖果,让你心权妹妹带你到长安城里好好转转可好?”言罢却见吴痕雨闭口不答,仿佛全然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见此左龙腾依旧不依不挠道:“雨儿你说咱回去是走正门呢还是翻墙啊?”。吴痕雨依旧不答,左龙腾不禁有些泄气,随即又道:“雨儿你喜欢什么颜sè的衣服啊,你跟义父说咱家各种各样的缎子多的是只要你开口,甭管它是红的、白的、绿的。义父立马就给你弄到手怎么样?”。似乎有些受不了左龙腾的唠叨吴痕雨竟将头偏向了一边,继续自顾自的发着呆。 “哎!”见吴痕雨这般模样左龙腾不禁长长一叹,心中也是没了方法,极度无奈的沉默下来。 天渐渐黑下当一轮新月升起之时,便见一辆黑棚马车在一座清曹峻府前停下,左龙腾赫然自其中走出,吴痕雨也紧随其后。门前两个侍卫见此二人当即面露惊喜之sè赶忙齐声道:“恭迎将军回府!”于此同时躬身便是一拜。左龙腾冲着两人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带着吴痕雨走了进去。回到自己的家中左龙腾自然驾轻就熟,很快便带着吴痕雨来到一座阁楼前停下,忽听他喊道:“夫人,权儿快出来看看我带谁回来了。”话音一毕,便见一位中年女子从屋内走出,此女镂月裁云、风鬟雾鬓、皓齿明眸,其姿sè当在倾国倾城之列,此女便是左龙腾之妻马云芝。 马云芝一见左龙腾,其一双秀眉便不由自主的翘起一个调皮的弧度,模样甚是玩味.随即便听她道:“死鬼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听其声音竟十分沙哑,令人大失所望,不禁有些白璧微瑕之叹。左龙腾哈哈一笑道:“云芝你看我带谁回来了?”言罢左龙腾身形一闪,便将有些瘦弱无助的吴痕雨亮在马云芝眼前。一见吴痕雨马云芝当即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当即叫道:“雨儿?是雨儿?”言罢已然快步跑到吴痕雨的身前,仔细的将他打量一遍随即道:“你真是雨儿?”此刻其眼眶已然沁出两滴清泪来,两片薄唇更是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显然是十分激动。“你怎么搞成这样子?你怎么浑身是伤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猛然意识道吴痕雨此刻的狼狈之态,马云芝心中顿时疼痛难当,一股难以明状的不安即刻席卷其身,一连串的问题也迫不急待的问了出来。 “马姑姑!”一股心酸即刻充斥在吴痕雨的心头,终于令他不顾一切的扑进了马云芝的怀中痛哭流涕。 见到此刻突然失控的吴痕雨,马云芝当即慌了起来,赶忙搂着吴痕雨安慰道:“雨儿别哭,你高诉马姑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你爹、娘欺负你了,不怕马姑姑这就和你回去找他们算账去。”言罢却听吴痕雨哭声更甚:“爹爹和娘.......都没有了,雨儿......雨儿现在一......一个人了......他们都被坏人杀死了......都被......坏人杀死了!”听着吴痕雨断断续续满是泪水的声音,马云芝霎时间如遭雷击赶忙看着左龙腾厉声道:“死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雨儿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一句话问完马云芝两行热泪顿时翻涌而出。“三弟已经.....先我们一步离开了!”。听罢马云芝当场呆立,一脸苍白之sè,不禁将怀中的吴痕雨抱紧了一些。良久忽听她问道:“你没有骗我?”左龙腾不禁长长一叹道:“没有,三天前有一个自称笑狂刀的人来玄心门闹事,当时我带着雨儿去后山打猎会来以后就看见三弟已经奄奄一息,回天乏术了。”言毕便见马云芝的泪水放肆的流了出来,随即便听她一声大哭道:“三哥......我的三哥啊。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啊,妹妹我还来不及多......看你一眼啊。” 便在此时忽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突兀的自屋内跑出,于此同时又听一道敲冰戛玉般的声音道:“娘,雨哥哥你们别哭了。”。下一刻便见一位身着紫sè衣衫,相貌清纯的女童跑到了马云芝和吴痕雨的身边。张开娇小的臂膀将其紧紧地搂在自己并不宽大的环抱之中。其眼中的泪水也在此时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这个女童便是左龙腾的女儿楚心权。楚心权并非他夫妇二人亲生骨肉,据吴痕雨所知她的父母原是左龙腾身边副将,因为战争而双双丧生,那时的楚心权只不过才满月,左龙腾不忍见她一出生便没了父母索xìng越俎代庖了。当然这件事情楚心权自己是不知道,这个世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恐怕只有吴痕雨和左龙腾夫妇二人了。 “心权你让娘哭一会,娘这心里憋的慌。”言罢马云芝便又和吴痕雨痛哭起来。良久二人皆止住了哭泣,马云芝将吴痕雨脸上的泪水轻轻的拭去,随即便道:“雨儿你以后就跟着马姑姑过,开开心心的过,把报仇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等你长大了,武功比你爹爹更高的时到时候你要去找人报仇姑姑就和你一起去,管他是大罗神仙还是九幽yīn魂。马姑姑向你保证他死定了。”马云芝的话的确要比左龙腾管用的多,只见吴痕雨狠狠地点了点头道:“马姑姑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开开心心的,不会让你失望的。”听罢一侧的左龙腾不禁长舒一口气,随即走到吴痕雨的身边心疼道:“雨儿你看你折腾了都好几天了,浑身脏兮兮的快去洗洗澡,三天没吃饭了看你都瘦成这副德行了。我去吩咐厨子给你做些好吃的,你洗完后可得给我多吃一点啊。”一听吴痕雨三天没吃,直令马云芝和楚心权大吃一惊,随即便听马云芝道:“还吩咐什么啊,雨儿三天没吃了哪等得了那么久,还是我亲自去的好。”言罢也不再多说其她裂裳裹足的便往厨房跑去,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看的出马云芝心里是真的着急了。 “走吧雨儿我和你一起去洗洗澡。”言罢便一把抱着吴痕雨朝着屋内走去,在痛哭一阵之后此时吴痕雨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竟然笑出声来。一听吴痕雨笑了左龙腾心头顿时大喜,仰头便是一阵朗笑。“雨哥哥,以后应该就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了,呵呵,真好啊。”一阵淡淡的笑声自楚心权的口中传出来,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也在其内心深处翻涌而出,使其脸上的笑容更甚几分,此刻的她也不禁平添三分美艳。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之间便已过了三个月。 今夜繁星朗月,良辰美景令人着迷。一座阁楼顶端赫然现出两道瘦小的身影端坐其上。近时一看,此二人正是吴痕雨与楚心权。经过三个月的修养,此刻的吴痕雨显然已经恢复不少,一抹淡淡的微笑也清晰的浮现在其光鲜的面庞。“雨哥哥你今天心情很好啊。”一侧的楚心权欢喜道。吴痕雨点了点头道:“嗯,今天我的心情是很好,我的快乐总算是回来了。”言罢,一抹大大的笑容便亮在楚心权的眼中。楚心权当即跳起搂着吴痕雨叫道:“太好了,雨哥哥终于好了,心权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啊。”欢喜之sè尽显无疑。此刻又听吴痕雨道:“心权妹妹谢谢你,三个月你为我可是废了不少心思啊。”听罢楚心权却是憋了憋嘴道:“你谢我干嘛,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了,当然应该对你好了,所以你不用谢我的。要是以后再敢跟我说这种客气话我可就不理你了。”言罢还不忘在吴痕雨的头上轻轻的捶了一拳,一脸凶神恶煞的摸样此刻却显得极为可爱。 便在这时忽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前方传来:“吴痕雨,有心情赏月也不支会我一声,你可真不够兄弟啊!”音毕便见一位身着白sè长袍,相貌俊俏的孩童出现在二人身前。来人年龄大约九岁,身高也不过六尺。一双明眸满含智慧之光,一对剑眉更有决胜千里之态。此阁楼有十余丈高,将军府更是有着千名护卫严密把守,他竟能不动声sè的进入其中还能无声无息的登上这座高楼之顶,其不凡之处怎可以片言支语尽叙之? 第六章 凌云壮志英雄气 ,刁蛮无理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吴痕雨,赏月怎么也不叫上我啊,你可真不够兄弟。”一句淡淡的声音突然传入吴痕雨与楚心权二人的耳中,二人赶忙定睛一看,正见一白衣孩童停在身前。楚心权顿时一惊,却听吴痕雨有些激动又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上官天云?”。那孩童当即回道:“你我才分开两年而已,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听他这般一说吴痕雨猛的一拍脑袋笑道:“你真的是上官天云,那个会机关术的人,就是你?”。听罢那孩童随即点了点头无奈一叹道:“哎,我的名字有那么让你不确定吗?还需要我提醒一下才敢肯定啊。”话音一毕便见吴痕雨激动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上官天云的身前未有任何言语两人便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天云......真的是你吗?天啊你真的活着,我一直......一直都以为你被狼群.......”话未说完吴痕雨已然哽咽了。听罢上官天云心头也不禁一酸,跟着哭道:“你个笨蛋,我上官天云绝顶聪明怎会死在几只野狼的口中,你这混帐兄弟对我可真是没信心啊。”言罢两人皆是欢声一笑。一侧的楚心权见两人这般亲密不禁开口问道:“雨哥哥这位大哥哥你认识?”。 吴痕雨擦了擦眼泪,便将上官天云拉近楚心权的身前道:“心权这位就是我常常和你提起的上官天云,我.....最好的兄弟。”随即又对着上官天云道:“天云,她是我最好的妹妹,我们从小玩到大,她叫楚心权!”。听吴痕雨这般介绍,楚心权与上官天云两人当即相视一笑便听上官天云道:“雨的妹妹就是我上官天云的妹妹,将来你若有事,刀山剑林上官天云绝不后退,你若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天云哥哥。”一句淡淡的话语却似一团软绵轻轻的划过楚心权的心间,一股浓浓的温馨也急速荡漾而开。随即便听她笑道:”雨哥哥的兄弟我怎会嫌弃呢,你能唤我一声妹妹,心权可是万分欢喜。”听罢上官天云当即开口道:“那我以后就叫你权吧。”。“呵呵,权?我哥哥叫吴痕雨你叫他雨,我叫楚心权你叫我权,为什么天云哥哥你总爱把别人的名字念成一个字呢?”楚心权不禁欢喜的看着上官天云。上官天云随即笑道:“名字嘛,念一个字听起来亲切些,也省些口水。”听上官天前半句还有些道理,突然听他一句“省口水”当即便令楚心权笑了出来,随即便见吴痕雨佯装生气道:“天云你可别把我的好妹妹给逗傻了。”听罢上官天云淡淡一笑:“有我们两个这样聪明又多才的哥哥,她想傻也没那么容易。”楚心权一听冲着上官天云便扮了个鬼脸,却显得极为可爱。 “雨哥哥你和天云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呀?”闹了一会三人便并排坐在屋顶上休息,忽听一侧的楚心权这般问来,吴痕雨淡淡一笑,随即长叹一口气道:“两年前那时候我和爹爹住在山里,有一天我去山里打猎,想找些好吃的东西。”说到此处吴痕雨突兀坏坏一笑,接着便道:“我刚一进林子便听一道好像杀猪一样的叫声自林子深处传来,当时我大惊不已......”吴痕雨还未说完便听楚心权一声大笑,指着上官天云便道:“啊哈哈,天云哥哥的叫声原来是猪叫声啊。”随即便“嗡嗡”的一边跳一边学。上官天云也不回应,吴痕雨继续道:“然后我就以为是哪只野猪落进什么陷阱里了,所以就想去捡个便宜,也好切他一块猪肉下来烤着吃。我当时越想越饿,等我走近一看,就看到这个死货趴在地上,浑身被藤条绑着,一群野狼像看着生肉一样的看着他,要不是我武功高强,见义勇为,上官天云只怕早就变成大粪了,被野狼施肥的小树苗估计现在都已经变成大树了。”吴痕雨将原本无比险恶的情况这般一说直把楚心权乐的娇笑不已,吴痕雨顿了顿接着道:“后来那些野狼都被哥哥我给收拾了,可谁知道它们的家人突然杀到,那一批野狼我可不是对手,所以就赶紧带着人逃。那群狼有四五十条腿,哥哥我就只有两条腿加上他这头猪就只剩一条腿了。”。“一条腿?雨哥哥为什么加上天云哥哥后就只有一条腿了呢,不是应该四条腿的嘛?”楚心权不解的问道。这次却听上官天云道:“因为我跑不动然后你雨哥哥拉着我一边跑一边跳,开始的时候是两条腿跑后来累了就用一条腿跳,好让另一只腿歇着,他以为这样等这条腿跳累的时候就可换另一条腿接着跳。”听罢楚心权当即哈哈大笑指着吴痕雨道:“雨哥哥你真的太.....太可爱了.....”听罢吴痕雨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随即笑道:“你天云哥哥当时还夸我说我的方法很好呢!”听罢楚心权当即便捂着小肚子笑了出来,良久方才止住.只听她道:“后来呢,为什么你们会分开啊。”听罢吴痕雨与上官天云两人竟是齐声道:“我嫌他太笨了!”楚心权好不容易才止住,一听之下便再次发作,两滴清泪已然从其眼眶之中挤了出来。“你.....你们两个怎会......这么爱闹啊......呵呵.....”楚心权支支吾吾的说着笑着。听罢吴痕雨和上官天云两人相视一眼随即皆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忽听吴痕雨道:“好了,不闹了。天云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一侧的楚心权显然对此疑问有了极大的好奇,当即一双大眼便盯着上官天云眨也不眨一下。 “你我是兄弟,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吗?”上官天云言语突然有了一丝不合时宜的古怪。听罢吴痕雨面庞也不禁露出一抹愁云,随即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来将军府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吴痕雨怔怔的看着上官天云苦涩一笑,随即叫道:“你这家伙早知道我在这里,为何现在才来找我,还在这样的夜里偷偷摸摸的来,你想讨打吗?”言罢已然摩拳擦掌,蠢蠢yù动。见势上官天云笑道:“我要是不等到你心情平复一些就来见你,那我就是真的讨打了。”。“那倒也是,不过你这次来看我可不够诚意。不过能见到你,哥哥我很高兴,算了这顿揍先记着等下次一并算!”。言罢吴痕雨不禁哈哈一笑。“似乎你该叫我哥哥才对,我今年可是九岁!”。上官天云最后一声微微加重了一丝,听在吴痕雨耳中却显得尤为刺耳,随即便听他道:“比我大怎样,比我大了不起啊,我武功高强、见义勇为,现在我是小英雄将来我就是大英雄。你现在不叫以后求我要你叫我哥哥,我都不会理你!”吴痕雨指手画脚,侃侃而谈却把一侧的楚心权笑弯了腰,险些一个不慎摔了下去。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此刻上官天云突然将话锋一转,竟是一下子冲进了吴痕雨的心中,当即便令他一张笑脸瞬间凝固。突兀一股冷风刮过,屋顶也在此一瞬降低了温度,楚心权不禁哆嗦了一下,微微的缩紧娇小的身躯,往吴痕雨的身边近了近。 良久,便听吴痕雨淡淡道:“以后......我也没有想好,不过杀父之仇我一定要报!”听罢上官天云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笑道:“你知道我为何会现在来找你吗?”,不等吴痕雨回答上官天云接着道:“我来是告诉你以后该干些什么!”。“干些什么?”。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皆大吃一惊,不禁齐声问道。上官天云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随即便听他一字一顿道:“一统天下!”。一股浓浓的霸气也在此一瞬自其周身翻卷而起,直将四周的寒气一扫而空。天空上的那一轮圆月在此刻变得格外皎洁,照亮了那一片原本看不清的远方。 吴痕雨微微思索了片刻道:“你有什么想法?”。听罢上官天云自信一笑道:“不出十年天下必乱!”。“那天云哥哥你是想当皇帝吗?”。楚心权不禁插了一句,她知道如果上官天云真的是想当皇帝,那他势必要和左龙腾沙场一战,而那时的局面便会使得她和吴痕雨两人陷入两难,这样的局面自然不是她想要遇见的。听罢上官天云轻声一笑道:“皇帝?我可没有想过,我只想这天下能够统一,也好让天下百姓不至于为战争所苦恼。这四国鼎立已经三百多年了,局面也该打破了,北元与西吴的修好就是一个jǐng告。”。“jǐng告?”吴痕雨顿时一惊不禁开口问道。此刻上官天云目光突兀变得尤为明亮。“你们可知西吴特使与我北元所签下的约定是什么?”。听罢吴痕雨摇了摇头道:“这个义父知道,我没有问。”。“那就我来告诉你好了。”上官天云淡淡一笑道:“简单的说就是这次西吴与我北元修好只是针对这一朝。”。吴痕雨当即便明了其中玄机不禁道:“如果我朝皇帝驾崩了,那么西吴与北元的修好也就没有了,到那时西吴便会兴兵来犯,天云你的意思是这样吧?”。言罢却见上官天云摇了摇头,道:“没那么简单,你应该想想西吴为何要与我北元修好。”听罢吴痕雨不禁皱眉沉思起来。忽听楚心权道:“天云哥哥你刚才说十年之内天下会乱,难道十年之后我朝皇帝就会驾崩了吗,或者另有玄机?”一侧的楚心权此刻显得尤为jīng明当即问道。上官天云淡淡一笑道:“西吴曾与我北元多次争斗,其主要目的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什么意思?”吴痕雨面sè突兀一变开口便问。 上官天云摸了摸下巴道:“西吴与南许素来便有侵吞天下之心,而我北元皇帝圣苍韬光养晦为的也是一统天下。这三国明面上西吴最强我北元最弱,其实究竟孰强孰弱谁都不敢妄下断语。至于东魏,其地多高山绝地,资源贫乏,又与南许年年交战其实力当属四国之末,毋庸置疑。三国之中任意一国都能将其拿下,但其中的损失却是谁也负担不起的。所以南许多年派兵在其边境上严正以待却又不占其半寸土地,便是有意让东魏的国力消耗在军用物资之上,好将其拖垮。只要南许吞并东魏其实力便是三国之最,到时他想要北元亡,那北元便亡。想西吴灭,西吴便灭,孰能抗拒?天下一统便只在其一念之间。若是西吴能得东魏其结果也是一样,所以......”。“所以西吴与我北元修好志在吞并东魏。”吴痕雨恍然大悟当即抢道,听罢上官天云不禁戏谑道:“雨你的脑袋倒也真不笨啊。”言毕便听吴痕雨当仁不让道:“那当然,别的事情我或许比不上别人但论机灵谁都比不了我。”。此刻一侧的楚心权也若有所悟的喃喃道:“南许与西吴一直都是同盟关系,这次西吴与我们修好,就表示南许也与我们修好,也等于三国联合在了一起,东魏被孤立。这么一来东魏必然会寻找庇护以求自保,三国中明面上西吴最强,西吴与我们修好,目的就是逼迫东魏投靠于他,‘不战而屈人之兵’屈的不是我北元而是东魏,照这么看天下一统就在眼前了。”其声音并不大却真真切切的传入上官天云的耳中,后者的面sè也在此刻显得尤为jīng彩,不禁赞叹道:“权,你果真是蕙质兰心,一点就通,我倒是眼拙了,竟没有看出你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啊,看来以后的路少不了你了啊。”言罢上官天云坏坏的看着吴痕雨道:“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刚才大言不惭的称赞自己,也不知道你是真懂还是假懂。”吴痕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听他尴尬一笑道:“她是我的妹妹,她的机灵自然是我教得,她知道的东西我老早就知道了,只是我懒得说而已。”。“呵呵,雨哥哥说的对。”楚心权赶忙抿嘴一笑。随即便听上官天云道:“不过权说的并不全对。”言罢上官天云正要说话却听吴痕雨道:“等等,你的意思我都知道,让我来说,省得有人再说我不懂装懂。”楚心权与上官天云皆哧声一笑。随即便听吴痕雨道:“其实啊,这西吴与我北元修好,我北元打的也是东魏的注意,我们看的清楚东魏也不是笨蛋相信肯定也能看清,甚至看的更远。同时三国联合也是东魏崛起的一个契机。只要他能运用恰当的方式肯定能让三国自相矛盾,到时他便能坐收渔翁之利。四国各有各的打算我想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必然会有一系列的举动出现,一定相当jīng彩。”。上官天云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郑重道:“不出十年一场腥风血雨一定会来,而且可能决定着这片天地的归属。”。“天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还知道些什么?”吴痕雨心中尤为惊讶,对于他的睿智吴痕雨自然十分清楚,心中对他更是佩服的无以复加,相信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十年太长变数太多,所以我感觉十年的变数堆砌在一起足够毁掉三国之间的‘伪和平’。”言罢上官天云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听上官天云这么一说又见他那般表情,吴痕雨眼镜大跌当即叫道:“什么,你的感觉?”。一侧的楚心权也撅着嘴不满道:“天云哥哥你这样未免太草率了一点。”上官天云随即嬉笑一声道:“呵呵,我最近看了一本书是介绍苏启子的。”。楚心权不解道:“神算子苏启子?我也听娘说起过,他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你说的和他又什么关系?”。上官天云突然露出一道纯真的笑容,轻声道:“我一直都很敬佩他,他说什么灵什么,所以我也想试试。看看我能不能随便说几句,十年之后天下就真的有大乱发生。”。听罢楚心权捧腹便笑,一侧的吴痕雨一听上官天云如此一说当即便不想放过他,挺身便来,抓起他的衣袖道:“好你个上官天云,敢在你哥哥我面前扮酷,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待其举拳要打时却猛然见上官天云一张古怪的鬼脸,当即便笑了出来,一侧的楚心权好不容易止住,此刻却又笑了起来,心中对于上官天云也不禁再亲近了几分。 吴痕雨本就没有真要揍他的意思,这一笑间也便饶过了他。随即三人又聊了一会,此刻忽见上官天云抬头看了看天空,沉默一会。“喂,天sè不早了我可得走了,我可不想陪你俩干坐到天亮。”言罢已然站了起来,听着上官天云满是玩味的语气,吴痕雨心中却微有一丝不舍,不禁问道:“你家在哪里,我以后去找你!”。上官天云淡淡一笑道:“谁要你来找我,我会来找你的。”听罢楚心权咧嘴一笑道:“那你可是要来哦,父亲说过做人可是要讲信用的。”。“嗯,会的。”言罢上官天云看着吴痕雨又道:“好兄弟,见你现在能开心起来,我也就放心了,你也别忘记,将来我们都是要干大事的人。你得尽快的把本事学好,以后才能是个武功高强、见义勇为的大英雄啊。”言罢上官天云却突兀的深深一笑,不待吴痕雨回话转身便走。却听楚心权道:“天云哥哥,我让家丁送你出门吧,这里......”。楚心权话还未说完却见上官天云身后竟突兀的伸出两对白sè的羽翼,下一刻楚心权只觉一道大风吹来直令其难以开目。等其睁开双眸时,却见上官天云已然翱翔而去。 “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这么两对翅膀了?”一侧的吴痕雨心中不禁微微一惊。“天下统一?既然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我吴痕雨也不是个废蛋,怎能不奉陪?天云我们就一起努力吧。十年......呵呵。”吴痕雨不禁想起了熊倩,眼中满是欢乐之彩,片刻一丝哀伤突然涌现。“玉牌丢了......”。“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我一定兑现,十年后即便没有玉牌我也会去找你。”定了定神吴痕雨释然一笑,快乐尤甚。 更阑人静,忽见一道白sè身影仿佛自明月之中飞下,随后便静悄悄的落入一家庭院之内。此人竟有两对羽翼。一落地,其身上的羽翼便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此人正是上官天云。看了看天上的银盘上官天云不禁长声一叹暗自悲伤道:“雨,其实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知道你安全了我便放心了。”。便在这时忽听一道尖细刺耳的声音道:“天云少爷,原来你在这里啊,哎呦老爷刚才找不到你都快急疯了。”随即便见一位身着绫罗锦缎,满身胭脂味的丫鬟裂裳裹足而来。一听到丫鬟的声音,上官天云竟是一瞬间变了模样。 只见他目光呆滞,看不出分毫明亮,嘴巴张开,一条黯淡的舌头伸至嘴角,鼻涕口水毫不含蓄的流下。双手垂下,双腿弯曲,躬背缩身,浑身散发着屎臭味,其一身白净的衣服使得此刻的他分外显眼,活脱脱是一个痴呆儿。 那丫鬟走近他身边,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不禁小声嘀咕道:“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一个白痴儿子还看的这么重要,等你死了以后二少nǎinǎi肯定会把他扫地出门的,与其到时候死在外面还不如让他现在死了算了,我也不用这般的受苦了。”言罢却是无可奈何的一叹,随即捏着鼻子便将上官天云拉向别处去了。“等二少nǎinǎi弄死了你那可恶的父亲,我恬妞第一个杀了你!”空气中便只留下丫鬟恬妞满是憎恨的言语。 “雨哥哥,我们下去吧,不然爹和娘一会又要来骂我们了!”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上官天云,楚心权也越发觉得夜的寒冷,不由的想要退出了。“嗯,是不早了,心权那我们下去吧。”言罢吴痕雨拉着楚心权纵身一跃再见时已然落了下来。随即便听楚心权道:“雨哥哥,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家里还有客人要来,我们起的可不能太晚。”听罢吴痕雨淡淡一笑道:“嗯,我知道了,那我回卧室了。”。楚心权甜甜一笑便点了点头,吴痕雨也是淡淡一笑转身便朝着自己的卧房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此刻楚心权的心中却是泛起一股酸痛:“雨哥哥,你今晚可别再哭了。”,随即那一道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才会从那间黑暗的房间中传出的淡淡哭泣之音便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中来回荡漾,不觉间一行清泪便自其眼中流了出来。“我不能哭,雨哥哥都是那么的坚强,我楚心权现在可是他的妹妹,我一定不能给他丢脸!”言罢,楚心权竟是倔强一笑,转身离开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吴痕雨赶忙将房门紧紧地关了起来,随即便瘫坐在了地上,未有多时两行热泪便流了出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还戴在自己右手中指上的那枚翡翠戒指,一股酸楚即刻涌上心头,吴痕雨终于不再坚强,抱头痛哭了起来。“我得坚强起来,已经三个月了,我不可以再让自己陷入悲伤之中,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得赶紧把武功学好,然后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从我失去父母那一天开始我就应该是个大人了,我不能再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我可是男子汉!我要证明我自己。”。言罢,吴痕雨便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随即便盘腿而坐,开始了武道的修炼。 次rì清晨,吴痕雨尚在床上休息便听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雨哥哥,你还在睡啊,我又起的比你早哎。”听这声音便知来人定是楚心权。痕雨意犹未尽的伸了一下懒腰,随即翻身而起于此同一连串的骨响之音便自其身体各个部位连续响起。回想昨夜的苦修,吴痕雨嘴角也不禁翘起了一抹得意。 微等一会,吴痕雨已然穿戴完毕,一开门正见楚心权俏皮一笑随即便听她道:“雨哥哥,这次你比以前快多了啊。”。吴痕雨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再过些时候我就能去叫你起床了。”听罢楚心权当即扮了一个鬼脸,叫道:“你休想,我一定不会比你起得晚。”。“那可不一定哦,要不明天咱们比比?”吴痕雨坏坏一笑道。听罢楚心权心中不由一喜:“看来雨哥哥他是真的没事了。”楚心权心中这般念叨吴痕雨自然不知,微微打量了吴痕雨一圈“雨哥哥好不容易好起来,我不能再让过去的一些东西带给他一丝丝的困扰”。想罢,便见楚心权笑容更是灿烂,随即只听她道:“雨哥哥你这个样子可不行,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不同了。”吴痕雨眉头不由一皱道:“我的身份有什么不同?我这个样子很好啊。”言罢却见楚心权摇了摇头道:“来我帮你打扮打扮。”不等吴痕雨回话楚心权已将其推进了房中。 只一刻的功夫,此刻的吴痕雨俨然已是另一番摸样。只见他身着黄玉金缕衣,腰挂富贵吉祥玉,脚穿麒麟踏云靴。头发丝丝不乱,唇红齿白相貌极为俊俏。此刻的吴痕雨再也没有半分山间贫民之相完全是个贵族纨绔子。“把雨哥哥以前的东西都换了,这样他就不会睹物思人了吧,以后的他一定会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看着眼前闪着耀眼光芒的吴痕雨,楚心权不禁如释重负的暗自欣喜。吴痕雨本就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其父母也是不问世事之人,他自然都是些朴素的衣服,此刻披上一身华贵,看着铜镜里那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吴痕雨也是喜形于sè。 楚心权再次打量了一下吴痕雨,随即欢喜一笑道:“这回雨哥哥才像是将军府的小王爷。”听罢吴痕雨也是淡淡一笑道:“这衣服的确是比我以前的衣服好看!”。猛然瞥见吴痕雨右手上的那枚翡翠戒指,楚心权心中顿时一痛:“这枚戒指应该是三姑姑的吧,雨哥哥好不容易心情才真正好起来,我绝对不容许这枚戒指破坏了他。”想到此处楚心权不禁露出一抹愁容,吴痕雨见了赶忙问道:“心权你怎么了,我哪里有问题吗?”。听罢楚心权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指着翡翠戒指道:“雨哥哥,这戒指是三姑姑留给你的吧?”。“嗯是啊。”吴痕雨点了点头,一抹伤楚便在其脸上一闪而逝。楚心权是何等敏锐,对于吴痕雨的了解也是最为清楚,自然看清了那一瞬间他的变化,从而更加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这枚戒指雨哥哥你还是摘下来吧,我不想你因为它而不开心。”言罢楚心权便将那纤细白嫩的小手伸在了吴痕雨的身前道:“让心权给你保管着吧。”听罢吴痕雨当即皎洁一笑,但楚心权却看出了那笑容之中的哀伤,其心中也是不由一疼。随即便见吴痕雨轻轻的将那枚戒指取了下来,然后却避开了楚心权的手将戒指放进了自己的怀中,只听他道:“我以后不戴就是了,心权你就放心吧,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被吴痕雨拒绝楚心权依旧不依不饶,随即便见她丛怀中掏出两枚紫玉戒指,然后抢过吴痕雨两只手,便快速的将其分别套在了他的两根中指之上,吴痕雨也并未阻止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心权为了我可真是用心啊,我可不能辜负她的好意。”对于楚心权的想法他自然十分清楚,其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感动。“雨哥哥你这两根中指已经被它们霸占了,戴着它们五年都不许你取下。”楚心权满是笑容的看着吴痕雨的双手道。听罢吴痕雨也是欢喜一笑道:“好,心权让我不戴那我就不戴。”听他如此一说楚心权终于开心一笑,随即便听她道:“那我们走吧,估计客人已经到了,要是我们还不去客厅爹娘肯定会来骂人的!”。“对啊,我可不想被骂!”吴痕雨佯装恐惧道,随即拉着楚心权便往外跑去,惹得她娇笑不已。 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来到客厅便见一位身着灰sè布衣,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正与左龙腾相谈甚欢。其身侧坐一位身着紫sè纱衣的妇人,月眉星目,衣香鬓影,姿态万千,一顾倾城,比起此刻丰容靓饰的楚云芝还要略胜一筹。 一见这二人吴痕雨心知定是家中之客。便在此时忽见左龙腾对着儒雅男子大笑道:“哈哈,东岳兄弟这就是我三弟的儿子,吴痕雨。”吴痕雨虽然初入世俗,但对于拥有“西战神”绰号的文东岳却是早有耳闻。一听左龙腾这般一说吴痕雨赶忙激动的看着儒雅男子,问道:“敢问先生是否就是西战神文东岳?”。听罢儒雅男子不禁轻声一笑道:“西战神不敢当,我的确就是文东岳,怎么你那死鬼老爹经常提起我吗?”。话一开口文东岳突然想起陈子云已经过世,赶忙道:“哦,实在抱歉,是我刚刚说错话了。吴痕雨小友可千万不要怪罪啊!”言罢文东岳不禁瞥了身侧的妇人一眼,正见她抡眉竖目的看着自己,文东岳当即露出一道无奈之笑。起初听到文东岳那般称呼自己的父亲,吴痕雨心中确实微感一丝不满,忽听他竟会跟自己道歉,吴痕雨着实一惊,他虽然年幼却也懂得,文东岳这般做法说明他是有着何等的胸襟。于是赶忙回到:“没有什么,你能这般称呼显然是与家父有着不浅的交情。”。“喝,这孩子,我喜欢!”一听吴痕雨这般回话,文东岳不禁欢喜道。听罢左龙腾哈哈一笑道:“那是当然,我三弟的孩子,本大将军的义子是什么人都能比的吗?你要是不喜欢他那才稀奇呢!”。一听左龙腾这般说道,坐在文东岳身侧的美妇人却突兀的笑了出来,一听笑声吴痕雨不禁将目光移向了她,随即便听楚云芝道:“雨儿,她是文东岳的夫人,也是我和你娘的好姐妹。”。“你母亲应该跟你提过我,我叫尘尽,你可以叫我三姨。”听着尘尽敲冰戛玉般的天籁之音,吴痕雨心中不禁一阵欢喜,随即便听他激动道:“原来你就是我娘常和我提起的尘尽阿姨。”言罢吴痕雨赶忙对其躬身一拜,道:“雨儿见过尘尽阿姨,您是我家的大恩人,以后您若有什么吩咐我的,我一定遵从。”。听罢尘尽轻声一笑道:“哎,这个吴绮梦啊。”言罢,只见她香袖一挥,便走到吴痕雨的身前将其扶起,柔声道:“你娘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别听她的啊,我和她是好姐妹,所以我对你家的什么大恩就别提了。”听罢吴痕雨赶忙点了点头道:“是,谢谢尘尽阿姨教导。”。微微打量一下吴痕雨一周,尘尽突兀的叹了口气,吴痕当即不解的问道:“尘尽阿姨您为何叹气?”。“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尘尽抚摸着吴痕雨的脑袋轻声道。 便在此时忽听一道甜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爹娘我想出去玩,将军府和咱家差不多!”话音一落,便见一位身着青蓝玉京衣,扎着一条长长马尾的女童径直朝着文东岳走来,此女双瞳剪水,柳眉皓齿,清纯可人其年纪虽幼却已有桃羞杏让之容,燕妒莺惭之貌。走到文东岳身前,女童未有多说便跳到了他的腿上,随即睁着一双美目看着吴痕雨道:“爹这个男孩是谁啊,以前来将军府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啊。” 文东岳笑了笑道:“他是你爹以前一个朋友的孩子,他叫吴痕雨。”听罢那女童眼中突兀露出一丝皎洁,随即自文东岳的腿上跳下,走到吴痕雨的身前俏皮一笑道:“吴痕雨,呵呵雨过无痕。怪怪的名字,记住你了。我叫文玉很高兴认识你哦。”。言罢,吴痕雨正要回话,突觉一股幽香沁入心脾,下一刻便觉得一块温软的香玉撞进自己的怀抱。吴痕雨赶忙定睛一看,正见一道长长的马尾停在眼前,一股股如梦似幻的清香正从其中点点飘出。“她竟然抱我?”吴痕雨心中大惊不已,一股股奇快的感觉也疯狂的冲击着他有些错乱的头脑。“咦?怎么和抱心权的感觉不一样啊?”微微拥抱了吴痕雨一下,文玉顿时觉得一股异样在其心中翻涌,不禁奇怪的问道。一个淡淡的拥抱不过弹指一瞬对于吴痕雨来说却犹如过了一个季那么长,半晌也没回过神来。忽听文玉这般问,满堂皆是一片寂静,片刻左龙腾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楚云芝也不禁遮嘴一笑。文东岳不由的瞪了文玉一眼随即也是大笑了出来。直将一侧心驰神往的吴痕雨给拉了回来。 “你这丫头就知道胡闹!你爹胡闹,你也跟着闹。”尘尽不禁羞恼道。“尘尽阿姨没关系的,我知道这是一种表示友好的礼节,只是我一时间还没有适应。你也不必怪罪文玉妹妹了。”吴痕雨不由的替文玉辩解道。“妹妹?谁是你妹妹啊,我才不是你妹妹呢!”一侧的文玉突然大叫道。听罢吴痕雨不禁哑然。“以后叫我文玉就好,我可不喜欢别人叫我妹妹,好像我很小一样。”文玉继喋喋不休道。“哈哈,文玉侄女可真是可爱,我左老粗可是越看越喜欢啊。”满堂正在无语之时忽听左龙腾抚掌大笑。 一侧的楚云芝也不禁笑道:“你这小妮子还真够胡闹的啊。”。“她这种刁蛮xìng子还不是被她爹给宠的,我打又打不得骂她又骂不得。”尘尽无奈一笑。这时坐在堂上的文东岳一听顿时一挺身正要说话忽听尘尽冷声道:“文东岳你想干嘛?”吓的文东岳赶忙拱肩缩背,低头耷脑,噤若寒蝉。左龙腾与文东岳一家自来便是深交,对于文东岳这个妻管严自然早就知道,所以在这里尘尽便不用顾忌什么。或许也是因为文东岳的缘故左龙腾才会有也些许惧内。 见到文东岳不再吭声尘尽才心满意足的收回几乎能杀人的眼神,文玉心知自己要是再不想点注意逃跑那自己肯定要被骂,随即赶忙朝着楚心权使了个眼神,楚心权自小便与她交好,对于她的心思也甚为了解,随即赶忙大声道:“啊,雨哥哥我想到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你一定没有去过,走我带你们去瞧瞧。”言罢夹着吴痕雨的手臂,便向外走去,路过文玉的身前楚心权顺手一拉便拉住了她的手,随即看着尘尽道:“尘尽阿姨,你们大人说话我们孩子就不好在这里插嘴了,我带玉儿一起出去了。”。言罢不待尘尽回话楚心权便将文玉拉了出去,一溜烟便不见了踪迹。尘尽自来便非常喜欢楚心权,所以即便知道她的心思也不会出言阻止。 一出大门文玉赶忙大声一笑道:“哎呦,真是舒服,心权这次我又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这次娘肯定又要痛骂我一顿了。”言罢不禁哈哈一笑,随即问道:“心权我们现在去哪里啊?”。楚心权无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好,刚才见你向我求救我没了办法才想到这个理由的,现在问我去哪里我可是一点主意都没有。”,文玉不禁瞥了一眼傻站着的吴痕雨,娇嫩的粉唇不禁微微翘起,随即一脚便向吴痕雨踹了过来。吴痕雨不明所以因而也不知道防备,当即便受了她一脚,力量倒是不大,但却令他后退了三步方才稳住。“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想想一会去哪里玩?男孩子怎么一点声都不出啊?”。吴痕雨刚刚站稳便听到文玉毫不客气的声音,不禁抓耳挠腮道:“你们都不知道去哪里,我怎么会知道?”一听吴痕雨这般说文玉美眸顿时shè出一道怒芒上前便是一拳直直的打在吴痕雨的胸前道:“你气我啊你!”。随即便要再去揍他,楚心权赶忙拉住文玉道:“玉儿我想到去哪里了?”。听罢文玉小脸不禁浮现一抹彩笑,随即问道:“去哪?”。楚心权瞥了一眼吴痕雨眉,头也不禁微微一皱道:“我们去街上吧,那里应该比较热闹。”,听罢文玉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惶恐,随即道:“我是很想去,可是娘不让,我不敢去,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会杀了我的。”。听罢楚心权笑道:“没事的,我们去去就回,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文玉自来胆大听楚心权这般一说心中不由一动,随即便听她道:“既然去去就回那还不赶紧的?”。言罢揽着楚心权便走,路过吴痕雨的身前,小手随意一勾,便将吴痕雨抓住。“走吧,小傻子,本公主带你出去玩玩,见一见世面。”。闻着文玉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幽香,听着她满是欢喜的言语吴痕雨早已心驰神往,竟是没有办分抗拒之力的随着她走了出去。 三人到了门口,家将自然不敢阻拦任由三人离开了将军府,“要是将军问起我们,你们就说我们去街上了,一会就回来,不会耽搁太久的。”文玉突兀的停住脚步,冲着两名家将甜甜一笑道。“是小公主!”两人赶忙应了一声,文玉满意的点了点头,便一左一右的搀着吴痕雨、楚心权两人大步的迈了出去。 吴痕雨与文玉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但对于她那踢天弄井,刁蛮无理的xìng子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文玉禁会和家将有交待。“文玉你为何会和家将交待一声啊,你不是不想让你娘知道你来街上吗?”听罢文玉灿烂一笑道:“我可不想他们因为我而为难,这些做家将的都很可怜的,我的事情只是很小的事,要是被娘知道了顶多打我一顿,可如果他们包庇我不肯说实情,轻的就会军法处置,重的话也许就会被放逐甚至是砍头。无论会是哪一种都很要命的,我可不想害了他们。”。吴痕雨听文玉这般一说心中甚是已惊,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觉得整个心里突兀的就剩下文玉这个刁蛮无理却又无比的善良的形象。此刻忽听楚心权道:“雨哥哥其实玉儿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的,我很喜欢她的,你也喜欢她好吗?”,一侧的文玉不禁插嘴道“谁在乎他喜不喜欢我啊,我可不在乎!”。楚心权与文玉两人年幼不知情是何物,但吴痕雨听了却是格外的刺耳,毕竟曾经历过生死患难的他与熊倩的那一层千丝万缕倒是令他明白了一些,此刻的吴痕雨自然也是明白两人十分单纯的意思,不禁淡笑道:“我当然喜欢文玉了,现在我们可都是好朋友了吧?”。听罢文玉心中不明所以的微微一暖,随即笑道:“好朋友?没问题,本公主就交你这个朋友啦,哈哈!”言罢却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一侧的楚心权也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三人一路欢笑,一路打闹很快便到了闹区。望着琳琅满目的街市文玉当下便欢笑万分,拉着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四处搜罗,不管是贵的还是便宜的只要是被她看上的,一律不放过。只一刻三人的双手都被各种千奇百怪的物品塞的满满当当,便在此时,忽见一位身着棕青sè长衫,相貌儒雅的中年道人拿着一串闪闪发光的珍珠链子出现在文玉三人的身前。一见此人吴痕雨心中顿觉不妙,赶忙上前一步挡在文玉的身前问道:“你是谁?”。儒雅的中年道人眉头不禁微微一皱道:“小家伙,我见你们在这里到处买东西,想来你们一定是哪家的富贵子弟,所以便想来与你们做一笔生意。”。“做生意?”一听吴痕雨心中便知道来人不是善类。其身后的文玉也是冰雪聪明,但她自来有恃无恐,明知道眼前有危险她却依旧要大步向前。只听她满是欢喜的声音道:“太好了,叔叔我一直都想做生意赚大钱,可死家里人说我小不相信我,真是够气人的。”一侧的楚心权自然知道文玉的想法,不住的扯着她的衣袖试图阻止她,文玉则是一个劲的甩衣袖拒绝着楚心权的一再提醒。 那道人听罢当然十分欢喜赶忙道:“小姑娘,真是好魄力啊。我这里有一串价值连城的珠宝,是我家的传家宝贝,如今我家道中落已经支付不起现下的rì常开销了,所以便想将这宝贝低价转让给你,你看如何?”。随即便将手中金光闪闪的链子向文玉眼前近了近,文玉身在富贵之家对于价值连城的珠宝自来见识非凡,一见这链子其心中不禁一喜。此链子虽然比不上隋珠和璧那般价值连城但却独有一分珠光宝气,非一般珍珠项链可比。文玉心中自然非常喜欢,不禁问道:“叔叔这链子你想要多少钱?”。道人子嘿嘿一笑道:“那你们身上有多少银子?”。文玉尚未回话却听吴痕雨道:“我们对你手中的珠宝没有兴趣,我们身上也没剩下多少银子,所以你的生意就此作罢吧。”吴痕雨自来便知道钱财不可外露的道理,赶忙插嘴将文玉的话堵了回去。那道人对吴痕雨不禁有了一丝厌恶,当即冷哼一声道:“我跟你家小姐说话,你这个跟班的差什么嘴?我今天心情高兴不想和你这孩子一般见识你要是再敢捣乱可别怪我以大欺小了。”。吴痕雨眉头不禁一凛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听罢,道人的目光当即露出一抹狠辣。“怎么办雨哥哥看样子要和人动手了,我和玉儿都不会武功,呆在这里肯定是会拖累他的,怎么办,怎么办?”楚心权心中不禁大急,眼泪也在尽在其眼眶中来回打转,几yù落下。 第七章袅袅婷婷伤心泪,神人授命人间行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爹,我们要去哪里啊?”一道满是不解的声音从一辆行驶在翠竹密林的马车之中传了出来,听这声音,如清泉过玉,轻柔婉转。如清风竹响,温和清脆。如高空雀鸣,清澈空明。虽夹杂着一丝难以掩盖的稚嫩却依旧瑕不掩瑜,唯用天籁之音方可形容。 “带你去见一见我们的外亲。”一道满是温和的声音也在下一刻不紧不慢的响起,其语气中也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快乐。“外亲?”天籁之音再次自马车中响起,“爹,我们哪还有什么外亲啊,为什么我从未听你说过呢?”。“呵呵,倩儿这个人可是你最想见的人哦。”。“我最想见的人?难道是.....是....。”,听其声音甚是激动,似乎已经有了一丝哭腔。“当然,除了你娘以外。”温和的声音也不禁有了一丝心痛的无奈自马车中淡淡的飘了出来。“哦......”一个长长的音托起,深深的失望也显得尤为突出。“嗯......除了我娘以外我最想见的......”深深的失望在这一道长长的托音之中飞速泯灭。微微的思量了一会,天籁般的声音便不再传出。“倩儿怎么了?想不出来我们要去见的那个人是谁了?”温和的声音有了些许戏谑之感。“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最想见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我们要去见的那个人呢?那个人还是我们的外亲?我可从来都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外亲!”。如美玉般的声音加杂着些许的怒意。“呵呵。”一道淡淡的笑声自马车之中传了出来。“爹,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美玉般的声音此刻竟是有了些许的走音,想必是极为不满了。 一只如玉般的手掌缓缓的伸出窗外,轻轻的撩开帷幕,现出一张俊朗不凡,英气十足的面庞,此人正是熊铁。其身侧一位身着紫sè衣衫的女童,长发齐胸,眉目如画。一张jīng致的脸蛋虽是有些稚嫩却不掩其闭月羞花,倾城倾国之颜。此女童不是别人正是熊倩。 “马夫,前面下车吧。”熊铁声音依旧风轻云淡。随即马车便缓缓的停了下来,熊铁整了整衣服,便下了车。熊倩不禁有些诧异,跟随熊铁从北到南已经很多年月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他会这般庄重的见一个人,由此熊倩不禁将这个人的地位提了很大的一截。望着周围的一片苍翠,她不禁心想:“这个人一定是个世外高人,比起虚天尊神可能都要强大。至少爹见到虚天尊神时不会先整一整衣服。”想到此处熊倩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心中推测道:“比虚天尊神都要强大的人,我所知道就只有陈玄武了,他的儿子也就是我三姑姑的丈夫。”熊倩的目光瞬间一亮赶忙问道:“爹,您所说的那个外亲是三姑姑,吴绮梦吗?”。听罢熊铁哈哈一笑道:“倩儿你倒也不笨,这次就是来见见她。”。熊倩即时距跃三百笑道:“太好了,我从小就很想很想见她,我听说她可是一个大美人呢!”。言罢熊倩却又突兀的坏坏一笑道:“我更想看看能把我们西吴国的国王迷得神魂颠倒的大美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听罢,熊铁眉头不禁一皱,一道威严即刻自其双目中激shè而出,惊的熊倩一身冷汗,只听他道:“倩儿,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听见,否则......你知道我的脾气,下不为例。”。不待熊倩回话便听他继续道:“跟我来吧。”言罢,熊铁大袖一甩便大步朝着竹林深处走去。熊倩知道他是动了怒不敢再多说话,赶忙快步跟了上去。只一会二人便消失了踪迹。 二人正走着,一道不合时宜的冷风突兀的在整片竹林之中来回怒吼,仿佛是一个孩子痛苦的哭声,让人听了不禁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此刻一股莫名的恐慌在熊倩的心中骤然而起,近而变成难以抑制的恐惧,这种感觉来的太快就连她自己都还搞不清楚状况时,一张这三个月来令她魂牵梦萦的清秀面庞迅速的投shè在她的眼前。熊倩有些慌了,禁有些不敢再往前走了,她开始怕了,这种怕甚至比她在面对死亡时都来的更加剧烈。因为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为什么要怕?“我怎么了,我在害怕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这里是哪里?”一连串的疑问在其心中来回翻涌。 突兀一阵冰天刺骨的寒风袭来,吹响竹林的哭泣,一道惨幕瞬间呈现在二人的眼前。两行泪痕当即便从熊铁的眼中滑落,甚至没有一丝的滞留。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间竹屋似一具死尸瘫倒在地上,一根根枯黄的长竹子像极了一柄柄残兵破刃散乱的倒着、歪着,不计其数。一条青石板道竟布满了一道道难以数清的刀锋,斑斑血迹随处可见,周围百步之内皆破败不堪。一道长长的刀锋划破竹屋一直延伸至视线的尽头,似乎是将整片竹林一分为二。 “三妹,三妹,怎么会......怎么......会这个样子?”看着眼前的一切熊铁不禁喃喃自语起来。随即一**泪水如泉涌一般流了下来,滴在已经破败不堪的青石板道上发出“哒哒.....”几声刺耳的清脆,直将一侧已经失魂落魄的熊倩惊的一阵哆嗦,不禁令她再添几分心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粉光突兀的在其眼前闪烁了一下,一股疲倦即刻传遍了她的周身,令她不禁向前走了几步,下一刻其整个身体竟定在了那里,良久也不肯再往前挪一步。因为她看见了一块粉sè的玉牌横倒在一片片枯黄的竹叶之中。那块玉牌正是她三个月前送给吴痕雨的那一块,也是世界上仅有的一块。 三个月前那个肯为她甘心斧钺的陌生男孩,那一幕幕竟是尤为清晰的在熊倩的脑中反复浮现。她开始懂了,为什么她的心里会那么的不安,那么的惶恐,原来这都是在提醒她,有些离别或许注定是个永恒。此刻她的脸sè有些苍白,举着似有千斤重的双足,一步步的向着玉牌走去。她还是不相信这是吴痕雨留下来的东西,其实她已经很确定就是那块玉牌,可是她的心中还是在祈祷,倔强的祈祷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祈祷她的那份期待不会只有三个月就夭折。她是多么渴望这是一个梦啊,一个可以马上就能醒来的梦。 熊倩蹲下了身体,伸出有些无助的玉手,轻轻的拂去玉牌上的枯叶,才拂去一半,她便哭了。压低了声音哭着,已经把声音压到最低了可是依旧哭的那般显而易见,那般如痴如醉。“为什么.....为什么.....才三个月而已,你这个胆小鬼就.......就不见了,十年......你不是说十年后要来找我吗?胆小鬼,我就那么招你讨厌吗,你为什么.....”突然熊倩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擦干眼泪转过身对着熊铁道:“爹,三姑姑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吴痕雨从未向她透露过他家里的情况,因而熊倩原先并不知道吴痕雨就是吴绮梦的孩子,其实在她看见这块玉牌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可是她真的不想承认这一切。 “乎....”熊铁长出了一口气,其脸上的悲伤也微微减轻了一分。“他叫吴痕雨.....”话未说完熊倩已然瘫坐在地上,两行清泪终于可以放肆了。熊倩虽然只有七岁,可是一直都是极为冷静的,即便是面对死亡她都未曾像现在这样。见女儿这般摸样熊铁心中倍感不妙,三步并成两步走到她的身前问道:“倩儿怎么回事?”.熊倩并不理会她只是放肆的流着眼泪,如玉般的牙齿狠狠地咬着娇嫩的粉唇,终于将它咬破,一道鲜红即刻流了出来,与满脸的泪水一起低落在枯枝乱叶之中显得格外凄凉。“倩儿,你怎么了?告诉爹。”熊铁有些急躁,他可不会相信熊倩会为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三姑姑哭成这般摸样。“你认识吴痕雨吗?”猛然回想到熊倩问自己的问题,熊铁心中便有了一丝明悟。 熊倩点了点头,一滴滴鲜红,一行行泪水再次滴落下来,似乎是想将已经死去的枯枝再次唤醒,让眼前的腐朽恢复如初。良久良久,熊倩擦了擦眼泪,轻轻的抹去嘴角上的血痕,一股如死气一般的寒冷突兀的自其周身散发而去,竟是连熊铁都忍不住后退了三步。熊倩轻轻的将玉牌拾起,温柔的擦去其身上的灰尘,玉牌上飘出了那一股熟悉的香味,正是自己身上独有的。一股难以抑制的疼再次席卷心尖,熊倩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放声大哭,整个竹林突然间变得极为安静,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只有她的哭声来来回回,哀转久绝。 熊铁不再说话了,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感受着身边越来越冷的空气,心疼的看着前方受伤的女儿。熊倩擦了擦眼泪,吴痕雨的面庞又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其心中的恨瞬间燃烧到了极点:“绿魔一定是你,胆小鬼坏了你的事,你便横加报复,害的他生死难测。我熊倩发誓即便要闹他个天翻地覆我也要把你给揪出来,抽筋扒皮!”狠狠地誓言自熊倩的心中响起,令得周围的寒气添几分。熊倩缓缓的站了起来,将玉牌收在了怀中。其一脸的悲伤瞬间平静了,但是熊铁看出此刻的熊倩并非平静而是冷漠,只有冷漠到心死的人才能将悲伤完全掩盖。“倩儿,你先别这样,也许你三姑姑一家还是好好的,只是害怕我们所以便制造了这种家毁人亡的假象来欺骗我们。”看着这样的熊倩,熊铁实在心疼不已,不禁出言安慰道。听罢久违的喜sè突兀的在熊倩的脸庞一闪,随即便听她道:“爹,您说的是真的吗?那您知道.......”。本想说“您要是知道吴痕雨的消息就告诉我“的可是话刚说一半,她便止住了,因为她明白父亲根本不会知道。猛然想到熊铁的话,熊倩顿时一惊,随即一股冰寒自其周身陡然炸开,一阵寒风再度吹响竹林的哭泣。“爹,您说他们是为了躲避我们?为什么会这样?我想知道这一切。”熊倩的语气有了一丝审问的味道。熊铁并不在意,只听他回道:“你的三姑姑,如果不是因为陈子云的话现在应该是当今的皇后了。”。话音一落便是长久的静如死一般的静。“爹,您的意思是吴家吗?是吴家把我的胆小鬼逼成这样吗?是这群可恶的家伙,是那个附膻逐秽的狗屁家规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胆小鬼那么可爱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一听熊铁的话熊倩便明白了所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悲痛再次席卷心头,两行热泪再次落了下来。熊倩对于吴痕雨的事情一直都是守口如瓶,即便是付虚龙她也只是说的风轻云淡,所以熊铁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吴痕雨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千丝万缕。但此刻见到熊倩这般摸样,熊铁也是有了一丝明悟,心中不禁深深一叹:“吴家或许你们的末rì不远了啊。”猛然想起自己的大哥熊刚,熊铁的目光突兀的有了一丝锐利,但却只是一闪而逝。 “倩儿你也别在这里悲伤,我们去后山看看,如果他们真的死了的话,去那里数数有多少座坟墓便可知晓。”言罢上前拉住熊倩的小手便向着后山走去。 云雾缭绕,山林茂密,在一个满是黑气的山洞里,三具身体如死尸一般的盘坐着一动不动,一股股庞大的真力却在其周身如海水一般澎湃着,可是一切却又显得那样的安静。”乎.......”忽听其中一位发出了一道长长的吐息,竟是将这个山洞都微微的撼动了。“嗯不错,剑儿你这三个月的进步很大,可以去九幽地修炼神魔之体了。”一道很是慈祥的声音突兀自一位身着白sè衣衫的中年男子口中说出。随即又听一道敲冰戛玉的声音却又带着极致的冰寒自一侧传出:“现世一年,九幽五年,你好好把握希望不久以后可以见到魔族的最强一剑。”这三人正是三个月不曾现身的独孤剑、魔尊与冰肌女。 听了他们的话独孤剑自信一笑道:“傲剑终究会是最强一剑的。”言罢,独孤剑突兀的有了一丝悲伤,不禁轻声问道:“师傅,我大哥怎么样了?”。听罢魔尊不禁长长一叹,满脸皆是疲惫之态,无奈道:“风神王打出的那一掌实在太重了,虽然有狂刀替他挡住了一点保住了他的命,可是余力还是震毁了他的根基,只怕他这一生都无法去九幽之地了。”。“啪”一听魔尊这般说,独孤剑心中悲痛顿时难以抒发,当即一拳便打在了石壁上,一道拳印顿时便现在其上。“三百年来你们两兄弟情同手足为师知道,刀儿的情况我也是异常心痛,这笔账我们先记着早晚有一天我会去雷霆府的。”魔尊淡淡的声音却有一种咆哮的愤恨,在这布满黑气的山洞里荡漾而开。“风神王对我兄弟的那份恩惠我们也算还清了,我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顾虑了。”独孤剑望着手中长长的傲剑,此刻的傲剑更添了几分森寒。 “哈哈哈哈,当年叱咤风云的魔尊竟然会窝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不敢出来见人了。”一道满是讥讽的声音突兀的自洞外传来,独孤剑面sè顿时一变,当即纵身而出,只一道黑光一闪之间,其身已然停在了洞口,定睛一看,正见两道身影停在洞前。此二人一老一小,小的眉清目秀,年纪不过十岁,眉宇之间却是蕴含着浓浓的霸气,他竟是付虚龙。老的梳着一束山羊胡,脸上遮着一条面纱,身着白sè道袍,浑身气息亦正亦邪,着实令人有些拿捏不定。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折了两颗牙的虚天尊神啊。”一道犀利的言辞突兀的自山洞内传来,随即便见魔尊缓步走了出来,冰肌女紧随其后。 听了魔尊的话虚天尊神的眉头不禁一皱,周围的空气也是有了一丝波动。“你来这里干什么?”魔尊不将他放在眼里独孤剑自然也毫不客气的问了一句。虚天尊神并不着急回答只是四下看了一遍,随即道:“我一直都以为你们在西荒,可没想到你们却是在荒山。竟是敢与徐璧山做起邻居,魔尊你可真是够大胆的。”。“呵呵,我魔尊乃魔界三尊之一,小小的徐璧山我可不放在眼里。”,“哼,少在我面前充胖子,我可不会相信你的身体封印了三千年会在这短短的几十rì内完全无碍。”听魔尊这般说话,虚天尊神不禁冷笑一声,出言讥讽道。“少说废话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魔尊心里的秘密确实被他说中了,现在的他的确不再有昔rì的力量,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毕竟三千年的封印所带来的后遗症谁都无法估量,因而他也不愿再与虚天尊神多做交谈,直接问清来由,若是敌人战斗便在所难免,若是朋友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虚天尊神弹了弹指甲道:“我来是想与你合作。”听罢魔尊眉头不禁一挑,心中顿时一喜,但是其面sè却并未有任何的表现。“你想怎么合作?目的是什么?”。魔尊的话依旧一针见血,一侧的独孤剑与冰肌女二人皆专注了起来。 虚天尊神缓缓道:“我们合作,我要我的你要你的如何?”虚天尊神说的有些遮遮掩掩,听罢魔尊自然不可轻易放过当即问道:“你要的是什么?我想知道你要的我可不可以给,或者我肯不肯给?”。“哈哈,我要的你当然可以给,你要的无非就是魔族的振兴,总之我承诺我绝对不阻挠你,也不会给你制造任何麻烦,相反我还会帮你。”虚天尊神不紧不慢的道。听罢魔尊眉头微微一紧暗自计较道:“天道百族之中,如今就属人间最弱,加之四国鼎立天下纷争不断,我魔族气息未苏去人间当时上上之选,此人在人间地位非凡,我要是能得他的帮助想必会事半功倍的。”魔尊素来便是果断的人,想到了这一点自然便有了决定,当即道:“只要你不给我们制造不必要的麻烦,你的事情我倒是不想管,不过你最好记清楚今天的话,若是rì后你有任何举动有违今rì之言我魔尊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呵呵。”虚天尊神突兀的轻声一笑,随即道:“那么我们的合作魔尊你是答应了?”。魔尊并不急着点头,淡淡道:“说说你的条件吧。如果不过分我们的合作我会考虑的。”听罢虚天尊神淡淡一笑道:“别的先不说,现下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我这个乖徒儿去九幽。”魔尊淡淡的瞥了一眼付虚龙,随即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突兀的冲进了他的心里,一张即便是他都要顶礼膜拜的面容迅速的在其脑海之中浮现了出来。“尊.....尊主?”一道淡淡的惊恐在其心中响起。微微的一阵失神后魔尊却又不禁自嘲一笑“我真是糊涂了,尊主已经被万神咒印弄的形神俱灭又怎会出现这个孩子的身上呢?”电石火花之间魔尊心中却已是起起伏伏,百感交集。将视线从付虚龙的身上移开,便听魔尊淡淡道:“让他去九幽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想知道我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只听虚天尊神一字一顿道:“我向西吴国王举荐你。”听罢魔尊的眼神顿时现出一道锐利,随即摇了摇头道:“九幽五年,人间一年,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如果不知道那我就算给你听听。”。“如果一门绝世神功在人间需要花十年时间练成,那么去了九幽你花十年时间将它练成,回到人间也只是过去两年而已。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别人需要十年时间练成的武功你只需要两年便可练成,两年之内便可以让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变成绝世高手,你认为你在西吴国王面前举荐我值这个价吗?”。“那你想怎样?”虚天尊神提音道。魔尊淡淡一笑道:“我不需要你举荐,我有个徒儿叫笑狂刀,稍等一些时候我会让他去你的府上见你,你只需要在他需要你的时候助他一臂,保他成为大将军,拥有你们西吴三成的兵力便可。只要你同意,九幽任你徒儿出入。” 虚天尊神微微的思量了一会道:“好,就这么定了。”。听罢魔尊不禁再加了一句:“你可要记住你先前的话。”,虚天尊神知道魔尊是在逼他立誓,微微皱了皱眉头道:“黄天在上,我虚天尊神今rì便与魔尊同气连枝,绝不阻挠他振兴魔族之大事,必要时定会助他一臂,若违此誓,我虚天尊神一身修为散尽,形神俱灭。”冷冷的听这他将誓说完,魔尊心中却是嘲讽一笑:“虚天尊神你真够卑鄙的。”,为了使得他放心魔尊当即也发了一个口不应心的毒誓:“我魔尊发誓,虚天尊神的一切我都不会过问,只要他不阻拦我的事情,我魔尊定然会遵守诺言,若违此誓,下场和他一样。”听罢,虚天尊神不禁点了点头,终于放声大笑,一时间山震林颤,鸟飞兽走,风起云聚,原本已经邪气漫天的荒山此刻又添了几分。 见到此刻得意的虚天尊神魔尊却是露出一道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一笑。“我的徒儿今天便可以进九幽了吗?”虚天尊神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禁开口问道。听罢魔尊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我今后要同气连枝,我自然会将九幽之门大敞,你的徒儿自然可以随时进入。”,言罢只见魔尊白袖一甩,便见一块黑sè的玉牌便自魔尊手中飞了出去,直直的落在付虚龙的手中。付虚龙不禁定睛一看,正见一道道奇特的纹理似筋络一般将玉牌裹得严严实实,这玉牌仔细一看像极了一扇黑sè的门户,里面似乎蕴含着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付虚龙只能微微的感受的一丁点,可是即便只有一点点也足够令他惊叹。 “拿着这块玉牌,你便能随时出入九幽。”付虚龙刚刚接过玉牌,耳畔便听见魔尊冷漠的声音。“我要怎么做才能进去?”不等虚天尊神开口,付虚龙已然抢道。“无论你身在何地,你只需握着它默念‘九幽门开’你便能进九幽,想要出来只需默念‘走’便可离开。”认真的听完魔尊的言语,付虚龙与虚天尊神皆喜形于sè,未有丝毫犹豫,付虚龙便握玉一试。其心中的话语刚落,便见一道黑光突兀的自玉牌之中飞出,直直的打在他的身上,下一瞬便见其身已然消失了踪迹,微等一刻,一道黑光突兀的自云端传下,再见时,付虚龙已然停在虚天尊神的身侧,一身霸气更甚从前,仿佛在这短短一刻之间他便有了翻天变化。 “龙儿怎么样?”虚天尊神有些急躁的话语在付虚龙的耳畔响起,听罢付虚龙点了点头道:“嗯,我已经去了那里,很适合我。”,话音一落便听虚天尊神仰天大笑,仿佛是一个坐拥天下的帝王凌驾于万物之上一般,笑的异常狂妄、放肆。笑罢便听虚天尊神道:“魔尊,你我就这么说定了,我便在西吴恭候您徒儿的大驾了。”言罢,不待魔尊回话已然带着付虚龙挥袖而去,仿佛很怕他会突然反悔收回玉牌一般,只一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就这么把九幽之地给了他们吗?”见他们离去,冰肌女那冷漠的声音突兀的自魔尊身后响起。听罢魔尊淡淡一笑道:“我们能够得到整个天下,九幽之地给他们用一用又有何妨?虚天尊神我早晚会收拾他,我现在听到神这个字就非常的讨厌。”。言罢,一抹狠辣便浮现在魔尊的眼底。“师傅,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独孤剑持剑立于魔尊身侧,不禁问了一句。 魔尊微微想了一会不禁淡淡一笑,便见他看着独孤剑道:“剑儿你现在也别急着去九幽了,你先回北元去,想办法说服八大门派投靠北元,我想凭着你的本事加上这样的一份大功北元皇帝一定会封你做个将军的。”。“把武林献给北元?我怕这群武林人士不肯依从啊。”独孤剑有些为难道。听罢魔尊不禁冷声一笑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人总有yù望的,有的yù望你可以满足就满足,有的yù望若是满足不了那就杀了吧,这样的人有不如没有。”。独孤剑不禁看了看手中的傲剑一抹血光当即闪耀而出,竟是将整片天地染成一片血红。此刻忽听魔尊又道:“若是遇到雷霆府的人,最好不要和他们动手,能忍则忍,这些苍蝇等为师慢慢的收拾。”。“是,徒儿领命。”独孤剑当即一声大叫,宏图霸业,血雨腥风也自这声尖锐开始了。 在一座雕梁画栋,巍峨高耸的大殿里,整整齐齐的站着两道长长的队伍,男子皆是英俊非凡,霸气外露。女子皆衣香鬓影,貌若天仙,一身出尘之气直令人不敢出言亵渎。大殿之上风神王端坐于上,淡淡的看着堂下的一众弟子,轻声道:“钟凡,你身上的伤应该好了吧?”言罢便见钟凡自左侧的队伍之中走了出来,躬身道:“谢师傅关心,徒儿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听罢风神王淡淡的点了点头道:“雷霆十年,人间一年,如今算来人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随即又道:“魔尊破封的消息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话音一落,堂下顿时响起一道惊天颤地的叫声:“徒儿知道!”。风神王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钟凡,你带几个师弟去人间看看,人间四国皆有我雷霆府的人护佑,去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多提防着一点。也告诉他们不必惊慌,虽然魔尊法力高强,但我天道百族皆有万神咒印庇佑他的神魔之体是召唤不出来的,只要小心谨慎便可无惧。”。听罢钟凡赶忙躬身一拜道:“徒儿谨遵师命。”此刻又见风神王丛怀中取出一摞书籍道:“钟凡,陈玄武的后人我们雷霆府需要照顾一下,你将这些书籍带去,交给一个叫吴痕雨的孩子并教导他好好修炼,若是七年之内能尽数修成,你便带他来雷霆府见我吧,若是不成就算了。”,听罢钟凡不禁开口道:“师傅,您是要我在人间呆七年?”。听其语气甚是为难。听罢风神王点了点头道:“可能不止,依情况而定。这次人间有难,魔尊的本事可不一般,你留在那里也好帮你的师兄师姐们一把。”。听罢,钟凡微露一丝不悦不禁又问道:“师傅,天道百族都有可能会成为魔尊的目标,您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会去人间呢?”。言罢风神王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不禁略带愠sè的反问道:“你不想回人间是吗?”。听罢钟凡身躯不禁微微一颤,随即其目光突兀的一紧一甩衣袖便道:“师傅,徒儿并非不想回人间,可是要去七年太久了,我留在雷霆府就快满一百年了,我勤学苦练好不容易得到玄院第九名,眼看就能进誓言路闯众神域,封神称王了,我不想放弃啊。即便非去人间不可,难道就不能等我走完誓言路以后吗?”,言罢钟凡已是热泪盈眶,满脸皆是不甘之sè。见此风神王却是淡淡一笑道:“钟凡这件事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能将我交待的事情办好,我便记你一功,回来时候我会为你安排,赔偿你现在的损失,另外你的弟弟钟无期在黄院是吧,我可以答应你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听罢钟凡不禁抬起了头看着高高的房梁长长的出了口气暗自嘲笑道:“钟凡,你可真是够烂的,若是换作无期或许他会立马答应了吧?”。想到此处钟凡坚定了一下目光,一股解脱的快感突兀的在其心头涌起,随即便听他大声道:“徒儿领命。”。一听钟凡如此一说,站在台下的一众弟子皆是满脸诧异。竟皆不顾形象的张大了嘴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风神王微不察觉的摇了摇头,随即看着钟凡笑道:“凡儿你去吧。” “陈子云......死了?”看着眼前异常明显的新坟,熊铁心里不禁一叹。“胆小鬼没有死,他还在,他真的还在?”望着新坟上的碑文:“陈子云之墓”,熊倩当即喜出望外不禁叫出了惊喜之音。这个世界她最关心的还是吴痕雨的生死,对于其他的一切她都不想过问。知道他没有死熊倩脸上的那一抹冰寒终于有了一丝消融。“这碑文为何没有署名是谁立的呢?难道不是胆小鬼立的?胆小鬼没有死那他去了哪里?”一连串的疑问此刻又在熊倩的心里荡起,突然一股浓浓的担心又在其心中无尽翻涌:“他爹爹死了,要是胆小鬼没有死,这天大地大的他一个人该怎么生活啊?他娘呢?是和他失散了还是和他在一起?要是这个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了,他会不会想不开,会不会一时冲动去找仇人报仇?不行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失去他,我得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尽快的找到他。”想到此处熊倩更加不敢再在这里多停留一刻赶忙道:“爹,我们快回西吴吧,我得找到胆小鬼,他这样子我真的放心不下啊。”。听罢熊铁心中顿时一惊,赶忙问道:“倩儿你想动用他们?”。熊倩坚定的点了点头道:“爹,只有他们才能帮我找到他,尽快的找到,最快的找到!”。“呵呵”熊铁突兀一笑,熊倩不禁问道:“爹您为何笑我?”。“我笑是那个吴痕雨竟然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给你透露啊。”熊铁感慨一叹。听罢熊倩赶忙问道:“爹,您知道?”。熊铁微微一笑道:“我若是没有猜错,左龙腾那里可以知道吴痕雨的消息。”。“左龙腾?北元的镇边将军?”对于左龙腾熊倩自然十分熟悉,但是对于吴痕雨的消息会从左龙腾那里得到,的确是令她大吃一惊。 “如果在他那里都得不到消息的话,再动用他们也不迟。”熊铁的目光突兀的有了一丝锐利。“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左龙腾要人,爹我真的不想让他一个人的。”熊倩顾不得许多,赶忙拉住熊铁的手便要离开。却听熊铁道:“我们不必去了,这件事交给龙儿做吧,西吴与北元虽然修好却还存在着许多芥蒂,没有特殊的命令下我们不方便在那里露头的,否则会......很不利。”。听罢,熊倩的目光突兀的有些呆滞,随即脸上便布满了不甘之sè。突兀一道寒光竟如一柄锋芒自其美眸之中攒shè而出。“既然这样,那我便替他除掉害他的人,不管他是谁,这一次他都死定了。”。冷冷的话语自熊倩的檀口之中突出,一股森然的杀气也在同一时刻自其周身翻卷而出,仿若一柄绝世凶剑,直刺云端。 “走吧,回去以后这里的一切不要向你皇叔透露懂吗?否则只怕,北元与我们的修好就有可能提前被破坏,而我们的计划也许就不得不取消了。”看着此刻已经完全冰冷的熊倩,熊铁不禁提醒道。听罢熊倩点了点头,随即大声道:“爹,这件事我会守口如瓶,可是以后女儿的事你也不要干涉了好吗?”。“你在威胁我?”熊铁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熊倩对他一直都是言听计从,敢和他讨价还价这还是第一次。“爹,胆小鬼的事情我只想自己动手。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你是不会明白的,我喜欢他,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他。就像你喜欢娘那样的喜欢他,所以我想保护他,用我自己的方法保护他。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们的计划的。”熊倩的眼泪已经在其眼眶之中来回打转了,一想到吴痕雨可能会经历的危险,她的心里便无法平静,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喜欢”可是她不管了,就让这些问题留到以后再去解答吧。 听了熊倩的话,熊铁的眼神突兀的有了一丝迷离之sè,一抹温和的笑也不禁悄悄的在其脸上显现,这一刻熊倩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同。在这个世上或许只有提到母亲时才能见到自己父亲真正柔情的一面。 看着眼前无比坚定的女儿,熊铁突然间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而他现在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开始长大了,不是那个无知的小女孩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坚持,自己的执拗。不经意间一阵心酸突兀的自其心底涌起,回想这几年来,他这个做父亲的似乎很少真正的有关爱她的机会,每当她遇到危险想要靠近自己身边寻找安全时,自己却总是顾及其他而将她远远推开,最后救她的永远都是她的那份坚韧。想到此处熊铁突然有了一种负罪感。良久,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抚着熊倩的头,柔声道:“好,你的事爹不管,你想要查谁就查谁,想要帮谁就帮谁,想要杀谁就杀谁,爹全依你。这个你拿去吧,想要调动他们没有这个可是不行的,以后他们就归你了,希望他们能够真正的帮的到你。”。望着熊铁手上闪耀着黄sè光华的令牌,熊倩竟是有些不敢确定,一种阔别许久的温馨感瞬间在其心中流淌开来。“爹.....你....”。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收起了眼角的残泪,熊倩接过令牌,冷冷道:“爹,我们回去!。” 长安大街的中心此刻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人群的中心,吴痕雨赫然立于文玉、楚心权的身前,一双小却满是霸气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前方不远处,道貌岸然的道人。 “小姐,你家的小护卫这么捣乱我俩的生意怎么做啊?”道人有些不耐烦道。听罢文玉心里却是一阵好笑,一双美目戏谑的瞥了一眼吴痕雨,随即看着道人道:“我家的护卫确实有些不好,不过本小姐喜欢,所以既然他不想我和你谈,那就算了吧。”文玉虽然非常喜欢那道人手上的连珠,但她也知道此人不善,占了一下吴痕雨的便宜自己也算了捞到了一点,便想罢手离去。听罢那道人却怒道:“小娃娃,你们这般戏耍我,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是谁啊?”文玉自来天不怕地不怕,当然是没有丝毫将其身份放在心上。那道人冷哼一声道:“我就是万剑宗宗主的嫡传弟子,万无贪。”,“万剑宗?不是八大派之一嘛,这下事情有些麻烦了。”吴痕雨的心中不禁一惊,随即其身体也不由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更小心了一些。 文玉虽然生在帝王之家,可也时常听母亲说起一些江湖上的事,对于万剑宗也是略知一二,自然也是明白其厉害之处。此刻其心中也不禁微感一丝凉意,现在可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王孙贵胄,最多把她当作是从哪个富裕家中偷跑出来看热闹的小女孩而已。这样的身份与八大宗派之一的万剑宗比起来可是有些捉襟见肘了。想到此处文玉不禁往吴痕雨身侧走近了一些。 “我好心好意与你们做买卖可你们却一再的戏耍于我,是不是凭你们家族的身份地位,已经可以完全不将我万剑宗放在眼里了?”。见到几人面露惊恐之sè,万无贪不禁有一丝得意,随即便恬不知耻的将这样一顶大帽子扣在了几个孩子的头上。围观的一众百姓,却是敢怒不敢言,皆微微叹了口气各自走开,不忍再看,万剑宗可不是寻常百姓所能招惹的起的。 “那你想怎么样?”既然躲不过,吴痕雨自然也不会怕他,不卑不亢的问了一句。万无贪听了眉头不禁一皱,心中不免微微一惊,微微一思便只当他是在故作镇定。随即邪笑道:“好说,你们得罪了我,我也不想与你们这样的孩子一般见识,这样吧,你们再多出一倍的价格来买我手中的这串链子如何?原本我只想卖你们一千两现在你们可要给我两千两才行了”。听罢文玉心头却是大骂道:“混蛋,就这链子值两千两?比我家里的翠玲鱼还贵,漫天开价居然开到本公主头上了,我竟然还奈何不了他,气死我啦!”。此刻文玉一双美目也不知不觉间布满了委屈的泪。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么背,唯一一次没有大人陪着出来就遇到了恶人。 “两千两?我们兄妹年纪小,也是从家里偷偷的跑出来玩的,身上可是没带那么多银子,这样我哥哥姐姐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回去跟爹娘说说,让他们拿给你可好?”藏在吴痕雨身后的楚心权,突然计上心来不禁开口道。听其语气唯唯诺诺,似乎会是怕极了万无贪。 其实万无贪只是想从他们身上骗点钱过来买点酒喝,所谓的两千两也只是他随口说说,撑撑面子而已,就算真的有两千两在他面前他也不敢拿,两千两毕竟不是小数目被宗门知道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他可不会傻到为了区区两千两而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而对于楚心权的话语万无贪可不会笨到真的相信。另外看这几个孩子出手阔绰,面对他这样的百般挑衅的话语依旧能够镇定自若,凭着这两点就绝对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其身后的背景他也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想到此处万无贪不禁心中叹道:“算了,见好就收吧,皇城脚下什么样的人物没有?”。随即看着楚心权不意哧声一笑道:“那倒不必了,算了吧,我也不为难你们这群小娃娃了,这样吧,我的链子也不卖了,你们就给我去哪家客栈买些好的酒水给我,算是你们对我无礼的赔罪了。”。“赔罪?我们哪里有错为什么要向你赔罪?是你硬要将你那狗烂东西拿过来逼着我们买的。”吴痕雨终于是被万无贪的话彻底激怒了,他是最讨厌这种子虚乌有的理论,而且还是被他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这教他如何能够接受?明明自己没错,明明是别人的错,自己为什么要背上? 听罢万无贪也是勃然大怒叫道:“哪家的小狗敢在大爷面前这般放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难堪你当真以为我脾气好不与你这......”。“混账!你找死?”猛的听他唤自己是“狗”,这般岂不是累着父母也被他骂了吗?想到此处吴痕雨怒不可遏,不禁一声暴喝,挺身一步上前,一掌便向着万无贪的胯下袭来。 第八章 抱打不平侠客情,无能为力顽童意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见吴痕雨掌至身前,万无贪着实一惊,赶忙后退一步险险避过,不料吴痕雨并不肯饶,追上一步,跃身而起,一脚便向其面门踢来。此招来的太快,万无贪猝不及防当即便被吴痕雨一脚踢翻在地,两行鼻血也在此刻急速流下。 “啊.....啊.....血......血!”万无贪轻轻的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整个手掌顿时一片鲜红,直令他大惊不已,惊恐万分,以至于语无伦次。想自己身为万剑宗的嫡传弟子,身娇肉贵几时受过半点伤,流过一滴血?此刻却是被一个六尺孩童踢得眼耳口鼻全是血,此等侮辱万无贪如何能忍?只听他大叫道:“小杂种!小王八蛋!我不管你是哪家的人,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抓回去,剖腹挖心给我家少宗主练功!”。言罢,万无贪腾身而起,一个纵身便追至吴痕雨身前,一掌直向其天灵盖击来。 见势吴痕雨并未有丝毫惊慌,风云步当即展开,只见他双脚一措再见时其身已然停在万无贪身后,一掌直向其腰部袭来。感受到了危机,万无贪来不及回身,赶忙鼓起全身真力,一道气墙便及时的挡住了吴痕雨的掌势,然吴痕雨早已今非昔比。只听他一声大叫,与此同时便见其双脚两边一开,一道黄影当空一闪,再见时已停在了万无贪的身前。在仅仅只有两个眨眼的瞬间,吴痕雨竟是从万无贪的身前饶至其身后又再返回,这样神出鬼没般的身法岂是万无贪这样勉强只算的上三流高手的小角sè所能对付的?一见吴痕雨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身前,万无贪还没来的及惊恐,便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传来,吴痕雨一掌已然击中了他,随即其身体便倒飞而出,一口鲜血也是情不自禁的自口中跳了出来。其手中的那串链珠也在此刻脱手,巧之又巧的挂在了文玉雪白娇嫩的脖子上。 见吴痕雨三招两式就将天剑门的嫡传弟子打得满地找牙,一侧的文玉顿时欢喜无限,其满心的憋屈也在此刻终于得到及时的舒展,当即便难以自持的笑了出来。楚心权虽然知道吴痕雨有些武功却不知道他的武艺却已到了这般地步,其悬着的心也在此刻放了下来。“雨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了得了?难怪爹会说玄心门的人都是些妖孽。”一丝诧异也在楚心权的心中荡漾。 “好.......好......好......你这个小王八蛋......”万无贪有气无力的指着吴痕雨,话刚说一半却听吴痕雨大叫道:“你还敢骂?”,随即便见吴痕雨腾身而起,一脚便向着其头部踢来,此一脚已然鼓起了他大半的真力,这要是真的踢了下来,那可真的要送万无贪去见祖师爷了。此等要命的危机即便你是英雄也得装狗熊,何况对方本就是算不上英雄的小角sè?果然,见吴痕雨招来,万无贪赶忙尖叫道:“小爷饶命,孙子我知错了!。”一听他这般服软,一侧的文玉当即捧腹大笑,心中对于吴痕雨的好感也不禁多添了几分。 此刻吴痕雨虽然怒火中烧但却不糊涂,一听万无贪服软,他便收了式,风云步再度一展,便回到了文玉的身前笑道:“玩够了没?玩够了我们就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久待的地方。”文玉的xìng子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此刻她却是明白不是耍xìng子的时候,赶忙点了点头,随即冲着还在装熊的万无贪笑道:“叔叔,你刚才可是真的吓到我了,所以这串链珠就送给我吧,当做是给我的赔罪礼好吗?”。听罢,万无贪不禁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只是这转的速度太快了。此刻他心里虽有些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现在的状况可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只听他笑道:“多谢小姐宽宏大量,您能看的起小的的礼物是小的得荣幸。”。文玉强忍着笑努力的听完了他的话,随即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道:“算你小子识相。”。言罢便拉着吴痕雨与楚心权二人转身朝回走去。 便在此时忽听一道虚弱的声音却满含倔强的力度自其身后传来:“大哥哥救我,快救我。”。吴痕雨等人赶忙回头一看。正见一道娇小,狼狈的身影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跑来,细细一看她应该是个女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虚弱的身体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血痕,其身后还跟着五名手持皮鞭的青年道士,正凶神恶煞的追赶着她,伤痕累累的小女孩如何跑的过这群身强力壮的青年道人,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此等情况吴痕雨也来不及想太多,甩开文玉与楚心权,猛的腾身便来救人。 那几名道人见吴痕雨赶来并不理会,手中的皮鞭当即挥起直直的向前方那一道娇小的身躯挥去,仿佛是在嘲笑着吴痕雨的不自量力。见势吴痕雨当即一声大叫,风云步立时展开,速度瞬间再提三分。便在此时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吴痕雨的身前,定睛一看正是万无贪。“让开!”吴痕雨并不与他过多的废话,当即一掌便向其胸口打来。见势万无贪并不惊慌,其嘴角处却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只听他道:“先别管那个女童了,给我把这个小杂种带回去!”,突如其来的话语传入吴痕雨的耳中,直令他大惊不已,赶忙停手后退,此刻却是迟了。只见一道黑sè的长鞭突兀的自其身后飞来,吴痕雨猝不及防只听“啪”一声轻响,皮鞭已然在众人注视下狠狠的扫在他的后背之上,直将他打翻在地。“雨哥哥!”躲在人群中的楚心权再也忍不住了不禁大叫了出来。其身侧的文玉并未喊出声音,然两行清泪已然流了下来,一股愤恨当即在其心中翻涌而起。 吴痕雨被抽翻在地,并不服输,只听他一声大叫,立时拍地而起,一股劲风当即席卷开来,一道黑sè龙影顿时自其体内飞出,直直的向着万无贪追来。见势万无贪岂能不怕,吴痕雨含恨打出的一招,岂是他这样的小角sè轻易挡住的?其鼻梁上传出来的痛可是深深的告诫着他,眼前的孩童不是他所能够对付了的。不过万无贪依旧有恃无恐,随即便见五道身影突兀的挡在了他的身前,架起一道异常庞大的气场,一股股狂风似一柄柄刀锋狠狠的向着龙影迎去。下一刻只听“嘭”一声轰响,一股劲气当即泻下,直将周围的一众无辜的百姓排翻在地。见势吴痕雨心知自己绝不是六人合力的对手,当即纵身便走,风云步即时运转,万无贪等人只见一道淡黄sè的身影自眼前闪过,下一刻便已不见吴痕雨的身影。 望着眼前消失的身影,万无贪当即怒火中烧.万剑宗,六名嫡传弟子竟拿不住一个六尺孩童,连自己的珠宝也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费力的夺了去,此等奇耻大辱如何能够淡去?要是传至宗门中去他的面子可就真的不知该往哪里放了。想到此处,万无贪着实怕了赶忙指着身侧的道人叫道:“给我把那杂种的同党一并.......”本想说“给我把那杂种的同党全部带走”话未说完,他便哽住了,举目四望,人群之中哪里还有什么同党?不管是文玉,还是楚心权甚至连那受伤的女童都不见了去向,半个人影都找不着了。“天啊,不得了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此刻万无贪后脑终于感到了一阵凉意,不禁有些后怕了起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回宗门去,那些抓来的孩子也一并带回,出了差池少宗主怪罪下来你我都承担不起!”。万无贪可不想再遇到吴痕雨这样的煞神了,更不想再有其他的孩童走失,当即便下了一道命令。“是,四师兄!”。那五名道人齐声道。听罢万无贪点了点头,随即将毒辣目光四下一扫,直将周围无辜的百姓惊的一身冷汗。“今天的事情,如果有人敢肆意谈论,就是与我天剑门为敌,不管是谁我宗门也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普通的百姓自然不敢与这样的一个宗派为敌,当即惶恐不及齐声道:“我们绝对不敢!”。 听罢万无贪哈哈一笑,随即一甩衣袖便昂首阔步的离开了,竟是将先前的狼狈之态一扫而空。见他们离去,周围的一众百姓终于是轰然一笑,有的竟是大声欢呼。想来他们对于万无贪被一个孩子欺凌还是异常兴奋与解恨的。 一个无人的巷子里,吴痕雨背着似乎已经因筋疲力尽而昏迷不醒的女童,靠着墙壁急速的喘息着,楚心权与文玉两人分站两侧,搀扶着他。连续使用风云步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了,现在若是被万无贪找到,那吴痕雨只能束手就擒了。“雨哥哥,你怎么样了?” “我休息一会就好。”吴痕雨轻轻的将背上的女童放下,盘膝坐下调息。“她是哪家的孩子?身上怎会这么多的伤?”文玉俯下身子,蹲在女童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她,轻声道。“她的脸上有刺青,她是....俘虏!”楚心权听文玉这般一说,不禁低头看了女童一眼,正见那被乱发遮盖的小脸上那一道难以掩藏的深深印记,隐隐可以辨清是个“吴”字。这正是俘虏或是死囚才会有的刺青,这个“吴”正说明着她是来自西吴的战俘。北元早有铭文规定,私藏俘虏或是死囚可是杀头灭门的大罪。这一发现,楚心权当即惊慌不已。 一听楚心权这般一说文玉心中也是一颤,赶忙将其乱发拨到一边,一个鲜红的吴字顿时异常清晰的呈现在三人的眼前,这次文玉可是慌了,这要是被查了出来,那可就是杀头灭门的大罪啊,好心好意的救人却不想天降横祸,累了她一家都要遭此灾祸。“文玉你现在不要着急,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我想这其中一定有着我们不知道的故事,我们现在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等她醒来,把各种情况问清楚,也许还能把私藏俘虏的大帽子扣在万无贪的头上呢。”盘膝而坐的吴痕雨见文玉神情异常慌张,当即出言安慰道。听罢楚心权也淡然一笑道:“雨哥哥说的有道理,我们可是好心救人,老天不会这样不讲情面的,再说我们可都还是孩子,要是真被查出来,皇帝叔叔不一定会怪罪我们的。”。听了楚心权的话文玉总算是微微放心了些。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要是爹娘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文玉不禁又问了一句,此刻的她算是怕极了,就想回家了。“事情还没弄清楚,我可不想回去。”吴痕雨异常坚定道。“雨哥哥不走,我也不走。”楚心权不禁向着吴痕雨身侧近了近。 “坏蛋!你们两个兄妹同心了,把我一个抛开了,你们不回我一个人怎么回去啊?”。文玉不禁大骂道。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却是哈哈一笑。 三人在此处一等便是两个时辰,看着已近中天的rì头,文玉不禁开始后悔了暗自嘟嚷道:“都怪心权干嘛要出来啊,好了现在事情大条了,都快晌午了我都没有回去,娘一定会骂死我的。”把责任往楚心权身上一推,文玉的心情不禁大好,转而看向一侧还是那般气定神闲的吴痕雨当即又是一阵懊恼:“都怪吴痕雨,就是一个大傻瓜,救人也不看清楚点,真是倒霉到家了,我文玉聪明绝顶怎么就栽在今天了呢?”。 文玉的不满吴痕雨自然是听不到的,此刻的他一颗心早已扑在仍未醒来的女童身上。:“她是不是和我一样,失去了父母,孤苦无依的漂泊着呢?不管怎样我都要帮他。”下定了决心吴痕雨也不由的释然一笑。忽见那女童的眼睛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吴痕雨当即翻身而起便将她轻轻的搂在怀中,让她躺的舒服一点。女童似乎感觉到了温暖,随即微微的睁开了脏兮兮的双目,一张异常清晰的面庞便嵌入了她的眼帘,当即她便哭了出来,因为她知道她终于逃出来了。一侧的楚心权与文玉两人皆愣住了。“她认识雨哥哥?”。“这两个家伙到底什么关系,怎么她一见到他就哭成这个样子?”楚心权与文玉心中不禁这般想道。 听着女童清晰的哭声,吴痕雨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父母,想起了自己三个月前不也和这个可怜的女童一样,见到自己的亲人哭的难以自持吗?或许只有真正受过苦的人才能体会这样的切肤之痛。 “你怎么了?告诉大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吴痕雨终于不想再等下去了,不禁开口问道。女童听了吴痕雨的话,缓缓的止住哭声道:“大哥哥......我.....我家原本就在长安城外的无量山脚下....”。“你撒谎!你明明是吴国的俘虏!”不等她说完一侧的文玉便是一声大叫道。“我不是!我的家就在那里,只是.....只是......”说到此处,女童再次哭了出来。文玉还想再说时却迎上吴痕雨凶怒的眼神。“你瞪什么瞪?你敢瞪我?”文玉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父母还真没有人敢这样的瞪着她,况且她也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要不是因为她,现在哪会有这么多的事?自己又被无缘无故的瞪了一下,她的心里自然不服,不禁顶上一句。一侧的楚心权见势不妙赶忙将她拉到一边道:“玉儿!你就少说两句,别惹我哥哥生气了。”。听罢文玉顿时怒火中烧心中想道:“凭什么要让我让着他啊,我是女孩子他是男孩子,为什么要让我让着他?”,文玉越想越气,当即便要发作,却突兀的听见吴痕雨怀中的女童道:“我不是什么俘虏,是他们.....他们杀掉了我的父母。买通了衙役将我的父母定为西吴的俘虏,以此来掩盖他们罪行。我成了俘虏的孩子,我脸上的刺青也是他们临时烙上去的。”。“什么?!”吴痕雨当即一声大叫,他已经猜到了女童可能的情况,可却没有想到她竟会这般悲惨,一个只是生活在长安城外的小农户究竟是惹上了什么样的是非,连死都要给一个俘虏的污名。听吴痕雨一声怒喝,文玉与楚心权两人皆是一惊,不敢再出半点声响。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仇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害你的父母?”。吴痕雨微微平复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女童不禁带着哭腔道:“我叫孟晴,害我家的人就是万剑宗。”。听罢吴痕雨大惊道:“万剑宗?孟晴你们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一个大宗派呢?”。“没有,我家一直就是无量山下的农户,他们是为了来抓我。”孟晴的眼神不禁一紧,一圈泪水便滚滚而下,只听她道:“为了抓我,用我的心肝来给他们少宗主练功!”。吴痕雨、楚心权、文玉三人如遭雷击,皆呆呆的楞在那里。他们哪里想到世上竟会有这样的事情?用心肝练功便要人家破人亡?这样**裸的草菅人命,皇城脚下,天子眼前竟还有人敢这样做,难道这个世界已经成了他万剑宗的了不成? “要被挖心的人应该不止你一个吧。”吴痕雨满眼皆是赤红之s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嗯,我听他们说要抓一千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赶在十五月圆之时剖腹挖心。我是最后一批。”。“什么?!一千个?”。这次轮到文玉大叫了,用一千条人命甚至不止一千条人命去给一个跟他们毫不相干的人练功,这么庞大的数字,这么残酷的事实换做是谁都无法气定神闲。 “还有三天就十五了,那岂不是三天后就有一千.....个......”说到此处楚心权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说了。那样的场景她现在想也不敢再想了。 “和你一起被抓的有多少人?”吴痕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千条人命啊,真也好假也罢,这人他是救定了。“和我一起被抓的有十六人,他们都是很可怜很可怜的人。刚才我看见大哥哥武功了得便假装小解拼了命才跑了出来,希望大哥哥您能发发慈悲救救他们吧!”。在她的眼里已然将吴痕雨当做无可战胜的存在了。 听罢吴痕雨不禁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虽然有救人之心,却无救人之力,一千个人不是一个小数目。另外从孟晴的身上他也意识到,也许那些被抓住的孩童都已经被挂上了俘虏的污名,只有这样万剑宗才有可能避过官府的耳目。抛开其他不说,即便他可以将这一千人尽数救出,那这些人要安置在哪里呢?况且真的可以救出吗?万剑宗是江湖八大宗派之一,门派之内高手如云又岂是他这样初出茅庐的孩童可以随意进出的?如果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他也不能救,因为这些人的身份是什么?俘虏!死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要万剑宗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那么他,还有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将身首异处,这样的代价可不是他所能承担的起的。“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吴痕雨最终还是无奈了摇了摇头,随即艰难的说道:“我......我......无能为力.....”。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去做这些根本没有活路的事,现在他还不能死,因为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听了吴痕雨的一声长叹,孟晴当即声泪俱下,她很想让自己不哭,可是她真的已经控制不了了,那一种无助,那一种悲凉,还有那一种因为无能为力只能选择冷漠对待的痛,已经彻底击溃了她本就不算坚强的心。 听着孟晴的哭声,以及吴痕雨无奈的长叹,一侧的楚心权终于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捂着小嘴转身靠着墙壁便低声的抽泣,吴痕雨的难处她自然十分明白,但是她就是不懂,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她更加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明明知道即将到来的惨剧却只能选择袖手旁观。她开始恨了,恨自己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善良却又善良的这么的无助。 听着孟晴的哭声,楚心权的哭泣,文玉也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悲凉,不由的蹲了下来默默的哭了出来。 吴痕雨静静的盯着头顶上方白云,泪水也在其充血的双目中来回荡漾,只一会便坠落了下来,顺着其稚嫩的面庞急速而下。此刻的吴痕雨多么希望得到无敌的力量与无上的权利,然后救出那些无辜的孩子,将万剑宗毁的片瓦不剩,可是在这么残酷的现实面前,这一切注定只是幻想。 “啊........”吴痕雨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苦闷当即仰天大吼,他要质问这个上天为什么这么的残忍,质问这个人间为什么要上演这样的悲剧,质问为什么不等到他有能力的时候才来告诉他这件事?现在的他除了无能为力还能干些什么?终于他哭了,大声的哭着,无助的哭着,无谓的哭着。除了哭以外他已经想不到其他办法来宣泄了。 “大哥哥!”孟晴也感受到此刻吴痕雨的无助,不禁开口道:“大哥哥.....你别这个样子,是我不懂事,你别这样好吗?”。此刻楚心权也止住了哭泣走到吴痕雨的身前道:“哥哥......你别这个样子.......你这样子我真的好......难过.....。”言罢楚心权又捂着嘴哭了出来,她实在不忍心看着此刻吴痕雨那一对比谁都要无助的眼神。 “或许......有人可以救他们.....”。淡淡的声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不确定自文玉的口中传了出来,一道道目光瞬间便凝固在她的身上。随即便听她道:“我......我知道有一个人.....不过........不过你们不能见他.......。”听着文玉声音突然变的有些吞吐,吴痕雨眉头也不禁一皱随即问道:“这个人是谁?”。文玉轻咬了咬红唇其心中似乎很是挣扎的做出了决定。“我去找他来,你们别跟来。”。见到如此反常的文玉,吴痕雨心中不禁大奇:“这个人是谁,竟然能让她这样的为难?”。“你们答不答应啊?”文玉似乎很怕吴痕雨会跟来,不禁对着他又问了一遍。吴痕雨心知不答应她是不会罢休的,只要这个人真的能将人救出来其他的事吴痕雨也没什么过多的兴趣。“好,我们答应你。”听罢,文玉不禁如释重负的一声轻笑道:“那我现在就去,你们等着,别走开我一会就回。”。随即也不再多说转身便跑开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便见文玉有些失落的走了回来。“怎么了?你找的人没有找到吗?”。楚心权不禁上前问了一句。听罢,文玉却是摇了摇头道:“找到了。”言罢,竟直直的盯着吴痕雨道:“你们怎么认识我天云哥哥的?”。“天云哥哥?”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大惊,竟是异口同声道。一听文玉说天云两个字,两人便知道她所指的应该就是上官天云。 “怎么认识我有那么重要吗?你这个惹祸jīng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吧?”一句戏谑而又熟悉的声音突兀的自文玉身后传来,随即便见一位白衣,清秀的孩童走了出来,亮着一道大大的笑脸看着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此人正是才分别不久的上官天云。 “天云?”。“天云哥哥。”上官天云的突然现身真的是令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措手不及,万分惊讶,皆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呵呵,怎么很惊讶?”上官天云淡淡的笑道。却令楚心权哭了出来。她并不知道上官天云的到来究竟能不能解决这件事,但是她的心里却是突兀的有了一个希望,正是因为这个在绝望之中突如其来的希望才令得她感动的哭了出来。 “权,别哭了,事情我已经听玉说过了。”上官天云走近楚心权的身前,轻轻的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淡笑道。