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篇语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开篇语: 在春光沐浴的成都龙泉山书房村农家乐桃花盛开的树下,喝着茶和朋友们天南地北的摆着龙门阵。一个朋友聊起了古今名人,话题很快便被扯到了争论历史上哪位帝王对中国影响最大上。我一时语塞,以我对中国古代史和近代史的了解,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冒出很多个。 秦始皇,他统一了中国,成立了大一统的封建中央集权的帝国,是他吗? 汉武刘彻,他创汉,给我们的民族一个名字,是他吗? 太宗李世民,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当时地球上最强盛的中央帝国的辉煌,是他吗? 高祖赵匡胤,是他让已经分裂了数百年的中国重归大统,汉人重回时代主流,是他吗? 成吉思汗,不不不,他们都不应该是正确的答案,***在他的诗词中早有定论了。 有朋友提到十全大帝清康熙爱新觉罗-玄烨,但被我否掉了。理由非常简单,康熙无非是将前面几位开国皇帝打下的江山重新收复并占有而已,而他开创的盛世也比不过唐贞观,其盛名本该排李世民之下。 这些人都算不上,难道是那个短命的淫邪暴君炀帝杨广?呵呵呵!大家都笑起来。 这几天四川卫视正在热播《隋唐英雄传》,难怪朋友们在这个严肃的话题上想到了隋炀帝。 杨广?这个名字让我思虑起来。 京杭大运河?对,是他倾举国之力开掘的!打通了5条水系,打造了当时中国南北最大的交通物流通道,是的,唐朝之所以有“贞观盛世”不就是因为有这条大动脉吗? 数次南巡寻花问柳?是他的罪过,但让当时尚属不毛之地的江南沿海得到了大发展。后世的中国经济最发达地区,城市群的出现不正是因为当时杨广南巡带动起来的吗? 几次亲征辽东苦寒之地?翻开地图看看,试问历朝历代又有那个皇帝能不辞辛苦,长途跋涉如此之远去平定一个属国的叛乱,使高句丽、朝鲜等臣服中国千年并一举扫荡东北蛮荒,奠定东北中国版图基本模样。 还有,在他还未登基前就踏平西北,他不像后世的草原莽夫只知道去洗劫一番,而是让中国第一次在遥远的新疆建立了隶属中央的地方政府,并留兵驻守,使得西域诸国从此纳入我中华。 还有,20岁不到即统兵51万剿灭南陈使得国家又成大一统! 嗯!不需要了,够了。答案有了。朋友们都觉得有理,不熟悉历史的朋友连说没想到杨广不光会“采花”还做了不少正事呀! 我接着补充:杨广在位14年,他本可以像其他皇帝一样去守江山,不折腾。但他却在这14年中一刻未停止过开疆扩土,兴建基础设施,发展经济,新建城市。14年,他不光将老父积攒下的家底全部用光,而且因为没有解决好在建设过程中方方面面的民生问题,导致全国烽烟四起。他所做的一切对他来说成了浮云,成为了大唐盛世的垫脚石。如果他能在位的时间更长一点,并学汉武帝晚年那样及时收手,及时解决社会疾苦,与民休憩,华姐社会矛盾,那以他的头脑他还会给中国带来什么?也许他会去征服东瀛,那么就不会有近代的战争了;也许他会南征一直打到新加坡,让南海成为实际上的中国内海,以他的远见应该会知道扼守马六甲对我中华的重要。 还有。。。。。。 是啊!说杨广是中国历史上最勤奋的皇帝实不为过,这14年他真的没闲过。 但有一点我没想明白,愿在座诸友教我。为什么杨广不能在帝位上像其父王那样不折腾?像很多皇帝那样稳稳的守住江山,相信这样的话,大隋朝不会在中国历史上昙花一现,二世而亡。他为啥要不顾皇权的颠覆而去做比秦始皇万里长城更劳民伤财的开掘大运河呢(整个运河分为5段,均是按直线开掘的,连通了黄河、长江及中国东部多条天然河流,占了无数地方强权的封土,沿河百姓的良田;硬刨了无数封建强贵的祖坟!百姓流离失所!那可真是无条件的强占强拆呀!)?难道他真的知道打通中国南北将会给后世子孙带来享之不尽的富,会让江南沿海成为富庶之地,鱼米之乡?他又怎么会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非要在西域建立政权,要知道当时的西域距中央十万八千里呀!而且要通过慢慢沙漠和戈壁,他的前辈秦始皇、汉武帝都不曾想过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做,而杨广却做到了。如果不是杨广这超前的意识,新疆等西部广大区域现在应该是独立的国家,至少不会是属于中国。 杨广真不像那个时代的人啊!他站的之高,看的之远,完全就像是知道中国的未来。难道杨广是现代人?是现代人穿越过去做的皇帝?再想想他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不可思议,有违常伦的细节:杀父篡位乃大逆,将留万世骂名,难道他不知?霸嫂**乃不伦,将为世人不齿,难道他不懂?置社稷倾覆于不顾,搭载数百美女豪船畅游江南,他如何得知江南出美女?如是等等。哪来的这些模仿后世清乾隆南巡的那些乱七八糟思想?他的行为完全是现代思想解放,***的产物啊!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王朝气数将近不可逆转,而及时行乐?他如何知道?难道他真是现代人? 本小说就是在这一思路的引导下展开,为您详解杨广那充实而短暂的一生,让您知晓为什么杨广要去做其他皇帝不愿做的事情。 友情提示下:本说前10余章为主人公在现代的生活,主要是铺垫一些东西。盲目突然的无情节铺垫的穿越过于唐突了。当然,不喜欢这部分的读者朋友也可直接迈过进入穿越章节。另外现代部分中的人物对话基本是以四川话为主,这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不过,难懂的方言词汇我都进行了注解,不影响阅读。 作者:莫名堂 第2章 初出茅庐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使出全身的劲儿,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睡了足足15个小时了,总算把从广东一路回到家逃难似的颠簸给身体积下的困倦给补上了。此时杨二意识非常清醒,烟盒里最后一只劣质香烟慢慢的化作口中吐出的一圈圈烟雾,脑海中在过着“逃难”中经历的一个个片段。有些片段让杨二不禁感到一丝“香艳”,杨二吐着烟圈嘴角挤出一丝窃笑。 “你的名字好怪啊!” 一路同行的唐妃然自从不小心看过杨二的身份证后便想起想起的就自言自语对着杨二来这么一句。好像杨二是来自外星球的怪物,弄得杨二不得不从简单的解释到最完美的对自己名字的诠释,以打消这个小女生傻傻的疑问。 “哦,我是羌族,不是汉族,我们那儿的名字都这样。不过,我这名字对于大家来说其实也不陌生,你知道杨二车娜姆吧?我跟他是一个族的。” 杨二想起了这个远房表姐,他认为这个表姐是整个宗族的骄傲,也是一张他杨二引以为豪的名片。你不认识我这个赫赫有名的表姐,那你才是外星怪物!杨二心里想着。 “你和那个杨二车娜姆是亲戚哇?” 唐妃然找到了新的话题了。 “名义上他是我表姐,但她不认识我,我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她。我们是一个宗族的。” “就是一个祠堂的,同辈分。”杨二怕这个小女生不懂,又补充一句。但估计她还是不懂。不是看在哥们儿麻子的面上,杨二是不愿意搭理这个“瓜”女娃子的。 麻子,大名叫麻本丹。和杨二同在广东东莞一家电子厂打工,住在同一间低矮潮湿的出租房里。这个唐妃然是麻子的同乡也是麻子的女友,他们是出来打工遇上的。因为是首先是同乡,其次是其他原因,在玩具厂上班的唐妃然和麻子好上了。玩具厂的工作的艰苦的,当然也有其他原因,既然成了麻子的女朋友,麻子自然不想让她继续辛苦下去了。麻子在老家的大姐嫁得好,大姐在姐夫的资助下在县城开了间茶楼当然也是麻将馆,需要人帮忙。于是麻子就让这个唐妃然回去帮自己姐姐看摊子,给茶客赌客们掺水递烟找换零钱。工作轻松,虽然收入少点,但麻子认为这样自己更放心。东莞这块儿很乱,全是20来岁的打工仔,换言之个个都是肝经火旺的色狼。唐妃然虽不是美女,但模样还是不错的。麻子就借杨二要回老家休整之机,动员唐妃然辞工和杨二一路做伴回家。如果不是哥们的码子,杨二这一路上也不会那么规矩。以后兄弟还要见面,不想为女人坏了情份。以前有麻子在场麻子叫他杨二或是广哥,唐妃然叫他杨哥,或杨二哥。她就觉得名字很怪异,但碍于麻子在场,也没好意思多问。 “晓得了,我们那里叫唐家坝,坝上全是姓唐的,我就是“妃”字辈的。这回我全清楚了。” 唐妃然在没话找话说着。 “麻子没跟你说起过我的情况吗?” “没有。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他没说,我也不好在他面前提你呀!” 这倒是,杨二心里暗暗好笑。麻子一脸的痘痘,比自己矮一头,相貌用“猥琐”两字形容实不过分。我杨二乃是藏羌人的后代,呵呵!183的个头,相貌堂堂。你要在麻子面前总打听我杨二的情况,呵呵!麻子不多想才怪。杨二心里自我满足了一回,不过很快心情又压抑了下来。 杨二这次匆忙回家,一半是在外挣不到多少钱,另一半的意思是逃跑!准确的说是逃避。杨二做工的电子厂是本地的一个家族企业,董事长姓刘,以前是靠养猪发达起来的。这间工厂是这个家族的最小的女儿刘永艳在管理。自杨二进厂的第一天,刘永艳就看上了这个在众多打工仔中犹如鹤立鸡群的杨二。杨二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国字脸,因血统的原因一头长发略带卷曲,脸色偏黑黑中带着红润,可以说是长相粗狂。这与其他来自四川乡下的打工仔们明显不同。 和刘永艳第一次见面是在分配工种时,杨二记得很清楚。因为在杨二看来那是一次很没面子的事情,自己和工友们就像是一头头等待派活儿的牛马,在等着线长们挑选。电子厂和其他东莞的厂子相似,女工多,男工少。男工们大部分被挑选去做装箱、上车、搬运等重体力活儿。女工们多是填补到生产线上做一些焊接电路制版的相对轻松的活儿。杨二自认为自己块头大,身上全是在老家搬石头砌墙、抗原木建房、平马路运沙石攒下的腱子肉,肯定会去做最重的体力活儿,杨二想就算那样也认了,工钱肯定也会多一点,反正年轻无所谓。但到了该给杨二派活儿的时候,一旁不怎么说话的刘永艳打断了调度的话,直接就把杨二排到了保卫科,让他当上了保安。这在厂里算是一份很清闲的工作了,男工们都羡慕不已,当保安那是要有点关系才让你做的,这杨二运气真好。就他妈他被老板瞄上了。杨二想都没想过自己会当上保安但他知道保安是啥样的,进厂区的时候就是保安们像看贼似的,把他们从头看到脚。像他杨二这样的“异形”着实让保安们端详了半天。工作住宿安顿好后,杨二立马和麻子混到了一起。麻子早半年到这个厂子,做的就是搬运、装箱这样的粗活。杨二得以“出山”,也正是这个初中同学的牵线。麻子虽然让人觉得不起眼,但为人仗义,胆大。在读书的时候就是老大。来这个厂子不久,就成了搬运组的组长,管辖着10几号和他一样的像牛马一样健壮的工人。这回让杨二过来,就是麻子动手脚找借口,赶走了4个不听招呼的湖南帮。这才腾出了工位专侯杨二过来给自己搭把手的。那天派工,麻子也在场,但还没等到麻子出场接工人。杨二就被老板亲自截胡了,麻子只接了4个还算健壮的来自四川仁寿县的男工。 “你龟儿可以嘛,安!当保安的都是些中干的亲戚些,跟我们这些卖哈力气的不一样哟!” “锤子,出来就是打工的,做啥子还不是为了多整几个钱。” 杨二一句话轻描淡写的把这个话题岔开。 麻子给杨二开了一瓶啤酒,直接递给杨二,杯子直接还给了这家苍蝇馆子的四川老板。自己开了一瓶,拿着瓶子和杨二的瓶子碰了碰,“下一半哈,老规矩,喝慢点。先整三瓶,再整白的。” 杨二比麻子小8个月,在老家就是铁哥们儿,好兄弟。麻子喝酒的规矩是杨二必须听的。不过杨二本身也是条豪爽汉子,不抽烟,这与当地老一辈藏羌习俗有点格格不入,但杨二嗜酒好酒,啤酒对他来说是无法让他达到醉的境界的。白酒也是通常的一瓶三口完事。杨二很少有喝醉的时候,除非是自己灌醉自己。麻子也好酒,但远比不过杨二的酒量,这点麻子心里有数,和杨二喝酒从来都是喝好,自己差不多,到位了,就结束走人。 “好久不见了,你出来你们老巴子(老爸)晓得三。” “晓得,从去年高中毕业一直耍球到这阵,我们老汉儿早想把我夭(撵)出去了。” “你个人考起了不切,要是切了,现在还不晓得和那个女同学网在一起钻竹子笼笼呢!” 麻子一阵大笑。 麻子没有上高中,初中毕业就出来闯社会了。杨二还算能读书,继续在镇中学读完了三年的高中,考上了一所远在宜宾的渣渣烂眼儿大学。加上不菲的学费,杨二想都没想直接把他老爸从学校拿回来的录取通知书扯的粉碎。他的这一举动让他老爸气的要把他直接赶出家门。好在杨二能干活,也听话,不给家里惹事,家里也不缺他的粮食。就这样,杨二在家里闲了半年,基本上就是在家的时候吃饭、睡觉,不在家的时候就是在镇上的网吧和茶铺度过的。春节过后就再也待不住了,他也想和那些没有考上大学的同学一样出去找钱,至少见见外面的世界。麻子春节回家,几个哥们在一起砸完金,赢家请客,在酒桌上他就把这个意思和麻子讲了下。麻子爽快应承下来,答应只要来东莞就有工作做。麻子是厂里的小头头,年没过完就提前动身回厂里了,厂里怕这帮骨干不回去,在放他们回家前就做出了涨工资的许诺,并且带一个工人过去还有单独的奖励。因为是体力活,没什么钱途,麻子这回原本谁也不带,但杨二想跟他出去闯闯见见世面,麻子就顺势答应了。杨二出门第一天,杨二的老爸就找到了自己的老战友麻子他老爸,两人只交谈了几分钟。就如同当年在越南一个班里打仗一样,几句话后,麻子老爸就抄起电话给麻子宗(打)了一个长途。一分钟后就见杨二父亲面带笑容的离开了。 “你们老巴子找过我老汉,让我照看到你,免得你娃在外头乱来,你晓得不?” “老子球钱没得,咋个乱来嘛?我们老汉也不想一哈。” “老辈子都是这样的,喝酒。” 喝完酒后已经是晚上8点了,杨二问这附近有网吧没有?麻子说有也不能去,厂里要关大门了。明天正式开工,早点回去睡了。进到厂里和麻子分了手。麻子有专门的班组长宿舍单间。不像现在的杨二刚来住的是几个人的集体宿舍,那个宿舍一二楼是男工宿舍,三楼以上是女工宿舍,男工是禁止上三楼去的,老板是最反感在自己的工人中间出现男男女女的是非事的。厂区大门到宿舍中间隔着一个空坝子,平时是堆放各种材料和停车的,今天坝子上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刚开年厂里事情不多的原因。在酒精的作用下,杨二浑身燥热。杨二心想这南方的气候就是不一样,才3月初就那么热了,越想杨二就越觉得自己老土了,身上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刚到时还不觉得,现在才明白了,难怪保安们把他们这帮内地来的人当怪物看了。杨二几把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本来像杨二这样的年纪,整个冬天都不会穿的太多,在他厚厚的羽绒服下面就是一件毛背心然后就是贴身的防寒内衣了,下身从来都是单裤过冬。把羽绒服一脱,晚风一吹,又是面对陌生的环境,杨二觉得精神百倍,很是兴奋。一楼旁边是集体澡堂,逢单双日男女开放,今天逢单日,开放女工洗澡。洗完澡的女工三三两两走过空坝子回寝室,杨二就在这些女工中穿梭着,一面努力回忆自己的寝室房间的位置,白天和晚上这里的景致不一样,杨二一会儿往前走几步,又觉得不像,又往回跺两步。 “哎呀!你干啥子?” 原来杨二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女工的身上,这个女工抬起头对着杨二叫了起来。一股洗发水的香味钻进了杨二的鼻孔,这时杨二才意识到这些是刚洗完澡的女工们。夜色中杨二看不清这些人的样子,只听到很多女工在笑。二楼看风景饱眼福的男工们此时也大笑着起哄,更有人大声的用四川话吼着“焖墩儿,宝器,澡堂在那边,你娃是不是想往女澡堂拱哦!”杨二忙往旁边几步,避开了这群眼光一直留在自己身上的女工们。心里顿时响起了麻子在酒桌上说的一句话“这儿的女工些,都是四川乡坝头来的,都没见过世面,只晓得焖起脑壳做活路儿。也没得几个长得撑头儿(漂亮)的,不过话说回来,长得巴适,也不得来这些地方做了。”杨二更想起了麻子说这句话时一脸的怪样和坏笑。 第3章 开始训练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在一阵狗的狂吠中,杨二醒了。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5:20分,这与定的叫醒时间6:30还有一个多小时。杨二有晨跑的习惯,这不同于很多社会青年,这种习惯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了,一直坚持到高考前2个月,因为要考试了,学校不再要求他们这个班的毕业生必须集体晨跑了。可以睡懒觉,对班上大部分同学来说是一件极高兴的事情,可是,像杨二这样已经养成了早起跑步,然后半个小时泥场足球对抗,已经成了习惯。就算杨二想多睡会也不行,班上的几个男生一大早经过他家门外时总是几嗓子就把他叫了起来,他是球场上的前腰和前锋,和一班的对抗少了他哪儿行。杨二强健的体魄和出色的头球在球场上是一道风景,他总是能吸引很多晨练者的目光,特别是那些女生的目光。你说怪不怪,越是成绩好的女生越是会坚持晨跑,杨二班上和一班的成绩好的、漂亮的女生们跑完步后就围着球场边看他们踢球。 此时的杨二已经没有了继续睡下去的意思了。昨晚喝了点酒回来倒头便睡,只知道其他床上都是空的,他听麻子说过,这些男工们每天都不会那么早睡的,要么出去找个地方小赌,要么就在附近录像馆看“歪”录像,要么就是到隔壁鞋厂外面打望。。。。。。总之很少有在12点前睡的。屋里的鼾声很大,可以说是此起彼伏,杨二知道做体力活的人一般都会“扯菩汗”(打鼾),杨二有一回从峨眉山回来后的当夜也是这样的。记得当时把妈妈吓了一跳: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会和男人一样睡觉鼾声如雷,其势盖过了老父了。醒后杨二尽浑然不觉,说妈妈你乱说,我哪有“扯菩汗”,我睡觉最安静了。鼾声一般来讲是不会影响到杨二的瞌睡的,只是满屋的汗脚怪味,让杨二简直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了一晚。杨二忙穿上运动鞋和运动短裤套上了件T恤,出门了。外面就是坝子,边上有一个双杆和一个篮球架,这是杨二来时就看到了的。杨二在朦朦夜色中摸到了双杆边上。 “那边是那个?”一个男人粗况的吼声刺耳的钻进了杨二的耳朵,吓了杨二一跳。 “哦,是我,我在这儿锻炼身体。”杨二知道这是巡夜的,自己是新来的,虽然讨厌有人干涉自己锻炼,但还是得压住自己年轻气旺的火气。 “哦?还少见呢!你是新来的,叫啥子名字?”说着说着巡夜的保安打着手电,牵着狼狗走到了这边。此时的天空已经朦朦亮了,南方的早上亮的早,这让杨二有些新奇。保安没有拿手电照杨二,因为已经可以看得比较清楚了。在加上杨二体格强健高大,又是长发,给人感觉很粗野。保安不想拿手电照他的脸去撩拨他。 “你就是昨天分配到保安班的新来的,是不是?昨天下午人事那边转来了你的表格。我昨天见过你了。” 杨二此时也觉得这人比较眼熟,这是想起来了,就是他把自己领走带到了那间臭气哄哄的保安寝室。 “咋?睡不着索?” “没有,我每天都起得早,看到这里有双杠,就想过来练下双杠,锻炼一下。”杨二没敢说那帮换班睡觉,连脚都不洗就上床睡觉的保安同事们脚臭。 “以后守夜,你想练的机会就少了哟!我是班长。今晚你可能就要安排守夜了哈。” “无所谓。”杨二没有一点推脱之意,因为守夜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记得在高中即将毕业时,学籍档案中必须要有社会实践的经历,学校就安排过他们这帮男生到镇上派出所当过一段时间的联防队员。任务就是两人一拨的轮换上街巡逻。本来是一帮胆小如鼠的高中生,一段时间后个个都面对黑夜一身豪情,“怕个鸟!”就是巡到镇外的坟地,几个男生也照样谈笑风生的。杨二那时手里总是提着一根粗粗的木棍,就算有恶鬼从坟里走出来,他也敢上去给它开瓢。 保安班长牵着狗走了。 杨二一跃上了双杠,“妈的,这双杠怎么这么矮,想荡几下都得弯着腿。”杨二心里骂着有些不悦。既然做不了高难度的动作就干脆就练臂力。杨二一口气做了60个曲臂上挺,然后勾着一根杠子做了50个仰卧起坐。几个下班的保安刚好路过,见了杨二这样,都嘻嘻哈哈的对着他叫,“那个龟儿还有点凶哦!” 早饭在食堂吃的。馒头、稀饭加涪陵榨菜。这和四川传统的早饭差不多,也蛮符合厂里这帮以四川民工为主的人的胃口。杨二低调的吃了6个馒头和两碗稀饭。随后跟着寝室里的保安们来到了保安值班室报到。班长已经在给上岗的保安打考勤和交代工作了。见到杨二进来,笑呵呵的跟他打了个招呼。看得出班长是很喜欢杨二这样的小伙子的。光是不睡懒觉这点上,班长就觉得杨二比那些靠关系混进来的强实在是太多。杨二规矩的在边上的长凳上坐着,等着班长忙完。一群保安三三两两的在值班室门外站着,随意的说着话。班长停下手中的事儿,叫上杨二一起走进值班室里间,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套旧的保安服和帽子,指着柜子说:“小杨,这是你的生活柜,这衣服是一个辞职保安的,你换上。放心,这的保安有个规矩,离职的都必须把自己的制服洗干净才走人。柜子上的锁你可以换掉,今后这个柜子就是你的。你赶紧换好制服,5分钟后在值班室外集合。”杨二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一时又说不上。 杨二一走出值班室,就引来一阵哄堂大笑。连严肃的班长也笑了起来。不过此时的杨二也确实滑稽的可以,这身制服也不知他死怎么穿上去的。裤子还好,裤带松一松裤子往下坠,露出的小腿还不算多,黑色的运动鞋也没什么,只是往上看就不对了,衣服肥瘦还行只是显短,看得出这件衣服的前主人是一个体型较胖的人。特别夸张的是杨二的帽子,特别是杨二还保持着一头长发,露在帽子外面的部分卷曲着散在脑后。怎么看都不像保安的样子。 班长没有要大家停止笑的意思,而是在大家笑够了后,直接对着杨二说:“马上回去,脱掉制服,连帽子一块放进柜子出来。”转过头对大家说:“好了,笑够了。这是新来的,大家已经看出来了,他和大家有一点不同,他是少数民族小伙子,名字比较长,说出来你们也记不住,今后就都叫他“小杨”。”班长话还没说完,杨二已经再次从值班室出来了,来到大家面前。班长对他点了点头,“好!站到队列中去。”杨二赶紧跑到第2排最左边的位置站好。此时杨二已经感觉到了,虽然大家开始笑的时候,笑得无拘无束,但这是一个纪律队伍。班长俨然就是这个队伍的大哥,每个人在班长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杨二此时感觉班长就像是自己的体育老师,而此时就像一堂体育课前的列队。 “南瓜,带领你的小队去换肉肉那个班。大灰狼带领你的训练场训练。” 那个叫南瓜的保安员,立刻带领6个保安排成一列纵队走了。杨二此时不知所措了,按理他就排在这个队列的最后一个,是跟着走还是等待安排,杨二有点犹豫。 “小杨,你是新来的先跟着大灰狼去训练场。” 杨二赶紧站到即将排队离开的那个小队的最后,然后跟着离开。 训练场原来就是厂房后面的一大块绿化地。春天的草很绿很柔,像块厚厚的垫子,踩在上面闻着嫩草香,沁人心脾很舒服。旁边水泥地上还有几张桌子和沙滩椅,一张桌子坐了几个人,杨二知道这几个一定是厂里的干部,果然很快杨二的预感就得到了证实。只见大灰狼在一个女人面前立正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才让大家在不远处开始队列训练。杨二很快便认出了那个女人,一副无框眼镜,短发,很瘦但很有精神就是那个让他到保安班的刘永艳。可能是春天的暖暖的阳光加上这里青青的草坪,才让他们把早会安排在了这里,这里确实很不错。其他几个人显然是层次较高的管理人员,穿着很整齐干净的工作服,佩戴着工作牌。一个个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刘永艳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群保安中的另类,不穿制服的杨二。只见她略一沉思,马上对身边的一个漂亮女孩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接着和干部们讨论起什么来了。 这时的杨二已经完全投入到训练中来了,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没有过的经历。相比于同事们那训练有素的正步,杨二显得跟不上趟,总是很被动的在跟着,眼睛一直紧张的斜看着队友们的脚,胸口怎么也挺不起来,更不用说眼睛平视前方了。10分钟后,大家开始到绿化带草地中开始练习擒拿格斗。如果说队列行进训练,杨二还可以滥竽充数似的跟得上。这一对一的擒拿训练,杨二完全傻了,只得站在一边看着无所适从。 大灰狼小队长根本没管杨二,只是招呼着小队的其他人呼哧呼哧的练着,就像这里没杨二这个人一样。 午休时间,麻子抽空过来找杨二,值班室的人都认识麻子,更有几个和麻子开着荤玩笑,麻子一包烟在这里发掉至少一半。在值班室外,麻子抽着烟和杨二聊着。 “今天感觉如何?”麻子问。 “狗日的,搞不懂他们那套,甩几哈正步还可以。就是不会练他们那套拳脚。”杨二一手扶着树,一手把自己飘散的头发捋到耳后,低着头小声的回答。 “你莫跟他们比。”刚好有两个拿着警棍到值班室休息的保安过来,麻子转头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回过头接着说:“这帮龟儿子些都是武警下来的,虽然都是靠关系在这儿当的保安,但批娃娃些都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他们在这一片凶求的很,外头的混混些根本不敢在这边来闹。上回一个混混跑到厂头来扭到一个射洪的妹儿闹,呵呵!遭他们把别个打了个半死,直接丢在厂门外头。不过有他们在,也确实安全的多。这帮家伙些多数都是四川过来的,都还是多对的。在外头遇到个啥子事情,他们见到了都会过来帮忙的。”麻子深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到地上。又赶紧俯身将烟头捡了起来,走了两步,把烟头放进了桌子上的易拉罐里。 “这里的规矩多,个个都是烟鬼,但不能乱丢烟头。班长看到地上有烟头,大家都要遭罚。”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提醒杨二,杨二也就顺势点点头,尽管他不会抽烟。 “你娃头儿长得牛高马大的,何不就在这里向这些武二哥些学点真东西,拜个师三。不是我小看你哈,南瓜你认得到三,1米7都不到,比我还矮几公分,但我这样的他娃一个人打5个。你这样的块头估计3个一起上也整不赢他。” “那他们中间那个最凶呢?我要学也要找最能打的人学三。”杨二被麻子这话提醒了,那种原始的好斗的野性被激了起来,当然,杨二的好强不甘人后的自尊,也迫使他要尽早融入到集体中去。 “那你就拜班长为师算了,这些人都服班长。为啥子?”麻子自问自答着,“这些武警些比的就是拳脚功夫,那个功夫好就服那个,那个就是资格的老大。” “好了,改天我找机会跟班长说下。班长欠我一个人情,正好可以让他当你的师父。”麻子自信的笑了笑。拍了拍杨二的肩膀,“先这样,在休息会儿就该开工了。晚上莫在食堂吃,跟我出去,记到!”说完,麻子转身走了。 杨二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麻子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渴望。但他还没有感觉到或者根本就没有可能意识到,另一种让他郁闷不已的事情会紧跟着到来。 第4章 被人摆布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整整一个下午杨二都是在一种极无聊的状态下度过的。工作非常简单,就是在门口的门卫室内看着十几个监视器画面,有些画面内容似乎就像一张照片,是永远不变的。同事跟他不熟,也就很少有人跟他说话。即使偶尔的几句交谈,也不过是想探探他的背景。杨二的回答显然是没有人相信的。时间就像杨二老家山上的泉水一样,没有人管,自顾自的悄悄流走了。杨二强忍着一丝困倦,实在无聊了,就到门口陪着站岗登记出入的同事站站,看看他们的工作内容。但因为没有着装,门口的同事也不愿意让他老在外面站着,因为在外来人员眼中,这会给人留下值班保安在岗位上和老乡聊天的感觉,让人觉得不专业。 “回到你的岗位上去。”最后总是这样一句话,这让杨二心里颇不痛快。 “岗位个屁,妈的要憋死老子,还不如让老子去搬纸箱子”杨二心里想着不敢说出来,又慢慢的跺回房间。 “是,马上让他过去。”就在杨二无奈的坐在椅子上,刚想把双腿放上桌子的时候,外面站班保安对讲机传出来了应该是办公室下达的指令。 杨二正好奇的望着门外。 “小杨,你可以出来了。班长让你娃赶紧到办公室切。跑步过去!这儿不需要你了。” 杨二像是得到了大赦的圣旨一样,几步跨了出来。 “真的呀!喊我切干啥子呢?”杨二出了门一边问,一边转身就要跑。 “不晓得,你去了就晓得了哈。” “等下,等下。值班室抽抽头有梳子,把你娃那头乱鸡窝梳一哈,班长说是厂办的人找你,厂办的都是漂亮女娃儿些,你娃这个样子跟土匪一样,莫把别个黒(吓)到了。” 杨二只得又回到值班室,拉开抽屉。一把油腻腻的木梳放在一张值班表格上。还不如我家给狗梳毛的梳子干净,杨二心想。虽然脸黑一点,但杨二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他总是这样的。在家的时候每次出门总要照照镜子,镜子中的形象自己能通过了,才会出门。着装也还是比较讲究的,给人的感觉始终是很清爽,很阳光的。杨二狠狠的把抽屉送了进去,对着墙上的一面小镜子用手捋了捋头发,给了自己一个状态不错满意的浅笑,然后箭一样冲了出去。 杨二风一样冲进办公室,不光室内的人都吓了一跳,而且还惊的门口锁着的狼狗狂吠了几声。 班长见他进来了,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本乐呵呵的一张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手下的那帮兄弟没有那个敢这样闯进办公室的。他控制着自己没有发作。冷冷的招呼道: “小杨,过来。这是厂办秘书李兰小姐,是她找你。” 杨二此时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于冒失了,在班长面前自己至少要像其他保安员那样毕恭毕敬才是。这在半军事化的纪律队伍上是很讲究的。但这时也顾不上了,脑海里想的更多的是厂办的人找自己干嘛?他木然的转头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让人感觉有点炫目的女孩。 李兰是厂办主任,是紧跟老板刘永艳身前身后的红人。此时的李兰发型时尚,褐色的短发从耳后垂落到腮边,瓜子脸型,五官很精致,长长的脖颈上挂着一串长过胸口的项链,穿着一件在杨二看来像是要从肩膀上滑下来的黑色T恤,整个脖子和肩膀都露了出来。她坐在沙发上,穿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露着一截小腿,杨二叫不上这种样式的裤子的名字,只知道只有身材瘦削的女人才能把自己的下半身放的进去。这时,李兰看到杨二在看自己,也忙站了起来。远处看,不觉得杨二怎样,现在杨二就站在自己4、5步开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不得不让李兰站起来,否则,由下往上看杨二实在是太累了。站起来的李兰看上去有1米67的样子,身材姣好。杨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杨二这19年的生命里平时面对的最多的是那些围着他转的女同学,那些女同学穿着都很普通,和时尚不沾边。他很少有和李兰这样成熟时尚白领面对面的机会,李兰的眼睛太漂亮了,杨二好像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美目,闪的杨二有点不敢正视。 “哦!你请坐,我有几个问题问下你。”李兰的普通话很标准,其实杨二的普通话也说的很好。 杨二忙坐到了班长办公桌前的那张可折叠的椅子上,双收交叉着放在办公桌上,就像个小学生一样显得拘束,他眼睛停留在桌上的茶杯上,有点倾斜的面向李兰。他在等着李兰像老师一样的提问。 “在用工表格里有何特长这块没有填,我问下你,你会开车吗?” “会开,但开得少。”杨二老实的回答。在杨二高中毕业后,在家当宅男的这段时间,其实只做了两件事:一是,伙同几个死党去了趟峨眉山和云南,开心的玩了十几天不回家,让家里父母着实替他担心了一回,从此再想出去玩便失去了财力的支援。二是,采用软磨硬泡的手段说服了老妈,拿着几千块钱进了驾校,3个月后拿到了驾照。杨二似乎天生就是当车夫的料,驾车的领悟能力极强。几乎所有的考核项目杨二都是一杆子过,而且精彩无比,连从川藏线上下来的老教练都啧啧称奇。不过,和当时他们那里大多数人一样,驾照拿到后就直接锁在了箱子里了,从此连续几个月没有再摸过车。这时李兰问到开车一事,杨二显得没有自信。 “有照就行,余平班长,小杨以后不要安排他值班,除非你的人手调配不过来。保卫处的那部普桑让小杨多点时间摸一下,你给他指点指点。”杨二看着班长,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直接称呼班长的名字。同时更加诧异这样的安排。 “我又不当保安了吗?”受到李兰的影响,杨二很自然的说了句普通话。 “不,你的编制还在厂保卫处,只是要多练练开车,以后会有安排的。”停顿了片刻,“你会说普通话?好像还说的不错?”在这间工厂里来自一线岗位上的普工能说非常纯正普通话的很少,很多都是听起来很怪异的川普,能说川普的工人都算是不错的了。这让李兰感到很惊奇,她没有想到来自大山深处的这个高大的长相成熟的像个25、6岁的大小伙子居然还能说流利的普通话,而且声音的底蕴很足,声音听起来给人美感。 “一般别人和我说普通话,我就说。我觉得那样才自然。再说了,我们出门在外应当入乡随俗,以后我还要多学学这里本地的语言。” 杨二说普通话是很自信的,在云南旅游的时候,云南话很难听,但四川话云南人能听懂。从昆明到石林再到大理一路上对外交涉都是杨二的工作,杨二似乎早忘了自己是川西人了。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让当地人觉得他们这十几口子就是京城来的。连缉毒的民警查车的时候,面对说普通话的杨二核实了几遍他的身份证,直到杨二察觉后说回四川话,警察才相信了他们是四川团。 “很好。这是你的工作服,你试下,如果不合适我在去换。”说着李兰从茶几上提起个大号的手提袋,递给杨二。 杨二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一时不敢伸手去接,看着自己的班长。 “小杨你换上试试。本来保安换装的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就等厂长签字了,所以你一时没有合适的制服就没急着去买。现在厂办单独给你买来了,你还不试一下。”班长笑呵呵的说着。 既然班长发话了,杨二赶紧接过衣袋,转身走进了办公室里间的换衣间。杨二边换着衣服边觉得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太多他想不通的地方。越想越觉得头痛,干脆什么也不想了,随他去,晚上再找麻子讨教下,麻子闯社会的时间长他或许能看出点啥。 等杨二走出来时,班长正和李兰商讨着夜班费等福利的问题,杨二不好打断他们的谈话,不得不向前多走几步。 班长和李兰几乎是同时抬头。但脸上却出现了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班长愁眉紧锁,欲言又止。李兰两眼放光,神色激动。 班长想说,这是保安服吗? 李兰想说,实在是太帅了! 是的,李兰给杨二添置的是一套类似高级军官穿的那种礼服,杨二穿在身上非常合体,笔挺笔挺的,配上杨二的五官,更显英气十足。帽子托在左手上,没有戴。杨二不敢戴这种帽子,因为太过惹眼了,杨二遇事低调,不想那样太过张扬了。 再说杨二也不习惯戴帽子,他是一头飘逸的略带卷曲的长发,扣上帽子的话显然也是不适宜的。李兰也没有让他把帽子戴上的意思,好像觉得这样就挺好了。只是站起来围着杨二转了个圈,随后点点头,对着杨二也似乎是对着班长说:“明天就让他穿这身了。这也是刘厂长的意思。”李兰知道班长会有意见。班长这时也是一脸的茫然,这哪里是保安嘛?这杨二穿这身就像一个团级,不!至少也像个营级干部,往这群穿灰不溜秋衣服的保安群里一站,我这个保安头子得向他敬礼了。这算怎么回事? “既然是领导的意思,那-----小杨,你明天就穿这身上班。不过不要参加队上的集合点名,也不要出操了。来后直接坐到车上去,我处理完公务就过来找你。听明白了吗?”不知道领导的用意,也不能违抗领导的意思。班长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安排。总不能让这个小杨穿成这样站在队列里面吧! “哦,小杨你的头发按理说该去剪掉,这是规定。” “余班长,我看这就不用了,让他保持这个样子好了。”没等杨二为自己的头发说情,李兰先让班长刀下留情了。 余平班长听了李兰的话,也就没有坚持。他知道这个杨二在他这里肯定也就是个过渡,至于为什么?他没有心情去过问。从他队上进来出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里就像以前他在的部队,自己手下带的兵每年都在变一样。 从办公室出来几乎就到了下班的时间了。班长已经特批了他回寝室的要求。杨二手里提着装衣服的袋子低着头往回走,边走边在想,为什么自己到这里会和别人不一样?杨二不傻,只是比较单纯而已。杨二在家里的那段日子曾经打过4天工,但这4天的经历已经打动了当时镇上卖电动车代装车罩的老板的心。杨二工作非常的热心,并且能言善道,往往能说服购车的人顺带装防雨罩 。有时经杨二三寸不烂舌谈来的加装雨罩赚的钱,比卖一部车钱还多。这样能干的小工可把老板乐坏了。当即就答应每天多给10块工钱,让杨二长期在这儿干下去。加工钱是好事,但这也把杨二这几天累的半死,自己谈的单子多,自己就得加班加点给别人安装。每天都很晚回家。首先老妈就不干了,心痛儿子的妈妈看着已经铺上一层新茧的儿子的手,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去帮忙了。虽然自己打工的时间短的都可以忽略,但杨二却增加了自信,他相信只要是交代给他的工作,他是一定有信心去做好的。在登记表上自己为这段经历留过10几个文字,是不是厂里想让他去做销售?杨二心想,但又有点不相信。比我有销售经验的人多的数不过来,为什么会是自己呢?肯定是自己的酒量和长相更适合做销售吧!杨二胡思乱想着,没有个头绪。 杨二把衣服放在床上,顺便拿了件衣服把袋子遮住。杨二不想让等下回宿舍的同事们那这件衣服作为调侃的话柄。打开行李箱从最里面的一个包里取出3百元钱。上次都是麻子请客给我接的风,这回我得回请才是。收拾好箱子,杨二出门去找麻子了。 殊不知,酒桌上麻子的一番话,让杨二惊得是目瞪口呆!!! 第5章 拜师习武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急匆匆赶到上次喝酒的川菜馆。杨二知道快到晚餐时间了,晚了就没有雅间甚至没有位子了,那将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杨二选好了就餐桌位,漫不经心的翻着菜谱,眼睛被一个正在不停忙碌的身影吸引着。 “哥老倌,来了哇!今天吃点啥子?”杨二还在发神,这个身影已经飘到了杨二身边。 “哦----稍等一下,我等的人还没到,到了再说。”杨二有点语无伦次了。是啊!这个小妹儿太像杨二高中的一个女同学辛然了。辛然是在高三上学期就要结束时从成都某高中转来的插班生。在班主任李老师向全班介绍辛然的时候,全班男生就炸了锅。这个新来的女生也让一向心高气傲杨二怦然心动了一小下。她,真的是太漂亮了,最主要是流露的气质和本班本地的女生明显不同,甚至差距很大。本班女生大部分脸色因为日照或是水土的原因偏于黑中带红,这点比杨二他们男生要好点。因为大家都这样也就不觉得很怪异了。但辛然的到来大大改变了杨二这般很少接触外面世界的男孩们心中对女生的认识。原来女孩子还有这么漂亮的呀!平时只在电视中看到的清纯美丽形象赫然出现在杨二这帮傻小子面前。辛然很孤傲,很少和班上的同学交流,就算是女生也很少说话。后来杨二他们都搞懂了,她其实就是江湖上传说的高考移民,专门到民族地区插班,高考时好有几分的加分。自此辛然美丽的形象在杨二心中变得黯然了。不过辛然在班上的时间并不长大概有两个月的样子,就又从班上消失了,只是将她清丽可人的容颜谈谈的留在了杨二他们这班男生的心里。 面前站着等着为杨二服务的小妹儿真的很像辛然,如果不是考虑到辛然此时肯定在某所重点大学学习,杨二真的就想问问面前的小妹是否姓辛了。杨二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看着小妹儿转身离开的身影,杨二还是摇了摇头,区别,这就是区别呀!这个小妹儿虽然长得像辛然,但整体感觉还是差的很远,你看她穿的牛仔裤吧!绷得紧紧的,从背后看整个PG就像要爆炸了;露出的一截小腿也显得较粗。整体给人一个很俗的感觉。 “耶----广哥早到了嗦!”随着一声粗狂的吆喝声,杨二知道麻子来了。虽然比麻子小几个月,但麻子始终都是“广哥,广哥”的叫他,特别是大庭广众之下,像是故意要给杨二一个面子。对了,这里补充介绍下杨二,杨二的全名是杨二车-智广,前面一截是姓,后面是名字,父亲希望他是一个聪明智慧,并且做一个志向远大的人。父母和家里人叫他智广;班上的同学们和一般朋友们口顺都直呼其为“杨二”或“杨二哥”,杨二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好,自古以来称呼某人“某二”都是含有尊敬之意的,比如“关二哥”、“秦二哥”还有“武二郎”等等,这些可都是有仁有义的英雄好汉;只有极少数很铁的哥们儿们才叫他“广哥”,麻子就是这样的。 “点菜没有?先不忙。在等两个人过来。” “你还喊了其他人的嗦?” “是三,你都认得到,等哈来了就晓得了,刚给他们打了电话滴。”麻子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边说边往外看着。 杨二心里很高兴,麻子的酒量有限每次都不能畅饮,这次多几个朋友一块喝酒最好不过了。杨二的性格就是这样,和以前的那些被称“二哥”的好汉们一样,杨二也是非常的豪爽和义气。 “这样,还是先点到菜,估计最多两三分钟就过来了,免得阁会儿紧等。”麻子向着杨二吩咐道。 “好。小妹儿----过来。”杨二扯起嗓子对着正在给隔壁客人参茶哪个漂亮小妹喊着。 “来了哈。”随着话音刚落,那个小妹儿到了桌前。 “点点儿啥子菜哇?” “嗯 ----嗯----”杨二翻着菜谱犹豫着,点菜确实不是杨二的长项,甚至可说是杨二的短处。记得有一回学校运动会结束,杨二和几个耍的好的同学们到街上吃饭,杨二豪气万丈的主动点了一系列的菜,大家也眼巴巴的等着上菜了,可是上上来的菜让大家哄堂大笑,杨二看着自己点的菜也觉得十分可笑,当时就拉过老板弱弱的问:“我点的肝腰合炒用莴笋炒的,咋我点的火爆腰花也拿莴笋炒呢?还有大蒜肚条还是只看到莴笋没看到几根肚条呢?还有锅巴肉片也是,多整点耳子进去嘛,咋也基本上都是莴笋条条呢?你看嘛,一桌子青幽幽的莴笋了!炝炒凤尾就不要了哈!”从此,杨二基本上就得了点菜综合症了。凡遇点菜,杨二都是把菜谱往别人那边递。 “哦!娅妹儿炒几个我常吃的那几样就行了,家常的。在切盘猪拱嘴上来。”麻子替杨二解着围。 “你娃娃就是,见到巴适的女娃子连话都不晓得咋个说了。”麻子恶狠狠的又面带笑意的数落着杨二。 “那儿嘛----”杨二正要反驳,突然就看到麻子起身,杨二顺着麻子的眼光望外面看。 麻子此时拉着一个人的手,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矮墩墩的小伙子。杨二看见了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身体本能的挺得笔直,一脸的严肃。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杨二的上司-----余平班长。后面的那个就是被称为“肉肉”的保安小队长。麻子把客人安顿下来后,见杨二还站着,忙说:“你杵起咋子?坐到起,认不到嗦!”杨二这时才坐了下来。那个被麻子叫做娅妹儿的服务员此时端上来了一大盘卤猪拱嘴,右手捏着两瓶啤酒。 “还是先喝啤酒哇?” “可以,你安排了就是。”麻子对着她笑了笑。似乎这顿原本就是他请客。 “余哥,这个小杨是我老爸战友的儿,也是我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小弟娃。这次也是我把他喊出来见见世面的,在我们那个山咔咔头窝起,人就废球了。现在在你手下,还希望你多照顾。”说完,麻子拿起啤酒瓶给余平班长倒了满满一杯,同时也给“肉肉”倒了一杯。 “老麻,你这就见外了。出门在外,互相照顾本来就是应该的。再说-----”余平班长把脸转了过来面对杨二,脸上堆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再说想照顾他恐怕都还轮不到我哟!上头有人罩他。”这话一说出口,就见旁边的“肉肉”队长不住的笑,笑得很诡异甚至有点瘆人。麻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转过头端着杯子和余平班长碰了下杯,然后两人就一口下了一杯。杨二这时在愚钝也知道赶紧起立给两位老大满上一整杯。“肉肉”自顾自的也喝完了一杯,忍不住还在笑。杨二也同样给他满上了一杯。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这个批龟儿是不是神经病一个哟!”杨二坐回座位心里想着。 这时,菜基本上已经上齐了,一箱啤酒也搬到了桌子下面。娅妹儿正在一瓶瓶的开着盖子。 “余哥,到底咋回事呢?说来听哈。” “肉儿,你跟你兄弟说。你书读得多,说的清楚些。”余平班长放下筷子,很随意的吩咐着自己的手下。“肉肉”对麻子来讲不是外人,正是因为他的原因,麻子和保安们关系处的都不错。“肉肉”是麻子的堂兄,麻子父亲的姊妹有9人,麻子的老父排行老九,“肉肉”的父亲是麻子父亲的三哥。“肉肉”大号叫麻本建,麻子和他同辈分也属“本”字辈,麻子大号麻本丹,小时候大家都叫他麻本丹、本丹。。。麻笨蛋,越来越离谱了。后来麻子自己把名字中间的“本”字去掉了改称自己为“麻丹”不过也还是不怎么好听。后来也许是由于自己在青春期内分泌失调的原因吧,脸上长满了青春痘,后来便留下了几个疤。大家便连他“麻丹”的大号也不叫了,直接叫他麻子了。 既然是领导让自己讲,再加上麻子是自己兄弟的原因,“肉肉”就很随意的把自己看到的有关杨二身上发生的一切,边喝酒吃菜边向麻子娓娓道来。 “肉肉”的话刚一说完,麻子和余平班长都朗声大笑了起来。杨二起初并不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多奇怪,但被“肉肉”添油加醋的全盘说出来,自己觉得也怪不好意思的。 “他们自己要这样安排,我又做不到主,跟我有啥关系嘛!”杨二脸涨的通红,好在他天生脸较黑,外人不怎么看得出来。只有杨二自己感觉到脸上热乎乎的。赶紧又给大家倒酒以遮掩自己的手足无措。 “我明白了!全明白了!”麻子举着杯子大声武气的说道。“难怪他娃一来就到了老余你的手下,难怪你老余都管不到他,这伙全明白了哟!喝酒!喝酒!来!来!” “麻子,你明白啥子了么?说出来三。”杨二被弄得莫名其妙的,也木然的跟着把杯子拿了起来。 “你娃福气好,一来就被上面qiǒ起了三。” “啊?!” “也不晓得你娃哪点长得乖,被老板看起了。看你娃不出,有点真人不露相呢!”麻子边弯酸(带着醋意的说)着杨二,边乐呵呵的给余平班长、堂兄夹着菜。 班长没有说话,倒是“肉肉”放开了和杨二开着玩笑,“从现在的情况看,你娃娃在我们这个堆堆头伙不到好久,要不了几天你娃就可以到厂办那边开宝马了。” 麻子接过话头,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正色的说:“广哥,这回就看你咋个想了。出门在外,乘年轻想多挣钱呢,你就好好个把老板抟(tuan,巴结)好点。反正也不吃亏。否则就要早做打算了。这个水趟得不?要看你个人咋想。来喝酒。” 杨二此时已经全明白了三个老大的话。自己虽涉世不深,但也在书中或是在电视中知道了男人如果被称为“小白脸”的含义。只是尽不知道这种事情会和自己不期而遇了。到底该怎么办?杨二心里很乱,脑海里一会儿出现的是李兰那张有着一双含情脉脉大眼睛清秀的脸,一会儿又是老板刘永艳的那张带着无框眼镜冷艳的脸,还有引得自己青春短暂萌动辛然的纯真的脸。。。。。。 “管她的哦!走一步看一步,不说这个了,来我敬大家一杯。”杨二岔开话题,既然是自己请客,就得主动点,再说自己又不是不能喝。杨二给大家倒满酒,自己单独开了一瓶,拿在手中和他们三人的杯子碰了碰。 “我是新人,我先干为敬了。”杨二说完,把瓶口对着嘴,一扬脖。可以说瓶子中的液体流出来的又多快,杨二喝的就有多快。也就是在其他人刚把空杯子放在桌上的片刻功夫,杨二的空瓶子也放在了桌上。接着杨二继续去箱子中取酒。 “老麻,你们那儿出来的人都整的嘛!”余平班长看着杨二很能喝酒的样子对着麻子说到。 “我这个兄弟,天生的酒坛子。不光能喝,而且不得喝醉。你们有功夫的人,7、8个烂眼儿近不得身,他娃5、6个人也别想灌醉他。行行出状元,他就是酒状元。”说完,自顾自的看着杨二大笑起来。 “哦,对了。还是说正经事。”麻子停下了酒,摸出烟给余平班长和堂兄点上。 “老余,余哥。今天请你出来喝酒,是想喊你帮个忙。”麻子吐了口烟圈,接着说,“这个小杨哈,是我爸同一个战壕打仗当兵的副班长的儿。他老汉儿为我老爸挡过子弹,这次他出来我老爸交代过我,让我看到他。他呢!有文化脑袋相当好用,考起了大学,学费太高个人放弃了,跑到我这边来。他块头大,但其他本事没得多的。朋友都没耍过,他当然就懂不起那些子事情。既然出来了,我想让他多少学点本事。你看让他跟到你学几天拳脚,教他点皮毛。至少在外可以防身,你晓得现在外面社会很乱,而他呢,火气又毛的事情。”麻子想起一句说一句,显得说的有点乱。但意思班长和“肉肉”都明白了。杨二也才知道麻子安排这顿酒的原因。虽然,他跟麻子提过想练拳脚的想法,但此时提起也觉得太突然了。只得赶紧给余班长倒酒。 “难怪了,小杨给我第一眼的感觉就不同一般,原来也是军人家庭出身。”班长若有所思的说。 “其实,在我队上,不管是不是我徒弟,我都会指点他们拳脚功夫的。”班长接着说。 “这样老麻你以前帮过我的忙,我不可能不领你的情。反正厂办让我单独指点他开车,只要他娃娃吃得苦,每天早上5点起的了床,那就在每天早上上班前我点拨他。他的体质我晓得没得问题,只需要我教他些技术就可以了。打架我不敢说能打赢,至少不得吃亏。”呵呵呵!大家都笑了起来。 “只要不吃亏就可以。又没指望他成李小龙。小杨,把啤酒换掉,杯子换了,快!提瓶好点的白酒过来”麻子对着杨二说道。杨二马上就明白了意思,赶紧跑到吧台边,让娅妹儿把最好的酒拿一瓶过来,顺便带4个白酒杯。 一切都准备停当了。 杨二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给余平班长,说到:“请师父满饮,这杯酒过后,我就是你的弟子,你就是我的老师了。” 余平班长接过酒杯,“我看你资质不错,天份很好。我就收你为徒。”余平班长一口喝下了这杯拜师酒。此时杨二连忙对着师父来了个90度的鞠躬。礼毕,杨二马上给麻子和“肉肉”斟上酒,也毕恭毕敬的敬了2位一杯。然后再给师父斟了一杯和师父同饮了一杯。饮毕,4人爽朗的大笑起来。 酒宴已毕,在回去的路上,杨二好奇的问麻子:“师父说他收我也是还你个人情,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说起这事还是多笑人的。老余其实只比我早来几天,他住在集体宿舍头,4个人一间,不像现在自己有单间。突然有一天他老婆过来了,事先也没跟他说,他老婆说是要给他了惊喜。老余惊是有,喜没得。天都晚了,当时厂子周围都是农民的房子又没得旅馆。着急了三。我那个堂兄跟他一个寝室,那天跟我喝了酒就到他们寝室去砸金花,正好看到老余愁的不成样子。我呢,那时在外面租了间房子,啥子都有。反正那天赌瘾来了,想整个通宵,就把钥匙拿给他,让他们两口子到我那边去歇。算是帮了他个忙了。这倒好,这个忙一帮就是两个星期,我两个星期都在保安寝室头住起,一直到他老婆回南充。” “这个忙还是帮得有点大哦!” “是三。过后他请我喝酒,我在外面遇到啥子麻烦事,一个电话,老余就带到起他手下的10几个兄弟伙给我扎起。还是相当不错的。后来他老婆又来过一次,安排跟上次一样住我那里。现在不同了,他自己在外面租了房了,老婆一直就在这边了。好了,回去睡了,记到5点起床。” “晓得了,我根本也睡不着。”杨二答道,是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杨二需要想的事情太多,也太过复杂了。 第6章 初露绝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一晃日子在不经意间过了5天。这5天杨二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练拳和练车。练拳是自己私人的事,而练车就是工作了。练车期间厂办李兰小姐曾让杨二单独送自己去了趟城里办事,在车上问了问杨二练车期间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并明确的告诉杨二一个月后就会调他到厂办开车,至于给谁开李兰没有说。除了这趟公出外,杨二基本上就是和师父或者“肉肉”在一起。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练车技,到处找不是路的地方开,虽然把杨二折腾的够呛,但杨二的车技确实日臻成熟。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最多到下午4点,4点后师父就必须回到厂里处理其他事情了。摸了一天车了,师父不在身旁,杨二是不想再碰方向盘的。离晚饭时间还早,这段时间对杨二来说颇无聊。在师父有重要事情要办时,陪在杨二车上的就是“肉肉”了。监督杨二练车就是师父交代给“肉肉”的工作,这对于杨二和“肉肉”来说都是非常开心的。“肉肉”对这一帯非常熟悉,每次跟杨二的车都要让杨二出门后绕个道到附近小镇上“紫菱”茶座接一个女人上车一块出去,俨然就把杨二当成了他的专职司机和游玩专车了。不过杨二倒是没有觉得不高兴,一是“肉肉”是麻子的堂兄,对自己来说不是外人;二是在其带领下把附近几个场镇都玩了个遍;更重要的是开到没人的地方,“肉肉”还要和杨二对上几招,每次杨二都倾尽全力进攻,但都被“肉肉”轻易化解,杨二要么被当成沙包甩出去,要么胸口或肚子挨上几记重拳弯腰喘粗气。 “你小子还得练,差的远呢!走。”然后钻进车里,看着杨二呲牙裂嘴的样子只顾嘻笑。他那个女人每到这时总是怪他出手太重,把杨二伤的不轻。 “这个娃娃壮实的像头牛,皮糙肉厚的,伤不到的,放心。” 确实,杨二的打击能力现在不怎样,但抗打击能力是超强的。这点“肉肉”非常清楚,每次打在杨二身上的拳头发出的声音都是“嘭、嘭”的像是打在橡胶柱子上,反倒把自己的拳头震的很痛。 这天,又是“肉肉”受命跟杨二的车,杨二知道今天又免不了吃上一顿老拳了。虽然杨二每天早上都会在师父的指点下练习拳脚功夫,但这段时间都还是在打基础,练基本功。真正的招式倒是从和“肉肉”对练的时候学了不少,杨二的领悟能力很强,加上手长腿长,被直接击倒的时候少了,但被摔的时候还是很多。今天“肉肉”没有让杨二去接那个女人,而是直接把车开到10几里外的一片山林。这是片人工林场,杨二不知道“肉肉”今天想做什么。只见“肉肉”从随身的背包里面拿出一个皮囊,然后往地上一扔。杨二一看吓了一跳,原来皮囊里面整齐的排列着6把刀。看着杨二一脸疑惑,“肉肉”微微一笑说到。 “这是特制的刀,是我的独家绝技。” “飞刀?” “对!我就是靠这一手绝技被部队特招的。呵呵!还是不提这些了。”说完“肉肉”抽出一把,抬头环视了下四周的树,然后慢慢转过身去,突然随着身形一转过来,刀随身动,已经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插在了8米开外的一棵树干上,刀尾还在不停的颤动着。杨二惊呆了。 只见“肉肉”把剩下的5把都抓在一个手中,5次漂亮的转身动作后,5把刀由上至下,每隔10公分均匀的插在那棵树干上,6把刀成一条竖着的直线。杨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呆愣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去,扯下来,你试下。” 杨二马上走过去,使了很大劲才把6把刀拔了下来。这时杨二才看清这6把刀的样子,这刀其实就是刀片,匕首形状,但手柄部分较短,不好握,不能单独当匕首用,除了刀刃闪着清幽寒光外,刀体呈黑灰色,这刀显然是特制的。杨二拿着刀回到“肉肉”身旁。 “我怕是不得行哦,你这刀拿都不好拿,咋甩嘛?况且,我力量大,丢出去万一找不到了呢?” “那你就莫耍了,反正只是让你开开眼,又没让你真练。这个也不是哈把哈(短时间)就能练成的。算了!”说着接过刀往皮囊里面放。 杨二此时眼睛往四周的地上到处屑摸着,不时的从地上捡起一块块比鸡蛋略大的石块来,山上到处都是鹅卵石。杨二很快就捡了6块大小差不多的石头。 “你那些个刀还要特制,用一把少一把。还是拿石头订(击打)比较实惠。” 说完,只见杨二抬手一掷,手中的鸡蛋大小的石头飞了出去。只听“呯”的一声,石块重重的砸在先前中飞刀的那颗树干上。紧接着杨二手中的4个石子也飞了出去,砸在树干上同一个地方。巨大的声响惊的几只麻雀飞了起来,一只从前方约12、3米,距地面大概3、4米的地方飞过。说时迟那时快,杨二手中最后一个石子飞了出去。“啪”的一声,那只麻雀应声而落。 “啊------”“肉肉”惊得是目瞪口呆。 “耶!?看不出你娃还有这手嗦。太凶了哟!凶!凶!” “这算啥子嘛!搞耍的。”杨二见“肉肉”如此夸赞自己,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 杨二幼年时生活的地方很封闭,用现在杨二的话讲,那里和外面的社会相比至少落后10年。当外面的小朋友开始玩任天堂游戏机时,他们乡下的大部分小孩都还在玩着最为原始的儿童游戏。大人们组织民兵训练,山沟里枪声阵阵。民兵们打完枪过后,便是小杨二这一帮穿着哥哥姐姐衣服破鞋的小孩们冲上去,在泥土中挖子弹头的时候,如果能再捡到子弹壳,和弹头配成一个完整的子弹,那是最让人最快乐的事了。由于东西很珍惜,于是在孩子们中“赢子弹壳”的游戏便应运而生了。玩法是:将你手中带弹头的子弹扔出去,让对手用其手中的弹体去击打,不管怎样打,只要击中,那就赢取对方一枚子弹壳。那时小杨二木讷无比,子弹壳自然输出去了不少。每天心痛的都在想怎样赢回来。 小杨二家到学校如果走正道的话是需要绕很长段路,但走山上直接过去,倒是没多远,只是要爬山。山倒是不陡,只是原本没有路。山上除了稀疏的高大松树,便是一些杂草。附近农民这季节差不多都将杂草割回去当柴火了,所以就算没有路也算好走,清静。一天,小杨二在低头走的时候想起课间输的子弹壳,心里就憎恨自己的技术差-----打的不准。有个姓毛的同学圆脑袋,小眼睛,打的贼准!总是赢家。想到这里,小杨二随手捡起一块瓦片,对着前方10米左右的松树扔了过去。力度不够,加上准度很差,瓦片从松树干右侧一尺的地方飞了过去。惊飞了几只在松树上吃松子的鸟儿。 “又是差点------” “我就不信打不到。” 于是,又从地上捡起一个土块,手上的力度加了上去。这回不错,离击中树干只差十公分了。看着明显的进步,思路一下跳到了电视武侠剧中那些飞掷暗器的大英雄身上了。他们可是一打一个准的。小杨二一下就来了兴趣,这些英雄难不成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人贵在于坚持。但这点小杨二没有用在读书上。课,基本上听不懂。作业当然是一路抄过来的,但连续数月,应该说是天天上学和放学的时候,小杨二却能坚持中远距离击打松树。现在不光能做到百发百中,而且力度上也跟了上去。甚至不局限击打固定的树干了,只要在击打范围内的树上歇息的小鸟,都成为了最佳的击打目标。第一次打下小鸟,杨二是一击致命的,捡起来回到家很向父母炫耀了一回呢!随着技术的提高,境界也提高了,甚至再都没想过去赢别人的子弹壳了。一直以来,只要看到地上的石子,杨二便会习惯性的捡起来朝着一个选定的目标飞掷过去,击打固定目标能10打10中,击打活物也到了10中9的准度。杨二高中毕业在家当宅男时就算暑期,院子周围的树上都没有蝉鸣,因为杨二随时都可能捡起一块石子将这些知鸟、蝉什么的击落下来。路过的野狗也都是远远的绕过杨二家门口。 今天如果不是“肉肉”当他面显露飞刀绝技,杨二根本不可能在外人面前露这手飞石技艺的。扔石头,杨二自诩超过“水浒传”中那个称作“没羽箭”的。 “肉肉”为了检验杨二的飞石技术,专拣那些大块的像铅球的石头往高处扔,让杨二从10米开外击打。杨二次次都能将抛起来的大石块击的粉碎。“肉肉”像是捡到了宝一样,比杨二还兴奋,在回来的路上一个劲的说“你这个活儿练得绝了,太绝了。”杨二内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心想“龟儿练练啥子不好,练飞刀,想杀人嗦!”。 和“肉肉”出去练车,下午回来一般都要到下班时间了,杨二通常都是直接把车开到那家川菜馆和“肉肉”随便吃点东西。娅妹儿此时已经和杨二很熟了,每次杨二的车过来,都会看到娅妹儿从店里面迎出来,像是正在等他们回来一样。杨二性格豪爽,一般都是他掏腰包,当然这是有代价的,那就是每次出车,“肉肉”都要教几手搏击的技术给杨二,杨二对于这些实用的搏击技巧非常喜欢,往往一学就会,并在第二天一早演习熟练。加上师父让他练得基本功的积累,短短两周不到的时间,杨二的搏击技术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肉肉”摔倒杨二的时候已经很少了,用他的话讲“这个家伙块头大,双臂力量大,耐力好。功夫练到这个份上,该哪个都不怕了哟!” 保安班上平时练习的器械中以短棍为主。杨二知道这是最贴近日常突发事件时使用的武器。余平师父没有时间教习杨二其他的器械,师父认为其他的器械在现实中基本上用不上,能用上的只有棍子,棍子随处都有,捡起就能舞动,是最实在的近战搏击武器,而且不易伤人。杨二喜欢用粗大的长度在1米3左右短棍。这在几次和师父一起练棍法时,杨二都喜欢把长棍当短棍使,挥来扫去。棍法套路看似简单但相当的实用,加上杨二的棍沉力大,很快就没有那个保安愿意和杨二单打独斗了。 日子过得很快,这段时间李兰已经把杨二的关系调到了厂办。还给杨二送来了刘永艳关照过的一身西服和衬衫领带,西服内揣里面夹着2000元现金。当杨二发现钱后问李兰这是什么钱时,李兰只是冷冷的说“你只管拿着用,就当自己这段时间练车的补助。其他的什么也不要问。”杨二为这事专门去找过麻子,但和前几次他去找麻子一样没有找到。麻子手下的搬运工们说,麻子这段时间只要一下班就匆匆的在门外坐火三轮回家了。杨二到他的租住地也没有找到麻子,邻居们说麻子有好多天没有在这里住了,不知道现在住哪里。 找不到麻子,杨二心里像少了什么似的。 第7章 特长展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麻子有了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唐妃然。 麻子和唐妃然相识的过程就如他们二人的脑袋瓜子一样简单的一塌糊涂。那天,麻子手下一个伙计的老婆带着初生的女儿从偏远的四川乡下来了。麻子这个带头大哥开官(请客),带领手下全部人马来到镇上的一家也是四川人开的“宝器串串香”摆了一场接风喜筵,算是给足了自己伙计的面子。正在大家猜拳喝酒,吹牛冲壳子的兴头上时,一个女人用粤语叽叽喳喳数落人的污言秽语从门口街沿边上传了进来,非常的刺耳。麻子在这边待得时间不算短,好词儿好段儿的粤语麻子听不懂,但这骂人的鸟语麻子听的是清楚明白。听着听着麻子坐不住了,忽地起身快步走了出去,麻子听出来了,这个女人在用粤语不住的骂着一个和麻子一样来自四川的打工妹。自己的姐妹在外乡受辱,这是麻子不能容忍的! “你个瓜婆娘!骂够了没有?信不信老子甩你两耳屎(抽你几耳光)!”麻子顺势站在了受辱小妹儿和那个骂人贱女之间,用手指着她的鼻子臭骂了一句。麻子知道对方是很难听懂这句四川方言的,但气势却早已把对方镇住了。 这个被麻子保护的女孩就是唐妃然,她是和另一个女孩在和这个摆地摊的本地中年妇女因一件内衣发生的纠纷。那个中年妇女看她们年纪小又是外地打工妹,便借口她们挑选的一件价格很贵的内衣被弄脏了而强迫她们买。两姐妹不服气便当街吵了起来,惊扰了麻子他们。 麻子了解了情况后,抓过那个地摊女手上的内衣一扯两半,然后扔在她脸上。 “滚!爬远些。再不给老子消失,老子把你这些东西全部塞到阴沟头切。” 麻子喝了点酒,此时眼睛都是红的,一嘴的酒气,扯着嗓门怒吼着。那个女人见事不好,又瞥见麻子左右身后几条汉子都圆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赶紧把摊儿收了,转眼就从麻子他们这群人眼中消失了。 麻子这才转过头来对唐妃然他们说,“天晚了,你们又惹了这里的人,最好不要单独回去,进去坐坐,待会儿我们一路回去,这样安全点。”唐妃然二人从口音上早就知道他们这帮人是四川老乡了,加上麻子说的有理,也就没有推脱跟着进了“宝器串串香”。 麻子喊着老板,给她们姐妹添了双筷子和油碟。在随后的聊天中,证实了麻子的判断,唐妃然她们就是隔壁玩具厂的女工。麻子手下的几个棒棒娃儿愣头青难得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和女孩交流,争相和她们说着话,给她们烫着串串,这倒不至于让场面尴尬。1个小时后,麻子结了账,大家一起往回走。唐妃然知道麻子是这帮人中的头头,在往回走的时候,唐妃然总是牵着同伴的手和麻子靠的最近。在边走边聊的过程中,麻子丰富的社会见识着实的给刚出门打工不久的唐妃然她们上了一课。最后竟然在不得不分手的那一刻,唐妃然竟主动提出下次出门逛街想让麻子做陪的想法。麻子也没反对,心想:保护家乡的小妹不受本地流氓的欺负是自己作为男人的天职嘛!怎能说不?就这样麻子和唐妃然相识了。 麻子也陪着唐妃然去镇上买过几次东西,吃过几次路边摊。也许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彼此间需要照顾,很快两人便成了恋人了。这在麻子看来是如此的突然,麻子也格外的珍惜。下班了就往玩具厂大门跑,目的就是要接唐妃然下班,然后出去吃饭,出去度过一段浪漫时光。 杨二这次当然和前几次一样扑了个空,没有找到麻子。 转眼,杨二到这个新的地方新的环境已经差不多20天了,这里的一切杨二已经很熟悉了。只是对自己的将来前途到底是什么样子,杨二至今也说不清。同寝室工友们的想法很简单:多挣几个钱,回家修房子娶媳妇,仅此而已。杨二却不愿意自己的将来也是这个样子,他不满足这些或者说这些简单的生活不能满足他。但他到底需要什么,连他自己现在也说不清楚。 “自己才18岁,还是在看看发展,多长长见识再说吧!”每每想到此,脑袋开始发痛,杨二便这样安慰着自己。 杨二来厂办报到是那么的简单。李兰一个电话便让杨二这个一天到晚散发着汗臭的小伙子变成了办公室白领,扎上了杨二永远也不习惯的领带,穿上了统一的工作装。虽然在办公室其他员工看来杨二穿戴上这一身很潇洒,但杨二知道自己要习惯这身装束是一次“革命”,自己得慢慢去适应。“老子穿成这个样儿,不要说麻子他们认求不到我了,就是妈老汉儿也要吓一跳”杨二心里想着。 杨二的具体工作是李兰安排的,是个什么行政助理。助理什么?杨二是一头雾水的,李兰也没有具体说,把杨二带到一张桌旁时,只说了一句“你就坐这儿,先慢慢适应。”说完就丢下杨二去了另一个房间。 杨二无所事事,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没有人让他做什么。甚至没有人跟他打招呼,办公室里除了杨二外还有3女3男。杨二边看着自己的电脑边观察着这几个人。这些人都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他们之间有时有几句交流,但多数时间是各做各的。杨二自己觉得和他们是有差距的,这种差距甚至体现在举手投足这些小细节上。杨二也知道自己现在虽然外表装扮和他们一致了,但自己有几斤几两,有多土气,自己心里有数,也就毫无要和他们打成一片的想法。杨二没有聊QQ的习惯,更不会打电脑游戏。但杨二喜欢军事,喜欢历史,他喜欢上军事网站去看各种军事新闻,看有一定历史背景的军事小说,还对中国古代历史特别是各朝代人物野史独有情钟。好在杨二这台电脑可以上网,这让杨二好歹能静静的坐着,不至于老想着出去透透气。 这种平静很快打破了,11点不到,李兰匆匆走了进来,径直对杨二说道:“小杨,跟我来。”杨二忙关闭网页,慌得连电脑都来不及关机就起身跟着走了。 二人到了一楼车库,李兰指着一台崭新的普拉多对杨二说:“你把车开到门口去,5分钟后刘总和我要进城。”说完把车钥匙递给了杨二。看着李兰不苟言笑的表情,杨二漠然的接过车钥匙。李兰转身走了,杨二的目光一直追逐着李兰的背影一直到它消失在楼梯口,杨二对这道美丽的背影有着特殊的感觉,他说不上来。但每次看到这道背影之前,李兰总能令他的平淡的生活甚至是心理掀起一道涟漪。 杨二刚把车开到门口,就从后视镜中看到了李兰和刘永艳正朝这边走来,她们走的很匆忙。杨二赶紧下车拉开车门,李兰先到,看着杨二露出一点微笑甚至还对着杨二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让刘永艳先上了车,自己紧跟着坐了进去。杨二替李兰把车门关上,然后上车发动车子。 杨二不好问这趟出车的理由,但从后座两个女人脸上的表情看,感觉是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杨二在路上有意识的把车尽可能的开的快一点。 “资料都带齐了吧?”刘永艳小声的问着李兰。 “放心,刘姐。该带的我都带了。” 刘姐?李兰是这样称呼自己老板的,这让杨二有点意外。公路很宽阔,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开发区的原因吧,路上的车辆很少。杨二微微抬头看了看右眼角上方的反光镜,镜子中是刘永艳冷艳的一张脸,无框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微闭着。眉头也是微皱着的,很明显她处在一种思索的状态。杨二平稳的开着车,这是杨二的一种兴奋的感觉。这车是杨二非常喜欢的,就如同杨二豪放的性格一样,这车也是一样奔放的气质,能开这样的车一路狂飙,杨二的感觉就一个字“爽”。 车很快进了城,稳稳的来到了一家5星级大酒店门口。 “小杨,你在车上等着,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出来。”李兰自己边打开车门边对杨二说道。 “好的。”杨二赶紧下车,就在刘永艳下车的瞬间,杨二看见刘永艳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这么近!杨二感觉紧张,他不敢直视刘永艳的眼睛。这种紧张是杨二与生俱来的,是身份的落差、地位的落差强加给杨二的。这让杨二比面对几个歹徒的突然袭击更紧张。 “兰子,让泊车仔去停车,他跟我们上去。”刘永艳低声但不容置疑的对李兰说。 “那好,小杨赶紧把外套穿上,跟上我们。”说话的同时给酒店泊车侍者做了个手势。 杨二赶紧把车钥匙扔给过来的泊车仔,从车上抓起西服外套边走边往身上套。这件西服就是上次李兰送过来给杨二的,这次是杨二第一次正式穿。李兰等杨二走近了,把手中的公文袋拍给了杨二。杨二赶紧拿着一路紧跟着两个女人。 3楼的锦绣厅是间能容纳300人的大型多功能宴会厅,此时里面十几张大圆桌已经坐满了人。十几个漂亮的服务员在桌子间穿梭着上菜。杨二跟着刘永艳和李兰一路往里走,在到大厅中央时,他们停了下来。此时,只见一个西服眼镜中年男马上迎了上来,将他们3人径直带到靠前的一张桌子边坐下。 陈奕迅的“十年”带着沧桑,带着忧郁,带着婉转传进了杨二的耳朵,杨二这才发现在宴会厅的主席台右角,有一个乐队,他们正在弹唱着这首杨二最喜欢的歌曲。周围的喧哗一下子被这美妙的音乐代替了,杨二甚至跟着曲调在低声的跟着唱。 “等一下,有人向刘总敬酒,你就代刘总喝,知道吗?刘总是不喝白酒的。”李兰轻轻拿肘杵了杵杨二的肋部,把杨二从一种虚幻的状态带了回来。杨二这才发现这张原本空着的桌子已经做满了人。 “没问题。”杨二虽然第一次出席这种上层酒会,看着一屋子身份不菲的上流社会的人们,起初还是颇有点紧张和拘束的,但一听李兰让他在喝酒的时候担当护驾的角色,他一下子变得自如了,没有一丝紧张和拘束了。 “不过就是喝酒嘛,小意思拉!如果你和老大不拦着,我能把这里的所有人都灌趴到桌子底下去。”杨二轻声的和李兰打趣道。 大约两个多小时,这个由政府搭台数十个台商和上百个本地中小企业参会的“20XX东莞市中小企业与台商合作项目招商洽谈会”结束了。从刘永艳微红的脸色可以看出她此行是有收获的,确实,在杨二的“酒精攻势”协助下加上本身的实力,刘永艳争取到了一个给台商OEM电子产品的项目,进一步深谈需要另寻时间和场所,这让刘永艳很高兴。 “小杨,你今天的表现不错。你知道吗?你最大的特点是很淳朴实在。客套话没有,这完全不同于参会的其他来宾。”在回来的路上,上车不久刘永艳就这样评价着杨二。 “我平时和朋友们喝酒就是这样的,也不会说那些客套话。反正我觉得那些过来敬酒的人一个个的都不怎么实在,滑的很!”杨二开着车边回答着。这确实是杨二的一次本色演出,他事先没有准备,都是临场的即兴发挥。当然有这种自信的根源在于李兰一直以来对他灌输的“我们就是本地行业第一,刘总出生的家族不光在本地,乃至在全国都很显赫,家族的产业横跨金融、建筑、制造、流通等多个领域。。。。。。”这些让杨二在应酬其他人时底气十足,豪气干云。在外人用白酒给刘永艳敬酒时,杨二总是站起来整杯白酒相陪。李兰在旁边不停的拉着杨二的衣角,“你等下还要开车呢,少喝点,没必要每杯就都倒满,没必要每次都全喝完的。”连刘永艳在他仰脖干的时候也流露出担心的表情。“车开不了倒也没什么,一旦醉倒了可怎么办,那不是要在这里闹笑话了。”刘永艳知道自己在本地的对手还是很多的,等着看她笑话的人不在少数。连她都看出来了,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偷奸耍滑的故意过来和杨二拼着白酒,而这个小杨也丝毫不觉,还是不管别人喝多喝少,只要举杯就是满斟。本次酒会因为有了刘永艳也是因为有了“酒神”杨二,他们这桌始终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刘家果然是豪门望族啊!该不会把中南海的陪酒师请来给自己打工了吧? “开慢点,你喝了酒的。”李兰小声提醒杨二。 “这点酒算什么!离喝醉还早的很,放心吧!”杨二开着车离开了酒店。 “兰子,你跟厂办那边交代一下,今天下午我们不急着回去,一切事务明早解决。” “好的。”李兰乐呵呵的拨通厂办的电话,把刘永艳的指示传达了过去。 “小杨,今天大家高兴。你把车开到商业中心去,我和兰子去购物,你呢?就帮我们拿东西吧!” “没问题。”也许是酒精的一点点作用,也许是刘永艳完全放下了领导的官架。这时的杨二和来时不一样了,已经没有了那种拘束的感觉。而反光镜里的刘永艳脸色润红,带着笑意。没有了来时的那种严肃的神态,这时的刘永艳连同李兰俨然就是两个快乐的大女生,能和两个漂亮的女生逛街购物是每个男生都会乐意的,杨二也是这样。 下午近3个小时的购物是疯狂的。杨二一路随行,手上拿满了东西倒是次要的,杨二的两个脚踝越发的疼痛了,杨二觉得今天走的路比他一周时间走得路都多。而眼前的两个女生却乐此不疲,精神百倍的,跟打了鸡血似的。看来陪女人上街看似美差,其实受罪啊! 受罪归受罪,杨二的收获也很大。在被迫当了十几次西服模特后,一身崭新的名牌由刘永艳买单穿到了自己身上。耳畔全是小杨身材太好了,穿什么都帅的两个女人的叫声。 晚饭也是刘永艳请的,只是杨二根本吃不惯西餐。在送完他们回去后,杨二把车开回了车库。步行来到了娅妹儿的川菜馆。馆子几乎到了打烊的时间了,娅妹儿看到杨二突然过来,感到很吃惊。杨二只想吃碗面,其他什么也不想吃。 “那你跟我来,这儿不卖面。” 杨二很奇怪的看着娅妹儿,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本不想动了。但看着娅妹儿一脸的真诚,只得起身跟在她身后。 第8章 遭遇实战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穿过两道门,娅妹儿把杨二带到了自己的寝室。这还是杨二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女生的房间。单间里面左右各摆了一张单人床,窗下放了一张老式的桌子,摆设非常简单,但杨二已经可以感觉到这里与男生寝室的不同,但不同在那里杨二一时也说不清。 “你先坐 一下,面马上就好。”娅妹儿面带笑意开始摆弄起门口桌上的电饭煲来。 杨二只得坐在其中的一张床上,捂着下颚翻看着桌上的一本过期杂志,边和娅妹聊着天。 “最近这几天不知道咋的,我这嘴里后牙床痛的很,两边都是肿的,牙齿都合不拢,吃啥子都很难咬碎,所以只想吃点面,你经常自己煮面哇?”杨二一边翻着杂志,一边看着娅妹儿忙碌,一边说着话。 “我经常都是自己下面吃。你肯定是长劲头牙了,一般人都会长的,没的关系,到医院去拔了就是了。囊(lang瘦且无肉)妹儿也和你一样的,后头就是去拔了的。” “你和囊妹儿住一起的哇?”杨二注意到了对面的一张空着的床。 “是三,不过开年后,她就没回来做了,说是过年的时候相了回亲,耍朋友了就不出来打工了,你看嘛对面的床都空了好久了。差不多了,面我给你煮pa点再吃。” 从娅妹儿那里吃完面出来已经要11点了,杨二的长发在夜风的吹拂下摆动着。四周的店面几乎都拉下了卷帘门,只有几家歪洗头房、休闲房还闪着粉红色的灯光,几个穿着暴露,化着浓状的年轻女子身影在里面晃动。不时有人探出头来,对着独行的杨二打着暧昧的招呼。窄窄的街道上偶尔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醉汉在大街上走过,普通行人几乎是没有的。这也符合这里的治安情况,这里比较乱,杨二是知道的。杨二慢慢的走着,脑海里面像是在放着电影,电影中的三个女性角色不停的在播放着特写镜头。刘永艳是那么的冷艳高不可攀;李兰又是那么的清醇柔美动人;但让杨二最感到亲切的竟然是娅妹儿,杨二能感觉到娅妹儿对自己是有意思的,如果不是自己坚持说要走,那娅妹儿不光是给他下面条吃,甚至会让他在那间女生寝室留宿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吗?杨二没有经历过这些,这让他感到一丝的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恐惧。 “以后还是少去那儿吃面。哦哟,好痛。看来明天确实是要去拔牙了。”杨二冽着嘴吸着冷风,让后牙床的疼痛感小一些。 今天的头等大事就是去医院拔牙。杨二想找麻子陪自己一道去,反正是周6不上班。但杨二再次失望了,麻子的邻居说麻子一早就和唐妃然进城里去了。 “狗日的麻子,真是见色忘义。”杨二悻悻的想着。还有谁能陪自己去医院呢?娅妹儿?她清楚自己这牙是怎么回事,能跟医生说清楚。她能陪着去是最佳人选,再说身边有个美女陪着也象回事儿,一个大男人独自逛街挺变态的,还不如关起门睡大觉呢! 杨二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可以看到娅妹儿饭馆的街口了。老远杨二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忙碌着。 “唉!不要说陪自己进趟城了,就是让她再给自己下面的时间恐怕都抽不出来了。算了,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就在杨二正准备转身的瞬间,一辆暗红色普桑带着紧急刹车搅起的尘土,突然停在了杨二的身边。 “老弟,走哇?进城耍!”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灰尘传进了杨二耳朵。 杨二右手不停的扇着鼻子前的灰尘,扭头往车里看,原来是“肉肉”,副驾位置上坐着他那个染着黄发的女人。杨二一把扯开后门,钻了进去。 “老远就看你娃娃在这边打望,在qio那个小妹嘛?” “没,没有啊。我也正要进趟城,去找个医院拔牙齿。” “拔尽头牙索?有啥子拔头嘛,等过几天自己憧出来就好了,哪用拔嘛。我就没拔,让它自己憧。”“肉肉”边开车,边对杨二说着。 “都好多天了,嘴巴都合不起,你刚刚停车扬起那么大的灰,老子正在拿嘴巴吸气,现在嘴巴头还尽是土沙沙。早点拔了好早点出气顺畅,再说牙齿合不拢,回锅肉都坳不烂,只有坤吞,太恼火了。” 哈哈哈。。。。。。 车里面一阵大笑,那个黄发女人更是笑的一手捂嘴,一手按着肚子。 这次又让杨二郁闷不堪。在医院牙科门口等了近一个小时,总算轮到给杨二看牙了。医生让杨二张大嘴看了几秒钟,结论就出来了,只见他刷刷刷给开了个单子,就打发杨二去取药。杨二说能拔不?医生只说,是智齿,过两天长出来就没问题了,不用拔。开点肖炎的药吃吃就行。总共不到1分半钟。 “妈哟!等了个多小时,分把钟就把老子打发了。吃消炎药还不如像“肉肉”说的那样,等求它个人往外憧算了。”杨二把处方单子揉成一坨,直接扔到了外面的花坛里。使劲的把上下牙床合拢,顿时一股巨痛让杨二感到周身麻木。 正在杨二冽嘴狂吸冷气止痛时,突然杨二愣住了。他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匆匆的从医院二楼楼梯走下来,直端端的走出了医院大门。 这不是李兰吗?她到医院干啥?杨二一脸疑惑,同时也为自己反应迟钝,没来及和李兰打招呼懊悔。 “啊-------,你们干什么?来人呀------” 这是李兰的声音?没错!是她在呼救。 杨二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医院大门外20米左右,李兰正在无奈的追着一部狂奔的摩托车。杨二看到车后座上的男子手里拎着一个女士挎包,这个挎包杨二在熟悉不过了,他曾帮着李兰拿了整个下午的就是这个包。 李兰遇到当地的飞车党了!!!飞车党以骑摩托抢夺为生,目标针对的都是女性。杨二没有丝毫犹豫,这个时候就算不是李兰,他也会挺身而出的。街道上的人很多,摩托车开得并不是很快,杨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摩托车追去。 “小杨,注意安全-----” 李兰的喊叫声传进了杨二的耳朵。杨二心想,这下不把包追回来都不行了。追不回的话,以后就别想在李兰面前抬头做人了,妈的!老子整死你几个龟儿子!杨二发着狠,加快了追击的步伐,距离慢慢在迫近了。 显然,前面摩托车上的抢匪已经知道了有人在追他们了,杨二能感觉到他们在发出轻蔑的笑声。是的,现在他们很少看到有人多管闲事了。他们是外地人,被抢的也几乎都是外地打工人员。就连本地警察都拿他们这些飞车抢夺的违法犯罪行为没有办法,居然这次碰上见义勇为的人了。 车子开的时慢时快,在人丛中穿梭。像是有意逗引着杨二,杨二奋勇的追击着,跟着摩托车进入了一个小巷。突然,前面的摩托车变成了两部,停了下来。突然出现的这部摩托和它上面的两个小伙子显然是在此做接应的。杨二追到了离他们还有十几步的地方也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瞪着他们4个人。突然,在杨二身后也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杨二感觉不妙,猛的回过头来,身后出现了第三部摩托车和车上的两个人。 杨二处在6个人的包围圈中,前面的4个人手里出现了砍刀和匕首,后面的两个人一个年岁稍大,一脸的络腮胡须,右臂膀上纹着条青龙,更让杨二意外的是他手中拿着的兵器与众不同,他手里提着的是一条棍,这条棍子闪着金属光,上粗下细,但不同于棒球棒,在手把处有一个保护手的金属罩,类似击剑运动员手中的剑。这条棍大概有一米二/三的样子。在杨二看来这是对他最具威胁的武器了,必须先干掉这个人才行。 “弟兄们,今天让这小子横着出去,废他一条腿。”拿棍的络腮胡大声的对同伙喊道。 杨二手中没有武器防身,就算想就地捡块砖头都没有。怎么办? 杨二想抽自己的皮带,但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皮带的扣一时还不好解开,杨二这时有点急了,如果是赤手空拳对打,杨二无所畏惧,但对方全都带着凶器,而且一步步在逼近。杨二心想,遭了,老子这回要遭惨了,连打电话报警的时间都没的。电话?杨二猛然想起了自己裤兜里的手机,赶紧伸手把手机暗暗的捏在手中。杨二的手机是那种沉沉的极有金属手感的那种,此时成为杨二唯一的防身武器了。 “兄弟们,给我狠狠教训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上---------啊-------”就在络腮胡挥棍指挥其他歹徒对杨二发动攻击,话还没说完,两眼之间已经被杨二扔出的手机砸的鲜血飞溅。在这个距离上杨二是有十成把握的。络腮胡扔掉棍子捂着脸倒了下去,应该是昏迷了。在其他5个歹徒愣神的瞬间,那条全金属棍子到了杨二手中。这下杨二全无惧色了,他有了足够的胆气来挥舞这条沉重的棍子,这条棍子就象是专为他打造的,轻重长短都刚刚好。 只有短短的2分钟,杨二手中的棍上下翻飞,剩下五个歹徒已经全部趴在了地上。杨二知道自己的棍重,他不敢照脑袋上招呼,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倒在地上的5人,无一例外全部被打断了小腿。杨二从一个歹徒的摩托车上拿到了李兰的挎包。在他重又转身的时候,李兰已经跑到了现场,在她身后已经是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远处传来了警笛啸叫的声音。 杨二把包递给了李兰,“你看看,少不少东西。”李兰接过包,看看手持铁棍如天神一样的杨二,又看看遍地趴着痛苦叫喊的抢匪们,原先担心杨二会吃大亏的李兰简直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在派出所里,有李兰的证词和很多围观群众的证言,警察没有难为杨二,看着几个早有前科几进宫的捍匪惨烈下场,警察也没有高调的去称赞杨二。只听到一个年轻的警察大为感叹的在众警察面前喊到“这个家伙简直是野兽,一对六,竟然把这六个家伙打成了残废。这小子也太强了吧!” 那条铁棍没有被警察拿走没收,在警察到来前,杨二已经把这条称手的武器悄悄塞给了人从中的“肉肉”了。只是那部四分五裂的手机被警察拿走了。杨二在李兰陪同上了“肉肉”的车一道回厂,事后也觉得自己出手重了点,但想到对手人多,且手上都拿着砍刀,在搏斗的瞬间可以说都是生死的瞬间,没要他们的命就算不错了。想到这里,杨二不在内疚了。 “你小子太狠了,这条棍在你手上,就是再多几个人,也一样会死在你棍下的。够狠,有种!”“肉肉”开着车,不停的念叨着。 回到厂里,虽然是周六不上班。但杨二独斗歹徒的消息已经全面传开了。这要归功于“肉肉”和他女人在等杨二从警局出来的那段时间,在给麻子的电话中他简直把杨二说成了超人了。余平班长自然也知道了,整个保安班都知道了。麻子率先带着自己的兄弟们在门口摆开了迎接排场。杨二是英雄!虽然没有官方的正式认可,但在麻子和保安队伍中都已经这样认定了。1对6,谁有这能耐,而且是自己毫发无损之下的战绩。 娅妹儿的川菜馆今天被麻子他们整体包了下来,这里今天成了杨二的庆功宴的场所,刘永艳也得知了消息,她人无法赶来,为员工庆祝,但委托了厂办的人给杨二带来了5000元的奖金。杨二在宴席上重复着自己的这段英雄经历,回答着好事者的问题。他向大家展示着自己的斩获----纯精钢铁棍,这条棍在娅妹儿店里的磅称上过了下磅,铁棍的重量达到了30公斤。杨二单手舞动起来略显吃力,但双手握柄时却能将铁棍舞的虎虎声威,灵活自如。 庆功宴在欢快的气氛中持续到了深夜1点才散。杨二将铁棍寄放在娅妹儿那里,他不想拿回自己的寝室,一旦拿回去还不知道会招来多少人来欣赏呢。 杨二的牙痛也不医自愈了,连杨二自己也感到意外! 第9章 小小心动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醒了,不是自然醒的,是被饿醒的。昨晚喝了一肚子液体,晚间两泡尿就被清空了。已经快中午12点了,杨二抓起他那个超大的饭饽饽(饭盆)就往食堂跑。这样的工厂生产线是不停的,工人们都是三班倒的方式进行生产,尽管今天是周日,但食堂一如既往的在为今天上班的工友们提供午餐。杨二因为岗位不同于一线人员,他是享受大周末的。食堂里已经有不少工友在吃饭了,杨二一眼就看到了麻子。麻子在一张桌子上和他那些手下嘻嘻哈哈的,这在女工居多的就餐环境中是很突出。 “狗日的,吃个午饭还把女朋友带到起,硬是拽得很呢!”杨二发现了麻子身边的女人正是唐妃然,心里觉得麻子很会搞怪。麻子也很快发现了杨二,这并不是麻子眼睛好使,而是自打杨二迈进食堂的一刻便引得众多女工的惊叫。杨二买好饭菜直接走到麻子桌前,麻子的手下很识趣的赶紧让出了个位置让杨二坐下。 “你的那点英雄事迹我昨晚跟屋头(家里)说了,想必今天你妈老汉儿都晓得球了。” “哪个喊你说的嘛,这点小事莫得(没有)啥子说头。你还搞得快呢!”杨二有点不悦。 “你妈老汉儿让我看到你点得嘛,这种事情还是要跟屋头打个招呼。好在这回没有伤到哪点儿,否则连我都要遭老巴子骂,以后这些事遇到了还是站远些哈!”麻子显然有些后怕,头一次带点语重心长的意味和杨二说话,像是一个老辈子。杨二埋头往嘴里刨着饭,一声不吭了。突然,食堂门口出现了“肉肉”的身影,只见他匆忙的来到桌前和麻子简单的打了声招呼,然后低头在杨二耳边耳语了几句,拍了拍杨二的肩膀后又匆忙离开了。杨二没有心思吃饭了,眼睛直直的呆愣着。 在车库门前,杨二见到了李兰。此时的李兰上身着一件红色长袖T恤,露着一截雪白的脖颈,配以一条铂金的项链,项链的下半截坠在衣服里面。下穿一条配有窄窄白色腰带的紧身蓝色牛仔裤,脚踏一双黑色半高跟皮鞋。手里提着个精致的女士小包,整体看上去非常的简洁干练。其实在杨二眼里,李兰不管穿什么都非常的好看,养眼。走到李兰身边,杨二接过车钥匙。 “昨天的事多亏你出手相帮,要不真的很麻烦了。”李兰一坐上车就对杨二小声的感谢着。 “这,这没得啥子得,碰上了不可能不管三。”杨二一时手足无措,尽然不顾李兰能否接受,直接用四川话说上了。说完后,杨二才觉察到,张着嘴斜看着李兰。 “没什么,我听得懂。全厂基本上都是你们四川过来的,这么久了在怎样都听习惯了。”李兰对着杨二小声的笑了起来。 “以后你觉得怎样方便就怎样说话好了,在外面没关系的。”李兰给了个台阶让杨二下。 杨二听了李兰的话后,恢复了常态。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虽然身在异乡,但这周围四川人比当地人都多,大家都操着家乡的语言交流。有次,杨二在外面公厕大号时,左右两边格子的坑位上都有人用四川方言打着电话。一帮进来小解的人则用着连杨二都听不太懂的乐山方言说着荤段子。这样的经历太多了,这让杨二有时都觉得四川就是中国,自己压根儿没有走出去。 车一路向着城里开着,一路上杨二和李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杨二眼睛直视着前方,但他能感觉到李兰的目光始终是在自己身上,这让杨二不由的有点紧张。 按照李兰的要求,车子很快开到了城里一条繁华的大街口。 “停下,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说完,李兰下了车很快消失在人从中。杨二收回视线,把车尽可能的往路边靠了靠,然后漫无目的的观察着这条大街和街上往来的人们。今天是周日,很多家庭是合家出门的,有扶老携幼推着婴儿车的、有穿着情侣衫勾肩搭背的、有男男女女一帮子叼着冰激凌嬉笑的。从他们脸上杨二看出了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每个人神情轻松,透着一脸的幸福。大街的繁华是很让杨二这类少出门的年轻人惊诧的,各种店铺风格迥异,透着时尚和新潮,每个店里都有着若干打扮漂亮的女孩在张罗着生意。这就是四川人常说的“打望”吧!杨二还很少有机会和有耐心这样傻傻的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个个美女们。当然,也有不少路过的女孩向杨二这边打望,因为杨二开的豪车,在这里停放本身也是非常打眼的。但愿李兰快一些回来,否则真把警察招来,自己四川的驾照能不能顶得住还真成问题。 车门突然打开了,倒把杨二吓了一跳。李兰笑嘻嘻的上了车,手里拿着个盒子。杨二快速的闪了一眼也没看清是什么。车子再次起步了,这次是要到上次遇劫的那个医院。杨二心想这次可别在碰到飞车党了,上次自己好歹还有个大手机可以扔,这回在遇到可真是赤手空拳了。杨二想起了自己的战利品--大铁棍,看来今后还是把那个铁家伙随身带上稳当得多。 “这手机是给你买的,上回你的手机摔碎了。”在路上人少的时候,李兰把手中的盒子拿给杨二看。杨二侧头看了下,虽然杨二对手机的要求不高,但杨二知道李兰给自己买的这款一定是最新款的三星手机,因为盒子上的手机图片杨二在电视还是报纸广告中见过。 “不、不、不、不。。。。”杨二情急之下一连十几个“不”字,杨二不敢接受这样的礼物。杨二扔出去的那个大块头手机就是镇上买的一款至今连杨二都叫不上名字的“山寨机”,也就4、5百块钱的货,所以杨二扔出去一点不觉得可惜。如今李兰手中的这款机型,少说也要3000多,杨二说什么也不敢接。 “呵呵!呵呵。。”李兰看着杨二慌乱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 “买都买了,就是给你买的,你不要不行!”李兰嘴角带着窃笑命令式的对杨二说。 “你要给我买就买个几百元的就可以了,我用这么贵的牌子货不像哈!”杨二用四川话说着,他说的是真心话,可以想象就算杨二拿着这个手机在麻子们面前炫耀,麻子他们也一定认为他买的是山寨的,也压根不会相信杨二这样的穷小子能舍得为这花出去3大千的。 “我觉得这个就适合你。你看这个机型粗狂的线条,跟你是一样的。换成其他人还真配不上呢!手机号也是我喜欢的号码,1380808635X你肯定也喜欢的。”杨二此时全身都感到有点酥麻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说:“好,好!我喜欢。” 车很快开到了医院,李兰欢快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一脸的凝重。杨二自从上次看见李兰从医院出来,就知道她一定有事,只是不好问。杨二是从来不愿意去打听他人的隐私的,除非她自己说出来。不过这回心中的疑惑应该可以解开了,杨二边停车边想。 李兰已经下了车,轻轻的对杨二说道:“你跟我上去下,行吗?有人想见见你。”说着关上了车门。 杨二哪有不去的道理,锁上车门赶紧跟在李兰身后往医院楼上走去。 随着电梯门打开,6楼到了。这里是住院部,医生、护士、护工还有家属们,过来过去的,使通道显得狭窄。他们二人旖旎来到了一间虚掩房门的病房。李兰在前轻轻的推开门往里走,杨二跟在身后将身躯挤了进去。明亮的病房里,电视开着播放着有关藏独闹事的新闻,一个护工模样的中年女人在桌子边忙着什么。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个女人,闭着眼睛,额头上搭着条毛巾几乎遮住了双眼,长发凌乱的铺在脑后和枕头上。 “姐,我把他带来了,就是他帮我抢回的包。” 啊!这是李兰的姐姐吗?怎么会这样子?杨二感到意外。 床上的病人听到了李兰的叫声,用手取下了头上的毛巾,睁开了双眼。杨二更是惊诧的不已,怎么和李兰长得一摸一样啊!杨二看了看李兰又看了看床上的女人。 “这是我的孪生姐姐。她因一场意外受伤,在这里治疗。”李兰见杨二有些失态忙跟他解释。 “你好!你是小杨吧!谢谢你昨天帮我妹妹找回了包。” “哦!你好!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的。”杨二不知道该说什么。 “兰子,跟我说起过你的情况,我就知道是个帅哥嘛,兰子还说不是呢!呵呵---呵呵---”杨二被弄了个大红脸,赶紧把脸转向李兰这边。李兰没想到姐姐会说这些,一时也涨红了脸。忙对姐姐说:“姐啊!你先休息,我出去买点水果回来。”边说边拽着杨二的衣角往外走,脸红的不敢抬头。 杨二忙跟着一脚踏出了病房顺带掩上了门。 门外,一阵喧闹的声音猛地钻进了杨二的耳朵,一种先天的反应让杨二感觉不妙,杨二马上抬头,还没看清楚,就见两个男人疯子似的向着这边冲来,走廊上的所有人都纷纷避让,连护士推着的小车也被撞到了墙壁上,喧哗之声不觉于耳。眼看就要撞上李兰了,而李兰此时还自顾低着头,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瞬间将会发生什么。 “哎呀,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杨二大手一挥,将李兰揽在胸前,自己顺势一个转身将硬朗无比的背露在外侧。杨二心里非常有数,不管对方以什么样的力度撞上自己的背,那就跟撞上城墙一个道理。杨二不可能被撞倒,更不可能被撞伤。那两个人中的一个狠狠的在杨二的背上擦了一下,冲了过去,杨二略略的晃动了下。 “妈的,是不是人要死了,这么急。”杨二没有生气,他理解患者家属的心情。杨二在12岁的时候,父亲打仗时留下的伤口做二次手术时,杨二就曾在医院做过一回患者家属。 杨二松开了揽在怀中的李兰,李兰长舒了口气,抬头看着杨二。杨二忙抬头装着没事的样子看着四周。 李兰微微一笑,右手一把挽过杨二的左臂,略转身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杨二此时整个身体只能用僵直来形容了,大脑也出现了真空样的空白。左胳膊被李兰挽着还好说,右胳膊都不会甩了。整个人只能机械的被李兰带着往前走着。一直到20步开外,杨二紧张的心情才随着李兰的低声窃语缓解下来。杨二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和女孩子这么近距离过。缓解下来的杨二此时的感觉又只剩下一个字了,那就是“爽”! 医院下面有一片绿地,楼台亭榭,假山喷泉居于其间。三三两两的病员在家属的陪护下或慢行或小坐,偶尔有一两个白衣护士穿梭其间,一派和谐的景象。杨二和李兰很自然的融入其间,没有人过多的关注他们,他们携手慢慢的走着,轻声的聊着。 原来李兰和姐姐李红同在这家集团公司工作,李兰在销售公司做业务,业绩非常突出,成为公司倚重的金牌销售员。姐姐李红在集团公司任出纳。孪生姐妹花同在一家公司着实让人羡慕不已。但是一场意外完全改变了姐妹俩的生活,姐姐李红一次到银行办款完税时,遇到了一场惊动全国的抢劫银行事件,在事件中李红为保护公款惹恼了匪徒,右腿被匪徒开枪击成重伤,送到医院救治不得不截去整个右小腿。从此,李红便与床榻为伴,现在就等伤势完全好转然后定做假肢了。李兰为了方便照顾姐姐也从销售一线转为集团下属临近医院的电子厂担任行政工作了。那天遇到飞车党抢包,包里装的正是李兰刚从银行取出来的用于姐姐定做假肢的3万元定金,也是集团公司用于李红的治腿专款。两姐妹的母亲去世早,在老家只有一个60多岁的老父亲,姐妹两人出外打拼,准备就在当地购房把老父从内地接出来生活,可是却发生了姐姐断腿的意外。 李兰小声抽泣着,杨二不知道怎样来安慰她,想找纸巾给李兰用,可是翻遍了衣袋都没找出半张纸片,只有一双雪白的细纱手套,这是杨二开车时戴的。杨二想也没想直接把手套塞在了李兰擦拭泪痕的左手里,李兰原本以为是手帕,可是用了一下觉得不对,停止抽泣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双大大的白手套,李兰抬头诧异地看了杨二一眼,心想:这个家伙真有意思,拿手套给人擦泪,他还真想得出。想着想着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右手把杨二挽得更紧了。 斜阳将天边的云霞镀成了金色,一丝余温懒懒地洒在人们身上。小径上杨李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李兰轻声的对杨二说:“你该回去了。” “你呢?不一起回厂吗?” “不,我还要上去陪一下姐姐,然后直接回离这里不远的家里。明天上班我直接打车过去。你把车开回去直接停进厂区大院就是了,反正明天你还要出车的。今天谢谢你能来看我姐还听我唠叨了那么多,呵呵!”李兰轻松的笑了起来。 “那我这就送你上楼吧!”杨二停了下来准备转身。 “不了,现在到了医院给各病房送晚饭的时间了,楼道上全是人,你块头大就不要去挤了。反正有电梯,我自己上去就是。那边就是你停车的地方,我送你过去。”杨二不再坚持。二人手牵手往停车场走去。 就在杨二把车发动即将起步的瞬间,李兰冲着车里大声的喊了一句:“明天晚上能一起出去吃饭吗?” 杨二正愁不知将这段短暂的甜蜜如何继续呢,一听这话,正中下怀,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明晚我开车来接你,不见不散。”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杨二开着车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妈的,不行,不行!得找个人好好喝喝酒,摆一哈,要不然,要遭憋疯滴。”杨二想着伸手就往裤兜里摸,电话呢?哦,还在仪表盘上的盒子里呢!杨二双手放开方向盘,迅速的从盒子中取出新手机,然后拨通电话。 “喂!麻哥。”杨二在这里就和麻子最熟,自然首先想到了他。“在哪里?我马上开车过来接你,找个地方喝酒,今天兄弟我高兴!-----安!啥子呢?出来不到!有事?你有P的个事,你娃见色忘义,重色轻友,就晓得把别个女娃儿往你铺盖头豁(骗)!”杨二被麻子泼上一瓢冷水,这是杨二没想到的。 “哈哈哈哈。。。”电话里传来麻子爽朗的笑声,“弟娃儿,说这话你娃就俗鸟--------俗鸟---------”。 第10章 准备回家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在看到刘永艳走下飞机玄梯前,杨二已经在车上等了近半个小时了。一个星期以来,刘永艳都在广州、香港和台北三地奔波,终于有所成---和台商签订了一款合同金额不菲的最新款MP4播放器的代工合同。为了赶时间,刘永艳选择了乘坐从广州起飞的支线小飞机回来。 杨二赶紧迎上去,接过了行李箱。看着杨二,刘永艳疲惫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上了车。 “回哪里?厂里吗?刘总。”杨二启动了车子问道。 “不!回家,回竹岛山庄。”刘永艳靠着后排座的靠背说道。 竹岛,对杨二来说并不陌生,他曾有过两次送刘永艳回家的经历。那是个高尚别墅区,在400多平米的独栋别墅里住着刘永艳和她的管家保姆还有一只金毛犬。 透过后视镜,杨二看到刘永艳闭着双眼在养神也就只顾驾车没有了想说话的意思。 “小杨,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还好吧?” “哦,还行。”对于刘永艳的突然发问,杨二有点猝不及防,本能的答道。 “这次的合同在政府的促成下,总的来说还算顺利,这多亏你上次酒会上的那场酒啊!呵呵!” “那下次有喝酒应酬的场合,你再带上我就是了。其他本事没有,论喝酒我还是很有把握的。”杨二脸上带出了得意的微笑,撇了镜子中的老板一眼。此时的刘永艳神态恢复了不少,眼睛微睁,杨二感觉到透过镜片似乎有一丝光从她眼里射了出来,她在从侧后看着杨二开车时的侧背影。 “还记得那次购物吗?那次给你添置的西服你平时有穿吗?我好想还从来没注意到你穿过。” “没怎么穿,一直挂在衣柜里呢!闲散惯了,平时穿那玩意儿,总觉得别扭。上班时,两套工装换着穿够了。”杨二老实的回着话。 “过几天台湾那边会来几个工程师,到时你还是穿的工整一点,负责接待好他们。” “没问题。” 车子在这条回城的专线公路上飞驰着。不用进城,转向绕城高速即可直接抵达竹岛山庄别墅区。这条路平时过往的车较少,加上路平且宽直,杨二的也就一直保持着很高的车速。杨二心想,老板平时看上去非常严厉,不苟言笑,让人望而生畏。但接触稍久后,杨二觉得她和其他女人一样,有关心人,温柔的一面,她更像一个大姐姐,这点同他和李兰在一起独处时有着明显的不同。 今天是周6,原本是和李兰约好了下午一起到医院陪她姐姐的,就这两天李红就要安上特制的假肢下床了。可是刘永艳的一条短信让杨二不得不开车来到机场接机。在接机前,杨二把李兰送到了医院,只是坐了不到10分钟,就不得不离开了。 车子在拐过一道大弯后,停在了刘永艳别墅的门前。杨二赶紧下车从后备箱中取出了刘永艳的那个中型的行李箱。随着刘永艳按动门铃的响声,管家保姆出来了,那条金毛犬也随着冲了出来,欢跳着蹭着主人的身体。刘永艳双手捏着大狗的耳朵两侧使劲的搓了搓,那条毛色急纯的带着蛋黄的大狗,才安静了下来。保姆接过了杨二手中的箱子,拖着转身往门里走去。 “小杨你回去吧!对了,明天上午10点准时过来。” “哦!啊?明天还有事吗?”杨二觉得意外。想着明天有可能李红就会安上假肢,下床行走,能和心爱的李兰共同见证那一刻将会是多么的开心呀!但老板的话,就算是和老板有着姐妹情份的李兰也不可能违背。杨二在觉得意外的同时有了些许失落感。 “当然啰!怎么?你有其他安排?” “没,没有。那我明天过来就是了,刘总。” “那好吧!你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见了。”说完,刘永艳转身进了大门。那条狗摇着粗大的尾巴,咧着大嘴,直直的看着杨二,喘着很响的粗气。杨二站在车门后,也狠狠的瞪着这条大狗,大狗似乎觉得这很无趣,“吽”得怪叫了一声,转过头跳着进了大门。杨二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泄气的钻进了车里,熟练的就地掉了个头,急速的开车离开了。 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呢?星期天也不让人休息。特别是想到不能陪李兰在一起,杨二心里面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在路过城里一条主要路段时,杨二良好的视力让他在路边的人丛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肉肉”他们几个吗?龟儿跑到这里来搞啥子? 杨二减低了车速,慢慢的靠边停在了公交招呼站边上,放下了车窗。 “建哥-----建哥。”杨二大声的叫着。虽然,大家私底下都叫这位麻子的本家兄长的外号“肉肉”,但杨二在公开场合时是不敢乱来的。 “耶!是你嗦?嘿嘿,你娃咋在这儿出现呢?一个人嗦?咋没切耍朋友呢?”不等杨二回答,“肉肉”就和他的两个搭档“大灰狼”、“南瓜”几乎同时打开了车的前后门拱了上来。 “今天这是啷个成起的,穿的周武正王地。出来抓贼嗦!呵呵!”杨二看着这3人今天的穿着边开车边笑。平时上班这些保安班上的弟兄们很难看到扎皮带,戴袖标的。况且下班后,特别是在周末,他们是从不穿保安服的。今天周末,不光穿了,而且还穿戴的特别整齐,这让杨二忍俊不止。 “你不晓得,今天下午有个啥子龟儿超女,还是落选的,被一个啤酒厂家喊到在城头万达广场搞促销活动。那些个瓜粉丝早都晓得了,辖区派出所害怕人多出事,就让每个工厂派几个保安到场协助维持秩序三。余头儿就安排我们几个本该休息的出来了。看嘛,这些红袖箍就是现场喊戴起的。”没等“肉肉”说话,“大灰狼”就抢先说开了。 “你娃娃晓得个P,那个超女叫唐乐,唐乐。你娃一辈子没看到过明星,这回让你杵到最前面看,这盘看巴适了嘛?”“肉肉”没好气的说着。杨二这回算是听明白了。 “就是网上说的那个在XX卫视大楼门口打武警的那个超女嘛?晓得晓得。”杨二笑着说。 “就是她。我KAO,我在前面看的很清楚,如果不化妆,丑的吓死人。”“南瓜”也打趣道。 哈哈哈哈。。。。。。 杨二在这帮弟兄的玩笑声中,暂时忘记了不开心的事情。变得随意健谈起来。 “你的那根棍子还在耍没有?晓得你娃在耍朋友,估计也没心思练了哈!”“肉肉”看着前方,吐着烟圈笑着说道。 “咋没练呢?这边天亮的早,6点不到就大亮了,就跟我们老家那边早上9点过了一样,哪还睡的着嘛!老子就起来,跑到那片树林头拿铁棍打树子耍。练棍子不打东西,舞起来瓜的很。” “啥子呢?老子那天下午路过那片人工林,就看到辖区街道的治安员带到几个联防,在哪儿对着树子指指点点的。我还以为出啥子事情了呢?走拢一看,树上尽是些坑坑包包的,有些树子被从中间打断了,有些树子树丫丫被打下来了。原来是你干的嗦?呵呵呵!”后排的“大灰狼”和“南瓜”一起笑了起来。 “你娃练棍么,还是要换到打树子三,紧按那几棵树子整,要得啥子哦!整的联防些还以为有人盗伐树子呢!”“肉肉”也笑着指责者杨二。 突然,放在仪表盘下方的手机响了起来,大家停下了笑声,杨二拿过手机看了看。是麻子哥打来的电话,杨二赶紧接了起来。 “喂!麻哥,啥事情?----安!好嘛,反正我正在开车往厂里去,一会儿就可以赶到。-------对了车上建哥他们3个兄弟伙也在,要不要一起过来-----,好,一起,一起。”杨二挂了电话。 “麻二哥哇?有啥子事情哦?”“南瓜”问杨二。 “没得啥子的,麻哥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人喝酒,冲壳子。大家一起切,看哪个能想个办法帮哈他。” “麻二哥能有啥子事情嘛?肯定是又整到钱了三。他娃凶得很,厂头那些个装原料的木箱箱、板板些、纸盒子些都是他在找人收。厂门外头特别是周3、周5好几个收荒匠在等到收他手上的这些东西。我谙(猜)里头也夹了不少生产线上下来的铜丝铜线些。这些东西还是很管点钱。”“南瓜”带着些嫉妒狠狠的说道。 “你管的还宽呢!”没等“南瓜”说完,“肉肉”劈头给他来了顿臭骂。“你龟儿包包头的烟哪来的?安?哪回儿喝酒吃饭你没切?你还想咋的?安?未必然我兄弟的这些开销都是街边上捡来的。让你娃白吃白喝都堵不到你的嘴巴!” 看着带头老大生了气,自知说话不妥的“南瓜”再也不敢张嘴了。 4人在娅妹儿的饭店看到麻子时,他正和一个手下坐在桌边喝茶,因为很熟了,娅妹儿就坐在旁边作陪,陪着他二人摆着龙门阵。见到杨二进门后,娅妹儿赶紧起身和杨二打了个招呼并让座给杨二他们,自己忙到厨房去吩咐厨子们开始炒菜。 时间刚过5点,饭馆就餐高峰时段还没开始,整个大厅就坐了他们一桌,很是清静。菜上的很快,桌面上很快摆满了。互相问候打趣的话也说完了,在麻子给大家倒满啤酒后,话题变得沉重了几分。 原来,麻子正在为女友唐妃然的事情头痛不已。 唐妃然在玩具厂生产线上上班,最近刚被提拔起来当上了生产线的线长,工资涨了3百元。为这事前段时间还和麻子进城好好庆贺了一次。但好景不长,他们车间调度室的科长仗着自己在提拔唐妃然时出了力,说了好话。加上自己是行政副厂长的小舅子,便开始利用工作之便不时的骚扰唐妃然,甚至到了趁调度室只有他们两人时要强行非礼唐妃然的地步。加上这些倒班的女工经常晚上12点下班,在回宿舍的路上,总有一帮社会上的混混堵在路中间调戏这些乡下来的女孩们。麻子不是没想过办法,曾经找人暴打过那个禽兽不如的厂长小舅子。但情况却越发的糟糕。自己也曾不间断的夜里去接唐妃然下班,但总有没办法去接的时候。听说,这次厂里接了大单加工任务,即将展开大规模的生产了,这样的话,自己加班的时间甚至比唐妃然都多,还怎么去当这个护花使者呢? “唉!晚上下班接人这个事情还好整,我,加上这儿来的两个兄弟,只要是方便都可以帮忙。只是龟儿厂里头的流氓不好打整的嘛!”“肉肉”摇了摇头说道。 “就是啊!外头的小混混些,半夜出来,就算警察不管,城管下班。还有我们三,抓到几个往死里打,整个两三次自然就不敢出来费了。但我们不可能天天陪到唐姐上班三。对吧?”“大灰狼”说完转过头拍了拍“南瓜”的腿。“南瓜”放下筷子,点了点头。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到。小唐也说那个舅子娃儿也不是天天都对她毛手毛脚的,但要不要来那么几哈。说到他呢,他说是在工作,不是力边(注:故意,有意)的。这个确实不好弄。弄凶了呢?还会影响小唐的工作。”麻子端起杯子对着大家举了举,然后一口干了下去。面色凝重的,把杯子重重的跺在桌子上。 “麻哥,兄弟我有句话不知你愿不愿听?”杨二给麻子的杯子倒满了酒,也给自己倒上,顺便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看着麻子一脸不解的神情,于是也不等麻子开口,便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辞职。有啥子做头嘛!挣钱不多还受气,还担心这,担心哪的。回头我跟李兰说一声,让她想下办法,把嫂子弄到我们厂头来。这次生产任务重,李兰说刘老板正在喊多招人呢!” “这倒是个办法。丹娃儿,你说呢?”麻子大名叫麻本丹,肉肉是他堂兄叫麻本建。“肉肉”在外面私下场合一般都这样称呼自己的兄弟。 “这个办法我想到过,只是我们厂里的活儿太重,而且还要点技术。小唐吃不下来。”麻子拿着酒杯自言自语,要了摇头。 “还有个更稳妥的办法,这个办法就算嫂子今后想变心都莫法变,安心跟你过日子。”杨二铿锵有力的说道。 麻子和众人都抬头看着杨二,就连在吧台记账的娅妹儿此时也向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 “回家。回老家找活路儿做。麻哥你不是说你姐姐在汶川城头开了个茶铺吗?茶铺头人一多起来,阴到有点累人。请外面的小妹守也是守,不如跟姐说一声,让嫂子去帮忙,自己人还放心些。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安?”大家听了后都点头赞同。 “对头,对头。唐妃然这个女娃子长的还可以,顺便让大姐一家人帮你看到起,免得跟别个跑求了。”“肉肉”表示赞同。 “春节前,我们姐夫是在城头给姐姐顶了个茶楼,好像团年的时候姐姐说生意不好,准备转出切。再另找口岸开。嗯,我下来问下呢。只是,必须有人把她送回去才行。她一个人回去不得行,还不晓得她干不干呢?来,整---整---整三,咋光顾到说话切了呢!” “这样嘛,我上班空闲时间多,我找李兰想点办法,让她给我整几天补休,加上前后大星期。你落实好姐在哪里开茶楼,这趟我亲自给你跑了。出来差不多3个月了,也顺便回去看哈家头。” “呵呵!你娃干脆把李主任一起带回去给妈老汉儿看算了哟!”“肉肉”的玩笑让大家都大笑了起来。麻子跟着笑起来,似乎像变了个人。 第二天,上午9点。在确认李兰在医院后,杨二驾车来到了医院。李兰正在配合姐姐做着腿部肌肉力量练习,这是医生教授的一套床上病人活动肌肉的操。但往往练完后,配合练习的健全人也是一身大汗。练习这种操也是为了配合安装假肢做准备。 从医院到竹岛山庄要不了20分钟,留给杨二在医院的时间也最多半个小时。在等待了几分钟后,李红的肌肉力量操作完了,李兰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这南方的天气就是热,要在老家汶川山里,现在最多15度,这里都30来度的气温了,杨二一边心里想着,一边从开水盆里拧干了毛巾给李兰递了过去。 “还好,前天从厂里财务那里领到了总部特批的假肢费用,就等医院通知了。”李兰擦着脸,虽然有点疲惫,但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 “昨天晚上给你发短信说了,等会儿我还要去竹岛那边接刘总。办完事儿,我尽快赶回来。” “去吧!这次的费用多亏刘姐在单子上签了字,否则还不见得那么快。只是-------”李兰低头看着手上的毛巾,沉吟起来。杨二呆呆的看着她,想听她把话说完。 “只是----只是这段时间她不在厂里,她也不知道你会到医院照顾姐姐。嗯---你不要让她知道我们的事就行了。”李兰说话吞吞吐吐的,让杨二觉得有些怪异。 接下来的时间,杨二把昨天自己想回家的想法跟李兰说了下,当然他没说是去当“护花使者”。只说自己头一次离家,时间长了想回去看看家里。李兰还没来及表态,李红边接过了话头,表示支持杨二的返家行为,让李兰尽可能帮忙。 “要多积累几天补休那还不容易,我多安排点处理文件的,录入数据的活儿给他做,别人下班时,你别下班接着做半个钟头,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给你签半天或一天的补休了嘛!” 呵呵呵呵-----,三人都笑了起来,只是杨二此时不得不起身去接刘永艳了。 第11章 彻底摊牌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周末,上午假肢厂的工作人员为李红安装好了假肢。李红正在病房里来回的适应性走动,她感觉一切都很好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想想自己又能和常人一样的走路生活,脸上尽是满足和幸福的微笑。 杨二和李兰一大早就来到了医院,在一旁看着满脸开心的李红走过来走过去的。李兰看着差不多了,便走上前搀扶着姐姐到窗前坐下休息。说道:“好了,在高兴也要注意休息,别兴奋过劲了。还有啊,注意这段时间的感受,如有任何的不舒服要赶紧提出来,下周厂家还要过来回访呢!” “好啦!知道。厂家就等着我签字呢,我这字不签的话,他们的费用也没法结。但愿适应期一切都顺利。”李红说完就坐在了床边,顺手拿起桌上的葡萄,刚要往嘴里塞“哦,对了。我这儿也没啥事儿了,你们俩也别在这守着我,难道还想带我去逛街吗?你们赶紧自己出去逛逛,难得一个周末。”说完就手里的葡萄放进了嘴里,眼神已经似乎是下了逐客令。 “那行,我就带李兰出去转转,嗯,中午我们就在外面将就吃了。姐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就给我们打电话。”说着,杨二就拿起桌上李兰的包,转身示意李兰离开。 “姐,腿刚安装好,也别太激动,慢慢适应,注意休息。下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回来。”说完挽着杨二出了病房。 李红就算是安装好了假肢也还是要在医院这间特殊病房待上一段时间的,将近半年的医院生活李红已经完全适应了,也看到了即将出院的希望。重新燃起的新的对生活的希望,让此时的李红心潮澎湃。当然,她也实在不愿再在医院住着了,每天累积的各种费用,着实让李红觉得心里不安,她知道她现在是全公司很大的一个财务负担。她盼望着早日回归社会、回归单位、回归家庭。以后要怎样的努力工作才能回报单位领导们的善意啊! 李红擦了擦眼角不经意间留下的眼泪,撑着床边又站了起来,开始向前迈步。一步。。。两步。。。。一步比一步更加坚定。 今天的天色不错,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太阳,加上微微的清风,煞是凉爽惬意。杨二拉着李兰的手从出租车上下来,眼前就是一家影院。按照今天的安排就是陪李兰看一场电影,李兰已经很久没进过电影院了。上次看电影还是和姐姐一块儿的,姐姐出事后就在也没了看电影的心情。今天是个例外,心情格外的好,姐姐出院在即开心,更开心的是有了自己第一个男友作陪,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杨二也很高兴,因为他看到李兰今天非常开心。潜移默化间,李兰的心情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杨二的情绪。杨二自己也觉得怪怪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两心相悦吗? 虽然现在已经出现了网上订票,扫码取票的购票方式,但对于杨二来说还是很生疏的。他们还是在售票处买的票,不过最近的一场也在1个小时之后了。也好,这一个小时足够他们俩去楼下吃点东西和休息。 情侣在一起的时,时间总是滑过的很快。在电影院黑暗的环境下,初哥杨二是规规矩矩的,仅有的亲热表现就是左手搭在李兰另一侧的肩膀上。从影院出来时间已经到了接近下午4点了。今天的一项主要事项还没完成,那就是去给李红添置一双时尚的凉鞋和一条裙子。双胞胎姐妹就是这点好,给另一个买衣服鞋子只需要自己试着合适就行,鞋码、衣码完全一样甚至感觉都是一致的。 就在杨二手提购物袋和李兰欢天喜地的走出商场来到广场路边准备招呼出租车时,却不曾想这一切落入了一个人的眼中,一个同样是女人的眼中。 在商场的二楼一家别致清幽的咖啡酒馆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气质脱俗高雅,眼神中有闪烁着一种欲望。桌子上摆放着一款极为轻薄的黑色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一杯咖啡,散发着一丝丝的热气。这个女人就是刘永艳,刚刚在这里送别了一个有着业务往来同样是一个女人的好友。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窗下从广场上经过的李兰和杨二,更是看到了他们两人亲近如同恋人的举动和一脸幸福满足的模样。这让刘永艳非常的震惊。 “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这可真是太诡异了!”刚刚有的一点好心情被眼前的一幕击得粉碎。她关上了电脑,收拾好手机等桌上的物品,一脸紧绷带着一丝怨气离开了。 周一上午,刘永艳办公室。 “兰子,还记得陈照发吗?”刘永艳几乎是瘫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的真皮座椅上,右手肘抵在座椅扶手右手撑着太阳穴处,双眼微闭着看着办公桌前方皮椅上的李兰说着。 李兰被叫进来,以为老板,这个一直被自己称为姐的女人会问自己姐姐的事情。没想到她竟问自己那个叫陈照发的男人。那个男人李兰当然是认识的,基本上是从认识刘永艳那时起就认识这个叫陈照发的男人。 “怎么了?姐。怎么突然问到他?”李兰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不知道该怎样接话了。 “你觉得照发不戴眼镜,再把长发留起来像谁?”刘永艳此时撑起了身体,眼睛直直的看着李兰说着。 “啊----,像谁?像-----”李兰此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在她心中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叫陈照发的像谁。如果他的脸在白净一点,带上眼镜,在做一个和陈照发同样的发型的话,活脱脱就是一个年轻时代的陈照发了。就连那件西服也是照着陈照发喜爱的款式尺寸去买的。 “是的,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像谁。从他身上我似乎看到照发以另一种方式活了。这就像上天再次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已经失去了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刘永艳站了起来走向窗前,看着外面冷冷的说道。 “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但他毕竟不是陈先生啊!姐你应该---” “好了,不必在说了!至于他是还是不是,作还是不作。那是我的事情,应该由我来作最后的决定。而此刻我不希望有其他人在我们中间。”刘永艳猛的打断李兰的话,对着窗外一脸阴沉的说着,似乎是就生意场上的某件事情下着决断,这是不容下属反对的决断。 李兰此后一天的心情都变得十分差,连续的出错,让办公室手下的小弟小妹们都迷惑不解。一向阳光开朗的兰姐这是怎么了? 医院,李红病房。 “我看这几天你和小杨保持点距离,看看他们的发展再说吧!我估计这就是刘总的一厢情愿。”李红坐在轮椅上对着情绪极其低落的李兰说道。 “姐,你说小杨真的很像陈照发吗?我看一点都不像,陈照发哪有那样的体魄,如果有那样的健壮体魄也不会那样轻易的死掉。”李兰眼睛红红的恶狠狠的说道。 “像又不像。五官身高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说小杨像刚大学毕业时的陈照发更加合适一些。唉!怎么会有这种只可能发生在电视剧里的剧情在现实的生活中出现?”李红气恼的拍打着轮椅把手。她现在一点起来走动的心情都没有了,也陷入了和李兰同样的焦虑中。 李红是认识陈照发的,甚至比李兰认识的时间更久。刘永艳和陈照发是在英国留学时一次聚会上认识的,因同在异国他乡,双方彼此相互照应,不久就确认了恋人关系。刘永艳读的是工商管理博士,陈照发是该校医学院的外科博士。毕业后,陈照发因学业有成,专业成绩优秀被聘为该学院附属医院外科医生。两年后,刘永艳拿到博士学位毕业,两人便相约一同回国发展。刘永艳进入了自己家族的企业开始管理家族的产业,而陈照发因是某外科领域专家级人才被特聘为某市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急诊科副主任,专家级待遇。刘陈二人虽然平时因各自工作原因见面不多,但感情深厚。回国后的第二年。世界范围内的SARS传染病毒爆发,中国成为该病毒爆发的重灾区,南方沿海城市因是国际性城市,外籍流动人口多更成为传染性病毒爆发的主要区域。人人视此病毒如猛虎,街道上没有了行人、商场饭馆全部关门歇业、火车站机场门可罗雀、学校更是不许学生外出,一切都在等这场疫情过去。期间,最热闹的就是各大医院,他们不停的收治传染病患者或疑似患者。这使得医生护士成了直接接触感染者,更成为极易感染病毒的人群。此病毒在当时是一种全新发现的疫情,全世界范围均没有特效药。感染者死亡率达到45%,是一种高致命性传染病病毒。陈照发作为外科副主任专家连夜奋战一线,因为发病人群多,连续多日不曾休息,导致身体免疫力降低,在接治患者时不幸感染上病毒。和其他危重患者一样,从发病到死亡仅仅不到三天时间。刘永艳得知未婚夫染病竟然还没来得及去医院看望,陈照发医生已经去世了!这给刘永艳沉重的打击。两年时间都没能从失去爱人的悲痛中走出来。(这里简单的回顾了下笔者曾经经历过的那场席卷全球的SARS疫情,中国在此次灾难中遭受重大打击,经济在当年也出现了发展停滞。因感染疫情死亡人员众多,其中也包括很多奋战在抢救患者的一线医护工作者,在此仅向为抢救生命而牺牲的医生护士表达崇高的敬意!) 两天后,假肢厂的技师来到医院并向李红了解使用感受,服务非常到位。李红对厂家态度和产品质量都非常满意也接受了厂家提出的每半年更换一次的建议。在厂家出具的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表示认同了厂家的产品和服务条款,当然这也是厂家向李红公司收款的依据。李红现在就等包括医院的费用结算完后就可以出院了。她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公司继续从事财务方面的工作了,因为她觉得欠公司的太多。李兰也在场,看着这一切都很顺利也很高兴,她甚至都暂时忘记了刘永艳那件事给她带来的不快。 但事情不是总那么一帆风顺的!事情的变故就来自刘永艳。 第12章 算是解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刘永艳没有在集团公司总部发来的付款确认书上签字,这在以前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在走完了集团公司那边所有付款流程后的李兰这天得到了医院和假肢厂那边的催收通知。李红当时还不知所措,茫然无措,不只是什么原因时。李兰已经反应过来了。随后和集团公司财务那边的电话中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她在杨二关系问题上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这让刘永艳非常不满,没有她的签字总部那边当然是不能给医院、假肢厂那边办款的。李兰此时终于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了,这两三天的迷茫似乎一下子清醒了。 “你们知道吗?李兰升职了,调任集团公司驻香港公司代表处总经理。” “怎么会是她?公司那么多高管都没轮到,她能胜任吗?这是怎么回事?” 办公室的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件事,工厂的几乎所有人都在传着这件事,因为突然,说什么的都有。 杨二两三天都没有见到李兰了,他想可能是姐姐马上要出院了,医院那边和假肢厂那边的事情多的原因也就没有多想。而这几天一直陪着刘永艳在外与台商、港商甚至是韩国公司的人商洽合作事宜。除了开车,在酒店吃饭的时候杨二会作陪,只有一次刘永艳没让杨二作陪挡酒。饭后,还是杨二搀扶着刘永艳出的酒店,一路送回别墅。那次刘永艳简直是有一种摊在杨二身上的感觉。如果能够抱起走的话绝对比搀扶着他省力得多,但杨二不敢造次。就这样,杨二的手还无意间摸到了不该触碰的地方。当然,最无聊是在高尔夫会所刘永艳陪同几个生意场上的伙伴打球时在场边等待,那时间可真是走得慢啊!最为无聊难耐。 在杨二再次处于等待当中极度无聊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杨二看到是麻子打过来了,觉得有些失望,如果是老板的电话就好了,那至少说明她那边的应酬结束了。麻子的电话无非是晚上聚餐喝酒这类。 “喂,麻哥,晚上哇?你说地点,我准时到就是。” “诶,你娃咋就晓得吃呢?我找你就没得点其他事情嗦?我问你,咋回事?李兰咋跑到香港那边去当老大了哦!你晓得不?” 杨二顿时一惊,忙问道:“你说啥子勒?我咋没听她摆起过。你娃乱说哈!” “啥子叫乱说,厂里头都叫ang(传遍了)了,我还专门跑到行政办公室在公司内部办公网上看了《集团公司人事任命》通告,写的清醒白醒(清清楚楚)的。” 杨二彻底慌了手脚,他知道这肯定是真的了,只是李兰没有告诉自己,不!这是她故意没有告诉自己。怎么回事? 杨二赶紧给李兰打电话,想问问什么情况。但李兰的手机总是显示不在服务区,难道这个高尔夫球场太过偏远了,移动的信号不好?信号虽然没满格,但我接电话怎么没问题?虽然此时心急但也无奈,等回城区了在打电话吧!杨二的心思全乱了。但愿老板晚上别安排饭局,能直接回城,否则真是要折磨死人的。 从高尔夫球场回程车上,杨二开车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的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上的老板刘永艳,杨二想她应该是最知道李兰调走的人,因为没有她的推荐和签字李兰是绝不可能离开这边工厂的。但看到后座上刘永艳此时闭着眼睛,似乎是打了半天的球过于劳累了,睡着了。杨二只得安心开车不好去打搅老板休息。“还是回去找李兰当面问下情况再说吧!”杨二心里想者。 回到别墅已经傍晚6点过了,在空车回到厂里的路上杨二试着拨打了几次李兰的手机但仍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难道手机没带在身上?杨二郁闷的驾车回到了厂里,此时已经接近7点。虽然天色并不暗,但已经不方便去医院了。明天是李红出院的日子,直接去医院接李红出院应该能碰上几天没见面的李兰。 “怎么没有李红的手机号呢?”杨二还在自责中。 “李兰这两天为什么也没跟自己联系?这么大的人事调动怎么也没主动跟我提起过?”一连串的问题让杨二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自己还不知道或者是被刻意的隐瞒了。 一夜无眠。 天一亮,还是早早的起身。按照师傅余平的安排开始了锻炼,30分钟后,“肉肉”手里拿着碗路过去食堂吃早餐,看到杨二刚锻炼完,一时手痒,加上时间尚早,便要和杨二对练几招。没想到被杨二粗暴的拒绝了。 “耶,长本事,耍长了(看不起人)嗦!不跟哥练是不是觉得哥哥我不是对手了哇?”肉肉恶狠狠的看着杨二离去的背影。 杨二昨天得到的通知是下午在去接老板,因此上午是没有安排的。平时一般就是到办公室上上网或者是在保安值班室吹牛聊天打发时间。但今天不同,他要赶时间到医院去。车还是保安班长余平师傅保管的那辆桑塔纳,杨二开着也顺手,这么早这边新区是没有班车进城的。 很快,杨二开着车到了医院,停好车后急急的冲上了楼,到了李红的病房外,房门是虚掩着的。杨二敲了敲门轻轻的推开,映入眼帘的只有李红一人,她坐在轮椅上面朝着窗外。现在她练习走路走累了后一般会在轮椅上坐上一阵。 “姐,你好些了吗?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我过来接你。”杨二对着背身的李红说道。 “哦!小杨啊!来啦。出院手续马上就办好了,再等等。”李红转过轮椅直直的看着杨二说道。 “我一直给李兰打电话,但始终打不通,不知道咋回事?李兰今天要过来吗?我有话要问问她。”杨二被李红一直看着显得有点紧张,忙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小杨啊!你不必在找兰子了,她走了。可能要很长时间在回来了。这都怪我啊!”李红说着眼睛红了起来,眼泪就要往下流了。 “难道她真的去了香港,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杨二着急了起来,像是真正的丢失了很贵重的东西。 “兰子昨天上午就去了香港,公司给定的机票,一分钟都不能拖。她没跟你打电话一是你和刘总在一起,一是不能给你打。她没接你的电话可能是在飞机上,也可能她是故意关机了,不想再接你的电话吧!”李红终于还是留下了眼泪,颤巍巍的说着。 “那到底是为什么?总得有一个不理我的原因吧?怎么会突然这样?”杨二此时有点失去理智了,慌慌张张的问道。 “小杨,你别问了。总之,你和兰子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也别去找原因。好在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彼此忘怀也不算难。还有,如果你还想继续现在的这份工作的话就尽早忘记和李兰在一起的这件事,这对你、对兰子甚至对我都是好事。”李红轻轻擦去眼泪语重心长的劝慰着杨二。 就如同李红说的那样,这段感情才只是开了个头。对杨二来说自己年纪还小,也仅是初次有了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杨二自己都没判断清楚,更没有到那种觅死觅活的地步。既然李红作为姐姐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杨二也只剩下一声叹息罢了!还能怎样呢? “那等下我送你回去,我开车过来的。我看姐这边大包小包的也不少,我帮你拿回家吧!”杨二调整了下心情,平静的说道。 李红看杨二已经很快的从那种极度失望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也是欣慰的一笑。“好的,估计马上护士那边就会把出院的手续办好,到时就麻烦你送姐回去。” 把李红送回了她的出租屋后,杨二开车回到了厂里,时间刚好12点。带着满脸的不开心匆匆去食堂吃了午饭,看着他不开心很凶的样子,周围的工友也不来招惹他,哪些对他有想法的女工们也识趣的离他远上几米。杨二知道要发泄情绪最好尽快,最好在没去接老板前发泄掉,否则一旦让老板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的话就不好了。 不过很快一个电话过来,让杨二不在担心了。刘永艳的一个电话让杨二顿时有种解脱的感觉,不用去接老板了。老板今天身体不适在家休养了。 “走,出去溜一转。”杨二到保安班上对着“肉肉”吼道。 “晓得你心情不爽,哥哥我今天舍命陪君子了,去哪儿?走三。”肉肉“把嘴上的烟屁股用两指弹出几米,一副杀人都陪你去的无所谓的答应着。还没到上班时间,这时是可以抽烟的。 杨二开着车带着“肉肉”又来到了上次试飞刀和石子的地方。这地方空旷无人,随便怎么吼怎么闹都没人管。杨二从车上拿出自己从飞车劫匪哪儿得来的纯铁棍子。 “肉肉”看了吓得不轻,“说好了哈,我不得跟你单打独斗哈!你娃棍下莫轻莫重的,个人去打树子打石头都可以。” “你说个锤子哦!老子就想在你面前使一套棍法,你看得懂呢就给我指点一哈。看不懂呢就在旁边个人耍。”杨二想的是出一身汗应该就会把郁闷的心情都丢掉。 说完,杨二的棍子在手中开始上下翻飞。一会儿横扫千军、一会儿力劈华山、一会儿水中捞月、一会儿回头望月。。。。。。“肉肉”靠在车上,烟夹在手指间都忘记吸,张着大嘴傻愣愣的看着。 杨二的一套棍法非常连贯,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上隔下档,指东打西,力道十足,一气呵成,甚是精彩。 收棍后,杨二略有喘息。 “等哈,你娃在整一遍。这回我拿手机录个像,刚才没想起。再来盘。”“肉肉”从惊异中突然醒来说道。 “还录个火撺(chuan,屁),老子气都喘不过来了。把你的飞刀拿出来炫一下三?”杨二此时的心情好了很多。 “哟喂!兄弟。上回看你甩石子后,我就不练刀了。开始跟你一样练石头子子了。呵呵呵!”“肉肉”对杨二开着玩笑。 “这样,我晓得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就舍命陪你做个对子练趟拳脚如何?哥哥我身上这身肉随便你打,怎样?”“肉肉”此时也来了兴致,也想试下杨二除了棍子外拳脚功夫如何。 “好,那就来,我这身肉也不是白长的。”说着杨二脱下短袖T恤,亮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着实没有半点肥肉。 也不知道双方出了多少拳,飞了几记腿。十几分钟后,二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方才住手。各自身上都出现不少红青的印记。 “你个狗日的拳脚太重了,把老子这一身打安逸了。以后再也不跟你练了。” “你拳脚就轻了嗦?你看我身上还不是青一坨紫一块的。咦!确实没得你身上多哈!” 呵呵呵呵!两人大笑起来。“肉肉”趁机又怼了杨二一拳,踢了一脚,总算找到了平衡。 回去的路上,杨二的心情完全平复了。什么李兰呀!就当啥也没发生过。 第13章 遭遇地震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随着李兰的离去,新的总经办主任也到任了。她同样是来自集团公司,只是她没想到刚来的第一天要处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杨二的休假申请。杨二过来的时间大致两个月了,靠着加班换补休的方式,累计了5天的换休假,加上前后两个周6、日,共计可以获得9天的假期。杨二想回家看看父母,他实在是有点想家了,特别是父亲的身体不好。还有就是要带麻子的女友唐妃然一块回去,这是杨二对兄弟的承诺。 让杨二完全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换休条经新主任拿去找刘永艳签字时,刘永艳竟然是非常体贴的多批了杨二10天的假,带薪的哦!这让杨二感到意外,同时也觉得自己白天黑夜、鞍前马后的贴身服侍做小跟班还是有好处的。身体上的累和付出杨二能够承受,年轻嘛,不多经历点怎么能长大!只是心灵上的伤害让杨二惆怅不已!有必要逃离这里回家好好换换心情了! 离开前,杨二去超市买了两条比较高档的香烟和两瓶好酒,这是给余平班长的。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有余平班长的照顾就算厂里再拽的人都不会去找他的的不痛快,况且在余平班长的指点下,杨二的近身棍法和徒手实战能力短时间内得到了空前的提升。加上余平班长人格高尚,光明磊落的性格也让杨二十分尊重。要回家了,去跟班长道别手上提着烟酒也是非常适宜的。 去车站是麻子和肉肉两人送的行,麻子亲手将唐妃然交到杨二手上,嘱咐再三后和肉肉离去。 时间进入到了5月,当成都已经骄阳似火,正式迈入盛夏之时,成都以西数百公里外的汶川天气还算凉快,体感舒适。毕竟是山区,可以说是一个世外桃源避暑的好地方。一些山里特色的羌寨农家乐已经有了不少来自成都、绵阳等地的游客。随着政府加大羌寨文化的宣传加上环境优美确实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外地游客专程过来感受羌族古老的文化,他们的到来带动了汶川小县城的旅游经济和城区的发展。麻子姐姐家就是看准了这个商机,把原本在城区内的茶楼关掉,而重新选址在县城外这一处有山有水环境优雅的地方,盖起了一间特色农家乐,为本地人提供了一处周末休闲娱乐的地方,也为远来的游客提供住宿餐饮等服务。其中,就包含了一个较大型的茶楼,茶楼吧台就是现在唐妃然工作的岗位,他手下有3个本地小姑娘服务员,他们穿着本地民族的服饰穿梭在众茶客之间掺水递烟。说是茶楼其实也是一个娱乐场所,提供麻将和扑克等赌博工具。来这里的人一般就是15元的消费,一杯花茶。客人们在大厅一般在玩“斗地主”。要打麻将的顾客会选择包间消费,一律20元一人,含花茶一杯,不收其他费用。这些过来的客人一般都是相熟的朋友,不论打麻将或是斗地主赌资一般都不大,也不会无故闹事。唐妃然他们的工作相对简单,即使输了的人也不会去找这几个小妹妹的麻烦。相反,大厅内时常爆发阵阵欢快的笑声,总之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和谐安逸。 杨二在家的时间已经超过假期了。期间,那个新来的总经办主任给他来过电话,杨二也借故推迟了回去的时间。他现在知道了,只要自己想出去找事情做根本是不愁找不到工作的。不过,他没有完全拒绝工厂让他回去的要求也是因为那里有师傅和一帮说得来的兄弟。他打算在过十天半月确实无聊的时候再回去南方重新开始。 在家的日子过得总是很轻松的,日子也变得漫长而无聊起来。这期间,杨二非常愉快的帮着老父亲收获了屋后山坡上地里的花生。种花生的时候,杨二是出了力的,当然是边种边吃,作为种子的花生米至少被杨二吃了四分之一。给花生浇水也是那段时间杨二放学回来的工作。 除了力所能及的帮家里做事外,杨二便无其他正事可做了,每当又开始觉得有些心烦时,他便会骑着父亲的摩托车去唐妃然的茶楼喝茶上网打发下时间。当然,在茶楼能时常看到来自大城市且穿着时尚暴露的漂亮女孩们,也是件愉快的事。到了茶楼也跟到家一样,只是喝茶需要自己泡,水自己倒。中午到了饭点,唐妃然会招呼两荤一素和他一块吃。杨二也喜欢热闹,甚至会和相熟的本地客人凑一桌大战斗地主。 时间总是在惬意愉快中度过了,直到突然接到麻子的电话。原来麻子架不住唐妃然不在的寂寞也准备在五一长假期间回家一趟,目前已经上了火车,到家的时间大致在明天上午10点,让杨二在家等他。 “弟娃儿,在家哇?几哈开门。”院子外面传来了熟悉的麻子的吼叫声和几声犀利的汽车喇叭声,还有熟悉的“小黑虎”忠于职守的吠叫。好一阵后,杨二才揉搓着双眼清醒过来。他知道这是麻子到家后过来找他了。由于头一天晚上几个考进成都大学的高中死党相约吃饭喝酒,晚上又在茶楼“炸金花”玩的时间太晚,回到家时都接近天亮了。此时杨二正在床上蒙头大睡呢。杨二匆匆出门,止住了“小黑虎”的狂吠后打开院门。 “你赶紧把狗儿拴好哈,莫让它冲过来。”麻子在外面正往车下搬一大袋东西。 杨二走上前去一看,原来从麻子的二手长安车上搬下来的是一大袋红薯,看样子有个百十斤。车里还有一个同样的袋子。 “这是我老汉儿昨天才从地头挖的,我要过来有车就顺便给你们屋头带过来一袋。有这个你就不用切买水果吃了,这个红苕红心子甜得很。” “那个小点的袋子和背篼头是啥玩意儿?” “哦,背篼头是老母亲拿给小唐吃的土鸡蛋,那个小点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土豆儿。我说不拿,老母亲说再不吃就该长芽芽了,鼓捣让我给小唐带过去吃。哦,对了,现在新土豆都上市了,这个土豆估计小唐也不大爱吃了,干脆留给你。”说着麻子又往车下搬装土豆的编织袋。 “也行嘛,反正这一大袋嫂子那边根本吃不完就长芽了。我留一半就是了,多了也吃不完。”说完,杨二顺手从院门后面架子上拿了一个手提袋过来,装了满满一袋,直到装不下了。 “额,对了。我看你屋头后面不是种了一片花生得嘛?现在空起了,我看泥巴都是新鲜的,是不是刚收完花生哦?来,来,来,我这个袋子不大,你把它装满就是了哈,几哈切!” “耶,老子遭晃是(上当)了,拿你几个要发芽芽的土豆儿硬要遭脱(倒给)一袋新鲜花生。你娃晓得现在新鲜湿花生外头卖啥价不?还有人专门从成都绵阳过来收。”杨二现在是又气又好笑,还不能不给。 “哟喂,我们两兄弟还需要分的嫩个清楚麽?回头到我那边山上的甘蔗地里头,只要你娃牙口好,随便砍来嚼,我绝不打腾腾(不多说什么)”麻子拍了拍胸口,顺手把杨二往院子里推。 “你才算得精哈,你那些土甘蔗,皮子邦焦硬(太硬)本来就是砍来喂牛的,只牛才坳得动(咬得动)”杨二被逗乐了,边进门边笑着说。 几分钟后,杨二拿着装满花生的袋子出来了,顺手把门关上。家里有小黑虎镇守,门都无需锁,擅自闯入,后果自负。 麻子开着车拐上了大路,杨二坐在副驾位置上简单的问着厂里现在的一些情况并问他准备耍几天。 “厂里没啥变化,只是很少看到老板过来了,其他一切照旧。”麻子接着轻叹着说道:“大姐前阵子给我电话,说小唐身体不好,脸色很白,说是缺血体虚,有时还头晕得很。我这才利用这几天赶紧回来看下。” “难怪你专门过来找我,原来早就在打我屋头花生的主意哈!”杨二知道多吃花生可以补血气,对女人非常有益,特别是刚出的新鲜湿花生。 “我还说你小不懂这些呢!” “本来不懂,学校班主任老师经常在课堂上让女生回去多吃花生,囊们(咋)都弄懂了三。” 20分钟后,车到了唐妃然的农家乐茶楼外。因为是假期,顾客很多,使得整个大厅烟雾缭绕。 “这样,兄弟你帮我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去下,我去后头找下小唐。”因为大厅空气不好的原因,唐妃然一般在紧邻茶楼后面的值班室房间里上网。有客人离开结账时她才到吧台这边来。 “切嘛,切忙你的正事,这滴点儿东西两趟就搬完了。”说完,杨二双臂一叫力,土豆红苕袋子和花生袋子就搬进了并不远处的吧台。第二趟比较小心一点的把装鸡蛋的背篼抱进了吧台。这些都属于杂物,只有吧台下方的空间比较隐蔽且较宽敞,足够地方放下这些东西,吃的时候也是非常方便的拿取。杨二那根镔铁棍也放在吧台下。虽然是太平盛世,但附近也难免没有小混混酒后捣乱。杨二把棍子放在这里也是考虑到也许遇到事情时能用得上。 坐在吧台里,那几个服务员小妹妹把杨二围了一圈,不停的没话找话说着。杨二的性格好,长得也高大阳光,这几个小妹妹很愿意和杨二说话聊天。她们现在最关心的是昨晚杨二砸金花的输赢。杨二不停的拿出手机看着时间,麻子去后面屋里找唐妃然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竟然还不出来。这可是白天工作时间啊!当然杨二也知道屋子里这久别重逢的小两口在干什么。杨二急的是早饭没吃,现在又到了中午的饭点了,肚子早已咕咕直叫了。你两口子难道就不饿?杨二恶趣味的想着。 客人们陆续走出了大厅去往隔壁餐厅吃饭。在假期过来玩的人都是80元玩一整天,吃两顿的。在大厅喝茶打牌的费用都是含在里面的。唐妃然也不用到吧台处收钱。所以,对他们两人来说时间是充裕的,没人去打搅他们。前提当然是他们不怕饿,不怕虚脱。 大厅里的客人们已经全部出去了,连3个小妹也去大厅服务了。空旷的大厅现在就剩下杨二一人。他现在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龟儿紧不出来,难道真让我啃桌子下的生红苕?饿死球了。”杨二站起来眼睛瞟了一眼脚下的红薯袋,咧了咧嘴,杨二知道麻子家的红苕确实很甜脆。 突然,杨二感觉站立不稳,剧烈的晃荡起来。“妈哟!难道真的饿晕了,站都站不稳了。”一瞬间,出现在昏眩杨二眼中的是座椅乱动,吊灯剧烈晃动,甚至直接掉落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杨二一瞬间还看到怎么屋顶墙壁已经裂开了巨大的口子,一块天花板轰然倒落了下来,砸碎了一张茶桌。接着越来越多的水泥块从天而落,巨大的灰尘铺面而来。 地震了!!!杨二也是在这一瞬间反应了过来,但根本没有时间往外跑,剧烈的晃动也让他重心不稳站不住,根本不要说往外跑了。他此时条件反射般的反应就是往吧台桌下钻。最后的意识就是,只要不被上面掉落的预制板直接压成肉酱就行了。 “妈的,麻子你最后还能爽一盘。老子还没结婚呢!”随及在天摇地动中,杨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刹那间一片宁静。 2008年5月12日,震惊世界的震级为8级的中国四川省汶川大地震爆发了。在本次强震中共有8万余人不幸罹难! 第14章 魂附重生初临隋 我为杨广看风云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正文: 繁华消长似浮云,不朽还须建大勋。壮略欲扶天日坠,雄心岂入驽贻群。 时危俊杰姑埋迹,运启英雄早致君。怪是史书收不尽,一番大业震古今。 一颗水珠滴落在杨二的眼角处,杨二慢慢有了意识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感觉蒙蒙细雨扑打在脸上,头上方沿桌角滴下来的雨水正好落在右眼角和太阳穴之间。四周灰蒙蒙的,右手背暴露在外已经被雨水淋湿。自己光着的上身和其他部位被吧台遮挡没被打湿。空气中一阵阵的焦糊味,这是木头燃烧后被雨水浇灭散发出来的味道。杨二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灰蒙蒙的天色也不知道现在是清晨还是傍晚。杨二动了下腿脚手臂,还好一切都正常没有疼痛感,但被吧台压着,似乎吧台上方还压着几根碗口大的粗木,其中一根还冒着青烟。周围一片安静,静的可怕!杨二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对啊!下午两点过地震,看着天色怎么也该过去了几个小时了吧!怎么听不到人的声音,难道都死绝了?这怎么可能!自己没跑出去但大街上可是人来人往的,自己这没跑出去的人都没死,外面的街坊邻居更不可能有事了。不进来救自己也罢了,但没有呼救声和哭声这就奇怪了。”杨二动了下身体试图将压在身上的吧台往上抬,但没有成功。吧台本身并不重,但压在上面的几根大木头和其他一些木板子着实沉重,加上被压的姿势让杨二没法发力。 “哎,不对呀???”杨二越发的感觉不对了,似乎整个人都不好了。“妈的,这间茶楼可是砖混结构的,怎么会有这么几根大原木还有木板压在头上呢?自己情急之中躲在吧台下方不就是为了不被楼顶落下的水泥预制板和砖墙压死吗?这四周怎么全是燃烧过冒烟的或没有燃烧的木头?一块砖都看不到呢?”杨二觉得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 随着头脑思想的运作,脑海中更是突然出现了更让杨二无比惊异的东西:脑海中回想起来的人物竟然全都是古装,准确的说全是唐装。他们中有文臣打扮的、有全身甲胄的;有帝王装束的、有皇后侍女宫装的;更多的是一些穿着皮甲和粗布衣裳的男男女女,老大少的。。。。。。文臣武将对自己尊重有加、普通兵士和百姓对自己唯唯诺诺。而自己似乎也有一种指点江山唯我独尊的豪气。而对那坐在大殿上方龙椅中的帝王和一侧的皇后杨二觉得有一种血缘般的亲近感。杨二此时的脑袋又有点昏沉起来,晕眩感迫使杨二想要睡去。 “快,你们几个在四周仔细找找,发现王爷立刻报来。”伴随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一个粗壮的吼声惊醒了欲要睡去的杨二。 “王爷?难道就是自己?外面的人是在找我吗?”结合脑海中的记忆和一种强烈的感觉,冥冥中杨二断定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所谓王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出现的应该是解放军啊!这么大的地震整个县城应该没有完整的建筑了。解放军应该拯救全城的遇难者。怎么单纯指定救王爷呢?难道过来的不是解放军?”杨二的头开始痛了起来。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暴起:“难道我被千年难遇的大地震震到了古代,震到了唐朝?我是哪个王爷啊?”杨二脑袋越发的昏沉,睡意阵阵袭来。 “有没有发现?翻仔细了。”还是那个粗嗓门在大喊着,带着关陕口音,就在距离吧台最多5米的地方,像是一声惊雷,把杨二唤醒了。 “哎。。。在找我吗?把我弄出去。”杨二有气无力的朝外喊了一嗓子。 “在这边,过来。”粗嗓门转瞬间就跨到了吧台里侧杨二面前。 蹲下一看,惊叫一声“王爷您可安好?” 杨二侧仰头撇了他一眼,轻声道:“死不了。我命贱不会这么快死!” 杨二无赖的调侃了一句。天色虽然较暗,但杨二这下是完全看清了,看清了眼前这人:这人身高约1.8米,长得孔武有力,五大三粗,豹头环眼,络腮短须。头戴白色范阳毡笠,身穿皂色箭衣,外罩淡黄色短挂,脚蹬虎皮靴,手提一杆铁柄红缨长枪,枪头雪亮。 “这是林冲吗?难不成现在是北宋?”没看到绿色军装的解放军,杨二肯定了自己穿越的事实。闭上眼,强烈的压抑住自己想要骂人的感觉。 在其他人还未聚拢过来时,粗嗓门一只手已经轻松的拨开了吧台上压着的几根原木和残破的木板并掀开了吧台。杨二感觉身上一轻,双手撑地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看身上还和穿越前一样的打扮,光着膀子,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系带休闲短裤,遢拉着一双灰色泡沫凉拖鞋。 “来将军,王爷没事吧?”几个持刀普通百姓装扮的青壮从不同方向围拢过来,聚成一圈。 杨二转身面向这几人,“王爷安好!”几人齐声喊道。 “王爷,来护儿护驾不及至王爷遇险,还请王爷责罚。” 看着单膝跪倒在面前的一圈人,杨二脑袋一下蒙了。来护儿?印象中只有隋朝初期有个大将名叫来护儿。此姓怪异到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杨二一部《大隋唐》初中即看完,对其中的隋初隋文帝杨坚手下勇冠三军的大将来护儿还是极有印象的。 “难道我到了隋朝?这可是短命的王朝啊!王爷?难道我是隋朝开国皇帝杨坚5个儿子中的一个?” “来将军,请起。我来问你,你可知本王的封号?”杨坚代北周立隋后,册立嫡长子杨勇为太子,其余4子皆封王。 “王爷,末将岂能不知。王爷于前年被圣上封为晋王。王爷您身体确实无恙乎?”来护儿不由得紧张起来。 “本王无事,只是遭此一劫被砸中头部略有昏眩,休息片刻即好。附近可有去处修整?”杨二完全清楚了自己的新身份了,居然成了被后人诟病千年的昏君杨广了。那这个时代的杨广去哪儿了呢?难道自己在地震中已经死了,魂魄穿越到了大隋朝这个乱世并阴差阳错的附在了火灾中窒息而死的杨广身上。 “王爷,往东走上10余里便有一处大庄园,名唤“铁锤庄”,我等可往此处歇息。”来护儿放下心来,闷声答道。 “将军,从偏房的废墟中搜寻出王爷的衣衫包裹和金银签章等。”一名侍卫上前拱手道。 “好,立刻取出衣裳鞋袜伺候王爷穿戴整齐。” “取铜镜来,我要整理妆容。”杨二大声喝道。他想确认一件事,就是看看这具杨广的身躯特别是脸孔到底长得怎样。他是知道的,杨坚年轻时就是器宇轩昂,长相不俗,颇有帝王之相。历史中的隋炀帝杨广极像其父,更是以“美姿仪”闻名隋唐,能得到如此评价的历史人物并不多。 “嗯,确实不错,穿越到这幅身躯之上也算是很好了,应该是不能再好了。这幅杨广的面孔与后世的我样貌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显得有几分稚嫩。身高倒是差不多。”杨二思忖着,不禁伸开两臂,略一聚力,上臂肌肉瞬间隆起,腹部肌肉也呈明显数块。 很快,在侍卫的帮衬下,杨二换好了衣服并整理好了头发。再看镜中之人:身挺肩廓,头戴万字皂包巾,双眉入鬓,凤眼朝天,目炯明星,鼻如悬胆,玉骨冰,清器宇轩昂,一袭淡黄镶金丝稠衫,腰扎英雄带,左悬三尺金鞘护身剑,右悬一块白润和田玉佩,着实一个古装美男公子。 见杨广穿戴整齐并无不妥后,来护儿令侍卫牵过一匹马来。“王爷请上马,我等周围护持前往铁锤庄。”杨二转身迈步就要上马,突然一顿。 “等下,本王尚有随身之物,一并收齐带走,不得有失。”杨二对来护儿讲完,转身来到已经倒覆的吧台处。他要看看之前自己身体压着的东西是否有所变化。他清楚的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在地震之前,他可是和麻子专门给在茶楼值守的唐妃然送过来一批粮食。那可是一背篼的百十个土鸡蛋、一编织袋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红心红苕(红薯、地瓜),少说也有一百斤;还有原本放在吧台下存着的不易坏的半麻袋土豆,还有杨二专门给唐妃然用于补血的红皮花生。这些在21世纪根本不算什么好东西,可是到了现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大隋朝可是相当的珍贵。杨二俯身查看着这些东西,还好,这几样居然都还在。顺带拉开吧台中间的抽屉,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不应该呀!我记得这里面有很多零钱、有茶叶、有扑克、象棋这些啊!怎么都没有了呢?”杨二百思不得其解,他其实最想找到的是几样常用药品,比如应该有的两盒消炎的阿莫西林、防暑治跑肚拉稀的藿香正气液。但什么都没有! “难道只有与自己身体接触的东西才能跟自己一同穿越过来吗?看来只能是这样解释了,没看吧台上摆着的显示器和电话、以及放在面上的手机也不见踪迹吗。唉!这样也不错了。”杨二释然想到。 “来将军,把这几样东西全都带上,一样都不能少。” “这鸡蛋就算了吧!咱不缺这东西。”来护儿叫嚷着说道。 “带上,一只鸡蛋也不能少,不能破。对了,连背篓一起让最稳当贴身的侍卫背着。” “这鸡蛋之间的稻谷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这些蛋是从南方送来的,这可不易啊!”一名侍卫边背起背篓边说道。 杨二眼前一亮,心头一喜。我怎么还没注意到这点,这背篓中的稻谷粒本来是为了防止鸡蛋搬运时破碎的。这百十个鸡蛋中间夹存着至少10斤现代优良稻米啊!这在千年前的隋朝可是比黄金还珍贵。 “传令,背负这些物品的侍卫,以性命担保不得有失。如有遗失定斩不饶!”杨二王霸之气外露,恶狠狠的分付手下侍卫。 “王爷放心,妥妥的,定不容有失!”几个侍卫答道。一旁的来护儿惊异的看着马背上的晋王杨广。 “报王爷!”一身材矮壮的侍卫上前拱手禀报。 “还有何事?”来护儿一步上前问道。 “报王爷、将军,在旁边木板碎屑碳木中发现一物,此物通体泛着银光,甚是夺目。刨出后竟然是一棍,三尺见长,似兵器,不知是何物件。” “哦...额!”杨二马上下马走过去,他知道这一定是自己从南边带回来的防身武器“镔铁棍”。在自己躲在吧台下的一瞬间,顺手把靠在桌下一侧的铁棍抓过来顶在吧台下的一角,当时下意识的想用它来支撑吧台,以免被震下来的楼板压垮吧台再把自己在压死。 杨二从另一侍卫手中接过银光闪闪的镔铁棍,哈哈大笑。 “这是天赐某家趁手的兵器,名唤“银錾乾坤独龙杵”,乃天外雪花镔玄铁打造,坚韧无比。”杨二带回此棍后为防生锈,专门到老爸工厂找到学校的前辈大哥所在的电镀车间,以一包烟做交换将棍身通体镀了一层金属锣,看起来就是一层闪亮的银色,如在太阳下则熠熠生光,霎是耀眼。 “王爷,这些东西来时本将并未见王爷携带,不知这些宝物从何而来?”来护儿见状惊异的问道。 “这场大火,本王未死,犹如重生,天意如此!各种机缘,来日再与将军分告不迟!来呀,出发,离开此地。”杨二跳上战马,勒转马头大声喝道。 来护儿和侍卫们纷纷上马,向着铁锤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杨二可是藏羌族的后代,世居汶川羌族自治县,从小到大从没离开过马。这就如汉族从小就会无师自通骑自行车一样,纵马奔驰自然不在话下。 第15章 梁师泰花锤小试 铁锤庄走马收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来将军,本王问你,何故本王就寝房间昨夜大火?何人所为?”一路杨二问着旁边伴行的来护儿。 “禀告王爷,昨夜歇马的驿站为平阳驿属华州华阴县地界,在驿站巧遇前往华州赴任的知府蔡天德大人。因蔡大人与王爷叔父越王爷乃是故交,因此将随身携带好酒与王爷共饮。企料酒过三巡,王爷便不胜酒力醉卧于此驿站天字号大房中。不想,此间不远处少华山上响马获悉蔡大人履新随车携带金银甚多,故此早早便在平阳驿站近处埋伏。夜至三更,响马喽啰300余人击鼓齐出包围了驿站。蔡大人抛弃10余车随身之物,只带百余家兵护卫保家小从后门而走。本将与20名王爷亲随家将上马力战马贼,怎奈响马众多且劫得车仗财物后,放火焚烧驿站。大火渐起,王爷熟睡犹如死人一般模样,百般呼喊不应。本将携众家将只得在房外与响马搏杀,火势渐猛呈封门状,且马贼攻势猛烈,家将折损10余人,不得不且战且走引开马贼。此时天降大雨,马贼冒雨追赶我等出5里之外方撤兵回山。此时天至5更即将放亮,大雨见歇。是故本将急率家将按原路返回驿站以寻王爷。大雨已将火势控制将灭,如王爷醒来必能辟火逃生。”来护儿一气将整个经过讲述完毕。杨二点头称,原来如此。 “王爷何故在桌下避祸?为何我等嘶叫不醒?”来护儿甚是疑惑反问道。 “或是蔡知州的酒好多贪了几杯,加上连日马上奔走过于疲惫罢。直到一块带火木炭落至手背方才惊醒,眼见大门不得出,匆忙间只得钻入桌下以全安身。幸大难不死矣!呵呵呵呵。。。。”杨二大笑,扬起马鞭挥打马后,座骑猛然加速向前。杨二怎敢实说真正的杨广早已在火中窒息身亡,现在的杨广仅是肉身而内里早已被他人占有。 一路无话,只顾策马奔驰。杨二在马上并没闲着,他在搜索杨广的记忆。他已知他与护卫将军来护儿及20余家将此行本是出京师长安前往潼关投叔父靠山王杨林处历练。父皇杨坚于两年前登基坐殿,创建大隋,年号开皇,是为开皇元年。立嫡长子杨勇为太子,册封次子杨广为晋王,三弟8岁的杨俊为秦王、四弟6岁的杨秀为蜀王、4岁的幼弟杨谅为汉王。晋王杨广早在8岁时便拜在叔父靠山王杨林膝下为师,习练武艺。老杨林无子,视杨广为亲出,悉心教导。老王爷也是杨广除父皇外最大的靠山助力。此时杨广已经虚岁15,一年前,杨林出长安领精兵5万驻守潼关,潼关乃是险要之地,进可攻略中原腹地,退可保守长安东大门。分别一年余,杨广甚是想念师傅,且需在师傅面前一展一年来勤练的本事。加上京师一片安宁祥和,无兵匪之乱。杨广闲来无事便面见父皇告知欲往潼关叔父处历练,妍习兵书战策,刀马功夫。杨广至孝且多有抱负,深的杨坚及母后独孤氏喜爱。且潼关亦无战事,且有靠山王爷的照护更是无需担忧,便应允次子晋王杨广所请。是故,杨广率家将20余人,在亲随将来护儿的护卫下,一路游山玩水6日方至华州府平安驿,路程才过一半。来护儿一家两代均为杨家亲将,来护儿大杨广3岁,时年18岁,从小习武,武艺高强,任晋王杨广府上亲卫军统领将军,衷心侍主,一生不曾离开过杨广左右。即便是杨广在扬州遭遇兵变身亡,来护儿也是守卫杨广力战而死的最后一个护卫亲随将军。 回忆至此,杨二侧头撇了一眼自己这位一起长大的如同亲兄的亲兵将领,不禁感慨。这一世的晋王杨广必不会犯下前世杨广的过错,必不会再有兵围扬州行宫一事,心腹大将也必不会为此丧身宫门。杨二暗自发誓不已。 片刻过后,天光大亮,前方不远处树荫丛下一个巨大的青石白墙的庄园出现在众人眼中,大门的深红色已能隐隐看见。近拢一看,庄园大门上方牌匾上三个大字“铁锤庄”格外苍劲有力。 此时,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涌出20余家丁,均手握刀枪,指向杨二一众人马。中间一人25、6岁,生得孔武有力,浓眉大眼,一身青色直裰,袖口卷起,手中握有两柄大铁锤。厉声喝道:“嗨,哪里来的蟊贼,却不知铁锤庄梁爷爷的厉害。” “汰,来者可是铁锤庄庄主?”来护儿大喝一声问道。 “此处正是铁锤庄,我来庄主铁锤梁师泰是也。看你等不似近处山中响马装扮,却是何人?” 杨二一听梁师泰其名,马上记起了原来此人就是十余年后被那变态的老李家小四西府赵王收为开路将的铁锤将梁师泰,后被伍天锡所杀,殊为可惜。 “梁庄主有礼了。”杨二策马向前一步双手抱胸一揖道。“我乃当今圣上亲封晋王杨广是也,这是我之亲随家将来护儿将军,余者皆为本王亲护。” 只见梁师泰猛一听晋王名号,慌忙弃了手中双锤,双腿下跪拜道:“山民无知,不知王爷殿下驾临蔽庄,还望勿怪。” “庄主请起,不知者不怪。小王路过贵庄,不知可否讨碗水喝,在借些马料将息马力。”杨二翻身下马,上前扶起梁师泰并说道。 “快请王爷随小人入庄歇息,随行马匹只有庄客照料,勿忧。”梁师泰对着众庄客一挥手,庄客们立刻上前从杨二等手中接过马缰自牵入庄内马厩处喂养,梳洗。 进入庄中正房大堂,梁师泰让杨二居中正坐,自己于偏坐上需坐下来。来护儿立于杨二侧后,护卫都在偏房修整。庄上丫头端上茶点放于桌上。杨二端起茶碗小嘬一口,其味甚怪。于是放于桌上,开口问道:“梁庄主二老可否健在,不妨为本王引荐。” 梁师泰道:“老母早逝,家父也于前年病逝,如今只有小人继承家业,靠数百亩良田与庄中老小百余口为生。” “听你庄外言语,似近处山贼响马并不敢与贵庄为敌,不知为何?” “禀王爷,敝庄附近几十里外仅少华山上盘踞着一窝山贼,山贼知我铁锤梁师泰的名号,并不敢前来造次。我庄中众人也不去他处撩拨他,故此两厢无事。”梁师泰自信的答道。 “哦!这么说来,梁庄主武艺定是不凡,可否请庄主为我演练一番,一饱眼福。”杨二两眼放光,到隋朝已有数个时辰了,还未曾见识过古人的功夫,杨二心中充满好奇与向往。虽然他现在身怀64路“银錾乾坤独龙杵”的棍法。但还未真正使过,更不必说与人对战了。先看看古人的身手再说,更何况眼前这位使用的是一对大铁锤,看着挺沉的,不知他舞动起来会是怎样的气势。 “好!既然王爷吩咐了,就请移驾庄后演武场,在下便为王爷演练一番,还请王爷指点一二为宜,”梁师泰起身作揖后对着身旁的亲随庄客道:“取我铁锤来。” 来到屋后的演武场,场地平整开阔,两侧耸立着兵器架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18般武器均置于架上。梁师泰接过庄客抬过来的一对铁锤说道:“王爷殿下,我这一对铁锤各重80斤。我这32路锤法乃是家传,现在我就在王爷面前献丑了。”说罢,梁师泰深呼吸后,手举双锤来了个起手式便一路路演练起来。砸、扫、冲、撩各种招式又快又急,眼花缭乱。时而把青砖地砸出一个大坑,时而将架上的瓦缸扫的粉碎,时而将一块石板砸断,时而将一段石柱拍为两段。一对铁锤恁是舞的虎虎生风,气势汹涌。 杨二看的惊异无比,暗叫道“好精纯的锤法,当的是万人莫敌也!好好!” “以吾观之,此锤法套路多为花架子,对付山贼绿林强盗尚可一战,却是上不得两军阵前。”身后的来护儿轻声对杨二说道。 “哦???为何如此说?” “临阵使锤之将,必为双臂膂力过人之人。单锤莫不是百斤甚至两百斤以上者。此人双锤尚且160斤,如何打得动临阵大将?我朝宇文将军与此人年纪相仿,手中凤翅镏金镗足有300余斤。轻轻一镗下去,此人单锤必脱手而飞,走不过一合。是故此人之锤只能看看罢了。”来护儿轻笑说道。 “此人与汝相比如何?”杨二来了好奇心。 “吾之单枪重180斤,此人在吾面前绝过不了5合。”来护儿轻轻讪笑道。 此时,梁师泰舞锤完毕收势。将双锤递与庄客,双手抱拳道:“王爷见笑了,区区小道不足一看。” “我看梁庄主锤法出众,甚是不凡。且回客厅见说一二。”杨二微笑着说道。 “王爷请---”梁师泰兴致勃勃,打出请字手势说道。 两方各自坐定后,杨二说道:“梁庄主武艺精熟,难不成只为看家护院,岂非大材小用?” 梁师泰拱手答道:“小人听说朝廷明年将开科取仕,其中有武举一科,届时小人将报名前往一试。如能侥幸取中,便可出仕为朝廷出力。” “呵呵!梁庄主何须等到明年。本王驾前尚缺一亲随开路大将,不知梁庄主能否屈就我晋王麾下,一展所学?” “啊!”梁师泰一愣,随之大喜。“蒙晋王看重,能在王爷驾前听命为一将,平生足慰矣!请晋王殿下受我一拜。”梁师泰起身在杨二面前跪下,双拳握紧,一揖到地。 杨二赶紧起身将梁师泰扶起,笑道:“自即日起,铁锤将梁师泰为我驾前开路先锋将,遇山开路,遇水架桥,遇城开门、遇贼杀贼。保我一路顺风即为大功,累功晋升。” “本将仅遵王爷将令,这就将本庄诸事交付亲随庄客后,遵王爷令起身随行。” “不急,现已过午时,庄上可有活牛肥羊,饱食一餐后即可动身。”杨二也不客气的说道,心说,你别激动的什么都忘了,王爷我可是受了一夜惊,骑了半天马,现在早已是肚中空空,信不信我能吃下一头牛! “嗨,王爷你看我,早已吩咐下去宰牛烹羊了,王爷到此岂能饿了肚腹,这就让庄客摆宴开席。”梁师泰兴奋的说完,赶紧下去安排宴席。 得罪了,怪兽小李子,我先来这开路将就是我的了。你个怪物还是在家呆着好!杨二嚼着牛肉,就着小酒,爽爽的想道。 第16章 为民生不辞辛劳 思万千落地生根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宴席散罢。 区区千年前的低度浑米酒在杨二眼中如同带了些许酒精的饮料,不似来护儿等人已经醉倒当场。 杨二独自回到自己的房中,由护卫以命相保的几样来自后世的粮食农作物也送到了房间中。杨二开始仔细的翻看这几样珍贵的东西,因为杨二知道且非常的清楚这几样东西在隋朝意味着什么。在当今以农耕为主的汉民百姓中,在看天吃饭的原始劳作方式下,在流民遍地社会动荡的社会环境里。高产的粮食农作物将为社会的发展和稳定带来多大的贡献!至少在严重的自然灾害下会使多少人得以存活。要知道当今的大隋尚未统一天下,经历了汉末三国两晋,五胡乱华大分裂的中原大地,汉人人口算上南朝大陈国,已由强汉时数千万锐减到现在的不足700万。 “既然上天把我送到了这个大变革时代,那就让我来亲手改变它吧!”杨二看着眼前的几样物品满怀信心和期望的暗想着,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 首先打开一个大袋,里面装着满满的红皮红薯还带着红色的泥土。从泥土的颜色就知道这批红薯产自山区坡地,是比较耐旱的品种。杨二是有这方面经验的,靠河边的土地一般泥土是黑色的,这种土壤更加肥沃。打开第二个手提袋,只有半袋,这是土豆,上面就带着黑色的沙泥。红薯的数量有近百个,土豆也有40来个。 “有这批红薯、土豆做种子,数量上少了点但也算是不错呢!”杨二很是欣慰,但同时也为吧台桌下没放一批玉米感到遗憾,谁又能想到会遇到地震并穿越这趟怪事呢? 接下来,杨二看了看属于自己家种的花生。记得这是麻子用半编织袋优质土豆换得杨二家刚从地里收上来的新花生还是湿的,因为麻子的女友唐妃然贫血,听说花生女生吃了可以补血才特意找到杨二的。杨二也不吝啬直接给麻子装了满满一袋,大致50斤的样子。这东西在这个不讲究多少营养只求吃饱的时代,不是必须的且亩产量不大。但对酷爱吃花生的杨二来说这就是宝贝,花生米就酒,越吃越有,想想都开心的小日子。最后是一背篓的鸡蛋,这可是资格的山上散养的土鸡下的蛋啊!营养丰富,比吃肉都强。杨二一颗颗小心的拿出来数着,共有125个完好无损的土鸡蛋。 “这125颗蛋怎么着也要孵化出100只**!鸡生蛋再生鸡,呵呵!今后可不缺高产蛋的鸡和生长周期短的优良肉鸡了。”杨二不禁有些得意起来。等下,这留在背篓里的稻谷粗粗的估算下也有近30斤,这可是后世为适应山区特别培育出的抗旱抗虫害抗倒伏且多产的优良稻谷啊!杨二心里有种发了的感觉。这要是在大隋朝的土地上广泛播种,亩产将远远大过现在时代的稻米呀,这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啊!加上红薯土豆的大范围种植,那将在很大程度上缓解粮食产量不足的问题,从而将在青黄不接的季节少饿死多少人啊! 杨二忙从床上撕下一块土布巾将稻谷小心的倒在布单上,他要把这比黄金还珍贵的稻谷好好包起来,这是种子一颗也不愿丢掉。突然,在倒出的稻谷里,杨二发现了几粒金黄色的小粒。杨二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他赶忙小心的拿起黄色小粒观看。不错,跟他想的一样,这竟然是一颗玉米籽。杨二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背篓里会有玉米籽,那是因为这个背篓在麻子家里常用来背玉米。在山区玉米晒干后磨成玉米粉主要用作猪饲料。当然,在特殊时期这也是一种可供人吃的粗粮且极具营养,也是一种极高产的农作物,关键是这个东西基本不择地理环境,似乎更加适合在北方种植,只要不遇到大旱总能收获不少。杨二赶紧在稻谷中翻找,甚至把背篓倒过来拍打半天,果然又从背篓的缝隙中散落出十几粒玉米籽,加上从稻谷中找出的30几粒,共有差不多50粒。 “发了,发了。。。。”杨二心中狂喜。“老子就算不当晋王,不当皇帝,就靠这几样东西走到哪儿一样轻松成为富家翁啊!还是富可敌国的那种,这年代,盛世少战乱频发,到时谁不吃我的东西老子饿死他!嘿嘿嘿。。。” 怎么处理这些珍贵的粮食作物呢?这些是种子千万不能坏了烂了。眼见土豆放的时间有点久了,有点发青了,这是即将发芽的节奏,事不宜迟最多再有3-5天这批土豆就会冒出新芽露出芽根了,必须要找块合适的地种下去了,否则就烂掉只有扔了,这种事情决不允许发生。接下来是红薯,红薯一年四季都可种植,特别是在这地处渭河、黄河流域日照充分的土地上,杨二幼年时曾帮着父亲在自家平房后开过一块纤长的土地,种的第一种作物就是红薯,从起拢、种植到捂着鼻子淋浇粪水都是经历过的,而且印象深刻。以后,随着年纪的增长,没少看过附近农民种,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偷农民伯伯即将成熟的红薯到山上烤着吃。他知道春末到夏至期间的几天正是播种红薯最佳节气,这个时段播种极易短时间生根成活出藤结茎,大致3个月时间即可收获。随即还可续种连绵不绝,冬季不过是成长的缓慢而已。现在不正是5月中旬吗?就算按古时阴历计算的夏至也差不多就在下个月的样子。这个具体时间稍候找庄上老农问问便知。当然,如不计较的话,随时都能进行播种,区别在于气温不同成熟的快慢罢了。 玉米这东西没太多讲究,只要是块还不错的地就能进行播种。但杨二不想这么快交手他人做,因为种子的数量太少,过于金贵了些,还是在自己方便的时候荟晋王府邸,在花园中亲自试种为妥当。只要这几十颗种粒都能发芽便能长成几十颗玉米苗,百天后便能收获百多根玉米棒,那时就会有几万颗玉米种子了,到那时在找十几亩地广泛种植。稻谷也一样,杨二打算自己找块地来拨弄,虽然他没插过秧种过稻,但平时在播种的季节常见工厂周边的少数民族山民种过,前提是需要一块优质的水田。种稻子是项技术活儿!干稻谷可以存放不会坏掉,不急一时。在这北方大地上,现如今还是以种植小麦面食为主的。不过,几十斤的花生需要及时晒干才行,否则就发芽了。花生,杨二也不急于马上种下去,这个最是可有可无,也可以说就算种上了也是为满足自己平时喝酒的需要,这个年代的酒不怎样,下酒菜更是渣。想到油酥花生就口齿生津呀! 杨二收拾好一切后走出房门,叫来房外打扫的庄丁。 “你庄中可有善通农事之人,可找几位到我房中,我有要事相托。” “启禀王爷,小人家中老父就是这庄中佃农,整日打点田中杂事,正可寻来听命。”壮丁说完拱手离开。 不多时,梁师泰匆匆来到杨二房中,道:“听闻王爷在我庄上寻精通农事之人,不知是何意?” “哦---,前日于路遇一西域客商,他知我是当今晋王,欲结交与我便赠两件稀罕物品与我,他言此二物为产自西域以西之物,可做为百姓口粮裹腹。言我大隋气候土质与西域并无太大不同,亦可试种此物。并言此物不可久存,当应时节及时播入土中。本王不善此道,是故想烦请你庄中农户试种之。”杨二把早已想好的一番说辞对梁师泰说道。 “竟有此等事?王爷勿忧,本庄多有善耕种之人,且衷心诚可托矣,末将这就多寻几人前来。”梁师泰说完转身出去。 看来要在此地停留些日子了,需要我亲自去选择上佳的田地,然后还需传授庄户后世科学的栽种施肥等。怎么着也要等到新芽出土长势稳定后方可离去。少则半月多则30天啊!这潼关叔父杨林哪里少不得要先派人过去知会一声,顺便领一小队官兵过来看护新苗为宜。杨二围着桌子转了几圈后坐下来静静的思考着:记忆中显示的信息是现天下大势。我大隋居中国北方兼巴蜀全境含云贵部分;北方紧邻东突厥距离长安都城距离并不算远;西面国土仅至后世青海省大部,远未到达西域,西突厥此时占据着整个西域及更西地区;卧榻西南方向紧挨着小国吐谷浑和位居高原的吐蕃各部,好在吐蕃尚未有强主,高原还未统一;南方隔长江与南陈对峙;东北现在仍是蛮荒之地,地广人稀与我无威胁,可暂时不予考虑;向东方隔海与新罗、倭国而望,汉时就为中原属国,亦属尚未开化之地,不足为奇。目前而言,对我威胁最直接的是卧榻之侧的吐谷浑和北方强大的突厥势力。吐谷浑可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几番被灭几番复国。要想一展雄心势必先除掉这最近的威胁,才能施展更大的手脚。如能尽早回朝,当面见父皇一呈利害关系,及早出兵灭掉吐谷浑才是。攘外必先安内,灭掉吐谷浑后当向北交好突厥沙钵略大汗,稳定北方不生变。在倾全国之兵挥师南下渡江击陈,南陈不弱,贤臣良将众多,还需从长计议。好在后世《百家讲坛》中有听过《隋唐五代十国篇》大致记得隋灭南陈的桥段:南陈后主陈叔宝的作死之路在中国历史上也是够奇葩了!那首著名的《玉树后庭花》一诗依稀还记得几句,而那俏丽多姿的美女张丽华现在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收还是不收?攻灭南陈也是杨广立世大隋最重要的战功,杨广也是凭此一役真正坚定了夺嫡决心。现在这未发生的一切就由我杨二来完成吧!张丽华,收了。历史上有名的美女岂能不收?不光是统一中国,我还要尽可能的向北向西攻伐。呵呵呵呵!一代天骄算什么,就一文盲没文化!除了杀人就是屠城,抢金抢银抢女人,抢完这家奔下家,也不安抚异族百姓,更不建立长久的政权,强盗的干活,老子这回绝不干捞一票就回的傻事!、 第17章 传农艺惊为天人 遇异人众人深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王爷,人已带到,请王爷吩咐就是。”梁师泰的话打断了杨二天马行空般的意淫。 杨二收回思绪,扫了跪地行礼的十余个粗布农夫。“各位乡亲请起,两边就坐,本王自有话说。”杨二一脸亲切,毫无王公贵胄的架子。 待众人坐定,下首座的梁师泰指着一个老翁介绍到,“此人乃是我的三叔公,庄里只称他为梁三叔,庄内佃农均有我这叔公管理,田中一应事务均由叔公打点。王爷有甚安排只管吩咐他去做就是。”梁三叔赶紧起身向杨二打钎行礼。 “三叔公请坐不必多礼”杨二回礼后,梁三叔惶惶的坐下,静听杨二下文。 “此次唤各位父老到此只为一事,此事可大可小。一种新的粮食作物需要在此处种植此为小,但一嗣试种成功即可广泛推广,可一解关中粮荒,解万民于水火是为大。不知诸位可助我成功?”杨二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就连梁师泰也大睁着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位年轻的晋王。 “我虽贵为晋王,但未外放,至今只有京城府邸一座,家人数十,不像我几位兄弟,秦王、蜀王、汉王皆有封地子民。机缘巧合获得天赐宝物,一旦功成即可能解庶民百姓于倒悬之苦,是故借庄上土地田亩试种这域外之物,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杨二说完,眼睛看向侧首的梁师泰。 梁师泰站起拱手道:“王爷多虑了,本将已投入王爷麾下,只奉王爷之命,无惧刀斧。本将现有一切皆为王爷所有,庄民只管差遣,土地只管调用。” 其余众人一同起身,同声答道:“我等庶民为王爷之命是从,敬请王爷吩咐。” “好!三叔公你众人过来看。”杨二说着打开桌上的布裹,一堆红薯和一堆土豆出现在众人面前。接着说道:“此物分别为红薯和土豆,皆是高产之物,可做口粮也可喂食家畜。”包括梁师泰、梁三叔等众人皆直愣愣的盯着桌上的一红一黄两种东西,惊得说不出话。 杨二拿起一个红薯接着介绍着:“这是红薯,不择土地。栽种下去,只需前期勤浇水即可,百日之后成熟即可挖出,产量极大,可生吃亦可煮烤熟后食用;可做主粮也可做辅食,其味美营养丰富。”接着杨二又举起一颗土豆:“此物名唤土豆,也亦种植,易成活,产量也大,成果可蒸煮煎炸烤,各具风味,是为美食。栽种一亩地即可做主粮养活全家老小。比之红薯更是营养丰富,更胜过白面稻米。” 杨二话音刚落,满屋震惊,无有信者。 “庄中可有临河土地?桌上之物可为种,只需一亩好地足矣。”杨二转头对梁师泰说道。 “庄后一里就有近水好地十数亩,从中划出一亩做试种田地足够。”梁三叔抢着回答道。 “好,请三叔公头前领路,本王去看看。” 梁三叔引杨二往外走去,其余众人紧跟在后。留数名庄丁及杨二亲随护卫守护在屋中不提。 片刻,梁三叔已领众人到达河边之地。杨二环顾四周不禁感叹,四周青山绿水环境优美,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河边草地几头耕牛在草丛中徜徉,更有一头牛在浅水中戏水避暑,树上的知了发出刺耳的鸣叫,此时的天气确实已经很热了。近河边的土地已种满了半尺高不知名的作物,有些地里种着一些菜蔬,开花甚是艳丽。 梁三叔在杨二身旁指着地中的作物介绍道:“王爷,这就是最临近河流的好地,土地肥沃,种啥都能长得好,你看现在的荞麦苗春分时节撒入地中,现在才过20余天就已经出苗尺余了。比其他坡地出苗快长势好。” 杨二绕着转了一圈,指着一处地势略高的土地说道:“就将此地作为试种新作物播种之地,拔除荞麦,重新耕松土质。拨文银10两赔付此地庄户损失。”杨二转身对侍卫统领来护儿说道。来护儿点头应允。 “梁三叔此事用不了这许多庄户,选出5人即可。此5人每日工钱为铜钱20文,试种成功各奖励10两银钱。明日开始计算工期,务必在3日内将土地重新翻耕,再从家中炉灶中取草灰撒入耕地内,已做养地之用。”杨二说完转身打算往回走。这时,包括来护儿、梁师泰、梁三叔等皆大为惊异,深宫红围之中的年轻晋王对农事竟然如此擅长,这怎么可能? 三日过后,这一亩试种地一分为二,一边在杨二的指导下起拢培土准备种下红薯,本次作为种子的红薯杨二采用直接埋入整根红薯的方式,等红薯长出藤后,在裁剪藤枝斜插分种。这比直接插枝种植要慢上许多,但也没办法。好在梁三叔等5人早已准备好充足的粪汁水在一旁,每日勤浇灌下也能加速红薯种早日出芽。一边的土地用来栽种土豆,土豆栽种就简单的多。这次将土豆全部栽入土中,没办法。它不像红薯可以在地窖中较长期的保存,这两天在屋中放置的土豆每颗都长出了不少的短芽,吃是不能吃了,只能全部做种。每颗土豆按照出芽数将土豆切成若干小块,每个小块均有一颗新芽。然后指导梁三叔等人将带芽小块淺埋入疏松的土里,间隔约为一尺,然后施以粪肥。 整个栽种过程对于有丰富种地经验的梁三叔等人来说甚是简单,甚至比种荞麦简单的多。杨二提醒众人,前三周每日浇水一次,不可多。每3日浇灌粪汁水一次,不可多,多则烧苗。三周后,即可出芽指长则每周浇水和粪汁一次。6周后,只需偶尔除草即可,等待果实成熟。红薯在两个月后,将会出藤数尺,则裁剪茎条成段,每段保留5片叶子即可。将裁剪好的茎条段斜插半尺入旁边空置的拢土里,露叶在外,轻压根部,上肥浇水即可。 时间很快过去旬月,每天杨二都去地里巡视,并传授5人种植方法和施肥技术。他将自己从老爸哪里偷学来的仅有的技术倾囊相授。其实就是红薯稍复杂点,需要截枝留叶斜插分种,扩大种植面积,总的来说一看就会。每次巡视时,不光梁三叔等5人必到场,更有很多闲散庄户围观学习,他们都颇觉好奇,当然更多的姑娘媳妇儿到场是为了一睹晋王的风采。晋王美资仪在大隋民间早有传说。 在空闲时间里,杨二又让梁三叔找来几个村妇,将手中的125颗鸡蛋一个不少全部交给她们。她们几人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让这百十个鸡蛋孵化出小鸡,然后喂养长大后再生蛋。不得出现死鸡和吃鸡的情况,并做好记录,包括孵化小鸡数量,养成成鸡的数量等。等鸡的总数达到1000只、鸡蛋数量上万时,梁三叔派人到潼关或是长安晋王府汇报。届时,每个承养农妇根据手中鸡和蛋的数量领取晋王下发的银钱奖励,最多可达千两银钱。 杨二对此并不担心,此时庄上家家户户均有养鸡,这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次她们喂养的鸡品种不一样而已,她们更会发现这批鸡产蛋量高,成鸡生长速度快,且肉质非常好。当然,她们是不敢随意杀鸡的。这个年代杨二也不担心会有鸡瘟病,空气好的出奇,所有入口的东西几乎全是后世说的纯的不能再纯的绿色食品。再说,如果养不活这些鸡也无所谓,在这个年代有没有良种鸡并不影响杨二即将开启的宏图霸业,锦上添花而已! 这天,潼关镇守大将靠山王杨林派遣过来的50人小队官军在一小旗官的带领下来到了铁锤庄。他们的入驻,任务简单就是负责看护那亩试种地。在土豆即将成熟和红薯分种扩大种植面积后,不许任何人和牲畜靠近。杨二特别指示,白日不得让牛靠近肯吃苗叶,晚间注意查看不得出现野猪或田鼠破坏偷食。 一个月后,红薯土豆长势良好,只等果实百日后成熟。在确实没有更多可以嘱咐的东西教给梁三叔这些人后,杨二交代官军小旗官代自己驻庄监督。9月秋分时节即是两种作物收获的季节,收获头批果实后即派人到潼关汇报收获情况。梁三叔和小旗官点头应诺。 翌日戊时,杨二整军出发前往潼关。梁师泰早已将庄上事宜交代给梁三叔,已先于卯时领亲信壮丁20人及晋王护兵20人开拔。 一路杨二心情颇好,红薯土豆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也没有出现像自己穿越后基因的突变。自己原本18岁,现在的只有虚岁15。倒像是自己15岁的那张略显幼稚的脸。好在除了脸显稚嫩外其他身体部位到和18岁一样,特别是浑身的力气更加强大,一直伴随着自己的那根银錾乾坤独龙杵现在能单手挥动自如了。在与梁师泰的比试切磋中,梁师泰早已不是杨二的对手。与亲随大将来护儿的比对中亦不落下风。穿越还能长气力,长臂力?真是奇怪的很。对于自己的武器和武艺的得来,杨二对来护儿及亲随家将们的解释是那天在大火中晕厥后,得一银须白发异人于梦中传授杵法,共八八六十四路银錾乾坤独龙杵技法。于梦中演练精熟后方缓缓醒来。那银錾乾坤独龙杵也是梦中异人所赐。来护儿自小与杨广一同长大,早听算命道士高人说过,晋王乃是上届猪婆龙转世临凡,梦中得遇高人异士亦属正常机缘,遂深信之不疑。 “那梦中异人临别之时留有四句偈语,至今本王也思之不明,恐需高人指点。”杨二见自己的体恤爱将尤自思索。心中暗想,何不让此事更加神秘些?在这个年代无论百姓庶民,王公将相无不迷信天地鬼神。那就让此事传的更加传奇,这将对自己夺嫡打下民意基础,将使自己在舆论及道义上立于不败之地。 “哦?王爷说来听听,本将看能否试解一二。”来护儿来了兴趣,周围亲随护卫也都聚拢过来,侧耳倾听。 “遇解兴盐成神,执宝于井陈服。勇下㧿上面南,东去五水相通。”杨二哈哈大笑,依照已知的历史走向,随口而出四句偈语。直说的来护儿等众人摇头不已,无人能答。 杨二知道,此四句偈语并将广传于天下。一时将无人可解,但事后必将一一应验。到时谁敢说自己上位不正,我不杀你,社会舆论也将把播弄是非之人杀死一万遍。杨二此时心中狂笑不已,“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第18章 枯叶岭上收翟让 枯叶观中拜仙翁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梁师泰携家将及护卫数十人一路前行,行走一天80余里,于路甚是安静。沿途只遇见数十个路人百姓,皆为北地往京师逃难之人。 “哼,狗日的突厥蛮夷。偌大草原不够,尚不断南侵,搅扰我大隋边庭。若得机会,本将定杀他个根脉灭绝,方解我恨!”梁师泰策马缓行,避让逃难百姓狠狠地说道。 “将军,前方有一山口,难民出皆惶恐,不知为何?”一亲随护兵上前提醒梁师泰。 “你可前去探探山口虚实,看可有山贼于内行不轨之事?其余人等随我在此暂息片刻。”梁师泰紧盯前方山口处命令道,凭经验山口里面的百姓一定是遇到劫匪了。 片刻之后,前去打探之人策马回报,“将军前方隘口处有一山,名唤枯叶岭,山口那边岭上有一山寨,有一虬髯壮汉,手持一杆铁枪,手下百余小喽啰,于路拦截过往客商,索取买路金银,只放逃难之人过岭并不杀害。” “哦?果不其然,此处不过距我庄上百余里,何时在此聚拢百余响马劫道。待我前去看看。”梁师泰率众亲卫跃马而出,疾驰入山口。果见一伙山贼,只见这伙贼穿着杂乱与百姓无异,只是手中各拿不同武器刀刃,有刀有枪,更多的则持铡刀、锄头、棍棒、斧子等。只有一匹马在众人前方,马上坐有一将,生得威风凛凛,黄脸虬须,一身旧黄色袍衣,头扎发籫黄丝巾,两根飘带随风飞起,声如洪钟,正在吆喝过往客商。 “汰,前方强贼何故在此拦截商队?”梁师泰大叫一声,跃马前出,双手持锤奔那将而去。 只见那黄脸虬须将勒马转向梁师泰,见他众人不似官军打扮,更像是护院的家将便大吼道:“你是哪个王公的家将,只管走大路,管我何意?” “你若胜得我手中双锤,我自然领家将而去。如若不胜,嘿嘿!我则擒你见官入狱。” “好好好,放马过来,我若不胜你,随你发落就是。”那将将手中大枪一举,做了个迎战之势。 梁师泰话不多说,催马上前,举锤便打。那将也不慌乱,提枪相迎。转眼两人已过30余招,你来我往,不分上下。梁师泰手下亲兵家将亦呐喊助威,助威声在山谷中回荡。被拦截客商已趁势疾跑出山口而去。 此时,杨二率众人已接近枯叶岭山口,见有惊慌而跑得客商。来护儿忙上前拦住一人问道:“你等是哪里人,到哪里去,何事如此惊慌?”一手持账簿的中年男子见众人似官家人马,便不惧了。慌忙上前答道:“官人不可前去,山口内正有两伙人厮拼。一伙强人人数众多,其中贼将正与一双锤大将厮杀。我等百姓方得空逃脱。” “王爷,此番必是开路将梁师泰与强贼火拼中,王爷在此稍待,我去助梁将军攻灭强贼。”说罢持枪勒马而去。 “快随我一道前往,我倒要看看何人在此拦路为匪。”杨二说完驰马扬鞭带众护卫冲进山口。 此时,梁师泰双锤略显沉重,80余合后双臂酸痛发沉,显力有不济之相。见来护儿前来助战轮换不禁大喜,一勒丝缰,勒马而回。来护儿举枪接战。一是那将力竭,二是技不如人。仅5合之后,便只剩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杨二立时策马上前,道:“来护儿暂回,我有话问那黄脸将。” 来护儿拨开对方大枪,勒马回转。杨二一手持铁杵,一手暗攥一颗鸡蛋大的石子上前问道:“吾乃当今晋王杨广的便是,你是何人,孤王见你武艺不俗,且报上名来?” “原来是晋王殿下当面,难怪手下皆是猛将。我乃此岭上山中枯叶寨寨主翟让的便是。见过晋王。”翟让喘息着横枪于鞍韂,马上一揖。 杨二一听,原来此人竟是翟让。这个是当今的名人呀!哦,现在还不是。过几年此人便是那著名的瓦岗寨寨主,独霸一方啊!竟然在还未发迹之日于此处遇见。得嘞,你别跑了,也别去瓦岗山了,去了反误了性命,江湖多险恶呀!跟我得了。 “原来是翟让将军,我闻你乃是贫苦出生。习得一身武艺但投军不成,不想在此处劫道。”杨二看着翟让不眨眼的说道。他对这翟让的早期经历还是略知的。 只见翟让黄脸微红,话语结巴道:“让殿下见笑了,吾本欲投边军,报效国家,但无人引荐,不得上官重用,粮饷久拖不发,无奈只得逃军在外,占得此山,劫些过往富商,得些银钱为生,并不敢伤人性命。” “本王也不拐弯抹角,我见你武艺不俗,可愿追随于我身边。日后于两军阵前多立战功,孤王必不亏待于你,翟将军意下如何?”杨二现在是缺人之际,只要是这个时代的名人,多多益善,尽可能搜罗到门下。想那还未出生的李世民不正是这样干的吗?况且这翟让是个实诚人,没有花花肠子,否则,也不至于被人巧言几句便失了瓦岗寨主之位了。 翟让听杨二一席话后,略作思索后,跳下马便拜,“主公在上,末将翟让愿为主公牵马执蹬,愿为马前一仆。” 杨二立刻跳下马来,上前双手将翟让扶起,说道:“我得翟将军亦得一军前先锋尔,快请起。”见杨二下马,随行众人皆立刻下马双手垂立。来护儿和梁师泰更是一脸笑容,上前与翟让见礼,互道名姓。 “天色已晚,请王爷随末将上山歇息,我自吩咐喽啰杀牛摆宴为主公接风。” “好,众将士随本王上山歇息,明日在行。”两方人马聚作一处,携手上山。 一路翟让和梁师泰脾气相投,一路说笑。杨二策马在后缓行,他知道这翟让在历史中的结局,翟让此人多义气,豪爽大度。但有落难之人便要相助。那徐茂公、魏征等人正是因为他的这一人性弱点,假意投瓦岗,最后使计谋取了其瓦岗正牌寨主之位。更是在随后暗杀了此人,落得个悲剧收场。现在既然此人归于我的手下,他的人生轨迹也就此改变。肯定不会在碰上那两个会忽悠人的老道了。自己这晋王的金字招牌看来不是一般的好使。在这个封建年代,要想有一番作为,不管文臣还是武将,必得投入一方阵营,抱得一条大腿才能一展抱负,最后博得封妻荫子。杨二边走边想着。 一夜无话。 天刚亮,杨二便醒来了。山上山下一片寂静,只有鸟儿的鸣叫声。薄薄的雾气环绕山巅,太阳还在努力的爬升,一丝金色朝阳染红了远处天边的云彩。杨二扶栏远望,日出的美景,空气的清新,不禁让人如醉如痴,心旷神怡。 一旁守卫的年轻喽啰兵见杨二出门,忙上前施礼。 杨二心情大好便问此人,“这枯叶山中可有美景名胜,天色尚早,我欲前去一览。” 小喽啰施礼答道:“小人世居山下枯叶镇,距此地不远有一道观,名为“枯叶观”。在此间颇为有名,那道观建于前晋已有百余年。现观中有一道人,名唤僧稠,鹤发童颜,乃是一不老得道的仙翁。王爷可前去一睹仙翁面目。” “哦--?僧稠老神仙,这可是北周初年的著名道教中人,现在已是隋朝大业3年,僧稠居然还在未死,如此算来,其人也近百岁了。” “头前引路,既已至仙观脚下,势必前去拜谒,乃是人生幸事,也可探问一番天下大势走向如何!”杨二立刻让侍卫去叫上来护儿一同前往。 洗沐完毕,小喽啰头前引路,杨二一行十余人紧跟其后。翟让得到消息后,执意随从护驾。寨中只留梁师泰等众人等候。 沿着山间小路蜿蜒曲折,众人一路赏景,一路听着翟让从军时的囧事。说笑间,来到了一座山峰脚下,此山峰颇为直立高耸,一道六尺宽的石阶梯道顺着山势蜿蜒向上。梯道两旁绿树成荫,花团锦簇。梯道最尽头是一丝雾气萦绕看不到尽头。真乃是一座仙山啊! 杨二引众人拾阶而上。不久即来到山门,山门处一道古老的牌坊,上方三个鎏金篆字“枯叶观”,古香古色。过了山门,入眼处即可见一座联排房舍。大门紧闭,门前有两个小道童在清扫着落叶。杨二趋步上前,对着两位道童道:“烦请仙童通传令仙师,大业皇帝第二子杨广求见仙颜。” 二童对视一眼,眼中露出惊异之色。其中一童拱手答曰:“先祖师爷今早观天象,见东方紫气升腾。便令我二人洒扫门庭,只道有贵宾莅临。不想却是皇子驾临,请随我入观堂等候。”随即二人引杨二入内,其余人等皆在外静候。 “果然是天上仙人临凡,竟早知王爷到此。”从杨二梦中遇异人到今日所见闻,来护儿对神灵更加崇拜不已。 杨二入内,正欲往坐下,确实长途过来又爬了几百级台阶有些累人。此时从帷幕之后闪出一老者,当真是白须白眉白发,脸色红润,两眼发亮,唇红齿白,手持一白色拂尘,身穿一件白色粗布大氅,灰丝带悬系与腰,目光炯炯,凝视着杨二。杨二恍惚间感觉面前站立之人就是神仙,赶紧施礼问好。 “善信不必多礼,请坐。”杨二这才慢慢在地上的团铺垫上盘腿而坐,僧稠道祖在对面坐下。 “善信果如乃父之相,想当初在前朝正是贫道入隋国公府为你父看相。那时贫道便见他清朗俊逸,超凡脱俗并非凡人,天庭饱满,鼻直口阔乃是帝王之相。其后,果然应贫道之言。现观善信面相超汝父多矣,其后成就必流芳万代。”僧稠道祖面带微笑侃侃而谈。 “我父皇前年登基大统,欲扫平四方一统寰宇。但如今北有突厥沙钵略汗正是壮年,突厥之兵猛如恶虎,短时不能克。南有强陈,依大江天险,囤强兵与我隔江对峙,亦无良策可破。西域之地,荒漠少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值此乱世,还望仙祖指点迷津,教我兴国安民统一之法。”杨二施弟子礼请教道。 “呵呵!善信心中早有卓见,何必多此一问。遇解兴盐成神,执宝于井陈服。勇下㧿上面南,东去五水相通。二十四字真言,此亦正途也!” “啊----”杨二心里猛地一震,震感强烈尤胜过自己曾经历过的那场地震。此话昨日才有,僧稠老祖竟然知晓了。难道真能窥破心境?还是知我来自后世? 第19章 僧稠老祖荐高徒 出尘初试读心术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观堂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善信只需按照心内所想去做,足以平定天下。压住魔心赤心必可照于汗青之上。”杨二现在彻底相信了这世间真的存在神仙。自己在这老仙面前犹如一张透明的纸。 “谢仙祖指点,他日江山一统,华夏复兴。孤王必不忘初心,定当造福万民,扬我中国之名,令八方来朝!”说完杨二起身施礼,转身欲走出。 “善信且慢!贫道座下有两个看的过的徒孙,也是贫道关门弟子。贫道欲使其跟随善信身边,他二人所习之术,可保善信无性命之忧。”僧稠老祖也起身对杨二缓缓说道。同时,对账后喊道:“仲坚、出尘。”话音未落,从帐幕后转出一男一女二人。 杨二看着二人,年纪与自己相仿。男的相貌丑陋,翻鼻塌眼,身材矮胖;少女则貌似天仙,发色乌黑挽于头顶,一身素裙,身姿婀娜,委婉动人。 杨二看此二人竟然有些失态。两人近前同声呼道:“师祖”与僧稠老祖见礼。 杨二还傻傻的看着这对少男少女。 “善信,此二人乃是我的徒孙,亦为贫道关门弟子。他二人都是张姓,男唤作仲坚,女道号出尘。自小跟随身边学艺,均学有所成。此刻需出山历练方可更进一步。现在我令他二人跟随善信身边,一则可保善信安全,二则善信南征北战之际亦可得到不凡的历练,对他们的修为大有裨益。还望善信接纳。”僧稠老祖说完,面带微笑,轻捋银须看向杨二。 杨二此刻都傻了,张仲坚,张出尘。这不是演艺小说中的虬髯客和红拂女吗?当然现在还不是,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只是两个小道童。这两个可是小神仙呀!我怎能拒绝呢?傻呀! “仙祖有话,敢不遵从。今后我必以弟妹之礼善待之。请仙祖放心。” “好好,此间事已毕,善信可速回。”僧稠老祖一挥拂尘,口念道号说完即转身离去。 杨二望着老祖离去的方向,痴呆一般,久久不语。 “杨世兄,请挪步。杨世兄?喂!”出尘见杨二魂不守舍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笑,连叫了几声,杨二才回过神来,讪讪一笑,手往外一挥。 “走吧!随为兄出山。” 张仲坚捏了捏鼻子,提了下右侧腰间悬挂的佩剑,与张出尘一左一右紧随在杨二身后走出门厅。 走出山门,来护儿即上前施礼。突见杨二身后紧随之人,不禁心生疑窦。杨二见状,引二张于众人面前说道:“此二人为仙祖高徒,年纪虽小但均为未出世之高人。受祖师之命,跟随本王身边,护卫本王安全。一为张仲坚、一为张出尘,有此二人环护,我无忧亦!走。” “可真能吹。我们可是隐世高手哦!嘻嘻!”身后传来出尘的小声嬉笑。 “哦,对了。仲坚你跟本王说说你们俩都学了些什么道法仙术?”杨二来了兴趣,既然认为僧稠老祖是未卜先知的神仙,那他的徒弟也必须是习学的仙术无疑。老祖不是说她二人学有所成了吗?我就问问何妨。 “我二人自幼跟随师祖,我主修内外功法,剑术自认出神入境。师妹出尘主修道法,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凡人不可挡。”张仲坚轻声说道。 “真如此了得?”杨二有些不相信,又转头看了一眼出尘。 “哼!我之所学,日后必可鉴证,多说无益。”出尘不屑的说道。 “说你拽,你还真拽上了。”杨二心说。 “你说什么?”出尘瞪着双眼喝问道。 “没说什么呀!咦?难道出尘妹妹还会读心术?”杨二看着出尘大惊道。暗想,这可不得了。有出尘在,以后怕是再没秘密隐私了! 很快众人回到了枯叶岭山寨中。匆忙间用过午膳,全军即将开拔。枯叶岭有喽啰共约150人,粮草不多。愿意跟随翟让成为亲随护兵的有约60人,打散后分给翟让、师泰和来护儿三人。其余不愿者将山寨中粮食牛羊均分后遣散归家,复为民。后一把火将山寨烧为平地。 梁师泰仍为开路将,翟让随其后为先锋。来护儿仍为中军统领大将,统领全部随行人马,跟随在后。杨二身边左为仲坚,右为出尘,紧紧相随。 一行人路过枯叶岭镇,未做停留,缓慢穿镇而过,并未引起过多关注。仲坚紧捏腰间佩剑,双眼环视左右,异常警惕。出尘右手拂尘搭在左臂之上,左臂前出,手捻指决,虚目前视。在杨二看来出尘就像一个小小的神棍。突然,出尘看向杨二一眼。“怎么心里一念她的坏话,她就有反应呢?”杨二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出尘妹妹,为兄已知你能读心。此等仙术神技能不能不要用于为兄。”杨二苦着脸对出尘小声说道。 “读心术虽为道法仙术中的一种,但小妹并未习得。兄长何出此言呢?”出尘冷冷的说道。 “哦,难道一切都是巧合不成。”杨二转头看向出尘。只见出尘嘴角微翘,“不对,她一定会,她在笑呢!大不了以后多念她的好罢了。让你读心,小心功力都用在此处,不长胸!不不不,我错了。”杨二看到出尘又莫名其妙的看向他,顿觉头大无比。 稍候,杨二一转念。出尘会读心终究是好处多啊!你想啊,以后,我想做什么,无需说话,意念一到,出尘即可明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按照我心里想的意思去把事情办了,不是少了很多麻烦,多出来的可都是默契啊!杨二想到此处,顿时释然了。 “以后待出尘妹纸好点,看能不能教教我,能读懂女孩子的心,感觉不要太爽哦!”杨二不禁轻轻笑出声来。只见出尘看着他,一脸愤怒之样。 心结已解,杨二心情愉悦,看着古时的大好江山。周围尽是原始森林,到处都是繁花美景。走过一条沟,翻过一座岭。杨二触景生情禁不住唱出一首歌来。 太阳对我眨眼睛 鸟儿唱歌给我听 我是一只努力劳动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别问我从哪里来 也别问我到哪里去 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 献给我的小公举(哎呦,差点忘了) 大王叫我来巡山 我把人间转一转 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 生活充满节奏感 大王叫我来巡山 抓个和尚作晚餐 这山涧的水 无比的甜 不羡鸳鸯不羡仙 “停----”身边的仲坚大声的喝道。“其他的我都忍了,但为什么你要吃和尚?我师祖可是佛道双修的世外高人啊!” “哼,尽是一派淫辞烂调。又是公主妖精又是鸳鸯的。”出尘笑骂着。“不过还挺好听的。有时间的话给我讲讲这里面是什么样的故事。” 杨二脸一黑。这故事一时半会儿怎么讲的完啊!如果讲完,你出尘妹妹该为你现在的道行自卑了。故事里面可都是你道家仙祖神仙,发力无边的。在偷看出尘,只见出尘两眼大睁,一脸惊诧不解的看着杨二。 “报王爷,前方梁将军发现一个河谷地带,地势平阔,取水便捷,适宜扎营修整。问王爷是否扎营?”一开路护兵驰马来报。 “从枯叶岭镇到此地已走了近3个时辰了,少说也有近百里。目前天色渐暗,传令梁师泰河边平地扎营造饭。” “是,王爷。”传令护兵驰马离开。 “禀王爷。”来护儿驱马上前来到杨二马前。“前方河流必是渭河,过了渭河即进入华阴府境界。华阴府乃是一个大处,人口众多,街市繁茂。可修整两日再往潼关。” “等明日到了华阴再说,今日权且在渭河边露营。来护儿将军晚间值守卫士一定要安排妥当,不得有误。”杨二对着来护儿说道。 “王爷放心就是,晚间我欲翟、梁二位将军轮流值夜,定然无误。”来护儿信心满满的说道。以前我一人尚无差池,现在还有两位强伴,更可勿忧了。况且,不是还有王爷你的两个未出世的高手弟妹吗?来护儿转身讪笑着想到。他还不知道,出尘的眼光早已将他狠狠锁定了。 晚间,河风习习,日见的酷热早已散去。此时,气温适合,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杨二在一旁的空草地上演练着他的那套惊世骇俗的独龙杵棍法,身如轻燕,上下翻飞。杵到之处,人神皆惊。 仲坚在远处和出尘看着已经进入一种忘我境界的杨二演练杵法,不禁说道:“看来师祖过虑了,走眼了。这小王爷的杵法,势大力沉,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听说他还有一套飞石绝技,马鞍后的乾坤袋中尽是鸡蛋大的石子。百步以内,飞石打将从不放空。” 出尘轻声说:“走着看吧!他的本事远不止这些。你我定能从他身上学到别人无法学到的东西,很多时候我都看不透他。师祖让你我跟随他,定有师祖的道理。” “两位弟妹,何不将平生所学就此处展示一番可好?”杨二那边此时已经收功,看着静坐一旁的二人建议道。 “好---,就让你见识下云门剑法。”说完,仲坚下场演剑。 仲坚的这套云门剑法,是僧稠云游传道至邺城龙山云门禅院时,突有所得,即兴创建的一套剑法,以快著称。仲坚自小练习,已入化劲。当的是剑如闪电,剑气笼罩全身,水泼不进。杨二见此顿时石化当场。想想后世的所谓剑术,只是个屁。难怪老祖说有他俩在就能确保生命勿忧,是有道理的。 晚上,在杨二帐篷两侧是仲坚和出尘的小帐篷。外围则是来护儿安排的亲随亲军护卫分三层护卫中军帐篷。在外则是不时流动巡视的两队护兵,分别由翟让和梁师泰带领。杨二全然放心,这样的护卫下,一只耗子也别想钻进来。 在轻摇的烛灯下,杨二正在凭着记忆用毛笔勾画着一张大隋军情图。不知何时,出尘端着一杯热茶已进入他的帐篷,来到书案前,默默的看着杨二一笔笔的在一张布帛上勾画着。她不知道他在画什么,只是在不同的地方分别写上名字,出尘才明白这是一张地图。她完全没想到大隋朝的疆域并不广阔,甚至她一直向往的繁华都市长安竟然离国境线如此的近。那个距离长安最近的地方,名字上被画了一个圈,不知是何故? 杨二画完,虽有不足,但大致位置和形状还是差不多的。现在杨二最想的就是等回到长安后,即领兵平灭掉吐谷浑,让汉中及青海南部和部分高原外的吐蕃侵占的属地重新回归天朝,将吐蕃势力赶回那不宜人居的雪域高原,从此让京师以西以南再无兵患。 第20章 苦盐事内心忧虑 弃潼关奔走潞州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轻吐一口气,抬起头来。蓦然看到烛影下的出尘,不禁吓了一跳。他怕的是出尘又窥探了他的思绪,有些东西还是别让人知道好。他只是没想到,此时的出尘根本没有窥探一说,她完全沉浸在了杨二画的极为别致的图画中。 “能不能给我解释下这张图画,这里面除了大隋朝的疆域,似乎还有更多的国家环伺中原啊?”出尘对着地图自言自语道。 “妹妹说的不错,你看我大隋现在不过是周围列强口中的一块肥肉。要想不成为肉,那就得变成狼,去撕咬周边的肉。”杨二见出尘点头认可他的话,接着说:“我要做的就是把圈中的那个叫做吐谷浑的羌胡国家灭掉。吐谷浑地广人稀,多为骑兵,来去如飞,极难平灭。迫的急了,他就往南归附吐蕃。我虽能收其地,但不能灭其族。侍我军已撤,其必卷土重来。吐谷浑即又可复国。我则荒废钱粮,一事无成。他还拿着枪在身边。知道我的对策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领兵出征,先引骑兵绕至其后,切断其与吐蕃的通道,逼其与我决战,我兵多,他兵少,一战可定吐谷浑,使其无法反复。” “好像是不错的构思。你要灭杀他们的人口吗?不分男女老幼?”出尘感受到了杨二的杀气。尽屠其民,是最根本的解决之道。历朝历代行之不变的法则。她感到有一丝寒气甚至可怕。杀无辜的百姓这是让她所传承的道法中不能接受的。 “高过车轮之男子皆杀!妇女配给军中有功将士为妻。为我汉族繁衍子孙人口。儿童皆入汉学堂,习学汉族文字礼仪,逐渐同化,融入汉民。这就是最终的解决之道。有些残忍,但不得已而为之!”杨二冷冷的说道。 出尘轻叹一声,“唉,只能如此了,别无他法。但愿不要杀戮过重。” “哈哈哈哈!如果是面对突厥人,那就是全灭,不留一人一畜。” “啊------------”出尘脸色顿变,手中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地上。 翌日。杨二从河边空地返回驻地。他今天一大早没有像往常那样练杵法,而是拿着佩剑在河边耍起了剑法。目前杨二是单手持独龙杵,这跟持剑有异曲同工之妙。何不按着六十四路的杵法套路,以长剑换杵,试舞一番。 让杨二惊喜的是按照杵法套路练剑丝毫没有不适之感。反而,出剑的速度更加快速。这是因为杵的重量远胜长剑,用惯了杵后再换成剑。在舞动中剑势会更加快捷迅猛。杨二大喜。 带着好的心情返回驻地,这时全军已起,正在做早饭。这年代,早饭一般极简单。杨二在外一般与士卒同餐。今天的早餐照例清淡,两个面馍一碗米粥加一碟卤牛肉干,杨二稍特殊点还有一碟咸菜。杨二也不在乎,拿起面馍就吃。就是这咸菜很是难吃,咸中泛着苦味,咸的味道极为不正。杨二把咸菜推到一边,只顾夹着牛肉就馍吃。此时仲坚跨步走了进来,他是想询问下何时能够启程。毕竟早上比较凉快当尽可能多赶路。 “一刻钟后即可启程。”杨二吩咐道。“顺便把桌上碗筷拾掇出去。” 仲坚于是上前收取空碗,“小王爷,难道这咸菜不和口味,确是不像动过?” “哦。腌制的味道不正,咸中带着苦味,甚不合口拿出倒掉。”杨二随意的说道。 “军中缺盐,这腌制的少许白菜特别供给小王爷您,王爷竟不珍惜,倒掉殊为可惜呀!”仲坚面带惋惜,盯着咸菜还舔了舔嘴唇。 “军中缺盐?那在过下一个集市向本地盐商多采购些。” “王爷你有所不知,目前盐业由官府专属经营,据小人了解北地并不产盐,所食之盐皆由南国购买。现我朝与南国隔江对峙,早已阻断的盐道。即便是劣质的海盐各地官府也无法供给,去哪里购买?”仲坚说完垂头不语。 “久不食盐全身无力。那百姓如何过得?”盐巴是生活中最重要的物资,根本是不可或缺的,说是战略物资也不为过。军队无盐,食无味,则兵身软乏力,这仗可怎么打?杨二听闻此事后,大为恐慌。靠!原来要命的盐还在敌人手上控制着呢?这仗还打个毛啊! “百姓食盐,平时靠的是一种盐石。盐石在这北地干旱处好寻,盐石带有苦苦的咸味,磨成粉末伴入菜食中可暂代食盐,但不能多食,多食则易中毒。现账外军中士兵身上均携带此种盐石,口中无味时,即可拿出舔舐。仅有的好盐就用在王爷咸菜中了。” 在两人交谈时,帐中陆续走进了来护儿、翟让两将。出尘此时也到了杨二身边,默默的看着桌上的那小蝶咸菜。估计她也是靠舔舐盐石吃馍喝粥。 仲坚的话,让帐中一片死寂。杨二还未得出时间去体恤民情,完全不知民间疾苦到如此程度。大隋缺盐估计远在朝堂之上的父皇也不知道。 杨二急的在帐中来回走动,表情极为严峻。“谁有盐石,拿给我看。”仲坚和两将对视一眼,纷纷取出怀中的布袋。翟让手快,从布袋中选出稍大一块褐色的石头递给杨二。杨二接过仔细看了看。此褐色的石头在阳光的映衬下表面闪着点点星星的白色晶体光芒。杨二知道所谓的盐味就是这白色晶体的味道,其他都是含有对人体有毒的矿物质。当然不能多吃,多吃必然积累毒量患病而死。 “翟让,我来问你。当初在你山寨,你宴请众人时,好似并不缺盐?确是何故?”杨二到翟让身前低声问道。 “王爷容禀,当时末将如缺盐也不敢擅请王爷上山。前日,路过一狗官随身行李中搜出一袋精盐,约莫3斤。我只劫下此物,连其金银等物都一概未取。故此王爷在山寨时并不缺盐。后还剩1斤左右,遣散寨中喽啰时,金银不够,便将其皆分给归家喽啰了。”翟让拱手答道。杨二略点了下头,表示对翟让的做法认可。 又来到来护儿身边,盯着其问道:“来护儿你久在军中,依你所见,现潼关大军中是否皆食用此物?”杨二转身看向来护儿发问道。 “晋王如此金贵,手下贴身卫队长官尚且以此为食,况普通士卒乎!”来护儿极为肯定的说道。 杨二极为痛苦的低下头,他感觉对不起手下的兄弟们。思虑片刻后转身说道:“潼关不去了!改道河东,前往潞州。” “这是为何?”仲坚和来护儿同声问道。出尘在旁也大感惊诧。 大队启程,改道东北方向的潞州。 在隋朝山西称为河东道,也属于唐国公李渊的封地。河东道治府为是晋阳就是后世的太原,距离北突厥不远,在冬季到来前晋阳常遭受突厥骑兵的骚扰。河东郡归属河东道,郡府潞州位于河东郡以南,下辖一城称作解(读作xie)城,即为后世山西运城。在中国明代已经在全国解决了吃盐的问题,就是因为明代时期中国出现了四大产盐区,且产量很高,其中内地最著名的就是四川自贡井盐和山西运城解池产的解盐。杨二身为文科生对课本上的这些知识还是知道的。益州自贡太远,巧了,现在的潞州距此地并不远,大致2、3天时间就可抵达。他要彻底解决掉这个棘手的用盐问题,让军队不缺盐,让百姓能吃上放心盐。这个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刻不容缓。 “王爷,前方不远即将进入潞州天堂县境,人马可否在城外暂歇?”梁师泰亲自打马过来询问。 “大队城外驻扎,不许扰民。”杨二说道。 很快帐篷搭起。杨二再次走出帐篷时已是一副书生公子的打扮,后面跟着两人,为仲坚和出尘。 “本王乔装进城看看,一个时辰即回。你等且在此歇息等候。”杨二对着来护儿等将领说道。 来护儿知道晋王的本事加上还有两位高手随从护卫,便并不担心安全,点头应命。 杨二三人沿路走到城门口,因无战事,在唐国公的治理下百姓生活还算平静,社会秩序也还不错。城门口虽有府兵驻守,但对进出百姓并无骚扰。 城门上方两个大字“天堂”。在城门前略作观察,杨二三人便顺利的进入城中。 “先找家酒楼打打牙祭,这几天就没正经吃过东西。”杨二转身对二张说道。 沿着一条大街往前走,边走边观察两旁店铺及过往人群。店铺中商品还算多,生意也都还行。过往的人群不管男女老少,虽脸上略带菜色,这是营养不良的表现,但话说回来没盐吃,脸色能好看才怪。不过百姓心态都还是较为轻松愉悦的。“这潞州府尹看来还算个清官,治下不错。”杨二心想。 仲坚轻声对杨二说道:“王爷,我还未出山时就听观中云游道长说起过此地。都说天堂县令蔡大人为官清廉,与民同苦,是个好官。” “这晋阳唐国公本身就是一个清廉守节之人,看来是上行下效,各地官员均能保持清正廉洁之风气,确实不错呢。”说完,杨二指着前面一个看上去还算气派的酒楼说道:“就去哪里了。” 此处酒楼名叫“二闲大酒楼”,杨二看其名便隐约知道这家店老板是谁了。潞州城北十里有个称作“二贤庄”的地方,住着单雄信兄弟,此时单家兄弟,老大单达大概30出头年岁,弟弟单通差不多16、7的模样,单家黑白两道通吃,为本地有名的土豪,这处酒楼必是单家产业。走上二楼,在小二的指引下进入一个包间,包间窗口临街,透过窗口可轻松俯瞰整条大街。杨二对此还算满意,打赏了小二两文钱。吩咐道:“把你店中特色菜品上个3、5个上来,再打两角上好的酒来。” 三人临窗看着街景,边等待酒食。片刻功夫,小二便将酒食等摆上了指着菜介绍道:“客官请看,这是一条新鲜的黄河鲤鱼做成的清蒸鲤鱼、这是本地山中狩猎的麂子,现做的红烧麂肉。均为本店特色,请慢用。”说完小二出门离去。 “原来此处距离黄河不算远,难怪此处百姓生活平静富足,近河处的土地可都是肥沃的良田啊!”杨二忙招呼二张就坐。 正在杨二三人吃饭喝酒之际,突然,从外面走廊传来几人对话的声音,其中,一人的话吸引了杨二的注意,不禁竖着耳朵停著静听。 第21章 收能臣裴矩认主 得大将李景来投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道兴兄,你我此去长安真乃是自取其辱啊!” “是啊!本想以一身本事相投,能博个好出生,竟不料不为所用,徒之奈何!” “两位官人请进,还请稍作等待,小的这就为二位客官置办酒菜。”这是刚刚那个小二的声音。 “嘭!”杨二听得出,这是其中一人拳击桌面的声音,颇为响亮。“既然不用我等之才,又何必当初以礼相待,甚是虚伪了!”拳击桌面者怒气冲冲的大叫道。 “那招贤馆真是非君子去处,一众小人在其中混吃混喝,整日无所事事。你我怎可与其共舞。这次弃了也就弃了,再访明主投之便可。想道兴兄文武皆长还怕没有趋处。” “世矩兄也是读书万卷,博才多学,满腹经纶竟之高士,也落得与我武夫一样境遇。这世道还真是不公啊!” “呵呵呵!我倒无妨,是真金总有发光处。来来来,先满饮此杯。”小二此时已经端上了几样小菜,两人先就小菜慢酌起来。 “也是,你们文人年轮越长腹中锦绣之策就越多,可谓是越老越吃香。不像我等武将,年老体虚则血气亏空,上不得阵了哟!哈哈哈!” “唉,先不说这些了,先尝尝这地道的黄河鲤鱼,这个是难得的佳肴啊!” 因为就在隔壁,木结构的房子就是不隔音,些许话语被杨二3人听的是清清楚楚。原是一文一武两人,到长安求取前程时遇挫,相约到此喝酒。“招贤馆?”能在长安设招贤馆的人只能是大哥杨勇,别无他人。听两人说话,感觉倒是有些本事的人,但又不被大哥所用,就是不知究竟是谁。“世矩?”听着名字忒耳熟了些。大隋朝有个能臣叫裴矩的,裴世矩?杨二眼前一亮,定然是这裴世矩了。怎么他到了此地,这么巧?那同行的武将又是谁?不记得隋朝有武将叫道兴的呀?杨二又在心里默了一遍隋唐18条好汉排名,没有啊?又默了遍贾家楼大结义里面的众多出名的和不出名的好汉,也找不出这个“道兴”的名字。 “出尘妹妹,你知我心思,可有办法助我收附隔壁二人。我已知其中一人为当今大才,不忍弃之不用。”杨二讨好似的轻声跟出尘说着。隔音效果几近于无,不得不小声说话。 “即是大才当前,殿下可以才学服之,别无他法。”出尘也小声回话道。 “切---”杨二听了一挥手。“我哪里有才?我就是一纨绔,寻花问柳倒是在行。这诗词歌赋,问策作对之事是不擅长。还望妹妹帮我,只要和二人搭上话就行。” “小妹我所长仅在道术一项,作点法兴许能唤来雷雨电闪,掐指也可算人之命运前途。仅此而已!如何帮的你?”出尘嘴一撅,无奈的说道。 “小胖子,别紧顾着吃,像一辈子没见过肉似的,帮哥想想办法。”杨二眼睛看向不断往嘴里塞肉的仲坚。 “哦,我可以过去和他们比试剑法。”仲坚略一犹豫,憋出个以武会友的主意来。 “滚!都不认识别人就跟人比武,你脑子锈逗了。”杨二对仲坚这个吃货彻底失望。这二人是专业领域的高手,不专业的地方还不如我,还得自己想办法。 “来来来,道兴兄,今天高兴,世道也太平,不如哥哥我为你吟诗一首,以助酒兴,如何?” “你自去酸文,我且喝酒。” 隔壁再次传出声音。杨二眼睛一亮,“对啊!此时的文人都爱酒后吟诗,出尘说的对,我跟他拼文的呀!不会作还不会抄吗?抄谁的呢?”杨二赶紧在最熟悉的唐宋诗人中寻找合适的诗词。好在高考结束还不久,这些唐诗宋词大部分都还记得。对方一个文人,一个武将。“有了,这首范仲淹酒后的词,用于此时最是应景了。”想到这杨二马上起身,面向窗口开始拽文: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好”。这是武将的声音。 “妙”。这是那文人的叫声。 “隔壁不知是哪位大贤,可否过来一见。裴矩在此相请了!” “我当时谁,原来是裴世矩先生啊!”杨二对着隔墙说道。此时,二张完全傻在了一旁。出尘再也看不透面前这位公子哥了。刚说不会现在却出口成章。仲坚咬在嘴边的肉都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杨二包间的大门被一把推开。出现在杨二面前的两人,一前一后奔了进来。只见那文人模样的:面若郎玉,双眼清亮有神。颏下一副短髯,身高八尺。一声浅蓝色长衫,脚蹬青布鞋。朴素而不失儒雅。那武者:身高也有八尺余,相貌堂堂,穿一袭水灰衣、头戴一片毡巾的,生得风流韵致。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裴世矩见过公子,这位是我挚友姓李名景,字道兴。方才偶听得公子词作,映出我二人报国无门之心境。且此词作乃平生仅见之佳作,尤为欢喜。还请问公子高姓大名?”裴世矩和李道兴拱手作揖问道。 “裴先生,方才不意间偶听得你二人之言,既曾投长安招贤馆,入当今太子麾下,岂能不知杨广之名。”杨二对二人轻声说道。 裴李二人闻言大惊失色,惶恐间立时下跪道:“草民无礼,惊扰晋王殿下,万死难辞其咎。” 杨二上前一步将两人扶起,道:“二位皆有大才,一文一武,当为我朝出力,那太子杨勇暗弱无度,不识贤才,不用良将,非是明主,你二人各有本事岂可明珠暗投,埋没才学。如若不弃,我晋王府中尚有闲职专候你二人助我以成大事,不知意下如何?” 裴李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道:“如殿下不闲我二人愚钝,愿鞍前马后,鞠躬尽瘁。主公在上,请在受我二人一拜。”说完,复又下拜施礼。 “好好好!没想到在这天堂小县竟能得一治政能臣,一统兵大将,不虚此行亦!”杨二立马转身对仲坚说道:“去叫店家,撤去残席重新置酒。本王要与裴先生、李将军痛饮一番。” 仲坚出去,出尘也跟着出去了。这种场合不适合一女子在场的。 酒宴重开,杨二端起一杯酒对二人说道:“二位刚从太子府中出走,现在投靠于本王,认本王为主,我们即是一家。我欲夺取太子之位,他日荣登九五,望二公助我,此酒本王先干为敬,请!” “请晋王放心,我二人既已认主,必将舍命助主公早日君临天下。但有驱使在所不辞,晋王请!”三人连饮三杯,确认了主从关系。 “既如此,裴公年长当为我之长辈,本王府中一应事务交由裴公打典,屈就王府从事兼军师一职;道兴将军亦是本王长辈,可为本王招募训练兵马,暂领王府平南校尉一职。” 裴李二人起身行礼,道:“谢王爷提携,我等必将安守本职,替王爷分忧,死而无憾!” “你二人家中父母妻子,我会安排专人直接接往长安晋王府中安置,无须担忧。”杨二又端起酒杯与二人同饮。 酒过三巡,三人皆醉。仲坚出城寻到来护儿,来护儿带领亲随家将将三人接回中军帐中歇息。 杨二酒醒已是次日日上三竿之时了。 裴世矩、李景、来护儿等文武早已在帐中等候多时。杨二洗漱完毕后从内账走出到案前,“本王昨日心情愉悦,多贪了几杯,以致今日晚起,诸公勿怪!” “殿下我听来将军言,原本主公要前往潼关,何故突然改变路线,径来到这潞州天堂县?望主公明言,好让臣等为主公谏言。”裴世矩首先发言道。 “裴公,有所不知,我此行专为制盐而来。” “哦?殿下我朝盐业均被南陈掌控,市面上的精盐也多为买通南陈守河将官私贩而来,且均掌控在官家手中,亦先满足4品以上官员用度。低级官员和百姓多以盐石代替,勉强度日。如若得精盐,当趋王驾往荆襄或是山东,以便向陈国盐商购盐。潞州不近海,如何有盐?岂非南辕北辙矣!”裴世矩说完连连摇头,感叹自己未能早投入晋王门下,以致王爷作下小错。其余众人,包括站在杨二侧畔的出尘也点头认同裴世矩的说法。 “呵呵!裴公差矣。潞州虽无海,不得海盐。但潞州至少有两种方法可制盐,且盐品质,色味远超陈国之海盐。”杨二停顿了下,环视了一下帐中众人。见众人皆不信其言,便接着解释道:“其一,潞州盐石来自北边山中,其实产盐石之地即为盐矿,所采盐石其实为卤石,含盐量很少,可大量开采盐矿,采用分离之法,将卤石中的盐晶进行提炼,即可得高纯度精盐。”帐中众人听后都议论纷纷,从未听说此制盐方法故显然不信杨二所说。 “诸公勿急,待本王把话说完,再议不迟。”杨二双手往下摆,作了安静的手势。众人停止议论,看向杨二听他下文的第二策。 “提炼制盐,工序较为繁琐,使用人工较大,先不宜采用。我便说这第二种制盐法,称作“晒盐法”,即为南陈现在的海盐制作方法。”此言一出,众皆轰然。 李景趋身上前,施礼道:“主公差矣,潞州远离大海,如需制海盐可前往山东登州,在此无益呀!” “是呀!主公,道兴将军所言极是。依老臣之意不若使用卤石提炼之法。此法至少有三大好处,一是可通告潞州府尹,发动民众就地取材节省时间;二是可设置盐场招募流民为盐工,可安定民心社会;三是潞州地处长安和洛阳之间,如若制盐成功,可就近向两处售卖,减少路途损耗。有以上诸多好处,何必前往山东登州,且登州距关中遥远,山东之地盗匪饥民甚多,盐路不通。请主公三思。” “呵呵!裴公所言甚是,本王从无往山东的想法。也不打算以提炼之法制盐。”杨二笑着说道。只见众人皆不明其意。杨二踱步到李景面前,微笑着对李景说道:“道兴将军说法亦无错,登州确实可办盐场制盐,但如裴公之言,路途遥远,盗匪众多,即使有盐也过不来。是为远水难解近火。”杨二转身面向大家,继续说道:“诸公难道不知潞州就有海吗?”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第22章 晋王帐中定盐事 裴公巧言说府尹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惊世之言一出,满堂震惊。作为唯一的本地人,本地有海?裴世矩打死也不敢相信。 “啊?老臣家世代久居河东闻喜,闻喜也在这潞州地界。老臣不知此处有海,望主公明言。”作为老潞州人,裴世矩慌忙站出来问道。 “裴公是潞州人士,可知中条山否?”杨二问道。 “老臣知这中条山乃是河东太行山的一条山脉,距潞州南方向50余里处。”裴世矩答道。 “那裴公知这中条山下有一村寨,名叫“古潞村”。” “老臣不知。”潞州所辖地域广大,一个小村庄确实没有人去关注。 “这古潞村旁就有一大湖,方圆百里,水波浩荡,人畜若落水而不沉。”杨二把后世记忆中的有关解池的介绍慢慢说出。 “主公莫不是说的那人浮水面不沉,鱼虾皆无,水苦涩不能饮的解池湖?”裴世矩恍然大悟说道。 “对,裴公所言正是。那解池湖水乃是天然盐水湖,其含盐量胜过大海。我欲在湖边开设盐场,以“晒盐”之法制盐。”杨二说完,只见众人皆面露喜色,激动不已。裴世矩也撵须微笑不住点头,原来大海就是解池湖那样的呀!我当大海有多大呢!明明是湖,主公却把他看作是海。 “自古以来,那解池湖水便为毒水,不可饮用,亦不可灌溉。周围荒无人家。没想到竟然池水可制盐。”裴世矩自言自语道。“那何为晒盐?如何晒法?还望主公指点迷津。” “晒盐之法非常简单,到时诸公一看便知。现在我命令。”杨二话锋一转,正色道。帐中众人立刻挺直腰身,等待命令下发。 “来护儿、梁师泰你二人带一百亲兵,半个时辰之后出发,往潞州东南50里处寻访古潞村,让村民带你等到解池湖边扎寨,派人来报。” “末将得令。”来、梁二将齐声答道。转身出门去准备。 “裴公,你携带本王腰牌立即前往潞州府衙,向府尹蔡大人说明此事,让他派出府兵1000到本王帐前听令。” “是,老臣这就前去找那府尹大人。”裴世矩说完走出大帐,带着4名护卫骑马匆匆而去。 “道兴将军听令。”杨二看向李景。 李景出班应道:“末将在。” “命你接收潞州1000府兵,需做到令行禁止,不得扰民,违令者无需通报立斩之。” “得令。”李景接过令牌一面,这可是李景作为平南校尉正式带兵。昨天还是光杆一个,今天不光是校尉将军而且还领兵1000,李景非常激动。 “先锋官翟让将军听令。”杨二看向自己的先锋将。 翟让立刻出列拱手道:“末将在。” “本王命你持晋王大旗,领你先锋营将士50人,稍作准备后即可前往潞州城门外搭设流民征募处,用最短的时间给本王征集到健壮民夫500人,每人每天工钱20文。另招募健妇100人,每天工钱10文。你可能办好此事?”杨二用了点激将法。想他当初一个山寨都能招募到200多人的喽啰,这个招募民夫一事还非他不可。 “王爷尽可放心,末将有的是办法,况且王爷开出的工钱已是十分的高了。保证不出3天,定将这600人招满。保证男工18到45岁之间,女工18到35岁之间。您就请好吧!”翟让全身是劲转身出了大帐,招呼自己的亲兵卫队忙活去了。 杨二把该派出的人都派出去了。现在身边就只剩仲坚和出尘两个贴身保镖了。突然,他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没有安排。马上对着仲坚道:“仲坚小弟,可速骑马追上裴公,告知他让他一并把粮草一事解决了。无需多说,裴公自知。”说完一拍仲坚的肩膀,仲坚立马出帐找马去了。 “你不给我安排点事做吗?”出尘在身后淡淡的说道。 “当然有事做了,只是不急。那翟让招募来的100健妇届时可由出尘妹妹来管理。”杨二转身对出尘说道。 “为何要招募女工?她们能做什么?莫不是解池湖地处偏僻,这些女人是为了。。。。。”出尘顿时红了脸,说不下去了。 “出尘妹妹,你想到哪里去了呀!不是你想的那样。首先,盐场开辟后,有些活计适合妇女来作,比如精盐成品的称重装袋封口等精细活儿。其次,一部分女工担任浆洗衣服和做饭送饭的工作。盐场一旦开工就不能停下来,需要有女工送饭食到盐场。这些都需要女工来作的,到时可有的你忙了。” 出尘听后微微点了下头,说道:“只要能真的出盐,能解万民缺盐之苦,苦点也无妨。” 潞州府衙,蔡府尹书房内。 晋王出走京师一事,早有公文,此事蔡府尹是知道的。对坐在对面正在品茶的裴世矩其人他也是略有耳闻,知道他是潞州有名的才子。甚至裴家在潞州也是望族,族中多有青年才俊。见裴世矩此人年岁与自己相仿又是晋王府中的上宾晋王亲近之人,便不能小看还需以大礼相待。 “裴大人,晋王殿下吩咐下官派兵一事不难,且未出潞州地界,上官那里我也有说法。只是这上千兵马去往这古潞村嘛。。。。。。”蔡府尹手捻胡须欲言又止。 “蔡大人有话不妨直言,这古潞村怎样?” “裴大人虽也是本州人士,但古潞村地处偏僻必然不知。自开皇元年,我朝即在各州开展土地、人口普查事宜,限时2年完成。我州也是去年才对所辖各县镇村进行了仔细铺排,这古潞村此前几无人知,得益于本次清查,本官才对这古潞村情况略知一二。” “哦!既如此,下官愿静听其详。”裴世矩拱手一礼,姿态甚是谦卑。 蔡府尹轻嘬了一口茶后,接着说道:“这古潞村位于解池死湖北畔,距湖水不过2里,四周具是荒漠沙丘,无草无树。湖风起时,漫天黄雾,眼不能挣,口不得开,必以纱布掩住口鼻。村中百姓逐年往外迁徙,据州府县志记载,现村中不足10户,人口不过50。” “哦?”裴世矩第一次听到有关古潞村的详细介绍,脸色也越发的严峻起来。接着问道:“那这古潞村百姓既不以田为业,何以生存?” “裴大人你有所不知,这解池死湖不产鱼虾,但出产一种极为特别的食材,称为“海带”,煮食味道极佳。村中人家均有小船,夏秋两季均可捕捞。以此换取粮食等物为生。裴大人可回去劝阻晋王殿下换一地驻兵为好,最好驻于西边30里外沁水边为宜,以解饮水之困。”蔡府尹建议道。 “呵呵!蔡大人有所不知,晋王借兵古潞村已有谋算,不宜更改。具体事宜恕本官不能直言。还请大人指派一将,点兵即出为宜。”裴世矩右手抚须微笑答道。既然晋王殿下没有让这蔡府尹去往天堂县外迎驾,那势必不愿告知详情,我又何必多说。 “此事已有安排,已派正副两位旗牌官校场点起1000府兵于城门处等候。裴大人出城之时即可随行供晋王殿下差遣。”蔡府尹起身拱手道。 “且慢,蔡大人,还有一事望大人一并解决。”裴世矩摸着胡须和颜悦色的说道。 “裴大人,既还有事请讲当面。”蔡府尹看着一脸笑意的裴世矩复又坐下。 “还请蔡大人为这千人士卒备齐3月所需粮草,军中饷银自有晋王府承担。另,还请调拨石匠瓦工各50人随行,一众人工开销也由王府承担。” “哦,呵呵!区区小事而已。本府就卖晋王殿下一个面子,3日内往天堂县晋王处运送粮食1万石,足够千余兵马3月之用。所需工匠随粮车一并送达。裴大人你看可好?”蔡府尹端着茶笑着说道。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区区一点粮食不算什么,却能交好当今晋王,那是只赚不赔的好买卖。 “那就多谢府尹大人了,晋王殿下面前我只当为大人多说些好话。”裴世矩起身拱手答谢道。 “多谢裴大人!请请。”二人道别,蔡府尹亲送至府衙门外。让在此等候的副旗牌官引裴世矩等人往城门方向而去。 翟让的民夫招募处设在天堂县衙广场。此时,排队应征的流民已有上千人。因为此次征募开出的条件非常高,每天的20文工钱,足够一个3口之家数日的开销还有剩余。甚至本地百姓也有很多青壮前来应募。50名亲随护兵分班在征募现场登记民夫和维持秩序。翟让则在一旁喝着小酒看着。 区区600人,哪里用得了3天时间,两天即可完成人员的招募。翟让心里想着。这可比山寨招喽啰兵爽快的多。 “哎,哎。你个老太婆过来作甚?看不见告示上写的不要老太吗?” “大人呐,你就收下俺和俺媳妇儿吧!俺干活利索着呢!” 翟让转头看了看跟在老太婆身旁的一个年轻女子,大致20岁出头,虽身穿粗布衣服,不施粉黛,但模样倒还标志。 “媳妇儿留下,就这么地。” 粗粗的吼了一句,翟让转身继续喝酒,不再理会那老太。招个老太回去,年轻的王爷还不知咋看俺呢?落个小事都做不利落的话茬划不来。 正在这时,远处疾驰过来一匹高头骏马,马上一人一身王家贵族家仆的打扮。 在距翟让约10步时,勒住马头急问道:“晋王殿下何在?我有紧急家书在此。” 翟让慌得丢下酒杯,赶紧上前拱手说道:“我乃晋王驾前先锋翟让是也。即有王爷家书到此,请随本将前往王爷驾前说话。”说完,牵过随从递过来的战马,翻身上马。 “你等在此守候,各司其职,本将去去就回。” 第23章 运筹帷幄解困局 贤不避亲荐族侄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大帐之中,杨二正在案前右手扶额陷入沉思。案板上放着的是一张他亲手绘制的地图。准确的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地图上“黄河”的“几”字弯以及周边的长安、洛阳、潞州几个点上。潞州在“几”字最后一个弯上方,下面不远百十里处就是黄河,河北岸是人口不足2万的平陆小县,对岸就是河南陕州,就是后世的三门峡市,而陕州官道连接长安和洛阳两地,相距都差不多。函谷关就在这陕州境内的官道险要处,这陕州可称得上是东西大通道的咽喉。潞州往西的黄河也距此是不到200里,北面是一条较小的汾河,大致在240里左右;往东看则是巍巍太行山及由北向南汇入黄河的沁河。这样看来潞州四面皆是河流,河东全郡几乎都是谷地平原,这块地方真是不错的风水宝地啊!除了这解池湖周边十数里外皆是大河孕育的良田。北面由李渊看护,突厥南下也到不了这里。南面陈国距此更远且无北渡长江的能力。这一方圆300里的土地堪称一方乐土,可以此作起身之地。如何才能让父皇将这潞州所在的河东郡从李渊手中剥离出来呢?杨二站起身来回的走着,不停的思考。 就算以后不营建东都洛阳,也必须将洛阳重新打造一番,洛阳位居中原是联系江南诸省和长安的纽带,也是南北枢纽。要有作为就必须先控制这河东郡潞州府,占据陕州一地,往东可经洛阳到江南;向西可去长安。控制陕州咽喉则必须以河东郡为基础。杨二还在往长远思考着,没人打搅他。 “唉!什么时候能像刘备那样收得一个多智近妖师爷帮我啊!”杨二心中叹息一声。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战马嘶鸣身,帐帘随之被人掀起,杨二马上看过去,只见仲坚从外面进来报道:“王爷京师王府来人送来急信。” 杨二心里一惊,立刻说道:“让他进来。” 隋后一人进账,杨二仔细一看,凭着原来杨广的记忆,马上认出此人乃是府中心腹小厮杨兴。“杨兴何故如此惊慌,快把信呈我。” 杨兴进账立刻跪拜,同时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双手捧给杨二,急说道:“主人,这是府中大司马宇文先生亲笔书信,令小人十万火急亲送主人手上。小人不敢耽搁,快马三天到此。” 杨二接过锦囊,心知此信重要,急忙打开观看。这是晋王府留守大司马也是自己的授业老师当朝太傅宇文述亲笔所书。杨二匆匆看完,放下书信,对着两人说道:“仲坚带杨兴出去,拿些吃食与他,让他好好休息。我有事在找他询问。”二人转身走出账外。 杨二复又坐回案前,重又仔细看了一遍老师的这封急信,忧郁起来。信中大意为母后独孤氏病重,父皇焦虑不安,无心政事。朝中大事均暂由太子杨勇代理。太子及其幕府谋臣们蠢蠢欲动,多有建议其借机上位者,太子府更是暗中勾结外戚越王杨素时时暗议朝政,夺权篡位之举越发突显。书中宇文述建议晋王速回长安,见机起事。 杨二搜索了下记忆中的这段历史,现在是开皇3年,他记得这几年隋朝皇室应该是平稳的呀!杨坚稳稳的做了20多年的皇位。独孤皇后也仅仅是比杨坚早死了3年。就算此时皇后病重应该也是虚惊一场,必然能好起来。这么看来就算杨勇集团有点急不可耐的想要登基称帝,也不可能在父母都在时篡位。更何况忠于隋文帝的股肱大臣和开国国公老将们都还健在,仅靠越王的扶持还远远不够,料他也不敢造次! 想到这时,杨二心中平静了下来,对外喊道:“出尘妹妹。”帘子一掀,一身白衣的出尘如仙子般走了进来。 “有劳妹妹为我研墨,我要书写家信。”杨二略一抬手,算作施礼了。 “怎么?府中可有紧急事?是否要先回长安?”出尘略显焦急,她可是很渴望能快点制出盐的。她幼小随师祖云游各方,深知盐对百姓的重要性。就是她也有一回因为几日没有吃盐,而病倒在客栈的经历。现在看到了制盐的希望,她可不想半途而废。像王爷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不理解缺盐的痛苦的。 很快,一封信写好盖上了印签,仍然放在一个锦囊袋中封好袋口后,让账外的侍卫找来仲坚和杨兴。 “杨兴,你修整一日,明日天亮返回,将这封书信交于太傅大人,让他按信中所言安排即可。” “王爷朝中随时可能巨变,难道王爷不同小人一起返回京师吗?”杨兴非常着急,太傅大人打发他送信,可就是想让王爷立即见信返回的呀! “呵呵!母后病重,但我料绝无大碍,短则十日,长则半月即可康复。我父皇身体健壮着呢!此次只是心急神慌,略失方寸而已,又有忠臣老将在侧,朝中必然无事。太傅看了此信并相应安排即可安然无事。你明日返回,抵达京师当仍以三日为限。去吧!”杨兴听完后安下心来,接信后自去准备。 “仲坚兄弟,我有一事拜托你去办,不知可愿意跑这一趟。”杨二转身对着仲坚说道。 “世兄有安排只管吩咐便是,仲坚必不辱使命。”张仲坚上前一步信心满满的拱手答道。他可是早想出去看看了,整日待在军营里闷得要死。 “我给你一面晋王府的令牌,让你去往京师以南300里处终南山中走一趟。那山中有一隐居的道长名唤孙思邈,亦有“药王”之称。我让你务必请动孙道长往京师为我母后诊病。本欲亲往奈何无分身之术,你可愿替我走一趟?”杨二说完看着张仲坚,心想,你们都是学道之人,去到山中应该能轻松寻到孙道长吧! “哦!原来是去寻孙师叔。我孙师叔可是当世神医呀!出尘愿同张师哥一同去请。”旁边的出尘一脸狂喜。 仲坚被出尘抢了话,干张嘴没说出话来。这时也赶紧接话道:“我那神医师叔前几年也曾拜访过我师祖,也是见过我二人的,他甚是喜爱出尘师妹,不妨让我俩同去,必能请动师叔。”原来是去找自己的神医师叔,那还不简单。况且早就想去道家圣地终南山一趟了。这趟差事轻松简单。 “那也好,你二人同去,路上小心为宜。一旦神医出山,可先到京师王府找司马宇文述大人,他会安排神医入宫事项。事情妥当之后,你二人速回。” “那我师叔治好了皇后娘娘还回山吗?”出尘小声问道。 “呵呵!恐怕回不去了。我父皇是极爱才之君,孙神医悬壶济世,普度众生,杏林圣手,天下知名。父皇必定封孙神医为当朝御医赐于府邸,也会专为神医开设医馆的,我想孙神医更愿将自身医术发扬光大吧!哦,倒时你二人也可先帮你师叔打打下手,不急回来。”杨二笑着说道, “那我二人明日一早动身前往终南山。”仲坚出尘拱手说道。 处理完这件事后,杨二始终无法静心。他还是觉得自己现在不够强大,手下能人不多。这个时代的知名大将还未有一人,当然叔父杨林手下大将也可算是自己的人。但现在自己不能调动,如花刀将魏文通、四宝将尚师徒、虹霓关总兵新文礼,这些人现在正是30岁左右的年纪,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可惜现在还不为我所用。江湖上的豪杰知名的现在基本都在17、8岁到25岁之间,像潞州本地的绿林豪强单雄信兄弟,包括那个远在山东历城的秦二哥,最多才20岁。先不想这票人了,以后能收就收,不能收也无妨。只是眼下就人手紧张啊!出尘一走,那翟让征募的100名健妇谁去管呢?实在不行只有还让翟让这个土匪头子去管,他原来的山寨中本身也有不少妇孺,他去管应该也无甚问题。暂时的,暂时的。。。。。 第二日中午,裴世矩和李景一道回来了。李景带着护卫十余人一早便到通往潞州的官道上等候了,此时接到裴世矩及1000人还有大量的粮草一块回到驻地复命。李景引着两个潞州旗牌官拜见了杨二后,立刻领着官兵前往一处空地扎营休整。所有的人都在等待来护儿和梁师泰勘察古潞村的消息回来,一旦得到消息便可全军前往。 大帐中,裴世矩将经过详细向杨二汇报后,忙将身后一人引上前向杨二引荐。杨二早就看到裴世矩身后有一30岁左右男子,一副文人打扮,长相和裴世矩有几分相似。杨二估计这是他裴家的后备贤才,只是不知是哪一位。 “殿下,我裴家世居河东,在本地亦是大族名门。裴家优秀之辈遍及我朝各州皆有任职为朝廷效力。但所有的后辈中唯有此人最良,裴蕴还不与晋王殿下见礼?”裴世矩看向裴蕴说道。 “裴蕴见过晋王千岁!”裴蕴一揖到地,向杨二行了大礼。 “我道是谁,原来是裴家千里马到此。现在正是本王用人之际,裴公将裴家千里马送到本王身边真可谓是雪中送炭尔!哈哈哈哈!”杨二听到裴蕴的名字想起来了,这裴蕴在杨广为帝时官至右户侍郎相当于宰相一职,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在江都兵变中怒喝叛军,绝不逃生,在杨广遇害后也自杀殉节。对杨广可谓衷心无二,这样的人现在到了自己手上,其忠诚度自不用疑,直接用就是了。 “本王身边尚缺一主管文书和钱粮的行军主簿,亦要随时参赞军机,为本王出谋划策,不知裴先生可否屈就?”这是行军主簿必定先是主将亲信心腹之人,在晋王府也是高层幕僚。一旦晋王成为太子储君,以后成为皇帝,那作为首席幕僚官将会水涨船高,平步青云的。裴蕴心中欢喜异常,立刻在次大礼回到:“多蒙殿下看重,蕴必当效死力,已报殿下今日器重之恩!” “好好好,来坐下说话。”杨二非常高兴,前一刻还说自己手下能人不够,这不立马就收了一个贤臣,这裴蕴还是一个多面手,作为儒将能领军,还精通民生事务,还能管理钱粮财务支出。用现代的话说,上马管兵下马管民还善理财,标准的职业经理人。 第24章 蔡府尹仗义献铁 为制盐刘炫来投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接下来的3日。制盐所需的各种材料、设备以及运送的马车等,在裴蕴到岗后变得更加有序了起来,裴蕴甚至还懂一些工具的制造,比如特制的大铁铲以及用于过滤的设备纱布等物。在杨二的建议下,裴蕴都能安排的井井有条。杨二对此非常满意,就等来护儿他们的消息了。 终于在第5天午后,大帐外等来了来护儿的亲兵随从并带来了口信。亲兵随从将古潞村及解湖池的情况详细向杨二等人做了汇报。加上裴世矩从潞州府尹哪里得来的信息。杨二对现在的古潞村和解湖有了大致的了解。 杨二对裴世矩、裴蕴、李景和翟让4人说道:“看来古潞村可在其基础上打造成一个军营,能容下至少2000人入驻。用水是个问题,需要想法解决,大家议一下。另外,古潞村距湖水不远,我原本想古潞村为依托在村外挖建晒盐池,但周边没有石料,不好解决。裴公可有其他办法?”杨二说完看下4人,最后眼光落在裴世矩身上。他是本地人,何处出产石料他应该知道。 “王爷,取水一事倒是不难。可在村中挖几口深井就可解决。但这石料建晒池颇难办。这河东一处尽是沙山土山,要取石必须往东前往太行、王屋二山或往西至华山,两地皆远不宜行。”裴世矩低头撵须缓缓回答着。 杨二对此赞同,点点头,就算猜到了石材,太远了运输也成问题。 “王爷,非得建池晒盐吗?可否用其他容器盛水晒盐,比如可购买、打造大批铁锅,或是其他盛水器皿。”裴蕴此时说道。 “有理,可购买大铁锅千口,以木架为座。即可无需挖掘盐池。钱财不是问题,可由我晋王府提供,可这大型铁锅需要特别铸造,裴主簿可有办法?” “铁匠这潞州多的是,可征集铁匠定制,我方收购即可。只是各铁匠铺绝对没有那么多的粗铁,这个需要找潞州府尹动用库存铁石方行。” “那就劳裴主簿计算下千口5尺以上口径大锅需要的用铁量。本王亲自去蔡府尹处走一趟,他府库中存铁不够,我就书信一封往晋阳府找唐国公要。20日内必定解决用铁一事。” 众人点头称是。 “道兴将军,你明日一早领1000府兵前往古潞村,与来、梁二将汇合并在原有村寨之上修建棚屋,供将士和所有民夫使用。记住男女分置营寨。” “得令。”李景起身答道。 “翟将军,你带500亲军及600民夫押送粮草跟随李将军前往古潞村,并于路保护裴公安全,不得有失。” “得令。”翟让起身答道。 “裴公,你随大队到达古潞村后即安排民夫工匠勘测打井事宜,等我回来。”杨二转头轻声对裴世矩说道。裴世矩年岁较大,已近40,。杨二不想让他在随自己往返潞州,而且可能还要长途北上去晋阳,怕这老裴头身体吃不消。 “殿下放心,我到之后即刻勘测水源,等殿下回来时说不定已能喝上清水了,呵呵呵!”裴世矩捻着胡须笑呵呵的说着。 “裴主簿明日随我前往潞州,带上几个文职亲随并金银,说不定要来一次大的采买,方能确保顺利出盐。”杨二对旁边的裴蕴说道、 裴蕴点头称是。“今晚我就将需要之物列出清单,到了潞州好分头采买,不至于误事。” 次日天明,早餐过后,各队人马整队开拔。李景带领两个旗牌官在前,1000步兵分为500一队,由正副旗牌官带领整齐出发,在昨日报信的来护儿亲兵的引领下向东前往古潞村,直线距离大致120里。需要两日才能赶到。因为步兵后面翟让的民夫和粮草行进较为缓慢。 杨二更是天不亮即带着裴蕴等人及200名亲随家将,策马赶往潞州。估计午时过后即可到达。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李景和翟让一行暂且不说。就说杨二潞州一行。 午时,杨二一行到达了潞州。听门子报晋王亲临府衙,着实把蔡府尹吓得不轻,赶紧迎往后堂书房奉茶。 杨二此时一脸征尘,这古时的空气虽好,但太阳也过于的毒辣了。杨二的脸色是更加的红润了,也显得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蔡府尹赶忙让两个侍女在杨二身后打着扇子。 “殿下亲到敝府本官未曾远迎,还望殿下勿怪!”蔡府尹拱手笑脸相迎道。 “无妨,本王问你几个问题还望府尹大人据实相告。”杨二喝了一口凉茶,轻声说道。 “王爷但问无妨,本官自当知无不言。” “那本王且问你,你潞州府乃是河东郡治所。民生安康,百姓富足。蔡大人功不可没。但不知道府中库存精盐有多少?市井百姓能购买的又有多少?”杨二直奔盐这个话题。 “不瞒殿下,本朝其他各州缺盐,但我这潞州因有黄河水道直通山东,从山东过来的盐商还是有的。故此,本州府库还有存盐千斤。但市井之中售卖量不多。况盐价过高,一般小户人家还不能确保食用。”蔡府尹说道。 “那蔡大人市井盐号之中,每斤盐价几何?”杨二追问道。 “呵呵!王爷如果军中缺盐,可从我府库中调拨即是。黄河水道一路艰险,多有盐船沉没,且长途到此,盐价盘成了黄金,商人逐利,故即算有盐号出售,平民百姓也不会购买,令可仍以盐石代之。”蔡府尹陪着笑脸小心的回答道。 “本王到此处正是为了解决百姓用盐一事。古潞村有解池,足可开采精盐供百姓食用。”杨二起身踱着步,边小声说道。 “古潞村偏僻,解池之水亦不能食用。从未听说能出盐。王爷你这是。。。。。” “本王欲在解池边古潞村开设盐场,广采解池之盐以解京师、洛阳百姓用盐之苦。不知蔡大人愿助我否?当然,首批成盐当满足你河东之用。平价管够!”杨二脸带笑意对蔡府尹说道。 “这个。。。。不知王爷需要在下做些什么?还望明示。”蔡府尹心说,能不答应吗?你千岁王爷都跑我面前开了金口了。不答应也不行啊!解池采盐,真乃千古奇闻!出点血陪你这个年轻的王爷殿下玩玩吧! “我其实只需要你府库中的一样东西,铁锭。全部的库存铁锭。我不白要,我打借条,将来以等价的精盐来抵扣。”杨二背过身去,也不看蔡府尹脸上丰富怪异的表情,冷冷说道。 “王爷千岁,实不相瞒,在河西各郡,以晋阳周边为主,多有铁矿。年年战乱和突厥犯边,各郡府都常备铁锭,每年唐公从晋阳调拨到本郡的铁锭不少。因战乱平息多年,突厥也很难侵扰到我郡,故此府库存有大量铁锭。但王爷千岁要调拨铁锭还需和上官打个招呼,否则本官擅动上官若得知,那本官项上人头不保。”蔡府尹跟着杨二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说道。 “嗯,”杨二点头,认可府尹的说法。铁锭属于战略物资,不到战时不可轻动。擅动战备物资牟利,按照隋法立斩。 “要不这样,我以晋王府的名义写个说明并附上本王的借据,你可派人送与晋阳唐公处。本以为你府库中存铁不多,还需专往晋阳拜会唐公呢!不想你处就有足够的铁锭,呵呵呵!好,很好!”杨二转身笑着岁蔡府尹说道。 “那如此甚好!不知此次王爷千岁用铁多少?本官好足额调拨。”蔡府尹也是送了口气,暗想,这个小王爷办事还算中规中矩。 “稍候我府中主簿裴蕴将奉上清单。你照单拨付即可。本王要在潞州逗留几日,你可安排驿馆。” “本官遵殿下之命,一应住宿伙食定安排妥当,殿下勿忧。”随后蔡府尹令府中从事引杨二等到驿馆。裴蕴也将用铁清单数量交与了蔡府尹。府尹一看,轻松口气,所需量并不是太多,只需动用府库中的存铁六分之一即可。于是立刻安排府中一押司小隶,全权配合供给。此事轻松解决了,杨二心中轻松不少。要是真往返八百里外的晋阳,那可是极遭罪的事情。当然,立字据的事情不可少。否则,真可能会让老蔡人头不保。 接下来就是裴蕴和他手下那般文官忙活了。召集铁匠、购买粗布、采购木炭、收购木头等,没个一周时间办不下来。杨二要做的就是带着亲随护兵,在繁华的潞州四处游玩,也借此机会好好的看了看这大隋女人们,貌似不像传说中唐朝的那般开放,可能也有北方气候的原因吧!姑娘媳妇儿们少有水灵者,也难怪真正的杨广没事就想去江南。这几日蔡府尹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和不满。杨二对蔡府尹会来事儿的能力也是赞不绝口,认为是个人才。方方面面想得周全,大小事情做的细致。得到晋王千岁的赞美,蔡府尹心里美滋滋的,越发觉得官途不可限量。 杨二在潞州的第三天接到了已经到达古潞村解池湖边的裴世矩的信件。 信中说道全军已经到达古潞村并开始试探着打井取水估计半个月内即可出水。另驻军及民夫们已经开始搭建营寨,搭建营房的木头均是在路过的解县和漪县两地砍伐山中树木或是直接从两县的木材铺购得脱水风干成型木材,计有十余顿。足够搭建军营及安置民夫营寨之用。同时对解池水质也展开了勘察。信中还专门提到一人,此人名叫刘炫,在大军经过距古潞村最近的漪县时,听说了解池制盐一事后,主动投军参与制盐。此人精通工学格物,对晒盐之法也极有研究,本次探查解池水质一事就交由此人负责。 刘炫?杨二看到这个名字陷入了沉思。整个大隋朝知名的能称得上科学家的人很少,很小就知道一个叫赵春的,不过是设计建造了“赵州桥”而已,其他的有名人物真不多。难道这是隋朝最有名的“二刘”之一,杨二只记得其中一人名叫刘焯,另一人着实想不起来了,难道就是这位刘炫。如果是的话,那可不得了。此人可是当今科学达人,实干家,又知晒盐之法,由此人乃当盐场大总管那才叫知人善任,用人有方了。 第25章 显妙手技惊刘炫 为控盐约定三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立时提笔,给裴世矩等人回信。信中肯定了众人的成绩并加以鼓励。但重点还是在几件事情上做了重要的指导。一是,湖边风沙大在修建建议房屋时应该挖深坑,使地面建筑尽可能低矮话。这是杨二借鉴了后世的“地窝棚”的筑屋之法。此法可有效防止进入屋中的风沙量,而且冬暖夏凉。二是,用干木材打造抽水风车,以人力蹬踏方式将湖水通过输水管道输送至晒盐场。杨二后世汶川家乡小河边没少这种抽水风车,特别在小学时,放学还经常爬上去蹬几下。所以对这种抽水车的结构一点不陌生,几笔就在纸上画出了抽水车的样图。把这个图纸给到木工工匠手中做出来不难。三是,吩咐将原古潞村中村民全部征用,每日给予工钱,他们的任务就是专门在池水中打捞海带和其他海鲜生物,供给军中和民夫食用。很多咸水湖中的水生物只是现在的古人不敢尝试食用,对杨二来说现在的古人就是暴殄天物,愚蠢至极。长长的一封信写好后交由送信军兵立刻送往古潞村裴世矩,嘱其按信中所言准备诸多事宜。并言最多再有5日,杨二将率众前往古潞村与大队汇合。 经过连续几里全潞州府铁匠的紧急打造,500口大铁锅已经打造完成。另外,杨二设计的直径三尺的用于过滤盐水的圆桶也打造出500个。杨二留下50名亲随家将留驻潞州继续督促铁匠们制造余下的铁锅圆桶外,其余大队人马。启程赶往古潞村与裴世矩等人汇合。 于路走了两日,远远的已经看到了古潞村及烟波浩渺的解池湖,已经看到了拔地而起的营寨,看到了树立与浅水处的巨大抽水车以及联通的木质水槽,看到了埋于地下的木架,这木架是用来架设晒盐锅的。还看到了正在忙碌中的军兵和民工。看到了一侧几个营房中升起的炊烟。一切在杨二眼中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 裴世矩带领众将远远的迎出来,杨二走到近前下马向大家回礼后,随众人走进了营房中间一间较大的议事厅中。议事厅的后侧就是杨二的“行宫”了。虽然简易了些,但没有看到一丝的风尘,杨二非常满意。 待众人坐定,杨二开始听取裴世矩的工作汇报。当听到风车数量为50个时,杨二会心的一笑。这个数量正可先用于50个盐场,每个盐场设置百口晒盐铁锅。每架抽水风车每日不停像百口锅中注入盐水,可确保当日的出盐量。听说输水水槽是刘炫设计的,杨二对这个新加入团队的科技型人才来了兴趣。裴世矩忙引刘炫上前和杨二搭话。杨二看这刘炫年岁不大,大致在28岁左右,短须青衫,两眼特别有神,显得睿智不凡。 “刘先生不必多礼,可将先生知道的制盐之法说来让本王听听。”杨二谦虚的问道,给人一个明君礼贤下士的感觉。 刘炫先是对杨二的水车输水和地窝子筑屋之法大为赞赏,并结合水车特点设计出了输水用水槽。他在众人面前详细将自己掌握的晒盐方法一一道来。在杨二看来他所说之法也算可行,唯一不足之处是,按他的方法制出的盐是粗盐。完全没有想到如何去除盐中自带的重金属颗粒,如镁钡等物,也没有除掉硫氯元素。为何古代老百姓相对长寿,高官富人则短寿?就是老百姓因祸得福平时所谓的“精盐”食的少,而少量食用盐石或者民间称为“醋布”的盐替代品。那时的精盐就是粗盐,没有去除杂质。多食损坏牙齿,牙齿腐烂掉完后,这些富贵人家的生命基本就完结了。并且长期食用这种粗盐会形成慢性中毒,这些有钱人自然不能长寿了。而杨二制出的盐必须是接近后世的精盐,当然加不了碘进去。 “好,现在我命你为解池盐场总管,负责一干制盐事宜,先期随本王过来的晒盐铁锅共500口,先以百口为一个晒盐单位,配属足够的民夫兵丁。所需物品人员找裴蕴大人解决。”杨二说完。刘炫拱手应了下来,能一展所学,他岂能推脱。 “另外,还需一物至关重要。翟让何在?”