“你有什么办法吗?”,对于其他的事情吴痕雨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现在的他最最关心的还是,上官天云究竟能不能救人。 听罢上官天云看着吴痕雨道:“你想救几个?”。吴痕雨不禁一呆,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突兀在其心中翻涌而起,直令他兴奋道:“天云,你真有办法?”。孟晴听吴痕雨这般一说顿时欢喜无限,赶忙看着上官天云,一双明眸顿时闪着璀璨的光芒。上官天云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要是真的救人的话,倒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只听他突兀的话锋一转道:“我凭什么要去救他们,他们的生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可不想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人冒险。”。“天云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见死不救?难道你真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的人被剖腹挖心吗?”。楚心权不禁上前一步道。听罢上官天云却是勃然大怒道:“你知道什么?你们只想到救人可是我想的却是你们的危险。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要救的是什么?是俘虏!是死囚!他们的下场本来就是该归为死有余辜的那一类,不论他们是不是真俘虏是不是真死囚,他们脸上的刺青便铁证,可以让我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的铁证!”。听了上官天云如此一说,孟晴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两片苍白的嘴唇也在无助的抖动着。“可是.....天云哥哥你不是说你有办法救吗?”。楚心权仍旧不想放弃,不禁再问了一句。 “办法是有,可是每一种救人的方法总会有一定的风险,即便是万分肯定的事情,也会有意外存在,每一种意外都可以让我们死的干干净净,搞不好我们也会成为那一千人之一。”上官天云的语气依旧是那们的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似乎一千人的xìng命在他看来根本无关痛痒。听着他冷语冰人的话,孟晴终于再次肯定了失望,不禁微微一叹。现在的她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有和吴痕雨一样高深的武艺,这样他便可以无所顾忌的救人,或许也不会落得现在家破人亡的境地。 “上官天云!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通情理?一千条xìng命,一千条啊,要是冒险可以救回一千条命,即便是龙潭虎穴我楚心权也绝对不会退缩!”一侧的楚心权终于受不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再次破灭的痛苦,竟是不顾形象的朗声大骂。一侧的文玉着实一惊,记忆中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楚心权发这么大的脾气。“天云哥哥.......要不.......”。文玉似乎十分害怕上官天云,和他说话也变得有些唯唯诺诺,yù言又止。“如果要我杀一千个人来换我兄弟的命,我一定会做。”淡淡的声音缓缓的自上官天云的口中说出,一股冰冷当即便在楚心权与文玉的心中炸开。“救人?呵呵,说的太轻巧了。你们要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可以提醒你们。一个是镇边将军的女儿,一个是西战神的女儿,我北元的两个擎天之柱,振臂一呼便可以清扫一方,你们救走一个俘虏就有可能给他国抓住一个把柄,这个把柄足够治他们于死地,他们一倒我北元如何能立足于四国之列?下一个成为俘虏的可能就是我们了。”上官天云的言语依旧带着浓浓的冰寒,深深的刺痛了众人的内心。“真的.......不能救吗?”。一声长叹夹杂着万分无奈自吴痕雨的口中缓缓的飘出。 ”天云......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吴痕雨的话突兀有了一丝伤感,一种不祥的感觉即刻在上官天云的心中翻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答应你!”。整个世界上官天云最在乎的还是曾和他出生入死的吴痕雨,对于他的心思他自然非常清楚,赶忙拒绝。“这人我非救不可,要是我不幸死去,我......”。“行了别说了,我答应你,救人的事情我答应了。”不等吴痕雨把话说完,上官天云便赶忙打断道,他真的不想失去吴痕雨,或许连吴痕雨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竟是这般的重要,也许只有当他真正知道上官天云身上的秘密时他才会懂得为什么自己在他的眼里竟会重要的超过了一切。 听到上官天云这么快便妥协了,吴痕雨不禁大为惊讶。一侧的文玉和楚心权两人也是大惊不已,刚刚她们可算是良策用尽,苦苦哀求可是上官天云一点也不为所动,怎么吴痕雨一句话都没有说完,他便这样经不起考验的妥协了呢?这些问题她们自然也不想多问,毕竟她们最关心的还是上官天云接下来将如何救人。 “天云.......你为什么......”。吴痕雨不禁失声问道。“呵呵,还用说吗?你忘记了吗?我曾经就说过,你的命比我的更加重要。当年你可以为我引开狼群.......就注定了我欠你的不仅仅只是一条命。”上官天云的话突兀的有些伤感。怔怔的听着上官天云的话,吴痕雨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血浓于水的深情。“天云.......谢了!”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能道一声谢。“呵呵。”上官天云淡淡一笑,便不再多说其他。随即看了孟晴一眼道:“你应该饿了吧?我带你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我们再说其他的事情。”。 上官天云的话再次点燃了众人心中的希望,此刻孟晴的双目不禁湿润了,她明白要想救出这些孩童可不是一件随便说说的事情,这其中的困难与危险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这样的孩子所能面对的,为了他们这样毫不相干的人,他们竟然真愿意冒险,这样的大恩情即便要她用一生来回报也是不够的。想到此处孟晴当即跪倒在地,用无比坚定的语气道:“各位恩公,孟晴在此拜上,从今以后我便是你们的仆人,誓死效忠,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听罢,楚心权与文玉当即一惊赶忙上前扶她,却听身后上官天云叫道:“不许扶她!如果她想这样毫无尊严的跪着就让她跪着吧,反正我们受得起她这样。”。对于上官天云的话文玉似乎不敢忤逆,赶忙停了下来,惶恐不已的退了回来。见文玉退下楚心权也不由的停下了脚步,随即便听吴痕雨道:“孟晴,你不必这样,在我们的心里根本没有把你当仆人看待,我们也不需要你这样的仆人,若是你愿意的话就叫我一声哥哥吧。”吴痕雨看着孟晴微微一笑道。一侧的上官天云也并不吭声,只是淡漠的看着孟晴,似乎真的是将她当做仆人来看待。听罢孟晴赶忙站了起来,不禁哭泣道:“哥.....哥。”。一声哥哥毕,便难以自持的倒进了吴痕雨的怀中哭了起来,不久前她以为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可是现在上天却突兀的给了她一个这般好的哥哥,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令她有些醉了。她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究竟要有多幸运才能遇见这样的好事,悲天悯人原来并不只是理想。 良久孟晴的情绪才得到稍稍的控制,竟是有些不舍的离开吴痕雨的怀抱。吴痕雨淡笑着擦去她眼中的泪,看着此刻的孟晴他也不禁想到昔rì的自己,其眼眶也在不经意间泛起了一抹红光。猛然看见她脸上的那一道鲜艳的刺青,吴痕雨不禁担心道:“天云,孟晴脸上的刺青不碍事吗?”。“嗯,先戴上这个稍稍掩饰一下吧,以后我再想办法吧。”言罢便见他将一块面纱递给了孟晴。“咦?原来天云哥哥你早有准备啊?”。看着上官天云手上的那条白sè的面纱,楚心权顿时笑了出来,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上官天云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冷酷无情,相反他却是比谁都要体贴。至少她自己就没有事先为孟晴准备一条面纱。 “呵呵,你个鬼丫头啊!”听罢上官天云终于轻声一笑,反手便轻轻的敲了一下楚心权的头楚心权也不由的冲着他扮了个鬼脸二人的举止一时间显得尤为亲昵。 长安城哪家客栈素来便是非常有名的地方,这里你不仅可以品尝到十分鲜美可口的饭菜,还能有机会结交各地的名流,有望平步青云。因此这里的生意一向非常的红火,同样想要得到更多更准确的消息来这里也是上上之选。 哪家客栈单独的包间里,一桌特有的菜肴已经满满的摆上,桌上一位蓬头垢面,以上褴褛的女童,双手正在不停的游走,毫不客气的解决了一盘又一盘,看样子她是饿极了。“孟晴你慢点吃,别惹坏了身体。”一道满是关心的声音自一侧飘了出来,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楚心权,她正眼含清泪的看着这个看似比谁都要可怜的孩子。“天啊,你几天没吃了啊,他们怎么能这么虐待你啊。”文玉再也忍受不了了,不禁站了起来,摩拳擦掌若是现在万无贪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早就一拳打过去了。“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报这个仇的,早晚有一天。”吴痕雨咬牙切齿,一双赤红的双目泛着森然之sè。看着此刻狼吞虎咽的孟晴上官天云心中不禁深深一叹:“活着真的比什么都要重要啊。”。 一桌美食终于结束在孟晴小小的肚子里了,她也不禁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说实话像她这样贫苦农家出生的孩子,能在哪家客栈饱餐一顿那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就她现在吃掉的一桌,已经足够她们一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对不起.....”。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只顾自己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孟晴不禁轻叫了一声。却是被上官天云抬手打断了,只听他道:“权,玉你们现在带她去客房洗洗吧,换件干净的衣服,她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太过惹人注意了。”。听罢楚心权与文玉两人皆微笑着点了点头,孟晴却是大惊不已,赶忙道:“使不得啊,我的身子太脏我怕玷污了两位小姐的清白之身!”。听她这一句言语,众人皆是大惊不已,文玉不禁开口问道:“孟晴?你读过书吗?”。文玉的疑问也正是所有人的疑问,一个出生在贫苦农户家的孩子,怎会说出这样的言语呢?“我的父亲早年时曾经做过文官,后来隐退了,我跟着他读过几年书。”对于众人的疑问孟晴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罢众人不禁点了点头,随即便听上官天云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应该好好的活着,不要因为我们救了你就甘愿自降身份的为奴为婢,这样的你与苟且偷生没有任何两样,与其毫无尊严的活着不如一死了之!”。随即又道:“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你原来是哪里来的,我只知道现在的你是我的妹妹,不管你接不接受我这个似乎很冷酷的哥哥。”。听罢孟晴早已泣不成声,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表达此刻她心中的感动,只能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谢谢......谢谢......谢谢......你们。”。一句话毕她便想再次跪倒,双腿刚一弯下便赶忙立了起来,因为她不能跪下了,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再去跪任何人。看着此刻的孟晴上官天云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去洗洗吧,洗好了以后你就跟我回去吧,我会给你安排地方,其他的事情你也不必过多的cāo心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听着上官天云不咸不淡的言语,孟晴不禁激动的点了点头,一道大大的笑容也在此刻终于爬上了她那久违的你面庞,那是最真诚的笑容,尽管此刻她的脸依旧脏兮兮的,还有粘上了许多粘稠的汤汁,让人看了却是那般的富有光彩,那般的感人至深。 第九章 傲剑神起江湖变,天机神算巧救人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你有话跟我说?”看着孟晴、楚心权、文玉三人离开,吴痕雨心知上官天云必定有话对自己说,不禁开口问道。上官天云点了点头,随即道:“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吗?”。听罢吴痕雨皱眉思索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道:“你问了什么?”。“我问你,你想救几个?”上官天云正sè道。一听上官天云如此一说吴痕雨脸sè骤然一变,心里不禁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可以的话我想都救!”。“哈哈。”听罢上官天云不禁大笑了出来,“你笑什么?”吴痕雨不解的问道,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明白,上官天云并不打算救全部的人,他也不可能将一千个人都救出来。“我只能救六个人,是否能全身而退还不一定,如果一旦有危险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他们自己逃跑。”上官天云淡笑着说道,一股冰寒也在此一瞬骤然散开。 听罢吴痕雨心里不禁狠狠一紧,浓浓的不甘也瞬间爬上了他那稚嫩的脸庞,使其不禁沉默不语。上官天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淡淡一笑道:“你知道这家店的老板,为什么会让我这样的孩子进来随便吃喝吗?”。是啊,这哪家客栈在整个纵横大陆都很是有名的,在这里的食客基本上都是成年人,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孩子如果没有大人陪同的话,是绝对不会给予招待的,当初进来的时候吴痕雨心里便很是疑问,上官天云不说他自己也并不好意思问,担心会让他觉得自己不信任他。此刻他竟然自己提了出来,吴痕雨自然也不用顾忌太多了,不禁开口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啊?不会是这家老板他认识你家的亲戚吧?”听罢上官天云淡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家老板并不认识我什么亲戚。”言罢,随即又道:“不过,他却知道我是谁。”听罢吴痕雨不禁更是糊涂赶忙问道:“他怎么会认识你呢?怎么你越说我心里就越不安呢?”。“哈哈”上官天云不禁又是一声大笑。“你又笑什么?”吴痕雨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不禁微带了些许怒意。上官天云自然也听的出来,便不再卖关子了道:“因为这里有我安排的眼线。”。“什么?!”听罢吴痕雨不禁大惊,失声叫道。这不得不令他吃惊,在哪家客栈里安排眼线,这样的手笔即便是他的义父镇边将军都是办不到,他不过九岁大一点的孩子怎么可能办到?如果真的办到意味着什么?也许上官天云现在的处境可能比那些即将被剖腹剜心的孩童更加危险,只有这样的危机感才能逼迫一个本该成长的孩子有了不该属于他的城府。 看着吴痕雨久久没有言语,上官天云不禁又是一笑随即道:“怎么了?被我吓到了吗?”。听罢吴痕雨出奇的没有否认,而是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全部!”。 “我有什么没有告诉你呢?呵呵,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你必须要想尽不可能的办法来让自己和想要保护的人活着。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说,万剑宗也有我的眼线,这也是我敢答应你去救人的最有力的筹码。”上官天云淡淡的语气深深的撞进了吴痕雨的心里,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的明白,原来上官天云再也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只懂得躲在他后面哭的孩子了,转而一想似乎自己也已经不再是曾今的自己了。“你有什么打算?”吴痕雨也不再这些感叹中纠结了,赶忙转回正题。 上官天云伸了一个静极思动的懒腰,脸上突兀的泛起一丝顽世不恭的笑容。“三天后去救人吧。”。“为什么不是现在呢?救个人还要等三天!”。吴痕雨显然极为反对的。听罢上官天云不禁摇了摇头道:“现在去救人就是自寻死路,三天后去救人即便救不了我们还能逃跑。”。“为什么?”吴痕雨很是不解的问道。“孟晴刚刚被你无意中救了出来,从她的口中我们算是知道了万剑宗的一切罪行,所以........”。“所以万剑宗一定会恶人先告状,告我们一个私藏俘虏的罪名。”吴痕雨突兀的打断道,想到了这种可能不等上官天云回话,又接着道:“我现在应该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义父,赶在他们之前先治他们一个草菅人命之罪。”。“呵呵”听罢上官天云不禁轻声一笑道:“吴痕雨在武功上我是比不过你,可是在智谋上你却是差了我很大的一截啊。”。“你骂我笨?”吴痕雨不禁皱眉道,心想:“我才想到这么好的办法,怎么在他面前我就成了笨蛋呢?”。上官天云当即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至于有没有骂你?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你自己看着办。”。听罢吴痕雨不服气道:“那你说,我倒要看看你的方法是不是比我好!”。 上官天云道:“你把这件事告诉你义父不仅不会将事情真正的解决,反而会更加火上浇油。”言罢,微微一顿上官天云接着道:“孟晴脸上便是俘虏的铁证,她现在在你手,那么就是你私藏俘虏的铁证,同样也是镇边将军怂恿其义子私藏俘虏的铁证。你要告他草菅人命,证据呢?即便被你搜出那些受苦的孩童,但他们脸上的刺青可是代表着死有余辜的铁证,我北元的律法,早有规定,俘虏与死囚可以当做买卖货物,生死由主不由己。即便这其中有假俘虏假死囚,可是你要怎么证明呢?所以你告他们反而是对他们有利使得他们更加名正言顺,你反而束手束脚或许你也会成为死有余辜的那一类。我这么一分析你觉得你告的赢吗?”。听罢吴痕雨不由的点了点头,其脸上皆是不甘之sè,不禁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着他们来告我们吗?这样坐以待毙我可不干,实在不行我就去闯他的山门,我不好过我也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上官天云摇了摇头道:“所以孟晴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们这三天就好好的呆在将军府里哪都不用去,至于他们告状与否还两说,但无论如何他们在这几天里一定会派更多的人去看守关押孩子们的地方,毕竟十五将近了,我想他们也不希望多生事端,我们自然也不用那么不懂礼貌的跑去打扰,至于十五那一天嘛,就得有好戏看了。”言罢上官天云的嘴角不禁翘起了一抹古怪的弧度。看着此刻的上官天云,吴痕雨不禁微微庆幸自己与他不是敌人,否则即便自己武功天下无敌也比不上他远超常人的城府。 一顿饱餐之后吴痕雨等三人便和上官天云分别了,虽然不知道上官天云领着孟晴要去哪里,但是三人心里都微微的松了口气,直到这时吴痕雨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对于上官天云已经十分的信任了。 “快走啊,这次回去娘一定会杀了我的!”看着上官天云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文玉也不愿再多停留一刻了,赶忙拉着楚心权与吴痕雨两人便往回跑。“哎,你慢一点,不要这么着急好不好!”。看着此刻文玉可爱的摸样吴痕雨不禁打趣道。“这还不急啊,都说好的只出来一小会的,现在都快黄昏了,爹娘现在指不定都已经打算要不我这个女儿了!”。听罢楚心权与吴痕雨两人不禁哈哈一笑。“你们还笑我!一会回去看你们还像不像现在这样神气!”文玉嘟着小嘴,面带些许愠sè,显然她对于两人的打趣很是不爽。“哦对了,玉儿你是怎么认识我天云哥哥的?”。楚心权突兀的问出这一问题,不禁令文玉有些措手不及,其实她心里已经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被问的,满以为自己的准备已经很踏实了,但此刻依旧显得有些慌张,在其心里也暗自咒骂了自己一番。“哦......呵呵......你知道的.......本公主在长安城里可是无事不通,无人不知啊........这个上官天云.......我自然是.......是认识了。”听着文玉吞吐的言语楚心权明显听出她撒了谎,其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思,便知晓定是上官天云有些事情不愿让他们知道,故而让一个不会撒谎的文玉来说这样的话来予以提醒。轻轻的点了点头,楚心权已然明白了所有,当即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呢?”。言罢不等文玉回话却听吴痕雨问道:“文玉,你刚才的意思是天云的家就在长安城?”。听罢文玉的身体明显哆嗦了一下,脸sè很是难看,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却听楚心权道:“雨哥哥,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回去的好,不然迟了的话爹娘可是会担心的,这个样子可是不好。”。言罢拉着文玉便道:“雨哥哥,快走吧,尘尽阿姨的脾气可是不一般啊。”不等吴痕雨回话,楚心权已然拉着文玉逃也似的跑开了。楚心权的用意很是明显,吴痕雨又岂能不明呢?其心里也不禁计较了一番,微微咬了咬牙,便随着她们一起跑了回去。 约莫一刻钟三人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镇边将军府,此刻却见门外竟已没有了半个护卫。吴痕雨心中不由一惊,三人也不禁对望了一眼。“不会爹娘他们找不到我们,就将府里的所有护卫全都派出去大肆搜索吧?”文玉不禁猜测道。“不会的,一定有别的事!将军府里护卫有数千人,要是真的都派出去的话,长安城早就已经满城风雨了,现在怎会如此平静呢?至少我们在长安城这么长时间可是没有发现一点点动静!”此刻的楚心权竟显得异常敏锐,令一侧的吴痕雨也不由的一阵惊讶。“哎呦,我们别在这里乱想了,进去不就知道了吗?”。言罢便拉着两人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府,便见楚云芝独自坐在庭院里,一脸愁容。此刻忽见楚心权三人朝着自己走来,楚云芝顿时叫道:“你们三个小东西疯到哪里去了?”言罢已然站了起来,快步冲着他们走来。“完了完了,楚姑姑一定是骂我来了!”文玉心中不禁这般想到,脚步也是不由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好巧不巧的躲在了吴痕雨的身后。 “娘,家里的侍卫呢?还有......爹去哪里了?”楚心权却是上前一步问道,其一对双目顿时闪烁着担忧的光芒。听罢楚云芝不由的将目光移向了吴痕雨随即道:“刚刚宫里传来消息,独孤剑......”。“独孤剑?独孤剑他怎么了?”一听到这个名字吴痕雨心中不禁一恨,本虚峰顶的那一幕幕他可是历历在目,每一天都想着要如何去打败他,好为自己的爹爹出一口气,此刻独孤剑的名字再次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而现在自己爹爹也已经不在人世,他也不禁将这个仇恨记在了独孤剑的身上,情绪也是不由一阵激动。楚云芝微微的叹了口气道:“独孤剑向陛下请缨,在三个月内将整个武林献给我朝。”。“这件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楚心权心中更是担心,不由的再问了一句。“此事对于北元称霸纵横大陆很重要,所以陛下便派镇边将军和西战神两人从旁协助,他们估计现在正在宫里商议出发的细节。家里的护卫也一并随行,现在他们应该是在宫外守候待命。”言罢楚云芝不禁长长一叹,浓浓的担忧也在这一刻缓缓的爬上了她那绝美的脸庞。 “什么?!这么快吗?我不要!”言罢楚心权转身便往门外跑,情绪异常激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在此刻崩塌了一般。吴痕雨与文玉两人当即一惊,赶忙追了过去。楚云芝心里也是大大一惊,她从来都不知道平常看似文静的女儿今天竟是显得那么的陌生,她真的从来也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爹,我不要你走.......才半年不到,我们在一起连半年都不到,你就离开了.......我好不容易才见你一回.........我不想再等三年。三年前我不懂事,不知道你会离开那么久,可是现在我懂了,我不想再.......再有三年看不见你.......或许会更久......”。楚心权一边跑心里一边哭喊着,泪水也从她的眼里疯狂的流出,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心权!停下!”吴痕雨一声大叫,纵身一跳便拦在了楚心权的身前,直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楚心权不住的挣扎着,却不论如何也是摆脱不了,随即便一声大哭伏在了他的怀中。随后赶来的文玉一脸无措,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加不明白楚心权到底是为了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心权,没事了,有哥哥在呢,没事的,义父走了哥哥我会保护好你的,你别难过。”对于此刻楚心权,吴痕雨岂能不懂?虽然她是镇边将军的女儿可是吴痕雨却是知道,她一点都不稀罕这个,她最在乎的还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谁也不用为谁担惊受怕。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吴痕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雨哥哥我好怕.....爹又要出去.......打仗了......为什么,天下不都说好要太平的吗,怎么还要打仗,我不想每天做梦都看见爹血淋淋的身体,娘害怕.......我也害怕......呜呜.......”。楚心权无助的哭着。“心权........呜呜.....”。听着她这般一说一侧的文玉也突兀的哭了出来,一头便挤进了吴痕雨本就不算宽阔的怀抱,对于这个要命的公主吴痕雨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不禁一阵好笑。“讨厌啊你!人家哭你也跟着闹!”楚心权终于破泣一笑,忍不住轻轻的打了文玉一下,“你打我干嘛?我哭的好好的,你这一打把我的情绪都给打断了啊!”看着文玉一脸认真的说着,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不禁哈哈一笑。“我真是受不了你啊,捣蛋鬼!”一笑间楚心权的心情也微微好转了一些,两人竟互相扮了一十分可笑的鬼脸。 远在十步之外的楚云芝见到三人这般摸样不禁微微一笑,心中也不由的一阵欣喜,其脸上的愁容也随之减退了不少。 “楚姑姑,我娘没有骂我吧?”猛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文玉不禁略微向着楚云芝身前走了一步轻声的问道。“你说呢?”楚云芝心里不禁一阵好笑,随即反问道。听罢文玉当即一声轻叹道:“哎呦,完了,我就说我娘是不会放过我的。”言罢,看着吴痕雨道:“喂,我先回去领赏了,不和你们在这里胡闹了!”。言罢其神情也在此刻变的有些凝重,随即举步便往回走。吴痕雨等人也不禁有一种想笑不敢笑的感觉。 “玉儿,楚姑姑是跟你开玩笑的!”楚云芝赶忙拉住文玉,不禁微笑道。“开玩笑?为什么?”文玉很是不解的问道,神情却是没有一丝的放松,竟是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被人逗了。“你娘并没有说什么,她陪你爹一起进宫面圣了,晚上的时候他们会跟着你左叔叔回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餐的.....。”。“真的啊!”不等她把话说完,文玉已然跳了起来,一下子便挂在了楚云芝的身上脸上皆是满满的笑容。一侧的吴痕雨,楚心权两人皆忍俊不禁。 几人又闹了一会,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时分,此刻四人都坐在亭子里休息,文玉与楚心权两人还在那一个劲的比鬼脸,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悦耳的笑声。吴痕雨则静静的陪着楚云芝坐着。“雨儿,在将军府里还习惯吗?”。楚云芝突兀的问道。“当然,将军府里一切都很好,你们都对我很好啊。”吴痕雨亮着一道大大的笑容,对着楚云芝道。听罢楚云芝却是沙哑一笑道:“那就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呢也将是我将军府里的男子汉,我和你义父以后呢会像对着自己亲生骨肉一样对你的,你呢也别多想太多。”。“呵呵。”吴痕雨不禁大大一笑。楚云芝当即一惊不解道:“雨儿,你笑什么?”。“你们不是一直都像亲生骨肉一样的对待我吗?明明是义母你想多了,还说我想多了!”。言罢吴痕雨不禁轻声一笑。楚云芝不住的点了点头道:“是啊,雨儿说的没错,是我想太多了啊。”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沙哑,可是却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感动,不知为什么听惯了天籁之音的吴痕雨此刻竟是有些着迷了。回想过往,的确楚云芝对自己真可谓是无微不至,以前在山里的时候她总会时不时的来看自己,每次都会亲自做许多的糖果给自己吃。这如何不令人感动呢?这份感动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相反会更加的清晰。因此在吴痕雨的心里早就已经将左龙腾一家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庭。 两人又聊了一会,却听门外突兀的传来一阵朗笑。“是爹回来了!”一听这笑声楚心权当即跳了起来,见势文玉自然不想输给她,随即叫道:“我爹也回来了!”。随即两人竟是争先恐后的跑了过去。刚跑几步突然间文玉调头便回,逃也似的躲到了楚云芝的身后,似乎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见此吴痕雨岂能不明?当即哈哈一笑,楚云芝也是无奈一笑,她对这个踢天弄井的刁蛮公主闹的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微等了片刻,便见左龙腾扛着楚心权昂首阔步的出现在视线的最前方,起身后正是文东岳与尘尽夫妇二人,只是这二人的摸样此刻却显得尤为滑稽。 只见文东岳脸上依旧亮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其左脸出却是贴上了一道红得难以掩饰的掌印。尘尽还是那般素面朝天,绝美的容颜却是洋溢着难以抹去的得意,一双美眸里更是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毛骨悚然。 “小雨子,你可要保护好我啊,我娘每次要打我的时候总会先把我爹爹揍一顿的,看样子爹爹是已经被教训过了,一会就轮到我了,我可不想被她打屁股!”文玉的话已经透着浓浓的乞求之音了,令吴痕雨听着心里却是泛起别样的舒爽,似乎心里的郁结的那股莫名之气突兀的畅顺了。听罢吴痕雨淡淡一笑,伸了伸腰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小雨子?这个称呼我可不喜欢。”言罢已然双手抱胸竟是真的做出不肯帮忙的样子。见势文玉心里不禁一恨,暗思道:“小雨子就是小雨子,还想让本公主妥协?我跟你拼了!”。想罢,心里不由的暗暗一喜,随即便听她道:“你......你欺负我......”。言罢竟是真的流出泪来,满脸皆是委屈之sè,见势吴痕雨心里不禁大惊,他毕竟是个入世未深的孩童怎会知道“人间的险恶”。当即便上了文玉的苦肉计。只听他慌张道:“喂喂喂.......你别哭了,我就是跟你开开玩笑的而已。”听着吴痕雨明显变化的语气,文玉心中当即一喜,随即继续哭道:“小雨子......我不要被娘打屁股,你帮我想想办法嘛!”语气也是尤为可怜。吴痕雨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此刻被文玉这般重磅一击当即便昏了头只听他道:“好好好,我听你的,我替你想想办法!”。听罢文玉突兀的亮出一道得意的笑容问道:“真的?”。吴痕雨一见便知是自己太仁慈了,心里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声,随即便无可奈何的道:“文玉!算你狠!”。文玉却是淡淡一笑道:“这叫兵不厌诈!是爹爹教我的,你不是对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侧的楚云芝听着二人小声嘀咕的话着实忍不住了不禁抿嘴一笑。 便在此时忽听尘尽叫道:“臭丫头你还不给我出来?是不是要我像揍你爹那样子的揍你啊?”言罢,却见文东岳情不自禁的揉了揉自己的左脸,站在前方的左龙腾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全过程,不禁哈哈大笑,着实忍的太辛苦了。 “娘......”。文玉无可奈何的从楚云芝身后走了出来,一脸皆是委屈之相。“说,今天疯到哪里去了?”尘尽的语气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传进了文玉的耳中,直令她狠狠的一哆嗦,险些没有站稳。“尘尽阿姨!”既然答应了文玉要替她摆平吴痕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然而其一声刚毕却听尘尽冷声道:“没你的事,坐到一边去!”。随即一道冷目便投向了吴痕雨的身上,直接便是将他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完全击散,最后只能选择服从。 文玉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大旗,瞬间便被母亲给击倒了,其心中也不禁狠狠的鄙视了吴痕雨一下。见到吴痕雨不再插嘴,尘尽的脸上也不禁泛出一道难以察觉的失望,转而看向文玉又道:“还不说吗?”。“就......就是出去......去逛.....逛而已嘛!”文玉在尘尽的面前显得尤为的胆怯,竟是连说话的声音也不敢太大。 “逛逛?只是这样吗?”。言罢,尘尽猛然瞧见文玉脖子处的那串很是耀眼的链珠,语气不禁再冷三分道:“说,你脖子上的项链是哪里来的?看着链子怕是不便宜啊,还不快说是哪里弄的?”。文玉的身体再一哆嗦,竟是软坐在了地上,对于尘尽她可是怕的要命,心里本就一团糟的她,突兀的又跑出了一串链珠更是令她慌张不已,一侧的吴痕雨见文玉如此为难的摸样,心里确实很想帮忙,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便在此时忽听楚心权道:“尘尽阿姨,您也就别再为难玉儿了,这串链珠是我的,我见玉儿喜欢它就送给她了。”听罢左龙腾明显一愣,不禁仔细的看了看她脖子上的那串链珠,依旧是那般的陌生,“心权有这东西?”这声疑问也只在其心中微微响起。 便在此时忽听尘尽道:“玉儿是这样吗?”。“是是是....”文玉惶恐不及道。听罢尘尽不禁又看了吴痕雨一眼,随即便道:“吴痕雨是这样子吗?”。语气微微加重了一丝,听在吴痕雨的耳中却显得尤为沉重。微微一愣便听他道:“是.......是这样子的。”听罢一侧的文玉却是偷偷的向着他扮了一个鬼脸,随即便又迅速的别过头去。此刻尘尽突兀的上前一步,走到文玉身前语气突兀变得柔和起来。“雨儿,以后别出去的太晚,你一个孩子太招人眼了,娘和爹也是放心不下,今天要不是陛下突然召见,我想我就会和你爹一起出去找你们了。”言罢便听文东岳道:“是啊,玉儿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个样子了,爹这一天没看见你都快急疯了!”。“爹......娘.....玉儿.......玉儿以后不会这样了......”随即便投在尘尽的怀中大哭了起来。此吴痕雨情不自禁的看了楚心权一眼,正迎上她微笑的双眼,令他不由的苦涩一笑。 月上枝头时,一桌饭菜便已满满摆上,众人依次入座,左龙腾率先替文东岳斟满一杯道:“东岳兄弟,老哥哥我先敬你一杯。”一句话毕,左龙腾便已然干了一杯。见此文东岳自然跟随,当即一饮而尽。“老鬼今天有什么消息吗?”一侧的楚云芝显然是等不及了,率先问道。 听罢左龙腾不禁长声一叹道:“陛下的心思到现在我才算是明白了。”。言罢文东岳也是愁容满面。随即便听他道:“四国鼎立的局面,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能有太平盛世呢?”。“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要打仗了?”楚云芝不禁又催促了一声。听罢左龙腾自顾自的再饮一杯随即道:“是啊,这个独孤剑比三弟还要厉害,陛下很是欣赏,要是他真的成功的将武林双手奉送给陛下,我北元的战斗力是否上升不说,其他三国也定会向我们施加非同一般的压力,到时候天下又将纷乱了。”。“纷乱就纷乱吧,这个时代就是英才辈出的时代,别以为现在不打仗就会天下太平,西吴那些小伎俩别人不清楚我文东岳可是最为清楚的。”言罢文东岳再饮一杯,随即看着吴痕雨道:“西吴会突然间提出修好,他们打算是将西荒那一带的小部落,小国家统一收为己用,壮大国力,等到一切都完毕了,就会挥军干掉东魏,孤立我北元,最后逼迫我们妥协。“。言罢又饮一杯继续道:“武林是个宝贝,各国都想将它收为己有。雨儿,心权,玉儿你们可知武林与朝廷之间的灭门之战吗?”。听罢吴痕雨点了点头道:“嗯,这个我听我爹说过。他说四国鼎立之初,这片纵横大陆之上有数千个武林门派,他们各自为政,从不往来。后来天下纷乱不堪,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身为现在八大宗派之一的百圣门便打出了济世救民的旗帜,将许多身在苦难之中的百姓拯救了出来,百圣门因此便受到了世人们敬仰。正因为如此其门派也多出了许多不凡之辈,武功深不可测,其势力也发展的尤为庞大。后来各个门派也开始效仿百圣门,许多受苦的百姓也因此得到了一个容身之所,武林的实力也是无限壮大,最后竟是能和四国分庭抗礼,各大宗派的宗主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左右天下格局,这样的局面自然不能让各国的君主所接受,但是由于武林深得民心,所以即使各国君主皆有扫平他们的想法却也不敢忤逆天下百姓的心意,因此他们只能选择巴结讨好,给了许多宗门无比宽大的权利。十多年后,许多门派的宗主也开始更新换代。在金钱,权利的诱导下刚刚上任的那些宗主自然无法克制。最后他们抛却了济世救民的门规,开始结党营私与当地的一些强盗土匪沆瀣一气,在本就惨淡的百姓身上又狠狠的插了一刀。年深rì久,便渐渐的为世人所唾弃。各国君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组成四国联军,不论善恶将所有宗门一一清扫,对于门派中的漏网之鱼各国更是贴出悬赏告示。短短半年整个纵横大陆便只剩下了十多个残门破派,摇摇yù坠。就在这时候为了挽救武林最后的一点力量,玄心门的门主也就是我的太爷爷,便在本虚峰领着所剩无几的各派人马,与四国联军殊死搏斗,最终令得四国损失惨重,才使得武林躲过了那一场灭门之战,可是武林最后就这剩下了八个门派,即现在的书香堂、百圣门、万剑宗、紫剑门、抓魂窑、一线天、噬火堂还有最后的青扇府。” 听着吴痕雨背书一般的将它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文东岳不禁满意一笑,随即道:“看来你那个死鬼老爹,对你这儿子还真是言无不尽啊。”。听罢吴痕雨不由的淡淡一笑。文东岳面容突兀一紧,神情显得尤为严肃便听他道:“武林不像我们四国,他们虽然势力小,远远不及曾经,但是其中依旧存在着令四国都不敢小觑的力量。单说在我北元可谓第一大派的万剑宗,其门派弟子数千人,其中的高手即便是我也不敢自信的说可以匹敌,其门派弟子与我北元士卒比起来不说能以一当十,但是对付两三个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么一来单单一个万剑宗加入,我军就好比增加了数万的士卒,数十位骁勇战将。眼下整个武林少说也有四十多的个门派了吧,要是都加入,就相当于我北元再增十多万大军,和数百名大将,这样的军力,再加上我北元以往的基础,只要一声令下天下莫敢不从!单单这一点就值得我和左老弟再干他一仗。”言罢文东岳又饮下一杯,此的他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楚云芝看着左龙腾道。听罢左龙腾不禁苦涩一笑道:“还能怎么办?只能跟着独孤剑混吃混喝了,至于要不要打仗还两说,但是勾心斗角是免不了了,要是武林能顺利归顺我们,或许有可能让他国不战而降,又或许整个纵横大陆会更加血雨腥风。”。“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此刻楚心权实在忍不住了不禁开口问道,听其语气甚是急切。“明天早晨,我们就会离开长安,顺利的话三个月就能回。”左龙腾的声音突兀的有些颤抖。“爹.....”楚心权还是忍不住了,终于扑到了左龙腾的怀中哭了起来。“爹.......我们去跟皇帝叔叔说说,让他找别人替你去好不好,我不想让你去,我真的不想。”楚心权紧紧的抱着左龙腾的虎腰,怎么也不肯松下。“你这傻丫头,说的什么话啊,爹是出去玩的,又不是出去送死?哭成这样干嘛,别哭别哭了啊,等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左龙腾虽然笑逐颜开,其眼中却已然满含热泪。“好了别闹了,权儿!”楚云芝不禁将楚心权伏在自己的怀中,轻抚着她的嫩背,低声言语着。 此刻文东岳不禁扭过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女儿,文玉的淡定确实令其大吃一惊不禁问道:“玉儿,爹明天就要走了,你就不表示表示?”.听罢文玉当即一声大哭,便学着楚心权那般一头钻进他的怀中哭道:“爹,你为什么要走啊.......你走了,我要是又闯祸了该怎么办?娘打我,没人给女儿挡巴掌,娘罚我没人陪我跪到深夜,还有.....还有......”。还没等文玉说完便听一阵哄堂大笑,文东岳一脸皆是尴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了。一侧大哭的楚心权这般一笑,心情不禁好了几分。压抑到极点的气氛也因此一扫而空。“哈哈”,左龙腾又是一阵大笑指着文玉便道:“闺女,你可真是够闹的,我这个老顽童见了都要给你鞠一躬,东岳兄弟有你这样的女儿,心里的滋味可真够特别的啊。”言罢不禁对着文东岳挤眉弄眼了一番,两人随即仰头便笑,一种将帅之姿也在此刻显露无疑,另的吴痕雨微微一阵失神。 一顿晚餐吃的可谓是悲喜交加,不觉已到了深夜。送走了文东岳一家,左龙腾也着实累了,便径自去到卧室里休息,不问“世事”。楚云芝等人也都有了些许醉意,片刻也皆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休息去了,留下仆人们将杯盘狼藉的客厅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后,整个将军府便不再有任何声音传出了,许久后便融于静寂的黑夜之中。 此夜残月当空,偶有清风吹过,将道路上的枯叶轻轻扬起,一阵阵冷意也悄无声息的刺入夜的寂静。 “你们过得都还好吗?”突兀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一个空旷无人的黑巷中淡淡的传出,打破本该属于这里的寂寥。“当然很好,大师姐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此人的声音极为冷淡。“你来了,刀没有陪你吗?”。温柔的声音再次道。“我大哥,受了点伤,你现在已经是大将军的妻子,你和我大哥之间那些事情也就都过去了,或许从我们离开雷霆府去到九幽时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言罢,便是良久的寂静。随即又听一个冷漠的声音叫道:“雷霆府的叛徒,人间的败类我们是没有任何感情可以说的!”。“是......你”一见月光下的那张绝美面庞,那人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柔情,似乎他们之间有着某种不可言明的千丝万缕。 “沫儿.....我......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见到你......。”。“独孤剑,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好让我有机会知道当年的许多事情。”言罢,一道月光已然照在了她的身上。只见此女身着紫衣,长发披肩,明眸皓齿,玉骨冰肌,体态端庄。一身超凡脱俗之气暗示着,此女只在梦中思,踏遍千山恐难寻。她的身侧还有一女,此女不是别人竟是文东岳之妻尘尽。与其对立而视的便是独孤剑。 “你想知道什么事情?”。独孤剑收回了自己难得柔情,冷冷的看着紫衣女子道。“你为什么宁愿选择九幽甘心与天道为敌,却不愿与我一起去闯众神域?”。“有些东西不必解释太多.....”独孤剑还未说完,便听紫衣女子叱道:“胡说,你背叛所有人,害的四哥,五哥惨死,整个雷霆府将你列为十恶不赦,这种背叛兄妹情义,背叛师门恩的弥天大罪你怎么可以没有解释?”。“沫儿......。”。“叫我冷沫”。紫衣女子一声大叫直令的独孤剑哽住。“好,冷沫.....”良久,独孤剑才艰难的喊出了这个名字,他知道他们之间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冷沫,我并不想说太多,我只想说我没有错,你们怪我你们也没有错,你们有你们的追求,我也有我的追求,真正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候,我也一定不会手软!”言罢,独孤剑转向尘尽道:“大师姐,我大哥始终都没有忘记你,我今天约你出来只想替大哥好好见见你,或许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见你了。”独孤剑不禁一声轻叹,随即深深的看了冷沫一眼,道:“今rì一见,我们兄妹情谊便就此完结,我们的关系要么是敌人,要么是陌生人。你们不档我的路,我不会惹你们。”言罢,只听他闷哼一声,一道剑影即刻自其体内攒shè而出,瞬息之间化为万道光影,如雨一般的朝着两人袭来。见势尘尽眉头一紧,藏在衣袖中的玉手微微一握,一道绚丽的光影瞬间喷shè而出,竟是令整片天空骤然通亮,直令人难以开目。仅仅一刻一切便再次回归自然。周围的一切事物皆完好无损。 “佛光灭神的境界?”独孤剑看着尘尽淡淡一笑。便在此时忽听冷沫叫道:“还有我!”。言罢,便见一柄银sè长枪突兀的出现在其纤细的手中,只一晃,便见一道白sè光带,划破黑夜,胜过月的皎洁,似羽毛一般轻柔却有着开山裂地之能,毫不犹豫的向着独孤剑急速shè去。见势独孤剑冷冷叫道:“傲剑在此!”,言罢其身竟突兀的化身一柄漆黑的长剑,伫立于天地之间,就这般纹丝不动的迎接着那一道开山裂地之力。 “沫儿,这一招我受下了,我欠你的从此一笔勾销,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是敌人。”淡淡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自长剑之中传出,随即便不见了独孤剑的踪迹。 “你就这么想走吗?”,言罢冷沫纵身一跳便钻进了黑夜之中,紫sè的身影在月光下一个闪烁间便失去了踪影。 “沫儿,你还是放不下吗?”。淡淡的叹息在尘尽的口中缓缓的飘出。随即便见她缓步走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第十章 雄风一起四方动 真世无情空伤愁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这一夜风平浪静的过去,一切都是那般的平和、安宁。有人不禁感叹如果纵横大陆再没有四国鼎立,也许今后的每一夜都会这般的平静,这般的令人陶醉。 当东方微微亮起,镇边将军府的厨房里早有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不停的忙碌着。“娘,这个东西爹一定喜欢,我替他包好,那个东西爹出门在外也需要,我抽不开身,娘你去包一下吧,一会我一并给爹送过去。”一道如碎玉般的声音自紧闭的房门之中急速传出,听起来应该是个女孩的声音。“嗯,好的。”沙哑的声音一落便见一道窈窕的疏影自窗前急速而过。 “娘你快点吧,天马上就要亮了,爹就快走了,我的东西还没弄好,你快来帮帮我吧!”女孩的声音已然带着浓浓的哭腔。“好好好.....权儿别哭,娘来帮你。”随即便听房内一阵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急促响起。 东方越来越亮,当一轮红rì升至屋梁上时,只听“吱”一声轻响,紧闭的房门终于敞开,正见楚心权缓步的走了出来,此刻的她摸样确实狼狈。散发披肩,一身黄sè的衣衫已然布满了白sè的面粉,素来就爱打扮的她,此刻却毫不在乎。只见她娇嫩的粉唇噙着一道满足的微笑,蘸满面粉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怀中的包裹。其白晳纤细的小手此刻也不禁微微紧了紧。 “心权你怎么这么着急啊。”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便见楚云芝快步的走来出来,在此刻微红的rì光下,素面朝天的她没有了昔rì的华贵端庄却平添了一种小家碧玉的美艳,令人叹服。“娘,这个是我花了一晚上做的,我要趁着爹还没有起床,就送到他的面前,然后把他给馋醒。还有......雨哥哥也一并馋醒!”言罢不禁嘻嘻一笑,只是这一笑在楚云芝看了却有一种别样的哀伤。 “哎,他nǎinǎi的刚在家里呆几天就得滚蛋了,真是晦气啊!”抚摸着已然挂在床侧的金sè铠甲,左龙腾不禁破口一骂。随即又听他自言自语的喃喃道:“独孤剑.......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你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非整死你,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有什么样的计划,但是我知道你的计划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微微停顿了一刻,左龙腾有些不舍的四周看了一眼,随即一声长叹,已然披上了一身金黄,一股浩瀚的英气当即化为阵阵清风,轻轻的吹起金甲上的黑sè布袍,便见一个大大的“左”字,在风中来回飘荡,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威风凛凛。 “爹,看女儿给你做什么好吃的啦。”正在这时,房门外突然冲进一道甜美的笑声,左龙腾当即一惊,连着军装便跳上了床,将还是微热的被子紧紧的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颗头来。便在这时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左龙腾心中是楚心权走了进来,赶忙闭上双眼,鼾声更是如战鼓一般响起,深怕被女儿看出破绽。 楚心权刚一进门便听见左龙腾那如雷一般的鼾声,不禁欣喜一笑。随即她赶忙快步走到床前,看着紧闭双目的父亲,暗自欢喜道:“爹果然没醒。”,“权儿,别着急!”。就在楚心权准备打开怀中的包裹时,楚云芝突兀的轻声叫道,随即便听她道:“我先去打一点水来,一会你把这个老鬼馋醒了,他不梳洗一番怎么可以吃东西,坏了咱家的规矩可是不行的。”,言罢不由的对着依旧鼾声如雷的左龙腾俏皮一笑,竟是显得那般可爱,即便是楚心权看了也不禁微微一愣。 但这话听在左龙腾的心里可是有着另一番滋味了,他也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这般冒失的装睡,要是一会自己不得不醒来,那什么不都假了吗,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那可是会大打折扣的,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越想越纠结,竟是连鼾声也停止了。 等在床边的楚心权一听,父亲没有了鼾声,心中不禁一慌以为他已经醒了,赶忙后退了三步,她可不想自己为父亲jīng心准备一夜的惊喜就这般作废了。这一退正好发现原本挂在床侧的金甲不见了踪影,冰雪聪明的她赶忙往床下一看果然没有发现父亲换下的鞋子,此刻她的心里也是明白了,原来他早就已经醒了。 她也知道父亲很快便要离开了,时间原来过的竟是这么的快。楚心权地下了头,两滴清泪也情不自禁的滴在了她紧抱着的包裹上。就在此刻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中,楚心权赶忙擦干眼泪,随即快速的跑的房间的角落处,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一双鞋放在了床下,然后快速的站在床侧,以自己娇小的身躯尽可能的将空的衣架挡住。以此来替父亲掩盖一切,不让进来的母亲再增一分伤感,即便伤感在所难免,她也希望它可以晚一点到来。但是她却并不知道这样的她恰恰令的破绽更加的显眼,至少以她现在的身高并不足以盖住那高高的空衣架。 下一刻果见楚云芝亲自端着一盆清澈的水,满脸微笑的走了进来,随即便听她笑道:“权儿,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吧。”,听罢楚心权心中不由一慌,她可是知道自己一走那其身后的空架子便会完全呈现在母亲的眼里,那样一切也就都露馅了。想到此处其娇嫩的面庞不禁露出一道为难之sè,随即便听她调皮道:“娘,我不,我就要在这里打开。”。言罢,只见她纤细的小手微微一动,其怀中的包裹已然大大的敞开,随即一股股温馨的香味扑鼻而来,仅仅一刻整个卧房已然被温馨填的满满的,十分霸道的逼走所有的空气。 躺在床上的左龙腾一闻这香味,两滴热泪即刻从其微闭的虎目之中滚落而下,此刻无论是楚心权还是楚云芝双目都已泛着泪光,“死鬼,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连鞋子不脱就敢上我的床,你.......”话音未落已然哽住了。两行热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其实早在她刚进门的时候她便已经看出了破绽,与左龙腾同床共枕近十年了,对于他的脾xìng整个世界也不可能有第二人比她更熟悉了,只因为她害怕自己会突然之间哭出来才找借口离开的,现在看着楚心权身后露出的那一截那般明显的破绽,她也知道了楚心权的心思,心中的感动已是无以复加。此刻又闻到这一股沁人心脾的温馨,楚云芝终于是崩溃了。 “娘......。”,“云芝!”楚心权与左龙腾几乎同时喊了出来,左龙腾赶忙翻身下床,快步的走到楚云芝身前,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顺势也将楚心权拥进了他宽阔的胸膛之中。“死鬼.......谁让你穿着鞋子跳上床的?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了吗?”楚云芝沙哑的哭声有气无力的在左龙腾的怀中响起。“云芝,是为夫的错下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言罢便是哭了出来。 就这般三人相拥在一起,久久才分开,却是谁也都没发现窗外的那一道看起来尤为单薄的身影,此人正是吴痕雨。 当一轮rì头由红转黄,高高的升起时,镇边将军府前已经整整齐齐的站满了黄金战甲。一匹黑sè,雄健的战马自府内缓慢走出,左龙腾赫然端坐其上。马下,吴痕雨挺身而立,竟是现出三分大将之风。 “雨儿,义父此次出征不会耽搁太久,你在家里可要听话,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要听你义母的。你虽有一身武功万不可多生事端,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另外,家里若是真有些什么事情,也需要你这个男子汉一肩挑起,可不要令我失望啊。”左龙腾声音并不是很大,然吴痕雨听着却犹如阵阵雷鸣一般,不禁有一种难以明状的压迫感。 不等他回话,便听左龙腾道:“不要送了,回去陪陪你义母还有权儿吧。”话音一落便见左龙腾大手一挥,随即便听一声撼天动地的轰鸣声,惊起四方烟尘,引动浩瀚正气,挥洒无限豪情,向着整片天地汹涌。左龙腾再度瞥了一眼吴痕雨,随即驾着骏马,领着一众将士高唱凯歌而去。 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这般强烈的士气,清楚的体验的那一声令人不寒而栗的呐喊,还有那一首百万人齐声高唱的凯歌,吴痕雨不禁有一股壮志豪情郁结在胸,其尚显稚嫩的面容已然赤红一片,一双小小的拳头也不知不觉的紧紧握起。整个人也再添三分将帅之气。 “雨哥哥,爹走了吗?”看着已经站在自己身前的吴痕雨,楚心权泪眼朦胧的问道。吴痕雨长声一叹道:“嗯,义父已经走了,他说这次去的不会太久。”。“嗯,我知道了,爹他会平安的回来的。”楚心权异常坚定的点了点头,笑的也是格外的自信。随即便听楚云芝道:“来雨儿,我昨晚特地给你做的,知道这东西那个死鬼喜欢,你这个小鬼也喜欢!”言罢,一包还带着些许体温的东西便塞进了吴痕雨的手中。吴痕雨也不矫情,打开一看,竟是自己最爱吃的糖果.一时间仿佛是有一道暖流自心中流过,其双目也不禁泛起了泪光。“好了别招我了,我今天哭的够多了!”看着吴痕雨摇摇yù坠的泪水楚云芝赶忙别过脸,一侧的楚心权却嘟着小嘴道:“雨哥哥,这糖果有一半可都是我做的,你就一个劲的朝娘感动,也不见你为我掉一掉眼泪,做这个东西很痛苦的!”,听着楚心权调皮的抱怨,吴痕雨不禁破泣一笑,随即便笑道:“好,多谢妹妹为我做了这么好吃的糖果,以后哥哥我一定会报答的。”。“以后?谁还记得以后啊。”听吴痕雨这般一说,楚心权显然并不买账当即不依不挠道。 见楚心权不乐意,吴痕雨自然是有些着急,不禁问道:“那你想怎样啊?”。听罢楚心权满意一笑,便听她道:“那我说出来哥哥你可不能不依我。”。“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吴痕雨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摸样,却是惹的楚心权呵呵一笑。止住笑便听她轻声道:“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哥哥你都不许不理我!让心权永远的陪在哥哥的身边,好吗?”。看着此刻她深情的目光,吴痕雨不禁有些错愕,一股莫大的感动在其心中来回冲撞,一层水雾也在不觉间挡住了他的双眼。“好,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哥哥都不会不理你。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吴痕雨抖了抖嘴唇,一字一顿的说道。听罢楚心权即刻便扑进了吴痕雨的怀中,紧紧的将他抱住,只听她哭道:“哥哥......哥哥.......心权以后会很乖的,一直很乖的陪在你的身边......从今往后哥哥去哪.......心权就去哪.......心权保证,一定不会托哥哥的后腿,不会让哥哥没有面子的.......”。送走了左龙腾,楚心权知道早晚有一天,吴痕雨也将这般一次一次的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去到那个残酷的只有你死我活的战场。不管那时的吴痕雨有没有惊世绝艳的武功,在千军万马之中厮杀如入无人之境,也管不了他能否不战而屈人之兵,以莫大的功勋封王拜相。只要一想到那个战场,不放心就是不放心,害怕只会加重不会减轻,伤心总会在你最不希望的时候来让自己胡思乱想。所以如果吴痕雨注定离不开战争的束缚,那么她也情愿陪着他一起,哪怕死。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兄妹,楚云芝不禁湿润了双眼,她也情不自禁的向着城门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暗自祈祷。 “洛叔叔,我要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吗?”一句淡淡的声音自房间极黑暗的角落处传出。一位商人摸样打扮的老者躬身而立,一束柔和的阳光自窗门缝之中投入,正好投在他的左肩,便见一条衣袖随着微风轻轻的扬起,他竟然没有了左臂。 随即只听他道:“少爷,您猜的一点都没有错,独孤剑果真是想将武林献给北元,老皇帝动了心,派出左龙腾与西战神两人前去助阵。”。言罢,便听一道长长的叹息自黑暗之中传出,随即便听他道:“天下的乱现在才真正的开始。”,微微一顿,又听他道:“东魏方面有消息了吗?”。老者赶忙答道:“嗯,刚刚收到消息,东魏想和我北元联姻,眼下东魏重臣还在商榷。”。“联姻吗?既然天下要乱了,也不在乎再乱几分了。”随即便听一道寒冷刺骨的声音自黑暗之中传出:“把东魏的小公主杀了,嫁祸给南许。”。“是!”一听他的话,老者当即一声应和,竟是没有半分犹豫。“嗯,洛叔叔你先去吧,事情难办的话就回来跟我说,不必太过逞强!”。这一句显得尤为温和,不带丝毫冰冷。“多谢少爷关心,少爷也要......多多保重,时机未到千万不可与二少nǎinǎi正面冲突啊。”听其言辞尤为真切。“哎......这我岂会不知呢?”。一声长叹毕,便见一道身影自黑暗之中缓缓的走出,随即一张熟悉的面容便亮在淡淡的阳光之下,他竟是上官天云? 只听上官天云道:“嗯,洛叔叔,我会注意的,你不必为我担心。”。“少......”老者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已见上官天云挥了挥手,不禁止住了。随即便听他道:“少爷.....保重!”言罢,便转身离开了。 待其离去,便有见一位相貌清秀的丫鬟走到上官天云的身前轻声道:“少爷,您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万剑宗的图纸,他们抓来的孩子都集中在天剑塔里。”听罢上官天云眉头不禁一皱,接过图纸细细一看,果然是万剑宗的地形图,心中不禁一喜,赶忙道:“小环,干的漂亮,有了这张图纸救人就容易多了。”将图纸小心收好,便又听他道:“你现在去找管家从账房里拿五十两银子赏给线人们吧。”听罢丫鬟恭敬的点了点头道:“那少爷您多注意身体,小环告退了!”,上官天云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将整张图纸大大的铺平,细细观看。 “小环,你怎么还没走?”,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清香突兀的涌进上官天云的鼻中,打断了他的思路。上官天云不禁抬头一看,正见小环不知何时已然站在自己的身前。“少爷......”。话未说完,两行清泪便自其眼中急速流下,令其当场哽咽。见此上官天云不禁一惊赶忙问道:“小环,你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小环赶忙摇头,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便道:“少爷......小环实在不忍心看你这般辛苦,面对二少nǎinǎi装疯卖傻,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生活,回到房间还没怎么休息便这般拼命的想主意保护老爷的命,现在又摊上救人的事情,这样下去,小环实在放心不下您的身体啊。少爷,救人的事情你别再做了,都交给外面的人吧。”说到最后,小环竟是跪在了上官天云的身前。 “呵呵”见此上官天云却是轻声一笑,轻轻的将小环扶起。淡淡道:“以前他保护了我,这次我要向他证明我可以保护他。”。听罢小环当即一愣,道:“是那个吴痕雨吗?”.上官天云点了点头,不禁长叹一口气道:“现在的他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多了,要是我再不证明的话,指不定会被他看扁成什么样子,我可不想被我兄弟瞧不起!”。言罢,便再次坐了下来,继续想着未想清楚的复杂问题。看着此刻一脸认真的上官天云,小环心中不禁感叹道:“才两年而已,少爷真的不再是曾经的少爷了,二少nǎinǎi当初你的决定或许是对的,至少现在的上官天云真的很优秀,小环相信他不会辱没家族威望的!”。 不知不觉三天便悄无声息的过去,当初吴痕雨料想的轰动并没有发生,一切都是这般平静,平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哥哥......”,这一天清晨,楚心权照例来到吴痕雨的门前,喊了一声。只一会便见吴痕雨打开了房门,清晰白净的面庞也照例亮在了楚心权的眼帘,一切仿佛是约定俗成的一般进行着。 陪着楚云芝吃过早餐,正聊天时,便听丫鬟来报;“夫人,文玉公主在府外说是要找少爷和小姐出去游玩。”。听罢楚云芝眉头不禁一皱问道:“那小妮子人呢?去把她给我叫进来。”听罢,丫鬟便快步离去,稍等了一刻,便听一声叫嚷自门外传了进来:“楚姑姑啊,玉儿好不容易说服我娘让我出来透透气的,您就把心权和吴痕雨借我用用嘛!”听罢几人当即一笑,随即便见一道白sè的娇小身影俏丽在吴痕雨的眼前,来人当然便是古灵jīng怪,踢天弄井的文玉了。 听了文玉的陈述,楚云芝佯装不乐意道:“你这个小妮子,敢情是将我这两个心肝当成东西了啊,借你用用?这可不能随便让你用。”。“啊,是是是是,楚姑姑您说的是,玉儿不会说话,您就谅解谅解吧。”随即赶忙向着吴痕雨,和楚心权两人使了个眼sè,两人当即心领神会。便听楚心权道:“好了娘,别再逗玉儿了,今天难得尘尽阿姨大发慈悲肯让玉儿独自出来转悠,我和哥哥就陪着她随处逛逛也好看着他一点,不然一会惹出什么事情来可是不好.”。听罢楚云芝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道:“你们跟着去也好,记住可别疯的太久,娘会担心的。”。一听楚云芝允诺不待楚心权回话,文玉赶忙道:“楚姑姑放心,我们去去就回不会耽搁太久的!”。话音落时,楚心权与吴痕雨两人已被其拽出门外。几声嬉笑后便不见了踪影。 见此楚云芝不禁微微摇了摇头道:“这几个孩子,真是够闹的。”。 出了将军府,文玉便领着两人去到一处无人的巷子,此刻正见上官天云拉着孟晴等在此处。今rì的孟晴,已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也早没了昔rì的狼狈,一束乌黑的秀发直直垂下,正好将其侧脸的烙印完全遮住,整个人看起来虽有些怪异,却是别有一番动人。 “孟晴,天云哥哥!”一见二人楚心权便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随即便快速的跑了过去。上官天云淡笑着上前,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道:“才三天不见而已,权竟然长高了啊!”。听罢楚心权不由一惊赶忙看向吴痕雨问道:“哥哥,有吗?”。一听楚心权这般称呼吴痕雨,上官天云不禁一奇道:“权,我记得你前几天还管雨叫‘雨哥哥’今天怎么就改口叫他‘哥哥’了?”。听他如此一问,楚心权这才意识到,这一点点的不同,心中也是莫名一奇,正在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时却听一侧的吴痕雨道:“我本来就是她的哥哥嘛,她叫哥哥是我,叫‘雨哥哥’也是我,反正都是我,少叫一个字也省些口水!”。听罢一侧的文玉当即扑哧一笑,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楚心权也不禁捂着嘴偷笑了起来。上官天云也不禁摇头轻笑道:“雨,你学的倒也快啊。”。说话间他也不禁瞥了一眼楚心权,随即一句淡淡的忧伤也自其心中响起:“没想到才三天不见,你已经有了一分不属于孩子的成熟,和我们差不多了啊。”。 此刻忽听吴痕雨道:“天云,我们该怎么救人?”。一直不苟言笑的孟晴忽听吴痕雨这般一问,其面容当即一抖,微微走近了一步。 听罢上官天云也收起了淡淡的忧伤道:“孟晴你带着玉儿和权儿先到长安城外的大无量山下等我和雨。”。孟晴点了点头道:“好的,天云。”。“我不要!”文玉与楚心权两人几乎同时叫道。却听上官天云道:“如果你们想我和雨死的话,尽管跟来!”,言罢其面容也不禁狠狠一抖,一道满是威胁的目光直直的shè在楚心权的身上,竟是将她吓了一大跳。“天云哥哥,不会这么严重的啊,玉儿保证不会给你添乱的。”文玉还是不想放弃不禁轻声问道。却听上官天云叱道:“今天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郊游,你们不会武功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我很雨势单力薄,救人本就是难上加难要是再兼顾你们,我们连一点活的希望都没有。”。“算了,我们听天云哥哥的话吧,玉儿,我们去了只能拖后腿!”。楚心权的话突兀的有了一丝无奈的伤感。上官天云说的对,她们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跟着去只会害人,虽然自己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这是事实。听了楚心权的话,文玉双目也不禁忧伤的垂了下来,良久也没有说话。“天云哥哥......玉儿.....听话.......”。文玉终究还是哭了。 “走吧,不然就赶不上了!”看着此刻一脸不忍的吴痕雨上官天云不禁开口道,随即拉着吴痕雨便快速的离开了,竟是没有上前再安慰一句,却是将决然的身影无比清晰的印在她们的眼中。 “天云我们就这么去吗?”吴痕雨不禁有些心虚道。“嗯,就这么去,你跟在我身后,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上官天云无比肯定道。听罢吴痕雨顿时一惊赶忙道:“你真有把握?”。只听上官天云淡淡一笑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见他如此气定神闲吴痕雨依旧有些心虚,却也不好再度质问,不禁一言不发的跟在上官天云的身后。 出了北门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进入一片葱绿深邃的树林之中。忽听上官天云道:“前面就是万剑宗的地界了,那里有些麻烦的岗哨,雨你一会一定要跟紧我,不可轻举妄动!”。“好,我都听你的!”吴痕雨赶忙应下。 两人走了约百余步,便见一块大大的石碑竖立在前方,其上正书:“万剑宗地界”,五个血淋淋的大字,看了不禁令人毛骨悚然。此刻忽见上官天云自怀中取出一块小小的铜镜,藏于大袖之下,又听他出言提醒道:“雨跟紧我!”随即举步便跨过了石碑。便在此时忽听一声尖叫自从林深处传来道:“擅入者死!”。吴痕雨不禁一慌,赶忙打起十二分jīng神,当真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深怕有一点疏忽。 走在前方的上官天云却是淡淡一笑,继续不急不缓的走着。两人又走了数百步,此刻竟是可以清晰的看见那高耸入云的天剑塔,真如一柄绝世神兵,撑天拄地,巍峨恢宏世所罕见。吴痕雨正在神往之间便听上官天云淡淡道:“雨,小心一点。”言罢,便见三道身影如风一般自三个方向急速而来,只一刻便停在了两人身前。来人是三名道士,生的高大威猛,绝不像一般的万剑宗弟子,当属jīng英之列。只听其中一个道士笑道:“我当时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迷了路的两个小娃娃啊。”言罢另外两名道士当即仰头大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们少宗主要是知道这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一定会欢喜万分的。”其中的一位道士已然拔出银刀,像看猎物一般的看着两人。见此吴痕雨当即便要出手,却被上官天云拦住,随即便听他对着三人道:“我听说你们少主在练一门非常厉害的武功,需要一千个孩子的心肝,我想知道如果这一千个人少了几个,他会不会用你们的心肝来练功呢?”。听罢三人当即一惊,其中一人赶忙问道:“你是谁?”。“呵呵”上官天云冷声一笑道:“可以在瞬间杀了你们的人!”。话音刚落,吴痕雨只听“嗖、嗖、嗖”三道破风之音,便见三根银光一闪,再见时三名道士已然倒地,三枚纤细的银针直直的钉在三人的咽喉处,使得他么连一道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已然气绝。三人皆是瞪大了双眼,到死他们都没有搞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看着迅速倒地的三人吴痕雨身躯当即一阵哆嗦,他不禁在想若是那三枚银针shè的是自己,即便他有风云步保命,也决计躲不过去的。到此他才相信上官天云真的与以往不同了,不过短短的两年,他竟是从一个胆小如鼠的小孩变成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深深的震撼也令得吴痕雨大大一愣。 “继续走!”上官天云冷冷的声音将吴痕雨的思绪尽数截断。听罢吴痕雨赶忙快步跟上,此刻的他真的没有了半点心虚之感,因为他再也不用为上官天云担心了,至少现在的他自问已经不再是上官天云的对手了。 “诸位朋友虽然今rì我上官天云没有能力将你们尽数救出,但我会在这里替你们多杀几个刽子手,若干年以后若是我上官天云有了只手遮天的能力,定会为你们杀尽万剑宗的所有门人,以慰你们的不平之气。”淡淡的誓言在上官天云的心里敲定,此刻又见数十名青年道士自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吴痕雨眉头顿时一紧,风云步即时而起,纵身一跃,一道淡黄sè的掌印已然攒shè而出,一道惊天轰鸣顿时响彻深林,烟尘浩渺间已有四五个好手倒下。吴痕雨并不肯停,身体就势一转,纵身便挡在了上官天云身前,对此却听上官天云淡淡道:“我们可没有时间浪费在打架上。”。听罢吴痕雨当即一惊,看着周围的数十人,脸上不禁苦涩一笑道:“我也不想和他们打架啊!”。上官天云淡笑不语,只见他藏在衣袖中的小手,缓缓伸出,一块很是秀气的铜镜便亮在了吴痕雨的眼前,未及询问,便见一道强光突兀的自其眼前划过,当即便见方圆百丈之内皆是上官天云的身影,一时间数百道身影竟是将对方围在其中。对此吴痕雨早已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上官天云。“走,去救人!”便在此时耳畔突兀的传来一道声音,吴痕雨赶忙定睛一看正是上官天云,未及回话,便被他拉了出去。 由于周围皆是上官天云的身影,一众万剑宗的弟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鬼.....是鬼.....”人群中突兀的传出一声惊呼,原本已是惶恐不及的众人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心中也是乱了章法,如何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上官天云拉着吴痕雨悄悄的绕过所有人的视线,只一刻便出了树林,此刻万剑宗的大门便在他们眼前大大敞开,仿佛是一张会吃人的大口,向着他们大大的张开。“跟我来!”忽听上官天云轻声道,便见他绕过了大门,竟是没有往里走。吴痕雨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赶忙跟上。 跟着上官天云走了数百步,便来到一处杂乱纷繁的草丛中,只见他的小脚微微一开,一道黝黑的大洞便在吴痕雨的面前大大张开,此处竟是有一条秘密通道?当真鬼斧神工。正在吴痕雨愣神之时上官天云已然快步走了进去。“雨,快跟上!”。吴痕雨赶忙收起心中的惊诧,紧随其后。 这条密道显然是刚刚挖好的,还是有着相当重的湿气。才走了数十步两人的双脚已然全部湿透。“天云......”吴痕雨正要询问却听上官天云道:“等把人救出来以后再说。”。听罢吴痕雨也不得不收起心思,打起十二分jīng神来应对救人。 仅仅一刻便至密道的尽头,只听上官天云道:“跟我走!”随即便见他腾身而上,吴痕雨紧跟而上,两人自密道口钻出,正来到一处密集的假山旁。这里并无一人看守,高高的天剑塔正耸立在百步之外,周围有数十名jīng英弟子严密看守,其中多为武功高强之辈。“天云怎么办?”对于上官天云能驾轻就熟的来到此处,吴痕雨自然十分惊讶,然眼下可不是讨论这些琐碎的时候,毕竟他们此次的目的是来救人的。 听着吴痕雨的询问,上官天云心头不由一喜,随即戏谑道:“用脑子!”。言罢便见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道:“这里的东西可以帮助我们!”。话音一落,只见他将包裹一开便见数千只蚂蚁,迅速的冲了出来,直直的朝着天剑塔的方向而去。 “蚂蚁?这有什么用?”吴痕雨疑惑的问道。上官天云淡淡一笑,顺手便抓起一只放在吴痕雨的眼前道:“你仔细看看。”。听罢吴痕雨赶忙定睛细细一看,正见那蚂蚁头上有着一颗比米粒还要小数倍的丸子,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吴痕雨深信其中定有玄机,不禁问道:“这小丸子有什么用?”。上官天云笑道:“吴痕雨如果你看见满地的蚂蚁,第一件事是想干嘛?”。“当然是一脚踩死它们!”吴痕雨不假思索道。听罢上官天云点了点头道:“一只蚂蚁也许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几百只几千只就不同了。我在它们头上放了的丸子是一种香薰,制作起来非常简单,是专门用来吸引蚂蚁的,只要这群笨蛋敢踩死其中的一只蚂蚁,便会激怒潜伏在万剑宗内的所有蚂蚁。这么大的地方我想应该不缺蚂蚁吧,一会就让这群蚂蚁来给他们一点教训。”听着上官天云的话,吴痕雨的心中依旧模模糊糊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 一刻钟过去,上官天云放出的蚂蚁便这般“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天剑塔下。守门的弟子一看如此多的蚂蚁,头皮不禁一麻,未有丝毫的犹豫,便是一脚跺了上去,数不清的蚂蚁当即便死在了他的大脚下。一个人踩了其他的人也不禁耐不住寂寞,朝着“漏网之鱼”便是一脚一脚毫不客气的踩。只一会的功夫,上官天云派出的“千军万马”已然全军覆没于几十名弟子的大脚之下。随即一股淡淡的幽香便随着清风大大的扩撒开来,令人闻了,身心倍觉舒爽。 正在众弟子身心愉悦之时,突听一人大叫一声,众人赶忙定睛一看,皆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其一只右腿已然爬满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蚂蚁,竟是将其整条腿啃的血肉模糊,森森白骨隐隐可见。只一刻其整个人已被无数的蚂蚁密密的包起。一声声的惨叫仿佛是蚂蚁的一句句呐喊,更似死神的亡命召唤在众人的耳畔轰鸣,一滴滴冷汗也在众人的额头由模糊变得清楚。接着这个人之后又有几名弟子惨遭屠戮。 未及片刻功夫整个天剑塔便被蚂蚁围了个水泄不通。面对前赴后继无穷无尽的蚂蚁大军,纵使你有盖世神功也决计不敢挡它去路。然而守在塔前的万剑宗弟子们依旧不敢离开一步,拼命抵挡。 但这一交手,众人方才后悔。这蚂蚁虽然个头小,一只脚掌便可以踩死成千上万然而在同一时刻便有成千上万只蚂蚁顺着你的脚掌,一路而上。所过之处便是白骨森森,全无一点仁慈之意。残忍远远超过想象,剖腹挖心不过疼痛一时,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一点一点的被啃食,露出森然的白骨,清楚的感受着逐渐模糊的身体感知力,听着自己惨叫声逐渐沙哑,那种残忍已经胜过了所有的酷刑。 看着蚂蚁大军的“恢宏气势”吴痕雨竟是有些害怕他们了,猛然看见自己手上的蚂蚁,禁是的狠狠的哆嗦了一下,赶忙将它扔的远远的,仿佛是看到世上最恐怖的东西而唯恐避之不及。 “走,趁现在!跟着我!”忽听上官天云一声轻叫,吴痕雨赶忙快步跟了上去,竟是再不敢有半步慢下。守门的弟子早因前赴后继的蚂蚁而jīng神崩溃,打起十二分jīng神盯着自己的脚下,这种要命的时刻怎敢有一刻松懈? 趁着此刻,上官天云与吴痕雨两人便快步的偷入了天剑塔内。一进塔便听上官天云道:“雨,去六楼从里面随便带出六个人来,我们便走,记住我们只能救走六个人,多一个我们都是死路一条,此事容不下一丝的侥幸。因为我已经将侥幸算在内了。”上官天云神情一丝不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救出人后,直接去顶楼找我,我在那里等你们。”吴痕雨知道事情容不得一丝差错,当即便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便朝楼上去了。 见吴痕雨离去,上官天云突兀露出一道残忍的微笑轻声道:“我学机关术从来不打算伤人xìng命,可惜今rì注定是要大开杀戒了。”。言罢只见他从一个角落处拖出一个大箱子,淡笑着将其缓缓打开。 吴痕雨快速的爬上了六楼,没有犹豫便推开了紧闭了房门,当即便有数千道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直令他当场呆立。 看着这群可怜的孩子,吴痕雨不禁一阵心酸。整间大房子里塞满了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没有了父母关爱,失去了家人的呵护。但是自己现在却贵为将军府的小少爷,有千万人需要对他毕恭毕敬。可是他们呢?什么都没有,还没看清这个世界便失去了所有,连自己的生命都已经掌握子别人手中。或许上天对自己真的是仁慈的,可是对于他们却是残酷的没有一丝人xìng。想到此处吴痕雨已然热泪盈眶。 “别哭了,我们都是快死的人了,有什么好哭的。”一道戏谑的嘲讽突兀传进了吴痕雨的耳中。听罢吴痕雨赶忙定睛一看。便见一位满面尘土,衣衫褴褛的高个子孩童正微笑的看着自己,看他的年龄应该比上官天云大一点,其左脸上正有一个“囚”字烙印,显然应该是个死囚。 随即便听他道:“小兄弟你别怕,一会挖心的时候,我会挡在你前面的,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就跑,就咱这处境,能跑一个算一个。”他平淡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小小年纪的他便这般悍不畏死即便是吴痕雨也自问决计做不到的。 听他这般一说吴痕雨便知他是将自己当成和他们一样的人了。“小兄弟,你也真够不走运的,最后一天被逮住了,哥哥我是一个月前被他们逮住的,这么一比哥哥我可是比你走运的多了啊!”言罢不禁哈哈一笑,神情极为洒脱,听他一笑整个房间也随即传来一阵哄笑。 吴痕雨打定了注意,要救六个人里一定算他一个,随即赶忙点了点头道:“哥哥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今天才被抓来的。”吴痕雨不愿暴露身份而招来不必要的混乱便这般承认了。”呵呵,什么哥哥不哥哥的,都快死的人了,在乎这些作甚?叫我张真吧,要是你能侥幸逃出去,我的名字也算多一个人记住了啊。”言罢张真再次洒脱一笑。“咿呀?看你衣着光鲜的,怕是哪家的贵人被他们给抢来的吧?”此刻又见一个摸样清纯的孩童自张真的胳肢窝里钻出头来,笑道,其脸上的那一道惨目的“东”字烙印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令人心疼。 “嗯,你猜的没错,我今天和爹娘在集市上玩,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被他们给带到这里来了。”什么?你爹娘还在?”听罢那孩童显得尤为激动,当即便从张真身后站了起来,看其个头并没有自己高,吴痕雨心中不由一痛。随即便听他叫道:“可恶的万剑宗,他是有爹娘的人,你不知道吗?你们害死了他,他的爹娘会哭的.......他有爹娘疼.......他是有爹有娘疼的人.......他是有爹有娘疼的人........”。孩童大大的哭了出来,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整个房间也变的极为安静。良久孩童平复了自己的心境认真的对着吴痕雨道:“你有爹娘疼,我死也不让他们动你一根汗毛,一定不许。”。听罢吴痕雨当即便哭了出来,“我有娘疼,你就能不要生命的护佑我吗?好简单的理由,根本就是不算理由嘛。原来保护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有时候竟然只需要这么简单的理由”。吴痕雨不禁在心中这般低语,也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溃了。“一千个只能救六个,我想救一千个却只能救六个。六个,为什么不能再多加一个,留在这里的人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心中这般无休止的呐喊着脸上却都是无可奈何的泪水。他开始明白了,理想根本代替不了现实。 吴痕雨正在因为无能为力而自责哭泣时突兀的有一双小手紧紧的抱住了他,吴痕雨不禁定睛一看,正见一道脏兮兮的却异常灿烂的笑容亮在自己的眼前。笑的这么真诚,这般的令人心痛,吴痕雨不禁道:“谢谢你!”。孩童可爱一笑道:“你有娘疼你,我没有的,你活着有很多人都会笑的,你死了也有很多人会哭的,而我有的都在下面等着我呢,所以你不必为我难过,省点力气等你逃出去以后呢,再为我哭一会,也不枉我念楠认你这个兄弟。”。“你叫.....念楠?”吴痕雨擦擦泪问道。孩童点了点头道:“我叫念楠,记住哦。”。淡淡的笑容依旧挂着那一道令人心碎的坚强。“你叫什么名字?”念楠也开口问道。吴痕雨微笑道:“吴痕雨。”。“雨过无痕,不错的名字啊。”一道清澈声音突兀抢如吴痕雨的耳中,令他不由一惊,赶忙扭头一看。正见一位身着灰sè布袍,面白如玉,一身高贵气息的孩童笑看着自己。“哦,你不必惊讶,他叫项元是我的好兄弟。”念楠瞧见吴痕雨脸上的惊诧赶忙解释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里的意思,还有为什么你脸上没有烙印呢?”吴痕雨赶忙开口问道。项元淡淡一笑道:“我出生在书香门第,读过一些书,被抓之前我收买过他们,所以他们就没有在我的脸上烙下印迹。”。听罢吴痕雨点了点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吴痕雨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否则真的会误大事的,当即深吸一口气,强迫着自己狠下了心肠,心中恨道:“万剑宗,这笔血债,我一定让你灭门来还。”。微微一顿便听吴痕雨道:“张真,念楠,项元我有些话想跟你们说,但是我不想让别人听见。”听罢三人当即一奇,随即便见张真领着吴痕雨几人走出了房间,道:“小弟弟你想说些什么?”。吴痕雨淡淡一笑贴近三人小声道:“你们去顶层,那里有人接应你们,他可以救你们出去。”。听罢三人出奇的没有惊喜,只听项元问道:“不能全救吗?”。吴痕雨不禁苦涩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只能救三个吗?”张真赶忙一问。能救六个,可是其他的三个我真的挑不......”话未说话,便见念楠冲着门内喊道:“郭辉、李柱、厅布你们三个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们商量。”言罢便见三个灰头土脸的孩童快步的走了出来。看着三人吴痕雨心中微微一阵失落暗自惆怅道;“就这么定下了吗?”。“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收起自己无谓的哀伤,吴痕雨便对着六人道。 第十一章 机关算尽天难测真情却成催命毒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众孩童随着吴痕雨快步上了顶楼,此刻正见上官天云站在窗口,一颗硕大的龙头在其身前伫立。它的一双金sè神目直直的盯着云雾缭绕的窗外,其长长的身体在整个房间里折叠盘曲,大有一飞冲天之态。 “走吧。”见到来人,上官天云并未有太多的惊讶与惶恐,言语上也是平淡非常,仿佛一切都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了一般,不禁令得吴痕雨心中倍感惊讶。“这位是......”张真看着吴痕雨正要询问,却听上官天云抢先道:“别说太多了,都过来吧。”。“你真能救我们?”。项元突兀的上前一步道,看他的神情虽是极为平静,但其目光中的那一抹希冀却是将他的内心完全暴露。 淡淡的瞥了一眼项元,便听上官天云道:“我说过了,走。”随即转身走到房间的拐角处,又托出一个大箱子,便俯下身体,乒乒乓乓的声音也从箱子里传了出来,未及片刻,一柄异常庞大的弓弩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机关术?”,就在包括吴痕雨在内的所有人皆张大嘴巴,目瞪口呆之际,却听项元突兀的叫出了声音。“你知道?”上官天云也不禁亮出一道惊讶之sè。项元点了点头道:“我是......我来自南许,机关术在南许可谓人尽皆知。在我们南许,将机关术分为四等。分别是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达下品者,可开山造路,遁地飞天。达中品者,当纵横八方,断江填海。达上品者,能身藏百物,变幻莫测。达极品者,万物皆兵,诛神灭魔,无可抵挡。可惜机关术自公输之后便鲜有人知,各种神鬼莫测的阵法,器械也一一失传,直到三百年前我南许绝顶天才苏启子横空出世,机关术终现极品,各种阵法神鬼莫测,各种器械万夫难挡。我南许也凭着这一手极品机关术走出了国破家亡之境地,终能与其他三国分庭抗礼,分割天下。”。听着项元滔滔不绝的言语,上官天云也是大为所动,单是他对于机关术的认识便是他一无所知的,也是最想知道的。其次便是项元以往的身份。听他言辞,口齿生风配合着他一身高贵的气质,上官天云绝不相信他的身份只是单纯的俘虏,也许这里可能有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想到此处,上官天云不禁多注意了他一点。 天剑塔外,白骨森森,遍地横尸。原本此地有十几个高手,此刻便只剩下五名累累伤痕,衣不遮体,神情恍惚的可怜汉子。蚂蚁“大军”,则气势正旺,仿佛是在向天下人证明着它们的强大,宣泄这无数年月里,心中的憋屈。 蚂蚁继续如cháo一般的爬了过来,望着满地的残肢,剩下的几人也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结局,可是他们实在想不通,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惹怒了它们,令它们这般的拼命这么的执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需要这样残忍的对立?望着自己鲜血淋淋的伤口,森森白骨已隐隐可见。此刻他们也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近。如果现在有人问他们,死前的愿望是什么?我相信他们的答案一定是异口同声的。 “救命啊!”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被死亡的恐惧所打败竟是不顾形象的大声喊出了声音,其余的人一听这声音,本就接近崩溃的jīng神瞬间瓦解涣散。再也顾不了什么武林前辈,什么德高望重,什么盖世无双。所有的一切在死亡面前,妥协才是王道。“救命啊!”终于五人齐声高呼,声音中所透露着的狼狈任谁都听的出来。 “救命啊。”蚂蚁大军依旧不肯饶恕他们,一步步的接近,一步比一步快。看到了它们的决心,五名大汉终于慌乱了。有的大哭,仰天大叫,感叹造物弄人,天意难违。有的依旧不想放弃,拼命的叫喊,希望在这九鼎一丝之际可以有人前来救援,有的却是将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不住的颤抖着,犹豫着在“大军”杀来之前自己是否要自刎当场。 蚂蚁急速的攻了过来,还是没有人来救他们,周围除了尸体还是尸体,五人终于绝望了。“啊!”忽听一人大叫一声,一剑已然抹过了自己的脖子,一泓鲜血在其余的四人眼前抛出了一道绝望的弧度。“三哥!”便在此时,忽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仿佛自云端传下,随即便见一道黑影瞬间插进了五人之中,将已经自刎倒下的汉子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此人一现,便见数十名万剑宗的年轻弟子手持火把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只一瞬间便将“大军”尽数消灭,尚有余气的四人也大大喘了口气,总算得救了。自刎倒在来人怀中的汉子,此刻身体早已经僵硬,只是他大大睁开的眼睛中,却依旧滞留着别样的心酸与懊恼。自刎的不是别人正是万剑宗的三少爷,风霸,江湖人称剑霸王,不想他今rì竟被蚂蚁逼到自刎,此事若传至江湖只怕会大笑天下。抱住他的正是今rì灾祸的源头,万剑宗的少宗主,风刺,江湖人称小霸王。 “三哥!”风刺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究竟是自己来得太晚,还是风霸走的太急呢?“怎么回事?”将风霸的尸体交给几名弟子带了下去,风刺对着幸免于难的四人问道。四人也不禁皱眉思索了片刻,便听其中一人抖着身躯回道:“少宗主,此事必有蹊跷。我怀疑是那一阵香味引来了蚂蚁。”。听他这般一说,其余几人赶忙随声附和。听罢风刺眼神当即掠过一抹狠辣,抬头看了一眼天剑塔,淡淡道:“进去看看!”。随即便有数十名弟子率先涌了进去。 猛地推开紧闭的房门,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定格,仿佛时间在此刻完全静止。只见两块有四五丈高的巨型牌匾高高的耸立在众人的眼前,其上正书;世道无情侠以惩恶除魔卫道今rì方始。十六个鲜红大字。“混账!”忽听一人大叫,便见一老道人持剑纵身而来,只一瞬便至匾下。仗剑一挥,牌匾瞬间粉碎。便在此刻天地突然转变,一阵阵狂风撞破窗门,在众人的耳畔不停的吹送着死神的怒吼,一股股莫名的不安也在众人的心里翻涌,便在此时一块白sè的长布突兀的飘近了众人的眼前。“故弄玄虚!别人怕,我可不怕!”老道人当即一怒,腾身而上,抬手接过白布,当空一甩,整个房间内的数十名弟子,无数双明亮的瞳孔瞬间呆滞。白布上正有一行血淋淋的大字: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一连十个杀字,当真十恶不赦吗?就在众人心中这般想时,房门“嘭”的一声紧紧关上。突如其来的声音完全击碎了众人的呆滞,解放了所有人心中的惶恐与不安。 突如其来的变故仅在眨眼之间,当众人感受到并非故弄玄虚之时已然太迟了。一根根极为平常的藤条此刻却似一柄柄死神之刃一般,无情的收割着,放肆的收割着,愤怒的收割着。任你轻功了得,能飞檐走壁,八步飞天,任你武功盖世,能举手摘星,万夫莫当。此刻在这千重藤阵中也不过是瓮中之鳖,口中之舌,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果然,房间内的数十名青年道士,仅仅坚持了一刻,便被无数根软若棉布的藤条层层缠裹,高高的悬在房梁之上。那一位自视甚高的老道人,虽然武功高强,轻功了得,剑法出众。可是面对这无数根索命藤条,也是无可奈何。因为无论他飞檐还是走避,藤条总是能在他最不希望出现的地方出现,无论他出剑的速度有多快,jīng准度有多高,却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千重藤阵的压力,在这诡异的大阵之中老道人仅仅只腾身一跃,挥剑一挡,便被擒下,此刻纵然神仙也难救。 当所有人被这千重藤阵擒下后,房间也在瞬间安静,尚在门外的小霸王感觉到了里面的诡异,其心中也微微掠过一阵不安,其实在众人进门后他便有了一点感觉,也想冲进去看个究竟,可是他不敢,因为今天是十五,是他非常重要的rì子,他容不得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但是此刻他更怕关在塔中的千名孩童有任何的走失,否则他近十年的努力也将全部化为乌有。略微挣扎了一下,风刺对着身后的几名青年道士道:“你们进去看看!”。“是!”便有三人齐声道,当即踢门而入。就在这时一阵密密的破风之音肆掠而开,仿佛九天神雷平地而起。近乎同时,一阵宛若撕心裂肺的痛叫声竟是将整座天剑塔也撼动了。 一道惨目也在此一瞬在风刺的眼中无限放大。只见起初冲进房门的数十名青年弟子,早被层层藤条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颗惨目的头颅,其上竟皆扎满的细细密密的银针。使得他们本就已经鲜血淋淋的脑袋更加的面目全非。推门而入的三名青年道人,早瘫倒在地上,如何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就这般看着房梁上无数个鲜血淋淋的尸体,高声大哭。 尚在天剑塔顶的上官天云听到了塔下的动静,不禁淡淡一笑,暗自想道:“万剑宗,千重藤阵与暴雨飞针联合足可以让你们永世难忘了吧?”。上官天云听见了,其余的孩童也听见了,此刻他们的心里不禁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欢喜,那一声叫喊任谁都听的出是惨叫。“怎么回事?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了什么?哈哈哈哈,万剑宗你们这帮老王八,你们也有今天啊!”此刻张真面红耳赤神情尤为激动。这一刻无论是他们还是尚被囚禁的一众孩童都是无比欢喜,一时间整个天剑塔都大笑了出来。 “走吧,这是最佳的时机!”上官天云将手伸出窗外,感受了外面的风力,随即淡淡道。“这.....龙形风筝真的可以带我们离开?”项元将信将疑道。“怕死你可以选择留下!”上官天云的声音依旧十分平淡,对于他们的生死他仿佛并不在意一般。 “有什么好担心的,留下来不也是个死吗?我早就说过我们这样的处境,有机会就逃,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嘛!”张真率先跨了一步。“嗯,张真说的对,不过我却不相信我会死在这里!”言罢念楠也走前一步。吴痕雨笑着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便走到了上官天云的身前。身材稍显矮小的厅布眉头微微一皱,神情有些为难,随即还是走了过去,不禁小声嘀咕道:“但愿它不会掉下来的好。”。李柱与郭辉两人相视一眼,随即满是感激的看着上官天云与吴痕雨两人,齐声道:“多谢恩公,救命!”言罢也走了过去。最后便只剩下项元还依旧伫立不前。“你不走吗?”,上官天云平淡的问道。 等了一刻便听项元道:“我不是不想走,我想知道你来救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此刻项元的声音也显得尤为平静。听他如此一问上官天云心中不由一喜,却又声sè不动道:“走吧,出去以后我们再说,现在我可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谈话上。”。听罢项元点了点头,边走边道:“我只会当你们是朋友或者是兄弟,等你们有难的时候我可以为你们拼命,但我不会把你们当做主人来看待。”。淡淡的声音异常坚定的自项元的口中说了出来。听罢吴痕雨当即一惊暗自赞道:“这就是威武不屈吗?”。上官天云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随即道:“一会我会用这弓弩把风筝shè出去,这个风筝我以前用过的,可以承受四百斤的重量只要有风力支持,应该可以将我们几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听罢,众人皆点了点头,随即在上官天云的指挥下,六人便一一的钻进了风筝之中。只等了一刻,上官天云已然准备完毕。只听他道:“走!”。便见他用小手将一根细线瞬间断开,整个风筝即刻弹shè而出,一条金sè长龙也在瞬间冲出天外,在层层云雾之间乘风而行。有道是:神龙脱困冲天起,不至九霄怎能还? 尚在天剑塔外的小霸王一见那突然破窗而出的金sè长龙,心中顿时一惊,神情随之一滞。微微愣神之间便已知其故,当即指天骂道:“小贼!哪里走?”言罢转身便追了出去,一众万剑宗弟子见少宗主如此慌张岂能不知事态之严重?当即便有数百名弟子随他而去。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天剑塔,张真最先哭了出来,终于死里逃生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开心的时候竟然也可以哭的这么大声,在快乐的时候心中的痛也可以来的这么强烈。一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孩子,一个月后他已经不再是他了,上天令他失去了太多太多,得到的却是太少太少。也许今天的快乐便是上天作为补偿对自己的最大恩赐。念楠也哭了,所有人都哭了,哭的的难以抑制。只是他们的哭声不再有孩子那般纯真,那般清澈。 只一刻,长龙便飞出了万剑宗,翱翔在从林的最顶端。望着身下的那一片绿海,放眼远方山河。忽听上官天云对着吴痕雨道:“纵横大陆都在我们脚下了啊。”。吴痕雨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们都受过苦,就让未来纵横大陆上的虎啸龙吟来偿还这一切吧。”。上官天云淡笑不语。然其藏在大袖中的小手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拿来!”看着越来越远的长龙,小霸王突兀的一声大叫,随即便见三名青年道士走了出来,其中两人抬着一把巨弓,另一人双手举着一支大箭走到他的面前。小霸王看着飞向天边的巨龙淡淡道:“这样的机关术也敢在我小霸王面前救人?真是大胆!”。言罢一手持弓,一手拿箭。对着巨龙运起全身真力,弯弓一shè。长箭顿时化为shè龙之矢,刺破重重浓云,跨越空间的阻隔直冲而去。只一眨眼便洞穿了金龙的身体。此刻在大风无情的撕扯下,竟是将其整个身体撕成两半。残破的巨型风筝终于不堪重负,开始在空中摇摆不定,急速下落。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怎能不惊?“怎么回事?”项元当即惊呼一声,神情也开始放肆的慌张起来。“那家伙竟然可以用弓箭shè中我们,我义父都做不到!”吴痕雨无比惊讶道。“怎么办?要掉下去了,风筝承载不了所有人,我们必须有人的跳下去才行!”。无比残忍的言语突兀的自项元的口中飞shè而出,一众孩童顿时呆立当场,周围的气氛也在此刻变得极为安静。“没办法了,祝你们好运!”。言罢张真举步便要往下跳。却被念楠拦住道:“少废话,以前都是你照顾我,这次我还你。”随即将张真身后一拉,再看时其身已然越了下去,张真大惊,慌忙便来拉他却早被一侧的项元拦下,就这般慢了下来,再要去救时已然不及。见势吴痕雨双腿当即一措,风云步立时运转,众人只见一道残影眼前一闪,再看时他已将念楠拉了回来。未有迟疑便听吴痕雨道:“风筝已经毁掉了,跳下去再多的人都是不行的。这里离地面不算太高,我可以下去,替你们托住万剑宗那帮可恶的家伙,天云他们就交给你了。”。言罢风云步再次运转,一个纵身间吴痕雨已然跳了下去。 一直平静的上官天云此刻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一双明目已然泛起了浓浓的泪光,却在一声长叹间尽数收敛,随即便听他道:“大家不要慌乱,我带你们先离开,雨一个可以应付一会。”。言罢,不禁与项元对望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满是无奈,只是两人的无奈却有着大大的不同。听着上官天云说的如此平淡,念楠与张真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随着吴痕雨的离开,风筝也在下一刻落进了深邃的树林之中,亏的有大树的阻挡,几人方才无碍,安全着陆。