冷不丁的叫道了翟让的名字,翟让一惊,下意识的出列拱手道:“末将在此,王爷有令只管吩咐。” “翟将军,本王命你带100军兵到附近山中寻找一种白色泥土,并大量挖掘送至盐场待命。需10日内送到,你可能做到?”杨二严肃的口吻对翟让说道。这山上找东西的活儿还是让翟让去比较靠谱。杨二说的这种泥土,翟让久在山寨为匪,应该是见过不是稀罕之物。 “王爷所说的白的泥土是否就是“观音土”,难道我军粮草不够要食这涨肚之物。”翟让大惑不解。这种白泥土他怎可能不识。老辈中在饥荒年代很多人饥不择食,吃下这种白泥,导致涨肚而死。 “你自取来,我自有妙用,到时你自然知晓。对了,有本王在此督阵,难道还会少了你的白米饭不成?”帐中众人看着翟让大笑起来。翟让也笑了起来,说道:“得嘞!王爷,这种东西山中到处都是,无需10日,5日之内必送至大帐就是。”这活儿对翟让来说轻松得很。 “王爷,这白膏泥究竟有何用处?”刘炫的求知欲让他觉得奇怪,不得不问清楚,不然晚上睡不着呀! “刘先生先前所说制盐方式,只能得到粗盐,并非精盐。而此次本王制盐当制精盐,与他处盐有不同。膏泥可烧制成白石灰,这白石灰用作过滤粗盐之用。公先按你之法制出粗盐,届时,只需在多一道工序,精盐便成了。”杨二对着刘炫同时也是跟大家做着解释。刘炫等众人听后皆恍然大悟。 人多力量大,很快运来的50口大锅被支在了架子上。每口锅的上方还有一个大圆桶,杨二又向刘炫解释了这个圆桶的作用,刘炫听后不住的点头称是。 很快通过水车的运转含盐量很大的解池湖水通过水槽流入了对应的圆桶中,圆桶中早放置了一尺厚的木炭,木炭下垫了几层纱布。经过初步过滤的湖水从圆桶底部预留的口子流进了晒盐铁锅中,直到锅中水满。又转向下一口同样设置的铁锅。要将每个场子的百口锅注满水,5个民夫踩踏水车也累得半死。好在水满后即可较长时间进棚休息,否则在暴晒下不是热死就是缺水累死。 整个晒盐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妇女们穿插其间,为这帮大老爷们儿送水送饭,也有给中意的郎君送毛巾擦汗,一旁打扇的。一个整天时间,注入锅中的盐水缩减了一半,锅边开始出现了白色的晶体。太阳落山后,民夫们在统一指挥下用放水的布将每口锅遮盖,以免夜晚下雨。 第二日,大家的干劲更足了,因为已经看到黄白色的盐了。在晒一天锅中水分便会全部蒸发。那时留在锅壁上的就是一层可食用的盐了。有聪明者甚至尝试在锅下燃起了炭火,以便加速水分的蒸发。杨二认为此法可以普及,以提高效率。刘炫随之对锅架做了改进。 第三天中午,500口锅中均剩下一层厚厚的黄色粗盐,只是晶体较大。民夫们嘬了些放在口中,不住的欢呼。这可比他们用的盐石味道好多了。 第一层的过滤已经滤掉了水中的氯元素,出的盐味道已经好了许多。但盐中的重金属和硫还在,需要进一步过滤。杨二吩咐将预先打过来的井水重新倒入锅中,让民夫们用干净的铲子搅拌让盐重新融化成水状。指挥民夫们将烧制好的石灰撒入一斤左右然后在搅拌。静至一个时辰后,锅中底部沉淀了一层黄色的物质,杨二又指挥众人将锅中盐水用瓢舀出。然后将锅底黄色泥状物质倒掉,将锅复洗干净后,将过滤后的盐水重又倒回锅中,再次晒制。一天后,锅中水分全干,锅壁出现了一层白细的盐晶体。有手快的民夫嘬盐入口,随之狂呼好盐。引得众人,包括周围将军兵士都不禁嘬盐细品。随即引来全场欢呼。刘炫手中碗里盛了细盐,匆忙走入大帐中。杨二此时已坐在上位,两旁皆是惊喜的众人。 “王爷千岁,这碗中乃是王爷制出的细盐,请王爷千岁品尝。”刘炫此时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己。 杨二走下来,用手指轻轻蘸了下碗中细盐,放入舌尖,舔了舔,点头道,“就是这个味道,色白味正。本王将此盐名为“解盐”,诸位大人以为如何?”杨二尝着自己亲手制出的这个时代不曾见过的细盐,傲气的说道。 以裴世矩为首的众人皆抚掌称是。 “本王重申一条军令,解盐为我晋王府专制,无晋王府特许,各地不得制造。制盐方法列为最高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泄露机密者立斩不赦!来护儿将军听令。”杨二厉声道。 “末将在。”来护儿出列抱拳答道。 “本王命你,引200亲随沿湖巡查,近湖20里为禁区,不得任何人靠近湖边。如有擅自闯入者,斩契来报!” “得令。”看着王爷一脸的严肃,来护儿不敢大意,赶紧接令。 “梁师泰何在?”杨二又在找自己的开路将了。 “末将在此。”梁师泰出班答道。 “本王命你带开路营将士,紧守盐场周边,看管民夫工匠等,每日筛查人口,不得偷跑一人,不得挟私,初犯者重责50军棍,再犯者斩首示众。” “末将仅尊王爷将令!”梁师泰抱拳接令。 “道兴将军听令。”杨二看向武将首位的李景。 “命你在距解池盐场30余里外各路口设置关卡,检查来往车辆。无本王、裴军师、裴主簿特许,任何车辆人马不得出入。强闯者,扣押审问。如有私放入内,本王为你是问!” 李景抱拳道“请王爷放心,如无王爷和两位裴先生手令,一只鸟都过不了俺的关卡。” 最后,杨二面露笑容对盐场主管刘炫道:“刘先生,可放手按照制作细盐的流程安排制盐,每日制盐数量登记造册,每 3日向本王汇报一次。还有,制好的细盐安排女工在工棚中装袋,以每袋50斤为标准,不得多亦不能少。称重装好的盐袋必须封口密封。成品必须往地窝棚中贮藏,注意防水。所需物料等,找裴主簿解决。” “王爷放心,此盐得之不易,堪比黄金。小人岂可不用心维护。制盐流程已近成熟,盐工也皆熟手,每日将有大量成盐出品。还望王爷早日解决销路一事。”刘炫的回答还包括了下一步的想法。杨二听后不住的点头称是。 “唉!”杨二长叹一声,“本王府中文臣武将足以成大事,但却无一精通商道之人,徒之奈何?”《隋唐演义》、《说唐全传》、《兴唐传》都看过,隋唐野史也知道不少,可就是没有一本书提到过这个时代的大商人。所谓的晋商那是几百年后才会出现的怪物。自己的幕僚中正缺这样的人物。 第26章 晋王祭出连环计 父子谋定算杨勇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诶---”裴世矩慌忙出班,接话道。“我大隋河东之地,文臣武将无有名者,但商家巨贾之辈多如繁星,其中佼佼者全国知名。距此处北上400余里就是临汾冀城县,县中有一郑氏豪族,世代为商,商号店铺遍及各地。郑氏家主名唤“郑凤炽”与我闻喜裴家常有来往,交情匪浅。我这就请辞十数日,引凤炽来见王爷千岁就是。” “哦!这河东还有巨贾大鳄,好好好!就劳裴公辛苦一趟。刘主管可为裴公备足两袋精盐作为本王结实郑公的见面之礼,我料那郑公见此礼必来潞州。”杨二斩钉截铁的说道,百斤细盐价比黄金。你有黄金都买不到这样的精盐。它的价值如果那商业巨鳄不识的话,那就真是徒有虚名了。 杨二在帐中来回踱步,不住的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没有他的发话,众人也只得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位睿智的小王爷。 “裴主簿,登记男女民夫工匠家属信息,派出专人挨家将其家人老小接至古潞村安置以安民夫工匠之心。速办!”杨二终于又发下一道指令。 “属下这就着手进行。”裴蕴忙出列答应下来。帐中众人不住点头纷纷称是。家人都来了变相的成为了人质,不安心于此地的民夫,特别是工匠们也只能安心于此地为生了。 “还有,尽量多招募过往流民到古潞村生活,但凡有一技之长之匠人皆可高薪招募。组织他们开发这解湖资源,将湖周不毛之地开发成良田,将这一池湖水中的特色水产尽皆有效开发。此处东临洛阳中州,西近京师,北靠潞州不怕各种水产没有销路。”杨二接着慢慢的说道,又像是说给众人听,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哈哈哈!此宝湖真乃上天专赐吾也!”杨二仰天豪气的大笑。 “属下仅尊王爷之命。”帐中众人情绪被杨二带动,各个面露喜色齐声大呼道。 “古潞村从今日起更名为“解池镇”。”说完,竟直走向账外。 从此,解池镇就像一台开动的马达,在盐业生产的带动下,工、农、渔业全面开发,成为河东新兴之地。也为晋王府带来源源不决的财富。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目光转向京师长安。 接到晋王杨广的回信,宇文述大吃一惊。自己的学生从开蒙学到现在,自己对他的了解超过了自己的长子宇文化及。但信中表现出的智慧和成熟老道,与出京师前的纨绔小王爷判若两人。听说晋王殿下新近招募了两位裴家叔侄为幕僚,难不成书中所论出自裴公。宇文述放下书信沉默不语的想着。这裴家原是河东望族,多有智谋之人。那裴世矩老而弥坚,曾入太子府但不为重用,转投晋王。受晋王殿下重用,为殿下出此良策以显其能,素可理解。那好,老夫就用书中之计,决不能让杨素匹夫奸计得逞。 “父亲,张恒张大人前来拜访。孩儿已引其到客厅看茶,不知父亲见否?”宇文化及轻步走进书房对宇文述道。这宇文家族祖辈为鲜卑血统,为北周皇族旁系,受北周皇室之恩,迁居内地。以宇文为姓已历数代,到宇文述这辈受隋国公照拂,两姓间多有姻亲与杨家自成为一体。杨坚称帝后任命其为当朝太傅,位列三公,达人臣之顶峰,是为人生赢家。后更是以博学成为二皇子老师。至此,宇文一族便与晋王休戚连枝。现朝中势力成为两派:太子党和晋王党。朝中大臣国公也自动站边,持中间立场者则不偏不倚,待价而估为两党暗中拉拢。宇文述自出两子,一文一武,宇文化及传承父学,文采出众,年方30岁,已经出仕。次子宇文化龙自小习武,初有小成,现在皇宫禁军中为黄门官。宇文述最是喜爱长孙宇文成都,成都现已14岁,出生时天生异象,有相师李淳风到访解异,言说此子乃是上届普化天尊转世故生祥瑞,命中大贵。成都5岁时被隋朝开国九老之一、开国第一猛将鱼俱罗收为关门弟子。此时成都年岁虽小,但力大过人,武艺精湛,已有大将之姿。 “太傅大人,今圣上又托病不朝。那太子监国准了杨素老儿之奏请,调外兵1万驻守京师北门外5里耀县梅家坪。其意路人皆知啊!太傅大人对此可有对策,已缓当务之急。”张恒此时异常焦虑的询问道。这张恒乃当朝左庶子,亦为晋王府少卿职专为晋王府搜罗天下人才。眼见太子党势大且早早布局,下朝后惴惴不安,急来找宇文述商议。 “太子利用监国之机,大肆笼络大臣,培植亲信党羽。更有越王杨素暗中相帮。如此种种,本太傅如何不知。只是太子一党太过心急了些,缺乏稳重。杨素挑唆太子恐别有用心。但太子也好,越王也罢,他们都忘了一件事。”宇文述不紧不慢的对一脸焦虑的张恒说道。 “他们忘了现在是开皇三年,天下成平不久,人心思稳。祸乱朝堂者必为开国国公们所唾弃。仅靠越王爷一人扶持,那还是不够看的。况且,陛下正当年富力强之际,暂时的龙体欠安,神情恍惚仅是为皇后娘娘的病体担忧所致。一嗣皇后娘娘身体好转,皇上必将重新振作。这几日太医院消息说皇后娘娘病情虽然来势凶猛,但已经有所好转,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不明病理,无法对症下药罢了。呵呵!”我这里有晋王殿下亲笔回书,张大人可一观之。 张恒忙接过书信打开观看,脸色逐渐平复如初,最后,甚至还漏出一丝笑意。 “我道太傅大人如此云淡风轻,原来殿下隔岸观火早已洞悉天机。亦在书中做出安排。倒是我等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先沉不住气来。”张恒自嘲道。 “纵使朝堂危机不至爆发,但我晋王府不得不防。当按书中殿下所说三策进行,张大人来的正好,你我当做一分工。”宇文述说完紧盯着张恒的眼神。如若推脱,那就不得不对其实施软禁,以待殿下回府处置。 “我为当朝左庶子又兼晋王府中少卿,本职就为监控百官。殿下不在自当从太傅之命,请太傅吩咐就是。”张恒赶紧起身向宇文述拱手答道。 “好,张大人请坐。王爷第一策让我等联系除越王外的其余在京师的国公和几位开国老将,让他们出面说服陛下早日临朝听政,稳住朝堂,抑制太子党的扩张。几位老将军处由我出面,在京国公劳张大人走一趟,务求与我达成以安朝堂不稳的共识。不知张大人意下如何?” “如若不能全都说服,又当如何?”张恒担心道。因为太子一党势力也是非常大,除越王一明确站队外,其余在京国公多在观望,事不关己,不置可否,暗中心向太子者也不在少数。毕竟晋王殿下年弱,锋芒未露。 “本该我宇文述亲自入宫面见皇上,但我之身份不宜出面,只要张大人能说动一个老国公当面向皇上呈请,即事成亦。呵呵!”宇文述掩须大笑道。 “那好,我与那宋国公贺若弼私交甚好,这就前去他府中拜会,陈述局势。就使他入朝说动皇上尽早上朝听政。太傅大人下官告辞。“张恒起身就要离去。 “好,接下来殿下的两策视这第一策进行实施。我这里便静候张大人佳音了。”说罢,宇文述拱手送客至大门口。 宇文述转身回到客厅中,使仆人唤来长子宇文化及。 宇文述问道:“为父听管家宇文伯说你近日常去东寺街一孀居妇人处,那妇人有一女年方18,名唤“婉儿”,模样生得十分齐整,可有此事?”宇文述冷冷的问道。 宇文化及大惊,忙磕头道:“父亲,确有其事,那孀居妇人名唤“王二娘”,丈夫早死,仅存一女婉儿相伴。甚是可怜,儿妇高氏多年仅生得一儿成都,不在出。故儿欲纳婉儿为妾,以为宇文家添子添福,一时无错,还未曾告知父亲。”宇文化及头磕在地上不敢起身。 “化及我儿,起来说话。”宇文化及听父亲口气平和,轻舒一气,慌忙站起。 “儿啊!”宇文述轻叹口气缓缓说道,“为父年迈,时日无多。吾儿尚且年轻,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勿要陷入这儿女情长之困,失了抱负。” 宇文述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我来问你,为父以年迈之身负全家性命弃太子储君而侍晋王殿下,为何?”宇文述盯着宇文化及问道。化及惶恐一时,犹豫不能答。 “一是我为殿下老师,无法再投身太子,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为父官场一生,早已看穿世事。那太子杨勇虽为嫡子储君但生性暗弱,志大而才疏,全无帝王之相。且不思进取,只好女色,纵欲无度,皇后娘娘深痛之。皇上以秦晋两朝二世而亡为故,不敢轻换储君。但太子不知节制,更近外戚,此乃取死之道。反观晋王千岁,人虽年幼,但有大志,早有窥视太子之位。且至孝,皇上皇后深爱之,娘娘几次劝陛下另立储君。皇上出于大局不准。”宇文述喝了口茶水,站起身接着说道:“为父料定,不出5年,太子必然被废,晋王当为储君。为父倾尽全力也要助晋王殿下早日临朝为君。”宇文述说完一掌拍在桌子上,茶碗跳动数下几欲翻到。 “父亲,儿知父亲大人心中所想,儿愿跟从父亲以成大志。儿与晋王殿下平素多有交往,相谈甚欢,也知殿下志向,殿下也颇赏识化及之才。儿愿跟随殿下立从龙之功。”宇文化及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也知道晋王性格,为了皇位不惜一切。这一点和宇文化及的性格几乎一致。父亲老迈了,今后宇文家主必然是自己。我父子若在在夺嫡大战中助晋王上位的话,就是奇功一件,殿下到时必重用与我,光大宇文家族舍我其谁。封王称相皆有可能。更何况我有虎儿成都相助,看朝堂之上谁敢低觑与我。 “好,现在晋王有书信在此,信中列有三策,其中一策正应在吾儿身上。”宇文述大声说道。此话一出如同晴空霹雳响起。宇文化及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第27章 太子议政心不在 杨素使计图晋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儿啊,为父让你想方设法将你那婉儿送入太子府中。造成太子杨勇不顾母后病重,仍荒淫无度,让大臣们乃至民间皆传太子不忠不孝之口实,以促成皇上改立储君之心。此为殿下第二策:收取民心。你可愿意?纳妾之事为父当在王公贵族中亲自为你选一佳人,酌配我儿。”宇文述说完伸手轻轻拍了拍化及的肩头。心说,凭我儿之才学相貌,要纳一大臣之女为妾简单的很。 宇文化及略一沉思,当即说道:“父亲大人放心,此事就交于儿去办,必然让婉儿入太子府一事尽人皆知。”宇文化及本身就是一个狠人,为人奸险,博学多才不假,但基本用在使阴耍狠之上了。区区舍却一个民女,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儿。 “好,我儿必须在两日内做完这事。不必来报,我只听街上太子风流韵事的流言便知。”宇文述抚须转身冷笑道。 宇文化及对着父亲的后背一拱手,信心满满,转身出门,片刻之间一套方案就在脑中成型了,只要找心腹之人去做就是。这一回必要叫太子名声扫地,一蹶不振。 每天的早朝总是让太子杨勇感觉苦不堪言,有时会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去,要不是太子府总管太监姬威在身旁时刻提醒。说不定殿中的国公大臣们会直接冲上来揪扯他的耳朵了。文帝杨坚临朝议政时,整个金銮殿气氛总是很好,很随和的。天下陈平,边疆稳定,每天朝议的不过是水道漕运、天旱欠收、开科取仕之类的轻松话题。朝廷上国公、柱国、老将们也都十分珍惜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之事还未出现。文帝心胸开阔,对大臣们的激烈论政,互相辩驳,有时武将们甚至一言不合撩袖子要当场练练的举动也多包容,总是笑着将两方分开,好言抚慰即可。因为朝堂之上敢言上谏者皆无负担。这太子心不在此,对大臣们的热议论政多不感兴趣,最终的决断多以当朝右丞相韩洪的说法来定。这韩洪乃是东宫太子首席幕僚智囊军师,杨广不知所以时皆听从韩洪意见。自己只想早些结束,好赶回太子府。今天越国公可是给自己敬献了一对西域美女啊!那眼深笔挺,浅蓝色的眼睛,活像一直西域小国敬献的波斯猫。热情奔放,充满着异域风情,完全不同于温文尔雅含蓄内敛的汉族女子。 “太子殿下,这明年的我大隋首批次的开科取仕,这是否分作文武两科,各取前三?还有。。。。。。”文林郎杨孝正全面负责明年的开科取士一事,有些细节安排需要太子当场决断。 “好了,好了。杨卿不必多说,分文武两科取仕前三,在父皇前日议政时已有定夺,至于最终殿试入围人数、几时放榜通告天下又几时任用新官等诸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这个话题内容极为丰富,论个一天也不见得有结果。还是及时打住吧!明年的事情你姓杨的着什么急呀? 文林郎杨孝正见太子不愿议开科取士之事,很是懊恼,但也无可奈何,还是等皇上临朝时再说吧!明显这太子定力不够啊!这今后可怎么掌控央央天朝啊?杨孝正摇摇头退回文班不语。 “太子殿下,现今我大隋各地风调雨顺,均无大灾,此乃上天赐福我大隋人民。但据闻北国西突厥今年天干物燥,草原大旱,牧草枯黄,牛羊等病死很多,以老臣推测突厥今年必早于往年南犯掠夺我边境民众。望太子早日拟旨,命我边庭诸将士早做准备,以防突厥突然来袭。”贝州刺史裴肃出班奏道。 太师袁旻出班说道:“太子殿下,裴刺史所言正是。太子可传旨于晋阳府李渊,让其囤积粮草,多铸箭矢,加紧战备,严防突厥兵秋后南下。” “就照太师所言拟旨,命唐国公李渊依城而拒,严防突厥来袭,不得有误。”太子强打起些精神高声说道。东宫宦官姬威在旁已知太子之意,忙上前一步面对诸大臣们说道:“今朝议时间已到,太子已经疲倦,还要批阅奏折等事,今日的朝议结束。还有奏者可将奏本留下,太子稍候批阅,明日再议。退---朝----” 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起来,这才议了几个话题啊!就退朝了,大臣们脸上均有不解之色。齐国公高熲闷哼了一声拂袖而出,众大臣也随之散朝归府。 黄国公刘昉追上高熲,小声说道:“听闻太子暗与越公与太子府中议事几个时辰不倦,倒是这早朝才开不足一个时辰就草草散了。敢问齐公对太子有何评价?” “谋而无断,心浮气躁,不及文皇多矣!”高熲边走边说道。 “可惜晋王现今不在京师,若晋王殿下在朝,想那太子断不会如此敷衍朝堂。”黄国公刘昉紧随高熲说道。 “近日京师有传言说晋王在外不去潼关辅佐靠山王爷,却私下更改路程,去了更远的河东郡,在那里立旗招揽人马,培植一方势力逐渐做大颇有藩王气象。此乃有谋反之意啊!不知黄公是否听说此事?”高熲停下脚步,转身对刘昉问道。 “呵呵呵!晋王殿下要反何必劳师以远且兴兵动众,只在宫中略施手段即可。坊间谣言,始作俑者必为杨素也!哈哈哈!”刘昉不以为然的说道。高熲略作思索,也不禁轻微点头。晋王府谋臣武将众多,至孝多谋,在外兴兵乃是下下策。 那晋王殿下在河东所为必有深意,还是多观望为宜。 太子急急回到府中,吩咐姬威道:“本太子疲惫身体不适,概不见客,明白吗?” 姬威连忙应承下来,从外将大门掩住。杨勇心情大好匆匆赶往太子寝宫。 突然,房外姬威来禀说越公杨素来了,在前厅等候。杨勇颇为无奈,只得在二姬服侍下整冠而出。这个叔父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但也多有谋略,一心为我,不能怠慢了。只不知到府欲为何事? 前厅中,杨素手抚着一尊翡翠观音,那观音神态安详,配以绿翠坐身,黄翠为座,青翠欲滴,手感圆润丝滑,有一种让人不禁心静气平的感觉。真是一尊上品翡翠观音啊!杨素看着不住的点头。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身处太子府,也忘了这是在等候太子。 “这一尊翡翠双色坐观音,乃是云南大理国新近敬献之物,叔父若是喜欢就送与叔父了。”杨勇进到大厅就看到杨素握着翡翠观音爱不释手的样子,颇好笑。便大方的将这价值万金之物送了出去。 “既如此,本王就谢过太子殿下了。此乃吉祥之物,放于上风水处,可保平安,亦可镇宅。本王就却之不恭了。”杨素心中高兴道。 “区区小物,何足挂齿。叔父此番前来可有见教?”杨勇放下身姿,小声问道。 “太子殿下,前番所议,我已派手下心腹大将领兵5千从上郡赶到京师以北泾水之南耀县驻扎。太子殿下虽有紧急状态下调外兵之权,但并未经过廷议,甚是不妥当。兵马在侧,直可暂时掩人耳目,长则必为他人所知。还望殿下抓紧时机相机行事。”杨素小声和杨勇说道,面有一丝忧虑。 “叔叔有所不知,我常入宫看完母后,虽脸色不好,心虚体弱,但听太医说母后病势稳定。只是不知如何根治。父皇也时常陪护在母后床前,身体日虚,两颊骨突,忧虑烦恼,不问政事,但身体不似有大碍。所议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杨勇称是着说道。 “嗯,只能如此!但要趁此机会将晋王府的势力削弱一番。那晋王杨广现在河东郡,未遵从皇命去往潼关。此乃抗旨之罪!太子殿下可相机说与皇上,治他一个大不敬的罪过。”杨素狠狠的说道,巴不得立刻将晋王铲除。 “嗯,这是必然。父皇必然问我二弟去往何处所谓何事,我该如何回复?”杨勇眼巴巴的看着杨素,等着杨素开口教他。 “殿下没听市井传言吗?早有传闻说晋王杨广借出镇潼关之名,脱离京师,实为占据河东富庶之地以自立。有河东往来行脚商人说晋王以河东郡潞州府衙为王府,在河东各县大肆收留流民招兵买马,晋王大旗遍插河东矣!”杨素一边说一边晃头还一边揪着灰白的长须。 “哦---,竟有此事!”杨勇简直不敢相信。心想若有朝一日我为新皇,岂不是要马上面对一个藩居一方的大患。 “叔叔此言可是当真?这可是意欲谋反之罪啊?二弟岂有不知?”杨勇站起来说道。 “呵呵呵!真假先放在一旁。太子殿下难道不觉得这正是一次打击晋王势力最好的机会吗?太子殿下应当立刻将此事报与皇上,最好能令皇上震怒,将晋王爵号废除,再不济也要将晋王软禁在王府。届时晋王幕僚大将信心已失必将散去。那时太子方无忧矣!” “好!明日早朝之后,我当面见父皇呈报。”杨勇一阵冷笑,狠狠的说道。 “好,本王明日专等太子好事。”说着一拱手,作告辞状。 杨勇赶忙送杨素到门口方住,近侍宦官姬威此时早已将翡翠观音用木盒装盛好,在门外交于杨素随行心腹手中。 杨勇此时心情非常愉悦,转头问姬威道:“近日坊间是否有晋王府传言?” “禀殿下,小人一直伺候殿下身边,未曾听说有此传言。不过,此事极易证实,如太子殿下无事,可微服往前街勾栏院处打听便知。那里间尽是南来北往的商贾贩卒。无需殿下开口,只需于一桌前置酒小酌。天下大事,奇闻异事则皆入耳中。”姬威小声的对杨勇说道。 “好,就依你言,你我易装前往。听说那勾栏院常有江南名伶驻唱,如客人有意便可与老鸨商议一近芳泽,春宵一宿。呵呵呵!我等快去。”一想到江南美女柔弱的身段与房中的西域女子又有不同,杨勇不禁心花怒放,迫不及待了。他哪知此去已入化及彀中。 第28章 张恒巧言激国公 杨勇误陷勾栏院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长安北四街,宋国公府。 宋国公贺若弼,大隋开国名将,因功受封国公,其字辅伯。他世代将门,高祖父贺若伏连、曾祖父贺若统、父亲贺若敦都是北周大将。贺若弼文武全才,既“骁勇便弓马”又“解属文,博涉书记”。此时,贺若弼爱习书法,正在家中书房誊写一篇前朝名文。今日下朝过早,他精心准备数日谋写的一篇《讨南陈十策》前日即已上蔬皇帝。结果太子临朝听政却恍若不知,从未在廷议中提及。贺若弼对此极为不满,心中忿忿不平,今日早朝正待当庭启奏言及此案,却不料太子只论了几个议题便以困乏为由匆匆结束了廷议,这让贺若弼老国公无比的憋屈。朝堂之上文臣居多,似他这种武将排列朝堂前列者并不多。涉及武事不便与文臣说起,开皇三年来,文帝歇兵养民,马放南山,若与文臣提及动兵一事,文臣们包括高熲、韩洪、刘妨等众臣皆不喜。 下朝后,回到家中避入书房,心中烦闷,不见外人,只寄情与前人书法临篆之中,以解心中郁气。 此时,管家取了一壶新茶轻声步入书房,贺若弼已见轻声问道:“又有何事?”管家放下茶壶,上前递过一张名帖。 “哦?左庶子晋王府少卿张恒来访是为何意?”贺若弼放下笔,端起新茶,正欲品尝,突然眼中一亮,吩咐管家 “请张大人到前厅安坐,我稍候即到。”管家听言,退出书房前去待客门房迎张恒去前厅。 张恒入得前厅并未坐下而是立身左右环顾。张恒身为朝廷左庶子,监督百官为要任,这开国国公则不在其职责范围之内。迫于身份平素少于国公柱国级别的大人物交往。但这宋国公不同,这位贺老爷子自嗣有大功于隋,狂妄不羁,在众多开国武将,如韩擒虎、史万岁、鱼俱罗等人皆不受文职时,贺若弼仍向文帝讨要了右仆射一职,更在坊间以宰相自居,多有讥讽文官无能之言。张恒知其性格,以职务之便多次将各司局上陈其“不尊上,贬文臣”之罪状压下,有时更是暗自交给宋国公府中,已示提醒。国公府家人亦多次代表国公送上回礼以示感激,故张恒与这宋国公府关系甚密,但有碍于身份从未亲踏过贺府。 “这贺老国公世人皆称其贺疯子,看着居家摆设,却如同文人墨客一般,哪有半点疯狂之状。”张恒自顾端起茶杯轻嘬一口,正欲放下。就看一长须老者推门而入。 “张大人见谅,老贺我迎接来迟矣。”贺若弼进门即双手抱拳施礼道。 “贺老将军此话差矣!下官不告而至,多有唐突,还望老将军见谅。”张恒面带笑意立刻回礼道。 “张大人,请。”贺若弼伸手作请字说道,顺势在主位坐定。 “张大人深知我贺某性情直爽,常口不择言,无意间得罪人是常事,多得大人遮护,少了诸多麻烦。多曾想到贵府当面拜谢,不想今日却得大人亲临鄙府,贺某就此再次谢过了!”贺若弼再此拱手作揖道。 张恒回礼毕,说道:“谁不知老将军忠心可嘉,且心直口快所言皆为无心,就算皇上知道了,也是一笑而过。区区小事尔,不足挂齿。到是下官今日来此有一要事,唯老将军国公方能相助。”说完,张恒端起了茶碗,轻吹了下茶沫子。 “张大人客气了,汝知我性情,莫让我猜,只管说来,若是贺某能办之事,自不推却。”贺若弼看着张恒说道。 “今日早朝散朝之时,我观老将军欲言又止,满脸郁闷,甚是憋屈。可是对当朝太子临朝议政多有嗔怪?”张恒直看着老将说道。 “哎--,却是如此,我本有奏但不及言,故胸中烦闷。想那文帝当朝之时,本将有啥说啥,一舒心意,岂容文官多话。”贺若弼轻拍了一下桌案道。 “老将军可知为何今日太子临朝匆匆结束?可知太子所为何事?”张恒引诱着说道。 “张大人,你知我嘴臭,易出言伤人,故不常出门,外界消息多有不知。”贺若弼端茶喝了一口,润了下嗓子。 “下官属下府司早有探报,那太子殿下前日获西域女子二人,藏于太子寝宫,白日宣淫成瘾,哪有多的时间听你我多话。”张恒重重的拍了下案几。 一听此言,贺若弼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眼圆睁,如同要冒出火来。 “颇才直如此无状,可真如此?”贺若弼面向张恒吼道。 “此事街坊民间皆有所传,还是那敬献二女的西域小国国使在勾栏院酒后亲口所言。岂有不真之理?二女入太子府亦有人看到。”张恒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惜文帝陛下夫妻二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数十年不纳嫔妃,竟生得孽子,且身为储君,今后以何治国。唉!!!”贺若弼气得原地转圈。 在娶妻纳妾上,因有皇帝作表率,文臣武将皆有顾虑,更有甚者效法皇帝终身只娶一妻,更莫说淫乱一事。 “老将军衷君报国,赤诚之心,世所罕见。下官此次前来正为此事与老将军商议,遍观朝堂之上,敢言直谏者非老将军莫属。老将军乃是陛下亲近大将,位列国公之首,与隋有大功。下官冒昧直言恳请老将军直入后宫面见吾皇,且今皇后娘娘病势稳定,只待来日请的名医一治即可康复。老将军当说服吾皇不必伤心沉沦,及时振作,约束太子,早理政事为宜。如若继续放任太子临朝听政,必乱我大隋基业,误大事矣!”张恒一口气说完心中所想,不禁长出一气。 贺若弼转身紧盯张恒心有所思,片刻之后,说道:“公可自去,恕贺某不送了,如何趋处?贺某自有决断。” 张恒见目的达到,自拱手告辞,离开宋公府邸。 贺若弼回至书房,思虑张恒所言,甚是气结,抚手将桌上那自己亲拟的《平南十策》扫落与地。“陛下如此盛名,独孤氏贤名母仪天下,不曾想竟生出污秽可耻之子!”贺若弼的大叫声吓得府中家人尽皆变色。这如若传出去,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长安城东寺街乃是热闹之处,南来北往的商贾云集于此,更有那极北处的突厥亦有商团到此交换货物。他们贩运的北地羊马、兽皮等颇受中原百姓喜爱,且不喜金银,可拿手中粮食、瓷器、丝锦、玉器等物作交换。也多有外藩使团来此见识长安繁华,沿街酒店、茶肆、客栈鳞次栉比。在这最为繁华热闹之处,有一勾栏妓院,名唤“醉香苑”。高分三层,一楼为酒楼茶肆,来往普通客商可在此吃酒品茶。中间设有一台,高约数尺,宽有4丈,此处专为长安及各地名伎登台表演之用,现上有一女子正在抚琴为酒客助兴;二楼乃是回廊建筑,多设包间雅室,乃是王公贵族,外藩使者等请宴聚会之用,更兼眼界开阔俯瞰戏台,若有中意之人,可掷金银于台打赏伎者;三楼有数十间上房,如有烂醉客商可直接登记住宿,也有苑中卖身之妓女收纳中意嫖客于房中苟且。 二楼甲子包房中,现有二人,普通来往客商打扮,一主一仆。为主者年约24、5岁年纪,双目有神,鼻直口方,上唇修剪一字短须,下颌光洁无须。头扎一字青丝包巾,发束整齐乌黑。一袭白色长丝外袍,腰束蓝色束腰带,一身干练。右手持一把黑色折扇,左手无名指戴一绿色翡翠玉石戒指,身高八尺,玉树临风。轻摇折扇,更显风流倜傥。后有一仆脸颇光洁,颌下光溜,五短身材,乃是普通家奴扮相。 白衣公子落座后,随从唤来此勾栏院老鸨,命其选2、3个妙龄女子陪酒,顺手递过一个10两银锭。鸨儿立时便知眼前公子气宇非凡,非富即贵,不敢怠慢,忙去后屋安排陪酒女子。 片刻,酒肉菜食等尽皆摆置停当,白衣公子也不急于就坐而是凭栏环顾四周。只见底层座席几无空位,奇装异服之人间杂其中,更多的是京师本地富豪公子少爷,其中有几人竟是当朝大臣之子侄。临白衣公子最近的一桌客人颇为粗鲁,骂骂咧咧。白衣公子放眼望去尽是一桌5、6个军汉在此饮酒作乐,其中更有两个军官模样。白衣公子认得这些军汉乃是京师禁军,相约到此,好似正在谈论军中之事。 白衣公子侧耳倾听,只听一个年长军官模样的大声说道:“那宇文化龙狗一样的畜生,身无所长,全凭那宇文述老儿一句话,便得作我禁军统制官。我等兄弟十余载风里来雨里去尽心尽职却不被提任,更恨那宇文小贼却喜贪墨,士卒饷银逐月减少,只是他势大我等均不敢言,唉!况如今天下太平,哪有我等建功封赏之时。岂不郁闷?唉!喝酒。” 兴是几人都有了几分醉意,说话间口无遮拦。只听一军汉说道:“兄长,你只看到无风水面平静,却不知那水底已起旋涡。” “哦?兄弟此话怎讲?难不成传闻中的储君之争已明面化了?”另一军官低声问道。 “哼哼,也差不多了。自古兄弟阋墙之事还少么?那太子殿下如今正得圣宠,风光无两。且开府纳贤,搜罗天下名士数不胜数。那晋王千岁虽也有些急智,但比及太子相形见绌,要想在这京师之地太子脚下有所作为,哼哼!那是难上加难。”这个军士边喝酒边小声说道。 “我前日在东城门当值,听得山东客商说起,那晋王千岁派手下将官已将潞州全境封锁。山东、河北流民尽皆截留,不放西行入京师。说是要开办盐场、铁场和尽发河东沿河无主荒地。各位难道感觉不到近几日入城流民特别是青壮少了很多吗?况那宇文化龙一家早已归附晋王府,命城门官严控流民特别是青壮者入城。”另一个小校模样的城门禁军说道。 “难不成晋王千岁,知京城不可为,而欲在外埠独成。。。。。。”一军士接口道。 “嗨!此言休得再提,这京城官家耳目众多,我等饮酒便是。休在议皇家事,以免引祸上身。来,喝酒。”一军官忙打住话题,不许在谈。不过接下来的举动和言语,这头顶之上的白衣公子便听不到了。 第29章 太子中计收伎女 国公堂前议出兵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只见几个军汉将头聚拢一块,听一军官小声说道:“如此处艰难,不若我等想办法去往投晋王。我听江湖传闻,晋王仁义,心系百姓。对手下士卒如兄弟般。他那中军护卫统领来护儿将军原是兄弟直接上司,与我亦相识。不知各位兄弟意下如何?” 虽然听不得下文,白衣公子亦满面笑容。看来民间确实有传晋王欲自立一事,明日早朝后我当与父皇说之。定要让父皇定他一个佣兵自立,意图谋反之罪。哼哼!白衣公子就是那微服私访的太子杨勇,那仆从就是他那贴身东宫宦官姬威。 杨勇轻摇折扇,尽有志得意满飘飘然的感觉。就在这时,鸨子带着3个涂脂抹粉的女子推门进来。稍候,老鸨退出了房间,房间内杨勇左拥右抱,卿卿我我。淫声秽语叠起。杨勇心情舒畅不觉间在3女的柔情蜜意下多喝了几杯,略有醉意。突然,楼下台上传来一阵丝竹之声,伴随着一阵悦耳的江南渔船小调,煞是悦耳好听。杨勇顿时感觉清醒了很多,推开缠在身上的女子,略有摇晃的走到围栏处往下观望。只见一青衣女子,头挽云嫔,插一白色银簪,两鬓配以花饰,略施粉黛,双眼半睁,眼神似带忧郁,身段极为苗条纤细。居于台中央正在弹奏琵琶,轻声唱说着。杨勇一见好似遇见天仙般,愣在当场,杯中酒已撒落尤不知。 “嗨,隋朝京师无人乎?竟让一南朝女子登台唱那软音细语,直闹的你家爷爷酒不尽兴。”一声蛮语嚷起,杨勇顿时惊醒,忙分眼看去。乃是一突厥商客正在胡言,甚是粗鲁不堪。此时台中女子被打断唱词,哑口不言,愣在当场,不知所措。慌乱间竟抬眼看向了杨勇,四目对望。 “姬威,去。让老鸨带这女子上来。”杨勇对在一旁侍候的姬威说道。 片刻之后,那女子在老鸨的引领下进入杨勇包房。杨勇一挥手将3个胭脂俗粉打发了出去,让这女子坐下说话。却不料楼下有人对着杨勇的二楼房间大叫道:“楼上的掇鸟,大爷要听这江南渔歌,你却引入房间独享,是何道理?快快将那小女子放将出来,与我等唱上一场,让我等快活。”听口音,吼叫之人为南方人士,要在这关东之地听他那家乡之音。 听到楼下羞辱太子,姬威暴怒,冲到栏前,手指那南方客商,嘶哑着尖声喝道:“你等南人正不知死活,敢在此地撒野使泼。劝你等众人在我家太。。。。太爷尚未发怒前速速离去。否则,定叫你等回不得家乡。”姬威暴怒之下差点说穿了太子杨勇的身份。就在姬威话音刚落,一楼角落处两张桌子的8余名便服壮汉拔刀起身,恶狠狠的看着这一桌南方客商。不料这客商身旁忽地站起4条大汉,提起长条凳子,立于南方客商身前。 “就算你是这京师命官之子,又有何妨,我江淮豪杰岂能怕你!某行走江湖多年,还不知怕为何物。”这江南客商一看便知这楼上公子哥乃是京师大员家中一纨绔子。自己身边保镖乃是高薪请来的江湖侠客。就算没有兵刃,也根本无惧这纨绔手下的这几个家奴。 “好好好,给本公拿下。”姬威此时气极,在不顾杨勇的身份,直接代为下令。 只见那8名太子府亲卫,举刀上前便与那南方客商的4名精壮保镖战在了一处。楼下正喝酒的几个城门禁军早从姬威的话声中获悉了楼上人的身份,忙遮头掩面趁乱溜出门外。此乃是神仙打仗,我等小民还是闪到一边去为好。 此时这勾栏院内已是桌翻凳倒,一片狼藉,客人均四散奔逃。老鸨看着杨勇干瞪两眼,说不出话。她久在这是非地,也知道这位翩翩公子不是凡人。那随从奴仆明显说话尖细,不是个太监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客商本身功夫也不错,操起两条板凳腿儿,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但毕竟对方人多,逐渐不敌,保镖中已有两人身负刀伤。 南方客商见状,对着楼上呼道:“楼上不男不女之人听着,你们以多欺少,本爷爷不陪你玩了。别在南方让爷爷碰到,到时让你见识我杜伏威的厉害,兄弟们扯火。”说完,击退身前一人,急忙跳出走了。其余众人也跟随跑出。杨勇的亲卫不得命令也不去追击,皆收刀站立门口。 杨勇见事已平,对老鸨说道:“此女深得吾心,我意为其赎身,你可说这赎身之价。” 老鸨慌忙下跪说道:“爷爷啊!此女名唤“婉儿”乃东寺王二娘子女,也是每日到我这勾栏院中卖唱,不是本院之奴,她在此唱曲但得客人打赏,老身自与她坐地分账。如她愿随王爷,只管带走就是,老身自不阻拦。但这被打的稀烂。。。。。。” “好说,姬威送200两纹银给这老鸨,我们走。”杨勇说完挽起尚处惊呆状的婉儿,挺胸下楼离去。 那伙假扮作客商的南方侠士逃出勾栏院后,拐了5条街,确认无追兵之后,闪身进入了一个大宅院中。 “宇文大人我等不辱使命,已按大人之命将事态弄大,在巡城官兵尚未到时逃出。”那唤作“杜伏威”的中年壮汉向还背着身的一个富商模样的男子说道。 “好,你等按约即刻换装分散出城,不得被太子府的人吃拿了去,我若有事还到你那处寻你就是。”这个富商男子转过身来,正是那宇文述之子宇文化及。原来这一切均为宇文化及安排,今日探得太子竟微服而出,且径往那东寺街勾栏院,便安排下此计。那被引上楼的青衣女子正是他的姘头“婉儿”,化及给了王二娘100两纹银,便买的“婉儿”今日在这勾栏院媚惑杨勇。只是因为杨勇过于贪图美色,让事情进展的比预想容易的多。他要让明日长安街头巷陌皆传太子在勾栏院处为一伎女与外地客商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并将该风尘女子当夜带入府中淫乱。 翌日,早朝时分。 近侍宦官姬威唱喝完毕,宋国公贺若弼一改往日作派赶在文臣启奏之前出班,道:“太子殿下,老臣有本上奏。” 杨勇一看是宋国公出列奏本,头就大。因为这老头脾气极大,动气火来口不择言,父皇临朝时尚多有尴尬发生,此时出班奏本定不是什么好事。还不敢对其敷衍了事,以免老头当堂发飙。 “国公乃我大隋柱石,今日所奏何事?可将奏本呈上。”杨勇说完即有小黄门太监将贺若弼手中奏本拿到转身呈到杨勇案前。 杨勇略略翻看了下随即合上奏本,沉吟道:“贺老国公呈这《平南十策》父皇早已看过,尚还未与众臣廷议。只是大隋初定,民心思稳。况南陈现国力雄厚又有大江为天险,此时攻伐与我朝不利,我看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杨勇知道这个话题现在进行廷议的话,那就是个很长的过程,别说一个上午了,就算全天论这平南之事可能也论不出所以然来。还是简单敷衍下,以后再说吧! “太子殿下,老臣以为我这十策里面已就天时地利人和,募军粮草策略诸事都已备述清楚。那南陈伪皇陈叔宝极为好女色,数千嫔妃充斥后宫,日夜相戏,昏庸无道,几不上朝,不理朝政,朝中大臣武将不满者多矣,南朝百姓苦陈久,此时正是平南良机也!错过悔之晚矣!请太子殿下听老臣一言。”贺若弼早猜到太子的态度,仍不顾太子脸色慷慨陈言,胸中郁闷不吐不快。 杨勇此时颇为尴尬,面带苦笑说道“国公年迈不宜久站,来,给老国公搬把椅子来。”为缓解尴尬场面也为让这老头心情平复下来,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杨勇让太监去搬椅子给老头坐。心想,本太子给足了你面子,见好就收吧! “谢太子殿下赐座,但老臣不坐。老臣别说在此站上个把时辰,就算是让老臣披甲上阵,于阵前厮杀,老臣也绝不皱眉头一下。”贺若弼抖擞精神正色道。 杨勇不想这老头一股筋,仍不肯罢休。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老国公所议这平南之事非是本太子不议,而是事关国事兴盛,非父皇当面不可!不若过几日父皇理政之时再行商议不迟。”这事太大,本太子做不了主,你要议这事儿可以,你找我父皇议去。这下你这老头该不说啥了吧?杨勇心里窃笑不已。 “好,那老臣这就去面见皇上,看皇上如何说。”贺若弼口若洪钟说完,一甩长袖,转身出殿。他心想正要寻个机会去面见皇上,顺便探望下独孤皇后,多日不见,今日正好趁机去看看这老两口,也要把他们选的这个太子储君的不堪好好和他两口子说道说道。至于自己的平南策论还是等皇上临朝再说吧!反正不在乎晚上几日。大殿之上留下杨勇及诸大臣们愣在当场,殿内一片寂静。这老头这倔脾气,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啊! 杨勇见贺若弼已走出大殿,也是松了口气。轻声说道:“众卿可还有奏本,如若没有当退朝。” “慢!太子殿下,微臣有奏,微臣要奏那晋王千岁佣兵一方,图谋不轨。” 这,这谁呀?我可没安排这出啊!弹劾晋王?那不是正好吗?这个我有兴趣,是不是叔父杨素安排的,杨老头子太坏了,有这安排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过我喜欢,呵呵!杨勇此时差点笑出声来。 杨勇仔细一看这殿下之人,年约30,一脸正色,手持奏本出班而立,原是中书令唐令臣。这唐令臣还在杨勇未被立为太子储君时就押宝杨勇,投在了杨勇门下,也是杨勇极为信赖之幕僚。这唐令臣早听说晋王传言,本想找太子殿下商议如何应对,但登太子府却总也不得一见。于是觉得这事反正对太子巩固储位有利无弊,干脆心一横写成奏本直接当庭参晋王一本。不管是不是真,毁坏你的名声,抹黑你总不会错! 第30章 神医圣手医皇后 国公巧言评太子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贺若弼出得议事大殿便往后宫太宝殿奔去。贺若弼和这文皇帝亦君臣亦是多年老友,连同几个老伙计史万岁、韩擒虎等扶持着杨坚代北周而立隋。目下其他人均不在朝,仅自己一人伴随文皇驾前,文皇因皇后不朝多日。听后宫宦官言文皇及皇后均无大碍。今日去往太宝殿当说服文皇临朝才为正道。正想着,已经来到太宝殿前,沿途太监禁军等谁敢拦他。 “皇上,宋国公在外求见。”一个内侍宦官轻轻的把贺若弼到来的消息通报文皇。 “老贺总算想起朕了哟!让他进来。”文皇杨坚今天心情颇为不错,脸上容光焕发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贺若弼随内侍步入内堂,就见文皇帝杨坚半坐在床头,床上设有一小案几,案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杨坚此时正左手持书做阅读装。旁边桌前还有一中年老者,飘飘然道骨仙风,正神情专注手握一笔与纸上书写。 “陛下,老臣有礼了。”贺若弼进的门来向文皇施礼道。 “老贺啊!你可来了。也是赶得巧,今日正好病体痊愈,皇后也无甚大碍了。朕今天心情不错,正想着找你们几个老臣过来聊聊养生之道呢!你可认得孙神医?”言毕,看向桌案前正在手写药方的孙思邈。 孙思邈道长昨日下午即在张仲坚和张出尘二师侄的引领下自终南山来到了长安,当日就进了晋王府拜见了宇文述大人。宇文述此时一直在等着神医的到来,这可是晋王千岁前日书信中所说的第三策。只在晋王府稍待了片刻,让孙神医沐浴更衣后,便引着神医进宫求见文皇。文皇杨坚听得是宇文述寻访来了当今神医,对宇文述大加赞赏一番后,亲自迎接孙神医进的内室太后榻前。孙神医早看了文皇脸色,已知文皇身体无忧,只是稍有虚神,无需医治只需一副补肾虚生元气的汤药即可。倒是看到榻上半躺着的皇后,脸色极为苍白,搭脉一探,便知皇后乃是腹胀不调,气血不足,经崩滞下血崩之症。当然如果是杨二现在看了,基本上也知道这是什么病,这就是后世常见的妇科疾病。一种小病,说白了就是月经不调,且每次经血过多,还多日不停,造成身体血液流失。这在古代中医也能确诊,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短时间治愈而已。 当夜,孙神医开了一副药方已经止住了血崩之势。次日,太后脸色明显有了红润之状,精神也好了很多,也有了食欲。文皇杨坚见了欢喜不已,对孙神医的医术赞不绝口,抚掌称绝,真可谓是药到病除。 在外室守候的孙神医进来又探了下脉象,点头道:“恭喜圣上,皇后已无大碍,只需贫道再开一养生补血之方,每日进补一剂,一个月后即可完全无事。” “多谢神医了!”文皇毕恭毕敬的向孙思邈施了一礼。孙神医即坐在桌案前提笔书写药方。 “恭喜陛下!陛下和皇后身体万安乃是我大隋百姓之福啊!”说罢转头向孙神医施礼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孙神医驾临,神医大名天下尽知,不想在此处得会仙颜。贺某今生有幸矣!” 孙思邈此时刚好写完药方,听贺若弼如此说,也忙站起身来回礼道:“国公大人多礼了,贫道一生云游四方,问病不问出生。今受晋王千岁所托,专为医治皇后而来。要说谢,还得谢晋王千岁才是。贫道只是尽一份医者本分罢了。”说完将手中药方交予内侍宦官,嘱咐道:“可交太医院医官按此方配齐药物,每日煎熬一剂。连续30日,皇后病根皆去。” “我那㧿儿,最是孝顺,人虽不在本宫身边,却也时时挂记父母身体。不知我那㧿儿现在何处?是否已到他叔父哪里了?”这时,病榻上的皇后独孤氏开口说道。 宇文述一早就赶到了太宝殿,连今日的早朝他都没有去。昨夜,将孙思邈引进来,初服了一剂药后,也不知效果怎样。他是一夜都没合眼,早早的便来到后宫太宝殿陪在文皇身边。此时,宇文述也是一身轻松,神医就是神医啊!不像太医院的那些废物。 猛听得病榻上皇后出声并问及晋王一事,他忙转到病榻前向皇后施礼道:“皇后娘娘无需担心晋王殿下,殿下此时倒是没在靠山公那里,而是转道去了河东潞州府,一切都好。如臣下猜的不错的话,几日之后晋王殿下于潞州必有一大惊喜传至京师。” “哦!太傅可知㧿儿那里可有何惊喜?可先告知本宫。”独孤皇后眼神一亮,追问道。文皇此时也靠拢了过来。 “呵呵!”宇文述见此情景,不得不先透露些信息了。 于是,拱手答道:“前几日,为臣获知晋王千岁没去潼关,甚是意外,便遣王府家奴速去找寻,直到河东潞州府才找到千岁。你道千岁到潞州为何?”宇文述此时竟然还在皇上皇后面前卖起了一个关子。 “那却是为何?吾儿不去潼关反去了更远处的河东。”独孤皇后急问道。 “家奴回报说,千岁殿下本要去潼关,但于路发现百姓军中都却少食盐,随行卫队也因少盐而身软体弱。又听闻潼关数万大军也因少盐而无法练兵,战力大减。遂弃潼关而往潞州。现在殿下已在潞州征募流民数百,于古潞村建设一处盐场,据说现在每日产精盐数千斤,成盐已经发往潼关靠山王爷处,我大隋天下从此将无缺盐之忧矣!此乃陛下皇后之福啊!” “哦?那潞州出盐㧿儿如何得知?他又如何知晓产盐之法?”文皇撵须问道。皇后亦觉奇怪。 “据说是晋王殿下新收一奇人,名唤刘炫,冀州人士。学得制盐之法。”文皇、皇后暗自点头。 “近传那阿㧿在河东潞州招兵买马,有独据一方之相,原来竟是为制盐。”文皇对宇文述和贺若弼说道。 “宇文太傅,㧿儿即是为国制盐,那就将制盐一事全权交由他去作,书信与他,让他速往京师送盐1万斤,以解长安缺盐之痛,平邑盐价。你等不知,这盐价上涨,粮食肉食跟着上涨。百姓生活艰辛无比,朕为此焦头烂额啊!”文皇低头来回踱了两步,接着说道:“太傅,速传朕的旨意,拨付御林军5000前往潞州,看护盐场,不得有误!”文皇知道,此举一出,外界不利于晋王的谣言立止。如果晋王是想拥兵自重的话,那皇帝岂能在调拨兵马给他,那不成了打自己的脸了吗? 宇文述接旨后忙出殿赶往禁军部,他要趁此将晋王在禁军中的亲信军官派往潞州。这拨禁军中可不能混进太子的势力,那可是麻烦的事情。 见宇文述去了,现在文皇心情也好。贺若弼赶紧将正事说出来,“陛下,现今皇后娘娘身体基本康复,又有神医在此,无须担心。且皇上身体亦无恙,还请陛下早日登朝议政为好。太子年轻缺乏理政经验,且无心国事,诸事不能决断,众臣皆口不敢言,长此以往必误我朝大事。” “那太子就真如国公所说的那么不堪吗?”文皇脸上略有不喜冷冷的说道。心想,你老贺还是那张臭嘴不改,我的嫡子亲立的储君,就算差点,也不至于像你那嘴里说的那样啊!更何况满朝还有高熲、袁旻、杨孝正等辅工大臣对朝政把关。 贺若弼见皇上皇后不喜,也就不再多说下去,多说多错,只是最后颇有意味的提了一句,“太子与晋王殿下同为皇子,但在性情上却有天壤之别,望陛下明察。臣告退。”说完,贺若弼就要往外走。 “国公可通告群臣,明日早朝朕必亲往,诸臣公皆不可缺。”文皇在这老贺头出门之际对他说道。贺若弼在门前略作停顿,即拱手而出。 文皇杨坚是深知老贺其人,心直口快,藏不住事,但从不虚言,且洁身自好,不属于太子和晋王两党。 “王后,看来勇儿是有点问题的。居然惹上了老贺这张臭嘴了。”文皇转过头来对独孤皇后小声说道。 皇后亦微微点头说道:“待午后勇儿过来请安时,陛下可仔细问问便知。” 转过身来,文皇对孙神医说道:“神医可就皇宫里选一住所,也可方便行事。” 孙思邈摇头道:“陛下,现今皇后娘娘已无大碍,只需喝药保养,加强运动足以。我既是晋王千岁请来,他那处也早有安排,况我两个师侄还在晋王府。3日后,我当进宫为娘娘复查,届时我在传授陛下和娘娘一套养生拳法,乃是贫道在终南山修行时模仿5种动物动作悟出的。正适合陛下和娘娘习练,每日可作练身之用,有防病益寿之功。今日就到此吧!” “那朕夫妻二人就谢过神医了,来人,送神医归晋王府,吩咐过去,不得丝毫怠慢”文皇说完,目送孙神医出门离开。 在皇宫门外,早有仲坚和出尘二人等待师叔多时了。见孙师叔出来,忙迎上前去,随同迎送的皇家车仗一道回往晋王府。 回到府中客房内,放下医包行囊。仲坚端过一盆清水供师叔盥洗。出尘则在一旁说道:“师叔,晋王今日有信来,信中说由晋王府出资要在这长安城中择一大宅供师叔居住,亦作为医馆,可面向城中百姓寻医问诊亦可收徒传授医术。不知师叔可愿否?” 孙思邈揉搓湿巾,略作思考,说道:“好啊!可在这长安国都设立医馆,广收门徒,传习贫道医术道行,即使人向善又可救治众生,好啊!” “那好,我这就跟王府管事说去,让他尽快选定医馆馆址,我和师兄亦可在此多帮衬几日。”出尘很是高兴,那边晋王制盐成功的消息早有传来,出尘兴奋不已,这边厢晋王又为长安百姓设立医馆,救治百姓,哪一样都是为民的好事。看来祖师爷当初让自己跟随晋王的决定是非常的正确,这晋王所作所为皆为不俗。 第31章 开盐道谋中条山 建府司揽刘文静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此时在解池镇大营中的杨二正盯着眼前的地图,不住的思索着。这段时间,杨二派出大量的侦察伺候到四周查看地形道路,特别是面向南方黄河的地形山川。现在的地图上不光有黄河北岸的平陆县、对岸的陕州三门峡县。在解池镇和平陆之间多了条意料中的中条山。要想实现解池盐运往中原洛阳则必须打通中条山这条盐路,否则就只有绕道潼关,那真是太远了。打通中条山这条通往中原之路回缩短近1千里啊!杨二将手中的折扇在中条山这个位置重重的点了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于是叫过门口的护卫,让他去找裴蕴过来。他则在大帐中缓步踱來踱去,一条考虑好的思路现在就要与裴蕴说起。 裴蕴急步迈入大帐向杨二施礼。杨二让他到案前,指着地形图对着裴蕴讲道:“裴先生你看,我欲组建运盐商队往平陆县城,以该地为中转站将盐运往洛阳售卖。以后将在洛阳为中心建立盐仓库或是粮仓库进而向周边各州调剂盐粮之用。也可作为以后征南陈统一全国的后勤保障基地。”说着抬头看向裴蕴。裴蕴看着地图,不住的点头。心说晋王千岁真是看得长远,那洛阳正是出于全国中心,如若兴建大型储粮储盐仓,则不管任何地方缺粮盐都可从该处大仓调运支援,乃是一步长远之棋。 “但如今这里。”杨二指了指中条山这几个字。“此山横亘在我解池和平陆之间,至少现在是盐道不通啊!”杨二亲叹一声。 “殿下之意是要。。。。。” “对,本王欲征集民夫于山中开出一条盐道来,此盐道需能4马并行。此道不仅是盐道也是粮道更是打通太行山以西,南北的商道。有了这条通路今后中原物资可直通潞州、北上晋阳,对我今后征伐北突厥亦有无尽的好处。”杨二说着站了起来。心想,古人就是在这道路修建上不甚努力,导致眼光狭窄,就看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殿下,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工程啊!这中条山南北近150里,其间沟壑林立,山中河流众多,开通此路甚是不易啊!”裴蕴被杨二的一番话震住了,不禁提醒道。这裴蕴祖居河东闻喜县,在潞州以北,对这周边的大山还是略知的。比如东面的太行王屋,南面的中条山等,从闻喜县往南方中原的商道都是从太行山中绕行到冀州平原后再转头南下的,多了近两月的行程。要么就是先往西到潼关后,再出关南下,也要绕行1个半月方能抵达黄河以南的中州洛阳,不管如何,均是非常的不易。如若直接打通中条山则可直通洛阳。其实整个山西就与中原大地更加相融了。 “我意已决,京师那边我自有书信向父皇呈请,调派长安筑路工匠征集民夫到此。朝廷尚书省也会为此调拨筑路经费。裴先生即可调派人手寻找本地向导,征集本地民夫。待长安人钱到来即可开工。”杨二对裴蕴说道。 裴蕴点头道:“下官这就按殿下之意行事,指派专人负责筑路一事,下官亦将亲自前往山中探寻最佳路径,是为前期准备,殿下勿忧!”裴蕴觉得在这晋王手下自己所学全然能够派上用场,这条路一旦打通,自己也将随之立下万世之功啊!此时裴蕴一脸激动之状,就要转身出账。 “且慢!”杨二突然想起一事,赶紧唤住欲往外走的裴蕴。 “殿下还有何吩咐?”裴蕴转头看向杨二。 “烦请裴先生择一擅言之士,速速前往冀州临城,务必将临城李春请到此处,那李春极擅筑桥修路。有他筑桥,桥将千年不毁。”杨二此时想到了那建桥的古代大拿,他经手修建的赵州桥可是真真的存在了千年,而且还能正常使用,那可是一个奇迹般的存在啊!放在这时不用实在可惜了。 “下官这就去安排,定将这李春请到殿下账前。”裴蕴这才转身出账,他要赶紧去安排合适的人手,这盐场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刘炫打点,方可缓上一口气,这下子事情可是多了起来。 裴蕴正在低头思考,却迎面走来三人,领头一人正是自己的叔父裴世矩。裴蕴正要上前答言,那裴世矩却先开口对他说道:“主簿在此正好,随我进账面见殿下,正要寻你来。”说完不在管裴蕴,直直的就要掀帘入账。裴蕴此刻不得不紧跟着再次进账听议。他是行军主簿,事无大小均与他的职责相关。 “远远的就听见裴公声音,此番前往冀城县可有收获?”找听到裴世矩的声音,杨二已经起身往账门走,迎面裴世矩便进的账来。杨二笑着问道,同时看到他身后两人,心中已然有底了。 裴世矩轻轻一笑,拱手道:“禀千岁殿下,老臣此去不辱使命,已将那世代为商的郑家家主及其子为殿下请来。”裴世矩说完转身将身后两人往杨二身前引荐道:“殿下,这就是郑家家主郑凤炽及其子郑旭,上前见过晋王千岁。” “小民拜见晋王千岁。”二人忙上前下跪说道。 “快快请起,有劳郑家主跑这一趟。想本王之意裴公已经告知家主及郑公子,本王创业初始不知可愿助我。”杨二客气了一番,算是给了那郑家父子好大一个面子。 “王爷,我郑家时代行商,也有子弟以功名出仕,但受限于出生,往往不得意。今蒙王爷慧眼高看我等,不以我郑家商户出生为贱,我河东郑家一族愿尽捐身家以报王爷之恩。”郑家父子说罢纳头再拜。 杨二忙亲手将郑凤炽扶起,顺势说道:“来来来,坐下讲话。”手势一挥,示意二裴也在一旁坐下。账外护卫亲兵忙将茶水送了上来。 “郑公,既愿助我,我封郑公为我晋王府别驾,令公子郑旭年少,先为我府中从事,皆受我主簿官裴蕴节制。”说到这里,裴蕴起身与二郑见礼。 “郑公,本王知你为商多年,由此前往中州洛阳可有商道?”杨二招呼众人喝茶,同时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禀告王爷,由河东之地往南方之商道有两条官道,分别是东出太行入冀州在南行。一是出潼关走司隶入洛阳。此两条官道艰险不说且甚是长远。其他行商之人我不管,我郑家商队每次皆穿越中条山小道直入中州。虽道路艰险但可省时一月以上,时间也是成本啊!为商者不得不算。”郑凤炽放下茶碗,款款答道。 “哦?那中条山中原已有商道?”杨二和裴蕴此时心中都不觉一震。如果有商道的话,那简直是天助我也!我要做的就是将其简单拓宽,拓直那要容易得多。杨二和裴蕴相视而笑。 “有却是有,不过多有商人不愿行走,其道颇为荒抚,险窄不平。尤其是那山中道路多有尖石,极易伤及马蹄,颇损马力、且道路两旁多有峭壁悬崖,稍有不慎人马皆跌死矣!每次我郑家商队出入此道皆有家中三代老仆亲自带领,多停慢走才可无事。那山的那头即是平陆县,我郑家有专设驿馆可作修整,每次必修整三日方才渡河去那中州之地。虽省下不少时日,但极为艰辛。”郑凤炽缓缓说道。 “那山中道旁,我郑家亦设有几处驿站,专为我郑家商队歇息所用。说是我郑家商道亦无不可。”郑旭补充说道。 杨二听了郑家父子之言后,站起身来在案几后来回踱了几步,正色的说道:“郑公此来助我,可专一负责我府商务,持我晋王府手令行商全国,我意将此处所产解池精盐行销全国。这山中郑家商道必为我所用。” 此言一出,郑家父子忙起身施礼,道:“我郑家愿为晋王殿下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杨二此时很是振奋,“裴主簿,即可派人随郑家老仆勘测商道,那处修桥、那处建馆、那处挖洞、栈道能否通行大队等都要给画出山形图本,清清楚楚。” “主公放心,此事重大,下官当亲自去办。”裴蕴起身大声说道。 随后,杨二就郑家其他各州府商路、店铺、粮食、生丝等生意做了番问询,郑家父子一一做了回答。杨二对郑家行商渠道和实力有了进一步了解,正如老裴头所说,郑家能在这个时代将商业作的如此之大,算得上大隋首富了。杨二对郑家的投靠甚是满意。以商为优则仕的转型,对郑家来说真可谓光宗耀祖了,家中后人能出仕作官光耀门楣,万金可换,是这个时代的价值观。 此时的盐场在劳模刘炫的管理下,盐场的成盐已经达到10万斤了,好在雨季尚未到来,不过也快了,最多再有一个月,这储存在地窝子里的盐必须尽快售卖到各地。郑家的渠道将全力配合,大大缓解了囤盐压力,盐场也要作好迎接雨季的到来了。 朝中的事情不知进展的怎样呢? 将盐场出产的精细白盐销售渠道和职业经理人一事处理完了,杨二眼望着长安的方向思虑了起来。这个年代信息沟通不畅真是最不习惯之处,还有,有必要建立属于自己的信息化团队了。这个天下可不是仅仅只有京师那边的一点破事儿,河北、山东、陈朝、突厥、西域等等这些地方都有什么事情发生,对自己就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如果在京师还能从朝堂上听得一些,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要构建这么个覆盖广泛的信息情报网看来是非常有必要的,就算是某些情报送到手上已经是1个月甚至是2个月前的事情了,但至少自己知道那远方之地发生了什么。至于即时性先不作考虑了。我得找出个人来专职负责这块,找谁呢?按理说,那徐茂公智计百出算得上一个作情报工作的人才,但此人是个道士,成天游走各地,江湖气太重,可作阵前随军军师,作这幕后情报工作显得不太合适。那老太傅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倒是非常理想的人选,不过其奸险无比,做大了不好控制,在原来的历史中他最终可是大隋朝的掘墓人,想到这儿杨二都觉得脑后发凉。此人可作平衡朝堂各方势力的重要朝臣,权位不能重,仅此而已!既然人品太差的宇文化及不能用,那谁合适呢?杨二在账外吹着解池的湖风,慢慢的散着步,边走边想。身后的护卫亲随离得20步开外,慢慢跟随着,不敢打搅。 刘文静?一个名字突然跳了出来。此人在唐朝刚建立时就投了李渊,此时应该不到30岁,年龄正好,被看作是初唐第一谋臣,足智多谋,却不显山不露水,后被李渊猜忌冤杀。这人可用! 杨二想到此人,掂量了下,觉得此人是掌管自己晋王府军情司的最佳人选。于是,赶紧回到大帐中,伏案疾书家中大司马太傅宇文述,让其立刻找寻刘文静其人,大致就在京师附近以西的武功县。那里可有刘家大宅,刘家因前朝战乱由南方迁居于此已数代。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刘文静此时应该是一个县令,还未发迹。书信中连同修建中条山商道一事均做详细说明,顺便连同一封给父皇母后的家书一道,派亲卫快马送至京师不提。 第32章 太子府越王批主 太和殿文皇斥子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长安,太子府。 越王杨素、中书令唐令臣和门下省侍郎邹文胜三人此时正坐在太子府前厅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越王杨素脸上颇有焦急之状,时不时的问上一下在一旁微闭双眼做养神状的太子府内侍总管姬威。 “姬公公,烦请再去催一下太子,我等有急事相报。” “越王爷啊!非是本公不愿走这一趟,实在是不想搅了太子的好事,诸位大人还是略等片刻吧!” 三人听了姬威这话后,禁不住同声叹息了一下,杨素更是烦乱的频频摇头,鼻中喷出粗气。唐、邹二人只得端起茶碗作品茶状。 在姬威看来,在重要的事情也没有自己主子造小人重要。太子20多岁了。府中妻妾成群,日夜辛苦劳作,到现在仅仅生出一子,况此子身体孱弱多病,一副早夭状,不能指望能长成。难得昨日收的一个叫婉儿的女子,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讨得太子欢心,这都要到进宫看望皇上皇后的时辰了,还在床笫辛苦耕作,不能完事。 三人中,杨素是知道皇宫礼仪的。如在等下去,太子就算是出来,也没时间听他三人的言语了。 “待我亲自去寝宫唤他,你二人稍坐。”杨素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闭眼的姬威,一甩袖口,径直往后宫太子寝室走去。 待到寝室门前正欲推门,门“滋呀”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太子杨勇正从房内迈出,一眼看到杨素在门前,不禁白脸一红,说道:“不想叔父前来,让叔父久等了,我们前堂说话。”说着,也不再看杨素那张阴沉的老脸,径直从杨素身边走过往前堂而去。房内2个赤裸的宫女正在服侍那婉儿更衣换装。 杨素摇着头跟在身后,随及来到堂前。唐、邹二人急忙站起施礼。 “叔父,二公,不知此时到此有何事相告?”杨勇客气的拱手行了个圈礼,轻声问道。 “唉,太子殿下昨日犯下大错,怎尤为不知也?”杨素此时再也压制不住心情,苦着脸质问杨勇道。 “哦?侄儿何错之有望叔父直言。”杨勇此时一头雾水,眼光同时看向唐、邹两位死党。 “太子昨日是否从那东寺勾栏院中抢的一伎女回府?可有此事?”杨素开门见山直言问道。 “呵呵!叔父此言差矣,那是本太子花费银两赎来的歌伎,何抢之有啊?”杨勇端起茶碗笑着说道,同时,喝了口茶润嗓。 “可在这京师坊间百姓中皆传,太子亲卫在那勾栏院中与人厮拼一场,将他人杀伤赶去后,得此一女。岂非不是抢?此事不光百姓皆知,连皇宫禁军也尽知,唉!”杨素怒其不争,简直是嘶吼着说道。心想,这不是和别人抢这女子是什么? “何人造谣中伤于本太子?”杨勇脸色突变,啪的一声,掌拍茶几“腾”的一下涨了起来。 “老王爷、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在纠结于此,此事木已成舟,百口莫辩。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样应对才是。明早皇上就将临朝了,如若在朝堂之上有人弹劾太子行为不端,有违礼制,该如何是好?”唐令臣赶紧起身打着圆场说道。 大堂之上顿时陷入一片安静,最后,还是杨素开口说道:“太子殿下,马上进宫借看视皇上皇后之际,先向皇上说明此事,求得皇上的谅解。再不济也要求得皇后为太子说情,如此,可大事化小。”杨素说完,唐邹二人皆点头称是。 “好,我这就往宫中走一趟,我就不相信父皇母后不信儿臣之言,偏去听那市井谣传。哼!”杨勇怒气冲冲,即刻就要出门。 杨素赶紧拦下,接着说道:“太子此去前,务必将那西域女子送出太子府。太子后宫怎能有异族女子?事关皇家血脉,若皇后得知,必然迁怒于太子殿下。于太子殿下极为不利也!” 杨勇略作沉思,道:“也罢!姬威,立刻让亲随侍卫将那二女送出长安,找一偏僻处杀掉,以除后患,不得有误。”杨勇这时也知道这事见不得人,尤其不能让母后知晓。自己玩多少汉女都无所谓,若得一女有孕,坏事也能变成好事。但如若与西域胡女有染,那将是自毁前程,夺了太子储君之位是小,更可能直接被逐出皇室,贬为庶人。杨勇不得不狠下心来,杀人灭口。 姬威领命,赶紧出去安排。杨勇和杨素等三人一同步出太子府,杨勇上车急忙赶往皇宫大内。 此时的太和殿,文皇和独孤氏正在后花园散步,夫妻二人很久没有这样了,今天难得有好心情。文皇听说神医要在京师开办医馆,更是高兴至极,他是一心为民的好皇帝,医馆一开,有神医坐镇,那将是万民之福啊!于是,特别选了一处上佳的府邸由内廷宦官拿着房契等物,找到神医处办了交接。并言称,皇上还将在医馆开业之时,亲送御笔所书的医馆牌匾以作贺礼。对此,孙神医也是叩谢圣恩不已。 有好事就有烦心事。早有下臣密上奏疏弹劾太子在皇后病重之时,荒淫无度,日夜宣淫,与人厮打,争抢民间歌伎,更是连日宠幸异族女子,让皇族血脉外流。文皇看了自己儿子做下的这些荒唐事都一脑门的冷汗,哪敢在独孤皇后面前说起,他怕皇后一旦得知儿子这些秽乱后宫的事,极可能立马气死。 “唉,只能先做惩戒后,再慢慢调教了。”文皇对儿子做下的这些事也无可奈何。虽然还没有另立储君的打算,但太子杨勇在这老爹的心目中已经是打上昏庸无才的深深印记了。次子杨广虽不在身边,但杨广最近所作的事情确是大得人心。就说往潼关运盐一事,已经是得到自己兄弟靠山王杨林的赞许,更是广收潼关将士之心啊!过几日他那亲命名的“解盐”也将运至京城,还不知会得到多少国公大臣的称赞呢!想到这里,文皇都觉得脸上风光的很,次子杨广的形象突然间在心中也高大了许多。 “陛下,阿㧿可有信来?”文皇正想着杨广,不料皇后就开口问到了自己的二儿子。 “今日午时,㧿儿已有书信。信中言说欲让那孙神医在长安落地开设医馆,广收学徒,说是平时能治百姓,战时可成军医,随军作战,医治受伤军卒,朕觉得非常可行,便已安排內府调拨一处大宅送与那神医,供其作医馆使用。还说了些其他的事宜,就不跟皇后一一道明了。㧿儿可能不久就会返回长安,让皇后你多保重身体呢!呵呵!”不知怎么,说到晋王这段时间做的事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㧿儿长大了,明年就该16岁了。该到婚娶的年纪了哟!㧿儿一表人才不知能看上哪家王公的闺女?嘻嘻!”独孤皇后提起二儿子也是一脸的笑容。自己这次生病多亏了这个儿子在外还能想到去请神医出山救母,真是至孝的皇儿啊!独孤氏想到这些就想早点看到自己的儿子,出去近两个月了,也不知现在情况怎样呢?要在靠山王爷哪里还好点,有王爷看顾,不至于牵肠挂肚的。可这孩子自己跑去了河东潞州,独孤氏还是有些担心。 老两口正在有说有笑时,黄门小太监进来通报说太子殿下来了。夫妻二人便携手往回走,来到了太和殿。杨勇此时已经在殿中等候多时了。他现在可是度日如年啊!自己的一摊子烂事,该怎样和父皇母后提起呢?如若不提,待明日早朝,如真被大臣当堂弹劾,那可就无法挽回了。 正在惶惶然时,文皇和独孤氏走了进来。杨勇不得不满脸带笑上前请安问候。 独孤氏在外走了一圈,身子有些困乏了,便往后寝宫走去。见皇后离去的远了,文皇收起笑容,怒视着太子说道: “说吧!这段时间以来,你都在外干了些什么荒唐事?一件也不要漏了,说!” “儿臣不知父皇是何意?儿臣每日代父皇处理朝堂之事,忙的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心思去做别的。想是父皇听了外界的谣传了吧?”杨勇知道父亲可能已经听说了自己的事情,但杨勇有把握这些事情都没有证据,仅限谣传,于是还想抵赖道。 “最近,时常有外人在传儿臣的谣言,坏儿臣的声誉,其心可诛,还请父皇明察呀!”杨勇赶紧又补充了几句话,他想坐实这些就是谣言。也就是老二杨广现在外地,否则就把传谣一事栽到老二头上去了。 “哼!如是一人上疏弹劾与你,可能事有蹊跷。但十余个大臣都在弹劾你,弹劾的奏疏,为父的案几上都要摆放不下了,你怎么说?还在狡辩,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从今日起将你那抢来的歌伎、胡女等给我遣散离京。如再有此事,必将重罚。去吧!明日托病不许上朝听政,何时上朝等父皇口谕。”文皇也不想跟这个儿子多说,还怎样说?儿子变成这样还不是自己这个当父皇的缺乏对他的调教。要说挨板子自己就得先挨。他想在自己发怒之前,将他赶出去,眼不见为净。他要想想如何在明日对付那些弹劾儿子的朝臣们,不给个说法看来是过不去啊!。 “看来只能拿太子子嗣不旺,心急忘礼来作挡箭牌了。谁家遇上这事儿都急啊!更何况是皇家血脉不旺!”文皇想到这,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下。“好在我的儿子中还有一个最近颇争气,以自己不及弱冠之年恁是解决了关中乃至整个北方缺盐一事。颇给为父长脸啊!”想到这里,文皇的心情又是好上了许多。他现在有信心让众臣把太子的丑事忽略掉,把眼光看向晋王身上。明日的早朝可是要好好议一下晋王的上疏啊! 第33章 文皇当庭议政事 张恒语出惊众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来日五更三点,文皇驾坐早朝,打起龙凤鼓,敲动景阳钟,正是:文听鼓声朝天子,武听钟声拜圣人。 大半个月不上朝了,今天终于重坐龙椅。天下太平,烽烟不起,民生祥和,大隋朝初露盛世之相。文皇杨坚看着分列两边的文武百官轻声说道:“诸位爱卿,十余日不见,朕今日临朝,可将积压之本奏一一呈上。如若无本可奏,便可卷帘退班。” 道言未了,早从文官中闪出一人,文皇定睛一看,正是那贝州刺史裴肃纱帽红袍,执笏当胸,上殿前奏事道:“陛下,臣有本奏。现今我大隋各地风调雨顺,均无大灾。南方有大江为屏障,南陈不敢逾越雷池。但据闻北国突厥今年天干物燥,草原大旱,牧草枯黄,牛羊等病饿死极多,老臣推测突厥今年必早于往年南犯掠夺我北境民众。前日太子临朝时,只是下谕晋阳唐国公李渊整军戒备,虽臣下认为并无不妥,但却非万全之策。” “哦?依裴卿所言如何才能得万全?”文皇顿时来了精神,觉得裴肃的说法很有新意。如是他来决断的话也只是会想到让那李渊整军抵御突厥骑兵南下,别无他法呀!众臣也都在相互间小声议论着。 “陛下,那突厥春夏连旱无法积攒越冬之物,势必不似往年仅以掠夺边境数城百姓,必将深入河套地区大肆掠夺,方能获取足够的粮物。靠晋阳李渊一路布防,臣以为不足以防范突厥南下之兵。况且,今多有突厥商人南下我朝通商,亦有突厥人经我京师西出去那吐谷浑部,臣以为如若突厥南下扰边,那吐谷浑必出兵扰我朝西垂,以作西北呼应之势。且那吐谷浑距我京师颇近,如若我朝不早加提防,届时必然不能相顾也!京师亦危矣!” 裴肃身为一州刺史兼有军值,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般,说的大殿之上众臣点头称道不已。文皇此次起身低头背手在案前来回走动,不住点头。径直走下龙阶到裴肃面前,问道:“如果如裴卿所言,可有对应之策?” “禀陛下,那北路我军屯扎众多,河东郡北由唐公李渊镇守无忧,关内河套地区可调拨一员上将分兵驻守五原,收黄河船只于南岸,即可。那吐谷浑于我京师无险可守,但只有一条窄道可供其骑兵驱使,陛下也派一上将加强武威郡之兵,多备粮食,扼守武威城,只守不战,待其粮尽,吐浑之兵自退矣!”裴肃不卑不亢将心中御敌之策道出,众皆点头。 “但此策也仅能治标不能治本,无法给予来犯之敌以重创,我边军随时提防,久必疲也!”裴肃摇头无奈的补充道。 文皇低头沉思中又走回龙案,转头厉声喝道:“右骁卫将军长孙晟!” 只见武班中走出一员武将,气势不凡,威风凛凛,拱手道:“臣长孙晟静听谕旨。” “朕命为御北元帅,督统关内兵马,驻守五原城以防突厥入寇。”文皇下旨道。 “臣遵旨。”长孙晟领旨后退回武班列。 “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 “臣在。”一中年武将出班道。 “汝为行军元帅,领兵2万出长安,镇守武威城。如吐谷浑起兵犯境,你当为朕拒之。紧守不出,待其粮尽退兵之时,击之!”文皇看着于仲文狠狠的说道。一北一西均为紧要之地,现在备战还有数月时间,如稍晚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臣遵旨。”于仲文面带喜色退回班列。作为武将长时间没有仗打,浑身不舒服。只是希望那几个没上朝的武痴们别下来找皇上跟自己争就好。 余仲业心里念叨的那几个武痴就是那前大都督鱼俱罗、上柱国韩擒虎、史万岁,还有那臭嘴宋国公贺若弼。刚于仲文退回班列时瞄了那贺疯子一眼,看见老头忽而看看皇上,忽而瞧瞧自己,欲言又止的痛苦样儿。 此时的贺若弼心中一口气出不来,憋的脸通红,他心想,昨日我把皇上劝回了朝,结果自己反倒一点好处没捞到,让两个后辈当了统军主帅。难道皇上闲我等老矣?皇上当庭一言,铁板订钉。自己再怎么不满也不能去争,去咆哮朝堂啊! 看此事有了决断,裴肃回到文班列中。又见文林郎杨孝正出班奏道: “陛下,如今天下承平,这开科取仕一事可否进行,又该如何分科?请陛下早作定夺。” “开科取仕乃我大隋立业根本,可带动文风兴起,亦可为我朝堂带来新风。此事最是要紧,但又不能过急。着高熲、宇文述、杨孝正三人拟议案程,明年开春即行开科。”文皇略作沉吟便作出了决定。 “臣等遵旨。”高熲、宇文述和杨孝正三人出班领旨。 “好了,谁还有本奏?”朝堂一时寂静下来,有人低头看着笏板不语,有人又欲言又止。 “既然众卿暂无本奏,那就议一议日前风传的晋王欲图谋不轨的事吧!”文皇说罢,转眼看向了文班靠后站立的中书令唐令臣。 “此事唐中书令可有话说?”文皇直接点了唐令臣的名。 此时唐令臣有苦难言,虽然晋王在河东之事不知真假,但皇上已经有了动作,又是派禁军去河东相助晋王,又是令晋王往京师送盐等,表明了皇上不信传言,坚定的支持自己的儿子呀!我还犯什么傻去挑弄人家父子关系呢?显然自己前日弹劾晋王的奏本皇上已经看到了,否则也不会点名让自己说啊! “皇上,微臣前些时日,听来京的行商们多有言晋王未得圣旨,私自占据河东之地且招揽各地流民组建私军意图不轨,故上本参奏。” “哼!你知其一不知其二。晋王私占无主土地是真,大肆招揽流民百姓也是真,甚至收揽山匪为私兵也是真,但恰恰不为谋反,而是与民牟利。私占土地用于耕种,用于开设盐场、铁场造福于民;让流民不再流浪街头,发给农具复为良民。进场为工也不失为安置之法。如此种种,皆为安抚百姓之法。汝为朝廷重臣竟目光短浅,不识晋王之意,当自行思过!”文皇盯着唐令臣说道。只是文皇有一颗怀柔之心,不欲惩罚太过,对这唐令臣也只是点到为止,让其下去自己思过。 “谢陛下开恩。”唐令臣诚惶诚恐的退回文班,心还一直砰砰直跳。今日上朝不见太子,看来太子近来表现已被皇上知晓,一时失宠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去贴太子的屁股了。 正在唐令臣瞎想之际,突然文班内站出一人高呼道:“陛下内史左庶子张恒有奏。”这张恒专一监察百官,他有奏,不用问必是弹劾太子一事啊! 果然,只听张恒说道:“本官受陛下抬爱,身为左庶子监察百官,在其位当尽其责,是为忠也!今日吾有本奏,弹劾当朝太子储君行事不轨,有违体制,败坏皇家风尚。”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文皇的脸色,这很重要,如果皇上震怒,自己就捡太子轻的说。如果皇上波澜不惊,那就挑重的讲。 “张爱卿无需顾虑只管说来。”文皇脸不变色,稳稳的说道。 “是,太子临朝之时,坊间传闻不断,皆言陛下病重,不能临朝,即将禅为于太子,传太子荣登九五之后即行减负课税,大赦天下。据本官暗查此言皆由太子府中幕僚故意传出,以乱民心。”此言一出满堂皆惊,特别是那文班之首的越王杨素,吓得手中笏板差点失手掉落。 文皇此时也大惊,太子除了荒淫外,竟然还有此等忤逆之举!顿时升起一团恶意,狠狠的问道:“你可查清是到底是何人所言?” “微臣已查明,此言出自太子府幕僚邹文胜授意,由其家丁传出。本官属下捕快已抓获其传言家丁数人,皆已招认属实,此为画押认状书。”说完张恒从袖口中取出一纸状书,交由司礼黄门太监递与皇上。 文皇接过状书看毕,即抬眼目视阶下的越王杨素。杨素慌忙出班奏道:“陛下,太子殿下立储以来,府中官吏幕僚缺失,故发布招贤令,以充幕府。难免良莠不齐,居心叵测者混入,太子恐一时失察。以微臣看,太子为人忠厚,颇知人伦纲常礼仪,虽多有不足,但绝不至于谋求皇位,做这不忠不孝忤逆篡位之事,请皇上明察。”这绝对是谣言啊!杨素心说,你的儿子几斤几两你当父亲的还不知道吗?他那性格欺男霸女还行,哪敢干这忤逆不孝的事啊? “张卿,即有那邹文胜府中家丁证言,可曾缉获此人?”文皇此时也从震怒中稍微冷静了下来。毕竟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人,知子莫若父,他是知道的。即便是有传言,多半也是下人背他而言的。关键是抓住哪个叫邹文胜的。 “回陛下,那邹文胜甚是狡黠,见家丁当日未回,即知事发,于当夜潜出长安,不知去向。”张恒不无遗憾的说道。 “既如此,发下缉文,各州府郡即行缉拿。”说着将手中状书向阶下一扔,接着说道:“太子虽有不是,但谨守孝道,为人宽厚,此必为府中奸人私行。待缉拿邹文胜到案后便可水落石出。朕困乏了,今日朝议就到此吧!退朝。”殿前司礼黄门太监高呼退朝二字,众文武大臣拱手鱼贯而出。 在殿门拐弯处,杨素召集唐令臣等太子党人,说道:“此事古怪,那邹文胜缺谋少智,胆小懦弱绝不敢私传此等谣言。这必是晋王府传谣以坏太子殿下名声,欲让皇上对太子不满,其心可诛!你等打发下人去找,翻遍长安城也要把邹文胜找出来。” 众人听言皆点头称是,各自散去不谈。 第34章 晋王帐中谋猛将 山西泽州有黑石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河东解池大帐中,杨二手里捧着母后独孤氏亲笔书信陷入思考中,随这封信过来的还有父皇特批的5000御林禁军,带队人尽然是自己的童年玩伴的宇文成都。杨二第一眼认出的是那支著名的神兵凤翅镏金镗,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太过招摇,看到它就知道宇文成都到了。 杨二和宇文成都自小就认识。宇文家族也是沿续了族中子弟与皇家的这种亲密关系,这种关系让宇文家族一直受益,几成除皇族外大隋朝的第一家族门阀。只是最近这几年宇文成都这小子被退隐的大隋开国功勋鱼俱罗收为了关门弟子闭门练武去了,相对少见了。这次出现在杨二面前宇文成都非常高兴,这是他学有所成之后第一次领军出征,虽不是上阵打仗,但出的京师总好过在禁军大营中每天点卯憋屈。更何况是去自己的发小晋王殿下手下听命,心情是格外的愉快。 母后的信中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思念之情,也流露出了不喜老大杨勇的意思。看来自己的计策是很成功的,太子在母后心中的人设已经倒塌了。父皇杨坚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妻管严”,母后如果认同自己的话,将是自己夺嫡的最大助力。杨二俨然感觉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殿下,末将按照裴主簿的安排已经将守卫盐场的潞州府兵尽皆换下,现在盐场方园10里内皆在我禁军掌控之中。”正当杨二还在沉思时,性格粗犷的宇文成都掀帘而入。守卫大帐的晋王府亲卫家将们都认识宇文成都,加上这小子颇不好惹,也不触他的霉头,自是任由他进出中军大帐,连通传都省了,晋王殿下也不怪他们。在张仲坚和张出尘还未归建之时,宇文成都可是千岁殿下最好的贴身保镖了。 看着身高近九尺的宇文成都仗剑而入,杨二也是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下。宇文成都虽然神经大条又和杨二自小亲近,但也知上下之礼。进来后便在案下右侧榻上做下,静听听杨二的吩咐。 “成都呀!你刚到此处尚未歇息便安排换防事宜,甚是辛苦了。晚上为兄当陪你一醉,如何?”杨二轻松的对宇文成都说道。杨二感觉这时的宇文成都虽然高大健壮,英武不凡,但思想很是单纯像一张白纸,脑子里面想的尽是武艺功法,打熬筋骨。完全没有其父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好好引导,这家伙将是自己身边最得意的干将,这可是大隋朝各种武将排行榜的铁老二啊!。那身死李老四之手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发生了,傻子才会让这样的好兄弟去送死呢? “殿下,成都这一路忙着赶路还真是瑾遵师命滴酒不沾呢!这一路口中端的是淡出鸟来,就盼着见到了殿下与殿下好好喝顿好酒呢!”宇文成都对着杨二拱手施礼说道。 “好,晚上杀牛宰羊,让随你到此的禁军弟兄们好好喝酒放松下。最近为兄学的一手烤肉技巧,当与贤弟共食之。”杨二笑着对宇文成都说道,心想好久没吃烤肉了,现在有细盐了,正好可以好好吃顿烤肉了。 “多些兄长了,那小弟这就去和大家伙说道说道,让兄弟们都开心开心。”宇文成都心情愉悦站起施礼说完转身出账。 杨二见宇文成都出账,于是叫来帐外一家将,吩咐他去安排酒肉一事。家将领命出账自去安排。这时裴蕴充充进账,脸上略带慌张之色。 “禀告殿下,派往冀州临城寻访那李大匠的虞侯干事回来了。”见裴蕴一副慌乱的表情。杨二知道其中必然出了变故,于是起身问道: “怎么,难道那李春没有找到,还是见了我的亲笔征召书信不来见我?”杨二脸色显得极为不悦。晋王的面子难道都不给,还是谁敢扣人不放! “殿下非也,我帐中虞侯干员办事极为利落老成,这天下府官又有谁不长眼敢扣王爷要的人。但人又确实被扣了。”裴蕴一脸苦相,简直都要哭出声来了。 “裴先生,不必如此,坐下慢讲。”杨二声音缓和下来,略带安慰的说道。 “殿下,我那虞侯干员携四名亲随护卫快马赶往临城寻到了那李春,李春见到王爷的征召文书颇受感动,也是立刻辞别妻子随我那虞侯返回。但不想青天白日于那太行山中官道突遇一股山匪响马,山匪头目竟然认得李大匠便不放过,非要请大匠上山,说是要让大匠为其重整寨墙城垣。我那虞侯干员言说不过又见他势大不敢硬刚,只得舍弃了李大匠匆忙回返报信,唉!下官办事不利,有负王爷所嘱,请王爷治罪。”裴蕴说完就要下跪。 “哦!那究竟是那路响马?尽敢截留本王的人。那虞侯可曾看清?”杨二知道这太行山方园广阔,山形险要,自古就是流匪聚集之处。如果不错的话,多半是遇上了那紫面天王雄阔海了。 “殿下,那山匪头领并未报名姓,但我那虞侯和亲随都看到了他身后的一杆大道旗,旗上中央有一”伍“字,这头领手中一杆约一仗长的兵器非常独特,同宇文将军手中神兵一样。”裴蕴补充答道,脸上神情略为舒缓一些。 杨二听后顿时一愣,在这大隋朝中使镗的大将只有两人,一个是宇文成都大将军,一个就是那山大王伍天锡了。难不成就是这伍天锡?大旗上有个伍字,看来必定是他了。呵呵!好啊! “唤翟让将军进账。”杨二欣喜之余,还想在此确认下,因为他现在心中有了收附伍家兄弟的计策了,此乃上天赐予我猛将啊!为求稳当不错,他赶紧让人去找绿林道出身的翟让,想从他口中在此确认下。因为伍天锡占据的好像是沱罗寨,是否在河北太行山中,实在是记不清了。 “王爷,唤属下何事?”翟让很快就进的大帐,忙施礼问道。 “我来问你,那绿林道在这河北一带你可熟悉?”杨二充满期待的眼光看着帐中站立的翟让。 “王爷,这绿林道中豪杰众多,各霸一方,互不侵扰,但各方都有一二扛把子的豪强英雄,震慑一方。这河东绿林中皆知我翟让大名。吾亦知那河北山东等好汉名号。王爷要打听何人?”翟让得意的道出绿林中的规矩。俨然这河东绿林道扛把子的就是他翟让没有他人。 “你可知沱罗寨?” “有何不知,那沱罗寨在沁水以东河北地界,乃是我河东来往河北必经之路,亦属太行山脉,山寨中好汉只劫富豪、巨贾、贪官,与民无犯。那沱罗寨大王甚是了得,名唤伍天锡,善使一条重200斤的半月混金镋,长丈余。英雄无比,有万夫不当之勇。”翟让款款答道。 “哦?倒是巧得很了,又是一个使镋高手,我待一会,看是他的镋重还是我的镋强!”杨二心喜不已,还未搭话。那宇文成都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帐中,正好听到翟让说起那伍天锡。年轻的他立刻有了一战之意。 “既然成都要会那伍大王自有机会。”杨二对宇文成都说道。“绿林中亦有绿林道,都有规矩,即是将那李春虏去整修寨桓,必不会为难与他。想必还会好生款待,暂无性命之虞。”这话是说给裴蕴听得。 “裴先生,先把解救李春及探寻南下商道一事放下,我自有安排。你且与那郑凤炽父子商议将盐贩至北地,多换良马。当尽快换回万匹良驹,我自有用处。”杨二对裴蕴说道。 “本王打算明日动身返回京师面见父皇,诸多事宜需得通报父皇同意,求得谕旨我等才能一展身手,否则,即使本王决断也有逾制之嫌,与本王不利。”杨二停顿了一下,这边的动作太大,为防朝中太子党鼓噪闲言,也必须回去一趟了。杨二想了想又说道: “明日成都与我回京,你手下5000人马交于李景将军统领。李景将军将这5000人马分作沿湖巡查、路口设卡之用,多余之兵安排练兵,不可怠慢军心,下去后可与来护儿将军作交接。来护儿将军明日与本王同行。翟让将军你可以本部人马去换梁师泰将军,你的亲随兵马看护民夫足矣。梁师泰将军那潞州府兵1000人交由裴主簿代管,汝明日仍为本王开路将。本王不在之时由裴军师主持大局,诸公可听清楚?”帐中文武皆点头称是,各自出账准备。 “军师、主簿且请留步,我有一言。”杨二叫住了正欲离帐的二裴叔侄。 “裴公,你是本地大户,可知何处产煤?”杨二也不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这个东西,只是试探着问道。 “煤?煤是何物?”二裴相互看了一眼,一脸不解。 艹!看来隋朝还没有煤这玩意,至少没什么人知道,杨二心想。但又不甘,接着说道:“嗯,就是一种地里挖出来的黑色的石头,这种石头能够燃烧,可替代木材之用。”杨二边比划边解释,尽量通俗点。 “可是那黑石?”裴蕴突然反应了过来,他觉得应该是这个东西。一旁的裴世矩此时也点点头,他也认为就是这个石头。 “对,就是黑石。”杨二估计煤炭在隋朝的称呼十有八九就是黑石。 “哦,那黑石我曾见过,但产地距此很远,晋阳往北与突厥接壤的娄烦、马奕二郡有这种黑石,当地人不用,倒是突厥商人在隆冬时节南下时,行囊中有带过这种黑石,一为野外路途中露宿之时取暖之用,也曾以此石换取汉人盐铁,但因其燃烧时黑烟迷漫,吸入体内使人昏厥,且不易点燃,不似木材易燃。故汉民百姓多不喜此物。以后,北方来客就贩运的少了。”裴蕴缓缓的说道。杨二不禁点头暗赞,还是不读死书的智者见识广泛,基本上把这个时代人对煤的看法说完了。可惜受时代的局限,此种资源弃之不用太可惜了,就像那端着金碗的乞丐。不过现在不同了,我即到这里,那可不能放着脚底下的好东西不用。自古山西境内就是大煤矿啊!好多都还是埋藏极浅的露天煤矿。还有山西诸多的铁矿。。。。。杨二觉得自己有种捡到宝,要发大财的感觉,有这种感觉的加持下,那叫个“爽歪歪”! 第35章 二裴受命图黑石 返京重游铁锤庄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裴公、主簿先生,我将本地府兵交由先生掌管就是有意让他们往这四处找寻这黑石的产地。那黑石烟浓呛鼻那是燃烧的不完全,待其充分燃烧黑烟就没有了,并且火力充足,可用来冶炼精铁成钢。现在的兵器很多因为火力不足,只能出熟铁,硬度不够,这样打造的兵器容易在拼杀时折断。”杨二慢慢的跟二裴解释道,二裴听了也不住点头,慢慢的也觉得这黑石是个好东西了。 杨二接着说道:“裴先生方才说的不错,现在黑石只在北方荒蛮之地有出,且是突厥人事先发现,但突厥人愚笨不知黑石之用。其实据本王所知这山西唐公属地脚下多有黑石,只是埋于地下深浅不同罢了。那突厥人手中的黑石在产地必是裸露于地,或仅有数尺之深,极易获得。” “那主公之意是让我等北去采掘黑石?但路途何其遥远!马力不堪啊!”裴公此时不禁感叹道。他现在已知这黑石确实是个好东西了,能作冶炼钢铁之用,这老头一下子知道了黑石的价值。 “不,裴公。放着眼前的黑石不采挖却是何意?”杨二微笑着说道,同时,将就案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近处可有黑石?”裴公和裴蕴几乎同时问道。 杨二走到案几前展开自己画的河东图册,指着图上的一个点说道:“且看,就是这里,据此间也不甚远,当在闻喜县以东丹河西畔的泽州,就有浅层黑石可采挖。裴主簿你可安排府兵中精明能干之人,专事此事。探得泽州黑石矿者重奖。想那枯叶观僧稠老仙必不欺我也!”杨二必须让这得道的僧稠老祖出来为自己背书,否则说不清楚自己因何知晓那泽州出煤一事。早在初中时期地理课上,杨二就知道山西的几大产煤区,山西晋城就是其中之一,而这泽州就是后世的晋城大致的所在地。由于上千年的城市变迁,泽州的位置不见得就是后世的晋城所在位置,但大致就是这里是不会差的。 “那丹河泽州有黑石?妥了,只需问一人便可知。”裴公听了抚须大笑。 “裴公所说那人莫非就是那同在泽州北不远处的世家大贾郑公?”裴蕴猜道。他知道郑凤炽家族所在的冀城就在距南边的丹河不远,故有所猜。 “正是,这事交于郑老去办极易。”裴公非常肯定的说道。 “好,殿下下官这就去安排。待王爷从京师返回,那时必有好消息。”裴蕴起身向杨二拱手作揖道。 “好,此地本王不在之时,就烦请裴老费心看顾。另外,裴先生也要安排人手往河东周边去探查黑石,黑石矿多多益善!”杨二说完,二裴起身拱手接令,转身出了大帐。 宇文成都简直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杨二,成都不善谈,他们三人商议之时,根本插不上话。谈论武技可以,但谈论政务经济,他完全不懂。 “好了,贤弟,准备晚上的篝火烧烤晚会吧!”杨二一脸轻松的在宇文成都的眼光护送下步出大帐。 这次回程因为有宇文成都的随行,杨二心里那叫一个踏实。来护儿不用再紧随左右了,而是引着50名骑兵高举着“晋”字大旗在前面百米杨二和宇文成都并行居中,身后跟随着20名亲随家将,宇文成都的护卫也跟在其后,从着装上可以分出来。在后面紧随的是百名精悍晋王府的随行护卫。整个团队比之去时少了一大半人数。但尽皆是骑兵,遇敌时的战力却是提高不少。 杨二一路上与宇文成都有说有笑,谈着儿时的糗事。也问了不少宇文成都随师傅鱼俱罗习武的经历,不过在他看来痛苦远大于快乐。当宇文成都越是谈到练武被师傅的各种惩罚,杨二越是狂笑不已,气的宇文成都直翻白眼不愿说下去了。 杨二见宇文成都不在理他了,于是深吸几口气,终于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接着,拿过宇文成都的兵器:凤翅镏金镋,入手的感觉非常沉重。杨二来到这个年代双臂力量变态的增强了不少,加上几个月每天都在打熬力气,这据说300斤的神兵利器双手虽然沉重但还能拿得动。这件兵器在杨二眼中真不是凡品,长有一丈余,镋刃头部分有三个锋刃,中间的锋刃宽直,两侧锋刃略短,侧刃外各生出一个向前呈弧形的小翅,使得整个战斗部位前锋宽大,犹如一个耙,和镋杆之间缠绕着一蓬红色的樱须,这是阻滞敌人的鲜血流向镋杆。镋杆足有两米,杯口粗细,这需要有一双大手方能握紧,末端部分是一个镋攥约有一尺。整个镋身附有一层金粉,在阳光下这件神兵放射出金色的光芒。 杨二观赏完这件兵器后,不禁赞叹道:“这镋不是凡间兵器,非神人不可用也!”原本一脸郁气得宇文成都听完不禁挺胸仰天大笑。心想,这老大刚损完我现有赞我的兵器更是将我比作天神下凡,真是异常的受用。杨二鄙视的看着大笑中的宇文成都,这家伙果然好哄啊! 前方突然一骑奔到跟前,马上一将正是梁师泰,拱手道:“王爷千岁,前方10里就是我那铁锤庄,庄户们现在前方路旁迎接殿下。” “好,成都随我过去。”说罢一提马缰从队列中冲出,宇文成都随后跟着赶往前锋开路营马队处。 远远的杨二就已经认出那迎接人群中站在前面的老者正是梁三叔,在近10米的地方,杨二和宇文成都都勒住马头,然后跳下马向梁三叔走去。 梁三叔率众庄民跪地迎接,山呼晋王千岁。杨二回礼并招呼众人起身讲话,此时杨二最关心的是自己留在庄里的几样作物的长势情况,按照正常时日的计算,加上这段时间日照充足,可谓及其的风调雨顺。我那红薯、土豆两种作物应该有产出了。 杨二客套话讲完,梁三叔转身让几个后生小伙搬过来几个大背篓来,说道:“王爷你看,前番王爷亲自种下的新物几日前已经有了第一茬的收获,王爷请看。” 杨二赶紧上前,只见其中有三筐的淡黄色土豆,个个硕大无比。杨二感到十分的惊奇,后世的土豆就是同一根藤长出也有大小之分,这几筐竟然大小形状都相似。拿出一个放在手上掂量了下,足有三四两。 “三叔,这土豆长势可好,收获了多少?”杨二边问边放下手中土豆又看向另几筐红薯。 “王爷啊!当时栽种下两百余株,每株苗长成后收获近十斤成果。这土豆的全部收成近两千斤之多啊!果如王爷所说的此物真乃是高产粮食。”梁三叔此时早已激动的不能自已。 “可曾熟食品吃过?”杨二转身又问。 “王爷,没有您的旨意,小民安敢偷食,死罪啊!如若王爷不来,小民正准备将此物派车送往潞州呢!”梁三叔小心的说道。 杨二又拿起红薯在手中掂量着,心中不禁莫名异常,怎么这红薯、土豆都长的那么大个,这红薯在手上的分量至少半斤以上了,颇沉重。怎么回事?妈的,这个年代的人力气大兵器重,可能和生存的环境有关。怎么地里产出的粮食也都比后世分量足呢?况且后世还用了各种科技成果的结晶-肥料。难道是这个世界的空气含氧量高,无各种污染的原因。 “三叔,这红薯产量如何?”杨二从不解中缓过神来又问道。 “按照王爷指教的栽种方法,此番红薯的栽种经过了3次的分种,现在这里的是前两次分种的成果,约有3-4千斤。经过几番的分种后,田亩中还有未熟红薯二十余亩。此物极易维护,好生好长,庄民们都已熟练拨弄栽种了。”梁三叔摸着胡须极为高兴的说道。 杨二环顾四周的庄民男女们,只见个个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 “三叔,可曾将这红薯分与乡亲尝食?”杨二问道。心中真的希望这些本分诚实的人们已经尝过了红薯的滋味。 “王爷啊!前番小老儿已经说过,未得王爷吩咐,所有成果均收敛存放,就连小老儿我都不曾食过分毫。”梁三叔看着杨二信誓旦旦的说道。 杨二心里叹道,这封建社会君主专权也不全都是坏的,在这种等级严格制度下的百姓真的谨守礼仪不敢越雷池半步。这个时代人性的纯真,真让来自后世的杨二感动又脸红。难道人性随着时间退化了?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鸡鸣。杨二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人群中几个粗布妇女怀中都抱着一只大红鸡冠的纯白公鸡。杨二又是一喜,他能感到这不是这个时代能有的鸡。看着杨二向自己这边走来,这几个妇女忙站了出来,将手中鸡举向杨二,脸上一脸的幸福状。 “大婶,这鸡可是我的蛋。。。。呸呸呸,可是我赠与你等的鸡蛋孵化而出?”杨二一脸的尬。几个靠的近额后生正使劲的憋着笑。梁三叔几个箭步上前对着这几个后生小伙一挥手。顿时,后生们脸上恢复了正常的笑容。 “回王爷话,民妇手中公鸡正是王爷留下的鸡蛋孵化而成。母鸡的产蛋量非常高,一只鸡自产蛋开始几乎每天都能产蛋不停,这一年下来可是不得了!现在庄内家家户户全部都在喂食这种鸡,少则几十只,多的喂养达到百余只了。”这个庄妇,说到养鸡笑的合不拢嘴了。身后几个庄妇亦是欢喜不已。杨二此时深刻的感觉到这个时代人民的勤劳。自己留下的百余只种蛋,竟然已经繁衍出少说也有几千只鸡了,还在不停的蛋生鸡鸡生蛋中。可以想见,连红薯土豆这些不值钱的东西都不舍得吃,那鸡蛋更是不舍得碰了。 “好好好!三叔,叫上乡亲父老们我们回庄去。”杨二跟着梁三叔和梁师泰等众人一路步行回庄。宇文成都恁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好像是让大家都很开心的事情。但自己却没有感觉,只是默默的牵着两匹马跟在后面。 第36章 迎丰收举庄大庆 谋发展四庄联合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梁师泰的铁锤庄颇大,庄民户数也多。梁师泰一声令下,连营帐都不用搭建了,全体随行将士全部入住庄民家中,庄民们都欢欢喜喜的将杨二的亲随护卫们拉进了家中。那梁师泰手下近百亲兵原本就是铁锤庄的子弟,他们各回各家,将饷银拿给父母,自是欢喜不提。 铁锤庄犹如过节般热闹。杨二和宇文成都、来护儿都住进了梁师泰的大宅院中。三人年岁相差不大,成都与来护儿自幼相熟都好武,关系自然亲近,三人洗漱换装,收拾完毕,趁还未到晚饭时间,杨二让梁三叔头前引路,带着梁师泰和宇文成都等便往那地里走去。杨二要看看红薯和土豆的长势情况。 很快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大片红薯地,一拢拢的,绿意盎然。地中还有不少的男女庄民在浇水施肥除草,一片忙碌景象。再不是杨二当时临走时的那么一小亩庄稼了,现在已然连成了片。一边是红薯,另一边明显是土豆,只是土豆种植的面积小了很多。 杨二走上前翻弄着一拢红薯藤秧,已经很长了。看来土中的红薯即将成熟收获了,他顺手摘下了红薯藤的藤尖部分对旁边的梁三叔及跟随的庄民们说道:“三叔啊!可让庄民们摘取这藤尖做菜,味道很是不错。可立刻安排几位庄妇采摘藤尖,晚间桌上本王可是要一尝为快的啊!”这年代的蔬菜品种匮乏,只有葵菜、萝卜、扁豆、胡瓜、大葱等聊聊几种,自己桌上倒是肉食不少。现在看到了这新鲜的红薯尖,杨二顿时开心无比。这可是能大量采摘的来自后世的绿色蔬菜啊!梁三叔听闻,立刻转身对一个中年庄民轻声吩咐下去,庄民转身即去安排。 “这么说王爷,这红薯可谓全身都是宝了哟!”身后的梁师泰此时也高兴的说道。身旁众人尽皆欢笑不已。梁师泰尤为高兴,他此次回庄带回了精盐,解了庄户们用盐之荒,这下有了这新鲜的菜蔬,而且可采摘量极大,自己的庄民们再也不愁粮食菜蔬了,甚是不在看天吃饭了。 巡视完庄稼地,回到堂屋,杨二对梁师泰和三叔说道:“既储备了足够的种子,那就吃一部分也无妨。也该让乡亲们尝尝这红薯和土豆的滋味了。将红薯和土豆洗净后放在蒸笼之中,各蒸煮300斤。鸡蛋不必忌讳,各家皆可自行煮食,但要备足种蛋,尽量大量养殖。老梁啊!我们这一行回转长安之时,每个将士袋中不得少于50只煮鸡蛋,供将士们作为沿路干粮之用。” “这有何难,反正将士们都安置在庄户家中,就让这些庄户给军士们备足就是。哪个庄户家没有几百个鸡蛋啊!”梁师泰几位开心的说道。 “晚间让各庄户家都要杀至少两只公鸡,子女多的,就多杀一只,让大家和军士们都尝尝这鸡肉的味道。”梁三叔赶紧接话道。 “王爷呀!就算过年也没有尝过荤啊!这下竟然可以敞开了吃鸡肉,您就是天上的菩萨转世啊!小老儿这就让大家伙杀鸡。”梁三叔激动的要晕过去了,王爷的一番话就意味着以后这庄内百姓可自行宰杀自养之鸡,可敞开食用鸡蛋了,百姓生活将更加无虞了。 “三叔,我等离去之后,当发动百姓将本庄四周之荒地尽皆开发,广种红薯土豆。师泰,可在河边修建若干水车以便引水灌溉。”杨二对梁家叔侄说道。 “王爷,庄中劳力不缺,尽是好手。周遭荒坡滩地不少,可均属官府,如何能随意侵占?岂不引来官司?”三叔小心低声问道。 “呵呵!三叔莫忧,我给你留一纸我晋王府官文,你可先凭此官文到州县上官处备案即可。如有疑问让其上京寻本王便是,本王料他不敢鸹噪!”杨二轻松的说道,心想这天下皆为皇家,看谁有那个胆不认我晋王府文。 “如此甚好!请王爷放心,此后我庄还将吸纳山中散居农户,扩大人口,尽发周遭之地,为王爷积粮。”梁三叔听后再无顾虑,站起拱手说道。 晚餐的热闹是铁锤庄从来没有过的,除了没吃过的食物外,梁师泰及他的护兵们都带回了解盐,这也让庄户们异常开心。人们捧着热气腾腾的红薯,蘸着些许细盐吃,连皮都不舍扔一起吃掉。那土豆也是煮着吃为主。杨二让几个庄妇看着自己往炉灶中放了几根红薯和土豆,都不知为何王爷要将红薯土豆烧掉,满脸疑问。杨二轻松的告诉他们,这是烤红薯烤土豆的做法,平时在做饭时顺带扔几只在炉灶中即可。一刻钟之后即可烤熟食之,香甜可口。庄妇们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离去回家。 杨二现在手撕着鸡肉吃的很香,这鸡的做法无需杨二去教习,这个年代并不缺鸡。现在杨二、宇文成都和来护儿等吃的就是梁三叔亲自烤的鸡,当然用上了新出的解盐。桌上还有一盘炒制的口味相当不错的红薯尖素菜,杨二等吃的很是开心。 “老大,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你带给庄里的啊!俺这几年可是亏大了哟!早知道就不去师傅那儿学武了,一直跟着你,倒腾这些稀罕物件才有意思呢!”宇文成都一只整鸡还堵不上嘴。 “得了吧!我都说过了你是天神转世,瞧你那身子骨还是人吗?骨骼惊奇无比,就是天生得练武奇才,不练武才可惜了了。今后要吃鸡,那还不是有的是。”杨二一口肉一口酒一口菜,就是这酒味道差点,不带劲。 次日一早,杨二召集众人到厅前落座,众将聚齐。 考虑了一晚上,杨二此时有一个想法,需要和大家伙商量下。见众人都到齐了,包括庄中十余老者。 杨二对梁师泰说道:“师泰,三叔。如今两种庄稼作物已经生根落地了,当扩大种植面积,本王欲将这铁锤庄及周边地区打造成我晋王大军的粮食基地,今后产出除了让庄户乡亲们保有足够的口粮外,多产出部分均交由我晋王府,晋王府可兑换成银钱作为庄户补助。凡成为军粮户者均免除一切税赋、徭役。三叔可将周围30里的大庄富户发动起来,均成为我晋王府军户,各庄之主可遣一子先入我王府为从事官员,几个临近庄成为一个大里,三叔为大里长。将土地连片,除去种植部分荞麦蔬菜用地外,全部种植红薯土豆两种庄稼作物。我要这的产量能保证10万大军半年之用。”杨二缓缓的说着,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众人听了,有频频点头者,有低头沉思者。 宇文成都此时略带不安的说道:“殿下,此事重大,如若让皇上知晓到无妨,老子的就是儿子的。但若是朝中大臣特别是让太子的人知道了,必会说殿下豢养私军,独立于朝廷。岂不是谋反之罪?”宇文成都说完此话,那来护儿也频繁点头,心说这小子脑瓜还行,不是只会使枪弄棒,还有那么点头脑,看得出平时得过其父祖两代的礼制训导,也知朝廷礼制不可僭越。于是立刻起身补充说道:“殿下,末将以为现在不可,可先在庄中大量种植,如若土地户籍不够,那就让老翟过来,让他带庄户进山,选一处僻静之地,开地种植。如若缺少佃农,那更是简单了,让老翟于路劫道,路过的流民饥民尽皆掳掠入山,分与土地教其种养。山外驻军仅防走漏消息,粮食运送可交由末将。定将粮食带往潞州解池镇囤积,此法最为保密稳妥。”来护儿此言一出,众人皆点头称是。 杨二咋嘛了一下味道后也是低头认可。看来有些动作还真是要等自己成为这个国家的主宰之后才能实现,否则多有掣肘,毕竟尚有父皇下有百官,不能随性而动。 “师泰,三叔。可有交好的村寨?”杨二转头问道。 “王爷,末将平日交友甚多,周围有3个大庄,庄主均与末将交好。本是在遇到山匪来袭时有个相互照应。现在让这3庄为王爷办事,不是难事。只需邀请三位庄主过来议事便了。”梁师泰起身拱手答道。 “好。速派庄丁去三庄相请三位庄主到此。”杨二说完,梁三叔便起身出门安排去了。 杨二又对梁师泰说“你这庄上有多少土地和庄户?” “禀王爷,我这铁锤庄有地万亩,有近1000庄户,人口5000余人。另,庄中有外地佃农200户,人口500余。两项相加共计1200户,5500人口。青壮2200人,乃是这周遭最大的一户,就连那华阴县令也莫能小觑。”梁师泰说道。 “你吩咐庄户佃农,田中广种红薯和土豆,可依据家中人口留足自家口粮,多余的建一库房统一存放起来,不得向外售卖,不得向外庄人传授种植之法,更不能让庄外人获得,此二物非常重要。若传到南陈或突厥那里,这对我大隋极为不利,好生约束庄户。” 梁师泰起身拱手说道:“王爷放心,我这里原有守庄卫队百人,现让每家出男丁一人,分班巡查我庄上田园土地户民,外人进出蔽庄当严查,不得携带一丝一毫出庄。” “如此甚好!来护儿将军的主意也非常不错,确可少去诸多麻烦。只是此间可有少有人烟的山林峡谷?”杨二沉默了一会接着问道。 “王爷,离此向南30里便是少华山地界,山中多有土地,足可耕种,且山势险要猛兽众多,少有人进出。如在此山中密种二物,最是保密,掐住山口,飞鸟不进。”梁师泰不急不慢的说道。 “不错,可派人引路,本王明日前去探视一番在做定夺。”杨二还是觉得先去看看那少华山,如若4庄联盟土地还是不足的话,可选人开发少华山山地,不管咋说,那适合在山地种植的玉米是可以单独移到山中种植的,更可在山谷之中修建大型仓库,用以囤积4庄粮食,于长远计,好处颇多。 “禀王爷,那少华山近处没法去探查。那山上早有一窝响马占山为王久已。虽头领本事不高,但喽啰有近800,平常与我等周边各庄井水不犯河水,两厢无事。因山势险恶,官府也拿他无可奈何,围剿过2次皆无功而返。”梁师泰的这番话像是一盆凉水,当头浇的杨二头脑冷静了下来。 第37章 新开府地收三将 少华山赌斗逞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那还搞什么搞,原来那里有主了。可惜此地离太行山太远了,如是太行山随便找个谷地便可开垦良田,养上几十万百姓都无妨,那东汉末年的张燕、明末的李闯还有抗战时期的八路军不都是以连绵太行为根基的吗?这年代的紫面天王雄阔海不也是啸聚太行过的何其滋润。不行没有太行,这少华山无论如何要拿到手中。”杨二心想着,这少华山距离长安城不远,如据为我有好处多得数不过来。 “明日一早你头前带路,成都为先锋大将,来护儿留此处守庄。我倒要先见识下这少华山英雄有何本事?”杨二下定决心要夺山将手中折扇啪的一合。 午后3刻,附近3庄的庄主齐皆到来铁锤庄聚齐。 分别是那史家庄,庄主史老太公。金家庄,庄主金老员外。童家寨,寨主童兴同。史、金、童三人入得大堂,面见晋王。 看着在自己面前施大礼的三位老者,杨二客气的将他们一一扶起并赐座。随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三人。这三人初始并不信有新的粮食作物出现,但当梁三叔将实物摆置眼前时,三人都大惊失色。又当把煮好的红薯土豆呈至面前,各食一个入肚后,方信这世间还有此等粮食。又听他说此二物高产,王爷欲将4庄土地纳入统一管理,设置里长等职。还可凭产出与晋王府交换银钱。三人皆点头认可,但脸上还带有一丝犹豫,难不成这晋王欲用此法将我等庄中土地收为国有,那可不行。但当杨二说出,三人子嗣可选杰出者如晋王府为官,能文则封为从事辅官,善武者则为王府百户官。于是,三人尽皆同意联合。这是非常利民的事情,且王爷金口玉言,联合后的三庄土地实则成为晋王府的土地,三庄之民也成为了晋王府民,地位高过普通百姓一截呢!还民可不上税,不摊负徭役之苦,收入粮食亦先保足自身,多余之粮食充作王府公粮。这条件已然不错,更何况三家还可有子嗣出仕晋王府,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于是乎4家联名具状,将土地使用权交于晋王府,由晋王府出具文书等物。 话说这史家庄处于铁锤庄以北十里,史家富有,家中有一子,年18,名唤史大奈,长相凶恶无比,犹如那地狱放出的小鬼,使得两柄板斧,人不能近身,加上为人耿直义气,在周遭也是一条闻名的好汉子。 那东边厢的金家庄金员外只得一子,名唤金甲。年方20岁,少不读书,金父无奈只得上下使银子,谋得了天堂县捕快一职官身,于官府中慢慢苦熬,也有一身不错的拳脚功夫,县乡地痞皆惧他。 童家寨寨主居于西面15里外,家主童心同,年方40,有家传的武艺傍身,膝下也只得一子一女,子名唤童环18岁,女名唤童贞娘12岁。童环也习得父亲的一身功夫,善使一口泼风刀,在这华阴县内无人能敌。现在华阴县衙任都头,附近山匪皆不敢入那华阴县。 那史大奈,听得父亲召唤,次日一早便整束端正,一人一骑至铁锤庄投在来护儿旗下为禁军一正旗牌官,作来护儿手下一偏将。 那金甲接近午时与那童环同时出现在大厅之上,拜见晋王。受封为梁师泰开路将左右副将,领军副统领之职。因本身二人都是官身,故高史大奈一级。史大奈早知他二人武艺,故也不争。那史太公还暗自欣喜,虽同时入职晋王府为官,但我儿乃是亲随护军旗牌官,那是王爷的贴身护卫,只要有表现,王爷可是随时能瞧见的,还怕不能升职? 至此,史、金、童三位庄主为晋王府地特区里正,特区方圆80里,归大大里正梁三叔统一调派,所产粮食除自留口粮外尽属晋王府王粮。铁锤庄将庄民散于各庄,提供红薯土豆秧苗,教习三庄民众种植,各乡道路口皆有乡兵驻守不提。 少华山地处华阴潼关两县交界,主峰高耸,山势险恶,其余诸峰连绵起伏自成一体,突兀于关中平原。其内谷地,相对封闭,周围尽皆高山峭壁,峭壁山石寸草不生。如在山口筑城,守住山口,万军难入啊!谷地宽广平展,山中瀑布沟渠不少,土质肥沃,尚未开发成田,不受官府管辖,乃是一无主之地。 杨二站在一高处,手搭凉棚纵看全貌,不禁心喜。此处可建一秘密的基地,可藏兵数万,还可做隐秘的粮仓,有十余万顷的土地可躬耕,安置十余万百姓于此绰绰有余。 更让杨二暗喜的是此处距离京师长安并不远,两日即可快马抵城,若真在此处藏一支军马,若京师有变,招手即可引此地军马入城。在夺嫡博弈中,这将是自己暗藏最大的一个筹码,说不定是胜负的关键所在。让那郑凤炽从北地购马,不正是欲为自己打造一支强悍的私军吗? “报王爷,那少华山主峰山寨中杀出一票人马,想必是那山匪头目领军杀来,请王爷早作提防。”一个护卫神色慌张驰马过来禀报。 “好,下山,到山脚下平坦处摆开阵势,准备迎敌。成都贤弟这次看你的了,莫要在这关键处成软脚虾。”杨二半开玩笑的对身后的宇文成都说道。对付这些个山匪,使用上宇文成都也真是这些山匪的幸事啊!一般人根本没有与宇文成都交马一战的可能。 200名晋王护卫加上铁锤庄武装庄丁300人,还有史、金、童三将的随身亲随家兵,杨二现有人马600余人,再加上宇文成都、梁师泰及新收3将足可一敌。说话间,那山匪带着800余喽啰兵已至百步开外稳住了阵脚。 看那少华山上的喽啰们穿着各异的服饰,手中的武器杂乱无比,看上去多为农夫打扮。前出两骑,马上各有一将。一人书生扮相,无甲,一柄铁枪横挂鞍韂,长相倒也平淡无奇。但右手方一将却长相怪异,颇似那阎王殿的钟馗一般,须髯倒卷,二目铜铃,青蓝靛,满臂虬筋,头扎紫巾,腰束银河带。拍马横刀立于阵前。 杨二侧脸问梁师泰:“师泰,可知他二人姓名。” “呵呵!久居于此,岂不知他二人,那青面鬼脸的就是齐国远,白脸秀才的名叫李如珪。待末将前去会他一会。”说罢勒马出列。杨二也没拦着,此二人就是那齐国远和李如珪,还真如书中写的那样在这少华山落草作响马啊!二人本事低微,看来根本无须宇文成都出马了,使劲过猛容易把二人打死,那样可就不美了。 “师泰,我要你留二人性命。”杨二对刚出去几步的梁师泰说道。 “呵呵!王爷只管放心,我与他二人无仇无怨,犯不着取他性命。王爷您就看好吧!”说罢舞锤而出。 那李如珪本想上前吆喝几句,但不想对方直冲出一将。嘿!娘的,还认得。这不是那铁锤庄梁师泰嘛!这厮与我山寨并无过节呀!怎会在这里出现。正在犹豫中时,梁师泰已锤到了,那齐国远忙舞动手中朴刀,出马迎住梁师泰。 二人你来我往十余合,那齐国远力竭,抵不住梁师泰的双锤重击,已漏败相。原来那齐国远真是一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李如珪见状忙催动坐骑,一杆枪上下翻飞,截住梁师泰的大锤,替换齐国远回阵。不过二十余合,李如珪的枪法开始散乱,气喘吁吁,就要拨转马头回阵,梁师泰纵马就追。 跑了五十余步后,李如珪不跑了,转过马头厉声喝道:“嗨!那梁铁锤够了吧?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何故相逼!难不成我抢了你的妹子么?你要我二人性命?” 梁师泰忙勒住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急说道:“二位好汉误会了,我今于我主面前怎可不显示些手段,实无要伤你二人之心。何况我主找让我留你二人性命,我怎敢违令伤你等。” “即是这样,让我与你家主公说话,你且站一边去。”李如珪听了梁师泰的话后很生气,原来你跟我二人打这场就是演给你主子看的,好显摆你的本事高明。 梁师泰勒转马头转回阵中,杨二颇觉这场打斗好笑,以这二人的武功,甚至还不如自己。若是本王挥起那银錾乾坤独龙杵,不出十合必取二将性命。 杨二催马上前,手中暗藏一枚卵石。距二将十步外停下,对二将说道:“二位将军有礼了。”杨二拱了下手,算是行了江湖礼节,给了二人面子。二将也赶紧拱手回礼。 “二位将军,吾乃当今圣上次子晋王杨广是也。这次前来想和二位打个商量,请二位让出此山,移驾我王府为将。本王见此山甚是险要,易守难攻,欲作藏兵屯粮之用,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呵呵!多谢王爷美意,只是我二人乃是野惯了的人,恐难遵你王府规矩,恕我二人不能从命。”李如珪不卑不亢的答道,一边看向齐国远。 “莫若你我打个赌如何?”杨二开始了忽悠。 “哦!赌从何来?王爷可知我二人居于这山中穷寨,并无财宝金银。王爷跟我赌什么?”李如珪有些不解。 “本王自小在宫中长大,也学的些本事。若你二人能赢得了本王,本王赠送你山寨一万两黄金,千副好甲,千匹良马。可好?”杨二就拿这些最俗的东西来做赌资。这年头绿林好汉都善赌,没有说怯赌的。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赌局一开,没有退路的。 “若是本王赢了,那就请两位将军跟随本王,为我府中中军牙将官。可敢赌这一局?” 李如珪和齐国远对视了一眼,看来是无可奈何了,就算是输也不能怂。 “好,我兄弟二人跟你赌了”李如珪狠狠的说道。他看这晋王也不过15、6岁年纪,脸上稚气未脱,一张小白脸子能有多大本事。 “大哥,让国远先上,你且观战。”齐国远说罢就要舞刀上前。 杨二右手疾速一扬,将手中石子照那刀背打去,石子快如闪电,只听“当”的一声正中刀身,齐国远手中刀震颤不已,险些脱手。齐国远脑门子一下冒出一股冷汗,这要是照脸上来一下,我齐国远今天就算不死,那也破相了,本身就丑再破了相,那怎生出来见人。 右手空了出来,趁齐国远还在愣神之际,杨二缓缓从左侧马鞍挂着的一个蛇皮长条袋中抽出了他那根银錾乾坤独龙杵,在阳光照射下,银光闪闪。 那齐国远像是受到了大辱般,重振精神,大喝一声,举刀照杨二脑门就劈。 杨二右手举杵往外侧迎着那刀一挥,只听“当啷”的一声,那齐国远手中刀片脱手而飞,直飞了50多米远才落入草丛间。齐国远手臂震的一阵麻酥,顿时抬不起来,不得不回马败下阵来。居然在这看似弱小的王爷面前走不了一个回合。 第38章 初上阵速胜二将 谋粮兵计定少华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上回书说到,齐国远不及一合便败了。 杨二看了看棍子上连个痕迹都没有,左手托着棍身,微笑着对一脸震惊的李如珪说道:“李将军,该你上了。” 李如珪无奈,没办法怎么着也要试试呀!总不能直接认输吧!那让江湖上的英雄今后怎么看自己。 “好,王爷,留神了。”说罢李如珪催马疾驰,人借马力,枪借人力,这出的一枪力道十足,径朝杨二咽喉位置扎来。身后众将皆慌乱无比,那宇文成都就要催马上前来档,但来不及了。 就在李如珪的枪尖进入杨二棍子挥动的范围,杨二那独龙杵从下而上,往上一撩,就听“乓”的一声,枪尖朝上飞起。李如珪握枪力度过大,枪倒是未脱手,但伴随着一股向上的力,李如珪侧身翻落马下。竟然也是一合破敌。晋王府亲卫官兵和那些庄兵顿时大声喝彩叫好起来。连梁师泰、来护儿都愣在当场。他们竟不知自家王爷武功如此强悍。两相比较,王爷武值远在梁师泰之上,甚至超过了来护儿。那史、金、童新归附的三人,互相看看,也是自愧不如多矣!只有那宇文成都不住的嘿嘿傻笑。 杨二见李如珪落马,也是赶紧下马,扶起李如珪道:“多有得罪了,请将军勿怪。” 李如珪起身,脸色通红,还能怎么办?愿赌服输呗。想到此,单腿下跪,双手作揖道:“末将本事低微,若王爷不弃,末将原为王爷驾下一将,还望王爷收讫。” 那齐国远见状也走过来单腿跪拜,“末将愿为王爷手下一将,愿拜王爷为主。” 杨二忙将二人扶起,道:“好,你二人从今日起就不在是山匪响马,而是我晋王府中禁军旗牌官,受牙将武职。跟随本王今后阵前杀敌建功。你二人手下喽啰可精选100人为随身亲兵,其余人等复为良民,充入我四庄庄民。”转身对梁师泰等4人道,“你4人前去协助二将挑选亲兵,剩余之人你4人各自带回本庄安置,分给良田等物,不得歧视。”这梁师泰为首的4人领命随二将而去。 宇文成都慢慢靠近杨二小声问道:“哥哥诶!我看你的招式不像正规路子啊!跟我说说那退敌的两招都叫什么?还有何时练就的那飞石打将之法?”来护儿也来了兴趣,凑过来也要听。 “小子,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从小跟随名师啊!哥哥我这每一招式都是神仙入得梦中教于俺的。那第一招名叫“举火烧天””说罢,杨二举杵往上一格,接着说道:“我那第二招乃是:水中捞月”说着右手下沉猛的往上一撩。 来护儿呵呵笑着说道:“确实不是正规招式,但贵在见机实用,可成一派。” 宇文成都也笑了,也颇不服,“我的哥呀!哪天有机会让你看看弟弟的镋法。就这两个山将,摞一块也抵不过我一镋。唉!还是对手太弱鸡了。” 杨二狠狠的拍了宇文成都肩膀一巴掌,“谁能和你比,跟个狗熊似的。不过很快你就能碰上对手啦!”杨二对着宇文成都嘿嘿的笑着。 “那感情!到时让你见识弟弟我的绝学。若有一人能受我一镋,我叫你声哥。”宇文成都傲气的抬头说道。众人皆大笑不已! 三人带着身后军士,跟着往那少华山主峰山寨走去。 边走,杨二还不住的感慨,这山寨地势险要,想从下往上攻实在是太难了。难怪直到北宋末年,这里都还是那水浒九纹龙史进等4人的立身之地,果然险要无比啊! 到的大寨之中的聚义厅,杨二顺势坐了主位,山寨原有李、齐二将并手下头领居左坐了。杨二所领诸将宇文成都排头右手边坐下。山寨上下杀猪宰羊安排宴席美酒,自是十分热闹。聚义厅中相互认识一番后,尽皆归坐静听杨二言语。 杨二正色道:“这少华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山中谷地平原可开垦作良田,原四庄之地地域广阔,不可无人镇守。师泰,汝素知本王之意,吾思虑再三欲留你在此为守备大将,联合四庄招收精壮及原有山寨之兵组建保安守备团,设团丁员额2000名,以后相机扩充本处人马,汝为保安团领军都统制,李如珪、齐国远、史大奈三将为团练使。那四庄自有三叔坐镇主持日常,这少华山谷地开发则交由师泰将军及汝三将操持。可扩建此山寨作为守备基础,于山口处设置城栅,平时驻兵200,每将轮流值守,不得放外人入谷。师泰你等可能担当此责?”杨二说罢环视4将。 四将起身抱拳齐声答道:“我等愿为守将,替王爷紧守基地。” “好,本王相信你等必不辱使命。师泰即可派人回庄,让三叔组织四庄乡民及周遭山民入山中谷地拓荒种粮。于谷中干燥山洞中建设粮仓,可将庄内多余粮物搬运至谷中山洞。诸多事项你等可清楚?”杨二再次看向四将并等候答复。 “请王爷放心,末将等4人皆是本地人士,在此皆有大名。召集本地百姓拓荒屯田不是难事,山中洞穴极多且多为石洞干燥通风,寻几处为洞仓亦不费力。王爷所托诸事我4人精诚团结必能完成,王爷勿疑。”说完,梁师泰转眼看向3将。 李、齐、史三将皆抱拳答道:“我等皆愿听从梁将军差遣,尽心办差。” “好,你等有此心,本王勿忧矣!”杨二见诸将都如此回答,遂放下心来,这个时代的人最重承诺,可谓是一诺千金。 “李、齐二位将军,可多派探子四乡打探,如有大风肥牛经过亦可下山收取上门的好处,用作本处的开销也好。只是不可报我晋王府的名号。”杨二笑着说道,话音刚落,众皆狂笑。 “哥哥,这个小弟喜欢,不若小弟也留在此处快活。”宇文成都笑着大声说道。众人听了更是狂笑不止。 “养兵岂可不练兵,下山劫掠过往奸商贪官银钱,也是练兵之法,本王也是怕各位过分安逸刀枪生出锈来。此间用度,旬日内本王自会差人送到,众将勿忧!” 杨二也是笑着说道。此时,大厅已摆放好宴席,那李如珪、齐国远仍作主家,招呼众人入席饮宴。 宴席之后,杨二略带醉意轻声叫出梁师泰,对他轻声说道:“师泰,你是本王亲随大将,我之心腹。那潞州解池镇产业为本王赚取天下银钱,你这处当为本王多储备粮草。那北地万余良马也将送入这少华山谷地,本王招揽的人马也将入驻,你四人除监督保护各庄及谷中新开土地多产粮食外,当多兼并四周小山寨,收其精壮喽啰为马军,并为本王训练精熟,1万马军成军后,本王有重用。本王之意在天下,今说与你听,不可外泄。” 梁师泰听闻此言,大惊失色,今天方知自己的主公有此大志,忙跪拜道:“主公志在谋取天下,末将肝脑涂地,誓死相随。主公所托之事末将愿倾尽家财全力辅之,以助主公成事。” “好,明日本王将返朝,多则3月,少则1月必返。此处乃本王根基就交于师泰了。”说罢亲扶起梁师泰,梁师泰也郑重的点头应允。 酒席散罢,杨二引宇文成都、金甲、童环三将在山下与梁师泰等四人拜别径返铁锤庄。 梁三叔自是按照杨二的安排布置人手,在四庄内广选劳力支援少华山谷地不提。 一夜无话,翌日。 杨二带领宇文成都、来护儿等与梁三叔等众庄客道别,重踏返京之路。一行不急不忙赶路,第三日酉时终于抵达长安城下。城门禁军值守军官正是那宇文成都的弟弟宇文化龙,见是兄长和晋王千岁入城,忙下城迎接不迭。 “化龙贤弟,多时不见了,你尽还是一副瘦弱不堪的样子,一看便知那烟花柳巷贤弟必是常客,你看你兄长和你却完全不同,竟不似一母所生一样。”杨二看着过来讨好的宇文化龙开着玩笑说道。 “千岁爷见笑了,小弟我一直就这体质,大鱼大肉给我吃了都是浪费,不见长肉。我兄长那是出生之日便天生异象,不是凡人,小弟哪敢和他作比。”宇文兄弟与晋王一同长大,关系最近,祖孙三代皆服侍晋王,随意的说着玩笑话也不会恼。 “化龙,在此不宜就留,你快通报王府,报与祖父和父亲知晓,免失了礼数,殿下不喜。”宇文成都赶紧吩咐兄弟道。 宇文化龙当即骑一匹快马前往晋王府邸报信去了。原本长安大街是不能骑马奔跑的,但没人敢拦阻宇文化龙的马,巡城禁军和长安县衙捕快等,谁不认得那瘦猴一般的宇文二少爷呀! 杨二一行信马持缰缓缓往前走着,杨二虽然在记忆中留存有这城池的记忆,但确实第一次进入这天朝大城。果然与他处城池大不一样,这里显得格外大气,街道平整宽阔,周边店铺尽皆是两层,三层高的房屋也不少见,整齐排列在主道两侧。更有那人来人往的客流,其间不时能看到西域胡人打扮面容的客商在与本地商家谈论商品价格。商家的货物很多不在店铺内销售,更多的是摆在街道两旁桌子上供来往客商选购。入眼的货物有丝绸布匹、金银玉器、铜壶铁具等;也有那各色水果摊、小饰品玩具摊、算卦剪纸摊等。光顾的人群中也有杨二非常愿意看到的各种古装美女,有衣着朴素清秀素雅的民女、有举止高雅高贵大气的富家小姐,她们有的不施粉黛、有的浓妆艳抹,让杨二看的出神。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沿街叫花模样的邋遢男人猛地冲到杨二马前一把抓住杨二的持缰的左手。那右侧的宇文成都见状,“沧啷”一声拔出了佩剑,就要砍杀此人,身后的来护儿见状也飞身跳下马来,手持马鞭将那叫花男人推到一边,持鞭就打。 “慢!住手。”杨二一见这叫花乞丐男人的模样,大惊失色,连忙大叫一声叫住来护儿。 第39章 麻子突现长安城 刘文静掌军情司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赶紧跳下马,扒拉开挡在前面的来护儿将那叫花男子额前挡住眼帘的乱发撩开定睛细看。 “麻哥,真的是你?”杨二心里一阵惊喜。眼前不就是自己的同乡兄弟麻子吗?虽然脸很脏,头发很长,穿着破烂,一副外乡流民落魄的扮相,但杨二还是能够认出来。 “兄弟,真的是你,你也来啦?”麻子的一双脏兮兮的手和杨二的双手紧握在了一起,双眼对望,眼中都带着激动的泪光。在这全然陌生的环境里,随时都在为自己的小命提心吊胆的日子里,遇到了故乡的亲人,那种感受是难以言表的。 “怎么?哥,就你一个人过来了吗?”杨二话音颤抖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原本和你嫂子在一块的,醒来后就。。。。就一切全变了。我也是随着一帮逃难的百姓九死一生来到这里。”麻子眼泪巴巴的小声哭诉着。 杨二此时清醒了过来,心想,这不行啊!这周围的大将亲兵们都看着呢!在这样在这儿煽情下去岂不是要穿帮了。引起周围人对自己的身份的怀疑那还怎么玩,难不成也和麻子一块流浪去?想到这里,杨二略微的擦了下眼角的泪痕。重新振作了精神恢复了原有的神情,转头对来护儿说道: “让护卫腾出一匹马,带上他回府。” “是,殿下。”来护儿从旁看出眼前这个落泊的流民一定是和晋王千岁相识的,只是不知何故沦落成现在这副光景。转身让一名护卫将马匹让出来,牵到这个流民身边。 “麻哥,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说,上马跟着我走,到了地方后我们在详谈。”杨二右手拇指轻轻的掐了下麻子的手心,小声说了一句。 麻子瞬间就明白了,这么多官军跟在周围,乱说的后果可能就是拉到一边斩首,后果是很严重的。这一路的逃难,见过的路边倒死人太多了,人命至贱无比。看到杨二翻身上马,麻子也脚踩马镫轻盈的上了马。慢慢的跟在杨二一侧闭口不言,往前走着。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晋王府门前。这时府中大司马、朝中太傅宇文述携府中众多幕僚奴仆早已列队在府门前迎候。杨二等众人尽皆下马,在杨二现有的记忆中是记得在队列最前面的一位老者就是自己的老师,也是掌管府中诸事宜的大司马宇文述的。于是忙上前与这个老者见礼,宇文述既是长者更是自己的老师,施以弟子礼仪是这个时代的规矩。 “老师,许久不见身体无恙乎?”杨二用这个时代的问候语,轻声向自己的老师问候道,足见尊重之意。 “承千岁殿下美意,老臣身体尚可,只是早盼殿下归来。殿下一路风尘快进府歇息吧!”宇文述转身伸手向杨二作了个进门的手势。杨二挺身在前,宇文成都和麻子等人跟随着进入府中。 “杨兴,带他去梳洗赶紧,找些吃食与他,在腾出一间厢房让他休息。”杨二看到自己在府中的亲随小厮杨兴,便让他带麻子到一旁去梳洗吃饭。 杨兴不敢多问,听了主人的分付只管去办,便领着麻子往一旁走去。 这一路上,没有和麻子说话,但见到麻子后,杨二顿时感觉不在孤独了,感觉心里面的压力也减轻不少。终于有个最亲信的兄弟可以帮着自己分担很多事情了。 在大厅主座落坐后,随行的将领宇文成都、来护儿、金甲和童环坐在自己的右侧。府中幕僚们在左侧入座。 “殿下啊!老夫早已盼你回京了,殿下在外作下的诸多事宜,很多都事先未经朝廷审议,更未得皇上圣谕,皆是以晋王府名义行事,于公这有违朝廷律例,于私也与皇家祖制相悖。好在殿下所做诸事皆是于国于民有利,未曾有半点私欲掺杂,颇受皇上赞誉。但老夫为此夜不能寐啊!真不知殿下下一步回弄出什么事来。殿下可知那东宫可有数不尽的眼线在盯着殿下呢!稍有不慎,殿下所作之事便有前功尽弃之险啊!”宇文述一番肺腑之言让杨二甚是感动。他是知道的,如若不是老人家在京师随机调度,应付东宫的打压,自己在外也不可能安身,更不可能去折腾。但如果不在外面做好应有的准备,光在京师这块,那怎么也争不过东宫太子。东宫的太子党力量明显在京师强过晋王的,如不折腾那就只有等死一条路。“申生在内死、重耳在外生”的道理杨二还是明白的。 “让老师挂念了,学生向老师赔罪。”杨二拱手向宇文述抬了抬,算作赔礼。 “不知东宫那边可有动向?”杨二看向左侧幕僚这边。 “殿下,据下官探知,那东宫太子在皇后病重,皇上不朝这段时间的表现,颇受诟病,引得皇上不喜,禁足在太子宫中反省,太子一党从飞扬跋扈到现今偃旗息鼓,那杨素私调至京师以北耀县的驻军已经悄然撤去。那东宫在京师四周已无一兵一卒。”张恒起身答道。 “甚好!本王虽身在外,但略施小计足以平灭东宫气焰。只要父皇身体无恙,谅那太子大哥也不敢在乱动分毫。王公大臣元老将军们也不会在此刻就站队东宫的。张卿可在适宜的时候多送些美女给太子,太子图这口,那就让他多多享乐,沉浸于温柔之乡,渐灭其争衡之心,丧其幕僚将领争霸之气。久而久之,必恶于父皇母后。到那时,谁是储君尚为未可知也!”杨二心态平和信心满满的对府中众亲信说道。 “殿下,谋划长远。灭其争衡天下之心,死于温柔之乡,此计大妙啊!下官定按照殿下之意去作。”张恒击掌叫好不已。宇文述等也尽皆抚须微笑点头认同。这是当下最好的策略了。一个不思进取,一个积极准备。谁是最后的赢家,到时明眼人一看便知。 “殿下,下官还有一事禀报。前日殿下书信中要招抚武功刘文静一事,属下已经办好,不知现在殿下是否一见其人?”张恒又道。两天前刘文静便接受了晋王府的邀请,辞了武功县丞的官职随张恒一道来到京师晋王府中等待晋王回府召见。此时那刘文静早已在侧房内等候。 “哦,那肇仁先生已到府中了么?还不快请。”杨二没想到自己要搭建的文臣班子中重要的一颗棋子已经投了自己,非常高兴。 片刻之后,张恒在前,刘文静在后进入了晋王府议事大厅。 “殿下,下官已经刘大人带到。”张恒施一礼后侧身坐回椅中。 “小民刘文静叩见王爷千岁!”刘文静一跪倒底,大礼参拜道,此时他乃是一介白身,自是以小民自居。 “噢哟!肇仁先生快快请起,来呀看座!”杨二慌忙起身抬手让下跪的刘文静起身说话。 刘文静起身坐在了张恒的下手座椅上。 “肇仁先生有大才,本王欲以重用。在本府中本王思虑再三,欲成立一个专门探知军情民情的机构,暂且称作军情司,想让肇仁先生屈就首任军情司指挥使,不知肇仁先生可愿屈就?另外,宇文化及现也无官身,可作先生副手任军情司指挥副使。”杨二缓缓的说道。不过在座的众人一脸茫然,尽都不知这晋王府新立的府司有何作为,不明其意。刘文静听后也是一头雾水,犹豫着不知该怎样作答。 “殿下,能否将这军情司的作为详告在下?我知自古以来各朝皆无此部,不明其意在下不敢妄从。”刘文静惶恐的起身看着杨二答道。下首的宇文化及也是一脸的求知欲看着主位上坐着的杨二。 “呵呵!肇仁先生、众卿不必如此手足无措。这军情司顾名思义就是专一探听敌方军情的秘密部门,现今我朝所处乃是四战之地,北有突厥虎视、西有吐谷浑在侧、南有陈朝觊觎我关中、东北稍好也有鲜卑、契丹、高丽等胡虏。本王要先生你为我打造一支秘密的谍报机构,派驻各国的组织人员等可从府中亲卫中挑选,也可从张大人的亲近捕快中选取。总之选用的人员必须是衷心于我的人方可。我要求不高,但凡那突厥可汗新娶的小妾名字、夜间几时入的茅厕,皆要给我探得清楚即可。呵呵!”杨二在大厅中央,文武众人面前一边慢走一边轻声念叨着。 “啊!这。。。。”众人听后皆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惊得说不出话来。大家都在想,这还要求不高哪?要探得那突厥可汗晚上拉几泡屎,那军情司的细作必须是安置在那突厥身边的人啊!最好是那小妾就是我军情司的细作。这难度可想而知啊! “一应开销费用提交预算给宇文大人,只要能收买到对的人,本王不差钱!尽管去作就是。本王那潞州盐场等产业有用不完的金银,可千万别想着为本王省钱就是。”杨二背着手来回惬意的踱着步,颇为得意的说着。心想,这垄断大隋的盐业已可让本王富可敌国了,还有那即将上市的煤铁、新粮等。有财神郑凤炽父子在那里一手经营还怕没钱用。就算那郑家的家产业足够一个晋王府军情司的所有开销了。 “殿下,尽管放心,那潞州盐场每月往返数次送入我晋王府库的金银多不胜数,足够买下现今的长安城。刘指挥使但有需求只管告知老夫即可。”宇文述作为晋王大司马总管此时豪气勃发,起身底气十足的大声说道。 此时,刘文静与一旁的宇文化及低头嘀咕了片刻,双双起身拱手,刘文静说道:“千岁殿下既将如此重担交于我二人,我二人当竭尽全力为殿下周全。当在三月内将眼线细作安置于我大隋周边各国。到那时岂止那突厥可汗起几次夜,就是他晚间临幸妃子几次,时间长短等下官也会为殿下打探的一清二楚。”刘文静此话一出,满堂爆笑不迭。来护儿心想,狗日的文官也如此粗口!宇文成都更是失态的笑到了桌子底下。 杨二见众人笑的差不多了,举手示意让大家静声。说道:“好,肇仁先生有如此气魄,加上化及先生智计过人,有你二人配合不愁此事不成。明日即可在本府侧厅成立晋王府军情司衙门,前期人手可与宇文老师和张少卿商议。本王许可你本司各级职务任命权限不必上报,军情司各级官职分为:指挥使、指挥副使、指挥俭使、督办、千户、百户、总旗,最末为小旗之职,两位指挥使可量人而用。各职饷银、奖励等与老师去商议定夺,各职饷银均不可少。还有,一旦有牺牲,家属抚恤银加倍给付,不可伤了弟兄们的心。” 宇文述、刘文静和宇文化及皆起身答道:“仅尊殿下旨意。” “还有,拨府银5万贯,交由金甲、童环二将解付少华山梁师泰收讫,不得有误。” 晋王府廷议在庄重而不失快意中结束,各人开始忙活自己手上的事务,宇文父子和刘文静自去隔壁侧厅商议组建军情司诸多事宜不提。 第40章 兄弟见面谋前程 杨二奋笔画蓝图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桌子上一堆的鸡骨头,一大盘牛肉只剩下几片在盘中。麻子手中拿着一只鸡腿还在用牙一边撕扯,一边往口中倒着酒。洗漱干净,穿上得体干净的稠衫后,麻子开始像一个人的样子了。头发长了,也像现在的古人那样在头顶梳了个拽儿,很是滑稽。胡须也刮了个干净,胖圆的脸上因为有了酒肉的滋润不在是菜青色了,显露出一股油油的红润来。正在左右开弓的大吃着,俨然是从来没吃过饱饭的恶鬼一般。杨二推门轻声走路房间,那厮居然全无感觉,直到打了一个长长地嗝,暂缓了手上的动作,才抬眼发现杨二已经立在桌旁,眼睛看着他。 “兄弟,你啥时候过来的?我这还有半条鸡腿,稍等马上吃完哈。”说完放下酒杯摩挲了一下涨的圆鼓鼓的肚子,继续猛啃着鸡腿上的最后一丝肉。 “不急的,你慢慢吃,不够就让家仆再上几支就是了。”杨二轻松的说着话,随意的坐在了麻子的对面,右手轻摇着纸扇,看着麻子那作呕的吃相。 “好了,总算是吃饱了,几个月来没正经吃过一次。”说完,还习惯性的双眼在桌上找纸巾呢,见啥也没有,干脆抬起长袖揩着油嘴。又拿起桌上的茶杯门喝了一口清茶。双手摸着肚子,总算可以正常说话了。 “我说兄弟啊!你过来了混进了豪门做了王爷了,你跟这王爷很像吗?怎么也不找找哥哥我啊!这几个月哥哥我可是遭够了罪。你瞧这腿上光是被野狗咬的地方就有6、7处,妈的!这儿的狗可比我们那时的土狗凶残的多,都是吃死人肉长大的。”麻子拉起宽松的裤腿,指着一处处伤疤开始诉苦。 “别说了,老子过来还差点被烧死呢!要不是老天保佑来了场及时雨,过来第一天就变成一堆焦炭了。哎!怪了,我在原地几十个人找了半天啊,咋没找到你呢?你过来的时候是出现在哪里啊?”杨二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他想知道穿越前仅一墙之隔的麻子会被命运之手扔到了哪里?又是顶替了哪个死鬼的身体复活的? “我啊?过来时睁开眼就发现遍地的死尸,一看穿着就知道都是老百姓,一群野狗还在四周撕咬着死尸。不过,要不是我这腿被一条野狗要上了一口,痛的醒过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然后一群骑马举弯道的蒙古人从一旁土路上跑过,后来听说那是突厥骑兵,像是在追杀什么人。倒是把野狗群吓走了,我在地上躺着装死,直到又有一拨老百姓携家带口的路过,我才赶紧跟上他们一路,也不知道他们往哪里走。这荒郊野外的不能再待了,迟早会被野兽吃掉的。我就跟着这群人一路走直到看到一条大河边,听着河边上汉人说的陕西方言,我才判定这条黄水的河就是咱的黄河,他们称为大河。说是过了河就会有隋军保护了。我才弄明白自己来到了隋朝。唉!你说晦气不晦气,要是到了唐朝该多好,至少是个太平的日子,李世民好歹还能给口饭吃,你看就早到了几年,这几年我可是知道的兵荒马乱到处打仗,要么就是被征去当苦力,不是修东宫就是挖运河的。”麻子说了一大堆的怨气话,忙着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往嘴里灌。 “来到这个时代好啊!没什么不好的,所谓乱世出英雄嘛!和平年底你我怎么能出头。你放心我在这里就不会出现让你去修宫殿和挖河的事情。而且,还要让你和我一样富贵一生,既然命运把我们兄弟扔到了这里,那就好好的在这里作个富家翁,过一次喝豆浆喝一杯倒一杯,泡面吃一碗倒一碗的日子。”杨二轻松的对着麻子说着。估计那伺候麻子的家奴杨兴还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兄弟你过来投生的好啊!你看你现在的宅子,你看你身上穿的衣服,呵呵!简直就是古装剧里面的大户人家啊!还有那么多护卫保护,哎!你说,你现在在给那个将军王爷当孙子呢?”麻子颇感兴趣的问道,这对他来讲是很关键的。如果自己兄弟衣食无忧,生在了王后宰相之家,那也就意味着自己也将鸡犬升天啊!跟着享福。 “呵呵呵呵!你才是给人当孙子呢!麻哥啊!别问那么多了,最多5年,这大隋的天下就是咱兄弟的了。到时候天下的美女任你选就是。”杨二哈哈大笑起来。 “噗嗤!”麻子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被水呛得咳嗽不已。 “你你你。。。你说什么?难道你要在这里作皇帝?这怎么可能,这里的人可比我们哪里的人彪悍野蛮得多。动不动的就拔刀砍人脑袋。那北面的蒙古,哦不,应该是突厥人更是极其残暴野蛮,妈的还吃小孩肉。呕!!!”麻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画面了,差点把好不容易吃进去的鸡肉给吐了出来。右手赶紧拍了几下胸口方才缓过气来。眼中是散乱而恐惧的目光。 “好了,不说这些了。记住哥,我们的来历可千万不要让外人知晓,否则,你我会被立刻斩首的,这还算好的。说不定还会被处以剐刑。千万记住,就算晚间睡觉也不能说梦话,暴露身份必死无疑!”杨二再三叮嘱麻子,害怕他生出事端来。 “兄弟这你放心,哥哥我从来不说梦话的。对了有斧子没有,最近晚上做梦倒是常梦到自己在山上砍柴,还每次砍的很多。醒了,这不摸下斧子心里面就空唠唠的。”麻子说道。 “呵呵!看来你的这副身子是借用的一个山里樵夫的,脑子里都是砍柴的事情。把手伸出来看看。”说完杨二一把抓起麻子的右手掌,打开一看,“你看手上全是老茧子,你现在就是个砍柴卖柴的命啊!”杨二哈哈笑的停不住。 “我靠!都是兄弟,一起来的,怎么命数差的这么远,没天理了呀!”麻子把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震的桌上的茶杯、肉盘和鸡骨头向上飞起一尺多高。 看来,麻子和自己一样到了这个时代,膀子上的力气长了不少。 “好了,晚上到我那屋去睡,我怕你还不习惯从小叫花子一步变成富家少爷的节奏,怕你睡不着。我还要出去办点事情,你也在这院子里走动下,熟悉下这里的环境。想吃想喝就叫家仆杨兴就是了。”杨二想着必须要找个时间好好和麻哥说下自己的想法,必须让他出马帮衬自己才行。晚上悄悄说这些事最好的,心静的下来,还能想得明白。说完杨二出门离开了麻子的房间。 杨二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静下心来。提笔准备提笔写点东西。门口的站立着两个贴身丫鬟。其中一个非常灵巧,看见自家主子往书桌凳子上座,早有预见的忙走进来给主人砚墨。杨二也趁等待的这点时间,把要写的东西打着腹稿。甚至没有抬头仔细看着磨墨的小丫头。这小丫头眼睛十分明亮,正边砚墨边拿眼睛盯着主人观看。杨二的小鲜肉形象颇得小丫鬟喜欢。 待墨磨好后,小丫鬟出门顺带关上书房大门。站在外面不允许外人打搅到主人写东西。杨二此刻要起草一份明日早朝的奏本,写的东西是那发展河东郡的计划,简单说就是以潞州为中心,大力发展各种工业,以盐业为龙头带动当地的制铁业、制煤业、海产业、种植业及河运业等一并发展。在1到2年内将长安以东和中州洛阳以西的河东郡打造成富甲天下的经济区,并带动沿河经济特别是河套产粮区经济大发展,为大隋统一全国积攒物质和经济基础。杨二要利用这个时间把自己的计划列出个大纲要出来。明日早朝他可是要当主角的,让满朝大臣王公们看看杨家杰出的子孙,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做高屋建瓴的人杰。杨二心情澎湃,落笔如飞。来自后世的见识加上他的实践,在辅以足够的资源,这个计划在短时间完成是完全可望的。当然最大的前提是这河东郡之主必须是自己! 到了掌灯时间,麻子的喊声把杨二从思绪万千中叫醒,他看了看几页纸的计划,草草浏览了一遍,然后放下笔长舒一气。这时麻子已经推门进来了,看着刚刚放下笔的杨二,轻声说道:“这鬼地方晚上怎么混啊!当叫花子还可以到处找吃的,找睡觉的庙宇,小心的躲着狗躲着大头兵。这吃喝不愁了,尽觉得这时间难熬了。兄弟想点办法呗!” “没文化真可怕!在这里是没武功才叫真可怕!麻哥到了这里你得先想着怎么活下去,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更加弱肉强食的时代吗?一言不合或看你不顺眼,可是没有什么法律约束的,直接拔刀砍人。城外但凡一座高山险岭就可能藏着杀人越货的强盗,别怪我没提醒你哈,那天独自出门没走多远就被人砍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多练练拳脚防身。有时间好好跟着来护儿将军练练刀,也好到时能够自保。别等着被人砍成两节了,兄弟我给你收拾。你去后院演武场看看那些护卫家将们都在作什么?你是知道的,想做那《水浒传》中的高衙内,到大街上调戏这里的民女,那可死的早!”杨二没好气的怼着麻子。心想,你就算去逛窑子也得有几手防身的本事吧!那风月场合争风吃醋的事情极多,碰上个有点手段的别说动刀了,别人几拳下来,你麻子这樵夫的体格别想半个月下床。 “早说嘛!老早就想看看那些大将们的刀马功夫了。也顺便使使那刀架上的斧子,妈的俺就一个樵夫的命,不摸斧子觉都睡不好的感觉。” “他娘的真贱,明天到伙房报到,哪里有的是柴火让你劈,滚!”杨二被麻子逗得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 麻子一溜烟跑了,杨二收拾好文书后,也带着丫鬟往后院演武场走去。每天固定的时间就是在睡前演练下自己那八八六十四路独龙杵,以后领兵上阵可指望这它保命呢。 第41章 晋王妙计解困局 金銮殿上约三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伴随着皇宫大殿的晋阳钟响起,众文武大臣陆续进的殿中按文武班分列两旁。那晋王位列文班首位、下首为左丞相齐国公高熲、太傅宇文述等。众人刚刚站定文皇便在黄门司礼太监的搀扶下登坐于大殿正中龙椅之上,杨二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古代皇帝的威仪,只见文皇头戴12冕金色通天冠,大黄明色的黄袍,上锈两条冲天金龙,一条锗黄色缠白玉宽背腰带,独坐高阶龙椅之上,甚是威严。在皇势的威压之下,让人不得不升起一种膜拜之意。杨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权利的强烈渴望,难怪人们都削尖了脑袋想尽办法往上爬,为争得权柄不惜一切,真没有比拥有权利更加疯狂的了。 司礼监黄门侍郎元岩抖了下手中的拂尘,尖利着嗓音喝道:“有事早奏,无本退朝----” “陛下,臣有奏请。”左丞相齐国公高熲出班执笏说道。 “高爱卿有何奏,但讲无妨。”文皇看着高熲和蔼有佳的说道。 “陛下,现我大隋精兵二十余万陈于大江北岸与南陈隔江对峙,已有一年余。每日马嚼人吃耗费钱粮无数。加上春种之粮刚刚播种不久,远未到收获之际,每日内务府库存粮只出不进。更有那北地中原逃难到此的流民无数,皆由内府粮食赈济。唯今內府存粮只够供给大军不足半年。若秋粮打下之前,突厥对我用兵,兵乱又起,关中河套等地将无粮可收,那我朝将陷极度粮荒之危境,望我皇早作定夺。”高熲不紧不慢的把话讲完,话音未落,满朝议论之声骤起。文皇听言也撵须沉默不语,他在思索如何解决这样的困局。 “丞相之言事关国体,诸卿可有对策?”文皇抬头看向文臣群,眼光从宇文述、杨孝正、裴肃、袁旻、刘昉等大臣身上掠过。众人皆低头不语,不敢出班谏言。只有晋王杨广此时似乎波澜不惊,面似沉水,嘴角还略有笑意,不似朝中众臣那样惊慌失措,摇头不语。 文皇见了轻叹一声说道:“前月刚解无盐之苦,如今又临少粮之危。朕欲驱散来京流民,终止每日赈济之粮耗费,在传谕各州府于民间征集粮食,以充实内府,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陛下不可。来京流民百姓尽皆是失地农民,如若停止赈济粥食,驱散出京,必然饿死,使京畿民心不稳,此意万不可!如若传旨各州府向百姓征粮,州府官吏中贪官众多,必然加倍盘剥百姓,如是将激起民变,那时烽烟四起,星火燎原,局面更加不好收拾,此意更不可行!”众人抬眼一看,原来出班怒怼皇上的人是贝州刺史袁旻也。 杨二听了也不禁点头暗赞,那袁旻每句话都说在了点儿上,直接将皇上的圣谕驳翻。朝中有这样的铮臣,难怪大隋有十余年的开皇盛世。 “那将如何是好?皇儿你前番以一人之力解我满朝用盐之危,被民间盛传为盐神临凡,如今又现这粮荒,你可有解决之法?”见众臣不言,文皇不在寄希望于文臣,倒把目光只往晋王杨广身上看,眼中流露出一丝渴望。 杨二见此,不得不出班言道:“父皇,袁大人刚刚所言极是。如今兵戈方止不可在加重百姓负担,以免有不轨之人借此煽动民情。儿臣有本奏可解此危局。”说罢将手中奏本递与司礼监转呈文皇御览。朝中文武大臣皆惊,不想如此难局晋王千岁能解?那文班中的杨素听了此言更是看向杨二,面色极其沉重,两眼更是露出阴冷之色。 “皇儿,真如你奏本中所述可解粮荒困局吗?文中之意朕尚有不解,你可详细解述一番。”片刻,文皇抬头面露不解之色对杨二说道,希望他能解释的详细一些,同时也好让朝中大臣品评一番。 “父皇,各位伯伯。”杨二向文皇拱手施礼并转身向文武大臣们行了一个礼后,接着说道:“小王数月前离京本欲前往潼关历练,半途听说我朝缺盐之甚,百姓苦不堪言,便急往河东潞州找到那能出产精盐的解池湖,然后招募民夫等开采湖盐,如今我那湖边盐场已经形成规模,所出之盐足以确保我朝百姓之用,更是开通南北商路将盐贩运至突厥、辽东等处换取金银。数月间,小王遍走河东各地,发觉以潞州为中心方圆数百里尽皆是良田,因战乱方息,人口不足,沿河两岸更是有那众多的无主之地。如若父皇将河东潞州那无主之地交由孩儿开拓种粮,不出半年孩儿必将为父皇一解用粮之荒,使內府粮库充盈。”杨二在大殿上振振有词,信心满满的豪言道。 话音一落,满朝议论之声乍起。有点头的,有不断摇头的。更有那衷于太子杨勇的大臣不停的说着“狂言”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皇儿此言当真!”文皇听罢也是又惊又喜,忙追问道。大殿上听言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再狂论。 “父皇,儿臣一言既出便有必成之道,如若不成,请辞晋王爵位。”杨二信誓旦旦的大声说道。 “好,为父信你,这就下旨将那河东郡交你手上,以河东全境为你晋王封地,唐国公那里朕自有说法。皇儿可还有所请?”自己的儿子有过一次奇迹,难说没有第二次。文皇愿意押宝在自己儿子身上,让他放手一搏。 “父皇,儿臣还有三件事情,望父皇恩准。”杨二躬身一礼说道。 “其一,仍将在京流民尽皆遣散。”杨二话还没说完,众皆哗然,反对声骤起,此起彼落不绝于耳。连那一直闭口不言的越王杨素此时也大声符合着反对的声浪,引得杨二也不禁用鄙视的目光看向那些唱反调的太子朋党。 “那还是要饿死饥民不成?万万不可!皇上。” “皇上啊!如若将饥民饿死,必将有损我皇仁义之名,那将与秦二世何异?” 大臣们纷纷大声反驳着。 “众卿不必喧哗,且听完再议不迟。”文皇忙招呼众人停止喧闹,示意杨二继续说下去。 “呵呵!儿臣要父皇将这遣散之民不论男女老少,尽皆发往河东,我那河东地广人稀,正缺耕种之民,沿途粮食供及一应开销给皆由我晋王府一力承当,不动內府之粮,哪里是要将他饿死荒郊,此乃一举两得之便。”杨二话音方落,只听的那袁旻不住叫好,丞相高熲也是面露喜色频频点头。以那张恒为首的晋王党们更是相互夸赞不停叫好。这不光解决了开发河东缺人之困,更可为內府省下一大笔赈济之粮,全力供应前线将士,真是一举两得之利。杨素恨得牙关咬紧,粗气直喘,太子朋党们闻言皆是呆若木鸡,相互间哑口无言,丑态百出。 “其二,儿臣还要将河东晋王封地向南扩至陕州以北,望父皇成全!”杨二态度坚决,不卑不亢说完忙向文皇施大礼。此言一出,又引起朝中大臣们纷纷议论,不知晋王殿下这是何意。杨素此时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他不清楚晋王为何还要那大河以南并不适合种粮的陕州盐碱之地。 “皇儿,难道河东之地还不够吗?还要那陕州,那陕州土地好似并不宜耕种呀!”文皇也颇为不解小声问道。朝中议论之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父皇,那陕州与我那河东平陆县治隔河而望,儿臣欲打通潞州府往平陆之商路粮道,并以平陆为渡口向陕州运送粮食、食盐等物。此为我河东往中州洛阳、湖广荆州之商道粮道捷径,不可不为我掌控!如若被他人占有岂不好似儿臣的脖子被人掐住了。”杨二言罢,众臣尽皆点头称是。杨素等人至此方大悟,暗自捶心,没有早看出晋王这步棋。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晋王把势力渐往中原扩张。 “再者,河东粮道一通,南方战事一起,河东之粮不必先抵长安,只需经过平陆陕州源源不绝直入洛阳输送前线,远比京师出潼关粮道便捷,岂不更好!”杨二掷地有声的说道。 文皇也释然的微笑点头,“好,父皇就将这河南陕州之地一并划入你河东管辖,让你便宜行事并许可你招募府军3千,用于守卫粮道渡口。快说你那第三条。”文皇现在发现自家老二说的每一条皆是有利于朝廷的好事,都是在弥补自己想做而又不曾想到过的空白,好啊!既如此那就多来几条。 “父皇,儿臣那第三条就是要拿河东郡地下煤铁的开采权,如此条不得满足,儿臣则不出京师,效那太子就在这父皇母后身边、天子脚下作一逍遥王侯岂不快哉!”杨二心里是知道的,这盐、铁、煤等皆为朝廷专控。这盐业让自己垄断经营了,父皇可看在自己于此有大功且又是皇子的份上可网开一面不予追究。但要把铁煤之国家命脉之资也下放,就算父皇愿意也过不了群臣这关啊! 果然,还未等文皇开口说话。大臣中就已经站出一人,高叫:“不可!晋王殿下得陇望蜀好不知足矣!那铁煤一体皆由门下省工部制铁司为国家掌管,岂能因晋王而改制。如诸王封地之铁煤皆不为国家朝廷所有,那朝廷岂不被架空徒有虚名。”听闻此言,杨素心里连声叫好,好啊!说的好,决不能让晋王再次得逞。抬眼看去原来是那光禄大夫郭衍正在大声谏言,反对放开铁煤治权给晋王。杨素心说,总算能有一个拿着太子的好处出来反对晋王的人了,其他人直若木头一般。 “皇儿,这-----”文皇本就不愿同意正不知如何拒绝之时,那郭衍正好说出了反对之声。自己也就不必在想新词儿了,看你这二小子如何回答。 “父皇,郭大夫此言差矣。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大隋探得的铁矿大部在晋阳府周边,眼下河东郡地底有无铁矿尚且不知,何来占有一说?那煤石矿区更是大部在北突厥地域要想占有岂非出兵突厥?再者,儿臣说得清楚只要开采之权,所采铁煤等仍属我大隋,仍入我大隋府库,岂是为我一己之私?”杨二早想好了对策,此时不慌不忙的和盘托出。文皇听后双目微合,沉吟不语。殿中大臣们也相互议论着,那郭衍此时也无话可说,只是低头和杨素交换着眼色。 第42章 盐换铁煤君王笑 杨素密谋图反击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父皇,儿臣愿将潞州产解盐之3成用于交换河东地下之所出3成铁煤,那7成铁煤归于工部铁司。儿臣留下的3成铁煤也是为了河东发展之用,非是儿臣私产,所有消耗皆有名册账目,随时供工部大员查验。”杨二见父皇还在犹豫不决,于是拿出了心中那冠冕堂皇的预案,离开潞州时曾和二裴仔细算过,垄断大隋盐业并非长久之计,还易落人口实,反有损晋王府声誉,不如主动献出3成给朝廷,以堵他人之口,再说加大点产量就能弥补那3成之失,于己本不伤一毫。若能换回3成铁煤用量那是非常划算的,再说了铁煤的产量可是掌控在自己手上的,自己的3成到底有多少谁能说得清。 此言一出,只见殿中诸臣子们尽皆点头以示认可晋王所说。那杨素、郭衍等人也不置可否,毕竟3成盐税归于国有,将大大缓解內府各方用度,朝中中书省各级官员无不欢喜。门下省诸臣还在沉吟不决,小声商量着,不时看到有人点头称是,他们在想貌似可以这样操作,自己不花一分钱还占了大头,怎么都不吃亏。再说,以晋王身份如果上书他父皇老子,向工部铁司索要铁石,难不成不给付?还得搭上长途运送的人力车马用度,不划算,不如直接留给他3成就是。 “众卿对晋王所言可有异议?高卿?郭大夫?”文皇见众人只顾各自私议无人站出说话。于是点了丞相高熲和光禄大夫郭衍二人的名字,让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二人代表的就是中书省和门下省的意见,如任一人有异议,文皇则不得不拒绝自己次子的想法。 “回禀皇上,老臣认为晋王殿下所言可行。那河东郡据长安不远,如若在晋王治下能够获得发展,于京师于司隶、中州等地皆受益。”丞相高熲本来不是两党之人,但就事论事还是偏向了晋王一方。文皇听后也是点头赞许状。 “回禀皇上,微臣,额-微臣没有意见,可让晋王殿下就提议在河东试行。如若于我朝不利,届时还请皇上收回晋王权限为宜。”见满朝几无反对之声,高熲也先表示同意,自己就范不着逆了众人之意,特别是皇上已表露出对晋王的赞许之意。于是就顺着话音说出了自己的建议。但并不说死,保有反击后手,只说“试行”。 “好,皇儿父皇就准了你的想法,准你保有河东铁煤3成用量,其余皆运回內府。还有,皇儿说的那3成的盐税要从前两个月算起。呵呵!”文皇心情愉悦,早就在打儿子盐的主意了,就是碍于颜面不好说。没想到今天儿子自己主动说出来了,那就连上两个月的一块补上,岂不开心。见皇上笑了,众文武也都大笑起来。 杨二只得无奈的摇着头,做苦笑状。 此事议毕,接下来又有几位大臣上本。但皆是小事,杨二心思早已不在朝堂之上了,他现在正在对面武将班列中找寻一个人。 政事堂朝议总算结束了,文武大臣们各自结伴有说有笑的走出朝堂大殿,然后各自散去。 杨二跟在一群武将后面急追几步,大声呼道:“忠孝王伍大人且请留步。” 武将从中一老者转过头来,见是晋王殿下追来,忙停步抱拳作揖道:“呵呵!殿下今日朝堂之上心想事成,得偿所愿,不赶紧回府庆贺,唤老夫又有何事呀?”这员白发老将神采奕奕,精神矍铄,正是那大隋开国元勋九柱国之一的伍建章。 “伍老将军,本王有礼了,此地不是说话处,可否移步贵府详情相告便知。”杨二非常尊重这功勋卓著且刚正不阿的老将。 “呵呵!既如此老夫就请殿下到府中一坐便是。”伍建章还是非常愿意结交这个年轻有为的王爷的,在他眼中这位二公子胜过太子杨勇太多了。 两方车仗聚作一块慢步驶向忠孝王府。刚到府门前,就见一年轻骁将出门来迎。伍建章忙将此人引到杨二面前,介绍道:“殿下,此为老夫之子伍云召是也。还未出仕,就待明年开科武举时登场献技。老夫亲授家传伍家枪法,就算不得状元,那三甲之中必然有他一份。”伍建章抚摸这颌下飘飘白须颇为得意的说道。杨二看向那伍云召,心说这就是那隋朝第5条好汉啊!果然仪表不俗,一身白袍,身手矫健,年岁似比自己大5、6岁,杨二见了不住的点头。那伍云召见是晋王殿下到来,诚惶诚恐的赶紧打拱作揖行君臣礼。 杨二也忙笑着称赞道:“伍老将军英雄一世,虎父岂有犬子,云召将来必虎将也!” 众人笑着进入伍府。来到前厅分宾主落座,有功勋元老在此,杨二坚持不坐主位以示尊重。伍建章对此颇为满意,更加觉得晋王殿下人品超卓,已然露出帝王之姿。太子与晋王两党争储,满朝皆知,这次到府必有拉拢之意。 “殿下,匆忙间找老夫叙话不知所谓何事,可否以实相告?以免老夫猜忌。”伍建章边说边示意杨二先喝茶,接着自己也端起茶碗吹了吹茶沫,作状喝了一口。 “老将军,本王此次前来无甚大事只为打听一人。不知老将军可认识?”杨二放下茶碗,不急不缓的说着顺带瞟了一眼伍建章身后站立的伍云召。 “请殿下明言打听何人,老夫若知必明言相告,不知还望勿怪为是。”伍建章客气的回答着,等待杨二说出那人的名号。 “此人名叫伍天锡,乃是那太行山东麓沱罗寨当家,不知老将军可知否?” 杨二话音未落,只听那伍云召失口叫出声来“啊?殿下为何找他?”说完也知失言,忙看向自己的父亲,伍建章也是转头瞪了他一眼。 “殿下,那伍天锡是我那族兄之子,自小最爱打架斗殴,闹出人命官司后,逃亡在江湖。老夫身为伍家家主早已将此逆子逐出了家族。不知他竟在太行山沱罗寨落草,殿下打听这伍家逆子何意?”伍建章说完,满脸狐疑。 只见身后的伍云召一脸怨气,颇不开心。这伍天锡在家与他最好,一同习武长大,年纪相仿,在伍家兄弟中最是听他的话,那次打架误伤人命也有他伍云召的份儿,但弟弟天锡因他是伍家大公子,文武全才,肩负伍家兴盛之命,便自个儿扛下全部罪责,从此逃命江湖。现在见父亲如此说兄弟天锡,顿觉不喜。 “老将军有所不知,你那族侄伍天锡将本王手下一人扣作人质不放,这人与我至关重要。但又听闻那伍天锡一只赤血凤翅镗英勇无敌,打遍河北无敌手,本王手下诸将本事低微,不敢上门要人,是故想请老将军书信一封教他把我那人儿放还即可,别无他意。”杨二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尽可能不去刺激那血气方刚的伍云召,伍云召的表情让他早已看出端倪。 “父亲,此事极易,不必写什么书信过去,只待孩儿走一遭教天锡把人放出即可。”伍云召急不可耐的说道。其实暗中两兄弟早有书信往来,若不是父亲看顾的紧,云召早就去那沱罗寨看兄弟了。 “也罢!云召你就代为父去见见那个逆子吧!好言相劝放人,如若不从,只管将他拿下。”伍建章见伍云召那样说,再不好隐瞒什么了,只得顺口同意下来。 杨二心中暗笑不已,伍家父子二人竟还不知已入本王套中矣! 杨素,越王府。 下的朝来回府,杨素总算咂摸出味儿来。那晋王杨广哪里是为了种粮、制铁,哪里是为了前方战事啊!说的冠冕堂皇一大套,其意无非是得到皇上的好感,得到朝廷武将文臣们的赞许,抬高自己的名声,凸显当朝太子的不堪,从而为自己今后夺取储君之位做铺垫。这晋王年纪不大,城府何其深也!连老夫也自愧不如啊!朝堂之上所议各事皆是有备而来,心思缜密,让我等猝不及防,一时间毫无对策,使得这晋王在朝堂之上好不得意!真真气煞人也!啪的一声,杨素猛地一拍桌子对外大喝道: “管家,本王让你去请的人,怎么还没过来?”杨素呵斥着府中的老管家,发泄着自己的怨气。 管家还未回话,只听得一声:“王爷,我等迟矣,累王爷久等罪过罪过呀!”话毕,排头进来一人,杨素一看原来是仆射公苏威,后面陆续跟进来的是:杨达、韩洪、宇文凯、郭衍、唐令臣还有那太子东宫近侍姬威等太子党一众骨干。杨素携其子玄感与众人见礼与中厅落座。 “今天为太子事,请诸位到府一议,还望诸位同僚各抒己见,今后太子晋阶为皇,吾当倍述诸位好处。”杨素与次位站起向各位拱手作揖道。 “王爷有话还请明言,为太子计,我等皆听从吩咐便是。”众人忙拱手回礼道。 “杨爷可是为今天朝议晋王所奏之事?”端坐主座之上代表太子杨勇出席会务的太子近侍宦臣姬威发出尖利的声音问道。 “正如姬公公所言啊!自那晋王杨广数月前出长安后至今如同换了一个人样,一改往日庸碌无为之状,变得精明过人。今日朝中皇上将河东之地赐予晋王,更是应其三事,本王以为于太子极为不利,任其发展后患无穷啊!各位以为如何?”杨素语气沉重而忧郁的说道。 在座数人尽皆点头不语,这时近侍宦官姬威说道:“诸位大人无需过于烦恼,太子殿下最迟3日后即可罚期结束,到时朝堂之上有太子坐镇,哪有那晋王说话之处。”听闻太子即将解除处罚,众人犹如获得大赦,皆显露轻松之色,一扫初时的晦暗。 “好是好,但晋王已然得利不少,我观朝堂之上众文武皆有赞许晋王之色。那晋王一下朝即牵手那右仆射忠孝王伍建章同回那忠孝王府,那伍建章向来与我等不和但也不偏向晋王,取中庸之道。但今日一见显然示好与晋王,晋王有此老贼相助,羽翼丰满矣!”坐在杨素下首处的右丞相韩洪不无担忧的说道。他知道那伍建章乃是开国元老,在朝中说话分量极重,文皇对这开国九老之一的伍建章也是极为看重的。 “韩公休涨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那伍建章垂垂老矣,且有勇无谋,有何惧哉!倒是那晋王本人出的长安后如那鱼儿归大海,势必雄霸一方,且就在京师侧榻,任其做大,犹如猛虎为伴,我等无法掌控。他日京师有变,勤王之师尚未抵京,我等便要面对晋王虎师。是为寝不安食无味矣!”光禄大夫郭衍不由得连声叹息。 “郭大人所言极是,这正是本王请诸位到此的原因,好歹商议出一策以解我等之危局啊!”杨素感慨道。众人连同姬威都点头称是,皆惴惴不安,但又无一言一计可出,只是不断叹息。 “诶----,我有一计足可解此危局!”座中一人突然大叫一声,众人皆惊。 此人一言搅动京师风云突变,夺嫡之争欲加激烈,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43章 越王密谋暗布局 云淡风轻田舍翁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众人抬眼一看,大叫之人正是那吏部侍郎杨达。杨达乃是皇室宗亲,与杨素交往深厚,自随杨素早为太子一党中坚。 “杨侍郎,计将安出?”杨素迫不及待的起身问道众人也全都看向杨达。 “那晋王在侧,我当引一强军入京师,一旦有变,只需以长安坚城抵挡晋军3日,勤王之军必至矣,危局可除。”杨达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说道。众人听后尽皆两两交头小声议着。 杨素闻言也是先点头不已,又轻轻摇了下头,面带不解接着问道:“杨侍郎你有所不知,本王手下虽有可调动的兵马,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满朝猜忌,适得其反,这调兵之策非良策也。”众人听完也都点头认同,在太平时节引外兵进京乃是大忌,兵部那边就行不通。 “如果给皇上一个不得不调外兵的理由呢?诸位还认为还会被人猜忌吗?”杨达放下手中茶杯慢悠悠的说道,显然在他心中早有对策了。 “杨公你就别卖关子了,好好说话行不?”姬威对这杨达的做派颇为不满,这老国戚常在人背后,最是阴险狡黠,一个屁也不一趟放完,恁是任人拍一下屁股放一个。 见太子近身宠臣对自己不满,杨达在不敢放肆了,忙将心中预想之策全盘托出:“我等可使人在这京城内广布谣言,就说那吐谷浑部蠢蠢欲动又勾结吐蕃赞普番王,正欲兴兵20万分兵攻我关中,朝廷武威兵少不可敌。一旦城破吐谷浑铁骑将直入长安城下。越王爷你在兵部多有人脉,可使人上奏皇上调弘农之兵驻长安近郊以防不测。至于领兵之将嘛,越王爷你可得安排妥当啊!” 杨素听完心中叫好,不停点头。众人也认为此计可行,借兵部之口让皇上下旨调外兵入京,谁还能说个不是!谁又能知道这只兵马乃是为防晋王之用!高啊! “好!杨公此计高明,诸公可按此计安排家奴将消息放出,本王这就着手安排兵部心腹之人准备奏本。姬公公以为此计如何?”杨素让大家都动起来,为表尊重转头征询太子近臣姬威的意见。 “好,越王爷可相机行事,诸公做事务必隐秘,切莫让晋王府的人看出端倪来。本公这就回报太子,如若事成,各位尽皆有功,太子必有重谢。”姬威一口娘娘腔对大家嘱咐道。然后起身与众人道别,自赶往太子宫中向杨勇汇报。 众人皆散,杨素独留郭衍入书房中叙话。 “郭大人,那杨达之计好虽好,但仅为应变之计。如今晋王声名鹊起,满朝大臣都对其赞叹有佳,长此以往必将有损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动摇太子储君之位。还得思虑一策,以败晋王之名才是呀!”杨素心中仍有忧虑,希望能从郭衍这里寻找到开解方法。 “王爷,下官认为不必如此顾虑。那晋王在朝上所列三事,下官以为皆困难重重,甚至半途而废也犹未可知也。”郭衍轻声对杨素说道。 “哦?还望郭大人明言以解老夫困顿。”听了郭衍的一番言语,杨素眼中突然射出精光,似乎是看见了一丝从乌云中透出的阳光,顿时精神一震。 “王爷,晋王欲往河东种粮以保军中用度,本就是本末倒置之举,晋王离京,太子复出,在那皇上皇后跟前眼中全是太子身影。朝中京城晋王一党必然蛰伏,太子必然得势。加上王爷将外兵调入更是万全之策。况那晋王所说的三事,下官认为皆有隐患,稍有不慎,反引火烧身,自败名声!一则,京师繁华,流民可乞讨为生。若遣京中流民迁入河东,流民之中不愿者必多矣!必然引起民众对那晋王不满。如若朝廷不再赈济粥食,必引起京师混乱,故迁民一事难度颇大,王爷只管袖手旁观即可,也可适时着人暗中去点一把火,亦为不可。”郭衍阴沉沉的说着,一边观察着杨素的脸色。杨素低头抚须不住点头。郭衍见状继续说着: “二则,借道陕州。王爷可知那潞州到平陆之间隔着莽莽大山,那中条山为石山,悬崖峭壁林立,高不可攀,自古无有穿行者。在此山中开通粮道,呵呵!天方夜谭而!到时粮道不通,晋王必将自食其言,自毁形象也!王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郭衍见杨素逐渐面露喜色,也自感得意,接着说道:“那河东铁煤一事更无须担忧。能探得地下铁煤之人尽皆在晋阳府李渊治下,那李渊私欲无度,紧守几处铁矿堪比守着自家媳妇儿,岂能让他人分一杯羹走。我想那晋王必使人至唐公处求取善探铁煤之人入河东,我料唐公必不肯放人。那河东铁煤如何探得?王爷思虑此事实乃杞人忧天了。”郭衍说完一笑,他见杨素脸上早已一扫阴霾之色,便轻松端起桌上茶杯喝上了一大口。 “呵呵呵!听君一席话尤读十年书矣!郭大人请受本王一拜。”说着杨素抬手施礼。 郭衍忙放下茶杯扶住杨素赶紧说道:“王爷不可,曲折了下官了。为王爷解惑乃是下官本份,王爷不必如此。” “来人,备500两黄金,赠与郭大人。”杨素心中再无忧虑,精神也好了起来,便要当即赏赐郭衍。 “多谢王爷赏赐了,下官愧不敢当呀!”郭衍此时也一脸的灿烂笑容,500两黄金的赏赐可谓是重赏了。 此时,杨二刚辞别了母后从后宫出来,回到府中。 杨二是第一次见到记忆中的独孤皇后,这也是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女人,能左右隋朝政局的强者。她深的文皇杨坚的宠爱,杨坚为她一人,终身不纳嫔妃小妾,杨坚也以此为荣。她的每一句话,杨坚都会听从,包括后来的废立太子等诸事。因为母后请来了孙神医一事,独孤皇后非常认可自己的这个儿子。又听得他在外所做作为更是加深了这种喜爱之情,可以说在感情上已然超越了对长子的爱。长子杨勇的荒淫无为,全然没有其父的高雅品质,在皇后眼中颇为不堪,现在只是讳于礼制不便提出废立太子一事罢了。 “那就让时间来改变一切吧!是我的跑不了。”杨二放下了手中的一封来自少华山的书信。金甲、童环两将已经将5万贯白银押送到了少华山梁师泰那里,带回梁师泰的书信回来交差。他二人作为来护儿的副将也与其他亲卫家将一道住在府中,只是早已同那麻子打成了一片。 “现在时节即将入秋了,这几十粒玉米该到育秧的时候了不能再错过了时节。希望能在年底收获第一批玉米种子。”杨二边想着便翻出了袋中的那如同宝贝的玉米种子。这黄黄的几十粒在杨二眼中和几十粒黄金完全等值。 “兄弟,额不,王爷殿下。”一听声音就知是那不懂敲门的麻子进来了,还听到门外丫鬟阻止他进门的声音。 来的正好啊!要说摆弄拳脚功夫,麻子差杨二不止八条街,但要说摆弄这些粮食作物的种植,麻子可是一把好手啊!怎么差点把他忘了,自己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单打独斗了。 “兄弟,我也是才知道你现在是那什么晋王。细一打听,原来就是那短命的隋炀帝呀!兄弟咱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多活几年呀!你说是不?咦!这不是玉米吗?从哪儿来的?”麻子看见桌子上的玉米粒就要伸手去抓。 “别动,这玩意在现在可是比黄金还值钱那。”杨二轻轻打了麻子伸过来的手一下轻声说道。 “你知道吗?这东西正常情况下要在明朝才出现。我现在手中就这几十粒,还是拜你所赐。你还记得来之前那一背篼的土鸡蛋不?”杨二问道。 “咋不记得。还没吃上一个,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他娘的,这鸡蛋能过来怎么没把我老婆也一道送过来,老子这心里不好受啊!”麻子被揭起了伤疤,一脸的伤感,几欲落泪。 “得了,得了!让你来到这一夫多妻的时代不好吗?你那老婆过来了,你就别想一夫多妻的美事了。在这里还不美死你,只要你那玩意儿好用,你想娶多少就娶多少。”杨二见他难过,便揶揄了他几句。麻子还就服这些,听了杨二的开导,瞬间就喜笑颜开了,呵呵傻笑着。 “说正事,我这别墅很大,后花园也大,你去刨点地,这种玉米包谷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反正你也没事干。要想出去泡马子也得先长点本事才行,我可跟你说,这时的女人特别是美女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藏闺阁。你要有本事,有官职这些才能找到好的极品女人。否则,大街上那些你也看到了,脸色(sai)儿都不对,一个个缺营养瘦的全身骨头,连是不是女人都他妈看不出来了,你也没兴趣,是不是?” “我艹,还真是哎。老子一路逃难,遇到女人也不少,硬是没有哪方面的兴趣。兄弟,你说是不是在过来的路上老天把那儿的功能减弱了?” “去你的,你的那东西没用了有可能。谁叫你连做梦都是在山上砍柴,你说一个砍柴的还想那事是不是多余了。老子梦里头可都是美女,现在没去乱来,那是革命需要。”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些玉米包谷籽包好拿去,记住这东西金贵,我们兄弟以后就指望这玩意发财呢!哦,还有那桌下的一袋花生,也拿去一块种。以后咱兄弟下酒就指望它了,你知道的。” “行,这不简单的很吗?只是以后你要拉屎的话,就到后花园那边去,我专门挖个坑给你用。肥水坚决不流外人田,你懂得。” 杨二听完举手就要打,麻子一声惊叫,拿起两个袋子,转眼就跑的没影了。 唉!虽然有麻哥的帮忙,但该去后花园还得去。必须要掌握这两种作物的生长情况,这很关键。自己在朝堂之上吹下大牛,没人相信,就靠这两样东西,特别是玉米翻身了。 杨二想罢这些,正要出门到后院演武场看看诸将,突然从门外跨进一个风姿卓卓,前凸后翘的的女子。 杨二一见大喜,张开双臂就要抱上去。 第44章 回春堂初会仙医 巧献策试行股证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看着抵在自己胸口上的佛尘,杨二无奈的放下了双臂,自嘲的笑道:“出尘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许久不见,哥哥想你了抱抱又能怎地?” 出尘还没及回答,身后的仲坚呵呵的笑着,张开双臂上前来说道:“哥,她不抱咱俩抱一个。” 杨二撇开出尘上前跟又胖了一圈的张仲坚来了个熊抱,拍着仲坚厚实的背说道:“感情你这小子在道观那阵没吃过饱饭吧!瞧这阵子你这身材,还能好好使剑了吗?” “哥,你就放心吧!这段时间跟在孙师叔身边,得师叔点拨,俺对剑法的感悟又上了一层。从今开始有俺在你身边,就是只蚊子也别想叮上你。”仲坚边往屋里走边霸气的说道。给杨二的感觉怎么这厮的身形越发的像那虬髯客了,瞧他那六亲不认的步伐!不就是个防蚊器吗? “以我看呀!你是对这凡间的吃食感悟有了明显的进步了。再不控制我看你今后走两步都喘。”杨二继续开着仲坚的玩笑。 “噗嗤!”原本还在门口站着的出尘脱口笑出了声来,忙不迭的拿手捂着嘴。 “同样的师兄妹两个人,咋这差异就那么大呢!你看出尘妹妹才个把月不见,该大的地方大,不该有肉的地方恁是一丝赘肉都无,这是怎么吃的?”杨二边坐下边拿着门口的出尘说笑着。 3人坐定后,丫鬟端着茶水糕点摆在了桌上。仲坚又是伸手抓向那精致的松花糕,杨二和出尘也难得去管他这些,只是微微的笑着。 “妹妹,最近孙神医还好吧?那医馆整日间忙吗?”杨二端起茶杯轻声的对着出尘说着。 “有当今皇上亲笔书写的医馆牌匾加上孙师叔神医名声在外,医馆岂能不忙,每日排队看医的百姓官员络绎不绝,我师兄妹二人也跟着从早忙到晚间掌灯时分方得有空闲。除此,还要跟着师叔学习领悟道法精髓,哪的一点闲暇。今日也是向师叔告假才到这里一聚的。”出尘轻轻的说着。 “这下好了,师妹俺俩的苦日子也算熬到头了,世兄既已回京,我等仍将依师祖之命追随在其身旁。那医馆我可是不回去了。”仲坚边吃边嘟囔着。 “这样,时辰尚早,为兄难得空闲,不若就此往那孙神医处走走,以我晋王身价为医馆壮壮声势。”言罢起身,二张也忙跟随在后一同往外走去。 没有二张的随身陪护,杨二也懒得出门逛街,今天正好可以去看看传说中的孙思邈老神仙,去沾点仙气总是好的。那出尘妹妹短时间不见,身材越发的圆润丰满,没吃那神医的特配的促长发育药丸才怪。要不要也向孙神仙讨要一些促长的药丸呢?自己的已然不小,但谁不愿再大些呢?杨二猥琐的暗笑着。 “回春堂”三个金光大字牌匾老远杨二就看见了。心中的恶趣味又袭上心头,感觉这神仙居所怎起了这么个俗气的名字,我那父皇也忒欠考虑了吧!“回春”?明明一间正经仙家大医馆,咋给人感觉恁像是进了妓院呢?进进出出的男女老少确实不少,看来出尘说的不假。这阵仗是够让人忙活的了。信步避开人群步入医馆大堂,只见大堂之中有6、7个医者模样的人在坐堂问诊,每张靠近桌子处都有一列百姓医患在安静的排队等候着。经过大堂通道,在出尘的引领下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进入到后堂一间雅室,雅室门栏上方有“静思堂”三个遒劲大字。这里没有了前厅的喧嚣声,入得厅来,便见蒲团上静坐一道骨仙风的中年人正手撵珠串轻念道经。片刻稍候,中年道长睁开眼帘,看向进门的三人。出尘连忙上前道:“师叔,这位就是小侄师祖提到的当今皇上次子晋王殿下,特来拜访师叔。” “晋王殿下仪表不俗,果然胜过当今圣上。若不闲敝舍简陋还请就坐。”孙神医面含微笑,伸手作了个请字。 “小王前日就已回到京师,无奈公事缠身,时至今日方得出空闲前来拜望仙师。在此多谢仙师出山搭救我母后,小王感激不尽,请仙师受小王一拜。”说罢,杨二起身一躬到地对着孙神医行了大礼。 “为医者,救人疾苦乃是本份,殿下不必如此。好在老天眷顾,皇后并无大碍。每日服用贫道调理之药,想必已然除去病根。”孙神医微微说道。 杨二复又坐下,再此拱手施礼说道:“小王除代母向仙长表示感激之情外,还当代京城父老感谢仙长办这医馆以神技为民除病驱疾。” “呵呵!殿下不必如此,贫道说过这些都是为医者的本份并无可誉之处。倒是贫道要感谢殿下助我设馆行医,方能见识到更多病患症状,也使贫道在医道之路上更进一步。现在想来贫道久居山中研习药理医术真真是闭门造车,做了好些时日的井底之蛙了。”孙神医说道这里不禁轻声笑了起来,众人也跟着面露笑容。 “仙师在这医馆之中可还有何不便之处?可直管说。小王必为仙师解决便是。” “已经很好了,只是贫道医术只能医人不能救穷啊!”孙神医手撵串珠,眼光投向窗外,轻声叹息着颇显无可奈何之状。 “哦,仙师此话怎讲?”杨二不解的问道。 孙神医还未说话,出尘抢先回话道:“师叔医道高明,每每药到病除,救治了无数百姓生命。但仍然有大量的百姓病重来医却身无分文。师叔诊病出方不收诊金,但药房抓药却是少不得银钱的。师叔出家之人,清贫一生并无积蓄,想帮也无从谈起,只能眼看病患忍受病痛归去。故此为救人不救穷!”出尘一席话,杨二顿悟,同时也陷入思考中。他在想后世这种情况也是普遍存在的,后世的解决方式是建立医保制度,但现在不可行,至少在自己不当政时是不可行的。但以富帮穷的基本观念是不变的。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方案逐渐浮现出来。 “仙师,小王有一法可解所困,不知当讲不当讲?”杨二再次整理了下思路对着孙神医说道。 “世兄,你有话直管说就是,莫要遮遮掩掩的,小弟性急的很。”一旁的仲坚着急的吼着杨二,在他眼里从来没有王爷,只有兄长,故说话全无禁忌。杨二也非常喜欢这种相处的做法,说到底还是在自己的观念中仍是人人平等的现代思想,没有丝毫这个时代普遍都有的等级观念。 “小王以为仙师虽是妇孺皆知的当代神医,又是当朝太医院院正首席御医,更有医治皇后的泼天之功,那门前的一面御赐金匾更是召显赫赫神医之名,天下无二。但本王以为仙师并未充分利用这“神医”二字,殊为可惜,殊为可惜矣!”杨二说完不住摇头,表示不解。 众人更是被杨二的言语举止唬的神魂颠倒,不知他要说什么。连那孙神医此时也不禁闭目苦思杨二之言,面色痛苦而不解。杨二见此心想如若不赶紧把道理给这帮子古板的古人讲透,估计是要出人命的节奏,说不定自己要被打死,忙接着说道: “仙师每日坐堂就诊,是否是按先来后到之序接诊病患?”杨二抛出一个简单的问题。孙神医眼睛看着杨二还未说话。 “那是当然,有我等在此谁敢造次!”出尘抢先回答道。她也不清楚此问是何意。 “那如若官宦人家有疾,是否也是到医馆排队候诊?”杨二接着又抛出一个简单的问题,这种问题轮不到孙神医来回答的。 旁边急性子的仲坚抢先答道:“这是自然,在医者眼中病患从无高低贵贱之分。”孙神医点点头,看来很满意这样的回答。 “呵呵!这就是了。小王给这医馆一个建议,如仙师能遵照执行,必然一解百姓无钱看病之扰,更可使仙师声名布于九州!” “哦!快请殿下对贫道明言,贫道名号乃是身外物,有之不多,无之不少,能解万民百姓于倒悬之苦,贫道则功德圆满矣!”孙神医看着杨二诚恳的说道。看来他是把救治百姓作为自身的一种道行修行,自然见不得病患因无钱吃药而加重病情。 “既如此,小王愿以皇室为保,仙师以“神医”医术为本,面向权贵、官宦、富商、土豪发售回春堂股证,持股证者皆为回春堂会员,享有免费诊病之权,且就医时享有不排队等候之就诊优先权;词股证有等级之分,持有一般股证者预先约定就诊时间,到静室单独就诊,无旁人打搅,此为享有特权;持有股证级别最高者享有更为高等的贵宾特权,可不出门户,神医上门诊治的权利。小王预见,一旦推出这回春堂股证,加上神医口碑,我皇室作保。这股证一定能大量售卖。届时,回春堂银钱充裕,足可提供穷苦医药之物。”杨二把想法大致的说了下,其实这就是后世的最早期股票原理,只不过少了分红、买卖等环节。如果在这回春堂能得到很好的效果的话,不妨在我那盐场、以后的铁煤项目上都可采用发股的形式,将官宦们手中的闲钱聚集起来。哼哼!到时如果谁敢站在杨勇一边,那不好意思,股本就别想要回去了。想到这里,杨二为自己的临机想法暗自喝彩。真不知道你杨勇今后拿什么跟我争这储君之位,真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那孙神医听了杨二简单易懂的诉说,基本明白了意思,就是利用自己的名号把富人的钱财集中到回春堂,然后用来补贴无钱医治的穷苦人看病。想法是好的,但还有些具体的细节需要专人来打理。 “殿下,此法甚是巧妙,一则确保了富人能方便就医,二则可使穷者享有医疗之权利,两者兼顾,妙不可言啊!只是贫道只擅医道,不善经营股证之道,还望殿下不吝赐教,我今有一人推荐给殿下,此人乃长安以北不远处的耀县县丞,名叫卢照邻,他精通算学,且聪明正直,与贫道同乡亦徒亦友。贫道这就安排道童前去唤他辞官来助。殿下可将方才所想告知于他,本回春堂发售股证一事全权交由卢照邻负责行事。殿下以为如何?” “小王照办就是,定将心中所想全盘教授于他。”杨二心中暗想,这样正好啊!这不是给自己推荐了一个资本管理和运作的人才吗?先拿回春堂练手,等熟练了,在让他运作盐场股票发售,自己也就省心多了,好的很啊! 此事暂告一段落,其实杨二此行另有目的就是尽可能的挖掘回春堂的潜力来为自己所用。 于是对孙神医说道:“其实,此次小王到来有一事相求仙师。” 第45章 伍云召出走太行 孙神医聚齐众女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殿下有事只管说来,贫道洗耳恭听。”去掉了一块心病的孙神医现在心情不错,也逐渐健谈起来,似乎又转换到了一个凡人的角色了。 “仙师及弟子们皆医术超绝,但目前也仅仅是为百姓服务,小王欲与回春堂合作,于长安城中招募有意从医者跟随回春堂学习外科创伤救治之术,以便战时来临,他们可随军救治伤员,挽救因伤流血过多而阵亡将士的性命,他们就称为军医吧!在无战事时,他们就在回春堂权当坐堂医师,专诊外伤医患,不知仙师以为如何?”杨二以商量的口吻轻声说道。旁边的出尘听后倒是早早做出了点头认可的态度。 那孙神医略一思量后,抬头笑着说道:“我等虽年长,但就医道之境界差千岁殿下多矣!殿下心怀百姓疾苦,又有仁者之心,为手下士卒生死考虑,实为仁义之君也。那僧稠老祖眼光何其毒哉!早已看出殿下乃是成大事者。既如此,殿下尽可派人来我回春堂学习外科创伤救治之术,我当亲自教习。呵呵呵呵!”孙神医右手拢须开怀大笑道。这是积善之举,岂能推脱。 “好好好,既如是说,那仙师不要怪我的人多哟!”杨二也是开怀大笑。旁边出尘和仲坚也轻松的笑着。 告辞孙神医离开回春堂,杨二带着二张回到了晋王府中。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遴选一批学医者,尽快到回春堂学习医术,这个不能耽误。这医术乃是实践科学,要多动手才能精通,这战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起,早一天学成就能随军救治军士战伤者,就能挽回无数英勇将士的生命,关乎军队战斗力,这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天色渐晚,但杨二心中有事不想等到明天。进到书房之中唤来仲坚,对他说道:“你去隔壁军情处让刘文静、宇文化及二人即可过来,我在书房等候。”然后转头又对出尘说道:“出尘妹妹可去后院将那来护儿将军唤来。”二张领命转身出门去了。 杨二围着书桌开始绕圈,他在想着一些具体的事项,比如这次招军医多少,护士几许,还有那每人每日在回春堂的补贴等事项。还得派去一个伙食班,为这批军医、护士解决后勤保障,回春堂没多少钱,向富人收的诊金可能也仅够日常开销,这事上不能让回春堂吃亏,还得拨付给回春堂一笔银子作为培训费用,关系虽好,但做事还需地道。 不消一刻,刘文静、宇文化及和来护儿三人来到书房中。杨二简单的把招募军医、护士一事说了一遍。三人频频点头,特别是那来护儿极为拥护在军中搭配随军医生、护士,他知道这些人在关键时候能救回自己手下将士的性命,意义重大,非比寻常。 “殿下,这在军武中增添军医倒是可行,但随军中携带民妇作为护士,这是否适宜?”宇文化及沉吟着说道。他觉得有军医即可,护士则可有可无的存在。 “宇文先生差矣!这军医主要职责就是医治战时军卒外伤,这清创、止血、缝合、换药等其实更加适合女人来作。因为这需要耐心和细致。在军士受伤后,女人的话语能让军士很快平静下来便于医治。女人的温柔体贴也能更好的看护伤者。当然行军扎营之时可单独设立医务所营帐与将士营帐分开,只许受伤军士进入,这样就可免生一些男女事端。”杨二解释完看先宇文化及,化及此时也点头称是,不在有异议。 “既无异议,那就烦请肇仁先生和宇文先生连夜书写招募告示,明早张贴于各城门,初期军医人数为20人,原就为医生者优先,不限年龄,不限性别。护士人数为60人,要求18至28岁之间的民妇,未婚育者优先,此为基本条件,你二人可酌情添加内容。” 杨二说完,刘文静和宇文化及等起身拱手领命而去。此事毕,就看明天招募的效果了。 “来人,我要洗沐。”累了一天了,杨二实在是想洗洗睡了。 翌日,杨二如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顺带也把隔壁房间的麻子叫了起来。在这古代,空气异常清新,早起锻炼能让人一天精神饱满,更能生出些气力,可能是空气中充满了后世不曾有的天地灵气吧!麻子出门时将门后的一柄萱花板斧提在了手上,这算是他选的立足于这个世道的保命兵器。至于怎么练,杨二不去管他,那演武场自有来护儿和金甲童环帯契他,教他一些基本的斧法。杨二自在假山之后演练他的六十四路金錾乾坤独龙杵和随身佩剑,最后拿出石子打死池中几条鱼方罢。 和麻子一道用过早饭后,一人便登门到访了。随着杨兴进来的正是那伍云召,禀禀然一躯,格外壮实,紧凑的衣着更显英气逼人。唬得麻子眼睛都直了,小声问杨二道:“这帅哥是刘备手下的赵云吧?” “去,这是隋朝第五条好汉伍云召,他捏死你就像捏死个臭虫。”杨二小声跟麻子说道。麻子恍然大悟,“你们谈,我去种地了。”说完一溜烟跑没了影。 伍云召此时迈入房中,见杨二立即拜道:“晋王千岁伍云召奉父命前来报到。” “嗯,好!云召兄长只管坐下,看茶。”杨二吩咐门口丫鬟马上上茶,别愣在那看帅哥傻子一样。 “云召兄长稍待片刻,我已让家奴前去唤那宇文成都将军带家将与你同去沱罗寨。”杨二轻声说道。 “啊?此次前去沱罗寨竟搬动宇文成都将军同行?这----”伍云召立刻感到紧张了起来。他知道这宇文成都虽然年岁不大,但早已经是这京城当中无人可敌的存在。一柄300斤重的凤翅镏金镋使将起来自己那一柄大枪不够别人看的。既然能派出宇文成都那又何必让自己出面要人呢?我那兄弟伍天锡根本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啊!随即静下心来一想,顿时明白了,晋王殿下不是取不下沱罗寨要不回人来,而是不想伤了我那兄弟,与我伍家翻脸成仇,故此让我前去。让宇文成都随行无非是因太行山中巨匪众多,有他在足以给沿途山寨一个震慑。 在伍云召还在发怔之时,屋外早传来宇文成都那粗狂的嗓门发出的噪音,“二哥呀!这么早叫兄弟我过来可得管我的早饭呀!哦,云召兄长也在。”父辈都在同朝为官,且都身居要职,这些儿女平辈间都以兄弟相称。伍云召也确实大宇文成都几岁。 见宇文成都如此客气,伍云召赶紧起身与宇文成都见礼。 “成都呀!为兄这里饭随时管够,天天来吃都无妨,哥有钱吃不跨。对了,吃完后带领金甲童环二将随100名家将一道,陪云召兄长太行山沱罗寨走一趟,你不是要会会太行山上的英雄豪杰吗?这个机会难得哟!把我那李春大匠师领回便是,只不许伤人,听清楚了吗?云召兄一路帮我看着他,莫惹事。”杨二说完,只见那宇文成都呵呵直笑,忙不迭的往嘴里塞着馒头。 “杨兴,去把金甲童环二将唤来,我有话说。”门外的杨兴听说后马上去后院找人去了。 片刻功夫,金、童二将来到杨二身前,杨二引着二人往外边走边说道:“宇文成都虽武功盖世,料这一路虽遇山中好汉,但都不是他的敌手,不过成都此人无智少谋,你二人办事,本王放心,一路小心提醒成都,不要惹事为好。特别是在其性起之时,千万莫让他拿镋伤了山中的好汉。那些好汉可是迟早为本王所用的,你二人清楚了吗?” “王爷放心,我二人在成都将军身旁自然看顾好他。与人切磋武艺可以,不能伤人。”金甲小声回话道。 “接到李春匠师后直接送至潞州裴主簿哪里,他那里自有安排,不得有误。你二人即刻返回京师。还有,那伍云召、伍天锡兄弟二人皆武功不凡,我欲收其为将,你二人可动动脑子相机促成此事。” 金甲、童环二人听罢相视一笑,道:“王爷心思我二人知晓了,我二人虽武功不如他等,但也有智谋,特别是童环兄弟更是以智谋擅长,这一路必然说的他伍家兄弟心动来投殿下,请王爷静候佳音就是了。”杨二听他们说完,非常开心,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这么简单,一点就透。拍了拍二人的肩头,示意二人先带人马到大门外等候。 门外,此时已有伍府的50名家将在等候,汇和了金甲童环带领的100名晋王府家将和宇文成都的贴身护卫6人一道。片刻过后,伍云召和宇文成都双双走了出来,二人招呼众人上马,随及打马出东门直奔河东郡而去。 话分两头,单表这刘文静贴榜招募军医一事。 一夜的辛苦,换来十余张手书的大幅黄底黑字招募告示,并在天还未亮之时,张贴在了长安城的各个城门口显眼处。天一亮城门大开之时,便引得众多百姓驻足观望,有识字者一旁大声念着告示的内容。很快,晋王府招募随军医生一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酒楼茶肆等地皆有人不时在谈论这一新鲜的事情。这更是在长安城内的各个医馆诊所中掀起了一股应征的潮流,一时间到晋王府应募的人员络绎不绝,20个招募名额只在半天即募齐了,这里面主要是一些小医馆诊所的坐堂医生和他们的徒弟等,还有4名年轻的女医生。只是护士的招募遇到了困难,一天过去,只有不到10人前来应征,还多是外地流民的女儿为生计前来应募。 杨二见此有喜有忧,这护士用好了可以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不可小视。平民百姓家的姑娘媳妇儿不是不来吗?行,杨二借过一只笔当即在告示上添上了几笔,“月薪纹银2两,战时行军补贴每日50文。”添加完后,将这张告示扔给刘文静,让他派人到各城门告示上都添加上这行字。要知道当时500文钱可供一家人一个月的开销。这2两月薪银,足够打动普通人家将女儿送来回春堂了。 很快这60人的护士队伍组建完毕了,这可是从近千人中严格挑选出来的年轻漂亮的女子,最大不过22岁。刘文静和宇文化及为自己主公的多智所折服。 回春堂的宅子是文皇御批的大宅院,房间足够多,安置这近百人也绰绰有余。更是提供了几间大房供神医的高徒做集中的外伤护理讲堂及实习场所。期间杨二也过来看视过几次,给大家带来了同款的制服和帽子等,也置办了相同的百只药箱,里面统一放置剪刀、镊子、纱布、口罩、缝合针线等。凡是能想到的后世的医生护士的行头,杨二都让人尽量添置齐全,这让孙神医等人大开了眼界也目瞪口呆。 事已至此,还有一样东西已经到了不得不置办的地步了。 第46章 河东郡诸事和谐 翟让当众哭亲娘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为晋王府的迁民计划得到了朝廷官方很好的贯彻实施,数日来长安街头的流民数量明显减少了许多,街市也显得空旷干净了许多。北地、燕云等路经河东郡的流民也就地进行了安置。驻守潼关的靠山王杨林更是截住了中原去往京师的诸多因战乱失地的百姓,直接派军押赴了河东,一时间河东聚集了数十万民众。 潞州府衙也已经改换门庭成为了晋王府驻河东的办事衙门,蔡府尹因人品端庄、为人清廉,政绩卓著而颇受杨二看重升任为河东刺史,负责掌管全郡民事发展、各地官员和税收等日常政务。裴世矩作为河东郡丞专职负责河东郡工业、农业发展;裴蕴和李景两人分别人河东郡主簿、河东郡军司马掌管流民安置、土地发放和河东驻军的扩张训练。现在因为大量人口的充斥,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那李景升任掌管实权的军司马将军后更是在晋王杨广的授意下大肆从流民中精选了2万青壮充实军营,每日加以训练。受益于郑凤炽父子从北地突厥、奚、契丹以及辽东草原蛮族那里不断购买贩运回来的优质军马,这让李景手下的马军数量达到了15000人。李景亲自担任马军都指挥使专职负责马军操演,翟让暂代步军指挥使司职5000步军和3000府军演习。两处军马尽皆驻扎在解池镇,一则地域开阔适合练军,二则两处军马紧守解池湖区以防他人觊觎。还有流民青壮者不愿为农想以军功荣耀门楣的不断前往投军,裴蕴吩咐李景暗募10000精卒,派亲信家将领往少华山谷地。郑家父子贩运回的多余良马也要集齐10000匹分批次暗送往少华山。 这期间,来往河东投军者有3名武艺出众者,李景报与裴世矩和裴蕴后分别收用为马军正军旗牌官,这三人分别是大刀将罗松、双枪将丁彦平、小白猿侯君集。其中以双枪将丁彦平武艺最为高强,马上舞动双枪有万夫不当之勇。那江湖人称小白猿的侯君集也是一柄长枪前遮后挡,无人能近其身,更兼一身轻功了得,上树翻墙犹如履平地一般。罗松一把长柄砍刀冲锋陷阵,舞起来犹如车轮一般是为马军冲阵第一人。李景平素与这三将操练马军从无懈怠。 河东郡全境地处中原和北方蛮族相交之处,百年来往返争夺,屡经战火。境内中小地主富农非死即逃,大氏族因人口稀少,保留土地不多。大量的田地荒抚。新来流民经添名造册后按每户人口分与土地,男丁每人5亩、女丁每人3亩,由郡府发放粮食种子用于秋种并按人头户数发放口粮,直至田中收成能够自理。头一年田中收获自留6成,上交粮税4成。以后每年自留8成,上交粮税2成。农闲时节每户抽丁一人服行徭役,开路修渠等,郡府按出工时日给付工钱。一时间流民欢喜不已,尽皆与执行官差画押签订地契并集中领取生产农具物资,耕牛每10户为一堡领取一头,这些物资耕牛等,郡府将以多收一层粮税进行抵扣。另外,还颁布了新开发耕地的奖励措施,即每户新开发一亩优质土地,郡府奖励2两纹银,土地归郡府所有,作统一调拨。新政一出,周围郡县流民均往河东汇集,每月河东新开黄河沿岸良田上万亩,随及又可安置更多百姓。 为鼓励晋王府将士多立战功,在杨二的授意下还设置了功勋田户制度,即荣立战功者按功勋大小分别将授予200至10000亩功勋置业田产。当年郡府收取田中所产粮税中,授勋者可得2成奖励。亦可直接兑换成金银收入各自府中以为私用。一时间,从军者众,欲为晋王立战功者数不尽数,军心大振,马步军操练更加勤勉。 由梁师泰4庄联合特区运至河东潞州府的红薯、土豆种子早就堆满府库,裴蕴每日督导府衙各司官吏向百姓免费发放并由4庄过来的数百名庄户指导播种。更是以100户配置1名技术庄户的形式进入到田间地头进行种植指导。一时间,乡里地头人头攒动,一派农忙景象,数十万亩田地全部播种下高产的红薯和土豆。 “呵呵呵呵!可以预见3个月后整个河东郡将成为整个大隋朝最大的粮仓,每个河东百姓将从此脱离缺粮之苦。”此时在潞州郡府大堂之上,那一脸灿烂笑容的梁三叔对着在座的几位郡府高官大笑着说道。一旁的随从各拿着满簸箕的红薯逐一走到各官员面前,让大家拿取品尝。 手里那拿着一块煮红薯不停吃着的蔡德建刺史,不停的连说:“好,好呀!哦,这味道好,这粮食更好。比起天天吃那荞麦粥饼好上百倍。” 梁三叔从袋子里又往桌子上倒出一堆晒干的红薯干,递给裴蕴等人,说道:“这红薯干味道甜香,软硬适合,可作随军干粮,长期保存也不易变质。裴大人你也尝尝。”说完也同时拿了几根薯条递给了裴世矩,“您老上了点岁数,牙口差点,可挑软的一点点吃,这东西也不粘牙,来尝尝。” “嗯!不错。非常可口的粮食,大量晒制后,统一缝制食袋,分发军中将士,栓在鞍马上,随饿随吃。甚是方便呀!好东西呀!来来来,各位同仁,都来品尝一二。”裴蕴自己尝吃后赶忙招呼手下各级官吏上前来分吃这薯条干。惹得那蔡刺史生怕没得吃,赶紧放下手中啃着的红薯,忙抓了一把薯条揣在怀里,口中还不好意思的念叨:“带回去给内子尝尝鲜,呵呵!” 来自军中的几员将领,更是对着薯条赞叹有加。 “这是土豆?这么大块。”裴世矩拿起桌上的土豆问道。 “是呀!裴大人,这个土豆最适合您老吃了,松软可口,味道极好。这是煮熟的土豆,可不去皮直接放入嘴中即可食。您老试试。。。”梁三叔边说边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开始吃了起来。还说道:“一般每餐吃上3、4个即可肚饱。更可切丝当菜炒着吃,还可切块混肉炖着吃更是妙不可言啊!” 在二裴学样试吃土豆之际,那蔡德建又抓了几个土豆放入袍袖中。众人也从小司递过来的簸箕中拿取土豆品尝着。 那梁三叔接着又说道:“此次本里正奉晋王殿下赐谕,携庄中6百人支援河东郡府,这600子弟就分散至各堡指点乡民种植。我已吩咐当在收成之时方可返回鄙庄。他们还将教会这两种食物的各种吃法。除带足作种用量外,还随行带来了共10万斤红薯土豆作为河东郡民口粮,10000只活鸡,5万枚鸡蛋可可分发给郡中将士和各级官府人员食用,近10万只鸡苗可发给可靠农户进行饲养。此鸡不足50天即长成可产蛋,每只鸡百天可产80枚鸡蛋。如若每家每户大量养殖,成鸡和鸡蛋产量简直是难以想象啊!呵呵呵呵!” 梁三叔此话一出,满屋几十人都惊得呆了。连那在一旁不停吃红薯的翟让也不禁住了口,随即居然两行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一旁的李景见状,大惊,忙问道:“翟将军,你这是?”引得其他人也不禁齐齐的看向翟让。傍边坐着的丁彦平更是掏出了手绢给他。 “我那可怜的老娘、妹子啊!呜呜呜。。。如若早一天能吃上这红薯土。。。豆,也不会饿死啊!呜呜呜。。。”众人一听,这才明白翟让这个壮汉痛哭的缘由,座下几位文隶此时也不禁用袍袖掩面擦拭双眼。坐在翟让身旁的李景等4将也低头伤感不已。 “唉!这都怪本官治下不利啊!这让本官惭愧至极!”蔡德建自责的说完,低下了头。 “各位大人将军,不必如此。人死不能复生,既然现在我们有了这么好的粮食种子,还有这速生高产的鸡,我相信最迟3个月,我河东将是另一番景象。河东百姓将有粮有肉吃,将从此不再受穷,各位接下来可谓万事俱备啊!就看各位这3个月能做成什么样了,本官在这里拜托大家了。”裴世矩见众文武此时皆伤怀不已,不由得忙站起身来向大家拱手大声说道。他要将众人的情绪重新调动起来,既然有了希望,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甩开膀子干,干出一番新天地来,让悲剧从此不再上演,至少不能再河东一地出现。 众人听罢,尽皆起身,大呼道:“我等必竭尽所能,谨遵大人之命!” 众人出得郡府,翟让却拉着李景的袖口暗示先不急离去。李景见翟让脸上怪异的表情,十分不解。 “裴公稍候,李将军有话说。”翟让忙叫住就要离开的裴世矩。 裴世矩忙停下脚步,转头问道:“道兴将军还不回返军营,却是为何?” 李景正要搭话,不料被翟让往身后一拉,上前讪笑着说道:“裴老,是这样,我家司马都指挥使大人方才跟末将提起,让末将临走之时找裴老要点东西。” “呵呵呵呵!你这翟让。道兴和我至交,他是哪种人我怎不知。你就说你想要什么吧?别玩这兜兜转。”裴世矩抚须笑呵呵的说着。 “裴老,您看军中连日来操演兵阵,煞是辛苦。这每日不见荤腥,兄弟们苦不堪言啊!你看这鸡。。。。”翟让边说边对李景使着眼色,心说:老李,你跟这老裴头关系最好,你快说说呀!别杵在哪了。 李景见状,有些进退失据,有口又不便对裴世矩说起。这梁三叔送来的万千只鸡,裴世矩、蔡刺史他们应该会统一调度安排。这怎好开口索要。 “这事啊!也罢。就拨付8000只鸡往军中,将士们非常辛苦,也该吃顿好的了。在一并拨40000枚鸡蛋到军中。还有红薯土豆这些不限,按军中人数拨发。你自派人到裴主簿处领取便是。” 李景和翟让听罢相视一笑大喜,“多谢裴公!”李景这时赶紧施礼谢道。裴世矩微笑着,摆摆手挺胸而出。 “你狗日的还愣着干啥?快去招呼随行亲卫去借车仗马匹,赶紧往家搬东西!”李景说笑着,轻踹了翟让一脚。心说,这狗日想吃鸡了,刚刚居然拿自己当了挡箭牌,弄的自己不上不下的,在好友面前露怯。 “得嘞!将军末将这就去办,罗一撞、丁双枪、猴子赶紧过来,好事来了。。。”翟让一边叫嚷着欢快的跑了出去。 第47章 让河东李渊不甘 贪小利唐公失算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原潞州府尹蔡德建勤政为民,各县乡一级的官吏都算精简高效,升级为郡制后,各级官吏都自动升了一级,官饷也都有上调,对安置流民等事务即上心又熟悉,登记造册、测量分田的事宜井井有条,多数时候裴世矩只要把需要作的工作内容分发下去,基本都能高效的完成。裴世矩也犹如焕发了第二春一样,每天往新开发的土地和百姓中间跑,了解百姓所需,解百姓之苦,乐此不疲。只是裴蕴这边杨二临走时安排的铁煤等事宜却久久无法推进。派往晋阳府衙求请支援探查铁矿和煤矿的技师一事的使者,连唐国公李渊的面都没见上,就被其手下第一谋主尚书令裴寂给打发了回来。理由是晋阳府也十分缺少这类能人异士,没有多余的可派出支援河东郡。裴蕴对此也无可奈何! 其实,早在半月之前,文皇的圣旨就送到了晋阳李渊手中。李渊接旨送走天使之后,随即面色十分沉重而难看,甚至是十分的气恼。他将圣旨交给国舅窦抗、内史令窦威、尚书右仆射裴寂三人传阅。 “哼!陛下为何对我李渊如此不公。只因猜忌与我,便将我驱离了长安。现如今竟要分走我那河东郡一地。诸位有何看法?”李渊一脸怒气坐了下来,目视自己的三位亲信幕僚。 “唐公,那河东郡乃是我晋阳通往京师长安的必经之地,也是我入潼关进入中原腹地的咽喉要道啊!若遵照皇上的旨意将此地交于那晋王,若今后天下有变,岂不是正好挡住我唐军南下之路?”国舅窦抗率先说道。 “圣旨既已下,唐公如若不想现在起兵反隋的话,也只能照旨行事,将河东驻军召回,只是忒让我等憋屈。”内史令窦威不住的摇头补充道。 “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况目下天气转冷,北边突厥正跃跃欲试犯我娄烦郡等地,本王还需全力退去突厥之兵。看来只得放弃那河东了,只是实有不干。哼!”李渊狠狠的说着。他清楚现在根本不是和隋朝闹僵的时候,还得依附大隋抵抗近在咫尺的北方突厥,还得依附大隋静下心来经营几年山西之地以待时机。 “唐公,既是割让河东已成板上钉钉之势,何不就此向朝廷或直接向晋王殿下多争取些实惠?总好过平白将那河东双手奉上。”尚书右仆射裴寂经过深思熟虑后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见李渊和那二人皆点头不语。 “那依裴尚书看,本王要向隋庭换取那些好处呢?”李渊片刻思考后,决定还是只有向裴寂讨教一二。 裴寂此时捋着短须,略作思索,说道:“依下官看,目前直接的利益是先以河东郡为我晋阳赋税重地为由,今不为我有,自当上梳文皇陛下减免我晋阳一地每年上供的赋税钱粮。”见李渊点头,裴寂接着说道:“再以突厥即将寇关,我晋阳需要打造兵器、守城器械,一并上梳朝廷免掉今年朝廷对我晋阳的铁锭配额;”李渊等三人听后频频点头说好。 “第三嘛,这个帐就要直接算到晋王杨广头上。”裴寂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奸笑。 李渊忙问道:“还请裴先生明言,那晋王殿下立足河东未稳,他不找我相助已是万幸了,能给到本王什么?” “盐!”裴寂一个字简单干脆的回答。 李渊三人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裴寂继续说道:“要那晋王杨广每月以平价供应我10000斤精盐,如若他不答应,唐公可跟他明言,我晋阳兵少,突厥来时难以全部抵挡,那杨广若是聪明自然知晓其中含义。” “妙啊!裴先生之三策真如拨云见日般。有此三策就让河东与他又有何妨?好,本王这就上梳朝廷和那晋王。不扒层皮就要拿走河东,想都别想!” “唐公,既如此下官以为还可与河东互通商队,开放贸易为前提。不能让其地,却又反被卡住了喉咙,致使中原关中物资不能进入晋阳。”内史窦威赶紧补充道。 “嗯,窦先生所言极是。那晋王现在长安,我当亲笔书信一封与他商谈此事。想那晋王也是极聪明之人,见信必知本王之意,由不得他不从本王。”李渊话音一落,裴寂等三人皆轻松大笑起来。 数日之后,李渊给文皇的上梳奏折以及给晋王的手书均送达长安。文皇自觉强要别人的东西给自己儿子感到有些理亏,便传圣谕给李渊准了他所请诸事不提。 杨二此时手里拿着李渊的亲笔信看完后不觉的一阵好笑。心想,李渊啊!李渊,都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些小孩子的游戏,不就是想讹点东西吗?直说就是,竟还以突厥南下为要挟!哼哼!你还不知,那河东郡一旦归于我,那就等于关上了你李家进入中原的大门,你李家也就别在打谋取天下的主意了,皆鼠目寸光尔! 随即,杨二以晚辈之名回了李渊书信一封,书信中皆是溢美之词,完全答应了李渊信中所提的条件并添加了李渊一定能答应的,诸如放开晋阳娄烦边界,允许晋王府商队往返突厥草原贩卖货物,双方互免过境费用并保证各方商队安全,平价向河东郡供应铁锭原料等事项。写完后交于送信之人带回。同时,给河东潞州裴世矩等书信一封,言明这一切情况,让他依照与唐公李渊的约定行事。 但李渊在书信中却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条件,李渊没提,杨二也犯不着去提醒。杨二心想,等本王在河东站稳了脚跟后,你李渊再想起跟本王提这事,那就另当别论了。好在这时李二还小,如若李二在必然瞒不住他那长远的眼光。 这确实是李渊及其谋臣们的一个大漏洞,他们的眼睛和思维被突厥即将来犯的威胁给禁锢住了。一时间完全没想过他唐兵进入中原腹地必将借道河东一事,双方就此完全没有提及。等突厥兵退,那时李渊必将猛然醒悟。那时河东郡晋军已然兵强马壮,哪里还会跟你谈借道一事。 “杨兴。”杨二对门外叫道。“王爷叫小人有何吩咐?”门口随时待命的家奴杨兴立刻进屋问道。 “收拾下,带本王到长安最大的酒楼走一趟。” “好嘞!”杨兴答应一声立刻出门去准备车仗等物,在府门外等候。 “仲坚、出尘妹妹可愿与兄同往?”杨二整理了一下衣冠,把丫鬟递过来的佩剑挂上,手拿折扇就准备出门。 身后只是仲坚和出尘二人紧跟相随,这可是他俩那师祖爷爷的吩咐。保护杨二的安全成了他们师兄妹最为重要的职责。当然,出尘还有一项工作,就是那军医和女护士们的总负责人,有时在杨二不出门的时候,她就会到回春堂帮忙,说是帮忙其实也在跟随师叔学习那外科医术。她想的是万一王爷外出受伤,自己亦可出手医治,总好过让殿下痛着回京师吧! 出的门来一行人在杨兴的指引下径往长安城最大的一家酒楼而去。这家酒楼名叫“五凤楼”,在这长安城中最为有名,每年的元宵观灯,此处必然是皇帝与帝后莅临赏灯之处。过往的文人雅客也多在此楼聚会论文讼诗,各雅间壁上多有文人留下的诗词墨宝。杨二一行前往这五凤楼也正和了身份。很快一行便来到了这五凤楼,楼澜雕阁,彩灯悬挂,厅堂明亮,人头攒动,觥筹交错之声不觉于耳,那楼上雅间也不时传来书生们的即兴诗句。果然是个热闹之处。杨二在楼上一间相对僻静的雅间坐定,小二自来与众人摆上茶水打招呼。杨兴作主让小二将本酒楼最好的吃食尽皆端上,小二哥正要转身自去,杨二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随手拿出一把铜钱递与小二,说道:“烦请小二哥将此间酒楼掌柜唤来一见,小生有话商量。”小二见有文钱赏赐也是大喜,又见这位书生年纪不大确有一股贵族之气,暗料必不是普通人家,便道:“公子稍坐,小人这就为公子去叫我家掌柜的过来搭话便是。” 这长安京师达官贵人多如牛毛,也常有找掌柜老板陪座叙话者,故此五凤楼大掌柜不似其他名不见经传的酒楼,这张掌柜几能做到随叫随到。听得小二说楼上又有贵客要见,忙不迭的整衣而出,来到杨二房间。见是几个年轻人在此聚会喝酒,便不似先前样紧张,兀自放下心来轻松不少。 “各位公子老爷,本人姓张便是此间掌柜,不知唤小人前来有何指教?”张掌柜极为客气的与众人施礼问道。 “哦,张老板这边请坐,同饮一杯,本公子有一事请教。”杨二微摇着纸扇和气的说道。 这种场面张掌柜并不少见,多为生意场上的一些事项。便也不足为奇,上前来坐在了杨二的下手方。杨兴忙上前为其斟上了一杯酒,于是杨二与张掌柜举杯同饮了一回。 放下酒杯,杨二开始直奔主题说道:“张老板此间酒楼颇大,每日间售卖的酒也自是不少,这酒也算上品。不知是自家酿造还是有专人供给?”杨二很客气的问道,就像是拉家常一样。 “呵呵!公子所说这酒名唤“五凤翠瓶香”自是本酒楼独家酿制,别无分店。”张掌柜轻声笑着撵须说道。 “那这酒除了供应五凤楼外就不另行售卖吗?”杨二又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酿酒特别是好酒极费粮食,在整个长安城能得到官府认可的酒坊只有两家,这两家每月按照官府定制的酒赋上税,并对每月的粮食用度都有严格规定,不可使用过量。我五凤楼酒坊正是这官府认定的酒坊之一,也是产酒最多的一家。除供应我五凤酒楼外,其他酒肆也从我酒坊进酒售卖。当然,在我这里亦可买到那家王氏酒坊的酒,只是他王家的酒稍逊于我这五凤翠瓶香而已。” “哦!这么说来,每月酒坊制酒的粮食是由官府定量拨付,不能自行购买了?”杨二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 “这是自然,每月我酒坊使用近2万石仓储陈谷皆以新谷市价购得,哪敢自行购买市场新谷?”张掌柜说到此脸上也带着一丝苦笑。 “那酒坊制酒后将有大量酒渣,又是如何处理?”杨二迫切想要知道的关键处来了,此行喝酒为假,要那酒糟渣才是真。 第48章 五凤楼议购酒糟 卢照邻谋定股证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见问酒坊酒渣去处,张掌柜颇觉奇怪。心说,这人你要打算从我这里进酒咱就说酒的事情,怎么一下扯到那废酒渣上去了。便略显不快的说道:“本坊酒渣无甚用处,原来往城外倒渣之时还有那流民抢食,我自吩咐他等于酒坊后门排队自取。如今,城中流民稀少,官府每日的赈济粥食已然足够。到我这酒坊取酒渣吃的人便很少了。平时就堆于院中,多了即派车运出城外撒于田中作肥田之用,别无他法。那王家酒坊亦是如此。” 见这张掌柜面上似有不悦,杨二忙亲自为其斟上一杯酒。 笑着说道:“小生此来正是为了那酒渣一事,今后贵酒坊所出的酒渣,小生我全部收购,你看如何?”说完端起酒杯先只饮了。 见这公子饮了酒,张掌柜也慌忙同饮了一杯。面露不解之色,急问道:“公子要这酒后残渣有何用处?” “我说喂鸡,张老板信吗?”杨二站起身来笑着摇动折扇缓步走向临街的窗口,留下一脸懵逼的张掌柜兀自端着空酒杯发愣。 “公子说笑了,就算这长安城中所有的鸡算作一块也吃不完我那酒渣啊!”似乎是感觉到了这贵公子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张掌柜也感觉轻松起来。 “我要你这酒渣最终便是用作喂鸡,我那河东郡十余万只鸡还吃不完你这区区酒渣吗?”杨二看着窗外自信满满的说道。他却是没看到除了张掌柜此刻像傻了一眼,睁大眼盯着自己不敢相信外,屋里其他三人也跟被人施了定身法,惊得目瞪口呆了。 “原来,您,您,您就是晋王千岁啊!小民不知千岁爷驾到,失礼冒犯,死罪,死罪呀!”张掌柜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怎能不知河东郡现在是晋王的封地,那长安城多如牛毛的流民不正是迁移到了那河东吗?据说都安置的非常妥帖。闻言后,反应过来,自己面前这位贵公子竟然就是晋王,忙离席下跪叩拜不停。 “好了,张老板请起,不知者不怪。只是你那酒渣。。。。”杨二转身对着跪地的张掌柜轻声说道。 “千岁爷要那酒渣只管派人去取便了,小民不敢收取分毫。”张掌柜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杨二又回到桌边坐下,杨兴赶忙上前将惶恐不堪的张掌柜扶起就座。 “张掌柜可与那王家掌柜说一声,他处的酒渣本王也一并收了。两日之后,本王会派专人到你这两处收取新鲜酒渣。来,张老板请在满饮一杯。” 张掌柜赶紧抖抖索索的端起酒杯跟着杨二一块喝了下去,心情才略有平复。说出去谁能信?老张我竟然是凭着酒渣废料与当今晋王千岁搭上了线。我那自诩长安京师最好的酒五凤翠瓶香压根晋王就没看得上眼,看上的尽是这制酒后的残渣。 回府的路上是一路欢快,没想到自己想要烧酒蒸馏的第一步原料问题就这么简单愉快顺畅的解决了。不过接下来还得找铁匠打造几样简单的器具才行。 “杨兴,车仗前往东寺街。”杨二在马上对前面的杨兴轻声说道。 “好嘞!东寺街勾栏院。” “东寺街汤铁匠铺,勾栏院?本少爷身子骨还没长成,哪经得起勾栏院妖怪的折腾。看好道,别走劈叉了。”杨二笑骂着自以为是的家奴。 仲坚出尘在两旁暗笑不已。 “世兄,俺听说那太子不满13就知道与近侍宫女那个了,世兄你都15了,这身子骨怎么还没长好啊?这不对啊!”仲坚嬉笑着凑到杨二耳边小声说道。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懂吗?本王就不好那口,不行吗?滚一边去。”杨二没好气的小声怼着仲坚,顺手在他头上用折扇敲了一下。 出尘在一旁听得清楚,手拿佛尘遮住嘴只顾看着杨二笑。心想,真乃是口是心非之徒! 到了汤记铁匠铺,一切都很简单。杨二拿着笔在白纸上简单的画了一些图案标了尺寸大小,并跟汤铁匠详细说明了下打制的要点后领着众人返回。路上叮嘱杨兴两日后过来取回成品。 刚回府进入前厅,就见前厅一人从座位上起身向杨二施礼并自报家门道:“耀县卢照邻拜见千岁。” “哦。你就是卢照邻?”杨二围着卢照邻转了半圈,见此人年龄在35岁上下,瘦而尖的一张脸,白白净净的,颌下稀疏的长着几根髭须,双目细长,眼光有神。在杨二眼中此人面像不似忠厚诚实之人,倒像是一肚子算计的门房算账先生。 “禀王爷,在下正是卢照邻,与孙神医原为同乡街坊,自小相熟,也曾跟随孙神医学过几天道行,终因定力不够,半途而废。只在县府谋定一闲职,权做糊口。今接神医书信,举荐小人到千岁处献力,小人这是不请自到了,千岁爷勿怪!”卢照邻谦虚的小声解释着。 杨二听了点点头,说道:“我听孙神医说卢先生精通算学,对商学之道也颇有研究。我府上正缺少先生这样的人才,就先在我这里屈就王府内史从事一职如何?” “只要能将所学尽皆施展,王爷让在下做什么都行。不过,孙神医在信中说起他那医馆发行股证一事,对此在下颇为不明,还望王爷指点迷津。”卢照邻此时显得异常谦虚,眼中也充满了求知的欲望。杨二心想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就是单纯,就为弄懂一个书上没有过的新词,就愿意辞官登门当面求解,古人就是一根筋呀! “我对孙神医说过,本王愿以皇室为保,以他神医之名为本,发行售卖三种不同面额的股证。暂称之为“回春堂股证”吧!其中面值最低者,面向大众主要是小康之家,这包括小产业者、小农场主、低层级官员等,股证面额可定位50两纹银,限额发售3000张,是为三类股证。以后,持此股证就医者无需排队,就医不收取诊费、药费,任意时间都可上门就医,适用于全家直系亲属。可谓持一证即可保全家安康。 面额为1000两纹银的股证,售卖300张,此为二类股证,持有者除享有以上权限外,还可自行预约到回春堂就医的时辰,可直接享有到内室接受孙神医亲自诊病的机会并可获得神医特制的养生方子,也可推荐亲朋前来就医享有同等待遇。 面额最高者定为10000两纹银股证,数量仅为30张,为一类股证。除享有以上所有优惠外,可享有神医上门诊病的特权,直至病好,并享有半年以内的保养权,即身有不适,派人呼唤神医,神医必到。 以上三证各有不同,适用于不同阶层的病患,举个例子,长安县丞大人如若看病,岂能与百姓同列排队。县丞必然会购买那价值千元的股证的。如此以上三种面值的股证全部发售后可为回春堂募集到75万两白银,亦不为小数了。足以解穷苦百姓看病无钱之痛矣!” 杨二轻摇折扇侃侃而谈,似是云淡风轻。那听者卢照邻此时目瞪口呆,尚在领悟回神中。 “王爷此计当可行,那回春堂我自去看过,每日排队候医者不下千人,富人岂有时间排队耽搁病情,自是会购买特权股证,以确保及时就诊保命。再者,回春堂股证也为身份象征,此证本身颇具价值,关键处甚至可以持证作担保之用。”卢照邻想通各环节之后,连声叫好起来。 “卢先生倒是提醒了本王,在施行此证时要特别说明,此证不得转让和转卖,更不能作为有价证券于市面代替货币流通。先生可按照此思路去作完善,待一切准备停当,即可于回春堂门前张贴告示,择日预定发售。”杨二说完折扇啪的一合,看向那聪明的卢照邻。 “在下这就去回春堂安心静思此事,作成文本报与王爷。”说完起身拜别而去。 两日之后,杨兴从汤铁匠铺带回了杨二需要的定制物件,其实就是蒸酒冷凝用的铁罩和管道。杨二接过看了看也还算满意,就是不知道效果会怎样了。记得那年初二暑假,杨二和十几个同学就近去了都江偃市的青城山旅游,在那山脚下的青城山镇道教酒厂买了几瓶外形为葫芦样的道家果酒,顺带进了这果酒作坊参观了一圈制酒流程,回家后还以此写了一篇暑假作文,详细描写过这个流程。因此杨二此刻还有印象,总之,这制酒不难。 王府后院中的一间空房作为制酒室,东西均按杨二的要求搬了进去,并安装好了,就等仲坚和护卫们把今天新鲜的酒渣运过来了。 这时,那卢照邻也将连续两天完善的发行售卖回春堂医馆股证的文件也亲自送到了杨二的面前。杨二仔细的看过一遍后,觉得基本上没问题,只是又加上了一种特级股证种类,数量就三张,每张面值10万两白银。 卢照邻见了面色古怪,不解的问道:“王爷此为何意呀?这10万两一张是否过于贵重了呀!这谁能消费得起。” “这3张,一张是本王购得。一张是本王为父皇母后购买以孝敬二老的。还有一张嘛!嘿嘿,自会有人购买的,奇货可居嘛!”卢照邻听后似乎明白了此中的含义。皇家都带头了,还担心勋贵国公们不去抢购吗?卢照邻心中暗赞道,高,实在是高! 正在这时,外面传进来一股股的酒糟香味。卢照邻不禁纳闷,问道:“王爷,府中怎么有酒味,莫非王府之中还在酿酒吗?” 杨二笑而不语,只是对着卢照邻说道:“先生可随本王前去看看就知矣!”说罢大步出了前厅。卢照邻赶忙收拾好文书跟着紧跑几步撵在杨二身后往后院而去。 到了后院空场中,这里早已是人声鼎沸,满满的三大车酒糟渣还在冒着雾状蒸气,手摸上去还是热乎乎的。杨二抓起一把放在鼻前轻轻闻了下,自觉一股清香的酒味窜入肺腑。 “好,就是这味儿。”杨二感觉这古代的酒糟味都比后世的好闻的多,因为工艺的限制,这个时代的酒糟中还含有大量的酒精成分。 “杨兴叫家人将酒糟放入屋内木盆之中,尽量放满,好了之后,出去把门关上,任何人不能进屋。”杨二对杨兴吩咐道。杨兴赶紧让丫鬟家仆等将车上的酒糟渣装进了屋子里面的木盆中。这木盆下面就是一个灶台,早已放好了木柴。 等杨兴等人做好了一切出来后,杨二一把抓着卢照邻进了屋子,转身将门关上。卢照邻一脸的不解,他不知道这个小王爷到底要做什么,怎么感觉如此的神秘? 第49章 王府酒渣蒸美酒 京城太子又作妖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也不解释,他知道如果要解释的话,那话就长了,再说自己是文科生,对着化学原理本就知之半解,关键是要卢照邻亲眼来见证,见证蒸馏烧酒的整个流程。说白了,那个回春堂股证的事情,只要把股证卖出去基本就没多少事了,而这制酒才是需要卢照邻亲自管理的,包括以后的售卖等,放着这样的人才,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很快,炉灶中的火点燃了,杨二一直保持中火进行烧制,这个过程大概要半个时辰。随着木盆中酒糟渣的温度逐渐升高,酒糟中的酒精受热开始挥发成雾状,上升进入约3米长的向下倾斜的冷却管道,管道口处有一个接酒的大瓦罐。 卢照邻就在一旁傻傻的看着,除了知道木盆中是酒糟外,其他的他啥也不知道。就看着身为王爷的杨二在一旁不停的往灶中加着柴火,还不时的看着管道的出口处。 “好了,出酒了。”杨二一声大喝,将卢照邻从迷乱中惊醒,什么好了?出什么酒了? 就看到这个小王爷取过一个小酒杯在管道出口处接着什么。 “卢先生,你过来看。”杨二看向愣在一边的卢照邻说道。 卢照邻赶紧走到杨二身边弯下腰,就要看那酒杯中的东西。只见,白色的酒杯中有半杯像清水一样的液体,他正要问时,就见小王爷将杯中的液体倒入了口中。 “嗯!不错,大概有45度左右。”在后世经常喝酒的杨二根据舌头上的感觉,认为这出的酒度数不是很高。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高度白酒了,以这替代酒精也是可以了。接着又接了一杯,这时冷凝管道中滴酒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出来的酒渐渐成了一小股的水流状流入瓦罐中。杨二把新接的一杯酒递给了卢照邻,说道:“先生可尝尝本王亲自酿制的美酒。” 卢照邻接过酒杯,用鼻尖略闻了闻感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之气,遂倒入口中。顿时,一股醇香而辛辣的感觉由上而下,随即又感觉满齿醇香,在口中回味绵长。这是酒吗?那平常我等喝的又是什么? “这,这,这是什么酒?口感如此醇冽,腹中一股暖意。真乃是平生仅见的美酒啊!”卢照邻品过之后不禁大惊失色,从来没喝过这样的酒,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伸手又去接了一杯,转到一旁慢慢咂嘛着味道。 在即将接满一整罐时从管道中留出的酒渐渐停了下来。这意味着这一整盆的酒糟已经将酒全部蒸出了,现在的酒糟渣才是真正的废渣。杨二打开门对着等候在外面的杨兴道:“将盆中无味的酒渣全部倒出,然后将新鲜酒糟渣换入。”杨兴忙指挥家奴们开始动了起来。 杨二将卢照邻叫到门外,对仍然一脸不解的卢照邻说道:“先生刚才在里间已然全盘看到了本王的操作,说起来原理甚是简单,就是将酒糟渣通过炉火加热的方式将盆中酒糟渣中的酒再次蒸出。这个过程得到的酒才是纯度很高的白酒。先生日常喝的酒均是没有经过这一步,酒的度数自是不高而且色浑浊,喝起来也不爽口,这叫作火烧蒸酒法。” 卢照邻听后犹如拨云见日般不住点头称:“王爷这蒸酒法实在是天赐之法也,下官折服了。” “本王欲将这火烧蒸酒法作坊交于先生掌管,我那贴身家仆杨兴为汝副手,在挑选忠实家仆6人,由你调度。可相应增加设备和人手,吩咐杨兴去办即可。本王要的不多,那样的酒坛,每日出50坛约500斤高纯度酒足矣。这酒今后的名字就叫“五粮春”吧!” “王爷既将仙酒蒸制之法教于下官,下官必将遵王爷吩咐在此监制仙酒,每日50坛。”卢照邻此时心里非常感动,与这小王爷接触的时间并不长,王爷却将这制酒的神仙之法传授与他,足见王爷对自己的信任有加,岂能不效死命报答。 “先生大才非是在这酒坊之中制酒,制酒有杨兴之辈就够了,而是当这五粮春酒酿制的多了,产量稳定了,先生当设法将这美酒售卖出去。这定价、售卖渠道等皆要先生费心。这酒将成为我晋王府重要的一项收益,先生明白本王的意思吗?”杨二不得不再次将让他负责这个项目的目的想法再次说的明白点。 那卢照邻是非常聪明智慧之人,一听就完全明白了。王爷这是将晋王府酒业生产和销售全部交给了自己,这五粮春新酒每一滴都是白花花的银钱啊!以自己一个喝酒人的感觉,这就如若推出定将轰动长安,轰动整个大隋啊!想到这里,就觉得眼前一瞬间全是黄金白银,晃得自己眼花不已。 “王爷放心,下官先确保每日50坛精酿。随后将视情况增加出酒量,保证那白花花的银子不断往晋王府中流。”卢照邻此时更加坚定了跟随晋王小王爷的决心。当然那回春堂股证一事也要抓紧进行了。这两项共同点就是“捞钱,大把的捞钱!”自己所学总算完全可以用上了,想到这里卢照邻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接下来,在卢照邻和杨兴面前再次演示了蒸酒法。杨兴也是大赞此酒,更是对自己少爷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杨二离开前叮嘱二人道:“杨兴,你派去五凤楼拉取酒糟渣的家仆不得进入内宅酒坊门内,酒坊大院门外安排家丁值守,免得火烧蒸酒法泄露出去。操作烧酒蒸制的家仆必须是衷心之人,告诉每个人不得泄露出烧制之法。制好的五粮春装坛后必须用泥密封好,否则酒气一散整坛酒就变成白水了。制好的酒搬入府中地窖贮存,卢先生负责管理,当酒窖中存酒达到2000坛时,在对外售卖,明白吗?”杨二对二人郑重的说道。 “主人放心就是,家中忠仆我自会挑选,绝不会走漏一丝消息,小人以性命担保就是。”杨兴自小与杨二一起,乖巧的很,知道主人的心思。 “卢先生,今日先就送来的酒糟先出10坛五粮春,制好后装车随本王一起送到回春堂送与那孙神医。”杨二微笑着说道。 “下官遵命,王爷我自在此监督,制好后我在去禀报王爷,王爷有事可先自去,此地有我和杨兴勿忧。”卢照邻此时心情极度放松,笑着对杨二承诺道。 至此起,晋王府酒业运作这块完全交给了卢照邻和杨兴二人负责,一人管制、一人管卖,分工明确相得益彰。 杨二转身回到前厅,这时刘文静和宇文化及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杨二见二人神色凝重,似有话讲。于是说道:“随我到书房叙话。”二人于是跟在杨二身后进入了书房,丫鬟忙给三人上茶伺候,然后离去。 “怎么了?看你二人一脸的沉重,难不成家中有人故去?”杨二为缓解谈话的氛围先和二人开起了玩笑。 “殿下莫要取笑我二人,实是信息太过重要,我二人都不知如何处置,方过来直接向王爷禀报。还是让宇文先生来说吧!”刘文静充忙说道。 宇文化及忙向杨二施礼道:“殿下,自一月前我晋王府军情处成立,对外,目前眼线已经布到了周边各国首府。那突厥沙钵略汗侍卫中也已有了我们的眼线,那南陈后主的一个小妾也被我军情处南陈国千户侯芳收买。只是这两处目前均无大事发生。倒是京师近日不断有传言,说那吐谷浑王欲与吐蕃国主勾结,欲分两路同时进攻我关中地区,抢掠关中秋粮财物,进逼我长安京师重地。但我处派往吐谷浑的百户并未就此发出警报,不知是真是假,特来报与殿下。” “那吐蕃国我方细作没有消息吗?”杨二问道。 “吐蕃国地处高原山地,据我关中平原还隔着汉中,加上吐蕃各部尚未整合,一时间无法对我朝形成实质威胁,而我处一时还难以找到精通吐蕃语的细作,更兼吐蕃以宗教治国,极难收买为我所用之人,故吐蕃方向我处暂无法获知消息,请殿下恕罪!”刘文静说完后随即和宇文化及拱手告罪。 “二公不必如此,短时间能做到现在的程度已然超乎本王预想了。就是本王处理此事,那吐蕃也必然是最后的考虑。吐谷浑王贯会联合突厥和吐蕃一同对我朝发难,此事不奇怪。奇怪的是我方细作都未曾获知如此重大的军情,反倒是京师百姓尽皆传言,此事颇为蹊跷。你二人可曾探查过传言的来源吗?”杨二觉得消息可疑不禁问道。 “卑职已经查过了,最初的消息是由东寺勾栏院一西域客商于酒后说与陪伺的妓女,此女第二日便将此事告知了一相好的书生。于是便先在读书人口中逐渐传开来。待我等查到那妓女处时,西域客商早已离境不知所踪了。”宇文化及颇感无奈的说道。 杨二听后起身来回踱着步,低头思索着。 “此事不论真假,必然会传到大臣们耳中,明日又是早朝议政之日,必然有大臣将此事上本。父皇那时该怎样处置此事呢?”杨二边走边自言道。 “会不会是太子府传出的谣言?太子党近段时间安静的太过于了。我处安插在太子府的人传话说,太子近期异常乖巧,连近侍新领进门的美貌女子都拒绝了。幕僚们也几乎不再登门和数月前的情形大为不同,似乎是在有意回避着什么。”宇文化及此时插言提醒道。 杨二猛然醒悟了,好像在迷雾中看到了一点露出的小路。于是对二人说道:“此事极有可能是太子府传出的谣言,他们要有动作了。前段时间我晋王府出尽了风头,气势早已盖过太子府杨勇,他们不反击不作妖才怪了。”听了杨二一席话后,刘文静和宇文化及皆点头称是,因为只有这样才合理。 “哼哼!那就看明日朝议时他们到底会出什么样的牌了,我等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罢了。你二人可先回去,明日再说了。”见杨二如此说,二人只能躬身施礼后离开。 “太子不可怕,你二人将那越王杨素盯紧便是。”看着两人的背影杨二高声提醒道。二人同时回身作了一个揖,表示知道了。 杨二此时清楚的知道平静了一段时间的京师又将迎来一阵两党争势的高潮了。 第50章 政事堂巧解遗患 中秋宴杨勇抢镜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皇宫政事堂。 文皇此时正在翻看来自兵部的奏本文书。片刻之后,文皇将奏本啪的一声摔在了龙案上,对着下方一人说道:“苏爱卿,你这所奏之事可是实情?” “陛下,所谓无风不起浪,如今已是入秋,那吐谷浑部本就经历春旱,粮食减产,此时出兵劫掠我关中平原也不为怪。就算传言是假,微臣以为也不得不防。”兵部侍郎苏孝慈在阶下低头说道。说完后向右轻转头颅瞄了一侧的杨素一眼。 “丞相以为如何?”文皇再次将眼光看向左丞相高熲,他希望高熲能拿出一个对策来。 “陛下,臣以为武威驻军虽少,但有坚城护卫。大将军于仲业乃是我朝名将,对付外虏颇有心得,此路勿忧。倒是那吐蕃王如若兴兵攻伐我汉中、陇南一线,虽路途艰险,我军在陈仓要道亦有军兵驻防,但为万全计可调一支军驻守媚坞,一嗣陈仓危急可就近驰援。”高熲也没有其他办法,吐谷浑犯边是迟早的事情,早作打算部署也不无不可。 “嗯!那就着兵部计议,早调一军入驻媚坞。”文皇认为高熲之计可行,也是完全之策。 杨素、郭衍等太子党人听后尽皆面露喜色。 杨二瞥见杨素等脸上表情,已知内中详情。低声对身旁站立的太子杨勇轻声道:“大哥使得好手段啊!” “皇弟,何出此言?为兄刚因错解禁,生怕再惹出什么乱来引得父皇怪罪,那里还有什么手段。”杨勇面无表情讪讪的说道。 “那媚坞距此不过百里,转瞬即到,大哥可是下出了一步好棋啊!呵呵!”杨二面带讥讽的说着。 “此为父皇之意,如皇弟有更佳之策也可当庭向父皇言说罢了,何必在此酸言?”杨勇转过身去面向文皇,不再搭理杨二。 杨二见状只是心中不停暗笑,心说,同样是百里之地,我那东面少华山暗藏1万精骑,难不成还跑不过你万余步卒,自以为是,甚是好笑。 “陛下,臣还有奏。”文官中出班一人,乃是仆射公苏威。 “苏卿,还有何奏?只管道来。”文皇轻声说道。 “陛下,前日晋王殿下奏请,迁京师流民于河东一策。眼下进展顺利,但却有一股流民约有1000余人,不服东迁。牵绊结伙于市井之中。更有甚者嫌粥水不稠殴打我赈粥隶员。尽皆为好吃懒作之徒,长安县衙府兵只亦驱散,不便抓捕。又怕其做大,扰乱京师秩序。此事皆由晋王东迁之策引起,如何收尾还请陛下定夺。”苏威一席话落地有声,将流民现状一股脑儿推在了晋王身上。一旁的太子杨勇犹如看热闹好戏般轻声讪笑出声来。 “父皇,儿臣有办法可彻底解决街市无家流民。”文皇正在为难时,杨二出班奏道。 “皇儿有何掘根之策,尽管说来。”文皇见自己的次子颇自信的表情,不禁又是一喜,为自己的儿子思谋之快,心中暗赞不已。 “京城之中富贵人家多如繁星,父皇可下一道谕旨,让这富贵人家中但有出仕为官者必须每家安置至少1人为奴。父皇谕旨一下,顷刻间区区千余闲散之民,便可被哄抢一空。”杨二此言一出,满堂皆哄笑不已。连那文皇也频频点头笑个不停。 “那就依皇儿之言,此后京城中若流民出现,那么临近处的大户人家认罚纹银50两,此事交由京兆府尹监办。另户部拆撤粥棚,停止赈济。各城门如有流民进城验明身份,如无亲朋投靠者直接收留迁往河东,不得放入城内。”文皇说完轻舒一气,为这流民的彻底解决感到满意。 满堂官员中只有杨勇、苏威、杨素等几人口不择心,苦笑连连。本以为可利用东迁政策的遗患,让文皇斥责晋王,但却让晋王轻松的化解了。当然整个朝议,对太子党而言也是收获大于失去,毕竟最重要的调兵入京师之策是完美的实现了。下来就是由越王暗中操作的兵部隶员直接将自己的兵马调拨过来就是,就算是驻守长安以西的媚坞城也比那晋王的河东郡近上许多。 “后天,就是中秋佳节,朕打算与众爱卿在皇宫后园品酒赏月,众爱卿可带上家人同往。今天的朝议就到此吧!散朝。”文皇今天心情不错,总得来说开皇3年来,整个大隋朝疆界还算和平,皇朝正朝着稳定向上的趋势在发展着。特别是精盐的出现,不光让百姓消费得起,还看到了百姓生活品质的提升,长安城的百姓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这是朕的功劳也是满朝文武的功劳啊!恰逢这个家人团聚的节日,何不与众文武共渡呢? 两天后,长安城里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新鲜事,甚至惊动了整个皇室。那就是回春堂正式发售第一期股证了。这年头50两纹银对中产阶级来说不算多,长安城中更是汇集了全国各地的富豪。回春堂发售股证一事很快就在这个富人及官员圈层中传播开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轮抢购潮,最先被抢购售罄的是价值10000两纹银的一类股证,因为总数才30张,更本无法满足长安城内的顶级富豪和高阶官员的需求。紧接着退而求其次价值1000两纹银的二类股证也发售一空。三类股证因为数量最多,倒成了最后售完的股证。顶级股证一共3张,挂出来后就仅剩了一张对外发售。富豪们也都知道这顶级股证所寓含的深意,不论官职多高,家底多富有,也不敢去购买这顶级股证。 如此一来,流入回春堂账房的白银堆积如山,光是搬运这些银两入库,就把晋王府的护院家丁们累了个半死。卢照邻光是亲手签发购买凭证签到手软无力。仲坚和出尘二人更是兴奋的直跳脚,他们那曾见过如此多的白银啊!整个回春堂最冷静的人就是孙思邈老神仙了,不管外面多么热闹,他则在自己的静室内打坐,面无表情,诵念道经不已。往常随同他一道打坐修行的弟子们此时一个也不见,都在前厅卢照邻的指挥下忙不不亦乐乎! 为稳妥计,回春堂收到这75万两白银巨资后,在杨二的指示下全部由晋王府家将搬运至王府地下金库中存放。回春堂大药房或指定的城中药房药费按月到晋王府账房统一结算药费,概不拖欠。 当一天的工作即将结束,天已擦黑回春堂也准备打烊时,来了位神秘的买主,从穿着上没有人能知道这人的身份,将最后一张顶级回春堂股证收入囊中后悄然而去。 白天回春堂售发股证一事也成了晚上皇宫后花园皇家宫廷中秋盛宴上的一个主要话题。到场的每一个官员,每一个国公,每一个将军都在三三两两的议论着,购得者高兴无比,似乎得延寿十年。未得者无比沮丧,不住摇头叹息。随着事件的发酵,现在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晋王府在背后操作,每个人都为晋王的敛财能力折服。 酉时已到,朝中百官及家眷都已按品级找到自己的坐席入座等候。 “圣上娘娘驾到,百官迎候。。。。”随着黄门宦官的一声尖利的拖长音。在座的所有人都肃立齐喝道:“恭迎圣上,恭迎皇后娘娘!” 话音方落,文皇携同独孤皇后二人在众多太监宫女的环伺下缓步迈入宴席会场,与台阶之上的主座落座。文皇看向站立躬身施礼的众官,轻声说道:“众卿平身落座。”百官听罢方才各自坐下,静候皇上致开场辞。 “到场众倾皆是随朕开创这大隋天下的功臣,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府库充盈,鞑虏不敢轻易来犯,此乃盛世之像也。今恰逢中秋月圆之夜,朕心甚喜,略备美酒佳酿与众卿共渡此良宵共襄盛事太平。来,众卿举杯与朕同饮!”说罢,文皇举起金色的酒杯,待众人都举杯在手时,率先饮下了一杯酒。百官见状也随即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杨二此时也在台阶下的桌边就坐,也随同众人喝下了杯中酒。感觉气氛倒是不错,就是这皇宫中的御酒差强人意。于是乘隙起身对文皇说道:“父皇,今月色撩人,筵宴丰盛,只是这皇家御酒差强人意。儿臣自酿了一种名叫”五粮春“的美酒,今带来了30坛,父皇母后可品尝一番,看看孩儿的手艺如何?“ “哦,摐儿还有此等本事?那就快些将你那五粮春献上来,让我与你父皇尝上一尝。“独孤皇后看着杨二笑着说道。 随即有近侍候太监,忙将一旁的酒坛拍掉坛口封泥,拿银制酒具从坛中提上一壶五粮春酒来。顿时,近旁的文皇和独孤皇后便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独孤皇后忙端起酒杯仔细观察这散发着香味的五粮春酒,对杨二说道:“摐儿是如何酿的这醇香洁净的美酒的,母后尚未品尝便已经醉了。“ 文皇此时也端起了酒杯狐疑的看着杨二不语。 “父皇母后,孩儿这酒自是从现有美酒之上加以提炼后得到。去掉了原酒中的杂质,因此变得酒色纯净似水,酒香浓郁似甘。请父皇母后品饮。“杨二起身平静的说道,周围众人都能清楚的听到。 文皇先是小口亲琢了小口放于舌尖慢慢感受,然后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呵呵!摐儿所制五粮春堪比神仙液啊!美不胜收,好酒,好酒啊!来人,与众卿去了那浊酒尽皆换饮这五粮春酒。让众卿也品品这瑶池佳酿。“ 文皇此时心情更是大好,吩咐给百官换酒。太监们赶紧将所有30坛五粮春酒开封,逐一给百官及家属们斟上。 “陛下,当此美景美食美酒当以咏诗记之呀!高丞相乃是我朝文学泰斗,下官恳请高大人就此吟诗一首,不知陛下以为如何?“众人抬眼望去,提议者正是右丞相韩洪也。 “呵呵呵呵!韩大人抬举我高某了,再说这美景乃是天成,美食为陛下所赐,这美酒盖世无双为晋王千岁所酿。千岁年虽不大,但才气过人,岂容我高老儿在此班门弄斧!还是让晋王千岁以月为题为陛下,为我等献上新词吧!”高熲老谋深算,政治经验丰富,清楚这个场合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简单的赏月饮宴,这是一场无声的斗争,是太子、晋王两党在陛下面前争宠的战场。晋王献美酒已然占得先机,拔得头筹,接下来就是太子一党如何反击了,既是神仙打架,那我们这些凡人还是不参与旁观的好。高熲谈笑间讲难题顺势丢给了晋王。 “这---父皇,孩儿平素喜爱枪棒,不喜文辞。酿的美酒,不善吟诗。高大人所求倒让孩儿为难了。”杨二自以为在大唐王朝文人骚客才喜爱喝酒吟诗,真没想到在这隋朝初期就已经大开此风了。被那韩洪占了先机,这步明摆着是要出自己的丑啊! “父皇,此情此景儿臣这里倒是有了几句好词,不若由儿臣代二弟吟上一回。”杨勇看见弟弟杨广当场吃瘪,心中莫名高兴。昨日韩洪便给了自己一首现成的诗作,让自己背熟,以应对今晚酒宴,看来就是此时了。 “哦!勇儿腹中已有诗作?快快念来,以助酒兴。呵呵!众爱卿举杯。”文皇此时非常开心,他没想到太子居然能即兴作诗,到让自己没想到。看来让他在府中面壁思过还是有效果的。 杨勇端着一杯酒走到宴席中间过道,开始了他的表演:一边踱着步,一边将默记好的诗句郎朗的念了出来。 “净土连幽谷,宝塔对危峯。林栖丹穴凤,地迩白沙龙。 独岩楼逈出,复道阁相重。洞开朝雾敛,石湿晓云浓。 高筱低云盖,风枝响和钟。檐阴翻细柳,涧影落长松。 珠桂浮明月,莲座吐芙蓉。隐沦徒有意,心迹未相从。” “好,太子真乃大才也!”仆射公苏威在太子刚一讼完即高声叫好。百官中也不乏频频点头,不断喝彩者。文皇看了看独孤皇后也是满脸欣喜,皇后亦是一脸笑容。显然这是对自己长子的认可,只是觉得过于突然了些。 突然,一个异样的声音传来,全场顿时鸦雀无声,犹如被当头一棒! 第51章 中秋宴兄弟斗诗 五凤楼哥俩买醉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众人看那说话之人正是高熲。 只见高熲朗声点评道:“太子殿下此诗虽好但只应了景,不曾应时。如我朝已历盛世数十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之后,此诗当为绝唱。但我朝方开皇3年,强虏环伺四周,座中诸开国元老无不时刻擦拭刀枪,引戈一战。居安思危,远未到安享太平之时。故高某以为此诗只应了那景,而没有应时也!”文皇听罢,再细琢磨了一下太子的诗作意境,还真是满篇写景,缺乏了一丝王霸之气。在看看座下老将们,韩擒虎、贺若弼、伍建章、鱼俱罗等,几杯烈酒下肚,脸色通红,浑身上下散发着霸气,犹如那战场上吃人的猛虎般。这太子之诗过于绵柔了,没有引起老将军们的胸中共鸣。看来高熲说的不错,没有应时呀! “高大人确实点评的精辟,眼光着实辛辣无比。在普通文人书生眼中,兄长这诗作当为上品,但我这美酒性烈,所谓美酒配英雄,非当今豪杰英雄不能领悟这烈酒豪迈之美。品饮这五粮春不宜吟诵柔美之词也!”杨二跟着高熲的点评之意,更加结合烈酒之性,强行补了刀,引得众老将连连点头,不时大声叫好。 “父皇母后,孩儿突然有感,愿为座中老将试吟一诗。”杨二说罢对上座的父皇母后施礼请求道。 “哦,㧿儿有诗?快念与母后。”独孤皇后经历了惊喜到平静,现在又是一个惊喜。 杨二出列走到宴席中间,也学着刚才杨勇那样踱着步念起来一首诗: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好!好,好一个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啊!”杨二诗作刚一吟罢,只看那高熲神色激动,跳将起来大声喝彩不已。座中老将军们也纷纷点头不住的叫好,就连那边厢的文官座席上也不停的有人叫好。文皇与皇后相视一笑,也频频赞叹不已。 “㧿儿,此诗作可有诗名?”独孤皇后此时问道。 此诗名唤:“关---山---月。”杨二一字一顿的答道。 高熲听后又是一阵“秒啊!妙不可言。晋王殿下在这天下太平时节,仍不忘边关胡人对我朝暗窥,时刻持有警觉之心,陛下当把晋王殿下《关山月》一诗刻于政事厅大门之外,时刻警醒百官,勿要只享安乐,应思天下之危。”高熲叩拜道。 “高爱卿此言正合朕意,好,明日便着人将这《关山月》誊抄与政事厅进门屏风之上,以警醒百官,居安思危。”文皇大声喝道。 “众爱卿当饮此杯!”文皇再次和百官一道举起了酒杯。 宴席直至亥时方才散罢,期间多有饮醉者,高熲与众老将皆醉不醒。 第二天,一炮打响的五粮春酒正式在卢照邻的运作下上市了。首先供应的就是五凤楼大酒店,此时酒店已然将五凤翠瓶香撤下柜台,全力售卖晋王府特酿五粮春。店中进门处赫然摆放着一座大型屏风,屏风上以行楷字体书写着《关山月》全诗。笔法苍劲,一气呵成。不时有文人模样的酒客莫名前来观瞻学习,更多的则是为了那五粮春佳酿而来。晋王殿下的才名也随着五粮春的酒香散播到整个长安城,一时间长安酒贵。 在晋王府后院酒坊之中,卢照邻和杨二忙的不可开交,为增加产酒量,房中已经又多添加了两套设备,府中家仆们分作两班倒进行着生产。卢照邻随时监控着出酒的质量,一刻不敢疏忽。 现在的订单先要确保渠道五凤酒店的每日用度,然后要完成以韩擒虎为首的众老将军的私人订单,然后才是王家酒楼的订单量。杨二此时想走后门拿取几坛都无从可取,早已售完了库存。搞得麻子找他喝酒都喝不到,还只能兄弟一起去挤那五凤楼,好在张掌柜随时都为晋王殿下准备了一个甲等雅间。 “酒的问题是解决了,但这隋朝的菜也忒无味了点,肉食只有蒸煮两样,这酒喝的都不能尽兴。你说是吧,兄弟。”麻子刚吃了几天饱饭后,开始挑三拣四了。不过,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征,烹饪的手法哪有后世那么丰富多彩。你要自己在家弄吧!还缺几样主要的调料,这个年代肉不缺,想自己弄红烧肉吃,可没有豆瓣没有酱油呀!连青红二椒小米辣统统没有,这怎么弄?麻子吧唧吧唧的嚼着没什么味道的肉,一脸的无可奈何,一脸的委屈状。 “得了吧!有的吃就不错了,城外还有不少人在啃树皮呢?知足吧!唉,你在山中砍柴那会儿,都吃些啥?说说。”杨二开始开起了麻子的玩笑。 “诶,你还别说,老子在山中当野人可是常常能打到山鹿野兔,洗吧干净拿肉烤着吃,油噗噗的往火里掉,那烤出来的肉食就是比这缺少调料的煮肉好吃的多。”说完烤肉,就好像真吃到嘴里了一样,赶紧往嘴里倒了杯酒。 “诶,我说,让你摆弄的玉米包谷和那花生怎样呢?我可是按你的要求,但凡有屎都是上你那去拉的。”杨二变吃肉边喝着酒边问。 “矮油,你注意下自己的身份好吧!看你穿的周吴郑王,斯斯文文的一个貌似文化人,别在吃肉时说那屎不屎的,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都长得好着呢,下个月估计能吃上嫩包谷了。花生下个月保准能摘了,就是不晓得在这边的味道有没有变。”麻子擦了擦嘴回答道。 “可以呀!麻哥,这才多久时间都能吃了呀!这生长周期貌似短了很多唉,你没发觉?”杨二觉得有些奇怪了,以他的估计就算打整的好,也至少还有2个月玉米才能成熟,花生才能采摘啊!难不成跟气候有关。 “我艹,你也不想想。我问你这个年代的男人几岁就能当爹?女孩13岁就可以结婚啦!我们那个年代的女孩,13岁有的还没来大姨妈,胸平着呢!你在瞧瞧这个年代13、4岁的女孩,发育的多好。有钱人家的女孩胸都鼓鼓的,少说也是个D。”麻子边喝酒边毫无顾忌的和杨二谈论着两个时代女孩的不同。 “你狗日的还观察的仔细呢?我倒是还没留意过。”杨二喝着酒,在检讨着自己。靠,我身边的丫鬟那么多,咋就没抬眼好好瞧瞧呢?难道穿越还把*欲给穿没了,杨二下意识的往自己裤裆里瞅了瞅。 “对了,兄弟以后也别叫俺麻子了,听着名儿就像是街边卖柴的低端人士,就不兴俺有个大名吗?俺请教过宇文化及那奸人了,让他给俺起了个符合这个时代的名字,你猜猜看?” “猜个铲铲儿,难不成你叫麻茂公、麻雄信、麻伯当、麻咬金、麻叔---” “对了,差不多了,那人叫叔宝,俺就叫叔谋,麻叔谋!怎么样?霸气吧?” “你,你,你叫麻叔谋,你就是那个麻叔谋?”杨二眼睛瞪的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历史上真实的麻叔谋可不正是隋炀帝的跟班吗? “对,从今天起,俺就是麻叔谋。未必这名还有重的?”麻子一脸的不解,他看过的各种版本的电视剧中无一例外都隐去了麻叔谋这个酱油配角,他自是没有听说过这个时代确实有个杀人不眨眼,专吃婴儿肉的麻叔谋。 “没有,没有。挺好!”杨二心想,得嘞,就冲你占了这名字,那个真麻叔谋怎么着也要弄死掉,否则,这故事讲不下去了呀! 这顿酒不管怎样,兄弟两人还是喝的不错。毕竟这个年代的卤牛肉还是别有风味,相当不错的。在身后众侍卫的保护下,二人相互搀扶着偏偏倒倒的往晋王府方向走去。这应该是杨二第一次在这个时代喝醉。 回到府中,两人搀扶着想到前厅坐下喝点醒酒的茶水,不料一踏进大门,麻子,哦,从今改成为麻叔谋。麻叔谋就大声叫了起来: “屋里什么东西如此闪耀晃眼,把老子的钛合金眼睛都晃瞎了。” 杨二闻言也抬头望去,也是一愣,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还未说话,卢照邻就停下了手中的笔,放下账本迎了上来,说道:“殿下,你可回来了,你快瞧瞧吧!今天头一天这卖酒收回来的白银锭就放了满屋子了,桌上地上都是,数的俺手都软了。”卢照邻揉着手腕说道。 “数这东西可是个力气活儿,这么多岂止手要软,搬过来数过去,怕是膀子都要肿。还没有银行,多少都往家里搬,确实很不方便啊!”杨二冒着酒气打着酒隔,胡乱不清的说着。 “殿下,你说什么?什么银行?”卢照邻又从晋王嘴里听到了个名词,吓了一跳。听了股证这个词,忙的3天没合眼的弄文书章程,总算弄好了。听了个蒸酒法,自己变成了一头只会做事的牛了。这又听到了一个新词“银行”,卢照邻只觉得后背发凉,险些晕过去了。 “没,没说啥,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说完伸手在桌子上抓了两个大块的银锭,估计50两一个的,塞进了麻叔谋的怀里。心说,兄弟我有钱了,这银子你随便花。银行的事情涉及到整个国家的金融体系重整,自己还没登上权利顶峰是不方便马上启动的。虽然,地库中早已存着几百万两的银钱。 “世兄,你回来啦!从回春堂过来就没瞧见你的身影。怎么还喝醉了,我扶你回屋。”仲坚和出尘这时出现在杨二的面前。杨二左手搭在仲坚的肩膀上,眼睛离乱的看着一旁的出尘,迷迷糊糊的说道:“出,出尘妹妹,你,你有13岁了吗?” “哐当”一声响,身后的麻叔谋跌坐在了堆满银锭的太师椅上,十几个银锭落得满地都是。 第52章 杨勇斗狠起杀心 雄阔海步战大败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太子书房里现在是一片狼藉,各种书册落满一地。太子杨勇圆瞪双眼,噗嗤噗嗤的在书案前来回走动着。如若不是书案还算沉重,连这也会被盛怒的杨勇掀翻的。精心谋划准备的中秋宴让自己闪光,让晋王当堂出丑的计划适得其反。 “韩大人,你给本太子准备的好诗啊!”杨勇停下脚步,转身阴冷的看着一旁低头不语的韩洪说道。 “太子殿下啊!昨夜都怪那高熲老儿搅局。下官给太子的咏月之诗乃是下官才学最佳的弟子所作,放之我整个大隋也是佳作啊!诗并无过错。”韩洪眼见太子要将自己作为出气筒,赶忙为自己辩解着。 “你那学生就如同你一样只会闭门造车,眼光狭窄。诗作如同莺莺软语,哄骗青楼女子尚可,岂能上的台面。在那高熲面前如同班门弄斧一般,一语道出其短处,汝等竟也不可辨驳,真是气煞我也!”杨勇说罢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 一旁杨素此时上前说道:“太子殿下,既然已经如此,当另想一策以作弥补。好在皇上和皇后并未当场轻看太子,诗是好诗,只是稍有瑕疵罢了。与那晋王现场所作也仅是诗风不同,并无高低之分。” 杨勇闻听此言,微闭双眼,点了点头,说道:“叔父此言在理,那晋王也无非是在高熲老儿的提点下,甚是乖巧,为迎合在座老将们的口味作的一诗。哼!论才学本太子自愧不如,论才能本太子也略逊与你,品行操守你也不输于我。但有一点你是怎样也比不过本太子的。”杨勇慢慢走到两位亲信身边,狠狠的说道。 韩洪、杨素听后对视一眼,一脸的不解,不明白太子杨勇想要说什么。 “既然本太子诸多不如你,哼哼!那我们就比比看谁更狠!”杨勇面目狰狞,双手握拳恶狠狠的说道。 “叔父,皇家秋猎不久后就要展开,那时百官皆要随行。武将们更是要借机一展手段。那晋王也必然要在父皇百官面前显摆自己。可预先埋伏下一批南陈死士,择机刺杀晋王。此事望叔父亲自操作,切莫留下隐患。” “嗯这----,殿下如此操作似有不妥,一旦泄露,太子便再无退路可言了!”杨素赶忙提醒道,他认为以太子目前的情况还未到与晋王你死我活的地步,甚至在政治地位上太子明显还压着晋王一头。不必要走这极端的方式来消除异己。说白了就是如果你太子无十分过错,就无需担心废立之举的发生。 “不必多言,王叔可着心腹之人去往江南邀请那里的江湖侠士,务必赶在秋猎当天布置妥当。”杨勇态度坚决不听劝告,狠狠的说道。 杨素与韩洪两人对视一眼,急忙拱手答道:“既然太子殿下主意已定,在下这就着手安排。”杨素心想,也好。与其日夜惶惶不安,不如来个长痛不如短痛,一了百了。 两人转身就要辞别太子离去,又听太子在身后道:“听闻那回春堂发售其股证,闹得全城沸沸扬扬,引得百官富豪出手购入。本太子欲入手他那顶级股证一张,王叔可速着人去办。” 杨二一觉醒来,头还略有晕沉。于是使劲揉了下太阳穴,方感觉清醒了过来。站起走到桌边,只顾倒了杯冷茶水喝了一口下去。长舒一口气,又暗自运了一下丹田之气与四周,顿感双臂的力量似更加强盛。难道我这五粮春还有助长膂力之用。如若真如此,那好酒的宇文成都功夫岂不是也能更进一步?可惜这小子现在不在长安不能试试,这么多天了,也不知太行山一行能否顺利?伍家兄弟是否愿意归顺与我? 太行山小道。 “啊嘁!”战马上的宇文成都此时突然打了个十分响亮的喷嚏,忙一手擦拭着喷出的鼻水,心中暗想这他妈是谁在背后念叨着老子。 “将军,前方过桥后便是河北地界了,我等已渐入太行山深处。”金甲催马赶上宇文成都提醒道。 “呵呵!总算是进到了这太行山中了,距那沱罗寨还有多远距离?”宇文成都环顾了四周地形山貌轻声问着身边随行的伍云召。 伍云召对这条路并不陌生,每年都要走上两三趟,于是回答道:“最多还有2日距离即到沱罗寨山下。” “好,吩咐下去过了前方小桥寻一个宽敞地方安营。”宇文成都举镋往前方一指,对金甲说道。 “宇文将军前方石桥中间有一樵夫模样的壮汉,两担树柴堆于桥上,阻住了我等的去路。”这时就见前方开路的童环策马回来禀报。 “哦!还有这等怪事,宇文将军稍待片刻,让为兄前去清扫道路。”说罢,伍云召策马前出急行过去。 “你等甚是无用,一个过路樵夫也能阻我去处。”宇文成都面对金童二将不屑的说道。金甲也对童环不能处理这等小事颇觉奇怪。 “将军切莫小看了那阻路樵夫,依小将看那人绝非凡人。光是那放在一旁的两柄大号板斧甚是了得,从未见过,一柄就足有百十来斤。那壮汉长相尤为凶恶无比,军卒们无不恐惧,莫敢向前。”童环赶忙补充说道。金甲一听也是浑身一震,知道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山中樵夫,极可能是山中某处山寨的山匪大王在此间剪径。 宇文成都听罢仍不以为意,不理二人,一提丝缰纵马向前跑去。 “我当是何人在此,原是紫面天王驾临啊!呵呵!还认得小弟否?”伍云召到了近前一看,认得此人。曾在兄弟沱罗寨见过,知他是这金顶太行山诸匪中的首席扛把子紫面天王雄阔海是也。 那雄阔海抬眼仔细打量了伍云召片刻,不禁嘿嘿一笑,“原来是我那天锡兄弟的兄长伍大哥呀!幸会!上次你我一见已是1年有余了。今到此可是去寻你那兄弟?” “正是。天王兄弟在此何意?”伍云召不禁问道。心想就算是见有客商经过,也轮不到山寨老大出手啊! “呵呵!伍大哥你不知,小弟领着喽啰巡山至此,恰巧遇到一头斑斓猛虎,被小弟三两下制服,恰又听报于路上来了一股大风,便让喽啰们先将死虎抬回山寨,我自在此处守候,再捞一票。既是故友到此,只管过去便是了。”雄阔海大咧咧的说完,起身拿起板斧就要放行。 “汰!云召兄长你与那贼厮啰嗦个甚?打发他到桥下泡水就是了。”宇文成都此时纵马抢到了十余步的距离大声吼道。 伍云召听罢脸色顿变,尴尬的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同雄阔海解释。 雄阔海听到宇文成都出言不逊,遂大怒。一把撇开隔在当前的伍云召,挥斧指向宇文成都道:“娃娃,好不知死活,竟敢到此撩拨与我。好好好,此间他人皆可过去,唯有这小儿不放!” “天王兄弟,你不知---”伍云召急忙上前想解释,却不料那雄阔海已然性起,听不得他说。 “伍家大哥你可自去沱罗寨,稍后本大王自去相会。”雄阔海说完,一步窜出,径直挡在宇文成都马前。 这时,宇文成都才完全看清来人的面貌,只见此人须髯倒卷,二目铜铃,紫哇哇的一张大脸,犹如魔王在世。头戴紫扎巾,腰束银河带,带悬一壶箭,满臂虬筋、浑身板肋,双手持一对大板斧,刃显寒光,身背一张硬弓,一派雄赳赳模样。 “你这山野蛮王,欲试吾之镋不利乎?”宇文成都见这人长相极为凶恶,也不惧他,又似与伍云召相熟,不禁问道。 “娃娃,本大王看你与我伍大哥一路,也不为难你,伤了面皮。”说罢将一手上的板斧交于另一手中,腾是一只手将背后硬弓取下来,继续说道:“你若能拉开本王手中硬弓,本王自放你过去便是。”说罢回看了伍云召一眼,心说,伍大哥我不动武,算是给了你个面子,免得你难做。 “呵呵呵呵!没想到你这粗汉也知道文斗一说,甚是有趣。也罢,就云召兄长在此作个见证,我试拉一回。”说罢,将手中凤翅镏金镋使劲插入土中不倒,翻身下马,上前接过雄阔海的硬弓,轻轻试着拉了一下,感觉稀松平常。 “你这弓不过如此,看我拉开此弓。”说罢双膀一叫力,口中大喝一声“开”。只听“啪”的一声,竟将雄阔海的硬弓生生拉断,随手扔到一旁草丛中。 “哎呀!好小子,气力不小,再试试爷爷的板斧。”雄阔海一见自己心爱之物断为两截,顿时大怒,一发性起,无人可拦,举斧上前就劈。宇文成都心头一阵暗笑,侧身躲过一斧,转身操起自己的凤翅镏金镋格挡住随之而来的另一斧。两人就在这桥头镋斧步战在一块儿。伍云召心内暗急,为雄阔海担忧不已。忙操枪在手,准备随时隔开二人,以免互相伤害。 只见二人镋来斧往不过10合,雄阔海兵器短已经落入下风,加上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镋十分沉重,雄阔海的双斧无法承受,渐渐手忙脚乱,力竭不敌。伍云召见状忙上前帮雄阔海拨开宇文成都突刺过来的一镋,叫道:“将军且住,我有话说。” 宇文成都心知胜负已分,没必要枉取这人的性命,于是趁势收镋住了手。雄阔海气踹不已,噔噔的连退了几步,手臂酸胀,也住了手。 “宇文将军,这人你还不识,他乃是这金顶太行山群山诸寨江湖豪杰之首,江湖名号紫面天王雄阔海的便是,此人面似凶恶,但为人仗义,乃是我天锡兄弟的结义大哥,与我亦是兄弟。” 伍云召对宇文成都说完这话后转向雄阔海说道:“雄天王,此人乃是我大隋朝当今的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将军,宇文将军虽年岁不大,但天生神力,武艺超绝,天下无人可敌,你我就算是联手也不是对手,何必在战。他也是与我同去那沱罗寨的。”伍云召边说边扶住力竭的雄阔海。 “我道是谁如此厉害?原来是他,本王输的服气。”雄阔海为人颇为洒脱,在这江湖之中论的就是身上的功夫武艺,只服强者。相斗一场,也知道那宇文成都并未使出全力,给自己留有一线,便不得不服。 “呵呵!原来是河北一路绿林扛把子大哥雄天王在此,方才多有得罪,本将这厢有礼了。”说罢,宇文成都上前两步拱手施礼,按照绿林的说法就是行了剪拂之礼。这是一种绿林好汉们摒弃私怨相互结交示好的礼节。雄阔海见状忙扔下双斧上前与宇文成都剪拂行礼。 “哈哈哈哈!”三人见状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第53章 金顶寨英雄聚义 金甲替主揽众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宇文将军,你我真是不打不相识啊!这一战痛快。也罢,天色已晚,不如同上我的大寨暂作歇息,这里与那沱罗寨已经不远,吩咐喽啰取山后小路,叫那天锡兄弟过来相聚就是了,何须在受那赶路之苦?”雄阔海爽朗的邀请道。 “好!雄大王寨中可有好酒?只顾赶路好久都不曾畅饮了。”宇文成都笑着说道。 “如若我这里没有好酒,那8百里太行山便无好酒了,请!”说罢,三人一道带着众随从转向那金顶太行山大寨。 金甲、童环二人相视一笑,童环轻声对金甲说道:“收附此人就在宇文成都身上,晚间我自去见宇文将军。” 金甲听后,点头窃笑不已。这雄阔海虽不敌宇文成都,但却不失为一员猛将,天下除宇文将军外恐难有对手。若收为主公臂助,天下可期也! 一行人沿着山路一路往上行,约么半个时辰来到了雄阔海的金顶大寨。山门大开众小喽啰一涌而出分列两旁,锣鼓手敲响了迎接贵宾的鼓点,甚是喜庆。领头站立两员将领相貌堂堂,长相酷似一人般,身长约九尺,红色脸堂,顶盔掼甲,见众人走的近了便一起上前迎候雄阔海等众人,众人见状全都下马。 宇文成都少有看到这种阵仗欢喜不已。进的寨来,雄阔海让伍云召头把交椅上坐了,云召推托不过,只得勉强坐下。雄阔海让宇文成都在右手交椅上坐了,自去左手边交椅上坐定。引得两将过来与众人相识,两人为一母同胞亲兄弟,年岁长者为华公义、幼者为华公明,与雄阔海为结义兄弟,二人皆有一身好武艺,且都颇有谋略。雄阔海寻常好结交各路山寨英雄,常有不在时,金顶大寨上下均由华氏兄弟看顾,将这金顶大寨经营的远近有名,太行金顶寨3筹好汉名声远播冀中,连那大隋九省绿林总瓢把子,绰号“赤发灵官”单雄信也要让他三分,不敢与他坐地分赃。伍云召也将在座的宇文成都、金甲、童环等三将分别给山寨大小头领作了引荐。听得是晋王府首将,大隋一等一的好汉莅临山寨,各头领尽皆惊喜万分。 此时,金甲站起身来说道:“各位好汉,我等经河东潞州府到此,除个人随行家将160人外,潞州府裴司马大人还拨出500精锐骑兵随行护卫。一人两马,马上携有河东特产军粮,不若卸下部分让大寨中兄弟们也尝尝鲜,宇文将军以为如何?”本次到沱罗寨接取被扣的工匠大师李春,一路东行,经过河东潞州府,众人专程前往郡府拜会了裴世矩、裴蕴、李景、翟让等晋王属官。李景见4将随行家将不多,且要往群匪聚集的太行山一行,为安全见,便播出一员旗牌官领500精锐骑兵随行,并派出500匹良马专门托运粮食等军资。金甲此时专门提出此事也有交好大寨英雄之意。 一路宇文成都如有不解之处总是与金甲、童环二将商议,见金甲提及此事便想也不想直呼道:“金甲兄弟可将随行粮食卸下一半,连同一半的精盐赠送给山寨弟兄们。还有,让随行厨子到灶房中将那土豆多倒些在那肉中一道烧煮了来吃,一定多放些精盐,别舍不得了。” 金甲听令转身出去办理,众人听了后也都哈哈大笑。这时的金顶太行山各路山寨仍然未能吃上解池精盐,各路商队贩运解池盐因太行山响马众多,皆宁愿绕行远路也不敢冒险途径太行官道,故太行各路山寨都未曾尝过那精盐的味道。而红薯土豆两种食物,初时为军供品,河东所产皆为官府军方收购,民间还不能随意购买,故太行英雄们更是尝所未尝的新鲜东西。若要烹制成美味还必须要随行厨子指点才行。 众人在聚义大厅谈论些近期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宇文成都对九省绿林中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对绿林英雄们的逍遥自在甚是憧憬。在华公义口中宇文成都听到了两个响当当的名字,一个是远在山东济南府的秦琼秦叔宝,一个是身在河东潞州以北80里二贤庄的单通单雄信。华氏兄弟二人都言说二人现为九省绿林最杰出的好汉,不光武艺位列绿林英雄之首,更兼是均义薄云天之人。整个绿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说道这二人时,童环也颇为熟悉,特别是自己的老乡单雄信,自己在官府为官时与那单雄信也多有往来,知其最好结交天下好汉,且时常仗义疏财解他人之困,江湖上留下了好声名,自己办差时也常照顾他。而那秦叔宝有次解送济南府配军到潞州天堂县衙门办差时见过一面,九尺身躯、蜡黄脸、坐下黄骠马,背负一对金装锏有大将之姿,最为印象深刻。各省绿林虽啸聚山林,但并不扰民,各地官军也就懒得去管。像这太行山众多山寨平素聚集流匪不下十万,平素也只是以耕种为主,几不扰民。 宇文成都、伍云召等皆为官家身份,平素接触江湖不多,听得这些颇觉有趣,也是暗暗记下了单、秦二位绿林好好的名字。只是那雄阔海对此二人皆不以为意,想他乃是太行山群寨总舵自是与那九省绿林瓢把子单雄信江湖齐名,没来由把那二人看的过重。 “若论武功高低,俺只服宇文将军,想这天下习武之人敢称豪杰者,依某看当首推宇文将军,伍家兄弟与某亦当排列前位。那单雄信擅使一个仗长的金钉枣阳槊,在某看来也只是平常把式。那秦叔宝据传乃是名将之后,家传锏法倒是天下无二。若有机会我那双斧倒想会会他那双锏的分量。” 在众人谈论天下英雄时,桌上渐渐摆放好了各种菜肴和美酒,雄阔海见差不多了,于是招呼大家入座喝酒。席间,宇文成都甚是高兴,在雄阔海的鼓动下借着酒劲在聚义大厅当中演练了一套独家镋法,惹得众英雄叫好不迭。主家雄阔海也当堂舞了一番双斧,直到砍翻了一座一人高的烛台,惹得火星四溅方才尽兴罢手。伍云召作为武术行家看着二人演练两种兵器自是惊呆了,心中暗想,我伍家枪法虽套路精深,变化多端,但在这二人雄浑的气势下,恐也支撑不过30招。 酒宴散罢已是深夜子时,山寨中还有换班的喽啰在大声吆喝着喝酒。众好汉几乎都已醉倒,各自进房休息。只有那金甲和童环因受晋王专嘱,不敢喝醉,在主将已醉时,招呼手下亲随将主将安置好并布置好护卫后,才去休息,期间还醒过两次过来查看宇文成都房间的情况。 第二日,天色刚亮,雄阔海早早起身会和华氏兄弟二将联手前往伍云召和宇文成都下榻的客房问安。作为主人是千万不能懈怠了客人的,那样显得无礼,传出去会惹江湖中人耻笑。不过,此时宇文成都和伍云召也早早起身了,古代的武将是不会错过清晨演练武艺的时辰的,就连远在京城的晋王杨广也是每天早起练武强身,只有那麻叔谋现在还不能适应早起。要知道这时的鸡可是叫的早的。 看到云召和成都二人已经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的演练,惹得雄阔海也脱了外衫,取来双斧下场。 都是爱武之将,各个都是武痴。在相互切磋中时间过得很快,交情也逐渐变得深厚。云召受正统家传还略显矜持,成都和那雄阔海可是越战越起劲,都不想罢手。虽成都年岁小,但最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是雄阔海,雄阔海自是觉得与成都的过招让他武功的瓶颈都有松动的迹象。虽然满身是伤,但高兴异常,更是佩服宇文成都的本事。 “雄大哥,且住了。吃些饭食在练不迟,兄弟我食量大,现在饿得举不动镋了哟!”宇文成都感觉到雄阔海的武功在和自己的对练中精进了不少,也是十分高兴。只是太饿了! “都是哥哥的不是了,贤弟快随我去喝酒。”雄阔海听了宇文成都的话,自是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放下双斧。华氏兄弟也大笑着陪同几人去往饭厅。 午后三刻,就在众将还在演武场摆弄武艺时,突然闯进一人,只见这人红脸黄须,身长一丈,不住口的叫着“大哥”,只见伍云召忙迎了上去。原来是那并不远的沱罗寨大王伍云召的堂弟伍天锡从小路连夜到了,随行众人中还有一位工匠打扮的中年人。 伍云召慌忙引自家兄弟到宇文成都面前,介绍道:“宇文将军这就是我那伍天锡兄弟,旁边这位先生就是晋王要的匠师李春先生。昨日,信中我已言明经过是非,着他今日引匠师前来,并一并谢罪。” “宇文将军在上,我伍天锡不知这匠师乃是晋王之人,耽误了王爷的大事,请将军将本将捆缚,直接解往京师交于王爷处置就是。”伍天锡跪拜说道。 宇文成都忙伸手托起伍天锡,说道:“不知者不怪,再说晋王殿下只要我取匠师,并无要捉拿大王之意。今李匠师已归,我自带其回潞州便是,伍大王去留自便。” 这时,李春上前替伍天锡说话道:“将军,我虽在沱罗寨两月有余,但并未受苦,反倒是伍大王每日好酒好菜待我。在山寨之时,我也就是提点寨兵修葺了寨墙,加固了寨门,过的也算舒适。” 雄阔海自是与伍天锡大寨相邻,二人颇为熟悉,平素两寨往来也较多,见状忙说道:“既然王爷不怪,宇文将军也自不为难你,如今话已说开,都是豪杰英雄,且请到聚义厅一坐,我自安排喽啰们摆酒招待天锡兄弟。” 金甲和童环互相交换了眼色,金甲小声说道:“我看众人都是相熟的,那雄大王也是武痴,如今也是离不开宇文将军点拨武艺,何不就在酒宴之上亮明晋王招揽之意?若得雄、伍二将,那太行山诸寨豪杰,军马百姓岂不皆归晋王所有?” 童环接连点头说道:“就依兄长之意,我观那伍云召也是豪杰之人,虽出生官宦,但为人极为正直,更是钦佩宇文将军武艺。一路走来,也眼见河东发展,百姓安居,佩服千岁殿下眼光和气魄,我料其已有归附之心。不若兄长就在酒宴之上以王爷千岁之名直接将话挑明,直言招抚之意。” 二人议定后,随大众步入聚义大厅。 第54章 一言点醒梦中人 方知煤铁不可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大厅之上已经摆放好了各种吃食,众英雄按主客顺序落座。三杯过后,金甲起身大声说道:“今日难得两山好汉聚在一处,更有宇文将军和名将之后伍云召将军陪席。我乃是晋王殿下驾前亲随将领,来前殿下有言让本将说与各位英雄,不知愿听否?”说到这里,金甲双眼环视座中众将,观察各人表情。 这时,伍云召起身搭话道:“金甲兄弟既有晋王殿下口谕,我等具为兄弟,宇文将军更是殿下座下第一猛将,既然殿下对我等有话说,请直管说明就是。”在座诸人中,雄、伍两位大王代表各自山头利益,只要伍云召搭话,才能代表两山。 “既如此,本将就将行前殿下对吾之言据实相告,殿下言说:本王欲争雄天下,为万民造福,怎奈府中缺统兵大将,汝等太行山一行务必请出各山好汉英雄助我以成大事。在下就在此欲请雄、伍二位大王及华氏兄弟,还有云召将军出山助我晋王殿下一争天下,殿下还成有言评述伍云召将军,殿下说云召将军文武全才,可为帅独领一军平扫南陈。不知几位将军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就听雄阔海大声叫道:“本大王早有意接受朝廷诏安,如今晋王殿下有意招抚我等,正和本大王意,只是一点,本文若投晋王殿下,只要作那宇文将军的马前先锋,不随他人统管。” “我伍天锡自是伍家人,占山为王也是一时权益之计,本待云召大哥召唤为朝廷出力,自是跟随云召大哥之意行事。大哥愿归附晋王殿下,我自跟随便是。”伍天锡说完只顾看向自己族兄。他认为这事让自己大哥拿主意就是了。 “我伍家蒙晋王千岁看顾,本将愿投效晋王千岁,但吾父乃朝廷命官,此事还要父亲大人认可方行,否则,将至我于不孝之地,不可取也!”伍云召颇有顾虑的说道。父亲伍建章早知晋王有谋储君之意,曾叮嘱过自己不要过早表明伍家立场,自保为上,若自己归附晋王要看父亲的立场来定。 接着华氏兄弟也表明了愿意出山为晋王效命之意。 宇文成都不待金甲说话,抢过话头,直接起身道:“好,我宇文家世代追随杨家,本将是晋王千岁驾下亲军大将,与殿下亦君亦友,感情深厚。在此代表殿下欢迎各位投入我军中。云召兄长无需现在就表明立场,自回伍府,以待时机。天锡兄弟可先入我河东驻军领镇守大将一职,相信不久晋王必为储君,那时伍伯父自然站队晋王,云召就可出山作晋王殿下的平南统帅了。” 伍云召听罢成都之言,频频点头,对兄弟伍天锡说道:“兄弟,你可归寨收拾手下喽兵,前往河东潞州投军即可。为兄回京自与父亲言说。待殿下立储大局一定,为兄前来河东与兄弟汇合就是。” 伍天锡点头应道:“兄弟听大哥的,这就召集喽兵随宇文将军回转河东。小弟这一身本事终不在淹没在这大山之中了,何其快哉!” “宇文将军,我这就让华公义、华公明二将整顿寨中物资,召集全寨喽兵听令启程。雄阔海只在将军身边为将,望将军随时提点在下。” “呵呵!将军如觉得在我手下不屈才,本将哪有赶你之意。”说罢和雄阔海等大笑不已。 至此,杨二手下新添了两员排名极为靠前的猛将,同时收得可独挡一方的两员副将。那伍云召也表明立场,绝不为杨勇所用只待时机一到自可成为晋王府将领。 远在京城长安的杨二,估计现在睡觉都会笑醒。宇文成都、雄阔海、伍云召、伍天锡,第二、四、五、六,4员猛将在手了,再加上叔父杨林手下亲随大将:魏文通、新文礼和那尚师徒三将无需招抚自然归队,征伐天下从此不缺大将了。 长安晋王府。 看过了后院玉米和花生的长势,杨二非常满意,也确认了这古时的气候确实缩短了这两种作物的生长周期。这50多颗玉米在杨二眼中显得尤为看重,一遍遍的仔细数了下玉米杆上结出的玉米棒,多的结出了4根,这让杨二感到一丝怪异,在他的印象中能结出3根的都属罕见,在这里一杆4棒的情况居然普遍。陪同在旁的麻叔谋也对此惊异不已。 “注意维护,这200多根棒子是这个时代仅有的,务必全部收作种子,将这玉米广为栽种就是你的首功一件,到时我将向父皇保奏你为四品户部侍郎,就是农业部副部长。”杨二郑重的向麻叔谋说道。 “靠,在后世我是个农民,到这里还是农民工,还户部侍郎,就一大的民工头。瞧我这命!”麻叔谋显然对杨二给的官位不甚满意,他想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美女环伺身边的美好生活,谁乐意一个管种地的部长。 “你的意思我还看不出?不就是觉得油水少了嘛!告诉你,把这件事做好了,好处有的是。慢慢感受吧!”边说杨二边扯起了一株花生,土质很松,杨二已经能很容易的看到被沙土包裹着的一簇几十颗花生了,显然也比后世单株产量大。这一小亩花生的长势也是非常好的,能够预感到花生的丰收。这东西除了能当零食下酒外,最大的作用就是杨二期待的能榨出清亮的花生油来。在这个还没有菜籽油的时代,餐桌上的菜几无油水,若是广泛食用花生油那将是时代之幸啊!对于如何榨油?杨二自认不懂,但身边的麻叔谋可是门儿清,他家原先就在镇上开有榨油铺,给乡亲们鲜榨菜籽油玩的很熟。要吃到鲜榨花生油在麻叔谋眼中并不难办到。 “这花生过几天应该就可以挖了,自己去找杨兴要几个小厮过来帮忙就是。可以吃一部分,但更多的是要留作种子,咱兄弟们能不能吃到有油水的菜,可得靠你的老本行了。”杨二半开玩笑的对麻叔谋说道。 “就这点产量要吃花生油早了点,还是等有个十万几十万斤的收成再说吧!这还要看这个年代有没有天灾人祸。你瞧这天,入秋多久了?都还能热死人。以我的经验看,这大热必有大寒,估计这冬天要冷死个人。妈的,关键是连棉花都没有,没棉袄、棉被,这个冬天咋过?这几个月就这几件粗布稠衫衣服倒换着穿,还放着空挡,连条内裤都没地儿买去。岂止是炒菜没油啊!这生活质量差的,老子每天cb都没以前y。”麻叔谋不顾沙土,边剥着花生边往嘴里扔边不时的抱怨着。 每天光想着大事,想着长远,倒真是疏忽了近前,麻叔谋的一番抱怨之言还真让杨二感到不安起来。心想,是啊,现在要想搞到棉花,那得到西突厥以西的萨珊王朝就是现在的伊朗地区去找。远隔千山万水,显然不现实。麻叔谋说的不错,今年的冬天肯定会非常的严寒,这长安又地处中国北方,将更加寒冷无比,我们还好说有兽皮裘被、炉火暖炕过冬,那河东的百姓将士呢?黄河尚且会冰封,太行山、少华山无不是奇寒之地啊!要想个办法能让百姓将士们顺利过冬,还有地里的庄稼作物也熬不过酷寒啊!怎么办呢? “走,到那边亭子里坐坐,有些事我们兄弟要商量下了。”杨二扔掉手中的花生秧,转身向不远处的凉亭走去。后面的丫鬟们也拿着茶具、蒲扇等跟着过去了。 到了凉亭,茶水倒上后,杨二让随从们远离开去,让麻叔谋坐在一侧,说道:“麻哥,你方才提醒了。面对即将到来的严冬,小弟也非常恐惧,真的!你我来自南方,能想象那滔滔黄河水被冰封断流的严寒吗?能想象到那平地积雪三尺的景象吗?人畜都会冻死无数,田间地头全部积雪覆盖,作物更是无法存活。小弟手下军马甚多,百姓子民数十万,这一场大寒下来能存活多少?这该如何是好?”杨二显得有些焦急了,一场从想过的危机似乎就要出现在眼前。如果这时朝中有变,太子党趁机发力,自己将束手无策啊! “先别想地里能长啥了,那是啥也长不了的。就算有塑料大棚也抗不过大雪压顶。还是想想如何多活人吧!不过,瑞雪兆丰年,明年开春万物复苏,才是找土地要收成的时候。”麻叔谋此时也感动无可奈何,这时代的条件真他娘的差,也没更好的办法。 “人无远见必有近忧!这个时代的人在对大自然的认识上不足,缺乏远见,这正是我们兄弟的长处。好在我那红薯和土豆两物,未曾售卖变现,地中产出皆回收仓储,那河东、少华山两地已多有积粮,加上秋粮丰产,粮食和春播种子均不愁。只是百姓军士都衣衫单薄,无有效保暖之物,这个严冬看来难熬啊?还有这北方酷寒之地,牲口家畜也会冻死不少,这就会影响来年的春种。”杨二小声怼麻叔谋合盘说出自己的顾虑,自己兄弟一条船上的人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自古山西出煤的嘛!赶紧让人去挖煤三。”麻叔谋脱口而出道,认为冬天烧煤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家的榨油作坊烧的就是煤。家在山上,冬天缺柴时,烧水做饭通常就是烧蜂窝煤的,平时接触煤远比杨二多。杨二家是工人家庭,每家都是使用天然气的,他对烧煤用煤没有印象。 杨二眼前一亮,对啊,在离开河东潞州时不是要求过裴蕴往晋中地区找煤矿吗?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进展情况如何。多半是没进展,否则早该得到消息了。不行,我得马上过问下此事。 “麻哥,你提醒的好。这陕西地面一锄头下去就能刨出个古墓青铜。那山西地下到21世纪都是最大的煤炭产区,是该抓紧时间储存煤了,好东西啊!有了它,百姓军士都能安然过冬。”杨二一扫阴霾,兴奋的说着。 “对了,麻哥你赶紧把你家里那蜂窝煤炉子画出图来,我找铁匠按图打制。画全了别忘了通风管道,别他妈人没被冻死被煤气呛死了。”杨二对麻叔谋说道。 “so easy!多大点事,还画个球,我自己去汤铁匠那里几句话就弄清楚的事儿。”麻叔谋说罢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先做出样品来,我亲自让人送到河东去,让那边赶紧照样打造,此事保密。弄好了,这炉子可是一个发大财的机会。”杨二扯着麻叔谋的袖子说道。 “诶!这是不错哈!居家过冬必备神器啊!申请个专利,等老子赚了钱,也去买一间大宅子,买几十个丫鬟使使,免得在给你当这免费的长工。”麻叔谋在一旁痴痴的说道,满眼都是马蹄金在飞。 “对了,起先说的花生油的事儿,我也要独家生产独家专卖。咦----哥哥这是要发了呀!兄弟。” “滚,去办正事儿,对了,出门前去找杨兴拿点碎银子,别那么大个人了,出门一个子儿没有,给老子丢脸。”杨二推了麻叔谋一掌,笑着说道。麻叔谋一溜烟跑了出去,一副外面就有钱,怕晚了就没自己捡的份儿的感觉。 第55章 晋王府议建粮仓 郑公自荐两族弟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看来,要马上给裴世矩和裴蕴二人去一封信,问问这铁煤的发掘进展了。以后的工作重心可以从农业转向工业了。煤呀!有了它不光可以方便生活,还能用它炼制钢铁,从而改进现在将士手中的刀枪武器质量。要制霸天下,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呀!要作的事情可真多。杨二想到这里痛苦的摇了摇头。 回到书房,案桌上摆放两卷书信。杨二拆开细看,一封是河东潞州裴世矩送来的,另一封是少华山谷地梁师泰的来书。 杨二分别看了下,沉吟了半饷后,对门口的仲坚道:“让人去请太傅和刘文静、宇文化及两位先生还有后院的卢照邻先生过来,你去把来护儿叫过来,我有话和大家商议。”仲坚点了点头,立刻出去了。出尘这时踮脚轻身进了屋,她看到一脸沉重的王爷,脸色很不好,以为他身体有恙,便仔细的盯着杨二的脸看着。 杨二抬头瞧见出尘不住眼的看着自己,忙问道:“出尘妹妹,哥哥我很帅吗?让你如此失态。” 出尘醒过神来,忙收回目光,脸色微红,说道:“小妹我近日一直在师叔面前帮忙,也时常问道医学,师叔也从不隐瞒,但有所问必有所答。因此,小妹也学得一些医术,方才看世兄脸色阴霾,印堂发黑,料想一定身有不适。故多看顾一眼,如此看来世兄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我常闻医术中有望闻切诊四术,这“望”乃是第一步,看来妹妹这望字诀还未到精髓,学艺不精啊!”杨二起身对着出尘卖弄着说道。 “哦,世兄还懂这杏林之术?小妹已经说过了,世兄现在面色正常,没有大碍,难道错了不成?”出尘有点惊讶了。 “难道你只能看人脸色诊病,没看到这一个多月以来,本公子天天待在府中,足不出户,比往日面色白净了不少,更成熟帅气了几分吗?”杨二洋洋自得的拽着。 “小妹我只看到了世兄脸上有四个大字:恬不知耻!”说完出尘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杨二看着笑的全身抖动的出尘一时说不出话来。心说,这妹子也忒不矜持了点,不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一种叫“胸z”的东西吗?瞧你那上下跳动的,就像怀里揣了个兔子。话说要不要给出尘妹妹订做一件呢?要做流氓也得要做个有品位的流氓啊! 出尘见杨二一脸的严肃盯着自己身上看,忙收拾了脸上的笑意,转身就要出门。 这时,宇文述、刘文静、宇文化及、卢照邻和来护儿先后走进书房,见礼后杨二招呼大家坐下,出尘也忙着招呼众丫鬟给大家上茶水。随后自己也和仲坚站在杨二身后静静的听着。 杨二在主座上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下嗓子,然后开口说道:“我这里有河东郡世矩先生和少华山梁师泰将军的来书,各位可先过过目。”说完便将两封书信分别给到了左右两边的宇文述和卢照邻二人,让他们各自先传看一番。 待到书信有回到杨二手中时,杨二轻声说道:“先说这河东郡的情况,早先本王就已经安排潞州多购买稻米谷物,加上河东现已广种速生多产的土豆和红薯二物,约有数十万顷,距离金秋大丰收不远亦。本王欲在潞州境内择一地建立一处大型粮仓,此处粮仓当确保河洛地区从此无缺粮之扰,该处粮仓就叫“河洛仓”吧!诸位以为如何?” “那依王爷之意,此处河洛仓当以存粮多少为宜?”作为前耀县专管民政及粮食生产的县丞,卢照邻对这粮仓一事极为敏感,紧跟着问了一句。 杨二略一沉思,说道:“最低仓储以500万石起步,越多越好。如本王预见不错,来年必将出现春荒甚至战事。故当尽可能多存粮食以待时变。” “殿下,据我处探子来报,全国各地皆因今夏干旱,土地收成大减,本处分析不用等到明年开春各地都将出现青黄不接之状,民情堪忧啊!”刘文静接着话题说道。他是武功县令出生,他知道这青黄不接意味着什么。 突然,杨兴出现在门口,快步入内,拱手道:“主人,冀城郑凤炽父子在门外求见,说有要事当面禀报。” “杨兴,速引郑家父子来见,让家仆多添几把座椅进来,你也落座旁听。”杨二赶紧吩咐杨兴,杨兴答应一声赶紧出门。 片刻间,只见杨兴引着4人进入书房之中,除了见过的郑家父子外还有两个中年男人。 “小民拜见王爷千岁。”郑凤炽领头到达书房正厅中间忙引众人下拜施礼。 “郑别驾免礼,此来京城辛苦,快请落座说话,这二位是?”杨二非常客气的对一行人说道。 “谢王爷!此二人也不是外人,乃是小人的两位族弟,郑家全靠这两位族弟支撑方有今日。这位是我郑家京师产业的大主管郑凤炬,这位是我郑家掌管全国门店的大掌柜郑凤灼。”郑凤炽话音一落,郑凤炬和郑凤灼二人忙上前大礼参拜。然后转向一侧座椅上一次坐下,末座位置坐了杨兴。此时的杨兴不在仅是杨二的贴身管事,而是晋王府五粮春酒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了,有了坐下开会议事的资格了。杨二见他衷心可靠而且做事勤快也有意提拔他,对此杨兴也是感恩不尽的。 “正好,方才本王与在座幕僚谈及准备在河东筹建洛河仓一事,数月前我要郑别驾多贩卖解池盐至各地,换回军马粮食一事,不知郑别驾此事的进展如何?”杨二面对郑家父子问道。 “禀告王爷,我父子不敢懈怠王爷所托,截至今日往那北地购买的良马已达3万5千匹,均向裴司马大人作了缴契,并按照司马调令,将其中1万2千匹骏马密送至少华山梁将军处。”郑凤炽一口气说完军马一事。 旁边其子郑旭忙接着汇报道:“禀王爷知,我郑家商队南来北往将解池精盐贩至各地州,返程皆车装谷米而回。数月来已购得3百万石之多,皆运往潞州向裴主簿缴契完毕。” “好。此事还需继续,别驾父子还需多费心。另外,郑别驾年事已高不宜过多出门,可交可靠之人去办即可。郑别驾当在潞州府衙配合裴主簿管理本州商务和粮食一事。以后本王还有重用之处,别现在就忙坏了身子。”杨二出于真诚,实在是不希望老人家过多劳累了。这个时代的路不光难行而且都是靠步行和骑马,风餐露宿的,人上了年纪可是吃不消的。 “多谢王爷关心,本次面见王爷正有此意,故将两位族弟请出以协助王爷成事。王爷所出的“五粮春”美酒可交由我这两个弟弟全程负责京师和全国的销售,所售收益我郑家一分不取,请王爷放心。”郑凤炽及族人早已从晋王千岁的所作所为看清了天下大势,知道这大隋朝迟早必然为晋王所得,便早早的压上了身家,将本族所有资源全部交付晋王千岁。 “好,郑家以诚待我,本王亦绝不负郑家。杨兴,我交代你购买五凤酒楼酒坊一事进展如何?”杨二因为购买酒糟一事始终受到五凤酒楼的牵制,五凤翠瓶香酒因受五粮春酒的打压,现在每月的产酒量大幅下滑,也惹得五凤酒楼张掌柜的不满。毕竟每月酒税是定额上缴官府的,官府是不管你赚没赚到钱的。于是杨二打起了收购其酒坊的主意,也算是帮张掌柜卸包袱之举。 “回禀主人,奴才正与那张掌柜就每月五粮春酒的配额量进行商谈中,其他事情都已经谈妥了。”杨兴赶紧起身向自家主子汇报。 “好了,杨兴接下来你只管五粮春酒作坊的制酒一事,与那张掌柜就购买其酒坊一事的后续商谈交接给郑凤炬先生办理。今后凤炬先生为我晋王府从事,专一打点五粮春酒行销全国之事。在后院酒坊处拨出一间宽室,设为凤炬先生办公之地,你且好生配合。另派人去将与我府后院相邻的宅院收购过来,用于酒坊扩建之用。”杨兴赶紧回称是。 “王爷放心,那五凤酒楼张掌柜与我乃是生意场上多有往来的朋友故交,小人必然说动他为我主大行方便之事。我郑家门店遍布各地,且多为各地知名酒楼,只恐这美酒不够卖哦!”郑凤炬见王爷有吩咐,忙起身拱手承诺。杨二与众人听罢此言尽皆大笑。 “卢先生从今日起不在参与酒坊一事,也与凤炬先生作一交接,本王另有要事相托。”杨二对卢照邻轻声说道,卢照邻也起身点头施礼后落座不言。 “肇兴先生和化及先生掌管的军情处今添加一位俭事,郑凤灼先生入我晋王府军情处就任军情处俭事一职,郑家遍布各地州的门店就是最好的军情处外派人员的驻地,无需再建可直接利用。门店掌柜可酌情任命为军情处百户,外派人员可直接以门店作为掩护行事。”杨二对刘、宇文二人说道。 刘文静和宇文化及相互点了点头,认为这样的安排有事半功倍之妙,可在极短时间在全国广布眼线网,人员驻地等事直接解决了,自己也轻松不少。 “蒙王爷看重,在下必竭力与二位大人配合行事。”郑凤灼见初次见面就被晋王信任且受亲信官职委以重任,感动不已忙起身施礼道。 “好了,方才说道筹建洛河仓一事,本王欲在秋收后于仓中贮存至少500万石粮食,郑别驾以为可行否?”杨二说到粮食问题还是要征询下为自己疯狂购粮的郑家主。 郑凤炽现在正为自己两个族弟被晋王爷重用而内心欢喜不已,一个负责敛财,一个负责情报收集,皆是重要职位。突然听到晋王爷发话下来,赶忙回答道:“下官以为,此事不难,现已购得外粮进300万石,河东郡在裴司马大人的主持下,新开了几十万顷土地,这一路看下来,地中作物均长势喜人,秋季足以打下200万石秋粮来。完成500万石粮食贮存应有把握。”郑凤炽看了眼儿子,见儿子面色自然,于是很肯定的说道。 “所产粮食还要确保5万驻军的吃食,我看裴主簿那边得加把劲才行啊!”在杨二的授意下,河东郡由李景主持军事不断私下招募人马,现在逐渐形成了一直可以随时调动的近5万大军了,还不包括驻守各地的数千府兵。在裴世矩的书信中提到,其中马军2万,步军3万,马匹、盔甲、兵器足备,每日不停操演已渐成精兵。另外,在我那少华山谷地特区,下辖少华山山寨、其内二十余万亩良田谷地、铁锤庄、童家庄、史家庄、金家寨等4庄。有户近8千,人口约15万,驻兵1万5千。本王欲在少华山谷地新建广通仓一座,贮粮300万石。郑少东家今后贩运的粮食可运往少华山广通仓贮存。”杨二说完自己的构想后又面向郑旭吩咐道。 郑旭忙起身承诺下来。 第56章 计划有序发展顺 五凤楼巧遇柴绍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我那广通仓今后主要应对京师缺粮之用,但愿用不上。本王以为明年入秋,本朝必然对吐谷浑动兵,那时本王将挂帅出征,广通仓存粮今后将作为我西征的军粮。只是尚有一事,本王颇感头痛,望诸公为本王分忧。”杨二此话一落,在座众人皆一惊。 “老师,本王只是在父皇召唤或是有重要事项时才上朝,并不是每日朝议都到,不知这几日朝议时有没有谈及久无雨,天大旱一事?”杨二转头忧心忡忡对身旁的宇文述说道。 “殿下,这几日不上朝,朝议也无甚大事。倒是高大人上奏天旱欠收一事,陛下已宣旨调益州仙道袁天罡到灾区祈雨,别无他法。”太傅宇文述无奈的说道。 “如此,全国秋粮必然欠收多矣!大暑必有大寒,今冬田中作物必然全部霜冻而死,颗粒无收,明年春荒在即。我建河洛仓正为应付来年之荒。”座中众人听闻后,皆点头不已,也为王爷能未雨绸缪心有所感。 “裴世矩来信中提及唯有一件事未有如愿,就是那泽州一地探寻铁矿和黑石矿一事,时至今日尚无进展,本王为此忧虑不堪。” “王爷勿忧,我郑家久在河东冀城,泽州距冀城不远,郑家亦有族人家居泽州,前日因往北地购马一事耽搁,不及为裴主簿出力探寻二矿,现王爷让我与潞州配合裴主簿,好了,此事交给在下就是,必然旬月内有好事报与王爷。”郑凤炽家族在河东各地沉淀颇深,稍动家族之力便可将泽州一地探个翻转,故在众人面前立下誓言。 “好,就等郑公此言尔!卢先生,我意让你出任泽州府尹一职,如若泽州出铁出黑石,由你主持全面采挖等事项,如何?”杨二听了郑凤炽的言语后大喜。也就势将手下能人卢照邻外派出去为官,发挥其所长。 “下官谨遵王爷谕旨,必不负王爷所托。”卢照邻心中大喜,自己从一个县丞无品的小官一步跨到了一州府尹的高位,在这个位置上自当可以一展胸中报负。 “好,今日就议到这里,诸公如无其他事宜,便可自回。”杨二现在一身显得很是轻松,几件大事都落到了实处。 “主子,小的有件苦恼的事情,不知该如何处理。”就在这时坐在末尾的杨兴交了一声。 “杨兴啊!你有何事?快说。”杨二感到有些不解,向来都是在私底下向自己汇报的杨兴,此时居然当众有事问询。 “主子,这多日制酒,存在后院空地上的酒渣子堆积如山了。有心拉出城外倒掉,但这毕竟是粮食,小的不忍。记得主子曾戏说过拿它喂鸡,但不知是否为真?”杨兴小声说道。 “哦,这事。这,这。。。这喂鸡确实可以,还可用作养鱼,很好的饲料。但送到河东去,岂不是豆腐盘成了黄金价了,划不来啊!我看只有拉出城外倒掉吧!”这是极小的一件事情,但又不能不面对。杨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犹如垃圾般的东西。 “王爷这又何须烦恼,这有何难。我郑家百辆送官盐进京车仗,如今返回河东亦贩买些农具铁器等,多有空车,一并顺路拉了这酒渣到少华山,就将这酒渣给那少华山及4庄养鸡户供其喂鸡就是,也免了我空车返回之恼。”郑旭见说,忙接话道。 众人听言尽皆大笑。杨二拿眼光暗示杨兴,杨兴拱手点头自跟随郑旭而去。 众人前脚离开书房,来护儿带着一名亲随侍卫后脚又踏入书房。那侍卫将手中一封书信交于杨二,随后离去。杨二赶紧拆开书信简单瞄了几眼后,对着来护儿大笑起来。来护儿以及仲坚、出尘见状都愣住了,不知王爷因何而笑。 “来护儿将军,我晋王府又添数员真猛将也!”杨二说完,将书信直接拍在了来护儿的手中,让其自看。这是来自潞州裴世矩的亲笔信件,信中言及宇文成都和伍云召太行山一行非常顺利,不光接回筑桥修路大匠师李春,而且一路收附雄阔海、伍天锡、华公义、华公明等诸多将领。现在潞州整休3日后往返京师。来护儿看完来信也是开心不已,他知道在这京城的各股势力,伍家后辈入了晋王府为将,那伍国公那边几乎就成为了晋王一党了。这对自家主公在朝中,在京师势力的发展不可估量,堪称里程碑式的大捷啊! 看着来护儿开心离去的背影,杨二心情特别高兴,他可是比来护儿在这件事情上看的更远,眼光早已跳脱出朝廷京师,而是开始布局大隋全境了。这太行山金顶寨大当家归附,意味着他身后一股庞大的势力已然归附了晋王。这是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啊!好处多的一时半会儿想不完道不尽。必须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这种狂喜的情绪。于是,对自己的小跟班、保镖仲坚说道: “走,哥今天高兴,跟哥逛窑子去!”杨二摇晃这手中的折扇,对身后的仲坚出尘说道。在眼睛的余光中,忽觉一旁出尘眼中一股杀气,顿时醒悟过来,忙纠正道:“一时嘴滑,口误了。是跟哥喝酒去。咳咳!” 仲坚和出尘对视一眼,耸耸肩,随后跟着杨二走出了书房。出尘也哼了一声,赶紧跟上。却在跨门槛时差点与正欲进屋的麻叔谋撞个满怀,麻叔谋双手捧着的东西差点洒落。杨二眼尖,一下就瞧见麻叔谋手中捧着的原来是一包煮熟的花生,于是更加大喜道: “得了,也别在这儿吃了,咱去五凤楼哈皮!”麻叔谋一时还没缓过劲来,一听要去五凤楼喝酒,想也不想直接跟上就是。 五凤大酒楼今时不同往日,因为高度五粮春酒的加持,几乎吸引了全京师的好酒之人。就算是酒价十倍于之前的五凤翠瓶香,来此品酒的人仍然是将整个酒楼挤得满满的。杨二一行4人进的门来,大厅之中根本就是座无虚席。让杨二感到奇怪的是,在大门左侧居然聚集了一大帮书生文人,这些人没有坐下喝酒,而是在一起看着什么并不时发出一两声“叫好”之声。杨二摇着折扇走了过去,心想有热闹不看王八蛋!拨开几个个矮的读书人,杨二这才看清大家在看什么。原来是一块大屏风,上书一首诗词。杨二不看还好,一看不觉脸上开始发烧,脸色通红起来。那不就是自己在中秋皇宴上“作”的那首《关山月》吗?还有自己的大名在上面。“狗日的贱人张,未经本王许可,竟敢擅自将这诗词写于屏风之上,借此招揽文人骚客。奸商!奸商!这要是让麻哥看到了,别人不知道,那麻哥岂是好糊弄的,自己装斯文,这人设不是就崩塌了吗?” “兄弟,走啊!还在那儿看啥呢?”身后麻叔谋的声音传来,杨二忙转身迎了上去,说道:“也没啥好看的,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在屏风上题了首诗,这帮书呆子们在那儿欣赏呢!走,直接楼上雅间。”说着杨二搬过了麻叔谋的肩头,搂肩搭背的径往三楼雅间走去。 还是上次哪个小二,早见晋王千岁进的酒楼,便直接到后房唤来了张掌柜在楼梯处迎候。 “张贱。。。张老板这生意可好啊?”杨二在前面摇着折扇,皮笑肉不笑的假意问道。 “托王爷洪福,托这五粮春酒的福,本店这一向生意更是好上几分了,王爷请上请。”张掌柜一脸灿烂的笑脸,打着往上请的手势。 “我那雅间没被你高价让给别人用吧?”杨二一行边踏着梯阶往上走边打趣的说道。 “看王爷说的,这间上房天字雅座岂是凡夫俗子能用的。王爷不来就算是空着也不会让与他人的。请!”张掌柜在身后恭维的说着。 刚踏上三楼楼板,突然一阵喧闹声音骤起。张掌柜听到后顿时脸色大变,忙不顾晋王惊异的眼光紧走几步上前,向大声喧闹着做着解释。 “你个奸商,真乃无耻之徒,你不是说没有雅间了吗?这间不正好无人使用,为何不让与我等?你看我等像是随便可打发之人吗?”一个公子阔少模样的人指着鼻子大声的叱喝着刚赶过来的张掌柜。 “公子啊!这是别的客人预订的房间,我怎能失信让与公子你啊!再说,您看那预订房间之人已经到了啊!请两位公子还是另择一处喝酒,小人不收二位酒钱就是了。”张掌柜不停的对着二人作揖陪着好话,他知道从这二人的穿着上看就不是普通客商富豪,说不定就是某家王公贵族的子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那少年公子正欲动手抓扯张掌柜时,一旁的青年文士赶忙拍打少年的肩头制止这少年的过激行为,拱手说道:“即是已经订与他人,况且客人已到,我兄弟二人就不便过多叨扰了。还请掌柜为我等安置一清净处喝酒。” 杨二一行此时已经来到众人面前,一见这说话的文士一袭白衣,相当儒雅,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学有所成的多才之人。那旁边的少年不过12、3岁,还是一身的孩子气息。杨二有心结交,见他不过两人,便对张掌柜说道:“你自去置办酒菜,五粮春也先上两壶。这里我来处理就是。” 张掌柜看了看双方,迟疑了片刻便向两方拱手施礼后带着小二下楼去了。 “兄台,如不介意不妨就这雅间同座喝酒。我一行4人,此房间够大,足够一桌喝酒。”杨二向那青年文士拱手搭礼道。 “吾弟年小,说话没有轻重,在下向兄台赔礼了。既然兄台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文士礼貌的说道。接受了杨二的邀请。 进得门来,各自落座。小二也将几样冷菜拼盘摆放上桌,只顾忙碌着。 “还未请教兄台大名,何方人士?”杨二拱手轻声问道。 “哦!我兄弟二人自山西晋阳而来,鄙人单姓柴名绍字嗣业,我这兄弟还小不介绍也罢了。”柴绍拱手回礼说道。 “呵呵呵呵!我当是谁来,原来是晋阳唐公乘龙快婿柴兄啊!”杨二听见这熟悉的名字,不禁脱口而出。 接着又对着那少年说道:“这少年必是长公子建成了,呵呵!”杨二心想,你柴绍这还想瞒人吗?能和你在一块又如此骄横跋扈之人不是李建成还能是谁?那最厉害的李二此时不过3、4岁,不可能是李二吧! 第57章 杨素阴谋露马脚 玄感奉命奔南国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柴绍见身份居然被人戳破大惊失色,说道:“兄台又是何人,因何一下就点破我兄弟二人身份?” “呵呵!柴兄,莫惊,来且先饮一杯,我自会说明。”此时,一桌酒菜已经摆置停当,仲坚也为二人先满上了一杯新开的五粮春。杨二于是举杯对着柴绍说道。 柴绍举起酒杯。看着一脸善意的这位公子,轻轻嘬了一下杯中酒,于是停杯静待来言。这时,桌上众人也都各自喝了一杯,那麻叔谋更是将煮熟的嫩花生往杨二身前桌上撒一堆,自己也不发言,自顾自的剥着花生就着美酒喝着。 “柴兄不必惊慌,说起来我还与这建成公子是亲表兄弟呢!”杨二放下酒杯心情轻松的说道。他确实是和这李建成是表兄弟,因为自己的母后独孤氏的妹妹就是那李渊的夫人,这表亲关系妥妥的。 “哦?那兄台是----”柴绍听了这话后,基本也想到了那层关系了。 “我乃是当今皇上次子,晋王杨广也。呵呵!来喝酒。”杨二也没必要隐瞒,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号。 “呵呵呵呵!我们还真是亲戚啊!建成过来,这是你那亲表哥,当今晋王殿下啊!”柴绍大笑道,原来都不是外人,这么算来自己还是这晋王千岁的表姐夫呢! “千岁表哥啊!我姨母好吗?听说他病了,母亲甚挂念,姐夫便带我到京师来看望姨母的。”李建成这时也变成了一个稚气未脱而懂事的孩子了。 “你姨母一切都好,那孙神医出手不光治好了姨母的顽疾,还教习了姨母养生长寿之法呢!喝完酒表哥就带你进宫去。”杨二也是非常的高兴。 “来,表姐夫我们喝酒。”杨二这时也改变了称呼了,不在那么文绉绉的了,自己表姐夫嘛,还装什么装? “来,表弟,为兄先干为敬!”柴绍现在也不把自己当做外人了。自己的夫人是这晋王殿下的表姐啊!自己还客气什么。 这顿酒可以说是在相当开心的氛围中结束的。不过对于杨二来说多少觉得有些可惜,柴绍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个文能治国,武能领军的文武双修的杰出人才,可惜被那李渊一纸婚书圈了去,不能为己所用非常遗憾,这在几年后可是要成为敌人的。 酒席散去,杨二带着少许的遗憾带着柴绍、建成进入皇宫,自己也顺道前去看望母后。 待杨二回到府中已是掌灯时分了,原想和麻哥就着漫天星斗,一轮圆月,找个清净处边吃花生边一排思乡之苦的。午后的那顿酒,杨二倒是和那柴嗣昌颇多共同语言,聊到了针对突厥的防御,聊到了晋阳的物产,聊到了北地不同种族的风情等。二人欢声笑语不断,仲坚和出尘也一副轻松自在的神情,那出尘更是一双亮眼自顾往杨二脸上看,显然已经被杨二的博学所震惊。只有那一头只顾喝酒吃肉的麻叔谋一声不吭,满腹心事。 杨二知道麻哥的心事,中秋佳节刚过,自己又何尝不思念后世的亲人。自己可是家中独子,父亲还有老病未愈。自己是在地震中死掉后借尸还魂到了这里,可同样经受了地震的父母是否安然?杨二心中是无比的挂念,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在这残酷的现实,无可奈何! “既来之则安之!别想那么多了。等下我去提两瓶酒,找个地方咱兄弟继续喝。你不觉得这时的月亮个更大,更圆,更亮吗?咱也来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杨二拖在后面,开着玩笑小声和麻子说道。 不料刚踏上正厅的台阶,房中便迎出一人,对着杨二拱手说道:“殿下终于回来了,下官在此等候久矣!” 杨二抬眼一看原来是刘文静,颇觉奇怪,不禁问道:“肇兴先生此时不在家中陪伴妻女,到此何干?” “殿下,下官一个时辰前获得眼线暗报,不置可否,思虑再三,不报与殿下心中甚是不安呀!”刘文静不停的苦笑,还说陪伴妻女呢?干上了这个工作量巨大的情报工作,广布眼线,光是每天的新增眼线探员的造册等事项就让人忙的晕头转向,好在还有个副手宇文化及也颇能干,否则累死不至于,吐血是肯定的。到现在国内各地州眼线的秘密招募和布局等还远未达到晋王的要求,多处都还是一片空白。 杨二听闻,便转身对麻叔谋说到:“你先回你屋,我随后便去找你。”麻叔谋知趣的点头去了。 “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消息令你这军情处都指挥使烦恼。”杨二边示意刘文静坐下,边自顾坐下问道。 “殿下,一个时辰前,放在越王府中的眼线趁出门采办肉食时,带出一个消息,我与宇文大人听后颇觉奇怪不解。宇文先生晚间要陪护全家过节,下官无他事便再次等候殿下归来。那消息说道,杨素之子杨玄感午后匆匆带领5、6个家臣将厨房中熟肉食馒头等卷席一空,且走的极为匆忙,看似要远行。我那眼线正是他府中厨子,便随口问了一句,其中一个相熟的家臣答说是要随公子杨玄感赶往江南雇请游侠来京。线人怕引来怀疑不便多问。下官与宇文先生对此也不得其解。”刘文静小声对着杨二说道。作为情报头子,自己能安插眼线进越王府,就难说晋王府中没有杨素的人,他说话很轻声也仅是杨二能听到。 “杨素令其子亲赶往江南行事,此事必然事关重大。只是雇请侠客进京意欲何为呢?”杨二起身背着手轻声自言自语道,像是在问刘文静,也像是在问着自己。想那太子势力在这京城已然无人能与之争锋,可谓要人有人,要兵有兵,为何还要雇请游侠高手进京,而且还是往江南一地去寻,此间意味颇深。 “一般而言,重金聘请侠客死士,便是为隐藏自己,撇开怀疑以免暴露身份,多为行刺之举!侠士可做到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无迹可查。”刘文静给出了条思路。 “本王刚从内宫父皇处回来,听父皇说起,要让那唐国公长子和女婿多在长安停留几日,说是邀请二人一道参与今年的皇家秋猎。先生你看会不会与这事有关联?”杨二对刘文静透露了这个消息。每年的秋猎时间不一样,是要按照皇上指定的日子去安排。这杨玄感去江南往来一趟,按照时间的计算,正好能够赶上皇家秋猎。这么巧!难道要在秋猎时搞事情? “难道杨素老儿等不得了,要借秋猎之际对皇上动手?”刘文静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发生。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只要父皇在秋猎时意外受伤,不能朝事,那太子一党即可代父皇执掌朝纲,为所欲为了。那时我等就成了其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我料这事太子本人都不见得知晓。”杨二分析着说道。其实换做作自己是太子的话,面对近在咫尺的皇位,无尽的欲望说不定也会冲昏自己的头脑。在权利面前一切都不足为道,亲情也不过如此!那真实历史中的杨广不正是等不及父皇禅让而一杯鸩酒送了老父杨坚的命吗? “现今朝廷文官中近7成委身于太子党,太子党势力已然非常强大。那杨素基本上掌控了整个兵部,此次派往媚坞驻军就是他原军中的干将张须陀,如朝中有变,那张须陀的弘农精兵1万转瞬即至京师。那时太子就算直接继位大统,朝中也无人敢言。殿下应早作决断才是。”刘文静将前后太子党的一系列手法联系起来分析后,感到了空前的压力,太子一党正在积极布局,仿佛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这些都还是你我的猜想,再说秋猎现场禁军守卫严密,父皇身边也多是武艺高强的将士,靠几个江南游侠死士就想伤到父皇,我看也是痴心妄想罢了。当然也不可不防,肇兴先生你军情处多派细作严密监视越王府和太子府,另外几个投向太子党的朝中大臣,如右丞相韩洪、光禄大夫郭衍也要增派人手严密监视。如有异动,我等也好早作打算,决不能让太子党的阴谋得逞。”杨二走到刘文静的身边小声说道。 “殿下放心,我这就安排更多细作伴作各种小贩潜伏于他等府院周边,严密监视进出人等。”刘文静起身拱手说道。 “好了,肇兴先生天色已晚,快回房休息了吧!好事不在忙上,一切等明天再说了。”杨二轻松的安抚这刘文静。 等刘文静离开后,杨二抬眼望夜色中的一轮明月,月中的环形山貌清晰可见,仿佛真能看出月中的仙子宫廷般。月色明亮,将夜空中的万物照射的犹如白昼,没有了黑暗的压抑,杨二心情也分外的好。让门口值守的仲坚和出尘二人各回各屋休息。自己从书房酒架上取了两个小坛的五粮春特制酒,信步往后院麻叔谋的房间走去。他要借这皎洁的月亮将自己对后世亲人的思念带过去,几千年来什么都在变,唯有这半空的明月千万年来永远不变。 夜色中,几条纵马飞驰在官道上的身影,在月光照耀下格外清晰,战马如同在白昼中奔驰一般。领头打马狂奔之人便是年方28岁的越王杨素之子杨玄感,这杨玄感在同一代开国功勋子嗣中也算得少有的杰出。这父子二人都非凡人,杨素向来对兄弟杨坚被推为大隋皇帝颇为不满,但既成事实也只得无奈接受。但对皇位的觊觎之心一直不变,只是把这希望更多的放在了自己儿子身上。一旦在自己一手扶持下,让这毫无帝王之相、庸俗愚笨的杨勇登基称帝,那自己必将会权倾朝野,成为犹如魏武帝曹操那样的权臣,一旦时机成熟,便可学那曹孟德样,定要让自己的儿子玄感登基上位。杨玄感早已明了父亲的心思,为了达成父子有朝一日称帝的心愿,必须要扫清太子杨勇上位的一切可能的变数。那晋王连月来表现出的才能已然召显欲夺取储君之位的想法,特别是晋王越来越被皇后独孤氏看中,放任下去,这晋王必成太子登基大患,这最大隐患不得不尽早除之。本次父亲杨素将最重要的到江南雇请江湖杀手一事,亲自交由自己去办理,就是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为了确保万事机密,此行不能经过叔父杨林镇守的潼关,玄感知道,这靠山王杨林心思在晋王那边,是晋王所依托的重要力量,所以为确保行踪不被暴露是不能过潼关的。只能绕行弘农郡走新野荆州一线,暗渡到江南一带。江南陈朝皇帝陈叔宝荒淫无道,百姓凄苦,反陈武装各地都有。期间不乏身怀绝技的江湖高手,此行以重金相许,应该能请到数十位高手回返京师。 “到前方集镇寻访客栈歇马。”杨玄感对着自己身后6名亲随家将说道。 第58章 杨玄感为民除害 遇朱灿携手图贼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此时,杨玄感一行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策马急行,已经到达了南阳地界,距离新野城已经不远了。晚间寻访小客栈住宿可有效的避开官府的眼线。 在一个路旁只有十余家住户的小集市上,杨玄感一行找到了唯一的一家客栈,客栈不大,一个院门,门阁上沿挂着两盏气死风灯笼,里面不大的一个院子,右侧就是拴马的马厩,有两匹劣马正在槽上啃食着马料。左侧显然是堆放柴草的柴房,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正对的是两层的客房,进门是一间较大的堂屋,摆放着几张木桌,这是住宿客人吃饭的地方。柜台对着门外,桌上一展烛灯忽明忽暗。一家将上前拍打客栈大门,不一会儿,从里间一矮小的男子掌灯出来开门,引众人进入。 杨玄感进到院中,院中给人一种阴森的寒意,玄感觉得有些异样,但也说不出什么。只得一边跟着进屋,一边对店家说道:“你这里有通铺没有,我兄弟几人是南去的商人,盘费有限,只要一间大些的通房,暂住一晚,明早即行。” “客官,我这店里有一间通房,可住10人,住你这几人足够宽敞,且随我来就是。”店家掌灯在前引路,玄感一行在后跟着上了二楼,推开一间大房,只见两侧两张通铺,铺盖还算洁净,玄感点头满意,说道:“我兄弟几人连日赶路,你这里可有吃食,可卖与我等,有好酒也可来上几壶解解乏。我也不去楼下,就在这房间大桌上吃了就睡了。” “晚间炉灶火已熄灭,不便动火烧菜,只有白天卤好的熟牛肉还有几斤,米饭也是现成的,酒倒是管够,不知客官可曾需要?小的这就去取了来。”这店家在黑暗中眼睛直转,露出一丝狡黠的暗笑。 “有酒肉就行,饭也上一盆来。明早走时一并结账与你就是。”玄感听到说还有酒肉,一时高兴,便将那进门时的一丝不安丢与脑后。 店家先把房中烛灯点亮后,便匆匆下楼去置办吃食去了。玄感把包袱放在大桌上打开,正欲将里面的银两取出时,突然从房顶飞下来一把雪亮的飞刀,嘭的一声扎在桌子上,刀柄不停的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声音。玄感等人受此一惊,各自慌忙掣出随身佩刀,上下寻找飞刀之人。 周围一片宁静,房上的掷刀人轻功极好,看来已经离去了。玄感觉得这人并无恶意,否则,这飞刀早取了自己的性命。于是借着烛灯昏暗的光亮,往那刀上看。“少爷,刀上扎着一张白纸,像是一封密信。”一个眼尖距离木桌最近的家将对了玄感说道。 “哦?”杨玄感上前一步,拔出桌上的飞刀,将密信从刀尖处取下,赶紧展开一看。不看则已,一看玄感惊出一身冷汗! “此间黑店,速去。”玄感在昏黄的烛灯下将纸条展给众护卫看。其中一名护卫仓的一下拔出了佩刀,就要出门去寻那店家。玄感一把扯住低声道: “各位兄弟勿急,等他自来,看我眼色行事。” “来了。”在门口把风的护卫低声告知大家。玄感示意大家各自安静,店家推门进屋,双手托盘,盛着熟肉和两壶酒,背后跟随着一名年轻活计,右手抱着一桶米饭,左手拿着一叠碗筷。 “各位客官,酒肉都在此,如若米饭不够,只管叫小的再添就是了。”店家说完对大家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店家稍候,我等远道路过此地,正有些话要问老大。”玄感低声冷冷的说道,手中的匕首剃着掌中的老茧。门口的护卫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守在门口断了两人离去的后路。店家顿时眼神慌乱,忙作镇定状说道:“客官天色已晚,有话可在明早在问不迟啊!” 玄感听完,将手中匕首往桌上狠狠一插,说道:“店家此话也不为不可,但请店家将这自家米酒先喝上一碗再去如何?”玄感两眼圆瞪,在这昏暗的烛光下亦是露着凶光。 店家情知事已败露,转身将身后的伙计猛地推向守门的护卫,随即便要开门而逃。只是,他的速度远低于玄感手中飞刀的速度,一柄匕首早插入了这店家老大的后心。店家老大哼了一声,嘴角留出一股鲜血,扑头向前便倒在门板上,摔落一边死去。店伙计一看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话也说不出只顾抱头连磕不止。 “下去两个抱两坛好酒上来。”玄感拔出店家后心的匕首对手下两个护卫说道。护卫答应一声赶紧出门到楼下柜台去寻好酒。 “说,你们这黑店都是使得怎样手段害人。”玄感一把提起店伙计,拿还在滴血的匕首在店伙计脸上拍了拍。只闻的一股尿骚味猛然间蹿起,玄感把店伙计一扔,说道:“快说,不然将你的心肝挖出下酒。” “我说,我说,此事与小人无关,是那黑心店东见客官们都是外地人,且有7匹好马,随身包裹沉重,便起了杀人劫掠之心,将那蒙汗药撒在酒中,欲麻翻各位大爷,与小人无关啊!”店伙计浑身颤抖的说道。 “你自过来取牛肉吃上一块,米饭也吃上一碗,如不倒,爷爷我便放你。”玄感说完,一个护卫立马盛上一碗米饭,并抓了两三块牛肉放在碗中,递与店伙计。店伙计接过毫不迟疑手抓着牛肉便塞到口中,嚼了两下便吞咽下肚。米饭更是用手抓着往嘴里填,很快吃完。这时,下楼取酒的两个护卫每人夹着一个酒坛子进了屋,向玄感禀报道:“大人,我们前后院中均查看了一番,没有其它人。只是后院一暗门,内有一室血腥味极重,想那定是将人麻翻后搬去那屋中杀害。” 玄感点了点头,看向那店伙计果然没有倒下。心中暗喜,果然只是在酒中下药,肉食和米饭皆可食用。然后对着门口的护卫递了一个眼色,门口护卫明白其意,稍作点头后立刻挥刀将这店伙计从后背劈作两半。 肉食饭饱,玄感将值夜护卫安排好后,和衣倒头便去床铺一头睡下。 一夜无话。天亮后,众人醒来,护卫又去那厨房将昨夜未吃完的米饭肉食热了热端了上来。一个勤快的护卫起得早竟然将店中的打鸣公鸡杀了两只煮好了一并端上了桌。玄感大为满意,众人都又吃了一回后,整顿马匹行囊,准备出门。突然,一名护卫急匆匆的跑上客房向玄感禀报道:“大人,门口有一大汉,手持青龙刀,携众多乡民封住了门口,我等出不去了。” 玄感一惊,忙招呼屋中护卫各持腰刀奔向客栈大门处。玄感看向门外,果见一名壮汉,头戴毡笠帽,身穿青布短衫,脚下穿蒲鞋,面如黑漆,两眼如铜铃。一部胡须,手持青龙偃月刀立在大门外,阻住众人出路。玄感等众人皆被惊吓住了,玄感更是上前两步,低声问道:“你是何人,莫不是那周仓临凡?” “哼!吾乃此地南庄朱灿是也。你等为何不连夜离去,却只顾将店主斩杀,你等去了,那南山草寇岂可放过我南庄无辜庄户。”那壮汉名叫朱灿,本为这南庄猎户,一身好本事。 “原来昨夜与我报信之人便是恩公啊!在下杨玄感和众兄弟谢过救命大恩。”玄感及众人听了朱灿之言后,知道他就是昨晚飞刀报信的人。便不再惊慌,纷纷收刀入鞘。玄感更是上前拱手施礼。 “唉!昨夜你等若是连夜离去,不伤及店主性命,也就罢了。那店主乃是这后山响马山匪头目的丈人,这南庄百姓谁敢惹他。可如今你将他杀死,那山上响马如何肯放过你等,连同我一庄百姓皆不可活也!”朱灿说罢,将手中关刀刀攥往地上连跺了两下。 “这---”玄感和众护卫你看我我看你,左右为难,皆不知该如何处置。 “大人,依小人看,既然朱壮士与我等有救命之恩,我等不可一走了之,害了壮士及一庄百姓性命。不如连同庄民杀上山去,除掉那窝响马,也为地方除去一害。”今早杀鸡的那个护卫低声在玄感耳边说道,玄感听后点头认可,随即对朱灿说道:“恩公放心,我等虽不是江湖中人,但做事也有头尾,绝不会就此一走了之,遗祸庄民,请恩公进屋叙话。” 朱灿点了点头,将手中关刀交于身后一名年轻的庄民,让其跟随一道进入了客栈正厅落座。 有护卫赶紧给二人倒上了茶水,“恩公,我乃京师长安太子府亲随将领杨玄感,此行带着众兄弟欲往江南公干,不想遇见此事,不过,这里既是害人的黑店,我等此举也是为民除害,并不想连累他人,但事既已出,可有办法解决?”玄感率先对朱灿表明身份言辞恳切的问道。 “杨将军,我无他法,只能在此等待那山中山匪响马自来时厮杀一番。”朱灿摇头轻叹了一声,太子府的名号对山匪来说根本无效。 玄感起身看向自己的几个亲随,问道:“你等可有好计渡此一劫?”周围6名护卫彼此看了一番,各自摇头无语。 “大人,我有一计不妨一试。”还是那个一早杀鸡的护卫上前拱手对玄感说道。 那护卫看了看屋中就只有朱灿二人是外人,屋外并无其他人。便对玄感和朱灿轻声说道:“朱壮士既是要为本庄百姓性命着想,何不就此将山中响马头目斩杀,岂不一劳永逸,南庄再无山匪骚扰。” 朱灿不住点头,道:“我早欲如此,虽那号称“小霸王”的周忠武艺不济,但山匪响马人数众多,两厢火并,必然多伤无辜啊!” “大人,壮士我们何不如此如此。。。。”那护卫小声说出计策,玄感和朱灿听后顿时大笑,叫好不叠。 第59章 施巧计朱灿为王 献证杨勇复得宠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好小子,杨进看不出你还有如此能耐,此计大妙,如若成功,回到京师本将必有重奖。”玄感拍了拍机灵的杀鸡小子杨进的肩头,转身对着其他护卫道:“你等皆按杨进所言分头去准备。” 南庄后山小道上,出现了一队庄民,十几个青壮在一名黑脸壮汉的引领下,押着两人往山上走着。这黑脸壮汉就是朱灿,被绳索捆绑的两人就是杨玄感和杨进。 走过一个隘口,出现两个伏路的喽啰,都是本乡本土的,认得这些青壮乃是南庄庄户,那黑脸的汉子更是南庄有名的猎户朱灿。喝道:“朱黑子,你等庄民不老实在家待着,上我南山大寨何为?” “原是小四兄弟啊!你这不看到了吗?昨夜南庄客栈店东,你那周寨主的老丈被这两个外地客商杀死,我等庄民怎敢放他逃去,便一股脑捉了送给周寨主发落,也免得迁怒我处庄民。” “哦!还有这等事,我看你那后面的马上驮了不少东西,必是这客商随身所物了。好,朱黑子你等在此等候,我去寨中禀告寨主知道。”见朱灿等点头,这喽啰小四便转身向山上跑去。 很快,小四返回,叫朱灿等庄民将两名杀人客商连同马匹包裹一并带往山寨。玄感和朱灿暗中相视一笑,径往山寨中走去,一路喽啰并无一人阻拦。进的聚义厅,只见那大王小霸王周忠坐于正中交椅上,冷冷的看着众人。脸上一股怒气,身边更有一个小娘在低声哭泣。 “朱黑子,我屡次叫人让你上山坐我这山寨的第二把交椅,你屡次不识好歹拒本王的好意。原来是缺一个投名状啊!这下投名状也有了,可愿上山作二当家?”小霸王周忠对朱灿冷笑着说道。 “周寨主差矣!如若老朱我不将这二人捉住送你,恐周寨主发起飙来尽屠我南庄庄户。”朱灿不卑不亢的说道,仍是一股拒绝上山为匪的说辞。 “哼!你个朱黑子还是不识好歹。把杀我丈人的二贼子押上前来我看。”几各庄民推搡着玄感和杨进来到周忠面前两米处跪下。 周忠起身走下台阶,拿着手中的皮鞭杆托起玄感的下颌,看了看脸上有一丝血迹的玄感,说道:“你二人胆敢将我那丈人杀死,好啊!今天我就将你二人的心肝挖出作一锅醒酒汤来喝。” “好贼子,你敢拿你杨爷爷的心肝,哼哼!难不成不许我取你的狗头。”玄感眼睛一亮,全无方才一蹶不振的神情。那小霸王周忠离的最近,突然感到一股扑面的杀气,急退两步,正欲叫护兵,还未开口,只听那背负双手跪地之人大喝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说罢,挣脱两臂的绳索,就身旁的庄民腰中掣出一把单刀,直奔那小霸王周忠。周忠此时只得手中一把水牛鞭子,并无他物,匆忙间忙用皮鞭来档,只听:“咔嚓”一声,玄感的单刀已经斜着从右肩到左腰将周忠劈为两半,脏器流了一地,倒地身亡。这时周边喽啰才反应过来,纷纷举刀枪冲过来厮杀。 十几名庄民和玄感手下护卫正欲迎上去,朱灿举青龙刀上前大喝道:“周忠已死,尔等何必死战!”众喽啰一听顿时醒悟,又见周忠死尸倒在一边,你看我我看向你的,一时气泄,举刀枪不前,更多的则是直接丢弃手中刀枪立于一旁不言。 “如今,周忠已死,他无甚本事,如各位兄弟不嫌弃我朱灿,这把交椅由我朱灿来坐,如何?”朱灿微笑着走上台阶坐在了那金交椅上,一旁一名亲随庄丁手中持着他的那把青龙大刀立于身后,威风凛凛,气势不凡。众喽啰见状也无他法,都知道这朱黑子在这一带名声响亮,有他作这一山之主好过那虚名的小霸王周忠。于是放下刀枪都上前跪拜新任的寨主。 杨玄感等众人见了也是会心一笑,玄感上前说道:“恩公,在此坐镇,山寨必然红火,小弟在此恭喜了。” “杨将军,某也不知此事竟然得如此结果,也罢!我就坐了这现成的交椅。好过那周忠坐在此椅上总想着杀人越货之事。”说完,叫过一个庄丁,吩咐他去查点山寨中的物资。同时准备宴席,让山寨中大小喽啰同庆山寨换主,也顺便设宴答谢杨玄感众人相助。 酒席宴上,酒过三巡后。杨玄感对朱灿说道:“朱大哥,我太子府目前正缺大哥这样的英雄人物,不妨考虑受我太子府招安,领取一军职,也好光显门楣,手下众兄弟也皆得一份粮饷。” “好。”朱灿听杨玄感言出,当即爽快的同意道。 “在这绿林为盗,绝非长久之事,做的大了,不是被被朝廷招安就是被剿灭。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在太子手下为将即是为朝廷做事,某家愿意,请。”说完举杯向玄感敬酒道。 “朱大哥豪气干云,请。”玄感一饮而尽,心中无比高兴。他早已看出这朱灿一身好武艺不弱与自己,如若入得太子府,必为自己手下一员大将。 “大哥,我等此行前往江南亦是为太子殿下寻访江湖高人。明日小弟即先行离去,待小弟数日后返回时,帯契兄长一同回京,如何?”玄感说道。 “好,某家就在这山中等候杨兄弟到来就是,不可食言!”朱灿有举杯和玄感喝了一回。 玄感第二日一早即带领手下杨进等护卫辞别朱灿南下而去。朱灿吩咐庄民重新整顿南庄客栈,安排庄民值守,一为方便来往普通客商歇马住宿,二为探听远来客商信息,如有大宗货物进出便可安排喽啰于路埋伏劫掠。 朱灿自在此处为绿林响马过活不提,单说京师皇宫之内。 “陛下,你看勇儿还是孝顺你的,这张价值10万贯的回春堂股证可不是轻易可以得到的。”独孤皇后手里攥着这张珍贵珍贵的股证,这相当于一次能够再生的机会。看着一旁的杨勇说道,这张股证很大程度改变了独孤氏对长子的看法。 “呵呵!是啊!勇儿能有这番孝心让朕非常高兴。勇儿这段时间是否在家安心读书?还是继续不务正业?”文皇转头问着一旁站立的杨勇。 “父皇母后,儿臣自上次受到父皇的惩罚后,便洗心革面一改前非了,专心在家研读前朝圣贤的书籍,那勾栏院等处,皇儿早已不去多时了。”杨勇见父皇问话赶忙上前回答道。 “嗯!勇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也不要一门心思在家苦读,须知行万里路,破万卷书的道理。这点上汝弟㧿儿就作的很好,小小年纪都能替为父分忧了。”文皇敦敦教导道。 “勇儿,在家没事时多出去走走看看,了解下民间疾苦也是为储君者的本份,须知不知民何以为君的道理。趁着天下太平多去走走无妨。”独孤氏也出言教导着杨勇。杨勇忙点头称是。 “对了,10日后就是今年秋猎的时节,驻京各国使节都受邀同往,勇儿可多做准备,好好习练下箭法,也好在秋猎时一展我大隋储君风采,切莫让父皇母后失望。”文皇给出了让杨勇奋斗的目标,这些话对晋王都未曾提及过,可见对这自己的长子还是多少抱有希望的。 “父皇母后只管放心便是,皇儿回去后即加强习练弓箭,秋猎时必不会令父皇母后失望。”杨勇此时心情大好,看来自己重金购得的回春堂股证敬献给父皇母后是非常正确的,一段时间以来总是做错事,让父皇母后看轻自己不少。今日总算自己作对了一件事情,在父皇母后面前换回了不少颜面。又见父皇母后又对自己在秋猎时给予厚望,明显是希望自己能在百官和外国使者面前露脸,这对加强自己储君的地位何其重要?于是信誓旦旦的向父皇母后做着一番保证。 从皇宫太和殿出得宫门,杨勇便吩咐手下去唤越王杨素到太子府叙话。回到府中不到一刻时间,越王杨素便来到了杨勇的书房,见太子杨勇一脸喜色,自己顿时也轻松不了少。听得太子的突然召唤还以为太子入宫向皇后请安又遭到了斥责,连日来对太子党出现的不利因素,在不断放大,这让太子党众到了人心惶惶的地步了。 “皇叔不必紧张,此次入宫本太子一张回春堂股证便赢回了母后父皇之心,没有再斥责与我,更多了些鼓励之词。更是要让我在十日后的秋闱猎场上,当众一展大隋太子储君的风采,这是父皇母后对本太子的认可。”杨勇一边拨弄着手中的鎏金瓷瓶,一边平和的对杨素说道。他知道作为太子党最重要幕僚的杨素对自己此番入宫问安甚是看重,这次的问安甚至成了太子之位是否安稳的晴雨表,将左右着太子党下一步的动作开展。 “哦,那就好啊!老臣在此恭贺太子殿下了,重新赢回皇上皇后的看重,至关重要。”杨素此时心结已解,颇为松了口气。在秋猎现场让杨勇还是杨广在百官使者面前出头,事小实大,这是皇家对皇储认定的一种仪式,可让百官见证皇家风向。骑墙之人,可通过此事决定自己的政治立场。这对太子储君位置的稳定和对太子党众人心的稳定非常重要。更可沉重打击晋王一党的气势,一举扭转舆情对自己一方的不利。 “从今后,本太子将闭门不出专心习练骑射弓箭。只是,皇叔前日所定的刺杀晋王一事能否暂缓?”现在的形式完全转向了,一切都显示局势有利于自己,是否有必要走极端,杨勇陷入了犹豫当中。 “殿下,此事也已箭在弦上矣,太子殿下完全不必操心此事,就当不知。安心习练骑射就是。那秋猎现场出现的状况也与殿下无半点关系。”杨素轻声说道。在杨素看来就算太子杨勇得宠也难说今后不出意外,唯今万全之计还是将晋王清除为最佳。况且只要安排得当,最后将屎盆子扣在陈国刺客身上,在太子如此受宠之计,谁也不会怀疑到太子身上去,这更坚定了杨素刺晋的决心。 从太子府出来的瞬间,满腹心事的杨素抬眼往东南方向遥望着,心想,玄感吾儿此番入得陈国皇室,千万要取得陈国信物--刺客腰牌,否则即使栽赃陈国也属不易啊! 第60章 玄感重贿陈国相 得太行放眼天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此时,远在陈国丞相孔范府中,杨玄感将一箱金银珠宝置于桌上,孔范手抚箱中黄白物,两眼喜得成一条缝,也是黄白之物过于耀眼罢了。 “孔相,不知此礼物还入眼否?”玄感在一旁颇鄙夷的小声问道。 “呵呵!想那越王爷如此重礼与我,相托之事也非一般呐!”孔范收拾了下激动的心情,坐下后轻声回应着玄感。 “此番前来确有一事相托,但对常人来说确是难于登天,但对孔相而言,实乃举手之劳而已。”玄感有意奉承的说道。 “哦!贤侄可直言,我与你父杨素早就相熟,只要本相若能办到,自不推脱。”孔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下嗓子说道。 “小侄此番前来拜访叔父,只要得到那后主陈叔宝宫廷禁军腰牌数面即可,这对叔父而言何其易哉!”玄感轻声笑着说道。 “哦!就为此事?我当何等大事,禁军本就为本相治下,要拿几面腰牌确非难事。只是贤侄你父要这腰牌作甚?”孔范放下茶杯面带疑问轻声问道。 “叔父有所不知,陈隋两国隔江对峙时日已久。然对陈国而言最大的威胁并非大隋文皇帝,而是其子晋王杨广。那杨广现今在河东郡制盐冶铁、囤积粮草,演练精兵十数万,觊觎南陈久已。父亲料想其不出3年,羽翼丰满之时必将引兵南下一举扫平江南陈国成就大一统之势。那时不光陈国灭,吾主太子杨勇储君之位也将岌岌可危矣!故欲寻机除掉晋王杨广,一旦事发有陈国腰牌也好祸水南引。此计对吾主对陈国都有万般好处,还望叔父成全。”玄感索性将事情说透,在老奸巨猾的陈国丞相面前有一丝隐瞒都难以逃脱孔范的眼光,与其到时坏事,不如实话实说。 “嗯---”孔范撵着颌下短须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好个祸水南引呀!如因晋王死,隋朝文皇倾全国之力攻伐我陈国,那我陈国岂不危矣?” “叔父且放宽心,大隋朝堂中坚定攻伐南陈者仅晋王一党尔,晋王死,群龙无首,谁能带兵攻陈?朝堂之上由我父,当全力劝解隋皇罢兵休战,即使一战,叔父又何不知我父掌管兵部,到时仍然兵至大江北岸作对峙状而已,时日一长,便可借粮草不足,退兵就是了,与陈国无碍!”玄感赶紧化解道。来前这些玄感都已思虑清楚,也为孔范分析过风险。知道孔范乃是见钱眼开之奸相,只要自己得到足够利益,国不国的不是他考虑的首选! “也罢,就算你隋朝倾全国之力攻伐我大陈,我国有大江天险可依,亦是无惧。明日午后我使家臣携10面禁军腰牌到城中望江楼酒店寻你,获此物后即刻离去,不得耽搁。回去代本相向你父问好!”孔范不在犹豫了,隋朝本就势大,取代陈国只是时间问题,自己不必一定拴在这里,即使陈国灭了,自己有大隋越王及太子这条线,还怕在大隋某不到一官一职吗? 玄感见大事已成,拱手施礼后悄然离开孔相府邸。 太子再度受宠一事,早有宫中线人告知了军情处刘文静。杨二得知后也陷入沉思,自己虽然做出了很多于国于民有利的大事,民间口碑也异常好,甚至被很多严重缺盐的地区尊为当世盐神,多有在家中供奉杨二盐神牌位者。但民心也换不回父皇母后的私心!杨二很是气恼,也很无奈,这就是封建体制下的皇室做派,所谓百姓爱幺儿,皇帝爱长子。根深蒂固很难改变,就算嫡长子再不堪,也不容轻易废立。既如此,那行刺皇上一事应该有所收敛了吧? “近日太子、越王两府有无异动?”杨二问身边的刘文静。 “下官至今没有发现两府有何异常之举。只是那杨素在太子进宫后的当夜前往太子府叙事,前后面貌大为不同。不似往日惴惴不安之态了。而那太子最近几日也闭门不出,在院中一昧习练骑射功法。”刘文静面无表情轻声回复道。 “继续监视越王府,太子那边不用监视了。他正春风得意,就算有刺客秋猎时出现,我估计他也不知情。如若秋猎之前杨玄感回府,则刺客必出。反之,则已取消行险之计矣!”杨二思虑越发清晰,将手中折扇猛的合拢大声说道。 刘文静和宇文化及听后频频点头,认为有理。 宇文化及赶忙上前说道:“就依殿下所言,下官在秋猎前夕将严密监视越王府,就算一只蚊子飞进去,下官也要殿下知道是公还是母!” “好,就让太子他们先高兴一阵也无妨。真正的较量比的是手中真正的实力。二公可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杨二心情调整好后,也不在纠结此事,开导者自己手下两个智囊。 “明日估计派往太行山的宇文成都会帯契新归附的众将回京,那才是我方实力实打实的增强,强过父皇母后的一昧偏顾。杨勇也好,杨素也罢,竟不知此间关键之处。哼哼!”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杨二由开始豪气填胸的说道。略作沉吟后,摇扇随口念到: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血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午饭后,杨二正和麻叔谋在正厅喝茶消食。门房突然匆匆进门报说宇文成都将军回府了,杨二浑身一震,心中不禁狂喜,跳将起来拉住麻叔谋的手道:“麻哥,别喝了,快随我到门口看看去,当今大隋朝的头几名好汉登门了。” 不料,麻叔谋一扯被杨二抓住的左手,见已脱开,忙不迭的说道:“那,那我还是去后院看看玉米棒子吧!”说完便要转身往后院跑。 “你这憨怂,怎就这么上不得台面!”杨二对麻叔谋的表现感觉十分怪异,对着他的背影笑骂了一句。 “你是王爷,气场足够,镇得住堂子。我就是一寄居小民,见不得宇文成都身上的那股霸气,还有伍云召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若要在见到那如同巨灵神般的雄阔海,非得吓得我当场现原形不可。不见,不见!”麻叔谋往后院一路小跑,一路大声说道。 “你他娘是青牛精变得呀?还现原形?就知道摆弄那一亩三分地,烂泥扶不上墙的货。”杨二看着麻叔谋的背景怒骂了一句,随后,在仲坚和出尘的陪同下往大门处走去。只是一路仲坚和出尘不住嘴的笑。 大门口,众将和随行亲卫们正在整理马上携带的随身物品,随后将马往侧门牵去带入王府马厩。宇文成都、伍云召、雄阔海、伍天锡等众将也在整理妆容,等待晋王的接见。只听门子一声大喝:“晋王千岁到---”众将赶紧排列整齐,面向正门方向。 “各位将军,本王日盼夜盼总算将诸位盼回了。诸位,小王这厢有礼了。”杨二出现在门口就见到排列一排的众多将领,心情格外高兴,也很随和的说着欢迎词,这让门外众将感觉到很是亲切。 “大哥啊!小弟这趟太行山可是没白跑啊!你看这几条汉子可都是当今天下的英雄豪杰啊!云召兄长自不用说,你看这紫脸的好汉就是太行山绿林各寨的扛把子雄阔海大王。”宇文成都指着身旁的雄阔海向杨二介绍着。 雄阔海见说到了自己,也忙上前一步,单腿下拜道:“太行山金顶大寨寨主雄阔海拜见晋王千岁。”随即拱手向杨二作揖。 “这位就是劫下李春匠师的沱罗寨寨主伍天锡大王。”宇文成都接着介绍伍天锡说道。 “伍天锡拜见晋王千岁。”伍天锡也赶紧在雄阔海身旁单腿跪拜道。 “后面这两位乃是一对兄弟,也是一双好汉,兄华公义,弟华公明。身后众人分别是太行山几个大寨的寨主,你等可一并与殿下见礼。”宇文成都靠向杨二转身指着雄、伍二人身后的众将说道。 “拜见晋王千岁!”华公义、华公明两人忙引着众将上前跪拜施礼。 “呵呵!众位将军请起。来,随本王府中说话。”杨二说罢作了个往里请的手势,见众人起身后,随即转身进入府中,一直来到正厅落座。此时,宇文述、刘文静、宇文化及、张恒、来护儿等晋王府高级幕僚也已在大厅等候。 杨二位于主位,宇文述、刘文静、宇文成都等也各自坐了。丫鬟小厮等忙端茶倒水,摆放甜点果品。 “各位将军如今归附于本王,就是我晋王府重将,皆可勘就大任,本王必不会让各位将军失望。于路返回京城,路过我那河东潞州、天堂县少华山等地,皆与大隋其他各州府不同,不知各位将军可有何感想?”杨二摇着折扇微笑着轻声说道。 “千岁爷,俺雄阔海独霸太行山一脉,方面数百里,山中百姓众多,安居乐业,外敌不敢轻犯,俺自认为比那山外各州县好的多了。但一路走来,算是开了眼界了,我那里无非就是小打小闹尔。天久不下雨,各地均旱,田间禾苗枯黄。入得河东却仿佛是进了另一片天地,田间地头无不绿意盎然,庄稼长势良好,似有丰收景象。千岁爷治理有方啊!本将佩服!”雄阔海还是一副江湖大佬的做派,大大咧咧的回着话。 “殿下,云召离京之时就听父亲说起,为祈雨,陛下找来了道人袁天罡。末将观河东各地,田中所种之物并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粮食,想必是一种极为抗旱的作物。听宇文将军说那是红薯和土豆,这两种食物真的能抗拒着天灾吗?”伍云召的观察显然比雄阔海这样的草莽更有深度。 “云召兄长,天象岂可靠人力更改。那道士求雨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即便是能求得一方雨水,又如何能解得这旷世苦难。本王以为“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就是要发挥人民的智慧寻求主动来战胜天灾。这如同打仗,将军们用各种办法去战胜对手一样。多修水利,营建水库,在无雨的季节可以引水库中存水灌溉田地,此一法。预测天象,适时播种抗旱作物亦可在灾年得丰收,此二法。“深挖洞、广积粮”,多建仓府,丰收之年多囤积,此三法也!如此,天灾亦无所惧也!”杨二喝着茶云淡风轻的和大家聊着。 第61章 太行山众将受封 失先锋成都震怒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哥啊!如若早些时日运用这三法,岂不是天灾无惧,天下太平了吗?为何陛下不用这三法呢?”宇文成都听了杨二的一番言论后,颇有所感问道。 “呵呵!成都啊!父皇不是不用而是用不了不敢用。”杨二微笑着起身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轻摇折扇,踱着脚步缓缓的说道:“朝廷机制僵硬,新法实施,层层落实,极难,况贪官污吏极多,到最后就只能是做做样子。兴修水利仓库等基础设施也需大量钱物,天下初定,大隋府库存银不足。战时重武、平时尊文,忽视百工,至农技落后、耕牛不足、农具缺漏、粮食产量极低,农业赋税过重又使农民无心农事。如此恶性循环,一遇天灾人祸,势必出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必然饿殍遍地。我那河东郡,少华山等地则无朝廷这些诟病,自可成桃园一方。”杨二一席话,在座众人无不点头,众文官更是陷入了思考。 “雄将军,你太行山共有几寨?百姓军兵田亩各有多少?可说与本王。”在座新入将领中除伍云召还略通政事外,其余诸人皆是纯粹的武将,多说无益,就算是文官也一时难以消化这些思想,于是杨二话锋一转向雄阔海发问道。 雄阔海忙起身答道:“禀王爷,我太行山有总寨一座,就是我那金顶大寨,有小寨18座,散布于太行山各山峰。寨兵共计约5万余,统辖山中百姓约有25万,现有良田约15万顷。各寨头领互相支援紧守各寨,以防外敌侵扰。数十年来山外战火不断,山内却能做到祥和。” “哦!可介绍在座诸寨头领。”杨二对坐在后面的一众山寨小头领来了兴趣。雄阔海忙起身转向后排众将说道: “太行山东麓陀螺寨头领伍天锡王爷已知,那西麓鹰嘴峰寨头领焦方。”说道焦方的名字,后排站起一人拱手作揖,杨二点点头后,焦方坐下。 “西北麓庙儿山寨头领伍魁。” “中山寨头领纪曾。” “莲花山寨头领伍亮” “清风寨头领郑龙” “花石堡寨头领何庆” “本次随本将进京拜会王爷的就他几个,其余各寨相距太远,不便到此。”雄阔海说完拱手一礼后坐下。 杨二听着雄阔海的介绍不停的点头,这些山寨头领虽武艺一般,但贵在人多啊!这次宇文成都太行山一行,不光搜罗了猛将而且收得一宝地。这太行山脉自古以来俨然就是国中之国啊!想那东汉末年,太行山就是黄巾余孽数十万的老巢,在张燕等黄巾将领的带领下,汉朝无计可施,最后由占据冀州的袁绍好言招安。共产党八路军8年抗战也是以太行山为根据地开展游击战,威慑侵华日军后路,也是打的有声有色。如今这大隋朝廷亦对巍巍太行群匪无可奈何,任由发展。现在这华北重地竟然唾手而得,岂有不喜之理!杨二此时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好!本王治下又多一群猛虎,领地又多一风水宝地矣!不过,太行山地域广阔内藏兵员仍显不足,当扩军至15万,并迁河东郡后续流民尽数进入太行山拓荒垦田,户籍数当至80万户为宜。现有15万顷土地也太少,当大开发,扩至150万顷,本王要让这莽莽太行成为天下最大的粮仓。”杨二面对这宇文述等一众文官说道,也道出了自己竞逐天下的决心和理想。宇文述等文官相互间不停点头,也显露出要大干一番的气势。 “晋王殿下,此番言论可比汉时诸葛武侯的隆中对,那诸葛亮人未出山即定三分天下,殿下虽未称皇却已放眼全国。太行山为我所有,冀州便是囊中之物。晋王势力一举可向北推至燕云18州,适时可一举收复,就算是太子谋取了皇位,哼哼!也迟早要交出来。我等将按照晋王殿下的部署调整策略,助殿下早成大业。”宇文述起身代表文官们表了个态。 “好!下面太行山众将听封。”杨二豪气万丈,他要将自己早已思虑成熟的对众将安置一并告知众将,以免冷了众将的心。 “雄阔海将军,本王封你为晋军先锋营正印先锋官,单独组建一军是为“先锋营”,人数为3万,其中马军1万,步军2万。四面征伐之时,你营永为头阵先锋。5日后前往潞州大营点军。”杨二结合雄阔海的性格和本领,计划让他自成一军,为自己四处征战。 “呵呵!千岁殿下如此看重于我,以后开疆拓土我当为殿下死战。呵呵!”雄阔海一听,不禁大喜,跳脚的高兴,感觉这军职相当霸气,而且独领一军3万之众,出战必打头阵,太爽了!太行山众将听了晋王对自己老大的封任官职后,也都无比兴奋,面露喜色。文官们各个都面露惊异之色,都感觉对新入晋王府的将领来说,这封赏过重了些。伍云召也看了看兄弟伍天锡,两人也是面露不解之色。在伍天锡眼中这个正引先锋的职位是非哥哥伍云召莫属的,怎么也轮不到只有一身蛮力的雄阔海身上。而伍云召此时的心里却是暗暗着急,怕以后重要的职位轮不到自己了,无法建立不世功勋,暗思回府后找父亲好好说说。 座中的宇文成都听了杨二对雄阔海的这一封任,心中顿生不满,又见那雄阔海等人得意忘形之状,不禁拍案大怒而起。 “老雄,你嘚瑟个什么?大战起时,我宇文成都到你先锋营中,我倒要看有谁敢跟本将抢头功!” 宇文成都怒话一出,满座震惊,太行山众将顿时坐蜡。 “宇文将军,何必动怒,如将军到先锋营,酒肉管饱,那正印位置给你就是了,那个敢跟你去争,听说王爷的酒好,本将还要留着脑袋喝酒呢!”见宇文成都动怒,雄阔海顿时收敛激动的心情不敢硬扛。这宇文成都脾气比自己还暴躁,拳头又重,发起飙来谁都不认,他又是晋王千岁亲随爱将,把自己好打一顿,估计也是白打。心说,你要来我先锋营抢功,我自让与你,不可能每次都来抢吧! “哼!算你还识相。”宇文成都听了雄阔海的软话后,也怒气全消,坐下来不在说话。 “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一个护国大将军全军主帅,却时刻想着去先锋营抢尺寸之功。唉!”杨二靠近宇文成都身边俯身轻声对他说道。 “哎!大哥你怎不早说?那我去老雄那儿喝酒总可以了吧!”宇文成都听后心中顿时一喜。心想,艹,我一个主帅大将军去和手下争功似乎确实不合适,还容易伤了兄弟间的和气,虽然雄阔海那厮不敢跟自己生气。 “另,纪曾、伍亮、郑龙、何庆四将为先锋营副将。”四将出班拱手施礼领受军职。 “伍天锡将军,选一心腹仍回沱罗寨坐镇,本王任命你为泽州兵马督指挥,引5千马军5千步军,共1万军马,驻守泽州。泽州为我河东郡东大门,泽州一地最为重要。你可愿否?” 伍天锡听闻后也是一喜,这个官职不小,且是独领一军大将,于是立刻出班拱手道:“蒙王爷看重,天锡愿领泽州兵马都指挥一职,为河东严守东大门。” “好!焦方、伍魁二将为泽州兵马团练使为你副将,随你一道镇守泽州。5日后,你三人离京去潞州兵营点齐1万军马,前往泽州驻防。” “华公义将军,本王知你不光武艺出众,而且极擅管理,听说是你将太行山诸寨管理的有条不紊,兄弟齐心。本王仍命你我府别部司马,仍回金顶大寨总领太行山,助本王全权管理诸寨,全权管理河东移民安置及开拓荒地,全权负责扩招军马。本王开始说过,地要150万顷、兵要15万,战马5万匹,本王自会让人送入太行山。华将军你可愿意?”杨二特别走到华公义兄弟二人身边轻声说道。遍观太行山众将,也只有华公义可以胜任总领太行山一职。 华公义略作思索后,起身答道:“本将愿领新职,为王爷打点太行山。王爷放心就是。” “好,如果有任何问题可就近往潞州找裴世矩大人协助,我亦会让潞州府调集军饷、粮秣及文吏官员进山助你。你回山后将兵民户籍造册送往潞州裴世矩大人处,以便粮饷按时拨付。”杨二看着华公义说道,他知道这华氏兄弟都是偏重于文的,二人都是治世的能臣,他熟悉太行山再加上自己各方面全面的扶持,定然会让太行山蒸蒸日上兴旺发达,最终成为自己兵源、粮食的后勤基地。 “华公明将军,这次不得不将你兄弟拆散了。我那少华山特区现在是一帮武将在勉力支撑,诸多事宜已落后,本王欲授公明将军晋王府司马一职,前往少华山特区,接替梁师泰将军全面管理少华山及周边4庄事项,不知可否?”杨二诚意的说道。 “王爷本将原为王爷分担,当精心打点少华山事宜。”华公明对晋王殿下让自己统领一方重地颇为感动,自己兄弟二人相当于掌管了晋王府两个重要的产粮基地,可谓权高位重,责任重大。 “好,你兄弟二人也在5日之后,随众将一同出京赴任。” “另,太行山原有诸寨首领皆领我晋王府副将军职,随时听调往诸军前效力。好,诸事安排妥当,今晚本王设宴为众将接风洗尘,当一醉方休。”杨二将众多事情逐一安置妥当,也是轻松不少。自己的势力将会得到一个全面的发展,而且太行山封闭得很,自己在太行山的势力外界根本无法知晓。想着有一天当自己的数十万强军出现在京师时,看你杨勇的皇位还坐的安稳不? 一夜狂欢宴饮,众将皆醉。除雄阔海、华氏兄弟三人留宿晋王府客房外,其余众人都在京城就近客栈中安歇。宇文成都自是有家臣扶回家中,伍天锡由伍云召领回伍府不提。 一大早,杨二引着仲坚和出尘二人像往常一样在后院演习武艺,刚出一身微汗,正待回屋梳洗。麻叔谋便匆匆跑来,神秘兮兮的扯住杨二就往自己的独户小院跑。 第62章 麻叔谋算一桶金 出尘相面品众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昨日汤铁匠就已经把煤炉子的样品造好了,纯手工打造的,现在就摆放在我屋中,你过来看看这东西怎样。”麻叔谋一脸兴奋的说着,这可是他享有专利权的东西,若是能在这长安城中大量售卖的话,他到这个时代的第一桶金就算有了。 踏进屋门后,麻叔谋还煞有介事的把屋门赶紧关上。屋中略显昏暗,就见正中央地面上摆放了一个后世常见的铁质炉灶。杨二上前用指头敲了敲,打开下面的灶门往里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圆筒状的排烟管,最后用脚踢了下说道:“有什么神秘的,把门打开,不就一个农村乡下人用的煤炉子吗?哎,我可告诉你啊!现在你就算有这玩意儿了也没啥用处。”说完,杨二就准备打开门往外走。 “唉?你先别闪,把话说清楚了,这可是你头几天让我负责的能赚大钱的项目,怎么东西弄出来了,咋就没用了呢?”麻叔谋听了杨二的话大感惶惑,这是让自己的第一桶金要黄的节奏啊!忙追问道。 “走,到院里的石凳上坐下来听我跟你说,你这屋的味道也忒大了点,我看那炉子上的排烟管该先给你这屋子安上。什么味啊?这叫难闻。”杨二赶紧迈步出了房间。 “我这能跟你比吗?几个小丫鬟伺候着,每时每刻都在房里擦擦洗洗的,就不怕把家具的镶金给擦没了。我这连把像样的扫把都没有。”边说边跟着杨二来到院中石凳上坐下,等着听杨二给自己个解释。 “得了,待会儿我让杨兴给你安排个小丫鬟过来帮你收拾下。还有,别拿这年代没有内裤卖当借口,晚上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裸睡,有了丫鬟伺候,多少注意点影响。”杨二笑着说道。 “你不是一样没穿裤衩睡吗?还说哥哥我。”麻叔谋见说到裤衩的话题,也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诶,咱可不一样,咱来的时候是穿了裤衩一块儿过来的,对了,还有一条黑色的篮球短裤。不像你正办那事儿时过来的,光不溜秋。”杨二一脸正色的赶忙辩驳着。 “你你你,好好好,咱先别跑题了,说正事。咋我这炉子就用不了了呢?你把这话说明白。”麻叔谋敲打着石桌着急的问道。 “这一呢,没煤。我正让人找呢。不过,找到的可能性很大。这二呢,煤找到了也在1千公里以外的山西晋城,就是现在的泽州府,靠河北那边了。这要是用马车往这长安运,没20天过不来。我的哥,你想想用马车运过来的煤会是什么价?”杨二坐在对面的石凳上板着指头跟麻叔谋解释道。 “我艹,还真是诶,这年头哪去找拉煤炭的火车,靠马车拉,一车能拉几斤啊!还有这一路上人吃马嚼的,运到这里估计也成天价了。买噶!俺就想不被冻死用来烤烤火这不过分吧!咋就这么难呢?”麻叔谋算是彻底明白了,这炉子白做了,只能再在上面刻几个字,埋到土里面当文物供后世的盗墓贼们挖了。眼睛酸酸的不禁有种想哭的感觉。 “唉!别这么悲观了,俗话说“到了哪个坡,就唱那首歌”嘛!到了这里了,咱就用这时的办法来解决嘛!”杨二摇着折扇不慌不忙的劝解这麻叔谋,心里暗自开心,因为早有个主意,说的早了,麻叔谋不见得接招,就得在这个时候说,他才会有动力去做。 麻叔谋这时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杨二,急着等他把话说完。 “麻哥,还记得乡下的,哦,就你家里就有的“鸡公车”吗?那种独轮的小车,田间小路一个人可以推着驮5、6百斤的粮食轻松自如啊!”杨二语气轻松的说完,等着麻叔谋的反应。 “你是说用鸡公车人力运输煤炭?能行吗?1千里地嘞!”麻叔谋睁圆了眼睛回话道,感觉貌似也不太合算呢。 “这一路过来尽是官路,相对平整宽阔。1人推8百斤,一天走80里,这年头的民壮身体可是比我们那时强上很多的,推8百斤毫无压力。兄弟我现在就能轻松举起3百斤的重物。”说着,杨二就要双膀叫力去举这几百斤重的石桌。 “可以了---可以了,你幢!你是大力士。”麻叔谋忙举手喊停。 “你试想下,如果5000民夫,5000辆鸡公车,每车800斤,15天内运抵京城,那就是400万斤煤。而这时的人力成本是非常便宜的。你想想,这生意还能作不?”杨二拿着扇子点着麻叔谋的肩头说道。 麻叔谋忙埋头思索起来,他想,这越冬神器可是高端货色,是京城有钱人家必备的。一个炉子卖50两不贵,简单轻松卖个1万个,含运送安装,就是50万两;一斤煤炭半两银子不多,光卖煤就达200万两,一个民夫10两工钱,共5万两,炉子的成本也不高。不知不觉中麻叔谋的手指都不够用了,越想越激动,这是暴利啊! “诶,见面分一半!亲兄弟明算账。”麻叔谋两眼冒光正要说话,杨二立刻一句话封住了他的嘴。 “你你你,你就是个土匪。得嘞!成交,但本钱你出,俺光棍一条,穷得连裤衩都没有,你知道的。”麻叔谋这时硬气的说道。 “好,没问题。这关键的鸡公车,你要赶紧找城里的工匠制造,20天内必须赶制出至少5000辆,质量要把关,尽可能用铁质原件,结实。还有这炉子也要赶时间制造,在煤还没到时,先造个2万个出来放着我自己用。待会我给你写个条子,让杨兴带你去找大掌柜郑凤炬,让老郑配合你该出多少钱让老郑从府中钱库中支取就是了。5千民夫的事情也一并让老郑解决。”杨二心说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就都不叫事儿,解盐和高度酒两项每天都在产生难以想象的收益,银子堆的地下钱库都要塞不下了,这年头又没个银行存进去,连个利息都没有,不用的话就不能称之为钱。 “好,只要你出钱,那你就当这翘脚老板就是。车和炉子都是小儿科,20天内肯定造完。哦!对了,我那后院的玉米过几天可就成熟了,掰玉米棒的时候你可得叫几个人过来,掰完了还得晒,活儿还多呢!花生都已经晒干了,我收着呢,想吃就带酒过来找我就是了。”麻叔谋浑身都轻松了,只是感觉自己有的忙了。 “今后用人的事情别找我,自己去找杨兴要人。谁有心情管你这个,俺一天几百万上下的生意要做,忙的很呢!还有花生也别吃了,这才多少,留着明年开春全部作种。”杨二牛X哄哄的说着。 杨二一步一晃的摇着纸扇离开了麻叔谋的院子往自己书房走去,一路心情非常的好。这鸡公车后世可有人考证过就是诸葛孔明发明的木牛流马,一车可载千斤,造这玩意儿非麻哥不可,就怕直接让他来做他会一口拒绝。这下好了,积极性调动起来了,这庞大的物流队伍组建起来后,可不光拉煤,小车拉东西可比骡马效率高,而且成本低。本来就缺马,想想还要用几千匹马来拉东西,就太投价了哟!5千辆小车造好后先把2万个炉子运到潞州和少华山去,以后运盐、运粮、运煤、运兵器、承接各种快递业务等等,用处多得很。 到书房门口,就听仲坚和出尘二人在说着什么,以至于自己到了身后二人才发觉。杨二感到很是无语,就这警惕性还作高级保镖啊! “你二人在这里嘀嘀咕咕的说啥呢?是仲坚看上了哪家闺女了,还是出尘妹妹瞧上哪个公子了?”杨二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你才看上哪家公子了呢?”出尘绯红着脸赶紧反驳着,仲坚只是在一旁傻傻的笑着。 “唉,出尘妹妹你看看清楚,哥可是纯爷们,还看上哪家公子了。你看哥是有特殊癖好的人吗?”出尘思想单纯,说出的话也不经大脑,杨二郁闷的嗓了她一句。出尘低着头,脸更加的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一般,杨二见了不禁要举手作势去摸上一把。 “世兄,刚刚雄阔海和华氏兄弟过来问安,见你不在便留下话说去宇文将军府找宇文成都去了。”仲坚赶紧说话以化解一丝丝的难堪局面。 “哦,那随他去。这武痴多半技痒去找宇文成都练手去了。昨夜席间我就听了金甲和童环说起了成都收附这雄阔海的经过。这黑厮应该是到了武功突破前的瓶颈了,遇上成都算是他的一个机遇。”说着,杨二踏进了书房。 “可是,方才出尘师妹说他面向不好,不似长命之相。”仲坚跟在身后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杨二一听顿时怔住了,缓缓的转过身来,走到出尘的身边,轻声问道:“哥早知道妹妹精通周易,研修相学,不知为何说那雄阔海是短命之人?” 出尘抬头轻摇拂尘,缓缓说道:“昨日众多将军聚在一处,各自散发出强烈的气场,其中宇文将军罡气旺盛,远超众将,一般邪魔之气莫敢近;云召将军凛然正气,只需谨防小人暗算,便可长寿;天锡将军傲然霸气,如知收敛,做事谨慎也得延寿。唯着雄阔海将军,面色紫中带黑,晦暗无比,似有阴邪缠身,晦涩之气卓然。今日在院中阳光照射之下,小妹又暗中端详的仔细,其双眼中白多黑少,散发阴冷之光。状似刚猛但内藏隐疾使其内劲无法持久,可能与其所习练的功法有关,恐命不过30。”出尘此时如同一个真正的得道仙姑一般,将众将的命格逐一进行了一番点评。 杨二听得竟然呆了,可不是吗?那宇文成都不就是死于那超级邪魔大鹏金翅鸟转世的李小四手上吗?伍云召更是比武场上遭人暗算意外身亡的吗?伍天锡过于傲气,随意杀了李小四的亲随将,招致杀身之祸吗?这些都有应验,那雄阔海必然如她所言命短。好像就是举千斤闸,气力不济压死的。不行,这必须改变,众将的命都需改变。 “世兄,醒醒。”出尘的声音在此传入耳膜,杨二顿时醒悟过来。忙自嘲道:“出尘妹妹的一番高论,别人没死,倒险些把为兄吓死了。” “个人的命格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如遇外因干预,调整气运至平和,说不定就能反转。只是看个人的机缘了。”出尘又是神叨叨的将手中拂尘在杨二眼前一挥又补充说道。 看来众将遇到我杨二就是他们人生中的转运机缘了,即是我手下大将,那就没那么容易短命,杨二心想。 第63章 谋百姓义说柴绍 御寒试作羽绒服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的眼睛随着拂尘的晃动转了一圈,慢慢走回书桌前,心中暗想:难怪都说算命的是骗子,我看这出尘妹子就走偏了没学好,前一番话说出来吓死人,后一句就能让人又感到希望在前。反正话真是出口成章,如果别人长寿了就是后来的机缘改变了命格。嗯?不对。杨二突然有所醒悟,出尘妹子的话好像又全是正确的,无比正确。这几人不都是遇到自己了吗?自己不正是知道他几人的命格吗?自己不正是改变他们命格的“机缘”吗?杨二眼前豁然一亮,来回紧走了两步。 “出尘妹妹,哦不!神仙姐姐,小生若有不测,还望神仙姐姐为小生续命。小生要求不高,能向上仓借寿至500足以!”说罢,杨二煞有介事般的给出尘行了个大礼。吓的出尘连连后退,说道:“世兄不可,世兄不可。只要小妹不死,必保世兄长寿罢了。” 靠,又是囫囵正反两面车轱辘话,这还成了我得保你长寿了,杨二心说。 不管自己如何,自己这几员用来打天下的大将肯定不会再有什么短命之说了。 “走,随哥出去找人喝酒去。”杨二心情一好,邀约着二张就往外走。其实,他是早有打算,去找下在京的柴绍,想通过他多了解下李渊治下晋阳的情况和北方突厥近来的动向以及战力等,为自己势力范围的扩张预作下准备。 出得府门,杨二便吩咐仲坚去官家驿馆找柴绍,自己带着出尘径往五凤楼去了。 还是在那天子一号雅间,一桌子的酒食已经摆上,杨二倚窗而站看着长安的市井街道,想象着30年后的大唐这座城市将是世界的中心,最繁华的万国朝圣的地,中国在世界史上第二次成为超级大国。他想象着时间的年轮推进到了618年时,大隋是否还和历史一样走向了灭亡,那时自己也死翘翘了。摇着折扇的杨二现在有这个信心不让历史的悲剧重演。既然我的到来相当于又给了大隋一次机会,而且是一次开了挂的机会,怎么可能重蹈覆辙呢?相反,重新洗牌的历史必将是一个大盛世的开始。 “殿下,柴嗣昌有礼了。”身后一个声音将还在神游中的杨二给拉了回来。杨二回头一看,原来柴绍已经到了。 “姐夫不必多礼,咱兄弟间随意就好,快请落座。”杨二赶紧回礼并招呼大家落座。建成还小这次不在杨二的邀请之列。仲坚和出尘也列席陪酒。 “姐夫在京师还习惯吗?”杨二随意的问着,给柴绍将酒杯斟满酒。 “呵呵!京师我柴绍也是常来公干的。逢年过节时,唐公不便来京,都是嘱咐柴某携礼物拜访在京诸友,故此长安对柴某来说还算熟悉。只是这次来明显感觉和往常不同。”柴绍说着举杯与杨二同饮了一杯,然后忙主动拿过酒壶亲手给杨二也满上一杯。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弟弟我久居长安倒是没觉得哪里有变化,敢问兄长赐教?”杨二不急着喝酒,轻摇折扇向柴绍请教道。 “呵呵!表弟才学过人,嗣昌不如多矣!这长安城中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百姓多且不乱,各安所命,少见街头浪子,就连行乞者也难得一见,秩序井然,繁华胜于往昔也!”柴绍说完举杯示意杨二继续喝一杯,杨二顺势陪了一杯。仲坚手快,忙接过酒壶斟酒。 “呵呵!兄长也仅是看到了表象而已。对百姓而言这京城可说是繁华,但在愚弟眼中这京城确是危机四伏,万幸父皇现在身体尚好,各种力量还不敢浮出水面罢了。”杨二吃了一口菜,苦笑着说道。 柴绍自然知道杨二话中所指,也不便说破,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兄长,愚弟未曾去过晋阳城,不知那里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听说突厥连续多次南下扰边,不知可有损失?”杨二开始将话引入正题。 “晋阳城安然无恙,只是榆林、马邑和娄烦三郡频繁受扰,城外百姓入得城慢者,皆是被掳掠而去。三地所属田地皆无所出,城中难民拥塞,晋阳城内也是收拢了十数万难民。唐公宽厚仁慈开仓赈济不断,只是北地日渐寒冷,百姓流落街头靠每日两顿稀粥过活,不知会冻饿而死多少。与这京师气象井然不同。”柴绍略带伤感的诉说着。 “哦?原来唐公面临如此困局。今年天干收成本就不好,加上突厥来犯,田中更是颗粒无收。而马上即将入冬,北地极寒,百姓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衣衫单薄如何不被冻死。唉!”杨二想到百姓的惨状,不由得叹了口气。柴绍也对此无可奈何,独自喝了杯闷酒。 一时无人说话,场面冷清。“不如这样,兄长参与皇家秋猎过后回去给姨父带句话,看在姨父将河东拨付给本王的情谊下,我河东郡愿支援其50万石粮食,在初冬头场雪降临之前送到。这只怕也是杯水车薪而已。”杨二缓缓的说道。 “此话当真!这50万石粮食足可解我晋阳百姓3月之急呀!为兄代晋阳百姓谢过晋王殿下大恩。”说罢,立时起身对杨二施了个重礼。杨二赶忙扶住,让柴绍重新落座,然后接着说道:“然这粮食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殿下何出此言啊?”柴绍不解的问道。心想如若治本不若在多给50万石粮食,百姓就可渡过冬季,春季便可重新耕种土地了。 “兄长啊!如若愚弟预言不错的话,今冬将出现几十年不遇的大寒,突厥草原积雪数尺,牛羊无草可食,冻饿而死十不存一。北地饥民百姓少有能扛过这个寒冬的,来年春季冰雪化去,将出现千里无人烟,路有冻死骨的凄惨场景。呜呼哀哉!”杨二起身边走向窗边边无奈的说道。 “如真如此,那该如何是好?”柴绍也不喝酒了,忙起身跟到了窗边。 “只有一策可用,将边地三郡和晋阳城中无家可归的失地饥民全部南迁至潞州、京城、洛阳或者襄樊一带,躲避灭顶之灾。”杨二斩钉截铁的对着柴绍说道。 “这----,百姓流失了,那三郡今后该如何自保?岂不更加荒抚了。”柴绍知道唐公辖地的百姓少了,势力也就弱了很多,南迁百姓对唐公李渊来说绝对是下下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百姓为生计离开,保不齐明天又会为生计回来。天下大势谁又能看得清!”杨二摇着纸扇说出一番富有哲理的话来,让柴绍听后也不禁点头。惹得出尘也凑过来靠在他身边静听。 “要不这样,你可跟姨父说,将饥民中的壮年男子征入唐军,为民兵。开春后令其在无人土地上实施军屯,养军粮饷可以晋阳府库中铁锭与我河东潞州交换粮食。也可使人往北地突厥境中购买牛马羊等牲畜,与我交换粮食等物。老弱妇孺等可尽遣南下保命。这一则可减轻唐公负担,免饥民大量死亡,二则可充实军队实力,三则军屯也可确保田地有收。这是愚弟的大致初想,兄长可思考后报与姨父知晓。”杨二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就看那李渊上不上套了,对此时的杨二来讲,收容更多的百姓才是看得见的实力增长。再说了,父母妻儿迁至河东,以后还用担心留在晋阳的男儿壮丁不归附吗?本王可不闲人多,那太行山中有的是田地,缺的就是去栽种的百姓。 柴绍此时陷入了思考之中,感觉这确实是一种解决当前危机的权宜之计。唐公如是采纳后眼见的好处也是很多的,唯一损失的就是百姓,但若不疏散让其南下,这个冬天也会冻死不计其数的饥民,也是一种罪过,有损唐公仁义大名。 “也罢,秋猎过后,愚兄将速返晋阳面见唐公陈述此策。能否成行,当由唐公决定。此事到此不谈了,来,咱兄弟喝酒。” 杨二心中一阵暗喜,在重大利益面前,不怕你李渊不放百姓给我。那时,可预见的是我手中将有数十万户甚至百万户百姓。什么概念?只要我愿意,足可立国!三国时的蜀国不过90万户百姓,那东吴也不过150万户不到。此时的大隋就百姓数量来说,与汉末是如此的相似。 在回府的路上,出尘见四下无人,拉着杨二的手说:“世兄你方才所言真是为百姓着想吗?别人想甩都甩不掉的饥民,你却想着全部接收,反其道而行之,到底是何居心?快告知小妹。” “唉--,难道你想让哥哥我看着百姓冻饿而死吗?你瞧瞧你俩冬天都没几件御寒的衣衫,更何况那些连遮蔽风雪的屋子都没有的饥民百姓?他们没有道行,可不会念那驱寒的咒,不被冻死才怪。对了,说到这了,哥哥我也得早些置几件防寒过冬的衣物了。”杨二说完,不理会出尘,赶紧往家里走着。此时,在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赶紧做几件厚实的防寒服出来,貌似这个并无难度。 “师妹,你也是多此一问,你忘了昨日王爷说过的,要让那新归附的太行山增加户民增至80万户吗?这北地饥民过来怕是还远远不够数呢!”仲坚说完不在顾出尘,赶紧去追赶杨二。 难道他真是一尊在世的活菩萨?难怪师祖让我跟随与他。出尘看着杨二的背影念叨着。 回到府中书房,也不管二张了,径直坐到了书案前,从笔架上拿起一只细毫笔。唉,这年代就是落后,做啥都是毛笔,还得先砚墨。无可奈何,杨二只得将桌上茶杯中的冷茶往砚盘中滴了几滴,匆忙的磨了几下,然后摊开一张粗纸,随意的用笔蘸了下砚中的淡墨,略作沉思便开始画了起来。 完全不像样,杨二把纸揉作一团,扔在一边。伸手再去取出一张纸,准备重画,他要画的是一件现代的贴身羽绒背心,要画出立体感来。当他再次取笔去蘸墨时才发觉出尘已经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并帮他砚好了墨。从杨二第一张图画中,出尘还看不出他要画的是什么。杨二也不管她,只顾将脑海中羽绒背心的样子在纸上画出来。有了刚才报废的一张,这次纸面上的画样逐渐清晰起来。 “世兄你这是画的一件衣服吗?好奇怪的设计。怎么没有袍袖,衣领?”出尘看了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这是为兄设计的一件贴身穿着的羽绒背心,别看没有衣袖但非常暖和。嗯---如要添加衣袖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为兄绘画技术有限,一时间画不来。待会儿府中的裁缝过来,我讲与他衣袖的样子,让他去做就是。”杨二轻声对出尘说道,心想可以先做一件背心,然后在让裁缝把袖子加上,似乎袖子还是不能缺的,领子有无都无所谓。 “仲坚,你去将府中的裁缝先生给我唤到书房,快去。”正在外厅闲坐喝茶的仲坚听到吩咐后,答应了一声赶忙出去找裁缝先生了。 杨二趁着时间又拿出一张纸,开始试着画有两只袖子的羽绒服,歪歪扭扭的看着怎么都不像那么回事儿,又揉作一团扔掉。出尘在一旁掩嘴轻笑着。 就在杨二接连揉掉第5张纸的时候,仲坚带着一个白须老者进了房中。 第64章 郭衍密室献毒计 裴世矩奉命行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在这个年代,裁缝行业可是一门靠绝对手艺吃饭的技术活儿。高级裁缝师傅也是相当受人尊敬的,其手艺几乎都是家传,且传儿不传女。每个裁缝师傅都有相当的悟性,一般都不需要看画样,只需根据客人口述的需求就能为客人做出一件成衣来。这个府上的老裁缝更是这个行业的顶端人物,仔细的看了看杨二给他的衣服画样,在结合杨二口述的内容,便抚须含笑频频点头,说道:“王爷这衣饰虽然古怪,但万变不离其宗,制作也及其简单,用料也非常节省,小老儿已了然于胸了,只是要做成双层的,中间的填充物为羽绒,但不知何为羽绒?” “双层缝制,中间填充适量羽绒,贴身穿着便可保暖。这羽绒嘛---可以是鸭身上的细小绒毛,最是保暖之物。如实在没有,也可用细小鸡毛代替。”杨二本想说用羊毛的,但他知道这是需要草原上的绵羊毛,这个对内地的裁缝来说不太可能实现,鸭绒背心也不错,实在不行鸡毛背心也好过没有。 老裁缝听了后,略作思索道:“请王爷放心,这衣服的最难处就是鸭绒的采集,不知道这一件衣服,哦,就是王爷口中的“背心”需要多少鸭绒?小老儿就先按王爷的要求先试着制作,最多两日,小老了必将成衣奉上。”说罢就拱手告辞,转身向门外走去,甚至连杨二画的衣样都毫无需要的样子。杨二心想这年代有本事的人都这么拽吗?就像一个绝顶武功高手根本看不上初级武功秘籍一样。 再过几天就是皇家围场秋猎的日子了,太子府那边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每个太子党人都一脸的轻松惬意。太子府的大门甚至每天都络绎不绝的进出着各种各样的人物。据说今天太子杨勇一早就带着府中卫队各自一身戎装出了城门,不用说这又是出城到附近山林中打猎去了。这一切都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秋猎做着准备,好在众官和外史面前表现一番。 越王府最近几日可没有太子府杨勇那般轻松惬意,越王杨素整日在府中不光要随时了解禁军在既定的围场外围的防守细节,还要选择一处隐藏刺客的山谷。此时和杨素一道研究山形地图的还有光禄大夫郭衍。 “这城东围场广阔谷地倒也不少,这图中标列出的3处皆是可选的隐蔽清幽之处,只是如何才能调动晋王单独去往预设埋伏的谷地,这还需另想主意呀!”郭衍看着地图揪着胡须轻声说道。 “是呀!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需想个法子让晋王主动入彀,大事即成亦!”杨素在一旁冷笑着说道。 “听越公说,玄感公子前日来信,已经雇请到江湖侠士20余人。那晋王手无缚鸡之力,但身边却有两个年轻护卫,一男一女,功夫不弱。依下官看,这20人必置于一处出击,围杀此三人当有把握。”郭衍边说边在杨素眼前作了个握紧拳头的手势。 “我儿三日后必然返京,众人可混入随太子殿下出猎的卫队晚间借夜色进城。一切安排妥当后,于秋猎前晚间各自分散出城潜入指定山谷埋伏,一鼓作气便可事成。”杨素边说边拿手指重重的戳了几下地图中的一处山谷位置。 “好,下官已有妙计引那晋王自入我等预设之地。”郭衍阴笑着摇头晃脑的小声说道。 “哦?计将安出。”杨素听言一震,忙走向郭衍身边。 “王爷只需秋猎当日这般、这般。。。。即可,王爷以为如何?。”郭衍小声的在杨素耳边用只有他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着。 “好,妙!郭公真乃活诸葛也,此计大妙!哈哈哈哈!”二人在书房中朗声大笑。 晋王府军情司。 “什么?你说那光禄大夫郭衍在杨素府中待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掌灯时分才离开?”宇文化及问着一个前来汇报的细作百户。这个细作百户官是宇文化及亲自提拔的亲信,专门负责监视越王府的情况,这时带给宇文化及的就是郭衍密访越王府的消息。 “他们密商些什么可曾探到?”宇文化及表情极为严肃,冷声轻问着自己的属下。 “府中细作从端茶伺候的丫鬟哪里只是探得,二人书房案桌上摆放着一张山形图。未曾探知他二人在密商什么。”细作百户轻声回复着。 “好了,下去吧!继续密切监视。告诉监视太子府的李百户,太子出猎的护卫人数出城多少?回城多少?有无生人?一定要探查仔细。”宇文化及听完手下人的汇报,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做出了更为详细的监视方案。因为他知道,如果从江南雇请的杀手要混入城中,随太子出猎卫队一同进城是最佳的方式,驻守禁军城门官不管事谁也不敢在城门处挡驾问询的,包括自己的次子宇文化龙。 天色已晚,这天并没有特别引人注意可疑的事情发生。宇文化及不便再去寻刘文静商议此事,只待来日在同他诉说。但宇文化及心中还是略显不安,他是知道那郭衍的本事,郭衍在太子党人中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智谋深远的人物,其地位不亚于晋王府的军情司指挥使刘文静,是越王杨素手中的第一谋士。他二人商议的是什么呢?桌案上的山形地图?嗯?应该是秋猎围场山区的地图。他们对着此图在密谋着什么呢?不行。 想到这里宇文化及忙对门外的护卫大喝一声,“去把王德千户给我找来,就是睡下了也得给我揪到此处,快!” 河东郡潞州府衙门。 裴世矩、裴蕴、刘炫、郑旭、李景的文武聚在一堂,裴世矩手中拿着一封4天前由京城晋王府大司马宇文述发至河东潞州的书信,这是一封整理了晋王殿下口谕的书信,有晋王杨广的印签。书信中详细写明了诸多需要潞州府配合的事项,今天刚刚收到军师司马裴世矩便紧急召集众文武商议落实之事。 “各位,前日宇文成都和伍云召二将领军前往太行山招募群雄成功后返回我潞州作短暂停留歇息,你我皆知现在太行山方圆数百里已为我晋王殿下所有。这是晋王来信,上书欲将太行山作最大开发,以作为我晋王殿下以争天下的重要基地,太行山与我河东紧邻,期间涉及诸多我河东配合事宜。各位可传看此信。”说罢,裴世矩将书信递与就近的晋王府主簿裴蕴。 “殿下信中说到以我河东郡人力、物力及财力大力面向太行山区输送,以便在3年内将太行山区打造成集军事、经济和后勤基地,地位不亚于现今河东。其中,在军事上的配合是由河东郡提供不少于10万人军队的配给,含盔甲、军械和粮食军饷;经济上的配合则是暂停河东流民的收容安置,今后的流民百姓不论男女皆送往太行山区安置,以增加其人口户数,总目标是移民达到85万户。在这些百姓尚不能自给自足前,所需粮食需要河东支持;后勤建设上则要求我河东将土豆红薯作物支援太行山区并调拨熟悉栽种的农户数千人入山教习山民耕种。以上三事,大家都议一下吧!”在众人正传阅书信时,裴世矩不慌不忙的对大家说道。 “裴大人,下官主管河东民生发展,这三件事中均涉及民生部分。既然晋王千岁拿下了莽莽太行山这块巨大的无主之地,就当全力进行开发,这对晋王千岁今后定鼎江山社稷有着巨大利益。太行山共19寨,北至燕云,南至中州,向东可直击冀州平原,西则与我河东联为一体,正如晋王千岁书中所言是一块能养民、储粮、屯军,进可攻,退可守的宝地。我河东现今制贩解盐、粮食、解池海货等,也已积累下足够支援太行山基地建设的钱饷,足可支撑殿下所需的成军15万的目标。另,河东流民经过数月征募现已与所开发土地基本饱和,每天再有过往流民便可直接送往太行山区安置,所需粮种、农具、耕牛等我部全力支持。”裴蕴言语清晰的向与会众人阐明了自己的态度,说完便看向自己属下重要的幕僚从事郑旭,有一种征询他意见的意思。郑旭眼见自己的主官看向自己,忙起身不慌不忙的补充说道: “从目前我潞州河洛仓仓储情况看,已经达到了千岁殿下要求的储粮500万石的目标,其中多以土豆红薯为主,荞麦等原有仓储大部与北地、中州、冀州等地贩买或换取了马匹、农耕器具等。眼下秋粮即将打下,预计又将收获不少于200万石的粮食。故此,可以将仓储时间最久的那部分粮食估计100万石发往太行山,一部分可作种择地耕种,一部分可作军民口粮可度过今冬无虞。还有千岁爷特别提到的往太行山运送马匹一事,现如今北地草原各部落因寒冬将至,马匹牛羊若不与我交换物品,也是冻饿而死,故不要说输送太行5万匹战马,就是10万也是极易之事,仓中的几十万石陈谷荞麦等即可换回大量良马。”郑旭补充的很详细,各项数据不由得人不信。引得裴世矩等众文武频频点头,座中各大将更是喜上眉梢,谁不想多带骑兵啊! “军师各位大人,我解池盐场现今已扩大数倍,除了每月定量交付京师府库部分外,每月在不影响现有收益情况下可增产2万斤盐,用此满足太行山百姓军兵用盐并非难事。另,我盐场所属的海产场亦可调拨海带、海鱼等数十吨增援山区。”刘炫这时发言就自己所管辖的解池盐场产盐一事做了汇报。 “好,既如此,做好准备,河洛仓准备调拨100万石粮食入山,军械库准备先期调拨2万套军械盔甲入山,后续要量着府中军械处限期打造,随需随补。河东马场调拨良马2万匹先期进山交付。待太行山区总管大人华公义到潞州时一并交付与他。裴主簿当安排1万民夫随华总管一道押送进山,翟让、罗松两位将军准备点齐5000骑兵沿途护送。本官估算最多5日华总管及调拨无潞州驻守的太行山众将即可抵达。道兴将军你那里可要准备好啊!这雄阔海的“先锋营”将士共计3万,切莫临了拨不出啊?还有那泽州驻守军马5千用度。”裴世矩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并转身提醒了下自己的老友。要知道这河东潞州大营由李景全权掌管,要从大营中划拨出3万5千精兵,他李景不心痛才怪。没看那翟让看了晋王书信一脸的不痛快但又不敢言,手下玩得好的三将罗松、丁彦平和侯君集也是面露不快之色,颇有自己养的孩子看着大了却让别人抱走了的感觉。 第65章 麻叔谋样车成功 别众将炫耀实力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军师放心,我李景身为晋王千岁账下大将绝对服从殿下谕旨,莫说是区区3万马步军,就是将我这河东军马总管的职位让与那雄阔海将军又何妨。本将自会回营准备就是。”李景起身拱手说道。 “好,各位大人将军今天所议之事回去后抓紧准备,我们只有5天时间。”说完,裴世矩又环顾了在座的众人一眼。 众人各自起身拱手施礼后,纷纷散去。 “郑从事,且请留步。”裴世矩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赶紧将要离去的郑旭叫住。 “裴大人还有何吩咐?”郑旭见裴世矩叫住自己,也忙转身走到裴世矩面前施礼问道。 “你父已去泽州多日,近日可有消息传来?”煤铁一事始终没有进展,这几乎成了裴世矩的心病了,晋王千岁安排的其他事项均有条不紊的推进着,甚是是超额完成了王爷的任务,就是这探查铁煤一事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没有一丝进展。前几日,晋王新任命了府中别驾卢照邻为泽州府尹,就是要与在晋王面前夸下海口的郑凤炽一道主抓泽州铁煤一事。这让裴世矩也感动了新的压力了,不得不叫住郑旭问上一番。 “大人不必焦虑,下官料那卢大人车马一到泽州府衙时必有好消息。”郑旭颇有把握的安抚着焦虑的裴世矩。 “那如此甚好,也去了老夫的一块心病矣!呵呵!”裴世矩见郑旭如此说,稍微放下了心,于是挥了挥手示意郑旭去忙自己的事情。 在奔往河东大营的路上,以李景为首的5将边策马狂奔边说着话,翟让最是藏不住话的人,他在李景身边说道:“老李,咱好不容易征募并训练出的精兵,还是3万啊!就这么让与了那雄老黑?” “老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河东大营的每一个士卒都不是你我的兵,这都是晋王千岁的。我等是带兵的大将,为主公管兵、练兵,主公需要调拨往其他去处,我等岂能不从。莫要非议了,不就是3万军士嘛!今后你我稍加努力就可在招募3万、甚至5万的,多大个事呀!还有你们三人,别耷拉着脸子,跟着主公干,今后有的是兵,没瞧见郑旭那边的马场嘛?少说还有5万匹良马,你我在招个5万马军不愁无马。” 翟让等4人听了后,心中便不再不满了。翟让心想反正晋王千岁没说不许征兵,现在军马刀枪有的是,自己就在努努劲儿征募士兵就是了,这年头失地民壮多得是。 此时,在京城晋王府的后院中,麻叔谋正献宝似的,推着一辆新制的独轮车满院子跑。车上载着身材瘦小的杨兴和一个丫鬟,总共不到2百斤。这对做惯了农活的麻叔谋来说推着简直不费劲。 杨二和仲坚出尘二人在一旁看着,这东西在杨二眼中毫不稀奇,但在仲坚和出尘眼中却是神奇无比。看麻叔谋推的轻松,仲坚就要下场去换。仲坚乃是习武之人,两臂膂力颇强,虽然年岁不及麻叔谋,但力量远大过他。对仲坚来讲最难的就是平衡的掌控。在麻叔谋的点拨下,迅速的上了手,推着杨兴和那丫鬟更是轻松异常,口中直叫:“在上两个人。” 杨二听了也来了耍性,直接爬山了丫鬟那边,两手环抱这丫鬟,弄的丫鬟一脸红晕。麻叔谋也是跳上了杨兴那一侧。这下车上的重量达到了5百斤了。木质的车身受压有了吱吱的响声,不过仲坚推起众人仍然觉得很是轻松。 一圈下来,仲坚跟在杨二身后说道:“世兄,这小车推着很是轻松,如若车子受的,可在加个5百斤也能推得动。”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身有一把子力气?普通民夫推个6百斤了不得了,还得日行80里路呢!”杨二看着眼前的这辆独轮车,主要看向一些承重的连接部位。车身的主要部位还是生铁打造的,装载6百斤货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坐人上去不舒服。想着今后发生战事,还要靠这车推载伤员,或是护士医生等文职人员。便对麻叔谋说道:“麻哥,我看你这车子两侧可在加宽些,一是可让装载的货物更加稳当,二来也可坐人更加舒服些。还有,这推车的把手上安上背带,这样可以让推车的人更加省劲。” “行,小事一桩,没其他大问题了吧?那我就按这个样车开始大量生产了哟?”麻叔谋很是兴奋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在他眼里这就是生财的车子,装的可不是货物而是一车车的金钱啊!特别是刚才杨二对他说了组建物流公司一事,更是让麻叔谋看到了这个车子给自己带来的无限钱景。妈的,这古代有古代的好处,啥玩意儿都是首创还没人跟你去竞争,全是自己吃独食,不发财都难!只可惜自己不会造枪炮。 “哦,对了。我提醒你一下,将车子的各个部件分散开来打造,做车轮的就交给一家木匠铺全力制造车轮。做车轴的和减震装置的,还有作车把手的这些都要分开让不同的铁匠铺和匠人打造,能用模具浇筑成型的最好直接浇筑,这样各车的配件可以互换使用。别他娘的这个车的车轮那个车不能用,这个车的轴,换到那个车上就插不进去,那就笑话了,明白吗?”杨二叮嘱着麻叔谋,见他点头,又接着说: “所有配件送往一个总装厂,招几百个民工,进行总装,这样可以快速的制造出成车,而且能确保产业化、标准化和生产效率。知道不?这和以前在东莞厂子里的生产线一个意思。” “明白了,这点道理哥哥我还是懂的。这样的话,技术始终在我手上。这招工的事情郑老爷子在负责,总装厂房就在郑家老宅,配件不多,我要赶紧找工匠加班开干了。对了,那个物流公司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麻风快递”,我可是要占大股的哟!” “滚,快滚!没文化真可怕!”杨二笑骂着。 一晃到了与众将分别的日子了。一早调往河东郡、太行山和少华山的众将到晋王府辞行。杨二拿出的临别大礼包也让即将外派的大将们颇为欢喜,就连留守京师的宇文成都也是羡慕不已。 大将雄阔海、伍天锡、华氏兄弟每人纹银1万贯,五粮春酒1百坛。副将每人纹银5千贯,五粮春酒50坛。随行的家将护卫每人赏纹银50贯。若不是东西托运不便,杨二还想多赠送些的,锦缎布匹这些就全部免了。那1万贯纹银可是好大的一堆的,死沉死沉的,光是运送美酒的马车连成一线都看不到头。 杨二还为每一位大将添置了一身造价不俗的明亮铠甲,从头盔到新靴,就连马匹也是百里挑一的。每一位家将护卫也都换上了新衫新甲,显得格外精神。这阵势想低调都不行,引得长安百姓议论纷纷,列于街道两侧驻足观望久久不愿离去。 同样这也引起了太子党的注意。 越王府中,此时杨素和郭衍等太子杨勇的高级幕僚们惶恐不安,太行山众匪被晋王府招安的消息早就传入了他们的耳中,这高调的出城赴河东郡就职的仪式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太行山众将各个威风凛凛,军素严整,如同一群要吃人的饿虎一般,让长安城中的百姓们直观的看到了皇上次子晋王的不俗实力。这对太子党来说简直就是一记厚重的耳光,让太子党的虚弱曝光在百姓和百官的面前。文皇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吃惊不小,自己都不能扫灭的太行山匪寇居然就这么被自己的儿子收降了,去除了自己的一块心病,让他也不得不正视自己次子的实力。 “由此看来郭大夫此前所言皆正确,如不能及时对晋王一党施行打压必将养虎为患,那时还不得看晋王的面色行事了。这种事情决不能发生。郭大人前日所言之事进展如何了?”杨素围着案几转了几圈,作为武将出生的他深知掌握武力的重要性。原本宇文家族就对晋王死忠,宇文成都天下无敌已成太子党心中大患,不想外阜晋王封地竟也有强将驻守领军,这将是今后太子成事最大的危险。看来针对晋王的计划必须抓紧进行,将潜在危险扼杀在摇篮最为稳妥。 “越公不必为今日之事惊慌,下官已经派出心腹之人对几处峡谷仔细勘察了,唯有一处乃是外围禁军防守的薄弱之处,只要引得那人进入,3刻之内禁军无法赶到,这个时间足够了。”郭衍跟在杨素身后阴沉的说道。 “太行归附的众匪离京也好,这样那人身边的近卫大为减少,可便与我方见机行事,就看后日我儿玄感归来了,据说此次来京的江南侠士中不乏武艺极高强者。”杨素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哼!杀掉那人,其手下文武自成无头苍蝇矣,不足为道!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子外戚杨达忙补充说道:“江南来客众多,此事当要瞒过晋王一党。下官听闻那晋王殿下手中有一只极为隐秘的力量,专行探听一事,主官乃是宇文化及和刘文静,刘文静乃是县丞出生,不足为道,但宇文化及那厮眼光如炬,心思缜密,奸诈更胜其父,难免我之动作不被其探得。” “杨公所言极是,后日太子出猎人员要增加人数,且以遮蔽风沙为名,黑纱覆面。下官料那宇文化及的细作人等必会监视太子出城人员,可以相等数量的卫士回城时换做江南侠客。换出的卫士就在远处山林中隐藏3日在分开各自返城归建。人不知鬼不觉的可将侠士藏于城中。待秋猎前日晚,陆续出城到指定位置集结即可。本官就不信如此安排能瞒不过宇文化及的眼睛。”郭衍抚摸着短须洋洋自得的侃侃说道。 杨素、杨达二人听后也不禁点头称是,就算秋猎前一日晋王党发现情况有异,那也无法猜测到太子府的意图,更是没有时间无法做出相应的应对安排。 再说杨二,将众将士一直送出长安以东十里后,撒酒告别,引宇文成都、来护儿等回到府中。他能预感到自己实力的暴露将在太子党中引起震撼,甚至会受到父皇的质疑,毕竟招安太行山匪寇事先没有跟父皇知会,追究下来也要治自己一个不告之罪。好在这次招安之举对朝廷有利,父皇性仁,无非是说叨自己几句而已。但太子党将会使出什么针对自己的手段还为未可知,不管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怕他作甚! 只是杨二还不知针对他的阴谋已经开始,危险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第66章 秋猎防刺暗安排 宇文化及荐成都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大哥,你给众将的好处难不成没有我的那份,这可不行啊?那雄黑子可是被我一力降服的,你的名号在他那儿可不好使。”宇文成都随杨二回到正厅,也不管案几上的茶水是谁的,端起就喝,还不停的念叨着。 “你呀你!你个富二代、官二代还缺钱吗?不就是眼馋我那五粮春好酒吗?早就给你预备好了,3百坛,自己让家将到后院酒坊窖中去取。要钱找你爷爷去,别找我。”杨二说完顺势从丫鬟的托盘中端了一杯清茶,自顾饮入清嗓。 “嘿嘿,我就知道哥哥你是一碗水能端平的君子,稍后我自让府中管家宇文伯派车派人过来搬取。不过话说回来,那雄黑子还真是我的好对手,也不知这两日吃了什么大补丸了,功力腾的长了一大截,居然能在我手上过了百余招,才力竭而败。想那时在太行山中决走不上30个回合。唉,你说是不是跟喝了你的酒有关?”宇文成都轻松的跟杨二聊起了雄阔海的变化。 “我看呀!他跟你打斗,从中受益匪浅。逼出了他的潜能,更是让他的内力得到了梳理重铸,内劲变得更加雄浑。一改内力持久性不足的顽疾,从而武功境界上得到了一定的升华,所以能和你有得一拼了。要是我啊!我就将就那百坛好酒赠与你了,说你是他的再造恩师也不为过。”杨二此时神叨叨的将从出尘哪里听来的关于雄阔海的事情,以自己的理解说给了宇文成都听。那宇文成都听后竟然频频点头,似乎就像是杨二说的那样一般。杨二心中自觉好笑,就像自己俨然就是一个跳脱凡尘的隐世高手一样,居然能点评像雄阔海那样的隋朝第四条好汉,那第二条好汉居然被自己忽悠的直点头。 “是啊!这狗日的雄黑子真不知好歹,本将有恩与他,竟然不知孝敬。别让我再碰上他,碰上了非得让他把百坛好酒给老子吐出来。”宇文成都很是认同杨二的说法,不禁将手中茶杯往案几上重重一跺。发出啪的一声,茶水顿时四溅。 兄弟二人又闲聊了一气,宇文成都先自抱着4坛酒离去。 伍云召碍于伍家的京城地位敏感,不便出门送行伍天锡,大家也都理解。现在就表明伍家立场显然过早,容易引来皇上对元勋国公介入太、晋两党之争的不满,与伍家不利。加上云召此次陪同宇文成都到太行山的性质不同,杨二明面上没有对伍云召进行封赏,但伍家以伍云召对晋王的认可态度和伍天锡的归附足以让杨二将伍家视为晋王一党。 还有5日就是皇家秋猎之时了,也不知太子的黑手露出了多少,是该对父皇那一天的警卫考虑了,动用晋王府的力量在外围构筑一道严密的防线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仲坚,去军情司把两位大人叫来书房,我有话说。”杨二觉得还是该和刘文静和宇文化及聊下这件事,争取早作预案。 “世兄,方才对宇文将军的一席话分析的很是透彻,点拨下手之将提升武功境界真犹如再生父母,乃是天大的恩情。如此看来那雄将军确实有失礼仪了,不过他是一个粗人,倒也不是故意而为吧!”出尘见房中没有别人,便进屋与杨二说话。 “呵呵!妹妹说的是,那雄阔海本就是一身蛮力的粗人。每日只知打熬身体,与山中猛虎野兽为敌。他哪知礼仪?不过,妹妹也不用担心宇文将军,他也是和那雄阔海一路人,都是武痴。信不信他二人如若再见,必然先大醉一场然后再是大战3百回合方休。”杨二笑着对出尘说道,要想让这二人互相记仇是不可能的事情。 出尘听完也是用手中拂尘掩面而笑,难得看到出尘笑靥的杨二不禁呆了。出尘见杨二看着自己发呆的模样,拂尘一扬,噘嘴转身而去。 杨二也收回失态的眼神,暗自觉得自己可笑。转身也向书房而去,过了片刻,刘文静和宇文化及携手而至。 “二公,近日那越王府可有动静?”杨二开门见山的问道。 “殿下,化及正有一事禀报。”宇文化及拱手向杨二说道。 “化及先生不必多礼,且说来听听。”杨二客气的招呼二人先坐下,轻声的说道。 “昨夜,内线来报,说是那杨素连夜招郭衍进府密商。因二人过于谨慎,叙话内容不得而知,但探得他二人在对着一张山川地图说着什么。下官认为那地图定是秋猎围场的地形图。”宇文化及非常肯定的说着。一旁刘文静也对宇文化及的判断不禁点头。显然二人就这一情报先是有过沟通的。 “必是隐藏杀手的地图,军情司可对围场地形有过详细勘察?”杨二也认可宇文化及的判断,结合自己的经验他认为必是在研究将杀手隐藏的某地的地图。 “看来,太子一党贼心不死啊!竟要因急犯险,殊不明智也!我方也应早作预案,以防父皇遭遇不测。”杨二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就算没有探得杀手到京城的信息,就凭杨素还在研判地图基本就可断定太子一党要行险招了。刘文静和宇文化及听后也是各自点头。 “王爷依下官看,不如将太子密谋之事早日向皇上言明。以便让皇上早作准备。”刘文静起身说道。 “不可,现在你我之言均属猜测,并无实据,冒然禀告父皇,难脱诽谤之嫌,非明智也!”杨二立刻大声的否决了刘文静的建议。 “现在对本王来说,他在明我在暗,不可大动只可悄然布置,预防事态变恶,让杨素奸计不能得逞即可。”杨二将预案的方向先定下调来。 “吾有一计,必可保的皇上无忧!”宇文化及起身说道。 杨二和刘文静听了宇文化及的话都不觉一震,杨二忙问道:“化及先生有何计教我?” “殿下还记得那邹文胜否?”杨二一听宇文化及说出这个名字不觉更加奇怪,转头盯着宇文化及说道:“这邹文胜不就是那被张恒沉河之人吗?何故提及?”刘文静听了也是一番不解,静待听取下文。 “呵呵!殿下,那邹文胜可还是我大隋皇帝钦命张榜缉拿的要犯啊!殿下何不明日晚间入宫,借请安之名告知皇上邹文胜的信息,就言那邹文胜逃亡山中为匪,欲借助皇上外出秋猎之机行刺杀之事,劝皇上加强禁军护卫。殿下可就此将我儿宇文成都派往陛下身边作贴身护卫,想有我儿成都在彼,皇上必然无忧,只是殿下身边缺乏大将庇护了。”宇文化及将心中所想全盘道出。一侧的刘文静听罢先自点头认可此法。 “好,就按此法行事。想那杨素老儿想破了头颅也难以料到父皇身边突然横立着一员万人敌的大将,有成都将军守护父皇,本王亦无忧矣!”杨二略作思虑后,拍掌叫好。自己身边已经有了来护儿、金甲、童环三将护持,再者还有剑道高手仲坚和出尘的贴身保护,这已经足够了,还不算自己本身暗藏武功。就算调宇文成都去贴身护卫父皇对自己也无伤大雅。自己再随时不离父皇车架左右,想那刺客若要成功简直如同登天般难。 “肇仁先生,据悉近日长安城内多有异族外臣出现,不知都有哪些属国友邦来京观摩本次秋猎盛事?”杨二先是示意宇文化及坐下品茶,转头轻声问着一旁的刘文静。 “禀告殿下,此次围场秋猎乃是我大隋开皇3年最为盛大一次,周边属国小邦皆有派官入朝觐见观摩,其中不乏有武将跟随。就连那突厥和吐谷浑两处也有使臣携带特产到来,大有借秋猎之机一观我大隋后辈武力之嫌。”刘文静见问,忙起身拱手作答。 “我朝历经3年生息,国力日渐兴盛,借此时机派使臣入京拜谒我皇,定是为一探我朝虚实。如此我国朝更不可自乱,护卫父皇无恙亦成为本次秋猎重中之重之事。为保万无一失,本王有意除将成都将军派往父皇身边外,再令来护儿将军前往父皇身边护持。本王有金、童二心腹将护卫足以!”听了刘文静的汇报后,不由得杨二不思虑长远一些。如果朝廷平稳,文臣武将和谐,那突厥和吐谷浑两处劲敌将忌惮我大隋实力必不敢轻动刀兵。反之,则可能趁隙犯边。那关键就在于父皇不能出事,于是杨二又作出了这样的人员安排的决定。 接着,杨二又问了些外出公干的军情司指挥俭使郑凤灼在各地发展军情司外围组织的事后,便送别了刘、宇文二人。 “3日后,那城东秋猎围场便是本王与太子一党最直接的一次暗斗,如若他胜,太子杨勇可趁势上位,本王就在这京师败了。如若本王胜,则可赢得至少3年的蓄力时机,还可为皇朝赢得至少3年的发展时间,让外族蛮夷不敢觊觎天朝。这杨素真是可恶!”杨二在书房中独自思索着,心中觉得那太子自己的亲兄杨勇甚是可怜,人生轨迹居然放任他人操控,真是昏庸的可以。 长安城南一处山坳里。 奔波了一天的杨玄感等30余人,正在这处山坳修整。今天天色已晚除派出自己的一个机警的家将化妆成百姓混进城里联络外,其他人都将战马拴在一处,围城一圈吃着干粮休息着,这里他们将待上一个夜晚,明天午后按照事先的安排他们将换上太子府家将护卫的衣甲随太子的狩猎队伍一起混进长安城。 “杨兄弟,过来吃点东西吧!这里非常偏僻远离官道,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等。”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阳南庄山寨的大当家朱灿。 “朱兄,你不知那晋王的狡诈,如若在往前去2里,就是那晋王密探监控的范围。不能埋锅造饭正是怕青烟引得那晋王府密探注意我等。今晚还要委屈大家在此露宿一宿,明日进城后我请诸位兄弟喝酒。”说罢,玄感收回看向京城方向的目光,回到这群江南侠士群中与大家一块儿吃着贴身家将送上来的面饼干粮就着山泉水草草吃下。 这次江南一行,玄感共计雇请到了24名江湖侠客,其中多有啸聚江淮、荆襄水网一带的绿林强贼,多是一些杀人越货的大盗。付出了足以让这些人养活自己及家人下半辈子的金钱才说动他们作这趟亡命的买卖。只有朱灿受邀请接受招安随玄感进京投奔太子府,本次袭杀晋王一事也受命参与并作为主将。 第67章 玄感引刺客进城 出尘为主解异梦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兄弟,晋王那厮此次真能中计吗?如若失手我等又将如何?”朱灿坐在玄感身边,嘴角叼着一根青草杆有些担心的问道。 “朱兄不必担心,围场四周禁军布置等事项都在我父掌握中,我等只需在指定的山谷埋伏,那晋王就算有些本事也抵不过我等暗箭。朱兄届时只需将他亲随将挡住片刻,晋王必死,大事定矣!如若有变故,朱兄等即刻返回南阳、淮南便是。”玄感对着朱灿说道,同时也让众侠客听到。 “那晋王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纨绔子,何须各位大侠动手,只待小弟上前一刀斩了了事。哈哈!”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中年侠客不无豪气的说道。 “算了吧!何老四,如果对付的是个娘儿们,我们兄弟将功劳让与你也不妨。我听道上的兄弟说起,这晋王乃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好手,一般好汉不见得近的他身。何老四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就适合在大江之上请人吃板刀肉。”众人听了尽皆哈哈大笑。这何老四原是大江上摆渡的江匪,但有单身过江客人,船至江心处,便从船板下掣出刀来,要了那客人随身银钱后,一刀将人劈下大江喂鱼。此人除了心狠外武艺也是不差。 “好。郑郎君那你我就赌这一把如何?看我何老四能不能亲手取下晋王首级。”何老四见众人笑他,脸上挂不住了,不由得说下了狠话,要与取笑他的黄门岭惯匪白面郎君郑啸天赌上一赌。 “有何不敢!若你江泥鳅何老四能取得晋王首级,我那卖命的银子一分不少全部奉上如何?”白面郎君郑啸天当着众豪侠的面许下赌约。 “得嘞,那就托各位作个见证,来日必见分晓。我江泥鳅若不得那晋王之首,我那份儿也由他拿去。”江泥鳅何老四也是狠狠的说道。 玄感在旁见众位豪侠士气可用也是心下欢喜。至于晋王手上的功夫如何他到并不在意,只是听说晋王也习得几手剑法而已。 第二天天色方明,众豪侠们就各自在林中习练功夫,喝闹之声不绝于耳。还有那成双成对互相攻防者引得一众人等一旁叫好。 玄感满怀心事,不住的往那通往长安方向的小路上观望。按照和父亲的约定,午后将有自己昨日派回报信的心腹,带太子狩猎大队人马与自己在这山林中聚会。只是山外官道上迟迟不见人影。朱灿手持大刀在一旁陪着玄感,不时的说上几句宽慰的话语。 午时三刻,昨夜报信的心腹护卫上山来报,说太子狩猎人马已到山下,让玄感下山相见。 玄感心喜,便招呼众豪侠一道骑马下山。 晋王府军情司。 “什么?太子大队酉时进城与往日有些不同。快说都有哪些不同之处?”宇文化及对着手下监视太子杨勇出猎的细作问道。 这个细作百户是个精细之人,伏与城门处不光将太子人等数量数的清楚,也对此次太子出行的异常颇为不解。手下人一路跟踪而去,但不敢靠的太近以防被发现。这个百户一直在城门处等候,直到酉时太阳落山才见太子狩猎大队返回。细数人数倒是不多不少,但其间似乎又有很大不同。故赶紧来到军情司向主官汇报。 “那回城太子卫队除太子本人外,一概黑纱覆面,只漏双眼。这与往常不同。再者,属下观人神情,人中多有眼露凶光者,左右观望不停,这与一般太子府家将行为不符,属下怀疑有人以护卫身份混入城中。”细作百户将自己的疑点说出, 宇文化及眼光发亮,冷笑不已。 “还有什么,一并说来。” “太子身边一人,虽黑纱覆面,但小人以为此人必是杨玄感无疑。”细作非常肯定的说着这条信息量很大的疑点。接着解释说:“下人受副使大人的亲命,长期监视越王府诸人,尤其对杨玄感认得最清,虽然那人遮住了脸颊,但身形风度却是无法遮掩的,小人认定那人便是杨玄感无疑。” 宇文化及听了手下人的解释后,不禁点了点头,他对手下亲信还是非常认可的,既然手下肯定那人必是杨玄感,那十有八九就是了。 “除此之外,你还看到了什么?”宇文化及不慌不忙的接着问这位聪明的细作百户,心中有了提拔此人之意。 “大人,属下还看到其中一人,甚是陌生,绝不是太子府中护卫。”细作进一步靠近自己的主官轻声且肯定的说道。 “哦?且细细说与我听。”宇文化及转身面向细作百户说道。心想,这不同之人必是杨玄感从江南请到的侠士。 “此人身长一丈,骑一匹乌骓马,更是手提一把青龙刀,气势不凡,有大将之姿,定不是太子府中将领,大人不可不防。”细作将自己看到的最大的不同说了出来,他认为杨玄感其人并不可怕,但这未知之人深不可测,尤其是那柄青龙偃月刀看着就让人心悸。 “好了,如没有其他的,你权且下去,吩咐手下旗官们给我盯死了太子府和越王府,不得有误。此事一了,本官将提拔你为副千户。”宇文化及对自己手下了解的信息非常满意。从这些信息中,基本可以确定杨玄感往江南聘请的侠客死士已经通过狸猫换太子的方式入得城来,其计划之中的事情不会变了。想到这里,宇文化及急忙去找刘文静商议应对之策。 “咿呀!”浑身巨颤了一下,杨二从梦中醒来。好一会后才从惊魂未定中慢慢平静了下来,急促的喘息声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杨二拿右手不停的抹着自己的胸口,脑海中还在回忆着如同真实的一幕。 原来是一个梦,真是吓死老子了!杨二逐渐回过了神来。 “殿下,可安好?”寝宫门外传来了金甲的呼唤声。在晋王寝宫门外今夜是亲卫副将金甲当值,突然听到了寝宫内杨二大叫的声音,也是精神一怔,初以为进去了刺客,但瞬间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一刻没有离开过,这天都都已蒙蒙亮了,哪里来的刺客?于是便在门外小声的问了一句安。 “无妨,南柯一梦尔。”杨二对着门口大声回了一句。然后又缓缓的躺下,双眼无神的看向屋顶,再无睡意。金甲等在屋外值守的将士听得主子的回话后,也都轻松一口气。 这时,从隔壁房间走出一人,一身素衣,手握一只拂尘,轻盈的走到金甲面前,问道:“怎么?殿下被梦惊醒了。这寝宫四周没有其它情况?” “出尘姑娘,殿下偶作一梦,看似不是好梦,一时惊醒,这里有我等彻夜值守,未有异常发生,姑娘放心。”金甲知道过来这女子是住在殿下隔壁屋中的贴身侍卫道姑出尘,便小声的回着她的话。 “嗯,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查看一番。”听得出尘此言,金甲忙上前轻轻推开了寝宫的大门,放出尘独自进屋,然后关上房门。 听得门开的声音,杨二扭头看过去,在清晨的一丝光照下,一个女子飘然而至床前。 “出尘妹妹,你不去睡觉,到哥屋里来作甚?”杨二认得是出尘,看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床前,便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听得世兄梦中惊醒,作噩梦了?”出尘小声而关切的问道,并在床边顺势坐下。 “唉!也不知咋滴,哥哥我原本从来不做梦,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被噩梦惊醒,此番梦中记忆犹存,心中慌乱,惴惴不安,无心再睡了。”杨二躺在床上依然是看着漆黑的屋顶,屋顶上方琉璃瓦中有一块是透明的,一丝晨光从那里直射了进来。 “世兄,不妨将所作之梦告知小妹,小妹自幼跟随名师学道,精通周易,其中就有解梦一道,不如让小妹为世兄释疑。”出尘左手拂尘搭在右小臂上,一声素雅道袍,挤进来的那丝光芒正好照射在她的头顶发簪上,整个面庞变得朦胧而睽异,宛如超凡脱俗的神女般。 杨二眼睛直直的看着这如同仙子般的出尘,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直到出尘用右手轻轻的扯了下盖在杨二身上的薄被,杨二才从虚幻中清醒了过来。 “唉,说与你听也无妨。在梦中为兄身处一空旷无人之地,四周满是灌木野草,突然之间从那杂草丛之中迎面奔出一头青面獠牙的山猪,面目极为狰狞,径直冲向为兄,猝不及防间,为兄将手中飞石扔出,击中那厮右眼,打的那山猪右眼爆裂,血流如注,但却没能阻止其腾空扑来,于是大叫而醒,浑身冷汗,颤抖不已,方才定神。妹妹可知此梦凶吉?”杨二将记忆中的梦境轻声讲给出尘听。 出尘听完,略作思索,又问道:“梦中之事可还有遗漏?” 杨二又闭眼回忆了一番梦中场景,突然说道:“好像在那黑厮扑过来的瞬间,似有一道金光掠过,为兄已然醒来。” 出尘听后便不再多言,将双脚抬离地面,双腿盘坐在床边,左手拂尘搭于右手小臂处,右手指轻微撵动着,双目微合,口中似乎念念有词,光线角度不佳,杨二也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估计她是进入了道家所说的入定境界了吧!倒要看看她如何说法。杨二看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禁也胡思乱想着。 片刻之后,出尘两眼睁开,直直的看着杨二,手中拂尘对着杨二脸上一挥,轻声说道:“我已知你梦,已有所解。你梦中所遇山猪乃是上界二十八星宿之北七宿室火猪也,此神出现预示不详,乃极凶之兆,主世兄将有性命之虞。” “我说妹妹,这真的假的。你可算准了,不能出言吓哥哥我。哥哥我可是正当青春,尚未娶妻啊!你可得救哥哥我啊!”杨二听出尘解梦之言,吓得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出尘拿拂尘的左手腕,直直的看着距自己很近的出尘的眼睛,不信她说的这些。心说,这是封建迷信,不可信。咋眼前这出尘妹子又像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呢? “世兄勿慌。”出尘见杨二被自己所言吓的够呛,赶忙安抚着,忙轻摇了下拂尘,接着说道:“那室火猪是上界神将,世兄上应天星,地位也是不凡,古往今来天下一人,岂是那二十八宿神将可伤。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将凶化吉之道正是那最后的一缕金光。”说道这里出尘即闭口不言,将左手从杨二手中挣出。 第68章 羽绒成衣初现隋 秋猎前两将离京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妹子,那金光到底是什么光啊?这光出现就能让为兄没事儿吗?”杨二一瞬间都被这神秘的玄学弄的差点就要相信了,不禁追问了一句。 “世兄,不必多问,总归是虚惊一场而已,有神灵护佑,凶去吉来,日后可验此梦。”出尘说完,下床复看了一眼还在发痴中的杨二,轻轻一笑,飘然而去。 这妹子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尽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那些牛鼻子一个鸟样,说话不说透,只顾让人去猜,不是个好东西,哼!杨二心中念叨着,又往后一倒,没有了起来的想法,自顾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难得的一次没有早起,昨夜的噩梦让杨二心有余悸没有了晨练的心情。直到日上三杆了,杨二才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因为知道主子昨夜没睡好的缘故,金甲对来换防的童环打了招呼,不许让人惊扰,以便让主子好好的补下瞌睡。杨二似乎也确实是补了个回笼觉,才彻底从噩梦的惊扰中醒来。 在丫鬟的服侍下,杨二洗漱完毕。就见仲坚匆匆上前见礼,说道:“世兄你可是醒了,眼圈发黑,昨夜偷牛去了么?直至此时才起。府中裁缝宋老儿早在书房等候久已,要见世兄。” “是呀!为兄昨夜忙了一晚,牛没偷到,倒是遇上了头凶如猛虎的山猪,一夜都没睡好。”杨二心说,同样是睡在隔壁,出尘妹子就能过来看视为兄,就你个胖子睡得死沉。 在和仲坚往书房去的路上,杨二不禁问道:“诶!我说仲坚,出尘怎么没看见?” “哦,出尘妹妹一早就赶往回春堂了,说是去找孙师叔求一贴安神定心的方子,小弟也不知那方子拿来何用?”仲坚边走边回答着杨二的问话。 还知道去给哥哥开药,这妹子还真不错。杨二心中稍有感动。 进的书房就看裁缝宋头儿和他的一个弟子正在案几前指着一物指指点点的,似乎是在教习弟子。听得有人进来,忙放下手中物,转身过来赶忙给杨二拱手请安。杨二稍作回礼后径直走到案几前,他早已看到了一件米黄色粗布制作的很厚实的衣物,上前双手提起一看,正是自己前日让这宋头制作的“鸭绒背心”。杨二用手捏了捏,不禁感叹这时代的人就是实诚,这背心被粗线分隔成巴掌大的小方块,每个小块中填装的绒毛又厚实又柔软,还没上身便能感觉到股股的暖意。 “好好,就是这种背心,大小看来也合适。宋师傅上回我还说过让你尝试自己在这背心上缝制袖子,你可作到?”杨二突然想起了自己画不出来但跟裁缝详细描述过的那种带袖的“羽绒服”。 “王爷不急,这种鸭绒抗寒服饰,背心和长袖装,小老儿各作了一套。”说完就去徒弟背上取下了一个包袱,打开后将同样米黄色的一件衣物拿出,展开后递与了杨二。 “脱去上衣。”杨二转身对仲坚说道。仲坚一愣,还未反应过来。 “我叫你将上衣衫脱掉,试穿下这件衣服,没听到吗?”杨二加重了些语气对仲坚吼着,只有让他来现场试穿下,自己碍于身份,当众脱衣不妥。 仲坚一脸的不快,还是将自己简单的上衣脱掉,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肥肉来。在宋头儿的协助下,先将最简单的“羽绒背心”给仲坚套上,将前胸一排特制的布扣扣上。杨二让仲坚转了一个圈,大小还是合适的,就是不知道穿上的感觉怎样。于是杨二问道: “仲坚兄弟,现在已经入秋,有一丝寒冷了,你穿上这衣服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暖和?” “诶---世兄,这是什么衣服,竟如此厚实还柔软贴身。确实感到非常暖和,完全不同我那日常所穿之物。”仲坚双手不住的在这件衣服上抚摸着、按捏着,一副不想在脱下去的意思。 “脱掉,在试下这件有袖的。”杨二围着仲坚看了一圈,觉得这宋裁缝真是了得,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想法,结合自己给他绘制的图案,竟然真的作了一件足可比拟后世的衣服出来,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纯手工衣服。 仲坚连忙脱去这件背心后,拿起“羽绒服”就往身上套,初时还不习惯这样的袖筒衣服,穿上后还不停的摇摆和弯曲这手臂,知道完全适应了后才不再动弹。 “感觉怎样?”杨二见他没有了多余的动作,平稳了下来后忙问道。 “不错啊!感觉就像把一床厚实的棉被穿在了身上,暖和而又轻盈,只是略显臃肿。”仲坚讲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杨二听了后也是点头,有转向宋头儿师徒说道:“宋师傅,这衣服乃是为军中将士御冬防寒所制,本王要求的都已实现,而且试穿效果也很不错,只是你看这袖口处,能否收紧,以防寒风从此进入内里。”杨二指着自己认为的唯一不足之处跟裁缝宋头儿说道。 “王爷,这有何难的,只需在这袖口缝制一根细带即可,有风时自己将这带子扎紧即可防风进入。”这个问题在专业裁缝眼前,简直就不是个问题,宋老头的简单一个方法立刻解决了袖口进风的问题。杨二见说也不禁连连点头,在这还没有松紧带的时代,直接扎带这种方法最为直接有效。 “宋师傅,我来问你,制作这两件衣物的成本各为多少,且实话实讲。”杨二对这两件衣服是非常满意的,现在就看制作成本贵不贵了。如若成本可控,不光可在全军装备,也可转为民用。民用的话只需选择绸布等高端材质,即可做成高大上的服饰,在这奇寒无比的冬季,卖个好价钱不愁! “这个嘛。。。。。小老儿虽还未仔细算过,但制作简单,布料使用也不多,成本主要就在其间的鸭绒上,这两件小老儿用的全是老鸭身上细密的鸭绒,斩杀老鸭20只。故背心成衣在80文左右,鸭绒上衣为1两纹银左右。”宋老头儿撵着花白的胡须小心的说道。 “如此还是略贵了些,可有法减控成本?”杨二心里算了下,感觉成本还是偏高了些,这还是成本价,工钱还没算呢? “王爷,小老儿在选取鸭绒时就在想,能否不全用柔软的鸭绒毛,我看鸭毛很多,弃之可惜,可以选用柔软的鸭毛代替鸭绒,这样成本可大幅降低。只是这鸭子在我朝数量不大。”老宋头提出自己的建议,但又抛出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完全可以,而且从今后不在使用鸭绒鸭毛,而全部采用鸡绒鸡毛,本王最不缺的就是鸡了,呵呵呵呵!”仲坚在一旁也反应了过来,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在那少华山特区、河东潞州等地现在饲养的高产特种鸡,体格小,毛松软,数量现在大的惊人了,两地饲养的这种鸡少说也有百万只以上了。 “宋师傅,如果布料、人工和鸡毛充足保障,能否在今冬来临前,缝制15万件羽绒服,2万件羽绒背心?”杨二也没想到自己带来的鸡蛋竟然能促成羽绒服的诞生,心中非常高兴,不禁想让这新式的衣服以最短的时间先装备自己的军士,在严寒中哪怕冻死一人,杨二都感到心痛。 “王爷,这衣服甚是简单,制作极易,但入冬还有40余天,要完成王爷的要量,只是人工上需要多做准备即可。”在宋老头儿眼中,这种不讲究布料,不讲究尺寸样式,无需精密缝制的衣物,只要材料备齐,人工足够,便可形成高产。 “仲坚,去把金甲童环叫来。”杨二突然想到了解决人工的最佳方式。 片刻过后,金甲和童环两将出现在书房中。 “你二将明日带50名护卫家将,保护宋老裁缝及家人徒弟等,赶往铁锤庄,交付梁三叔处。本王自有书信给那三叔,让他按信中吩咐行事。送到后返回京城。”杨二对二将命令道。二将接令而出。 “宋师傅,你回去后马上召集店中所有伙计和机器设备,明日一早随金童二将赶赴铁锤庄,由你任我晋王府军服制造厂主官,所需布料、人工、鸡毛等尽可向铁锤庄里正梁三叔索取,他那里自有定会给足与你。”杨二说罢。 “小老儿谨遵王爷号令,这就回去准备搬迁事宜,赶在明早启程。老儿早知那铁锤庄富足无比,远胜过这京师之地。王爷放心,小老儿必将赶在入冬前夕将这抗寒神衣交付王爷。”说罢,深施一礼后带着自己的徒儿出门而去。 见众人离去,杨二拿起案几上的两件羽绒服开心不已,竟有些忘形的的对仲坚说道:“仲坚啊!你知道这种衣服一旦全面装备我军将士后会怎样?” “世兄,不过就是一件保暖的衣物而已吧!不至于如此开心吧!”仲坚也是轻松随意的答着话。 “你知道,但凡入冬兵戈便止这是为何?”杨二看着仲坚问道。见仲坚一时答不上来,便自答道:“全因冬季寒冷,伤冻减员颇多,且积雪阻道随军粮草不易携带运送,故此冬季罢兵成为两军共识。有此物在我军就可不避严寒,冬季出动歼敌,杀敌措手不及。哈哈哈!”杨二手拿羽绒服仰天长啸。 杨二笑声未止,就见门外冲进两人来。 “殿下,怎生又将金、童二将派往他用?殿下明日秋猎之时身边岂非无人乎!”刘文静急匆匆的边行礼边不无担心的说道。 “肇仁先生勿忧,本王明日又不图功名炫耀,摆明了父皇是要让那太子于百官面前出彩,本王又何必去争出头呢?只在父皇身旁即可,况且仲坚出尘二人贴身护卫,故料也无妨。”杨二对明日的秋猎看的很是清楚,不过就是一场演给百官和外臣的戏而已,目的无非是想让太子储君在众人面前显露本事,博得一个好的名声。自己在现场无非就是个配角的身份。父皇的护卫已经加强很多,自己不离其左右,便无危险之虞。 “殿下,下官直至今日对越王杨素安排这刺君一事还多有不解,杨素在京城及宫中眼线颇多,与禁军和军部也多有心腹,他岂不知皇上加强了护卫,更有我儿成都贴身护持,那刺杀一事显然不可为,但所有迹象却表明其并未收手,这不知为何?”宇文化及心思缜密,如果换成自己谋划刺君,见皇上已有所防,必然相机调整或取消行动,但老谋深算的杨素却不为所动,这就让人不得不重新思索其目的了,于是将自己的不解说了出来。 第69章 夜无眠明争暗斗 突厥人秋猎献鹿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嗯!化及先生心有所虑也是正常。想那杨素老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我等只需作好防护,以不变应万变则可。明日多派细作去猎场周边探查,以防有变。”杨二也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杨素父子的行为,只得在防护方面多作些准备了。倒要看看杨素老儿如何作妖,杨二心想。 临潼山脚驿站。 驿站中,今日迎来了一队囚犯,押解官差有两人,管着12名犯人正在这驿站中歇息。囚犯都在一角吃着干粮,一旁桌上两名官差正就着一盘牛肉就酒。只听一人说道:“秦二哥,前方就是临潼山过了此山还有两日路程即到河东潞州,我兄弟二人就可交差了。只是今明两日恰逢皇家秋猎,封锁附近道路,过不得这临潼山了。” “樊虎兄弟,无妨。左右不过就这几日就可回转济州,前方道路既已为京城禁军封闭,我兄弟就在此驿站内等那皇家秋猎结束再行罢了。” 被唤作秦二哥的大汉便是那山东济州府的当班捕头秦琼,今日与同班捕快也是自己的知己好友樊虎押解着12名山东囚犯欲往潞州大牢看押,历经近1个月方行至此处,不巧正遇上皇家围场秋猎,禁军提前布防将前方山口道路截断,两日内不许通行,不得不暂在此处驿站歇息停留。虽然那秦琼年岁不大,刚及20,但在山东一地因武艺高强,人品出众,仗义疏财名满山东,人称“赛专诸”,江湖中人皆愿与其结交。此一行虽只得二人押解,但一路上绿林中人都不与他为难,尽皆放行,是故一路过来颇为顺畅。 “我闻伍子胥昔日为明辅,挟制诸侯,临潼会上举鼎千斤,名震海宇,身前忠烈,死后为神。我欲上山瞻仰一番,以便胸襟醒悟。”秦琼喝着酒对樊虎说道。 “二哥你要去就明早上山罢了,今日天色已晚,怕是不及赶回。”樊虎建议道。 “也好,明日一早我自上山,兄弟看管好囚犯只在此等我。”秦琼端起酒杯和樊虎碰了一下,一口喝下。 越王府中。 杨素正与杨玄感二人在书房中看着案几上的地图商议着。 “感儿,那江南侠士是否都已抵达此处埋伏?”杨素头也不抬,问着身边的杨玄感。 “父亲,今日江南豪侠们已分作几批各自出城,径往图中所指的山谷埋伏,想必现在都已经到位了。”玄感颇为自信的回答道。 “此次领军之人是否可靠?善后之事是否都已交代清楚?不可出现一丝的纰漏啊!”杨素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无担心的说道。 “父亲。此次领军之人是儿好友,名叫朱灿,在南阳一带江湖上颇有大名。儿子有恩与他,他也倾心相投太子。此人武艺出众,胆大心细,必不辱使命。儿子早跟他等说过,不管是否成功都不必返回京城,当各自速返原籍。那山谷极为偏僻,乃是两处禁军防守的空隙之处,况禁军封锁两头道路,路人皆不能入,选此处行事,两处禁军皆不能及时来救,自当万无一失。”杨玄感觉得此次安排没有漏洞,只要猎物进入山谷,除非仙人来救,否则必死无疑。 “嗯!如此老夫可安心了。万事俱备矣,就看明日郭公之计了。呵呵!”杨素听了玄感的安排后疑问消解,剩下的就看郭衍的计策能否施行了。 皇宫太和殿文皇寝宫。 “皇上,臣妾看我那皇儿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想必皇上已然作好了在明日秋猎现场让皇儿出彩的安排。还从未见过勇儿有如此精神头十足的一刻,想必他也做好了一展大隋太子雄风的准备了。呵呵!”独孤皇后此时一边帮着文皇解衣,一边轻松的和自己的丈夫唠着磕。 “是啊!这勇儿前番也颇不争气,满朝文武无有说其好者。此番秋猎让他好好在百官面前露露脸,展示一番弓马技艺,也让众臣知道本朝的太子储君并非只知宫闱之事的纨绔,也具上马领兵的武才,让百官信服。”文皇轻叹口气转身对独孤皇后说道。 “皇上,前日㧿儿入宫说起秋猎当日的护卫一事,更是将那宇文成都调往皇上身边以为周全,难不成一场秋猎还会生出事端?”独孤皇后伺候文皇躺下后有些不解的说道。 “此番秋猎多有番邦使臣随行参与,难说其中有不轨之人啊!有成都将军随身护卫也不为不可。还是㧿儿心思缜密,处处为我这父皇着想。好了,早些安息吧!” 京师皇家驿馆。 “贵使,我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问询,请问贵使可按我家大人之命将明日之事安排妥当?”一青衫老者轻声问道。 “请转复你家大人,本使早已准备停当了,只待明日秋猎开始。倒是要你去提醒下你家大人,许诺我家大汗的诸多事宜不可反悔,知道吗?”一个突厥打扮的使臣说道。 “达利特大人只管放心,我家大人的话就是当今太子的话,岂可反悔。只待事成必有重报,嘿嘿嘿嘿。。。。”二人低声冷笑,各怀心事。 晋王府,晋王寝宫。 “兄弟,怎么如此焦虑不安啊?屋外有仲坚那个肥仔守护,还怕甚?快睡下了吧!”麻叔谋今天被杨二叫来陪自己同睡一张大床。杨二不知咋的今日一入夜便心慌不已,不知为何。找来出尘让其为自己解疑,也多是安慰之语,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情。杨二眼睛一闭就会闪现出曾在梦中出现的那道金光。金光主吉,出尘再三说过,但杨二就是不解,为何在山猪迎面扑来时会有一道金光出现。脱去上衣,让麻哥看过呀!背上并无金龙的刺青,也就不会有金龙在关键时刻化身显圣呀!出尘一副神秘的样子就是不肯明言,也许她确实道行有限,也许她是不愿泄露天机,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呀! 今夜注定是一个很多人难眠的一夜! “驾!” “驾!驾---” 。。。。。。 文皇杨坚此时意气风发,金盔金甲,坐下一匹纯白色战马,油光水滑无一丝杂色。在宇文成都全副武装的护卫下,风驰电掣的引领着大队武将文官以及护卫们在枯黄的山间草地上驰骋者。杨二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紧随文皇之后有着两三匹马身的距离,今天杨二可谓准备的充分,早上穿衣时麻叔谋愣是在白色战袍衫内给他套上了自己在铁匠铺亲自选的精铁打造的一件类似现代拳击背心样式的护心甲,甲页不厚穿着轻便,但足可抵挡20步内的强弓箭矢,就算刀砍也不过一道印记,无法正面砍穿。用枪扎也就是一个凹陷不深的一个点。这贴身精甲足可护身,自是无法兼顾保护身体的其他部位。当然,麻叔谋也为自己定制了一套。左侧是杨勇胯下一匹黑马,身穿一身绿色战袍,外套一件精装皮甲,护住了身体的主要部位。看似准备比杨二更加充分,只是杨二知道他这一身行头看着威风其实更本抵御不了刀枪箭矢的近距离伤害,还不如自己暗穿的胸甲来得实惠。两人都手持一张强弓,右侧鞍韂上都悬挂着一壶雕翎箭,不同的是杨二左侧鞍韂上还挂着自己装在蛇皮袋子中的“金錾独龙杵”和一小袋鸡蛋大小的石子。 杨勇在一侧边纵马狂奔边拿眼睛不时瞄向杨二,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诡笑,似乎是在向杨二炫耀着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在百官眼中今天秋猎的主角除了皇上就是他这个太子了,这让此时的杨勇暗自得意。 “吁----”随着文皇勒紧战马丝缰,白色的汗血宝马一声唏溜溜的长啸立时站定。宇文成都等众人也随之勒住了个人的马匹停了下来。此时众人已经来到了围场的中心地带,方园十里内都是由禁军圈住的围场范围,为了本次秋围,在场内放养了上百只各种猎物,供皇上以及达官贵人们任意猎杀,当然只其中也有很多山中原有的野生动物,特别是麂子、野猪、黄羊、野兔等数不胜数。 “今日秋猎规矩依照往常,各位老将还尚勇者、文臣欲显能者皆可各自散去猎杀活物。两个时辰为限,各自到此聚集,手中猎物多着朕有赏赐。如猎得虎豹熊等巨兽者,朕当有重奖。只不知众将还能一显当年之勇乎?”文皇就马上转身对身后众文武大声说道。 就在众人听完本次秋猎规矩后正欲各自勒马离去时,就见人从中突然奔出一匹乌骓马来,只见马上端坐一人,从穿着上一眼即可认出此人乃是突厥使者。就见他纵马来到文皇马前拱手施礼大声说道:“上国皇帝陛下,吾乃突厥使团主使达利特也,随团到访特意观摩皇家秋猎。陛下驾前武将众多且多经历开国大战厮杀,多有弓马娴熟者,猎得活物不足为奇也!今番能否增添一场猎秀?” “哦?哼哼!贵使何为猎秀,但讲无妨。”文皇左右看了看身边众武将们,心想,朕身边猛将如云,弓马娴熟者数不胜数,还怕你突厥来使对秋猎规矩说三道四。 “本使尝闻上国天朝陛下有两子,一为当今太子储君,一为晋王千岁,据传皆勇武不可挡也!却均不曾有过阵前厮杀,无半寸军功,不知所传是否为实?现围场如战场,可就在此让两位皇子一展平身所能,以飨眼福,不知可否?”那突厥使臣达利特一副奸相又阴阳怪气的说道着。 “想是贵使以为我国太平,诸将皆功成名退,马放南山,况朕之皇子也,必不屑与武夫为伍,懈与武事。也罢,今就照贵使之意,让朕之皇子在众附国使节眼前一展所学,贵使以为该当如何?”文皇面对这突厥使者的当面挑衅,面有几分愠色自是回怼了过去。 “啪啪。”只见突厥使者两手一拍,从突厥使团中打马走出一位副使。副使翻身下马,从马上取下一个粗布口袋,放在地上,然后俯身解开口袋袋口的绳索,一把从袋中提起一只肥硕的山鹿,山鹿在其手中蹦挣个不停。 “此山鹿为成年母鹿,本欲在秋猎结束之时与其他所猎杀之物一同献于陛下,但此物微弱不足为礼,不若取之以娱众人。此山鹿为我大漠草原特有,生性狡黠,极不易捕得。本使现就将此鹿放还山林,一刻之后烦请二位皇子入林寻鹿猎杀,但有猎杀此鹿者,方显其骑射本领高强。岂不胜于猎杀此处圈养之物?陛下以为如何?”突厥使臣面带阴笑说完自己所为的“猎秀”,只等文皇答复。 第70章 梦境成真化凶险 生死关头遇神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文皇陷入短暂的思考中,不敢轻易同意突厥使臣的猎鹿玩法,要知道这只特意带到秋猎现场的鹿,显然是经过突厥专人驯化,放归山林后极难再次猎获,如若不同意那势必被突厥人小觑,凸显我大隋无人。此时,周遭文武大臣们也都窃窃私语,武将们颇有一战之心,而文臣们却思虑过重,担忧太子和晋王无法猎杀此鹿,让朝廷脸上无光。 “父皇,儿臣请战,定能猎杀此鹿。”杨二见父皇还在犹豫不决,便勒马上前主动请战。作为来自后世的现代人,什么游戏没玩过,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是在这方圆十里的猎场中追杀一头山鹿吗?这有何难的,就算它在狡猾,能比得过聪明的猎人吗? “父皇,儿臣也请命猎杀此鹿。”见小自己几岁的兄弟抢先请命,杨勇不得不赶紧出列说道。在用弓箭猎杀猎物方面,杨勇自认为不比杨广弱,近段时间都在射猎上加强习练,想必猎杀一头鹿应该问题不大。 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主动应战,集两人之力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一头山鹿?文皇想到这里,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好,你兄弟二人当通力配合猎杀此鹿献于朕的面前,去吧!” “请放出此鹿。”杨二上前对突厥使臣厉声说道,同时也就近仔细看了下这只山鹿,只见山鹿胸腹几个鼓起下垂,显然是头正处在哺乳期间的母鹿,杨二心中顿生疑窦:怎么不是健壮的公鹿? 杨勇此时也持弓搭箭在手,看向还在发愣的突厥使臣。 突厥使臣此时心中暗笑,便转头对副使吩咐道:“放鹿!”副使听罢,将手中挣扎的山鹿往前方一扔,山鹿在空中转了个身,四足落地后,嗅了嗅草丛上的味道后,急速向着一个方向奔跑而去,转瞬间鹿影湮没于山间草岭之中不见踪影。 又是稍等了片刻后,在文皇及众人急切的眼中,杨二上前问询突厥使臣:“现在可否放马追猎山鹿?” “请二位皇子即刻出发,猎杀此狡鹿者可称为当今勇士。”杨二见这突厥使臣说完此话,冷哼几声后,拨马向着山鹿隐没的方向疾驰而去,贴身保镖仲坚和出尘见状也是打马紧紧跟随。杨勇见状也是带着两名亲随打马狂追。眨眼间,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文皇不无担心的眼望远方久久不能释怀。 “陛下勿忧,晋王殿下骑射功夫极佳,且身怀绝技,区区山鹿尔,必将手到擒来。陛下可暂且下马与宽敞处歇息。”身旁的大将军宇文成都靠近文皇小声说道。 “好!诸位可自去寻猎,不必在此久候。若自认骑猎不如者可随朕在此间等候。”文皇收回心思便对身后众文武说道。 见皇上下谕,武将们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立时一哄而散,各自带着亲军前去搜捕猎物。 文皇及十数位文官以及个别属国使者,在百位禁军的护卫下,下马修整。宇文成都和来护儿两将各守持着一方,将亲军散开与百步之外,预防可能到来的袭击。宇文成都和来护儿是早知道将江南侠士埋伏于猎场周围,寻机刺杀皇上一事的,不得不高度警惕,以防不测。 杨二在前,杨勇在后,先后登上了一座不高的山岗,放眼向下望去,早瞥见2里之外,那山鹿正在低头不前寻觅着什么,便勒马急追而去。看看就要在弓箭射程之内时,山鹿立刻警觉非常,又朝着一个方向急逃而去。杨二两人见状也是急追不舍。那山鹿颇有灵性,总是在二人进入一箭之地时匆忙逃开,反反复复。就要接近围场外围,此刻已能看到驻守围场外围的禁军旗号了。 “皇弟,且驻马,勿要在追。”一直跟在杨二身后十步之距的杨勇突然在身后叫住他。 “皇兄,那狡鹿就在眼前,在追一刻即可擒杀,安有不追之理。”杨二回转马头对着杨勇怒喝道,这一路追下来也是将杨二的心中怒火撩拨的越发性起。那鹿跑跑停停,像是在有意激怒杨二,又像是在仔细寻路辨别着方向。 “皇弟,此处已出猎场范畴,前方山林超出禁军防护,再追则恐有失,不若转回,不过就一鹿尔。”杨勇看着前方山林谷深林密,已是脱离了禁军的管控,不愿再追,于是便叫住杨二一同返回。 “皇兄可自回,看顾父皇。本王定要将那狡鹿射杀,方泄吾恨!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说罢不管杨勇,拨转马头向前只顾追去,眼看距那山鹿越来越近了。 “皇弟,不可再追。唉!”杨勇见自己弟弟不听自己的话,也是无可奈何带着护卫,拨马转身而回,不再去管逐渐追入山谷之中的杨二。 “世兄,不可进谷。”出尘打马追上杨二伸出右手抓住了杨二一侧的马缰往后便拉。枣红战马被突然的勒缰后,前脚猛地立起,鼻腔喷出热气,稀溜溜的狂叫不已。 “世兄,这谷中有股隐煞之气,可速退出。”这时仲坚也奔到了近前,拔出随身长剑将杨二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山林。出尘此时也顾不了其他了,一手持剑,一手带着杨二的缰绳就要拉转马头回身出谷。精通风水玄学的她,哪有不知此处的凶险,谷中煞气升腾,阵阵杀意就在四周。 “啪--噗--”一声弦响,一只利箭扑面而来。杨二情知不妙,就要俯身躲箭。 只见仲坚右手持剑对着来箭轻轻一撩,只听一声脆响,仲坚已经射向杨二面门的一箭拨了出去。随后紧跟着将手中剑舞圆,将接着射过来的雕翎箭一一拨落。杨二此时吓得赶紧低头,打马随着出尘径往来时的山谷口而去。后方仲坚已经迎住了冲过来的黑衣刺客们,顿时陷入苦战。 “世兄,快些出谷,我去后面协助师兄拦住刺客。”出尘说罢一掌拍向杨二坐骑,枣红马吃痛往前狂奔而去。这时仲坚已经被几名身穿黑衣的蒙面刺客包围,另有几名刺客舍了仲坚直奔杨二逃跑的方向追来,正被出尘挡住。仲坚、出尘二人各自陷入以一敌多的苦战,死战不休。 杨二恍惚间打马奔谷口而去,此时心中恍然大悟。 原来杨素安排的刺客根本不是为刺杀父皇而去,目标竟然是对准了自己,此计好生歹毒啊!原来要灭了自己便无人可与太子争夺储君之位了,并不是急赶着要登基坐殿啊!杨二此时心中无尽的懊悔,不光是他,连手下谋臣军师多智之人均没有料到太子一党尽使用这釜底抽薪的毒计,但对自己此次秋猎行踪的掌控,设伏地点选择的精妙,又有颇多的不解。正在杨二神志慌乱,头脑晕沉正要冲出谷口之际,突然前方冲出一骑,只见此人黑衣黑裤黑靴,黑布蒙着半张黑脸,只露出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骑着一匹黑马,手中横握一柄青龙偃月刀,大喝一声:“杨广小儿哪里走?你家黑爷爷在此。”说罢催动坐骑,高举大刀直奔杨二而来。 杨二被这厮一声大喝,犹如凭空惊雷般,加上谷中回声不绝,反倒激起了精神,不在胡思乱想了。抬头看此将的模样竟然与连日来梦中所遇的黑山猪一般模样,那雪亮的大刀不正恰似山猪锋利的獠牙吗?也是不觉大怒!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说时迟那时快,杨二右手早暗自捏起了一个石子,看看“黑山猪”距自己也就十步样子,抬手一个石子飞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杨二打眼仔细一看,原来自己的飞石重重的击中了那“黑山猪”的右眼。“黑山猪”右眼中血流不止,顿时满脸是血,甚是吓人。 “哇呀呀!”只听“黑山猪”一阵怪叫,圆睁着另一只眼,双腿猛的一夹马腹,战马顿时往前一窜,青龙刀自上而下对着杨二脑袋就要劈下,杨二顿时傻了,早忘记抽自己那独门兵器银錾乾坤独龙杵了,傻傻的只顾看那大刀劈向自己。千军万发之时,杨二只见眼前金光一闪,耳畔一声“当啷”巨响,震的杨二彻底蒙圈了。一时间无法分清此刻是在梦中还是在梦中! 秦琼一早醒来,从马厩中牵出黄骠马纵马由山路上山,寻到那伍子胥相国神祠,只见殿宇萧条,人烟冷落。下马进庙,拜了神圣站起来,见神像威仪,十分钦仰。正闲玩之际,不觉十分困倦就在拜单上打起盹来。忽听得庙外黄骠马连声嘶吼,把叔宝惊醒,出门一看,黄骠马竟有奔驰之状,叔宝心疑,牵缰上马,那马如飞奔下山岗,行至半山,只见岗下山谷烟尘四起,喊杀连天。叔宝勒住马,定睛一看,却见无数蒙面强人围住几人厮杀,叔宝乃是当值的州府捕快,专一捉拿山匪强人,见状岂有不管之理,立时把马一夹,扣紧挺带,提着金锏,借着山势直冲将下来。正赶上一贼人举刀往下劈,便举金装锏迎着刀锋就打。杨二看到的一道金光就是那秦叔宝金锏折射着阳光迸发出的,至此杨二总算搞清楚了梦中的那道金光的来源,尽是如此! 那“黑山猪”的青龙刀被突然出现的一道金锏崩了回去,势大力沉的一锏直打在刀锋上,直震的持刀双臂酸麻。叔宝左手锏跟着往下打,“黑山猪”勉强抬刀杆往外格挡,又是重重一锏砸在刀杆上,震的“黑山猪”几欲口喷鲜血,力怯不能敌,闪身躲过后,勒马转身而逃。叔宝见此将逃去,也不追赶,又转身冲向出尘和仲坚二人的战圈,左右挥舞金锏,立时打的三五个蒙面强人跌落马下,其他人也多有带伤。众人见领头的“黑山猪”已率先逃去,也无心恋战,一声喊各自逃散而去。 叔宝只顾紧盯一人狂追,那强人见躲不过,勒马回头便对叔宝大喊道:“你这黄脸汉子是何人?你我无仇有何苦紧紧相逼。” 叔宝勒住黄骠马,手举金锏指着强人厉声喝道:“吾乃官家捕快,专一捉拿山匪响马,你这山贼下马伏诛我便饶你不死。” “呵呵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一过路捕快,端的好身手呀!只可惜我家王爷此计尽全坏在汝手上。汝听好了,我等非是强人,乃是当今太子殿下家兵,你救之人乃是太子仇家,汝真不知死也!”蒙面强人说罢,也觉自己失言,趁叔宝持双锏发怔之际,拨马便走,只留秦叔宝在原地惊出一身冷汗,想到:“太子受天子专宠,早晚称帝,天下尽知。今在此与仇家火并,我在是非从里管他怎地?若被认出,性命难保。” 便喝道:“你这厮胡言,谁知真假,饶你狗命,去罢!”叔宝自思:若在不走,被人识破,我命早晚休矣。忙收回双锏,将头上范阳毡笠往前一推,遮住半张脸颊,催动坐骑,霍拉拉直奔临潼山脚下客栈而去。 第71章 受皇命追查主谋 军情处密捕副使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三人赶至,就见一人一马疾驰而去,不及问其名姓,只得作罢而回。 被吓懵逼后清醒过来的杨二其实此时已知救下自己的这人姓名,只是心中暗笑不说。一旁仲坚和出尘只顾惊叹这人的武艺不凡,也为今日晋王殿下遇险侥幸无事而深感欣慰。 “出尘妹妹,今日之事,果如前日梦中所见,那道金光为兄亲见,果然如妹妹所说,金光出现,逢凶化吉也!哈哈哈!”杨二躲过一劫,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接着仰头对着谷外群峰大叫道:“本王逢此大难而不死,必有后福,隋之大幸,百姓大幸也!”山谷中回声跌宕起伏,连绵不绝。 出尘仲坚二人在身后听杨二还自大笑,心中不解,对看一眼,默不作声。 秋猎正在进行中,已不时有满载猎物返回之人。 “父皇,这是儿臣沿路猎杀之物,请父皇过目。”太子杨勇此时带着几名亲卫急匆匆驰马返回,随行亲卫马上驮着几样猎物。 “哦?勇儿竟然也猎获颇丰啊!可射的什么猎物?”文皇见太子返回,自是高兴,又见太子身后各护卫马上均驮载着新猎杀的猎物颇多,不觉脸上有光,抚须笑着问道。 “父皇,儿臣今猎得300斤豚猪一口,公野羚一头,山兔十余只,野鸡五只。父皇你看儿臣今日所获还说得过去么?”杨勇大声说着,尽可能的让更多的人听到。 “陛下,依臣看,太子今日所获当为今日之最呀!”文皇身旁的右丞相韩洪忙讨好似的抢先说道。 “呵呵!勇儿这些时日来勤练骑射看来卓有成效,依朕观之满朝文武也只得勇儿猎获最丰,特别是竟猎得凶猛豚猪一口,实为不易,当得今日之最。”文皇不禁对自己儿子的猎射成绩感到满意,频频点头。众文武有猎杀多者也不去争,免得拂了皇上的面子。 “太子殿下,可猎得本使放出的山鹿?”一个不适宜的声音从文皇身后响起,文皇听闻眉头轻皱颇为不悦,在他眼中区区一头山鹿根本无法与豚猪相比,猎得豚猪足以证明皇室子弟勇武不凡。 于是,不再理会突厥使臣达利特,但突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勇儿,汝既已回,可知汝弟晋王在何处?”几个时辰过去了,秋猎现场热闹非凡,不时有武将持猎物上前邀功,竟使文皇将二子追猎山鹿一事忘于脑后了,经突厥使臣这一说猛然想了起来。 “父皇,儿臣与臣弟晋王逐鹿十里开外,那鹿竟然跑出围场圈外,直入那临潼山谷中去了,儿臣见谷中林木丰盛、阳光昏暗,便叫住臣弟晋王不欲再追,不过一鹿尔。但晋王自恃勇武不听儿臣之言,固执己见,带着侍卫一路径入谷中去了。儿臣只得独自回返于路猎杀而回。”杨勇具实相告,没有一分隐瞒。其实,他也不知道后来将会发生什么,自是平常之心。 “哦?”文皇听了杨勇之言,不禁有些担心,如若射的山鹿应是早回了,现在却是毫无音讯。 “陛下不必担心,那临潼山距京城不远,在围场边缘,也多有外场禁军把守。本将经过多次,山中没有匪患强人,官路畅通,自是安全无虞。想定是晋王殿下狩猎忘时罢了。”宇文成都见文皇脸色沉重,急便上前小声对文皇说道。 “你那山鹿猎得当如何?不曾猎得又当如何?汝可自去,休得复言。”文皇见那突厥使臣又要上前问询,不禁心中恼怒,批头一顿怒喝。 身旁的大将宇文成都勒马上前,双眼环睁,单手将手中凤翅镏金镋往上一举,挡在突厥人面前,不许其再靠近。突厥使臣见状只得闭口退下,不敢多言一句。 “来护儿将军,朕命你去沿路寻找晋王,找到后让其自回京城,朕与百官不在此等,稍候便返回京师。”文皇还是不放心,眼看天色将晚,今日秋猎也近尾声,便不得不吩咐本为晋王府亲将的来护儿带护卫自去寻找主子。 来护儿听言目视了一眼宇文成都,见成都点头应允,便对身后3名晋王府护卫使了个眼色,4人勒马出列径向临潼山方向疾驰而去。 “传旨,今日秋猎到此为止,天色渐晚,启程回京。”文皇安排诸事完毕,便传令回京。于路众文武百官尽皆喜气洋洋,其中太子杨勇更是喜不自禁,不时在马上拿出文皇亲赐的代表本次秋猎魁首的玉带把玩炫耀着。百官中太子一党的大臣们也尽皆欢喜不已。 众人中只有那越王杨素早知行刺失败而恼怒不已,那杨玄感也是低头紧跟父亲杨素身后不语,心中不时暗想道:“此番失手非是人为之过,全赖晋王命不该绝也!谁能料到那晋王尽有天将护持不可伤也!徒知奈何!” 皇宫文皇寝宫太和殿。 用过晚膳,文皇心中愉悦自和独孤皇后叙说着白日秋猎趣事,独孤皇后不时嬉笑不止。笑自己长子秋猎在百官前出彩,与有荣焉;笑那突厥使者不知天高地厚,贻笑大方。 突然,内侍近前小声言道:“晋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㧿儿既来,快宣!”独孤皇后听闻次子来见,忙说道。 “父皇母后,皇儿今大难不死,有命相见,乃是托父皇母后之福也!”杨二疾步迈入内室,边给父母请安边眼含热泪诉说道。 “㧿儿此话怎讲?快说与母后。”独孤皇后一见儿子流泪诉说,便知其中有天大的委屈,忙问道。 “怎么?你是怪父皇未曾授予你玉带之过?”文皇也是一愣,不禁急问道。 “非也!父皇不知,今日皇儿误中小人奸计,险些命丧临潼山谷。”杨二哭着回答道。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与母后听,母后自要为你做主。”独孤皇后听言大惊,自己的儿子险些丧命秋猎,这完全异于文皇给自己讲述的秋猎一事,不禁怒从心起。 不待文皇开口再问,杨二拭干眼泪立刻讲述道:“父皇,今日儿臣受命逐鹿而去,追至临潼山谷内,却被谷中早已埋伏的数十黑衣刺客围杀。儿臣与亲护二将拼死搏杀不能解脱,险些丧性命。好在儿臣命不该绝,咫尺危机关头,从天而降一持金锏黄脸神将,此将武艺高强,双锏重伤刺客头领,打死刺客6人,其余刺客见事不妙具逃散而去,方救得儿臣性命。是故儿臣晚回。” 独孤皇后听闻此事,险些晕倒。文皇更是大喊道:“啊---,尽有此事,㧿儿所言不虚乎?” “父皇,儿臣所言不虚,具是实情,这里有杀死刺客搜出的随身携带腰牌,父皇可过目。”杨二从怀中摸出从死去刺客身上搜出的几面腰牌递给了文皇。文皇接过腰牌一看,顿时大怒:“好个陈叔宝,朕不曾动你,你倒打起了朕的主意了!” “我儿幸得神将相助,逃得一劫,那神将现在何处?母后自当重谢于他。”独孤皇后此时眼中飙泪,一边擦拭双目,一边问道。 “母后父皇,那金锏神将,一路掩杀驱散刺客后,竟不告而别。儿臣赶去也只得见其远去的背影,未曾详见其面。”杨二据实回答。 “哦!救人不留名,竟真有此事?”文皇背手抚须不禁低声问道,显得有些迟疑。 “父皇神将应天命救得儿臣,自当不留姓名。儿臣命不该绝,乃天命使然,无须多说。只是这刺客为何行刺儿臣?为何人所指?又怎知早在临潼山谷欲作埋伏?此间疑点颇多。”杨二不想文皇过多纠缠神将一事的真假,忙将自己心中想的各种疑点说出。 文皇也是点了点头,转身面向杨二及独孤皇后道:“㧿儿不提倒罢,㧿儿一言倒让朕想到了那突厥使者,那使者今日行事有违纲常,使一鹿引㧿儿去哪谷中险地,这-----”说罢,文皇也陷入沉思,像是摸到了一丝痕迹。 “也罢,明日朕着令长安京兆府尹严查此事,定要给㧿儿一个交代。”文皇一时也想不到更多,还是决定将行刺一事交由京兆府专员详查。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宜声张,此间牵连必然众多,父皇你想,那围场周边禁军守卫森严,只有那临潼山谷地一丝是两厢禁军结合部,守卫稍有松懈疏漏,然外人岂可知道此中详情。儿臣料定,刺客必与我禁军中人有染,就此一项也不宜大肆追查,以免打草惊蛇,当暗中查访为宜。父皇可将此事交于儿臣,儿臣定在短期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杨二将自己对这时的看法直接讲了出来,否定了文皇将此案交付他人的作法并说明了理由。 “好!那就由㧿儿为主暗查刺客幕后主使,只是万事皆要证明,不可随心而定,冤屈他人。”文皇想了想,觉得杨二的想法有道理。便同意了由他去暗查的要求。 杨二辞别了文皇母后,走到门外仰天长叹。在他心中早已知道这刺客幕后主使,只是要将证据一一找出。 晋王府书房。 “兄弟听说你今日遭遇刺客暗杀,为兄听后心颤不已。算上上回街斗飞车党混混一事,这是第二次遇险。为兄弟平安归来,哥哥我专门下厨为你作了几样小菜,陪你喝喝酒压压惊!来!”说罢麻叔谋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欲和杨二走一个。 杨二举杯和自己兄长喝了一回,看着桌上的几个接近现代样式的川菜,心中感动不已。大难不死,有兄长安慰,真是无尽的幸福!桌上的油酥花生米、一盘简单的川式炸鸡块、一盘土豆回锅肉和一条清蒸鱼,说麻叔谋是大隋第一厨师也不为过。吃着这些可口的菜,喝着自己酿制的酒,这让杨二无比怀恋家中的父母,甚至想起了业已模糊的那场初恋来。 “兄弟,按说这古代宫斗对你来说应该是小儿科呀!这方面的电视剧还看的少吗?你不去算计他们到罢了,怎么还会被这帮古人给算计了?不该呀!”麻叔谋自说自话,独自喝了一杯。 “哥啊!你也不可小看了这帮古人,个个都是精。你我来到这里犹如一只蝴蝶,产生的蝴蝶效应已然改变了历史的走向。那太子杨勇全然不似书中、电视中描述的那样弱小,而是非常强大,小弟在这京城中根本无法与其正面争锋,还得时时防范冷枪暗箭。不管此事结果怎样,你我弟兄要想保全性命,当尽快逃离这京城是非之地。”杨二边说边吃也麻叔谋连喝了几杯酒。 “若是我们都离开了,那太子一旦篡位,我们岂不是又要被动了。”麻叔谋脑海中不断想起电视剧中的某些经典剧情,提醒杨二道。 “呵呵!哥哥你有所不知,小弟早有准备,只要再给小弟3年时间,这大隋的天下就是你我兄弟的了。过几天等你把煤炉子和鸡公车全部打造完毕,你就同郑家商队一道带着这两样东西去少华山我那经济特区,呵呵!”杨二小声的把自己的打算对麻叔谋说道。 第72章 晋王府发出江湖令 密室严刑打使者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嗨,兄弟我早就不想在这待了,这段日子和郑凤炬老先生为炉子和车子的事情在这京城东奔西走的,我靠!满大街都是大官、官二代,家奴们也是狗仗人势横着走路。禁军们个个跨刀执枪的,看我们这些百姓就像看贼一样。嘿!老子还不敢跟这些人瞪眼,生怕被他们一刀砍了,真是砍了白砍呀!没地儿说理去。唉!好在老郑处事圆滑,场面上熟人多,我那宝贝炉子和车子才能正常生产,加上这里的百姓都淳朴的很,真的很淳朴啊!没命的干,叫停都不愿停下来,如今打造的数量也差不多了,正好拿车子运这炉子。”麻叔谋边说着话还边给杨二倒酒,招呼着不停的喝着。 “你这酒可是真醇啊!同样是高度酒,咋觉得就是比后世的好喝呢?你说怪不?”麻叔谋将喝完的空酒坛放到一边,接着又开启了新的一坛酒。 “估计是这个年代的粮食的原因,那真是无公害、绿色环保的,酿制的酒也是无任何添加剂的原因吧!不管他,来喝!”兄弟两人在这静怡的夜里就着几展烛光,快意的喝着,不觉间夜已深。 第二日天刚亮,杨二习惯性的早起,看见床上和衣而睡的麻叔谋还未醒,也不去叫他,只顾起身出门。昨夜的一顿好酒让杨二压抑的心情得到了很大的释放,不再去计较太子党对自己的作为,如果太子那边真的面对日益强大的晋王无所作为那才是不正常的。一切只是自己小看了太子党的幕僚了,回想起太子曾拉住自己不让进临潼山谷一事,杨二心中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总的来说是心地善良的一个人,应该是不知刺客暗杀一事,这笔账应该算到那老奸巨猾的越王杨素父子身上。 吃罢早餐,这时刘文静和宇文化及联袂而至。 “殿下,臣等罪过,疏于防范而至殿下于险地,请殿下治臣等之罪。”二人说完就要跪下请罪。 见二人跪下,杨二忙起身将二人扶起。说道:“是本王一时疏忽了,非是你二人之过也,快快请起。” 宇文化及起身后抢先说道:“殿下,此事虽然我等早知是那太子杨勇怂恿其主谋杨素所为,但我等一时缺乏证据,奈何他不得。殿下我等下一步又当如何?”宇文化及说完看向杨二,随即又看向刘文静一边。 “殿下,如若有证据坐实了此次刺杀一事为太子所指,报与皇上知晓,当是对太子一党沉重一击,机不可失,不可放过。”刘文静一旁补充说道。 “哼哼!要查证此时为太子指使,以本王看来并不难。此间有一关键人物,你军情处可密捕拷问即可。”杨二听了二人的一番话语,喝了一口清茶,然后淡淡的说道,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 “哦?殿下即知端倪,不妨明告我二人。”刘文静和宇文化及听出自己主公话中有话,相视一眼后,刘文静出声问道。 “肇仁先生,着你军情处即刻派人密捕突厥使团副使到案密审,不可惊扰他人。拿得实据后,在缉捕突厥主使达利特。那山鹿昨日行止怪异,本王也是今早才突然明白,引得本王去那刺客埋伏之处,必是突厥使团和那放出的鹿。本王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样操作的?”杨二把茶杯狠狠的往桌上一放厉声说道。 “下官这就派精悍人马,按照殿下吩咐密捕突厥副使,请殿下在此静候佳音。”负责军情处行动组的宇文化及说完,即刻转身出门,去往军情处安排人手行动。 “肇仁先生,此次杨玄感单人前往江南聘请江湖死士行刺本王,逃散之后必返江南。烦请先生通知郑凤灼俭使,传本王口谕于长安至江南一线客栈、医馆追查一右眼因伤失明之人,黑壮长大,骑黑马,善使一口青龙大刀,此人乃是刺客中的领军头目,被本王飞石打瞎了右眼。”杨二起身慢慢的轻声对刘文静说道。他要知道这名黑壮的刺客到底是何人,出尘说过这人乃是天上星宿下凡,必然在这大隋也是数得上的一号人物。 “另外,烦请肇仁先生替本王书信一封去潞州裴世矩处,着命潞州先锋营雄阔海将军以太行山绿林总舵之名发出江湖令,悬赏每人一万两纹银,捉拿江南绿林中参与本次刺杀的绿林败类。”杨二接着对刘文静下令道。心想,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既然是涉及到江湖上的事情,那就按照江湖道上的规矩办。想那与九省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齐名的太行山总舵雄阔海发出的江湖令应该能在江湖中起点作用的。 “属下这就去安排。”刘文静说罢,躬身施礼后转身离去。 当夜,东寺街一赌坊。 一个突厥模样的男子正从赌坊中出来,手中抓着一把银子正笑的欢。今天手气不错,连把都赢,半个时辰不到,手中赢的银子足有2百两之多。今晚可到那汉家小娘处好好欢喜一番,这人喜滋滋的埋头想着。刚至一小巷转弯处,突然被人身后一棍砸在后脑处,当即瘫软倒地,随后被人一条麻袋,从头到脚套住。不好,狗日的黑赌坊,尽玩些黑吃黑的手段。想到这里,便头一歪晕了过去。 京城南郊某个偏僻的大宅院,这里正是晋王府军情处京城千户所秘密驻地,千户王德手上掌管着百余名名含百户、总旗、小旗在内的军情处各级探员细作。各国来朝的使臣官员无一例外早在军情处细作的监控之中,其中,突厥使团更是受监控的重点。突厥副使的行踪在王德千户眼中早不是秘密,今日午后接到指挥使大人宇文化及的密令后,便安排了人手准备密捕突厥副使。怎奈这厮不是在烟花场所嬉戏,便是出入赌坊压注,直到入夜后方才等到密捕此人的机会。 等到突厥副使在一盆冷水淋面中缓缓苏醒后,眼前的场景便让其恐惧到浑身颤抖不止,试着动了下手脚,才发现双臂早被绑定在脑后的横木之上。还算清醒的头脑立刻就明白了这哪里是赌坊在黑吃黑,分明就是被大隋朝京城某府司衙门抓进了秘密的刑讯室。 “你们是什么人?怎敢设私刑绑架我突厥国使者,不怕引得两国开兵吗?”突厥副使睁大双眼对着前方案几后坐着的一位看不清脸的大官吼道。 听到突厥副使醒来并出言说话后,案几后的中年人将手中的文书往案几上一放,慢慢抬起头来,原来正是晋王府军情处指挥使宇文化及。只见他面露一丝阴森的笑意,眨着三角眼轻声说道:“本使怎会不知你为突厥使臣,这次请你到此,仅有一事相问,如若老实回答,本使便放你出去,如若----哼哼!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捕我?想知道什么?”听了宇文化及阴冷的话语后,这突厥副使几近崩溃。他原本就是突厥贵族,此次跟随主使到隋朝觐见,原本就是件美差,能在相对温暖的南方度过让人恐惧的北方严寒,还能享受大隋朝的繁华。这突然面临自己将死的局面,哪有不恐惧的道理。 “我们是谁,贵使不必知道。只要回答本使的问题,本使保你无性命之忧。”宇文化及此时起身离开案几慢慢走到这绑定在木架上的突厥副使面前,直愣愣的看着突厥人充满恐惧的眼睛说道。 “你,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突厥副使此时似乎知道了面前这人想要问的东西,不觉更加惊慌起来。 “本使要知道的问题很简单,说,昨日皇家秋猎时,你放出的山鹿到底是怎样将晋王千岁引入临潼山山谷的?说了就放你出去。”说罢,宇文化及转身又往自己的案几走去。 “山,山鹿?哦!那就是一只普通的野鹿,是本使数日前于终南山中捕获,秋猎现场供两位皇子现场射猎之用啊!”突厥副使眼光闪烁,头脑疯转,极力想着如何闪避这一问话。 “哼哼!你既不愿说。好!王德,你知道怎么作了。”宇文化及见突厥人不愿老实交待,也不想跟其啰嗦,直接吩咐身旁的千户王德用刑。 王德听上官叫他,自是知道该怎么作。一句话也不说,直接给了两旁手持长鞭的小旗官一个眼色。行刑小旗立刻会意,上前三两把剥去突厥人的上衣衫,露出带着一蓬胸毛的上身,只顾挥动手中沾水的皮鞭猛的向突厥人身上抽去。 宇文化及坐下后,端起案几上的茶杯自顾喝着,头也不抬,耳边尽是突厥人的惨叫之声。片刻之后,几十鞭子已经打过,突厥人早已是遍体鳞伤,惨叫之声逐渐虚弱。但仍然咬死不愿开口。不觉中突厥人已经被打晕了过去。 这时,王德叫停了行刑小旗,看向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面色不改,仍然在哪里只顾喝茶看着手中的文书。眼中余光见王德在看视他,轻声说了一句:“人死没死本使不管,我只要他开口。” “嗯!大人放心。不信撬不开这突厥鞑子的嘴!”王德听了宇文化及的话后狠狠的回复了一句。然后径直走到突厥人面前,对左右小旗说道: “浇醒他。”说完转身从一旁的炉火中取出一个烧的通红的三角洛铁。这时突厥副使在冰水的刺激下刚悠悠醒来,双眼刚一睁开,就见一个凶恶无比的人手持冒着火焰的洛铁就要往自己胸口上放,还未等他说话,就见王德手中的三角洛铁已经印在了突厥人的胸口,随之一声惨叫惊天动地。突厥人胸口的黑毛已经在燃烧,皮肤在转瞬间融化,一股焦臭的肉味弥漫开来,让人恶心不已。 “啊----,我说,我---说---”突厥副使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酷刑,精神早已崩溃,不得不低头认输。 “哼!不识抬举。迟早要说何必硬挺,真乃自讨苦吃。”王德听他愿交待问题,便拿开了放在其胸口的洛铁,随手丢在了炉火之上,转身回到了宇文化及的身边。 “那日,主,主使大人给了我50两银子,让我到山中找猎户收买孕育幼鹿的母鹿一只。现在正是山鹿繁殖时节,只需去往山中深处,就可从猎户手中购得。”这突厥副使轻声交待着,无精打采的缓了口气。王德见状,对着小旗又使了个眼色。 小旗心领神会,忙从一旁水池中,取出一瓢水,递到突厥人嘴边,给他灌了下去。 “咳咳!”一阵咳嗽声后,突厥副使接着交待道:“在我突厥草原,都知母鹿恋子,只需将幼鹿血洒在草丛之中,就算再远,那母鹿寻子心切也会嗅着血的味道找来。那幼鹿血在秋猎前一日夜晚便沿途晒过了,幼鹿就藏在临潼山山谷之中,以此引得两位皇子寻鹿追去直到谷中。咳咳--”突厥副使说完这些后边闭眼再无言语。 宇文化及听罢,放下手中文书,起身而立,左手抚须陷入思考。随即又问道:“秋猎围场由朝中禁军封锁,你前日怎生进的围场,讲!” “自是由你朝禁军军官帯契小人入内,小人只管按令行事,其余不知了。”那突厥人说完也是浑身乏力,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吊在了捆绑双臂的木杆之上,晕厥了过去。 看来今日搞清楚了引千岁殿下入临潼山谷的方式,但此人知之不多,只是按令行事。看来关键还在突厥主使身上,要让这主使交待其背后的人,应该就是杨素或是郭衍了。宇文化及想到这里,说道:“王千户,此人暂时不放,给你一个时辰,你连夜派人去那驿馆将突厥主使达利特秘密绑来此处。本使就在这里专等。” “是。卑职这就亲自去办,大人稍候片刻。”王德说罢转身走出行刑室,对他来说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从无人防御的驿馆床上抓一个人回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就如同出去撒了泡尿般。 第73章 达利特出卖郭衍 当皇面分说厉害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今夜便是突厥主使达利特在这繁华的大隋都城过的最后一晚了,按照和朝中高官的约定不管事成与否都必须在两日内离开隋都返国。他已经听说行刺一事没有成功,也不觉惋惜不已。如若成功,我突厥他日南下扫荡河东关中则少一劲敌。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不成功也必将挑起大隋朝廷内乱,两党之争必然形同水火,可阻断大隋汉人复兴。呵呵!不管何种结局皆对我突厥大汗南下有利。早一日回国报与大汗也可让大汗早作准备,也好!刚入夜,有人早早送来了一个汉家美姬供他作最后的享乐。看着美姬相陪喝着小酒,此时的达利特心情格外舒坦。 午夜子时刚过不久,两条黑影从拨开的房门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达利特的房间,径直来到睡榻边,见达利特正搂着一女子呼呼大睡。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立刻一把掀开达利特身上的被盖,达利特也突然惊醒了过来,正欲反抗,就见掀被之人,一把抓起达利特胸前衣襟,将达利特提了起来。这时达利特彻底清醒过来,圆瞪双眼正要搭话,只听“嘭”的一声,另一黑衣人手中的刀柄重重的砸在了达利特的后脑上,达利特顿时晕了过去。身边的美姬也醒了过来,还未等她喊出声来,同样是一刀柄被砸晕在床上。 将晕倒的达利特双臂捆绑,口中塞进丝绢后,一名身材壮实的黑衣人背上达利特就往外走,很快在屋外接应的两人的护卫下,四人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等达利特再次缓缓醒来时,他才发觉已经不在自己的床上,身旁也没有了美姬的服侍。而是看到了冰冷的各种刑具,和一旁遍体鳞伤的尚能认出的自己的副使。双手挣了挣,发觉也是徒劳无益,被捆绑的死死的。 这时,宇文化及从屋外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走到达利特面前,轻声问道:“贵使还认得本王乎?” 达利特睁大双眼,在昏暗的烛光下仔细一看,吓得险些尿了出来。 “殿,殿下,不管我事,不,不是本使要杀你,你,你快放了本使出去。”达利特怎能不认得眼前之人,正是那晋王殿下亲临。 “呵呵呵呵!好了,无需本王教你,将你们如何算计本王一事详细道来,本王自会送你回国。你明白吗?”杨二此时心里非常清楚,既然这突厥人和越王那边的太子党属于是利益交换,那就没有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的决心。 达利特此时惊慌失措,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副使,只见这个副使也正抬头望向自己,随即耷拉下头来。达利特看着身边副使身上的刑伤,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口中直说:“我说,我说。” “不急,给他口水喝,醒醒神再说不迟。”杨二说完坐回了案几后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看着眼前的这个突厥人。 “我说,前日贵国大夫郭衍到驿馆夜访本使,说了诸多好话,并给了本使千两黄金,直叫本使在秋猎现场献鹿,引晋王去那临潼山。其余诸事概与本使无关。” “很好,其实就是这么简单,让他在口供上立字画押。”杨二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便吩咐宇文化及道。 看着有达利特画押的口供,杨二微微的露出了笑容。然后将这口供文书折好揣入怀中。 “这两人不要伤害,三日后放出,派人监督离京。”杨二说完后在宇文化及的陪同下离开了这间昏暗的刑讯室,只留下还绑缚在木桩之上的两个突厥人。 太和殿。 今日政事堂朝议结束后,文皇回到太和殿书房,准备就近几日各地方官员的上本奏章进行集中批复,由于前日的秋猎耽误了不少时间,积累下了不少奏章等待皇上御批。文皇本身就是勤政之帝,难得出现奏本积压未批之事。进入书房即吩咐黄门宦官元岩如有百官觐见均推却不见。这一忙就到了午膳时间,文皇活动了下酸累的臂膀,放下手中朱笔,出的书房欲往后堂与独孤皇后一同进膳。 刚踏入后堂就看见次子晋王杨广也在,不由得笑着说道:“哦,㧿儿也在,自开府以来就难得回来陪父皇和你母后进膳了,怎么今日不期而至啊?” “还不是求见皇上不成,便到我这里等候,㧿儿等候久已,本宫便留他在此共进午膳。”独孤皇后接过文皇的问话自顾说道。 “父皇母后,孩儿多日不曾陪侍身边尽孝,是孩儿的不孝。今后当多陪伴母后父皇身边,聆听教诲。”杨二低头小声的说道。 “㧿儿今日到这后宫来见为父,可是为前日追查刺客一事?可有进展?来坐下说。”文皇预感到自己儿子一定有事前来,便直接问道。顺势在桌边坐下。宫女们忙将碗筷递上,御膳宦官赶忙将酒杯中斟满酒后退至一旁。文皇招呼独孤皇后和晋王边吃边说。 “父皇,那天刺杀孩儿的刺客皆是来自江南之地,身怀南陈禁军腰牌,显示其身份为南陈精锐禁军死士,但据孩儿详查后,认为这批死士绝非南陈后主所派,嫁祸南陈之意明显。”见文皇和母后都在进膳中,杨二觉得还是先挑一般的料来说,免得败了父母进膳的胃口。 文皇听后,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冷静下来想想,哪有当刺客的还随身揣着表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再说,那南陈后主陈叔宝荒淫不堪,朕不去打他,他兀自烧高香了,安敢主动来撩拨朕的虎须。”说罢,端过汤碗喝了一口鱼汤,接着问道:“那㧿儿可曾查到刺客真实身份?” 杨二这时也不客气,边听文皇说话边端着碗大口的吃着这难得一见的“帝王餐”。 见文皇在问,于是边吃边回答道:“孩儿将现场斩杀的6名刺客的样貌让画师画成图本贴在东城门,悬赏认得这6人身份者。今日还真有南来的客商认出其中一人,并已验尸确认,这名刺客便是扬州城西黄门岭惯匪白面郎君郑啸天,这郑匪在扬州一带绿林中颇有些名气,是故被扬州来客认出。由此可见,这批刺客非南陈后主所派,实乃是有人高薪雇佣而来,专为刺杀孩儿。孩儿只是不解,这背后之人因何要对孩儿下手?”杨二说完,接着继续吃着。这皇帝的午餐内容确实比自己的午饭精致丰富得多,皇家御厨做出来的菜品也不是一般的口味,虽然清淡,但很合杨二的口味。 “朕也觉得此事不同凡响,背后指使之人,想来就在我朝啊!”文皇吃的不多,一小碗饭食和一碗鱼汤而已,此时已经用膳完毕正拿着宦官递过来的热湿巾擦拭着嘴角。接着又说道:“这背后之人很不简单,先是算准了日子去往江南雇佣死士,还佩戴了南陈禁军的腰牌,这腰牌岂是轻易获得?必是与那南陈高阶禁军将领相熟,看来这背后之人身份也是不低才是。还有,如前日㧿儿所讲,能安排这些死士伏与我禁军防守最薄弱处而又能躲过我禁军往来巡查,这背后之人的身份依朕看也是呼之欲出了。”文皇说完将擦手的湿巾往桌子上狠狠一扔,一脸的怒容,两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此时,杨二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放下碗筷,拿过湿巾擦拭了下嘴角,轻轻放下。 “父皇分析的极为精辟,由此可见这刺杀孩儿的背后主使必是本朝高官。父皇,还记得那突厥使臣达利特吗?孩儿这里有其认供的证词。”杨二轻声说完便往怀中去摸出了昨夜达利特画押认罪的罪状书来,递给了文皇。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原来主使尽是这郭衍,好啊!区区一个光禄大夫便要谋害朕的皇儿!”文皇啪的一声,将状纸拍在桌上,气得起身,离开桌席,来回走动几步。忽然又停顿了下来,看着杨二小声说道:“㧿儿,依朕看来,这郭衍应该不是最终的背后主使,主使应该另有其人。郭衍的能耐要调动禁军为其所用,朕以为他还做不到。再说,要让突厥使者为其所用,靠他也难办到。皇儿你当从郭衍口中问出最后的主谋告知朕,朕自当为你做主,剿灭此人三族方泄吾恨!” “父皇母后,孩儿不想在追查下去了。”杨二起身对着文皇和一旁的母后说道。 “为何不查?不查出正主,隐患不除岂非对㧿儿不利?”独孤皇后此时也插嘴不解的问道。文皇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 “父皇母后,其实孩儿已知幕后之人了。正是因为知道才不愿继续查下去。”杨二低头小声说着。 “你是说,这幕后之人是----”文皇似乎明白了杨二的意思,作为一国之君,文皇早知道太子杨勇一直以来都在防范自己的兄弟,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一天出错而丢掉储君之位。但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兄弟相残的悲剧发生,这让做父亲的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为何自己一直以来不纳嫔妃,只爱独孤氏一人?就是不想出现同父异母的皇子为争储,到头来发生兄弟手足相残的悲剧,前朝此类宫廷血腥的悲剧实在是太多了。 “父皇母后,这郭衍大夫乃是太子近臣,虽为我朝光禄大夫,也是太子府资深幕僚上宾,出入太子府如同自家。”杨二解释道,这解释也太过直白了些,让一旁的独孤皇后难以接受,不禁垂下泪来,小声问道:“㧿儿,你是说要杀你之人是太子吗?他可是你的亲兄啊!”文皇现在心里一惊明白了,原来自己最不愿看到的夺储之争还是发生了,文皇想到这里不禁也低头沉思,心中痛苦无比。是啊!这还查什么呀!都是一家人,难道还要让自家丑闻传遍天下吗? “不,父皇母后,想要孩儿性命的并不是我兄长太子,而是另有其人。那天要入谷前,太子兄长曾拉住孩儿的手臂,不让进谷。是孩儿固执不听兄长劝说,才导致遇伏遇险。如若是兄长要害孩儿,必不会如此。”杨二此时为太子说话,说实话,此时杨二并不想让父皇处罚太子,更不想为此事闹得皇室不稳,家庭不和,兄弟反目彻底表面化,这样是非常危险的。最直接的后果将可能导致太子和晋王两党破脸火并,让外人有机可乘,中断我大隋中兴之路。 “那皇儿认为既不是太子主使,那是何人?”文皇不解的问道。 “父皇,孩儿认为此事定是太子幕僚宠臣背太子而为,太子应该不知此事。而能暗中调动禁军的也只有可能是那太子党幕僚首辅我那皇叔越王杨素,而叔父同为开国元老,有大功于我朝,又是自家人,也是不能明罚的。所以,孩儿恳请父皇母后不必为此事责罚太子兄长,当前应以稳字为我大隋中兴的前提。如处罚太子,处罚皇叔当引发朝堂不稳,百官人心不稳,不利我朝当前大好局面。目前我朝百废待兴,人心思稳,也经不起折腾了。”杨二发出由衷之言,开解着父皇母后,也把自己的格局摆的很高。 “也罢!这次就放过太子,越王那里也暂不追究。但郭衍不得不罚,不罚不足以平朕心头之恨!也可从旁敲打太子朋党适可而止。”文皇来回踱着步,思虑再三后狠狠的说道。 为了皇位,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可能出现火并,这让独孤皇后异常伤怀。看到自己的皇后伤心不已,文皇也不由得悲从心起,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个如何同时兼顾啊!皇子间夺储,历朝皆有发生,皆是兄弟相煎,此乃亡国之相。不过,就算这次以警戒敲打太子一党为主的处理方式,真能彻底让太子放弃对兄弟的追杀吗?说不定还会给太子党留下一个错觉,那就是即算太子有错,当爹的皇上也不会去深度追究的。如若真如此,接下来再作出更加过分之举,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想到这里,文皇面露极度惆怅之意。 第74章 为避祸出走河东 张恒领命杀郭衍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见父皇母后都伤心不已,杨二又说道:“父皇母后,不必伤怀,孩儿有一法,可避太子兄长猜忌。”杨二冷静的说道,其实这是一招以退为进之法。 “㧿儿有何办法,快跟母后说说。”显然最不能接受兄弟相争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了。 “父皇母后岂不知春申、重耳之事乎?孩儿请求父皇将孩儿外派驻守封地,与我那几个外封为王的弟弟们一样离开京师,这样太子一党就不会针对于我,京城也将平安无事,兄长亦会安心辅佐父皇,此为最佳方案。”杨二终于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而且还是以最佳的时机,说出了最能让父皇接受的的建议。 果然,只听文皇轻声的说道:“也罢,㧿儿你就去作那在外而生的重耳吧!好在河东距京师不远,你母后若想见你,你来京师也算方便。” 独孤皇后只是拉着杨二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垂泪不已,好似这一别就不在见样。 很快,文皇的两道圣旨在众文武大臣的惊愕中发出了。 一道是,将兵部侍郎等主管兵部的大臣统统换血;一道则是将光禄大夫郭衍革职,发往益州任梓潼县令。 虽然越王杨素没有受到一丝的惩处,但杨素心中已然知道,刺杀晋王杨广一事早已败露,将兵部大员统统换掉,就是在暗示自己,间接告诫自己不可在恣意妄为,否则下次就要拿自己动刀了。将那郭衍发配至遥远的益州为官,也是给太子脸面,意为让太子安守本分。不管怎样,现实就是太子党的实力大大削弱了。 但一个好消息也接踵而来,文皇竟然将晋王驱离了京师,派驻封地为王去了。这样,对太子储君之位最大的威胁自然化解了。紧绷心弦的太子朋党们也是松了口气,有种因祸得福之感觉,甚至还有太子一党的大臣结伴到越王府道贺。只是,他们那里知道此时杨素的心情,失去对兵部的掌控,就失去了暗藏在手中的兵权,这可是最要命的事情。 “玄感吾儿,那南阳朱灿是否可靠?”此时书房中只有杨素父子二人,杨素小声的问着杨玄感。 “父亲,怎突然问起这人?那朱灿极重义气,与孩儿亦为异性兄弟亦。”玄感不解的回答着父亲的问话。 “现晋王外派离京,其势力在京必然蛰伏,京城相安无事。你在这京师无所作为,不若前去南阳,汇同朱灿拉起一支人马,只待京师有变,可速北上驰援,亦可见机起事,独霸一方。若太子不能成事,我杨家也有一退身之步。”杨素慢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老谋深算的他已经预感到那晋王离京一事可能会对以后的太子杨勇登基极为不利。 玄感听了父亲的话后,即刻答道:“父亲思虑长远,孩儿就依父亲所言,明日即奔南阳,招兵买马,早作准备。” 此时,晋王府各主要幕僚们聚集一堂。 主位上,杨二对大家说道:“本王此次遇险,毫发无伤,但借此却打击了太子党的气焰,严重削弱了太子党的力量。越王杨素手中兵权基本被剥夺一空,而那太子最大的智囊郭衍也发配至益州梓潼为小官,复起难亦!而本王认为最大的好处就是让父皇准许了本王前往封地河东郡发展一事。” “那殿下之意是不在天下而专心为一郡王乎?”左庶子张恒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要争夺储君之位就不能离开京城,离开了就等于是主动放弃。这种想法也与现今太子党的想法一致。 “呵呵!张大人的话本王不敢苟同。难道在外就不能争夺天下了吗?本王倒认为在外才可以放开手脚以争天下。如今我父皇身体强健,那太子在京师父皇身边将一事无成。太子党的势力也仅限于京师一地尔。张大人难道不知本王的势力现在已经向东扩至冀州,向北达到燕云,向南至陕州,下一步中州洛阳也将唾手可得。难道这不比窝在京师好上千倍!”杨二自信而得以的跟在座众人说道,连宇文述在内的众人听后不住点头。 “下官知殿下之意了。久在京师,我等如同这井底之蛙也!”张恒一听杨二之言顿时醒悟了。当晋王的势力扩张至洛阳、冀州等地,那就是等于几乎拥有了整个大隋朝,可随时称王天下。 “好了,本王作如下安排,诸公静听!”杨二话语一顿,环视众人,接着说道:“本王离京之后京师晋王府驻守仍以太傅宇文述为主,少卿张恒为辅,及时探听京城消息,掌管本王京城各产业,兼顾回春堂产业。肇仁先生、化及先生将军情处总部搬迁至河东潞州,此处原军情处府邸设为军情处京城分部,设千户一人主持。郑凤炬先生和杨兴留守京师专一打点晋王府酒坊五粮春酒一事。新式铁炉灶及独轮车制造全部搬迁至河东潞州,此事由麻叔谋负责。宇文成都、来护儿、金甲、童环4位将军负责调派府中护卫家将留下50万两纹银外,其余银两全数运抵潞州府库存放,不得有误。郑凤灼先生可酌情留守京城军情处,亦可随军前往潞州总部。好,就是这些,今明两日做准备,第三日全府开拔。”杨二一口气说完所有安排,看向众人。 领受任务的文官和武将们齐齐站立,同声答道:“我等谨遵王爷将令。” 众皆散去,各顾其事。只有少卿张恒追杨二至书房中,悄声问道:“殿下,不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那发配到益州的郭衍于路途中结果了,以除后患!”张恒边说边抬起右手狠狠的作了个抹脖的动作。 杨二听后,略一思索,厉声回道:“作的干净点,别留下首尾!” “是!殿下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张恒眼露凶光,转身即出。 长安城东郊区的官道上,一辆5匹马拉的巨型马车慢驰着,车子随着道路的不平整上下左右颠簸摇晃着,这也是马车不敢策马奔驰的原因。车上坐着杨二,在小型案几后翻看这一本书籍。靠车门位置盘坐着出尘,自在那里闭目打坐。赶着马车的人是小跟班杨兴,仲坚策马在一旁跟随着。 今天在晋王府没有事情可做的就是杨二了,所有的准备搬迁的时期都交由专人在负责,就是后院的麻叔谋此时也是最忙碌的时候,他在收着晾晒在屋檐下的玉米棒子,这时的玉米棒子基本上已经晒干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装袋准备搬走。装着花生的袋子也有很多,花生是早已晒干了的。麻叔谋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郑凤炬的协助下,将几百名铁匠木匠及其家属连同成品烧煤炉子和独轮车往河东郡转移,好在现成的独轮车直接可以发给大家用作搬运的工具。郑凤炬将在京的可以调用的人手全部调出负责推车搬运各种家当,人手倒是不缺了。府库中庞大的金银一般人是不能去碰的,那是宇文成都和来护儿两员大将及金、童两位副将亲自调配属下卫队利用战马和马车来搬运,这个是最不能出差的。连宇文化及都不放心,忙着跑过来帮着宇文成都等清点造册。刘文静主持的军情处此时正在和京城分部的千户王德做着交接,王德此时手中的权利更大了,俨然已经成为了晋王府军情处的第4把手了。郑凤灼作为现在军情处的俭使负责包括京城和全国分部的建设,显然将工作重心要放在京城这边,因此此次暂时留守京城分部办公,不随刘、宇文二人前往河东郡潞州总部。 如此看来现在没有什么事情的杨二便显得无聊了,这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两天时间,杨二便有了出门散心郊游的打算。好在现在的天气是秋高气爽,不冷不热的季节。至于到哪里去?杨二老早就有了准备,就是去那城东骊山---他要去朝拜下葬在骊山的天下一帝--秦始皇陵。作为文科生和兴趣使然,杨二对中国的历史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了,其中最熟悉的就是三个阶段:一是大秦帝国;二是隋唐;三是两宋。当然三国演义也算是历史的话,那他倒是可以倒背三国的。貌似三国时期没有提到过这骊山的秦陵,就是那发丘以获得军资的老曹也没有说去打秦始皇陵主意的,在杨二看来要么这秦陵确实难发,要么就是含有某种敬畏不敢去动。 “王爷,前方不远处就是秦陵道了,过了就可以到达骊山脚下。”随车而行的本地向导在车外对着窗口提示道,这打断了杨二的思虑。 “杨兴,前方可有高岗?如有,可暂作歇息。本王欲登高一望。”杨二放下手中的书籍对着车门外正在赶车的杨兴小声的说道。 “是,主子。前方2里处路边正有一高台,可就那里暂时歇马。”杨兴赶着马车,车速不快,他有的是时间来观察四周的山景。早就看清了前方的情况,并且似乎前方高台之下还有几名官军把守着路口。 车行至高台之下,果然值守的官军叫停了来到近前的豪华马车,见这车仗的规制,值守军官就不敢造次,只是上前轻声询问了车仗前方的仲坚,得知是晋王千岁的车仗到此,没有二话连忙搬离了路障,放一行人过去。只是过了这个检查的路口,杨二一行便停了下来,杨二跳下马车后活动了下筋骨,在车上憋屈了一个半时辰了,浑身难受。看到一侧有登临高台的石阶,杨二二话没说便拾级而上。出尘仲坚二人紧紧跟随,杨兴等人在台下等候。 看来这是专为拜谒始皇陵搭建的高台。登顶之后放眼望去,整个骊山全景尽在眼前,真是一旦走过了则难见全貌。整个骊山群山旖旎,峰峦叠嶂,属于黄陵所在的山峦略高于群峰,山上绿树成荫,如没有提示,一般人根本无法把这里与皇陵想作一块儿。骊山前一条小河沿着山形蜿蜒而过。山中多有白鹭,星星点点落于树林之巅,更有成群者环绕峰峦飞掠,发出阵阵嘶鸣。山间清净异常,没有一丝人间扰动的迹象。 杨二有意要更往里间去,便睁大眼睛想找寻山间有无山门或石碑、牌坊等物。可惜什么也没有看到,这里好像除了山还是山。出尘看出杨二的心思,也拿眼睛向前观望,仲坚更是手搭凉棚努力看着。杨二看着他俩心想,哥的眼神都没看到的东西,你们能看到啥?但很快,杨二便发觉出了异常,这异常来自与出尘的表现。出尘向前观望的神情可是和杨二完全不同,似乎含有更深的一层意味在其中,没看见她除了正常的观望外,左手指还在不停的动作着,嘴唇也在微微的念动,似乎是在验算着什么。杨二被出尘的这一套神秘兮兮的动作吸引住了,本想上前询问,却被仲坚拦下了。 “出尘师妹,正在作此处风水决的验算,稍待便有结果。”仲坚小声的对杨二说道。 过了片刻,出尘停了下来,转头对杨二和仲坚说道:“世兄,此处风水绝佳,乃是一处难得的身后之地。可说是天下难得的一处大型龙脉之地。此处龙脉异常活跃,龙脉胸口处便是秦帝万年之地,风水格局俱佳,多一处异物都将对眼前的风水造成损伤,造成龙气走失,祸及当下。世兄眼中无有一物存在自然合理。” “原来如此,这也可解释为何近千年来,帝王贵胄陵寝多有被掘而仅秦陵独存,原来掘其陵伤自身啊!”杨二不禁感慨道。 “世兄,欲在往里走么?如小妹没有算错,在那骊山右侧半山之中,龙脉穴眼之处必有一处道庵,四时诵念道经,可安抚龙脉躁动之气。”出尘此时犹如得道的仙姑一般,拿手中拂尘向着那处所谓的穴眼方向一指,颇有自信的说道。 这句话明显激起了杨二这个现代人的好奇之心,本来就想走近处去观瞻的,现在更是有了一个悬念,想去印证下小神仙出尘的道行深浅。 第75章 临别拜谒秦皇陵 祖龙观指点江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既是出尘妹妹如是说,那我等更是要去往那处仙庵拜谒一番了。走!”杨二把手中折扇一合,转身就要往高台下走。 出于对神灵的敬畏和对秦皇的尊重,再往里去的路上,杨二没有坐车,也没有在让向导和杨兴陪同,有了身边神仙妹妹的指点,哪里还用得上凡人引路。一路在出尘的指引下,杨二三人顺着小路直上半山,去寻访出尘口中说的道观或是道庵。 “Duang、Duang、Duang----”竟然真有一阵轻微的钟声从山间传来。杨二顿时停下了脚步,一脸的难以置信。出尘仍在前面引路,仲坚不知杨二突然停下了脚步,一下子撞上了杨二。 “世兄,为何突然停步不前啊?快些跟上师妹。”仲坚有些不满的说道。 “仲坚兄弟,你可听见有敲钟之声,你听---”杨二小声的对仲坚说道。 “那有何奇怪的,师妹既然说了前面有道观,当然会有钟声了,小弟自小听这声音长大,一点不奇怪啦,快些走,小弟还想去看看此处是哪位师叔坐镇呢!”仲坚现在看杨二就像是看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人一样。 三人绕过一处山口,一座古老的道观果然出现在眼前,一道说不清是烟雾还是云漫,环绕着整个道观,道观的建筑不多,只有大致4间大屋。但给人感觉神秘莫测,真如天上某位神仙大拿的道场一样。 “出尘妹妹稍等一下,为兄就问一句。”杨二叫住了只顾往前走的出尘。出尘听到也就势停了下来,稍作喘息。 “出尘妹妹,为兄听闻那西域昆仑山是西王母的道场;首阳山是你那道祖太上老君的讲经之所;东海蓬莱仙山是普渡慈航观世音的住所,此处骊山又是哪位仙祖的道场呢?”现在在杨二的眼中,已然进入了仙侠的世界了,这里已然不是人间之地。 “呵呵!世兄,祖龙当面切莫说那些大不敬的话来!”出尘小声笑着说道。一旁仲坚也是睁大了眼睛充满了好奇。 “祖龙观”三个沧然鎏金的隶书大字牌匾高挂在观门上方,让人见字生畏。三人在观门前见字三拜,然后上前敲打门环。 吱呀一声,半扇观门打开一个缝隙,闪出一个十三四岁的道童来。三人以出尘为首道明来访之意,道童见出尘一身道袍乃是同道中人,便开门让三人进观,直至大堂之中。 稍候片刻,那小道童便引着一个中年道士从大门处走了进来。出尘一见,眼前一亮,忙引仲坚上前行礼,道:“枯叶观小辈出尘(仲坚)见过袁师叔。”杨二一听,原来出尘和仲坚认得眼前这位中年道士。 “袁师叔?”杨二脑海中急速的翻找着这个时代姓袁的老道士。 “不会是他吧!” “呵呵!原是那僧稠老祖的徒孙啊!我当是何人到访,醇风给你师兄妹看茶。”中年道长看着出尘和仲坚二人笑呵呵的说道。 “醇风?袁师叔?我靠!果然是这俩。”杨二听了他们的对话后果断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面前的二人就是师徒二人,隋唐最有名的道士袁天罡和李淳风。这两人名声甚至大过神医孙思邈,受到隋唐两朝皇室的推崇,乃是传说中真正的得道飞升之人,同样是学道,在道行上远胜于神医孙思邈。这师徒二人联手所作的能推测2千年预言大作“推背图”,在21世纪都有人在研究,端的是神鬼莫测啊!杨二甚至有种想溜掉的感觉,在近乎神仙之人的面前,难免被其看破生世。 “如若贫道没看走眼的话,这位定是那天降帝星到我观中矣!快请上座,呵呵呵!”袁天罡拿着手中拂尘对着杨二方向一挥,哈哈大笑着。 “小王杨广见过袁天师。”杨二现在感觉就像是一只被拨了皮的猪,已然在神仙面前显了形一样,赶忙上前搭话。 “数月前,贫道还在蜀中云游之时,便见东北方长安以东天生异象,就曾掐指算过,汝乃是帝星临凡,异于常人。这自然瞒不过那僧稠祖师,派本门弟子护佑与你。呵呵!只是,即便如此,汝前景仍是一番坎坷,当守本心,以民为念,事必可成!” “天师,小王此行到访骊山,也是感悟始皇之气,愿效始皇一扫蛮荒,使天下复得大统。既到贵观,愿天师教我!”杨二此时放下姿态向袁天罡指教,虽然对这天下的大致走势了如指掌,但自己穿越而来的引发的蝴蝶效应也在慢慢闪现。至少,自己占据了河东郡,那唐朝的建立已经是相当困难了。今土遇这古代的神仙,不妨就变化后的实事问询一番,如有不利于自己的预言,也好先做防范。 “殿下既非凡人,何必问贫道这天下之事。不管这执掌天下为何人,贫道以为以民为本,以民为念,乃是放诸天下行万事之本。坚守这8字,便可得民心矣!前番应陛下之邀前往各地探访旱情,曾路过河东郡,那里的一番天地皆与大隋各地不同。殿下此番作为已然遵循了贫道的8字箴言,贫道再无多话矣!呵呵!”袁天罡微笑着对杨二说道,看得出他对河东郡的变化是持非常肯定的态度的。 “在天师面前本王不打逛语,本王此次自荐出走河东郡便是想以河东为立业之根基,东扩太行山广大区域为增强实力,在东出冀州、山东两地。3年内将势力扩张到中州洛阳、徐州,力争5年内扫灭南陈,一统江南百越。后分军去取岭南、黔中、剑南三道,当顺势可得。原大秦所属之地便可重新一体。继而歇兵数载,一嗣战地百姓疗养生息。待后见机兴兵复夺辽东、打通西域、驱逐突厥,为本朝扩疆裂土。天师以为本王此规划如何?”杨二一口气将自己的十年计划合盘托出,估计自己的心思相瞒也瞒不住。小小的出尘那点道行都能看出自己的内心活动,更何况这人间的神仙了。 “殿下,作天下一统状自是必然,天下百年分裂,多地藩据苦民久已。兴兵以伐,当仍以攻心为上,必然可期也!只是---”袁天罡听罢杨二的此番大论,微闭双眼手抚颌下三绺髭髯,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似有不好言说之事。 “本王诚心讨教,皆为天下黎民,还望天师不吝赐教!”杨二说完起身向袁天罡深施一礼。 “唉!也罢。这自古以来打江山易,守天下难。战时上下一心,平时则各自打算,这座天下才是当今最难之事亦!望殿下早作运筹,勿使天下烟尘又起。”袁天罡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本王受教了,天师尽可放心,本王不作汉武帝,更不效那东西两晋。”杨二拱手答道。 袁天罡显然是对杨二的回答非常满意,微笑的看着他,不住的点头。在他看来这个未来的皇帝早已洞悉了汉武帝的作为和两晋皇帝的不作为了。 “即是殿下有全天下之心,贫道建言,天下大统之后不可迁都洛阳。长安有龙脉护佑当可保得国泰民安。”袁天罡不在多说仅此补充道。这在杨二看来就是一道又如那“推背图”之类的预言,预示着不可轻动龙兴之地,动辄改变了天下龙脉走势,使得风水大变,生出异端,不利皇朝稳定。 杨二点头应诺,没有在说什么。其实在他心中早就没有了大兴东都建新城的想法,劳民伤财的事情在他这里永远不会发生。 随后,在小道童李淳风的引领下,三人来到了秦陵碑前,杨二诚心的上了注香,默念始皇好处,请始皇在天之灵护佑自己成事。三拜之后礼成,随即带二张下山回京。 “世兄,你真要将图中所画之地全部纳入天朝吗?那将是好大一块国土啊!”在回京的马车上,出尘还是轻声的问着杨二,她直到现在还在为杨二的十年规划震惊着,在她的世界只有求道一说,几不管天下时局变化。从旁听了杨二的天下之策后,感到那种追求天下大统也是一种求道之路,只是远比自己的道更难,这个年纪不过大自己2、3岁的王子能做到吗? “出尘妹子,那才是哪到哪啊!十年完成这一大计后,本王还有下一个十年呢!你可知道这天下的广阔?哥哥我画出的仅仅是冰山一角尔。”杨二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半闭着眼轻声随意的说道。 “啊?你还有十年之后的打算?真能算得如此长远吗?”以现在出尘的道行越来越看不透面前这位年轻英俊的王爷了。 回到王府已是掌灯时分,杨二让二张自去厨房进餐,自己跑向后院找麻叔谋喝酒去了。出游之前曾叫过麻叔谋同去的,但这厮没这心思,心思全在那些可以让他发财,发独财的家当上了。他在忙着给征往河东的各种工匠造册,分发车辆等。视若宝贝的玉米和花生装袋也是格外小心,派出专人护卫,级别程度不亚于隔壁忙翻天的宇文成都和来护儿指挥搬运地库的银钱。但约好了,等杨二出游回来后到他房中喝酒。 因为吃不惯这里人的菜,麻叔谋早就在自己的独院中建好了灶台,添加了能搞到的所有调味品,特别是自己熬制了一锅猪油。没有辣椒,他是想方设法找来了其他东西替代,制作了近似的辣椒酱。其他的诸如酱油、味精等。在吃货面前也找到了相应的替代品。此时,麻叔谋正在炒最后的两道小菜呢! 照顾麻叔谋起居的一个小丫鬟这时正在房中调亮蜡烛,麻叔谋还是不能适应这个年代的夜间烛火的亮度,于是在房间中增添了比其他人房间多一倍的蜡烛,全都点亮来照亮整个房间。只是这有点苦了这个伺候他的小丫鬟了,平时的工作比别的丫鬟多出了一倍多。不过,这个丫鬟每日看起来还是喜滋滋的。因为,他的主子并不是个吝啬的人,每日的赏赐都是全府最多的,还脾气秉性好,从不打骂自己,而且还时常吃到主子亲手作的各种可口的菜。麻叔谋这个人,杨二是非常了解的,作人是很有原则的,好色但不乱来,不会在这方面给自己也是给别人找麻烦。丫鬟每天在他面前伺候他也是轻松的多,没压力。 看到晋王爷进的屋来,丫鬟连忙停下了最后的工作,赶紧走出了房门,去外间厨房叫麻叔谋去了。 看到满桌的好菜,杨二食欲大增,甩开膀子就开始动了起来。刚吃了两口菜,麻叔谋便和丫鬟各端了一盘菜进了房间。丫鬟把菜放下后即刻出门离去,用麻叔谋的话说她可以下班了。见丫鬟远去,周围再无其他人时,两兄弟才能畅所欲言。 “麻哥,依小弟看,你还是别去潞州了,你知道吗?那是个小地方,就是,嗯---”杨二扔进嘴里一颗油酥花生米,然后到了口五粮春酒在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就是后世的山西运城,你听说过吗?谅你也没听说过。小地方,我看你就在这长安城里开个大酒楼,就你现在的这手艺,保证皇上吃了都得封你当御厨。还有,你可以在这里再开个大赌场或是大妓院,这都是合法的。保证比跟着我赚钱。” “得了吧你!我来这时间也不短了,哥哥我算是看清了,没你这个大树,出门三步都说不定会掉脑袋。太他娘的无法无天了,是个男人都带刀,这就跟老美一样,是个人都能在身上别杆枪,看谁不顺眼就能拔刀拔枪的要人命。你要为哥哥着想啊!赶紧登基当皇帝,马上颁布限刀令。诶!你不是去看秦始皇了嘛,跟他老人家学把天下的刀枪都融化掉。倒时别人想造你的反也没处找刀去。”麻叔谋啃着自己亲自卤的鸡腿边喝酒边说着,头也不抬。 “唉!我说麻哥这段时间你对这时的冶金水平也作了详细的了解了,你觉得有可能造一杆火药枪吗?别跟我说你不会哈!那会儿我可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看你用自己造的火药枪打过山上的斑鸠的。”说完,杨二突然从口中往外喷出一口酒来,捂嘴大笑不已,因为他马上就记起了那次跟在后面看麻哥打斑鸠的情景:麻哥在一声枪响后,被喷的一脸的黑,像个非洲黑娃般。 第76章 叔谋掌总后勤部 回春堂谋建分院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麻叔谋听了杨二话后,也不喝酒了,很正经的说道:“造火药枪倒是简单的很,哥跟玩儿似的。我也想过给自己弄一杆短火防身,但我对这个时代能否造出合适的枪管表示怀疑啊!如果能造出枪管,一切基本就没问题。至于火药、弹丸这些很简单了。” “也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这些你先好好想想,兄弟我要做的事情都不敢细想,实在是太多了。头绪都不好理清。麻哥啊!你到了河东潞州,啥也别去管,就给我把后勤这块弄好,那件手工做的羽绒背心、羽绒服你觉得怎样?”杨二和麻叔谋碰了下酒杯,走了一回酒,说道。 “靠,你还别说,这手工真是不赖,绵软厚实又保暖,穿在身上杠杠的。要是在来件羽绒被盖盖就更好了。”麻叔谋停下筷子赞叹道。 “还得有裤子,没羽绒裤护着你那玩意儿,这大冷的冬天还不得直接冻掉了。我说,你到了潞州就负责这些行不?每样作个十万件,先保证部队使用,小弟不亏你,每样给你1两银子的利润。你算算干动嘴就能得这么多,这生意你接不?” 麻叔谋听后停下了筷子,也不急着吃肉了,拿空出的右手握拳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门,随即说道:“可以,这活我接了。不过人工材料都是你出哈!” “行,布匹、鸡毛、人工都我出,你负责监督生产。负责协调各种物资调用。对了,杀了鸡后,鸡毛用作羽绒,那鸡肉就是大量的存在了,考虑下在顺手建个烤鸡店,每天烤个几千只鸡出来,供应军民两用。这可又是一笔顺带的买卖。”杨二接着忽悠道。自己到了潞州后,首先就是要把军马的士气调动起来,让这十几万军队对自己绝对忠诚。要让他们吃饱吃好,穿暖娶妻,要归属感才行。反正自己不缺的就是钱,更不缺鸡。这鸡在潞州和少华山特区多的都要成灾了。 麻叔谋不再喝酒了,又一次陷入沉思,突然间他觉得这个市场太大了,而且无人和他竞争,就看他能不能吃下来了。在他的脑海中瞬间想到的是那后世面对几万人的大食堂,几百号厨子就能应对几万人的就餐。如果我把河东晋军的食堂整体承包下来,那才叫赚疯了。河东晋军总数不到20万,无非就是征召几千名厨师而已,而且对厨师的要求并不高,男女不限。 “嗯,兄弟。哥哥我有一个想法,士兵们要有战斗力,就要确保士兵们吃得好,吃得饱,营养丰富。按照现时的军队用餐情况,这点事很难保障的,而且还容易滋生部队的腐败。不如在军队中实现用餐制度的标准化管理,统一食堂!统一配餐!就像你以前打工的工厂食堂那样。”麻叔谋沉思良久后,缓缓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杨二听后顿觉新奇,转念一想也觉得可行。后世现代化的军营不都是这样吗?一个集团军也就是几个大食堂就能完全解决和平时期的部队官兵就餐问题。对军中生病的官兵还能作到统一管理开小灶,如果这只厨师队伍实行军事化管理,还能作到食材的标准化处理,杜绝食材的浪费。还能解决官兵中大量的家眷随军。想到这里,杨二严肃的说道: “麻哥,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从理论上讲食堂标准化操作是完全可行的。但这更多体现在和平年代,驻军位置军营相对固定,对食堂员工和就餐士兵好管理,一旦部队开拔或是出征,估计会出现混乱。你在想想。” “部队开拔,所属食堂随军迁移,自带餐具,食材、桌椅,自建营地,食堂总部负责运送补充食材粮食等到开拔地服务。部队本身不操心粮食等琐碎事宜,安心训练。如果,部队出征打仗,那配属的食堂负责制作行军干粮,负责向出征士兵发放。总之不断磨合,服务到位。”麻叔谋难得的严肃态度在和杨二讨论此事。 杨二放下酒杯,点头认可麻叔谋的说法,其实就是一句话:让专业的人去作他专业的事情。部队只负责练好兵,打好仗。 “那到了潞州,先从先锋营开始试点标准化食堂管理运作模式,一旦官兵反响好,随即在全军中铺开建设。麻哥你就是我河东晋军的总后勤部长。我把人手给你配置齐全,你也可独立在全郡招募驻军厨师,实行统一招募,统一培训上岗,统一着装、餐具统一,全军食材统一。”杨二说完看向麻叔谋。就见此时的麻叔谋一脸的笑容,好似这个总后勤部长在他眼中不是什么难事儿。 “好,哥哥我一定把这争夺天下的后勤工作作的漂亮。貌似跟后世的食堂没什么两样的。不过,我得向你要一个人。” “杨兴。那小子是个机灵鬼,放在酒作坊里屈才了,我要他给我作个副手,他眼里有活儿。”麻叔谋和杨兴关系很好,加上杨兴的忠诚和机灵,是个作后勤工作最好的帮手。 “好,就把这小子调给你,不过你这一摊子事可不少,你得自己培养一批人手出来才行。”杨二可不想看到自己兄弟过于劳累,这年代人一旦生病了可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很多病是中医无能为力的,能活到50岁就算运气了。 “对了,麻哥你看这被服厂、煤炉厂和独轮车厂你还能兼顾吗?”杨二觉得这些都很重要,但事情确是也很多,怕麻哥顾不过来,也是问道。 “这些工厂全部划归我总后勤部直属企业,哥哥我全部吃下了。”麻叔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豁然是一副大型国企董事长的派头。 “好好好!你牛!都归你。反正我只看最后的结果,你可别狗熊掰棒子,掰一个丢一个。来喝酒,继续!”杨二其实心里是相信自己兄长的。 两坛子好酒见底,桌上菜基本扫光。最后麻叔谋醉倒在自己的床上,杨二也是半醉状态,爬上床和麻叔谋挤了挤,一床被子盖两人,一觉拉通睡到天亮。只是苦了来护儿等值守的护卫们,全部转场到后院设置哨位,安排巡逻路线。仲坚也跟着通宵未眠。 第二天,已经准备好的人马陆续分批次开拔了,其中就有麻叔谋主持的独轮车队2000辆,由郑凤炬掌柜组织的人手和工匠们推着煤炉子和府中的粮食以及车上坐着工匠们的媳妇儿、孩童等先行上路了。不可小看,这2000辆小车竟不费什么力的推走了120万斤的物资。浩浩荡荡的车队一路引得全城百姓观看,无不称奇。 杨二也没闲着,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到了忠孝王伍建章的府上,拜别老爷子,顺带打算直接带走其子伍云召。心想,老爷子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该是表明立场的时候了。 伍建章下朝之后便在书房看到了晋王的身影,于是以君臣之礼相待。引老爷子进来的伍云召也是一脸的兴奋,心说,还等什么明年的武科选仕啊!放着这晋王府的武职高官不当,非得去从军中的旗牌官做起吗?殊为不智也。自己兄弟伍天锡独镇一方,手下精锐骑兵已至1万,早让伍云召羡慕不已。 “伍伯伯,大隋创建之初即跟随我父皇,历经生死大战百余场,创下这大隋天下基业。本王虽为晋王,但在伯伯面前永远是小辈。今日小侄前来,一为临行前拜别伯伯,二为云召兄长前程而来。伯伯族侄伍天锡现就在本王麾下任泽州兵马总管,都指挥使,为本王掌管马军万余。小侄现求请伯伯同意云召兄长出山,任我河东晋军兵马副总管,河东马军都指挥使一职,晋军20万都由云召兄长节制。不知伯伯能否网开一面,同意小侄所请。”说完,杨二给伍建章老爷子深深施了一礼,足见诚意。 “唉!罢了。吾儿云召已然长成,自从太行山归来后,每日跃跃欲试,按赖不住。既然晋王千岁看重其能,不放手亦恐留成父子反目,今就让他随殿下而去,但有一条望殿下务必作下承诺方成。”伍建章老国公叹了口气,也实在是儿大不中留了。那伍天锡从一个草头王,转眼间在晋王军中担当了诺大的一个官职,他若在不动心就枉费了自己多年辛苦培养之功了。 “伯伯请讲,但能作到小侄必不推却。”杨二非常诚意的说道。 “他日若与太子对阵沙场,万不可使我儿云召为先锋。这条想必殿下不难作到吧?”伍建章老爷子可谓是看着这帮小辈长大,无论如何都不能面对小辈们因夺皇储而捉对厮杀。 “伯伯多虑了,今后对太子不利者当不在外,而在内。侄儿定不会做出那兄弟本同根,相煎何太急的事情来。自是绝不会让云召兄长作出阵前弑兄的事来的,伯伯可放宽心!”杨二有自己的原则,即使要夺取天下,也不会亲手杀死自己的血亲兄长的,有着现代思想的他自认无法作到古人的那份铁血无情。 伍建章老爷子听后,微微点头,随即对着二人挥了挥手,自转身不语。杨二和云召见了,同时抬手拜别老爷子后,转身双双出了伍家书房。云召自是去后院引了自己的随身家将50人,连同忠仆单锤将伍保跃马而出,直奔晋王府而去。至此,伍云召投入晋王麾下为帅。 随后,杨二带着二张径往回春堂而去。回春堂表面是神医孙思邈的产业,其实老神医只对医术和救人感兴趣,其他的一概不过问。回春堂这个“上市企业”实际上是由晋王府进行托管的。在这数月的托管其中,杨二授意下再次发行了总共5000股证,主要面向朝中大臣将军发行,总共累积收益达到了120万两纹银,几乎朝中主要高官都认购了回春堂股证,其中不乏太子党阵营的高官们,只是瞒着越王杨素一人。那韩洪、杨达、苏威等太子党重要幕僚更是悄悄认购了一级股证,大量的银钱被晋王通过股证的形式套走,至此这些人与晋王的兴衰联系到了一起,此为后话。 “仙师,小王来向您辞行的。同时,请动仙师开办河东潞州府回春堂分院,一应开销都在本王身上,还请仙师派高徒到潞州分院坐镇行医。”杨二在孙神医的后院静思堂当面提请。 “呵呵!殿下愿在河东开设回春堂分院此乃利民之举,贫道怎能拒绝,这就安排5名徒弟随殿下前往潞州建设分院。殿下离开这京城是非之地甚好,这里始终是皇上一手遮天,只有那河东远离京城天空才是宽广的,才有利于雄鹰的翱翔。”不料孙神医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思之颇有哲理,这也就是像孙神医这种方外之人能够看得清时局。狡猾如杨素、郭衍等身居高位者自诩智者反倒不能看到这点。 “另外,小王军中军医和护士的培养还需仙师继续为之,所需银钱本王自有安排由留守官员负责。前几期培训出师的军医护士已经分批配入我河东晋军之中,反响非常好,极大的提升了我军的士气。在此本王亦要多谢仙师。”说罢,杨二起身恭恭敬敬的向孙神医行了个大礼。 孙神医见状挥了挥手,说道:“殿下所作之事皆是造福于民的好事,自那股证发行以来,贫道放开手脚不在为贫苦百姓无钱医病而烦恼,殿下实为功德无量啊!贫道亦在此代表百姓感谢殿下所为。”孙神医就地起手向杨二行了一拱手礼。杨二连忙摆手示意不敢受神医大礼。 出得回春堂,回到晋王府中。杨二自思,在这京城已无所牵挂了。便与二张各自准备行囊,只待明日离京而去。 晚间,杨二来到师傅宇文述房中,眼含热泪,依依不舍告别老师。自己去了河东至此脱离了险境,太子一党再也不能对其施为了,但仍在京师的老师宇文述可以说是独在敌营啊!如果,太子党弹劾晋王在外有僭越之举,极可能首当其冲受到牵连的就是留守晋王府的一众官员们。杨二有心不忍,但此地必须由太傅宇文述留守,这是不二的人选。但愿不要出现极端的状况,杨二心中默念着。 第77章 车中晋王思国策 京城太子谋兵权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的车仗是最后一批出城的。现在的杨二已经习惯了不在骑马跑长途了,宁可慢点走,也要图个舒服。还是在自己这豪华而舒适的房车里坐着好,车内铺着软垫,风吹不着,不光不累还能在车上看书看地图或是作点其他什么。此时,在他车上的小桌案上就摊开这一张全国地图,这图是最近杨二凭着来自后世记忆用细豪笔画的。基本上是一副完整的原“大清康熙盛世”时期地图,当然是少不了北面的贝尔加湖和东北的库页岛了。看着地图杨二完全陷入了沉思,现在的隋朝还是地图中间很小的一块,四周都是现如今的强敌,就连南方最弱的陈国都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如今大隋朝最关键的是要迅速崛起才行,要在军事、科技、工业、农业、商业上迅速崛起,作到远比周边各国强大,才能去作那一统天下的打算。以现在的实力就只能拿下西面的吐谷浑,其他的先别想了。 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窗外的田野,满眼的绿色,但并不是长着庄稼粮食的绿色,而是杂草灌木,空荡无人。仍然坐在房车靠车门位置软垫上的出尘一如既往的侧对着他,在闭目打坐着。 “唉!有出尘在身旁,可惜了这宽敞豪华的房车了,想找个妞儿一路排解烦闷都不行了,真是有得有失啊!”杨二在心中胡思乱想着,不过这出尘乍看起来一股道骨仙风,一袭白衣清纯可人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射雕》里面的小龙女,找个机会得翻开她的袖子,看看她们这类人手臂上是不是真有什么“守宫砂”。唉!还是太小了,那啥、啥,至少也得让这小女孩长到18岁吧! 人口。杨二突然想到了这个词,便中断了自己的意淫。是啊!现在的大隋人口实在是太少了,两晋的大混乱,司马一家真是作孽啊!五胡乱华更是让汉人遭受承受了最黑暗的年代,这纷纷扰扰的大乱世让汉人北方人口几乎绝种了,现今大隋掌管的人口不足千万。想到这里,杨二又把眼光看向了地图上人口相对富足的江南一带,这里才是汉人大量聚集的地区。要想十年内将地图中的领土全部据为己有,拿下江南才是重中之重啊!这里山东、河北也是要尽快收到自己手上。杨二点了点案几上地图山东的位置,顺带拿眼睛瞄向了朝鲜和日本的位置。 “世兄,又在看这地图?这天下真有你图中所绘的东瀛之地吗?小妹听祖师说起过,我道家仙祖徐福携童男女曾去那东海之地为秦皇寻取不老仙药,真如世兄所说就是到了那东瀛倭国吗?”出尘被杨二拿手指点击桌案的轻微声音惊醒了,也可能她根本就是醒着的。 “这是自然,待今后本王轻率大军征服东瀛时,必可找到你那道祖徐福的后人。不过,我朝人口稀少,兵员不足,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增长人口?出尘妹妹可有仙招?” “小妹可不会捏泥化人之术,不过也是有法可循,世兄可效汉法以增人口。”出尘面带笑意,轻声建议道。 杨二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不禁轻声笑了起来,随口说道:“汉法虽可行,但对女子过于残酷了些,年14必婚,可14岁的女娃身体尚未长成啊!”杨二不想继续说下去,说太多了,会让出尘妹子对自己多出鄙视的想法来。他能说14岁的女孩生娃容易难产,而难产必死,这么敏感的话题吗?那在出尘心目中自己必是无耻之徒了。 “此事,本王已有打算了,不会强制推行14必婚的人口政策。这世上还有“疯狂掠夺人口”之法,本王觉得可行。”杨二非常正经的对出尘说道。 出尘听闻“掠夺”二字正欲反驳,突然,车外传来随军护卫的大将伍云召声音:“殿下,金甲童环二将从少华山返回,带有河东书信到此。” “停车,唤金童二将过来搭话。”总算有河东那边的消息过来了,杨二心中暗喜,不再搭理出尘。忙叫停车,自己也随之起身准备下车。 “末将拜见千岁殿下。”金童二将下马叩拜道。 “二位将军一路辛苦,快起身说话,可有河东书信?”杨二看到自己多日不见的亲信将领非常高兴,忙不迭的问道。 “殿下,此乃河东裴司马大人转送的来自泽州卢大人的书信。裴公信使身体有恙,现在铁锤庄歇养,我二人正要返回京城,便替信使将此书信带回。”说罢,金甲从怀中取出书信双手递上。 “本王派你二人专送宋老裁缝等到铁锤庄一事办的如何?”杨二先不急当场拆信,还是要先问下他二人差事办的怎样再说。 “殿下放心,吩咐之事已经办的妥当,我二人在庄上小住两日,亲眼见到大里正梁三叔按殿下书中之命将一应事等一一照办,我二人离去之时,已见各家杀鸡晒毛,场面壮观至极。呵呵!”童环见问,上前一步笑着答道,“本将还建议那梁三叔将四庄吃不完的鸡肉尽送入少华山慰军,听说华公明和梁师泰等将着实兴奋,手下数万军马无不欢欣雀跃,高呼殿下圣明!” “呵呵!那这鸡肉有的他们吃了,只是不厌烦才好。”杨二此话一出,周围众人尽皆大笑不已。就连那一向不善言笑一本正经的伍云召也是讪笑不已。他心想,这年头哪有闲多吃肉的,只有不够吃。 “好了,你二人就在云召将军左右,随本王前往河东。”杨二说完,二将及伍云召等立刻翻身上马向队列前方奔去。杨二随即也登上房车,出尘跟着上了车。 “世兄,还要走多久啊?我这腹中早已饥饿了。”外面传来仲坚的声音。 “这才出城多久?又饿了?我看你是听到鸡肉想吃烤鸡了,自去后面找你麻哥讨吃的。”杨二在车上对着窗外的仲坚说道。 京城太子府。 重获文皇和母后信任的太子杨勇,每日随父上朝听政,这段时间也算表现的中规中矩,一改往日纨绔不羁做派。文皇看在眼中也是暗自高兴,多有一些涉及民生的奏本让其代批后交自己检视,以逐步培养其施政经验。这让太子杨勇时常开心不已,太子党们也都喜在心头。 “殿下,今日那晋王合府出城了,仅留太傅宇文述在京城看家。晋王势力基本去往河东了。”杨勇书房中,越王杨素等太子府高级幕僚聚于一堂。 “皇叔,如今晋王已被父皇外遣封地为王,京城中再无人可与本太子为敌了。父皇也看重于我,允我参与政事,授予批复奏章之权,你等尽可放心了吧?”杨勇不无得意的对杨素等众人说道。 “殿下,老臣认为虽一切向好,太子与皇上父子和谐,但对河东晋王仍然不能不防啊?”杨素见众人都是一脸轻松的在喝茶嬉笑,不禁起身提醒道。 “前日,皇叔不听本太子叫停之言,一昧行谋刺晋王一事,结果不光事败,还被晋王查出真相,害我在母后父皇那里好受了一顿呵斥。未免兄弟相残,父皇权衡再三将吾弟晋王外遣封地,远离京师。皇叔不可再行极端之事。”杨勇认为现在的局势对自己非常有利,已经不想在与自己的弟弟为敌而作出让父母伤心的事情。于是对杨素厉声说道。 “是,老臣遵命就是,不过,有一事老臣认为蹊跷无比,不得不让老臣心生芥蒂。”杨素回话道。众人也是伸长了耳朵静静的听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现在局面下的老杨素心中不安。 杨素接着说道:“殿下,那被降职发配至益州梓潼的原光禄大夫郭衍,近日其家人到我府中言说郭大人在途中驿站突然口吐鲜血,暴病而死。其子疑为中毒而亡。种种迹象表明郭大人之死,极有可能与他主谋刺杀晋王有关。” “哦?郭衍死了么?本太子还打算过段时日便写信与他,让其辞官回京重入我府为官,可惜了。只是此事不必细究了,傻子都知道是我那皇弟派人干的,他不反击才怪了。皇叔可好生安置其妻子,勿再生事端,自取其祸。”杨勇心知此事还能怎样,作为替罪羊的郭衍本是要被父皇灭三族的罪人,只是被罢官放逐,已经是父皇莫大的仁慈了。 “郭衍之事可随他去,但是殿下,经郭衍一事后我方实力可谓大损啊!越公现在手中几无一兵一卒可调派了。长久看与我极为不利啊!”右仆射苏威此时起身补充说道,看得出此时他心中的顾虑与焦急。 “是啊!太子殿下。如今我等手中无兵,如同那手无寸铁的妇孺,一旦有变,我等皆成他人鱼肉尔!”右丞相韩洪也赶紧起身说道。一旁的杨素见二人说到了点子上了,也就不再多说,只是不停的摇着头,轻叹不已。 “呵呵!各位大人,多虑了。如今晋王已然离京,晋王势力已然从京师清除,无人在与本太子为敌了,变从何来?不过各位大人所虑也不无道理,也罢,再过几日,本太子便向父皇提请往禁军中历练,便可随机安插可用之人占据军中要职,以防有变。皇叔以为如何?”杨勇见众人所担心的也有一定道理,便突然想出了这样一个便宜计策,心中不禁有一丝得意。 “如此甚好,老臣认为可行。”杨素听了杨勇的意见后,也觉得现今只有这个办法获取军权了,便看了看在座众人点头答道。众人也都点头称是。 “即便如此,殿下今后也当极力控制晋王在河东郡的发展,一嗣其壮大对我等不利!殿下莫要小看了。”杨素不愧是老奸巨猾之辈,竟然一语道破了晋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 此时正在房车中小憩的杨二,一个激灵突然惊醒了过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刺了一下。 “怎么,世兄?这大白天的难道又作了一个噩梦?”一旁的出尘也被杨二的突然之举惊得睁开了双眼。 “没有,不知为何,突然惊醒。可能是车子颠簸之故吧?”突然的惊醒也是吓了自己一跳,只得敷衍着说道。 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卢照邻从泽州送来的书信,信中言,在郑凤炽泽州久居的族人帮助下,煤铁二矿均已发现,并且铁矿藏量巨大,足可匹敌晋北各处李渊手中铁矿储量。煤矿更是让人高兴,泽州东南50余里发现的煤矿竟然是天然露天无烟煤矿,储量也是非常巨大,足可开采百年无虞。卢照邻信中还说,各矿的开采已经正式开始,特别是无技术含量的无烟煤的开采已经达到日产万吨的产量。看到这些让人开心的消息才是杨二不知不觉中安心小睡过去的原因。 今冬河东郡各地当不再受饿冻之苦了,吃饱了,在暖暖的房间里没事干,那就多给老子造点小人出来吧! 于路走了四天,杨二一行终于晃晃悠悠的到了铁锤庄。此时的铁锤庄早已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庄前庄后有一眼望不到边的新开耕的庄稼地,几乎全部种植的是红薯和土豆两种作物。还有不少的庄民在地里摆弄着庄稼,清理着地里的杂草等,从长势上看也是即将丰收的时候了。在队列后面跟随前行的麻叔谋见了这阵仗也是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想到在这里红薯和土豆两种作物已经实现了大面积的播种,从季节上看,这田地中的庄稼应该是今年入冬前的最后一季了,庄民们即将进入漫长的冬季农闲时节了。 除了地里的变化外,庄里的变化也是非常大的,最明显的改变就是庄园的扩大,而且扩的不是一般的大,一些房舍一眼就能看出是新修建的。看到每家房舍屋顶的烟囱都在飘着袅袅炊烟,孩子们在院子里嬉戏,妇人们不是在织布纺纱,就是在喂养鸡鸭,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真是一派和谐安详的场景。 第78章 谋发展各庄联合 少华山诸事满意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三叔,这段时日以来,你这铁锤庄扩大不少,你来跟本王说说新增了多少人口?”杨二微笑的问着随行的梁三叔。 “呵呵!王爷你有所不知啊!自从在本庄试种红薯和土豆成功以来,本庄便在不愁粮食了,那天堂县所属的各乡各庄百姓,多有朝不保夕食不果腹之人,得到消息后边蜂拥来到本庄,我这里如何能安置如此多的外来人口啊!于是便将他们散去归入史家庄、金家庄和童家寨之中。现如今不止我这铁锤庄人口翻倍,就是那三庄人口也是接近翻倍的规模了。我这四庄现有人口约8万余人,光我这铁锤庄人口就达2万余,是当初王爷在时的4倍多了。”梁三叔跟在一旁边走边介绍着。 “那这近半年时间里,这新增土地多少?收成怎样?”杨二听了此处人口的增加也是非常满意,对他来说,人口的增加是最重要的,占据的底盘多大倒是居于其次。 “回禀王爷,此处天堂县令自得到王爷的留书后,便不敢限制我这四庄发展,更有临近大户庄园主动与我联合,成为一体,现今明面上我是四庄规模,其实,所属土地面积早已扩大两倍。归于我处的土地已达近25万亩了。如今除部分按照县府要求种植荞麦等作物外,其余土地全部种植红薯土豆两种高产粮食。如果算上现在地里即将收获的,总计收成估计将在300万石以上。除各庄户保留足够越冬口粮和春种种粮外,多余出260万石粮食全部送入少华山广通仓存储。呵呵!殿下,这还没算少华山谷地平原所产粮食呢!王爷,请---”说完这些,梁三叔便引杨二等进入了铁锤庄正厅。 杨二在主座就坐,梁三叔、史员外、金员外和童寨主于左边厢落座,随同落座的还有晋王府被服厂厂长宋裁缝以及面目极生的5个员外装扮的中年人。杨二随行官员及武将与右手边坐定。 粮食的问题以及养鸡这些事情现在都不是杨二重点关注的了,这些都已经走上了正轨,甚至从这里外派了数百种植能手支援去了潞州府。见座间宋裁缝也在,杨二便赶紧向他询问起羽绒服批量缝制的问题来。 “禀告王爷,蒙王爷看重让俺监造羽绒被服事项,现已在这铁锤庄建起了被服缝制作坊,雇请了近千庄中妇人,分班缝制,不曾中断。又在其他三庄分别雇请了数百民妇成立被服作坊也是分班缝制。现在已得羽绒背心5万件,羽绒服3万件。”宋裁缝起身习惯性的摸着他的山羊胡子汇报道。 “不足20天时间这个产量还是很好的,梁三叔你可组织人手车马,先将将羽绒背心和羽绒上衣各三万件送至少华山华公明、梁师泰处。以后宰杀取毛后的的活鸡除确保各庄本身用度外,全部运往少华山充作军粮。”杨二说完这些,赶紧喝了口茶水,这一路到此还未喝水,口渴难耐了。放下茶杯接着说道:“宋场长,本王这里还有一个能人,让他在此处与你配合几日,他将指点你等缝制羽绒裤和羽绒被两种军品。麻叔谋何在?”说完,杨二便立刻点名麻叔谋。 “兄,哦不,殿下,小人在呢!”麻叔谋没想到杨二会突然点他的名字,愣了一下神后赶紧站起答应道,还差点说错了话。 “本王在此处要停留至少3日,这3日你便协助宋场长将羽绒裤和羽绒被两样东西制作出来,如果教不会他们,你就留在此处直到教会为止,听清楚了吗?”杨二在这种场合还是非常严肃的对自己的兄长说道。 “3日足够了,很简单的东西,若都学不会那还活着干嘛,浪费粮食吗?”麻叔谋还是很痞的腔调说着,要让他学会用这个时代的语言说话暂时还有困难。 “还有留下几辆独轮车,供这里的铁匠工匠仿制。也是这几天要你看着拿出合格的样品来,以便这里也能批量制造以供来往广通仓送粮。” “得嘞,小人这边没有问题。”麻叔谋随口应完便一屁股直接坐下了。一副不懂官场礼节,不知大小的做派嘴脸引得在座众人都面露不满之状。 “本王还有个好消息告知各位,在河东郡泽州府现已开采出铁石矿和黑石煤矿,且储藏量巨大,此乃我河东百姓之福。”杨二高声说着,略作停顿去端茶水润喉,此时大厅之中众人尽皆大声叫好,兴奋不已。这意味着从此河东打造兵器用铁在无需受晋阳李渊限制。 “各位,安静。”杨二见众人面露喜色,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不得不出言提醒大家。见王爷还有话说,大厅中便再次安静了下来。 “梁三叔及各庄庄主,鉴于我河东不缺铁矿石,势必要在各庄建起高炉大炼钢铁,此事将成为今冬各庄重点事项,不能耽误,仍以三叔为主促进此项事宜的推进。至于铁矿石,本王已书信河东潞州司马裴大人处,泽州铁矿石最迟15日后即到此地,交付三叔进行统一调配。炼制好的精铁统一送入少华山贮存。各位可有不清楚的吗?”杨二说完,眼光向梁三叔等四庄庄主扫去。他也知道这事有一定的难度,建造炼铁的高炉这是一项极高难的技术,这四庄自中肯定没有擅长之人。这是让四庄的发展不光仅仅只有农业,必须还要发展工业、制造也等多门类,难不成在整个农闲的冬季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和造小人吗? 见梁三叔等人还在迟疑中,杨二又说道:“各位有顾虑,这很正常。不过不必为难,大家所顾虑者无非是不知这冶炼精铁的高炉如何建立,这精铁如何炼制?本王早已想到此处,高炉冶铁的技师工匠也将随那铁矿石一道过来的,大家只需要事先调配好人手做好建造场地的规划即可。本王倒要提醒各位庄主,建冶铁高炉的场所当另辟一处,于下风下水处且要远离庄户人家。”说完,杨二再次看向在座的各位庄主。 “王爷,即是已为我等着想,我等哪里还有话说,请王爷放心,有我梁老头在此,必为王爷炼制出好铁来。各位,表个态吧!”说着梁三叔转过头去看向身边的其他三位庄主以及几位后加盟进来的庄主员外。 “我等谨遵王爷谕旨,当尽心为王爷冶铁。”众人齐齐起身面向杨二拱手施礼,齐声应道。杨二忙打手势示意大家坐下,心中暗喜这冶炼之事有了着落了,当然这还完全不够,真正要形成规模化开展大炼钢铁事业,还需整个河东郡都动起来才行,形成产业规模以及相关的产业链才行。 安顿好铁锤庄诸多事宜后,见天色尚早,便留下了麻叔谋去找宋裁缝,宇文成都和来护儿两将因要守护装银钱车仗,带领护卫们也留在铁锤庄修整,杨二自己带着伍云召、金甲、童环、仲坚、出尘及50余名护卫驰马赶赴少华山。 远远就见少华山脚下已经建起了一座寨门,寨门之上驻有军兵,旌旗招展,上写“杨”和“晋”字,走进一看,在此处驻防的军兵大致有300人,有一将立在寨楼之上远远看着杨二一行向寨门靠拢。眼尖的寨兵早已看清杨二一行身后的大蠹旗,便知是晋王亲临了,赶紧通报守将。 “哦!既是王爷亲临,赶紧随本将出寨迎接。”这将说完即刻转身下楼,吩咐众军兵赶紧打开寨门分两厢站立迎接。 “末将史大奈,恭迎王爷大驾。”在史大奈的带领下,众官兵皆跪迎杨二一行的到来。 杨二一行人赶紧下的马来,疾步上前,笑着扶起史大奈。“将军多礼了,赶快请起。”众人听后方才起身。 “嗯,不错。此处设立寨门位置非常不错,正在少华山进谷之处。平时可有寻常百姓进出?”杨二看了看寨门上下和四周布置,随口问道。 “王爷,我此处岂是外人随意出入的,凡进入者必是持有梁三叔亲笔授印文书,出谷者也须验看华、梁二位主管的奖令。失职当斩值守将领项上人头,岂可儿戏!”史大奈正色的回答道。 “好,正该如此。令副将替你值守一时,你引我等进谷。”杨二不想再此久停,便对史大奈说道。 进入少华山谷地,此时此景早与当初不同,谷中山地尽皆开垦,条条块块的甚是严整,沟渠穿插其间,座座水车在小河水流的冲击下自动的抽取着河水流向各处田地沟渠。众多的百姓在田间耕作,小孩也在田垄间奔跑玩耍,阵阵欢声笑语传来,不少年轻妇女三三两两的一起在小河边盥洗衣物,甚至还有百姓在树下田间引吭高歌,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又与山外场景截然不同,这里一切充满和谐安康与平静,杨二瞬间觉得自己眼前见到的是一种幻觉,这种场景不正是自己想要在大隋全境打造的吗? 前方道路上,一阵扬尘飞起,一队军马飞驰而来。正是那以华公明和梁师泰为首的少华山众将前来迎接杨二的突然来访。 