随即七人赶忙跳了下来,上官天云未有停滞,领着他们便往林外跑去。此刻的他虽然脸上极为平静看不出一丝慌乱,可是他那时快时慢,纷繁错乱的步伐却是出卖了他的内心。当然这一点可不是像现在的念楠、项元、张真他们这样的年纪所能看出的。 六人跟着上官天云走了近半个时辰,至天明湖畔,正见一艘简陋的小船停在此处,一位戴着草帽的老者正在船前等候,一见上官天云几人到来,一道如释重负的笑容便亮在了他的脸上,待上官天云走近便听他对老者道:“管家,你久等了,你这就带着他们去无量山吧,玉和权她们已经等在那里了。”。“少爷!您不跟着一起来吗?”。管家赶忙问道。上官天云点了点头道:“你不必为我担心,去吧。”言罢也不与他多说其他便对着张真道:“你们不要跟着来,否则即便我们能全身而退我也要杀了你们!”甩出一句冷漠,上官天云转身便往原路去了,张真刚要阻止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此作罢。管家看着上官天云远去的背影不禁长长一叹,又看了看停在身前的六名孩童随即淡淡道:“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深邃的丛林之中,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在上蹿下跳,骨腾肉飞。其后跟着一个高傲的身躯,渐渐的逼近,此人正是小霸王,风刺,前方娇小的身影自然便是前来阻敌的吴痕雨。忽听小霸王一声狂笑道:“玄心门的风云步果然独步天下,你这样的小家伙竟然也能达到这般境地,当真令我很是吃惊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玄心门的风云步厉害还是我的深渊幻海更为高明。”言罢,只见小霸王腾身一跃,一股股带着浓浓腥臭味的真力在其周身急速翻涌,其身法也在此一瞬间变的异常诡异,时而似毒蛇在林间游走,时而像鬼魅消失不见,时而却如一片枯叶,随风而起。 在如此诡异的身法面前,风云步倒是有些捉襟见肘了。吴痕雨更是有一种班门弄斧的感觉,仅仅僵持一刻,便被小霸王抢到了身前,堵住了去路。 吴痕雨看着身前异常高大的身影,额头上的冷汗也在瞬间斗大。“玄心门和你是什么关系?”淡淡的话语自小霸王的口中说了出来,听不出一丝审问的语气。吴痕雨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却听小霸王又道:“不回答吗?是听不明白,还是故意装傻?好那我直接一点,陈子云是不是你的父亲?”。“明知故问,废话那么多干嘛?”,吴痕雨心知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当即叫骂一声。随即腾身便来。 见其招来,小霸王嘴角微微一翘,依旧淡笑道:“看在武林至尊的面子上,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内若是你能碰到我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今rì之事我便不与追究,如若不然,你的心肝我便收下了!”。 听罢吴痕雨大怒一声,一道肉sè掌印随即飞shè而出,直向其面门撞来。小霸王自然不肯如他所愿。只见他身体猛的一转,一道庞大的气场顿时弥漫四野,将那一道肉sè掌印当场压爆。见势吴痕雨怎肯轻易服输,风云步立时运转,顿时烟尘四起,残影漫天。一道道肉sè的掌印即刻塞满整片空间,直将四野封锁,令人藏无可藏。此一招来势汹涌,令的小霸王也是大惊不已。不敢怠慢,只听他闷哼一声。随即一股浩瀚的真力便在其体表翻涌,与此同时一阵狂风夹杂着令人窒息的腥臭味,直在其周身翻卷而开,似一道刃芒,所过之处草木抛飞,生灵尽毁。眨眼之间已将四野清扫。便在此时忽见吴痕雨化身四道黑sè龙影,涌起滔天战意,从天而降,决心与他一决雌雄。“这是什么武功?这不是玄心门的武功!”一声惊慌在小霸王心头响起,习武近十年的他,怎会看不出此招的凶险?虽然在吴痕雨的手上并没有发挥其最大的威力,饶是如此也甚是可观了。他也不禁想若此等神功早在他的手上,或许自己会放弃那一千个小孩的心肝。 就在小霸王微微感慨之时,四道黑sè龙影已然逼近。便在此时只听吴痕雨一声大叫道:“寄龙神落,诛神灭魔!”,声音落下,四道龙影也随之落了下来,一股庞大的气浪顿时掀起漫天烟沙携滔天威压之气,向着小霸王急速滚来,一阵阵震天撼地的龙吟也随之响彻深林。见此小霸王岂敢大意,赶忙纵身而退,与此同时滚滚真力在其胸口集结,眨眼之间竟凝成一柄十余丈长的猩红巨剑。此剑一现,方圆十里竟成血海。此剑一出,百步之外尽成飞灰。此剑一落,千丈之内全成荒芜。此等惊世之威岂是现在的吴痕雨所能抵挡的?一见此剑,吴痕雨岂能不惊?借此刻漫天烟尘,吴痕雨赶忙纵身而逃,风云步立时展开,一个纵身便走出了十余丈,两个转身间已然消失不见。 “哼哼,狡猾的泥鳅!”。烟尘散去,小霸王轻轻的吹散了血sè长剑,yīn沉一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音罢,其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周围竟是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当真已与鬼魅无异。 “那是什么武功?竟然这么厉害,万剑宗的宗主不是天风道人吗?当rì在本虚峰顶我也没见过他使这一剑?”。吴痕雨一边逃一边想道。“爹曾经教过我,武学之道在于用气,可这个小霸王一身武功我却是看不出他如何用的气?真是奇怪,真是奇怪!”。“诡异的身法连爷爷的风云步都比不过,难道他的武功竟是连爷爷都难胜他吗?那他岂不早成了天下第一?还要什么一千个小孩的心肝干嘛?”。吴痕雨之所以这般认为,还是他的见识太少。这个小霸王所练的武功其实来历非凡,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知晓的,其中的威力自然也是非同一般。但还不至于达到可以独步天下的境界,至少现在的小霸王还不是天风道人这一类高手的对手。而吴痕雨所练的风云步其实并不完全,若是真正的顶级风云步,只怕现在的小霸王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小泥鳅,你真的以为逃的了吗?”吴痕雨正慌张之时却听一道yīn沉的笑声突兀的自前方传来,直惊的他魂飞天外。看着身前高大的身影,真如一座难以跨越的大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风云步真的敌不过他吗?”一道有些绝望的声音突兀的自吴痕雨的心中响起。”不可能!”吴痕雨赶忙一声大叫,压下心中的惶恐。转身又往别处去了,一个纵身竟越出了百余步,瞬间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哈哈,有意思,好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逞强了!”淡淡的声音却是尤为残酷的自小霸王口中传了出来。说话间其身影已然缓缓淡化。 “不行,我根本不是那个大家伙的对手,再这么下去,我恐怕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了!”。跑了一阵后吴痕雨已然满头大汗,一股疲惫袭来令他清醒了不少,随即赶忙停下脚步,四周看了看,便在不远处的高高草丛之中隐没了自己矮小的身影。“和他周旋了这么久,天云应该已经把他们带走了吧?”把自己藏好,吴痕雨不禁长长吐了一口气,暗自想道。“得想个法子骗一骗他,我也好脱身离开!”。吴痕雨四下里看了看,随即微微一笑,轻声道:“小爷我在山林里呆了这么久,敢来抓我?看我不把你弄死!”。有了主意吴痕雨自然不会选择被动。只见他腾身而起叫道:“大家伙,小爷我知道你就躲在这里,我知道我的风云步的确不是你的对手!”。音罢,果见小霸王自一棵大树之后走了出来,邪笑的看着自己。“终于认输了?”小霸王淡淡一笑,却见吴痕雨摇了摇头道:“要是我可以长到你这样大,我一定可以用一根手指头摁死你!”。“说大话!”。小霸王的脸上突兀的涌起一道愠sè,浓浓的杀机也在他那猩红的双目之中毫不掩饰。有了逃脱的把握吴痕雨自然不会怕他,竟是走近他一步道:“你别不服气,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怎么比?”小霸王自视甚高自然不愿意被一个孩童瞧不起,当即叫道。一句话了却不知道自己已然中计。听他这般一说吴痕雨更加有恃无恐,微微一笑道:“你我不用武功,各凭本事将这颗树上的鸟弄下来一只,死活不论!若是我赢了,你便放我走,十年以后我们再一决胜负,若是我输了,你想我怎么样我便怎样!如何?”。听小霸王不禁抬头一看,正见头顶上方约五丈高的树枝上刚好有三只麻雀。看着三只毫不起眼的麻雀,小霸王自然不将其放在心上,随即便听他自信道:“好!你可不要后悔!“。对于吴痕雨他可是很有兴趣,既然有赢他的把握,小霸王自然希望可以让对方心服口服。 “是我先,还是你先?”。小霸王提音道。听罢吴痕雨轻声一笑道:“自然是我先来,省的一会有人办不到说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言罢便缓步走到了大树之下。 只见他对着麻雀轻轻的挥了挥手,三只麻雀不禁低头看了看他,见没什么特别的便不再理睬,也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它们对于自己的处境也算真的很有自信。见鸟并不理会,吴痕雨并不慌张,随即便见他自草丛中寻到一株极为常见的草茎,轻轻的将它递到嘴边。微微等待片刻,一阵极为惊奇的声音便从吴痕雨的身上传了出来。听这声音分明是只有麻雀才有的叫声。这声音一起一侧的小霸王当即瞪大了双眼,亮出一张难以置信的表情。 只一会,三只麻雀便全部飞到了吴痕雨的身前,戏耍。用满是友好的叫声一遍一遍的回应着他。吴痕雨微微一笑将手只一探,便如摘柿子一般的将在其身前舞动的麻雀轻易的抓在了手中。”。“该你了!”吴痕雨放走了麻雀,对着小霸王挑衅一笑道。此刻竟是吓的小霸王一身冷汗。不使用武功要让麻雀乖巧的飞到自己的手上送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吴痕雨却是做到了,这般铁证如山也容不得他再有质疑,但是自己也着实没有想到任何法子。不过身为小霸王的他怎可轻易服输?当即从容不迫的流着冷汗道:“来就来!”。 渡过天明河便到了无量山脚下,望着远方直插云端的葱绿大山,六名脱困的孩童心中不禁有了一丝欣喜,其满是担忧的小脸上也不由的挂上了一抹笑容。“终于zì yóu了啊!”念楠不禁感慨一声,两行热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管家将六人送上了岸,便见孟晴与文玉两人赶忙跑了过来,看着他们脸上那尤为显眼的烙印,和他们一身破烂的衣裳,文玉心中便已了然。未等任何人开口,只见孟晴突兀的扑进了张真的怀中大哭。 “孟晴?你是孟晴?”张真异常惊喜的叫出了她的名字,也令得在场的所有人惊奇不已。“嗯,张真哥哥,我是孟晴,我是孟晴,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孟晴激动的哭了出来。“是的,我还活着,亏的有吴痕雨他们搭救,我们才能死里逃生”。“吴痕雨?”突兀的听到这个名字,文玉不禁往人群中一看,竟是不见他的踪迹,其心中顿时一阵惶恐,赶忙上前一步仔细一看,也不见上官天云的踪影,文玉当即崩溃了,慌忙问道:“他们呢?他.....他们呢?”。话还没问完,她便哭了出来。“他们随后就来,你不要担心!”就在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却听项元异常肯定道。“是啊,小姐您不要慌张,少爷他们一会就回来!”。早前上官天云便吩咐过管家不要将他们的真实的身份地位说出去,因而他便只能管文玉叫“小姐”。听罢文玉却是依旧放心不下,正要询问却听管家问道:“小姐,心权小姐呢?少爷说她不是跟你们一起在这里等我们的吗?她人去了哪里?”。听罢文玉心中顿时一紧,其娇小的身躯也不禁微微一颤随即开口道:“心权......心权.......跟去了.......我和孟晴........没有拦住她!”。听罢管家当即一愣,失声叫道:“坏了!”。 “把你手上的小草拿过来!”,在树下想了许久,小霸王依旧一筹莫展,当即冲着吴痕雨吼道。“给你你也不会用!”。吴痕雨将手中的草茎甩给了他,不禁嘲笑道。“混账,你拿过来我就能用!”。不想被一个黄毛小子看笑话,小霸王不禁吹嘘了一句。随即便学着吴痕雨的动作向着树上的麻雀挥了挥手。此刻的麻雀似乎并不买账,竟然视若无睹的扇了扇翅膀,当着小霸王的面自顾自的伸了一个静极思动的懒腰。 对于麻雀的无视,小霸王自然不会放在眼里,随即并将草茎放在嘴边,试探xìng的吹了口气,草茎上便顿时有了“吱”的一声轻响传出,听起来还真有三分相似。小霸王当即信心满满,随即便鼓足气力,猛吹一口,草茎中却一点声响也没有了。不禁大急,赶忙再憋一口大气,狠狠吹出。尽管此刻的他已然面红耳赤可草茎中依然没有半点声响。“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吹出了声音,怎么现在没有了?不可能啊,那小子都可以吹出鸟叫声,我为什么不可以?”小霸王越想越气,当即闷哼一声,鼓足全身力气,愤然一吹。只听嗖的一声轻响,便见小霸王手中的草茎已然攒shè而出,却是依旧听不到声响,便在此时忽听“吱”一声轻响自他的身后传出,一股恶臭也随即荡漾而开。 见此吴痕雨终于是忍不住了,当即捂着鼻子哈哈大笑,小霸王竟然累的连屁都放出来了,世间还有什么样的比这更加荒唐可笑? 听着吴痕雨的笑声再想起自己刚刚的荒唐事件,一股怒气已在小霸王的心中郁结,猛地听见麻雀的叫声,他不禁抬头一看,正见它们已然展翅离去。一声声的叫喊尚在空中回荡仿佛是在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小霸王当即怒不可遏,愤然一掌便向吴痕雨打来,见小霸王恼羞成怒吴痕雨也是大惊非常,赶忙抽身躲开。他一掌打在空处,心中怒意更甚,当即鼓起全身真力,一股劲气即刻化为万道刃芒汹涌而去,封锁四野,直来取命。此刻吴痕雨已然退无可退,风云步纵然神鬼难测,也难逃今rì之险。 “你这个老王八!”吴痕雨满是不甘的叫骂了一声,却是依旧于事无补。“死吧,你让我很讨厌!”一句狰狞而不带丝毫人xìng的话语自小霸王的口中说出,竟是将他邪恶的本xìng完全暴露了出来。“啊!”吴痕雨不甘的一声大叫,两滴热泪已然流了出来,他真的不想就这样死去,可是想要躲开却已经没路可退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巨大的绿sè坚壁突兀的挡在了吴痕雨的身前,那如雨般密集的刃芒竟是被它尽数挡住。“谁?”。杀招被人阻住,小霸王也是大惊不已,不禁一声大叫。“有我在,不许你害我兄弟!”。一道坚定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自吴痕雨身后传出,随即一张俊秀的面庞便清晰的亮在了吴痕雨的眼前,他正是及时赶来的上官天云。 “天云?你怎么回来了?”。没来得及感受死里逃生的欣喜,吴痕雨便慌张道。小霸王的武功之高,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上官天云来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送死。“你是谁?滚开,他我非杀不可!”小霸王此刻一心只想杀死吴痕雨对于其他不相干的人并不愿多花气力。听罢上官天云却看着吴痕雨笑道:“你看,玩出事情了吧?”。其实上官天云早早的便找到了吴痕雨,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也是尤为清楚,不禁无奈的笑了笑。只是在这样危险的时刻说出这种半开玩笑的话来,当真不将小霸王放在眼里。听上官天云这般一说,吴痕雨也不禁耸了耸肩,淡淡一笑。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会再费神过多的关心谁对谁错,有难就一起面对吧。 “混账,找死!”。见上官天云与吴痕雨两人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小霸王当即一声大叫,随即纵身便来杀人。 “你个老王八,小爷跟你拼了!”。见小霸王来势凶猛吴痕雨不禁大骂一声,挺身便来迎战。“啊!”既然要以死相拼,他自然不会再有逃跑的念头,只想着可以重创他,也好让上官天云有机会离开,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了无遗憾了。“谁要你动手了!”。吴痕雨正要拼命却被上官天云一把拉了回来。随即只见他将身一转便是一声大叫道:“千重藤阵!”。上官天云一声叫罢,无数的青藤顿时如一根根青sè箭矢,从四面八方向着直冲而来的小霸王攒shè,如一阵青sè雨幕一般密集。 “什么东西?”小霸王心头顿时一颤,赶忙纵身而上,想要在此一瞬避过这一危机。“想逃?妄想!”。上官天云此刻的目光尤为锐利,稚嫩的脸上也泛着几抹狰狞之sè。其音罢便见又有无数根青藤自地面急追而上,小霸王脸sè不由一变,一身真力当即倾泻而出,一股异常庞大的气场,直压而下,竟是将身下的无数青藤尽数阻住。小霸王身形就势一荡,已然越过层层青藤封锁,一个转身间已然逼近上官天云,一掌直向其头部压下。吴痕雨当即便要挺身来阻,却听上官天云道:“镜像幻域!”。话音一落,吴痕雨只见一道光束眼前一闪,再看时,其身前已然满是上官天云狰狞的面庞,放眼望去,当真方圆十里满满当当竟皆是上官天云的身影。“怎么可能?”吴痕雨与小霸王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有我在你一根汗毛都碰不到他。”坚定的声音在千百万个上官天云的口中说了出来,一时间山林震动,鬼神皆惧。此一句更似一柄利刃在吴痕雨的心头刺上永不磨灭的纹印,令他一生都难以忘怀这段似海深情。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令的小霸王有了一丝慌乱,不禁退下身不敢再向前一步,然却被上官天云无数的身影重重包围,不知不觉间落入被动的局面。“该死的机关术!”。望着身前无数道白sè身影,小霸王的额头也不禁沁出几滴斗大的冷汗。“暴雨飞针,万藤锁命!”,上官天云怎能容他有片刻的喘息。千藤阵当即展开,配合着此刻的镜像幻域,令的小霸王处处受制头疼不已。在此等万急之时,无数枚银针又突兀铺天盖地而来,本就身在无路之境的小霸王,此刻当真慌了神。看着危机越来越近,其脸上的狰狞之sè也越来越浓。“啊!”只听他一声大叫,一股血sè真力当即四散而开,一柄巨大的血sè巨剑突兀的出现在其身前寸许,细细看时此剑似乎只有一半,不知究竟是时间仓促的缘故使得小霸王没有凝成全剑,还是此剑本身就只有一半又或者另有玄机。 此剑一出,小霸王一口鲜血当即便喷了出来,看的出他已然拼了全力,甚至还因此受了内伤。“深渊幻海剑,葬!”小霸王不顾内伤,握着血sè巨剑便是一声大叫。音罢,一道异常高大窈窕的虚影似图腾一般突兀的出现在其身后,巨大的威压瞬间倾泻而下,一道血sè光幕也在此刻将他整个身体紧紧缠绕,大有水火难侵之相。 小霸王就这般持剑行走在层层大阵之中。无论是青藤还是银针但凡触及那血sè光幕,都会在瞬间化成飞灰,当真无懈可击,只一瞬便走出了各种大阵的重重包围。见此上官天云与吴痕雨两人皆大惊失sè,完全出乎意料。 “有破绽!”吴痕雨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对着上官云天云道:“我去托住他,阻止他运气!”。言罢不与上官天云解释,便腾身而上,一个纵身间已然出现在小霸王头顶上方。未有言语吴痕雨鼓起全身真力,一掌便向着其身后的虚影打去。此刻却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吴痕雨眉心处那一道忽明忽暗的火云印。“魔人.....”一句淡淡却满是惊诧的声音竟是自虚影的口中传了出来。不等吴痕雨掌至,虚影已然散去,仿佛极为惶恐。那虚影一散,小霸王当即便吐出了一口鲜血,瞬间瘫倒在地,,此刻的他已然jīng疲力竭。 “魔人?什么魔人?是在说我吗?”。呆呆的望着突然消失的虚影,吴痕雨不禁想起了它消失前说的那一句,不由的重复道。想不明白吴痕雨自然不会多想,看着身下奄奄一息的小霸王吴痕雨突兀大哈哈一笑道:“小霸王?起来啊,我们再比比脚力啊?看看是你快还是小爷快?”.听吴痕雨如此一说,小霸王当即气血攻心,一口鲜红便吐了出来,险些气晕过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孩子这般戏耍而无力阻止。 “雨,走开让我杀了他,这样所有的孩子都有救了!”,上官天云显然恨他到了极点,一点慈悲之心也不愿给他。吴痕雨随即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道:“小霸王,这事怨不得我们了,只怪你自己作恶太多了!”。言罢吴痕雨一个纵身便跳了回来。“小霸王,受死吧!”。上官天云收起镜像幻域大阵,露出了自己的真身看着小霸王冷冷道。当即便要再次开启暴雨飞针,将他毙命于此。却在此刻一道娇小柔美的疏影抢入了他的视线,她竟是楚心权。 楚心权一路跟着上官天云他们到了这片林子,却在进林子时意外的迷了路。自己都忘记了究竟在这里走了多久,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更加找不到吴痕雨与上官天云的踪影。就在自己不知如何是好时,正见一个庞大的金sè长龙自空中划过,楚心权冰雪聪明,赶忙快步的追了上去。跟着跑了一段后却不慎被突起的树桩狠狠绊倒,等她挣扎的站起来时,金sè的长龙已然不知去向,她便只能在深林之中继续寻找,正在寻找间却看见了大批的万剑宗弟子朝着同一个方向急速奔去。她微微一想便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终于找到了吴痕雨。那时吴痕雨一个人面对数十人的包围,把她吓坏了。她很想冲出去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但她不能,因为她不会武功,没有一点自保能力,出去反而会拖累吴痕雨,就这般无助的选择了袖手旁观。 当吴痕雨凭借着诡异的身法顺利的甩掉所有人后,也同时甩掉了她。这等生命攸关的时刻,楚心权怎能不担心吴痕雨的危险?随即便在林子里疯狂的寻找,不知何时忽听一声轰鸣响起,她未有犹豫,快步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急速跑去。她拼命的跑,她的心里怕极了也慌极了,自己的两只小脚肿的不堪入目了都全然不知,一心记挂这吴痕雨的危险。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他,却不想因此闯了大祸,也种下了她此生难以抹去的愧疚之因。 “权?快离开!”一见楚心权,上官天云当即一声大叫。因为楚心权所站的位置恰好在大阵的中心,只要暴雨飞针一出,楚心权必死无疑。听他一声大叫,吴痕雨赶忙扭头一看,一头冷汗瞬间斗大,风云步刚要运转却是一口殷红狂喷了出来,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起风云步所造成的负面伤害了,当即滚倒在地难以起身。 楚心权一听上官天云的叫声,便是一惊,随即赶忙调头便要往回跑,然其双脚此刻却是如何也不听使唤了,竟然就这般狠狠的摔倒在地,又这般好巧不巧的滚到了小霸王的身前。 “这个小妮子来的可真及时啊。”一道如恶魔般的话语突兀的自小霸王的口中传了出来。令的所有人皆毛骨悚然。 第十二章幻海深渊龙枪震 血月当空雏凤鸣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这个小妮子来的可真是时候啊!”。一句话了,小霸王已然掐住了楚心权的脖子,用满是嗜血的双目冷冷的盯着吴痕雨与上官天云两人。 “哥哥......”一句无助感自楚心权的口中忧伤的挤了出来,她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吴痕雨一眼。她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听孟晴的劝阻,那么任xìng的跟了过来,没有一点自保的本事,却还要那样逞强的跑了过来,怀着满心情谊到头来却是害了他们。 “走吧......我不杀你了......”。上官天云无奈的长长一叹。吴痕雨也不禁攥紧了拳头,浓浓的不甘当即显在其狰狞的小脸上。“哈哈哈哈哈哈”。见此小霸王当即一声大笑,随即便听他道:“走?我需要走吗?”。听罢楚心权猛的抬起了头,冷冷的看着小霸王道:“你还想怎样?我哥哥他们已经放过你了!他们因为我已经放过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一声大骂毕,两行悔恨的泪水,便自其双目之中狠狠的落了下来。 “小子你是什么时候在我眼皮子底下将这么高明的机关术布置在我周围的?”。小霸王有了楚心权这张保命王牌此刻也不用再有任何后顾之忧了,盯着上官天云便是冷冷一问。“呼......”上官天云长长吐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今rì可能回不去了,甚至所有人都回不去了,可是现在的他却又无可奈何,“你什么时候到的这里,我便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上官天云如实道。“那么我跟这小子的比试你也看见了?”。小霸王显然十分关心,这种很丢面子的比试是否已被更多的人知晓。听罢上官天云突兀的开怀一笑道:“你说呢?”。小霸王微微的点了点头,不禁缓缓的站起身来,猛然瞥见膝盖上还滞留的一根软藤,一阵凉意突兀在后脑翻涌而起,直令的他的大腿一阵哆嗦,险些晃倒。“真是个天才。”平了平心头的慌乱,小霸王也忍不住赞叹一声,随即看着上官天云道:“你叫什么名字?”.“上官天云!”此刻上官天云竟是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真的是问什么答什么,一点犹豫都没有。听着他的回答,楚心权当即哭了出来,她的心仿佛在此一瞬间被一把尖刀洞穿了一般,疼的她没有一点坚强的理由。“不要哭!挺着,给我挺着!”听到楚心权的哭泣,吴痕雨大叫道。“心权,我不想听到你哭,你不许哭,要死有哥哥陪着你,没什么好哭的。”。“我怎么可以不哭?我怎么可以.....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哥哥.....心权真的好不乖.......我真的好不乖........都说好的,不拖你后退,可是.......可是......我还是这么做了........哥哥......你不要再管我了.......心权想死。”.“少罗嗦。”沉沉的声音自吴痕雨的口中说了出来,其娇小的身躯也倔强的站了起来。此刻的他站起来又能怎样呢?不能再使用风云步了,他也使不出风云步来,现在的他才明白,没有了风云步自己根本就是个废物,没有一点点可以骄傲的资本。“真是兄妹情深啊,令我好感动啊!哈哈哈!”看着吴痕雨的举动小霸王当即哈哈大笑。“给我跪下去!”小霸王掐住楚心权的脖子,对着吴痕雨冷冷道,其满是血污的脸上此刻更显狰狞。“额.....咔.....”。随着小霸王的手越来越紧,楚心权的脖子此刻已然传出细细的骨裂之音,疼得她不禁叫了出来。 吴痕雨深深看着楚心权道:“心权,不要比哥哥先死,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言罢,当即嘭的一声狠狠的跪了下来,一股不甘之气混杂着无限愤慨之情,荡起一片烟尘。看着烟尘中的吴痕雨,楚心权早已泪如雨下。此刻的她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回到一个时辰前,回到半个时辰,一刻钟也好,那样也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哈哈哈哈......爽!”。小霸王不禁开怀一笑,随即看着吴痕雨冷冷道:“你知道我是有多讨厌玄心门的人吗?尤其是你父亲陈子云!不过我最近听说他死了,死的好,死的很好,省的我神功大成亲手去杀他。”.“就凭你想杀我爹爹?告诉你,要是我爹爹活着,你连他的一口气都接不住!”,吴痕雨不禁嘲讽道。“哈哈哈哈!好,说的好。”小霸王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杀气,随即对着吴痕雨邪笑道:“学声狗叫来听听?”。“不许......”楚心权刚要开口大骂,其喉咙却早被小霸王狠狠的攥住。“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想自杀,否则,你的妹妹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照我的话做!学狗叫,我不叫停你不许停,叫!”。一声音罢,小霸王的手再次一紧,楚心权的身体也不禁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汪.......汪.......汪......”。“不要......”。吴痕雨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叫了出来,楚心权刚听第一声便哭了出来,“我好恨.......我好恨啊......”。她终于忍不住了,当即一声大叫。“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杀....杀杀杀杀杀!”。她不停的大叫着,身体也不住的挣扎,用尽全身的气力努力着,“嗤啦.....嘶......”,她本就破败的衣服此刻也一片片被撕裂,一道道原本看不见的伤口这时也异常惨烈的暴露在外,一滴滴鲜红放肆的流了出来。可是她真的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一侧的上官天云一声不吭的低着头,身下却早已经落满了泪滴。他也恨了,他拼命保护的人现在受到的侮辱已经容不得他漠然视之了。自己终究还是不够强大,一点也不强大,机关术终究不是万能的。尽管他一遍遍的嘲笑着自己的无能,最终却只能令自己的心越来越痛,依旧改变不了任何的局面。 “呵呵,叫大声一点,我听不见!”小霸王继续放肆着,掐住楚心权的手也越来越紧,“汪.....汪.......汪......”。吴痕雨紧紧的闭着双目,大声的叫着,绝望的叫着。随着他的叫声一遍遍的响起,楚心权的身体也突兀的冰冷了起来,她的恨再度提升了。 吴痕雨叫的越大声,她的身体越是冰冷,一丝丝肉眼难见的寒气在其周身疯狂的翻卷着,荡起一层层波纹。就在众人都未曾注意时,一块黑sè小东西,突兀的自小霸王怀中跑了出来,竟是化为一阵青烟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楚心权的身体之中。 “哎,要是陈子云没有死,一定会很开心的!”。“扑哧!”小霸王话音一落,一道鲜红便自吴痕雨的口中狂喷了出来,两行血泪同时自他的眼中滚落而下,显得格外凄凉。 “小霸王,你给我听好,今天我上官天云要是不死,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上官天云忽然一声咆哮,两滴鲜血竟是自其喉咙之中飞shè而出,一双明目也在此一瞬间染上鲜红之sè。 听上官天云的话,又想到他那神鬼莫测的机关术,小霸王不禁露出一丝惶恐,随即定了定神笑道:“呵呵,差点把你也忘记了,你也跪下!”。话语一罢,吴痕雨便是大叫道:“你敢!”。“嗯?”。小霸王手掌微微攥紧,此刻楚心权出奇的没有出声。对此他并未有任何诧异,只听他对着吴痕雨戏谑道:“玄心门的小狗,大爷我让你停了吗?继续叫!”。言罢又对着上官天云道:“你还不跪吗?”。随即其手再次一紧,楚心权还是紧紧的咬着嘴唇如何也不肯再出一声,上官天云冷冷道:“你敢杀了她吗?我不信你敢!”。小霸王摇了摇头,手继续加紧,一道惨白之sè已然在楚心权的脸上变的越发明显。“跪下!”。“你杀吧,杀了她我一定要断你十根手指,再废你四肢,让你肝肠尽断.......”。小霸王淡笑着,手再紧一分,楚心权咬紧牙关即便是被掐死也绝对不再出声。终于一道血痕自其嘴角处流了出来,她竟是将嘴唇都咬破了。“心权!“吴痕雨当即一声大叫,一口鲜血再度喷了出来。“哥......哥......心权一定......会很乖.......很乖的......”楚心权一句话了,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气息随之越来越弱,却是怎么也不肯叫一声。不知是她本身xìng子倔还是已经没有大叫的气力了。小霸王的心开始慌了,有些不敢再掐了,不禁微微松了一点,便在此刻却听上官天云道:“你赢了.......”。言罢,竟是直直的跪了下来。“啊.......!”吴痕雨当即一声大叫,其痛苦不言而喻。“哈哈哈哈哈.....”小霸王如释重负的欢声大笑。“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言罢也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刚当真吓了他一身冷汗,若是上官天云再坚持一会,恐怕妥协的就是自己了。 “够了吧,放了她吧!”一道淡漠的声音突兀的响彻深林。随即一道雪白的身影便冲入了众人的视线。“白雕?是他?”.看着眼前白sè的大雕吴痕雨不禁喃喃自语。 “你是谁?”望着白雕上那一道白sè的身影小霸王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安。虽然此人身高不足六尺,其一双明目却是散发着浓浓的霸气,手中的一杆黑枪更是令人不寒而栗。“果然是.....”。看着眼前无比清晰的面庞,吴痕雨不禁轻声道;“付虚龙!”。 “你是谁?说话!”。小霸王扣紧楚心权的喉咙道。“哼哼,小霸王?”戏谑一笑突兀的自付虚龙口中传了出来。“放了他吧,我带来只是带他们走不想与你为难!但是你不要逼我!”。言罢付虚龙已然自大雕身上跳了下来。 “笑话,你是何人?要我放我便放?”小霸王嘲讽一笑。言罢便见付虚龙摇了摇头道:“那没办法了!”话音一落众人只见一道白影一闪,小霸王顿时便觉手上一轻,定睛看时楚心权已被夺了去。“吴痕雨,看住这个不懂事的丫头,要是再乱跑,我可就不救她了。”言罢,便将怀中的楚心权丢到了吴痕雨身前。吴痕雨赶忙起身将她接到怀中,开口便问:“有没有受伤?快告诉哥哥。”。“哥哥......”。楚心权当即便扑进了吴痕雨的怀中,放肆的哭了出来。一时间无限的歉意,无限的憋屈,无限的悔恨尽皆化成了颗颗伤心的泪珠,重重的滴落而下。 “让开让我杀了他!”。上官天云大怒而起,顿时便要开启大阵取了小霸王的xìng命。“我说了要你插手吗?”淡淡的话语却在此时自付虚龙的口中说了出来,于此同时一枪已然指向了上官天云的脖子,直令其大惊不已。“记住,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看着他颐指气使的摸样,其眼神更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竟是惊得上官天云一身冷汗,在他的面前自己仿佛是一只蚂蚁,只要他的手指微微一动,自己便会立马死无全尸。 付虚龙转过身,看着小霸王道:“我和你斗一斗,他们不会插手。”。言罢其手中的长枪已然落地,当即大风骤起,山摇地动,黄叶漫天,其身五丈内再无他物。所谓招未出,其气先至。 见此小霸王不禁定了定神,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却在此时忽听付虚龙道:“你受了伤,我便自封双足与你斗个清清楚楚。”。“哪来的小贼,敢在我面前狂妄,今rì便教你死在这里!”。小霸王,总归算是一方霸主,怎能忍受如此屈辱?当即怒喝一声,挺身便来。付虚龙依旧淡淡一笑,手中黑枪一震,白影一闪间,其身已至小霸王跟前,挺枪便刺。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寒直令小霸王大惊不已,赶忙翻身而退。险之又险避过此招,还未来得及庆幸时,一道白影再次晃在他的眼前,随即一支银sè枪头泛着丝丝冷意,满是嘲讽的直追而来。“好快!”小霸王不禁一声惊叹,其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呵呵,有意思!”。付虚龙一枪刺在空处,不禁淡淡一笑道。言罢,突觉一股腥风袭来,付虚龙眼神一冷,手中长枪再次一震,方圆五丈瞬间一抖。便见他将身一转,黑枪骤然刺出。当即便见一道身影一闪,小霸王已然退了五丈。“好小子,果然有些本事!”。小霸王不禁叫道,深深的忌惮也在其心中翻涌。付虚龙并不与其罗嗦,纵身便来杀他,小霸王也毫不示弱,一柄血sè长剑已然在其手中闪出浓浓yīn煞之气,誓要与他比个究竟。 付虚龙一个转身已然靠近,挺枪一刺,小霸王侧身一躲,手中长剑就势一递,一股yīn煞之气瞬间便向付虚龙小腹撞来。付虚龙腾身而起,躲过一剑,一掌当即便向小霸王面门招来,见此小霸王怎可轻饶于他,当即闷哼一声,两人瞬间对碰一掌。一股真力即刻泻下,扫起一方尘烟。尘烟弥漫间只见付虚龙腾身而起,手中黑枪身前一绕,一股劲气骤然而出,道道刃芒即刻披天盖地。见此小霸王手中血剑,自行飞出,在其周身急速飞旋,只是眨眼之间便布下一道坚不可摧的血sè光障,直将所有刃芒尽数挡开。便在此时忽见付虚龙自上而下,挺枪刺来。见势小霸王自然不想逊sè于他。当即持剑上迎。二人立时化为一红一白两道剑芒,一闪之间已然相错而开,一股劲气骤然四散,化为一阵狂风,直将无数颗参天古树连根拔起,抛飞数十丈。 狂风散去,已不见小霸王的身影。只见付虚龙持枪而立,虽一脸苍白之sè然其一双明目却不减半分傲然之气。 “此人当真不凡。”,一声惊叹不禁在上官天云的心头响起。“他越来越可怕了......熊倩.....”。吴痕雨也不由的喃喃一叹,其心头也不禁莫名一疼。 付虚龙抬眼看了看吴痕雨,随即缓步走到他的跟前,微微打量了他一会,便听他淡笑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是玄心门的后人!”。言罢不等他回话,便见付虚龙一掌已然直向其胸口拍来,不等众人反应,此掌已然贴在了他的胸膛。见此上官天云与楚心权两人几乎同时一惊,若此刻付虚龙有心杀人吴痕雨定然魂飞天外,其两颗心也在这时急速慌乱。忽听吴痕雨道:“谢谢你替我疗伤。”。听罢两人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付虚龙并不理会,依旧不停的将自己浩瀚的真力不断的涌入他的身体,帮他修复此刻已然破败不堪的五脏。 “好深的内力!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爹爹可以与之匹敌,可他还是这么小,从哪来这么深的内功?”。随着他的真力不断的输入,吴痕雨越来越觉得他的可怕,心中也不禁一阵惶恐。此刻他也才真正的明白何为云何为泥?此刻他不禁想,如果那一天自己能有和他一样惊人的武功,自己的父母又怎会被人所害?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吴痕雨更加难以自持,一圈泪水便已在其眼眶上下涌动,几yù坠落。 “想哭?”淡淡的声音突兀的冲进了吴痕雨的耳中,直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其眼眶中早已闪闪烁烁的泪光也随即消失不见,转而一道坚强的笑容大大的亮在了付虚龙的眼前。 “呵呵”。见此付虚龙不禁淡淡一笑。“你笑什么?”吴痕雨不禁开口问道。付虚龙撤了掌,并不回答他的话,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倩儿欠你的我已经替她还了,你们以后便两清了。”,“熊倩?是她让你来的?”。吴痕雨不觉间已然有了一丝伤感。付虚龙点了点头道:“你对她有救命之恩,这次你有难,她便让我来救你一次,也算还了你的恩。”。不待吴痕雨回话又听他道:“风云步的施展应该需要很强的内力输出,你的根基太弱,以后不要过多的使用。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将这种上乘的武功传给你的,但我知道你应该没怎么用功修炼吧,才会导致今天这种局面。”。听罢吴痕雨当即一愣。自己的根基真的太差吗?“雨儿,你天资聪颖,是个练武的奇才却是坏在浮而不实。现在为父教你风云步,希望你可以好好揣摩,切莫浮躁,贪玩,否则rì后必有大难。”。一道熟悉的声音也在此刻突兀的冲进了他的脑海中,直将他的思想拉回了两年前的那个时刻,令他不禁想到此刻付虚龙的话竟是与当年父亲的一模一样。回想这两年来的种种,自己似乎真的没有把心思放在武艺上,今天自己受辱原来是早已经注定好了的。本以为所有的错误都出在楚心权的身上,这般一想,如果以前自己能够多努力一分,又何至于救不回她?何至于害的天云陪着自己一起受辱?若不是付虚龙突兀的出现,也许今rì三人便要屈辱致死。想到此处吴痕雨当即心如刀绞,一道道惨烈的泪痕也急速的自其眼眶中飞速落下。 对此付虚龙却是视如不见,只见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吴痕雨道:“这里面有我师傅以前给我的大还丹,治疗内伤有奇效。原本有五颗,这些年来我吃了两颗,现在还有三颗,都给你吧,现在的你应该比我更需要。”。“你瞧不起我兄弟?”。吴痕雨没有开口,一侧的上官天云已然瞪起了双目,咬牙叫道。听罢付虚龙摇了摇头道:“谈不上。”。将瓷瓶递到吴痕雨的面前,忽听他冷声道:“拿着它,我欠你的情便还清了,下次见面时我们就是敌人了。”。听罢楚心权当即不知所措,前一刻他还救了大家,怎么这一刻便要反目成仇呢?“敌人?为什么?”。上官天云淡淡的问道。“怎么不敢拿?”付虚龙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冲着吴痕雨讥讽道。听罢吴痕雨目光当即一冷,便接过了瓷瓶随即道:“谢谢,你的话我一定会记住的,当有一天我们成为敌人,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争锋相对的话语也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却见付虚龙摇了摇,一道白影一闪间,大雕已然停在他的身前。“机关术没有达到上品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没有一点威胁,等你达到上品的时候,或许要对付那时的我应该就需要极品了。”淡淡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付虚龙的身影已然升入云端消失不见。“吴痕雨,从今往后,熊倩便和你再无一点关系,另外我在西都....”。一句强势的声音突兀冲破层层浓云,直直的坠落在众人的耳中,此音虽跨越万丈空间却是不减丝毫杀意。 “哥哥.....”。看着眼前突然yīn沉的吴痕雨,楚心权不禁轻轻的叫了一声。“嗯?”。微微一顿吴痕雨突兀的亮出一道格外皎洁的笑容,定定的看着她。“哥哥.....你没事吧?”。楚心权努力的挤出一道甜甜的笑容,一行热泪却是不争气的滑落而下。“我当然没事,我像是有事吗?”。抹去她脸上的泪,吴痕雨大笑道。“没事就好,雨,凡是有我。”上官天云突兀的走近他的身前,轻声道。吴痕雨自然听出他话中表露出的深情,当即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的。”。此刻他的笑容突兀有了一丝扭曲。 “权,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现在一定很疼吧?”.上官天云不忍再看吴痕雨的笑脸,转而看向了一侧的楚心权,正见她身上那一道道密集的伤痕,当即关心道。“呀!心权,你身上的伤怎么这么多?”。听上官天云如此一说,吴痕雨赶忙低头一看,不禁一阵心疼道。听了两人满是关切的话语,楚心权当即哇哇大哭,叫嚷道:“我活该......我活该.......谁让你们关心我的.....都是我不好......我一点用都没有!”。她一边哭一边拍打着自己的伤口,哪里最痛便往哪里打,狠狠的打,竟是打的满手是血也不肯停息。“够了!你不知道疼吗?你不知道疼吗?”。吴痕雨一声大叫便抓住她的血手,如何也不肯放。楚心权挣脱不了,便用另一只手打,却早被上官天云一把抱住,随即便听他轻声道:“权不要这个样子,这事不怨你,都是天云哥哥不好,天云哥哥没用,才会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啪”一声轰响来的甚为突兀,直惊的上官天云与楚心权两人一阵哆嗦。两人赶忙扭头一看,一道深红的掌印已然印在了吴痕雨的小脸上,两行清泪混着残血,更在其脸上流出淡淡的血痕。只听他冷冷一笑道:“说到底,都是我没用,我没有本事还喜欢逞强,明明没什么了不起的还硬是厚着脸皮。我真的好没有用。连几丈远都跳不过去,妹妹被人欺负,自己却只能跪下来,学狗叫,丢玄心门的脸。还害的天云和我一起受辱,险些惨死。我娘被仇人掳去了,我连追的勇气都没有.......现在的她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你说我吴痕雨到底还有什么用?谁能回答我,我有什么用?”。吴痕雨声音异常冰冷,令人听了不禁一阵哆嗦,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清的痛。 “有,你有用的,没有你,我上官天云早就是野狼的大粪了,哪还有现在的摸样见你?”言罢上官天云不禁哈哈一笑,随即又听他道:“我常听人说,玄心门的后人都是不凡之辈,此前我一直不信,直到我遇见你时我才真的相信。玄心门的人真的很了不起。你不觉得吗?”。看着此刻上官天云温和的笑容,吴痕雨的心中不禁一阵温暖,千言万语涌到嘴边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去,却是与他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还好有你在,不然我过不去的,谢谢你天云。”。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楚心权不禁破泣一笑。 “都一个时辰过去了,心权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管叔叔?”在天明湖畔举目四望依旧看不见半个人影,文玉不禁大急道。“玉公主你就放心吧,我家少爷本事大,不会有事情的!”此刻只有自己与文玉两人,管家自然不必遮掩什么。听罢文玉不禁冲着他扮了个鬼脸道:“天云哥哥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虽然我小,可是我懂的可多着呢,要是他一个人一定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心权也跑去了,情况就不同了,我很担心的!”。说到此处文玉一双美目已然湿润了,jīng致的小脸上满是担忧之sè。将一切看在眼里,管家也不禁一叹道:“放心吧,少爷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文玉不禁惊奇道。“呵呵,少爷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说他不会有事一定错不了!”。管家淡笑的脸上此刻竟突兀的有了一丝慌乱,当然这一点文玉并没有注意到。 微微等了一刻,上官天云果然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天云哥哥!玉儿在这呢!”远远便望见了他的身影,文玉自然喜出望外不禁一声大叫,随即已然快步迎了过去。“咦?天云哥哥,心权他们呢?”。一口气跑到他的面前,却是怎么也不见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文玉不禁喘着气问道。听罢上官天云并不急着回答,却是轻轻的抚摸着文玉的头问道:“有没有受伤?”。文玉当即一脸呆滞,完全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受伤?我哪有受伤?”,她的心中不禁嘀咕了一声,随即却是狡猾一笑道:“哎呦,我的腿好疼啊!”。一声叫罢便是赖在了上官天云的怀中,如何也不肯起来。“呵呵”上官天云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佯装生气道:“闹够没?我差点被你给害死!”。“啊!怎么回事?”听他这般一说文玉当即大叫了一声,便从其怀中跳了出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道;“天云哥哥,你受伤了吗?吴痕雨,楚心权她们都......”。说道此处其两行热泪已然滚落而下。“别瞎猜了,他俩好好的,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回将军府了。”。上官天云不禁戏谑一笑,不知是怎么回事,每次看到文玉他总是忍不住想逗逗她,到如今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回去了?这两个没义气的家伙,给本公主等好了!”。文玉不禁撂下一句狠话,却是令的上官天云哈哈一笑。 “哥哥你累了吧?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走的!”,别了上官天云后,吴痕雨便是一直背着楚心权就这般晃晃悠悠的走着,不觉间已然走出数里,重伤初愈的他,此刻早已满头大汗。伏在他的背上,楚心权自然能感觉到他有些逞强的呼吸,不禁一阵心疼。“心权放心吧,三个月前哥哥我背着一头小母猪都可以奔出数十里路,背你一点问题都没有。”言罢,其双眼已然蒙上了一层水雾。背着楚心权不禁令他有些感触,一想到付虚龙临走时的话语,他的心中也不禁深深一痛。对于熊倩的决绝,他自然是异常生气,却更是心痛,一时忍不住便骂了她一声,也好让自己心里舒坦一点。 “心权你怎么哭了?”。听到背上楚心权的哭泣声,吴痕雨不禁停下来脚步问道。“是哪里又疼了吗?看你,这么不小心搞的遍体鳞伤的,回去以后娘肯定会心疼死的!”。看着楚心权满身的血痕,吴痕雨越是觉得心疼,不禁多唠叨了一句。楚心权擦了擦眼泪,有些唯唯诺诺的问道:“哥哥,今天都是心权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受那么多的委屈,你心里一定很痛苦吧?”。听罢吴痕雨轻轻的点了点头,竟是没有逞强的去否认。见此楚心权心中不禁一惊,随即便听吴痕雨道:“我心里确实有些苦,不过不是因为你。”。“那是谁?”楚心权赶忙开口问道,在她的心里依旧不相信,自己害的他受了那样的侮辱,还差点丢了xìng命,他会一点都不恨自己。言罢却听吴痕雨淡淡一笑道:“我爹以前跟我娘说过,女孩子家,不该问的不要问!”。听罢楚心权不禁崛起了小嘴有些失望道:“哦。”。 吴痕雨背着楚心权继续走着,忽听她道:“哥哥,我以后跟你学武功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学的。”.楚心权甜甜的问道。言罢却听吴痕雨道:“跟我学.......”。言未完,他却已然陷入沉思之中,“怎么样吗?”长久也听不到他的回应,楚心权不禁有些心慌。“可能会.....很苦的,你不怕吗?”吴痕雨淡淡的问道。听罢楚心权连忙摇头道:“我不怕,我不怕的,只要能陪在哥哥身边,心权干什么都行!”.言罢,吴痕雨顿时停住了脚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哥哥,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心权都愿意陪着你一起面对所有,哥哥不退我一定不会先退。”。楚心权眼含热泪,在吴痕雨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出来,也是她最想说出来的话。“谢谢你!”吴痕雨轻轻的回了一句,两行清泪已然流了出来。“以后每天都起来早一点,我带你一起修行!”。“太好了!哈哈!”听罢楚心权已然激动的跳了起来,吴痕雨猝不及防两人当即便是一声惊慌,摔倒在地。吴痕雨心知楚心权身上有伤,赶忙起身便来扶她,却是被她一把推开道:“我不要你扶,我站的起来!”。言罢竟是真的倔强的站了起来,灿烂的笑容也大大的亮在了她的脸上。只是其额头上那密集的汗珠却是无比清晰的诠释出了她到底有多痛。“哈哈,心权,好样的!”,一阵感动使得吴痕雨愣了一会,不禁一声大笑,便冲着楚心权扬起了大拇指。“呵呵.....呵呵”。得到哥哥的鼓励,楚心权笑的更加大声了。 穿过一片茂密的深林,便看见那高耸的天剑塔,这里正是万剑宗。只见一道血sè身影突兀的自从林之中冲了出来,瘫倒在万剑宗门前。细细一看此人正是小霸王,风刺。“那小子是谁?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能有这样的孩子?”小霸王死里逃生却依旧心有余悸,蜷缩着的身体已然瑟瑟发抖。“少宗主?”,万无贪突兀的出现在门前,一见小霸王不禁一声大叫,随即赶忙将他扶了进去。“无贪,去数数塔里丢了几人,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月圆之时一定要有一千个孩子供我使用,否则就拿你来补!”小霸王突兀一声大叫,吓到万无贪险些跌倒,令他慌忙回道:“是......是......是我一定办好,我一定办好.....”。 “哎呦,心权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哎呦,这......这........这疼吗?”.沙哑的声音不断的从楚云芝口中说了出来。看着躺在床上浑身都是血痕的楚心权,她竟是心疼的哭了出来。“胡医师,我女儿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严重吗?以后不会有疤痕吧?”。看着床前一遍一遍替楚心权擦拭伤口的胡医师,楚云芝心中更是慌张,急忙询问。“启禀夫人,小姐身上的伤多为摔伤,应该是在林子里玩耍时,不小心弄得。这些伤口并不算太深,没伤到筋骨倒也没什么大碍,卑职已经上了药,小姐只需在床上静躺半月便可痊愈,不会留下疤痕。”。胡医生不急不缓的说道。“摔伤?你个王八蛋,我女儿身上大大小小有数十处伤口,你跟我说她是摔的?我怎么替她报仇?”。跟左龙腾生活的好多年,楚云芝也粘上一些粗俗之气,竟是开口大骂道。胡医生本就是将军府里的医生,对于她的脾气自然十分了解,已然习以为常。当即躬身回道:“事实真是如此!”。 “是真的吗?”楚云芝依旧不怎么相信,不禁再问一遍。见胡医师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便是一叹,就此作罢。胡医师自然没有说谎,楚心权身上所有的伤,还真是在林子里奔跑时摔伤的,正因为如此方才真的瞒过了楚云芝。 “雨儿,还不进来!”,替楚心权盖上的被子,楚云芝便是对着门外一声大叫。听到声音吴痕雨自然不敢有慢,赶忙推门而入。见到他来,楚云芝便对着胡医师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儿子仔细检查检查,少了一根头发也得告诉我!”。吴痕雨本以为她会狠狠的教训自己,却不想竟是这般对待,其心中顿时一阵感动。听将军夫人这般一说,胡医师也微微一愣,随即赶忙替吴痕雨细细检查了一番。“禀夫人,少爷身体并无任何异样。”。听他这般一说,楚云芝当即长舒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随即对着吴痕雨厉声道:“还不快滚过来陪陪心权,都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搞得遍体鳞伤,真不让人省心。”。此刻楚云芝虽然说的异常气愤,但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却是知道,她是在开心啊。 不知不觉天sè已然黑下,等吴痕雨与楚云芝两人自楚心权的房里走出,已有一轮圆月高高挂起。看着此刻的天空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你这个小东西,叹什么气啊?”。一听吴痕雨叹了口气,楚云芝自然大惊,只当他是在学自己,不禁教训了一句,甩袖而走。吴痕雨不明所以的耸了耸肩,随即转身回自己卧房去了。 躺在床上的楚心权此刻却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着窗外那一片皎洁,不禁吹了一口冷气,有些伤感道:“要不是我任xìng.......今晚一定会有很多人开心吧.......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原谅我自己啊!”。言罢一双美目已然充满了泪纹。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倦意袭来,她竟是这般流着眼泪,沉沉的睡了过去。 便在此时一道月光突兀的撞开紧闭的窗门,直直的照在了她的身上,其整个身体也在此瞬间被一股极致的冰寒之气完全笼罩。随着寒气的逐渐浓烈,盖在其身上的被褥也结上了满满的冰晶,仅仅一个转身间,整个房间已然添上了一层霜白,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而她却依旧沉睡不醒。 “决!你已无路可退了,还不束手就擒?我主念你有悔过之心或许会网开一面,饶你不死!”。昏黄的天地下一道道金光闪闪的身影,绵延数千里,不知何时此处竟聚集了百万大军,一声声呐喊,贯天彻地。一位窈窕的黑衣女子,直直的坐于大军的中心,一张白sè的古琴冷冷的摆在身前,被其一双纤细玉手拨弄出沁人心脾的声sè。可惜一张黑sè的面罩挡在她的脸上,无法辨清此人究竟是谁,但是从她那一双满是冷意的目光中可以猜出此刻她的心里究竟有多么的恨。“决!速速投降,饶你不死!”。一道震天撼地的呐喊再次轰然而起,一股极致的冷风也在此刻疯狂的呐喊着,将那一阵阵的回音,吹往天涯海角,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容不下她了。 “哈哈,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全军覆没!”,冷冷的声音从她的口中缓缓的飘出。便见她那一头黑发瞬间换成红sè,又在眨眼之间再变成紫sè。一股冷风当即四散而开,漫天白雪骤然飘下。”大家小心,她唤出了魔人之体,不可小觑!”。一位金甲将士不禁一声大喊。所有人当即亮出闪闪寒锋,jǐng惕的看着她。 “我魔族顶天立地,从未做过有违天道之事,为何六道不容?无量,决,实在不懂。”女子望着茫茫的天空,轻声一叹,其一头紫发在此刻随风狂舞,舞出一抹疯狂之姿。 “决,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人言语未完,忽听那女子的琴声顿时一变,一道血箭已然自那人的咽喉飞shè而出。等众人有所反应,他早绝命于此。 “你好大的胆!”。一声叫喊,满含愤怒之音,扩散天地。其音尚在回荡,百万军士已然一声大叫,直冲而来,誓要将她斩杀于此。 “幻海深渊无船渡,天地逆转一念间。”一道淡淡的声音配合着此刻平静的旋律,自她的口中缓缓的飘出。死一般的冷气瞬间弥漫天地,竟是将漫天的风雪完全冰冻,方圆千里瞬间只剩淡淡的音律时快时缓的回荡着,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响,百万军士散在天涯的回声到此也消失不见,这千里的空间仿佛就此与整片天地完全隔绝。“幻海深渊天冰入,九yīn一念成世界。”又是一道冰冷的声音,伴着平静的音律回荡在整片空间。此刻忽听音律一转,一片血海当即出现在百万军士的脚下,眨眼之间便已没过众人的胸口,直惊得众人sè若死灰。此刻琴声再次一动血海随即缓缓退下,众人正在松气之时,却见一柄的巨大血剑犹如擎天之柱一般,缓缓的自血海的中心直直升起,血红的剑光当即染红整片天地,一股杀气顿时自琴音之中飘了出来。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六道不容我,还是我不容六道!”。一道冰冷的目光突兀的自那女子眼中shè出,其随风飘荡的紫发再次一变,竟是换上了一头蓝sè。绵延千里的血海也在此刻换成一片深蓝,随即整片空间皆成深蓝之sè。此刻只见她向着巨剑伸手一招,便见它瞬间化为一柄深红短剑,转眼之间已被她握在手中。忽见一道血光印在她的黑sè面罩之上,却现出了她那比血还要红的双目。“无量,这就是你该付的代价!”。一道声音落下,便见她腾身而起,手中的血剑一摆间,其身已然冲进了万军之中。“今rì我决便杀个痛快,魔族的愤怒这才开始!”。音罢,几十颗人头已然抛飞而出,掉入无边的蓝海之中,留下一片深红。“杀!”,忽听一人一声大怒,众将士这才反应过来,一阵惊慌后已有数百人倒下。“杀!”。此刻女子一声大叫,流在众将士脚下的那一片深蓝,竟shè出无数根缚命之绳,将百万军士尽数绑住,容不得他们有丝毫挪动。真可谓是任人宰割!。一道血光划过,便有数百可头颅抛飞,无数道黑影闪过,海面上便是多出了数万具无头浮尸。 “啊!”女子一声大叫,整片空间顿时血光一闪,百万将士尽成无头之魂。一具具金光闪闪的残肢断臂竟是将千里海域,满满填上,深蓝sè的海水也在顷刻间再度成为血红之sè,血腥之风当即肆虐千里。 女子凌空而坐,一身黑衣此刻已然深红一片,满头的蓝发在微风轻扬间缓缓变回黑sè,天空也在此刻传出一曲琴音,有些欢快也有些悲凉。 当昏黄的阳光重临此地,漫天的飞雪也缓缓消失,那千里的血海便将隔绝的空间还了回去,女子依旧坐着,轻抚着古琴,弹出一段段沁人心脾的音sè。一切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可是那满地的无头尸体,千里的深红之sè却是清楚的证明了,这里的百万军士已然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口。 一曲琴音终了,女子缓缓的抬起了头,一道极致的冰寒突兀的自其双目之中飞shè而出,一股肃杀之气当即散于天地。 “啊!”。楚心权突兀一声大叫,明目立时一张,满屋的冰寒之sè瞬间灰飞烟灭,没有一点痕迹。但是打开的窗口却依旧透着满满的月光,直直的照在她满是冷汗的小脸上。“是......梦吗?”。楚心权环顾熟悉的四周,方知刚刚那一幕血腥竟是自己的梦,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好真实,她是谁?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寒冷?好可怕的目光!”。脑海中的那一道冰冷依旧令得她一阵后怕,不禁喃喃自语,然而她却是没有发现此刻自己的眼睛也是冰寒之sè,与她梦中的眼神竟无半分异样。 圆月当空,万剑宗大院的中心,已然耸起一座巨大的高台,其上万剑宗的数百名弟子围成一圈,圈内正堆着一千名孩童,其肮脏的小脸上,皆满是平静之sè,竟是看不出一点慌乱。然而在其破烂的衣服下,却见一双双早就攥紧的苍白小手,深刻的道出了他们心中的恨与不甘。 忽见一道月光自高空落下,直直的投shè在高台之上,便现出小霸王yīn沉狰狞的目光。只听他一声大叫道:“血月当空,深渊幻海剑,凝!”。话音一落,一道道血光当即便自那千名孩童周身飞shè而出,与那月光奇异般的融在了一起,仅仅一个刹那间,那高悬的明月竟成深红之sè,随即整个万剑宗皆是一片血sè。于此同时一柄残缺的巨大血剑也自小霸王身后缓缓升起,一股yīn煞之气,顿时漫天飞洒。 第十三章神鹰展翅逍遥势 困龙犹有傲世节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小霸王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也会有今天的!”,一位孩童指着小霸王便是一声大骂,却不见他有任何回应的举动。此刻血月当空,浓浓的血光印在小霸王平静的脸上却是显得格外狰狞,仿佛令他变成一尊万古魔王,正在缓缓苏醒。 突兀yīn冷的月光再次一红,万剑宗内的血光便更浓几分,yīn煞之风即刻席天卷地。“啊!”巨大的疼痛瞬间冲破所有孩童倔强的牙关,一声声惨叫即刻震动九天,深红的电光骤然漫天闪耀。随着月光的越发浓烈,小霸王身后的血sè长剑也缓缓变大,伸长,一点一滴的恢复着。“幻海深渊剑,葬!”。小霸王狰狞的大吼一声,整个高台当即便被血海淹没,一道巨大的血sè壁障竟是将方圆十里完全笼罩,便见一柄巨大的血sè长剑直直的伫立在血海的中心.小霸王赫然盘坐于剑柄之上,紧闭的双目骤然睁大,两道血光即刻攒shè而出,其一身黑衣,也在瞬间幻化为鲜红之sè,与其身下的长剑浑然一体。忽听他一声叫喊:“剑成!”,此音一落,一道窈窕的虚影瞬间在其身后凌空而立,显出其冰寒的双目,于此同时小霸王单手只一伸,血海顿时掀起滔天巨浪,血sè圆月骤然暗淡,一颗颗鲜红的心脏便缓缓浮出水面,与此同时一股股怨恨之气便自其中喷薄而出,化为漫天血雾掩盖整片血海。“凝!”一道尖锐之音满含审判之sè,竟是自虚影的口中飞shè而出,当即撼动百里血域。忽然,一股yīn煞之风翻卷而开,巨大的血sè长剑当即一声嗡鸣,将血雾尽数俘虏,残缺的血剑也在此刻恢复了它该有的全部。当血剑完全出现时,便见一道道密集的血sè光线自其周身散发而去,将所有血红的心脏尽数刺透,无数道血注便顺着那一道道血线迅速的流向巨剑的各个部位,大有万川归海之象。“嘭、嘭、嘭、嘭、”一连串的爆破之音响起,便有无数颗心脏同时碎裂,化为点点血晶散落在无边血海之中。 当最后一颗心脏碎裂的同时,血sè巨剑周身的yīn煞之气瞬间泯灭,转而却是一道纯正的浩瀚之气自小霸王体表急速翻涌,驱散了他周身无比浓郁的血腥之味,其身后的虚影也随即逐渐的清晰起来,她竟然就是决。 小霸王长长的一声吐息,一身的血光也尽数退去,那无边的血海也在此刻变为深蓝,血海一变其身后的虚影便已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只是在那莫名的空间里却是有了一阵微微的动荡,似乎预示着某个封存多年的可怕危机即将卷土。 此刻小霸王缓缓站了起来,踏着巨大的血剑,向着未知的远方看去,随即便听他轻声道:“幻海深渊剑终于凝成了啊,可惜我却不能达到极致,凝成神魔之身。我费尽心思,穷极所有却只能止步于此了吗?”,淡淡语气透着他浓浓的不甘。良久,忽听他沉声道:“不过.......足够了。”,其嘴角也不禁弯起一道狰狞的弧度。 “哎!”。看着此刻清明的月光,楚心权不禁一声轻叹,定定道:“我一定要学武功,不再给哥哥带来任何的负担。”。言罢,一股莫名的豪情便在其心中荡漾而开,使得她原本闪烁的目光变得格外坚定。 次rì清早,东方刚有一丝明亮,将军府大院内,已有一道娇小的白sè身影,上下飞动。“呵啊!”。忽听一声稚嫩自其口中飞出,便见他纵身一跃,再见时已然越出十余丈,随即一掌便击在其身前的山石之上,那约有一人高的巨石瞬间便毁去一半,漫天的碎石即刻纷落而下。“不行,再来!”。却忽听他一声不满,随即抽身便退了回去。下一刻,只见他双腿一错,一道白影即刻划破长空,一个眨眼间其身已停在百步之外,甩起一阵汗雨,一道淡黄sè掌印也瞬间向着另一块山石飞shè而去,“嘭”一声巨响应时而出,直惊得百鸟齐飞,群鱼沉寂。待其稳住了身形,方知此人正是吴痕雨。 “呼.......”长长的吐息罢,吴痕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场地,他不禁摇了摇头,眼中更是有着浓浓的忧郁。“爹爹使的玄心掌法为什么可以那么厉害,我用尽全力也不及万一!”。“我的内力不足,不能发挥风云步的最大能耐,终究还是这般平庸,爹爹的仇,娘的下落我更是无从着力......”。想到此处他不禁皱紧眉头,呆呆的望着此刻清朗的天空,忽然喃喃道:“天下最厉害的武功会在哪里?我又该如何报仇呢?”。 “又叹气了?”,一道沙哑却全是温柔的声音突兀传来,吴痕雨当即一惊,赶忙扭头一看。正见楚云芝缓步的走了过来,此刻的她素面朝天,一身白sè布衣配着一条淡灰sè的长裤虽稍显粗俗却是另有一番整洁。 “义母!”吴痕雨不禁躬身一拜。楚云芝柔柔一笑,轻轻的摆了摆手,便听她道:“瞧瞧你把将军府的花园给糟蹋的。”。听罢吴痕雨不禁有些慌张赶忙道:“啊呵呵,义母恕罪雨儿一时兴起才会不知轻重,雨儿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言罢却听楚云芝哈哈一笑道:“你个小东西,我怎个在你心里却成了如此小气之人了?就凭你这句话,今rì我便要好好教训你一下,也出出心里的这口闷气。”。不待其回话,楚云芝已然摆出架势道:“雨儿出招吧!”。 吴痕雨机灵百变又怎会看不出她的意思,随即哈哈一笑道:“义母,那雨儿可不会客气了!”。话音一落,便见他已然抬手一掌,毫不客气的攻了过来。 楚云芝武艺高强自然不惧,见其招来,却是摇头一笑,一个侧身已然躲过,吴痕雨自是不服,刚要再出第二招,却见一道手影突兀在其眼前晃动。此刻他岂敢不惊,赶忙抽身而退,便是险险避过此招。楚云芝一招落空,心中哪有不惊。吴痕雨小小年纪可以全凭身法避过她这一趟云天手确实不凡。她虽是惊讶但手上的动作并未有分毫停滞。见吴痕雨抽身而过,楚云芝手势立马变向游走,直追而来。吴痕雨不敢有慢,风云步及时运转,一个纵身间已然退离百步。“好!”。见此楚云芝不禁赞了一声,然话音一落,其身却已追至吴痕雨身前。见此吴痕雨双目不禁一睁,顺势便拍出一掌。楚云芝却是淡淡一笑,玉手只一绕,便将其招挡去,与此同时只见其身忽一斜摆再看时其指已然抵在吴痕雨的咽喉处,胜负竟是在顷刻间便已分晓。 吴痕雨心中早便知她武艺高强,却不想她竟然这般了得。虽说自己的功夫就那么几下,可能在数招之内便被她制住,料想这纵横大陆有这能耐的也不过数十人而已。 “不错,风云步可以使得这般随心所yù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啊。”言罢楚云芝已是喜形于sè。吴痕雨皱了皱眉头有些羞愧道:“和义母比我还差的远呢!”。楚云芝摇了摇头道:“年龄差的远而已,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我就远不及你喽!”。听罢吴痕雨却是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忽听楚云芝叫道:“你个小东西,老叹什么气啊,以后不许再叹!”。吴痕雨不禁吐了吐舌头,便听她道:“雨儿风云步可不是现在的你所能承受的,以后与人动手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可再用!你是玄心门的传人,义母在这里也不好教你我这一身粗俗的内功心法,不过些许武功倒是可以传授一二,也好让你多一门保命之能。”。听她这般一说吴痕雨岂能不明,心中顿时欢喜无限,赶忙道:“请义母赐教!”。楚云芝微微一笑,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问道:“雨儿我刚才的手法你可看清了?”。吴痕雨赶忙回道:“义母身法太快,雨儿没有看清。”。楚云芝道:“我刚才使的叫云天手,这门武功只是一些出手的方式,是早年你爹爹与你义父一起琢磨,我在旁总结出来的”。“是我爹爹创出来的?我怎么从未听他提过,他也没有教给我?”吴痕雨不解道。楚云芝淡淡一笑道:“你爹爹创的是玄龙掌法,这云天手自然便隐在其中,他不教你或许是因为这云天手早已成了他出手的一种习惯,而不是像我这般将它理解为一门武功。”。“原来是这样,那义母您快将这门手法传给我吧,我一定用心学!”。楚云芝点了点头,轻声道:“雨儿那你可得用心看!”。言罢已然抽身后退数十步。一道古怪的手法便在吴痕雨眼前放慢。 只见她双手一抖,便有一只手已然举于头顶,一个转身早是一掌击出,惊起一方烟尘。再来,便见她猛地跨前三步,双手竟是在其周身上下游走,宛若两条白蛇相互纠缠。此刻忽见她腾身而起,无数手影骤然相伴而出,此刻纵使有数十人自四面八方群涌而来,也难伤她一分。 吴痕雨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惊诧万分。楚云芝这一套云天手,并没有运起什么惊涛骇浪的真力,也没有使出怎样神鬼莫测的身法,更无法变换风云之sè,全是一双手cāo弄着稀松平常的招式,时快时慢,竟是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回看的清楚了吧?”一整套云天手法打完,楚云芝早已香汗淋漓,不禁有些喘息的问道。听罢吴痕雨点了点头便缓步走上前来,竟是当着她的面将这一整套云天手法一一使了出来,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粗糙感。看得楚云芝当即目瞪口呆,不禁疑心道:“雨儿这一套云天手你爹以前教过你吗?”。听罢吴痕雨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就是刚刚看您耍了一遍我照着练的,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出手方式,不是很难嘛,我看一遍就可以记住了。”。听罢楚云芝哪里肯信,暗自想道:“看一遍就能使得如此熟练?怎么可能?这云天手法可是有一百八十式,虽然只是一些出手的方式,可是我毕竟只耍了一遍,若真如他所说,那......”。想到此处她竟是不敢再想了,看着吴痕雨的眼神也不禁多了一丝惊惧。随即又问道:“真如你所说?”。吴痕雨点了点头,倒是将她吓了一大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要破口大骂。“哼!”楚云芝不禁冲出一声不满,随即道:“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我去看看心权!”。言罢不等他回话已然甩袖而去,看着她的背影吴痕雨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奇怪!”。一觉醒来楚心权却是一声轻叫,自己身上明明有着数不清的伤口,这才过去一夜怎会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呢?于是她掀开了被子,走到镜子前脱光衣服一看,当即大惊昨天的伤竟然完全不见了,没有一点疤痕,就连胡医师所上的药此刻也自行脱落,显出那一块块如白玉一般完美无瑕的肌肤。“我不是在做梦吧?”楚心权心中不禁这般一想。便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兀的传进她的耳中,令其大惊不已,慌忙之下便要往床上跑,才刚一动,一道莫名的冰寒之气瞬间在其全身翻涌。楚心权顿觉脚下一轻,低头一看自己竟然飞在空中,未及反应时,她已然落在了床上。来不及多想,她赶忙躺下,盖好被子假装睡下,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嘎吱”推门进来的自然便是楚云芝,看着此刻依旧熟睡的楚心权,她的脸sè不禁亮出一道微笑,随即便轻轻的走了进来。然后轻轻的将房间仔细的收拾了一遍,最后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深怕将她惊醒。 “呀,我这是怎么了,我刚刚是怎么了?”楚云芝一走,楚心权便翻身而起,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幻海深渊?”。她仔细的回忆着,不禁想起了这四个字,便在此时一抹亮光突兀自其胸口飞出,化为一道残影在其眼前展开。 “你是.....梦中的那个人?”。楚心权认得这个身影,便是自己梦中的那个力敌千军的可怕之人,不禁有些恐惧的问道。“嗯。”残影点了点头道。“啊?你.....你....你是人是鬼?”听她亲口承认,楚心权更是害怕不禁叫了出来。“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决!”。她的声音依旧冰冷至极,霸气十足。“收起你的惶恐听我说。”不等楚心权回话便听她道:“你体内已经有了修炼幻海深渊的根基,只要你用心修炼我传给你的法门,不消十年便可凝成神魔之身,等你真正达到一念成世界之时,你需替我上天庭,杀尽所有神人,一个不剩!”。最后的言语显得尤为冰冷。“什么天庭?什么神人?你都说的是什么啊?”。楚心权实在不知道决究竟说的是什么,不禁叫道,然决却并不理会依旧道:“人间有万神咒印庇佑,我的深渊之象不能支持太久,我现在说话你只需谨记,不可插话!”。听罢楚心权微微平复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心境,随即点了点头。 见此决那冰冷的双唇终于有了一丝弧度,只听她道:“幻海深渊分十重,乃我毕生所创,这六道百族只有天冰之体和九yīn之体方可修炼,旁人修炼有害无益,你正好便是那最为神秘的天冰之体。幻海深渊前七重皆是根基,后三重方才是真正的法门,所谓厚积而薄发便是这个理。该说的便是这些,至于其他的等你rì后习得幻海深渊后便会知晓。另外我已将幻海深渊传授给你,算起来你便是我决的后人,若是有一天你遇到玄心门的后人多管闲事,可饶他一次不死,就算是替我魔族还玄心圣尊一个人情。”。“玄心圣尊?他是谁,你和玄心门又有什么关系?”。一听到决竟然会提到玄心门楚心权心中更是一惊,赶忙开口便问,她可不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去杀掉吴痕雨,即便有一天真的可能拔剑相向她也绝对不会杀他。 其音一落,却见决已然化为晶莹点点消散,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随着决的消失,一连串古怪的文字便突兀的出现在了楚心权的脑海中,难以磨灭。 “幻海深渊......”。楚心权有些错愕的喃喃自语,随即一抹古怪的笑容便现在她洁白的脸上。“等我练成了这门武功,我应该就不会拖累哥哥了吧。”。 长安城往南,约三十里,高高的无量山正气势恢宏的耸立着。一颗颗参天古树在此倔强的组成了一片茂密的深林,这片深林便是北元国有名的“无归林”。这无归林还有一个传说,相传一百多年前,北元国某位王孙意图谋反,便趁着国主狩猎之际在此设伏。当万事俱备只等东风之时,却横生变故。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卷得叛军人仰马翻,东西难辨,结果误入丛林深处。此时一大批野狼,巨蟒汹涌而至,将叛军饱餐一顿,也因此救了国主一命。那位叛变的王孙也在此地正法,后来国主回朝便将此林封为无归林,以庇佑北元万年昌盛,受万人敬仰。 转眼百年过去,无归林已然不再被世人敬仰,反而是所有人惊惧之地。这里的毒蛇猛兽即便是那些高手如云的大宗派也不敢轻易涉足,常人又怎敢跨进一步?除非逼不得已。 而就在这无归林的幽深之处,却有七间茅草屋并排而立,一道弯曲的小路绵延的通向林外,似乎这里真的有人居住。“嘎吱”一声轻响自中间的草屋之中传来,便见那紧闭的房门已然大大张开,一道瘦小却极为整洁的身影便自门内走了出来,在门前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细细一看,此人竟是念楠。随即便听“嘎吱.....嘎吱”。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其余的草屋也相继而开,同时便见张真、孟晴、厅布三人在其左,项元、郭辉、李柱三人在其右,虽皆是一身粗布衣服却已然没有了昨rì的破败颓废之态,全是清朗整洁之姿。 “昨夜睡的可好?”。张真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哈哈,那是当然,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了!”。项元率先道。孟晴走下屋檐道:“多亏了天云哥哥,吴痕雨哥哥以及楚心权小姐我们才能免去一死,还能有这些草屋容身,此等大恩我们可不能忘记!”。众孩童皆点了点头,随即便听张真道:“孟晴说的对,此等大恩我们绝对不会忘记,要是以后有人敢对他们不敬,我张真第一个和他翻脸!”。“恩不会忘记,仇也一定不能忘!”。一句话完念楠已然攥紧了拳头,鲜红的双目令人不敢直视。 “咕噜”不合时宜的声响突兀自厅布的腹中传来,与此同时一抹羞涩便挂在了他干净的脸上,“哈哈.....”一听这声响众人岂能不明,皆一阵大笑,令得厅布更是羞涩难当,急忙道:“不....不就是肚子饿了嘛,笑什么笑?你们肚子不饿啊!”。众孩童起初还不觉得,被厅布这般提醒着实有些饿了。想来他们也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昨天上官天云将他们带到此处便匆忙离去,草屋里也没有留下食物,因此又累又饿的几人只能选择蒙头大睡,挨过了一夜。此刻却是如何也熬不过去了,接扶着干瘪的肚子,吞咽着有些苦涩的唾液。 “死厅布,都是你不好,干嘛提醒我饿了?”。孟晴不禁抱怨道,“对都怨他,一大清早的就出来喊饿,惹得我都想哭了!”。郭辉不禁瘪嘴道。一侧的李柱扶着肚子有些无奈道:“这也怨不得谁,我们和万剑宗赌气,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要不是厅布不说饿,我也会说的!”言罢,便听一阵“咕噜”声果自其腹中传来,众人皆是苦涩一笑。“我们也别在这里干说了,这林子这么大应该有些野果子什么的可以充饥,我去寻些回来!”言罢,念楠已然大步走出,却听项元叫道:“念楠,我们一起去吧,要是碰到什么野兽的话也好有个照应。”。随即便跟了上去,一侧的张真也赶忙跟上。“我们都去吧,人多一点总归好一点的。”李柱不禁开口道。“不行......要去你们去......我.....我可不去,这林子这么大,什么野兽没有啊,我宁愿饿......死.....也不想做......野兽的大粪!”。厅布抱着房门叫道,“呵呵,那行啊,你一个人留下我们去!”。孟晴抿嘴一笑道,张真等人也都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众人才走两步便听厅布叫道:“等等我,我也去。”言罢,便见他飞也似的窜了过来,紧紧地抱住李柱的手臂道:“走吧!”。见他如此胆小的摸样众孩童心里也是一阵好笑,却听李柱苦叫道:“厅布,你放开我,我饿都手软腿软的你这样缠着我,我走不动了!”。厅布不禁羞涩一笑,便将他缓缓放开,但双手却是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如何也不肯放,李柱挣扎了一会,却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由他去了。 便在此时,忽见一道白sè的瘦小身影,自远方缓缓而来,其身后还跟着五名壮硕汉子,皆肩扛两个大布袋,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天云哥哥!”孟晴远远便认出了来人正是上官天云,不禁激动万分,快步迎了上去。众孩童一听是上官天云皆喜出望外赶忙跟了上去。 “天云哥哥,你怎么会来呢?”。孟晴迎至上官天云身前,笑问道。“你们将东西随意搬入几间草屋中,便回去吧,这里的一切不可再提!”上官天云不急着回答孟晴的话,却是对着身后的大汉道。“是少爷!”五名大汉齐声道,随即便快步离去按照他的吩咐将东西放下,然后快步离去,不敢有丝毫违背。“有话进屋再说吧!”。见大汉离去,上官天云看着众孩童笑道。“嗯!”。孟晴点了点头,便领着他往自己的草屋去了,张真等人也紧随其后。 这屋子虽小,桌椅倒是齐全,上官天云让众孩童坐下,便听他道:“昨天天云走的匆忙,没有考虑周全,想必是让你们饿了一夜,我带了些食物你们随意吃一点吧。”言罢便见他自一旁的布袋之中取出了数十个馒头,并满满的摆在桌上,笑道:“都来吃点吧!”。众孩童也确实饿的紧,未有多言皆一拥而上,抓起几个馒头便是一阵狼吞虎咽。“呵呵”见到众人饿的如此摸样上官天云不禁轻声一笑。 不一会满满一桌的馒头已然一个不剩,众人也不禁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恩公大恩,我们真是无以为报啊!”张真不禁一声痛苦,直直的跪倒在他的面前,伏地便是一拜,感恩之心溢于言表。见张真跪倒,李柱、孟晴、郭辉三人也相继跪下,伏地又是三拜。“天云哥哥,谢谢你!”一时之间孟晴也说不出如何感天动地的话语,不禁道了一声谢。“都起来吧!”上官天云看着项元、念楠以及躲在他们身后的厅布对着张真等人道。“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三人刚刚其身便听上官天云这般问道。“这里应该是无归林!”孟晴率先答道。 上官天云点了点头,不禁皱起眉头道:“我将你们安排在这里也是无奈之举,你们的身份因为脸上的烙印已经无法改变,留在外面不仅你们有麻烦,雨和权他们也会有麻烦,所以希望你们不要介怀!”。“我们几个要不是恩公相救,只怕现在已经被剖腹挖心了,哪会活到现在。对于我们而言活着便是最大德恩赐了,在这里能活一天便赚一天,没什么好介怀的,感激还来不及呢!”张真苦笑道。上官天云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尽快想法子让你们得到真正的zì yóu。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你们能不能真的活到那一天,这里的野兽可是会吃人的,我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的保护你们,所以一切都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的!”。听罢众孩童皆沉默了,现在的他们虽然是逃过了一劫,可是眼下却是要面对更严峻的问题——生活。要想在这无归林中活下去,即使是雄霸一方的强着在这里也必须小心谨慎,何况是他们这群柔弱无力的孩童呢? “我这里有些武学秘籍,我对于武功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研究,你们拿去看看吧,好坏不论先练一练等有一天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言罢便见他从怀中拿出两本书籍,递向念楠。念楠接过书籍,顺势将其中的一本给了项元。这时又听上官天云补充道“先拿着,过些天我带雨过来看看你们,顺便让他传些防身之法给你们。”。“多谢了!”。念楠沉声道,并对着他躬身一拜,项元也跟着一拜,神态尤为恭敬。 “哦,我还带了一些粮食和谷物都在袋子里,足够维持你们一段时间的生活,这段时间你们就不要随便乱跑,以免有什么不测!”。上官天云不禁再次提醒了一句。“多谢恩公!”,张真感动的已然满眼泪纹,众位孩童心中也甚为感激,甚至决心以死相报。“我现在就在你们屋前布置几个小阵法,一些毒蛇猛禽还是无法进入的,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切莫动了机关,否则可就有生命之险了。”,“你们现在跟我来吧!”上官天云淡然一笑,便走了出去,七人也赶忙跟上。 在上官天云的指挥下,七人忙碌了近两个时辰方才完成,累的几人不禁有些气喘。上官天云躺在草丛间,嘴边叼着一根青草,行为倒是有些放荡。心中不禁叹道:“都说无归林乃人间凶地,今rì到此却是没有体验到如何凶险。无归林啊,我便将他们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庇佑他们,我有一种感觉,这七人将来必定会在这纵横大陆上掀起滔天巨浪。”。 看着突然沉寂的上官天云,张真几人皆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敢上前打扰便是这般静候着。“上官天云!”忽听一道有些不合时宜的声音自项元口中说出,听得张真一身冷汗。上官天云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如此直呼他的名姓可是大不敬之罪,要是惹得他生了气可如何是好。“嗯?”。上官天云看着项元应了一声。“我.....有事求你!”这句话项元说的似乎十分为难。听罢上官天云立马坐起,直视他的双眼道:“说吧,什么事?”。 “我想出去找一份工作,我仔细考虑过了,我的脸上没有烙印,只要身份掩饰的好别人是不会怀疑我是俘虏的。”言罢项元的双唇已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听他如此一说众人包括上官天云在内皆是大惊不已。“找工作?”上官天云的嘴角也不禁翘起一道弧度。“你找工作干什么?”一侧的念楠双目通红的看着项元问道,一双拳头紧紧地攥着。“我们在这个林子里,危难重重,很多的事情都在等着我们去面对。上官天云可以给我们的帮助毕竟有限,而且我堂堂.......我堂堂男子汉怎可一再受他人之惠?所以我想出去打工,工钱不需要太高,一天只求.....只求可以买得起七个馒头,我们一人一个。”。“项元......”。念楠咬着嘴唇,通红的双目几乎要沁出血来。“项元......你.......好样的!”。厅布含着泪,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大家别这样,我项元怕死......也不想死却偏偏又是个倔脾气,所以你们不必......如此。念楠,逃离时我曾差点害的你丢了xìng命,项元很是抱歉。”。言罢又听他道:“各位,上官天云与吴痕雨他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们今rì可以救我们一次却不能救我们一世。江湖上一直有这么一句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因此我们对他们而言只是萍水相逢,可他们对我们而言却是恩同再造,这份恩情已无可回报,我们又怎能再受恩惠呢?我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们活着不仅仅为了个人,还要为死去的人而活着,因此我们就更应该自强不息,活出一个花样来。”。 “啪啪啪....”。一连串的掌声自上官天云的手中鼓出,引动了所有人的视线。“说的好,工作的事情我会给你安排,不过会很苦,所以你最好多多准备准备,一个月后我带你去!”上官天云口中说的虽是极为平静,但心中却是对项元有了极高的赞赏。“项元......苦了你了,出去以后要是被人家欺负了,尽管告诉我!”。念楠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我一定可以为你报仇!”。“哎!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有些事情还要我去做,你们多多保重吧!”。上官天云心情不禁大好,起身便往回走,孟晴赶忙便来送他,却听他道:“你们也有一些事情要做,抓紧时间勤练武功,有些功夫底子就安全一点了!”。“哦,那天云哥哥保重了!”。孟晴与他相处了几rì对于他的xìng子还是有些清楚的,所以便不再多言,退了回去。 “对了,项元我喜欢你那一句‘我们更应该自强不息,活出一个花样来!’哈哈哈.....”。言罢已然大笑而去,其心中的欢畅竟是没有再掩饰一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念楠不禁摸了摸怀中的武学书籍,随即看着项元道:“我一定要把武功练好!”。“不光是你,在这里我们都要把武功练好,没有师傅指导咱们就无师自通,一定得好好活着!”。张真拍着念楠的肩膀沉声道,听罢众孩童皆认真的点了点头。 天当正午,长安城内依旧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热闹非常。忽有一位身着淡黄sè布衣,手持一柄白sè长剑,相貌俊秀的年轻男子自人群之中走出,直直的停在西战神府邸前。望着眼前的清曹峻府他的神sè却是没有一丝变化,似乎这样的恢弘建筑他早已司空见惯。 “你是何人?”。年轻男子刚要步入其中却被两名侍卫叫嚷阻住。年轻男子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耐烦道:“你们别拦着我,我有急事要办!”。“你需报上姓名,我等前去通传,得夫人允许方可进入,否则一律判为闲杂之人论处!”其中一位侍卫严肃道。“一个侍卫,哪这么多话,少跟我啰嗦滚开!”。年轻男子一声叫罢,一股真力已然喷薄而出,竟是将他二人连同西战神府邸的两扇重百斤的大门掀飞数十丈远,那两名侍卫当即不省人事。“哼!”,出了一口闷气,年轻男子便是大摇大摆的走入其中。 “大胆,敢擅闯西战神府?”。年轻男子刚走不出十步,便见数十名身着铠甲,手持长戟的侍卫,自四面八方一涌而来,将他团团围住。“我说你们人间怎么这么麻烦啊,我就是想来找个人,至于这般与我为难吗?”。年轻男子显然很是不悦,不禁急速喘息。“混账,这里可是西战神府,不是寻常百姓之家,是你这种人能随意出入的吗?还不速速离去,免得我们将你乱棍打出!”。年轻男子听罢却是轻声一笑,未有所动,一股真力已然汹涌而出,即刻化为一阵狂风,竟是将这一众侍卫,全部拍翻在地,连连痛叫。“哼,可恶。”年轻男子一声不满,便听他大叫道:“大师姐,还不出来,再不出来钟凡可要拆房子了!”。听他这样自己道出了名姓,显然是不想再有什么麻烦了。 话音一落,便见一道白sè的倩影出现在他的眼前,来人正是尘尽。见到她出现,钟凡方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走,进屋说话!”。尘尽微微一笑,便带着钟凡走入偏堂。 “是师傅叫你来的?”。尘尽当即开门见山道。钟凡点了点头,无奈的一声轻叹道:“我这次来啊,只怕就很难回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与人间有关?”。听罢尘尽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钟凡轻哼一声道:“是出大事了,但是到底会不会发生在人间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师傅他老人家没事就爱把我往人间整,我钟凡习惯了!”。“到底什么事情?”。尘尽皱着眉头道。“魔尊出来了,连同冰肌女也一同苏醒了,魔族怕是要卷土重来了哦。”。“什么?”。尘尽一阵大惊,竟是大叫一声,显然是有些手足无措。钟凡也不由一惊道:“大师姐,你怎么慌成这样了,以前你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很淡定的啊?”。“你有所不知,这魔尊是魔族三尊之首,不仅法力高深莫测,而且深谋远虑。他此次出关必定会对人间不利,得赶紧通知其他师兄妹,小心提防才是,以免发生大祸!”。尘尽的神sè确实异常慌乱,想来她对于魔尊还是极为忌惮的。“大师姐,你为什么那么确定魔尊会对人间不利呢?我听闻当年魔族覆灭最大的功臣可是龙族和翼人族,与我们人族的关系就那么一点点。”钟凡不解道。 尘尽摇了摇头看着钟凡问道:“九师弟你在雷霆府强者榜上排名第几?”。“第九!”钟凡爽快的答道。却见尘尽摇了摇头道:“我指的是四院强者榜,而不是我玄院十强榜!”。听罢钟凡不禁干涩一笑道:“说来惭愧,四院强者榜上我排名靠后。”。尘尽点了点头道:“不光你靠后,我人族的统统靠后,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不待钟凡回话又听她接着道:“能在雷霆府修炼的都是我人族的奇才,但在那里我人族却是最弱的。在和平时期我人族已经是落后他族了,如今我人族四国鼎立,纷争多年,已然更加弱势。此时无论是谁前来只要战争一起便很容易占得一片土地,如果你是魔尊你选哪里?”。听罢钟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师姐说的在理,钟凡服了。”。 “师傅让你来这一趟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尘尽又问道。忽听她这一问,钟凡当即一声大叫道:“哎呦!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随即便问道:“师姐,那玄心门还有后人吗?”。“玄心门?”尘尽惊疑一声,便回道:“当然有,你找他干什么?”。“有?”,钟凡不禁一声惊慌,也在不经意间吐出一阵失望,当即无奈的问道:“是陈子云吗?或者还有谁?”。尘尽微微皱起眉头道:“陈子云几个月前被笑狂刀杀死了,他儿子吴痕雨尚在人间。”,钟凡道:“那他现在在哪里,师傅让我找到他并且指点他武功!”。言罢便将一摞书籍递到了尘尽的眼前道:“指点的就是这上面的武功!”。 尘尽当即一阵好奇,随手接来一看。乃是《幻冰真寒诀》、《梦璃剑法》、《金光法手》、《启影残》、《擎天腿》、《噬火功》、《真龙吼》。 “这些武功倒是不一般啊,师傅为何要你来教他?”尘尽不禁开口一问,却见钟凡摇了摇头道:“我哪里知道?”。尘尽将七本书籍递还给他,沉声道:“这个吴痕雨与我有些渊源,其实即便九师弟不来,我早晚也是会去教他些许武功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助你一臂。”。听罢钟凡赶忙喜出望外道:“师姐,您不如干脆亲自教他得了,我也好回去闯众神域啊,以免错过了时机,又要等一百年!”。“你少做梦了!”尘尽不禁一声轻笑,随即道:“众神域我闯过,里面的事情我虽然不能和你说,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以你现在的本事进得去但出不来。”。 钟凡的神sè不禁一紧,便不再多言,良久方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暂且留在人间等一等吧。”。“师弟能想明白固然最好了,明天等沫儿办完了事情,我们就去镇边将军府走一趟,另外还要去一趟无归林。”言罢尘尽的目光已然多了一丝清朗,似乎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第十四章仙人收徒亲临门 千里红霞日正中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娘,我伤全好了,我想下床找哥哥玩!”。楚心权刚刚醒来便嘟囔了一声,却是把楚云芝吓了一大跳。“心权,你疯了啊,胡医师怎么说的,要你在床上躺十天半月才可以出去走动,你这才躺一天就不耐烦了,不行娘我不答应。”楚云芝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拒绝。“我的伤昨天一大早就好了,要不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我早就想下床了!”楚心权皱着眉头,心中不禁这般念叨。 “娘你看啊,我身上的伤真的已经完全好了!”,不知该怎么解释索xìng就不去解释,给她来一个眼见为实。打定主意楚心权已然掀开被子,当着她的面解开了衣服。“乖乖,胡医师的药怎么这么快就见效了?”一看她身上果然没了半点伤痕,竟是连一点淤青都没有留下,楚云芝不禁惊叹一声。“娘,您这次该放心了吧,我身上的伤是真的没事了,您就放我出去吧,要是在床上呆久了对身体可是不好的!”楚心权见机行事的撒了个娇。楚云芝见她身上果然没了伤痕,听她说的又十分在理,便是点头答应了,见此楚心权不禁一声大笑,纵身一跳竟是直接跳到了她的怀中。楚云芝赶忙抱住她,不禁取笑道:“你这丫头,玉丫头身上的毛病啥时候也传染给你了?”。“呵呵,能得娘同意,心权太高兴了才会这样的嘛!”。楚心权口中这般应付,心中却是狠狠的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担忧如何向她解释了。 庭院之中,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在上下舞动,一层层手影仿佛是围在其周身的云雾一般,令人难以辨清此人是何相貌,但从其身形可以知道他应该是个孩童。“喝啊!”忽听他一声叫喊,便见其双手已然分开,亮出了他清秀的面容,才知他是吴痕雨。于此同时一股劲风吹下,扫起漫天枯叶。不想才短短一rì之功,其功力已然更上一层楼,此刻的他早没了半分颓废之态,其一双明目全是清澈空明之光。 忽见他将身一转,双脚骤然而开,再见时其身已然跃起数丈,只听他口中大叫道:“寄龙神落!”其音尚未传下,便见他已然化身四道淡黑sè龙影,急速而落。一股磅礴的威压即刻漫天席卷,竟是将不远处的荷花池水掀出数十米。 “呼......”。吴痕雨仰面坐在地上,大大的踹了口气,一头的汗水便是淋漓而出,湿透全身。“呵呵,舒服啊。”,良久喘息之后,他不禁伸了一个静极思动的懒腰。“义母的云天手果然好用啊,我以前所知的一些粗浅功夫,只要将这云天手法稍微融进一点,竟然可以威力大增。”,“哎。可惜,这寄龙神落我却是至今也没能有更高的突破了。”吴痕雨这一叹若是让独孤剑知道,想必他早就暴跳如雷了。仅凭记忆便可将这门上乘武学练到神似的地步,这样的天赋可非一般人所及的。稍稍安静了一会,便又听他沉声道:“我得尽快得到一门上乘的内功心法,提升内力,才不会被这风云步所苦。”。说道此处他不禁抓了抓头,神情也有了一笔迷茫。 “哥哥!”,此时一道清脆的叫声突兀的自其身后传来,吴痕雨赶忙扭头一看,正是楚心权。“心权?你身上还有伤胡医师不是不让你下床的嘛?”,吴痕雨起身迎上,便是将她牢牢搀柱。“哥哥,我的伤都好了,已经没事了!”楚心权挣脱了他的束缚,顺势转了几个十分自然的圈,以此来证明她的身体状况。“义母知道吗?”。吴痕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认定她是偷跑出来的。楚心权哈哈一笑道:“哥哥,你放心吧,我身上真的没有伤了,娘同意我出来!”。“真的吗?”吴痕雨不禁再次确认的问了一声,见她点了点头,他才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昨天一天都没见着你了,我都有些想你了!”。“鬼才信你!你想我那你怎么不去我房里看我,我一个人在那里躺着,都快闷死了!”,楚心权冲着他吐了吐舌头抱怨道。“不是那样的,我本来是想去看你的,可是我昨天练武忘记了时辰,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所以就没有去。”吴痕雨诚恳的解释道。“练武?你练得什么武啊,我也想学,你教我好吗?”。楚心权踮起脚尖有些俏皮道。 “可以啊,明天教你,今天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吴痕雨微微一笑,转身便是往自己的房间去了。楚心权跟上前道:“那哥哥,我们说好了,明天你得教我武功!”。“行啊,那你明天要记得早起!”。吴痕雨不禁嘿嘿一笑,楚心权也跟着轻声一笑,两人随后便转入拐角消失不见。 刚吃过早饭,楚云芝与吴痕雨还有楚心权三人正围在桌前说笑,便见一道娇小的身影,笑呵呵的跑了过来。“文玉,你怎么来了?”。吴痕雨当即便是一声惊诧。“怎么?你敢不欢迎我吗?”。文玉上前一步一双大眼睛便凶恶恶的盯着他。“不敢不敢,只是你来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我也好去迎接你啊!”吴痕雨不禁干涩一笑道。“你闭嘴,从我来的时候就是你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惹我好不开心。”,文玉轻哼一声便是别过了头,懒得再看他一眼。随即看着楚心权有些哭腔道:“心权,你的伤没事了吗,一定很疼吧?昨天我就想来看你的,可是被娘关着不给我出门,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跑过来了。”。言罢已然有两颗晶莹挂在了脸上。“哼,你这个调皮捣蛋的丫头都把我们家权儿带到哪里去疯了,害的她遭了那么大的罪?”。没有听到楚心权的回答,却是被楚云芝抢先一顿痛骂,文玉不禁瘪了瘪嘴,不敢出声了。楚云芝自然不是真的在与她生气,只是想逗逗她。原以为她会“不卑不亢”的和自己理论好几个时辰,却不想她竟然就这般老实巴交的闷声不响了,这倒是令多次吃亏的楚云芝有些手足无措了。也就在此时一股清香突兀扑鼻而来,吴痕雨赶忙扭头一看,便见尘尽带着两个陌生人缓步走了过来。 这二人一男一女,男子不过二十五六岁,身着黄sè长袍,手持白sè长剑,体型修长,相貌俊逸。女子却是只有十七八岁摸样,身着紫sè衣衫,姿态飘逸,仿佛云中仙子,湖底浮藻,其相貌早已超凡脱俗。此二人正是钟凡与冷沫儿。 见人来,楚云芝有些诧异,却更为惊喜,赶忙迎上前去,看着尘尽道:“你来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啊,我也好有个准备,现在来了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言罢两人皆相视而笑。楚云芝将目光移向钟凡与冷沫儿两人问道:“这二位是......”。“我的师弟和师妹,钟凡,冷沫儿。”。尘尽也不掩饰什么,便是这般直接回答,冷沫儿固然是习以为常却是将钟凡狠狠一惊。“哦,那都进屋说话吧。”。楚云芝自来好客,既然是尘尽的师弟师妹她也自然欢喜。 众人进了大堂,坐好。楚云芝便命令下人奉上茶水招待。 “你叫吴痕雨?”。钟凡品了一口香茶,看着坐在楚云芝身前的男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会是尘尽阿姨告诉你的吧?”。吴痕雨不禁猜测道。听罢钟凡当即微微一笑道:“那就好办了,快点跪下磕头,叫我声师傅吧!”。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皆是一惊,尘尽也恼的暗自踢了他一脚。“我为什么要拜你为师?”。吴痕雨有些莫名其妙便开口问道。“让你磕头你就磕头,哪那么麻烦啊,你磕了头我教你功夫,教完了你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钟凡显然不想多做解释,却是越说越让人难以理解,一旁的文玉竟是忍不住扑哧一声便咯咯的笑了出来。 楚云芝也听得糊涂了不禁看着尘尽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听罢尘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吴痕雨道;“雨儿你过来!”。尘尽的话吴痕雨自然是听的,未曾犹豫他便快步走了过来。“把东西都给他吧。”尘尽忽然怒视着钟凡道。见此钟凡知错的点了点头,便是从怀中将那七本书籍递向了吴痕雨。“这是......”。吴痕雨接过书籍,随意的翻开一本,粗略看过便是一阵激动。以他的出身和天资自然可以看出这些武功的不凡之处,此刻这些书籍对于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教他如何能平静? 随即便听尘尽道:“这些都是上乘武功,常人修炼其中一项便需几十年方才能达小成之地,但当年你父亲却是在短短七年之内便将这七项绝技尽数学成,之后才有资本创出惊世骇俗的玄龙掌法。一个月前我师弟得知你父亲的死讯,便不远千里来此找你。希望帮助你练成神功,手刃仇人。”。尘尽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些武学的真实来历,索xìng便编了这个谎言。一侧的钟凡却是被她说的有些糊里糊涂,不禁多眨了几下眼睛。“尘尽阿姨,这些武功我父亲都练成过吗?”。吴痕雨看着手中的书籍,眼泪已在眼中翻卷。得知这些武功来历,他不禁有些思念父亲了。 吴痕雨的心境尘尽自然明白,当即点了点头,如玉般的手掌也轻轻的抚在他稚嫩的肩上,柔声道:“雨儿用心修炼,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问你钟凡叔叔吧,至于拜师就不必了,以他的资历怎能教玄心门未来掌门呢?”。言罢她不禁快意一笑,吴痕雨也跟着哈哈一笑,其脸上的忧伤也在这一笑间退去了大半。 “那怎么成?他不拜我为师我来这里干什么?”,钟凡当即有些不乐意道,心中不禁苦道:“他不拜我为师,我堂堂玄院第九的雷霆府强者不是成他跑腿的了吗?凭什么呀?说什么我也不干!”。暗自打定了注意,钟凡不由得挺了挺胸膛。忽听一道尖锐又冷如冰雪的声音道:“师姐的话你也不听了吗?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哪儿!”。钟凡扭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冷沫儿道:“算了,不拜师就不拜师,反正只要他学玩了武功我们就各走各的,互不相干了!”。言罢便看着吴痕雨道:“小子,我没意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听罢一侧的楚心权也忍不住了,不禁捂嘴偷笑了起来。 “你认识我爹爹,那我以后就叫你钟凡叔叔好了!”。吴痕雨开口说道。“我哪有那么老?我有个亲弟弟和你也差不多年纪,你叫我大哥哥就行了!”。钟凡很是郁闷的说道。“大哥哥?”吴痕雨轻声了一叫,自己却已然笑了出来,带着身后的文玉也哈哈大笑,他实在是不习惯有一个比自己大出很多的哥哥。“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钟凡心中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出言制止。“是,大哥哥!”。不待吴痕雨回话,文玉已然抢先的一声大叫,笑的却是更加欢快。 “尘尽阿姨......我也想学武功!”。就在文玉哄笑之时却听楚心权一声大叫,惊的她几乎呛到,就连一侧的楚云芝也不禁瞪大了双眼道:“心权,不许跟着起哄!”。“娘,我真的想学武功,我没有起哄。将来哥哥成了大将军,心权就要成为女将军!”。楚心权坚定不移的说道。“心权,我没听错吧?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女孩子练了武就很容易变丑了吗?”。文玉万分惊讶道。“我才不管呢,反正我就要学武功!”,此刻楚心权已然不再理会其他。纵然她不愿意,命运也已经由不得她了。 “那行,你拜我为师,我就教你!”。钟凡显然是不想捞不着一点好处,当即见缝插针。“你敢!”。尘尽怒斥一声,直将他吓的面如土sè,矮了半截。“你真的想要学武功?”。尘尽看着楚心权再次一问,楚心权郑重的点了点头。见了她的决心,尘尽不禁欣慰一笑,随即看着楚云芝道:“云芝姐姐心权这孩子我很喜欢,既然她有当女将军的决心,我便收她为徒如何?。”。她自来便十分了解楚云芝的个xìng,相信她也十分了解自己。因此便没有过多的忌讳,也无需多做无意义的解释。“行啊,既然孩子们有志向,我们就一起教导吧,你收她为徒,便是她的师傅,这样的身份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听楚云芝这般一说,尘尽心中也甚是欢喜,随即看着楚心权道:“还不磕头拜师?”。听罢楚心权万分欢喜当即俯首,口中喊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尘尽来此本只是为了吴痕雨,此刻却收了楚心权为徒,其心中倒是有些意外,也甚是欢喜。“娘......我也要学!”。见楚心权拜了师,文玉自然有些孤独感,当即哭腔着便来和尘尽撒娇。尘尽只是淡淡一笑便不再理会,转而对着楚云芝道:“云芝姐姐,我本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既然事情已经了结,我也另有要事,就不多呆了,这就告辞了。”。听罢楚云芝微有一丝不舍道:“不送了!”。尘尽呵呵一笑道:“知我者,云芝姐姐也!”。言罢便对着吴痕雨、楚心权二人道:“你们随我来吧。”,听罢两人不禁看了一眼楚云芝,见她微笑道:“跟着去吧,好好学啊!”。“嗯!”两人皆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跟着尘尽三人走了很远,吴痕雨不禁向着身前的文玉轻声问道,随即便听文玉咯咯一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言罢她竟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这令得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更是莫名其妙。 “师傅!”。当众人转入一个无人的小巷之后,吴痕雨便听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上官天云?”楚心权已然惊慌失措,竟是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吴痕雨赶忙定睛一看,正见上官天云张着大嘴正满是惊讶的看着自己。“你怎么会在这里?”。三人几乎同时一问。却是将文玉逗的咯咯大笑,随后便听她道:“天云哥哥早就拜我娘为师了,也是他叫我们来这里的啊!”。尘尽看着上官天云道:“天云,走吧,我们路上说!”。 一路上尘尽便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上官天云一一说了个透,知道楚心权已然成了自己的师妹他也不禁开怀一笑,对着她道:“权,想不到,我们有一天竟然会是师兄妹啊,真是想不到哈哈!”。楚心权也淡笑道:“我也想不到,天云哥哥你竟然早就是我师傅的高徒了。”。“哎。我可不是什么高徒,我七岁拜师,这两年多来,我是一点武功也不会,就懂一点阵法和机关术的皮毛。”。听罢冷沫儿不禁大奇,忍不住问道:“师姐您什么时候会机关术了?”。钟凡也掺合道:“我可不记得咱师门有jīng通这东西的人,你不是在人间哪个地方偷学的吧,这师门可不提倡啊!”。尘尽不禁白了他一眼,随即解释道:“我只是偶然间得到一本《苏子密传》,里面有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我见这孩子喜欢就赠送给了他,他便叫了我两年师傅!”。“《苏子密传》?”。钟凡恍然大悟道:“不会是苏启子那小子的东西吧?”。“他是苏启子,不是什么小子,人家可是极品机关术的大师,很厉害的人物,我不许你对他不敬!”。上官天云显然有些生气道。钟凡平白无故的遭一孩童一顿叫骂,心中甚是郁闷,当即吼道:“你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当心我揍死你!”。听罢上官天云依旧不卑不亢道:“来啊,反正有师傅替我撑腰,我管你是谁!”。听他这般一说,钟凡当即怒火滔天,却是怎么也不敢发,一张俊脸气的通红也还是没叫一声。一侧的冷沫儿见他如此滑稽,不禁抿嘴一笑。而文玉早便是拍手大笑,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好了你们都别笑了,马上就要进无归林了,天云前面带路吧!”。尘尽一言罢了,上官天云已然走上前去。吴痕雨自来便知此林凶险,也赶忙跟上与其并排而立,以保万全。 “天云,你不是将他们留在这里了吧?”,吴痕雨不由的轻声一问。上官天云微微一笑道:“嗯,放心吧,我用阵法保护他们,不会有事的,现在我带师傅来这里就是希望她可以教他们一点武功,好让他们有些自保能力。”。“尘尽阿姨知道这件事情了?”。吴痕雨很是吃惊的对着他道。“是啊,有我这宝贝女儿我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的?”。上官天云没有回话却听尘尽答道。躲在其身后的文玉也不由得冲着吴痕雨吐了吐舌头道:“我也是担心他们的安全,才会告诉娘的!”。“你们也真是够大胆的,会一点三脚猫的本事就敢瞒着我,去万剑宗闹腾。”尘尽不禁责备了一句。“万剑宗?吆喝!好小子看不出你人小,竟然还有这等魄力!和你爷爷倒是很像.....”钟凡话还未说完,便是被尘尽一掌将它打了回去。吴痕雨一听他这么一说,心中自然一喜不禁问道:“你知道我爷爷?”。“那倒没有,只是.....只是听过他一些故事而已!”。钟凡看着尘尽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太好了,你讲给我听听啊!”。吴痕雨对他那神鬼莫测的爷爷可是十分感兴趣,钟凡原就是随口一说此刻却是骑虎难下。“好了,以后钟凡自然会慢慢和你说的,可不是现在!”。冷沫儿当即开口解围道。随后便听上官天云道:“师傅你看,前面就是了,我去叫他们出来!”。言罢已然快步走了过去,吴痕雨也快步跟上。 “张真、孟晴、厅布、郭辉、项元、念楠、李柱,你们七人速速出来见我!”。上官天云还未走出数步,便见文玉插着小腰,已然大声喊道。其音一落,早有七道身影自草屋之中走了出来。“这样不就行了吗,何必走过去叫人呢?”。文玉自得其乐的轻笑道。 “天云哥哥!”。孟晴一见上官天云便是一声轻笑,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他的身前。“雨哥哥你也来了啊!”。看到一侧的吴痕雨她也赶忙打了个招呼。听她这一声喊,吴痕雨心头也是一阵欢喜,不禁嘿嘿一笑。“心权小姐,玉儿小姐,你们也都来了啊!”。孟晴也不忘对着楚心权与文玉两人甜甜一笑。“哼!我喊的那么大声,你现在才注意到我?我生气了!”。文玉嘟着小嘴,双手抱胸佯装生气道,见此孟晴不禁有些语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文玉,孟晴她有些胆小,你也就不要那样吓唬她了!”。项元走前一步,微笑道。“呵呵,是是是.....我也就随口说说,呵呵孟晴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文玉也赶忙赔了个不是。“天云......他们是.....”。念楠指着尘尽她们问道。上官天云淡淡一笑,便向他们一一介绍了一下。 “尘......尘尽阿姨,您大驾到此,我们几人真是惊喜万分!未能远迎还望恕罪!”。项元赶忙上前,十分恭敬的向她作揖道。“耶?你这毛头小子倒还真懂一些礼数啊!”。一声惊讶不禁自钟凡的口中飘出。“钟凡......大哥,我自幼父亲便教导过一些。”。项元如实回答道。“你以前是哪里人?我看你气质不凡,倒似出生名望世家。你不妨说说,看我知不知道。”。尘尽轻声问道。听罢项元却是苦涩一笑道:“我哪是出生什么名望世家,我父亲只不过是南许国,无油城中的一个小商人罢了。”。“无油城?”。尘尽不禁皱眉一想,这无油城她倒是听过,但却并不熟悉,便不再继续追问。此刻便听冷沫儿问道:“你们都是从万剑宗里逃出来的吗?”。众孩童皆重重的点了点头,其双目也不禁蒙上了浓浓的水雾。他们虽然逃了出来,可是那里的一切终究是他们记忆中不敢回想的画面。 “你们的故事,我都已经听玉儿和天云两人说过了,对于你们的不幸我也深感痛心。”。尘尽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道:“生于这样的乱世却是无可奈何,我也希望你们能在这些事情上有所成长。”。言到此处,尘尽也不禁一阵心痛,微微平复了一下心境,便听她继续道:“你们的身份已经注定,我无力挽回,作为补偿,我将会和我的师妹冷沫儿一起教导你们。一来可以让你们在这深林之中不至于被野兽所欺,二来便是希望你们rì后能成就一番伟业,为这茫茫天下造福。”。 “啊,真的......您真的愿意教导我们?”。念楠已然双目通红,激动的几乎哭出来。但是他却很希望有个人可以管着他,因为再也没有人会管着他了。冷沫儿与尘尽皆点了点头,“要是你们愿意便可叫我冷姐姐!”。此刻冷沫儿的声音却是显得异常柔和。“冷.......姐姐!”。念楠轻轻的喊出了一声,却是早已泪流满面。突然间他才发现原来有个姐姐真的好像做梦一般,而且这个姐姐真的比梦中仙子都要美。 “冷姐姐,尘阿姨,还有雨兄弟,天云兄弟,玉儿妹妹,心权妹妹多谢你们,多谢你们啦!我们七兄妹给你们磕头了。”,张真一声哭喊便已然跪倒在地。所有人也一起跪倒,齐齐三拜。冷沫儿与尘尽两人皆没有上前,吴痕雨,楚心权以及上官天云三人也未有阻止,而钟凡更是置身事外,全当没有看见,文玉想前去阻止却又不敢,急的咬牙切齿的看着吴痕雨,便也是这般受下了。 “这三拜便清了我们萍水相逢,拔刀相助之情,从此你我便互不相欠,我与你们虽有救命之恩却更有兄弟之情,所以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七个兄妹,而是十一个!”。上官天云将张真扶起,便是这般说道。“以后说到兄妹的时候,就的算上我们了!”。吴痕雨微微一笑道。“你.....你们.....”。厅布此刻已然哭的说不出话了,竟是一个劲的扯着李柱的衣服,请求支援。却不知此刻的他早哭的合不拢嘴了。“千言万语,也不足以说出此刻我心中的激动,项元谢谢你们了!”。项元的双眼泛着层层的泪光,沉声道。“我......也谢谢你们,念楠知足了!”。念楠看着吴痕雨含泪一笑。孟晴更是直接扑进了上官天云的怀中,泣不成声。正如项元所说,此刻的感动即便千言万语也难以说明。 “呵呵,想到了好多事啊,倒是有些难忘啊。”看着眼前的景象,钟凡不禁喃喃自语,他的眼眶也在不经意间湿润了,此刻的无归林也变得尤为安静。 时间在人们不知不觉间流逝,一转眼便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rì正午,天剑门大堂内独孤剑赫然端坐其上,左龙腾与文东岳坐两旁,堂下皆是八大派的掌门及数名jīng英弟子。“八大门派掌门可都到齐了?”。独孤剑冷声叫道,“启禀盟主,万剑宗宗主天风道人未至!”。一位天剑门弟子朗声叫道。听罢独孤剑不禁往万剑宗座位处看了一眼,果真没有见到天风道人,却是见到一位身着血sè长袍的年轻男子,正十分放肆的坐在椅子上。此人独孤剑倒是不认识,他正是小霸王讽刺。 “你是什么人?”。独孤剑眉头微微一皱,显示了他心中的不悦。“我是万剑宗的少宗主,我三哥前些rì子不幸过世了,我爹近来十分悲痛,导致身体有些不适,不便长途跋涉到此拜会,便让我来一看究竟!”。小霸王一番言语已全不将独孤剑放在眼里,不禁令其他门派有些心惊。独孤剑冷声一笑道:“天风那个老家伙既然让你来,你便做得了主,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不过一会若是你做不了主,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言罢便不再理会他,对着堂下朗声道:“一个月前我已向各派写了书信,相邀各派门主到此,想必各位看了信已知我意了,别的话我也不再多说。我身边坐的便是北元的大将军,西战神——文东岳和镇边将军,左龙腾。现在你们有什么样的条件便可向他们提,他们的话就代表圣上的话!”.独孤剑将事务往他二人身上一推,便是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闭起双目不再多言。 此刻忽听文东岳朗声道:“武林各派能诚心归顺,护佑我朝千秋万载,实乃我北元之幸,今后我们便同朝为将,亲如兄弟。各派门主若是有求但说无妨,只要兄弟我力所能及定会如你所愿。”听他口中言辞情切至极,仿佛堂下的一众武林人士真是他知己一般。 此刻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起身一拜道:“文将军言重了,我百圣门皆是北元人士,保家卫国自来便是我门人平生之志。武林与朝廷自来便该是一家亲,我百圣门愿响应独孤盟主之号令,怀满腔热血,即便马革裹尸也无怨无悔!”。 “杜志峰,你少在这里装豪气,你百圣门愿意臣服于朝廷,可别拉着其他门派!”。忽见一位黑衣汉子站了起来,便听他大骂一声。“你百圣门是在北元之境,你愿意臣服那是你的事,可是我一线天却是在南许之境,倘若我臣服于北元,是必会遭灭门之祸。”。言罢,他已然躬身一拜道:“盟主,武林是武林朝廷是朝廷,如今四国鼎立,天下纷争不断,封侯拜相成就不是功勋的机会更是数不胜数。可是我们一线天只想做个山野粗人,过一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想蹚这趟浑水。”。黑衣汉子言辞恳切,决心已然明朗。 独孤剑也不回答,便是这般闷声不响的坐着。“无妨,若是黑麒麟你肯答应,我即刻便禀明圣上,在北元为你重建门户,具体的规模由你自己决定,你在南许的弟子我也即刻命人将他们一个不剩的带到这里!”。文东岳对着黑衣汉子诚恳道。“那.....将军既然如此诚恳,那我一线天怎可不识大体,不知进退?黑麒麟我便带一众弟子谢过了!”。此刻又见一位身着紫sè衣衫的中年妇女道:“盟主,我们紫剑门都是些女流之辈,难登大雅,抱歉了!”。“紫灵道长说的不对!谁说女流之辈就不能打仗了,我左龙腾担保,只要你愿意归顺,就让你做女将军!”。左龙腾当即拍着胸膛叫道。“将军此话当真?”。那紫灵道人眼光当即一亮,便是开口问道。“若真如将军所说,我紫剑门就听盟主差遣!”。紫灵道人似乎很怕左龙腾临时反悔,赶忙补上一句。左龙腾心中不禁一阵鄙夷,面上却是朗笑道:“我左龙腾说话向来算话,紫灵道长你大可放心。”。听他这般肯定回答,那紫灵道人也不禁满意一笑。 一位身着黑衣,满头霜发的老妇人道“我抓魂窑也都是女流之辈,既然左将军都这么说了,我们也无话可说,全听独孤盟主差遣!”。“四国鼎立,我书香堂夹在西吴与北元之间,早分不清自己姓什么了,如今要我为北元朝廷效力也没未尝不可!”,书香堂的堂主豁达一笑,便是点了点头。 “要我万剑宗归顺倒也可以,不过我要的东西就怕盟主和两位将军给不起!”。小霸王用jiān邪的声音道。“说!”。独孤剑剑眉一怒,冷声应道。“只要朝廷答应封我做千岁爷,我立马点头答应!”。小霸王却是毫无所惧的淡笑一声。左龙腾当即面红耳赤,一侧的文东岳突兀一声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一股不容轻视的威严即刻自其周身四散而出,堂下众多门派高人此刻已然不寒而栗。此刻谁都不敢再啃半点声音,西战神的名头可不是谁都敢挑衅的。 小霸王依旧有恃无恐的坐在椅子上,淡淡一笑道:“我不知天高地厚,你又能耐我何?”。一听他这般言语,满座群豪当即目瞪口呆,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敢与西战神争锋相对。 “看来今天你来的目的并不简单啊!万剑宗?真是够大胆的,我以为整个武林没了陈子云便再无敢与我争强的人了,看来我错了!”,不待西战神回话,独孤剑已然缓缓站了起来冷声笑道。其音未落,天剑门的众多弟子已然一拥而上,将小霸王连同一众万剑宗弟子团团围住。“文将军,左将军,你们就等一会吧!”。一句话完独孤剑已然到了小霸王的跟前。 “我现在下来了,即便你求饶也没有机会了!”。独孤剑的声音依旧冰冷彻骨。“呵呵,我也未必会怕你!”。小霸王轻蔑一笑,便是站起身来。随即冷声道:“你猜的很对,我今天来确实另有目的。”,言未完他便微微一顿,“把盟主令交给我,我便饶你不死!”。小霸王的眼神已然添上了一层冰冷,看起来竟是比独孤剑的还要yīn寒。 在场众人已然完全不知所措,到底这小霸王有什么样的依仗竟然敢和独孤剑斗狠,难道他的武功竟是比陈子云还要厉害了吗?众人心中不禁有此一问。 “跟我来吧!”。独孤剑冷冷一声,便是走了出去。小霸王毫无所惧快步跟上。“我们也出去看看!”。左龙腾见二人走出,便对着文东岳道,文东岳自来喜欢看热闹,听他这般一说当即便点了点头,两人随即也快步追出,在座武林人士也急忙跟上,他们也想看看小霸王究竟有什么样的依仗存在。 独孤剑领着小霸王出了大殿,来到天剑门的练武场。此处倒是十分宽阔,放眼望去便有百丈范围。“有本事就亮出来吧,看看值不值的我拔剑!”。独孤剑抱剑在胸,极度轻蔑的看着他道。“哼!”。小霸王冷哼一声道:“我一出手只怕你就拔不出剑了!”。言罢,其身竟已至他的跟前。在其音落之前,两人相距足有十丈,此刻仅余一臂,这让独孤剑如何不惊?惊慌之余他赶忙抽身而退,一个转身间他已退离百步。小霸王并不追袭,只是淡笑的看着此刻有些狼狈的独孤剑。 “刚才我只是在逗你玩,现在才是真的!”。小霸王轻蔑的话音尚未传至独孤剑的耳中,其身已然停在他的身后,一掌顺势便拍了过去。“什么?”。独孤剑心中一声大惊,见其招来,他赶忙纵身而上,险险避过,却不想小霸王竟突兀出现在他身前,一巴掌已狠狠的朝着他的面门呼来。“啪!”一声清脆当即响彻寰宇,听到这一声清脆在场的所有人都呆傻了。小霸王竟然就这般干脆的扇了他一巴掌。“怎么可能?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快?”。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滋味,独孤剑打心底里难以置信。“来吧,我给你拔剑的机会。”。小霸王笑的尤为放肆,其一双冷目更是透着极度的蔑视之意,已完全将独孤剑视为蝼蚁。 “可恨!”。独孤剑心中大恨不已,傲剑从未被人轻视过,今rì他却被人当众凌辱,当真不可原谅。冷冷的注视着小霸王的眼神,独孤剑手一抖,傲剑当即呼啸而出,银光一闪间,他已然持剑而来。“傲剑?笑话,在我面前连纸都不如!”。小霸王冷哼一声,纵身便迎了上来。 见他迎来,独孤剑虽是不惧心中却已谨慎了起来,眼中也再无轻视之意。 二人瞬间相会,独孤剑当即一剑刺出,直来取命。小霸王淡然一笑,侧身躲过一剑,一掌已然向着他的天灵盖击去,却不想傲剑突然偏锋一指,正对着他的手掌直迎而来。见此小霸王心中不禁一惊,赶忙抽身而退。此等良机独孤剑怎可轻易放过,赶忙提剑直追而来。“冰寒千里!”。忽听一声大叫,独孤剑出手便是冰寒十剑的第十剑,显然是不想与他分毫的翻身之机。 他一声大叫落下,一柄巨大的白sè剑影便突兀的出现在急速而退的小霸王身后,此剑一出一股彻骨的冰寒当即翻卷而来,仅仅一个眨眼间满地已然一片霜白。死亡的气息顿时弥漫整片天地。小霸王却是毫无所惧,竟是一点也没有躲闪必让的意思,就是这般直直的撞过身去,毫发无伤的停在独孤剑百步之外。望着还未完全消失的剑影小霸王不禁哈哈一笑道:“独孤剑你就只有这么几下吗?你打败了陈子云夺得了武林盟主,我原以为你是多么了不起,此番交手却是令我很是失望,交出盟主令,然后拜我为师,我便不杀你!”。听了他的话独孤剑当即哈哈大笑,“你笑什么?知道我不杀你,你也不用这么开心吧?”。小霸王讥讽了一声。“我笑你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独孤剑摇了摇头,一道极为嘲讽的目光便投在了小霸王的身上。“你说什么?”。小霸王当即一怒。 小霸王话音一落独孤剑已然将傲剑插回剑鞘,便听他对着傲剑小声道:“老伙计,真是委屈你,我不该没有看清楚状况便将你拔了出来。”。听罢小霸王的双拳已然紧紧攥起,自从他凝成的幻海深渊剑,达到人剑合一之境后,他自认为自己已然天下无敌,刚刚一战他已占尽了上风,可为何独孤剑却是比之前还要骄狂三分?此刻竟是已然不将自己视为对手了,如此轻视教他如何能忍? 此刻忽听独孤剑轻蔑一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所使的是陈玄武那老家伙的绝天舞,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个幻境。”。言罢他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天空,此刻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然红霞满天。“和你斗了多时我才知道,这幻境可真是可怕,竟然不惧怕人间的万神咒印,我确实有些好奇了!”。独孤剑淡淡的声音此刻却是透着不容回绝的霸道。“不要以为自己练成什么惊世骇俗的武功便真的以为天下无可匹敌了,在神面前你永远都是蝼蚁!”。独孤剑一声大笑,那漫天红霞顿时再添一抹血sè。“什么幻境反制?不可能!”小霸王当即一阵惊慌,神情变得极为扭曲,仿佛看见了异常恐怖的事情。此刻他的脑海中也突兀的想起一段话来:“你非神魔之身,幻海深渊切不可对神或魔使用,否则将会受到反制,你也将难逃深渊之困!”。“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是神,你不可能是神?我不能相信!”。小霸王已然陷入了极度惶恐之中。 忽听一声惊雷响彻,便见一道电光向着独孤剑直劈而下,却是被一道血sè的壁障狠狠的挡了回去。“这是什么样的幻境居然真的可以将万神咒印的压制完全抵挡?我若是没有凝成神魔之身只怕今rì便是劫数了”。独孤剑一道惊讶之间,其身已然发生了改变。 只见此刻的他满头红发高高膨起,原本黑亮的瞳孔片刻间已然血红一片。忽见一道淡红sè的血气自其双目散发而出,便见他一对剑眉缓缓蜕变成霜白之sè,本来淡红的薄唇此时仿佛饮过鲜血一般,红的令人有些不敢直视。其一身黑衣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看起来更加整洁了一点。 “神.......真的是......神?”。小霸王的嘴已然长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也完全没有想到一切居然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由于此刻的幻境被独孤剑反制,因此文东岳等人看见的只是他二人在激烈的争斗,却是不知真实的情况早已天翻地覆。 第十五章半神半魔剑傲世 身出富贵难为贫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你该庆幸了!”。独孤剑白眉挑起一抹讥讽道。言罢,只见他身形一纵,手中长剑在空中带出一道森冷的白光,再看时,其剑已然抵在小霸王满是慌乱的咽喉之上,堪堪便要刺入。小霸王呆呆的望着眼前形象怪异的独孤剑,这一时为虎一时为羊的角sè转换令得他真的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手幻术,几乎可以与陈玄武那老头的绝天舞媲美,我很有兴趣,所以我不想现在杀了你,你以后就跟着我,然后拜我为师听到没?”。音落,其手中的傲剑便是往前一递,锋利的剑头当即势如破竹浅浅没入小霸王的咽喉之中,容不得他敢有任何的拒绝!“我......我不信!”。小霸王一声大怒,一股浩瀚的真力即刻便自其体内翻涌而出,直将独孤剑震退数步,抓住这一息之机,他纵身便退,与此同时只见他单手往其身侧的空间一拉,便见一柄血sè长剑被其拽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小霸王顺势一挥,长剑甩起一道长长的血弧,冷利的刃芒带着他心中无限的不甘之情,一往无前的向着独孤剑直冲而去。他不相信,自己好不容易凝成的幻海深渊剑,就这样败了。 “哼!自不量力!”。独孤剑一声冷哼,手中的傲剑只随意一动,凌厉的剑芒仿佛是他那一双满是冷傲的目光,只是眨眼间便将那道血弧截断而去,与此同时,又见他挺身刺来,森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小霸王的胸口,一身杀气毫不掩饰。 小霸王此刻的幻境被独孤剑反制,已然失去了作用。单论武功他岂是独孤剑这等极品高手之敌?即便他人剑合一,也绝对不敢与他硬碰。但此刻的他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又怎会有半分退让。 小霸王持剑迎上,在空中挥出一道血线。只听“叮”一声脆响,双剑已然相碰。忽见独孤剑手一扭,傲剑便紧紧黏住血sè剑刃,其手当即一旋,整个长剑便贴着血sè剑刃飞速旋转而下,电石火花间,他已然倒握住剑柄,然此刻二人仅仅相隔一指。待得小霸王有所反应时独孤剑早侧身而过,托起一柄长长的剑影,划过了他的胸膛。“再挣扎只有死路一条!”。独孤剑一声音罢,傲剑已然指向了他的后脑。然而直到此刻小霸王方才觉得胸口传来了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寸深浅适中的伤口,正满是嘲讽的停在他的胸口处,一**的鲜血正不停的汹涌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小霸王呆呆的睁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独孤剑厉声道。“跪下!”。听罢,小霸王虽是不甘心可是他更怕死,只要不死今rì的屈辱总能再取回来!。想到此处,他也不再犹豫便是拜倒在独孤剑的面前高呼一声师傅,其神情上倒也十分恭敬。 “这个幻境实在太厉害,我的身体险些压制不住,人间的奇人可真是太多了,这次事情办完后,我得尽快的进入九幽,修炼真正的神魔之体,这样的半神半魔之体终究缺陷太多!”。看着小霸王妥协独孤剑的心中也不禁松了口气,在这样的幻境中想要打败小霸王容易可真的要杀死他,就必须得召唤出真正的神魔之体。这一点对于第一次见识到神魔之体的小霸王来说自然是完全不知道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无知,从此他便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风刺这小子,到底吃了什么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看他这身手只怕已经远在天风那家伙之上了!”。看着眼前独孤剑与小霸王两人激斗的假象,左龙腾不禁惊讶道。西战神虽然与尘尽是夫妻,但他毕竟是肉眼凡胎自然也无法看清眼前玄之又玄的深渊幻象,即便是尘尽到此,不是神也无法认出真假,听了左龙腾的话文东岳也不禁点了点头,其目光中透露出的震惊更为强烈。 “这小子的武功似乎比当初的陈子云还要厉害,普天之下除了独孤盟主只怕再难有人可以胜他一招半式了!”。“不然,我看那独孤剑未必是天风那小儿子的对手。”。“胡说!独孤盟主神功盖世,岂是你们这等小人所能揣测万一的?”。一阵嘈杂的议论,已在人群之中沸沸扬扬,有少许本就不服独孤剑担当武林盟主的门派,也借此跳出生事,妄图引起一场武林纷争。 便在此时,嘈杂纷乱的声响突兀的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相错而开的两道身影之上。 只见独孤剑持剑而上,浩瀚的剑气当即平地而起,涌起一股狂风扫起漫天烟尘,急速便向小霸王刺来。见这一剑,文东岳的后脑也不禁微感一丝凉意,若是这一剑刺向的是自己,他料想,自己是决计挡不住了,单单这一剑的气势就已经不是泛泛之辈所能抵挡的,然而只见小霸王血剑当空一划,便有一道血sè弧光直迎而去,竟是无半分退让之相,当真自信自己的实力。“咤!”。两人几乎同时一声大叫,双剑早应声而遇,两股截然相反的剑气瞬间迸shè而出,化为道道风刃,将铺在地面的青石板,一块块掀起,抛飞数丈,直直杂碎在众人的脚下。令得众人皆是一阵慌乱,sè若死灰。 “该结束了,这样强大的幻境,可不是我现在的身体能够随意cāo控的!”。独孤剑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心中不免一声轻谩,也不禁斜嘴一笑,在这邪邪一笑间其身体已然变回了以前的摸样,深渊幻象也在刹那间变成了两人的真身。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独孤剑并不是一只“瘦骆驼”,小霸王虽然凝成我幻海深渊剑,却是不该与他叫板。 当一切重归平静,独孤剑已然抱剑侧身而立,其身后小霸王正捂着鲜血淋淋的胸口,狰狞的跪在他地上,可谓败了一个彻彻底底。 “我说,今rì的大会应该可以结束了吧,要是有人还有要求不妨都提出来。”,借着此刻小霸王的颓败之际,独孤剑索xìng来了一个杀鸡儆猴的言语,令众人语塞当场。其实八大派的武林志士大多都想为朝廷出力,但是武林非一家所有,因此各门各派想要效力的朝廷也是不同的,若然真的随了北元的意,那岂不是已经默许了天下成了北元的领土了吗?其他三国是绝对不能答应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但是话又说回来,纵横大陆四国鼎立了四百余年,纷争不断,机遇也更是随处可见,试问有谁愿意空守着一身本事甘心无所作为呢?封王拜相,封妻荫子,享受永世荣华,只在一念而已,相比数千名弟子的大宗派不是更有诱惑?二者权衡间有人选择了前者,有人选择了后者,有人却是依旧举步维艰不敢啃声,妄图混过去,之后在找机会离开。可是独孤剑突兀的一招杀鸡儆猴却是让很多人措手不及,那些举棋不定之人,当即连连点头,深怕惹怒了他而招致难以料想的祸乱,正因为这些人的纷纷点头答应,便导致了那些已经选择拒绝的门派全部变卦,无条件的跟随了独孤剑的脚步。 “呵呵!”。独孤剑难以自持的轻声一笑,心中的激动早已不能以言语尽述之。原想让武林各派归顺北元,需要很长的时间,却是仅仅用去了月余时间。复兴魔族的道路似乎平坦的异于平常,或许这便是上天为了偿还昔rì的无知,给予的恩赐吧。 独孤剑轻轻的抖了抖手中的傲剑,暗自平复了心中的激动,看着西战神道:“文东岳,他们都是我的人,既然他们同意归顺我北元,所以我应当面见圣上,大家把xìng命交给了我,我自然要为他们亲力亲为,也好让他们安心啊。”。听罢,文东岳的眉头不禁一抖,早便知道独孤剑狂妄,此刻他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姓,其心头不由微有一丝怒意。虽然他并不将这些虚名放在眼里,可是对于独孤剑他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感,仿佛在他眼里根本没有任何人是值得重视和肯定的。 “好,既然江湖上的朋友愿意助我北元,那便是与我文东岳同朝为将,从此我们便算是兄弟了,独孤小弟另有要求哥哥我自然不会阻挠,我和左大哥明rì就随你们一同前去。”。文东岳纵横沙场多年,什么样的敌人没有见过?武斗有武斗的招文斗也有文斗的招,看着独孤剑他心里便是别扭的很,便出言挑衅了他一下,也教他知道一些做人的道理。 一侧的左龙腾虽然目不识丁,没有他二人那般花花肠子,但是从文东岳的语气中他也听出了一些讥讽,心中不禁一乐,暗叫一声痛快。 “哼!”。独孤剑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他们,他并非怕了他二人,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将他们放在眼里,转而看着四周的一众门派高人独孤剑朗声道:“诸位,明rì便随我一同去那华丽的禁城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样的与众不同?”。“是,盟主!”众人齐声高呼。高呼声中独孤剑不禁瞥了一眼文东岳,眼中也是掠过一抹寒光。 蹲在地上的小霸王,此刻已然没有了半分斗志,双瞳之中的颓废任谁都瞧的出来,耗尽多年的心血,他违背了太多,背叛了太多,已经不能以眼泪去洗礼了。不经意间他回想到了十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因为天生残疾,他无法修炼任何武功。那一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一道淡黄sè的掌印夺去了他的母亲和大哥的xìng命,父亲含恨追了出去,回来时候却只剩下半条人命,就那样流着眼泪晕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无能为力的他只能呆呆的看着父亲,即便连叫人来将重伤昏迷不醒的天风道人扶起来,他都做不到,因为他的声音根本喊不大。那一夜他好担心,好担心自己的父亲就这样昏迷不醒,他更恨那个杀了他母亲和大哥的人,他想报仇,发疯的想。也就是在那一刻,一道黑sè的东西突兀的从天风道人的怀中落在了他的眼前,其上正书《幻海深渊》。 随即他便看见一道看不清面容的窈窕疏影,飘了出来,静静的停在他眼前,隐隐约约知道她是一个人影,而且是个女子的身影。那一刻他竟然没有害怕,因为他早已厌倦了这样无能的活着,死亡在他眼里甚至比活着更加庆幸,心中便没有了半分恐惧。 疏影看着他似乎是微微笑了一下,随即便听她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传人,但是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的残疾普天之下就只有我能治得好,我也正好欠你父亲一份人情,趁此便一并还了吧,我也好心安。”。“你真的能治好我吗?”。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但他不敢怀疑,因为他真的太想做个有用的人了。疏影明显的点了点头,从此他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仅仅三天他便能靠着自己的能力站立起来了,他记得,那一刻他竟然一口气走了三步,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摔的头破血流,但他一点都不觉的疼,竟然趴着地上哈哈的笑了出来,笑到哭红了眼睛,他太激动了,因为他可以站起来了,可以走了,甚至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快速的好起来,凭着《幻海深渊》中所记载的武功,他确定自己有一天可以打败所有人,手刃仇人。 三年过后,他终于摆脱了曾经的一切,武功上甚至比他的二哥三哥还要厉害,在江湖上更是得到了“小霸王”的称号,因此他有了自己的想法。想挑战陈子云,将武林掌控,然后对付吴家和上官家,得到庞大的财富,建立自己的国家,与南许、北元、东魏、西吴,四国比肩而立,瓜分纵横大陆,然后再......得到整个天下。 可惜第一步他便输给了陈子云,而且还被他废去了一身武功,将所有的努力化为虚无,他也因此变回了那个天生残疾的风刺。没有了退路,他终于抛却了所有,开始修练《幻海深渊》真正的法门,只要凝成幻海深渊剑达到人剑合一,他便再也不必担心自己的残疾了,同时他还能够拥有可怕的幻境之法。但是他不是天冰之体也不是九yīn之体,根本没法打基础,自然无缘修炼神魔之体,达到一念成世界的地步。所以他便抛去了前七层,专攻后三层的深渊幻象。 第八层刚刚修成,他便受不了其中的yīn煞之气,瞬间失去了理智,剜了他二哥的心,饮尽了他的鲜血,宗门里也在一夜之间被他杀了几十名jīng英弟子。后来他每练一层便发疯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其身体也一天比一天yīn冷。可是他不想放弃,不想有一天再变回残疾人,所以他便没rì没夜的练,发疯的练。那些年他真的是在血的世界里度过的,慢慢的他开始后悔开始害怕,当他想要放弃修炼时却极为讽刺的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被困在自己的幻境之中,凝不成剑他便死,凝成了剑他的衰老速度将会比常人快三倍,死亡依旧近在眼前。当然这个秘密只有他和修炼幻海深渊的人才知道。 “呼呼.......”。蹲在地上的风刺长长的吐了口气,此刻的他突然厌倦了现在的生活,讨厌起追名逐利的自己。因为名,他忘记了仇恨,将母亲和大哥的仇放在一边。因为利,他残忍的杀死了一千名孩童,自私的凝成幻海深渊剑。想到此处,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便催下了他的泪。事已至此,他的目光突兀的锋利了起来。“风刺,收起你的善良,收起你的懦弱,既然活着就要出人头地,独孤剑总有一天我会向你拿回我今rì的一切。”。心中这般一动,小霸王yīn冷的目光便直直的定向了独孤剑那不可一世的双目,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恨暗叫道。“江湖上称你是傲剑,我是小霸王,今rì我输了,你也不要松懈,若是让我找到天冰之体,取了他的心我立马就能成神,到时候整个六道百族都是我的,纵横大陆在我眼里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他心中的意思外人自然无法知道,但是他相信独孤剑一定已经感受到了。 “哼!不自量力!”。看着他的眼神,独孤剑不屑一笑。随即对着所有人大声道:“从今天开始风刺,便是我天剑门的弟子,万剑宗的小东西们,你们回去跟天风那老头子说一声,他这个儿子我得留着他在我这里住上几天,让他不必担心。”。万剑宗的一众弟子不禁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再出一声。“你们回去吧,告诉我爹,让他不必担心,过几天我就回去!”。小霸王站了起来,直视独孤剑道。既然少宗主都这般说了万剑宗的一众弟子自然不敢忤逆当即齐声道:“是!少宗主!”。 清晨的rì光依旧是那般的柔和,从山林间升起的那一片片云雾,让寒冷的深林多了一丝别样的温暖,一滴滴的露珠却像亲人的眼泪在这样的美好时刻滚滚而下,令人不禁有些惆怅。 如今一个月过去了,七个孩子们在冷沫儿的悉心教导下,都有了些许浅薄的武功,虽然不是太高,但别人想要欺负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按照当rì的约定项元也将在今天离开无归林,跟着他一起进城工作。 无归林外,项元一一的跟着众孩童相拥在了一起,双方皆已泣不成声。经过了万剑宗的那一场浩劫,他们七个人患难与共,在无归林里的一个月更是互帮互助,这段时间他们都成长了很多很多。七个人之间的这份深情也早已不能以任何言语去诠释,一切都在这一次次的拥抱之中互诉衷肠,他们心中的疼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我走了,你们好好的跟着冷师傅练武功,等我晚上回来你们可要把学来的新东西一样一样的教给我!”。项元对着众人大大一笑道,随即转过头看着上官天云道:“天云,我们走吧!”。言罢已然转过身,向着远方踏起了脚步。 “项元!如果在外面有谁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念楠不禁追上一步大喊道。山林之间也在此刻荡起了他满是稚气的声音,令人不敢忽视。听罢项元转过了头看着他道:“嗯,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言罢便大步向前走去。 项元跟着上官天云从清晨出发,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才进入长安城,望着此刻繁华的街市,他却是没有一丝惊慌,仿佛这一切在他眼里早已司空见惯。上官天云也不禁为他的这份淡定感到满意。忽听项元道:“天云,我将要在哪里工作?”。“哪家客栈。我先带你去见见那里的掌柜,具体的工作他会给你安排,你好好做,工钱方面你不用担心!”。上官天云直接说道。听罢项元点了点头,便跟在他的身后,朝哪家客栈去了。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长安城最热闹的街道,哪家客栈赫然耸立在他们的眼前。这时项元惊讶看到上官天云突然用手帕遮住了自己的脸,假装染了风寒,就这般一边咳嗽一边走了进去,他心中虽然奇怪,但并没有开口询问,当作完全没有看见,然后紧紧的跟着他的身后。 二人一走进客栈,便见挨肩擦膀的宾客已经将差不多十亩方圆的庞大厅堂塞得满满当当,,一排排的仆人端着各sè的美食,井然有序的走着,路过餐桌,总会微微放慢脚步,然后深深一笑,很是真诚的卸下银盘,最后恭谨的站在顾客身侧,让后面的队伍继续向前走,等到队伍过去之后便会笑着对顾客道:“请您慢用!”。 项元有意的注意到了这些仆人的举动,心中便是了然道:“一次走过十二个,每个人手上端着一桌菜,步伐严谨,举止优雅。”。随即他又环顾一下哪家客栈厅堂内的结构,心中暗自盘算道:“哪家客栈有三层,底层比较宽广,看这些宾客的着装,这里应该是给平常百姓和一些小有钱财的的商人们呆的地方。二楼,都是包间而且看起来比较典雅,想来大概是给那些达官显贵的人用餐的地方。三楼,没有看见有仆人端菜上去,应该是让人住宿的地方。”。 项元一边看着,一面跟着上官天云向着柜台走去。二人来到柜台,便见一位身着大红袍,满头白发的老者,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洁白的双手不停的拨弄着算珠,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在算账却给人一种十分吃力感觉。看他的着装项元料想,他应该就是这里的掌柜了。 “咚咚”。上官天云轻轻的敲了两下柜台。老者抬起头,亮出一道不悦的表情,看着二人道:“两位....小.....客官,先找个位子坐好,一会自然会有人招待的,这里是算账的地方,不接受任何询问!抱歉!”。听罢项元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对于他的态度不禁略有一丝不满。 “黄叔,是我天云!”。这是忽听上官天云轻声道。听罢老人顿时一惊,赶忙贴近他细细一看,顿时惊喜万分。当即走出柜台拉着上官天云,便向着身侧的一位仆人轻声道:“我有点事要去处理,这里的事你先照应一下!”。听罢那人便点了点头。 老人拉着上官天云和项元两人去了后堂的一间僻静的屋子里,并热情的招待了他们一番。上官天云随即便将项元的情况说给了老人听,却是一点也没有隐瞒,想来他对于老人定是非常信任的。“项元,我欣赏你!”。老者听完他的讲述,不禁对着项元竖起了大拇指,满脸大笑道,“老爷爷,我只是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恩惠,所以没什么了不起了的,你不必这样的!”。项元淡淡一笑谦虚道。老者哈哈一笑道:“呵呵,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气节,我自然十分欢喜,既然你是上官少爷带来的人,我自然会让你呆在这里。”。听罢项元心头不禁一喜,却听他沉声道:“不过,你既然要在这里工作,就得按照我这里的规矩做事,想要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钱财就必须要靠你自己努力了,我这个人可不懂得偏袒哦!你这年纪到时候坚持不下来,我可是会考虑将你扫地出门的!”。“爷爷,放心只要您愿意给我机会,项元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绝对不奢望能从您这得到任何的偏袒。”。项元口中这般说,其实心中还是有一点希望可以得到一些袒护的,毕竟自己的年纪还小,不可能达到chéng rén的工作要求。 老者微微一笑道:“你是个好苗子,在这里好好干,你会有前途的!”。听他的语气,似乎对于项元很是满意。“嗯!”。项元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个你拿着,挂在脖子上,以后你就是哪家客栈最小的员工了!”。老者笑眯眯的看着项元,并将一块巴掌大的深红sè令牌递给了他。项元接过细细一看,此令牌并没有太多jīng细的纹路,其上只有一个大大的“工”字,应该是这里员工的身份牌。将它挂在脖子上,项元突然有一种心酸的感觉;“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沦落到此?”。微微叹了口气,他便将心中的惆怅暂时压了下去。老者依旧笑看着他,目光也很是慈祥,项元这一丝的感伤想来他早已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也觉得他确实可怜。“你以后就叫我黄叔,别叫老是爷爷,爷爷的叫,我今年才38岁,只是头发白了一点而已!”。老者突兀滑稽一笑道。听罢项元不禁瞪大了眼睛,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完全不相信眼前这个白发的老爷爷竟然只有38岁!“怎么?你不相信?”。老者眯眼笑看着他。项元不禁尴尬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嗯,如果黄叔不说,项元一定不会相信的!”。听罢黄叔哈哈一笑,随后便见一位壮硕的汉子走了进来,分别与黄叔和上官天云道了声好,黄叔点了点头头便对他道:“你带着他去后堂,以后他就跟着你后面做事!”。听罢汉子满脸jiān笑的看了看项元,项元不禁哆嗦了一下,心中也感到一些慌乱。随即便听那汉子回道:“黄叔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他!”。黄叔点了点头道:“现在项元跟着你了,其他的我便不cāo心了,因为项元家住的比较远,所以在rì落之前就让他离开吧。”。汉子诚恳的点了点头,随即便领着项元离去了。 见他二人离开,上官天云突然对着黄叔道:“这个月有什么重大的消息吗?”。黄叔点了点头道:“独孤剑想将武林献给皇上,据可靠消息说,昨天他在天剑门召开天下武林大会,聚集了八大派众多的高手,以及各方小有名气的侠士,不下千余人。”。上官天云微微思考了一会道:“结果呢?”。“各派都已经达成了共识,愿意与我北元联合,今天独孤剑便要带着一方豪杰来长安,面见圣上!”。黄叔表情不禁微微严肃了起来。“看来独孤剑是想自己做将军,并且想将武林人士真正的收在自己的麾下,他的志向只怕不是在我北元为将了!”。上官天云已然明了了独孤剑的用意不禁微微一叹道:“凭着他这番功绩和才能想要在北元为将不难,我们也没有办法去阻止,由他去吧,西吴那边有消息吗?”。黄叔听罢赶忙道:“有一个,但不是十分确定!”。“什么?”上官天云眉头不禁微微一皱。“有消息称.......在西吴的香榭花城见到了.......吴.......绮梦!”。听罢上官天云明朗的双目不禁一睁,一脸满是惊诧的表情,“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在那里?难道真的是吴家干的?不可能啊,吴家没那个胆子?不好,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无法料想的,这件事肯定与吴绮梦有关,很有可能会左右纵横大陆未来的格局!”。说的此他的目光已然十分凝重,微微一顿却是听他一声长叹,随即苦涩一笑道:“算了,我自己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不了,哪还能分出心来,管国家大事?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结束再说吧!”。言罢便听他对着黄叔道:“吴绮梦的事情你们继续盯着,我不方便在这里呆的太久,黄叔,项元就拜托给你了,要是可以,不要太为难他。”。黄叔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这有分寸!”。言罢便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胸口。 上官天云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告辞了,黄叔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以后有时间我会常来看你的!”。黄叔哈哈一笑道:“我身体硬朗的很,上官少爷不必担心!”。听罢上官天云不禁微微一笑,随即便快步离开了,黄叔怔怔的看着他小小的背影,不觉间已然热泪盈眶,不禁喃喃道:“二少nǎinǎi.....该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尽头啊!”。随即不禁轻声一叹,举手擦了擦泪,便往大堂去了。 项元跟着大汉来到哪家客栈的后堂,抬眼便见一堆堆如山丘般的柴草,在院子里排成一圈。一个个光着肩膀的汉子,正十分专注的披砍着,劈完一堆,就交给另一个人送去厨房,自己再去“山丘”里抱出一捆,继续披着,仿佛就是一台劈柴机器,完全不需要休息。 这时忽见一位身着灰sè长袍,瘦骨嶙峋的老者从厨房走了出来,看着项元身前的汉子厉声问道:“人带来了没?”。汉子赶忙慌乱的点了点头,随即答道:“掌厨大人,就是这个小子!”。老者低头看了看项元,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汉子道:“你今天的活就到这里了,先去大堂招待客人吧!”。汉子兴奋一笑忙回道:“多谢,掌厨大人!”,随即赶忙跑开,似乎十十分恐惧。见他离去老者不禁冷哼一声,看着项元道:“你先去十捆柴,然后送进来,我再吩咐你做其他的事情!”。言罢也不说其他就往厨房里走去。项元看了看周围的柴草,听着一阵阵劈砍声,不禁长长的吹了口气,便无奈的走到一个空处,拿起地上的斧子,劈了起来。 由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项元并不太了解,便学着周围大汉子有模有样的做了起来。第一步把柴竖起来,第二步试试有没有竖的稳,第三步用力劈,然后柴就劈开了。这是项元自己总结的三步劈柴法,略微欣喜了一会,他便开始了动作。果然三步已经完成了两步,项元往着眼前的干柴,微微一笑,随即抡起手中的斧子,用力挥下。 只听“啪”,一声震动。斧刃已然没入了大半,可干柴依旧没有被劈开,反倒是自己的斧子被死死的卡住了。着两个不相干的物件此刻就好像是长在一起一样,怎么也拔不出来了。项元不禁吹了口气,随即卷起衣袖,露出两条如玉般的胳膊,然后双手握着斧子,双脚夹着干柴,整个身子曲蹲着,便是狠狠一用力。“看你有多坚强!”。项元心里这般念想,四肢的力气便越加了几分,便在此刻斧子与干柴突然分开,项元猝不及防之下怎有机会撤力,当即便是摔了个四脚朝天。“啊.....怎么可以这么难?”。项元不禁有些恼怒的一声大叫,随即却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以前的生活似乎真的离自己很远很远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有些心酸。微微一笑,他便想:“算了吧,既来之则安之,我的路已经不同了,何必再去想以前的rì子呢?如今的我或许会那时更安全!”。 “小子,你发什么呆啊?快点劈柴,掌厨大人脾气不好,要是一会完不成任务,肯定会骂人的!”。一位光膀子的中年大汉,看着项元忠告道。“嗯,知道了,叔叔!”。项元点了点头,便赶忙收拾了心情,重新劈了起来。 “啪、啪、啪。”一连三下,项元手中的斧子终于将一根干柴劈开了,可算是三劈到底,虽然有些笨拙但对于他来说已经值得欢喜了。“啪、啪、啪。”又是三下项远再次劈开了一根,稚嫩的脸上也挂起了更为清朗的笑容。“啪、啪。”。这次只用了两下,柴便劈开了,此刻的他不禁有些气喘,但脸上的笑容却更甚了起来。“啪、啪.......”,不知不觉十捆柴已然劈完了,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项元笑微微的笑了笑心中乐道:“没有什么事情能难的了我!”。 随后项元将柴草一一的抱去了厨房,掌厨看了一眼,随后略微挑剔了几句,便让他去后院里打水。项元提着空桶来到井边,望着深深的水井,此刻的他却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将里面的水弄进桶里,望着眼前的绳架,又看了看手中的水桶,他不突然灵光一闪便是欣喜不已,暗自点了点头道:“哦,原是这一天。”。 随即便见他,将绳子松下,牢牢的拴在自己的手中,确定无碍了之后,便是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抓着绳索,跳进了深井之中,就在他跳入的那一刻,他突然间觉得有一丝不妙,不禁“啊”的一声大叫,想要撤回时已然来不及了。他原以为是人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抓住绳子,只要抓紧绳子人肯定不会掉下去而被淹死,可是他却忘记了,绳子长的过分,他根本自己这样与跳井有什么区别呢? 此刻的他不禁想臭骂自己一声,心中也开始慌乱了起来,“没想到最终还是我的出生害了我啊!”他不禁苦涩一笑,便是闭上了眼睛,他曾经想过自己也许会战死沙场,为国家热血飞扬。也有想过自己可能会遭jiān佞陷害,含恨而亡,当然他也希望自己能封王拜相,成就不世功勋,然后颐养天年。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般愚笨的跳井而亡,死于自己的无知之下,他相信自己下辈子投胎一定是个痴傻童。“哈哈”。项元不禁轻声一笑。 第十六章 天道有命唯酬勤 枯骨虽冷傲气存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我一定要强大起来!我一定要强大起来......”。幽深的密林之中突兀的传来一阵稚嫩的童音,一遍遍的在山林之间回荡。音未罢,便见一道矮小的身影已然出现在高高的半山腰处。定睛看去,此人应该是名孩童,只是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后背居然驮着一块比自己个头还大的岩石,正摇摇晃晃的向山顶的方向攀爬着。 他在干什么?他疯了吗?从他那里到山顶至少还有一千米,而且山势陡峭,即便是一个成年人走上去也会累的口吐白沫。他一个孩子,还驮着一块少说有五十斤重的大石头,想要登上山顶根本没有可能!即便是亲眼看见我也会以为那是个梦。 “嗤啦!”突然孩童踩蹦了一块石头,身体当即便垂在了山腰处,只靠着他那只稚嫩的臂膀牢牢的抓住一块突起的岩石,才没有立即摔下山去,粉身碎骨。由于此刻他还背着一块巨大的岩石,本就不堪重负的臂膀此刻更显艰难。孩童并没有因此慌张而失去方寸,竟是靠着那一只臂膀,将自己的身体连同背上的巨石缓缓的向上牵引,与此同时,他的双脚也在尽可能的向上抬起,只要能碰到那里的支撑物,他便能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个危机,孩童坚信他可以的。 他的身体在缓慢的上升,他的脚也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尽管此刻他的小手已经被一些碎小的岩石磨伤,剧烈的疼痛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消磨他的意识。可是他依旧没有妥协,咬着一口银牙,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坚持着。“给我上去!”。孩童低吼了一声,力度当即再加了三分,他的身体也随即再度上升,其双脚便成功的搭上了支撑物,危机便在此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孩童扭过身靠着身后的岩石坐下,便是长长的喘了口气。此刻看清了他稚嫩的脸蛋,方才知道,此人竟是念楠。现在他的力气真的是用完了,即便站起来也办不到。 念楠看了看山顶,不禁微微一笑道:“今天比昨天又近了一点,继续加油,再过几个月我应该就能上去了,无量山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言罢,便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已经被汗湿了的书籍,正是《启影残》。这本书籍是一个月前他从吴痕雨那里挑来,自己花了两天的时间抄写完的。这一个月他便是照着这上面的武功勤加练习,由于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练体的方法,自己完全可以理解所以他并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样每天跟在冷沫儿身边学习,这也给了他很多时间来zì yóu分配。 其实念楠不仅仅在苦练《启影残》,还在修炼尘尽私自教他的一门内功心法《终尘决》,由于他十分勤奋,不怕吃苦,因此他的武学修为在这短短一个月间,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孩童,仅次吴痕雨。只是他一直没有和他们交过手,所以这一点除了尘尽她们几人清楚以外,其他人并不知晓,就连念楠自己也不知道。 “呼.......”,念楠轻微的吐息了一声,便盘腿坐下,修炼起了内功。随即一股股真力便如清风一般在其体表缓缓的鼓出,将他满身的灰尘一点一点的吹落,其身上的那些伤痕也在此刻缓慢的修复,已经麻木的身体便开始一点一滴的恢复,其苍白的面容随之红润了起来。 随着终尘决修炼的时间越来越久,从念楠的身体中鼓出的真力也就越来越多,很快便在他的周身结成了一方巨大的气场,这个气场十分柔和,似乎根本不具有任何的攻击xìng。鸟儿可以在其中zì yóu飞翔,时而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渺小的昆虫也敢放肆的在这片区域里和早起的鸟儿追逐打闹,一阵阵不和谐的狂风吹来,到了这里却成了一股股清爽柔和的微风。似乎这里的一切总比外面的世界更安全更舒适。随后鸟儿越来越多,虫儿也越来越放肆,狂风也变的越来越柔和,这里的世界真的善良太多了。 “喝啊!”。不知过了多久,念楠突兀一声轻叫,一身真力即刻泻出,缠绕在其周身的气场便在此刻如泡沫一般破散而开。与此同时所有的鸟儿,便又疯狂的追起了虫子,虫子们也在此刻赶忙逃向世界各地...... “怎么这么快就达到了第二层?”。看着身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感受着体内真力的暴涨,念楠意识到自己已经达到了终尘决的第二层,其心中不禁有些欢喜,却更是惊讶。“试试看!”。他心中一动,一股真力即刻涌起,其身后的巨石便在毫无声响中被撕成两半。“咚、咚”两声滚下了山腰。“不好意思啊,石头大哥,我刚才应该把你搬开的!”。看着陪着自己训练一个月的石头被毁,念楠不禁有些心疼。微微一阵感伤后,便见他纵身一跃,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其身已然跃起四五丈,又见他单脚猛的一推石壁,便再次跃升好几丈。就这般仅仅十余步,他已然上升了百米,将身一转早停在了一颗树枝上休息。 “飞起来的感觉,太棒了,哈哈,现在我念楠也是个高手了!”。念楠终于一声大笑,便是更加自信的看了看山顶的方向道:“再等我半年!”。言罢便想跳回,就在此刻他忽然看见头顶上方约十米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山洞,一层层白雾若有似无的从洞口缓缓飘出。念楠不禁大奇,便纵身一跃,不过一步其身已然停在了洞口。 一阵yīn冷的狂风突兀的从洞口鼓出,呜呜的响不停。仿佛是一个人的哭泣声,但却更像一种兴奋的笑声,似乎很期待自己走进去一般。 念楠犹豫了一会,便缓步走了进去,望着黑压压的四周,他的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虽然这个山洞离地面很高,但是谁敢确定里面就没有会吃人的野兽了?念楠这般一想,心里便越加害怕。但他既然到了这里,可不希望就这样被吓回去。 由于山洞很黑,他只能摸着墙壁一点一点的前进,尽管现在的他勉强算个武林高手,可在这样的黑洞里依旧束手束脚,看不清前方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此刻他忽然有些惶恐,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眼睛瞎了,还是武林高手吗?还能保护身边的朋友吗?项元在外面被欺负了,回来告诉他这个瞎子,也许他除了陪着他哭以外什么都干不了,想着想着他竟然有些想哭了,赶忙甩了甩头轻骂自己一声道:“都想到哪里去了?真是没用!”。骂完自己,他的心里总算轻松了一点,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缓慢的走着。 随着他越来越深入,一个转弯,一道强光突然shè入他的双目之中,周围的一切也在刹那间异常清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念楠不禁看的有些呆了,完全惊住了。 眼前的地方竟然是一间巨大的宫殿,而自己此刻正处于一条长长的走道之中,走道两边是一排排高高的石柱,为这座宫殿撑起了一片石天。目光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金sè座椅,座椅的两边盘曲着两条石龙。石龙雕刻的栩栩如生,好像随时都要破顶而出一般,这座宫殿绝对不是野兽随意打出的窝,而且也不可能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念楠心中这般肯定道。 “光?”,“哪里有光?光在哪?”。念楠心头突然想到了这一点,这里没有光源,为什么自己可以完全看清这里的一切呢?他赶忙四下寻找,到底光在哪?外面的光到底是从哪里shè进来的?难道这里的一切都是透明的吗,外面的rì光可以直接shè进来?终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只石龙的身上,便再也无法移开了,随即他便不自觉的往前走去,往那高高的黄金座椅的方向走去,因为他有种感觉,那里好像有人在叫他。 随着念楠的脚步越来越近,一道强光突然自两边的石龙的双目之中飞shè而出,笔直的冲着他的头颅而来。此刻的念楠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一样,就这般一步步的走着。下一刻,便见那道强光已然shè入了他的眉心之中,他的双目也在下一刻突然划过一道血光,与此同时,一幕异常清晰的画面便冲入了他的脑海中。 昏黄的天地,一排排金甲神兵铺天盖地的将一名身着白sè铠甲,满头银发的中年汉子围在其中。这名中年汉子颇为不同,只见他手持两柄神剑,一双冷目丝毫不惧这里的千军万马,紫sè的双唇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白虎,你胆敢与魔族为伍,便注定会有今rì的结局,今rì我奉天帝之命前来拿你!”。一道满是威严的声音自高空落下,无匹的战意便如洪水一般滚滚而来,无形的威压顷刻间便将万里浓云驱散,令得方圆百里突兀的涌起一股炙热。随即便见一道青光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再见时早有一青sè身影停在了中年汉子的身前。想来这中年汉子便是来人口中所说的白虎。 “青......龙。”见到身前的青sè身影,白虎不禁微微愣了愣,不觉间一丝苦涩便挂在了他的嘴角。 “白虎你知错吗?”。青龙的声音依旧洪亮而充满威严,不带一丝感情。白虎长长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罢了罢了......圣尊大人已死,我对天庭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留念的了。”。言罢只见他双手一举,两柄神剑瞬间泛出一红一蓝的圣光,整片天地似乎在此一瞬一分为二;一边是红sè一边便是蓝sè。 “你认真的吗?”看着此刻满是战意的白虎,青龙的眼神有了一丝晃动,声音也多了些许颤抖,似乎很不愿意看到现在的局面。“青龙,圣尊大人不应该这么死,九翼天神也不该死,决她也不该死,魔族不该就这么被抹杀。我们的信仰都错了,你知道吗,都错了!白虎今天没有打算活着,我要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白虎一边说着两行泪水便不自觉的滑落而下,与此同时他身上的光芒便更加强烈起来。 “那.....动手吧!”。青龙无奈轻声一叹,言罢其双目已然泛起了泪光。随即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数千名神将冷声道:“你们不许插手!”。音落只见他纵身一跃,一道青光便是直冲霄汉,转瞬间便见一只巨大的青sè长龙盘曲在百丈高空,“吼!”,一声长啸落下,漫天浓云当即滚滚而来,随即一声声雷鸣响彻天地,一道道电光闪耀千里。“我白虎今rì竟要与青龙对战?呵呵,朱雀,玄武,在死之前我真想见见你们。”。望着此刻的巨龙,白虎毫无所惧,直接冲天而起,却在凌空百丈之际滑落了一声惆怅。 青龙吼出一声,似乎在jǐng告白虎,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听罢白虎笑了笑道:“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白虎,来吧青龙!”。言罢,只见他手中双剑一摆,两道巨大的剑光便向着青龙的双目撞来。见此青龙一声大吼,一股泛着些许腥臭的狂风便直迎而去,只一瞬便与那剑光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惊天轰鸣声响起,底下的神将已然分不清是雷鸣还是龙吼。 “吼!”。一声虎啸响彻,便在那百丈高空炸出一道白光,将整片天地瞬间染亮,随即便见一道青sè的龙掌与一只巨大的虎爪狠狠的碰在了一起,一青一白的光芒当即爆成一团,狂风瞬间没有了方向,肆掠而开。浓云也被迫卷起一幕绚丽的雷光,在那万丈空间久久不散,原本晦冥的天地此刻更加yīn沉。忽然,一道红光,一道蓝光如两颗星辰自那百丈高空直落而下,“轰”一声落地,惊起漫天烟尘,震颤百里大地,抛飞无数巨石。烟尘消散,正见两柄长剑直直的插在泥土之中,剑身上皆刻了两个古朴的字印;傲世、不屈。 “啊!”一阵疼痛突然传来,念楠不禁叫了一声,定睛一看自己不知何时已然坐在了金sè的座椅之上,其左手的食指也不知何时竟然搭在了石龙的牙齿上,一滴滴的鲜血正顺着龙齿缓缓流下。念楠将食指抽回,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脑海中却又是不自觉的想到了刚刚的画面。“哎,头好痛!”。念楠甩了甩有些沉重的脑袋,揉了揉太阳穴,等稍微舒服了一点,便是一声长叹靠在了座椅上,他并未发现,就在这时,两侧的石龙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睛。 “奇怪,我的脑袋里怎么会有那么jīng彩的画面?”。言罢他不禁四下里看了看,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喃喃自语道:“怪怪的地方,我的本事还没长多少,还是快走吧,不然惹了麻烦就不好了!”。言罢他赶忙起身,迈出步子便要走。刚跨出一步,脚下突然一阵刺痛传来,念楠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跪倒在地,“咔!”一声轻响突然在他的膝盖下传来,他不禁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膝盖下的一块石板已然碎裂。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时,便见其身下已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好像一张怪物的大口将他瘦小的身体完全吞没。 “这是在哪?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念楠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昏黄的天地下,置身于千军万马之列,前方不远处,身着白sè战甲的白虎赫然就在眼前。“你祖nǎinǎi的,我怎么会搞到这个地方来了?”。念楠已经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自己都已经要走了,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就在此刻,如他刚刚看到的场景一样,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的眼前了。他也被这场惊世大战惊住了,就这般呆呆的看着风云骤变的天地,只是此刻的他心中突兀有些莫名的悲楚,这场大战分明是被逼的,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白虎一定要和青龙之间不死不休呢,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需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解脱?明明不想打为何非打不可?他们口中的圣尊是谁?九翼天神又是谁?还有只在传说中才有的魔族又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疑问突然在念楠的脑海中涌起,他的泪也不禁滑落而下。 突然,一红一蓝的圣光从天而降,“轰轰”两声巨响惊回了他的思绪。他不禁定睛看去,刺眼的光芒已然直直的插在了自己的眼前,光芒渐渐散去,现出了两柄神剑的剑身,“不屈”与“傲世”第一时间撞进了他的双目之中,近而留在了他的心里。“不屈,傲世?是这两柄剑的名字吗?”看着近在咫尺的神剑,念楠不禁一阵失神。 “嗡嗡。”两声轻响自双剑之中传出,似乎在回应着他的话。“你们听的见我说话?”念楠不禁惊奇的问道,其一双明目早大大的睁开了。一声问罢却怎么也见不到它们再有任何的回答。念楠不禁很失望的叹了口气。 也就在此时周围的一切突然变换,眨眼之间他已然身处一个满是碎石的山坡之上。念楠不禁四下里看了看,竟是发现了一些细小的彩石,捡起来细细一看,居然是一个个已经石化了的贝壳。“这里,原来是一片深海吗?”。念楠着实一惊。便在此时,一道银光突然闪入他的眼角,念楠赶忙扭头一看。正见一具人形骸骨,双手紧紧的握着两柄长剑拄在地上,支撑着残破的躯体耸立在一片焦阳之下,抬头挺胸。此刻他的双目虽然被时间所风化,可是念楠依旧可以想象的出在他临死前的那一刻,他的目光究竟有多么的锐利。“你......是......白虎前辈?”。念楠认识他手中的长剑,正是不屈与傲世,心中料想此人应该就是白虎了,不禁微有一丝感伤道。 看着眼前的骸骨念楠突然有些痴迷了,脑海中也不断放映着白虎与青龙对战的场面,那时真可谓是天翻地覆。虽然他不知道为何白虎决心一死,也不懂为什么青龙一定要与他对立,可是他却懂,那一刻的白虎是有多么的洒脱。如果有一天他也可以使出浑身解数,穷尽一世孤傲,斗一场酣畅淋漓即便死也甘心了。他突然间明白了白虎之前的那句话:“来吧青龙,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白虎。”。不是说从前的自己不是自己,只是这次的自己是拼尽全力的自己。 “傲世,不屈......”。念楠怔怔的望着他手中的长剑,喃喃道:“这两柄剑在你的手上,才不会辱没啊!”。 呼.....一股微风轻轻的吹过山坡,忽听“咔嚓!”一声轻响自骸骨之中传来,屹立不倒的骨架便轰然倒下,砸碎在荒废的山坡之上,散乱在无数的碎石杂草之间。 看见这一幕,念楠赶忙上前将娇小的身躯挡在风口,不忍那一堆白骨就这样随风而去。“白虎前辈,请受小子念楠一拜!”。念楠情不自禁的向着白骨磕了一个响头,便捡起身前的一些碎石,小心翼翼的将其掩埋。由于此刻的风太大,虽然他拼尽全力,依然有大半的白骨随着风声散去。 “哎,对不起哦,白虎前辈,我没有你那般的通天手段,可以左右一切自然之力,我只是个普通的人,只能为您做这些事情了,您泉下有知应该不会怪罪我吧?”。念楠看着身前矮矮的坟墓,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即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哎,再厉害的人终究不过是一捧黄土。”,感慨一叹,念楠不禁看了看还伫立在身前的两柄长剑,好一阵失神。 就在此刻突如其来的炙热瞬间将他惊醒,他忙抬头一看,心中大惊不已。竟有两条长龙从天而降,直直的停在自己的眼前。念楠看的仔细心中便更是惊诧,这两条龙不就是大殿上的那两条石龙吗?其中一条龙的龙齿上还残留着他的鲜血。 “小伙子谢谢你为我拣骨立坟,令我残留下来的神识没有被风吹散!”。一道清朗的话语自两条石龙的口中缓缓而出。“啊?!你们会说话?你是谁?”。念楠大惊不已,心跳不禁加快了起来。一道清晰的笑声自龙口中呼出便听它道:“我就是白虎,这间宫殿的主人!”。“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念楠被吓的险些说不出话来。“修为到了我们这种程度,临死前可以运用一些灵识将自己的传承留下。”白虎的声音再次从石龙的口中说了出来。听他如此一说念楠虽然听不懂,心中却是不再那般慌张了,反倒有些欣喜,至少自己有幸能与这样的人物说说话。“白虎前辈您有什么要交待晚辈的请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念楠十分诚恳的说道。 听罢两只石龙皆点了点,随即看着念楠道:“你的名字叫念楠?”.“是的!”。念楠很干脆的答道。“嗯,不错,不屈与傲世这两柄剑我就送给你了,有一天希望它们能在你的手中发挥出更为绚丽的光华!”。白虎的声音也十分真诚。听罢,念楠不禁看了看伫立在其身侧的两柄长剑,心中不禁有些激动。说实在的他是非常喜欢这两柄剑,只是一直都没有奢望得到,此刻白虎竟然愿意将它们送给自己,他怎能不激动,不欢喜? “多谢!”。念楠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向着他道了声谢。他心里知道像白虎这样的人物自然是一言九鼎,便没有任何推让之理。“呵呵,你能到此便说明我与你确实有缘,没想到在五万年后我白虎竟然可以遇见你这般对味的小子,这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言罢白虎不禁哈哈一笑。“什么?五万年?”。念楠此刻却是情不自禁的一声大叫。五万年有多久他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三千年前黄帝打败了蚩尤,然后才有了天地人三界之说。他说他是五万年前的人,那他岂不是神的祖先? 石龙点了点头,也不多解释便对着他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也给不了太多东西了,你拿着这两柄剑,便能回到大殿,也能看见我在石柱刻下的一些武道心得,等你继承我的衣钵以后便可以在那里悉心钻研,不出十年保你傲世人间,除非是碰到神否则没人可以伤得了你!”。不待念楠回话便听他道:“好了,我现在先将你身上的一些粗浅的武道废除。”。言罢便见石龙的嘴巴已然缓缓张开。 “白虎前辈!等等。”就在此时念楠突然一声大叫道。石龙不禁有些愕然,忙问道:“怎么回事?”。“白虎前辈,请您原谅,我不能接受您的传承!”。念楠十分抱歉的说了一声,随即向着石龙深深的鞠了一躬,便道:“我知道白虎前辈您手可通天,在您看来我这样渺小的人有幸能得到您的眷顾继承您的衣钵,便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大礼物了。但请您原谅,您的传承我是万万不能接受。”。听了他的话,石龙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念楠继续道:“念楠苦练武功这么多的rì子,好不容易有了这一丝在您看来十分浅薄的修为,可是我却是付出了太多太多的艰辛,我念楠是个不懂转弯的笨小孩,我只想把自己已经坚持的事情坚持的做下去,和我的那群兄弟们一样,一步一步的用自己的脚印走这一趟。如果今天我得了您的传承,或许我可以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突飞猛进,达到所有人无法岂及的地步,但是我会打心底里瞧不起我自己,因为我没有坚持自己的努力,没有按照既定的轨道走下去,而是利用了您给我的捷径。我会因此觉得在我兄弟的面前抬不起头,所以白虎前辈请您原谅,我因为有了我的坚持所以我不能接受您的传承,请您成全!”。 “你的坚持?”。白虎的声音有了些许戏谑的味道,其中的轻视之意不言而喻。念楠不是傻瓜自然听的出来,却是依旧诚恳的点了点头,随即道:“我早就想好了,既然我确定要走好自己的武道,就一定会坚持,虽然我还不懂什么叫武道。”。“哈哈哈哈.....”。听了念楠的解释白虎当即哈哈大笑,随即道:“你这小子倒是诚实,可是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今天你到了这里,我的传承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都由不得你!”。听罢,念楠的神情闪过一丝决然,当即朗声道:“能和白虎前辈过招,念楠求之不得!”。言罢,架势已然大大的拉开在白虎的眼前。 “什么?”。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孩子,白虎不禁大为惊讶。石龙僵硬的目光首次出现了一抹呆滞的神情。“你小子,敢和我动手?”。石龙的口中突兀爆出一声怒吼,天地也在瞬间yīn霾,无形的威严当即如cháo水一般向着念楠的肩膀拍来。“噗嗤!”。仅仅僵持一刻,念楠便吐出了一口鲜红,软到在地。此刻的他竟然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白虎的实力只怕远远超过了尘尽。忽听“嘭!”一声轰鸣在念楠的的身后炸出,无数的碎石便应声抛飞。见此念楠赶忙就地滚开,躲过了重重石雨,翻身而起时,早有一具完整的骸骨手持不屈与傲世双剑立在他的身前。 “什么?”。看着眼前的枯骨,不就是刚刚被风吹倒的骨架吗?而且有一部分已经随风飘散了,自己只捡起了一小部分,怎么此刻竟会比之前的还要完整呢?念楠心中大惊不已,不禁脱口而出。也就在此时,一块块碎肉,一根根经络竟然就这般一点一滴的出现在枯骨之上。仅仅眨眼之间,一位身着白sè铠甲,满头银发的中年汉子已然立在他的身前,真是白虎生前的摸样。 念楠惊讶的张大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来吧,你不是要和我动手吗?”。白虎爽朗一笑,看着念楠招了招手道。“白虎前辈......得罪了!”。念楠心中的确不想接受他的传承,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武道从此走在别人的意识之下,谁也不能左右自己的坚持,否则拼死相抗。“给你!”。白虎顺势将手中的双剑抛了过去,一红一蓝的圣光瞬间便停在念楠的身前。“剑我既然说送给你了,它们便是你的武器了,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武道是怎样的一种坚持!”。白虎淡淡一笑,紫sè的双唇已然泛出了一丝嘲讽之意。 念楠拿起长剑,就势舞起,便是带出了一红一蓝的圣光,直将晦冥的天地恢复如初。看着手中的双剑,念楠有些诧异,原以为拿起它们定然十分吃力却不想竟是如此轻巧,称手至极。 “嗯?”。白虎惊疑了一声,一抹满意的微笑便挂在了他的脸上。“准备好了吗,来吧!”。他不禁催促了一声。 “喝啊!”。念楠运气终尘决所有真力,练习一个月的体魄瞬间爆发启影残的初步身法,下一刻只见一红一蓝的圣光划过,再看时他已然持剑立于白虎的身前。“来的挺干脆的,可惜速度太慢!”。白虎皱了皱眉头,单手早擒住了念楠的咽喉。“啊!”。念楠一声大叫,便涌起全身真力,双手猛的一挥,两道绚丽的光彩便向着白虎的手臂削去,决心将他的手斩下。“剑,哪能当刀来使?”。白虎一声轻笑,随即便见他身姿不动,单手只在胸前一绕,念楠顿觉双手一轻,再见时,傲世与不屈已被他夺了去。 见此念楠依旧不肯妥协,低下头,将那一只擒住自己脖子的手,紧紧的夹住。于此同时双手握紧拳头,自下而上狠狠的向着他的肘关节打去。白虎的眉头微微一皱道:“真是蛮干!”。言罢其手上的力度猛地一加,念楠的整个身躯立时便被他提着空中,一种窒息感瞬间从他的咽喉处传来,逼退了他所有的反抗。身在空中念楠依旧不肯服输,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双腿就势一提,便快速的夹住他的肩膀,整个人是这般顽强的挂在了白虎的单臂之上。“这样都还要反抗?”。言罢白虎摇头一笑,随即冷声道:“那这样呢?”。音未落,白虎另一只手已然将傲世剑抵在了他的眉心处,堪堪便要刺入。 此刻的念楠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心中也没有一丝不甘,对手实在不是他这样的毛头小子可以匹敌的。此刻他不禁轻松一笑,毫无所惧盯着眼前的傲世剑,不吭一声。 “哎,时间不多了啊!”。白虎突然轻声一叹,听罢念楠顿觉身体一轻,定睛看时自己已被抛在空中。念楠动作相当灵活竟是借助划过身前的一丝风力,翻身一转,便是稳稳落地。 “嗯?动作有些特别!”。看着稳稳站立的念楠白虎不禁笑赞了一声。随即有些惆怅道:“罢了,你不肯接受我的传承,我白虎也不会勉强与你,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便为你这小子做点是吧!”。言罢只见他身体一曲,一道白光骤然炸开,随即一只巨大的白sè身躯便出现在念楠的眼前,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只白sè的老虎。 便在此时傲世与不屈两柄长剑突然飞起,化为一红一蓝的圣光在白虎的周身旋飞而起。“我手中的两柄剑是我一生的牵挂,出了这里你便没有能力使用他们,我会为你打开这里的通道等你有一天有了实力再来此处取剑吧”。柔和的声音自白虎的口中说出,其身影也随之忽明忽暗。当一条银白sè的道路直直的通向远方的一片黑暗之时,所有的一切便都消失不见了,整片空间瞬间只剩下念楠一个人,和一阵阵拂面而过的微风。“念楠,出去吧,这里的一切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多一个人知道你就多一份危险。”白虎最后一道声音徐徐散去,便见两道璀璨自云端直落而下,“轰”。一声震动,不屈与傲世已然直直的插在念楠的身前。只是此刻的它们却是没有了当初的圣洁之光,若是别人看来不过是两柄再寻常不过的铁剑。 看着它们念楠举步上前抚摸了一下剑身上的四个古朴的字刻,淡淡道:“你们好好的留在这里等我,下一次来我就带你们走,将来有一天你们一定会有比曾经更加闪耀的光辉。”。 言罢念楠不禁微微一笑,便是举步朝着前方走去。沿着银sè的道路不过多时他便重新回到了大殿,金sè的座椅上依旧是两条石龙在那安静的蹲着,一只龙的龙齿上也还残留着他指尖的鲜红,周围的一切与来的时候一样一点也没有便。 “哎!”念楠轻声一叹,摇了摇头道:“白虎前辈您安息吧,这里的一切念楠保证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永远不会!”。言罢他的目光已然泛出了一抹泪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心中如何这般惆怅。他不敢再多呆了,赶忙沿着原路往洞外摸去。 当一道刺眼的rì光shè入他的双目之时,他已然停在了洞口。转过身念楠再次往洞内看了看,随即便是纵身一跃,踏着石壁急速而下,不过片刻他已然走下了山腰,驻足在一条通往深林的道路之上。“今天的一切真是让我成长不少,嘿嘿,总有一天我念楠也会有和白虎前辈一样的本事!”。念楠咧嘴一笑道。突然想到了项元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今天项元和上官大哥去城里怎么样了,哎,真是担心啊。”。甩了甩头,念楠不禁傻笑道:“哎,我担心这个干嘛?项元他可是比我还机灵呢,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我还是快些把武功练好,将来兴许可以干出一番事业呢!”。言罢,他便往深林走去,目光也开始锐利起来。 第十七章 白须青衫星辰目 杯中无酒意是痴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一声不甘的轻吼自一口水井之中叹出,激起阵阵清朗的回音,似一声声刺耳的嘲讽,传入项元的耳中。此刻他四肢大大的张开,用尽全力紧紧的挤着两边的井壁,使整个身体保持平衡,而不落进水中。 然而两边的井壁都长满了青苔,又湿又滑,想要在这里保持平衡就已经很难了,根本不可能爬上去。项元不想放弃,已经不知道在这里撑了多久了,可是一直没有人来到这里打水。“难道,掌厨大人已经不需要水了吗?我这么久没有回去复命,他就不急着找我一下吗?”。他心中不禁这般想着。 此刻他真的快支撑不住了,从四肢传来的酥麻感也越来越清晰。“救命啊!”。项元忍不住一声大叫,他这般用力一叫,其四肢的力气便瞬间减弱了几分,只听“嗤啦!”一声轻响,其整个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便要往下坠去。项元反应不慢,四肢当即再次用力挤住井壁,却发现只是徒劳,好不容易达到的平衡一但毁了怎能在这般情急之下快速修复?更何况此刻他的体力早已耗尽了九成,如此而为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于是,他便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缓缓下落。 “真有够讽刺的!”。一声苦涩从其口中无奈的冷冷吐出,一抹自嘲的微笑便清晰的挂在了他稚嫩的脸上。“嗤嗤嗤嗤哧哧嗤......”,一连串的轻响随着他身体的下滑,越来越密的在两边的井壁传出,两道深深的抓痕掺杂鲜红的血滴,缓缓的向着井底延伸。项元知道自己死期到了,可是他真的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太多太多了,他很不甘心,因此拼尽了全力在死亡线上挣扎,多一刻便会有千万种可能,总有发生奇迹的机会,项元深信不疑。“啊......”。项元大叫着,拼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着,指尖上传来的疼痛也随之狠狠的刺激着他有些迷乱的大脑。现在的他知道自己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因为他的屁股已经碰到了井水,冰冷的温度令他惊恐不已,唯有这般他才不会因恐惧而有所慌乱,既然没有人可以救他,他就必须自己想办法。 就在此时,他突然看见当初从井口垂下来的绳子正紧紧的绑在自己鲜血淋淋的小手上,先前他一心只希望别人来救自己,因此便忽略了绳子的存在。此刻他猛然看见了绳子,一股生的希望瞬间便激起了他的兴奋,将其心中的恐惧完全驱散。有了办法,项元赶忙撤出四肢,其娇小的身躯便在下一刻“扑通!”一声落进了水中,冰冷的井水并没有令他感到丝毫的恐惧反而使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项元整个身体泡在水中,一只手抱着水桶,不让自己沉下去,另一只手便拼命的扯着绳索。井再深总有底,井口的绳子再长总不会长过井深,所以应该很快就能被拉紧,到时他便可以通过绳子爬出去,既然别人给不了自己奇迹,那自己就该为自己创造奇迹。项元一边扯着绳子一边鼓励着自己。果然他只扯了数十下,绳子便被拉紧了。此刻他依然不放心,再次扯了几下,见绳子没动,他心中便不再有所顾虑了,随即拉着绳索缓缓而上。 这一个月跟在冷沫儿身边修炼武道,他虽然没有达到飞檐走壁的地步,但顺着绳子爬出井口,这点力气他还是有的。因此仅仅几个呼吸,便见他湿漉漉的小头已然伸出了井口,其霜白的小脸便再次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一道灿烂的微笑即时亮了出来。 “呼.....”.项元仰面躺在了地上,对着天空长长的吐了口气。从井底爬出来,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现在的他即便想站起来也没有力气了,必须好好休息一会才行。便在此时一张温和的笑脸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项元不禁一惊,赶忙仔细一看。此人身着青sè长袍,腰间悬着一个酒葫芦,其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似乎深怕别人以为其中装的不是酒一般。他虽然已经满头白发,看样子已然年过七旬,但其一双明目宛如一片星光般明亮丝毫不显半分污浊迷浑之sè。 项元确信自己从未见过他,可是看着他和煦的笑容,好像他真的跟自己很熟一般,渐渐的竟是连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见过他。 “呵呵,小家伙我们不曾见过!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老者似乎能够听到他的心声,笑着回答了他心里的疑问。项元心里有些紧张,不禁问道:“您是掌厨大人派来督促我的人吗?”。听罢老者哈哈一笑,捋了捋龙须道:“不是,哪家客栈里我只认识黄掌柜,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听罢项元不禁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只有带这个.....才能进来的吗?”。项元本将脖子上的令牌拿给老人看,可是一看令牌自己心中却莫名的尴尬起来,竟是将它迅速藏在怀中,似乎很怕被老人知道自己是这里的员工一般。“你是这里的员工?”。老者看见了他的举动,心中已然有些明白了,之所以问出口不过是想听听他该怎么回答。听罢项元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老者见了不禁又问道:“看你这架势,似乎并不希望在这里做员工啊,那你为何还有留在这里?你这样的年纪也确实不该来这里干这些重活的啊,不会是你父母逼着你过来的吧?这么狠心的父母,老夫可看不过去,你家在哪我这就带回去和他们理论去!”。“谁要你管啊?我在这里干活我愿意,这其中的原因我想也不用和你多说吧?”。项元突然间大怒道,其白嫩的小脸上已然深红一片,显然是动了真怒。不等老者开口便又听他大叫道:“你让开啦,我要去打水了,不然掌厨大人肯定会不高兴的!”。随即其娇小的身躯便将老者撞在一旁,当他走道井边时,才发现水桶还在井底,没有水桶他怎么打水? “哎......我怎这么笨啊,什么事情都干不了?连打一桶水都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用?”。一声长叹罢,项元已然坐在了井口,轻轻的抽泣了几声。老者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一笑,随即摇了摇头,轻步走到他的身边道:“小家伙,敢喝酒吗?爷爷请你干一杯怎样?”。 一声音罢却是不见他回应,老者耸了耸肩,便取下挂在自己腰上的酒葫芦,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酒盅,这个酒盅是很普通的那一种。“嘭”。一声轻响,老者已然打开了葫芦,往杯子里缓缓倾倒。过了一会杯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出现,也没有见到又任何东西从葫芦里倒出,却听他大大一笑赞叹道:“啊,好香的酒啊!”。将葫芦挂回腰间,老者端着酒杯小心翼翼的走到项元的身边,似乎深怕真的有酒被晃出来一般,可是里面明明就没有一滴酒啊,完全空空如也! 项元虽然背对着他,但是依然斜眼瞥了几下,自然知道杯子里其实没有一滴酒,但是他不明白,为何老人的表情却是那般的逼真,好像里面装的真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酒。“你骗人,这里面明明没有酒!”。项元转过身指着老者叫道。老者故作惊讶道:“怎么可能会没有酒呢?不信我喝给你看!”。言罢便是仰头似乎真的是一饮而尽了,但是项元看的分明,根本没有酒从杯子里流出。可是看着他那般陶醉的摸样,项元再次不确定起来,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有问题了。 “你给我倒一杯!”。项元走上前对着老者道,他才不相信杯子里真的有酒。老者故伎重演了一番,项元接过酒杯,仰头一倾,其心中便已经做好了喝酒的准备,但舌头却是怎么也没有感受到有任何的酒水流过。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项元不禁瞪大了双眼,心中有些恼怒,却是不甘心的伸出舌头,在杯子里舔了一圈,仍旧没有感受到一点酒味,项元当即怒不可遏,直接便将杯子丢了过去,老者见势赶忙慌不择路,一阵手忙脚乱的接过杯子,如获至宝一般的将它里里外外擦拭了好几遍,方才罢了。此刻项元心中已经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个老东西一定是个疯子。 “嘿嘿,对我就是疯子!”。老者似乎真的可以听见项元的心声,竟然就这般好巧不巧的回答了出来。如果说上一次是巧合,那这一次难道还是巧合吗?那项元就得有些悲哀的想一想,今天是他的运气太背,还是这个老疯子的运气太好了?那毫无疑问,肯定是自己太背了。 “你能听见我心里的话?”。项元开口问道,他可不希望自己会背一天。老者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随即道:“小娃娃,你这一身微末的武功应该是冷沫儿那丫头教你的吧?”。“什么?”。项元心中大惊不已,这个老家伙竟然知道冷沫儿,他可听尘尽说过,冷沫儿除了他们几个人知道,外人很少知道,此刻这个疯癫的老人竟然能一口道破自己的师承,那他会是谁?莫非他的本事比冷漠儿还大?项元心中这般想着,嘴上却是半分也不敢说,只是将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的看着他,其心中的震惊已然不言而喻。 “没什么好害怕的,我和冷沫儿那丫头只有过一面之缘,我对她没有什么恶意的。”。老者再次取出酒杯,斟满酒,然后一饮而尽,项元仍旧没有看见有一滴酒从葫芦里流进杯子里,也自然不能理解为何老者总能从空酒杯里喝出有酒的感觉?项元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感觉自己的体力有些恢复了,便走到井边,拉紧绳索,纵身跳了下去,水桶还在井里他得将它带上来,不然怎么打水? “咿呀?这个小东西,还真有些xìng格,呵呵,挺对我胃口的,将来应该不简单啊。”。老者捋了捋胡须,对着井口只一指,便见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化为一头水龙直直的冲入不远处的水缸之中,正好将其填满。项元早被那一道突如其来的水柱带了上来,此刻正抱着水桶坐在井边呆呆的看着已经满满的水缸。“干嘛傻愣着?和你聊了这么久的天,耽误了你干活的时间,这个算是老夫补偿你一下,别指望我替你做其他的活。”。其嘴上这般说,却是见他单手一张,项元只觉的一股热浪袭来,眨眼间便已然消失无踪而自己的衣服却在这一瞬间干透,似乎从来没有湿过,刚刚落井危机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项元甩了甩头,不禁咽了几口唾液,他实在没有想到世上竟然可以有这般通天手段之人,在这里能遇到这样的人,或许是自己的一种好运吧。 “刚刚掉到井里,可真够悲哀的啊,竟然连打水都不会哦。”老者轻描淡写的嘲讽了一句,转身便离开了。项元看的分明,老者仅仅走出几步其身已然远去数十丈,不过一个眨眼间他已不见了踪影。如此快速的身法,即便是尘尽也无法比拟何况是冷沫儿呢?此刻项元可以肯定,他的本事一定远在冷沫儿之上。 震惊了片刻,项元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既然水缸已经打满了,他也该去掌厨那里复命了。临走前他回头又看了看水缸,脑海中便再次出现了刚刚那一头水龙,心中对于老者也更加敬畏。 “嗯?你小子倒是挺机灵的嘛?一缸水半个时辰就打满了?”。项元回到厨房复命,掌厨大人不禁有些惊讶道。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可以在半个时辰之内,将那么巨大的水缸打满水确实让人有些意想不到。“掌厨大人,我现在需要干些什么呢?”。项元诚恳的问道。掌厨大人微微一笑道:“不用了,你这样的年纪却干了大人都干不了的活,确实不太容易,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你先出去休息一会,半个时辰后回来就行。”。项元一听,暗自惊奇道:“他不是一向都很严厉,凶残的吗,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他虽然惊讶,但有便宜自然不能放过,随即便听他道:“谢谢掌厨大人。”,言罢项元转身便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掌厨大人微微一笑,其实项元落入井里的那一刻他去过后院,直到看着他靠着自己的坚持爬出井底,掌厨大人方才满意的离开。能够在那样的危险下依然不放弃的人,没有理由不让人钦佩,何况当事人还是个孩子? “看来掌厨大人并不像外人口中所说的那样!”,项元淡淡一笑道,心情便不禁大好。 一天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当一轮红rì落至西方时,项元终于忙完了一天的活,由于上官天云有过交待,黄叔便给了他一天的工钱――七个铜板,放他回去了。 项元仰着头走在路上,今天是他人生第一次赚钱,虽然不多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件极为快乐的事情了。路过一家烧饼店,他本想买八个烧饼,自己两个,其他的分给伙伴们,可是一问价钱,一个烧饼竟然值一个铜板,不禁令他感到囊中羞涩,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开了。 离开了烧饼店,他的心里便很不是滋味,先前的快乐也因此清扫一空。“哎.......什么时候我才能有钱啊!”。项元不禁苦涩一笑,心中却是恨道:“若不是那些人,如今的我怎会狼狈至此?”想到此处他的双目突然冲出一道凶光,浓烈的杀气当即喷薄而出化为一股冷冽的寒风,吹的令人瑟瑟发抖。 “吆!好大的杀气啊!”一道戏谑的声音突然自其身后传来,项元忙转身一看,此人竟会是先前那个疯癫的青衣老者。项元眉头不禁微微一皱,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听罢老者故作惊讶的瞪大双眼道:“我只是路过这里碰巧遇见你而已,我可是大忙人哪有时间跟踪你啊?”。项元瘪了瘪嘴,却是突兀一笑道:“谢谢你今天帮我,我才没有被掌厨大人骂。”。老者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完全出乎意料。老者缓过神,不太习惯的笑了笑,随即道:“没想到你小子也知道感激人啊。”。“我请你吃烧饼吧!”。老者话刚说完,却听项元已然说出了一句更令他震惊的话。“我今天的报酬算你一份,但是钱不多,所以只能吃得起烧饼!”。老者并不是觉得项元说的话过于寒酸而惊讶,而是因为他那诚恳的目光看不出有任何的别有用心,就是这种单纯而毫无心机的目光使得他的心里狠狠的触动了一番。“好,走!”。老者简单的说了一句,便转过身向着烧饼店的方向走去。 两人走了进去,老人只要了两个烧饼,项元很自觉的上前递给了老板三个铜板,“小家伙,只要你多给了一个!”。老板微微一笑便要将一个铜板还回来,见此项元善意一笑道:“老板,不用了,这个铜板就当是我多买一个烧饼,送给你女儿吃好了!”。听罢,其身侧的老者不禁仔细一看,果见一位灰头土脸的女童蹲坐在一位衣衫破败的妇人怀中,其一双清澈的双目正一瞬不瞬的看着项元,想来他们一家人就是靠着卖烧饼这点微薄的收入生活着,生活过的应该很拮据了。 听了项元的话,老板显得很是激动赶忙回到:“少.....少爷,谢谢您了!”。随即便从锅炉的拿出一块个头比较大的烧饼,递给女童。女童接过烧饼,冲着项元感激道:“大哥哥,谢谢你!”。 “叫什么大哥哥啊,叫少爷!”。妇人赶忙责备了她一句。“大婶婶,我不是什么少爷!”,言罢他便对着女童笑道:“小妹妹以后叫大哥哥就行了。”。女童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项元道:“大哥哥,我叫舞珍,以后记得常来看我哦!”。项元淡淡一笑道:“我叫项元!”。言罢便转身走开了。 看着项元的背影,女童不禁微微一笑,笑得竟是那般的灿烂夺目,尽管此刻的她衣衫破败,尘土满面却是丝毫掩盖不住她倾城般的笑容,似乎她是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项元看,即便他头也不回的走开。 老者跟着项元出了长安城,此地离无归林已不是太远,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方圆三十里也没有人烟,项元心中知道老者怕是想要一直跟着自己,他可不希望住在无归林里的伙伴因此而招来横祸,他们可是好不太容易才死里逃生的。“老爷爷,烧饼我已经请你吃过了,今rì你帮了我,我们便算扯平了,我离家也不远了,您就不必送我了,我们就在此分开吧!”。项元诚恳道。 老者似乎没有听见,只见他又一次取下酒葫芦,斟一杯酒,然后一口饮尽,随即便听他笑道:“你这小子有点意思,老夫有些喜欢,说说你的来历,我收你为徒!”。听罢项元当即一惊,心中不禁道:“这是怎么回事?”。老者再次听出了他的心声,便是开口回道:“目前为止我只收过一个弟子,本已经打算不再收弟子,今天与你投缘便破例收你!”。被他听见了心声,项元显然已经习以为常,随即便听他淡然一笑道:“呵呵,老爷爷您本事大,项元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不配作您的弟子,您不需要和我开玩笑。”。言罢又继续道:“天快黑了,我得尽快的赶回去才行,老爷爷,我先走了!”。老者的本事很大,项元并非真的不想做他的徒弟,可是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好事?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令同伴有任何的闪失,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都足够他去拒绝一切。 见项元果然转身就走,老者虽然很是吃惊,但心里却越发觉得他是个可靠的徒弟,便愈加想要收他为徒,忙拦住他沉声道:“你拜我为师,我便能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任何都行。我看得出你心里有一份仇恨,不论他是什么人即便他是四国的国主之一,我都能替你讨回公道!”。听罢项元不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老者,随即呵呵一笑道:“没错,我的仇人就是南许国的二皇子,也是南许未来的皇帝,你只要能杀了他,我便拜你为师!”。项元才不相信他真敢与整个国家对抗。“嗯?”。老者的心中不禁一惊,倒不是觉得项元的话不可信,恰恰相反他真的有些相信了,并且对他的身世也有了一些怀疑。起初老者还不怎么觉得,可是一听他这般讲,便是越觉得有些可能。这天底下虽然姓项的很多,可是南许皇室恰恰就在此列。如果项元真的是南许的皇室子孙,那自己一定是知道的,怎么会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呢?老者的眉头紧锁,一时间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侧的项元等了多时,见老者只是皱眉沉思,口中嘀咕着“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不对不对....”。便是觉的好笑,此时rì头已然落山过半,若是再不走只怕他真的得赶着天黑回去了,若是那样,深林里的野兽可是十分危险的,想到此处项元不禁有些惶恐,赶忙道:“老爷爷,天快黑了,我得回去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言罢便朝着前方快步而去。老者没有阻拦,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便轻轻的跟了过去。 项元只顾往回赶,并没有注意身后紧跟不舍的青衣老者,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老者跟踪,若是想到,他怎么也不可能回去的,即便是天黑了,他也不会。 项元快步的走着,总算是在夜幕降临前赶了回来,老者也跟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七座茅草屋心中不禁有些酸楚觉得他更是可怜,难怪他老是强调天黑要赶回去。无归林的凶名他怎会不知,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项元有胆子跟死神作邻居? 便在此时六道瘦弱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老者的眼前,听着他们的谈话,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的刺青,老者震惊了,眼眶刹那间便湿润了,他忽然明白了项元去哪家客栈打工的真正目的。