走到近前,众将勒住马头纷纷下马跪拜,口中齐声唱喝:“少华山总管华公明携众将不知殿下到此,未能远迎,请殿下责罚。” “众将请起,本王突然到访,未曾提前通告你等,不必介意,都起身说话。”杨二看着许久未曾见到的众将也是激动不已,特别是看到自己最先收附的亲随开路将梁师泰,显得格外亲近。 “师泰,这小半年没见了,你可还好?”杨二拉着梁师泰的手问道。 “多谢主公挂念,末将在这里为主公打点少华山诸事,一切安好。你看我这几人,在这世外之地,丰衣足食,每日有肉吃,都长得白白胖胖的了。” 梁师泰风趣的答话让众将大笑不已。 “在这里华将军主管民政事务,你主管练军,不能只知道吃好喝好,可有耽误练军一事?”杨二也是笑着对梁师泰及他身后的李如珪、齐国远问道。 “主公放心,本将在此从未懈怠为主公练军,华主管到此地后,本将更是专心练军一事,现已练成骑兵3万,步兵2万。皆为精兵,可直接出谷为主公攻城略地。”说罢,梁师泰自信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李、齐两位副将。 “哦?师泰你这里竟然已有精兵5万了,好啊!好!公明将军,你这里争取3年内为本王集齐10万精兵,其中至少5万精骑。马匹不足只管书信到潞州索要就是。10万精兵3年后本王自有用处。”杨二看着华公明和梁师泰说道。 “请主公放心,3年内再为主公练成5万精兵,我等可立下军令状。”华公明信誓旦旦的说道,看向梁师泰等将这时也是自信满满的点头。 “好,头前带路,到山上大寨再叙。”杨二说完,便要转身上马。众将见状也各自翻身上马,一道取路径奔上山。 杨二此次少华山一行非常满意,各方面的建设完全是按照他的预想在进行着,看来让华公明到这里主政是非常明智的决定。对于华公明来说,他能管理整个太行山19寨诸多事务,管理这小小的少华山简直是不在话下的,并且还有晋殿下的详细发展计划,那就更加简单了。 杨二视察完了少华山大寨的建设,视察了十余个大型的天然干燥的洞窟库房建设及守卫,视察了广通仓的建设和储备物资粮食等。详细询问了少华山谷地平原粮食和拓田方面的进展等事宜。杨二只是在已有的基础上作了一些建设性的提议,比如洞窟库房和广通仓的冬季防火事宜;冬季来临后取河中冰块进行储存建设洞窟冻库事宜等。当杨二做完了自认为该做的所有事宜准备回转铁锤庄时,从铁锤庄运送来的几十车大量的鸡肉和几万件羽绒服送到了少华山军营。 第79章 少华山将士换装 为民生诸事烦恼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梁师泰等将领对鸡肉已经不感兴趣了,自己山中已有大量养鸡,鸡肉、鸡蛋等基本可以供应军中将士需求,不再是稀罕东西了。倒是对车上卸下来的成捆的新式墨绿色棉衣感到新奇不已,人手取过一件来左右观看着。 “呵呵!诸位现在手中拿的衣物便是本王特意为山中将士缝制的,公明、师泰、如珪、国远还有你史大奈,你们都脱去外袍穿上试试,感受一下。”杨二笑着说道,同时自己也脱去罩衣,取过一件羽绒背心穿在身上。用手又捏又摸了一遍,感觉比在晋王府穿过的那件样衣还要柔软厚实,更加贴身暖和。见自家主公先行试穿这新式衣物,众将也不在犹豫,包括随行的伍云召、金童二将也都各取一件穿在身上。 “殿下,此为何物所制,怎穿上之后感觉如此舒服全身也温暖无比,感觉不到一丝初冬的寒意了。”伍云召穿上的是一件和杨二相同款式的羽绒背心,扣上布制纽扣后不禁有感而发。 “唉,是诶!我老史穿的这件居然有这样的袖子,这才多长时间啊,居然感觉浑身燥热的很呢!”史大奈穿上的是件长袖的羽绒衣,不过让杨二感到意外的是,不光是袖口有系带,而且衣服的下摆处也缝制了系带,只要扎上便可防寒风从下灌入体内。这让杨二心中暗自对那老裁缝宋老充满敬意,自己只是在袖口处对他的简单提示,这老裁缝便已经融会贯通了,居然自己在衣服下摆同样设计了系带,简直是人老成精了要! “我再试试这有袖子的,真如你老史说的那样神吗?”梁师泰脱下背心,赶紧从一旁军士手中抢过一件羽绒衣穿上。穿上后,连着走了几步,并不断用手抚摸着这身上的衣物。哈哈大笑道:“主公真乃神人也!末将正为这严冬数万军士冬装犯愁,华总管也只是推脱无法,不想主公竟送来这数万冬衣。区区这一件上衣,轻巧软绵竟如此暖和,主公此举真乃是雪中送炭啊!末将等代众将士谢过主公!”一听梁师泰如此说,众将也赶紧跟随着跪谢起来。 杨二哈哈笑着,让众将起身。随即将自己的外衫直接穿在背心外面,见杨二如此,伍云召、金甲、童环三人竟然也全无脱下之意,直接将外衫套上,各自暗笑着。少华山众将见状也纷纷如此行事,全无脱下放回之意。 “公明将军,这里共有3万羽绒上衣和3万羽绒背心。骑兵当全军配发羽绒上衣,步兵什长以上军官配发羽绒衣,军士者先配发羽绒背心,随后还将陆续送来这两物,每名军士都需配齐这两件御冬之物,不可出现军士冻伤事件,知道吗?” “谨遵殿下谕旨,这就安排人手如数散发下去。”华公明立刻答道。 “总之,让军士们吃好,吃饱,穿暖,军士的训练才不至冻伤冻死,才能激发出更强的战斗力。你等要将本王的话告知全军。”杨二走了出去,来到自己的战马边上大声说道。说完即转身上马带上伍云召、金童二将策马下山,少华山众将也随行下山一路送行。 回到铁锤庄,杨二即刻召见被服厂宋场长和麻叔谋二人。 “宋先生,羽绒裤和羽绒被两物,是否已经安排制作?” 宋裁缝见问,忙回答道:“王爷,这两样东西极为简单,已经安排四庄场工开始缝制了。” “好,现在还是深秋,已有寒意了,本王对送至少华山军中的羽绒背心和羽绒衣非常满意,少华山众将士也非常喜欢这两件衣物,本王要你在入冬前给少华山5万将士每人配齐一件背心和一件羽绒上衣。当先保证这两样。随后在确保5万件羽绒裤和羽绒被配发到位。待少华山将士换装完毕后,你处还需赶制至少10万套送往河东潞州,时间紧迫,光靠潞州设厂缝制本王怕来不及,我河东大营可有近20万将士呐。至于此处百姓更换新装只有放在最后了,能办到吗?”杨二掂量了下时间,这个任务不可谓不重,时间很紧,需要的量还是很大的,甚至都不能确保生产工人及家属的配发,先军为上。 “王爷放心,小老儿这就扩充人手,好在没几天田中的粮食就可入库了,这里的百姓便都闲下来了,正好发动全民参与制作,只是----”宋裁缝认为这个任务是有可能完成的,但是有一些先决的条件,自己不能左右,故此有些犹豫。 “哦!本王给你留下30万两纹银供你雇请工人和购买布匹。扩建工坊用地用房,本王让梁三叔去找那三庄协调,确保你之使用。”杨二知道这宋裁缝所想,立刻将该自己出的成本等事项承担了下来,以大小宋裁缝的用人、用钱、用地方面的顾虑。 “如此,小老儿便无话可说,定然照王爷的吩咐定期完成就是。”宋裁缝见杨二如此说后便在无疑虑,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寒冷的冬季人们几不出门,发动各家各户全民动员在自家中缝制这几样东西,还可赚的一笔收入银钱。想必大家都不会排斥。如果四庄百姓全部发动起来,在入冬前完成这十几万衣物的缝制,应该完全没有问题。宋裁缝起身社会底层,了解底层的需求,故此心中有底。 “好,你可自去,本王有事与麻叔谋商谈。”杨二见宋裁缝对完成任务有信心,也就放下心来,这个年代的人要么不承诺,一旦承诺的事情是必定会去完成的,正所谓“一诺千金”,根本不需要像后世那样还要去签个什么鬼合同来作约束。 宋裁缝转身离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麻叔谋嬉笑着说道:“这个年代的人就是实诚,民妇们长得不怎样,但这手脚真是巧的很呢!脑袋也够用,一点就透,还会自由发挥,纯手工不说,还无需担心质量。” “是啊!这里的人民真的很好,淳朴、善良、勤劳、俭朴,中国人的美德都在他们身上看得到,甚至摸得到啊!后世的人比较起来真是差了很多。” 杨二也是有感而发。 “对了,那车子你教会了这里的铁匠制作了没有?还有你那车子上装着的烧煤炉子,我可跟你说,这泽州露天无烟煤每日开采量上万吨,我已让人往这边运2万吨过来,你那炉子正好可以用的上。”杨二现在也不端着了,软倒在软椅上上,随口对麻叔谋说道。 “那感情好,梁三叔安排的十几个本庄铁匠已经学会了车子的制作,我也留下几辆现成的车子供他们山寨仿制。这些铁匠都是熟手,很快就能上手了。炉子我也扔几个在这里,让他们仿制就是了。只是收不到这里人的钱,看在你的面上,老哥我这都是在白忙活。”麻叔谋坐在一旁,一脸的无奈,说话有气无力的。 “艹,你的眼光就如此的短浅,这个世界那么大,到了潞州,好好建立几个大型的工厂,够你忙活的了,还怕赚不到钱。大不了以后每件成品打上你的标志,哦,那叫loge,谁他娘的敢私自仿造,本王下令直接杀头,保证让你吃独食还不行吗?”杨二半躺在椅子上,气冲冲的说道。 “呵呵!不错,谁敢不经我麻叔谋的授权仿造本人产品,就该杀头哈!”麻叔谋听了杨二的一番话后,脸上顿时云开雾散了,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哦,对了哥哥我还有一件事情跟你说一下。”麻叔谋见正事谈完,忙向杨二这边凑了凑,小声的说道。 “有话说,有屁放。赶紧的。”杨二一声疲惫,此时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这一趟少华山没坐车,几十里路在马上颠过来,屁股痛不说,着实很累人。 “今日你不在,哥哥我看上一个小美娘,标准的古装萝莉,真是乖萌可爱。兄弟你能不能帮哥哥我去跟童环将军说说。”麻叔谋一脸期待的小声说着。 “哦!还真有你看对眼的?童环将军的妹子,嗯,好像叫童贞娘。我也见过一面,嗯,是不错。老子还没来及下手,被你狗日的先看上了。行!得空我去跟童环说说。不过,你也得先为本王作出点看得见的成绩出来,这样才会让童家高看你一眼。”杨二愿意帮忙,觉得童环的妹子也真是不错,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萝莉应该年满14岁了,差不多了,谈两年就可以结婚,不算小了。麻叔谋听了杨二的建议后,也是频频点头。 “对了,抽空你把那车上的玉米棒子给这里留三分之一的量,教会他们种植的方法,知道吗?明天开春就可以播种下去,可以收获两季呢!花生嘛,算了,到潞州再说。” “行,没问题。”麻叔谋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如今,我手上的几样东西除了几十斤稻谷种还一时无法安排外,都妥了。今日巡视少华山谷地,我见其间犹如世外桃源般,有水有平整的土地,我这稻谷种想在明年开春即先在少华山谷地内试种,成功后在往这数庄及河东郡推广,麻哥你看如何?”杨二又想起了一直没法种植下去的稻谷来,借着这个劲儿向麻叔谋询问意见。 “兄弟,这谷子可是绝好的东西啊!一年可以两熟,且是高产品种。好久没吃到正宗的大米白饭了,你瞧我着脸色儿吃土豆吃的都是青色儿的。明年开春播种优质水稻必须的。”麻叔谋听了这事自然是一万个同意。 “那明天开春之际就有劳麻哥到这少华山走上一趟了,谁叫你本来就是个农民呢?种这玩意儿才是老哥你的本份。”杨二一脸奸笑的看着麻叔谋嬉笑着说道。 “你这---,得,你是工人家庭出身,行吧!这东西除了哥哥我也没人会种了,就交给哥哥我了。谁叫我嘴贱呢?”麻叔谋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 第二日,天一亮,杨二一行便要前往河东潞州了。杨二不敢再耽搁了,这里的所有安排都已经安排布置了下去。他要尽快赶到潞州,到那里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安排下去,这冬衣的制作靠铁锤庄这边的产能是不能短期满足整个河东驻军需求的,必须要在潞州建立更大的服装厂才能完成,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杨二感到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更何况潞州还要肩负着完成太行山驻军的冬装制作,任务是非常重的。还有各家中土床土灶的改造,以便适应烧煤的需要,还有过冬神器烧煤炉子的普及,炼铁高炉的建设等基本建设,想到这些,杨二都觉得头痛,怎么那么多事情要做啊!这个晋王当得真他娘的累! “驾---”也不坐他的房车了,杨二策马扬鞭驰马飞奔着。 天堂县某茶坊。 “大人,晋王及其卫队过来了。”一个突厥模样的人小声向正在窗前品茶的中年突厥人说道。 “哦?我来看看。”说罢,这个中年突厥人站起身靠向了窗口,从窗口露出的一丝缝隙中向楼下望去。 这时,杨二在伍云召及众家将的护卫下,骑马缓缓的在县城大街上走着。进了城,不得不以慢行的方式穿过去,以免奔驰的战马伤及城中百姓。杨二不停的向四处观望着,一是看着天堂县城的建筑布局,二是查看着两边人群中是否有不肖之徒,经受过一次暗杀后,杨二现在对陌生的环境变得相当的敏感了。身边两侧紧挨着自己的仲坚和出尘也是相当的谨慎,出尘甚是感受到了某处二楼窗口那道怪异的眼光。 见自己被晋王卫队护卫注意到了,中年突厥了赶忙收回了目光,复又回到茶桌前坐下,一边摇头叹息,一边端起了茶杯。 “达利特大人,怎么你也如此忌惮这个年轻的晋王?”说话的人就是突厥副使,他见达利特从窗口退了回来,便凑上前去,看着已经从窗下过去的晋王一行人的背影,右手轻轻的挠这已经结疤的一侧颈部伤口。 第80章 潞州府各官报喜 刘炫一言惊晋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似你这等王侯之子,成天只知享乐,自是不用关心国家大事。本官身为我王朝可汗身边重臣自是看的比你遥远。这大隋晋王年岁不大,但羽翼已丰,若是留守隋朝京师,则会搅动隋朝政局动荡,皇子间夺嫡争储迟早必然掀起朝堂血雨腥风,国家便陷于内斗,我突厥大国便可待价而沽,适时介入,两边获取好处,甚至可使大隋朝出现分裂之局,那时我突厥大军趁势南下,便可一举占据这南国中原的大好河山啊!只是可惜,这种情况将不复存在了。唉!那晋王何其狡诈!”说完这些,一口将杯中凉茶喝下,重重的放下茶杯,起身喝道:“我等不可停留,立即返朝,向大汗汇报。” 突厥使臣们一行6人,出城后望东北方向而去,不走潞州,而是取道河津径直往北而去。 杨二一行经解县一路向东疾行,4日后终于抵达河东郡府潞州府衙。 一路风尘仆仆,酉时日落之前总算到了,杨二长舒一口气,摸了摸发僵麻木的屁股,在裴世矩、裴蕴、李景等河东潞州众官的迎接下,直入府衙大厅,这里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杨二一行人等也顾不得梳洗,直扑餐桌大吃起来,个个都像饿鬼投胎般,各顾各的吃肉喝酒。就连出尘也少见的缺少了些仙女形象,在仲坚身侧只顾低头猛吃。潞州官员们在旁看了,也是无可奈何的相视而笑。 “裴公,你等不必相陪,今日已晚,有事明日一早再议不迟。”杨二见餐桌一旁站立的众人,知道他们各自早已吃过晚饭,便对大家说道。 裴世矩等人听了杨二的吩咐后各自施礼后退出大厅,各自散去,直待明日早朝再来叙事。 “老雄,你待哪里去?过来陪本将喝上几杯再去。”宇文成都一手拿着鸡腿,一手举着酒杯,向着雄阔海的方向大声叫喊着。 本来已经要跨出门槛的雄阔海猛地听到了宇文成都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也是不禁一喜,笑呵呵的转身,自走到宇文成都的身旁,大声的说道:“我道将军只顾喝酒没有看觑到本将呢?即是将军让陪,那本将定陪将军喝上几杯再去。”一旁早有伺候众人的丫鬟端着碗筷酒杯过来,顺带在雄阔海桌前放了一坛开封的五粮春酒。 雄阔海自顾举起酒坛,哗哗哗的往宇文成都刚喝干的酒碗中倒上了酒,又往自己的碗中满满的倒上,然后双手举起酒碗就和宇文成都碰了一下,随即一口喝完,拿右手袖口擦去了嘴边的残酒,左手撕下了一块鸡肉往嘴里就送。 宇文成都见了,伸出左手,重重的拍了下雄阔海的后背,说道:“好!老雄今天不喝醉本将可是不准你出这个门。来,喝!”二人都是海量的武将,雄阔海觉得自己武功上不如宇文成都便不愿再在这喝酒上在输上一筹。听宇文成都如此一说,正和心意。二人也不招呼其他人,只顾互相劝酒猛劲的大喝起来。旁边众人也是懒得去管他俩,直到最后两人同时醉倒不省人事时,各自的亲卫才将二人分开,各扶主将回房酣睡。 杨二倒是没有喝那么多的酒,因为第二日要早起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再说,哪有主事的大BOSS一回自家“公司”就喝的大醉不起的,那也有损形象啊! 晚宴散去后,杨二拒绝了裴公给自己安排的陪寝侍女,只将麻叔谋唤来陪自己再说上一会儿话,并安排他就在自己寝室外间小床上睡了。 一路疲倦,加上几杯酒下去,这晚杨二睡得格外香甜,外间麻叔谋震天响的呼噜声都没把他吵醒,直到一缕阳光射进窗格,外间有了吵闹之声传来,杨二方醒。 河东郡潞州府衙议事大厅, 晋王府所属的文武官员全部聚集一堂,正说笑间,杨二带着仲坚和出尘二人进入了大厅,随即大厅安静了下来,在众人的目光中,杨二走到了厅前主座之上,转身坐下,二张立于杨二身后站定不语。众文武见杨二坐下,这才齐齐坐定,等待杨二说话。 “裴公,这许久未见,你老身体可还安好?”杨二见文武众官都已经到齐了,便先开口问候着一直以来为自己打点河东郡诸事的军师司马裴世矩。 “蒙殿下牵挂了,老臣一切尚好,只是河东诸事繁多,难免一失,还望殿下体谅则个。”裴世矩面向杨二作揖小声答道。 “裴公说哪里话来,河东施行新制,多有与现行规制不同处,有所闪失之处也情有可原,裴公等不必过谦,可将河东新制成效试说一番。”杨二对着裴世矩摆了摆手,安抚着说道。 裴世矩抬眼看了看在座的主簿裴蕴、刺史蔡德建和别驾郑凤炽等,见众人均微微点头示意后,拱手说道:“殿下容禀,河东潞州一路原住百姓稀少,地域广阔,现采用新制以流民填补河东人口,现已经初具规模,人口户数达到35万户,加上原有户籍,总户数约46万,人口已达近200万之多。新法实施以来,增加新耕土地50余万公顷,土地产出颇丰,辖内万民富足,每日不断引得周边郡州百姓纷至沓来,我河东各州县百姓人数已达饱和,后来百姓皆按照殿下要求填入太行山区,截至目前引入太行山百姓人数也已达30万人,均由金顶总寨华公义分别安置于太行山各山寨。再过十日左右,我河东郡各地将进入秋粮收获季,下官等初步计算,预计今秋粮食丰产可达500万石以上,可收归河洛仓官粮近350万石,加上仓中原有储粮共计可储粮约850万石。”裴世矩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气息略喘,停下来端起茶杯往口中灌。 “殿下,我河东泽州上月即开采出铁矿和黑石煤矿,现在泽州铁矿已有三处,皆是高铁含量矿藏,现已就近修建炼铁高炉作坊20处,每日可炼就铁锭上万,如今运往我潞州府库存放的铁锭已达55万之多,除去上缴京师国库15万个以外,尚余40万个足以满足我河东之用,且每日泽州还在不断产出。黑石煤矿产量更大,除运至潞州200万斤外,产出皆就地贮存,不必再运至潞州。此物现还未普及使用,露天存放极占土地。解池镇盐场现规模扩大数倍,每日产盐多达10万斤,解池镇现已成为我河东最富庶之地矣!还是请刘炫大人给殿下讲讲吧!”裴蕴向杨二汇报完铁煤盐三事后,将最早进行开发的解池镇发展建设一事交由直接的主官刘炫来具体汇报。刘炫至投入晋王麾下后就一直主持解池盐业生产及解池镇各产业发展建设,由他来汇报更为合适。 “呵呵呵呵!殿下,有时间的话还请移驾解池镇。经过大半年的全力发展,如今的解池镇与往昔大为不同矣!”刘炫微笑着向杨二拱手施礼缓缓说道:“光是盐场面积就达2万余亩,制盐民夫及辅助人员就达3万余人,每日产盐最少时为10万斤,天气好时可达15万斤之多。更可喜的是如今解池周边早已没有了荒抚沙地,解池镇也已扩大许多,现在沿池水周边已经建成一座近5万人的城池。除盐场生产外,以原古潞村民为主的水产业也已经形成规模,每日从盐湖水中产出海带、海鱼产品等近2万斤,现在潞州城集市之中都可购买。两个月前,在解池湖西南20余里处,又发现一个诺大的湖泊,那一池水中所产又有不同,乃是硝盐湖,湖水中含盐少,含硝多,湖边现在已经建成一座硝石场,雇请民夫300人,专一从湖水中提炼硝石,制成烟花爆竹供应各州府市场,如今是产销两旺啊!这还多亏了郑大人的协助,方有我解池镇的兴盛。”刘炫说完不断面向一旁的郑凤炽拱手拜谢。 “哦?你那解池镇现建有硝石场?每日可产硝石几何?”杨二原本听了各官员汇报的数字已经感觉心潮澎湃,没想到这大半年在自己主要幕僚的建设下,河东各方面发展竟然如此之好,已然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了,这突然又听到刘炫口中说出了“硝石”二字,不禁浑身一震,不由得看向了左侧座位上的麻叔谋一眼,只见这麻叔谋也是眼睛一亮,脸露惊喜之状。看来是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是的,殿下。现有的硝石场规模不算大,产量也不算高,大致每日可制硝石近千斤左右,均用于烟花制造,也有零星供应云游至此的走方道士,以作道家金丹炼制的原料。”刘炫见杨二问,便作了补充说明。很显然在这隋朝著名的科学家、实干家面前,这硝石的作用还仅限于制作烟花爆竹之上,无甚大用。这就是这个时代对硝石科学的认知局限所致。 “郑公,你跟本王讲讲这硝石贩买至陈国、突厥等外国,他等作何用处?”杨二现在对这个硝石的去处变得更加关心起来,便点名问着自己的财神郑凤炽父子。 “哦!回禀殿下,这硝石现今的主要用作皇家盛夏制冰以消暑,故陈国及突厥皇家贵族中用量最大。再则,这硝石也是一剂中药,与雄黄药用相当,不分国界但凡药铺均备有此物。三则就是大量用于烟花爆竹原料。眼下,我解池硝石主要贩买至南陈皇室及各地药铺之用。倒是极少卖与那突厥蛮族。”郑凤炽说完看向自己身边的儿子郑旭,眼光询问着儿子是否要补充下。 “殿下,现今京师长安、冀州、山东、蜀中等我大隋富裕之地,所用的硝石几近由我解池硝石场垄断。虽总体用量不大但贵在此物价格较高,也可为我河东府库创造不菲的收益。”郑旭立时起身补充说明了下,自己父亲和其他长辈高官可以坐着汇报,他则不敢如此。 “好!郑少东主,这硝石生意可继续维持,只是不可再卖与道家方士,下来你安排本州商号取硝石百斤送入王府,本王自有用处。”杨二对郑旭吩咐道,只是他没注意到此时身后一道怨气逐渐升起。 “好了,民生这块儿也差不多了,如有没说到处,下来可单独与本王叙说。道兴将军何在?”杨二觉得自己想知道的东西现在不光清楚了,甚至还有意外所得,心中暗自高兴,看来又有一个生意要让给自己的兄长麻叔谋去作了。现在要过问的就是同样非常重要的事项---军事了,于是直接问向了自己的河东郡军事总管李景。 李景见问,忙起身拱手答道:“王爷千岁容禀,依千岁之意,我河东从流民中招募精壮军士,现有在册军官360人,军兵共计18万人,其中精锐马军8万,步军10万。先锋营独立成军,建制为马军1万,步军2万,驻守河东郡安邑县。调拨5千马军,5千步军归泽州伍天锡将军镇守泽州。其余军马皆在潞州大营每日操演。”李景回答完毕后,见杨二手势,坐下。 “嗯,不错。我河东有近20万兵马已是足够了。再多财政上恐吃不消。但招募士卒一事不可停,再招入的兵马可简单训练后派驻太行山交金顶总寨华公义将军安置,他那里兵马缺额还是很大的。还有,潞州府设置招贤馆,文臣武将都要给本王多招些来,知道吗?”杨二再次对李景说道。 李景忙拱手点头。耳边接着又传来杨二的声音,但这次却不是在问他了,而是问向了自己身边的副将翟让。 “老翟,本王看你白胖了不少啊!不知是这潞州的水土养人呢?还是你克扣了部下饷银吃肥了自己?你倒是说说,对了,你身后3人面生的紧,却是何人?”杨二看到了早期跟随自己的亲随大将,多日不见便开起了这个心腹大将的玩笑,惹得满堂文武嬉笑不已,严肃的廷议氛围再次变得轻松起来,杨二是最不愿意搞封建等级那一套的,这跟现今的王爷做派完全不同。 第81章 听军事首封诸将 郑凤炽北地称雄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哈哈哈!王爷你看仔细了,在座的潞州文武哪个不是面色红润,白白胖胖的。我等武将还好,你看看裴公他老人家原是瘦削的一个读书人,现在肚子都挺在外面了哟!”翟让说完自顾大笑起来,众人听了后也是狂笑不已,都拿眼光看向裴世矩那肚子。 “呵呵!殿下您有所不知,现在潞州人人都不似以前,每家每户几乎天天都有肉吃,天天好似过年,如何不胖?这是河东以外郡县不敢想象的。就微臣所知,每日拨往潞州军营的各种肉类、活鱼、白面、鸡蛋、土豆等食物数不胜数,每日三餐,军士更是个个精壮无比,远胜我大隋各州府大军。”裴世矩笑着说道。杨二听了也是含笑点头,心中也是开心无比。心想,这就是哥的实力,征战天下要的就是能吃饱喝足的兵。 “王爷,俺给你介绍下这三个将军。这三个均是本将的副将,这位长大的猛汉是我那步军大将大刀罗松,此人浑身是胆,最好阵前步军冲杀;这两人是我那马军副将,此为双枪万人敌的丁彦平,马上双枪出神入化;这一位是绰号小白猿的侯君集将军,别看他个子小,一杆长枪在于敌阵中取上将首级如若探囊取物般。此二人与本将一道节制马军。”介绍完三将后,这三员大将起身向杨二拱手施礼。 听到罗松名字,杨二还一脸正色,因为他熟悉的隋朝人物中这个名字还起不到共鸣,但接下来翟让介绍的两人,却是让杨二大惊不已,这双枪丁彦平、小白猿侯君集在这大隋武将中实在是太有名了。那丁彦平可是和自己皇叔靠山王杨林大战百合不败的高手,而侯君集更是原来李世民手下的大将,可是一个实在的帅才,上了凌霄阁的大唐开国元老啊!怎么此人年纪轻轻的竟然投到了自己的麾下了,这难道就是因为那一只“小蝴蝶”扇着翅膀的原因造成的? 杨二听了三人的名字竟然直接愣在当场,眼睛直直的看着三人说不出话来。身后的出尘发觉有异,连忙轻轻的用手指戳了戳杨二的后背,杨二这才缓过劲来,恢复了一脸的平静,说道:“诸将勿怪,本王早就听闻过三将名姓,亦知三将武艺超绝,实授副将之职不妥。现本王封双枪将丁彦平为宜威将军、大刀罗松为明威将军、小白猿侯君集为轻车都尉,皆为本府从四品将军职。丁、侯二将军可自领马军各2万,罗松将军可自领2万步军。”杨二平静的说出了对这三人的封任。3人自是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是翟让的副将了,而是独领一军的主将,心中欢喜得紧,忙出班拜谢道:“多谢千岁殿下封赏,我等当效犬马之力。” 杨二见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便干脆将手下众将一一进行重新任命。总之,本次任命每人都将升至一级。宇文成都封为从二品镇军大将军、大都督;李景封为三品左千牛卫大将军,左都督;新来的伍云召封为三品右千牛卫大将军,右都督;翟让被封为正四品的忠武将军,雄阔海封为从四品晋王亲勋翊卫中郎将,雄阔海手下太行诸将皆封为五品骑都尉之职。来护儿封为从三品千牛龙卫将军;金甲和童环二将封为正四品左右千牛卫将军。诸将受封皆大欢喜。 当夜,河东郡晋王行宫书房。 几展大灯悬挂,照的房内几如白昼。案几上单设一展明灯,将案几上的一张地图照亮,杨二当中,裴蕴、郑凤炽和郑旭三人围着案几站立。 “裴公、郑公,潞州通往平陆县城的道路仍需秘密打造,道路通行情况暂时仍为我河东机密,现在只可用于行商。但修建需按照四马能并行的标准修造。现在中州洛阳王世充虽表面为我大隋臣子,但其长期占据洛阳早成一方势力,虽未封王但已成藩王属地。我那皇叔靠山王5万隋军紧守潼关就是防其做大称王啊!”杨二看着地图上洛阳、潼关以及自己河东郡的位置缓缓的说道。 “殿下之意是隐蔽我河东大军出平陆渡河直击洛阳的意图,待时局有变,便可奇兵突至洛阳城下,一举占据中州之地?”裴蕴不愧是一个能领军的人才,以他对军事上的敏感,直接点出了杨二的最终想法。 “正是如此,河东地小,本王势力向北受制于晋阳唐公,且本王还指望那唐公李渊为本王抵御突厥,故北击之策暂不可行;往东可击冀州,但本王太行山秘藏的精兵尚未练成,至少要在3年之后,我晋军方能出太行击河北;往西更是不可,只有待机攻略洛阳,再以洛阳为基地,攻灭南陈。洛阳犹如一个跳板。我大隋数十万大军现仅能与南陈隔江对峙,不敢更进一步,就是因为洛阳在其身后啊!如若洛阳有变,我过江攻陈大军必成孤军,必败无疑。但现在时机未到,本王暂时也拿这王世充无可奈何,只能暗做准备。郑公,至平陆县的中条山密道建造进度如何?” “哦,回禀殿下,数月来,线路勘测在李春匠师的指点下早已完成,节点驿站共计5处修建也都完成,军情处已有专人入驻,目前连接驿站的道路已能两马并行通过。目前,仅供我郑家商队使用,并不对外开放。外界对此处道路皆不知。如若要四马并行之驿道,只需战前一月对各段道路适时拓宽即可。各处桥梁建设均是按照李春匠师指示,以就近取石建造,8马并行可过。”郑旭抢在其父之前回禀道,因为负责这个工作的是他指示的一个亲信家臣,所以对这条道路的建设十分熟悉。 “嗯!所虑周全,为避人耳目,维持两马并行即可,先不必拓宽。通知军情处对岸陕州三门峡镇设置据点,派驻百户官,随时查验陌生人,谨防洛阳王军细作入内。”裴蕴点头应下。 “殿下,是否考虑派出一彪人马驻守三门峡镇或是在潼关到洛阳官道设卡驻守?”裴蕴看着地图沉吟着提议道。 “暂时不必,如若派军马去往河南,则必会引起王世充警觉,从而对我河北晋军设防,这不利于本王。”杨二看向裴蕴小声说道,随即转身在房中来回走着,他现在有一事还不明,潼关卡在进入关中的咽喉之处,那杨素之子杨玄感当初携众江南侠士过潼关入京师,竟未惊动叔父杨林?那就是说京师往江南还有其他道路,避开了潼关。想到此处,杨二再次埋头看向地图,片刻之后,眼看地图口中对郑旭说道:“郑旭,本王有一道密令给你,你吩咐下去,前往南阳、襄樊一线的郑家商队,务必探清各处路线,画出图本回报。另外,出西域、吐谷浑、突厥等处路线地形,各部落位置等亦要汇出图本,各处驻军也要标明。此事能否作到?” “殿下放心,下官自会将殿下之意交待下去,我商队中都有军情处探员,此事有军情处协助极方便。”郑旭急忙答道。 “郑公,本王已经允诺太行山扩军储兵,送入军马5万匹,此事还有劳郑公费心,想那突厥草原广阔,部落众多,即将入冬,必然会将成马换取过冬物资,可趁此良机多多换购良马。”杨二对还未出声的郑家家主郑凤炽说道。 “殿下放心,下官早已安排众多商队进入突厥领地,寻找部落获取良马,在草原第一场雪降落之前必然购得不少于5万军马入我河东。”郑凤炽购换军马一事从来不曾延误,对外贸易主要以换购军马为主,估计还有月余草原就将大雪纷飞了,草场被积雪覆盖,那时马匹便出不得草原了。 “如若马匹不够,就多换牛羊。牛羊亦是我太行山腹地军民稀缺之物。”杨二补充道。心想5万匹马在一个月时间获得,对郑凤炽来说压力是很大的,更何况极可能遇到突厥兵犯隋境,外出商队一旦遭遇乱兵,性命不保。于是想给郑凤炽减压,马儿不够,可用牛羊抵。 “殿下,本官必保5万马匹一匹不少,同时,也必多换购突厥牛羊回来。数十年来,我郑家哪年不到北方草原几十次,有我郑家商队旗号,就是那突厥大汗也要给几分面子。否则,我郑家断其中原物资,特别是盐酒两样,让他只有那腥臊的马奶酒可喝。”郑凤炽豪气万丈的说完一席话后,杨二在内众人尽皆大笑。 杨二边笑边想,这老头真强,北地生意被他垄断成这样了,确实谁都不敢得罪他。那突厥沙钵略汗要想壮大自身,还真是缺不得老郑头手上的这些铁具、粮食、盐巴和烈酒。 众人散去,天色已晚。杨二回往自己的寝宫,一行三人在服侍丫鬟的昏暗灯笼光引领下,走在曲折的回廊中,转弯抹角的来到了早有护卫看护的寝宫,仲坚和出尘的房间就在两侧。仲坚和值班护卫统领童环小声嘀咕了几句后,自回一侧房间休息,只有出尘并未回她的房间而是随着杨二进入了中间的大房中。几名丫鬟已经点亮了房间内的几盏灯后陆续走出了房间,仅留一名贴身的丫鬟准备服侍杨二脱去外衣。出尘对这个近侍丫鬟死了个眼色,丫鬟便退步走出了房间,房间中只剩下杨二和出尘两人。 “妹妹,天色已晚,为兄这里无需陪护,你可自去休息了。”杨二回身对出尘小声的说道,他觉得有一丝的奇怪,这时的出尘应该和仲坚一样自去房间休息,不知其为何跟了进来。 “世兄,小妹有一事不明,今日憋在心里久已,不吐不快,要问世兄。”出尘面有不悦的小声说道。 “哦,妹妹何事不明,只管跟哥哥我说,哥哥若知必为妹妹解惑就是了。”杨二边说边自己脱下了外罩衫,往一旁的衣架上一扔,自己也径直坐在了床头,静待出尘妹妹的问话。 “世兄今日说到硝石一事时,为何单独言明不卖与我道家,小妹不明,望兄指教一二?”出尘面带愠色,瞪着杨二问道。虽然烛光比较昏暗,但杨二还是能感觉到出尘说出此话中带着的不满。 “呵呵!我当何事,原来是为了这个。妹妹有所不知,道家行走江湖,道医一家,多有靠提炼所谓金丹或仙丹之物救人性命。而这些丹药中添加硝石为必须,只是你道家不知,这硝石少用为药引,多服则使人中毒,且症状显示为慢性中毒,一时间不易觉察,但服用丹药过多,假以时日,药性积累,必然毒发而亡,不可逆转。故为兄不卖硝石与云游道士,无非是不愿看到更多的悲剧发生罢了,别无他意。”杨二看着出尘慢慢的怼他解释着,本想直接举例秦始皇吃徐福的丹药求长寿之法,但这样一来就怕引出出尘更多的话题来,于是就浅显的说明了下。 “世兄非我道家人,怎知道家炼丹之法?妄说道家金丹有毒,毫无道理!”出尘狠狠的回应道,显然并不接受杨二的这番解释。道家炼丹为药解救百姓疾苦乃是行善积德,在道家眼中是净化心灵,提升道行的方式中的一种。怎么可能会制作出慢性的毒药? “哦,出尘妹子,为兄今日有些乏了,不想为此事争执。他日回到京师,你自去问询孙神医便知。再说,为兄这里不卖与道家方士,他难道不知去城中各药房中索购吗?你有何必为此烦恼?”说罢,杨二低头便要去脱自己的长靴。他可不想为此事紧解释,他也说不清楚,便那话来打发出尘。 “也罢,待小妹回京自去问师叔。”出尘此时也看出杨二的疲倦,不便过多逗留此间,说完便转身轻步离去。 看来这小丫头道行有限,还未达到制炼出丹药的境界。这些个古人不懂科学,真是麻烦。杨二心中暗道。 第82章 李渊扣马图粮草 唐公中计失百姓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呼呼的北风不停的吹过,卷起地上的树叶和尘土,让值守城门的军士睁不开眼。几个抱着白蜡杆长枪皮甲军士挤在城门洞里避着寒风,城门外不时的进出着衣着褴褛的百姓们,如无身带大件物品入城的百姓,军士们也懒得起身检查,只是直愣愣的看上几眼,只要不是突厥模样的人就行。此时地处与突厥交界处的榆林郡城虽未下雪,但气温已经骤降了很多了, 在城门上方城墙上的一个隋军将领默默的看着进出的百姓。其实,此时的驻军并不比百姓强多少,冬装还迟迟没有下发,军营中的驻军们早已取消了操练,躲在军帐中避寒,或是三五成堆的聚在一块燃烧着木材取暖。每日没有荤腥的两顿吃食无法让身体产生出抵御寒冷的热量。 距上次突厥骑兵袭扰榆林城周边乡镇已经过去了三天了,因为得到的消息较早,上次的袭扰并未造成多大财务损失,只是,城外的百姓纷纷迁入了城中。这位值守城门的将领看着远方一派萧瑟的深秋景象,不住的摇头。 此时,身边一个持枪兵士悄声问道:“将军,你看突厥骑兵还会再来劫掠吗?” “应该不会了,突厥人已经来过几次均无功而返,且对我城池无可奈何,再来无益。不过,我榆林面临的最大困难却不是突厥骑兵。唉!”这位守城将领轻声叹息着说道。 “是啊!将军。小人看这进城避祸的百姓人人面色发青,且都单衣无食,就算唐公心善每日粥济,但眼看入冬,今年仿佛比往年更加寒冷,就算不饿死,也会冻死啊!”就连这身边小兵都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也为榆林百姓忧心不已。 “将军,快看前方官道上好似过来了一个商队。哇!好多马匹。”另一侧一个眼力非常好的的士兵突然大叫了起来。城门官赶紧抬头看向院方。 “传令,放贩马的商队进城后立刻扣留全部马匹。”城门官厉声下令道。一侧的士兵听令后立刻跑下城墙向城门值守的官兵传令。 同一时间,晋阳城唐公李渊宅邸。 “嗣昌,前些时日你说的河东晋王杨广许诺送我晋阳粮食50万石一事,到底是真是假?怎还不见送到?”李渊在书房中满怀心事来回的踱着,突然问向一旁侍立的女婿柴绍。此时柴绍从京师回来多日了,早将与晋王杨广在五凤楼的一席话带给了自己的丈人李渊,不过当时的李渊并未将晋王的话当真。他心想,没来由那晋王会突发善心对自己施加援手的,其中并有算计。只是近半月来,北方突厥骑兵连续袭扰北三郡,三郡百姓为自保尽皆躲入城中避难。更有大量逃难百姓南下来到晋阳城中,加上晋阳城原有诸多难民,使得晋阳城压力突然陡增。每日开仓赈粮,使得晋阳府库渐空,原本今年天旱入库秋粮就少,加上北三郡连遭突厥洗劫,田中更是无收。城中几处赈粥处,粥稀如水,惹得饥民群情激愤,几近造成民变。今日在书房中除了自己的女婿也是智囊柴绍外,还有尚书令右仆射裴寂、内史令窦威和国舅爷窦抗三人在场,就为商议如今的民情事态。 “岳父,那晋王杨广曾言今冬头道雪前粮食必到,那头道雪估计就在近两日间。想那河东之粮距此间必不远矣!”不知为何,柴绍还是相信那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妻表弟,于是很肯定的对李渊说道。 “哼!我看未必。”李渊相信自己这个女婿,但绝对不相信那个隋朝二皇子。 “本王已经传令北三郡,但有河东贩马商队一律拦截,放人不放马!本王只要他那处粮食来换。哼!”李渊背过身去不看柴绍,狠狠的说道。 “岳父不可呀!我晋阳与那杨广早有约定,互相善待各自商队,如今若扣押其马,必将引得河东对我关闭通往中原之商路,细算之下,得不偿失,请岳父大人三思呀!”柴绍在京城与杨二相识一场,虽见面不多,但心思缜密的他已经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妻表弟的性格,如若打破双方平衡,必将惹来暴风骤雨般的报复,那样的话,晋阳的发展空间将受到限制,于是出言对李渊力劝道。 “嗣昌,本公计议已定,休得再言。”李渊猛地转过身来,语气很重的对着柴绍说道。柴绍听罢只得拱手向后退了几步,低头侍立不在说话。 “唐公,下官认为那晋王所言的遣老弱及妇孺南下河东不失为上策,一则可减轻我晋阳流民众多无法赈济之压力;二则可择其强壮男丁编为我晋阳民军,派往北三郡协助驻军抵御突厥南侵;三则一嗣度过今冬危机便可让河东晋王放流民回返与留守我晋阳的民壮团聚。”国舅爷窦抗认为强征流民中男丁充作民军便是为人质,暂时奔往河东逃难的妇孺得了性命后势必还会回返与自己的丈夫或儿子团聚的。于是,他主张接受晋王的这个建议。 “嗯----,玄真先生以为如何?”李渊听了自己国舅的建议后,一时间也觉得可以采纳,但他还是想听听自己第一谋臣尚书令右仆射裴寂的意见。 裴寂见李渊问到了自己,略作思索后,上前一步说道:“唐公,那晋王殿下在河东和京师所作为,下官多有留意,此子可谓胸怀大志,所作诸事都一心为民,颇有其父当今文皇帝之风采。其在河东施行土地新法,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分开,使得百姓人人有其地,夏秋两季粮食皆得丰收,气象不同他处。又听得在那潞州建有河洛仓,囤积粮食数百万石,收留我晋阳南下难民并无压力。国舅爷所言虽可行,但我晋阳百姓入河东后,若被分散开来安置,则不利于明年开春后统一返回,唐公可派遣适当的官吏对暂时南下避难百姓进行管理,不可使其被打散开来。” “嗯,玄真所言极是。本王这就书信与那晋王,言明此事,免其无端扣留我晋阳百姓。”李渊觉得还是裴寂远见卓识,思虑的周全。 “唐公,我晋阳虽然粮食欠收,存粮不多,但多年来积攒的铁锭确多。如今我唐军兵甲等军备物资库中多有囤积,数年来都无需再造。可调出部分铁锭与河东晋王多换取过冬粮食,也可让其善待我南下避难百姓。”内史令窦威上前说道。 “嗯,文蔚此计甚妙!我晋阳几处铁矿每年所出铁锭已然有过剩之虞,就在此时取出部分,换取河东粮食,正所谓各取所需也!文蔚先生,此事就交由你去办理,当以换取百石冬粮为宜。”李渊此时心态也逐渐放松了下来,似乎起先困扰自己的难题已经逐步解开了。 “岳父,拿被扣的马匹-----”见岳父脸上有了笑模样,柴绍赶紧又提了一句老话。 “嗣昌勿忧,粮到本王自然放还河东马匹。只是,我晋阳军中也缺战马,这个嘛----文蔚先生也可取出多余铁锭兑换些河东的战马,留作我用。” “是。”窦威连忙答应了下来,然后回头看了看柴绍,两人低头苦笑不已。柴绍心想,但愿此举不要激怒了晋王,看来自己还得私信一封给这位表弟,分说下这件事情,希望能得到他的理解,不要作出一拍两散,收回承诺的过激行为才是。 果然如柴绍所说,晋王赠与的那50万石粮草的车队在第二日午后抵达了晋阳城。柴绍得到消息后亲自到城门迎接,此次押送粮食到晋阳的将军是金甲和童环二将,柴绍自然认得。 见到柴绍亲迎,金甲上前便责问道:“柴公子,你家为何私扣下我河东战马?据我河东商队传话,此番被扣战马多达8千匹,这是何意?”原来,被扣战马商队的郑家人在急奔河东报信路上正遇到押粮北上的金、童二将,见是自家将军,便急忙上前将战马被扣一事告知。金、童二将听后大怒,便带上这郑家商队的人,重返晋阳,要他们做个见证,好向这唐公李渊讨要马匹。 柴绍见问此事,当即面赤。只得将自己岳丈的想法如实告知二人。金、童二将听后,苦笑不已。想那唐公并非要强占自己的马匹,只是为了粮食耍了些小心计而已。 “想不到唐公身为一镇藩王,竟使得如此心机,也是难为他了。不过,只要条件合适,也不无商量的余地,只是忒小气了些!”童环气得不住苦笑。 “也罢,柴公子,我二人也不在此地久留,这50万石粮食缴契后,可顺带将唐公的回书带回面呈我主。”金甲无奈的说道。 “二位将军既然已到,无需着急返回,且多留一日。今晚柴某作东,请二位将军务必赏脸一聚,柴某也有书信托二位将军一并带回。”柴绍陪着笑脸对二人说道。 “既如此,我二人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夜就在驿站过一宿,明日午后拿书反转河东。”金甲见柴绍放下身段有意交好自己二人,他本身也是自己主公的至亲,便不再与他为难。 第二日中午时分,金童二将的运粮车队上全部装载了铁锭,按照唐王内史令窦威的说法,原本应该返空回程的车仗上搭载了可换足百万石粮食及5000匹战马的沉重铁锭。有河东晋王的近万匹战马扣押作保,李渊并不担心晋王杨广会扣下铁锭不发粮草,故先将就河东的运粮车仗直接先将足量的铁锭一并带回,只是加派了500唐军随行护卫而去。 让杨二最希望看到和得到的北三郡和晋阳城避难百姓总计有35万人,开始在李渊的国舅窦抗和大臣裴寂的张罗下陆续开始向南边的河东郡迁徙了。 只是他们君臣都未曾想到,这数十万的百姓入了河东郡后便再无可能返回原籍,甚至其苦心招募的精壮民兵也纷纷逃亡河东。这直接导致山西晋阳李渊属地人口锐减,土地荒芜,不亚于遭受了一场严重的兵灾洗劫。至此,李渊势力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对河东郡造成威胁。这让杨二无需担心来自北方的军事威胁,可一心图略洛阳中州等处了。 一场草原初雪,终于飘飘洒洒的从天而降了。 不懂事的孩童们就像是过节一样开心的在广袤草原上追逐嘻耍,一个个黑中透红的天真面颊上蒸腾出热气,手中端着母亲刚从母羊身上挤出的还冒着热气的羊奶咕咚咕咚的喝着。一些青壮牧民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三三两两的在草原上驰马狂奔着,不停的挥刀劈砍着一根根木桩。 不远处是一个大型毡包,外面有几个配着弯刀的草原士卒在来回走动着,一言不发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毡包厚实的兽皮门帘关的密密实实,里面巨大烛火发出的黄色光芒在夜空中格外醒目。毡包里烧着炭火,火架子上正烤着冒油的羊腿。一个健壮的男人正在用手中的解手刀片着烤熟的羊肉就着手中的美酒吃喝着,围坐在他身边的是4个草原上贵族打扮的中年男子,在仆佣的伺候下,也各自端着酒在喝着,相互间不断小声说着话。 “达利特,那隋朝皇宫之中真的是一片平静,波澜不惊了么?难道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极度难缠的晋王就这么主动退出储位之争了吗?”正在片着羊肉吃的中年草原汉子脸色极度阴沉,边吃边小声而又阴冷的问道。 “回禀大汗,小的奉命出使隋朝,原本那隋朝皇帝两子为争储君之位势同水火,眼看太子储君之位即将不保。逼迫太子党人铤而走险,联络本使铤而走险欲用刺客谋杀晋王,一旦成功,隋庭将剧烈动荡,甚至极可能出现太子杨勇逼迫隋皇退位之举。不料,那晋王竟然有高人从中搭救,极侥幸逃得性命,刺杀之举功亏于溃。” 第83章 突厥连灾陷困境 达特利出使河东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但隋皇竟然封锁了消息,并没有追究太子杨勇的过错,只是拿执行之人太子幕僚军师郭衍作了替死鬼,间接削弱了些许太子培植的在京势力而已。而后竟然颁布召谕将大难未死的晋王杨广外派出京,晋王一党悉数外遣河东郡为官,京师再无晋王一脉人等。这样,隋庭京师现仅存太子一党,没有了异己,两党相争的局面不复存在了,故现今隋庭相安无事了。”说话这人留着山羊胡,眼窝深邃,正是出使大隋后又绕路回返突厥王庭的达利特,问他之人正是这时突厥赫赫有名的大汗沙钵略汗。 “罢了,罢了!隋朝奸臣众多,些许金钱即可买通其朝中高官,若要挑起其内斗并不难。况且本汗早已知晓这太子杨勇乃是一个平庸之人,宠信其叔杨素也是一个奸佞之徒,就待其上位后对我突厥也不算坏事。唉!这草原今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来了,时间早于往年,也越发的寒冷。南面大隋朝今年天旱,田中收成也不多,我突厥向南袭扰各路军马均斩获不足。原本想利用隋朝内乱之机发兵南侵,掠夺粮食和人口,但不想隋朝早早便作出了防范,几处南侵之路皆有重兵依托坚城防守,无一丝破绽。眼见我草原子民今冬储粮不足,一旦进入深冬,积雪数尺,气温骤降,各部落牛羊又将冻饿死无数,马匹也将面临草料缺失,我突厥届时将面临死境。唉!”沙钵略汗边嚼着口中的羊肉便说着,最后将手中解手刀狠狠的往架子上的羊身上一插,长叹一口气,微闭双眼。 “大汗,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即刻发兵攻击隋朝啊!需得打下一两座军州方能一解我草原之危啊!”一旁参与议事的突厥王庭丞相奥尔达巴什着急的建议道。他是主要负责突厥军政的主官之一,对现在突厥所面临的困境心知肚明,他认为只有不惜一切向南边攻击,更多的掠夺财务,才是让突厥百姓过冬的唯一途径,这也是历届突厥大汗普遍采用的方式。 “大汗,如今隋朝朔方郡的五原城以及关内道的榆林、马邑等地皆有隋朝重兵把守城池,这不利于我突厥骑兵进击。大汗可使一军佯攻五原城,末将愿领一军从五原城西山谷绕小道向南直击灵武城,得手后再从五原城后方攻击,两厢夹击,五原城必破。有此两处城池的物资足可使我突厥安然过冬。”一旁的突厥将军塔克罕粗声粗气的说道。他是坚定的南侵主义者,今年入秋之后便多次率小队突厥精骑长途奔袭隋境边地,但因隋军防范严密,每次出击收获并不多,现在早已憋着一肚子气,想干一票大的。发现直击灵武城的山谷小道,也是在一次南犯侵扰中抓获一队商旅后才得知的。从商旅口中知晓灵武城守军不多,且山谷小道知之者甚少,可作奇兵之用,故此时向沙钵略汗献计。 沙钵略汗听了塔克罕的一番言语后,双眼立刻睁开,发着亮光,问道:“那谷中小道你可派人探查清楚?能过我突厥马军?灵武隋军兵力如何?”沙钵略汗一连三问,问得塔克罕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回道:“大,大汗,那小道虽然艰险,但---应过得马军。灵武隋军不,不超过3千。”见塔克罕回答口齿不清,沙钵略汗就知道这粗汉并未探得仔细,不觉有些气焖,于是厉声说道:“塔克罕将军立刻吩咐下去,让军中汉军乔装商人往灵武小道查探,务必查实清楚,本汗还要知道灵武的守备情况。”塔克罕听后,就要起身出账,突然听得一声:“将军且慢!下官有话说。” 塔克罕转身一看原来叫住自己的正是大汗谋臣达利特,于是便停下了脚步,看向沙钵略汗。见沙钵略汗用眼色示意其先坐下,便不再急于出账,回转原地重又坐下。 “大汗,卑职以为塔克罕将军之计不可行。”达利特轻声说完,看了一眼塔克罕后又再次面向沙钵略汗接着说道:“卑职出使隋朝已将隋军各处驻边军情打探清楚,那驻守五原隋将乃是隋朝有名的大将长孙晟,此人足智多谋,极善防守。那灵武城在其侧后,他岂能不防?那谷中小道只有商旅犯险而过,必是山崖小道,马军怎能轻过?就算步军也容不得大军通行,一旦其间有驻军于隘口阻挡,我军必是进退不得,粮尽而亡。故偷渡小道不可行。” “这,这---唉!”塔克罕听完达利特一席言语后,面露焦急之色,但却无言以对,急的直拍大腿。 “达利特大人所言极是,此计过于凶险了些,还是不用罢了。只是如今之势于我突厥极为不利,不能无所作为,坐以待毙,你可有解决之道?”沙钵略汗最终还是决定不能采用塔克罕之计,作为一代突厥雄主,稍微冷静下来后也知道偷渡之计不可行。关中隋军众多,就算攻下灵武小城,也将惊动大股隋军围攻,到时五原守军也参与围攻,那时是谁夹击谁还说不清楚。但作为一国之主此时又必须拿出一个解困之计才行,否则后果难料,于是还是只得向精通隋朝事务的谋臣达利特问询。 “大汗,卑职回返之时途径河东郡,见河东田间粮食长势喜人,想必河东未受天旱之苦,秋粮必是大获丰收。那河东之地现属晋王杨广管辖,此子被驱离京后,大肆扩军,急需马匹、牛皮等物,不若让小人在去河东走一趟,以我草原多余之物换取河东粮食,不动刀兵即可解我突厥眼前之困,不知大汗以为如何?”达特利说完起身向沙钵略汗拱手施礼道。这一解困之计在返回突厥的路上便已经思虑成熟,如今突厥资源无外乎是战马和各种制甲牛皮,突厥部落众多,各部战马极多,用来换取河东存粮,乃是双方可取的互补之策,应该可以和晋王杨广有的谈。 沙钵略汗听了达利特的建议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用解手刀剃着一块烤的流油的羊腿肉。 沉吟了半晌后,沙钵略汗出言道:“那河东郡与我突厥隔着隋朝国公李渊的地盘,战马在隋朝各藩镇都是急需之物,为何不就近与李渊交换,而要去作那舍近求远之事呢?”沙钵略汗说完放下手中小刀,端起了酒杯,看着达利特小声说道。一旁的丞相奥尔达巴什和塔克罕二人听了也不住点头,也是一脸不解的看向达利特。 达利特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也是微微一笑,右手拢着颌下髭须不紧不慢的说道:“大汗有所不知,眼下晋阳唐公李渊已是自顾不暇,他手中也正缺粮,连日来我突厥骑兵不断袭扰其境,掠夺了他不少人口粮食,其各地秋粮均欠收,加上各处百姓尽皆进入其北三郡城中成为难民,他手中的粮食亦是由河东晋王接济,故此交换一事只得去那河东晋王处。”达特利说完,也顺势坐了下来,端起了酒杯等待沙钵略汗的决定。 “也罢,我突厥遭遇天灾今年需养精蓄锐不宜动兵,那就以我突厥各部落多余战马及府库中存放的牛皮等物与那晋王作这交换,本汗亲笔书信一封由你亲自交给那晋王小儿,告诉他,如若不答应交换,我突厥大军30万将分5路南下击之。”沙钵略汗狠狠的一拍大腿厉声说道。 第二天天亮,一抹初冬的阳光懒洋洋的撒向初晴的草原,一夜的大雪已经停了,留给草原人民的是一派银装素裹的白色大地。各部落的突厥牧民们,都在清扫着自己的领地,以期让自己的马匹、牛羊们能够吃到雪下的枯草。一队突厥骑兵从部落边上疾驰而过,领头之人就是沙钵略汗的谋臣,现在的出使河东的使臣达利特。看着沿途铺满近半尺深的积雪,他心急如焚,他知道很快草原就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茫茫草原上严重的雪灾将让整个冬季草原成为一片死地,随着灾情的加深,牲畜将因缺粮和酷寒而大量死亡,随之而来的就是粮食的短缺,大量突厥百姓的死亡,能躲过此次灾难活到来年春天的能有几人。 看着沿途经过的部落,达利特心中非常压抑,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无比的沉重,但愿此行能说动老熟人晋王杨广。上次自己联合太子党徒谋害与他,事败后自己洒脱的交待了一切后,这年轻的王爷并没有过分为难他,这给双方都留下了合作的空间。 此次出使,达利特仍旧使用了两国都认可的使节仪仗,进入李渊属地时便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挡,各处关隘守军只当是其去往隋都外交公干。一路颇为顺当,加上心急,只用了4天时间,达利特一行便由官道进入了河东郡境地,到达晋王府所在地潞州也就不到2天时间了。只是他不知道,此时的晋王杨广手中正在看的一封密信,正是突厥沙钵略汗遣达利特一行出使河东的绝密情报,以及突厥全境即将遭遇百年不遇雪灾的情况汇报。 看着这封密信,杨二不觉露出了一脸的奸笑。 真是没想到自己刚到河东潞州,这屁股还没坐热,北边就接连发生让人觉得头痛的事情。杨二案几上还摆放着未曾收起的李渊和柴绍的书信,这手上却已然在看军情处突厥细作急送回来的密信。 “都是这初冬的头场雪闹的!”杨二此时想到了雪就不禁打了个寒颤,揉了揉揉自己已经冻得冰凉的鼻尖。 “看来这个冬天大家都不好过啊!”杨二对着书房中站立的郑旭小声说道,郑旭过来就是为了自己几处商队带回河东突厥战马被李渊扣下来这件事情的。 “王爷您看这战马被扣一事该当如何解决?”郑旭想到战马一事就觉得棘手,如今战马是各处门阀都急需的重要物资,从北地突厥各部落收购的马匹因为早有协议,唐公李渊那里一直都是放行的,但这次回购的军马是近期最大的一宗,为保路上平安,几只商队都特意绕行远道从李渊属地口岸回返河东,这次竟然被李渊直接扣下了。郑旭得到逃回的下属汇报后直接来到晋王行宫。 “呵呵!郑旭呀!你可是来的晚了,那李渊和柴绍的亲笔书信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本王案几之上了。那李渊扣我河东军马,固然可恶,但也并非不能理解。那李渊一贯标榜自身爱民如子,在晋阳也颇有口碑。只是今年田地粮食欠收,加上突厥南下频繁骚扰多过往年,以致各处郡府城中饥民拥塞,张口吃饭的人多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那姨父也不至于想出扣我军马讹我粮食的主意来的。你瞧瞧,这是我那姨父李渊还有姐夫柴绍给我的信。”说罢,杨二将案几上的两封书信递给了郑旭,并招呼他到案几旁的椅子上说下。自己也接过出尘递过来的裘皮大氅随手披在身上,坐了下来。 相比李渊那里的情况,突厥那边的事情显得更加的棘手些。两处的情况有相同的地方,就是都在打自己手中粮食的主意,但自己的解决方式却需要谨慎和区别对待,毕竟李渊是自己的姨父,是隋朝的封疆大吏,是汉人。和李渊打交道只要不吃亏就可以,需要帮一把的时候那是必须要帮的,难道让自己看着他属地的大量汉人百姓饿死冻死吗?但突厥要和自己合作,那情况就截然不同。合作是可以的,这是大势所趋,现在是不能激怒突厥大汗沙钵略汗的,冒然挑起隋突大战,完全不是时机,大隋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说,还将打断我大隋目前正上升的发展势头,决不可取。但合作又必须让沙钵略汗接受自己的条件,必须作到表面公平,实则让突厥吃个大大的暗亏,要让突厥实力大损才行,这就是合作的艺术。 我杨二虽然脾气好,那也得分人,自古汉突不两立,谁管你突厥野人的死活? 第84章 博名声支援唐公 麻叔谋撑起后勤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王爷,这唐公的书信中所列的交换条件似乎也算是公平的,柴公子信中尽诉了晋阳目前面临的困境,也着实让人心痛。现在我河东郡虽有泽州铁矿在日夜采挖,但产量还远远不敷使用,唐公那边以铁锭交换同等价值的我河东仓储陈粮,依下官看还是可行的。”郑旭的话打断了还在闭目神游的杨二。 “是啊!我着金甲、童环二将押送过去的50万石粮食,看来是不够的。他那处今秋几近无收,饥民难民太多,驻守娄、榆、马三郡边关的驻军颇多,还有各处隘口的军士们也不能饿着肚子守边关啊!本王不是心狠之人,岂能见死不救!你去裴司马军师哪里传本王口谕,让裴公这两天注意接收唐公送过来的铁锭,并准备100万石粮食和50万斤的鸡肉,这个天气也不会坏,给唐公送过去,也算给柴绍一个面子。对了,这趟就拜托郑别驾走上一遭了,务必交好唐公,把万匹军马给本王牵回来。还有,这批战马也可供南下的难民们使用,免得难民们过多死于南下途中。”杨二对郑旭说道,这郑旭虽年轻,但已有多年的从商经历,一副儒商气质,文雅不输那柴绍,可堪大用。 “王爷放心,此去晋阳下官必将万匹战马带回,还要让晋阳军民百姓人人念我主的好。”郑旭微笑着应了下来,拱手施礼后转身离去。 杨二看着郑旭离去的背影不住的点头,聪明人就是不一样。本王多送了李渊50万斤肉食,就该换来那处对本王的认同和感恩,让你李渊今后即便跟本王翻脸,也得顾忌下民心。 至于那突厥使臣几天后会来,又会说些什么,还是等见过那熟人达利特之后再说不迟。想到这里,杨二把手中攥着的密信丢到案几上,起身往屋外走去,出尘和仲坚也随后跟上。 虽然已经进入了初冬,外面的天气已经非常的阴冷了,冷风嗖嗖的吹打在人们的脸上。虽然还未见下雪,但街上的百姓都已经穿上了很厚实的衣物了。从穿着上也可以看出潞州的富庶。大街两旁鳞次栉比的摆满了商贩的物品,过往的行人也是非常的多,耳边不时听到讨价还价的声音。杨二一行从行人中间缓慢的前行着,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大宅院门前,宅院大门已经打开,有几个门馆立于两旁。杨二从他那豪华的马车上下来,径直拾级而上,进入了宅院。 这处大宅占地超大,是杨二专门给麻叔谋预备的,用现在的话讲,这里现在就是整个河东郡的总后勤装备部,宅院中设有三处大型工坊,分别是一个大型的军用被服厂、一个军用独轮车总装厂、一个军民两用的铁煤炉子总装厂。麻叔谋现在就坐镇此处,副手就是以前杨二身边的跟班忠仆杨兴。杨二特意让裴世矩从潞州招贤馆招来的青年才俊中挑选出了十几位进入这处总后勤装备部,他们各有分工,正在各自负责的工坊中忙着。 进的正房大厅,这里不是这个时代的布置,在杨二眼中这里更像是一个抗战剧中司令部的作战室。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会议桌,两侧各摆放了十几张座椅,正面幕墙上挂着一张大型布制的白色地图,上面手工绘画出整个河东郡的地形地貌:城市、河流、山川等一应具有。此时麻叔谋正面向着这张硕大的地图默默的看着,还未觉察到杨二的到来。 “哟呵!我说,你这摆弄的不赖嘛!要是再穿上八路军的灰军装,我还以为跨进了打鬼子的会议室呢!有点总装备部衙门的意思.”杨二见了这样的布置不禁轻松的笑了出来,边说边径直往麻叔谋身边走去。诺大的房间中就只有麻叔谋一人,杨二说话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 麻叔谋此时稍微回了下头,看了杨二一眼便又转过头去继续盯着地图看着,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只是一脸的严肃。 “唉!咱兄弟肩上的担子重啊!你看看,这才多大点地盘?就黄河拐弯这巴掌大一块,我可听说了,这南边过黄河就是王世充的地盘,那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啊!翻过太行山区就是河北冀州,那里几年后应该是窦建德地盘,现在也是一片混乱,如果要抢地盘可得趁早;东北方向现在是燕王罗艺独霸的地方。再瞧瞧那儿,看瓦岗山,就在距我们这里并不远的地方。”麻叔谋手中居然还拿着一根细长的木棍,这时举起来指着东南方不远处的一座山峰的标志,上面写着“瓦岗寨”三字。这瓦岗寨在后世的演艺电视中实在是太过有名了,从不看历史书的麻叔谋对这个名字一点不陌生。 “是啊!周边都是饿虎,隋朝中央对他们的控制力远远不够,一有风吹草动,只需一点火星,各地就会像山火一样突然燃起。那瓦岗寨现在不知有没有人占据,那里距我泽州铁煤产地很近,如我做大,难免会引来他那处对我泽州的洗劫,今后不得不防啊!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用最短的时间加强自身,重点是要强军建设,手中要有更强的兵器,更多的战马。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一点点先积累实力吧!你这边新式军服制作的怎么样了?”杨二收回了看向地图的目光,转身坐在了大型会议桌的主座上。麻叔谋也将手中的“教鞭”往桌上一放,也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双手翻看着桌上的一个线装的书册本子。 “已经照你的吩咐,召开过设计工作会了,潞州的主要裁缝们都请了过来。这图册上的军服样式,虽然大家都没见过,但总的来说比他们现在穿的衣服好做些,将帅穿着的冬装大衣均用牛皮制作,不过膝,黑色为主,小西服领、铜制双排纽扣、牛皮宽皮带,全部统一羊绒内衬;还有这军礼帽子依照现在人的发型和束发改成了这种窄沿高帽了,也是牛皮制作,还有这牛皮高筒靴,全身纯牛皮,又保暖又精神。只是这牛皮可不见得够哈!提醒你一下。”麻叔谋的册子上有衣裤的图样和各种尺寸等数据,看来是很完善了。 “嗯,将帅的冬礼服还算不错,既美观又大气。建议在肩上到胸前有能分出级别的挂带饰品,你也知道的,不用我多说。总之,要通过挂带很容易的区分出二品至从四品将军的身份军阶。”杨二补充说道。心想军衔现在不行,人骑在马上,下面的士兵根本看不到肩上的军衔,还是这威风霸气的挂带容易让大家识别。 “行,这个简单,又是军衔身份的表现,又是这大衣上的装饰物,不错,这样每件皮大衣也不至于看上去太单调。两天后就会作出几件样品来,到时叫你过来看就是了。不过这个时代的人手真是巧啊!最难的地方竟然是那铜制纽扣,都没见过。好在哥哥我聪明拿泥巴做了个模型出来,让铁匠铺照样开模制作。”麻叔谋自嘲的说着。原本想的是用打磨的很光洁的纯木质纽扣,但配这件高档的军礼服大衣似乎不像那么回事,显得low了,还是决定用这个时代能找到不算稀奇的纯铜来打造,抛光出来的铜纽扣如同黄金般耀眼,更显衣服品质和档次。 “好,我没什么说的了,只是可能的话,大衣都作的大套些,这个时代的将军身体都健壮,武将们基本都是膀大腰圆的模子。”杨二站起身来边向外走边补充说道。 麻叔谋也起身一块儿向屋外走去。这次过来,杨二主要的目的就是关注军队的标准化建设这块,小兵的冬装他不想过问,麻叔谋和他手下的裁缝师傅们自会搞定,但将帅将军的服装非常重要。还有就是部队食堂方面的建设,这个需要统一配餐。而属于麻叔谋管的这个军用配餐中心就在隔壁,现在由杨兴在负责。既然过来了,就一并过去看看筹备的情况。 作为在21世纪大型工厂担当过“中层管理干部”的麻叔谋来说,筹建和运作一个大型“企业”内部食堂的水平还是足够的。 这里是一片空地,上方搭建着简易的棚子,一溜的炉灶均是按照21世纪户外标准搭建的。从泽州运抵潞州的无烟煤堆在一侧,每个炉灶都是炉火正旺,数百名厨师正在工作着。这里也是后勤部及三个军工厂职工的食堂。 “这些从各军中抽调过来的厨师现在正在学习和按照最新定制的食谱练习炒制各种菜肴,食谱中包括烹炒煎炸炖以及各种面食等等,估计有百余个样式。他们学满毕业后将到各自军营中承担主厨职位,各军中厨房建设现在正在同步进行中,其实也没啥复杂的,就是按照以前打工厂里食堂的那套东西搬过来就是了。预算按照每5000名士兵建造一座标准化食堂,外地先不管,就这潞州各处军营就需要建设近40个大型食堂,每个食堂按照120名厨师加辅助人员300名组成,这里培训的厨师培训采用的是轮换制,争取在3个月之内将所有食堂的厨师配齐。还有每个军中的厨房所需的食材和辅料等均由我这里专门的团队统一采购并配送至各军食堂,这些我早已和裴蕴主簿说好了,他负责往我这里送人培训,负责派专员协助我进行采购,总之,我不经手钱,只提要求就是。”麻叔谋边领着杨二在这大型的厨师培训基地巡查边介绍着军中标准化食堂的建设进程。杨二听着不住的点头,认可自己兄长的做法。同时也感觉兄长麻叔谋有了不小的变化,一改在京师的那种随性的做法,竟然将自己要求的一切办的是井井有条,甚至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麻哥,这早中晚三餐的菜品种类以现在的条件能达到多少种?我不要求非要有营养,但需要让手下的军兵们至少吃好吃饱。”杨二边看着这些厨师的操作边小声的问着。 “放心了,兄弟。早餐简单点基本以这北方的面食为主,中晚两餐各种荤素搭配菜肴不下50种,采用的是自助餐形式,只要不浪费,军士们均可敞开了吃,随来随吃。不设军官小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只是食堂专设有军官就餐区。md就这样的吃法,如果这帮士兵都还不能打胜仗的话,那可真是好东西都进了狗肚子了。”麻叔谋小声的回答着,这个就餐方式是得到了潞州主管后勤的大管家裴蕴同意了的,现在的河东潞州府有的是钱,经得起这样的操作这样的耗费。当然,私下裴蕴也是找过杨二征询过意见的,只是他得到的回复只有两个字“照办”。 “呵呵!就是我大中华后世的现代化军营也达不到这个标准啊!你这是借鉴了美军航母的那一套吧?”杨二听了后笑着说道。 “你我兄弟都是从基层过来的,基层轮班工人有什么样的需求你也知道。反正我是觉得老美的那套东西是很不错的,你没发现老美的军队各个都是膀大腰圆的,战斗力也是非常的强悍的。这个时代的冷兵器战争,一个身体强悍的士兵在拼死搏杀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生存下来的机遇远远大于那些营养不良,力气不够的敌军的。再说,现在你有的是钱,50万石粮食被你轻松一句话就能送人。50万石啊!那得是多少钱啊!”麻叔谋感慨的说道。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京师的那个麻叔谋了,经过了少华山、铁锤庄和这一路的所见,以及见识到了潞州资源的丰盛后,他已经完全知道了自己兄弟杨二的底牌和实力,这里所试行的一切都是采用了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做法。这也让麻叔谋升起了一股豪气,一股要和自己兄弟同创一片天地的豪气。“要做就做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要让自己强大到令敌人胆寒。”这是现在麻叔谋的心态和决心! 第85章 巡后勤兄弟交心 议政事开启新风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麻哥啊!这个时代除了本身的实力外,还必须具备他人没有的东西,那就是要赢得人心。秦始皇就栽在这方面,现在的各镇藩王诸侯受时代认知的局限,还都做不到赢取人心这一点。我们兄弟就要先行一步,让大隋天下各地的百姓心向河东,这里就好比是一块红色的根据地,那时我们就有了争夺天下的基础了。兄弟我送北边的李渊50万石粮食正是要收取他那处军民的民心呐!”杨二心有感触的和麻叔谋小声的说着。 “其实,今后打下天下并不难,难的是天下一统之后。你也知道秦始皇费劲心力统一了6国后,并没有出现天下归心的情景,反倒是各国百姓纷纷反抗。那汉朝你也多少知道些,三国时期全国都打成了一片,百姓流离失所,哪有半点盛世之样。麻哥,你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吗?”杨二边漫步走着边和身旁的麻叔谋小声的嘀咕着。 “还不是政府的苛政加上封建官府的腐败,贪官太多,中央根本管不过来。对了,还有就是中央对军队的建设和监督不到位。”麻叔谋边思索边回答着这个以后可能遇到的问题。他的学识有限,读的书不多,也只能讲出这些。 “这些都是眼见的封建社会的弊端,但我看天下大乱的根源不在此。而在社会的等级化严重和社会普遍存在的不平等不公平的体制。这是封建皇朝制度根本无法解决的,因为这是要先否定自身后,才能从本质上解决的问题。但这在封建家天下的皇朝社会是根本不可能的,这就从一开始就埋下了动乱的种子。今后我们兄弟也要面对这个问题,好在你我可以借鉴后世先进科学的东西很多,只是还是会遇到最棘手的一个问题,如不能预先从根本上解决掉,其他的改革全部是空话,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啊!所以,麻哥你现在是掌管后勤装备这块,尽可能的利用现在能找到的东西,打造一些比这个时代更前卫的武器和工具出来,等这里全部成型运作顺畅后,你还要和兄弟我唱一出天大的大戏才行。”杨二面色沉重的小声和麻叔谋聊着这个很敏感的问题,他知道麻叔谋是能轻松理解这些问题的。 “哥哥我也知道这些,当个老大是需要些手段的。不耍些手段估计我们兄弟最后也是一个死字,这个时代太他妈的难混了,到处都是对手而且都很强大。说吧,以后要哥哥我怎么作?”麻叔谋也是一脸的凝色,这段时间他的体验也是这个时代的昏暗和危机四伏。 “其实也很简单,你我兄弟今后要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兄弟我在明面上作个善人明君,哥哥你要在下面作个黑脸,一定要扫灭全国各地的世族大户,特别是占据大量土地的大户,就一点,夺了他们的土地,这个时代没道理可讲的,不交出土地的大户世族该杀就杀,土地一定要收归国有才行,这个道理哥哥你应该懂的。”杨二停下来看了看左右无人,轻声而眼冒凶光的跟麻叔谋说道。 “兄弟,你是说要在这个时代来一场土地革命,农村包围城市?像毛爷爷那样,打土豪分田地?”麻叔谋震惊的反问道,全然难以相信。 “不这样干的话,土地都不在我们手中,如何让百姓安居?如今是农耕社会为主,咱连土地都不掌握,土地税都收不到,还混个毛线?毛爷爷的思想是引导社会发展的最好办法,你好好想想难道不是吗?” “也是,不过这非得要打土豪分田地吗?你是老大就不能出台个政策直接从土豪手中收回土地资源然后分给百姓吗?”麻叔谋还是有些不解。 “收个铲铲!这个时代世族势力非常强大,他们高高在上形成一股强大的阻力。动了他们的利益,你我怎么死都不知道。不过现在对我们来说最有利的一点就是现在天下还未统一,可以借助统一大势,借助战争战乱将各地世族豪绅们全部抹掉,不能留有后患。原本属于我大隋的地方,像河北、山东、四川、河南、陕西等地,咱也要想办法让这些地方乱起来,这样我们就可以顺势灭掉这几处的世族们。兄弟我现在是不怕天下大乱的,等土地全部收归国有后,那时才是和平发展的时候。明白吗?这事到时还需要你来出头。”杨二进一步对自己兄长讲明这个大破才能大立的道理,其实也很简单,相信麻叔谋能理解这样做的道理,毕竟都是在红旗下成长起来的。本身麻哥自己家就有十几亩国家给的自留地,一家人靠这土地生存是没问题的,有地就能稳住农民的心,更何况现在的朝代全国都是农民佃户。 麻叔谋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折磨着自己兄弟说的这些话。 边走边说着话,不经意间来到了一个大型的餐盘区,杨二见了顿时一阵心喜。 “呵呵!没想到你这里也有餐盘配置?不简单呀!”杨二说着便取过来一个餐盘看着。他心里着实好奇,后世的餐盘标准材料都是金属或塑胶制品,但这个时代是不可能有的,这个餐盘该是什么材质做的呢?拿在手上反复观摩着,竟发觉这个餐盘很轻,很薄,明显是一种木制品,但表面有涂有一层透明的漆,杨二感觉非常意外,拿着手中的餐盘看向身旁的麻叔谋。心想,不错啊,这玩意儿都能开发出来。 “这可是哥哥我的发明创造。这是碎木屑中掺杂进树脂胶,放入特制的餐盘模具中直接压制而成,制作简单,压好成型的餐盘去掉边角,打磨光生,然后,用这个时代最好的木漆涂抹上厚厚一层,烤干后即成。每个餐盘可装5个菜和盛1斤米饭,应该够一个军兵一餐之用了。”麻叔谋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可是他琢磨了两个晚上才想出来的办法,通过和府里的巧手工匠们通过十余次试制之后才成功的。只是成功之后不得了了,仅仅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这里的能工巧匠们便生产出了近20万个这样完全一样的餐盘,叠推在一起,而且成本低使用起来非常的方便轻巧。 杨二现在不得不拿异样的眼光来看自己兄长了,在自己看来是没有办法使用餐盘就餐的问题,居然被意外的解决了,而且制作出来的标准餐盘感觉远好于后世学校食堂的那种。搞得杨二立刻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了很饥饿的感觉了,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试试这东西的欲望。 “好了,现在也差不多到饭点了,你这里什么都是现成的,估计待会儿旁边工坊里的人也该过来就餐了,我看我们就先吃吧!”杨二跟麻叔谋说道。 “好啊!都到我这里了,当然要尝尝这些厨师们的手艺了。来,取餐盘开整。”麻叔谋说完先自取了一个架子上的餐盘,就要向自助餐区走去。杨二赶紧招呼身后不远处还在看着厨师们炒菜的二张及几个亲随护卫们过来拿餐盘吃饭。他得要等等这帮人过来,他要在前面做示范才行,否则这帮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用这餐盘,什么叫吃自助餐。 这一餐,可以说是杨二在这个时代吃的最爽的一餐,恍惚间杨二似乎又进入了学校的大食堂般,很多回忆都在吃饭的同时在脑海中闪现着,他吃的格外的安静,对面坐着的麻叔谋此时估计也是和他一样的心境,也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吃着盘子中的美食。耳中只听得仲坚一个人兴奋的声音和出尘不时发出的窃窃笑语。 “世兄,今后俺们每餐都是这样吃么?”吃完了饭后,告别了麻叔谋,在去往潞州府衙的路上,杨二没有乘车,而是和众人一路缓缓的步行。仲坚在一旁打着隔一边抹着浑圆的肚子,嘴中嘟囔着问着杨二。 “你要愿意每天到饭点了往这里跑,那就每天都这么吃。瞧你这胖的,就你这个吃法哥哥我迟早会被你吃垮。”杨二拢了拢领口,尽量不然冷风往脖子里灌并随意的跟仲坚聊着天。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护卫们都在窃窃私语,人人都一副开心不已的样子。就连一边并行的出尘也是嘴角含笑。 “世兄,小妹看到可供选择的菜品非常的多,任意选择自己想吃的恁是把眼睛都晃得花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选择了。要是先吃的人把菜都吃完了,后面来的人该如何是好?莫不是吃不成了?”出尘这时还算有一些冷静,问了个正常人该问的问题,不像仲坚吃了这顿马上就惦着下顿。 “妹妹不用担心,后厨们会根据每样菜的量随时补充,绝不会出现后来者没有东西吃的情况。并且要保证每位就餐者吃饱吃好,只有一样,量力而为,不可剩饭剩菜。一旦发现将被重罚的。对了,仲坚还有你们几个,下次来吃时别先抓馒头,几个馒头下去了,我看你们还能吃下其他的菜不?还有,你们去吃时,带好我晋王府护卫的腰牌,主动给这里的主管军官看看,别到时被里面的军兵给赶出来丢了你家王爷的脸。当然了,出尘妹妹除外,谁敢阻止妹子进去吃,你可以拿佛尘戳瞎他的狗眼!”杨二一番言语刚说完,护卫们全都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就连出尘也随着呵呵直笑。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并不是很远的潞州府衙门。 留下众护卫在衙门外面等候,只带二张径直来到府衙大厅之中。只是让杨二没想到的是,这里的布置竟然也效仿起了麻叔谋总参谋部里的那一套,竟也在大厅中央摆放了巨大的会议桌,不同的是正面墙上没有一副地图。让杨二三人更没有想到的是这里居然也在用餐盘吃饭。裴世矩、裴蕴、郑凤炽等众官员们正围着大桌子吃的正欢呢!完全没有发觉这时已从门外进来的杨二。 “你们这是---难道不回家去吃饭吗?”杨二脱口而出问道。 “恭候晋王殿下!”众人猛地听到杨二的声音,裴世矩等人忙放下筷子起身问安。 “殿下,每日公务繁多,我等都觉时间不够用,哪里还会回去吃饭耽误时间,从前日起,我府衙中上下人等便由后勤部专人送餐至此。我等上下同时就餐,皆食同样食物,倒是方便异常。不知殿下可食过否?”裴世矩解释着。 “呵呵!好啊!真是一股新风啊!裴公,各位大人们都坐下吃罢,本王也是刚从麻部长那里吃了才就近到你这州府衙门来看看。”杨二说完自顾走到一旁的空座椅上坐下,自有衙门的小隶赶紧奉上热茶和糕点等。 “裴公,这标准化食堂作的菜肴还可口否?”杨二边磕着瓜子边随意的和吃饭的裴世矩说着话。 “殿下,我这里已经连续吃了三日出自那里的餐食,每日皆不同,且饭菜极为可口,特别是各种炒菜,堪称人间美味啊!都不知那麻部长是怎么弄出来的。王爷你看,今日餐盘中还有几块美味的黄河鲤鱼肉呢!菜名叫作什么来着?哦!太安鱼。”裴世矩说完,同桌的其他十几个人,人人都点头说好不已。 “殿下,你那好兄弟,可是从我这里要去了不少的好东西啊!最近这段时间下官啥都没做,尽给麻大人打下手了,他那里说的头头是道的,本官根本毫无反驳,不过这些时日下来,证明麻大人所作之一切都是正确的,颇有眼光啊!这标准化食堂建设一旦正式在军中启动,必然赢得将士们的喜爱,军心必然大振啊!呵呵呵呵!”裴蕴边说边往嘴里夹着一个肉丸子,吃的满嘴冒油。 “也罢!本王也不必等到诸公吃完,就在此时和诸公商议下那突厥使臣达利特出使本郡的目的。诸公可边吃边议下此事。”杨二这样的不拘小节,随性而为的处事原则很得手下大臣们的喜欢,现在又是午餐时间,大家便更没了拘谨。裴世矩听了杨二要议的话题,便停下了筷子,拿着一边的湿巾擦了擦嘴角,扭头面向杨二说道:“殿下,那突厥今秋连番出兵袭扰唐公李渊的北方三郡,但所得极少。每年冬季,突厥草原都有断炊之虞,此次来访我河东,必是打着我这里河洛仓存粮的主意,与那唐公乃是异曲同工啊!”众人听完裴世矩的话后尽皆讪笑起来 第86章 梁三叔雪中送炭 伍云召建白马营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殿下,下官以为凡事皆可谈。我河东今秋粮食丰收,河洛仓中存粮超过800万石,早已堆放不下,临时搭建的仓府也是粮满为患啊!每日被仓鼠偷食去的粮食不在少数。那草原所产无外乎是良马、牛羊、兽皮等物,却是我河东所缺之物,下官以为可以仓中陈粮进行交换,特别是牛皮,多多益善。那麻部长大人可是给我这边报了个巨大的牛皮使用数字啊!让本官到哪里给他弄去?”裴蕴话音一落更是引得满堂哄笑。 “嗯!说的好。本王这次不光要他那里的良马、牛羊、兽皮等物,还要让突厥沙钵略汗出更多的血才行。被他掠夺去的汉人要尽皆归还,还要让他出100万两黄金方可,诸公以为如何?”杨二轻松的磕着瓜子边轻松的说着,虽然他不缺钱,甚至比突厥大汗还有钱,但黄金是国家的重要战略储备,一定要想办法去削弱突厥的战争潜力。 “啊---百万两---黄金啊---”正在吃饭的州府官员们,听了杨二的话后,全部惊得呆了停下来筷子,互相看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估计突厥使臣明日就会到,届时就拜托裴公先去与他商谈。裴主簿你那里算好需要的牛羊数量和兽皮用量,郑公你就马匹这块跟裴公好好议一下,总之,务必作好这上门的买卖。明日一早本王还要去趟解池镇,估计要个三五日方回。这谈判一事不急于立马谈成,他急我不急,那达利特务必好好接待,不要怠慢了他。草原上的积雪还不够厚,呵呵!”杨二说完笑着起身,对众人挥了挥手算是告别。众官员起身相送至府衙门口才回。 杨二坐上了他的那辆豪华版的马车一路往回走,随着那车一摇一晃的节奏,杨二正准备闭目养下神。突然就听车外的仲坚对着车内的杨二小声说道:“世兄,前方像是来护儿将军飞马而来,似有要事寻你呐?”杨二听闻后追击睁开双眼,随即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入耳中,便伸手掀起一侧的窗帘,略微探出头来向外瞧去。 “禀报殿下,少华山梁师泰连同铁锤庄里正梁三叔二人现在府中专候殿下,宇文成都将军正在府中作陪。”来护儿驰马来到马车前,慌忙下马立于车前向车中的杨二禀报道。 “哦?这才过了几日,他们便到了潞州。传令加快速度回府。”杨二略微觉得有些意外,这次居然梁师泰也跟随前来了。 潞州晋王行宫。 “三叔、师泰上次一别不经意间过去了近月余,有什么事情书信上不能说的,还要亲自跑这一趟?本王上回书信中交待事项不知完成如何了?”杨二微笑着招呼大家喝茶,随口说道。 “王爷,至旬月前接到王爷书信,我铁锤庄等共计有9庄百姓便尽皆动员起来。王爷要求老汉四庄需在40天内完成15万件羽绒衣和2万件羽绒背心的缝制,现已全部完成,老汉不敢怠慢,正是押运这批冬装亲自前来潞州府衙缴纳。也顺道来看望下王爷。”梁三叔起身拱手回报道。 “哦?这才多少时日?三叔那边竟然已经制好了这批冬衣?好,好,好啊!三叔真乃是雪中送炭之福星也!眼看着这今冬的第一场雪即将来临,将士们身上正是衣衫单薄之际,本王以为还需等待些时日呢!不想三叔就给本王带来了好消息了。”杨二听完三叔的话后,极为激动。随着气温的一天天降低,河东潞州近20万晋军的冬衣还未解决,太行山那边更是无法顾及,那麻叔谋的被服厂属于新建,目前的产量还未跟上,只是在全力赶制最简单的羽绒背心一项。 “王爷,我9庄之内为赶制这批成衣,宰杀掉活鸡超过半数,除自留食用过冬外,尚有近80万斤鸡肉和120万斤鸡蛋,现已随车运抵潞州大营,现押解庄民等正与主簿裴大人处交接。”梁三叔也不坐下,站在那里侃侃而谈道。 “嗯!极好,三叔辛苦了,快落座说话。”杨二瞬间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连日来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下不光给全军换装一事得到了解决,还一并解决了今冬将士们的吃肉问题。如今的河东全境战马用于军用,谁敢屠杀。牛是田间最重要的生产力,民间杀牛即犯罪,还要支援太行山区。目前供应军营将士的多是猪肉和鸡肉两种。 “三叔,月前离开你处时,田间庄稼长势良好,不知秋收情况如何?”杨二端起茶杯边喝茶边问着。 “呵呵!禀告王爷,今秋真可谓是硕果累累啊!我原有四庄和后加盟的五庄庄户们难得的一次粮食大丰收啊!按王爷要求我各庄提留自用外,送往少华山广通仓贮存的红薯、土豆不下400万石。这还不含少华山谷地那份收成呢!”梁三叔抚着白须笑呵呵的说着,眼睛都眯成了一线。自己作为打里正管辖的各庄庄户们生活富足无忧,让他很有成就感。 “禀告王爷,我那少华山今秋也得粮食丰收,各种作物收成入库也达300万石,如今我山谷内广通仓各仓府、洞库也已经装的满满的。”梁师泰见三叔提到了少华山,便赶紧起身拱手向杨二汇报着。 “好!各处人口户数有无增长,少华山军马有无增加?”既然解决了粮食问题,那杨二最关心的就是人口数量了。 “王爷啊!今年干旱无雨,北地逃难者众多,如今我几处大庄共计收留百姓近5万余人,其中竟然不乏北方蛮夷鞑子,都是穷苦人家,实在不忍见死不救啊!”梁三叔这时也是轻轻叹了口气不急不慢的说道。 “三叔作的甚好,今后不管事汉人还是逃难的外族,当一视同仁施以救助,不过不能仅仅如此,要让这些外族之人尽可能融入我汉家生活,当鼓励汉家男子娶外族女子为妻,我汉家女子亦可嫁与外族男子。还要使其去异服说汉话食汉食。对其中不服管教者立杀之,不可心慈手软。庄内各工坊也可招收外族妇女为工,作到同工同酬即可,使其能自食其力。男人身无所长者,三叔可安排他们修建各处道路和安排一些粗重活与他。”杨二作为现代人是非常能够接受民族融合这套理念的,现在的异族无非是回鹘、羌人、突厥等,宗教这套东西现在还没有在这些民族中形成,他们是完全可以进行同化的,杀了可惜。 “另外,师泰你那里可适时从逃难者中挑选青壮,组建一支以外族军士为主的骑兵,人数5000即可,这些外族青壮都是在草原马背上长大,可是天生的骑兵啊!”杨二这时面向梁师泰说道。 “禀告王爷,我少华山大寨现有军马达到6万余,王爷要求的3年成军10万,末将以为足可完成。既要接受外族参军,末将回去之后即行安排。”梁师泰话不多,既然主公提了要求,自己回去照办就是了。反正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粮食,这个时代有粮就可以招到足够的兵。 “外族单列成军为将者可为其中衷心于本王的武功高强之人,军马用度等皆照我汉军即可,不能怠慢,不得歧视。”杨二对梁师泰严肃的说道。 见梁师泰应允了下来后,杨二又小声的对梁三叔说道:“三叔,收容的外族百姓,加强管理,不得使其进入少华山谷地,严加审核不得让突厥及吐谷浑细作混入其中。不可不防啊!师泰,你那处也需加强寨前盘查,不得放入一个外族入内。”杨二见两人点头,接着又嘱咐道:“冬季到来,天干地燥,如今煤铁炉子已经普及到各家,广通仓存粮也满,尤其要注意火烛,你二人回去后要派专人排查隐患,切不可大意失火!”杨二说完此番言论,座中众人皆点头称是。 “此番返回时,车中可装运潞州煤场的燃煤回去,确保各庄冬季取暖生活用煤。冬装冬被等物缝制不可停,一则用于庄内售卖,让庄户们能穿暖过冬,二则储备起来作为我军更换和扩充时之需。”杨二需要对梁家叔侄讲的只有这些了,三叔也是点头应允。 “云召将军,过几日将有近万匹良马到我河东,本王令你从中选择纯白色战马组建一军,员额10000,如白马不够,可从随后突厥送来我河东的10万匹战马中挑选。将士你可到潞州大营中挑选精壮,35岁以上不要,18岁以下不收。此军名为:白马义从营,要以忠义为重。由你训练成军,本王要的是能奔袭800里击敌之后的精锐中的精锐。”杨二突然面向右侧居于第二位坐着的伍云召说道,完全忽略了第一位的宇文成都。 伍云召起身拱手施礼道:“本将必不负王爷所托,短期内成军,为我河东晋军练就一只精骑,练成之日,请王爷校场阅兵。”伍云召此时心中大喜,这正是他心里所想要的一只精锐兵马,更是在全军中筛选将士,这是何其荣耀之事。 “好!今日晚间本王摆宴,为三叔和师泰接风,众将作陪。” 众人听后尽皆高兴,各自散去休息。 “哥诶!你看你,手下众将都有了兵权,都独领一军,何其荣光。小弟我是不是也领个几万人马来使使。”宇文成都见众人都已散去,便拽着杨二说道。他是真的心不甘只顶着一个大将军的名号,他还是想和伍云召那样作个有兵又将的实质将军。 “呵呵!怎么?在哥哥我身边做事不自在?也罢!你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估计这段时间闲的身子骨都软了,明日跟哥哥我一道去往潞州大营巡视,就让你和道兴将军一道统领我河东大军,主管练军,如何?”杨二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忙于政事,没顾得上这几位大将,宇文成都、伍云召这些大将不去掌管军队,放在身边养着确实废了,和自己初衷不符,必须要外派领军发挥他们的长处才行,特别是伍云召,白马银枪,武艺高强,能秒杀罗成、秦琼这些名将的主,就该让他像三国时的赵云那样为自己带出一支“白马义从”这样的特种骑兵部队来。这个时代的人可是不知道什么“白马义从”这类的三国典故的,自己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拿来就用,而且这名字还那么的高大上。每个入选的骑兵肯定会为身为“白马义从”的一员而自豪不已的。除了白马白甲外还需要给这只特种精骑配点什么这个时代没有的称手的装备呢?杨二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一瞬间似乎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打算,不禁暗暗心喜。 至于,宇文成都嘛!让这个自己的心腹重将去军中震慑那以雄阔海为首的太行山诸将最为适宜。 “呵呵!好好好!兄弟就去潞州军营,与那众将厮混去,也好为大哥看住这些兔崽子们。”宇文成都见杨二要让自己长驻军营,顿时开心不已,说完便要转身离去,不料却被杨二一把拉住衣角。 “成都啊!你到了军中,见了那雄阔海,除了提升他的武艺外,也费心帮他调下内劲,他虽内劲强悍但不能持久,别到时候作那事儿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哦,我说的是举闸,举千斤闸。不不不,是跟更厉害的人打斗时。” 不管怎样,雄阔海内力不能持久一事始终让杨二挂怀,能借助宇文成都之手帮其解决掉身上的隐疾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若今后因此折损自己这员大将,那非得让自己心痛死。 北部晋阳城。 此时李渊的晋阳城一场雪一下就是三天,雪虽不大但晋阳城内外已是银装素裹一片,只有那人车走过的道路把积雪从中分开。今日虽然放晴了,但寒风阵阵吹过,像刀子一样刮过人们的脸庞。 人群中一个翩翩公子超然站立,目光坚毅的看向远方缓缓流动的人群。 第87章 世民童言惊柴绍 李渊才知中诡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城门口处,聚集了很多人,几乎将诺大的城门阻塞。人从中不时传出妇孺小儿的哭声,一列看不到尽头的独轮车每一辆上都载满了百姓的家什,还有更多的车上一侧坐着老人和孩童,他们偎依在车上,由一名健壮的车夫推行着一路向着南方而去,年轻的妇人则跟在车旁随行,在他们的身后逐渐远去的尽是站在城门边上招手洒泪告别的青壮男儿,场面不可谓不凄苦。 这是最后一批南下避难的百姓了。这段时间以来,河东郡派出了大量的独轮车及干粮,郑凤炽更是发动了潞州近2万壮实的推车民夫帮着南下妇孺南迁。杨二给他的指示是不得让一人因冻饿而死于路上,为此郑凤炽身上的压力很大。他甚至为确保百姓不死专程从被服厂借调来了近2万条羽绒被,供车上的老弱和孩童遮蔽风雪。还从潞州军营中调用了数百名医护人员随行,好在这一路的官道还算好走,越往南边风雪越小,加上食物的一路保障,这才勉强完成北民南迁的任务。 送行的人从中站立着一个儒雅的青年男子,身边跟随着一名6岁的顽童。从二人的衣着打扮上看颇为不凡,眼见就是官宦人家的公子。 “姐夫,他们这一别还能团聚吗?”一个童音传进儒雅男子的耳朵,让他从思绪中醒了过来,低头看着这个说话的孩童,轻声的说道: “当然,他们肯定能再相聚的,也许就在明年春种之际吧!世民,跟姐夫回府吧!”儒雅男子牵着被称为“世民”的这个孩童转身走进了城门,孩童还在一步一回头的看着这人间离别的悲剧。 这个儒雅的男子就是唐国公李渊的女婿柴绍柴嗣昌,而他手上牵着的孩童就是刚满6岁的李渊次子李世民。李世民逐渐长大但却不喜欢和自己的兄长李建成玩,每日只顾往大姐家跑,喜欢缠着自己的这个博学多识的姐夫问这问那。柴绍也是非常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小舅子,别看李世民年纪小,但其表现出的睿智与成熟远超其他同龄孩童,往往从他口中会说出一些让柴绍都惊异的话来,对待眼前城中所发生的各种事情也颇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回府的路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人潮,显得空空荡荡的,雪又开始星星点点的一片片飘落下来。两边的店铺也鲜有开门营业的,除了被寒风吹起在地面上打着旋的夹杂着枯树叶的积雪发出的呼呼风声外,一切都显得如此安静,仿佛这里从来不是曾经繁华异常的都市,而是乡间偏僻孤独的小镇。 “今天送走的应该就是最后一批饥民了吧?走了一路了都没看到手持破碗往赈粥棚去的难民。”柴绍在心里想着,一边诅咒着这异常寒冷的天气。 “姐夫,如果姐姐也去了暖和的南方,你还会留在这里吗?就算你人留下了,心还能在这里吗?”李世民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仰着头直愣愣的看着牵着自己往前走的柴绍。柴绍听了,顿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李世民透亮的眼睛。这时他只感觉小小李世民说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嗡的一下将自己打醒了,一瞬间如同醍醐灌顶般终于想通了一直困扰在心底的一件事。 “哎呀呀!你那表哥竟如此阴狠,我等皆中了他那釜底抽薪之计也!快随我去见岳丈。”柴绍说完一把将李世民抱起,一路小跑赶回晋阳王府。 晋阳王府内议事大厅上此时一派祥和之状,李渊端坐正位之上,中间烧着两盆炭火,将整个大厅烤的异常暖和,众臣们都分列在炭火两侧暖垫之上坐着,各人席前均摆有案几,案几之上皆有美食美酒,今日乃是冬节,唐公李渊将众文武大臣们请至大殿之中,正与众人同过此节。 “诸公,今日齐聚于此共度冬至佳节,本公荣幸之至。晋阳安稳,百姓安居全奈诸公,来,本公就这五粮春酒敬诸公一杯。”李渊说罢举杯邀约大家同饮。众人见状都各自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唐公英明,先知卓见将城中饥民散去,如今城中秩序井然,不再有饥民激斗之变,我等每日亦可安睡,方能过此佳节,品此美酒,此皆唐公之功也!”晋阳少卿唐俭起身环顾众人大声说道。众人也都点头称是。李渊也是微笑不语。 “唐公,如今我晋阳府库以铁锭换取河东粮食进展顺畅,府库中存粮总计约有200万石,足可保我晋阳百姓士卒过冬之用。”晋阳少府刘弘基业接着说道,刘弘业专一打点晋阳府库事项,从以前的入不敷出,一筹莫展到现在俨然成了家有余粮的富豪,心情自然不错。 “呵呵呵呵!既是如此,可暂缓铁锭换粮一事。只是可惜那批河东军马不得不放还与他。也罢,待来年府库丰实,我晋阳也要全力交好突厥以获取草原骏马。来,诸公,再满饮此杯。”李渊今天心情也是格外的好,现在不像入秋那时,突厥频繁骚扰边地。下雪了,那草原积雪覆盖根本无法动兵了,北部三郡自然没有了突厥的袭扰了。自己最大的压力没有了,怎能不高兴。 突然,大门被一把推开,人还未见进入,却有一股风雪窜入大厅,带给厅内众人带来一股寒意。李渊见状顿时面露愤懑之色。 只见柴绍抱着李世民跨入厅内,身后护卫赶紧将大门紧闭。柴绍放下李世民后疾步走到大厅正中,面向李渊单腿下跪拱手悲戚的大声说道: “岳丈,我晋阳合府上下皆中河东杨广计矣!唉!”言罢垂头不语。 李渊大惊,放下酒杯,慌忙问道:“嗣昌,何出此言?快快与我说明。”众文武大臣们也都惊慌失色,交头接耳议论着,不知柴绍因何如此说。 “岳丈,诸公。我晋阳中了杨广那釜底抽薪之计也!此番交换,哪里是他看重我晋阳铁锭?哪是他心存仁义?乃是要谋我晋阳百姓啊!如今,我晋阳损失百姓超过35万,损失惨重远超突厥来犯多矣!”柴绍说完竟然放声大哭不已,李世民在旁掏出手绢蹲在一旁为自己姐夫擦拭眼泪。 柴绍此言一出,石破天惊。李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问道:“嗣昌,此话怎讲?我晋阳如何就损失数十万百姓?” 在座的文武大臣们也都被柴绍这番话惊得慌乱无比,相互间窃窃私语,其间不乏智谋之人,如裴寂等人,也仿佛已经明白了,不住的摇头叹息。 “岳丈,南送河东郡避难百姓明年开春必难回返,反倒是其留驻我晋阳各地男子,必然南下与之家人团聚。如何能回返我晋阳?小婿以为晋王杨广此前言,明年春播之际放还百姓必是诓我之计,实为图我晋阳百姓啊!”柴绍含泪哭诉道。现在他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自己这个妻表弟在京城长安就开始为自己布了个局,让自己一步步落入圈套。 李渊听柴绍说完,顿时如同被抽光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坐了下去,两眼呆滞。右手抬起指着柴绍轻声问道:“本公以每户主家男子为质,其妻子敢不如期回返?本公不信!” “禀告唐公,此事乃我晋阳失策矣!”国舅窦抗看了眼一旁的裴寂,抢先起身说道。作为李渊第一谋士的裴寂居然没有看出晋王杨广的破绽,在其中必然要付很大的责任的,与其让好友难堪,不如让他这个国舅来挡上一阵,为其开解。 窦抗继续说道:“我等皆被当初突厥袭扰边地和大量难民涌入城中,府库储粮捉襟见肘,造成的一时之困局,遮蔽了眼睛。那杨广又看中唐公一向宽厚仁慈,爱民如子,才订下此计,算准了唐公必然为民生计,不忍百姓冻饿而死。加上表面示好,主动援助我晋阳粮食,唐公必然不防,故此中其计矣!” “难不成我不放各户男丁出晋阳,那家中妇孺还不回返?家中丈夫未死,她敢另嫁不成?”内史令窦威听言后起身反驳道。座上的李渊听后也是点头,显然他还是认同这种说法的。 一直未在发声的柴绍听闻窦威言论后,不住摇头,缓缓起身,低声对窦威说道:“那晋王杨广正是抓住我方这一思想盲点,连柴某我也被此观点蒙蔽。竟至少虑了一事,今日被世民一言惊醒,但为时已晚。”众人听了柴绍如此说,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李渊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婿,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这事。在他眼中,男人是一家之主,男人在的地方才是家,女人在外岂能不回。 “诸位大人,不曾去过现在的河东,今年大隋各地皆旱,秋粮欠收,唯有河东郡今秋粮食丰收,府库存粮千万石,且广收流民发放土地农具,每户皆有足够口粮,春播之时还将发放种粮,引导种植。加之河东商业发达,粮、盐、酒、煤等产业赚足了全下人的财帛,百姓几无赋税!河东百姓之富足旷世难见。反观我晋阳一地,先不说田中所出,光是每年边患不断,造成民心不稳。南迁河东百姓无突厥鞑虏袭扰之苦,加之无生计之忧,他岂能回返我晋阳边苦之地?相反,还将动摇我晋阳百姓之心,留置男丁必然私逃河东,岂可让家人就危地而生?诸公试想,若换做是你,如何抉择?”柴绍接着说道。 柴绍解说完毕,李渊面露苦色低头不语。众文武也都是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反驳。 “事已至此,为今之计,该当如何挽回?诸公尽可教我。”李渊稍作振作后,厉声说道,一道道吃人的目光看向在座众人,特别在裴寂身上停留了一番。 “主公,此乃老臣思虑不周,为今之计,可严令随迁百姓官员务必在明年春播之前将各自管理的百姓带回,不得停驻河东一人。主公还需去书晋王杨广,言明我晋阳百姓之厉害关系,令其不敢私扣我晋阳百姓。还需上疏皇上,言明百姓避祸一事,让皇上下旨严令晋王杨广不得扣押我晋阳百姓。如此三策,当能使我百姓按时回返。”见李渊看向自己,裴寂不得不起身朗声谏言。其实在他心里早知这些根本无用,那晋王杨广有心算无心,铺开如此大局,舍得百万石粮食,岂是会轻易就范。只不过,此时献出三策,聊胜于无,无非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罢了。 “嗣昌以为裴尚书所言三策可行乎?”李渊转向问着柴绍,在李渊眼中自己女婿柴绍也是决策的当事人之一,在这次事件中也有着不小的责任,这时也需要表态才行。 “岳丈,裴尚书之计可行,有皇上下旨,想那晋王也不敢作出过分之举。小婿来日雪停之后便亲往河东潞州见说晋王,使其打消图我百姓之心。”柴绍拱手说道,心想自己这趟潞州之行看来是跑不掉的,而且身上的担子还异常繁重,要让一个吃下半截肉的人吐出来,真是何其难也! “也罢!嗣昌去往河东之时,带上本公一封书信交付晋王。本公就不信那小子敢扣住我晋阳子民。”李渊听了柴绍的表态后,心中稍感平静,柴绍所言也正和自己所想,解铃还须系铃人。 “今日冬节盛宴就到此罢,诸公可自回,本公也乏了。”李渊此时完全没有了过节的心情了,面向大家说完,挥了挥手起身往后宫独自走去。 裴寂、窦抗二人相视苦笑,窦抗说道:“不想我等精于算计一生,竟然全被小子暗算。此子不凡啊!” 裴寂一脸的苦笑,摇了摇头,一时尽然无话可说。 柴绍见李渊独自回返后宫,众人也都逐渐散去,便领着懵懂的李世民一道去往后宫,自己媳妇儿现在还在后宫陪着自己的丈母娘呢! 只是,晋王府中所发生的的一切,在当夜便由参加宴会的一位低层官员完整的记述了下来,并交给了晋王府军情处驻晋阳的一位百户细作手中。 第二日城门刚开启,两匹快马冒着漫天飞雪径往河东潞州驰去。 第88章 火锅宴群臣同乐 向北驻兵防李渊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冬节就是冬至节,这在1000多年前的隋唐时期是如同后世的元旦节般,是当时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在这天,不光晋阳的李渊召集文武共度此节,潞州晋王行宫内杨二同样摆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宴席与潞州百官共度佳节。只是,这里的气氛是完全不同于唐国公李渊那场宴席的。 今天杨二为百官准备的是一场在大隋朝从没见过的“火锅盛宴”。 数十张桌子显然是经过了特制的,每张桌子中间均有一个下沉的炉灶,里面燃放着从泽州运过来的无烟煤,在红红的火苗上方都是一口定制的铁锅,锅中的样式就是后世火锅店常见的“鸳鸯汤锅”,每张餐桌上都摆放了各种的菜品,几乎聚齐了现在这个年代该有的所有蔬菜,如:白菜、莴笋、年糕、土豆片、莼菜、蕨菜、微菜、荠菜、灰菜、马齿菜、孟娘菜、四叶菜等。荤菜主要是牛肉、牛杂、牛肚、猪肚、卤制好的肥肠、鱼片等,每桌还有凉拌的鸡块、蒜泥白肉等。每个桌子上的油碟碗中是半碗的芝麻油、盐和水蓼末(这个时代的一种辣椒)等;另外,文官每张桌子上均摆放着一瓷瓶五粮春酒,武将桌子上无一例外全部摆放着一坛美酒。总之,后世四川火锅该有的基本食材基本还算齐全,这都是麻叔谋的功劳,在杨二的主动授意下提前好几天,麻叔谋就开始准备,包括餐桌、铁锅、食材等。今天终于呈现在杨二及百官眼前。 在火锅盛宴还未开始之际,由麻叔谋等手下小厮们已经赶在杨二出场前分别教会了百官这种火锅的吃法,因为吃法非常简单,基本上在座的百官无论文武均是一点就透,锅中散发的香味早就惹得百官蠢蠢欲动了。好在这种煎熬时间不长,在众人的起身答礼下,杨二和仲坚、出尘二人从后堂转出,来到了自己的正中主座落坐,仲坚和出尘也在侧后的两张桌子旁坐下。 杨二往下看了看,自己左手边几排分坐着以裴世矩为首的众文官,右手边全部是河东各军营的将军武官,从4品副将以上的武将全部出席本次火锅盛宴。其中还包括杨二许久未见的泽州府尹卢照邻和同班镇守大将伍天锡及两员副将,这几人均是得到杨二书信传唤后特意随押送煤铁车仗顶风冒雪赶来潞州相聚。 行宫大殿内此时早已是热气腾腾,毫无寒意。武将们甚至已经将外面套着的羽绒棉衣早早脱下,只着内衬单衣。 杨二环顾一周后,对大家开口说道:“各位大人将军,本王今日在此摆下这火锅大宴,一是庆祝这冬节,二是借此感谢诸公为我河东发展所付出的努力。现我河东状况与我大隋各地已是天壤之别,各处流民百姓闻我河东之名纷至沓来,为我河东的发展注入了充沛的人力,同时,也增强了我河东晋军的势力。工、农、军、商四业发展远超全国,此皆是在座诸公所赐。来!将杯中美酒举起,你我君臣共饮一杯,以祝贺我河东盛世!” 百官听罢,一起起身,手持美酒在杨二的带领下均是一口喝下。杨二用手势让大家落座,火锅宴正式开始。杨二早已经是食欲大开了,也不管下面百官是否在意,直接脱去外衣,挽起了袖子,直扑那大块切好了的牛肉而去。 众官见自家主公都不计个人形象了,也都各看一眼后,开始猛造。个别着急的武将甚至还未等牛肉熟透便一口送入口中。 座中还是文官吃相相对文雅,甚至边吃边就近和他人品鉴着这各种菜品的滋味,有说有笑的吃着。 “殿下,我河东已经陆续接收了晋阳避难百姓近30万了,据说还有近5万百姓还在来我河东的路上,这样算下来我河东新增百姓人数已至35万以上,按照殿下预先安排,这批百姓将在我潞州各县进行安置,另有大批百姓将送入太行山各寨安置,只是这数十万百姓入河东多有随行唐公李渊属下官员监管看视,我送往太行山中的百姓计有25万,必然受到这些晋阳官员的阻遏,若那唐公知晓该当如何?”裴世矩放下筷子面对杨二拱手问道。这件事在裴世矩看来可大可小,但处理不好的话却可能造成李渊对晋王的不满,毕竟这些人是暂时避难河东的,他那里还扣着各家中的顶梁男丁。 杨二见说,也礼貌的停著,边取过湿巾擦拭嘴角边随口说道:“这有何难!将随行唐公属官全部送返晋阳,不得停驻河东一人。另,统计好入山百姓各户人家,问清其在晋阳男丁家主姓名,给每人送一份安民告示文书,言明其家眷入山后的优厚待遇,可安其心,只待日后阖家团圆即可。” “殿下高明,这样一可安入山百姓之心,使其安心在山中发展;二则动留守晋阳之人心,使其人心思归,促其南下入太行山与家人团聚。此计妙不可言啊!”宇文化及听了杨二之言后,大声附和着说道。众官听了宇文化及的补充之言后,也完全明白了自家主公之意,也都不停的叫好,宴席气氛变得更加的好起来。 “殿下,此举是否需要向朝廷报备,我朝涉及人口迁移事宜,一向事大。如若违逆唐公之意,强占其人口,势必惹来朝廷问责,那时可就----”刘文静毕竟是当代名臣,看问题就是看的比阴暗的宇文化及要长远的多,毕竟这次夺取的不是少数百姓,是近40万呐!那唐公李渊怎么可能会吃下这个暗亏,势必动用各方力量来阻止。向朝廷皇上告状是其必然之举。 “肇仁先生多虑了。”这时另一位这个时代的名臣卢照邻接过话题,继续说道:“只需吾主书信一封给当今皇上,言明这些百姓在河东避难之后,感我河东之好,均自愿留在我处即可,与那唐公何干?唐公愿分与土地给他们吗?再说,都是我大隋子民,在哪里过活还不是一样。” 卢照邻说完后,当即引得满堂文武大笑。就连杨二也跟着讪笑不已,心想,不愧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心腹,这心思竟然都与自己一样了。 “卢大人,来,本王敬你一杯。”杨二也不直接答复刘文静,而是举杯要单独和卢照邻喝一个。这基本上就是说卢照邻的说法得到了晋王的认可。这天下都是他杨家的,儿子想要,父亲还有不给的道理? 刘文静此时也是微笑着捋了捋颌下的短须点了点头,不再纠结。 “王爷,既算这样,也要防李渊与我河东撕破脸皮,现我河东北部无重兵把守是为隐患啊!”武将这厢首位李景冷静的提醒道。 “是啊!来年少了突厥的袭扰,李渊也缓过劲来,他那唐军势必南调防范与我,此次中我之计,大失人口,不亚于遭受重创,伤了元气,难免不作出过激行为。”杨二轻声说道,文武百官这时也是纷纷点头认可这种说法。也都纷纷停下筷子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着,只有雄阔海、翟让等几人毫不关心此事,只顾不停的吃着喝着。 “宜威将军丁彦平何在?”杨二想了想后便直接看下武将群中,找那双枪将。 “末将在。”丁彦平突然听到主子在喊自己的名字,忙放下筷子,一抹嘴立刻起身拱手答道。 “本王命你,加紧练军,半月后率本部2万人马,往河东郡北部去,驻守蒲县,防范唐军取中路南下。”杨二厉声说道。 “得令,末将半月后即领本部人马开拔至蒲县驻防。”说罢拱手施礼后,笑着坐下。 “明威将军罗松何在?”杨二又点了大刀罗松的名号。罗松立刻起身应答。 “本王命你,也在半月后率本部2万人马,往河东郡东北部驻守霍县,防范唐军取东路南下。” “得令呃!”罗松开心的大叫一声。其他在州府的众将无不对二人外派领军独镇一方充满羡慕。翟让更是停下了嘴,眼巴巴的看着杨二的方向。 “忠武将军翟让、轻车都尉侯君集听令。”杨二看到了翟让投过来的眼神,于是对着翟让喝道。 翟、侯二将赶忙起身拱手施礼。 “命翟让为主将,侯君集为副将,一月之后领本部人马进驻绛县,策应丁、罗二将,你4人当为本王防范北方之敌的屏障,不得放唐兵一兵一卒进入我河东,听清楚了吗?”杨二对二人厉声说道。 “请主公放心,我二人必将为主公紧守北方防线,不放唐兵入我河东。”翟让这时也信心满满的答道。他与这3人平素关系最好,这下可以一起担当起防守北方的重任,且三地相距都不是很远,也方便三地的沟通和战时的策应协助。 “好了,今天本是欢庆的日子,本不该谈论政事的,到此打住,要谈政事明日再说,现在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来,本王与诸公再满饮此杯。”杨二对着大家举起了酒杯,不想在谈论政事,以免坏了今日喝酒的气氛,气氛不好的话也对不起自己兄弟麻叔谋这一番精心的准备。虽然,杨二的眼中余光早看见了在大厅一角的麻叔谋和距他最近的搭档杨兴,两人根本不在乎大厅之中所议论的事情,只顾低头说着话吃喝着不停。杨二眼尖,早看到了麻叔谋筷子上挑着的几根鸭肠、还有桌上摆着的一盘猪脑花和鸭血旺,还有几样显然是自己桌子上没有的东西。杨二不禁吞咽了几口口水。 一场火锅盛宴让文武百官大快朵颐,酒肉尽兴,直至深夜亥时才告结束,百官陆续告辞回府。杨二仗着酒性好,一直陪到最后,最后离去的是已经大醉的宇文成都。在他喝醉之前还一直抱怨没有捞到领军的差事,杨二好生一通言说,加上陪着灌了几杯酒下去后,才让宇文成都的满腹怨气解消。 第二天一早,一夜的大雪停了,久违的太阳窜出了地平线。天地间的寒气被阳光照射而消散,城内外白茫茫的一片,景象煞是好看。杨二见此便来了兴致,启动他那豪华的马车,车上坐了麻叔谋,带着来护儿和二张便出城赏雪去了。 这时的突厥草原之上与河东的境况完全不同,可谓是一片萧瑟。严重的积雪导致已经出现了牛羊饿死的情况发生,不过今年出现牲畜冻饿而死的情况不同于往年,今年因为有和河东晋王那处的协议,就算冻饿而死的牲畜也可折换成草原现今最需要的粮食,而不至于抛弃荒原。因为有了不间断的河东粮食的供应,到现在草原上各突厥部落没有出现严重的饥荒,只是每家每个部落不得不将自己的多余马匹、牛羊、兽皮等物拿出以便换取活命的粮食度过漫长的冬季。 “达利特,这批准备的牛羊马匹等物如何了?万不可耽误了下一批粮食对我部落的供给。着人去催一下。”突厥王账中的沙钵略汗对着帐中围坐的达利特说道。 “大汗放心,所需各物均已准备停当了,明日天晴即可上路。这一次共有良马2万匹,牛羊各1万头,他那里需要的牛皮共5万张,冻死的牛羊共5千头。本次可换回粮食预计可达25万石,可供我各部落1月之用度。”达利特小声的向沙钵略汗汇报着这次的交换物资数量。 “嗯,这次可送去黄金20万两,加上上次送去的总共有50万两了,还剩30万两,下次再一并送去。哼!这东西也是暂时存放在他那里罢了,迟早有一天本汗会亲自发兵过去将这些黄金如数收回。”沙钵略汗冷冷的说道,他到不是很在意这些黄白之物,总归都是从各地汉人手中抢来的。 “只是,你这番过去,还要顺便带回些他那里的无烟煤,我这里的尽是些黑烟的煤,不便在我这帐中燃烧使用”沙钵略汗拨弄着炉火中的煤块,补充着说道。 “这是自然,换取他那处的无烟煤本就在卑职的预想之内。呵呵!卑职还要为大汗和诸位王爷买几十名水嫩的汉人女子回来供大汗王爷们消遣。”达利特嘿嘿的说笑着。 此时,他脑海中满是身在长安城自己那粉嫩姘头的身影,嘴角的口水都在不觉中流了出来。 第89章 王者峰唱沁园春 卢照邻催早称帝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此次出城赏雪,也是让自己轻松一下。 连日的奔波,走遍潞州的各大军营、工坊甚至还专程去了趟解池镇视察了刘炫的工作。这趟马不停蹄的视察让杨二心中对自己的实力有了直观的认识,特别是解池镇的变化正如刘炫所说的那样,可谓是天翻地覆,早已不是自己当初在这里只顾晒盐时的情景了。 杨二还专门在刘炫的陪同下特意去了临近的硝盐湖的制硝场,在刘炫等官员心中这里不过就是多出了一份晋王府产业,但在杨二心中这里的分量甚至超过了刘炫手中的解池盐场。只是杨二不便即刻就对这里的官员说明而已。在离开制销场时,只是特别强调了,生产的成品硝如无必须不得在进行外销,而是全部储存入库,另有用场。虽然刘炫等人面露不解之色,但也不得不照旨意行事。至此,全大隋最大的制硝场几乎不再对外售卖。同时在硝湖周边不得存在任何一家私营制硝作坊,一经查证全家入狱。为这事,一些游方的道家还专程到解池镇所刘炫处闹过一番,但也无济于事,不了了之。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晋王府对大量生产的硝石管控的如此严密。 另外,还让杨二和麻叔谋高兴的是自己掌握的军队。去了潞州大营、雄阔海的先锋营以及初步成型的伍云召的白马义从等处。每一处都让杨二心潮澎湃,这些被这个时代名将训练出来的部队加上换装了新式军装的将士,显然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一般将士。因为每日三餐、餐餐有肉,自己的这些军士身体都非常的壮实。尤其让杨二感到欣慰的是,这些将士每一个士兵都对自己表现出无比的忠诚。只是看着他们手中持有的武器,这让杨二颇觉不爽,虽然刀枪都擦得雪亮,锋利无比,但这些在杨二和同行的麻叔谋眼中感到的是那么的弱。杨二心想,要想争霸天下靠这些兵器还是远远不够的,拿这些上战场那得是用人命去拼去换去胜利,这样的代价太大了,看着眼前这些生龙活虎的军士们,杨二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他们尽可能的从以后的战场上活着回来。 当杨二的心思还沉浸在这些事情上的时候,突然发觉自己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随即就听赶车的杨兴小声的对车内禀报着:“主子,北城门到了,军师、主簿、军情处刘文静和宇文化及大人以及郑别驾父子,还有众将都在此处等候。” “哦?今天不是冬节休沐吗?怎会联袂在此守候本王车驾?”杨二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道,又像是说给车中的麻叔谋和出尘二人听。 麻叔谋赶忙撩起车仗门帘往外瞧了瞧,随即放下帘子,转头对杨二说道:“兄弟,我看这河东文武高官们可基本上都到了啊!赶紧的,下车打个招呼吧!”这时的麻叔谋已经不在打心底惧怕像宇文成都、伍云召这样的武力值爆表的大将了,经过自己一手兴建的军营标准化食堂,在这个过程中已经逐渐和这些大将们混得很熟了,宇文成都在他心目中已经卸下了光环,那就是一个好酒的头脑简单的高级打手。不过这家伙酒品还真是不错。那酷似赵子龙形象的伍云召也根本不是只会拿枪挑人的枪神,平时也是一身的和气,对麻叔谋每次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甚是好接触。这也是军营标准化食堂得以顺利建设推进的先决条件。麻叔谋的性子也是火爆的,但凡是谁敢小瞧了自己,麻叔谋还真是敢不甩他。只是先锋营的雄阔海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个黑厮就是个自来熟的主,每次见面都是笑脸相迎的,但接着就是一巴掌拍在你的肩头上,那力道之大,让麻叔谋吃尽了苦头,回来都得叫伺候的丫鬟拿药酒来擦肩膀上青紫的一块。其他不出名的将军也都喜欢麻叔谋的性子,在军营待着的时候也都混得私熟了。 杨二听麻叔谋这样一说,也是赶忙掀开一侧的车窗帘子,伸出半个脸来看向在城门口处列队的众文武,大声说道:“诸公在此等候本王可是有大事相商?就不能等明日再议吗?” “呵呵!殿下,我等皆无事,只是愿陪同殿下去北山赏雪。”裴世矩策马上前两步,拱手施礼笑着说道,左右两边的众人也是面带微笑。 “呵呵!本王光棍一条,闲在府中无聊,才想去北山观这河东初雪雪景,你等均有家室,不在府中陪伴妻子,却来陪本王赏雪,你们啊----”杨二见并无大事发生,便随意的和众人开着玩笑。 “殿下,往日都各自忙碌,难得有此休闲,我们这些人可都还未去过那北山赏玩过呢!听说那北山在我河东乃是风景秀美之地,一年四季美景各不相同,尤以冬日雪景为最佳。听闻殿下今日要去,我等便赶来作伴。”裴蕴代表大家出马搭话道。 “是啊!是啊!” “主簿大人说的极是,我等也要顺便去北山看看。” 众人纷纷附和着裴蕴说道。 “得,得。既如此一同前往就是了,各位将军可得看好了这几位先生,路滑道不好走,可别摔着先生们了。”杨二只得答应下来,让大家随行,只是本来小形的车队瞬间变成了大队人马,一些随行家属,孩童们更是欢声笑语、吵吵闹闹的一路行来。 河东北山山势并不高,估计也就是800米的样子,但却是在这平原地带突兀而起,山势还算险峻,沿途怪石、奇松随处可见,俨然就像是那小黄山的模样,未被积雪覆盖的山石上也多有文人骚客留下的墨迹。杨二等一路拾级而上,一路欣赏山石上的诗文词句,其中不乏写雪的内容,文官们多有停留品味者。武将们则是快步向上攀登而去。 杨二在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心中颇多感慨,甚至悄声对身边的麻叔谋念叨着:这古代的风景就是好,很少见到有人工打造的痕迹,一切都是原生态的那种。 和众人直达峰顶,这里倒是有一片平整的开阔地,周围没有任何护栏,且多有积雪。仲坚和出尘坚决不让杨二靠向边缘。杨二也只得顺从,来到了这处峰顶正中的地方,这里伫立着一块石碑,只见石碑上赫然刻着三个血红大字“王者峰”颇为怪异,杨二看了不解其中之一,只是围着转了一圈。周围的武将们也是一头雾水,无人可解这处主峰因何被称为“王者峰”。转到石碑后面,看到石碑上有一些独特的小字,杨二并不认得上面都写了些什么,但能感觉到这是立此碑者的说明,但从最后的落款处杨二还是依稀能认出几个字来。 “北-魏-郦-道-元,这是何人,诸位先生可知晓这人?”这时晚上来一步的众文官们已经陆续来到了这个“王者峰”前观摩,杨二于是不解的问着大家,希望其中有人会知道这北魏郦道元的,毕竟北魏距此时并不算太过遥远。 “殿下,下官略知郦道元其人,从此碑文落款处可见,此碑立于北魏孝昌元年,这郦道元乃是当时青州刺史郦范之子,此子自幼随父访求水道,博览奇书,游历秦岭、晋中、长城以南的广大地区,考察黄河河道,搜集风土民情等,后为北魏吏部尚书,撰有《水经注》一书,留存与世,想必是他游历于此见此峰独特,在北国诸峰显露王者之气,故使人立峰于此吧!”主簿裴蕴看着碑文小声说着,众人在身后听了也是不停点头,看来在自己的这批文官中知晓郦道元这人的不在少数。 “殿下,臣有话说。”突然一个声音从杨二身后传来,众人都是一惊。杨二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还未离开潞州的泽州府尹卢照邻在说话。只见卢照邻转至头前,面向众人侃侃说道:“诸位大人将军,自我主晋王到此河东郡,河东模样大变,早不是原先破败之状,短短半年时间,我河东百姓之富足冠于天下,民生百业兴旺发达,已超过京师长安,各有志之士纷至沓来,足见我河东一郡乃是兴国之地。今有前朝名臣郦道元立石于此暗示与我等,吾主乃是兴国之主,立国之王也!我等愿保吾主荣登九五,面南称帝。”卢照邻面色潮红,言语恳切而激动的高声对着一干文武们倡议道。 杨二以及周围的文官武将们听了顿时一愣,在杨二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只见原本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文武们全都瞬间立于杨二面前空地之处,在卢照邻和裴世矩等人的带动下,齐声呼道:“我等愿誓死追随吾王,拥立吾王一统江山!”说罢齐跪拜于杨二面前,只有那麻叔谋还和杨二一样直眉楞眼的在哪儿杵着,雄阔海在麻叔谋身边一见,立马扯着麻叔谋的胳膊跪了下来。 “众卿平生,诸公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现今时机尚未成熟。”杨二说着略向一旁走了几步,面向西方,接着说道:“有诸公相助本王,那金殿宝座迟早为本王所有。”看着远处的一条大河,看着近处的莽莽雪原,感受到自己心腹大臣将军的忠诚,杨二此时也是豪情万丈,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志向,他要给自己手下大臣将军以信心。 新潮彭拜的杨二突然想起了后世伟人的一首著名的诗词《沁园春雪》来,此时此景此情不正应着这首诗词吗?于是,毫不犹豫间,杨二便随口大声吟诵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晋祖魏文,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沙钵略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杨二此词一出,满场皆惊,鸦雀无声。杨二转身微笑着面向大家时,众文武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沸腾起来,无论文官武将全都叫好不迭。 刘文静此时不停的来回走动着,口中不停的默念着方才晋王念出的词句,不停的和自己的副手宇文化及大声叫好着。 裴世矩和李景二人早就领略过晋王的文采,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在一旁默默品味这着词中的韵味。 只有那文武双全的伍云召在大声的叫着“好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随手拉着一旁还在懵懂的宇文成都说道:“你我一身武艺,冠绝天下,当属这风流人物之列,当为吾王立下绝世之功才是。” “是啊!兄弟,你我也是一身武艺,吾王并不低看我等出生微末,当为吾主打遍天下英雄。”雄阔海此时听伍云召说罢,也是举起了身边伍天锡的一只手,大声说着。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卢照邻激动的面向莽莽雪原大地,高声大喊着,激起了一阵连绵不绝的回声。接着便是连同杨二在内的一阵欢笑声,不绝于耳。只有,静悄悄的出尘在一旁不为所动,在掐指默算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在回程的车上,杨二边烤着火边问着麻叔谋,“麻哥,前日我与你讨论的新式军服的样式,现在做的怎么样了,我这边可是花了大价钱从突厥进口了大量的牛皮哟!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我希望能在诸将离开潞州时让大家全部换装新式军服。” “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哦,这里有新式军服的图样,给你看看,有的地方我自己做主作了相应的改进,总之是更好看更霸气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递给了杨二,自己重又坐回了一旁。 车门处出尘的专座上,此时出尘没有闭眼打坐而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杨二两人。心想,难道晋王手下军卒会换装不同于大隋的军服制式?这很容易让有心之人以此为借口,弹劾谋反的呀!但又发觉杨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于是将到嘴边的提醒又咽了回去。 第90章 为壮大布局瓦岗 退突厥肇仁献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翻开图册,一看不禁笑了起来,“不错嘛!还画的彩色图片,哟!还有马军和步军之分,步军将军服为绿色,马军为灰色,不错,不错。样式确实也好看。可以!不过我提醒下,我可要的是全套的东西哟!还要包括军裤和牛皮长筒靴两样哈!” “少不了的,还有帽子全套装束。这帽子只有颜色不同,样式上马步军一样。还有普通军官的兵士的服装样式都在后面,你也看看,不过别发表意见了,都作的差不多了。”麻叔谋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心不在焉的说着。 “我说,兄弟。我可听说童环将军已经把他妹子接过来了哟!你看啥时候去跟童环将军说说我那事儿啊?”麻叔谋看着窗外不远处和金甲一道策马并行的童环说道。 “这个好说,只待众将全部换装后,小弟我亲自为你去说就是。对了,你给自己也弄套正四品将军的装束,到时穿着全新的将军服去童家迎娶贞娘。杨兴那边给他弄套从四品的就行了。通过部队这段时间的后勤保障工作,相信大家都已经认同你的存在和重要性了。”杨二简单的翻看着图册,小声的和麻叔谋说着。麻叔谋也不说话,只顾憋着心喜一昧的点头。 翌日,天空又开始飘洒着小雪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杨二舞动着自己的这柄“银錾乾坤独龙杵”。这时杨二的杵法早已经是更精进了一层,与之对练的仲坚已经不在是杨二的对手了。当然这时占了自己杵重的便宜,而自己的剑法确是在仲坚面前拿不出手。早锻炼后不久,就见卢照邻引着泽州驻军兵马都指挥伍天锡及手下焦方、伍魁二将觐见晋王,早有家臣将4人引至杨二的书房中。 这时,杨二已经在书房中正在看着案几上的一副地图,这时河东郡周边地图。杨二此时重点在看的就是临近泽州这一方向的周边形势,这时就见卢照邻4人入内,于是招呼大家聚拢过来,指着泽州东南方向的一个点说道:“卢大人、伍将军你们看这里,瓦岗山。”卢照邻等4人便顺着杨二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最后眼光都落到了图上“瓦岗”这两个字上。卢照邻说道: “殿下,这瓦岗已经不在我泽州范围之内了,且在大河南岸,与我泽州隔着大河尚有一定距离,这瓦岗?”卢照邻说不下去了,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何晋王会将那瓦岗单独拿出说事。转头看了看自己在泽州搭档伍天锡,见他三人也是一头雾水。 “瓦岗地处王世充、徐元朗两处势力的交界处,哪里有一座险山,易守难攻,最适宜大股响马起事。我泽州现今为河东铁、煤主产地,产量颇丰,收益巨大,先不说那洛阳王世充和山东徐元朗是否觊觎,若是那瓦岗山啸聚的响马山匪也必定早在打我泽州煤铁的主意了。只是不知现如今啸聚瓦岗山上的贼首是谁?兵有几多?”杨二看着眼前4人慢慢的说着自己关注瓦岗山的原因。 听杨二这样一说,卢照邻等4人一下就明白了。只见颇有见识的副将焦方说道:“主公,要想探知瓦岗情况,又有何难。末将不才,回归泽州后即亲自化妆伴作行脚商人前往瓦岗探听虚实就是。” “末将也愿与焦大哥一同前往,也好于途中有个照应。”伍魁也连忙拱手请命道。在太行山诸寨中,焦方和伍魁的山寨最近,两人平时交往也多,关系最好,让焦方一人前往他也不放心,于是请命同往。 “好,回去后你二人立刻前往瓦岗山查探一番,回书报与本王。记住,如果有机会你二人最好入山寨卧底,那瓦岗最好为我所用。”杨二话没有说透,但4人已然了然于胸了。 “呵呵!末将知道主公用意了,让我二人相机投山入伙,做了那内应,以便来日助主公成事。”焦方笑着说道,同时看向自己的好兄弟伍魁。 “呵呵!无非是又作回老本行罢了,轻车熟路的,没甚大不了的,我二人到时在寻个机会直接占了他那处山寨岂不了事。”伍魁豪气的大笑着说。 众人听了也都大笑不已,这伍魁为人粗中有细,焦方也颇有谋略,还真说不准他二人混入瓦岗后还真能鸠占鹊巢,成就此事呢!至少在伍天锡眼中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自己的手下副将的本事他是最清楚的。 “你二人也不可鲁莽行事,如事不可为,可通知本将,本将3日内必帅本部马军5000赶到瓦岗,那时与你二人内外相通,瓦岗岂不是轻易可下,又少却了诸多危险。”伍天锡毕竟是主将,还是不愿让二人过于犯险,想自己的本事加上二人作内应,拿下瓦岗山寨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天锡将军说的是,你二人混入山寨即可,切不可轻易犯险,能占据那处险地之人必非等闲之辈。”杨二也同意伍天锡的意见,提醒着焦、伍二将。只是他现在很想知道,原来的瓦岗寨主翟让让自己截了胡,收为了亲将,现在占山的又该是哪位隋朝的好汉了呢? “卢大人,你等回去之后,可派出些密探前往河北、山东两处,探听消息,特别是这两处绿林道上的消息。还有这两地士族绅士的信息本王也要知晓。先不要问本王原因,只去安排就是了。”卢照邻听后立刻答应下来,他知道自己这位年轻的主公一肚子都是新奇的想法,自己习惯了按照主子的意思去作就行了,就像当初发行回春堂股证和烧制五粮春酒那样。 杨二送4人出门,临近行宫大门时,杨二突然对卢照邻说道:“卢先生、天锡将军,为配合焦、伍二将顺利打进瓦岗山寨,不妨为他二人事先准备一份觐见之礼,用绿林的话讲就是先预备下一份投名状。争取让焦、伍二将上山即坐的上一把交椅,以后才好用计。” 卢照邻等4人听了后都不由得大笑起来,连连称妙。卢照邻更是双挑大拇指赞叹道:“主公好计,真好计也!下官知道该怎样安排了,呵呵!” 送走了4人,杨二立刻吩咐仲坚去军情处请刘文静和宇文化及过来叙事。仲坚随即出门向设在潞州府衙内的军情处跑去。 回到书房,杨二又一头埋在那张地图上。连出尘为他端过来茶水都未注意到。 “世兄,小妹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叼毒啊!”出尘在杨二一侧,拿着拂尘,看着他轻轻说道。 “出尘妹妹,你说什么叼毒?为兄哪里叼毒了?”杨二还是没有抬头,心不在焉的反问道,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地图,仍然紧盯着的突厥那块巨大的区域。 “世兄用太行山绿林的人去瓦岗绿林那里卧底,这天底下谁能想得到。想那瓦岗山不久之后即归于世兄羽翼之下。小妹曾随师父云游,常去河南、山东一带,瓦岗山下也去过几回,那端的是一个险要之处。占据瓦岗犹如掐住了山东徐元朗西进中州必经之路,也断了洛阳王世充北进河北冀州和东出山东济州的想法,瓦岗山就像一根吃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鱼刺,正好卡在徐王两镇诸侯的咽喉上。世兄用兵之准,大隋朝无出其右者。” 出尘冷冷的一番言语,不禁让杨二抬头看向了她。心说,真没想到,这小姑娘不白给呀!一个瓦岗竟让她看出了这么多东西来,而且言之确凿,一语道出了自己欲图瓦岗的真实用意。 “出尘妹妹,这番言论只需你知我知便可,切莫宣讲出去了。那瓦岗乃是四战之地,本王不图之,必被他人图去,那时,我河东军东出山东也就很难了。”杨二小声对出尘说道,他知道出尘是绝不会出去乱说的。 还未及出尘还口,门外已经传来脚步之声了。刘文静和宇文化及双双走了进来,拱手施礼。杨二见状忙引二人道案几前一同观看地图,同时对二人说道:“目前,我河东与突厥沙钵略汗已经达成了15万匹军马、10万头牛羊和20万张牛皮,外加80万两黄金的交易。本王预计两个月内这批交易将会完成。然后,天气将会逐渐回暖,积雪将会融化。恢复国力的突厥将会策动对我河东及晋阳两地的用兵,如若预算不错,交兵的时间将在春种之后的5、6月间,你部要密切注意突厥的动向,随时报与本王知晓。” 刘文静和宇文化及二人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图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片刻之后,刘文静起身拱手说道:“殿下,这几月以来,我方细作化作商人,频繁进出突厥各部落,已经建立起了完善的情报系统。如若沙钵略汗有动兵之意,我部将很快探得消息,届时突厥何时出兵?从何处来?兵力如何?这些情报必将第一时间送抵殿下案头。” “殿下,化及以为开春之际唐公李渊必向我讨要百姓,我方定然不放,那时当防范李渊和突厥联兵出击我河东啊!”宇文化及此话一出,杨二顿时一惊,这是他不曾想到的,他估计李渊可能会为了一时之气出兵恫吓河东,自己已经作出了安排。他不相信李渊真正会攻打河东郡,这于情理不合,百姓都是大隋朝的子民,自己不还,他也只能吃一个哑亏。大不了到时自己在想法抚平这位姨父的愤怒罢了。但与突厥联合或者暗助突厥攻击河东,这倒不得不防啊!这可是李渊情急之下能做得出的。而且可能性极大,一个强大的邻居绝对不是李渊希望看到的,在打击晋王势力这点上,李渊和突厥的企图完全相同。再说,引胡人南下这种事情3百年来盘踞北方的汉人割据政权可是没少干过。想到这里,杨二不禁眉头紧皱,一时竟然没有了应对之策。 “化及先生所言极有可能,最可能的就是那李渊主动让出一条南下之路,放突厥骑兵长驱直入我河东境内,那时,我必无防范,至少河东郡北部几县将遭受重大损失。二位大人可有好计教我?”杨二看着地图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那李渊岂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人,必然借他人之手报复自己。自己布置的防守力量可只是考虑了李渊一人,如若会同突厥来犯,自己的原有安排怕是远远不够的。 “殿下,以微臣看,不若让太行山各寨兵力聚齐一处,移往太行山北部各寨安置,如果探得突厥起兵南下,便令太行山将士北出太行,从突厥东面奇袭突厥王庭,我河东北部兵团共计有7万大军,只要紧守各县城池10日,我料奇袭突厥王庭之兵即可获大胜,那时突厥南下之兵必然急返草原,河东之危可解矣!” 刘文静不愧是这个时代杰出的人物,边在地图上比划着,边将自己的策略一一道出。听得杨二也是不住点头。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图上的距离,说道:“嗯,肇仁先生此计大妙也!我东出兵团只需1万骑兵,日行800里,便可直捣突厥王庭。料那突厥沙钵略汗必然不防。好,好计!”一旁的宇文化及也是频频点头称妙。 哈哈哈!三人相视大笑。一旁的出尘也是面露欢喜之色,心中也在叫好不迭。只是谁可领兵出击建这不世之功?出尘在脑海间翻看着河东众将。 其实,杨二在给出万人精骑出击这句话时,已经想好了领军之将了,除了自己让伍云召组建的白马义从外,还能有谁?那可是自己让伍云召在自己近20万精兵中精挑细选的精锐啊! “殿下,臣有一事要禀报。”刘文静冷静下来后,没有忘记自己要跟杨二汇报的事情。 “肇仁先生有话请讲。”杨二招呼二人往座椅上坐下说话。随手也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上了一口。 “昨日,我部驻吐谷浑细作来报,说那吐谷浑内部已闹粮荒,情形比突厥还严重,那里的汉人百姓手中存粮全被吐谷浑蛮兵抢夺一空,汉人无法生存都从武威方向逃难入我大隋关中地区活命。吐谷浑部也正在积极备战,欲抢我西部边陲武威城,进入关中劫掠粮食。”刘文静将自己掌握的吐谷浑那里的情报全盘说出。 第91章 文皇许动河东兵 杨素荐太子监军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嗯!吐谷浑部比之突厥有过之无不及,狗急跳墙,抢我武威极有可能。武威兵少,防御面广,虽有我朝名将于仲文镇守,但难免有失。本王当上疏父皇,届时可用我河东新军出击吐谷浑,一举可下,本王也可赚些功劳。呵呵!传令下去,让吐谷浑细作探马将吐谷浑起兵时间、兵力多少和攻伐路线探听详实来报。还有给本王绘制一张吐谷浑国内地形图,本王要其各城驻军多少,守将是谁都要探得清楚。”杨二和刘文静、宇文化及想的不同,在杨二眼中这是吐谷浑送上来的机会,是自己赚取政治资本的一次良机。当然,自己的20万新军还未真正实战过,也需要一场中等烈度的战争来练兵,要让将士们见见血才行。 一天后,一封请战吐谷浑部的加急奏疏从河东晋王行宫发出直送入京师晋王府留守太傅宇文述。杨二让自己的老师宇文述于廷议时当面上疏。 此时位于大隋朝西面的吐谷浑王国早已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大雪,茫茫数百里一片雪白,渺无人烟。吐谷浑原属于辽东鲜卑的一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鲜卑族分合迁徙过程中分部重组而成,后长期迁徙,经历了较长时间后才稳定居住于青海,建立了王国。百年前建国后其势力不断扩大,遍布青海地区大部分及甘肃、新疆边缘地区,成为此时大隋帝国这个中原王朝的最主要的邻国之一。隋初时期的吐谷浑正处于鼎盛时期,吐谷浑骑兵经常对周边地区,向东主要在与隋相接的地方,进行了掠夺和骚扰。这个以游牧为主的民族往往在入冬之前会挑起较大规模的战争,目的主要是劫掠关中地区平原汉民的粮食及掳掠汉人为奴隶。 今年天旱,吐谷浑骑兵更是早早的便出动精锐骑兵频繁对隋朝西北部的重镇武威一带进行了袭扰。好在今年大隋早有了准备,数月前即派出了以对付吐谷浑骑兵颇有办法的大将于仲文帅兵坐镇武威,采用了小股精骑对抗小股吐谷浑骑兵袭扰的方式,主动出击分多路截杀入境吐谷浑骑兵,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使得小股吐谷浑骑兵不敢过深的进入隋境掠夺。一旦发现大股吐谷浑骑兵到来,则采用坚壁清野,坚守高城不出的办法与之周旋,吐谷浑兵所带给养不多,往往数日攻城不下便只得退去。故今年秋季至此时,武威实际损失不大。但这却给吐谷浑内部造成了极大的危机,原本存粮不多,加上大雪覆盖,吐谷浑这个马背上的民族陷入了若不向东入侵隋朝获取过冬急需物资的战争便要处于生存艰险之中的状态。为此,吐谷浑各亲王间停止了内部的争斗,国家转入战时状态,各草原部落各自抽调青壮牧民向武威方向开始集结,一场吐隋大战已是箭在铉上。 在杨二得到军情处关于吐谷浑积极备战的军情同时,大隋朝廷也早已得到武威余仲业将军的加急奏本,要求朝廷早派救兵增援武威。此时的皇宫政事厅大殿上正在就此展开一场战与不战的辩论。 “武威余仲业来报,说那吐谷浑国现在正全国备战,集结重兵与我朝武威方向,大有全面东犯我关中之意,各位可有何说法?”大殿之上,龙椅之中,文皇面色严峻的问询着殿中的文武百官们,他希望能从百官这里得到一个解决的办法,毕竟从内心来讲文皇陛下是不愿意轻起战端的,因为包括关中在内的大隋子民才刚刚开始感觉到和平带来的安宁。 “陛下,以老臣看,不如立刻派出和谈使臣去那吐谷浑慕容单于处展开和谈,只要条件适宜,我朝便可答应以避两国战端。”右丞相韩洪出班提议道。他低头看看两旁,包括小部分武将在内已有十余人在点头认可自己的提议。 “不可,陛下议和之事不可为!”突然文官首位的左丞相高熲出班大声呵斥道。见文皇突然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一脸的不解状。在文皇心里还是希望能通过和谈化解即将到来的危机,他认为这是上策,兵战只是最后的一种不得已的选项。但就算采用和谈之策也必须是由朝臣提议,满朝皆认同时,文皇才好顺势批准。哪有一国皇帝主动在朝臣面前提起之说? “哦?高相为何认为和谈不宜,汝可有他策?”文皇不解的问自己这位首席大臣,也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陛下,吐谷浑乃是虎狼也!与之和谈岂非与虎谋皮焉?那慕容单于早已窥我关中富庶之地久已,今若和谈其必要割我关中土地,那我京师岂不成了边城?和谈无益!”高熲一番言语顿时点醒了文皇及文物百官,连连称是者不绝于耳,朝堂议论纷纷。 “陛下,臣以为此时和谈,那慕容单于除觊觎我关中物产外,无非是为粮食一物,我朝府库存粮也是入不敷出,哪有多余的粮食供慕容单于止兵。谈来谈去最终也难免开战一途。”太师袁旻出班奏道,他向文皇交待了下自己的底牌。言下之意是我们也没有和谈所需的条件,大战不可避免。文皇听了两位重臣之言后,低头沉默不语。 “陛下,既是要战,我朝府库缺粮又如何能战?况今已入冬,积雪尺余,开战必用骑兵,我朝骑兵向来不足,又将以何为战呢?”熟悉用兵之道的越国公杨素此时出班补充说道。在他的内心是主张和谈的,即使出让一点利益也不要两国开战,因为开战会造成朝堂动荡,开战的结果难以预测,况且太子党现在与军中没有势力,无法再两国交战中获取好处,无论战争结果如何都是不利于太子党的。 “陛下,应早日派出使臣,前往吐谷浑处探明慕容单于想法,方可对症下药。如能接受则谈,反之则战。再者,和谈也能为我朝赢得备战时间。”一旁领会到杨素的意思后,仆射公苏威忙出班建议道。 “嗯,那就----”文皇认为苏威所言乃是权宜之策,便要同意。但话刚要出口,便被殿中一声大喊打断。 “陛下,不可。臣有河东晋王上本奏疏,晋王殿下云:吐谷浑乃是疥癣之疾,当早除之!”原来是当朝太傅晋王师宇文述手持奏本出班高声奏道。 “呈上来。”文皇听罢面露不愠之色。司礼黄门元岩赶忙下去从宇文述手中拿过晋王奏本,复转身上殿呈与文皇。 文皇展开奏本便看,这时满朝如同沸水般,百官窃窃私语不止,皆惊于晋王对吐谷浑的豪壮之语。武将一侧听后更是人人点头,皆言必战。 “呵呵!我这皇儿倒是一心为国,勇气可嘉,元岩念给大家听听吧!”文皇阅过晋王奏疏后心态变得轻松起来,微笑着将奏本交于一旁的黄门司礼监元岩,让其将奏本内容念给满朝文武听,自己则轻轻端起龙案上的清茶,吹去浮末喝了起来。 “启奏父皇,今儿臣听闻吐谷浑部不服天威,擅动刀兵,犯我边庭。其意在于图我关中土地粮食,此战不可避免,非和谈所能止也!然武威乃我朝西北门户,陇南乃我朝关中粮仓,若门户粮仓一失,敌之兵峰将直指我京师而无险可守。现吐谷浑于我朝乃是疥癣之疾,不可任其作大,当扼杀之。今儿臣在外练就一只数万精兵,膝下大将数十员,此皆可战,儿臣愿引河东兵出战慕容单于,以解我朝西域疥癣之危,望父皇全儿臣之忠也!”元岩尖利的嗓音念完奏本后,满朝皆静,人人震惊不已。 “陛下,既是晋王殿下愿引河东军出战,末将以为可行。前日晋王出走河东之时,手下强兵我等众将皆已见识,况河东钱粮充足,据闻马军已达数万骑,此战无需征召外兵,正可用河东晋王兵马一战,末将还想陛下应允,许末将去他军中为一老卒,也可立些许功劳。”宋国公贺若弼从武将班中出班拱手喝道。 “末将也愿追随晋王殿下军前立功,请陛下应允。”上柱国义郡公韩擒虎见老友贺若弼想要出战,便也按赖不住立刻跟班出列申请道。 “高相以为晋王之兵可用否?”文皇看了两位老将一眼,并未理睬,而是转头轻声向丞相高熲询问。 “恭喜陛下,有晋王亲自引河东精兵出战吐谷浑部,我朝定然无忧矣!”高熲此时听了晋王手书后,早已是心潮彭拜,微笑着右手抚须轻声答道。他完全没有想到当今的一位皇子居然能主动请命出兵,而这个皇子今年不过15岁年龄,这是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呆立在自己身边的太子杨勇直到这时连一个屁都没放,如若一个摆设般无用。 “好,那就用我儿河东之兵,让那慕容单于也知我大隋皇子厉害。两位国公既要出战,自去晋王军中讨职,如若不收你等,莫要回来烦朕。呵呵!” 文皇见自己最倚重的大臣高熲也同意用河东兵,便顺势答应了下来。同时,转头对两位求战的老将开玩笑的说道。两位老兄弟听罢相视一笑,自回班列中不在言语。 “陛下,既是以晋王殿下之兵出战,当在军中设置监军大臣一人,以便随时保持与朝廷的沟通,也方便协调我朝武威及各地之兵,免至慌乱,不利于战。微臣推荐太子殿下身兼监军一职。”杨素见文皇已然决定用晋王领军,心中慌乱不已,连忙上奏谏言让太子杨勇监晋王军事,以便在此战中获取军功,免得晋王一人作大。 “嗯---,有理。就让太子随军行监军之责,兄弟齐心退敌。”文皇略作思索后,觉得杨素之言有理,同时也有让自己两个儿子缓和关系之意,便答应了下来。只是,这时杨勇看向皇叔杨素不明就里。 散朝后,一封8百里加急圣旨快马送往河东郡潞州晋王行宫。 这时,早已预料到自己父皇肯定会同意自己领军出兵伐吐谷浑的杨二,自上疏后便开始调集河东潞州大军,一时间军马调动频繁,后勤方面更是早早就动了起来,随军厨师等均配属到各军中,所携带物资也都装车准备,更是将粮食等一并备足,征集的鸡肉、鸡蛋、土豆、红薯等物更是充足。“红薯干+卤鸡块+熟鸡蛋+腌菜+荞麦饼”做成的一个个简易方便即食小粮袋,每个小袋为不少于半斤,足够一餐食用,每个将士按照20天的量备足40份为一个大袋,挂在各自的马鞍后,以便在行军中即食即取,就着白雪即可裹腹。 杨二对麻叔谋此举颇为赞赏,要知道此时大雪覆盖大地,要想在野外动火烧饭,光是柴草就难以解决,还是这个类似后世的单兵压缩口粮携带方便。一旦军马安营后,随军的厨师即可动起来为全军烧制热饭热菜,以保证官兵用餐。本次报给杨二的后勤随军民夫就达2万人,都是麻叔谋从河东百姓中征召而来,据麻叔谋说,本次征召民夫主要是推独轮车随大军转进,车上除了搭载军粮外就是运送煤炉煤炭。民夫征召极为容易,现在这个农闲时节,青壮劳力都愿意随军建功来回报晋王恩惠。麻叔谋征召告示一出,不到两天2万民夫即告满员。见麻叔谋办事极为利落,索性杨二将随军医院也交麻叔谋后勤负责,无非就是让民夫用车载着不会骑马的女护士和医生一路紧随大军前进。为了确保民夫队伍和医院的安全,杨二专门派出了一只1000人的骑兵,随行保护。 中军大帐中,杨二正在借着烛光看着行军地图,上面详细画着吐谷浑部的各处城池和部落位置,可谓非常详细了。杨二自进入了战时状态后就一直在潞州大营中督促办公,已经几日未曾回行宫安歇了。虽然很是疲惫,但麻叔谋却给他献上了一物,让杨二突然振作了起来。 第92章 兄弟谋建火器厂 招众将商议出兵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麻叔谋的后勤军帐也挨着杨二的中军帐,这是经过杨二特许的,麻叔谋的军帐享有和杨二同样的保卫级别,杨二甚至专门为麻叔谋配置了一个保镖团队,专门确保麻叔谋的个人安全。保镖们得到的指令是,危机时刻,只需确保麻叔谋的生命安全,其余都可不要,即立大功。这时麻叔谋在杨二心中的地位不亚于自己的生命。 “兄弟,哥哥我送你一件危机时保命的家伙事儿,给你。”麻叔谋见帐中无人,连仲坚和出尘也被杨二派出公干了,此时也不在身边时,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布包,塞給杨二。 杨二莫名其妙,不知包中是何物,看着麻叔谋呆呆的问道:“啥玩意儿,这么神秘。还是保命的东西?”说罢接过了递过来的布包。杨二拿在手中一捏顿时心中狂喜,就要叫出声来。 果然,如同自己一瞬间猜到的那样,布包中是一支约一尺长的单筒火药枪。这枪通体打磨的银光闪亮,木质的枪把手及木质部分制作也算精细。杨二看了爱不释手,就算来自后世的他也从未把玩过这么精细的“手枪”,忙抓在手中试了试。感觉分量不重,但手感非常好。 “麻哥,你何时弄的?这玩意如果只是用来吓人可不行,这里的人没见过,就算兄弟我端着AK47也吓不住这里的人。能打响不?”杨二边举枪作瞄准装边随口问着。 “这短火,哥哥我亲手作了两把,你看我这把。”说着,麻叔谋撩起了衣摆,露出了腰间别着的他的那杆短火药枪。接着继续说道: “里面已经压实了火药铁砂,击发前要像这样拉开击火锤,在对着目标扣动扳机。”麻叔谋从杨二手中接过短火后拿右手给杨二作者示范。 “呵呵!行啊!这么简单。就只能打一发吗?”杨二接着问道,学会开枪非常简单,一说便会。 “这就是这把枪不方便的地方,里面有一发,你留着最关键的时候用。要上第二发子弹就很麻烦,危机时也没时间上。打完一发后基本就是烧火棍了。”麻叔谋无可奈何的说道,也不想去教杨二怎么样去上第二发子弹。 “行吧!这一旦打完一枪,我就把枪给你,你负责给我在上一发就是了。最好这东西不用,兄弟身边猛将兄众多,估计也没机会上阵用这玩意。空闲时倒是可以拿到后山去玩玩。”杨二说完,重新用布把枪包了起来。本来想再问问有无枪套的,但一想,还是算了,此物不宜让外人看到。 “诶?对了,为何短火能做得出来,长枪不就是加长枪管吗?为何不能做出?”杨二突然想起了这个他一直都很想让麻叔谋制造的东西。 “主要是枪管制造,短枪还马马虎虎可以用,长点的枪管试过很多次,都无法达到要求。就是这短火枪管也是硬伤,这枪膛内的一发你可千万别轻易抠出去,一定要等敌方进入20米之内的距离才行。否则就算打中了也打不死。”麻叔谋无奈的说道。杨二听了后也是点了点头。 “那这件事还是要不断的去尝试下,短火目前用处不大,射程太短,你我有两只防身就够了。不过,今后征伐天下,遇到攻城的时候很多,为减少士兵伤亡,火药这块的性能还要不断提高才是,最好多做些火药包出来,以后好用来炸开城门或是直接炸塌城墙。这个难度应该不大吧?”杨二知道制造火药难度较低,有了火药就可以制造出很多热兵器出来,这个可是麻叔谋的强项。当然,如果让自己做火药包也不是不行,上初中的时候就作过,亲自配过火药,作过简易的火药包甚至用于小河沟炸鱼。只是自己作的装药量较少而已。而自己这些本事就是跟在比自己长几岁的麻哥身后学的,做大型的火药包对麻哥来说是轻车熟路的,只要各种材料齐全。 “也不是不行,现在已经有了,还能大量提供,也是简单的,就是配料中的现在还不能大量供应,这年代没有这东西。哥哥我现在提炼出的量也不大,够咱哥俩这两把短火用的。”麻叔谋往身边的椅子上一坐,不慌不忙的说道。看得出他已经是有了大量提炼的办法了。 “麻哥,别拐弯抹角的了,说,需要兄弟咋作?”杨二也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伸手捏起一把茶案上的瓜子边嗑边问着。硫磺这事杨二在听刘炫上次说到硝石时就曾经想过,不过一时也想不出怎样才能得到,作为文科生的他来说,化学这玩意儿好难哦!却不曾想麻哥这个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人已经弄出了这种东西了,这不得不让杨二对自己兄长的能力刮目相看了。 “兄弟,你还记得咱四川汶川县什么最多不?”麻叔谋也磕着瓜子轻声反问了一句。这倒把杨二给问住了,自己家乡最多的就是想他这样具有羌族血统的人啊?还有就是从城里专程过来旅游避暑的游客最多了,该不会是问这个吧? 还未等杨二回答,麻叔谋便自答道:“老板多,小煤矿最多,有些山都基本挖空了,哥哥我毕业辍学后就进的小老板黑煤矿挖过煤,那时你还在上高中呢!这就是煤矿中的衍生产物,不过在挖煤时,都呈液体状流出,甚至会形成一条金黄色含硫量极大的小河,顺着山坡流入当地的河流中。想必你对金黄色河水这个有印象吧?那就是被煤矿的硫磺污染后的河水,散发着特殊的臭鸡蛋味道。”麻叔谋缓缓的回忆着说道,他知道杨二对家乡山中的黑煤矿肯定知道的不多,因为他那时还是学生,但一条小河距学校并不远,呈现出的金黄色河水和难闻的味道,相信杨二一定记忆深刻。 杨二听了后不禁点了点头,问道:“麻哥,你是说这可以从煤矿中的分解而来?” “不用,只需在各处煤矿附近修造大池,引煤矿中的金黄色水入池,制作方式跟你那方式几乎一样,这你该懂了吧?”麻叔谋一副高人的模样,看着像小学生的杨二说道。 “哦!这样啊!呵呵!这好办,这件事我会给泽州卢照邻下一道指令,让其配合你行事,这次出征吐谷浑你就不要跟去了,安心在这边制作火药火枪等事情,哦,对了,最好弄出些香瓜手雷来用,这个东西在两军交战时对付敌方骑兵也好,步兵也罢都是相当好使的,还很有震撼力,这事拜托了,弄的好这将加快咱哥们一统江山的时间,还能少死些人。”杨二一把抓住麻叔谋的手臂,一边诚恳的说道。这事其他人做不了,还必须自己兄长亲自去办才行。 “行啊!咱兄弟谁跟谁,再说了,这天下除了哥哥我还有谁会作这些。放心,你写好书信后,我亲自带到泽州,到时让那没见过世面的卢府尹大人好好与我配合就是了。不过,兄弟,我还是建议只在他那里建提炼场即可,制作成品火药这块当另寻一个保密的地方。这东西要是让对手学去了,你我还不得反受其害啊!对吧!”麻叔谋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掌管的后勤装备处机构越来越庞大了,人员也是很齐整的,这个年代工钱给的不多,人还特别的勤快实在,麻叔谋在人员安排上从不缩手缩脚的,每个手中掌握的工坊都安置了大量的管理人员,接受自己的培养,从这些人中征集个几十人随自己到泽州开办提炼厂,根本不是难事,自己也就是跑一趟动动嘴而已。不过,知道火药厉害的他还是最担心的是技术的泄露,如果不实现垄断的话,那时可就麻烦了,于是想杨二建议道。 “哥哥说得对,这东西决不能让外人学了去。这样,现在兄弟手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少华山谷地内。那可是最封闭的地方了,外人莫入。那里山洞很多,不如将火药成品厂设在那里面,火药成品也好选择干燥的山洞存放,洞口由军兵把守,万无一失,麻哥你觉得呢?”杨二听了麻叔谋的提醒后,略作思索便想到了自己那防备的入铁桶般的少华山谷地,那里原本就因为有自己的广通仓而有几万驻军,在那里找个大型的山洞来开设火药厂及初级的军工厂是非常理想的地方。 “不错,到时哥哥我就让厂将制好的运往少华山就是,我亲自去山谷中选择一个山洞,用来当军工厂厂房以及库房。md还真有点土八路建军工厂,造土枪土炮打小鬼子的感觉。对了,你走之前跟裴司马打个招呼,允许我调用资源。别到时还要天远地远的去跟你要。”麻叔谋对在这个世界能用上自己的一己之能还是很快心的,有种成就感在里面。 “好,就这样说定了。本次出征大概需要两个月,希望回来时能看到你手中有新的东西给我,这回打吐谷浑看来是赶不上了,唉!” 兄弟二人又轻松的聊了会儿天,麻叔谋要赶紧回到他的后勤装备处办公室听取下属的汇报,于是便告辞出去了。杨二此时也是心情大好。 第二日,杨二在行宫召集百官议事。潞州文武从四品以上文武全部列会。 “诸位,本王数日前上奏父皇,言明本王欲统河东兵马前去支援武威城,以防吐谷浑大举犯边。本王预料,父皇及朝中百官必不阻拦,最多几日后便可迎来父皇圣旨。这次本王当领兵亲征吐谷浑,不知各位可有说法?”说罢,杨二环顾了到场的每一个文臣将军,只见大家议论纷纷,宇文成都、雄阔海等武将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兴奋异常。只是文官还多冷静,三三两两的展开了小声的讨论。杨二也是不急于一时,毕竟直接跟大家挑明这件事还是比较突然的,座中只有裴世矩和裴蕴二人从杨二的一些安排中能猜测到近日会动兵。 “殿下,老臣以为我河东大军练军已久,士卒军心可用,也是该让他们出去练练手了。只是这用多少兵马却是值得商榷的。”裴世矩作为首席幕僚是必须先代表文官发言的。 “是啊!殿下,本官认为兵一定要出,但也要注意保存自己的实力,不宜太过招摇,一则不要让朝廷以为我河东势大,被不良之人算计;二则不宜让周围藩镇对我河东生出防备之意。”主簿裴蕴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这也是杨二这几日最难以拿捏的。 “本王拟此次用兵人数当控制在5万,如太多必引起太子党猜忌,与我河东今后发展不利。这点兵马应不足以引起周边藩王的关注,当然这也要看本次大战的结果了。如若本王短时间大败了吐谷浑,反为不美,势必引得多方侧目,看来这大战也是一门艺术,既要打赢,还要低调。呵呵!”杨二自己想到这里也不禁笑了起来,引得文官们都随之欢笑不已。 “好,众将听令!”杨二见说的差不多了,考虑的也够全面了,便要派将了。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特别是武将们都看向了杨二,希望能听到叫自己的名字。 “宇文成都将军听令。”杨二首先叫着自己这位首席大将的名字,自己如果这次不派他出征的话,估计下来要被他磨死。 “末将在。”宇文成都听到叫自己的名字,开心的不得了,赶忙起身大声答道。 “命你为中军大将,自去潞州大营精选1万精骑,作为中军随本王出征。”杨二说完取一面令牌交于宇文成都。 “得令。”宇文成都高兴的挺胸接过令牌退回武将班列。 这段时间以来,宇文成都每天待在先锋营协助雄阔海等将调教1万马军和2万步军,这使得全军将士士气大振,练兵热情空前高涨,特别是包括雄阔海在内的将领们在武技上都有了显著的提高,雄阔海本人的暗疾也得到了很好的调整,气血变得更加旺盛了。但这一些都需要经过一场大战来检阅才行,等待已久的机会总算到来了,而且还是自己单独领军。 第93章 出征前视察后勤 步军实现机械化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伍云召将军听令。”杨二看向一侧眼巴巴等候将令的伍云召,这时的伍云召可以说是最想建功的一位了,近段时间操练他的白马营精锐一刻未曾停过,早就想通过一次大战来检验自己的练兵成果了,因此求战欲是最强的一个武将。 “末将在。”听到叫自己的名字,伍云召挺直胸膛立刻出班应答。 “云召将军本次引本部白马义从1万,随本王出征。”杨二取过一道令牌交于伍云召,伍云召上前郑重的接过令牌,在一众武将的羡慕眼光中退回班列。 “雄阔海将军听令。”杨二突然叫到了雄阔海的名字,这让雄阔海一怔,赶忙出班答应。 “雄将军本王此次就用你的先锋营作为破敌先锋可好?”杨二微笑的看着这位虎将嬉笑着说道。 “王爷,本将先锋营早已成军久已,早等的不耐烦了。此次大战正好用本将,本将定将吐谷浑军冲杀的一个不剩,不劳宇文将军和伍大哥动手。”熊阔海豪气的大声说道,全没把吐谷浑军马放在眼里。 “雄黑子,你说什么浑话?难不成我等是去陪你玩耍的不成,本将先把话撂这儿,吐谷浑领军大将首级必须交由本将军去取,你休想抢了去,其余的你随便。”宇文成都见雄阔海口无遮拦顿时不满了,在堂上便大声呵斥起雄阔海来。只是他这一言顿时逗乐了满堂文武们。 杨二也随着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劝说道:“你二人莫要抢功,吐谷浑部单于、亲王、大将等有的事,就怕你二人到时忙不过来。呵呵!” 随着杨二打手势让大家安静,大堂逐渐清净下来。杨二接着对李景说道:“道兴将军,本王领军出征后,河东安危就交由你来负责了,河东北方四将不可轻动,以防晋阳李渊偷袭我河东,将军可领5万大军前往翟让那里驻守。” 李景也起身接过令牌,同时说道:“请殿下放心出征,有本将在,定让我河东全境安然无恙,愿早日听到殿下佳音捷报。”李景也是激动不已,虽然没能随军出征,但身上的担子却是重了不少,这是晋王对自己的看重和无比的信任。 “还有,道兴将军,本王这一离开,你在往泽州调集1万人马,加强伍天锡那处的军备,以防有人突袭我泽州。那里有我河东铁煤不容有失。” “是,殿下。想泽州有卢照邻大人和伍天锡将军在,加上原有5千兵马,共计15000千人马,防备泽州当无大碍。”李景接令道。 “肇仁先生,化及先生你二人的军情处在本王离开河东后也要加强对晋阳、突厥、河南王世充等处的监视,如有异常兵动,早报本王知晓,如有大事,可与裴军师、裴主簿和道兴将军多商议。本王不在之时,潞州一应诸事还是由裴军师主持。”众人听后,一起起身答应。 “好,明日各军准备,后天辰时兵马出城整军出发,不得有误!” 文武百官散去后,杨二也不闲着,直接随雄阔海等先锋营将官来到了驻扎在城郊的营房,视察整军情况。因为各级将官已经得到了即将出征的消息,各项开拔前的准备在后勤部官员的配合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在先锋营负责对接后勤部的官员杨二在麻叔谋那里见过,也知道这是一个被麻叔谋信任看好的官吏名叫陈田,乃是一个从陈仓一带逃难过来的文人,曾经在陈仓作过低级隶员,因上官克扣粮饷,行为卑鄙,又早听说河东郡吏治清明,百姓安乐,便一气之下辞工不作携家人奔往河东郡,投到潞州府招贤馆。主簿裴蕴见其颇为廉洁正直,又恰逢麻叔谋组建后勤装备部急需实干帮手,便任由麻叔谋将他领了去。目前陈田的官职为一处长,等同于现今衙门的县蔚一职,虽觉得处长职名怪异,但能拿到超过县蔚官员的粮饷俸禄,足以养活陈田一家5口,对此陈田还是颇为满意的,在工作上也是非常珍惜和努力。麻叔谋对陈田的工作态度和成效也是看在眼里,视为自己的一个得力帮助。 陈田这次协助先锋营要做的就是总管后勤保障,前期早把3万先锋营将士的随身便携式单兵口粮分发了下去,这次主要是监督后勤部拨付过来的马车和马匹到位情况。见到晋王和众将官走进大营直接往自己这边过来,陈田忙放下手中的书册,赶紧上前和杨二等人见礼。 “陈大人,大军后天即将出征,本王早前在和你后勤部诸官提及过的步兵车马化的想法,你这里执行的怎样了?”杨二也不多说直接抛出自己最关心的话题,上次组织麻叔谋后勤部门的会议上,杨二和麻叔谋就步兵车马化免去步兵行军靠两条腿步行的惯例达成了共识,并已经安排郑凤炽先将北地换购回来的次一等的马匹发送至后勤部使用。 “禀告王爷,先锋营2万精锐步卒已经按照王爷对我后勤部的指令全部实现了车马化装备,总计三马4轮马车3000辆,每车装载步兵为一伍10名士兵,每日行军时,由车上轮换一人赶车随队前行。多出1000辆车全部装载军需物资等物,目前已经全部准备就绪了。王爷请往这边查验。”说罢,陈田抬手示意众人前往一旁营区。杨二便带着众将随陈田引路前往车马化步兵大营查看。 很快,映入杨二等众将眼帘的便是一派极其壮观的景象,每座步兵行军帐篷都是标准化草绿色的,里面驻扎一伍士兵,帐篷前均停着一驾三马四轮马车。杨二走近一辆车仔细查看着。虽然这是自己和麻叔谋琢磨出来的新东西,由麻叔谋安排属下去办理,但对杨二来说还是头一次亲眼看到这辆车。这是杨二和麻叔谋按照后世步兵机械化建军的思路,结合现今的实际能想到的办法。目的就是让步兵不在遭受步行之苦,节省体力以便拥有更好的体能与敌军厮杀。 杨二看到这辆车车身并不宽纵向的两排软座,每排士兵相向而坐5人略显挤了点,但现在是冬季,挤点也无妨。马车前部单独设有一座,这是为驱车的兵士准备的。4个大轮毂约么80公分高,敲了敲竟然发现是铁制的,3000辆这样的车,这得用去多少铁呀!杨二不禁咧了咧嘴吸了口冷气。好在这些车是一次性投入,不光是步兵输送车,在遭遇袭击时还可连接在一起组成犹如一道矮墙的防御工事,可抵御敌骑兵突袭,士兵可依托车壁掩护往外射箭,有效保存自身;在追击敌方步兵时可立刻组建起近万轻装骑兵;也可以是一辆非常结实的货车,想到这里,在杨二眼中隐约看到的是一车车洗劫吐谷浑后装的满满的物资。得胜回朝时如果有物资要装,你就是让这些步兵坐车他也不会去坐的。 围着步兵战车转了一圈,杨二基本是满意的,这车最大的特点就是皮实的很,能用铁制的部件,麻叔谋可是一点不含糊。前面拉车的三匹劣马也是非常的壮实,在杨二眼中这和自己见到的良马是没有区别的。只是稍有遗憾的是这车现在并没有设计封闭式的那种,甚至连简单的车顶篷布都没有,看着这还在飘着小雪的天气,杨二能够预见到坐在这车上的10名步兵战士,顶风灌雪的行军将会冻僵到何种程度。想跟陈田说一声给每辆车安装上顶棚,但最后还是自己放弃了,时间上是根本来不及了。 “陈田,每辆车再多配备4条羽绒被供车上士兵御寒吧!越往西走,风雪越大,长时间在车上不动,本王怕冻伤了兵士们的双脚,那还怎么下车作战呢?”杨二走到陈田身边小声跟他说道。 “王爷,现在我后勤部为每名兵士配备了防雪斗篷,兵士在车上也都穿戴了羽绒衣和羽绒裤,外套皮甲,身上应该不会冷。再加上每名兵士自己携带的单兵装备中有各自的羽绒棉被可自取来盖脚。每名兵士都配备了羽绒手套和牛皮高筒战靴,小人以为足以抵御一路风寒了。若王爷要小人再为各车配备4条绒被似显多余了。”陈田将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在他看来现在的晋军步兵装备已经是非常好的了。从头到脚乃至伙食都可以说是考虑的极为细致了,这在大隋其他的军队中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既然这些细节都已经做到了细致入微了,那本王就不在做要求了。干得不错!这一路行军直奔武威城,估计要20天,你们这先锋营的随军后勤保障要尽可能让将士们喝上热水,要是在路上因病损伤了战力,那本王唯你是问。”杨二对着陈田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厉声说道。 “请王爷放心,这点麻部长大人早就想到了,本次小人将亲自随军前往武威,随小人一起的除了500掌管伙食的火头军和500随军医护人员车仗外,还单独有军械车、煤车、水车和锅炉车,一路随行,随时保障各伍马车热水用度,不光如此,一路还会为将士们提供热气腾腾的粥食呢!”陈田微笑着轻松答道,一脸的幸福状。在他看来这趟绝对是美差了。 “如此甚好!小米粥、红薯粥等要随时换着提供,决不能让我军士气低落。”杨二也是微笑着叮嘱道,心想着自己在专属的豪华马车上能随时喝着热粥的情景,感觉非常不错。 “王爷,放心。保证每十日兵士们喝的粥均不重样。呵呵!”陈田面向众人信心满满的说道。众将听后也是欢喜不已,纷纷叫好。 “其他,像中军大营和白马大营马军的后勤也是如此考虑周全吗?”杨二突然想到了另外随行的两只大军的后勤保障这块,因为他知道不管古今大战,其实就是打的后勤。相对马军的后勤这块应该要简单些。 “禀告王爷,马军后勤这块是由我后勤部马军司的景慎和薛胜康两位处长在负责,听说也是做到了万全无虞。 “好啊!从你这里就可见一斑,本次出征如能全取一胜,你后勤部功不可没,届时本王必然重奖你等。”杨二看到各军准备的很好,也少了很多顾虑,心情轻松起来。便带着众人离开了陈田这里往中军大帐走去。 到了大帐之中,杨二在主座上坐了。雄阔海等众将在两侧坐定。环视众将,除了雄阔海外还有他手下的四员副将纪曾、伍亮、郑龙、何庆,除此之外还有4人杨二未曾见过,脸上露出一丝疑问。 雄阔海见杨二看自己等手下众将,突然看到那4人面露不解之状,赶忙起身介绍到:“王爷,容末将向王爷介绍这4人,这4人分别是我太行山诸寨中上次未曾到潞州的4寨寨主,分别是虎头山寨华凌、井陉关寨张世龙、雁门山寨陈川和金鸡关寨周林洪。这4将于月前便由太行山金顶大寨总管华公义派往我先锋营,为我先锋营4队步军将领,早在潞州兵部大营入了军职的。王爷平时不来我这里,他4人也只顾练军也不曾随俺往潞州拜见王爷,故此王爷不识他4将。” “嗯!好,你处人马众多,为本次出战吐谷浑主力,战将不能少了。本王再为你先锋营配备一员智谋之将,为你先锋营智囊,如出战不利之时,可多于这人商量,不可鲁莽行事。金甲将军!”杨二看过这新到的4将,貌似都是勇武之将如同主将雄阔海,欠缺智谋将领,有些不放心起来,便直接想到了身边的心腹将金甲,杨二知道金甲将军文武足备,让他出任雄阔海先锋营副将在关键时刻可以为主将出谋划策,是个不错的补充。再则安插自己的心腹大将在先锋营,自己也便与掌控这3万大军。 “末将在。”金甲听见杨二叫自己的名字,忙从一侧座席上起身应诺。 “本王让你在这先锋营为副将,你一向做事谨慎,且多有智谋,可作雄将军副手,随时提醒先锋营众将不可随一时杀性耽误了大事。你可能做到?”杨二直接对金甲任命道。 第94章 白马营受阅获赞 军情处用离间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主公放心,本将必配合主将雄将军掌管好先锋营。”金甲听了杨二的任命心中异常高兴,这先锋营可是最容易立功的地方,否则也不会集聚了这么多太行山将领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将领们都想在这先锋营中争得功劳,好作立身起家之本。雄阔海等众将也没有什么不满之处,他们自身的短板,自己还是知道的。而且他们也知道这金甲将军是王爷的亲随将领,本身武艺不凡而且为人极为义气,甚好相处,不是那猥琐的小人,也就欣然接受了。 留下了自己的亲随大将金甲在先锋营为将后,杨二又和众将闲谈了几句,无非是强调了下出征之后的军纪等事,便出了先锋营,拜别众将后赶往伍云召的白马义从营。 这次调用伍云召的白马营出征,就是想利用他的这只特种马军来袭击吐谷浑的后路,这在杨二眼中是一只最为重要的杀手锏。可以说本次大战的成败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伍云召的白马义从营的战功。自己给这只特种部队从各方面的配装也是非常的不同,就是要激发这只部队的战力。新装备的演练情况等,杨二现在是一无所知的,还是要去看看才好。 还未到白马大营,杨二等身边众人便听到了一阵阵的叫好声和战马的嘶鸣声,远远的看去,整个大营似乎都被一层雾气笼罩着,仿佛整个大营处在一派热烈的氛围中。 杨二等人甚是好奇不禁加快了马速向白马大营冲去。 也许是早已经得到了消息,伍云召及手下众将已经整齐列队在大营外等候。1万白马义从官兵排成一个巨型的方阵,从远处看去煞是威武雄壮,从将官到每一个骑兵都是白马、白甲、白盔和披着白色的头蓬,持着一杆冲天的长槊。位列最前面的一员大将更是威风凛凛,身后一杆黑色大旗上书一个巨大的白色“伍”字,杨二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这支骑兵部队的统领大将伍云召。杨二和随行众人看了后都不禁连声喝彩,逐渐走到近前。 “末将白马义从营主将伍云召见过王爷。”伍云召见杨二等人往这边过来,急忙催动战马向前迎接并在战马上拱手施礼道。 “云召将军你这是何意呀?”杨二微笑着问道。 “禀告王爷,我白马义从营已成军月余,军中将官士卒皆是全军精英,足可一战,今闻王爷来我营探查备战进程,故本将令全军与营前列队,请王爷检阅。”伍云召声音洪亮大声回答道。 “请王爷检阅----请王爷检阅----请王爷检阅!”随着伍云召话音刚落,身后1万将士便齐声高呼着,更显声势雄壮,士气旺盛。 “好!就让本王看看汝等士气,领略一番我白马义从精骑的风采!”杨二见了、听了后也是激动不已,轻抖马缰向前,在伍云召的引领下率众人一路漫步从众将士眼前走过。这伍云召真会挑选战士,全军没有一个身形瘦削之人,尽是身材健壮年轻的小伙子。更让杨二满意的是每个人眼神中流露出对自己这个首领的崇拜和强烈的求战欲望。杨二一路看一路不停的点头,心想,自己给这只精兵的所有待遇,包括军饷和日常的伙食保障均高于其他营骑兵和步兵是对的。这让白马营的每一个将士都感觉得到自己对他们的重视,能进入这支部队就意味着一种崇高的荣誉,这点从每一个士兵的眼中能够感受到。 “云召将军,这里的每一个骑兵是否全部装备了一柄长槊、一柄新式环首横刀、一面铁质护胸圆盾和一副骑兵专用连弩?”杨二见识了将士们的士气后便想到了骑兵们的装备,这些装备都是早和麻叔谋商量好了的,除了骑兵连弩制造难度较大外,其他的兵器都不难铸造。但是否全面装备,杨二还不清楚,而这几样装备杨二特别看重,其中环首刀和骑兵连弩可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的新式装备,在骑兵作战时能够碾压敌方骑兵和步兵的。这趟阅兵也只看到了1万将士们整齐的举着约一丈长的长槊和左手持着的圆盾,其他两样装备看的不是很清楚,故转头向伍云召询问道。 “王爷稍待,且看云召演练。”说罢,驰马而出来到阵前,高声呼道:“全体都有,挂槊。”云召口令一落,就见万杆长槊一起放下,挂在鞍韂之上,动作极为整齐。 “拔刀!”云召接着又是一句口令发出。 “吼---”全军一声整齐的大吼,随之一起将腰间的环首横刀抽出举向前方。声势极为壮阔,杨二见了也不禁大声喝好。 “收!”只见一片刀光收回。 “举弩!” “吼---” 又是一万支连弩被高举过头,场面颇为壮观。 “收!” “回禀王爷,我全军这四样装备我营已经全部装备整齐,在平常训练中重点习练了横刀斩杀和马上连弩射击技艺,现在已经习练精熟,特别是连弩纵马射击最为厉害,基本都能做到20步内精准杀敌。还可作为诸将手中暗器,可在阵前取敌将性命。”伍云召见问连忙回答道,眼中充满了平常难以一见的自信。 “禀告王爷,这环首横刀和单手连弩甚是好用。横刀斩杀力度和韧度远超原装备的骑兵马刀,可轻易砍断敌将兵器。而这骑兵单手连弩更是杀敌利器呀!每次十支短弩箭随心发射,穿透度极强,轻松可破现今骑兵身穿的皮甲,就是铁甲也能扎进去。我白马义从现在绝对是无敌于天下的,王爷可得多备些赏赐我有功将士之物啊!”从伍云召身侧一个浑厚粗壮的声音传来。杨二不禁哈哈大笑,转过身看过去。 伍云召连忙说道:“此将为我白马营副将,姓伍名保,善使一柄单锤,重300斤。乃是我军冲阵杀敌第一将。” “哦?原来是伍保将军啊!本王早闻听得你伍家有一位天不怕地不怕,逢战必向前勇冠三军的虎将,据说还常念着去先锋营找雄黑子比试,今日总算得见,端的是一员虎虎生威,震慑敌胆的大将啊!”杨二见这伍保长相颇有三分像先锋营的大将雄阔海,只是雄阔海脸色显紫而这伍保一脸黝黑。 “末将见过晋王千岁爷。”听得杨二对自己的赏识,伍保心中满是高兴,连忙拱手向杨二见礼。 “好,好啊!这次本王带白马义从出征,便是要用你等为奇兵,待两军对垒之时,从侧翼迂回至吐谷浑军身后,先断其粮道,再冲入其腹地好好绞杀一番,最好能给本王擒获几个亲王、王子、王后、王妃和公主回来。伍保将军到时你可别都给本王杀了呀!呵呵!”杨二大笑着说道,引得身边众将一阵欢笑。 “千岁爷放心,末将定将那慕容单于最漂亮的公主给千岁爷带回来。呵呵!”伍保见杨二很是随和,没有一般王爷该有的架子,便也很随心的应和着说道。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就连杨二身后的出尘也是红着脸窃笑着。 “云召将军,这次出征若出现伤亡,不得遗弃将士遗体,必须带回安葬。还有横刀和连弩不得丢失一把,一定要告诉全军将士。如若丢失被敌方拿去,仿造之后将会造成我军的伤亡。所以,士卒遗体不弃,兵器也不能遗落。”杨二收回笑脸后严肃的对伍云召提醒道。这些冷兵器没什么技术含量,不像火枪落入敌手,也不用担心仿造。这横刀和连弩两样可是能轻易被有经验的铁匠进行仿制的。那时,自己的军队便失去了武器上的优势,就划不来了。 “是,王爷。末将一定告诫每一位士卒,人在兵器在,每战之后如数清点,兵器遗失则功劳相抵。”伍云召点头说道。 “好,今天既到你军营了,本王就在你这里食堂用餐,和将士们一同用餐,餐后在回府。”说罢,随伍云召等将进入军营。各领军副将也将各队骑兵带回各营房休息。 一天的巡查各军后,回到府中时已近掌灯时分。但杨二还不能休息,因为军情处的两位主官刘文静和宇文化及已经在府中大厅等候多时了。出兵吐谷浑几乎已经成为了事实,虽然朝廷的出兵圣旨尚未送抵,但出兵征战一事已然箭在弦上了。军情处这段时间也进入了临战的状态,各种情报纷纷从各处传至潞州军情处府衙,两位主官每日也是忙个不停,他们要在大军出征之前将有用的情报整理出来作为战时的决策依据,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见杨二总算从军中回府了,刘文静和宇文化及连忙迎上去见礼。杨二也挥手让二人坐下之后在说话。 “殿下,这里有几份我军情处吐谷浑情报站发回的密函。下官认为对我用兵有助,请殿下过目。”刘文静见杨二坐下后,连忙从案几上取过一份文书,双手递与杨二。 杨二接过之后,仔细看了看,放回一旁的案几上,问道:“吐谷浑慕容单于尽然联络了吐蕃王?可有吐蕃兵动的消息?” “禀殿下,截至目前尚无吐蕃动兵助攻的消息,但下官以为令信其有,不得不防。”宇文化及赶忙起身回答道。 杨二又拿回书信看了看,沉吟了半晌后说道,“哼哼!本王料那吐蕃王不会出兵。但必要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殿下又如何断定吐蕃不会动兵呢?”刘文静和宇文化及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不解的问道。 “如若春暖花开或是盛夏之时,我等不得不防吐蕃出兵犯我边庭,只是如今乃是冬季,他那处出兵抵达我边城时更是隆冬时节,吐蕃到我汉中一线,山高水远,这漫天风雪就可要了他吐蕃大军性命。故有违天时!再则,吐蕃地处高原,气候与我大隋和吐谷浑截然不同,土地盛产之物为青稞等物,与我处不同,今年并未受天旱影响,故不缺粮食。三则,吐蕃内部各部落尚未整合,各自为王,没有共主,吐蕃赞普尚自顾不暇,安敢出兵?有此三条,本王断定吐蕃最多在与我朝接壤之地作骚扰之态,做做样子给吐谷浑慕容单于看看罢了。”杨二这一番分析是建立在后世对这个时代吐蕃内部和对高原地形气候的了解上作出的,这是刘文静、宇文化及等人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一番言语震惊的二人目瞪口呆,一时失语。 杨二见状自知一时失态了,突然想到了这军情处还未曾在吐蕃建设据点,刘、宇文二人肯定无法得知吐蕃内部的情形的,自己足不出户反倒对此了若指掌,这该怎么圆的过去呢? “这,这---这也是本王一时猜测,还需进一步确认。嗯---总之,本王判定吐蕃一路无忧。”杨二也不等二人说话,赶忙自打圆场的说道。 “殿下,即算如此,也可上报陛下,将原驻守媚坞城的弘农兵张须陀部1万人调驻汉中一线,以确保我南线一侧万无一失为好。”刘文静从惊异中反应过来,连忙谏言道。 “嗯,肇仁先生此计可为完全之策,不过本王闻得那张须陀部可还是夏装,冬装都不及换。待在媚坞尚且难熬,怎去的汉中。既然吐蕃那边是逢场作戏,就先不必去管。不过,媚坞之兵本次必须调用,放于媚坞对我前方将士不利。”杨二一直对在京城近处的张须陀部如芒在背,正可利用这次机会将其调走,甚至削弱掉。 “还有,殿下,这里有一封密函言道吐谷浑慕容单于与其弟撒昆贤王不睦,对单于与我大隋用兵极为反对。不知可否使其为我所用?”宇文化及总是对这类窝里斗的信息特别关注,于是将吐谷浑高层不和一事拿出来讲。善于挑拨对方内耗从中获利,也是宇文化及在这方面的强项了。 “不错,化及先生此言有理,挑起吐谷浑内部不和,折其一臂,将极有利于本王与吐谷浑慕容单于一战,可去安排,就言如若配合我军击败慕容单于,解我边庭之危的话,本王愿扶他撒昆贤王为新一代吐谷浑单于,两国就此结好,互不相侵。”杨二在利用这一个重要情报,主动使用离间之计上的想法是和宇文化及是一致的,交给宇文化及去办这件事也是能发挥出他的长项的。 第95章 君臣三人算太子 童环领命护叔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属下,这就安排下去,请殿下静候佳音就是了。呵呵!”宇文化及一脸奸笑,信心满满的答道。 “殿下,这里还有三份是有关吐谷浑部驻军和近期兵马调动的密函,也请殿下一并过目,好早作安排。”刘文静拿出三份文件交于杨二手中。 “好,先放在这里,本王抽空在看看。两位先生先回吧!”杨二这时也确实觉得有些疲惫了,见这三份密函也不是非常重要的那种,便让二人先回去,自己休息过后再研究。 就在这时,仲坚从门外快步走进向三人施礼道:“世兄,两位大人,外面有一人自称军情处河东千户董珂的,说有急事寻二位大人。” 刘文静二人一听,顿时心头一惊。 宇文化及忙叫道:“快让董千户近前汇报。”说完忙看向主官刘文静,这是刘文静也是一脸的震惊。如若不是天大的事情,这手下千户是绝不会追至王府来寻他二人的。杨二见了二人的神色,也知这军情处千户必是带来了让人震惊的消息。 “属下拜见王爷千岁,见过两位大人。”千户董珂被仲坚引着直接进入大厅,便对三人施礼道。 “董千户,何事如此惊慌,竟要到此请见?”宇文化及起身厉声问道。 “王爷、大人,属下刚刚接获京师王千户的特急情报,事关重大,不敢耽误丝毫,特快马赶来送呈大人。”董千户说罢,忙将手中竹筒中的密函取出交给迎上来的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接过密函,想也不想直接转交给杨二手中。 “啊?-----”杨二接过展开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失口叫出声来。 刘文静见状忙抢过密函仔细观看,随后也不禁眉头紧皱。随手又将密函递与了宇文化及。 “殿下,这皇上此举为何意呀?”宇文化及看过密函,赶忙问道。又像是在问着自己一般。 “哼!宇文大人难道你还看不出这是太子党好盘算吗?让太子监军,我等耗费钱粮,一番征战,岂不是要为他人作嫁衣吗?真是好算计呀!”刘文静气愤的对宇文化及说道。 “殿下,这一定是杨素老儿的主意,要以太子来节制我军,抢夺功劳。此番出战若不得全功,出兵无益,望殿下三思!”宇文化及拱手施礼向杨二诚恳建议着。一旁的刘文静也是抚须点头,认可宇文化及的说法。 杨二背着手来回踱着,没有立刻作决断,他在低头皱眉思索着,权衡着。随即停步转身对两位心腹大臣说道:“如今我河东郡为本次出征已经从各方面做好了准备,大军明日即将开拔,三军士气正旺,求战欲强烈。如若此时突然歇兵,我军士气必遭重挫,实为不智也!”说完这句,杨二又陷入思考之中。刘文静二人相互对视了下,见杨二正在思考中,也不便马上搭话,搓着手,只能静静的等待杨二继续说下去。 “哼!我这父皇也忒迂腐了些,本王虽已外放,不在京城。但父皇骨子里仍然提防与我,父皇他是怕我独占了功勋,风头盖过太子储君于太子不利。唉!也罢。本王就成全了父皇之心。于公于私这兵都是要出的,毕竟这一战是为我大隋抵御外患而不是为了太子。只是,既然太子要随军,本王这里少不了为他安排上一番。”言罢,转过身来面向宇文化及说道:“这次出兵就有劳化及先生与本王同行,表面上为本王随军军师,参赞军务,实则陪护我那太子兄长,随行监视。他本性纨绔,贪恋酒色,就让他在我军中好吃好喝,带上几名美姬给他,这一旦脱离了父皇母后监督,他还不显露本性,这大雪漫天,滴水成冰的时节,晾他也不愿出账参与本王的阵前军务。呵呵!有何惧哉!” 杨二此番言论一出顿时化解了刘文静、宇文化及二人的心结,不禁点头,轻声笑了起来。 “殿下此计绝妙,那太子本就是贪图享乐之人,如若事后将其在军中的不堪传言出去,呵呵!那他别说贪墨我等军功了,怕是更会使其名声败裂了。杨素老儿此计适得其反,真想看看他那张苦脸啊!呵呵!下官愿领命追随殿下出征。”宇文化及此时心情愉悦,爽快的接下了杨二给他的任务。这陪人玩耍的差事,怎么着也是趟美差,犹如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可比在军情处每日忙的不可开交好的多。一旁的刘文静听得宇文化及要去,也只得是微微摇头,一脸的苦笑。随后,宇文化及忙转头安排河东郡千户董柯赶紧去城里几家妓院征召其镇院花魁随军,别在这杵着了。 君臣三人接着就军情处派驻晋阳、河北、河南和山东明年开春之后相关事宜的安排等工作细节聊了几句后,天色已晚,加上杨二此时也确实疲惫的不行,便让二人离去。 “仲坚,你个死胖子,跑哪去了?”杨二见二人已经走远,便摊在了座椅上,有气无力的喊着门外的仲坚。 “世兄,俺在哩,你有何吩咐,小弟即刻去办。”仲坚在门外听见杨二懒懒的呼叫后,赶忙闪身进入大厅问道。 “跑了一路,你不饿啊?去隔壁后勤部食堂给哥哥我端一份红烧牛肉面过来,饿死了都。”杨二见这厮还蛮有精神的,于是便吩咐道。 “行啊!小弟这就去,分分钟搞定。”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跑。 “记得给出尘妹子也端一份素面,别只顾自己。”杨二忙对出门的仲坚喊着。 “得嘞,一份牛肉面、一份素面、一份红烧肘子、烤鸡,去去就来。”仲坚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靠,我怎么一饿就想到吃面,怎么没想过吃肘子,吃鸡呢?正想叫仲坚多要份烧鸡时,却见这厮已经跑出了院门不见了。 这时,出尘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毛巾顺势放在了案几上。杨二见了赶忙起身,笑呵呵的说道:“还是妹妹有眼力,不似那仲坚粗人一个。”说罢,便取过毛巾擦洗起来。 一路的风尘,经热水毛巾的擦洗后,杨二顿时感到精神好了许多。 “兄长明日就要检军出征了,如此大动干戈,为何不一鼓作气全取吐谷浑部,却要为其新立单于王?岂非功败垂成之举?”出尘见杨二还在擦洗中,便在一旁轻声问道。 “呵呵!妹子不知,本次为兄出征一战可定吐谷浑,至于如何行兵,以前也曾与妹子谈及。但如今大势不可取,为兄还需让那吐谷浑暂作苟延残喘之状。如若全功而返,必遭朝中有心之人妒忌猜疑,遭人嫉恨,献谗言与父皇处,反而不美。此次出征只需击溃慕容单于让其不敢觊觎我武威边地即可。再则,可通过此战检验我河东晋军冬季战力。” 出尘听罢,点点头。接着又说道:“世兄,日间检阅伍云召将军马军时,小妹初见马军那连弩,甚是有趣,小巧轻便,可随身暗藏,不失为防身利器,能否给小妹和师兄也配发一支,关键时刻也好保世兄性命?” “这有何难,明日大军开拔前,你让仲坚去找他麻哥,就说本王说的,领取100支骑兵连弩,各配弩箭50支,给本王的亲随卫队全部装备上。”杨二擦擦手上的水迹后,放下毛巾轻声对出尘说道。心想,如果不是出尘说起,自己倒还真忘了这事儿。好东西自己身边的人居然都忘了配备了,失策啊!要不要也给自己的卫队配发短火?杨二有些迟疑起来。 北方的夜在冬季显得很长,已早过了辰时,天色居然还未亮起来,倒是一夜的小雪为整个潞州城披上了一层银装。 但包括晋王府、后勤处、军情处、潞州府衙和各大军营确实早早的动了起来,卯时一刻各处便集中吃过了早饭。本次指定的出军队列5万人也分批次于城外集结,待命开拔。杨二及随行护卫在来护儿的安排下也井井有条的准备着并随时可以出发,杨二穿的厚厚的羽绒服全套,外面还披了件突厥进贡来的貂皮大氅,一个貂皮帽子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个供出气的口子。 此时,杨二正拉着麻叔谋的手说道:“麻哥,小弟我这次出征少则2月,多则3月必回。我们兄弟商议的各项事情,你可抓紧进行啊!千万别耽误了,此次小弟来不及用上手雷、地雷这类东西,但明年用上这些好东西的时候会很多。这次小弟狠狠的宰了那突厥人一刀,料那沙钵略汗定已记下小弟之仇了。他明年一旦缓过劲来,便极有可能南下找小弟报仇,而且还可能和李渊联手而来,形式逼人啊!手上的活儿要抓紧才行。远程的近战的火器都要有,就像这次给马军装备的连弩和横刀,多亏兄长费心了。”杨二啰嗦着说道。 “兄弟只管保重身体,别没被吐谷浑抓取砍死,倒被这零下几十度的天气冻死球了就行了。多大点事而啊!不就是作一些摔炮吗?哥哥我以前在河里炸鱼时用的雷管都能随便作,作几个摔炮还不简单吗?放心了,下回你再打仗时准能赶上用。对了,要作几个“没良心炮”不?哥哥我可看过了,现在的铸造水平可以弄出大口径的炮管子来。”麻叔谋两手抄在袖口里,对杨二轻声说道。 “可以啊!只要能远距离杀伤敌人的东西,你尽管弄就是了,但一定一定要小心,别把自己个儿点了,火药可是易燃易爆的玩意儿。” “这倒是要注意,主要是这个时代的农民工没什么安全意识,兄弟提醒的对。”麻叔谋心想自己肯定不会出问题,但免不了被别人不小心再把自己炸死了,这要想点办法出来才能避免。 “还有,待会儿我会跟童环说一下,让他给你作助手,顺便作你的随身保镖,你不是看上别人妹子了吗?先和别人大哥把关系处好再说了。”杨二挤着眼睛对麻叔谋说道。 “行啊!那感情好。跟大舅子把关系处好了,他妹子就没跑了。哥哥先谢谢兄弟了哈!嘿嘿!”麻叔谋眼睛都要笑的没了,痴痴的说着,就像是给他分配了个暖炕头的媳妇儿。 “作为交换条件,兄弟我回来时要看到屋里有一个暖炕哈!怎么砌这个陕北的暖炕,你想办法。”杨二笑嘻嘻的说道,这冬天实在是太冷了,自己又没个媳妇暖床,有没电热毯空调这些,这几天晚上睡觉简直就是受罪。 “得嘞!哥哥我在捎把手给你那两个小跟班的暖炕一并砌了就是了。别人找我砌的话,一百两银子起步。”麻叔谋仿佛又看到了一个赚钱的商机了,这时心里美美的。 二人正说着话,这时童环和来护儿走了过来。二人也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整套皮甲穿在了羽绒服的外面,只有脸部没有像杨二那样包裹的那么严实。 “王爷,何时开拔?5万大军已经在城外列队等候了,方才宇文将军派副将来问。”来护儿上前施礼后问道。 “你去说一下,让城外人马稍等,本王马上就到。”杨二对来护儿吩咐道,自己正想让人去找童环,不想童环自己过来了。 见来护儿出去了,便叫住童环说道:“童将军,稍等,本王有话说。” 童环本欲和来护儿同去的,正要转身不想竟被叫住,不由得转过身来,对杨二拱手施礼道:“请主公有话直言,末将定会照办。” “童将军,你是本王亲随将,这麻叔谋大人你也相熟,你认为麻大人如何?”杨二也想要听听童环对自己兄弟的看法,便随口问着。 “麻大人乃是王爷义兄,原本我等不服,但不想麻大人也同主公一样身怀异才,更擅墨家工学技艺,末将实在是佩服不已。主公你看我这随身连弩,末将方才同来护儿将军试射过了,30步以内可直中马上敌将咽喉,取其性命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真乃是杀敌神器也!还有这横刀---”童环话匣子一开,竟然有收不住口的感觉。 第96章 讨异族誓师出兵 长安城风云诡谲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打住,童将军,我义兄现在身负一项重任,要时常往返泽州、潞州和少华山基地,他本人不通武学,本王不能让他于路有失,欲留你在他身旁为其副手,也可贴身护卫,你的官身品级不变,你可愿意?”杨二忙打断童环对麻叔谋的敬仰之情,把自己的用意直接对童环讲了出来。 “主公,昨日你已留金甲将军在先锋营为将,身边已经缺人护卫,末将在去了,主公安危如何确保?”童环一听,忙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原本自己和金甲就是搭档,一直以来,总有一人不离主公身边,现在金甲离开了,自己身上担子就沉重了许多,现在自己也要调离,童环很是担心主公的安全,特别是即将和吐谷浑开战,主公身边更是少不得人护卫。 “童将军勿忧,本王外有伍云召、雄阔海等将护持,内有宇文成都、来护儿守卫,更兼仲坚和出尘两位剑客贴身防护,想来亦无忧。现今我义兄这里缺一员心腹大将护卫,而我义兄身怀绝艺,其一人足可抵十万大军,故不可稍有闪失,你武艺高强正可担当此重任,还望将军切莫推迟。” 杨二非常诚恳的对自己这员心腹大将说道。 “既如此,主公放心,末将领命就是,有本将在,必保麻大人无事,主公可安心出征。”童环拱手言辞恳切的答道。他心里也是知道的,这麻大人乃是不世出的异人,其分量在主公心中何其重也,主公再怎么说也有一身本事,可以自保无虞,而这麻大人则是一点武功没有,见过他使过一柄宣花斧,也是一通乱抡,毫无自保之力,保护这人自己身上担子一点也不轻。 “好,你在他身边也可学到些本事,不比你上阵杀敌差,呵呵!”杨二见童环同意了,心里也是一阵轻松,如果不愿意的话,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咋办,毕竟自己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来。 见麻叔谋和童环勾肩搭背的去了,杨二连忙招呼身后的仲坚和出尘向府门外走去,那里早有来护儿和自己的护卫们在等待了。 “点炮出发。”杨二出得府门,便大声喝道。随即一阵鞭炮声响起,杨二在鞭炮声中跨上了自己的豪华马车,出尘也紧随而上。来护儿引着100亲随护卫也同时勒转马头,簇拥着杨二的大车向城门口缓缓走去。 城门外旷野上,5万大军整齐的排列着,最先映入杨二眼帘的就是伍云昭的白马义从营,接着就是宇文成都带领的中军大队骑兵,最后则是雄阔海的先锋营将士们。杨二从马车中出来站在马车前方的踏板处,看向自己这数万精锐将士,这个不是小数目了,放眼望去尽然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看不到边际。 “将士们,今吐谷浑犯我大隋边境,武威城危急。本王请命带领我晋军出战,据悉吐谷浑大军近20万,我出征将士仅有5万,本王心中无底,在这里,本王要问问将士们,这仗你们敢打不?”杨二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些精兵们激动的大声问道,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能传出很远。 “敢---敢---敢---”随着杨二的话音刚落,便听见这一响彻原野的吼声。这可是5万人齐声的呐喊,声威壮大无比。 “扫平吐谷浑,活捉单于王!”这是伍云昭从军以来第一仗,也早知道这仗怎么打,自己将要承担怎样的重担。伍云昭信心满满,早盼望建立功勋,这时不禁率先领头高声呼喊道。 身后众军,见主将呐喊,也不禁齐声高呼起来,“扫平吐谷浑,活捉单于王!扫平吐谷浑,活捉单于王!扫平吐谷浑,活捉单于王!” “好,那本王就领着将士们去建立属于你们自己的功勋,大军出发!”杨二看军心可用,士气旺盛,便高声下令道。 得到最终的开拔口令后,排列在最远端的先锋营马军在前,步兵车马大队在后,开始行动起来。中军宇文成都大队人马紧随其后开拔。接着便是杨二的车仗及护卫还有随军物资大队,后勤保障分队夹杂在大军中徐徐前进。伍云昭的1万白马义从营则殿后出发。整个5万人马逐渐拉开了队列,形成了一股滚滚向西流动的人潮,只是这股人潮中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自豪和兴奋,漫天飞舞的雪花像是在给这支大军助威壮行。 杨二此时在车中透过窗帘看向外面威武雄壮的大军,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出征,第一次带领着自己打造的军队出征,这是一只不同于这个朝代的军队,可以预见的胜利果实就等着自己去摘取,但这仍然会是一场血战,会有多少将士付出生命?杨二心潮激动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记述出征的古诗来,于是轻轻的念道: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野云万里无城郭,风雪纷纷连大漠。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 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 “世兄,这诗句颇为伤感,这出征的5万大军要胜过吐谷浑20万,少说也要折损大半,但凡临阵拼杀岂有全身而退者,自古征战皆如此,世兄也不必过于伤怀了。”出尘见杨二久久的凝视着远方行军的人马,口中念出一首感伤的诗句,不由得出言宽解着。 杨二也不搭言,放下帘子,坐回软榻中,有些冻僵的右手凑着车中的炭火烤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呼喊,“禀王爷,朝廷有圣旨到,传旨太监现在前方路旁等候王爷前去接旨。” “知道了。”杨二听说父皇的出兵圣旨终于到了,心里感觉一下踏实了下来。毕竟自己此番出兵还未得到父皇的认可,有了圣旨这才能堵住朝堂众口的非议。 车到了传旨太监处,赶车的心腹护卫将车停下,同时为杨二将下车的木墩放下,杨二掀开车帘便快步走了下来,出尘也紧跟着下车,护卫在杨二身后,并用警惕的眼神扫视着路旁这几人。 “我当是何人到此,原来是元公公。远来一路辛苦了!”因为寒冷,来传旨的几人都裹得严实,走得近了,杨二才一眼认出中间这人竟是自己父皇身边的近伺司礼宦官元岩,于是忙上前搭讪问候。 “晋王殿下,老奴这一路受风雪影响,于路延误了些时日,望殿下勿怪。这是圣上的御旨,这风雪之地,一切从简了,殿下拿了自看便是。”元岩传这种旨意也不用讲究,不过是一封老爹给儿子的信函,也就不用讲究那种君臣的仪式礼节了。 杨二见元岩这样,也是正合心意,便上前两步双手从元岩手中接过了卷成一卷的黄色布轴,慢慢摊开拿眼看去。 果然,如同自己的判断,御旨内容也是肯定杨二的出兵愿望,并指示由杨二挂帅出征。但其中也强调了京师府库钱粮不足,需由杨二靠河东潞州府库自行解决,自是言明西征沿途各城隋军皆受杨二节制调用。最后委婉的说明了下让太子杨勇监军的理由。 杨二看罢,将圣旨复又卷起,随手交由来护儿手中。微笑着对元岩说道:“外面风大,不如请元公到本王车中一叙?“说罢,便伸手相邀。 元岩也不推却,便随着杨二来到车上,出尘便不急着上车,只是牵过一批马来,上马和仲坚一道前行。 这元岩虽是文皇身边极受宠信之人,但做事却有分寸,性格沉稳,品行极佳,眼见得太子和晋王为争储暗斗不已,也从不在文皇面前拨弄是非。太子曾几次欲要交好与他,但这元岩从不为所动。在他眼里这太子先不与晋王相比,仅是和文皇相较也是天壤之别,毫无明君之状。但晋王年纪轻轻,近来的表现也是让他看得不清楚。这次被指派到河东传旨,正好可以近处探寻下这个王子的想法,这对自己今后必须要作出的站队选择有利无弊。 “晋王殿下,邀本公上车一叙可是要问询这几月朝堂之上的情形?”元岩微笑着尖声问道。 “公公眼光睿智是个明白人,本王所想安能瞒过,只是望公公多多指教了。”杨二对这父皇身边的人还是非常尊重的,他是知道这人不是那种谄媚皇上的小人,故此谦逊的说道。 “其他诸事,在晋王眼中皆属小事不值一提,只有一件,晋王殿下当不可小视了。”元岩坐定后,伸出双手在炭火上烤着,不住的搓着,随口对杨二说着。 “哦?还请公公明言。” “在殿下离京之后不久,越王爷便串掇着太子爷去了京师的禁军中历练了,这一去便将禁军中的将领们换了个遍,连殿下手下谋士宇文化及的次子宇文化龙也被寻机革除了军职。本公看来,若无太子爷军令殿下就是想进城也无可能。呵呵!”元岩乐呵呵的对杨二说道,在他这个旁人看来,这两位都是觊觎着皇统大位的,都有机会。但太子这方显然通过掌控京城禁军已然占得了先机了。 “哦?尽有此事?”其实杨二在军情处那里已经得到了太子入驻禁军一事,只是不曾想到,太子一党竟然作的如此过份,掌控部分禁军杨二尚可接受,但如今禁军数万人马尽然已经全部落入了太子党的手中,这就是一件不得不让人重视的大事了。杨二这时眉头紧锁也陷入了思考中。 这是,来护儿在车外轻声问道:“王爷,今日已经行军60里了,天色已晚,是否吩咐大军就近择地扎营?” 杨二回过神来,便下令道:“传令各部,扎营休整,明日再行不迟。”来护儿听令后忙去各军传令。 “公公且请就在我车中歇息,暖和下身子,本王自有安排。”说罢,杨二起身掀帘下车,轻声吩咐仲坚去后面寻宇文化及过来议事。 在等待宇文化及从后勤大营赶过来的时候,一座行军大帐已经在一块平整的地面上搭建了起来,杨二也对自己的随行护卫们的效率点头满意。转回头看向后军时,只见宇文化及领着两名护卫和仲坚一道骑马疾行而来,见杨二正在前方不远处等候,宇文化及急忙甩蹬下马,疾走几步来至杨二面前拱手施礼道:“殿下,何故匆忙唤下官到此?”因仲坚寻他极为急切,这让宇文化及心中有股莫名的紧张,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随仲坚策马赶了过来。 “化及先生且先随本王进账再议。”说完,杨二转身往搭好的军帐中走去。有亲随护卫在前赶忙将帐帘拉起,让杨二等众人进入,随即将帐帘关闭,以免帐中刚升腾起的炭火热气散失掉。 “化及先生可有化龙小弟的消息?”杨二来到帐中燃烧的炉火前,烤着手,站定之后轻声问道。在杨二看来太子党全面掌控京师禁军一事早该由军情处探子将消息报到潞州军情处总部,但军情处两位大佬一直以来都未曾提及,看来一定是太子党反谍报部门已经掌控了军情处在京师的组织情况,从而控制了城门,控制了重要消息的外传,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就算太子昏聩不堪,但他手下能人还是比自己多的,光是一个杨素就最难对付,有他在岂有不查我晋王一党在京中的细作党羽。 “殿下何故提及孽子?前段时间孽子因擅离职守与一风尘女子私会,正被上官查缉,因此丢了现职降为禁军小旗官。”宇文化及见杨二提到了自己的不肖子,也是老脸一红,低下头来很觉难堪。 “化及先生不必如此,非是化龙小弟之过也,此乃我那皇叔杨素一计,化龙小弟年轻不慎中他计尔!今化龙失去城门值守主官一职,与本王颇不利。”杨二听宇文化及之言,加上自己对宇文化龙的了解,直感就是宇文化龙那小子被算计了。这个城门主官的位置对掌控京城而言那是相当重要的实职。官阶不大,但手中权限却非常大的,杨素必然会换上自己的心腹将领的。 第97章 晋王行军路分兵 卢照邻密谋瓦岗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原来如此,但这----”被杨二点破,宇文化及也是一惊,但急切间也无话可说。 “唉!既已如此,罢了。先生可给化龙小弟一书,让其来我中军任职,金、童二将另有重用,我这里也缺心腹将领。总好过他在京城日日盘桓与烟花柳巷中强。”杨二转过身来轻声对自己这位重要的幕僚说道。 “下官替犬子谢过殿下了。”说罢,宇文化及一揖到地。在晋王身边为亲随将那可是求之不来的差事,非绝对亲信不可。且前途无量,自己的长子宇文成都现在不就是整个河东晋军的首席大将军吗?这个位置甚至在品阶上超过了自己这个当老子的了。现在晋王主动要调自己的次子过来身边听用,那将来必然会得到重用提拔的。宇文化及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高兴。 “只是,本王要提醒先生,我军情处驻京城人员可能已经全部暴露了,否则,太子党全盘掌控京师禁军一事早该被我等获悉。接下来该怎么作,先生应该知道。”杨二厉声说道,在这点上对军情处总部这边没有丝毫察觉还是颇为不满的,这一定程度上是宇文化及等人的失职,必须要提醒他们即刻调整。 “下官知道怎么作了,请殿下给老臣几天时间。”宇文化及感受到了来自皇权的威压,也是咬牙狠狠的说道。 目送宇文化及出账后,杨二的心情丝毫没有好转,现在的京城甚至父皇朝廷说不定都已经被太子党全部控制了,说这大隋皇都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都是不为过的。自己在京师的府邸,军情处驻京机构网点、留守的人员等应该受到了严密的监控,根本就没有了作为。隐约间,杨二感到这个隋朝朝廷已经和自己完全分隔了,就连几天后到达京师后要不要进城拜见父皇母后都成了不得不想清楚的一件事情了,因为那里现在已然成了潜藏危机的是非之地了。 入夜,用过餐食的众将及随军幕僚们应召到杨二大帐内议事。 帐中央一个硕大的火炉子,里面的炭火正旺,冒着淡蓝色的火苗,帐中极为暖和,这与账外的景象截然不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片片的雪花又在扑簌簌的从天空中往下散落着,气温极低。帐中众人围坐在火炉周围,人人面色严峻,在默默的听着正座上杨二的叙话。从杨二的话语中,众人都知道了太子监军和现今京师的情况,这对于大家来讲都不是好消息。特别是宇文成都和伍云召两人的脸色尤其沉重,他们是知道太子晋王两党争储这件事情的,所以,他们二人心里清楚现在的局面对自己主公的不利。 “本王决定,我军到京师后不进城,只留中军宇文将军部与本王暂驻城外等候太子。伍云召将军白马营明日卯时拔营启程先行,从京师以北取捷径直到金城郡,注意一路隐藏行踪,到安定郡后采用昼伏夜出方式行军,秘密抵达金城郡城以西山中埋伏,等待本王出击指令。雄阔海、金甲将军先锋营部,明日卯时拔营启程随白马营之后前往西平郡驻扎,于路将声势造起来,间接掩护白马营。抵达后即派人与武威余仲文将军联系,与武威郡成犄角之势,震慑吐谷浑军,防止其东进,于路不必隐藏行头,限10日内抵达。众将可听清?”杨二起身指着身后的一副大型地图对将领们指示着行军的路线。最多3日,自己即可抵达京师,估计自己将会在京师城外等上两日。但伍云召部和雄阔海部不必跟随自己,必须先行抵达各自的位置,以便随后军事部署的展开。自己身边留1万中军足够了。 伍云召和雄阔海及金甲三将起身答道:“末将领命。”三人脸上尽是兴奋之色,今日的行军可是把这两部人马拖得够呛。宇文成都的中军伴随杨二行军,速度较慢,而白马营是骑兵、雄阔海、金甲先锋营是除骑兵外,步兵全部实现了车马机械化,行军速度自然是不慢的。这下,两支部队接到了先行的命令,可直达前线位置,岂有不满之理,遂高兴的接受了命令。 “陈田,你后勤诸部也要实现骡马化,紧随我中军之后,不可掉队。随军医护人员全部上车,如若马车不足,明日路经铁锤庄时,去找梁三叔要。” 本次随军后勤主官是后勤部处长陈田,他手下掌管着辎重营和随军医院以及中军食堂,担子也是很重的。 “化及先生,这一路父皇的近随宦官元岩公公就有劳先生照看了,务必代本王照顾好些,这人虽是太监,但今后本王有重用,不可小觑了。”杨二轻声对宇文化及说道。宇文化及是极聪慧之人,自是清楚这宦官太监的重要,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正在这时,只见帐帘一挑,仲坚走入帐中,直来到杨二身边,对着杨二的耳朵小声说道:“世兄,泽州卢照邻府尹有书信到了,就在外面,说有卢大人亲笔信要当面送上。” “即是泽州来信,快让送信之人进账。”杨二也是感到突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时竟然能收到远在泽州的卢照邻的书信,看来必是重要之事。 仲坚出去片刻便领着一个军汉模样的人进入大帐。帐中众人见了颇觉好奇,不知这是何处军汉更不知其来意,大家相互猜测着。 杨二接过一个密封的竹筒,扯开封皮后取出书信。这时,身后的出尘赶忙将身后案几上的烛灯举起,以便让杨二能够看得更加清楚。那军汉见书信已经送到也就转身径直出了大帐,外面自有仲坚安排护卫引他到食堂去取饭食和休息。 “呵呵!呵呵!”杨二看了卢照邻的书信后便笑了起来,这可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了,这卢照邻的书信让杨二压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殿下,可是泽州有紧急军务?”伍云召耳尖早听杨二口中说到“泽州”二字便心头一紧,因为自己的兄弟伍天锡在那里镇守,这泽州也是河东郡的东南大门,直面山东徐元朗和河南王世充两面势力,位置重要。 “非也!诸公,万没想到,为我河东晋军立下首功者竟然是泽州伍天锡部,抢了众将军的风头矣!呵呵呵呵!”杨二大笑着对帐中众人说道。 “哦!我等愿闻其详。”宇文化及见杨二心情好转也是心喜,不禁抢先问道。 “是呀!是呀----我等众将愿听其详”包括宇文成都、伍云召等众将尽皆叫嚷道。其间只有先锋营大将雄阔海颇不高兴,就像突然有人过来抢了他的功劳般。 “前日,本王招卢照邻、伍天锡等泽州将领密商,要其暗图那山东、河北、河南三地交界处瓦岗山的一处大山寨,名唤“瓦岗寨”,控制了瓦岗寨便可控制周围百里之地,乃是我河东向外发展的前头堡,拿下瓦岗极有利我前出山东、江淮、谋略河北并威慑河南。不过月余,那瓦岗寨便已入我手矣!本王定要嘉奖泽州众将。”杨二开心的将事情的缘由告知了众人。众人听后尽皆惊叹不已,全都想不到看似只把眼光盯在河东郡发展上的主公竟然早已在图谋制霸天下了,抢先占据了一处战略要地。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卢照邻、伍天锡、焦方和伍魁四人从潞州回到泽州城后,便商议如何能巧取主公指定的瓦岗山。经过派出军中的探子前往瓦岗山秘密查探后,4人已经得知此时山上正如主公说的那样已经有了一伙山贼占据,因地处三地交界,各处官军也都不来清剿,但瓦岗山又地处交通要冲,往来河北、河南大道经过山下,由山东往山西晋阳的官道也打山前经过,往来的客商官旅每日络绎不绝。山寨中早在江湖中立下了规矩,凡从瓦岗山前经过的不论客商还是官旅等都要缴纳拜山礼,有此一项收入,便让整个山寨无比兴盛。山寨现有寨主两人分别是大头领濮固中和二头领费天喜,两人手下聚齐有2000喽啰兵,此处也是属于九省绿林豪杰之一处,受九省绿林瓢把子赤发灵官单雄信节制。 “这濮、费二人本事低微,仗着九省绿林的名号,有大当家单雄信的遮护,绿林道上的豪杰们都不去他地盘搅闹,故此这两人也不思进取,只顾当前享乐,霸占着这处险要之地每日快活。”伍天锡对卢照邻和焦、伍二将说道,心中颇为不服。他一身武艺,屈身太行山沱罗寨生计艰难,不过才800喽兵,这瓦岗山上二人毫无本事竟然过的如此快活,真是气煞人。同为山大王出生的焦方、伍魁二人也是心头气堵。 “呵呵!伍将军不必气恼,本官略施小计便可将此处山寨据为我河东所有。”卢照邻此时颇为自信的对三人说道。在他心中已经又看了一个可行的计划。 “先生有何妙计?是否要我二人如王爷所说那样潜入山寨伺机而为?”焦方着急的问道,一旁的伍魁也是焦急不堪。 “伍将军本官拨1万斤精盐与你,你从军中挑选瘦弱之兵100人伴作贩盐商队,从我泽州经瓦岗山前大路径往河南洛阳,仍按江湖规矩派人上山缴纳拜山礼白银1000两,买路通行。焦、伍二将可以本部人马200,伴作饥民浪汉先期潜入瓦岗山以南,选一处非瓦岗势力范围的山林埋伏,只等我这贩盐商队经过,然后劫取。你二人就以这万斤精盐作为投名状拜山相投,本官料那濮、费二人必然心喜,必收留你等200人上山入伙。以你二人本事可坐定山上一把交椅。”卢照邻将心中所想的计策慢慢道出,略作停顿思索后,走到三将身旁继续说道:“待你二人与他等厮混熟了,便鼓动他二人引兵过河劫掠我泽州所属的济源县城,当然这处县城本官可预先囤积下20万石粮食,放出风去就言这批粮食欲往山东贩买,以此为饵引他二人。届时伍将军引本部骑兵埋伏与济源县城内,待其进城劫掠粮食之时杀出。焦、伍二将从中配合,不得放过一人渡河而逃。待濮、费二贼授首后,焦、伍二将便引溃兵数人返回瓦岗占据大位,如此,瓦岗山寨便为我河东晋王所有也!这是初步计议,用时可随机调整。” 伍天锡和焦伍二将听了后,不住点头称“好计”。 4人计议已定后,便各回挑选本部心腹之人按计策行事。焦方和伍魁二将引着心腹士卒200人,伴作逃难流民,为将戏作的更为真实,在200人中还夹裹了近50名老弱妇孺。第二日,这200余人在焦、伍二人的带领下趁夜潜出泽州城,推着几十辆小车拖家带口的赶往预订的瓦岗山南一处山林埋伏。 两日后,一名从郑家商队调来的掌柜带着泽州军营挑选的100人,伴作贩盐商队也从泽州出发了。一切都按照卢照邻的计策进行着。 瓦岗山大寨。 这瓦岗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北面不远处是属于河北冀州地界,东面可以看到山东来往的客商,往南40余里便进入了河南中州,西面20里便是黄河,河边有渡口可直接进入山西腹地。这瓦岗山乃是一个四不管之地,历朝历代就有绿林响马啸聚山林。此时,占据这处险山的就是号称九省绿林之一的濮固中和费天喜二人,霸占着方圆百里的地盘,其他绿林豪强均不可越界讨食。 此时瓦岗山上山下白雪皑皑,山上树木茂盛,怪石嶙峋。山势不高,但极为险恶。沿山脚筑有一圈近丈高的城墙,只设有一道山门,上书“瓦岗寨”三个鎏金大字在雪后的阳光下熠熠生光。山门城墙上设有一座高大雄伟的城楼,山门紧闭,城墙上每隔十余丈便有两个寨兵喽啰持枪巡视。山门前方一片空地树木尽皆砍去了,一只兔子在这片空地上跑过,都逃不过城墙上寨兵的眼睛。向城墙内望去,就是那险峻的瓦岗山,隐约可见一条通往山上大寨去的土路,雪雾中再远了就看不清楚了。 这时,两里之外的树林里有几个身影正在窥视着瓦岗寨。 第98章 濮费二王颇仗义 焦伍二将诈上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哥哥,这瓦岗大寨可真是不同凡响啊!居然在山下环山筑有高墙,这可是天下绿林独一份啊!若要强攻山寨,就这高大的寨墙就如同攻打一座大城,甚是不易啊!”伍魁伏在远处的一个大石后面对仍在伸着脖子往瓦岗城看的焦方小声的说着,他俩身后还有6名亲随护卫静静的伏在石后。 “是啊!兄弟,这个比你我在太行山几处山寨可是强的太多了。此处真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啊!有此寨墙防守,数万兵马如之奈何?”焦方轻叹一口气,心中有股挫败感,长期啸聚山中,同样是混绿林道的,这区别真他娘的大啊!这瓦岗寨哪里是一座绿林山寨那么简单啊!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王国,一大块安身立业,可争衡天下的基业啊!难怪主公如此看重这里。 “真是一块宝地,距我河东不过一河之隔,如不为我主所有,必成我主心头大患。”伍魁看着一脸庄重严肃的焦方,也是狠狠的说道。 “好了,这里已经勘察的差不多了。我等速返山中埋伏,估计最多后日,郑家运盐商队便可抵达了,你我兄弟照计行事,到时做的像点,走!”8人离开大石后翻身上马而去。 瓦岗山寨大寨厅。 这时一座形制高大的大殿,与一般绿林山寨聚义大厅不同。大殿内外装饰精美,各种雕饰透着一股王气,转入大殿内部,各种摆设、器具非金则银,显露出山寨的富庶。正殿正中位置端坐了两人,左边一人,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面白须长,眼眉细长,生得倒似几分清秀,手臂颀长,腰佩一柄长剑,这人正是瓦岗山大寨主濮固中。右手一人,头戴一字巾,身披朱红甲,上穿青锦袄,下着抹绿靴,腰系皮搭,前后铁掩心。这人便是山寨二寨主费天喜。此时,殿中各大小头领正在议事。 只听费天喜大声对濮固中嚷道:“兄长,小弟一早便沿着去往山东的官道上巡视,一去就是30余里路程,原本想遇上一标商队好讨要拜山礼钱,无奈竟无一人一车路过,害小弟空跑一路。难不成这冬节都还未过完不成?都不作买卖了么?”费天喜显然是刚从寨外回山,一路还未卸去甲胄,说完,忙就着热酒吞咽了几口,吐出一口热酒气。 “兄弟,大哥今早就让你莫去白跑,你偏不信。你看这外间大雪封路,车马难行。哪有趁这时节轻易出门的商客?就算逃难的百姓也不多见。”濮固中端着酒碗,安慰着白跑一趟的费天喜道。 “哥哥,你确不知,以往寨中多收取过往客商过路银钱,贩运粮食的客商并不多见。如今,我山寨金银无缺,但存粮、油盐不足以过冬啊!咱现在穷得就只剩钱了。”费天喜握拳使劲的锤了下厚实的紫檀木桌说道。 “大隋今年各处受灾,各地均缺粮。以往我山寨获取粮食主要靠中州洛阳贩粮到山东登州换取海盐的商队缴供,现如今他那处来往的商队已不多见了。还有这精盐也需要补充。看来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行,一则发兵往周边各州城夺取,如能购买则不动刀兵最好。二则往河东潞州二贤庄上去找单二哥商量,找他借过冬之粮,只此两条路。”濮固中武艺不济,但有些智谋,也是凭此坐上了山寨的头把交椅。这时便想到了去潞州找绿林老大单雄信帮忙解决自己的问题,这个老大不能光顾着每单提成,伸手拿钱,该破财的时候也得要有表示才行。更何况九省绿林就属我瓦岗上贡的银钱最多。 “依小弟看,购粮不可行。攻打州城抢粮坏了江湖规矩,亦不可行。倒是找单二哥想想办法还行。他本是潞州大户,家中广有存粮。又有谁似我瓦岗每年都以银钱抵扣份子的,多有山寨是以粮食冲抵份额。就从他那里购换回几万石粮食该不难。”费天喜想了想,有困难还只有找组织可行,便支持老大去找单雄信帮忙。 这时,突然冲进来一个小校,拱手报道:“启禀二位寨主,山下有河东盐商路过要去江淮贩买,换取江淮冬粮。商队东主现就在殿外。” 座上的两位寨主和一并小头领听后也是一惊,惊得是居然有贩盐商队在这深冬季节还要出行。 “看来,河东那处并不像传言的那样不缺粮米。传令那东主入殿,本王要亲自问问。”濮固中对报信小校说道。 不一刻,小校引着商队东主踏入大殿之中,那东主头也不敢抬,忙双膝跪地口中直说道:“小民从河东桓县购得万斤精盐,欲往江淮一带换回过冬粮食,这里早备有纹银1千两可作买路拜山礼金,望好汉收纳,放我等过去。”说罢,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布包裹,双手举过头顶。一旁小校连忙接过银包,放在濮固中桌案之上。 “呵呵!你莫怕,起来说话。本王问你,听说你河东郡不缺粮食,为何你却在这时还要贩盐换粮?”濮固中轻声问道。 “大王不知,河东郡今秋粮食丰收不假,奈何小人世居桓县,桓县距潞州遥远,且处为山中小县。田地少且并无多出,故此仍需以盐换粮度过时艰。非是小人不想在家久待,实属无奈之举。”这盐商东主乃是卢照邻从泽州郑家挑选的一名精细之人,原本就是郑家一名管事,见过世面,丝毫不惧这种场面。 “好吧!本王就收下拜山礼金,你可自去,持我山寨令旗,在这方圆50里内便无人搅扰你。不过,这大灾之年,你这商队也难免遇上一些不懂规矩的蟊贼。过了我这里,你便自求多福吧!送客下山。”濮固中见问不出什么,便没了继续问的心情,就打发小校送他下山自去。 “大哥,这多日没有肥羊上门了,依小弟看---”费天喜说完狠狠的作了个杀人的手势。顿时引得下面众小头领点头叫好,跃跃欲试。 “不可,不可坏了绿林规矩,过两日为兄便去潞州二贤庄一趟,切莫让道上的英雄们耻笑我等。”濮固中出言反对道。 这绿林道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那潞州二贤庄的龙头老大一准就知晓了。还是不宜生事为好。 “也罢,大哥,几日后便是单二哥兄长单达单雄忠30岁生辰,江湖中人都要去二贤庄一聚,我山寨并不缺金银,就多备一些作为礼物,送与单二哥,你我同去走一遭。”费天喜高声说道,他知道,以单二哥的秉性和在江湖上的口碑,是肯定要帮忙解决山寨用粮问题的,只要他二人去开口要求。 又过一日,濮固中巡防寨墙回到主寨大殿,刚一落座。就有巡山探子来报,就濮固中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便插手施礼后出去了。留下濮固中在殿中座椅上犹自发呆。 “去,让费二当家的马上回殿议事。”濮固中想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派人去找费天喜过来商议。 不一会儿,就见费天喜大步跨进大殿,叫道:“大哥何事急招小弟前来?”说罢,便往自己的座椅上一坐,脸色疲倦,呈半躺状。 濮固中见他神色就知其昨晚和几房小妾盘亘大战一夜,叫他时正在酣睡,却被自己叫醒。也不点破,便直接对他说道:“兄弟,河北我山寨探子来报,说潞州运抵一批50万石粮食,赈济距我山寨一河之隔的沁阳、沁水、河阳、波县、郅县,目前这批粮食就存在波县府库。” 费天喜一听,顿时睡意全无,两眼一瞪,大叫道:“哥呀!这还商议个鸟,我山寨人马今夜悄然渡河,明早突进60里便到波县,将这买卖作成,这几处守城均是少数不堪用的府兵。小弟带800人马足以,明日酉时即回。” “这---,兄弟,我绿林亦有绿林的道,这劫掠官家城池,一旦传出,必将引来官家征剿,让为兄在思虑一番。”说罢低头不语,手抚长须在殿中来回踱着。一旁费天喜看了焦躁不堪,不停将案上茶水往口中灌着。昨夜酒醉后,左拥右抱,现在干渴异常。 这时,突然又从外间奔进来一名报信小校,见二位头领都在,便插手施礼道:“报二位大王,山下来了一伙投山的,领头的两人叫做焦方和伍魁,领着手下200弟兄和一众妇孺。身后还有几车盐袋,估计有万斤左右。现在山下寨门处等候进寨。” “哦?”濮固中停下了脚步,看了同样愣在那里的老二费天喜一眼,接着问道:“这投山的焦方和伍魁可否说过他们从何而来,是哪个山头的寨主没有?又有多少马匹和兵器?”濮固中连忙问道。 “报寨主,这200人中就焦、伍二人等十余匹劣马,其余皆无马。手中有兵器者不过100人。焦、伍二人为逃军的军汉,其余人都是他二人收拢的从冀州逃难过来流民。” “让焦、伍二将入寨引到殿中说话,其余人等在寨外等候。对了,派人出去将那几车精盐拉进寨来。”濮固中看了眼费天喜,见费天喜没有说话,便自作主的吩咐道。小校听令后赶忙跑了出去。 “大哥,我这处山寨平日里也多有收纳外山豪杰归附,依小弟看,这次也不过是一些挨不过寒冬的流浪汉子到我山寨寄居罢了。咱这里也不缺这百十来号人的吃食,再说,马上-----”费天喜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濮固中举起一只手,费天喜见状忙闭口不言了。 “兄弟莫多说,让为兄当面问上一问才是。若真是道上的好汉,江湖救急,我这里自然要留他一留的。若是官府派过来的探子,那就两说了。”濮固中到底还是比费天喜这个粗汉要理智的多。 片刻之后,小校引着焦方和伍魁二人踏入大殿之中。焦、伍二人见了瓦岗寨两位当家,忙按江湖规矩行了剪拂之礼。 濮固中见二人也是江湖中的同道,便放下心来。 “二位好汉,从哪里来?为何还带有万斤精盐在身?”濮固中招呼二人落座后,便开口问道。 “濮当家、费当家,我兄弟二人原本是太行山雁门关山寨的头领,只因山寨大头领投了河东晋王离开了山寨,如今山寨群龙无首便自散了。我兄弟二人本是中州人士,便分得一些银钱自顾回返家乡谋生,但今年大旱,老家亦是遭灾更重,便沿路收留了一些难民,欲投一处山寨谋生,今闻得瓦岗山寨甚是兴旺,我兄弟二人便前来投山,于路正好劫获一队盐商车队,缴得精盐万斤和这劣马十余匹,权作投山之物,望企收讫我等。”焦方拱手施礼道。 “你知这盐商车队挂有我山寨令旗否?安敢劫掠,坏我江湖规矩。”濮固中厉声喝问道。 “禀告二位头领,某二人也是久在江湖中人,岂有不知江湖道义?某是在这车队远离了瓦岗山贵地之后,才动的手。非是在二位头领属地,车队被劫与瓦岗山寨无关。再说,某也没有枉杀一人,只是驱散了去。”焦方不卑不亢的说道。 “呵呵!兄弟做得好,费某也是早想动这盐车的主意了,只是碍于江湖规矩不敢妄动,不曾想这肥肉落入你兄弟二人手中了。好啊!”费天喜在一旁听了后,便大声叫好起来。他知道这样作是没有破坏规矩的,我这里不动手,但我不能保证你到别处后栽在别人手里。 濮固中听了后也是无话可说,也是微微一笑。毕竟这万斤精盐对山寨来说是雪中送炭的好事情,自己收下了也没有坏了规矩。 “焦方兄弟,费某也听说了你那处太行山投了官军,受了招安了,如今山中百姓过得可好?山寨是否付之一炬?”费天喜问道,因为瓦岗山距离太行山并不是很远,有些消息还是听得到的。只是太行山相对封闭加上冬季封山的原因,传到江湖上的消息还是相对较少的。 “费当家的问得好,我兄弟二人如若不早些出山,现在早被困于山中,山中也是缺粮,已有山中百姓冻饿而死了。。。。。 第99章 瓦岗军劫粮中计 卢照邻妙计夺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费当家问得好,我兄弟二人如若不早些出山,现在早被困于山中,山中也是缺粮,已有山中百姓冻饿而死了。自山寨头领被招安后,愿入官军的便出山投军了,我兄弟二人闲散惯了,又见不得官军贪墨饷银克扣粮食,便没有投军,只得了自由身,不再作打家劫舍的勾当了。分得山中粗地几亩,我兄弟拿惯了刀枪,哪里还懂得耕养之术,便卖了土地,换得银钱归乡。山寨还在那里并未焚毁,也有部分喽兵驻守,只是再无往日辉煌矣!破败不堪了,哪有你这里金壁辉煌,红红火火啊!呵呵!”焦方沉着的随口说道,众人听了也是笑声不断。 “也罢,既然你兄弟二人投到我这里,也有进山投名之物,就在我寨中作一个头领吧!原有200投山士卒仍为你二人属下。”濮固中在一旁察言观色后,觉得二人所说太行山景象与自己听得的信息基本相同,话语中也多合理,便不再有疑虑了。再者,但凡绿林道中遇到这类靠山的江湖好汉也都是要帮上一把的。 “多谢两位当家收留之恩!”焦、伍二人忙起身施礼道。 “我兄弟二人投奔瓦岗,不光是带来了万斤精盐,还有一事要报与两位当家。”焦方暗自看了眼伍魁,见伍魁轻微的点了点头,于是便赶忙说道。 “焦兄弟,还有何话讲,快说,说完了,哥哥我好请两位兄弟喝酒,为你二人接风呢!”费天喜为人少智,但颇重义气,既是原本的绿林同道,本就是一家,于是豪气的说道。 “两位兄长,小弟从河东郡泽州来时,亲见有一批粮食运至沁水、沁阳等地,不知哥哥们对此有何打算?小弟有日子没出山砸挂了,有些手痒的很。”焦方看了眼身旁的伍魁后,对濮、费二人说道。伍魁此时眼中也满是一股欲望。 “此事本王也已知晓了,只是一时还未决定,毕竟那处不同于野外乡村庄园,是几处大县。一旦做了必定引来河东官军,容某权衡得失后再定不迟。”濮固中对焦方的信息没有感到惊讶,早有准备,在他看来寨中缺粮,如若单雄信那里换不回粮食的话,山寨将陷入非常艰难的境地,到那时在去劫掠波县官粮,那可就晚了。如何决定?濮固中还没有拿定主意。便让殿外小校安排酒食,要在这殿中摆宴,行江湖中的接待上山豪杰的酒宴接风之道。 伍魁瞅了个空子见周围无人,小声对焦方说道:“焦大哥,小弟看这濮、费二人颇有义气,江湖规矩行的周正,不是小人作态,还待留他二人性命,收为主公名下岂不为好?” 焦方听了后也是默默点头,心中在计议着如何行事方可万全。 天色已然黑透了,一队近千人的步军在血光的映射下默默的登船,没有一个人出声,耳中只有船夫不停划桨的声音。其中一艘船头上,载着数匹战马,两员全副武装的将领在小声的嘀咕着: “焦大哥,也不知道送信亲兵是否将密信送到。切莫白费了我等一番好算计呀!” “老伍,这些都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了,就算信没送到,卢大人也在对岸必有准备。我等就按卢大人的计划行事即可。上岸后,你只需看视好费天喜即可,莫让它趁夜遁去。” 说话的两人就是成功获得瓦岗濮固中和费天喜信任的焦方和伍魁。经过二人的游说,加上山寨中缺粮的现实,最终濮固中决定趁夜出兵,夜渡黄河,奇袭数十里外的波县,将河东赈济泽州偏远5县的粮食劫走,一解山寨缺粮之困。只是,在焦方的提议下出击的这支千人队伍隐去了瓦岗山的一切记号,在外人看来这突然出现在波县的抢匪只是一些因饥饿而自发哄抢粮仓的流民,就算泽州官府追查也查不到瓦岗军的头上。焦方的提议正是促成濮固中和费天喜决心一搏的原因。此次,领兵出击的大将就是费天喜,焦方和伍魁二人从旁配合行事。大头领濮固中则留在山寨中坚守不出,只待佳音传回。焦方也留了个心思,此次出兵也仅只带了100名一同上山的亲随,留下了另外的100人混在了寨墙城门处,好见机行事。一旦事有不济,好趁乱打开城门放攻山人马入内。 不到一个时辰,千人步军便已经悄然过河,在河北岸边整军后,随着费天喜等三人奔跑着扑向波县而去。一路径取小路,尽可能的避开村庄,从温县和沁阳两县之间山路直取波县。 丑时未到,全军已经到达波县城外山林之中静伏了下来。 “报二当家的,县城城门紧闭,只有城墙之上几名府兵巡逻,并无其他异常情况。”两名事先潜到城门查看虚实的寨兵向费天喜汇报着。 “二当家的,我兄弟二人上山还未有功劳,寨中兄弟也不服我二人,不如这取城门一功让与我兄弟如何?”焦方见此忙上前请战,其实在他心里还是想先进去看看城中是否已经作好了安排,切莫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情形。 “那好,既然两位兄弟愿去,费某便成全了你等。只是此去不可强攻,某看这城墙不甚高大,需从暗处爬城而上,将守门府兵制伏即可。”在费天喜看来攻下城门乃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波县城墙竟还没自己山寨的城墙高大,且防守的几个府兵明显也处在靠墙睡觉的状态。既然新投山的两位兄弟要抢功,也就顺势同意了。 焦方和伍魁向后一挥手,身后紧随的一小队亲随便出列跟随而去。一路非常顺利,在暗夜中焦方率十余人搭钩上墙,轻盈的翻上城去。伍魁带着十数人沿着墙角来到了城门边上,等待焦方从内打开城门。 城墙之上几名府军正聚在一堆烤火取暖,还有几个府兵在靠墙酣睡。只是在烤火的府兵中有一人竟然在撕着一只烤鸡吃的满嘴流油。别人不认得,焦方岂能不识,正是泽州都指挥使,自己的顶头上司伍天锡。 “老焦,某等了你两日了,你小子怎么墨迹到现在才到。”原来伍天锡早就看到了焦方等人,只待他近前时便看也不看的小声叫着他。焦方一脸苦笑,再看这周围的“府兵”,哪里是若不经堪的府兵啊!全是暗藏兵器的伍天锡亲随家将,就连假装瞌睡的几人脚下也是摆放好了强弓。 “伍将军,非是焦某来迟,那瓦岗寨主濮固中颇有头脑,一昧紧守绿林规矩不愿远来劫粮,惹了官府。末将和魁子也是好不容易说动他乔装而来的,魁子现在就在城门外等着门开,数里外山林中费天喜那夯货还等我这里的好消息呢!”伍天锡听了不禁和周围亲军轻声讪笑起来。 “也罢,我这城门不是好取的,在这火把映照之下,几里外皆了看到,我等还需做一场戏让他看看。来,打灭几只火把,向城下仍几个麻包。不如此怎诓得过那些贼人。”伍天锡吩咐着围坐在身边的几个亲随。焦方和一道上城的十余个自己的亲随也凑了过来,将火上正好烤熟的几只鸡分来吃了,奔跑了一夜,焦方等人早就肚中空了,正好大家聚拢来吃鸡填肚。都是自家兄弟,伍天锡也不跟他几个争,还把身边的好酒递过去几坛。 “二当家你看,城门外火把挥动,焦头领得手了。”一个费天喜身边的心腹喽啰眼尖,忙对一旁等消息的费天喜喊道。 费天喜赶忙放眼看去,果然看到城门处有火把挥动,这是约定的信号。再看城墙之上,原本燃着的十几支火把也灭了好几个,隐约中还能看到有东西在往城下扔。 “好啊!焦、伍二将得手了,传令全军即刻杀进城去,直取存粮府库,不可滥杀无辜。”费天喜心中大喜,一切都非常顺利,看来今晚必成大功。 已经没有必要在隐藏行踪了,这1000瓦岗寨兵纷纷燃起火把,狂叫着飞奔向城门。费天喜和十几个亲随骑马在前,一路冲过波县城门洞直入到城内,引着随后的步兵们顺着城中主道往县府奔去。只是在黑夜中竟没有看到焦方和伍魁二人的身影,只道他二人已经往县府而去了,也不在意,毕竟自己1000人马已经入城,城中2、3百府兵只能望风而逃。 眼看就要到县府门口了,突然一声炮响,犹如在夜空中打了个霹雳般,震的一马在前的费天喜差点从马上跌落。忙勒住马头,再看前方时,路口竟然有上千支火把,将夜空照的如同白昼般。在火光中,就看一人骑马挡在路中。 费天喜就算在愚钝,此时也心知中计。只是看不清来将模样,便强打精神上前几步大声喝道:“来者何人?勿要拦阻本王。” 只见前方大将也趋马上前几步,挥动手中赤血鎏金镋指着费天喜道:“费当家的,别来无恙否?某泽州都指挥使伍天锡也!” “啊?”费天喜一听前面那人竟然是太行山陀螺寨大王,曾经打遍北地无敌的伍天锡,吓得差点就跌下马来了,手中的这杆枪也差点拿不稳脱手掉落。 “伍大王你我同事绿林同道,你不在泽州好生待着,怎--怎会再此地出现?”费天喜蹬紧了缰绳,颤抖着问道。 “呵呵!不巧今日刚押送一批牛羊肉到此赈济百姓,看来费当家的与伍某有缘啊!”伍天锡见费天喜未战先自怯了,也觉好笑。 “既如此,就算伍大王是无敌之将,费某也要领教了。”费天喜这时已经没有台阶可下了,如若一招不过就逃去,传到江湖上,自己的名号就彻底臭了,还不如被伍天锡杀了强。说罢,催动坐骑上前,举枪便刺。 伍天锡见他枪来,也不用双手,只是单臂挥动手中鎏金镋,只一招便将费天喜的枪尖拨向一边。费天喜一枪刺空,勒不住战马径从伍天锡右侧冲过。伍天锡见状趁势取镋面往费天喜后心一拍,“啪”的一声,费天喜后背遭受重击,顿时伏在马背上,他想抱住马脖不让自己跌落马下,可伍天锡一镋之下冲劲太大,自己摇晃了一下,还是一头栽了下来,亲军们立刻上前将费天喜按住,捆绑起来。 跟随费天喜的1000人马见状,也是大骇,进退失据,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伍天锡名声太过响亮了,谁敢上前施救? “瓦岗兄弟们,事已至此,不降怎的?”这时,只见焦方从人从中趋马而出,高声叫道。 这些瓦岗寨兵们往四周一瞧,只见周边身后竟然全是火把,火光中穿戴整齐,刀光闪亮的数千泽州军兵早将自己这千人围的死死的,又见焦方和伍魁二将早已降了,便再无抵抗之意,一时间全部弃掉手中刀枪,跪地而降。 这场战斗也因瓦岗全军不战而降匆匆结束。伍天锡收容降兵后,立刻派出2000名军汉,着其千人更换瓦岗寨兵军服,1千人作普通百姓装扮押送运粮车仗,趁夜回返瓦岗山寨。按照卢大人的计策是要趁天色未明之时,诈取瓦岗寨。此时,时间依然紧迫了。若到了天明,那濮固中在寨墙之上定能认出回山之兵的。 好在泽州兵马多是马军,2000人马赶动马车急往渡口而去,河边船只是现成的,喝动睡下的船夫,运粮车和官军过河。 一夜未眠的濮固中这时立在山下城寨之上,不住的看向黑黢黢的远方道路,天空的小雪还在不停的下,只是略小了些。他在期待着远方的火把亮光。只是要到卯时了,天边已经有了一丝白光了,还未看到归来的人马,不由得心中焦急,不停的在城墙之上来回走动着。 “大当家的,回来了,你快看呐!”突然寨墙之上传来了一阵欢呼,一个亲随小校忙提醒着自家主将。 濮固中忙抬眼望去,果然远处出现了数不清的火把光点,犹如一条长龙,蜿蜒盘旋着由远方不断走近。只是天色仍然昏暗加上雪光遮眼,濮固中始终看不清楚,只是感觉这就是自家得胜返回的兵马。 第100章 李景领命守瓦岗 河东新添花刀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濮大哥开门,小弟回来了。”焦方等一行逐渐靠近了寨门便高声叫喊着,老远就看见城头山火光照耀下的一个高大身影,不是濮固中还是谁? “原来是焦兄弟,得手了么?怎不见费头领?”濮固中见是焦方在喊,放下心来,随即又看到数不清的马车不断向城门处集结,心中顿时高兴起来,但在人从中没有看到自己的老兄弟费天喜,也不由得随口问着。 “费头领就在后面督导粮队呢!随后就到这里。濮大哥快开门吧!兄弟们这一夜可是累的够呛啊!”焦方将马停在寨门前笑呵呵的只顾喊道。 “快,打开寨门让兄弟们进城,吩咐下去在大殿摆酒准备庆功。”濮固中俯身仔细看向城门处的焦方等人,但天色昏暗中也只能看清在马上的焦方,其余众人怎么都看不清楚,也是心中全无防备,加上远处的粮车能隐隐看出,便急忙吩咐寨兵开门。 焦方一看寨门已然全开了,便转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伍天锡等人。抢先一步勒马抢入瓦岗寨中,身后的伍天锡、伍魁等众将也是疾驰马奔入城中,随行的近800泽州精兵各持刀枪,一声呐喊,一哄而入。 寨墙之上的濮固中见状,脸色大变。顿时反应过来,急叫道:“有诈,快关寨门!”身边众寨兵也慌忙举刀枪向寨墙下跑去。 只是,现在瓦岗寨门处的人马不足300,如何能抵挡泽州伍天锡手下精锐的800强兵。不肖一刻,濮固中这守寨门的300人马便大部被俘,放下了兵器。濮固中也在和伍天锡的交战中仅仅坚持了两个回合,便被伍天锡单手将他提过马来,丢在地上让小校绳捆索绑了。 这时天光大亮了起来,虽有小雪不住的落下,不时有雪花落在将士们的眼中、脸上、唇边,但泽州将士们却是人人脸露笑容,一派欢腾。这时,2000泽州精兵全部进入山寨,在焦方和伍魁的指引下已经全部占据了山寨的各处。巍巍瓦岗山已然落入了河东晋军的手中。 正午时分,卢照邻等一干文官驾车来到了瓦岗山寨。 在众将的接引下,卢照邻等步行上山。原来这瓦岗山寨除了山下围山而建的一道3丈高的寨墙外,登山而上不过数百米还有一道隘口。这道隘口极其险峻,两边全是悬壁,高不可攀,隘口处一道两丈高的城楼,城楼上有无数个垛口,供弓箭手防备。若不是使计赚开山下寨门,这处隘口全无防备,单是攻这处隘口绝属不宜。过了这处隘口继续向上,两侧悬崖之上建有栈道,栈道上可布下数百弓手,此处也是一夫守关万夫莫开之地。卢照邻等文官看了都倒吸一口人气,不住的夸张这瓦岗山布防高明严密,如是强攻难以攻克。说这瓦岗山寨为大隋朝天下第一山寨也毫不为过。 一行众人在惊叹于瓦岗守备设施严密之时,来到了中军聚义大殿。这时,殿中早已摆放好了庆功酒席。卢照邻和伍天锡等众文武均按各自品级落座。 “伍将军,此次攻占瓦岗大寨,我方折损多少?收降几人?寨中粮草有几许?”卢照邻落座之后问道。 “大人计策高明,此次攻山本将没有费多大劲,将士折损十数人,伤了50余人。波县城中迫降瓦岗精兵1000人,擒拿住费天喜。在此间招降了寨兵共计800余人,拿住了瓦岗大当家濮固中。现今山寨中存粮已是不多了,计有不到5万石,仅够2000人两月之需。”伍天锡本就是山大王出生,对粮食特别敏感。 “好,这处山寨尤为重要,乃是吾主征伐中原、山东、江淮一带的前出之地。现寨中各处完好无损,只需留驻人马看守即可。这次送来寨中的粮食有20万石,就留在寨中供守兵之用度,所用2000人马也可全部留守此处,作为守备之兵。不知各位将军谁愿留守这处大寨?”卢照邻说完看下伍天锡等将领。 “呵呵!大人。伍都指挥使将军乃是泽州守备重将岂可轻动。我兄弟二人愿领瓦岗守将之职,大人看能成不?”焦方笑着起身应道,同时看向身边的伍魁,“魁子,你也吱一声。” “本将愿同焦方大哥同守此寨,请大人成全。”伍魁赶忙起身拱手道。 “好!有两位将军在此镇守正合本府之意。本府还将上疏晋王千岁,将泽州府衙迁至济源城,届时我在河北,瓦岗在河南,可互为依托。”卢照邻高兴的大声说道。心想,这瓦岗可是主公特别看重之地,既然已落入手中就决不能在失掉。只是心中隐隐还是觉得,焦、伍二将分量不够,不足以威慑四处觊觎瓦岗之人,特别是威慑住九省绿林英雄们。 庆功宴席随后开始,一直吃到未时。这是雪住了,太阳正当空。卢照邻、伍天锡等人辞别了焦、伍二将后,带着濮固中等原瓦岗人等往泽州方向而去。 只是,卢照邻不知,远在西征路上的杨二更加不知,河东晋军官兵巧取了瓦岗山寨将在绿林道中引发了轩然大波,搅动了整个大隋朝绿林豪杰,将自己摆在了绿林道的对立面,成为了天下英豪们的公敌。 在河东晋军西征中军大帐中,杨二详细看了几遍卢照邻的信函,宇文化及等众人也轮番看了一遍,人人都是一脸兴奋,宇文成都、伍云召等大将们更是一个个的摩拳擦掌,期待着来日在战场上博得一番盖世的功名。只有杨二从最初的兴奋之中慢慢的变得冷静了下来,他在不停的思索着卢照邻对瓦岗山寨的守将安排,杨二对这个安排看来是并不满意的,露出了一脸的沉重。看着案几上的地图久久不在说话。宇文化及似乎看出了杨二心中有事,便使眼色拿手招呼着帐中众人安静。军帐中也逐渐重新静了下来,只是人人都感到奇怪不已。 “殿下,卢大人手书我等皆看过了,下官觉得卢大人的安排并无不妥,不知殿下何故不悦?”宇文化及代众人走到杨二近前小声的问道。 “化及先生你有所不知,卢先生用计巧取瓦岗山迈出了我河东晋军扩张的步伐,是一步好棋。不过使焦方、伍魁二将镇守瓦岗则大为不妥,本王因此忧虑不安啊!”杨二见问,轻轻拍了下案几上的地图,缓缓站起,对帐中众人说道。 “王爷,虽焦、伍二将出生绿林,但某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二人衷心可嘉,绝不会背叛王爷。”雄阔海听言,忙抢上一步说道。对出自太行山自己下属的这班老兄弟,雄阔海是敢打包票的。 “雄将军差矣,本王对两人的忠诚没有丝毫怀疑。但就如将军所言,他二人出自绿林,正是这点上不宜镇守原本属于绿林道中的瓦岗山寨。那瓦岗非一般绿林山寨可比,说他是座坚城亦不为过。镇守主将当为非绿林出生的大将,这样才不会按照绿林的义气和道上的规矩去镇守此城。只有在绿林道的那套不适用与瓦岗后,瓦岗山寨才能做到坚不可摧,真正为我河东所有。”杨二把自己对瓦岗山寨的忧虑慢慢的说了出来。他已经想到了这点,在脑海中对瓦岗发生的事情早就浮现出来了,这暗示他瓦岗重地决不能交给绿林出生的将领去守,那牛鼻子老道徐茂公不正是利用绿林道的义气和规矩,让原本瓦岗山的老大翟让不得不主动接受其上山的要求吗?这就着了牛鼻子的道,最终被同为绿林中的这帮人给算计死的。现在换做了焦、伍二人,难免今后不会着了像徐茂公这些绿林中人的道,江湖险恶,重蹈那翟让的覆辙。 宇文化及也逐渐明白了杨二的顾虑,也不得不佩服自己主公思虑长远。加上瓦岗位置极为重要,也必须交由一员重将驻守,还不能有绿林习气的重将。于是转头看了看帐中的几员大将,看到自己儿子宇文成都后,首先摇了摇头。又看向雄阔海,也是摇头不已。最后眼光停在了伍云召身上,轻轻点了点头,于是转头对杨二建议道:“以下官看,我河东诸将中唯有伍云召将军最为沉稳,足可作瓦岗镇守之将。” 伍云召一愣,竟一时无语,忙看向杨二。 “云召将军乃是我白马义从主将,本王早有安排,不可轻动。”杨二看了看伍云召后,对宇文化及轻声说道。 “本王欲遣河东留守大将李景坐镇瓦岗,此人谋勇足备。只是我河东大营不能缺乏大将驻守。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杨二不由得叹息着,这时感觉到自己太缺大将了。想过梁师泰,也想过让现驻守绛县的翟让重又回到历史的轨迹上去驻守他的瓦岗山,但又觉得这二人也是分量不足,各有缺陷,不是理想的人选。现在家中能调用的称职的大将只有李景一人,其余人等皆不可动。 “殿下,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宇文化及低头撵着三绺胡须小声问了一句,自己也还一时没有完全想好,但不妨先提出来,让杨二也考虑下。 “化及先生有话请讲,说错亦无妨。”杨二丝毫没有要怪他的意思,鼓励他先说来听听看。 “殿下,此处距离潼关并不远,不过就是一天的路程,那靠山王爷是殿下在我朝军中最大的依靠。再说,他那里5万镇守潼关大军也得我河东资助颇多,盐粮几乎全由我河东府库按月拨付,靠山王每每送来的银钱等物,殿下也从来不收。那靠山王手下大将众多,不如殿下从他那里借用一将,来替换李景将军驻守河东大营,他那里的大将哪个不是练兵的好手,殿下以为如何?”宇文化及便思考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只有奸诈如宇文化及这样的人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不过杨二听了之后,眼睛顿时一亮,稍微想了想竟觉的宇文化及真是一个天才,这个主意从各方面看不光行得通,还非常有利于自己和杨林这个皇叔的关系稳固,更可加强和他手下众将的关系。最关键的是,自己这个皇叔手下确实有自己非常想得到的几员猛将。 “好,好啊!化及先生不愧为本王之子房也!本王这就书信一封给我皇叔,就要他那里首席大将花刀将魏文通到我河东大营替本王练军。呵呵!” 杨二这时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好了起来。自己开了口,自己叔父那有推却的道理。再说,中原太平,潼关没有战事,众将无从立功,在那里都闲出鸟来了。花刀大将啊!隋朝第9条好汉,一个可以秒杀秦琼的存在!杨二想想都开心。 当夜,一封书信交由一名亲随家将连夜奔往潼关。另一封书信是发给河东大营李景的,只是杨二交代了送信家将一句,让其绕道少华山给梁师泰带一句话过去,让梁师泰出山,随送信家将同往河东大营,他将作为李景镇守瓦岗山寨的副将,同去瓦岗山赴任。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 先不说杨二大军于路无话,继续前往京师。单说那潼关靠山王杨林,杨林这天刚巡察完三军后,率手下几员大将回到潼关城中大营,刚坐定还未及端茶喝水,便有下人告知,晋王有书信到此。杨林赶忙接过打开便看,看罢纵声大笑。 “呵呵呵呵!我这个皇侄啊!亏他想得出来。本王不过是要了他一些粮食,吃了他几粒细盐,他竟打起我心腹大将的主意来。”杨林说罢,将书信往桌上一放,端起茶水只顾先喝上一口,喘喘气。 “老王爷,晋王千岁信中所言何事,引王爷大笑?”还是那四宝大将尚师徒反应够快,见老王爷并未生气,便先出言问了一句。 “呵呵!信在这里,你等自去看。”杨林一把将桌上的书信推给了一则的尚师徒,让他自己看。 尚师徒忙拿过书信,抬眼便看,看罢也不禁讪笑了起来。一旁的八马将新文礼和花刀大将魏文通也抢过信来看,只是魏文通看罢信后表情怪异无比,他哪里想到信中居然有他的名字,涉及到他的去处安排。 第101章 被排挤晋党势弱 河东军雪夜抵京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王爷,我潼关和河东本为一家,今年朝廷拨付的军士饷银倒是足额,但少有粮草到来,我潼关多得河东晋王接济,现如今粮草不缺。再说,我潼关有老王爷镇守,谁敢来犯?我等三将空有一身本事,在此也无甚用。既是晋王千岁点将魏将军,且为河东郡禁军大营首将,强似我等在此守关,不如放魏将军前去。他日若潼关有急,让其在回守潼关也不为迟也!”尚师徒建议道,心中也为自己好友高兴。八马将新文礼也不禁为魏文通感到高兴,甚至心生羡慕之情。谁不知河东是个好地方啊!听说施行的是先军政策,军队中装备了不少好东西,那里的士卒个个都是精锐好兵。 “魏将军你可愿去?若去,老夫这里也不拦你。我那皇侄儿可是对手下大将们不薄啊!想是他此次西征吐谷浑手下将领不够,才有了借我潼关守将之意。”杨林收起了笑容,严肃的对魏文通说道。 “既如此,王爷,本将就如他所愿吧!如潼关战事起,魏某有召必回就是。”魏文通起身拱手铿锵的答道。对他而言此次调动原本就是一次升迁,再说靠山王爷和晋王也原本就是一家,自己效忠谁都是一样的。相反,自己保晋王肯定会让靠山王杨林更高兴才是。还有一旦晋王登基为帝的话,那今后的好处简直不敢去想了。 “好,你回去准备下,两日后携家小往河东潞州去见司马大人裴世矩履新。本王这里有新文礼和尚师徒两位将军在,你自可安心去,今后好好听从晋王差遣,以你的本事,在那里必可成就一番功业。”杨林鼓励着自己这员心腹大将道。其实,河东的变化早已看在老王爷眼中,从河东的发展,他就已经看到了未来皇朝的兴盛,对此,老杨林对自己的选择深感欣慰。 再说,身在河东潞州晋军大营的李景,收到杨二的信后,根本没有一点犹豫,忙将练军事务先交接给副将,带着梁师泰及两人的随军护卫共1000人,便驰马赶赴泽州方向,前往瓦岗山寨。数日后,便顺利的在卢照邻和伍天锡两人的引领下与焦方和伍魁作了交接,焦方和伍魁二将仍旧归附泽州为伍天锡副将,只是这次泽州的州治搬迁到了济源城,与瓦岗形成了隔河相望的犄角之势。 从此,李景为主将,梁师泰为副将,二人联手成为瓦岗山寨的镇守之将。杨二因有这两个心腹爱将镇守自己极其看重的瓦岗山,也从此再无担忧。他心中暗笑,就算以后你徐茂公生出花来,也别再想轻易踏入我瓦岗半步。 只是杨二没想到,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酝酿中。。。。 京城长安,虽然已经步入了冬季,但街上的各色行人仍然很多。酒店、赌坊、烟花柳巷等地仍然是很多富家公子们常去盘桓的场所,南来北往的客商们给这座城市带来了足够的活力。虽然这座都城和大隋的其他城市一样经历了缺粮的危机,但在这里百姓们缺粮的恐慌少了很多。特别是驱赶了几乎所有的流民到河东郡之后,这座城市显得有秩序的多了,虽然米店的粮价比往年上涨了至少三成,但这对于聚集了众多高官、富豪的京城来说完全不当成事。加上文皇针对粮荒作出的一些针对性政策手段的实施,普通百姓虽然日子艰难点,但还是可以安然度日的。 晋王府中,太傅宇文述正在和左庶子张恒商量着什么,两人脸色都显得非常严肃。 “什么?张大人你是说你的衙门中也被安插了越王的人?”宇文述此时提高了音调,不安的追问道。 “是啊!太傅大人,今日午后那宇文凯持尚书省的任命文书,到我府衙就职太常卿一职,将下官的心腹调离了去。很显然这是以宇文凯节制本官,间接的削去了本官诸多权限,唉!”张恒轻声说罢,不由得叹息一声。 “看来至千岁爷出走河东后,这京城的天就成了太子党的了,三省六部衙门中要么站队太子,要么就被裁换,朝堂中近8成朝臣都依附了太子府,据说连那守护京城的禁军也全是太子党的党羽,杨素手下的爪牙还在四处暗捕我晋王府留守城中的人员,也不知军情处千户王德现在情况怎样了?已有数日不曾见他来府中了。”宇文述同张恒就现状小声的念叨着,两人对严酷的现实情况颇为无力。 “老爷,军情处王千户来了,就在门外候着呢!”一个家仆从外间充满进屋后,小声对宇文述说道。 “呵呵!真是不经老夫的念,正说此人,此人就到了,让王大人进来吧!”宇文述和张恒都被这个赶巧的劲逗乐了,赶忙让家仆去请王德进来叙话。 “太傅大人,哦,张大人也在。下官突然拜访多有冒犯了,请两位大人见谅!”王德边进门边拍打着肩头上的雪花。见到两位上官同在,赶忙施礼打着招呼。 “王千户,几日不曾见,今日来府可有要事?”宇文述摆手示意王德坐下说话。 “唉!两位大人,我军情处情况不容乐观啊!现在就连下官也被人监视,此番到府也是连甩脱了几个可疑之人,饶了一个大圈。近来京城之中风声很紧,下官属下几乎都被监视,更有不少细作被官府无故抓捕,十几处隐蔽的据点也被连锅端了。我军情处京城司近三个月来损伤极大,几乎动弹不得。此次到府也是想向太傅大人寻求解决之法啊!”王德落座后,连番叹息着抱怨道。 “王千户,太子党为巩固其在京势力,几乎倾巢出动对我晋王党人打压,就是本官手中权力也几被架空,不独是你处啊!”张恒接过话题,不禁感慨。 “这么说来,你这京城司已经无法动作了,可将情况报之河东否?”宇文述没想到事态已然艰难到了这种程度了,忙问了一句。 “本司细作已经出不得城门了,郑家商队也被控制不能进城。我司困境及近期京城各类情报均暂时还未传至总部,下官失职矣!”王德摇头叹息着说道。连自己这京城司首脑尚且被严密监控了,自己手下细作,不是被抓就是叛逃了,城门禁军封锁严密,自己这里的信息现在没办法送出城去,实属无奈啊! “王大人,此事怪不得你,依老夫看,不妨将你京城司总部移至晋王府中,这里就算是太子杨勇也不敢擅入。你通知手下细作人等,偃旗息鼓,不可轻动,以免授人以柄,被其借机搜捕。老夫如若猜测的不错的话,最迟两日后,晋王即可携数万甲兵回京。待到那时百般诸事交由晋王殿下亲定。”宇文述起身对二人说道。 “是。”张恒和王德一听宇文述如此说,立刻起身应允了下来。 大事商议已毕,张恒、王德二人从晋王府后门离去。 与此同时,与晋王府冷清的场景大为不同的是太子府中聚集了30余人正在饮酒赏舞。十几个舞姬此时正合着一旁乐师的丝竹翩翩起舞,舞姿婆娑,饮酒的众人无不欢喜,座间更有好色者几将眼珠掉落下来。 “皇叔,我那二弟晋王即将来京了,本太子托皇叔的福也即刻会随军去往他军中行监军之职了。”座上太子杨勇看上去并不像手下众人那般高兴,而是略显不悦。喝下一杯酒后,对一旁的越王杨素闷闷的说道,话语中颇有责怪之意。 “呵呵!太子殿下,此也是不得已之计,太子试想,如若被那晋王夺了全胜之功,必将震动朝堂,皇上必将高看晋王,那样则对太子极为不利也。太子此番明面上是去行监军之责,倒不如说是去夺晋王之功啊!何乐而不为呢?”杨素此时已经有了三分醉意,跟这个在自己心中视作傀儡的太子说话时,也就少了君臣之礼,不在掩饰,直接将自己推荐太子监军的最终目的说了出来。 其实,这段时间杨素都在暗中操作太子党在京城的部署,除了按照计划剿灭晋王留在京城的余党外,更多的是将自己的人安插到朝堂中的各关键位置。从目前的情况看,完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其中最关键的操作就是在暗中又重新掌控了京城的数万禁军,这让杨素等太子党人感到夜间睡觉都踏实了很多。今天在他借太子之名的召集下,来出席宴请的众人就是这段时间配合他掌控京城的有功之人。 “皇叔之意虽好,但毕竟本太子将到两军阵前行事,如若出师不利,岂不是将陷本太子于不利之境?皇叔可曾想过?”太子杨勇还是有些不能释怀,他其实更担心一旦在晋王军中跟自己弟弟反目,那时自己性命将不保。他可是知道自己弟弟手下全是本事高强的大将,更有很多是新收的太行山匪将,一想到这里,杨勇就感觉到脖子后面冒出股股的冷风。 “太子勿忧,本官可向太子殿下推荐一人,此人姓张名勋,武艺高强,乃是京城禁军教头,也是我禁军中一等一的大将。下官与他交情最好,有张将军随行保护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必勿忧。”席间一文臣起身高声说道,杨勇和杨素转头看去,原来说话之人便是新近在朝廷中崛起的青年才俊宇文凯。这宇文凯与晋王府的太傅宇文述原属同一家族,但在大隋朝同一个大家族中的才俊却可能分属不同的政党和势力集团,这种情况在大家族中十分常见。这宇文凯按辈分与宇文化及同辈,乃是宇文家族另一个分支的后起之秀,也是极为有才的。 “呵呵!宇文大人,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老夫还有一请。”杨素端着酒杯笑嘻嘻的对宇文凯说道。 “越王爷有话请讲当面,这请字下官可不敢当呀!”宇文凯忙拱手施礼道。 “为太子安危计,老夫不光要让禁军教头张勋随身保护,还想请动宇文大人随太子殿下一同前往中军帐中,太子殿下年轻,你可随时提点太子,以防被晋王算计。不知大人可去否?”杨素一副醉意朦胧的眼神盯着宇文凯说道,他心里知道,这宇文凯是现今太子党中最有智谋之人,其能力之强,不输以前的光禄大夫郭衍。有他随军在太子身边,自己便可放心不少。 “本官正求之不得矣!”宇文凯洒脱的应了下来。不应也不行,作为一个智者,既然无法推脱,那就不如放手一搏。 “好,皇叔,有此一文一武陪侍本太子身边,本太子便不惧了,来,皇叔,宇文大人,本太子敬你二人一杯。”杨勇现在总算心里踏实了下来,想想自己若是孤身前往军中,心中就发毛,这下好了,有智囊和大将随护,自己胆气便强上了许多。 分兵之后,杨二明显加快了返京的速度,宇文成都带领的这1万骑兵簇拥着杨二的马车一路疾行。杨二确实不想在这大雪的天气里骑马而行,那简直就是遭罪,杨二自认还不能吃那样的苦。再说,这一路通往京城的都是尚好的官路,相对比较平整,杨二的马车也能跑的起来,也不觉的在车上有多颠簸。当然主要是车上有炭炉,整个车内都很暖和,出尘在车上陪护着也能有人说说话,看着出尘红扑扑的脸蛋儿,杨二都觉得舒服。 还有半天的路程就可以看到京城的城墙了,估计伍云召的白马营应该已经早从京城北面过去了,这时应该到了安定郡了吧!雄阔海和金甲的先锋营这时也该到了平凉郡了吧!杨二看着桌案上的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滑动,心里琢磨着。这两路人马为一明一暗,先锋营就是用来震慑吐谷浑大军的,这是一张明牌。而白马营则是一张暗牌,伍云召能作到悄然抵达金城吗?这可是这场战役的关键啊!杨二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祈祷着。 “殿下,我军还有20里就到京城了,大军在城南何处驻军?”来护儿从车外的一阵叫喊声打断了杨二的思索,忙将眼光看向长安城南一带。 第102章 留守京官来述职 张恒王德有重用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通知宇文将军,今日就在城南10里外的户县扎营,你安排偏将进城到太子府告知太子我军驻扎的地点,让太子到军中与本王相会,记住了,本王只等他一日,过时不候。”杨二对这着窗外正在等候指示的来护儿大声吩咐着。然后眼光再次转向地图上的户县,心想,要不是去媚坞征召弘农张须陀部的1万精兵,本王何须绕道城南哦!还需在城外等候太子,这样至少在路上会耽误两天时间。 “仲坚。”杨二对着窗外叫着仲坚的名字。 “世兄,仲坚在此。”仲坚一直坚持着伴随在杨二的车旁,他还不像来护儿还身兼着军职,管理着车驾前后的数百亲随护卫,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随时守护在杨二的车窗旁。 “去后队看看陈田先生的后勤队伍跟上来没有?相距多远?”杨二心里还惦记着自己赖以生存的后勤保障大队,这只大队可是自己麻哥亲自在潞州组建的有近2万人的民夫支前队,就算拖在后面,也应该随时保持半天的距离才是。这些精壮的民夫们推着装载有600斤重的军用物资,一路跑起来也是不慢的,很多民夫的独轮车前都有一匹骡马在拉着,这样让民夫们省了很多劲。 仲坚听后答应了一声便勒马往后队跑去。 半个时辰后,杨二的马车停了下来。1万大军在户县城外的官道两侧开始扎营,天色已经有点昏暗了,整个军营中已经有军士点起了篝火,杨二没有立刻下马,他知道要给外面的亲军们一点时间搭建自己的中军大帐。外面气温很低,杨二也不想下车吹冷风。 “世兄,陈大人的后勤食堂大队,已经到达驻地,正在搭建灶台准备全军晚饭。只是,大军医护大队骡车和部分民夫大队还在后面5里处,稍候也能抵达此处。”仲坚从后面赶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对着车内说着。 “嗯!不错,叫陈先生过来,本王有话问他。”杨二掀起了车窗帘子,对窗外的仲坚说道。 很快,在仲坚的带领下,陈田出现在了杨二的车前。 “陈先生,带上20天大军的用度随军前出即可,大队民夫和物资可在平凉城驻扎,不要太过靠近前线。将大军的医院也设置在平凉城,随军的医生护士安排一部分到各军中,跟随各军主将。让随军的民夫准备好裹尸袋,好让阵亡的将士回家。”杨二对着窗外的陈田轻声吩咐道。他现在就要进入临战状态,必须把一切能想到的事情先安排好。 “是,主公。小的这就去安排。”陈田说完便转身离去。这次出征陈田手下有着一班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这些都是麻叔谋亲自调教出来的,陈田只需要把杨二的命令传达到人头,这些命令便可以准确的被执行。杨二对此事不用多操心的。只是,杨二这些话一说完就发觉自己的车上笼罩了一丝伤感,出尘在角落里正在暗自垂泪。 交待完这些事情,杨二放下了窗帘。这才感受到了出尘的伤感。作为现代人,杨二对征战疆场这事也是无奈,毕竟不是高科技战争可以避免较大的伤亡。这次与吐谷浑交战,杨二心中已经做好了伤亡一半的准备,但必须要把战死的数字控制在8千以内,否则他怕自己先控制不住心态崩溃掉的。 “妹妹这两国交战岂有不死人的?为兄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少战死些兵士,让伤者能得到最好的医治,伤残者能得到有效的安置,战死者遗体能回到家人身边,给予丰厚的抚恤。非是为兄好战,但战争到来时为兄也绝不避战,我等汉家儿女岂容外族欺辱!”杨二开导着出尘同时也算是说给自己听。一旁的出尘听后也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用丝绢擦拭着眼睛。 “葡桃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杨二这时突然在脑海中想起了唐朝诗人王翰的那首著名的《凉州词》来,便轻轻的吟诵了出来。 出尘在一旁听了后,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杨二,惊讶的更加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在她心中反反复复的默念着杨二随口吟出的诗句。 “世兄,你的每一首诗词,小妹都还记得,在小妹看来,唯有这首诗最为动情了。” “呵呵!今后灭了吐谷浑,本王还将引大军去往更西面的地方,妹妹有所不知,当年归属我汉朝的西域之地,现在就像一个没妈的孩子,流失在外很久了,有生之年,本王必将让那片土地回归我大隋,成为汉人的国土。妹妹想听这征战沙场的绝美诗句,为兄还有的是。”杨二见伤感的气氛已经缓解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世兄,大帐已经扎好了,进账休息吧!”外面传来了仲坚的声音。听罢,杨二便和出尘双双走下车去。 第二天,全军刚用完早饭,远处便飞马奔来一伙人。近前一看,原来竟是自己在京城留守的部分官员。除了宇文述和张恒外,军情处京城司的千户王德和郑凤灼也在其中。守卫在中军帐的宇文成都见状早早就打开了账门,放这群人入内。仲坚等护卫也忙着将众人所骑的马匹前往一侧的临时马厩中。 中军帐中,杨二正和宇文化及面对着地图在商量着行军事项。见众人入账,也是异常欢喜。宇文化及更是上前与自己的老父见礼。寒暄几句后,众人都在帐中落座,等待杨二的问询。 “老师年岁已大,还劳您亲自出城,学生心中不安呐!但现今整个京城都是太子的天下了,学生也不愿进城,父皇母后那里就待得胜归来之际,在进城问安了。想我那皇兄来我军中必在午后去了,就这个时间把各位请到此处,也想听听大家近段时间京城的情况。”杨二看向在座的众人,很是随意的作了个开场白。 “殿下,老夫在这京城之中,每日就是上朝和在府中静养,浑噩度日。只知我皇陛下数月来甚是挂念河东发展,每每向老夫打听殿下在河东的情况。看得出陛下对殿下也是非常挂念的。前日,朝堂在议晋阳李渊的奏本,说到百姓问题时,陛下也是没有立刻同意李渊的要求,仅作出了押后再议的决定,可见这就是帮殿下在排除外界的干扰。河东现在施行的土地政策等,多有太子党人当庭弹劾,也均被陛下驳斥。以老夫看来,陛下并未因殿下远赴河东而轻看殿下。因此,老夫认为殿下还有大把的机会去搏一搏的。”宇文述先就自己在朝堂上看到的一切大致的叙述了一番,有些事情是张恒这样较低级别的朝臣无法触及的。因此,这些事情只能由他这个当朝太傅来说。不过从他的观点看,夺储之战结果还早,鹿死谁手还为未可知。 杨二听了后,不住的点头,也是心中一阵感动,看来自己不再父母身边这段时间,父皇和母后也在时时的关注着自己,从各方面都在维护着自己,竟然将镇边大员唐国公李渊的奏本压后处理,要作出这决定可以想象会迎来李渊和太子党的多大阻力,甚至会将唐公李渊推向太子党一边。 “殿下,正如方才所言,如今的京城内外各府各衙都有太子党人插足。朝廷百官也近八成站队太子党,仅有几位国公元勋尚未表态,目前,我等在京城的境况是越发的不利了,就连本官出行也受太子党羽的监控。”张恒依旧保持这自己快人快语的风格,也不转弯抹角的,直接将晋王党在京城面临的处境讲了出来。 “是啊!王爷,我军情处京城司现在也处于全面瘫痪状态,所有小旗以上的探员均被监视,还有不少被其拉拢。各处隐蔽据点也几乎被太子党羽破坏殆尽。真是窝囊啊!”王德此时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不过他汇报的情况正和杨二心中想的一样,自己现在朝中没有掌握实权的大臣高官,留守京城的下属势必受到太子党的打击和清除,这也属正常。 “各位大人,本王已知汝等在京城的处境艰难,不若这样,军情处京城司暂时裁撤,各级探员已经暴露,留此无用,不如派往异地,京城情报点,以后暗中在重建。王千户回城后即刻安排,全部人员撤往河东潞州,未暴露身份者可安排留下作暗探。”杨二思索了一番后,作出了撤销京城司的安排,与其留守危险被人监视,不如离开京城。 “是,殿下,下官回去之后立即安排我暴露人员尽数撤离。”王德起身施礼道。 “老师高居当朝太傅,乃我朝开国元老,料那越王杨素不敢轻动,仍留驻晋王府无虞。只是,张恒大人你那已经被架空的虚职弃了也罢,可连同手下心腹之人一并转移至河东郡。呵呵!我河东现在可是严重缺有用之人啊!顺便说下,那郭衍一事干的漂亮!”杨二接着又对老师宇文述和自己的心腹谋臣张恒做了番安排,与其让张恒这样的能臣在这里作的憋屈,不如,跟自己去河东发展,自己的地盘越来越大了,正缺少像张恒这样的心腹去帮自己镇守呢!众人听了杨二的轻松之言,也都笑了起来。一扫帐中起初的阴霾氛围。众人听了这番安排后更是个个信心满满的。 时间在众人的商谈中过的极快,不觉中已经到了午时一刻了。杨二的肚腹中有了饥饿的感觉,便对大家说道:“各位,今天本王不在另设宴席,诸公就在我军中尝尝我河东军用食堂的自助餐食吧!”说罢,众人起身在来护儿和仲坚等人的引领下前往中军食堂就餐。只是这时,杨二将王德叫住。 “王千户,撤了京城司,本王欲派你潜入中州洛阳,在那里密建洛阳司。本王今后欲越河往南发展,这首当其冲的就是洛阳,那里联通我朝南北东西,现被有洛阳王之称的王世充占据,那王世充本为鲜卑后裔与我大隋朝廷面和心不和,本王迟早图之。你敢去否?”杨二小声问道。 “殿下,小觑下官了,就是龙潭虎穴下官亦敢闯它一闯,何况他那处还是我大隋土地。殿下放心就是,下官会用最短的时间带领兄弟们把洛阳司建起来的。等殿下返回河东之时,必然会得到我洛阳司传回的情报的。”王德心中非常兴奋,连月来在这京城之中可是憋苦了他和手下的兄弟们了,真是有劲使不出,这下可以去一片更广阔的天地建功了,哪有害怕心虚的道理。 “好!去了之后把眼线放得开些,江淮、山东等地情况也摸上一摸,那里多有绿林英雄豪杰,当尽量招抚,争取为我所用。”杨二又给王德的洛阳司加了更重的担子。通过这次西征,杨二还是颇感将领的不够用,以后随着自己的地盘扩大,这种矛盾将更加显露,毕竟不能缺大将了总找皇叔杨林借吧! 王德听后,点头应允了下来。随后跟着杨二往食堂走去。 今天的食堂供应可是非常丰富的,陈田也是极有眼力的,早知道在帐中议事的大员们会到食堂用餐,特意加了好几个美味的菜品。这让前来就餐的京城官员们大开了眼界。 午饭后,宇文述等众人不便久留,便上马回城。只是将落魄不堪的宇文化龙留在了军中大帐,成了杨二中军的亲随护卫将领,军职在来护儿之下,受来护儿节制。这也让同在军中的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放心不少,若是还让他留在京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传旨宦官元岩这时也带着手下数名护卫走到杨二身前告辞,杨二见状赶忙让来护儿从车中取出1000两纹银双手赠与这位父皇身边的红人,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拜托元岩进城入宫后交予父皇,这封信中言明了自己不进城的原因以及对父皇母后的问候,也表达了这次西征必胜的信心。 元岩接过银两和信件后,笑着率众随从便离开了。 第103章 兄弟俩貌合神离 二贤庄绿林聚义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送走众人后,杨二也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于是回到自己的大帐中小憩。连日的赶路,积攒下的疲惫,让杨二不知不觉中进入了睡眠的状态,账外的来护儿也吩咐了在外守候的护卫们,不得大声喧哗以免惊扰了杨二。这一觉竟然睡到了申时,直到账外一阵喧闹声起,才把杨二从睡梦中给惊醒。听声音,杨二就知道是自己的皇兄太子杨勇到了。于是也不等中军护卫仲坚进账通传,自己起身整衣后掀帐而出。 账外众人突然看到杨二出现在和账门口,便不再与太子杨勇等人纠缠。 “本王以为是何人在账外如此喧哗,原来却是皇兄到了,请兄长进账一叙。”杨二微笑着对杨勇施了个礼后,打手势邀请正在一副气头上的杨勇进账说话。杨勇也不搭言,只是狠狠的瞪了来护儿、仲坚等一眼,转头随杨二迈入大帐之中,随行的张勋和宇文凯两人也随同进入帐中。 “皇兄让弟等的好苦啊!久等皇兄不到,小弟便在后账中小憩了一会儿,未到账外迎候皇兄,望兄莫怪才是。”杨二进入帐中后将中间的座椅让给了杨勇去坐,自己只在下首位置坐了下来,随口说着客套的话。 “广弟,为兄府上有些急务尚待处理,一时耽误了行程,故来的晚了些。为兄遵父皇之意,这次随广弟前往武威拒敌,带了随行护卫家臣数十人,为兄的的安危无需多虑,广弟只管专心退敌就是。”杨勇见自己兄弟为人还算客气,也给足了自己面子,内心还是满意的。毕竟是亲兄弟,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能事事占先,更不能留下个刁难亲弟的话柄,于是很客气的说道。 这时,随行的张勋低头在杨勇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只见杨勇的脸色一变,惊慌的连声向杨二问道:“广弟,此次出征难不成就是账外万余官兵?这点兵马怕是成不了大事啊?不若为兄立刻返城,调集3万禁军精锐同往武威边城。” “皇兄多虑了,这位将军是?”杨二先不急解释,倒是让杨勇身后的这位威风凛凛的将军给吸引住了,自认自己在长安城中未曾见过,更是叫不上名来。 “广弟,这乃是为兄贴身侍卫官名唤张勋的便是。原为京城禁军教头。”杨勇向杨二介绍着张勋。 “哦!原来是张将军,久仰大名了。”杨二微笑着向张勋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继续对杨勇说道:“皇兄不知,小弟前日便分出一军数万人马,绕城北直入武威之南的西平郡,想必现在已经抵达了平凉了。明日启程我等赶赴西平郡便可会师。无需再动京师守卫禁军。兄长在账外所见的仅是小弟的中军人马万余。” “原来如此,让为兄虚惊了一场。此次出征沿途官军、粮草等,如广弟需要调拨使用,为兄受父皇所托,尽可任意调用。明日可到媚坞让张须陀部1万步军也随同中军前往武威御敌。”杨广恢复了神态,高声说道。同时,也将自己的作为监军的职责顺带强调了一番。 “小弟谢过皇兄了,如有所需,小弟必向皇兄所请。好了,皇兄远道而来,先请到别帐中休息。今晚就让小弟为皇兄设宴接风,我们兄弟好久都没单独相聚了,今晚就让小弟多敬皇兄几杯。呵呵!”杨二见说的也差不多了,便要招呼杨勇等一行人等前往早已为他准备的大帐去休息。 兄弟两人表面上看还算和谐,但在暗处,一场看不见的争斗已经拉开了序幕。 次日,三更造饭,五更起兵,大军开始向西而去。杨二的中军拖在后面与后勤部随行,陪伴在车侧的便多了一人,是那后勤部本次随军处长陈田。此次对陈田来说责任可谓是非常重大的,杨二亦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打乱了出兵秩序,自己拖在了后面,就是便与后勤部若有问题发生,也好及时解决,这对自己和后勤部来说都是第一次磨合。 正在杨二和陈田隔着窗帘叙话的时候,就听后面一阵马蹄声响起,杨二觉得奇怪,便撩起窗帘向后面张望,只见近千人的马队向自己车驾这边疾驰而来。当先两名须眉尽白的老将,身穿一身的明光铠甲,手持着各自的兵刃边纵马飞奔,边大声的吆喝着:“晋王千岁稍候,老夫来也!” 杨二觉得奇怪,便吩咐车夫将车停在一边,等候这两名白发老将近前来。 只是片刻功夫,两名老将和身后的千名亲军便到了杨二的车驾前。杨二这时才看清楚这两人,不禁在心中暗自好笑,问道:“本王道是何人叫停车仗,原来是贺、韩两位柱国,老国公啊!”说罢,杨二慌忙掀帘下车同这两位老将军见礼。 “千岁是说我二人老吗?”贺若弼翻身下马面露不悦的说道。 “呵呵!晋王千岁是说你老贺老,成天价和一班文官厮混,床上功夫见涨,却是早荒废的马上功夫咯!俺韩擒虎仍可举千斤鼎,食十斤肉,谁敢说老夫老。”韩擒虎上前同杨二见礼后,笑着插言道。 “不知两位国公拦住小侄车驾意欲何为呀?”杨二忍住心中的笑意,有些明知故问的问道。 “你这个小子,初次挂帅出征,岂能缺了我们哥俩给你保驾护航,今日已得陛下准许,我二人各带亲兵5百,随殿下出征吐谷浑。俺可看了你这后军粮队,应该不缺我二人口粮吧?”宋国公贺若弼右手持枪,左手一抚颌下雪白的长须说道。一旁的韩擒虎也是不住的点头,极为认可自己好友的这番话。 “呵呵!既是两位国公愿陪小侄走这一趟,小侄安敢说不。我军中酒肉管够,不过此去路途长远,天气寒冷,两位国公骑马可不行。”杨二说完转头对主管后勤的陈田说道:“陈处长,立刻从后军中腾出两辆马车给两位国公老将军使用,一切用度与本王一样即可。还有马上从军需物资中取出千套我军冬服给这些骑兵换装,瞧他们一个个的冻得鼻子通红。还有,按照我军单兵配置给他们全部配齐口粮等物。”这二老就算是太子也不敢得罪的,杨二更是需要在二老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这对自己今后入主金銮殿非常有帮助。 陈田听了吩咐后,立刻前往后军辎重队,赶紧去安排了。 有了这两位老将的陪伴,这一路行军杨二就是想清静也是不可能的了,倒也热闹。杨二更是把此次与二老的同行,看作联系感情的一次良机。只是,更加冷落了也是一路同行的太子杨勇了。 一路行军,当日便在长安城西60里外的武功县城扎营,营盘刚扎下,杨二正待招呼两位老国公坐下喝酒时,账外仲坚递过来一个织锦信袋,杨二赶忙扯开一看,原来这是河东潞州军情处刘文静送来的一封急件。 看过信中内容,杨二便眉头紧皱起来,一拍桌案,轻声叫道:“本王不欲动他等,原想两不相扰,相安无事。不想这厮竟要暗图吾之基业,着实可恼!” 宇文成都刚坐下,见杨二看了书信一脸怒气,便起身走近,抢过信来一看,顿时气得一把将信扯的粉碎。大声叫道:“可恼啊!本将在军中练军之时,已将河东全境除他那里的山中响马、山匪尽皆剿灭,大哥只是不准我等去他那里。如今养虎为患,正是他那处搅扰我后方,真乃可恼可恨也!” “些许江湖手段罢了,土鸡瓦狗之类,安能动我根基?”杨二狠狠的说道,伸手将宇文成都按在了一旁的软垫上,并说道:“成都在此陪同两位国公喝酒,待太子来时,切莫让他知晓此事,这里先交给你帮为兄应酬,我去去就来。”说罢,与二老道别,领着仲坚和出尘走出大帐,向自己的行军帐中走去。 进入帐中坐定,略作思索,杨二提起笔来,便给河东潞州裴世矩及刘文静二人回一封书信过去。 河东郡潞州城北十里处,有一座红墙大宅院。这里就是九省江湖绿林豪杰总瓢把子单通单雄信的二贤庄,单家这辈有兄弟两人,大哥单达单雄忠颇有文韬,家传祖业,家资丰厚。兄弟便是单通,自幼习得十八般武艺,擅使一条金钉枣阳槊,有万夫不当之勇,兄弟二人皆好结交江湖豪杰,周济落难囚徒,在山东、河南、山西等地,绿林中人皆尊其为第一,随你各处劫掠的财务,他都要坐分一半。凡是绿林中人,他只要一只箭传去,无不听从。 这日正是大兄单达30岁生日,江湖中的各色英雄人物连同九省绿林中人尽皆到庄中祝寿。只是,今年在祝寿的绿林豪杰总少了两处大寨英雄,分别是西路绿林代表少华山李如珪和齐国远二人;中路绿林英雄瓦岗山濮固中和费天喜两位。总计九路豪杰,少了此两路,座上寿星单达倒还沉得住气,只是恼了单雄信。 “可恼这晋王杨广,半年前抢走了我西路大寨少华山,强令我两个兄弟归降与他;岁末入冬,竟又用极卑劣的手段袭取了中路大寨瓦岗山,擒拿了我濮固中和费天喜两位头领。我二贤庄今在其潞州城边也颇受其限制,往日谁不服我单家,如今百姓皆道他的好处。我绿林中人何曾得罪过他,这厮狗王竟如此相逼我绿林英雄,真当我绿林中人为草编泥捏之辈乎?”单雄信说罢,一拳打在桌案上,震的桌上餐盘乱响,汤汁四溅。 “单二哥,前日小弟从少华山过,原本想上山拜会李如珪和齐国远两位兄弟,但山下新筑寨墙,容不得外人进入,那李、齐二人也是避而不见。我绿林少了少华山一处倒也罢了,他那处也无甚油水。只是现如今失去了中路大寨瓦岗山,他那里可是我九省绿林最肥的一处,除去冬季有数的几日作不得买卖,其他时节几乎每日都有上门的生意。濮、费两位兄弟失了瓦岗,自己也陷在了泽州大牢之中,我等江湖好汉岂能不救?”南方绿林代表,江湖人称神箭将军的王勇王伯当拍案而起,高声疾呼道。 王伯当此言一出,宴会厅中顿时喧闹起来,梁师徒、丁天庆、李成龙、韩成豹、张显扬、何京爵、尤俊达等各省绿林代表全都如同炸了锅一般,群情激昂。有说立刻汇同诸寨好汉攻打泽州营救濮、费的;有说直接就近打下潞州拥单二哥为王的;有说出兵复夺瓦岗的。座间一人听后不语,只是不住含笑的摇头,单雄信早就瞥见,便大手一挥,众人见了便都不在多说,大厅之战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等都是粗人,这里放着当今活诸葛不问,却是愚蠢,徐道长可有良策?单某这里请教了。”单雄信说罢,众人都将目光看向稳坐席间的两人,被单雄信称为活诸葛的便是道长徐绩徐茂公,旁边坐着的另一道长模样的人便是同样在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魏征魏玄成。 见被单雄信直接点名提及,徐茂公轻摇羽扇不急不慢的说道:“单二哥所言极是,我九省绿林少了数位兄弟,更是缺了两处大寨。如若毫无表示,岂不惹得江湖豪杰小看了我九省英雄。但如今河东晋王势大无比,除去西征的5万大军外,河东尚有晋军约15万,还不算各州府兵。在河东地界动手,就是以卵击石。况且,单二哥的根基就在此处,不能轻动。”徐茂公摇着羽扇,晃着脑袋对大家说道。一旁的魏征听了也是含笑点头不语。 “再说,晋王引河东晋军西征吐谷浑乃是为我汉人天下而战,关乎我关中汉民百姓生死,我等若在此时搅动河东,岂不是助纣为孽,帮了那吐谷浑的忙了吗?呵呵!”徐茂公有补充着说道。 众人听了后,也是点头称是,纷纷议论着。只是这次绝大多数在座的绿林人士都不在认同搅乱河东郡,不光是因为河东官军众多,更重要的是江湖英雄们毕竟是非常在意民族大义的,亲痛仇快的事情那是要惹来天下人耻笑的。 第104章 徐茂公议请秦琼 伍天锡急赴瓦岗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还有,贫道数月来踏遍了河东各地,恕贫道直言,这河东郡在晋王杨广的治理下,颇为富庶,百姓也安居无疾苦,这片土地若因我等绿林江湖恩仇导致兵灾又起,实为逆天之道也!诚不可取!”魏征这时也道出心里话来,从另一个角度道出不主张在河东起事。 “那依二位道长之意,是让我等江湖中人生生吞下这口气不成?”单雄信听罢二人所言,顿时有些怒意不快。 “呵呵!单二哥不必动怒,唯今之际不过在复夺瓦岗大寨而已。瓦岗寨不在河东属地,我等尽可去取。并不影响我大隋朝廷大军与吐谷浑一战,也与河东无关。”徐茂公说完看了一眼魏征,魏征也是抚须点头称是。 众人听了后,又兴奋起来,原本主张夺取瓦岗的更是洋洋得意,大声斥责着其他人,好似其高人一等之状。 单雄信此时听了,也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站起身抱拳言语轻柔的又问道:“还望徐道长主持我绿林英雄复夺瓦岗之战如何?道长之命我等尽皆听从就是。” “请道长出山,领我等复夺瓦岗!”单雄信一番表态后,在座众豪杰尽皆起身齐声说道。 “众英雄所请,贫道便不推迟,只是要重占瓦岗,还要单二哥亲自出面请出一人方可。如无此人,我等去了无用。”徐茂公见众人都起身拱手相邀,也赶忙起身向众人施礼,并说出了自己的一个想法。只是,他这一言,反倒将众人说的不知就里。 “哦?我这里相聚的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好汉,难道以我等之力尚不能重占瓦岗吗?道长不妨直说,要我单某去何处搬取天兵?”单雄信听罢徐茂公之言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禁问道。 “此人就是山东济南府人称赛专诸的好汉子,姓秦名琼,字叔宝。如有此人在,那瓦岗兴许可以拿下。若无此人,我等还是各归山寨罢了。”徐茂公大声向众人说道。 “呵呵!我当是请谁来,原来是请动秦二哥助战。这倒是非单二哥出马不可,我等虽与其相交甚厚,但要想说动山东秦二哥也是难。”坐在单雄信身旁的王伯当听了徐茂公的话后,先自大笑了起来。 “你这伯当,为何你就请不来秦二哥?我与他相识还是你的引荐。”单雄信听了徐茂公之言也是暗笑不已,但觉得与秦琼交情深厚的不光是自己,身边的王伯当也是一样的呀! “二哥啊!伯当与秦琼之交为君子之交,伯当与他各不相欠,若伯当去请,也是请得动的,但要欠下他好大一个情字,伯当自认今生无法还清。二哥则不同我等,二哥与秦琼之交乃是生死之交,那秦叔宝到现在还欠着二哥一条命呢!只要二哥去请,叔宝必来。呵呵!”王伯当说完,不光自己先大笑不已,满堂英雄听了也都随着笑了起来。 惹得青紫脸的单雄信也不禁呵呵暗笑,于是端起了一碗酒,对着大家说道:“好!叔宝是单某兄弟,既然道长要单某去请,那单某就去一趟山东。叔宝到时,就请诸位兄弟各发寨中之兵到瓦岗山下会齐,我等共取瓦岗。来,众兄弟喝酒!” 酒席宴上,各路豪杰相互敬酒,猜拳行令,相互间呼来喝去的,顿时欢声笑语一片。 只是,在二贤庄外的竹林里,早有河东军情处一名资深的百户探子化妆成卖柴的百姓,将来往庄内的各省绿林英雄的名姓一一记下。更有潜入庄内的细作趁宴席中人不妨,将宴席上发生的事项转告与卖柴百户探员。随后,卖柴人便往潞州城内走去,只是在竹林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足迹。 刘文静一早便得到了有关九省绿林英雄在二贤庄聚义的消息,更为单雄信等绿林道准备复夺瓦岗寨的消息所震惊。于是,连忙将这情报写成密信,派人立刻送往西征路上的晋王,以便能尽早得到相应的指示。在等待期间,刘文静也将情报报与了河东留守主官裴世矩,裴世矩一刻也没耽搁,立刻将情报派人快马送往泽州卢照邻处,让其联络瓦岗守将李景和梁师泰,尽早做好准备。 “哼!这单雄信、徐茂公真不知好歹,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他。”给河东发回的书信已经交亲随驰马往还潞州,但杨二仍然有些气结,在帐中不断来回走着。 数日后,河东潞州的裴世矩便收到了杨二的回信,不过看过之后大为不解。忙让人去将裴蕴、刘文静、郑凤炽、郑旭和新到潞州为官的张恒、魏文通叫到府衙商议。 “各位大人,此乃殿下发回的手书,各位可传看一二。”待众人都到齐了后,裴世矩将杨二的回书交由大家传看。事先有关九省绿林异动的消息早就通报给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大家也都在等着杨二从西线传回的指令,现在指令就在手中,众人便都急不可耐的拿在手中看着。只是看过后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和裴世矩相同的不解之色,裴世矩看着大家也不禁苦笑起来。 “司马大人,主公这是何意啊?为何不下令一举扫平近前的二贤庄,捉拿首犯?又为何要在瓦岗寨前与其相持而又不许剿灭?更奇怪的是为何不得伤其性命,只需击退,任其自走。作这非斩草除根之事?”裴蕴最先看完,忍不住也当先发炮向作为军师司马的裴世矩问道。 “是啊!那二贤庄早被我处监视久已,其庄中还有我处几个内应,要平灭这处匪窝,只需出动数百人马足以。为何不能擅动?使其在我等眼皮之下为患?”刘文静对书信中这点极为不解,他军情处早就做好了一举配合扫灭二贤庄的准备了,但却不让动。 “裴大人,末将请战,什么山东秦琼?在本将眼里如同草芥,待本将直接将其活拿过来便是。”魏文通很久没有上阵杀敌了,这次就算不能杀掉敌将,抓过来总可以吧!这并不违抗晋王的旨意。 座中,只有张恒看完杨二的手书后,一言不发,他在默默的揣测主公的真实用意,自觉没有那么简单,这像是自己主公在行那欲擒故纵之计。但也只是想通了一层,还是更深的意涵总也想不明白。但他是晋王最忠实的心腹大臣,在依令而行上是不允许众人打上一点折扣的,于是在众人发言结束后,缓缓而肯定的说道:“不管怎样,我等必须按照殿下的旨意行事,魏将军阵前擒将之举不可为,试问擒获其一将,我等又该如何处置?刘大人也不必急于一时,嘴边的肉,什么时候吃还不是我等说了算,他又跑不了。倒是本官建议刘大人将监视二贤庄的探员全部收回,只需留在其庄内的细作按时报告其庄内情况足矣,以免打草惊蛇,坏了主公的大事。”张恒说完,看了大家一眼,见众人都在思索之中,只有裴世矩抚须点头,认可自己的说法。 “老夫认为张大人所言极是,主公思虑长远,非我等可揣测也。就按主公书中指示行事,一、调绛县副将轻车都尉侯君集赴任泽州接替泽州都指挥使、亲弈卫大将军伍天锡镇守泽州,不得使外兵侵入泽州;二、命亲弈卫大将军伍天锡任瓦岗寨副将,协助左千牛卫大将军李景镇守瓦岗;三、瓦岗众将遇绿林道抢山之时,李景、梁师泰守山,伍天锡出战,强令伍天锡将军出战之时,不得伤损和擒拿绿林道中一人,击退使其不敢再战即可;四、绿林豪杰退却之时,瓦岗守将不得出城追击,放其自去即可;五、令魏文通将军自即日起为河东潞州晋军大营主将,加强城防,在潞州城中施行宵禁,严防绿林中人在我城中起事。主公有令:凡在我河东郡各处挑动是非扰乱我军心者;袭扰、劫持我军民者;抢劫我军、民用物资者,无需审判,立斩之。诸位听清楚没有?”裴世矩一口气将各项指令发出,其中,将潞州城防的重点交给了一个刚投入河东晋军的魏文通身上,这让众人吃惊不小。但却让魏文通颇为感动,自己身到潞州毫无寸功,竟得到晋王殿下如此信任和重用,感慨之余起身高声叫道:“末将蒙晋王殿下厚爱,当效死命,又本将在,必保河东潞州安定。” “张恒大人,晋王殿下也有任命给大人。”裴世矩微笑着对张恒说道。 张恒听到此言,心中一震。这完全出乎自己预料,自己想的是怎么样也得等到主公回河东潞州之后,才会给自己一个职位,但没想到对自己的任用命令这么快就到了,于是赶紧起身施礼,等候裴世矩说出下文。 “原晋王府少卿,左庶子张恒,为人忠贞清廉,行事刚正不阿。着其成立河东郡监察司,任监察司都指挥使,属下官吏自行任用。行监察百官之责,不受诸官节制,单独行使权力。监察百官不得贪腐徇私、监察将领不得克扣粮饷、监督政令、军令执行诸事、监察法令不得违背,监督文武百官家属不可违制。张大人你可听清了?”裴世矩仍然微笑着说完后看着正一脸懵逼的张恒。 此时,不光是张恒,座中所有的河东潞州府的高层尽皆大惊失色,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朝廷之中设有这样的职能部门,设有这样的机构。这个机构和里面的官员,简直就是给众人身后设了一双时刻监督自己的眼睛,这双眼睛却是代替主公的双眼在时刻的看视着自己的举动,如果没有出纰漏还好,一旦有个不慎,这双眼睛就会看见。 “这--裴大人,下官不敢受此职,还请主公另寻他人吧!”张恒反应过来了,这个岗位权利太过重大了,主公对自己太过信任,自己绝不敢说能胜任这样重要的职责。他怕自己做不好,做不到,不敢做。 “张大人,你该知道这个监察司的职责,他是监督我官员将领的部门,在监察司的有效监督下,我等百官才能努力为主公做事,不敢怠慢,更不敢假公济私,我河东才会成为一片清廉之地,人人为公,我河东百业才能兴盛,军队才有战斗力。这个职位非公莫属,这是主公对你的期待和信任。请莫再推辞。”裴世矩严肃的开导着张恒,按照张恒在大隋朝廷中左庶子的履历,加上晋王对其的认可,这新成立的监察司首席大员非他莫属。 “也罢,既然主公信任有加,下官就勉为其难,接下这个烫手的职位。还望在座诸公给予本官配合为宜。”张恒见裴世矩这样说,又感受到晋王对自己的无比信任,也就不敢在推辞了,索性将这个职务接了过来。没有其它的,只有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新的岗位中去。 “好,老夫已经在潞州东门为张大人辟出了一个独立的府衙,供张大人使用。今后张大人一切事务无需报与老夫,尽可直接上报晋王殿下知晓即可。如有官员抵触你司履行职权,可报与我知,老夫必将配合你司施行执法之责。另外,你司还拥有直接调用潞州大营军兵500名的权利,魏大人到时你可要一力配合调兵哟!”裴世矩又将杨二交代过的一些事情尽数向张恒交代清楚,当然,这些事情是杨二在另一封信件中提及的。除他之外无人知晓。 会后,各项任命手令,快马通报各处。随后绛县侯君集接令后,自带亲兵100人,立刻赶赴泽州济源州治所去见泽州府尹卢照邻,并办理和伍天锡的交接工作。伍天锡交接完后,当天立刻持晋王手谕,渡河赶奔瓦岗山寨,去任寨主李景副职,同守瓦岗大寨。 虽然明面上伍天锡的职务不升反降了,但在伍天锡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瓦岗山寨这处地盘,可不小,按照主公手谕中所书,主公派自己镇守瓦岗其实就是主战之将,而且是面对绿林道的主将。想想自己即将打遍九省绿林无敌手,心中就着实开心不已。如果让雄阔海知道了,那得要羡慕死他,一定要跟自己抢这个位置的。 至于本章中杨二作出的人员调动,都有深意,在这里暂不说明,后面会有解释,请继续关注下回! 第105章 出尘学唱雪绒花 河东军加速行军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这时,还在西征行军的路上,豪华马车里,杨二微闭着双眼思索着。他知道,其实,包括河东百官文武以及伍天锡本人都不会有人猜透为什么会是让伍天锡上瓦岗,作如此大的人员调动,其实在杨二心中一直有个隐忧。倒不是秦琼会来助战绿林道,自己手下的李景将军武艺不见得弱于秦叔宝,只是最怕有一件事情发生。 杨二担心秦叔宝取不下瓦岗后会前往河北燕山,如若搬动那小白龙玉面寒枪俏罗成前来助战的话,那就麻烦大了。因为罗成临阵对敌从不知枪下轻重,到时两军对垒,李景绝不是罗成对手,极有可能会遭罗成一枪致命。在杨二心中即算将瓦岗还给绿林道也不愿看到自己手下重将折损掉。故此,将侯君集调去泽州,换伍天锡上瓦岗作即将面对罗成的准备。有伍天锡在,就算是罗成助战,杨二也无需担忧了,伍天锡的赤血鎏金镋正好可以克罗成的五虎断魂枪。要是能亲眼看到这场强强对战该多好啊!杨二心里想着。 “殿下,前面就到媚坞城了,张须陀部届时将会随我军同往武威,但张部却不受殿下节制,届时军令不统一该如何是好?”车外并行的是从太子那边刚赶过来的宇文化及,通过和太子杨勇的一段时间的交流,他得知了原属越王杨素手下的张须陀已经接到杨素指令,张部手下一万弘农步兵将直接归太子杨勇指挥,不受晋王节制。宇文化及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战场上也是最忌讳各自为政的,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太子身边急忙将情况向杨二进行汇报。 “化及先生勿忧,本王原本就没打算使用张须陀的1万步卒,到时张部到了平凉后就让他随太子在那儿待着。这冰天雪地的,他的步卒根本没有战力,此次跟随出征,必然冻死一半。对了,去跟后勤陈田说下,我军物资不得资助张须陀部,一根烤红薯都不许给他。仲坚在吗?”宇文化及见杨二说完又在叫护卫仲坚了,心中也没有了担忧,便赶往后军找陈田去了。 “世兄,小弟还没有冻死,还在呢!”窗外传来了仲坚声音。 “行,没冻死就好,去前军找到宇文将军,跟他讲,过了前面的媚坞后,全军加快行军速度,别跟张须陀的步卒搅在一起了。还有告诉他,让将士们将随身的衣物、棉被、食物等看管好,别被要冻死的张部官兵抢了衣物棉被去。”杨二对仲坚吩咐道。他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那张须陀的弘农精兵,夏季就调至媚坞驻守了,现在到了深冬季节了,想都想得到,他手下的官兵只有夏装,哪里去寻冬季军服?想象一下穿着夏装、单鞋在雪地里走的感觉,杨二想想都觉得背后寒气直冒。赶忙放下帘子,将冻僵的双手凑到炭炉上烤着。 车子摇晃着不急不慢的往前走着,车门处的出尘一如既往般的盘着腿、两眼微合在哪里一言不发的打坐着。杨二现在真是百无聊赖,想找出尘说说话,见他这幅尊容,也就没有了逗她说话的兴趣了。只是边烤火边随口念出一句非常经典的诗句来:“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念完后,便将炭炉上烤着的红薯取下来,不住的吹着。炭炉上还烤着几根,只是这根红薯已经先被烤熟了,散发着阵阵香气。 “世兄,真是胸怀锦绣啊!随口都能作出如此动人的诗句。对了,除了作诗外世兄应该还会唱歌吧!这么久了,小妹还记得数月前在山中世兄唱的那首古怪的歌曲。不如就此情此景再唱一曲应景的歌来听听?”这时出尘已经被杨二这番动静给惊醒了,睁开眼小声说道,面带一丝红晕。 “妹妹,你吃吗?”杨二见出尘不在哑巴总算说话了,便拿着烤好的红薯问她。 “小妹不饿,你自己吃吧!”出尘嘴角略微上扬,红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要不这样,这只红薯妹妹帮哥我把皮撕掉,哥哥我就给你,给你来上一曲赞美雪花的歌行不?”杨二爱好及其广泛,其中唱歌是他的最爱,后世流行的歌曲几乎他全部都会唱上几句,对喜爱的歌手的歌曲几乎全部会唱,如他最为崇拜的刀郎、齐秦等。出尘妹妹既然想听这雪天的歌曲,杨二也只是略加回忆,便想到了一首,巧了这首歌曲还非常好听,是首慢歌,朗朗上口,女孩们都很喜欢的那种。于是准备和像人间仙子的出尘做一个交易。 也许是出尘很喜欢听他唱歌,也许她对怪异的歌词很好奇。出尘竟然没有反对,而是直接伸手接过了杨二递过来的热气腾腾的红薯,说道:“行,小妹给你剥红薯皮,你快些唱来。” 杨二不急不慌的先去将车窗帘子挂起来,有意让窗外的一些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进来。然后,坐在软垫上,看着窗外的飘洒的雪花,一只手放在案几上,边唱边用手指打着节拍,一首非常动听的歌曲便从车厢里顺着窗口飘向了阴沉的天空,似乎飘落进来的雪花也在伴随着歌声在欢跳着总也不愿落下。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迎接我你洁白又鲜艳看见你我多快乐我愿你永远开放可爱的雪绒花请为我故乡永远吐露芬芳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迎接我你洁白又鲜艳看见你我多快乐我愿你永远开放可爱的雪绒花请为我故乡永远吐露芬芳 我愿你永远开放” 一曲清唱的小调,悠扬婉转。杨二轻唱完了,没有听到出尘的声音,便转头看向出尘,只见出尘还在看着飘进来的雪花出神,手上也没有在剥红薯皮,看她那种痴呆的神情,仿佛已经进入了某种境界了。 “诶,诶!醒醒!”杨二见状,不得不用手指敲打着案几对出尘小声叫着。 听到和杨二的叫声,出尘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刻低下头显得窘迫不安起来。手上又开始有了剥红薯皮的动作了。 “怎样?哥哥我唱的如何?还能入妹妹的耳吗?”杨二一脸的得意,调侃似的问着。 “世兄,果然不是凡人,随口唱出的小调调竟也如此的好听,比上回唱的好听上百倍。”这时正好,一朵雪花飘落在出尘的剥红薯的手背上,出尘轻轻的将雪花吹落下去并小声的赞叹道。 “哥哥我会唱的歌曲多了去了,首首经典好听。《全民K歌》里哥哥我唱的歌曲几十首,每首的播放量转发量都是很大滴。”话匣子打开,又得到美女的赞赏,杨二一时间忘了自己在那儿了,尽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也随口带了出来。 “什么,什么K歌?”出尘瞬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直愣愣的盯着杨二急问道。 “哦,这,这是宫中的国子监每日习练的词曲,唱不好老夫子们会仗打手心的。”杨二顿时反应了过来,随口胡编着回道,反正出尘也没有这方面的见识,好骗的很。 “嗯,妹妹想学唱这曲《雪绒花》吗?很简单的曲调,歌词也好记,跟着哥唱上两遍肯定就会了。”杨二感觉到出尘很喜欢自己唱的这首歌,也想教会她,反正车子在一晃晃的向前走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有点事做挺好。 出尘听了杨二的话后,脸色绯红,低着头点了两下。杨二见她点头应允了,便又开始小声的哼唱了起来,并开始指点着出尘小声哼唱着。一共6句词,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两遍之后也都会唱了,出尘虽是隋朝人,但人也机灵,杨二只带着她唱过一遍,便自会了。并可以直接唱给杨二听了。杨二很是欣慰,坐在软垫上,靠在身后的软靠背上,默默的听着出尘轻声的哼唱,他此时开始想家了,想自己的刚结束不久的学生生涯,想起了自己在学校歌唱比赛上的往事。这次轮到他看着窗外出神了,就连出尘唱完两遍后都未发觉。 “殿下,媚坞城已到,张须陀将军携众将在城门前迎驾。”车外突然传来了自己的新跟班宇文化龙的喊声,这才将杨二从一种伤感的思绪中拽了出来,又回到了现实中。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化龙,那张须陀又不是来迎接本王的,他的主子在后军,你自去后军报与你父亲知晓,让化及先生通报给太子。你父知道该怎么作。本王才不想前去看他等做戏。”杨二也没什么好气的对宇文化龙说道。宇文化龙赶忙答应一声后,拨转马头急往后军去寻宇文化及去了。 “来护儿何在?”杨二看宇文化龙离去,又见天色已晚,今天也实在不想在走了,便叫着自己的随行亲将。 “殿下,有何吩咐?”来护儿赶忙催马上前,来到窗前问道。 “天色已晚,通知前军宇文成都将军,就在媚坞城外扎下营盘,让后军后勤处陈田赶紧先烧水,让我军所有将士先用热水洗洗脚,在说开饭的事情。”杨二对来护儿吩咐道,这出门在外,大雪的天气下,停下来先热水洗洗脚,才能有助于身体,不至于生出病来。 来护儿听令后赶紧催马向前军跑去,另一护卫亲军反向前去后军找陈田去了。 杨二的车夫便趁势将车仗往路边挪了挪,放开主道,让后军过来的太子车仗过去。 宇文化及这是来到杨二的车仗旁,轻声报道:“殿下,吐谷浑撒昆左贤王处有密报。”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从窗口递给了车中的杨二。 杨二也是一惊,忙接过竹筒,正待要取出密信,又听得宇文化及在外说道:“殿下,那张须陀将军要请太子和殿下进城驻扎并设下宴席,殿下要赴约否?” “化及先生尽可代替本王赴他宴席,想必也是宴无好宴,不去也罢。明日开拔前,让张须陀将军自来我帐中点卯就是了。”杨二现在心中想的都是手中的来自吐谷浑内部的密信,哪有一点心思去赴宴席,于是轻声对窗外的宇文化及说道,其实杨二也是对摆上桌的这个年代的食物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哪有自己军中食堂经过改良之后的伙食好?想想张须陀这等大将的伙食居然不如自己普通士兵的,杨二心里就觉得好笑。 宇文化及得到了杨二的准确答复后,便勒马奔向媚坞城门去了。在他看来,张须陀原意就是宴请自己的主公太子杨勇,只是出于场面的应酬才不得不邀请晋王陪同出席,自家主公自然可以找个托辞不去了,自己这个身份代替主公出席下已经算是给足了地主的面子。 杨二将窗帘放下,就着车上的烛灯展开密报看了看,脸上顿时露出一股狡黠的讪笑。然后将密信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其慢慢燃烧成灰烬。 就在这时,只听得窗外仲坚说道:“世兄,可以下车了,中军护卫们已经将中军大帐搭好了,世兄可移步军帐中歇息了。” 听了仲坚的话后,杨二便收拾了下随身的物件,跟着出尘身后走下车来。 进入帐中不久,后勤陈田便掀帘进入帐中。杨二一见,便招呼陈田上前来围坐在火炉边上烤火。陈田知道自己主公的性格随和,不拘小节,也不客套,便在杨二身边坐了下来。 “本王唤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今晚军中食堂都有何菜品?军中可有士卒冻伤?”杨二烤着火随意的问着。 “殿下放心,军中现无一人手脚冻伤,只是暴露在外的耳朵、脸部有百余人轻微冻伤,但不影响行军作战。”陈田负责的后军军医们已经下到各营房中,对冻伤的部分军士进行了统计并给予了一定的药物。今晚各营食堂统一餐标,热气腾腾的猪肉粉条,馒头和羊肉汤管够。现在在外吃食上要简单些,不比在河东大营。”陈田简单的汇报着。在他看来今晚的硬菜已是非常不错了,关键是这些食物非常适合在这寒冷低温的天气。 杨二听了后也是点了点头,听到了猪肉炖粉条这道菜,也是食欲大增。忙说道:“得嘞,咱也别在这只顾闻味儿了,赶紧去食堂看看,别晚了猪肉炖粉条给吃没了。”说罢,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忙起身向外走去。 第106章 单于祭出反间计 撒昆暗通河东军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现在的河东晋军,已经从上至下形成了一种风气,就是所有将领上至领军大将下至喂马小兵都统一在各营中食堂就餐,餐标完全一致,没有人搞特殊化。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密切了官兵的感情,让士兵们对军队更加忠诚,对最高统帅更加崇敬了。杨二是非常乐于看到这样的军中氛围的。 就在杨二中军还在媚坞逗留之际,雄阔海和金甲二将的先锋军已经抵达了西平郡,这里距离武威已经不远了。按照杨二的命令,先锋军将在西平布防并等待杨二中军的到来。 伍云召的白马义从营也昼伏夜出的方式悄然抵达了金城郡城郊的山中待命。漫天飞舞的大雪成了这只部队最好的隐蔽手段,这让白马营很好的融入到了自然界中,和大自然混为一色,只是不能动火煮饭,好在每个骑兵战士都备足了20天的单兵口粮,完全饿不到肚子,这时白马营精锐骑兵们的士气高涨。 杨二也是在晚饭之后得到这两只部队已经到达指定出击位置的消息的,这让杨二感到满意,两只部队都是提前了至少一天抵达。白马营甚至已经派出了探马伺候前出到吐谷浑地界进行了侦察。 先锋营到达西平的消息已经通报了正在武威镇守的于仲文将军,于仲文接连数日已经击退了十余次吐谷浑骑兵的试探性攻城。吐谷浑军的目的就是要不断的消耗掉守城隋军的物资,以便在城防物资耗尽之时一鼓作气拿下武威这座通往关中平原的门户。于仲文部的情况也是越发的危急,守城所需的滚木擂石、弓箭、火油等已经耗去了近一半。守军损失倒是不多,不足千人。城下被白雪掩盖住的吐谷浑军兵的尸体有近3000具。 双方在兵损上都不算多,只是形式越发的对孤注一掷而来的吐谷浑大军有利了。在这时得到友军到达身后的消息,就如同寒夜里升起了一盆炭火般,让有些低落的士气又重新振作了起来。余仲文数日来紧绷的心也轻松下来不少,只是报信的晋军小校说要等到晋王大军抵达时才能相机对吐谷浑部发起反击。看着满天的飞雪,想象中仍是一副纨绔模样的晋王,刚升起的希望之火也有些暗淡了下来。如若晋王十天半月后才抵达西平,岂不是来了也是白来?于仲文心里揣摩着。只是他不知,这时的杨二已经对宇文成都等手下大将们下达了两日内必须抵达西平郡的命令。 “陈田,我中军1万将士20日之用的单兵口粮是否已经发放?”杨二站在风雪中问着陈田。 “禀报王爷,我大军20日口粮已经全部发放,每个士兵的鞍韂上都可看到食袋。”陈田立刻答道,这是他领着后勤处随军隶员们一夜未睡,给每个营帐中的军士发放的。 “好,我中军先行,你后军物资车仗随同化及先生随后。切记车上物资不得供给弘农张须陀部,有抢夺者可直接斩杀。出事了交由化及先生去向太子解释就是了。”杨二狠狠的说道,这些物资对于河东晋军及其重要,如若有失,那前方的仗也就别打了,数万大军将在这寒冷的西北不是冻死就是饿死,真到那时可就好看了。 “王爷放心自去,我后勤部车仗随后就到,必不会被王爷拉下多远的。再说,我处也有护卫大队800人,谅他弘农饿兵也不敢擅抢我部粮草物资的。”陈田非常有把握的答道。 “来护儿将军,本王命你护卫后勤车仗殿后,切记不可失却了我河东大军保命的物资。从中军中拨付一票人马听你指挥。”杨二还是觉得护卫物资的人太少了些,于是让来护儿在领一票2000人的骑兵殿后护卫,以免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 “是,本将随陈田大人一道,殿后护卫后勤物资。王爷放心先行就是了。”来护儿赶忙答道,事关全军,这让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有了一些压力了。 “本王不在时,你二人如有事情,可去太子帐中找化及先生商量。与本王前军保持一天之内的距离,不可太过拖后。”杨二再次嘱咐道。 说完,杨二便跨上了战马,因为要急行军,所以在也不能乘坐他的那辆豪华马车前行了。随杨二上马而行的还有同样弃了马车的贺若弼和韩擒虎两位老将。杨二能够感到,他二人虽然上了些年纪,但精神状态甚至好过自己,或者说他二老对这鬼天气的适应能力超过了杨二很多。这让杨二有些奇怪,同样顶风灌雪,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 吐谷浑国伏僾牙城。 慕容单于坐在他的宫殿之内,殿内正中燃放着两个巨大的火炉,硕大的木头正堆在炉中燃烧着,巨大的火焰将整个大殿烤的暖暖的,大殿四周柱头上、墙上也布满了燃烧着的火炬,整个大殿之中显得灯火通明。 此时,吐谷浑高层各贤王、国公、大臣和大将们聚在一起,边吃着各自案几上的羊肉边喝着热酒。 “本王现在得到密报,那大隋朝太子和晋王两位皇子领军数万正在驰援武威城的路上,按照现在天气估算顶多再有4、5日就可抵达。各贤王、皇叔们现在说说看,这仗打还是不打?”慕容单于说完自顾端起面前的热酒喝了一口,冷冷的看向在座正在喝酒吃肉的众人。 “那隋朝太子本公也曾见识过,不过是一庸碌无为之人,整日不思进取,自顾贪图**。晋王是隋朝皇帝次子,听说不过15岁,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有此二子领军,我吐谷浑大军有何惧哉?况现今隋朝军队武备松弛,骑兵量少且战力不堪。在这雪地中靠步卒如何能与我骑兵交锋,必败矣!单于不必烦恼。”说话这人正是慕容单于的叔父依力克王叔,也是一位上马能战的吐谷浑勇士。目前正在领军围攻武威城的大将正是其子卡迪尔郡王。父子两人都是慕容单于的亲信,也是这次挑起土隋之战的主谋。 “博格拉大人你的意见呢?”慕容单于听了王叔依力克的话后,不置可否,于是便转头看向自己的重要谋臣博格拉。这博格拉年近40,年轻时曾经是一位商人,常往来长安、洛阳等中原城市经商,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话,对汉人的风俗习惯也是极为了解的,在吐谷浑国是一位真正的汉人通。年轻时便和还未成为单于的慕容和达私交甚好,慕容和达成为单于统领吐谷浑后,便被聘为上座幕宾。 见慕容单于转向自己问计,便放下手中酒杯,缓缓的说道:“大王,那领军的太子杨勇无非是到军前历练,下官料其不会亲临武威,必然在其后一地避战,此子不足惧也!倒是这晋王杨广,下官听说其被逐出长安后在其封地河东还颇有一番作为。据查现在长安城军民的粮食还主要依靠河东供给才能安然度过今冬,否则隋朝都城长安早就乱了,所以次子不可小视了。不过,这两子都觊觎帝位,暗争不断。嗯--依下官看,不若大王在这两子间巧做手段,引其内讧,则隋朝援军必先自乱。” “哦?博格拉大人不妨再讲的清楚些,怎样巧做手段?”慕容单于听了不禁大感兴趣,座中的众文武也都在顷耳细听。 “隋朝太子、晋王两党争夺储君之位,天下尽知。汉家有句话叫: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大王许以其中一人以好处,让其从中施为,就算不能攻下武威城,我吐谷浑部也将获得巨大收益。”博格拉又补充着说道,虽然还是没有讲明具体的做法,但还是讲清楚了瓦解隋朝大军的方式。众人听了也都不住的点头,慕容单于更是露出了一脸的笑容,再不是方才那种板绷的神情。 “好,好计!呵呵!那本王就为那浑噩无能的太子杨勇备下一份重礼,也可对其作出一些承诺,换得其一番好处。这密访杨勇一事就交给博格拉大人了。”慕容单于笑着对博格拉说道,在这吐谷浑全国之中,能胜任密使重任的是非博格拉莫属。 “大王,下官去可以,但需要大王授予下官有临机专断之权。大王要知道不下重饵,钓不得大鱼之理。”博格拉起身接了慕容单于的任务,但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在他看来只要条件合适,以他对隋朝太子杨勇的了解,必然能达成合作意向的。 “好!本王这回要的最底限就是要获得其武威、金城两郡之地,作为本国今后粮食产地。其余的条件本王尽可答应,大人自去商谈便是。”慕容单于一拍案几大声说道。能在这冬季用兵取得隋朝两座大城已经是让人满意的结果了,不光能获得两地粮食供吐谷浑过冬之用,还能利用这两地汉民来年为吐谷浑种粮,这将使吐谷浑更加强大。当然,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一举改变现在吐隋边境的态势。若在发动战事,就不必像现在这样必须先攻克要道武威城了,可从金城直接出兵隋朝的关中地区。 博格拉没有立即回答慕容单于的话,而是微闭双眼在思考着成算。过了半晌,博格拉才说道:“大王,武威城恐难以获取,其他地方嘛---倒不妨一试。” “也罢,大人自去商谈,总不能空手而回。来,喝酒!”慕容单于也没有纠结于此,他是相信自己这位好友能力的。商人出生的博格拉是从不做赔本的买卖的,就让他放手去谈,总好过现在这种武威城下对峙互耗的场面。 众人见单于敬酒,也都迎奉着端起了酒杯。只有席间一人脸色阴沉,似有不安,在那里勉强应承着。 酒席宴散去之后,这人急匆匆的上马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中,径直来到了一间密室。密室中早有一人在等他。这人虽然一身吐谷浑官员的穿着,但却有一张标准汉人的脸,脸色白净,一副短须,约27、8岁左右年纪。见有人进入密室,忙起身见礼道:“下官见过左闲王爷。” “何先生不必多礼,让先生久等了,快请坐下说话。”原来这人正是慕容单于的一个叔叔的儿子,承袭父爵为撒昆左贤王。此人向来与当今吐谷浑慕容单于不合,但因其势力弱小,在吐谷浑贵族中话语权不足,无法左右吐谷浑内部局势。本次慕容单于不顾吐谷浑严重的内忧,冒险于冬季用兵。撒昆虽然当众反对,但仍然不能改变现状,他只希望本次用兵能给慕容单于带来一次挫败,从而让自己能在贵族中占据一定的话语权,为自己将来承袭单于之位作准备,毕竟自己只有不到20岁,而慕容单于却已近40,且极好女色,身体状况很差。与他说话之人姓何名充,字朝见,乃是他结交已久的一名隋朝汉人书生,现在是自己的首席幕僚军师。何充大撒昆几岁,广读诗书兵策,极有谋略。在平时二人的交往中,撒昆受益颇多,常以师礼待之。何充平时除教授撒昆一些常用的汉语之外,也向其灌输些汉家文化,其中特别强调了汉土两国、两族间应相互尊重、和平相处、共谋发展的理念。年轻的贤王撒昆也极为认同这种国与国、民族之间的这种共存发展的模式,反对武力相向,以战争获取利益。因此,这次由慕容单于发起的两国间的战争,他是极为反对和不安的。 “王爷,此次赴宴可有状况发生,下官见王爷脸色不好。”何充看撒昆的脸色就知道宴席上有让他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因而问了一句。 “先生,今日赴宴原本本王欲借隋朝援军即将到来一事,劝慕容单于顺势收兵,两国罢战的。怎奈听说是大隋太子杨勇领兵,便更加不愿退兵了,反而要利用杨勇兄弟间储君相争一事,大行反间之计。真是气煞我也!”撒昆愤愤然将宴席上的不快说了出来。 “呵呵!此必是国师博格拉之计,只是他太小看晋王的手段了。”何充听了撒昆的气言后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这弄的撒昆一脸的不解,怔怔的看着他。 第107章 余仲文撒水成兵 博格拉夜入平凉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先生,你是否已经去书给晋王殿下了?若是还没有,请将今日所说告知于他。”撒昆忙对何充说道。 何充原本就是晋王军情处驻吐谷浑国的一名千户,这半年多来,一直保持着和军情总部的联系。宇文化及是他的直接上官,月前便接受了宇文化及的指示,要他分化吐谷浑高层,在其中扶植亲晋王的势力。如果机会到来,最好是将左贤王撒昆推上吐谷浑单于王的位置。接受指示后,何充便找机会将晋王的旨意告知了撒昆,表明了晋王愿扶其成为单于王的目的,这正合了撒昆的想法,他愿意在一种和平的方式下接掌吐谷浑单于位。因此,撒昆是不希望晋王被人算计,实力大损这种结果的。只是,他还不知道,何充除了将吐谷浑贵族高层之间的情报传给军情处外,还特意按照晋王的旨意绘制一副吐谷浑地图给晋王。甚至在地图上表明了晋王特别要求一条极为隐蔽的行军线路,这可是一条供骑兵奔袭伏僾城的路线图。 “呵呵!王爷不必惊慌,晋王殿下足智多谋早就对太子杨勇一部作了安排,博格拉之计必然落空。相反,若杨勇在军中毫无动作,晋王的手段反而使不出来。我等无需多做什么,只需静待其变。”何充胸笑着安慰道。现在的撒昆贤王什么都好,就是年轻还有些沉不住气。 “先生下回去书时,还请先生再次言明本王的态度,战事结束后本王是否登单于位事小,但先资助我国冬粮事大。我国中有粮,本王自然能树立威望。还有,需要晋王殿下承诺不可枉杀我族中子民,这点还请先生切记!”撒昆对何充再次强调着自己的态度,当然,他给出的条件也是有限的,也不可能将吐谷浑的权利全部丢弃。 “王爷放心,我晋王殿下以仁义著于天下,在河东施政百姓尽皆安居乐业,童叟无欺。非是好杀之人,本次领兵出征,原本是想平息两国纷争,为夺取储君之位作准备,这点与王爷目的完全相同。但若是不能给予慕容单于一次猛击,使其知难而退也说不过去。”何充也是开诚布公的对自己这位好友说道。与其说是在利用他,不如说这次是在和撒昆进行一次合作。合作当然是要有一方付出些代价的,只要一切代价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好吧!先生,和平总是会有一些付出,这个道理本王也是懂的。若先生有晋王的消息,还望早些告知本王。”撒昆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的,王爷。若无他事,何某就先行告辞了,王爷早些休息。”说罢,何充拱手施礼后慢慢走出密室,然后从王府后门离去。 因为风雪的原因,武威城的攻防大战打打停停,若是天降大雪之日,两军都歇兵不战。但凡天空放晴,吐谷浑兵则会弃马攻城,两边便会打的不亦乐乎,谁都不让。这种略显怪异的战争模式,让对阵的双方都疲惫不堪。双方的共同点就是人员的损失都不是很大,但军中的粮食都在日渐减少。 这日,又逢大雪,吐谷浑全军紧闭寨门,只是远远的放出了一队骑兵伺候在监视着武威城门,防范着可能会突然杀出的武威兵马。但这似乎完全没有可能,因为近两个月来的攻防对峙,不管本方如何挑逗,也从来没有见过武威兵马出城过一次。 在燃着炉火的大帐中,一脸焦急的吐谷浑领兵大将卡迪尔郡王,坐立不安,来回的走动着。行军桌案上摆放着一早从都城伏僾城送来的慕容单于的亲笔书信。信中不光没有说到自己急需的粮食供应这块,反而是令他停止攻城,暂时停战。这让卡迪尔气的两眼瞪圆,军中的粮食若再不补充,不用停战,只需数日便可全军退回了,否则,都得饿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报郡王,探子来报,说----”一个护卫撩帘进帐断续的说道。他知道郡王现在正在气头上,怕自己带来的消息更加惹怒郡王,有点不敢说下去。 “说什么,快讲。”卡迪尔怒气冲冲的吼道。 “禀郡王,武威城头上隋军趁我军不攻,正在往城墙上浇水,如今城墙之上全是一层溜滑冰,我将士将更加难以登城了。”这个亲随护卫壮起胆子将这个情况讲完,然后拱手施礼后头也不抬急忙转身出账。 原本正打算趁雪停后,号令全军来一次毕其功于一役的终极攻城战,一举攻下武威城的。一听这个消息后,卡迪尔顿时气的差点晕过去,这个武威城让他从来没有这般屈辱过,在可恶的隋将余仲文指挥下,这个武威城怎么也攻打不下来,士兵因攻城战死的已经接近8000人了。现在可好本想孤注一掷,在粮尽前全军出击,做最后一战时,那余仲文竟然将城墙全部浇水结冰,这下连攻城云梯都打滑,还怎么攻城啊!想到这里,气的卡迪尔抽出佩刀,大叫一声,将行军案砍下一个大角来。 “哈哈哈哈!将军四面城墙全都浇满水现已全部结成冰面了,看那帮吐谷浑狗崽子们怎么攻城。”一个于仲文的副将在他身边大声的说道,于仲文这时正和将士们在城墙视察墙面浇水的效果,看到城墙上所有将士都在开心的笑着,不住的拍打着已经冻结成厚厚一层冰的城墙垛,脸上也是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来。真是太不容易了,连日来的城墙攻防战,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储备物资,现在搬上城墙上的物资都已经全部换成了从城内百姓家拆来的房砖和房柱头,幸好这里的百姓们和守城官军同仇敌忾,不在乎自己的房屋暂时受损。还好昨晚有一城中老者献上了浇水成冰之计,目前看来此计甚至好过所用守城物资,比那弓箭还好用。若是见敌兵搭在城头上的云梯,只需轻轻往傍边一推,云梯便向一侧倒去,云梯上的敌人就将摔死,连弓箭都省下了。就算敌人攀上了城墙,那也极难站稳,最终也会摔落下去。 “现在我城中粮草还能维持几日?”于仲文现在不用担心城池守不住了,开始担心守军粮食的问题了,这在昨日之前还不是最该去想的问题。 “禀报将军,城中粮食尚可支撑一月,后继粮草因为天气原因,导致路况极差,从平凉等处运粮过来极难。”副将在于仲文耳边小声说道。 “有这30日用度足以,本将料他卡迪尔蛮王帐中口粮不足五日之供。他那里运粮更为艰险,更何况太子和晋王大军即将到来。哼哼!我武威城几无忧矣!”于仲文在昨日都还不敢说出这样豪气的话来,现在的情况却是完全不同了。 “传令下去,密切监视城外吐谷浑军的动态,如若其撤兵,我部骑兵便出城追击。”于仲文厉声对副将下令道,在他眼中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如果能赶在太子援军抵达之前击溃当面之敌,这种战功将是何等的荣耀。只是,这时的于仲文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吐谷浑虽然粮草不济,但要想让卡迪尔主动退兵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为现在吐谷浑攻城大军都已经转为了步兵,大量的战马可屠宰作粮,足够让这支大军维系至少一个月的攻势不减。 “将军,西平雄阔海将军有书信送来。”一个小校从城下急匆匆登上城楼,将手中书信双手捧给于仲文。 “原来是晋王千岁的来书。”于仲文打开书信刚看了信件抬头便知道这是晋王杨广专门派人送来的书信,于是接着往下看去,只是慢慢的脸色逐渐失去了笑意,转而变得忧郁不堪,最后尽然是一把将手中的书信拍在了副将怀中,脸上更是怒气冲冲,口中呼出的热气尽将自己的胡须吹的不住抖动。 副将赶忙展开书信观看,原来信中晋王杨广令武威城守军谨守城门不得出击,还要尽可能的将吐谷浑军滞留在城下,以配合來援晋军实现战略意图。寥寥几句话并未讲明援军所谓的“战略意图”究竟为何?苦苦支撑了数月,耗尽了武威物资钱粮,折损了无数兵士,放着即将到手的全胜不能去取,坐看他人前来摘取胜果,于仲文岂能不气的吹胡瞪眼。副将们看了书信后也都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上命不可违,众将们只能是忿忿无语。 “派人到中平郡等周边各城催粮,本将倒要看看晋王千岁如何使用手段,看看他的战略意图究竟为何物?”说罢,于仲文气匆匆的带着众将往城下走去。 又是一天的大雪不曾停过,卡迪尔郡王的吐谷浑大军也只能待在军帐中干瞪眼。不过,让卡迪尔稍显满意的是,后军积压在漫长的粮道上的粮草终于运上来一部分,这让自己手下的近15万人马总算暂时缓解了粮荒的困境了。若要是真到了杀马度日的时候,卡迪尔还不得心疼死。只是,目前的战略对峙局面还无法短期内改变。该死的武威城怎如此难打?卡迪尔在他的中军帐中不停的问着这个问题。 “将军,伏僾牙城来人了,现在帐外等候。”一名帐外侍卫进账禀报道。 “哦?让他进来说话。”正在苦思攻城之计的卡迪尔郡王听到说有人从牙城过来,心中不禁一愣。 “郡王殿下一向可好,下官给您见礼了。”就见一中年文士从帐外迈步入账,并拱手施礼。 “呵呵!原来是国师博格拉先生啊!我当是谁呢?快请坐。”卡迪尔仔细一看,认出了入账之人就是单于王身边的首席谋臣博格拉,赶紧起身回礼并客气的招呼博格拉坐下讲话。面前这人不是他这个在外领兵大将所能得罪的。 “博格拉大人不在牙城温柔乡里快活,到本王这两军阵前受苦,却是为何?”卡迪尔轻声问询道。 “殿下,下官此次可是受大王之命冒雪而来,正是为了这阵前两军之事,也给殿下带来了大王的口谕。”博格拉回话道。 “哦?大人可有攻城之计教我?快将大王旨意道来。”卡迪尔听博格拉之言后不禁眼光一亮,赶忙问道。 “大王口谕:卡迪尔将军暂缓攻城,静候博格拉消息行事。”博格拉微笑着轻声说道。但这句话一出,不亚于给了卡迪尔当头一棒,让卡迪尔半晌缓不过气来。 “大王这是何意啊!我大军粮草现已充足,只待雪住了,便可倾力攻城,武威城指日可下呀!今为何要停?”卡迪尔一脸的不解,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忙追问着。 “殿下有所不知,武威援军现在已到平凉,据武威城不远了。领军之人乃是隋朝太子杨勇和晋王杨广兄弟,大王之意要在这两人身上下手,使其内部瓦解,到时这武威城等地便可不战而得。下官就是为此而来的。望殿下遵照大王旨意而行。”博格拉颇显严肃的提醒这这个领军大将。 “既如此,本王就遵旨罢了。只是望先生莫让本王久等了。”卡迪尔听后也是无可奈何的应道。虽然在他眼中这样作是多此一举,但又不得不应命而行,将胸中烦闷强压在心底。 是夜,博格拉引着数人像幽灵般趁雪夜绕城而去,直入武威城后的平凉郡而去。 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杨二随宇文成都的中军大队经安定郡稍作停留后有赶赴平凉。在平凉歇息了一晚,此时后军大队包括太子杨勇属下的张须陀部1万步卒才到安定城,已经是疲惫不堪了。杨二未在平凉等候,而是催动大军急奔金城郡而去。同时,将一封夜间写好的书信交快马急送至西平郡雄阔海部,并让其立刻启程率先锋营赶赴武威支援余仲文坚守。 杨二心中非常担心自己的先锋营还未抵达武威,余仲文便受不住而退入关中,那样的话,杨二的计划就得重新作过。因为一旦吐谷浑占据了武威,那么他们面临的选择就会很多,可以在关中平原任意方向上进行突击,那样的话,杨二的兵马也是不够在各点上抵御来袭之敌的。当然,一旦自己手中的白马义从出战达到预期效果的话,最终也会迫使吐谷浑退出关中,甚至退出占据的武威城,但那时吗,整个关中地区也必然被战火洗礼。 第108章 伍云召一箭穿心 杨勇见密使惊魂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第二日,午后,杨二和中军人马总算抵达了金城郡,但并没有即刻进城,而是按照伍云召部将的引领来到了金城以西的一座不高的山里见到了数日不见的白马营主将伍云召,白马营在这里已经等待了3天了,这期间派出的探马已经秘密的将一条行军穿插的路线给规划好了,当然前提是探马手中拿着的是杨二事先送过来的地图。 “云召将军,一切都准备好了吗?马匹、随身携带的20日所用的口粮这些。”杨二见到一脸兴奋的伍云召立刻问道。 “殿下,我部一切都准备好了,连一个生病的军士都没有,全军士气旺盛。”伍云召上前见礼后急忙回答着。其实,这寒冷的天气里,伍云召这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中也有近百人身体出现了状况,但强烈的求战欲和立功的心切,使得这百多病号,没有一个愿意留下的。每个病号伍云召都去看过一遍,好在都是些小毛病,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伍云召没有拒绝大家想要立功的愿望,同意大家随大军一起行动。 说着话,杨二在前和众将一起走进了伍云召的行军大帐,在大帐中央有一个桌案,桌案上摊开着杨二派人送过来的那张绝密的地图。杨二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为南陇关地名说道:“云召你来看,这里南陇关,距金城400里,本王要你5天之内赶到这里,据情报上说,这处关隘险要异常,有吐谷浑兵800人在此驻扎。本王要你在夜间突袭此处关隘,一举拿下。” 伍云召看了看地图上的南陇关,说道:“殿下放心,我白马义从1万精骑,现在日行100里没有问题,算上山路和风雪影响,5日内奔袭400里应无问题。”伍云召非常肯定的回答道。从近几日在风雪中行军的速度看,这个奔袭的任务应该可以做到。 “好,云召将军,拿下南陇关后,你们只有一天时间的修整,然后往这里。”说罢,杨二的手指从南陇关一路向西滑动,直到滑到一处大城标识的位置才停了下来。伍云召及账内众将的眼光跟着杨二的手指看了过去。 “伏僾城?”宇文成都就在杨二身边,他当先看清地图上这几个字,不禁叫了出来。 “对,伏僾城,此处正是吐谷浑国的牙城,也叫吐谷浑城。这里距南陇关900里,尽是山路,有些路段是悬崖栈道,骑兵都只能下马牵行而过。正因为如此,沿路并没有多少吐谷浑驻军。可谓人迹罕至的一条险道啊!”杨二并没有马上下达任务,只是强调了这条小道的艰辛危险。 “殿下是说,让我白马义从全营将士从南陇关一路沿此小道西行,直接奔袭吐谷浑伏僾牙城?”伍云召有些吃不准是不是这样,于是问道。 “干!他娘滴,这仗打的才叫痛快,一箭穿心呀!呵呵!”杨二还未回答,只听伍云召身边的黑脸大汉伍保便大声叫唤了起来。 “呵呵!伍保将军说的对,你白马义从就是本王的一只利箭,正是要你等直插伏僾城,也只有那城里才有吐谷浑国的王公贵族、皇后公主。据内线可靠情报说,这牙城之中并无多少人马,最多5千守兵。本王还有计,若计成,守兵可减少至3000。届时将是我1万对他3千,趁夜突袭破城之后,伍保将军你知道该怎么做吗?”杨二直接将伍云召接下来的进兵计划详细说出,并和伍保开起了玩笑,好让众将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王爷,这还能不知道吗?云召大哥去抓单于、王公,末将去给王爷抓皇后公主呀!保证一个也跑不了。”伍保大声说着,话音一落,满帐中的将官们哄堂大笑,杨二也是笑个不停。 “二哥,你这也忒偏心了些?”一旁的宇文成都笑完后,立刻就是一脸的不开心,脸拉的老长,闷声的说道。 杨二一听便知道他的想法,这宇文成都是在羡慕伍云召能破伏僾城,有一举擒获慕容单于的可能,这便是天大的功劳,却与他这员上将无关,因此颇不快。 “成都啊!别怪哥哥没照顾你,我料那慕容单于届时必逃出伏僾城,他的逃跑路线就是这里。”说罢,又拿手指在地图上划着。 “哥啊,你是说那单于王会往武威方向奔逃。”宇文成都将信将疑的问道。 “牙城被破,慕容单于必是往这处逃,这里可有他近20万大军,足可保他性命无虞。不往这里逃,还会去哪里?到时成都你从武威城杀出,一路掩杀吐谷浑军,运气好的话便可撞上大运的。你说哥哥我还偏心吗?”杨二一脸轻松的对宇文成都说道。其实,也只有宇文成都有这个本事完成这追击路上的一路掩杀,雄阔海都不行。 “好啊!哥哥你就放心吧!本将这就带大队急奔武威,去的晚了,这功劳就得让雄黑子抢了去了。对了,伍大哥你可千万给兄弟我留这一口汤喝,别在伏僾城破了后,你一个人吃了独食了。那兄弟们可不干哟!”众人听了宇文成都的话后又是一阵大笑。 “殿下,我伍云召愿率白马义从营作这支掏心箭,轻装简从,奔袭1300里。必给殿下带来一个好消息。”伍云召见大家都笑过了后,正色的说道。 “好!现在开始准备今夜戊时出发。一路注意隐藏行踪,若于路遇到吐谷浑百姓,记得不留活口,以免走漏消息。还有,入得城后自有我军情处的人和你联系,你需配合他行事。”杨二叮嘱道。 “是,本将这就去准备了。”说完,带着伍保便信心满满的出了大帐。 “别愣着啦!咱也赶紧的,往武威奔吧!”杨二看着还在傻愣着的宇文成都说道。众人赶忙随着杨二往账外走去。 平凉郡。 太子杨勇在宇文化及、张勋、宇文凯的陪护下和一众亲军将领们经过了一夜的奔走,总算到了平凉城中,城中的郡守连忙将杨勇一行带至馆驿中休息。各随行军将也都安置妥当,随车仗赶来的还有3名舞姬,这是杨二早就让宇文化及的军情处为太子杨勇专门准备的。正如杨二预料的那样,杨勇一到平凉城后就再也不想在往西走了,他准备就将自己的西征监军大营安置在平凉城中。这里距离武威城也就是一天半的路程,已经是很靠近边城武威了,没有必要在往西走了。张须陀的步卒也在平凉城外安下大营,不在继续行军了。这一路下来,张须陀的弘农步兵们状况是惨不忍睹的,很多军士脚上的布鞋都磨穿了底,凡是能防寒的物件全都裹在了身上,导致军容极为不整,像极了逃难的花子。张须陀看在眼里痛在心上,这些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弘农子弟兵啊!虽然现在还未发现有冻死的情况,但1万大军中冻伤者已近半数。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张须陀心里知道这只人马根本不可能再在雪地里行军了,战斗力都几乎为零了,在往武威走就是直接去送死的。好在在太子的协调下,沿路县城都供应了不少的粮食和衣物,这也是自己步卒中还未出现冻死人的原因。 “化及先生,你作为河东郡的协调官,怎就不能下令让你河东后军给我部拨付一些军服和燃煤取暖啊?非要作出这小家子之气来!”杨勇在驿馆中稍微缓过点气来,郁闷的问着前来问安的宇文化及。 “太子殿下莫怪下官了,这河东后军所有物资都归后勤物资处陈田大人管辖,他是晋王殿下心腹,直接对晋王本人负责,下官怎能唤的动他,望太子殿下多多包涵。”宇文化及说罢,连连拱手致歉。 “哼!想不到你一个随军军师,竟然败给了一个小小的后勤官员。”杨勇更加郁闷的说道。其实,这是在张须陀的建议下,他才向宇文化及索要物资的。张须陀早就觊觎河东大军的这几千车的物资了,尤其是车上的军服是自己所没有见过的,似乎特别的保暖,河东军士全身上下包括帽子以及单兵装备,让所有弘农步兵们羡慕不已。 “太子殿下可以监军名义给晋王殿下去书讨要就是了,只要晋王许可,哪有不给之理?”宇文化及为化解尴尬便将皮球往杨二那边推。杨勇听罢,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不在言语。 宇文化及出得驿馆后,立刻前往后军后勤部找陈田商议。后勤部大队人马也都在城中宽阔处寻到了驻地,正热热闹闹的烤火吃着晚饭呢!包括民夫、随军护卫和后勤医院等,人数也近2万,加上数千辆马车、独轮车等,着实是一只不小的队伍。 “陈处长,今夜在此好生歇息,将养精神,明日5更不必动火,让大家全都吃干粮,赶紧拔营,前往武威城,还有差不多百里地就到了。在此地容易出事,你这里物资眼红的人可不少啊!”宇文化及神色严峻的对陈田说道。他不怕太子下令强征,就怕明日白天弘农步卒缓过劲来后前来哄抢,那样可就麻烦大了。 “好的,宇文大人,下官也不必等到5更天了,咱3更就悄悄的出城,直奔武威。也免得夜长梦多,咱这些物资可是殿下的宝贝,要是出错,本官也无脸再活啊!”陈田也感受到了一点紧张的气息,忙对宇文化及说道。 “也好!到时不必找本官,你自去就是,这里还要由本官与太子周旋。” “好!大人多保重。” 吩咐完后,宇文化及便离开了后勤大队,带着数名护卫又赶回驿馆休息。 只是宇文化及这时不知,一队伴作商旅的车队已经趁乱混进了城内。领头之人正是重操旧业的吐谷浑国师博格拉。博格拉从武威城边绕了一个大圈后马不停蹄的往平凉城赶,因为他早有线报,得知这里就是隋朝太子杨勇监军的大本营。在往驿馆去的沿路之上,这位吐谷浑军师看到的都是太子杨勇从媚坞城带过来的弘农叫花兵们,看着这些士兵破败的军容,博格拉用手捂住脸,但能从露出的眼光中看到的全是鄙夷。 很快,车队便到了驿馆。众人便在一旁的小房间中歇息。再从房间中出来之计,博格拉已然换装了一套干净的稠衫礼服,一派富商官人的模样,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穿着将就的随从,只是这随从手中捧着一个礼盒。二人一路来到了太子杨勇歇息的房间外面,通过护卫的通报,二人很顺利的又跟着护卫进入了杨勇的房间。杨勇的房间很大,有专门的迎客厅,此时杨勇听说有西域富商连夜拜访,便舍了床上的舞姬,勉强来到客厅与这夜访的西域富商一见。 博格拉在客厅中等待了片刻后,杨勇从后房中转至客厅中,在烛光下,就见一个身姿挺拔的,散发着富贵之气的,有着明显西域人种面孔的中年男子。杨勇正在迟疑中,他在脑海中搜寻着,在想这人究竟是谁? 博格拉在长安是见过太子杨勇的,一见出来这人,便早已认出,赶紧上前两步,双手作揖,一躬到地,说道:“小民深夜来访,打搅太子殿下休息了,罪过,罪过!” 杨勇想不起这人是谁,但看着人非常客气,也就平静了下来,随口问道:“敢问先生从何而来?深夜来见本太子所谓何事?”说罢,杨勇自己先在椅子上坐下,随后举手示意来者,先坐下叙话。 “哦!小民常年在这条线上经商,往来与西域和中原。今日闻得太子殿下在此,故准备了些许礼物送与太子,还望太子殿下笑纳。”言罢,博格拉转身从随从手中接过了礼盒,双手献于杨勇眼前。 “哦?本太子府中奇珍异宝无数,先生不是我大隋人,现此处正处于两军交战之地,先生来路不明,恕本太子不能收你这礼物。”说罢,杨勇看也不看这放在眼前的礼盒,便推脱了。 “呵呵!”博格拉见杨勇还端着一副架子,颇觉好笑,心想,你府中的宝物还不是有所图的官员进贡的。也就顺手将礼盒放在了桌案之上。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不满太子殿下,小民乃是吐谷浑国师,此番专程前来拜访太子殿下,并带有我慕容单于亲笔书信一封。”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与太子杨勇。 杨勇听罢他说,一下子愣住了。怎么自己刚到这里不久,吐谷浑单于便派人找上了自己。这信中所言何事呢?一阵的好奇心大起,不禁伸手接过了信件,稍一侧身,就烛灯下拆开书信看了起来。 “啊!这---”杨勇看过书信后不禁大惊,张口无语。 第109章 宇文凯见说利弊 杨勇暗中商媾和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太子殿下不必立刻答复,可与亲近之人商量,小民明日晚间在来拜访就是。不搅扰殿下休息了,小民告退。”说罢,博格拉带着随从便离开了杨勇的迎客厅。 这时杨勇痴呆着看向博格拉离开的方向,陷入了一阵迷乱之中。 这一夜,杨勇完全没有了与舞姬嬉戏的欲望,简单的打发两人出去后,便躺在榻上,翻来反复的思考着,一时也找不到头绪,吐谷浑单于信中所言的合作事项太过重大,关系到两国的合作和战争,更关系到自己在朝堂中的地位。如果合作的好,不光两国歇兵罢战,这吐谷浑国还可成为自己最佳的外力。何去何从呢?杨勇一夜无眠。 天色渐亮时,杨勇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这一觉便睡到了近午时。从人都以为太子这段时间赶路过于疲乏,因而都不曾去叫醒他。直到宇文凯和张勋两人到馆驿有要事禀报时,下人才不得不推门进屋轻轻唤醒杨勇。因昨夜思虑过重,睡得不好,杨勇顶着一对黑眼圈步履虚晃的来到迎客厅中与这手下两位干臣相见。 “太子殿下,非是我等有意惊扰,实是有要事当面禀报,太子勿怪才是。”宇文凯见太子精神不好,疑是昨夜太子与舞姬缠绵过甚,睡的较晚之故,便当先告罪。 “宇文先生不必如此,本太子正要着人去寻你二人过来,正有一件要紧的事情相商。嗯--不急,还是先生先说吧!何事急于见我?”杨勇有些欲言又止的犹豫,于是还是决定先听听宇文凯和张勋找自己的原因。也好趁机让自己醒醒神再说。 “太子殿下,昨夜天晚还未觉得,今天雪住了,本将与宇文大人往张须陀部军营中走了一圈。满眼所见皆惨不忍睹啊!张须陀部万余人,未能及时更换冬装,手脚冻伤者几近半数,各军帐中犹如冰窟般,夜不能寐。若不是张须陀将军在极力弹压,早已兵变矣!为今之计必须动用河东军后勤物资中的燃煤、火炉、被服等物,供张须陀部取暖抵御寒冬才行。望太子殿下行监军之责下令晋王准许我张须陀部使用其物资啊!此事万不可拖。”作为军中带兵大将张勋是知道一旦激起兵变的后果的,那时这征西军后院都乱了,还怎么打仗?一旁的宇文凯也是一脸焦急,正忙不迭的点着头。 “真如此严重了吗?”杨勇见二人的脸色,顿时也感到了压力。昨夜他对宇文化及提及此事时还不觉事大,看来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兄弟杨广行事不凡,居然长途跋涉中还携带了如此多的物资,看来明显比自己考虑事情严谨高明。 “也好,那本太子就作一次真正的监军,立刻手书一令,张将军可使心腹之人立即送往武威城,本监军命令一到,谅晋王不敢抗命不遵。让张须陀部最多在忍受2日,莫将事态激化了。”说罢,杨勇就让从人准备笔墨。当二人面将一封书信写毕,交于张勋立刻出去办理。张勋一刻也不敢耽搁转身出了客厅,他要先去张须陀部拿太子监军的手令给他看,以安张须陀之心。 见张勋走了,厅中只剩心腹谋臣宇文凯一人,杨勇便将宇文凯带入后面书房之中,吩咐从人如有访客均不见。宇文凯见太子神色有些恍惚,便心知有隐秘之事,忙跟在杨勇身后进入后书房内,随手关上房门。 “宇文先生,本太子正欲派人去寻你,现有一事,需要听下先生的意见。”杨勇也不多说,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与宇文凯,让他先看了商议。 宇文凯忙接过书信看了起来,越看心中越惊,持信的手也开始了轻微的颤抖,然后有些口吃打颤的低声问道:“太子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呀!必须行事机密。” “本太子也知此事重大,想了一夜不曾合眼。只问先生一句,信中所言之事可行否?”杨勇低沉着问道。他需要这位智囊为自己谋划一番。 宇文凯一时没有回答,而是紧锁眉头反复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并在房中来回走动着、思索着。杨勇也不急催他,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等待着,一言不发。 “殿下,依臣之见此事利大于弊,如若掌握的好,对太子殿下也是极有利的。”宇文凯终于停下了在杨勇面前的转圈,抬眼看着杨勇轻声说着,似乎他已经想清楚了这其中的一切,已经为杨勇拟出了一条清晰的思路。 “哦!先生,此话怎讲?来来来,先生坐下说话。”杨勇心中一喜,赶紧请宇文凯在桌旁坐定,顺手将一个茶杯中倒上热水亲自递与宇文凯。 “先说有利于殿下的一面。书中说若是合作那吐谷浑单于王可将膝下最小的公主许配给殿下为妃,这样的话,长远看,今后太子一旦临朝登基,我大隋和吐谷浑两国便成为翁婿之邦,两国间将再无战事,此其一也。其二,两国可以立刻休兵,两国边境可稳定下来,今后不在有吐谷浑袭扰我大隋边地一事,关中可稳定无虞;其三,可一举奠定太子殿下军中及朝中的威望,更可稳稳压住晋王一头。其四、每年可得到吐谷浑进贡我朝的良马1万匹并开放国内市场;其五、结成盟国后,吐谷浑大军可在吐蕃对我朝动兵时,出击其后,使吐蕃军不敢擅动;其六、在突厥南侵我朝时,可出兵配合我朝共同抵御。这些都是看得见的好处。”宇文凯不愧是多智之人,短时间内就看到了结盟吐谷浑的诸多好处,说的杨勇不禁频频点头。 “只是,我方付出这块虽只提了两条,但其中一条颇为棘手,待老臣在仔细想想。”说罢,宇文凯又起身,撵须开始在杨勇眼前慢慢的转着圈,陷入一种较深的思考之中。杨勇也不敢打搅,也自顾将宇文凯说出的6点好处反复在脑海中回放着,思考着。这也是昨夜,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隐约基本能想到的,只是今天宇文凯将自己在朦胧间想到的这些条理化了,思路理的更加清晰了。至于吐谷浑单于要求的两点,倒是有一条在他看来是没有问题的,完全可以立刻答应下来。 “太子殿下,先说可以答应的第二条,每年入冬前索要过冬粮食100万石,盐10万斤,这条问题不大。任一场边地大战我朝损耗的粮盐都不是这个数,若以粮盐换得两国和平,以老臣看是可以的。只是这第一条,不太好办啊!”宇文凯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这第一条涉及到了两郡土地的割让,非常敏感,若处理的不好,太子的名声不升反降,适得其反。但处理的好收获的好处又是那么诱人。 “先生,这偏远的两郡之地值如此重要吗?用两郡之地换得永久的和平、贸易的开放和军事上的联盟不好吗?请先生教我。”杨勇昨夜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问题,导致夜不能寐。他心中认为这个交换是可以的,但国土的割让这个事情涉及国之尊严,似乎又是不能接受的条件。 “殿下,老臣有一言请殿下对老臣坦诚相告,老臣便可按照殿下所想思考解决之道。”宇文凯不在转圈而是死死的盯着杨勇说道,在这个问题上自己作为属臣必须要和主子思想上保持一致才行。 “本太子属意换!于公于私还是既得利益多。”杨勇还是认为应该换,一则武威和金城两郡实为边地,连连战事导致所出不多,有鸡肋之感。二则确实对自己巩固储君之位大有好处,有了吐谷浑这个强大的助力,自己兄弟晋王将不可能在夺嫡之争中斗得过自己了。 “既如此,也不能不和吐谷浑讲讲条件,老臣以为只以武威一城作交换足以,如是两城势必将引来朝中大臣非议。况武威城远离关中,驻守不便,让与吐谷浑后,我大军可驻守西平郡仍可堵住吐谷浑觊觎我关中之忧,也可堵塞朝中众臣之口。老臣认为稳妥计,金城郡不能交于吐谷浑所有,太子殿下不知,若是金城让与他,吐谷浑驻军将隔断我西平郡与关中联系,这样看似让两郡,实则失三郡之地,万不可亦!望太子殿下三思。”宇文凯的见识毕竟远高于杨勇,一眼便看出吐谷浑暗中打的算盘,割让金城郡将留下很大隐患,将彻底将大隋西部吐谷浑通往关中的门户打开,实在是不智也,容易招至朝中大臣的非议甚至弹劾。 杨勇听了宇文凯一席话后,顿时也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意,似乎昨夜没想通的地方一下子解开了。不住的点头称是。 “好,就以武威一城交换。晚间本太子便和吐谷浑密使商议。”杨勇此时心态一下变得轻松起来。 “不,太子殿下。不能直接谈交换一事,割让土地之人莫不是千古罪人,太子殿下切莫轻易而为。况且,我军阵前并不处下风。老臣还听说吐谷浑军粮草不足,最多在有一月,其自退矣!若在胜券在握之时,谈及土地换和平不啻于卖国也!殿下切莫唐突了。”宇文凯忙阻止道,这件事如果操作不好,所有事情都将走向反面,到时不光太子名声,就是自己的名声也将臭不可闻。太子想法粗浅,思虑不足冲动行事,反而坏事。 “先生那该如何是好呢?”杨勇也是吓了一跳,忙问道。 “除非寻得一计,将武威城被动的让与吐谷浑军,我军不得不退守西平郡形成僵持,那时才是两国谈判之机。太子殿下先可与吐谷浑密使商谈怎样配合让我军被动撤离武威城。我军退守西平之后,吐谷浑军围城不攻,相机在商谈和解,达成和平协议。必须言明,我只以武威一郡交换,切莫再多一地。”宇文凯在此就策略性放弃武威城一事,强调了协商细节。 “也罢,晚间就烦请先生在屏风后听我与吐谷浑密使协商,先看能否达成这初步的意向,在论下一步之事。”杨勇想通了一切,暗自称赞宇文凯心思缜密,谋略超人。临时决定,还是让其在屏风后听音,免得自己从中传话,出现偏差。 两人商议已定,宇文凯便先告辞而去。至于如何能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放弃武威城这一节,他还没有想好,回自己房间后他要沉下心来想想。 看看天色既将暗下来了,杨二的中军人马总算与雄阔海的先锋军会师一处了,肉眼可远远的看到了武威城了,只是城外密密麻麻的一圈营帐全是吐谷浑的围城之军。雄阔海的3万大军此时并未冲杀进城,而是按照杨二的命令在城外5里扎营,与城内的于仲文部形成了内外夹攻之势,只是在吐谷浑近20万围城大军面前,杨二的河东大军只有区区4万人马,还不足以冲动吐谷浑大军的阵脚。但正是因为有他这只军的到来,让吐谷浑卡迪尔大军不敢轻易在行攻城之举。已经连续3日吐谷浑大军未曾动了。 杨二听了雄阔海和金甲两将的汇报后,隐隐间有些觉得不对劲。作为粮食供给困难的吐谷浑军应该是不停的攻城才合乎逻辑,20万大军一天的消耗都大的惊人,就算吐谷浑军粮食运到了,那也该是士气大盛之下猛攻城门才是,居然停止攻城数日了,这完全不符合战争常识啊!就连杨二这种初上战场的人都知道这点,更何况身经百战的吐谷浑领军大将卡迪尔郡王了。 “来护儿将军,云召将军可有消息传来?”杨二远远看着吐谷浑军帐问道身边的亲随大将,因为一旦有消息过来,第一个知道的就是来护儿。 “王爷,按照前番送来的情报推断,今夜伍将军将会夜袭南拢关。现在没有最新消息。”来护儿忙轻声回答道。 杨二感到非常郁闷,这年代通信这块太tm的落后了,得到的消息一准是至少两天前的事情。这耽误的两天时间可能就将决定了一场战役的结果。但对此杨二也是无可奈何,自己弄不来无线电,麻哥对这方面也完全不懂。看来接下来只能建设一支军鸽部队才行,至少要比骑马送信快得多,还不受天气的限制。 “有消息了立刻报我,拿下南拢关是本次战役的关键。我等就在这里等上一等吧!看谁耗得过谁。金甲将军晚上设好防线,防备敌军夜袭我大军。”杨二不得不沉下心来,耐心等待,敌不动我亦不动,也没其他办法。 第110章 撒昆调走牙城军 张勋马踏吐谷浑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平凉城馆驿。 在夜色的笼罩下,从后门潜入太子杨勇书房中的博格拉正和杨勇在低声的商议着。临近两人的桌案处树立着一座木质雕花屏风,宇文凯此时正默默的坐在后面的木椅上,一声不吭,撵着短须正静静的听着屏风外二人的叙话。 “看来太子殿下身后有高人啊!将这时局变换演算到了至少5年之后了,某不得不服啊!呵呵!只是我吐谷浑经此一战,枉死将士万人,仅仅得了武威一城,似有不妥啊?我吐谷浑地处西域高原苦寒之地,物资贫乏,不若太子殿下在将中原盛产的美酒、丝绸、铁煤等项添加进合作条款中,小民游历长安城时就知道“五粮春”大名了。呵呵!”听了杨勇的一番高论后,博格拉仅用了极短的时间便想好了对策。我吐谷浑可只要一城,但隋朝必须许可自己在物资上的索求,而五粮春这种烈酒尤其受到吐谷浑贵族高层的喜爱,丝绸、铁煤等物也是每年需要花高价才能从中原获取的。先拿下武威城才是最重要的,哼哼!武威城是吐谷浑高原国进入关中大地的第一道关隘,得到此城犹如获得了打开关中平原的钥匙,以后,我吐谷浑谋略中原时,只需十余万精锐骑兵便可一路直击长安。区区金城郡怎能和武威城相比。 “博格拉先生,既如此,本太子就在合约中添加进这几项就是了,但我朝盛产也不多,只能以低价供给贵国,免费供应恐怕是不行的。望先生理解。”杨勇见双方的见解差距不大了,便半卖半送的方式同意下来。 “也罢,到时我国便仍以骏马、牛羊进行交换,只是贵国在数量上不要增加限制。” “好说,好说!呵呵!” 两人商议完毕后,由杨勇执笔在原有的合约文件上填上了新的内容后,交给博格拉再次审阅。稍后,二人便在其上签下了各自的名字。 “博格拉先生,这是你我之间草签的文本,还不是我朝与贵国签订的正式契约,只待下一步完成之后,再行正式签署。”杨勇见签下了各自的名字后,补充说了一句。这种文书现在还是见不得光的,只有等待时机才能由朝廷出面正式签署才能生效,现在充其量就是自己和博格拉两人之间的约定。 “这是自然,老夫自然是相信太子殿下的。下一步如何进行还望尽快决断。”有了太子杨勇的亲笔签名就不怕他日后反悔,这虽不是正式的官方文书,但有太子的签名这就和正式的文书无异。 “请先生稍等片刻,本太子去去就回。”说罢,杨勇对博格拉拱手施礼后,转身往屏风后面而去。博格拉将文书折好后小心的揣入怀中,然后面带微笑的往靠椅上一靠,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这风雪的天气出来这趟总算是没有白跑,虽然没有实现慕容单于想要的两郡之地,但事实上区别并不大。关中的门户就凭一纸契约便到手了,金城郡就在吐谷浑嘴边的一块肉了,怎么吃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博格拉微闭着双眼在心里想着。 片刻之后,杨勇和宇文凯从屏风后面绕出来。 杨勇赶忙给博格拉引荐道:“此乃本太子心腹幕僚宇文凯先生,如何施为由宇文先生全权负责与先生相商。” 宇文凯忙笑着上前和博格拉二人见礼。 “久闻国师大名,今日得见,在下三生之幸也!先生请坐。”宇文凯客气的说道。 “宇文大人过奖了,请---”博格拉也谦逊的回道,顺势也坐了下来。 “方才下官已经看过契约草案,均无异议,只是为我太子殿下方便运作此事,还望贵国武威围城大军予以配合才好。”宇文凯轻声说道。 “无妨,大人直管吩咐就是,卡迪尔郡王已得我单于王手令,一切均听命于老夫。”博格拉微笑着说道。 “那就好,只需如此------如此-----这般------即可。呵呵!”宇文凯就着手指沾茶水在桌案上一阵比划着,小声讲解了一番自己的想法。 “呵呵!大人果然是上国智者,此计大秒,切莫耽误时日,老夫回房之后立刻手书一封传与卡迪尔郡王,让其依计行事就是,宇文大人可按今日所言即行安排你这军中调配之事,以三日为约,三日之午后以响箭为令可好?”博格拉看着宇文凯急说道,心想这些事情切不可拖延时日,以免有变。 “好,就以三日为限,三日午后,响箭为号,我大军必至。”宇文凯边说边看向身侧的太子杨勇,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不提太子杨勇与吐谷浑密使密商一事,单说伍云召率1万精锐白马义从大军突袭吐谷浑部陇南关一事。这夜,伍云召率部历经艰险,以落入山涧50余名精锐骑兵的代价,终于在第三天黄昏时分悄然抵达了南拢关前。全军隐没在积雪至少一尺深的树林中,仅有300名精英将士在伍保的指挥下,趁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到了关墙之下。 南拢关依山而建,关墙并不十分高大,但所处的地势非常险恶,关墙一侧紧靠一处崖壁,另一侧则是万丈深渊悬崖峭壁。关门连接着一条石阶小道蜿蜒着通往山下谷底,这是一条平常极少有行人通行的小道,加上群峰之中多有猛兽毒虫,连接小道的栈道也市场被雨水山洪冲毁,故及其难行,冬季山区更是因雪而封闭道路,更不可行。正因为此,关上守军原本有800人驻守,到冬季后,因为物资供应极难确保,便裁剪员额到了不足200人,且多为老卒。入夜之后,关上早已没有了人影,关门紧闭后,便下到关下房中烤火避雪去了。这处关隘上次有人通过还是3个月前的事情了。 伍保引着10名精壮兵士,手拿套勾绳索,轻轻向上一抛,套勾便搭在了关墙垛口之上,一名身姿矫健的兵士,几个蹬步便已经上了关墙,只见他伏在暗处略作观察,便回身招呼同僚蹬城。悄然顺着下关的通道,来到关门处,只有两名吐谷浑守卒在那不住的跺脚取暖,口中还不停的说着什么,时而两人发出阵阵讪笑。 解决了关门处的这两名守兵后,关门被轻轻打开,风雪的声音完全压住了开门时发出的吱呀声。门外的300名劲卒鱼贯而入,迅速的扑向关内几处亮着灯的营房。 随着各营房中一阵连弩发出的扑扑声后,吐谷浑守关军士便全部被解决掉了。随后,伍云召大军人人下马,牵马入关。伍云召吩咐道:“搜查关内各处民房军营,但有吐谷浑人,不论老幼男女全部杀掉,不能留下一个活口。”伍保听令后立刻率他的300精壮去执行去了。 伍云召到此时方才长舒口气,这处险关总算顺利拿下了。 “传令下去,今夜就在关中扎营休整,明日天亮即行。让将士们将身上肉食等用锅煮了,把马厩里几十匹劣马杀掉吃肉,吃点热活的,天天吃粮袋冷食可不行。“ 夜深了,将士们都吃饱喝足了,少有的几间守关土屋都让给了身体不适的军士了。其他军兵就在自己的坐骑一旁展开随身羽绒睡袋钻进去就睡,这羽绒睡袋乃是河东军专用,制作的特别厚实,防风防雨还特别暖和,而重量却又是极轻便的。不用时折成方块状,两根背带一扎,便可背在后背上,极为方便。战时还可防备从身后射来的冷箭,这件新式单兵装备最受将士们欢迎。伍云召领着几名护卫接连巡视了几处军士们的宿营地,看到将士们都睡得很好,便放下心来和护卫们在一个屋檐下的木板上也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天色刚明,大军便上马往伏僾城方向疾驰而去,每名军士边操控战马,边往嘴里放着自己的单兵口粮,并不耽误行程。就连伍云召也在不停的往嘴里填这牛肉干和荞麦饼子。他心里想着,还有900里,不管风雪多大,必须在十日内赶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雷霆一击。 而此时的伏僾城中,慕容单于却搂着几个妃子正在宫殿中喝酒,像中原的汉人王爷一样赏着几个胡姬跳的西域舞蹈。完全不知一场针对吐谷浑皇族的劫难即将发生。 左贤王府中,撒昆正在书房中看着何充刚刚递给他的一封密函。眼神由最初的忧郁逐渐变的开朗明亮起来,以至于看完后竟然连叫了几个好字。 “何先生,晋王殿下真有称帝之意吗?他能争得过当今太子储君吗?这书中意涵果能遵守吗?”撒昆一时激动对面前的何充抖动着信函,竟然连珠炮般问了几个问题,弄的何充一阵哑然失笑。 “王爷,以我主晋王殿下为人,最为守信,河东晋军从将军到士兵无不敬仰。我河东所行国策制度与大隋朝全然不同,提倡土地归国家所有,任何人不得买卖。百姓是土地的主人,种粮抽税,多种多得。今年全国大灾粮食减产严重,唯有河东郡粮食大丰收,如今大隋国库中粮食都由河东郡接济。其余各州府百姓尽皆去往河东发展,我河东百姓人口激增数倍。由此王爷难道还看不出我主晋王殿下意在天下的雄心吗?太子杨勇何德何能敢和我主一争天下,乃是蚍蜉撼大树也!呵呵!我主的话讲最多3年。”说罢,何充微笑着伸出了右手的三根手指头。 “先生是说,3年内晋王殿下即可称帝为新一代隋皇?”撒昆被何充信誓旦旦的一席话震惊的大惊失色。 “这是必然,我主人在河东,却早在布局全国了。在我主的扶持下,王爷也将成为吐谷浑新一代单于王,届时王爷治下的吐谷浑便和我大隋成为的兄弟国,鼓励两国百姓间交流沟通,共同发展,百姓幸福,百业强盛,这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的。”何充又解说了一番,无非是想让这年轻的王爷对自己主公晋王更加有信心,坚定与晋王进行捆绑的决心。然后,又主动将话题转向现实中来,接着说道:“撒昆王爷,我主在心中提到让王爷以最短时间将私家亲兵数量增加到不少于3000人,这点能做到吗?时机一到,只有这个数,才有助于王爷争夺单于之位。” “先生放心,我撒昆身为左贤王还是有一定军权的,忠于本王的宫中禁军不少于两千人,加上本王府中自有私兵千人,足可一用了。”撒昆仰着头背过身去,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就请王爷找个借口将宫中禁军带出城外,抓在手中,一嗣牙城有变,也好领军入城抢夺实利。”何充提醒道。 “先生何以见得城中有变呢?”撒昆睁大眼睛极为不解的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我主素有先见之明,王爷就算按书中所言之事进行,最起码没有坏处。”何充一脸狡诈的笑容,竟说的撒昆连连点头。 “也罢,本王三日之内,必将忠于本王的禁军带出城外驻扎,本王倒要看看晋王殿下的先见之明是否准确。”说罢,撒昆轻轻的拍了下桌案,漏出一脸微笑。他似乎已经从何充的话中感觉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即将到来。 果然,不出三日,撒昆便以巡查牙城各处备用粮库为由,带着2000禁军骑兵出了城。慕容单于对这个堂弟主动担责,竟然给予了赞许,根本没有想得太多便同意了撒昆所请,这大后方属于极安全之地,有3000禁军守备足够了。 这时,伍云召的突袭大军距伏僾城只有不到3天的距离了。但伏僾牙城仍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模样,只是冬天的雪随着地势的不断升高而越下越大了。 武威城楼之上,于仲文和众将官们趁着难得的晴日,能见度较高,站在城楼上放眼看向数里之外的吐谷浑卡迪尔大军。 “将军,敌军左营似乎有骚动的迹象,好似听得响箭声响,快看左营大寨向两侧分开了。”一个眼力好的将领在于仲文身旁大声叫喊着。 于仲文等将赶忙手搭凉棚往左营看去,只是白晃晃的一片,于仲文一时见眼睛无法适应,竟然什么都没看到,脸露焦急之状。 “将军似有一军踹营而过了,快看当先一员大将。”旁边的那将在此叫道。 “从穿着看不似吐谷浑军马?----快,快开城门,这是我朝太子殿下的人马杀到了,赶紧出城接应。”渐渐离得近了,于仲文也逐渐看清了敌营中发生的状况,竟让他还看到了一面高举的大旗,上写一个篆体“杨”字,黄底黑字,在一片白雪的衬托下格外醒目。熟悉皇家规制的于仲文立刻就肯定这是太子殿下的军兵闯营过来了。 第111章 弘农兵分守北门 河西走廊入碗中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踹营而来的正是受太子杨勇亲命而来援助于仲文部的大将张勋,此番从平凉城连夜赶来,带的是张须陀部的5000军兵。几乎将张须陀部尚有战力的兵卒全部带走了,张须陀留守平凉的只有5000被冻伤没有战力的弱卒。因是主公太子杨勇亲下的命令,张须陀不得不从,虽心痛无比,但也只能仰天长叹。略感欣慰的是,在太子的强令之下,晋王杨广同意了给自己弘农子弟兵们的换装。出征武威城的5000士兵全都换上了河东晋军的服装,穿上了制式的牛皮靴子,出征的将士们顿时士气旺盛了起来。 在武威驻军的接应之下,张勋带着大队人马冲入城中方才定住喘息,查点军马人数,5000军兵仅仅折损不足800人,算得上是战力强悍了。武威城守军见此都不得不挑起大拇指称赞这只军马的战力强悍。在历史上,张须陀本人在隋朝大将中原本战力强悍,爱兵如子,手下的弘农子弟兵也都是精兵,曾带领手下大将秦琼等人以少胜多,强杠瓦岗李密大军不落下风。 “大帅,末将张勋,奉太子命领5000兵马驰援武威。”说罢,张勋赶忙给上前来迎接的武威守军大帅于仲文拱手见礼。 “我当是谁,原来是原京师禁军教头张将军到此了。快随本帅到帅府叙话。”于仲文作为隋朝能上皇宫政事堂朝议的武官大员,对后辈小将还是大致知道了,曾注意到禁军中的这员青年将领,所以,一见便立刻认出了,这也更加断定这是太子殿下的军马,没有了一丝的疑虑。若是认不得的将官,于仲文还真不信这是能轻易杀穿吐谷浑大寨的隋军将领呢! 只是让于仲文万万想不到的是,他及众将今日看到的尽完全是一场预设的戏而已,只有那800个死去的弘农兵是真的。 “于大帅,末将犯险冲杀进城,一是带来可用之兵协助大帅守城;二则将太子殿下旨意亲口相传。”一到于仲文帅府,张勋还未坐下就急忙开口言道。 “哦?太子有何话说?”于仲文先示意张勋坐下说话,然后面露不屑的问道。太子杨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他能有什么旨意呢?不添乱就是好的了。 “大帅,太子殿下已命晋王千岁河东军择机出击吐谷浑后军,截断其粮道,迫使其退兵。要大帅随时关注城外吐谷浑大军动向,如见吐谷浑军兵退则出城随后掩杀,以取全功。”张勋急切的说道。 “哦?将军此话当真?难怪本帅屡次派人潜出城让晋王殿下从东门吐谷浑防守最薄弱处进城,我军出城接应,晋王屡次不从,只在城南外驻扎。原以为他仅是与我成内外夹攻之势,使得吐谷浑部不敢贸然攻城,不料晋王还有此作为。只是晋王军少,如何能截断吐谷浑后军粮草?”于仲文有点不相信这断粮之计,因为吐谷浑卡迪尔郡王围城兵马共计为14万,另6万人马都分布在后军看护粮道上。河东晋王军不过在4万,能派出袭扰的兵马最多2万。这点兵马要完成袭后的任务还是不现实的,更何况冰雪天气本身不利于长途奔袭。 “大帅切莫小看了晋王兵马,他------”张勋本想接着在解释下,但被于仲文挥了挥手打断了。 “将军不必再说了,一路劳累,还是先下去休息吧!本帅自有计议。”说罢,于仲文招呼手下中军小校引张勋下去休息。 见张勋出了帅府后,于仲文一人在厅堂中思考着。现在的局势不是吐谷浑军有多复杂,倒是一下子过来了两位皇子,一个是太子行监军之职,一个是晋王乃是援助武威领军大帅。自己身在其间,该听从于何人呢?这场大战又该打到那种程度才能结束呢?原本希望自己能在两军阵前获得一份勋功,这下好了,一桌菜居然来了三桌人吃,自己这桌人显然不能去和他二人抢的。哎呀呀!头疼死了。于仲文想到这些深层次的东西后简直都不敢再想下去了,里面至少还含有两党争功的意味在里面,自己还陷在两党之间,莫说是获取功名了,能明哲保身就已不错了,皇上呀!您就不能派其他大将来吗? “大帅,张勋将军还有他手下4000军兵如何安排?”正在于仲文在厅中苦恼的转圈时,门外走进一员将领,正是于仲文手下亲随副将,他是刚刚把张勋手下的兵马暂时找了个临时的地点安置了下来,但需要具体请示大帅的安置办法,毕竟这只军不能放在现在的西门,西门防守兵马已经够用了,更何况近几日以来,西门外的吐谷浑军并未攻城。 “嗯?本帅打算将这4000人马置于北门,那处我防守兵士较少,虽不是吐谷浑军攻击的重点,但加强下总是好的,强于让他等在西门反而易引起混乱。立刻速去安排。”于仲文略作思考并作出了让张勋军去加强北门防守的安排。北门因地势的原因,攻城一方无法全部展开,故没有成为吐谷浑卡迪尔攻击的重点。 张勋领军到了北门后,稍作休息便写了一封密信,交于亲信护卫,让他当夜趁自己本部人马值守时,缒下城去急送太子杨勇处。 此时杨二在中军大帐中正在听了探马的汇报。 “什么?有打我大隋旗号的兵马数千,从东门吐谷浑军防守薄弱处冲营入城,可看清是何处人马?领军大将何人?”杨二听得禀报大吃一惊,这附近大隋官军中就只有自己4万人马驻扎在城外,难道是吐谷浑军打我军旗号诈开城门?杨二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计划将受到很大影响。 “禀告王爷,小的只远远看到冲城大军中有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杨”字,兵马服装也全然不似吐谷浑穿着,必是我大隋军马。”探马又详细描述道。 “好,再探再报。”杨二打发了探马出去,便陷入了沉思中。难道是我那皇兄杨勇派出的张须陀部?这不是太子的作风啊!如今援军已到,城内城外已成僵持之状,虽然吐谷浑部势大,但于仲文守城有方,没有必要在此时冒险添兵城中啊?杨二对太子的作法感到不解。 “世兄,宇文化及先生书信在此。”正在思索之时,仲坚从账外进入。 杨二顿时眉头一展,赶紧接过书信展开来看。 “呵呵!化及先生书信真是来得及时也。”看过书信后,杨二对发生的事情有了大致了解了。原来是太子杨勇不甘在平凉城观望,还想寻机争得一些功劳,便将张须陀弘农军分为了两部,一部便是已经进入武威城的张勋率领的5000兵马,剩余一部兵马则是已无战力的伤兵驻守平凉。这张勋也是够大胆,够勇猛的。 想通了缘由后,杨二便不再去细想这件事情了。因为宇文化及的心中已经将他的判断写的清楚,与自己争功这件事情,太子杨勇是做得出来的,更何况他身边还养着一个智囊宇文凯呢?让其完全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看着自己建功也是不现实的。 “世兄,伍云召将军有消息了吗?”一旁软垫上静坐的出尘见原本眉头紧锁的杨二,转换了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后,轻声问道。 “出尘妹妹,那伍云召所部已经距此千里之外,这消息就算有也在雪路之上。更何况为确保行踪隐秘,为兄专门告知过他不必传递消息。只顾将任务达成即可。本王若没有计算错的话,3日之内当前的吐谷浑卡迪尔大军必自乱也!”杨二面露笑容的轻声说着,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案几上的吐谷浑国地图。 出尘起身缓步走到杨二案几前,拿起炭炉上的热壶给杨二换了一本热茶。见他只顾看着眼前的地图,便好奇的问道:“世兄,小妹只看你这几日盯着这图看,难道世兄之意不在武威城拒敌上吗?” “呵呵!出尘妹妹你还不知,武威拒敌那是于仲文将军的事情,城失是他的全责,敌退则有本王一功。为兄千里迢迢来这里受冻岂能只看到眼前这微末的功劳。若如此,还派云召将军兵行险着吗?”杨二抬起头来笑着跟出尘说道,并指着地图继续接着说:“出尘妹妹,你上前来看。” 出尘见说,也是好奇的走近前来,低头俯看着案几上的地图。 “妹妹你看这吐谷浑国的全境地势、城池。在看吐谷浑国以西之地。看到了什么?”杨二指着地图比划着引导着出尘思考。出尘看着这几个指着的地方也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这吐谷浑西北之地,包括武威城西北部这座大城,就是张掖城,在往西过去就是玉门关,再往西就是曾经是我大汉朝领土的西域之地。现今那里都是西域小国,好歹有十几个吧!这些小国都很富有,所产与我中原大国不同。为兄本次出兵到此正有借机打通武威到张掖在到敦煌,在出玉门关通西域诸国的商道,将我河东物产贩运至整个西域诸国。这次出征吐谷浑最低成果是要确保原属吐谷浑国的张掖、敦煌和玉门关为我河东军所有。其他的功劳为兄视为粪土也!哼哼!”杨二此时的眼中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在闪动。如果伍云召一箭穿心之计成功,吐谷浑慕容单于将被迫下野,或是被杀,自己所立的撒昆左贤王将成为新一代吐谷浑单于,那么自己最大的收益便是不战而得包括张掖、敦煌、酒泉和玉门关在内的河西走廊地区。这样就一举打通了西域之门。当然,前提还要想办法和西突厥搞好关系,西域诸国现在还属于西突厥范围。 “啊----?世兄你现在碗里的还没吃完,就已经看着锅里的了呀!”出尘惊讶间想也没想便脱口说出了这样一句颇有后世味道的话来。明显是在和杨二接触的这大半年里被杨二带坏了。 “妹妹说的哪里话来。这些本就该到哥哥碗里来的。呵呵!”杨二现在的心情显得格外的好,因为这不是一个在美女面前吹的牛B,而是一个即将实现的目标。要玩就玩点大的! 不过,接下来又看向西面和北面的突厥大片的领土,杨二似乎又有点冷静了下来。这突厥现在还是过于强大了点,就像压在大隋朝头上的一座大山一样。 看着杨二收敛了笑容,又盯着地图再看,出尘也就没有在去打扰了。而是走到炭火前开始不停的翻动着边上烤着的红薯起来,在出尘眼里这甜软可口的红薯是她的最爱,一口气可以吃上三根。但前提必须是自己亲自翻烤的,当然这其中也有杨二的那几根。闻着阵阵的香气,出尘眼中全是快乐。 很快大帐中的和谐安谧被突然闯入的一个大汉破坏了,进来的正是雄阔海。 雄阔海来到杨二案几前大叫道:“主公,太子那厮的兵马都能闯营,末将请求出战。好歹也要挑翻他几员番将,请主公许俺出战。” “命雄阔海为先锋,宇文成都压阵,引5000军出战吐谷浑卡迪尔军。记住,此番出战本王不要活的,但不许冲阵,出去也跟宇文将军讲清楚。”杨二见雄阔海进账请战,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一则连续的大雪,让众将着实憋闷了几日,现在需要提振士气;二则雄阔海等大将出战,也可以说就跟闹着玩儿一样,放他几人出去赚点小功也未为不可。 “得嘞,主公那就请好吧!看末将给你提几个番将的狗头回来。”说罢,转身大笑着跑出帐去。他要去叫上宇文成都一块点兵出击。 “化龙小弟。”杨二见雄阔海跑出帐去,忙叫着账外守卫的宇文化龙。 “化龙,你快跟去,若是你兄杀上瘾了,势必效仿杨勇那将冲入吐谷浑大军中去厮杀,那就危险了,见他欲冲吐谷浑大军时,你即刻鸣金,让他收兵回营缴令。”不等宇文化龙说话,杨二忙吩咐他道。宇文化龙听了后,立刻会意,赶忙跑出帐去。 杨二也没有想出去观战的情绪,伍云召那里迟迟没有动静,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担忧的。 账外此时已是阵阵喊杀不断,战鼓咚咚直响,伴随着一阵阵的叫好之声,分外热闹。杨二却在帐中和出尘、仲坚三人拿着烫手的红薯在剥着皮吃的不亦乐乎!烦心之事暂时不去想了。 第112章 单于酒醉险被擒 白马营夜破牙城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伏僾城外。 伍云召和他的1万白马义从精骑正在一处山谷中静静的等待着天黑。在连续屠戮了数个吐谷浑小部落之后,靠着大雪的掩护,终于来到了肉眼能够看到吐谷浑牙城伏僾城外了。将士们此时心中都格外激动,就连身下的战马也都跃跃欲试,躁动不已。 “传令下去,所有人管好战马,不得嘶鸣。探马派出去5里,谨防吐谷浑探子发觉我军。”伍云召转头对伍保命令道。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伍保立刻将命令传递下去,自己也亲自去部署往周边探视军情的探马伺候。 “命令全军将士抓紧时间吃袋中干粮,务必吃饱了肚子,别在省着了,攒足了力气好一举杀入城去,杀进城去大鱼大肉管够。”伍云召对身边亲随将领下令道。虽然手下军士袋中的干粮还多,但已是几天匆忙行军,没喝过一口热汤了。连伍云召这样的大将都有点顶不住,更何况手下的军士们了,今晚无论如何要让手下大军开开荤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气温也是越发的低了。远处的伏僾城已经是一片灯火,一片宁静。但不远处的雪谷中一道杀气正在慢慢凝结。 伏僾城内吐谷浑慕容单于王宫中,这时正在上演着一场君臣同庆的盛宴。午后从前线卡迪尔郡王军中送来了一封书信,信中的内容让慕容单于非常的高兴,信中的信息意味着前线久拖未决的战事即将结束,这让慕容单于为首的皇族和大臣们都松了一口气。 厅中随音乐歌舞的胡姬曲罢退去之后,慕容单于端起了酒杯向众官示意道:“各位皇叔、各位大臣将军们,至入冬以来我吐谷浑大军历经近3月的征伐终于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此战卡迪尔郡王和国师博格拉二人当为首功。来,本王就此预祝他二人得胜还朝。”说罢,举杯就喝。席间众人也跟着将杯中美酒喝下并连连附和着。 “大王,此战我吐谷浑可谓是倾全国之力而出,却仅得武威一郡之地,尚显美中不足啊!我军马损失不大,何不乘胜再战?”王叔依力克起身向慕容单于大声建议道,座中大臣武将们听了也都频频点头。 “王叔啊!此战多亏国师博格拉大人从中周旋,一番巧舌说动大隋太子暗中助我大军,方有武威一战之胜。我军交战久已,粮食供应颇为艰难,得了这座大郡城已是足矣了。待来日我军准备充足,大军便可直接出武威直抵关中,我吐谷浑得武威已得地利之便了。相信数日之内便可有好消息传来。”慕容单于心满意得,满脸笑容,便自顾自的喝了一杯下肚。 依力克站在那里略想了一下,不禁点了点头,亦是微笑着坐了下来,举杯同众人又同饮了一杯。 酒宴持续到了当夜亥时一刻方休,众官散去,其间多有醉酒者,就是慕容单于本人也是大醉不起,由王宫侍女搀扶着退入后宫寝帐休息。整个伏僾牙城也渐渐进入了沉睡之中。大街上原本宵禁就无一人,只有一队队巡夜的禁军在默默的走动着。伏僾城门紧闭,只有7、8个城门守军在门洞内烤火小憩,不敢睡着。城楼之上毫无灯火,只有一队军兵不时的从城墙上巡视走过,竟都懒得往城外黑暗的狂野上看上一眼。伏僾城远离边境,近百年来都未曾遇到战事,城中禁军早已懈怠不堪。原本还有5000人马,现在也被左贤王调走2000人马往周边巡查去了,城中只剩3000禁军,入夜之后几乎都在营房中各自睡去。只是,他们不知这时一支百人的夜行杀手正从暗夜里慢慢向城墙靠近。 “将军,我等距城门还有不到50米了,城外并未发现守军,只是城门从内关闭。城墙上也只看到一队兵士巡逻,我等只能寻一处越墙而上了。”一名白马义从精兵小声对领军夜袭城门的伍保说着。 “你带20名兄弟靠上城墙根,待巡逻守兵过去后立刻爬墙。记住,用连弩将巡逻守兵干掉,切莫发出声响惊扰了守军。”伍保紧盯着不远处的城墙说道。靠近了看,这伏僾城城墙并不高大,仅有丈余,不似大隋坚城那样,动辄高有3丈。此战关键之处在于不能过早的惊扰了守城的敌军。 那名精锐小校沉着的点了点头,一声不吭转身招呼一标精锐便向城墙爬去,迅速隐没于夜幕之中。身上披着的白色大氅尽将他们的全身与雪地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他们。随即,伍保一招手引领着剩下的80人也在暗夜中慢慢的向城门处爬去。 仅仅是过了不到三刻,城门从内往外吱吱呀呀的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向外面连连招手。伍保认得正是自己的心腹小校,便大喊一声:“兄弟们立刻占领城门,快!”说罢,纵身而起,掀起一片雪花,拔刀向城门冲去。身后80人也都拔刀随着伍保一道冲进城门。 “点燃火把,给大将军信号。”伍保见城门已经完全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后连忙对身边的兵士说道。身后一名兵士早有准备,立刻从身后取过准备好的火把,用火石点燃就在城门洞这里高举过头不停的向城外远处的旷野挥动着。 “好样的,伍保兄弟。命令全军点亮火把,即刻上马冲进城去,快!”在5里之外的雪野里,伍云召正急切的盼着拿下城门后的信号。总算没让他久等,信号亮了,于是立刻按计划命令白马义从全军投入战斗。 顿时,城外旷野中近万支松油火把突然亮起,将黑夜造成了白昼一般。然后便形成了一条火龙,向伏僾城直冲而来。这一下便将伏僾城上其他各处巡城的守军惊动了,城墙上顿时传来了急促的报警锣声,伴随着守军们的惊呼声响成了一片。 伍云召也不理会,匹马当先,径直当先冲进了伏僾城中,手中大枪上下翻飞,不断挑落沿途遇到的守城禁军。身后众将士一起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奋力砍杀。 “大王,大王,不好了,快醒醒。”伏僾城皇宫寝帐中,一众太监宫女此时早慌了阵脚。一名亲随太监不住的高声叫着昏醉不醒的慕容单于。 连续的大喊加上不停的摇晃,更有心急的宫女口含冷茶向慕容单于脸上急喷。终于换得慕容单于悠悠醒来。 “狗--狗奴才,竟敢深夜搅扰本王--就寝,该当何,何罪?”慕容单于半梦半醒间,口中囫囵不清的念叨。 “大王,大事不好了,隋军打进城来了,再不走必备擒矣!”亲随太监边说边取过宫女递过的冷毛巾给慕容单于擦拭着仍显晕沉的脸。 “你说什么?哪里来的隋军?”慕容单于也逐渐换回了意识了,忙厉声问道。 “大王,隋军从何处来小的不知,但近万骑兵已经破城而入了,城中禁军正在各处以死相拼呢!敌军来势凶猛,大王赶紧出宫躲避才是。”这个太监几乎急的都要哭出声来了。 “大王,大王,大王在何处?”声音未落从外间已经匆忙奔入一人,正是吐谷浑王叔依力克。此时只见他手持一把吐谷浑弯刀,领着几个亲随家将冲了进来。 “王叔,本王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会有隋军进城?”慕容单于见是自己王叔领人赶来,也知情况紧急了,赶忙问道。 “大王休要在问了,赶紧随老夫进入密道,隋军已到宫门之外了,距此间不过200米,眼看就要杀到了。”说罢,依力克也不在有所忌讳,上前一把将慕容单于从床榻上滴流了起来,太监宫女们慌忙将衣裤鞋袜给他胡乱穿上,不穿的话出去也得冻死,在外间还未传来喊杀声时,还有一点时间把衣服等穿上。 依力克见慕容单于基本穿好了衣裤等物,也忙从床边衣架上取过一件狐皮大氅披在慕容单于身上,然后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此时外面已经由远及近传来了兵器及护卫的拼杀之声。见已经不能从大门出去,依力克也不慌乱,引着众人进入寝帐一侧的房间,命令手下亲将将地板上的几块青砖取出,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方孔洞。有小太监急忙从房间中取出数十个巨大的灯烛点亮,每人一个,紧随着依力克往这暗道便走。 “给本将仔细的搜,一定要捉住慕容单于,快!”这时伍云召带着众将士已经杀进了皇宫,正站在大殿之中,周围地上躺满了吐谷浑宫中禁军的尸首,其中大部分都是被他一人斩杀的,整个人像是被血洗过一般。 “将军,我等搜遍了整个皇宫,没有发现慕容单于身影。”一名手下亲卫从王宫内间跑出来大声汇报着。 “将军,捕获慕容单于王后及嫔妃数人,并未发现单于本人。”又一名亲卫从外面进来汇报,身后便跟着十余位女子还有数名宫女太监模样的人。 “你可是单于王后,本将问你,你那丈夫现在何处?讲!”伍云召一把将腰间佩剑拔出,放在一名穿着极为华丽的中年妇女脖颈处,厉声喝问道。 “大王今夜酒醉独自在寝帐中歇息,如若不在,定是从宫中密道逃出去了。”这名妇人毫无恐惧之色,淡淡的回答道。 “带本将军去寻密道入口。”伍云召急忙命令道。只见那高贵的妇人转头看向一旁的一名太监。这太监立刻明白了,赶忙上前伸手示意伍云召等人随他而去。 当看向黑乎乎的孔洞深处时,伍云召不禁仰天长啸,“唉!看来此人命不该绝,本将来晚一步。你们几个下去看看。”伍云召自知已经无法抓获吐谷浑单于王了,这厮太过狡猾,居然在深宫之中暗藏密道。心中也暗暗佩服主公晋王的预测,果然,这单于王不被自己所获。派人下去看看密道的通向也是略尽人事罢了。果然,不一刻几名军士从地道中出来说道:“禀告将军,密道深处有一石门堵住了通道,一时无法打开,我等只有回转来报。” “罢了,这功劳本将就让与那宇文成都了。随本将出去。”说罢,伍云召带领众将士从侧房中转出,又来到王宫大殿之中。众被捕王妃太监等还被拘押在这里等候发落。 “大将军,吐谷浑王公大臣和几个大将都已被小弟一锅烩了,正在过来的路上。你这里怎样?让俺看看那慕容单于长什么样?呵呵!”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伍保引着十余名将士步入皇宫大殿之中,个个都如被血浸泡过一般,只是每人脸上都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兄弟,大哥我无能,跑了单于王也!”伍云召坐在一把座椅上拍着大腿惋惜的说道。 “啊?小弟听说那单于王今晚大醉不起,怎生就让他跑了呢?哎呀---”伍保听说跑了单于后,顿时急得跺脚不迭。 “好了,今晚赶紧收拾城中逃散溃兵,让将士们不可乱杀百姓。那左贤王撒昆的家眷是否有专人保护?”伍云召从悔意中清醒过来,赶忙吩咐伍保及身边众将士。 “将军不必担心,城中只有3000守兵,不死即降了,外面战事已平。城中百姓还算安稳,那左贤王家也有家将护持无虞。兄长还是先休息下吧!此间有小弟在。”伍保见伍云召显露倦色,赶忙提议道。他能理解这次千里奔袭没有抓获单于王本人,等于只成功了一半。 “也好,本将就先休息片刻,天色既将放亮。待天亮后在全城搜捕单于王。” 只是伍云召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在狡猾的依力克王叔的带领下慕容单于等人已经逃往了东城外一处禁军据点,并连夜上马带领这处的600名禁军赶往数百里外的武威城卡迪尔郡王处,那里尚有近20万吐谷浑精锐足可保护慕容单于复国成功,甚至可以围杀突入腹地牙城的1万隋军骑兵。 时间已近正午,白马义从营各处营帐都是欢声笑语不停,士兵们互相展示着自己的缴获。宫中的数百伍云召的亲随军士们正在从皇宫内搬运着成箱成箱的黄金、白银和各种珠宝往几十辆大车上放。伍保更是招呼着手下亲随将宫中的王后、王妃和几个慕容单于的女儿们往几辆精致的马车上赶着。慕容单于本人都差点被擒,他的家眷数十人全都不及逃跑,都被伍保抓获。这时,伍保与伍云召不同,笑的有些合不拢嘴了。在他看来已经兑现了跟晋王的承诺。 第113章 防隐患斩草除根 渡西海奇袭刚察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经过一个上午的搜捕,仍然没有单于的消息。伍云召也就放弃了继续搜捕的念头,赶紧招呼手下欲将吐谷浑国库中的金银全部搬空。虽然这不是晋王要求的,但伍云召跑了单于王后,便再不能不要这府库中的战利品了。否则,就只有伍保手上的那些妇孺送回,自己脸上也感到臊得慌。 “大将军,宫外有一人说是我河东军情处驻吐谷浑千户何充的要面见将军。小的已经验过他身上的军情处腰牌了。”从外面跑进一名亲随向伍云召报道。 “快请。”伍云召想也不想,赶紧让亲随去请何充进宫。伍云召是知道的,自己手上的行军图以及吐谷浑高层的情报等,都是这何充提供的,自己这次的成功也有何充的功劳,自己不敢贪功自傲。同时,也早想见见这打入敌方内部的传奇之人。 “伍将军,本官这厢有礼了。”何充跟随亲将进入宫中后,忙向伍云召拱手施礼。 “何千户大人,不必多礼,快请上座。”伍云召赶忙上前几步将何充扶住,然后拉住他的手往上座引。 “将军,按照主公的计划安排,我等将迎奉左贤王撒昆进宫进阶为吐谷浑新一代单于王,以安抚伏僾城中百姓之心,免生动乱。”何充也不坐,赶忙向伍云召建议道。此时,被何充事先要求领2000禁军出城驻扎的左贤王撒昆正在城外等待他的消息。 “好,我这里有慕容单于仓促逃离时未带走的单于王印玺,正可交于撒昆。这里马上就打整完毕,何千户可去城外将撒昆引入城来,本将自交接与他。只是一样,这吐谷浑王宫府库中的金银本将要作为缴获献于我主晋王殿下。”伍云召正色的说道。 “呵呵!你我同为主公办差,自然要为主公着想,这府库中的金银至将军进的城来便早已不属吐谷浑国所有了。若是留下一个银锭,来日某就将与主公面前参将军资敌之罪!”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笑毕,只见何充脸色一变,阴沉着对伍云召小声说道:“将军,下官还有一事要将军配合行事。” 伍云召听了一愣,顿时感觉事关重大,赶忙回道:“千户大人还有何事只管道来,本将安有不从。” “呵呵!下官奉军情处副指挥使宇文大人密令,请将军将慕容单于几子交于我军情司。”何充冷笑着说道,一边观察着伍云召的脸色。 “却是为何?本将已将这些王子关押囚车,正待押解回武威交由晋王殿下处置,安能交于你手?”伍云召听何充要其交出慕容单于的几个王子,心中顿时不快,这犹如是军情处要从自己手中抢战功。 “将军,我等皆为殿下亲随,殿下这盘棋下得何其大也!你我眼界不高,岂能看得清,你又怎知这不是殿下之意呢?”何充盯着伍云召冷冷的说道,相信自己这句话后,不必点明,伍云召便知道取舍了。 “本将多谢千户大人提醒。哎呀呀!险些误了主公大事矣!”伍云召略一思索,顿时醒过神来,更为自己自顾蝇头小利而懊悔。 见伍云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后,何充也是低头暗笑。 “伍保。”门外伍保听见叫,赶忙跨进门来,对屋中两人拱手施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将囚车中的慕容单于所有王子尽皆交于何大人带走,速去。”伍云召赶忙命令道。 “是。”对于伍保来说没有那么多顾虑和想法,既然将军下令,自己便照做就是。伍保看了一眼一旁的何充,就要转身出去。 “慢。”突然,何充叫住了正欲往外走的伍保。伍保顿时停下脚步,转身不解的看向何充,又看向伍云召,一脸惊疑。 “伍保将军,下官可是不要活人,只要带走首级即可。”何充起身对着伍保轻声说道。 伍云召和伍保两人听言顿时惊得呆了。伍保更是拿眼睛不住看向伍云召,等待伍云召最后给自己指示。 “还愣着什么?按何大人的吩咐即可去办,一个都不能放过了。”伍云召大声对伍保叫道。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主公用意了。既然扶持了撒昆上位,自然要将一切不安定因素消灭。 伍保也不多说,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便毫不迟疑的转身出去办差了。 见伍保出去了,伍云召这才慢慢又坐了下来,心中还是觉得震惊,自己是武将,只知道上阵杀敌立功,光耀门庭,这政治权谋之事自己想想都觉的害怕。 “将军,下官这里还有一份名单,都是左贤王撒昆出具的,名单上的人也需一个不留的清洗干净,不留后患。”说罢,何充将从怀中取出的一份手写名单递与了伍云召。伍云召赶忙双手接过,展开扫了一眼,心中又是一番震动。这份名单上少说也有近50个人的名字和对应的官名,有数位皇叔国戚、有十几位吐谷浑当朝权臣,还有数十位大小不等的将领以及他们各自的父亲、儿子等。 “大人放心,本将知道该怎么作了,这就亲自去安排。大人就在此静待佳音。”说罢,伍云召立刻起身点起自己的亲随家将们,前往临时看押人犯的军营走去。另一票人,在一个副将的带领下前往名单人员的家中去捉拿相对应的家人。 何充见自己要办的事情全部办完,便在厅中翘着二郎腿品茶等待着。 宇文成都这时在作什么呢? 在伍云召正率他的白马营直插伏僾城时,宇文成都便又得到杨二的一道命令,这时正率自己的5000军士踩着雪橇一路向西南方向疾行着。这单人雪橇也是杨二河东晋军中装备不久的新东西,还在未出军之前便已装备到最后成军的宇文成都属下,而且1万军士不光善于上马冲杀,下马亦可转换成雪橇步兵,早已操练的熟了。 “大哥,前面就是西海了。探马回报西海现已结冰,我大军可以从冰面上抄近路直插西海西北面的刚察城。”裹得严实的副将宇文化龙踏着雪橇来到宇文成都身边说道。这次出征,杨二将身边的宇文化龙派给了宇文成都,这宇文化龙虽然武艺不精,但异常乖巧,做事细致,这也是他宇文家族的遗传。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诺大个西海,平日里万顷碧波,风起时,海浪滔天,竟然真如他说,全部结冰了。拿地图来。”身边众将把宇文成都围成一个圈挡住一阵阵寒风。 “我部现在这里,命令全军检查装备,一刻钟后全军下海朝西北方向全速行进,md这趟有近400里,可是不近啊!”因为要用雪橇通过西海,所有人都没有骑马,每个士兵的单兵装备全在背包里放着,背上还带着打成包的睡袋。睡袋上面还横放着一柄弓,腰间还悬挂着箭壶,装满了50支雕翎箭;另一侧腰间则悬挂着一柄横刀。每名士兵身上都穿的厚厚的,暖暖的羽绒冬战服,外套皮甲,戴着大大的狐皮棉帽,放下护耳可将整个耳朵和脸部捂得严严实实的;脸的正前部则围着一袭厚实的围脖,连脖子和鼻孔全部遮护住,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只是可惜无论杨二和麻叔谋怎么想也没法作出防风防雪盲的眼镜来,否则,一定会配发给军士们的。 战士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互相检查着全身装备。检查好的都在静静的等待着主将的命令。虽然看不见战士们的脸,但从每双露出的眼睛中,宇文成都还是能感受到战士们求战的欲望,军心可用,士气可用,宇文成都此时心中也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随着宇文成都一声令下,全军在宇文成都的带领下蹬着雪橇进入到了西海之上。 海面洁净平滑,冻得坚硬无比。5000战士正在全力的保持一个队形向前滑着,速度非常快。很多战士竟然欢笑着展开了速度竞赛,你追我逐。 全军只用了一天时间就通过了大半海面距离,晚间就在海面冰上宿营。第二天午后就在西海西北岸边登陆了。 “将军,刚察城就在前方30里左右。”提前几个时辰先期抵达的探马伺候向宇文成都汇报着。 “好的很,命令全军寻找隐蔽处扎营休息,不许动火起烟,在吃一顿干粮,务必休息好。晚上子时全军出击一举拿下刚察小城,到时老子请大家喝酒吃肉,好好把这几天的亏空给补上。”宇文成都高声对周围潜伏在雪地中的将士们喊道。所有听见的将士回以开心的大笑。 宇文化龙坐到一边,将怀中珍藏的卤牛肉摸出一块来递给了大哥宇文成都。 “好小子,居然还是热乎的。”宇文成都也不客气直接抓过来用嘴咬了一口说道。 “那是自然,每日拿我这胸口捂着呢!小弟可不像大哥有一副铁打的身板。咱吃东西必须是热乎的。”宇文化龙得意的笑着,又取出一块小点的肉来嚼着。 宇文成都坐下来边吃边回忆着临行前晋王对他的嘱咐:本王料伍云召将军的白马营奇袭吐谷浑伏僾城必然成功,那慕容单于也必将仓皇逃出城来,他必然往武威方向逃跑。成都,你领5000军兵务必取近路到达西海岸边,从西海海上直插刚察城。拿下刚察后就在这里等待慕容单于败兵到来,本王料慕容单于此时能用之兵不会超过2000人,成都你的任务就是擒拿慕容单于,本王要活的。其他人不管是谁,一个不留。 想着想着,宇文成都竟然昏沉沉的靠在身后的岩石上睡了过去,这几日,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疲倦了。宇文化龙见兄长睡着了,忙将背上的羽绒被展开,轻轻给宇文成都盖上。周围军士也几乎都在背靠背休息,一阵阵鼾声骤起。宇文化龙可没有睡,而是带着亲兵数人往四周查看去了。 天色渐渐的完全黑了下来。已经潜伏到刚察城外的宇文成都默默的看着眼前这座不大的城池。刚察城城墙显然就是简单的堆土建成,城墙不高,以宇文成都的功夫一个箭步即可翻越。宇文成都看了心中暗暗高兴。据查城中守兵不多最多千人,这处主要是作为吐谷浑支援武威城方向的卡迪尔大军的粮食储藏中转站。这处的吐谷浑军兵全部都是没有什么战力的后勤运粮兵,老弱兵士居多。与其说这里是城,不若说是一个大型的驿站。行了,咱也不必等到深夜子时了,就这小城,全军齐动,喘息间即可拿下。 “全军准备,给我冲,本将不要活口。”宇文成都率先站起身来,把手中凤翅镏金镋往上一举高声叫道。 伏在雪地上的5000军此时早已按耐不住了,听见主将命令,顿时起身抽出横刀便往城下冲去。 此时,正在刚察城墙上巡逻的吐谷浑囤粮兵听到不远处传来震耳的喊杀声,顿时吓得丢下手中刀枪便往城里跑去。 一道简单的木质大门很快便被军士们合力推开,宇文成都大军一拥而入,见人便杀。一瞬间,刚察城变成了人间炼狱般。很快,近千人的吐谷浑囤粮兵卒便被杀得一干二净,没有一个活口。只是从几间土房中解救出了20余个汉家女子出来,这些女子便是吐谷浑军从武威城外掳掠来的奴隶,在这里供吐谷浑兵宣泄**之用。 “大哥,刚察城就这么点地方也就刚好可以安置下我们这5000大军。城中粮食倒是不少,小弟初步查看了一番,估计有近15万石之多。有近一半是牛羊肉,冻得硬邦邦的。”宇文化龙跑到宇文成都面前说道。他没杀一人,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清点物资,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这次出动的5000军士,都是随身携带干粮行军,现在每个人身上的粮食最多还能坚持上三天,若找不到粮食补充的话,就算抓到单于王,那全军也得挨饿。好在,正如他想的那样这里存粮还真是不少,这让他放下心来。 “化龙,你去叫那20几个女子去厨房给大家烧水做饭。告诉她们多煮些牛羊肉来吃,让大家伙好好喝喝肉汤,暖暖身子解解乏。在找几个体力好的,骑上这里的快马,往城西方向巡查。按照主公的推断最多三天就可等到慕容单于那厮到这里。”宇文成都喘着气说道。 “大哥,小弟这就亲自带人去。这匹战马是小弟从后面马厩中挑选的,就暂时给大哥做个脚力吧!”说罢,宇文化龙将身后的一匹战马牵到宇文成都身前,只见这匹战马一身火红,身姿挺拔高大,颇为健壮,算得上是一匹好马了。 “吩咐下去,派几个小校穿上吐谷浑兵的衣袍去城墙上看着,其他人全部偃旗息鼓,不得乱动,不得高声喧哗。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给老子把精神养好了,等那单于王自投罗网而来。”宇文成都吩咐完便一头钻进了一个较大的房间,这里应该就是此处囤粮官的居所。 第114章 单于风雪逃亡路 于仲文出击中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再说那好不容易逃出伏僾城的吐谷浑慕容单于,现在早已是一副狼狈不堪状。沿途搜罗了一些逃出的溃兵,再加上一些沿路小镇的驻兵等,现在已经形成了一股多达千人的队伍了。慕容单于正坐在一辆征用来的马车上,王叔依力克的护送下正全力往武威方向疾驰着,早一天到达便早一天安全。只是他们都不知,危险其实就在前面不远。 “大王,在有两天的路程,便可到达刚察小城,到那里便可好生休整一番了。老夫在派人前往武威军前通报卡迪尔将军前来护驾。”依力克这两天也是极度疲倦,但好在身后并未出现追兵,只要到达刚察便等于是安全了。 前日还是温柔乡中王,今日已成风雪逃命人。慕容单于在车中神情极度沮丧,这几日以来从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向外面的苍茫大地。猛然听见即将安全了,整个人的精神似乎也松弛了下来。 “水,本王要喝水。”车中传出慕容单于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外面骑马伴行的依力克还是听到了,忙勒住坐骑。 “停,全军在此就地扎营。”说完忙下马来,将自己战马上拴着的牛皮水带取下,从车前账门递与慕容单于。 “大王,莫要颓废,这次不过是被隋军钻了我防守的空子。敌军人马不过万余,但我军仍有20万兵马,回兵即可收复牙城。大王还是要先保重身体。”依力克小声对车内的慕容单于言道,希望能重新激起他的斗志来。 “唉!本王虽然逃脱,但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尽陷敌手,凶多吉少啊!呜呜-----”慕容单于小声说完竟然哽咽起来了。他现在是体会到了孤家寡人的感觉了。 依力克听了慕容单于的一番言语后,也不禁伤心不已。这次兵灾中,自己身为皇室宗亲,吐谷浑朝中的股肱大臣,估计除了领兵在外的长子卡迪尔和自己外,其他儿孙子们可能全都被擒杀了,想到这里依力克也是垂泪不已。 “王叔,可有左贤王撒昆的消息?”突然慕容单于想起了跟自己一向不和的这个堂兄弟,回想起了城破之前自己应其要求领兵出城了,应该正好躲过了这场灾难也说不清。但随即又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令他恐惧的感觉来。 “大王,撒昆应该无恙,事发当日他应该在牙城以南50里外的伏罗城。”依力克安抚着慕容单于回复道。 “王叔,本王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我皇族怎就逃脱了他一人。又恰逢牙城被袭前他领兵出城,往日里却从未见他如此。”慕容单于现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光因为巧合,还因为他对自己这个兄弟的了解。这让他有种被算计后的惶恐和不安来。 “大王之意是那撒昆可能勾结隋军?这,这怎么可能-----,不过,如若没有内鬼,隋军岂敢轻易突袭我牙城?这---”依力克很快便想通了这点,内鬼是不是撒昆不好说,但吐谷浑皇族中肯定有人里通外国,现在看起来还真是撒昆的嫌疑最大。 “本王小看他了,唉!”慕容单于在车中长叹一声,只有亲身经历过单于王位争夺的他才能理解撒昆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王,事已至此,莫在多想,不管怎样老夫先助大王把军权接手,那时,大王还是我吐谷浑王国的单于。”依力克也觉得现在不是考虑权利争斗的问题,于是先安慰慕容单于一番。 伏僾牙城被袭一事还未传入武威城外卡迪尔郡王大军中,这几日因博格拉国师有命不得出击攻城,卡迪尔也颇觉无聊,只是右眼不住的跳动着,这让卡迪尔在平静中感到了一丝的不安。 “将军,国师有消息传来。”一名亲随仆从进账禀报,说完用手就密信从一只箭杆上取下递与卡迪尔手中。 卡迪尔不在去想那一丝的不安,忙打开手中的密信看起来,随即脸上露出阵阵笑意。 “呵呵!博格拉国师果然不是凡人,竟然进入了武威城控制了隋军守城大将。传令众将大帐议事。”科迪尔郡王对仆从下令道。仆从连忙转身吩咐亲军去各营通知领军将领前来中军议事。 很快,吐谷浑各领军大将们齐聚卡迪尔郡王的王账之中。 “各位将军我大军攻城日久,今日总算觅得破城良机了,哈哈!”卡迪尔见众将聚齐后,不由得开怀大笑着说道。连日来受到的憋屈和郁闷今日总算得以释放。帐中众将听说这意外之喜,也都相互打听,面露焦急之色看向还在独自大笑不已的郡王爷。 “众将不知,我朝国师博格拉大人已经掌控了武威城北门,如今只需我等将南门、西门的守军调出,我军便可趁城中隋军人少之际从北门一举进占武威城,那时,出城之隋军便无处可去,只得与我军进行野战。”卡迪尔高兴的将大致情况讲述了一遍,虽然还不具体,但这个消息仍像一记重磅炸弹一般,将帐中众将轰得全都呆住了。随即便是一片击节叫好的声音响成一片。 “本王命令,今夜全军陆续撤围,后军变前军逐次西退30里,引武威城中隋军从西门和南门出击追击我军。本王自领2万精兵绕至北门突袭,内外合击占领北门,进而从内城进攻南门和西门,将城中所剩不多的隋军赶出武威城。各军听我得手三声炮响,全军调转枪口反杀出城隋军大部,你我内外夹击一举击溃武威城外这近十万隋军。各位的马刀在不动都该生锈了吧!哈哈哈!”科迪尔一口气将博格拉在信中对他的交待全盘说出,并止不住狂妄的大笑着。众将听罢也是跟着狂笑不止。 刚入夜,整个围城吐谷浑大军各营便开始了行动,人喊马嘶的,一片慌乱之状,似乎还有意点亮了营中火烛,让城上守军能隐约看见大营中收捡营帐的匆忙,作出全军急撤之状。因博格拉在密信中特别交代,撤营一事必须要做的不露破绽,必须要引得城中隋军出城追击。 武威城中,于仲文中军大营。 “什么?在说一遍,你是否看清?”于仲文原本正待回房休息,突然被冲进来的城门值守将领叫住,并汇报了自己在城头所看见的情况。这令于仲文大惊,但自觉吐谷浑围城大军出现了有让僵局改变的巨大状况,只是,吐谷浑军出了什么情况尚不得而知。 “大帅,可随末将登城一望便知。”报信将领赶紧说道。 于仲文此时睡意全无,重又整甲提枪和报信将领出门上马急往西城门赶去。 杨二此时原本正在给留守平凉城的宇文化及写信,但被突然闯进的雄阔海给惊了一下,不悦的说道:“雄将军,难道进本王大帐无需通报吗?” “王爷见谅,本将有大事禀报,王爷还是快随本将出来看看吧!”雄阔海也不想多说,上前就要拽杨二的衣袖。 “哦?发生了什么?如此惊慌。”杨二见雄阔海申请焦急也知出了大事,赶忙起身边随雄阔海出账边急问道。 “王爷,快登上前面山坡自看便知,那吐谷浑军像是要跑了。”雄阔海有头没尾的嚷道,拽着杨二直往大寨外的一处小山包跑去。 气喘吁吁的登上山顶后,杨二放眼往吐谷浑军帐看去。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明白,杨二此时真想手里有个望眼镜啊!可惜没有,只能拿肉眼去看。好在黑夜中吐谷浑军营内火把乱动,燃起的篝火中仿佛不断的在燃烧着不要的物品,火光中能隐约看到慌乱中来回奔跑的兵卒和战马的嘶鸣。确实如同雄阔海说的那样,吐谷浑军在准备跑路! “王爷能否趁乱出击?”一旁雄阔海早已焦急的不行,便要求领兵出击。 “慢!就算出击也不是这个时候,他营中混乱,但营外必有防备我军趁乱攻击的准备。待天亮后再看,如若其大军已撤,我等也只需在后掩杀即可,毕竟敌军势大,我军一口也吃不下。”杨二此时冷静的说道。不过,他此时的心思已不在这里,直觉使他认为伍云召偷袭伏僾城得手了。攻城的吐谷浑卡迪尔郡王已经得到了牙城失守的消息,这才突然尽起全军人马准备回军伏僾城救驾。只能是这个情况才能让卡迪尔大军撤围回军,计算下时间也是刚刚好。想到这里,杨二心中一阵暗喜,不禁点点头。 于仲文此时已然登上了城头,望向不远处的吐谷浑大营,见到的景象和杨二在土山上看到的一样。只是他没有杨二的那种想法,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会有一只大军偷袭了吐谷浑牙城这件事。凭他多年带兵的经验看,他现在只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不过是吐谷浑军作出的假象,无非就是要引他守城隋军出城一战。 想到这里,于仲文不由得轻蔑的一笑,对左右将领们说道:“此乃卡迪尔蛮王之计也!他攻城不下便趁夜作出这番动作,无非是想引我军出城与其一战。且等明日天明在看。今夜加强守备,各城门不得松懈。”于仲文说罢,转身领众将而去。 天光大亮,再看吐谷浑原先驻扎之地已是一片狼藉,各空荡荡的营寨中都有篝火燃尽之后飘起的青烟,遗弃的物资多不胜数。显然,吐谷浑大军已经趁夜撤离远去了。 武威城墙上的于仲文看了这番光景后,仍然不为所动,不理手下众将出城追击之请。以他的想法,还要至少在观察一天时间,派出探马,以确认这次敌军撤兵的真伪,对他来讲虽然也想出兵追击,以便重创吐谷浑军。但头脑中残存的一丝冷静迫使他必须谨慎行事,若是在追击中中伏,那就不是兵败的问题了,武威城也将不保。这种矛盾的煎熬让于仲文很不好受。 “报---”突然从城下跑上来一个探马。一声大喊惊醒了众人,众人赶忙给探马小校让出一条道来。 “报大帅,城南外晋王军马已经发动,正全力掩杀吐谷浑后军。”探马小校这句话顿时引爆了于仲文身后众将,众将尽皆上前请战出兵追击。 “本帅问你,晋王真的在追击吐谷浑军?你可知他为何要追,不怕中计吗?”于仲文听了小校的话,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但暗自觉得这其中定有原因,否则,以晋王手下4万人马怎敢擅自出击,不怕被吐谷浑20万大军转头回咬一口吗? “禀大帅,今早晋王那边已经有传言,说是晋王殿下早已派出一军,几日前便奔袭千里,偷袭了吐谷浑牙城,只是不知是否擒拿了吐谷浑单于。故此吐谷浑大军撤围而去。”探马小校急忙说道,这是他从晋王营中同为探马的友军那里听到的消息。 探马这席话再次引爆了于仲文及手下众将,众人听了都大惊,继而恍然大悟般明白了城外之敌连夜撤军的理由。便不再有疑,纷纷上前请战。 “也罢,既如此本将便留5000人马守城,其余将士随本帅出城配合晋王殿下追杀胡虏。”于仲文心中的熊熊战意和立功的心切最终战胜了理智,作出了出城追敌的决定。 大帅命令一出,城中憋了数月的将士们顿时一阵欢呼,纷纷上马,在于仲文等众将的带领下冲出西门,向退却的吐谷浑军追去。 武威城北的一处山谷中,隐藏着由卡迪尔郡王亲自带领的2万吐谷浑精锐骑兵。全军是昨夜悄悄由远处绕道而到达这处隐秘的山谷中。 “报郡王殿下,武威城守军出击了,小的看的清清楚楚,有近2万人马出城而去。中军大旗上写了一个“于”字。”一个伺候小兵踏雪从谷外匆匆跑来汇报。 “好,看来于仲文亲自出城了,大家别急,等他去的远些我军在动。你去继续探查消息,待隋军出城十里后再来报我。”卡迪尔郡王一脸轻松的吩咐着,打发走了伺候兵。心想,这于仲文妄称名将,如此小计竟然不识! 难得一见的太阳出来了,满山的积雪晃得山谷中的吐谷浑军睁不开眼。 “报,郡王殿下,于仲文大军已经离城十里开外了,还在继续追击我军,现在已经和城南晋王军汇在一处,我撤退后军已经在逐次抵挡。”伺候兵气喘吁吁的说道。 “好!就是此时了,将士们随本王出击直取北门。”卡迪尔高声大喊道,随即拔出腰间弯刀向前一指,纵马而出。不远处的高大的武威城此时在他眼中已然就是一只正待宰割的肥羊般。 第115章 张勋奉命弃北门 失城池于帅吐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武威城北门守军大营中,张勋此时正密切的关注着西门和南门隋军的动静,不时有探马进账汇报。张勋在帐中来回不停的走动着。他是清楚太子杨勇的计划的,作为太子的心腹大将对太子杨勇的安排他是必须去执行的,这跟正确与否无关。 与张勋此时的心中焦虑不同,吐谷浑国师博格拉正悠闲的坐在帐中座椅上品着清茶,他虽是吐谷浑人,但对汉人的这个茶叶还是非常喜欢的。 “博格拉先生,探马来报,西门和南门外的隋军已经尾随卡迪尔大军而去,现在城中守军空虚,怎不见先生说的吐谷浑大军抢城?”张勋不解的问道,他得到的命令就是在吐谷浑大军趁武威城空虚之时抢城,他便顺势做做守城的样子后即带兵从东门离去,往平凉城太子处归建,任务即算完成,而此时正是关键时刻。若是让出城的隋军回转后,便一切安排都将玩矣! “张将军莫要惊慌,待于仲文部出城十里之外后,我吐谷浑大军必至。”博格拉看都未看一样惊慌的张勋,喝着茶慢悠悠的说道。只有一点似乎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就是这条简单的引蛇出洞之计竟然引得包括城南晋王部的隋军主力也一并动了起来。按照他早先的预想,若是不能引得于仲文部出城追击,便指示卡迪尔部再次围城猛攻西门和南门,待吸引了于仲文的全部兵马后,埋伏于北门之外的吐谷浑大军在突袭北门,那时北门守将便可顺势弃守而走,以此打开缺口达到最终攻占武威城的目的。现在看来进展比自己预想的竟要简单的多。 “将军,城外两里处出现大股吐谷浑兵马,似要抢我北门城池。”一个探马突然抢入帐中急切的报道。 “传本将命令,全军登城防守。”张勋终于等到了这个消息,心中一震。 “将军可令守城隋军齐射一轮箭后,便可弃城从东门而去。到了平凉城后见到你主太子殿下,给他带句话,可立即着手下一步计划。呵呵!”博格拉轻轻放下茶杯笑着说道。 张勋回看了一眼这位吐谷浑国师后,没有说话,而是带着账外的亲军们往城楼上去了。 “来人,去,将我吐谷浑国大旗插在账外,把炭火拨的再旺一些,本国师就在此等待卡迪尔郡王的到来。”博格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对着下人说道。 这时的武威城北门城墙之上,新来接防的4000弘农隋军已经严阵以待,他们在接受了晋王杨广的新式装备后现在战力早已恢复,每人手中都持有晋王后勤部配发的弓箭和足够的箭矢。此时箭已搭在弓上,只等领军大将的一声令下,便要将愤怒之箭射向敌人。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将士们眼含怒火静静的等待着吐谷浑骑兵进入射程。 “命令,放箭。”张勋在城楼上眼看着吐谷浑大军已经进入射程,便立刻下令放箭,等在一旁的传令官早已按奈不住了,见主将下令,立刻敲响身后的大鼓。 听见鼓声响起,沿城墙排开的弓箭手们便将第一支箭射了出去。顿时,射倒了最前面的一排吐谷浑骑兵,这一轮弓箭射死射伤吐谷浑骑兵达800人之多。但吐谷浑骑兵们并未停止攻击,仍然纵马往城门处狂奔。 第二轮箭雨又铺天盖地般罩住了吐谷浑骑兵,这轮箭雨又带走了至少千余吐谷浑骑兵的生命。 待到第五轮箭雨出去之时,攻城的吐谷浑骑兵已经离得很近了。守城的弘农精兵们已经由抛射变为了定点的直射,不断的收割着吐谷浑骑兵们的生命。 “命令,停止射箭,全军退下城墙,放弃北门。”张勋见自己主演的抵抗之戏已经演足了,若在不撤就要被吐谷浑攻城之军给缠住了,便急忙下令。只是这个命令让身后的传令官惊得呆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忙问了一句:“将军是要全军撤下城墙,放弃北门吗?” “快去传令,本将自有安排。”张勋回头对着这名弘农传令将官恶狠狠的说道。 这名传令将官无奈只得发出撤军口号。很快城上防守的弘农兵们便全部集中在城下,只是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慌乱不已,完全不明白在这关键时刻为何放弃抵抗,可以想象此时城外的吐谷浑兵们正在设法往城上攀爬,就要登上城墙了,这意味着武威城即将失手。 “将士们,本将得到上封指令放弃北门退守平凉城,随本将即刻出东门。”说完,张勋一勒战马便率先领着众亲随将领们往东门而去。 此时,城墙上已经看到有吐谷浑军士登上了城墙,弘农精兵们无可奈何只得一同往东门急速跑去。 至此,博格拉的谋城大计得以成功,卡迪尔在没有受到多大抵抗的情况下占据了武威城北门。随后,在博格拉的指挥下又分兵从城内攻击西门和南门隋军守城之军。因各门守军人少,无法抵御从身后出现的吐谷浑大军,西门、南门隋军随之大溃而走。武威城各门遍插吐谷浑国大旗。 毫不知情的于仲文此时还在不断追杀着跑跑停停的吐谷浑军,隋军斩获颇多。 杨二却越发觉得不妙起来,因为这个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突然,杨二回过神来。心中暗叫不妙,因为杨二猛然间想起了数月前的临潼山围场秋猎,这吐谷浑撤退之军的行动,怎么那么像自己在秋猎时追击的那只母山鹿呢? “快,快追上于大帅,切莫再追了,我等中计矣!”杨二赶忙向跟在自己身边再次担负护卫之责的金甲将军喊道,同时自己赶忙勒住还欲往前奔跑的战马。 金甲一听杨二之言,也是大吃一惊,来不及详问了,赶忙拍马去找于仲文将军。 “于大帅,我主让大帅切莫再追,中其计也。速回。”金甲好不容易赶上了在前面不断斩杀吐谷浑落单骑兵的于仲文赶忙叫道。 “什么中计?吐谷浑兵现正溃败中,机会难得怎可不追。”于仲文气喘吁吁的勒住战马问着叫住他的金甲。眼睛往后看过去,又见晋王正朝自己这边赶来。 “晋王殿下,因何不追?”于仲文颇为不解的问着刚赶上来的杨二。 “于帅,本王直觉吐谷浑兵败有诈,似在故意引诱我军追赶,不可再追,当速回武威城驻守。”杨二没有能说得通的理由,只得将心中的感觉讲了出来。 “晋王千岁,既然已出奇兵偷袭了吐谷浑牙城,估计已经擒住了慕容单于了,此处卡迪尔郡王的大军安有不撤之理,何来有诈?”于仲文显然是没有被杨二的话说服,还是不愿下达回军的命令。 此时,贺若弼和韩擒虎二老也从后面追赶上来,停在晋王马后,稍作喘息。 “于帅说得不错,我部下大将伍云召亲率1万精骑奔袭千里去取伏僾牙城,以时间估算确是应该得手,但本王也只是估算,并未得到确实消息。本以为围城敌军正是因此而惶惶退兵,但追赶至此,本王却感到不妙,见退却之兵似不像完全溃败之状,更似在不断引诱我军追击。于帅还是听本王一言,速速回兵最为稳重。” “于大帅,老夫觉得也差不多了,这都追了30余里了,吐谷浑也都是骑兵,再追下去也杀不了几个了,还是收兵吧!”老将韩擒虎走上前来替杨二圆场道。他此时和贺若弼两人也杀了不少吐谷浑骑兵,二老更是斩获了数员吐谷浑将领的首级,体力也将不支了,于是赞同回兵驻守城池。 见朝中这两位老国公都这样说,于仲文不得不考虑回兵了,在他心中晋王年轻无大战经验,他的话自己可以选择不听,但朝中二老的话却是极有分量的,以他于仲文的资历却是不敢反驳的。就在他正要下达停止追击,全军撤回之令时,突然身后武威城方向传来了三声震天炮声。听得炮响之声,于仲文、杨二连同贺、韩二老全都惊慌失措。于仲文更是急叫道:“糟了,武威城失了,快回。”说完急忙拨转马头当先往回奔去,身后众军见状也都顿时醒悟过来,忙调转马头随着自己大帅赶忙往回跑,再也顾不得还在回撤中的吐谷浑军了。 杨二心中也是一阵懊悔,急忙命令手下众将打马急回本寨。 待于仲文和杨二等众隋军将领赶至城下,看清城上遍插的吐谷浑王旗时,于仲文顿时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径直栽下马来。 见惯了这种场面的贺若弼和韩擒虎二老也不禁破口大骂吐谷浑军狡诈。 只有杨二默不发声,摇头不已。他知道,这次城失有他的责任的,是他晃点了一向以稳重著称的于仲文将军,导致武威这座西垂边城落在了吐谷浑卡迪尔郡王手中,至此大隋西部门户洞开。 “世兄,身后的吐谷浑大部反身杀来,正欲夹击我军,快作决断。”这时,身侧的出尘在大家都还未察觉有追兵将至时,已经掐指在算了,她已经算到了身后追兵即将到达了。 “雄将军,命令各部赶紧退守我南门城外大寨防御。由你殿后,无论如何堵住追兵,快去。”杨二听了出尘的一言提醒,顿时振作起来,于仲文吐血晕倒,现在近十万隋军便全部以他的将令为主,他必须马上做出决断才行,否则便有被内外夹击之险,便急令身边的大将雄阔海道。 “好嘞!主公先自去,本将这就命全军退守城南大寨。”雄阔海毫无惧意,反倒是露出欢快的神色,忙带领亲军传令去了。 随即,在杨二以及压阵的贺、韩二老的带领下,城外隋军快速转向城南而去。这时,雄阔海引着亲随5000骑兵及车马步兵5000人,已经在通往城南的道路上摆开了阵势。 只见,500辆步兵马车排成两列在前,每辆车上步兵列为两排,头排步兵半跪之态,张弓搭箭,后列步兵取站姿,同样张弓搭箭。整整5000步兵,5000副弓箭严阵以待。步兵马车后面整齐的排列着雄阔海及众将的5000马军骑兵方阵,个个手持横刀、圆盾毫无惧色。 见到追击的吐谷浑大部队逐渐靠近,雄阔海从车阵中间通道,轻轻催动战马独自向前,来到全军阵列前面。 吐谷浑军在一箭之地停住,领军之将为卡迪尔郡王手下大将阿克萨卡尔。卡迪尔郡王和博格拉国师现在武威城中驻守不出,正是这阿克萨卡尔带吐谷浑大军作诈败退军引诱武威城守军追击,听得三通炮响后,便止住退军步伐,指挥全军反杀而来,战场形势突变,隋军疯狂而逃。见所追击的隋军殿后人马已经扎下阵脚,阿克萨卡尔也顺势止住了追击之势,在一箭之地摆开了正面战场。 “胡虏安敢与某家一战?”雄阔海在前,手持双斧面向吐谷浑大军大叫道。 “前面的隋将你是何人?本将乃是卡迪尔郡王驾前大将阿克萨卡尔。”阿克萨卡尔也趋马上前大声问道。 “某乃晋王千岁坐下先锋大将太行雄阔海也,胡虏可敢与某家一战?”雄阔海举斧高声挑战道,眼中露出轻蔑之色。 “谁可出战,为本将取他性命?”阿克萨卡尔回身问着身后的吐谷浑众将,在他看来,面前这将身份低微,无需自己出战。 “大将军且退,提玛尔愿出战取这黑脸隋将首级。”众将官中纵马跃出一青年将军。阿克萨卡尔看去,这将正是自己手下4大猛将之一的提玛尔将军。阿克萨卡尔点点头,允诺其出战。这提玛尔将军乃是从吐谷浑国草原比武中脱颖而出的勇士,是卡迪尔郡王军中年轻的四猛将之一,武艺精湛,力大无比,足可取对面隋将性命。 雄阔海见对面军正中跃马杀出一将,只见此将身材高大,面目丑陋无比,手持一柄开山大斧,催马向着自己冲来。 “我的儿,耍斧子爷爷我是你祖宗。”雄阔海不禁大笑着,催动战马奔向来将。 第116章 雄阔海连胜二将 晋王为三将释疑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提玛尔见两马离得近了,欺负对方兵器短,便高举大斧,给雄阔海来了个见面礼:力劈华山,口中还一阵乱叫。 雄阔海也听不懂他在叫嚷着什么,见大斧从上而下,感到一股巨力压了下来,也毫不含糊,手中双斧交叉,向上便迎。一声咔的巨响,提玛尔的单斧竟被雄阔海交叉的双斧架住。提玛尔不禁吃了一惊,这一斧可是他使足了十成的劲,竟然被对方双斧生生架住了,再无砍下去的可能。于是急忙收斧,趁两马错蹬而过之际,又对着雄阔海的后背来了个回马横扫千军,大斧横着便砍向了雄阔海的后脖颈,这是要一举将敌将脑袋砍下来的意思。雄阔海脑后长眼般来了个侧后向的镫里藏身,恁是又躲过了这一绝命一斧。只听的对面吐谷浑军阵阵叫好之声,两个回合过后,看似提玛尔占据了上风。 提玛尔勒转战马也是一阵蔑笑,复又催马上前,仗着自己的一身蛮力,平端大斧,迎着雄阔海的脑袋又是一斧砍了过去。这可把雄阔海气得够呛,这次又被敌将占了上风了。看着提玛尔的大斧已近,雄阔海不在举双斧相迎,而是来了招铁板桥,往后平躺在马鞍上,提玛尔平砍过来的一斧头擦着雄阔海的鼻尖划了过去。 观战的众将心都提了起来,这招实在是太过凶险了些,提玛尔的斧头若是在低上一寸,就会将雄阔海的脑袋砍下半边去。对面的吐谷浑军又是一阵欢呼,只是,瞬间便全部沉寂了下来,因为,他们突然看到自己的将军竟从战马上一头栽了下来。原来,雄阔海仰面而倒躲避提玛尔大斧的瞬间,右手的大斧子正迎向提玛尔的腰身砍去,提玛尔完全不曾防备,加上战马的突击向前的力度,雄阔海的右手斧尽将提玛尔腰部砍开一大半,人还未落马,肚中脏器便洒落一地,顿时气绝而亡。 幸好这时杨二没在现场观战,若是在的话,极度血腥的场面肯定会让他将昨夜的稀饭吐得满身都是。就是事后听见金甲在自己面前讲起此战时,杨二都禁不住干呕了几下,好在身旁的出尘忙出手急拍着他的后背,才忍住了当场出丑。只是又被一旁的仲坚鄙视了一番。 雄阔海勒住战马赶到死去的提玛尔身边,下马只一斧便砍下了提玛尔的人头,举在手上对着吐谷浑大军高声呼道:“呵呵!此将本事低微,可还有不怕死的没有?” “哇呀呀!汰,那黑脸的狗才莫要走了,本将来取你狗命。”一阵还算能听懂的汉话从吐谷浑阵列中传来,只见又一将手持狼牙棒冲了出来。 雄阔海也不在上马,将手中提玛尔的首级往自己的马鞍上用绳带拴了,持双斧便步战迎了上去。 这名吐谷浑战将也是卡迪尔账下四猛将之一,名叫德赫干,平时与提玛尔关系最好。见好友被阵前斩杀,一怒之下便要为好友报仇。主将阿克萨卡尔见状也拦不住,只得让他去战。 这德赫干见敌将站在地上不动,催马刀近前也不搭话,举狼牙棒往下就砸。他要一棒将这敌将砸死方才甘心。 雄阔海见这狼牙棒来势太过威猛,急往旁边一跳,轻松的避开了这凶猛的一棒。德赫干也停住了战马,就在马上复又举棒再砸。雄阔海见又来这招,也不急,只是一个侧身便又躲过。顺势亟身而上,靠向德赫干马前,举右手斧便劈。德赫干吓了一跳,急忙拨动狼牙棒往外磕,铛的一声,恁是将雄阔海的右手斧子给磕了出去。雄阔海身形稍晃,左手斧子接着向德赫干侧身砍了过去,德赫干急忙棒头向下,举棒相格,竟又将雄阔海这斧挡住。德赫干顺势将狼牙棒往上一撩,棒头狼牙刺便刺向雄阔海下身。这可把雄阔海吓了一跳,忙向后急跳了一丈远。 “嘿嘿,小子,武艺不错嘛!本将差点遭了你的道了。再来。”这将使得狼牙棒棒法颇熟,短时间内就与自己战了三个回合,竟是完全不落下风,一记反击差点让自己受伤,这也激起了雄阔海的战意。说罢,雄阔海往前跑了几步,猛地往上一跃,竟然飞起近一丈高,双斧齐举,从上而下砍向德赫干。 德赫干见状忙来了个举火烧天势,雄阔海的双斧同时劈在了德赫干的狼牙棒杆上,震的德赫干双臂一酸软。就在这一瞬间,身子还在悬空的雄阔海双脚向德赫干胸前蹬去,这一下,德赫干完全没法躲过,竟被雄阔海双脚从战马上蹬了下去,跌坐在一丈开外的地上。狼牙棒也脱手而飞了,只在那里瞪着雄阔海,捂胸吐血不止,眼见的已是重伤了。 雄阔海见状大笑,说道:“本将不杀受伤之人,你自去吧!”雄阔海转身上马,便要转回自己阵中。连战两员吐谷浑猛将,雄阔海此时也有点吃不住了,外人看不出,他自己还是知道的,不敢保证若是在来一员猛将,自己还能抵得过不。 此时,吐谷浑军中又有一将正要奔出交战,被主将阿克萨卡尔拦住了。两将出战一死一重伤,这个代价对他来说有点大了,若是在折损一将,势必将自己军中士气消磨光了。 “全军回营,明日再战,撤!”阿克萨卡尔见对面隋军步兵马军已然摆下阵势,加上连折两将,自己这方士气受到打击,便失去了再战的兴趣,于是下令回营。身后众将听见主将下达撤军号令,也就都转身而回。 雄阔海见了不禁心中大喜,自己不光断后成功阻住追兵,还趁势连胜对方两阵,斩获敌方大将一员,重伤其大将一员。回到阵中,连同金甲在内太行山众将皆欢喜不已,簇拥着主将雄阔海往中军大帐缴令去了。 先不说雄阔海众将回营请功,单说怒急攻心口吐鲜血的于仲文。 于仲文帐中,贺若弼和韩擒虎二老坐在床前陪护着刚刚醒过来,仍显虚弱的于仲文。此时,于仲文也无话可说,只是不住的摇头叹息着。贺、韩二老都是过来人,非常理解于仲文丢失城池的心情,此刻也只能是不住的说些宽慰的话语,以开解心中郁闷的于仲文。 账门帘一撩起,杨二从外间踏入大帐中,见二老也在便赶紧对二老施礼问好,随后来到于仲文病榻前。 “于大帅事已至此,不必过于自责,此时需保重身子。武威城失一事,本王自有办法挽回。现今我军正卡在吐谷浑军南下我关中必经之地,虽无城池拒敌,但也不会让其轻易通过的。”杨二见于仲文脸色非常差,额头上还搭着毛巾,便出言安慰道。 “晋王殿下,本帅只问你一句,军中传言你河东军千里偷袭吐谷浑牙城一事,可是确有其事?”于仲文听杨二如此说,便微睁双眼看向杨二问道。其实,这次战败多少是因为自己被杨二的出击给迷惑了,若杨二的河东郡不动的话,他是怎样也不会冒然出城追敌的。 “呵呵!不瞒于帅,二老,本王确实命手下大将忠孝公之子伍云召率1万白马义从经南拢关千里奔袭伏僾城。按照时间估算也就这两日内必有消息传来。是故,一见围城敌军匆忙间撤围而走,余以为其乃是回保牙城之因,不疑有诈,故此全军出寨追击。竟不想恰中了敌军圈套,还干扰了于帅的判断,以致武威城失守,本王亦有过矣!”说罢,杨二对着病榻上的于仲文深施一礼,降低身段,以此表示自己的歉意。杨二可是做不出这个时代皇子高高在上,从不认错而推脱的事情。 “唉!罢了,事已至此,殿下也不必自责了,说起来还是本帅与吐谷浑军对峙日久,立功心切而已。”于仲文微举左手摆了摆,轻声说道。 “于帅,本王有一事不得其解,还望当面请教。”杨二见话已经说开了,便切入今天过来拜访的正题。 “殿下,有何事不解啊?说出来让老夫为你想想。”韩擒虎在一旁接言道。于仲文也挣开了眼睛看向杨二。 “于帅,此次武威城破皆因北门突然失守,方至吐谷浑大军突入城内,并从内击破我西、南门两处守城之军。听逃回寨中的败兵说,此次入城的敌方领军大将正是卡迪尔郡王和其部2万人。于帅安排的哪位将军镇守北门,又在北门安放了多少守军?本王可是看过北门外地形,那处可是易守难攻之地,不似容易被攻的。”杨二早就对武威城的一切了解的非常透彻,如果是他带兵攻城也是不会选择北门的,因为地形所限,兵力无法展开。正常的突袭应该选择留守兵少的西门或是南门才是,选择北门表面看就是犯了兵家大忌,极不正常,故想向于仲文问个明白。 “哦,殿下,北门城外乃是山地,确实是易守难攻。平时本帅只放2000人马驻守足矣,这几个月来敌军从未敢从北门攻城。前日,太子殿下亲派大将张勋来援,踏敌寨入城,尚有足4000兵马。本帅见他兵马颇为精锐,装备甚好,便安排他去往北门替换我那2000老卒镇守。怎么殿下以为有何不妥吗?”于仲文此时睁大了眼睛看向杨二,一脸的疑惑。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他给自己的答案是新来之兵缺乏守城经验,加上敌军突袭之故,导致城门失陷,也属正常。自己冒然率大军出城击敌才是导致城池丢失的最大原因。 杨二听后,不禁陷入沉思,在于仲文的病榻前来回走了两趟,低头思考了一番。 “贺老将军、韩老将军,小侄有一话不知当讲不?”杨二转头看向一旁静坐的两位老将并问道。 “殿下,有什么不当讲的,直说罢了。”韩擒虎总是快上一拍,抢在贺若弼之前搭话,惹得贺若弼不禁白了他一眼。 “若是二位将军在年轻20岁,可敢率5000兵马,马踏联营,冲寨而过否?”杨二紧盯着韩擒虎问道,这韩擒虎在大隋开国元老中武力值还在贺若弼之上,就看他如何说。 “这----,若是一般营寨姑且一试,若是前日吐谷浑近20万城外大军驻守的军营,怕是不行。非是无那胆色,而是自觉送羊入虎口,毫无意义尔!”韩擒虎非常认真的摸着白胡子想了一下说道,在看向自己的老伙计贺若弼,贺若弼听了也是不住点头认同这说法。 “呵呵!但身为一个不知名禁军教头的张勋,却敢只带5000步卒冲营踏寨而过,且不可疑乎?”杨二将自己的疑问抛出,看向二老及榻上的于仲文。 “这---”韩擒虎惊得呆了,看了看贺若弼又接着看了看榻上的于仲文。 于仲文听了杨二这席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回忆着自己见张勋时的情景。不说倒罢了,经人一提醒,仿佛一下子点醒了梦中人。于仲文像是突然想通了某些环节,不禁猛吸一口冷气,看着杨二瞪大了眼睛。 “殿下,你是说,这张勋是那吐谷浑一伙,城外敌军是其故意放入我城中,然后趁乱引敌军进城?”贺若弼毕竟常与文官扎堆,有些头脑,醒悟的也相对快些,抢在韩擒虎前反问道。 “若是本王猜测没错,我那皇兄太子私下必然和吐谷浑有所交易。只是交易了什么,我等尚未可知。唉!”杨二得出了这个自己认为的结论对三人说道。因为只有这个结论才是合理的,否则以他对自己兄长的了解,绝不可能派出大将领兵来援的。自己领着4万精兵都不敢说能冲透吐谷浑城外围城大军的十余里营寨。那日在山头上看见一队隋军踏营冲寨竟然轻松而过,就觉得惊异万分,不知为何围城敌军不尽全力绞杀。 “唉!不管怎样,武威城在本帅手中丢失,本帅已无脸面面见圣上了。”于仲文心情极其复杂,心乱如麻叹息着大声叫道,两行眼泪喷涌而出。 “于帅不必如此,本王方才说过自有办法挽回此局,不出5日定见分晓。”杨二见于仲文伤感无限,自己很是不忍,忙出言宽慰着。 第117章 实现意图震三老 一言点醒张须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小子,你有办法复夺武威不成?还不快说。”听了杨二的这句话后,可是急坏了一旁的韩擒虎,他急问道。 “两位国公前辈在此,小侄便不再隐瞒了。数日前本王已遣本部大将宇文成都轻装简从出西海直奔刚察小城,为的是在那里截取吐谷浑单于王慕容,若是计算不错,此时已经得手了。5日内必然押解慕容单于到我军帐前。届时,本王便以慕容单于王为质,让卡迪尔郡王还我武威城。”杨二言辞凿凿的说道。只是,他这一番话,让在座的三位大将惊讶不已,贺若弼老头连摸胡子的手都僵住了。韩擒虎更是圆睁着双眼眨都不眨一下。生擒吐谷浑单于王,这是什么概念?躺在床榻上的于仲文头上的毛巾都不知道掉到那里去了,张口无语。 “于帅还记得本王曾给你的那封书信吗?在信中本王要大帅听从本王的命令,不要乱了本王的“战略意图”。现在于帅可知本王的“战略意图”为何意了吧?只是原本可生擒单于王献于父皇面前的,现在却不得已只能用来交换我武威边城了。”杨二对着稍微缓过一丝气来的于仲文小声解说道。 于仲文听后,顿时想起了那封晋王来书,上面确实写明不许他出城追敌并配合执行“战略意图”一说,只是当时出于气愤没有将晋王的提醒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在局中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下棋的高手竟然是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子,而且棋还下得大,下得精彩。“战略意图”一旦完全实现,此战便可成为我朝对外敌作战之最经典一役,此功更胜于汉之名将霍去病千里破匈奴。想到此,不禁满脸羞愧,忙低下头来摇头不已。 就在帐中略显尴尬之时,仲坚从账外急步走到杨二身边,双手递上一封密函。杨二接过一看密函封皮的特殊印记,便知这是军情处送达的急件。于是当着帐中三人的面拆开急看。片刻,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来。 “于帅请看。”杨二上前两步双手将手中的密函交于病榻上的于仲文。这时,于仲文的病似乎也完全好了一样,精神振奋,忙坐起身子接过密函仔细观看,脸上竟然也展露出久违的笑容来,比杨二笑的更为开怀。只是他这一笑,惹得一旁的韩擒虎一把将他手中的密函抢了过来和凑过来的贺若弼一起看了起来。二老边看边不住的点头微笑。 “如此看来,不需5日,最多三日,宇文成都带慕容单于必回。呵呵!我等静候佳音便是。”杨二高兴的说道,因为密函是军情处吐谷浑分部何充派人送来,上面已经写得清楚明白,伍云召偷袭已然得手,吐谷浑高层仅仅走脱了慕容单于和王叔依力克两人。而且,探查到其逃亡路线正是要经过刚察城。 “世兄,雄阔海将军也随小弟过来了,雄将军甚是了得,指挥殿后1万马步军不光阻住了追兵,还连胜两场,斩杀一将,重伤一将,现就在账外呢?”仲坚小声的在杨二的耳边说着。 “去,让他进账报功。”杨二听后心中又是一喜,忙叫雄阔海进账。 片刻之后,雄阔海大步进入帐中,粗着嗓门高声叫道:“主公,末将不辱使命,战退追兵,连胜两阵,献敌大将首级于此。”说罢,雄阔海竟然将还在滴血的提玛尔的脑袋举到杨二眼前。 “好,好了,恶心!赶紧拿走。自去行军主簿那里记录功劳,回京之后朝廷之上听封就是。真他娘的吓人,以后这玩意儿不许拿到本王面前。”杨二捂着鼻子,闭着眼睛连退数米远,并不停的挥手让雄阔海将人头拿出去。 “是,主公。末将这就去找行军主簿。哈哈哈!”雄阔海提着人头大笑着转身就往外走。 帐中其他三人,看着雄阔海斩杀敌方大将,立下大功都羡慕不已。自己三人追杀吐谷浑大军时,费劲了力气,也只得杀了些军兵,都未曾斩获敌方大将首级,可以说是两手空空,寸功未得,三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武威城内,原属于仲文大帅府的大厅中,上座着卡迪尔郡王,侧首坐着博格拉国师,两旁坐着以阿克萨卡尔为首的众将。 “国师,现武威城已为我所有,是否乘胜出击将城南数万隋军一举剿灭?”卡迪尔郡王向博格拉询问道,现在他为这位国师的智谋所折服。 “郡王殿下,我与隋朝太子有约在先,得此重城对我吐谷浑国已经足够了。我军战线过长,雪天粮草补给困难,如若再战恐不利于我军。不若坚守此城,明年备足粮草之后,再战不迟。前方可是一片大平原足可供我军铁骑驰骋。呵呵!”博格拉轻松写意的面向座中所有人微笑着说道。 “郡王殿下,我军今日与那晋王军交战,他手下一将颇为凶猛,斩杀我大将一人,重伤一人。观其阵以战车为城,排列弓手,骑兵在后,阵容严整,确实不好攻打。且连日用兵,士卒疲惫,正该据城休整一番。本将已经查看过城中府库,尚有颇多粮食。只需派出兵马于城中搜罗百姓存粮,便足可解我军缺粮之苦。”大将阿克萨卡尔起身说道。 “嗯!既国师早有安排,我军也可趁此休整。阿克萨卡尔将军,本王命你分出10万兵马驻守城外,与城南隋军形成对峙之势,不可出战。另外8万人马在城中坚守各城门,不得懈怠。”卡迪尔郡王完全接受了博格拉的安排在结合大将阿克萨卡尔的意见作出了自认为合理的安排。 “国师,下一步与隋朝太子的合作还需加紧进行,放着近20万兵马在这里,国中甚为空虚了些,各城池、部落都无多少兵马驻守,不是长久之计啊!本王这段时间以来这右眼皮就没停过跳动,甚是不详啊!”卡迪尔郡王是知道国中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的,难免出现趁国中兵少,有人作乱的事情。他很希望能早些将手中的兵马带回国中。 博格拉听了后也是不停的点头,他久在单于身边做事,对皇族内部的争斗一事也是非常的清楚的。自己出来已经很长段时间了,不说关心朝政,就是自己家人也是非常的想念的。 只是这两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家人基本上都被控制在左贤王撒昆和占领军伍云召部手上了。最可怜的就是博格拉,因为是坚定的慕容单于王的追随者,其膝下两子,最大的15岁,最小的10岁,已经被撒昆列入必杀的名单中,早已被伍云召下令斩杀了。 再说,张勋带着手下弘农精兵4000余人,这时已经回到平凉城中,张勋自去馆驿中面见太子杨勇交差,手下4000精兵也交还日日焦虑不安的张须陀手中。点验人数,见少了950名弘农兵,张须陀心中颇为心痛,但也无法。 馆驿中,太子杨勇和首席谋臣宇文凯正在听取张勋的汇报。见张勋办事还算周正,并无不妥之处。杨勇和宇文凯也都连连点头,随后吩咐张勋下去休息,他二人在书房中小声的继续商议着。 “宇文先生,目前武威城已经顺势交于了吐谷浑军,两军现在聚在城南相持不下,正和本太子意,不若就此上疏父皇就此和吐谷浑单于谈判,双方罢兵,先生以为如何?”太子杨勇小声的问着宇文凯,在他看来一切都是按照预先的安排在进行着,现在要的就是两军相持不下,他作为太子监军便可见机上疏,建议两国就此罢兵休战,进入谈判的环节了。这也是顺其自然,朝中大臣也不会太过抵触。 “太子殿下,可将前线战事详情写明,报与陛下。争取陛下任命殿下为谈判议和大员,这样下一步设想便可逐步实现。”宇文凯点头认同杨勇的说法,便进一步补充了一些。 随后,太子杨勇便提笔开始书写奏本,宇文凯从旁辅助。 而此时的留守平凉城的宇文化及在这段时间里也是一刻都不曾闲着。早就得到了杨二的指示,他领受的任务不光是协调并监视太子杨勇,更要说动弘农精兵领袖张须陀为自己所用。策反张须陀这需要一定的技巧才行,好在前段时间晋王殿下通过给张须陀部补充后勤物资这块已经获得了张须陀及所有弘农兵们的好感。这为进一步接近张须陀这员大将奠定了很好的基础。其实,这段时间两人私下接触的非常频繁。通过对张须陀的了解,宇文化及越发觉得将其拉拢到晋王一边是可行的。当然这需要关键的一个催化剂才行,而这剂催化剂必须从张须陀表现出的忠义二字入手。现在宇文化及手上正拿着这剂药,而且是特别针对张须陀的药。看着手中的“药”,宇文化及脸上是一片灿烂的笑容。 在历史上,隋朝末年各地烽烟四起,全国都陷入战乱,这张须陀可谓是支撑隋朝最后的柱石。率领最后的隋朝大军到处灭火,扑灭各地起义反叛势力,打的当时最大的一股起义军--瓦岗军不敢出战。但在最后一次战役中却因不舍得抛弃被围困的士兵,连续三次反复杀入重围,最终不幸殉国。至此,大隋朝便迅速的瓦解了。杨二正是知道这段历史,得出了张须陀并非奸诈小人,乃是一个一心为国,爱惜士兵的良将,因此想将他收为己用。而张须陀本人的政治主张并不强烈,委身太子党也是不得已。他的为人处世原则也很难融入太子党中,虽然本次受上峰差遣跟随太子杨勇出征,但最终也是难以得到太子杨勇的重用。 宇文化及此时正在张须陀的中军大帐中。张须陀不像太子党的其他高层幕僚那样居住在高级馆驿之中,他仍旧保留了其一贯的军人作风,只愿住在军中与他的子弟兵们在一起。 “宇文先生,末将再此感谢晋王殿下为我部提供的装备及粮食,并派出医务人员到我军中治疗冻伤军士。”随着自己本部人马从武威回返,损失不大,加上留守平凉城的官兵基本都已恢复了士气,张须陀也变得开朗了许多。特别是在晋王杨广的特别关照下,自己的1万部署也能跟随晋王留守平凉的后军一道享有每日三餐的福利,这让他非常的感恩晋王,几乎是每见一次宇文化及都要先行感谢一番。 “将军部署虽来自我朝司隶弘农地区,但毕竟同属我大隋官军,你我本就是一家。本次老夫前来有一事相告,也是受我主委托。”宇文化及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简单直接,因为该铺垫的事情早已做完,该到了向张须陀摊牌的地步了,识不识趣就看他了。 “先生有事请讲,本将无有不从。”张须陀见宇文化及脸色严峻,明显与往日来军中拜访时不同,也就预感到会有大事发生。于是拱手施礼严肃的说道。 “将军,我主欲使将军改弦更张归附我河东,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宇文化及抚着胡须盯着张须陀轻声说道。 “这---,先生有所不知,那越王杨素乃是本将旧主,对本将有恩在先。他让本将力保太子殿下为主,本将岂能负他。这事不提也罢!”张须陀稍加考虑便作出摆手状,婉转的拒绝了宇文化及的邀请。他心想,自己也算是大隋朝数得上的一方大将,场面上的人物,岂能朝三暮四的,让人笑话。 “呵呵!将军先不说越王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祸乱朝廷。光是这太子杨勇你就保不得!”宇文化及听了张须陀的解释反而笑了起来厉声说道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份书信交予张须陀。 张须陀听言一愣,他是军人,不参与政治,但也听得出宇文化及这话里有话。忙接过宇文化及递过来的书信,仔细看去。 “啊--哦!尽有此事。若是真的那可就是卖国佞臣了。”张须陀看罢禁不住怪叫一声,两眼瞪的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宇文化及。 第118章 张须陀暗投河东 金銮殿君臣同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将军若要验证真假其实不难,只需到军中找上十数个从武威城返回的军士问问当时的情况便知。那时,不需老夫多言,将军自有判断。”宇文化及坐在那里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慢悠悠的说道。 “既如此,本将这里先不留先生了,先生所说之事,明日本将必然给个交代就是。先生,请---”张须陀此时再也坐不住了,他要赶紧去核实下晋王殿下亲自给他的书信中列举的事情。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一个忠君爱国的大将,是容不得军中出现叛国叛军的事情发生的,晋王书信中谈及的事情太过重大了。 “好,明日老夫再来拜会将军,请---”说罢,宇文化及起身施礼后信步走出大帐。 “来人,随本将军巡查各军营帐。”见宇文化及离去,张须陀便立刻带领亲随护卫要去军营中查访求证一番,他治军极严,不能让自己的部队出现这样叛逆懦弱的行为,就算不是自己亲自领军也不行。 岂料,这深入军营走到士兵身边查证后,一下子让张须陀似乎遭受了一个沉重的雷击,让他的世界观都要因此发生改观了。军中将士获悉消息后也都忿忿不平。 第二日一早,不待宇文化及到来,考虑了一夜的张须陀便主动登门来寻宇文化及了。 宇文化及见状也就放下心来,忙出门亲自迎接张须陀。 “宇文先生,怪末将有眼无珠,险些害了我这万余弘农子弟。那太子杨勇还真如先生所言不是成事之君,行事极为荒唐,虽然目前末将尚不知其为何要这样作。但末将身为军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丢弃自己的国土,自己的城池。更何况那武威城乃是我大隋西大门,一旦让与他国,我大隋关中大地将不保。若是晋王殿下不弃,末将愿带手下子弟兵投于麾下。请先生代信给晋王殿下,末将愿带手下部曲再次出征武威,亲自将从我军中失去的城池夺回,以雪失地之耻。”进入只有两人的书房后,见四周没有他人,张须陀便主动向宇文化及表露自己的心声,这也是他昨晚一夜思考后的结果。作为衷于国家的军人,仅从这一件事情上就能看出太子是个昏庸之人,根本不值得他去维护。 “呵呵!将军先不必如此,这番话当面呈晋王殿下方是。将军之礼,老夫岂敢承受。再则,不肖将军动兵,我主已有收回武威城之计矣!就在这几日,武威便会复为我大隋之有,到时让将军见识我主的手段。”宇文化及扶住欲给自己行大礼的张须陀,他可是承受不起这个礼的,有僭越之嫌。便让张须陀见到晋王之后,自己当面去讲投靠之事。但现在有了张须陀的态度后,两方已然成为了一家,宇文化及为此欢喜不已。 张须陀听罢,恍然大悟,不禁和宇文化及相视大笑。 平凉城距长安并不远,快马两日就到。这时,在皇宫政事厅大殿中,众文武正在承受着文皇的怒火。 “这于仲文征战多年,久经沙场,怎么作下如此糊涂之事!就是朕也知这是诈败诱敌之计。众卿看看如今我大隋西面门户洞开,关中平原被胡虏居高俯视。现在吐谷浑据城休整,暂时双方罢兵,是战是和?众卿议一下吧!” “陛下,老臣以为太子给出的方案乃是当前最佳的。按照太子的方案,我朝可保西部边陲和平,不妨碍我朝中兴大局。”越王杨素出班奏道。 “陛下,太子提议的方案若是那吐谷浑国信守还好,如若来日撕破脸皮,我关中之地将陷险恶之境。臣以为还需斟酌。”文林郎杨孝正出班言道。 “高爱卿可有高见?”文皇见首席大臣丞相高熲尚在犹豫中,便等不及了,直接点名让他谏言。 “陛下,老臣以为讨论此事尚早,晋王殿下河东军及武威驻军于仲文部损失不大,仅是一时不慎失了武威城而已。且我军与吐谷浑军已然在武威城外形成了僵持之状,胜败现在还未可知。老臣觉得还是再看看。”高熲作为丞相,格局方面自然要大的多,直觉上是不能接受失地求和的结果的。虽然太子的方案中一时看不出我方的损失,貌似一个两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但作为占得武威城获胜一方肯定不会只要太子所说的那么一点好处的。方才文林郎杨孝正的一席话正好说到了点子上。 文皇听了高熲的一番话后,不禁点了点头,觉得很合理。两国交兵,一城一地的得失确实算不得什么,正如杨孝正说的那样,如若仓促和谈,似乎将留下更大的隐患。想通了这一环后,文皇说道:“嗯,那就依高爱卿之言,暂时搁置和谈选项。令武贲郎将裴仁基引2万御林军驻守平凉城,以为京师屏障。” “陛下,老臣有本。”这时,当朝太傅宇文述出班奏请道。 “太傅有话请讲。”文皇原本要将这件事情作一定论不再议,却见宇文述还有补充,便让他说来听听。 “陛下,昨夜前方晋王殿下派人带话给老臣,告知老臣一事,老臣认为事关重大,不得不说。殿下言:以手下大将伍云召领1万精骑出南拢关,十日之内奔袭千里直捣吐谷浑伏僾牙城,大获全胜。除吐谷浑慕容单于和王叔依力克逃脱外,其余宗室成员大臣一举成擒。晋王曰已有收复武威城之计也!”宇文述年迈的声音激动的说道。只是他这一席话,犹如一剂震撼弹,顿时让整个朝堂沸腾了。 文皇也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哆嗦着指着宇文述连问道:“太傅此言当真!太傅此言当真否?” “陛下,千真万确,老臣岂敢乱说。月内擒获之人必定送来京师,老臣昨夜听得此信也是一夜没能合眼啊!哈哈哈!”宇文述此时也是难掩激动之情,手抚银须狂笑不已。 “伍云召真乃朕之冠军侯也!哈哈!”连同文皇在内,顿时间整个政事厅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一扫武威城丢失后的阴霾气氛。 朝中几位老国公更是向朝堂上的忠孝王伍建章贺喜,相互间对晋王此举也是大加赞赏。只有杨素等太子党人眼神闪烁,苦笑不迭。 只是这朝堂中发生的一切,在平凉城悠然自得的太子杨勇等人还蒙在鼓中。 因为刚察城被宇文成都掐断,不要说伏僾城的消息无法传到武威城卡迪尔郡王和国师博格拉耳中,就连早该运到的粮食也不见一丝踪影。卡迪尔郡王等武将因武威城中暂不缺粮而没有在意,但国师博格拉却隐隐感觉事情不妙。粮食在该来的时候没来,这意味着什么?博格拉越发不安起来。 “郡王殿下,现在还不是胜利的时候,我军粮草未到,当派出一员大将前往刚察城查看情况,刚察虽小但绝不能有失啊!若刚察有失则截断了我军咽喉,武威城及我近20万大军将处于危险之地。”博格拉对正处在志得意满阶段的卡迪尔郡王大声疾呼道。虽然,他不认为身在吐谷浑腹地的刚察城会有什么意外,但保持自己粮道畅通本身就是极重要的事情,况且,确实出现粮草未能按时送到的情况下。 “那就依国师之言,本王派人去那刚察一探究竟,顺便带去2000兵士加强驻守。”卡迪尔根本不相信刚察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通往刚察城,除非隋军从西海跨海而过,但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卡迪尔军帐中出来,博格拉仍旧不能释怀,总觉得有什么自己遗漏的地方未曾想到。他已经问过这一段时间城外隋军的动态,并未发现少了兵马。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吧?博格拉自我宽解的想道。 刚察城。 慕容单于此时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现在正被关在囚车中,行走在一望无垠,白茫茫的荒野中,身后的那辆囚车上关押着自己的王叔依力克,此时正蜷缩在囚车一角一动不动,不知死活。自己和王叔两人带着不到2000的溃兵好不容易挨到了刚察城,却不料刚进城便被早已埋伏好的隋军给擒住了,自己当时又累又饿的,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只看到王叔依力克还徒劳的挥动着手中的弯刀挥动了几下,便被一个高大的猛汉子一镋拍在了地上,动弹不了。该不会这会儿王叔熬不过已经死了吧!慕容单于想到这儿心中就是一阵的绞痛。 已经在这片荒原上不停的行军3天了,除了两辆囚车是双马拉着的外,押解的军士和其他军士一样全都在脚上踏着一块弯曲的木板,双手撑着尖细的木棍,行走速度竟然不慢。这还是慕容单于第一次看到这样行军的。 宇文成都行进在这列队伍的中间,距离两部囚车不远。他还是没有骑马,就算是像拉囚车的马那样用麻布包裹了马蹄,他也不愿骑马。在这光洁如镜的冰面上,就算包裹了马蹄也难免马儿滑倒,若是压伤了大腿那才是划不来的事情。 “化龙,以现在的行军速度还有多久可以到达西海南岸?”宇文成都问着跟在身后的宇文化龙。 “大哥,快了,我们已经在这冰面上走了3天了,应该最多还有两天就能到达南岸了。主要是后面千辆运粮的马车行进慢了些。”宇文化龙口中吐着哈气气喘吁吁的大声说道。他是这支队伍的副将,这吃喝之事全由他负责,自抓获了主动闯进刚察城的慕容单于一行外,便准备着全军沿原路往回赶。但这刚察城中囤积的几十万石粮食是必须全部运回西平城的,这拖在后面由俘虏运送千辆粮车使得整个行军速度不得不变得缓慢下来。 “也不急在这两天,化龙啊!车上的那两头肥猪半天没声儿了,你过去瞧瞧别他娘的冻死球了,死了就不值钱了。”宇文成都心情不错,将两辆囚车放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就是怕车上的两个囚犯出事。宇文化龙听了哥哥的话后,赶忙转身去看后面不远处的囚车。 就在宇文成都率领的5千人马即将走出西海时,由武威城内卡迪尔郡王派往刚察城催运粮食的将官正一脸惊惧的快马赶回武威城。等到达武威城门时,直接从马上跌落了下来,守城门的将领急忙将他直接送往城内卡迪尔郡王的府中。 “郡王殿下,大事不好了。下官奉命前往刚察催粮,刚察城已经不知何故全被摧毁,烧作一片白地,片瓦不存了。”这员催粮小校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卡迪尔郡王听了大惊,急问道:“那城中驻军和粮食呢?” “下官只见得百余具尸体,囤粮仓府皆烧毁,未见一粒粮食。想必被人抢去了。”小校说完这句话后再也支撑不住,竟然昏了过去。 卡迪尔郡王逐渐从震惊中缓了过来,一挥手,让护卫将报信小校扶出,接着叫道:“快去请国师前来,快!” 博格拉达到卡迪尔郡王帅府后得知刚察城毁,囤粮不见的消息后,差点惊的当场晕倒。他想得远比卡迪尔郡王要多,要具体。直觉告诉他这必定是隋军出骑兵绕到了自己大军身后,奇袭了刚察阻断了自己大军的粮道,好迫使卡迪尔郡王的攻隋大军退兵。若是还未占据这武威城的话,势必撤围而回,无功而返。真是好计,自己也想到过,但不解的是隋军如何能够跨过茫茫西海冰原。就算岸边十余里可以行人,但西海深处怎么都不可能封冻的。骑兵怎么都无法通过才是。 郡王“殿下,此必是隋军趁我军攻打武威城时,派出一军绕远路劫走了我刚察囤粮,这下真的糟了。我20万大军就靠城中现有存粮度日了,殿下立刻吩咐下去将城内汉人家中越冬口粮全部收缴充作军用。另外,马上派出征粮队出城到四周临县抢粮。再派人赶赴伏僾城向单于禀报我军现在情况,并向单于要粮。这样也许能够挨过今冬吧!唉!”博格拉说完,长叹一声,再也撑不住了,瘫坐在椅中。 第119章 吐谷浑大军急退 成都擒单于返营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卡迪尔郡王听了博格拉之言后,立刻将几样事情安排了下去,不敢耽误了。现在他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这不同于攻城大战。 “还有,派出密使去往平凉城,问问太子杨勇和谈之事进展如何了?催一下,越快越好。”博格拉又鼓了口气吩咐卡迪尔郡王一句。然后闭上眼睛进入了思考状态。他现在感觉到了事态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掌握,原本时间是自己手中的一张牌,现在这张牌失效了。解困点就在要尽快签署两国和平盟约,然后重建粮道咽喉刚察城。 只是他还不知道,更大的打击即将到来。 “什么?你是说伍云召白马营偷袭了吐谷浑伏僾牙城?”太子杨勇一把抓住将从京城回来报信家臣的前襟,厉声问道。 “太子爷,小的从越王府赶回,是越王爷亲口告诉小人的。现在京城是满城欢庆,人人雀跃啊!爷!”一脸惊慌之色的家臣赶忙补充说道。 杨勇听罢,手一松。家臣普通一声跌坐在地,赶忙爬起跑了出去。杨勇此时就像一个泥塑的菩萨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太劲爆了些,自己这个监军都不知道是怎么当的,居然连自己兄弟手下1万精锐骑兵千里奔袭伏僾城这事都不知道。居然还给父皇上疏了停战求和的奏章,岂不是要让满朝文武笑掉大牙了,父皇又该怎样看自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本官以为当立刻终止和吐谷浑使者的接触。眼下战局即将反转,吐谷浑牙城被破,占据武威城之卡迪尔郡王一部必然分兵救援。如此,我大隋军马将占据优势,复夺武威城亦有可能。此一时彼一时,不宜再言和谈了。”一旁同样震惊不已的宇文凯率先清醒过来,忙拉着太子杨勇的手臂谏言道。 另一旁的张勋也赶忙上前双手将还在懵逼中的太子杨勇扶到了椅子上坐下,随后连忙为其灌了一口茶水。太子杨勇这口气才忽悠悠的喘了上来。 “先生,前功尽弃,和谈之事自不必再言。只是唯今之计本太子该当何为?”杨勇摊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以本官看,吐谷浑必留少量人马驻守武威城,大军必然全力回保伏僾城,以驱离或全歼伍云召军。殿下眼下当赶往晋王军中坐镇,在这里无益太子。”宇文凯建议道,因为此时太子杨勇在平凉城设置监军帐已经无事可做了,反倒是在晋王杨广军中还能见机行事,从中获益,否则,太子作为监军将完全无功。之所以未能掌握伍云召的去向,这也和监军大帐不在晋王军中有关。看来自己和太子对此都失算了。 “太子爷,有吐谷浑使者到访。”正在杨勇不住摇头叹息时,外面一个家臣进来禀报。 “宇文先生,还是你去应付一下吧!本太子实在是倦了。”太子杨勇面无表情的对宇文凯吩咐道。宇文凯应了一声后,离席而去。 比太子杨勇受震荡的是吐谷浑国师博格拉和郡王卡迪尔两人。听到派出去找太子杨勇要和谈回话的使臣狼狈不堪跑回带回的这个让人窒息的信息后,博格拉和卡迪尔两人几乎同时晕倒。帅府中的所有大将们都慌乱不堪。 “你,你是说隋军伍云召部1万人马偷袭了我伏僾牙城?可是真?”博格拉才受到刚察城被偷袭的消息打击后,刚缓过来不久,现在居然又听到了牙城被偷袭的消息,简直差点一口鲜血喷出。 “国师大人,小人听那宇文凯大人讲的清清楚楚的,当时小人也是不信,连问了两遍呐!”这个使臣这时也是浑身战栗,带着哭腔答道。 “那现在牙城情况如何?城破否?我家,不,单于王现在可有消息?”博格拉也顾不得基本的上下礼仪了,一把抓住这个瘦小使臣的肩头,不断摇晃着连珠炮似的问道。 “宇文大人并未详告下官,下官认为他也不知详情。下官便匆忙赶回禀报大人。” “国师大人,我王定然无事,切莫急坏了身子。”一旁的卡迪尔郡王毕竟是武将出身,对于这种骑兵偷袭战策还是知晓的,不像博格拉听到后反应那么大,而且他坚信慕容单于没事。 “郡王殿下怎知我王无事?”博格拉这时慢慢镇静下来,向卡迪尔发问道。 “呵呵!国师不知,我父曾跟本王讲过,牙城王宫中多有密道直通城外军营。如若城破,我王必先从密道脱险而去,岂能有事!再则,他千里奔袭无有攻城器具,如何能攻下坚城?倒是国师要想想我军下一步该如何打算了?”卡迪尔郡王现在已经心情平复下来,开解着失态的国师博格拉说道。 “老夫料那偷袭我刚察城的隋军必不是伍云召部,伍云召1万隋军应该是破了我牙城,现正驻守,他万人军马怎敢分兵长途再奔袭我刚察小城。偷袭我刚察必为隋军另一支人马不过数千,极可能在得手后前往牙城与伍云召部回合。老夫建议立刻分兵15万复夺牙城解救单于,此间留守5万人马足以坚持,且无缺粮之忧。待我大军剿灭了侵我牙城之隋军后再行定夺。这里一定要留大将驻守,切不可失!”博格拉完全冷静下来后作出了一番军马的调整。心说,和谈的事情已经是不可能了,好在自己手里已经占据了最为重要的坚城武威。 “郡王殿下,我阿克萨卡尔愿领军5万留守武威,郡王和国师可即刻带大队兵马回援我牙城,解我单于王之困。”听罢博格拉一番安排,大将阿克萨卡尔出列请命道。 “好,阿克萨卡尔将军本王留你及5万人马坚守此城,切不可让随军占了去。本王解决万牙城事宜后即回来助你。”卡迪尔郡王厉声嘱咐道,接着又对众将下令:“其余诸将立刻整顿所部人马,明日天亮速回牙城。”众将听令后便全都散去,将将领传于众军,准备回军之事。 武威城外吐谷浑大军突然撤军了。探马伺候立刻将这一情况报给了军帐中的杨二,杨二只是冷笑一声,对这个情况杨二是早有预感的。吩咐众将由他自去,不必追赶。只是两军的对垒同月前完全翻转了,成了隋军在外,吐谷浑军据城坚守了。 一晃时间又过去了几日。两军对峙相安无事。 武威南城外军帐中,杨二盯着案几上的西海地图看着,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了,一旁的出尘也不敢轻易去打搅他。很久没有启动读心术的出尘这时悄悄默念读心术语后探知他现在正计算着宇文成都回来的时间。 “仲坚,派出去接应宇文将军的人马去了没有?”杨二抬头向账外的仲坚叫道。 “世兄,你都问了三次了,已经派出去2日了,此时已经在宇文将军回来的渡口处等待了,说不得已经接到了宇文将军了。”仲坚出现在帐门前大声回答着。 “哦,那就快了。”杨二自言自语说完,又低头看着地图上伏僾城那个地方。心说,若是宇文成都没有抓到慕容单于的话,那就麻烦大了,撒昆这条线会断了不说,伍云召这1万精锐估计也会完蛋。耶!出尘妹妹你一直盯着哥看啥呢? “世兄,宇文先生来了。”账外仲坚的通报声缓解了出尘一脸的尴尬,脸红的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般,忙闪身出账。真是不小心,被世兄当场抓住了,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刚刚就那么一直看世兄出神了呢? 看着红着脸颊匆忙出去的出尘,刚踏进帐来的宇文化及不禁哈哈笑着。 “殿下,你又作了什么,害的小道姑红了脸颊?”宇文化及轻松的开着玩笑。这几天可是把他开心的不得了,为主公收附了弘农精兵1万还有大将张须陀,更让他高兴的是主公的一番算计远在太子杨勇之上,眼看就能全取平吐谷浑之功了,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呵呵!宇文先生来了,坐。我那皇兄在帐中是否已经安顿好了,跟周围的军士们打过招呼没,不许太子窥探我河东军秘密。”杨二也是轻松的说道。 “放心吧!主公,太子就算出账拉屎也必须有人跟随。他还能跑到哪去?倒是张须陀部现在仍然表面归附他,并未暴露。”宇文化及坐下来后闲聊道。这时,几乎无事可做了,只需向杨二说的那样等到自己两个儿子把慕容单于押解到账,即可兵不血刃的换回武威城,这吐隋边境大战就以我河东军全胜而告终。 “烦请先生再去作一件事情。”杨二见提到了张须陀后,想了想说道。 “哦。主公有话请讲,老夫正是来讨事情作的。”宇文化及微笑着说道,现在他成了整个河东大军中可以说是最闲的人了。 “让张须陀将军派亲信看紧了张勋,待有机会时暗中将他----,本王需要一个关键的证人,明白吗?”杨二边说边作了个捏紧拳头的动作说道。 “呵呵!要抓张勋非张须陀不可,也正可验证张须陀归顺主公的决心。”宇文化及抚摸着抚须点点头说道。 “呵呵呵呵!”帐中一老一少两人相视奸笑道。 突然,账外传来人马喧嚣声。仲坚更是一步跨入大帐,大叫道:“世兄,宇文将军大军距此只有5里不到了,他那里已经有人过来报信了。” “哦!好,主公我等要去迎上一迎吗?”宇文化及听仲坚说完顿时就坐不住了,自己两个立大功的儿子回来了,说不高兴肯定是假的。 “慢!先生暂时留步,出尘妹妹进账来为哥哥研墨,哥哥我有新诗一首要赠与我军大将。”杨二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添了个“坏”习惯,要给立功回来的大将宇文成都亲自写下一首诗,以纪念这个让人振奋的时刻。出尘听见叫,连忙进账将文房四宝展开,并迅速开始磨墨。她也想再收集一首自己世兄的诗作。 杨二手中毛笔饱蘸墨汁,略作思索,提笔疾书: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写罢,放下笔吹了下墨迹,放在案几上。旁边的出尘早已等不及了,忙轻声念道。念完更是一脸的喜色,就差一声叫好了。宇文化及听了竟然兴奋的悄然泪下。有这首诗在,大隋朝将再无人能在武功上超越自己的儿子宇文成都了。这是何其高的评价啊!列为本次土隋大战首功是板上钉钉了,伍云召的震惊金銮殿的奔袭伏僾城之功顿时逊色! 待墨迹完全干后,宇文化及哆嗦着双手将案几上的这首诗作折好后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然后向杨二深鞠一躬。 杨二哈哈大笑着,扶起宇文化及后,便踏出了大帐,他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抓回来的吐谷浑单于是什么尊容。 只是,还未等出账,却见于仲文、贺若弼、韩擒虎三人踏入帐中,未等杨二与他三人见礼,便见三人同时拱手大笑着向杨二道贺。 “既然惊动了三位老将,那就给他一个好大面子,随本王同去账外迎一迎那慕容单于。”众人听罢,大笑着携手而出。 正在自己军帐中烤火休息的太子杨勇突然听进账通报情况的张勋言说慕容单于被擒一事,还未待张勋把话讲完,顿时间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慕容单于被宇文成都生擒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陪同杨勇的谋士宇文凯这时也是一脸的不解。 “太子殿下,末将也是方才听河东军将领再说,说是宇文成都将军率手下中军5千兵马,跨西海雪原数百里,巧取了吐谷浑军犹如蜀汉“街亭”般重要囤粮小城刚察,并埋下伏兵将逃亡而来的慕容单于一行抓了个正着。现今已被押解到晋王军中了。殿下若不信,可到晋王帐中查看就是。” 听张勋将话讲完,就看杨勇和宇文凯二人相视,目瞪口呆。 “晋王千岁谋的好大局,我等皆不如矣!”宇文凯不禁仰天长啸,感慨不已,他已心知,此番武威城之战,吐谷浑已然土崩瓦解了,自己给太子出的计谋全部落空,太子上疏合谈之举成了笑柄,也注定了将一事无成了。 只是,令宇文凯没想到的更大的变化还在后面。晋王杨广的先斩后奏之策直惊得整个大隋朝堂目瞪口呆。 第120章 手握好牌有王炸 为赎身忍辱应约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广弟,请速将慕容单于交于为兄,由为兄亲自押解回长安交父皇处置。” “不行,慕容单于本王还有用处,不必交于父皇。” “晋王殿下,两国交战擒获敌酋后,应当递解回朝由陛下处置,若是私自处置,便有僭越之嫌,于晋王殿下不利啊!还请交付太子带往长安发落为好。” “本王在说一遍,慕容单于留在我处有大用场,没必要递解回京。”杨二没好气的怼了宇文凯一句,心说,这大隋江山都是我杨家的,僭越个锤子呀! 在杨二的中军帐中,一场杨二、杨勇和宇文凯的争论非常激烈。杨二不管他二人如何劝说,只是不放慕容单于去京城。在他的这盘大棋中,这慕容单于可是一个关键的棋子,父皇和杨勇都是局外的旁观者,根本无权加入到棋局中。 “皇兄,不必再言。目前武威城战局已定,皇兄若是无事可先行回返京城,也可在停留几日将这里的好戏看完。小弟还有事处理,不陪皇兄了。”说完,不再看一眼帐中这两人,转身带着仲坚和出尘离帐而去。 账外偷听的众将们见杨二一脸愠色出的帐来,便一股脑的跟在身后而去。 太子杨勇看其势大也是敢怒不敢言。宇文凯更是摇头叹息不语,心想晋王虽年少,但心思缜密,此番抢功大计再一次流产了。 “化及先生,替本王给武威城中的守将去一封书信,让他派人出城来谈判。”杨二对跟在身后的宇文化及说道。 武威城中帅府内,来自城外隋军的书信早将府中众将从精神上击垮了,就连守城主帅阿克萨卡尔也垂头丧气不已。 “主将,末将愿出城一趟前往隋营探探虚实。若是我王单于真如信中所说落入其手,就让末将先去听听看那晋王小子有何话说。”座中一将起身怒吼道。 阿克萨卡尔睁眼看去,原来是自己手下4猛大将之一的阿奇木,便说道:“也罢,阿奇木将军本帅就命你代本帅出使隋营,去见见大隋的二皇子,听听他开出的条件再说,你可速去。”说完,对着阿奇木只一挥手,然后又手扶额头闭目不语。 阿奇木急忙转身出府领着几名亲卫上马出城而去。 重兵看押的两所小型营帐内,分别关押着慕容单于和王叔依力克,没有了风雪的侵袭,加上帐中燃放着炭火,两人的情况都有所好转,但慕容单于的身体状态由于长期的酒色浸润,又受此一难的打击后却是远不如武将出身且见过诸多生死场面的王叔依力克,即使他的年龄还比依力克小上近十岁。 经杨二特许,阿奇木将军独自前往两个营帐探视,他先是进入了王叔依力克的营帐,拜见了这位在吐谷浑国有着传奇经历的前辈。从依力克口中阿奇木知道了发生在伏僾城的一切变故,只是依力克谈谈的说,阿奇木在一旁圆瞪着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了解了全部经过细节后,阿奇木便到慕容单于帐中拜见,他见这位40出头的单于王气色不好,精神不佳便没有过多停留,简单安抚了几句后便匆匆出账,随一名晋王亲卫赶往晋王的中军大帐,觐见这位得胜的隋朝皇子。 “王爷,末将乃是阿克萨卡尔将军指派的谈判代表,请王爷开出价来,要我方如何作才能释放我单于王?”阿奇木随亲卫进的大帐先是对正座之上的杨二一拜,然后直入正题说道。 “呵呵!让将军过营来便是要你确认下我军擒获的囚徒身份,既然确是你家单于和王叔,那就请将军回城静候消息,本王的条件只会同你家单于商谈确认,届时阿克萨卡尔将军只需照章执行就是。来人,送阿奇木将军回城。”杨二丝毫没有和他谈的必要,甚至连他的主将阿克萨卡尔的资格都不够。他只需要和现在手中的慕容单于商谈条件即可,完全不用担心谈好的条件那阿克萨卡尔敢不执行。 送走了阿奇木后,大帐内的气氛顿时欢乐了许多。 “化及先生,依你看我方怎样用好慕容单于这张牌呢?众将也要想想,想到什么尽管说出,大家讨论一番,现在咱们手上的这副牌可是有“王炸”的必胜之牌,别浪费了。”杨二笑着对帐中所有人说道。帐中众人顿时三三两两的开始议论起来。杨二也不急端起热茶先自顾饮了起来。 “殿下,我后勤部现在牛羊毛皮不足,骡马一路损失不小,可多换些回来。”在杨二的要求下,后勤处陈田首次参与中军会议,他也不想别的,只顾着自己那摊儿事建议道。不想话音一落竟惹得帐中众人都大笑不已,那粗人雄阔海更是笑骂了一句:“陈大人,我宇文大将军千辛万苦抓来的人就值一些牛羊皮和骡子吗?”陈田见众人都笑,也是闹了个大红脸,赶忙不在说话了。 “陈大人,休怪雄将军粗鲁。这牛羊皮等本该写入交换条件中,没有问题。只是这些东西需要他年年进贡而非这一次买卖。至于每年进贡数量,还望陈大人稍作计算报与本王。”杨二见大家笑,忙出言为陈田解围道。 “殿下,既要扶持撒昆作新单于,势必需要这慕容单于写下书面退位字据,否则,放虎归山,他那里还有十余万大军,撒昆岂不危矣?”宇文化及小声对杨二说道。杨二听罢不禁点点头,心中暗说,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想事情一下子就能想到点上。 不过,这些杨二早在心里有了安排,便轻声答道:“先生所虑极是,但这不能写入交换条件,目前吐谷浑大军只是伤了皮毛,实力犹存,若慕容单于发布退位诏书,恐卡迪尔郡王和国师博格拉那里会节外生枝,并不利于撒昆接位,还得另想他法。” 宇文化及听了后,微微点头认同,但一时也无计。这张王牌该怎么用,还真是苦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了。 “先生,不必急于一时,回账中多作思索,本王也需要好好想想,待有了想法之后在找先生商议。”杨二也不催宇文化及,再说自己也要细细的思考一番。 “各位且自回营中,今日且住,明日再议。陈田通知军医去看看慕容单于,本王看他一副有病的样子,别在死了。” 众人听罢,便各自散去。只有陈田匆忙往军中医院驻扎处跑去。 入夜了,整个军营到处都燃放着篝火,将士们都围在篝火边烤火说笑着。巡营的副将们也不时的路过一簇簇篝火,不停的和相熟的军士们开着重口味的玩笑,惹得军营中阵阵欢笑。 雪,随着夜深而越下越大了。 杨二的帐中就他和出尘二人,出尘一如既往的在炭火前烤着杨二喜欢吃的红心红薯,弄的帐中香气四溢。杨二在自己的案几旁来回的思索着白天的话题,思索着自己冒着僭越风险扣下的这张单于王牌该如何打好。心中已经有了个大致的方案,只需在捋一捋,完善下便可动笔逐条写出。 “世兄,先别转悠了,吃颗红薯吧!小妹刚剥好的。”出尘递上了一个香喷喷的红薯,轻声说道。 “我说出尘妹妹啊!你这天天都在拿这烤红薯喂为兄吃,真把为兄当成猪圈里的猪了呀!”杨二边接过红薯便开着玩笑。 “怎么,这东西这么好吃,怎会想起喂猪?”出尘有取下一个边剥皮边问道。 “这东西吃多了涨肚,光打屁。以后,这东西就是给猪吃的猪食。”杨二边吃边坐了下来,全不考虑自己这番话出尘听了之后的感受。 “世兄你静瞎说,这么好吃的食物怎舍得给了猪吃,我看世兄就是那只猪。哈哈哈!”出尘见杨二吃红薯的样子不禁痴痴的笑了起来。 “唉!我说妹子,就不能给哥哥换换口味,使唤使唤门外的胖子去野外逮上几只野兔回来烤着吃吗?”杨二继续开着玩笑说着。 “世兄,明日雪住了,小弟就去抓几只兔子回来,今儿你在忍忍。”门外顿时传来仲坚的声音。出尘听了又是一阵暗笑。 加了餐后,杨二的精神又好上了几分,特别是思路更加的清晰了,于是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次日帐中点卯,众将聚齐。 杨二将昨日晚间写好的文书拿出递与身边的宇文化及,让他先过过目。自己随意的和帐中的武将们一阵闲聊。宇文化龙随其父,此番与宇文成都跨海偷袭刚察城后,回到营中两日不出,恁是写就了一篇“战斗总结”,今日趁杨二聚将便由其父亲手交给了杨二观看。杨二看了一番后,也是一阵赞叹,对宇文化龙少不了一番鼓励。 “主公,昨日下官已派军医去给慕容单于看过病了,那单于得的是肺痨,平时没有注重保养,加上风寒入体,病势较为沉重,军医已经为他开了一剂药方,也只能暂时稳住病势,根治几无可能。军医有言,若是在这风雪季节,千里返回,恐九死一生。请主公定夺。”陈田向杨二禀报道。 “呵呵!此正合我意也。老单于不病,新单于岂能轻立?只是,切莫过早死在我军中了。”杨二微笑着又叮嘱了一下陈田。 这时,身边的宇文化及却突然高声说道:“殿下,这慕容单于竟能换得如此多的的好处吗?这可是让下官如何都想不到啊!”宇文化及此时显得非常的激动,他被杨二书写好的交换条款的文书内容完全给震惊了。受时代认知的限制,杨二想的东西显然要比宇文化及们更加长远,更加完美,这当然会让宇文化及无比的震惊。 用过看守送进来的特别午餐后,应慕容单于的请求,王叔依力克来到了他的帐中,为的是共同研究宇文化及送过来的赎身条件,各种条件写了不少,有容易接受的和难以接受的,还有难以让他理解的,不置可否的条件都有。不得不让王叔过来一起看看。 “王叔,这交出武威城、公主和亲与每年纳贡金银牛马等这些都可以接受,只是从这武威城现有的精锐骑兵中挑选3万出租给晋王3年,虽可以纳贡物资相抵租金,但本王还是有些不愿。而这条更是离奇,本王颇为不解其意,晋王竟然要我割让张掖、敦煌和酒泉三郡,说这狭长地带为“河西走廊”便于大隋与西突厥及西域诸国通商。这几处尽是戈壁沙漠荒滩颇为荒凉,少有人烟。他竟然看上了这几处。”此时的慕容单于看了这些“赎身条款”后也是颇为恼火,便同王叔依力克商议道。 “大王,以老夫看,就这两条稍显过分,但大隋朝这几年都无战事,就是租借他3万骑兵也无妨,3年后自然归建,还可少了很多纳贡之物,可以接受。其二,那三郡地形狭长,相距较远,我国平时也少管辖,实乃可有可无之地,不若先割与他,待我国军力强盛,一旦大隋内部有乱时,便可趁势收回,亦可同意他。老夫但为我王尽快脱身所想。”依力克此时也颇感无奈,心想这晋王小儿真太过狠毒,受这场大败后,没3、5年吐谷浑根本缓不过劲来。 “不过,大王也要提出隋军从我伏僾城撤军的条件才是。”依力克接着补充道。 慕容单于听后,也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仿佛要将肺叶咳出来般。依力克见状顾不得手上的文书了,忙将炭火上热着的药水,接过来递与慕容单于匆忙喝下,喝下药水后,慕容单于逐渐恢复了气息,轻叹口气说道:“那就有劳王叔去同晋王具体商谈了,尽快形成正式文本,派人送到武威城中。唉!”慕容单于说完此话,仿佛间又苍老了几岁般。 账外这时又传来一阵隋军的欢笑声,依力克转头看向账外,无奈的点了点头,拿着文书走出慕容单于的小账,并在看押军士的引领下,往晋王的中军大帐走去,一路的脚步沉重无比。 第121章 稳军心撒昆听劝 依力克委曲求全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军帐中,杨二正和宇文化及的众人商谈军中事务以及讨论朝中近来的变化。 “陈田先生,从少华山转运的30万石粮食何时能到?”杨二问着后勤处的陈田。 “主公,少华山粮食已到平凉城了,眼下正往此处来,明日午后必至。”陈田起身答道。 “主公,老夫有点担忧这两国谈判之事未曾得到皇上的授权,三省的批示,恐遭有心之人的诟病,是否需要早作应对之法?”宇文化及这两日一直在思考这个棘手的问题,他家历代为官深知有些规制就是皇子也是不能轻易僭越的。而这次和吐谷浑的谈判恰恰走的正是无视大隋朝堂的路子,结果就算功劳再大也将受到非议甚至处罚,这就得不偿失了。 “宇文先生不必担心,有我两个在此能做个见证,陛下那里由我去讲。”还未等杨二说话,一旁的贺若弼先抢过了话头。 “先生所忧不无道理,所谓人言可畏。这样吧,烦请先生起草奏本,讲明一切缘由并派人快马送入京城,让宇文太傅去呈给父皇。”杨二原本想等自己把吐谷浑的事情处理完后在上本的,经宇文化及的这番提醒后,还是决定跟留守京城的宇文述打个招呼,让他见机去向自己的父皇讲明自己的想法。 宇文化及点头应了下来,便不再说话。 这时,账外的仲坚进账禀报说吐谷浑依力克王叔到了,杨二便让其进账讲话。 “吐谷浑王叔依力克见过大隋晋王殿下。”依力克进的帐来便拱手施礼道。 “依力克先生请坐,不知我方的条件考虑的如何了?”杨二吩咐让他在一旁的座椅上落座后问道。 “殿下,我单于王基本同意文本中的所有条件,只是我方有两个要求还望殿下恩准。”依力克拱手答道。 军帐中众武将听后,立刻都不满起来,议论纷纷,表示出各种的鄙夷状。 “先生请讲,本王听听看是何条件。”杨二对众将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后问道。 “第一条是合约一旦签署,请殿下将伏僾城中隋军全数撤出我国,请务必应许;第二嘛,我国今冬粮食不足越冬,请殿下资助我国一些粮食,以便百姓之用。仅此两条,皆不为过。”依力克在进账之前还是想到了粮食这条,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返回,那这趟武威城之战就是彻彻底底的败了,还耗损了大量的粮食,这对吐谷浑而言就是雪上加霜,难以为继了。 “呵呵!本王当是何事,原来不过如此。也罢,索性都依了你。本王这就去书令伍云召部从大道撤回,在送你20万石粮食过冬,随你武威城返回之军一道运回国去。”杨二见依力克所提条件并不过分,且都在和自己扶持的新单于王撒昆的商谈条件之中,便索性当面答应下来。 “谢过殿下!容老夫进城将合谈事项告知守将阿克萨卡尔,令其配合行事。”说罢,依力克起身施礼道。 “化龙,带50名侍卫陪老王叔城里走一趟。”杨二叫着宇文化龙的名字。 待二人出账之后,大帐中立刻传出阵阵笑声。更有宇文成都和雄阔海等将的争吵声夹其间。 “主公,末将亲率兄弟们进城选兵,这些异族骑兵战斗力可是相当强悍的。这选出的3万雇佣兵就交给末将等如何?”雄阔海大声的向杨二请求着。他手下太行山将领很多,原本的3万先锋营将士根本不够这些将领分的,早在打这批强悍的异族骑兵的主意了。 “黑子,莫要跟本将军抢食,本将手下经此一役折损了数百将士,已经不足万人了,这批骑兵本将军要先选。”说话的是宇文成都,自己手上战兵原本就少,这扩充兵员的机会岂能放过。 “大将军既如此说,那就先由着你先选1万去,末将就吃大将军剩下的也行。呵呵!”雄阔海说完先自笑了,大帐中又是一阵欢笑。 “待武威城5万兵马出城之后,你二人前去选兵,记住问清楚了,给本王选精壮的,没婚配的,最好是家中父母双亡的那种。这样他在我军中三年才能安心。”杨二也笑着叮嘱了这抢兵的二人。 这时,伏僾城中的形势因为国师博格拉和卡迪尔郡王的回援大军即将到来而变得紧张起来。 伍云召、何充正在宫中与他们新扶持上位的撒昆单于作着紧急的商议。通过借伍云召之手已经将城中所有异己诛灭后,原左贤王撒昆很顺利的在自己势力的辅佐下登上了单于王的宝座。但撒昆单于现在手中的可用之兵远不及原慕容单于回援伏僾城之兵多,就算加上伍云召部万人也难以守住这座大城。撒昆单于对此尤为紧张。 “单于莫急,晋王殿下早有安排,可先以新王之名发布诏书,昭告天下慕容单于已死,新王就位。再派一名心腹大臣持诏书去迎国师和郡王,就在军前宣读诏书,让其归附。” “若是他二人不服,如之奈何?”撒昆忙问道。 “呵呵!大王不必着急,当他二人得知慕容单于及其诸子皆死于兵乱之后,自然知道大王乃是继承单于位的唯一人选,就不得不服,听命与大王。”何充非常肯定的说道,一旁的伍云召听了也是不住点头。撒昆听了,仍然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 “大王不用焦虑,可在给领军大将卡迪尔郡王单独一份诏书,言明吐隋两国目前正在和谈,旦夕便有结果,令其在牙城以北20里驻营等待消息。我料其必从。就剩一个国师便好对付了。”何充接着说道。听了这句话后,撒昆总算缓解了紧张的心情,脸上开始有了些笑容。 “云召将军,注意全城戒备,勿要出现内乱即可。不肖数日,必有好消息传来。”何充有对伍云召说道。 很快,一名撒昆心腹宦官怀揣着第一道诏书出城而去。这名口齿伶俐的宦官目的是要将城中所发生的的事情通报给卡迪尔郡王和国师博格拉,以稳住他二人之心。 心急如焚的国师博格拉和卡迪尔郡王不断催促着大军加快步伐,不顾漫天的风雪。十余万大军被拖成了长长的队列,不断有军士掉队。 这天来到了一地,这里距伏僾城还有不到2天的距离了,卡迪尔见天色将晚,加上后面掉队的士卒较多,便不得不命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以等待后军赶上来。 雪夜中,连绵十余里的营寨星火点点,在夜色中极为醒目。这也为送诏书的宫中宦官几人指明了方向。 “禀报郡王、国师,伏僾城有王书过来,现在账外。”一名护卫掀帘进入暖帐中禀报。 “我王有旨到吗?本国师就放心了。快有请。”国师博格拉初一听得牙城宫中有单于的王旨送来,顿时就是一喜,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旁烤火的卡迪尔郡王也是一惊,赶忙站起身来。 “本官奉撒昆单于王之王命,向我朝卡迪尔郡王、博格拉国师传达新王诏书,请两位大人接旨。”宫中宦官这一言差点让博格拉直接昏倒,眼睛直直的,瞪着来使,一时竟张口说不出话来。身旁的卡迪尔郡王虽然也是吃惊不小,但毕竟是武将出身,见博格拉没有主动接旨,而是呆立在那里,于是赶紧上前将宦官手中的诏书接过观看。 “哎呀!我等回援晚矣!慕容单于和子嗣们尽都被杀,现在接掌单于王位者乃是左贤王撒昆。”卡迪尔郡王顿时哭丧着脸对一旁的博格拉叫道。博格拉听了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行热泪不住的留出,口中发出嘤耶之声。 “国中可有其他变故,我父还好吗?”卡迪尔虽然难过,但他与慕容单于的感情不像博格拉那么深,稍微调整了下心情后,便向宦官打听起自己家人的情况。 “郡王殿下,王叔和一些宗室贵族安然无恙。原左贤王撒昆在城破之前几日便早已离城到各部落处征集粮食,因而躲过了这场祸事。现在隋军已退,皇亲贵胄们便推举撒昆为新王。按照新王旨意命你部就在接旨之地扎营待命,不得带兵回城以免再次惊扰了百姓。”宦官这一套说词全都出自何充,只有这样才能稳住这十几万勤王大军。 “本王领旨,请公公在别帐中用食休息。”卡迪尔郡王也是无可奈何的接下了旨意,表示服从。 “公公且慢!”突然,一旁的博格拉回过神来,突然叫住了正欲出账的传旨宦官。 这一声叫,着实把这个宦官吓了一跳。赶忙转过身来,问道:“国师还有何事?” “下官请问公公,我的府衙如今怎样?” “哦!国师勿忧,贵府上下一切安好。” 博格拉听罢,点点头,向来使挥挥手。传旨宦官紧忙出门而去。 “国师,如今只有遵照撒昆单于的旨意就先在这里扎营等待。国师觉得如何?”卡迪尔征询着博格拉的意见,对他而言,谁当单于王都无所谓,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郡王可在此安营扎寨,本国师明日一早独自返回牙城,此间多有可疑之处,就说那伍云召岂能不行杀戮,轻易离开。本国师不信其言,当眼见为实。我离去之后,郡王当立刻派出探马前往武威城查看情况,以防有失。”博格拉阴沉沉的小声说道。 天还未亮,博格拉就带着几个亲随急匆匆的离寨而去。 再说那武威晋王这处事项。 王叔依力克持慕容单于手书前往城中见守军大将阿克萨卡尔,这阿克萨卡尔原本就是他依力克以前领军时手下大将,依力克本人在吐谷浑军中颇有声望,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见依力克王叔前来,阿克萨卡尔忙引众将出城迎接进帅府之中,并将主座让他坐了。 “我王现在隋军帐中已同隋军大帅晋王殿下达成和解,两国罢兵休战。我受王命而来,现命你部全部人马撤出城去,在城外扎营,将城防各处交还隋军不得有误。”依力克厉声吩咐众将道。说出此话,自己也觉得丧气不已,但也无奈。 “是,属下遵命。”虽然这道命令出乎府中所有将领的预料,也仅仅是稍作了下迟疑,便全都拜服与地接受命令。 一个时辰之后,城中的5万留守吐谷浑骑兵全都在西城外列队完毕,将一座空城让与了隋军,虽都心有不甘,不住叹息,但王命不可违。 杨二等人在土山上亲眼看见吐谷浑军全部撤出武威城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身后众将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只有贺、韩二老随着杨二而开怀大笑。 “晋王千岁,今日之事真乃叹为观止也!竟正如千岁前日所言,这武威城复归我大隋也!”于仲文这时赶忙上前向杨二施礼叫道。 “于帅,别在耽误了,赶紧带上你的部下,急速入城接防。切莫再失了城池了。”杨二笑着对于仲文说道。他现在可以肯定这员隋朝大将已经被自己的能力折服,归附了自己,没看见一旁伫立而望的太子杨勇和宇文凯正一脸的怪异表情,似吃了黄连般的苦。 于仲文听罢,一刻不敢耽误,急忙回寨集合武威城守军,冲出寨门直奔城门而去。在5万吐谷浑将士的眼前进入城中,随即将城门吊桥拉起,城墙之上遍插大隋旗帜。杨二看罢,微微点头,转头又向宇文成都等将说道:“即可派出千人去吐谷浑军中挑选精锐骑兵,记得要问问清楚,别尽选些娘炮回来。还有战马,也要挑最好的。” 身后的宇文成都和雄阔海等将,相视一笑,也不多话,赶忙带着身后的亲随家将们呼啦啦的往吐谷浑军阵处跑去,就像是去为自己抢老婆一般猴急。 吐谷浑军阵前方战马上端坐着依力克,见隋军奔向自己军阵,摇了摇头吩咐道:“全军勿动,任其挑选,凡被选中之人均随隋军而去,听侯隋军差遣3年,3年后回国。这3年间你们将为我国换取3年粮食及两国和平共处,你们过去效命是有价值的。”身后将士们听了,也都不禁低下头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以这种沉默表示了顺从 第122章 风雪夜慕容病死 强势迫撒昆迁都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山坡上,没有离开的还有太子杨勇和宇文凯等人。看着被晋王手下大将领回的足足3万精锐的吐谷浑雇佣骑兵,杨勇的牙齿咬得紧紧地,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宇文凯在一旁看了也只是不住的苦笑,心说,这晋王殿下真是一肚子坏水,竟然能想到以雇佣兵的方式壮大自己的实力,而且貌似还不花一分钱。而且这还不算完,晋王似乎还有更多的后招在一步步展开。太子殿下名为监军,实则早被架空成了这场好戏的看客了。而自己空有满腹韬略,竟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陈田大人,将我军中昨日新到粮食分出20万石,送至依力克军中。化龙,你跟去和依力克王叔说一声,让他和2000军马陪护在此,其余军马押送粮食回返本国。就说,河西三郡顺利接手后,便可放其归国。” 二人答应一声便去办差了。 “宇文先生麻烦你拿慕容单于和本王签署的接手三郡文书进到城中,让于大帅派将出兵立刻接手三郡不得有误,还有每处驻军人马不得多于2000人,那三郡生活不易,人多了养不活的。”杨二笑嘻嘻的对宇文化及说道。宇文化及听了后也是大笑而去了。 “太子殿下,以本官计,当立刻上疏陛下,参晋王未受皇命,私决国事之僭越之罪,此罪不为小也。”宇文凯听见晋王越做越大,立刻捕捉到了一丝翻身机会,便向杨勇谏言道。只有先入为主尽可能的否定晋王的功绩,才能压制住晋王即将在朝中抬起的势头。 杨勇听了之后,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土坡下走去。杨二见杨勇带人离去,也不管他。 伏僾城。 “禀大王,国师博格拉被城门守将擒获了,询问如何处置。”撒昆单于刚散朝回后宫,便得到近侍的通报。 “哦?这国师乃是慕容心腹死忠,不为我所用,留其命恐生祸端,命城门守将就城门外斩首。”撒昆低声对近侍吩咐道,让他去城门监斩。 可怜国师博格拉空有满腹才学,未得一展便死于政治暗斗。 书房中,何充早已在此等候,见撒昆到来,赶忙起身见礼。因两人关系甚密,撒昆也不当他外人,只是挥了挥手以示不必多礼。 “朝见先生可有好消息给本王?”撒昆请何充坐下说话,自己也在一边空座上坐了。 “大王,今日一早便有消息传来,逃脱出城的慕容和王叔依力克在刚察城被我晋王座下大将宇文成都擒获,随行千余人一个都没跑脱。这算好消息吗?”何充面带微笑的说道。 “为何不即刻将这二人斩首,以绝后患?”撒昆顿时心中一喜,然后又不解的问道,因为前王慕容活一天就对他产生一天的威胁,自己的单于王位就不稳。 “呵呵!大王不必担心,我主早有安排。不过请大王安心,慕容此番决活不了,稍待数日必有消息传来。”何充见撒昆有些心急便出言安慰道。 撒昆听罢,只得无奈点头,但心中顾虑丝毫没有减轻,又不便再问。 “大王,为安抚卡迪尔郡王大军,当准备劳军之物,派得力人手前往替大王军前劳军,以释放大王善意,搜罗人心为宜。并可单独给予卡迪尔升赏以收其心。”何充进一步向撒昆谏言道,毕竟这卡迪尔郡王还不同于其父精于政治算计,此人更专注于军事,可以在示好后拉拢。 “先生所言极是,本王这就去安排。”撒昆见何充说的极有道理,便要立刻去安排。何充见状也忙起身告辞而去。 两天之后,数百车赏银、美酒和绸缎等犒赏三军之物便送到了科迪尔郡王的军中。这引起了全军一阵阵的欢呼。卡迪尔和手下众将也都有封赏,主将科迪尔郡王更被加封为吐谷浑镇国护卫大将军,受统领全国兵马之权,为军中第一人,众将都来道贺。当夜,全军大摆宴席,众军都称新王开明仁义,以卡迪尔郡王为首的众将在宴席中当场表达了愿意效忠新单于王之意,这让前来慰军的撒昆心腹大臣心中狂喜。 刚察城内。 随着河东三郡的顺利交接,杨二依守承诺将慕容单于和依力克等放回。此时,他们这2000人众已经在返回的雪路上走了4日了。抵达刚察城后,不得不在此停下修整已经两日了,不是依力克不想走而是车中的慕容单于身体状况变得极其糟糕,已经不能继续上路行军了。加上没有随行医者照应,慕容单于的咳嗽更甚与前,数次咳出痰中已经有血。 王叔依力克的情况略好些,但年岁已大,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承受的变故和压力太过大,使其头发眉须等都全白了,人也萎靡了不少。现在看到慕容单于的病状过重,又无法缓解,纵是见多识广的他也一时毫无办法。 外面风雪更甚,气温极低。屋中缺乏被服,只得燃起柴火驱逐寒气。只是,升腾的烟气引得慕容单于更加狂咳不已,夜不能寐。 这日,外面的风雪住了。慕容单于感觉身体略有缓解之状,忙让人叫来依力克王叔。 依力克这时正在分配手中有限的粮食给2000护卫,回牙城的路途还远,现存粮食已然不足以供全军回返了。听得慕容单于传唤,老而成精的依力克心中不觉一震,油然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大王,贵体安好?唤老臣前来可有吩咐?”依力克一刻没敢耽误,慌忙将手中事情交给下人打点,自己一路小跑进到慕容单于的土屋内。 “王叔,且坐。”慕容单于喘着粗气吃力的说道。 “大王,都怪老臣不好,一路让大王受了风寒,以致大王害了重病。”王叔依力克心中颇感内疚,平时,慕容单于对他是非常看重和信任有加的。 “王叔不必如此,人生于世,生老病死亦属正常。本王已逾40有3,寿够足矣!咳咳----”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慕容单于用丝帕堰口,再看时,帕中已存一口血迹。 “王叔,本王经此一劫,往返奔波,疲于奔命,以致体内旧疾复发,又染风寒,缺医少药,病势日盛,恐命不久矣!咳咳咳----王叔你是本王长辈亦是亲近之人,若本王命决与此,王叔回去后可让吾之长子继我王位,可咳咳咳----”好不容易说完这段话后,又是一阵狂咳,让人听了心悸。用于堰口的丝帕已然染红一片了,依力克眼中擎着老泪,忙上前拿手抚慰轻拍着慕容单于的后背使其好受一些。 “大王,老臣已知大王心意了,有老臣在必安然护送大王回牙城宫中,请大王躺下休息吧!等天空放晴,大王好些了我等再走不迟。”说完,依力克将床上枕头拢了拢放平,扶着已经处于半昏迷的慕容单于轻轻躺下,掩了掩被角后,转身对近侍小声说道:“好生看护,如有事在来唤我。” 出得土屋后,依力克忙抬手将眼中热泪拭去。他心中如同明镜一般,知道慕容单于挨不过今夜。能说出这许多话来,已然是人之将死前的回光。 是夜,土屋中传来近侍的哭声。隔壁房中的依力克虽早有准备,但心中还是“咯噔”一下,随即泪水喷涌而出。 慕容单于在风雪之夜死于刚察城,终年43岁,吐谷浑国一个时代随之终结。 慕容单于一死,经过短暂伤痛后,依力克便吩咐从人用棉被将遗体裹了放在车上,好在天气寒冷,遗体还能放得。整顿人马后,立刻启程直奔伏僾城。 数日后,依力克一行便来到了科迪尔郡王的帐中,将慕容单于的遗体于中军大帐设置灵堂,供军中将领瞻仰,拜祭,全军素缟。消息快马送入伏僾城中。当然,通过自己儿子的叙说,依力克已经知道并无奈的接受了慕容单于族中子嗣全被隋军屠戮一空的现实,也认可了目前唯一具有单于王位继承权的左贤王撒昆,只是他现在早已心智全无,仿佛丢失了灵魂般,全没了往昔的豪迈气息。卡迪尔见父亲受此打击过甚,也是不断安慰,让其不要在参与朝中诸事,在家中养老即可。 “朝见先生,那慕容已死,现在卡迪尔军中发丧,本王心病去矣!呵呵!” “大王,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现今有四件事情还需大王亲力。一则,向全国发布讣告,大赦狱中囚徒;二则,以皇家规制安葬前王,以安民心;三则,将卡迪尔手中军马遣散与各处分散安置;最后,伏僾城受损严重,王室宗亲残余众多,旧势力强大,当迁都伏罗城为王城。”何充侃侃而谈。 “先生,前三项皆合理合情,只是这最后一项确需再议。”撒昆有些不解的说道,他觉得何充说的迁都的理由有些牵强了,似有不妥。 “大王,你还不知,此番慕容单于被俘归来已和我主签订了两国和好条约。只是,那条约文本现在王叔依力克手中,大王还未亲见。”何充微笑着说道。 “哦?先生可试说下这条约内涵,容本王听听。”撒昆心中一震,有些不快起来。自己是单于王,竟然不知这两国和解条款。 “大王休怪我主,全因吐谷浑大军20万与我主对峙,只有与前王慕容商定条约,贵国大军才能认同。以后,大王掌控军队后,我主便只认大王你了。这条款中有一条乃是我朝通往西域诸国和西突厥通商之路的开辟,贵国极北的三郡不毛之地划归我朝所有,旧时那三郡便是我中原汉民通往西域的河西走廊商路,原本就是本朝国土。经此一战后,重归我国而已。” “啊?”撒昆听后眉头紧锁,默默思考了一番。随即眉头一松,说道:“那北三郡就划归大隋也无妨,那里尽是沙漠戈壁盐滩,又不产粮,整日里荒无人烟,就归了你了。”撒昆想通之后说道。在吐谷浑这个游牧民族的国家,没有草原和河流的地方,有和没有一个样。 “只是,如此一来,伏僾城便离的边境更近了些,且伏僾城遭受战火,已经不适合作为国都了,再者城中多有前王亲信故旧,多有不服大王者。故此建议大王迁都往南,以伏罗城为吐谷浑新王城更好。”何充接着说道。其实让撒昆迁都乃是杨二的主意,这样的话可以减轻河西走廊受到吐谷浑的约束,自己以后出征西突厥和西域时也可减轻来自侧后吐谷浑的威胁。同时,自己增加三郡驻军时也不至于过于敏感,激起吐谷浑的警觉。让吐谷浑王城迁往更南边的伏罗城是最好的选择。 “此事先不急于一时,待前三事完毕之后,再商量。”撒昆还是有些犹豫,但一时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他想再和自己亲信之人商量后再说,毕竟,迁都一事过于重大,不是那种能马上拍板决定的事情。 何充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强求。又商议了一些条款中的内容后,何充便告辞而出。其他的条款撒昆倒是一点意见都无,还特别赞许了隋军撤军之意。这是他想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一事,现在竟然有了让他满意的结果。 接下来数日,撒昆过的颇得意。一切进展都在预料之中,最难的不确定因素来自王叔依力克,这个王叔在朝中势力很大,军中也多有余部。现在王叔依力克已经表示尽忠于新单于王,没有在他那里出幺蛾子,这不仅让撒昆兴奋不已,更让驻扎在伏僾城内的伍云召也是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想想即将面对的近20万大军的围攻就恐怖,好在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随后,按照何充的要求,伍云召白马营撤出伏僾城。待卡迪尔大军分散开去之后,便可引军沿通往武威城的官道回国了。白马营全营将士都兴奋不已,伍保没有忘记将擒获的女眷一个不落的关在营中,准备押解回国。 在何充再次提醒迁都一事后,终于撒昆决定听从建议,准备迁都伏罗城。因为摆在撒昆桌上的一封晋王亲笔书信,让他不得不下定迁都决心。 第123章 河东军得胜班师 金銮殿又起风云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其实杨二的信中就轻描谈写的表达了一个意思:大隋与西突厥在河西早晚有一战,战场距伏僾城太过近了些,你看着办。 几日后,通往武威城方向的官道上已经没有了吐谷浑军马,在何充的建议下,伍云召白马营终于满载胜果回返大隋了。何充本人因为表现出色也被军情处升职为军情处俭事,是诸多千户官中唯一被提拔的,掌管除吐谷浑外兼任河西三郡千户,成为军情处排位第4超越王德的实权人物。 武威城楼上,杨二借着难得的雪晴,正静静的看向西北方。身后抱剑站立的是仲坚和出尘2侠客,左手方是贺若弼和韩擒虎2老,右手方则是武威大帅于仲文。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睛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杨二轻声念道。 “元日节就要到了。所谓“瑞雪兆丰年”,但愿来年会是一个天下太平五谷丰登的年景。” “殿下,这回彻底解决了我边城战患,下官以为明年必是太平祥和之年。关中百姓将无不念及殿下功绩。”于仲文在一旁小声说道。这一战让于仲文大开了眼界,完全不同于他一直以来坚持的城池攻防战,只知道拼消耗。自己的眼界和晋王相较差距实在过大。年轻的晋王竟然利用不利的战局进行全局的谋划,不仅守住了武威城,补救了自己失城之责,更是一劳永逸的解决了对大隋最大的边患,一手扶持了一个近似于傀儡的吐谷浑新单于上位。举手谈笑间收回了失去4百余年的汉民旧土,迫使吐谷浑国向南迁都。这样的功绩足可千古留名!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于帅这河西之地,对我朝极为重要,但土地极贫,百姓生存不易,将士守关艰辛呀!于帅接下来的担子可是越发沉重了。”杨二转头对于仲文说道。 于仲文听后点了点头,看向西北方,说道:“殿下放心,有我于仲文镇守这河西4郡,必不容强敌来犯。四郡之间不光设置烽火台以通信息,沿途多设有兵站、驿站,供换防军兵和商旅歇脚。敦煌城外还有一处雄关,名为玉门,本帅已派出2000人驻防,此处可防御西突厥骑兵入我河西。加上存粮充足,料想数年之内河西4郡无恙,殿下只管安心回京过节便是。”于仲文的一席话,引得一旁的贺、韩二老也不禁点头暗赞于仲文考虑周详。 “嗯,于帅安排的不错,不过若有可能还应发动关中百姓前往那三郡之地开发土地,光有城池而少百姓也是死城,得不到发展,于坚守不利。本王回朝后,也会奏请父皇,全力迁关中、河套之民入河西。以利大帅长期坚守。”杨二看向远处默默的说道。三将听后皆点头称是。 “还有一事,于帅可用心腹之人去办,为本王绘制一幅详尽的河西走廊堪舆图,山川、河流、沙漠、驿站、烽火台、关隘等一应信息全部详注图上,绘制好后派人送至本王手中,本王有用。”杨二突然吩咐着于仲文,于仲文听后顿时明白,点头应了下来。 “据何充来报,伍云召部已在回国路上,应该在后天可达武威。本王汇集河东全军后便要返回京城复命了。此处若无战事,风光景色还真是壮美无比啊!”言罢,便转身带着众人往城下走去。 两日后,果如杨二所说,伍云召率白马营全体抵达武威城与河东大军汇齐。杨二也不再耽搁时间,便告辞于仲文后,全军踏上回京之路。而太子杨勇早就于5日之前率张须陀的弘农兵离去了。 最终,杨二还是没有让张须陀密捕张勋。掌控全局后,杨二的想法也有了变化,此时还不是搬倒太子杨勇的时候,因为自身还不够强。让太子在京城撒泼对自己是有利的。因为没动张勋,也使得张须陀的身份被很好的掩盖,表面他仍是太子党一员,仍然驻守媚坞城,以防京城有变。这是杨二安下的一枚暗棋,早晚要让太子党们吃尽苦头。 杨二在自己的豪华马车上闭目思考着回京之后将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一番金銮殿上争功看来是无可避免的,要不太子杨勇也不会早自己几天匆忙回京。自己要不要在父皇面前将杨勇和吐谷浑私下勾结一事说出呢?杨二在想着说与不说两者的结果。 马车上的乘客又添加了一位美女,此时正坐在出尘的对面不语。这就是伍保押送回来的吐谷浑慕容单于最小的女儿,年方13岁。看模样便知是汉胡混血,大眼高鼻,皮肤雪白。与道骨仙风,清丽无比的出尘气质截然不同,倒是别有风味。杨二将他收为近身侍女,随车服侍。对此,出尘给予了杨二一个大大的白眼,显露极度鄙视之状。 一路平安无事,慢慢行来,十日后便到达长安城外。雄阔海等将率军在城外驻扎,杨二携宇文化及父子、伍云召等进城。 很久没见父皇和母后了,杨二心中还是有几分挂念的。回到自己府中和宇文述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后,便独自赶往皇宫文和殿看望父母。 “摐儿,这许多时日尽是书信,今日总算回家了。我的摐儿个头又高了许多,快到母后身边来,让母后好好看看。”独孤皇后一见到久不在身边的次子,眼泪汪汪的叫着杨二。 “母后,身体一向可好?孙神医的药还在服用吗?看起来母后清瘦了不少。”杨二赶忙走到独孤氏的身边跪在地上说道。 “全靠神医的良药啊!往年冬季就是母后最难熬,现在有了神医护持母后,病再未发过,快起身说话。”独孤皇后伸手把杨二拽了起来,就势坐在软榻上。杨二起身后也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了。 正当母子两人嘘寒问暖的话说个不完时,文皇杨坚急冲冲的走了进来,一脸的和蔼笑容,看上去一副精神焕发的模样。 “父皇可好,皇儿给父皇请安了。“杨二听见脚步身忙抬眼看去,见是自己父皇到了,也赶忙从榻上起身急忙行拜跪之礼。 “摐儿啊!多日不见,你现在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呀!竟敢背着父皇与吐谷浑国商谈和解事宜,你就不怕朝中大臣弹劾与你吗?“文皇边将杨二扶起边一脸微笑的轻声说道,言语中并无责怪之意。 “父皇,儿臣在外为统兵大将,临阵当见机行事。如诸事都需往返千里等待父皇旨意岂不耽误了大事。再说,父皇见儿臣和谈之奏本后可有一条不利我大隋?“杨二不慌不忙的解释着。 “嗯!也好在是如此啊!否则,朝中大臣的口水都要把人淹死掉。只是摐儿以后当尽量信守祖制,不要擅自作主为好,否则就算父皇也难以压住那帮迂腐的老臣们。“文皇边说边坐在了软榻上,将右手顺势搭在独孤氏的左手上。 “父皇之言儿臣记下了。“杨二见父皇并为怪他,便见好就收,不在争辩。 “只是摐儿你上呈的合约文本中的几条颇有新意,朝议时多有大臣不解,就说你将河西之地强纳入我大隋版图,那处皆是蛮荒之地,鸡肋般。如是仍属吐谷浑,我朝便不与那西突厥大国交界。如今却要直面西突厥兵锋,摐儿你是怎样想的,说出来让父皇和你母后听听?“文皇微笑着将心中的不解利用关起门在家的机会问着杨二。 “父皇母后,那河西虽然荒抚,气候多变,但对我朝来说却是不可少之地。以武威城为起点,连接河西三郡之地后,便可打开通往西域诸国的商道,我朝物产丰富,丝绸、瓷器、茶叶、农具、精盐、铁器等便可源源不断运往西域诸国贩卖,可换取大量的黄金白银和玉石玉器,对我朝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等好处多到说不完。这河西走廊说它是一条开放的财富之路实不为过也!“杨二将自己马上能够想到的好处简单的说了一下。其实能看到的好处还有更多,比如引进西域特有的粮食作物、西域的汗血宝马等。当然,杨二压住了自己对西域诸国土地野心的欲望没说。 “但摐儿你想过没有,一旦我朝和西突厥直接接壤,便可能激发其对我朝领土的觊觎之心,到时我朝将直面突厥大军少了吐谷浑这个国家的缓冲。于我朝则是大不利啊!“从文皇的角度考虑,发展不是最重要的,防治外族野蛮入侵才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父皇勿忧,儿臣早在河西有所防备,若是那西突厥有犯我之意,呵呵!不是儿臣在此大话,儿臣领兵出击,让他的下场落得比现今吐谷浑国更凄惨。“杨二正视着文皇的目光狠狠的说道。心说,我不去图他就算他走狗屎运了。 文皇见杨二如此放狠话,一时无言。从此番与吐谷浑的交战中,让文皇认识到了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能轻松弄死一个单于,并建立了一个附属与大隋的傀儡国,确实是一个不好相与的狠角色。 “嗯,明日早朝你在去朝堂之上说你的狠话吧!不过,既然已经做下来,父皇便全力支持你。就算在和突厥干一仗又能如何?“文皇见自己儿子如此胆气,也是让自己信心倍增。这几年在自己的掌控下,大隋朝已经出现一番盛世,国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还真是不怕在与突厥来一仗。 从文和殿出来,经冷风一吹。杨二赶忙掩了掩领口,上车回府。在车上,杨二回想着与父皇的这番话,越发肯定明日在朝堂之上将会直面太子党的种种诘问和挑衅。 这时的忠国公伍建章府中气氛却要远好于晋王府。 伍云召率万余精骑千里奔袭吐谷浑牙城一战极为精彩,不亚于西汉冠军侯霍去病的千里击破匈奴王城之功,全身而退的战绩更是超越了前人。作为武将出身的伍建章知道这样的功劳将会给自己儿子带来什么封赏,但更让他开心无比的是在他们这代开国元老们的二代中,自己的儿子已然出类拔萃,让自己脸上有光,增彩不少。 “召儿,明日早朝随父同去,陛下要在早朝赏赐我西征有功将士,你要好好准备准备。”伍建章满脸欢喜的看着伍云召说道。 “父亲放心,儿子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可惜头功被宇文成都抢去了,儿好恨啊!只差一步亲手擒获慕容单于,唉!”伍云召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释怀,一拳轻砸在桌上。 “儿啊!无需丧气,跟着晋王殿下今后立功的机会多的很呐!再说,你已立下奇功,记住弓不可拉的太满,来日方长。为父上岁数了,若再年轻几岁,这次也会和你贺、韩两位伯父一同前往阵前在过过杀敌的瘾。”伍建章面色沉重的说道。 “父亲,儿去找伍保,让他也做好殿前受赏的准备,以免失了礼仪。”伍云召起身便往外走去,他要出城到白马营中去寻自己的副将伍保。 看到转身离去的儿子,伍建章微笑着点点头。经此一战,这个伍家长子变得更加成熟了,俨然有了一副大将军的威势。 很久没有临朝听政了,杨二又是得胜还朝,此时心中颇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身旁的太子杨勇则是一副解不开的愁容。 随着文皇的临朝正座,大殿中便静了下来。 “众爱卿,今我河东大军西征全胜而回,不光打的吐谷浑一败涂地,换了单于,更是使其割地求和。朕的两个皇子在本场两国交战中均表现出色,为朕争了气,为国争了光。虽在过程中略有瑕疵,略有遗憾,但瑕不掩瑜。经此一战,西面吐谷浑国已国力大损,为我大隋控制,对我朝再无威胁。得胜班师的大军现就在京城外,朕拟对此番大战中的有功将士予以重奖,以资鼓励!”文皇一口气说了这一大段话,停下来两眼环顾大殿中的众臣,也留出给大臣们对此谏言的时间。 果然,文皇话音刚落,便见越王杨素出班奏道:“陛下,老臣以为与吐谷浑一战有功将士皆该受赏,以示我皇之开明贤德。但老臣还是要弹劾一人,弹劾此人涉嫌僭越,目无皇权。” 第124章 受皇封众将欢喜 伤离别父子交心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素此言一出,引得满朝议论之声顿起,有支持者,挑指赞叹杨素忠贞;有吃瓜者,一脸惶色不知杨素意欲何为;有知情者,相互间不断摇头,反对弹劾动议。文皇听言也是眉头一皱,但又不便当堂反对,只得脸色一沉,对杨素说道:“越王有言请讲,朕不怪。” “谢陛下!老臣弹劾之人正是晋王殿下,两国交战无小事,皆应上奏吾皇后再奉旨行事,此乃为臣为将之本份,不可擅自更改,否则便视为僭越,藐视皇权之罪。臣闻得晋王私自与吐谷浑单于媾和,更是未经陛下授权便与吐谷浑单于签订两国合谈条约,此乃大不敬也!再者,晋王擒获敌酋单于和王叔,按理应该押解赴京交陛下治其罪,但晋王未得皇命竟然私放归国,此为藐视我朝法度也。三则,以上压下,强令武威城守将于仲文派兵抢占河西玉门关直接挑衅西突厥,恐引起突厥起兵犯境,此为大不智也!以上三项,皆属实请陛下明察,以治晋王僭越之罪!”杨素说完,躬身礼毕后退回朝班。文武百官听罢,皆是大惊无语。 “陛下,无需再查,老臣还有老韩皆可作证,杨素老儿所说具是实情。但我们哥俩都参与其中,要说僭越,那我俩没跑。老韩,你说呢?”贺若弼听完杨素的一番高谈立刻蹦了起来,在朝堂上高声叫了起来。 “陛下,老臣我确有参与,老贺头儿说得不错。但是陛下,以老臣看越公所言晋王殿下此三项罪责,恰正是晋王殿下的三大功劳,只是越公远在京城,又被他人蒙蔽看不透罢了。呵呵!”韩擒虎此时竟然没有贺若弼那般火爆,反而变得善言起来。惹得一旁的贺若弼一张老脸胀的通红,不知他要说什么。只有仍然低头不语的杨二在极力忍住笑意,心想,我军中的粮食这二老没白吃,看来轮不到自己给自己辩解一番了,且看他说甚。 “哦?韩老将军此话怎讲?”文皇一听也不禁大为好奇,心想,怎么着,难道杨素不是在弹劾是在歌功颂德吗? “陛下,晋王殿下在老臣眼中勇武不亚于老贺与某,机智不输诸葛孔明,才情可称我朝之冠。越公所言参与私下媾和一事,某认为晋王殿下出奇兵擒获慕容单于,趁其势弱,急于脱身之时,强迫其接受我方之有利的条件,为我朝争得了最大利益,非是为他个人。更何谈不敬之罪?若是平常之战擒获敌酋,自当押送回朝由陛下治其罪,但晋王殿下早有谋算,一则,用敌酋单于换回我不慎失却的武威城池;二则,以敌酋换得精锐的吐谷浑骑兵3万为我朝今后征战所用;三则更不得了,放回敌酋可分裂挑动其国皇室内斗,使其国力大减,更有利于我朝管控。岂不好于长途押解回朝受审,一刀杀了他能换回诸多好处吗?又何来藐视法度之说?陛下,老臣跟随陛下征战不下百场,不是老臣看低陛下,而是晋王殿下眼界早已超越陛下了,此乃陛下之幸也!河西之地划归我朝,对我朝今后一统西域诸国或是征伐西突厥,占据了地利之优,其中点睛之笔便是令于仲文将军急派2000人马抢先占据了玉门关,此关雄壮无比,只需少许人马即可坚守。突厥若要犯我边境,必先夺取玉门,玉门不失,河西无忧。若我朝天军出征西域收复西域诸国,从玉门关出,则居高临下一战可定。老臣尝记得中秋皇宫赏月赛诗之时,晋王一首《关山月》中就曾提及此关险要。可见晋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早欲图这雄关天堑,岂是越公口中的不智!老臣虽百战而自愧不如也!”韩擒虎一时兴起,在朝堂上滔滔不绝,言辞凿凿,辩的杨素无可反驳。这大隋屠夫杀星的形象似有改观。可说是将自己在朝堂上两年的话都在这一次说完了,只觉得口干舌燥。 “陛下,老臣亦有同感。老韩说的不错,晋王殿下才华横溢,冠绝当代。在武威城头,远眺河西,更有诗《凉州词》云:黄沙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臣恭喜陛下,有晋王千岁在,我大隋国运可继,百姓之幸也!”贺若弼仿佛在粗人韩擒虎的一番高谈阔论中开了窍般,及时的不吝言辞的补充道。由此可见二老对杨二的认同。 “陛下,老臣以为晋王千岁此战虽有小过,比如坐视张须陀部士卒冻伤过半不予出手援助,以至其部丧失一半战力。在武威城外中敌之计,短暂丢失城池等。但瑕不掩瑜,功大于过,当奖!将在外,临机决断,虽有僭越之嫌,也可原谅,不罚!以安前方将士之心。”丞相高熲出班作着总结陈词般。但寥寥数语便缓解了大殿中的尴尬,适时地给了文皇一个坡下。这让文皇龙心大悦,赶忙接话顺势下坡: “好,就依丞相所言,朕就不计我皇儿的僭越之罪了。还有,以后若再领兵出征,朕授你临机决断之权,不必事事请奏,呵呵!好一首塞外诗作,尤甚那首《关山月》。命宫中乐师将这首什么,哦,《凉州词》谱曲,教谕我朝守边将士传唱。呵呵!”文皇心情格外高兴,看向殿下站立却故意低头不语的杨二,越看越心喜。 杨素、韩洪、苏威等人,见此情景,也都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摇头叹息。 “元岩,有功将士俱在殿中,替朕念封赏旨意。”文皇轻声吩咐一旁的司礼太监元岩道。 元岩躬身接过文皇递过来的一卷圣旨,慢慢展开,随即高声念道:“原河东镇军大将军、大都督宇文成都,孤军越西海抢占吐谷浑刚察城,断其粮草并擒获吐谷浑单于王慕容、王叔依力克,是为首功,敕封为卫将军,金城侯,赐金5千,绢500匹。副将宇文化龙封为镇东将军,赐金2千,绢200匹。” 宇文成都和其弟化龙听到念自己名字,赶忙双双出列上前跪在殿前听封,兄弟俩心里都美得不行,若不是在金銮殿圣上面前,以宇文成都跳脱的性格早已不知要蹦的多高了,估计还得拉着雄阔海一块跳。宇文化及在文官后排吊尾处站立,他也是奉召上朝而来,脸上白里透红,见自家两个儿子同时受封,也是在内心欢喜不已。只有那宇文成都的祖父当朝太傅宇文述老成世故,一脸的风轻云淡。 “原河东右千牛卫大将军,右都督伍云召亲率精骑万余千里偷袭吐谷浑估国牙城,斩敌无数,更是将胡虏王族尽数斩契,擒王室女眷数百,献功长安,振奋民心,此功可比汉朝之霍骠骑,特敕封为骠骑将军,封冠军侯,赐金3千,绢300匹;副将伍保封为征东将军,赐金2千,绢200匹,因其尽擒吐谷浑王族女眷归京,特另赐吐谷浑美女5人。” 伍云召和伍保也是赶忙上前跪倒听封。当听到自己被皇上比作霍骠骑时,顿时惊得呆了,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后面的赏赐竟然一句都没听见。待伍保的赏赐念完,殿上顿时爆发出一片轻快的笑声,跪在地上的伍保也是羞红了脸,只在那里看向主公杨二方向嘿嘿的不住笑。一旁的韩擒虎见了,忙上前一步,踢了下伍保的屁股,伍保才反应过来,忙拽了拽同样在发怔的伍云召,伍云召顿时醒悟忙叩头谢恩。兄弟两人才起身回到班列中。 同朝的元老们此时都向伍建章道贺不已,伍建章也是乐的仿佛返老还童一般,连连答谢众老。 最后,雄阔海因阵前斩将有功,被封为征西将军,赐金3千,绢300匹; 金甲被封为镇西将军,赐金2千,绢200匹; 来护儿被封为镇南将军,赐金2千,绢200匹; 太行山诸副将皆封为四平和四安将军,各赐金1千,绢100匹。冠冕加身,从此,谁敢妄说太行群雄是草寇。 随行军师宇文化及被封为当朝四品太常寺少卿,赐金3千,绢300匹; 随军后勤主官陈田被封为从5品鸿胪寺少卿,赐金1千,绢100匹。 张仲坚和张出尘为方外之人,不受封赏,只各赐赐金1千,绢100匹。 另贺若弼、韩擒虎两位国公,请辞赏赐。文皇也觉得二老早已成就功名,亦无可封赏,便随他二人之意,只单独赏赐二人“五粮春”就各300坛。贺韩二老击节欢呼,韩擒虎开心的更是老泪直流。 至此,随同杨二征西的诸将都已封赏完毕。太子杨勇的随从奖赏不提也罢。 众将等回到晋王府中聚齐后,就在府中摆开庆功大宴,伍建章、贺若弼和韩擒虎三老都受邀到场,伍建章此时更再无禁忌之忧,大方站队晋王一边。席间,文皇领着首席宦官元岩及丞相高熲也到场与众将同庆,怕众将拘束了,便连喝了3杯尽兴而去,只留下高熲为代表和众人同贺。 杨二与众人喝的高兴,当场拿出私藏美酒,赏赐众人每人100坛,连同高熲和先走的元岩都算在内。让席间陪酒的主管五粮春酿造的郑凤炬大掌柜的第二日将酒送到军营交付众将。 河东军在京城大庆了三日后,杨二便进宫面见父皇母后辞行,只是这次单独面见父皇时,杨二将太子杨勇在武威城的作为详述了一番。 文皇听后正要动怒,欲招太子杨勇训话时,被杨二挥手止住,说道:“大哥只想博得名利功勋加身,其意不错。只是受人怂恿,贪图一时之功,弄巧成拙,幸未造成损伤,可从旁提醒即可。不必大动干戈,伤了父子亲情。孩儿今又远去,不在身边尽孝,还望大哥他更多担待,请父皇不必责罚大哥为宜。” 文皇听后,颇为感慨,便压下怒气,轻声道:“也罢。难得㧿儿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为父便不再与他计较了。此去河东好生安置军中伤员,抚恤战死者家属,如若需要为父帮助,只需来信说明即可,为父当助你一臂之力。” “父皇,既如此说,那孩儿还有一言。冬去春来之计,晋阳唐公必向孩儿讨要避难我河东的百姓,我料百姓必不愿返回晋阳北地三郡,父皇到时可免去晋阳唐公各种摊赋,亦可任其发展军备,使其放弃向儿索要百姓之意。”杨二突然想到了这个即将面临的问题,那李渊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必然睚眦必报,弄出事来可是不好收场的,毕竟是自己理亏一点。 “这----?那不是放任其发展。恐事后晋阳李渊便成了又一个燕王罗艺了。”文皇不无担忧,有些不愿的说道,说到底大隋天下听调不听宣的就只有现在燕王罗艺一个,也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父皇,不必焦虑。就算他不是第二个罗艺,我大隋朝廷也管不住他,不如放任他去学罗艺。以换得他放弃数十万百姓,失去了百姓,他也徒有燕王之壳,并无多大发展。若其敢反,孩儿亲率出河东军进行剿灭便是,无需父皇动手。”杨二为坚文皇之心,信心满满的说道。 “也罢,就依㧿儿之意。为父料他不敢怎样。你自去河东闯荡,干出一番成就我看。周边若是不安定,也不必报我知,你自出兵解决,但不宜动静过大,为父就当不知。呵呵!㧿儿你出兵占据河南瓦岗,着实唱的一出好戏。正好借此替为父把江湖绿林整饬一番,让他们手莫伸的太长,吃相难看。”文皇轻松的说道,也是在告诫杨二,你的那些小动作,父皇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 “孩儿做的这些哪能瞒过父皇的眼睛,让父皇见笑了。”杨二见说,忙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去吧!是雄鹰就该展翅高飞,多多历练,你那大哥差的太多了。唉!”文皇鼓励的说着。 从文和殿从来,杨二浑身一轻。吐谷浑这方事算是正式了结。牛刀小试,结果尽在掌握还算不错,更大的挑战又将要开始面对。这个世界如同是一张白纸,怎样画出美妙的图画,全看自己。仰望天空,杨二感觉现在身上充满了豪气。 正文第二卷毕! 第125章 微服出游看世界 不想巧遇传奇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来到大隋朝经历的第一个冬天结束了,杨二见识了1400年前的寒冬,这是一种真能轻易冻死人的严寒。坐在马车上的杨二随着车身的摇晃回忆着刚过去的时光。 今天已经在车上晃荡缓慢前行的第5天了,车外初春的阳光暖暖的烘烤着即将苏醒过来的大地。路边的柳树已经迫不及待的露出了新芽,草丛间的积雪也在慢慢的融化,汇集成一股股的水流不知道流向那里。随着每日的向南行走,地面山间的雪慢慢的看不到了,大地重又露出了原本的绿色。路过山林里的鸟鸣声一阵阵的,似乎在为春天的来临歌唱着,也为这山川河流带来了勃勃的生机。 听着外面鸟儿的合唱,保吸着无比清新的空气,杨二随时都有种感觉自己不是到了隋朝而是到了一个世外桃源之地。推开车窗向外望去,满眼的纯纯绿色,官道两旁尽是一望无垠的稻田,数不清的淳朴乡民们在田间耕作。还是这中原大地更有生机,自己的河东总还是略逊一些,杨二心中想到。 冬季的吐谷浑之战中,杨二连出奇兵,击破了20万大军的吐谷浑。更使得吐谷浑新单于变相的对自己而不是对隋朝臣服,自己的军情机构已经渗入到了吐谷浑各个阶层中,牢牢的控制住了吐谷浑国的单于、王族和高层。文化的侵袭,风俗的汉化等也在一步步潜移默化的进行中。 仍旧不屑于在京城看太子党的脸色,在正月节前便带着手下众将和5万精兵回到了河东郡潞州。整个冬季河东全郡享受着新的土地制度和经济制度带给百姓的安宁和谐,全国各地投奔到河东的移民越来越多,他们带来了财富,带来了蓬勃的商机,使得整个河东郡更加生机勃勃。生活的稳定幸福带来的一轮凶猛而甜蜜的烦恼,那就是新生孩童的降生。为此,杨二的内阁臣僚们专门出台了一系列的鼓励生育政策,对生育三个孩子以上的家庭,实施高额生活补助,对生育女婴的母亲还有特别的女婴成长补助金,靠着这笔补助金足可令每个家庭将女婴养大到15周岁。这时的独生子女家庭是要受到变相的惩罚的。在杨二的特别关注下,全郡实现了官办教学计划,兴建了数百所启蒙性质的小学,当然现在仍然沿用这个朝代的教学方法和内容。杨二很想实施新的课纲,添加进数学、物理、化学等的基础教育内容,但又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也就先算了,这个时候还不是挑战古老传统儒家教育的时候,还没到要培养科学家的时候。 杨二把民生问题疏通的差不多了,河东所有规章制定也趋于完善,裴世矩、裴蕴等能臣足以将小小的河东治理的井井有条,无需自己作过多的干涉。自己的重心还是放在了消灭藩镇诸侯,加快统一上面来。 到隋朝这么久,除了河东和京城两地往返过几次外,其他大隋的地方对现在的杨二来说毫无所知,特别是大城市到底在其他诸侯封王手下治理的是怎样的呢?有哪些是自己可以借鉴的。闭门造车是不行的,还是需要出去看看别人家的天下。这是杨二此番微服前往中州洛阳、山东的原因。跟随杨二一同出行的分别是出尘、仲坚、来护儿、宇文化龙,还有一位吐谷浑公主阿贝伊,另外还有6名贴身亲随家将。杨二临行前去找过麻叔谋的,他原本好意邀请麻叔谋一同前去洛阳看看,但麻叔谋对此毫无兴趣,整日间就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忙着指挥手下人试制着各种火器。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的副手居然是个萌萌的妹子,就是那童环将军的亲妹童贞娘。麻叔谋有意自己妹子的事情,杨二早已跟童环提起过,童环也认可麻叔谋的能力,就是自己这个未来的妹夫长相上差了点。也就顺其自然,当在童家庄家中逐渐长大,待不住的童贞娘央求大哥在麻叔谋的后勤装备部寻个差事做的时候,便顺水推舟般答应下来,让自己妹子自己去感受下这个还未挑明的未来夫君。当然,麻叔谋见到自己的意中人也是心情大好,眼中那里还有别人?更别说是跟杨二出去游玩了。童贞娘在麻叔谋的火器研发工作室负责配置火药这一精细的活儿,当然是在麻叔谋手把手的调教之下。 留下个见色忘义的结论后,杨二便不再让麻叔谋同往洛阳了,自是沿途少了个可以倾诉烦恼的人。不过,麻叔谋这段时间的表现也超出自己预想,不光试制成功了多种杀敌火器还极认真的信守了对杨二的承诺,就是已经在少华山谷地选了十几亩山地将玉米种子播下了,在杨二离开时听说已经是幼苗破土了。还有就是自己带过来的稻米种子,虽然不多但也在麻叔谋的一手培育下出了苗并也在少华山选择了最好的水田亲自下田插播了稻秧,引得谷中无数百姓围观。