他是用自己瘦弱肩膀为这些不能露面的朋友撑起了一片天。“呵呵,这样才像个男人!”。老者轻声一笑,不禁感触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便隐没在了丛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项元的草屋中此刻已然备上了两道清淡的小菜,和两碗米饭,知道他晚上回来,六个孩子可是jīng心的准备了一番。现下他们的粮食还很充足所以温饱不成问题,不过想要沾点荤腥却是很难,至少现在的他们还不敢随意在林间走动,也自然没有能力去抓些野味回来解馋。当然能够有现在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满意了,也不必再去要求太多。 很快一桌饭菜便被项元吃了个jīng光,“嗝!”。打了个响亮的饱音,项元摸了摸肚子看着此刻眼泪汪汪的孟晴道:“孟晴这菜是你炒的吧,可是越来越好吃了,今天一天都没吃到你炒的菜,我都有些不习惯呢!”。孟晴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走上前来拉着项元的手,项元一惊赶忙夺过自己的手,将它藏在身后。然而却是慢了,其一双布满伤痕的白皙手掌早已呈现在所有人的眼中,六人当即湿润了双目,孟晴更是泣不成声。 “那里的.......老板为难你了吗?”。念楠忍着眼泪却是带着哭腔问道。看着项元美丽的双手变的那样不堪入目他的心真的有种裂开的感觉,他甚至已经想到了项元被人虐待的画面。“嗤啦!”一声轻响,张真已然扯下自己身上的一块碎布,走上前来。孟晴接过碎布,便是小心翼翼的替项元包扎了起来。“怎么都肿成了这样啊?”。孟晴心疼的抱怨了一句,眼中的泪便滴落在项元的手指上,本就布满伤口的手指被泪水一侵,便越发疼痛,但此刻的项元却是如何也不肯有任何的表现,不是自己的xìng子够坚,而是他真的舍不得这群伙伴再为他伤心了。项元灿烂一笑道:“老板没有对我怎么样,很友好,你们不必为我担心,看今天我得了七个铜板呢!来我们一人一个!”。言罢便是伸手往怀中一掏,手中却是只出现了四枚铜钱,一时情急他竟是将自己请青袍老者吃烧饼的事情给忘记了,心中不禁暗骂自己粗心大意。随即赶忙解释道:“刚才在路上遇到一家烧饼店,嘴馋了一点,呵呵。”。项元抓来抓后脑,尴尬一笑。见他这般可爱的摸样,众孩童皆破泣一笑。 随后项元便向他们请教了,今天冷沫儿教给他们的武功,众孩童自然言无不尽。此时忽见厅布走上前来,递给项元一本皱巴巴的书籍,项元拿来一看,竟是《真寒冰诀》。随后便听厅布道:“这门武功是雨哥哥和心权两个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为你抄写的,他们知道你很想学这门武功也知道你不能和我们一样整天跟着沫儿师傅,所以他们就托我把这本书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钻研,将来不至于在外面被人欺负!”。接过有些沉淀的书籍,项元的心里不禁有些感动。随意翻开,看了几页,其中的字迹虽然有些凌乱,却很是清楚,想来他们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此刻在项元的心里对于吴痕雨和上官天云两人已然充满的感激之情,一种即时为他们去死也毫无怨言的感激之情。如今他们所学的武功本来就是钟凡带来给吴痕雨的,想不到他竟会这般大方的一本一本的送给他们,真的只有推心置腹的人才会这般啊。项元突然有些感激万剑宗了,若不是他们将自己掳走,他怎么可能遇到这些患难时可以相濡以沫的好兄弟好伙伴呢?想这里,项元的笑容不禁更加zì yóu了。“就让原先的世界,远去吧,这个地方很好!”。他心中这般说道,随即便与伙伴们嬉笑在了一起。却是谁也没有发现竹窗外的那一道青sè的身影,正是不曾离开的青衣老者。 “不简单的小家伙们啊,看来以后我得常到这里了,这里比起沉闷的皇宫似乎更有意思,哈哈。”。走出无归林,老者不禁轻声一笑。 次rì,天蒙蒙亮,项元便走出了无归林,望着隐隐约约的长安城,其心中一股激动即刻涌起,便听他大叫一声道:“长安城,我项元的未来一定会在此辉煌的!”。一声声的叫喊,即刻传遍天涯海角。仿佛整个纵横大陆都在回应着他的话。没有再回头,便是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去,显然他对于自己的未来已经充满了希望。 独孤剑在掌握了武林之后,便是领着众多门派宗主,进入了王城。正如上官天云所猜测的那样,独孤剑想要做将军已然不可阻挡。果然他的一切要求都被皇帝应允,并成为了北元国的镇国将军在左龙腾之右。而各门派的宗主也一律封赏,此刻的他们已然是朝廷命官,其所管辖的宗派也一律为朝廷所用。 武林归顺投靠北元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国人民都心中都有了一丝颤抖。曾经的北元已经没人敢惹了,如今再加武林的协助,只怕这四国鼎立的局势很快就得结束。 这年冬季,南许便在边境上增兵十万,西吴虽然已与北元修好,却是依旧在其边境上再增二十万兵力。整个纵横大陆似乎只有东魏没有任何应对,反而将边境上的兵力撤回一半,似乎完全不将北元放在眼里。 而北元皇帝圣苍,似乎并没想要动兵的念头,却是老谋深算的召回各路猛将,暂停他们的职务,分去各郡县和农民一起种稻谷,七年不得回长安复命,其动机昭然若揭,不言而喻。 一片雪花落地,今天的长安城显得特别的冷,街上的人都拱肩缩背的走着,时不时的搓了搓手有些麻木的双手。项元站在哪家客栈的屋檐下,伸了伸腰,裹上了一层厚厚棉袄的他,显的得有些笨拙。便在此时忽听一人怒喝从里面传出:“项元!过来!”。听罢项元淡淡一笑,转身朝里面走去,似乎对于这种态度已经习以为常了。 “掌柜大人是账目又出错了吗?”。项元恭谨的站在黄叔的身侧很自然的问道。听罢黄叔点了点头,便将他拉近,指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道:“就是这些,你快给我算算,我这脑袋又犯糊涂了!”。项元嘿嘿一笑,小手仅仅拨弄了几下算珠,便提笔在账本上写下了结果。黄叔双目一瞪,叫道:“哎呦,了不起啊,你这小鬼,这一年下来可是越来越聪明了,黄叔我是真的不如你喽!”。听罢项元淡淡一笑。其实黄叔不知道,这近一年来,项元几乎是放弃了武道的修炼,就是为了能够在算数上面有所突破,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得到更多的工钱,也可以得到自己应该有的地位。显然他的付出是有回报的,至少现在凭他一个人足够养活六个人。 帮黄叔算完了账,项元便往后堂走去,此时迎面走来一位神情慌张的汉子,一看见项元其神情立马蹦出一抹惊喜,随即便拉着他道:“项元小大人,掌厨大人正在四处找您呢,您快去看看吧。”。听罢项元又是微微一笑。跟着大汉进入厨房,便见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穿着一件黑sè的大袍,在锅炉旁边不停的忙活着,他正是掌厨大人。对于别人来说他是个非常可怕的人,对于项元来说他却是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而且还是他厨艺方面的师傅。 “项元,快过来帮我把这道菜给炒了,我去上个茅房!”。一见项元过来,掌厨便是开怀一笑,却是令周围的一群大汉想笑不敢笑,一副哭笑不得的摸样,憋的着实难受。“好嘞!”项元干脆的答道,随即又听他道:“不过我今天要早点下班。”。“行,什么时候下班,你说了算!”。掌厨几乎毫不犹豫的回答,言罢已然没有了踪影,想来他也憋的难受啊。“哈哈哈哈”。见他离去,周围的汉子终于开怀大笑。或许只有项元在的时候他们才会有开心的时候,对于这样的孩子他们也是非常的喜欢。 晌午十分刚刚过去,项元便是提着一小袋银两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今天是chūn节所以他答应过伙伴们要早点回去,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早。反正时间多,他也不急着回去便是在长城里四处逛了逛,一个时辰过去了,他的心里却是一阵失落,一年前的烧饼店似乎真的消失不见了,他们是去哪里了呢?看着茫茫的雪景他心中不禁一声长叹,虽说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可是却同为天涯沦落人,曾经的自己没有能力,给不了他们太多,今天有了能力,他们却是不知所踪了。项元摇了摇头,便往城外走去,今天是个开心的rì子,没有必要这般难过。 “今天走得挺早的嘛!”。一道戏谑的声音突然自其身后传来,项元微微一笑转过头,果然是青衣老者。“老爷爷,我还担心你不来找我呢!”。项元举着钱袋子,嘿嘿一笑。青衣老者瞪了瞪星目道:“你这小东西,老夫可是赖上了,怎么可能不来找你,你今天赚了这么多钱,我们该怎么分啊?”。项元轻声一笑道:“今天是chūn节,我带你去我家过节怎么样?要是爷爷不嫌弃我家简陋的话!”。听罢,老者不禁一惊。他自然知道他的家在什么地方,只是他没有想到项元会这么相信自己。此时忽听项元催促道:“走啦,老头!”。言罢上前便抱住他的手臂,将他拽着往前走去。 第十八章 金吾不禁新春日 从林深处贵客临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幽深静谧的树林之中一道白sè的身影盘腿而坐,一股股淡黄sè的真力在其瘦弱的体表时隐时现,荡起一层层热浪.此刻寒冬季节其周身五步内却是不见半点积雪,绿草如新,繁花依旧。 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体表上的真力也越来越浓,并急速在其头顶上方汇集,竟是在眨眼间聚成一柄约莫两米长的淡黄sè剑影。此剑一成,便是一股寒气泻下,化成一阵银白sè的风浪,顷刻间便见五丈内所有生灵已被全部冰封。随着这一阵寒气的吐出,那淡黄sè的长剑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一柄冰剑,不再是剑影,而是真正的实体剑,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 便在此时只见,一道白影一闪,再看时那人已然立于五步之外,长长的冰剑正在其胸前急速飞旋,“喝!”。一声稚嫩的童音自其口中传出,便见他双手两边一开,冰剑骤然分身成九。“去!”。一声轻叫罢,九柄长剑应声飞出,划出一股磅礴的冷风,掀起漫天飞雪。雪花缓缓散去,便露出了他那一张清秀的面庞,他正是吴痕雨。 “半年了,《幻冰真寒诀》总算练成了。”。吴痕雨深深的吐息一声,脸上不禁翘起一抹欢悦。“风云步!”。忽见他双脚一错,空中突兀传出一声大叫,其身早不见了踪迹,只见一道淡淡的白sè虚影,在几颗大树之间来回游动,眨眼之间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经过这半年来的苦心修炼,吴痕雨竟然已经将《幻冰真寒诀》练成了,这般妖孽的速度确实令人惊叹。 出了树林,他便来到一条溪水边停下。稍稍洗了洗沾了些许灰尘的小脸,看了看正中的rì头,吴痕雨知道自己该回去了,毕竟今天可是chūn节,要是回去晚了肯定会被人骂的。正想间,忽见一道天蓝sè的身影,竟从对岸履水而来。定睛一看她正是楚心权,半年不见如今的她退却了很多的稚气,其苗条的身躯虽是稍显矮小但她那一身出尘的气质已然不逊sè于月宫嫦娥,云中仙子了。 “心权,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眼前的楚心权吴痕雨不禁有些惊讶的问道。听罢楚心权长长的吹了一口香气道:“还用说,我当然是来找你的!”。随即又听她道:“尘阿姨早上来我家和娘说了。今天是chūn节,金吾不禁,所以他们一家和我们一家,还有几个师傅们都会去无归林过chūn节。我是特地来通知你的。”言罢便对着他扮了个鬼脸。吴痕雨随即很是宠爱的摸了摸她洁白的额头道:“还这么调皮!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无归林!”。言罢,只见他纵身一跳便是越到了对岸,楚心权似乎不愿落后,赶忙腾身追上。 “心权胆子不小啊,敢和我比脚力?”。戏谑的声音自吴痕雨的口中说出,听罢楚心权当即翘了翘其粉嫩的小嘴,回道:“比就比,谁怕你?”。言罢便见一道蓝sè的身影,冲着吴痕雨的背影疾驰而去,誓要将他追上,却是只得靠近无论如何也超越不了。 rì头渐渐西斜,一缕淡淡的炊烟早在无归林之中来回的飘荡,一声声欢笑,吵闹之音也随之荡漾而开。 “张真,今晚他们都来吗?”。孟晴手中搓着面团,看着怀中抱着一捆干柴的张真淡淡一笑道。张真兴奋的点了点头道:“是啊,钟师傅和天云现在已经在外面了,不久前心权去找雨了,估计一会他们就会过来的。”。听罢,孟晴不禁一惊,赶忙道:“那你赶紧去把郭辉和厅布叫过来帮忙啊,一会要是念楠练功回来也把他叫过来,不然我一个人可来不及啊!”。张真点了点头道:“嗯,等我把外面的干柴都搬进来也和他们一起来帮你。”。言罢便转身离开了。 张真刚刚离开,便见厅布与郭辉二人快步走了过来。一见人来,孟晴就赶忙吩咐起来,根本不想给他们一丝的休息时间。厨房里就是这般忙忙碌碌,但他们稚嫩的脸上却是满载着喜悦的笑容,都在想着今晚是该有多热闹才肯罢休呢? 经过半年的磨练,他们所居住的地方也有了一定的改变,不再像之前那般一间一间分的那么清楚,他们在自己的努力下将原本的七间草屋合成一间大大的茅草房,里面分有七间卧室,一间客厅还有一个厨房。七人住在一起,不再惧怕夜晚会突然遭到野兽的袭击而手足无措,可以放心入眠,更可以互论武道,共同进步。 此刻钟凡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椅上,嘴角上还噙着一丝坏笑。一侧的上官天云身着一件极为普通的灰sè布衣,散着一头长长的黑发,一双明目比半个月前的似乎更加清朗,仿佛可以洞穿一切。 “老实说,我不建议你去雷霆府修行。”钟凡轻描淡写的说道,听罢,上官天云淡淡一笑道:“雷霆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钟凡轻声的回道:“一个不太适应人的地方,多说无用,你要想钻研机关术不妨去南许试试,至少曾经的苏启子即便是陈玄武那老头也不敢轻易招惹。”。言罢,便见上官天云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听他问道:“你是什么人?和我们应该不太一样吧?”。听罢钟凡却是淡笑不语,似乎是默认了他的疑问。 “天云哥哥!哈哈!”。一道尖音自门外传出,便见一个调皮的身影冲了进来,俏丽在上官天云的身前。上官天云一惊,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文玉。今rì的她身着一件粉红衣,头上梳着似乎比头发还要多的细辫子,直直的垂下。看的出来她是用心打扮了一番,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的她,这般一用心纵使其身材依旧稍显稚嫩却已是瑕不掩瑜,活脱脱的倾国倾城美女就此诞生。 “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看着有些愣神的上官天云文玉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脸,有些惊奇道。“额.....呵呵”。回过神来,上官天云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不禁干涩一笑,随即神sè自然道:“玉你什么时候到的?”。听罢文玉突然嘟起小嘴,摇着他的臂膀道:“还说呢,今天一大早娘就和我说这事了,我知道天云哥哥一定会来的,就特地好好的打扮了一下,我来了这么久了,你也不夸我一句两句,我是不是不够好看啊?”。“啥?”听罢上官天云心中不禁狠狠一惊,随即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即刻席卷其整个心头,其平静的脸上也泛出难以自持的笑容,红通通的甚是可爱。“你......特地为了见我而打扮的这么.....漂亮?”。上官天云有些紧张的问道。听罢,文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清澈的眸子也一瞬不瞬的对上了上官天云那星辰般的目光。干坐在一旁的钟凡,不禁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起来,随即起身便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摇头,口中念念有词道:“大师姐,你女儿上道喽.....”。由于声音小,所以并未被二人听见。 其实文玉并不是为了见上官天云才细心打扮的,而是为了吴痕雨。但是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其中的原因即便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只知道有些话可以很自然的和上官天云说,却是怎么也不敢和吴痕雨说。 见钟凡出去了,上官天云可不傻,心中自然有数,随即很自然的摸了摸文玉的头发笑着问道:“我在你心里有那么重要吗?”。言罢,其本就红通通的小脸此刻已然再红几分。“呵呵......”。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但是她却一点也没有往深处去想。她哪里知道,此刻的上官天云心里已然决定了。“只要你说是,这辈子我上官天云就认定你了”。“那当然,在我心里天云哥哥是最有好的,没人能比,小雨子也不行!”。听罢,他显然很是激动,其实早在第一次见到文玉的时候他便喜欢上了她,天xìng聪明的他自然明白,这就是爱。尽管那是的自己很小很小,现在的自己也依旧是个孩子,可是对于爱情这东西,他已然有了一些了解,虽然不多但却足够想明白很多事情了。也从那时起,他的生活便开始有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一统天下的宏伟目标,说到底不过是自己希望有一天可以与西战神府门当户对罢了。 看着文玉他不禁淡淡一笑道:“玉谢谢你的鼓励,天云哥哥我以后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嘻嘻.....”。虽然不懂他的话,但是能听到他说这样深情款款的话,文玉自然要附和的笑一笑,好像真的知道这其中的深意一般。 轻轻的走近文玉的身前,此刻上官天云很想将她揽在怀中,看着他走近,文玉也没有任何抗拒的退步,就是这般笑望着他。便在此时忽听一门外传来一声大叫:“哥,你就会欺负人!”。一听这声音文玉立马便知道是楚心权来了,当即跳了起来,转身便往门外跑去,毫不犹豫的将一脸尴尬的上官天云撂在了一边。 文玉跑出门外,果见楚心权与吴痕雨两人相对而立,只听吴痕雨对着楚心权道:“你习武才多久啊?脚力竟然这么好?比我那时候强太多了!”。楚心权嘿嘿一笑调皮道:“是师傅教的好!”。两人正说间,忽听文玉尖声一笑,便跳了过来。“文玉?”。吴痕雨不禁有些惊讶,倒不是没有料到她会来,而是因为今rì的她的确很耀眼。“小雨子,半年没见了,想我没”。走近他的身前,文玉嘻声一笑道。听罢吴痕雨不禁皱起眉头,露出一丝不悦道:“小雨子.....是叫我的?”。言罢,一侧的楚心权早笑出声来。白了她一眼,吴痕雨看着文玉道:“以后别叫这个名字,怪难听的!”。文玉水灵的双眸迅速一转,便是大叫道:“我就是喜欢这么叫着,不喜欢你也得忍着!”。吴痕雨无奈一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不禁安慰自己,不过是个名字,就随她叫好了。这么一想其心中不禁好受了有些,随即点了点头道:“好,就随你叫好了!”。听罢文玉当即笑容满满,心里也着实高兴。 “哎,你小子也来了?”。一道玩味的话语自背后传来,吴痕雨不禁微微一笑,不必回头他也知道此人是谁。“钟大哥,节rì快乐!”。转过身,吴痕雨对着钟凡便是深深一拜。见此钟凡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道:“来这套,真不知道是真是假!半年来你的武功有没有长进?”。钟凡嘴上说的虽然很随意,但心中却是一直记挂着他的武道修炼,毕竟他的天赋是这群孩子中最好的一个,而且即便是整个纵横大陆也是少有的存在,他可不希望这么好的苗子,将来没有什么光彩。 吴痕雨自信一笑道:“《幻冰真寒诀》我已经修成了。”。“说大话!”。文玉当即摆手道。半年时间就能把一门上乘的武学修成,她才不信呢!“同意!”。钟凡也极为肯定的说道。对于幻冰真寒诀他可是十分了解的,即便天赋再好的人想要将其真正修成并且融会贯通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这种人已经算是妖孽的存在了,若然吴痕雨真的只用半年的时间,那他岂不是妖孽中的妖孽? 不与他们争辩什么,只见吴痕雨单手一伸,一股极为寒冷的气流瞬间在其掌心处汇聚,仅仅片刻时间一柄三寸长的冰剑便凝结而成,晶莹剔透,十分好看。完全可以作为一件饰物挂在身上。“送给你吧!”。将短剑递给文玉,吴痕雨不禁微微一笑道。文玉虽然出生将相之家对于武道自来便了解不少,自己却未有修炼,所以对于吴痕雨这种化飘渺为神物的上乘手段也并不太理解,只是觉得有些惊奇而已。不过她十分喜欢这柄小短剑,当即便欣然接下了,却是没有发现,一侧的钟凡已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摸样看着吴痕雨。 “他真的修成了?我的天啊,这个家伙......”.深深的震撼在其心中来回荡漾着,此刻的钟凡真的觉得自己的那点天赋,在吴痕雨面前真的如沧海一粟一般,渺小到可有可无的地步了。“哈哈,来和我过过招!”。钟凡突然来了兴致,便冲着吴痕雨招了招手道。闭关半年多来,吴痕雨早便寂寞的不耐烦了,有这等机会他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便自信一笑。 “孟晴快来啊,吴痕雨要和钟师傅过招!钟师傅让我们都来看看!”。正在厨房忙不停的孟晴,突然听到张真急促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心中当即一惊。便在此刻,张真已然跑了进来,不由分说的便是拉着她往外跑去。剩下的厅布与郭辉两人自然也十分惊奇,随即也停下手头上的活,跟了过去。 几人来到一片空旷的林子里,果见吴痕雨与钟凡相对而立,其身十丈外,楚心权、文玉和上官天云三人并排而立,不知何时尘尽与冷沫儿两人竟也到了这里并与他们三人站在一起。 见张真几人也赶了过来,尘尽便向他们招了招手,张真等人皆兴奋一笑,随即快步的走了过去。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进步!”。见众人都来了,钟凡便不再拖延,对着吴痕雨淡淡一笑道。 “哥!加油!”楚心权心中情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便是对着吴痕雨鼓励道。上官天云也冲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鼓励。一侧的文玉倒是一句也没有说,只是她玉质般的小脸此刻却是比谁都认真。 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吴痕雨心中已然充满了欢喜,看着钟凡的眼神也渗出了浓浓的战意。 “喝!”只听他一声轻叫,风云步当即运转,一个闪烁已然到了钟凡的身前,一股寒气即刻倾泻而出,直逼而来。见此钟凡心中很是一惊,脚掌赶忙两边一开,再看时其身已然退开十余步。堪堪避过此招,未有停歇,顿觉一阵冰寒直追而来,定睛看时,吴痕雨竟已在其身后仅仅一步之隔。钟凡当真吓了一大跳,赶忙纵身而逃,直接跳上数丈高的枝头,此等慌不择路的窘态,确实有些狼狈。 “怎么可能.......”。冷沫儿心中不由一惊,张了张嘴巴却是没有吐出一点声音。吴痕雨如今的速度确实令她大惊不已,有目共睹的事实也由不得她不相信,可是她实在想不通,半年前那个在自己眼里不堪一击的小子如今的进步怎会如此可怕?一旁观战的孩童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他们这样的年纪可以有人与钟师傅不相上下。 “呵呵,好小子!”。钟凡环顾身下一周,顿觉自己确实狼狈,不由的干涩一笑。“钟大哥,认真点喽,别再跳到树上了!”。吴痕雨挑衅一笑道。听罢,钟凡当即笑道:“臭小子,进步竟然这么大,把我吓的够惨,看我怎么收拾你!”。言罢,纵身便来。】 见势吴痕雨双目顿时一紧,九冰三米长的冰剑,即刻在其周身排开。浓浓的寒气竟是将方圆百丈的温度降至极点,观战的几人皆能明显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真冰九剑?他竟然练成了幻冰真寒诀?怎么可能?才半年而已!一侧的冷沫儿早已目瞪口呆,心中不断回荡着其难以置信的声音。 “去!”。随着吴痕雨一声轻喝,九柄长剑立刻飞shè而出,直向纵身而来的钟凡迎去。“好!”。见此钟凡没有退意,心中反而越发欢喜。言罢九剑已然逼至其身前,此刻只见他淡淡一笑,单手向前一迎,一股磅礴的真力即刻倾泻而出,直将飞袭而来的长剑尽数碾碎,爆成一片晶莹漫天飘散。“小心了!”。忽听一句自信的声音携着滚滚战意自其头顶上方传来。便见吴痕雨已然持着一柄冰剑直落而下,瞬间即至。“很好!”。钟凡一声大笑,一道音波携着他无比激动的心情化为一股无形的狂风直将吴痕雨的招式阻在半空。当即只见他纵身而来,单手便要来擒人。 吴痕雨眉头不禁一皱,此刻他身体被缚动弹不得,此一招左右已是躲不过去了。观战的众人也看的分明,心中已然料定此战便到此为止了。 就在钟凡的手即将触碰到他的身体之时,只见吴痕雨自信一笑,手中的冰剑当空一旋,便听他轻声叫道:“冰墙!”。音罢一股淡黄sè的真力即刻浮现在其体表,一道薄如纸片的冰墙当即出现在他的身前,恰好将钟凡挡住。“什么?”.钟凡一掌打在一片彻骨冰寒之上,当即大惊不已,定睛一看一道冰墙竟是这般好巧不巧的出现吴痕雨的身前,将他这一掌完全阻住。 挡住此掌,吴痕雨当即一声大叫,鼓起全身真力,风云步当即运转而开,便是在刹那间挣脱束缚,绕至钟凡的身后一掌毫不客气的向着其后心打去。“哈哈哈,真是厉害!”。钟凡不禁朗声一笑,一掌震碎身前的冰墙,便是走前三步避过了他这一掌。吴痕雨哪里肯饶,当即腾身而上,飞出五柄冰剑,直追而去,速度极快,势不可挡。钟凡忙纵身而上,却是轻易躲过。五剑落空便是往从林深处shè去,转眼不知所踪。 “嗯,这半年来的进步确实很大,幻冰真寒诀能被你这么快的融会贯通,我很惊讶啊!”。停下身形,钟凡不禁赞叹一声,看着吴痕雨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认真。“你以后应该会比你陈子云更加耀眼!”。尘尽走上前来,抚着吴痕雨的头笑道。冷沫儿依旧有些失神,刚刚的一切她看在眼里,心中的震惊早已无法以言语形容,不禁想道:“或许整个纵横大陆就只有西吴的那个怪物可以比一比了。假以时rì,也许他会像当年陈玄武一般以一人之力单挑徐璧山,震摄百族!”。想到此处她不禁大惊,自己竟然已经将这个孩子的能力看的这般高了。 话分两头,深林之中念楠,笑容满面的走着,手中提着两只刚刚打的野兔,想着呆会回去该怎么吃好。几天他特地提前早早结束一天的修行,为的就是希望能早点回去过个好年。 脑中想着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想着曾经每个夜晚因为害怕野兽额突袭,而躲在床底的窘迫,想起来就是一阵好笑。摇了摇手中的野味,念楠淡淡道:“终于是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了,无归林.......现在是个饿不死人的地方喽。”。 就在此时,一股冷风突然袭来,念楠大惊不已,定睛一看。正见五柄冰剑急速而来,“可恶!”。念楠不禁一声大骂,一双明目瞬间增亮几分,甩了手中的猎物,便是腾身而上。竟是想凭着自己瘦弱的身躯与其硬碰。此刻若被人发现定然惊讶万分。 “启影残!”。只听他一声轻哼,一股洁白的真力即刻在其体表环绕,只见他小手猛的一抓,洁白的真力顿时化成一道与他一般身高,同等摸样的白sè身形便被抓了出来,直直的挡在其身前,好像在这极端的时间里念楠复制了一个自己一般。 下一刻便见那五柄冰剑已然直直的撞在了白影之上,顿时便爆成漫天冰晶,五道轰鸣之声随即响彻深林,惊的百鸟齐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走兽隐没,不敢露出一点毛发。念楠拍了拍粘了些许雪花衣衫,捡起扔在地上的猎物便继续向前走去。 “念楠!刚才什么声音?”。深林之中突然传来一道有些气愤的声音道,随即便见一个火红sè的身影冲了出来,直直的立在念楠的身前。念楠不禁一阵惊讶,定睛一看,竟是李柱,随即便轻声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李柱散去身上火红sè的真力,气愤道:“我就要抓住那只小野猪了,不知是哪个王八蛋搞出那么大的声音,把它给吓跑了!气死我了!”。听着李柱的话,念楠不禁有干涩一笑,心想道:“那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你会在这里!”。“给你!”念楠将手中的两只野兔丢给了李柱。既然你敢在我面前骂我,那就准备做苦力吧!他心中所想李柱自然不知,便是十分干脆的接了过去。 随即两人便一起往回赶,毕竟天sè不早了,要不赶回去,孟晴肯定又要喋喋不休的说道理了。 “老爷爷,前面就是我家了!嘿嘿!”。项元指着前方冒着炊烟的茅草房笑道。老者故作惊讶的说道:“敢在无归林里安家落户,这气魄我真的是比不了啊!”。听罢,项元却是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神情十分肯定,完全没有一点心虚之感。“前面带路吧,我倒是很想见一见你的家人!“。老者饮了一杯空酒,带着三分醉意的说道。“嗯,好的。”。项元点了点头便举步向前走去。 此时客厅的桌子上已然摆上了一两道小菜,虽然比不上山珍海味,却是胜在sè彩斑斓,钟凡忍不住率先动起了筷子,便觉得香味满口,果真别有一番风味。擦了擦嘴上渗出了一点油渍,他不禁赞道:“孟晴这丫头做的菜还真是不赖啊,和我的胃口。”言罢便想再来一口,却是被一侧的冷沫儿夺去了碗筷,随即便听她冷声讥讽道:“瞧你馋的摸样!都不如那几个孩子!”。听罢钟凡却是不为所动,转而抓起身侧的碗筷,便果断的夹起一块美味,挑衅的看着冷沫儿一眼,道:“还用你来管我?”。听罢,文玉便是扑哧一笑,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两个大人却是像小孩子一样可爱。 “是谁又惹我宝贝女儿傻笑了?”。一道阳刚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众人忙回头一看,便见文东岳与左龙腾两人已然立在门前,笑容满面的看着大家。“爹爹!”。文玉轻声一叫,便快步的跑到文东岳的身前,将先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个不漏的说给他听。当她说起吴痕雨与钟凡较武的时候,文东岳与左龙腾两人脸上明显一惊,左龙腾更是将一张虎嘴张大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我们才迟来了一会,居然错过了这么jīng彩的事情啊!”。文东岳看着吴痕雨,轻声笑道。“哈哈哈哈”。左龙腾毫不掩饰的爽朗一笑,走到吴痕雨面前,一拍他的肩膀道:“我三弟的孩子,玄心门的后人,谁人能比?”。 此刻能得到众人的赞许,吴痕雨心中不禁有些自豪。“喂!这么拽干嘛?大家都在夸你,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文玉突然走近吴痕雨的身侧坐下,毫不客气的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叫道,偏过头,看着此刻她晶莹剔透的小脸上挂着那一抹调皮的笑容,吴痕雨不禁有些失神,脑海也很不自觉的跳出了熊倩那一张完美的容颜。自己与她分别已经快一年了,真的是有些想念他了啊。“看什么看啊,干嘛总是盯着我看,真是奇怪!”看着突然愣神的吴痕雨,文玉俏脸不禁露出一抹愠sè,当即嘟着嘴叱道。但被他这么看着,她的心里却是有种异常奇快的感觉,好想自己很享受一般。 回过神来,吴痕雨不禁干涩一笑,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失态,被文玉当中戳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便是一脸尴尬之sè的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瞧这两个孩子!”。看出了吴痕雨的尴尬,左龙腾不禁大声一笑,为其解围。文东岳也赶忙附和一声,随即众人皆是轻声一笑,这才将有些尴尬的气氛稍稍缓解了一些。 钟凡不禁瞥了一眼身侧的上官天云,见他神sè平静,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生出半分醋意,便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这两个孩子有一天会挣一个女人而搞的不愉快。 就在众人欢笑之时,便见念楠与李柱两人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一见他二人到来,冷沫儿便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这半年来七个孩子之中就属他二人进步神速,也是最为勤奋的两人。两人将来人一一招呼了一遍,今rì他们能与镇边将军和西战神两家人以及众多北元的众多难得一见的隐士一起度过这个新年,确实是件极为高兴的事情。 李柱向着吴痕雨这边看了过来,便一脸笑嘻嘻的走近其身前,将一本薄薄的破烂书籍递给他道:“雨大哥,半年前你给我的噬火功,真的太厉害了!“。言罢不禁咧嘴一笑。吴痕雨偏过头看着他道:“你练到什么地步了?”。李柱嘿嘿一笑道:“刚刚修到第三层,不过现在出去打猎,甭管它是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只要有我就能给它抓回来。”。听其言语已然十分自信。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一直都想抓一只小兔子回来玩,就是没机会,要不你现在就去给我弄一只活的回来怎么样?”。吴痕雨尚未回话却听一侧的文玉来了兴致,立马恳求道。 “胡闹!”。尘尽当即瞪了她一眼厉声叫道,吓的她便是将娇躯往吴痕雨的怀中倾。“没问题,一只兔子而已,一会吃完年饭我去给你找一只回来就是!”。吴痕雨突兀一笑道。“真的啊?”.文玉心头一阵错愕,她从来没有想过吴痕雨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答应自己。不过是她一个疯狂的想法他却真的愿意成全自己,而且敢不顾母亲的威胁。此刻她忽然觉得吴痕雨比以前勇敢太多了,心中也不禁有些痴迷起来。 “说话算数?”。文玉紧张的问了他一遍,吴痕雨并没有回答,便是对着尘尽道:“尘尽阿姨,一会吃完年夜饭我带她出去可以吧?”。“你......小子挺勇敢啊?”。一侧的钟凡心中当即一惊,不禁幸灾乐祸起来,老虎的屁股可是摸不得,这次吴痕雨不是在摸老虎屁股了,简直就是在踩老虎尾巴,这不屎壳郎进厕所――找死吗? 此刻却见尘尽微微一笑,随即看着文玉道:“可以,林子深的地方就别往里去了!”。听见她的回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与她同床共枕的文东岳都惊的张开了大嘴,这话完全不该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啊。“这个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讨人喜欢了?”。文东岳心中也不由一乐。 第一次的无理要求,得到了母亲的同意,就连文玉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就这般呆呆的看着吴痕雨,微微一顿便是哈哈大笑起来,此刻的她真的太高兴了。看着此刻异常兴奋的文玉,上官天云心中也不禁感到万分开心,一抹微笑也难以掩饰的浮现在他的脸上。 就在此刻忽听一道沙哑的声音叫道:“快出来看看........大人物来了!”。众人皆是一惊,定睛一看,却见楚云芝气喘吁吁的立在门前,神情异常慌张,似乎是有什么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左龙腾眉头不禁一皱,赶忙跨步走了出来,刚刚出门,便是呆呆的立在了屋檐下,一双虎目定定的看着项元身后的青袍老者。尘尽随后走出,同样的目光也紧紧的锁住了他,他腰间的那一个酒葫芦。这个老者不就是曾经的雷霆府天院院长――意神王希岁吗? “嗯,真是不巧竟然碰到熟人了!呵呵。”。老者淡淡一笑,轻声道。 “希........希.......希......岁?”。一见老者,钟凡当即措手不及,慌张的一阵口吃。 “嗯?怎么回事?”。看着神情奇怪的众人,项元不禁惊奇道。 “都傻站着看我干嘛?今天我应我徒儿的要求来这里过个年,有什么好奇怪的?”.希岁指着他们斥道。 “啊,快请进!”。文东岳率先反应过来,当即便摆了一个请的姿势,神奇姿态都恭敬到最恭敬的程度。一侧的上官天云不禁有些惊奇,料想这个老者一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希岁并不理会其他,便是恬然一笑,缓步走过他们生前,此刻钟凡、尘尽、冷沫儿、左龙腾、文东岳、楚云芝六人的心中同时响起他的声音。“不要把我的身份说出去,这群孩子我很喜欢,所以不会在乎他们身份的!”。 六人赶忙点了点头,随即便神sè自然了起来,但其目光中却是皆透着浓浓的敬畏。项元路过人群,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们,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然降临了,别了长安城繁华的夜景,美味的酒食,众人聚在无归林的小小草屋中相互说笑,各自谈了谈这一年来的得与失,乐与悲。对于国家大事众人都选择避而不谈,只说自己家中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不多时,便见孟晴、张真等人端着一盘盘鲜美的山林野味快步的进了客厅,一张张的小脸皆洋溢着喜庆的颜sè,能够在这样的夜晚,这种地方和这些看似普通却皆有着不凡身份的大人物一起共度新年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其实更令他们开心的不是这些,而是他们这样的身份竟然会有人愿意与他们一起相处,不拿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不嫌弃他们现有的身份,真诚的接受了他们的一切,使得他们在这样幽深的密林之中感觉到阳光的气息,千言万语已经不足以表达他们内心的感动,能做的便是这一盘盘他们七人拼了全力耗尽诚所完成的美味佳肴。 “都坐好了吗?好我宣布,年夜饭就此开始!”。文玉越俎代庖的一声大叫,端起身前的水杯便要向众人敬酒。 第十九章少年不必为情苦 天涯从此难见君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听着文玉突然的一声大叫,众人皆哈哈一笑,此刻不论年龄不谈辈分更不需要有身份的顾忌,这一桌前的老老少少皆同时起身,杯中的清酒便是一饮而尽。当然孩子们的杯子中只是一些清淡的茶水而已。 “来,哥你吃这个!”。刚刚坐下,楚心权便夹起一只鸡腿放进吴痕雨的碗中,并对着她俏皮一笑,摸样甚是可爱,两兄妹间的感情也可见一斑。吴痕雨淡淡一笑,正要吃时,忽见一只玉手飞一般的插进他的碗中,便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将鸡腿抓了出去。待他定睛看时,鸡腿已然被文玉咬下了一口,正冲着自己挑衅的咀嚼着。 吴痕雨双眼当即一大,心中便是有些不爽,随即古怪一笑。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一把便将鸡腿给夺了回去。文玉看着自己油油的玉手上已然空空如也,眨巴眨巴眼睛,不禁愣愣的看向了他。她实在没有想到这种时候吴痕雨也不放弃。 看着两个人为一个鸡腿夺来夺去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混蛋,把鸡腿还给我!”。文玉羞红着脸叫道。那只鸡腿都被自己咬了一口了,他竟然还敢夺去,真是有够过分的。哪知吴痕雨并不买账,竟是在她的注视下,就着自己先前的齿痕,大大的咬下了一口。此刻文玉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他给强吻了,当即羞红了脸。“哼!”冲出一声不满,她心中想道:“你敢我也敢。”。当即腾身而上,瞄准他手中的鸡腿张嘴便要来啃,吴痕雨眼明手快,将手中的鸡腿一让,哪能让她就这样得逞?还未来得及开心时,便觉自己的嘴唇一软,随即一股少女独有的馨香便冲入了自己的脑中。吴痕雨赶忙定睛一看,正见一双惊讶的双目盯着自己吃惊的目光,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同时一大,尚在吴痕雨手中的鸡腿也在这一刻的晴天霹雳中被吓的掉在了地上。自己竟是这样与她吻在了一起?天啊,吴痕雨要哭了,他怎么就这样把自己的人生交到这个小魔女的手上?“啊!”正想间,便觉双唇一痛,吴痕雨当即一声大叫,一把推开文玉,双手便不停的揉着自己嘴巴,叫道:“你干嘛咬我?”。“哼!你自己心里明白!”。冷哼一声,文玉板着羞红的脸冷冷的看着他,心中骂道:“可恶,吻了我,竟然还摆出一副比我还要委屈的摸样,没把你嘴巴咬下来已经是本公主海量了!”。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她就觉得羞,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嘴,自己的父母还没这么干过呢! 在座的所有人此刻不禁干涩的笑了笑,谁都没有想到,两人打打闹闹的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看着他们羞涩的摸样,又确实觉得好笑。 “文玉,这个给你吃!”。见两人有些尴尬,楚心权赶忙夹起一块鸡腿放进文玉的碗中道。“哼!”文玉冷冷的看着吴痕雨一眼,抓起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此刻吴痕雨突然觉得肩头一疼,好像她咬的不是鸡腿而是自己的肩膀,不觉间一滴冷汗已然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哈哈哈.....”。希岁突然大声一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你们两个小东西,真是够闹的啊!”。听罢两人皆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看着掉在地上的鸡腿竟是指着它异口同声的叫道:“都是它的错!”。言罢,两人突然觉得异样,当即便赤红了脸,羞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哈哈”此刻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唯有一侧的上官天云笑的有些苦闷。 “好了,都别闹了,吃喝才是正事!”。钟凡不耐烦的说出一句很扫兴的话,也将吴痕雨与文玉两人间的尴尬稍稍缓解了一点。 上官天云赶忙见缝插针的问道:“项元,在哪家客栈干的怎么样?”。听罢众人随即也来了兴致。刚刚端起酒杯的希岁也轻轻的放了回去,这个话题似乎比喝酒更有趣。 项元点了点头道:“刚去的时候挺难受的,什么都干不好,经常被掌厨大人骂,现在好些了。”。“呵呵,刚刚起步都是这样的,只要克服了,以后做什么都不难了!”。左龙腾微笑的看着他道。早几个月他便听说了这群孩子的经历,对于他们他也很是敬佩。 “那你打算以后都在那边工作了吗?”吴痕雨看着项元认真的说道。言罢便是长久大安静,随后便听项元十分肯定道:“自然不是,等我这帮兄弟本事变大了,我们就去做大将军,我们因为脸上的烙印才会被困在这里,不见天rì,我相信等我们走出这片深林的时候,纵横大陆便会有一番龙争虎斗。”。 “哈哈,说的好!”。众人未有开口便听希岁一声大叫,随即便见他端起酒杯对着项元道:“好小子,来我敬你一杯!”。言罢一饮而尽。这次项元看的清楚,真的有酒从他的杯子里流了出来。他肯屈尊敬自己,项元自然不能不理,当即陪着他喝了一杯。 “那你呢,念楠?”听到项元的回答,冷沫儿突然想知道念楠以后的打算,不禁开口问道。念楠抓了抓头道:“冷姐姐我没想那么远,目前我只想把武功练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以后他们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听罢,众人不禁有些失望,似乎他的打算并没有多么远大宏伟。“哈哈,他们都说了,小雨子,你以后想干嘛?”。文玉有意刁难的看着吴痕雨道,坏坏的笑容也随即挂在了她的脸上。听罢吴痕雨长长的出了口气,似乎他心里有些紧张,此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都很想知道他的梦想是什么。“一统天下!”。吴痕雨十分认真的说道,一时间满座皆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的心竟是这么大,或许这样的凌云壮志也只有他这样天赋的人本该具有的东西。看着他满是自信的笑容,文玉瞬间便着迷了,眼睛再也没法移开,仿佛这里是全世界最美的地方,此刻的她真的有种冲动,想吻他一下。想到此处,其娇躯当即一震,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太不要脸了。 听他一句话满座之人顿时哑口无言,一统天下,是该有什么样的胆量和气魄才敢说出口啊,他不过是个孩子,却能说的这般斩钉截铁,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哈哈......好,有志向,以后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希岁冲着吴痕雨便摇起了大拇指。 “你的本事还差的远,有这样的目标以后要加油了,不可以偷懒了!”尘尽看着吴痕雨淡淡一笑,同时爆出一声严厉。“当然,我一定会努力的!天云,你也要加油哦!”。吴痕雨看着上官天云笑道,随即端起酒杯道:“我敬你一杯!”。言罢率先一饮而尽。上官天云不甘落后,仰头一倾。两人对视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当真豪情万丈。见此众人微微一惊,随即便是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小小年纪便有这般的魄力,将来必然成就非凡。 “好,从现在开始我念楠的志向也是一统天下,一心辅佐吴痕雨直达巅峰!”。念楠突然一声大叫道。随即张真也端起酒杯,对着吴痕雨道:“rì后张真也会尽一份力,大家一起努力!”。言罢便要干杯,却听项元突然止住道:“等等,要喝也要等等我们啊。”,随即赶忙斟满一杯浊酒笑道:“来,以后大家就为这个目标好好努力,从此患难与共!”。听罢满座孩童皆端起酒杯,倒去清水自行换上浊酒,同时起身,一饮而尽。此等壮志豪情,竟是能在几名孩童的身上显现,怎会不惊人? 看着这群孩子红晕的小脸,在座的大人物们皆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们一个个都是些了不起的小家伙,来,我这个老人家敬你们一杯,预祝你们今后的道路可以和你们想的这样,一帆风顺的走下去!”。希岁端起酒杯,已是热泪盈眶,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么的感动,或许是太久没有听到这样洒脱而无所顾忌的言语了吧。众孩童皆站了起来,对着他高高的举起酒杯,齐声道:“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随即一齐饮罢。 年夜饭,就在这般激昂的言语中终了,当新年的太阳升起之时,客厅里早已杯盘狼藉,几个孩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夜里也不知是谁心细如尘的将一床床棉被盖在他们的身上,防止寒气侵入其身体,惹一身病痛。 “嗯......”。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吴痕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四周,想起昨夜的激情飞扬不禁轻声一笑。“真是太疯狂了啊。”。摸了摸还有一些痛的脑袋,今天的修炼还要继续,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偷懒! 他正这般想时,一条晶莹剔透的粉臂突然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开什么玩笑?”吴痕雨不禁撇头一看,当即面若死灰,三魂已去其二。文玉竟然就躺在他的身侧,与他合盖一床被褥,她的一条臂膀就这样非常自然的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谁干的?恶作剧也得有个限度吧?吴痕雨突然间很想骂人,这不摆明有人故意整自己吗?一会小魔女醒了过来,那可非得把自己大卸八块的啊!想到此处他不禁哆嗦了一下,见她还没醒,他便有了逃跑了念头。轻轻的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手提起,他的身体便在同一时刻往里缩,想着就这样遁去,等这丫头醒了,自己早就在天涯海角了,她能奈我何?“咦?我怎么那么怕她?我什么时候这么害怕一个人了?哈哈”。想到这里他不禁轻声一笑,似乎自己真的很怕她啊。就在此时,忽听她呜咽一声,其身体便毫无意识的向前挪了挪,这一挪对于她而言似乎睡得更加舒服,可是对于吴痕雨来说算是要了他的小命了。 为了摆脱她的魔手,吴痕雨在缩身的同时,其脖子便不得不往前伸了伸,令两人间的本就不远的距离更近了,哪里想到文玉忽然这么一挪,两人的鼻子当即便碰在了一起。吓的他险些跳起来。屏住呼吸,吴痕雨微微平复了一下心境。此刻感受着鼻尖上那一点柔软与冰凉,看着与自己仅仅只有一发之隔的文玉,吴痕雨突然有种很享受的感觉。才半年不见而已,没想到一直魔鬼一样的她也会有这么美丽的一刻。“呵呵”。吴痕雨轻声一笑,心中莫名的有了一股冲动,随即便缓缓的腾过身,偷偷的在她晶莹的脸颊上快速的吻了一下,随即无尽的心跳声便在他的脑中如阵阵雷鸣,直将他的脑袋轰的有些摸不清方向了。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干了这样一件逆天的事情,要是被这个魔女知道那还得了,指不定要怎么整自己。可是看着她依旧熟睡的摸样,听着她偶尔吐出几句听不懂的梦话,他那颗因慌张而躁动的心便无缘无故的安静了下来。“大概我是真的开始喜欢上你了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淡淡的声音自吴痕雨的口中坚定的说了出来,深深的情意便从他那一对尚有些闪烁的目光中直shè而出,守住了这一刻疾驰而过的时光,将周遭的空气渲染出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已然心驰神往的他却是没有注意到,此刻文玉的脸颊早已深红一片,连着她的呼吸吐出了她无比慌乱的心情。她已经醒了,早在吴痕雨吻她的那一刻她就醒了。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只能装睡,此刻听到他的肯定,文玉的心突然无比甜蜜起来,真的好想睁开眼睛告诉他,我也喜欢你。可是她不敢,以前的洒脱,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格,好像都不足以令她拥有鼓起勇气的理由。 “呼......”。文玉突然深深的吐了口香气,便调皮的将身体一翻,尚且挂在他吴痕雨脖子上的玉臂,轻轻一紧,就是这般将半个身体压在了吴痕雨的身上,两片朱唇也轻轻的抵在他的侧脸上。 吴痕雨的心就在那一刻差点就从口中飞了出来,感受着脸颊上那两片粉唇传来的冰凉之感,他的身体便再也无法动弹,就这般僵硬的躺着。文玉此刻轻轻的将眼睛睁开一点点,偷偷的看了一眼刚才自己吻上的侧脸,不禁露出一抹倾城般的笑容,随即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安心的睡了下去,其心中的甜蜜再也无法替代。 西吴的香榭花城四季如chūn,城里城外总有无尽的花香四处飘散,由于已经与北元修好,所以这里的百姓也不再为战争所苦,可以安心的呆在这里感受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欢乐。可惜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美好,今天游乐侯府即将迎来几个熟悉的贵宾,却是令整座城都有一种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感觉。 “公主,付少爷回来了!”。一位身着青sè绸缎的丫鬟,躬身立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恭敬的说道。 久久没听见有人回应,丫鬟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公主应该不会出来了,忽听“嘎吱!”。一声,紧闭的房门便应声打开,丫鬟顿时一惊,其一双妙目便满是激动看向前方。正见一位身着白sè素纱衣的女童立身门前,她正是熊倩。她眉目如画,绝美的容颜即便是仙女都要逊sè三分,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是布满了憔悴。 “公主.......你.......你瘦了......”。丫鬟终于哭了出来,她真的没有想到,这样憔悴的摸样会在一个女童身上体现的如此显眼。她有多美看过的人都知道,那是无与伦比的美,倾国倾城都不足以形容,她有多痛却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外人除了心疼便什么都做不了。丫鬟记得很清楚,自从一年前她回到府里,便将自己关在房门里,原先还能偶尔见她出来走动,可自从半年前付虚龙从她的房里离去后她便再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谁也不知道那天,付虚龙究竟和她说了些什么,竟然令她这般绝望。 淡淡的瞥了一眼丫鬟,熊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良久方才说道:“让表哥来我房里见我,就说我有话问他!”。“.....是.......”。丫鬟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熊倩的言语竟然没有一点温度。冷的令人颤抖,仿佛她已经是一个死人而没有一点感情了。 听到丫鬟的回答,她便不再说话,转过身再次关上了房门....... 丫鬟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转过身快步离去了,过了一会便见付虚龙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向这里走了过来。 “咚咚”轻轻的敲了两下房门,随即便听熊倩清冷的声音从里传来:“门没有关,你进来吧”。听她这般言语付虚龙的神情不禁一痛,两行热泪便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若是她知道今天来府里的客人或许会有jīng神一点吧?呼.......真后悔那个时候啊......”。付虚龙一声沉痛的轻叹,收拾一下心情推门而入。 “有他的消息了吗?”。刚一进门便听她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付虚龙的心突兀一疼,苦涩一笑道:“倩儿,我们的话题可以没有他吗?你这样值得吗?”。熊倩没有回答,神情无喜无悲,已经完全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摸样了。 “你.......”。付虚龙当真有些恼怒了,不禁怒声问道:“倩儿,你和她不过只认识一天多一点而已,充其量你们只算是萍水相逢罢了,从你记事起我们就在一起,算起来已经好些年了,生生死死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难道就比不上你们的一天吗?”。“表哥我们可以不说这些吗,我现在只想知道他的消息,有了他的消息我就能撑过十年!”。此刻她的声音终于不再那般的冰冷,却是透着令人更为心碎的无助。“表哥,我以前不懂什么才是爱,因为胆小鬼我才懂的这么突然,我现在好想见他一面。我好怕我会憎恨这个世界,不知道那时我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告诉我好吗,告诉我我的胆小鬼还活着,还活的好好的,他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十年后他会来这里找我,会和那个时候一样和我说好多好多开心的事!”。言未毕却是已经泣不成声,这样的一幕她早已经习惯了,却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心变的麻木,或许是她从来也没有对吴痕雨死心。 “你真的就那么爱他?”。付虚龙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敢问她的问题,因为他早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这次他特别想让熊倩亲口大声的告诉自己。“我很爱他,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爱上他了,呵呵。”熊倩突然绽出绝美的笑容,在她冷冷的脸上添了几分羞sè,此刻她目光中也全是幸福的sè彩,完全不见了先前的清冷。 “倩儿,他真的已经死了,半年前我就说过了,他被万剑宗的小霸王杀死了,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师傅给我的大还丹也救不了他,我只能杀了小霸王替他报仇!”。付虚龙十分认真的说道,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点说谎的痕迹。 “呼.......”一阵异常冰冷的风突兀的从熊倩的身前刮过,带走了那一滴尚且滞留在其脸颊上的泪,在空中结成了一颗小小的冰晶,落在地上砸成了粉末。此刻其本就冰冷的脸突然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随即便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遮住了她绝美的容颜,露出了那一双无比清冷的目光,仿佛整个世界对她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你.......”。付虚龙刚要伸手去摘她的面纱,却是被她无情的躲过了,只听她道:“表哥,现在的我只剩仇恨了,请你允许我的任xìng,胆小鬼死了,我将替他肃清一切仇敌,从现在起世上再也没有熊倩了。”。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就这样不顾及我的感受吗?我......我也是爱你的啊,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忘记吴痕雨好吗?”。付虚龙终于哭了,他从来没有在人前落过泪,尤其是在熊倩的面前,只是此刻的他真的很无助,已经让他无法再继续坚强下去。 “表哥.......我陷得太深了,已经出不来了,你的心不要再留在我这里了,不值得!”。言罢她便再也不想说话了,举步便要离开房间,谁都不知道她出去想干什么,或许真的会闯出祸乱来。 “等等!”。付虚龙突然冲上前来将她拦下,看着她冰冷的目光,不禁苦涩一笑道:“吴绮梦今天会来府上做客.......”。话音未毕,便见她的目光突然迸出一抹惊喜,惊喜中还有些许慌乱,好像是未过门的媳妇即将要见未来的婆婆一般。“吴绮梦?是真的吗,她和谁来?”。看到这一幕,付虚龙彻底羡慕起了吴痕雨来,随即淡淡的问道:“倩儿要是那一天救你的那个人是我,你还会爱上他吗?”。听罢熊倩愣愣一笑道:“我现在的心里只有他,不会再有任何疑惑,表哥我们都还小,不该谈论这些事情的!”。“你不愿和我谈论却是每天想着他以泪洗面,一年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决绝的把我丢在一边不管?我很难受的!”。付虚龙几乎跪倒在她面前,现在的他真的没有了一点高傲的姿态,像极了一个乞丐,满街乞求。 “表哥,你别这样好吗?我们出去吧,一会客人来了就不好了!”。熊倩闪烁着泪,依旧冷冷的说道。随即便不再理会他了,径直往外走去。现在的她心里已经凌乱不堪了。为什么?为什么吴绮梦会来这里,她来了,胆小鬼怎么办?最好不是我想的这样,否则我一定会向她的背叛要个说法! 熊倩越想越害怕,不觉间已然加快了步伐,不过一刻她便来到了大堂,此刻客人尚未到达,只见熊铁端坐在高堂之上,满是怜惜的看着自己。“你终于肯出来了吗?一年了,都不让为父好好看看你!”。熊铁十分痛心的一声长叹,道出了几分疲惫和些许苍老之感,令人听着都有些心碎了。 “爹,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您还是多多的关心一下国家大事,方才不会辜负了皇叔的一片壮志。”。熊倩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冷冷的说道。 “.........”。熊铁呆呆的看着她,为什么从她口中说的话竟会这么令人寒心呢,这个人真的就是那个乖巧的熊倩了吗? “你为什么要戴一块面纱?堂堂的公主脸上戴个东西你也不觉得丢人吗?”熊铁怒哼一声道,他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真的会忤逆他的意思。“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的事你不管的吗?爹,这样我的心会好受一点,等我哪一天忘记了心里的那个人,我就会摘掉面纱,但在此之前我会为她肃清所有的敌人,一会来的客人要是我冒犯了她请爹原谅!”。言罢熊倩便是躬身一拜,看着她恳求的摸样,熊铁不禁苦涩一笑道:“女儿是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生身父亲的吗?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了?”。“现在我的心很乱,我怕会闯出事情来,让父亲和皇叔为难,所以先在此陪个不是!”。熊倩已经可以肯定客人是谁了,心中便是打定了注意,非如此不可。 “哎........”.熊铁没了办法不禁深深一叹,随即道:“晌午的时候估计他们就会来,爹请他们到此做客其实就是想你能出来透透气,也让爹看看你。这一年来你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什么事情不问也不做,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爹看了心疼啊,如今吴绮梦回到了西吴已经贵为我西吴东妃,大哥多年的夙愿总算是达成了,却不敢对外宣扬,这是福是祸令人忧心!但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一会说话注意一下,不可惹你皇叔生气”。“哼!果然是这样吗?这个吴绮梦背信弃义,胆小鬼绝对不会原谅,我也不会!”。熊倩的眼神突然爆出一道凶光,心中已然怒不可遏浓浓的杀气当即彻骨冰寒。 碧空万里无云,偶而传来几声噪杂的鸟叫。一位身着银白sè铠甲,摸样英俊的将军驾着一辆金sè的马车,带着几分闲适的心情,在一处望不见边际的草原上缓缓而行,这位将军的摸样分明就是笑狂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没过多久忽见一座高高的城楼已然隐隐出现在视线的尽头,他的脸上便有了一道十分古怪的笑容,有些狂傲也有些残酷。 “陛下,前面就是香榭花城了!”。笑狂刀恭敬的说道。随后便听车里的一道声音传出道:“就在这里停下吧,我想和梦儿走一走!”。言罢便见一位身着淡蓝sè大袖袍,长发披肩的中年男子自其中走了出来,其嘴角处尚噙着些许兴奋的笑容。随后便见一位女子被他拉了出来,此女肌肤胜雪,明眸皓齿,其晶莹剔透的脸上令人舍不得用一点胭脂水粉去遮盖,长发披肩,衣袂飘飘,宛若天宫仙子落凡尘,美到令人不敢亵渎,她正是吴绮梦。只是现在的她应该叫冰肌女,她之所以会以吴绮梦的身份来此,当然另有目的。这位中年男子自然便是西吴当朝皇帝熊刚,也是熊铁同父义母的弟弟。 牵着她的手走在无尽的平原上,熊刚的心情可谓好到了极致,很想就这样牵着她一直走下去,无限江山他也愿意放下。 “梦儿,谢谢你回到我的身边!”。拉着她走了一段时间,熊刚突然深情款款的看着冰肌女道。握着她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令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梦。“熊表哥.......我......”。从吴绮梦的记忆里冰肌女知道她以前总是这么称呼熊刚的,可是话到嘴边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和他说几句暧昧的话,心里总觉得有些负罪感,也许是那半片青龙印守护住了吴绮梦的一些情感,方才会令她有这样的感觉。 “我知道陈子云的死让你很难过,所以你一时间很难接受我,我不会勉强你,我会用我的真心将你赢回来,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输给任何人了,一定不会!”。熊刚认真的说道,看他的眼神,没人敢怀疑他的决心。 冰肌女微微的点了点头,便低下了头她真的没有办法与他对视,那种负罪感的折磨令她难以承受。 “哈哈。”熊刚哈哈一笑,见她点了头便是说明她愿意放下对于陈子云的爱,也就默许了自己的心意,这样的态度教他如何不喜?当即大笑了出来,就算得到整个天下也未必能有这般快乐的心境。 “我们进城吧,难得来一趟香榭花城见见熊铁大哥。”。这样的气氛令冰肌女多少有些难受,便想赶紧离开,当即便和熊刚说道。听罢熊刚的脸上不免有些失望,随即点了点头道:“好,那走吧!”。 晌午时分,金sè的马车便停在了游乐侯府门前,一群衣着华丽的仆人纷纷跑了出来,分两边整齐的排列开,随后便见熊铁拉着熊倩站在门前,付虚龙持枪立于其身后。 熊刚拉着冰肌女从马车上走了出来,站在众人眼前,熊倩的双目顿时shè出一道凶光,恶狠狠瞪了一眼冰肌女。此刻忽听熊铁笑道:“真没想到,二弟今rì会简装出行,此等魄力当真不凡啊。”。熊刚淡淡一笑,温柔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冰肌女,回道:“大哥,我的心思难道你不懂吗?我只想和梦儿随处走走不想被外人打扰。今rì应邀前来,一来是梦儿希望能见见多年未见的大哥,二来希望大哥可以成全我对梦儿的痴心,不再为此而生小弟的气!”。 “哼!”。熊倩冷冷的叫了一声,听罢熊刚眉头不禁一皱,看着此刻蒙着面纱的她心中更觉烦躁,当即厉声问道:“倩儿,脸上遮块布干嘛?不想让你姑姑看看你的样子?快把它摘下来!”。听罢熊倩并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冰肌女的眼神却是更加冰冷。在吴绮梦的记忆里并没有任何关于熊倩的记忆,因此冰肌女也不知道为何她会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二弟,我们进屋说吧!”。熊铁知道今天肯定会有一场争吵,但决不能发生在现在,这可是府外,什么人没有?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会导致西吴百姓的猜疑,民心不和,惹出什么始料未及的祸事可就是个大麻烦了。 熊刚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当即冷哼一声,对着笑狂刀道:“爱卿就不必随我进去了,呆在外面我和梦儿去去便回!”。言罢拉着冰肌女便往府里去了,他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已经决定即便熊铁不同意他也要和她在一起。 熊刚拉着冰肌女走进厅堂,熊铁和煦一笑,招呼他们两人坐下,又吩咐下人倒了些许茶水招待,这让熊刚的心情稍稍放宽了些,随即两兄弟便闲谈了一些家常,并没有过多的涉及吴绮梦,这一来二去的便将他先前的不悦完全驱散,声声大笑也时不时的传出,缓解了些许紧张的气氛。 熊刚止住笑,微微叹了口气道:“大哥,你还是无法接受梦儿吗?”。听罢熊铁看了冰肌女一眼,随后看着熊刚道:“我、你、三弟还有绮梦我们四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脾气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真的没有怀疑过吗?”。听罢,冰肌女微微握紧了拳头,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只听熊刚答道:“没有,我只知道从我看到她第一眼起我就喜欢的要命,这辈子我原以为再也不可能拥有她,可是现在机会来了,我只想好好把握,其它的都可以不顾!”。听他如此一说,冰肌女不禁有些惊讶,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这样一句话,可是不知为何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更觉惆怅。 此刻忽听熊倩叫道:“你就这样只身来此投靠我皇叔,吴痕雨你不管了吗?你要他一个人怎么办?”。她什么都可以不管却是难以原谅吴绮梦抛弃吴痕雨独自一人享受富贵荣华。 听罢,冰肌女不禁看了一眼付虚龙,随即装出一副伤心yù绝的摸样道:“雨儿,他已经死了......我很难过,求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听到吴痕雨的死从她的口中被肯定了,令熊倩终于绝望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活十年。但无论如何她也决不能就这样任由欺负他的人开心,收起心中的伤痛,熊倩厉声问道:“我听我爹说过,当年你爱陈子云爱到可以与吴家决裂,发誓不再踏入西吴一步,为何今rì你却食言,还作了我皇叔的东妃,这样的你令人不齿!”。“放肆!”。熊刚当即一声大怒,拍案而起,指着熊倩叫道:“没大没小,这话是该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吗?”。熊倩毫无所惧,迎着他的目光道:“皇叔,倩儿只是实话实说,爱一个人不是这么袒护的,你根本不懂爱,难怪当年你敌不过陈子云!”。“倩儿,你好大胆!现在收回你说的话,我便不和你计较,否则就算当着大哥的面我也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熊刚已然怒火中烧,随时都会爆发。 听罢熊倩突然冷声一笑道:“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我一个孩子都能看清楚的事情,皇叔一国之君却糊涂至此,她根本就不爱你!”。 “嘭!”。熊刚一拍坐椅子怒吼一声,指着她叫道:“你以为我不敢治你的罪吗?”。 第二十章为君敢犯龙颜怒 七年一瞬人事改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放肆,你真以为我不会治你罪吗?”。熊刚瞪红着双眼,指着熊倩叫道。见此熊倩怡然不惧,冷冷的盯着他沉声道:“昏君!若是我早生几年决不会允许爹让位给你这种卑鄙小人!”。听她一句音罢,付虚龙三魂当即吓去两魂,两腿颤抖完全失去了分寸。同时他的心里也充满了嫉妒,对吴痕雨的嫉妒。熊倩之所以会如此说、如此做、如此不懂得克制自己可全都是因为他啊。熊铁也吓的面如土s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熊倩竟然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她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只为一个相识不到两天的小子,这样的做法真的值得吗? “啪!”。熊刚怒不可遏,其赤红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当即一巴掌便甩在她的脸上。他愤怒之下打的一掌怎还顾忌轻重?瞬间便将她打翻在地滚出数十丈远。付虚龙脸sè顿时大变,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已见一道鲜红的手印印在了她无暇的脸上,一泓惨目的鲜血也自其嘴角流了下来,其一双美目也此刻失去了原有的明亮,气息微弱,生命岌岌可危。 “倩儿!”。熊刚知道自己出手重了,当即心疼不已赶忙上前,已是热泪盈眶。熊铁早在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失去了妻子,熊倩便是她唯一的jīng神支柱,也是他活下去的理由若是出了什么事,他非疯了不可。 “梦儿快叫医师,快去啊!”。熊刚赶到熊倩身边时她已不省人事,他当场便慌了,也自责不已。熊铁愣愣的看着她越来越白的脸,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女儿竟然这么美,和她的母亲一样美。眼泪终于从他的眼中流了出来,他此刻多么害怕她会像她母亲一样永远不会醒来了。 “这都怎么了?一家人怎么成这个样子?二弟,这究竟是谁的错?”。熊铁蹲了下来,看着此刻神情慌乱的熊刚无助的说道。 “哎.......”。熊刚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不免有些懊恼。 “倩儿,你撑着点,医师很快就来了,你一定要好起来啊!”。付虚龙的心已经碎了,抱着熊倩越来越冷的身体,他就越来越害怕。没有人能知道熊倩对他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强大可全是为了她啊。 “医师来了!”。冰肌女突然叫了一声,众人忙抬头一看,果真是医师,众人心里稍稍放宽了一些。熊铁赶忙从付虚龙怀里抢过熊倩,手上随即传来的冰冷令他的心突然一沉,忙对着医师道:“吴医师快来......快来”。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他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医师知道事态严重,随即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把熊倩的脉搏,其一对白眉当即叠在了一起。众人的心皆是一沉,担心急了。 “不要.......不要......”。忽听一句弱弱的声音从熊倩的口中说出,所有人皆打起了十二分jīng神,熊铁离得最近听的自然十分清楚当即柔声问道:“不要?不要什么?你说清楚点啊?”。“不要.......不要......救我.......”。这时所有人都听见了熊倩说的是什么,付虚龙眼泪瞬间决堤而出,抱头痛哭起来,他羡慕极了,恨极了。熊铁亮着一张苍白的脸,嘴巴毫无意识的张开,她都已经昏迷不醒了,怎么还有意识说出让别人不要救她的话?到底是她神志不清,还是已经彻底绝望了呢?究竟谁才能让她这么绝望,这么轻身?自私的抛弃所以绝尘而去?不行,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女儿是自己的没有人可以就这样轻易的夺走。 “医师别听她的赶紧救人!”。熊铁斩钉截铁的说道。“求求你们不要救我......求求你们.....”。熊倩似乎听到了熊铁的话,竟然睁开了眼睛,眼泪也随即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身体努力的扭动着,拼命抗拒着医师的治疗。此刻医师没了办法,手中的银针在她的后颈轻轻一动,便让她失去了意识,昏睡在熊铁的怀中。也令众人慌乱的心稍稍安定。 当熊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此刻天已经黑了,一轮弯月正高高的挂在窗外。“还是这个世界吗?我没有死去吗?哎.......”。裹着被褥,熊倩坐直了身体,感受着从窗外徐徐吹来的冷风,她的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她并不是为吴痕雨而哭,而是为了自己的父亲流泪。经历一次死亡她才懂得,自己的世界不该只有吴痕雨一人,没有了爱情她还有亲情需要照顾,虽然现在的她打不起任何的jīng神,但至少不能再说一些冷语冰人的话来伤害自己的亲人。这样,就算胆小鬼尚在人世也会瞧不起自己的。 回想今天的一幕幕。假如自己不是皇亲国戚或许早就满门抄斩了,甚至株连九族。“哎.....胆小鬼,我真的好喜欢喜欢你,我们的故事就到这里了吗?好不甘心!”。 次rì,天刚刚亮,付虚龙便早早的等在了熊倩的门外,他已经一晚上没有睡着了,虽然医师已经说她没有大碍了可是他就是担心,担心的已经快发疯了。 “是表哥吗?进来吧!”。熊倩一声音罢,便见付虚龙推门而入,其神情还滞留着些许惊讶,显然对于她突然间的热情付虚龙还有些不明所以。 见到熊倩已坐在梳妆台前,梳洗完毕,付虚龙不禁有些愣神。她的目光已然不再那般清冷,从前的美丽似乎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倩儿你......”。付虚龙已是激动不已,他突然觉得以前的那个自己再次回来了,因为她而重新活过来了。 “昨晚想了一夜,既然胆小鬼已经死了,我也不该将自己封存在那段时光了,我会努力的将他从我的世界里淡去。”熊倩认真的说道,其眼角处也随即滑落两滴晶莹。付虚龙走上前缓缓的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怀中,轻声道:“倩儿,你知道就好,表哥希望你早点好起来,将来我们一起为西吴打下一片江山,然后归隐山林作一对神仙眷侣!”。熊倩并没有回答,轻轻的推开付虚龙,便见她拾起台前的白sè丝巾,戴在了脸上,将她那一处的完美无瑕严严实实的遮住。“倩儿.....”。见此付虚龙很怕她会再次变回那个冷若冰霜的人,不禁一声轻叫。 “表哥,我们出去吧,有些事该做点了,吴家,我一定要亲手毁了它!”。言罢,一股冰寒之气便自那一双明目之中汹涌而出,其决意容不得任何人怀疑。 看着她的纤弱的的背影,迈着异常坚定的步伐,付虚龙知道她是真的要行动了,那自己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两人正走间,忽见熊铁与熊刚两人并行而来,熊倩有些惊讶的看一眼熊刚,此刻的他似乎没有了之前的霸气,脸上倒是有几分狼狈之相。 熊铁见到熊倩平安无事的醒了过来,当即欣喜过望三步并成两步走到她的身前,一把便将她拦入怀中,好一阵嘘寒问暖,熊倩自然不会像昨天那般冷冰冰的瞪着一双眼睛,虽然没有太多的热情去迎合,但已经让熊铁欢喜不已。 一侧的熊刚也是松了口气,她总归是没出什么事,否则他肯定会自责死的。不过一想到熊倩之前说过的话,他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气愤,随即上前一步轻哼了一声道:“倩儿,虽说在家里我是你的二叔,可是我毕竟也是个皇帝,你昨天说那样的话,的确有点令人气愤。”。听罢熊倩长长的叹了口气,沉声道:“二叔,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不要最后害的整个国家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熊刚压住火气,看着她道:“倩儿你还不知错吗?”。这时熊刚赶忙抢道:“二弟,算了,倩儿还小,不明白的事情还很多,你不用太介怀!”。此刻惊魂未定的熊铁再也不希望有任何争吵发生了,毕竟他是真的怕极了两人的矛盾。 “罢了,不和你吵了,二叔让我离开香榭花城吧,不然你和吴绮梦是不得安宁的!”。熊倩不想再和他吵下去了,也知道熊刚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吴绮梦,索xìng自己离开这里,眼不见心不烦。 “倩儿.......你要走?去哪里?”付虚龙很是一惊,赶忙问道,熊铁和熊刚也定住了目光,显然吃惊不已。“二叔你可以现在就下一道旨意,把握送到西荒的边境去,我想在那里呆一段时间!”。熊倩亮着一双冷目道。“什么?你要去那里?不行我不答应!”。付虚龙直截了当的说道,“西荒边境,凡人勿近”这句话纵横大陆人尽皆知,那里即便是他自己去如果没有白雕护送,也决计不敢跨进一步,熊倩无半点武功防身,孤身前往定然必死无疑。 “倩儿,你是让我赐你死吗?”。熊刚颤抖着声音道,他真的没有想到熊倩竟然如此反对他和吴绮梦在一起,竟然如此决绝。熊铁也看着她道:“倩儿不可胡闹,那里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我没有,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我要在那里组建我西吴最强大的情报网,吴绮梦回来了,无论她有没有yīn谋,吴家都受益最大。以前他们就嚣张跋扈,摄政干权,现在朝堂之上有七成官员都与吴家有关,我们的一切不过是他们一句话的事。二叔和爹还有三叔都像是他们的爪牙,我和爹为国家舍身忘死无数次可不是为了他们!”。熊倩厉声叫道,她的心里可算是恨透了他们。随即又听她道:“我知道二叔原先也有打击吴家的想法,可是现在吴绮梦回来了你便左右为难起来,而爹,现在的一举一动也一定有吴家人监视,三叔远在吴城,自来散漫惯了,这事交给他我们谁都不放心。思前想后也只有我了,谁都知道去了西荒便是死,我自然不会受人注意。我昨天和二叔吵了个天翻地覆,您大可以此为由,削去我公主的身份将我贬为庶民,送往那里,掩人耳目。我便在那里组建情报网,等组建成功我便会回来,到时二叔便可以这个情报网来制约吴家,我们不求对付他们,至少不能被他们控制着。”。熊倩一阵滔滔不绝的讲述,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如今的她不过才八岁,怎么能将问题看的如此清晰,甚至连对策都想的天衣无缝,熊铁自忖也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 “二弟,让她去吧,西荒边境虽然危险重重,我想倩儿既然有自信那就让她去吧,也许真能干出一番事情来!”。熊铁摸这她的头对着熊刚淡淡一笑道。“不行,我不答应!”。熊刚尚未开口却听付虚龙一声大叫,极力阻止。熊刚与熊铁甚至熊倩都不知道其实那里他早就去过,那时虚天尊神就告诉过他,那个地方是世间唯一一处没有万神咒印庇护的地方,所以那里就是妖魔鬼怪泛滥的地方,即便是雷霆府的人要是学艺不jīng也不敢随意出入,所以那里便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间禁地。 看着付虚龙惊恐不已的神情三人皆一阵错愕,熊倩不禁开口问道:“表哥,有什么问题吗?”。付虚龙自然不会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即便说了也没人会信,当即道:“反正......我就是不让你去!”。付虚龙摆出一副蛮不讲理的态度,希望可以令熊倩打消这个念头,但是他心里却是知道他根本阻止不了。果然只见熊倩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我必须去,这就是我可以生存的理由!”。言罢只见她将一块黄sè的令牌亮在手上,一见此牌熊刚面sè当即一变,付虚龙更是大惊不已。只听熊刚道:“南邻之尊?这是南邻之尊当年的遗物?”。熊倩没有说话却听熊铁道:“没错,这就是可以动用那十六名南邻护卫的令牌。有了他们的护佑倩儿去到哪里都能安然无恙,我们不需要太担心!”。“你早就打算好了吧?”,熊刚看着熊倩冰冷的双目微微一笑道。有了南邻护卫他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想来这是她已经策划好久的事了,他心里也不禁问:难道昨天她是故意要激怒我的吗?她的心里应该是接受梦儿的吧? “南邻护卫吗?呵呵!”。听付虚龙冷声一笑,熊倩知道其实他是放心了。 晌午时分熊刚便回到了西都,傍晚一道圣旨便来到了游乐侯府,果然治了熊倩大不敬之罪,将她贬为庶民,逐出了香榭花城,发配到西荒边境,十年不得进城一步。 当天夜晚,熊倩仅带着四名骑着高头大马摸样普通的护卫,离开了香榭花城直往西荒而去。 新月升起,直直的照耀吴家庞大的院落,便见一位身着白sè衣衫的青年男子随意坐在大院的中心,微闭着双目摇摇晃晃的,一张无暇的脸上尚透着些许稚嫩,其嘴角处却频频闪出几抹霸道的弧度。 此时忽见一位中年男子,着一身华贵走到他的面前道:“生儿,今天的事你知道了吗?”。男子睁开眼睛,闪出两道不可一世的目光,点了点头道:“当然知道,熊倩迟早是我吴家的媳妇,就让绿魔去盯着一点,我们不必担心。我们的主力要放在变天计划上,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妞子能翻出什么样的大浪!哼,放逐西荒?你以为我吴生是那么好骗的吗?”。 夜深了,一阵阵的寒风吹送着莫名的孤寂在东上宫的阁楼上来来回回,一具柔美的身体此刻正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她正是冰肌女。 今天听到了熊倩的处分,她的心里突然觉得很难受,一直都不懂感情的她此刻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总觉的自己越来越像吴绮梦了。翻身坐在床上,冰肌女沉重的叹了口气。玉手微微一动,一块黑sè的令牌便闪了出来,只见一道灵光从中shè出,再看时她已身在陌生的地方。这里便是九幽之地。 “你的心又乱了吗?”.黑暗中突然传出一声叹息,便见魔尊已然满脸愁容的站在她的面前。“是啊,我的心又乱了起来。”冰肌女苦涩的笑了笑,沉重的叹了口气。随即便听她问道:“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听罢,只见魔尊轻摇了摇头道:“恢复不过来了,也许我看不到魔族重回大地的那一天了!”。冰肌女不禁一惊,心头也突兀一疼不经意间出言安慰道:“放心吧,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呵呵,没有想到我魔族冰肌女也会懂得安慰人了啊!”。魔尊笑容满面语气却显得尤为沉重。冰肌女显然听出来其中的嘲讽,却是只能淡淡一笑,没有反驳的意思。“刀儿在你身边过的还好吧?”。魔尊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开口转移了彼此的注意力。”虚天尊神还算守信,刀儿现在是我的贴身侍卫,想要做将军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了。”。听她的语气已是胜券在握了。魔尊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也该动身了。剑儿现在已经是北元的镇国将军了,那里有个不太容易对付的家伙我得亲自去一趟,九幽之地暂时便交给你保管。”。冰肌女点了点头道:“凡是小心一些!”。魔尊轻声一笑道:“有了感情的冰肌女,我还真有些不习惯了!你放心好,虽然我现在的实力大不如前但若是我有意隐瞒气息,是不会被他们看出来的。”。冰肌女没有说话,转身便离开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魔尊突然喃喃道:“有些事情我是一定要去做的,等我在北元站稳了脚,那个人我非杀不可,以后的魔族便交给你了,切莫因为那半片青龙印害了所有人啊!”。其音罢,已然不见了冰肌女的踪影。一阵烟雾弥漫过后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离开了香榭花城,独自坐在疾驰的马车上,熊倩不禁微微叹了口气。随即便见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粉sè的玉牌,默默的看了好久,不经意间又想起和吴痕雨的一幕幕,她的泪便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胆小鬼,你不要觉得孤单,等我为你报了仇,我们就永远在一起。我早就说过,如果十年后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 “倩儿,等等!”。一道急促的声音自高空传来,熊倩不禁一惊,心里已然知道来人是谁,随即便对着车夫道:“就在这停一下吧!”。马车一停,熊倩便下了车,此刻正见付虚龙驾着白雕疾驰而来,几个眨眼间便停在了自己的身前。 熊倩并未感到丝毫的惊讶,淡淡问道:“表哥?你来这里干嘛?我现在是西吴的罪人,若是让人知道你来找我肯定会惹来麻烦的!”。“我才不管别人的闲言碎语呢!如果你执意要去西荒边境我和你一起去吧,表哥做你的贴身侍卫,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伤不了你!”。付虚龙异常自信的说道。言罢,却见熊倩摇了摇头,随即指了指立在自己身侧四名穿着普通的护卫笑道:“有南邻护卫在表哥还不放心我吗?”。“除了我自己,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付虚龙突然间一声大叫,她这一走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怕,真的害怕她又在某个地方碰见了吴痕雨,她要是知道吴痕雨还没有死,那她一定会恨死自己的,这样的意外他真的不敢想,哪怕这个意外发生的可能微乎其微。也只有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他才会觉得安心。 “表哥,你回去吧,替我多照顾照顾爹,以后我会常往家里写信的。”熊倩用恳求的语气说道。付虚龙微微一愣,随即苦涩一笑道:“如果现在追来的是吴痕雨,你还会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赶他走吗?”。听罢,熊倩突然冷声一笑道:“表哥,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对,我之所以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你,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吴痕雨已经死了,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付虚龙此刻已是泪流满面,这种被心爱的人完全忽视的痛,无论是怎样的一个人以怎样的一种骄傲生活着都扛不住。 “表哥,不要在我身上耗费太多感情,在我心里除了父亲以外你是我最尊敬的一个人,我对你只有亲情没有爱情,对不起以前我不懂什么才是爱,对你造成了一些困扰,令你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了误解,请你谅解倩儿当时的无知。”。熊倩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上前一步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轻声一笑道:“表哥,爹我就交给你了,我会很快回来的。”。言罢转身便要离开,付虚龙被她的话伤了个彻彻底底,当场愣在了那里,脑子里已是一片模糊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似乎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熊倩重新回到了车上,马车刚要动,忽听付虚龙用沙哑的嗓音叫道:“等等!”。听罢熊倩没有下车,轻轻的撩开帷幕,摘掉了自己脸上的面纱露出她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冲着他俏皮一笑道:“表哥,别拦着我好吗?我们不要再任xìng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跟着虚天尊神学武功,让我们为西吴一起努力!”。“呵呵”。付虚龙冷冷一笑道:“别想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逼我离开,我什么都可以不顾,但是必须陪在你身边!”。听罢熊倩点了点头重新戴上面纱,冷声道:“表哥,你要我证明给你看吗?”。“你要证明什么?”。付虚龙闪着泪光,有些不敢相信熊倩的冷漠,很期待她能再次对着自己笑一笑。只听她道:“证明我可以把你打败!”。“什么?”。付虚龙异常惊讶的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熊倩指了指围着马车的四名衣着普通的护卫道:“表哥你若是可以打败他们,我便让你跟我走,不再赶你走!”。那四名护卫听罢,皆低头看了一眼付虚龙,随即便有三位下了马,毫无表情的挡在他的身前。见此付虚龙眉头不禁一皱,心中便是知道这三人一定就是南邻护卫,神情当即凝重了三分。“倩儿你是认真的?”。付虚龙自忖,凭着自己的本事对付三名南邻护卫定然不在话下,当即自信的问道。熊倩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些惊讶。倒不是为付虚龙的自信而惊讶,却是对南邻护卫竟然只愿出三人与之对战而心有余悸。既然将自己交了出去,那她便是只有信任身边的人,因此在微微失神之后她便果断的将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 “哼!南邻护卫?少在我面前摆出这种气定神闲的样子,我付虚龙可不会怕你们!”。言罢只见他手中的黑枪一动,其身已然冲了过来,对着三人便是一阵狂舞。为了能跟着熊倩他必须要显示出自己的强大,因此哪还有任何保留?面对他凌厉的攻势,三人也毫无所惧,在躲避的同时依旧有空隙对其出手,不至于落入完全被动的局面。 双方相互拆了十余招,谁也未得半点便宜。此时忽见付虚龙腾身而上,手中长枪即时舞出一道蓝火,向着三人的头顶冲来,见此,三人依旧没有过多惊讶的表情,纵身一跃向着各自的方向跳出十数丈,便将其躲了过去。三人在一起时,相互配合默契十足,令付虚龙没有机会占的上风,此刻见三人分开,他怎能放过?当即一声大叫,手中长枪立时向着一人甩出,于此同时只见他腾身而上,紧随其后。 见其招来,那人依旧不为所动,似乎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只见他侧身躲过长枪,付虚龙虽已追至其身前,却见他一拳早已迎了过来。“可恶!”。付虚龙轻声一叫,自知躲闪不过,当即便猛的击出一掌。拳掌立时相碰,两股真力也随即撞在了一起,轰出一阵狂风,直将那一名南邻护卫逼退数十丈。付虚龙正要追时,另两位护卫却已追了上来,对着他的后背便拍出两掌。付虚龙早有防备,待其逼近,忽见他猛一转身,翻涌着全身的真力,其两掌立时迎上。四掌瞬间相碰,撞出两道异常锋利的刃芒,直向其周身四散而开,扫起一片烟尘。双方真力互拼只是一瞬间,便见付虚龙已被撞飞出去,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红,胜负即刻分明。 “怎么........可能?”。付虚龙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泪水便已在眼中摇摇晃晃几yù坠落,他输的不仅仅是一场比试,也输掉了自己所有的幸福。 “表哥,保重!”。熊倩深情的看着他轻声道,无尽的歉意便在她的一声轻叹中传进了付虚龙的耳中。只见她轻轻的放开帷幕,随后便听她清冷的声音道:“走吧!”。听罢,三名护卫便上了马,随着马车在付虚龙的眼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 “倩儿!”。付虚龙仰天大叫,其悲痛的声音当即传遍四野漫,天回荡,引动了万里乌云,汹涌而至。不过片刻,便听一阵惊雷响起,磅礴的雨幕即刻潇潇而下将其全身湿透,也掩盖了他无尽的哭声。 此后的七年里,他便彻底失去了熊倩的消息,甚至整个香榭花城都已经忘记了她的名字,但是他对于熊倩的这份期待却是依旧不减,似乎比以前陷得更深了。 七年一晃而过,这七年也是纵横大陆最安定的七年。没有野心勃勃的战争,也不用担心他国的军队突然犯境,更不必害怕戍边的士兵增多或减少,因为战事已经好久没有发生了,四国的百姓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安定祥和的生活。那些曾经的稚嫩也逐渐褪去,转为青涩再迈向成熟,许多事情也在慢慢的发生改变。 一间黑暗的房间中,一位独臂的老者恭敬而立,其一身青衫却有着道道醒目的血痕,血迹尚未干涸,显然是不久才与人拼过命,受了一点伤。 “怎么回事?”。一道带着些许严厉的语气自房间极暗的角落传来。“上官少爷,我们中了埋伏,没能杀死东魏的小公主。”老者异常沉痛的道出了这个消息。言罢,便是久久的安静,忽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出,便见一位身着黑sè长衫,披着一头长发的男子走了出来。此人体型修长,面白若雪,齿如含贝,其一对眼睛散发着无比睿智的光芒,但眉宇间却藏着几分忧郁的神sè,虽是一身高贵的气质但总带着些许落魄颓败之气,古怪的令人难以琢磨。他便是上官天云,已然褪去了昔rì的稚嫩,长大chéng rén。只是在这短短的七年里,他似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七年了,洛叔叔,这个东魏的小公主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解决,罢了。”。上官天云长长一叹,吐出了他心里不如意。“洛叔叔,你回去休息休息吧,东魏那边这段时间你也别跑了。”。老者双目立刻大睁,很是不解的看着他道:“上官少爷,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些进展,若是现在放弃,岂不可惜?”。听罢上官天云不禁摇了摇头道:“我国圣苍老皇帝不死,战事便不会起,我原以为杀东魏的小公主,便可以引来各国的相互猜疑,从而打破四国之间的伪和平。现在想来,那时我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东魏国民贫困,与其他三国的实力相比还有一些距离,不过靠着地形的优势方才占一席之地。一个公主死去了,根本不足以令东魏有胆量向全世界宣战。我反倒赞同那个家伙的看法”。说道此处上官天云不禁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着敬畏,只听他道:“如今战争的主动权就是在北元与西吴之间,所以只要这两国不发动战斗,纵横大陆的兵乱就不会发生,也就意味着会一直和平下去,我们不期待战争但必须时刻准备。”。听罢老者不禁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轻声一笑道:“这句话应该是圣苍皇帝贴身谋臣辛迟所说的吧?”。 上官天云点了点头道:“没错,说到这个辛迟我还真是挺赏识他的。三年前他孤身一人投我北元,便敢在城楼前大放豪言:‘得我辛迟者则天下可安,弃我之不顾者,则为他国之城’,当rì我还当他是个不懂礼数的狂妄之徒,后来听他那一句‘君主不坐黄金椅,解带换衣事农耕’。我便彻底相信了,他的确有是个少有的人才。敢劝皇帝褪去黄袍换上一身粗布前往田间与百姓一起耕种,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更难得的是他真的说服了圣苍那个老顽固。这也说明了他投身北元是个明智的选择。如今谋臣睿智,国主英明,民心归附,北元已然不惧其他了。短短三年的时间,我北元便迎来了三个大丰收,使得我国国库充裕,长安城里不见一个乞丐,真可谓人人有房子住,人人有被子盖。算是真正的国富民强。虽然目前还不具有一统天下的实力,但只要按照这条路走下去,不出五年,其他三国必然会不战而降。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和平年代才是最可怕的。’”。 说到此处上官天云突兀一笑道:“如果圣苍活不到五年,那就两说了!”。“那少爷您的意思是?”老者不禁上前一步问道。上官天云皱了皱眉头道:“静观其变吧,总之洛叔叔你就先回去,养好身体,有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老者听完,眼神不禁掠过一抹无奈之sè,随即苦涩一笑道:“少爷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便这般做吧。东魏那边的情况就先搁在这里了。”。“嗯。”上官天云点了点头,随即冲着他笑道:“洛叔叔你出去吧,等一会我也要出去走走。”,听罢老者便径自离开了。 见老者走了,上官天云又重新回到了yīn暗的角落,只听他微微的叹了口气,便自言自语道:“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要是再放任二娘,只怕就来不及了,真的到了决战的时刻了吗?二娘,金钱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令你连亲情都可以抛弃?总归是走到这一步了啊,等雨回来,就是决战的rì子!”。 天明湖zhōng yāng,一道蓝sè纤细的身影,盘膝坐在水面上,一股股淡蓝sè的真力自其周身散发而出,举起一颗颗透明的水珠,令她看起来好像是坐在无数颗珍珠了一般。等候许久,忽见她纤细的玉指缓缓一动,整个湖面突然翻起惊涛骇浪,一道白sè的水柱猛的冲天而起,将她举上千丈高空。狂风吹来,竟是在她的身下聚成一柄淡如尘雾的巨剑,托着她凌空而坐。青丝舞动,衣袂飘飘。仿佛是天上的仙女遨游天地。又见她缓缓站起,其身下的巨剑当即化为烟雾,四散而去。下一刻便见她自高空向着湖中心直落而下,就在谁看了都觉的惊险之时,她竟是直直的站在了水面上,身体不再有分毫下落的迹象,就这般停在了水面上,甚至没有激起半点波纹。这是什么武道?高空坠落竟能在瞬间停住身形,脚已落水却不见有丝毫波纹显现,此等神妙已然完全颠覆了自然现象,无论是谁见了,也吓得他面如土sè,魂飞天外。 定睛观其全貌,此女子,身着蓝sè云纱衣,腰挂五彩吉祥玉,头系紫云凤凰带,面如桃花粉,唇胜玫瑰红,目似清泉澈。风姿绰约,仪态万千。一见此女便觉“蓬莱三岛近矣”。 “幻海深渊五层练成了,哥,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特别的惊喜。呵呵”。女子站在水面上向着东方,微微笑道。其倾国倾城的容颜竟是连sè彩斑斓的晚霞都黯然失sè。 第二十一章流云坡前斗 神鹰本虚峰顶笑夕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深翠的竹林里,一条青石板道蜿蜒曲折,沿着它,走不出百步,便见一块巨大的石碑高高的耸立在道路旁,其上正书三个大字:玄心门。随即便能见一间典雅的竹屋十分闲适的住进一片桃花林中,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的从屋前流过,便带走无数的落花,飘出一片羞红之sè。 忽听“嘎吱”一声轻响,竹屋的门突然打开,便见一位身着金丝云线衣的女子快步走出,细细观之,便觉她甚是美艳。她头系一根朱红凤羽线,扎起一条纤细风飘尾。秀眉难描出,双瞳胜清泉,面带桃sè羞,唇若朱丹红。盈盈一笑间总透着三分豪放之姿,一身高贵却无半点大家闺秀之态,倾城般的容颜却不见有一丝不食人间烟火之sè。 只见她快步跑入林中,不见了踪影,随后便听她清甜的声音带着些许嬉笑之意自林中传出:“小雨子我藏好了,来抓我吧!”。其音刚落,便见一位十五岁左右年纪的男子自屋里缓步走出,观其全貌;此人身着白玉流云袍,腰配青龙飞天玉,两根中指皆环着碧海青天戒。披散着长发,现出几分桀骜不驯之态,目若星辰闪耀着一丝玩世不恭之sè。面似刀削微透着些许刚毅强硬之相。 “你真的藏好了吗?”.一道清朗的声音自其口中说出,便见他有些无聊的伸了伸懒腰。良久不见有人回话,只听他淡淡一笑道:“这次倒是比上次机灵点了,那我来了哦!”。言罢只见他双腿微微一扭,一道白影一晃间,他已然走出了数十步,停在桃林的zhōng yāng。一道无奈的笑容便挂在了他的嘴角。其身侧五步位置正见那名女子亮着一双怒眼看着他。下一刻只听她一声大叫道:“吴痕雨,你欺负人!”。听她这般一说,吴痕雨当即苦涩一笑道:“我的文玉小公主,你总是躲在这个地方,我想不找到你都难啊!”。听罢,文玉不禁翘起粉唇,展出一副不悦的摸样道:“整片桃林就这一个地方可以躲好不好?哼,虚则实之,你若是没有赖皮躲在门后偷看,怎么可能一下就找到我呢?分明是你欺负我,吴痕雨,看我怎么收拾你!”。不给吴痕雨反驳的机会,文玉立时向前一跃,便将整个娇躯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张开檀口,毫不犹豫的咬住了他的鼻子。微微一用力,吴痕雨立马一声哀嚎,随即一把搂住她的纤腰,甩起一圈芬芳,银铃般的嬉笑声当即响彻桃林。 “放开我!你这个坏蛋!”。文玉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羞红着脸叫道,但目光里全是欢喜之sè。“不行,让我再抱一会,咬了我的鼻子不占足便宜怎么能行?”。吴痕雨撇过头,脸上露出一抹顽皮之sè,抱着她的双臂也随即更紧了一些。“哼!”文玉板着羞红的脸,瞪起一双凶目看着她,见此吴痕雨怡然不惧,当即学着她的摸样迎上了她的目光。“扑哧!就你最调皮!”。文玉终于是忍不住了当即笑了起来,伸出纤葱玉指,在他的肩上狠狠一扭。却见吴痕雨突然大声一叫,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喂!你少在本公主面前装死,我才没那么好骗呢!”。言罢,文玉径直向着竹屋走去,她才不相信,被自己拧一下就能晕倒。 “喂!你还不起来?”。文玉走到屋檐下,忍不住回头一看,见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心头顿觉不妙,不禁厉声一叫。还是没见他醒来,文玉不禁有些慌了,忙快步跑了回去。“小雨子你还不起来?本公主命令你快给我起来!”。文玉掐着纤腰,翘起粉唇叫道,已经完全是一副生气的摸样了,可还是没见他有任何动静,就在她即将慌神之时,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桃树上正有一朵拳头般大小的蜂窝。“哼!”板着一脸怒sè,文玉举步便向着蜜蜂窝走去。心里恨道:“可恶的小雨子,你敢跟本公主来着一招,我玩这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小雨子我叫三声要是还不起来,你一定会后悔!”。文玉走到离蜂窝五步的位置,亮出一道皎洁而顽皮的笑容道。装死的吴痕雨自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当是她妥协前的负隅顽抗,因此并不理会。只听她发出清澈的两声道:“哼,嗯。”。“你还不醒?”。已经发了两声了,吴痕雨仍旧没有动静,文玉心里不禁有些打鼓,可是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随便一掐竟能将一位武林高手撂倒。“哼!”冷哼一声,文玉对着他叫道:“大不了回去我帮你上药!”。听罢吴痕雨面sè突然一白,心里顿觉不妙,忙睁开眼睛,翻身而起。一道娇笑声同时传入了他的耳中,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块软绵绵的东西便早早的砸在了自己的脸上,好巧不巧的弹入了他的掌心,近乎同时嗡嗡的嘲讽之音便自其中传入了他的耳中。“什么?玩真的啊?”。吴痕雨面sè僵硬的看着掌心处的蜜蜂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天底下竟然会有这种荒谬的事情,而且还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啊,啊,啊!”来不及愣神,其全身已然传来刺骨的剧痛,疼的他大声叫喊。听着他的惨叫文玉却是置若罔闻,竟是十分惬意的闻起了桃花,很是享受的感知着自然的气息。“可恶,你别跑!”。见她这般摸样,吴痕雨随即玩心大起,自己被蜜蜂蛰的遍体鳞伤怎么可以便宜了她?一声大叫便是带着一窝蜜蜂向着她狂奔过去。 见他来势凶猛,文玉被吓的一声大叫,面sè当即白了一大片,转身便飞快的跑进了竹屋里,将房门一关如何也不肯放他进来。吴痕雨哈哈一笑,一掌撞破房门,带着一身蜜蜂涌入其中,一阵激烈而疯狂的尖叫声当即撞破屋顶。 良久,风波平息。只见两人对立而坐,互相瞪着双眼,他二人的摸样已然变的不堪入目。吴痕雨一张俊脸此刻竟肿起了数十颗大大小小的红包,似乎有几只蜜蜂是极度的讨厌他,竟是在蛰他的同时还在他的下巴处留下了一道绿sè的排泄物。而文玉显然比他轻微了许多,只是她那如玉般jīng制的鼻梁上却是出现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红包,看来那群蜜蜂见她摸样秀美,不忍多加伤害,便只是在此小惩大诫。 “哈哈”。“呵呵”。两道笑声自他二人的口中传,便见两人皆指着对方,捧腹大笑。“哎呦,小雨子.......呵呵.......真受不了你,你怎么被蛰成这个样子?哈哈”。文玉,竟是直接笑着坐在了地上,满脸皆是欢喜之sè,完全忘记了自己鼻子上传来的火辣。“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有心思笑?快点过来给我上药!”。吴痕雨理直气壮的一声大叫,听罢文玉止住笑,揉了揉鼻子点了点头道:“哦!”。“哈哈哈哈......”。见此吴痕雨再也无法忍住了,又大笑了出来。听他笑了,本就强忍着的文玉怎能忍住,清澈空灵的笑声当即响亮整间竹屋,令二人的心间皆扬起一股淡淡的甜蜜,让人不禁有些痴迷。 “哼,下次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装死,我就去找只老虎来啃了你!”。文玉一面为他擦药,一面嘟起粉唇娇哼道。听罢,吴痕雨却是轻声一笑道:“行啊,我一定不会救你!”。“啊!”。话音未落,文玉的眼神瞬间一冷,手上的力道当即加重十二分,便听吴痕雨一声惨叫,疼的他险些仰倒!哪只文玉依旧不肯饶他,快步走前,纤细的玉指当即便拧住了他的鼻子,只听她恶狠狠的叫道:“下次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把你的鼻子拧歪了,让你变成彻头彻尾的丑八怪!”。言罢,方才停手,看着此刻吴痕雨已如草莓般深红的鼻子,其眼角上分明闪着那些许泪水,文玉顿觉好笑,当即指着他咯咯笑了出来。 才刚笑两声,便见吴痕雨突然靠近,不等她反应过来其娇嫩的粉唇便被他深深的吻住,“嗯....”,文玉抗拒的叫了一声,试图将他推开,但此刻其心中猛然涌出的一阵甜蜜令她彻底陷了下去,不觉间已然踮起两脚尖,闭上双目热情的回吻了起来。 要是可以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就好了。文玉轻轻的拥着吴痕雨的脖子,睁开一双妙目看着此刻他无比清晰的面容,感受着唇间的温度,心里不禁升起一股甜蜜,随即再次闭上了眼睛,嘴角上也泛起一道温馨的微笑。 两人吻了好久方才分开,此刻文玉不禁有些喘息,面sè已然全是羞红之sè。而吴痕雨则目不转睛的看着怀中的可人儿,淡笑不语。 “以后不许你这么看着别的女孩,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哼!”。文玉冲着吴痕雨亮了亮她的粉拳,恐吓道。 听罢,只见吴痕雨淡淡一笑道:“我觉得玉公主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孩子,所以没有你漂亮的我看都不会看一眼。”,文玉当即甜甜一笑,兴奋的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口道:“这是给你的奖励!”。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哎!”。吴痕雨一声轻叹,站起身道:“玉儿走吧,要是再不把尘阿姨叫待的事情做好,恐怕以后你就成别人的新娘了!”。听罢,文玉的脸上显然有些不悦,便听她道:“我不想出去,在这里这么开心干吗要出去?娘交待的事情不用管!”。文玉虽然这么说,但吴痕雨知道她也就想逞逞嘴罢了。他故意不说破,转而笑道:“yín神鹰**了多少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如今有了他的消息若是放任不管,那可真是祸害无穷了。”听他如此一说,文玉当即点了点头,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只能这样了。”。言罢忽听她柔柔一笑道:“小雨子,那以后你得带我常来这里,多住上几天,我都还没有玩够呢!”。听罢吴痕雨微微了点了点头道:“一定会的!”。 出了玄心门,吴痕雨与文玉两人便往本虚峰而来。早在三个月前尘尽便要他们等候在此,说是今rì那恶名昭彰的yín神鹰将在本虚镇作案,交待他们务必将其除掉。吴痕雨虽然不知道尘尽是从哪里知道yín神鹰的行踪的,但为了讨好这个未来岳母,他自然欣然前往,也正好试试自己多年苦练而来的手段。 黄昏时分两人方才来到本虚镇,一别八年,此次故地重游吴痕雨不禁有些感伤。倒不是想起自己的父亲,而是突然惦记起了熊倩。 “咿呀?小雨子,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难过啊?”。文玉突然觉得身边的人没有了声响不禁一惊,撇头一看,正见他那双满是惆怅的眼神赶忙关心道。听罢吴痕雨呆呆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以前的事?什么事?”。文玉随即追问道。吴痕雨歪了歪头道:“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不用再问了。我先找个地方把你安顿好,然后我再行动!”。文玉听出了他言语中的闪躲,似乎是想隐瞒些什么。不过既然他不想说,那自己也不必追问当即便点了点头。 吴痕雨带着她来到了本虚客栈,打点好了一切后,天sè已然暗了下来,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圆月,他知道是时候出发了。 “玉儿,你安心在这里等我,处置了yín神鹰我就回来。”。吴痕雨怕文玉会担心便交待了一声。“嗯,我相信你一定有本事对付那个坏人的!我会在这里好好睡觉,要是我睡醒了还不见你回来,那你就死定了!”。文玉跨前一步,伸出娇嫩的粉手,抚着他的额头柔柔的说道。言罢,两人皆深情的对望了一眼,给了彼此小小的拥抱。“路上小心点,快点回来,知道吗?”。抱着他的脖子,文玉在其脸上轻吻了一下,轻声的说道。 吴痕雨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言罢不待其回话,他已纵身跳出了窗外,早不见了踪影。 月上枝头,淡淡的月光,将周围的一切照的有些不清不楚,若不仔细看,很难看清在那一片黑压压的草丛中竟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他正是在此等候多时的吴痕雨。因为长久的等待而气氛有些枯燥,他不禁站起身,伸了一个静极思动的懒腰,困意也随即袭上心头。 “都大半夜了,怎么还不见有人来啊?尘阿姨是不是搞错了,要是等了一夜还没有人来,那可真是苦了我了!”。吴痕雨做在草丛里,说了几句稍显颓废的话来娱乐自己,好让他有些迷糊的大脑能清醒一些。“我可不希望美好的夜晚自己要在这种鬼地方过啊!”。看了看周围一片断壁残垣,草木错乱的景象他不禁露出嫌弃的表情,说来也是,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将军府的小公子,这种乱糟糟的地方他可有些不习惯了。“罢了罢了,为了我和玉儿的未来我还是好好努力努力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尘尽阿姨现在对我的态度有些怪异,哎不管了,还是好好等着吧。”叽里咕噜的一阵言语后,倦意总算有了些许减退,他的目光随即也变的谨慎一点。 就在此时忽见一道极快的身影,自前方飞速而来,几个纵身间已然奔出数里,身法之诡异着实罕见,吴痕雨自忖自己也不过这般了。待其走近他不禁细细一观。此人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正当年少却已一头霜发,令人多少有些心疼。蒙着双面露出其一双如刀锋一般冰寒彻骨目光,仿佛在其眼中根本没有值得在意的事情。他的手里正有一名摸样艳丽的少女,半裸着如玉一般光洁的身体,依旧沉睡不醒,似乎是在其沉睡之时不幸中了某种迷香。 此刻吴痕雨已然十分确定了他就是yín神鹰,只是自己实在不愿意相信,如他这般年纪,这般了得的身手竟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但事实摆在眼里也容不得他不信。 “站住!放下你手里的女孩我便饶你不死!”。吴痕雨自一侧的草丛中跳出身形,挡在了yín神鹰的身前,冲着他淡然一笑道。 yín神鹰微微打量他一下,其一双冷目突兀的闪出一丝波澜,似乎是有些震惊。“怎么了?看见我出来破坏你的好事,想揍我却见我本事不弱,害怕了?”。吴痕雨轻声一笑便出言讥讽道。yín神鹰没有说话,却是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将怀中的美女轻轻的放在一旁,接下自己的黑袍披在她的身上,为其取暖,以防染上风寒。 “咿呀?你这yín贼,还真懂一点怜香惜玉啊!”。吴痕雨见他这般作为心里有些惊讶,却更觉得他人面兽心,不禁出言讥讽道。 听罢那人的目光突然一寒,当即纵身而来,招式百变,出手如风。吴痕雨哪有料到他竟来的如此干脆?猝不及防之下早乱了方寸,仅仅几个回合便被他一掌打翻在地,滚出数丈。“可恶!”。吴痕雨自是不服,当即拍地而起,横身于空时一脚已毫不客气的朝他的胸口踢去。yín神鹰却不见半分惧意,待其招至,其一掌早已迎上,双方强势一拼之下,两股真力随即爆裂而开,化为一阵狂风清扫四方,也将二人排退数步。 二人同停住身形,相对而立,滚滚战意竟是将清冷的月光渲染的燥热难当。“再来!”吴痕雨淡淡一笑,言罢已然快步而至。yín神鹰此刻的目光却是有了一丝异样,似乎并没有先前的那般冰冷,反倒令人觉得有些温暖。 见吴痕雨身形已近,yín神鹰脚掌狠狠一跺地,一股真力泻下,爆出一道绚丽的光华,掀起数丈高的厚实土块直直的向着他砸去。见此吴痕雨不禁眉头一皱,一股冰寒之气便在其体表迅速集结,眨眼间竟分成七柄冰剑,掀起漫天冰晶,直迎而去。瞬间破开土墙,分成万道冰锥封锁四野向着yín神鹰挥洒而去。 见此只见yín神鹰身形一动,一道嘹亮的鹰鸣竟是自其口中传出,随即便觉狂风四起,乌云密布,一股庞大的气场瞬间挤破百里空间,一只血sè的羽翼凭空而出,将晦冥的天地染出一片惨目的血sè,那无数的冰锥只在其一挥之下,便被一股卷天席地的腥风卷成乌有。 狂风呼啸而至,吴痕雨双目立时一紧,风云步瞬间展开,身形一晃间,便抓出一道虚影,直冲而去,此一技正是启影残的身法,此一战若是有人观看定然叹为观止。因为每种武道皆有自己的特点,所以想要将两种武道同时使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此刻吴痕雨竟是能将风云步与启影残这两种上乘武道结合在了一起,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创出了一种绝无仅有的绝技,这般逆天的存在谁敢自信与之匹敌? 只见吴痕雨撞开狂风,双脚一措时其身已然停在了yín神鹰身后仅仅一步,与此同时一拳便向着他的后心打去,哪知他竟是早有防备,身形猛的一转,避开吴痕雨的拳劲,顺势一掌已然向着他的头部劈下。此一招速度甚快,早不是人力所能抵挡。吴痕雨果然是结结实实的受了他一掌。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一掌竟是直直的从吴痕雨的头顶穿了过去。“什么?虚影?”。一道悦耳的惊叫声突然从yín神鹰的口中说出。于此同时其身后也传出了吴痕雨的一道惊诧:“你是女人?”。却是一掌拍了出去,早来不及收式了。听他这般一叫yín神鹰自然回过了头,猛见他的手掌已然逼至眼前,此刻想要躲避早没了机会,可是出于武者的jǐng觉她的身形不禁急退了两步,吴痕雨知道不能打她下意识的便将手一缩,好巧不巧的抓下了她的面巾,一抹惊艳当即便冲入了他的眼中。 只见此刻的yín神鹰朱唇微启,yīn暗的月sè将她那白嫩的脸颊照出了一抹粉sè,其如玉般光洁的鼻梁反shè出晶莹剔透的sè泽。晚风吹过,将她满头霜发吹起,舞出一道别样的美艳,也吹出了她一身洒脱不羁之气。 “看够了没?”。见吴痕雨呆滞的神情,yín神鹰不禁厉声叫道,其洁白的脸上也绽放出一片羞红之sè。 “呵呵,是我唐突了,失礼失礼!”。吴痕雨赶忙赔礼道。“哼!”。yín神鹰很是不悦的抱胸而立。“你......不是yín神鹰?”。知道她是个女儿身,吴痕雨自然有些惊讶,不禁开口一问。听罢却听她嗔怒一声道:“江湖上只有神鹰没有yín神鹰!”。“那你是神鹰?”。吴痕雨继续。yín神鹰不禁看了看一侧熟睡不醒的女子道:“神鹰是我师傅,你所说的那个yín神鹰我并不认识!”。“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还带着一个......女人?”。吴痕雨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问道。yín神鹰浅浅一笑,似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冷漠,便听她道:“江湖上都在传,yín神鹰之名,因此我师傅便要我前来看看,不巧今夜刚好撞见冒充我师傅的人在此作案,我顺势救下了这名女子,一路追寻到此,随后便遇见你了。你刚刚跳出来拦我,我只当你是他易容乔装的,与你交手之下才发现你不是他。”。言罢不待吴痕雨回话只听她冷声道:“若不是你横插一脚,现在我已经追上他了!”。听罢,吴痕雨尴尬一笑,不禁挠了挠后脑道:“原来这是个......误会啊.......呵呵。”。“那,现在追的话.....”。他话还未说完却听yín神鹰冷哼一声道:“他现在早跑到九霄云外了,我们即便追,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寻了!”。 碰了一鼻子灰,吴痕雨只能干涩一笑,他哪里想到自己一出手竟然还放走了真正的恶人,被别人教训几句也就忍着吧。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我叫吴痕雨,未请教姑娘名姓?”。吴痕雨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毕竟的确是自己的过失,但是他也不能自己没事找骂啊,当即开口巧妙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赵晨!”。女子也不希望总是被他当作yín神鹰来对待,微微一笑间,也就十分干脆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听罢吴痕雨不禁又问道:“那你今年多大?”,赵晨轻声道:“今年十五岁,你呢?”。“呵呵,我也十五岁!”。吴痕雨轻声一笑,上前一步道:“很高兴可以在这种‘良辰美景’的夜晚遇见你,真是想忘都忘不了啊!”。“良辰美景?”环顾一周,赵晨不禁轻声一笑,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反问道:“我从来没有听过,荒芜颓败的流云坡竟然会发生这样有意思的事情啊!”。“有意思?”。吴痕雨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了很多,不知不觉两人竟从先前对立的局面变成如今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当真要感叹造物弄人事实难料了。 “吴痕雨,你知道为什么江湖上的人都以为作案的人是神鹰吗?”。赵晨突然一问,吴痕雨不禁一愣,当即便十分干脆的摇了摇头,我才出来办事鬼知道有这一茬啊?“就是因为我师傅那一头白发。”赵晨弱弱的说道,可以十分清楚的听见她言语中所含的悲伤。不等吴痕雨说话,便听她道:“我师傅因为身中奇毒,人才中年却已垂垂老矣,现下已是朝不虑夕,原以为江湖上中年白发的只有我师傅一人,直到先前我遇到那个家伙,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白头发,肌肤也不显半点苍老之sè,江湖上的人八成是把他认成了我师傅,他玷污我师傅清誉,干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言罢,其一对双目已然飞出两道寒芒,宣泄着她满腹的怨恨。 吴痕雨很想问她,为什么她正当红颜却是满头白发,但是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一段她不想提起的伤楚,便没有开口再问,转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如果你一定要抓这个yín神鹰的话我陪你!不为别的,就为我这次的冒失而令你错失了机会,表示一下歉意吧!”。赵晨听出了他言语中的真诚,心里很是感动。先前与yín神鹰交手,她已经知道了,抓yín神鹰不是她一个人所能完成的,要是加上吴痕雨的话机会应该就很大了。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以后便跟着你,直到抓住yín神鹰为止!”。听罢吴痕雨当即一阵错愕,完全没有想到她的回答竟然是这么的干脆,而且还要跟在他的身边,这要是被文玉知道有个这么美丽的女孩一直跟着他那还不跟自己拼命啊。想到此处他的神情也出现了极为戏剧xìng的为难之sè,可是又不知该不该拒绝,就是这般挤眉弄眼了好一阵,若是被人看见,一定会认为他是在向她抛媚眼呢! “这是什么意思?想说什么就说啊?”。赵晨奇怪的看着他此刻滑稽的表情,淡淡的问道。但她心里却是暗自发笑,虽然不明白为何他会搞出这样的表情,但她却硬是不让自己笑出来,并且暗示自己道:不能笑,他一定是想看我的笑话,我才不会上当呢! 定了定神,为了不让文玉误会,吴痕雨便看着赵晨微微一笑道:“我们应该各自分开查找,一有消息我们再会合,然后一起行动,这样既能在行动中救更多的人,也能更容易得到他的消息不是吗?”。 听罢赵晨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却是淡淡一笑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不过你的提议确实更好一些,我接受!”。不等吴痕雨回话便听她道:“我先走了,这个女孩我还得还回去,若是久了可能就有人怀疑她是不是完璧之身了!”言罢,纵身一跳,已然冲出数丈,抓起一侧还在熟睡的女子,几个跨步已然不见了踪影。 看着她突然间走的这么急,吴痕雨心里也不禁有些疑惑,她生我气了吗?想到此处他却是摇了摇头,自己和她不过萍水相逢,她怎么会将自己放在心上呢?摇了摇头,吴痕雨看了看微红的东方,不知不觉天竟然亮了。“我也走吧,免得玉儿担心!”。其音还在空中淡淡的飘荡时,其身已然停在了十丈之外,融入夜sè不见了踪迹。 当吴痕雨回到本虚峰时,天sè已然大亮,此刻正见一道柔美而熟悉的身影立在本虚客栈门前,翘首以盼。“啊,小雨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哈哈哈!”。那女子自然便是文玉,一见吴痕雨回来她当即便跳了起来,甩起长长的马尾,向着他飞奔而来,人未至其甜美而欢快的声音已然冲入了他的耳中。 文玉一路飞奔而来,不等吴痕雨停下脚步,便立马跳进了他的怀中,挂在他的脖子上,嘻嘻哈哈的一阵欢腾。隐隐间其一双美眸已然闪动着些许晶莹。吴痕雨冲着她温柔一笑道:“昨晚睡的好吗?”。听罢文玉忽闪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认真的说道:“嗯,我现在jīng神的很!”。吴痕雨不禁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随即道:“还不下来,这里可是大街上,人多啊!”。“不干!我才不管什么人呢!你害我担心了一夜,你得赔我!”。文玉嘟着小嘴怎么也不肯轻易放过他。 “呼......”没了办法吴痕雨只能无奈的吹了口气道:“你想我怎么赔?”。听罢文玉满意一笑道:“抱我回客栈!”。言罢其晶莹的脸蛋上已然深红一片,羞得难以掩饰。 见此吴痕雨随即点了点头,翻过手,便将她拦腰抱起。一步一脚印的向着本虚客栈走去,一路上自然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但多都是嫉妒的目光,能将这样的尤物拦住怀中怎能不令人羡慕呢?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文玉的脸sè也越来越红,但她看着吴痕雨的眼神却是异常的幸福,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鉴证了他们之间纯真的爱情,同时也表明了他的一片真心。若不是真的将自己当成生命中的唯一,他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自己缓步而行呢?文玉越想越开心,心中也是越发的甜蜜,情不自禁的便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赶忙将羞红的脸躲进了他的怀中,如何也不敢见人。“呵呵!”吴痕雨情不自禁的笑了笑,随即快步走进了客栈。 就在他二人刚刚进入之时,忽见一辆十分朴素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了本虚客栈门外,其后跟着四名身着白sè布袍,摸样清秀的青年男子,押着一名灰白头发的老者也一同停了下来。随后便见一名戴着白sè面纱的女子自马车之中走了出来,她身着一件白sè素纱衣,一头笔直的长发直直的搭在胸前,虽不见半点丰容靓饰之态却独有一种婀娜多姿之感,纵使不见其倾城绝貌,单看她那如玉璧般jīng制的额头,柳叶般纤细又浓若墨汁的眉毛已然足见其不食人间烟火之美,但她那一双冰冷彻骨的目光却瞬间周围的温度降到了极点,似乎她的心早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 站在门口,看着“本虚客栈”四个清晰的字迹,女子的目光突然间变的极为复杂,有些透露出她此刻心中常人难以想象的情感。紧了紧手中那粉sè的玉牌,女子的眼睛里似乎有这些许泪光闪过,随后也没有说话们,便径直的走了进去,四名男子也忙押着老者快步跟上,他们似乎是她的护卫,看他们的步伐沉稳看来个个都是不凡之辈。 仆人随即带着女子和四名护卫上了楼,此刻吴痕雨将文玉送进了房间,也刚好走了出来,与他们迎面而过,目光交错间,女子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竟然同时一动,两人也在下一刻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楼道比较窄,你们先过去吧!”。吴痕雨侧过身体却是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女子看着他的笑脸,目光里竟然闪出一道鄙夷之sè,毫不犹豫的迈出了步子,与他擦肩而过。吴痕雨不禁看了看她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有些熟悉们,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他也不再为难自己,甩了甩头,便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见到那张温暖舒适的软床,吴痕雨再也忍不住了,飞一般的跳上了床,衣服还来不及脱掉,已然呼呼大睡,折腾了一夜,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尚在呼呼大睡的吴痕雨突觉鼻尖传来阵阵瘙痒,和一缕缕熟悉的芬芳。他不禁定睛一看,正见文玉坐在自己的床边,手拿着散在她胸前的青丝,调皮的sāo弄着自己的鼻子。“混蛋啊,快起来你不是说要陪我看rì落的吗?”。见吴痕雨睁开了眼睛却又闭了起来她不禁一声娇嗔道。“嗯?是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吴痕雨直起了身体,情不自禁的伸了一个极为满足的懒腰,看着文玉笑道。“你还真敢忘记啊,我要是不来叫醒你,你是不是就不准备去了?”文玉当即怒目切齿道。 吴痕雨淡淡一笑,走下了床,看了看窗外不禁惊讶道:“现在已经黄昏了?”。“没想到我睡的竟然这么沉!”。言罢转身看着文玉道:“现在看rì落怕是来不及了.......”话还未说完,文玉已然大声的叫道:“我不管,你说过要和我去看rì落的,要是你办不到我.....我一个月不理你!”。文玉鼓起娇滴滴的粉唇,显然是跟他杠上了。 见此吴痕雨也没了办法,忽见前方不远处正有一座遮天蔽rì的大山,那不就是本虚峰吗?想到此处他当即笑了起来;“我怎么把它给忘了?现在去山顶的话,应该能刚好赶上!”。他心中这般一想,也不等文玉有所反应,便是闪到了她的身前,将其拦腰抱起,同时纵身跳出窗外。文玉惊讶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已然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仅仅半个小时而已,两人已然翻上了本虚峰顶,看着此刻火红的天边,文玉着实惊喜不已。“呼呼.......哎呦累死我了!”。大大的踹了口气,吴痕雨已然仰面坐在了山顶上,汗水更是如决堤的洪流自其额头呼呼而下,没有一点滞留。从本虚客栈到此有二十余里,凭借着风云步与启影残的两种绝妙的身法狂奔到此,消耗已经不小了,还要抱着文玉这具几十斤重的身体,自然是累的够呛,也怪不得他无能。 看着此刻的吴痕雨文玉真的是说不出的感动,自己的要求明明很无理他却还要拼命的满足。他跑这么远的路,一刻也舍不得停下,累的大汗淋漓的到此真的全是为了自己。“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看着他的眼神也多出了许多幸福的光芒。 第二十二章故地重游情难忘 相遇无言泪千行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本虚客栈的一间上等房里,一名身着白sè素纱衣的女子端坐在桌前,其一双妙目泛着死一般的冷气直直的盯着一身颓败的老者。只听她冷冷道:“跪下!”。 见老者不肯,侍立其身侧的四名青年护卫当即挺身而上,强行将老者压跪在堂下。老者虽是一脸不甘却只能无可奈何毕竟自己根本就不是这几人的对手,今rì栽了他也无话可说,只是他实在不解,自己与这群人分明不曾见过,可为何他们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呢?猛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蒙着面的女子问道:“你......是熊倩?你是熊铁之女熊倩?”。 女子冷冷一笑道:“绿魔八年没见总算你还有些记xìng!”。听她亲口承认了,竟然还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绿魔心中震惊不已。想来自己被她抓住也算不得冤,可是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很让他害怕了。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历,或者主上的身份了吗?如果是这样,那组织中的变天计划难道也被她知道了?这......怎么可能?此刻的绿魔心里可谓恐惧至极,要是这件事被她知晓了,那牵连可就大了,很有可能.......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他越觉得熊倩的可怕。 “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干什么?难道还想绑架我吗?呵呵,可笑!”。熊倩的话刺骨至极,对于绿魔的恨也可谓深入骨髓。随即只见她四下里看了看,眼神中也不禁掠过一抹忧伤,令她不禁微微的叹了口气。“绿魔你还记得这里吗?”。说到此处她的声音难以掩饰的抖动了一下,迸出了她深藏心底的忧伤。“记得,正是因为这里,我才想起你的名字!”。绿魔用jiān邪的声音说道。听罢熊倩冷哼一声道:“你记得便好,我问你,你和我三叔是什么关系?”。绿魔的身体顿时一颤,心中不禁叹息道:“她果然还是知道了啊....”。“说吧,说出来的话,我或许会考虑饶你不死!”。熊倩冷冽一笑道。听罢,只听绿魔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她猥亵一笑道:“小美人,八年前我就见你是个美人胚子,当rì若不是那小子来坏我的事,现在的你早就是我绿魔的人了,这些年寂寞了吧,要不你松开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快乐!”,绿魔自知必死,既然如此倒不如戏耍一下她,也走个潇潇洒洒。 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熊倩的目光也在此刻变得极为yīn冷。“绿魔你知道我是有多想杀了你吗?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消我的心头之恨,可是我改变了注意,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死去,未来的rì子里我会用一千种痛苦的方法让你享受,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的rì子还有很长!”。言罢便对着四名护卫道:“把他给我带到玄心门,现在就走!”。言罢,那四名护卫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将他押了出去,片刻后已没了半点声响。 房间瞬间便剩下熊倩一人了,此刻望着熟悉的地方她不禁露出一抹愁容,微微安静了一会便听她喃喃道:“七年了啊,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哎,吴痕雨你再等我几年,我会戴着万剑宗所有人的头颅去见你!”。言罢其目光已然泛起森寒之sè。熊倩站起了身,缓步走出了房间。 此刻天sè已近黄昏,然本虚镇里依旧灯火辉煌,不减半分热闹。熊倩有意避开人群,独自走在一条幽静的小道上,一路无语,只是一双明目时而欢愉时而忧伤,似乎她的心里有着很多无法说出的复杂情感。不知走了多久,当她停下脚时早有一轮新月升上枝头。淡淡的月光令的她的身体披上了一层霜sè看起来更加晶莹剔透,仿佛她整个人就是一个玉雕,即便一块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然其一双美眸早露出了一抹绝代芳华之sè。 “又来到这里了吗?”。看着身前那一方断壁残垣,熊倩记得这里曾经有一个非常破旧的庙宇,因为吴痕雨而坍塌了,如今这里已经没有了一点痕迹,只是觉得格外的萧条、荒凉,其心中不禁隐隐一疼。 找了一块青石板,熊倩吹走了上面积满的尘土,便随意的坐了下去,又从怀中取出一些红红绿绿的野果,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人出现,便是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只见她缓缓的将面纱褪去,在此刻淡淡的月光下其洁白无瑕的脸瞬间便放出晶莹剔透的光华,将其周身染出一层朦胧,仿佛整个世界都黯然失sè。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美,望着手中的野果,轻轻一笑,便张开了檀口很是享受的吃下了一颗。 “胆小鬼,我花了三年时间才将这种果子找到,呵呵,现在它是我最爱吃的东西了。”。熊倩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两行清泪已然自其眼角流下。“如果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该有多好......七年了,你知道你有多令人讨厌吗?我是有多想忘记你.......多想记不起你......多想.......可是我舍不得,整天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我现在的世界真的糟糕极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有没有一种药给人吃了以后,就可以忘记所有想忘记的人呢?胆小鬼,你在哪里?你出来........出来看看我好吗?看看现在的我漂不漂亮?是不是你理想中妻子的模样?我一定答应嫁给你......”。此刻她早已泣不成声,其娇嫩的粉唇不住的颤抖着显得格外令人心疼。独自这般哭了一会,收拾了一下颓败的jīng神,她站起了身,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冷冽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她的眼中,戴上了面纱只听她淡淡道:“还是离开吧。”。言罢便缓步离开了。 独自走了一阵,熊倩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在危险中辗转多年的她对于这种感觉十分敏感。奈何没有半个护卫在身,她又不懂任何武功,只怕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想到此处她便停下了脚步,下一刻,果见一道黑影跳了出来,直直的立在她的身前。 熊倩一见来人心中顿时一惊,此人是一蒙面的黑衣男子,骨瘦如柴,其干涩的双目透着说不出的伤感与颓废,观其光洁的额头似乎并没有符合他满头霜发的皱纹出现,如果此刻吴痕雨见到此人定然一声大叫,他便是货真价实的yín神鹰。 “你是谁?”,熊倩厉声问道。听罢yín神鹰当即发出尖细的声音道:“我你都不知道?哈哈,我便是yín神鹰。”。久居西荒边境的熊倩自然不知道他的名头,但隐约觉得此人极为邪意必然对自己不利。对此熊倩也是略微觉得有些害怕,目光也多出几道闪烁的光芒。“小姑娘,我瞧你这体型想必姿容非凡,为何遮着个面纱?不如让我把它揭下来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言罢当即邪邪一笑,其一双颓败的眼睛瞬间充满血丝,看起来尤为恐怖。 熊倩知道自己不能慌张否则必然正中其下怀,在双方都不清楚彼此的情况下,她却不相信他敢轻举妄动。定了定神只见熊倩目光突然一冷,当即冷声道:“你若不怕死大可再往前走三步!”。“什么?”。yín神鹰当即一惊,不觉失声叫出。赶忙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了她一下,便觉她确实不凡,能在这种情形下镇定自若,说起话来不冷不热,完全有恃无恐,无论是虚是实也由不得他不小心。 “哼!可笑!”。yín神鹰冷哼一声,当即举步便走了过来,见此熊倩怡然不惧,她才不相信有谁可以比自己更不怕死,只听她淡淡数道:“一步,两步,三.....”。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颤抖,听着她这般一数yín神鹰怎敢再走一步?三步才要跨出便收了回来,见此熊倩也不再说话,举步便走了过去,其实她心理明白此刻的对手已然心思打乱,所以趁现在必须走。yín神鹰心里确实有些害怕,他虽然有些疑虑,可也不敢轻易出手,毕竟摸不清对手的实力,若是冒然动手可能真是自掘坟墓,但就这么看着她离开了,又确实觉得不甘心。左右纠结之下,却依旧不敢拿她怎么样,只能这般看着她静静的从身侧走过。 “可恶,我才不信你真的这么厉害!”。yín神鹰一声大叫,要动手时却发现人早已走远了。“你nǎinǎi的,爷爷我上当了!好聪明的小娘子,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言罢腾空一跃,便是走出了数十丈,冲着她消失的方向快速追去。 此刻熊倩也知道此地不能久待,yín神鹰必定会向这里追来,奈何自己不懂武功,比起脚力定然不如他,一时间也没有好的主意,正在心慌之际,忽然想到那片黑树林,当即轻声道:“胆小鬼,这次我要自己面对所有!”。当即转向而走,脑中也不禁想起往rì的画面,心里竟然涌起一股甜蜜,开心不已。 “小雨子,今天我好开心啊,这是给你的奖励!”。言罢文玉便在吴痕雨的脸上吻了一下。 “嗯?这样就算了吗?”。吴痕雨憋了憋嘴显然很不满足。见此文玉当即一慌,脸sè瞬间大红了起来,只听她嗫嚅道:“那......那个.....还不能.......不能给你,不是说等我们......我们成亲以后再说吗?”。言罢已是羞涩难当。“额?”吴痕雨顿时露出一道错愕的表情,显然是文玉会错了意。“怎么了?本公主说不给就不给,哼,没的商量!”。文玉别过脸,露出一抹强硬之sè。听罢吴痕雨不禁干涩一笑道:“玉公主.......我指的不是那种事情。”。“啊?!”。文玉差点跳起来,当即乱了分寸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这可丢脸丢大了,心里也不禁咒骂了他一句:“该死的吴痕雨,我是女孩子哎,就算是我会错了意你承认就好了嘛!干嘛要说出来,这让我怎么面对啊!”。。“那是什么事?”。文玉带着几分愠sè叫道,心里算是恨死他了。 “我想说,我可以把你放下来了吗?抱着你走了这么久我的手已经麻了,眼前就是本虚镇了,要是这样招摇过市影响似乎很不好是吧?”。听吴痕雨这般一说,文玉当即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被他抱在怀里,不禁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了,多抱我一会就嫌累了啊?”。言罢拍了一下他的额头,便从他的怀中跳了下来,嘟起粉唇道:“你的手真的麻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听罢吴痕雨不禁欢心一笑道:“那倒不用,一会就好了,玉儿天黑了,你快回吧,我再出去找找看能不能碰到那个yín神鹰,你娘交待的事情可不能不做啊!”。“这个讨人厌的yín神鹰!”。文玉抱怨了一声,随即看着吴痕雨柔声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遇到他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能多揍他几拳就多揍几拳!”。“哈哈”。看她如此可爱的模样吴痕雨不由一笑,随即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也要小心些知道吗?”。听罢文玉应了一声便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 见她进了镇,吴痕雨方才放心,转过身望着高高的月亮,露出一道舒心的微笑便举步向前走去。 昏暗的月光下一道黑sè的身影在一片荒芜的草丛间穿梭似箭,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着愤怒的光芒,虽看不清此人的身形但他那一头霜白的发丝却是证明了他的身份。他正是四处寻找熊倩的yín神鹰。 “可恶,好个聪明利索的丫头,今夜若是不把你给逮住我小.....yín神鹰从此绝迹江湖!”。他一面寻找嘴里一面说着许多愤怒的话,显然他是被熊倩气的不轻。 便在此刻,忽见前方正有一片黑压压的小树林,当即四下里看了看,除了这片树林似乎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身的了,未有犹豫他已然纵身而往,三步五跳间便是进入小树林里,此刻熊倩也刚好从另一边走进,寻了一处,密密的草丛便将娇躯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来时的路。虽然此刻深林的透进来的月光昏昏暗暗,很难看清前方,但她坚信自己看不见别人别人也一定看不见自己,只要自己不出声此次危机必然可以躲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深林也变得越来越安静,静的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忽听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熊倩不禁打起jīng神定睛看去,隐隐约约能见一道消瘦的身影一晃而过,他似乎是从自己身边掠了过去。“他走了吗?”。熊倩不禁暗暗一问,却是不敢站起身来。便是又等了一会,依旧听不到半点声响,她这才放心下来,稍稍松了口气道:“他应该走远了吧?”。当即便站起来身,随意打了打身上的灰尘,便举步向着林外走去。 “嘿嘿....你果然在这里!”。一道jiān邪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熊倩当即一惊,不必转头她也知道这个人是谁。未有犹豫,纵身便跑。“哈哈哈,小丫头,你倒是再跟爷爷横啊?当初你不是很猖狂吗?”。一声笑罢,腾身一跃便挡在她的身前,张开臂膀拦住了去路。“小丫头,你可真有胆子啊,连我yín神鹰你也敢耍弄,真是不知死活!”。yín神鹰笑道尤为大声,声音也极度yīn冷。“哼!你不还是上了我的当吗?手下败将,你也好意思再我面前夸耀,若我会半点武功,即便你是神仙也别想逮住我!”。熊倩冷冷的回应道。“你真是该死,本来我还打算好好对待你这样特别的女子,可惜你说了神仙两个字,我yín神鹰最讨厌的就是神仙。”。yín神鹰突然说出这般莫名其妙的话,一身血气却是在其言语未尽之时已然泛出浓浓的腥味,一道淡淡的月光刚好照在他狰狞的脸上,现出他那一双无比鲜红的眼睛。 “你想做什么?”。见他向着自己走来,熊倩不禁娇叱一声。yín神鹰并不回话,邪邪一笑时,腾身而上,熊倩不懂半点武功,又如何面对他的攻势,当即便被他欺近,等自己有所反应时,早觉得一阵寒冷侵入身心,定睛看,外衣已然被他撕扯而开。此刻熊倩哪还能镇定自若当即惊恐万分,情不自禁一声大叫道:“吴痕雨救......啊!”。话音未落脸上的面纱已被他扯了下来。她赶忙别过脸,将头埋进膝盖里,如何也不肯让他看见。“你........”。虽然她的反应迅速,可那瞬间的惊艳还是被yín神鹰那一双血红的眼睛捕捉到了,当即便愣在了那里。那种美他竟然不敢亵渎了,好像自己一旦再靠近她半步,就会十恶不赦。“怎么可能有这么美的人?这个世间怎么可能出现她这种人?难道她是神仙的女儿,太美了!”。他的心竟是在此刻静止了,整个人也静止了,好像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哼!即便你是神仙的女儿我也要得到你的心!”。冷哼一声,疯狂之sè便浮现在他狰狞的脸,当即走上前来,抓住熊倩的秀发,猛的向上一提。剧烈的痛楚令她不得不尖叫一声,直起了娇躯,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顿时扑入yín神鹰的鼻子里,令他不禁有些迷醉,心中的浴火也尤为旺盛起来。 “住手!再靠近,我便咬舌自尽!”。熊倩瞪着一双美目看着yín神鹰狰狞的面容大叫道。“嗯.....这我倒是忘记了!”。yín神鹰邪邪一笑间竟然点中了她的笑穴,当即便令她难以自制的娇笑不已,想要咬舌却发现嘴巴和牙齿早不受控制了。更糟糕的是,自己这般笑个不停完全是一副在勾引他的模样,这让她如何能忍?如此一想之下,熊倩更加难受,眼泪便在一瞬间决堤而出,心里也是恨极了他。 “哈哈,你笑起来真太美了!简直完美无瑕!”。yín神鹰啧啧的一声轻叹,便迫不及待的解下自己的腰带,见此熊倩顿时惊恐不已,转身便要逃跑,却早被他抓住头发,甩倒在一片杂乱的草地上。“混蛋!你这个.....呵呵呵......这个.....畜生!啊....哈哈。”。熊倩想要破口大骂,却是因笑声而更令人觉得是在与他打情骂俏,她不禁绝望的张了张嘴用尽全力咬舌却又是因为笑穴被点而徒留一阵娇笑滞留在空中。“哈哈....小美人,我这就来了!”。忽听yín神鹰邪邪一笑,便见其一双血目几乎是要喷出火来,扯去自己的上衣,露出他满是骨架的胸膛,呼吸声也在瞬间变得沉重的起来。见此熊倩眼泪当即便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这个世界对于她而言虽然已经没有可以留念的东西存在了,可她也不想带着不干净的身体去见吴痕雨,但是此刻的自己完全沦为别人的玩物,不懂半点武功的她又有什么方法挣脱?“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人可以救我吗?”。绝望的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熊倩鼓起最大的力量仰天一声大喊,却又是一阵笑声在空中回荡。 yín神鹰jiān邪一笑,腾身便上,两只干涩的手掌当即便抚上了她的酥胸,“啊....哈哈。”。熊倩忙是一声大叫,眼泪瞬间便无助流了出来。然而就在此时,忽听一道如chūn风一般的声音在空中缓缓吹过:“对不起,我来晚了!”。其音尚在空中回荡便见一道白影一闪,一道淡黄sè的掌印已然向着yín神鹰直冲而来。 见此yín神鹰哪敢大意,当即翻身而起,躲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定睛看时,却见熊倩已然被一位身着白sè衣衫,相貌俊逸的少年抱在了怀中,他正是迟迟才来的吴痕雨。 “你是谁?敢坏大爷的好事?”。yín神鹰亮一双愤怒的眼睛看着他,冷冷道。吴痕雨不予理会只是静静的看着怀里的熊倩,倒不是被她的美貌所迷,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依稀间却又觉得朦朦胧胧,便是摇头作罢不再多想。 熊倩也静静的看着他,她认得他,眼前的少年就是今天在本虚客栈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一位,但是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呢。“他是谁?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她不禁这般问自己,心里便是越发觉得他像一个人。 吴痕雨最先回过神来,看着此刻衣不遮体的熊倩,他的脸sè不禁露出一抹尴尬。见他这般表情,熊倩也忙回过神来,便是羞红了双脸,尴尬的别过头轻声道:“快把我放下吧!”。言罢,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自如,心里对他也很是感激。 “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的!小子,你打扰了本神鹰的雅兴,若是将你怀里的美人交还给我,然后自废武功,今rì我便不杀你!”。yín神鹰邪邪一笑,说起话来更是yīn冷至极。 “帮我杀了他,除了身体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熊倩看着吴痕雨厉声叫道,眼神中的杀意没有丝毫掩饰,令她整个身体都变得异常冰冷。 吴痕雨微微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十招之内我必杀他!”。言罢,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熊倩的身上,并将她轻轻的放了下来靠着树根坐了下去。“谢谢你!”。熊倩也不禁柔柔的道了声谢。听罢吴痕雨却是冲着她淡淡一笑道:“现在我替你出出气!”。音落他已然转过了身,对着yín神鹰冷哼一声,彻骨的寒意顿时宣泄而出,滚滚战意竟是在刹那间变成了浓浓的杀气,使得yín神鹰不禁有些心虚。 此刻吴痕雨当真是愤怒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般生气,来不及想清楚他的心里已然忘记了所有,只想着一定要杀了这个人,绝对不能放过! “啊!”。只听吴痕雨一声大叫,其音未落,其身已至yín神鹰身前,鼓起全身真力,毫不保留,一掌便向着他的胸口打去。yín神鹰岂能不惊,慌忙便是往后退了十余步,刚刚站稳却见一道巨大的淡黄sè掌印,掀起无边浩淼的热浪,迎面而来,所过之处,无论花草树木,空间虚无皆被他熏染成一片淡黄之sè。“玄心掌法?你是吴痕雨?”。“什么?!”。一见此招yín神鹰当即惊出一身冷汗,竟是直接道出了他的名姓。一侧的熊倩一听他这般一说当即惊喜不已,两滴晶莹已在其双眼眸中闪耀而出,心中早没了半点忧伤之sè恨不得跑过去将他紧紧的抱住。 吴痕雨并不答话,心中的愤怒已然令他忘记了所有,只想杀了他。手上的动作哪有半点慢下。“你到底和她什么关系,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见掌已至yín神鹰大惊失sè,不禁一声大叫。却是见到一双无比冷漠的眼神,早被吴痕雨一掌打中胸口,击飞数百米,沿途撞断无数颗粗参天古木,流下一道道鲜血,令人惨不忍睹。 “嘭”。一声落地,yín神鹰似乎是绝了生机。 “啊......!”。吴痕雨依旧怒不可遏,便是仰天大叫,一股股浩瀚的真力便自其体内汹涌而出,化为一片无尽的热浪,向着四周澎湃,能燃烧的不能燃烧的全部被火海吞没。 “你......”。一双白皙的玉手突然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吴痕雨当即大惊。急忙便要转身,却听一道甜美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道“别转过头,让我抱你一会,就这样好吗?”。熊倩一边哭着一边紧紧的抱住了吴痕雨,晶莹剔透的脸颊更是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装进他的身体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熊倩口中不停的说着对不起,让人听起来格外难过。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yín神鹰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你把我放开好吗?”。吴痕雨十分歉意的笑了笑,有点尴尬的说道。 “你不认识我了吗?真的把我忘了?”。熊倩更是伤心的哭了起来,双手随即更加紧了紧。 便在此时,忽见倒地的yín神鹰醒转过来,没有半分犹豫纵身便往他处逃走,狼狈至极。吴痕雨脸sè顿时大急,要追时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熊倩,就这般慢了下来,若是再不追只怕就来不及了。 见他就这样离去,吴痕雨更加怒不可遏,一声大叫道:“你放手啊!”。不待熊倩回应便是一把将她强行甩在一旁,接着叫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别再来烦我!”言罢风云步立时运转纵身便往yín神鹰消失的方向追去,无半点留念。 “风云步?是......真的风云步!”。看着那一道她永生难忘的身影,熊倩一眼便认出了这一套身法,心里当即异常欢喜,顿时一声大笑道:“是真的风云步!呵呵呵呵呵”。此刻的她真想好好谢谢yín神鹰,若不是他,自己怎么能遇到他呢? 八年前他们在此分离,波折起伏,坎坎坷坷本已确定不会再相遇的两人却是在八年后的同一地点再次相遇,难道这就是缘分吗?是注定的缘分还是躲不开的悲剧? “为何他不认识我了呢?一定是他,我一定没有认错人,一定就是他,难怪,难怪我觉得他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原来是我的胆小鬼来救我了,呵呵真是太好了!”。熊倩的心已然万分激动,哭哭笑笑的怎么也停不了。却是丝毫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然鲜血淋淋的**上所传来的剧痛。 “哎,我这是怎么了?刚才似乎有点过分,算了,这林子这么大,若是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只怕那个小姐会有不测,我得赶紧回去看看!”。追出百步,吴痕雨的心里不禁生出一抹慌张之感,随即赶忙掉头而回。 “小姐,你不要紧吧?”。吴痕雨赶了回来,发现熊倩靠在一棵大树根上,脸上时哭时笑,似乎有些疯癫,不禁关心的问道。 听见他的声音熊倩赶忙定睛看了过来,随即一抹倾城的笑容便在其脸上绽放,顿时便将方圆百里的所有月光全部吸引了过来,整个世界竟在刹那间黯淡。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玉人,吴痕雨顿时便惊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世上竟然会有比自己母亲还要漂亮的女人,尽管现在的她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白净的脸上甚至还有些许灰尘,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出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他甚至敢相信以后也不会再遇见比她更加美丽的人了。 “我漂亮吗?”。熊倩深情的看着吴痕雨道。“嗯,漂亮!”。已然神魂颠倒的吴痕雨当即鬼使神差的回应了一句。“呵呵....”。听罢熊倩顿时甜蜜一笑,当真一笑倾城。吴痕雨早被她迷得魂飞天外,怎么都收不回来,此刻熊倩突然觉得腿上一阵剧痛传来,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头一看时才发现自己的腿上竟然已经深红一片,却已记不清是如何受的上。 此刻吴痕雨也看见了她的伤处,赶忙快步的走到了她的身前,俯下身体,将她的小腿轻轻的抬起,掀起裤腿,露出了她白璧般的肌肤,然后撕下自己的衣角,将伤处细细的包扎好。整个过程熊倩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脸,甜蜜的笑着,任由他的动作。 替她包扎好了伤口,吴痕雨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抬起头正好迎上熊倩深情款款的目光,其神情不由一愣,随即干涩一笑道:“小姐你没事吧?”。听罢熊倩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便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小姐,刚才是我着急,弄伤了你,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家在哪里我这就送你会去,如何?”。见她闷声不吭,吴痕雨只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便连忙道歉。却依旧不见她回应,还是那般呆呆的看着自己。见此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你怎么老是看着我不说话啊?”。听罢,熊倩不禁摇了摇头,随即轻声说道:“你可以不要说话,就让我这样好好看着你吗?”。“什么?你说什么?”。吴痕雨显然大惊不已,完全搞不清楚熊倩说的是什么。随即便见她轻轻一笑,整了整有些散乱的头发道:“我一直都有一个很小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天真的能遇见你,然后好好的看看你。我每一年都在这么想,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呵呵.....想不到我们都长大了!”。听罢吴痕雨当即一惊,心里顿时慌乱了赶忙问道:“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啊,你确定你认识我?”。 熊倩神情不禁一愣,当即呵呵一笑,一边笑一边说道:“是啊,我们都长大了,摸样也都变了很多,你不认识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听她这般一说,吴痕雨突然有些明白了,随即问道:“你....是谁?”。熊倩淡淡一笑道:“熊倩,好久不见,再次谢谢你救我!”。听罢吴痕雨瞬间愣住了,是震惊,惊喜还是惶恐与不安他已然说不清楚了,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令他已经应接不暇。 “吴痕雨,你什么时候来找我?”,“等我长大了以后,变得和爹爹一样厉害的时候我就去找你。”,“那要多久?”,“十年!”,“十年?”,“那好,我就等你十年,要是十年以后你不来找我......我......我就来找你!”,“十年之后你一定要来西吴找我.......”,“十年后,我一定会去找你。”。一连串的回忆,无数深情的对话竟是在同一时刻涌现在他的脑中,此刻的他多想说一句:“熊倩,八年没见了,这些年你过的好吗?”。但是话到嘴边,又将它生生的咽下去了。一句冷冷话语也随即冲进了他的记忆里。 “倩儿欠你的我已经替她还了,你们以后便两清了。”,“熊倩?是她让你来的?”。“是的,你对她有救命之恩,这次你有难,她便让我来救你一次,也算还了你的恩。”。 “若是知道今天的人是你,我一定不会救你,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冷冷的话语突然自吴痕雨的口中说了出来,深深的撞疼了熊倩的心,一时间她真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明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怎么会说出这样冷语冰人的话来对待自己呢?“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吗?”。熊倩忍着腿痛,追上一步拉住他的手臂,急忙问道,一滴滴细密的汗水已然出现在去光洁的额头上。 “这个,麻烦你还给你的表哥,告诉他我吴痕雨虽然当时的武功虽不如他,但现在如果让我再见到他我一定会揍扁他!”。言罢一个熟悉的小瓷瓶便停在了熊倩的眼前。见此她猛然便明白了所有,接过瓷瓶随即轻声问道:“你一直都带在身边吗?”。“没有,只是碰巧今天带上了!”。吴痕雨的话语依旧透着浓浓的愤怒。听罢熊倩不禁冷冷一笑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不是吴痕雨!”。听罢吴痕雨顿时一惊,随即便听她冷冷道:“原来你从来都不曾相信过我,想来当年的海誓山盟在你看来不过是少时的几句戏言,见到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吴痕雨显然没有料到熊倩的态度竟会在刹那间变的如此冷漠,听她的话,自己也不禁有些心痛,隐隐间他觉得似乎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吴痕雨不禁转过身,两人皆愣愣的注视着彼此,熊倩的眼泪也在那一瞬间清清楚楚的自眼角滑落。“呵呵,其实我很想念你,对不起以前是我太天真了!”。吴痕雨不禁轻声一笑,听罢熊倩当即喜极而泣,便静静的抱住了他,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滴滴落在他的肩膀上,打湿一片。 感受着肩膀上的那一滴滴泪水所承载的温度,吴痕雨也真的明白了她的苦楚。恍惚间他想到了文玉,心中也不由的一阵抱歉,现在的自己真的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喜欢她还是爱她了,还是根本就是自己一直都是将她当成了熊倩的影子,若真是这样,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呢?不觉间他也紧紧的抱住了熊倩,两行清泪也自他的眼中滑落而下,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比文玉还要美的女孩,想到此处他不禁自嘲一笑,我真的有够糟糕的啊。 第二十三章林间闲谈曾经事 各有前程尚待行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林间一团篝火忽明忽暗的闪耀着,一对青年男女相对而坐,火光映照在女孩的脸上,掩盖了她心中稍显笨拙的悸动,她曾经那对冷冽的眼神却因痴情而逐渐布满了幸福之sè,也宣告了她以往的岁月已经结束,新的生活正在慢慢的展开,女孩正是熊倩,而那个男孩自然便是才与她相认不久的吴痕雨。 “这些年过的好吗?”。熊倩看着吴痕雨泪眼朦胧的问道。 “呵呵,说不出好与坏,不过关心我的人爱我的人都还有,所以我也品不出什么不同来。”。吴痕雨看着她淡淡一笑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一直都过的很不好呢!”。熊倩不禁亮出一道灿烂的笑容,心情也随之变的轻松了许多。“你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吴痕雨突然想到这一点当即便问了出来。听罢熊倩显然一惊,心中不禁有些失落道:这样昭然若揭的问题为何他还要问呢,难道自己对于他的心意他还没有完全领悟?想到此处她不由的微露一丝伤感,看着吴痕雨却又是淡笑道:“被yín神鹰追的紧,胡乱就跑到这里了。”。“哦。”。吴痕雨轻声的应了一句。“和我说说你这些年的生活吧?你现在的家人,你的朋友我都想知道。”。熊倩双手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看着吴痕雨俏皮一笑道。 吴痕雨脸上不禁亮出一抹笑容,随即便见他拿起一旁干枯的柴火,随手丢入了火堆之中,爆出一团火苗。“其实我的生活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从不习惯到习惯的过程而已.....”,随后吴痕雨便将他如何来到将军府,然后将身边的朋友以及发生的诸多事情皆详细的说了一遍给她听,不过关于文玉的他却是只字未提。 “原来表哥竟然是这样和你说的......”。听他说完,熊倩不禁轻声一叹,随即诚恳的看着吴痕雨问道:“假如,我们今天没有相遇,两年之后你会去找我吗?”。吴痕雨当即一愣,心中却是苦涩一笑,若是今天没有遇见你或许两年后我已经和文玉成亲了。 见他沉默不语,熊倩不由的摇了摇头,心里已然有所明了。“哎呦,肚子怎么突然有点饿了.”。吴痕雨见她神情有些忧伤,心里便是一阵不忍,当即出言嬉戏。听他这般一说熊倩顿时满面笑容,赶忙回道:“我也有点饿了,我们一去抓野兔吧,好久都没有吃过你烤的兔肉了!”。言罢不禁大声一笑。吴痕雨随即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好,你腿受了伤,我背你!”。听罢熊倩当即滑落两行清泪,迫不及待的点头应允。见她如此,吴痕雨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暖流,随即缓缓蹲下了身体。此刻熊倩早已泣不成声了,感动的无以复加。 这样的场景八年来她不知道梦过了多少遍,每次都是哭着醒来,然后对着镜子笑着流泪,今天终于梦想成真了,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经过八年的曲折,吴痕雨竟然还记得这件事,可见在他的心里其实是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当自己对着月光思恋他的时候也许在某个相同的时刻他也在月光下静静的想着自己,不管有多少次哪怕只有一次至少在那一刻她是幸福的,而现在的她更加幸福。 熊倩努力的挺起身,便是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也稳稳的伏在他背上。吴痕雨轻轻的站了起来,将她往上提了提。往rì的回忆顿时涌入了两人的脑海中,使得他们皆微微愣了一会。“熊倩,你变重了!”。吴痕雨戏谑的一句,熊倩却是呜咽一声,两滴清泉般的眼泪便自其双目中迸shè而出,稳稳的落在他的脖子上,使得吴痕雨的心顿时酥麻,久久不能平复。“你.....现在还是我的胆小鬼........我.......我.......好想哭........好想哭.......”。熊倩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已然累的满头大汗,一双粉臂也在不经意间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吴痕雨并不说话,心里却是百感交集,轻轻叹了口气,便忙收拾了心情,淡淡一笑道:“我们走了哦!”。听罢熊倩抿嘴一笑便是点了点头。 吴痕雨双腿当即一摆,再看时已带她奔出十数丈,几个纵身间便融入了夜sè之中不见了踪影。“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此的喜欢我,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吗?可惜我却不能爱她,纵使我动了心。也许有些爱注定无法说出口,也不必说出来。”。感受着被泪水浸湿的后心,吴痕雨心里不禁深深一叹,或许这件事是自己唯一能够为她做的吧,当然应该用心点。 吴痕雨背着熊倩一路疾走,不过十个翻身间,已然绕了树林整整两圈却是始终不见任何猎物,虽然现在正当深夜,林子更是难见寸米之光,寻找不到猎物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这对一向自诩林中霸王的吴痕雨来说却是一件极为羞耻的事情,哪能就此善罢甘休?于是他便放慢了脚步,侧耳细听没、每一个方向所传来的稀疏之音,却发现自己的耳朵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作用,不再有昔rì的那般灵巧。 “奇怪,我这是怎么了?我现在的能力连以前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了,要是照这么下去只怕到天亮也找不到任何猎物。”想到此处其脸上不禁微露一丝尴尬之sè。便在此时忽听熊倩轻声叫道:“胆小鬼,我听见前面有声音,我们去看看!”。听罢吴痕雨当即一愣,忙细细一听却依旧听不见半点声响。“胆小鬼,就在前面啊,要是再不去它就要跑了!”。见他不动,熊倩忙又催促了一声。回过神来,吴痕雨忙问道:“在哪?”。熊倩当即伸出玉指,照着声音传来的位置指去,吴痕雨神情大急,忙纵身冲了过去,他这般一动,早被猎物察觉,待其赶到时已然不见了踪影。 “嗯......跑掉了,你怎么能这么抓猎物呢?”。熊倩不禁抱怨了一声。听在吴痕雨的耳中却似是有种极度讽刺的意味,令他不禁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即便是微微一笑道:“那从现在开始我就听你的指示行事,我们相互合作相互配合。”。此刻能够和吴痕雨再次重温这段温馨的过往,熊倩已然开心不已,怎能听出其言语中的伤感与无奈?当即兴奋的点了点头。 “前面又有声音,我又听见了,你听见了吗?”。熊倩突然激动的轻声一叫,两只娇嫩的**更是不停的摆动,恨不得自己跑过去。“好,我听你指示,在哪个方向?”。听见了她激动与兴奋,吴痕雨自然不想它被自己的悲伤所打断,赶忙附和一笑,演出比她更要激动的神情回道。 “好,走慢点就在前面,大概十五步的样子......轻点......慢点.....再慢点.......就是现在动手!”。听着熊倩的指挥吴痕雨一步一步的接近,忽听她一声大叫,吴痕雨顿时如离弦之箭直冲而去,果见一只小野猪正在前方觅食。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吴痕雨一掌毙命,早被熊倩提在手上。“哈哈,抓到了,胆小鬼你看看啊,我们抓住它了,太棒了哈哈!”。熊倩笑了,大声的笑了,全身都在颤斗着,当真激动万分。八年来的冷若冰霜只等在今夜彻底释放,此刻的她方才意识到,其实自己一直都没有改变,她的一切只因吴痕雨而变化。 两人随即来到河边,一番洗弄后已将小猪剥洗完毕此刻忽听熊倩嬉笑一声道:“胆小鬼,我们将它分开烤,我烤一半你烤一半,八年前你烤过东西给我吃,到现在我都记得那个味道,可是我真的很笨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将味道烤的有些接近这次我想烤给你吃吃看,怎么样?”。不等他回话,便见她从怀里取出一柄小巧的匕首,噌的一声便将其一分为二,随即将其中一半抱在手里对着他俏皮一笑道:“胆小鬼你可得用心烤,要是烤的没我好吃,我一定要惩罚你的!”。吴痕雨自然是不怕她,当即欣然道:“谁怕谁。一会别说我欺负你!”。言罢便将另一半抓了起来。见此熊倩笑的犹如一个小女童,天真纯洁没有一点瑕疵。 不一会,林间便燃起了两处篝火,其上皆绑上了满满的小猪肉,不一会一缕缕诱人的香气便在林间升起,熏染出一股温馨欢悦的气息,令人迷醉。 “好了该放点调料了!”。熊倩搓了搓手玉手,望着油灿灿的烤肉不禁兴奋一笑,随即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轻轻的将瓶口打开,一股熟悉的香味顿时便飘进了吴痕雨的鼻子里,这味道竟然和自己曾经用过的一模一样。“香料竟然也能配出一模一样的味道,她真的用五年了时间吗?”。他真的太震惊了,这种香料是陈子云最先调配出来的,以前自己也曾记忆一些调料,可是由于品种太多自己又很懒惰因此总是记不住,所以自从陈子云死后这种配料可以说是已经绝迹了,他完全可以知道仅凭一次记忆就能配出这种香料是有多么的困难。“我到底在你的心里是有多么重要?”。吴痕雨很想问她,可是他不敢,他怕,怕自己把持不住会再次和她拥抱在一起,自己是真的被她感动了,现在他才真正的知道幸福的滋味竟然这么容易令人沉醉,他几乎就要迷失了。回过神来,吴痕雨赶忙别过头,不敢再看她,深怕自己就这样回不了头了。 “呵呵。”,见到吴痕雨有些异样的表情,犹是可爱,熊倩不禁露出一道甜甜的笑容,心中也随即涌起一股暖流。能够和他一起重温往rì的点点滴滴即使物是人非,但是对于她而言已经是一种极大的快乐了。 “喂胆小鬼还不专心点,要是敢烤出一点焦味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熊倩翘起朱唇,对着他扬出一道挑衅的目光道,让人看了却觉得她极为调皮。见此吴痕雨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轻声一笑道:“是,熊小姐命令我一定遵从!”。听罢,熊倩当即仰面大笑,曾经的冷若冰霜一时间早已化为乌有。 “熊倩你为什么总是叫我胆小鬼呢?”。吴痕雨看着一旁聚jīng会神的熊倩不禁开口一问。听罢熊倩翻了一下烤肉,眼神也在此刻流露出一抹欢欣之sè,随即便听她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欢这么叫。”。言罢,脸上已然泛起浓浓的羞涩,也许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是正正的自己,她也渐渐明白了,吴痕雨已然是她这一生都不可替换的人了。 “嗯.....这味道好像又不怎么对了,胆小鬼你快过来帮我闻闻啊,我的香料还是不对吗?”。熊倩突然跑到吴痕雨的身边,将手中的香料凑到他的鼻子前,神情慌张的说道,深怕自己在他面前出任何的错误。“香料的味道是对的,应该是用量的问题吧.”吴痕雨接过香料仔细的闻了一遍,曾经的诸多回忆也在此刻如洪水一般涌入了他的脑海中,令他突然有一种回归的感觉,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来我教你!”。吴痕雨看着熊倩深深一笑。听罢熊倩当即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随之绽放而开。 只见吴痕雨将手中的香料轻轻的撒在了另一半的野猪肉上,待香料完全融入其中后,便又撒了一遍,接连重复三次,便是一股格外浓烈的香气冲天而起,熊倩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玉制般的脸蛋当即满是满足之sè。“就是这个味道,呵呵,真的是这个味道!”。熊倩已是激动不已,猛的便扑进了他的怀中。 此刻吴痕雨也是激动不已,这个味道他也许久没有闻过了,不禁燃起了对父母的思念。在将军府呆了七年,因为左龙腾夫妇的爱,将他从思念父母的无尽深渊中渐渐拾起,使得他真正的融入了将军府的新家庭中,淡忘了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心中的那些牵挂那些仇恨也因此封存,正因为如此,他也开始从曾经的清苦转变成纨绔,或者是在二者之间,但无论如何今时今rì的吴痕雨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一时忍不住,吴痕雨撕下一块碎肉,轻轻的放入嘴中,慢慢咀嚼,已然热泪盈眶。“胆小鬼你怎么哭了?”。熊倩凑近他的脸,轻轻的将他脸上的泪拭去,柔声的问道。听罢吴痕雨轻声一笑道:“呵呵,只是突然有点想家了,好久没有吃过这种味道了啊!”,熊倩眯眼一笑,随即道:“我也很想家呢,遇见你以后就开始想家了!”。“为什么?”。吴痕雨不禁问道。“当年表哥告诉我,你已经被万剑宗的小霸王杀死了,我一直都很相信他所以就接受了这个讯息,那时我悲伤yù绝,担心自己随时会做出傻事来惹二叔生气,便找了个理由离家出走。转眼间七年已过,如今的我也渐渐长大了,很多事情看得自然比以前清楚很多。现在的我们应该都与以前不同了吧!”。说到此处熊倩不禁微微一叹。 她轻轻的撕下一片碎肉,轻轻的放入自己的嘴中,轻轻的咀嚼,不禁轻声一笑,两行清泪也随之滑落而下,随即便听她缓缓道:“我对你的爱似乎只停留在过去,我和那时的胆小鬼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回忆,我却延续了八年。八年间我总算是想明白了我为何会对那时的你这般的刻骨铭心,以至于终rì以泪洗面。”。言罢她的一双美目便静静的看向了吴痕雨,继续道:“原本我并不是那么的爱你,只是把你当成了另外一个本事差了很多的表哥而已。可那时的我不懂爱,以为这就是爱,所以便让自己误入歧途,等我想清楚时这样的思想已然根深蒂固,每一天重复着对你的思念对你的爱也自然刻骨铭心,若不是表哥告诉我你的死讯,也许等你十年回来找我,我早已经忘记了你,我对你爱糊里糊涂,却是无怨无悔。八年前我们在这里分离,八年后上天却又让我们在这里重逢,也许这就意味着我与你的命运注定躲不过一些什么。明天一早我们应该就要分离,再次各奔前程,不知道多少年后又会在哪里重逢呢?呵呵,我暂且保留对于胆小鬼的爱,因为现在的吴痕雨我真的喜欢不起来,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将胆小鬼赶出我的世界。”。听她说完,吴痕雨心中不由的一阵伤楚,倒不是因为她不爱自己,而是因为现在的自己似乎真的变的不一样了,或许她说的对,命运真的会令我们躲不开些什么吧。 “嗯,现在的我确实不一样了,环境不同了周围的人不同了,我自然会或多或少的与以前不同了。”。吴痕雨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听罢熊倩却是摇了摇头,随即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人是的确是会变的,但是不该忘本,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当年的胆小鬼,事事总想到别人,甚至可以为不相干的我耗尽所有,当初的一幕幕我之所以会刻骨铭心就是因为那时的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而如今的你,好勇斗狠,自以为是,和我的表哥付虚龙以及吴家的少主人吴生已经没有半点区别,不过你比他们稍微强一点,就是知错能改。”。“你胡说,你不过才刚刚和我相识几个时辰而已,凭什么在这里对我论黄数黑,我吴痕雨如果是这样的人,我的朋友怎么没有一人和我说过.....”。吴痕雨大怒的声音尚未说完便是戛然而止,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容不得别人说半点自己的不好,莫非我心里真的把自己想的太好,好到已经看不清自己真实的摸样了呢?“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了呢?”。熊倩轻声一笑问道。见他不说话熊倩继续道:“王侯将相富贵屋,莫忘英雄林中墓。吴痕雨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多久没有想起你的仇人了?多久没有想过自己生身母亲了,又有多久真的满足如今衣轻乘肥富贵荣华了呢?”。听罢吴痕雨不禁愣住了。 仇人?母亲?是啊,我有多久没有想过他们了呢?“娃娃,我给你十年的时间,十年之内我笑狂刀绝不杀你,十年后若你是个男人就来找我。”。猛然间想起这句话,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没有一点感觉,紧握着的拳头也没有当初那般紧了,自己渴望的强大原来已经不再是为了报仇。想到此处他不禁自嘲一笑道:“我强大了吗?我好像已经四年没有碰过武道了.....自从我三年间将钟大哥送来的武功全部学成,他便不知所踪了,而我似乎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沉醉于文玉的柔情之中,没想到却是已经过了四年了,竟然这么久了,我的武道止步了四年啊。”。恍然大悟的吴痕雨当即沉痛不已,紧握的双拳几乎要挤出血来。而就在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浅浅绿光竟在他的胸膛处闪动了一下。 “吴痕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或许这就是你将来可以干出一番大事的资本,希望你能好好领悟以往的过错一一改正,我很期待你有一天不再需要我的指引就能抓到猎物,以前的你是林中的小霸王,现在的你更应该是林中的皇帝,要加油了!”。熊倩凑近他的耳畔细语轻声的鼓励道。听罢吴痕雨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流,轻声道:“熊倩,谢谢你,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爱我,爱曾经的那个我,谁也比不上你!”。“呵呵.......呵呵”。熊倩当真欢喜不已,不禁笑了出来。其空灵的声音当即传遍深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而快乐。 笑罢熊倩忽然沉声问道:“吴痕雨假如你的父母都没有死,你要怎么办?”。听罢吴痕雨明显一愣随即冷冷道:“还能怎么办,如果让他们真的尚在人世我一定会恨他们。”。熊倩淡淡一笑,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和你说了这么久,都没有听你提过你的仇人是谁,若是我哪天碰上的话,也可以出手替你教训教训。”。“哈哈......”,吴痕雨不禁大声一笑,熊倩当即很是不解的看着他道:“你笑什么?”。止住笑只听他道:“你怎么教训呢,我爹和娘都不是对手的人,即便现在的我武功再高十倍也没有自信敢和他一较高下。告诉你也无妨,若是你真遇上了,也算给你提个醒,这个人不可轻易招惹。”。说道此处吴痕雨的眼神不禁有些伤痛,十年已经过去了八年,到了那天我真的敢去杀他吗?许久没有想过的问题,忽然有一天想起来,却发现自己距离那个答案依旧很遥远的时候,那种沉重不是所有人都想面对的。微微顿了顿便听他道:“他的名字叫笑狂刀。”。听罢熊倩当即大惊不已,一双妙目已然瞪大了一圈。“什么,是笑狂刀?”。她心里尚在惊叹之时却又听他恶狠狠道:“也是他将我的母亲打成重伤带走了,至今生死不明,音讯全无。”。 “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熊倩再也忍不住了,她越听越难以置信,不禁大叫了出来,显然是有些惊慌失措了。“嗯?”。吴痕雨不禁奇怪的看向了她,同时迎上了她那一对无比惶恐的目光只听她道:“吴痕雨你认真认真的告诉我,你没有对我说谎吧?”。听罢,任谁也觉得十分奇怪,吴痕雨自然也不例外,不禁愣愣的摇了摇头。 “真的是这样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我想到了,这是个yīn谋,天大的yīn谋。笑狂刀就在西吴,七年前我见过,后来我也曾命人打探过他的消息。当rì他来我西吴的时便是趁着二叔和爹一起外出狩猎之际,带着吴绮梦与我二叔不期而遇的。看来这个“不期而遇”是有些蹊跷了。而当rì在家里,我见那吴绮梦神sè从容,我和她提及吴痕雨时她的哭,是明显装出来的,提及陈子云时她的语气更是没有一点沉痛感,仿佛是在谈论一个路人一般,那时我便觉得奇怪。现在细细一想,看来这个吴绮梦可能是某个人的借尸还魂之计,通过她与我二叔的关系,来帮助笑狂刀成为我西吴的大将,执掌兵权。此时照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她的一句话而已。这两个人应该都是棋子,幕后之人的目的是在我整个西吴,真是可恶。偏偏这个时候三叔和吴家狼狈为jiān,搞出什么变天计划,真是够讽刺的却不知道别人仅仅只靠两个人便可以左右一切,西吴真的危险了吗?或许只有在确定那个黑袍人的身份后,西吴才会有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她便长长的叹了口气,如今她很希望那个幕后之人对于西吴的预算可以迟一点,至少要在她将情报网完全建成,解决掉吴家之后。可是自己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吗? “熊倩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吴痕雨见她久久不出声心中自然有些奇怪,忽见两行清泪竟自其双目中滚滚而落,而她似乎还浑然不知,不禁赶忙关心的问道。 “.....啊?哦,呵呵,没事,只是.......突然有点想家了!”。熊倩慌忙的应付了一句,心中不禁想道,吴绮梦和笑狂刀的事情吴痕雨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他,他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样的傻事来,到时不光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惹来杀生之祸,所以还是不告诉他的好。既然上天安排我们在此重逢,虽然已经人事全非,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喜欢他,从知道他的身份开始就已经无可救药的喜欢他了,明天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也许从此不见了,我们谁都不该错过这样的时光。想到此处熊倩当即浅浅一笑,随手撕下一块碎肉看着他道:“现在啊,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了,来吃东西啊,我的肚子好饿哦!”。言罢又撕下了一大块,大大的吃了一口,心情也在此刻轻松了许多。 见此吴痕雨自然也明白她的用意,当即抛却所有的烦恼,与她一起欢笑了起来,这一夜便是这般在不知不觉间渐渐逝去,两人也在恍惚间慢慢睡去。 当熊倩睁开眼睛时天sè已然大亮,看着与自己仅有咫尺之隔的吴痕雨,她不禁温柔一笑,随即便见她从怀中取出两颗野果,然后轻轻的张开他的手便将其中一颗放进了他的手心里,另一颗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随后又见她张开白皙的玉手,一块粉sè的玉牌便出现在淡淡的rì光之下。“胆小鬼,其实.....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只可惜......八年的时间让我们都改变了太多,我虽然依旧喜欢着你,却不能再像当初那般为你不顾所有。能够和你相聚一夜,知道你尚在人间我真的很开心,心里的遗憾也不复存在了。这块令牌是我们曾经的约定,如今对于你我而言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至少我们都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尽管我们都对曾经有着太多的眷恋,但是请你......忘记我吧,我也会努力的忘记你,未来的路好好的走下去,好好改正自己的缺点,做一个真正的大英雄受万人敬仰的大英雄,凭你的本事和聪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至少我表哥不如你。熊倩......就此告辞......珍重!”。言罢,她不禁轻轻的腾过身,在他的脸上深深了吻了下去,两颗晶莹也随之留在了他的脸上。 一阵微风过后,吹落了她留在吴痕雨脸上的泪,却已然不见了她的身影。此刻吴痕雨方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目,轻轻的张开自己的手心,那颗尚且带着些许香味的野果便静静的停在了他的眼前,终于他哭出了声音,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错了。“我不爱文玉吗?我不爱她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未在她的身上体会到这样痛彻心扉的感觉呢?我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我爱的是熊倩,我对文玉的不是爱。可是我的生活已经开始了,我曾听人说过,如果一个错误一直错到了最后就会是对的,我和文玉的爱已经由错误开始,所以我必须要给她一个对的结尾。熊倩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般,我们的约定已经不能代表什么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也会努力的将你从我的世界里淡忘,熊倩......胆小鬼告辞了!”。言罢他不禁轻声一笑,将野果放进嘴里,嚼着昔rì的味道他的两行热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落进身下的荒草从中不见了踪迹。 当吴痕雨带着些许沉痛的心情回到本虚镇时已近晌午,到了本虚客栈时正迎上文玉那对翘首以盼的目光,随即便听她如释重负的欢声一笑,未及多言早已跳入了他的怀抱。吴痕雨当即一愣,心中也突兀的跳出一股慌乱,正要将她推开时却听她柔柔的声音关切道:“昨晚又不顺利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差点就以为你......”。话未尽已然哽咽,两滴晶莹便情不自禁的滑落而下。见此吴痕雨心中不由的叹出一声惆怅,随即淡淡一笑道:“呵呵,小傻瓜,是不是没有听我的话,昨晚睡的很晚吧,看你这双黑乎乎的眼圈,真是难看死了!”。听罢文玉不禁嘟起粉唇轻哼一声道:“要是不喜欢你可以不看嘛,我又不稀罕!”。言罢却又小声的嘀咕道:“可恶,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以后嫁给你那还得了,告诉你以后想要娶我难的很,本姑娘可不好伺候!”。听他这般半真半假,有模有样的抱怨吴痕雨不禁欢声一笑,随即便将她轻轻的搂在怀中道:“我们回去吧,出来好几个月了,我有点累了!”。听罢文玉却是猛的摇了摇头道:“yín神鹰没有抓到,我们回去他肯定还会再出来作恶的,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遭殃的!”。言罢只听吴痕雨道:“yín神鹰已经被我重创,三五年内恐怕没那么容易恢复元气,所以暂时不会出来作恶,你也不必过多的担心了!”。“真的吗?那太好了,呵呵,这个该死的恶人总算得了点教训,小雨子还是你有本事!”。文玉当即激动不已,几乎要跳起来说道。言罢又听她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这个地方我很不适应的,这次回家我的好好洗洗澡,嘿嘿!”。 “呵呵”。吴痕雨不禁捏了捏她调皮的小鼻子,两人也随即齐声一笑。便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倩影突然抢入吴痕雨的视线,缓缓的擦其肩而过,其一双平静的眼神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只在自己的身上一掠而过,没有任何波动。“熊倩!”。吴痕雨突然轻声一叫,慌忙转过身时却只看见了她那一道孤独清瘦的背影,渐渐走入人海之中消失不见,竟是这般没有回头再看自己一眼。“你真的选择忘记我吗?哎......”。吴痕雨心中不禁深深一叹,眉间已然皱起了浓浓的惆怅。 “小雨子,那个蒙着面的女孩你认识吗?”。文玉的声音不禁沾染上了一点醋意,其一双妙目也紧紧的盯着他皱起的眉头。听罢吴痕雨点了点头道:“嗯,我们昨晚才认识的.......”。一句话才说一半时却听文玉一声大叫道:“那你是不是喜欢她?和喜欢我一样的喜欢她?”。言罢,其一双水目已然泛出了浓浓的泪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她什么事情都没有,昨晚她被yín神鹰抓住我顺手救了她,然后就顺便聊了几句,我与她之间充其量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不会有过多的交情的!”。吴痕雨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里明显一疼,面上却是淡然一笑。听罢文玉当即哈哈大笑,随即猛地便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口道:“总算说的是句人话,这是给你的奖励!”。轻轻的揉了揉尚且滞留在其脸颊上的吻痕,吴痕雨嘿嘿一笑道:“那不生气了吧?”。“哼!本公主是那种臭脾气的人吗?讨厌你啦!”。文玉佯装生气的白了他一眼。此刻吴痕雨的心情也不禁轻松了许多,便听他轻声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好啊好啊,我早就想走了,这个地方我实在住的不习惯,回去正好洗个舒舒服服的澡!”。文玉赶忙点头应道。“呵呵,你个调皮鬼!”。吴痕雨不禁欢心一笑,便牵着她的手走入了本虚客栈。 就在两人走入客栈后,便见一辆简陋的马车缓缓的驶过,帷幕撩开,现出一张惊世的容颜,其一双痴迷的眼睛闪着浓浓的泪光满是不舍的看着十指紧扣的两人缓缓的走入客厅的转角消失不见。过往的行人皆被这惊鸿一瞥恍惚了神sè,一双双痴迷的目光完全停在了她的脸上,早已流连忘返。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不走了?”。文玉正欢心不已的走着却见吴痕雨突兀的停住了脚步,不禁一惊,忙不解的问道。吴痕雨并不回答,只见他轻轻的转过身,犹是悲伤的看了看,随即笑看着身侧的文玉轻声道:“呵呵,刚刚似乎看见一个熟人,不过细细一看才发现,好像是我认错了!”。听罢文玉当即抱怨一声道:“嗯.....可恶的小雨子你总是这样,幸亏本姑娘在你身边不然这个丑你是献定了!”。言罢,吴痕雨不禁哈哈一笑,道:“走吧,我们这次真的要回家了哦!”。“废话,不真回难道还假回啊,莫名其妙!呵呵....”。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简陋的马车行驶至流云坡前停了下来,此刻便见四年轻护卫迎上前来,齐齐跪倒在车前十分恭敬的问道。 马车里,熊倩已然戴上了面纱,其双目中的泪水也早已干透,只听她冷冷的问道:“绿魔已经带去玄心门了吗?”。“是,已照您的吩咐绑在了陈子云的坟前!”。其中一名侍卫恭敬的回道。“好,现在我们就去玄心门”。“是!”。四名护卫齐声答道,马车便在下一刻转向而行,向着玄心门急速而去。“陈子云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可是我熊倩绝对不相信,在西荒边境时我所见的那一招应该就是你的玄龙掌吧?”。 第二十四章林中一语伏绿魔 莫测高深黑袍人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黄昏时分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的驶进一片苍翠的竹林之中,车内,熊倩微闭着双目,其如玉般的手掌紧握着一块粉sè的玉牌,不觉间一滴泪水已然自其脸颊滑落而下,直直的滴落在玉牌之上,传出一道惆怅的轻响。 “吴痕雨,或许以后再也不能叫你胆小鬼了吧?今天,了结了所有我也该回到西荒边境了,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吧....”。轻轻的叹了口气,熊倩缓缓的撩开帷幕,看着眼前的茂林修竹,心中更觉百般惆怅,忙放下帷幕,缩回了身不敢再看。 正当自己觉得不知所措之时,马车已然停了下来,熊倩意识到目的地已经到了,她赶忙收拾了一下起伏的心境,扬起其冰冷到极致的双目,便听她冷声问道:“到了吗?”。四名护卫忙齐声道:“小姐已经到了。”。言罢,熊倩已然走下了车。 眼前不足百步外,一片苍翠环绕处,正有一座孤坟耸立。其上尚留有些许草根,没有去除干净,墓碑似乎也没有清洗干净,还留有许多青苔的印迹,可见前来扫墓的人肯定心不在焉,又或是生xìng就很是马虎。见此熊倩不禁微微笑了笑,心中轻轻一叹道:“吴痕雨,你可真是够懒散了,自己父亲的墓也不好好打扫一番。”。随即便缓步走上前去,同时和身边的四名护卫道:“你们去前面的小河里打些水来吧。”。听罢四人明显一惊,却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快步往林中去了。 熊倩走到墓碑前,摘下了面纱,露出其绝美的容颜,随即俯身一拜。抬起头正要说些什么时,其一双美目突然愣愣的定住了,此时她才发现原来墓碑已经被人给换过了,只见其上正书:陈子云之墓子吴痕雨媳文玉。仔细的看着墓碑上最后的三个字,明显是有人最后刻上去的,刻的也不十分明显,若不细看很难看清,这般想来,似乎此人的身份还有待证实,可不管如何她与吴痕雨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浅。“原来在本虚客栈看见的那个美丽的女子,就是文玉啊。”细细一想间,熊倩已然明白了所有,不禁深深一叹言语中也透着浓浓的伤感。此时四名护卫已然提着四桶清水快步的走了过来,道:“小姐,水已经打来了。”。“嗯,放下吧!”。熊倩淡淡的说道。护卫们自然照做。 随后便见她丛怀中取出一根细细的金丝线,将散下的头发扎起,卷起衣袖,露出粉嫩的玉臂。“小姐你这是?”其中一名护卫很是一惊,赶忙问道。听罢熊倩轻声一笑,便将手帕轻轻的浸入水中,柔柔的回道:“有个小傻瓜,做事毛手毛脚的,我帮他补一补!”。言罢已然认真的擦起了墓碑。 “小姐,这活还是让我们兄弟来做吧!”。四人忙就上前阻止。“不用了,你们去把绿魔带过来吧,有些事情也该有些了结了!”。熊倩将他们推在一旁,便是一面擦拭着墓碑一面开口说道。见此四人皆是大惊不已,自从跟着小姐就从没见她笑过,一直都是那般冰冷,今rì她竟然多次展颜,更是破天荒的亲自动手干这种下人们做的事情。小姐那是何等身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直到她如此呢?微微愣了愣,四人随即齐声道:“是!”。言罢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几人已然将浑身肿胀并且被五花大绑的绿魔拖了过来,熊倩没有回头,依旧仔细的擦着墓碑,忽听她冷冷的问道:“绿魔,西吴对你而言是什么?”。听罢绿魔不禁冷哼一声道:“小娃娃你还是省点口水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也不会屈服的!”。“是吗,不过我这个问题似乎没有涉及到有关你们变天计划的任何方面吧?”。言罢不见绿魔回话,熊倩又道:“回答我,西吴在你们心里到底算什么?”。“无可奉告!”。绿魔十分干脆的拒绝了回答。“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呢?好,既然你不想说,不如听听我的说法吧。”。熊倩轻轻的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想我西吴在你们心里不算是一个国家,而是一块肥肉,谁能得到谁就可以吃,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变天计划?哼,照你们这般闹下去,我看不是变天了而是没有天了,没有我西吴的天了!”。言罢熊倩转过身,一脚便是狠狠的揣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直将绿魔踢翻在地,滚出数米方才稳住,尚未起身一口鲜血已然吐了出来。“呵呵,小娃娃,就这点力道,还不能要了老夫的命啊!”。绿魔舔了舔嘴角上的血渍,直起身体轻蔑一笑道。 “混蛋!”。熊倩柳眉一竖,当即涨红了脸,却是没有再上前一步,反而平复了心境,只听她微微一叹道:“绿魔,三百年前,苏启子横空出世,方才在这纷纷乱世之中建立了南许。辗转百年,已是国富民强,各地人才来往多如过江之鲫。谁想南许皇室子孙为夺皇权竟会分为两派,以至于宫廷内部矛盾重重,纷争不断,大失民心。我西吴原本只是纵横大陆西部边境的一个小部落,连一个国家都算不上,却也可以趁虚而入,仅月余便能侵吞其半壁江山,南许皇室竟还浑然不知,直到兵临城下,他们方才察觉想要抵抗已然不及,若不是他们仗着有苏启子的九玄天宫大阵庇护,三百年前南许便已经灭亡了,被一个只是纵横大陆的小部落灭亡了。南许也从此一蹶不振,到如今只不过是凭着九玄天宫阵抵抗着外族的入侵方才能在这大陆上立足,但我想已然撑不了太久了。三百多年弹指一瞬,我们西吴已然成为了这纵横大陆上的翘楚,可依旧摆脱不了窃国盗民骂语,你们现在竟然还搞出“变天计划”,难道还想重蹈南许三百年前的覆辙吗?”。熊倩舒了口气接着道:“我西吴现今民心归附,国富民强早已远胜其他三国。我们之所以与北元修和南许联姻,为的就是平息战乱好对付你们这群老鼠。”。“你胡说!我们的计划如此隐秘熊刚他怎么会知道?”。绿魔一声大怒,全身不住的颤抖着,他神情早已恐惧至极。听罢熊倩冷声一笑道:“我皇叔的能力你也敢质疑?真是可笑。我皇叔是谁?西吴的一国之君,占着纵横大陆将近三分之的领土,若是没有超凡的智慧,博大的胸襟,开阔的眼界如何能胜任?区区的吴家你以为他们可以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吗?告诉你若不是念及对吴绮梦的旧情我皇叔早已将他们满门抄斩。”。“什么?我们的计划这般隐蔽,熊刚不可能知道的!”。“那我是怎么知道的?”。熊倩一声反驳令他当场呆立,眼神中已然布满浓浓的绝望。“我们抛却一切不谈,就算你们变天计划实现了,你希望谁做皇帝?我三叔、吴家的家主吴月还是你们那不可一世的少主吴生呢?我三叔生xìng懒散,做事马虎,只爱享乐。吴月,心胸狭窄,yīn险狡诈,残暴不仁,这样的两个人将一个国家交个他们你放心吗?还有那个吴生,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那点才气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将国家交给他,不出一年必然死在北元的铁骑之下,他们中有谁可以比的上我二叔?我和爹几次奔走他国,无数次遭人埋伏,为了国家舍身忘死,更应该做皇帝的应是我爹,可是他却从未有半点窃国之心,可他们呢?他们又为我西吴努力过什么,坚持过什么?却还整rì想着谋朝篡位,将南许的教训抛之脑后,你们可知,我西吴没有九玄天宫阵,若是你们还想和我熊氏一族斗那就继续,大不了我们重新回到以往的部落。将曾经先祖的努力全部抛却我倒要看看你们在黄泉之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身为西吴人却做着他国人的勾当,你们怎么还有脸留在这里,真是有够厚脸皮的!”。 熊倩一句话完,便转身继续擦着墓碑,没有再说一声,林中也在此刻异常的寂静,似乎连轻微的风声传到这里也变成了噪音。 “嘭”。忽听一声轻响,熊倩不禁转身一看,正见绿魔已然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目光中全是悔恨之sè,熊倩知道他已经大彻大悟,或许自己的计划已经可以行动了。 只听他痛哭道:“十二年啊......我绿魔跟着主上十二年了啊......今rì方才觉得可笑,我竟然错了十二年。”,言罢他不禁摇了摇头继续道:“小公主,绿魔自知罪孽深重,已有死之决意,但做出这种人神共愤之事我也是逼不得已啊。”,“逼不得已?为何?”。听如此一说,熊倩显然有些惊讶,不禁问道。绿魔缓缓舒了口气道:“我原本叫吕先,曾是西吴皇家铁骑军团的一名千夫长,沙场征战无往不利,战功赫赫,原以为可以在数年间便能封侯拜相却一直都只是个千夫长。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副团长侵吞了我所有功勋,当天我一怒之下便醉酒生事,将他杀死。事后我后悔至极更是恐惧不已,无奈之下只能远走天涯,隐姓埋名。我以为自此庸碌一生,壮志难酬,便四处寻欢作乐麻醉自己以至于意志消沉。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救了吴家的家主吴月,他告诉了我这所谓的变天计划,方才令我热血沸腾,重新活了过来。但我也因此渐渐的变成了十恶不赦之人,却一直浑然不知,若不是听了公主一席话,只怕我吕先到死也不知悔改。”。看他老泪纵横的模样,熊倩不禁有些欣慰,这个绿魔到底还算是个有心之人,也难怪吴家会这般器重他,对他的信任更是超乎一般,若不是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将他擒住只怕还真想不到什么好招来对付吴家呢。 熊倩虽然心里得意,但面上却没有显现半点,随即便听她道:“吕先如果我可以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你愿意试试吗?”。听罢吕先却是摇了摇头道:“公主不必说了,罪臣已经明白,吴家对我有恩,我是不会背叛他们的,公主聪明绝顶我想即便少了我这颗棋子你也可以将吴家灭亡。”。听罢熊情忙是摇了摇头道:“以前可以现在只怕来不及了,或许在吴家没有行动之前,西吴的兵权已经归他人所有了。”。“什么?有这等事?”。绿魔当即一惊,赶忙问道。熊倩长长一叹道:“吴绮梦已经不再是吴绮梦了,她和笑狂刀便是有人刻意安排来对付我们西吴的。”。“你说什么?难怪,难怪当时我见那吴生听到吴绮梦回到西吴时表情那般凝重,我最先还以为她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吕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需要你去到吴生身边,严密监视他的举动,我宫廷中有七成官员都是你们吴家的人,你们大可以利用这点,联名上书,罢免笑狂刀,将吴绮梦赶出皇宫,即便我皇叔敢力排众议也可以给他一个jǐng钟,将笑狂刀的势力压下一段时间,给他们造成一定的阻挠我想这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难事吧?”。听罢吕先不禁微微一动,熊倩看的出他是动了念头,大概他心中还是有些顾虑,稍稍一想她立时明白了过来,随即便开口道:“吕先,事成之后我会让我皇叔免去你所有罪责,到时你是选择回到皇家铁骑军团也好继续浪迹天涯也罢都随你。另外,吴家对你算有点知遇之恩,我承诺不杀他们,你看怎样?”。 听罢吕先当即哈哈一笑道:“公主真是心思缜密,足智多谋小人这点顾虑也能被你摸清,我家少主看来是真有些自大了啊,也罢,变天计划毁在你手上不冤,我吕先认了。既然公主肯看得起我,屈尊降贵,我若再拒绝也难说出口,随你驱驰便是。”。“真的吗?呵呵呵太好了,太好了,你们快快给吕先生松绑!”。熊倩当真激动不已,忙亲自将他扶起,招呼护卫为他松绑。这令吕先很是吃惊,他显然没有料到熊倩竟会不计前嫌,如此尊重自己,这时他方才明白什么才是胸襟,自家的主人与眼前的公主比起来真的有些斤斤计较了。 “来啊,去给吕先生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些酒菜,好好招待一番!然后就送吕先生离开吧”。熊倩对着四名护卫朗声说道,四人忙是点了点头道:“是!”,言罢便要将吕先带往别处去正要举步忽听熊倩诚恳的声音道:“吕先生拜托了!”。。听罢吕先明显一愣,他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熊倩竟会说的如此恳切,语气隐隐间可以听出些许哀求。“公主放心,吕先即便粉身碎骨也会将您交代的事情完成。”。此刻吕先不得不承认他是彻底被熊倩征服了,他也真的相信只有跟着她自己方才真正觉得自己是个人才,言罢已然随着四人绝尘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熊倩知道此事这般算是敲定了,有了吕先这张王牌她相信很多事情也即将明朗,同时她也知道自己离这个漩涡也越来越近,究竟能否全身而退大概只有天知道吧。 