这两项的顺利进行让杨二非常高兴。 还有最多一天的路程即可达到洛阳了,沿途并无大城,有的就是一些村庄,不时的还能遇到一些小的镇子,每到一处集镇便能发现这里有着一位在当地颇有威望的员外地主。这种情况与河东截然不同。河东的集镇上最大的就是当地的里正,是每个集镇的管理者和周边土地生产的监督者,他们都是对杨二最为衷心的伤残退伍的什长级别的底层军官。 “少爷,前面1里处就是洛城镇了,今晚可就在镇中客栈休息。”在车外说话的这人就是郑旭,他仍然是一副郑家商队少东主生意人的打扮。跟随杨二马车后面的是十余辆装载各种货物的马车,外面人看了,也只会把这一行人当做是长安方向到中州洛阳贩买货物的普通商队,这样的商队在这条官道上并不少见。郑旭对这条路往来过很多次,非常熟悉。这也是杨二把郑旭找来作掩护的原因。 “郑老板你看着安排就是了。”杨二在车上随意的说道。这些安排行程的事情都是郑旭在安排,杨二一路上只负责在车上和出尘、阿贝伊聊天、猜谜、脑筋急转弯和给这两个小美女讲故事,当然她们两个小姑娘最爱听得就是《聊斋》了,一个个凄婉的故事时常让她二人落泪不止。 一行人在日落之前进入了洛城镇,这洛城镇距离洛阳已是不远,仅有一天路程,也是一处大镇。郑旭直接带领一行人进入了镇上最大的客栈,客栈老板一见郑旭进来,忙停下手中记账的活计上前迎接不迭。原来此处原本就是郑旭家投建在本处的一个买卖,客栈老板一见少东主到来岂有不盛情相接之理,忙把众人引入大堂中落座,并吩咐活计将车仗马匹赶往后院放了。 杨二进入大厅,厅中客人不多,便自顾在靠窗一侧寻了张空桌坐了,仲坚和出尘、阿贝伊二女也挨着杨二落座,宇文化龙和来护儿带着6名护卫到后院整理货物,顺带对周围的环境巡视了一番。随后,带众人进屋也寻了一张就近的空桌围着坐了。郑旭与客栈老板闲说了几句后,便回到杨二这桌。 “少爷,此间原为我郑家在洛阳的一处产业,都是自家人。我已吩咐了掌柜安排了上好客房,且稍坐酒肉马上就来。”说罢,郑旭忙将桌上的茶壶拿起就要给杨二等人倒茶水。杨二轻摇着纸扇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虽是截然不同的两女,但一路下来出尘和阿贝伊却已混得私熟了,这时正小声说着话。 突然,客栈外的驿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杨二不禁两眼看向了窗外。驿道上从远及近跑来4匹马,马速极快。还未等杨二看清马上何人时,就听一阵马儿嘶鸣,原来这4人都在这间客栈门外勒住马儿,牵马进了客栈。店中的活计忙上前去将4人的马匹接过,牵到一侧马厩中喂食马料,4人前后进入了厅堂之中。 杨二好奇,抬眼望去,只见头前两人24、5岁年龄,均是一副短髯,扎着青色包巾,紧身的打扮,腰悬着一柄宝剑。后面两人年岁不大也就20岁左右,从衣着上看显然是头前两人的随从,也是各悬着一把腰刀。杨二一时看的愣了,正要说话,郑旭忙借着起身倒茶水之际对杨二轻声说道:“少爷,这4人应该就是绿林中的人物,我这处客栈时常能见到前往洛阳的江湖人士。但凡前往洛阳的客商,过往的江湖志士都会在这镇上寻客栈小憩,第二日方进的洛阳。此时正是客栈上客的时辰。” 杨二听言点点头,微笑不语。来护儿那桌护卫见进来的人并无出格之处,便也不管,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此时,上酒菜的伙计陆续将菜食等摆上。杨二也不讲究,招呼大家动手开吃,颠了一路,着实饿得不行了。 “老掌柜的,尽管把好酒好菜上来。在安排两间上房,今夜就在你这里打尖住店了。”这4人坐下后,其中一人对着柜台处的掌柜老板叫着。 “大哥,你说这次去的江湖好汉多不?正月节前据说所有的绿林道上的英雄们都接到了江湖令。”一个短须大汉坐下不等酒菜上桌便打开可话匣子问着另一个虬髯大汉。 “二弟,无须多问,江湖中人要么就是没接到江湖令,但凡接到者就冲单二哥的面子也不得不去。也罢,正好顺路先到红桃山侯大哥那里小住一段时间,再去不迟。”虬髯大汉边到着茶水便应着。 说话间,熟牛肉、烧鸡等菜连同两壶酒便上桌了,这几人便就着酒水说着话。杨二耳尖,早将这几人的话听了过去。心中暗寻,单二哥?江湖令?莫不是与年前欲打我瓦岗山一事有关。杨二独自思索着,喝着杯中的五粮春酒。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年前因为大雪寒冷,道路阻塞,江湖英雄都不便聚齐,这图谋重夺瓦岗一事便势必推到开春雪化之后。只是,不知这单二哥发出的江湖令的规模怎样?效果如何?暗想到此,杨二起了好奇之心,便有意过去问个清楚。 “嗨,我说掌柜的,你这里就没有好酒么?竟用这马尿来搪塞我等,许是看我等无钱?”短须的汉子将杯中的酒杯狠狠的跺在桌上大叫起来。 “几位客官,我这里就只有这酒,还是前日从洛阳牡丹亭酒楼进的上好货色,怎生不好了?”掌柜在柜台后面冲着这边嘶哑着说道。 “啪!”只见一旁的虬髯大汉把手往桌上使劲一拍,问道:“上好货色?我等初进来便闻到一股酒香,自勾出了我等肚中馋虫,全不是这劣酒味道,却是为何?”说罢,这汉子竟然转眼看向了来护儿众人的桌上的几壶酒来,也怪来护儿等军汉以酒过肉吃得太过快意了些,惹得满屋酒香。 “各位,这酒确是我客栈最好的酒了,还请见谅。”客栈掌柜忙从柜台后面来到了这桌前,拱手陪着笑脸解释道。 “你这老儿说的好话,我只不管,便取他那桌的酒给爷爷上几壶便罢。”短须汉子起身一把抓了客栈掌柜的前襟,瞪着眼睛叫道。 正在这时,店外又接连走进来两桌客人,看身上装扮行囊,倒像是一群结伴同行的读书人。见这桌酒客再闹,急忙往远处的桌子上坐了,静静的看向这边。来护儿几人也停了酒杯,低头只顾吃肉,权当不知,不去搭讪。 “华龙,让几个弟兄去车上取4壶酒来,送与他4人。同是江湖中人岂能少了好酒。”杨二在这边叫着宇文化龙的化名,心说正好借赠酒结识下这几位看似颇有英雄气质的江湖好汉,结个善缘也好。 宇文化龙听见杨二吩咐,急忙起身手一招,便带着两个护卫起身去了。只有,来护儿一脸的不解,不知为何这样。作为朝廷大将,眼中根本看不上野路子的江湖侠客。 听见杨二这番话语,短须的汉子便松手放开了掌柜老板。转头对着杨二这边抱拳拱手道了声谢。杨二只是点头笑了笑。 片刻,宇文化龙等人便各取了4壶酒进来。杨二起身拿起两壶来到这4人的桌前,随手将酒壶放在桌上,口中笑着说到:“我乃是京城来的盐商,鄙姓杨名阔,我观几位应该是江湖中的豪杰,小可也有几个绿林道上的兄弟。这里有几壶从京城带在身边的好酒,自是与这里的村醪大为不同,且请几位同饮。”说罢,将手中两壶酒放在桌上,宇文化龙也赶忙将手中两壶酒一并放了。 虬髯汉子听了,忙起身拱手作揖道:“原来是杨公子,我两个原为亲兄弟,我是兄薛万彻,这是愚弟万春。江湖相会多谢赠酒。” 啊?竟然是他! 第126章 英雄相约红桃山 惊叹洛阳有佳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一听顿时愣了,听这名字,一下子就想起了唐朝历史上最有名的“玄武门之变”。这薛万彻可是太子李建成手下最忠勇的大将,玄武门之变时力保李建成和李元吉,但最终没保住,被李世民众将击退。败了后不死心,一心要为李建成报仇竟然领兵直取无兵防守的秦王府,要杀尽李世民的子嗣,可把还在玄武门的李世民吓呆了。好在,关键时候尉迟敬德提着二王的人头,说散了他手下的军兵,才保住李世民的府邸没被这薛万彻血洗。从此,薛万彻亡命江湖,直到后来还是无奈投降了李世民。但任谁都没想到,李世民不计前嫌,重用了他,击突厥战高勾丽,最终造就了流芳万世的一代名将薛万彻,这家伙太有名了(抱歉!这里鄙视下对隋唐历史无知者!)。不想尽在这里遇到了年轻的本尊。 “杨公子,杨公子---”薛万彻连喊了两声,杨二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忙随口掩饰道:“原来是薛家兄弟,久仰大名了!小可当敬薛兄一杯。” 这时,宇文化龙忙将杨二桌上的酒杯取了过来,就桌上的酒壶倒满一杯酒,递与了杨二。 薛万彻一旁的从人也忙将二人的酒杯中重新倒上了新酒。二人都举杯一同和杨二喝了。随后三人大笑。薛万彻更是直接请杨二过来坐下一同喝酒,杨二也不推迟,随便坐了下来。 “方才,小可偶然听到说起潞州二贤庄单二哥发出了江湖令,不知所谓何事?”杨二借着酒劲随意的问道。 “哦!单二哥年前就向9省绿林同道和江湖中的知名豪杰发出了同往山东济州府给秦----”薛万春嘴滑见杨二问便想也不想就要说出,但关键处却被一旁的大哥薛万彻使劲踩了一脚,顿时将话头打住,愣在那里,一脸不解的看向正在夹肉吃的大哥。 杨二一看顿时反应过来,心说就这点事,老子早就在书中看过了。山东济州姓秦的不是他还有谁? “呵呵!想必是叔宝大哥慈母寿诞将至了,单二哥叫上江湖上的豪杰同去祝寿罢了。小可虽未接到号令,原本打算也是要去走一遭会会天下英雄的。”杨二喝着酒轻松的说道。 “原来杨公子知道此事,方才多有得罪了。只是你我萍水相逢,那秦二哥又是官场上的人,与我等不同。故不便说出他的名来。”薛万彻竟有些脸红,不好意思起来。原本想自己是绿林道上的人,官府的话讲就是响马,贼寇。而秦琼是官府的缉盗差官,怕说出去让秦二哥得一个私通贼人的罪名,坏了官身,显得绿林道做事不讲究。 “无妨,正该如此!来小可敬二位一杯。”接下来又喝了几杯下去,总算打听清楚了。原来秦琼的母亲寿诞之日还有20几天才到。这薛家兄弟提前出门还要到山东境内的一处名叫红桃山的山寨中去拜访那里的一个叫侯君达的寨主,然后结伴通往济州府,三人也是结拜的弟兄。 酒席散罢,杨二又赠送了他二人几壶好酒。两兄弟也是再三感谢。 与这边大声说话,大碗喝酒不同,后来的两桌读书人却是窃窃私语般,吃的文绉绉的。杨二在上楼去客房经过时,只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但却带给了杨二两个信息,一是两个月后的京城开科取仕;二是十天之后的洛阳城的牡丹花会,这些士子们都将参与洛阳王王世充亲妹子主持的每年一度的牡丹花会中的竞诗大会。 若是他们不提,杨二差点就忘记了还有科举这回事了。隋朝的科举由文皇杨坚提议举办,属于一种选拔人才的创新之举,他打破了传统的“举仕廉”的由士族把持的从政作官的不平等制度,给予了庶民学子一条求学出仕的相对公平的道路,让天下读书人有了博取功名的希望,激发了读书人的热情。这类似与后世的高考。之所以杨二并没上心,是因为这时科举制相当不完善,处于摸索中,考试的内容也尽是孔孟之道,这让杨二感到无语。倒是洛阳牡丹竞诗会让杨二来了兴趣,王世充的妹子杨二知道的,她叫王青英,在隋朝还是很有名的一位忠贞烈女,历史上洛阳王王世充将他许配给了落魄的单雄信。单雄信被李世民杀了后,这王青英没有丝毫犹豫便自刎而死随夫婿一道奔了阴间,李世民专门为二人合葬并修建了庙堂供后人祭祀。 既然是位美女,不妨几天后去一睹芳容,哥也是个拿到过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文化人儿,放在这时也绝对算得上一个标准的进士相公,公务员待遇,有俸禄的。 第二天一早,薛万彻兄弟便登门向杨二拜别,并盛情邀请杨二在进入山东地界后一定到红桃山一会,同去济州叔宝府上拜寿。杨二正有此意便愉快的答应了下来。 送别了薛家兄弟后,杨二又迎来了一位神秘客人的拜访。这人带着5名护卫前来的,当这人摘掉范阳毡帽,取下脸上的蒙面黑巾后,原来是洛阳军情处的千户王德。杨二被他带来的神秘感给弄笑了。心说,还真有几分明朝锦衣卫的样子。 “主公,下官迎接来迟,望恕罪!”王德进屋的第一句话就是告罪。他也是刚接到军情处发过来的密函,才知道杨二微服私访将到洛阳,这里正是他的管辖区,杨二的安全从现在起就交给了王德负责,丝毫不能松懈了。 “王德,你的人只能暗中保护本王,不得暴露了。现在本王的身份是长安盐商杨阔,杨公子。”杨二叮嘱道。 “是,主公。主公在洛阳期间,下官将随身护卫,亦可作主公在此处的向导。”王德轻声说道。 “嗯,一个时辰后,启程去往洛阳。我倒要看看这王世充治下的大城是个什么样子。” 越是靠近洛阳城,官道上的人就越多。洛阳不同于河东潞州城,洛阳乃是中原一座大城,处于南来北往交通要冲,南北行商,东西靠友都需打此经过,故此这座城繁华程度不亚于长安。车内杨二和两女也随着洛阳城的临近而显得兴奋起来。太平时节,洛阳城门虽有军兵看守,但都不与进出城百姓为难,在城门开放的时间里都任人进出,但不许在门口过多停留。杨二一行也很顺利的进入了洛阳城中。 杨二在车中往外看去,城中街道两侧木结构的建筑与长安一般,只是这洛阳更显得热闹几分。这时的长安是政治中心的话,这洛阳就是整个国家的经济中心,来自各个方向的物资均在这里囤积,并从这里发往全国各地。杨二在观察街上的行人中居然能看到一些穿着怪异的人,从发型和身高上,杨二一眼便能认出这些人来自东瀛。朝鲜人也是能够从穿着上一眼认出的。有此可见洛阳城的繁华。可惜这里现在还不属于我,天下姓杨,但这里只是姓王,杨二见识了这里的繁荣后不觉惋惜的想到。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座可用豪华来形容的酒楼。三层的建筑,上方一块大匾额,上书“牡丹亭大酒楼”几字。在郑旭的引领下,众人步入酒楼。客房早就由郑旭安排停当了,杨二入住的是本间酒楼最豪华的套间,一侧房为出尘、阿贝伊的,一侧住了仲坚和宇文化龙,来护儿和众护卫住了一间大间,王德带着几名军情处的旗官也就近住下了。安顿下来之后,杨二叫来了王德想他打听这洛阳的情况。王德在杨二未说话前,先将怀中摸出的一碟图纸递给了杨二。杨二那眼瞄了下,虽不仔细但仍然能看出这些都是地形图文本。 “王德,这些先放在这里,你可将洛阳情况说来听听。” “主公,洛阳城现由王世充驻守,他手下有近5万军马,多以步兵为主,骑兵仅为极少部分。他手下将领本事都属一般,但王世充为人还算耿直,对手下人多有体恤,因此洛阳文武阁僚衷心有佳。加之,王本人为官清廉,极擅结交士族大户,官声颇为不错,本地百姓也都对其称赞有加。几年都不曾有过战事,百姓生活还算过得去,周遭山林中的江湖豪侠们也不会轻易到这里讨不自在。主公沿路也看到了,这城中聚集的行商很多,其中不乏海外藩国到此经商的,各地到此读书的书生秀才们也很多,为的是两个月后齐上长安科考谋前程。洛阳城中也多有各类型的活动,有各商会的活动,庙会还有文人间自发的品诗赛文的活动。还有此间民风开明,女流之辈中也有各种活动,如女红节,每年一度的大型牡丹诗会等,均由本城达官大户家的女儿发起参与,每年都吸引山东、江淮甚至江南的才子才女们前来参加,也是颇热闹的。”王德喋喋不休的说道。 “听闻洛阳牡丹花会即将展开,正是为青年学子们相互认识交流,探讨学问的盛会,有这事么?”杨二问道。 “呵呵!主公来的也是巧了,这洛阳牡丹花全国最为有名,花开时节,洛阳便开办牡丹花会节,不光能吸引各地青年学子到会还是一场商品交易大会,最是热闹。虽然还有十日花会才开,但主公也看到了,这洛阳城中已然人潮涌动了,每家客栈都无空房。也就是这间酒楼有郑家股份,酒楼掌柜早就预留了这几间客房,否则也是早就被人占用了的。”王德继续说着。 杨二听了不住的点头,这也可以解释为何街市上可以看到的商旅众多,可见这洛阳牡丹花会影响是很大的。 “王德,我来问你,你军情处在此间发展情况怎样?”杨二端着茶杯边喝边随口问道。 “主公放心,这洛阳城中有我军情处人手近千,那王世充身边亦有我潜伏密探,军中也有百十个自己人。在这城中我建有近百个据点,不是下官大话,这洛阳城就是那家猫晚上捉了几只耗子,下官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城外各山寨的绿林英雄们也都在我军情处的严密监视中。”王德面露傲娇的说道。 “好,本王在这里最多停留半月,以查看民风民情,你安排的人手只可在暗中护持,不得泄露消息,不得惊扰百姓。”杨二放下茶杯说道。 “是,主公。下官都有安排,主公外出周围均不会少于50人暗中护卫,这些都是下官挑选的心腹。若有不测,他们便会以性命保的主公安全。” “嗯!先下去吧!本王一路有些疲了。” 王德起身施礼后便出了房门,回他的房间去了。 在房内简单的用过午餐后,杨二便在出尘和阿贝伊的协助下换上了一身普通便装。高挑健硕的身材配上一袭白衣,看着镜子中的模样,杨二不自觉的将自己和古龙武侠中的楚留香划了等号,收拾的干净,一样的潇洒英俊,一样的风流倜傥,还带有王者气质。看的出尘和阿贝伊两女眼中直冒“红心”,一副痴痴的样子。 “叫上仲坚,陪哥哥我逛街看美女去。”出尘白了杨二一眼,没动。阿贝伊见主人下话了,赶紧出门去叫仲坚过来。 杨二一人在前,阿贝伊作为侍女在身侧跟随。出尘和仲坚都身着道袍,只在身后不住的观察着四周。尤其仲坚颇为警惕,他身后背着的正是套在牛皮袋中的金錾乾坤独龙杵,腰间布袋中还替杨二装着20余枚鸡蛋大小的石子。 城内街道宽阔,街上行人明显远多于长安城。巡防的军兵少有看到,满眼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可能是天气转暖的原因,大街上来往的古装美女们似乎也多了不少。身后不时传来叫人闪避的吆喝,那是不知哪家的夫人小姐4人大轿从身边匆忙经过。从轿子的形制和色彩都能让人立刻感到里面乘坐人的身份高贵。 身后有传来一阵马蹄声,并不急促。杨二从容的往街边靠了靠,侧转身去看。原来是两匹马缓慢的拉着一辆颇高档的轿车,轿身不大,规制较高,最多能坐两人。由一名中年老者驾驭着逐渐靠近,杨二也是好奇便抬眼看向轿窗,轻柔透明的丝幔内,俨然是一个打扮极漂亮的女子,可以感觉到她头上的配饰极为豪华和精美。 也不知是何原因,在马车正要经过杨二身边时,居然吹过了一阵春风,正巧将遮住这女子的轿窗丝幔吹起,女子的姣好面庞正好被杨二看个正着。 杨二顿时就惊呆了,这女人一见之下竟然勾起了杨二无尽的回忆。 第127章 越王暗中定奸计 伴作学子见美女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马车从身边远去,直到隐没在人丛中不见了。看着杨二痴呆呆的样子,身后的出尘也是大为惊异,还从未见杨自己世兄面露如此痴迷的模样,忙上前用手轻拍了下杨二的胸口。杨二这时才从迷梦中醒来,但仍然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出尘妹妹,为兄问你一事,这人活一世,终有一死,真有转世轮回一说吗?”杨二看着出尘问道。他现在处在一种完全迷蒙的状态,感觉自己所见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总想找寻到一个解释。正好出尘是求道之人,受过高人指点,也许她能为自己解惑,也未可然! “世兄,小妹求道自是为得道升仙,凡间人死自会堕入循环,此天意如此!世兄何故有此一问?莫非是那车中女子----”出尘不解的问道。 “为兄也不知该如何说,那车中女子为兄似曾相识。”杨二看向马车消逝的方向仍难以释怀的直言道。 “主公,可有何事?”王德突然出现在杨二等人面前。他见杨二几人突然停下不行,以为有事发生,赶忙从隐蔽处现身出来问道。 “王德,方才过去的马车你可认得?”杨二问道。 “主公,那马车下官也看到了,只是一辆官宦人家家眷的马车而已,车后还有一人一马,应是车上女子的父亲,后面数骑便是这家人的护卫家丁。每日来往洛阳的这类官家马车多如河鲫,如何能认得。”王德答道。 “派人前去查访清楚。”杨二赶忙下了一道命令,如果不清楚马车上女人是谁,杨二心中这道坎儿时难以过去的。 “是,下官这就安排。”王德忙点头应命,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杨二见王德办差去了,心中略安。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仍旧带着几人沿途闲逛,毕竟难得见到如此热闹的集市街道。在长安城杨二基本上是不出门逛街的。也想趁此机会给陪伴自己近一年的出尘和仲坚买上点什么,顺便看看这时的珠宝、玉器和字画。这些古董若是能带回现代可是能让自己发大财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有机会回去。 长安城越王府。 一封密信放在书案上,杨素围着书案来回走动着。脸上阴晴不定,他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来人,去兵部衙门请宇文凯过府来,速去。”杨素抬头对外间的家仆吩咐道。 越王府距兵部衙门不算远,仅仅是隔了一条街区。宇文凯这时也正要离开,突闻越王召唤,便不敢耽误,匆忙随王府家奴赶往王府。 杨素见宇文凯到来,清舒一口气,招呼宇文凯落座。 “王爷,匆忙唤下官到此有何吩咐?”宇文凯接过家仆递过来的茶水,赶忙润了一下喉咙。一路过来,连走带跑的,口中干渴无比。 “宇文大人,不急,稍坐片刻在看看这书函。”说罢,杨素将书案上的密函拿起放在宇文凯身边的案几上。宇文凯赶忙放下茶杯,拿起书函便看。看完后竟然对着杨素满脸诡笑不已。 “前番征战吐谷浑我主太子殿下临阵监军,不料事与愿违,寸功未得。反成全了晋王那厮成了气候,颇得皇上赞誉,于太子极为不利。本王早在思谋一长远之计,以消除太子储君之位的隐患,迷茫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但不知如何借用,故此请先生为本王参谋一二。”杨素也不隐瞒,一脸正色的抚须问着透着一脸奸笑的宇文凯。 “王爷,此等良机可谓是一旦有失,失不再来也!真乃天助我主也!呵呵!”宇文凯半闭着眼,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轻声说道。 “本王亦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只是如何操作,还需思虑周全。莫在留下把柄,让人猜忌。”杨素严肃的说道,显然上次临潼山皇家秋猎行刺失败一事让他心有余悸。 “王爷,这次下手无需我等,自有杀他之人。”宇文凯凑到杨素耳边轻声说道。 “哦?愿闻其详。”杨素眼睛一亮赶忙问道。 “王爷难道没有听说那晋王杨广年前出奇兵渡河巧取了瓦岗山贼匪的山寨吗?听说,山寨的两个强人头领还关押在泽州府大牢之中。怎么作?王爷还需下官说下去吗?呵呵!”宇文凯一脸阴笑,也不点明,三角眼看着杨素轻声说着。 “嗯,嗯。本王已知汝意了。呵呵!看来我等只需将那厮行踪放出风去,让那绿林中的豪侠们知道,我等便可坐收渔人之利了。好计,好计!正可用上我儿。”杨素顿时心情大好,也有了下一步的想法了。 “正所谓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仇杀弄出人命与我等何干?呵呵呵呵!”宇文凯说罢边同杨素二人大笑不止。 送走了宇文凯后,杨素立刻提笔书写一封密信。这封信是写给身在南阳南山为山匪的杨玄感的,此时杨玄感和朱灿二人占据此山以打劫过往客商为生,朱灿为寨主,杨玄感坐了第二把交椅。朱灿有勇,玄感多谋,至此山寨逐渐兴盛,周围小寨响马山匪都来相投,已经聚集了近2000喽啰,成为南阳一带绿林一霸。 这天,朱灿正和玄感等数个头领喝酒,山下巡山小校,捕获一人上山,这人言说是二当家京城家人,带有家信,便不敢怠慢了,忙引上山来见杨玄感。 见是父亲府中亲近老奴,杨玄感自是认得,便知父亲有信来。便离席而去,到自己房中询问这老奴。 在询问了几句家常后,杨玄感便让老奴随小校出去休息,自己便展开父亲的亲笔信看了起来。 看完书信后,杨玄感不禁暗笑起来。急忙携信复到聚义大厅酒席之上,将信中内容告诉在座的众人。朱灿听后,更是将手中酒碗猛地往地上一掷,大声说道:“好,我正欲报这瞎眼之仇,不想机会就在眼前了。”朱灿至上次临潼山谷伏击杨二不成,反被杨二飞石打瞎了右眼,从此便和杨二结下了死仇。但杨二总在府中不出,身边又有众多高手护卫,根本没有报仇机会。 “大哥,这仇无需亲自出手,待小弟将消息通过绿林道传给那九省绿林的总舵单雄信即可,他手下豪杰英雄众多,自会追杀那厮。我等只顾看戏就好,以免惹火烧身了,须知那厮并不好惹。我父信中也是言明只需挑起绿林追杀那厮即可,我等在此仍以保存实力为重,不宜轻动。”杨玄感见朱灿火气,忙安抚道。 “也罢,南阳城那边贤弟安排的怎样了?”朱灿见杨玄感已有安排,也不便坚持,便转开话题问起了南阳城的事情。 “大哥,无需担心,南阳城中已有我寨中人马暗伏,只待有变,我等便可轻取南阳城,总要保哥哥成为南阳王的。大哥,来,喝酒!”杨玄感颇具豪气的大声说道。 “大哥,预祝大哥早日称王!”众人听了也是非常高兴,便一同举杯祝贺道。 这几日,杨二脑海中总是闪现着马车中的女子模样,可以说一闭眼就仿佛出现在眼前,是那么的清晰。要是麻哥在身边就好了,杨二总算这样想着。他很像再见那女子一面,好好在看看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女子的模样,这是一种煎熬,无法摆脱的煎熬! 出尘早已觉察到了杨二这几日的神情恍惚,也知是因那日在街上马车中女子所故,只是不知为何世兄只一面之缘便不可自拔,也不知该如何开解。侍女阿贝伊也是心中焦急不堪,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后,阿贝伊早把杨二当成了自己家人了,看着这几日主人每夜辗转反侧,茶饭不思的模样,她就心痛。总想着各种方法想让主人心情舒畅,但总不得法,心中焦虑更甚主人。 “主公,属下总算将那女子查到了。”王德从门外匆忙进来说道。这几日为查这个女子的身份,王德也是操心不已,因为这女子所乘马车那日隐没在远处的人海中后,便如同消失了一般,连续两日都没有任何消息。只是确认了该马车并未出城,还在这城中,只是洛阳城大,不知马车进了哪家大户人家院中。今日,终于有人在大街上看到了,便跟踪而去,最终将查到的结果报到了王德这里。 “主公,那女子姓萧,祖居荆襄,其父萧岿据说是前朝大官,后辞官回乡。这次是专受王世充书信邀请,前来洛阳相聚。此女子也是才女,在荆襄一带颇有才名,特来洛阳出席牡丹花会中的赛诗会。”王德一气将掌握的情况说完,他早从仲坚那里知道了自己主公一直为此女子焦虑,深感不安。所以,一有消息便亲自飞马前来汇报。 “哦?姓萧,不是姓李?”杨二听了王德的汇报后,转身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着。 王德见杨二没有在问,便撤身出门,找仲坚和出尘商量去了。房中只剩杨二和贴身伺候的侍女阿贝伊。 “小伊,去叫宇文化龙前来。”杨二调整了一下心情后,对一旁陪护的侍女阿贝伊说道。 不一会儿,宇文化龙便跑进了杨二的房间,气喘吁吁的问道:“大哥,找小弟何事,是要小弟去把那女子绑回来吗?”宇文化龙这两日同仲坚在一起,也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久在风月场所待惯的人,自是知道自己大哥是遇见了对上眼的女人了,竟然不知是那样的女子将自家兄长的魂儿给勾走了。 “胡说什么?又不是在自家地盘,怎能乱来?不对,就算在自家也不能乱来。又不是在妓院和别人争风吃醋。大哥让你过来帮个忙,去外面找家书生常去的地方,问问牡丹赛诗会的情况,需要怎样的条件才能出席?去给大哥问问清楚了,这赛诗会大哥要参加,明白吗?快去。”杨二差点被宇文化龙给逗乐了,赶忙打发他去查问清楚了。杨二心里知道,要想再见到这姓萧的梦中女子就只能去赛诗会现场了,希望能再看到她。 宇文化龙接了差事,便带了一个随从屁颠屁颠的出去。 话说这王世充还真是能人,做的事情让杨二都赞不绝口,这每年一度的洛阳牡丹花会,正是以花为媒,促进商品交易的盛会,这个时代就有了这般头脑的人,让杨二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聪明。在牡丹亭酒楼三楼上,杨二居高远望,在这洛阳城的主要大街两边,竟然早已摆放了各种各样的牡丹花卉,以黄色的牡丹居多。有很多民房房顶房檐上居然也有金黄色牡丹的摆放。在看近处的这牡丹亭酒楼更是名副其实,各窗台都摆放了盛开的牡丹,看来各家都有牡丹种植,整个洛阳城颇有点花海的感觉。仲坚和出尘在一旁看了也不禁欢喜不迭,这种盛大节日的场面,他们也是首次看到。 杨二见此情景,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唐末黄巢的诗句,那是描写菊花的,现在用在同样是黄色为多的牡丹身上也是适合的。 “待到春来三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洛阳,满城尽带黄金甲。” 杨二还是略作了一下修改,然后轻声念来。出尘听了后,条件反射般反身找来纸笔便记录了下来。 “妹子,你记这些干嘛?”杨二不解的问道。 “世兄,你还不知吧!你的每首诗词小妹都记录了下来,还有那妖怪巡山的歌词,都快集一本诗集了。”出尘开心的回答着,仿佛捡到了一本道家武籍般。 杨二听了只觉得一头的黑线加一颗豆大的汗珠。 商品交易会作为河东过来的代表自是由郑旭出席,他的手下人可是在这几天忙得够呛,除了将自己带过来的十几车货物在作为主会场的牡丹亭酒楼外展示,签下各种订单外,还派人到各处展台采买各类商品,忙得够呛,但也收获颇丰。杨二没有过问这些,只把自己上下收拾的干净帅气后,带着从他人那里买来的赛诗会的“邀请函”去王世充王府后花园参会去了。 原本杨二只想带着侍女阿贝伊去的,但出尘出于要采集杨二新诗的想法也跟随同往,只是在杨二的要求下脱去了身上的道袍,穿回了一般少女该穿的服饰,同阿贝伊一样伴作随身侍女,暗藏短剑,也起到了随身护卫的作用。 只是杨二不成想到,这一去变成了洛阳学子们的众矢之的! 第128章 徐茂公解析天象 竞诗会上起争端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在这洛阳城北5里处有一座道观名曰“清心”,这里是徐茂公和魏征两人修行的地方,道观不大,仅有4、5名道童,平常来往的香客并不多,全靠这洛阳城内几家大户的捐助过活。 这时,观中庵堂内聚着4人,分别是魏征、徐茂公、王伯当和谢映登。王、谢二人是昨日夜间突然到访的,暂住在清心观中。 “两位道长,愚弟奉单二哥之托前来拜访并征询两位道长的意见。”王伯当说道。 “王贤第有话请讲当面,无需客套。”徐茂公和魏征对视一眼,含笑说道。 “年前,我等在二贤庄相聚时曾约定相机夺回瓦岗寨,只因天寒地冻,大雪阻碍,急切不得行。现今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单二哥打算在3月秦叔宝母亲寿诞之时前往山东济州府借拜寿之名相邀叔宝出山相助。此一事不知两位道长还记得否?” “呵呵!如何能不记得。确是好安排,我二人届时也将往济州走一趟的。到时英雄群聚,还可多邀约些道上的英雄同取瓦岗。”徐茂公轻松的回应道,一旁的魏征也是面露轻松之色。 “嗯。”王伯当听后也是点头,继续说道:“只是现在情况有变,或可无需大动干戈便可复取瓦岗。”王伯当边作着手势边肯定的说道,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哦?”徐、魏二人不约而同的发出质疑之声,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近日,江湖中有传闻,河东晋王杨广不管郡中事务,携带少量护从出河东往河南一地微服巡游,据说已经来到了洛阳。”王伯当并未一气讲话说完,而是略作停顿,用眼看着徐、魏二人的脸色。只见徐茂公听了后,脸色渐起笑意,手抚三绺髭髯与魏征互看一样,二人不禁轻笑起来。 “呵呵!二位道长果然机智过人,此番我与谢兄弟赶来洛阳正是要与江湖上的几位英雄寻机劫持了那昏王,以便让他放还我瓦岗寨。不知此计可行否?”王伯当将此行来意合盘托出,轻摇纸扇等待徐、魏二人的答复。 “此计虽好,但有失我绿林正道风骨,难免留下我绿林道专一打家劫舍讹人财物之口实,若传扬开去,甚不光彩也,贫道以为不可为之!不若正大光明的一番火拼,胜者据有瓦岗,败者也无话可说,此乃正途也!”徐茂公摇着羽扇缓缓道出自己所想。 王伯当和谢映登听后,也是不禁点头认可,但又似有不甘。谢映登插言道:“徐公,若是我等好言相劝,以理服人,让那杨广主动将瓦岗交还与我,不似更好?”王伯当听了也是点头。 “贫道至年前别了二贤庄便游方各地,期间也不时关注河东军西征与吐谷浑之战。那晋王杨广虽然年岁不大,但用兵极为老道。两路偷袭大军不走寻常路,一路偷渡南拢关,一路冒险横越数百里西海,皆是奇招,一举击破吐谷浑,留下千古名局。虽贫道无缘与此子一见,但能算定其非凡人可比。河东军一举暗夺了瓦岗山并派河东首席重将李景李道兴为主将、威震绿林道的大将伍天锡为副将镇守,足见其对瓦岗之重看,河东势力就犹如一把尖刀切入中原腹地,可见此子谋略之长远。贫道以为其与我绿林道几无道理可讲,要么以其为质,换回瓦岗;要么绿林发兵一战而下瓦岗,只此一阴一阳两法。”徐茂公说完看向魏征一眼,见魏征点头同意自己的说法后,便不再多说。 “也罢,二位道长,我兄弟二人便不再叨扰了,只今日便进城寻访那晋王孺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何货色。若是讲理之人,我便行以君子之道;若是狂妄之徒,也休怪我兄弟出手狠毒,就此告辞!”王伯当说罢起身拱手道别,携好友谢映登离观直去洛阳城中。 见二人郁郁而去,徐茂公从门外回到庵堂,一直未曾言语的魏征上前小声说道:“茂公,你我访遍河东,晋王河东之治乃是真正以民为本,行的是旷古未见之法,令百姓富足安居。又以弱冠之年率数万河东精兵一战而下吐谷浑,生擒了单于,扩张了土地,足见其用兵之道不在我等之下,至少远超魏某多矣!从占据瓦岗看,此子胸怀大志,欲图不小。弟曾为其占的一卦,当今晋王乃是帝星临凡,贵不可言啊!我等绿林当助其行事,又何必非要复夺瓦岗,逆天而行呢?”魏征轻声对老友徐茂公说道。 “为兄何尝不知,也曾卜算一卦,他虽为帝星但其光昏暗无比,预示着其一旦登基为帝,天下百姓将迎来一波浩劫。我等不可为一时之光所蒙蔽了,当阻其作大为患。”徐茂公说完不禁也是一声叹息。 按下他二人不表,单说洛阳城花会赛诗会一折。 凭着顶替一名无良书生的拜帖,杨二一行3人顺利的混入王世充王府。这王府的规模之大,让杨二大开眼界,犹如一座皇宫般,其建制可说早已有僭越之实了。也好,这里迟早会是自己的行宫,以后一统天下后都无需在洛阳修建新的宫殿了。杨二四处看着,心里想着。 随着一众书生文人的脚步,杨二来到了本次赛诗会的会场。初一见这会场,杨二就被主办方的能力折服,偌大的一个院子,数百张案几一排排一列列的围绕着一方舞台。每张案几上都摆放着一壶酒和酒具等物,更有文房四宝。桌子前后都摆放了盛开的各色牡丹花,已有大部分案几后坐了一色的年轻书生,场面既热闹而又显书卷之气。杨二在二女的协助下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将案几上写有名字的字条撕下揉作一团弃于脚下。 案几旁无凳,均就地摆放着毡垫供来宾盘腿而坐,这让杨二很是不习惯,二女分在两侧而坐倒是自然。逐渐的全场来宾都已入座了,杨二放眼看去只见男多女少,那场中的女子也多半是某书生的家眷,并无女子居于案几正座者。舞台上的舞者在琵琶竹笛等物的伴奏下翩翩起舞,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正中舞台之上的表演。这双人的牡丹舞蹈甚是好看,杨二还是初次见识这古代中原地区的舞蹈,与后世电视中的古装舞蹈大为不同,只看得眼都痴了,犹如那刚从乡下走出来的穷书生一般。 舞者表演完毕,场内一片喝彩之声,杨二也是止不住的叫好不迭,全无王者之风,出尘在一旁看了不住皱眉,心想,一向矜持而不轻浮的王爷这是怎么了? 从舞台侧后的一房中款款走上台两名女子。一红一青装扮,淡妆素雅,云嫔高耸,宛如仙女下凡,台下诸学子们全都看得呆了。杨二不光眼看得直了,还情不自禁的拿袖口连擦了两下嘴角,一副猫儿见到鱼的痴呆状。惹得出尘一脸不快连磴了几下杨二的衣衫,杨二竟全然不知。 “各位参与本年度牡丹花会王府赛诗会的学子们,小女便是本次诗会的组织者王青英,多蒙各位光临。本次诗会将沿用历年规则,仍旧先由各人以牡丹为题,奉诗作一首。我们将从中选取十首佳作公示,供大家评比。为我们选入围诗作的是荆襄著名的才女萧美娘小姐,最终的魁首公子除获得王府提供的千两纹银奖励外,还将有幸与美娘小姐同车游历洛阳花会观花,徜徉花海间。”王青英话音刚落,席间便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杨二左右案桌的两个年轻公子大声呐喊着,尤为激动。 随着王青英的话音落下,一直在其旁边低垂脸庞的青衣女子缓缓抬起了头,对着台下众学子们施礼。这才让台下的众人看清了她的如花般的容颜。杨二也同所有人一样看的呆了,不同的是,杨二心中更多的是震撼,虽然这青衣素雅女子气质上与后世杨二的初恋李兰不同,但长相至少有8分相似,若是换上现代装束,便更有了9分一样,这让杨二如何不当场呆住。 不过,杨二的此番表情,恰恰躲过了暗处看向众人的犀利目光。王伯当这时正在舞台后方的花丛间不停的扫视着众人,他不认得晋王杨广,只是打听到了杨广来到了洛阳赏花,又早知当今晋王的才名,便认定能在诗会现场发现杨广。只是反复观察这百多人的表情,竟然完全看不出谁是晋王,满眼都是披着学子外衣的色狼,看不出一个正经书生。 犹如提前进行的科举般,待众人冷静下来后,自认有才学的便伏案开始作诗,现场复又安静了下来。台上两位女子也顺势走下台来回到了后面的房中。舞台便又交给了几名舞者,随着音乐起舞,供不想作诗的学子们观看。 杨二全无作诗的念头,他此时完全静不下心来。来前从王德的介绍中,杨二便知道了这萧美娘的来历甚至将来,这萧美娘就是历史上隋炀帝杨广的正牌皇后,炀帝死后更是又经历了包括唐太宗在内的4位君主,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嫁过5位皇帝的女人。若是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这个像极了李兰的萧美娘就该成为自己的妻子,以后的皇后。就冲着他与李兰彷如孪生一般,自己也不会让她嫁作他人为妇,决不允许。 “世兄,你不赋诗吗?要不就用前日那首“牡丹赋”可好?”一旁的出尘此时倒有些急了,她很希望能在这种场合看到自己世兄夺魁的。那首“冲天香阵透洛阳,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牡丹赋简直就是空前绝后的,用在这里一定能夺得诗中魁首的。 只是杨二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那首诗杀意太重,不适合的。”便把心思全在那间小屋里,从窗口隐约可以看到心上人的身影,对出尘的催促毫不在意。座中已经有写成的作品了,一个个参赛的书生举手示意后,由一群丫鬟将其诗作收走,送入小屋中供两位美女评委审看。不知不觉中送入小屋中的作品已达4、50首了,杨二还未有所动。那王伯当和谢映登也不知在何时坐在了后排空出的案几旁,竟也在书写着牡丹诗词。看来觅得美人芳心是这个朝代文人的通病,亦文亦武的王伯当也不能脱俗。 一个时辰之后,赛诗会进入了最后的阶段。王青英和萧美娘两位女子又携手站上了舞台之中,早已急不可耐的学子们再次安静下来,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杨二始终没有与在场学子们拼诗的想法,他不是脑海中没有现成的诗作,而是只想以旁观者的身份观摩这场诗会,再者就是能再次看到那恍如李兰模样的女子萧美娘。 王青英走到台中站定后,对全场学子们说道:“经荆襄才女萧美娘和本姑娘的最终评定,仔细筛选后,已有相对较好的十首诗作入围,但是非常遗憾的是,这十首佳作仍显不足,没有一首能超越去年的水准。故此,本年度诗会头名宁缺毋滥。为公允起见,这十首佳作将呈在台前桌上供各位品鉴。”王青英话语中略显遗憾。自己费尽心思请来了大隋朝第一才女萧美娘,就是想寻得几首超赞的韵牡丹诗作,没想到没有一首能入得了萧大才女的眼。 王青英话音一落顿时激起了台下百位书生学子们的不满,特别是呈上了诗作自以为得意的那些人。有些人甚至叫嚣着就这十首勉强入围的诗作作一个现场投票评选,好使的最后产生一首最佳,以便获得奖金和美人相陪。 杨二抬眼看去,闹得最厉害的几人明显就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因为每年都要以韵诵牡丹为题作诗,这就好像是一场开卷考试,难免有富家子弟事先请高人做好,以作弊的方式赢得美人芳心。只是古人一般以诚信为重,正经的学子不屑于此。 见有人闹腾的厉害,王青英也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收场时,一旁的萧美娘开口说道:“诸位同学,不若再加赛一场,就以这入围前十的学子再多加思索,作出更好的诗作来。本姑娘在从这备选的十首诗作中选定今年最佳如何?” 王青英听了顿时脸上一喜,接着大声说道:“萧姑娘此意最佳,本姑娘宣布,加赛一场夺得全场最佳者,奖金提升至2000两纹银,萧姑娘可以陪其徜徉花海三日。” 第129章 献诗只为救佳人 却被诬做题反诗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见台上两位美女如此说,台下众人尽皆叫好不迭。这无疑是给了最具才情的十位青年学子一个复试的机会。自认为有机会者自不会放弃,只是难为了那几个作弊的富家公子。但他们此时一个也不敢在闹腾,毕竟诗会的组织者身份高贵。洛阳王王世充的妹子,周围有数十王府护卫站岗,谁敢叫板乱来! 全场再次安静下来,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着重新开始作诗的那几人。有些学子竟然起身离席转向他处了。杨二对这样的结果也是感觉突然,印象中的美女看上俊男,俊男以诗表心境,两情相悦的一幕并未发生。事态居然有向闹剧的方向发展态势,这可让台上两位美女如何收场下台。如若复试的诗作好则罢了,如若还是几首垃圾诗作,又该怎样?岂不是要闹一场笑话? 杨二眼睛不离萧美娘,明显感觉美娘此时也是手足无措了。按照事态的发展,是必须要评出相对交好的诗作作为本届赛诗会的最佳,但如果仍然出现劣作呢? 一旁的王青英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不以为然。杨二心说,这个大大咧咧的美女,居然自作主张让萧美娘陪一个才情欠缺者游玩三天,心思全无萧美娘般心细。 就连杨二身边的出尘都不禁为萧美娘暗捏一把冷汗,不住的摇晃这杨二的手臂,似要让杨二赶紧出手为其解困般。 自古英雄救美,方显英雄本色!也罢,这英雄还得自己来当。 “出尘妹子,别摇晃了,赶紧的,给哥哥我研墨。”杨二也觉得该是自己出手拯救美女的时刻了,便对出尘说道。顺手将折扇放在案几一边,闭目在脑海中搜寻一番有关牡丹的诗词。 片刻墨已磨好,杨二接过出尘小心递过来的毫笔,只略作停顿后,便洋洋洒洒的在纸卷上写下了一首唐代李商隐的《咏牡丹》。吹了吹墨迹后递与了出尘,出尘接过一看顿时喜上眉梢。然后,又痴痴的看向杨二。杨二正要问话,出尘抢先说道:“能再作一首吗?凭这一首尚不保险的。” 杨二见她如此一说,也觉有理,略一点头,复又提笔在纸卷上又提了一首,这首是宋朝刘禹锡的《赏牡丹》,写毕又交于出尘,让她替自己递到台上去。 出尘手拿两幅诗作,笑开了心,让一旁的阿贝伊和自己一起,一人手持一首诗作,往台前走去。交于了王青英和萧美娘的丫鬟手中。这两个颇灵性的丫鬟看了手中的诗作一眼后,眼中顿时露出喜色,忙将手中诗作递与了台上的萧美娘。其他的参与第二轮写诗的学子们竟还都未写就,也就没人在意从一旁递上去的“加塞者”。只是,萧美娘看了这两首诗作后顿时心情开朗起来,忙让王青英也上眼来看,王青英看后也面露喜色,两女竟抬眼看向献诗之人的方向。杨二在几乎是后排的位置,离得较远,见二女看向自己方向,也是面露一丝微笑,一脸的灿烂。 王伯当和谢映登这时也看到了台上的异样,也不禁转头看向杨二这边。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看似纨绔的只带了两个小丫头侍女的青年就是传说中的晋王。 又等了三刻钟后,到了收取诗作的时间了,这次包括杨二的两幅在内共收得了8首新作。王青英和萧美娘再次回到了他们的小屋开始了新一轮的评选。这次的时间很短,二人便复回台上。这次被请上台的还有一位本地有名的学子,他将从最后一名的诗作开始唱诵,好让台下众人听取后评价,以示公允。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真正有学识的人文学休养是很高的。除了杨二贡献的两首佳作外其余6首也可堪称好诗,这让杨二也是钦佩不已。但怎样也无法和杨二直接剽窃唐宋大家的诗作优秀,自己提交的两首佳作可以说已经将颂扬牡丹的诗词推至了无人赶超的顶点,拿下前两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杨二根本不用担心。 “最后,经过平定,由长安学子杨阔的两首诗作堪称绝佳,当为本届诗会之冠。下面有小生有幸为诸位诵之。”那位青年学子在台上也是一脸的激动,两幅诗作捧在手心犹如一个捧在手心的心生婴儿般。台下众学子也是一片议论纷纷,各有表情。 “《咏牡丹》-杨阔:迟开都为让群芳,贵地栽成对玉堂。红艳袅烟疑欲语,素华映月只闻香。剪裁偏得东风意,淡薄似矜西子妆。雅称花中为首冠,年年长占断春光。” 方以念完,台下便是一阵骚动,除了那几个富家公子外,几乎全场都在拍案叫好。王伯当和谢映登听后也不住的点头称赞不已。更是喜得阿贝伊不停的拍打着手掌,不住叫好。这首诗是经她亲手递上去的,就像是出自她之手一样,开心无比,出尘此时倒是绷得住,因为她已经对此见惯不惊了。 “静一静,下面本公子在念杨公子的下一首诗作,名曰《赏牡丹》:锦帏初卷卫夫人,绣被犹堆越鄂君。垂手乱翻雕玉佩,折腰争舞郁金裙。石家蜡烛何曾剪,荀令香炉可待熏。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 “好!好一个赏牡丹,此诗明写牡丹,暗颂佳人,一实一虚,别具一格,令人回味无穷。当为本场最佳!”刚听罢,王伯当便高声喝彩起来,引得一众学子们纷纷叫好不停。小屋中的两位美女此时听了评价也是满脸羞红,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文采的学子以花寓人,写的如此唯美。焉能不心动! “慢着!如此短时间便能写就如此佳作,必是早有写就的,此乃作弊也!谁是杨阔,现身一见。”突然,一位前排大肚子的富家公子起身高声喝道,并巡视全场找寻这位名叫杨阔的学子,面露不屑之态。一旁的家奴也在趁势乱嚷着。 “你哪只眼看到本公子在作弊?”杨二听了这富家公子的酸言立时便站了起来,摇着折扇冷冷的说道,这是杨二所不能忍受的。 “若非作弊预先写就,怎可短时间写下两首佳作,我等皆不信。”这肥硕的富家子一说完,竟引得部分学子频频点头,因为这确实是难以让人接受的,其中不乏自恃文采出众的学子。 见台下众学子已然形成了各持一词的两派,相互不服,使得诗会现场愈加混乱,王青英再也不敢在小屋中停留了,赶忙来到舞台中央,大声叫喊道:“各位才俊学子,本姑娘有一法可当场验证这位杨公子的才学。请静一静!” 见主办者王青英亲自登台安抚,台下众人便不好再说,只得坐下静听。那位富家子也悻悻的坐了下来,一旁的狗腿子忙着给他打扇吹风。 “若要鉴别杨公子是否预先写就佳作,我等不妨邀请杨公子登台现场再为大家献作一首,如此便可安大家之心,不知杨公子可否同意?”王青英这个主意一说完,竟然得到了包括那位挑事的富家子的认同,不住的点着肥胖的脑袋,一脸的不信。 见全场目光都聚焦道自己身上,杨二发现自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自己好不容易搜肠刮肚的想到了两首诗,竟然还不够,还要再当场吟唱一首。不禁有些责怪一旁不言的出尘起来。早知道一首就能封神,何必写两首了,这下好了。肚子里没货了,眼看就要丢人现眼了,这让自己在萧美娘心目中刚建立起来的高富帅形象立马摔在地上,碎成一地了。这王青英TM的也是个傻缺,居然想出这么个主意。 见杨二面露难色,王伯当此时出来解围了,只听他大声说道:“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有佳作,有些强人所难矣!不若依某之言,请萧姑娘先为我等献唱一首琵琶牡丹调,并请杨公子在一曲之内完成新作如何?” 众人一听,全都笑着叫好起来。其实大家心中也知道就算给了一曲的时间,要想再作一首牡丹佳作亦是难办。 “若是,长安杨公子能在萧姑娘一曲牡丹调后有佳作奉上,本公子愿出3000两纹银向杨公子赔罪。”富家子一副胸有成竹的贱样说道。 杨二听后真的想打人,但既然大家给了些许的时间让自己去想,不如再在脑海中搜搜,牡丹就是在后世也是国花,洛阳牡丹原本就出名,历来为文人骚客称颂,应该还有更好的诗词才是,坐下来好好在想想,在搜搜吧!没必要跟一头猪置气。 盛唐的仔细过了一遍,杨二摇头不已,没有了。明清的也没有,或是不出名,没记住。看来只有在宋朝的诗人里想想了,杨二抓着头发,闭眼潜心冥想着,一旁的出尘也跟着焦急不堪,好似这样的结果都是她造成的一般。阿贝伊委屈的竟然要留下眼泪了。 台上,萧美娘已经应王伯当的邀请开始了琵琶弹奏了。只是杨二完全没心思去听,也没心思去看那天香国色般的萧美娘。 等等,国色天香!晚唐还真有一位诗人形容牡丹为国色天乡,对,就是刘禹锡的《赞牡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呀!好,既然自己已经出名了,那就把这场戏做足了,一举将自己的形象刻在萧美娘心里。想到这里,杨二面露微笑,推了推一旁还拽着自己袖袍不放的出尘的手。出尘抬眼看向杨二,见他脸上重新展露出阳光般的笑意,顿时,心中明白了,自己脸上也由阴转晴跟着微笑起来。 “走,跟我登台,本少爷要好好看看这萧美娘的倾国之色。”杨二起身,顺带一手一个将出尘和阿贝伊拽了起来。 在全场的目光中,杨二在前,两位俊俏的侍女在后,缓步走向前台,路过那富家子时,杨二只是轻蔑的对其一笑,便不再看他,登台而上。 王伯当和谢映登此时也被杨二散发出的气质折服了。从未见过有如此气场而又仪表堂堂的年轻公子。萧美娘这时一曲牡丹调正好唱完,也直直的看向走上前来器宇不凡的杨公子。心想,还从未见过如此俊朗倜傥的佳男儿,不禁羞红了脸颊,犹如一朵正在盛开的红牡丹一样。 “烦请姑娘取出笔墨,阔已有诗作,当献于姑娘。”杨二轻声对红着脸的萧美娘说道。其身后的丫鬟赶忙下台去安排。只片刻间舞台中央便摆放好了书案等物。杨二看向台下众人,略作一笑,便走到桌前,抚了一下案上的白纸,然后深吸一气,提笔便在纸上以标准的楷书写了起来。一旁的出尘在一侧帮着梳理纸张。 这时,全场一片鸦雀无声,众学子心中都震惊不已,如此短的时间居然能写出同样出彩的诗作,这台上之人简直如同天上文曲星一般。 “好了,烦请萧姑娘将这诗作品鉴一番,如不中意切莫见笑。”杨二写罢将笔递与阿贝伊,转身对一旁惊愕不已观望的萧美娘说道。 “《赞牡丹》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萧美娘轻声念出,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像在当场扔出了一枚爆竹般,引得全场顿时暴起。所有学子们都站了起来,尽都击节叫好,欢声一片。 王伯当也为台上杨公子的才学所折服,心说,此来洛阳当不虚此行了! “慢!此乃反诗。当诛九族!”突然那位最前排的富家子高声叫道,这一声犹如晴空霹雳般炸响,顿时让全场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 小屋中的王青英刚端起装满银锭的托盘,这时也被吓得掉落地上。若是反诗被作实,不光自己连同大哥王世充也要受牵连人头落地,这可不是小事。萧美娘听了也是吓得脸色顿时苍白。就连后排站立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王伯当和谢映登听了听也是心中巨震。王伯当似乎立刻就酌么出这首《赏牡丹》中的反意来,心中不禁为自己赞赏的杨公子捏一把汗。 “呵呵!敢问这位公子,我诗中反从何来?”杨二一副不以为意的笑容,摇扇轻问着近在眼前的那个富家子。 “本朝京城在长安,乃帝都,非为这中州洛阳。如今大隋只在我洛阳办此牡丹盛会,你诗中竟把这洛阳当做了京城。难不成你有谋反之意?”富家公子一番解说,让场中仍然不解之人顿时明白了过来,已经有人怕受牵连,在收拾桌上私人之物准备从速离去。 第130章 身份暴露震洛阳 出尘有心荐李靖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哈哈哈哈!汝等写出此诗,可视作反贼,唯有本公子敢说这洛阳就是大隋京师,现在不是,以后必是,徒奈我何!”杨二狂放的大笑起来,根本没把这富家子的话放在心里。心说,艹!我家的天下,我想咋说就咋说。 这赛诗会发生的这番变故,早有家奴急报给了正在府中会客的洛阳王王世充。出现反诗非同小可,自己妹子组织的诗会居然有人当场吟唱反诗,这就是王世充的飞来横祸。王世充见报,赶忙带兵丁赶往赛诗会现场,准备第一时间擒拿住写反诗之人,并押解回长安交圣上发落才能洗脱自己的罪责。 那些想跑的学子们一个都没能跑掉,全被王世充的家兵挡了回来。赛诗会现场也被数百家兵团团围住。 “哥,你怎么来了?小妹这里---”王青英见兄长带兵过来,知道事情做大了,不禁急的落下泪来。 “小妹,莫急,待为兄擒住写反诗之人,下入狱中,切不可让其跑了。”王世充急忙安抚自己最爱的小妹,他一生无子嗣,这个妹妹就是他最亲之人了。 “萧姑娘不必惊慌,本公子保你无事。呵呵!”全场仍然像杨二这般一身轻松的只有出尘和阿贝伊两个小女子。 “来呀!给我拿下台上男子。”王世充冲到台前大声命令道。 “慢!王府君你要拿本公子吗?呵呵!”说罢,推开护在身前的出尘,将随身的一面金牌扔给了几步远的王世充。王世充条件反射般的接住,急忙放在眼前一看。 “啊?”看了牌子上的篆体文字后,王世充大惊失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随即双膝跪地,一叩到地,口中直念:“臣不知晋王千岁亲临,罪过,罪过!”见主人跪倒,一众家兵也赶忙陪同跪满一地。 台上萧美娘和一旁的王青英以及全场学子顿时呆若木鸡般,不知发生了何事。 “大哥,他是何人?你竟要跪他。”王青英赶忙上前去想要扶自己亲兄。一旁的萧美娘也赶忙上前去搀扶王世充,想把自己伯父扶起来。只是,王世充摇晃双臂不理二人,只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起来吧!王府君,不知者不怪,本王非小气之人。” 杨二又走到那个惊呆了的富家子面前,轻声说道:“本王写诗可是反诗?呵呵!” 富家子见这阵势早已明白,顿时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不已。吓得场中众学子们也纷纷跪拜,连后排的王、谢二人也不由得随大流赶忙跪下。 王伯当心说,原来这人竟然就是当朝晋王千岁,当真是少年雄主,果然是经世文采!耳闻不如一见,真真不假! “伯当兄,小弟曾师从我叔谢洪求道,以小弟观之,此人尽显王气,乃是帝星下凡,他日必为皇帝,我等凡人不可近其身。还是打消先前之念吧!”谢映登在一旁小声对王伯当说道。王伯当听后也是不语,只稍作点头。 “回去取过1万两纹银,交于青英小姐手中,不得有误,听见没?”杨二拿纸扇敲打着这个正在浑身颤抖的富家公子的脑袋小声说道。 “禀王爷,小的这就吩咐家奴去取,3000两,不!是1万两,定分文不少。”富家子不敢抬头,只是不住的说道。 “王府君,请起。”杨二连忙将王世充扶了起来。王世充这才松了口气,缓过神来,站起身后再次向杨二拱手施礼。 “大家都起来吧!本次诗会多谢各位相让,本公子夺得头名便却之不恭了。青英小姐,本公子不要你那赏银,只需兑现由萧姑娘陪游三日的奖励足矣!呵呵!”王青英赶忙挽着萧美娘的手臂,两人含笑点头应允下来。 随着,杨二身份的曝光,赛诗会也无法继续下去了,其实也无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谁还能作出这空前绝后的牡丹诗呢?识趣的学子们也都心满意足的各自散去。杨二参加的这届赛诗会也为洛阳花会增添了一段佳话。 随王世充一道来到了王府的正厅中,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晋王杨广莅临的信息在此等候了。杨二踏入正厅的一刻,两侧的众人便全都起身拱手相迎了。王世充面露微笑以手示意将杨二迎入大厅,杨二见厅中众人都在迎接自己,便举手笑着示意大家各自归座,径直走到大厅中央的座椅之上,王世充也在一旁坐了。 “殿下,在座的诸公都是本地官绅大户,也是本次出席洛阳牡丹花会的主要嘉宾。大家听到殿下突然莅临本府,便在此等候欲见殿下一面。”王世充作为主人忙向杨二解释道。 杨二听罢点点头,抬眼看去,大厅内坐了好几十位,都未穿官服,但一眼就能看出在座的众人都是这洛阳有头有脸的人物,杨二笑了笑说道:“各位无需拘束,本王突然来访,本就冒昧。原本并未想泄露身份,只想以一介平民之身到此游玩赏花,不想竟惊动诸公了,王公小侄唐突了,勿怪!”说罢,杨二向一旁的王世充拱手施礼表达歉意。 “那里,那里!殿下能到我府参加小妹组织的诗会,已是给了下官好大的面子了。方才听小妹言起,殿下诗作力压我洛阳数百学子,三首牡丹诗作堪称旷古未有之作呀!我那妹子心高气傲一向不曾服过他人,今日也臣服于殿下的文采了。呵呵!”王世充笑着说道。 “殿下,我那孽子不学无术,方才诗会上冲撞了殿下,老夫在此替犬子赔罪了。”席间一老者突然起身拱手施礼道。 原来这人便是那富家子的老父,看他一脸的慈祥模样,还真是父慈多出败家子,竟养出那样的纨绔之子,杨二只觉得世事弄人,无章可循。 “无妨,这事已经过去了。”杨二也懒得继续纠结这事,便随口敷衍着,不再搭理。 “王府君,洛阳乃是富庶之地,风俗民情如何?本王在河东坐不住,这不一开春便就近到各处走走,多做些了解,体察下民情。”杨二便喝着茶水便随意的问着。 其实,杨二此行目的就是要了解各地士族大户的情况,这个时期主要是封建士族作为统治阶层的时期,不把这个阶层打碎打烂,农民就始终是士族阶层的附庸,国家政权将不会是建立在人民利益的基础上,而是维护的士族的利益。即便以后自己作了皇帝也得看各方大地主阶层的脸色,将不可能长久。而处在中州的洛阳一带正是士族地主最为集中的地域,也是最容易引发社会动荡或是被周边极力抢夺的地域。还是以前自己的想法,要想谋求长远的发展,必须先要铲除这个代表大地主阶级利益的士族集团。 “殿下,我洛阳地处中州,地域广阔,最南方几乎可达长江。辖区内百姓上百万,土地几百万顷,士家大族何止上千。去年干旱,大河流域也未曾决口,百姓的日子还算勉强过得下去。今殿下也看到了我洛阳的牡丹花会,吸引了各地客商前来洽购商品,只此税收一项便可让府库充裕。”王世充面露骄傲的神色说道。众人听了也是点头,互相间小声说着各自在花会上的成绩。 “是啊!本王也被这盛世花会南来北往的客商人潮所震惊,这满城牡丹真可谓是吉祥之花啊!明日本王倒要好好在城中逛逛,也可为我河东商队打打气。今日就不打搅各位雅兴了。”说罢,杨二便要起身向王世充等众人告辞。 “殿下,下官今晚将在府中设宴邀请洛阳名士,还请殿下拨冗光临。”王世充见杨二要起身离开赶忙说道。 “行啊!府君大人盛情实难推却,稍晚之时必到,也要本王见识下洛阳名流高士。呵呵!告辞,告辞。”说罢,杨二对在座的众人抱拳施了个礼后便带着两个侍女往门口走去。众人一路送至门外,挥手告别。 “世兄,小妹见那王世充一脸的道貌岸然,实则是一个伪君子。”在回酒楼的马车上,出尘小声的对杨二说道,这让杨二不禁一惊。 “世兄,小妹尝闻外出游方的师叔们说起,河南一带只有几个大城表面风光,稍微偏远一点便饥民枕藉,无时不有整家外出逃荒者。整村外出逃难者数不胜数,那有他那张嘴说的那么好。况王世充只为整军,维护一方利益,少修水利,疏浚河道,每年大河决口,冲毁良田村舍,死于水患者何止千万。王世充又不体恤民情,往往以武力镇压杀戮各地饥民暴乱,大河沿岸民生凋敝久已。迫于生计,百姓投身绿林为盗者并不少见。世兄胸怀大志,小妹早就知晓,预谋全国当先平洛阳。”在杨二一脸的震惊中,出尘就像是在道行上突然跃进了一大步,开了窍般款款而谈起了国家大事,说出的这一席话让杨二都觉得猝不及防。 “这洛阳城真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出尘妹妹一语道破这洛阳现状,为兄也早有听闻。此次寻访洛阳体察民情,正有图洛阳之想。”杨二小声对出尘说道。 “若世兄欲图洛阳,小妹推荐一人为世兄所用,此人文韬武略足备,兄若得此人相助,大事必成!”出尘见杨二认同自己的说法,也是心中暗自高兴,自己居然能在安邦定国上能说的上几句了。又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人来,便向杨二推荐道。 “妹妹推荐之人必是道行高深之隐士,快说来听听。”杨二见出尘要给自己推荐人才,不禁也来了兴趣,不知她说出的这人是不是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 “此人名唤李靖,字药师。因出生京兆府三元县,故人称三元李靖。”出尘轻声说出这人的名号,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未说完,就被杨二立马打断了。 “啊?李靖。他现在何处?”杨二急切的问道。 “李靖早时曾被祖师收为俗家弟子,在枯叶观中5年,习得师祖亲传武艺,平时最爱妍习兵法韬略,素有大志,虽年长小妹5岁,但却与小妹、仲坚关系最好,后来到这洛阳上清宫清修。若要请的他出,必世兄亲自前往,小妹可作引荐。” “哦?那好,明日一早就烦请妹妹与为兄同往上清宫,若能请的药师出山,为兄便再不缺领军征伐之帅了。哈哈!”杨二这时简直要高兴的跳起来,真是想不到出尘妹子居然推荐给自己的是那战神李靖。转瞬一想,也对,历史上这李靖不正是和出尘妹子是两口子吗?只是,现在出尘妹子还没有红拂女的江湖别号罢了。 回到牡丹亭大酒楼自己的豪华套房,正要好好伸伸腿儿休息的杨二,却看到自己的贴身护卫统领来护儿闯了进来。还未发言问话,就见来护儿上前抱拳禀道:“殿下,一楼有两人硬要往楼上闯,说是要见殿下,他二人手上功夫不弱,楼下护卫都拦不住。” “哦?今天怪事挺多哈!刚文斗了一场,死了上亿的脑细胞,难不成还要在武斗一场。他二人可曾有名字?若无名字叫仲坚出马轰出去便是,本王正欲在午饭前休息片刻。”从一早参加惊心动魄的诗会文斗,到应付犹如笑面虎的王世充,再到那个自己想得到的战神李靖,每一样都是费脑子的事情,现在回到家了,居然还有人寻上门来,杨二心中真还有些厌烦。 “那人说他叫什么什么伯当的,一时情急听得不甚清楚。”来护儿赶忙补充道。 “什么?伯当?是叫王伯当吗?”杨二突然疲倦之情被抛之脑后了,因为这个名字也是响当当的,在当今绿林道除了头号的单雄信,往下排便是这个文武双全,绿林道神箭手王伯当了。 “对,殿下,正是王伯当,另一人好像叫谢什么来着。”来护儿一副想不起来的神情,颇苦恼的样子。 “好了,你也别想了,赶紧的,去叫王伯当、谢映登上来说话。”杨二见他半天想不起另一个人,也不耐烦再等,赶紧让他去叫人。 “对,就是谢映登,末将这就让他二人上楼来。”说罢,赶忙转身出去了。 “仲坚,快去置办一桌上好的酒席,为兄这里来客人了。快去!”杨二对着门口大声喊着,门外的仲坚听了,赶忙往楼下冲去。 第131章 明心境伯当认主 王府宴又见美娘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略等了片刻,来护儿便引着王伯当和谢映登出现在房间里。杨二抬眼看去,这时的王、谢二人也就20岁左右,王伯当还蓄了三绺短须,扎着抱头的青巾,一声浅绿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柄黑色的折扇,一副文人秀士的打扮。那谢映登更是打扮精奇,虽为蓄须,面色光洁,但头上只扎一髻,披散着过肩的头发,穿一灰色土布皂袍,手持一短柄拂尘,一副道家方士的扮相。 “小民莽撞了,拜见王爷千岁!”正在杨二端详这二人时,王伯当当先躬身施礼道,一旁的谢映登也跟着作揖一回。 “呵呵!江湖上响当当大名的神箭将军到此,本王顿感蓬荜生辉啊!伯当先生、谢道长请坐。稍候片刻,本王已安排酒席,咱边吃边叙,不急,本王有的是时间。”说罢,邀请这二人往桌前就坐。这时,酒楼现成的各种下酒凉菜先铺在了大桌上,仲坚则在一旁为三人倒酒,随后便抱剑站在了杨二的身后以为保护,毕竟这两人来历不明,不得不防。 “呵呵!伯当先生,年前我河东郡施行新政,难免对绿林道上的兄弟们照顾不周,让绿林好汉们受了些委屈,来,本王就这杯酒向绿林的英雄们致歉了。”说罢,杨二端起了酒杯先敬了王、谢。 “王爷折煞小民了,我绿林宗旨也是为百姓谋福,这点与王爷施政一致,何来道歉一说。请---”说完,便陪着杨二喝下了一杯五粮春,一旁的谢映登因为喝的稍急,被这烈酒呛得轻咳了两声。 “这是本王在长安京城亲自酿的烈酒,因量少价贵,多在士族官宦人家售卖,民间不可多得。两位英雄可多饮几杯。”杨二一脸轻松笑容可掬的说道,并不急于问明二人此番的来意。这还是自己首次直接面对这个朝代的江湖人士,也是自己大棋中最想利用的一个群体,说白了自己想用的就是这些江湖豪杰们手中的刀。自己虽然有兵有将,但有些事情却不能自己出手,必须借助第三方的刀枪才能帮自己清场的,正愁无人引荐皆入江湖圈,这王伯当、谢映登两个江湖重量级的人物便不请自到了。 “王爷,今日赛诗会上的风采,我二人领教了,王爷之才可堪本朝第一,有王爷“咏、赏、赞”三首牡丹诗,这洛阳赛诗会便办到了头,再无可逾越者,小民真心佩服。”王伯当说完再次起身拱手一礼,态度极为谦卑。谢映登在一侧只是微笑不语。 “呵呵!伯当兄过奖了,你当时是站的远,是没看到本王脑门子上被憋出的一层汗啊!差点出丑了。来,喝酒。”杨二有意降低自己的身份,有意交好这二人,便开起了玩笑,惹得两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原本紧张拘谨的氛围被完全冲淡了。王、谢二人顿时也感觉轻松了不少,因为他二人绿林出生身份上与当今皇子相差的实在太远了,阶级上的差异加上这个皇子年纪比他二人还小却文采远在他二人之上,一种自卑心理总也挥之不去。现在感觉到这个王爷如此健谈随和,并无轻看他二人,顿时就放下了矜持,心情轻松起来。 “王爷,小民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王伯当见杨二并无架子,便想将此行的来意道明,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两位兄长,不必客气,有话请讲就是。”杨二放下酒杯,拿起折扇打开轻轻扇着,等待王伯当提问。 “王爷,应早知我九省绿林各处山寨情况,去年秋季便以赌约,令我绿林少华山李如珪、齐国远两位寨主归降了王爷,然这终归是他二人技不如人将我九省绿林道西寨少华山让与了王爷,我绿林无话可说。但中寨瓦岗山寨却是王爷以计强夺的,引发我绿林英雄不满。在下请问王爷因何要强夺我绿林中寨?那瓦岗寨可是我绿林最重要的伙食来源啊!”王伯当口中振振有词的说道。 “呵呵!”杨二一时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在桌前来回踱了几步,始终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脸。王、谢二人也并不着急,只是停著默默的等待着。只是身后的仲坚见这二人在桌前责难自己世兄,心中逐渐生成一股恼意,皱眉狠狠的盯着这两个家伙。 “两位兄长可知当今朝堂两党相争否?”杨二也不直接回答王伯当的话题,而是将话题引开。 “王爷与太子争储一事,江湖早有传言,岂能不知。”王伯当不解的回道。 “谢道兄,以为本王有胜算么?”杨二反问着作为方外之人的道士谢映登,心说,你们不是能掐会算的吗?不妨就现在给我算上一卦。 “王爷之相贫道早就算过,乃是帝星之相也!杨勇乃是庶人之相,无有可比。”谢映登手握拂尘轻声言道。 “呵呵!道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如今本王早被排挤出京师,朝中拥我之臣几近于无。本王若要称帝必须在这京城之外打下一片疆土,让朝中太子党众不敢小觑,如此,本王才有机会。如今洛阳、山东、江淮、河北、燕山等地各有藩镇割据,表面臣服我大隋朝堂,实则为一方霸主。本王若要称帝,必先使其地归为一统,然后剑指南陈,一统华夏。到那时,看谁敢与本王争夺帝位?而这瓦岗山确是本王实现意图的第一步,为何选择瓦岗,伯当兄还是想想它所处的位置吧!”杨二一番长篇大论滔滔不绝,早把王、谢二人说得呆若木鸡般。 “好谋略,真乃是高屋建瓴之策也!”谢映登不管王伯当是否回过神来,竟然抢先叫起好来。王伯当此时也不由得点头不语,为何绿林道看重瓦岗山,不正是因为其地理位置正处在相邻各处地州,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点上吗? “伯当兄,我绿林正道不正是以劫富济贫,救助苍生为己任吗?如今晋王千岁旗下河东百姓人人有地种、个个有衣穿,今冬并无冻饿而死一人。少华山周围各庄亦是天翻地覆般的变化,竟能出粮缓解京城缺粮之苦。贫道师傅叔父谢洪乃是得道的神仙,亦对晋王千岁治下赞不绝口,称千岁可成千古一帝。想那瓦岗寨在千岁治下必然好过在我绿林之手,又何必轻起战火去夺呢?那处为四战之地,早晚也为他人所有。”谢映登不愧是方外之人,早把此役关键看透。说得王伯当也不禁连连点头,总的说来,王伯当并不是好战之人,立身江湖全靠的是一般江湖豪杰没有的谋略胆识,其次才是神箭功夫。 “唉!听王爷一言,犹如醍醐灌顶般。不曾想王爷思虑如此长远,伯当远不如也!惭愧,惭愧!伯当此后当劝诫绿林同道,死了重夺瓦岗之心。”王伯当叹了口气说道。 “谢道兄日后自有归处自当不必说。伯当兄长一身才学,谋略过人,真要埋没于绿林风尘中吗?本王斗胆欲请伯当兄出山助我成事,不知兄意下如何?”见王伯当二人认同了自己的方略大政后,已有了为自己去说服绿林的想法,杨二见状干脆将自己有意招揽的想法也趁此说出。反正自己也不吃亏,若能说的王伯当投靠自己,对今后收服或者利用绿林英雄为自己行事都是极其重要的。 王伯当听杨二如此一说,不禁心中一动,自己熟读诗书战策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为寻求一个出身吗?有谁愿意一辈子在江湖中飘荡呢?就算做大了,也最终逃不过朝廷招安一途,现在最佳的机会就在眼前,而且是晋王千岁开金口相招,这是多好的机会,多大的面子啊!王伯当顿时有些激动起来,忙转向一旁的好友谢映登,想看看好友对此事的态度。 谢映登面带微笑,不住的对王伯当点着头,心中早为好友感到高兴了。 “也罢,既蒙王爷千岁不弃,不以小人出生为耻,伯当这一腔热血,满腔抱负便托与殿下了,愿为殿下身边一臣子,供殿下差遣。”王伯当想毕,急起身双膝跪拜拱手施礼道。这一拜便奠定了君臣之属。 收服王伯当为自己谋略中原的战略意图极有帮助,这会让自己省下很大的心力,这让杨二喜出望外,犹如已经看到了整个大隋朝江湖绿林已经在为自己所用了,那种场面将会是何其的波澜壮阔。杨二赶紧俯身出双手亲自将王伯当扶起,激动的说道:“本王得伯当兄,犹如得孔明也。” “王爷,贫道自幼与伯当交厚,我二人如同一人,虽然贫道无意世间风尘事,但也愿助王爷成就作为。”谢映登见二人重新坐定后,也起身说道。 “好,得谢道兄相助必定事半功倍矣!来,本王在敬二位兄长一杯。当一醉方休也!” 接下来的酒宴气氛极为轻松和谐,杨二一把将仲坚推出了房门,并让他在取几壶酒上来。 趁着三人都还未醉之时,杨二将今后的安排和想法告知了王、谢二人。王、谢二人听后不住点头称是,并表明了坚决服从之意。这让后面的酒喝的更为惬意。最后三人都大醉不起,仲坚忙将王、谢二人扶到隔壁客房歇了。 杨二这一醉直到掌灯时分方醒,王伯当和谢映登两人还在客房中大睡不起,仍然人事不省,毕竟自己的酒量大过他二人的。这时,宇文化龙进来通报道:“大哥,王世充亲自过来相请,说是约好的同赴王府夜宴。” 看来这第二台大酒又是无法躲过了,杨二心中一阵苦笑。随后,跟随宇文化龙一道下楼与王世充一见。 没有对比就看不到差距。 看着王世充王府中的这座宴会大厅,堪称后世的五星级以上酒店的规格。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场中光是摆放珍馐美味的案几起码百桌以上,与会者无不是锦衣绣裳,相较而言,杨二的一身行头倒显得有些过于素雅了些,倒也显的他清雅脱俗,愈发有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这王世充占据洛阳过得也过于奢华了些,偌大的排场远远超过了长安城的父皇了,唉!父皇一辈子节俭的惯了,就算宴请百官的国宴也比这王世充王府盛宴逊色不少。 随着王世充和杨二走入宴会厅,全场来宾尽皆起身搭礼。两个人径直来到主宾位置上坐了。两侧犹如宫廷大礼之时才有的大型音乐骤然响起,两边缓缓走出一对对的舞女,在音乐的伴奏下翩翩起舞,杨二眼睛都看的直了,只见这些舞女一个个衣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如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般。 “殿下,这些舞姬从小便豢养在府中,有专人调教,今日本官在府中宴请洛阳各界名流,正好让其以舞助兴。如若其间有殿下看的入眼的,酒宴散后本官自安排人送到殿下房中就是了。殿下,请---”王世充见杨二看着这群舞姬出神,自是知道这年轻人的心迹,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首先也是个男人嘛! “王府君,请---”杨二回过神来后,恢复了一脸的平静。心中暗叹,还是自己的定力不够啊!这要是敌人使出美人计的话,自己还不成了那三国时的吕布了。不过,这古装美女们还真是婀娜多姿,俏丽可爱,更是纯天然无修饰的,让人不心动,好难哦! 借助喝酒暂时掩盖了自己的尴尬。好在席间宾客此时眼光都聚焦在这些舞姬身上,对杨二的失态并未在意。 一曲舞毕,宴会厅掌声鹊起,叫好声不断。就连杨二也觉得这原汁原味的隋风宫廷舞蹈非常好看,也有种意犹未绝之感。 “萧王爷,本府早听说令媛在荆襄一带有着诗舞一绝的美名,更兼有国色天乡之色,今晋王千岁莅临本府不知可否请令媛为我等献舞一曲。”王世充见众人似乎都喜观舞,便对一旁案几就座的一位中年华服男子说道。 杨二忙抬眼看去,与那华服男子同座的还有一位美女,杨二方才入座之前,因此女依靠在男子身后,并未看清。这时再看,一眼便认出了正是白天赛诗会上的主评之一的萧美娘。宴席上的萧美娘与白天装扮又有不同,听了王世充的提议后,先自是一阵娇羞,尽往中年男士身后躲。 第132章 立赌誓两年不嫁 平怨气擂台斗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美娘啊!既然你王世叔要观你舞技,你也休在推诿,去吧!呵呵!”这中年男子笑呵呵的对身旁的萧美娘言道。这个时代的人民风较为开放,富家女眷多有习练舞蹈者,常以为长辈起舞为荣,若是在表演舞技时被中意的富家公子看中,更能成就一段良缘佳话。 萧美娘款款起身,然后从后派绕过众嘉宾去后台准备了。 “殿下,容王某为您介绍,此为后梁王嫡子,承袭王爵,现为荆襄名士萧岿是也。方才那女子便是其爱女在荆襄一带乃至我大隋都可谓是有名的才女萧美娘。稍待我等可观其舞。”王世充小声向杨二介绍着。其实,杨二心中已经知道了这中年男子便是萧岿了,因为这个女子太过有名了,名声远超其父。 在王世充的盛情下,杨二又陪着中人满饮了两杯,这酒不是自己常喝的五粮春,而是一种本地的低度酒,度数不高但口感还是不错的,对于中午已经喝过一场的杨二来说喝这种酒正合适。 伴随着又一阵的音乐响起,席间的来宾们都停下了酒杯,定睛看向舞者的方向。让杨二感到窒息的一场美景出现了。 看那萧美娘: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什么音乐、什么舞姿,杨二完全不关心,只是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如那月中嫦娥般美丽的萧美娘,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这一切均被老奸巨猾的王世充看在眼中,不禁心中暗笑不已。 待一曲舞毕,萧美娘款款而退,满堂这才爆发出一阵叫好之声,这也让杨二被勾走的魂魄归了位,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情逐渐开始平复下来。举杯笑着邀王世充同饮。 “殿下,本府与萧王爷私交甚厚,这萧美娘与吾妹亦是闺中密友。我观殿下对美娘有爱慕之意,本府有意从中做媒,撮合殿下这段姻缘,不知殿下意下如何?”王世充也不转弯抹角,这萧美娘也是他看着长大,自己的这个好友萧岿也是一个没落的王爷,如果能将好友爱女配与当今皇子晋王的话,也是佳配了。再说,这晋王年方16,英俊潇洒,身形高大健硕,身份高贵。又对萧美娘极有好感,如若两情相悦,堪称一段良缘。 “不瞒王叔父,小侄早有此意,母后也时常为小侄婚姻焦急。若能迎娶萧美娘为妻,当为本王原配正妻。望叔父成全!”说罢,杨二放下酒杯对王世充深施一礼,也算是给足了这个地方门阀的面子。 “殿下放心,全在本府身上,宴后本府当亲自与萧岿去说便了。”说罢,王世充端起酒杯又与杨二同饮。 至此,杨二的心思已然不在这里,满心的亢奋。真是没想到来这洛阳一趟居然能捡到个天仙般的媳妇儿。这世间漂亮的女人不少,但能打动自己心扉的却只有这萧美娘一人。这也许就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 酒席如何散的场,自己怎样回到的牡丹亭套房,已经不重要了。关键就看明日了。杨二带着笑意半梦半醒间挨到了天亮。 王伯当和谢映登二人一早便在楼下大厅中等待,见杨二下楼来。忙上前辞行,他们二人还担着二贤庄单雄信的使命,要一路前往各处绿林寨通知各寨寨主备齐祝寿礼品准备到山东济州秦府聚齐。杨二也不便留他二人,只是又将昨日嘱托之事再次提及。王伯当、谢映登二人点头应下了。 王、谢二人刚离去不久,一辆盛装花车便在十余个奴仆的簇拥下来到了牡丹亭大酒楼门前,如此动作早惊动了酒楼客商和过往的百姓。杨二得到消息后赶忙出门相迎,见昨日在赛诗会上出尽风头的年轻郡王亲自出门迎接,车上王青英赶忙拉着萧美娘一同从车上下来,只是那萧美娘一脸的红晕不散,羞若一朵盛开的粉红牡丹一般,人见人爱。 “千岁爷,本姑娘将许诺的奖励送来了,接下来的三天畅游满城花会就由我姐妹二人相陪了,快快上车。”王青英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一点也不矜持,见到杨二出门过来,便要让他赶紧上车。 杨二其实一早就在捯饬着自己,因为昨夜王世充肯定会将自己钟情与萧美娘一事告知那萧岿,如若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迎娶萧美娘一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看着铜镜中自己那清丽帅气的美姿颜,杨二自信满满。 本次一路骑马护卫的只有三人,他们是仲坚、来护儿和宇文化龙。出尘和侍女阿贝伊都留在房中未能随行,这引得小侍女阿贝伊非常不满,扯着出尘嘟囔不断,出尘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在房中打坐,也不理这不停唠叨的小怨妇。 “美娘,本王昨日酒宴之上已委托王叔父为媒,欲迎娶美娘为妻,不知美娘可愿遂本王之意否?”在车中,经历了起初的尴尬后,杨二见二女不言,便直接出言说道。今日一见美娘的神态就知其父萧岿多半已经将自己迎娶她的想法告知过她了,否则这萧美娘的脸不可能一直都是红的,而且还不敢抬头看他。 “千岁爷,我妹妹可说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要嫁入皇家也必须是当皇后,王爷不过是一个外封的亲王,如何能配得上我王妹?哼!”萧美娘羞红了脸由原本的粉红变成了大红,不似牡丹更像熟透了的红苹果般。不及答言,一旁挽着她手臂的王青英竟然抢先替她说话。 “王姑娘何以见得本王就做不得皇上呢?”杨二听王青英这话顿感不爽,当然这话也不错,政治联姻当然谋求的就是利益最大化,自己似乎确实分量还不足,这如一盆凉水将杨二淋的清醒了些,于是冷冷的问道。 “千岁爷,这天下人尽皆知当今太子为储君,随朝听政日久,他日必为皇上。怎不见千岁陪伴君侧?”王青英有些戏谑的冷冷说道,伴随着一脸的不屑。 杨二看了只想上前在她那张臭脸上扇上一巴掌,于是压住火气狠狠的说道:“王姑娘既如此说,不妨你我就此赌上一回,如何?” “怎么个赌法?”王青英仗着其兄的势,毫无畏惧的看着杨二问道,身边的萧美娘不住的拽扯着她的衣角,一脸的焦急。 “那就以两年为限,本王若登上皇位除了迎娶萧美娘为妻外,本王要你陪嫁为妃,你敢应么?”杨二盯着王青英的眼睛面露狰狞的说道。这可真的把杨二气坏了,好端端的事情,却中途杀出个搅事儿的程咬金来,横加刁难。也好,既然你要强出头,那就要有把自己也搭上去的准备。 “这---”王青英一听是这种赌约,顿时呆住了,陷入两难无法应答。出生地方豪强的她自是知道这个赌约的可怕后果,若是应下赌约,传出去那就是个谋反的灭门之罪。如若不应,那岂不是自己抽自己的脸,今后如何见人。 “哼哼!无论你应与不应,这赌约都不能传于第4人知晓,否则,你该知道后果。今天这事到此为止,本王失了雅兴。萧姑娘你也不急应下本王的这门婚事,但两年内本王不许你嫁人,到时自会接到本王迎你入宫的谕旨。若是背着本王私嫁了,哼哼!本王定灭你九族。王姑娘你也一样,两年内不许谈婚嫁,在家好好等着本王。”说罢,杨二转身撩起车帘,不待马车停稳便一跃而下,把车旁的仲坚和宇文化龙二人着实吓了一跳,赶忙跳下马来,围在杨二身边。前方的来护儿也忙策马回头,过来询问究竟。 “妈的,老子被人小觑拿热脸贴了冷屁股了。仲坚牵本王的马过来。”杨二一脸的铁青,两眼都要喷出火来,厉声吩咐着仲坚去牵马。 仲坚、化龙和来护儿三人从未见过自己主子发过这样的火,吓得不轻,谁都不敢去问,仲坚忙从自己的战马旁牵过了杨二的枣红马来。 “愣着干嘛!上马,走。”杨二吼完,飞身上马,打马往前疾驰,也不管会不会撞翻路人。三将赶忙随后跟上,一步不离。 4人4马,漫无目的的纵马奔驰,不觉来到一处十字路口,这里人流过密,且前方围了不少百姓,路已经不通了。杨二勒住马向前方瞭望。只见路口广场空旷处居然搭起了高台,高台之上竖着一面土黄色的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擂”字,旗下坐了两三个汉子,不知在讨论着什么。杨二心中不觉一乐,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 “呵呵!竟不知这洛阳花会期间还有江湖好汉在此摆设擂台,有点意思。”说完,杨二甩蹬下马,将马鞭扔给身后的宇文化龙,然后大步向着擂台方向走去。宇文化龙自觉武艺不精,便接过了仲坚和来护儿的战马,独自牵到路边寻得一根木桩将4匹马栓了,自己就在此守马,远远的看着那高高的擂台。 三人都身体强壮,几个挤撞就被人群裹挟在了中间。这时,只见原本坐着的一名壮汉来到擂台边缘,抱拳拱手对着下面的人群喊道:“各位走过路过的江湖好汉,豪杰英雄,本人左天成,前些时日投在了洛阳王大帅账下,虽有些蛮力功夫,但出生微贱,蒙大帅看觑与我,有意提携,便命我在此设擂,若是6日内没有人上台赢得过我,便许诺本人一个军中旗牌之职。今日便是第6天了,可惜尚未遇到真好汉。我这里许下50两白银,不多,若赢得我者便拿去喝茶。现在要到午时了,不知台下可有敢上台攻擂的么?”说罢,这叫左天成的汉子一把将身上的搭衫脱去,露出一身的腱子肉来,一脸的蔑笑看着台下众人。 左天成?杨二好像在《兴唐传》里面见过这个名字。好像还真是洛阳王王世充手下的一员大将,只是后来投了隋,成了隋炀帝身边的护卫大将。杨二思维越来越清晰了,就是他。以后会成为来护儿的副手,为杨广中军的左右护卫统领。只是这人不走运较早的就死在了如日中天的雄阔海之手,《兴唐传》里面记述他的文字并不多,虽是个打酱油的角色,但貌似功夫并不比来护儿差。 杨二对王青英满怀怨气,不禁将这怨恨转到了其兄王世充头上,便对来护儿说道:“今天算这厮不走运,那王世充一家惹了本王,这口鸟气就寻这厮身上出了。”说罢,拨开前面人群,往前疾冲几步,踏上一个台阶就势往上一纵,稳稳地跳上了擂台之上。引得台下一阵叫好之声。 “呵呵!真是难得,这最后一天居然有不识相的敢来坏爷爷我的好事,也罢,来将何人,报上名来,先去桌案上签了生死文书再来比试。”左天成一看蹦上来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公子,于是一脸的不屑,冷笑着说道。 “各位乡亲,小爷我姓杨名阔,长安人士,今日路过特来会会这摆擂的英雄。”说罢,转身走到桌案前,看也不看,刷刷几笔便在文书上划了押。复又回到擂台中央,将长衫下摆提起扎在腰间,顺势摆了个起手势看向一侧的左天成。 左天成看他身形高大,欺他无力,抢先踏步上前急攻。一套连环组合拳倒是打的虎虎生风,只是都被杨二闪身躲过,一拳都不曾沾身。反倒是趁其抢攻出拳后肋下露出的空挡,一记左鞭腿踢中了左天成的肋部,顿时将左天成踢得横向踉跄了几步。左天成不禁吃了一惊,不敢在用拳攻,而是转为腿踢,一阵连绵不绝的连环腿法,踢得密不透风,杨二只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退到擂台边缘。或许是那左天成以为必胜,心急想一腿将对手直接踢下台去,双腿连贯出现不足,飞起的右腿直踹向杨二胸口。杨二见状身子一侧,双手顿时拿住左天成送到胸前的右腿腕,紧接着一套连贯的左手扳脚腕,借势转身往旁边一甩,左天成站地的左脚无法稳住身形,顿时被力大的杨二甩出8米开外,跌在台上。台下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 来护儿和仲坚也相互间不停的夸赞着自家主公的擒拿摔技。见一击得手后,杨二并未紧跟上去进攻而是走向台中看着气喘吁吁倒在台上的左天成。 第133章 王世充怒斥亲妹 石窟游放松心情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左天成缓慢的爬起来,心说,糟了,今儿遇到硬茬子了。恶狠狠的盯着杨二半晌后说道:“小子功夫不错嘛!不过某投身军营,以命博取功名,靠的可不是拳脚上的功夫。”说罢,伸出左手对着桌案旁的几个小厮吼道:“取我的金背砍山刀来。”一旁的一个军汉忙从刀架上摘下一柄看似颇为沉重的大刀来,双手递与一脸横肉面露狰狞的左天成。 “杵来!”杨二毫无惧色,盯着一脸怒色的左天成,冷冷的吼出一声。 “世兄,杵来了,接着。”台下的仲坚听见杨二要兵器。赶忙将背在身后蛇皮袋中的錾金乾坤独龙杵抽出冲到台前双手抛给杨二。 一个是金背砍刀,一个是錾金杵。但杨二的兵器在阳光下却是熠熠生辉,反射的光芒刺的左天成还未开打就咪晃着双眼,已然落了下风。 稍作适应之后,左天成照样抢先举刀冲向杨二,一刀斜着从上至下向杨二劈来。杨二心中暗笑,不慌不忙一步迎上前去,将手中杵由下至上迎着金背刀磕去,两人都是使足了力气,只听得“铛”的一声,左天成的刀虽为脱手飞出,但也被一股大力震的身形虚晃不止。但杨二的杵却是一个动作分作了两步,在磕开金背刀的同时,杵的位置正好在左天成脑袋的右上方,接下来只需就势落下便可一杵砸碎左天成的脑袋。但杨二的杵却落在左天成右耳边时戛然停住了。左天成顿时吓得冷汗流遍全身,双腿都站不直了。 “好了,今日就算平手,本公子也不是想真心赢你,断了你的功名。若要找我可来牡丹亭酒楼。”杨二将杵收回,说话间便跳下擂台,擂台之下早已是欢声一片,杨二将杵扔给仲坚,仲坚连忙将杵重新装好背在身后和来护儿一道跟着杨二径往人群外走去。围观人群自然为他三人分出一条道来。回到宇文化龙拴马处,4人上马,打马赶回酒楼。一场擂台之战,打的痛快,心中淤积之气已出,杨二甚是爽快,再看不出一丝怨气。 只是这时的洛阳王府中,王世充正在不断大声呵斥着自己小妹。 “青英啊,青英!你可知你作了什么?大哥我拉下脸来为晋王千岁做媒,所为何图?你怎就不想想那晋王哪都不去却到了我洛阳?你知他意欲何为吗?竟如此冒失,叫为兄如何有脸再见那晋王千岁?”王世充命家奴忙了一夜,布置好了一辆别致的花车就为一心讨好晋王千岁在美女陪伴下出行开心。却不想竟被自己妹子横出一脚给搅了局,害的千岁爷向萧美娘当面表白却被怼的一怒之下弃车而去。一场好事转瞬间变成了坏事,这下却是狠狠的得罪了这个千岁爷。若是其他王爷还好,王世充不惧,但这个晋王千岁却是如同猛虎般让如今的大隋各路藩镇诸侯胆寒。年前的一场与吐谷浑的边境大战,太过匪夷所思了。所取得的战果之大,搞死了著名的慕容单于,立了一个傀儡般的撒昆单于,可以说是一举灭了吐谷浑国。河东晋军以少胜多,战力之强悍远非各镇诸侯所能比。本想借花会之际,给他做个月老,趁机交好这个潜力巨大的皇子,如今却是得罪了几方人。刚刚那后梁王萧岿才气冲冲的将自己女儿带走,可见这个朋友也没得做了。 “千岁爷真的立下誓言,让你二人两年内禁谈婚嫁?这可如何是好,你已年满18了,两年后就是20岁了,到时谁还娶你?你不嫁倒也罢了,还搭上美娘两年青春,好好的一桩美事尽是如此结果。唉!”王世充气得在房中来回打转,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亲妹子,事已至此了还能咋办?自己两年内还能守住这份家业看来都成问题了。 “主人,萧王爷已经驾车离开洛阳了。”一个奴仆家人进屋禀报道。 “去账房取1万两黄金,追上萧王爷父女,权当本府的赔偿吧!唉!”王世充此时颇觉无力,轻声吩咐着家人去办。 “大哥,小妹就不信,那晋王千岁又非皇上,我们干嘛非要听他的?”王青英沉默了半晌,任自己兄长拿自己发气,见兄长不再说了,便不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若是他登上了皇位了呢?为兄早跟你说过朝中之事,文皇一世英名,乃是数百年来未曾见的开明圣主。虽然现在立了嫡子杨勇为太子储君,但两党相争日盛,杨勇为何样人,文皇岂能不知?为兄料定继任皇位者非这位晋王千岁不可?你就死了2年内婚嫁的想法吧!也好,两年后你仍可作为皇妃出入皇宫,为兄也可受益。唉!只是你这样耽误了千岁爷和美娘的好事两年,估计进宫为妃也得不到宠爱,真是自作孽啊!”自己因为身体原因不可能有儿女,父母早亡,就剩这个亲妹妹一人。想到自己妹子今后入宫为妃的凄惨,王世充就心痛不已。 王青英听了兄长的话后,也是暗自垂泪,后悔不已。 洛阳城外官道上,一队官宦车队在慢慢的往南行进着,唯一的一辆马车上一个暗自垂泪的女子不停的拿丝巾擦拭着眼泪,这名女子就是萧岿之女萧美娘。在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张涓纸,上面正是杨二在赛诗会上所作的三首牡丹诗。就萧美娘而言,杨二不俗的仪表和惊世的才华早已令她倾心,加上还是皇家血统,这样的男子简直就是自己梦中经常出现的夫君的完美形象。所以,在父亲告知准备接受王世充为媒将她许配给这样的美男子时,让她喜得一夜都未曾睡好。怎料乐极生悲,好好的一场婚事,恁被有些小嫉妒之心的闺蜜王青英给搅和了。想到这里萧美娘就不禁泪流不止。 “女儿啊!听为父一言吧!这也不算坏事,至少晋王殿下心属于你,不过就是定下了两年之约嘛!这不正好吗?要想得到我的女儿就必须激励他上进,若是如他所言能一登九五之尊,两年后女儿你便可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一国之母。如是两年之后,他比不过当今太子杨勇,这婚约之誓也就自动消解了,女儿则可另择夫婿嫁了,也不为不可。如此进退有余对我萧家亦是好的。莫在悲伤了。”萧岿骑着马陪护着萧美娘的马车,见车中女儿仍在伤怀,不禁开导着说道。 萧美娘听了父亲的这番言语后,好似也想通了些,忙将眼泪擦掉并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娇羞的模样。 “当今陛下对我萧家有恩,并未因为父是后梁皇帝太子而追责,网开一面善待与我萧氏一族,就凭这,为父也是愿意让你攀附杨家的。如今陛下两子,一劣一优,劣者杨勇,优者就是这晋王杨广也。以为父眼光,晋王殿下非是久居人下之人也,观其相颇有文皇之姿。两年为帝也为未可知也!呵呵!驾---”车外的萧岿想到此竟然心情突然大好起来。原本好事变坏,自己非常不满王世充来了个不告而别,现在居然发现事态极有可能会由坏变好,而是变得难以想象的好,难免心中有了一些激动。自己能否成为国丈,不也是两年即可看到的结果吗? 杨二虽然受了点打击,但并没有马上离开洛阳,而是潜下心来利用了三天的时间将王德送来的有关王世充治下的洛阳一带的民风民情,军事部署以及几家大的氏族豪门等情报仔细的研究了一番。这期间杨二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就连王世充携重金前来替妹赔礼致歉都推托了。 “这洛阳管辖地域广阔,北与河东隔河相望,南几欲接近长江,西至潼关益州,东与齐郡山东江淮相接。百姓上百万,军马近30万,其中马军不到5万。这些都不是难事,最难的就是这王世充治下豪门士族大家众多,土地良田被这些大士族地主们占去了9成以上。王世充之所以做不大就是因为这些士族大家们的掣肘,施行的也是让这些士族阶层获利的政策,百姓常年辛苦劳作,换来的也仅仅是勉强不被饿死。”杨二在房间里面看着这些情报数字不停的在想着这些。但其中有一个数字还是让杨二不禁心中暗喜,似乎是找到了对付这些士族阶级的一个最好的办法。王德的情报中说到在王世充治下也是绿林豪强最多的地界,各个大小山寨星罗棋布的分布在各处险山恶水中,对这些士族豪门形成了有效的遏制。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一物降一物啊!杨二面露喜色不禁想着。 杨二接着翻开了另一张图卷,这张图是杨二早就吩咐王德安排专人去详细绘制的。这是一张洛阳一带山川河流图。杨二在心中默算着将图中主要江河连成一体的运河的走向和最短距离。运河修建这张牌在杨二心中极具重要性,当然在权柄未掌握在手中时暂时还是不能大动的,但应该不会拖的太久。这运河修建不光是能实现全国江河水网的贯通,便要经济的发展。在杨二心中这还是一个横扫天下士族阶层的最好机会。杨二此时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几年之后了。 “世兄,昨日小妹去了城南的上清宫。”这时出尘推门进来,到杨二的案前轻声说道。 “哦?你说过你的相好,哦不,你的俗家师哥李靖在上清宫,可是去见他,如何说?”杨二一时性急差点说漏了嘴。现在出尘是自己的贴身保镖,跟随自己修行,不再行走江湖,有没有红拂女这个江湖称号还两说,更不要说是谁的媳妇儿呢? “世兄,你方才说什么相好?小妹确实去见到了李靖师兄,可是他以学业未满为由拒绝了小妹的出山相请。”出尘小声的说着,心中很不好意思,那天自己把话说的太过了,满以为自己去请,那李靖就肯定会跟自己来的,却不料碰了个软钉子。 “妹妹不必烦恼,一则李靖此时确实年轻,还立足于学业也在情理之中;再则,为兄也不见得就入了他的眼,也可能他早有明主欲投。强扭的瓜不甜,此事罢了。”见出尘妹子似有不甘,杨二赶忙宽慰道。 “他必是推脱之词,这世间哪有能比过世兄者,依小妹看他定是待价而沽。哼!” “这样吧!今儿为兄也不想再看这些东西了,闷了几天了,今天天色不错,春暖花开,正是出门踏青之时。为兄听说这城西南伊水东西两山峭壁之上有一奇观,号龙门石窟,乃是北魏孝文帝所筑,沿途风景宜人。午饭过后,我们兄妹都去看看,放松下心情。如何?” 杨二提议道,自己也确实想在这个季节出去看看,这时的风光可是未经开发的原始状态,就连吹过的风都透着花香。若是遇到后世那种宰客的奸商,自己一刀捅死他,到时不要太爽哦! “好啊!也许到了那里石窟佛家之地,小妹还能提升一丝道行也为未可知。我这就去安排。”出尘毕竟还是小姑娘,骨子里还是存有好玩之心的,顿时也不再苦恼了,欢天喜地的出去作相应的出行安排去了。 见出尘开心的出去了,杨二也是轻叹一声,他也没有想到如果沿着原本的历史发展的话,几年之后便成长为一代战神的李靖居然拒绝了自己的邀请,这些隐世高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还想等李二长大了去投那李二不成! 午后一同去往伊水河边龙门石窟的小伙伴并不多,除了让来护儿留守外,增加了一个新近入伙的英雄,就是那杨二在擂台上的手下败将左天成。左天成是那天夜间寻到牡丹亭酒楼请见杨二的,因为坚守了6天未被击下擂台,他下午便顺利的在王世充军队中补了个缺,成了一个有编制的副旗牌官,他来酒楼便是专程过来感谢杨二的。只是,在杨二和来护儿的有意安排下,一顿酒下来,竟被说动背弃了作王世充旗牌官的决定,出任了表露身份后杨二的右中护军统领,成为左护军统领来护儿的副官,身份自是远在那个小小旗牌官之上的。这次出行他便替代了来护儿的职责,担负起护卫的任务。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这一趟竟惹来一场无妄杀戮。 第134章 天成杀良表忠心 出尘念经度亡魂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一行6人,都骑马往南而去。出城往西南大致15里便到了龙门。 此时的龙门石窟开挖建成的时间并不久远,远远看去颇有气势,整个两座山峰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雾气当中。道行上小有所成的出尘远远的便一脸庄重,下马而行。众人也就随他一道不行前往近前。方至进门处的一龛巨型石雕时,出尘便不再随同大队而行了,自顾自的在一位值守僧人递过来的蒲垫上盘腿坐了,一脸的虔诚。杨二一行便不再管她,留仲坚在此陪护出尘,至于仲坚是不是也要如出尘那样打坐修行,杨二等人不管,径往里间寻山路往上而行。 一路观仰着座座形态各异的石雕佛像,杨二是一个也叫不上名字和出处的,但这不妨碍杨二心中的震撼和对一种神秘力量的敬仰。在每座有香火供奉的石像前,杨二都是虔诚的跪拜着。原本不信这些的,但从出尘以及祖师僧稠身上,杨二还是感受到了后世无法解释的神秘。这种神奇的东西,出尘已经在自己身上演示过好几回了。身边的左天成和宇文化龙都是心思单纯之人,只图看个热闹,在杨二敬拜的石窟外说笑着,竟然连起码的对石佛的尊重都没有。 三人又转到了一个山坳拐角处,这里居然有几户人家。其中一户有一个小院落,让杨二感到惊奇的是从大门看进去的正房内,居然供奉着一座佛像,而跪拜在佛像前的居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这男孩梳着一根冲天炮似发髻,此时正在和一个妇人大声的说话。 “娘亲,等叔谋长大了也要向大禹神那样重整黄河河道,以慰父亲在天之灵。”这一句话很是大声,杨二从门口经过时听得非常清楚,倒是一笑,暗想是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理想,古今都一样。但接下来妇人的搭话却是让杨二心中大震,只听这孩童的母亲说道:“那感情好,我儿大了重整河道,让那黄河水不往北去,而从这里掉头去齐郡出海,那伊水两岸便再无水患了,我麻家也将以你为荣。” “麻家?那小子叫叔谋,我靠?”杨二顿时明白了,这立下大志的农家小子便是今后的正牌麻叔谋啊!这还了得。 走过这麻家小院20来步后,杨二停住了脚步,唤来左天成和宇文化龙小声对这二人说道:“天成,化龙,你二人即刻返回那家小院,化龙在外望风,天成进屋将屋中老小二人斩契报我,本王先去大门外存马处等你二人消息。” “却是为何?无缘无故杀人。”宇文化龙一时不解,玩得好好的怎么就要杀人呢?忙问着一脸严肃不似玩笑的杨二。 “宇文将军何必多问,反正这里少有人来,你只管在外看着,本将进去办差就是。走。”左天成才不管其他,既然主公有命,照办就是了,说罢,扯着宇文化龙就走了。杨二没有了继续游玩的心情,也不管他二人会不会办事,一个人匆忙下山而去。一路还不停东瞅西看的,生怕遇到路人,仿佛自己刚做了贼。杀死无辜之人的心里障碍,杨二心里很不得劲,但又非得这样作,否则家里的那位“赝品”如何扶正。 来到山下,出尘和仲坚二人早在这里等待了。见杨二慌慌张张独自一人下山,颇觉奇怪。待杨二走到近前,一脸惊慌状,仲坚忙上前询问。杨二也不搭言,只说在此稍等一时,化龙、天成二人即可归来。 不消一刻功夫,就见宇文化龙和左天成二人急速奔下山来。这二人,化龙一身干净,天成脸上却有血迹,右手更是被血迹染红。杨二见了放下心来点点头,转身上马。 仲坚、出尘也不便问,纷纷上马跟随而回。 “主公,老小二人都被某一刀毙命,宇文将军可做见证,天成身上至此负有人命与主公无关,足见天成投靠主公之心诚矣!”左天成以杨二和近旁的宇文化龙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在他看来主公让他杀人无非是检验他的投托之心,并无其他之意。就连宇文化龙也不禁这样认为。 只有杨二心里知道,这下自己麻哥可以安心做个正牌的麻叔谋了。死去的那个的宏图之愿就让顶替你的麻叔谋来完成吧! 似乎是做下了违心之事,杨二回到牡丹亭酒楼后就准备明日一早离开洛阳,众人也只得按照他的想法行事。好在洛阳牡丹花会已经到了尾声,即将闭幕了。郑旭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商务上的事情,基本没有因为这事来打搅过杨二,杨二对他也是非常的放心,也从不过问这商场之事。只是他知道在郑旭的打理下,这次参加洛阳花会商品交易节,郑旭又为河东签下了众多大单,初算毛利都在百万纹银以上。获悉即将离开洛阳,郑旭忙将手中剩余的不多活儿与这牡丹亭酒楼老板做着交接,委托他去办理即可。自己也赶忙安排人手和车马准备继续以郑家商队为掩护继续陪护杨二一路东行。 “什么?晋王千岁车驾出西门而去了?”王世充心情极其复杂的追问着前来报信的城门官。 “唉!事已至此,本府也无话可说了,你去吧!”不待城门官重复,王世充不禁摇头叹息道,将城门官打发出去。随即,又对家将吩咐道:“去将师爷请至书房。”门口的家将听了急忙出门去了。 稍候片刻一个40多岁模样的男子出现在王世充的书房中,问道:“王爷唤小人过来须是有事?” “胡师爷,请坐。正有事请教。”说罢,王世充抬手示意进来的胡师爷坐下。 “胡师爷,我妹青英前日不慎口不择言,恶了晋王千岁,今日一早他便车驾出西门不告而辞了。显然是不想再见本府,本想交好与他不想竟适得其反。请问先生如此局面本府该如何是好?”王世充闷闷不乐的问道。心中已然明了他与这晋王千岁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但这并非他所愿的。 “王爷,晋王千岁虽年少有为但不过是一普通王子而,游山玩水途经洛阳为一女人而与王爷交恶,足见其成不了大事。试问朝中之人谁又不愿与王爷交好呢?依老夫看,王爷不若走走越王爷的路子主动示好那太子杨勇为宜。从眼下朝中局势看,太子杨勇有越王杨素的扶保,上位的机会显然要大的多。”胡师爷撵着三绺长须不紧不慢的对王世充说道。在他眼中,与太子党交好才是正途,不用理睬被踢出京城王府的晋王杨广。 王世充听了暗暗点头,略想了一下,又说道:“本次洛阳牡丹花会我这里又入手了几样稀罕之物,不如拜托胡师爷为我到京城走一趟,送与那越王杨素,言明我欲交好结盟之意,先生意下如何?” “这有何难,老夫就代王爷去京城一趟就是了,少许时日便回。”胡师爷并不推迟,畅快的应承了下来。 送走胡师爷后,王世充又将自己的一名心腹家将叫入书房,对他轻声说道:“你再去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骑快马出城西,到沿途与本府有来往的几个山寨,特别是红桃山、对马山两处头领通报一声,就说当朝晋王杨广即将从山下过,让他们给本府将人留下,快去。” 家将赶忙应了下来,转身便去安排报事的人去了。至此,杨二一行原本打算微服出巡的,现在弄成了江湖上尽人皆知的事情,只是杨二平素难得出门,见过他本来面目的不多。 猛地一个颤粟,将原本在车中小睡的杨二给惊醒了,这个突然的伸腿的动作也将车上的出尘和阿贝伊二人吓了一跳。又是一个噩梦,让杨二一下惊醒了,感觉身上一股冷汗冒出。 “世兄,昨日去游龙门石窟好似匆忙间返回,仲坚就说世兄开开心的去,却是惊慌慌的回,以小妹看,定是作下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才至惊了清梦。小妹可有说错?”出尘盯着杨二说道,就像早已洞穿了杨二的心事。 “姐姐不要胡说,主人不过是因马车颠簸而被惊醒了。”阿贝伊不满出尘的话,忙为主人开脱着,同时拿过毛巾亲自过去为杨二擦拭头上的虚汗。 “呵呵!既然瞒不过妹妹,那为兄就直说了,确实是为兄在那石窟山里村落中杀了无辜的母子二人,为兄正是为此心绪不平,不免噩梦连连。”杨二倒是光棍,直接承认了自己作了坏事。他心想,在出尘面前恐怕想瞒也瞒不住,不如坦荡承认。 “唉!人既已死,小妹多为已死亡魂念几道“太上救苦经”和“净天地神咒”便可超度他早升极乐,转世轮回罢了。世兄不必过多纠结了,人各有命,也该他母子有此一劫。”出尘抖动拂尘掐指轻声劝解道。 “那就有劳妹妹费心了。为兄听你一言感觉松了很多,心情也似少了些压抑了。”杨二接过阿贝伊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缓了口气稍显轻松的说道。心想,这出尘妹子总算还能作点正事,有点用。 这时,正在少华山谷地某处洞**的麻叔谋不知何故,手一抖将正在往里灌火药的铁质手雷失守落在了泥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让洞中正在安静忙碌着的20几号人都吓了一跳。最近,试制出的这种单兵携带手雷没少在山后空地实验爆炸效果,每一声巨大的爆响都震的众人心惊胆颤,这又是突如其来的一声响,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麻叔谋见惊了大家,也是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回。 “叔谋哥,你咋的了?平时叫我等小心在意,今天却自己弄出事来。”一旁的跟班童贞娘气鼓鼓的念道。 “贞娘妹子,哥哥我就算是神仙也有打盹的时候嘛!下次注意就是。对了,大家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麻叔谋对着童贞娘又跟众人大声说道。 “麻部长,我看你就别干这事了,带着童姑娘到山后去转转罢了,这还剩不多的活儿,有我们这些人干就行了。大家说,是不是啊?”一个工头模样的人大声说着,众人听了也都哈哈大笑叫起好来,大家早都知道他俩是一对。童贞娘听了不禁满脸通红,拿胳膊肘不停的捅着麻叔谋的腰眼。 “好啊!弟兄姐妹们,那这两天一定要把剩下的2万枚作好,凑够10万数后,我请大家喝酒如何?”麻叔谋顺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黑灰大声的说道。 洞府中的众人笑着齐声答应着,更有几人趁势起哄不已。麻叔谋一把拉起童贞娘便手挽手的走出洞府,也像是浑身轻松了许多,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来。 又在路上走了两日,沿途穿州过府也无大事发生。杨二的心情也已经完全好转了,心仪萧美娘一事杨二已然看开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实力不够,遭到原本皇族出生的家族质疑,谁叫自己不是太子储君呢?好在自己有信心在两年内改变现状。至于龙门杀人一事,又不是我干的,是那个混不吝的左大傻杀得,再说有出尘妹子连续两日在车上不断的念经,也该说得过去了,否则,天天在车上看她小声念经还不得烦死。 “主公,前方有一客栈,不如在此稍歇片刻。过了正午再行不迟。”从前方驰马来报的王德在车窗外说道。 王德见杨二一行护卫太少,虽是微服伴作商队一路行来,并不显眼。但作为资深军情处高官也不敢大意了,这里是他的管辖地,若是出了差池那还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于是组织了手下200“锦衣卫”都着便装,在官道前方2里处开路,以防不测。 “王德,这里似乎就要出洛阳地界了吧?本王看一路行来的高山逐渐多起来了。” “主公,在往前走20里翻过对马山后便进入了山东地界了。过山之前来往客商都会在前面客栈稍歇后在走,一气翻过对马山,中途便不再休息。”王德说道。 “好,通知下后面的郑旭商队,都到前方客栈歇脚。”杨二吩咐道。王德听了赶忙向后面车队中去找郑旭。 杨二却不知这客栈中杀机暗伏,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第135章 银杵发市沾血腥 泥鳅终在旱地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山坳里,一间木屋搭就的客栈出现在众人眼前。看到这个客栈的样子让杨二想起了港片《新龙门客栈》,因为整个客栈的布局太过雷同了些,只是周围的青山绿水和那电影中漫漫黄沙不一样而已。 郑旭招呼着手下商队将车仗赶入客栈大院内,杨二等人信步进入客栈之中。客栈内大堂中已有3、4桌客人,喝酒吆喝之声不绝于耳。杨二也不计较这些,径直向里间正中的空桌走去。只是见他们众人携带女眷进入后,仍然引起了这几桌客商的注意,喝酒打闹之声顿时小了许多,更有一桌客商脸色阴沉的看着这进门来的一行人。 来护儿带着手下6名家将在靠窗的空桌上坐了,手中的大铁枪往木墙上靠了。这时,店中活计已经将他们点的各类食物依次摆放上桌,酒还是喝自己携带的五粮春,没要客栈中的糟酒。隔壁那桌客商互使眼色,收回阴郁看向杨二等人的目光,复又开始喝酒嬉闹起来。 杨二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早有心理准备。在江湖上行走,若是连江湖上的人都遇不到才叫有鬼了。只是我不犯你,你也休要惹我罢了。 正吃喝着酒食,听着店中客商们的嬉笑之言时,突然从客栈大门外面疾步走入一人,面色慌张。杨二认得这是王德手下一位旗牌官姓张,也是跟随护卫杨二一行军情处的精英。只见张旗牌匆忙来到杨二身边俯身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后便神色严峻的立在一侧,等待杨二的指示。 杨二听汇报后,脸色顿时一变,随即放下手中酒杯小声对来护儿和左天成道:“王德部在前方两里处遭到一群山匪的攻击,大致400人,你二人即刻带家将随张旗牌前去支援。驱散即可,不得追击过远了。” 来护儿面露难色左右看了看宇文化龙和仲坚、出尘,杨二知他意,说道:“不必担心,有他三人在此无恙,你即刻过去,稍待我自引众人过去便了。”来护儿见说,也点点头,转身便从窗边提过大枪,领着副手左天成及6名家将疾步走出客栈,在张棋牌的引领下上马飞奔而去。另一张桌上的郑旭见了,知道有事发生,忙看向杨二。杨二对其作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后,继续喝酒吃肉。 “掌柜的结账。”啪的一声,隔壁这桌的酒客站起一人将手中的一锭白银拍在桌上,顺势打了个酒隔,招呼着手下几人便走出客栈大门。只是其中几人走前还不忘向杨二这桌打望几眼,颇似不怀好意。 “大哥,这几人不似良善之人,要小弟跟去看看。”宇文化龙放下酒杯轻声对杨二说道,仲坚听了也停杯不饮。 “无妨,我们自顾喝酒便是,还怕几个蟊贼挑弄不成,喝!再喝几杯就去和王德他们汇合。”杨二根本没把这几个江湖人士看在眼里,自顾招呼几人喝酒。 “大官人救我----”突然,外面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呼救之声,杨二等人顿时头皮一乍,这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外族口音,不是刚出门如厕的阿贝伊还能有谁? 杨二4人急起身奔向门外。只见门外高高矮矮的站着8个男子,其中一人单手勒住阿贝伊的脖子,一只手持着一柄单刀放在阿贝伊脖颈一侧,阿贝伊双手扳着勒住自己脖子的歹徒的手,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并大声叫喊着。 见杨二等人冲出门来,一名瘦小猥琐的男子上前几步,右手持着一扇板刀放在自己的右肩上,眯缝着三角小眼睛,似笑非笑的咧着嘴看着杨二等人。 “放开她,你们要干什么?”出尘抢先一步冲到前面对着这个瘦小男子怒吼道。 只见这个男子并不理会出尘的怒吼,也不搭声,只是睁开眯缝眼瞧了瞧随即摇了摇头。 杨二见状,上前示意出尘往后退。出尘只得识趣的退到杨二身后,只在一侧保护。 “不知是何方好汉,为何劫持本少爷的侍女?若是手头紧,只管报个数字,本少爷其他的没有,就是有钱。”杨二左手摇着纸扇,看着眼前这个矮小的男子不屑的说道。 “哼哼!你瞒得过别人,岂能瞒得过我何老四!晋王千岁?”这矮小猥琐的男子竟然认得很少出门的杨二,这让杨二也是吃惊不小。不得不在自己的记忆中努力的回忆着,看是否能想起这人是谁? 见对面晋王杨广眉头紧皱不说话,不禁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呵呵!上次临潼山一战让你侥幸逃脱了,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呵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过江泥鳅何老四,风闻你在扬子江上打劫过往单身客商,却不想能在此地得遇。试问你这过江泥鳅不在水里活,来到这岸上岂不是自寻死路吗?”杨二经他这一提醒,顿时想起来了。自己曾经通过太行山北方绿林在江湖上下过一道江湖通缉令,悬赏万两白银捉拿参与刺杀自己的江南豪强。但却收效甚微,只是查到了几个稍有头脸的惯犯,其中就有在南阳占山为王的首犯朱灿和现在出现在面前的扬子江江匪过江泥鳅何老四。 见杨二认出自己的身份,何老四也不慌乱,咧嘴奸笑道:“上回老子在江湖兄弟面前曾下过赌约,要在临潼山亲手杀了你。不想中途出现变故,也算是你小子运气好,让你多活了这许多时日。今日新账老账一起算,就在这里让你吃俺一板刀,取了汝的狗头也算给白面郎君郑啸天报仇了。”说罢,举手中2尺长两寸宽的合扇板门刀就往杨二近前冲。 杨二这时也早有准备,不待身侧的仲坚上前,右手早捏在手心的一粒石子冲着何老四的面门打去。 也可能是这招在临潼山对付朱灿时已近用过,诸匪皆有防范。这何老四见杨二手起,急忙身形往一侧跳闪,同时一个侧身急躲,一颗石子贴着右脸一侧带着风声呼啸而过。杨二以为必杀的这一击走空了。 何老四见躲过一击,咧嘴暗笑,持刀正要上前。又见对面杨二右手疾飞而起,心中念道“不好”,好在他身材瘦小且极灵活,急忙来了两记鹞子后空翻,堪堪又连续躲过杨二发出的两颗石子的攻击。 何老四落下身姿站稳后,持刀对着杨二冷笑道:“又是这手,你打朱黑子可以,想暗算你家江泥鳅劝你还是省省吧!” “好好好!真不愧是水中的泥鳅,身手矫健油滑,本王承认我这独门暗器拿你无效,但你可知本王还有一门绝活儿?”杨二随身袋子里装着的只有5颗飞石,一气发出3颗不见伤他一丝,便知飞石对此人无效,没必要再用了。说罢,眼睛直直的盯着十步之外的何老四,右手对着身旁的仲坚一摊。仲坚见状急忙扯下背后装杵的牛皮袋子,从中抽出杨二的独门兵器“银錾乾坤独龙杵”递到杨二的手中。他也知道这个场面下没了自己动手的机会,显然自己世兄要自己亲自出手解决。 “来,来,来。过来领教下本王的绝招。”杨二双手持杵,使了个标准的击打棒球的招式,对着即将冲上来的过江泥鳅。此刻杨二感觉自己比《赤壁》中的关二爷出场拿青龙刀摆的POSS都帅。 这个前腿弓后腿崩的奇异招式,不仅让想要和自己拼命的过江泥鳅何老四惊得呆了,就连身后的宇文化龙和仲坚、出尘也看得呆了。 “哥儿几个,别管那丫头了,并肩子一起上。”何老四见杨二的杵重,招式怪异,自己从没见过,自己也不敢轻易上前,便呼喊着身后还在看热闹的那7个弟兄,要一起上群战对方4人。自己人多,怎么都占些优势的。 众人听了,发一声喊便仗着人多,各持兵器往前就冲。连挟持阿贝伊的那个匪徒也一脚把她踢到了一侧的草垛子上,拿着刀怪叫着往前冲去。这个年代的人不管是兵还是匪都是不轻易杀女人的,混江湖的人都知道”祸不及家人”的规矩,因此,阿贝伊只被重重的踢了一脚并无大碍。 见他8人冲了上来,杨二这边4人也丝毫不惧,杨二冲在前面,仲坚、出尘紧随在后,只有手上功夫最弱的宇文化龙跟在大家后面往前冲。 一个正面交锋下来,杨二磕开了过江泥鳅手中的板门刀,这小子耍刀还是颇有技巧的,虽然杨二的杵力大,但却没有让他的刀脱手。在一侧两人形成了对峙。但这回合对拼的结果就是,使剑的二张剑快如闪电,瞬间连劈带刺的各放到两名悍匪,同时,又各自对上了一人。只有宇文化龙还在和一个瘦弱的匪徒你来我往不见高下。 见自己一方并未吃亏,而自己眼前的这个何老四武艺也并不高明,杨二心中定了下来,略带轻蔑的看着持刀不敢轻易上前厮杀的何老四。 何老四一看本方转眼之间倒下4人,心中大骇,显然两个耍剑的小道士是剑道高手,若是等他二人解决完自己的同伴在合击自己的话,自己显然没有活路,要赶紧解决掉眼前的对手才是。想到这里,何老四不在等待,挽了个花刀后扑到杨二近前,平刀一个冲刺奔杨二肚子就扎。杨二见状双手举杵对着板门刀往下就打,一杵将何老四的板门刀锋打到一侧,何老四收不住刀势,从杨二右侧冲了过去。待收住刀势后,何老四就着转身顺势一个横劈,奔杨二的脖子扫去。杨二忙举杵护在胸前,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何老四的板门刀正好砍在杨二的杵身上。不待何老四收刀,侧后背露在杨二面前时,飞起左脚便给何老四来了个高鞭腿,一脚正好踢在何老四的后脑右耳处。杨二身体高大,这一脚又重又狠,一脚就把何老四踢得站立不住,身形摇晃起来,就算一时未倒下,也是跌跌撞撞站立不稳了。杨二见状一个连续的动作使出,右手一个横扫千军,一条杵直奔何老四后脑而去。 “啊----”躲在草垛后面的阿贝伊一声大叫,原来何老四这时距离她躲藏的草垛只有几步远,她看的极为仔细。杨二的这一杵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何老四的后脑梗部,阿贝伊就像是看见了一个被拍的稀烂的西瓜一样。那在江南扬子江上颇有恶名的过江泥鳅何老四被杨二砸的是脑浆迸裂,死尸跌倒在草垛子上,阿贝伊眼前。 这时,出尘和仲坚也将各自的对手刺死,仲坚正在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出尘忙过来拉过阿贝伊在身边,小声的安慰着这个从未见过血腥的小公主。只有那宇文化龙还在和那个悍匪还未见出个高低,正杀得难分难解。杨二见了心中觉得好笑,将手中的杵扔给仲坚后,又悄悄从腰带包中摸出了一个石子,趁那个悍匪不备,一石子过去正好打在他拿刀的手背上,这匪手中刀飞落到了一边,就在他正懵逼无措时,宇文化龙手中的腰刀可就抹了过来,一下子划过这名悍匪的咽喉。这匪急捂脖项,挣扎了几下后轰然倒地而亡。 在一旁客栈屋檐下紧张观战帮不上手的郑旭等商队十余人见自己主子等人毫发无损,顿时都叫起好来。 “主公真是好本事啊!下官听说这何老四在江南误杀了一个读书人,引起官府追查,才逃到这对马山投托朋友入伙避难的,不想这恶人今朝竟死在主公手中,主公也算是为百姓除此一害了。”郑旭上前便递过湿毛巾让杨二擦拭双手,边对杨二说道着。 “郑东主,你带商队在此不动,本王还要去对马山下看看围攻我军的山匪退了没有?”说罢,递还毛巾后,就要去一边马厩中牵马。宇文化龙和仲坚两人早将马匹牵出,出尘将阿贝伊交给郑旭照看,然后随同杨二三人一起上马,直奔对马山方向而去。 看着杨二等人离去,客栈掌柜不禁暗自跺脚,连声叹息着,原来这处客栈正是对马山山匪设在此处的眼线。见自己山寨中头领偷鸡不成蚀把米,争不过反死在这里,不禁心急。 第136章 给你一枪 对马山众匪团灭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短短2里路程,转瞬间就到了,远远看去,王德等人似乎也不着急掩杀还剩下的200名山匪,只是拿弓箭一波波的射着。倒在箭下的山匪差不多也有百多人。来护儿和左天成领着30来人正在绞杀避过箭雨冲入阵中的个别持盾刀匪,显然已经占据了优势,自己一方只有十几个受伤正在阵后马下相互间包扎着伤口。 杨二一行人的到来,显然让这群山匪感到了更大的压力,向前冲的欲望更加低了,其中不少人不住的回头看向一颗大树后的首领。 “朱老大,你快看,那晋王并没死,看来老四又失手了。我等还要在此拖住这群护兵吗?” “怎么?你钻天猴侯建怕了?晋王那厮身边护卫了得,哪是容易杀得掉的,也好!就让本王亲手结果了他,也好报这瞎眼之仇。” “好!朱老大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好歹也要在此处结果了他,就是不看越王爷的面子,也要给洛阳王府一个交代的。” “你我二人再选十个有手段的兄弟在这树丛山石后埋伏,让兄弟们在冲一轮后便撤,引这些军马去追。我等待晋王那厮几人到此后突然杀出,这次倒要看看还有谁来救他,快去!” “老大好计,兄弟这就去安排妥当。” 杨二这时并未继续向王德众军靠拢,而是停在百米之外高地上观战。这时,就看山匪们突然又强势起来,像是在倾全力一击。在距离王德弓箭手30余米处时,又留下哀嚎着倒地的40多名死伤者后,发一声喊全都往后退去。后面山坡边上的一员山匪头目急令鸣金,率退却回来的百多名山匪往后逃去。 “哈哈哈哈!狗日的还知道逃啊!正好老子的箭也不多了。”王德见状大笑,来护儿和左天成过来看了,也是大笑不已。 左天成急于立功,忙对王德和来护儿两将说道:“两位大人,这群山匪贼寇乃是乌合之众,毫无战力,此时不追更待何时?”说罢,就要举金背砍山刀要催马上前。 “老左,主公有令,击退山贼即可,不宜穷追。”来护儿忙叫着正要出击的左天成。 “来将军,你且在此等待后面的主公过来,本将在这看了半晌射箭了,手着实有些痒了。再说我和老左身上还无寸功,不似将军身有军功。待本将剿灭了此山,好在主公那里有些颜面。”说完,也不等来护儿回话,便将手中大刀一举。他手下200人顿时明白了,全都收弓上马。王德一马当先就率200手下向山坡上的山匪们追去。山匪多无马,一个冲锋就可追上,迫其投降,王德也毫无顾虑只顾追杀而去。 “来将军,主公就在后面不远处看着呢!料也无妨,本将投在主公名下也还未建功,王千户一人去追不保险,待我与他同去。”说罢,也不管来护儿是否答应,便跃马而出举刀紧跟王德众军而去。来护儿身边顿时就剩家将两人陪护,另4人也耐不住性子跟左天成立功去了。 “你---唉!”来护儿见此也无奈,只得眼见他们去追。心想,也是,这身上有无功名的就是不一样,自己在未受皇封前不是跟这两人一个样子吗? 这时,杨二4骑也缓缓的来到来护儿这边,来护儿赶忙上前说明了情况。 杨二听了,也只得摇了摇头,不便再说。只是跟来护儿说道:“行了,就让他们去追吧!就当练兵了。剿灭此处也算是为本地百姓除去一害。我等缓慢跟上去即可,走吧!” 这时王德领着众人已经赶过了山坡,山匪们也仅是仗着路熟径往那战马不好去的山梗跑,王德等人也在后面追的痛快,不时有山匪在路边坡前跪了投降者。 杨二引着几人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山坡前的大树处,这处正好遮阴,甚是凉爽。杨二等人便不再向前,只在这里等待王德他们得全功后回返。 “兄弟们,机会来了,给我上。”突然从大树后面的大石后传出一声大叫。着实吓了正在树下休息的杨二等人一跳,转头看向声音起处,只见十余骑悍匪各持刀枪陆续冲杀出来,直奔杨二等人。离得最近的仲坚和来护儿连忙持手中兵器向前迎住,两名家将也赶忙上前迎住即将冲过去的两名山匪骑兵,各自厮杀。但还是有4人冲破阻碍杀向树下的杨二和出尘、宇文化龙。见形势危急,出尘急忙冲出举剑迎住4人厮杀。出尘剑法高超,堪堪敌住4人。正杀间,圈中杀出一将。杨二一见非常眼熟,虽然不是全身黑打扮,但此将黑布遮住一只眼睛,特征显著,手中高举的青龙刀,让杨二记忆尤为深刻。 “大哥靠后,化龙替你拦住此人。”身前的宇文化龙见又有敌将冲来,也是毫无惧色,持手中枪就上前抵挡。杨二一时也来不及阻挡宇文化龙,只是一颗心腾地提起。这“黑山猪”是自己的熟人了,他的本事自己也领教过,自己都不见得敌得过他手中的青龙刀,更何况是比自己还要弱上很多的宇文化龙呢?这要是被这“黑山猪”一刀给斩了,这让自己如何面对宇文家祖孙三代啊!杨二急的不行,但很快也就不用急了,因为“黑山猪”见宇文化龙冲上来,横着便给宇文化龙来了个“秋风扫落叶”,宇文化龙将刀杆竖起本想隔开这刀,却不曾想“黑山猪”刀势过于刚猛,竟一刀砍在枪杆上,顺势把宇文化龙给扫下马去了,没被砍死,倒把宇文化龙摔了个够呛,半天爬不起身来。 “汰!晋王小儿还你朱灿爷爷的眼来。”“黑山猪”不跟宇文化龙过多计较,舍了他直奔杨二而来,边嘴中大叫着。 “呵呵!本王以为是何人,原来是那南阳周仓,朱灿啊!连番刺杀本王,该你今日命绝于此。”杨二见宇文化龙并未被杀,心中顿时轻松下来。也不去摸袋中剩下的最后一颗石子,当然自己的独门兵器还在仲坚背上,自己想用也不成,再说和朱灿这样的悍将比兵器基本上是找抽。不过杨二此时心中早有主意,面含微笑静静的等待朱灿举刀纵马过来。 “死在眼前还敢嘴硬,看谁还来助你!”朱灿心中早有把握,又见杨二手中只持有一纸扇,手中并无兵器,加上对他的飞石早有防备,故再也不惧,只顾青龙刀高举,策马直奔仇敌而去。眼见只在十步以内了,朱灿面露狰狞,心中狂喜。 “呯---”突然一声巨响,就见仇人左手纸扇拿开,右手持一物,一缕青烟正在缓缓向上升腾,仇人面露窃笑,正惬意的吹着冒烟的手中神器。 朱灿现在意识越来越模糊,手中的青龙刀早就失去了力气撒手落在地上,最后的意识中,他只看到了自己身上不停往外冒血的几处骇人的窟窿。最后,身子一歪跌落马下而死,只剩下的那只独眼睁的老大,死不瞑目。 杨二见一枪打死了这头折磨自己睡不好觉的“黑山猪”朱灿,便翻身下马上前查看。 “我艹,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打偏了那么多。”杨二看着朱灿中枪的位置自言自语道。心想,明明自己在纸扇的掩护遮蔽下悄悄抽出了别在腋下的”短火”并死死的瞄准了朱灿的大黑脑袋,想着给他来个大开瓢的。居然打在了胸腹部,一数伤口集中的一片有4个大洞在冒血,还有数不清的一些小洞。还好,也算是一枪毙命,要是再偏些,说不定死的是谁!看来这上天临凡的神将也抵不过“短火”一枪啊!这麻哥给自己配的保命神器关键时候还是好使,不错。 这时,来护儿等三人也将各自的对手纷纷杀死,剩下4人远远看见带头的朱灿竟然在一声霹雳般巨响后跌落马下,也知朱灿定死无疑了,便回马朝山中逃去。众人这次再不敢去追了,赶忙回到杨二身边,带着不解看着一脸轻松,灿烂笑容的杨二。 “大哥,你方才施的是何魔法,怎就发出恁如惊雷般响声?小弟就看这黑厮便跌下马而死。”宇文化龙拿手揉着跌得几半儿的屁股,一拐一拐的走到杨二身前小声而好奇的问道。 “哦!没啥,只是为兄在关键时刻激发了体内潜能,将真气聚于指尖,终于使出了独门绝学“六脉神剑”而已,将此贼用内劲击杀。”杨二在众人聚拢过来之前,早将手中还在冒烟的“短火”插回了左腋下的枪套中。只是现在拿着右手比着手枪的样子,还煞有介事的吹了吹食指尖。 待仲坚正要上前细问时,王德等已经率手下200人押着一众山贼回来了,老远就听到他和左天成两人在互相比较着杀人数目,互不服气。 “主公,这些投降山匪如何处置?哦!山匪头目已经被俺砍了人头,山寨也一把火给他娘的烧了。”将押回的百十个山匪放在远处后,王德和左天成二人便向杨二这边跑来汇报着。 “把他们分开来审问,问出手上有血债者,就地斩首,山匪尸首就地焚烧。身上清白的山匪,就地放了。一个时辰后通过对马山到前方集镇过夜。”杨二重又跨上枣红马对王德和左天成说道。二人听了指示后便转身去安排了,杨二等人便在这大树下等待,这时,留在客栈的郑旭商队十余人和几辆货车也汇集到了这里,一同等待将对马山的事情善后完毕。 洛阳王府。 “你说什么?侯寨主被杀了。”王世充一脸震惊的问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这人。 “是的,王爷。侯寨主原本接到王爷口信后,便安排下计策,料定杨广那厮必然山西路口客栈歇息用饭,二寨主何老四带着7个弟兄在客栈中等候,待侯寨主用兵拖住杨广护卫队后,即可趁势在客栈截杀。不防杨广及4员亲随护卫武功了得,何老四竟遭那杨广一杵击碎头颅而死。随后,侯寨主也在其护卫队的掩杀下被一将追上一刀砍翻。一同被杀的还有南阳南山大寨主朱灿。小的也是趁乱钻进山后偏僻小路绕道而回来报信的。”跪倒在地诉说经过的这个漏网小喽啰头也不敢抬的说道,他原本是王世充安插在对马山上的一个暗探。 这对马山寨也是早已暗中归附了王世充的,专门利用其山贼的身份帮助王世充势力剿灭属地内不安分异己的。不想今日却被晋王顺手给灭了,王世充对此也后悔不已,好端端的不该去招惹那个杀神的,导致自己潜藏绿林道的势力受到重大削弱。要不要立刻阻止红桃山上寨主侯君达的行动呢?王世充现在不由得犹豫起来。若是红桃山寨也遭遇对马山寨的结果,那自己在绿林道中培植的势力就全完了,这对自己绝对不利。 “下去吧!此事不得外传,自去账房领10两银子。”王世充打发走了这个亲信,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中已有一人在喝茶等待。 “玄感侄儿,大事不好啊!此次拦截狙杀晋王杨广却不料折损了我对马山上两个头领,山寨也被付之一炬了。你那欲报仇的大哥朱灿大头领也被杨广那厮击杀了,如今晋王已经过了对马山往山东方向去了。唉!”王世充一踏入书房就对在此等候的杨玄感大倒苦水,原本他是不想这么急与晋王杨广作对的,至少应该再等两年看看情况再说的。就是因为越王杨素的儿子亲自潜入府中游说,权衡了一番利弊才决定动用自己潜伏在绿林中的势力开始针对杨广,携手朝中的杨素排除太子党心头最大隐患的。竟不想一开始就遭受打击。 “啊?我那朱灿兄长真的命丧他手?这才多少时日,那厮武艺直如此高强了么?”杨玄感听王世充一席话惊讶的跳了起来,这个结果让他睁大了眼睛,难以相信。 “哎呀----,是小弟害了朱大哥了。唉!”杨玄感跌足大哭,后悔不已。原本计划让对马山寨截杀杨广一行的,一同到王世充府的大哥朱灿非要亲自去助力,杨玄感当时就不同意,但却没能劝住一心报仇的朱灿,还是让他去了,却不想会是这样的结果。杨玄感难以接受,痛心不已。 第137章 途径小镇捡到宝 罗士信认主出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贤侄,如今事已至此,本王打算去书红桃山,令侯寨主暂时不动杨广,放他过山便是,以防再出意外。”王世充还是将自己考虑再三的话说了出来。 “不!王世叔。杨广那厮出门在外,势单力孤正是诛杀此寮的最佳时机。对马山失手也是大意所致,我大哥朱灿武艺高强绝非杨广之流可敌,定是报仇心急中了那厮飞石打人的暗器伎俩。若是让他就近回到瓦岗山寨那就再无击杀的良机了,就将后患无穷矣!”朱灿的身死让杨玄感越发感到杨广对自己太子党势力的威胁,决不能让其经瓦岗返回河东郡,那样才真的是放虎归山了。 “道理本王深知,但红桃山头领只侯君达一人,手下喽啰也仅5百不到,如何能够抵挡杨广那厮呢?若红桃山再有失,那世叔这里损失就大了。”王世充见杨玄感一昧坚持,不觉有些着急的起来。 “世叔勿忧,此番侄儿亲往红桃山走一趟,助侯寨主周密安排,定要在红桃山下结果了那厮的性命,为我大哥报仇雪恨。那厮一死,你我两家都无忧矣!”杨玄感盯着王世充坚定的说道。 王世充见说,略作考虑后叹气点头说道:“唉!那就再依了贤侄,可从我军中选500兵马伴作山寨喽兵,由贤侄带去行事。若再不济,就是天意让其不死,非人力可为了!” “侄儿谢过王世叔了,顺便与世叔讲明,若此番杀了那厮,世叔便在无顾虑,小侄便托媒人上门,娶了青英小姐,到时望世叔成全。”说罢,杨玄感对王世充深施一礼。然后转身走出书房。只留王世充在那一人发呆。 过了对马山后,杨二一行又经过了两天多的行程,终于来到了一处名为偃师的大镇,说是大镇其实规模如同一座小城般繁华,这里便是一处向东北通往瓦岗山去河北和河东郡,向东则进入山东境内的菏泽城,向东南官道不远就是徐州江淮去处。在城中找了出客栈住下后,杨二召集众人到房中叙话。 “诸位,本王此行欲望山东地界,还有半月光景就是那山东豪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秦琼秦叔宝母亲寿诞,天下绿林豪强皆要去济州府秦家拜寿。前日在对马山搜的翡翠玉如意一只正可作寿礼,本王要去济州一会天下英雄。明日,郑旭可带商队北上瓦岗渡河回河东泽州。王德率手下200人马返回洛阳,本王这里人少,可伴作绿林游侠,也骑马前往山东济州,无需大队陪护。”杨二对众人说道。 “主公,本官令副将带队回返即可,王德愿亲自护卫主公前往济州府。”王德仍不放心,坚持要护卫杨二一行。 “王德,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你的身份特殊,不宜曝光,更不能让绿林道知晓了你的身份。再说洛阳才是你王德更该待的地方。这次洛阳一行,本王与那王世充因一女子结下了梁子,他正欲图我,不可不防,你明日回去后安排好人手给我盯紧了他,知道吗?”杨二用不容人反驳的语调对王德说道。王德无奈也只得答应下来。 “郑旭,明日本王有书信一封托你带回潞州交于裴司马手中,让其按书中之意调整河东军马。”杨二转头对郑旭说道,郑旭连忙答应下来。 郑旭和王德二人各自带自己人马分道而回,杨二几人不急于上路,只在这处城中修整一日再说。虽然王德的2百手下根本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5里驻扎。杨二一行进城后并不显眼,但只进城那一刻起便一直处在别人的监视当中。两处人手的离去也被人探得仔细,这让杨二一行人便处在危险之中,好在未曾出城,暗中的对头不便出手,暂时还得安全。 临近正午时分,杨二一时兴起,想在这偃师城中找一酒店品尝本地珍馐,便带着仲坚、化龙和出尘两女出了客栈,沿街一路逛去,留下来护儿和左天成等人在客栈留守。 今日恰逢集市,偃师城不大,街道也显狭窄。杨二一行跟随人流缓慢向前走去,早向客栈老板打听好了城中的一个去处,乃是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紧邻一条穿城而过的河边,那酒楼也是途径此城的文人或者江湖中人必定打卡的地方,每日都颇为热闹。 街道两侧摆满了各种摊贩的货品,将原本不宽敞的街道变得更加拥挤了。突然人潮停了下来,不再向前流动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的喝骂之声。杨二觉得好奇,便向喝骂之声处挤了过去,有化龙和仲坚二人在前开道,杨二很快便来到了这肇堵之处,并站在了最前面。只见圈中两名军汉正持手中马鞭要打一名挑着两担柴的少年,这少年也颇有骨气,恁是不服这两个凶恶的军汉,任其喝骂并不回言。 “啪”的一声,一个军汉的马鞭便抽在了少年的手臂上,轻松的带走了少年手臂上的一缕土布衣衫,并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少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只是抿着嘴角看着眼前这个发怒的军汉。 “啪啪”接着又是两下,少年的胳膊上又留下了两道血痕。杨二正欲上前阻拦,便见少年一把抓住了继续抽才来的鞭子,轻轻一扯,就见这个持鞭的军汉噔噔两步跌在少年数米远的地方,差点扑到了一个看热闹的卖蛋大娘。 “是---是我不----对,碰---碰到---了你,我---我也---我也让了三---三鞭,扯---扯---扯平了,我卖---卖柴去了。”这少年居然还是个结巴,这让杨二在最前面听了差点笑出声来。现在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伙人肇堵的原因,竟是因为路窄,结巴少年挑着柴不小心碰到了这两个闲逛的军汉,军汉便用鞭子抽他出气。结果,少年受了3鞭后竟当挠痒痒般开心,煞是困难的吐了一句话后,挑起柴不理倒地的军汉自顾挤过人群走了。另一个军汉连忙过去扶起倒地的军汉,这军汉一跤跌的不轻,起来走路都一瘸一瘸的了。看着走远的这结巴少年,两个军汉竟然不敢去追。 “这狗崽子,说话不顺溜,却是扛揍,劲儿也是不小,哎哟!”倒地军汉被扶起后,咧着嘴不停念叨着痛。 人群也便慢慢散去了,杨二觉得这个少年有点意思,忙带着众人紧赶几步向那结巴少年追去。 在一处街道拐角,见这少年放下柴挑子,自己在扁担上坐了,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鞭子抽坏了的衣衫,皱着眉头闷闷不乐。 “嗨!你这柴怎么个卖法?”杨二上前拿着手中的折扇敲着柴火小声问道。 见有人问价,少年忙抬头看向杨二,似是运了下气息,缓慢的说道:“官---官人要买---买的话,8---8文---拿去。” 杨二听了点点头,接着说道:“我给你10文凑个整数,但你需给我送到家中如何?” “那有何----何难,带---带路。”少年说罢,起身用扁担穿了两担柴火,便要跟着杨二走。 杨二在这少年用扁担穿柴火时,悄悄提了下其中的一捆柴火,用尽力气居然没有将这捆柴火提动,心中暗想,这一捆恐怕不少于400斤,但这两捆800斤的柴火在这少年肩上居然显得轻松自如,一丝也感觉不到沉重般,杨二心中暗暗称奇。 众人引着这少年先是来到了偃师大酒楼门口,杨二对这大力士少年轻声说道:“你先在这门口等候,我主仆几人要先在这里吃酒,一个时辰之后你在随我回去如何?当然,我会吩咐店家给你作几个菜,切两斤牛肉,在送一壶酒来,管了你的午饭,你自在这门口吃了,如何?” “嘿嘿!那---那---感情好,我就---少---少你几文也----也行。”少年见有就肉吃,变得高兴起来,随手将肩上柴火往酒楼门侧的台阶上一放。 杨二对他笑了笑,转身引着众人进了酒楼。就在一楼大厅靠窗处选了个位置坐了,这里抬眼便可看见外面台阶上坐着的那少年,正拿未破损的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 酒菜上齐了,给那少年准备的饭菜也看到店家活计给摆放在了台阶上。看着少年一脸狂喜之色,不待摆放好,便抢过活计餐盘上的酒壶,仰头咕咕喝下,就如同口渴喝水一般。接着便是一阵风卷残云,吃相真是难看至极,杨二连忙收回目光,讪笑着摇了摇头。 “仲坚,待会在给那傻小子送壶酒去,顺便套下他的话,看他是哪里人士,是何姓名?”杨二一边吃着菜一边跟仲坚说着,看年纪这两人差不多,应该好说话。仲坚边往嘴里塞着肉边答应着。 “大哥,不就是一苦命的樵夫吗?何必理他,可惜了银子!”一旁的宇文化龙不屑的小声说着。 “宇文二哥,切莫小看了他,也莫小看了世兄的眼光。小妹方才也看了,此人年纪虽小,但造化不小,今后成就当在我辈之上。”出尘看着只顾低头吃菜的杨二轻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仲坚回到桌边坐下,小声对杨二说道:“世兄,小弟方才问的清楚了,这结巴是山东历城人士,父亲乃是前朝军汉,几年前死于战乱,他随母亲到这偃师城投亲,住在山中,每日打柴换钱养活老母,叫--叫罗什么信的,他说得啰嗦,听的急。”仲坚不耐烦的说道。 杨二一听,举着杯子的手定在了空中,两眼放光,嘴角也逐渐慢慢裂开,一把抓着仲坚的胳膊大喜着追问道:“罗什么信?是不是叫罗士信!” “世兄,值得为一个结巴高兴么,对!好像就叫罗士信。”仲坚将杨二的手从胳膊上扒拉下去,一脸鄙视的说道。 “兄弟,哥哥我今天走了狗屎运,出门就捡到宝了哟!走走走,别吃了。”说完,急忙起身往门外走去。宇文化龙赶忙从袖中摸出一定银子放在桌上,跟随众人急忙走出。 门外的少年这时已经吃饱了,身旁足足放了三大桶米饭,只是都已经空了。地上几个空盘就跟用水洗过一样,干净的能照出人影来。 “你是罗士信!”杨二站在少年面前便大声问道。 “怎---怎么啦?要讨---饭钱,一---一个大子儿---没有!”少年打着隔,还是那副讨人嫌的说话腔调。 “呵呵!好了,走啦!今后就跟着哥哥我混了,管饭管饱!走。”杨二开心的大笑着说道,转身就走。 那少年也不知他说的什么,赶忙一手夹一捆柴火跟在杨二等人身后而去。 到了客栈后,叫宇文化龙引着罗士信将柴火拿到后院放了,算是捐给了这家客栈。然后将罗士信带到了客栈后面的空坝子处,来护儿和左天成等护卫也跟着过来,他们都觉得好奇,怎么出去一会儿竟带了个傻小子回来作甚? “罗士信,哥哥我要收你作个小弟,每日管你吃饱还有好酒喝,你干吗?”杨二对跟过来的罗士信说着,随手将一锭5两的小银子塞給了罗士信。 罗士信见有了银子,大喜道:“你若---管酒管----饭,还---还给银----子花,成----交。我还---还还有老--母。”罗士信说话这个费劲哦,一旁的左天成听了直撇嘴摇头。 “那简单,你老母接过来,哥哥我一块养了就是了。你就负责帮哥哥我打架就成。”杨二半开着玩笑的说道。 “好----好嘞!你---你就---是我--大-大哥了。”说完,罗士信还煞有介事般的跪下给杨二磕了个头,起来后满脸的笑容。逗得一旁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哥哥我可要先看看你的手段,别打不过别人,给哥哥我丢脸。左天成。”杨二跟罗士信说完转头就叫左天成。 “主公,叫老左干嘛?”左天成一脸不解的问道。 “罗士信你能把他干趴下吗?他可不好对付哟!今晚有没有肉吃就看你的本事了。”杨二对他两人说道,顿时把左天成的鼻子气歪了。 “主公,你让老左跟个傻子打,我可先说好,老左手下没有个轻重。”左天成气哼哼的说道。 “大---大哥,在来---两---两个他那---那样的,一---一个,不---不过瘾。”罗士信见刚拜的大哥要见识自己的本事,赶紧说道。只是他这一说又把众人笑的眼泪直流。 第138章 巨灵神小试牛刀 玄感偷上红桃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你这小子,看我不---”左天成听他那样说自己,顿时恼怒了,上前就要拽罗士信的前胸襟,想要一把将这个矮挫的小子给提起来。 只是左天成连提了两下,罗士信就跟长在了地上一样,纹丝不动。就在左天成一脸大囧之际,却见这罗士信突然反抓住了自己的胸襟,一手抓住了自己的腰带,双手往上一举,竟然轻松的将体大腰圆的左天成给举过了头顶,连转了两圈。左天成在半空中只顾蹬腿挣扎大叫着。 “罗士信赶紧放下他来,够了。”杨二生怕这傻小子罗士信再来个空中抛物,那从空中跌下,左天成还不给跌的半死背过气去,赶紧叫他放下。 罗士信听了杨二的话后,慢慢将手中举着的左天成放回地面。竟不带一丝气喘,让杨二等众人惊奇不已。 “主公,你从哪儿捡了这么个怪物回来啊!这小子气力太大了,把俺老左当个猴耍一般。”左天成定了下神,平息了下气息后,带着后怕对杨二说着。 “呵呵!今后上阵杀敌,他罗士信就是本王的马前第一猛将。可敢在比试兵器?”杨二笑嘻嘻的对定下心来的左天成说道。 “不,不,不了。老左已经认栽了,这小子就是怪兽。”左天成急忙往后退着,再不敢说大话了。 “殿下,本将愿用兵器再试他一回。”来护儿见自己的副将输了,也有想为左天成找回场子的想法。拼不过气力,那就拼兵器。 “罗士信,你可敢和他比试兵器?”杨二又问罗士信道。此时他也不知道这罗士信擅长何种兵器。 “比就---比,没---来由怕---他。”罗士信说完就拿眼睛四周踅摸着,突然走到场地边缘,那里地上横放着一截碗口粗的圆木,大概有近一丈长。只见罗士信双手将这根圆木拿了起来,在手中颠了颠,口中念道:“轻是---轻---轻了点,将---将就能---用。”说罢,擎着这根圆木走到了众人面前,众人看得都傻了一般。这根倒伏的实心圆木少说也有400斤重啊!杨二这时才在心中证实了左天成的说法,这小子真的是一头野兽! 来护儿虽觉惊异,但并无惧意,挺枪上前,摆了个招式。 “呵呵!小子,看----看招。”罗士信根本没把对手放在眼里,抡起圆木就砸。 来护儿见状根本不敢迎击,自恃无法挺枪相隔,只能往旁边一跳躲过。还不待站稳,就见罗士信手中圆木横着就向自己扫来,力大无比。来护儿无奈只得一跃而起,又躲过这一击。但刚落地站定,罗士信的圆木又回扫过来,又急又快。来护儿见状无法再次闪躲,只得硬挺着手中近200斤重的铁枪横挡。只听“啪”的一声,圆木和铁枪结结实实的相撞在一起。来护儿只感觉不好,胸中一股热血直冲上喉,喷出口来,一股势大无比的撞击力毫无任何阻碍的将来护儿掀飞在半空中,直落到数米开外跌落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来护儿缓慢的抬手指着罗士信欲言又止,蓦然倒地。 杨二见状大惊,顾不得罗士信,忙奔向来护儿身旁,心中懊悔不已,就算不要这野人也不愿伤了自己心腹大将。仲坚也赶忙跑到来护儿身边一把扶起自己好友,连声叫道:“老来,你狗日的不会就死了吧!”见来护儿嘴角流血,闷不作声,赶忙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也不管来护儿是否愿意,扒开下唇硬塞进来护儿口中。 杨二也是扶了来护儿身体另一侧不断呼唤,还拿手指按住来护儿的人中位置,怕他昏迷过去。出尘也忙过来连续在来护儿身上拿指尖点了数下,惹得杨二惊奇无比。心想,这是封闭穴道吗?难道传武中的点穴神功是真的? 数息之间,来护儿缓过起来,长出一口气,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主公,来护儿无事。只是被闷了一下,此子力大无穷,从未见过,非我等能敌也。” “天成,把来将军背回客房休息,快!”杨二见来护儿醒来心中稍显安慰,忙叫左天成照顾来护儿。 左天成总算从懵逼的状态中醒了过来,赶忙上前,在仲坚的协助下,背了来护儿就走,杨二的贴身女侍阿贝伊也赶忙跟了过去。 此时,罗士信已经傻在一旁,口中还不断的念叨着:“我---我也没---没使多大---大劲呀!怎就起---起不来---啦?这傻---傻大个子泥---泥捏的---怎地?” “罗兄弟,今日演技就到这里,你力大如西楚霸王,你赢了。化龙带他去喝酒,本王稍候就来。”杨二忙对罗士信说道。宇文化龙与来护儿也是亲密,心中很是气这傻小子不知轻重伤了好友,听杨二吩咐后,也是只得向前招呼傻小子罗士信往客栈走去。 这时场中只有杨二和仲坚、出尘三人。杨二心中怅然无比,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心伤。 “世兄,恭喜又添一员大将,有此将鞍前马后扶持,胜我师兄妹多矣!”出尘对杨二小声说道。仲坚在一旁听了也是不住点头。 “出尘妹妹,为何如此说?这罗士信可有来头?”杨二见出尘话里有话,忙问了一句。 “世兄不知,这罗士信天生神力,世间凡人如何能敌?他乃是上届巨灵天神下凡,专为辅佐世兄而来。”出尘轻声将天机透露,然后手掐指决闭口不在搭言。 杨二听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也不追问。巨灵神?杨二知道呀!《西游记》中孙猴子大闹天宫时对阵的第一天将不就是傻乎乎的巨灵神吗?毫不陌生。也就是自己不敢在出尘面前讲《西游记》的故事,其实天上的那点事情自己心中门儿清! 一桌子酒菜,罗士信反而低头不语一动不动了。宇文化龙在一旁见了惊奇无比,万没想到这傻小子居然对这好酒好菜没有一丝兴趣。正在不知所措之时,杨二带着二张来到了房间,顺势坐了下来。 “傻弟弟,想啥呢?你以为哥哥我手下的大将是纸糊的吗?他早在隔壁喝酒吃肉了,你还在这里自责个啥?这酒可是长安城都难得喝到的“五粮春”,你不喝,哥哥我可就全喝了哟!”杨二坐下来后拍着罗士信的肩头说道。 “哥,我---我真没---没使多---多大劲。应该伤----伤不了---他的。再说他---他也---也是有---有武功---的人。”罗士信费力的解释着,涨红了脸。看得出他并不是故意要伤来护儿。 “哥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也知道你手下有轻重。来护儿将军无事,来吃。刚消耗了很多体力,赶紧的吃肉补充下。”杨二根本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笑着招呼着罗士信喝酒。 罗士信见杨二并无怪他之意,也开心起来,呵呵直笑,拿着筷子先将桌上的两斤卤牛肉刨进嘴里。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嚼没嚼。连杨二都看的呆了,心想,这巨灵神这肚子,自己真的有能力养活吗? 趁罗士信只顾吃的时候,杨二起身叫过宇文化龙到一旁小声对他说道:“化龙啊!这一行郑旭不在,银钱都在你身上管着,哥哥可以少吃些,这傻小子你看着办啊!总之别让他性起在把你摔死了就行。” 宇文化龙听了顿时哭丧着脸无语。 来护儿毕竟是练家子,只是被突然的大力袭击闷了一下倒地,缓过劲来就好了。还未到杨二去他房间看望,他竟先到杨二身前安抚起杨二来。 “主公,末将没事,莫怪那傻小子,从今以后主公身边有这小子在,我等便轻松了许多。呵呵!只是,这傻小子没趁手的兵器啊!” “来护儿,前日缴获的朱灿的青龙刀不知他使得动不?你去拿给他试试。”杨二听来护儿这么一说,也觉得是个事儿,想起了自己击杀的朱灿缴获的那把青龙大刀。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把刀应该是81斤,乃是东汉蜀国大将关圣人使用过的兵器。 “那好,我拿去给他试试看,估计还是轻了许多。”来护儿说罢,转身出门去了。 原本第二天离开这偃师城的,但不得不多停留了三日,因为罗士信的兵器需要单独找这里的铁匠打造。先前送过去让他耍的青龙刀,来护儿跟杨二说,这罗士信拿在手中就跟烧火棍一样,轻飘飘的。杨二心头一紧,心说,我的银錾乾坤独龙杵也才不到50斤啊!那不是在他手中成了牙签儿,靠!给他换重的,把我那200斤中的钢叉搬来,若再不行,就让他自己去东海。。。。 来护儿180斤重的铁枪,轻了!左天成的260斤的金背砍山刀,轻了!杨二头痛不已。 突然想起出尘说过的,这小子乃是上届巨灵神转世,这就简单了,杨二知道啊!巨灵神拿得不就是两柄铁锤吗?于是吩咐宇文化龙带罗士信到偃师城最有名的铁匠铺去,拿出2000两纹银来,使用最好的镔铁,给他打造一对各300斤重的镔铁亮银锤。 等待了三天后,这对硕大的镔铁亮银锤终于打造完毕,交到了罗士信手中。罗士信一见这对大锤欢喜无比,双手拿过锤来上下舞过一回,颇觉趁手。只是,这厮别想骑马了,没有一匹战马能驮得动他。杨二心想所幸这怪兽投在了自己门下,若是做了对头,那还得了。 耽误了好些时日了,今天总算离开了偃师城一路往东径往山东地界走去。 众人都骑马,只有罗士信步行跟随,也是怪了,罗士信手中提了双锤脚步并不显慢。 杨二曾好奇的问过他为何能健步如飞,这罗士信憨憨的回到:“以---以前,在山---山上砍--砍柴,经常追---野猪山---山兔。就---就是老----老虎---也---也追--过。一---一天---跑百---百里---没---没事儿。” 不经意间,众人已经离开了河南地界,进入了山东菏泽府,这里虽然地属山东管辖,但仍属于洛阳王世充的势力范围。得益于大隋开皇4年盛世,各地基本太平,一路下来虽穿州过府,经历险山恶水,但杨二一行并未受到阻碍,一路畅通。不得不说隋唐年间的社会还是和谐的,道亦有道,互不相扰。 “主公,前方10里就要从红桃山下过了。山上有一窝山匪,依末将看就在附近寻一处客栈歇了,明日在从山下过去。”左天成追上杨二说道。他在投洛阳王世充前曾经在此处经过数回,颇知此处地里。 “也罢,如若前方有客栈大家就歇脚,明日再行。”左天成听了,便勒马向前疾行而去。 红桃山上聚义厅。 大寨主侯君达正在单独宴请远道而来的杨玄感,他带来的5百洛阳兵也在山寨中歇了。 “前几日本寨主就接到了王府君的口信,要侯某截住一名叫杨阔的富家公子,不是什么大事儿,侯某已经作下了安排。前山客栈酒店便是我红桃山的眼线,若是那富家公子一到,必然有信上山,来杨兄弟喝酒。”侯君达为人豁达,极重义气。与洛阳王王世充也早有交情,山中近5、6百喽兵盔甲兵器等物也多是王世充提供。冬季山寨缺粮时,王世充也从自己府库中调集粮食补充山寨之用,故侯君达等山寨大小头领也都念王世充的情,帮着王世充以响马盗匪之名,除过几个在洛阳一带的对头,由此也就与王世充建立了联盟关系。因此这红桃山也带有部分官军性质,惹得周围山寨同道也不敢小觑这里。 “侯寨主,那杨阔身份非同小可,他与小弟和王府君都有仇隙。此番从山下过,乃是其自投罗网,还请寨主务必将其擒拿。不过这杨阔身边也有几个高手护卫,那对马山寨主侯健便着了他的道,反被其斩了,又将山寨夷为平地,更将做客山寨的我南阳南山寨大头领朱灿大哥打死,是故王府君将兄弟我派到红桃山协助寨主成事。请寨主切莫大意了。”杨玄感明显感觉到这侯君达并未重视截杀杨广一事,因担心中间横生枝节,自己也不好直接将截杀对象的真实身份相告。 第139章 侯君达受惑出战 罗士信双锤换枪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这红桃山是处大寨,与对马山截然不同。这侯君达在江湖上名声口碑都不错,平素也好结交江湖豪杰,而杨广手下也多有原出身江湖绿林的将领,比如著名的太行山金顶寨的雄阔海,距离此间也不算太远的沱罗寨的伍天锡等,难免这侯君达与这些人有私交。杨二这一路下来几乎没有受到绿林正道的骚扰,即使被杨广抢了瓦岗山,结下了梁子,绿林正道也不愿用暗算的手段来对付外出巡游的杨广。这也是杨玄感和朱灿两人亲自下山对付杨广的原因。杨广身份过于敏感,王世充和杨玄感都不对这侯君达点破要截杀人的身份,就怕他不愿听从。 “放心,区区一个富家子,只要他从我山下过,侯某便亲自下山将他捉了交于杨兄带回就是。”说罢,侯君达端起酒杯又和杨玄感喝了回酒。 此时,在红桃山山门的碉楼之上,薛万彻和薛万春兄弟正在凭栏远眺,望着山脚下的官道。 “大哥,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就着两日了,那杨阔兄弟应该快到了呀!怎就不见人影呢?”薛万春不由得有些心急的说道。 “既是杨阔兄弟已经答应与我兄弟同去济州,想是不会变的,今明两日内必到。若是今天不见他身影,明日我等便下山到前山酒店等他便是。”薛万彻倒是不显着急,有些心不在焉的跟兄弟万春说着话。 方才,山下来了一神秘人物求见寨主侯君达,原本正在聚义大厅中和侯君达一块喝酒的薛家兄弟被要求回避,这引起了薛万彻的不满和关注。作为一个正直的绿林人士从来都是心怀坦荡的,而这回自己的好友侯君达却表现怪异,竟连引荐一事都不提。薛万彻见二人似有机密事情要谈,也便识趣的带着兄弟万春离开大厅回避了。 “大哥,侯大哥与那洛阳王世充交从过密,山寨也多得王世充接济,江湖尽人皆知,那人必是王府信使。”薛万春见兄长有些反常,便将自己心中猜测说了出来。 “应该不错,就是不知其间有何秘密?唉!那王世充乃是当朝一方藩镇,野心不小,我绿林中人似侯大哥这般与藩镇豪强勾连者真是不多啊!也不知是好是坏。但愿侯大哥莫作出有违绿林道义的事情来。走吧!各处走走。”薛万彻总觉心神不宁,感觉就像要出什么大事来。 “客官,前方不远就是红桃山了。似客官等几位这般无甚行礼车仗的,只管从山下大路过就是了,山上响马并不搅扰。这是本店刚卤好的牛肉,客官您先吃着。” “多谢掌柜!也麻烦给我那几匹马儿送些精细草料,一发拿银子同你结算就是。”杨二摇着纸扇微笑着对正给自己服务的酒店掌柜说着。 “得嘞,小老儿这就去安排草料。”店掌柜又跟几个伙计说了几句后,便往外走去。走到拐弯处,招呼一个从后院出来的活计轻轻的耳语了几句后,就见这年轻的活计点点头,牵出一匹劣马来,出后门跨上马,打马而去。 过了一会儿,宇文化龙从外面走进来到杨二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后,转身离开。杨二这时不由得心中暗笑起来:此处果然是那红桃山的座店,这酒店中没有其它过往客商,就他一行主仆十余人在,这不明显派人去山上报信去了么。也不知道半月前结识的薛家兄弟还在这红桃三上等自己没有? 正在杨二暗想这事时,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远处大路上打马飞驰过来两骑,带起一路土灰。杨二见了不禁大笑起来,大声对客栈中的人说道:“这两人也真是不经念,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来随本公子出门迎接。”说罢,摇着扇子起身就往门外走去。众人也是哈哈笑着,赶忙停下筷子跟随着走了出去。 “哎呀!果然是杨阔兄弟在此。等的我兄弟好苦,今日估摸着该到了,我兄弟二人特下山到此相迎啊!哈哈!”薛万彻老远便看清了客栈酒店门口出来的杨二,待马离得近了,赶忙下马拱手施礼后大笑着说道。薛万春在他身后也是连连对着众人施礼。 “小弟方才正在念着两位兄长呢!不想就出现在面前,呵呵!来来来,进屋坐下叙话。”杨二说完,忙将兄弟二人迎进了酒店,就一桌坐了喝酒。 “杨兄弟,这一路过来还算顺利吗?那前面的对马山山贼没刁难与你?”薛万彻开玩笑的说道。因为他知道,对马山并非绿林正道,尽作下些为非作歹的事情来,寨主钻天猴侯健为人刁滑悭吝,据说近日又收了一个浪荡破落户被称为过江泥鳅的何老四为二当家,听着诨号就不是什么好人物,故更被绿林正道鄙视。薛万彻兄弟还真有些为杨二一行担心,若是今天在见不到杨二等人,便要准备去往对马山打探一番了。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的,小弟在那里被对马山群寇截杀,好在运气好,手下家将们得力,堪堪过得那山而来啊!”杨二笑着给薛家兄弟俩将酒满上,便说笑着。 “哦?杨兄弟手下看来都是能人啊!竟毫发无损的过得那贼山。就为此也要喝上一杯,来。”薛万彻将酒杯举起,对着周围桌上的来护儿、左天成等说道。众人也都笑着端酒要喝。 “区区两个蟊贼还不够我世兄填牙缝的。”仲坚这时忍不住的小声说着,恰好让身边的薛万春听到。 “原来杨兄弟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来,万春敬你一杯。”薛万春一直以为这杨公子就是一个长安富翁的公子哥,不曾想却还是不显山露水的武林高手,难怪他自称结识过一些绿林道上的英雄,看来此言不虚。 “呵呵!杨兄弟此番结伴前往济州,待到了秦叔宝兄家中,定然会是一番江湖武林豪杰的聚会。听说远在晋阳的唐公都有派人送礼过去,江淮一带的知名豪侠杜伏威、辅公石等也会聚齐,到时也可让众英雄们见识下杨兄弟的本事。” 众人边说边喝酒,气氛非常好。只是,他们还不知红桃山上已经在部署着人马准备下山截杀杨二等一行人。 一个时辰后,众人也都喝的差不多了。薛万彻起身仗着三分醉意对杨二说道: “好了,杨兄弟酒也喝的可以了,可随我兄弟上山小住一日再同往济州,也顺便将我大哥侯君达与你引荐一番。”说罢,就一把牵起杨二的手往外就走。杨二也无二话,起身跟着薛万彻便向门外走去。众人也都整理各自随身物品后,一道出门上马,同去桃花山寨。 几里路程转眼就到了,就在薛万彻正在马上指着前方向杨二介绍了桃花山时,却见桃花山上寨门大开,数百喽兵在一员大将的带领下呼啦啦的冲下山来。老远薛万春便认出了当先那将正是桃花山寨主侯君达,忙上前对大哥薛万彻说道:“大哥,那侯大哥带人马冲下山来,却不似迎接我等模样,不可不防啊!” 薛万彻见了越来越近的侯君达人马后,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将发生何事,但至少明白一点,侯君达带人马下马绝不是江湖待客之道,定是有事。 杨二见了也不住的冷笑,转身看了看身后众将,用眼色提醒大家准备厮杀。杨二马前步行站立的罗士信更是将手中斗大的镔铁亮银锤慢慢举在了胸前,面露兴奋状,像极了一只即将放开绳套的猎豹般。有这罗士信在马前,如同给自己上了保险,这罗傻子就如同自己身前的M1A1坦克一般,可以对正面之敌进行无差别碾压的。 “薛大哥,看来这是冲小弟来的,和对马山时如出一辙。”杨二轻声对身旁骑马并行的薛万彻说道,以便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杨兄弟莫急,待薛某上前问个究竟。”薛万彻这时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心中顿感不悦起来。 很快桃花山人马就在30步外停了下来,因为侯君达也看清了对面马队中有薛家兄弟在,侯君达也颇感意外。没想到自己兄弟竟和自己要对付的人相熟,这还怎么下手,不得不勒马停住犹豫起来,同时,看向侧后混在亲随马队中的杨玄感来。 杨玄感怕被杨二认出,此时脸上蒙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来,他看侯君达向他看来,不觉心中一震,因为侯君达的神情似乎已有退缩之意。 杨玄感也不顾其他,只是对着侯君达重重的点了下头,意思是,计划不能改变。 侯君达无奈只得勒马上前几步,指着头前的杨二,大声叫着薛家兄弟:“二弟,三第,你们怎会与这厮在一起?大哥我受人之托在此要擒住这厮。” “大哥,这杨阔兄弟是我兄弟二人的朋友,我兄弟在大哥上山这几日也是在等他过来,好一路前往济州的。如若大哥还念我兄弟结义之情,还望放了我这杨兄弟。”薛万彻大声的回答着。 “这---这可如何是好?”侯君达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两难的事情。 身后的杨玄感听了也是明白了,不禁暗暗叫苦不迭。自己也不好强逼这侯君达,一切就看侯君达怎么想了,自己突然感到有劲无处使,不禁低头连声叹息。 “呵呵!侯寨主,本公子可能得罪了你那身后之人,这才让你在此截杀我等。那对马山也是如此。不如这样,为免兄弟间撕破了脸皮不好看,不若就刀枪上见个真章,我出一家将与你一战,若是你败了,放我等过去。若是本公子的家将输了,本公子任你处置,侯寨主你看如何?”杨二在马上摇着纸扇不急不慢的说道。遇到这类两相为难的事情,江湖上讲究的就是用单挑比拼武艺的方式来解决。 “大哥,小弟看只有这样了,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刀枪无眼,还需侯大哥他点到为止,不可伤人。”薛万春忙对大哥薛万彻说道,薛万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还得感谢这杨兄弟主动提出按照江湖规矩办,否则,自己还真不好意思提议,毕竟这个杨兄弟还不能算江湖中人。 “侯大哥,我看只能如此了,按江湖规矩办吧!只是还望大哥枪下留有分寸,点到为止即可。”薛万彻上前一步,对侯君达说道,他认为自己这个结拜大哥武艺应该在这个杨兄弟的家将们之上的。 “嗨!也罢,就依兄弟所说了。莫怪大哥无义,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侯君达对薛万彻无奈的说道。 “你们谁可出战?”杨二转身看向身后众将。其实能出战的马上大将只有两人可选,一是来护儿,一是左天成。但这两人杨二都不太放心,对面的侯君达据说在绿林道上本事不小,否则,也不会入薛万彻这员名将的眼的。 来、左二人同时勒马上前,都要出战。杨二低头沉思了片刻后,决定还是稳妥起见,不让他二人出马,决定让自己最有战力的手下“猎豹”罗士信出战,虽然步将对马将处于劣势。但这点劣势杨二认为在罗士信这里完全不值一提。 见杨二对自己二人都摇了摇头,两将也只得互看一眼,无话可说,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还有更厉害的家伙。杨二转过头来俯身拍了拍马前罗士信的肩头说道:“罗兄弟,这番看你的了,莫要给为兄丢脸,但你记住不可伤了他,记住了吗?” “好---好嘞!哥--哥哥---记--住了,俺绝---绝不伤---他。”罗士信早就跃跃欲试了,见果然令他出战,欢喜不已,提锤向前几步。 只是一旁的薛家兄弟不禁将心提了起来,在他二人看来最不该出战的就是这唯一不骑马的矮小子,虽然提着一对大锤,应该不是铁的,更像一对木头锤,若是铁的,谁能舞得动? 这边侯君达见对面出战的居然是一个站在前面的小个子,还不骑马。顿时有些气炸了,这不明摆着瞧不上自己吗?骤马而出,大叫道:“小矮子,毛都没长齐吧?莫上来丢了性命!” “嘻嘻!罗---罗爷我,没--没长毛,但撵---死你,就---就像个---臭虫,来---来来。”说完,罗士信手举双锤,等待侯君达的攻击。 侯君达早气坏了,也不多说。心想,大不了击败了这小子后,在让那杨阔换个正经的大将在出来战就是。这样也不会伤了薛家兄弟的面子。 侯君达举枪便往下刺,枪借人势,人借马势,这一枪极快奔罗士信小腹就扎。罗士信不慌不忙,摆动双锤待大枪刺入,双锤猛的一合,竟将侯君达的铁枪枪头给生生夹住再也动弹不得了。 第140章 中原士族缓图之 对河高歌遇李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罗士信留了个心眼,自己哥哥说过,不让自己伤了这将,但自己锤下很难留得住活人啊!就只能对这人的兵器下手了,夹住你的枪尖,看你还怎么跟我打,这不就可以不伤了这员将了吗?只是罗士信的力量太大了,双锤夹住大枪头后,不管侯君达怎样使劲,是刺也刺不进,拔也拔不出,急的坐骑也连连往后蹬,帮着自己主人使劲,但就是纹丝不动。 马上不好使劲,侯君达忙跳下马来,架起弓步,使出浑身力气,双手去拔。就在这时,罗士信竟然双锤一松,侯君达一个不防,加上往后的用力过猛,只见侯君达身体重心一失,噔噔噔的往后急退几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手中大枪也飞出去老远。薛万彻兄弟看了连忙下马冲了过去,双双将自己兄长扶了起来,为他拍打身上的泥土。 杨二这边只有没心没肺的左天成和宇文化龙在狂笑不已,老左更是笑的眼泪都留了出来。 见胜负已分,杨二趋马越过还在傻笑着的罗士信来到侯君达面前,双手抱拳施礼道:“侯寨主,小弟得罪了。我这兄弟天生神力,也只得这一招半式,侯寨主是轻敌了。” 看着身边扶着自己的两个兄弟,侯君达满脸羞愧抱拳低头说道:“愿赌服输,我侯某绝非心胸狭窄之人,请杨公子自去就是了。” “好!天色尚早,我等便过山而去。薛大哥二哥,在此照顾侯寨主,我在前方镇中客栈等你二人就是。”说罢,杨二对薛家兄弟也是一抱拳后,转头对身后众人大叫道:“走了,到前方镇上休息。”说完,勒转马头便顺着大道往前冲去。 “罗傻子,把你的锤给我一个,帮你托了,你也跑着轻松些不是。”左天成凑到罗士信面前逗着罗士信说道。 “滚--滚你,我--的家--活,不--不重。”说完,将双锤往肩膀上一扛了,撒开腿就追杨二去了,真跑得比左天成等人的马还快,奇了怪了! 见杨二一行十余人一股风似的过去,侯君达叹口气,无奈只得上马随薛家兄弟一左一右领着众喽啰兵往山寨而回。杨玄感恨得咬牙,又见做客的薛家兄弟明显与杨二一伙,自感再回山上无益,便也不告辞,领着自己带过来的500军兵往洛阳方向直奔而去。 回到山寨,侯君达草草的写了封书信,交于心腹急送回洛阳王世充那里,简单说明了下情况,至于王世充如何去想,也懒得去管。 “万彻兄弟,此番为兄得罪了洛阳王府君事小,只是要在江湖上留下笑柄了,唉!” “大哥休要这样说起,先不说事出有因,就说江湖决斗只论输赢哪有什么笑话。若是谁敢笑话大哥,小弟便与他独斗一场就是。相反,大哥在这事上处理的敞亮,各方都无话说。”薛万彻急忙安慰着侯君达道。虽然侯君达输了,但输得坦荡,信守承诺,不失为一条好汉。 “虽是这样说,但为兄也没了去济州与英雄聚会的心思了,叔宝那里我已单独备了寿礼,就拜托两位兄弟为我带去,望兄弟在叔宝面前为我周全。”说罢,侯君达抬手向二薛施礼拜托着。 “也罢,就由我兄弟代大哥去济州见那秦琼就是。”二薛抬手回礼道。 短暂叙说后,三人散开。薛家兄弟自回房中收拾行李等物,准备明早下山。 顺着官道一路飞马急奔,一去便是60里地,终于见到一处小镇,镇口处一块大青石上写着“板渚镇”三个黑色大字。杨二见了心中不由得一惊若有所思起来。 很快众人便在镇中寻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杨二心中有事,安顿好自己的房间后,便取出洛阳军情处千户王德早就给到自己手上的那卷地形图集,摊在案几上找出标有“板渚”字样的那张,这是杨二要求的,各地所有的千户都必须绘制自己辖区的地图文本,并且按要求仔细标明河流及沿河城镇等。 这“板渚镇”在别人眼里毫不起眼,但杨二知道这里就是后世看到的“隋京杭大运河”一个重要节点,就是运河由北向南中间向西那个大转弯的最西点,这“板渚镇”位置正好在黄河岸边,是南北运河与黄河的交汇点。难怪一见到“板渚镇”三字杨二起了条件反射般的回忆。 再看这张图还标明了洛阳、山东这交界处的几十处名门士族的位置,还都注明了姓氏。真是不得了,围绕着板渚镇南北的士族大家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杨二见了不禁额头上流出了一层汗珠。直到有人在给自己擦拭额头的汗水,这才发现屋中不光自己一人,不知什么时候出尘和阿贝伊二女已经来到了屋里,阿贝伊正在为自己拭去汗迹。出尘也在一侧看着杨二拿手按住的地图,但不知为何自家世兄看这东西会如此愣神,仿佛进入了一种境界般,全然不知她二女已经来到身边。 “世兄,为何一路骑马飞奔都不见流汗,怎么见了这图却突然额上汗珠直流?这图有何诡异不成?”出尘不解的问道。 “呵呵!这图确实诡异的吓人,为兄还是头次见到如此骇人的地图呢!”杨二接过阿贝伊的手绢自己边擦汗边自嘲的说道。 “哦?可否说来听听,让小妹试下有无开解之法。”出尘好奇的很接着问道。 “妹妹你来看,这地图上什么最多?”杨二指着板渚两字的位置并用手指画了个圈。 “小妹看到这板渚渡口黄河两岸百十里内土地上全是不同的名姓,这是为何?”出尘不解的问道。 “唉!为兄方才正是看到这些密集的名姓才被惊出的冷汗啊!”杨二轻叹口气起身往房中的茶桌走去,阿贝伊见状赶忙上前为杨二把茶水倒好并递给坐下来的杨二。 杨二对她点了点头,接着又继续说道:“这板渚周边山东、中州洛阳、河北冀州等处都是我大隋人口最为密集之地,但这几百万的百姓都附属与这图中的几十个世家大族。原本属于朝廷的田税也大部归属了这些大族,朝廷也只得了小部分。最可气的是这些大族并不服从中央的管辖,他们只认这里的藩镇门阀。反之,因为粮食需要这些士族提供,藩镇门阀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若是朝廷政策对这些士族大家不利时,他们就会鼓动藩镇门阀,如洛阳王王世充起兵反隋,甚至会勾结山东、河北、江淮的门阀一起造反。妹妹你想过没有,若是为兄登基称帝后要出兵征伐南陈或是北伐突厥,那时必然会加大赋税,征集各地粮食,将肯定会伤及各地士族门阀的利益,若是他们就此反将起来,那为兄的大隋天下岂不转瞬倾倒。故想到此处,为兄冷汗迭出啊!”杨二放下茶杯,拿起折扇轻轻扇了几下,阿贝伊赶忙取过团扇在杨二身后轻轻替他扇风。 “还真是诶!世兄你看长安和河东附近这土地上就少了很多名姓了。这么说来这天下还真是不稳哦!”出尘似有所感般,这是她甚至她的师傅们都不曾想到过的,或是他们也认为是一种自然吧!不会过度去联想到国家潜在的安危这些。 “我河东士族豪门早已绝迹了,土地都收归可国有,故我河东没有丝毫隐患。否则,为兄在这里都会时刻担心河东的士族们联合起来造反,安能睡得着?”杨二不无得意的说道。 “嘻嘻!”身后的阿贝伊突然笑出声来。 “那世兄打算今后如何处理这些隐患呢?藩镇门阀、士族大家好像哪个都不好动哦!” “其实也简单,找个机会雷霆扫穴,一举清除就是了。” “啊?怎样清除?莫非世兄要掀起战端,剿除异己?” “是也不是!内战一场是少不了的,但剿除异己嘛!还无需本王亲自动手。呵呵!”杨二又走到案几边,指着板渚又画了个大圈指点着说道:“这些名姓为兄数年要他全部消失掉,一个不留。也不会再有向王世充、李渊、唐壁这样的门阀藩镇存在。” “啊!!!”出尘和阿贝伊同时惊得大叫出声来。 “时间尚早,走,叫上仲坚、化龙,陪为兄到河岸边看看。”说完,杨二将图集中的一份标注本地各条河流的图抽出放在怀中。此次微服巡游除了考察各地民情和藩镇豪强的实力外,还有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考察黄河及淮河流域的情况。截至目前只有一段运河已经在心中完全成型,就是5段中最短的那段“潼关至长安”这段。这段杨二早有打算依靠自己的财力来打造,在离开潞州时就已经和裴世矩等交代清楚了。 即将启动的这段运河历史上称为广通渠,正是连通了潼关(黄河)、少华山和长安。也可以说是将自己的河东潞州与长安通过一条运河给打通了。这将造福两地。关键是很短的距离,无需费多大人力和财力即可建成,然后作为范本,积累经验后才好开通其余4段长的运河。用1年时间,应该可以建成这广通渠的,杨二看着滔滔黄河心中默念着。同时,心底那个思谋已久的宏大的计划也伴随着这次出巡逐渐展开。每每想到这里,杨二心底就腾出一股豪气,颇有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感觉。 不觉间几人便来到了黄河岸边。杨二抬眼看去,滔滔黄河浪大河宽,此时的黄河水还不像后世那般浑浊,岸边停靠了很多大小各异的船只,也能看到不少渔船,以船为家的渔民非常多,每条船就是一个家,每条船靠岸的船上都飘出了阵阵炊烟,船上老叟在摆弄着渔网,妇人在烧煮着食物,孩童们三五成群的在岸边追逐游戏,一派和谐模样。杨二看在眼里也是颇觉开心。 这码头岸边有一个不小的酒楼,更有意思的是这酒楼居然和一处塔楼高台连接。杨二看这原始的黄河风貌很是激动,便回头对宇文化龙说道:“虽还未到晚膳的时辰,但不影响我等在此酒楼上饮上几杯,走,进去。” 随后众人便直接登上了这酒楼,在二楼寻得一个雅间,让宇文化及在这里点餐要酒,杨二看景的兴致勃发,顺着楼道上去,通过连接一旁高台的通道,登临这高楼平台之上。这里比一旁两层的酒楼又高出有2层,往一旁看全是板渚镇上的木房,往前看则是波澜壮阔,水天一色的黄河。阵阵河风吹过,将杨二头上盘着的丝巾吹起,身上锦袍长衫也不住随风摆动。看着远处河中来往的货船白帆点点,配合这西边日益坠下的夕阳,水面波光粼粼,风景煞是好看。 杨二突然想起了一首初中就会背的王之涣写的《登黄鹤楼》,不是正应这景吗?于是便大声念了出来: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出尘妹子哥哥我这首诗可还入耳?”杨二拿着折扇摇头晃脑对出尘得意的说道。 “好诗啊!今日幸得子雄贤弟邀请到此观景饮酒,才听得一首好诗。不若邀请赋诗大才与我二人同饮如何?” “就依先生,且稍候,学生登台去请就是。” 杨二看向出尘,出尘也不由得惊得呆了,自己还未回答世兄的问话,居然就被楼下有人把台词抢了去,不禁有些愤懑。 就听得一旁楼梯上传来噔噔的上楼之声,杨二和众人只得转身抬眼看去。只见出现在高台上的这人,17、8岁年纪,一副圆脸,幼稚尚未褪去,身穿一袭米黄色细砂长衫,扎着土黄色的头巾包带,脚蹬一双白底青布鞋,收拾的干净清爽,不知是哪家的少年公子? “各位,不才冒昧了,不知方才是哪位先生在吟诗?学生恰巧在楼下宴请我家先生,可否请先生下楼与我家先生见上一面?”见楼上三人中只有一位是书生公子模样,另二人从衣着上看显然身着道家服侍,这少年便认定中间之人便是方才吟诗的大才,便对杨二施以师礼道。 “哦?不知你家先生为何人?” “我家先生从辽东襄平而来,也是当今世间难得的大才,姓李名密,子玄遂,还请公子下楼同饮。” “哦?你家先生是那李密李玄遂,闻名久已,今日真是难得一见啊!请!”杨二未曾想会在这里遇到自己一向鄙视的李密,心想,嗑个瓜子竟然真能磕出个臭虫来,既然遇上了不妨去见识下本尊。 第141章 初识李密巧言戏 士信得配万里云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原来这处观景高楼正是旁边酒楼的雅间,杨二直接登上的是开放的楼顶平台,一般风大,文人雅客不便久待,都会在楼下3楼聚会喝酒,同样可以凭栏远眺。今日恰好由本地书生李子雄在此宴请远道而来的兄长兼老师李密,正喝酒间突然听到楼上平台有人在大声吟诵诗词。李密平素也好写诗,在辽东一地也是颇有名声的,今日突闻的一首好诗,便禁不住大声喝彩起来,更想结识这中原多才的学子。 当下,杨二便随着李子雄下到了三楼包房内,只见房中早已站起一人,这人不到30岁年纪,但满脸沧桑感显得老气,一身平常人扮相,倒像是一个从北地来到中原的商人模样,只是这一双眼睛颇为清亮深邃,像能看透人一般。见杨二进了房间,连忙上前拱手见礼。杨二也忙上前搭礼。入座后,未待杨二话,这李密先自我介绍起来,像是怕一身贵气且气度不凡的杨二看扁他似的。 “公子请坐,我乃辽东襄平人士,姓李名密,字玄遂。本家世居辽东也是望族,不幸家道中落,至我这辈也只是勉强过得。今春朝廷开科取仕,密仗着还算有些笔墨之功,正欲往长安赴考,途径这板渚,恰巧这里有我一个要好的朋友,便相约到此观景喝酒,稍待两日便西去长安。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竟有如此诗才,若是进京赶考,定能脱颖而出啊!请!”李密颇知礼节,边边给杨二将杯中酒斟上,并无半点不妥。 “呵呵!原来是本朝名士玄遂先生,辽东李家在前朝也是四世三公,世代皆出国之栋梁君子,今日得见名门后代果然不俗。生乃是长安人士,姓杨名阔,字智广,世代为商。今日也是趁世道安定,陪同本家商队经板渚前往济州,俗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一趟权当增长阅历。”杨二接过酒杯象征性的沾了下唇便放下了,摇着纸扇轻轻道。 “哦!智广贤弟的不错。方才听得贤弟诗中有曰: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密颇有感受,此次进京赴考,正有更进一步之想。不知贤弟有无科考出仕之意?”李密也放下酒杯摸着下颌一缕短须轻声询问道。 “玄遂先生见笑了,方才登高观河景恰逢夕阳渐落,触景生情偶的几句罢了。哪比得过先生大才。弟家族世代行商,出生低贱,虽也读过孔孟,但却难入仕林。”杨二心中觉得好笑,便有意与他调侃几句,看他如何分。 “呵呵!智广贤弟难道未曾听吗?本次科举乃是前无古人之创举,当今圣上并未限制举子出生,但凭实学。若贤弟有意,为兄倒可以为你引一条门路。”李密故作神秘的道。 “哦?”杨二听李密这样一不觉好奇起来,身子往桌边又靠了靠。难道父皇亲自主持的首次开科取仕有漏洞吗? “呵呵!不满贤弟,我辽东李家祖辈便与朝中越国公杨素交往甚密,此番前往京城便要拜在杨公名下,有杨公亲笔推荐的名帖还怕主考官不给几分面子吗?是故为兄此番进京赴考还是很有把握的。若是贤弟与我同去,我二人便可同去拜会杨公。”李密笑呵呵的向杨二解释道,在他心中完全把杨二当做了一个没有背景的富商公子了,毫不做提防。想想也是,哪有京城官宦之后,在这时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板渚镇来的呢? 杨二听了顿时反应了过来,这厮原是隶属杨素太子一党的,难怪历史上这人反复无常,薄情寡义!只是这时还未发迹罢了。 “呵呵!多谢玄遂兄好意,只是弟实无赴考之心,世界那么大,只想去看看,只愿作江湖闲散之人。”杨二微微一笑,摇着纸扇道。 “贤弟淡泊名利,为兄佩服!”李密见不动杨二,也只得拱手对着杨二笑了笑。 见话并不投机,杨二便起身拱手施礼告辞道:“天色已晚,弟还要赶回客栈,不便久留了。待他日若有缘,你我京城在聚。” 李密和李子雄二人见杨二如此,也不便挽留,便起身送至门口。 “唉!为兄见此人仪表不凡且胸有大才,原想与他结交一场,却不想非我同类之人。可惜呀!”李密见杨二走远了回过头对自己的学生也是好友李子雄轻声道。 “先生无需烦恼,此一去京城,赶考士子数千,皆是我朝青年才俊,难不成还寻不到几个志同道合的帮手吗?”李子雄宽慰着道,他知道自己亦师亦友的李密素有大志,远非人下之人。 在回客栈的路上,镇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两侧店铺也都点起了烛灯。也有不少富裕之家门厅上挂起了灯笼。杨二带着众人一声不响的只管往客栈走,边走边在脑海中想着李密的事情。在自己看过的几本书中,记载的李密都有详尽描述,这李密算得上这个时代的风流人物了。不记得他是科举出仕,但确实是投在了杨素门下,甚至辅佐过杨玄感在后来率先反叛大隋,点燃了三十六家反王,七十二路烟尘,最后大隋朝轰然崩塌。这李密后来又背叛了杨玄感上了瓦岗,被推举为王。再后来便是被王世充击败灭了瓦岗,他又降了李渊,李渊将公主嫁他,他却又背反了李唐,最后被李渊杀死。这人的一生也是颇为传奇了。 “能把杨玄感、徐茂公和李渊这些人精玩弄与掌心,这李密是个人物,不可视了。”杨二心中暗想。 “这位道长,行行好,人两天未曾进食了,给个2文钱让人买两个包子吃吧!”突然从路边冲出一个面色邋遢之人,看发型穿着不似中原人士,一把拉住了杨二身边的仲坚。这一乞讨之声也把杨二惊得呆了一下,不由得转过身来看。 “你是何方人士,为何在此乞讨?你身后那牲畜是马是驴?”杨二轻声问道,这还是第一次遇上强行讨要银钱的叫花。 “先生,我乃是北地奚人,原本带着十余匹好马皮货到中原贩买,不想在魏州山中遇上山匪,他们不光抢了我的马还杀了我几个伙伴,人见事不妙骑了这匹马舍了货囊行李跑脱了,请先生施舍几文钱吧!”这个已成为叫花子的奚人哀求着道。 杨二听了觉得好笑,一旁的仲坚和宇文化龙也直摇头不信他。 “施舍你些散碎银子倒也不难,只是你未实话。就你身后这匹矮马怎么能逃脱山匪追杀?”杨二转到这奚人身后矮马边问道,眼睛不由得上下打量起这匹所谓的马来。 “世兄,我看这就是一只驴,只是比家中拉磨的驴大些罢了,呵呵!”仲坚这席话也惹得宇文化龙大笑起来。只是一旁的出尘也随杨二过来只把这匹矮马来看。 “世兄,这马好生怪异!”出尘围着这匹矮马绕了个圈道。 杨二也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种矮马不是中原马种,马性如何?自己也不知,只是这奚人居然能骑这匹马逃过追杀,这里面定有蹊跷。 “我来问你,你这马可有来头?实话答我,我便给你几日饭钱。”杨二对这要饭的奚人道。 “实不相瞒,这马是人从西北韦室一部落头人那里偷来的,也随人饿了几天,脱了膘了,不甚好看。但这马却是一匹好马,在韦室草原上能跑过一般战马,且耐力负重都是极好。”这奚人心翼翼的回答着。 “世兄,妹听师傅曾经起过那韦室出产一种良马,就是这般大,但却能日行千里,叫什么“千里一盏灯”又叫“万里云”的,是难得一见的良驹。不知是不是这马?”出尘声跟杨二着,眼里已有爱惜之意。 “你这奚人,本公子看上你这匹马了,我这里给你500两银子,够你返乡了。你可愿意?”杨二听出尘一,心中如有一盏灯突然亮起。“千里一盏灯”他未曾听过,但这“万里云”似乎就是几年后那李四的坐下神驹啊!顿时心生占有之意。 “好好好!反正跟着我也是饿死,就卖与先生。白天就在此卖马,但未曾遇上识的此马的。”这奚人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忙不迭的答应着。 “化龙,带他回客栈拿银子。仲坚把马牵了走。”杨二完转身便走,仲坚赶忙过去接过奚人手中的缰绳,催促着奚人快走。 就这几天光是给罗士信买鞋都颇为头疼,这子跟着大家的马跑,太费鞋了,这下好了,这匹“万里云”归他了,矮人配矮马,正是罗傻子的缘分!杨二心中暗笑着。早就想给他配一匹合适的马了,不是没有马,而是一般的马驮不动这子,那对镔铁大锤太重了些。 回到客栈,打发了奚人后,见惯了好马的来护儿见了这“万里云”也是大呼好马,连连称奇。罗士信听到是给他配的战马,也是看对了眼般,毫不排斥,只是嘿嘿的在一边傻笑不已。 气得宇文化龙在一旁直骂:“你这厮真贱,好心给你一匹高头大马,你几番推脱不要。见这貌如野驴的矮马,你就这般像见了媳妇般傻笑。”众人听了全都哄堂大笑。阿贝伊竟笑的直不起腰来。 当晚,让客栈老板取出精饲料喂了。第二日待众人在见这马时,竟是全不同昨天。就如同人被打了鸡血一般!这矮马长了一层膘,那像是马,更非驴,竟如同草原猎豹般性猛。四蹄乱踏,前踢后踹,众人都不敢靠近。 “我的儿,我---我来也。”罗士信傻乎乎的只知上前,毫无惧色。拿手就去抚摸那烈马脑后鬃毛,连抚几下,马儿竟然安静下来,马眼直直看着凑上来的罗士信,竟用头连碰几下罗士信的脑袋。正在众人不知其意时,只听得罗士信大叫道:“别---别急,我这---这就骑---骑你出去。” 完,罗士信解开拴在柱上的马缰,前出马厩来,把两柄大锤左右两边各自栓了一柄后,拨转马头一蹦而上。那矮马稀溜溜的仰天叫了两声原地打了个转后,飞一般向客栈大门外冲去。 众人这时都看的傻了一般。来护儿和左天成反应快,两人赶忙从马厩中牵出自己的战马,跃上马背出门就追。 “艹!别跑远了,试下脚力即可。”杨二在后面冲着二将大声吼道,心想,一大早的,这tm是什么事儿! 临近晌午时分,这一早出去遛马的三人才一前一后回到客栈中。来护儿还好点,再看左天成模样,简直就像是累脱了皮一样。 “大---大哥,真好马!给---给劲!呵呵!”罗士信一脸的轻松,原本就的眼睛更是喜成了一条线。 “主公,你猜这傻子这一路跑到哪去了?狗日的带着我俩差点没跑到卞州,好不容易才追上这厮,瞧把他兴奋的。”来护儿气喘吁吁的埋怨着。 “主公,老左的屁股都要颠成两半了,今天怕是不能走了,让我好好歇歇才成。”左天成咧着嘴,一脸痛苦,捂着屁股过来道。 “行啊!反正今天要等薛家兄弟过来,就等他二人来了再。”杨二挥着手,示意二人去房中休息。 中午这餐极简单,众人都围一桌吃了。只有罗士信端着碗去了马厩,竟是陪着他那匹“万里云”在吃,边吃边还和这马儿声的着话,就如同马儿能听懂他那结结巴巴的话一般。 众人都觉怪异,只有阿贝伊时不时的跑过去看看这两个“畜生”,然后回来在杨二和出尘面前不住的嗤笑。惹得出尘都一时无法修行。。 直到下午申时,薛万彻兄弟总算寻到了杨二住的这间客栈。难怪等的时间较久,这两人马后还跟着一驾马车,由一个年老马夫赶着,车上托着一个大红木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何物? 许是这薛家兄弟给秦母送的贺礼吧!看来个头不是个大礼才是。杨二心里在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聊人生,寻知己~ 第142章 银枪罗成戏四将 二罗相争无输赢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新妆竟与画图争,知是昭阳第几名?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呵呵!妙啊!妙啊!”杨二在马上这一路下来不知从怀中取出这写有诗句的丝绢看了多少次了,一整天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呆呆的。 “世兄,不过就是一首情诗吗?不至于吧!今日你都了180次“妙啊,妙的。”弟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仲坚在一旁一脸鄙视的看着杨二。出尘早已懒得看他那副德行,早拖在了几匹马之后,显然是为了耳根清净。 “主人,伊能看看吗?”侍女阿贝伊骑马伴随在杨二另一侧,她也很想看看自家主人手中的那张丝绢,看看到底写了什么。现在为止,她也仅仅是知道这丝绢是萧美娘家仆昨夜亲自送到杨二手中的,却不想自己主人便成了这幅模样。 仲坚的话,杨二之只是当耳旁风不理。只是对侍女道:“伊呀!这是一首好得不得了的情诗,只有两情相悦互生情愫的恋人能看的,你还了点,看也看不懂的,呵呵!妙啊!妙啊----” 阿贝伊听了,也忙捂耳朵,赶紧转身去陪出尘一道了。仲坚更是一打马鞭向前跑去和左天成、来护儿等人并行。 杨二见了这两人的动作,顿感无语。忙将丝绢折好,再次放回怀中。 “杨公子,再有2日便可到达济州府。只是----”薛万彻从后方赶上杨二轻声道,但话中有话,杨二不解。 “哦,薛兄有话但无妨。” “杨公子,此番前往济州秦府拜寿,不知备下寿礼否?若是未及准备,我兄弟这边便匀出一半赠与公子,以免失了礼仪。”原来薛万彻过来就是为了提醒杨二备礼品一事。杨二心中好笑,只得笑着对薛万彻道:“多谢薛兄提醒了,只是弟给秦母的寿礼早已备下了,到时自知。” 薛万彻听了只得轻轻点了点头,不便多,只是在离去时还有些将信将疑的。自己的寿礼是用一个车子单独拉的,一路也没见这杨公子单独去置办这些,但又不便详问。 天色渐暗,一行人只得找客栈住下。薛万彻兄弟不厌其烦将马车中“寿礼”搬到自己房中放了,连晚饭都是让客栈掌柜送到房中用的。杨二知道他二人因“寿礼”贵重,行事谨慎,便也没有约他二人下楼喝酒,只顾让手下十余人在大厅中坐了喝酒吃肉,以便养足精神明日再行。 在众人正喝酒时,客栈中突然又闯进来几个军汉,看装束不像普通兵丁,而像正规军官模样。杨二顿觉好奇,停下筷子和酒杯看向这行人。接着又见一个白衣金冠的少年夹杂在众军官中款款进的房来,只顾拿眼看向杨二等正在喝酒的众人。随即,在一军官的引领下在一桌边坐了,自有其他军官去和客栈掌柜理论酒食和住宿一事。 “公子,这客栈最好的上房已经被人占了,公子只能在二楼普通客房中将就一夜了。酒食等马上便到。”一个领头的军官在这公子模样的少年耳边轻声诉着。这公子点了点头并未话。 杨二距他只有不到3米距离,自是听得清楚,心中暗笑,这间客栈仅有的两间上房,已经被自己和薛家兄弟各占了去,幸好早到了一步。不过这少年到底是何人呢?竟然出行有6个军官相随,如此高调。 等第二天一早杨二等人出门继续赶路时,才得知昨夜在这客栈中休息的那个少年公子和随从军官早已离开了。好一个俊俏少年,行踪如此神秘? 薛万彻兄弟也已起身,早早的就在准备启程一事。杨二见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上前道:“弟有女眷随行,故此要晚行上一步,不若两位兄长先行一步,稍候弟定能追上。” 薛家兄弟见也不好再次催促,便依言,两马一车先踏上官道而去。杨二送到门口,看他二人逐渐远去,总觉得薛家兄弟的那辆马车上搭载的诺大的红皮木箱太过招惹眼球了,真当天下无贼乎! 半个时辰之后,杨二一行十余人总算收拾停当,结了店钱后便沿着官道行去。众人都是骑马,速度自然要比薛家兄弟快上几分,应该能很快追上。翻过一道山岗,却突然听得远处岗下发出阵阵厮打之声。杨二忙手搭凉棚向远处看去,只见山岗下的树林旁边正在上演一场马战,虽然离得较远正在对战的3人看不清模样,但杨二还是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官道一侧停在路边上的那辆载着一口红木箱子的马车,这还用想吗?正是薛家兄弟二人各持刀枪在火拼一人。 “世兄,那白马上的白衣子不就是昨晚同在客栈住宿的那人吗?你瞧,一旁还有他6个骑马观战的随行军官呢!错不了。”仲坚在一旁对杨二道。经他一提醒,杨二看了果然也认出了那个少年公子,只是没想到这子功夫如此了得,以一敌二居然毫不落下风。一杆银枪忽左忽右,连拨带刺,如同戏耍一般杀得二薛只有招架之功,眼看不敌。观战的6军官也在不住的为自家少爷叫好不迭。 “来护儿、老左别看了快去帮忙,助薛家兄弟一把,晚了怕坏了他二人性命了。”杨二见了心中一急,顾不得其他了,赶紧吩咐两将快去帮忙。 来护儿和左天成听了,忙提枪举刀,一催战马,急忙奔下岗去。 “呵呵!你两个呆鸟还有帮手?多来几个爷我也不惧。”这银枪少年大笑道,只是一旁的陪护军官看了,便要上前拦住来、左两将。 “张将军你等只需一旁观战既可,这4个不够本少爷杀的。”这少年一枪逼退薛万春后,大声对观战的随从军官们喊道。这6人听了便不再向前。只顾在一边看了。 又是一枪刺向薛万彻,薛万彻急躲,差点没跌下马来。这少年回转一枪刺向逼到近前的左天成,左天成吓了一跳,忙用手中金背刀去格挡。来护儿见有机会,忙趁隙一枪扎向这少年咽喉。只是这少年毫无惧色,急速回枪砸向来护儿的大铁枪枪头。在来护儿铁枪枪头被砸偏向一边的同时,银枪少年的大枪急刺来护儿的胸腹。来护儿一时心慌,忙抬枪杆迎着他那银枪便磕。不料那枪乃是虚招,来护儿铁枪还未到时,少年已然变招,将枪头下沉,急刺来护儿的左腿。招式太快,来护儿想躲也来不及了,只见那银枪少年的枪尖“噗嗤”一下便刺入了来护儿的左大腿,不过,这少年的力度拿捏的相当到位,只待枪尖入肉半寸时便收枪而回。故此,来护儿伤的并不重,只是见血了。来护儿拨马便撤。这一切只是一瞬间,杨二也已赶得近了,但还是没有看清。 左天成大怒,举刀就砍。这银枪少年一点不急,待左天成的刀往下时,只拿手中银枪对着刀身一拨,左天成的刀势便偏向一边,还未收刀,这少年的枪已经刺入左天成右肩胛处,也是力度拿捏的刚好,也仅刺入半寸便收回枪势,左天成虽受伤但也不重。只是不敢在战,完全不是这少年的对手。4将弃了拉木箱的车仗,一同奔向杨二这边,不住喘气。 “少爷,这孩儿太厉害了,末将看毫不弱于伍云召将军。”来护儿心有余悸的声对杨二道,有外人在,他称杨二为少爷,这是这趟出门的规矩,不能暴露了杨二的身份。 “少爷,这屁孩儿居然敢耍老子,你看这一枪给他刺的,哎呦!流血了。”左天成不住喊屈,又忙用左手去捂出血的右肩。 杨二正要话,却被薛万彻打断,道:“这孩儿只是戏耍我等,我兄弟身上也早带伤,只是和你二人一样都是些皮外轻伤而已。若是他真心取我等性命,我等早死几遍了。唉!丢人啊!”一侧的薛万春也不话,只是拿出身上丝巾把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扎好。又拿一瓶金疮药给兄长手腕上的伤口处撒着。 “世兄,妹曾随祖师去过燕云,见那处军兵与他等装束无二。也曾听师祖点评过天下枪法,燕山罗家枪为当今第一枪,这少年枪法绝妙,莫非就是罗家的人。”出尘忙上前道。 “是啊!世兄,你看他还带着6个军官当保镖呢!莫不真是那燕王罗家的子?”仲坚也搭话道。 “呵呵!看来是不错了,这枪法除了罗成还有谁?”杨二顿时醒悟了过来,书上写的明白,这罗成是秦琼的表弟,姑母寿辰岂有不到之理,定是那五花神钩枪罗成无疑。想不到枪法如此出神,转瞬便伤我两员大将,杨二心中有些怒气。 “还有敢与某一战者吗?若是没有了,这车礼物就归本公子了。尉迟南、尉迟北去把装木箱的车赶过来。”那罗成鄙夷的看着杨二这一行人对手下军官喊道。 两名军官正欲纵马而出时,就听一声大喝:“白脸,休得无礼,你轻觑某家无大将乎?罗士信何在?”杨二气的大叫一声,这要是输给了一个12、3岁的孩子,还得了?我这一行人还好意思去济州找秦琼吗?传出去还不像薛万彻的那样丢死个人了?必须找回场子! “大---大哥,这子,交我了。看吧你!”罢,罗士信手提双锤,一催胯下“万里云”,一股风般奔罗成几人便冲了过去。边冲嘴里还结结巴巴的喊着:“那兔崽子,莫---莫得意,看---看锤。”话还没完,就奔到了罗成马前了。 罗成见他马快,慌忙提枪上前。又看了他一对大锤,心中也是一惊。 就在罗成稍有迟疑时,罗士信的左手锤便到了,“翁”的一下,这锤带着一股劲风就奔罗成坐下白龙脑袋砸去。 罗成见锤势凶猛,吓了一跳,赶忙拿手中五花神钩亮银枪去马头前拨罗士信过来的锤。这枪尖非常准确,正好拨到罗士信锤头和手柄交界处,吃上力了,罗成劲大,竟将罗士信左手锤头愣拨飞到一边。左手锤不见有效,可“万里云”也奔到了“白龙”身边了,马上两人靠的近了,罗士信右手锤横着就往罗成左臂肩头抡去。罗成见状也不急,就势收枪,双膀一叫力,口中大喝道:“嗨!开!”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罗士信的锤结结实实的砸在罗成的枪杆上,竟将罗成的枪砸的一阵弯曲。 两马一个回合结束,错蹬而过,各自忙又勒马转头面向对方。杨二心中有气,又怕罗士信被罗成伤了,拿手就想往腋下去掏自己那把“短火”,但觉得罗士信这一个回合后,并未吃亏,反倒是略占上风,这才收回手,瞪眼观战起来。 罗成这时喘了口气粗气,他没想到这个使锤的,如同傻子般的人,竟有这般力气。复又看了看手中的枪,生怕枪被真的砸弯了,好在这是把神枪,枪杆有弹性,现在又变得直了。但心中打定主意不再去和他的锤硬碰硬了,自己吃亏。还是要用枪法巧劲上取胜才是。罗成想罢,提枪催马向前。罗士信经此一合,毫无损伤,倒是底气十足了,见来将冲来,也是举锤催马迎击。 只是,罗成没想到的是这坐在矮马上的愣头子,手中大锤过大,遮蔽的范围很广,不管他如何去刺,那将都能轻松用锤遮挡,罗士信锤短一时也够不到罗成的身体,只是用锤不停的往他枪身上砸,发出一阵阵“乒乒乓乓”的兵器相交声,难分难解,一时间两人形成了僵持。 杨二在一旁见了,暗叫不好:这哪行?罗士信的锤太重,这样相持下去肯定要气竭力亏啊!于是赶忙上前几步,叫道:“罗成够了,快住手。”。 罗成突然听得对方叫他名字,顿时惊住了,不觉勒马回头,两将暂时分开,罗士信这时也确实累得够呛,这一阵紧忙乎弄的在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公子,罢了,停手。多半是绿林道上的好汉们,兴许还是秦二哥的朋友,再战下去,伤了和气,二哥面上须不好看。”张公瑾跃马而出拦在两将中间,忙对也是气喘不迭的罗成道。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聊人生,寻知己~ 第143章 献寿礼暗遭嫉恨 初见杜伏威心喜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也罢,放过他等,我们走。”罗成听了张公瑾的话,也觉得有理,心,还真是有可能是自己表哥的朋友呢?这不车上载着的不正是寿礼吗?赶紧走吧!自己理屈了些。 “罗成兄弟,你我同路,不妨结伴而行如何?”杨二见他要走,心中怨气全消,好在自己没吃亏,保住了面子,便对罗成等人大声叫喊着。 “理他作甚,只顾走。”罗成见张公瑾等人都有停下同行之意,忙愤懑的道。 “原本想夺了他车上箱中贵重礼物,添作姑母寿礼,不想事有不成,还受他耻笑,还不走怎地?。”罗成完也不顾6人,一马当先顺官道只顾往前奔去。张公瑾等见了,彼此苦笑,赶忙纵马追了上去,不再理会杨二等人。 “多谢杨兄弟!多谢诸位了,若是真失了这箱寿礼,我兄弟还有侯君达大哥真是无颜面去济州了。”薛万彻见有了结果,忙向杨二等人道谢道。 “薛大哥,不必如此。只是这俏罗成也忒厉害了些。罗家枪让人大开眼界呀!”杨二感慨的道。 “是啊!真是没想到这就是燕山罗艺老王爷的儿子,好在他并未下死手。领教了他罗家枪,受这点伤也是值得。”薛万彻也是胸有感慨。 “薛大哥,弟有一事不明,以弟看,薛大哥并非绿林中人,难道与那秦琼相熟?”杨二印象中这薛家兄弟名字没有出现在绿林英雄谱中啊!貌似应该也不识秦琼,否则,后来也不会投身太子杨勇的,不禁想知道他的出身。 “杨兄弟不知,我兄弟二人本为长安近郊京兆郡人士,家中有几亩良田倒也过得,只是爱习枪棒,爱结交江湖上的英雄,在江湖上也有几个朋友,此次也是接到单二哥的绿林箭,相约到济州去给秦母拜寿,顺便也要结识下江湖上颇有名望的“赛专诸”秦叔宝。再这是绿林道今年的大事,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到场,甚是热闹,若不去便会驳了单二哥的面子,对自身也是一大憾事啊!故此,我兄弟早作了番准备,备下这薄礼。其间还有侯君达大哥的那份。只是未曾见杨兄弟的礼物在哪?”薛万彻边走边对杨二诉着。杨二听了这才全然明白了,这薛家兄弟并非绿林人士,只是京兆郡那里的一方豪杰。这下倒是好办了,杨二心想。现在他最怕的一是纯正的绿林出身人士;一是称霸一方的士族豪强。今后若是“革命“,总不能让手下革到自己家族身上吧!自己暂时还需隐瞒身份,于是便压下了收附二薛的念头,来日方长嘛!再自己一时并不缺大将。 “呵呵!弟和兄长一样也认得一些江湖上的豪杰,虽未接到绿林箭,但这并不妨碍去济州给秦母拜寿。弟家资颇丰,自是也备得有一份厚礼。也想就此结识下秦二哥。今日不曾想竟和他表弟罗成大战了一场,呵呵!”杨二笑着道。 不知不觉中已经行了数十里,前方路边有一驿站,便都歇马上前暂作休整,只是没有看到先行的罗成等人,估计马快已经走远了。 一路无话,众人这天进了济州城,天色看看暗了,便寻找客栈休息,明日在一道前往秦府拜会。 “各位客官,可是来济州给秦母做寿?”刚要进一家客栈,不想客栈伙计先问下话来。 “我等从长安过来,专为秦母拜寿一事,怎么?”不待杨二问话,薛万彻上前答道。 “若是这样,我这店便不留你等了,还请往前走几步,前面“贾柳楼”的客栈便是几位住宿的地方,那里便是秦家专为迎接各路英雄设下的客栈,一切费用全由秦家负责,秦大人早有吩咐。”客栈伙计忙解释道。众人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忙道声谢后,转头又向前走去,直来到这济州最有名的“贾柳楼”酒楼投宿。 还未进得客栈大厅,便闻听得里间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杨二偷眼往里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背向门口的两个道士。杨二顿时觉得不好,心想,莫不是传中的徐茂公和魏征不成?转过头来,先不进门,吩咐宇文化龙道:“我等一行先不住这间客栈,另择一家住了,走。” 杨二的怪异行为让身后的薛万彻感到奇怪,便问道:“杨兄弟,这到了贾柳楼了,还待往何处去?” “呵呵!薛大哥不知,这里间尽是江湖豪杰,有名的人物。我等并无邀请,不邀自到,须不知名册上有无我等名姓,若是没有,去了颇觉尴尬。再我陪护人员众多,还有女眷,甚是不便。故此,弟还是另择一处歇息为好。薛大哥自去里面登记便是,明日一早,弟自来相找,一并同去秦府便了。”杨二赶忙解释道。其实,并不是杨二不想进场的原因,而是有些心虚这徐茂公这半神样的人物。 “也罢,兄弟自去,明日相见。”薛家兄弟拱手施礼道别。 杨二一行又在人潮中向前方走了约2里,总算寻得一家点的客栈住下了。 “世兄,妹见你在“贾柳楼”门前犹豫不决,不知为何?切莫敷衍与我。”出尘来到杨二的房间轻声问着还在桌前坐定神游的杨二。 “出尘妹妹,你认得徐茂公么?”杨二不急回答,反问着出尘。 “徐绩徐茂公吗?只听师叔们起过,这人并非安心求道,只精于周易算学,并无他长,终得不了正果。怎么?那里间坐着的就是他吗?”出尘惊异的问道。 “若是不错,那里面坐的两个老道便是徐茂公和魏征二人。他二人倒先我一步到了。”杨二心中总觉得有一丝不安,现在他竟有些怕这些能掐会算的道士了,真怕被这些人一眼认出。前日,就连刚修道不久的谢映登不也能看出自己乃是帝星之相吗?更何况道行上远高过谢映登的徐茂公了。与他相见心中略有胆寒,毕竟自己占了绿林道的瓦岗和少华山,扫平了河东郡除二贤庄外的绿林道,总还是结下了些梁子的。 “妹妹可懂易容术?为兄不想以真面目示于绿林,不便今后行事。”杨二问着出尘,心,这易容之术该是你道家必修课吧? “呵呵!这有何难,妹也是很久没有摆弄这易容绝技了,不若让妹为世兄露一手。”出尘微笑着对杨二道,杨二一听顿时心中安定下来,不再慌乱了。 看着镜中早已面目全非的模样,杨二反倒心中踏实起来。镜中的自己已然是一个近30岁的武者,面如青铜,眼皮下垂,三绺长须,一袭皂黄色的长衫,腰悬一口佩剑,手持一柄“八面来风”的折扇,乍一看给人顿觉是位久居江湖的侠士,早已掩盖了自身往外散发的王者之气。这次跟随自己前去秦府的随从只带仲坚、出尘和罗士信三人。其中,二张脱去道服,穿上江湖中人士常见的衣衫,各自佩戴护身长剑,伴作杨二的徒弟。这罗士信也收拾的工整,提了双锤随行,伴作杨二的贴身保镖。出门前吩咐宇文化龙等人在客栈休整,切莫上街惹事,只等自己回来。来护儿再三检查了杨二一番,觉得这样最好,起码更加有利于隐藏身份,更觉安全一些,否则,自己一定是要陪同前去的。 到了“贾柳楼”吩咐仲坚进去请了薛家兄弟,并先对其言明自己并非江湖中人,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次拜寿需易容前往。薛家兄弟听了仲坚之言后,略想了一下,便也点头称是。心,这杨兄弟乃是京城大家公子,想的确是细,不像自己兄弟,与这江湖中人厮混也觉无所畏惧。 只是出门见了杨二的新面孔,顿感大惊,若不是和出尘、罗士信在一起,自己哪里还认得出一丝,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距离秦母的正日子其实还有两天,但全国各地来到这济州秦府的各色人等实在是太多了。不能都等到后天一同拜寿,只得随时来人后,送了拜礼,便进屋中大厅喝茶等候,待等待够20人时,在一同前往内间与秦母见礼,拜寿。所有环节,都有秦琼相陪,不失礼仪。众人也都开心。每日拜寿完毕之后,所有宾客都在“贾柳楼”暂歇,只待寿诞结束后,众英雄便在“贾柳楼”聚齐统一相见,豪杰英雄大聚义,秦琼到场答谢并大宴群雄。 杨二拜上的寿礼其实非常简单,不像薛家兄弟大老远的奉上的是一组奇异的花灯,而是翡翠玉如意一只加上十个金锭,每个100两,足有1000两黄金,这在寿礼中算是最多的了,光是黄金就已超过了排在第二位的单雄信500两黄金。 过后,杨二听为此单雄信很不开心,像是这从未听过的京城盐商杨阔在群雄面前驳了自己的面子,惹得秦琼和徐茂公等好友好一阵相劝才罢手,只是从此记得了杨阔这个名号。后来,杨二听了并不觉自己坏了绿林道上的规矩,只是觉得好笑,不禁感慨这绿林杠把子的大哥心胸竟如此狭窄。 回到客栈房中,吃过午饭后。正待将王伯当私下递过来的一份拜寿者名单展开看时,突然宇文化龙敲门而入,声报道:“大哥,军情处山东济南府千户李太智求见。” “哦?他竟找到这里来了,快请。”杨二赶忙将手中名册收好放在怀中,喝着茶等待李太智进门。 噔噔噔,随着脚步声,在化龙的引领下济南府千户李太智跨入房中,随行的还有一中年男子。 “属下军情处千户李太智拜见主公。”罢,拱手便拜。一旁的那人也忙跟着拱手拜了。 “李大人,本王一行尚需保密,这位是----”杨二转头看向李太智一旁这人,觉得面生,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便出言问道。 “禀主公,下官乃江淮徐州千户杜伏威是也。”这人见杨二问自己,赶忙上前应答。 “你是谁?杜伏威?你就是化及先生常在本王耳边提起的江淮杜伏威。”杨二猛一听到和见到杜伏威其人便大为震惊。 “回禀主公,属下正是杜伏威,曾受宇文大人之命前往京师听过差,现在受宇文大人之命出任军情处江淮千户官。”杜伏威心翼翼的回答着。 “上前一步我看,好,好一副大将之姿也!好好紧守本职,早晚本王必将提拔与你。” “谢主公厚爱!属下定不辱使命。”杜伏威听杨二对自己赞赏有加,心中一阵狂喜不已,忙回应道。 “好了,坐下话,李千户可将山东齐郡一地的情况与本王,此处是我朝临海的重要方向,登州尤为重要,今后我朝必建水师,登州便是我大隋水师基地。其他情况还是你来下吧!”杨二心中还有些激动,差点就把自己从书本上了解到的情况都出来了。 “主公,山东济南府乃是刺史官唐壁的地盘,这人心胸狭隘,容不得人,治下苛政极酷,百姓苦不堪言。且远离京师,唐壁拥兵自重,早晚必反。还望主公早图之。”李太智忧心忡忡的道。 “我军情处细作先已混入王府,就是在其军中也多有我潜伏细作。其有一丝异动,都在我军情处掌握之中,每月定期向河东宇文大人那里汇报。这济州府尹还算清廉,因其府中有一捕快,名曰秦琼,此人---”李太智正要详,便被杨二打断了,因为对这秦琼,杨二实在是太过熟悉了,无需李太智的介绍。 “李千户无需多这秦琼,本王这段时间耳朵里全是这个名字,对其早已熟透了。可下民情,百姓有几户?贵族大户又有多少?”杨二问道。。 “禀告主公,山东一地,民有2百万之多,计有60万户。至于各地士族大户,属下这里早绘有一图。”罢,李太智便从怀中摸出一张折好的绢书,双手向杨二呈上。 “好,做的好!李千户不愧是我河东军情处的精英。本王要你还要多多熟悉这山东地界,唐壁一倒,本王便封你为济南府尹,为本王掌管山东诸事。”杨二接过地图展开一看,不禁心喜万分,这李太智的这地图画的非常详尽,这为将来自己治理山东有了很好的依据,不禁盛赞这千户李太智起来。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聊人生,寻知己~ 第144章 程咬金挑弄是非 单雄信酒后撒泼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相对与李太智而言,杨二更愿和杜伏威多交流。毕竟山东已有大帅唐壁坐镇,诸多事务已然成型,军情处探员只能暗中监视,见机行事,这些都无需过多赘述。倒是这江淮一地颇为特殊,因其紧邻南陈,乃是战火交兵的前沿之地,尚无朝廷指派的大员镇守,多是让山东唐壁、洛阳王世充等邻近藩镇代为看顾。这让杨二觉得正是自己势力切入江淮大地突起的良机。 “杜千户,江淮一地并无如唐壁、王世充等地方强豪,各地士族豪门也是一片散沙。这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机会。本王命你去作那江淮强豪,一方霸主如何?”杨二盯着杜伏威一脸严肃的道。 “主公,卑职不敢。卑职只愿效忠主公,岂敢背反?”杜伏威听了杨二所言,顿时吓得不轻,赶忙跪地颤声道。他实不敢这样去作,这样便是独立和背叛,军情处于暗处的势力极其庞大,若是发现内部出现背叛之人,那将在大隋无立锥之地的。 “呵呵!杜大人过虑了,起来话。”罢,杨二起身将杜伏威扶起,打消他心中过度的惊慌无措。 “杜千户,本王是让你在江淮拉起自己的旗号,招兵买马,收编各处山匪为己用,成立一方势力。北可抗拒山东唐壁势力南下,西可抵御洛阳王世充势力东扩。但暗里实为我河东所有,受我河东军情处指挥,为本王打下这江淮好大一片势力范围。本王不占,迟早也会为他人占据。杜大人明白本王的意思了吗?”杨二轻声对杜伏威解释道,同时也给山东千户李太智听。 “哦!属下明白了,全明白了。请主公放心,属下在江淮已经拥有一定势力,部属也有近千人。况属下与江淮各处绿林豪强关系不错,只需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必能将江淮绿林统一,收其兵马,为主公在江淮成就一番基业。”杜伏威这下算是全明白了,不禁心中充满了豪气。 “李大人,你山东与江淮紧邻,也可暗助杜伏威成事。另外,杜大人扩充势力所需的银钱和兵器可向河东总部申请调拨,但最好是从江淮和临近的山东、河南等处的士族大家手中去要。如遇抵制,杜大人可不必手软,以武力尽收其资产土地充公,但能不杀人就不杀,往洛阳、济南等州府赶就是了。这样还可扰乱这几处的稳定,有利于我河东势力的渗入。两位大人可明白本王初衷否?”杨二起身摇着纸扇,脸露阴狠之色,对二人道。 “属下明白,属下知道该怎样去作了。”杜伏威和李太智二人起身答道。答完后,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互相点头脸露阴笑。不言而喻,自家主公这席话犹如给各地军情处千户放权了,这个权可是放得不。甚至可以,各地士族大家的命运都掌握在了这些千户官的手中了。特别是江淮一带的士族大家们,他们没有像洛阳王世充这样的地方门阀的庇护,必将成为受到打击的目标。 和两位千户官把话点明后,李、杜二人便自返岗位,着手按照杨二的指示行事了。杨二进到内间关好房门,开始看着自己安插到绿林高层的王伯当送来的密函,这是一份参加秦母寿诞的所有江湖中人的名单,非常详细,里面有杨二熟知的英雄的名字,也有非常陌生的人名,突然在这份名单中赫然写有一个让杨二惊异的熟人的名字。 “呵呵!想不到居然这柴绍柴嗣昌也千里赶来凑热闹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看着柴绍的名字出现在这份名单的末位位置,让杨二感到惊讶,这是他没想到的,这唐公李渊竟然也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将触角深入进大隋朝的绿林道势力中,从这点能让杨二顿感李渊的居心叵测和志向不凡,是不是潜龙总会从某些细节中看出来的。好在自己用的是化名并且易了容,如是明日被柴绍当场揭示身份,怕自己难以脱身。 “好吧!明日就是这班江湖豪杰大聚会的日子,就让本王去一睹各路英雄的风采吧!”杨二心想着,同时也将这份名单放在烛火上付之一炬,没必要进行保留,这份名单中相当大一部分人就是这个时代的酱油党,但凡有些名气的人物,杨二几乎全都知道,没有保留这份名单的价值了。 当夜,秦府。 来自燕山涿郡的罗成正在给姑母宁氏祝寿,献上自己母亲就是宁氏之妹的礼物。宁氏初见自家亲妹的儿子已然长大甚是开心,喜得泪流不已。当夜就留罗成在客房歇了。 待姑母自回房中后,秦琼和罗成在屋中商议着明日贾柳楼的答谢宴会事宜。 “表兄,弟看前来祝寿之人多是江湖绿林中人,良莠不齐啊!如此近百人聚会,自是躲不过官府的耳目,当早作打算才是。”罗成乃是燕山靖边侯燕王罗艺的儿子,生长在军阀官僚家中,自是看不上绿林道上的野汉。 “表弟勿忧,此处官府中人多是与兄交好的朋友,加上兄已与上官知会过此事,明日本府官员同事便会主动避过,以免相见难堪。”秦琼向表弟解释道,他倒心不在此,只有一件事让他棘手。 “表兄,还有何事?看你这般心神不宁样。”罗成年纪虽,但也能看出秦琼心中有事。 “表弟呀!为兄白日里翻看了道上朋友们拜上的礼物礼金,只是不想随礼最多者竟是一位为兄不曾认识之人。眼见的超过了那单二哥的,这难免驳了单二哥的面子,明日宴席间,为兄颇为难处。正为此事烦恼不堪!”罗成不是外人,秦琼便将心中事情如实相告了。 “即是表兄不识之人,必不是绿林中人了。我也听那人乃是京城富豪盐商,家资丰厚,自是那强盗头不能比的了,表兄管他作甚!”岂料,在秦琼眼中颇受尊重的江湖老大单雄信,却是根本入不了自己法眼的,便不当回事的随口道。 “表弟且莫如此,那单二哥曾有恩与我,在江湖中也颇有地位,最是不能觑了。”秦琼早知自己这个表弟心高气傲,不知江湖礼仪,便忙补充道。接着又:“也罢,明日相机行事罢了,多想无益。只是,表弟明日要收敛性子,不可多言,更莫要轻看这般江湖朋友了。” “表哥放心,明日弟只在角落坐了,并不多话。”罗成见表哥特别提醒自己,也就顺口应了下来。 一夜无话,天刚放亮,整个贾柳楼便忙碌起来。这酒楼老板有两位,分别是贾闰甫和柳周臣,这二人也是秦琼好友,江湖中的豪杰。对前来聚会的近百位江湖好汉也是格外看重,更是顾及到秦琼的面子。早就在准备着这场大聚会的酒食,包括住宿等事项全都安排的有序,未出纰漏。就待中午时分所有聚会的英雄好汉们全都聚齐便可开席。 杨二在临近正午时分款款而至,今天仍然由出尘亲自动手易容成为一位30岁出头的成功商人模样,只带了左天成和罗士信两位随从一路。带罗士信的目的很简单,因为,酒席宴上几杯黄汤下去,保不齐会有江湖人物借酒撒疯,如果祸及到自己这里,自有罗士信出手阻拦。考虑到有柴绍到场,所以,老跟班仲坚便留在了客栈与来护儿等人一起。 登记入场后,很快便在正厅靠门口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座席,左天成和罗士信二人坐了边厅处随从一边的桌上。 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很快各路豪杰便都坐齐了。杨二这桌不属于江湖人士,便在靠门处,同桌的还有柴绍和罗成二人。虽然离得近,但只要不发声,柴绍是认不出杨二的。 “各位,听某一言。”随着秦琼登台大声喝道,席间众人便都安静了下来。 “各位兄弟,各位朋友,秦某在此感谢各位的到来,家母年迈不便到此与诸位相见,便让秦某在此代为感谢大家了。在座的有秦某认识的和不认识的,认识的便罢了,不认识的朋友还是起身来让秦某认上一认才好,这里某便按单子叫上名姓,还请被叫到的朋友起身和大家认一认,以便日后江湖相见失了礼数。”在一片叫好声中,秦琼将一份丝绢打开,这是昨夜秦琼连夜抄录的自己尚未结识的送礼人的名单。 “张显扬---” “李成豹---” “何京爵---” 。。。。。。 “薛万彻---” “薛万春---” “侯君达---”薛万彻急忙再次起身帮侯君达答了,并简短明了红桃山侯君达大当家的未亲身到来的缘由,便过了。 。。。。。。 “杨阔---”在等了十余人的名字被念过之后,杨二终于听到了秦琼念出自己的名字,便忙起身对秦琼和在座的众人拱手搭礼。 就在秦琼正要在往下念名字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坐在主宾位置上的单雄信一拍桌子跳了起来,指着杨二大声问道:“你就是杨阔?那条道上的?这大隋绿林道中怕是没有你这号吧!一点规矩都不懂!我还当叔宝兄与这人乃是旧识,竟不料叔宝也不认得此人。吧,你混进这里到底是何意?又是谁引你进的门?”单雄信没好气的环顾四周绿林英雄,大声质问着刚想坐下的杨二。 杨二听了,腾的一下火就上来了。正想起身怒喝这厮,只听隔壁桌上的薛万彻兄弟抢先起身大叫起来:“单二哥休的无礼了,我兄弟二人手中有你绿林箭,受你邀请而来,这京城杨阔乃是我兄弟的朋友,也是敬仰叔宝大名专程前来的,怎么?不给我兄弟面子还不给秦二哥面子吗?” “单二哥,听秦某一言,都是江湖中的朋友,早晚结识,何必如此!且看弟的面子坐了,有什么下来再不迟。”秦琼见单雄信不改江湖老大的脾气,沉不住气要闹,赶紧出言制止了。见秦琼话,单雄信只得悻悻的坐了下来,一旁的王伯当和谢映登对单雄信也是很不满意,面含愠色,相互对看一眼。若不是薛万彻兄弟抢先起身维护杨阔,只怕这二人便要起身大叫了。 杨二这桌上的罗成也是早看不惯这强盗头儿,也是手捏着酒杯,眼露不屑,盯着单雄信冷笑不已。 秦琼接着又念了几人的名字后,便招呼大伙开席了。随后就听徐茂公和魏征起身和大家相互认了下。杨二压下火气,忍住了不再言语。只是侧厅喝酒的左天成和罗士信紧盯了单雄信不放,那傻子罗士信若不是被左天成死命拉住了,便要一时跳起过去找那“赤发灵官”火拼一场了。 酒过三巡,各有醉意。 这时就看一身高八尺,一副络腮胡须的黑汉子,咧着嘴笑呵呵的蹭到已有5分醉意的单雄信身旁,对着耳朵声道:“单二哥,方才弟到那桌敬酒,却是吃他把酒推了去,不喝俺道上英雄的酒,我道上的酒如同马尿般,没一个正经货色,这不是瞧不起俺绿林道吗?更是没把你这瓢把子放在眼里了。” 单雄信一听这言,顿时大怒,一把抓过这黑汉子的前襟领口,一嘴的酒气喷在他脸上,喝道:“你个程黑炭,!是谁敢觑我等?” 这个被称作“程黑炭”的汉子,忙拿眼睛看向靠门口的那桌,嘴中道:“我的二哥呢!还有谁敢如此,不是方才那姓杨的,还有谁?” “啊----!”单雄信听了顿时眼珠子充血,一把将程黑炭推到隔壁桌上,差点把黑头跌进一盆热汤里。然后转身大步迈向杨二那桌。 “京城卖盐的杨阔,还不快跑!单老二要来寻你的不是了。”程黑炭本就是挑事儿的主,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早见单雄信对杨阔出言不逊,便想着挑逗二人打上一场,为座中的绿林同道们助助酒兴,博得一笑。。 根本喝不醉的杨二正在和罗成着北地韦室、奚族的一些趣事,正逗得罗成哈哈大笑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号,不觉一怔,忙抬眼看去,就见气势汹汹,一脸怒气的单雄信奔自己这边来了。 忙起身对闯过来的单雄信喝道:“青脸贼,你要怎地?”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聊人生,寻知己~ 第145章 咏春拳初现江湖 徐茂公操盘绿林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我不在这厅中闹,只在外间空地上等你。”说罢,单雄信大步走出宴会厅。来到门外空场中,撩衣卷袖,等着杨二出来相斗。 杨二见了,早已按赖不住胸中怒火,将长衫下摆撩起往腰带上一扎转身便跳出门来,丝毫不惧,在场中和这单雄信放对。 左天成和罗士信也慌忙放下酒杯奔了出来,只是罗士信被左天成拉住,不让他下场,悄声在其耳边说道:“这是主公在群雄面前露脸的机会,莫去搅闹了,若论拳脚那青脸的必不是主公的对手,老左我清楚的很呢!” 罗士信听信了,便只和左天成在一旁看。 也是杨二有心想在绿林道英雄们面前小露一手,也便让道上的豪杰知道江湖之中暗伏高手,便拿话来激道:“别人须是怕了你,我杨阔岂能怕了你这青脸贼头,只把手段使出便是。”说罢,将袖口往上撩起,站了个马步,学着咏春拳的手架,盯着红了眼的单雄信。 见了这略显阴柔的咏春拳式,仿佛又受到羞辱了一般,摆拳挺身上前便击向杨二左腮。杨二右手掌忙护着左脸颊,挡住了单雄信横扫过来的一记重拳,身形略微晃了晃,并无大碍。单雄信接着又是一拳冲向杨二面部,杨二左手掌刀对着来拳腕部切去,将拳锋打偏。紧跟着上步,拿右手寸拳直戳单雄信前胸,本该直接击打对方喉部的,但如此杀招一出,必会要了对手性命,杨二便击其胸口。这一击将单雄信击退几步,踉踉跄跄的好悬跌倒,坠了势头。 一个回合交手结束,围观的众人见二人打的精彩,便不住的叫好。 “妈妈耶!主公这是什么拳啊?老左从未见过。看似没出力,但能把对手击出数步开外,好像还留有余地。”左天成一手捂了罗士信的嘴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你看---便看---了,捂---我的---嘴作---甚?”罗士信忙去把捂在自己嘴上的左天成的臭手扒拉开去,连吐了几口口水。 “让你---别--别说话,免得给主公丢人,你这傻子就没点数吗?”左天成差点被罗士信的口音给带偏了,瞪着眼对罗士信说道。 罗士信也不气他,只翻了翻白眼,不在说话。众护卫中,就这二人关系最好,左天成总觉得这罗傻子吃不饱,吃饭时常把碗中的肉挑给他吃,罗士信也总是不拒,只对左天成傻笑。 众人中只有观战的罗成眼睛看的直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一样。这也难免,罗成自认为武功天下第一,拳脚功夫也是了得的,今日却见到了一种全不一样的拳式,惹得他心喜不已。 这时,单雄信也有些傻了,自己铆足了劲出拳,可谓是拳拳到肉,力有千斤。竟然被这小子的一种从未见过的拳式分分钟巧妙化解了,还突破了自己的中路切了进来,看似不重的冲拳,竟然将自己击出数米开外,胸口隐隐发痛气紧。见众人都在叫好,自己也不能只拆一招就认怂,好歹也要找回一局才是。想到这里,便不顾胸口的疼痛,举拳再次上前直击对手面部。杨二见单雄信这拳来势凶猛异常,不敢硬接,只得侧身躲让过拳锋,左手掌刀击打单雄信手肘关节,同时出右腿去绊单雄信的小腿。这下单雄信冲击过猛,被杨二借力打力巧妙一击一绊,整个身体径向前方扑倒在地。 人群中忙走出王伯当和谢映登二人上前将单雄信扶起,同时横在中间,不许两人再交手。见有人扯住手臂,单雄信也就顺势收手,随王、谢二人回到厅中坐下喘息。 杨二见没了对手,也是冷冷一笑。不再进屋自讨没趣,显然自己没有单雄信的面子大,若是在进屋喝酒的话,整个绿林道中的人物将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于是对着门口的左天成二人喝道:“老左罗子,走了,没来由在此受他鸟气。” 左天成和罗士信听了赶忙回屋到桌上帮杨二将随身物件拿了,出门将纸扇递与杨二,顺手拍了拍杨二身上的灰尘。杨二拿过纸扇一抖打开,摇着纸扇信步出了贾柳楼。 门口只留下一脸阴霾的柴绍和一脸喜色的罗成还在看着走远的杨二三人。 柴绍总觉得这叫杨阔的人有些眼熟,这人身上有种气质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 虽然,杨二等人一气之下离开了贾柳楼,甚至都没惊动宴会的主人秦琼出来相送,这让杨二对这帮所谓的绿林人士产生了一种来自心底的鄙夷。心想,这帮人如同那单雄信一样上不得台面。至于挑弄事端的程黑炭,其实杨二也早猜出这人就是一肚子坏水的二五眼程咬金,杨二觉得这人格调极低,人品极差,用后世的话讲就是这程咬金太low了,居然也充作绿林道的好汉?真是贻笑大方了。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杨二虽然离开了宴会现场,但这里的“闹剧”仍在上演着。最主要的就是两出大剧,一是要在徐老道的撺掇下搞个江湖英雄大结拜的仪式,以便推出单雄信为江湖道上的大头领;二是顺势组成攻打瓦岗山的江湖联军,并迫使秦琼不好推脱而担任主将。徐茂公和魏征为达成这两项可谓是煞费苦心。 “各位英雄,请稍静一静,贫道有一言说与诸位。”徐茂公看宴席上近百人喝的还算开心畅快,便抓住时机开始了他的表演了。 “在座各位中有啸聚山林劫富济贫的绿林豪杰,有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侠客英雄,有名震一方惩强扶弱的霸王好汉,有胸怀天下一心为民的义士名流,皆因叹服山东好汉秦叔宝的义气人品而相聚到此。贫道在此有一提议,不若就此良机你我江湖同道中人结为异姓兄弟,今后也好相互扶持互为臂助,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当然,若是不愿者可就此退出宴会,皆各凭所愿,绝不强迫。”说罢,看向主位上的秦琼、单雄信等人。 一席话引得座间众人议论纷纷,有大声叫好者,有闭眼摇头者,有举足无措者。 过了半晌,徐茂公见无人反对,便又起身疾呼道:“诸位若愿听从贫道提议者,请留下继续喝酒。若尚存疑虑者,还请移步偏厅奉茶。” 听罢此言,座中便有数人拱手拜别,离开座席去往偏房中,也有就此离开酒楼者。其中,便有薛万彻兄弟两人,他二人原有与江湖中人交好之意,但被单雄信睚眦必报,一力刁难杨阔的小人行径彻底激怒了,全不顾忌兄弟二人面子,便已打消相交之意,当然起身愤然而去。 见该离席的已经离开,座中还存50多人,这便都是愿意参与大结拜的人,徐茂公扫了一眼后,说道:“还请晋阳柴绍和燕山罗成暂作规避,你二人身份特殊,不宜参与本次江湖豪杰结拜之举。” 柴绍和罗成听了,也只得起身离去,并不多话。其实,这二人此时最为尴尬,正处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境地,幸好徐茂公提议二人离开,二人如同得到大赦般,忙拱手施礼后离场而去。 “哟呵!道长哥哥,现在都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兄弟了,赶紧的说说看,怎样个结拜法?老黑我都等不及了。”众人都未出声,就见这程咬金跳在凳子上大呼小叫的。众人听了也忙跟着附和着,好不热闹。 徐茂公见状心中暗自高兴,心想,事已成矣!便一脸笑容的说道:“各位英雄,稍安勿躁。烦请贾闰甫和柳周臣唤伙计将桌椅搬离,就在这台前设置香案火烛,并预备58只新碗,一瓮新酒到场。”徐茂公挥着羽扇从容不迫的安排着大结拜事宜。贾、柳二人赶紧招呼手下按指令进行着准备。 场中空地中,58条好汉各按年庚大小排成8排,徐茂公、魏征、单雄信和秦琼4人排在头排,虽然秦琼年岁不大但江湖名声最为显赫,也排在了头排,都无异议。 (以下结拜礼仪过于繁琐,且与本书故事情节展开无关,省略下5000字,不再赘述,以免有填字之嫌。) 一番隆重的结拜议程走完后,复又摆上桌席酒肉,众好汉们按照各自的排序重新相认并就座喝酒。这徐茂公和魏征二人想要达成的第一步算是圆满的结束了,二人心喜万分。接下来更为关键的第二步算计便要在众人连饮三杯后说出。 就在众人都欲取酒来敬单雄信时,徐茂公开始继续他的表演起来。 “各位兄弟,稍等片刻再饮,单二哥也暂缓几分,贫道还有话说,说完再饮不迟。”徐茂公站上前台,招呼着大家。 “你这牛鼻子,我等正要喝酒你却又来多事。”程咬金正要灌翻单雄信,却又被徐茂公打断了,颇为不满,张口就出秽言。 “咬金兄弟勿急,就等道长说完再饮就是。”王伯当这时忙站起来为徐茂公圆场,免得他尴尬。当然也为让徐茂公将和他们商量好的事情说完。 “知节贤弟,为兄在此,休要多言。”一旁的秦琼也忙叫住正欲乱叫的程咬金。这程咬金谁都不服,就服自己儿时一起长大的秦叔宝,在他眼中这里众人皆是酒囊饭袋,就秦二哥和自己堪称英雄,单雄信在其眼中狗屁不是,自己随便一撺掇他,这人立马变成疯狗一样到处咬人,也配称作英雄? “呵呵!贫道要说的这事正是发生在我绿林道上的事情,现今我九省绿林中瓦岗寨乃是绿林第一寨,却不想去年初冬时被河东军出兵强占了去,断了我绿林主要粮饷供应之地。贫道在这里邀请各寨好汉有兵出兵,有粮的出粮,好歹聚齐3、5千兵马,几万石粮草,同去瓦岗,一战复夺我绿林瓦岗山寨。今后瓦岗寨所得好处,各位出力兄弟尽皆有份分得,不知众兄弟以为如何?”徐茂公说完便拿眼去看王伯当和谢映登等人。 要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但也必须有几个托儿在里面。这王伯当和谢映登等人便是这里的托儿,他们必须要先附和并作榜样。 “早该如此,我王伯当为攻瓦岗愿作先锋,先射的几个河东大将。”王伯当率先起身大声应和着,表情夸张而激动,一侧的谢映登暗自在笑。鼓动绿林势力去攻瓦岗也是主公晋王千岁之意,他二人必须促成出兵,以配合主公整盘大棋。 “我等愿推举道长为军师,带领我等同去瓦岗。我单某愿出饷银2万,粮草2万石。各位信得过我单某的便与某同去如何?”单雄信这时也起身大声对这班刚结义的异姓兄弟们说道。他一开口,座中众人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高声附和着。一时间,统计各绿林山寨愿出喽兵人数已然超过5000之数,粮食也聚齐了近8万石,够取山半月之用了。徐茂公和魏征以及单雄信见了皆面露喜色,这一战可检验绿林道战力,以便以后为己所用。只有王伯当和谢映登见了后相视而笑,心说,半月便想攻下寨墙重整后的瓦岗大寨,无异于痴人说梦!待半月后粮尽便到我主实施手段之时也! 在众人商议停当重又喝酒时,单雄信起身来到一直都未表态的秦琼面前,借着敬酒之机对秦琼说道:“二哥,你我为生死弟兄,此番与瓦岗河东军交战,能力敌那寨中伍天锡者却非二哥莫属了,烦请二哥随单某走一趟如何?”徐茂公、魏征、王伯当等人也举着酒杯笑着围在一旁看着秦叔宝。 “这---”秦琼面露难色,一时不知怎样回答,他原本就是官府中人,上官对他也颇为器重。参与江湖结拜已感为难,但一时不好拂了茂公、雄信等好友的面子,只得一同拜了,这倒也能接受。只是还要作为主将现身江湖之争,这确是不好决定。就是家中母亲也是定然反对的,这可如何是好?顿时为难起来。 “叔宝兄,此去仅作帮忙,只需耽搁半月,时间一到便可归府,我等兄弟绝不再为难与你。”茂公见秦琼果然犹豫不决,忙搭言道。 “也罢,既是单二哥尊口已开,叔宝便有万难也不好推迟,就陪各位兄弟走上一遭。”叔宝此时也不便在作推却了,只得应了下来。 “哥哥,此番去了也只做的看客,阵前杀将自有兄弟我的三板斧足矣!”程咬金从人从中冒出头来抢先一步大叫道。 众人被他一叫,顿时哄笑不已,各自将杯中酒喝下。徐茂公见此行诸事都有了结果,便与魏征坐下开始安心喝上几杯。 第146章 三匹恶狼谋绿林 薛神投河东为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这山东济州府是仅次于济南府的大城,这里也是河东军情处探子较为密集的地方。入夜后,杨二便在城中一秘密的据点密室中接见了连夜悄然到此的王伯当和谢映登二人。该据点现为一绸缎庄,周围都有军情处的探员在把风。因这济州这段时间聚集了绿林道上的众多头领,用官府的话讲就是一次盗匪头目的聚会,济州官府为此派出了大量的捕快都头在暗中监视着贾柳楼以及到场的每一位参会者。对此,杨二也是不得不防,故本次召见王、谢二人便秘密安排在了这间绸缎庄内。 “主公,这是本次江湖结拜,各山寨结盟人员的名单。”说着,王伯当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写满名姓的锦帛交到了杨二手中。 “看来真是聚齐了我大隋诸州各处的绿林人物啊!其中竟不乏几处南国绿林同道。”杨二借着烛光默默的看了一遍锦帛上的名字,并没有发现柴绍和罗成二人名列其间。看来门阀参会代表还是碍于大隋法例不敢明目张胆的与绿林道同流合污,但又都在拉拢这一方势力。 “主公,这次参与江湖聚会的人中还是有近3成未能留下结盟,未参与结拜。其中不乏稍有名气的山寨寨主,薛家兄弟两个也不屑于此,提前离开了。”谢映登上前轻声补充说道。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本王对这份名单兴趣也不大,名单上的人多为乌合之众而已,成不了大事,竟然还有几个登州外海岛屿上的海盗,呵呵!”杨二心里知道,这份名单上绝大多数都是属于打酱油的角色,参与结盟无非就是想借势为自己在道上行走时脸上贴金而已。 “说说看,他等结拜之后的事项,该不会拉杆子造反吧?就算徐茂公和单雄信敢,那秦琼可是不敢的。”杨二放下锦帛,摇着纸扇说道。 “呵呵!主公倒是把绿林道看的清,这次聚齐50多人结拜,其目的无非是想重夺瓦岗。现在已经招募有近万兵马和能支撑半月的粮食,估计各处山寨兵马还会增加将会在15日内到黎阳聚齐,便可攻打瓦岗了,主公不可不欲作准备啊!”王伯当手中拿的不是大多数文人喜欢的纸扇,而是一只箫笛,此时正在手中轻轻拍打着提醒道。 “本王对此早有安排,只是本王早先托付之事还需二位兄长于暗中做成,以为我河东瓦岗驻军以瓦岗山为根据地打出一片势力范围,二位兄长过来看。”说罢,杨二在案几上打开一张地图。 王伯当和谢映登见状赶忙围了上来看那图。这是山东军情处千户李太智送来的一张以瓦岗山寨为中心的方圆300里的标明了各处士族豪门的地图。 杨二用纸扇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圈,说道:“本王正要借助此次绿林大军汇攻瓦岗之际顺带扫灭这里的士族豪强,收回其土地为目标,控制这一大片地域,为下一步将河东势力往北、往东和往南扩张欲作准备。这也是本王当初巧取瓦岗时便定下的目标。” “嗯!我二人已知主公之意,只需主公下令瓦岗守将李景和伍天锡将军必须坚守山寨15日以上,待攻山喽兵粮绝,便好用计。”王伯当听了杨二的计划后也是面色凝重,只得把自己的初步想法说出。 “伯当兄说得不错,届时小弟在从旁配合,自当力促围山大军于各处征粮之际便可从中取事,呵呵!”谢映登在一旁轻摇拂尘微笑着说道,他认为只要军中出现粮荒,那么很容易说动绿林好汉们纵兵抢粮的。上万张嘴要吃饭,那时一定顾不上讲绿林正道的。 “嗯,两位兄长说的不错,本王也正是此意图。不过,还是要提醒徐茂公和单雄信等,切莫枉杀一气,只需将这图中各处士族豪门赶走即可,免杀就不至于过分惊动附近官府门阀出兵干涉,这个度望二位兄长要好好掌控。本王还指望这些举家出逃的士族们去洛阳、济南、蓟州等地霍霍王世充、唐壁、罗艺等藩镇门阀呢!呵呵!”说完这些,三人都不禁轻声阴笑起来。三条身影在烛光的映衬下印在一侧墙上,俨然呈现出三头饿狼,嘴边还在滴血的影像。 在王、谢二人趁夜从后门潜出之后,杨二立刻写就一封密函,交给绸缎庄掌柜,这掌柜就是掌管这济州军情处的一名副千户官。接过密函后,掌柜便立刻安排一名手下得力的心腹百户官连夜潜出济州城,直奔瓦岗山而去。 见诸事已定,杨二长出口气,也从后门处带着护卫仲坚和出尘二人取捷径回返住宿的客栈。 “艹,真应了那句话了“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还不如闻名”了,今日在酒宴之上那单雄信全不给我兄弟面子。怎奈又与那秦琼不熟,也不与我兄弟说话。这绿林豪杰都徒有虚名,其实不符,真气煞我也!”薛万彻在客房中拍着桌子骂着,其弟万春也是牙关紧咬,一脸的怒意,默不发声。 “兄弟,这绿林道鱼龙混杂,我看席间不少非君子之徒,海贼、江匪、不良道人、杀人越货、劫掠良善之类不少,我兄弟岂能与他同流合污,不若就此离去?”薛万彻稍微冷静了下对兄弟万春说道。 “哥哥,兄弟我也有同感,混迹绿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兄弟祖上亦是前朝名将,终不能折辱了祖宗名声。下月便有我朝首届科考,我兄弟不若去那武科考场上走一遭。凭身上武艺拼个三甲之名亦不为过,何必在此受这鸟气?”薛万春也是怒不可遏的说道。 “好,收拾细软,回返长安。”薛万彻说完正欲转身去收拾行李,突然又想起一事,转头对万春说道:“多住一晚无妨,不若去杨兄弟处看看,他也是长安人士,要走也可再结个伴同行。” “哥哥,此正和我意,以小弟看着杨公子必不是凡人。翩翩一个富家公子气度,却有着一身惊艳的武功,今日与那单雄信一战,犹如戏耍孩童般,哥哥你也是知道的,那单雄信武艺其实不差。再者,其手下护卫也是个个手段高强-----” “兄弟,不必再说,快随哥哥我去找寻杨兄弟。”不待万春说完,被其一点拨,薛万彻顿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赶紧拉着兄弟万春往外就走。 “大哥,已是夜深,恐杨公子已经就寝了。” “呵呵!兄弟你我和杨公子一路到此,他举止异于常人,何曾见他这般早就睡了的,去看看再说。” 薛万彻说的不错,用现在话讲,这还不到晚上十二点,怎能睡得着?杨二正是如此,此时他正在案几旁看着自己兄弟麻哥通过军情处通信系统送过来的书信,边看边不时轻声笑着,早将白天的不悦抛在了脑后了。 “这个麻哥,当真是有一套。”杨二看到开心处不禁叫出声来了。 正在这时,出尘从门外进来,轻声道:“世兄,那薛家兄弟来了,不知为何事?” “哦?这么晚了,他二人这是为何?有请!”杨二先是一愣,马上联想道白天的遭遇,估计二人也是过来对自己安慰一番吧! 出尘出去一会儿,薛万彻和薛万春两人便先后进入杨二的房间,见杨二果然未睡,甚至看不出一丝打算就寝的意思,心中顿觉轻松,上前便施礼道:“杨兄弟,今日酒席宴前让你受委屈了,不光酒未喝好,还惹来一场斗,只怪是我兄弟二人在绿林道中没有面子,特来致歉的。” “薛家兄弟请坐,区区小事而已,不足挂齿。今番绿林聚会也是让小弟我大开了眼界。再说,小弟亦未曾吃亏,说不定与那单雄信一场斗,还会让小弟名扬江湖亦未可知也!呵呵!”说话间,阿贝伊已将三人的茶水摆上。杨二也是非常随意的请二人先品茶,薛万彻二人端起茶来也就变得随意起来,不似开始般拘束了。 “我兄弟二人也觉这绿林虚伪,不想在此久留,明日便想返回长安,若是杨兄弟也要回京城的话,不若同路,也好做个伴儿于路有个照应。”薛万彻放下茶杯轻声说道。 “哦!小弟此番出京不易,还想再往登州海边一看,回程时亦不想原路而返,而想北上河间府,再去涿郡走一趟,回长安时便从太行山官道入那河东郡,再西归长安。如此将是两月之后了,呵呵!”杨二随意的说着自己的心中旅程。这让薛家兄弟大为迷惑。 “杨兄弟,这山东境界有秦琼守护,地界还算安宁。可是北上河间至涿郡可是不太平啊!”薛万春插言道。 “杨兄弟,你这是有事去办不成?”薛万彻不解的问道。 “呵呵!”杨二轻摇纸扇笑而不答,这怎么说,要解释的话非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于是干脆一笑而过。 “既如此,我兄弟明日便自回长安了,若是杨兄弟有书信带回长安,我兄弟愿代劳。”薛万彻见杨二不想回答,便只得自找台阶说道。随即给兄弟万春一个眼色后,准备起身告辞。 “慢!”突然,杨二轻声喝了一句,并起身走向薛万彻。其实,杨二和薛家兄弟一路结伴到济州,都在观察这兄弟二人的品性。加上白日酒宴上挺身而出为自己张目的举动来看,杨二对这二人还是非常看重的,至少人品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且没有绿林道中人的匪气和虚伪,原本就想找个适当的机会表明自己身份后将其招募进自己团队,这时间正好。 “不知二位兄长此一回长安有何打算?” “唉!不满杨兄弟说,原本我兄弟欲借拜寿之际结识此间豪杰英雄,以为今后做一番打算的,却不料江湖豪杰也不过如此。这次回京后便要安心准备我朝初科武举,料想凭我兄弟这身武艺,博个我朝军武职官不难,让杨兄弟见笑了。”薛万彻见杨二有此一问,便回头说道。 “呵呵!若是如此,岂非明珠暗投?须知若无干臣名将提拔想要军武起身极难!不若小弟为兄长指一条大路,不知可愿听否?”杨二背手从薛家兄弟面前走过,轻声对二人说道。 薛万彻与其弟对视一眼,不解的问道:“既杨兄弟看得起我二人,不妨直言。” “呵呵!我家世代为盐商,家资巨大,与河东郡司马裴世矩、主簿大人裴蕴交情匪浅,他那里缺乏大将,正是用人之际。只需我这里一封书信荐你二人前去,必为其重用。不知两位兄长愿去否?”杨二缓缓将自己想法说出,并观察这二人的脸色。 薛万彻兄弟二人听了顿时面露喜色,急上前一步,拱手拜道:“我兄弟二人愿去河东为将,如此就多谢杨兄弟了!” “既如此,那明日兄长离去之时,到我这里取书信即可。”杨二忙拱手回礼道,心中一阵窃喜不已。薛万彻啊!今后可是能镇住北方蛮族的军神啊! 送走了兴奋异常的薛家兄弟后,杨二略微平静下来,提笔便给裴世矩写信。信中顺带写明让他派伍云召领白马营增援泽州卢照邻一事。当然,让伍云召到泽州也为今后向东扩充势力有关。 一早梳洗完毕后,出尘便进屋为杨二重新易容,出尘知道,若是暴露了身份,引来满城绿林人士的攻击,光靠自己这十几人护卫完全不够使,这易容显得非常重要。 刚摆弄好一切,薛万彻兄弟二人便来了,杨二将封好口的书信取出交给二人,并赠送二人纹银一百两作为盘缠,又叮嘱了一番后,亲自将他二人送到济州城外,这让薛万彻兄弟非常感动,约好等杨二回到河东潞州时一定再聚。 目送二人离去,直到看不见人影后,杨二才带着众护卫回到自己的客栈中。刚一踏入大门,便见留守的宇文化龙迎上来说道:“大哥,罗成那小子来了,正在大厅中坐着等你呢!只是这小子架子不小,6、7个燕军军官陪着,快去看看吧!” “本王与他并无瓜葛,他来作甚?”杨二心想着,自己这性格最是看不惯心高气傲之人,特别是这自以为天下第一的俏罗成。 第147章 罗成甚邀赴涿郡 李春点将麻叔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进入大厅中,果然看见厅中一桌前有一少年公子正在低头摆弄着围棋。杨二也是觉得惊奇,来到这个朝代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围棋,不觉好笑,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些东西,还妄自自称是围棋高手呢?(补充说明下,后世的2019年的杨二爱好广泛,围棋水平不低,穿越前通过各种测试被评定为业余三段,自诩授三子可以战韩国李世石九段。不乱说哈!有这个自信,可赌一套成都二环路以内的三居室。作者很很钦佩韩国李世石九段和赵汉乘九段,他二人将亚洲杯冠亚军奖金全部捐出赈济四川汶川地震,这让笔者一直感动。)只是又觉得这罗成架子确实很大,他在摆棋时,身后居然站了6个亲随军官模样的人,这让进入客栈的人都不得不小心的从他桌旁经过,不敢高声说话。整个客栈大厅也显得非常压抑。 “罗公子,小民这厢有礼了。”来到罗成桌前,见其正摆弄棋子入迷,于是不得不轻声施礼打着招呼。心想,老子随便让你一把(注:一把就是你随便用手抓一把棋子)。 “杨先生,你总算回来了,让本公子等的好苦啊!”罗成停下手中的棋子,忙抬头看杨二就在近前,也忙起身回礼道。 “还请罗公子随我上楼房中一叙,这里不甚方便。”杨二见这罗成态度还算好,也只得以礼相待,邀请他到自己房中说话。 吩咐完家将在楼下等候,罗成便随杨二来到房中,房中的阿贝伊连忙为二人端上茶水。 “罗公子,你我素昧平生,不知何故登门拜访与我啊?”杨二坐下后客气的问道,毕竟自己和这罗成现在确实是无仇无恨的,加上他身份高贵,不宜得罪,小心赔话还是必须得,谁叫自己现在是易过容后的普通商人身份呢? “呵呵!杨先生昨日寿宴之上与那单雄信赤手相搏甚是精彩。本公子也在傍边看得仔细,那单雄信使得一套拳少说也有十年功力,也属上乘,并无破绽,非一般好汉难以抵挡。但杨先生看似柔弱书生一般,竟一出手将单雄信刚猛之拳轻松化解,让那青脸贼当众出丑,呵呵呵!煞是好笑。”罗成站起身在屋中走动着,边看着杨二说道。 “呵呵!让公子见笑了。此事不提也罢!提了反觉怄气。”昨日的经历也确实让杨二有些生气,甚至事后觉得自己给的千两黄金寿礼都如同丢在了水里。那可是一笔巨款啊!好在这秦琼去年曾救过自己,这样一想才顺过气来,就当报答他当日的救命之恩了。 “但,小民还是不知罗公子此番前来是为何意啊?”说了这么多,杨二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罗成找自己的原因。 “呵呵!杨先生勿怪,本公子自小习学家传武艺,对各门派武功也略有所知,只是昨日见杨先生拳脚招式特别,未曾见过,故此到访以求一解。”罗成说完,顺势对杨二拱手一拜,神情颇为谦逊。 “哦---,公子为这事而来啊!”总算明白了这罗成找上自己的原因了,原来这家伙从小就酷爱武功,求知欲很强的那种酷爱。 “小民对付那单雄信所使用的拳名为“咏春”拳。”说到咏春,杨二配合着摆了个咏春拳的姿势。虽然自己没学过,但甄子丹的《叶问》自己是看过好几遍的,看都看会了,多大点事啊! “咏春?”罗成听了后沉吟了半晌,然后抬头又问:“此拳为何人所创?本公子竟全未曾听说过。” “此拳乃是家母亲传与我,听家母说,在小民还未出生时,外祖父曾在西域大漠救过一个老尼,此老尼出自西域天山一隐秘派系,此派僧人中修行至长老一级方能习学这本门武功咏春拳。后来,这老尼受本门排挤便东行入关,又受本门异己追杀,跌落悬崖。幸得我外祖路过救起,那老尼伤好后图报,便将全身武功传授给了我母亲,其中便有这咏春拳技。为躲避同门,这老尼便一路南下去往南越之地,从此便没了踪影,不知死活。”熟读金古梁黄四大武侠的杨二编造一个玄幻的故事那是信手拈来的事儿,只是这个奇幻的故事听得小罗成痴痴的呆住了。 “哦!先生,这世上竟真还有本公子不曾见识过的事情?看来强似我者多矣!”这个故事对罗成的打击还是蛮大的,这直接摧毁了他“老子天下第一”的观念。自己需要探索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至此“西域天山”四字便印入了他的头脑中。杨二见他发怔,也不理他,自顾低头喝茶。 “不知先生离了此地欲往何处?”罗成平复了下心情后,转头看向杨二问道。 “哦,小民乃是商人,不便与此处江湖中人过从甚密,明日便要往东,打算到登州府置办一批海盐,然后再往北取太行山回返长安。”杨二见问,便放下茶杯随意的回答着。 “既如此,先生北去时还请顺道涿郡我罗家作客,届时我罗家发给先生一面行商腰牌,便可在我罗家燕山属地经商,也可去往奚、韦室两国,对先生也是好处多多的。”罗成难得客气的邀请着,看得出他还是对自己有所图的,估计是对自己耍的几路咏春给迷住了。 “不知公子何时回返涿郡?”杨二问道,这个还是挺关键的,关系到这罗成是否接受了秦琼的邀请一起去攻打自己的瓦岗山。 果然,罗成的回答印证了自己的担忧。罗成答道:“本公子在此处还要待上几日,然后随表哥秦琼同去黎阳。” “一个月后,小民从登州往北之时,必去涿郡拜会公子。”说罢,杨二起身对邀请自己的罗成施了一礼。 罗成并未久留,随后便起身离去。他这一走,客栈顿时气氛又变得和谐起来。 “化龙,通知大家,明日一早出济州府离开这里。” 听见房间中杨二的叫声,楼下等候的众人便都散去,各自准备去了。 杨二对即将到来的瓦岗之战并不关心,自己坚守山寨的兵马都是泽州精兵,数量在4千人,更兼李景得自己亲传守寨之法,这次江湖聚众攻山的喽兵最多1、2万乌合之众,守住瓦岗击破徐茂公、单雄信是肯定的。再说,守将是自己手下三员大将,李景文武双全,对付徐老道绰绰有余,伍天锡更是秦叔宝所不能比的,就算如预料中的罗成加持,也敌不过伍天锡的赤血鎏金镋;再加上武艺不差,自己的心腹爱将梁师泰。更别说瓦岗还与隔河的泽州波县重兵已成犄角之势,互为帮衬。自己毫不担心瓦岗安危,倒是憧憬着自己借此一战后的战略意图能否实现,这是一次扩张自己势力的最好机会。有的时候这帮单纯的江湖豪杰、绿林好汉们还是蛮可爱的,杨二坐在车上不停的想着这些,徐茂公、魏征、单雄信等犹如提线木偶般。 河东潞州府。 裴世矩、裴蕴、张恒、蔡德建、郑凤炽、刘炫、宇文成都、魏文通、雄阔海和麻叔谋等人正在听取大匠师李春的开河项目路演说明会。 “各位大了,本师通过一个月的周密考察和规划,现在就将此次开河方案作一汇报,如有不同意见还请不吝指教。”李春说罢,便拿起大型会议桌上的一只长约3尺的教鞭指向墙上悬挂的一副大型地图。 “按照主公之意,本师已在潼关以南寻得一处可作这“广通渠”渠水起点处,从这里直接开挖一条宽30米、深20米的渠道一路往西,途径华阴县、少华山直抵京城。途中将在渠西头京城城南和潼关两处大城各修建大型货物周转码头,华阴县城南、我少华山北即我广通仓就近处各修建一小型货船码头,一条广通渠便可借黄河渭河之水联通两城四地,如若贯通便一举打通我长安京城自入黄河水系,如此山东、江淮、洛阳等处粮食货物等便可通过黄河水运直达长安。预计动用掘渠人工20万,用时2年即可贯通。各处码头位置等本师都已标注在这图中。”李春一口气说完便坐在一旁等候座中各位上官表态。 自从接受了晋王爷的指令后,李春便带着十多个助手开始了这项宏伟的计划。一座联通两岸的大桥能造福子孙万代的大工匠李春,他当然知道这个广通渠的建成对当代和未来所起的巨大作用,能亲手指挥挖掘这样的民生工程,让李春和他的团队都是兴奋不已的。现在终于将考察的结果摆出来了,就等上官们的意见了。 “目前,为配合开渠工程的进行,月前潞州府便展开了动员,已经完成的工作包括各种工具的打造、后勤装备处提供的火药包、1百万石开渠用粮以及民工开渠月钱等,只是这民工的征募还差5万。”裴蕴率先发言道。 “如今正值春种,我河东上下数百万亩土地需要人手打点,田中尚缺劳力。各工场作坊也都缺人,现在都聘用的妇人在维持。”裴世矩也对目前的用人荒颇为头痛,撵着胡须也一时没了主意。 “以本官看,不如将开春后从晋阳投到我河东的唐军连同他们的家属一道派往开渠工地。这些唐军到我河东本官安置起来也是为难,送与军中充作晋军,宇文将军却嫌其多为老卒不愿接收。各位大人以为呢?”倒是现任河东刺史蔡德建插言说了这么个点子,众人听了都点头,觉得可行。 去年河东收留了35万晋阳边地难民,其中10万被分配进了太行山充斥山区。另有25万被分散安置在各地,或为农、或为工,今年开春后,晋阳原招募的民军纷纷逃军南下与自己亲人相聚,故这时形成了一波南下人潮,一时让主官蔡德建无从安置。听了开渠缺人,蔡德建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帮人。 “蔡大人,你处收留的南逃唐军有多少?”裴蕴忙问道。 “现在统计在册的已有3万多,基本还算壮实,可用。”蔡德建答道。 “如此说来尚缺2万啊?”裴世矩刚放轻松的面容有皱成了一团。 “各位大人,小人说两句。”坐在文官末位的麻叔谋看来是有话要说。 “老麻,有话说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的!”宇文成都为首的河东军方将领现在和麻叔谋关系都非常不错了,麻叔谋为军方装备的各种火器早让这帮粗人对麻叔谋另眼相看了,说是捧成了神,一点不为过。 “小人认为可从各军中抽调工兵支援开渠,一则,本次开渠已备下大量火药,需军中工兵到现场指导使用,以免发生意外;二则,通过开渠大量使用火药可锤炼军中工兵,今后攻城掠地都需要埋设大量火药的,在开渠中练得熟了,今后在战场上岂不更为熟练。”麻叔谋最先想到的就是后世大量使用工程兵来建设民生设施,而且好管理。 “不错!麻大人这话有理。有我河东精兵带头,开渠民工岂能不卖力的。还有,这没有战事,这火药工兵正该加强练兵,以便战时熟能生巧应对战局,一举两用啊!呵呵!”老迈的郑凤炽见多识广,一听麻叔谋这个建议便能抓住其中关键,不禁笑着对众人说道。 “呵呵!既如此,我军中工兵尽数调归李匠师使用。但有战事,有召必回!如何?”宇文成都觉得自己军队并不吃亏,确实麻叔谋所言颇有道理。平时马军步军等每天操演,就是这新成立的工兵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做,还需麻叔谋到各军中手把手的教习,这也是自己这帮武将不断请麻叔谋喝酒的原因。 “如此甚好!只是这带领工兵之人必为麻部长大人莫属。”李春也不客气,直接点了麻叔谋的将,武将们听了心中都暗笑。 “行啊!有工兵相助,无需2万,只需军中再派出5000人足矣,若这里火药不够,小人自会从我部库中调拨。”麻叔谋也毫不推却,就如同自己兄弟杨二对自己说的那样,这开挖运河一事,还非得自己亲力亲为,这是历史赋予自己的使命。 “那好,一切问题都已解决,开渠日期就定于5日之后,各路人手官员等,5日后携带工具等到潼关聚齐,届时鸣炮开工,各位大人必须全部到场,以壮声色!” 大隋开皇4年3月,由河东郡主导的广通渠运河正式开掘。随着大隋朝的日益强盛,蛰伏数年与民休养后,第一项大型基建工程开始。这也拉开了大隋联通全国水系,加强各地经济交往的大运河修建的开始。 第148章 绿林战一触即发 卢照邻军帐激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杨二此时正在去往登州的途中,当然要先经过山东首府济南城。 车上杨二又将麻叔谋给自己的书信取出观看,从信中杨二已经得知了大隋朝第一条运河就是西段广通渠的开挖。也在信中了解到了自己兄弟麻叔谋对运河挖掘的想法,这些想法看来是可行的,在这个时代也只能交给麻叔谋去具体实施。 放下书信,杨二也对广通渠开挖这事放下心来。心情也随之好起来,便同意了一直都在缠着自己讲《聊斋》的阿贝伊的要求,这回山东巡游原本就打算去泰山和崂山两处的,便就给车上两女讲那《崂山道士》这出吧! “话说有个王姓的读书人,在家里排行第七,是一个世代做官的人家的后代。他从小爱慕学习道术。听说崂山有许多仙人,他就背着书箱出门访道。。。。。。” 一听这还是个跟学道有关的故事,出尘便不再打坐,睁开眼,拿过一个番石榴剥开皮边吃边听着杨二的故事。这个故事是杨二能够讲的全的,因为小时候就看过这个故事的动画片,至今记忆深刻,甚至在讲的过程中唱了那段诙谐的小调插曲,逗得阿贝伊直笑。 随着马车吱吱呀呀的一路前行,杨二的故事也接近了尾声。车上两女都听得迷住了,阿贝伊只觉得故事好听,但是出尘却从故事中悟出了一些道理,不住的点头或是沉思,手中的番石榴都忘记了去吃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呢?”故事终于讲完了,见阿贝伊听得入迷,便顺势将问题抛出,看着小丫头能否理解这个寓言般的故事。 “我知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有坏心思,否则就要倒霉的,是不是?” “呵呵!对,小伊说的对。做人先要心正才行。”杨二故事讲完,取过盘中瓜子来磕。就见出尘又进入了一个打坐的状态。 “世兄,今后莫在讲道家的故事了。如今求道之人中,如那王七者多如牛毛,远的不说,那徐茂公何尝不是那种人,求道只不过是他披在外面的一层皮罢了,其道心不正。”正在杨二以为出尘无话时,竟不妨她却说出这一番话来。 “出尘妹妹,这故事中的情节,如那王七学的穿墙术,你道家真有这门神技吗?”杨二反倒对这份故事中所说的道术来了兴趣,这出尘妹子不正是得道的仙姑吗?问问她何妨,如真有的话,不妨拜他为师学学。 “也许吧!道家玄术何其多,小妹道行有限不能参透。”说完,出尘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小伊,下次哥再给你讲《画皮》,也是一个跟道术有关的故事。”见出尘一到关键时候就不搭理他,倒是习惯了般,也不在理她,只对小可爱阿贝伊说着。 “好啊!”阿贝伊高兴的直叫,马上又问:“画皮?画什么皮?” 只是杨二心中也有点虚,这个故事太过恐怖了,也非常神秘,还是先缓缓在讲吧!看合适的话还是先给这小妮子讲讲《倩女幽魂》似乎好得多。 就在杨二一行晃晃悠悠的一路东行之时,江湖上发生的重大事件从济州府转向了北边冀州和山东交界处的黎阳。这时的黎阳城郊已经聚齐了各路绿林人马,黎阳守将更是惊慌无比,早将城门关闭,每日探听城外绿林人马的动向。直到徐茂公亲笔书信射上城头后,城中官军才松了口气,原来这般江湖好汉们只是在这里聚齐,然后便向东去攻打仍属江湖绿林的瓦岗山寨。既是江湖恩怨,那就不用担心了,自己只需旁观就好。 “单二哥,如今按约到达黎阳城外的兵马有多少了?”徐茂公在大帐中摇着羽扇问着单雄信。 “道长,昨日数十家山寨头领到此,多则带兵2000,少则也有500,现在估算我处人马将近2万了,远超你我所想。只是马军不多仅有不到2000人。”单雄信回道。 “伯当兄弟,粮草准备的怎样了?可够2万人马支撑半月?”徐茂公并未回应单雄信的话,走到王伯当身前急问着。 “道长,单二哥,粮草各处头领都有自带,基本已凑足8万石了。不过,这些粮食怕是撑不到半月之用啊!” “无妨,此去瓦岗还需经过数个城镇,沿路可在征用些。如此我攻打瓦岗之军已经准备完善,明日午后便可整军出发。想必我绿林攻打瓦岗消息已经传到了瓦岗河东守将耳中了,不可再拖延了于我军不利。”