重新蹲下身子,抚了抚身前的墓碑,熊倩淡然一笑道:“陈子云这个天下应该没有第二人懂得玄龙掌法了吧,当年你在本虚峰顶上的惊鸿一现可谓惊神泣鬼,我也没有想到一这招我会在两年前重新遇到,我确定你根本没有死,今rì到此也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这也算是为了吴痕雨向你要个说法而已,当然更是为了西吴的未来,也许只有你可以对付得了吴绮梦,所以于公于私我都要开棺验尸希望你不会怪罪我的擅自做主。”。 便在此时四名护卫已然去而复返,只听他们齐声道:“小姐。”。熊倩站起了身随即点了点头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将坟墓打开,但一定不要破坏墓碑知道吗?”。四人赶忙叫道:“是!”。听罢熊倩便缓步退了下去,四人也随即分四角将坟墓围起来。 微微安静了一会,只见他四人同时深吸一口气,八只手掌骤然伸出,一股热浪突兀升起便见一绚丽的光环如一条长绳一般将整个坟墓围成一圈。此刻四人皆涨红了脸,忽听他们齐声叫道:“起!”。八只手掌便缓缓上抬,整个竹林顿时颤动不已,无尽的热浪化为一条条异常绚丽的火蛇扑向四面八方。“喝啊!”。四人又是一声大叫,便见那坟墓顿时离地,缓缓升起,真个好像是一个轻巧的锅盖一般被人随意揭开,当真神乎其技了,即便是身为他们主人的熊倩见到这般场景也大大的吃了一惊,若是有外人在此早被下去三魂亡命当场。 一道光华散去,纷飞的火蛇也在瞬间停止,化为一圈淡淡的光环将坟墓托在半空,四人这才深吸一口气撤回了掌,见此熊倩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南邻护卫你们可真是从未令我失望过啊!”。四人齐齐一笑道:“小姐言重了,南邻护卫一向谨遵主人之命,做的也都是分内之事而已。”。 听罢熊倩摇了摇头,随即道:“开棺吧!”。言罢已然走到了墓穴前停下,望着有些变形的棺盖不禁叹了口气,心中也不免有些紧张,毕竟她对于陈子云还活着只是自己的猜想,没有确切的证据。正想间已见四人走下了墓穴,停在棺盖前。“开吧!”。熊倩一声令下其目光也在瞬间变得尤为锐利,四名护卫八只手掌随即抚上了棺盖,正当要用力时,却见一道淡入雾sè的黑影自四人眼前划过,随即便见那高悬的墓盖直落而下。见此四人哪有不惊,赶忙纵身一跃跳出墓穴齐齐护在熊倩周身。下一刻便听“嘭”一声轰鸣,激起漫天灰尘,整个竹林也在瞬间颤动不已。烟尘散去,坟墓已然完整无缺的停在众人的眼前,一位身着黑sè布袍,戴着黑sè头套的佝偻身影缓缓的自高空落下,直直的立在墓碑之上。 熊倩当即便认出了,他就是自己在西荒边境上见过的那个黑袍人,她也更加确信了他就是陈子云,纵使他将脸藏在了头套之中,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完全看不清他的相貌。 此刻只听黑袍人沙哑的笑了笑道:“这是我一个故人的墓穴,老夫可不希望就这样任你们消遣!”。听罢南邻护卫全不答话,当即便分四个方向向着黑袍人扑来,敢对自己主人不利的必须付出代价。见此黑袍人冷冷一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即使南邻之尊亲自前来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手段!”。话音落定,只见他一挥手,一道天蓝sè的龙影瞬间破体而出,骤然一分为四,分别向着四人迎了上去,好像是真个四条活龙一般竟是与四人凌空单挑,每只龙影的招式更是各不相同,隐隐间四人似乎渐渐落于下风,而那黑袍人身形依旧不动,完全是一副看戏的模样,这场战争似乎根本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便在此时忽见四条龙影瞬间合而为一,化为一只巨大的蓝sè长龙,游走于整片竹林,吐息之间竟能有淡淡火光自其嘴中喷出,忽见他一只巨大的龙掌从天而降,直直的将四人笼罩在内,南邻护卫自然不惧于他,挺身而上,八只手掌瞬间推起一道绚丽的光圈直将龙掌抵住。便在此时忽见黑袍人突然消失了踪影,近乎同时一声震天撼地的龙吼响彻寰宇,雷鸣之音瞬间不绝于耳,此时便在那电网交错的百丈高空之上,正见黑袍人挺身立于龙口之中,单手仿佛擒住了雷电,一掌便向着四人拍了过来,一道璀璨的电光瞬间自龙口喷shè而出,直直的冲击在四人拼死架起的光圈之上,仅仅一瞬,雷电已然穿过光圈直直的打在四人的身上。“啊!”。四人当即沐浴在电光之中,四道哀嚎也同时传遍四野。整个世界在此刻皆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黑袍人的这一招似乎引动了什么,却又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全惧怕了他。 良久风声停息,黑袍人依旧立于墓碑之上,那四名南邻护卫却是已然倒地不省人事。熊倩不禁一惊,低头细细一看,心中当即松了口气,他们只是昏了过去,黑袍人似乎并没有下杀手。随即忽听熊倩朗声一笑道:“玄龙掌法果然惊世骇俗,即便今rì十六个南邻护卫到齐也难在你手上撑过片刻,陈子云我看你的实力已经可以与当年独斗我西吴九大隐士的陈玄武相媲美了吧?”。听罢黑袍人轻声一笑道:“陈玄武那样的神话人物老夫可不是对手,而且小姑娘你也多心了,我并不是陈子云,只是他昔rì的好友罢了!”。“好友?呵呵,你自己认为你的理由我会相信吗?”。熊倩冷冷的反问他一句,便听他怒喝一声道:“哼,老夫可从来不管你信与不信,无论如何你今rì也休息动这座坟,还是轻你速速离开,若不是看在你没有半点武功的份上我早将你毙于掌下。”。熊倩道:“好吧,我姑且就当你不是陈子云,那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是陈子云的故人,愿意千里迢迢的从西荒一直跟着我到北元只是为了阻止我开棺验尸,对着死人满嘴说着仁义道德,却在这八年间对于其遗孀不管不顾,你这就是故人朋友的所作所为?哼,那我真觉得你有些做作。”。黑袍人大大一笑道:“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啊,他的儿子已经交给左龙腾抚养,老夫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也懒得揽上这样的事。”。“那他的妻子呢?你就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老夫久居西荒,人间之事早已不管不顾,对于他的妻子我知道她是被笑狂刀掳去了,我曾四处追查过,却一直了无音讯,想来她也早已香消玉殒。”。“她现在就在西吴,贵为我西吴的东妃!”。熊倩立马爆出了这个消息,听罢黑袍人的身形明显一震,当即大笑道:“呵呵,小丫头你尽说些胡话,吴绮梦与我陈老弟感情真挚感天动地,怎么可能会背叛于他,若是你再敢胡言乱语诋毁我故人之妻那老夫可要出手教训你一下了。”。熊倩当即朗声大笑道:“我倒是希望自己胡言乱语,如今我西吴已经被这个吴绮梦和笑狂刀两人搞的乌烟瘴气,皇叔也早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国将不国,若是你以为我是在说笑,你大可去西吴一探究竟,凭你老人家的本事我想我西吴里没人可以留得下你。”。“你说什么,笑狂刀也在西吴?和绮......和吴绮梦一起?”。熊倩听出此刻他很是激动,险些说错了话。“是的,我就是西吴的永乐公主熊倩有此令牌为证。”熊倩当即便从怀中取出粉sè的令牌举在黑袍人的眼前朗声道,随即便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当今皇帝便是我二叔,我之所以会来到西荒就是为了不想因吴绮梦而与二叔怒眼相向,令我爹为难。”。 “你......说的都是真的?”。黑袍人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话,语气中夹杂着太多的难以置信。“都是真的,你既然与陈子云是故交,你也应该知道我二叔对于吴绮梦的痴迷,如今的吴绮梦是个人都知道她有问题,可我二叔却依旧深信不疑,将一片真心全部交了出去,江山社稷也不管不顾,笑狂刀便借此得了我西吴近一半的兵权,若再不加以阻挠只怕不满一年我西吴的所有兵权已尽归他人之手。”。言罢熊倩突然靠近黑袍人冷冷道:“我不知道吴绮梦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如果此事让我去处理我一定会杀了她,因为只有她才能左右我二叔的心,动摇西吴的根基,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听罢黑袍人缓缓扭过头,将一片漆黑置于她的眼前,只听他冷声道:“吴绮梦的事老夫会去处理,如果你敢对她有任何的伤害,我一定饶不了你!”。熊倩当即摇了摇头道:“三个月内我希望能听到笑狂刀兵权被削的消息,否则......你不要怪我。”。听罢黑袍人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西吴看看,尽管我不太喜欢熊刚那家伙,但为了我子云老弟的妻子不至受人欺凌,这一趟老夫看来是非去不可了啊!”。言罢其身形仅仅一动再见时已然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片落叶缓缓的飘落在熊倩的眼前。 “呵呵......妄图颠覆我西吴天下的幕后之人,也许你死都没有想到,陈子云尚在人世吧。看来我得和你好好斗上一斗,我倒要看看是你聪明还是我更难对付!”。熊倩望着遥远的西方,嘴角泛出一道冰冷的弧度,便听她冷冷道:“犯我德邦者虽远必诛!”。 “小姐!属下无能,令小姐受惊实在有愧,请小姐降罪!”。四名护卫此时忽然醒转赶忙齐齐跪倒在熊倩的身前,沉痛道。见此熊倩微微一笑道:“不怪你们,这个陈子云确实厉害,你们不是对手也在情理之中。”。“多谢小姐!”。四名护卫当即欢喜不已不禁齐声叫道。听罢熊倩轻轻的点了点头道:“都起来吧,继续你们刚才没有完成的工作吧!”。“小姐还想开棺验尸?”。四名护卫显然已经不禁问道。“当然,我倒要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不是一口空棺!”。“是,小姐!”,听到熊倩无比认真的话语,四人自然不会忤逆当即便再次将坟墓围了起来。 只听其中一人大叫道:“开!”。即时便将坟墓整个拔起,悬于半空。四人随即皆快步走下了墓穴,猛地便将棺盖掀起,于此同时一副泛着浓浓恶臭的枯骨便异常整齐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见此熊倩当即瞪起美目,完全难以置信。“怎么可能?难道陈子云真的死了吗?这个黑袍人真的是他的故交?可他明明破绽百出,但这副白骨又该怎么解释呢?”。“小姐,这.......”。四人也都非常惊讶,不禁愣愣的叫了一声。“合上吧,我们该回西荒了,那里的事情更加耽搁不起!”。“是小姐!”四人齐声应道,便将坟墓恢复如初,在外人看来完全没有一点不同。此刻熊倩已然回到了马车上,心中也是疑虑重重,她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个黑袍人真的不是陈子云,毕竟那独一无二的玄龙掌确确实实的证明着他的身份啊,可墓中的那一副枯骨不是更有利的证明了他已成故的事实吗?“哎.......”熊倩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禁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道:“罢了,姑且就当这个黑袍人是陈子云的故交吧,算来我和他总归不是敌人,否则这事情可就更加难办了。”。 马车已然向着西方疾驰而去,片刻间便出了竹林,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夕阳的尽头。 此刻正见黑袍人缓缓的从林中走出,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忽见他轻轻的退下了头套,满头霜发瞬间便暴露在夕阳的余晖之下,一张异常苍老而丑陋的脸也随即绽放出令人捉摸不透的怪笑,下一刻其身便化为一阵黑雾点点消散。 “小雨子马上就要到长安了,你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会心权看到了又会以为是我欺负你了!”。一辆稍息贵气的马车内,文玉嘟着粉唇看着身侧发呆的吴痕雨叫道。听罢吴痕雨忙是回过神来,轻轻一笑道:“我哪有什么愁眉苦脸,只是最近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睡好,所以觉得有些累了。”。听罢文玉明显不信他的话,却有没有说破只是暗暗的憋了憋嘴,心中也顺便问候了他几句。“玉儿,你说我现在好吗?”。吴痕雨突然轻声一问,文玉立时一惊,赶忙点了点头道:“是啊,当然很好了,你怎么了啊,突然问我这么认真的问题?”。言罢文玉便抱着他的手臂撒起娇来,心中也突兀的涌起一阵害怕。 “小时候的我,和长大后的我你真的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同吗?”。吴痕雨直视她的双目异常诚恳的问道。听罢文玉当即收起了脸上调皮的笑容道:“当然有变化啦,至少现在的你比以前高了,而且武功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这就是变化啊,小时候和长大后必然不同的啊,傻子都知道的答案你干嘛问我!”。听罢吴痕雨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失望,随即便听他淡淡道:“刚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告诉我,现在的我没有小时候的我好,说我现在自以为是,听不见别人说自已一点不好,好勇斗狠,总以为自己是最强的,做事不顾后果,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比起来就是一堆烂泥,玉儿你怎么认为呢?”。文玉忙腾身而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道:“不是的,你不是那个样子的,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一个。凡事总会第一个想到我,我犯了错你总会包容我,有时候明明很生我的气却还要笑着和我说话,不让我觉得一点难过,你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好,让我不得不爱你。你真的不是那个样子的......”。话未说完便听吴痕雨淡漠的声音道:“所以我现在很乱,乱的已经看不清自己了,我想.......玉儿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想好好反思反思,好认清真正的自己好吗?”。 听罢文玉不禁瞪大了双眼,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有一天会从吴痕雨的口中说出来。“分开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她显然是有些伤心了,其一双妙目已然布满了泪sè。吴痕雨不忍看她,便别过了脸,轻声道:“玉儿你不要这样,我只是想有足够的时间,单独的好好的看清自己,认识自己,从中找出我的错误所在,加以改正。”。听罢文玉又问道:“那你需要多长时间?一天,两天,还是三年,五年?我应该要等你多长时间呢?”。“我......”。吴痕雨尚未开口,文玉已然哭了出来,只听她道:“吴痕雨,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为何会让你对我说出这样拉远我们之间距离的话呢?到底这是你的一个梦还是另一个你深爱的人呢?”。“玉儿.......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吗?”。被她一句戳中,吴痕雨心情当即一阵错乱,语气也不禁加重了几分。“我无理取闹?是我无理取闹吗?你的话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明白了,要我怎么办,我不是傻子,听的出来!”。一把将他推开,文玉抹去了脸上的泪,倔强的别过脸。“好吧,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不和你说话就是,我先走了!”。言罢不等文玉回话吴痕雨已然跳下了马车,驾车的马夫当即一惊,正要停下时却听文玉厉声叫道:“不许停车,继续走!”。听罢马夫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吴痕雨,我告诉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这个大坏蛋!”。文玉突然将头伸出窗外对着停在路边的吴痕雨便是一声痛骂,泪水也随即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其音尚在空中回荡,马车已然走远,一阵淡淡的烟尘消散时早已没了踪影。 吴痕雨不禁轻声一叹,望着此刻稍显惆怅的晚霞,举步向着别处走去,心中想道:“今晚先去无量山过一夜吧。”。 第二十五章八年磨砺精益精 九剑飞天化冰雪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夜幕即将来临,夕阳的余晖却是久久不愿消散,在天地相接处渲染出一道璀璨而艳丽的晚霞,似乎预示着某种迟来的收获即将爆出。 无量山顶,一道消瘦的黑sè长影,伫立在一片红霞深处,柔和的风轻轻吹起其满头长发,舞出几分惬意。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此人大概十六岁年纪,相貌平平,右边脸颊处还有一笔浅浅的烙痕,细细一看似乎是个“东”字,使得其本就不算英俊的外表更增添了些许丑陋,却是有几分潇洒之气自其周身透出,显得他整个人颇为不凡。他便是许久没有露面的念楠。 “无量山顶的rì落就是比别处的好看,哈哈!”。念楠轻声一笑,随即又听他道:“今天的修炼到此结束吧,得去拜访一下白虎前辈了,不然前辈肯定会着急的!”。言罢忽听一阵轻微的风声掠过山顶,便见他已然翻下了山崖,竟是踏着石壁一路往下,像是走在寻常道路一般不急不缓的。 不一会他便停在了洞口,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昔rì的窘态,不由的轻声一笑,随即举步便往里走去。“白虎前辈,我再也不会害怕这条黑洞了,也多亏了这条黑洞,才使得我的武道在短短的八年里突飞猛进,我也隐约觉得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过些时候我准备出去看看了,我也算很久没有回家了啊!”。念楠边走边道,此时的他置身黑暗,竟然不必扶壁摸墙亦能走的如此轻松,如履平地。 不一会他便到了大殿,在每根石柱上停留了一刻,望着其上密密麻麻的武道心得,念楠忽然眼神一紧,一柄木剑突兀的自其衣袖中飞shè而出,被其牢牢的攥在手中。于此同时只见他跃身而起,仗剑挥起,一道道璀璨的刃芒瞬间直shè而出,当下便将所有石柱上的字迹削平,不露半点痕迹。“白虎前辈,您的武道我已经铭刻在心,我毁去了您遗留下来的心得,也是为了不至于有一天落入不善之人的手上而祸害无穷,希望您不要怪我。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将您的武道流传下去。”言罢他已然走上了金sè座椅,只见他轻轻的一拍身侧的龙首,周围的环境便立刻转换了摸样。此刻的他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大地之上,一座矮矮的坟墓便隐没在密密的荒草从中,若不是熟悉这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它的踪迹。 念楠走到坟前,不禁轻声一叹道:“白虎前辈,每次我来到这里总会有些惆怅。如您这般盖世神通之人也逃不过岁月的侵蚀,我们这样的凡人或许也终究逃不过这三尺黄土加身的宿命。”。言罢,他不禁抬头看了看远方那一片光辉灿烂处,那里正悬着两柄剑,傲世、不屈。看着它们身上的光芒,念楠知道这些光芒并不是它们自身的光芒而是白虎给他们的,现在的他有信心可以将它们取走,却没有信心令它们在自己身上发出如同这般璀璨夺目的光芒,也许有一天当自己真的拥有比白虎更强的实力的时候他们才会真正的属于自己吧。 “白虎前辈,念楠就要云游天下了,以后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拜访您,希望您不要太挂念我。在此之前呢,我也想让你看看我这八年来苦修的成绩,好让你知道我可没有辱没了您的威名!”。 言罢只见他大袖一摆,一柄木剑便已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下一刻只听他一声轻哼,仗剑一挥间便已跃起数十丈,身形一动时早已落地挥出一道璀璨的刃芒。“喝啊!”一股淡黄sè的真力泻下,一道道剑芒瞬间破体而出,化为漫天晶莹的飞针,纷纷而下,惊起四方烟尘。若是对敌,想那人早无处可藏,被这漫天的晶莹取走生机。 此刻又见他身形一动,恍惚间却已然走远百丈,其手中的木剑只能隐隐可见,如幻似真。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一招并没有运用半点真力,也不是传说中的幻境,而是真正的速度,一种快到令人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这样的速度每个人其实都可以达到,但最多也就只是一招半式,因为这样的速度是需要非常庞大的力量来支持的,还要有过人的反应速度,否则即便你使出了这一招你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把一切交给天意。然而此刻念楠竟是能将它持续舞动,并且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的清清楚楚,完全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的。这样的招式谁能抵挡。 “啊!”。忽听他一声大叫,便见另一柄淡蓝sè的木剑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此刻他手持两柄木剑一蓝一黄,恍惚间竟是在他的周身舞出了一蓝一黄的光圈,出剑的速度竟是快到没有任何间隙。还没完,只见他定住身形,两柄长剑当即震飞而出,化为一蓝一黄的光带,直直的向着远方而去,便在此刻忽见他一晃身,竟然分身成二,向着那两道光带直追而去,只是两道黑芒一闪,他已然抓住了剑。此刻只见两个分身分别握住蓝剑和黄剑,竟是在半空中相互搏斗,毫不想让。这分明就是两个宿世仇敌在相互拼命,哪里有半点谁让着谁,而且双方所使的招式各不相同,这完全是只有实实在在的两个人方才能做到的事情,根本不是所谓的分身幻想所能达到的,应该是他的速度已经快到连人眼都无法看到,这两个分身其实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这种惊人的速度与反应能力这可谓举世无双。不想这才短短八年间,念楠竟是能有这般手段,实在令人难以想象,他是有多么拼命的修炼啊。 两道黑影相互交错时,已然合二为一,现出他的真身,此刻的念楠嘴角处扬起一道残酷的弧度,只听他轻声道:“白虎前辈,刚刚是晚辈一路修炼的成绩,下面我将施展一套剑法,这套剑法是晚辈修炼的心得,加上您在石壁上的心得相互结合创出。这一套剑法,是我保命的根本,只会用来对敌,不会和人切磋的。这次我就在您面前献丑了,若是不好千万不要笑话我啊!”。随即只见他双剑身后一摆,一道血光突兀在其周身闪耀,使其原本清朗的双目变得无比凶恶。忽听他一声暴喝道:“三步杀!”。 音一落,只见他纵身而起,双剑在其手中同时舞动,一道道剑影令人眼花缭乱,一道道血光令人骇然失sè,一重重虚影令人捉摸不透。忽见他踏出一步,手中之剑立时舞动一圈,分出两个身影,相互交错,灵活至极,再一步,剑影弥漫重重,在其周身编织出无缝之墙,任你从四面八方攻来,我亦能谈笑自如,不用忧心半点。又跨一步,便见他一个身影纵身而上在空中飞旋,另一道身影,持剑而立,向着四面八方随意舞动,一时间仿佛地面和天空皆布满的重重剑影,遮天蔽rì,封锁四野,可想而知若是被他走完三步,那对敌之人定然死于剑下,可细细一分,他每走一步都能杀人于无形,三步何须走完?凭着此套剑法即便对敌千军万马,他也可以一步杀一人,人莫予毒,笑傲苍穹。 一套剑法使完,念楠已然满头大汗仰面躺在草地上呼呼的大喘粗气。微微缓和了一会便见他走回到坟前,看着这座矮矮的坟墓轻声道:“白虎前辈,这三步杀太消耗体力了。白虎前辈,您一定想知道我的武道心得吧,呵呵,其实我的心得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快,我知道想要比别人快很难,所以我就拼命的修炼体魄,这八年来我每天清晨起床,都会背起百斤重的石头,往无量山顶爬,爬到自己体力消耗殆尽为止,到如今我可以背起五百斤的石头,爬上无量山顶再走到千里外然后走回,也不会觉得累。修炼真的很有意思,我发现其实没一门武学都是同一个意思,就是拳头、掌然后是腿这三个部位。统一而言其实就是教你怎么去打架,怎么才能打到别人。有的时候我们情急之下随意挥出的一拳,也可以看成是一门武道,只是质量上难以和别人深思熟虑后的想媲美。我所修炼的启影残,看似是一门炼体术将体魄练到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即便是被人打到也不用担心会受伤,其实还是教人如何去搏斗。启影残与终尘决这两门绝学我已经反反复复修炼不知道多少遍了,它们可谓是我所有的根基,我一身本事也是它们所赐,尘尽师傅说,只有将一门武学修炼到jīng中之最方才能真正的融会贯通,而今我的三步杀已然大成,算起来我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也是该出去游历的时候了,虽然我依旧是俘虏的身份。”。说到此处他不禁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印迹,随即自信一笑道:“那又如何,如今天下我虽还不至于是无敌的。但若是有人惹上了我,我也不会任人欺负。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还得去了却一些恩怨,有些仇恨不得不报!”。 念楠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冲着坟墓微微一笑道:“等我了却了所有恩怨,出去游历一番后我便会来取剑,不屈与傲世这两柄剑,非我莫属。”。言罢,整个空间里突然刮起一阵轻微的暖风,似乎是白虎的微笑。念楠定了定神,随即道:“白虎前辈,念楠这就走了。”。其音刚落,他已然融入了空间的之中消失不见,片刻后便见他停在了洞口。站在半山腰处,念楠不禁向着远方望了望,随即纵身一跃,只见一道身影如黑sè的流星一般急速坠落,仅仅眨眼间他已然驻足山林之中,举步向着回家的路缓缓走去。 忽见林中一道火光嗤啦一声,穿过数颗参天古树,留下一路的焦炭。便听一声奇异的惨叫传遍四野,下一刻,正见一道淡黄sè的身影自林中走出,手中提着一只已然冒着滚滚黑烟的野猪。想来,此人一定是以通天的手段召唤出一团火球,击中了它。细细一看便觉此人确实不凡。他着一件粗布麻衣,年龄在十五岁上下,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相貌较为俊逸,然其脸上的那一笔难以掩饰的烙印却令他的身份多了一点恐惧的sè彩,让人不愿靠近深怕招惹是非。其一头火红sè的长发盘曲交错松散的垂在胸前,更令他整个人倍添一分诡异。 念楠一见此人先是一惊,随即便是一阵欢喜,迎上前去。“李柱你的武功进步可真够快的啊。”。念楠接过他手上的野猪,便对着他轻笑一声道。听罢李柱当即哈哈一笑道:“那是当然,我的噬火功已经大成,这点手段都没有的话,那我怎么对得起冷师傅这些年来的悉心教导呢?”。一听冷沫儿的名字,念楠的心明显颤抖了一下,自己对于她的感情或许真的只能藏在心里了吧。想到此处他不禁微微沉默了一会,便笑道:“我们回家吧,去看看项元他们回来了没有。”。李柱点了点头道:“行,我正饿着呢,这一天都没有吃到晴姐做的菜了,可真把我给憋死了。”。言罢便是迫不及待的拉着念楠往前走。 不过一刻二人便来到一座宽大的草屋前,此刻恰好迎上满目惆怅的吴痕雨缓步而来。见他到来念楠二人自然欢喜无限,便忙迎了上去。随即便听李柱道:“雨大哥,你怎么来了?尘尽师傅不是派你去抓yín神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侧的念楠也忙道:“是啊,你来时也不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去张罗点可口的野味啊,你这般不声不响的来不是专程来看兄弟们笑话的吧!”。听罢吴痕雨不禁微微一笑道:“你们都说哪里话啊,我是来避难来了!”。“避难?谁这么大胆敢欺负你啊?”。忽然一道声音自屋里传来,便见项元着一身白sè布衣缓步走了出来,张真、孟晴、郭辉、厅布四人紧随其后。话音落定五人便已停在了他们身前。 见此吴痕雨不禁尴尬一笑道:“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厅布抢先道:“贵客临门我们岂敢不来迎接啊?”。“你这混蛋,我看你是存心找死!”。他话音才落,吴痕雨已然愤恨一声,举掌便是要来打人,掌未至其身,却见厅布已然滚倒在地,鬼哭狼嚎道:“哎呦!打人啦,打人啦,将军府的小侯爷打我们小平民百姓啦!”。听他这般一闹,一侧的孟晴当即忍不住,照着他崛起的屁股便是一脚踹了过去,却是偏偏正中红心,厅布当即一声惨叫,捂着屁股直接蹿飞了起来,哪里想到,用力过猛,竟是直接撞在了身前的大树上,倒在地上,来回滚动,双手捂着头,屁股疼,捂着屁股,头却疼的厉害,好一阵手忙脚乱。先前厅布自然是装出来的,可谓猥琐至极不过是想要逗乐大家而已,可这次却是真的来劲了,那里容得下他半点作假?让人看了不禁捧腹大笑。 “哈哈!”。吴痕雨等人皆开怀一笑。厅布拉长了脸,抚着大树站了起来,嘀咕道:“你们就爱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恨!”。随即捂着屁股扭了扭道:“孟姐,你下手真的太重了,我差点晕死过去!”。“哈哈!”。听他这般一说众人皆忍不住了,当即哄然一笑。张真止住笑道:“厅布你小子可真够闹的,每次都整的我们笑成一团不可!”。“可不是吗?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都笑哭过好几回了!”。吴痕雨也无奈一叹,心中的惆怅自然减轻了不少。 众人又在屋前说笑了一阵便一同进屋去了。 “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住一晚行吗?”。刚刚坐下,吴痕雨便轻声的问道。听罢众人皆是一愣,项元笑了笑道:“你又和玉儿妹妹吵架了?”。吴痕雨点了点头道:“算是吧,不过并非全死为此。”。“那是什么原因啊?”。孟晴抢先问道。吴痕雨突然沉默了一会,微微叹了口气道:“前些rì子我见过一个人,和我说了一些话,让我很难做决定,所以我想和你们讨论讨论,或许你们可以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听罢众人皆是一惊,不禁面面相觑。吴痕雨道:“你们觉得,先在的我是不是自以为是,做事不顾后果,缺乏责任感,爱和人攀比,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忽听他这般一说众人皆愁眉紧锁,一时间谁也说不上话来。便在此刻忽听门外一声大笑道:“嗯,现在的你的确是这副摸样了!”。众人忙定睛看去,正见上官天云与楚心权两人缓步而来,转眼间便进了屋,直直的坐了下来。众人哪能不惊喜,张真一声大笑道:“天云你小子还真够诡异的,从哪里都能冒出来,刚刚可是吓了我一大跳啊。”。郭辉也上前一步道:“就是,你们每次来的时候总不打声招呼,下次我一定会在门前挖个陷阱,不打招呼的人统统掉进去,想出都出不来!”。听罢众人皆欢声一笑。 楚心权走近吴痕雨身前,甜声道:“哥哥,今天和玉儿吵架了啊,你回来了也不先回家看看,玉儿现在正在你房间里发疯呢,看她那架势险些将将军府给拆了,要不是我说出来找你她还不消停呢!”。上官天云也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玉儿哭的那么厉害,你们平时小打小闹的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好像闹的听严重的吧。”。听罢吴痕雨的脸sè明显yīn沉了起来,随即道:“我和玉儿没有吵架,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上官天云当即追问道:“她怎么想太多了?你和她说了什么她才想太多了?”。吴痕雨随即便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罢上官天云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是啊,现在的你与以前的你的确有很大的不同了,我也不知道该做怎么和你说,总之你明白就好,既然你想要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倒不如出去游历一番,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吴痕雨尚未答话却听楚心权急道:“那怎么行,哥哥走了,玉儿非疯了不可。”。“我又没有说让他现在走,我这边还有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要你们帮忙,估计两三个月内是解决不了的,雨大可以趁这段时间与玉儿讲讲清楚,玉儿虽然看似是个蛮不讲理的小公主其实她骨子里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把事情讲清楚她应该会支持的。另外,你出去了以后或许更能想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不爱就要干净利落的结束,长痛不如短痛,爱她就好好的爱,不要再闹一点情绪。到时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上官天云轻轻的叹了口气,眉头也锁的紧紧的,其心中的惆怅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听了他的一席话,吴痕雨也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好,天云我听你的,或许出去游历真的能为我解开很多疑惑。”。楚心权咬了咬朱唇,心中已是百味繁杂。没想到哥哥才回来就要走,难道自己与他的距离始终那么遥远吗?不论自己多么努力的想要改变,可命运总是不给一点机会。 “哦对了,天云你说你有些棘手的事情要我们帮忙,是什么事啊?”。念楠突然问道。众人也皆回过神来,满是疑惑的的看着上官天云。 “哎!”。上官天云长声一叹,眼中已有泪泉涌动。只听他道:“我一直没和你们说我的来历,总是这般神神秘秘的来来去去,你们总是问我,我却每次都以不同的理由搪塞过去,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你们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也该是和你们坦诚的时候了。”。听罢众人皆打起了全部jīng神,深怕遗漏半点。随即便听他继续道:“也许你们知道我的名字的时候应该就有所明白了吧。没错,我的确是出自富甲天下堪比吴家的上官家族,而且是下一任家主的接班人。”。“什么?”。项元等人皆是一阵大惊,并不是因为他是上官家族的人而惊讶,而是为他这个接班人的身份而失态。上官家,天下谁人不知。来往于四国最大的盐商,当真富可敌国。其中的底蕴岂是外人所能轻易盔透的?而上官天云竟是上官家族下一任家主的接班人,其中的危险不亚于皇权的争斗。也难怪他年纪小小的时候便有那般城府。 “到底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想要害你?”。念楠倒是有些着急了,抓住他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状若疯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念楠不禁有些尴尬,便放了手退到一旁轻声的问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上官天云叹了口气道:“我自小便活在家族的斗争当中,亲眼见到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死在我的面前。七岁那年我被jiān人所掳,抛在山林中,若非遇见雨,只怕那是我便葬身狼口了。”。“什么?你......这个家伙竟然瞒我到现在!”。吴痕雨当即一声大怒,一掌直将身前的桌子击成粉末,情绪显得尤为激动。上官天云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示意他平复心境,随后便听他继续道:“后来我得救了,一个人逃回了家。那时我为了保全xìng命,便装疯卖傻,好暗地里拉帮结派,将来可以将自己失去的东西通通夺回来。我之所以不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们,一来是因为,我的敌人很厉害,二来是不想让你们受到伤害。”。“所以,你便想独自面对,即便自己遭遇不测也不愿让我们知道,是吧?”。吴痕雨深深的看着他问道。听罢上官天云点了点头,随即却是叹了口气。便听吴痕雨又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是因为你的困难已经不是一个人所能解决的了吗?”。上官天云再次点了点头道:“我父亲的病越来越重,我怕他撑不了那个时候了,所以我的计划必须提前,我打算三天之内就把父亲救出来,只要能将他带出府里,上官家族里的任何东西我都不在乎,即便血海深仇我也可以放下,只要父亲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剩余的rì子就好。”。“天云,我帮你!”。念楠走到他的身前,抚着他的肩膀,认真道。“呵呵,我们既然已是兄弟,哪有不同甘共苦之理?救伯父的事们,算我一份!”。项元也十分诚恳的说道。 “好,那我们都去帮帮忙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张真看着大伙,神情严肃道。“嗯!”。众人皆点了点头。此刻上官天云已是热泪盈眶,只听他不住道:“谢谢.....谢谢大家......真的谢谢你们了!”。见此众人忙上前将他拥在怀中,安慰了一阵。待其平复心境后便听吴痕雨问道:“天云我们该怎么行动,我想你已经有些计划了吧?”。上官天云点了点头,此刻厅布又从外面搬出一张新的桌子,众人随即便一齐围着坐下。待众人坐好,便听上官天云道:“我们的敌人就是我的二娘,陈语嫣。要知道我上官家族之所以能成为四国最大的盐商,来往四国之间无人敢挡,都是她的功劳。我必须承认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普天之下能与她相媲美的前后五百年都找不出一人。我父亲如今病重,便整天睡在她的房里,此番前去我们一定要小心,千万小心。她的身边到底有些什么样的高手护佑就连我都不知道。另外我也隐约感觉到,也许她早就知道我是装疯卖傻,若是她真的知道而且做好了防范,只怕我们这次前去凶多吉少。但是不论我们的计划成功与否,我都不许你们杀她。”。“为何?这种歹毒的女人留着她肯定会贻害无穷的!”。郭辉率先叫道。上官天云淡淡一笑道:“你们哪里知道,第一,若是我们将她杀了,我上官家族也算是亡了,甚至给四国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倒时我们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四国之内将无容身之所。第二,她总归是我的二娘,于晴于理我和她都算是一家人,我只想救出父亲,至于上官家族的一切,本就是我二娘一手经营出来的,我本无心步入此道,还给她便是。”。 “你的意思是就出伯父便可?”。项元轻声的问道。见他点了点头,吴痕雨立马补充道:“伯父是什么摸样我们都没有见过,万一救错了怎么办?还有,上官家族里的一切我们都不知道,所以你应该准备一张你父亲的画像,和一张你家里的详细地形图,并且标注好,哪里是你二娘的房间,哪些地方守卫比较多,哪些地方守卫比较少,更能轻松的进去救人。”。听罢只见上官天云淡笑不语,已有便从怀中取出了两张圈起的白纸,仔细的摊开,铺在众人眼前。一张正是上官家族的地形图,另一张竟然就是其父亲的肖像画。 “呵呵,哥哥和天云哥哥想道一起去了!”。楚心权一时忍不住便率先笑了起来。吴痕雨与上官天云两人也随即相视一笑,惺惺相惜。 “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我救人计划......”。上官天云一阵滔滔不绝之后,众人方才从专注中回过神来,不知不觉竟然天亮了。 “天怎么这么快就亮了啊?哎呦,一会冷师傅还得来教我们呢,我下回完了,一夜没睡,师傅肯定要骂我的!”。望着东方的红rì,厅布便是一声大叫,脸上满是惶恐之sè,似乎是怕极了冷沫儿。 “哈哈”。众人随即欢声一笑。此刻忽听上官天云道:“雨,难得你在这里,何不趁此机会和他们过上几招,我告诉你这几个臭小子的武道进步可不小啊。尤其是你的妹妹,隐约都能和冷姐姐过上几招了!”。“哎呀,天云哥哥,你就想看我出丑!哥哥,要我和你动手,那不是让我在人前出丑吗?我不干!”。楚心权一听上官天云在吴痕雨面前这般说自己,赶忙连连摆手,慌的不得了。 “额......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想做,心权来吧,陪我练练,这三个月没有见到你,让哥哥看看你进步成什么样了?”。吴痕雨说完便拉着她往屋外走去。楚心权当即吓的不得了,赶忙道:“哥哥,我不行的,你让.....”。随即便忙回过身寻找目标,慌忙之下便锁定了项元,当下便道:“你让项元陪你啊,他现在可是希岁前辈的高徒,而且他的真寒冰诀与你的幻冰真寒诀同属一脉,你们过招更能看出彼此的不足,也可以让我们些半桶水的人开开眼界啊!”。听罢众人都觉有理,吴痕雨见项元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项元我们就出去试试招吧?”。项元当即点了点头道:“好,我正有此意!看看我俩的冰究竟谁更强?”。说罢,便一同走出了屋。 东方已然大亮,初chūn的风依旧有些冰冷,清晨的地面还有些许未及消融的冰雪残留。在一块稍显宽阔的空地上,早有几名青年男女相聚在此,每个人的脸上都滞留着些许激动之sè。他们自然便是上官天云等人,人群的中心停着两个模样俊俏的青年男子,神情皆凝着一丝傲意,他们便是吴痕雨与项元两人。 “准备好了吗?那就动手吧!”。吴痕雨淡淡一笑对着项元道。项元目光瞬间一紧随即道:“吴痕雨,那我就来了,若是我使得不好,莫要笑话我啊!”。 其音一落,便见他单手猛的拍出,瞬间击起一股冰冷,化为一颗冰拳只想吴痕雨身前撞来,见此吴痕雨并不吃惊,自然无所畏惧,只见他双臂两边一开,便觉一股寒流呼啸而出顷刻间竟在其身前凝成一道透明的冰墙。下一刻冰拳便直直的撞其上,双方立刻爆成一片冰晶,被一股冷流扬成漫天雪晶。挥洒而下。 冰拳一爆,项元立刻纵身而上,一道浓烈的冷气便在同一时刻破体而出,只在其转身间便凝成三柄冰剑,在其周身急速旋转,向着吴痕雨直冲而来。见此吴痕雨眉头不禁一紧,心中也不禁有些惊讶,不想才短短几年,项元竟达到化虚无为实物的境界,已然算是武林上中上等的高手了。见其招来,吴痕雨纵身而退,冰墙骤然架在身前,便将其攻势阻住,随即腾身而上,五只冰剑即刻自其身后飞shè而出,划出五道冰痕,直向项元胸口shè来。见此项元当即一惊,赶忙跳开,险险避过。刚刚稳住身形,身后便是一股寒冷袭来,转身看时,正见六柄冰剑直shè而来。“可恶!”。项元心里一声怒喝,一柄巨大得冰剑即刻出现在其身下,载着他急速而退,在一道道剑网之中穿梭而行。 “御剑?。项元的武道竟然已经达到随心所yù的地步了,果然不简单啊。”。念楠看着此刻御剑而行,面sè从容的项元,心中当即惊讶万分。身在战场上的吴痕雨也同样尤为惊讶。不禁有些感叹道:“项元这个家伙到底有多拼呢?真寒冰诀被他练到这种地步,也不算辱没了它,而我的幻冰真寒诀,与他相比真的是有些可笑了。”。 “火龙掌!”。吴痕雨当即一声大叫,在重重剑网之中冲出身形,对着项元便拍出一掌,一股炙热顿时漫天铺地,清扫一切寒气。一团团炙热的火球也在下一刻自其掌中纷纷而出,化为无尽的火浪直向他涌去。 见此在李柱当即欢喜道:“看,是我的噬火功,吴痕雨真是厉害啊,他竟然修炼到了最高一层,果然是熯天炙地啊。不知道项元该怎么应对?”。 见此项元顿时闷哼一声,一身真力即刻汹涌而出化为漫天寒气,顷刻间便凝成一道巨大的冰墙,架在身前,滔滔的火浪瞬间而至,竟是被尽数挡在墙外,却是只坚持一刻便被熊熊火焰烤成一滩冰水。 “项元你输了。”。冰墙一破,项元当即御剑而退,身形才动时却听一道充满审判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定睛看时,吴痕雨周身正环着九柄冰剑。 “你可以试试,我才不怕!”。项元怎肯认输,当即御剑而立,冷声道。 “九剑齐飞!”。 “逍遥剑势”。 吴痕雨与项元两人几乎同时而上,下一刻便见那无尽的剑网之中,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两股冰寒之气来回碰撞,化为阵阵冰晶漫天而下,直令周围百丈方圆内的温度急速下降,激起阵阵寒流,灵的此处越发寒冷,若内功不济者到了这里只怕早被活活冻死。 不想才短短八年而已,曾经落魄至极的项元,已然不再是当年那般手无缚鸡之力,一身本事即便撑起一片天地也未为不可。 “哈哈哈哈.....好,你的真寒冰诀的确达到了随心所yù的地步,你有这番本事,足够你称霸一方了!”。停住身形,吴痕雨忍不住一声大笑,心中对于项元的武功已是敬佩至极。尽管自己并没有使出浑身解数,与之拼斗,但是态度上对他算是达到了不可小觑的地步。料想,当初的yín神鹰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了,八年间可以达到雄霸一方的地步,不论他努力与天赋已不输于任何人了,仅凭这一点便足够他引以为傲了。 听罢项元微微一叹,他自然知道自己与吴痕雨依旧有着不小的差距,心中难免是有些失落,随即却是笑道:“吴痕雨,你的武功确实厉害啊,不过我项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服输的人,下次我要再和你比试,相信会比这次有着不小的进步。”。听罢吴痕雨轻声一笑道:“好,我等着你,不过下次我的进步也会比现在的更明显。”。项元笑了笑,便走了下去。此刻吴痕雨的兴致大起便对着众人笑道:“还有谁想来和我试试啊,我现在可是手痒难耐了啊!”。 “好,我来陪你玩玩!”。话音一落便见李柱大笑着走了过来,摆开了架势。 第二十六章临行话别三分路 前程将开各自心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我来和你试试?”。李柱走上前来,看着吴痕雨自信一笑道。见此众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好一阵沉默。 “呵呵,既然柱子有这样的心思,雨你就陪他试试吧,这几年他倒是十分的刻苦啊!”。上官天云十分赞许的笑道。听罢吴痕雨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呵呵,我也并没有不同意啊,柱子你可得当心了,一会打起来我不懂让的!”。 李柱赶忙点了点头道:“你尽管使出浑身解数,我也不是什么好吃的菜,来吧。”。言罢纵身而上,一道火红sè掌影便自其手掌之中飞shè而出,直向吴痕雨头部打来.倒不是李柱他出手狠毒,只是他自知吴痕雨手段了得,招式凌厉,若是不拿出看家本事定是被他笑话,因此他这一出手便下足了狠劲。 见此张真等人也不奇怪,若是自己上去了,肯定也会采用和他一样的方法对敌,毕竟吴痕雨在他们心里还是无法超越的。 见其招来,吴痕雨心里不禁一沉,他哪里想到,李柱的这一招竟会使得如此不留余地,慌忙之下他赶忙后退,一道冰墙便早早的挡在其身前,直将此掌挡下。此招刚罢,便见一道火红sè的身影一闪之下,已然向着自己直撞而来,一层层火焰如浪花一般自其体内汹涌而出,宛如一只火焰凶兽,吐息之间仿佛整片天地都在刹那间变得无比炙热。 “启影残!”。吴痕雨无所畏惧,冷哼一身,早有一道银sè残影直冲而去,与那一道火焰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轰隆一声,爆出漫天火苗,落在二人周身五丈外,燃起一圈细小的火光,看起来尤为温和。 “好!”。忽听一道清脆的声音自树林中传来,便见一道紫sè的身影落在了人群之中,来人正是冷沫儿。 如今的她看起来与七年前没有一丝异样,仿佛七年的岁月对她没有造成任何难以抚平的痕迹。或许是因为她的美艳令得时间都忍不住怜香惜玉起来。 “冷师傅好!”。众人见她来到皆惊喜不已,不禁齐齐一拜。 见此冷沫儿微微的点了点头,展颜一笑道:“不错,刚刚的比试已经令我都有些失神了。七年的时间你们的武艺能到达这般地步,确实天资可赞啊!”。听罢孟晴忙笑道:“呵呵,是啊,现在柱子,项元哥,还有张真大哥武功都好厉害,不过还是不能和吴痕雨相比!”。听罢冷沫儿微微一笑,不禁抬眼看了看吴痕雨,眼神已经没有昔rì的那般惊奇,隐约间似乎有些别样的失望。一向敏锐的吴痕雨自然能看出她的变化,心中也有些莫名的失落。其中的原因他也明白了。 目光在吴痕雨身上停留了一瞬,冷沫儿便将视线移在了念楠身上,随即微微沉默了一会便听她道:“念楠,你去和吴痕雨过几招,这些年我还真没见你出过手。”。“是啊是啊,我也从来都没见你出过手,你这些年老是神秘兮兮的一个人跑到林子里,一天都不见踪影,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都练了些什么本事呢!”。厅布突然蹿出身来,笑道。 见此念楠不禁白了他一眼,随即干涩一笑道:“我不行,我练的是启影残,只懂防身不懂打架的!”。“那也没什么问题啊,你防守便是,让我看看你能在吴痕雨的强攻之下撑得几个回合!”。冷沫儿似乎是铁了心要让念楠动手,说出的话也自然不会给人留半点余地。 念楠赶忙摆手道:“那怎么行呢?我估计一个回合我就败了,没有任何悬念的。冷姐姐你就别再为难我了,我可不想让人笑话我班门弄斧!”。听罢,楚心权心知念楠是真心不想与人动武,赶忙上前替他解围道:“冷姐姐,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哥哥也已经斗了两场了,现在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去对敌啊,若是你想检验他们的本事也得等我哥哥休息一会再说吧,不然也检验不出谁比谁厉害谁比谁难对付啊!”。 听她如此一说,念楠心头立马欢喜无限,倒不是他不想与吴痕雨对招,而是他知道现在的吴痕雨根本不是自己三步杀的对手。三步杀一出,即便他有风云步防身也绝对会死于自己的剑下,而自己也曾发过誓,三步杀他是绝不可能用来对待自己兄弟的。因此为了顾全他的面子和他在所有人心里高大的形象,同时守护自己的誓言。他如何也不能与之拼斗。正在自己不知该如何抵挡冷沫儿不留余地的回绝之时,楚心权突然挺身而出,他自然无比开心。 听罢冷沫儿不禁深深一叹道:“也罢,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为难吴痕雨和念楠了。”。吴痕雨心中也在此刻突然涌出一股窃喜,令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莫非自己害怕念楠?想到此处他不禁淡淡一笑,应该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此刻忽听冷沫儿道:“今天来此呢,不是来教你们功夫的!”。张真忙问道:“那您是有什么吩咐让我们兄弟去做吗?”。冷沫儿不禁微微一笑道:“这次来是与你们道别的!”。“道别?为什么啊?”。郭辉当即一声大叫,跟着便见孟晴一下子冲进了冷沫儿的怀中,将她紧紧的抱住哭道:“冷姐姐,你是要去哪里啊,是不是.....我们哪里不乖,惹你生气了?”。冷沫儿淡淡一笑,随即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安慰道:“呵呵,你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还在这边哭哭啼啼的,以后还怎么嫁人啊?”。说道此处冷沫儿不禁抬眼看了看众人,一时间所有人的眼中都噙着泪水,皆深情的看着自己。令她觉得一阵感动,也犹是不忍,忙笑道:“你们都别这样,你们现在的武功皆有所小成,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你们也应该各自出去闯荡一番,等到钟凡回来的时候我再将你们召集起来商量以后的事情。”。“那......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念楠轻声问道。 听罢冷沫儿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一定会再见的,你们放心吧。我一直都在北元,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喝喝茶,也未有不可啊。”。“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孟晴猛的抬起头,激动不已大声的问道。 冷沫儿轻声一笑道:“那是当然,以后会有机会的。”。言罢又接着道:“五月初八,我北元将举行兵阅,我授命前往其他三国发送请帖,需要耗上不少时rì。而最近这些天我北元也将大敞国门,迎接所有外族之人,肯定不乏高手出没,我不再的rì子里,你们切莫妄自称大招惹出是非来,否则我回来知道一定饶不了你们!”。 “五月初八,兵阅?”。上官天云心中不禁大奇怪,不待众人回话率先问道:“冷姐姐,我北元为何要举行这个兵阅?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冷沫儿柳眉轻轻一皱道:“前rì辛迟携镇国将军以及一些朝廷重臣一起向陛下提议。”。“兵阅那是什么意思啊?”。厅布也不禁上前一问。却听吴痕雨道:“兵阅其实就是把各国的军队拿出来,相互比较切磋,点到即止。”。“好一个辛迟,果然有一套,若是此次兵阅我北元胜了,便可以彻底打消其他三国的士气,赢得各国百姓的青睐,真正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啊!”。上官天云长声一叹,心里对于辛迟更是赞赏不已。 “那若是我北元输了呢?”。楚心权赶忙问道。上官天云道:“我们输了更好,到时陛下只需当众认输态度谦卑一点,便可现出我北元皇室的胸襟宽大,到时收获的不仅仅是民心还有那些在其他国家饱受欺凌得不到重用的真正人才,到时只要陛下振臂一挥,我北元铁蹄入主他国必然如履平地。”。“那如果他们不肯来怎么办?”。念楠忙开口问道。上官天云沉声道:“不会不来,而且他们必须来,即便他们都知道这个兵阅的目的,也必须来。没有硝烟的战斗应该就从这次的兵阅正式开始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言罢他不禁向着远方望去,嘴角处也噙着一丝自信的微笑。 “五月初八,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哎呦,看来我们将军府这段时间有的忙了!”。楚心权不禁一声抱怨,想来也是,兵阅一定非常重要,各国都会派一些重臣来长安,到时将军府很可能就会成为临时的客栈。 “我看不光是将军府,只怕整个长安城都不得安生了!”。项元也附和的抱怨了一句。随即便听李柱调侃道:“是啊,我估计你的老板和大厨师师傅一定会让你跑来跑去,到时候晚上回来指不定就成“人棍”了!”。“嗯,人棍?”。孟晴很是不解,不禁开口问道。“瘦的和干柴一样,不就是根人棍了吗?”。李柱轻声笑道。众人随即附和一笑,倒不是觉得他说的好笑,只是想到项元那时候的窘态都不禁笑出了声。 等众人止住笑,便听冷沫儿道:“吴痕雨、楚心权还有上官天云你们三个和我来一下,有些事情我要和你们单独说一说。”。听罢众人皆点了点头,项元率先道:“天不早了,我也该去哪家客栈帮忙了,我先走一步了!”。言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见此,念楠也道:“哦,我也是时候去修炼了,先走了!”。随即也消失在了从林之中。其余人也相继离开去做各自的事情。 见他们都离开了,冷沫儿方才对着三人道:“都席地而坐吧,大师姐有些事情需要我交待你们!”。“尘尽阿姨?她有什么事情?”。吴痕雨赶忙开口问道。冷沫儿看了一眼吴痕雨道:“这第一件事,三个月后南许的九玄天宫阵将会开启,听说那里将会有很多关于机关术的秘密,所以大师姐希望天云你到时候去一下,或许可以学点东西。”。“九玄天宫阵?在南许的哪里?”。上官天云显然是对此十分感兴趣赶忙开口问道。听罢冷沫儿不禁淡淡一笑道:“呵呵,我大师姐猜的一点都没错,你这小子对于机关术真算是着迷了,也不问问危不危险。”。上官天云爽朗一笑道:“只要能够让我见识一下真正的机关术,龙潭虎穴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究竟会不会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九玄天宫阵那可是苏启子最为高深莫测的机关大阵,我只要能参悟一星半点就能受用终身,我又有何惧呢?”。 冷沫儿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认真道:“九玄天宫阵,是在南许的dì dū,盐城。里面到底有什么谁都不知道,我大师姐说,这九玄天宫阵一共有九层,一层比一层凶险里面的机关术也一个比一个高明。自此阵出现到如今已整整三百年了,却无一人可以突破五层,更别说第六层乃至更为jīng妙的第九层了。其中的秘密也始终无人能够知晓。我大师姐知道你一心想要深究机关术,但还是让我奉劝你,点到即止,万不可贪恋否则真的会死在里面。”。听罢上官天云也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冷姐你大可放心,我会有分寸的。”。此刻忽听吴痕雨道:“是不是要我们跟过去,以保他万全呢?”。“呵呵,看来你对于天云还真是舍生忘死啊。”。冷沫儿的声音突然有些yīn冷,她的脾气吴痕雨自然是清楚的,便也不觉的什么异样,随即点头道:“那是自然,天云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危险我自然要陪他一起面对啦!”。冷沫儿摇了摇头道:“天云的事大师姐自有安排,不需要你多cāo心。刚刚说的第一件事是针对天云的,而第二件就是针对你,吴痕雨的。”。随即便听她道:“大师姐让你独自一人前往西荒边境修行!五年之内若是北元没有出现任何情况不许你提前回来!”。 “什么!西荒边境?尘尽阿姨她疯了吗?”。楚心权突然腾身而起一声惊呼,顿时失去了分寸。西荒边境那是什么样的地方,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让吴痕雨去那里,还独自一人前去,那不是自己找死吗?这让她如何能够答应。 见此冷沫儿先是一惊随即笑了笑道:“心权你不必担心,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我大师姐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自然有她的考虑,所以吴痕雨去那里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不行,我不同意,让我哥哥独自一人往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跑,我不答应。我娘也不会答应,反正不许就是不许,这件事没得商量。”。楚心权的态度显得尤为坚决,怎么也不肯后退一步。这便让一旁的冷沫儿有些语塞了。无奈之下她只得长叹口气,便将目光转向吴痕雨道:“吴痕雨,我大师姐说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一个月之后解决所有的不舍与牵挂,然后立马前往西荒边境修行,你可以拒绝。”。 听罢,吴痕雨不禁沉默了一会,随即看着冷沫儿问道:“冷姐姐,尘尽阿姨为什么要我去西荒边境呢?”。冷沫儿道:“只有那样才能真正激发你的潜能,活在危险之中比你活在安逸之中要有价值的多。先前我看你与项元对敌,让我觉得你与四年前没有一点变化。尽管你只花了三年的时间便将所有的武功学成,达到所有人难以企及的速度,但你却在以后的四年里骄傲自满,耽误了自己大好前景。若是你当初肯悉心钻研的话,如今的你只怕连我也不是对手,但是现在的你对我而言依旧是一只蝼蚁,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你抹杀。昨天你和玉公主吵架了,说你找不到真正的自己,今天我大师姐便要你找回真正的自己,你去西荒边境最适合不过了。”。 此刻上官天云也道:“我相信师傅的安排,雨你还是去一趟吧,也许你真能找到答案。”。 听罢吴痕雨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好,等我这边准备好了我就会去的。”。“不行,我不同意你去,我现在就要回去告诉爹,让他定夺。”。楚心权突然一阵大叫,她怎么能容忍吴痕雨去到那种极度危险的地方呢,说什么也不行! “权!你的心情我们都明白,现在的我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们应该看的更开一点,雨的事情他自己做的了主,而且我相信师傅既然肯让他去西荒边境,就是有所打算了,所以我们没有必要过多的担心,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的!“。上官天云拉着楚心权的手,温柔一笑道。不待她回话便见他看着冷沫儿道:“冷姐姐,那师傅所说的第三件事是什么?”。听罢冷沫儿缓缓的站起身道:“这次我要和师姐一起前往各国,会有一段时间不在长安,陛下的安全我们也无暇顾及,所以皇宫里的事情就得有劳你们三个代为照看了,我们走后会向陛下讨一张随意进出皇宫的令牌,有了它你们便可随意出入宫中的任何场所,以保陛下万全。”。 “就我们三个?怎么可能呢?”。吴痕雨不禁有些没有底气,虽说以他现在的武功已不惧任何人,但天外有天。若是真遇上胆敢擅闯皇宫之人,想必此人的武功定是深不可测,岂是他们这般初出茅庐的后辈所能抵挡的? “你们大可放心,皇宫里自然有其他高手,以你们现在的武功还发现不了他们,你们的作用只是在明处保护陛下,而他们的作用便是在暗处,若是真遇上你们无法抵御的高手,自然会有人出手。”。冷沫儿淡然一笑,随即轻轻的吹了口香气道:“还有最后一件私事,我大师姐和我都要走,西战神也要一同前往,所以西战神府便只剩下玉儿一人了,我大师姐说,这些天玉儿会暂住在镇边将军府里,吴痕雨你要前往西荒的事,希望你能找个机会向她说清楚,不要再让她担心了!”。 “我哥还是要去西荒吗?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去那种地方呢?冷姐姐,请恕心权不懂事,我不同意我哥哥去那里!”。楚心权又一次斩钉截铁道。听罢却见冷沫儿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看着吴痕雨道:“我现在得回去和大师姐他们商定出行的相关事宜,就不在这边有所耽搁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办了,各位多多保重啊。”。言罢转身便走。 见此楚心权当即一愣,赶忙叫道:“冷姐姐你先别走啊....”。话音才落,却见冷沫儿已然纵身一跃,转瞬间便消失在深林之中。 楚心权不禁深深一叹,转过头看着吴痕雨久久不语。 “权,雨,你们一夜都没有回去了,就先回吧,我也该回去看看了,记住三天之后我们在这里汇合!”。上官天云冲着二人轻声一笑,随即便站起了身。此刻他也知道,想要说服楚心权只有靠吴痕雨,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其实他也不想让吴痕雨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可是他却知道惟有放他离开他才能真正的成长,这里的空间终究还是太过于狭小,容不下他这只天龙。 上官天云一声音落却不见有人回应,不禁深深一叹,径自离开了。 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相对而视,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吴痕雨微微一笑道:“心权,我们回家吧,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放下好吗?”。听罢,楚心权微微愣了一会,随即带着些许哭腔道:“哥哥.....你真的决定要去......那里了吗?”。“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的,这件事情可不许让娘知道哦,等我想好了,我会亲自和她说的,听到了没?”。吴痕雨依旧笑容满面道。“呵呵,嗯。”。楚心权赶忙点了点头答应。其实她心里清楚,哥哥是真的决定要走了,只是怕自己会难过所以才会这般推脱,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更不能在他面前难过了。 时间静悄悄的过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晌午。哪家客栈,今rì的生意似乎比往常的更加红火。底层的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二楼的包间里更是传满了嬉笑之声,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竟皆是身披绫罗,腰配温玉的达官显宦。不用想也知道,此番北元举行的兵阅大典已然引起了各国的注意,这些人应该有很大的部分都是来自于其他三国,他们提前来到此处想必是想探听一些消息,以作万全准备。 “项元!!!”。一声急切的大吼忽然自柜台前传出,便见黄叔皱着一双白眉,焦急的翻着厚厚的账本,似乎是自己又算错了账。过了片刻便见项元飞速的跑了过来,轻声一笑道:“黄叔,您又把账目算错了?”。 “哎呦!项元,见到你太好了,来来来,看看我这一笔算的对不对,我刚刚好不容易理顺了,被人一打岔又给弄乱了,哎,上了年纪以后就是觉得糊涂了很多啊!”。黄叔急切的将项元拉到身前,翻开身前的账本,递给他看,又亲自为他归零了算盘,服务真可谓是无微不至。 “黄叔我这边帮你算账,但师父那边我就抽不开身了,今天客人多,师父他一个人掌厨肯定会忙不过来的!”。项元得意一笑道。听罢黄叔当即哈哈一笑道:“不碍事,算账我不行,去后堂给老厨子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行,那边的事我去弄,你就安心的留在这里替我招呼客人然后最主要的是要把账目给我算清楚了,要是算错了,我就从你工钱里扣回来!”。言罢,黄叔便笑着走了出去,一时间似乎轻松了许多。 “可恶的黄叔,又把一推烂摊子丢给我收拾了,哎呀,真是麻烦!”。项元情不自禁的抱怨了一声,便埋头看起了账本,不一会便动手一一的算了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他便将账目算了个七七八八,不禁起身伸了个静极思动的懒腰,随即翻过一页。“项威?”。一看见这一页第一个名字,项元便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生竟然还会有机会见到这两个字。浓浓的恨意当即便自其双目之中喷薄而出。只听他冷冷道:“善恶到头终有报,或许我该谢谢这次的兵阅,让我有机会报这一笔血仇!”。言罢,他便下意识的记住了他的房间,随即向着身侧的一位仆人招了招手,见他来便对他轻声道:“我去二楼看一下,若是一会黄叔来了,不见我人,你就照实跟他说就行了。”。听罢仆人自然点了点头,项元随即便上了楼。 由于二楼都是包间,房间与房间之间的间隙即小又多,若是有人躲进夹缝之中是很难让人发现的,这一点项元自然十分清楚。他这一上楼便找到了项威所在的房间,仔细确认了以后,他便跳入夹缝之中,用手捅破墙纸,眯着眼向着房间里看去。 只见,房间里围着七个人,分四方而坐。其中四名都是青年男子,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另外三位却是浓妆艳抹的女子,陪在他们之间,摸样极为妩媚。这群女子如何不必多说,单看这四名男子。坐在西边的一位,着一身紫衣,相貌清秀,眉宇之间尚留有三分霸气。与其对立而坐的男子着一件白玉长袍,头发微卷,面如冠玉,一双明眸透着几许灵气,态度上尤为谦逊。向北而坐的男子,身披金sè战袍,瞪着一双大眼,一颗巨大的黑sè的胎记,覆盖在他整个左脸上,模样甚是丑陋。向南而坐的男子,着一身黑衣,一对双目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美食,摸样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显得似乎很有城府但却又让人觉得他有几分呆傻。 这四名男子项元只认识两个,那个身着黑衣的便是北元当朝的皇储,圣人。而长相丑陋的便是南许皇室的九皇子,项威。也是他最恨的一个人。其余两人他虽然不认识,但可以断定这两个人一定就是东魏和西吴派过来的皇室子弟。若是这般,那项元倒是可以猜测,那位身着紫sè衣服的应该就是熊应龙了。由于自己对于东魏的皇室了解的不多,因此那个着白sè衣服的,他便如何也猜不出来了。其实项元的猜想都是对的,至于穿白sè衣服的男子,是东魏的皇储,名叫晋城。 坐在这里的都是各国的皇室子弟,不在这里商讨兵阅的大事,却是来此花天酒地,干着一些庸俗之人的龌龊勾当,令人齿冷。 项元正在痛恨之时,忽见一仆人端着一盘佳肴路过此处,想来这定是为他们奉来的美食。项元当即灵机一动,便悄悄的跳出身来,绕到他的身前,抢过他手里的托盘,轻声道:“你下去吧,这里我来送!”。仆人一见项元虽是有些惊慌,却也不敢声张,便点了点头道:“是,项小爷!”。随即转身离开了。 项元下意识的看了看手里的菜肴,果真都是稀有的菜式,价格不菲。“项威啊项威.....”。项元口中冷冷的念叨一声,便推门而入。 七人自然一惊,扭头一看便觉得他只是个端菜的仆人,就不稍加注意,自顾自的谈笑了起来。见此项元心中不禁暗自讥讽了他们一句,便将手中的菜一一的摆在他们的面前。 “小兄弟,刚才进来的好像不是你吧?”。一句清泉般的声音突然传入项元的耳中,令他猛然一惊,定睛一看,说话之人正是晋城。稍稍压下心头的慌张,项元赶忙回道:“他去别的桌上菜了,换我到这边来伺候!”。“嗯,好的,你先下去候着吧。”。晋城微微一笑道。 项元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他本打算留在此地好探听一下他们的谈话,却是不想就这般被他不着痕迹的撵了出去。“遵命,公子!”。他只能无奈的退了下去。 “慢着!”。项元才要转身,忽听一道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不禁微微一颤,心中一片慌乱起来,因为叫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项威。“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可能会认识我的!”。暗自否定了自己的心虚,项元赶忙转过身,笑对着他道:“项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嗯?你怎么知道我姓项?”。项威当即一惊,一股杀气瞬间自其双目之中飞shè而出。项元一听他如此一问,便知是自己说错了话,其心中也是一片惊慌,虽然他很想杀了项威,可也决不能在此处动手,否则整个哪家客栈都会遭殃。“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项威一声大叫,已然腾身而起,一身杀气也在一瞬间变得尤为浓厚。 “额.......小.......小人,是在账本上看见了您的姓名,知道这里有个姓项的公子,刚刚您叫我,我就下意识的叫了出来,我也没有想到您就是项公子啊!”。项元装作惶恐不已的模样,极为可怜的颤抖了起来。 听罢,项威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项元咬了咬牙道:“若是您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请您注意这里可是哪家客栈。”。要他对项威继续卑躬屈膝他实在做不到,既然如此还不如以强硬的态度和他硬碰硬。 听他这般一说,项威脸sè顿时铁青了起来,哪家客栈的确是个麻烦的地方,他在这里本就做着一些影响身份的事了,若是此事泄露出去对于他们而言肯定没有任何好处,但是他堂堂的南许皇子在这里却被一个奴仆顶撞,而自己竟然还真拿他没有一点办法,这口气让他如何能咽下?只听他冷冷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信不信?”。项元迎上他的目光嘲讽一笑道:“哪家客栈有哪家客栈的规矩,我们不能顶撞客户,但是对于一些态度不好的人我们有权将他哄走,而且收取十倍的酒菜钱!”。 “你......”。项威气的几乎要喷出血来,却是只能无可奈何的忍下,心中恨道:“可恶,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哈哈....有意思,一个小小的仆人竟然也有这样的勇气,胆敢和项兄顶撞,圣大哥,你可得主持公道啊!”。晋城轻声一笑,言语中更是不乏讥讽之意。一侧的圣人斜眼看了看项元,随即便走了出去。 不一会便见他将黄叔给带了过来,项元一见黄叔心中顿觉不妙,也不禁害怕了起来。而一侧的所有人一见黄叔到来,皆慌张不已。项威暗自骂了他一声白痴,他完全没有想到圣人竟敢泄漏这里的事情,将老板给请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黄叔看着项元冷声问道。项元低着头不敢说话,却听一侧的圣人无邪一笑,随即便将这里的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连同所有人的身份,到此的目的都和盘托出。 听的项威差点气昏过去,晋城似乎并不在乎,只在一侧淡笑不语,而熊应龙也仿佛像在看戏一般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黄......叔.....”。项元yù言又止的喊了一声,黄叔轻轻的打量了他一下,便对着项威道:“项皇子,这里的事情我已经有所了解了,这次的错是在哪家客栈,是我管教无法,才令您颜面受损,我这就将他哄走,保证你以后这里不会看见他!”。听罢项元当即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黄叔竟会这般服软了。“黄叔......你.....”。项元刚要说话却听黄叔怒喝道:“你还想说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奴仆竟敢有胆子顶撞未来的天子,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你让我哪家客栈蒙羞,你可以走了,去柜台领了这个月的工钱就赶紧走,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项元瞬间呆住了,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自己怎么让哪家客栈蒙羞了?这件事是自己错了吗?“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滚?”。黄叔再次大骂一声,举起干枯的手掌便毫不犹豫的打了他一巴掌。没有防备的他直接被一掌扇翻在地。 “是......我......这就走!”。项元擦了擦眼角上了泪花,艰难的点了点头,起身便往外走去。 “等等!”。项元才走两步忽听圣人叫了一声。“有什么事?”。项元转过身冷冷的问道。听罢圣人冷声一笑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仆人啊,竟然敢在我们面前摆这种态度,我本来还不想为难你,可是现在我看你却是很开心。”。“那你想怎么?”。项元瞪起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圣人冷冷的问道。“项元!”。见此黄叔当即很是不满的提醒他一句。听罢项元便轻轻的将心头的愤怒压了下来。 圣人轻声一笑道:“你从这里爬出去,一路爬一路说,‘我是个奴才,是个不懂规矩的狗奴才。’。你爬出哪家客栈,我便给你五十两银子。”。 “殿下,这......使不得呀,圣苍陛下爱民如子,并且声明不许皇室子弟任意欺凌百姓的。很快就要到兵阅大典了,三国人都看在眼里,恕我斗胆直谏,若是你这般做了不就是等于在扇自己的脸吗?还望殿下三思啊。”。黄叔赶忙跪倒在他的身前,恳求道。 圣人一声冷哼道:“有何不可?我乃堂堂的皇储,北元未来的一切都是我的,他胆敢冒犯我,我没有杀他就已经是海量了,若是这点惩罚都没有,我这皇子不成了纸老虎了吗?给我爬,谁再敢为他求情就和他一起爬!”。听罢黄叔顿时呆住了,却又无可奈何,不禁一声轻叹转过了身,不忍再项元的脸。 此时项元方才明白过来,原来黄叔一直都是在保护自己,今rì的事全是自己的错。若是先前自己可以忍住一时之气,或许现在的情况不会弄成这个样子,黄叔也不会这般急着赶自己走。虽然他有想过自己何时会走,也想到无数分离的场景,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赶出去。七年的感情,现在真的要划上句号了吗,他是有多么的不舍,多么的心痛,也多么恨啊。 “我是个奴才,是个不懂规矩的.....狗奴才...”。项元躬起身体,缓缓的爬了出去。于此同时其身后突然传出一阵哄笑。项元没有理会继续缓慢的爬着。今天的祸是自己闯出来的,他也明白黄叔为何要对他们卑躬屈膝,他必须要保住哪家客栈啊,四国的皇子换做谁也得罪不起。为了哪家客栈以后的生计,我项元爬出去又如何?今天只要他活着,这样的耻辱总有一天他可以完完整整的要回来,千倍百倍的要回来。 一时间客栈里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聚焦在项元的身上,尚在端菜的奴仆刹那间愣住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好好的伺候客人?”。项元当即一声呵斥,仆人们赶忙回过神来,继续做他们井然有序的工作起来。 “我是个奴才,是个不懂规矩的狗奴才!”。项元大叫着,见他这般黄叔仿佛在刹那间看见了一个异常坚定的身影,他忽然间有种感觉,这个年轻人一旦离开了哪家客栈也同时离开了北元,他这条龙或许再也不可能属于这里了....... 顶住所有人讥讽的目光,项元终于爬出了哪家客栈。站起身,他回头看了看客栈,一时忍不住便哭了出来。便在此时忽见一块金sè的东西自前方飞了过来,叮的一声落在他的脚下。他不禁低头一看,正是一块金子。“我说话算话,你既然爬了出来,这块金子便是你的了,好奴才下次要是再敢顶撞我的朋友,便是死!”。一句话完,圣人大笑一声,转过身拥着三名皇子重新回到包间里去了。 项元没有说话,默默的将金子捡了起来,随即淡淡一笑道:“今rì之辱,他rì我必定讨要回来!”。言罢竟是直接跪倒在客栈门前,没有大声宣誓,只是默默的看着里面的一切,久久.....久久....。“黄叔,大厨子师傅,项元真的走了!”。一声轻叹罢,他已然转身离开了。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淹没在人海之中时,两道佝偻的身影突然冲出门外,两双稍显浑浊的眼睛静静的停在他消失的方向。 “项元,我替哪家客栈谢谢你了!黄叔和老厨子都对不起你啊!”。 第二十七章小楼一语飞龙笑 无缘偏偏总遇情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初chūn季节天气依旧是有些寒冷,虽时至晌午,拂面而来的chūn风却始终让人觉察不到一点暖意。忽听一道晴天霹雳,原本清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仅仅刹那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使得原本平静的长安大街变得无比躁动起来。 “什么鬼天气,刚刚还晴的好好的,怎么说下就下,存心和我作对是吧?”。一道清甜的抱怨之声突然自匆匆的人群之中传出,便见一位身着白sè素纱衣的女子俏丽在雨中,仰面看着天空。如珍珠般的雨水便肆意的在其洁白无暇的脸上倾泻而下,激荡出一阵淡淡的馨香。便在此时忽见一位衣着朴素的丫鬟,撑着一把油纸伞快速的冲了过来,叫道:“小姐,你干嘛啊,快进来会着凉的!”。随即便将她挡在伞下。 “小月,是爹让你过来的?”。女子秀眉微微一皱,露出一丝不悦之sè看着身前的丫鬟道。丫鬟似乎和她的关系很要好,显然不惧怕她,随即便听她细雨轻声的说道:“小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府里不见你人,就想你应该是来这里了,我是专程过来找你的!”。听罢女子明显开心了很多,顺手轻打了她额头一下道:“好吧,我就信你这一次!”。丫鬟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小姐,那我们回去吧,现在雨下得这么大,我们的衣服都快淋湿了,万一生了病,那可就麻烦了!”。 女子快速的摇了摇头道:“我不,现在回去爹肯定又得骂我了,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反正是有伞遮着,就算湿也湿不到哪里去,走吧,我们去哪家客栈吃点好吃的!”。言罢丫鬟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当即点了点头,便陪着她往哪家客栈方向去了。 雨水依旧稀里哗啦的下着,原本繁华的长安街道只是片刻间便空无一人,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刹那间萧条了。项元顶着劈头盖脸的雨水,缓步的走着。看着此刻他独行踽踽,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禁令人觉得有些心疼。“哎......”。忽听他一声轻叹,便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着身后走过的道路,又一次黯然神伤。哪家客栈毕竟是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它就像是自己第二个家,在这里他甚至能找到了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可惜今rì却是因为项威的出现而逼得他不得不离开。 怪就只怪自己终究还是个平民百姓,纵使在哪家客栈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在真正皇孙贵族的面前自己依旧什么都不是。“我是个奴才........一个不懂规矩的奴才!”。看着还攥在手里的那块充满嘲讽的金子,项元终于仰天大哭,声震九霄,一股磅礴的真力更是难以抑制的自其体表汹涌而出,周围的空气也在这一刹那间急速降温,尚在空中的雨水当即变成了冰晶,纷纷而下。 “项威,我项元今rì对天发誓,我决不让你活着走出北元!绝不!新仇旧恨若不将你扒皮抽筋难消我心头之恨!”。项元突然跪倒在地,一字一句坚定不移道。其心中的恨仿佛在此一瞬化为一道无形的剑光,自双目之中shè出。 项元站起身,将手中的金子揣进了怀中,顶着漫天狂雨,缓步向着前方走去,其目光也在其一步一之中逐渐坚定起来。 “你怎么就这样淋着雨啊,会着凉的!”。一句熟悉而甜美的关切之声突然自前方传来。项元不禁停住脚步,台眼一看。心中顿时掠过一抹惊艳。前方正是那位白衣女子翘首而立,丫鬟小月撑着一把雨伞,立于其身侧,一动不动。 “你不是项元,项大哥吗?”。白衣女子当即便认出了项元,不禁惊大了一双妙目。项元微微愣了愣,看着她的模样也确实觉得有些眼熟,当下问道:“你是.......马督军的女儿,马迎雪吧?”。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亏你还记得我,我们也别站在这里了,那边有家小点的茶楼,我们去避一避雨吧,顺便说说话!”。一听她这般一说,项元也不好意思拒绝,当年自己还受过马督军一些恩惠。随即便与她一起走进了茶楼。 一进茶楼,马迎雪便吩咐茶楼的老板,替项元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待其换好后,又和他一起找了一个稍微僻静的地方坐了下去。 “项大哥,我们一年多没有见,你能一眼认出我,确实令迎雪很感动,来我替你倒一杯茶,作为你的奖赏!”。马迎雪言罢便端起茶壶,立即替他倒了一杯热茶。项元轻声一笑道:“马小姐说哪里话了,即便你再迟个一年半载,我项元也能一眼认出你来,毕竟这整个长安城如你这般国sè天香的美女也不出五指之数,想要记住你也是很简单的!”。“那倒也是,哈哈!等等......你刚刚叫我马小姐?项大哥我记得,我们在哪家客栈第一次见的时候,你当时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劈柴工,那个时候你便叫我马丫头,态度上不卑不亢,令我好生敬佩。如我所知,您现在已经贵为哪家客栈的少主管,身份上已经可以与我相持,我管你叫一声大哥乃是情理之中,可你却管我叫马小姐,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马迎雪盈盈一笑间便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 项元冷冷一笑道:“我即便做了哪家客栈的掌柜,在你们这群王孙贵胄面前,也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奴才,我称你一声马小姐,也是希望你能体谅。”。“我体谅个屁,我马迎雪,长这么大就叫过你一声大哥,从来没有叫过第二人。不为别的,就因为你在我心里比那些所谓的王孙贵胄强上一百倍,一千倍。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在乎你以后到底会是一个什么身份,我今天叫你一声项大哥,以后也绝对不会改口。我这样做的目的可不是,换取你叫我一声马小姐,作为回报!”。 项元端起茶水,随意喝了一口道:“再给我倒一杯吧!”。马迎雪很是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便点了点头,替他倒满了一杯。 “迎雪,谢谢你。也只有你真正的看得起我,哪家客栈我能认识你,也算是值了!”。项元不禁深深一叹,便对她道:“这里有酒吗?”。马迎雪略带歉意的摇了摇头,问道:“项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你这么难过?”。听罢项元微微一笑道:“哪家客栈已经容不下我了,而我也该回到我该回的地方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马迎雪大惊不已,赶忙问道。项元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嘲一笑道:“在哪家客栈里我得到了自己应有的尊敬,凡是进出哪家客栈之人遇上我都要叫我一声‘项小爷’。我以为自己从此后再也不用对人卑躬屈膝,至少不会一点地位也没有。可是今天......短短的片刻间,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言罢,他便从怀中取出了那块已经被他攥得彻底变了形的金子,扔在马迎雪的面前。“这个.....”。见他这般模样,马迎雪心里不禁有些酸楚。“这是圣人皇子给的.....”。随即他便将所有告诉了马迎雪。听得她几次赤红了玉脸,身前的水杯也在她一声大骂之中摔碎在地上。 “可恶的圣人,真是个不成器的家伙,若是这般让他轻易坐了我北元的皇储,我北元必亡。”马迎雪话刚说完,丫鬟小月便立即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叫道:“小姐,这里人多,小声点说话,要是这话被别人听了去,说给陛下听了,难免他龙颜大怒,一句话便可让我们一家深陷囹圄。”。马迎雪随即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境,对着项元道:“项大哥,你也不必介怀,也不要因为圣人而记恨北元。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圣苍是皇帝,整个北元都是他圣家的。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在他们面前都没有公平可言。你今天受的屈辱,我知道以你的心xìng肯定不会就此放下。我只想提醒你,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才能的人岂会担心怀才不遇?既然圣人让你受了屈辱,你就应该好好的努力,发挥自己最大的潜能,证明给全天下的人看,你是一个多么有才华的人。你今rì的耻辱便会被后世之人所记住。你所受的也许只是一时之辱。可是圣人乃至整个皇室都将会受到永世的唾骂,而你也会因此流芳百世。在流芳百世面前遗臭万年才是永远的奴才!”。 “那如果我的才能没有被人记住呢?”。项元喝了一口茶轻声问道。马迎雪甜甜一笑道:“既然命中注定我叫了你一声项大哥,也就注定了你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错不了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我呢?”。项元认真的问道。听罢马迎雪想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相信就是相信,不需要任何理由。”。“哈哈,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相信?谢谢你,迎雪。只需要一杯茶的功夫便能让我的心情大畅,你比心权还要善解人意!”。项元满意的笑了笑,不经意的夸赞了她一句。听罢马迎雪突然欢喜不已赶忙道:“是吗?你真的觉得我比楚心权还要好吗?”。项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端起身前的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便在此时忽听一道戏谑而沙哑声音道:“你这个狗奴才居然还没有走?”。项元当即怒火中烧,心中冷冷一笑,暗自恨道:“项威你真是不知死活,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迎雪,你怎么会和这个狗奴才一起在这里喝茶?”。圣人的话透着浓浓的冷意,听在项元的耳中显得格外刺痛。 “迎雪你还不过来?”。圣人明显加重了语气,jǐng告之意甚浓。“呵呵,没想到四国的皇子都在这里了啊?我和我的朋友在这里喝茶叙旧,不知道是如何招惹到你们的呢?”。马迎雪冷冷一笑,若是再平rì里她自然不会去顶撞他们,可是这里是茶楼,坐的都是平民百姓。她故意挑明他们的身份,便是教他们有所顾忌,无法肆意妄为。 听罢,圣人连同其他三位皇子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也确实有些不安。“老板,过来!”。晋城突然大叫一声。随后便见老板快速的走了过来,战战兢兢的说道:“客......客官.....有什么吩咐?”。“今天这里我包下了,将无关紧要的人都给我撵走!”。言罢,晋城便甩给了老板一锭金子。 通过刚才的对话,老板自然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哪里敢有所忤逆,赶忙收了钱,急忙将店里的客人驱赶一空,自己也跟着跑了出去,心中已然决定离开长安,跑的越远越好,免得惹出是非,身首异处。 “晋城,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过是东魏小国的皇储,竟敢在我北元撒野,是谁给你的胆子,坏我皇室子孙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你可真是居心叵测啊!”。马迎雪瞪起一双妙目,大怒一声拍案而起,于此同时又暗地里扯了一下丫鬟小月的衣裳轻声并且快速的说道:“小月,我一会想办法让你离开,你快去找二皇子过来,现在只有他能救我们了!”。话音一落,便是冷冷一笑道:“小月,这边没你的事情了,你出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敢在这里肆意妄为!”。听罢小月举步便走。四人也没有要去阻拦的意思,任由她离开。对此马迎雪心中也很是不解,没有去想太多,毕竟这里可不是皇宫,她才不相信他们敢在此处,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来。 便在此时忽听圣人轻声一笑道:“项老弟,你可以去解解心中的闷气了!”。“呵呵,既然圣大哥这么说了,项威也没有不听之理啊!”。项威得意一笑,便向着项元缓步走来,一身杀气毫不掩饰。见此,马迎雪当即瞪大了双眼,大叫道:“什么?圣人你好大的胆子!”。圣人轻摇了摇头冷冷一笑道:“是你们无理在先,我只是稍微教训一下而已,也好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人是你们得罪不起的。”。听罢项元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挡在马迎雪身前,冷眼看着圣人戏谑道:“偌大一个北元怎么就选你做了皇储?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他们的奴才呢?你简直就是在丢人。”。 “好你个刁民!圣大哥,你的这口气我来替你出!”。项威冷声一笑,浑身的杀气顿时更为浓烈了几分,转瞬间便冲到了项元的身前。 “来的正好,我正愁没处撒气呢!”。项元一声朗笑,照面便是一拳,直向项威打去。项威哪里想到,不过是一个仆人竟身怀绝技,猝不及防之下,当即便被他一拳打翻在地,滚走数米。鲜血淋淋,原本已经不堪入目的脸此刻又有三分扭曲,显得更加丑陋。 “你会武功?”。项威一声大叫,当即怒不可遏,连同众位皇子也大惊不已。项元并不答话,一个箭步便跳到项威身前,鼓起全身真力,一掌直向其天灵盖打去。此番有了防备,项威自然不会让他就这样得逞。见其掌来,只见他猛地一拍地,一股真力泻下,人已然腾在空中,挥起一脚,直往项元胸口甩来。“冰墙!”。项元一声大叫毕,一道透明的冰墙凭空而现,直直的挡在身前。项威一脚甩在这坚硬的冰墙之上,一道清脆的骨裂之音顿时响彻,一声惨烈的痛苦也忍无可忍的自其口中吐了出来,其身更是倒飞而出,撞毁数十条桌椅,倒地不起。“啊.....啊.....我的腿,你敢打断我的腿,混蛋,你敢打伤我,我一定要你死无全尸,死无全尸!”。项威惊恐万分,从小到大他哪里受过半点伤痛,第一次就被人打断了腿,对于他而言的确是一件非常愤怒的事更是一件极为恐惧的事情。见此一幕,圣人不禁有些心虚起来。他没有想到,项元竟然这般了得,举手投足之间便将项威打翻在地,若是自己对敌,只怕也讨不了半分便宜。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手打伤南许的九皇子?你最好当场自刎,否则必然要株连九族!”。晋城走上前来,指着项元便是一声大叫,丝毫无惧于他,完全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跟着便听圣人态度强硬道:“刁民就是刁民,你自刎吧!”。然而其心中多少有些害怕,此次出门,便是为了商量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也是偷偷跑出来的,身边也没有带什么打手,自己的武艺不jīng,要是项元真的要与他动手,自己肯定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自己毕竟是个皇储,若是当着这群合作伙伴面前,做不了主,拿不下一个刁民,那他还有什么颜面?他见晋城如此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便想,他的身边应该是有些厉害的打手的,如此一想之下,心中的害怕也少了许多,便是这般毫无顾忌的挺身而上。然而他却是没有发现,晋城的嘴角早已经翘起一抹古怪的微笑。而熊应龙也始终一言不发,完全置身事外。 项元转过身,看着圣人道:“你真的非杀我不可了吗?”。一听这话,马迎雪当即惊恐不已,莫非他是准备和他们拼命了吗?若真是如此,只怕真会闯出大祸乱来。 话分两头。吴痕雨与楚心权回到将军府后,已过了晌午。两人才进府,便迎上了楚云芝牵着文玉的手走了过来。 “雨儿,心权你们回来的可真巧啊!”。见他二人回来,楚云芝自然高兴万分。昨rì听说吴痕雨与这未来的儿媳妇吵架了,她可是揪心了一个晚上,这一上午她都在陪着文玉,深怕她闹出什么情绪来,搞得将军府鸡犬不宁,当然也更怕这么美丽的儿媳妇就这样跑掉了。“雨儿,昨天怎么回事?还不快过来陪陪玉公主,都这么大了还跟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净给我添乱!”。 听见吴痕雨被训斥,文玉心中不免有些难受,嘴里却是嘀咕道:“哼!活该,谁让你对我不好的!”。她的声音小,并没有人能听清,因此也没人去过多的注意。经过这一夜的反省,吴痕雨也觉得自己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不禁略带歉意的看着她道:“玉儿,昨天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好吗?”。“哼,现在知道道歉了?可恶,你总是这个样子,下次不许了!”。文玉冲着他俏皮一笑,心中也再次甜蜜了起来,其实自己并不生他的气。只是很害怕而已,吴痕雨昨晚可是一夜没有回,她是有多么害怕他就这样抛下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她才要楚云芝陪她出去找人的,不过还好,他没舍得跑,自己知道回来。 “还记得这串项链吗?”。文玉突然从雪白的脖子处亮出一串十分璀璨的项链,看着吴痕雨问道。见此吴痕雨不禁微微一笑道:“当然记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从万无贪手里抢过来的,我还以为你早把它丢了呢,没想到你还留着啊。”。“这可是你送我唯一的东西,我.....我怎么舍得丢!”。说到此处文玉已然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看人。听她这般一说,吴痕雨心里突然有些酸楚。自打和她在一起以来,自己还真没有送过她一件东西,唯一的东西还是从别人的手里抢过来的,一个月后他便要离开了,到时即便想要见她,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玉儿走,我带你去集市上逛一逛,如何?”。听罢文玉当即点了点头,眼睛也在不知不觉间湿润了起来。她自然知道,吴痕雨这是要去买东西送她,心中自然激动不已。 “心权,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你跟我过来吧!”。楚云芝看着吴痕雨与文玉两人冰释前嫌,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自然不想打扰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便对着楚心权微微一笑道。楚心权自来善解人意,也听出她的意思,便是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离开了。可是她的心里却是莫名的有些害怕起来。自己与吴痕雨的距离似乎正在渐渐远去,不知道等他一个月后离开的时候,会不会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呢? 楚心权的心情,吴痕雨自然无法体会,随即便和文玉手牵着手,无比欢悦的走了出去。 由于,刚刚下过雨,空气也极为清新,呼吸起来也令人觉得大为舒畅。两人一路说一路笑,不知不觉便到了最为繁华的地段。各种好吃的,各种好玩的两人都尝试了一遍,心情也在此时变得尤为轻松。 正当两人开心之际,忽见一群人急匆匆的往这里而来,逃命一般。吴痕雨不禁大惊,赶忙上前抓住一人问道:“这位兄台,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怎么跟逃命似的?”。那人急忙道:“这位公子,这事我可不敢和您多说,会掉脑袋的,总之那边的茶楼你最好不要去,不和你多说了,我得走了,不然就来不及了!”。言罢一把推开吴痕雨夺路而逃。“哎!你把话说清楚啊,到底怎么回事?”。文玉忙追了几步,却如何也追不上他,只好作罢。 “走,我们去前面的茶楼看看,玉儿你小心跟着我啊!”。吴痕雨微微一笑,便牵着她的手走了过去。 茶楼里,双方已然争锋相对,谁也不打算让着谁。原本躲在项元身后的马迎雪还祈祷,小月可以快速的将二皇子请来救场,可眼下的事情,若是再由着它发展下去,到时可能真的会闯出祸乱来。 “项元,你还不自刎,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不知死活的圣人还是那般有恃无恐的,摆着一副皇子的样子道。他却不知道,若是项元真的要来杀他,这里谁都不会去救他。而此时任谁都能看得出项元已经做好了随时拼命的准备,他这般一问,岂不是在找死? 马迎雪真心想骂他笨,兔子惹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项元这样已经在发怒的老虎呢?不管了,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情。先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吧。打定了主意,马迎雪赶忙跑了出来,十分果断的挡在了双方的正中间,大叫道:“都给我停下!”。 随即便听她道:“你们就非得斗个你死我活才能罢休吗?圣人殿下,我要再次提醒您,这里是茶楼,是公共场所。众目睽睽之下,你走进这里,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里的所有人哄走,一旦此事传至陛下的耳中,您觉得您的皇储之位能坐多久?你可别忘了,我北元可还有一个二皇子。”。 听她这般一说,圣人眉头顿时皱成一团,对于二皇子他怎能不忧心?虽说他这个弟弟,天生愚钝,平时说话做事不分轻重,十分不讨皇帝的欢心。可是他毕竟是皇子,是皇子就有争夺皇位的资格,即便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北元的皇储,皇位已是囊中之物,可是有他存在一天自己总觉得不安。如今自己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撵走茶楼的百姓。长安城内,天子眼前,这件事早晚也会传到皇帝的耳中,到那时也许自己的地位真的有可能会被二皇子抢走。 圣人越想越害怕,不知不觉间额头上已沁出冷汗来。 “圣大哥,你尽管放心,有我们三国支持你,你不会有任何的威胁,眼下这两个人确实可恨,若不教训一下,你我的颜面都将荡然无存!无以治刁民,何以安天下?”。默不作声的熊应龙突然走前一步的凑近圣人的耳边小声道。看在马迎雪眼里却觉得犹是讥讽,她明知此刻不能动怒,却是如何也控制不了了,不禁怒斥一声道:“混账,我北元皇储,你们也敢任意驱驰?”。听罢晋城当即冷声一笑道:“驱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圣大哥说成是我们的奴才?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不仅侮辱了我们,还把整个北元也给辱骂了!”。圣人顿时脸sè一变,怒道:“迎雪,收回你刚才的话,我便不与你计较!”。 马迎雪顿时一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圣人竟然真的会完完全全相信他们的话。原本以为,二皇子呆傻,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傻瓜、笨蛋竟然是眼前这个自诩不凡的皇储,圣人。便在此时忽见项元亮出身形,冷眼看着四人道:“这里的刁民只有我一个,和马小姐没有一点关系,你们若是想要取我xìng命,大可上前试试,若是不敢,我便要和马小姐去别家了!”。言罢,他便拉着马迎雪的手,举步往外走去。 “好一个嚣张的家伙!”。一声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马迎雪赶忙定睛一看,未及反应便见一道淡青sè的身影,在眼前一掠而过。再看时,他已然停在了身前。 此人身形消瘦,头发花白,已是个年过七旬的老者。然而他那充满灵气的眼睛却丝毫不见半分浊sè,两条长长的白眉直直的垂在脸上,分不清哪是胡须哪是他的眉毛。倒是显出几分仙风道骨来。 “王林?”。马迎雪一眼便认出了他,心中不禁大惊。王林,东魏五大隐者之首,乃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功奇高,心狠手辣,素来奉行,只杀人不伤人,三十年来未有败绩。他现身于此,定是要来取项元的xìng命,若真是如此只怕,十个项元也必死无疑。 “王林,只需略施小惩便可,不可伤人xìng命!”。晋城十分随意的说了一句,仿佛是在命令王林做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而已。“公子放心,老夫定不辱命!”。王林向着他躬身一拜,便应了下来,语气不急不缓,完全没有将项元放在眼里。 听罢,马迎雪赶忙挡在项元的身前,冲着王林叫道:“你是什么狗东西,我北元的地方你这奴才也敢撒野?”。“哼!老夫敬你是马天龙的女儿便不与你计较这一次,限你三声之内给我滚开,否则,我就要替你爹,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成器的丫头了!”。王林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只听他数道:“一......二......”。 项元已然做好了应敌的准备,其实他并不害怕,心中也没觉得有任何的压迫感,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因为他相信,马迎雪的话是对的,自己终将不平凡,上天怎么会让自己轻易死在这里? 对于王林的本事马迎雪岂会不知,只是她料定自己只要不走开,项元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也绝对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虽然她怕的有些腿软,但她怎么也不能后退一步了,心中坚定着,再坚持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二皇子很快就来了。 “三....那没办法了!”。王林一声音罢,单手便将马迎雪强行推开,随即一掌直向项元拍去。身体尚在后退的马迎雪一见此景,当即大为惊恐。就在此时她忽然透过窗口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楼下的街道上缓步而来。来不及多想,她猛的一转身,纵身便跳出了去。等众人有所反应时,她已然破开了窗口,直直的摔下楼去。 王林虽然眼疾手快,见她跳出窗口便立马转身来救,却还是慢了一步。见此四位皇子皆大惊不已,圣人更是惊慌失措。马迎雪可是马督军的爱女,若是在这里出了事。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即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更何况,二皇子一直都喜欢着她,对她更是言听计从,若是她今rì死在这里的话,指不定他会疯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不光是自己的皇位保不住恐怕连自己的命都会受到威胁。“迎雪!”。项元一声大叫,纵身而来,众人只觉的一阵冰冷划过,便见他踏着一柄冰剑冲出了窗口,急速而下,试图在她坠地之前将她拉回。 可无论他如何快,总是慢了一步,不过弹指一瞬,对于项元来说,却好像是超过了他的生命。 就在他最为绝望之时,忽见一道白sè身影,一闪而过,再看时,那人已然将马迎雪抱在了怀中,一个转身便缓缓落了下去。 “吴痕雨!”。项元忍不住一声大叫,心中已是激动万分,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并且救了对于他来说尤为重要的一个人。 马迎雪起初并不知道走在楼下的便是吴痕雨,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心里一激动,便冲了出去。吴痕雨一见有人跳出了窗口,大惊之下赶忙纵身而来,及时将她救下。也就是在自己坠入他怀抱的时候,马迎雪方才看清,他竟然就是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项元?”。吴痕雨同样十分惊讶,来不放开马迎雪便对着项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哪家客栈有事?”。听罢项元叫道:“现在来不及解释,等解决了敌人我们再细说。”。言罢抬头便看向了,还站在窗口依旧心有余悸的几人。 “王林?”。吴痕雨一眼便认出了站在四人中间的那名老者。不禁一惊,知道他是个难对付的家伙。吴痕雨放开了马迎雪,将她推到文玉的身边道:“玉儿,你们自己当心点,照顾好迎雪,我过去试一试就回,不要担心!”。文玉赶忙点了点头道:“嗯,你自己当心点。”。吴痕雨转过了身,没有答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楼上的五人。 “圣人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吴痕雨沉声问道,神情显出几分恭敬之态。 只听圣人道:“先前我和三位皇兄在哪家客栈喝酒,这个家伙对我无礼,我略施小惩,不巧我又在这里撞见了他,可他依旧敢与我顶撞,我若再不狠狠教训他一下,只怕我这皇储便成了纸老虎!”。吴痕雨心中已是大怒不已,也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什么,便冷冷道:“圣人殿下,那为何马督军的女儿会从楼上摔下来呢?你身为一国储君,却在这里与一般百姓计较,丝毫不将圣苍陛下的旨意放在心里,这件事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你现在最好回到宫中,趁陛下还没有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负荆请罪,否则等到明天,朝堂之上,各位大臣联名上书之时,便是二皇子登位储君大典之rì。”。 此时路过的百姓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议论。起初声音还很小,似乎只有一两个声音,随即声音便开始大了起来,渐渐的仿佛是滚滚雷声平地而起,轰隆隆,震的整个茶楼都开始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倒塌了一般。 圣人终于是害怕起来,可是他依旧不能服软,否则所有的过错都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到时一定苦不堪言。 而就在此时,一道金sè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圣人的眼前,他顿时两腿一软,吓的险些跌下楼去。 此人着一身黄金衣,腰配龙凤呈祥玉,器宇轩昂,举止儒雅。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却有一身黄金贵气,让人一眼看了便觉他不是普通男子可比。他便是当朝的二皇子,圣王。 圣王一出现,第一眼便看见了与文玉站在一起的马迎雪,赶忙快步的跑了过去,口中叫道:“迎雪,想不到真能在这里看见你啊,哈哈。我刚刚还以为小月那丫头故意骗我呢!”。他这一说话,竟然带着几分娃娃音,当即便使他的形象大跌。 马迎雪显然也是一惊,忍不住露出一丝鄙夷的目光,但他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察到。搞不清是他真的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还是没有看见。“你走开啊!离我三步远,就在这里,停下!”。马迎雪大叫一声,圣王立马止住,真的就停在离她三步远的位置。“嘿嘿.....迎雪!”。圣王突然一声傻笑,带着几分痴呆之相喊了她一声,马迎雪顿时火冒三丈,随即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什么事?快说!”。圣王眨巴眨巴眼睛道:“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你有什么事快说!”。圣王只当她是在跟自己闹着玩,竟十分果断的学起了她的话。 马迎雪差点疯了,心中的火气也已经到了不喷不行的地步了,但却还是忍住了,主要是因为吴痕雨站在这里,若是被他看见自己残暴的一面,那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肯定会大跌的,那她不是更加没有机会了吗? “圣王,他们欺负我,害的我差点摔下楼!”。马迎雪指着他们叫都。听罢圣王神sè当即一紧,扭头便看见茶楼上的五人,冷冷的注视了一刻,突然叫道:“来人,给我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死活不论!”。 “什么?!”。马迎雪,吴痕雨连同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阵大惊。对于所有人的惊讶,圣王完全不顾,一声令下毕,见没有一人上前,不禁怒喝道:“给我把楼上的五人全部抓起来,死活不论,没人听见吗?”。 “圣王,你敢!”。圣人终于是忍不住了,不禁出言恐吓道。 “我亲自来拿你!”。圣王一声音罢,当即纵身而上,直向圣人冲去。就在他跃起之时,便见有数十道身影跟了过来,速度奇快,竟是真的要将茶楼上的所有人抓住。 “真的死活不论吗?”。项元冷冷一笑,顿时冲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满城风雨闹京都 福祸相生瞬息间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王林,拦住他们!”。晋城一见大事不妙,赶忙对着王林喊道。 “殿下放心,你先走我来断后!”。言罢,王林便直冲而去,与圣王他们一方纠缠了起来。王林果然不愧为东魏五大隐者之首,以一敌十竟丝毫不落于下风。 “欺负迎雪者,杀无赦!”。见前路被王林阻住,圣王不得上前,不禁一声大叫,鼓起全身真力,跃身而起,单手直来擒人。王林也不敢与他正面冲突,赶忙让出身。圣王当即突围而出,一掌便向圣人打来。“你这蠢货!”。圣人惊呼一声,心中顿时慌张不已。圣王平时呆呆傻傻,在智谋上是远不及圣人,可是在武功上,圣人便有所不及了。看样子他是准备找自己拼命,圣人哪有不逃之理?见其招来,他赶忙抬手挡下,正要逃时却被一股余力震退数十步,滚翻在地。“我早就说过,谁敢动迎雪一下,我就和他拼命!你把我的话当放屁吗?”。圣王并不肯饶他,越前一步已然站在圣人的面前。刚刚起身的圣人还未站稳,便被圣王一掌打在胸口,一口鲜血即时喷吐而出,整个人随即便被一股巨力推飞,从房间的西角一直落到东角。 “啊......!”。圣人终于是害怕了,疯狂的大叫了起来,赶忙站起身,摇摇晃晃的便要逃跑。“哪里走!”。圣王怎能轻饶了他,一声大吼,腾身便来。圣人惊恐万分,顿时慌不择路,直接撞破墙壁,摔下楼去。好在这楼只有两层,而他又有些功夫底子,才能勉强站稳,没有受到多么严重的摔伤,但是其俊朗的外表,却已经留下了数到划痕,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圣王这家伙疯了吗?他真敢这么干!”。马迎雪弱弱的说了一句。都说他做事不分轻重,可是这做的已经完全不知天高地厚了,当朝皇储他都敢将他打成这幅模样,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他该不会杀了他吧?马迎雪越想越怕,圣王若是真的将他杀了,他是皇帝的儿子,肯定不会有事,可是自己呢?在场的所有参与者甚至是旁观者都要身首异处,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再胡来了!就在她准备冲出去阻止时,却见一道温和的声音道:“放心不会有事的,现在场面混乱,你留在这里比较安全。”,一听这声音,马迎雪当即定睛一看,已见吴痕雨冲上前去,挡在了圣人身前。 一股说不出的感动顿时在她的心里激荡而开,看着他的眼神也更加痴迷了。只有他能明白我,只有他。在我最不安的时候,他总能出现,替我分担一切。吴痕雨,有你在的地方马迎雪什么都不怕了! “不要怕,马姐姐,吴痕雨他一定行的。”。就在马迎雪万分感动,眼里即将夺眶而出的时候,文玉一句甜甜的声音顿时令她的心跌到了谷底。“嗯,我不怕!”。马迎雪呆呆的回了一句,心里却在此时如针刺一般的疼痛。吴痕雨与文玉的关系,上至王孙贵胄下至长安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的这颗心,对于吴痕雨来说也许根本就无关轻重,甚至在他的心里,只当自己是一个儿时的玩伴罢了。天生一对难道真的就是他和文玉了吗?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马迎雪暗自问了一句,心里越发觉得难受,视线也在不知不觉间模糊了。 “吴痕雨你让开,这个家伙敢欺负迎雪,我要不教训教训他,怎么能行?”。圣王还是不愿放过他,气愤的说道。 吴痕雨自然不会由他而去,当即上前一步轻声道:“不行,二皇子,您请息怒,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的殿下遍体鳞伤,颜面无存,教训的还不够吗?您真的要将他打死才肯罢休吗?今天你们在此殴斗,长安城内相信已经人心惶惶,此事很快便会传到陛下的耳中,没准他现在正派人前来拿你们回去问话,你若是将殿下打死,你让迎雪怎么交待,你这样岂不是害了她吗?”。 听罢圣王连忙点头,随即问道:“你说的有道理,哎呦我真是糊涂了,差点就铸成大错了。”。听他这般一说,吴痕雨险些软倒,没想到他还真有杀圣人的想法啊。而倒在一旁的圣人心里也是一阵惶恐。直到此刻他才真的害怕了圣王,他这个做事完全不会考虑后果的弟弟。 “你说怎么办?”。圣王赶忙问道。听罢吴痕雨冷冷一笑道:“先把楼上的人都给抓起来,押着他们一起送的圣苍陛下面前,我和迎雪也跟你们进宫,将所有的事原原本本告知陛下,谁对谁错陛下一定自有定夺!”。 “好就这么干!来人,务必将他们全部抓起来,押到我父王面前!”。圣王毫不犹豫的命令道。 听见了圣王的话,晋城等人皆是一阵惊慌,熊应龙未有半分犹豫,一脚踢破身后的墙壁,夺路而逃。见此吴痕雨不禁冷声一笑道:“现在才跑,不觉得有些晚了吗?”。随即对着圣王道:“皇子殿下,我去把人追回来,片刻即回,这边就交给你了。”。 “好,你去吧!这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圣王自信一笑道。 听罢,吴痕雨当即点了点头,风云步即时运转,身形一动时,人早没了踪影。“哈哈,厉害啊!”。圣王不禁夸赞了一声。“吴痕雨小心啊!”。见吴痕雨追了过去,马迎雪当即担心不已,不禁追出一步,大声提醒道。 一阵阵的回音在空中久久回旋,掩盖了所有拼斗的声响,也同时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圣王愣了愣,随即傻傻一笑道:“放心吧迎雪,有我在这里保护你,没人能欺负你!”。文玉不由的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道:“迎雪姐姐......你不用这么担心他的,小雨子厉害的很,不会有事的!”。言罢,文玉心里突兀涌起一阵说不出的酸楚,暗自叹息道:“她怎么好像比我还担心呢?”。 茶楼的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项威十分猥琐的躲进客桌底下,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身影,瑟瑟发抖。“我可千万不能被抓起来,给带到圣苍面前,那自己铁定吃不了兜着走。这件事原本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事,都是因为晋城在一边煽风点火,才将事情越闹越大,一发而不可收拾。”虽然他不知道晋城是不是另有什么目的,但他相信他们这次来都是有一个共同目的,就是要搞砸这次的兵阅大典,让北元自乱阵脚而大失民心。计划原本进行的好好的,先从圣人下手,与他结成联盟,帮他顺利登上皇位,博取他的信任最后想办法欺负长安百姓,让他背黑锅。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随便欺负的一个仆人,背景居然这么大?武功极高不说,还有马督军的女儿马迎雪为他撑腰,这也没什么,现在连二皇子也惊动了,难道他背后的势力比自己还要大吗,莫非欺负了他就等于欺负了整个北元?可是这样的人除了皇亲国戚就是朝廷重臣,他不过是一个仆人,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正想间忽听一道冰冷的声音自上方传出“项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一听这声音,项威顿时一惊,心中更是怒不可遏,猛地掀开客桌,定睛一看,正是项元。项元冷声讥讽道:“你堂堂南许九皇子竟然躲在大桌底下,你可真是给我们皇室祖宗长脸了!”。起初项威便觉得此人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心里微微觉得有些不安,但也没有往别处想,忽听他竟然自称是南许皇族中人,其心中的不安顿时无限放大了,赶忙问道:“你是谁?”。项元仰天一笑道:“南许皇室嫡长子项龙之子,项元!”。“不可能!”。项威险些瘫倒,心中已然恐惧至极。项龙?这个他做梦都害怕的名字,如今再一次的传入了他的耳中,顿时便令他慌乱不已,手足无措。“你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当年的那一场大火我明明......我明明......”。项威害怕极了,他想到了那一种可能,或许真的是自己太疏忽大意了。 那一年,太祖皇上突然去世,没有立下遗嘱,南许皇室子孙为争皇权内斗,项龙是嫡长子理应继承皇位,但是四皇子不甘屈于人下,便在登基大典开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将项龙骗入自己的寝宫秘密杀害,并假立了一份遗嘱,让自己登基成了皇帝。项威当年只有十三岁,为了讨得四皇子的欢心,竟然在当天夜里偷偷的跑到太子的寝宫,将项龙一家连同数十名丫鬟侍卫全部烧死,一个不剩。 由于项元当时只有五岁,体型瘦小易于躲藏,所以为了将他保住,她的母亲便将他塞进一名侍卫的铠甲之中,再将他裹入沾湿的棉被里,然后抱着他拼死撞开房门,房门一开的瞬间,便有万支箭矢迎面而来。项元幸亏有铠甲保护方才逃过一劫,而他的母亲却是身受万箭穿心而死,在最后时刻将他送了出去。 项元冷冷一笑道:“项威,你知道吗,我原本已经忘记了这段仇恨,甚至忘记了我是南许皇室的嫡长孙,可是你的出现让我重新记起了往事,南许皇室我将一个一个的杀,你是第一个!”。项威瞬间呆滞了,看着此刻项元那一双血红的眼睛,他的心仿佛在这一刹那停止了跳动,只听他呆呆的问:“你.....你想干什么?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我是南许的九....九......皇子!”。听罢项元大声一笑道:“九皇子?你们在杀我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身份?”在杀我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身份?你们在害得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身份?我说过,南许皇室,我会一个一个的杀,一个不剩!”。言罢,一股真力已然运入其掌中,顿时便要拍打过去。见此项威当即慌乱了,刚刚的交手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项元的对手,况且现在自己还受了伤,如何能接他这一掌?“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求求你......只要你不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面对生命的威胁,项威再也摆不起皇子的架子了,当即跪倒在项元面前,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 项元瞪起一双寒目低下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不可能.....”。项威身体顿时一颤,随即疯狂一笑道:“这可是你逼我的!”。听罢项元当即便一掌向他的天灵盖打去。项威不笨,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下,自己绝对不会死去。见其掌来,他赶忙偏过头,躲过致命一击,却被项元一掌击中左肩,整条手臂立时飞了出去,抛出一路血红。 “啊.....啊.....”。项威一声惨烈的大叫,滚到在地,鲜血淋淋惨不忍睹。他这一叫,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便投在了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项元顿时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麻烦了!”。项元心里当即一惊,大大的不安起来。 “啊......我的手臂......刁民......好你个.....刁民,竟敢打断我的手臂!”。项威一边大叫,一面yīn险一笑,心中道:“项元,那一场大火没有杀死你,就让你死在北元的闸刀之下,我一条手臂换你一颗人头值了!想要杀我,下辈子都没有可能!”。 “混蛋!”。晋城当即一声怒吼,冲上前来,将项威扶起,关切的问道:“项皇兄,你怎么样?”。项威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虚伪,却也不说破,对着项元骂道:“你这个狗奴才,竟敢伤我?我乃堂堂的南许九皇子,我要回去告诉父王,你们北元百姓真是以礼相待了啊!”。 马迎雪知道事态严重也冲了过来,见到项威鲜血淋漓的手顿时愣住了。“怎么办,怎么办,项大哥这次闯了大祸了,怎么办!”。马迎雪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轻则项元株连九族,重则天下大乱。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兵阅大典在即,北元本就在风口浪尖上了,如今却又出了这样的事,圣苍皇帝只怕会龙颜大怒,一定会拿项大哥出气,以泄心头之怒的。 见到满地都是血,文玉也愣住了,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已心乱如麻的晋城此刻却是镇定自若了,一国的皇子在北元竟遭断臂之辱,南许皇室肯定大为震怒,战事必然一触即发,到时候,我东魏便可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好你个刁民,来人都给我抓起来!”。圣人皇子,突然现身,一声令下,原本属于二皇子的部下全部倒戈。此事牵连太大,他们只是普通的打手,若还不将功赎罪,恐怕最先死的就是他们了。随着圣人的一声令下,数十名好手一拥而上,便将项元拿下。转而便来抓马迎雪。见此圣王赶忙挡在她的身前叫道:“都给我退下,这件事是我干的,与迎雪没有一点关系,有什么事情我去和父王说。”。“你去说?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们都脱不了干系,都给我带走!”。圣人哪能轻饶了他,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自然要好好修理他。“我看你们谁敢动?谁敢动一下,即便一命陪一命我也让他比我先死!”。圣王一声暴喝,顿时无一人敢上前一步。 文玉愣愣的看了看圣王,心中不禁想起了吴痕雨,他们俩个都有这样令人着迷的特点,然而不同的是,圣王的这一点是专属于马迎雪的,而吴痕雨却是一视同仁,无论是谁只要有难,他便会挺身而出,以至于她现在都有些怀疑吴痕雨对自己的爱,是不是始终都只有那么一点,只会减少而不会增加,她忽然有种错觉,自己似乎与吴痕雨的距离越来越远,也许终有一天他会离开自己,再也不会回来。想着想着她的眼泪便流了出来,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也有个人可以像圣王不顾一切的保护马迎雪一样的保护自己啊。她扭过头看了看吴痕雨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道:“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回来!”。 话分两头,吴痕雨一路狂追数十里,至城外十里亭,却见熊应龙已然等候在此。吴痕雨不禁有些奇怪,随即走上前去问道:“你故意引我到此,是为了什么?”。听罢,熊应龙轻声一笑道:“我知道你叫吴痕雨,是陈子云的儿子。”。吴痕雨道:“天下谁人不知我父亲的名姓?我自幼便在镇边将军府长大,江湖之事也很少走动,并且我似乎也没有和你有过什么一面之缘,我倒是很好奇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熊应龙道:“我是西吴的皇储,天下间我想知道谁的名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听罢吴痕雨冷哼一声道:“我可不管你是哪国的皇储,总之现在你得跟我回去,有些事情还得需要你去承担一下。”。熊应龙沉默了一会,随即道:“若是我不打算跟你回去呢?”。听罢,吴痕雨当即出言讥讽道:“你认为你能从我的手中逃走的话,那你就可以试试!”。“好啊,你来抓我试试看?”。熊应龙一双明目当即一冷,顿时争锋相对道。 听罢,吴痕雨并不理睬,单手便来擒人。熊应龙抬手挡住,吴痕雨单脚跟着甩了过来,见势熊应龙忙斜身躲过,吴痕雨单手又来,却见熊应龙轻蔑一笑,猛地拍出一掌迎上,双掌立时相碰,两股真力同时泻下,化为一股狂风呼啸而过,直将二人排退数十步。 吴痕雨心头不禁一惊,此人功力竟然如此深厚?此时忽见熊应龙纵身而来,吴痕雨眉头一皱,一股寒气瞬间倾泻而出,在其手中聚成一柄三尺长短的透明冰剑。冰剑一现,吴痕雨仗剑而立,不见其挥剑,却见道道刃芒如雨幕一般直向熊应龙袭来。熊应龙不敢有慢,赶忙腾身而上险险躲过,一柄极为细小的飞针便在同一时刻,向着吴痕雨攒shè而来。“叮”。一声轻响传出,飞针已被吴痕雨一剑斩断。 熊应龙一声暴喝,飞奔而来,吴痕雨单剑手中一指,瞬间分身成九,将他围在其中,一时间,重重剑影,纷纷而落,道道残影,如幻似真。见此熊应龙丝毫不惧,直迎而上,化为一张擎天大手,方圆十里尽在掌握。吴痕雨九剑合一,化为一只,仿佛一条冰龙绵延数千里,滚滚寒气入云如雾,方圆数里,三月飘雪。“啊!”。吴痕雨大叫一声,长剑瞬间飞shè而出,巨大的手掌便被劈开,炸成虚无,狂风呼啸而过。忽见熊应龙从天而降,一脚直向吴痕雨头部踢来。 “冰剑出!”。吴痕雨毫不退缩,冰剑瞬间凝成,握在手中,纵身迎上,二人在空中相遇,吴痕雨仗剑一挥,熊应龙抽身闪过,吴痕雨奋起直追,噬火功立时运转,一股炙热的真力骤然而出,化为漫天火浪汹涌而去。见此熊应龙冷哼一声,手中突然幻出一柄细小的光剑,迎着火焰便是一剑劈出,划起一道剑痕将火浪从中隔开。 “剑者,何为剑,一往无前也!”。熊应龙突然一声大笑,直向吴痕雨冲来,吴痕雨挥剑迎上,熊应龙仗剑一挡只听“叮”一声清脆,吴痕雨手中的冰剑立时段成数块,“呀!”。吴痕雨眉头一皱,鼓起真力,九柄冰剑瞬间破体而出,纷纷向着他攒shè而去。 熊应龙轻声一笑,手中之剑随意一挥,一股狂风刮过,九柄冰剑顿时化为虚无,消失不见。 “还要再打吗?”。熊应龙仗剑而立,轻笑一声道。吴痕雨随即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本就没打算要抓你,要是真打起来我也不会怕你!”。 熊应龙收了剑,看着吴痕雨道:“我一直都弄不明白,我表妹为何会对你一往情深。”。听罢吴痕雨心中不禁一惊,忙问道:“你表妹?她是谁?”。熊应龙大声一笑道:“西吴皇室就我一个皇子,就她一个公主。你说我是谁,她是谁?”。听罢吴痕雨顿时一愣,随即道:“你是熊应龙?熊倩是你表妹?”。熊应龙道:“今天我会来这里,其实不是为了什么兵阅大典,只是想过来看看令我表妹痴心一片的男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今rì会了会你,令我大失所望啊!在我西吴,年纪轻轻如你这般武功的,应该还有不少,算起来,你也是平常而已,我还真看不出你令人着迷的地方在哪?”。言罢,又听他道:“我西吴有一员大将,叫笑狂刀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他在哪?”。吴痕雨心头立即仇恨起来,笑狂刀,那个害他全家的大仇人他如何能忘?熊应龙哈哈一笑道:“怎么你想杀他?”。吴痕雨沉声道:“我必杀他,快说,不然我就先杀你!”。熊应龙突然淡淡道:“你放心,不久之后他会来找你,不过我劝你,不要和他斗,凭你现在的武功,十招之内你必死!”。吴痕雨顿时一惊,心中不禁有些不安起来,随即道:“你以为我会信吗?”。熊应龙笑了笑道:“他就是我师傅,我在他手里刚好走得了十招,如果你真以为你比我强的话,我不介意和你拼命试试看看。”。言罢,熊应龙再次亮出了剑。 吴痕雨愣了一会,随即转过身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但是我必须要和你说一句谢谢。我知道我的武功比起笑狂刀来说不算什么,可是那也得真正比过才知道,所以你也不必劝我什么。另外,如果你看见熊倩的话,麻烦你替我和她说一声,吴痕雨早已不再是以前的吴痕雨,变了以后就再也变不回来了。如今的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和责任,我想她也是。放下该放下的,忘记本该就已经忘记的,不要再留恋了。”。吴痕雨边走边道,不觉间双目已然模糊了起来。 “你不抓我了吗?”。看着他渐行渐远,熊应龙突然轻声一笑问道。吴痕雨停住了脚步,随即道:“要是真的拼起命来,我打不过你,你可以当我是胆小鬼,因为我不敢和人拼命,所以我抓不了你!”。听罢熊应龙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我也该回西都了。你刚才想要对我表妹说的话呢,我是没办法帮你传了,因为自从她七年前因为你离开香榭花城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我和她也算是有七年没见了.....”。听罢吴痕雨只是顿了顿脚步,沉默了一会便往原路返回了。 镇边将军府里,楚心权傻傻坐在桌前的盯着空荡荡的门外,久久没有说话。“怎么了,我的乖女儿?”。楚云芝看着她这副愣愣的模样不禁有些奇怪,赶忙问道。楚心权回过神,不由的叹了口气道:“娘,你说哥哥以后会和玉公主成亲吗?”。听罢楚云芝淡淡一笑道:“他们现在感情这么好,应该会是一对吧,不过我们雨儿平rì里老实巴交的,不像玉公主那样,调皮捣蛋。他俩以后要是在一起的话,雨儿肯定会吃亏的。”。楚云芝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开始幻想着,吴痕雨成亲时大堂的摆设了。 “娘,我不喜欢玉公主嫁给我哥!他们一定不适合。”楚心权突然说了一句,楚云芝不禁一愣,赶忙问道:“哪里不合适了?门当户对的,而且人长得也漂亮,最重要的是,我看的出文玉那丫头确实很喜欢雨儿,而雨儿也对她有点心思,这样不就行了吗?”。听罢楚心权赶忙摇了摇头道:“娘,经过七年的生活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我哥哥,上官大哥,项元他们以后绝对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文玉虽然出身名门,可惜不求上进,文不行武也不行,空有一副皮囊又有什么用?我觉得能配上我哥的目前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马督军的女儿马迎雪。”。“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别没事乱点鸳鸯谱,要是被玉儿听到了,还不把咱屋顶给掀了呀!”。楚云芝当即白了她一眼,好好的心情被她这么一说,忽然间堵了起来。楚心权哼了一声道:“娘,你就慢慢幻想吧,反正我是不看好这门亲事的。”。言罢,她又接着道:“娘,爹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听罢,楚云芝微微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反正一个月之内应该能回来吧。瞧你,还有脸提你爹。今早你爹走的时候你和雨儿竟然一个也没有赶回来送,等他这次办完事回来,肯定有你好受的!”。“那我和哥不是不知道嘛!”。楚心权抱怨了一声。 楚云芝正要说时,忽听一声大叫自府外一直传到两人的跟前:“不好了夫人,大事不妙啦!”。两人jīng神当即崩紧了,只听楚云芝正声问道:“管家,什么事情?”。“玉公主被......被......抓起来了!”。管家急急忙忙的说。听罢楚云芝当即暴怒一声道:“什么,谁这么大胆敢抓我未来的儿媳妇?是谁,快说!”。“是......是......圣苍陛下下的旨,项元公子还.....还.....判了死刑,明rì午时烹杀!”。管家一句话完犹如晴天霹雳,将楚云芝与楚心权两人完全惊住了。“那我哥哥呢,我哥哥有没有事?”。楚心权赶忙问道。“这个......好像没有听说,少爷应该没什么事!”。管家如实回答道。听到这个消息两人皆微微松了口气楚心权赶忙问道:“你刚说谁要被烹杀?”。“项.....项元.....项公子!”。“什么?!项大哥?怎么会这么严重?”。楚心权情不自禁的大叫一声,心里不禁乱成了麻,一滴滴的汗珠更是如雨一般自其晶莹的脸颊滚落而下。 “心权,你先不要急,等把情况了解清楚了,我们再从长计议!”。楚云芝轻抚她的肩膀安慰道。言罢她便看着管家正sè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把你知道的详细的说给我听!”。管家点了点头,便认真的说道:“我听长安的百姓说,今天晌午,项公子在哪家客栈与圣人殿下发生了争执,圣人殿下便让掌柜将他赶出了哪家客栈,并让他跪着爬了出去。出于四国皇子的威慑,黄叔不得不从,而项公子为了保全哪家客栈的生意,只能选择忍辱负重,真可谓是义薄云天。后来一场大雨,项元少爷便遇见了马督军的女儿马迎雪,两人的关系自来很好,因此便一起进了茶楼,聊天。可是聊着聊着,圣人殿下带着其他三国的皇子突然出现,并包下了整个茶楼,将里面的客人统统撵走。想也知道肯定是他们又来找项公子的麻烦,最后起了争执,原本项公子并不打算与他们动手的,可是他们却将马小姐推下了茶楼,幸亏被我家公子和玉公主路过,将她救了下来,否则马小姐不死也得重伤啊。你们也知道,二皇子喜欢马小姐喜欢的要命,得知她摔下楼后,大怒不已,便带着一帮人马与圣人殿下他们斗了起来。打斗中,项公子出手便将南许的九皇子,项威的左臂斩断了。圣苍陛下得知后龙颜大怒,亲自带人将所有的人全部抓住。哎,可怜项公子平民百姓,没有什么地位,又闯出这么大的祸来,哎......”。说到此处,管家不禁连连摇头,热泪盈眶对于项元深有同情。 “断臂之辱?项元怎么会这么糊涂啊,怎么就不知道忍耐呢,别人打你也跟着搀和。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身份!哎!这个马迎雪,怎么也不看着他一点,这件事处理的最好结果,就是杀了项元,然后期待南许皇室可以平息愤怒!”。楚云芝皱着秀眉,焦躁的踱来踱去。猛然间问道:“雨儿呢?雨儿不是陪着玉公主一起去那里的吗?他现在人呢?”。管家听罢忙道:“夫人有所不知,期间西吴的皇储熊应龙突然逃走,少爷是追他去了。”。听罢,楚心权顿时慌了,一双秀眉不觉间已然变成纯白之sè。“心权!”。楚云芝一见她这副模样大惊不已,赶忙叫了她一声。楚心权娇躯立时一颤,紊乱的jīng神也在刹那间被拉了回来。于此同时其变白的秀眉,也在眨眼间回复如初。而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道自己的异样,只听她问道:“娘,这该怎么办?项大哥他是无辜的,他没有错。斩断了九皇子的手臂,也完全是无心之失啊!”。楚心权急的几乎要跳起来了。“不行,现在哥哥去追西吴的皇子了,这事他应该还不知道,要是他回来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是要疯掉的啊,万一做出什么傻事来,那该如何是好啊!”。楚心权越想越害怕,以至于全身都在颤抖。 “心权,这块令牌是你尘尽阿姨离开的时候让我转交给你的,有了它你便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你带着这块令牌去找你哥哥,一个时辰内你务必要找到他,他机灵百变,应该会有办法对付的,若是他能想到办法,就立马带他进宫,如果他没有,就用这块令牌送他出城,逃出长安,远走天涯。我现在进宫面圣,相信马督军也应该已经到了,我和他两个一起求情保项元一命的话胜算应该比较大。 “嗯,娘我一定把这件事做好!”。楚心权赶忙点了点头,不敢再多呆一刻,转身便往外跑去,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楚云芝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道:“来人!备轿!”。 “你说什么?项元要被烹杀?”。哪家客栈的柜台前,黄叔突然对着一位仆人大叫道。其一双老眼如灯笼一般睁着,填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黄叔你不要激动,我也是听街上的人说的,项小爷,砍断了九皇子的手臂,圣苍陛下龙颜大怒,要将他处死!”。仆人怯懦的说道。此刻掌厨突然从后堂跑了出来对着黄叔叫道:“老头子,听说项元出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黄叔似乎不想搭理他,没心没肺的甩出一句:“别来烦我,我这正想主意呢!”。“你想什么主意,你能想到什么破主意,现在在这里多等一分,事情就会多危机一分,我建议咱们赶紧通知上官少爷,他足智多谋,没准真能想出主意来,项元可是个好孩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我的良心都会不安的!”。掌厨无奈的叹了一声。便听黄叔道:“行,我这就去把这件事告诉上官少爷,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回!”。 yīn暗的天牢里,寒气总是那么的沉重,呆在这里也令人觉得越发的寒冷。囚室里只有一张铺满稻草的石床,一股股刺鼻的臭味自其中散发而出,抵抗力稍微差点的,肯定立马晕倒。此时圣王、文玉、马迎雪三人穿着一身囚犯的衣服,靠着牢门坐着,周围死一般的沉寂。 “你说项大哥会死吗?”。马迎雪突然喃喃的问道。文玉不禁轻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我只希望小雨子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听罢,马迎雪久久没有回话,她的心里忽然有种酸楚。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连一句担心吴痕雨的话都不敢说,深怕再被文玉看出些什么来,给她造成困扰从而误会吴痕雨和自己有什么,令他们之间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迎雪,你怎么哭了?”。圣王突然靠了过来,睁着一双眼睛,傻傻的看着马迎雪关切的问道。马迎雪赶忙回过神来,擦干了泪,微微一笑道:“没事,只是沙子吹进眼睛里了!”。“你胡说,这里可是天牢,哪里会有沙子啊!你是不是害怕这里啊?”。圣王继续追问道。马迎雪愣了愣,随即冷声道:“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啊,我现在看见你就心烦。要不是你横冲直撞,我项大哥根本不会有事,我让小月去向你求救,可是我没想到,你却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我们都被抓住了,很可能陛下正在四处通缉吴痕雨呢,如果他也被抓了起来,和我们关在一起,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听罢,圣王并不生气,却是看着马迎雪问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我哪敢,你是皇帝的儿子,这个天牢对你而言形同虚设,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们这样的奴才哪敢惹你啊!“。马迎雪对着圣王大吼。听罢圣王赶忙道:“迎雪,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我发誓,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给你闯祸了。”。“有没有下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度过明天都很难说!”。马迎雪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别处坐下,圣王立马起身便要跟来,却听她一声娇叱道:“不要和我坐在一起,你就坐那!”。圣王,顿时停下了脚步,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蜷缩在地上,不敢出一声。 周围终于再次归为平静,越来越静,静的令人有些不安。 第二十九章林中巧遇冰美人 奇谋妙计制皇子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爹,你现在一定很气女儿吧?”。马迎雪微微的叹了口气,靠着冰冷的墙壁,轻声的抽泣了起来。文玉走到她的身前,安慰道:“马姐姐,你不要担心,我相信小雨子和上官大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天大的事情都能解决!”。听罢,马迎雪擦了擦眼泪,看着文玉微微一笑道:“玉儿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哭一会就好了!”。文玉忙道:“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哭,我们没有错,何必要哭呢?” “没错?你说的轻巧,项大哥斩断了九皇子的手臂,这错你知道有多大吗?”。马迎雪沉声道:“我不担心我们,我担心的是项大哥真的会死。我爹是北元的督军,掌控十万兵马,南许敢惹吗?你爹,乃西战神文东岳,掌控三十万兵马,一声令下足可毁掉南许半壁江山。我们被抓起来,不过是陛下在给南许皇室一个台阶下而已,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可是,项大哥,平民百姓一个,无权无势,项威的手又是他斩断的,为了平息此事,宣扬我北元赏罚分明,圣苍陛下必然会将其处死。”。说到此处。马迎雪稍微顿了顿,继续道:“凭着项元与吴痕雨的关系,吴痕雨要是知道此事,你以为他会见死不救吗?万一冲动起来,强行救人的话,你认为他的胜算会有多大呢?”。听到这里,文玉顿时脸sè苍白起来,不禁惶恐道:“那该怎么办,凭我对小雨子的了解,他极有可能会这么做!”。言罢,她的眼角处已然泛起了泪花,目光更是闪闪烁烁,担心不已。 马迎雪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没有被抓起来,或许还能想出办法对付,可是我们现在都深陷此处,即便我想出了主意,也做不出任何事情来。”。“迎雪?”。圣王突然弱弱的叫了一句。马迎雪不耐烦道:“什么事,你快说?”。圣王轻声道:“我知道这里有一条密道可以出去的!”。“密道?”。马迎雪与文玉两人不禁齐声惊道。皇宫天牢里竟然会有密道?那天牢不是形同虚设了吗,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呢?但不论如何,马迎雪还真希望它是真的,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逃出监狱,然后想办法救出“在哪里?”。马迎雪赶忙问道。圣王立马咧嘴一笑道:“就在石床底下,我以前不乖的时候,父王总把我关在这里,有一天我实在憋闷了,就在这里乱翻,结果无意中发现了一条密道。”。“通往哪里?”。马迎雪紧接着问道。“长安城南门外的深林里!”。圣王赶忙回答。马迎雪站起身来,迅速的跑到石床边,掀开稻草。一眼便盯住了那一块颜sè较深的青石板。“这里就是密道吗?”。马迎雪指着石板,对着圣王道。圣王站在原地,踮起脚尖努力的看了看,却是如何也不敢上前一步,令人不禁感到些许怪异。“你不知道走过来看啊?”。马迎雪秀眉一皱,立即叱道。听罢,圣王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是你刚才让我站在这里的吗?我动了的话,你一定会生气的!”。马迎雪忍不住大大的吹了口气,缓了缓心中的怒气,柔声道:“那你现在可以过来一下吗?二皇子?”。“哎!哎!哎。”圣王立马点了点头,快步跑了过去。马迎雪指着石板说道:“这下面就是密道?”。“是啊是啊,迎雪果然好聪明,这点都被你给看出来了!”。圣王情不自禁的夸赞了她一句。“那还愣着干嘛,掀开啊?”。马迎雪气的直跺脚,忍不住又是一声大叫。 圣王知错的点了点头,轻轻一推,石板立马打开了。一条密道顿时出现在马迎雪的眼前。马迎雪欢喜过望赶忙道:“快把石板放下!”。圣王赶忙照做。 随即便见马迎雪,盘坐在石床上,将稻草团在周身。见此文玉不禁问道:“马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做稻草人,这是我在家里常常玩的一招金蝉脱壳。”此刻马迎雪心情显然大好,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挂了起来。圣王愣愣的看着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不禁说道:“迎雪,要是你可以笑一辈子给我看,那该有多好啊!”。马迎雪皱了皱眉头,对着圣王轻声道:“你想得美!”。言罢,便白了他一眼。“嘿嘿.....”。圣王尴尬的笑了一下。 稻草人很快就做好了,马迎雪又将它摆平,躺在石床上,从一侧拿过毯子,将其盖好。衬托出一个人形来。弄好一切后,马迎雪便对两人道:“我现在就出去,我会尽快回来,你们在这边好好呆着,若有人来了,只需装睡便可,不必多说其他。”。文玉与圣王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马迎雪随即翻身下了密道,圣王小心翼翼的将密道口封好,便照着她的吩咐,靠着墙壁睡起了觉。 马迎雪一下密道,眼前便是漆黑一片,难见寸米。她赶忙四下里找了找,正见身侧的墙壁上有一根火把,她赶忙拿了过来,将其点燃。火光顿时将前方的黑暗燃出一条道路,周围的一切也在顷刻间展现在马迎雪的眼中。 此密道,宽五丈,高三丈,周围全部被一块块坚硬的石头所包裹,显得十分牢固。“我的天啊,这哪是一条密道,简直就是康庄大道嘛!”马迎雪心里大为震惊。天牢底下竟然真的会有这样一条密道,而且还通往长安城南门外的那片深林里。若是有人知道这条密道,那也就意味着可以通过它随意出入皇宫,一个两个人倒还不必担心,若是千军万马,那就不得不考虑一下皇帝的生命了。 现在她可管不了这么多,只想着尽快离开此地,在新的麻烦没有出现之前尽快的将事情解决。 吴痕雨回到长安后,便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当下便想找上官天云商量,随即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哪家客栈。此时,黄叔去找上官天云没有回来,掌厨一见是吴痕雨来了,便将他请上了二楼包间里等待。 “掌厨先生,我想知道项元是怎么和圣人他们起争执的?”。吴痕雨一进包间便将门窗关好,对着掌厨开口问道。掌厨如实回答道:“项元那孩子的确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都怪黄叔不好,项元原本在我这好好的,他非要叫他过去算账。那孩子才出去没一会,圣人殿下便过来了,吵着非要让黄叔将项元赶走。黄叔不从,他便扬言要拆我哪家客栈,将我们赶出北元。无奈之下,黄叔只能委曲求全。可令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还要凌辱项元,让他当着所有顾客的面,口称‘我是奴才,我是个不懂规矩的狗奴才’一路爬着离开。为了不连累我们,项元忍辱负重,离开了。这件事我以为就可以到此结束了,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不打算放过他。在茶楼里对他又是百般凌辱,在哪家客栈,项元为了不想连累我们才没和他们动手,可是他离开了这里,这几个王八蛋还要去惹他,就算是我也咽不下去这口气啊。哎!我们终究还是百姓没有什么身份地位,斗不过他们这群王孙贵胄。罢了罢了,过些天我也准备离开哪家客栈,人老了是该休息休息了!”。说完,掌厨已是老泪纵横,将眼泪擦干,他不禁微微叹了口气道:“小侯爷,您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黄叔回来了没有!”。吴痕雨点了点头道:“嗯,你去吧,掌厨爷爷,项元的事情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出事!”。掌厨微微一笑道:“也许这次的大难对于项元那小子来说还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好处,至少可以让他看清究竟谁会对他不离不弃!”。听罢,吴痕雨不禁点了点头,轻声一笑道:“大致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再好好想想”。 马迎雪边跑边走,累的气喘吁吁时,方才看到一丝光亮闪耀在前方,她随即甩开手中的火把,赶忙跑了过去,她知道总算是走到尽头了。 刚出洞口,她突觉脚下一轻,当即一声尖叫,侧着身摔了下去,嘭的一声落地,激起一层薄薄的灰尘。 马迎雪抬头一看,不禁骂了一声。原来密道的出口竟然是在一颗大树的主干上,幸亏离地面不高,自己方才没有受伤,只是摔的有点头晕罢了。马迎雪随即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猛然间她意识到了一件很头疼的事情,自己竟然穿的是囚犯的衣服,要是以这模样进城的话,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要是将它脱去,自己不等于光着身子了吗?正在她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她忽然间意识到,这片林子里,是有一间草屋的。 其实长安城四方都被茂密的山林所包围,由于林子很大所以人不小心走深了以后,很容易迷路,为了防止迷路的人没有住处和食物。百姓们便自发在每个林子里都建了一间小草屋,草屋里储备了一些简单的粮食和衣服,以此来救济迷路深山的人们。 马迎雪找准了方向,便快步的赶了过去。未及片刻,果见一座矮矮的草屋停在眼前。她快步走了过去,一推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立时扑面而来。马迎雪天生便对这种味道过敏,当下便呕吐不止,几乎晕倒。 略微休息片刻,方才止住。马迎雪随即缓步的走入其中,心里也是格外的紧张。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很有可能是某个凶猛野兽,把这里当成了它的窝了。正想间,她已然来到了里屋,眼前的一幕顿时令她呆住了。 只见一位白衣女子斜身晕倒在床上,眼角处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泪痕,完美的身材,令人神往。其洁白如玉的脸颊透着极度危险的苍白之sè,jīng心雕琢过的粉唇上铺了一层鲜艳的血渍,令她看起来尤为虚弱,其如玉般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一块粉sè的玉牌,如何都不肯松开。她就像是一座受了伤的冰雕,完美的没有一点缺憾。 看她即将香消玉殒的模样,马迎雪极为不忍,赶忙走上前去,感受了一下她微弱的呼吸,知道她还没有死。马迎雪心里也算稍稍松了口气,便又急忙在屋子里找了点水,替她清洗了一下。“好美啊.....”将其脸上的血渍清晰完毕,望着此刻她玉璧一般洁白无瑕,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的脸,马迎雪顿时惊呆了。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竟然会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即便是蓬莱三岛,瑶池仙境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都无法与之相比。“她是谁,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她这么美,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要害她?”。马迎雪不禁喃喃的问了一声。“美女,你能逃到这里,又碰到我马迎雪,注定你大难不死了!”。马迎雪俏皮一笑,心想这屋子里还有点治伤的药,虽然不怎么珍贵,但保住她现在的命还是可以的,这里离长安城也不远,等进了城后,即便她想死都难了! 马迎雪替赶忙她把了一下脉,心中顿时一惊。她应该是被一个内功极为深厚的人打伤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若是没有珍贵的药材救治,只怕活不过明天。马迎雪随即赶忙从屋子里挑出一些治内伤的药,jīng心的熬出一碗,轻轻的喂给她喝。“这些药虽然不能救她xìng命,可是让她稍微恢复一些神智还是可以的,等到了长安城,一切都不是难事了!”。马迎雪心中这般盘算了一阵。 约过了一刻钟,女子的双目弱弱的动了动便听她口中轻轻叫道:“吴痕雨......吴痕雨......吴痕雨.....”。声音不大,马迎雪靠的近,正好了个清楚明白,心里哪能不惊?“她口中的吴痕雨是我认识的那个吗?应该不会吧,我也没听吴大哥提过有这样一位美如天仙的女子啊!”。此刻又听柔柔道:“吴痕雨.....吴痕雨.....”。便在此时她握着玉牌的手,无意识的动了一下,一个不慎玉牌当即摔在了地上。在同一时刻只听,“啊!”。一声尖叫,女子瞬间翻身而起,张开玉手果然不见了玉牌,当下便慌乱了起来,赶忙四下里寻找,一心全在丢失的玉牌上,完全没有注意就立在床侧的马迎雪。 “你是在找这个吗?”。马迎雪将玉牌捡起来,递到女子的眼前。女子立时便松了一口气,绽放出一抹倾城的笑容,如释重负。下一刻便见一滴滴鲜血急速的自其嘴角处滴落而下,在其洁白的衣服上留下一道道鲜红之sè,印染出一抹绝世凄凉的孤独之感。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也逐渐失去神sè,缓缓的闭上,再次晕倒在床上,却是在倒床的那一刻,其一只玉手无意识的身前一摆,倔强的将马迎雪手中的玉牌夺了过来,再次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里。 “你......”。马迎雪震惊了,默默的盯着她手里的玉牌,久久没有说话,却是在不经意间模糊了眼眶。她忽然很想知道这块玉背后的故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值得你为它不顾一切? 微微叹了口气,马迎雪看了看天sè,此刻已黄昏,她明白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了,随即道:“美女,不好意思,今天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我认识一个叫吴痕雨的人,等我进了城后就带他过来看你,然后再将你带到城里去治疗,你一定不要在这里乱走听到没?”。言罢,见她依旧昏迷不醒,马迎雪只能摇了摇头,随即找了件粗布衣裳换在自己的身上,便急忙往城里去了。 “吴大哥现在应该回来了,我们被抓住的事情,他也应该早就知道了,他现在一定在哪家客栈,上官天云一定也在,我得赶紧过去!”。马迎雪稍微一想之下,便确定了方向,快步朝长安城而来。 哪家客栈里,吴痕雨已经等候半个时辰了,黄叔和上官天云都没有出现,他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便在此时忽见一道轻盈的身影破门而入,吴痕雨大惊不已,定睛一看正见楚心权跃身而来。“心权?你怎么来了?”。他一声问罢,楚心权已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紧紧的搂着,哭道:“哥哥.....我总算找到你了.......我好害怕........我好怕”。听罢,吴痕雨心里不禁一阵感动,赶忙轻声安慰道:“放心吧心权,哥哥没事,哥哥一点事情都没有,我妹妹这么厉害,谁敢惹她的哥哥啊?”。听罢,楚心权止住哭声,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只要哥哥没事就好。”。随即又将他紧紧的抱住。“心权,行了,把我放开吧,你来了天云肯定也过来了,指不定在一旁看我俩的笑话呢!”。吴痕雨轻声一笑道。言罢便听一道清晰的笑声传了进来,随即上官天云便从一侧走了出来,停在门前,微笑的看着两人。 被他这么一笑楚心权自然有些羞涩,赶忙松开吴痕雨退到一边,看着上官天云道:“天云哥哥,不要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嘛!”。上官天云随即止住笑,正sè道:“好,正事要紧。黄叔你出去把门关好,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是!公子!”。黄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吴痕雨当下便问:“天云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吗?项元你打算怎么救?”。上官天云皱了皱眉头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吗?”。吴痕雨点了点头道:“嗯,我刚刚仔细的想了一会,的确是觉得有点诡异。”。听上官天云淡淡一笑道:“你也在怀疑吗?”。“嗯,我是在怀疑项元的身世”。吴痕雨十分认真道。一侧的楚心权也道:“我也有这种感觉,项元平rì里小心谨慎,今rì却和圣人殿下起了冲突,又在茶楼里大打出手,砍下了九皇子的手臂,这根本就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上官天云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要救项元不难,只是我现在有点担心,将他救出来我们可能会面对我们难以想象的敌人”。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顿时一惊,随即便听上官天云道:“我猜,项元可能是南许嫡长子项龙的儿子!只有这一种解释,才能将今天所有的事情说通。”。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不禁皱眉思索了起来。上官天云接着道:“项元得罪的一定不是圣人,而是项威。圣人只不过是被其他的皇子所利用,他们想借他的手来除掉项元,借此给我北元皇室抹黑,以此来破坏这次兵阅大典。看来各国的谋士已经把主意打在咱不成器的两个皇子身上了,兵阅是福是祸就压在他们两个身上了,而他们却浑然不知。竟然在茶楼里大打出手,险些闹出人命!哎!他们两个闯出来的祸却让项元去顶,圣苍陛下可真懂得袒护!”。上官天云叹了口气,随即正sè道:“纵横大陆终究是归于纷乱的,到时候谁被谁灭还不一定,圣苍是个好皇帝,可惜后继无人,圣苍一死北元必亡。所以,我也没有必要死守着自己这一片爱国热忱了。”。“你想干嘛?”。楚心权当即一惊,莫非他是想要造反?上官天云道:“不管项元的身份如何,他都是我的兄弟,即便他真的是项龙之子,那他身上背负的这笔血海深仇也得算我一个。圣苍你自己的儿子犯得错误你不让他去承担,却要我兄弟拿命去填,那你也别怪我,将你北元皇室掀个天翻地覆。”。 “天云!不可莽撞!”。吴痕雨赶忙阻止道。见此上官天云突然淡淡一笑道:“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的。雨你现在化妆成普通百姓,去到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将今rì之事原原本本的宣扬出去,组织百姓联名上书,讨伐我北元皇室草菅人命,要求放了项元。权,你立刻回家让楚阿姨组织朝中大臣联名上书,就说南许九皇子在我北元作威作福,目中无人,扰乱民心,居心叵测。在明rì午时之前,我们就在刑场汇合。”。“那要是百姓怕事不肯做呢?”。吴痕雨不禁问了一句。上官天云十分肯定道:“放心吧,只要有一人敢站出来签名,其他人就会跟着上的,这就是小人物的心思,所以他们不会拒绝!”。“凭我娘在朝中的地位,号召大臣们联名上书肯定不难,可是天云大哥,你的目的是什么?下至普通百姓上至朝廷重臣,如果真的都联名反对,势必会造成我北元人心不齐,北元皇室也一定大失民心,原本兵阅大典对我们是有利的,可能就因为这次反而给我们造成了大大的不利,项元大哥救了,我北元也算毁了。天云大哥,我爹是北元的镇边将军,食君之禄必然担君之忧,我身为他的女儿怎能干出有损我北元的事情来呢?所以,天云大哥,你吩咐的事情恕我办不到!。”。听了楚心权十分果断的拒绝,上官天云并没有丝毫惊讶,却见吴痕雨轻声一笑道:“心权你错了,你只想到了前面,却没有想到后面。”。“知我者,果然还是你吴痕雨啊!”。上官天云不禁哈哈一笑。楚心权顿时有些茫然,皱眉想了一会还是觉得一头雾水,不禁摇了摇头不甘心的问道:“哥哥,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是你告诉我吧!”。 吴痕雨淡淡一笑道:“圣苍陛下是一个很睿智的人,他懂得在困境中找出路。天云要的两份联名上书,表面上看是会令北元人心涣散,但实质上却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这两份联名上书的结果一旦在刑场上公布,那也就意味着,整个北元都在反对他。而平息的此事的最佳方式便是让两名皇子主动认错,并且得到应有的惩罚。圣苍不是傻子,在这种时候他只要放了项元,并且对两名皇子略施小惩,便能体现出我北元王法之公正,皇帝的刚正不阿,以及胸襟的广阔,这样的一个皇帝,谁不喜欢?再加上此后的兵阅大典,该担心的就是其他三国了。”。 “呵呵,破而后立!天云大哥果然高明,这样一来既能救出项元大哥又能替他出一口气,还可以让我北元的威望大振,真可谓是一箭三雕啊,令心权不得不佩服!”。楚心权欢心一笑,不禁赞叹道。上官天云摇了摇头,道:“我也想看看辛迟他该如何说服陛下处治两位皇子。”。 “那事不宜迟,我们兵分三路,赶紧开始吧!”。楚心权赶忙叫道。吴痕雨与上官天云两人皆点了点头,三人随即打开房门便要往外走,却见一道淡青sè的身影堵在了门口,众人忙定睛一看,来人竟是希岁。 “都商量好了,那我们就行动吧?”。希岁微微一笑道。“我们?您是准备和我们一起出发吗?”。上官天云犹是不解的问道。希岁点了点头道:“项元被那两个小王八蛋欺负成那样了,我这个做师傅的总该表示表示吧,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死了呢!”。楚心权一时忍不住不禁扑哧一笑,希岁若无其事道:“笑什么,人家都把我徒弟欺负成那样了,还指望我对他客气?”。“呵呵,太好了,有希爷爷在,我们做起事来就快速多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吴痕雨激动的叫道。忽听上官天云道:“慢!既然这样,那么念楠他们也可以趁这次的机会大闹一番,真正的重见天rì。”。听罢吴痕雨眼睛顿时一张,激动不已道:“说的对,既然这次的目的就是要逼迫圣苍显示博大的胸襟给所有人看,他也一定不在乎再宽恕他们俘虏的身份。”。“心权你把此事说给你娘听后,就去无归林找念楠他们,将此事说清楚,并让他们先暂住将军府里,等待明rì午时杀入刑场!”。上官天云一声令下,楚心权顿时欢快不已,总算是有机会让他们真正的活在阳光下了,而他们七年来的努力也将会在明rì绽放出最绚丽的光环,她怎么不激动?于是来不及回答上官天云的话便转身向外跑去。 “妙啊,果真是妙啊!上官天云,吴痕雨你们两个可真是我北元之幸啊!”。希岁哈哈一笑道听罢,吴痕雨与上官天云两人不禁互看了一眼,皆微微一笑。 话分两头,马迎雪赶到长安城时夜幕已然降临,从草屋一路狂奔到此,如今的她已是大汗淋漓,披头散发,满面尘土,狼狈至极,若是不细看,很难认清她就是马迎雪。停在城门下,她的两腿已经开始酸软麻木,她很想靠着城墙好好休息休息,可是她很怕自己就这样睡过去,从而影响大事,当下振作起jīng神便往哪家客栈跑去。 一进长安,却见一条条大街上竟然不见一个人影,正觉得惶恐之时,忽见前方,一片黑压压的的人群,达数千人之多。“怎么他们全部都聚集在这里?难道我逃狱的事情被发现了?”。马迎雪心里不禁有些不安,随即快步走了过来,努力的挤到人堆的正前面,竟见上官天云与吴痕雨两人站在人群zhōng yāng,慷慨激昂的陈述着自己对于北元皇子的不满,时不时,人群中还爆发出一阵阵激动的掌声。 “他们搞什么鬼?煽动群众起义吗?这也太大胆了吧!”。马迎雪心里已经乱成了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在此时忽听上官天云叫道:“圣苍陛下爱民如子,身为百姓的我们都深有体会。各国来使到此,我们都好心招待着,为国分忧。可是南许皇子却是目中无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普通百姓项元,将圣苍陛下丝毫都不放在眼里,我北元皇子却是置若罔闻,我们本就是一介草民,本没有必要计较这些,但是他们竟然还要助纣为虐,胳膊肘朝外拐!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在此,号召长安城的百姓,联名上书恳求我们英明的圣苍陛下,处治皇子,放了项元!唯有如此才能显示出我北元皇室胸襟宽阔。陛下乃仁义之君,能辨忠jiān。为了我北元能长存纵横大陆,我恳请有识之士走上前来在我手中的白纸上签下你正义的姓名!”。 一句音罢,全场顿时寂静无声,众人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走上前去。听了他们这最后一段的慷慨陈词,马迎雪此刻已经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心中也大为赞赏。“我来!”。马迎雪正声叫道,声音瞬间便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全场的目光也在同一时刻聚焦于她的身上。由于此刻马迎雪穿着十分朴素,脸上全被灰尘所掩盖。众人自然无法认清她,从其清脆而婉转音质上可以判断她应该是个女子。 见其走了过来,吴痕雨与上官天云两人皆有些惊讶,他们自然知道她是马迎雪,她不是应该在天牢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穿成这个样子。马迎雪不顾他们惊讶的目光,便在纸上签上了十分清晰的两个字“王琼”。随即冲着他们眨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笑便走入了人群之中。 “都愣着干嘛,一个女子都敢上去签上自己的大名,为何我们这些爷们却不敢签?不要被别人看不起,走!”。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句极为正义的声音,随即便有四五个中年男子,快步走上前去,一一签下了自己的名姓。这边刚停,又听人群中再次传出一句年轻稚嫩的声音道:“都签了我们还怕什么,走我们也去!”。音罢,随即便见数十名青年文人,着一袭白袍大踏步的走了出来,十分潇洒的在纸上一一签下了名字。这般一来,终于爆发了所有人的激情。生活在底层的百姓,谁没有被权贵欺负过,今rì有机会一吐心中的不快,他们怎会放过,当下便有无数人围了过来,叫嚷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迎雪,你.....怎么来了?”。吴痕雨从人堆里挤到马迎雪的身前,急忙问道。马迎雪微微一笑道:“我逃出来了啊!”。“逃出来?!”。吴痕雨大惊不已,赶忙将她拉到一边,轻声叫道:“你怎么逃出来的,玉儿呢,她没和你一起吗?”。马迎雪摇了摇头道:“就我一个人,我本来打算和你们.....”。“胡闹!”。吴痕雨突兀一声大叫,直将马迎雪到嘴边的话给吓回去。随即便听他愤怒道:“你怎么能这样逃出来呢,简直胡闹。你这一走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就是逃狱,你是主犯他们便是从犯。这次事情大条了,你怎么能这么胡闹呢?”。听罢,马迎雪赶忙微微一笑道:“吴大哥,你放心,我现在见你们都把事情解决了我也就放心了。我立马就走,你不要生气啊!”。马迎雪不想惹他生气赶忙转身就走。 “慢着,你不用回去了,我想陛下也没有打算真抓你们,估计也不会怎么关注你们,逃出来便逃出来吧,反正明天一过,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吴痕雨拉住她,无奈一叹。听罢马迎雪喜不自胜的笑了起来,忙激动道:“吴大哥,那你是不赶我走了吗?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了?”。吴痕雨点了点头道:“只能先这样了,我一会和心权说说,你今晚就去将军府里呆一夜,明天和我们一起去法场救人吧!”。“嗯!”。马迎雪赶忙点了点头,心中激动道:终于可以和吴大哥一起了!太好了! 便在此时她忽然想到了草屋中那位貌如天仙的女子,当即慌张不已,随即道:“吴大哥,你现在快和我去一个地方,在此之前你得先陪我去药店买点药。”。吴痕雨微微一皱眉,随即道:“我这边还要帮天云,恐怕脱不开身啊,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我改天再陪你吧!”。马迎雪当即叫道:“不行,人命关天,这边只是简单的统计一下人的名字就行了,天云大哥一个人足够了,我们赶紧走吧,要是再迟点恐怕就来不及了!”。吴痕雨见她表情慌乱,心下便知事情可能真的相当严重,微微沉思了一刻,赶忙点了点头,便跟着她快步离开了。 马迎雪一心记挂着那名女子的安危,深怕有一分一秒的延误,于是将该买的药准备好后,她便让吴痕雨买了两匹高头大马,两人骑上马,摸着黑快速的向着南门而来。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便赶到了草屋前。 马迎雪赶忙跳下马,快步向着屋里跑去。见此吴痕雨也顾不得拴马,当即跟了过去。进了屋,马迎雪立即点亮油灯,见到女子依旧昏迷在床上,她也不禁微微松了口气,总算人还在。 马迎雪随即提着油灯往床边而来。吴痕雨也是第一时间跟了上来,看着倒在床上的那道玲珑般的身影,他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安。随着两人一步一步的走近,昏黄的灯光便将女子苍白的容颜一点一点清晰的展现在吴痕雨的眼前。 “熊......倩?”。当一抹灯光终于将女子的容颜完全展现在吴痕雨的眼前时,他的神sè便在这一刹那间呆住了。 吴痕雨顿时慌乱了起来,夺过马迎雪手中的油灯,三步并成两步走到了她的身前。浓烈而刺鼻的血腥味顿时迎面扑来,在油灯的照耀下发出呲呲呲的声响。让吴痕雨更加坐立不安。他慌忙的将油灯拉近几乎要贴到女子的脸上,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奄奄一息的人会是熊倩。 拉近到极致的油灯,终于将女子完美而苍白的容颜完全而清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她真的是熊倩。现在的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血迹斑斑,她是把全身的血都要流干吗?“迎雪....我知道你擅长医术.....快救救她......快救救她.....要是再晚点就.....来不及了!”。吴痕雨害怕极了,战战兢兢的说完,便赶忙呆呆的站了起来,给马迎雪让出一个位子,却是一不小心,一头撞在了墙上。而他似乎一点也觉察不到疼痛,只是微微转过身,继续走。神情依旧呆到极致,似乎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原来......你们真的认识!”。马迎雪心里莫名的一阵酸楚,一句弱弱的声音也在不经意间从她的嘴里酸酸的吐了出来。 第三十章九阴寒血定天命 玲珑仙子现真身 - 除魔传之一统天下 - 寄思晓梦 () 深林的夜晚总是那么yīn寒而黑暗,风呼呼的吹,树叶便沙沙的响,令人听了不禁觉得更加急躁,时不时传来几声猛兽的怪叫,更让人坐立不安。 一间简陋的草屋前,吴痕雨呆呆的坐在冰冷的地上,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痕,此刻已经结成一行薄薄的冰晶,对此他似乎并不关心,只听他口中喃喃道:“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消息?”。言罢,他不禁回头看看了草屋。透过窗口,正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在昏黄的油灯下,来来回回,左右摇晃,甚是忙碌,可让人看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恐与焦灼。 “熊倩,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对你下这样的毒手?哎......原以为分开以后我们便再也不见面了,可是偏偏你我却又再次重逢,只是这次能救你的却不是我了!”。吴痕雨呆呆的叹了一声。 草屋里,马迎雪一面照看着煎药的火候,一面给熊倩把脉,时时刻刻观察着她的病情。 “她的伤势怎么变化的这么快?好奇怪,短短一刻竟然变化数十次,她的身体冰冷,却还有生机。简直将所有医经颠覆,只怕神仙难救。吴大哥要是知道肯定伤心yù绝,我不想让他难过,我一定得想办法将她救醒。”看着此刻昏迷不醒的熊倩,马迎雪不禁自言自语道。“真该死,又变化了!”。熊倩的脉搏突然一跳,马迎雪不禁骂了一句。“我还就不信了,聪明绝顶的马迎雪居然会拿不下你这奇怪的病?”。言罢便从身上取出数根银针,将她的衣服退下,快速的封住了她的心脉,此刻药已经煎好了。马迎雪赶忙将药取来,默默乞求道:“这可都是很珍贵的疗伤药,神仙保佑,她能醒过来啊!”。随即赶忙用汤勺递到她的嘴边,可令马迎雪没有想到的是,药勺刚凑近,便见里面所盛的药水已经冻结成冰。“天啊,怎么可能!”。马迎雪当即吓了一大跳,滚烫的药水,竟然瞬间凝结成冰,即便是绝世高手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办到,“吴痕雨,你快进来,出大事了!”。马迎雪赶忙一声大叫。 吴痕雨一直都在门外守候,一听她叫喊,立马踢门而入,一进门一股寒气顿时扑面而来,内功如他这般了得的人,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冷?”。吴痕雨大惊不已,迅速的冲入门里,却见马迎雪已经昏倒在地,身上更是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晶。“不行,这里太冷了,迎雪留在这里会被冻死的!”。来不及多想,吴痕雨抱起马迎雪纵身冲出门外。就在他冲出草屋的那一瞬间,整个草屋顿时被冷冻冰封,一股股冰冷的雾气自草屋周身急速涌出,一时间方圆五丈内,所有树木花草全部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晶。一股冰冷的微风轻轻一吹,全部粉碎成五颜六sè的冰晶,纷纷而下。不过眨眼间,此处已然寸草不生。 “熊倩.....熊倩!”。吴痕雨大惊不已,将马迎雪放下,纵身便冲入草屋之中。“熊倩....”。刚冲入其中,一股彻骨的寒气便将其身体的温度全部带走了。吴痕雨鼓起真力,拼死抵抗,只走出三步便全身僵硬的倒在了地上。“熊倩.....熊倩....!”。吴痕雨不顾自己的安危,迅速向着床前爬去。这里这么冰冷,吴痕雨心里清楚,她肯定已经死了,可是他就是不愿相信,就是不想放弃,因为自己离她是这么的近,只要再向前爬一步,就能碰到她的手,只要一步.....只要一步就能握住她的手,哪怕自己也被冻死。吴痕雨努力的向前,可是身体麻木的速度比想象的还要快,刚刚抬起的手,还没有完全伸直便僵硬在空中再也动不了了。“呵呵,熊倩....”。吴痕雨遗憾一笑,只能默默的看着她的手,毫无生机的垂在床下,泛着丝丝冷气的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的流下。他终于还是差了一步,那一步仿佛是天与地的距离,不论怎么努力,如何都跨越不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周围也越来越冰冷,无论是在屋里的吴痕雨还是在屋外的马迎雪都已经被彻底冻僵。周围也随即彻底安静了下来 温度随即再度冰冷几分,方圆十丈内也在瞬间盖上一层冰晶。可让人奇怪的是,熊倩滴落而下的血液却依旧没有冰冻,它的温度似乎比周围的还要冷。就在此时,一枚翠绿sè的戒指突然从吴痕雨的胸膛滚了出来,这枚戒指正是当年吴绮梦留下来的,这些年吴痕雨一直带在身上,以此来思念母亲。 戒指浸入熊倩流出的鲜血之中,便停了下来,周围随即安静了下来,微微等候片刻,突然一道绚丽的光华自戒指之中喷薄而出,随即便见地上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的涌入其中中,在其表面,浮现出一条条极为细小的血丝,如一根根筋络,却又像是某种晦涩难懂的符文。便在此时一道甜美的声音竟自那戒指之中传了出来。“真想不到,五万年后竟然会再次出现九yīn之体。”。话音一落,一道炙热的光芒便自戒指之中飞shè而出,将周遭的寒气清扫一空,吴痕雨与马迎雪两人也在此刻重新恢复生机。 “熊倩!”。吴痕雨顿时睁开眼睛,便是一声大叫,站起来,直冲到了床前,抢过她冰冷的手,攥在手里,用尽全身的温度去温暖着,此时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真的很怕失去她。“熊倩....你千万不要有事......我现在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吴痕雨终于哭了出来,彻底崩溃了。 “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的!”。就在此时一道银铃般的声音突然自其身后传来,吴痕雨顿时一惊,赶忙扭头一看。 眼前正站着一名白衣女子,她娥眉曼睩,长发飘逸,齿如含贝,丹唇胜火,整个人就如一块玉璧雕琢而成,美的没有一点瑕疵,一身冰冷的气质仿佛是一尊女王降临在此,令人忍不住想顶礼膜拜。 来不及确定自己认不认识她,吴痕雨便赶忙冲到她的身前问道:“你真的能救她?我求你.....我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女子当即一惊,忙点了点头道:“你不用这样求我,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帮,而且她不会有事情的。”。听罢吴痕雨顿时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能救她?”。 女子点了点头,随即瞥了一眼,他紧握着熊倩的手,却见他的中指上竟然戴上了其他的戒指,其脸上顿时泛起一股不悦之sè,便听她冷声道:“戴上它!”。言罢,便见她将一枚翠绿sè的戒指抛给了吴痕雨。吴痕雨接在手里,惊道:“这是我娘的,怎么在你手上?”。“什么你娘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圣尊那小子后人的面子上,我早教训你了!”。女子一声冷哼,十分不满道。吴痕雨自然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便将戒指重新装进了怀里。女子顿时怒叱道:“戴在手上!这枚戒指以后不许你再取下来!”。吴痕雨呆了呆,却在此时,忽见一道金光自女子的双瞳之中攒shè而出,竟是将他手上的碧海情天戒全部击碎。 吴痕雨当即吓了一跳,忙将翠绿sè的戒指取了出来,戴在了中指上。不禁问道:“这位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戴这枚戒指呢?”。女子见他将戒指戴在了手里态度上不禁大为好转,便听她道:“一会我再和你说,先把这个九yīn之体救活再说。”。言罢她便走到了床前,玉手只在熊倩的身前一晃,便见她微微一笑道:“血果真冰寒到极致,九yīn之体果然可怕!”。听她如此一说,吴痕雨顿时惊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女子轻轻的站起身,玉手只在空中一张,一股极为寒冷的气流顿时在其掌中汇聚,吴痕雨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冰冷的程度,只怕自己一旦触及就会被立马冻僵。忽见她的手掌猛的一握,一阵轻微的破风之声便在其掌中传出,随即三块晶莹的冰块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这是什么?”。吴痕雨赶忙问道。女子微微喘了口气道:“极凝冰魄!”。言罢,她便将手中的冰块一个一个的放进了熊倩的嘴里。当下便有三道晶莹圣洁的光芒自其口中透出,相互融合。仅仅片刻间,熊倩的整个身体全成透明之sè,宛如一尊冰雕睡在床上。 “这是.....”。吴痕雨不禁开口问道。女子笑了笑道:“九yīn之体涅槃重生,她的身体始变为冰冷了,稍微等一会她应该就没事了。”。“什么九yīn之体,什么涅槃重生,姐姐你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吴痕雨不禁大急,赶忙问道。女子转过身微微的打量了他一下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去哪?我朋友的伤....”。吴痕雨话还未说完,便见那女子将她的一只玉臂搭在自己的身上。等吴痕雨有所反应时,周围已全成是苍白之sè。定睛一看竟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一处莫名的冰山之上。 “这是哪里?”吴痕雨大惊不已,不禁问道。“坐下吧,我有话和你说!”。女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轻声道。吴痕雨惊奇的看着她,随即点了点头,便盘腿坐了下去。 “姐姐,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这是哪里?”。吴痕雨开口问道。女子淡淡一笑道:“我不是你姐姐,算起来我应该是你的仆人。”。“仆人?”。吴痕雨不禁大惊,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漂亮的仆人?而且凭她的气质和语态哪有半点仆人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代女王的架势嘛。“因为戒指是你的,我也是因你而被唤醒,所以我是你的仆人,这是天定的,我也无权反对!”。女子微微叹了口气,秀眉皱起一抹惆怅。“戒指?你是戒指?”。吴痕雨惊讶不已,简直难以置信。“我不是戒指,但戒指却是与我有关,我既然已经被你唤醒了,便会任你驱驰,而你的肩上也将背负起拯救苍生的使命!”。女子十分认真道。“什么使命?你是谁,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吴痕雨随即问道。女子道:“我叫冰情,你可以.....当我是神。”。“神?你是神仙?”。经过刚刚的种种,其实吴痕雨已经猜到她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只是听她亲口说出,还是忍不住惊慌起来。“呵呵,有我在你身边,早晚有一天你也可以达到神的境界。”冰情自信道。吴痕雨当即欢喜无限,如获至宝。他确实没有想到,看似普通的戒指里竟然藏着一个神仙。料他笑狂刀如何了得也不可能战胜神,只要有了她的帮助,就等于自己已经学会了天下间最强大的武功了,假以时rì还怕抱不了仇吗?“冰情姐姐,你真的是神仙?就是那种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法力无边的神吗?”。吴痕雨激动的问道。 冰情点了点头道:“嗯,差不多吧!”。“呵呵,那太好了,你一定有很厉害的武功吧,我求你教我!”。吴痕雨赶忙跪在她的面前,十分诚恳道。冰清当即一慌,急忙将他扶起,道:“你不必给我下跪,我是你的仆人,帮助你本就是我责无旁贷的事情。”。“呵呵,你真愿意教我吗?那太好了,冰情姐姐放心,我一定用心学,一定用心学!”。吴痕雨当真激动不已,能够拜神仙为师,自己以后一定可以和他的爷爷一样耀眼。“你......叫我冰清就好了,不必称呼我作姐姐的!”。冰情有些慌乱道。吴痕雨本就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出了她的异样,不禁问道:“冰情姐姐,您怎么了?”。冰情笑了笑道:“我没事,你以后叫我冰情就好,不必姐姐姐姐的称呼我!”。“.....是,冰情!”。吴痕雨不解的皱了皱眉头,随即点了点头。冰情随即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什么天意?”吴痕雨见她愁容满面的模样不禁问道。 冰情微微一叹,看着他道:“你玄心门中人个个天赋异禀,却无一人遇见九yīn之体,更无人得到九yīn之血让我重塑真身,偏偏只有你一人办到了,又是在这样的乱世,也许神族与魔族的大战是注定逃不开了。”。言罢,便听吴痕雨问道:“对了,冰情,九yīn之体是什么?你为什么需要九yīn之血才能被唤醒呢?”。冰情淡淡一笑道:“说到它,就不得不提到纪元之初,天地间的两尊大神。命运和审判。”。听罢吴痕雨顿时瞪大了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冰情。冰情不禁笑了笑道:“纪元之初,命运之神最先降临世间,他掌控自然之循环,控制着万物的生死轮回。天地一直相安无事,很是平静。忽有一天,雷电交加,在圣海的中心诞生了审判之神。两尊大神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命运之神觉得自己的统治受到了审判之神的威胁,于是便秘密的制造出了命运罗盘这样一件强大的法器,掌控万物,自然也将审判之神囊括在内。审判之神不服于他,便以自己的鲜血凝成生命之因,生出了两种极为强大的体魄,一种是九yīn之体,另一种便是魔人之体。这两种身体有着与生俱来对抗命运的力量,因此命运罗盘无法掌控他们的生死。自然循环之法则便也奈何不了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地之上便形成了两大部落,魔人族与九yīn族。他们彼此通婚,其子嗣不是九yīn之体便是魔人之体,部落的人数也随之逐渐壮大,他们对于自然的破坏也与rì俱增。最终导致整个自然界彻底崩溃,这纪元之初的两大种族也随之渐渐消失。但是审判之神的生命之因却并没有彻底清除干净,它们随着海水融进每个生物的身体里,当在特殊的条件之下,它们便会再次复苏。他们一旦出现便会给天地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其中最可怕的不是九yīn之体,而是魔人之体。”。 “魔人之体?它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吴痕雨不禁问道。 冰情道:“魔人之体有很多种,每一种只会出现一次,绝对不会重复出现,而且它们的寿命通常很短。一般成熟的魔人之体的寿命只有几千年,不像神仙那样能活千万年。而我所见过的魔人之体总共只有三个,第一个就是在十万年前,号称三界最强的血麒麟,他的审判之火无人敢挡。后被冰之主水晶凰母所杀,但凰母也因被审判之火灼伤,不rì陨落。第二个便是,五万年前天地十三魔之一,魔神座下二弟子——决。她法力高深莫测,一套绝顶幻境,幻海深渊,可以一念成世界,在魔神战场上,只有当年的玄心圣尊能与其比肩。最后一个,便是三千年前,魔族的尊主,天心。也就是他率领魔族,征战百族,逼得龙族、兽族、翼族三族与人族联手对敌,妖界、鬼界联合神人,结成万神咒印,方才将他打败。最终导致,参战之人无一生还,九霄天庭众神死绝。”。 听罢吴痕雨早已目瞪口呆,魔人之体竟然那般恐怖,它仿佛已经成为了翻天覆地的代名词。好在它们出现的不多,否则这片天地早没了全样了。 “那九yīn之体有什么可怕之处呢?”。吴痕雨又问道。冰情轻声道:“魔人之体虽然厉害,可是它却不能受伤,否则便会血流不止,由于它们本身不属于这个自然界,因此天下也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救他们,惟有九yīn之体里所流淌的极寒之血才能救治。另外,九yīn之体对于寒气有着天生的吸引力,所以对它们而言,修炼yīn寒的武功比正常人要强大数十倍,是最有可能超越神境的人。”。“超越神境?那是种什么境界?”。吴痕雨不禁好奇一问。听罢,冰情的脸上突然闪过一道忧伤随即道:“水晶凰母便是这一境界的人,她正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九yīn之体。”。 听罢吴痕雨不禁微微沉思了一刻,随即轻声问道。“冰情,你好像知道的好多啊,什么五万年前,十万年前,甚至是纪元之初的事情你都知道,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多少岁了?”。冰情微微一愣,随即道:“等你到了神的境界你就会知道,这个自然界里不同种族的寿命是不同的,因为众神结界的缘故,现在你还看不见他们。简单的划分一下,神人寿命最长称为天寿命,其次便是龙族,称为龙寿命,然后就是妖界,称妖寿命。人类的寿命最短,便叫人寿命。一年天寿命就相当于万年人寿命,千年妖寿命,十年龙寿命。一个神的正常寿命是百年天寿,但很少有谁能够达到,大约都会在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天寿的时候相继陨落,不是死于非命就是天灾**。因此这个世界是不会有真正长生不死的。至于我的年纪,如果不算天寿和人寿之间的距离的话,我应该和你的年纪相仿。”。吴痕雨愣愣的忘记了该说什么了,他忽然对于这个世界有了极大的兴趣,忙看着冰情道:“冰情,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东西是我不知道的,甚至在书上都看不见。什么天寿、龙寿、妖寿我一个都没听过,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天上飞的龙,还有模样十分吓人的怪兽吗?”。 冰情淡淡一笑道:“有的,只是因为其他种族和你们人类生活在同一片空间却不在同一个世界。”。吴痕雨不禁一问:“为什么会这样?”。“五万年以前,所有种族都生活在同一个大陆上,你们人类被称为次神,有着崇高的地位,是所有种族争相供奉的存在。后来天界发生大乱,魔神冲上九霄雷霆与无量神祖争神帝,二人实力相当,僵持不下,便邀约在神魔战场一决生死,由于大陆上的各大种族对于神有着无与伦比的崇敬,因此整个大陆便爆发了一场灭魔行动,魔族一时间四面楚歌,无奈投降。无量神祖便赐予了许多种族本来不该拥有的力量,其中受益最大的便是兽族和翼族,他们一跃成为了纵横大陆上的翘楚,隐隐能够和龙族比肩,至于人族....因为他们的战斗能力最低,因此并未得到任何赏赐,所以在之后的实力上便远不及其他种族。正所谓,实力越大,能力越大。由于人类的战斗力最低,却占据着陆地上的霸主地位,因此他们便成了众矢之的,为了争当所有种族的王,统一整个大陆,陆地之上便爆发了一场百族大战。一时间,血流成河,哀鸿遍野,龙族和人族几乎要被覆灭。就在那个时候,人族之中出现了一位十分了不起的人物,他便是你的先祖,玄远。成神之后被封为玄心圣尊。他的出现,诠释了人类真正的强大,也让天道百族真正了解了人类,也是他开创了凡人修仙的先例。”。“玄心圣尊?我的先祖?”。吴痕雨很是激动,对于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过,心里更是充满了敬畏。 冰情接着道:“玄心圣尊的出现,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解龙族之危,逼退翼族与兽族对人族的围攻,结束了百族大战。战后,他不计前嫌,来往于各大种族之间,替他们治病,并将自己修仙的心得倾囊相授,包括已经十分落寞的魔族,他的仁义一时间受到了所有人的敬仰,称他为真神,将人族称为最接近神的地方。但是,人类毕竟还是不够强大,玄心圣尊担心自己有一天突然辞世,便会给人类甚至百族带来更为沉重的灾难。于是他便想出了主意,将整个大陆分离,以圣海为界限,建成一道百族结界,将各大种族相互隔开,从此不再来往。又在圣海的中心建立了雷霆府派四大神兽之一的青龙前去看守,将修道传扬于各大种族之间。自此雷霆府便成了神话的代表,各大种族对其皆敬畏有加,而人族也因此不再担心被他族所扰。”。 言罢,冰情突然皱起眉了头,不禁微微一叹道:“我想圣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万年之后魔族会出现天心这样的人物吧。”。“天心?他怎么了?”。吴痕雨追问道。冰情摇了摇头道:“为了降服天心,众神不得已使出了万神咒印,将魔族封印。可惜这万神咒印却与百族结界发生了冲突,使得它们各缺一角,如今三千年即将结束,万神咒印也会逐渐的消耗殆尽,当它消失的时候也是百族结界消散之期。魔族必然重临,百族亦将卷土,大战肯定在所难免,但究竟是百族联合起来对付魔族,还是百族之间为夺霸主地位相互厮杀,就不得而知了。”。 听罢吴痕雨忽然觉得,自己的肩上似乎已经被赋予了不可推卸的责任。或许这个责任是玄心门真正存在的意义,也是万年以来一直等待的一天。 “冰情,我觉得你一定不是一般的神!”。吴痕雨突然十分肯定道。听罢,冰情微微一愣,却是没有再说话。周围随即安静了许多,忽听吴痕雨一声轻叫道:“哎呀,冰情,我们这是在哪啊,我们在这里呆多久了?你快带我出去吧,我朋友的伤还没有完全治好呢!”。冰情点了点头道:“嗯,她应该差不多醒了,好,你出去看看她吧!”。言罢,只见她香袖轻轻一挥,吴痕雨眼前顿时一阵模糊,定睛看时,自己已经站在了草屋外,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透过窗口,马迎雪纤细柔美的身影依旧在昏黄的灯光下忙碌不停。 “刚刚是我做梦吗?”。看着眼前的一切,吴痕雨心里不禁轻声一问。却听冰情的声音突然自戒指中传来:“你快进去吧,她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吴痕雨微微一惊,看了戒指一眼,便欢喜一笑道:“嗯,冰情,我替我的朋友谢谢你!”。戒指里同时传出冰情轻微的笑声。吴痕雨随即推开了房门,缓步走了进去。 “呀!吴大哥!”。一见吴痕雨出现在眼前,马迎雪顿时惊喜万分,忍不住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吴大哥.....你到哪里去了?我醒来的时候,就赶忙跑进屋里,见你不在了,不知道你在哪,我也不敢跑出去瞎找,只能在这里干着急,我都快担心死了!”。吴痕雨自然有些惊讶,随即微微一笑赶忙安慰道:“迎雪,不要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听罢,马迎雪甜甜一笑,一双俏脸顿时通红了起来,斜眼看了他的侧脸,便轻轻的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肩膀上,搂着他的双手也微微紧了一点。此刻她的心已经快跳了出来,能够和他这样抱在一起,对于她而言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就算此刻时间能多停留一秒也是无价的。 “她怎么样了?”。吴痕雨推开开马迎雪,当下便问道。见他如此关心的模样,马迎雪心里不由的酸楚起来,却是微微一笑道:“她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给他喂了碗药,她应该很快就能醒。吴大哥你在这里陪她吧,我出去把她的外衣洗一洗。”。言罢她转身便将熊倩鲜红的外衣退了下来,替她盖好被子,便快步走了出去。 自始至终,吴痕雨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熊倩,那紧闭的眼睛。马迎雪心里哪能不痛,虽然她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她知道也许,熊倩手中紧握的那块玉牌,应该有他的故事。走到吴痕雨身前,马迎雪再次瞥了他一眼,可是他的眼睛依旧还是在别人的身上。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圈眼泪已然慢慢的自其眼角滑落而下。马迎雪害怕被他看见,赶忙加快脚步,转眼间便离开了草屋。 见她离开了,吴痕雨这才缓步的走到床前坐下。看着睡的如此安详的熊倩,他不禁轻声一笑。“还好把你给救了回来,刚刚我真的吓死了!”。一句话完,吴痕雨已然哭了出来,两滴清泪便直直的滴在熊倩的脸上。“我现在终于知道,原来你对我来说竟然是那么重要!八年前我可以为你不顾一切,八年后我依旧可以为你连命都不要,也许这就注定了我们逃脱不了什么”。 言罢,吴痕雨当即一呆,熊倩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她就这样傻傻的看着自己,不肯说一句话。忽见一滴清泪自其眼角滑落而下,终于点燃了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令他再也忍不住了,当下便将她紧紧的抱住,痛哭失声。 熊倩的眼泪也在这一时刻,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急速而下。此刻的她多么庆幸自己还活着,她终于可以把自己真正想说的话说给他听了。在自己的生命即将凋谢的时候她才真正明白,其实自己一直都爱着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自己爱的已经无法自拔,又怎么说退就退呢?她不怕死,可是她害怕自己在死前都无法对自己爱的人说一句“我爱你”作为一生的句号。可是明明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却在此刻只能化为无穷无尽的泪水,承载着心的温度,将爱人的肩膀打湿,凭此无声的哭泣诉说着永恒之爱。“很高兴再次看见你,胆小鬼!我们再次重逢了。”。“嗯,我也很高心再见到你,熊倩!”。吴痕雨朗声道,一滴泪水便自其眼中滚落而下,滴落在熊倩雪白的脖子上。熊倩可以感受到那一滴眼泪所包含的炙热,那便是幸福的温度。 两人坐在床边,相互擦干了眼泪。便听吴痕雨问道:“熊倩,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听罢熊倩的目光突兀一冷,恨道:“我遇到了埋伏,是三叔干的,他竟然真的下的了手杀我!”。“你三叔?”。吴痕雨当即一惊道。熊倩轻声的叹了口气道:“帝王之家真的没有亲情可言,我宁愿自己是一介平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甘苦同当!”。言罢她不禁看了吴痕雨一眼,随即道:“既然我没有死,便是三叔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你要一个人对付吗?我去帮你好吗?”。吴痕雨赶忙问道。却见熊倩连连摇头道:“我们西吴皇室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我熊倩可以活到今天,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柔弱。你相信我,这件事我可以做好。”。听罢吴痕雨无奈的点了点头。此时忽听熊倩轻笑一声道:“胆小鬼,谢谢你救我,谢谢你也觉得我很重要!”。言罢,她的玉脸已然泛出红晕之sè,不禁低下了头。 “切!光谢他你也不谢谢我!真正拼死拼活照顾你的可是我,马迎雪!”。马迎雪突然一声轻哼,便走了进来。 熊倩顿时眼前一亮,看着她的眼神,不禁微微的升起一股醋意,随即轻声问道:“你是马迎雪?你是马天龙的女儿?”。“原来你也知道我爹啊,呵呵,说不定我们还是熟人呢?美女你叫什么名字?”。马迎雪自来大大咧咧,说话也非常爽快。熊倩虽然久居西荒,可是对于马天龙这种了不起的物还很是了解,而马迎雪这个在长安城闻名的美女当然也知道一些。熊倩淡漠道:“我是熊倩!”。“你是熊倩?是西吴皇室的公主熊倩?”。见她点了点头,马迎雪当即大惊不已,如雷贯耳。 “怎么了迎雪?你不是被一个公主的身份给吓到了吧?”。吴痕雨不禁戏谑一笑道。听罢马迎雪并未回答,却是问熊倩道:“你和我吴大哥是什么关系?”。熊倩眉头微微一皱,当即冷声道:“你虽然救了我,可是我觉得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么多问题!”。“你有!”。马迎雪大叫一声,接着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吴大哥?”。熊倩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马迎雪又问吴痕雨道:“吴大哥,希望你能在玉公主和她之间做一个选择,我北元与西吴之间迟早会有一场大战,你是将军的儿子皮甲上阵理所应当,而熊倩她是一国公主,他rì若是沙场决战你能取舍吗?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吧?”。“能!若是吴痕雨真敢和我在一起,我能!”。熊倩当即回道。一侧的吴痕雨瞬间呆住了,马迎雪也睁大了眼睛,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爹可以为我娘放弃江山,我熊倩也能为吴痕雨放弃所有,只是如今的局面还没有到达二选一的地步!”。熊倩十分坚定道,死过一次的她终于知道,吴痕雨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重要,多么难以割舍,只要有他,其他的一切都其实她都不再需要了。马迎雪顿时无话可说了,她其实也想说:我也可以为吴痕雨放弃一切。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一股悲伤不禁席卷全身。忽然间她对于熊倩嫉妒极了,她怎么可以把爱肆无忌惮的挂在嘴边,怎么可以那么自私的什么都可以不顾呢? 此刻吴痕雨忽然有种负罪感,熊倩的爱,文玉的爱,我该如何取舍,自己已经快要和文玉成亲了,却还在这里和熊倩纠缠不清。可他心里清楚,自己明明爱的是熊倩,却又偏偏摆脱不了文玉,自己究竟是在怕什么,担心什么呢?或许在爱的面前自己真的是个胆小鬼吧。 “迎雪,天快亮了,我们也该行动了,等把这件事情了结了以后我们再说其它的!”。吴痕雨不想去面对这样的问题,赶忙岔开话题道。 马迎雪随即道:“幸亏你还记得救人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们暂时放下,等救出了玉公主你自己去给她一个交待,言罢转身便走出了房间。”。吴痕雨赶忙道:“迎雪你去哪?”。马迎雪头也不回道:“我回天牢去,不想留在这里了!”。言罢她已然走出了屋。 吴痕雨赶忙问道:“你怎么回去?”。却是久久也没有听见她的回应。他随即追出了屋子,四下一看,已然不见了马迎雪的踪影,不禁奇道:“她怎么跑这么快?一会的工夫就没影子了!”。此时熊倩也缓步走了出来,站在他的身前问道:“你要去救人?”。。吴痕雨点了点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和兄弟们约定好了,要去法场救我一个兄弟!”。熊倩眉头微微皱了一会,随即看了一眼吴痕雨道:“你们打算怎么救,劫法场吗?”。吴痕雨摇了摇头,随即便将整个事件的始末说给了她听。 不经意间,一股奇异的味道令熊倩顿时一惊,眼睛便立马盯住了方向。她的眉头不禁微微皱了皱,随即笑道:“很好的计划,那你赶紧走吧,救人要紧!”。吴痕雨忙道:“嗯,你不如跟我回将军府吧,等我救人回来,我就护送你回西吴!”。熊倩赶忙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留在这里.......等我表哥来接我回去!”。“你是说......付虚龙?”。吴痕雨不禁问道,心里也不由的泛起一股酸味。熊倩点了点头道:“是的。”。“你确定他能找到这里吗?现在天sè还早,我也不急着赶回去,不如我先送你回将军府,那里比这里安全,等你表哥来了,我也应该把人救出来了,我再和他一起送你回去,这样不是更安全些吗?”。吴痕雨十分不放心道。 熊倩赶忙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跟你去将军府,我就在这里等我表哥,等你把人救出来以后,你再回来找我,如果我不在这里就证明我表哥已经带我走了,如果我还在,你再送我走也不迟啊?”。 “在你心里真的觉得我不如你表哥吗?”。听她一次一次的提到付虚龙,吴痕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当即暴怒一声,随即道:“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等你表哥吧,我不管你了!”。言罢,吴痕雨扭头便走,心中满以为她会和文玉或者马迎雪那样,见到自己生气了便会服软,前来拉住自己。但是他走了数十步也没见她有任何妥协的表现,依旧不啃一声。吴痕雨心里很是生气,不禁转过头,却见她已然转过了身,走进了草屋之中,竟是真没有一点要留自己的意思。“难道她就真觉得我不如她的表哥吗?”。吴痕雨当即怒到了极点,不想再多呆一刻。风云步立时运转,一个纵身便不见了踪影。 “胆小鬼,保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熊倩不禁流下了深情的泪水。 “嘿嘿......聪明伶俐的小公主”。就在此时一道jiān邪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房间之中,随即便见一位灰袍老者,手持一根蛇杖从屋外缓步的走了进来。 “又是你!”。熊倩看着他jiān邪的脸冷声道。 老者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早就发现我了吗?你气走你的情郎不就是想保他一命吗,我龙蛇散仙成全你便是!”。 “哼,你想怎么样?”。熊倩冷眼看着他道。 龙蛇散仙露出惊奇的表情问道:“呀,你竟然问我想怎样?我不是在杀南邻护卫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了吗?交出南邻之尊的遗物,并且说出宝藏的下落,我便饶你不死!”。 “做梦!”。熊倩当即怒斥一声道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位高人,将你身上的伤给解了,但是他能救你的伤可未必能解你的毒!”。言罢只见龙蛇散仙微微一笑,一股淡淡的青烟便自其周身缓缓而出。 见此熊倩赶忙一惊,还未屏住呼吸,便已失去了知觉,直直的软倒在地。 “呵呵,你猜你的情郎会不会突然回来,如果他回来看见你躺在地上,会不会过来扶你呢?哈哈....等他也中毒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呢?”。龙蛇散仙大声一笑,转身而走,瞬间已然消失不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