徐茂公说完,帐中众人尽都点头认可。 “二哥,叔宝明日上午便可到此,正好同往瓦岗,据说其表弟罗成也将随他同来,我绿林道便可又添一员大将啊!”咬金在一旁哇哇的大叫道。 “是啊!咬金兄弟说的不错,那罗成一条枪万夫不当,助我绿林成功又添了几分成算了,呵呵!”魏征在一旁接口笑着说道。 只是徐茂公仍然不为所动,他还在为大军粮草担忧不已,现在各家粮种都已在地中,存粮都是有限的,如何征粮啊?除非---,到时逼不得已也只能如此了。 瓦岗寨聚义厅。 “两位将军,本将昨日得到主公书信,已确定绿林群雄欲攻打我瓦岗山,最迟10日左右绿林大军便到我山下。按照主公之意,敌来攻城本将和梁将军守城,天锡将军出战。”李景召集山寨大小头领正召开战前大会,将杨二的旨意传达。 “主将放心,本将正欲会会天下群雄,届时只需1000兵马出城迎战即可,其余人马随主将守山。”伍天锡此时豪气干云,一个能让他名满天下的机会就在眼前。 “李将军,我处现有守军4000,是否少了些?不若差人过河向泽州卢大人再要些人马过来,以确保万无一失。”梁师泰此时倒比一心想要厮杀一场的伍天锡理智些,便向李景提议道。 “呵呵!梁将军差矣!主公还嫌我处人马过多,吓跑了来犯的绿林群贼呢!要我等在城头少摆兵马,主动示弱,在此拖住群贼。就待其军粮耗尽后好替我主到这近处去扫灭士族豪强,免得我河东军动手。此战不为与绿林道结仇,而为借其手中刀为我主做事,明白吗?”李景跟随杨二时间最久,乃是心腹大将,河东施行的各项民生政策,他是早已吃透了。 “那若是天锡将军单拳难敌四手,群贼持械攻城,我方人少,若是瓦岗有失,那将如何是好?”梁师泰听明白了李景的意思,但还是有些担心兵少一事。 “本将久事绿林,岂有不知江湖绿林本事?不是本将大话,那单雄信贼头的九省绿林头领就算全伙到此吾也不惧,看谁能敌得过本将手中鎏金镋?”伍天锡对梁师泰小看自己有些不满。 “好了,你二人不必再争。我兵虽少,但全部皆为弓箭手,卢大人可是没少给我们补充箭镞。还有河东总部专程送到我山上的守城神器重型“床弩”一次可发20支弩箭;还为我守寨官兵每人配置的单兵连弩等,就算城头摆放2000人马,他攻城人数10万也莫想攻得上来。4000人马分作两拨轮换上城即可。要让单雄信等见我守城兵少,欲罢不能才能拖住他粮草耗尽。” “若是其攻我山寨受挫,会否分兵渡河突袭我泽州波县等处?亦或是到我泽州抢掠粮草?”梁师泰又提出一种可能,毕竟是当过少华山谷地老大的,考虑事情还算周全。 “梁将军多虑了,月前主公就已经想到此处了,早调出河东大将伍云召将军带2万白马营精锐到泽州沿河防御了,民船早已收缴到北岸,那单雄信等到哪里去找船渡河?呵呵!”听罢,李景等三将都大笑不已。 “通知下去,备军待战,军中食堂早作打算,山寨中粮食有的是,本将要每餐见肉,让将士们吃的饱饱的好有力气守城。”众将听了尽皆起身大喊遵命。 泽州济源城中。 卢照邻早将自己的泽州府衙迁到了此处,这时正在府中和守将伍云召、侯君集、伍保、焦方、伍魁等商议迫在眉睫的战事。这场大战很特殊,但总体归为绿林山寨间的寻仇之战。交战的双方都不愿将战事规模扩大,都不愿引起周边藩镇门阀的注意,故此次大战是一场有限度的战事。卢照邻对此心中撵熟,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将战火控制在大河以南,若是战火烧到泽州济源下属几县那就得不偿失了,这点在主公的书信中是做了强调的,为此卢照邻等泽州大员们一点不敢大意了。 “云召将军你2万白马义从精锐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待命。侯将军你现有3万精兵于温县、孟县一带河岸严防死守,如若放一兵一卒过江,本府教你提头来见。”卢照邻语气沉重的对侯君集说道。 “府君只管放心,若对岸过来一兵一卒,无需大人动手,侯某自当提头来见。”侯君集这时也下了狠话。心想,他娘的我手中握有3万精兵,若是还让你绿林贼寇百把人登岸来袭,干脆自杀得了,也免得丢人现眼。 卢照邻为人狠决容不得半点不是,他非常清楚自己主子的想法,这次挑起江湖争斗的目的是什么,他心里门清。若是不能实现主子的意图,他也别在这占着茅坑不拉屎了。因此心里狠着呢! “很好!云召将军你我为主谋事当不可半点耽搁,主公料定3月之内瓦岗山方圆3百里必为焦土,你2万精骑便可全力出击为主公占据魏州、卞州、洛口等地,纳瓦岗方圆3百里为我河东晋军属地,你能办到吗?若是你不能,本府就要雄阔海先锋营到此。”卢照邻阴沉着脸对伍云召说道。 “先生忒小看伍某了,只等先生将令,我白马营便跨河而出,此间若有阻碍,伍某亦知道如何分处!总让这瓦岗3百里姓晋罢了。”伍云召听卢照邻一番话后,腾的一下就炸了,忙发下誓言。 卢照邻听了后暗自点头。接着说道:“如是最好!这番大战,将为我主出河东扩占领地意义重大,还望各位将军倾力一搏,本官先行拜托了。”说罢,卢照邻起身对伍云召、侯君集等众将拱手一揖。 众将赶忙起身回拜道:“愿为我主肝脑涂地!以全臣子之心。” 这一方薛万彻兄弟持杨二手书来到河东潞州府衙请见裴世矩、衙门口小厮见有晋王亲笔手书不敢怠慢,忙通传裴世矩案前。 这一阵,河东潞州府最为紧张,连番调集人马分往各处。粮食、火器等物频繁调派,还兼有广通渠诸多事项,可谓合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突然拿到晋王手书,裴世矩便将手中事务放在一边,拆开便看。看罢,抚须长笑。忙起身随报信小厮来到府衙门前。 “呵呵!不知是薛家兄弟到此,本官有失远迎了。还请入内一叙。” 见到河东郡首出门相迎,薛万彻兄弟惊愕万分,互看一眼后,忙跟随裴世矩一路入内。 “呵呵!请两位将军稍候,裴某为两位引荐我河东幕僚。” 裴世矩话音方落,得到消息的裴蕴、蔡德建、郑凤炽、张恒、刘炫、宇文成都、魏文通、雄阔海等文武高官陆续来到厅中。裴世矩为薛家兄弟一一介绍,只是薛万彻和薛万春两人彻底蒙圈了,心想,无非是一封好友推荐信而已,怎么惊动了河东高官全体迎见? “你是薛万彻?依某看也就一寻常人,怎就得大哥如此看觑?”宇文成都见了这薛万彻后,不觉感到奇怪。当然这薛万彻兄弟风尘仆仆确实看上去如同一般百姓一般。 “薛家兄弟,你等久在江湖,曾听的雄阔海名号否?”雄阔海这厮也顺着宇文成都话题说道。好歹自己也是太行山群匪之首,应该在江湖名声显赫的。 “啊?你就是金顶太行紫面天王雄阔海!我兄弟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如其名矣!”薛万彻一听对面这人竟然就是江湖鼎鼎有名的雄阔海,自是惊异不已。 第149章 李渊趁乱欲掳民 广通渠廷议通过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好了,今已见过薛万彻和薛万春将军了。各位,本官这里有主公亲笔谕旨,册封薛万彻将军为太行山总领将军,薛万春将军为太行山副总领将军,引领太行山诸寨副将头领。原太行山总管华公义将军新任太行山军前督军兼后勤总管大臣。即日起薛万彻、薛万春两将即赴太行山金顶总寨复命。”裴世矩高声说完,大厅内便是一片鸦雀无声,只见众人惊诧无比。 “裴大人,我兄弟只与杨阔兄弟不足月余之交,何能领受如此官奉啊!”薛万彻从震惊中终于醒悟了过来,忙问道。 “呵呵!阔者广也,你二人竟不知杨阔乃是我河东晋王也!”裴蕴不由得笑出声来,大厅内众人也都呵呵笑个不迭。 “啊?”薛万彻兄弟二人顿时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主向来自命伯乐,颇能识的千里之驹。我等也是接令行事,汝二人不必推托,只管前去赴任罢了。随后我主晋王必有指令给你,届时汝等须按令行事,不可贻误。”裴世矩笑着对薛万彻兄弟说道。 “既如此,我兄弟领命就是,当不负晋王所托。”薛万彻现在彻底明白了一切,心中无限感慨,赶忙应命道。 随后,裴世矩为主为新入伙的薛家兄弟摆宴接风。各武将都来敬薛家兄弟酒,二薛也都不辞,薛万彻更是大醉了一场。 再说那参加贾柳楼英雄聚会的柴绍。 由于身份特殊,他被排斥在58人大结拜之外,也未参与商讨进攻瓦岗山。但却也是早就知道了这以单雄信等为首的绿林结盟大军将要复夺瓦岗山,与河东晋王作对的骇人消息。直觉这是一个对晋阳天大的好事,便也没在这济州呆多久,同单雄信、秦琼等打过一个招呼后,便带着从人急急赶回晋阳,亲自将这消息告知唐公李渊才是。 徐茂公早在一旁看出了这柴绍的心思,只是不去点破,摇着羽扇不住微笑。若是真能一南一北两边对河东形成夹击之势,那泽州的卢照邻大军便更加不能动弹了,这将形成对攻打瓦岗的绿林盟军最好的时机。 经过不到十天的疾行,柴绍一行数人,经洛阳入潼关回返晋阳后未曾休整便赶忙进晋阳王府向自己丈人禀报。 “岳丈,小婿尊命去山东济州结识秦琼等江湖豪杰,不辱使命,已为岳丈拉拢了十数位绿林英雄到我晋阳为将,还有20余人也并未拒绝我晋阳求才的好意。应允赴我晋阳的英雄壮士择日便会赴我晋阳,小婿原本还欲多联系几人,只是突然打听到以单雄信等为首的绿林会盟将于近期攻打河东郡,小婿认为此事重大,便急匆匆由济州赶回了。” 李渊是在自己书房会见的柴绍,不是外人自然就没有过多的礼节。原本还在伏案练习书法的李渊听了柴绍的汇报后,敏感的政治神经不由得崩了起来,潜意识中就觉得绿林道同河东郡的武装摩擦将会为自己带来好处,是一个让自己从河东晋王杨广那里找回场子的一个机会,不觉停下笔来,抬头问道:“莫非那九省强盗头单雄信要尽起绿林之兵攻打河东郡泽州府不成?” “岳丈只猜对了一半,具体来讲是要攻打与泽州临近的瓦岗山寨,那处与泽州州府济源城隔河而望。原本为九省绿林的山寨势力,去冬被泽州府尹卢照邻派兵用计给巧取了去,因此与绿林道交恶。这次便趁绿林豪杰同去给秦琼老母拜寿之际,便形成了以单雄信为首,徐茂公道长为军师的绿林会盟,已经定下了出兵攻打瓦岗山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黎阳城现在已经聚集了不少于2万的江湖志士了。”柴绍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气将实情说出。 “哦?如此说来,那杨广小儿一定会调河东潞州大营兵马驰援泽州。我晋阳如何能在其中获取便宜呢?”李渊不由得又问着自己的女婿这个问题。连连被那晋王小儿算计,使得自己实力大损,早就形成了郁结之气,不能释怀,总想着找一个机会好好治治晋王这个小辈。 “岳丈,小婿于路都在寻思着,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把握的好至少能从河东抢得些人口回填我晋阳人口之缺的。小婿早已打听清楚了,晋王已将手下精锐白马义从营2万人马调去了泽州守卫河防。今潞州大营仅剩宇文成都的中军和雄阔海的先锋大营两处人马。我唐军可以抓捕南逃民军为借口,大军南下河东郡大宁、蒲县和霍县一带,趁其不备顺势裹挟十数万百姓而返即可。小婿料他深陷绿林纷争,不敢在分兵与我晋阳为敌。不知岳丈认为小婿之计可行否?”柴绍将自己在返程路上便思虑成熟的计策合盘倒出。 “嗯!此计不错。明日当于议事厅与裴寂等大臣商议后再定,你一路辛苦,快些回去休息吧!”李渊并没有马上作决定,还是觉得要问问自己老搭档裴寂等人的意见,稳重一直都是他的特点也是特长。 次日,唐国公府议事大厅。 李渊将昨日柴绍带回的消息以及初步的想法向与会的几位心腹大臣诉说了一遍。裴寂、窦威、窦抗、唐俭、温大雅、刘弘基、殷开山、刘政会等文武听了也都议论不已。武将们都坚决要求出兵,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去河东北部几县踏青般轻松。以裴寂为首的文官们倒是有些犹豫,纷纷看向裴寂。 “唐公,下官以为兵是一定要动的。一则去冬我唐兵并未与突厥有大的冲突,两军相安无事,我唐军正可以此作为练兵,让军士们松松骨;二则确是机会难得,我唐军并不深入南下,仅在边界几县掳掠些人口,他晋王原本理亏在前,料他也不好向我动兵;三则也显显我唐军的兵峰,莫要仗着自己身份再小觑我。不过。。。”裴寂说完这些,仿佛又陷入了思考中一样,撵着白须低头暗想着。 “裴尚书,难道还有何不妥之处吗?”李渊听他说的三条都有道理,但又未说完,忙轻声追问道。 “不过,嗣昌所言的出兵理由苍白了些,毕竟还有皇上的劝解口谕在前,这口气唐公当初也是忍了的。若是反复了,在皇上那里须是不好交代。”裴寂这席话一说完,不光李渊连连点头,在座的众人也声说是。 当初,文皇派钦差过来做唐公和晋王的和事老,可是带着好几个优惠条件来游说李渊的。从经济利益上是给足了李渊面子的。李渊可是当着钦差宦官的面,签字画押不再追究失民一事的,确实不能反悔的。 “唐公,本将有一计可为我唐军南下借口,出师有名。”就在大家都觉问难时,李渊最为依仗的大将刘弘基大声叫了起来。 众人听了也都看向刘弘基将军,这刘弘基身为大将也颇具谋略,乃是李渊手下军中第一人。 李渊也不由得惊异的看向刘弘基,问道:”弘基将军有和高见,快快道来。” “我唐军中也多有异族将士,不若挑选数百人伴作突厥流寇,分作十数股,分散潜入我与河东郡交界处各集镇骚扰百姓,我唐军便可借围剿流寇之名先剿灭我地界中的一部分,然后顺势进入河东郡几县追击或以剿杀为名将这几县百姓虏回即可。”刘弘基见众人都望他,便急忙将心中所想说出。 “不错,好计!只需再完善些细节。呵呵!”裴寂听完最先拍手叫好,这条计策在他眼中堪称完美,朝廷、晋王等处都说得过去。 “呵呵!那就拜托裴公和嗣昌与弘基将军多商议,待泽州晋军与那绿林豪强们战端一起,我军便可趁势南下,好歹也要让本公出出气。”李渊此时心情大好,不由的说着。 议事完毕后,裴寂和刘弘基就一些细节另行商议去了,柴绍也派出心腹前往泽州打探消息。因只在有数的几个高层商议,晋阳准备出兵南下的消息被有效的控制着,没有一丝外泄,就连河东晋阳军情处的细作也未曾发觉。 绿林道与河东军争夺一处山寨这等小事自是上不了京城皇宫政事堂的。加上瓦岗山距离洛阳、济南、蓟州等处又远,如此小规模的争斗也不足以引得几处门阀的注意,所以争夺瓦岗这一仗文皇杨坚毫不知情。现在引得朝堂震动的大事就是已经开始挖掘的通济渠一事。这天的朝堂之上便有大臣上疏参奏晋王,弄的文皇在上也是左右为难。 “陛下,晋王千岁在潼关河口处私自开河,修筑广通渠,虽未动用我户库钱粮,但本官以为此举颇不智也!”户部侍郎唐令臣这时正在朝堂中就晋王开广通渠一事发表着自己作为户部主官的见解。 “潼关至我京城虽只有300里,但沿途多有士族官绅土地田亩,开渠势必引得民心不稳,此不智一也;原本黄河有支流渭水通我京城,为何不将渭水拓宽拓直?且不伤士族利益,此不智二也;动辄调用20万民壮开渠,若激起民变,则直接祸及京城,此不智者三也!有此三不智,还请陛下下旨让晋王千岁收回成命为宜。”这唐令书原本就是依附太子杨勇的,若是开渠成功,无疑将令晋王势力高涨,这对太子极为不利,故与越王等太子拥趸们商议后,便由他在朝堂发起异见,逼迫文皇向晋王施压。 “陛下,老臣不同意唐大人所说。”太傅宇文述赶忙出列奏道,“从潼关到京城一线多为山地,士族官绅土地很少,晋王殿下早已想到此处,也有对应的补偿,不至于使民心动摇;唐大人是不知渭水水情,那渭水水量少,河道窄且弯曲,河底也极不平整,若是沿用渭水河道,工程量极大,不可取也!千岁在河东调集20万民夫开渠,征募的都是闲散之民,且按天给付劳酬,自是欢喜哪能民变,质疑者乃是庸人自扰尔!陛下,广通渠成,河东郡、洛阳府以致山东货物粮食都可用船走水路直入我京城,乃是快捷高效之途,为后代计,也是造福多矣!老臣以为当放手让晋王殿下施为。”杨二开广通渠一事早就与宇文述商议过,早将个中好处告知宇文述了。在这朝堂中一番言语也不过是在重复杨二的一套说词罢了。 “陛下,本相认为这广通渠规模并不大,牵连的利益并不多,若是建成确实对我朝有利,且利在千秋,可让晋王千岁试之!”高熲见文皇又拿眼来望自己,便上前说道。其实在他心中也是暗自惊叹晋王的气魄和远见的,有诸多好处,不由得他不挺。 “众卿还有谁有话说?”文皇先是脸色严峻,但听了太傅宇文述一席铿锵有力的话后,已将心中心结解开了,又听到自己信任的丞相高熲也赞成开渠,心中便不由得轻松愉悦起来了。 “陛下,还请三思啊!”苏威、韩洪等人急出班奏道,但又无反驳之言。 “嗯!诚如高丞相所言,无非是300里的工程,年内即可完工,中原物资、钱税等都是旱路运抵京城颇为不便,且需要动用极大人力、物力和牲口,成本极高。即是我皇儿出人、出钱开渠,那就让他去弄好了,我等静观其变就是。此事无需再议!”文皇见反对派也说不出什么了,便一锤定音,持不鼓励也不反对的态度。 至此,有文皇的态度后,沿途士绅即便不满也不敢公然反对,更不敢顶风闹事了,这为杨二开渠奠定了好的社会条件。 下朝后,宇文述将廷议的经过和结果写成书信,令府中心腹下人急送河东潞州转不知去向的晋王手中。 确实是不知杨二此时的去向,就连潞州裴世矩等人也是不知的,只知道他去了山东地界,早先说过要去登州看港口看海,也说过要去泰州泰山拜谒天地,到底去往哪里无人可知。谁曾想过这年轻的王子竟然易容混迹于江湖豪强之中?就是心细如丝般的柴绍看出些端倪,也都不曾想到是他。 第150章 齐郡上演三国杀 绿林群雄聚瓦岗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花儿采,啦啦啦啦啦啦。。。。。”路过一片桃花山,见到满山桃花盛开,杨二不禁有感而歌。一段欢快的歌谣顿时惹得随行众人高声叫好。车内的阿贝伊更是两眼冒着崇拜的星星,扭着杨二的胳膊要学。出尘倒是见惯不惊,一脸的云淡风轻状。 马上就要到济南了,杨二心中欢喜无比。在后世杨二都未曾去过济南,只知道这里是著名的泉城,只是不知这个时代是否充分开发泉水资源,心中好奇无比,呐喊着:趵突泉,我来了!至于趵突泉在哪里杨二心中并不知。 就要到济南王唐壁的属地了,这厮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的,标准的小人。自己一行还必须低调,必须伴作普通人,与世无争的那种普通人才行。 “世兄,济南军情处千户李太智大人在前方等候。”欢快的心情突然被仲坚的声音打断了,杨二略一沉吟,便道:“车仗停下,让李大人过来说话。” 自上次与杨二一见后,李太智便赶回了济南,因为这段时间济南发生的事情太多,且河东军情处总部刘文静和宇文化及两位老大的书函近期送到济南军情处较多,李太智耽搁不得。原本李太智身揣两份密函准备亲往济州府面呈晋王的,但打探到晋王千岁的车驾已经前往济南方向了,便带着随从在这官道上等待。 “主公,下官这里有京城太傅大人的手书和指挥使刘大人的密函。”说罢,连忙将手中文件递入杨二车上,阿贝伊接过后赶忙交于杨二。 车仗随即又开始缓慢启动,李太智便骑马跟随车旁,随时等待吩咐。 杨二先是将京城留守宇文述太傅的书信打开,仔细看了一遍,边看边在心里窃笑着。果然,京城太子党欲拿自己开掘广通渠一事说事儿只是没想到自己棋高一着,早早想到了。太傅宇文述在朝堂上的一番高论也是杨二早就在书信中告知过宇文述的,就为防范太子党挑事儿。如今看来,朝廷那边已然没有了阻力,就看李春和麻叔谋二人的开渠进度了。 接着,杨二拆开军情处刘文静的密函观看,看罢心中一沉。这封密函是汇报冀州河间府乐寿人窦建德逐渐作大的情报,窦建德此人不可小看了,原本起身于草根,拿后世的话讲就是白手起家创业的。 “李大人,这河间府窦建德的情况你知道多少?”杨二放下手中密函,拿起纸扇看向车窗外的李太智轻声问道。 “主公,这济南府距河间不远,他那里情况下官也是略有所知的,这窦建德乃是东汉大司空窦融后代,辽东宣王窦拓玄孙。到他祖父辈时便家道中落了,现今务农为生,但此人重信然诺崇尚豪侠,为乡里敬重出任里长。因其善为乡亲百姓出头,得罪了不少士绅豪族。加上当地官府与士绅勾结,常有迫害与他,便拉起了一只人马,攻下了河间府城,赶走了府尹。去年秋起,周遭受苦百姓都去投他,至此势力逐渐扩大。”李太智委婉的将自己知道的有关窦建德的事情向杨二叙说着。 杨二听了只在车中点头,这更印证了自己心中了解的窦建德其人。这窦建德可以说是隋末众多农民起义军中口碑最好的一个了,他当时是真正代表了农民的利益的,所以才能白手做大,很不简单。 这窦建德的思想也是和自己较为贴近的一个,这冀州大地并无朝廷册封的诸侯门阀坐镇,俨然还是一片无主之地。原本自己在太行山中积蓄力量,目的就是要用太行之兵出击冀州大地的,不想自己还未得出手来出兵,这里竟先由窦建德占据了好大一块地盘了。看来自己要加快谋划了,要趁窦建德的势力还不够强大之际出兵占据冀州。 想到这里,杨二对窗外的李太智说道:“李大人,派人到潞州见刘文静和宇文化及两位大人,为本王带一句话过去,让他二人派出得力之人前往河间府,游说窦建德归附于本王。先礼后兵,若是他不从,即令太行山金顶寨大总领薛万彻领太行15万精兵出击冀州,扫平河间,迫其归降。” “是,下官这就派心腹带话到潞州总部。”李太智听罢吩咐后急忙驰马而去。 看来这天下貌似平静,这不稳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中央对各地方的管辖也徒有虚名而已。这种状况需要尽快结束才行,既然父皇已经给过指示,让我见机行事,那就让本王来把这些藩镇门阀、地方士族以及绿林豪强来一番清理吧!这后院都不稳,何谈南下攻打陈国呢? “大哥,距离济南府不到10里了,今日要进城中修整否?”宇文化龙从前面驰马过来问道。 “天色尚早,不过10里,进城住店。” 一行人进入济南府时天色已然擦黑了。寻到一间最大最豪华的客栈投宿后,军情处千户李太智便来到了杨二的房中,这次带给杨二的是一张全山东各方势力割据图。杨二借着烛光打开详看,当看到东平徐元朗的名字时停住了,放下图转向李太智问道:“李大人,这东平徐元朗具体情况如何?” “禀告主公,徐元朗东平人士,现占据琅琊郡,虽仍属济南府刺史唐壁属地,但因其临海偏僻,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故唐壁放任自流,从未曾看在眼中。徐元朗原本为江湖豪强,联结琅琊郡本地几处山匪趁势于琅琊一地作大,现与唐壁互不相扰各安一方。其北部尚有东莱郡也为一豪强王薄所有。这山东地界便是这三方成犄角之势。徐元朗多于江淮一带劫掠为生,那王薄头脑颇灵活,江湖口碑较好,其在东莱郡建有莱州港利用百十艘商船与东瀛扶桑和高丽百济通商,颇得民心,强似那唐壁管辖的登州港。”李太智详细的介绍着这山东的三方势力情况。 “呵呵!本王不到此处还不知这山东地面如此热闹,小小半岛竟然拥有三方割据势力。唉!我大隋朝廷想从这山东收取赋税粮食谈何容易啊!”杨二听了李太智的详细汇报不由气得苦笑一番。这大隋哪里说得上是天下一统啊!随便一只小猫小狗的都能割据一方土地称王称霸,朝廷任命的藩镇刺史竟然视若无物,不管不顾,任其做大。这些地方官员眼中哪有朝廷利益,国家观念!杨二这时,才慢慢理解了父皇让他“相机行事”这四个字的含义。 “主公,这几处势力高层都潜有我军情处细作,若是主公要图其一处,本官可为安排就是。”李太智看到杨二苦笑,也知他对山东割据势力的不满,于是便上前献计道。 “动是要动的,不过这济南府唐壁为我朝任命的封疆大吏,暂不能动,再说本王还要好好利用他来做事。东平徐元朗靠近江淮一带,给杜伏威带个话去,让他设法与这徐元朗打成一处,交好与他,若其今后不能为本王所有,就让杜伏威将其作掉,收其人马;倒是这东莱王薄本王对其颇有兴趣,你给王薄身边的人带话过去,让他准备好,本王到了东莱后再说。”杨二起身对李太智厉声说道。 “是,主公,随后下官就去安排。只是接下来主公怎样安排?本官也好安排人手护卫安全。” “不用大动干戈,本王微服至此不宜让人知晓。停留三日后便起身前往东莱郡,本王很有兴趣去见一见那王薄。”杨二面露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 李太智从杨二房中出来后,自是在客栈四周安排了数十名探员确保杨二的安全不提。 就在杨二一行到达济南府时,屯兵黎阳的徐茂公、单雄信等已经全军开拔来到了瓦岗山下。 “道长军师,探马来说这瓦岗只有不足4千守兵,可否攻城?”单雄信驰马提槊来到徐茂公前报到。 “今日我军刚到皆宜疲惫不宜出战,待明日攻城不迟,贫道料他兵马不足不敢出城袭扰,传令距城5里外扎营。”徐茂公摇着羽扇不急不缓的下令道。身后的秦琼和罗成二人也是点头应允。这两人是客将,不宜出言。 瓦岗山脚寨墙之上。李景、伍天锡、梁师泰等人正观望着远处的一片片灯火和炊烟,隐约还能听到其寨中喧闹嬉笑的声音。 “哼!区区两万之数便欲谋我瓦岗,真乃痴人说梦也!就让其今夜安享一晚,明日看其还笑得出来!”梁师泰看着远方绿林群雄的营寨说道。 “莫小看了他等,本将观之营寨扎的还算规整,其间必有高人指点。本将料他今晚不会来攻,传令下去,让守城将士们安排好值守军兵后好生休息。”李景说完,身后一随从赶忙前去传令去了。 “听说,那秦琼就在群雄之中,明日本将倒要检验下他的成色如何?”一旁的伍天锡说道。 “天锡将军,末将认为那秦琼并不可怕,倒是那新来的小将罗成最是厉害,将军切莫小看了他。”梁师泰从旁搭言道,也是提醒下伍天锡。 “是啊!天锡将军,那罗成乃是燕山王爷罗艺之子,家传五勾神飞枪法据传在江湖没有敌手,其本人虽年少但早在燕军中创有名号,平时也以天下枪法第一自居,确是有些本事的,将军明日阵前切莫轻敌了。”李景也不由得有些担心这点,这罗成的来历本身就够惊人的。况且明日罗成能使出全力一战,而伍天锡却受晋王节制不得下狠手伤人,打成什么样?这不由得让李景担忧。 “两位将军不用为本将担心,若他罗成真有本事想要伤我也无可能,本将久在绿林,这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呵呵!实在不敌,还有这高墙城桓嘛!只是不能放开手脚厮杀颇为不爽快。”伍天锡说罢用手使劲拍打了下城垛。 伍天锡便早早的带着自己的亲随人马1000人出城两里摆下阵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厮杀。 巳时三刻,徐茂公、单雄信等绿林群雄便带领人马缓缓的来到距离伍天锡千人阵一箭之地停下。与自己2万之众比起来,伍天锡的区区千人显得非常单薄,只是阵前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颇为不俗。 “此必是瓦岗大将伍天锡是也!”单雄信催马来到徐茂公身前说道。 徐茂公、魏征等人都点了点头。“听闻此将颇为勇猛,一条鎏金镋自称天下无敌,怎奈他那里就此一将了得,我这里放着几十员大将,焉有不胜之理!可先派一将试他一试。”徐茂公用羽扇指着远处的伍天锡说道。 “嘿嘿!老道,这头阵就让与俺程咬金了。”说罢,不等众人说话,程咬金勒马而出,大大咧咧提着板斧径往伍天锡处冲去。这边众将也不与他去争,由他自去挑战。 见有一将出马交战,伍天锡心中暗笑,勒马迎了上去,就30余步距离停下等他过来。程咬金并不停马搭话,反倒两腿一夹马腹,催马加速上前,顺势将手中金花斧高举过头,大叫道:“劈脑门儿!” 伍天锡见这人离得近了才看清楚,原是一张黑脸,满是黑须的粗鄙大汉。见这黑汉子并不说话只顾举斧砍来,口中还念叨着斧决,心中早气的恼了,见斧子劈下来,忙举赤血鎏金镋相迎。只听“铛”的一声,斧头正砍在伍天锡的镋杆上。伍天锡略感一震,心说这黑汉好大的劲儿。 程咬金一斧下去并未得了好处,便急换招式,又大叫一声:“剔牙齿!”念罢顺势收斧头撩斧攥尖刺向伍天锡下颌刺去。伍天锡见他变招快捷诡异也是吓了一跳,心想好斧法,忙往后急仰,那斧攥尖头从面前划过。 伍天锡忙挺身起来,这时耳中又听一声:“掏耳朵”。原来程咬金斧头趁伍天锡挺身未定之时,横着举劈了过来。伍天锡不愧是马战的高手,也不急慌,挺鎏金镋顺势就去格挡斧势。又是“铛”的一声,砍在镋身上。程咬金见三招耍尽,并未伤敌将分毫,自己先慌了,收斧拨马就要逃去。 “哈哈哈!原来竟只有这三招,绿林正道中怎就这哄吃骗喝之徒?”伍天锡也不追赶,若是没有主公有言在先不伤绿林中人,自是决不放过的。 第151章 伍天锡轮战四将 徐茂公遣将劫粮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哇呀呀!这厮厉害,爷爷我的斧子砍不动他。”程咬金大叫着跑回阵中。 秦琼见自己打小的玩伴败了,不由得怒火中烧,就要提枪出战,却被一旁的单雄信一把扯住。 “叔宝且慢,待俺去会他一会。”说罢,单雄信一提丝缰,挺槊跃马奔出。 见一赤发青脸的大汉向自己奔来,伍天锡已经猜到这人就是绿林的瓢把子大哥单雄信了,因为此人特点极为突出,再加上有着一般人不曾有的气势。伍天锡却毫不在意,抖动丝缰催马上前几步,就等单雄信那丈长的槊刺来。 “你这强占他人山寨的贼人,拿命来,看槊!”飞奔至伍天锡近前,单雄信大叫一声,挺手中长槊就刺。 伍天锡见他槊直挺挺的刺来,不慌不忙将手中赤血镋一撩,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只见镋刃部分直接拍打在长槊前部,直接将槊头拍向一旁,就此将单雄信刺来的一槊直接给卸了力。单雄信径直从伍天锡身侧冲了过去。勒住战马后,单雄信喘着粗气,再次挺槊冲向伍天锡。伍天锡这时已被程交金和单雄信这俩莽汉惹得怒了,心想,一昧的防守看来不足以威慑住这班草寇,该到自己出手的时候了。见单雄信又挺槊上前,伍天锡催动战马就迎了上去,同时将手中鎏金镋举起。 两马交蹬之时,伍天锡的镋直接将单雄信的槊给磕飞到一边,顺势将手中镋刺向单雄信肩头,他不敢直接去刺咽喉,怕对手躲不过再被自己一镋给刺死,那就违背了主公命令了,这抗命是绝对不敢去做的。 单雄信也不是一般人,见自己槊被磕到一边来不及收回,对手镋刃又刺向自己,忙一个侧身急躲。伍天锡的镋从他身前划过,镋上的小翅划开了单雄信前胸的衣襟。单雄信见状心中大骇,还未从惊骇中醒来,伍天锡的镋往回一拉,若是在不躲闪,回拉过来的镋刃部分就将直接划开自己的脖子。单雄信本能的往马鞍一侧急躲,伍天锡拉回的镋风直接将躲闪中重心不稳的单雄信给带下马去。单雄信在地上就势来了个滚翻才将落地的势头卸去不至受伤,那匹空马并未收脚而是直接跑回阵中,有小校冲出拉住马缰,才将此马收住。 “单大当家的,看在你我都是绿林中人,本将留你性命,回去换个能打的上来。”伍天锡勒住战马,看着从地上狼狈爬起的单雄信,轻声喝道。 单雄信羞红了脸,也不抬头,拿着自己的槊转身就往自家阵中走去。绿林这边阵中皆尴尬不已,无人再敢抢先了。 伍天锡见对方无人再出,便持镋向上一举,身后1000军士顿时高声齐喝道:“绿林草寇,獐头鼠目,焉能不败!” “叔宝,此人勇猛,你且去会他几合,也挫挫他的威风。”徐茂公这时再也坐不住了,两将落败已然堕了己方的势头了,需要尽快扭转士气的低落。 “叔宝大哥,这阵就看你的了,小弟亲自为你擂鼓助威。”回到阵中的单雄信懊恼的说道。 “也罢,看我去取他性命。”秦琼一抖丝缰,坐下黄骠马颇知人性,顿时奋蹄而出,奔向前方。罗成从后催马上前心中不禁担忧不已,没想到这伍天锡犹如戏弄孩童般胜了两将。 “伍天锡休走,秦琼在此。”言罢,已到伍天锡近前,举枪就刺。 伍天锡知道这人便是江湖中有名的英雄秦琼,也不敢大意了,连忙举镋相迎。这秦琼的本事显然强过刚才两将,手中一条大枪在手中翻飞,使出各种精妙枪法,俨然不是绿林道的功夫。 伍天锡打起精神,尽展镋法与之相斗。转瞬间十余合交锋过去,不分胜败。秦琼见枪法不能胜他,便腾出右手从背上抽出秦家金锏来,用枪锏两样兵器去战伍天锡。伍天锡见状并不慌乱,只拿手中赤血鎏金镋与之交兵。眨眼间两人又战了十余合,只见秦琼已然落入下风。伍天锡的鎏金镋沉重,加上气力远胜秦琼,叔宝也只落得勉强支撑,落败只在转瞬之间了。 “表哥且退,待小弟赢他。”罗成在阵前早就看出端倪,知道秦琼气竭已不能敌挡,怕他出事,也不管徐茂公等人,催坐下小龙马便冲了上去,替换秦琼下来休息。 秦琼趁伍天锡分神之际,虚刺一枪后,调转马头往回而去。罗成接住伍天锡刺过来的镋,便同伍天锡战作一块。 罗成枪快,一个照面便接连刺出十余枪,伍天锡大骇,高接抵挡勉强战平罗成。也就是伍天锡连战数人,多有疲惫,这时又对上了武力值上乘的罗成,虽自身战力在罗成之上,这一进一出也只能与罗成战平,50余合过去,两人谁都占不得便宜。 瓦岗寨墙上观战的李景见了,知道就拖下去伍天锡迟早气衰,忙命小校敲响铜锣收兵。 伍天锡二人都听得鸣金锣响,便自然分开,两人皆喘息不已。 “你就是罗成,枪法不错,可敢来日再战?” “怕你怎地,你且回寨休息,来日再战,本将不占你便宜。”罗成顺势答应了伍天锡的要求,只有他自己知道,若不是表哥与他大战了几十个回合,耗费了他的体力,自己是怎么都抵不过这使镋的汉子的。不愧是能抵挡整个绿林群雄的高手,罗成心中暗赞。 见罗成收兵回阵,徐茂公也无奈,看来这斗将本方已然失了势头了。本方头领众多,但能拿得出手的也就秦琼和罗成两人而已,若是群殴倒是能靠人多占有优势,但却要惹来耻笑。 “今日到此为止,权且收兵回寨,明日再战。”徐茂公摇了摇头无奈的下令道。 伍天锡回到城中,见了李景、梁师泰后大叫道:“这小罗成端的是武艺不凡,在某看来仅次于我云召和阔海两位哥哥了。不想绿林竟有这般英雄!” “呵呵!天锡将军今日战的可爽?”李景迎上去边开玩笑的说道。 “该让本将先去战上两场的,本将自恃不弱于那使斧子的程咬金和拿槊的单员外的。呵呵!”梁师泰也跟着说道。 “痛快啊!好久没今日这般爽快了。呵呵!” “今日好生休息,本将料明日他必来攻城,我等需做好准备。”李景提醒两将道。 徐茂公中军大帐中,绿林群雄齐聚。 “今日一战我四将轮番出战不想竟成平手。贫道观其山寨城墙颇为高大,不宜攻取,好在他城上守军不多,我军攻城器具齐备,明日我等要全力攻城,先入瓦岗寨重赏。”徐茂公对着座中几十位绿林头领说道。目前,靠拼将来打击敌方气势,看来是行不通的,那晋王早有准备,竟派伍天锡这个杀神在此镇守,只有欺负他兵少一策了。 “道长莫急,看明日俺去砍开他的寨门就是。”没心没肺的程咬金这时又在乱嚎。只有座中的王伯当和谢映登二人悄悄的相视而笑。 不知不觉间,两军对垒相持不下十日过去了。这十日内,全军规模攻城战不下5次,但每次都被城上守军击退。损伤将士不下5000人。其后,众多山寨头领便不愿让自家喽兵出头了。战局形成僵持。 “道长军师,我军连日攻城颇疲倦,气势已挫,不若休息几日再战。”王伯当提议道,众人听了也觉得有理都不住点头。 “唉!也罢,暂缓攻城,权且休整数日,重整士气后再战。”徐茂公也无计可施只得随了众人之意。 “军师,小弟掌管粮草,只是现今军中粮草不多了,算来仅够5日只需。若不能补充就需早作退兵打算。”王伯当又说道。 这一战已经超出了徐茂公、单雄信等人的预想,自己2万人众居然迟迟攻不下不足4000人的瓦岗。瓦岗军兵战力强悍,弓箭、弩箭、小型抛石机等给攻城方造成很大伤损。好不容易一次攻上城墙后,竟被如雨点般射来的单兵连弩给射了下来,登城兵士无不被射成刺猬般。连日强攻应该也将他弩箭耗费的差不多了,这时绝无退兵一说。 “我二贤庄倒有十几万石粮食,但无法运送到此啊!”单雄信跺脚着急道。他知道他的二贤庄此刻必然被潞州晋军监视,根本不敢动。 “如此只有到附近绿林同道寨中去借了,距此最近的就是红桃山侯君达处,但在济州寿宴上我等却怠慢了他那里的两个兄弟,此去借粮恐他不肯。”魏征这时出列说道。 “是啊!其他山寨相距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但还是要派人去桃花山走一趟的。”徐茂公原地转了三个圈,无可奈何的说道。因为这是最有可能搞到粮食的办法了。 “呵呵!道长哥哥,让俺老程走一遭如何?”程咬金抢着搭话道。 “不可,你是惹祸的篓子,借粮不成反误了时间。还是拜托伯当和谢映登两位贤弟去走一趟吧!”徐茂公不理程咬金,走到王伯当和谢映登面前轻声说道。 “既是军师吩咐,我二人便走一遭,今日便行。”王伯当和谢映登答应了下来,虽然心中不悦,但又不好说出口。 帐中议事结束,各头领自回帐中休息。大帐中徐茂公就留单雄信、尤俊达、程咬金、贾闰甫和柳周臣数人。 “各位兄弟,今虽有伯当、映登前去桃花山借粮,但那处就算愿借也得粮不多,还需另想一策才行。”徐茂公见都是自己的心腹兄弟便将心里话说出,如是当着众将说,难免折了气势,说不定就有人领自己的喽兵不告而别了。 “道长哥哥,我尤俊达出身草莽,杀得人惯了的,不若行我绿林本道,一个字“抢”!”尤俊达恶狠狠的对几人说道。 “尤贤弟此言正合贫道之意,单二哥你说呢?”徐茂公看向单雄信说道,这绿林道他是贼头,只有他默许了,众人才好放开手脚开干。 “有何不可,我绿林不抢仁义之人,作奸犯科,凌辱百姓之辈如何抢不得?”单雄信一番话便给抢粮一事冠上了个最佳的理由,众人听了也是暗喜不迭。 “既如此,二哥不可擅动,于此间坐镇。有劳尤贤弟带咬金贤弟领自己兵马往西,去洛阳方向;贾、柳二位贤弟往东入山东地界,若是为富不仁的庄园大户,趁夜破之,记住只抢粮食不可枉杀。限你两队人马,务必各自集齐5万石粮食,5日内回返,万不可耽搁了。”徐茂公小声的对几将说道。自己将绿林正道化身的王伯当和谢映登遣往桃花山借粮正是为了安排纵兵抢粮一事,有他二人在确不好说出口的。 “道长哥哥放心,论攻城拔寨,我几人无大用场,若是纵兵行劫,确是轻车熟路,5日必回。”尤俊达狡黠的说道,一旁的搭档程咬金竟情不自禁的憨笑起来。 众人商议定了,便各散去。尤俊达等4人当夜便悄悄带领本部人马出寨,趁夜各奔东西而去。 早有瓦岗探马获悉了两处人马的去向,报与了李景等人。李景听了后和众人尽皆大笑不已,如此鬼鬼祟祟行事,不是去抢粮食才有鬼了。 “早有内线消息,那城外绿林群雄人马就要断粮了,如今存粮仅够退兵路上之需,若要继续与我相持,除了四处抢粮之外,别无他法。”李景开怀大笑着,这一切都在主公的算计之中。 “将军,我看不如将此信报知济源府卢大人,也可让他早作打算了。”梁师泰也轻松的提议着。 “是啊!我云召大哥那2万白马精兵估计早等的不耐烦了,呵呵!”伍天锡也高兴的说道。 “嗯!梁将军提醒的是,本将这就派人过河去见卢大人。”李景笑着说道。 第二日中午时分,李景送信的人便到了泽州济源府,将书信亲自送到卢照邻手中。 卢照邻赶忙拆开看了,不禁一阵狂笑,赶忙吩咐道:“让众将全到大厅议事,也该让大家动动了。”身边几个文隶听了忙去各处通知众将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得到消息的众将便匆匆赶到府中。 第152章 河东军乱中谋利 李景施巧计诱敌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瓦岗李景将军来书,说那绿林群贼攻城不下,现今帐中缺粮了。正如主公预测,这厮们已经连夜出兵前往洛阳和山东方向抢劫大户了。”卢照邻见众将刚到齐连茶水都不及喝便兴奋的对众将说道,并将李景书信拿给众人传阅。 众将听了,都欢喜无比,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泽州大军开动的信号,大家马上又会有功劳去抢了。每日就看瓦岗三员大将吃肉,泽州众将心中都不得劲儿,看着眼前的肉吃不了,心里痒得不行。 “大人,快说说我等怎样行事?老侯我早不耐烦了,每日巡河不能出击,心中犹如猫爪在挠啊!大家说是不是?” “谁说不是呢?老焦我也是。” “好!机会既然在眼前了,稍纵即逝。本府命令:侯君集和伍保将军领1500马军伴作绿林匪兵今夜过河去洛阳方向将周、陈、曾三大士族庄院扫灭,务必将其地契烧毁,将粮草运回,以3日计。焦方和伍魁两将同样领1500马军伴作匪兵今夜去往山东方向,扫灭郑、王、司马、甄、刘五家大姓士绅,同样3日必回。扮的像点,别漏了我晋军的底,知道了吗?”卢照邻狠狠的对众将言道。 “遵令!”侯、伍、焦等将出列大声应道。 “原本我等就是太行山响马,投在主公麾下又伴作响马夺了瓦岗,今又作回自己去劫掠士族豪门,何其爽快!呵呵呵呵!”焦方不由得大笑起来。 众人听了都大笑不已,几个负有使命的人更像是捡到宝贝了一般。 “卢大人,怎不见本将在此,莫不是小看了我伍云召了。”座间就只有伍云召不但没笑,反而面含不蕴之色。 “呵呵!云召将军差矣,不过就是再等三日罢了。他四人此番都是去作恶魔小鬼的营生,将军则不然,待他4人回返之时,将军2万人马全部过河分作两部前往各处为民剿匪,安定各处民心,并分兵将各处土地占据。如遇上绿林道上的群寇抢劫,正可击杀以安抚民心。这等替天行道的差事将军以为如何?”卢照邻笑着对伍云召说道。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末将遵命行事。定将几处土地收归我河东所有。”伍云召听了恍然大悟不由得大笑起来,一扫阴霾。 瓦岗寨墙之下今天又添了数百尸体,寨墙之上还不断有瓦岗军兵往城下抛着侥幸登城后被杀死的绿林喽兵死尸。不远处的徐茂公等绿林群雄们看着这一切无不叹息着。 “道长,今日就差一步便可夺下城墙了,甚为可惜。”单雄信在徐茂公身边叹息不已的说道。今日这次攻城可以说是憋足了劲的,所有头领轮番上前,持续攻打近2个时辰。从远处看,最激烈时,已有数百绿林喽兵登上了城墙了。只是还未等站稳脚跟便被突然冲上城墙的一股瓦岗生力军给杀了回来,这一次又功败垂成了,还折损了5、6个小山寨的头领。 “这晋军大将李景果然会用兵啊!居然始终留有后备之军,贫道观之守城总兵力该在4000左右。我军今日虽有损失但却不大。连日来进攻,他那里也有近千折损,守城之兵已经不足3000了,若是再进攻数轮便可耗尽他守城物资,此城便可夺得。”徐茂公轻声安抚着周围的众多头领,以免他们丧失了士气和信心。 “只是,徐军师我部人马现今粮草已然不足了,若是伯当兄弟今日不回,恐难在让各家兄弟齐心了呀!”秦琼在一旁小声的提醒这徐茂公和单雄信两位老大。 “贫道以5日为限,伯当今日必回,传令今日收兵回寨,明日再战不迟。”说罢,徐茂公率先拨马而回,众豪杰无奈只得跟随回营。 午时刚过,就听寨门外人声嘈杂。正在案几前研看瓦岗山地形图的徐茂公和魏征等人不觉心喜,忙携手而出。 “单二哥、徐老道,俺回来了,呵呵!”刚走出大帐迎面便过来两人,正是那到周边“筹粮”回来的尤俊达和程咬金二人,程咬金老远就在喊着。 “二位贤弟,此番筹粮情况如何?”徐茂公上前急问道,其实现在缺粮他的心里最急,虽然表面看不出来。 “道长,我二人现今筹到粮食近3万石,不敢去的太远了。若是多容我等几日,至少能筹到不下10万石粮食回营缴令。”尤俊达忙对前来迎接的几位老大说道。 “好啊!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呵呵!”单雄信上前拍着尤俊达的肩头大声说着。这时,周围已经围过来了几十个头领。 “好,甚好!如此可缓解我军用粮之急了。日落前,伯当贤弟也当携粮草而回,那时我军粮食无忧矣!”徐茂公摇着羽扇和魏征二人大笑道。 众头领见有了续粮,心绪便安稳了不少。这帮人中,早有几人在暗自商量,准备在各自军中粮草尚未断绝前,便散去回山的。这时见有了粮食,便不再提散伙一事了。 久久的等待,终于在掌灯之前,王伯当和谢映登二人回来了。不过,二人确是囊中空空,并未带来预想中的粮食。 “军师,伯当无用,此番并未带回粮食。”王伯当进账之后便给帐中众人抱拳致歉,谢映登只在其身后无语。 “啊?确是为何?”徐茂公听言不觉大惊,那红桃山也属九省绿林中的正道,也受单雄信节制的啊!怎能不奉献出粮食以供军前使用,竟如此不讲江湖道义?就连在场的单雄信等人也都惊异不已。 “唉!军师、单二哥有所不知,这红桃山侯君达与薛万彻兄弟二人交情莫逆,前番秦二哥家母寿宴之上薛家兄弟二人被薄了面皮,侯君达便心怀恨意。我与谢贤弟前去百般说辞,那侯君达仍不愿听从,还放下话来,他今后便脱离了与我绿林道的关系,再无瓜葛。我二人实在无法只能无功而返。”王伯当说完缘由后,低头不语。众人听了这才恍然醒悟过来,不由得想起当日寿宴之上的情景,确是单雄信等人当时的作法伤了代表侯君达前来的薛家兄弟的心,没有顾忌到侯君达的面子,以致薛家兄弟根本没有参与大结拜便离席负气而去。 “唉!这侯君达竟如此小气,他山寨往日里暗通洛阳王世充,当单某不知,我尚未责罚与他,他倒先自撕破了脸皮。”单雄信一拳击在案几上,两眼喷火,口中狠狠的说道。 这时,帐中众人再无话说,只有几声叹息。 “报--军师,贾、柳二头领带粮队返营。”账外进来一个报事中军小校。一声大喊打破帐中短暂的尴尬局面。 “哦?如此甚好,我等都去迎接。”徐茂公听了顿时一扫脸上阴霾,忙叫着还在震惊中的众人一起出账去看。 这贾闰甫和柳周臣二人颇能干,这时带回的粮队携粮竟达8万石,可见山东一带富家士族存粮之多。 在众人的簇拥下,两人进到帐中歇息。徐茂公待其饮茶完毕后,忙出言问道:“二位贤弟此番前方山东一带筹粮感觉如何?” “回禀军师,我兄弟领命筹粮,前往冀州和山东一带,那里商贾大族众多,我二人没费多少周章便筹得近10万石军粮。只是----”贾闰甫放下茶杯连忙答道,但有欲言又止模样。 “只是什么?快讲。”一旁的单雄信心急连忙抢着问道。 “只是有些去处早于我等已有绿林同道前去筹粮了,不知是军师所派还是怎地?不然,我二人带回的粮食更多。”贾闰甫说罢,看向徐茂公。 徐茂公听了,手中摇着的羽扇顿时停住,原本一脸笑容也瞬间僵住了。 “你说什么?还有同道先于你等在各处筹粮?” “是啊!我与柳贤弟分开行事,他那边也遇到此事,只是我二人却从未碰上那些同道,只听各处百姓叫苦。” 贾闰甫一番话,又使的大帐之中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尽皆惊诧。 “我这里只派了你去山东地界并未安排他人前往,这里每日点卯聚将也不曾少的一人。难道还有别处山寨人马趁乱在我近处打秋风不成。”徐茂公在帐中来回走动着,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单二哥,你速派人到各处打探,看是哪里人马行事?”旁边的秦琼也感到了一丝不妙,这山东地界的响马他都熟悉,自觉趁火打劫的不是出自山东一带,忙对单雄信说道。 “叔宝说的没错,单二哥即刻着人去打探,别忘了往西洛阳方向也去探一探。”徐茂公仿佛是经秦琼提醒反应过来一般。 诸事安排完毕,便安排下宴席为筹粮归来的4人庆功。席间只徐茂公和魏征两人仍显心事重重,这新添的十余万石粮食仅够20日消耗,若是仍未能取下瓦岗山寨的话,就必须提前数日商议撤军之事了,今后若要再想四处筹粮恐已不易了。 瓦岗山寨聚义厅中,众将也在庆功。 “今日击退了绿林群雄几番攻击,总算保的寨墙不失,一度甚是惊险啊!”梁师泰对李景说道。今日若不是在关键时刻李景亲自带后备军登城支援,那还真说不好会有什么结果,梁师泰想想都后怕,因为被突破的那段寨墙正是他防守的一段。 “依本将看,群雄也不过如此,再抵挡他几次,料他等必退了。只是李将军不容本将出城杀个痛快。”伍天锡说完将手中空碗往桌子上一跺,身边小校赶忙提酒罐为他再次满上。 “探马来报,说是发现两拨新粮运至城外群雄寨中。呵呵!本将正担心他粮少撤围而去呢!如此,我这里又可拖住他至少10日了,希望卢大人那里早些完事。来喝!”李景带有三分醉意招呼两将说道。 “李将军,本将以为若是想再拖住他十日,我这边还需卖他一个破绽才行。他那里缺乏攻城器具,今日已使出了全力了,若下次来攻不得点好处,唯恐徐茂公那厮会知难而退啊!若是很快退去了,卢大人那里恐事还未成呢?卖其一个破绽,给群雄一点甜头,他便不舍撤兵而去。”梁师泰边想边提议道。 李景听了,放下酒杯,不住点头。略一思索,不禁面露笑意,对伍、梁二将道:“适才梁将军所说有理,若是我等全力坚守寨墙,就算他再兵多一倍也休想打得破。到时就算徐老道和单雄信两人想继续打,估计也难免会有其他山寨头领失望散去。确实不利于我拖住他大军于城下。我看,若他再来犯,不若主动放弃山下寨墙,我军退守第二道防线。在用我这道防线拖住他十日当无问题。” “嗯!不错,这山寨二道防线乃是仰攻,且山路狭窄,兵多施展不开,我山门两侧栈道上居高临下,只需各放几百弓箭手便可守住。”伍天锡猛的灌下一口酒后,抹着嘴角狠狠的说道。 “是啊!放他进来又何妨,我占地利优势,他人马多也无济于事,末将看可行。”梁师泰对李景的安排表示同意,守山下寨墙面过于广了些,自己兵马原本就少,很难各处寨墙都能顾到,这也是今天有一段寨墙失守,被爬上来了300多敌兵。 “好!就这么定了,干!”三人商议已定后同举杯爽快的喝了一回。 次日,瓦岗守军早早的登上寨墙,准备迎敌。直到巳时两刻才等来城外喽兵大举来攻。按照徐茂公的安排让众军全都吃的饱饱的,势必在今日尽全力攻下寨墙,然后往山上攻击,不能再拖了,久拖自己大营之中必然有变。 准备极为充分的绿林群雄们有了上次登城的经历后,也变得信心满满,抬了200多个连夜打造好的云梯不顾漫天的箭雨往城下冲去,冲的快的已经架好了云梯开始举盾牌往上攀爬了,这次领头在前的都是各寨的正副头领,颇有战力。 “来呀!将贼寇的第一波进攻打下去。”梁师泰心知不能立刻撤兵,必须要把戏作的像些,必须拼死将首轮进攻给顶回去。 寨墙上的瓦岗士兵们这时也顾不得保留守城器具了,只顾将檑木、滚石、火油、灰瓶等往下砸去,弓箭手也不住的往下射箭,终于在各种物资耗得差不多时,绿林群雄们的首轮攻击才逐渐退去。这轮进攻,徐茂公点计损失达到近千人。阵中群雄损失较大的部分头领有了言退之语,只是尚未蔓延到全军。 第153章 绿林军心急中计 李渊在背后捅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军师,我看城上檑木、滚石等不多了,只需在拼上一次定可攻下寨墙,末将愿当先登城。”罗成这时从秦琼身后转出来到徐茂公马前请战道。 “嗯!贫道亦看到城上物资已经耗尽了,正是夺城之际,罗公子你身份尊贵,恐不适于临阵,若是伤了,燕王那里我绿林也不好交待的。”徐茂公也察觉到寨墙即将拿下,见罗成要抢功,看在秦琼面子上不好让他当先,也是怕他有事,秦琼不好去见姑父罗艺。 “表弟,切莫逞能,若去当在为兄身后,这冲城一战让与为兄在前。”秦琼看出了徐茂公的顾虑,但也知道罗成必不肯罢休,便想出了这个折中之策,让表弟跟在自己身后,应该无事。 罗成见表哥如是说,也只得同意。待众军准备停当了,阵中一阵鼓响,秦琼和罗成一前一后领着5000人马往瓦岗寨墙冲去。 李景此时正在城楼上观察,早已瞧见秦琼亲自带队攻城,心中不由得心喜。心想,正愁如何挑选时机撤兵上山,既是秦琼亲自攻城正好可作退却借口。 “来呀!通知守城两位将军,待秦琼和罗成登城至一半时,全体撤兵上山,退至第二道防线。”李景让传令兵赶紧去传令。 得到李景的退军命令后,梁师泰大喜,吩咐道:“别省着了,尽快将手中檑木等扔下去,立刻撤兵回山。” 只过了片刻时间,秦琼、罗成二将便带着大队人马开始搭梯往上登了。梁师泰看的仔细,原本想亲自开弓搭箭去射秦琼和罗成的,但又记得主公说起过,必须留这些人的性命,只得用箭去射那些跟随爬城的喽兵。 见秦琼已经登到一半城墙了,梁师泰大喊道:“糟了,没弓箭了,檑木也用完了,快撤,快!” 那边寨墙上,伍天锡用鎏金镋刺下去一个已经登城的喽兵小头目后,也忙大声对手下军兵疾呼道撤兵上山。众军士早知各自将军的打算,都在等着命令,见命令已下,全都不在留恋城头,转身火速往城下退去。伍天锡和梁师泰二人断后,阻击住已经登城的绿林喽兵们,在秦琼和罗成登上城来之际,二人已经退至城下,倒拖兵器,呼啦啦的随众军往山上就跑。 见众军都退进山门后,守门军兵急忙紧闭山门,两侧十几米高的栈道之上,已经各自埋伏下了500名弓箭手,山门矮城楼上也埋伏下了数十名连弩手,就等山门外登山台阶上攻过来的绿林军们。 城外徐茂公、魏征等人亲眼看到秦琼、罗成等众军已然登城并击退了守军,纷纷欢笑不已。 徐茂公笑着摇动羽扇对身后大军喊道:“瓦岗山下寨墙已破,我等火速进城。”说罢,催动坐骑便往前冲,众人跟随在后一起进入瓦岗城中。 “军师,瓦岗守军已经退上山去了。山上早有防备,此时不宜再攻了。”秦琼见徐茂公进城便上前说道。 在山脚下往上看还不同于远处观望,离得近了才显得这山更加高大险峻,不远处只有一道不足两丈宽的石阶蜿蜒向上而去,周围怪石嶙峋两侧都是悬崖无法登山,若要攻下这最后的堡垒只此一条路。 “吩咐下去,今日到此为止,暂时休整后,明日一举攻上山去。”徐茂公见这地势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暗暗叫苦,这山上山门这关卡攻下难度不亚于寨墙,看来瓦岗守将早有准备。但又不能明说,怕伤了现在正旺的士气。 午饭之后,几个主要将领都聚在寨墙城楼房中商议。 “如今,我军已经攻占了这瓦岗山下寨墙,成功了大半。只是这山上关卡极不利与我军攻击,恐非一日之功啊!”徐茂公见进屋中商议的十数人都是交好的兄弟,便实话实说了。 “道长哥哥,以伯当之计当仍以消耗其守备物资为主,引诱其多射箭,待其箭镞消耗一空后,我等在倾力一击,山上关卡必破!”王伯当手中挥着他那管萧笛轻声对大家说道,众人听了大多数都在点头表示认同。 “伯当贤弟,此计虽好,但不免旷日持久,我军粮食堪忧啊!”秦琼上前说道,对他而言时间是最关键的,济州已经有家书传来,是府衙中的好友樊虎来催他回衙门值差了,原本旬月假期已拖延了3日了,樊虎那边在府尹大人那里有些为他遮掩不住了,秦琼心中暗自焦急,但众好友这个忙还未帮完,不好开口半道离去。 “军师,明日末将先带兵攻一次试试,也好探探守军虚实。”罗成早知道表哥的难处,也赞成急攻。说不定自己亲自出马就能一举得手,也为未可知。 “嗯!罗公子此言有理,也罢,明日以罗公子为主将,尤俊达、程咬金、贾闰甫和柳周臣为副将领兵2000,先尝试一攻,若攻不下切莫强求,当以试探虚实为主,你等先去准备吧!”徐茂公也无好计,只等按照罗成说的那样先行试探一番再做决定。 见5人领命前去准备,徐茂公又对众人说道:“这瓦岗山着实难打,非一两日可下,为今之计还需从长计议。梁师徒、丁天庆何在?” “军师,我兄弟在此,有何吩咐?”梁师徒和丁天庆听见呼唤,急忙出列施礼。 “你二人作为一路,领本部兵马500,前往冀州魏城方向筹粮,筹不到十万石不许回返,当以十日为限。”徐茂公对二人下令道。 “是,我兄弟二人今夜就出发,必为大军筹足十万石粮食。” “黄天虎、李成龙。” “军师,我兄弟在呢!” “这里无需太多大将,你二人伴作一路,领500兵马,前往洛口方向筹粮,同样以十日为限,要你二人筹够十万石军粮到此缴令,如何?” “放心吧!哥哥,我二人也在今夜便行。” 见自己所想事项全部安排完毕,便叫众人各自散去休整,以备明日攻山之战。 再说,泽州济源府卢照邻处。 两处派出的人马都有好消息传来,侯君集原本就是江湖中人,落魄士族,带着伍保一路扫过去,早将洛阳洛口方向将周、陈、曾三大士族庄院扫灭,其中各家家私也被尽数收缴,田契房产都收为己有,三家大户扶老携幼也都撵往洛阳去了,三处大庄园每处都留下一名精悍的旗牌官带着300军兵驻防,等待随后的伍云召部过来接收。附近小的士族庄园也尽可能按照卢照邻给的地图上的标记予以扫灭,进展极其顺利。焦方和伍魁两将原本就是响马从良的,打劫富豪乡绅更是得心应手,一路往山东方向,扫灭郑、王、司马、甄、刘五家大姓士绅,与侯君集、伍保两人一样作法,只是让人觉得这一路更像占山为王的土匪下山掳掠。两处人马都有意避开绿林道上的“筹粮”人马,免得被他们识破了。 这几日每天都有掳掠到手的粮食源源不绝的趁夜过河,收入济源府库中。 “通知两处人马,按图索骥尽可能在夜晚出击,清扫方圆300里的大族。任务完成即回,不可泄露了行踪,被人认出。”卢照邻看着呈上来的两处打秋风的人马所创造的成绩,不由得高兴不已。只是一旁的伍云召心急火燎,又不好去问卢照邻。 “云召将军莫慌,最多再有2日,就该看你的了。你若出击,不光是要接收地盘,还要顺势将辖区内的绿林山寨剿灭,不管他是正道还是邪道,如若遭到抵抗,尽数绞杀就是。”卢照邻云淡风轻的对焦急中的伍云召说道。 “大人放心,到日子伍某自会行事。只是诺大地盘,我白马营精兵岂能分散了。”伍云召提出自己的不解。 “将军莫急,你白马营前脚出,我这里早准备了泽州府兵5000人以及数百府隶官员。你接收一片土地,我这里的人便接手管理,互不相扰。呵呵!”卢照邻早就安排妥当了,撵着他那有限的几绺髭须奸笑着说道,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其实,最早杨二启用卢照邻正是看重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这点。 但一个信使突然到来,将卢照邻的好心情给破坏了。 这个消息就算杨二也是未曾想到。 在前往东莱郡的路上,李太智将手中刚得到的一份紧急密函递进杨二的车仗中。 “此事紧急,姑娘速交主公手中一阅。”李太智在车外焦急的说道,他知道这刚过正午,杨二有睡午觉的习惯,这时车中正传出轻微的鼾声,便知主公正在午睡中。 “少爷,少爷醒醒,快醒醒呀!”阿贝伊见李太智一脸焦急,就知事情紧急,连忙进到车中摇晃这杨二的手臂边急切的叫着。 “何事惊慌,山上下来老虎了吗?”杨二懵懵懂懂的揉着眼睛说道。 “世兄,快醒醒吧!李大人在外面等的急了。”出尘没好气的说道。 “哦!好。”说罢坐直了身子,忙将阿贝伊递给他的密函打开来看。这是一封特别包裹的发至潞州大营的密函,紧急和保密等级都是最高的,杨二心中顿感一丝不妙。 “MMP,果然还是出事了。这狗RD李渊,老子前门打狼,竟不防后院进了野狗了。”杨二一顿粗口将李渊骂的痛快淋漓。车中二女听了竟笑出声来,从未听过这样骂人的路子。 “李大人,为本王带信回潞州,就说让裴司马留守大营,宇文成都镇守潞州勿动。令裴蕴挂帅印,雄阔海为主将,魏文通为副将领先锋营众将及5万军马北上御敌。另翟让、罗松、丁彦平三将各守城池不动,若是失了城池本王要他等提头来见。”杨二气呼呼的命令着。 “是,主公,下官这就去传谕旨。”李太智知道该怎么作,听了吩咐后马上着手办理,不敢丝毫耽误。 “也不知道卢照邻那里进账的怎样了?”杨二不禁想道,那北方的李渊选在此时挑衅河东,必是因为我河东正全力对付绿林群雄的攻伐,抽身不得。只可惜现在还不是全面和李渊势力撕破脸的时候,唉!多好的一个北伐晋阳李渊的机会啊!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这样送上门的开战理由。这柴绍真是不省油的灯啊!不就是被俺坑了一下嘛!至于报复心那么强吗? 河东潞州大营。 “主公的回信到了没有?”一连两天裴世矩都在众僚面前焦急的问个不停。给主公的紧急速返已经通过军情处的渠道递过去5天了,这几天他和在座的众人都是心急如焚。来自北方晋阳的乱兵已经侵入河东北部几县数日了,每日驻守霍县的丁彦平和蒲县的罗松都有紧急求援信函经绛县的翟让送抵潞州大营,各种损失一天天在加大。 “大人,主公的书信在此。”就在此时,刘文静和宇文化及联袂出现在府衙大厅中,刘文静手中拿着一个竹筒,上前便递到了裴世矩手上。因事关重大,二人便一起来到大厅以便商议。 “呵呵!好,跟某想的几乎一致。众将听令!”裴世矩拆开书信看了后,心中平静下来,微笑着叫道。 “主公有令:裴世矩镇守潞州大营,宇文成都将军总领兵马不动;令裴蕴主簿挂帅印,雄阔海为主将,魏文通为副将领先锋营众将及5万军马北上御敌。翟让、罗松、丁彦平三将各守城池不动,不得擅自出城剿敌。” “是,谨遵主公之命。”众人听了齐声答道。随后,诸将各自出去准备,只待明日一早整军出击。 北部几处守将都不敢擅自出城剿杀众匪,怕一着不慎失了城池,那样损失将会更大。每日只眼睁睁的看着各处百姓拖家携口的进城避难。其中罗松驻守的蒲县压力最大。 “靠!身穿突厥人衣服竟能讲一口汉话,他娘的骗傻小子啦!不是他李渊的唐兵才叫有鬼。”大刀罗松站在城头上看着远方不断汇集进城的百姓想到。 “去问问,有没有潞州大营的来信,真要把人憋屈死了。” “将军,刚去看过,没有书信来。倒是就近的霍县丁将军那里有话过来,说这些假冒突厥人的抢匪只在乡间掳掠,并不会攻打城池。让将军你尽可能将各乡百姓搜集进城中暂避即可。”身后的心腹小旗官答道。 “这个丁双枪,老子又不傻,还看不出这点门道?他无非是想提醒我大刀罗别被引诱出城了。”罗松没好气的直言道。 第154章 南下掳民暗得意 缺粮才知被算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霍县南50里有一处名唤阳镇的地方,李渊手下偏将军任瑰带着500余名伴作突厥流寇的手下正在这里歇息。白天的抢掠不光获取了大量的粮食金钱,更是将这里的青壮男女通过东去晋阳长治郡的小路掳往沁园县,拖家携口的这十几天就没停止过。另一处由偏将军刘政会指挥的西路南侵人马潜至蒲县以西的大宁县劫掠人口物资,也是收获颇丰。两处总计为李渊带回人口不下20万。 “将军,驸马爷到了。”一个中军小校道帐中通报正在休息的任瑰。 任瑰听了连忙起身就要出账迎接柴绍,但此时柴绍已经撩帘进账了。 “任将军,你这里南下太深了,明日全军停止行动马上往东撤往长治郡沁园县,绕回晋阳归建。”柴绍顾不得和任瑰见礼,急忙说道。 “怎么?这才十余日便收兵不成。”任瑰不解的问道,他这一路南下并未受到霍县河东驻军的抵抗,基本是任其非为。所以,按照他的想法至少还可以往南更深入些,因为越往南百姓更多更富有。 “河东潞州大营兵马已经出动了,他那里全是骑兵速度很快,最迟后天便会到这里,若是不退,怕是走不了了。”柴绍简单解释着。 “那西路刘政会将军那里也撤兵返回么?” “他哪里昨日便回兵了,你这两处此次目的已经达到,不宜在做大了,到时不好收场。你以为晋王杨广岂是好相与的!明日本官与你同回长治郡。”说罢,柴绍便转身出账,在他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起来。这次唐公以追剿入寇突厥流民为名,行劫掠百姓之实,原本以为晋王千岁不会大动干戈,大不了派一说客道晋阳与唐公交涉而已,那时唐公自有手段搪塞他,却不想那晋王千岁如此果断出兵追剿境内流寇,来势凶猛异常,可能这件事不能善了了。 “禀裴帅,侵入我阳镇流贼已经退走了,直往霍县沿途并无流贼身影。”探马来报消息道。 “去通知霍县丁彦平将军立刻出击巡查周边各处城镇,若遇流贼全数剿杀。”领军元帅裴蕴下令道。 “这帮唐军倒是跑得快,蒲县那边南侵唐军也已经退回晋阳了,我五万大军日夜兼程来到此处却是扑了一个空。传令大军就此安营,等候命令。”裴蕴不由得摇头叹息着,此次大军出动竟然犹如重拳打在了素缟之上,全无用处。 是夜,裴蕴将军情现状写成文书派快马急送回潞州大营裴世矩处,并在这里驻留等候下一步安排。 潞州留守的裴世矩收到裴蕴书信后,一刻没有耽搁,急忙让军情处刘文静送往山东转呈晋王杨广。这次亏吃的有些大了,不光损失了大量粮食,更是少了20余万百姓,所谓的突厥流寇一个也未拿住,现在是毫无理由去进攻晋阳李渊。下一步如何进行只得等待主公批示。 柴绍一行绕行长治郡回返晋阳后,立即到晋阳府面见唐公李渊。 “岳丈,小婿建议劫掠来的百姓当遣往北三郡各处分散开来安置,区区20万众可顷刻间化于无形,让晋王无迹可查。”柴绍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被晋王杨广查到这批百姓的去处,那时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方才裴尚书也是这个意思,要将掳民的痕迹全部抹除掉,这个哑巴亏那杨广小儿吃定了,呵呵!”李渊见目的完全达到,心中畅快无比,丝毫没把晋王杨广放在眼里。 “唐公,切莫小看了那杨广小儿了,依下官之意,可遣重兵屯与晋阳以南介休、平周、石楼一线,防范河东郡侵入我晋阳地界,亦可给河东造成震慑之势,让其不敢擅动。”都知道这晋王千岁年纪不大,常常不按套路出牌,不好琢磨,就不得不加强防范。于是裴寂轻声向李渊建议道。 “嗯!不错,就令刘弘基将军分兵至三地作好防范,切莫让河东晋军一兵一卒进入我境内。”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刘弘基听了命令后,急忙答应一声后转身去军营中调集兵马。 “唉!岳丈,此事恐不得善终啊!那杨广早已不同以往,现在羽翼丰满了。竟令主簿裴蕴为帅,大将雄阔海和魏文通为正副先锋北上剿杀入侵之敌。这等以牛刀杀鸡模式,恐还有深意啊!” 裴寂和窦威、窦抗等人听了不禁点头称是,但却又不知其意,只得闭口不言。 “哼!本公就看他如何行事,要文要武悉随他便,本公还怕他不成。”李渊听了柴绍的担忧,不由得震怒,大声说道。 视线再转到战事焦灼的瓦岗寨。 连续数天冲关都未成功,士气已经非常低落了。大帐中徐茂公、单雄信等都心急如焚,眼看就要成功但就是拿不下上山的这道关卡。时间一天天过去,好在士兵伤损倒是不大,群雄这边尚说得过去,不至作鸟兽散。但军中粮食却在不停消耗,这几日又耗去了几万石了。派往魏城和洛口两处的筹粮兵马竟都未回,几位主将对此焦虑不已。 “军师,单二哥,小弟以为若是在5日内还不能拿下山前关塞,粮又不济,便要考虑退兵了,否则军心尽散,各路义兵必各自回寨矣!”秦琼见大家都不说话,不得不出言提醒着。其实不光他现在已无攻山之心,就是表弟罗成也被姨父派忠仆罗春到来,催小侯爷罗成回涿郡了,只是罗成现在强顶着不回。罗成不回,姨母姨父那边也必然怪他秦琼的不是。 “若是5日之内不能攻破瓦岗山门,我等也只得罢兵了,唉!”徐茂公轻叹着摇头不已,现在主动权全在对手那边。连日来采用车轮战术不停调换守山门关塞的守兵,那弓箭竟从未见少过。徐茂公由此断定自己已经上了瓦岗守将李景的当了,他兵少原本就无法守住山下寨墙,乃是主动退守这更加险要的关塞,我军人多的优势受地形所限,根本无法发挥,导致现在的僵局无计可施。 “道长哥哥,今日权且吃顿好的,明日我老程带兵冲关。”程咬金见众人士气低落,不由得心中火起,冲众人大声叫道。一旁的搭档尤俊达只不住的抓着他的袖口往后拉着。 “你拉我作甚?只明日老程领我山寨中300喽兵去冲关,若砍不开关门,老程就不回来。”程咬金来了脾气,也不管不顾,只顾大叫。 “好!那今晚就让咬金兄弟大醉一场,明日看你冲关。”徐茂公看着鲁莽的程咬金就势下令道,现在还愿意主动去冲关的将领几乎没有了,难得程咬金还有这个胆气。 瓦岗山上聚义厅中,李景等三人正在喝酒。 “这李春大匠师出手就是不凡,重整后的山门关塞真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来,两位将军我等为李春匠师干一杯。”李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对李春修葺过后的这道山门关卡佩服的五体投地,只需少量弓箭手伏于两侧栈道便可防住上千人的攻势,射界之内没有一处可遮挡之物。那两侧栈道更是设计巧妙,栈道后侧的崖壁上竟然向内挖出一排深达3米,高约2米的洞***可放置大量弓箭和石块,更可藏兵于此。不战时,守兵尽可进洞休息,以逸待劳。 “是啊!本将在那栈道后洞中有酒有肉,敌兵来了就出去射上几箭,待其退去,接着进洞和兄弟们喝酒,好不痛快!”伍天锡大叫着说道,这仗打得开心至极。 “两位将军,只是这样那徐老道估计不久之后便可识趣的自退了,还打个甚?”梁师泰边喝酒边补充着。 “是啊!我这里看来再无法拖住这帮蠢人了,只是不知卢大人那边诸事进展的怎样了?”李景说完看向两侧的这两员大将。 外面的事情发展的比瓦岗三将预计的还好,在不知不觉之间,以瓦岗山为中心的方圆近300里的地界上,士族大家几乎全被扫平了,这里面有真正的绿林道喽兵的功劳,但大部确是假伴作绿林山寨人马的泽州兵马所为,只是那些被收缴了田产和庄园的的士族豪绅们将一切罪过安在了九省绿林道的头上。这次单雄信、徐茂公等绿林中人算是帮河东发展顶了个大锅。 看着卢照邻派人专送的书信后,已经进入到东莱郡的杨二在车中简直要笑翻了。自己的领地通过这一番神操作后,势力范围往东到了冀州的魏城、黎阳,往西将王世充的洛口镇纳入口中,为自己下一步战略实施打下了根基。 “嗯,是时候将太行山豢养的那群老虎放出去吃人了。唉!在缓上几天吧,待本王处理了河东和太行山之间的长治郡再说了,也好让卢照邻好好顺顺刚占据的土地。”杨二高兴过后,又冷静的思考着。 “李大人,派人给潞州带个信去。既然裴蕴已经出兵了,也别去管北边的晋阳动作了,直接向东用兵,占据河东郡之东的长治郡,将河东和太行山脉彻底连成一片。”看着案几上裴世矩转呈的裴蕴的书信,心中其实早就有了规划,自己岂是能吃亏的人。往北去报复拥有重兵的李渊,实不明智,但李渊并未看重的原属晋阳所辖的长治郡却是这次李渊轻率举动必须付出的代价。那里因属于山区,地困民贫一直未受李渊重视,不若趁此机会夺到自己手中,以解太行山晋军出兵冀州后的后顾之忧。 “是,主公,下官这就去安排。只是还有一事要报与主公。”李太智在车窗外小声的说道。 “哦?还有何事?” “禀主公,江淮杜伏威已经按照主公之意与琅琊郡的徐元朗打在了一处了。他二人还拜了把子,也可说从现在起山东琅琊郡已为主公所有了。”李太智见主公今天尤为开心,自己也心情轻松,又将刚得到的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公。 “呵呵呵呵!好啊!李大人自从进了你的山东后好消息不断,你可真是本王的吉祥物啊!”听了李太智的消息后,杨二更加高兴了,可以想见,当自己拿下了现在无人管理,一片散沙的冀州后,与琅琊郡便形成一南一北虎视山东的事态,若是东莱郡再归顺与我,那济南府便三面受围成了自己随时可以吃下的肉了,那时唐壁想不让出整个山东都不行了。 “吉祥物?主公这是何意啊?”李太智不解这个称呼,睁大眼睛看向侧窗内问道。 “李大人,这吉祥物就是随时都能给公子带来好运的人,说你是个副将呢!呵呵!”车中的阿贝伊见李太智不明白吉祥物的涵义,便笑着对窗外的李太智说道。 “呵呵呵呵!”听了阿贝伊俏皮的解释后众人全都大笑起来。笑毕,李太智忙去办差去了。 瓦岗山关前。 这天程咬金的攻击再次受挫,不光自己肩头带箭而回,更是折损了自己本寨的喽兵近百人。尤俊达见了心痛不已,程咬金见他心痛喽兵,甚不了然,一脸鄙夷,心说,真是小家子气! 这天,出去筹粮的两处人马都已转回了,只是带回来的粮食远不足十万石。加在一起仅够3万石不到。 大帐中徐茂公正在对这外出筹粮的四将怒吼着:“这里就近之地尽是富裕之处,怎说无粮可筹?必是你等全不用心所致!有何话说?” “军师哥哥,非是我等不努力,确是没有遇见一家大户,在我等兄弟之前早有绿林道上的兄弟去了,沿途大户人家的粮食一颗不剩全被抢走了,我等处处扑空,哪来粮食可筹?”黄天虎忙解释道,其他三将也纷纷附和着。 “附近山寨的弟兄都在这里了,哪来的同道与我争粮?”单雄信对这一代绿林同道的分布极为熟悉,听了黄天虎的话后颇觉奇怪。 徐茂公听了单雄信的话后,若有所思,在帐中来回走动。来到自己好友魏征面前,因二人同为道门中人,很多时候都能作到心灵相通,此时徐茂公看向魏征,似乎是在向魏征核实一件事情。 第155章 绿林群雄鸟兽散 唐公失地通突厥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茂公,若是贫道所想不错,你我都被他人算计了。背后之人拥有通天之手,我等皆为盘中棋子矣!”魏征摇头叹息不已的说道。 “唉!只是我等尚在梦中不觉,竟不知操棋之人是谁?这里久待无益了。”徐茂公轻摇羽扇对老伙计说着,也不禁连连摇头。 “军师,如今再无夺山可能了,不若趁手中还有撤兵之粮,速作退兵决定。”秦琼也知道无法继续了,见徐茂公不说,不由得上前提议道。 “也罢!正如叔宝所言,我军中粮食不足以为继,只有退兵一途。单二哥,我等皆尽力了,实乃无可奈何矣!”徐茂公说出此话顿觉难过无比。 “罢了,非是我等不愿,而是天意如此。明日便将粮草分了,大家各自回山,若是今后哪位兄弟有难,可到二贤庄单某处通个消息,单某有忙必帮!这回单某便多谢众位兄弟相助了。”说着,转身对大家拱手作揖。 瓦岗山上。 “快去通报主将,山下兵马好似退了。”梁师泰早见山下绿林大寨中像是与往日大不相同,只见不断有大小不等的绿林人马离寨而去。 片刻功夫,得到消息的李景连同换班休息的伍天锡二人匆忙登上山门关塞搭手向山下望去。 “呵呵!这群蠢贼终于退兵了。传令下去,等他全部退出后我军下山重占山下寨墙,追击无益。”李景笑着下令道。 梁师泰和伍天锡二人听了也大笑不已。 不到一日,山下绿林群雄的人马便撤的干干净净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梁师泰率2000人马下山重又夺回山下寨墙,重新布置好了防守人马。就在这时,远处飞奔过来一骑,从其背上背着的一杆小旗看,这是从河北济源府来的信使,越发离得近了,梁师泰吩咐打开城门放他进来。 这个济源信使认识梁师泰,赶忙下马,将包袱的一封书信交于梁师泰。自己便跟随中军小校到一旁休息去了。 梁师泰看着书信封皮便知这是济源府尹卢照邻给瓦岗守将李景将军的亲笔书信,便不敢耽误,连忙带着随从山上去见李景。 这时李景正同伍天锡在聚义大厅内商议战后瓦岗防守和前往周边近处查看战后受损情况等事项,突见梁师泰手持一封书信匆忙奔进厅中,便迎上前去接过来看。 “好!好啊!好一个伍云召,好一个侯君集啊!果然不负我等在此处苦苦坚守,两位将军竟趁机夺取了这300余里的土地。我瓦岗山不再是突在前沿的钉子了,这下成了后方了。两位将军拿去看看吧!”李景粗略的把这封卢照邻的书信看完,便笑着随手递与了梁师泰和伍天锡二人。 “将军,主公这番战略虽精妙,但我三人却为他二人做了嫁衣了啊!呵呵!”梁师泰见了信中所写的内容,不禁感慨道。 “是啊!我这里拖住了绿林群雄2万人马,侯、伍二将便趁此出击其后,假借绿林之名一鼓将300里内诸豪强士族扫灭,使得这诺大一块地盘为我河东所有。我等之功不弱于他二人。”李景转身回到大厅正座上坐了,并挥手让伍、梁二将也过来坐下说话。 “此间攻防战事已毕,只需留一将在此驻守,按照卢大人信中所说,你我三人又将分开了。”李景说罢看向伍天锡和梁师泰二人,眼中颇有些不忍,通过这数月的相处,三人各有优势且互为补充,配合的非常好。现在却是要按照卢照邻的命令分散开去了。 “虽然我三人分开了,但好在新驻防之处距此不远,可随时得空相聚。梁将军,依令命你领2000人马仍在瓦岗守寨,伍将军领1000人马前往50里外黎阳城驻守,本将自领1000人马前往洛口城协助侯君集将军镇守洛口防范洛阳王世充。各位,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晚我三人痛饮一场,明日各赴新职。” 当夜,三人开怀畅饮,尽都大醉。 次日一早,李景和伍天锡二人在各自亲随家将的护卫下,各领1000兵马下山各奔东西两边而去。 至此,以杨二为统帅指挥的,第一场谋略中原的战役胜利结束,战役目的完全达成。伍云召为主将,焦方、伍魁为副将,统兵3万镇守冀州魏城(即汉三国时冀州邺城),向北可配合河东太行山兵马扫平整个冀州,向南可看住山东唐壁,断了他往北发展的意图,并可随时南下攻打唐壁的济南府。伍天锡领兵5000,驻守黎阳城,防范唐壁西进入河南一带,关上了其西进大门。李景为主将、侯君集和伍保为副将领10000人马镇守河南洛口城,堵住了洛阳王世充东进山东和北进冀州的路。加上原有梁师泰驻守的瓦岗山寨地盘,这几路人马将新占之地守得严严实实,他人无法染指其中。 杨二这时案几上摆放的正是标有各处驻军的地图,这是卢照邻新遣人送来的。杨二见了几处人员安置禁不住频频点头称道,换做自己分派人马也大抵如此。 “嗨---”杨二长出一口气,慢慢的合上这份地图,心想:“瓦岗一战总算结束了!自己也总算是走出封地,跨出了谋定天下的第一步了,朝廷将如何看待自己?父皇又将怎样评价自己呢?天下诸雄心里又该如何想?” “世兄,小妹听来护儿将军说起,绿林道汇攻瓦岗山寨以大败告终,世兄因此而得了不少好处。想来此战过后世兄与那绿林更是结下了深仇了,就是周边藩镇豪强也再不敢轻看世兄了。若是小妹猜的不错,我等现在山东境内,世兄必是打着谋划山东唐壁的主意?”出尘一边拨亮桌上的灯烛一边轻声问道。阿贝伊这时正在后面的床上为杨二铺好枕被。 “呵呵!出尘妹妹,为兄的心思瞒得过别人岂能瞒得过你,这山东地界名为唐壁独占,实为三强鼎立。济南府的唐壁自不必说,济南府以南临海的琅琊郡,好大一片河山现为豪强英雄徐元朗占据,不服唐壁指使;济南府以东两面临海的东莱郡却又是被一个叫王博的豪杰占据,拥兵数万。为兄来这里除了了解民情外,顺便帮唐壁将山东之地整理一番有何不可?不妨明告妹妹知晓,那琅琊郡几乎已为为兄所有了。这番直入东莱郡,为兄就是欲见那江湖中颇有名望的莱州王王博的。若是说的那王博归顺与我,那时妹妹你再想想这山东仅剩济南府唐壁一处,还不是为兄嘴里的肉了。”杨二委婉的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与了出尘,出尘听得呆愣在那里,手中拨动烛芯的铁签都不知道动了。 杨二见状,慢慢伸手接过了出尘手中的铁签,自己动手将烛芯拨亮,接着又说:“为兄想法虽好,但要成功还需要时日,也不必急于这一两年。” 这时,整理好床铺的阿贝伊又从外间端进来一盆洗脸水,准备伺候杨二洗漱完毕就入寝了。 “唉!竟不想这表面光鲜太平的天下,确是早伏下这些许重重危机,如王世充那般暗藏野心者比比皆是,可怜天下万民啊!”出尘缓过劲来,不由得为天下百姓叹息着,随后一甩手中拂尘,轻步走出房间。 这时的晋阳唐国公府已是一片大乱,李渊正在殿上将手中书简乱扔,口中不住的大骂着:“杨广小儿欺我太甚!吾誓杀汝!” “岳丈,如今晋军数万已占据我晋阳长治郡中上党、沁园、界休三城,涅县、武乡、襄桓三县原就在太行山腹地,实为太行山众匪势力范围,如今太行山已为河东晋王所有,如此一来,我晋阳长治郡几乎已被河东晋军全部占据。现在只有两策,一为立刻出兵长治将立足未稳的裴蕴所部晋军赶出;一为立刻上疏隋皇,让隋皇下旨令河东退兵,退出长治郡。请岳丈定夺!”柴绍上前安抚着盛怒的李渊同时献上两个办法供李渊选择。 “裴尚书可有话说?”李渊稍微安静下来,听完柴绍谏言后,又看向一旁不言的中书令裴寂。 “唐公,如今态势与我晋阳极为不利啊!先不说与我为世敌的突厥,仅在我晋阳以南就有四处晋军人马,一为西线的蒲县罗松部;二为中路霍县晋军丁彦平部和界休裴蕴部;这三路晋军直接与我正面交锋。还有一处兵马确是不得不防,就是那太行山晋军,据说晋王藏在太行山腹地的晋军已达20万之多了,新任命了一个叫薛万彻的大将总领。若是开战,太行山晋军必然全力袭扰我晋阳以东,我晋阳将面临兵员分散各自为战之被动境地。是故,下官不主张出兵一战。倒是上疏隋皇一途可以一试。”裴寂面对如此战局也是颇觉为难,他没有想到就为一个小小的袭扰边界百姓一事,十几岁的晋王杨广竟然完全不把当今皇帝放在眼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大兴战端,挑起藩镇相互交兵,真一点不怕引起天下大乱啊! “若是皇上偏向于他又该如何处之?”李渊显然对上疏一事不报希望,毕竟他们是父子关系,哪有当老子的不偏袒自己儿子的?当初晋王看上了原属于晋阳的河东郡,还不是当老子的皇帝一句话就从自己手中强占了去。 “唐公,若是晋王不归还我长治郡,那就休怪我等不义了。可令殷开山将军向河套地区用兵,伺机攻占五原等要塞。”大将刘弘基出班大叫道,起初建议出兵袭扰河东主意是他出的,现在却被晋王杨广反攻倒算,占了长治,刘弘基想想就是一肚子怨气。 “不可,现在还不是和隋庭两立的时候。倒是可以率先与突厥修好,若是长治郡收不回时,再联合突厥攻打五原地区,以弥补我晋阳失长治之痛!”大学士温大雅发声说道。 “嗯!温学士此言正和我意。隋皇原本就猜忌与我,岂能为我说话。现在他的儿子又来逼迫与我,真当我李渊是软柿子了。彦博先生精通胡语,就烦请彦博先生为我出使突厥沙钵略汗那里一趟,言明休兵和好共图五原之意。”李渊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早晚要独立,何必还像以前那样为隋庭苦守边地呢?不如早作打算,行骑墙之术,两边要价。 “岳丈,小婿不同意勾结突厥之策,我与隋庭乃是兄弟阋墙之争,突厥乃是异族啊!还望三思。”柴绍见不是头,大感不妙,忙出言欲加阻止。 “好了,贤婿,本公自有分寸。上疏隋庭一事也依了你就是,看看隋皇如何说。”李渊对柴绍的阻挡略有不满,但也准备看看自己上疏后的结果再定是否和突厥联合,这算是一个折中的策略。 再说攻打长治郡的裴蕴部。 因为晋阳面对突厥御边,精锐之兵皆调往北地三郡等处镇守,留守长治郡的正规军队不多,都为战力很弱的府兵。这些府兵哪里是河东雄阔海的数万先锋营精锐的对手。战事一起便如摧枯拉朽之势般,很快便占据了长治郡几处大县。加上太行山晋军薛万彻部得到了裴蕴的调遣,出兵直接接管了辖区内的几处山区大县,至此整个长治郡便被河东晋军全部占据,李渊势力被彻底赶出了长治郡,越发离中原远了。薛万彻令其弟薛万春领5万太行山晋军精锐出山配合裴蕴部加强了对新占地区的控制,严防李渊唐军来攻。这样占据长治郡的晋军总计兵力达到了10万以上,几乎彻底断了李渊复夺长治郡的想法。 长治郡郡府为长治城,这里现为裴蕴主力驻扎的地区,雄阔海现领原太行山的6员副将镇守界休一线,领3万精兵正面硬扛汾阳城的唐军,两军隔汾阳河对峙不战。原瓦岗守将濮固中和费天喜二人被卢照邻俘虏后,押送到潞州大牢看押,经数次裴世矩亲自去说后,索性也看得开了,一发便归顺了河东军都作了将军,整日与雄阔海、魏文通等聚会也颇觉快活。这时两人也跟随裴蕴大军出征,作了魏文通将军的副将,各领了3000精兵驻守界休以南百余里的沁园县城,作为界休雄阔海的后备军。 第156章 文皇一计推三事 化及出使河间府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主帅,本将已按照您的意思将长治郡所有士族大户的土地全都没收充公了,愿走的自带家私投往别处,不愿离乡的保留部分宅院居住,分给1000亩土地任其生活。主公施行的土地新法这里的人大都知晓,倒是未曾激起民变。”花刀大将魏文通在长治府衙内跟裴蕴商谈着,二人早就商量好了,由裴蕴扮白脸,负责安抚民心。他魏文通作黑脸打手,负责对付士族大户,稍有不从者,他魏文通便打开杀戒,毫不顾惜。二人进入长治郡后一直都配合的不错。这时,裴蕴正带着数十位河东潞州支援过来的文隶在做着土地和缴获钱粮的统计。 “魏将军啊!这长治郡真是地贫民穷啊!你这打下的十几处士族大户也都没查抄出多少钱粮。这里大部濒临太行山区可用之地也不多,但只要政策得力便可激发民众开垦荒地的热情。虽然坡地、山地多,但开垦出来后便可尽种玉米、土豆和红薯,要不了多久这里也会成为我河东一大粮仓啊!”裴蕴便看着手下交上来的文书,便和魏文通聊着。这长治郡不缺水,汾河、沁水等几处河流贯穿全郡,若是将山地、坡地等尽皆开发,便有的是良田,非常适合种植玉米的作物,裴蕴对这长治郡是越来越看好了,脸上尽是笑意。 “主帅,若是唐军不来攻,我这里现有数万将士,闲着也浪费粮食,得给他们找点事做。不若先让他们在此军屯,这里百姓太少了,那么多荒坡山地几时才能开垦的完。”魏文通原本就是闲不住的大将,见众文官都忙的不可开交,便也想找点事情来做,便给了裴蕴一个军屯的主意。 “嗯!好啊!不想魏将军身为武人,竟能通观全局,这长治郡不缺地正缺拓地的青壮。军屯之策真乃上策也!呵呵!”裴蕴放下手中文书,看向魏文通兴奋的说道。 “魏将军,本帅料李渊不敢轻动,就算他派将出兵来打,有界休镇守的雄阔海等将在,我这里实无战事,不若明日本帅就派本部隶员到你军中商讨军屯一事,划分片区,尽快动起来,你看如何?”裴蕴继续和魏文通商量着这军屯的具体事项。 “行啊!我这里先拨付5万精兵,弃甲为农种地。种得好了也可立功授勋。大不了今晚我请手下众将喝酒吃肉,便在酒桌上将这事和众将说了,看谁敢不从。呵呵!好了,主帅你先忙着,我去安排了。”魏文通好似总算揽到了活一样,高兴的走出了府衙。 京城长安文和殿。 近两个月来跟河东郡相关的事情太多了,除了由河东牵头开掘广通渠一事令文皇称道外,其余的几件事都是让文皇颇为头痛的。书房案几上摆放的都是各地上疏控诉河东晋王的奏本,没有一件是好处理的。 “太傅啊!几日前你才上本奏明我那皇儿新占之地瓦岗山被绿林草贼群攻,被迫进行反击一事。这还未曾有结果,怎么又集结河东之兵数万侵占了晋阳李渊所属的长治郡了?就为争夺边界几县的百姓而挑起战端?太傅你那学生究竟是如何想的?”文皇这次是在书房单独召见的太傅宇文述,就想问问河东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河东军独抗整个大隋绿林和与唐公李渊相争。 “陛下,晋王千岁现在不在河东潞州,开春便微服前往洛阳等地巡游去了。虽是如此,但仍然保持着和潞州大营大司马裴世矩的联系。此次晋阳唐公那里趁九省绿林草寇群起攻击瓦岗山,河东潞州全力抵御绿林群雄之时,派手下兵马假扮成突厥人前往河东郡北几县掳掠百姓粮食。我河东潞州大营为免境内百姓不被外兵掠夺,不得不派出兵马对入寇之敌进行驱赶。兵进长治郡乃是追回被掳掠的数万百姓,据闻沿途并未与李渊驻长治郡兵马交战。就是这样,河东郡百姓也被掳走近20万人口。那长治郡地处太行山边缘,地瘠民穷,田税极少,入不敷出,在李渊手上一向疏于管理,晋王千岁不忍其民苦,便作为此次李渊南下掳民行动的报复,划出以汾阳河为界,汾阳以南归属我河东郡管辖,以北仍属晋阳唐公。现我河东大军驻防界休防范晋阳军南下已成事实。还望陛下恩准晋王千岁据有长治郡一事!以示对李渊私自出兵南下挑起纷争的惩罚。”宇文述在文皇面前不卑不亢的说着事情的经过缘由。 “话虽如此,太傅你要朕如何去跟晋阳李渊说?往日割其河东全郡给我那皇儿,他尤为不愿,如今却又强占了他的长治郡,你两处就不能安分些吗?”文皇不由得苦笑着对宇文述说道。 “陛下,臣认为,若唐公上疏向陛下讨要长治郡,陛下索性答应下来就是。晋王千岁愿不愿奉旨?还与不还让晋王千岁自决,与陛下无关。”宇文述低头轻声跟文皇建议道。只是这一说,让文皇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太傅这个法子倒是不错。这个李渊像个受屈的小妾般,只顾来告状。那朕就向着他,下旨我那皇儿把长治归还给他,再派人前去安抚,免得他总在朕耳边啰嗦。”李渊的告状奏本一早就送到了文皇手中了,文皇正因此事为难才召见的宇文述。现在有了主意了,虽然这个主意有点赖皮,但确是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了自己的儿子。让这一个国公,一个儿子自己去解决。 “这事罢了,朕这里还有洛阳王世充、济南唐壁两人说起的属地被侵占一事。也罢!朕就同理解决。让他们自己去向我那皇儿索要。”文皇想了想,这两处状告河东军侵占属地一事,就依照处理长治郡的办法来办。有本事就自己去找河东晋王要,难不成还要朕出兵去打自己儿子? 第二日朝堂议政时,果然掌管户部的右丞相韩洪当庭提及长治郡易主一事。文皇故作震怒,当即拟旨严斥晋王杨广,令其立刻撤出长治交还给晋阳李渊。文皇的这个态度让以杨素为首的太子党颇感意外,一向护犊子的文皇这次竟然毫不留情。但听到文皇处理洛阳和济南两府与河东晋王那里的土地相争,仍用同一办法时,都不禁苦笑起来。皇上的意思还有谁听不出来?试问,哪家藩镇门阀敢撕破脸皮去找晋王索要?谁敢出兵去攻?攻打晋王,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大隋开皇4年,河北冀州全境因燕山罗艺归降后独镇涿州,挡住了北方少数民族南侵,西边一侧紧邻茫茫太行山区挡住了北突厥来袭,东临大海无忧,只南边与山东唐壁势力接壤,然而唐壁本身也要均衡各郡势力,不敢北犯。便使得现今的冀州全境犹如国中之国一般,境内豪强林立,各郡县独自为政,不服隋庭指派的剿抚收编大员。隋庭为全国稳定计,也不便出兵剿灭各部豪强,只得任其各自发展,几年来也相安无事。 直到开皇第2年,冀州河间府出了一个英雄,名叫窦建德,此人体恤百姓,生性豪迈,于乱中起事,变卖祖业后召集了近万民壮组成民军,划河间府所属几县为自己势力范围,受其庇护,对外自称“河间王”。周边数郡列强势力不大,也不敢到他地盘造次。有生活不易的百姓也都闻其名前往河间府谋生,是故两年来河间窦建德势力逐渐壮大,成为不受隋朝约束的一方藩镇般的存在。 这天,河间府城中来了一位30岁出头的中年富商,随行还有一跟班年约25岁。这富商身形瘦削高挑,眼角下搭,双眼略显阴鸷,三绺短须,一脸白静,一身浅青色长衫,手拿一柄折扇。那青年跟班紧随其后,浓眉大眼,一身浅绿色罩衫,头戴英雄巾,腰佩一柄宝剑,显得精悍干练。 这富商便是河东军情处副指挥使宇文化及,跟班青年武者乃是河东军情处千户董柯。半月前,在外巡游的主公晋王杨广走军情处的通讯路线派人送信到潞州军情处总部,指示对冀州河间府窦建德先礼后兵之策,使出招降和迫降两策。军情处两位老大思虑再三,却一时没有想好合适的前往河间府招降窦建德的人选。宇文化及便出动请缨,亲自来这河间府去见一见这起身草根的一方豪强窦建德。若是自己都不能说动其归降的话,那就只有用太行之兵迫降一途了。 “这河间城中倒也热闹,随我到街上走走。”在河间府中最出名的酒楼登记住店以后,宇文化及便要出门四处看看,了解下这窦建德治下的百姓生活。千户董柯见宇文化及要出门,便忙将随身包袱背在身上,按剑随他出了酒楼。 “Duang、Duang、Duang----” 刚出门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敲锣之声,就见身旁走路百姓和街道两边摆摊商贩急往两侧躲避。宇文化及和董柯两人也赶忙走到两栋砖房之间的过道处躲了。 “各位乡亲父老,今有偷窃耕牛惯犯苟六偷得耕牛一头,贩与他人,触犯河间府法令判处斩刑,于午时三刻押赴西门菜市口开刀问斩,河间王大人亲自监斩。”敲锣之人走在最前方,边敲锣边高声呼叫着,然后一行20余人簇拥着一个马拉的囚笼车缓缓从街上走过。锣声渐渐远去,街上也逐渐恢复原样,宇文化及两人才又到大街上行走。 “大人,这河间王的法令倒是严苛,偷取耕牛便是死罪。在我河东不过就是坐牢3年罢了。”董柯跟着宇文化及边慢慢走着,边小声和宇文化及说着闲话。 “呵呵!你却不知,这河间远不及我河东百姓富足,各家各户春种耕牛都归各地里正管理,家中缺乏耕牛者无需去偷,只需到里正那里租用即可,租金从秋后收成中提留。一年多来,本官尚未听说有耕牛被他人偷取的案例。看来这河间府未施行我河东之法,故有此乱象,乱世需重典也不为错。”宇文化及摇着纸扇一路观花般慢慢走着。 “大人现在已近午时了,不如找一家酒店喝碗酒,肚中有些饥渴了。” “也好,等你我酒足饭饱后,正可前往菜市口去看看那监斩的河间王窦建德是何模样。” 路口处正好就有一间挑着帘的酒肆,已有几桌客人在内吃饭喝酒。宇文化及二人便信步进入,找了张临窗的空桌坐了。董柯招呼店家上了一桌酒菜后,便同宇文化及边喝边叙着话。 “各位街坊,三刻时菜市口那东村的苟六就要被斩了,可惜了他一家上有老下有下的,今后如何养活!” 突然隔壁桌传来一老者的话音,宇文化及抬眼看过去,只见那一桌坐了4名年龄相似的老者正在一桌喝着小酒,谈论着即将在菜市口斩杀偷牛贼一事,听话音这老者颇为同情那正当养家之年的苟六。 “这年头到哪儿这偷牛都是重罪,要不是实在无法,谁去作偷牛的勾当,来,喝着。” “老夫倒是听说,这河间王窦王爷从来爱惜百姓,并不枉开杀戒,今番欲借苟六之头震慑不法之徒,一正王法。据说,苟六家老母已有安置,媳妇儿和年幼的小儿也会择夫另嫁。苟六那厮见河间王为其家人安排的好,也无话说。” “行了,莫说这些了,吃了酒便过去看看。” 这一桌人便不再接续话题,自顾喝酒了。 宇文化及听罢,心中不禁暗想:这窦建德究竟是何等样人?这一杀一抚竟是颇得人心! 在宇文化及二人来到西市菜口刑场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中间的高台上,早有刽子手一身红衣,手持大片刀伫立其上。脚前低头跪伏着一披散头发,双臂绑缚之人。刑台一侧凉棚下摆放着几张桌案和几把太师椅,显然监斩的官府大员们还未到场。周围仅仅是围了十几个只拿刀枪并未穿甲的民军。 宇文化及二人正在左右观看之时,突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身边众人急忙闪出一条通道,就见一骑高头大马的壮汉直奔入刑场中央。 第157章 幕僚论道说天下 窦公眼高不应招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宇文化及抬眼看去只见这壮汉30岁左右,身长八尺,虎体龙腰,面似朗星,发似朱砂,禀禀一躯煞是威武。身后跟着一人约莫26、7岁年纪一副文官扮相。二人下马后步入凉棚中,手下护卫忙将茶水给二人倒上。 宇文化及忙向一旁老者打听,老者微笑着告诉他,那壮汉模样的人正是此地河间府的窦建德,自占据了河间府后便自称河间王,曾上疏朝廷自愿归附,但朝廷迟迟不予理睬,这窦建德也就不管那些了,自在这里称王。身后那文士便是他最看重的手下头号谋士凌敬。那上疏朝廷请求归顺之策便出自他的建议,如今朝廷对河间一地也是鞭长莫及,其实对整个冀州,朝廷都无法施行有效管控。于是窦建德在河间府称王也相安无事近2年,这期间实施的各种安民便民的举措也很得民心,百姓也十分拥护于他。 喝过一盏茶的时间看时间差不多了,窦建德便起身对到场观斩的河间府百姓们大声喝道:“各位乡亲父老,我窦建德自领这河间府已有两年,自认还算清廉,与民无争,百姓也过得两年太平日子。现今乃是春种繁忙之时,土地已经分付到了各家手中,各家各户都能做到安份守己,摆弄土地。不曾想这苟六趁夜盗取隔壁庄户的耕牛,现此贼已被擒获,按律当斩。但这苟六也是可怜之人,家中有老母和妻子,本王在此说明他家老母就由王府按月拨付钱粮养老,他家妻子可在我民军中择一老成军汉嫁了。乡亲们不必可怜与他,法不容情,但有再犯者以此为例!时辰已到,开刀!” 随着窦建德一席话讲毕,行刑刽子便从一旁人手中接过一碗酒喝下一大口后将口中余酒喷在刑刀之上,接着一刀下去,那盗牛的苟六便人头落地,一腔热血喷洒而出。场下一片惊呼,观刑者中妇人忙将膝下孩童的眼睛捂住。 宇文化及听了这窦建德一席话不住点头暗自称道。回头示意随行伴当董柯,两人转身挤出了人群径回住宿的酒店。 宇文化及此时已有了主意,要想说服河间王窦建德归顺河东晋王,关键还是要从那首席谋士凌敬寻找突破口才行,说服了凌敬便算成功了6成。想罢,宇文化及提笔写了一封信函,叫过董柯让他去寻凌敬宅院,将信函送到凌敬手中。 董柯听罢也不迟疑,便转身出去办差去了,他原本就是职业细作,探听别人住址本就是强项。当晚,董柯便寻到了凌敬府邸,并在其隔壁茶水铺上等他回府,直等到凌敬在护卫的陪护下骑马回府,便亲自上前将自己上官的信函交付了。 “你是何人?此信为何人所写?”凌敬在马上接过一脸平静的董柯递上的书信,颇觉惊奇,又见这送信之人仪表不凡,颇有气势不禁问道。 “在下是谁无关紧要,先生见过信中内容后自然知道此信为何人所写,在下告辞了。”说完,董柯便对这凌敬行了个规规矩矩的拱手礼,随后转身离去。 凌敬似乎有所悟,看送信之人走远,便吆喝众护卫开门进府。进到府中后,忙独自转到书房,将门紧闭后从怀中取出信函来看。 “啊?”刚一拆开书信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便让凌敬一阵惊呼。原来宇文化及这封信根本没有一丝隐瞒之意,当先一句话便说出了自己的名姓和官职。 简单的几句话,凌敬很快便明白了,这封信其实是一封邀请凌敬明日正午到酒楼赴宴的邀请函。原来是河东郡晋王千岁手下重臣兼谋士宇文化及的赴宴邀请,他来河间作甚?要和我说什么?去还是不去?凌敬将信件放在桌上,不由得思考着。 经过片刻的思虑后,凌敬还是决定亲赴宇文化及的酒宴。毕竟这宇文化及家室背景强大,其父乃是当朝四世三公之一的太傅,他本人也是晋王千岁手下高官,此行定是受晋王千岁之托,拒绝是不可能的,只有去了才知道他的来意为何? 次日正午时分,宇文化及早早的便在酒楼最好的包间置下了一桌酒席,就等那凌敬到来。他很清楚这凌敬见信后是一定会来的,这是同为幕僚谋士之间的感觉。 果然就在宇文化及正要让门口的董柯到楼下门口去看看时,楼梯口上便出现了凌敬的身影。董柯忙上前迎住了将他引到屋中,随后将门带上,自己在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打扰。 “宇文先生,久仰了,小民这厢有礼了。”进的屋中,凌敬见桌前一人起身相迎,便知这人就是宇文化及,于是赶忙拱手见礼。 “凌先生过谦了,快请坐。”宇文化及笑呵呵的请凌敬坐下,随后亲自为他将热茶倒上。 “不知先生从河东潞州前来所谓何事?不知在下能否帮得上忙?”凌敬其实这时身无官职,虽为河间王的首席谋臣幕僚,但这个河间王都是自封的,何况他呢!而这宇文化及可是不同,不光身有军功,而且是朝廷高官更兼晋王千岁心腹谋士,不由得凌敬不对其尊重有加。 “凌先生,昨日某在菜市口亲眼见过了河间王,这窦王爷也是体恤民情爱抚百姓的豪杰英雄。只是这河间乃是窦王爷一时之有,并未得朝廷认可,此非长久之计也!”宇文化及起身摇着纸扇缓缓说道。 “先生所言不错,年前我家王爷便曾上疏隋皇,愿依附大隋朝廷,请封为河间刺史。但朝中无人说话,授官一事也杳无音信,在此间百姓推崇下,不得已我主便暂以河间王自居,非是我主自愿,乃此地不可一日无主啊!”凌敬放下手中茶杯轻声说道。 “呵呵!某并无追究之意。先生也是饱读诗书洞察深远之人,某有一事请教先生。”宇文化及也不急微笑着对凌敬说道。 “先生有事直管说,在下洗耳恭听就是。” “好!凌先生,对这大隋天下如何看?” “宇文先生笑话了,当今天下大势先生见识远胜于在下,在下岂敢班门弄斧!” “呵呵!某只想听听先生的见解,不妨试说一二。” “也罢,在下就说上一说。如今大隋开朝4年,先不说北方突厥,就说这南方还有陈国于睡榻之侧,远未一统,南北对峙久已。而属大隋之地限于长江以北,就是这不大的地盘还被诸如李渊、罗艺、王世充等各处藩镇门阀所据,表面归附大隋,实则各自为政。这冀州因有太行山相阻,有隋以来便未真正归属大隋,一直以来就是一盘散沙,百姓生活困苦无比,这也是我主河间王能趁隙起事的原因。”凌敬见宇文化及并无官威,俨然是一个学究模样,便打消了紧张之意侃侃而谈。 “呵呵!先生之言看似不错,但以某看也仅是看到了眼前之状。以某观之,不出3年陈国必亡,南北必将一统。不出5载各部藩镇诸侯必将一扫而空,成就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国家。先生以为某之言如何?”宇文化及盯着凌敬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还请宇文大人对在下直言,在下久事河间王眼界狭窄,不便谈论国事。”凌敬听了宇文化及一番豪言,不由得吓了一跳,慌忙起身战战兢兢的拱手对宇文化及说道。 “先生不必惊慌,某家主公乃是晋王千岁,某主志向远大,早已谋划全局。文皇陛下之后必是我主晋王杨广入主文和殿为帝,届时全国各方割据势力必须表明立场,那时河间王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宇文化及冷冷的说道。 “这----”凌敬听了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应答。 “先生,某这次亲至河间府,正是受我主晋王殿下委托,前来招抚河间王窦建德的。还请凌先生从中撮合,勿生意外!” “这----,若是我主愿意当如何?若是不愿又该怎样?”凌敬这下总算知道了宇文化及的来意,便想知道的更具体一些,哪有你说归顺就归顺的道理,总得有点讲究吧! “若是愿意,他日这冀州刺史一职便是窦建德的,名正言顺的我大隋封疆大吏。我主正是用人之际,先生你也将入朝为官,辅佐我主;若是不从,哼哼!非是某小看河间,我河东数十万晋军精锐将跨过太行山脉一举扫平冀州全境,何去何从,请先生三思!”这时的宇文化及已经完全显露出军情处副指挥使的威严,不容有异,气势逼人,一席话简单明了。给出二选一,看你怎样选择了。 沉默半晌之后,凌敬像是被抽了气的皮球般,有气无力的说道:“宇文大人,在下倒是无所谓以身事谁,晋王千岁才高志远,早有耳闻,若能辅佐更好。河东郡之经济民生治理之道,在下也是深有感触的,河间一地也有效仿之意。只是,这两年来河间王心境与实力已与当初不同,就是当今皇上圣旨到此,在下也不敢说河间王一定会奉旨行事,更何况河东晋王现今仍为一外封皇子了,属地不过河东一郡,在下实无把握能说服窦公。” “无妨,今日之言,先生可说与河间王知,若能答应皆大欢喜。若是不从,也便罢了。先生不必有压力,若是先生愿事我主,可随时到河东潞州找本官,本官将一力引荐至我主麾下。” “就依先生之言,在下将全力说服窦公归顺河东,请先生静听佳音,在下告辞了。”说罢,凌敬起身深施一礼,转身便往外走。 确实如凌敬所说,2年前窦建德刚起事,势力弱小,急切希望得到大隋朝的认同。但朝廷不以为是。经过两年发展,窦建德在河间府已经扎下了根基,有了自己的兵马地盘,俨然一个逍遥自在的土皇帝,这时在与他谈论归属问题显然难度较大了。凌敬对这点自是心如明镜般,但宇文化及对自己的一番许诺又确实能打动自己,毕竟窦建德称王名不正,乃是一个草头大王,自己暂居其下无妨,但非长远计。自己终将希望得到一个大隋朝庭认可的官位,不负自己一身所学,以封樱萌子乃是正统之道。 送走凌敬后,接下来就是等待消息了。只是这一等便是三天毫无音信,董柯都觉得心烦,欲再次去凌敬府上问个清楚。只是被宇文化及给拦住了,用宇文化及的话讲,此事重大,非是一天两天能决定的,在等等也无妨,反正不管结果如何,自身并无安全之忧。 直到第五日下午,宇文化及在酒楼自己的房中总算等到了凌敬的再次到访消息。不敢耽搁了和董柯两人急忙出门相迎。 只是当见到这凌敬一脸沉重的忧郁之色时,宇文化及不由得心中一沉,心想,看来事情不妙。 “宇文大人,多日不见,请恕在下之罪。”凌敬见宇文化及亲自相迎多有惭愧急忙赔礼道。 “先生不必如此进屋说话,请!”宇文化及将凌敬请入房中落座。 “先生,在下要让先生失望了,非是在下不尽力,而是我主此时不愿表明态度,一时犹豫。只因我主如今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压力,更愿为一逍遥王侯。若要我主投靠,还需等到晋王登基为帝之时再谈。恕在下无功而返了。”说罢,内心惶惶,忙不迭的拱手施礼。 “呵呵!先生过虑了,此乃本官预料之结果。无妨,只需数月定叫河间王尝到苦头,那时也可行投靠之实,只是先生大才暂时无可施展了。”宇文化及忙扶住凌敬安慰道。 “先生,其实要窦公投诚并不难,窦公手下无非仅有不到3万民军,战时为兵,平时为民,缺乏战力和斗志,若是给予一定兵威压迫,届时在下相机出言劝告,此事必成。先生可回河东作相应安排。”不想凌敬竟说出这番话来,顿时让宇文化及心中暗喜不已。此行虽未全功,至少也算成功了8成,不虚此行了。 “本官先行谢过凌先生了,若是事成,本官作保当荐先生与我主面前,必有重用。”说罢,宇文化及也对凌敬深施一礼。 第158章 李渊识破双簧计 假醉搭讪女公子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凌敬走后,宇文化及便再也待不住了,吩咐董柯准备马匹,当日便要返回河东。不,不是返回河东潞州,而是直接由官道进入太行山到薛万彻据守的金顶大寨,他要按照晋王杨广的以武迫降的思路,引太行山人马东出太行直取冀州全境,对临海一侧的河间府形成军事重压,从而实现主公一举占据冀州全境的战略意图,将黄河以北全都纳入晋王势力范围。 晋阳府。 此时的李渊正气得大拍桌子。 “你是说,陛下在朝堂之上有口谕让他儿杨广退兵长治?居然连一道圣旨都未下?如若杨广抗旨不尊又当如何这些都没提?”李渊拍着桌子问着从长安带回消息的使者。 “唐公,陛下虽未下圣旨,但在朝堂之上亲下的口谕,让奉旨前往潞州的黄门司礼公公元岩代其当面斥责晋王千岁,口气确是十分的严厉,下官以为晋王不敢不从圣上口谕的。” “唉呀呀!他父子将侵占我长治郡一事演成了一场家事了,这父子双簧演的实在是妙啊!竟欺本公看不出来?这让本公该当如何?眼睁睁在一旁看着他父子扯皮不成,本公终究还是失了长治郡也!”李渊久在朝堂行走,早就将其中奥秘熟知于心了,岂是好骗之人。想到这一层竟是被气的发笑不已。 “岳丈,此事既已如此,只能静观其变了。晋军入长治抢占各处要塞,防我武力收复之心昭然若揭,急切间也无可奈何。不若早作准备,交好突厥以免遭受南北夹击之苦。”柴绍见事已至此,文武方式都无法对付侵占长治郡的晋军,俨然这长治归于河东成为了事实,不得不赶忙提醒李渊不可两面受敌,必须先于北面的突厥交好减轻压力才行。 “玄真,你怎么看?”玄真乃是尚书裴寂的字。 “唐公,现在我晋阳已和河东势成骑虎,已成死敌般,无法协调,只得依嗣昌之言,尽快与突厥沙钵略汗交好,以便调兵南下防范河东再侵我晋阳,也可早日部署进兵河套,谋取五原郡之策。”裴寂此言也是提醒李渊暂时不要管长治郡了,不能同时两边树敌。 “嗨!也罢,那本公就差人前往北地哈尔和林城突厥牙帐去见沙钵略汗,以期尽早达成互不侵扰协定。嗣昌你也尽快拿出个谋取五原城的计划来,只等时机一到,攻占五原及河套地区,用以弥补我失长治之痛。”李渊叹了口气后坚定的说道,眼中已有与隋朝彻底摊牌的想法。 不说李渊强迫自己吃下失去长治郡的哑亏,回过头在说说即将抵达东莱郡的杨二一行。 这几日在路上,杨二对李太智收集到的东莱郡王博的信息恶补了一番。王博的个人形象逐渐清晰起来,王博这人又与河间窦建德很大不同,这人更加重视商贸,更加强调军事建设,手中有钱不光建有近5万的东莱子弟兵,而且还有一支千人东瀛扶桑和高丽的混合佣兵,用于维持海上贸易的安全。可以说这王博现在在东莱郡采取的很多政治措施都是较为先进的,其府库收益并非全部来自东莱土地上的农民,很大部分来自海上贸易,这是杨二非常感兴趣的地方。 “若是能说服这王博为本王所用,可让其作我大隋海上贸易的大臣,人才啊!”这是杨二在车上对王博的评价。 “大哥,前方便进入东莱郡了,最多在有2天就可到府治莱州了。”宇文化龙来到杨二马车边上轻声说道。 “好,今日就在前面观阳县城歇息。”见即将到达后世属于山东沿海城市烟台的莱州城,不禁有种期待。这莱州可是一处最好的港口开放城市了,海路到高丽和东瀛都是不远的,将来发展海贸大有作为啊! 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尚早,杨二有了巡城之兴,便招呼胖子仲坚和宇文化龙二人随行到街上打望美女。 下得楼来,经过吧台处时,就见一打扮极为俊俏一袭白衣之人正在和客栈掌柜分说。 “老胡头,我兄长让你到府中作账房总管一事,你到底考虑的如何了?我兄长可是看好你的,你休推辞。” “小---哦,小少爷,多蒙王爷看觑,小可正待动身去往莱州府衙应差。只是有些事情耽误了些许时日罢了,休怪。” “好说,那明日一早与本少爷一同回府就是了。取些酒食来,本少爷肚中有些饥渴了。” “好说,少爷请安坐,老夫这就安排。” 见这两人一问一答的,杨二也觉好奇。莱州府衙应差?岂不是被那所谓的王爷王博征用了,账房总管?呵呵!原来是让这客栈的掌柜去王府作会计。杨二心中想着,并未停留,从这少年俊俏公子身边走过。只是瞧了一眼这少年公子便知这人乃是一女子扮的。后世的书籍和影视剧没少看,这少年公子虽是一身男儿打扮,但露出的耳垂明显有孔洞,说话声音暂不说,就他长长雪白的脖颈根本看不到喉结,不是女人才怪!更不要说从其身边走过浸入鼻孔的一阵香气了。 杨二也不点破,从其身边走过。但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想法,或许像这掌柜胡头那样混入莱州王府,不失为亲近王博的一种方式。明日进的莱州城后看有无机会了,或许可以动用下李太智在此处的人脉,我来这里不就是想见见那东莱王王博的吗? 这处紧邻莱州城的小县倒是政通人和,百姓祥和,小街并不大,但一派繁荣之状。沿途商铺也有海外泊来之物,如来自朝鲜半岛高丽的人参,还有东瀛贩买过来的女奴等。逛了好大一圈后,领着仲坚和化龙二人回返到客栈中。见那扮作少年公子的女子和一仆还在厅中喝酒吃饭,杨二来了兴趣便吩咐化龙和仲坚在一旁的桌上坐了,也点些酒食来吃。 搭讪?这假扮的公子并不是寻常人,怎样才能引起这人的主意呢?杨二边陪化龙、仲坚二人小饮着边在想。 “掌柜的,你这里可有京城的五粮春酒?有的话先上两坛与我。”杨二想到总得弄点动静出来,不能闷头喝酒啊!几杯黄汤下肚总能想到搭讪的办法的,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嘛!试试! “客官,我这店里倒是有几坛五粮春酒,但要比寻常酒贵些,客官还要不?” “呵呵!只管上几坛来,本公子不差钱。”说罢,从怀中摸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金子来,拍在桌上,让这客栈的掌柜看了。 如此的豪气说法,已然让隔壁桌的这阔公子听了去了,不禁抬头看向杨二三人,特别是在杨二的身上多看了几眼,然后面露一丝笑意,继续低头小酌。 “少爷,这胡头真是欠打,有好酒却不拿与少爷喝。”一侧陪酒的奴仆虽然粗鄙了些,但也是女扮男装的。 “无妨,府中多得是,出门在外烈酒少喝为宜,多吃些菜。”这白衣男装少女小声对自己奴仆说道。 事不宜迟,做戏还得快点才行,免得观众走了。五粮春酒倒入碗中,整整一碗,杨二端起就豪气的往口中倒,咕咚咕咚,一连几口便将这碗中酒全部喝尽。一旁的化龙和仲坚颇感惊异,互相看了眼,化龙赶忙又给杨二将碗中倒满。 咕咚咕咚,杨二举起酒碗又是几口吞下,口中连呼“好酒!好酒!”故作略带醉意的放浪着。 “少爷,慢点喝。快吃口牛肉。”化龙忙将盘中肉牛夹到杨二碗中,心中还是惊疑不定,从没见过自己大哥这样喝酒的。 “呵呵!今日高兴,岂能不喝此好酒?本公子还有酒歌一曲,你等试听。”杨二故作喝醉,便想吟诗一首,希望隔壁那女公子能通诗词音律。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持家但有四立壁,治国不蕲三折肱。想得读书头已白,隔溪猿哭瘴烟滕。”杨二随口便将宋朝黄庭坚的诗念了出来,这首诗中的北海正是这东莱郡下辖的一个郡县,现在正是春季桃李花开的时节,念这诗正合时宜。 果然,杨二刚一念完,隔壁的女公子便轻声直言道:“好诗!不曾想我东莱尽有此等大才。”说罢,不禁起身往杨二一桌走来。 “兄台,小可王黛,乃莱州府人士,请教兄台名号?”这女公子拱手施礼轻声询问道。 杨二心中一喜,心想果然还是这招好用,这古代的女子真真好骗!忙起身回礼道:“原是王兄,小生乃是至长安来,初到东莱,姓杨名阔。方才是酒后张狂了,王兄勿怪。” “哦!杨兄,小弟这方有礼了。不知杨兄来这东莱所谓何事?小弟在这里颇有人缘,倒是可助杨兄一助的。”这女公子王黛看着杨二说道。 “呵呵!多谢王贤第好意,杨某不过是为家族生意到此处转转,并无大事。”杨二随口说道。 王黛听他这一说,便知这人乃是一个富家子弟,趁着时节好,四处游山逛水来了,便少了些亲近之意。说道:“原来如此,这里距离莱州城不远,不过半日路程,莱州与此处大为不同,杨兄若是得空可往莱州一看。” “多谢贤弟,明日为兄正有此意往那莱州一游,顺便看看有无商机。”杨二微笑着答道。 “那明日一早不如同往,小弟正要回返莱州。” “如此甚好!明日便可结伴同行。”杨二也不急于一时,便同意了下来。 “那好,杨兄慢饮,小弟回房中休息了。请!” “王贤弟,请!” 看着这个叫王黛的假公子带着仆从登梯上楼,杨二不觉一阵好笑。这女子的声音那么明显,还装什么男人啊!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第二日一早,杨二一行便分散开来,仲坚、出尘、阿贝伊和宇文化龙仍陪同杨二随行,来护儿、左天成、罗士信及6名家将一起拖在后面远远的跟着。毕竟到了陌生之地后人多了目标大,容易引起这边人的怀疑。说到底,这王博并非朝廷亲封的东莱郡首,属于强占大隋土地的一方豪强,这样的豪强对进入自己辖地的人是非常小心的。好在杨二一身富家公子书生打扮,带着侍女和3名随从并不过分引人注目。 那王黛今天仍是一身男装扮相,主仆二人各骑一匹马与杨二一行同行。两人在马上边走边有意无意的聊着。通往莱州城的大道颇宽阔平整,来往的百姓客商熙熙攘攘的络绎不绝,大道两旁的土地里耕作的乡民也是不少,一派安详之气。 “杨兄,你看这莱州景象如何?”王黛见杨二不住的往四周观望,不由得问着。 “百姓各司其职,各安其命,怡然自得,一派欣欣向荣之状啊!”杨二由衷的说道,这一路的观感非常好,竟是不亚于自己管理的河东郡。 “此处郡守王博大人体贴百姓,几乎不收取田税,百姓岂能不安。”王黛听杨二一说后,不禁面露开心之状,不由得说道。 “此处强似洛阳、济南两处大州多矣!王博大人真乃是国之干臣啊!”杨二现在对王博越发的有了兴趣了。 “呵呵呵呵!国之干臣?杨兄此言差矣!这东莱郡远离皇城,虽属隋地,但不从其管,就是这皇上亲封的济南府尹也将手伸不过来。”王黛听了杨二的话后竟大笑起来,连其身后的女仆都在暗笑着。 “王贤弟,不是为兄不敬你这里莱州王,这大隋天下方定不久,战乱兵戈方止,朝廷需要数年时间与民休憩,恢复国力,依为兄看各地藩镇割据只在一时,不宜长久。就连那南朝最多再有2年残喘之时,国家大统乃是大势所趋。若是王大人不愿与大隋为敌,当早上表归顺,免这太平盛世崩塌了。”杨二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对王黛说道。 “呵呵!杨兄多虑了,大隋朝廷要动莱州王需先动洛阳王、济南王才能到这莱州城,现在言上表纳贡之事尚早。驾----”王黛没好气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打马便冲到前面去了,远远的已经能看的莱州城的城门了。 见这女公子王黛加速冲向城门处,杨二等一行都是骑马的,也不禁各自加鞭,紧跟着冲向莱州城。 第159章 自荐入府绘海船 收编大计巧展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到了城门处,王黛已经勒马停了下来。杨二等人赶上后也在她身边停住了马,杨二顺着王黛的眼光看向城门口处,他不明白这王黛因何突然就停了下来,这城门处并无军兵把守,城门也是大打开的。 “郡守每日张榜招贤,今日不知又要招何样的人?”王黛看着城门口处几个官吏正在墙上张贴告示,不禁对赶上来的杨二小声的说道。 “哦?这里很缺贤才吗?需要何样的人才呢?”杨二随口问着。 “唉!前几日急需管账的账房,积累了很多账务根本来不及处理。今天不知又需要招募什么人?过去看看吧!”说罢,王黛翻身下马,将缰绳给到家仆手中,自己信步走到正在张贴征募告示的官吏身边。 “大小姐好!”一个官吏突然看到一身男装的王黛出现,来不及反应,直接点出了王黛的身份。王黛也不与他计较,便上前看告示内容。 杨二这时也走到了告示前面,他只看到这贴榜的官吏给这个叫王黛的施了个礼并未听到他口中说了什么,但已经感到这王黛的身份不低。 “原来竟是要招募造海船工匠,这样的专才我朝不多啊!”杨二看清了告示上的内容,不禁小声对王黛说道。 “是啊!若是这里都招不到人,那大隋朝都无造船匠人了,只得去高丽或扶桑国去招募了。”王黛看了也觉招募制造匠师不易,难度高过招募账房总管了。 “呵呵!本公子对这造海船倒是颇通,3、5千石的大型海船倒是造的来。”杨二看了这告示不由得心中突然起了个念想,这不正是自己接近那王博的一个大大的机会吗?如今的海船都是内河货船样式,吨位小且在海中航行容易遇风翻船。自己虽然不会动手制造,但自己见多识广会设计大型海船啊!自己在后世订的月刊《舰船知识》、《兵器》等军事杂志看过的各类舰船图案多了去了,简单画出一副大型木帆船还是很简单的。就是那明朝郑和下西洋的福船自己也是在杂志上见过的。 “杨兄此言当真,你能懂造船?”王黛听了猛地一惊,不由得急问道。 “呵呵!王郡守其实要招募的并非普通船工而是懂得设计大型出海远洋海船的匠师,恰巧本公子略懂一二。”杨二摇着纸扇洋洋自得的说道。 “那请杨兄随我进府衙面见王府君。”王黛一把抓住了杨二摇扇子的手臂,就往城中拉着,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杨二也不反抗,当然前提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拉着自己。一行人都牵马步行进城,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官宅。 见是王黛领头进府,门口守兵都不敢拦,王黛一行人便直接进到府中客厅坐了。随行的女仆忙着招呼下人为大家上茶水点心等。 王黛交待了几句后,便转身往内宅去了,杨二等几人便喝茶等候着。心中对这王黛的身份也大致猜到了几分,一定是这莱州郡守王博的亲近之人。 过了片刻,只见从内宅中走出一人,王黛紧随其后而出。杨二见有人出来,观其样貌便知应该是王博没错,赶忙起身与这人见礼。 “鄙人便是莱州郡守王博,听小妹说起杨先生能造海船,还请与某书房中一叙,请!”果然这人就是自己想见的那个东莱王王博,一方豪杰志士。见他相请,便不再多礼,示意随行的几人就在厅中奉茶等候,自己一人随这兄妹进入书房中。 “杨先生年岁不大,怎知这造船之事?”到书房落座之后,王博开口问道。在他已有的船工船匠中还从未见过像杨二这般年轻的。 “王府君,杨某家族乃是长安望族,常与西域诸国胡商往来,便见过他们所制的海船图形,他那里的大型木帆船便能下的深海,遇风浪不惧。你这莱州不过是用船到高丽和东瀛扶桑两处,此两地距此并不远,打造3000石的海船足够了。若是在要去的远了,便可造5000石以上的大型海船。”杨二侃侃而谈,希望能给王博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以便自己下一步能够展开。 “西域客商?据闻西域都是黄沙隔壁,哪有大海?杨先生莫不是诓我?”不料这王博听了杨二一席话后尽是这样的反应,杨二心中觉得好笑。 忙解释道:“呵呵!府君大人你还不知,我朝西域诸国确是沙漠荒壁,西域以西还有大国名叫安息,安息国那里便有海了,安息国在往西去还有一个大的帝国,更强盛于我大隋,称作罗马帝国,他那国便全靠大型海船征服周边土地的。小弟要造的就是他那里样式的海船。” “哦?竟然还有比我大隋天下还大的国家?真是难以想象了。本王以为那东瀛扶桑便已经是最远的国家了,竟不知这天下之大?”王博看着自己小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杨二的话。 “府君大人,那高丽、扶桑仅是我国身边的小国而已,百姓多为岛上未开化的土著,与这两国通商虽能赚钱,但赚的也是小钱罢了。若是造好了3000石的大船,出海便可乘风破浪一路南下,与南陈隔海相望的还有很多国家,海上商贸作的好了,赚的黄金会多的整个莱州府装不下的,轻松便可达到富可敌国。”杨二摇着纸扇笑着说道。他要让这兄妹将眼界放开些,不要局限在这莱州一地上。 “那本王聘用杨先生为我莱州船坊管事如何?”王博有些激动的问着杨二。 “不不!小弟只愿作个船坊技术顾问,负责绘制海船图形和监造,管事一职请另寻他人。” “也罢!就请杨先生在我这府中安歇,绘出海船图后,本王交由他人制造,杨先生在从旁指导。若是建造成功,本王必有厚报。”王博起身深施一礼道。 “小弟最多两日便可将海船图绘好,请大人静候佳音就是了。”杨二见状也忙起身回礼道。 王博身后的王黛一直看着杨二没有说话,心中一阵阵的欢喜,脸上一点点的显露出一片红晕来。 杨二再次来到大厅中,让化龙出府去通知来护儿等护卫,让他们在王府就近的客栈住了,自己和出尘、仲坚、阿贝伊等4人便在这王府中客房安歇。 随后的两天时间,杨二把自己关在房中安心根据自己脑海中的大型海鳅三桅风帆船的样子绘制船图,包括各种附件的尺寸比例等数据,甚至将船舷左右两侧都设计好了炮洞及下层的左右两排的船桨等。这多亏了自己曾经邮购过这种船的模型,这个船模到手后就一直放在自己的书桌上,非常精美的造型,杨二因此对这艘船的每一个局部都印象非常深刻,只是一些尺寸可能在比例上有些差异,但这影响不大,反正造好了需要到海上试航的,到时感到那里不对在改就是了。 这两天中,除了阿贝伊和出尘时刻在房中陪护外,王黛也不停的过来看看,往往一看就是一个时辰以上,杨二绘制在纸上的这艘她从未见过的船,让她看的眼光都呆滞了,有时看着杨二都是一副痴痴的模样,惹得一旁的阿贝伊直拿眼来瞪她。 其间,王博也来看过一次,只是看了后,不住的叫好。 两天后,杨二交出的图纸上分别绘制了两种船样,一种是排水量在3000石的军舰,就是后世明朝郑成功手里的那种炮舰,专为驱散海盗和征伐他国的,用后世的说法,这种炮舰就是排水量1500顿的护卫舰。另一种船样便是5000石的货船,战时便可装载2000名士兵作登陆作战使用的。当这两张海船图样放在王博面前时,王博心喜异常,看杨二的眼神就如同看天上的神仙一样,佩服的五体投地。王黛在一旁也是抢着看,也是欢喜无比。 “王府君,这两艘船各有不同用场,一艘是用于海战,也可作征伐海上诸国之用;一艘是装载货物之用,战时也可运送兵马作登陆之用。每艘船龙骨当使用钢铁,其余用最好的木材,相信你这里船厂的工匠知道该选用何种木材制造。”杨二不管这兄妹现在如何癫狂,还是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也让这二人从惊喜中缓过神来。 “杨先生,我这里船工、铁匠都有,若是精铁不够,本王自会派人去采买。至于细节部分还需杨先生同本王到船坊中与造船工匠们细商。”王博将图纸收起后平静的对杨二说道。杨二听了没有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很快,跟随王家兄妹一道骑马来到了位于海边上的莱州船厂。这个船厂的规模也算是比较大了,船台上也有一两艘小型的平底船在建,2、3百个船工正在这里忙碌着。 进入到船厂工坊中,这里便是管事官的办公室了。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十几个人起身迎接着王博的到来,因为他们已经听说了这里将试造两种从未见过的大型船只,今天终于可以看到图样了,这十几个船匠都是一脸的喜色。 很快,杨二画好的两张船样被王博小心的贴在了一个竖着的木板上。十几个人便蜂拥着上前查看,从这群人站立的位置便可轻易的区分出他们的阶层。在最前面观摩图样的2人,年纪稍大,一定是这里的主管造船的大匠师了,在他们身后的十人便是造船的普通匠师,他们是不敢挤到最前方去的。杨二和王博也不管他们,只是在桌子前坐下来慢慢的等他们看完再说。只是,不停的听见几声叫好的声音,这让王博也是阵阵激动,杨二倒是一脸平静。 “王爷,这是老夫这辈子看到的最好的最大的船图了,各种细节都绘制的清清楚楚,老夫大部分都能看得明白,制造难度也不算大,只是老夫还有几个问题不甚清楚,想一吐为快。”一个年约50余岁的老船匠激动的哆哆嗦嗦的说着,这人一定就是这里资历最老的船匠师傅了。 “孟老爷子,有话你就和这位杨先生说吧!这船图都出自他手,今后杨先生也将在此指导各位建造。”王博起身向一众船匠们介绍着杨二,凸显了杨二的高贵身份。 “杨先生,老夫要问的就是,为何你这船图都是尖底的船,这在水中莫不是要侧翻了,平底船不是更为稳当吗?”这被称为孟老爷子的船匠师傅代表这大家发问道。身后众人也是附和着,不明就里。 “孟老爷子,你这里所造的小型平底船出海,若是遇到强风,掀起巨浪后是不是极易翻覆?”杨二起身来到船样图纸前,问着大家。众人听了,都不禁连连点头,口中说是。 “若是在我国内河行船,风浪不大,平底船勿忧,极少翻沉。但我们要造的是出海的海船,大海之上一望无涯,海深、风大、浪急,平底船便极易被风浪打翻。皆因船底吃水不深,抗风浪能力不足所致,这尖底船正是为了抗击较大风浪所制,如遇大风,便放下几面风帆,减少受风面,便可抗击一般风浪。当然如遇到台风这样的大风,任何船如在海面上都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出海时选择出海线路和季节也是非常重要的。还有问题吗?” “杨先生,你这小一些的船两侧船洞是为何意啊?”另一个年纪稍大的船匠上前指着那艘护卫舰问道。 “哦!这两侧各开是个窗洞,用于船上铁炮发射炮弹击打来犯之地之用,不用时便可关闭,船舱之内便可囤积200兵马。下层两排各位应该知道就是浆手在船中划桨之用,风大时便无需划桨,风小时便要用浆手划船了,每侧浆手为20人。还有问题吗?”众人这时互相看了看,一时找不到其他的问题,也可能问题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就是这桅杆上的船帆他们都是难得一见的,完全不同于内河航行的平底船船帆,只是现在不好问这个风帆的问题,到时造出来再问不迟。 “若是暂时没有问题了,我这里有一份物料表,府君大人请派人按表中数量种类准备吧!”杨二又拿出一份物料清单递给了王博,让他去安排。这个要全部备齐,顺利的话至少3天时间。 “好了,各位都散了,待本王将物料全部备好了,在开工建造。杨先生,我等先回府吧!”王博对杨二说道,杨二想了想,还是先回府再说。 心想,本王可不是为你来造船的,本王是来收编你的,包括你这里的船厂统统都是老子的。什么时候跟这王博表明身份呢? 第160章 黛妹妹芳心暗属 画海图表露雄心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趁着王博在为新船制造备料的这几天空闲,杨二带着出尘、仲坚和阿贝伊踏遍了这莱州府沿海之处的每一个地方,当然随行的少不了恢复女装扮相的王黛,这王黛能女扮男装自是有她的不同于寻常女孩之处的。与大隋朝这个时代普遍身材矮小的女性相比,这王黛显然就是一个巨人,就是放在后世王黛的身高也是算高的了,杨二靠在她身边时,这王黛也仅是矮了不到十公分,甚至超过了很多男人的身高了。这让她伴作男人起来很容易。虽然身高不同于普通女孩,但性格却完全与一个十几岁少女相同,而且更加外向,这与出尘相比完全相反。杨二心里是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的,所以一连几天陪行巡查时两人一点都不觉得生疏,反而都对彼此有了几分好感, 在午后明媚的春光下,海风吹过都是一阵暖意。站在海边山崖之上,远眺海之尽头,一群群海鸥不时掠过海面,海水不断拍打着崖下岩石激起层层白浪,好一副壮美的图画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蔚蓝色的毫无污染的大海,杨二竟有些陶醉了。这片海就是中国的内海渤海湾,正对面的看不见的陆地就是朝鲜半岛,现在大部被一个称作高丽的国家占据着。北面就是辽东地区,现在有部分属于燕山罗艺管辖,表面上是大隋的国土,实际上不属于大隋。整个辽东、辽西等大片领土上分布着高句丽、契丹等数个少数民族野蛮政权,更是现在大隋鞭长莫及的地区。杨二想到这些不禁有些感叹,更加期盼着自己强大起来。 “黛妹妹,为兄听说王府君对治下百姓并不收取田税、只对辖地商贩收取较少的商税。真如此的话,东莱数万大军岂不全仰仗对海贸养活?”杨二侧过身来问着一旁的王黛。 王黛一袭浅青色的薄稠衫裙,云鬓高挽,略施粉黛,皮肤白中透着红润,芊芊身姿挺拔高挑,就如同一个古装的女神般矗立在杨二身旁,惹得杨二对她不由得心动不已。 “我兄长这处东莱土地肥沃无比,粮食产量颇高,每年秋季收上来的粮食便通过海运去往那头卖与高丽国,他那里尽是山地,土地贫瘠,每每能卖出个好价来。再到外海那处扶桑之地以粮食换取当地特产回来,交于本地商人行销至各地州,也可获取暴利。我东莱特产水果、蔬菜、丝绸、布匹等皆是供不应求的好货,每趟出海船队归来船上无不装满金银,故此也能养军养吏。只是每年冬季海水封冻了便无法出海,夏季风大出海折损也大,只在春秋两季加强海贸生意。去年翻覆损坏的大船较多,现在不得不加紧制造新船了。”王黛淡淡的说道。 “嗯,若是新船建成,不怕大风了,每年出海时间便可延长。再者,若是再在南边临海的胶州湾建港最好,那里可建成不冻港,可驻舶数千大船,只是去往扶桑稍远了些,但确可南下与陈国、琉球和南洋诸国开通海贸,长远看这海贸一项便可让你兄妹二人富可敌国了,若是出海占据一处大岛建国为君亦有可能,呵呵!” 王黛听了杨二这番话后,脸上莞尔一笑,说道:“想法虽好,但南边胶州府现在归属济南府唐壁势力,不为我兄所有,一切不过是幻想罢了。不若多建大船就这周边数国过海贸易已是做不完了。再说,我兄长属地仅这弹丸之地,三面靠海,外运货物商品都要高价从中原内地购入,每次必经唐壁辖地,若是占了他的胶州府,那无疑是关闭了我通往内地的商路了,得不偿失了。” “呵呵!黛妹妹说的是,为兄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杨二小声向王黛询问着,并邀请她一同沿着崖边的草地慢慢走着。 “杨大哥,有话直言就是了,就是说的错了,小妹也不能拿你怎样的。”王黛边小步走着,脸上一丝红晕,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野花。 “为兄家族久居长安京城,家族势力颇大,亦政亦商。本次出游各地原本便是想为家族寻找更大商机,不满妹妹,为兄正有意入股船队,同作这海贸生意,不知你兄妹能否接纳?” “哦?为这事?杨大哥回去之后可与我兄长商议就是。就凭杨大哥绘制的海船图本,我兄长亦不会拒绝的。”王黛听了杨二的想法,先就是心中一喜,其实她对杨二颇有好感,几天来最担心的就是船厂开工后,杨二一行便离开莱州了。正不知如何将他留下,又不好跟自己兄长讲这事,这下自己心中暗自喜欢的人自己给出了一个长留莱州的想法,自己岂能拒绝。回去后正好先同自己兄长说了,让兄长必须以此将杨二留在莱州。 “有妹妹这个态度,为兄心里便踏实了许多。好了,回家。”说罢,杨二转身招呼不远处的几人往山崖下走去。 众人回到王府时,就见王博正在府内来回走动,显得焦虑不安,竟没有注意到外面走进来的众人。 “王府君,因何事如此焦躁啊?”杨二来到王博身后小声问道。 “哦!杨先生回来啦,为兄正有一事烦恼,就说与先生听。唉!”王博轻叹一声后,招呼杨二和自己妹妹坐下,接着说道:“这数日来,营造新船的木材全部置起了,足可建造20余艘的备量。船钉、船胶等都不在话下,只是这铺设龙骨的精铁用量甚多,我莱州一郡却是拿不出来啊!故此焦虑不安。” “呵呵!竟为此事?”杨二听了不觉心中暗喜,摇着折扇端茶浅饮道。 “先生可有办法解决用铁之困?”王博见杨二的神情,眼睛一亮,直觉他有办法。 “呵呵!府君大人,这里莱州船港距离黄河入海口咫尺之遥而已,小弟可从长安、晋阳等处购置大量精铁顺河而下到此极为方便。大人忘了小弟家族原本就在长安,搞定这制船用铁极为容易。”杨二扇着扇子慢悠悠的说着,心想,自己属地的泽州早就大量开采铁矿了,其中精铁已是用都用不完了,正好可以先期用在打造海船上,这原本是自己统一全国之后才准备大肆用于造船的,现在无非是提前启动了“国有造船企业”而已。 “那太好不过了,只是用量极大,而这铁矿交易本为朝廷控制,不知杨先生---”王博稍冷静下来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铁矿可是朝廷严密控制的战略储备资源,全国的产量都不高,用于制造兵器都不够,哪有多的可以用来造船。就算有钱也没地方买去。想到这点,王博不由得有些灰心起来。 “呵呵!王府君不必担心。倒是话说到这里了,小弟有一事相商,若是府君同意了,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说罢,杨二面带笑意抬眼看向王博身侧坐着的王黛。王黛这时正痴痴看着杨二呢,不想杨二却突然看向自己,一时大囧,忙低下头来,脸上阵阵发烫。 王博侧身看了眼自己妹妹,只见自己妹子低着头,脸色怪异,不觉意识到了些什么,顿时脸含微笑,转头看向杨二说道:“先生有话尽管说,但有所求,本王都答应你。” “呵呵!稍等。”杨二见王博爽快,自然也是高兴,这谈话的氛围真是太好不过了。于是,连忙将手指蘸了下杯中水,就在这大桌之上用水勾画出了一副山东半岛周边的海域图来。对于一个军迷而言,对第一岛链、第二岛链、南海诸岛等那是太过熟悉了,随手便在桌子上勾画出一副详尽的中国周边海域图,自画到印度为止,桌子不够大,画不了其他地方了,不过也够说明事情了。 “府君大人你看,这里便是山东齐郡半岛,这个海湾处就是这里莱州湾,这是莱州府,莱州湾最西处便是黄河入海口,这里常年风平浪静,你的平底船便可一路向西直到河口处,进入内河后,逆流而上便可到河东郡,小弟的精铁便在河东这里登船回返莱州,甚是方便快捷。再看这里,新船制成后便可从莱州港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那里有琉球国、吕宋国、苏禄国等众多海外小国,皆盛产黄金。还有从这个狭窄的海峡一路往西航行还有天竺国、萨珊王国等众多大陆大国,我这里的丝绸、陶瓷、茶叶等便可换回整船的黄金白银。这个生意王府君一家可是吃不完的,整个大隋朝也还没有一家船队能去这几处。小弟有意和大人联手垄断这巨大的海贸生意,不知大人愿帯契小弟否?”看着桌上的茶水海图,听着杨二的这番惊世骇俗的高论,不光王博听得呆了,一边的王黛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两人如同雕塑一般,直愣愣的呆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半天,王博才从震惊中醒来,不禁连连叫好。 “好啊!杨先生,这买卖咱一家做了。本王若是推了,你也会到别处寻人去作,不妨哥哥我跟你搭手作了。你看怎样?”王博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同意道。一旁王黛却是一脸娇羞,什么“咱一家”啊?王黛听哥哥说得这话顿感异样。 “呵呵呵呵!”杨二这时只是笑,并未接话。 “杨先生为何又闭口不谈了?可是因为入股股金一事?”王博见杨二突然不说话了,不觉感到奇怪。 “也是,也不是!今日就到此为止,联手一事请王府君在多想想,明日你我在相商不迟。”说完,杨二起身转向大厅门口走去,仲坚、出尘和阿贝伊连忙跟上向府中居所去了。留下厅堂中王家兄妹看着他一行离去而迷惑不已。 见杨二身影完全消失后,王博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拉着自己妹妹往自己书房中走去。 “妹子,你今日和这杨公子去了何地?他又跟你说起过什么没有?”进到书房,关上门后,王博连忙问着妹妹。 “大哥,杨先生也未曾同小妹多说什么。只是----”王黛说话吞吞吐吐的。 “只是什么?快讲。”王博急不可耐的问道。 “只是小妹觉得这杨公子全不似这里的凡夫俗子!这人文采出众、见多识广,大哥你是没看到与他随行的那几人,各个都是武功高强之人,都不似普通大户人家护卫般。”王黛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几天来与杨二的交往,一边说出自己对杨二的感觉,只是随意一捋后,连自己都感到这人既熟悉有陌生。既对他充满好感,芳心已动,有感到一种畏惧。 “哦?为兄观其方才表现,其绝非一般人,能绘海船、画海域图,对海外诸国如此熟悉者,就算是整个大隋也没有第二人。”王博受到自己妹子的启发后,不由得也在回味着自己认识的这个高人。 “啊!”两兄妹几乎同时叫出声来,似乎一时间想到了关键的一个点上。 “精铁!” “对!大哥,就是这精铁啊!大隋精铁不能用于民间交易,通归属朝廷专管,民间私卖,就是有一百个头也不够砍的,哪有一富商便能获得大量精铁的?” “是啊!妹子,这杨公子姓杨,难不成他出自皇家?兮---”想到这里,王博不禁吓得冒出一身冷汗,呆呆的看着自己妹子不敢多说了。 “大哥,不光这精铁供应。还有我这里海船进入内河河道,沿途多有码头关卡,岂是容易之事?光是洛阳王世充那处河道港口便不由我船随意通行,他竟说的如儿戏般。其必是出自大隋杨家无疑啊!”王黛此时越想越觉得自己心上之人出生不凡。其实还有一点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就是民间早有传言,皇帝次子杨广乃是天下最美的男子,这自称杨阔的佳公子不正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吗?莫非就是此人? “也罢!我兄妹莫在乱猜胡想了,明日见面为兄当面求证即是。妹子,你也在外跑了一天了,快去房中歇息了。” 打发走了自己妹子后,王博独自一人在书房中默默的思索着。这高贵的杨公子定是出自皇族了,还极可能是一位身份高贵的皇子。若是真的,自己便是和官家合作,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第161章 表露身份收东莱 杜公暗计算元朗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呵呵!王大人你猜的不错,某确是出自京城皇家。”再次与这王家兄妹相见时,杨二毫无忌讳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莫非你就是那民间所传美姿仪的晋王殿下?”见杨二确认了心中所想后,王黛迫不及待的插了一句话,刚说完,便觉得自己失去了少女的矜持,不觉满脸通红起来。 “呵呵!黛妹妹本王正是那河东晋王杨广如假包换。”杨二转身挺直了胸膛面露微笑的应承道。 “啊?”王博兄妹两人听了虽有心里准备,但也大感意外,互相看了看,一时不知该怎样搭话了。 “好了,本王的身份你兄妹也知晓了,这下可以谈谈一起发财的事了吗?本王可是缺钱的很啊!”杨二见场面略显尴尬,便打趣的说道。 “好好好!坐下好好谈谈就是。妹子快,吩咐下人重新更换好茶。”王博一时手足无措,打死也不可能想到当今皇上的儿子会到自己地盘上来,还上赶着要和自己作海贸生意。王黛听自己兄长叫她做事,一下子也反应了过来,恢复了常态后,赶忙出门亲自沏好茶去了。 “王大人,你这私占大隋郡县一事,本王不管,今日就单说海贸一事。至秦汉魏晋到我大隋,历朝向来都无视海贸,眼睛只盯着国内,盯着百姓的土地之出上,以农业耕种为立国根本。重士族而轻商人,本王以为向土地要粮充其量可满足温饱,百姓不至饿死。但本王却要的是百姓不光能吃得饱饭,还要手里有钱,手里有钱了,便可让自己过得更好,让家中小儿上得起学堂。故本王希望加强商业建设,不光要提倡国内商业贸易,加强货物流通,还要去赚外藩别国的金钱为我百姓子民之用。开海禁,便是本王今后的一项重要国策。本王见你这里的船厂初具规模,但还要扩大,制船工匠至少要有2千到5千人以上,造船才能上得了规模。每次出海若是没有个千艘海船,那出海的成本就会高居不下,每趟的利润就会很薄,不划算。先把此处船厂规模扩大,今后在到南边胶州府那里再开一家造船厂,两地同时造船才行,当然这是后话。本王入股你这莱州船厂,造船所用的一切物料和人工开销都可算在本王账上,王大人安心督导造船进度和招募船工即可。两种新式海船各造出50艘时,可往对岸高丽新罗两国展开海贸,算作新船试航。船上各类货品物资你这里不足者,本王可面向全国采购。”杨二说了一大通,也不知道这王家兄妹能否吃得透,便暂时停了下来,看这王博如何说,自己也赶紧喝上一口黛妹妹亲自端上来的新茶,润润嗓。 “千,千岁殿下,如是入股我这处船厂,本王,哦,不!下官自是愿意的。只是这----”王博此时欲言又止,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来说。 “哦!这样吧!从今日起,你这莱州府郡王一职便不要作了,不合本朝礼制,本王封你为本朝对外贸易部总理大臣,同时兼胶东府尹,掌管东莱、东海两郡之地,王大人以为如何?”杨二笑眯眯的轻声说道。 “夸嚓---乒乓---”杨二话音刚落,就听一旁案几上传来茶杯落地摔碎的声音,此时就看那美女王黛正狼狈的不停擦着打湿的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千岁殿下,原本下官就不是当官的料,在这东莱一地坐镇,也是百姓举荐,推脱不掉的事情。其实这几年也没收到几个税钱,倒是自身往里搭了不少钱粮。我王家历来从商,祖辈都与那高丽等国有着海上贸易往来,虽规模不大,但海路熟悉,语言也懂,若是让某担负对外贸易总理一职,下官倒也想试试,只是我朝似乎并无此官身啊!”其实,王博有些质疑这面前的晋王殿下对自己的这番分封,不足为信,认为有些儿戏了。 “呵呵!本王给你的官职你就应着,不过现在本王没法给你官印和官服等各类相对应的仪仗。到本王登基为帝时在给你补齐这些就是了,莫要因此耽误了事情。”杨二也知他的顾虑,无非就是还不相信自己的话而已,于是郑重的对王博承诺道,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重。 “既如此,下官愿领新职,为殿下紧守东莱、东海两郡并督造海船事宜。”王博见晋王殿下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也知不假,便忙起身施礼道。这下便将整个东莱郡完整的交到了杨二手中,杨二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算是实现了自己对这山东三强之一的收附。 杨二制定的山东策略便是三字“灭、换、收”。灭即是消灭唐壁,换即是以杜伏威更换徐元朗,收即是自己亲自到东莱郡收附王博。自己的这一步算是作的圆满了,杜伏威结交徐元朗,算是执行了换字的一半意图了,只是灭唐壁一事,还需等待时机才行,现在不能动。 “嗯!很好,还从今日起但凡我这里海贸交易,不管赚多赚少,你王家当得利润两成。所有成本均算在本王身上。”杨二厉声说道,既然是商人便要牟利,自己要了别人的船厂基业,就要在实际利益上有个说法,不能光给官职。 “这,千岁殿下下官不能要。”王博听了大惊,但这便宜太过大了,自己无论如何不敢接招的。 “就这么定了,本王不缺钱,以后要愁的是钱太多了,愁的是怎样把钱花出去,呵呵!还有,立刻组织可用的平底大船,本王派亲随家将持本王令牌和手书,从河口处进入内河,直到黎阳城港口,在那里等待河东泽州精铁上船。”杨二对王博吩咐道。 “啊?那黎阳城不是唐壁的地盘吗?怎能去那里?”王博不由大惊道,自己一直以来与唐壁不合,这次却要到他的地盘上去,不禁担忧起来。 “呵呵!那里已经不属唐壁了,现在属于我河东治下,有我河东大将伍天锡镇守,船队到哪里就如同到了家般。”杨二开怀大笑道,整个黄河下游直到入海口现在都是自己的地盘了,河运完全畅通无阻。 王家兄妹听了,不禁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回到自己房中,杨二立刻写了封书信,叫来宇文化龙,交给他自己随身令牌一面,吩咐他将书信亲自交到潞州裴世矩手中并让行商经验丰富的郑凤炽督办精铁上船和押运到莱州一事,这事至关重大,其他人杨二无法信得过,只能搬动老迈的郑凤炽了。 江淮山阳城。 杜伏威现在真可谓干劲十足,上次面见了主公杨广之后,完全理解了主公对自己这里江淮一地的部署安排。简单说就是一句话,放开手招兵买马拉杆子扩充自身势力,能为主公占领多少地盘就占多少,能收回多少士族手中的土地就收回多少。在这个战略方针的指导下。自己还可随时调用和指挥洛阳千户王德和山东千户李太智手中人马的权利,目的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成为这江淮一带的老大。 “大哥,李千户那边来人了。” “哦,快请,公石你也来听下,看主公带来何种旨意。”杜伏威对进屋传话的自己心腹大将辅公石说道。 片刻之后,辅公石便引着一个商贩模样的中年汉子进了屋中。 这人与杜伏威相熟,自是认得,也知一旁的乃是他的心腹爱将辅公石大人便没了顾忌将怀中书信取出交于杜伏威看。 杜伏威看过之后,顺手递与辅公石。然后对送信之人说道:“太智兄那里还有其他交待没有?” “李大人说了,若是杜大人这里缺乏干将,只管向他开口就是了,无论如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主公指令。” “嗯!你回去后跟太智兄说一声,下官将全力去办。让他给主公传句口信,就说下官好歹把琅琊郡交到主公手中。”杜伏威狠狠的说道,一旁的辅公石也是连连点头。 送走了信使后,杜伏威和辅公石便在屋中商议着。 “公石老弟,我看这里你先替哥哥我支撑着,料无大事。哥哥我亲自带几十个弟兄去那琅琊郡费县走一趟,拜会下琅琊老大徐元朗,若是能交,哥哥我便拜他做大哥,就潜伏在他身侧。若是不能交,哥哥我便寻个时机杀了此人,让他琅琊郡从此并入我江淮。” “大哥,以小弟看,潜伏于侧最好,一则琅琊郡太大,我这里江淮势力延伸至琅琊颇为吃力;另外,留着他便可抵御济南府唐壁势力南下我江淮,是个不错的挡箭牌。再说,一旦主公要那琅琊郡时,哥哥再一刀宰了那厮就是了。何必先给自己弄出事来?” “老弟这招最好,行,哥哥我听你的,明日午后便选60个兄弟随我去往费县,这里就拜托老弟了。” 辅公石答应下来后,转身离去了。这辅公石在隋朝历史上也是颇有名声的,一直以来就和杜伏威为一正一副,霸占着江淮一地,人也颇为义气豪爽。上回应宇文化及之邀长安城西市勾栏院陷杨勇时,这辅公石便在杜伏威身边行事,现任江淮军情处副千户官。 放下辅公石驻守江淮山阳不提,单说带着60名亲随前往费县面见徐元朗的杜伏威。 这徐元朗也是江湖上的豪杰,原本是琅琊郡泰山上聚众的山匪绿林,仗着大山与官府周旋,官府数次清剿都无功而返,这使得徐元朗一众势力越来越大,周围县府便再不敢随意进山了,反倒是徐元朗部经常下山往周边县府劫掠,渐渐的周边县府官员便都辞官远遁了。徐元朗就此占了费县重镇为据点,手下聚了2、3万人马,便不在山上当大王了。 这天,杜伏威一行气势汹汹的来到了费县城门口,守城军兵见他一行的扮相便知是同道中的朋友前来拜访。有城门守将亲自将这一众人等带到了府衙去见徐元朗。 两人相见,具都是江湖上的知名豪杰,也没有什么说不到一处去的。徐元朗为迎接江湖上的朋友,当即摆下了盛宴,邀请杜伏威一行众人喝酒。 杜伏威酒过三巡之后,借着酒劲对徐元朗嚷道:“徐大哥,小弟久在这紧邻的江淮山阳城中,与大哥互为邻居,何不将琅琊、三阳两地变作一处,你我兄弟同掌大权,不分彼此,大哥以为小弟之言如何?” “呵呵!好是好,你那江淮可是宝地啊!为兄那时正在泰山上对付官军连年清剿没得出空来,也就让你老杜去捡了个漏先占了去,你我两处并做一处好虽好,但谁来坐这头把交椅呢?老杜,你可不是个爱让着人的人,来喝酒!”徐元朗也有了三分醉意,听了杜伏威的提议后,也是直接将彼此关心的话题引爆。 “呵呵!徐大哥说的是,其实好办的很,你我江湖英雄,谁做老大咱拳头上说话,谁的拳硬,谁当老大,输家自认便是了,如何?” “哼哼!老杜呀老杜,又是你这一套,谁不知道你老杜拳脚功夫了得,江淮大地上多如牛毛的山寨头领,都被你用这手收拾的妥帖,让你坐了江淮一地的头把。老徐我不光拳脚功夫不输于你,手下更是有数万精兵,光这你老杜就比不过。”徐元朗边喝着酒撕着鸡腿,边揭着杜伏威的短处。杜伏威经手江淮时间不长,手下仅有不到1万人马,这点上自是无法与久在绿林中的徐元朗比的。 “呵呵!徐老大你此话差矣,你手下人马多不假,但全是步兵,士卒中缺少兵器,更缺衣甲。我手下虽然人马不足万,但装备精良,更兼有3000骑兵,你我若是放开了打,你这万余步卒还是不够看的,你说是也不是?” 厅中众人听了都是放声大笑着,宴席上也是越发的热闹了。两方将领也各自敬着酒,划着拳,喝的畅快不已。 “也罢,就依了你老杜的提议,不比兵,专比将。明日我俩校场比试一番就是,唯胜者坐你我这两处大郡的头把交椅。来,喝酒!”徐元朗听了杜伏威的一番话,顿时有了打算,这南方缺马,自己也在想有一只骑兵,但这马却是有钱也无处买去,而这杜伏威手中不知怎么弄的,竟然有一只3000人的骑兵,这可是实力的象征啊!在这3000骑兵面前,自己连兵器都配不齐的人马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若同意他比拳的想法,届时不管谁当老大,将打一块儿,兵合一处,实力都得到提升,不失为一个办法。 第162章 太行晋军扫冀州 促发展接掌东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第二日,双方人马都来到校场,徐元朗聚齐了不下于5000人到场中布阵,也是让大家来做个见证,以示公允。 杜伏威也是一身短打扮,登上校场擂台等待徐元朗出阵来战。其实,杜伏威早已想好,这个老大的位置自己不能去作,一旦出现变故必然会引起济南府唐壁的注意,唐壁手下可是有着数万精兵的,马军也不缺,若是引发唐壁趁机前来清剿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自己苦心算计反为唐壁作了嫁衣。 果然,在双方拳脚打出几十个回合之后,杜伏威诈做不敌,吃了徐元朗一拳后顺势倒地不起。惹得徐元朗大笑不已,江湖比试至此有了结果,这是一个徐元朗及其部下们想要的结果。 至此之后,江淮山阳郡,含徐州大部,地域广阔便和琅琊郡合为一体,推举徐元朗坐了头把交椅,杜伏威顺其自然的坐了第二把,其他人都成为小头领归二人统管。 杜伏威和辅公石的计划得以完美呈现,在维系各方态势不变的情况下,可以说从此山东琅琊郡便成了晋王杨广嘴边的肉,想什么时候吃便什么时候吃,杜伏威更可借助徐元朗的势力进一步加强自身在江淮一带的地位,使得前来投靠的各处山寨豪杰更加多了起来,成为了江淮一带可以威胁到江南江都的一股巨大势力,让南陈都不得不加强了这个方向的江防之兵。 这时在河北冀州大地上却在上演着另一番大戏! 宇文化及带着随从经过十余日的奔波总算来到了太行山金顶大寨,薛万彻兄弟和华公义听说宇文化及突然到来非常震惊,但也知必有大事发生,都不敢耽搁了,赶忙来到聚义大厅中与宇文化及相见,这宇文化及乃是主公晋王殿下的股肱心腹,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主公,他说出来的话没有人敢质疑。 “众将都到齐了吗?”主座位置上的宇文化及阴冷的对厅内众将说道。 “宇文大人,我金顶大寨所属众将都已到齐,请大人调遣就是。”华公义忙上前答道,虽然现在军事上权利属于新任命过来的薛万彻,但实际掌权的还是他华公明。 “好!华总管,本官到此乃是执行主公将令,现在冀州以南魏城已被我白马义从营伍云召将军占据,隔绝了山东往冀州的通路。按照主公之意调取我太行山晋军主力东出太行直击冀州全境,收冀州为主公之地。各位可有异议?”宇文化及阴霾的眼神扫视着厅中数十员太行山将领。 “既是主公之意,我等岂敢质疑,请大人吩咐即可,我等安敢不从?”华公义出班大叫道。 “那就好,即令薛万彻将军为太行山晋军主帅领15万太行山将士3日后出伟泽关(注:伟泽关即为唐朝时改名后的娘子关,是太行山出入冀州的最大关隘。)直入冀州平原,分北中南三路攻取河间府,具体分兵就由薛万彻将军负责,本官只要半月后河间府为我河东晋王所有。”宇文化及下达了第一道指令,这尽是要一举占据冀州全境的命令。立刻引得厅中众将议论纷纷。 “末将领命,3日后即出,全力攻击河间府。”薛万彻听罢命令毫不犹豫便应了下来,众将听了管军大将军薛万彻的回复后也顾不得有异议了,忙全体齐声答道:“我等愿为主公尽力一搏!” “好,届时魏城伍云召将军也将出兵从南边汇攻河间。华将军,你仍留守太行总寨,配合我大军出击准备粮草等事项。另,准备文官随时接收新占之地。明白吗?”宇文化及又对华公义说道,并未点名文官如何接收新占之地。 “大人,下官知道怎么作,请大人放心指挥战事就是了。”华公义确实知道该怎样去做,河东郡的那套管理方式原本就在太行山区大地上广泛施行,无非就是抽调各处官吏到新占之地按本宣科罢了。 “华将军,雁门关一带不能少于5万人马驻守,随时威胁晋阳李渊,以免其趁我攻打冀州时,对我长治郡用兵。” “大人,我部薛万春将军此时就在雁门关领军驻守,若是李渊攻打我长治郡界休城,薛万春将军便会出兵击其后,截断汾阳城唐军与其晋阳联系,使其成为孤军。末将料其必不敢如此。”整个部署都是以华公义为主同薛万彻兄弟共同研究的,各种可能都已经算到了。 “既如此,本官无忧矣!3日后全军出击,不得有误!” “遵令!”众将起身答道。 经过3天紧张的准备后,薛万彻为主将领太行山众将及15万大军齐出伟泽关进入冀州平原,瞬间便占据了冀州定城,距离河间府只有不到200里了。大军在此分兵3路攻取冀州各地。一路向北攻取范阳郡,一路向南汇同魏城伍云召部攻取邺城,中路由薛万彻指挥10万大军向东直接攻入河间府,直面河间王窦建德。此时,河间府乐寿府衙中的窦建德早已得到晋军出太行山倾15万大军来攻的消息了,晋军所到之处无不望风披靡,进攻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进入河间府境内了。 “凌先生,悔不该当初拒绝了晋王千岁的招抚好意,如今却要面对十余万晋军精锐攻击,我河间府不过2万民军,有战力者不过5千之数,如何能抵挡他十万大军啊?”窦建德此时后悔的不得了,自己当初一时意气,竟没把晋王招抚之意看在眼中。更是没有料到晋王杨广居然在自己紧邻的太行山中藏有数十万大军。自己一时狂妄,不明所以,竟立刻招致晋王大军攻击,自己2万人马根本不是晋军的对手。 “大王,为河间百姓计,不可力敌。不若上表请降,大王这若干年来一心为民,全不为己,于百姓无争,晋王千岁爷必定知晓,若就此归降晋王千岁,料他不会为难大王的。如若不降,可携带家眷财帛便往东面逃至海边上船出海到辽东保命。”凌敬将自己想法对窦建德说出,从内心而言,他并不想看到窦建德与晋王大军交战,更不愿看到窦建德因此而死,便出了两策供窦建德考虑。 窦建德听了凌敬的意见后,背着手在书案旁来回走动着,他在思索着降的结果和不降之后将面对的结局。权衡再三后,窦建德无奈的对凌敬说道:“还是有劳先生为本王走一趟,到晋王军中面见宇文先生,就说本王愿降了,以免百姓受苦。” “遵命,下官这就去那晋军大营面见宇文先生,言明大王之意。”凌敬答完便慢慢走出王府大厅。心中一块石头也由此落下了。其实他早知道,这次宇文化及动兵来战,旨在迫窦建德低头归降,并非为征讨河间反叛窦建德。 数日后,晋军占据了冀州全境,宇文化及留薛万彻及10万大军驻守河间府,除巩固冀州各地之外,重点摆大军3万驻扎范阳郡面向北方的燕山罗艺。随大军而来的数百官吏迅速分配到冀州各府县,官员不够时,潞州学府的数百年轻学子提前入仕充作各县官吏,全面掌控冀州。 至此,黄河下游以北广大地区全部为晋王杨广的势力范围。原河间王窦建德随宇文化及回返河东潞州安置,河间民军全部充作府军派往冀州各地驻防,维持各地治安。 伍云召大军出魏城沿黄河北岸扫荡沿河匪患,确保河道畅通,同时对黄河以南的济南府唐壁形成军事威压,使其不敢动兵针对东莱和琅琊二郡。 “呵呵呵呵!好啊!宇文化及先生做得好!云召将军不愧是父皇亲封的冠军侯!薛万彻将军果然初现名将风采!以薛万彻将军对决燕山罗艺正逢对手。如此黄河北岸现已全数归于本王之手矣!”看着宇文化及送来的战报,杨二欢喜不已。自己的战略意图交给合适的人手上看来是能够放心的,宇文化及在这一战中充分展示了他心狠的一面,能在最短的时间将整个冀州占据,功劳不小。 想到此处,提笔回书宇文化及,书中云:命原军情处副指挥使宇文化及暂代冀州刺史一职,总领冀州民生。薛万彻将军总领冀州军事,驻防河间府,随时支援范阳守军;调伍云召白马营到范阳郡驻守,命其扩白马义从营骑兵至5万,向北防范燕山涿郡罗艺及北方鞑虏南侵;命伍天锡将军驻守魏城接掌原伍云召之职,沿河防守,不使山东唐壁北犯并保证沿河河运畅通。黎阳城交由河东济源府派将管辖。 宇文化及接到杨二手书后,立刻将书中各项调任指令下达至各处。其中伍云召的变化最大,责任也是最大的一个。只有宇文化及和伍云召二人心中明白,不久之后定然会出兵攻击燕山,因此伍云召心情极为痛快,接令之后即率手下2万白马精兵奔赴范阳郡驻防。宇文化及暂代新职后也忙去信潞州大营,令宇文成都遴选3万骑兵充斥到白马营中。自己随后便投入到冀州全境的土地改革之中去了,以宇文化及的心狠手毒,正是杨二用来扫灭冀州士族大户的最佳人选,换刘文静或是其他人是都根本狠不下心来的。 安排好了冀州的事情,杨二更显轻松,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东莱郡好生梳理一下,对此,他心中早已有了全盘的打算了。 在等待王家船队去往黎阳运精铁回返莱州的这段时间,王博每日都来杨二房中问候,经常见杨二伏案忙碌也不便多问。杨二在不忙之时,也愿意拿出大隋全图和王博探讨国家大事和自己心中抱负,每每让王博眼界大开和彻底叹服,杨二的全局观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甚至将自己以莱州和胶州两地海港为依托建立大隋水师的想法都合盘托出,并有意让王博来担任这大隋水师大都督的想法都告诉了王博。王博一时根本承受不了,只觉得一阵阵热血直冲头顶,心跳加剧。 这天二人又在房中探讨东莱郡发展一事,因为王博只重商业,不管农事、工业等,造成整个东莱郡发展极不平衡,对外商业发达,但其他各项全都很弱,可见这王博仅是一个商业特别是外贸方面的奇才,当然放眼全国也没有人能超越他,既东海贸又懂海运且又能带兵的胜任水师都督一职的人了。 “王大人,你这东莱郡面向高丽、新罗及扶桑,又距契丹、室韦东北各国隔海相望,还有沿海岸可达琉球和陈国,这些地方都不远,可谓占尽了地利之忧啊!但是你这里却无所产出,粮食也仅够自己百姓食用,不能成为商品换取他国黄金白银。丝绸、陶瓷、茶叶等却要到中原去采办,然后贩买至海外诸国,其实利润有限。现如今,冀州全境已经为本王所有,从河间府登船或是内河船队经河口到莱州也是极为方便的,不若由你出面在这东莱郡建几座大型的陶瓷作坊;大力发展养蚕,建立丝绸作坊;种植茶树建茶厂;本王在从河东抽调各类匠人,比如铁匠、木匠到这里建立铁器厂,制造各类生产劳动工具;建木器厂生产各类百姓生活用具;在建立一座大型海盐厂,制出精盐;这样生产出的各种用具皆可贩运至海外换取黄金白银,岂不比你四处收购货物好上百倍。”杨二指着书案上的东莱郡地图侃侃的说道着。 王博哪有杨二那般开阔的眼界,听了这一番宏伟的计划,早就呆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杨二的建议,只觉得杨二说的都是好的,都是自己该去做的,但也是自己能力所不能做到的。 “千岁,这宏大的计划都需要大量金钱来支撑的,还有需要大量的管理人才,我这里积蓄倒是有些,但其他的下官还是做不来的呀!” “呵呵!此事不急,至少在本王没有拿下胶州港前还不急于一时的,但本王需要你给个明确的态度,就是要不要这样去作,万事开头难,钱物和人力本王都有,若是你愿意按照本王规划发展东莱郡的话,本王自会交待专人来负责。”杨二不想给这个王博太大压力,笑着对王博说着。 “下官没有任何意见,若是千岁爷要做,只管作就是了,下官愿全力配合行事,并无异议。”王博一听杨二的意思也明白过来了,这是要全面接掌自己东莱郡的节奏啊!但又无法反驳,自己的势力根本无法对抗这天下有名的王爷,再说与自己也并无损失,更是可从中获利多多,何必从中作梗呢?于是也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第163章 开科取仕谋人才 天下学子归河东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见王博并无反对,杨二接着说道: “那好,既如此,我们便一项一项的来做。新式海船由你负责督造,多招人手,务必按时建造完成。其他门类各项本王自会安排得力的人手接掌,王大人不必担心,不出3年,你这里定是我大隋最为富有之地的。” 见杨二说完,自己也不好在这里久留,便要拱手告辞,但就在这时,杨二却突然对他说了一句话。只是这句话一出,王博顿时震惊不已,竟迈不出一步。 “王大人,汝妹已到待嫁之年,本王也还未婚娶,欲迎娶黛妹妹为正妃,不知王大人可否成全?” “啊?这---既王爷未曾婚娶,为何----我亲妹不能为正妻却要为妃?” “哦,早前在洛阳时,本王已答应迎娶那后梁王萧岿之女萧美娘为正妻了,因此只能以黛妹妹为正妃。若是本王登基为帝后,黛妹妹便为皇贵妃,你看----” “此事,还需下官与妹子商议,下官倒没有意见。” “嗯,这是当然,若是黛妹妹不愿,本王必不会强求。还请王大人促成此事为宜。” 王博这时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心中也觉欢喜,但并未在脸上流露出来,便再次与杨二施礼后道别出了房门,径往自家后院去找寻妹子王黛去了。 杨二见他远去了,心中也是一番感叹。看来要想在这东莱郡大展拳脚,让这东莱郡真正归附自己势力范围,祭出这和亲一策当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好在自己心里也是非常喜欢王黛这个正妹的。 王博前脚出去,李太智便来到了杨二房中。 “主公,京城宇文太傅有书信到。”李太智边说边将手中信件双手递给了杨二。 “呵呵!也是好久不曾有京城的消息了。”杨二信手接过书信,并示意李太智自己坐下。 “唉!朝中百官竟然已有九成,特别是文官差不多已全部投在了太子门下了。本王在京城中的势力越发弱小不堪了。”撕开信封,刚展开看了片刻,杨二不禁发出感叹。李太智一旁听了不敢发声,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好在本王的通济渠挖掘还算顺利,目前进程已达三成了,朝中上下对此还算认同,百姓倒是看得清是谁在为民谋福利,看来百官心向太子而百姓心属本王啊!呵呵!”杨二看罢书信后,放在案几上,端起茶杯笑着对李太智说着。 “主公,仅开渠一事下官便听说颇得京城百姓之心,多有城中闲散劳力只带工具前往开渠现场投工,赚取月钱,一解春种之后青黄不接之苦。原为开渠准备动用20万民壮,现在怕是40万都不止了,故开渠速度之快,再有三月时间,渠路必通矣!”李太智见杨二心情好转,便补充说道。 “开渠一事,本王不担忧。不过朝堂之上现如今要成为太子一言堂了,父皇年事已高,精力不济,难免不被杨素等人蒙蔽了。此事对本王极不利啊!”杨二还是将心中忧虑的一点讲给了这个手下心腹听。 “主公,现如今朝堂之上各位国公老将们都不看好太子,其中不乏对主公称道者,太子党也不敢对国公们不敬,不若主公主动去拉拢他们。若是朝堂之上有3、5个国公替主公说话,就是那杨素也不得不矮上三分。”李太智轻声对杨二建议着,特别是靠山王杨林乃是主公的坚强拥趸,连带着那一批老将都很认同自家主公,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强大资源。 杨二猛地听了这个建议,顿时心中有所感悟,好像在阴霾笼罩的京城上空拨开了一块乌云般。杨二起身在屋中来回走着思考着李太智的提议,不住的点头,说道:“李大人说的不错,朝中伍建章、贺若弼和韩擒虎三位国公老将是站在本王这边的,再加上潼关的靠山王皇叔也相助与本王,邱瑞、鱼俱罗两位又是皇叔的结义弟兄,必会站在本王这边。这股力量太子党想撬也撬不动,且足以抵挡朝中太子党势力。不过该如何利用呢?”杨二自言自语般说了这番话后,又再次陷入思索中,在屋内来回走动着。 “主公,京城还有一大事即将发生,本朝开科取仕聚集了国内不下3000名文人书生和近500名武生。送书之人来时带来太傅口信,说很多书生为求关照都去京中高官那里投拜了。这事长远看也是不利于主公的。”李太智见杨二只是来回走动不再说话,便再次发声说道。 “哦?本王差点忘记此事了,好像还有十天便到了开科之日了。本次主考官乃是丞相高熲,此人品行端正,刚直不阿,是个安心为国选材,料想那杨素就算收下的门人再多也无济于事。只是不曾想这第一次开科取仕便能吸引数千考生入京?但此次乃是尝试开科,不过取其中最优者百人入仕,武举选将仅有50个名额。这---”杨二想起了后世的公务员考试了,那也是如同这次开科取仕一样录取率极低,但报考的热情却是每年不退。 “主公说的不错,这次朝廷收录的文武新官名额太少了。据说,赶考之人中不乏辽东、南海等偏远之地长途跋涉而去人,光是路上就要耽搁近3个月的时间。又不知有多少学子耗尽了袋中盘费需乞讨回乡啊!甚是可怜!”李太智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学子们的心境他是非常清楚的,绝大多数考不上的学子将在十日后不得不踏上返乡之途,等待来年再考,只此一条出头之路。 李太智这时正在无限伤感中,但杨二这时心中却有了个非常大胆的想法,而且一整套思路正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李大人,若是本王在朝廷科考之后,再于河东潞州府以本王纳贤之名,在河东地方让众学子再考一次,优者便选入我河东为官,你以为如何?” “啊?主公之意是让朝廷先选一轮,选走百名学子后,在给这数千学子一次考试机会,从中选取优秀者充入我河东各地为官?”李太智听了杨二的话后大吃一惊,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想的事情,这事如果深究起来便有几分独立为国造反的之意了。 “是的,父皇选不完的高才,剩下的就让本王再选一次。本王现在拥有河东、长治、冀州还有很多新占城池都缺官员管理,对了就是这里莱州也是非常缺人手的,更不要说已在本王手中的江淮、琅琊等地了,就是河西走廊诸城也缺乏能吃苦的官吏,还有杜充那里的吐谷浑部也需要大量汉人官员管理。呵呵!这不正好是一个将天下才子招揽到本王门下的最好机会吗?还有武将?本王地盘越来越大,武将尤为缺乏,也正可利用此次良机收纳下数百底层军官进入我晋军。呵呵!真乃天意助我也!”杨二越想越觉得高兴,那杨素等太子党人收了拜师费但给这些学子的东西都是虚的,而本王确是实实在在的拿出官位在等着这些人投效。 “主公,主公想法天马行空般,竟能将坏事瞬间转变为好事。下官在这里替天下学子感谢主公了。”说罢,起身便对杨二深施一礼,眼中饱含泪光,激动不已。 “李大人且请暂回,容本王再考虑详细之后,明日在同你商议,你也回去多想想这事该如何进行,此事机密不可外传了。”杨二现在心情振奋不已,已经无法冷静下来思考了,不得不让李太智先回去,自己也想冷静下来在细细的思考这件大事。想想天下贤良高人被自己一网打尽,就如同彩票中了大奖一般。 晚饭过后,杨二回到房中。阿贝伊将所有蜡烛点亮,杨二伏案而思,面前放着的是一副大隋疆域全图,现在的黄河中下游以北地区全部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了,山东大部和江淮大部也都可以算作是自己的地盘。还有河西走廊地区,以及基本可算作自己领地的原吐谷浑全境。看着自己已经掌握的这一大片疆土,基本上大隋的一半国土都已经是自己的了。人才,需要大量的管理人才啊!没想到如今的科考竟能让自己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世兄,今日饭桌上你都精神恍惚,现在竟有在发呆,究竟为何?”出尘早已觉察到了杨二的举止怪异,不由得在一旁轻声问着。 “呵呵!出尘妹妹你是不知道啊!这天上就要落下一个好大的馅饼,为兄现在正在考虑怎样才能接的稳,而又不落人口实,着实有些为难的。”杨二也不抬头,只是默默的答道。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自己连晚饭吃的啥都没注意,尽在想这即将落榜的数千学子的事了,要知道这些学子可都是成年人,稍加培养就能派上大用的。 “小妹也帮不上你,世兄还是自己在这儿想吧!”是好事就好,那就没啥可担心的了,出尘想着。 “哦,对了,今日在街上遇到一个游方到此的师叔,他说我祖龙观修行的袁天罡师叔准备在长安开一个道场,听到消息的学道者尽都想去师叔道场参悟道学,每日听师叔讲道。若是回长安的话,小妹也想去袁师叔道场闭关数日。” “这有何难!为兄回到河东潞州之后,放你一个月大假就是,你和仲坚可结伴去京城学道进修。”杨二一听是这等小事,便爽快的同意了下来。 突然,一个想法在脑海中跳动起来。“道场?”袁天罡分量足够,开设自己的道场自是有人去捧场,甚至会成为大隋道学中心。我为何不开办个“道场”呢?不!准确的讲是开设一所军校和一所研究学问的大学呢?让落榜的武举豪杰们全部进入潞州的军校,不,军校称呼难以理解,不如叫“潞州讲武堂”。对啊!就叫“潞州讲武堂”,让这些想在军中效力,博个封妻荫子的尚武男儿全部进讲武堂学习行军、布阵、攻城、守地等诸多军事知识,学成后考核择优分到军中担任旗牌以上军职。文人学子呢?就在为他们开办一个施政、税收、商务等方面的书院,让他们学会从政管理的一些基本知识。好吧!其实就是给这些立志于出仕的学子们洗洗脑,主要加强一种对河东的归属感、对本王的服从感和发至内心的崇拜感。呵呵!就叫潞州书院吧! 想到这一层后,杨二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起来。立刻提笔便把自己的想法写了下来。 想通了一层后,便层层都通了。不知不觉中杨二便写就了两封长信,分别是给京城的宇文述和潞州的裴世矩两人的。信中的内容涉及面较广,若要全部讲清不太可能,看来只有明日先将想法同李太智讲透后,在派他紧急赶往潞州和长安,将信中的内容亲口在与裴世矩和宇文述二人讲清。 躺在床上,杨二并未立刻睡去,而是在脑海中不断完善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在深思熟虑着一些细节,以便天明后好跟李太智详细讲述清楚这事。要是自己能亲自回长安和潞州操办当然是最好的,但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这东莱郡所要做的事情也是关系重大啊!也许是用脑过度了,不知不觉中杨二昏昏然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了天亮,直到阿贝伊进来唤他时,他才醒来。 “主人,王博大人已在客厅等候了,似有急事要说。”阿贝伊原本不想叫醒杨二的,但实在不忍看那王博在客厅不住的来回走动。 洗漱完毕后,杨二便出现在了客厅中。阿贝伊将早餐的糕点也拿到了客厅桌上让杨二边吃边接见王博。 “王大人,这么早来见本王可是为了昨日之事?”杨二边吃着一块热饼边随意的问着。 “启禀千岁,昨日回府下官便同妹子讲了,我那妹子也是愿意的,不过---”王博说话吞吞吐吐的似有难言之隐。 “哦?不过什么?莫非也是因本王不是当朝太子储君?”杨二听了王博说出“不过”二字,条件反射般的问道,手中的肉饼子也不吃了,随手扔在盘子中。脸色阴郁了下来,感觉自己在洛阳时受到的漠视和羞辱又将重演似的。 第164章 河东精铁入莱州 监察司暗接密令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千岁勿恼!我这妹子从来心高气傲,也怪我父母将她宠的坏了。她说若要嫁与千岁,需享有全套的皇家礼仪,免得今后被千岁其他嫔妃笑话。”王博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小声说着,当然这也是他父母的想法。 “呵呵!原来如此。你且回去跟令尊令堂二老说明,可先应承下本王这段姻缘,本王也不是马上要父皇母后下聘书托媒人来此,黛妹妹年纪与本王相仿,但等两年。两年后本王荣登帝位,那时在将黛妹妹迎入后宫不迟。”杨二心情好了起来,若是天下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想嫁太子,那可真要把自己气死掉。 “这样最好!今日便可把此事定下来,我东莱王家就一心放在千岁身上了。”王博听了杨二的豪言也是大喜过望。从自己了解到的这个年轻王子的情况看,这大隋江山落到他手上基本是肯定的,两年后自己一家便可一跃成为皇亲国戚!光宗耀祖的事情。 “这面玉佩是母后在本王出生之日交给本王的,伴随本王已经十余年了,从未离过身,今日便用此作为定情之物,赠与我那黛妹妹,已示本王爱慕之心。”说罢,轻轻将腰间悬挂的一面羊脂玉佩摘下,递与王博。 王博见状大惊,赶忙双手跪接了过来。有了这个皇家信物,这段姻缘便再无更改,自己的皇上大舅哥的身份也随之而定了。 刚送走王博,李太智便如约前来拜见。看得出他也是一夜不曾睡好,两个眼圈有些暗淡。 “李大人,思虑了一夜,可有想法。”杨二很随意的招呼李太智坐下,随后又拿起咬过几口的肉饼接着吃起来,边吃边问着李太智。 “主公,收留天下学子和武生,兹事体大,下官根本不敢去想。无论怎样思考此事,都觉得有违体制,行不通,主公还请三思而行,莫让杨素老贼在皇上面前弹劾主公。”李太智刚坐下,见杨二就问此事,有赶忙起身施礼道。对于他而言,此事根本是行不通的,稍有擅动,便要受到太子党的强烈反击。若是未得到皇上下旨支持的话,这些学子们也是不敢去往河东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确实是常人难以想到也是不敢去想的事情。本王早有考虑。我这里昨夜给京城宇文太傅和潞州裴司马各有一封长信,本王要你亲自去见这两人,信中所言只是想法,具体施行还要李大人当面去与他二人叙说清楚。跟本王去书房。”杨二一口将饼吞下后,拍了拍手,便要引李太智一道回书房中商议细节。 两人进了书房关上房门后,在打开出来时几乎到了又该吃午饭的时间了。近两个时辰的促膝长谈,让李太智感慨不已,犹如吃了人心汤,打了鸡血素一般,脸颊通红,神清气爽。在杨二反复讲解下,李太智心中的所有疑惑全部解消,拿着两封书信便出了府衙,草草用过餐后,点齐50名亲随护卫,上马便往黎阳城方向而去,经黎阳至泽州再到潞州乃是一条最近也是最安全的路线。 在府衙后院的一座小楼上,王黛正坐在自己闺房窗边痴痴的看着手中的那面羊脂白玉佩。从挂在嘴角的微笑中,从痴迷的眼神中,全是心满意足的向往之色。 “小姐,你看这玉佩足足两个时辰了,菜都凉了,还吃不吃啊?”身后走来一个乖巧的小丫鬟打趣的提醒道。 “哦,小环儿,你要吃便吃,我又不饿。”王黛被这丫头一惊,也是不好意思起来,忙将手中玉佩藏在了袖口之中,转过身来佯装生气的说着。 “小姐啊!我看你还是赶紧吃点东西,然后在想想送点什么定情之物给杨公子才是。”小环儿有些调皮的戏说道。 经这丫头的提醒,王黛突觉有理,自己竟一时兴奋差点忘了此事,但该送点什么随身的东西给自己的夫君呢?王黛坐在了桌边,轻皱着眉头想着,拿起的筷子久久不动。 “小姐啊!你还想什么啊!就把你刚绣好的一块富贵牡丹的罗帕送给杨公子就是了。” “不,本小姐要重绣一副,牡丹不好。行了,吃饭吧!”显然,王黛经这小环儿的提醒想到了该送什么了,心情又重新欢快了起来。 接连几天,杨二都是在王博的陪同下在造船厂度过的。虽然用于锻造海船龙骨的精铁还未送达,但其他的船上配件却在紧张的赶制当中。船板、船桅、船帆、船舵等都在分区制造着,每样备件都是按十艘的量在准备着。这数百船工都是熟手,施工现场井然有序。在杨二的亲手调教下,一切都非常正常。 “殿下,距此不远的登州还有一处船厂,其规模更在我这处之上。那里距离河口处尽是一步之遥,各方面都强似我这里。但他那里造的平底船只用于内河航运,少有出海。其内河船队数量庞大,唐壁远在济南府,对这登州船厂也是疏于管理的,若是将他那里船厂接手过来,两处同时建造新海船,那产量将会翻上几番的。”王博这方面情况非常熟悉,看着自己船厂拼尽全力也不过能同时建造10艘大型货船和10艘护卫战舰,一年时间不过才20艘,这点产量让王博心中很是不爽。 “王大哥,跟你说过了,你我现在应该换换称呼了,以兄弟相称即可,莫在生疏了。”杨二想的是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这王博就该是自己大哥了。再被叫“千岁或是殿下”就显得很生分了。 “大哥说的是,是该想个办法把登州船厂连同登州府一块给吃下来。容兄弟一点时间想想。”杨二在前面边走着边对跟在身后的王博说道。但隐隐觉得这事不太好办,就算唐壁愿意与自己交换登州府,他也必不愿交出船厂的。因为这黄河中下游的水运生意基本上是他在吃着独食,就因为手中有这么个宝贝船厂。 黎阳城码头。 莱州的数十艘平底船停靠在码头,一队队搬运工人们正在往船上搬着一个个大型的木箱。 “快,今天必须把木箱搬运上船,每人可多得十文钱,搬不完可是一个子儿都没有。快!”码头上不远处的一个吊脚楼茶坊中,一个身穿盔甲的军官对着窗外紧张搬运货箱的工人们叫喊着,眼中流露出一派焦急状。这员将领就是济源府卢照邻派往这黎阳城镇守的大将焦方。这货箱中全是沉甸甸的出产至几处泽州铁矿的精铁块。为了配合主公莱州造船所用,卢照邻几乎要搬空了泽州府库中的所有铁锭。除此之外,一艘没有装载铁锭的大船上竟然早已载满了银锭,足有200万之多。这是主公杨二要求的补贴莱州船厂的资金。 “我说,老焦。别在那咋咋呼呼的了,货箱如此沉重,别在累出个人命来,若是出了人命,主公责罚下来,别怪老左我没提醒你。你也不看看这外面太阳明晃晃的那叫个毒。”负责押船到黎阳码头的正是杨二身边的中军护卫统领左天成,这人从来就是个自来熟,跟谁在一块只需一刻钟便能混得私熟,这焦方性格与他有些相似,都是粗中有细之人,很快两人便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 “左大哥,说的是。等下就到正午时分了,到时让工人们休息一个时辰,避避了日头,累不死人,但保不齐会晒死人的。”焦方坐下,拿起清凉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 “跟伙房打个招呼,中午这顿饭要弄几个硬菜,全他娘的苦力活儿,没几个硬菜打底,那腿都得打晃。再去找一家城里的粥店,熬上一大锅绿豆粥下午送到码头上来。”身边的一个随从听了忙去安排。 码头上的繁忙一直持续到晚上掌灯之时,囤积在码头上的货箱才全部装船完毕。夜间在滔滔黄河上是无法行船的,只能等到天明便可起锚顺河而下了。 焦方身上责任重大,亲自安排了500名军士夜晚守护在码头,自己也和左天成一道在一艘船上睡下了。 天色刚才蒙蒙亮,码头上便又恢复了喧嚣。所有船工撑船离岸,左天成便和焦方拱手告别了,随船护卫的是200名莱州府王博卫队精锐士兵,原路返回倒是安全无忧。 “兄弟,去黎阳的船队回来了,正在海港码头卸货呢!”正在午后小憩的杨二被匆忙进屋的王博给叫醒了。一听到船队终于回来了,杨二心中也是一喜,忙从摇椅上起身,带着仲坚出尘二人跟着王博往港口跑去。杨二一直在计算着这一去一回的时间,刚好10天。若是走旱路估计也要10天,但旱路那里能装运过来这样数量的货物,又哪能有水运这般轻巧。看来,这运河是必须挖掘的,水运的效率是无法比拟的。 按照杨二的要求,这次随船过来的还有泽州铁矿支援来的300名炼铁工匠,他们将承接海船龙骨的铸造工作,这也是莱州府王博这里欠缺的部分。 看着造船所需的所有材料全部齐备了,莱州船厂也开始正式开建海船了。杨二可以好好的喘口气了,心情也是轻松不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协助王博在莱州府建设几个门类的工厂了,要想生意做的大,有些东西必须自己造。自己不缺钱,这养蚕业、纺织业、成衣业、铁器制造业、陶瓷制造等工业体系要落实下来,这莱州府的区位优势要尽可能全部挖掘,就是要打造一切配套工业体系面向海贸行业。一场波澜壮阔的大航海时期即将到来,那后世的哥伦布、麦哲伦俩小丑统统靠边站。 连续数日的策马狂奔,李太智一行终于抵达了潞州。安置好随从后,李太智一刻不敢耽搁,抖了抖身上的风尘,便前往庐州府衙面见河东郡司马裴世矩了。 “啊?主公这是?”裴世矩边看手中书信边张大了嘴,一脸惊异,若不是这是山东军情处千户李太智亲自送来的杨二的亲笔信,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这信中所写的事情和诸多安排事项。 “大人,主公说了,若是有不明之处尽管问下官。下官之前也不这样想,但主公逐一为下官讲解后,下官方信此事可行。”李太智微笑着说。 “好吧!这里面涉及到的房舍府邸我这里都好办。人员分派也可按主公信中所言进行调派。只是这事过于虚浮了些啊!李大人,就算我这里筑好了笼,焉能引得来凤哦!太过妄想了些。”裴世矩还是一脸的不信,苦笑着摇头不已,有些话也不敢说出口。 “大人照章办理即可,至于如何引得金凤来,主公也自有安排。众多人员调配上主公都有安排,分管事项也简单易懂。只有一人,主公强调需由本官私下与他面商,将主公之意单独与他讲明。下官便不再此间逗留了,明日还要前往京城面见太傅大人。”说罢,李太智便起身拱手出府。竟然没有时间去拜见上官军情处都指挥使刘文静。 河东潞州监察司府衙。 张恒听说主公派专人前来见他,忙放下手中公事迎了出来。 “张大人,下官军情处山东千户李太智是也。今日奉主公之命特来拜访,主公托下官将几句机密话带给大人。”李太智是初次见这河东监察司最高长官张恒,从某种意义上讲,不光他李太智受监察司审查,整个军情处都被监察司盯得死死的,早就听说有十几个外地隶属军情处百户官,甚至还有一个副千户官被监察司秘密逮捕回潞州受审了。这张恒可是一个非常狠的角色。 “哦?请李大人随老夫去密室详谈,请!”张恒见李太智如此言语,也知事情机密,赶紧请李太智到密室相商。 走过几个弯曲的回廊,然后进入一个往下的地下通道,然后进入了一间密室内。 “李大人,这里别无他人,请问主公有何吩咐与某?” “张大人,这里有主公亲笔书信一封,上面有大人的最新任用安排。若有不明,下官再作解释。”李太智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张恒过目。 张恒忙接过来拆开一看,顿时觉得责任重大,手捻胡须,起身在密室中连连踱着脚步,不停揣度着主公的意图。 第165章 宇文述巧说文皇 镇场子邀请国公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李大人,主公在信中言明让某兼任这什么“河东讲武堂”和“潞州书院”两处政事总督导,这是何职啊?”张恒不解还是向李太智请教着。 “呵呵!大人,按照主公安排,几日后朝廷的科举之后便会有数千有为学子投奔河东。其中数千文人学子将入书院学习,为其3个月。数百武生科员将进入讲武堂学习军事。各类政务管理、行军布阵诸事自有安排专人教习,与大人无关。而这政事总督导则是要大人你先将这数千新来之人底细排查清楚,若是其间有早已投靠太子党的人或是士族出生,大人便寻个理由将他赶出河东。若是太子党派来的暗探,大人就密捕了来,让他永远消失,不留痕迹。”李太智狠狠的对张恒解释着他这总督导的责任,张恒听了连连点头,不住的阴笑着。这活儿对他来讲轻车熟路,主公让他来做算是很能识人了。 “再则,张大人要想方设法将这帮人从根本上调教成衷于主公的可用之才,要让他们崇拜主公,敬仰主公,如同我等愿为主公付出性命,不管大人以何种方式去作。若是其中有人不愿,主公说了此类人迟早必为我河东之敌,主公有话,这类无法教化之人不能留。张大人该知道怎么作这督导官了吧?” “呵呵!请李大人转告主公,这差事张恒应下了,立刻组织精锐人手随时上岗开工,本官以身家性命担保,凡能留下来的人必是主公的死忠。” “那好,大人这番话下官必定为大人带到,此间事毕,本官告辞了。” “请!” 两人一前一后步出监察处密室,外面的眼光晃得二人眼睛一时不能适应。 交代完潞州的事情后,李太智毫不担心,因为这里有裴世矩和张恒两人具体负责,一切事情必然会有序进行。而李太智却一刻不敢多停,必须尽快赶到京城,因为距离开科之日很近了,许多的事情必须在考试之前确定下来才行,而且事关重大。 快马连续奔跑了三天后,终于赶到了京城,将随行护卫安顿到客栈之后,李太智连忙到晋王府去见太傅宇文述。恰巧,宇文述刚从皇宫文皇那里回到府中,家仆连忙将李太智引入內府。 “这,这,这真是殿下手书吗?若是按书上之言行事,岂不是昭告天下晋王殿下之声威在当今皇上之上了吗?这乃是忤逆之罪,如何使得?”宇文述看罢杨二给他的亲笔书信后,惊得半晌反应不过来。自己从政侍君几十年了,从未见如此大胆的想法。若不是认得这是自己学生晋王殿下笔迹,宇文述便要告这写信之人以谋反忤逆之罪了。 “老太傅,主公在下官来前,特为嘱咐,可将此信带入宫中交于陛下过目。就算此事把天捅了个窟窿,说到底也是皇上的家事。再说,我河东潞州收留的全是落榜之人,并未与朝廷抢夺人才。与其让这些落榜之人落魄返乡,浪迹于街头巷陌,田间地头,不若由主公将他们收拢后统一教习,灌输新法,学成之后的学子们既是为主公效力,何尝又不是为陛下效力呢?太傅你看通济渠的开通是有利于河东呢,还是对我大隋更加有利!”李太智经过了头脑风暴,完全想通了这其间的一切关节,故能够用杨二的那套理论来说服这位当朝的老太傅宇文述。 “这个嘛----”宇文述听了李太智的一番道理,也觉得貌似说得通,只是从没有一个外封的王子敢从这个角度去想。 “嗯!好在有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通济渠一事在前为例,这全盘接收学子一法在理论上也有些类似,否则,老夫是断然不敢将此事上奏天庭的。老夫这个学生啊!成天价尽琢磨这些不怕掉脑袋,犯禁的事情,唉!待明日早朝之后,老夫去文和殿跟陛下聊聊这事儿。” 说通了宇文述后,接下来就看皇上的态度了,若是被一口否决了的话,那万事皆休了,就算晋王千岁也是不敢妄动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只在河东招收学员了,这个是不犯禁的。明日午时在来问消息吧!李太智无奈的想着。 翌日,早朝散后,众官出宫。只有宇文述拖后没走,待众官全都离去之后,忙往后宫文和殿书房去面见文皇。 刚落座后,一封奏折都未看完,元岩便进屋通报文皇宇文太傅求见。文皇略有不满,心想,早朝再三问过是否还有本奏的,确认没有了才散的朝,这回屋屁股还没坐热,这老太傅竟然追到了后宫书房来了。 “唉!让太傅近前说话,元岩给太傅上壶好茶来。”面对德高望重的老太傅,文皇也没折,心中在不满也得见见了。 “陛下,非是老臣有意搅闹,却有一事不便在朝堂公议啊!”宇文述一进门便忙俯首施礼告罪道。他也知道连续1个多时辰的早朝,殿中百官如困倦了还可埋头打个盹儿,就龙椅上的皇上必须一本正经的忙着,诺大年纪了也却属不易。 “好了,好了,太傅请坐,有事便说,是不是我那㧿儿又惹了麻烦了?”文皇听宇文述这句话,第一反应便是自家老二又找事了,为这个儿子擦屁股的事情,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次了。 “陛下,还是看看这个吧!看后切莫心急,好事,好事。”宇文述忙把杨二给自己的信拿出递给文皇,同时也忙着打预防针,免得老迈的皇上惊的背过气去。 文皇看着一脸慈祥且挂满笑意的宇文述,犹豫的接过书信,慢慢的展开观看,就像手中拿的不是信而是装有一只青蛙的竹笼子般。 宇文述在一旁观察着文皇的脸色,只见文皇的脸逐渐的由白到红再到青,见事不妙,宇文述也不管文皇是否看完,忙小声说道:“陛下,这事看似没把朝廷看在眼里,其实是在为朝廷解决了一件大事,也让天下学子们更加感恩陛下。试想,苦读多年的学子长途跋涉到京赶考,却又铩羽而归,今后还有谁愿意去读圣贤之书?本朝第一次开科取仕原为天下学子提供入仕报国之道,大批学子却最终失望而归,断了报国之门,原本的好事便做成了坏事了。今后谁还愿意读书呢?今晋王殿下自己出资出人提供二次报效国家的机会给天下学子,岂不是好事一件吗?大不了皇上今后看重的大才,一纸调令便可调来身边做事,难不成晋王殿下还敢不放人?”随着宇文述的不断开导,文皇的脸色才又从青变红最后恢复到正常,直听完宇文述的解释后,起身说道:“唉!就算有功于朝廷,但终究堕了我天朝的威望啊!如此以往,今后朝廷的开科取仕又该如何进行下去?岂不是都到他河东什么潞州书院和讲武堂去了?朝廷威仪何在?不正合了他人口中的忤逆犯上之罪吗?老太傅想过没有?你那好学生想过没有?” “陛下,这无非就是个名份的问题,若是将书院和讲武堂开设在京城之中,再冠以皇家名号,便可解决这两难之事。”宇文述说道,只要开设学院,在京城开办无疑比在河东开办更好,这是将晋王势力重新引入京城的一个机会。 “这倒是一个解决之法,让这数千学子就在京城入学,冠以皇家书院之名,便不失了我皇家威仪。”文皇一边考虑一边来回走动小声念叨着,眉头紧锁。 “但这也有些不妥,现今京城刚解决了皇子间的争储之事,刚消停不久,太子也安心政务。若是㧿儿借办学之名再次进入京城,两党之争战火又将重燃,势必又是你死我活之状。唉!此法不妥啊!”文皇思虑更深,他宁愿不作这事也不想看到两个儿子在身边互相残杀。 “那就以陛下名义下旨正式成立皇家书院和皇家讲武堂,只是将地址设在河东罢了。终学考录之时,陛下可派人临考监督,在统一下旨补缺任用分派各地。这一切都经皇家之手,任命指令也由陛下或交由三省各部签发生效,这样即可促成我朝鼓励进学的佳话且又不违制,岂不可以两全!”宇文述又进一步奉上良策,这些都是杨二可以接受的,杨二的意思是只要最终人要到河东去就行,形式上的东西都不重要。 “嗯!朕觉得这样可行。朕无非就是下个旨意,以我皇家名义再多给学子们一个出仕的机会,更可令其感受皇家恩泽。如何录用?就交给三省去想了,还要六部分别派员到潞州监督教学。这个学院的名字嘛---就叫“皇家潞州书院”,讲武堂嘛!也称为”皇家潞州讲武堂”罢了。呵呵!确如太傅所言,这乃是一庄好事啊!”文皇想通各环节后,不禁圣心大悦,连连说好。关键是不用自己出钱,让儿子出钱出力为自己培养可用人才,怎么说都是捡了个大便宜! “哦!还要拜托太傅写个奏本给朕,朕也好按此拟旨下发为宜。”笑完,文皇让宇文述将讨论的内容正是形成文本上奏,走正常申报流程。 “老臣这就回府草拟奏本,明日早朝便当庭呈报陛下,供百官廷议。”宇文述躬身施礼后说道,见文皇点头,便转身出了文和殿。 出了皇宫后,宇文述面色红润,内心激动不已。刚一进府门便吩咐管家宇文伯去客栈唤李太智进府商议,宇文伯见老大人心急,忙跑去客栈了。 李太智这时正在客栈焦急万分的等待着宇文述面见皇上之后的结果,说实话他也不敢肯定皇上能否同意主公的想法,因为这想法与朝廷礼制相悖,也是很有可能直接被皇上否决掉的。 突然将晋王府管家相招,便知宇文述那里有了结果,便匆忙随管家宇文伯一路小跑冲进了晋王府。 “老大人,现今形成的结果已是很好的了。下官来前,主公便说过让老大人见机行事,只要学子们能去河东便行。主公说过,人进来了便别想出去,呵呵!”李太智没想到宇文述同皇上的谈判时如此的艰难,若不是宇文述老城多谋,应变能力强悍,还真可能被皇上直接否决。至于皇上要深度皆入这事,更多是为了做给百官看的,以塞众人之口。 “明日老夫就将奏本奉上,两天后便是开科取仕之日了,李大人你也别闲着了,赶紧将风声传出去,让这京城客栈中备考的学子们早些知晓此事,也将皇家美意早一步让学子们感受到,只要学子们都念皇上的好处,老夫料朝议时也无人敢反对。”宇文述果然在政治嗅觉上是远超李太智这个千户官的,每一个安排都做到了点子上了,李太智不由得内心钦佩不已,忙起身连连说道:“老大人果然思虑周全,甚是好计,下官这就让从人到各大客栈宣讲此时,让学子们都念皇上的好,也好封住太子党的嘴。”说罢,两人大笑不已。笑毕,李太智便告辞出府,赶忙去按照宇文述的要求安排去了。 近5千文武学子聚在京城各家客栈,每家客栈都是住的满满的。开办皇家书院和讲武堂一事一经散播,就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了颗石子般,瞬间便传遍了京城内外。有投杨素等太子党高官名下的学子更是立刻将消息传了过去,如此重磅的消息也将杨素等人惊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皆因这学院名称中带了“潞州”二字,不是晋王那厮的主意才怪!但却又无法批驳,太子党敢跟晋王明着干,但却不能得罪了天下儒家学子,就是当今皇上也不敢轻易冒犯了儒家。 第二天皇宫政事殿的朝议虽有波澜,但宇文述的奏本还是通过了。晋王在河东已成气候,这是朝中任何一个大员都能感受到的。 当晚,宇文述便带着李太智拜访了国公韩擒虎。这一步也是杨二早在莱州就想好了的。 “韩老将军,此番下官前来拜访,是为我主晋王千岁送信来的,将军请过目。”说罢,李太智将手中书信交给到了韩擒虎的手中。 韩擒虎接过书信看毕,不由得仰天大笑,说道:“好小子,一肚子鬼主意忽悠下他老子也就算了,竟然还打起了本国公的主意了。” 第166章 韩擒虎应邀赴任 潞州掀起造神热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老将军,您看---”李太智见他狂笑后,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也拿不准这老国公的想法。拿眼去看宇文述这老头,宇文述也是抚须微笑不言。好似这事跟他无关一样。 “太傅大人,俺可听说那晋王千岁事业是越做越大了,前日私自出兵侵占了唐公李渊的长治郡,偌大一个州郡竟是一口吃下,骨头都不吐一个。还在太行山区腹地偷偷练成数十万精兵,像匹下山猛虎般一举抢了冀州全境,惹得那燕山老罗艺都上旨叫苦。那小子在河东可是玩的不亦乐乎啊!” “韩老,依老夫看,你就有话明说了吧!是不是在这京城又待不住了?” “呵呵!知我者太傅也!若要本国公答应去作什么讲武堂的总教习,也不为不可,只需答应俺一个条件就成。” “老将军请讲当面。”李太智在一旁听的云山雾罩的,见有转机忙插话道。 “给老夫在他晋军中挂个军职即可,待再有战时,让老夫也去阵前过过瘾。至此一条,答应了便去。不应,那俺还在京城养老就是。” “这,这---”李太智万没想到这老顽童竟然开出这样的条件,这岂是他一个小小千户官敢答应,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这老匹夫,年纪一大把了还如此好战,若是有个好歹,皇上那边你让晋王千岁如何交代?”宇文述心中也是苦笑不已,这个条件只有当今皇上敢答应,搁谁也不敢承诺。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将国公乃是国家庭柱,如出了意外,危及国家安危的。 “诶!俺就这么吝,同意了就去。” “晋王千岁那里缺大将,要上阵杀敌自己去找千岁说去,何必在此为难老夫。” “得嘞!问你们也是白问。俺自己去跟我那侄儿说去,哪有总教习不上阵的?”韩擒虎见二人都不敢做主,也就不在为难这一老一小了,自己为自己解围说道。 “呵呵!这么说来,老将军是愿接这讲武堂总教习的职位了。下官替主公先行谢过老将军了。”李太智听话听音,顿时大喜道。 “你呀!你,都老的没牙了还总想着出风头。”宇文述也是笑骂着,顿时,房中笑声一片。 出了韩国公府,路上宇文述和李太智二人心情愉悦,边走边说着话。 “老大人,如今韩老将军已经定了,但按主公计划还要请出内侍侍郎薛道衡出山为我潞州书院院正,这人据说乃是杨素好友,也是太子党人,这可如何是好?”李太智手中捏着最后一封书信不由得做起难来。 “呵呵!这薛令卿乃是我朝大儒,千岁倒是要的好人。他身为当朝内侍侍郎,受杨素太子党约束,虽与杨素交厚,但其只好作学问,政治立场并不明显。就算如此,此人也非我等可以说动,看来还需老夫去趟文和殿找陛下要才行。他是朝廷命官,不似那韩国公只是挂了个虚职。走吧!待明日科考完了再说不迟。”宇文述只顾低头说着,李太智一旁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接连3天的科考终于结束了,学子们从考场出来后表情各异,有欢天喜地者,有表情严峻者,各色人等都有。 “玄遂兄,今日所考的实事策论题正是前日兄台论起的,押题如此准确,想必玄遂兄此番必然高中啊!” “呵呵,虽押中考题,还要看评卷的结果,若是鄙人的文章不合主考高大人之意,也是妄自了。”李密从考场出来和身边相熟的学子闲聊道。心中想着这次进京赴考果然是投对了门庭了,那杨素告诉他这次策论考试的题目果然准确,自己的银子看来是没有白花了。只等3日后放榜看结果如何了。考的顺利的自然欢喜,自觉不满意者也没有多少抑郁,毕竟3日后若是落榜还有投考皇家书院一途,若是学有所成仍可出仕为官的。 武科考试在文考结束后开始,这次主持武科考试的乃是开隋九老之一的国公鱼俱罗,也是护国大将军宇文成都的师傅,有此人坐镇武科考现场,500余名报考武生没有谁敢造次。武科考共进行2天,武生们捉对厮杀,最终产生了武状元等前十名,以及入围后补武官的100名武生,这些人可算是整个大隋现今青年武生举子的佼佼者。他们都将担任大隋军队中的中下级军官。另落选的400余武生虽有不服也莫奈何。好在他们如同文生一样可以进入皇家潞州讲武堂继续深造3个月,3个月后还可参与选拔,仍有成为大隋军队武官的机会。 开皇四年五月。 不知不觉间,杨二从后世穿越到大隋初年已经整整一年了,这一年里的每一天杨二都没停下过思考。整个大隋现在并未太过偏离历史,杨二自己还像历史上的杨广那样在默默的积累着军功和实力,仍然不能和当今实力强劲的太子一争高下。若说到不同,那就是自己脱离了京城太子势力范围,拥有了一片无拘无束的自由。 虽然是初夏时节,但外面的太阳现在已经很毒辣了,杨二在书房中看着来自潞州裴世矩的书信,李太智也在书房中陪着随时听令。阿贝伊在身后轻摇着团扇为杨二扇去暑意。 “看起来这河东有裴司马大人就足够了哟!方方面面都还是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即使本王亲自安排也不过如此。特别是想到了将来投潞州书院的数千学子安置到了城中百姓家中,由潞州府衙每月对这些学子进行生活补助并未加重城中百姓生活负担,这个创意非常好。而又将200多初选合格后进入讲武堂的武生先期安置到潞州大营随军训练,这个想法更是甚合本王之意。先丢在军营中每日训练杀杀他们身上的江湖匪气,学习我军军律,学会服从,然后在进行理论上的学习,好,好得很!”杨二边看书信边发出赞叹之声,心想,这潞州官员们已经在思想上越来越靠近自己了。特别是对武生先下军营训练这事,不就是像后世大学新生入学后的军训吗? “李大人,你刚从潞州回来,说说看潞州书院和讲武堂的建设情况?”杨二把看完的书信丢在桌上,抬头问着李太智。书院的建设等进展事宜,书中并未提及。 “禀主公,潞州书院和讲武堂都建在城北王者峰山中,是监察处张恒大人力主在此地建校的。说是这里山中偏僻安静正适合学子们安心求学。讲武堂也在山中一侧距书院不远。下官离开潞州之时,两处学院教舍、食堂及宿舍等已近完成。书院院正薛道衡和讲武堂总教习韩擒虎老将军对学院选址和建设都是称赞不已。那张恒大人将主公“沁园春-雪”一诗刻成石碑立于王者峰顶,供山中书院学子们随时瞻仰。主公所作其他数词也都尽数刻成大小石碑放置于通往顶峰的道路两旁,每一座诗碑处皆建有凉亭供歇脚。从讲武堂通向峰顶的沿途路上刻有晋军各项军法军规以及主公征伐战例等石碑随处可见。更是吸引了各地青年学子们慕名到此登山拜谒主公神迹。”李太智微笑着说道。 “这个张恒还真会来事儿,呵呵!看来本王让他担任这两处学院的政事督导算是用对了人。”杨二听说张恒还弄出这些花活儿不禁笑出声来,这是明目张胆的造神手段啊!而且是关起门来灌输,就差给自己雕刻一座塑金神像了。 “还有,在潞州书院的教程上开设了国学、农学、工学和商学四个门类,入学的学子们都已经按照各自的喜好和特长通过初级考试后选定了自己的学习方向,当然选择国学者最多,其次是农学、工业和商学。国学除习学孔孟之道外,便是习学政治管理,毕业的学子可择优充实到各地基层为官为吏。农工商三类特长生,毕业后全部安置到各地负责自己的专项领域建设。这完全是按照主公要求作的。前期学子们虽有非议,但也得到了不少学子们的欢迎拥护,特别是出自世代为商的大家族学子们普遍都直接选择了主攻商学。”李太智接着汇报着,杨二边听边不停点头。原本杨二想再开设医学和算学两个门类的,但一想到京城长安已经有回春堂这个类似医学院的地方了,而且也一直在为自己军队和地方提供医生和护士,也就打消在重复建设这个想法了。至于算学一门,除非自己亲自执教,否则还是算了,可以晚些在说。 “学子中可有女生?”杨二问道。 “禀主公,两处学院都未招收女子入学,招收女子入学这似乎不妥?” “不,我大隋女子也应享有受教育的权利,再说民间才学高深的女子不在少数。不过,这个可以缓一缓,毕竟现在民风尚未开化,也缺乏对女子保护和任用方面的制度体系。”杨二起身在屋中来回走动着,边对李太智小声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过,两年后,当在皇家潞州书院中开设适合女子学习的门类,鼓励女子入学深造,学得一门求生技能也好,比如:纺织学、烹饪学、蚕学。毕业后可分配到染布坊、成衣坊、军中标准化食堂和缫丝厂等适合女子从事的工作。待本王得出空来还可教习这些女子算学,便可分配至各级官府作从事财会计算的吏员。总之,我大隋的女子不能只是会生孩子,不能只作那生育的机器,太浪费人力资源了。”杨二想想那些全是男生的潞州书院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在学校读书也是一个道理。 李太智在一边听了杨二的高论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一切,只觉得貌似全乱套了,自己无法接受。 “好了,李大人,你也莫惊慌了,女子入学一事两年后再议。当下最紧要的是本王各地均急需用人,到处都缺人手,给裴司马带个信去,让他将本朝科举后进入前500名的学子,择优选择一个月后派往各地为官,补充各地官员缺额。特别是冀州和长治郡各县乡官吏急需补充。”杨二并不想就学院的话题在继续了,因为了解的也差不多了。各地官府缺员无法正常运作才是最需要立刻解决的,为什么冀州那么乱,还不是大隋朝廷任用的官员太少了,造成各地缺乏管理,各种势力便自成一派,最终出现了像窦建德这样的怪种。 “下官遵命,这就传信到潞州。若主公无事,下官告退了。”李太智见汇报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出去办差了,不便在杨二府中久留。 “顺便传话给军情处刘文静,让他把绿林道的人看紧了,别在给本王惹出事来。” “是,主公,下官这就去办。”李太智说完转身出了大门。杨二看着他离开后,自言自语的道:“现在徐茂公、单雄信等应该回过味儿来了,若还不清楚被谁当了刀使,那就真是太蠢了,蠢得不足以成为自己的对手了。又会不会恼羞成怒发动自己属地内的山寨各自下山行劫,扰乱一方来报复自己呢?不好说。” 还真是被杨二猜准了一大半,此时在潞州二贤庄内的单雄信、徐茂公、魏征、王伯当和谢映登等正在就发动绿林各寨力量骚扰晋王杨广新占之地一事做着商量。自己汇集绿林重兵攻瓦岗山不下,因缺粮被迫撤围而去。随即徐茂公等便发现自己曾经劫掠过的地方便都成了晋王杨广的领地,城池都被杨广派兵直接占据了。哪能不知道操作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便是晋王杨广!单雄信更是恨得牙痒,徐茂公和魏征倒是一副愿赌服输,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样子。 “经此一战后,我绿林力量削弱了不少,那瓦岗山从此成为了杨广势力的腹心之地了,今后再无夺占的可能了,唉!”王伯当轻声说着。 “是啊!伯当之言不错,黎阳、洛口两处都被杨广派大将重兵占据,瓦岗重回我绿林良机已失。既成事实,如之奈何!”魏征也如是说道。 第167章 顺天机绿林歇兵 戏三女讲白素贞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此事也有好的方面,诸位,以往瓦岗控制地域最广,我山东各地绿林寨紧守规矩都不去瓦岗地面打扫,如今这规矩不作数了,像长叶岭我尤俊达、程咬金处便可越界生财了。还有冀州、河南等处绿林同道都可进入原瓦岗地界发财,可得壮大。今单二哥不如发下绿林令给各处英雄,让他等尽情去骚扰立足未稳之晋军,不但自己获利还可帮我等一出胸中恶气。”徐茂公拿着羽扇指指点点狠狠的说着,并看向单雄信。 单雄信听罢,使拳往桌上一擂,叫道:“道长之言正合某意,我等虽退了,但决不让杨广狗贼好过了去。” 王伯当脸色一沉,悄悄看向身边的谢映登。谢映登轻轻的摇了下头,示意他先莫声张。 “还可派人去给屈突通、屈突盖兄弟带个口信去,让他二人放开手脚在河中行劫过往河东商船,最近通过黎阳码头往返东莱郡的河东商船有增无减,船上物资众多,让屈家兄弟大干一番。还有让长叶岭的尤俊达、程咬金;登云山寨主黄天虎、丁天庆也动起来,劫掠前往洛口城方向的客商。但有所得都归自己。单二哥你看如何?”徐茂公在此献技道。 “有何不可?往日将兄弟们限制在一隅,绑了手脚,如今正该放手一搏。”单雄信看向大家,说着狠话。 “不可!单二哥、徐道长不可呀!”王伯当见说,急忙出言制止道,竟连一旁谢映登连连抓扯他的衣襟都未顾忌。 “哦?伯当兄此为何意啊?有何不可?”单雄信圆瞪着双眼看着王伯当问道。徐茂公也停住了羽扇狐疑的看向王伯当,等待着他的解释。 “单二哥,徐道长,若是我绿林道如此大动干戈,岂不是向晋王杨广正式宣战了,我绿林各寨分处各地,势单力孤,若是惹恼了那杨广,岂不要引来杀身之祸矣!”王伯当急切间忙说出了这么个貌似合理的理由来。见徐茂公微闭双眼似在回味中,单雄信也在看向徐茂公那里。 谢映登忙出言说道:“小弟也觉伯当之言有理,此时乃是敌强我弱,不如偃旗息鼓再待良机。小道推算过,不出两年这天下将乱,那时我绿林便可趁乱起事,复夺瓦岗也非不能,何必这时去争一时长短。”谢映登见王伯当冲动之后的言语显然立场出现问题,极易惹来多疑的徐茂公和魏征两人的猜忌,忙出言为王伯当补充着理由。 “谢道兄此言不错,依贫道看茂公不如采纳其言,暂歇兵戈,蓄势待发最好。”魏征也认同了谢映登的说法,因为他也早算到两年之中的事情。 “两位道兄也说得在理,但岂有放着这一大块肥肉不吃之理,二哥可传信过去,但要提醒大家莫要过份招惹了官军,即算二哥不传信去,这几处难不成就不动了吗?呵呵!那程咬金岂是不吃肉的主?” “嗯!道长所言极是,那某就书信过去让大家好自为之,切莫作出过份之举,静伏两年。” 听了单雄信的话后,在座众众人便都不在言,王伯当也只得点头称是,不在反驳。谢映登悄悄的出了口气,心情平复下来。 因内河河道的畅通,从河东泽州不断有杨二要求的技术人员乘船来到莱州府,其中以冶铁和制盐的工人最多。在莱州已经建立了几处大型精铁冶炼厂和海盐烧制厂。河东的各种粮食作物,特别是玉米河东及太行山区派遣来的农技人员指导下,已经在春末之时在东莱郡各县广泛播种。在制度建设方面也有了长足的进展,这方面原本就是王博的短处,有了杨二派来的官员后,王博便放手让自己未来的妹夫去作,自己甘愿成天守着船厂督造海船。 平底海船在这期间也趁季风未到之时,紧张的装载着河东各处采购的货物贩往高丽、新罗和东瀛甚至辽东各国。由此以来,工农商三业在杨二的主政下,整个东莱全境各地都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 因有河东物资的供应,莱州港口囤积的货物日渐增多,加上东莱郡各工坊自产铁器、瓷器、陶器等,王博的平底海船分了一部分往内河去后便更显不足了。这一时愁坏了王博,但船厂内的海船距离建造完至少还需2月的时间,船只数量的不足让王博每日在杨二面前哭丧着脸,犹如地上有钱却不让自己捡一般。 “大哥,莫在这样,小弟现在不正想法给你弄船吗?快坐下。”今天一早王博又从港口码头回到杨二房中,也不说话,只是不断唉声叹气,杨二知道他现在的心事,便开解他道。 “兄弟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海船虽差些但总还有些,那高丽、新罗、东瀛等地人物如同傻子般,只等我这里去船。他那里只有打鱼小船,出不得远海,若是他那里能派些船过来交易也好啊!这般傻缺!”这王博跟杨二时间久了,竟将杨二随口的词汇学了去,在杨二面前也不忌言。 “呵呵!大哥啊!他那里人傻无船,登州港有啊?为兄略施手段向登州府借百条船过来还是可以的。”杨二摇着纸扇随意的说道。 “啊?兄弟此话当真!”王博顿时眼睛一亮,一扫颓靡之状。 “好在那唐壁远在济南府,本王只需给些好处给登州府尹便可借的百余艘大船归你。”杨二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兄弟船何时能到?哥哥我的港口码头堆的货都放不下了,那去高丽新罗的船一时还无法返回,现在急需大船装货出海啊!耽搁不得。”王博一把抓住杨二的手臂大声叫道。 “放手,放手---,小弟早已派化龙带信去了,若一切正常只在明日便有船来,大哥勿慌嘛!好事不在忙上。”杨二边扯着自己的手臂边说道。这两人的举动惹得房中的王黛、出尘和阿贝伊三女花枝乱颤,大笑不已。特别是王黛更是笑的眼泪直流。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缠人的王博后,杨二回到案几前坐下看着桌上摊开的山东半岛的地图。将眼光投向了与徐元朗、杜伏威的琅琊郡交接的东海郡,这东海郡现在属于唐壁管辖,这里人口稀少,唐壁并不常在意此郡,就如同没把偏远的琅琊郡放在眼中一样,因为没有海贸发展,但凡靠海之处便是贫瘠不毛之地,少有人问津。这是杨二欲钻其认知上漏洞的原因,但碍于身份也不能做的太过了,毕竟现在的唐壁实力在山东半岛还是超强的,手下还有秦琼这样的猛人。自己在这东莱郡做的如此大事业,就是瞎子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何况狡猾的唐壁了。 “看来夺取胶州湾青岛港已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拿下东海郡便占有了胶州湾,这里可是优良的军港啊!后世的胶州湾就是辽宁舰航母的驻泊地。东莱郡虽有几万兵马,但在王博手下大多军备松弛不堪一战,用不得,也不能用。看来只能借助徐元朗和杜伏威的势力去抢东海郡了。怎样才能调动他那里人马去打东海郡呢?”杨二又陷入了长考当中,房中三女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来骚扰杨二思考问题。 思虑良久,杨二还是毫无头绪。 “算了,暂时放弃。还是抓紧时间,集中人力物力大歼灭战,先在这莱州港多造些海船出来吧!到时可着人伴作海盗乘自己造的护卫舰从海上进攻胶州湾,以海盗名义占领这个优良的海湾建设海港倒是名正言顺的好办法。现在无论如何不便和唐壁把关系弄的过僵了,原本自己占了他的黎阳城这厮已经吃了自己的暗亏了,再去挑弄他,当真会激怒他的。”杨二想到这里也是释然了,想将东海郡放置一边,暂不去想,谁叫自己现如今的势力还不够? “三位妹妹,为何不搭理为兄呢?黛妹妹别紧摆弄你那刺绣了,到哥哥这边来。出尘妹妹你也别念经了,小伊别睡了,这才几点啊!就知道睡。过来,都过来些,哥哥我给你们讲最最精彩的人X蛇的故事。”杨二心情大好,看着三女养眼便来了兴趣,准备给她三人讲个故事听。 “主人,什么人X蛇的故事啊?”阿贝伊不解的问道,其实这个时代的人都单纯的吓死人,根本不懂这些。 “哦---哥哥我说错了,是《白蛇传》的故事,你们想不想听?想的话搬凳子过来。”杨二忙纠正道。 王黛最先坐到了杨二身边,阿贝伊拽着不想动的出尘也过来坐下催促着杨二赶快开始,王黛和出尘静静的看着杨二,也是一脸的期待,前段时间讲的《倩女幽魂》给二人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至今还在二人脑海中回荡着。 “故事发生在西汉年间,话说有一天白娘子正在二楼梳妆打扮,突然失手把簪子掉下去了,正好砸中许仙的脑袋。许仙抬头一看,哇哦!大美女。后来许仙就被武松给杀了。” “后来呢?” “没拉!” “切,乱讲。”出尘面露愠色,就要站起。 “好啦,好啦!哥哥重新开始,方才弄串了,串到《水浒传》去了。两个故事相似,难免搅在一块,重来,重来就是了。”杨二忙拽着出尘不让她起身。出尘也知道这个世兄喜欢恶搞,见也走不脱,便又坐了下来,听他继续讲。 杨二开过玩笑后心情更加愉悦,喝了口阿贝伊递过来的茶水后,便将手中折扇往桌上一拍,开始像个说书人一样正式开讲《白蛇传》。 《白蛇传》这一经典爱情神幻故事缓缓从口中说出,便停不下来,足足讲了近半个时辰。期间,精彩的故事内容让三个无知少女听得痴痴呆呆的,她们何曾听过如此凄美、惊心、神幻的故事啊!当杨二已经讲完后起身离去时,这三女都还在痴痴发呆,久久不能从故事情境中走出来。 “法海这老秃驴,我要打死他---”走出房间老远的杨二突然听到房中传出了阿贝伊撕心裂肺般的大叫。 “小伊,莫要吼了,佛门中人那有如法海之人者,都是撮合姻缘的,莫听世兄乱讲!”出尘大声呵斥阿贝伊的声音传来。 “唉!可怜的白娘子被压在了雷峰塔下了,不知何时才能出来。诶?夫君哪去了?我得去问问那雷峰塔到底在何处?”素有侠义之心的王黛竟然起了去救白素贞的念头。杨二听了赶忙跑出了大门,径往港口跑去。罗士信和仲坚不知何故,赶忙追赶上去。 来到船厂,放眼看去场面颇为壮观,果然是人多力量大,铁匠、木匠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的不亦乐乎。更多的人是在半成品的船体上忙碌着各种部件的安装。 杨二带着仲坚等人沿着跳板登上了已经建好船体的其中一艘,这里正聚集着一堆人在围着不知在讨论着什么。杨二眼尖,早就看到船上站着几个王博的手下护卫,便知王博就在这些人当中。见杨二登船,护卫们先是给杨二行礼,围在一起的人群也忙闪开一条道来,让杨二走到正在一张简易桌子旁的王博身边。 “大哥,发生何事?这船下众人皆忙,独你这里却是人员聚集不见动静。”杨二上前问着还在看着桌上图纸发愣的王博。 “唉!兄弟正好你来了,这不正和船匠师傅们商议。师傅们说这型护卫舰船体已经建好了,但这连接处和船板拼接处用于防水所用的树脂粘合剂远超普通平底大船,这树脂粘合剂原本就是极易燃烧的物质,这型海船造价不菲,若是出海作战,两船靠近互射火箭,我船极易被引燃焚毁啊!故此,暂时停工商讨解决之法。”王博见杨二过来便拱了拱手忙解释道。 为造这十艘3000石的大型海战护卫舰,杨二可是下了血本的,十艘舰的价值相当于泽州全年的产铁收益,每艘价值都不下于2000两黄金,今后出海还要为其配备铁炮、远程床弩及其他火器的费用还没计算,若是真如船工们所说,出去被敌方远程火箭引燃,那是想扑灭都不可能的。杨二现在觉得还是小看了这一千多年前的海战形式了,不过这个问题对于杨二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第168章 唐壁出兵伐琅琊 破官军用游击战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走到图纸前略看了一下,便转身走向船舷边缘,拍打着船舷结实的木板对众人大声说道:“各位所虑不无道理,我船大体高,若是交战时敌方必用火箭,倒时茫茫大海如何救得?本王意欲还船舷外侧皆包裹一层铁皮,用铁钉将铁皮固定在船身上,这样敌方射来的火箭无法射透铁皮便落入海水中熄灭,船身其他极易被攻击到的地方也全部覆盖铁皮,以此预防敌人近前以火箭攻击我船。”杨二觉得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不能造铁舰还不能在木质船体外面包裹一层铁皮吗?这貌似根本没难度啊! “小王爷,方法是好,施工难度也不大,不过这样会多用不少精铁啊?且船自重也要增加不少。”一个上了些年岁的老船匠出言道。 “呵呵!已然花费了不少金钱了,再多花几个又何妨,总比出海交战时船毁人亡好的多,只要船不毁,人不死便是为本王省下大钱了。孟师傅你说是不是?”杨二笑着说道,心想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就都不叫事儿。 “至于,孟老师傅提到的船身重量,倒是需要考虑的,不如只在船体正面和易受到攻击的地方加装铁皮防护,亦或减少其他重量,比如在精简下船体结构以减轻重量,总之尽量将船体重要部位覆以铁皮防火为宜。”杨二接着补充道。 众人听了都不住点头,连那位出言的孟姓老船匠也看向王博表示认同。 “兄弟,既然你发话了,那就别怪为兄多用你的精铁了。弟兄们,别围着了,照王爷的意思动起来了。”王博大声对大家喊着。众人便都大笑着各自散去。 王博见众人都散去了,来到杨二身边说道:“兄弟,这十艘海战护卫舰估计再有一个月时间便可打造完成。只是船上配置的各种火器弩箭等还不见踪影,上舰的水兵也还未招募啊!接着是试航、演练等,形成战力估计要到今年十月了” “大哥,不急的,年内若是能打造出50艘同等的战舰便已经不错了,明年才是你我兄弟称霸海域的时候,小弟保证你会为黄金财物太多犯愁的。”杨二居高临下看着全场忙碌的人们,特别是燃起一堆堆炉火正在打造和浇筑各种船用铁质配件的地方。 “船上装备的各种火炮、弩箭等,待你这里水兵招募到位了自然会有的。”杨二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在脑海中出现一幅自己指挥护卫舰群突然出现在南陈都城建康城的场景来,那可是一场突然而至的斩首行动啊! 正在杨二伫立船头畅想将来之时,突然从船下跑上来一人到近前禀报道:“主公,你在这里让下官好找。请主公快随下官回府,下官有要是禀报。” “哦!原是李大人啊!既如此,本文便随你回府便是了。大哥,小弟先行告退了,若还有事可回府再说。”说罢,略一拱手便随李太智下了船,匆忙往回走去。 待走出船厂时,杨二见周围并无他人,便急问道:“何事非要追到这里来?边走边说吧!” “主公啊!方才下官手下从济南府发回了唐壁的消息,那唐壁起兵了。”李太智忙禀告道。 “哦?难不成那厮真敢对我黎阳城动兵不成?”杨二一听说济南王唐壁出兵了,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占据了他的黎阳城来。 “主公,非是对我黎阳用兵而是其领军2万南下直扑琅琊郡,说是要一举剿灭叛匪徐元朗部。” “啊?这怎么会?回去再说。”杨二对唐壁动兵的方向显然是没有想到的,不由得大吃一惊,忙给了坐骑一鞭子,催动战马匆忙赶回王府。 在此次河东引绿林群匪攻打瓦岗山之战中,只有一个赢家便是河东晋王杨广,不光是扩充了领地,更重要的是将手直接伸到了山东和洛阳这边来了,又接着全部据有了冀州,一时间晋王的势力膨胀起来,王世充和唐壁两个老藩镇门阀都不得不打起精神时刻预防晋王势力再次向这两个方向扩充。 相比王世充,唐壁在这次晋王扩张之战中损失是最大的一个了,不亚于李渊直接丢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穷郡。失了黎阳和魏城几乎让唐壁直接丢失了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的控制权,更是无法再觊觎自己一直眼馋的冀州大地了。受到隋庭的管控,一直以来自己都只能看着冀州这块肥肉不敢出兵去争,只等天下有变,自己便可直接出兵占据冀州全境以为基业,但现在这个幻想破灭了。还要重兵驻守黄河以南城池以防晋王势力再次南下济州府,唐壁颇觉憋屈。 “洛阳王如何说?”这时唐壁在自己王府中正听取自己家臣的汇报。这个精明能干的家臣奉命代表唐壁前去联络王世充商谈二王合作共同对抗晋王一事的。 “禀王爷,洛阳王说愿意和王爷精诚合作,同御外敌。还托小人给王爷带回一封信,王爷请看。”说罢这个家臣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唐壁。唐壁结果书信后,对这个家臣点点头,家臣会意,忙转身离去。 唐壁展开书信看过之后,不禁一脸狰狞,稍作思虑后便对门房大叫道:“擂鼓聚将。” 随着一阵阵聚将鼓敲响,不多时行营大殿中便聚齐了济南大邢台所属的众将官。 点事完毕并无缺失后,唐壁于正殿之中说道:“本帅得越王公将令,欲与洛阳王世充大人一道同御河东晋王杨广,使其不得继续对我属地蚕食。但王世充要本帅时刻注意东莱郡王博,说那东莱郡虽为王博强占现在实为晋王杨广所有,更有甚者那晋王杨广小儿现今就在莱州府,与王博打成一处。如今本帅属地北邻黄河与那河北晋军以河为界,东边又被晋王染指,早晚他必图我济南。众将可有对策教我?”唐壁正座帅台看着手下众将大声说道。 阶下众将听了唐壁之言,顿时议论纷纷。见众将议论一时没有结果,唐壁颇觉烦躁,正欲呵斥,这时左下一文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出言道:“大帅,现如今晋王势力已然对我济南府形成了半包围之势亦,若是天下有变,晋王必将两路出兵攻我济南,不得不防。以小弟之言,不若暗中与南陈交好,届时可借南陈势力稳守济南,至少南陈不会趁机攻我背后。” “唐进公此言差矣!我地虽被晋王势力裹胁,但末将认为其必不敢轻易对我济南发兵,就算天下有变,他身为皇家王子也必然会与我交好,岂会与我为敌,大帅不必担忧。倒是切不可从唐进之言与那南陈国勾结,若是事败,大帅便成了大隋罪人,那时不光晋军从北、从东来攻,就是王世充那人也将出兵攻我以西。本将以为倒是应该扩大势力范围尽早收回琅琊郡,将匪患徐元朗部尽早根除。然后效仿东莱治民之法将琅琊郡打造成我济南府稳固的后方。若是待那徐元朗在降了晋王杨广,那我济南府将受三面之敌威胁,请大帅尽早定夺。” 唐壁听了此人之言,大吃一惊。忙仔细看去,原来是自己行营新近的一员中军正旗牌官,此人姓秦名琼,乃是手持燕山王罗艺亲笔推荐信荐到自己行营中为将的。听罗艺书信中介绍此人武艺高强且深通谋略,乃是大将之才,今日听其一言,颇有见地。唐壁仔细考虑了下秦琼的谏言后,不禁频频点头。 不愧是那老罗艺的外甥,将天下大势看的清楚,自己现在乃是隋庭皇上亲封的一方藩镇大员,品级极高。若是自己不反,那晋王小儿岂敢来攻。秦琼此言不假。暗通南陈一事明显不智,后果严重。 “唐进,你虽为本帅族弟,但见识还不如我手下旗牌,勿再言!”唐壁睁着三角眼狠狠的瞪了唐进一眼,唐进只得赶忙低头后退,不敢再说话。 “叔宝将军上前说话,本帅问你。”旗牌官算是军中较低层级的军官,也刚刚好可以入账议事,但站在武将队列的末尾处,通常上官都在时,普通旗牌官是不敢在大帐中发言的。但听了秦琼的谏言加上他又罗艺的背景,这让唐壁也不得不多看他一眼。 “大帅,末将早就听说那琅琊徐元朗现已和江淮众匪连成一体,其势力越发作大,若是不趁早剪除,势必为我济南府背后尖刺,随时受其威胁。末将愿为先锋,替大帅剿灭匪患。”秦琼几步走到帅座前台阶下大声说道。 “嗯!叔宝所言有理,原本琅琊郡就归本帅属地,本帅一时疏忽了,让匪患作大。以本帅对晋王的了解,我若不去剿灭琅琊匪患,他必以此为由出兵琅琊,届时,本帅又不能对他动兵,处境将更加被动。”说完,唐壁在帅座中站起,吩咐道:“唐进听令,本帅命你为主将,秦琼为先锋,领兵2万适时祭旗出征,扫灭徐元朗,还我琅琊郡以清静之地,不使匪患重燃。”唐壁说完从令箭壶中抽出一支交于唐进。 “其余众将坚守岗位不得松懈。” 众将起身应答后,散帐归营。唐进和秦琼手持令箭前往军营点兵,准备出征琅琊。 原本不愿出兵剿匪的唐壁,因受晋王势力的两面压迫,不得不出兵安顿自己的后方,以便应对以后的形式变化。 只是唐壁欲出兵一事很快便被包括河东军情处的探子得知了,情报便以最快的方式传到了正在莱州府陪护杨二的千户李太智手中。这才导致李太智有些失态,急忙亲自去寻杨二商议此事。 同样的情报王世充那里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只是唐壁并未听从自己的建议,其实也是越王杨素的暗令,要唐壁趁晋王杨广在东莱立足未稳之际出兵收复王博所占之地将晋王势力赶出山东半岛。 “这唐壁竟然去攻琅琊郡,也好,剿除了徐元朗也是帮了自己的忙了,免得徐元朗骚扰河南边境百姓。只是又要惹得越王爷不满了。”王世充心中暗想着。 唐壁即将出兵攻打琅琊郡的消息也早传到了徐元朗和杜伏威这里。 “那唐壁老儿竟如此小看我等,区区2万兵马便想与我一战,杜老第你看如何应对?”徐元朗一脸不屑的问着杜伏威,杜伏威对着突然的变化极为谨慎。他在思索着这一变化对自己势力的影响。要不要借唐壁之手就势干掉徐元朗,自己好就势接管他的势力范围呢?看来这还必须先报给主公决定才行。 “大哥,瞧你说的,他来了就当面锣对面鼓的打呗!大哥到时看小弟出战就是了,不劳大哥出场。”杜伏威表面应承着徐元朗。 “那好,我这里少说也能聚齐3、4万人马,加上老弟的人马,好歹也能凑出5万之众,对付唐壁老儿的2万官军绰绰有余了,哈哈!” 从徐元朗帐中出来后,杜伏威便吩咐一个心腹小校,也是军情处的一个小旗官,让他火速带口信到城中给自己的一个百户官,让他赶紧去莱州府找主公报信,以便确认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莱州王府中,杨二正和李太智商议着。 “李大人,原本本王想过段时间择机再图他东海郡的,现在这唐壁自己将机会送到了本王的面前了,呵呵!”杨二轻松的笑着说道。 一头雾水的李太智实在不明白自己主公心里是怎样想的,只得不发一言,睁大眼睛静静的听着。 “让人给杜伏威带个信去,叫他汇同徐元朗全力抗击唐壁,但不能正面相抗,那先锋大将秦琼可是不好惹的。要以游击战术对付唐壁之兵。” “主公,何为游击战术?”李太智一脸不解的问道。 “稍等,本王写十六个字给你,你把它交于杜伏威便是,让他按这十六字诀用兵就是。”说罢,杨二转身到案几前,取笔就在信笺上草书了四排大字: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驻我扰。 写罢交于李太智。李太智默念了一遍后,似乎有所领悟,不禁暗暗点头称道。 “主公,下官这就将这十六字传给老杜,呵呵!好个游击战啊!” 第169章 收大科学家刘焯 兄弟相聚当一醉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李太智笑声未落,门外仲坚便又领进一人。李太智认识此人,忙上前问道:“刘百户,你到此何干?” 一见是山东千户李太智在此,这刘姓百户忙俯首见礼,说道:“不知李大人在此,下官有礼了。主公下官前来正为济南府唐壁出兵琅琊一事,上官杜大人不敢轻动,怕坏了主公大事,命小人星夜来此听取主公命令的。” “呵呵!来的正是时候,李大人将信笺交给刘百户带回,告诉杜伏威借此机会作两件大事,一是击败唐壁大军后趁势寻机灭了徐元朗,收其兵马地盘,这事一定要做的干净些,明白吗?” “回禀主公,下官一定将口信带到,做的干净些。” “好!第二嘛,以游击战法在琅琊拖住唐壁大军,分兵出击去取了隔壁的东海郡,本王也不要他全部,只要东海郡一半即可,本王要他那处的临海的胶州湾,明白了吗?” “明白,至少取得东海一半之地,将胶州湾收归主公所有。” “好!李大人,你去好好款待下刘百户,歇一晚后明日再回。也好将十六字战法跟刘百户唠唠。” “呵呵!下官明白。” 李太智施礼后,转身带着刘百户往府门外走,都是同事更是熟人,两人相谈甚欢而去。 “哼哼,你秦琼虽猛,但本王游击战法一出,你就是三头六臂也抓不到人影,不用打也能拖死你。”杨二心想道。看来如何规划胶州湾建军港一事要先摆上日事案头了,真忙啊!还是麻哥乐享清福,现在说不定正抱着童贞娘那萌妹子亲呢!不行,战舰即将建好,他那里的铁炮,对了就是缩水版的“没良心炮”不知造好没?别等用时没有了。 这天,莱州港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应杨二的要求择优选拔出的学子近200人来到了莱州府,这批人来到莱州主要承担农业和工业上的事务,领头的人便是潞州內府从事刘炫。刘俭一行下船后即到王府面见已经许久不曾见的晋王杨广,随行人中竟然还跟来了杨二的好兄弟麻叔谋及其未婚的妻子童贞娘等,见到他们杨二是大喜过望,心想,这人还真是不禁念,前日还在念着自己兄弟麻叔谋,今日却就出现在了眼前了。 “主公,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否?”刘炫见杨二正要出门来迎,赶忙连走两步上前躬身施礼道。 “原来是刘炫大人亲自过来,本王倒是不曾想到啊!这次带过来的人手都是按本王要求遴选的吗?”杨二上前扶住自己的这个专门负责各类工坊建设的心腹大臣问道。 “禀告主公,此次随本官前来莱州府的200名精英学子各个用的,主公勿忧。另外,本官还要向主公引荐一大才。”说罢,转身从身后领着一名中年文士向前和杨二见礼。 “主公,此人乃是本官同乡,姓刘名焯,字士元,精通天文,可凭天象识别路经方向,也精通算学,其才不在本官之下。听说主公在建远海船队,故本官将他请出,以协助主公今后船队出海远洋之需。”刘炫向杨二详细介绍着这名中年文士。杨二一听刘焯这名字就觉得熟悉,这人在大隋朝以及后来的唐朝都是研究天文地理方面的专家级人物,属于这个领域在这个时代的绝对佼佼者,后世也有他流传下来的著作,确实是个专业领域的人才。但这人不能从政,因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金钱,从政为官极易陷入贪腐之中。 “原来是刘焯先生到此,本王得先生相助,如虎添翼也!快请落座。”杨二对这刘焯来投自己还是非常高兴的,因为自己正缺能懂天文天象的人才,这对今后自己开创大航海时代是非常有帮助的。 “小民谢过主公赞誉,愿以平生所学助主公成就大事。”刘焯也是心中欢喜,这个世道能看得上他所学专长的君王真是太少了。他原本和刘炫为同乡,同在一家私熟求学,但两人钻研的方向却不同,刘炫喜欢实业,喜爱发明制造工具;而他却对天文星象极度偏好,同时精通算学。刘炫更早在当地出名,更容易在官府凭一技之长谋的官职;而他虽在当地也有名望,但所学专长却少有官家能用者,故当自己好友在河东郡做的风生水起时,自己还在家中闷头著书。直到有一天好友突然登门相请,同去晋王处为官时,他才得以出山。 “刘焯先生,再有一个月时间,我这里建造的海船便可出坞下水试航。届时本王拜刘先生为我晋军水师提调官,专一掌管船队出海事宜。在新建海船尚未下水之时,便跟在刘炫大人身边辅助其看顾莱州府工部事宜可好?”杨二见刘焯愿为自己效力,便给他暂时安排了一个岗位,这个岗位其实就是负责海船航行的,不可谓责任不重。刘焯是隋唐时期著名的天文学家,他能凭借星座识别方向,还能凭借天象预测风雨,在指南针未出现时,这是最好的人体航海仪器了。 “在下愿听从主公安排,不过刘某更想去船坞看看,听刘炫兄说起主公正在新建两种大型海船,与传统海船不同,在下早就想去一睹为快了。”刘焯看了一眼刘炫后说道。 “呵呵!本王新建海船确是不同以往,正好二位都是相关领域的专家,不如你二人同去就是,正可看看有无改进之处。”杨二摇着纸扇心中高兴的说道。自己设计的海船用的是三桅杆制,自己也只是知道形制,具体尺寸大小等却是一头雾水的,这两人正好可以用其学在建造现场弥补自己的不足,何乐而不为呢? 这边送走了刘炫和刘焯二人后,大厅中便只剩下了自己兄弟麻叔谋和他的小娘子童贞娘二人了。童贞娘年纪不大,在杨二面前还显得很羞涩,只在麻叔谋身后藏着,不敢露头。 杨二见了他二人也是好笑。忙上前打趣的问道:“麻哥,小弟一人在这边都快烦闷死了,连个痛快喝酒的人都没有,你倒好整天介搂着个美女快活,怕是早忘了小弟了吧!” 见厅中没有了其他人,麻叔谋也就完全放开了。忙去杨二身边的座椅上坐了,拉过童贞娘坐在身边笑着说道:“兄弟,你这出门游山逛水倒好,留下多少事情让哥哥我去作啊!而且件件事情都是时间紧任务重的。好在给哥哥我配了个十分能干的李春,诶!我问问你,这李春是不是就是建赵州桥的那位大师啊?” “这年代难不成还有第二个李春?当然就是他了,让他给你当副手,你开渠时肯定轻松不少,他可是个大建筑学家、桥梁专家,拿国家专项补贴的科学家啊!却在给你打下手。”杨二也非常随意的聊着天,跟麻哥说话就是和其他人不同,心情总感觉轻松愉悦。 “好在有他在,这开渠速度也快,几个码头的建设也相当熟练,关键是这人求知欲还特强,老哥我这点道道被他学去了8成。摆弄火药等事情,他现在弄得比我都顺。这才得空坐船到你这边玩耍几日。”麻叔谋说着用手捏了捏童贞娘的小手,看的杨二心里怪怪的,自己到现在还没捏过王黛的小手呢!就算黛妹妹现在已经是一口一个夫君夫君的叫。 “玩当然可以,到哪去都行。只是先说说兄弟的正事吧!把事儿做完小弟陪你去各处走走都行。忘了跟你说了,这里就是烟台,知道不?” “哦!这屁大的地方就是烟台啊!看来我们兄弟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哦!你要的东西我都随船带过来了,只多不少,当然最好还是能在你这里直接生产。铁炮140门,射程400米,够你装备十艘护卫舰了,就这木船还护卫舰呢?你可真敢叫这名。新式床弩200具,射程300米。还有近战的木柄手雷50000颗,足够了。我都担心能不能用上这些高档货,就为对付木船?”麻叔谋总觉的这些武器现在用在船上有些超前了,周边的地方都还是不毛之地,连弓箭都没有。原本自己建造的这些武器都是用来今后替兄弟杨二打江山使用的。 “是啊!这些东西确实出现的有些早了,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不过,兄弟我现在图的就是个快字,能一天占据日本的不能用两天。有没有兴趣跟船去日本岛杀杀日本人?”杨二就当童贞娘不在一般,随意的说着。童贞娘在一旁就犹如听天书般听他二人愉快的聊天,不时看着麻叔谋想他给自己解释下“高档货”、“日本人”这些词汇。 “这个嘛!可以有!去看看这个时期岛上的日本花姑娘长什么样也行。遇上个别像***的,哥哥我给你捎几个回来用用哈!” 说罢,二人都狂笑不已。童贞娘更是不明就里了。 当夜,麻叔谋将童贞娘安置好后,便在杨二房中和杨二开心的喝着酒,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要说的话太多了。 从麻叔谋的话中,杨二知道了如今在河东郡、长治郡、华阴县(含铁锤庄、少华山)以及太行山区的广大土地上水稻和玉米、花生三项作物已经广泛种植了。没有污染,气温好,这三样作物都长势极好。用麻叔谋专业农民的眼光看,下月都可收获。并可再种植一季到10月收获。一年可播种两季这点不同于后世,水稻和花生两样只能一年一季。杨二听了十分开心,如算上已经非常成熟的土豆、红薯两样一年甚至三季的巨大收成,这意味着自己属地今后根本不会有缺粮之苦了。 “兄弟,为何不在河北和这里也广泛播种那几样呢?若是都种上,岂不是秋后收成更多?”麻叔谋借着一丝醉意,不解的问着。 “麻哥,现在大隋朝的总人口不到千万,有那几处种植足够了。太多了东西就不值钱了,若是传到江南陈国,反而不好。这年代粮食就是武器,我们可以有,但敌人不能有,要想有就只能从我们兄弟手中购买。因此,兄弟要求各地严控走私,百姓手中留足口粮外,不得上市交易便是这个理。等将来全国统一了,在向全国推广不迟。来,喝酒!”杨二随身携带的五粮春酒,早就喝完了,现在喝的是麻叔谋专门送过来的新酒,杨二也是好久都没喝到五粮春了。 “兄弟,粮食多了,存放不便啊!还是要早点想办法的,别都烂在仓库里了。”麻叔谋有些担心起来,这只存不卖不流通,吃不完,存不下,终究是个事儿,他当过农民对这个是深有体会的,不像杨二工人阶级出身,不事农业。 “多了?多了就拿来酿酒,榨油啊!拿这些去套突厥、套南陈、套周边各国的金银还不好吗?这个以后你要多下些力气去弄。” “也是,大不了还用不完可以用来养猪,原本产量最大的红薯就是用来养猪的,谁拿那玩意儿当顿吃?喂猪最好!来,喝酒!”麻叔谋不在纠结这些了,只顾招呼喝酒。 杨二刚才起床,府中王博便来找他了。 “兄弟,你说的登州船,到码头了,有近百艘啊!呵呵!为兄这里不再缺船了。”王博见刚洗漱完出来的杨二便大声的叫喊着。 “本王早对你说过,船会有的,你还不信,这年头就没有钱不能办到的事情。”杨二招呼自己这个大舅哥坐下说话。 “兄弟,你是如何做到了?那唐壁心眼小如针鼻啊!”王博不解的问道。 “本王又不是不给他钱,也没亏了他。每条船租用半年,他可得十万两黄金呢!美死他了。”杨二不屑的说着。 “啊?兄弟给他这么多?岂不成了亏本的买卖了?”王博听了大惊道。 “试试看吧!本王也说不清。现在不说这个,兄长要做的就是赶紧组织各种货源,下月务必让出海贸易的船数达到300只,新建海船一并装货出海。怎么着也要赚个千万两黄金回来才行。”杨二信心十足的说道。 “好!既然兄弟有如此气魄,为兄也拼上一回了,押下全家资财陪兄弟疯上一回。”说罢,王博起身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仲坚去唤李太智大人来此,本王有用他之处。” 第170章 徐元朗必须得死 蒙山谷中遇伏兵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世兄,小弟这就去找。还有事儿不?若是没了,小弟便去找麻哥耍去了。”仲坚早想去找关系不错的麻叔谋喝酒了,反正在这莱州王府是十分的安全的。光是李太智布置在府外守备的军情处探子就达到百人以上,还不算府内外保护的莱州护卫了,罗士信等将也随时在府中巡视。 出尘早就和王黛两人打成一片了,好的就同亲姐妹般,每日都在王黛闺房中有说不完的话。只留仲坚一个在屋外随时陪护。 不多时,李太智匆匆赶到府中拜见杨二。 “李大人,我这里新到了一批火器,可单兵使用。立刻安排得力的人手给琅琊郡杜伏威送去一些,不多,送去1000枚木柄手雷就够了,好方便他暗中行事。还有,告诉杜伏威,那徐元朗若是愿意归顺本王,也可留下他的性命。若不愿,就按原计划办。”杨二也不多话,直接对李太智说道。 “主公,下官明白了,这就去办。”说完,拱手告辞后,转身便去找麻叔谋了。 作为游击战而言,杜伏威手上再有了这批强悍的手雷,那是稳赢之局。倒是别炸死了那自以为是的秦琼才好,留着他自己还有大用的。 山阳城。 自打济南唐壁命其弟唐进为帅,秦琼为先锋准备到琅琊郡清剿土寇流贼消息传到徐元朗驻扎的费县时,徐元朗对此颇不在意,自己手下有兵约5万,且占据各处险碍要塞,对付区区两万清剿官军还是很有把握的。杜伏威便以回江淮自己老窝山阳城调集兵马来琅琊助战为由回到了山阳城府中,此时正在和副将辅公石商议着。 “公石老弟,此次唐壁大军即将入琅琊郡清剿徐元朗部,此是我河东晋军趁乱扩充势力范围的最好时机。那徐元朗自以为是想以一己之力抵抗官军,真不知死也!某便借口回山阳城调集军兵相助为由,与他脱离开去。正可坐山观虎斗,寻机出击。”杜伏威在书房中一副胸有成竹之态对心腹辅公石说道。 “大哥,按照主公之命,我等不光要击退官军,还要趁机替了徐元朗在琅琊郡的势力。只是这两条都不好办啊!”辅公石手撵胡须小声说道。 “哼哼!那就先让徐元朗在前面耗耗官军,若是徐元朗命丧官军之手,最好。我等便可出兵抗击官军。若是相持不下,我等亦立刻加入战团帮徐元朗部联手击退官军。至于徐元朗本人是替主公收附还是寻机铲除?老弟之意如何?” “大哥,徐元朗其人心高气傲,岂是久居人下之人?况且他原为泰山山贼出身,欺男霸女,恶事做绝,当地名声极坏。若是收附他岂愿身居你我之下,还会败坏了主公的名声,小弟认为当灭之免生后患。”辅公石边说边作了个斩杀的手势。 杜伏威听了后,不禁开始沉吟起来。经过与徐元朗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知他身上诸多恶习,但这人对手下兄弟还是颇讲义气的,他手下人也都服他。待自己也是不错的,杜伏威有心劝其归附晋王,但辅公石之言也是非常有理的。这人在琅琊泰山一带暗藏不小的势力,若是兵败了,极有可能进山为匪,那时官军定然对其无法,待官军退了,他便又在泰山一带称王称霸,若要说服其归降看来不太可能。 辅公石见杜伏威在书房中来回走动不能决断,便上前又说道:“大哥,在这江淮大地上岂能容下两头猛虎啊!再说,主公早有信来,让我等趁势出兵东海郡,占据胶州湾海港,那东海郡可是和我江淮一地隔着琅琊郡啊!哪有不将琅琊收归主公的道理?若是不借机将徐元朗灭掉,他那处岂容我等占据。借官军之手除掉徐元朗后,我等便可趁机收其兵据其地而用。小弟觉得徐元朗不能留,杀之免生后患为宜!”辅公石坚持自己的想法,再次建议杀掉徐元朗。 “贤弟所言有理!那徐元朗正如贤弟所说其心不小,乱世中岂能折服与我等兄弟。那就借秦琼之手杀之!若是他命大未死在秦琼锏下,还需你我设计杀之。”杜伏威想通了道理后,定下决心不要活的徐元朗。 “大哥,他在明我在暗,放着主公送来的千余枚轰天手雷在此,难不成还能让他活了去?呵呵!” “好!贤弟作好亲自出手的准备。那厮极为狡猾,估计秦琼也杀不得他。” “大哥放心好了,小弟定将此事办的妥妥的。” 说完,两人大笑。 这时,唐壁济南府官军2万已经南下轻松占据了琅琊郡北部的新泰和东安两城,那里的徐元朗军见官军势大,自己守城兵少,便早早的弃城南逃了。徐元朗也等不得杜伏威兵到,便点起费县5万大军前往蒙阴城拒敌。 大军进入蒙阴小城不久,唐进和秦琼带的官军便出现在城外。2万人马在秦琼的指挥下很快便将蒙阴城4门围定,徐元朗带众将登城据守,以防官军攻城。 “他娘的,官军不过2万,围住我4门,每处不过5千人马。我城中现有5万精兵,明日便要4门同时出击,一举击溃围城官军,给唐壁那老儿一点教训。”徐元朗看自己城池已经被围,但却丝毫不在意,自己拥有坚城还有近3倍于敌的人马,怎么可能打不赢? “大王,我军人马虽多,但兵器不足,尤缺战马啊!末将看官军中有至少3000马军,大王不可小视啊!”一个头领在徐元朗身边提醒道。 “呵呵!那又如何?官军中只有那秦琼有些本事,明日本大王便出城会他一会,若是战败了他,官军必然败退,我等便可出城掩杀,一举击溃来犯之敌。”徐元朗自恃武艺高强,未把秦琼放在眼里,仍毫不介意的说着。 第二日,徐元朗部早早开饭,待日头高照时,便带着3000人马出城列队,准备迎接官军来战。徐元朗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黑马,手握一柄泼风刀,威风凛凛的站在队列前面,看着缓缓向自己城池走近的大隋官军。待两军对齐,官军中跃马而出一员大将,此将正是骑着黄骠马,手握双锏的秦琼,后面跟着的一将便是领军大将唐进。 见秦琼出马而来,徐元朗也不答话,催动坐骑便迎上前去。只是,辅以交战,徐元朗才知自己根本不是秦琼双锏的对手,只坚持了十数个回合,便再也支撑不住。秦琼觑了个破绽,只一锏砸在徐元朗后心境,将徐元朗砸的口吐鲜血伏鞍而回。秦琼并未追赶,由他败回本阵。 这一战,徐元朗虽未被打死,也去了半条命了。若不是自己盔甲坚硬,估计早被这一锏给打死了。回的城中,紧闭四门,无人敢在出阵。 唐进见城上早有防备,自己兵少且缺乏攻城器具,不能抢夺,既赢了一阵,挫动了敌方士气,便鸣金收兵回寨,与秦琼商议破城之法。 “秦将军,如今我军虽围住了四门,但敌兵势大,又距城而守,再不敢出,我军兵少,攻城不得,如之奈何?”唐进对秦琼说道。 “大帅,要破此城极易,只需围城数日即可。他城中少粮,人马虽多,岂能坚守?待其突围之时,末将领3000马军可一举杀散贼军。”秦琼在江湖中的朋友众多,知道这些流寇存粮不足,只要出现缺粮状况,便会一哄而散。根本无须采用攻城战法,只需待其粮尽即可。 “如此甚好!可将南门之兵收回,围三缺一,促其从南门而逃,秦将军可带3000马军于蒙山谷中小道埋伏,待逃兵到此便可一举击杀。”唐进指着地图上的蒙山小道说着。 秦琼看着地图,点点头。说道:“末将领命。定在蒙山小道截杀匪首,一举击溃琅琊匪军。” 徐元朗伤势严重,已无再战之力,只得吩咐手下众将严守城门,等待杜伏威领军来援。连续三日,城上守军并未等来城外官军攻城,也未等到杜伏威援兵到来。 “大王,这蒙阴城小极不利于我军久守啊!且城中百姓少,粮食更少,我5万大军眼看就将粮尽了。”一个头领在徐元朗病榻前高声疾呼道。 “伏威兄弟的人马想来已在路上了,也罢,放弃此城,今夜从南门出城不过数十里便可进入蒙山山中,也可去迎一迎伏威兄弟人马。到了山里官军的骑兵便失了优势,我军人多,晾他也不敢从后追击。”徐元朗从床榻上直起身子说道。自己的伤势经过几天调养也好了几分。眼看就要断粮了,他再无继续坚守蒙阴城的信心了,只想早日回到自己老巢费县,那里距自己的起身之地泰山也近,足可抵御官军来犯。 蒙阴城战况随时都在杜伏威的掌握之中,不是他不能赶到城下夹击官军,而是他和辅公石都不愿前去解徐元朗之困。 “公石兄弟,探马来报发现官军3000人马在前面蒙山深处小道两侧埋伏,定是料定徐元朗兵败必从小道返回。”杜伏威对辅公石说道。 “大哥,据说那徐元朗和秦琼一战重伤,他必急于回返费县。不如我等就在蒙山小道出口处接应他。”辅公石说道。 “慢!兄弟,要解决徐元朗此时便是良机,若是容他回了费县,我等便难寻除去此人的机会了。” “大哥,说的是。不过我处仅有5000人马,要该如何是好呢?” “秦琼3千人马想要截杀5万琅琊退兵,难度颇大。其只能从后掩杀,看来秦琼这把刀咱们是借不上了,还得亲自动手才行。蒙山小道出口处狭窄,只容三马并行通过,两侧都是绝壁。贤弟可将轰天手雷埋几百颗在出口处,待徐元朗到时便可引爆,就在此处送他归西。还可将杀他之名栽在秦琼官军头上,岂不一举两得!若是弄得好还可将官军骑兵炸死一半,也可减轻我等威胁。”杜伏威狠狠的说道。 “大哥妙计!小弟这就去安排,断不能让徐元朗那厮活着出了蒙山小道。”说罢,辅公石勒马往后便去。那里有专门的军情处看守手雷的一队精锐,其他人都不能近前。 天蒙蒙亮时,埋伏在蒙山小道深处的秦琼这时已经得到了蒙阴城流匪人马往这里退却的消息了,秦琼命手下3000精锐骑兵,将马藏好,骑兵全都下马手持弓箭在小道两侧山坡上埋伏下来,只等退兵到此。 一对对的流匪从秦琼伏兵眼皮底下经过,秦琼并未发出攻击指令。一个时辰之后过去的流匪人马竟已达2万之多。突然一架马车出现在秦琼的眼中,马车四周簇拥着几十个马上将领,秦琼一看便知马车之上必是几天前被自己重伤的流匪头目徐元朗。 一阵急促的梆子声响起,山下小道上的徐元朗和护卫的众将顿时傻眼了,不住的往山坡上梆子响处观望着。梆子响声一落,山坡两侧便出现了几千伏兵,同时一泼箭雨射向众人。众将赶忙打马往前冲,或是手举盾牌遮挡着射来之箭,顿时整个队伍乱做一团,纷纷抢路往山口处急奔。 载着徐元朗的马车也不顾周围步兵的死活,亲随护卫只顾将马鞭抽向拖车的马匹。护卫们纷纷举起盾牌护住马车,遮挡弓箭射来。在损失掉大部分护卫后,徐元朗的马车总算冲出了埋伏地段,伴随徐元朗而行的中军护卫精锐在此折损了近千人。 见伏击效果达到,秦琼便命令骑兵上马冲出,这下直接将徐元朗部拦腰折断,往出口处逃过去的人马接近3万人,而被隔断在后面的也有近1万5千之多。这后军的1万5千流匪原本就没有战力,又受到追兵和阻截后便一发跪地请降了。秦琼派出2000骑兵在后追击着逃出的徐元朗部,自己押送降兵回往蒙阴城唐进大营。 徐元朗在车上遭此一吓,险些引发旧伤吐血而亡。好在自己的亲随护卫们以命相拼才逃出,但听说自己后军被截断面临被歼的境地,不觉悲从中来。这蒙阴城一战自己可谓是大败亏输,元气大伤。看来与官军正面相抗绝非明智之举,还是应该像自己在泰山为匪时那样,领着官军在山中打转才是正道,徐元朗在车中闭眼想着。 第171章 元朗死秦琼生疑 杜伏威进山游击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大王,前面即可冲出蒙山小道了,小道那头已能看到杜伏威将军的人马在山南河谷中驻扎,大王快去,末将到后面抵挡住追兵。”一个心腹将领从前面折返回来禀报道。 “不可力敌,延缓追击速度即可,出了小道追兵必退。”徐元朗在车上对着窗外大声说道,只见那将已经领着十几个亲兵往后面去了。 “快,迅速冲出小道,投往杜伏威将军营帐。” 杜伏威此时正在河谷中的大寨前接着徐元朗败下来的兵马,一个个气喘吁吁的,勾肩搭背的跑进大寨中休息。杜伏威看向蒙山小道出口方向,心中念道:“公石贤弟这次就看你的了,切莫失却了良机啊!” 正在这时,就听山谷小道内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犹如晴天突然打了个霹雳一般,震的杜伏威耳朵一阵嗡嗡的,坐下战马也被惊得团团打转,不断嘶鸣着。身后大寨中的徐元朗兵马也一个个从地上站起,望声响处看着,不断的议论着。 山谷小道内伴随着一阵阵雷鸣般巨响之后,一股股黑烟冲天而起,小道内也燃起了大火,将山上树木引燃。一个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士卒从谷中小道跌跌撞撞的跑出,发出一阵阵的怪叫声。 “快,快去救人。”杜伏威率先反应过来,心知辅公石的巨雷阵得手了。便忙吩咐手下士卒赶快前去救治伤者。 山谷中的小道上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被这阵轰天火雷直接炸死的不下千人,炸伤、烧伤者近3千人,现场惨不忍睹。徐元朗乘坐的那马车早已四分五裂,车厢燃起了熊熊大火。徐元朗当场也不知被炸成了几块,早已死于非命了,随行的护卫亲军们大多也被炸死,少数留的性命也都伤残,哭叫不已。追兵因距离较远,只是少数几人被气浪冲翻在地,受了轻伤。但都吓得不轻,领兵将领见状拨马便往回去了。 在杜伏威查看爆炸现场时辅公石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悄悄看向杜伏威,两人对视一眼具都面露一丝诡笑。 “快,将徐元朗大王的尸身收拢,那头颅在树上挂着呢!取下来带回寨中,运回费县安葬。”杜伏威当着还未死的徐元朗亲兵们的面吩咐着自己手下护卫们。 “大哥,官军追兵已退。想那秦琼一时不会追来了。不如赶紧收拾残兵回返费县驻守,以待官军前来。”辅公石上前向杜伏威提议道,显然,徐元朗这一死,琅琊郡徐元朗部便顺其自然的归于了杜伏威这个二当家的了,谁敢不服?再说,与徐元朗亲近的将领在这次爆炸中基本也死得干干净净了。 收整好残兵计有近3万人马,将徐元朗尸身残块用布裹了放在马上,杜伏威率兵连夜拔寨回返费县。 这谷口处的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也让后面的唐进和秦琼心悸不已。竟然连续3天不敢从这处小道通过,怕自己也遭受到如此惨剧。 “叔宝,究竟是何人在这谷口处埋设了火雷,除我处兵马外,未曾听说还有其他进剿之兵啊?可是你在江湖上的朋友暗中相助与你?”唐进显然被这谷中暗伏的火雷给吓住了,不由得问着秦琼。 “若是他流匪埋下的火雷,被炸者当是我追击的骑兵,难不成误炸了自己?倒有可能是某些江湖上的一些朋友暗中相助秦某,只是不便显身相见罢了!秦某日后当有重报。”秦琼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敌军误炸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可能有人暗中相助,这类事情在江湖中并不少见。 “不管是谁埋设的火雷,我军暂不出击。还需派人将流寇俘虏押送回济南府向大帅报捷!徐元朗巨匪已死,余者自会散去,在此处休整数日在前往匪巢费县。”唐进吩咐着帐中众将道。 带着不解,秦琼回到了自己帐中。在他看来这件事情非同寻常,就算江湖相助,也绝不可能闹出如此动静来。极有可能是暗中有股势力在介入这次剿灭琅琊匪患之战中,是谁呢?此处紧邻洛阳王世充部,那王世充也是有可能借机将势力渗透入琅琊郡的。若不是王世充所为,那还有可能是盘踞在山阳、徐州一带的杜伏威势力,据说那杜伏威在江淮一带已然作大,可抗朝廷大兵。难不成是黑吃黑?杜伏威也想趁机捞取好处?想到这里,秦琼似乎明白了些。一声炸响,让秦琼明白了瞩目琅琊郡之地的势力不光是自己上官唐壁,而自己则极有可能被当做了顶在前面的排雷的人了。 “秦大哥,小弟方才获悉一个消息。”正在秦琼独自在帐中思索着时,跟随自己投在唐壁手下的好友樊虎匆匆闯进帐来,后面还跟着另一个好友连明。这两人都曾经是秦琼在济州府当总捕头时的手下捕快,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哦,是何消息?”秦琼赶忙问道。 “秦大哥,你我久在济州捕房当差,难不成没听说过那徐元朗还有个结拜的二弟叫杜伏威的?小弟听说杜伏威现在坐了琅琊郡流寇的老大了,接掌了徐元朗的数万匪兵,加上原来他江淮一带的流匪,其势力现在是大增啊!”樊虎忙说着。 “哦?呵呵!”秦琼一听这个消息,一下子便明白了是谁在谷口处埋设的火雷了。这最大的受益者已经浮出水面了,不是那江淮杜伏威还能是谁? “大哥,你笑什么?那杜伏威可不比徐元朗,据说其背后有一股很大的势力在扶持他,否则也不可能如此短时间便在江淮一带闹出如此响动?”连明上前问着秦琼,樊虎听了连明一席话后也是连连点头称是。 “他江淮一处,为兄不去管,今番做了大帅的剿匪先锋,只要这琅琊郡清净即可。我等并不去招惹他人。”秦琼厉声说道。 费县城中。 “大哥,主公交待的第一件事情,小弟算是办好了。这第二件事情就看大哥的了。”辅公石喝着酒对杜伏威小声说道。 “呵呵!贤弟这事办的漂亮,为兄早晚在主公面前为贤弟请功。”说罢,举起酒杯邀辅公石一道喝了一杯。 “为兄估计最多3日后,那秦琼必然领兵出蒙山谷口进兵至我费县城下。我军虽多,但流匪气息很重,都不擅守城。且这里存粮也不多,为不使蒙阴城兵败一事重现,也为贯彻主公游击战“十六字”方针,为兄意欲撤出费县,留个空城给秦琼,我等就在这大山之中与其周旋。”杜伏威对辅公石说道。要想硬扛秦琼显然是办不到的,正可采用主公教给自己的那套“游击战法”,细想一下,这十六字游击战法真还是一绝啊! “小弟看可以,他秦琼远道而来,不如我等熟悉地势,就带着他到山中溜溜何妨?呵呵!时间久了,其士气必然受挫,我等在找个机会狠狠的撕下他身上一块肉,他必然无功而返。”辅公石微笑着说着,同时将一只鸡腿放入口中大撕起来。 “既如此,我这里便无需众多兵马,只需留下本部5000精锐在此引诱官军上山,贤弟可带着3万士卒走山路,昼伏夜出经闾县直入东海郡,占领高密、安丘两处大县,将东海郡一分为二。待这里秦琼兵退之后,为兄便与你同取胶州,与东莱郡连成一片,实现主公大计,贤弟以为如何?”杜伏威放下酒杯,盯着辅公石说道。 “大哥此计甚好,不过小弟无需这多人马,只需2万即可。多出的1万人马,可交由我弟公佑带回徐州,防范洛阳王世充。”辅公石说道。与他一同在杜伏威账下听命的还有他的胞弟辅公佑,辅公佑现为军情处江淮百户官,也是文武双全的一员大将。 “也好!若是征伐东海郡兵马不够,可直接到莱州找主公要就是了,主公那里现在可有王博手中的5万精锐。多出的1万士卒就让公佑贤弟带往徐州。明日即可分兵而出,贤弟可多带粮食。”说罢正事后,杜伏威顿觉浑身轻松,连连同辅公石喝了几杯。 次日一早,杜伏威找来辅公佑小声说道:“公佑贤弟,我帐中还有轰天手雷300余枚,为兄带在身边颇有不便,交给你一并带回徐州。切莫再用!以免引起琅琊士卒怀疑。” “大哥,放心,小弟省得。”辅公佑年方18,长相英俊,机灵过人,因公升为百户官,仅次于其兄辅公石的副千户一职。杜伏威跟他一说,他便立刻明白过来。现在两位兄长领兵在外,都身兼重任,自己便是守卫江淮一地的大将了,责任同样重大。 很快,数万大军便撤出了费县,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不见了踪影。 3日后,唐进和秦琼带着几乎毫无损失的2万官军进占了费县。但整座城池空无一人,官军从城中没有得到一粒粮食补给。这种情况不光是唐进,就连秦琼等人也都大感意外。为了攻克费县城,这几天唐进还督促全军打造了不少攻城器具,现在却是一点也用不上了。关键还在于琅琊现存的数万流寇竟然不知到哪里去了。 “秦将军,派出探马前往四周查找流寇踪迹,务必获悉其去向。”唐进在帐中无奈的对秦琼说道。 “是,大帅。今日外出探马遇到一个山中樵夫,听他说几日前曾见附近山中有兵马占据,不知是否是琅琊流匪,若是窜入山中避开我军锋芒,要想剿灭就非易事了,当考虑长久计!”秦琼隐约感到有些不妙了,这琅琊郡内都是高山密林,守城不是流寇的强项,但钻山沟确是异常灵活。自己就2万人马,如何能搜的过这所有的大山啊! “唉!想不到徐元朗一死,匪寇中竟有杜伏威之流,如今我军长处无所施展,现在莫说我只2万兵马,就是20万人马也徒唤无用啊!”唐进长叹一声说道。 “大帅,还有一法可用。” “哦!请将军明言。” “末将原本捕快出身,手下两将樊虎、连明亦是手段高明的捕手。大帅可在这城中据守,我三人各带200精兵,轻装简从进入山中搜寻流匪。若是查得他栖身之地,在引大军突然袭击,大事可定矣!”秦琼上前献策道,以前自己带人没少在山中追捕囚犯,现在无非是使出原有本事罢了。 唐进一听,顿时露出笑意,连声叫道:“好计!好计呀!那就有劳叔宝前去安排人手,可再多分出几股探山人马来,尽快探得流寇踪迹也好聚而歼之。” 秦琼应了一声后,便转身出账了,他要赶紧将自己两个好友找来,好尽快带兵潜入深山,寻访流匪踪迹。 杜伏威带进山中的人马总计为5千,都是从江淮自己本部人马中挑选的精锐,这些将士极擅于山地丛林作战。十六字游击战法也被这5千将士背的顶瓜烂熟了。这5千人马,杜伏威将他们分作了5队,每队1千人,由一名百户官带领进山后便各自为战,杜伏威自带一股千人精锐作为主力,负责留下记号吸引官军进山打转的。 这天,手下一个百户官来到杜伏威面前小声报道:“大人,山下潜上来了一股探山官兵,人数200,要不要下官带些弟兄去把他吃掉?” “不!本官正要利用这些人做局。吩咐下去立刻出发到前面山坳中点火做饭,只需暗中监视这些探马即可。”杜伏威立刻心生一计,区区200人怎够自己吃的,要利用这些人为自己办些事情。 “樊将军,前面山谷中发现千余流匪正在埋锅造饭,今夜看来是要在谷中过夜。”一个探马小兵来到樊虎面前汇报,这股200人的进山探马由秦琼好友樊虎带领,已在山中转悠了两天了,今天终于发现了流寇的踪迹了,樊虎不由的心中暗喜。 “切莫惊扰了他们,走过去看看,其他人原地不动,莫要弄出声响来了。”樊虎要亲自过去查看下这股流匪的虚实,便带着刚才报信的小校悄悄向杜伏威潜伏的山谷摸了过去。 第172章 中诡计樊虎重伤 胜不骄直觉示警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太阳的余辉尚未散去,樊虎在山岗上的草丛中看的真切,不禁大喜。这处流匪千余人,正在做饭,相互打闹,毫无警觉,一旁搭起了近200多个帐篷,看来今夜必是在此过夜无疑了。 从山岗上下来,樊虎对一个亲随小校说道:“你快到城中报信,让唐帅派人马过来,今夜便可剿灭这千余人的流寇,我等在此继续监视。” 亲随小校听了便带上2人急忙下山去了。若是顺利大军可在亥时赶到,无需等到天亮即可趁夜剿杀贼寇。 “大人,他那里已经派人回城报信去了,估计今夜亥时官军可到此地。”手下百户官进入杜伏威的帐中汇报道。 “好!你速遣人到临近通知附近的2只人马,入夜后悄悄潜至我这山谷两侧岭上埋伏,只等城中官兵连夜来袭时,以响箭为号,给我开弓放箭射杀官军于谷中。快去!”杜伏威下令道,这百户官跟随杜伏威时间较久,乃是一名心腹。听了上官的安排后,恍然大悟,不禁暗自赞叹着,忙去安排了。 “各位酒足饭饱了,给我熄灭篝火,趁黑夜掩护潜出营地到后面小山岗上埋伏,不准出声,暴露目标者斩!”杜伏威小声的对帐中数员旗官吩咐道。众人都听得明白了,便出账招呼各自手下军兵按计行事,悄悄留下空账,潜入后岗埋伏。 黑夜的山中静的可怕,不时能听到远处山岗上传来的阵阵狼嚎,埋伏在草丛中监视谷中流寇的樊虎不禁打了个寒颤,山中温度随着夜深而骤降。 “将军,大帅亲自领军3000来了,请问将军何时可以出击?”突然从身后爬过来一名小校向樊虎请示道。 “谷中流寇现在已经都入账安睡了,竟没有安排值夜的岗哨,看来自以为此处安全无比。通知唐帅全军悄悄向敌营帐靠近,待到50米处时便可全力冲杀梦中的流寇,勿使一个逃脱了。”樊虎小声命令道。那小校赶忙道后面向唐进汇报。 “好!樊将军此役有功。命令全军不许发声,悄然围过去,等本帅一声令下便可全力冲杀。”唐进不顾疲惫,心中颇为激动的下令道,几天来总算能剿灭一股悍匪了。 就在官军悄悄向杜伏威的营地围过去的时候,看看已经全部进入了埋伏圈了。只听后岗之上一缕灿烂的火光亮起,伴随着一声犀利的啸音响起,顿时山谷四周的山岗上燃起数百个火把,把整个山谷照的如同白昼般。谷中数千官军还未反应过来,就听阵阵弓弦响起,随即身边不断有人中箭倒地。 这突然的变故,把已身在谷地中的唐进和樊虎二人吓得个半死,樊虎此时右肩上已经中了一箭,头顶的帽盔上也带着一只箭。唐进更惨,此时屁股上竟然同时中了两箭,虽不致命但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只顾对着樊虎大声喊着:“樊虎,我等中计了,快,快撤!” 樊虎这时也顾得不其他了,扭头就往来时的路上跑去。毕竟是捕头出身,见势不妙跑得飞快,根本不去管主帅唐进的死活了,保住自己命要紧的多。随着樊虎扯开步子往回跑,其他官军也不再开弓放箭与山岗上的匪寇对射了,也是不管其他,只顾跟着往外就跑。一时间,数千官军乱做一团,毫无抵抗之力,被射死射伤的越来越多,整个谷中哀鸿遍地,惨不忍睹。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一缕阳光透过清晨的云层照射了下来,也照亮了整个谷地,处处余火正在燃烧着冒出阵阵青烟。谷中逐渐变得安静起来,受伤的官军要么血尽而死,要么陷入昏厥。杜伏威正领着3000手下打扫着战场,这一战足足消灭了官军2000余人。只可惜跑了领军的主帅唐进和樊虎二人,逃回费县城的官军残部不到800人,且几乎都像樊虎和唐进二人那样带着箭伤。 这让连夜探山返回费县的秦琼大吃一惊。昨夜,秦琼便带着自己的200士卒无功而返,回到城中休息并补充粮水,却是听说大帅唐进带着3000人马出城剿匪去了。细一打听,才知是自己兄弟樊虎发现了流匪的踪迹,心中还暗自高兴,却不想天还未亮,败兵已回,而且败相之惨,让守城众军无不胆寒。 回到营中叫来军中郎中,这时的唐进除了屁股上插着两只箭镞外,左臂上还中了一箭,此时趴在行军床上呼天抢地的惨叫着。樊虎也不轻松,除右臂中箭外,背部在逃跑时又中了一箭,只是剪头入的不深,庆幸没有伤及要害,但一路狼狈回城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倒在床上已经昏迷不醒。 郎中从唐进身上取下三支箭,唐进虽中箭较多,但都伤在无关紧要处,涂抹些止血膏药,包扎好后,神志尚还清醒。见了秦琼,只顾连声叹息,也不说话。秦琼让其好生将养后,出了主帅大帐。赶忙跑向樊虎帐中,樊虎背部一箭伤势较重,加上流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了。这是自己好友,自己带他出来,切不可有个意外。秦琼看着被包扎成粽子一样的樊虎,不禁眼泪直流。此时,连明还在山中巡探未回。 午后,秦琼自领5000人马赶赴官军遭受重创的山谷,这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遍地官军尸首横七竖八的伏在草地上。这些阵亡的官军身上甲衣尽都被剥去,携带的刀枪剑戟等兵器也被劫掠一空,赤裸的身上只剩下箭洞,箭矢竟又全部被流寇拔出收回,现场惨不忍睹。 秦琼不忍这些将士暴尸荒野,命令道:“就地掘坑掩埋。”随后自己纵马奔上山岗,抬眼四下望去。 看罢四周地势后,秦琼心中不觉暗叹道:“流寇杜伏威果然是个会带兵的人,这伏击选用的地形实在是太好了。若是白天官军尚能感到地势于我不利,不敢擅自闯入谷地,恰恰流寇选择了黑夜设伏,偷袭官军还自以为得计,殊不知已成瓮中之鳖矣!” “将军,连明将军来了。”正在秦琼心中感慨不已时,身后的小校看到从谷中骑马奔上山岗的连明后连忙对秦琼报道。 “秦大哥,小弟刚回营便听说樊虎中计受伤。小弟心急,便赶到此处找寻哥哥。”连明来到秦琼身边阴沉着脸说道。 “贤弟,都怪为兄,否则樊虎也不会中了流寇的奸计了。唉!”秦琼见连明当面提及樊虎受伤一事,心中顿感愧疚无比。 “秦大哥不必如此,当思为樊虎报仇一事。”连明安慰道,他和连明在一个衙门当差时间最长,与樊虎关系也是最好的,见樊虎重伤,现在他心中只想为樊虎报仇。 “此仇必报,贤弟休急。你来看---”说罢,秦琼手举马鞭指向山下谷底的一头。接着又说道:“贤弟那里便是流寇驻营之地,为兄已经看过这山岗之上遍地都是流寇足迹,他得胜之后必是去那营地汇合,必然留有逃去的踪迹,几千人的踪迹岂是容易消除的,我等便去那里找寻流寇逃逸的蛛丝马迹,这是你我兄弟的强项,随某来!”说罢,扬鞭奋蹄而下,冲下山岗直奔谷中原杜伏威领伏兵扎营诱敌之地。 正如秦琼所说,两处山岗上的伏兵得手后都下岗来和杜伏威汇合,打扫完战场后,也是一同出谷地离去的,三千多人的离开岂能不留下踪迹。秦琼和连明原本投军前便是济州府专职捕快,就是后世的警局刑警大队正副大队长,巡迹经验极其丰富,只是简单的看了一圈后,便都得出了杜伏威率军逃离的方向。 “哼哼!草寇就是草寇,偶然得胜便得意忘形了。贤弟为兄便轻率这5000人马寻踪而去,定要杀尽群匪,你可速回大营在带兵3000作为为兄的接应。”秦琼一时兴起便想现在就寻踪杀敌为樊虎报仇,便对连明说道。同时让他也赶紧带兵过来作自己的接应,毕竟在这莽莽大山中搜寻敌人,匪寇的情况还不清楚,自己若是兵少了与流寇交锋起来也难免再次吃亏的。 “也好,小弟这就回去搬兵,大哥沿途为小弟留下记号即可,这次定要杀尽流匪,小弟去了。”说完,连明一拨马头,带着亲兵小校一溜烟奔出了谷口。 见连明离去,秦琼收拢5000官兵,自己亲自带小队在前探查沿途流匪留下的痕迹,一路跟了下去。 “杜大人此战太过爽快了,在山中转悠了数日,今日总算吃了顿饱饭,呵呵!”一个领兵百户边行军边大笑着对杜伏威说着,周围亲随们都欢快的大笑。此战毫发无损便斩杀官军2000余人,缴获兵器、衣甲等无数,怎么都算是大胜了。 “呵呵!三儿说的不错。今日大胜总的来说还是主公那独创的“游击战”法好啊!有效利用地形,集中兵力吃掉小股敌人,兄弟们都学着点。多打几次这样的小仗,我看这官军就撑不了几天。”杜伏威也是爽朗的大笑着说道。 “千户大人,官军这次吃了大亏,还伤了主帅唐进,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先锋大将秦琼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原本就是济州有名的捕快,专一剿匪,不剿灭我等恐其绝不罢休啊!大人还是小心为上。”另一个百户官有些担忧的提醒着杜伏威,只因这秦琼的名气太大了,这次他吃了大亏,恐怕不能善了了。 “三儿学着点,老六这点就是比你强,有够冷静。唉!老六说的是啊!这秦琼最多的就是道上的朋友,这觅踪寻迹的本事独步天下的,我等不得不防啊!老六你领几个兄弟断后,别他娘的被狗跟上了。”杜伏威经自己心腹百户老六的提醒后,头脑立刻清醒了不少,赶忙派现在还能保持警惕的百户官老六去后面查看。 其实,这时杜伏威一众3000人行动缓慢,已经被秦琼等先行十余人觅踪而至,老远就已经看到了。 “去通知后面的大军就地扎营不得生火,我等就在后面跟着,看这群流寇在何处扎营,今夜必须将这伙流匪一举歼灭。”秦琼狠狠的对手下人说道。从流匪行军的速度看,自己并未被发现,不能再靠的近了,只能远远的吊着。自己的5000人马不见得能将这伙流寇尽数剿杀,必须等到连明的人马到来一起动手才行,只能等到天黑后发起突然进攻。 杜伏威等人继续缓缓前行,但此时杜伏威却没有了开始的兴奋,而是在脑海中思考着下一步打算。目前看还是官军实力占据优势,自己兵少还不能和其硬拼,而且必须要把官军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来,以便为辅公石奇袭东海郡作掩护。这个领兵的敌将秦琼确是让人头痛,若是其他官军将领,对自己的压力还不大,这秦琼恰是专一上山捉拿山匪的高手。恐怕自己这次大胜之下难免会留下痕迹的。想到这里,杜伏威心里不禁打了个颤,略微的吸了口冷气,就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被人盯上了一般,一种油然而生的直觉让杜伏威停下来脚步。 “大人,咋了?因何停步?”那个叫三儿的百户官赶紧贴了过来问道。 “三儿,派人去把老六叫回来,本官有种不好的感觉。”杜伏威见自己心腹过来问,赶忙命令道。 “是,大人。”三儿看到自己上官脸色凝重,明显不对劲,赶忙派手下去叫老六回来。 “大人,您是觉得后面有尾巴?还是----”三儿不解的问道。 “我这里数千人,肯定沿途会留下踪迹。若是别人还好,哪能瞒得过秦琼的眼睛?本官料定身后必定有人跟踪。”杜伏威肯定的说道。 “大人,一向料事如神,下官也有这个感觉,不若立刻分兵,各自散去,看他如何跟?”三儿也觉得有理,便献技道。 这时,得到命令的老六已经骑马赶了上来,来到杜伏威身边叫道:“千户大人,身后并无尾随者,沿途踪迹本官也尽量灭除了的,大了唤下官前来还有何吩咐?” “老六,三儿,你二人跟随本官久已。我等在江淮起事什么样的奸猾之人没见过,若是没得本事,光是徐元朗便将我等兄弟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某料定秦琼就在我等身后不远,他的本事瞒得过他人,瞒不过本官。前方岔路,你我分兵。” 第173章 陷重围官匪苦战 袭费城得以解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分兵?大人,我若分兵了,力量分散开来,会不会被追兵赶上剿杀啊?”三儿不由问道。 “哼!在这大山里道路狭窄,不怕他兵多。三儿,你带本部人马1000人走左边小路,我料后面追兵必不去追你,他只会看人多的一路追击。你那边摆脱追击后,选一二十个机灵的士卒换上官军衣甲,趁夜混入费县城中,给我放几把大火,本官倒要看看追兵还敢追不?快去。”杜伏威恶狠狠的吩咐道。 山脚下的岔路口,三儿带着自己的千人兵马顺着岔路而去。杜伏威和老六两队人马继续往前走着,就当没有发现身后的追兵一样。 “将军,前方流寇分兵而去了,一路1000人马顺左侧山路而走。”突在前面监视杜伏威兵马的小校转回头向秦琼急报道。 “不用管分走的流匪,只看住了人多的那只即可。”秦琼对于流寇的分兵而行并不觉得奇怪,自己只需抓住流寇主力并给予打击即可。 “将军,连明将军上来了。” “好,太好了。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本将军料他必然寻宽阔处扎营。待其造饭松懈之时我全军便可杀出。”秦琼听到连明带兵马到了,一阵高兴。 “秦大哥,流寇可曾走脱了?”连明上前便问道。 “可惜,流寇奸滑,刚在岔路口处分兵千余人从岔路走了,现今还有2000余人未曾走脱,看看天色渐晚,他那里也该埋锅造饭了。” “也好,先杀他2000人消消胸中怒气也好。小弟听大哥指挥便是。”连明恶狠狠的说道。 这时,杜伏威兵马已经来到了一处宽阔平整之地了。 “大人,天色晚了,在往前走恐没有平坦之处了,后面并无官军追赶,要不先在此处扎营。兄弟们也是跑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下了。”老六来到杜伏威马前请示着。他的人一直在后军观察,却并未见到追击而来的官军,因此,他觉得杜伏威的担心可能有些多余了。 “老六啊!本官的鼻子现在都能闻到官军的味儿了。天色一旦全黑下来,极有利于我等趁夜逃走,他必定趁天色未黑,我埋锅造饭扎营之时突然杀出,本官似乎都听到了官军拔刀的声音了。老六快占据前面矮坡,弓箭手准备迎敌。”杜伏威话音刚落,正在老六将信将疑之时,只听后军不远处一阵呐喊声传来。杜伏威面色一变,忙大声叫道:“快随本官占领前方矮坡准备御敌。” 老六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拔刀指天对身边众将士叫道:“都随本将占领矮坡。”说罢,急催战马带着众人往前面不远处的矮坡而去,那里是这周围最高的一个去处了。 后军呐喊声响起,在愚昧的人也知道官军追上来了。因尚有一段距离才能追至身边,众军士也未恐慌,在杜伏威和老六的带领下全部冲上了前方的矮坡,并立刻下马排好了阵势等待官军的到来。 这处矮坡确实不高,坡度较缓,也就不到50米高度,若是骑兵来攻,也就一个冲锋便可登顶。但这次随秦琼和连明来的全是步兵,骑兵不便进山走山路追剿流寇。很快,秦琼带领这8000人马便冲到了矮坡前,并未停顿,秦琼一马当先就往山坡上冲,身后跟着2000多人。因受地形限制,无法将人马全部铺开了攻击,每次只能发动2000人左右的进攻。 当秦琼当先冲至距离坡顶流寇处百米时,就听坡上有人大叫:“放箭!” 秦琼听得清楚不禁心中一惊,赶忙使双锏准备拨打射来的雕翎箭。 当先的千支箭像雨点般泼向了秦琼及跟在身后的官军步兵们。只这一轮箭雨便反倒了秦琼身后6、7百名官兵,秦琼虽未受伤但首轮攻势已然受挫,只得勒马而回,跑下坡去。 “好,就这样,节省弓箭。每队一千人,分为两队发射,每人只需发射一只箭,听到没有?坚持到天黑即可。”老六在弓箭手身后大声命令道。 “老六,让兄弟们趁官军退去,赶紧吃些干粮,待会儿可是还要跑路的,那时就没时间吃东西了。”杜伏威在后面大声说道。 只要天黑下来,便可趁黑夜掩护溜之大吉了。关键是要顶住这段时间。 “贤弟,你领本部3千人马绕过山坡将流寇退路截断,切莫放过一人去。”秦琼被一阵弓箭射退下来后也明白了流寇们的想法了,便赶紧吩咐连明带人去堵住后路。连明听了立刻带着自己的3千人马在周围树木的掩护下,绕到了杜伏威人马的身后,对此,杜伏威等坡上的2000人都未曾察觉到,还在坡上翻着粮袋吃着干粮呢! 接着,秦琼稍作准备,将手下人马的盾牌集中到2000千人手上,其余人马跟在盾牌兵之后,开始了新的一轮冲锋。 这下,坡上的杜伏威不敢小看,也不在吝惜弓箭了,只顾让大家放手去射,若是被坡下官军冲上来破了弓箭阵,那后果难以想象,势必会全军覆灭。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血战之后,山坡上铺满了官军的尸体和重伤者。秦琼马腿上中了一箭后,不得不再次退了下来。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秦琼只得命令将山坡围住,就地扎营埋锅造饭,待明日天明时在攻山。 杜伏威和老六二人忙趁隙让手下人马检查箭镞数量,此时,每名士兵的箭壶中都仅剩下不到一半的数量了,最多还能坚持两轮官军的冲锋了。见坡下官军已经停止了冲锋并为围住山坡开始扎营了,杜伏威知道今晚的攻势停止了,要趁夜晚官军不来攻击之时赶紧往后撤,尽快脱离与官军的纠缠才是。于是命令老六道:“六子,你先带人往山后撤,本官随后便来追你。莫要等到被全部包围了。” “是,大人。”老六听了命令拿手对手下人一招,同时轻声叫着自己手下人的。 山坡下方平地上,一堆堆的篝火燃起,俨然将杜伏威所在的山坡围了一半以上,身后还未看到围山的火把,杜伏威心中稍感欣慰,从山下篝火和火把数量看,围山的官军人数也不多。只是好心情很快便被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打破了。 “千户大人,不好了,我军后路已被截断了。”随着喊声跑过来的正是百户官老六,身后紧跟着他的千人队伍,只是其中已经有好些人相互搀扶着,显然是出现了较大的伤亡了。 “大人,两里外小路两侧已被官军占据了,我等刚到那里便受到截杀,下官见他人多,冲不过去便只能退回来了。” “啊?”杜伏威听了顿时觉得脑袋发麻。好个秦叔宝,只一会儿工夫便分兵截断了我的后路,看来是要将我等在此尽数剿杀啊! “难怪秦琼并不急于进攻了,原来如此啊!”杜伏威缓了缓神陷入思考之中。 现在我军仅有2000人马,官军至少有8000以上,还可能在天明时增援过来更多官军。我军现在几乎陷入了绝境了,来的好快啊!杜伏威现在有些佩服山下的秦琼起来,不愧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啊! “也不知道,老四、老五两个家伙现在何处,若能得到他二人兵马来救,倒是可以杀透重围的。”老六在一旁默默的说着。 “不必担心,我这几处人马虽然分散开去,但相距都不远,再加上三儿刚与我等分兵,他那里都是无忧的。就看三儿脑袋瓜好使不了。”杜伏威一脸苦笑,自嘲的说道。 夜,不知不觉中已经很深了,坡上的士卒们也纷纷睡着了,这个季节夜晚也是不冷的,反而非常凉快。累了一天的士卒们也顾不得蚊虫叮咬,鼾声四起,身边的老六也都沉睡了过去,只有杜伏威心事沉重无法入眠。自己手下2000人马是根本不可能杀出重围的,更何况山下是像秦琼那样的猛将,自己根本不是其对手,硬来是不行的。现在就看自己心腹爱将老三的行动了。 一夜无话,杜伏威在后半夜也无法抵御困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突然杜伏威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了,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老六急匆匆的向自己跑了过来,边跑边还在喊叫着。 “千户大人,您快看呐!山下官军撤了。” “啊?撤了?怎么会?”杜伏威听了老六的喊声后,精神顿时好了起来,连声问道。 “大人,真的撤了。都快撤光了,让老六我去追杀一番如何?” 杜伏威推开老六起身便来到坡前往下看去,果然,山坡下的官军消失了,远处还能看到一队匆忙远去的官军的身影。杜伏威一时发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六,快派快马到后面小路看看,看那里的官军撤没撤?”杜伏威赶紧吩咐着老六。老六转身便让身后一名心腹小校前去后面小路查看。 “命令兄弟们,准备离开这里,快!”杜伏威在这山坡上一刻也不敢再待下去,昨夜被围的经历显然是非常痛苦的,犹如在等死般的感觉。 战场都不及打扫了,杜伏威甚至都不能等到往后面小路探路的小校回报,便带着2000人马往后山小道便退了过去。好在不多时便碰到了回报的那个小校,方才放下心来,原来后山小道的官军也早撤的一干二净了。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犹如重生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秦琼匆忙撤军呢? 原来,杜伏威手下心腹爱将老三,分兵之后,发现并无追兵在后,便让手下心腹小校暗中跟随杜伏威主力人马,竟然发现自家大哥被官军重重包围了,正在苦战中,这还得了。就要转身去救,但被手下心腹拉住了,提醒他自己兵少去了也是白去,不如依令派人潜入费县城中放火,好让进山的官兵退兵。 老三听了也觉有理,一刻都不耽误,忙派出近百人去城中放火闹腾。同时,老三也派人忙去周边找寻距离自己并不远的老四和老五两只部队,让他们务必在后半夜都到费县城下发起攻打城池的佯攻,以便促使秦琼退兵回城。 老四和老五两名百户官得到老三的告急后,也是连忙趁夜领兵赶到费县城下和老三几个兄弟汇合一处。这时,潜入城中的军士已经开始在城内各处放起火来了,火势很大,把整个费县城上空照的如同白昼般。城中虽然还有近万官军,但战力并不强加上主帅唐进和大将樊虎正在养伤中,无法带领城中军士有效扑灭各处火情,这使得城内一片大乱。唐进伤势不重,但却无法起身,急的在帐中乱叫。又听说城外来了数不清的流寇准备趁乱攻城,更是慌了手脚,忙下数道急令给城外山中正在剿匪的秦琼,令其火速回城救援。 秦琼在天色未明之前便得到了城中发来的急报,也是受惊不小。原本不想回去,心知这定是流匪围魏救赵之计。但转念细想,不由得心慌起来。他这时反应过来,之计眼前的流寇不过2、3千人,这个数字显然不对。徐元朗剩余兵马少说还有3万,加上杜伏威增援的人马。这里却只有不到3千,那其他兵马显然趁自己带精兵外出之计攻打县城去了。这一想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于是秦琼再也顾不得真假了,忙让人去通知连明赶紧撤兵回城援助唐进,若是唐进有个好歹,那自己的罪就大了。 因此,才出现天一亮围山的官兵尽数撤走的情景。 待秦琼和连明二将将兵马带回城中后,城里的火已经基本扑灭了,只有些青烟还在徐徐升上青天。城外围城的流寇兵马早已空无一人了,只留下一地的烧尽的火把,秦琼让人数了数竟有近万支,这让秦琼感到一阵阵后怕,暗喜自己回来的及时。 其实,为了营造声势,围城的杜伏威人马每人都点亮了至少两只火把,这样从城头山往外看便有了近万人的阵仗了,正是因此才吓得唐进急招秦琼人马回城救援。 杜伏威领着老六及2千人马总算回到了自己在山中的老巢,所有人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大多数人回到山洞中便倒头大睡,顾不得吃东西。杜伏威也是一样来到自己干燥的洞府中,倒在床上便一睡不起,直到下午申时一刻被洞府外的嘈杂声惊醒。 第174章 辅公石用兵神速 唐壁奉送意外礼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起身伸着懒腰来到外间大厅中,这里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自己手下四员心腹大将都在这里聚齐了,加上各自的副将们,整个大厅呼啦啦有近30余人,正在吃肉喝酒划着拳怪叫着。 杜伏威见了这个场景,肚子首先发出一阵阵怪声。心想,狗日的开饭了也不进洞叫醒老子,只顾自己吃的快活。 突然看到杜伏威从里间走出,老五首先大叫道:“大人,你总算醒了,兄弟们都进去叫过好几回了,你都不起,弟兄们便自己先开席了。” 众人都跟着附和着,叫叫嚷嚷的。杜伏威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出来之后便到自己主座上坐下,一旁护卫小校忙为他递过酒杯倒满酒,并把烧鸡等摆到他桌前。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了,杜伏威也不管别人如何,先撕下鸡腿往嘴里塞。 待吃下整只鸡腿后,才发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怎就聚在一块儿了。” “呵呵!大人呐!你还不知道啊!现如今咱三儿出息大了。我哥俩被他指挥了一晚,眼都没合过一下。还是让三儿自己说吧!”老四大笑着对众人说道。 “哦?三儿,说来听听。”杜伏威看着老三问道。 老三见老大问起,便放下手中酒碗,喷着酒气说道:“大人,非是老三我有多大能耐,都是大人安排的好,叫俺去城里放火,俺就派人去放了几把大火,只烧的城中官兵哭爹喊娘的。还有就是,末将见大人和小六子被那秦琼围在山上,一时心急,便叫来了四哥、五哥过来帮忙,索性趁城中混乱,来了个佯攻城池。那城中养伤的唐进不吃诈,连发数道军令强令秦琼退兵回援,这不顺道就解了大人之困了吗?呵呵!” “好小子,不愧是俺的好兄弟,直如某肚中蛔虫般。办的好!秦琼徒有虚名,有勇无谋,此番官军必败!来,喝酒,随某同敬三儿一杯。”果然,老三是按照自己所想用兵退敌,杜伏威心中大悦。手下这班兄弟如今竟然能作到相互配合,心灵相通般的,怎不令杜伏威高兴? “本官料那唐进伤好之前必不敢在派兵进山,我等短时间内无忧矣!那就跟他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另外,老四、老五带本部人马绕过费县到蒙阴城和费县之间,这一带都是山地,给我掐断费县官军粮道,不能放过一辆运粮车过来。明白吗?”杜伏威边喝酒边下令道。 “大人放心,我们哥俩今夜便潜去两县之间的山林中,绝不让一粒粮食进费县。”老四和老五起身应道。 “好!六子儿派几个得力的手下去闾县和诸城探一下老二公石兄弟那边的情况进展的如何了?”这里的战况已经呈现出僵持状态,总体上讲形式对自己这边有利,不用担心什么,但率领主力人马去抢东海郡这事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杜伏威心中略显焦急起来。 辅公石的情况显然要比杜伏威好得多,自从领了2万人马避开大路直走小路,轻松占据了仅有1000府兵的沂南县城,获取了相应的粮食补充后,留下2000人马吩咐一个旗牌官在此镇守,以免自己退路被官军所断。自己又带着大队人马前去攻打闾县,闾县是座大县,有府兵3000人在此驻守,好在闾县县丞明智,直接开城投降,辅公石也就顺利的占据了闾县,解散了府兵后,又再次留下一名百户官领着5000精锐驻守此城,以确保东海郡进入琅琊郡的门户。在闾县休整了两日后,不在走小路,万余人马沿着官道直扑东海郡诸城县。 诸城县令仗着手中有4000人马,顽强登城防守,无奈府兵战力欠缺,只是守了半天,城池便被辅公石打破,县令见势不妙弃了家人从北门逃出,前往郡府高密城告急。 截至此时,琅琊郡徐元朗、杜伏威部进攻东海郡的消息传扬开来,高密城郡守一是整军防御,二是将告急文书急送济南府唐壁处,以期得到唐壁援军到来。 只是这一切远在琅琊郡中部的费县唐进和秦琼毫不知情,仍在等着军粮送来后,再次进山搜剿徐元朗余部杜伏威流寇。 一前一后送到济州府唐壁手上的两封战报简直差点让唐壁气晕过去。 第一封战报是唐进从琅琊郡快马送达的。里面的内容与前几日的捷报完全不同,竟然是连遭败仗的内容。前几日接到匪首徐元朗毙命的消息,唐壁还预测剿匪之战将会很快结束,但现在的情景完全变了样。比兵败更加让唐壁头痛的是,此番剿匪之战已经演变成了看不到结果的拉锯战了。整个琅琊流匪全都隐没于大山之中,进剿官军人少根本无法进山搜寻。 在唐壁为剿匪一事愁眉不展之际,来自东海郡高密城的加急快报又给他带来了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原来琅琊流匪只留有少部分在山中与官军周旋,大部却窜入了东海郡,并且接连攻克了好几座城池,眼下的高密城也是岌岌可危了。若是高密不保的话,整个东海郡便被从上至下一刀分为了东西两部了。 “速唤高通判过府议事。”唐壁面对混乱的局面愁眉不展,思来想去没个主意,不得不让人去找府中的幕僚高可仁过来商议。 片刻之后,一位40来岁的秀才模样的瘦削男子来到唐壁案前。 “大人,唤小可过府商议何事?”高可仁看着正低头看着地图的唐壁小声施礼道。 “哦!高先生,你可来了。这里有一封信函,你先过目再议。”唐壁抬头见自己这心腹幕僚来了,便随手将案上的来自高密城的快报递给了他。 “啊?竟有此事!琅琊匪患竟然蔓延到了东海郡,匪患声势过大竟已到高密城下了。大人当尽快出兵围剿才是啊!切莫耽搁了。”高可仁看完密函后顿时大吃一惊,忙对唐壁疾呼道。 “嗨呀!高先生啊!你又不是不知,我2万精兵现在琅琊费县剿匪,现正相持不下,急切间如何能调回?其他兵马俱都在各地驻防,丝毫动弹不得啊!”唐壁一脸的苦笑对高可仁说道。 “按书中所言,围攻高密城的匪寇裹挟百姓有3万余人,守城官军不过6千,又缺乏战备,若是不派解救之兵,高密迟早城破。若是调费县官军前去解围,琅琊匪患必然死灰复燃矣!这---”高可仁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一般,撵着三绺山羊短须在唐壁面前来回走动着说道。 “本府除了琅琊剿匪机动兵马2万外,其余数万皆驻扎在西面防范王世充和北面的河东晋军,特别是北面沿河驻防的人马一丝也不能动,若是动了,河北魏城的伍天锡部势必趁机渡河南下,那冀州晋军可有15万之多啊!唉!老夫正为此发愁啊!”唐壁拍着桌案愁的几乎要哭出声来了。他现在都在怀疑自己出兵琅琊过于草率了些。 “大人,依下官看,不若向东莱借兵。” “啊?先生你糊涂了吗?那莱州王博巴不得削弱了本府的势力,岂能出兵救助于我?” “大人,若是以往他必不会出兵救我东海郡,但此时却是不同了。” “先生此话怎讲?” 高可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转了两圈,像是在对自己的判断再次核实一般。然后对唐壁缓缓说道:“大人,那王博东莱兵马有6万人,往常与我济南府两不相扰,那东莱郡原本也是大人治下土地,讳于地处偏远大人便让与了他。但大人仍是大隋朝廷亲封的齐郡大吏,位在其上。道义上讲大人可调用其兵的。”说到这里时,只见唐壁不住的摇头显然并不认可这种说法。 见唐壁摇头,高可仁不禁一笑,接着说道:“呵呵!大人去调他兵来自是不可,但若是大人将琅琊、东海两郡匪患向晋王殿下通报,情况自然就大为不同了,大人你说呢?” “先生是说让本府直接去找现在莱州巡游的晋王殿下杨广要兵?”唐壁听了这话,睁大了双眼瞪着高可仁叫道。 “正是!大人,现在东莱郡名为王博所有,实际已经成为了晋王杨广的属地了。据说两人合伙开办了海船厂,打造数十艘大型海船。晋王已派河东潞州官吏接掌了东莱各地府衙,王博那厮不仅不恼,反将亲妹许给了晋王为妃,可见两家已成一体了。东海郡紧邻东莱,乃是唇齿之依,都是他杨家的疆域,子民也是大隋子民,若是坐视东海匪事做大,他东莱郡也不能善了。大人可直书一封给晋王杨广,言明厉害,促其出兵协助大人平灭东海匪患,下官料定千岁爷必然会动东莱之兵剿东海之匪。”这高可仁摇头晃脑的一番话说得嘴角直翻白沫子,唐壁听了不禁点头沉思,半晌无语。 “先生啊!此计虽好,但晋王杨广非是等闲之辈,本府怕他来易去难,届时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唐壁思虑半晌后轻声说道。 “大人,难不成他敢私自侵占有主之地。天下之地莫非王土,原本这东海就是他杨家的,他能眼看着被流匪占据?下官看充其量匪患尽除之时他会代王博向大人要点好处罢了。”这个时代儒家文人想的与藩镇门阀心中所想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在他眼中唐壁都是杨家的臣子,不过是帮杨家皇朝守疆卫土的官员而已。哪里存在抢占土地一说? “也罢!只要晋王殿下出兵替本府剿灭了东海之匪,本府也不让他白忙,就将与东莱郡最近的胶州一县之地划给他王博管辖便是,反正那处极度偏远靠海,每年海上飓风来袭时难民无数,却是我这里救济,本府便将这包袱甩给他了。多谢先生指教了!”说罢,唐壁起身拱手答谢这位幕僚高可仁先生。 “下官告辞,静候佳音了。”高可仁忙回礼后,得意的一摇一摆走出了帅府,就差没哼上一首小曲了。 这高可仁也是参加科举后落榜的士子,早就挂名在杨素名下了。投到唐壁麾下也是靠着杨素的引荐。唐壁这里一时没有合适的官职便让他做了自己的通判,也就是內府高参的角色,给付着一份薪水与他,待有合适的位置时,再让他递补。 两日后,来自唐壁的书信便摆在了杨二的书桌上。看罢书信的杨二内心荡漾,他完全没想到那老奸巨猾的唐壁会给他这样的一封求援信件。自己便是这乱局的主宰,本想的是乱中获利,越乱越好,完全想不到这唐壁此时出招竟是将局势一举简化了。杨二心里简直要压不住狂笑的冲动了。 “仲坚,快去把王大人和李太智先生请来,出大事了。”杨二对着门外面的仲坚大喊道。现在随身护卫中的宇文化龙专门被杨二抽调去负责内河航运事项,由左天成从旁配合,两人都不在府中。能随时在身边随叫随到的只有仲坚和出尘两人,出尘自是不会去作这跑腿的事情的,只有叫仲坚这个胖子去传话了。 三刻之后,王博、李太智便出现在杨二府内。这时出尘已经把府中巡逻的来护儿和罗士信两将也带到府中一同议事。 “王大哥、李大人你们先看看这封信再说。”杨二将唐壁的书信拿起递给身边的出尘,出尘接过走到一旁递给了座椅上的王博,王博迅速看过后又传给了一旁的李太智。 “殿下,这唐壁竟然要我这里出兵助他?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王博看完书信后便对杨二说道,他对此感到很不可思议。 杨二还未接话,只听李太智在一旁笑出声来了。杨二也是露出灿烂的微笑,只有王博仍然不解。 “主公,这正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上枕头了啊!呵呵!如此好买卖岂能不作?”李太智不同于王博,自家主公的想法盘算他都是参与了的,自然和杨二心态一样,欢唱的很呢! “王大哥,这唐壁将胶州一地尽数送你了,难道还有往外推的道理?”杨二轻声对王博说着,弄的王博更是一头雾水,忙接话道:“殿下,我这里出兵无妨,只是他那里匪患猖獗,若是猜的不错,高密城恐早已为流匪所得。高密乃是东海郡治所,城高墙厚,外有护城河。若是没有数万兵马去夺,恐又如琅琊郡般势成骑虎啊!”王博并不知晓杨二便是这盘大棋的操盘手,故担忧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呵呵!王大哥不必焦虑,这次只需用你处2万士卒足矣!东莱兵一到,高密城门顿开。”杨二笑着说道,李太智也是笑容满面。 第175章 莱州军驰援高密 三兄弟分守三城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那好!本府就出兵两万去取高密。”王博见杨二和李太智都在诡异的笑着,顿时心里有些明白过味儿来了,便不再反对直接同意下来。 “好!来护儿将军这次便由你作领军大将,罗士信为先锋,便随王大人去军营选2万士卒,明日出征高密。李大人你也随军走一趟吧!”杨二轻松的对手下三人吩咐道。来护儿和罗士信二人起身接下命令后便随王博出府前去莱州军营选兵。 “李大人,该怎样做不用本王说了吧?这次“剿匪”现场总指挥就是你了,一定要把戏作像,莫要被唐壁手下看出了破绽。” “呵呵!主公放心,些许小事而已,定的圆满!”李太智轻松的说道。 “嗯!你过来看。”说罢,杨二转身走到书案前指着半岛地图对李太智说道。 “我要你接收胶州县之后,分兵再去抢这里的崂山县、胶南县和最南端临海的琅琊县,这样便将整个胶州湾全部控制在我方手中,也一举打通了我东莱、琅琊两郡。”杨二边说边用手指着地图上胶州湾一南一北的两个沿海的县城名字。 “请主公放心,几日之后便得佳音。”李太智看得明白了,自己现在手中有2万人马,加上现在江淮副千户辅公石手中的2万多人马,足够控制整个胶州环线了。自己要做的就是如何让这辅公石和他的人马随其自然的“投降”了自己,这个戏份要作足才行。 “很好,为配合你把戏演好,本王这里出海试航的海船随后运载2万冀州河间府晋军精锐顺海岸南下到胶州驻防,让辅公石带他的人马上船返回琅琊,从这里日照县登陆回援杜伏威部并一举剿灭唐壁侵入琅琊之兵。乘船返回琅琊只是为了加快回程速度,别让唐壁知道了。” “明白了主公。”李太智看着地图明白了杨二的想法。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就如同按照杨二写的剧本一样进行着。驻守冀州河间府的宇文化及得到指令后,精选了会水的精锐士卒登上了莱州派过来试航的20艘5000石大型海船,并在十艘护卫舰的护送下一路南下赶往胶州湾,只是随船同行的不光是王博、刘焯、老船匠孟老爷子还有河间府派上船的4员青年将领,他们都是本年度朝廷武举后进入潞州讲武堂学成之后分配到河间府的。随船还有两位神秘的人物便是麻叔谋和童贞娘,麻叔谋是随护卫舰调试船载铁炮和床弩的,顺带着童贞娘准备来个青岛-崂山游。这个安排让杨二羡慕不已,但自己却是不能跟船而去的,每日主管莱州工业、农业等事务的刘炫都把自己缠的够呛,远比自己在潞州累的多。 晋王杨广同意出兵协助自己剿匪一事太过顺利了,甚至都没有和自己讨价,这反让唐壁有些坐卧不安了,一股引狼入室的强烈感觉萦绕心头。 “高先生,那晋王杨广果如先生所说答应出兵了,但本府却觉有些不妙,先生那杨广是否还有所图啊?”唐壁又把通判高可仁叫到书房中不安的问道。 “大人,以下官之见,当命唐进琅琊剿匪之兵尽快剿灭山匪,然后立刻赶赴东海郡接手高密和诸城等地,以防晋王借此在东海郡扩充势力。若是他夺占些沿海荒途之地倒也罢了,由他去。”高可仁轻声谏言道。唐壁听了也是只得点头不语。 “报---唐进将军有书到此。”正在两人商议之时,从门外进来一名中军旗牌,将手中裹成圆筒的书信向唐壁呈上。 唐壁呼退旗牌官后,展开书信便看,随即脸色大变,愤然将书信掷在书案上,大声叫道:“秦琼误我!” 高可仁听了也是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拾起书信来看,看罢也是一脸凝重,闭目撵须摇头不已。 “先生,琅琊剿匪之举已成烂局,当如何收拾?”唐壁对着高可仁喝道,一脸愠色,冷得拧得出水般。 “大人,事到如今只有调河防之兵南下助唐进将军剿匪了,现晋王杨广已同意协助出兵剿匪并不会让魏城伍天锡部出动威胁我沿河诸县,大人只需抽调5千人马足矣,这5千人马足以确保我剿匪之兵粮道畅通,不受匪患骚扰。”高可仁献计道。 “嗯!先生所言有理。5千人马剿匪不够但足可确保粮道了,只是这琅琊剿匪大计何时能了啊?唉!”唐壁脸色好了一些,但又开始烦心剿匪一事了。 “大人,其实依下官看来,这琅琊剿匪一事原本就非易事,今日灭了徐元朗,但又出了个杜伏威;明日若是杀了杜伏威,又会有其他人为匪作乱,哪里有剿灭的完的?大人不必为此忧虑。只需占据几处大城要地,阻截流匪骚扰足矣。现琅琊剿匪官军已有2万,可分开驻守各城,阻截流匪下山之路即可。”高可仁拱手施礼开解着唐壁说道。 “先生此言有理,本府就再从各处调5千人马入琅琊郡分站各处大县,山中流匪便由他去了。”唐壁在高可仁的开解下也是想通了,退而求其次了,不再纠缠于全部剿灭这点了。不光是他治下的琅琊有匪患,各藩镇门阀属地哪个没有匪患存在呢?只需控制住其不要做大即可。 费县。 这时的剿匪大帅唐进所受的皮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不能坐,但行走已经无碍了。而樊虎的背上仍然未好,还需静卧在床,每日秦琼和连明二人都来床前陪话。 “秦大哥,这里的流匪不同于其他山寨的响马,训练有素,装备齐整,战力堪比大隋官兵,其手中还有未曾对我等使用的轰天火雷,听小弟一言,切莫再出城一战了。”樊虎侧躺在床上对陪在床边的秦琼和连明二人说着。 “大哥,听大帅说,拖住我等在此的乃是江淮有名的悍匪杜伏威,此人颇有谋略,其主力尚在江淮一带并未来此琅琊。还听说,他已派出琅琊流匪主力去偷袭了东海郡,据说已经打下了诸城,前锋进逼至高密城了。”连明在一旁对两位结拜兄长小声说着,见秦琼并不答话,心知这目前的情况秦琼比自己还要清楚的多,便不再说下去了。 “唉!我等在济州府的手段确实不经用了。如今我军极为被动,就连粮草供应都受流匪骚扰,前后几波粮食都被流匪半路劫去了。若是十日内再无粮草到此,莫说剿匪了,我等都要饿死。”秦琼长叹口气无奈的说道。这琅琊的流匪神出鬼没,居无定所,没有所谓的匪巢山寨,几番出城探寻都毫无踪影。总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但有无计可施。 沂蒙山中一处巨大的干燥山洞中,杜伏威和几个兄弟正在吃着烤的流油的野物。 “大人,这唐壁成了运输大队长了,这上一批粮食还没吃完,他下一批就又往这里送了。”三儿的话音一落,洞中众人全都大笑不已。 “哼哼!再来几次,秦琼必然退兵。就算不退也奈何不了我们兄弟。”杜伏威撕着手上烤好的肉说着。 “只是颇为憋屈了,不如大战一场来的爽快。”老六抱怨着说。 “六子,主公让我等就在此处拖住官军即可,主要为谋略东海郡,主战场并未在这里,知道吗?”杜伏威严厉的对老六说道,心中在想着辅公石那边的进展情况,有段时间没有辅公石的消息了,这让杜伏威有些担忧。 “报---,大人,山下抓获一名细作,他说有要事要见大人,现在洞外。”一名心腹小校巡山时抓获一名可疑之人,便带上山来。 “哦?带来我看。”杜伏威忙放下手中鹿肉连忙喝道,内心有种兴奋的感觉。 来人被蒙着双眼,代至杜伏威等人面前时方由小校将蒙眼的布条解开。杜伏威一看并不认识,心中一沉,急问道:“你是何人?找某何事?” “杜大人,小的是受李太智大人之命潜入山中寻你的,这里有李大人亲笔信给杜大人你。”这个山民百姓打扮的人忙从怀里取出信件,递给身边看押自己的小校。 杜伏威一听这人这样说,顿时眉头一展,心中一喜,接过书信打开便看。 “呵呵呵呵!放开他,这位兄弟过来坐,给他酒肉。”杜伏威看罢书信不由得大笑连连,忙让手下盛情招待这位李太智手下的旗官兄弟。 “各位兄弟,天大的好事!公石兄弟不辱使命,连克数城,已经打到了高密城下了。不日主公大军便要到此助我等反攻官军了。如此消息当大醉一场,兄弟们把酒搬出来。”杜伏威一反阴郁之态,变得爽朗无比了,手下众亲随兄弟也都闻言放声大笑,整个山洞内和满山数千军士也都在获悉消息后开心不已。 费县府衙内。 唐进已能正常处理军务了,当然还不能坐,只能站立着与手下众将商议。 “诸位看看吧!主公指示我等将兵马分散驻守各地大城,为此还加派了1万人马弥补我这里兵马不足之囧。”帅府大厅之上唐进对众将说道。 首席大将秦琼抢先接过唐壁手书来看,看罢也只得轻叹口气道:“如今琅琊匪患不过数千之众,已被我官军赶至大山之中,不足为患了。主公令我等分兵驻守要冲也是合理,以本将看此处费县、蒙阴、沂水和东安四处尤为重要,其他诸如沂南、闾县、日照、临沂等偏远各县,我军兵力不足可作暂时放弃。”秦琼看罢书信后只能根据手上兵马人数作这样的建议。 “也罢!那就收缩兵马,全力保全这四处。本帅拟让先锋大将秦琼领1万兵马驻守此处费县,沂水交由连明将军率5千兵马驻守,蒙阴县城交由樊虎将军领5千兵马守护,本帅退居东安城为你三处后援,如此安排你三人可否愿意?”唐进这番安排可谓满腹心计,将秦琼等三将全部放在抵御琅琊匪寇的前沿,自己则退到了紧邻济州府边境的大城东安,可以说是一个大后方了。 “大帅如此安排,我等领命就是了。”秦琼一脸无奈,没办法谁叫他是上官,自己屈于人下不得不从,好在自己三兄弟驻守的费县和蒙阴、沂水两县相距不远且呈三角之势可以兄弟间相互支撑。 见秦琼答应下来,樊虎和连明二人也不得不拱手接令。樊虎伤势也大有好转了,能独自行走但还需遵医嘱不得动怒,否则背部伤口崩裂便有性命之虞。好在自己驻守的蒙阴城尚在费县和沂水后面,并不直面琅琊山中悍匪。 次日,由5千护粮兵马和5千支援费县之兵到达费县,暂时解了缺粮之苦。唐进也赶忙将各处驻守兵马分配完毕,趴在马车上领着1万人马便回返东安城了。至此,在琅琊郡内便主要是秦琼和樊、连二将在强撑了。唐进走后,面对如此局面秦琼三人也是苦不堪言,完全不知道今后会有什么结果发生,特别是驻守沂水县城的连明与琅琊匪寇据守的沂南、闾县两城相距最近,且这两处匪寇人马多过自己的沂水城。 兄弟三人在费县府衙内大醉一场后便分兵前往各处驻守了。至此,各城官军不再出城剿匪,琅琊杜伏威各部也偃旗息鼓不再挑衅官军,琅琊郡战事处于相对平静时期,只是一方处于被动防守,一方却在蓄积力量待机而动。 与琅琊郡战火方歇的情况相反,辅公石在东海郡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带领这2万人马横扫东海郡各县,不光占据了诸城、安丘和胶西几县顺势将人马扩充至近4万人,还兵围了东海郡治所高密城。高密城中郡守组织起民壮上城和府兵防守,人数也达万人。非是辅公石攻不下高密而是得到了山东军情处千户李太智的指令采用围而不攻的战略,故此,这高密城还在官军手中未克。而此时由李太智和来护儿、罗士信带领的2万东莱精兵正在赶往高密城的路途中。 一场由杨二总导演的,由李太智作执行导演的大戏即将在东海郡精彩上演! 第176章 东莱晋军收胶州 谢洪替凡人传话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呵呵!妙!妙啊!”高密城外军营中的辅公石此时正举着李太智密送过来的书信大笑着。 近段时间以来,在辅公石的带领下攻城克地势如破竹,这让原来徐元朗手下的这帮将领们对杜伏威和辅公石的早已心服口服了。这次突袭东海郡击在了济南府唐壁的软肋上,不光夺得了大量的粮食,还不断壮大了队伍。杜伏威亲自率自己江淮子弟兵在琅琊牵制官军的举动也让这些将领们感动,这使得杜伏威新任琅琊郡草莽老大的地位更加的巩固了。 “兄弟们,我等此番出击东海目的已经达到了,待东莱军到来前我等即刻撤兵返回琅琊郡一举击溃济南府官军。”辅公石对帐中众将说道。 “将军,怎么却是惊动了东莱王博派兵前来?那王博向来与我琅琊豪强并无过节啊!”一个原徐元朗手下将领出言道。 “呵呵!你等尚还不知,那东莱王博原本与杜伏威大哥交厚,此次出兵来救东海,乃是受济南王唐壁所邀。王博正有谋这东海郡之意,来书与我,让我与他做个交换,若我这里退兵回返琅琊他那里可用海船载我2万人马从海路直到琅琊郡日照城上岸,可以迅速出现在琅琊官军面前,打官军一个措手不及,一举协助杜大哥将官军剿灭。我处另2万人马可以退至诸城,守住这处东海郡大城。那王博大军可顺势占据胶州城一带为己用,也将势力范围伸进东海郡。若是我等答应与他交换,他还承诺送我大军20万石粮食。何乐而不为啊!你们说是不是?”辅公石暂时还不能将自己与晋王的关系说出,因为李太智的书信中再三强调了不许暴露相关信息,以免传到济南唐壁耳中。但书信中已经如何配合演戏一事交待的清楚,辅公石只需照计行事便可。 “辅将军,如此甚好!我这里不光将琅琊闾县、沂南等数个大城抢占了,还得了一处东海郡大县,收获颇丰了,就此卖那王博一个面子,不与他交兵,我等还可速回琅琊郡相助杜大哥击退官兵,不错的买卖了。”一个头领抢先说道。 “是啊!让那王博欠我等一个好大人情,还多得了20万粮食。这买卖着实做得。”另一个头领也跟着大叫道。看着帐中众将都自欢喜,辅公石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了下来。如果,这些原徐元朗手下头领跟自己唱反调的话,那还是一个相当麻烦的事情。 “既算如此,我等也要和东莱军把戏演的像些,免的让高密城上的官军看出破绽了。明日众将随本将军前去城外挑战,若是他还不出战,就找些嗓门大的兄弟,在城下给本将骂上一个时辰。” “呵呵----”顿时帐中响起一片大笑声,众将神色轻松,在不为攻取高密城费心了,东海郡的战事对他们而言可以说已经结束了,只等东莱军过来后半个交接就是了,就可速回自己老家琅琊郡了,所以帐中众将具都是一派欢喜状。 就这样连续在高密城外造了三天的势力,甚至填平了一段护城河,推着巨大的圆木撞击过几次城门。吓得城上防守的高密官军心惊胆战。在付出了近500人伤亡后,终于等到了东莱大军即将到达高密城的消息。 “看来高密守城官军也已经得到救兵将至的消息了,也好!传令下去,今夜亥时三刻退兵。”辅公石在城下看到城头山官军各个都面露喜色,甚至有很多官兵相互拥抱在一起,欢喜跳跃,便知道东莱救兵已在近前的消息城中也已经得到了。按照李太智书信中的要求,也就是在这个时刻让自己趁夜撤围而去,往胶州城外转移,在那里等待登船返回琅琊郡。 夜深了,辅公石吩咐在帐中遍插火把,栓上几只羊在鼓上敲击,造成围城流寇尚未退却假象,免得被官军看破后出城追击。退出十里开外后,4万兵马分作两队,一队由辅公石亲自带领前往胶州城,一队交由手下一个亲信将领带着赶去诸城驻守。这样的话,实际已将东海郡分成了东西两部,西部沿海诸县将成为晋王杨广的势力范围,更与琅琊连成了一片。 天色放亮之后,高密城上的官军才发现城外流寇营寨中除了几处篝火燃尽后的青烟外,整个大寨已经空无一人了。 午时未到,由来护儿和罗士信带领的2万东莱军便抵达了高密城外。东海郡守及官吏们出城迎接东莱援军,来护儿原本就是官场上的人,见过世面,应付这些地方官吏绰绰有余。大军并未进驻城中,而是在前往距此东南方向60里外的胶西县城驻守,顺便往东南方向追击一程流寇。高密城这里便留下李太智等文官进城与东海郡守办理胶州城交接手续,以便东莱军彻底击溃入境流匪后驻守胶州城。 简断节说。在李太智的布置下,东莱军在整个东海郡内连续清剿了近半个月的流匪,将境内流匪全部驱离到临近琅琊的诸城后才班师回郡府治所高密城。当然也趁“剿匪”之际将东海官府管辖力度最弱的几处临海县城,如胶南县、琅琊县和崂山县收入了东莱军手中。 至此,杨二此番出兵目的完全达到。几处新占县城原本也是唐壁无暇管理的极偏远穷逼,缺乏人口的蛮荒之地,见已被晋王占了,也懒得为此去和晋王交涉,由他去了。 “公石兄,你的人马到齐了吗?”李太智问着刚带人马到达胶州海边的辅公石,按原计划辅公石2万人马该在这里登船返回琅琊郡日照县的。 “大人,下官人马全部到了,随时可以登船。”辅公石见周围几人都是自己从江淮带过来的亲随将领,便不顾及了对李太智轻声说道。 “好!立刻顺序登船,每船上2000人,船上已有干粮、饮水供给。”李太智听了大喜。 辅公石转身对身后众将使了个眼色,众将便心领神会了,忙去安排兵马逐次上船。这2万士卒都是步兵,如是翻山越岭回返琅琊的话甚是辛苦,这下有海船乘坐返回也都开心不已,特别是每艘船上都备足了各种干粮,这让登船的士卒们更是欣慰。 至此,东海战事平息。一座尚未开发的优质避风军港---胶州湾完整的收入了杨二的手中。这时胶州湾出海口的滩涂平原上还是一片空白,后世的青岛市还毫无踪迹。 “怎么会这样?”唐壁在帅府桌案上愤怒的拍着桌子大叫着。 “王爷啊!如今沂水县城已失,守将连明被贼寇重伤生死不明。贼寇3万人马现在正欲攻击我蒙阴城,若是蒙阴有失将截断我费城联系,费城也必然失守啊!贼兵势大,唐帅如今兵少无法前往蒙阴城增援,请王爷早作定夺啊!”堂下叫屈之人乃是琅琊郡东安府唐进的心腹家将,也是唐壁府中心腹老兵。今日持唐进告急文书星夜赶回济南府向自己的老主人唐壁汇报道。 “蒙阴城樊虎将军能支撑多久力保城池不失?”唐壁问道。 “王爷,樊虎将军镇守蒙阴城之兵不过5千,攻城贼兵在数万之上,加之贼兵手中现有一物颇为厉害,可将城门直接炸毁,不必专为攀爬城墙就可破城而入。樊虎将军必不能久守,望王爷早发救兵与安东。” 唐壁听了沉吟不已,心中暗急。原本想一举歼灭后方草寇势力,现在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让琅琊郡流寇势力越做越大了。 “你且先下去休息,待本王三思而定。” 堂下心腹家将听唐壁如此说,也不在说话,拱手而退。 “先生,如今已然糜烂,如之奈何?”唐壁摇着头对堂下旁听的高可仁说道。 “真可谓是按下葫芦又起来瓢!东海郡刚平静下来,这琅琊郡剿匪状况却更加不堪了。如今只有再调齐郡以北驻军前往琅琊郡剿匪。”高可仁起身说道,也是他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了。 “不可,北面守兵只有3万,尚显不足,若是再往琅琊调兵,恐齐郡以北绿林强盗响马趁势而起,那处兵马不能轻动。”唐壁镇守齐郡多年,自然知道自己地盘中匪患的情况,辖区内的诸如长叶岭、桃花山、登云山等均是响马山匪聚集之地,若是没有重兵施压,必然趁势到各县掳掠,那时齐郡以北再乱将起来,伤及济南府全境根本,势必难以收拾。 “既如此,只有一策可用了,不知府君愿意否?”高可仁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主要是没有多余的兵马可以调遣。齐郡以西的兵马面对的情况更为严重,不光要防范洛阳王王世充向东扩张势力,还要防范已经把手伸进齐郡的河东晋王势力趁势动进。北面好歹还有条黄河天险,就算兵少些也能坚守一时。只是北面地界向来不太平,河匪、山匪众多确实是不能少了官军驻守。 唐壁见高可仁欲言又止,不禁盯着他,也不说话,只是示意高可仁将话说完。 “府君可立刻派人前往琅琊郡面见流寇头目杜伏威,与他商议停战止兵。只是府君不愿行此下策。”高可仁说完先自摇头不已,官军向流寇屈服,这怎么也是个极掉面子的事情,传到其他门阀藩镇耳中将受鄙视。 “报---,王爷,府门口有一算命先生不听劝告欲强闯府衙大门,说是有要事面见王爷,我等拦他不住,已有两三个护卫被其打翻。”正在唐壁心中烦闷之时,突然被闯进来的亲随护卫头领的叫声打断,不禁心中大怒,对着护卫大叫道:“无用的东西,还不给本府乱棒打出。”报信护卫答应一声就要转身出门。 这时,高可仁眼前一亮大叫道:“且慢!既是要见不妨放他进来一见,或有意外之喜也不无可能。”护卫一愣,转身看向自己主公。 唐壁经高可仁这样一提醒,顿时冷静了下来,忙命道:“带着算命先生进府中来说话。”护卫听后,便去了。不多时,便带着一个江湖术士模样的中年男子走入堂来,这算命先生还举着一面江湖算命的黄藩幌子。 这道骨仙风的算命先生来到堂中环顾四周,也不下跪,也不见人施礼,只在堂前微闭二目看向唐壁和高可仁二人。 “道长,某便是你要见的济南府唐壁,不知道长有何见教?”倒是唐壁耐不住性子先发言问道。 “呵呵!唐府君贫道这厢有礼了。”说罢,这道长挥动了下手掌拂尘,对唐壁点了点头,算作搭礼。唐壁看他是方外之人,也就不同他计较这些。 “唐府君,贫道乃是九峰山云顶观观主谢洪,道号一清。这里有一封书信乃是受人之托,当面呈上。”原来这是那谢映登的叔父,传说中得道的神仙谢洪。 一听这人便是民间传说的得道高人谢洪,唐壁和高可仁不禁都站起身来,一脸的惊讶。唐壁更是赶忙离席走到谢洪身前,双手接过谢洪手上的书信。 “啊?一清道长,这是琅琊匪首杜伏威的书信,为何道长会有他的书信给我。”唐壁刚看了书信的封皮便看到了杜伏威的名字,这个名字这段时间总在唐壁心中念着,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府君大人,前日贫道云游至沂蒙山清音阁巧遇了杜居士,见他相貌不凡,便与他攀谈了一时。他言这封书信关乎数千人性命,要贫道路过济南府时务必交到府君手中。如今事情已经办妥,贫道去矣!”说罢,谢洪便要转身出门。 “道长且慢!小生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就在谢洪准备离去之时,坐在下首的高可仁忙拱手相留。 “呵呵!不知先生还有何事?”谢洪挥动了下手中拂尘微笑着对高可仁说道。 “一清道长,如今天下承平,放眼大隋也就我济南府琅琊郡乱相四起。对此可有仙方一治琅琊之乱?”高可仁对道教也是略通一二的,面前就是一得道高人,哪有不将眼前乱局说出以求解困之法的。 他此言一出,堂上的唐壁瞪着三角眼也放出光来,看着谢洪等其回答。 第177章 琅琊大战终歇兵 京城来书起归心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呵呵!哪里有什么仙方?若是要琅琊乱平,只需照书中所言去作即可。”谢洪微笑着对二人说道。 “道长,还请试说下如今天下之势?”唐壁也顾不得细看手中书信,忙发问道。这个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天下势,有德者得之,天下承平也是一时,大破方能大立,群雄逐鹿方显英雄本色!”谢洪说完这句也不管二人是否听懂,转身飘然而去。 堂中二人愣了半晌,方醒悟过来。 “府君,方才谢神仙一言是让府君在乱世之中积蓄实力,这太平之日必不久矣!府君当早作打算。”高可仁拱手对唐壁说道。 唐壁听了也是点了点头,抬手让高可仁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把手中撕开的杜伏威手书仔细看来。 “先生,这---这竟然是杜伏威给本府的言和信,先生你看。”唐壁三角眼睁的老大,一脸的不相信,忙将书信递给了高可仁,让他也看看。 “府君,这确实是一封与我交好的书信,也说得有理,对当前形势分析的也是入木三分,府君大人不妨接受其言。方才谢洪也说了,琅琊乱局解方就在这书中。”高可仁眼光闪烁的对唐壁说道。他认为杜伏威书信中所说的言和之法实可行的,对双方都是有利的,可保两方相安无事。 “他说让本府撤兵费城,他不攻蒙阴,以蒙阴城为界,各得一半,分而治之。这岂非挑衅于本府?”唐壁有些不悦的说道。 “府君大人,如今我济南府正面之敌无非是北面的晋王和西面的洛阳王。琅琊之忧为芥癣之疾,不伤大雅。况杜伏威原本势力就在江淮一地与我济南府相距甚远,我济南府与他都需要一处缓冲之地,若是这琅琊被府君大人占有了,他杜伏威则在江淮坐卧不安,迟早动兵相扰。而琅琊被他全部占据,府君大人也必然调集重兵加以防范,如此便是两厢互耗之局。不若应其求,这样两不相犯,府君可全力应对北、西两处大敌。谢道长方才话语中也暗示了,这天下即将大乱,大破大立,群雄逐鹿之局便要产生,府君大人当早作蓄力准备为宜。”高可仁将自己的看法合盘托出,也是煞费了一番心思的。 这番话说得唐壁微闭了双眼不由得点头,轻叹一声说道:“唉!就依先生之言罢了,但需杜伏威放还我沂水降兵,不如就请先生代本府去费城走上一遭办成此事。” “府君大人放心,下官略作准备,明日便行。”高可仁见唐壁接受了自己的主张,也是心中一喜。在他看来贫穷且偏避的琅琊郡着实没什么可争的,即将到来的盛夏,沿海屡遭海上暴风侵袭,难民每年不断,将琅琊郡以南给杜伏威就是将这个烫手山芋给丢了出去,巴不得呢! 半月之后,在第一场台风上岸侵袭了琅琊郡大部,带来的强降雨天气让正在对峙的双方不得不各自歇兵。杜伏威这边还好,有东莱粮食的接济,士气尚存。而费县城的秦琼和蒙阴城的樊虎却是苦不堪言,粮道山路原本就时常受到杜伏威小股人马侵扰,这下暴雨不停,整个山路便根本无法通行了,粮食短缺已经造成军心不稳,秦琼也是干着急无法。好在,唐壁手下首席幕僚高可仁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显然高可仁在来费县之前已经去过了杜伏威那边,两边已经谈好了一切了才来到秦琼的费县城中,将双方谈判的结果告知秦琼。虽然愤懑不已,但考虑到自己兄弟连明重伤后被杜伏威擒获生死不明,也不得不答应了高可仁让其放弃费城的要求,第二日便带着1万官军出城回返蒙阴城与樊虎相聚后一同驻扎蒙阴。 费县官军撤出后,这处原本是徐元朗琅琊老巢的城池又回到了杜伏威手中。至此,相争了两个月的琅琊之战以双方言和罢兵,从此各守其地,互不相扰。 整个战报交到莱州府杨二手中时,杨二仰天大笑。从整个琅琊郡地图上看,归在自己名下的琅琊土地达到了三分之二,划归唐壁的琅琊北部几县龟缩在一块狭小的地域之中,且更多与洛阳相邻。在加上这次战争的利息东海郡以东地域,自己才是最终的胜利者,将齐郡山东半岛的一大半含在了口中了。 就在杨二伏案长笑时,王博引着两个人来到了杨二的书房中,见杨二正开心便上前问道:“兄弟,可是为琅琊战事而笑?” 见王博突然闯进来,杨二也不怪,只是看向王博频频点头,说道:“是啊!大哥,如今琅琊战事已毕,虽是双方言和,但我军却是大胜啊!”对自己这位大舅哥,杨二也是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早就将琅琊的情况甚至自己在江淮一带的布置都或多或少的跟王博讲起过,这让王博更加佩服这位皇家王子了。 见王博身后还有两个陌生人,杨二忙将话题收住,不解的看向王博。 王博见杨二表情突然凝滞,一下反应过来,让出身位,将身后二人推到杨二面前介绍道:“兄弟,这二人也不是外人,他俩原是兄弟两个,大的这个唤作鲁明月,小的这个叫鲁明星。他二人长期在蓬莱外海长岛为海匪,但我这里的船从来不扰,他兄弟在海上劫取的财物也是交于为兄贩往海外或内地,得利后为兄与他二人坐地分钱。近日海外风气,乃从未见过的大风,长时间也不得出海打劫,见为兄这里越发做的大了,更是羡慕为兄这几十条新式海船,便说服了手下几百弟兄上岸来投靠为兄了,故此引他二人过来相见。” “哦!原来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鲁家兄弟啊!小弟手上可有你二人数月前在济州贾家楼江湖结义的名册,上面就有你二人的大名啊!快请落座说话。”杨二一听原来这就是当代最著名的两个海盗头子,没想到居然是和王博一路的,现在更是投靠了自己,杨二心中不觉狂喜。 “拜见千岁爷!”鲁明月见自己大哥的妻弟晋王杨广脾性随和客气,对他兄弟二人高看一眼,心中也非常高兴,忙引着兄弟明星一道给杨二见礼。 “二位兄长多礼了,快请坐下说话,本王正有所托啊!”杨二笑着对这二人说道。此话一出,弄的王博和鲁家兄弟都不明就里,互相看了一眼。 “呵呵!怪本王没说清楚。是这样,本王这里有船、有兵但就是缺乏海上征战的大将。如今鲁家兄弟到来不正好可作我这里水师的正副统领吗?” “呵呵!原来这样。”王博最先明白过来不禁笑道,这个结果连他都不曾想到,原准备将鲁家兄弟引荐到晋王手下为将的,未曾想竟然直接封为了刚成立不久的晋军水师大将了,他当然为自己这两个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兄弟高兴。 “原本大哥便是水师都督,手下便缺少善于水战的大将,正好就封鲁明月为大哥手下水师统领,鲁明星为水师副统领,协助大哥掌管水师。” “多谢主公!我兄弟原本就是海中的蛟龙,若是上的岸上为将,我兄弟一身功夫无从用起,颇为不爽。现为主公操演水师,正合我兄弟之意。”鲁明月见杨二果如王博所说般爽快,竟是一见面就将自己兄弟封作水师将领,地位之高仅次于原本就是自己大哥的王博,兄弟二人心中非常激动,便直接拜了杨二为自己的主公了。 “好!只是我这里水师分作了两部,一是这莱州湾的水师驻地;一是正在建设的东海郡胶州湾的水师驻地。两处针对不同,莱州湾水师针对高丽、新罗、东瀛以及辽东各蛮夷之国用兵或护航商船;胶州湾乃是面向陈国、琉球、吕宋等南洋诸国的。你兄弟二人分作两处为水师统领,明月兄去胶州湾统领那处水师战船,那里有2万可用之兵。明星兄长配合我大哥就在此处莱州湾水师操演战船水兵,这里也有一万水兵。不知两位兄长愿意否?”杨二说完看向鲁家兄弟,眼中甚至有些期盼。自己现在的水兵太需要有精通海战的大将了,自己对海上用兵是一窍不通的,还晕船。 “谨遵主公之命,鲁明月明日便从旱路南下直到胶州湾水师中点卯。”鲁明月率先表态道,听说自己手下将有2万以上水兵,早已心中欢快不已了。 “末将鲁明星谨遵主公将令,跟随王博大哥在莱州湾操演水兵战船。”鲁明星也高兴的答道。 “兄弟,他二人原本就有6百多精悍的水兵,这些兵常年飘在海上,甚是精锐,可分作两部,鲁家兄弟各带一部到军中效力,视为骨干。”王博在一旁忙补充说道。 “如此甚好!水师中都有校尉、旗牌等军职,你兄弟二人在操演水师中可酌情提拔手下能者,充作带队军官。” 。。。。。。 不光是军事上顺利,政事上,在刘玄等老一批河东大员到来后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王博和杨二两人都是不缺钱的,各种工坊作坊纷纷建立起来,甚至已经开始生产出各种产品了。农事方面也进展顺利,来自河东的各种粮食种子也都分播完毕,特别是玉米、土豆和红薯等高产作物更是大量在东莱郡进行种植。现在杨二也慢慢改变了只在自己河东和太行山封闭式耕种的原则,现在社会缺的是人,人口还是太少了,必须加大粮食种植,百姓不缺粮食了,才能更多的生子,才能繁荣人口。遗憾的是,能大量种植这些作物的土地仅限于自己掌控的几个地方,偌大的大隋国土上还有很多地方还无法大批量耕种,对此,杨二虽然心急但也不得不耐住性子。想掌握皇权的心思越来越重了起来。 杨二在莱州的悠闲生活很快便被一封来自长安晋王府太傅宇文述的书信给打破了,原本安分的北突厥竟然在这个盛夏时节打破常规大举向南侵袭,但奇怪的是这次的突袭方向不在是晋阳李渊防守的有利于草原骑兵奔袭的地段,而是选择了猛攻五原城这一处方向。看罢信后,杨二心中暗暗觉得此次突厥用兵非同寻常,好似背后有一只手在暗中指挥。 若是晋阳李渊与突厥暗中勾结,那五原城就相当危险了。杨二越想越觉得害怕,虽然希望这天下大乱一场,自己可趁乱谋取利益,但这时还不是大乱的时候,因为自己的羽翼未丰,父皇坚朗,自己还不能和朝中太子杨勇去争皇位。 “不行,我得回趟京城。五原地区必须稳定下来。”杨二心定了下来。 “出尘妹妹,看来我们可以回返京城了,想必你那袁师叔是喜欢你这个插班生的。”杨二笑眯眯的对一旁打坐的出尘说道,好难得今天出尘在自己身边,现在她一般都是往王黛闺房中跑的,也不知道她还作不作女道士了。 “怎么?世兄你想家了?”出尘原本闭着的眼睛听了杨二的话后竟然一下子睁开了,对杨二说道。 “是啊!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初春到盛夏小半年了,也该是回去看看父皇母后了。”杨二漫不经心的和出尘说这话,随手从怀中取出一方飘着香气的手帕,打开来看着手帕上绣着的一对戏水的鸳鸯,脸上不觉间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那可是黛姐姐绣的?这几日小妹也学着绣了一副呢!”出尘见杨二看着绣帕出神,便起身缓缓来到杨二身前小声说着。 “难怪这几日来你都在往她那里跑,原来是去学女红去了啊!你绣的呢?给哥看看。” 出尘听杨二这样说,脸顿时红了起来。但也还是慢慢的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了自己刚绣好不久的一方罗帕,红着脸递给了杨二。 “呵呵呵呵!绣的不错,刚学会就能到这个程度非常好了。” “哪有?比黛姐姐的那方手帕差的远了。我这个鸳鸯怎么看都有些不像。” “哦?我再看看,嗯---是不太像鸳鸯,倒像是两只野鸭子----” “你!看打-----” 第178章 突厥南侵有诡异 定计奇兵出阴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经过3天的海上颠簸,杨二一行终于抵达了冀州河间府码头。早有代冀州刺史宇文化及、主簿凌敬和河间领军大将薛万彻在码头岸边迎接杨二一众下船。 来到河间府衙大堂之上刚坐定,宇文化及便呈上刚从京城传来的书信。 “哦?突厥沙钵略汗亲自引兵10万南下攻击五原城,朝廷增派老将裴仁基领大军3万北上往五原城支援。”杨二面色凝重的自言自语道,随即将手中书信放在案桌上。 “主公,据我军情处从五原城发回的情报看,目前五原守将长孙晟原有五原边城驻军3万,就算裴国公3万人马晚到些时日,也是守得住五原城的。”宇文化及见杨二陷入思考之中,便出言提醒道。 “长孙晟乃是我朝名将,攻防有据,突厥兵犯境人马不过10万,要想突破长孙将军的关隘城防当属不易。不过----”杨二话说一半又停下想了想后,接着说道:“不过,此次突厥出兵举止怪异不同寻常,恐是受人挑唆!而这幕后之人最是难防。” 堂上众文武听了杨二一言也都不禁点头,小声议论着杨二所说的幕后挑唆之人。 “主公莫不是怀疑这幕后之人乃是杨素之辈?听说吾皇近段时间以来身体欠安,莫不是太子党欲在此间火中取栗,图谋不轨?”宇文化及手抚胡须轻声说道。众人听了顿时都不言语了,静听杨二的判断。 “宇文大人,下官倒以为非是太子党挑唆,晋阳李渊为其幕后的可能性最大,那突厥大军不从李渊地盘入境南侵便可见一斑!”凌敬跟着宇文化及的猜测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杨二听了也不由得点头认同。 “凌大人说的有理,本王与那李渊虽未撕破脸皮,但来往摩擦不断。他掳走了我河东十数万百姓,本王也占得了他的长治郡,算起来他李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岂能善罢甘休?本王就怕长孙将军能防得住突厥大军进攻,防不住李渊晋阳唐军的暗算。”杨二说罢,起身在案前低着头来回走动着,不住的将手中折扇在手中拍打。众人见他在长考,便不再出言打搅。 “此番国家有难,身为皇子,本王不能不管!朝廷抵御突厥6万大军可为正军,本王欲派一支人马出击突厥是为奇兵。” “主公,我河东晋军与突厥交界处仅为太行山北麓地区,山势险恶无路可出啊!若是出潞州之兵势必经过李渊属地,他那里与我河东有隙岂能借道与我,望主公三思。”宇文化及猛地一惊忙起身说道 “呵呵!若借道晋阳还算什么奇兵?本王欲借道燕境,出阴山直击突厥哈尔和林牙帐!” “啊?主公此行乃是绕道出击不下两千里啊!是否过于惊险了些?若是被截住回返后路,则有全军尽墨之虞呀!”宇文化及听了杨二的主意后,也是大惊失色,忙出言劝谏道。一旁的凌敬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甚至还轻微的点了点头。 “主公,凌敬自幼在北方长大,此去阴山燕云一带颇为熟悉,若是沿途不受北平王罗艺所部阻挠,下官倒知阴山中一条小路可直通山外大漠。”凌敬思虑周全后起身说道。 “其实,这支奇兵出现在草原大漠后,便可大造声势,其意非是为攻其牙帐王城,乃是围魏救赵之计,只要突厥南下攻我五原之敌退兵即可。”杨二说完自己的用意后,看向众人,宇文化及这时也微笑着点头认同了。 “此地本王不便久留,明日便要北上范阳,这奇兵非伍云召将军的白马义从不可,明日凌敬先生与本王同去范阳城。” 议完了军事,杨二又接着询问了诸多冀州政务,宇文化及等相应的文官们也都据实相告,杨二对宇文化及这段时间治理下的冀州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自己为他解决了最大的人才问题,为了有效治理冀州大地,河东的皇家书院几乎用完了本年度落榜的数千科举士子,现在书院就读的都是各地慕名前往求学的学子们,对这种良性循环的状况,杨二是非常满意的,这几乎是自己打着官办学校的幌子将天下有为学子们都聚集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了,这解决了自己领地后备官员不足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杨二一行便辞别了宇文化及等人,随行不光带走了凌敬,还临时调用了薛万彻一同前往范阳,他是作为伍云召不在范阳镇守时代替其镇守范阳之职的。 河间府距离范阳不过200余里,因全是平原平路,杨二一行没用两天时间便赶到了。伍云召等驻守范阳城的众将距城10里之外便接到了杨二一行车仗,迎入城中。 “主公,末将自离开京城,一展平生所学,大小战役也是打了不少,来到这范阳防范北平王,他罗艺久镇涿郡,乃是我朝开国元老,德高望重,岂是能打的?这一时便闲了下来,不如调某去魏城与吾弟天锡换换,好为主公去打唐壁那厮。”伍云召将杨二等人引到帅府坐定后,便开始高声抱怨起来,显然不断的胜仗让他开始有点娇气了。当然,这时他有骄傲的本钱,放眼大隋朝这时能与他一战者实在是太少了些,那李小四、裴三公子还在读小学呢!就现在14岁的罗成还有可与他一战的实力。 “呵呵!云召兄长啊!可曾听说突厥犯境一事?”杨二喝了口茶,笑呵呵的问着一身豪迈之气的伍云召。 “主公,末将岂能不知?但云召现为范阳郡守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孙将军立功,徒奈我何!”伍云召睁大双眼看着杨二回答着,不知为何要问起这事。 “云召将军你却不知此番突厥大兵南侵我五原一带,晋阳李渊又不派援兵增援,更没有出击其侧翼以减轻我五原围城之敌压力。本王料不出两月五原必失,届时我朝将退守朔方、灵武二郡,若二郡再失,则京城危矣!”杨二一席话后,帅府内鸦雀无声,个个面色沉重。 “本王贵为皇子,岂能袖手旁观?故欲请动云召将军亲率白马义,由此经平城翻越太行山余脉,出阴山直击大漠深处,效汉之霍骠骑长驱2000里搅动突厥后方,威逼其哈尔和林牙帐,迫沙钵略汗退兵五原城。不知将军可有胆魄一战?”杨二说完看向伍云召。 伍云召听了杨二一番战略部署,略作思索后大笑道:“记得主公当初让末将组建白马义从之时便说过,我军本为千里奔袭实施斩首之用,去冬我部千里突袭了吐谷浑王城一举改变战场态势,可谓大获全胜。此番无非是多了千里之地罢了,艰险之处无非是在翻越阴山之时,出的阴山便一马平川,茫茫草原由我纵横驰骋,岂不快哉?”说罢,只见伍云召起身深施一礼道:“请主公下令,末将愿亲率本部扫荡大漠,促突厥退兵回返。” “云召兄长,此去虽是扫荡突厥后方,但其通往牙帐之路上不下百余零星部落,若是被其拖住反陷其中亦是极为危险的。将军此去不为击破其牙帐,只为虚张声势,行围魏救赵之计矣!沿途突厥部落能打则打,反之当避开,以免被其纠缠。”杨二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以免伍云召逞一时之强。 “主公放心!云召非是有勇无谋之人。定在突厥后方演一场大戏出来,不信他不退兵回援。” “嗯!好,本王为你此行特安排一人同行。”说完,转身将凌敬带至伍云召面前,介绍道:“云召将军,这位便是凌敬先生,他可作汝之向导,也可为汝沿途谋士,将军若有疑虑便可与凌先生商量。当确保先生安危为宜。” 伍云召见杨二如此说,忙起身与凌敬见礼,说道:“主公放心便是,末将必定保的凌先生无虞。” “你这里5万人马,只需分2万出击,此去路途遥远,可一人3马,本王派来护儿和左天成二将与你随行,作你副将。你去之时与薛万彻将军暂作交接,由薛将军暂代汝职镇守范阳。” 杨二言毕,提及的几位将领齐出,同声应诺下来。 经过两日的准备,伍云召已从自己5万部署中精选了2万精锐,其中大多数都是曾参与奔袭吐谷浑伏僾牙城实施斩首慕容单于的老兵。这些老兵极擅奔袭作战,经验非常丰富,装备也是晋军中最好的,除了标配的甲、盔、盾、槊、横刀和连弩外,每人鞍韂袋中都还配有十枚轰天手雷,这是杨二所有部队中仅有的。 “每人3骑,其中一马专为驮一名士兵的供给,单兵口粮一定要多带,确保40天之用。尽量减少伤亡,能用弩箭的绝不近战。回来时,本王不要缴获的金银,亦可不要牛马,但要尽可能多的俘获突厥百姓,能不杀则不杀。”杨二对身边的伍云召和凌敬二人轻声说道。二人点头应允。 第三日,天色放亮时,排列整齐的2万白马精锐在杨二等人的注视下,由伍云召等众将率领出北门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1人3马带来的震撼,让大地为之震颤。 回到帅府临时行营书房中,杨二看着桌案上的地图,思绪万千,看着北方广袤的大地,久久不能平静。距离范阳城较近的燕云一带都是北平王罗艺的属地,因有横亘的阴山和东西走向的太行山北麓余脉阻隔,突厥几乎无法翻越来攻,罗艺重兵主要面向正北面的奚、契丹和东北部的高丽。涿郡以西的所谓燕云十八州还未出现在地图中,只有寥寥数个州的名字存在。这片广袤的数百年后称为燕云十八州地区还属于尚未开发阶段,罗艺在这个区域驻军极少。 “世兄,可是在叹息?却是为何?”出尘在一旁见杨二习惯性的看地图,原本不觉奇怪,但却听见了杨二一声叹息,不由的出声问道。 一旁书案旁看书的王黛也不由得抬头看向杨二。这次绕行回京,杨二征得了王黛父母兄长的同意带着王黛一道回京,出行了大半年时间,若是不带个准媳妇回去怕是不好向父皇母后交待的。 “可叹我大隋人口凋落,自己境内尚且有大片无人的土地亟待开发,更不用说北方更为广阔的地域了。就算能据为己有,也缺乏百姓前去开发生存。这让为兄如何不叹息啊!”杨二看着大漠中一如新月状的贝加尔湖特别感慨,后世的国内最大内陆湖就是青海湖了,但与贝加尔湖相比简直就如同月亮和太阳之比,小的不能直视了。 “夫君日后若是当了皇上了,可鼓励生育呀!效汉时女子十三而婚之制,便可振兴人口了。不出20年,大隋人口必能翻番的。”王黛读的书多,有些见识,便搭言道。 “黛妹妹啊!若是为夫继承了皇位,第一个颁行的法令就是婚姻法,鼓励生育,但要强调优生优育,法定婚龄为女子17,男子18,不足者不能结婚,更不能生子。” “这却是为何?13而婚到17岁时,少说可以养育至少2到3子。这才是快速增加人口之法啊!”王黛不解的问道。 “黛妹妹,如若都像你这样的大骨架女子,当然可以早生。如若都像出尘妹妹那样的身子,早生子反而对母亲的身体不好。自己都还未长开,生子极易出现难产而死。17岁时,身子骨便长开长成熟了,就是生孩子也有劲些,不会出现难产情况。那时便可一年一个,生个十个八个的没啥危险。你们说是吧?” “黛姐姐,陪小妹出去走走,切莫再听他满嘴秽言了,再听下去我等都像母猪一般了。”出尘见杨二拿自己作比,顿时羞红了一张脸,在无心打坐,起身便去拉王黛出门,不再理会杨二了。 见二女携手匆忙逃出,杨二自觉无语。心说:风气未开化,科学知识就听不进耳啊! 突然发现一直在自己身侧的阿贝伊还未离开,看着她微微羞红的脸颊。 杨二顿时来了一句:“小伊,你们那里是不是也是13岁生小孩啊!要不和哥生一个试试?” 第179章 会罗艺相谈甚欢 漏守了阴山山口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按照杨二既定的安排,离开河间后便要去涿郡拜访罗成的,因为这是早先就和罗成约好的。罗成这小子年岁尚小,心智还不全,这个时候需要好好调教一番,免得后面的路走差了。既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了,不妨就由自己去调教这小罗成,免得过几年被绿林的徐茂公和有着众多狐朋狗友的表哥秦琼给拐带偏了,以至于早死。 当然,主要还是想借机拜访下叔叔辈的北平王罗艺,这个罗艺在诸多王爷中与自己皇叔靠山王杨林的关系是最好的,好到了那罗艺不服大隋朝廷皇帝,却要听从靠山王杨林的话。历史上也是给杨林的面子才归顺大隋朝的。而自己是靠山王最看重的皇子,也是杨林力保成为储君的皇子,看在这个面子上那罗艺也是不会慢待了自己的。所以,去涿郡作客便成了必然。当然也为争取到北平王罗艺对自己的支持,这点对杨二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远比大哥杨勇的太子党只在京城折腾。 在离开范阳前,杨二召见了冀州刺史宇文化及。 “宇文先生,这冀州与燕云毗邻,涿郡那里可有军情处人员?”书房内没有外人,杨二单独见了宇文化及说道。 “禀告主公,涿郡北平王地界有我军情处千户王懿,他那里一切都在我军情处掌握之中,数年来并无大事发生。主公去涿郡后,王千户自然会出现在主公面前的。”宇文化及轻声说道,这王懿乃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杨二要去涿州一事,他早派人到涿郡通报了王懿,让他负责一行的安危。 “很好!那本王在问你,涿郡以北的奚国和契丹可有专人负责?” “主公,奚和契丹两国因有北平王镇守涿郡,两国兵马从不敢侵犯我大隋边境,且两国弱小,国力军力都不足,我军情处只在两国设有百户官,且所属探员并不多。”宇文化及据实答道。这两国对大隋来说毫无威胁,根本不是军情处关注的方向,所以设置的官员级别较低和配置的人员也很少,但就是这样也属于闲职。 “嗯!这东北的室韦和高丽两国也要派人过去潜伏,不出几年我大隋天军便要出征这东北四国,扩大我大隋国土面积的。那里可是物产丰富的好地方啊!岂能让他国占有?”杨二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不由得念叨着,眼睛还在往朝鲜半岛和库页岛方向看着。 “主公放心,这几处均有我军情处探员长期驻守,若是主公要他那里军情,本官下去即可安排。”宇文化及心里还是有点诧异的,心想,这大隋境内的事情尚未有个结果,怎就把主意打到了东北邻国头上去了?塞外不毛之地实乃食之无味,大可不必去管的。 “好!你这里冀州除保持现有军力外,但尽可能收容北地入关流民,多增加人口,多开拓土地,通知魏城伍天锡及黎阳守将,不可去撩拨唐壁,紧守城池便可。明日本王便到涿郡走一趟,争取北平王助我。” 宇文化及听完也不搭言,只是起身拱手施礼,然后便走出了书房。 涿郡距离范阳城并不太远,百多里路程杨二一行赶在天色尚未黑尽前便进了涿郡城,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了。 第二日,休息了一个上午。午后,杨二便带着宇文化龙、仲坚和出尘三人去涿郡府衙拜访罗艺。 递上名帖后,中军旗牌官大惊失色,忙不迭的入内传话去了。不多时,府内众多官员便在罗艺的带领下齐仆仆的赶来府门前迎接杨二几人。 杨二一脸微笑,在罗艺的引领下进入到府衙大堂之中并在府衙正位上坐了,罗艺在案旁座椅上陪座,其余涿郡官员武将们都按品序落座。 “罗世叔及各位伯伯们,小侄不请自到让大家受惊了。此番从范阳郡就近到这涿郡,一是代我皇叔靠山王来看望下罗世叔;二来也向罗世叔告罪来的。”杨二放下亲王的架子,和悦可亲的对涿郡众文武说道,已打消大家心中的疑虑。 “呵呵!贤侄言重了,本王与靠山王爷乃是故交,八拜的义兄。贤侄到老夫这里也算是到家了,晚间就请贤侄到本王府上,老夫以家宴欢迎千岁莅临。至于告罪一说乃是无稽之谈也!千岁何罪之有啊?呵呵!”老罗艺手抚着颌下一蓬白须笑呵呵的说道。 “世叔,前番本王派人前往河间府招募那自立为王的窦建德,受他讥笑,便一怒之下出兵剿灭了他,顺便接掌了他手中数城土地,因事急而未能知会世叔一声,让世叔和叔伯们担心了,故此,专程前来告罪一声的。”杨二非常客气的轻声说道。众人听了,也都微笑着相互点头,看来是非常认同杨二这番表态的。就连罗艺也是微笑着点头。杨二的这番致歉极大的安抚了涿郡文武之心,更是让北平王罗艺有了面子,打消了一直以来心中的不快。 “罗世叔,你这里大军常年为国镇守边庭,东北诸国均不敢犯边,保的我大隋东北安稳,可谓居功至伟!若是,世叔这里有需,尽可着人到河间找我那冀州刺史宇文化及商议。你我原本就是一家,但有所求,宇文大人当会尽力满足世叔的。”杨二见会面的气氛不错,便进一步拉拢道。 “贤侄既然如此说,老夫这里还真需要中原助我些铠甲兵器,若是粮食富裕的话也可给涿郡送些过来。去年天旱,我这里百姓流失不少,造成土地荒抚,今秋军粮必成问题。” “世叔不妨将所需拟成单子给小侄,小侄着人安排就是了。多的不敢说,确保涿郡兵甲换装,粮食足够还是不难的。” 杨二此言一出,府内众文武不禁连声叫好起来,就连罗艺也是长出口气,轻松不少。他这里地处偏避,百姓稀少,物产不多,但驻防的军兵却有十万之众,军马不缺,但甲胄、兵器特别是粮食总是每年要面对的大难题,这也是罗艺无法出兵征剿河间王窦建德的原因之一。这下老大难的问题却在晋王这里得到了解决,合府上下如何能不高兴! 就在罗艺等涿郡官员高兴之际,杨二又说道:“还有一事要先知会下世叔,今突厥南侵我五原城,后方空虚,本王已派冠军侯骠骑将军伍云召率白马义从2万精锐借道世叔的燕云平城直插向太行北麓及阴山山口,出奇兵千里去攻突厥哈尔和林牙帐,以迫使其南侵之兵回返。因事情紧急未及向世叔说明,先斩后奏了,故现在一并向世叔告罪了。”说罢,杨二起身向罗艺拱手施礼道。 “诶---,贤侄不可如此!”罗艺见杨二给自己施礼致歉,忙起身回礼道。毕竟君臣有别,怎敢亲受晋王的大礼? “千岁爷此举风险何其大也!若是被突厥断了后路,便会全军覆灭。王爷,末将请兵往阴山山口接应伍云召将军。”突然,坐下武将班中站起一员大惊高声叫道。 杨二也是一惊,就连自己也不曾想到安排人马在阴山山口接应伍云召一招,这涿郡武将中竟有人想到了,确实是一步万全之计,不由得看向那员武将频频点头。 “王爷,下官也赞同张公瑾将军之计,当早派大将守住阴山山口,以免被突厥兵占了,山口要塞一旦失守,伍云召将军大军便断无生路了。”文官列中也站起一人谏言道。 “怪侄儿疏忽了,并未安排人马守住山口退路,请世叔派兵前去驻守,钱粮事宜均可由我河间府供给。”杨二也忙对罗艺拱手相告着。 “呵呵!贤侄多虑了,只要是对我大隋有利之事,岂敢推脱了。况且那阴山原本便是我燕云涿郡驻守之地,原本山口有数百驻兵的,只是那里常年无事便撤回了。”对杨二说罢,罗艺转身对张公瑾说道:“张将军,本王令你为主将,尉迟南为副将,领本部5000人马,明日速往阴山山口处驻扎,接应伍云召将军归来。” “末将接令!”说罢,张公瑾拱手还礼后坐下,同时得意的向周围的众将看了看。 杨二见自己的疏漏得到了弥补,也是轻舒口气,那阴山山口处犹如一个口袋的袋口,那有着草原雄鹰称号的突厥雄主沙钵略汗一旦得知自己老巢受攻,必然派兵前往阴山山口堵截的。一旦被扎住了口子,伍云召的2万精锐便真成了瓮中之鳖了,根本无处可逃,杨二想到这点顿时感到后怕不已。同时,心中也暗赞罗艺手下将领见识不凡。 短暂的拜会结束后,杨二并未回到客栈,而是被罗艺直接安排到了自家王府之中安歇了。毕竟王府内要安全可靠的多,若是晋王千岁在他这里出现意外,那罗艺最先想到的是无法向自己义兄好友靠山王老杨林交待的,倒不是给大隋皇上面子。 杨二一行住进了罗艺府中后不多时,就见罗士信跑来找杨二。 “哥--哥呀!那---那后院有---有人在---在练枪呢!”罗士信来到了新居所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四周巡探了一番,这是左天成派去协助伍云召后,特别强调过的事情,以前都是左天成和来护儿去四周巡视,现在这个任务交给了罗士信和宇文化龙二人了。罗士信在巡查时路过后园,老远便听见园中有人使枪的声音,处于敏感,罗士信便找了个墙隙往里看了看,看不太清,但只觉得耍枪之人枪法极为精湛,惹得罗士信手痒不已,早想进园与那高手较量一番。却又不敢擅离职守了,所以忙跑回来找杨二说道着这事。 杨二一听,便知那耍枪之人必定是罗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罗子,那练枪之人便是与你战过一回的罗成,你却忘记了。我等乃是此间客人,不可擅动。等明日便有的是机会让你活动活动的。” “诶!罗---罗子晓---晓得了。嘿嘿!”罗士信见杨二如此说也挺开心的,答应一声后便拿着大锤出去了。惹得屋中的三女不由得笑出声来了。 打发走了罗士信后,还未等杨二与三女调侃,仲坚便进屋报道:“世兄,军情处涿郡千户王懿到了。” “快让他进屋说话。”杨二一听王懿这么快就追到了北平王府,也不由得一惊,忙让仲坚领他进屋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矮小,脑袋浑圆,挺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子跟着仲坚来到杨二面前。王黛见了此人模样不由轻声笑了起来,杨二忙转身瞪了王黛一眼,王黛赶紧收声,拉着阿贝伊往屋外走去。出尘也随着仲坚一块出去了,屋中便只留下杨二和王懿两人。 尴尬的气氛消除,王懿忙诚惶诚恐的对杨二深施一礼,说道:“下官涿郡千户官王懿见过主公。” “王大人不必多礼,起来说话。”杨二忙对王懿抬了抬手,让他坐在桌案一头说话。 “是,主公。”王懿坐下后,接着说道:“主公,这涿郡罗艺与别处藩镇门阀大不相同,此人没有野心,但求能自保足以。北平王与靠山王爷关系甚渎,时常都有书信往来。主公在他府中居住绝无危险,这也让下官安心不少。” “嗯!这本王知道,否则也不敢轻易来他府中。王大人,此间却无其他事项,你这里距奚、契丹很近,可多派人前往探查这两国风声。迟早本王会出兵剿灭这两国的,你的工作当围绕我大军进剿该两国来作,比如进军路线,沿途要塞城池以及各处驻军人数等事项,多与奚、契丹两地我军情处人员协作。这涿郡罗艺迟早都是本王的人,这里不必多费心,你能明白吗?” “下官明白,主公放心,下官这就去安排,保证主公出兵征伐之时手中必有两国详细军情。” “好!还有涿郡以西直到太行山北麓余脉的地形图,早些绘制好给本王送来。” “是,主公,明日一早下官便给主公带来,若是无事,下官便去了,主公也好歇息。” “嗯!王大人你去吧!王府周边不必安排眼线,免得罗艺知晓反为不美了。” “是,主公。”说罢王懿起身向杨二施礼后转身离去。 看着王懿离去的背影,杨二心中好笑,心想:这军情处选拔的千户倒是有点意思,全身上下竟全无官气,活脱脱就是一个世俗的百姓模样,脑袋大脖子粗的倒有几分屠夫厨师样子,任谁也想不到这人便是身居高位的军情处千户。 第180章 私做主妹配罗成 保退路少保出击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晚间的接风宴杨二准时出席,身后跟着仲坚和手提双锤的罗士信,身边两侧分别是出尘和王黛,杨二居中来到上宾位置坐了,出尘和王黛二女分别在其左右坐下,仲坚和罗士信二人在杨二身后站立。 左边位置上落座的是北平王罗艺和秦夫人,下首桌上坐了公子罗成。其余燕山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陪席。 这时的杨二并未易容,下首的罗成自然也是认不出的,但罗成看到杨二身后站立的罗士信,特别是看到他手中提着的双锤却是记忆犹新。至他行走江湖以来最先交锋打成平手的就是这个使双锤的小将。 “罗公子,本人杨阔还识否?呵呵!”杨二见罗成盯着身后的罗士信发呆,不由笑着跟罗成说道。这时已经没有隐瞒身份的必要了。罗成心智单纯,属于跟什么人学什么人的阶段,若是自己早些影响到他,这对他今后的成长是非常有利的。 “啊?千岁殿下你就是那贾家楼拳打单雄信的杨阔?”罗成突然听首席上的这位公子对自己说是杨阔,不由大惊。很难将30余岁模样的商人形象与眼前这位翩翩少年公子形象等同起来。 “呵呵!那日身在江湖之中不得不隐藏本相,还望罗公子见谅了。”杨二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若是殿下不说,本公子决猜不到。呵呵!殿下使得好手段啊!”罗成有些不快的说道。 “呵呵!罗公子话里有话,还望明言。”杨二见他表情知他对自己有些误解,不由拿话问道。 “殿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整个江湖绿林正道玩耍于骨掌之间,下得一手好棋啊!”罗成面带讥笑不快的说道。 “呵呵!不曾想罗公子竟为此事耿耿于怀。殊不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本王与绿林江湖中人并无过往,借其力行我之事,并无过错。怪只怪那徐茂公、魏征、单雄信之流墨守成规过于迂腐了。”杨二笑着说道,但言语中故意不说出秦琼的名字来,以免大家尴尬了。 罗成见杨二如此轻描淡写的讲述瓦岗一事,一时也无法辩驳。怪只怪自己一方格局狭小,棋差一招,怪不得别人。 见罗成低头不语,杨二也不便就此话题深究,便话锋一转举起酒杯对还一头雾水的罗艺夫妇说道:“小侄借叔父这杯酒敬叔父和婶婶。”说罢,先饮为敬喝下杯中酒,罗艺夫妇二人也忙举杯陪着喝了一杯下去,场面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罗艺夫妇乃是大隋朝有名的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人物,夫妻间的好名声也仅仅次于当今皇上皇后。是故,罗夫人秦氏在王府中地位也颇高。这时,就见秦氏放下酒杯抢先说道:“久闻当今晋王殿下乃是天下有名的英俊公子,今日得见果然如此。身边这两位俊俏的女子可是殿下夫人?” “多蒙婶婶看重,这位乃是小侄未婚的妻子王氏,这位是小侄好友,道号出尘。”杨二边说边指着王黛和出尘向秦氏介绍着。王黛和出尘也分别向秦氏施晚辈礼。 “呵呵!王姑娘真是如花似玉般模样,煞是好看了。”秦氏如同所有长辈一样,看着王黛笑着说,只是王黛这时已是一脸的娇羞不已。 “我这成儿虚岁也有14岁了,也是到了婚配的年纪,只是他成天价就知道使刀用枪的,心思全不在此,唉!”秦氏也不顾身旁老公罗艺让她少说话的眼色,只顾叹息着。 “母亲,成儿还小,对婚娶之事并不在意的。”罗成见母亲说着说着便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也是一脸大囧,忙插言道。 秦氏见儿子出言驳她,面带不蕴正要再说罗成时,罗艺忙拉了下她的袖口接口说道:“成儿年岁尚小,不急于一时,更何况大丈夫何患无妻。殿下请!”止住了唠唠叨叨的老婆说话后,罗艺忙举杯敬着杨二。杨二笑着陪罗艺喝了一杯下去。 “婶婶何故担忧!罗成年少有为,一身武艺天下英雄难出其右者。胯下西方小白龙,掌中神钩亮银枪,俏罗成之名天下皆知,何患无妻也!呵呵!”杨二这时也只管捡好的来说,说的那秦氏更是一脸的灿烂。 “也罢,不如借此良机小侄有一事相请。” “殿下有事请讲。”罗艺说道。 “小侄有一妹子,年方一十二岁,唤作琼花公主,尚未婚配,不如让小侄去与母后说,就招罗成为驸马,不知叔父婶婶意下如何?” “啊?这---”罗艺听了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愣在一旁看着自己夫人秦氏不语。 “殿下,如此甚好!老身早听说琼花公主貌美如花,乃是当今皇上皇后掌上明珠一般。若是为我儿妻子,老身感恩不尽矣!”秦氏才不管罗艺的想法,早已心花怒放般开心。攀上皇亲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美事,天底下也只有皇家贵胄之女能配上自己儿子。 “母亲---”罗成这时忙想阻止自己母亲,但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赶忙看向自己父亲罗艺,希望父亲能出言阻止。 “呵呵!若是琼花公主能成我罗家儿媳也是美事一桩了。只是不知陛下皇后之意,恐我燕山罗家高攀不起啊!”罗艺微笑着说道,同时,邀杨二在饮一杯美酒。 “若有功勋与朝廷,加上罗成兄弟仪表不俗,武功盖世,小侄以为此事断无问题,他日回京当面见父皇母后玉成此事。”杨二举杯又和罗义夫妇喝下一杯,全不管罗成现在的表情。心想,只要双方父母认可,无需罗成的意见。再说,自己妹妹琼花与这俏罗成也是十分般配的。 这桩婚事先就说到这里,罗艺夫妇也是十分开心,便又聊了些本地风俗及周边各国之事,酒宴氛围也是非常好的。席间,罗艺更是吩咐从人为仲坚和罗士信单独安排了一桌就餐喝酒。 当话题再次说到突厥南侵隋境之时,突然,罗成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叫起来:“父王,下午成儿去军营找张公瑾等众将练枪时,见众将都在准备,似有出征之举。问他道,他说明日将带兵去往阴山山口防范突厥骑兵,不知可有此事?” “正有此事,罗贤弟尚不知,本王手下伍云召部2万精锐现正欲从阴山山口出,直击突厥牙帐王城老巢,虚张声势迫其撤回南侵我大隋五原城之兵。张公瑾将军正是率兵前往阴山山口驻守,以防突厥骑兵断我军退路。”杨二笑着对罗成解释道。 杨二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就见罗成已将手中酒杯摔在桌案上,起身拱手对父亲罗艺和杨二道:“殿下,父亲,母亲,这等好事岂能少了罗成,成儿愿陪张公瑾等走上一遭,请父亲恩准!” “成儿,此乃军国大事,张公瑾等将乃是从武的将军,保疆守土,用人之时自有他等去作,你乃是一介平身,身无军职,你去何用?坐下!”罗艺见罗成请战要去,不由得面露不快厉声喝阻道。 罗成见父亲这样说,虽又不甘,但也无法,只得悻悻的坐下。 见罗成这般模样,杨二心中自是一喜,心想,若是让北平王派自己儿子亲自去守阴山山口要塞,那不是更将燕山势力与自己捆绑在了一起了,再说,张公瑾等燕山军中将领本事低微,也恐真不是突厥人的对手,若换成罗成去才是完全稳妥之计。 “罗世叔,小侄觉得罗成贤弟在家中不如出去见识些世面,此番去阴山山口据险而守并无风险,但却可因此博得一番战功,若是突厥大军北退,五原城无碍。小侄回京也好在父皇母后面前提及罗成之功,岂不为好?若是能阵斩突厥几员大将,说不定也能少年封侯啊!呵呵!” 杨二这一席话似乎一下子就说到了罗艺心里去了,令罗艺停杯不饮,撵着白须微闭双眼不住的思索着。 “老爷,就让成儿去吧!若是有些功劳,你我夫妻脸上也有些光彩。再说,那张公瑾、尉迟南乃是老爷心腹爱将,行事稳重,成儿自幼也能听他好话,料也无妨!”罗艺不说话,但秦氏仿佛已经想通了,若是要让自己儿子娶上公主,哪能是平庸之辈,必须得是拜将封侯之身才是,否则,皇家的公主岂能下嫁的。 “父亲,儿此去身边有张公瑾等众将维护,并无风险。再说,儿手中神枪尚未发市,正可拿突厥异族之血祭枪。”罗成见事情似乎能转变,也是重燃希望,再次向罗艺请求着。 “也罢,你自幼习武,终有一天要上阵杀敌的,料你身上本事再加有张公瑾、尉迟等将协从,守一山口要塞应该无事,去吧!记得一点,若是失了山口,让突厥骑兵断了伍云召将军后退之路,为父便不认你这个逆子!” “父亲尽管放心,成儿也知那蜀汉马谡失街亭一事,必守得阴山山口不失,接应伍云召将军回返。”罗成见父亲同意自己要求,不由大喜道。同时,也对杨二抱拳一礼,对杨二帮他说话表示感谢。 整个酒席宴因为罗成这小子心情不错而使得满场欢喜,老少都尽兴。杨二喝得有三分醉意,见罗艺已不能再喝时,便起身谢过带着从人告辞而回。 “你这结巴,双锤使得好。明日早些起来,到后园你我大战一回可好?”罗成见杨二带着众随从从身边走过,正好看到拖后的罗士信和他手中硕大的双锤不由得兴起对罗士信喝道。 “谁---谁是---结---结巴?明早---后园等---等着罗---罗子就---就是。呵呵!怕---怕你不成。”罗士信突然听他这样说,也是来了兴致,大笑着回应道,并拿手中单锤指了指还在喝酒的罗成。说完后转眼看杨二等人走得远了,赶忙收锤赶上。 再说伍云召这边。自领兵出征起,便在向导凌敬的引领下一路向着西北方向疾行。不到半日便进入了燕山罗艺的属地境内,沿途经过数个小镇也并未停留,小镇驻军和百姓对这只骑兵部队的到来也是惊恐万分,当走得近了见是汉军打扮才只是自家骑兵,不至引起混乱。 两天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大城平城,到了这里也仅是走完了三成的路程。这平城守军为2000,早见远处尘埃四起,守城军兵便知有大军前来,忙关闭了城门,等待这处大军到来。 待离得近了,守军方看清军中旗子,才知是本国人马到此。这时,伍云召人马也奔波一天,见城门关闭,索性便吩咐众军就在这城外扎营稍作歇息,明日一早再行。众军听了将令后,便在距城2里之外草地上驻马不前。 伍云召带着凌敬来到城门下对城头守将叫道:“我乃当今晋王手下大将伍云召,今率兵前往阴山击突厥身后以解五原之危,此事已经知会北平王。今日我军便在城外安营,明日一早你可打开城门放我大军过去,不得有误!” 城上守将乃是燕军一名偏将,也听说过伍云召大名,今见其人颇守礼数,心情自是畅快。便于城头回应道:“伍将军今夜可在城外安住,明日一早末将便为将军大开城门,放将军过去。稍候末将便安排人马为将军大营送去粮食清水。” 伍云召听罢他说,放下心来。便带着凌敬等人返回到营中休息。 次日,过了平城后便进入了莽莽山区,山路也越发难行了。 “凌先生,此间山路狭窄,我军人马太多过于拥堵,可有他路,以便分兵前往?”伍云召见行军速度一下慢了,不由心急道。 “将军,此间最急在于迅速抢占阴山乌拉尔山口,若是被突厥兵抢先占了,我大军便会陷于被动,虽有其他小路可绕过山口,那也将耗费时日。不若,将军与下官先率5000人马带够5日粮食,一人一马先行通过这里狭窄之处,去抢乌拉尔山口。其余兵马交给来护儿将军带领随后赶上,前后不过2日之差。”凌敬见这两万骑兵加上数万驮载辎重的空马拥挤在小路上动弹不得,也是非常焦急。熟知这里地形的他最急的就是怕阴山山口要塞被突厥占据了。 第181章 白马十日奔千里 王宣外出寻强援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好!就依先生之言。”伍云召觉得凌敬之策有理便同意道。 随后,很快便从2万精锐中选出两队人马共5000骑,放弃过多辎重,只带随身几日干粮,抢路而去了。留下来护儿和左天成二将在后面督促主力大军随后跟上。 就在伍云召部急速赶路之时,身在涿郡王府客房的杨二却是无法入睡。桌案四周的灯烛已经被阿贝伊和王黛、出尘三人拨至最亮,房间中照的几乎如同白日般。杨二不睡,三女也都陪在屋中,阿贝伊更是不停的在杨二身后为他打扇,驱除暑意。 杨二一言不发看着案桌上平铺开的地图,拿手不住的比划着,他在丈量着图上的距离,估算着现在伍云召大军所在的位置。在这没有通讯的年代,只能依据马匹的速度来做推算。 平城,这里应该是在后世的张家口以西与内蒙交界处,而突厥牙帐就在后世外蒙古乌兰巴托西南200里左右,沿途有数十个突厥小部落。 “真希望突厥沙钵略汗能在伍云召部还未到哈尔和林牙帐便能知趣退兵,解我五原之危啊!”杨二手拿一个小灯烛照着地图小声说着。 “世兄,若是小妹说的不错,那伍云召将军岂有不攻取牙帐而回的道理。这次夏季用兵,草原水草丰盛岂是去冬天寒地冻可比。马儿在这草原上奔驰都会兴奋无比的,更何况这群放出去的野狼了。”出尘听见杨二自言自语的话后,接话说道。 “唉!若是那样的话,这2万精锐危矣!”杨二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个结果,虽然能解五原之危。 “世兄,白马义从何其精锐!在大漠中纵横驰骋不弱于突厥骑兵,大漠广阔无边,可周旋之地广泛,就算被截断后路,亦可从别处绕道而回,比如可去五原,也可从榆林、马邑等地返回河东。”出尘曾经随师父云游过这几处自是知晓这几处与突厥相连。 “呵呵!好见识!只可惜这几处均相隔太远,只有原路返回才是最近、最安全之路。若是被断了后路陷于大漠草原之中,就是老虎也会被四面扑来的狼群杀死的。何谈去往五原等地?再说,晋阳李渊也不可能放我军进榆林、马邑两城的。若是为兄所言不错,此次突厥南侵便是得了李渊的好处的。” “啊?”三女听了杨二这番言语都不禁同时叫出声来。 “看来,相信李渊不如相信罗成了。若是他能出阴山山口掩护伍云召部撤兵的话,则无忧矣!能否抢的大功,就看这小罗成的造化和悟性了。” 杨二说完将手中灯台放在桌上,起身不再去看地图了。估计最迟再过几日,自己的白马精锐便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在突厥沙钵略汗想都想不到的身后,并直逼他的牙帐。至于战事究竟会如何发展,就算杨二也是无法猜测的。 次日午后,增援阴山山口的燕山大军整军出发。为稳妥计,罗艺又增派了5000骑兵,大军共计1万,领军大将仍是稳重的张公瑾,副将除尉迟南外,因为罗成随军之故也加派了3人,分别是:尉迟北、南延平、北延道。只是看他这1万精兵装备上远不如杨二的白马义从精锐而且也缺少些精神气。 太行山北麓古道,这是原本南北走向的太行山北麓呈东西走向的一道余脉,但却是横亘在北方的一座大山,成为通往北方草原的通路屏障,鲜有人翻越。 “将军,翻过前方山岭就快要穿出这座大山了。”凌敬气喘吁吁的跟上伍云召的战马说道。这一路都是艰险的小路,深入大山已经两天了,这两天时间沿路未曾遇到一个山民,路上的石板都长了一层绿色的青苔,可见此路长久以来少有人经过。方圆百里也没有一户人家。 “好!弟兄们加把劲快要走出大山了。”伍云召对着前后蜿蜒前行的士卒们大声鼓劲道。 “将军这一路总好过那次奔袭伏僾城,那次小的鼻子都差点被冻掉。这次路虽险点但这山中毕竟还算清幽凉爽,过了山找条小河洗个澡那才叫痛快呢!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伍云召身后的一个贴身护卫高声叫着。周围的白马义从官兵们听了也都大笑起来,这次远征突袭在他们眼中可比上次寒冬千里奔袭惬意的多了。几乎所有士兵都将衣甲脱了放在马鞍韂上,光着的膀子后背只见汗水长流。虽然累些但官兵们士气却是很高,没有一个叫苦者。 在太阳落山前,伍云召这5000官兵终于翻越了太行山北麓来到了一条山涧小河边。 累了一天了,眼看就要天黑,伍云召叫过凌敬商量道:“先生,过了此山便是一个平原谷地,弟兄们都乏了加上天色将黑,不如就在此地宿营,明日在早些赶路。” “将军,这个季节雨水多,若要在此扎营休息,可让大家在高处扎营。若是夜晚天降大雨,必引发山洪,地处扎营必被山洪冲走。”凌敬提醒这伍云召。伍云召听了连连点头,于是吩咐身后亲随中军小校去传令扎营。 众将士听到就地扎营的口令后都欢喜不已。各自先将马牵到涧水处,人马不分各自先狂饮一通清凉的山涧水。更有甚者在那涧水宽阔处脱光了衣衫跳入河中洗浴打闹。一时间,数里长的涧水中全是光溜溜的将士,这里全不分军职高低,都在尽情欢笑着,一洗一路风尘和疲惫。直到太阳下山后,将士们才纷纷出水迁往涧水两侧高地搭设帐篷,生火做饭。抬眼望去,山涧两侧沿途都是星星点点的篝火闪耀着。 伍云召没有像将士们那样去水中洗浴,而是由亲随护兵打来涧水就在坡上擦洗了一番,随后来到自己帐中与等候在此的凌敬商议。 “将军,明日进入平原谷地行军,速度必须要加快些,争取用两日时间通过这片谷地抵达阴山南坡。再派出500精锐趁夜上山查看乌拉山口那处要隘情况,若是本官没记错的话,原本隘口是有我大隋官军小队驻守的,也搭有烽火台。只是,去冬严寒之后,不知这里还有无官兵守候,多半是弃了的。当然,也有可能已被突厥兵先占了。”凌敬摊开地图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见伍云召休整好进入大帐便对他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此乌拉山隘口极为重要,明日可先派出伺候探马先行前去查看。若是,被突厥兵把守住了,也好早些变换道路绕过。”伍云召指着地图,比划着手势说道。 “将军差矣!从我这里去往大漠草原突厥人之地仅此一条路。若是被突厥大军占了,我等就只能原路回返,主公此计便坏了。”凌敬也是拿不准阴山乌拉山口是否有兵驻守。百年来这里从来不是突厥骑兵进出中原的地方,以至于山北小路都荒废了,难寻踪迹。以前只有小股守兵凭险据守,但久不见有战事,估计乌拉山口应该荒弃了。 “先生不用担心,不管那里有无突厥人,我等既已到此便无返回之理,破关之事便不由先生操心了,云召只有分寸。”伍云召现在才知道只有乌拉山口这一条进入北方大漠的通路,心里也暗下决心,不管如何也要通过这乌拉山口。 “好,将军既如此说,你我就拼上一回。今日已晚,将军也早些休息下官告辞。”说完,凌敬便出了伍云召大帐,带着4、5个随从去军营中巡查去了。 山中的夜晚倒也清净,幸运的是晚间并未下雨。将士们都休息的很好,一大早便都整顿好马匹行囊,匆匆用过单兵干粮后准备下山了。 这时距离出发地河间到此处已过了近十日,行程也达到了1000余里,还大多是山路。后军1万5千人和数万马匹距离前军差了有两日的路程。 五原城。 就在伍云召走出太行山北麓时,五原城中的气氛已是非常紧张了,这里每日都有数万百姓通过五原地区南下渡河往京城方向逃难。后方的黄河渡口也是更加繁忙,随着突厥大军的逐渐逼近,渡口也越发变得混乱。 “估计今后两天这里的难民就会少了,刘方。”渡口北岸一高处,长孙晟正带着手下三员副将在这里查看南渡难民情况。因为难民人数众多,长孙晟已经从南岸调集了百多艘渡船用于运送难民过河。今天这里的难民虽然显得更加混乱无章,但与往日比难民人数已经明显少了很多了。 “大帅,刘方在。”身后的副将刘方见叫,便上前答道。 “刘方,今日你便守在这里,两日之后不管北岸还有没有难民,这里的渡船也要全部遣去南岸,不留一艘在这北岸码头。”长孙晟厉声命令道,显然这是破釜沉舟之计,不给自己留后退之路。 “大帅放心,末将就是将船沉了也不留一艘给突厥蛮子。”刘方跟随长孙晟时间很久,是长孙晟从小兵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将,早知道自己主官的心思。同时,自己也坚定了跟随主将誓死抵抗外敌的决心。 “京城援兵现在到了那里了?”长孙晟又问着手下副将。 “禀大帅,朝廷裴仁基大军快到朔方城了,最多两日便可到南岸渡口。”另一员副将元英上前答道。 “派人渡河禀报裴大帅,让他就在南岸朔方城驻守,不必过河助我。本帅这里可是没有准备他的粮食。” “是,大帅,末将这就去安排。”元英说完转身便去后队亲兵中选人过河送信。 见元英去办差了,长孙晟也不在这里停留了,转身上马,带着众将赶回五原城中。 “大帅,末将有一事不明。”身后跟随的副将王宣赶上与长孙晟兵马而行问道。 “王将军有何事不明,但讲不妨。” “大帅,以往突厥都是秋后用兵南犯且以小股骑兵骚扰为主,方今正是盛夏,草原牛羊繁殖之时,原本不该南侵的;再者,这里五原城外去往大漠草原中间隔着一处沙漠,就算过得沙漠攻取了五原也很难渡河南侵啊!为何这次却不从唐公李渊的北三郡南侵?却要弃简从难。”王宣是长孙晟手下文武双全之将,也是经长孙晟一手提拔的青年将领,长孙晟也是有意要栽培于他。 “哼!王将军你觉得是为何呢?”长孙晟并未直接回答,又将问题抛还给了王宣,他要听听自己手下智将的说法。 “大帅,若是末将猜的不错,那唐公李渊早有贰心且佣兵自重,此番定是与突厥暗有勾连。大帅若不信,可去书与他,让其趁势出兵攻突厥侧翼,末将料他必不会出兵。”王宣将心中思虑已久的想法说出。 “嗯!本帅也觉此事蹊跷。王宣,本帅就命你去唐公处走一趟。若是说动他出兵突厥侧翼或扰其粮道最好,若是他按兵不动,你则去河东潞州见晋王千岁,让千岁殿下从背后敲打李渊,促其出兵夹击突厥。”长孙晟觉得王宣说的有些道理,便令王宣亲自去作说客,一则查看李渊态度;二来也就此与风头正盛的晋王杨广建立联系,得到他的支持最好。去冬那场亲征吐谷浑大胜一役,长孙晟对晋王用兵也是颇为赞赏的,常常拿来与手下众将反复研讨。 “是,大帅,末将必为我五原请来救兵。只是,这五原一战末将便成看客了,大帅千万保重才是。”王宣有喜有悲,内心而言他是不舍这时和长孙晟分别的。 “王将军你自去便了,这里有我和刘将军保护大帅必无差池。”元英催马上前并行,同时对王宣说道。 “对啊!王将军,有我等在,还怕突厥蛮子破城不成,你放心去罢了。”刘方也大声叫道。 回到五原城中,长孙晟又带着元英和刘方二将沿城巡视,鼓励手下将士。王宣则回到家中收拾金银细软,带着两名伴当,伴作逃难商人出东门三人三骑往东而去。 晋阳城,唐国公府。 “彦博,你刚从沙钵略汗那里回来,他又有何说法?”李渊将手下几个心腹文武叫到书房中密商。自己府中大学士温大雅再次受命去往突厥南下五原军中见了突厥大汗沙钵略,又带回了新的合作消息。 第182章 评时局秀宁劝夫 伍云召度过阴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唐公,此番沙钵略汗以让我晋阳提供粮草为条件,同意归还我定襄郡;并约定待其攻下五原城后,我晋阳便从娄烦出兵渡河攻取朔方,以断大隋裴仁基部后路,南北夹击灭隋军与河南岸。若得手,黄河以南便归我晋阳,以北五原城便为突厥所有,两方以河为界互不相扰。”温大雅拱手向李渊说道。 “嗯!如此甚好。本公先可作壁上观,视其攻伐结果再定不迟。弘基将军着手安排兵马前往定襄郡接收,裴尚书着人分拨粮食5万石给沙钵略汗大军送去。”李渊见这次派大学士温大雅出使突厥成果不错,心情舒畅,便赶忙对大将军刘弘基和主管户部粮食的裴寂吩咐道。 “岳丈,小婿有话要说。”柴绍见自己丈人今天心情尚好,便出班进言道。 “嗯!嗣昌有话便说。” “岳丈,突厥此番有悖常理舍近求远去攻五原,我晋阳若是不发兵击其侧后恐惹朝廷猜疑,还需当先思虑一策,以塞百官之口。”柴绍想到了这一层便进谏道。当然,若是突厥攻下五原后,自己这边便应约去攻朔方合击隋军裴仁基部的话,那就等于与隋朝彻底决裂,也不必有所顾忌,但在翻脸之前还是该对隋庭的问责予以准备的。 “呵呵!嗣昌多虑了,到时便以我军兵少,装备不足予以搪塞罢了。本公被他猜忌的还少了么?”李渊笑着说完,众文武也是嬉笑不已。柴绍也只得点了点头,不再出言。 当夜,晋阳驸马府中。 柴绍怎样都无法入睡,便起身披上外衫走到窗边,看着暑夜星空发神。 柴绍妻子便是李渊女儿平阳郡主李秀宁。这时,郡主也起身来到夫君身旁,她心知自己夫君心中有事,以致心绪不佳,难以入眠。 “夫君,还在为父亲欲自立一事烦恼吗?”郡主李秀宁挽着柴绍的手臂轻声问道。 “唉!为夫总觉得现在便与隋庭分道扬镳时机不对。诸藩镇门阀都在拭目以待之时,岳丈却成为叛隋第一人,势必成为众矢之的,何其不智也!”柴绍轻声对妻子说着。还存有一丝衷君之意的柴绍是不希望作反叛之举的,除非情非得已。 “若是这样,夫君何不在父亲面前直言?” “府中文武百官都言可起事,为夫便不好出言反对了。” “既如此,若是反隋独立,又当如何?大隋南有陈国隔江对峙,北有突厥雄兵环视,恐也无兵到我晋阳来攻。”历史上这平阳公主李秀宁乃是女中豪杰,也曾领兵攻过窦建德,镇守过娘子关,这娘子关原本有别名的,因她镇守过改称为娘子关的。她对天下大势还是看的非常清楚的,这点不亚于柴绍。 “郡主说的是,这也是为夫犹豫之处。但更担心我晋阳身边的一条大虫,若是惹得这条大虫来攻,也是棘手。”柴绍不忧别人,只是担心河东晋王杨广一人。 “夫君是说那河东杨广?妾身倒不以为会受他来攻。他还需父亲为他挡着突厥人呢!只要父亲不去撩拨他,他必不来攻,夫君尽可放心。”不愧是古代杰出的女性人物,一下便能猜到柴绍所想,并能说出一番十分在理的话语。 “呵呵!郡主说的是,说的是啊!好了天色已晚,早些安睡了。”柴绍似乎心结被解开了般,心情轻松了不少,说罢便牵着平阳郡主的手一同回到床上就寝。 北平王府客房。 涿郡千户王懿给杨二带来了最新的晋阳李渊、突厥和伍云召白马义从的消息。 “很好,伍云召部先锋已经出了太行山北了,而突厥大军也即将对五原城进行围攻了,数日后白马义从营正好可闪击其后。哼哼!这李渊的吃相也忒难看了些,竟然收复了定襄郡。这估计也是他与突厥勾结所得的收益吧!他下一步又当如何呢?”杨二又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问询着一旁的王懿。 “主公,种种迹象表明晋阳李渊反迹已明,我河东不可不防啊!”王懿试着对杨二说道。 “嗯!不管怎样也不能让李渊出兵配合突厥对五原我大隋官兵用兵,你速去安排,让河东司马裴世矩大人速作准备,如论如何必须拖住李渊人马,不能让其擅动了。再给太行山华公义将军带信过去,让薛万春将军出太行威胁李渊身后,让其不敢动弹。”杨二觉得除了自己能拖住李渊兵马外,大隋调动其他地方的官军都来不及了,只有动用自己的河东晋军去作了,虽然这又是一次不经父皇同意而先斩后奏之事,但又不得不做,截至目前也没有情报说明下一步李渊会作什么,他跟突厥勾结的具体内容更是无从知晓。但有一点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就是以己之力去威胁李渊,拖住李渊,让他的唐军不能动。 “是,主公,下官这就去安排。”说完,王懿就要转身离去。 “顺带通知潞州刘文静调动他晋阳暗伏的力量,给我好好看住了李渊的一举一动。”杨二对就要出门的王懿补充说道。王懿回身口中说是,拱手而去。 中午时分,仲坚引着送餐下人进入杨二书房,放下吃食后,仲坚打发下人们离去,自己喊着出尘等人一块到桌上用餐。 杨二自住进这王府高等客房后,罗艺对他的照顾还是颇好的,一点都不曾怠慢了。杨二对伙食本就不是很讲究,基本上是送什么来就吃什么。 “世兄,你还不知道吧?那罗士信现在越来越结巴了,小弟去找他时他都不带理人的。有时间的话,还是你去好好宽解下他吧!”仲坚边吃着放边对杨二念叨着。 “怎么回事?不是在进涿郡前都是好好的吗?是不是因为老左没在的原因?”杨二问道。 “应该不是吧!前日在后园跟罗成对练了一个上午,据说两人枪锤相斗近300个回合都未分出个输赢来,也不知后来罗成跟他说了什么,回来后便越发的少言寡语了,这两日天天见都没听他说出一个字,是不是真傻了呀!世兄。” “我看呐,他不傻也不哑,他是受了罗成那小子的刺激了,快吃,吃完了随为兄过去问问他。” 罗士信这时也在吃饭,不同于其他护卫聚在一起在屋中用食。这罗士信单独抱着一盆饭却在马厩中陪着他的那匹“万里云“吃饭,边吃还边跟“万里云”说着话。说来也怪,罗士信跟人说话有些结巴,却跟自己坐骑闲聊却是不怎么结巴的。 “罗子,主公到处找你呢!你却在这里,快同我去见主公。”宇文化龙现在和罗士信搭班带领着众护卫。还没吃完饭就见杨二和仲坚出尘一道过来寻找罗士信,宇文化龙是知道罗士信在马厩中陪着他的宝贝马儿吃饭,便赶忙过来叫他。 “不必了,本王就在马厩里陪他说会儿话。”杨二说着溜达进了马厩,一眼便看到了罗士信,他还端着碗傻愣愣的站着不动。 “坐下吃,哥哥我找你闲摆几句。”杨二进了马厩后,来到了自己的那匹枣红马前,用手梳理着这匹马儿的鬃毛,边跟罗士信聊着。 “罗子,听说不会说话了?哥哥可不信啊!说说怎么回事。” “哥---哥哥,那罗---成本事也---也高不过---罗---罗子,他却能---痛快厮---厮杀,罗子我---我的双---双锤---却只能---能砸木头,整日家---不---不得劲!”罗士信好不容易将一句话说完,有些涨红了脸。 “呵呵!兄弟你就为这事?你年纪尚小,缺乏磨练,跟那罗成不能比。那罗成出至名将之后,自小学习兵书战策,况他每次出征都有几员大将陪护身边。这些兄弟你是没法比的。哥哥我在这里跟你保证,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你上阵杀敌,不怕你双锤没有去处。”杨二现在完全明白这自己这员心腹大将的心事,便开解着他,无非是羡慕那罗成能带兵征战一事。 “好---好啊!哥哥,罗子--我---我也要上阵---杀---杀敌!”罗士信听了杨二的话,顿时开心起来,脸上的愁云消散了。 “快吃,吃完了陪哥哥进山打猎去,听说这附近山中豚猪很多,搞一头回来晚上改善下伙食。”杨二见罗士信心结已去,也不由得高兴。 只是说到野猪肉,他又开始想念起自己兄长麻叔谋了。若是麻哥在身边自己就能吃到野猪肉的各种川菜做法了。这麻叔谋在杨二离开东莱郡时并未跟随北上,而是乘船直接回黎阳了。毕竟他是河东后勤装备部的最高大员,潞州那边很多事情离了他还是不行的,不像杨二手下有着一班能臣会做事,他只是个翘脚的老板。 阴山乌拉山口。 经过了两天纵马奔驰后,伍云召的5000人马来到了阴山脚下。在凌敬的指引下,伍云召亲自带着手下100名精锐在黑夜的掩护下悄然来到了这座雄关要塞处。这时的这道关口就如同凌敬猜测的一样,已经荒废了,山石堆砌的这道关隘已经长满了一人高的青草,青草之间还能看到一条两人并行宽的石板路,蜿蜒通往要塞石门。伍云召和凌敬二人现在就在这石门里面,看向关口外面。关口那边是一条蜿蜒向下的石路,关口两侧都是悬崖峭壁,若是将这关口大门关闭,下方上来的敌兵是很难通过这座关隘的。 “将军,好在这里无人看管,过了此山口还要在阴山中穿行至少一日才能度过这阴山进入大漠边缘。这里要不要安排人马守卫?”凌敬本想建议伍云召至少要留下数百军兵在这里守护关口的,但见到如此荒凉的废弃关隘,一时又感觉此处没有了守卫的需要。还从未见突厥经此处寇兵中原的。 “先生,本将以为没有驻守的必要,你看这处关隘四周皆无人烟,荒废已久,突厥人必不知此处有此关隘。再说,我部人马随身粮食有限,如留人在此无法解决粮食用度。不若放弃这里,全军入大漠劫掠突厥部落,以战养战方能长久。”伍云召想了一下说道。 “好吧!就依将军,走吧!”凌敬听伍云召说的也有道理,随军所带干粮有限,满打满算仅能在支撑一周时间,便要耗尽了。哪有多的粮食留在这里供守关将士,只有全军出击,待突厥兵返回哈尔和林牙帐时,在急速从这里回兵。 但他二人只判断对了一半,突厥人不知这处深山关隘不假,但汉奸却是知道的,更是知道这处关隘的重要性。这个汉奸就是暗通突厥沙钵略汗的唐公李渊,这是后话了。 派人回到山脚下招呼人马借着天上一轮明月的照耀连夜过关,过关之后在寻一处宽敞之地扎营。伍云召和凌敬带着手下百余人马,牵着马便率先沿着关后石板路往山下走去。 作为全军先锋领军大将的伍云召沿着石路下山,过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一处平整的山谷停了下来,这里便是最佳的扎营之地了。在这里,伍云召的先锋部队必须要等到后军主力上来后才能全军出击大漠的,这里他们必须要等上至少2天时间才能等来后军人马到来。至此伍云召的这支奇袭大漠的大军已经走过了一半的路程了。只等全军到齐后,便一举杀出阴山出现在突厥大军的背后。 天色大亮了,这原始森林中显得格外清净,这处驻军的谷地犹如世外桃源般,满山的野花和松柏。昨夜,自己带领的5000人马都在这谷中安歇了下来,全军都在静等着后军的前来。伍云召除了派出几人沿着原路返回联系后军主力外,全部人马都暂时放假了一般,军士们也是难得有2日的休闲,大多数军士都在帐中休息,也有很大部分人马分散出去到山中打猎去了。因为手中的连弩和弓箭先进好用,外出打猎的军士们尽都收获颇丰。连续两日将士们都放开了吃这山中野味,喝着山中泉水,闹中取静,难得悠闲。 第183章 突厥大兵聚五原 攻城战惨烈异常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伍云召连续两日都在和凌敬对着突厥地图研究着战法路线。 “将军,从这山中出去便是大漠边缘,进入大漠草原50里之后便会遇见一个突厥部落,这个部落名叫“阿巴哈”,数年前下官曾随家族商队去过。这阿巴哈部落有2千多人,是突厥的一个中型部落。每年秋季这个部落突厥骑兵都要南侵我大隋马邑郡,部落中现今还有被虏去的我汉人奴隶。下官认为这个部落不能留,当一举铲平。” “就遂先生之意,这次便给他来个连根除。哼!”伍云召狠狠的说道。 “报---,将军,后军人马大队已到谷中了,远远看到来护儿将军正往这里过来。”正在两人商议之时,中军小校进账来报。 “好,先生可随某去接下来将军。”说罢,当先走出,凌敬也赶忙跟在身后出了大帐。 很快,后军的1万5千人马和数万马匹都聚到了这宽阔的山谷中。人马汇合众军都兴奋异常。 一场纵横大漠的战斗即将打响! 看着五原城外由远而近的滚滚黄沙,漫无天日般。脚下不住的抖动着,城头的沙尘不住的往下抖落。 城楼上观望的长孙晟不由得说道:“该来的始终要来!传令下去,鸣长角号全军登城防守。” 流动的沙尘暴在距城10里时停了下来,黄沙雾逐渐散去,露出黑压压的一片漫无边际的人头。整整十万突厥骑兵在沙雾中显露出了狰狞的面容来,云罗伞盖下走出一骑,金盔金甲,胯下一匹高大的白马,虽看不清面容,但谁都能猜到此人就是突厥大汗沙钵略,此次率突厥精锐亲征五原。随着沙钵略汗走出军列的还有近百突厥将军,各个手持刀枪威风凛凛。 “大汗,前方就是五原城了,今日我大军方到不如暂时扎营休整一夜,明日全军饱餐之后在攻打不迟。”说话这人一身戎装,但却手中却没有兵器,只在腰间悬挂了一柄佩剑,这人便是突厥大帐中的首席军师达特利。也是他极力促成了本次和晋阳唐公李渊的媾和。 “好一座坚城,不想南朝大隋竟然将边城修造的如此高大。我军刚从沙漠中出来,已是精疲力竭,传令就地扎寨,休息好了在攻击。”沙钵略汗看着五原方向冷冷的说道。 “大帅,你看突厥兵在扎营了。不如就让末将去冲他一冲,杀杀突厥鞑子的士气。”长孙晟手下第一猛将刘方上前请战道。 “不用,突厥鞑子刚到战欲正旺,我等需避其锋芒。再说,我兵少他兵多,此次大战当以守为上。”长孙晟看也不看刘方,口中只是冷冷的回道。 “刘将军,大帅说的是。那突厥原本就想引我等出城与其交战,方显他骑兵战力。我军当避其长攻其短,让他骑兵下马攻城。”元英也在一旁说道。 “明日当是一场恶战啊!你二人各带一半人马,分作两队守城,一人坚守一天轮换歇息。明日刘方登城据守,快去准备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突厥大寨中的篝火也星星点点的铺满了城外荒漠,从城头看过去,别有一番风景。 突厥中军大帐。 偌大的军帐中,席地而坐了数十位将军。这也是临战前最后一次商讨军事,突厥军中的虎、豹、鹰三大军团领军大将都在这里。 “各位将军,本汗决定于明日巳时发起攻击。现五原城中有隋兵3万,战力不俗,又有在我突厥国中颇具盛名的大将长孙晟领军。在座诸位将军中不乏和长孙晟相熟的,也知他本事。此人极擅于用弓箭,又兼一手弹弓玩的巧妙。更兼此人足智多谋,极难对付,若是想引他出城与我交战毫无可能。各位可有良策攻陷五原?”沙钵略汗正座上首居中厉声喝问道。 “大汗,明日本将自引虎师攻城,本次南下伐隋我军准备充分,各种攻城器具足备,更是不缺箭矢,当可一战而下。”突厥第一猛将虎师大将军塔克罕起身请战道。经过了去冬那场艰辛,受尽了南人屈辱的大将塔克罕早就想在战场上重新找回突厥人的荣光,首战之功不容他人来抢。 “明日首战就让与你虎师了,不过末将手上还有万余汉人百姓,可先驱赶这些百姓在前,一则让其去填护城河;二则也可消耗些城上的弓箭。”另一领军大将豹师大将军塔格列也起身说道。 “好!可让这万余百姓各持一装土袋子,令其将袋子填于河中,若是中箭死了的,也可用于填河,务必先将城外护城河填平,以利于我军攻城。这首战就交给你塔克罕将军了。”沙钵略汗听了二人的说法,不禁点头叫好。塔克罕接令后随即坐下。 “大汗,我十万大军在此,不可都用于攻城。依臣看来,不若分出一军来绕过五原城直奔黄河渡口,若是抢得渡船便可渡河奔袭长安,作出攻击之态,一可迫使隋皇与我突厥议和;二可令五原城守军乱了阵脚,军心不稳;三则直接切断五原城与隋朝联系,使其孤悬在外。”军师达利特起身献计道,此计不可谓不毒! “呵呵!好啊!用汉人的话讲,这就是釜底抽薪之计了,使得。塔格列将军这差事就交给你豹师去办了。若是渡口无船,你便到上下游去寻船,务必找到几百艘船来。还有要防住南岸隋军渡河攻击你部,李渊老儿可是说了,在南岸朔方城驻守的可是隋朝名将裴仁基,千万不可大意了。” “大汗只管在此攻城,末将定要渡得河去斩杀了那裴仁基老儿。”这突厥豹师主将塔格列全不把大隋开国大将放在眼里,不过这裴仁基白眉白发白须的也确实显得老迈了。这塔格列手中一条重200斤的镔钉狼牙棒若是对上了裴仁基的手中抢,也真够裴老爷子喝一壶的,这时的大隋第三条好汉裴元庆还不及4岁,裴仁基属于老树发新芽老来得子。 帐中众将一阵大笑过后,沙钵略汗停顿半晌后,轻声问询着身边的军师达特利道:“能否让李渊老儿从汾河城渡口西渡黄河攻朔方以东,牵扯裴仁基兵力?” “大汗,此事不急,待我军攻破五原城再说不迟。否则,若无我突厥大军南渡黄河攻击隋军主力,李渊出娄烦,唐军西进汾阳渡河而攻也无成算,反将李渊背隋助我一事曝光天下了。”达特利不急不缓的说道。沙钵略汗听了不由得点了点头,便不再议此事了。 五原城中帅府内此时一派紧张气息,城外突厥大军已经分出一部数万人马正逐渐向五原城靠近。今日守城大将为刘方,他已经率领本部1万精兵登城驻守了,长孙晟对刘方守住突厥的第一轮攻击是有信心的,因为头天的进攻多半是以填平护城河,尝试登城攻击为主,攻击烈度并不会太大,倒是第二日的攻防大战更让人紧张。明日自己也将配合大将元英登城防守的。 “报----,大帅,突厥大寨中分出一队骑兵大约2万绕城往南去了,不知何意?”正在长孙晟沉思之际,探马小校进府来报。 “哦?尽有此事。”长孙晟听了探报后,轻轻挥了下手,示意探马出去再探再报。随即,来到地图前观看。 “元将军,看来突厥分兵去抢河上渡口了。本帅倒也不担心他会渡河,只是这便彻底断绝了我与朝廷的联系了,唉!”长孙晟猜到了突厥军的用意后,心中不由得更加沉重起来,这下五原城更成为了一座孤城了。 “大帅勿恼,突厥此番切断我军后退之路也是必然。南岸有裴老将军镇守,我军实无后顾之忧,只需坚守五原即可。本将料突厥军中必无半月之粮,待他粮尽必退矣!”元英见主帅有些忧郁,便出言宽慰道。 “好!我五原城中尚有半年之粮,且守城器具充盈,莫说半月,就是坚守一季也无妨。走,随本帅登城看看。”长孙晟猛地一拍桌案厉声说道。 随后,带着元英及一干将领护卫出了帅府上马便往城门而去。 长孙晟等众人还未抵达城门耳中便已经听到了由远而近的喊杀声,听这声势便知城外攻击之敌不少于数万。登城而上来到城门楼处,抬眼看向逐渐靠近而来的突厥兵,还未等长孙晟等看清,身旁值班大将刘方便指着城外之兵对走过来的长孙晟等人大叫道:“大帅,你看!突厥鞑子竟驱赶着我大隋百姓在前挡箭,这可如何是好?” “啊?”长孙晟大吃一惊,连忙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果然,如刘方所说,在缓缓攻击过来的突厥数万马军前面,确实有近万穿着百姓服侍的男女难民跌跌撞撞的相互搀扶着越走越近了。很快,映入城上众将眼帘的便是一片老弱妇孺,其状甚是凄惨无比。 “大帅,百姓已经进入弓箭射程了,放箭不?”刘方不敢做主,便大声问着主帅长孙晟。 “不能放箭!我有护城河,河深且宽,百姓们到了河边也就驻足了。本帅倒要看看突厥鞑子要如何过河来攻?”长孙晟此时眼珠子已经充了血,狠狠的下着命令。 这时,被驱赶的百姓们哭爹喊娘的已经来到护城河边了。 “大帅,他们正在以土填河。快看呐!一些老弱竟被推入了河中,狗日的鞑子!”一个眼力好的亲随将领此时在一旁大叫道。 众人仔细看去,果然,这些百姓被后面的持刀突厥兵们推着往前,纷纷将手中的土袋扔入护城河中。近万人的填河行为很快便看到了效果,一段段长约数百米的河道竟被填满了土袋,当然中间也夹杂了数千老弱百姓的尸体。护城河不再起作用,一条条可供突厥攻城士兵行走的通路已经建成了。 这时,在城外指挥攻城的虎师大将塔克罕见通路已开,命令全军开始了这天的正式攻城大战。百姓不再有作用,尽都被后面的突厥兵们驱散到一边,来不及躲避的百姓便被直接推入到河中淹死。 城上将士们早被这惨状激的热血上涌,扯住弓弦的手臂都有些发麻了。这时就听一阵梆子声响起,这是长孙晟无法再忍受百姓被屠杀而发出的开火指令。 顿时,城上一万将士将手中第一支复仇之箭射向城下越来越靠近的突厥鞑子。城下随即便传来一阵阵的突厥兵中箭的惨叫声。将士们此时一刻不停的搭弓射箭,城下堆积的突厥兵尸体逐渐增多起来。但还是无法阻止更多的突厥兵涌向城墙下,只是喘息之间,突厥兵们便搭设好了百多个攻城云梯,随即云梯上便爬满了一串串的突厥士兵。虽然,爬城的突厥兵们不停中箭往下掉,但云梯上的突厥兵还是一点点的靠上了城头。 坚守城头的隋军将士们纷纷持木杆将靠在城头上的云梯推向空中,一些云梯直接翻倒过去,一些云梯被推向一边立足不稳而倾倒下去。少部分突厥兵登上了城头,但很快便被隋军枪兵们用长枪捅杀后栽下城去。攻防双方杀得你死我活,惨况空前。 “泼火油,快!上火箭。”刘方见攻防渐渐焦灼,便大声呼喊下令道。因为此时城下百米外突厥骑兵一字排开正用弓箭向城头的隋军射击,以掩护攀城的突厥兵登城,突厥兵的箭雨也是一阵紧似一阵,城头坚守的隋军出现了较大伤亡,甚至已经不能探头用弓箭俯射城下的突厥兵了。 听得泼火油的命令后,城头守军们赶紧将放置的一个个烧得滚烫的火油锅中火油举起顺着城头往下泼洒,顿时城下传来一片惨叫,还在云梯山往上攀爬的突厥兵被火油泼中,后背烫烂直接滚落下去摔死,云梯上更是沾满了火油,泼下去的火油淋在活着的或死去的突厥兵身上,城下的土地上也都是流淌着的火油。 这时,不便探头射出火箭的隋兵们便将手中燃烧着的火把顺手往城下扔出,火把落地便猛然引爆下方的火油,顿时,城墙之下,升腾起阵阵烈焰,熊熊燃烧起来。 第184章 战事焦灼失渡口 河东郡全面备战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城下更是传来一片鬼苦狼嚎般的叫声。城角下聚集的突厥兵被这大火一烧而尽,连同搭在城墙上的云梯一道逐渐烧作灰烬。城头隋军守城压力顿减,更有少数隋军利用黑色烟雾的掩护探头往城下观望。 “鞑子退了---鞑子退了---”突然,城头山传来一阵阵隋军欢快的叫声。 刘方这时正拍打着身上的灰烬起身看向城外,只见,攻城的突厥兵们正搀扶着伤兵往城外方向撤去。原来在远处射箭的突厥骑兵们也都撤回了本阵。火油烧尽后,黑烟渐散了,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还在惨叫着的伤兵们。城头上欢呼一片。 “统计伤亡情况,赶紧补充守城物资,特别是火油。火油还真是好使。”在城楼上观战的长孙晟对着过来汇报的刘方下令道。这第一次的攻防大战可谓惨烈无比,双方都发挥了各自弓箭射击的实力。突厥骑兵的弓箭准度还是让长孙晟的大将们感到阵阵寒意,但凡冒头者十有九中其箭者。 “大帅,我军伤亡1200人,其中阵亡600人,均为中箭而死。其余皆是轻伤,部分伤兵还可一战,只是射不得箭了。城下鞑子伤亡至少也有5000左右,逃回的伤兵不多。”刘方走到长孙晟面前答道。 “好!这还仅是鞑子试探性进攻,并未使出全力,恶战还在后面啊!命令全军不得出城追敌,无需出城打扫战场。元将军,你部派人速去将四城城门用巨石封死,就算城门被烧毁,鞑子也休想进城。”长孙晟对身后的副将元英说道。 元英得到指令后,一点头便领着身边几个亲随去了。今日他的部队都在城下休息,养精蓄锐,更多的偏将、校尉、旗官等都在观摩今日的攻防大战,以便明日自己上阵时可以借鉴经验。巨石堵城门的活儿也只得他们这些没有战事的隋兵去作了。 突厥中军大寨。 沙钵略汗也在总结着这头阵攻城的得失。帐中众将也是面色阴郁,默不发言。 “今日一战,我军损失6000余人。随军掳来的汉民百姓几乎全部死亡。接下来塔克罕将军该如何攻城?”沙钵略汗死死的盯着虎师大将塔克罕说道,他对此战结果非常不满。 “大汗,隋军火油太厉害了,眼看我弓箭手已经将城头隋军弓手克制了,但不防他泼下火油来,烫、烧死我军士卒太多,就是那黑烟也能让人昏厥,实不好对付!”塔克罕一拍大腿无可奈何的说道。这火油不同于箭雨,箭雨尚且可以用盾牌遮护,但这火油却是无法应付的。 “军师可有办法对付火油?” “大汗,火油淋在衣甲上,一旦着火便不能熄灭,可令攻城军兵脱去衣甲攀城,这样不易被烧灼而死。再令军士们都带些土袋在腰间,若是地面有火油,便立刻将袋中泥土盖在火油上,火油便不能起火了。”达特利一手捻着山羊胡缓慢的说道。他长期往返中原,多有汉人相识,故知道如何防范火油攻击。 “好!塔克罕将军可令士卒们照此去作并在口鼻处用湿巾遮护,免吸入毒烟。” “多谢大汗、多谢军师大人了,本将立刻去照办。呵呵!” 午时过后,头顶骄阳似火。五原城头上的守军们都在城垛口处的阴凉下休息。刚刚吃过午饭,大多数士兵都在倚墙而睡,只有少数几个士兵在看着远处的突厥兵动静。如此盛夏天气,城墙下的死尸很快便能让人闻到令人窒息的臭味。 “快,大家都醒醒,鞑子上来了,准备迎战。”突然,各队中的小校旗官们开始招呼着各自的手下隋兵们振作起来。因为远处已经能看到队列整齐的突厥骑兵们正一步步靠近城墙,更多步兵在骑兵之间抬着一副副攀城的云梯。其中,还有数十个高大的云车被推着缓缓过来。 “将军,你看鞑子们都光着膀子,连头盔都不戴了,一个个的都用黑布遮着脸,这是为何啊?”一个中军校官看到突厥兵有异状赶忙提醒着主将刘方。刘方定睛看了看,果然如此,也赶忙去城楼通报给长孙晟。 “呵呵!这都是被我军火油烧得的。让远程弩箭准备,鞑子进入400步射程后立即发射。还有准备火箭,将鞑子云车烧毁。”长孙晟也看到了突厥军中推过来的云车,这云车会被推到距城百米之距,云车上有20到40名弓箭手,云车高度与城头齐平,甚至会高过城头,这样云车上的鞑子弓箭手便可拉弓放箭全面压制住城头上守军的弓箭手,更加有助于攻方爬上城头。对付云车只有对其发射火箭来引燃直至烧毁掉云车,并把车上的弓箭手直接烧死,别无他法。 刘方听了,便立刻带人去安排了。 可以预见,这一波攻防将更加惨烈。 暂时放下五原城激烈的攻防战不说,先说下分兵前去黄河渡口寻船的突厥军豹师大将塔格列。 塔格列带着手下2万精骑一路疾驰沿途并未遇上一个汉人,更不要说遇到隋军了。一路顺畅的来到了渡口,将渡口小镇全部占领。镇上早已经没有人了,这里的汉人百姓在数日前便渡过了黄河到南岸避祸去了。 塔格列命令手下军士沿河挨家搜寻船只,只是令他失望的是现在的北岸早已没有了一条船了,就连长期在河上捕鱼的小船也不见一只。派往上下游的军士也都空手而归,望着滔滔大河,塔格列毫无办法,更别说渡河去战朔方城的老将裴仁基了。 “坎达儿将军,你速返回本部将情况通报大汗知晓,本将在此守住渡口,莫让隋军偷渡来攻了。你问问军师大人可有办法过河。他娘的,看来过河还得想其他办法才行。”这时的塔格列也只得做出这样的安排,这河是过不了了,只有等待来自沙钵略汗的进一步指示,心中郁闷不已。坎达尔是他副将,也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大将。 这时的五原城攻防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了。 城外百米处的数十个高大的突厥攻城云车都已经燃起了大火,云车上的神箭手们不是全身起火便是往下跳着。云车的威胁便去除了,只是云车上的突厥神箭手们给城头上隋军造成的伤亡很大,已经有近千人伤亡。 因弓箭手被压制,缺少了弓箭手的配合,使得登上城头的突厥兵也达到数百人,还好这些登城的鞑子都在刘方等众将的带领下被城头上有准备的的隋军给杀光。 火油的作用不是那么明显了,不管怎样泼洒,但总有鞑子冲上城头,城下燃烧的火油也很快就被突厥攻城士兵给扑灭了,只是升起了遮天蔽日般的黑烟,竟熏得城头隋兵们眼睛都无法睁开。好在关键时刻,大帅长孙晟让后备军送上城头无数石灰,这些石灰顺着城墙往外泼洒,漫天的白雾直接烧灼了仰攻的突厥兵的双眼,这让登城的突厥兵战力大减,很容易便被手持长枪的隋兵们戳下城去摔死。 在连续两个时辰的攻防大战中,没有胜者。突厥兵丢下了近万尸体后大败而回,城上防守的隋军也是伤亡惨重,竟也有近4000人伤亡,失去战力。 天色将晚,两军各自回阵舔食着伤口。各自也都准备着来日再战。 “大帅,今日一战,我军伤损5200多人,阵亡已达1800人,伤者大致有3400多人,经过医治后可再上城头,我部元气未伤尚有一战之力。”刘方带着一身的硝烟和几处小伤来到帅府向长孙晟禀报今日的战损情况。 “刘将军辛苦了,下去歇息吧!”长孙晟亲眼目睹了今日的战况,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大将,早见惯了生死,今日一战守军战损尚在可以接受的范畴,更重要的是经过全天激战后,让他看到了突厥兵的实力和攻城手段。 “元英将军,鞑子的招式就这些了,明日当超不过今日攻城的强度,明日你将率部登城,可有信心?”长孙晟问着副将元英,元英全天也在城楼观战,只是手心都紧张的不停冒汗,甚至在关键之时出去斩杀了几员登城的鞑子兵,过了番手瘾。 “大帅,放心便是。明日鞑子便没了云车助战。我守军压力当比今日小上很多。”元英轻声说道。 “是啊!明日战罢,该是敌我两军歇战的时候了。等下你便带所部前去城头换防。今夜小心防范,莫让鞑子来偷城了。”说完,长孙晟便起身欲往后院屋中休息,元英拱手一礼后便带着手下众偏将们巡城去了。 异常残酷的攻坚战在经过了前几天的殊死相拼后,五原城下已成为血肉磨坊,人间炼狱般。在付出了2万余人的伤亡代价后,突厥大军慢慢的偃旗息鼓了,突隋两军在五原城形成了对峙。 五原城内守军在经过数天大战后也伤损了近万将士,长孙晟已经将城内百姓中的青壮组织起来,人数近万人,让他们作为守城隋军的后备力量,这些大隋百姓也知道城破之后的结果,随时做好了登城战斗的准备。 “两位将军,突厥鞑子已经连续三日不曾进攻了,也不知沙钵略汗此时的想法如何?”帅府内长孙晟召集了刘方、元英两位副将问道。 此时,刘方左臂有伤,包覆伤处的白布浸出了一朵血花,但从刘方的脸上竟然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一个伤者。 “大帅,不管那突厥头子有何想法,我等只需加紧维修城池,多备守城物资,随时待战即可。我五原城城高墙厚,岂是用奸计可打破的?”刘方说道。 “是啊!大帅,这段时间鞑子攻势凶猛也拿我这城池无法,依末将看,他那里暂且休兵不攻,无非是需要时间重整士气,亦或是他军中攻城器械不足正在打造,也可能他军中已经缺粮也为未可知。我这里只不出城,以不变应万变则已。”元英也厉声回复道。 “嗯,你等说的有理。”长孙晟默然道。 “也不知王宣将军消息,我五原城不光吸住了十万突厥鞑子,敌酋沙钵略汗也在城外,按理说这是晋阳唐公李渊最好的出击其侧后良机。以唐公之能不可能看不到如此战机,为何竟全无消息?”长孙晟起身背手来回走动着小声说道。 唐公李渊的按兵不动在长孙晟眼中充满诡异,似是在问二将,更似在问自己。 而此时,五原副将王宣却是带着几个随从扮作行商正奔走在去往河东郡潞州的官道上。 两日前王宣等人便到了晋阳城中,一路经过数城所看到的和听到的都让王宣感到怪异,因为突厥南侵之事在这李渊唐兵驻守的城池中完全感受不到恐慌之气。 王宣等人进入晋阳城后第一时间并未前去晋阳王府拜见唐公李渊,而是找了个客栈先住下来,王宣的想法是先通过民间渠道收集些晋阳的信息后再说去见唐公。但只一场宴请几个晋阳唐军喝酒后,得到的消息便足以让王宣不敢擅自去见李渊了。 一个有些醉意的唐军什长竟然建议王宣这队商旅到定襄城去做生意,说定襄城已被突厥大汗一封书信便让与了唐公,那里急需商人带货过去售卖。 王宣至此便可得出此番突厥南侵定是早与李渊媾和了,若是自己冒然去见唐公李渊说不定便会被李渊直接扣下入狱以免消息泄露。送走几个醉酒军汉后,王宣与手下亲信稍作商议,便立刻决定直接出城向南投奔河东潞州去见晋王千岁。 好在这一路各城关卡都能善待过往商旅,一路畅通。 这天一行几人已经进入了河东郡内霍县城中。一进城,王宣便感受到一种让人紧张的氛围,大街小巷中聚集了很多官兵,整座城池已经处于戒严状态,这让原本就是高级军官的王宣感受到了一种临战的紧张气息。 “哥儿几个,那晋阳直面突厥大军都是一派祥和之状。这里远在内地与突厥隔着晋阳却是一番厮杀状,却是为何?”王宣在大街上牵着马边走边看着四周,小声问着几个亲随。 第185章 突厥少粮压李渊 少年世民出巧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将军,这里的备战氛围浓郁,城中兵马估计过万。方才过去一个持双枪的将军,甚是威严。小的看这些兵马都在等候一个出击的命令,至于欲同何人交兵小的们也不甚明白。”一个随从左顾右盼后小声对王宣说着,王宣听了不由得点头认同这种说法。从他一个职业军人角度判断,这霍县驻军已然进入了一级戒备的状态了,即马不离鞍,刀不离手,全城不见一个走散的军人,都是整队待发状。这场面让王宣大感意外。 按照王宣探听消息的老套路,他一行人早早便投宿客栈了。只是根本等不到零星军人进客栈喝酒,只得叫来客栈年轻的掌柜询问。 “店家,我乃路过的行商,刚从晋阳过境来此,但见这城中官兵过往甚多,一副厮杀状,却不知为何?莫不是要出城剿匪?”王宣请过客栈掌柜入座一同喝上几杯,顺便询问着。 “呵呵!客官不必惊慌。这霍县乃是晋王千岁治下,守城大将乃是晋军中有名的大将,名唤“双枪将”丁彦平。丁将军向来治军严苛,手下军兵从不扰民且战力强悍。前日发下文来,说是准备出兵北上征伐突厥大漠。但却有未见丁将军率军而出,只是每日戒备,不得松懈。实与剿匪无关,客官可放心在我河东经商往来。”客栈掌柜浅尝了一口客商递过的酒后,礼节性的回答了一番客人关心的话题。说完后便施了个礼回到后厨去了。 “哦?将军难道这河东军要出征突厥,若是这样就太好不过了。”亲随护卫一脸惊喜小声说道,其他亲随也一副欢喜状。 “呵呵!依某看此事谈何容易,先不说出征突厥,就是这晋阳属地岂容他河东军随便进入的。我等快吃,稍候随某到将军府拜见丁彦平将军问问便知。”王宣说道。 霍县将军府衙。 丁彦平刚带着500军校从演兵场回来,沿途全是从校场回返各自临时军帐的士卒。甚至有些窄小的街道,因士卒太多造成了一定的拥堵,好在自己手下士卒军纪严明,并未造成太大程度的扰民,只是这两日一训的校场演兵还要必须进行。 “将军,府外有一据称是五原城将军的人求见,这是那人的名帖。” “哦?五原城距我这霍县遥远,这五原副将王宣不在那里守城以拒突厥鞑子,到这里何故?叫他进来说话。” 很快,中军校尉便将王宣一人领进了府内客厅。 “丁将军,末将五原城大帅长孙晟账下副将王宣见过将军。”一见面前这员威风凛凛的中年将军,王宣赶忙上前拱手施礼道。 “哦!王将军请坐,看茶!” “王将军如何突然来我这霍县城?莫不是五原已失,你等逃亡至此?”丁彦平看着王宣厉声问道,在他眼中这王宣几人估计八成就是逃兵。 “丁将军谬矣!我五原城有大帅长孙将军镇守,岂是十万突厥鞑子能破的?末将原本受大帅手令前往晋阳拜见唐公李渊的,原想让他出兵突厥侧翼牵制突厥鞑子,不想那唐公李渊竟与鞑子私下有染。让他出兵已无可能,末将这才一路南下欲前往潞州拜见晋王千岁,将五原城情况相告并提醒千岁要防那李渊引突厥来犯。”王宣原是武将,一看丁彦平的眼神便知他误会了自己,把自己当做临阵脱逃的人了,赶忙解释道。 “呵呵!原来如此,我家主公早已料定李渊老儿与那突厥私定下了盟约,早就着我霍县、蒲县等几座城池严加防范了。不过,王将军我家主公现不在潞州,你去亦无用。” “啊?这---”王宣顿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 “呵呵!将军勿忧。我主乃是明君,早知突厥南侵之事,也早就做了准备。驱逐鞑虏岂能少了我主之功。也罢!将军还既去潞州,可去问问我潞州大司马裴世矩或是刘文静大人,他二人也许有将军需要的信息。”丁彦平笑着安慰着王宣。 “如此,末将便拜别将军,即刻启程前往潞州见裴大人和刘大人了。”说罢,王宣一刻也不愿多留,只想尽快感到潞州。 “将军请便。”丁彦平见他心急也不再留他,起身回礼后送他出府而去。 晋阳唐国公府。 李渊这时正拍着桌案怒吼着,阶下众文武也都低头不语,任由李渊在正殿之上大嚷大叫。 “难不成他沙钵略汗一日不还朝,我这里便每日养着他十万大军,连番数回让本公发付他粮草。你们说该如何推脱此事?”李渊桌案上摆放的一封突厥沙钵略汗差人送来让李渊拨付二十万石军粮的书信,而且言辞极度傲慢,这让李渊无法忍受。 “唐公,与突厥外虏合作不异于与虎谋皮,依末将看,不若关闭边境,切断与他之合作。”刘弘基愤然提议道。作为镇守朝廷边关的武将对同异族的合作总觉得心里别扭,故直接提议切断合作之法。 “不可,唐公今日之事难免未被隋庭知晓,若是再开罪于突厥大汗,不异于两面受敌,如今还是以结好突厥为宜。”大学士温大雅赶忙进言道。 “唐公,突厥军在五原城下受阻,近半个月来屡次攻城皆大败而回,士卒伤损严重。五原城守将乃是名将长孙晟,长期驻守五原,下官认为五原城只可围而不攻,但劝沙钵略汗分兵急速渡河南下威胁隋庭中央。”内史窦威建议道。 “若是突厥攻五原不下,那沙钵略汗便是空跑这一趟,劳神费力,岂可干休?唐公以大局计还是应再发送一批粮草过去。但应如窦内史之计,劝其绕开五原而南渡为好。”尚书裴寂犹豫着提议道。他心中也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可以两全,但他清楚的知道,这次突厥已经给了晋阳好处了,若是他无功而返的话,那就无法善了了。 “渡河!渡河!若是他能渡得河去,早就分兵渡河南下了。若是本将守卫渡口早将渡船凿沉了。”刘弘基高声叫道。 刘弘基一言即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了。 “好了,诸君各自归府吧!此事再议不迟。唉!”李渊见众大臣已然失言了,也知戎马一生的大将刘弘基一句话点到了痛处,让众人无计可施了。 廷议散去后,郁郁不欢的柴绍回到自己的驸马府中。还未进的内宅便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柴绍一听便知这是内人平阳郡主正在逗弄着小人精李世民在玩耍。这李世民今年7岁,年纪虽小但聪明无比,其心智不亚于十几岁的少年。 “世民,又在因何发笑,说来让姐夫听听。”柴绍走过去牵过李世民的小手问道,顺势坐在了夫人身边。 “呵呵!姐夫啊!大姐方才说要为小弟说一房媳妇儿,说的是那裴大人的孙女,那丫头小弟见过,还流着大鼻涕呢!”李世民边说边笑着。 “世民,这也不错嘞!过几年你也大了正可将裴家孙女娶过门来,也让你有个人管管。呵呵!”柴绍听了也是觉得好笑,这姐弟二人倒是什么都敢说,毫无忌讳,若是真传到裴家去了,这事必然让老裴家惦记。 三人笑罢,柴绍脸上又显出一片愁容来。他还在为廷议突厥向南用兵一事烦恼。 “夫君,今日见了父亲,又在商议什么?难不成遇到棘手之事了?难道突厥兵败了?这么快!”平阳郡主秀宁小声问着柴绍。 “唉!五原城一战倒是未败,但战局僵在那里了。攻又攻不下,退又不能退。平白在那里每日消耗无数粮草。岳丈正为此事焦虑,满朝文武竟毫无主意。”柴绍将廷议之事轻声告知妻子。 “既然攻不下,难不成还不能绕过五原城吗?非得在一处耗死?”平阳郡主不解的问道。 “他那边五原城外皆是沙洲,黄河以北并无可攻击获利的地方。若是要南渡以击河套富裕之地,却又无船渡过大军,故陷入两难之境啊!为夫也正为此无计可施。”柴绍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就算妻子再聪明也是无法的。 平阳郡主果然听了,暂时也没有好的办法了。这时,一直拿着短木剑围着二人舞来舞去的李世民却突然停下舞剑对着二人大笑起来,边笑还边说着:“大姐、姐夫若要渡河何其容易,世民就算没有船也一样渡得河去。”说罢,又开始围着二人舞弄着短木剑,一副成竹在胸得意之态。 “哦?世民你有好办法?快快讲来,若是有用姐夫这柄宝剑便赠与你用。”柴绍听李世民一说,突然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这小叔子不是凡人,从不口出大话的。又见他嘚瑟的样子,便拉过他来哄他讲出办法来。 “姐夫你真笨啊!自古黄河渡人有船更好,无船便不来往了吗?河上人家哪家没有使用羊皮做成的羊皮筏啊!若是将十数个羊皮筏结成一处,便是渡个3、50人也是可成的。大河两岸少树木,但家家都有羊皮啊!”李世民摇头晃脑的将自己见过的船家使用的羊皮筏一事说了出来。 柴绍听了先是一愣,忽又大笑起来。拍了拍李世民的肩头,起身便将腰间悬挂的佩剑摘了下来,双手捧给矮小的李世民。李世民忙扔了手中小木剑,郑重的双手从柴绍手中接过,张着嘴不敢相信,一脸的惊喜。 “夫人,世民聪颖过人,一句戏言便解了我满朝文武之困矣!为夫这就去见岳丈。”说罢,转身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平阳郡主见他去了,不由得摇头轻笑,顺手拉过小弟世民轻声夸赞着。 唐公李渊这时还在书房内来回走着,不时轻叹一声,显然是对出现的困局一时无解,焦虑不堪。 “岳丈,小婿有办法让突厥军马过河了。”无需他人通报,柴绍直接跑进了李渊的书房,见到李渊便高声叫道。 “哦?嗣昌,这么快你就有办法了吗?快说来听听。”见自家女婿突然跑进门来,李渊忙问道。 “岳丈,我晋阳府库中可有羊皮,若是没有他那突厥帐中必然也多。突厥无船渡河南下,可用羊皮筏渡过大军。不用渡过太多,只需趁夜渡过3000精兵便可劫获南岸隋军渡船。”柴绍走到李渊面前轻声说道。 “嗣昌,你是说用羊皮作筏子,夜间偷渡过河抢夺南岸之船?”李渊怕自己没有听清,重复问道。 “是啊!岳丈,可找几个精通制作羊皮筏的渔夫,送往突厥帐中,几天之内便可做成数百个羊皮筏子。若是20个筏子连坐一块,渡50个将士过河犹如平地般。我料南岸隋军必无防备。”柴绍激动的说道。 “好啊!嗣昌此事就交由你来负责,我府中羊皮牛皮都有,尽可取来使用。再押运5万石粮食去他五原城外军中,此事不可外传了。”李渊心情一阵大好,仿佛已经看到了隋庭上下开始慌乱了。 “岳丈,5万石军粮够否?”柴绍有些惊讶了,好像突厥这回索要的是20万石啊! “哼!这5万石粮食够他渡河去劫掠河套粮仓了。我晋阳粮食也不是风刮来的。”李渊收住笑容恶狠狠的说着。柴绍听了顿悟,转身出门而去。 与此同时,在突厥后院大漠深处,伍云召和凌敬带领的2万白马义从精锐已经开启了大杀模式。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便已经洗劫了八个突厥中小部落,这些部落中的成年男子基本上都被沙钵略汗抽调出去远征了,但凡留下的突厥青壮一律斩杀不留,留下的多是老弱妇孺和大量的牛羊马匹。 伍云召的军队犹如进入了一个宝藏之地般,全都极为高调的抢掠各种物资,并将劫掠的财物等绑在抢来的马身上,抢来的马车牛车上都装着绑缚妇女和孩童。这些都是战利品,主公专门强调过。 风卷残云之后,留在原部落的就全是毫无用处的老弱了。伍云召也不管这些留下人的死活,只顾抢光一处后便前往下一处接着抢。同时安排少量军士将抢得的物资人口转运回阴山谷地,并在那里等候大军回返后一道而归。 第186章 罗成耐烦作看客 柴绍携世民为使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虽然刻意高调行事,但这突厥大后方广袤之地,要想一时将消息传到五原城的沙钵略汗耳中也是极为不易的。 “将军,前往突厥哈尔和林牙帐还有近千里,沿途还有数十个部落,再往前600里便是突厥有名的贺兰部了,那是一处大型部落,光是突厥牧民不下万人。下官建议洗劫了贺兰部后,便不再往前了,就在贺兰部打造声势,等待沙钵略汗大军回返牙帐的消息。若是他仍不退兵,我军再去攻打哈尔和林。”凌敬取出地图指着贺兰部的位置说道。 “先生所见的是,我等出阴山到此已经很远了,就在贺兰部停下来等待消息,以便我军能及时撤退,免被其缠住了。”伍云召看着贺兰部距阴山山口的位置和距离,不由得心中有些着慌,这一路将达到近3000里的奔袭距离了。远远超过主公提及的2000里之远。若是被缠住了或是截断退路,白马义从2万人必将是有死无生。 “将军全军整顿完毕,可以继续前进了。”左天成这时跑了过来大声叫道。这一路可是让这左天成开了眼界并放开了手脚施为。遇到部落中反抗之人,基本都是由他出面进行屠杀,劫掠人口物资也丝毫不见其手软。反倒是随军而来的来护儿不愿枉杀,冷静的多。 “全军急速前往80里外的和林部,规矩照旧。”伍云召下令道。命令一出,犹如全军又找到一个欢快的好去处一般,近2万大军一道风卷而去。 再说主动请命来的罗成部一万大军。 这时已经赶到了阴山乌拉尔山口了,但他却是私做主张,只留500人在乌拉尔山口驻守,其他人马全都出了阴山直接来到大漠边缘的草原上搭设起了军帐来。距离山口也有100多里的路程,却卡在了通往山口的同道上。 “张将军是否安排探马到周边看了,只有这里才是进出山口的必经之地?我等背后就是山口,莫让人绕过去反把我等后路断了。”罗成在一处山坡上看向远处茫茫草原问着身侧站立的主将张公瑾。 “少保放心,选择在这里扎营也是尉迟北、尉迟南兄弟反复查看周边地势定下的,我军身后便是唯一一条进山之路,就在这里等待伍云召将军返回即可。”张公瑾大声说道。 “好!让尉迟兄弟和南延平、北延道4人各带200人给我往四周出探,也顺便打些草原野物来吃。连日的干粮吃的小爷胃疼。” “是,少保,末将这就是安排,保证今晚有肉吃,呵呵!” 看着张公瑾驰马回账去安排后,罗成不由的想起了比自己大上不过2岁的晋王杨广起来。自己年岁虽小但从未服过他人,要说自己佩服的人原来仅有自己表哥秦琼,也是因为秦琼自带着光环,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这个本事罗成自付没有表哥能耐。但结识了这晋王杨广后,才知道此人格局之大,眼光之长远非是一般人可比的。这人若是继承了皇位。。。。。。 罗成想到这里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直觉这天下没有这千岁殿下不敢做的事。看看他手下的白马义从2万精锐都在做些什么?一旦成功,这个功劳之大!罗成想到这里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气来,这贪天之功岂能只让他伍云召一人夺了? 罗成心想着,不由攥紧了手中银枪,脸上露出不甘之状。 在这里驻营已经是第5天了,没有接来伍云召的大队,也没有盼来自己希望看到的突厥鞑子,倒是迎来了一列长长的队伍,走近一看,原来是伍云召派回的押送队伍,由一员旗牌官带领着。 这员旗牌官老远就看到打着大隋旗号的军旗在山头飘扬,便不再慌乱,前去大帐中参见了罗成后,便放下心来将手中所得的各种物资、牛羊马匹以及近2万的突厥妇女儿童交给了罗成大军看顾,自己又带着属下800人马,转头便又扎进了草原大漠中,去追赶自己的大部队去了。 留在罗成等人眼中的全是羡慕嫉妒恨!自己这1万燕军在这里竟成了收容大队了,妥妥的成为一片衬托他人光环的绿叶了。 “少保,我这里怎可尽看他人吃肉了,不如拨付末将2000人马,也到百十里外找处突厥部落营寨打劫一番。兄弟们只在一边看着不得劲啊!”尉迟北来到罗成身前请战道,身后的尉迟南也跃跃欲试。 “不可!此地至关重要,若有失,我燕云和晋王两处人马便全都墨了。若说他伍云召有大功,其中至少有我燕云大军一半功劳。”张公瑾年岁最长,看得比其他几位副将都要长远。出兵前,北平王可是将少主罗成交在他手上的,若是有个闪失,罪责就大了。所以,他极力反对图一时之快。 “张将军说的有理,各位不可乱动,紧守此处要紧,说不定我不去找鞑子,鞑子自会找上我这里来。”罗成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张公瑾说的有理,同时有种预感,突厥人也会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会派一支军马来这里以便截断侵入大漠的隋军去路。关门打狗之计其实也不难想到的。 众将听了罗成的安排后,也只得收起私欲,各自回账。 不说罗成大军在阴山脚下接应伍云召白马义从营。转过身在说柴绍带着粮食和其他物资往五原城犒赏突厥大军。 这次柴绍出使突厥,有一人却是跟随柴绍而来,这人便是小李世民。柴绍带着李世民同来见突厥大汗也属逼不得已。原来,这李世民听说姐夫要押解粮食去突厥沙钵略汗五原大军中,便趁人不注意钻进了一个粮垛马车上的空隙处,他人小,躲在粮车中竟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直到出了晋阳城百多里后,粮队扎下营歇息,才突然出现在姐夫柴绍的大帐之中。反倒是把柴绍吓了一跳。既然离城远了,天色已黑,柴绍不得不带着他留在自己的中军帐中和自己一床睡下。 在押运粮食顺着黄河北岸一路往西,经过了3天的跋涉,终于抵达了突厥沙钵略汗大寨。将车上粮食交付突厥辎重官后,便随着一名突厥侍者前往中军大帐去见沙钵略汗及突厥众将。 以往都是大学士温大雅代表唐公出使突厥,柴绍初次为使,但一想到这地方原为本国汉民之土,心中便有种一场奇怪的感觉,一旁被牵着小手的李世民也不时拿眼看着柴绍,小小的眉头蔟成一团。 两人走进圆顶突厥皇帐,内中早已聚满了各色蛮夷。李世民看到明显有别于汉人的异族人面孔早已吓得直往柴绍身后躲,帐中各种“妖怪”看了不由得都咧嘴大笑。一时间这突厥皇帐俨然酷似阴间阎罗殿般狰狞恐怖。 “姐夫,这是哪里?我怕!”李世民紧拽着柴绍的手小声说道。 “世民不要怕,这里的人都不是我等样的汉人,乃是异族人种。他这里人都有求于我,不必害怕。”柴绍此时倒是全然不惧,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他,心中存着一种中原上国的心,根本没把这些蛮荒异族放在眼里。 “本使柴绍奉晋阳唐公之命出使突厥,见过大汗。”柴绍不卑不亢的上前对居于正中之位的沙钵略汗躬身一礼说道。 “呵呵!柴驸马不必多礼。早听说唐公有一乘龙快婿颇为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请一旁落座。”沙钵略汗见这柴绍进账来并不慌乱,言语间中气十足,便知这人不凡。于是客气的邀柴绍与一旁贵宾席落座。 “柴驸马,这身后小儿是何人?”见柴绍拉着李世民的手一同到席间落座,不由得问道。一个使者竟带着小儿这种情况还未曾见过,沙钵略汗一时好奇便问道。 “禀大汗,此乃吾之妻弟,乃唐公次子李世民也。今为副使前来拜会大汗。”柴绍也不隐瞒,据实相告道。 柴绍此言一出,皇帐内顿时掀起一阵议论之声,帐中突厥文武都觉怪异,哪有如此小年纪便作为副使的? “呵呵!原来是唐公之子。嗯!不错,真乃年少有为也!”沙钵略汗不禁笑出声来。 “大汗,今日柴某押到粮食5万石,非是唐公不愿奉粮资军,乃是连番数次催粮,一时间也无法凑齐。但依柴某看,大汗有这5万石军粮足以击败大隋官军了。”柴绍忙将话题引入正规,莫在让世民成了这些蛮族人口中的话题了。 “哦?柴驸马大人此话怎讲?这5万石粮食也仅够我大军半月之用。”对面坐着的突厥军师达利特忙接过话来问道。 “若是贵军3日内便占据了南岸朔方城,还会缺粮吗?” “哦?”柴绍此言一出,不光达利特吃了一惊,就连沙钵略汗等帐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本使已知你这里早已分兵占据了黄河渡口,切断了南岸大隋援军。若是出其不意抢得了朔方城,战局便可瞬间逆转,五原守军必弃城而走。” “呵呵!柴先生整日久在內府陪郡主听歌看舞,不理时局,不知用兵之道,本军师亦能理解。黄河渡口虽为我军控制,但一条大河足以让我十数万大军望河兴叹!可知渡河需要大量船只的?”达利特一脸的不屑,手拢三绺髭须看着柴绍讥笑着说道。 “你这尖酸腐儒,怎知河上无船?”柴绍尚未及对答,身边的李世民突然出言,童声大骂起嘲笑姐夫的这个文人样的突厥军师起来。 皇帐中这突然响起的童音,顿时引爆了帐中所有人,尽都狂笑起来。就连沙钵略汗此时也忍不住的大笑,只有那军师达利特狼狈不堪,脸色如同憋成紫色的茄子样。一连串的发声:“你--你--你!气煞我也!小子你说船在哪里?” “大人勿怪,世民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柴绍这时也有些憋不住笑,连忙安抚对面那个一脸奸相的突厥文士,心中暗想此人必是突厥大汗身边的重臣谋士。自己好像去年在皇家秋猎时远远的看见过此人模样。 “柴驸马,请问这小子说的船在哪里?”沙钵略汗止住笑声对问着柴绍。 “世民,既然你说有船,你就跟大汗说说看,别怕!”柴绍转身鼓励着李世民说道,这可是一个锻炼人的好机会。 “那我就说说。”李世民转到柴绍身前,一脸正色的说道。 “你突厥人乃是草原民族,少见大江大河,区区一条河流便拦阻了军马。我朝百姓平日里往来此河如履平地,非是必须有船方能渡河的。可用羊皮牛皮等物做成船筏轻松可渡也!”李世民此时已无惧帐中各色“怪物”侃侃而谈。 “我军中就有羊皮,如何做船筏渡河?”从渡口回来议事的豹师大将塔格列不禁急问道。这段时间因找不到船只渡河,心中正焦虑不已。 “呵呵!本使此次前来便带了百余名黄河渔夫,他们正式制筏高手,可将羊皮等物交付他们,不出两日,便可得数百羊皮筏。”柴绍补充着说道。 “好!就在军中打造羊皮筏。造好后我突厥大军便可一举突破黄河天堑。塔格列将军此事就交由你负责,诸事可与柴驸马大人商议。”沙钵略汗大喜道。一旁的达利特这时也不禁微笑着看着对面的李世民连连点头。 又是接连两日没见到突厥大军攻城了。五原城大帅长孙晟不觉得心中有些慌乱,这种局面完全脱离了自己掌控。加上外界消息完全无法获悉,这种被动的状态已经令他几日都无法入睡了。 “大帅,想是突厥军中缺粮,正在等候军粮送来吧!”元英看出主帅的不安出言安慰道。 “唉!也不知王宣在外事情进展的如何?突厥大军毫无退却之意,想是唐公李渊那里出了意外。” “大帅,若是晋阳李渊外通突厥,我五原岂不独自承受突厥重兵围困矣!”刘方说道。 “刘将军此言也不无可能,如今外藩门阀各自为政,个为一己私利,想那李渊原本便是被圣上排挤出京的,为求自保不救五原也是正常。”长孙晟原来也是京官,这其中的政治暗斗也早看在眼里。 第187章 晋燕两军初结盟 突厥兵月夜暗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柴绍将制作羊皮筏的渔夫全部留下后,又和沙钵略汗就战后利益分配上再次确认了下,随后便带着李世民和几个随从东返晋阳了。但通过两天来的观察,李世民逐渐由最初的好玩开心变得越发郁闷起来。 “姐夫,我们都是汉人干嘛要帮着突厥人打汉人?”李世民骑着马跟在柴绍身后,小声嘟囔着。 “唉!姐夫也不想这样啊!但为了自保也不得不为之,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柴绍心里也觉得异常别扭,特别是看到突厥军中那些野蛮无比的大将们,这要是放他们进入河套平原地区,无异于纵虎趋羊,将给汉人带去无尽的灾难。但身为晋阳门阀之后,又不得不为了自身利益暂时舍弃大家保小家。毕竟自己岳丈这边受到的排挤和打击越来越大,加上朝廷的不信任一直存在,若不趁乱做大势力,最后只能被消灭。但这些浅显的道理还不到该让李世民知道的时候。 “姐夫,世民真不该跟你说羊皮筏的事情,那些突厥人实在是野蛮民族。以后世民长大了一定要将他们驱赶回北方草原。” “世民啊!你要能这样想就对了。” 河东潞州府衙。 出于对友军将领的礼貌,霍县丁彦平派出了一名中军副旗牌拿着令牌随王宣等几人一同赶回潞州,同时也顺便将霍县的备战情况报给大司马裴世矩。因有晋军军官的开路,王宣等人很快便抵达了潞州府衙。 见过河东主官大司马裴世矩之后,王宣也将在晋阳所见所闻向裴世矩、刘文静作了简单描述。原本以为裴世矩等河东大员会因此感到紧张,却不想这二人听了后竟是一阵讪笑。 “两位大人,种种迹象均表明唐公李渊暗通突厥,置我五原城不顾倒也罢了,其亦有可能放开一条南下之路,放突厥骑兵直击河东地区,还望大人早作打算为宜。”王宣不解的提醒道。 “呵呵!多谢王将军好意。对于李渊与突厥私下媾和一事,我河东早有防备,将军在霍县应该看到了我军随时都在做着出击晋阳的准备。若是李渊派兵或是放突厥南下,我共计有霍县、蒲县、介休和太行山西麓4处人马,不下15万精锐大军予以回击,一举夺了他晋阳城都有可能,故此,李渊并不敢作出有违常理之举。”裴世矩笑呵呵的说着。 “既如此,能否请大人出兵攻击突厥军侧翼或是断其粮道?”王宣又问道。 “不可,我河东晋军出击必经过李渊属地,那李渊必然阻隔我军北伐。再说,无大隋朝廷旨意岂能擅自动兵去到唐公那里。”刘文静赶忙反对着。 “可惜呀!晋王殿下拥兵数十万竟然无法用于守护我大隋江山之上,任由突厥铁蹄践踏我大好河山,岂不痛心?” “呵呵!王将军差矣!我主晋王乃是大隋皇子,面对鞑虏入侵岂能袖手旁观。虽我主现在涿郡北平王那里作客,但早已命晋军白马义从营2万精锐出阴山山口,从突厥身后直击其哈尔和林牙帐了,我主为此番行动取名为“大漠斩首计划”,估计不久将有消息传来,那时五原之危立解,突厥鞑子必败。”说完,裴世矩抚着银须微笑着看向王宣。 “啊!莫不是重演汉时霍骠骑千里奔袭匈奴王城之举?若能成功将是本次我大隋与突厥一战的首功啊!末将佩服之至。”王宣一脸惊喜起身忙对裴世矩和刘文静二人深施一礼。 “好了,王将军先不必急着返回五原,现在五原城已被突厥四面围定,你这几人也无法回去,不如就在潞州等待我伍云召将军捷报到来,待突厥兵退再回不迟。”刘文静也微笑着搭礼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末将就在馆驿中等待捷报到来。” 随后,裴世矩便命府中小吏引王宣等到潞州馆驿休息。送走王宣后,裴世矩和刘文静二人又商量起另一件事来。 “肇兴先生,依你看来主公本次拜访北平王罗艺是为何意?你涿州军情处可有消息过来?” “司马大人,主公大才,这河东小小一郡之地岂能容得下巨龙腾飞?主公早将眼光看向了整个大隋天下了,根据我军情处涿州千户王懿报回的消息,呵呵!这燕云之地已在主公掌心了。”刘文静抑制不住兴奋,笑着对裴世矩说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这么说来,大隋全境除洛阳、济南、晋阳、南阳和汉中、益州之外已尽归主公之手了。如此大地盘和众多人口需要管理,看来我这河东皇家书院又得扩招才行了。呵呵!” “是啊!呵呵!呵呵!”二人不由得在府中纵声大笑起来。 就在河东这两位大员纵论天下之时,杨二正在和房中的三女续讲着昨夜未能讲完的《聊斋故事》。通过这段时间和北平王罗艺夫妇的沟通,罗艺在夫人秦氏的鼓励下基本和杨二达成了互助互帮的共识。当然总前提有一个,那就是杨二确保能够登基为帝。此外前提还有两个:一是,保留北平王称号且可世袭,但军队将接受中央改编归于国家;二是,两家联姻。 在杨二眼中看来,这罗艺其实就是后世的农民思想,一门子想的就是如何确保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并没有高瞻远瞩的眼光和野心。在杨二当面作了一番口头保证之后,秦氏先就笑眯了眼,随后罗艺还有什么不从的?只是为稳妥起见,在其暗示之下,杨二直接给这二老立了个书面字据。 这样一来,杨二此行涿郡之意完全达成,但因罗成未回,一时也不便离开。现在杨二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天天盼着伍云召和罗成的捷报消息回来,按照杨二和罗艺夫妻的约定,一旦罗成此次立有军功,便要带着小罗成一道返京受封。而且还要在晋军中给罗成一个较高的军职。这些对杨二来说全不是事儿,甚至当着二老的面,杨二已经许下了罗成一个白马义从营副将先锋的高位,其位只在主将伍云召之下,不可谓不高了。 百无聊赖之际,杨二便又开启了给大家讲故事的模式。今天讲的是《促织》,一本《聊斋》基本上就要全部讲完了,当然最恐怖的一节《画皮》,杨二始终不敢讲给三个女孩听。出尘还好点,深山老林道观都能过的,估计能接受。但王黛和阿贝伊绝对是会吓傻的。为什么呢?还不是这个时代一到天黑,屋中除了昏黄的烛火外,四周可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啊!这个环境下讲能吓死人的鬼故事,不把这两个古代萝莉吓死才怪!真要有个好歹,杨二得后悔死的。 正讲的专心时,仲坚闯了进来,小声在杨二耳边说道:“世兄,伍云召将军那边有信了,带信军校就在前厅侯着呢!” “好了,哥哥我有事要办,好好在屋里待着,一会儿接着讲。”杨二不得不起身对三女说道。 “少爷快去快回,小伊还想知道那只蛐蛐最后到底怎样了?” “行,一会儿就回来。”说完,跟着仲坚急匆匆的直奔前厅而去。 到了前厅,只见一个着白马义从营旗官模样青年军官正在喝水,还不时的用袖子擦拭着嘴边留出的水迹。突然听到脚步声,急忙放下茶杯转身便对杨二躬身施礼。杨二的晋军中早已废除了见上官行跪礼的旧的等级制度,故这个低层级军官也不必对杨二下跪。 “本王认得你,你是云召将军心腹中军官伍星,来坐下说话。”这人原本是伍家的一个护院家将,随家主伍云召一同在白马营任职。 “王爷,小人并无书信,只带有将军的口信。” “无妨,是消息就行。” “王爷,我家将军已经过了阴山山口,率大军奔袭在大漠之上了,小的来前,已经打下数座突厥村寨部落,缴获颇丰。现所有缴获都交由燕山罗成将军看顾。我家将军怕王爷久等,便命小人星夜返回来报。” “罗成将军现在何处?你过来指给本王看。”说罢,领着伍星来到后堂案桌上摊开的一副详细地图前。 这幅地图是杨二特别要求涿郡千户王懿找专人绘制的,虽然粗糙了些,但大体上的位置还是清楚的。 “王爷,罗将军驻地就在这里。”因为图中明显标出了阴山山口位置和一条弯曲的出山北去的小路,伍星就很容易找到了罗成扎营的那个点。 杨二随即用笔在图上罗成扎营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接着又把地图上各地理个位置粗粗的看了遍后,说道:“嗯!不错。选的扎营位置不错,正在进山的要道上。本王这几日就怕他把军营扎在山中,若是那样就全完了。” 又看了一番后,放下图,轻松的对伍星说:“伍星,你先随仲坚下去休息。休息好了再回去,这次回去就在罗成将军营中等待云召将军返回,顺便告诉罗成一声,就说随时注意突厥兵趁夜来袭。来的有可能还有晋阳李渊的大将。告诉他,不管来袭的敌将是谁,必须给本王带几个大将的人头回来。还有一句老话,就是少杀多抓。” “王爷,放心!明日一早小的便回返,一定把王爷的话带给罗成将军。”伍星立正挺身回答道。 “仲坚,明早给伍星选一匹好马。今晚就让他在你房中休息。” “行,世兄,伍星这小子就交给小弟了。”说完,仲坚便搂着伍星出去了。 杨二见他俩出去了,又低头看了看图并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心想,这伍云召这次可是跑得远啊!怕是已经要到后世的蒙古首都乌兰巴托了。后院被袭的消息估计已经在去往五原城的路上了吧!但愿能及时脱离险境才是。早了不行,晚了更惨,这个度但愿云召和凌敬他们能拿捏的准确。 一边想着,一边又返回了书房,果然出尘等三女还在翘首看着门口,等着他回来把故事的结尾续完呢! 这边五原城外,一切还是平静如初,突厥大军像是突然对攻取五原城失去了想法,只是防着城中隋军不要突然杀出,连续近十日了,都不来攻城。这种情况对城内的长孙晟来说,不啻于煎熬。自己这边每日不敢松懈半分,但对手竟然对这含在嘴里的城池失了兴趣般,只围不攻了。眼见得自己手下士卒一天天变得士气全无,就跟放了气的皮球般。最让长孙晟恼火的是,自己全然不知即将会发生什么。 “大帅,会不会突厥分兵去了别处,或是绕过五原去攻朔方了?”元英对目前这个态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由的猜测着。 “从目前看突厥军中暂时不缺粮草,从几门围城的突厥兵马看,确是少了至少2万人,但又不知这2万人去往了何地。本帅就是在忧虑这只不见的人马。最大可能就是绕开五原城偷渡黄河去攻朔方城了,但愿裴老将军能及时发现突厥骑兵并守住朔方。唉!我等现在只能观望了。”长孙晟无奈的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大帅,渡口及沿河船只末将全部送到了南岸那边了,那里有裴帅的一员大将驻守,突厥人如何能够过得河去?”刘方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但愿吧!走,下城。”说罢,长孙晟便带着一众将领往城下走去,在城头山光看着着急也没用。 这天夜晚,夏夜的天空繁星点点,一轮明月照亮了大地。两只交战的军队互不相扰,战场上显得格外宁静。但在黑夜的掩护下,借着一丝惨白的月光,数千突厥步卒全都光着膀子,腰悬弯刀,每人都背负着一个充满了气的羊皮囊,鼓鼓的像背着一个个白色的气球般。 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北岸渡口上游5里的河滩处。平整的河滩地顿时铺满了白色的充气羊皮囊,紧接着,这些分散的羊皮囊很快便被一个个串在了一起,每50个羊皮囊组成了一个方形的块,成为了一个能载40名士卒的羊皮筏子,并被推进了河中,稳稳漂浮在河面上。紧接着便是40个精锐突厥士卒口衔着弯刀趴伏在了羊皮筏上并开始用手不停的将筏子向河心划去。一切都显得训练有素。 第188章 突厥军抢滩成功 李渊依盟约出兵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黄河渡口南岸。 岸边数百艘木船沿岸停靠着,岸上不时走过一队巡逻的大隋官兵。离岸边不远处便是隋军守护渡口船只的营寨,这处营寨驻扎了5000名官兵。由于河宽浪急对岸突厥骑兵并无船只渡河,没有人会认为突厥骑兵会在没有渡船的情况下飞过河来,加上领兵主帅裴仁基远在后方的朔方城中,由是这里河防显得极为松懈,领军副将也仅仅是在周围30里外主要道口设置了守卡小队,以防周围百姓进入河防重地。今夜也同往常一样除了小队巡逻官兵来往河边巡视外,营房中的官兵要么聚众赌博,要么在喝酒吃肉,更多官兵则是在营帐外纳凉说笑,一派安宁之状全无警戒之心。 “将军,催粮的兄弟回来了,不过仅拉回2000石粮食啊!这样的话,兄弟们只够吃一周。”一个小旗官不情愿的往桌上放着自己私藏的一块小银子。 “明日你带着200个弟兄沿河去寻找百姓征集些粮食回来就是了,若又不给者,杀了扔入河中。”坐庄的偏将一面招呼这手下下注,一面对口出怨言的旗官说道。 “嘿嘿!既如此小的明日便去,顺便给将军带几个娘们儿回来享用。这是我的,妈的全部压上了。”这个小旗官说完一把将身边的一堆散碎细银推到桌子中间。 “侯三儿,你这是不过了呀!老婆本都押上了。”另一个旗官取笑着说道,引来帐中十几个军官一阵哄笑。 夜渐渐深了,隋军渡口守军喧闹之声逐渐消失,除了偶尔走过一队举着火把的巡逻士兵外,营帐中的士卒基本都在各自帐中安睡了。 这时,暗伏在数百米外一处低洼地带里的突厥偷袭士兵慢慢抬起头来看向沉寂的隋军大营。 “颉利小王爷,看来差不多了,隋军都已入睡,该是出击的时候了。”光着膀子,一脸凶相的塔格列轻声对身边的结利王子说道。这颉利王子是沙钵略汗的长子,也是突厥精锐虎、豹、鹰三只军团的鹰师主将,原本此次偷袭行动没有他的,但一直作为全军后备军团的颉利王子主动向沙钵略父汗请命要求参与,经沙钵略汗同意后亲自带领自己卫队加入了豹师大将塔格列的这3000人的偷袭大军。上半夜天色完全黑下来时便跟随塔格列乘羊皮筏过了河,悄悄潜入到了这处低洼的沼泽之中,等待出击时机。 “不急,在等一等,等到寅时出击不晚,那时这巡逻的隋兵也都会自找地方去睡了,让小的们都在忍忍。”颉利王子冷冷的吩咐着,别看他只有17岁年纪,但草原民族人种这个年纪已经出落得犹如一个成年人般,身体健硕高大,光着上身的两臂肌肉隆起,双手持着一柄金钺大斧子,看起来重量远超程咬金的萱花斧。 “传令下去,让小的们都在等等,寅时再出击。”塔格列虽是这一军主将,但这颉利小王爷的话还是要听从的,这可是未来的突厥可汗啊! 天空高悬的明月渐渐隐入了厚厚的云层,大地顿时显得更加黑暗了。四处除了夜晚蛐虫的鸣叫声外一片寂静,这寂静的黑夜显得如此令人恐惧。 “小王爷,时辰已到了。待本将领着小的们摸过去,王爷就在此处等候便是。” “屁话,本王子千辛万苦随你过河是来看你演戏的吗?一起上----”说罢,率先起身登上土坎躬身急速向黑夜中的隋军大寨冲去。塔格列一看赶忙招呼着手下人马一同跟随着悄悄往隋军营寨摸去。 “啪嗒---”不知是谁不小心踩翻了一根地上的木头,木头的滚落又将一处小水洼的积水溅起发出一连串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这样的声响足以传的很远了。 “什么人?站住。”突然隋军营寨木围栏里站起一个军兵,看向声响的方向厉声喝问着。 正在慢慢向着隋军营寨潜进的颉利等突厥士卒,顿了顿,随即就见颉利单手举斧高声大喊道:“草原勇士们给我冲。”身后的突厥大军顿时一阵呐喊,开始全力向隋军大寨冲击而去。 “袭营!有人袭营了---”顿时,隋营中报警声迭起,原本安静的各营帐中开始有了动静,但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在颉利王子和塔格列的带领下,3000突厥精兵各自举刀已经杀向各个分散的隋军营帐。 随着,不断的惨叫声响起,一个个营帐血水横流,一个个光着身子的隋军还未来及举起刀枪抵抗,便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惨烈的厮杀不到一个时辰便停了下来,隋军营帐早已面目全非,一片血污。突厥3000精兵以伤亡不到300人的战绩,将这5000隋军的营帐剿杀殆尽,除了那个领军偏将带着400余名残兵趁夜逃出外,其余全部阵亡。更重要的是河边聚集的数百大小船只全部落入突厥人手中。这些船只原本是为了隋军渡河支援五原城守军之用的,现在成了敌方战利品。 “塔格列将军,不用追了,快让那一同潜渡过来的渔夫百姓将船只摇过河去,让豹师全军渡河。”颉利王子止住正要继续追击的塔格列说道。 “是,小王爷。”塔格列不敢多说,急忙转身去看河边的渡船。 天渐渐大亮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和遍地的隋军尸首,惨不忍睹。大河之上正在上演着一幕万马渡江的好戏。 “哈哈哈!”等待一夜不曾合眼的沙钵略汗终于在天色大亮前迎来了豹师全军正在渡河的好消息,不由得仰天大笑。 手下众将也在此时纷纷进入到中军皇帐之中,各个脸上都带着惊喜,一个个跃跃欲试之状。 “大汗,可是我军一击得逞?”军师达利特急问了一句。 “军师呀!军师。本汗的儿子今日立了大功,以3000精兵全歼南岸隋军5000人,并夺下了他那里数百条渡船,现今塔格列将军的主力正在渡河,预计正午时分便可全军过河,突击朔方城了。今日,当摆酒庆贺!”这时的沙钵略汗全无前日阴霾的面色,一脸的黑须都掩不住笑的扭曲的大脸。 众将听了,也都狂笑不已,都说当喝酒庆祝,中军小校赶忙出去安排庆贺事宜去了。 “大汗,我军是否在抽调2万人马渡河以攻朔方?豹师人马会不会不足?”帐中冷静的也只有军师达特利一人了,这时,他又上前谏言。 “呵呵!军师多虑了,我有2万精锐去往朔方足矣!倒是请军师立刻派人前往晋阳李渊老匹夫那里,让他按约从汾阳渡口出兵河西,莫在忌惮了。” “大汗英明,小的这就去办。”达利特听了沙钵略汗一席安排后猛然醒悟了过来。既然突厥大军已经突破了黄河天险了,那接下来演好戏的就该轮到晋阳李渊了。自己突厥只需在朔方攻防中取得足够的好处即可,并无占据朔方之意。至于能否威胁隋朝京师?那要看李渊大军是否出力了。 这一切,在五原城中的长孙晟等还一无所知。四处城门依旧被突厥6、7万大军死死的围困着,就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更何况外面的战况了。 朔方城中。 看着浑身颤粟站立在自己眼前的败军偏将,本想直接推出斩首,但看他已经少了一只臂膀,显然是已经尽力杀敌了,便不忍心在责罚于他了。 “下去养伤吧!本帅不怪你等。”裴仁基无奈的说道,杀了此人也于事无补。 “大帅,渡口已失,突厥兵马即刻就到城下了,末将请令领一军前去夺回渡口,烧毁渡船。”裴仁基手下心腹大将裴福出列急叫道。 “裴福不得鲁莽,渡口已失,我军当紧守此城,不可出战。本帅料他不敢大举来战,他身后的长孙晟可不是好欺辱的。本帅手中尚有2万5千守城将士,来袭之敌就算10万,我亦不惧,何况区区2、3万鞑子。只是鞑子过河会惊扰了皇上,惊扰了朝廷,本帅之过也!” 帅府中众将听了,也就不再言战都垂头恼怒不已。 “传令给灵武、盐川、雕鹰三城,各派军兵前出守卫长城各个隘口,这是我军后方防线,就算朔方不保,这些隘口也能堵住突厥南下之路。”裴仁基考虑再三后又下了一道命令,这是一个完全之策,以备不测。 “各位,今日必须完备守城所需物资,分批登城驻守,突厥兵估计还有2天便会到来。”裴仁基说完便不再管座下众将,转身往內府而去。 晋阳城驸马府。 这天柴绍从唐国公府中议事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出,一副心事重重之状,下人们都不敢上前询问。贴身伺候的丫鬟见状便到后房去向平阳郡主报信去了。不多时,郡主领着自己兄弟李世民来到了柴绍房中。 “夫君,何事如此愁闷?妾身把世民带过来了,不如跟世民说说,让他的小脑袋给你出个主意。”说罢,郡主李秀宁便将李世民推到了柴绍身前。 柴绍低头看着李世民一阵苦笑,心说,郡主真是好笑,现在倒把世民当成了一贴好药了,拿来就用。 “唉!郡主啊!兹事体大,岂是世民能想出办法的,满朝文武一个个都沉默寡言。为夫也毫无头绪啊!”柴绍抚摸着李世民的脑袋轻声说着。 “姐夫,可是突厥鞑子已经渡河了,催我爹爹出兵?”李世民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柴绍,稚嫩的童音问着。 “还是世民聪明!是啊!突厥使者正在馆驿等着岳丈答复呢!”柴绍有些惊异的回答道。 “这兵不能出!姐夫。” “哦?突厥渡河,唐军出动。这可是当初结盟时约定的条件啊!不出兵需要一个理由才是,姐夫之意也是不能出兵的。但---唉!。”说完,柴绍站起身来围着桌案走着,不住的将手中折扇在手中拍打着并不停摇头。 “若要出兵,只能出娄烦之兵到汾阳渡口做做样子即可。”李世民跟在柴绍身后转着圈说道。 “哦?说说你的道理,让姐夫听听。”柴绍一惊,顿时停下脚步转身问着李世民。 “姐夫你是官场上的人,难道还看不到大局吗?如今大隋国内稳定,各地藩王都在属地自保,爹爹若要起兵助突厥攻隋,无异于向天下昭明起兵反隋。隋无大过,爹爹这一反必导致天下诸侯藩镇群起攻之,更可借势壮大各自势力。晋阳有实力与天下为敌乎?再则,引得天下大乱得利者乃是突厥鞑虏,此必成为亲痛仇快之恶举!是故,世民以为不能出兵。” “哎呀!世民一言点醒某也!夫人,为夫这就去见岳丈,以世民之言说之。”柴绍一扫阴沉之状,如醍醐灌顶般,头脑顿时清醒无比起来。 见自己夫君跑出书房了,李秀宁拉过世民来,捏着他的小脸说道:“你这个小人精,一番话让姐姐都服了你,中午给你加只鸡腿。” 经过柴绍的百般言说后,唐公李渊也逐渐冷静下来,审视着如今的天下格局起来。不出兵,不当反隋第一人也就成了晋阳上下的共识。 “唐公,不出兵那如何打发突厥使者?若是惹怒了沙钵略汗又当如何?”内史令裴寂不由的问道。 “是啊!唐公,若是中断盟约,必将引来突厥大军攻我晋阳,那时,可没有朝廷大军来援的。”大学士温大雅也出列提醒道 “前日用世民之计,原想用突厥之兵攻朔方城,我军便可出兵趁机得利,在做戏让突厥兵退了,隋庭也不敢说我晋阳反。如今突厥兵过河而不进,却让我军去攻朔方,他倒是好算计。也罢!刘弘基将军。” “末将在。” “本公令你带5000将士出娄烦直到汾阳渡口,于路走得慢些,到渡口虚张声势即可,切莫过河,等待下一步命令行事。” “末将领命。” “唐公,下官有一属下巡查定襄防务归来,打听的一件事情,他是从逃难到定襄的突厥牧民那里获悉的,也不知真假。”兵部侍郎唐俭见主要的政事说完,便走上前来说道。 李渊和书房中的所有人听了都是一愣,这时,凡是涉及定襄边地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第189章 李世民点醒柴绍 突厥撤围救巢穴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茂约有事请讲,不必遮遮掩掩的。”李渊说道。 “唐公,我那属下精通突厥蛮语,也是在一当地突厥商人那里偷听到的,说是有一支隋军约万余人突袭了一处突厥部落,抢走了这个突厥商人囤积在那部落中的牛皮和千余匹正待贩卖到内地的战马,这还是其次,那支隋军竟还血洗了那处部落,成年男子一个不留。这个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下官思虑再三,这支所谓的隋军应该是不存在的。” 唐俭一席话犹如重磅炸弹一般,令书房中众人顿时炸了锅。刘弘基、殷开山、任瑰、刘政会等武将全不相信,皆言不可能。 “唐公,这绝无可能,如今北方只有我处军马可攻突厥侧后,我军未动,哪有隋军深入其后?此必是商人无法向下家交货想出的托辞。”大将殷开山对李渊说道,同时也是说给房中众人听。大家听了也都点头认同。 “会不会是晋王的北太行山之兵,带兵者定是薛万春。”国舅窦抗试着说出了另一种可能供大家参谋。 “国舅爷,这不可能!薛万春正与我晋阳雁门一带守军对峙,他那处若有风吹草动我军岂能不知?再说,薛万春军去往突厥侧后也必经过我各处隘口属地,万余人的大军岂能不露痕迹?”刘弘基大叫反驳着,长治郡各处守军都是他亲自部署的,各处关隘险道都有唐兵把手,就为防晋王的太行山大军突袭晋阳的。 “好了,静一静。茂约先生此事需探听清楚,可派精细之人再去定襄探听,务必弄清曲直。”李渊也是一头雾水,想不信,但又觉得可能,只得让唐俭再去打探清楚后在议,这里争不出个结果的。 唐俭听了李渊之令后,点头应诺了。随后,李渊让众人各自回府,并让刘弘基速去安排出兵汾阳渡口一事。 突厥使者获得了李渊已经安排出兵一事后,便连夜回返报信去了。 柴绍再次回到府中时,已到了正午时分。来到后房居室,就看到李秀宁姐弟二人正在用饭,那李世民手中正举着一个大鸡腿啃的正欢。柴绍见了不由得笑出声来。 “夫人,好偏心。为夫每日烦心国事都不曾有鸡腿奖励,世民在这里却是顿顿吃的欢心,吃的美味!” “呵呵!夫君啊!世民今日费了番头脑,解了夫君之困,正该有鸡腿吃。世民你说是不是?” 李世民啃着鸡腿,咧着嘴直笑。 “世民,姐夫再问你个事情,你能答么?” “姐夫,看在姐姐给我的这只鸡腿份上,你有问,世民这就有答。” “好啊!听着,有消息说有支隋军突袭了突厥背后,劫掠了几处突厥部落,且杀尽了突厥成年壮男,世民觉得可能么?” “呵呵!姐夫这本该是我晋阳军干的事情,怎就不可能了?世民可以这只鸡腿保证,必有我大隋之军趁突厥攻五原城而趁隙杀往突厥牙帐,此等战法史书上就有的。姐夫难道不认为这是最佳时机么?还来问我!再说了,汉冠军侯霍骠骑早就因千里奔袭全胜而回,青史留名了,不足为奇。”李世民小嘴翻着直看柴绍,说的振振有词。 柴绍一听,顿时背后出汗,似乎李世民的一番话再次触动了内心的一根神经。 “世民若是想吃鸡腿尽管来找你大姐,姐夫有急事出去办。”说完,转身就又往外跑。 “夫君,吃过了再去,夫君---”郡主李秀宁连喊几声都未叫回空腹的柴绍。 柴绍出了府门一路小跑直往兵部侍郎唐俭府中去。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唐俭必定在家吃饭。等不及门房去通报,柴绍直接就往內府跑,身后跟着的门房连连喊着:“驸马爷来了,大人你快出来。” 正在后堂餐桌用餐的唐俭,此时正好吃完,正待起身便听到外面的叫喊声,忙撤身出来看,正好看到柴绍抬脚跨进正厅来。 “嗣昌,你这是何意啊?”唐俭赶忙上前拱手道。 “唐大人,绍有一事相问。你主管军部,在外细作皆由你掌管消息,可知晋王杨广军中大将骠骑将军伍云召现在何处?”柴绍也不多说直奔主题。 “嗣昌啊!据下官掌握的探报,伍建章之子伍云召的晋军白马义从现在冀州范阳驻扎,为的是防范北平王罗艺-----” “等下!”唐俭正要再说下去却被柴绍打断,只听柴绍再次大叫道:“范阳可有道路直取北方大漠?” “这个---应该是没有的,嗣昌何出此言?”唐俭低头想了想还是作出了否定的答复。 “难不成燕云、冀州的商队都要绕道我晋阳去往突厥?山中必有小道!”柴绍起身想了想后,看着唐俭肯定的说道。 “这---也许有吧!” “必是那骠骑将军伍云召的白马义从营万余人突袭了突厥后方,极可能直取突厥哈尔和林牙帐,重演去冬千里突袭斩首吐谷浑慕容单于之役,你等还尤不知!” “啊?” “嗨!”柴绍长叹一声,也不管呆愣当场的唐俭,拂袖转身而去。 “这可能吗?好像---好像还真有可能啊!”唐俭望着柴绍的背影不由的低声嘟囔着。 唐国公王府。 李渊看着柴绍仍是一脸的不信,说道:“嗣昌,你真觉得那支军就是伍云召的白马义从?” “岳丈,以小婿对晋王的了解,这等战事他岂能坐视不管,现今杨广就在北平王府上作客,正是在等待伍云召得胜兵回。” “既如此,本公该如何应对?还是放任不管?” “岳丈,当即刻将情况通报沙钵略汗,让其立即回军哈尔和林以保王城皇族,同时派将领军径往阴山口堵截伍云召回退之路,前后夹击将杨广的白马义从营剿灭在大漠,斩杨广一臂助,以削弱其实力。” “好!好个借刀杀人之计。就依嗣昌所言,本公立刻写书派快马急赴五原突厥帐中。” “岳丈,可再令刘弘基将军从汾阳渡口过河,但无需张扬,也不要去朔方城,可直去朔方城北,待突厥军马渡河北返后,趁隙占有朔方以北河套地区,为我晋阳粮仓,收取战争红利。也可让黄河东西两处联为一地尽归岳丈所有。那时,我军道义上有驱逐突厥、解突厥围五原之名,隋庭也只能默认了。” “好!好个假途灭虢之计,嗣昌好计也!” 从岳丈李渊府中出来,看着无云的晴空,柴绍仿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也长出了一口积压在胸中的闷气,这口闷气就是得至于那狡猾的晋王杨广,屡次被他算计,今日总算借突厥之手能扳回一局了。 五原城外突厥大寨此时已经乱成一团了。 沙钵略汗等突厥高层在李渊书信未送到时就已经获悉了老巢哈尔和林牙帐即将受到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一股隋军的偷袭,并且这股隋军攻势异常猛烈,沿途突厥各大小部落几十处都纷纷陷落,各部落均受损惨重。从得到的消息看,这股隋军骑兵距离牙帐还有不到600里了,关键是一路上缺乏有组织的抵挡。 “大汗,李渊来信中说让我军在派出一军去阴山北坡山口断掉这股入侵大漠隋军归路,将他围歼在我大漠深处,臣以为可行。若那股隋军获悉归路将断必回,我牙帐之危自然解消了。”达利特拿着沙钵略汗扔给他看的李渊来信说道。 “父汗,儿臣愿领鹰师前去阴山山口处堵截隋军,隋军必是从那处行商经过的马帮小路摸进我后方的。”颉利高声叫喊着请命。 “李渊推测袭击者乃是大隋晋王属下的白马义从营,领军大将是极善奔袭作战的大隋骠骑将军伍云召。此将勇猛,颉利我儿你可多带大将前去堵截他的退路,父汗这就撤兵回返哈尔和林牙帐,你我南北夹击聚歼隋军。”沙钵略汗下定了撤军的决心说道。 “大汗,若此时撤军而回,那我突厥所得不多啊!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达利特没想到沙钵略汗竟如此痛快的决定撤兵,不由觉得可惜,毕竟现在自己这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说不定五原城中隋军听说后路被断就会出现瓦解的情况,至少可以造成五原城中守军人心慌乱。 “哼哼!军师,你没看到信中说他李渊会出兵汾阳渡口西进攻击朔方吗?我南岸所占河套地区土地就送与李渊了,此举必然引起隋朝和李渊矛盾,说不定我军马一撤,他们两家就会狗咬狗打起来的。待其两败俱伤后,我突厥大军在出击晋阳,一举吃掉李渊地盘。”沙钵略汗恶狠狠的说着,账内的众将听了都点头称妙。 “塔克罕将军,令你部即刻收拢先行撤围原路返回我牙帐。速度要快,需赶在隋军攻陷我牙帐之前抵达。颉利今晚便率鹰师出击,必须堵住隋军归路。” “是!本将(儿臣)听命。”塔克罕和颉利忙施礼接令,转身出账去准备了。 “通知南岸塔格列豹师两日后见到李渊兵马到来即刻北渡返回五原,将河上渡船全部烧毁。” “大汗,可将本次李渊与我会盟一事放出风去,最好能传到隋皇耳中,这样就如同给炉中添了把柴,让他们互相猜忌去。”达利特献计道。 “不错,这件事就拜托军师去办吧!” 当夜,塔克罕虎师和颉利鹰师各部2万骑兵在夜幕掩护下撤离五原城下,连夜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虽然,两部人马离去,但城外仍有5万左右突厥大军。 “大帅,突厥兵马少了很多了,北门和西门都已不见了突厥围城之兵了,这是为何?突厥兵要撤吗?”刘方看着城外明显少了近一半的围城突厥兵马问着同样一脸迷惑的大帅长孙晟。 “或是出现了什么情况,不得不逐次退兵吧?”元英不待长孙晟出言,小声应和着。 “不管何种情况,我军都不能出城追击,恐是一计尔?”长孙晟冷冷的说道。 “也可能是王宣将军说动了晋王千岁,出兵袭扰了突厥后方,也许吧?”长孙晟自言自语的说着,他也实在猜不透城外突厥为何突然开始撤围,只是作为身经百战的大将内心有一种预感。特别是连夜撤出近一半人马,如此急迫,后方被袭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两日后,塔格列的豹师全部回到五原城外大寨与沙钵略汗大军汇合。南岸广大区域全部拱手交给了连夜西进赶到的晋阳李渊的唐军了。 见豹师全部回返,沙钵略汗也不再耽搁了,尽起全军,拔营而走。又卷起一阵阵弥漫的黄沙。待一个时辰之后黄沙散尽后,五原城外一切归于平静,不见突厥一兵一卒了,只留下一片废弃之物。 “大帅,突厥鞑子撤了。”刘方小声对长孙晟说着。 “嗯!将城门堵石搬去,你领人出去探探,看突厥鞑子是否走远了。” “是,大帅。”刘方答应一声连忙领着自己的随从跑下城去。 “元英将军,你也去渡口看看,看下那里是否还有突厥人,看看渡口还能用否?” “是,大帅。”元英也领命下城去了。 虽然表面上看,这次五原保卫战胜利了。但打得极不痛快明白,很多谜团萦绕在长孙晟脑海中,始终找不到答案,这还是他从军数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仗胜得如此糊涂。 朔方城。 “什么?唐公李渊的兵马击退了突厥过河之兵?唐公怎会突然出兵来到这里?”裴仁基得报后大为不解,领兵大半生了,他直觉这其中必有蹊跷。 “大帅,那唐兵是从河东汾阳渡河来援的,只是并未先与我这里打声招呼,直接迎击突厥人去了,更是直接将突厥南渡兵马赶过了河去,无奈渡船被鞑子全数焚毁,无法去追。”副将裴福将探听到的信息对主帅禀报道。 “也罢!待本帅将这里的情况奏报陛下,如今突厥已退,此番战事也就罢了。”裴仁基喝退帐中众将后,眉头紧皱,转身去往内室。 数日后,来自五原城长孙晟、朔方城裴仁基和晋阳李渊的奏本摆到了京城大内文和殿文皇的案头上。 长孙晟和裴仁基的奏本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有晋阳李渊的奏本让文皇看过之后极为愤怒。 第190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撕破脸杨李斗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众卿,这晋阳唐公李渊私自出兵数万东渡而来,虽击退了南下之敌,但却趁势占据了河套之地,还将朕的五原城隔离在了北岸。”文皇面无任何表情的对殿下众文武说道。 “陛下,唐公此番用兵极为诡异,若是正常用兵也当出北三郡之兵击突厥军侧后才是正途。他却置之不理,突然派兵东渡河套之地拒敌?这其中必有蹊跷啊!望陛下明鉴!”左丞相高熲出班奏道。 “陛下,臣以为唐公必是为了公报私仇,故意为之!前番晋王千岁夺了他的长治郡,据说惹得李渊大怒而不敢言,这次必是借抵御突厥出兵河套地区而强占该地区,河套乃是富裕之地,关中粮仓之一,自是远比那长治郡强似百倍。”越王杨素出班奏言,他的一席话自然将矛盾的风向引到了晋王杨广身上了。把李渊占据河套说成了是与晋王发生的个人恩怨上面。他的一番言论引起了百官的议论,其中不乏点头认同者。 “太傅,你有何说法?”文皇看向宇文述问着。 “陛下,老臣以为唐公李渊击退南侵之地有功,可另行封赏,但不可赏其河套土地。先让他占着就是了,就如同不封长治给晋王千岁一样。”宇文述简单的进言道。 “老太傅你是说让朕先将李渊东渡之事束之高阁?他私自扩张领地让朕不管不顾?若是天下之人尽皆效仿,朝廷尊严何在?太傅糊涂了!” “陛下,若是老臣预计不错,不出两个月李渊晋阳之兵必退,那时河套还是朝廷属地。”宇文述笑眯眯的答道。 宇文述这话一出,满朝顿时议论不停。就让奸诈的越王杨素也是看着宇文述露出不解之意。站在他的立场,也是不愿看到晋阳李渊的势力渗透到河套地区的,这对京城的威胁是很大的,不利于今后太子登基和自己掌控朝廷大权。 “陛下,老臣看就依太傅之言,即是李渊和晋王千岁私下的恩怨,就让他两个去解决。能让李渊吃瘪的只有晋王千岁,反正放着那里谁也不封就是。”说话这人正是宋国公贺若弼,他最先理解了宇文述的话中之意,忙上前开解着文皇。 文皇听了贺若弼的补充后,也醒悟了过来,不由得面露诡笑,不住点头。 “呵呵!好!就按老贺你的说法办。太傅,你也别闲着,下朝后,给你那学生去封信,说明朕的意思,让㧿儿他想法儿使李渊撤兵回去。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也!”文皇心情放松脸上也有了笑容。 越王杨素这时也逐渐明白过来,心中暗道不好。这么大的事关土地之事,竟然放手让晋王去解决,这无疑说明了晋王在文皇心中的地位和影响,而这正是太子杨勇缺乏的能力。 下朝后,杨素回到府中忙写就了一封书信后,派心腹之人快马送去晋阳,将朝中之事据实相告,并让其无论如何都要对晋王势力进行打压,不能放任晋王再做大了。 此时在距突厥哈尔和林牙帐600里的贺兰部已是一片凄惨之状,白马义从营的将士们全都下马抽横刀在手,慢慢的查验着一路上的一具具尸首,这些倒下的突厥勇士个个身上都插着短小的弩箭,有的甚至被射成了蜂窝状,这些突厥勇士们经过了一整天的英勇抵抗后终于因为人少加上武器不足而全军覆灭,这些死去的突厥人中不光是青壮男子,还有不少年轻的女子和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整个杀戮场面非常血腥。这些人的灵魂随着战场上袅袅的青烟飘往天空。 “将军,这些突厥人难道都疯了吗?明知是死却还要往前冲,无奈只得全部射杀。”左天成来到正在观看惨状的伍云召马前说道。 “左将军,这贺兰部是通往突厥牙帐的最后一个部落,这里是他们的最后防线了,当然会不计生死抵抗。统计过没有,杀敌多少?我方损伤几何?”伍云召面无表情的问道。 “禀大将军,手持刀械者不分男女老幼被射杀者计有6000人左右,被我军无区别射杀的突厥百姓也近万余,存活突厥鞑子不多,还有3000人左右。我军伤损较少计有500余人,只有不到百人阵亡。”来护儿上前汇报着。 “突厥贺兰部部民及驻军不多,弓箭数量和射程不及我军连弩,加上我军铁甲和圆盾的防护才以如此小的代价攻下这贺兰部。收敛我军将士遗体,集中火化,将骨灰带回。我军当在此停留数日,以制造其牙帐城内恐慌,迫使沙钵略汗五原大军回撤;再者,我军多日来行军抢掠也疲乏不堪,正可休整几日,以便突厥回援大军靠近时好一鼓作气原路返回阴山山口。只是,我军尚且缺粮,这里捕获的3000鞑子该如何分处?”凌敬这时发言对众将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各位就按先生之言就地休整。左将军你再费点力,战场清扫完毕后,将俘虏全部斩杀,不留一个。”伍云召狠狠的说道,这些活着的突厥人现在就是最大的累赘,但又不能放了,只有全部杀掉。 “遵令,这事左某爱作的很呐!呵呵!”左天成领命后转身急去。 “来护儿将军把探马放置的远些,本将军要在突厥回援大军距此200里时知道消息,事关全军安危,这事你亲自去办,不可懈怠了。”伍云召在此下令道。 “遵令,将军放心,本将亲自领探马去200里外哨探。”来护儿也大叫一声领命而去了。 “将军,若是突厥回援之军分兵去截断我后路,该如何应对为好?”随军向导兼谋士凌敬有些担忧起来,毕竟现在已经远离了阴山脚下了,完全有可能被突厥断掉后退回中原的道路。这时的突厥人在怎么蠢也该反应过来,隋军是从阴山山口方向过来的了。 “先生,某也早有此顾忌。只是,不深入大漠不足以令突厥大军回返啊!若是我等早离开此地,突厥牙帐没了威胁,突厥人也不会全数回军的。这个险还是要冒的,好在大漠宽广无际,大不了被封了退路我军在从其他方向杀回中原罢了!再说,燕山北平王之子罗成领着1万人马守在燕山脚下接应我军回返,那罗成武艺不在某之下,当能为我等守住山口要塞的。”伍云召小声说着。 “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结束对话后,便赶往贺兰部一旁的新建营帐。 这时的晋阳城唐国公府上,一封来自京城越王府杨素的亲笔书信引得李渊及一众幕僚们的关注,大家正就此议论不迭。 “唐公,由越公信中可看出隋皇及其子杨广之阴险毒辣,父子串通一气,不正式行分封之礼却欲借杨广之手阻我占据河套之地。老臣以为不如遵照越公之意,趁他还未动手,我方先下手为强。”内史令窦威首先发言道。其实从信中内容来看,自己这方已经站在了隋庭的对立面了,只是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罢了,这时用兵不用过多讲究,只管为自身利益去作就行了,这个态度已经是晋阳府百官的共识。 “唐公,以老臣看,隋皇和那杨广也是知晓我晋阳与突厥暗中盟约之事了,只是还未有实据。不如汇同突厥大军一道进入大漠腹地剿杀伍云召的白马义从营,断去晋王杨广一臂。”大学士温大雅也附合道。 “裴尚书以为如何?”李渊考虑了片刻后,转向自己的首席幕僚尚书令裴寂问道。 “唐公,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干就是。诚如越公杨素所言,那晋王杨广迟早为我晋阳大敌,不如与杨公联手谋他。这里距离阴山山口也是不远,最多三日路程,就派一员上将去抢山口,阻断伍云召白马部回家之路。然后,我晋阳可坐山观虎斗,让突厥大军去与他剿杀。”裴寂也觉得这是一个削弱晋王杨广的最好时机,我唐军不直接与你厮杀,自有突厥找你拼命,这是难得的借刀杀人的机会。 “好!机会难得,也正可报抢我长治郡之仇。殷开山将军何在?”李渊听了裴寂的话后,想了想,顿时站起身来大喝道。 “末将在此。”殷开山从人从中走出,来到李渊身前。 “本公命汝带1万人马急袭阴山山口,抢占之后关闭河东杨广军的后退大门,不放他一兵一卒回返。” “遵令,末将这就去点将出兵。”说罢,殷开山转身出府去往教军场点兵。 “唐公,此事还需知会沙钵略汗一声,以免之大漠之上相遇产生误会。”大学士温大雅建议道。 “嗯!此事就拜托彦博先生去办,本公估计他那里也撤兵了。” “岳丈,为防晋王那厮针对于我,与他河东及长治两处对峙兵马还应加强,不如将北三郡之兵撤去一半,派往南部边城。”柴绍一时也想不出晋王该如何迫使唐军从河套地区撤兵,只得建议李渊调北部边兵支援与河东交界诸军。 “嗯!嗣昌之言有理,我晋阳现与突厥沙钵略汗交好,北三郡不用囤积重兵防他,当可调去南部,防范晋王反扑。这事交由兵部唐俭督办。” “是,唐俭遵命行事。” 府议散了之后,李渊一身轻松,他现在还不觉得晋王杨广有多强大,只要自己紧守几处要地,就算隋皇父子暗箭也伤不得他。不过,柴绍心里到没有那么轻松,几次和杨广的较量都没占便宜,既然隋皇将迫唐兵退出河套地区一事交于晋王杨广来实施,他必然会有手段的,只是会用何种手段呢?这个问题柴绍一时无法猜测得到,故心事重重回返驸马府。 “回去再问问机灵鬼世民吧!”柴绍心里想着,现在他都把这个小舅子看作自己的智囊了。 只是这次柴绍碰了壁,李世民想了半天也没给他一个好的建议。柴绍无奈只得将此事放在一边,静观事态发展吧! 同样处于无奈等待的还有涿郡北平王府上客居的杨二。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换出东海日,扫尽残星和晓月。好了,该黛妹妹作诗了。”杨二为排解等待消息之烦闷便领着出尘和王黛开始了以院中家畜为题的吟诗大赛了。自恃有些文学功底的王黛没见过杨二的厉害自是欣然应战了,出尘也只得苦笑着陪自己的黛姐姐与杨二力拼了。 “呵呵呵呵!”杨二此诗一出,竟逗得二女放声大笑起来,出尘甚至都笑的肚子疼了起来。跟随杨二这么久了,他知道杨二的才情,这是一个大败洛阳上百才子的怪兽。怎么也没想到这时竟然吟出一首如此滑稽可笑的诗来。更是被杨二伴随着吟诗而作出的古怪动作惹得爆笑,笑声都把门外的仲坚也招了进来。 “夫君你这是哪里的诗呀!这也叫诗?你这鸡撅一撅是拉屎还是下蛋啊?”王黛笑的花枝乱颤,两眼流泪,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我这是公鸡好不好!第三声叫后太阳就出来了,把天叫亮了,谁拉屎?谁下蛋?这诗名叫《金鸡报晓》,是朱---著名的诗词”杨二赶忙辩解道,差点就把原著者朱元璋的名字叫了出来。也难怪这两个美女发笑,这朱元璋原本就是文盲皇帝,他嘴中念出的诗意境确实是差了些。 “今日作不得诗了,你这下蛋诗够我姐妹笑三天的了,以后不笑了再比。”王黛止住笑声说完,也不管杨二愤怒的表情,拉着出尘出府逛街去了。 “世兄,你这诗确实差点劲哈。还念得如此大声,屋外侍卫们都笑岔了气了。”仲坚补刀道。 “仲坚,你,你,你出去,孺子不可教也!”杨二说完举起手中的折扇就要去打仲坚,仲坚一看忙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在跨出门槛时差点撞上一人。只见这人虽然矮胖,但身形却还灵巧,只一闪便让过了仲坚浑圆的身躯,没被撞到。 “主公,你们这是?”原来走进来这人正是王懿。 “本王教训了一下这死胖子,无妨,王大人有何事?” “主公,宇文大人传过话来,说是五原突厥撤兵了,晋阳李渊趁势西渡黄河,击退了渡河的突厥兵马,占据了河套地区。” “啊?李渊不趁机截杀突厥,却剑走偏锋抢了河套地区。哼哼!真是好算计啊!” 第191章 急退因突厥兵回 伍云召断后阻敌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主公,这是太傅大人派人急送过来的信,请主公详阅。” 王懿从怀中取出经潞州刘文静转送过来的京城留守宇文述的亲笔书信,呈给杨二。 杨二赶忙接过,拆开一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李渊原来是效法本王占他长治之法,强占河套丰腴之地,呵呵!打得好算盘。” “算盘?主公何为算盘?” “哦!就是好算计之意。”杨二突然醒悟过来,这时世上还没有出现算盘这个东西。 顿时,杨二思虑放过了李渊,放过了其他算计,想到了这计算机的鼻祖“算盘”上了。既然现在有大把的时间,何不做一个算盘教教王黛和出尘呢?小伊和化龙都可以一并学的,自己可是会打算盘的。 “主公,主公!”王懿突然觉得杨二愣在那里不出声也不看信,惊觉有异,赶忙连唤几声。 “哦!王大人本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故而走神了。太傅信中已将事情原由说清楚了,父皇也让本王放手施为,迫使李渊撤兵河套,这需要本王好好想想,你且先退下吧!” “是,主公。”王懿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趁现在王黛和出尘二女不在,杨二让阿贝伊找来纸笔现在桌子上画起算盘的图纸来。没用多长时间便将算盘的模样画好,顺便还画了主要部件的分解图,标好了对应的尺寸后,叫来化龙,把图纸交给他让他去街上找木匠制作。这东西对于大隋朝的木匠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般容易制造。 一直得不到伍云召突袭突厥牙帐的结果,这让杨二做什么事都无法静下心来,想找黛妹妹和出尘说会话,这姐俩却上街去了,百无聊赖之计,杨二决定去街上找找这两个女人,于是,带着阿贝伊和仲坚第一次走出北平王府。杨二并非不爱四处走走,只是平时操心的事情太多,无心出门。加上这古代大街上的情形完全不同于后世繁华,反而是大街上到处都是乞丐,流浪儿,这些看多了容易让杨二从心里厌烦,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上街闲逛的爱好。 头顶的太阳依然毒辣,夏末的日头能将长期在户外的人烤熟般。勉强走在街头,也不知道二女会去那里。 “小伊,一般你们姐妹上街都爱到哪里消遣呢?”杨二拿手中折扇遮住耀眼的阳光问着身旁陪同的阿贝伊。 “这还用说吗?肯定去胭脂水粉店了,要么就在绸布店选上好的布料。”阿贝伊小声说道,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 “行,你带路,我们去找找他们,看看都买了些什么好东西。” 阿贝伊打着绸布竹伞在前面引路,杨二和仲坚随后跟着,一行人在人从中慢慢走着。这涿郡城倒也繁华,不愧是燕云首府,北方大镇。市井中各色人等都有,吆喝声也此起彼伏。个中贩买什么的都有,其中更是不乏以货易货者,杨二看的最多的就是一些异族商旅用整车的牛羊皮货在跟本地商人交换粮食。 看杨二停下观看着这些人的交易,听着这些人的讨价还价,心中突然有一丝奇异的想法,只是还不清晰。 “世兄,你是觉得他们都没用银钱交易很怪异吧?这些周边异族都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手中原本就缺乏银钱,当然,他们拿着银钱在草原上也是无用的,因此,一般都会采用易货形式交易,银钱反倒带在身上很是不便了。这些异族商人在这里换取粮食贩到草原去,又可换回牧民手里更多的皮毛,这其中的价差足够这些商人赚的了。”仲坚在杨二身边小声的为他讲解着。其实这点杨二早就清楚,甚至这方面的财经理论知识远超这个时代的人。隐约间,杨二仿佛模模糊糊的有了一种调教李渊的想法了。 杨二听了仲坚的话后,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般继续跟着阿贝伊前去找寻王黛和出尘,只是这一路的心思已经不在二女身上了。 广袤的大漠草原深处,伍云召的白马营在贺兰部这里已经待了5日了,草原上没遮没拦的,近2万大军过的尤为辛苦。除了放出去的探马外,不管将军士卒都窝在缴获的突厥牧民的圆形大帐篷中避暑。好在这个部落旁有一条蜿蜒的河流,河流清澈,倒是不缺水。一旦太阳落山后,数千军士都脱了衣物泡在河水中消暑,欢声笑语的不亦乐乎!日子也不难打发。 “大将军,远处的烽火台烽烟燃起了,突厥大队人马往这边开过来了,距此大致还有200里,派出去的探马也都陆续返回了。”左天成冲进伍云召的中军大帐报道,一脸的紧张。 “好!我军目的已经实现,今夜戊时三刻全军拔营启程,吩咐下去早些开饭,吃饱喝足后多带饮水,赶上牛羊,马车上把这一路缴获的牛羊皮毛等统统装上。” “是,将军。”帐中众将终于等来了能返回中原的命令了,一个个都兴奋异常。 夜晚,一轮皎洁的圆月悬在天空将草原上照的与白昼没啥区别。只多了各种昆虫此起彼伏吟唱之声,仿佛在欢送着正在离去的大军。只是,这股人群特别巨大,比来时牛羊马匹多了数倍,更是多了上千辆牛车、马车。白马义从营的官兵们此时完全成了运输兵一般,一股大军行军的队列拖的十数里远。 “将军,下官看这样行军不妥。”凌敬对指挥大军行进的伍云召说道。 “先生,有何不妥?” “将军这样长的队列行军过于缓慢不说,人马分散过大,极易遭受突然袭击,必须集中至少5000人马在前,以防突厥兵突至。还应立刻派探马前往阴山方向刺探情况,联系燕山罗成将军过来接应我军。” “嗯!就依先生。左将军命你带一队探马伺候前出十里巡探沿途,若有堵截我归途者速来报我。尽快联系上罗成部,让他派兵前来接应。” “得令。”左天成接受命令立刻带着自己的卫队数十人催马急速冲到队列前方去了。 “来护儿将军,领中军5000人马到队列前方开路,与大队保持2里距离以便我大队随时能接应你。” “得令,将军。”来护儿赶忙从大队中选出5名旗牌官和其属下各1000人马,共计5000精锐出列急奔到队列前方,负责开路。 大军在夜色下没有人说话,都在静静的赶路,在月光下一切都显得如此安宁。 这时,距离贺兰部落还有不到200里的突厥大军数万人,已经得知了伍云召部连夜转移的消息,也是改变了线路寻捷径一路追来。 “塔克罕将军,不必追得过紧,当等一等大汗后军到来。前几日颉利王子来信说,他已汇同李渊手下大将正前往阴山脚下拦截了,这股隋军顽匪插翅难逃了。”跟随塔克罕虎师先行返回救援哈尔和林牙帐的军师达利特赶上塔克罕亲军马队对虎师大将塔克罕道。 “军师大人就算如此,我大队也不能停,趁夜凉爽之际应多追一段,天亮后在扎营休息避避日头。传令下去,让将士们打起精神,白天有的是时间休息。”塔克罕不理会达特利的说法,只顾命令大军一刻不停继续追赶。身后距他们不到200里距离的就是沙钵略汗的大队人马。 相对来说,突厥追兵的速度要比伍云召的大军快上不少,都因白马义从营携带的缴获物资过多,拖延了行军速度。好在两者相距有约200里之远。伍云召的白马义从以这个速度至少需要6天才能赶到阴山脚下进入山口的小道。 只是,让伍云召没有想到的是突厥大军不光派出了截击部队,而这只部队竟然是突厥精锐鹰师大军2万人,并汇合了1万李渊唐军骑兵,共计3万精锐已经赶到了阴山脚下了。 “颉利小王爷,我军在有半日便可抢占阴山入山小路,守住山中乌拉尔山口便断了隋军回家之路了。”颉利鹰师部署的副将阿加对颉利说道。 “好,通知唐军殷开山将军,今日就在这里扎营了,明日一同出击占据乌拉尔山口。”颉利命令道。 两军各在山坡一侧扎营下来,日头已经偏西了。 “颉利小王爷,末将有礼了。”颉利正在帐中和几员副将低声商谈时,唐军大将殷开山带着手下两员大将进账来见。 “哦!殷将军请了。”颉利客气的起身回礼着,顺势邀请殷开山三人在右边客座位置圆垫上坐了说话。 “王爷,我军已经探明那阴山脚下山口处有一支隋军驻守,从军装和旗号上看是燕山罗艺的大军。”殷开山说道。 “嗯!此事本王子已经知晓了,不过就万余人,明日你我突然出击,同心将他驱散即可,在这草原上我突厥骑兵还未遇过敌手。”颉利很随意的对殷开山等人说道,帐中颉利手下几员大将听了也都笑出声来,根本未把这股远道而来的燕军放在眼里。 “王爷,我晋阳唐军与河东晋王之军素有恩怨,末将请战,明日出打头阵,剿杀这股燕军,斩断晋军助力。” “也罢!这抢营之功就让与将军,我部在后为将军观敌料阵。” “既如此,末将便回营准备了,不打搅王爷休息。”说罢,殷开山和身后两将起身施礼后告辞出账。颉利带着手下将佐送殷开山等人到账外,看着这几人远去,脸上凸显一阵诡笑。 “大将军,为何要让他打这头阵?放着这首功给了他人。”副将苏巴什不解的问道。 “哼!燕军虚实不明,放他去摸摸虚实也不为过,我等拦住伍云召的白马大队就是大功一件了,何必争一时之长短?”颉利冷冷的说道。 “将军高见!呵呵!”身后众将听了都轻声笑了起来。 突厥大军到来的消息早就被罗成探知了,燕军中军心开始不稳起来,多有畏战者。若不是罗成等数将极力弹压,说不定这帮燕军已经从小路窜进山中躲避了。这种情况出现让罗成极为愤然,若不是张公瑾等将领极力劝解,罗成说不定已经斩杀几人以立威了。 “少保,目前突厥兵势大,军心略有起伏亦属正常,当思明日之战才是。”张公瑾劝解这罗成道,他心中知道燕军已经常年未战了,士兵缺乏训练,士气原本不足,突厥骑兵原本极为善战,有士兵胆怯也是正常现象。 “张将军可从军中选出3000弓箭手明日出营列阵,看本公子明日先斩他几将,以振我军士气。”罗成曾参与了瓦岗山争夺战,见识了弓箭的厉害,于是首先想到的就是使用弓箭限制住突厥骑兵的冲杀。 “少保说的是,末将这就去准备。”张公瑾带着尉迟南等将立刻出营选拔弓箭手去了。 罗成见帐中没有人了,便走出帐来,看着星空默念着:“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但愿明日能杀得几员突厥大将,好显显我罗家本事。但愿伍云召将军早日返回啊!” 这时,远在大漠深处的伍云召大军距离山口还有3日路程。 “将军,身后追兵距我只有60里了,这样下去必被赶上。”凌敬追上伍云召焦急的说着,一脑门子的汗水都顾不得擦拭。在草原上的60里也就是半天的马程便会被追上的。 “先生莫急,你且先行赶路,容某为你断后。”伍云召脸上并无一丝惊慌之色,不像从未上过阵杀敌的凌敬。身后的数百亲兵也都面无惧色,都是见过大阵仗的,各个都有想要厮杀一番的快意。 “来护儿将军你的前军5000人马留下,你且保护凌先生先行,本将曾向主公保证过保凌先生无忧。” “大将军,末将陪你断后,凌先生自有副将保护无忧。” “也好!你我曾一同战过吐谷浑,今日便携手再和突厥大战一场,呵呵!”伍云召豪气的说道,来护儿听了也是大笑。 伍云召见凌敬随大队走得远了,便同来护儿一道选了处缓坡,将5000白马义从精锐安排上坡摆下箭阵等待突厥尾随大军到来。 阴山山口外,燕军和唐军殷开山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第192章 首战罗成斩两将 火雷阵初显神威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原本殷开山命令副将盛彦师和殷克道率军冲击列好阵脚的燕山军的,但没想到还未靠近便被准备充分的燕军一阵箭雨给射了回来,交战双方之间留下了近千具唐军尸体。 领军大将殷开山的侄儿副将殷克道大怒,不顾盛彦师的劝解执意单枪独马出阵挑战对方大将。盛彦师只得放他出战,并随时做好出击保护准备。 见对方阵中冲出一将来,罗成见了不由得一喜,忙命阵前弓箭手分出一条道来,带着几个亲随跃马而出,上前迎住殷克道。 “来将何人?小爷我看你并非突厥鞑子,为何要助纣为孽?”罗成拿手中神飞亮银枪指着殷克道喝道。 见对方阵中出来一个持枪少年,殷克道不由蔑笑道:“小儿,你阵中没有大将么?遣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来战,我乃大将殷克道也!回去换人来战。” “呵呵!先试试小爷的枪法再说,看枪!”说罢,罗成催动胯下西方小白龙,挺枪上前就刺。 见这员小将来得快,殷克道不敢小看,连忙举手中大枪迎战。只是罗成手中枪虚虚实实,不住在殷克道眼前晃动,一时间出现在眼前的枪花有十余朵,不知哪朵枪花是真,哪朵是假。手忙脚乱间,只听“噗”的一声,罗成一枪直接扎进了殷克道的小腹。 殷克道大叫一声,弃了手中铁枪就去抓刺在自己小腹上的枪头,想要将枪头拔出。此刻就听罗成口中大喝一声:“开!”两膀一使劲将手中枪往上一挑,尽将殷克道挑在了空中,顿时气绝。 见枪尖上的敌将已死,罗成大笑着将尸首摔落马下。身后家将赶忙上前,拔刀将殷克道的首级砍下返回。 只一瞬间,后面的盛彦师还未看清,就见殷克道已经被这员小将挑杀了,不由大怒,勒马冲出奔向罗成欲为殷克道报仇。 罗成正要返回阵中就听身后有人大叫,忙转过马头也不慌乱,等着这员战将前来。 “小子休走,留下命来。”盛彦师冲上前来看看就要接近罗成。 “你且住了,小爷见你有些面熟,可报姓名再战。”罗成见这员大将似曾相识,又一时想不起来,不由问道。 “某来大将盛彦师是也!小子纳命来。”说罢,战马已到近前,盛彦师举刀就劈。 罗成见他刀来势凶猛不敢大意了,只得挺枪相迎,将他大刀磕到一边,原本可就势回他一枪的,但因觉此将眼熟,怕伤了熟人,便虚刺一枪将他逼退。同时喝道:“某乃罗成是也,若是相熟便饶你去了。” “原来你就是罗成,秦二哥的表亲。即便如此,也要与你生死大战一场,为我殷克道将军报仇!看刀!”盛彦师这时才认出这员小将便是罗成,自己半年前参与了江湖绿林在贾家楼的大聚义,成了名单上的人。但罗成并未参与,且基本上没见过这个当时宴席在场的罗成。聚义之后,盛彦师便和好友韩成豹、丁天虎三人跟随柴绍投了晋阳李渊门下为将,算是有了个官身,并未跟随绿林前去攻打瓦岗山,故此,根本和罗成不相识。不想在这里竟然遇到了结义兄弟秦琼的表弟,还听说这个罗成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但今日既然战在一处了,也没多话,只得在刀枪尖上见分晓了。 只是这下罗成的手中枪,下不去狠手了,这可是表哥秦琼的结义兄弟啊!若是伤在自己枪下,今后表哥知晓了不好相见。但盛彦师却没有手下留情的想法,自从投了官军,得柴绍引荐,受唐公重用成为一方大将后,便基本和绿林道绝交了,再无往来。现在各自为战,哪里还需看秦琼的脸面,只顾将大刀一刀狠似一刀的兜头向罗成砍去。罗成只顾不停拿枪去格挡并无杀招。这下只看得身后的张公瑾等人心中大急。 张公瑾忙出阵对罗成大叫道:“少保公子,此人已然勾结鞑子与我为敌,就是叔宝在此也必杀之,何必枪下留情。”这张公瑾等人亦是参与大结拜的,虽然认得盛彦师,但也是根本不熟。又见这人根本不在意叔宝的情面,便大声开导着罗成,免得被他所害了。 罗成一听身后张公瑾的叫声,顿时清醒过来,手中银枪也就不再留情。对阵双方形式立刻翻转过来。盛彦师手中刀哪里是罗成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盛彦师便气喘吁吁抵挡不住了,挡开一枪后,勒马转身便要跑回阵中躲避,罗成追上就后心处一枪,顿时将盛彦师从后背扎了个透心凉,死尸落于马下,被战马拖着跑回本阵。 唐军先锋阵营士卒见两员主将都被斩杀,又见对面小将直冲了过来,顿时阵脚大乱,前面兵士发一声喊后便转身往后退去。罗成单枪匹马闯入阵中,杀翻数十个唐兵,唐兵都往后躲了。罗成下马走到盛彦师尸首处,拔出佩剑对准脖颈只一挥,便将盛彦师头颅砍下,拿在手中,翻身上马而回。 头阵交战的唐军连损两员大将大败而回。 只这一阵,罗成一人便已杀得唐军不敢再战,士气全无了。殷开山此番只在身边带着这两将,其中还有自己的亲侄子,竟不想一战全部阵亡。只得到颉利王子面前告罪。 “哼哼!殷将军节哀,你唐军便为我偏军吧!今日士气受挫,待明日本王为你报仇就是。可恨此处被他占据了,两旁皆是大山峭壁,只这谷口可通山口要塞,无可绕过之路。明日当一鼓作气将此处隋军杀散。”颉利气恼的说完,勒马便回到自己帐中去了。 罗成回到阵中见对面已然收兵回寨,无再战之意,虽犹自不能尽兴,但也无奈,只得招呼张公瑾等将收兵回营。 这时,伍云召拖后掩护的5000人马已经挡住了追兵,只在草坡上摆阵等待突厥骑兵上前攻击。 “塔克罕将军,山坡上大旗写着一个“伍”字,想必是那白马义从大将伍云召本人在此了。拦下这人便等同于截杀了这只突袭之军。当在此等待大汗大军前来,汇同攻击才是。”军师达利特上前对虎师大将塔克罕建议道。 “哼哼!军师此言谬也!我乃突厥勇士,若是先斩下伍云召首级报与大汗岂不更好?”塔克罕不以为然的说道。 “将军,让末将去取他首级献于将军麾下。”身后一将跃马而出道。 “好!坎达尔将军此寮就交给你了,小心为上。” 塔克罕手下第一猛将坎达尔手持一柄三股钢叉,催动坐骑就往山坡上冲去,待要靠近了便大声叫道:“袭我牙帐,杀我部卒者敢出来与我一战否?你家爷爷赏你三个窟窿。” “将军,稍待,容末将去斩了此鞑子。” “不可,来将凶猛异常。来将军你身为主公心腹爱将,若是在此有失,伍某当无法面见主公,你且为本将扎住阵脚,待某去斩他。”说罢,一提战马丝缰,战马长啸一声后,冲下坡去。 来护儿只得听令在坡上坐镇,并随时准备接应伍云召返回。只是,来护儿看了伍云召和那员突厥大将的厮杀,便知自己枪法远不及伍云召精湛。此时的伍云召如同长坂坡之战的赵子龙一般,一杆大枪直杀得那员突厥大将全无还手之力,先是一枪扎在那将大腿上,然后一枪将他手中钢叉挑飞,最后,只一枪便刺穿了那将咽喉,突厥大将坎达尔于一声不吭死于马下。 伍云召随后拨马返回山坡,长气不出,不禁令来护儿叹服不已。 突厥阵中的塔克罕和达利特等人见伍云召如此勇猛,犹如见到天神一般,吓得面无人色。好在伍云召并未趁势冲杀过来,缓过气后,稍作镇定,达利特说道:“此将不愧是白马义从主将,武艺精湛,不可小视了。还是等大汗大军到此在与他一战吧!” “就依军师之言,传令下去将那草坡团团围住,若是他冲杀下来,可用弓箭射他回去,不可放其跑了。”塔克罕此时心惊胆战,全无方才意气。 山坡上来护儿见突厥大军并无攻山之意,却是将自己坡上5000人马围定了,不由担心道:“大将军,坡下突厥鞑子显然是其前军,将我等围定在此,是想等待后方大军到此聚杀我等。不如趁我军占据地利之便,一举冲杀下去,先杀退这股鞑子,摆脱纠缠。” “来将军说的是,在这坡上缺少水源不可久驻,当于今夜突袭直杀入其中军大营中,这里不过2万鞑子,又分兵围我,中军大帐便显得薄弱了,当直取之。” “大将军所言甚是。今夜某便先引一半人马从坡后杀出,引得他中军大帐人马和两侧人马来堵,大将军便率一半人马趁他中军不防直接杀入。如此便可一举击败当前之敌。” “好!好计!但愿今夜无月亮,呵呵!” 也许是上天眷顾,入夜的草原今晚不仅没了月亮,竟还飘来一片雨云,突然下了一场暴雨。突厥营中尽有很多士卒不顾正在战时,脱去了衣物在雨中冲洗纳凉。坡上的5000白马精锐们在黑夜掩护下全都做好了冲击的准备。 这次的准备与以往不同,在伍云召的命令下,一直带在鞍马袋中的轰天手雷被要求每名士卒必须使用两枚,用于突击。这是在战争中首次使用这件新式武器,虽然在范阳未出兵时每名士兵都有实弹操演的经验,但今日却是首次用于对敌人的实战,所有士卒脸上都有一种期待。手雷的拉环早已套在手指上,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冲下山去直接投入敌军丛中。 暴雨停了,见坡上隋军并未趁雨势突击来攻,坡下突厥兵们便更加放心起来,纷纷架起支架燃起篝火准备烤食,就在篝火正旺,突厥兵对远方视野不好时,伍云召手指放入嘴中一声响亮的哨音之后,来护儿举大枪往坡下一指,同时高呼一声“杀---” 坡上早已分列好的2500骑兵顿时冲下山去,速度之快,声势之大,惊得坡下懈怠的突厥兵们措手不及。 外围警惕的突厥骑兵们也很快反应过来,各个催马提刀便往上迎来。两军距离很快便在百米之内,短兵相接就要发生。 不过,让突厥兵大感惊异的是,冲在前面的隋军骑兵们竟然突然勒住了马,不在往前冲。在突厥兵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只见对面的隋军们各个扬手向自己这方扔来一黑乎乎的带着火星的物件。还未弄清楚是何物时,就听自己阵中连串响起巨大的爆炸声。 每个白马义从士兵扔出两枚轰天手雷的效果在这时是非常惊人的。对面阻拦的突厥兵们只在瞬间便遭遇了灭顶之灾,数千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基本全部被炸翻在地,大部分都被当场炸死,剩下的全在地上抱着断手断脚或捂着露出的肠子在地上翻滚。个别没被炸着的也被吓得四处乱跑,不少被追赶的白马义从士卒弩箭射死。 “快,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巨大的爆炸声远比得到坡上隋军下山突围的消息来得震撼,把塔克罕震的险些从马上倒栽下来。 “将军,此必是隋军事急使用火雷阵,将军速派人前去堵住隋军出口,莫让其突围而出了。”军师达利特冲着塔克罕大叫着说道。 随即一员副将带领塔克罕中军3000人马火速赶往坡后支援那里的突厥守兵。 这时,仍在坡上的伍云召见突厥中军一溜数千人手持火把骑马从坡下急速赶往坡后,便知道这是前往坡后支援突厥守兵的马队。待其从坡下过去后,伍云召又是一声唿哨响起,坡上暗伏的白马骑兵们顿时将躺倒在草坡上的坐骑唤起,上马便随伍云召往正前方的突厥中军大帐冲去。 这是还在中军帐的塔克罕和达利特两人才知道已经中计了,忙招呼仍在中军的3000骑兵准备迎战。 结果,就如同山后围守的突厥兵一样,伍云召手下2500骑每人投出的两颗手雷只在片刻时间便将前面中军防守的突厥兵将炸死炸伤大半,只剩数百人还是在爆炸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被达利特反应过来领着急速后退下才得以保存下来。 第193章 退突厥两军会师 京城传李渊卖国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往后奔跑了十余里之后,这只溃兵方才收住脚步,心有余悸的喘气停下。人人脸上熏得漆黑,在黑夜中每个人只能看到对方还在眨动的眼睛。 “将军,好在我等跑得快,否则俱死矣!呜呜呜---”一脸狼狈不堪的达利特见到这只虎师的如此惨状竟伤心的大哭起来,全不顾自己的身份。 “军师,莫在哭泣了,我等现在该将如何?”虎师大将塔克罕有气无力的问着,眼前的损失实在太过巨大了,自己出发时齐装满员的2万突厥精锐骑兵,现在就剩下眼前看不清的大致4、5百人骑了,而且不少身上还带着伤。这是作为大将的他无法接受的实事,更是无法去面对马上就要抵达这里的沙钵略大汗。 “将军,事已至此,待天明再说吧!”达利特也止住哭声,无奈的说道。 天光大亮了,呈现在伍云召白马营士兵面前的是一派惊人的惨景,好多身经百战的老卒都不禁呕吐不迭。与以往看惯了的对手死状截然不同,刀剑弓弩致人死伤,但不能裂其体。这轰天手雷炸裂开来,留下的却是身无完尸之状,犹如地域一般景象。所有士卒都没有因突围成功而离开,因为在他们面前早已没有了厮杀的对手了,有的只是让人呕吐的血腥之气。 “将军,不想这轰天手雷竟如此厉害,转瞬间便炸翻了近2万突厥鞑子。现在生擒者全都重伤也是不得活了的。”来护儿完全被手雷的杀伤力震撼住了,虽得了胜仗,但口中说出的话语仍然是战战兢兢的。 “好个麻叔谋啊!身无寸功而得其高位,还有人不服。难怪主公如此看重与他,竟造出如此杀敌利器,我等战场莽夫都不如他。”伍云召沉默的说道,这样的血腥战场在他来说也是第一次看到。 “我军有无伤损?” “将军,我军这边毛都没少一根,只是惊了数匹战马。” “若是本将军猜料不错,这一战足以令突厥人胆寒,不敢在尾随与我了。传令架起柴火将死去的突厥人烧了。” 与伍云召部的阻击战相比,罗成这边的防御战却是陷入了困境。昨日正面迎战突厥鹰师,双方一时陷入混战,好在罗成在万马军中显露出万人敌的英雄本色,在两军混战中枪挑剑刺连杀4员突厥大将,在加上所出地势之优才保得大寨勉强不失,但手下士卒伤损不下4000余人,副将南延平和尉迟南两人受伤不轻。 但颉利这边伤损也很大,特别是大将的折损让颉利王子和殷开山胆寒不已。 “好厉害的罗成,竟然在困境之下连斩我阿加、苏巴什、奥尔达巴、贾克贝4员大将,此人如此勇猛该当如何?”颉利有些心虚的问着帐中的唐将殷开山。 “颉利小王爷,你折四人,我损两将,足见这罗成非你我所能敌也!不如围而不攻。分出一半人马围住罗成,另一半人马阻击即将退来此处的伍云召军。只要阻其退路待大汗天兵到来前后夹击即可。”殷开山苦笑着说道。 “唉!可叹本王在父汗面前夸下海口,竟不想却是如此不堪局面。好在此战也杀了他数千人马,其必也无力再战矣!就按将军之意行事吧!”面对无敌猛将又占地利,颉利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按照殷开山所出的计策行事。 罗成燕军帐中。 在众将中仅有紧守大寨不失的张公瑾没有受伤,其他众将,包括罗成本人胳膊上也是中了一箭,只是箭头入肉不深,没伤到骨头,算是轻伤罢了。尉迟北和北延道两人也是各带轻伤。 “呵呵!某以区区小伤换得他四员大将合算,合算啊!”罗成看着地上摆放的4个突厥大将的首级,全不顾自身伤情和本部的折损,还没心没肺的笑着,全无张公瑾此时的沉稳和忧虑。 “少保,虽斩了他几级首级,但我军折损也近半,若是突厥再次来攻该当如何?我军弓手的箭支已然不多了。”张公瑾担忧的对罗成小声说道。 “张将军不必慌张,若是他敢再来,某便再去斩他几个首级回来便是。呵呵!”罗成仍不以为然的说道。 “尉迟北、北延道两位兄弟,即日起紧守营寨不得出击,只待伍云召将军人马内外夹击破敌。”张公瑾不再理会这小罗成,他才是这只人马的主将有权直接指挥几员副将,而不必理会罗成少保。 “是,将军。我兄弟二人立刻去安排防守事项。”两将答应一声后,走出大帐。 一连两日,对峙的两军各自相安无事,似乎都在等待各自的援军到来一般默契。 “大将军,此去阴山脚下不过10余里了,但那里有突厥大军正和罗成将军所部对峙。罗成将军被围在路口寨中,突厥人马大致3万不到。”左天成从前方飞马奔到伍云召面前禀报道。 “将军,可令大队就此暂歇,看顾军中物资,将军仍率5000人马前去,仍可使用轰天手雷战术轰击敌军。”凌敬自见识了轰天手雷的威力后,再无自身安危的顾忌了,只要祭出这一大杀器,基本无人能挡,便再次建议使用。 “也罢,反正军中手雷尚多,不妨再次使用。来护儿将军着你为前军率2000人马足矣,每人最多使用3颗轰天手雷,务必将阻敌尽数歼灭。”伍云召也觉得这轰天手雷好用省事,便让已经熟练使用过的来护儿领他的部下去攻击。 “呵呵!好嘞!只是这样便全无战利品了,轰击之后便全都成肉块了。”来护儿大笑着说道。 众将听了全都带笑起来,全部把近3万的敌军放在眼里。 突厥颉利王子帐中,这时的颉利和殷开山二人正在听取沙钵略汗派快马送来的信息,只不过这个大汗的口谕是如此的震惊和不可理喻。 “王爷容禀,大汗确实是令王爷迅速让开大路放伍云召白马义从全军过去,不得阻碍。”这个报信中军小校颉利王子认得,他正是父汗帐中亲信之人,他口中的话绝对就是自己父汗的意思,只是这让颉利和殷开山都难以置信而已。 “王爷,快撤吧!据说隋军手中有一让人恐惧的火器,使用起来如同晴天霹雳般响亮,威力巨大,可瞬间造成我军大量伤亡,虎师几乎全军折损了。大汗担心他再次使用对付王爷的鹰师,故让王爷赶紧撤兵避战。”来人见颉利王子并不相信,便赶忙补充着说道。 “小王爷,这火器定是火雷,一般是埋入地下引敌军进入后,以火箭引爆,此物确实威力巨大。以在下之意,便撤兵吧!”殷开山从小校口中的叙述大致知道了这令人恐惧的火器,应该就是中原军队中常用来暗算人的火雷,一般埋于地下,吸引敌军来到埋设处后通过发射火箭引爆。这种手段在中原阵前并不少见。 “罢了,你且下去休息,本王自当依令退兵就是,唉!”颉利略作思考后,也不得不按照父汗之令行事。 “殷将军你我就放开大路,往西南方向速退十里吧!” 正领着2000白马义从一路狂奔的来护儿不得不紧急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探马报过来的消息让他大惊。 “你说什么?突厥大军退了,退向何处了?为何要退?”来护儿急问着前来报信的探马小校。 “将军,突厥鞑子确实撤围向南而去了,前方燕军罗成将军已经寨门大开待我军前去汇合。” “也罢,你在往后面去通报伍云召将军,我这里就先行前往燕军大寨。唉!”来护儿不由得摇头叹息,原本想在立下一功的,这下竟然全黄了,连鞑子一根毛都没捞到。 “少保,围寨的突厥鞑子撤兵了,估计是伍云召将军的2万人马到其身后了,他自知不能敌便退了,我等可开寨门迎接伍云召将军大军。”张公瑾到罗成小账对罗成说道。 “打开寨门,你我盛装相迎。” 不多时,罗成等人便见来护儿领着2000先行人马来到了寨前。 “敢问伍云召将军何在?”罗成问道。 “呵呵!某乃伍云召将军先锋大将来护儿是也,大将军随后便至。”来护儿看到接应自己的大军也非常开心,大声回答着。 “呵呵!请来将军进寨安歇。”张公瑾忙接话道,同时,示意尉迟北领来护儿一行进寨歇息。 半个时辰之后,总算等来了伍云召白马义从大队及裹挟而来的大量马车和牛羊等物,将这些东西全部放入罗成大寨后竟堆得整个大寨满满当当的。两军会师后交谈甚欢。 通过交谈,罗成对伍云召前日袭取突厥牙帐之壮举佩服羡慕不已,看成熟稳重的伍云召犹如看偶像一般。伍云召对罗成单枪挑杀敌军6将的功绩也是大为叹服,这个战绩就算自己也未必能做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做到了,这让伍云召由衷赞叹。 在寨中休息一夜后,第二日一早,两只大军便拔营而起,一同回返进入阴山小道,来到乌拉尔山口前的开阔谷地,又将已经囤积在此的各种缴获物资及掳来的突厥各部落妇孺一同带上,大军缓慢的向南而去。 消息很快便由军情处的探子报给了客居北平王府的杨二。杨二得报后大喜过望,忙来到王府见北平王罗艺,也将大胜的消息相告,更是将其子罗成的斩将消息告知。 罗艺也是大喜,消息传到內府秦氏耳中后,秦氏便要求合府上下设宴庆贺。罗艺也爽快的邀请杨二同席祝贺。杨二也不矫情,大笑着答应了下来,双方彼此不是外人,不久之后便是一家了,也都不拘小节。 是夜。王府大宴欢庆到午夜方止。 席间只留下醉酒之后晋王杨广即兴念出的一首诗流传开来,轰动整个涿郡乃至整个大隋。 诗曰:“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京城长安皇宫文和殿。 文皇刚下朝回到宫文和殿书房,准备开启今日一天的工作。随着年纪的增长,原本通常一个时辰便能批复完毕的奏章,现在要用近两个时辰才能看完了。这还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奏章分发给了太子杨勇批复的情况之下。如今的文皇也逾50岁了,身体机能已然远不如从前了。 “咳咳!”伴随着一阵咳嗽声,文皇总算将今日的功课作完,轻轻站起,挺了挺胸,拿手锤了锤自己疲倦的后腰,正欲出门。这时,从门外跑进了亲随的黄门宦官元岩。 “何事?如此慌张。”文皇喝道。 “陛下,丞相和太傅在外厅等候陛下。” “他这两个老家伙来的真是时候,也罢!随朕出去看看。”文皇苦笑着,原本这时该是文皇去看望独孤皇后的时间,现在不得不放弃了。 “陛下,陛下大喜呀!”左丞相高熲见文皇露面,忙上前施礼道。一旁的太傅宇文述也脸含笑意。 “好了,说说看,你两个给朕带来什么好消息了。”文皇笑着招呼两位老臣坐下说话,自己也坐在了两人中间。 “陛下,五原城之围解了,突厥大军数日前已经回返大漠了。” “高爱卿此话当真?呵呵!好啊!长孙晟将军不愧是我大隋名将。”文皇听了顿时高兴的笑了起来。 “陛下,突厥兵虽退了,但坊间传言此次突厥兵围五原城乃是在晋阳李渊的配合下进行的,更有说法是说突厥南下十万大军的粮草全由唐公李渊供给,李渊也因此得到了定襄郡。更传言朔方城以北的大片河套地区乃是突厥故意让与李渊的,两军并无交战。”高熲说道。 “哦?尽有此事?这---”文皇听了高熲一言后再也坐不住了,不由得起身思索着。 “陛下,这些都是市井传言,还需验证其虚实才行,臣已经派人前去打探了,如有消息当告知陛下。”高熲又说道。 “哼哼!以朕看来此消息八成为真。这个李渊啊!好在本次突厥南犯并未造成我皇朝多大损失。高爱卿只可派人前去暗中查探一番。”文皇轻声对高熲说着。 接着又走到太傅宇文述面前,问道:“老太傅,李渊私自占据了河套之地,朕现在不便直接训示于他。前日说的让你那得意门生想办法替朕驱逐李渊出河套一事,进行的怎样了?” 第194章 太傅托底惊高熲 得大胜宴前报功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呵呵!禀陛下,老臣已经去书与晋王千岁了,想必很快便有结果。”宇文述笑着回复道。 “太傅可再带个信给他,朕可不要看到他与李渊刀兵相见,明白吗?” “陛下尽管放心,千岁绝不可能动兵的,不过这办法还需慢慢想的。” “好了,若无他事,你等---” “陛下,老臣还有一事,当告陛下得知。”宇文述赶忙说道。 “哦?坐下说话。” “陛下,晋王千岁现在涿郡北平王府上,昨日派人给老臣带来个消息,说是为减轻我五原城防御突厥正面之兵的压力,晋王千岁已派冠军侯骠骑将军伍云召亲率2万精锐暗出阴山山口,仿效霍去病千里出击大漠之法,直击数千里外大漠深处的突厥哈尔和林牙帐了。目前,战果如何尚不得而知。只是,此番突厥大军突然退兵北返甚是蹊跷,估计与此事有关。” “哦?㧿儿在外竟做出此等大事?太傅速着人到涿郡打探清楚,若真是㧿儿所为,那可是奇功一件啊!呵呵!”文皇听了不由开怀大笑,精神都好了许多一般。 “陛下,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与否?”高熲见文皇甚是开心,便支吾着问道。这件事高熲本人也无法判断是好是坏,在朝堂之上也不好提及,现在趁文皇高兴,不妨讲给文皇听下,好坏交由文皇把脉定夺。 “丞相有话请讲,怎么吞吞吐吐的?可是又与我那㧿儿有关?”文皇见高熲的表情严肃,不由的收住笑容问道。 “陛下,如今铁锭主产区在晋阳,几个月以来,晋阳铁锭都不入我內府府库了,让人去晋阳问时,说是晋阳铁锭全被晋王千岁高价收购了去。我內府库存数月来未曾增加一个铁锭,这在平时尚能支撑,若是遇到战时,我大隋军马的刀枪都无法补足。此事请陛下定夺。” “太傅,这是怎么回事?”文皇见果真就是自己儿子惹得事情,于是没有任何顾忌,直接转头问着宇文述。 “陛下容禀!”宇文述见文皇冷面喝问自己,吓得忙起身拱手答道。 “陛下,晋王千岁曾在给臣的信中简单提及过一事,想来与大量用铁锭有关。千岁巡游到齐郡莱州府时,收购了当地的一家大型船坞,该船坞数月来都在打造两种新式海船。这两种可供远洋的海船却需要精铁打造龙骨,估计是这造船用铁量巨大,故此高价在全国收购铁锭应急。” “打造远洋海船?㧿儿这是在想些什么?为何想起造船?”文皇不解的小声念叨着,看向太傅宇文述,见他摇头不知。又看向高熲,高熲欲言又止的样子。 “丞相可试说缘由?” “陛下,晋王志在天下,非我等所能妄言。臣早听说过,辽东以南有一半岛名为高丽,高丽隔海有东瀛扶桑国,这两国物资缺乏,登州、东莱两府多有海船满载物资与这两国贸易沟通,晋王千岁应该是看好这海外贸易一事,故造海船。”高熲尝试着回答道,具体的他也说不清楚。 “嗯!”文皇听了点了点头,接着对宇文述说道:“宇文太傅去一封书信到涿郡,让㧿儿尽快会京城一趟,朕有话问他,不得有误!” “是,陛下。”宇文述应道。 “好了,朕累了。” “臣等告退。” 高熲和宇文述二人走出皇宫大内,来到一处无人看见的僻静之地,高熲扯住宇文述问道:“太傅大人,陛下面前高某不好说,你需在这里给老夫讲个清楚。说,晋王千岁如今造了多少海船,他要恁多海船究竟作甚打算?” “哎呀呀!高大人啊!快松了老夫。”宇文述大叫道。 高熲左右看看,便将宇文述松开,但看着他等着答复。 “高大人,此事你知便知了,休要与他人提及了。”见高熲点了点头,宇文述接着又说:“截至目前,我东莱郡现有两处优质海港,一为莱州湾在北;一为胶州湾在南。两处均建有我晋军,哦!自然也是我大隋水师,其中水兵各2万余人,大型出海战船已近百艘。两处各建有大型船厂,已建大型海贸用商船200艘了。我主不光吃尽了晋阳铁锭,就连洛阳、南阳、冀州、江淮等铁矿所产铁锭都一并吃下了,尚且不够。” “晋王建水师所谓何故?造反也无需水师啊?却是为何?”高熲进一步问道,他已经被晋王这一番操作彻底搞糊涂了。 “高大人,就说你我乃是井中之蛙也!只看到这大隋一片天空,殊不知大隋之外富裕之地比比皆是,你我不知罢了。我主晋王千岁正是要打造战船为我皇开拓疆域,并劫掠外国财富为我之用矣!当然,我主首要的打击之地乃是南陈,欲用海船载数万水师突袭其沿海之地,甚至突然闯入大江,直取南陈后主陈叔宝的建康城,一举平灭南陈。我主志向之高远非是我等老朽所想也!”宇文述中气不足,一气说了这许多,便不住的喘息着。 “就是这些----”高熲此时已经彻底懵了,大量的信息冲入脑海,一时根本无法反应过来,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高大人,就---就是这些了。也许还有---容老夫以后再行相告,咳咳!”宇文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得罪了老太傅,且请回府吧!今日之事,老夫自当埋在心里,请---” 宇文述整日了下衣衫后,拱手和高熲别过。在他心里毫不担心高熲会将今日之言传出去,因为高熲原本不属于任何一派,更是与太子党不和。说给他听了这些,说不定还能将他拉到自己这方阵营中来,也说不准。 在等待白马义从营和罗成大军回来的日子是轻松惬意的,加上五原城危机的解除,以及杨二各地布局的顺利进展,这些都让杨二欣喜无比,每日睡前翻看着地图都在痴痴的傻笑。 “加上这燕云之地,诺大的大隋国土,已被为兄占据了近半了,呵呵!想那南陈也大厦将倾,为兄略施小计便能唾手可得,如此的话大隋天下舍我其谁?呵呵!”晚饭之后的杨二又在看着地图自言自语的说着,阿贝伊在一侧为他打扇。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轻声提醒道:“公子,切莫少算了西海吐谷浑那块了。” “哦?呵呵!是啊!是啊!那里也是本王的,一点也不能缺了。” “呵呵呵呵!”顿时,屋中王黛和出尘都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别笑了。把算盘拿出来放在桌案上,继续练习算数。”杨二见他二人都在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赶忙收起地图,招呼着着二女准备今天的算盘培训。昨日,交给木匠打造的4副木质算盘便造好了,原本也让宇文化龙一道学习这东西的,但被他以护卫力量不足给婉言拒绝了,也可能是化龙不愿意在屋中当“电灯泡”的原因吧!杨二也不强求,便让王黛和出尘二女学习。 杨二对算盘的运用是比较熟练的,这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关。杨二的母亲从北方随杨二父亲在70年代初整体搬迁至汶川山区的国营军工三线企业,母亲是个手艺不错的裁缝,在镇上裁缝铺上专门给周围山民缝制衣服,手巧不说还打的一手好算盘。杨二还上小学时就跟母亲学习,也能熟练使用这个工具。虽然,很快算盘的年代就被电子计算器给取代了,但打算盘这门技术如同杨二从小就学会了骑车一样,不会忘掉,刻在了脑海中。 教习现在的隋朝人打算盘杨二觉得难度不大,因为这不需要使用阿拉伯数字,这省去了很多麻烦。只需将各种口诀写出让他二人背熟后,便可在自己手把手的演示和指导下进行了。加上这两个女孩天资聪慧,一学就会,而且还上了瘾一般。 “夫君,为何在莱州时不教习我等打这算盘?若那时会了,便可让我大哥手下的账房先生们全都学会使用,也不至于每日查账都耗费很多时间,更可少招募些账房先生了。”王黛就曾因为出城聘请新的账房先生才得以结识杨二一行的,这时不由有些伤感的说道。 “嗯!这个嘛,当时不是没想到吗?再说那时为兄手上事务繁多,造船一事远比教大家打算盘重要的多。”杨二支支吾吾的应付着说道。心说,你们要学的东西就太多了,总得我有空有心情教啊! 自从这算盘学会之后,王黛和出尘手中的算盘就再也没有离过身,随时有时间便拿出来练习,越练习越觉得这算盘的神奇。为此,出尘耽误了不少潜心修行的时间。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有了近半个月了,这天午后申时一刻,涿郡城外总算传来了伍云召、罗成大军回来的消息。伍云召和凌敬将2万白马义从及马匹物资等都在城外扎营放了,带领来护儿和左天成两将进城来见杨二。罗成也吩咐张公瑾等自带兵马去教军场军营归建了,自己也陪着伍云召一行回到北平王府。 这下王府中热闹了起来,一个多月未见到自己儿子的秦夫人早早的就在府门前等候自己儿子的到来,罗艺也只得跟在后面和杨二轻松的聊着,等待着手下将领的到来。府中后厨也异常忙碌起来,只等各位得胜回朝的将军们一到便可随时开庆功宴席,阖府上下犹如过节一般喜庆。 酒席宴上,来自两只友军的领兵大将伍云召和张公瑾分别当场汇报了各自的战果,作为客军伍云召先起身拱手向上首位的杨二和北平王罗艺报道: “禀主公,王爷。末将奉命出范阳度阴山奔袭3000里直取突厥哈尔和林牙帐,最远处抵达突厥贺兰部,作势欲攻突厥牙帐,引得突厥南下侵我五原之兵不得不急速回援,由此达成了本次我军数千里奔袭之战略目的。沿途我军扫灭了50余处大小突厥部落,尽斩其部落成年男子,掳掠回妇孺计12万余,战马计有15万匹,牛羊活物不下20万支,尚好的牛羊皮毛也有40余万张。撤退途中斩杀突厥回援精锐虎师兵团2万人,斩首突厥虎师大将一员,缴获刀枪弓箭等利器3万余,现所有被擒人员和全部物资尽在城外大营中封存。我军士卒伤损极少,可忽略不计,随军出征的数万战马亦一匹不少。”伍云召高声汇报着战果,还在他汇报时就已经引起了厅中赴宴涿郡各级文武官员的震惊和议论。 杨二尚不觉怎样,倒是一旁的老王爷罗艺听了各项数字后早已两眼瞪得溜圆了。他完全没有料到这晋王麾下的精锐此次趁火打劫般的袭击突厥大漠上的部落会有如此大的收获。也没有想到北方草原上的异族物资如此丰富。先不说牛羊,就是这15万匹战马就让人无比眼红了。 见罗艺失态了,身边就坐的夫人秦氏赶忙拿手悄悄去拽了几下罗艺的衣襟,这才让罗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恢复了常态。 “禀王爷、禀千岁。末将张公瑾奉命领1万燕军前往阴山乌拉尔山口驻防,以确保伍云召将军大军安然返回之退路。是役斩杀突厥鹰师部6000余,斩杀突厥胁从军李渊部殷开山以下士卒3000余。接敌数阵,少保公子罗成临阵挑杀突厥及唐军大将共计6员,现有敌将首6级,存于军中,以待勘验。我部士卒战损亦有4000余,其中将领轻伤4人,全程协助伍云召部押解被擒人员及物资返回。” “好!”张公瑾话音刚落,上首的北平王罗艺便拍案喝彩着。见自己王爷叫喊,张公瑾轻舒口气,拱手一礼,复又坐下。 “禀父王,孩儿这仗杀得痛快!头阵斩唐军殷开山两员副将,一为其侄殷克道,一为新投唐军的原绿林强匪盛彦师;次阵,又斩得突厥鹰师部4员有名的上将,直杀得他那里无将可出,高挂免战牌了,呵呵!痛快至极也!”罗成此刻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向自己父母及杨二笑着炫耀道。 这一下,引得包括杨二、伍云召等在内的所有文武尽皆大声叫好。罗艺夫妇二人脸上也全是笑意,不住点头。 第195章 裹挟罗成离涿郡 太行山现城市群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主公,罗公子功劳不在我等之下。”伍云召趁势大声恭维着罗成,这让罗艺更加开心,白胡子都笑的翘了起来。 “好!本王明白,下来将会把我两军战果汇总后,报于我父皇,定为你二人及众将请功。若无我晋、燕两军协力出击,那五原城定是失了的。来本王提议为此番大胜干一杯!”说罢,杨二手举酒杯邀席间众人畅饮一杯。随后放下酒杯,自有仆从丫鬟等为大家重新斟满。 “罗世叔,此番上奏父皇的捷报当由我叔侄一同具名上报才是,小侄不敢贪功。”杨二谦虚的对一旁的老王爷罗艺说道。 “呵呵!如此最好。我这涿郡也是好长时间没有捷报到朝廷了,这回就沾上一次千岁殿下的光了。”说罢,罗艺举杯示意二人独饮。 一杯酒下肚之后,罗艺摸着颌下银须又说道:“贤侄啊!此番出征,老夫这边折损了数千人马,更有数员大将受伤不轻,贤侄你看这----” “呵呵!世叔客气了,只要小侄这里有的,世叔但说无妨。” “那好,老夫这里缺的是战马、粮食,贤侄你看------” “罗世叔,你我本已是一家人,战马、粮食小侄不缺,就缴获的战马中拨5万匹赠与世叔就是。粮食嘛!小侄去书冀州河间府,让河间刺史宇文化及大人于秋分之前,送来涿郡30万石就是了。另,此次缴获的突厥刀枪弓矢等物,一概赠与世叔。”杨二现在是暴发户了,为牢牢的拉住这位功勋元老级的人物也是慷慨至极。当然,那些突厥兵手上得来的家伙事儿,原本也看不上眼,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全给了他。 “呵呵呵呵!好啊!贤侄,痛快!来在饮一杯。”罗艺见杨二如此大方,非常高兴,这下自己的损失得到了超额补偿。 晋王千岁在席间的这番表态也得到了所有燕山文武的赞赏,这使得宴会更加热闹,彼此间就如同一家人般热络。 又过了一日,杨二见自己在涿郡的事情已经办完,目的也都达到了,更是“骗”走了别人家的独子。有两人的签名的报捷奏本,早派快马送去了京城。杨二便前去北平王府前殿准备向老王爷罗艺夫妇辞行了。 “千岁爷和亲之事切莫忘记了。”秦氏拉着杨二的手到一边小声叮嘱道。 “呵呵!婶婶且请宽心,罗成为吾弟,此等大事岂能忘记?你看,小侄这次回京亦带着心爱之人,母后那里必然欢心。再说罗成吾弟一表人才,天下少有之俊杰,母后见了必然欢喜,岂有推却之理?夫人且请静候佳音便了。”杨二笑着对秦氏说道,一旁的罗艺也一脸的笑容。 “父亲、母亲,儿便随晋王千岁去了,但有闲暇便回涿郡。”罗成上前对父母二老说道,眼中擎着泪花。 “成儿啊!为父这里不用担心,只管跟随殿下去。记住,切莫居功自傲。千岁手下良将众多,需收敛你那傲慢之气。”罗艺轻声叮嘱着罗成。 “罗世叔、婶婶尽管放心,本王已认罗成为第,自当留在身边,二老尽管放心。此番罗成有大功于我朝,不管父皇如何赏他,我白马义从副指挥使兼先锋一职非他莫属。”杨二笑着对这一家人说道。 “千岁此话当真?由某作骠骑大将伍云召将军副将先锋大将?”罗成惊喜的问道。 “贤弟,谁敢同你争?除非他也杀得几员突厥大将来看,呵呵!”杨二笑着说道。 “千岁,本王早知京城中太子一党猖獗,颇有继位为帝一说,那越王杨素也有书信过来拉拢本王。但本王和你皇叔靠山王乃是生死之交,杨林老儿立场便是本王立场,这点毋庸置疑,这也是本王夫妇将小儿交付与你的原因。此子顽劣不堪,自以为是,千岁殿下不可让其担负重任,以免有负所托。”罗艺神情严肃的对杨二说道。 “世叔放心,罗成贤弟任我白马义从营副将之职正合适,上有骠骑将军伍云召引导,早晚必成大器!世叔当加强边关力量,早晚小侄登基称帝后要开疆裂土征伐东北数国的。”杨二毫不隐晦自己的野心,这也体现未把罗艺夫妇当做外人之心。 “既如此,本王当助千岁之功矣!”罗成起身拱手拜道。 “呵呵!世叔、婶婶且请静候佳音,小侄去也!”说罢,杨二带着罗成和随身众将走出王府。 大半年时间的在外漂泊,杨二着实有些想念父皇和母后了,归心似箭般催促着手下众人赶路。这次直接回返京城随行的人员众多,远不是以前极为低调的十几个伴当了。伍云召带着手下500精锐士卒随护而行,罗成也带着两员亲随副将随行,他们是尉迟南和尉迟北哥俩儿,同行的还有200名罗家府中家兵。 伍云召不在范阳时,白马义从营暂由薛万彻统领,凌敬仍回河间府为主簿协助宇文化及。同时,杨二还做了件让大家看不懂的事:急调泽州府尹卢照邻回潞州,府尹一职暂由大将李景接掌,洛口城守将只留伍保一人。 一行经过数日进入太行山东麓的伟泽关,踏着山中官道深入太行。这天便来到了太行山总部的金顶大寨山脚之下,这时的金顶寨山下早已建成一座城池了,官道穿城而过,城门上方刻有“金顶城”三个大字。原镇守大将华公义带着一众各山副将们早在城门外等候了。 华公义众将迎着杨二一众进了城直往城中帅府而去。于路杨二问着华公义了解各山寨的发展情况。 “主公,我等这里18座大小山寨均按统一号令弃寨与就近的平原开阔处筑城,如今已经筑城大小城池18座,各城均按县镇打造,均有潞州书院毕业的文职吏员治政事,原山寨副将皆成为各城守将,统兵驻守。我这里的金顶城便是较早筑城的大城,城内工农士商都有发展,为我太行山区最繁华之地矣!主公你看,这街道两旁可谓是商贾云集了,当前城中有居民近2万,每日往来商贸的人员不下2000人。主公这步弃寨筑城之法原先各头领副将都还不解其意,现在每座城池均带动了一番经济发展,目前,我太行山区域内百姓已达200万之多了,且生活稳定富足,百姓家家皆有余粮,在不是偏避之地了。” “王爷千岁,千千岁!”就在华公义边走边介绍之际,不断有百姓在街道两侧跪倒高呼,沿途迎接杨二一行的百姓络绎不绝,需要沿途值守的晋军官兵维持秩序才能通过。 “呵呵!看来本王对这广大山区的改造建设初见成效了,吾心甚慰!还记得去年本王就曾说过要把这穷山恶水之地打造成我大隋天下的粮仓,要充实这里的百姓,让这里成为本王的藏兵之地。太行山晋军不出则已,出则可横扫天下!收复冀州之战足以看出我太行山晋军之强矣!”看着眼前太行山区的变化,杨二也是非常高兴,自己的“城市化”建设策略看来是非常成功的,这带动了各地的经济社会发展,其实杨二心里想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把人都聚集在条件好的城市里,都给我敞开了“造小人”。太行山官兵也将自己定位为晋军主力,不在是成天在山上驻扎的寨兵了。 说着说着,众人便进入了金顶城帅府了。这帅府也是按照潞州帅府“作战室”制式建造,正面墙上绘着一副巨大的太行山区地图,上面标明了18个城池的名字和位置以及连接的条条道路等,一眼看去便能对太行山原本复杂的地形一目了然。 “很好!今后这太行山区便成为我大隋一州郡,名为“太行郡”,这金顶城便郡州府治所。华公义将军亦文亦武乃是本王不可多得的帅才,本王便任命你为“太行郡”府尹,主政管军。”杨二在这幅地图前边看边点头,并大声发布着任用命令。 “谢主公!华某必潜心为政,为主公将太行郡打造成不亚于河东郡的天下粮仓,并为主公多练精兵。”华公义躬身答道。 “薛万春将军还在督军监视晋阳李渊不在此处,本王亦封他为太行郡管军大将都指挥使,带领众将为本王练兵。在座原太行山诸寨副将均封为太行郡偏将军,协助华公义和薛万春镇守此地。”杨二话音一落,帅府内右侧落座的原太行山众将均起身拱手答道:“我等愿为主公打造太行精兵。” “好!”杨二环顾帅府内数十员太行郡武将,在看了自己身边的伍云召、罗成、来护儿、左天成、罗士信和宇文化龙等众将,不由的意气风发,豪气干云。 当晚,由华公义为地主的接风盛宴,直到亥时才结束,众将欢愉,席间多有喝醉者。就连还不怎么会喝酒的罗成也被太行山诸将给灌了个半醉。 杨二并不急于离开这新成立的太行郡,而是在华公义的带领下去巡视了周边的几处新建城池,这些城池都是以原先山寨名命名的。杨二对此也感到满意,毕竟这些山寨原本就在江湖中盛名,这样新城的名号也能迅速为人接受和传扬。 “华将军,本王看视过几处城池了,虽城建有大有小,但每处都还繁荣,百姓们都还和谐。各处城池还需扩建,还要容纳更多山民到城中居住。秋后,注意存粮,明年估计会有大事发生,不管怎样,本王要你这里不乱,为本王最稳定的后方。还有派人到山中各处关隘把守,战时不得放外兵入内。”杨二对华公义以及随行的太行郡各偏将说道。 “主公放心,我这里放着几十员大将,尚有20余万精兵,各处关隘均有重兵把守,岂容他人进得山来?”华公义信心十足的说道。 “你这里本王无忧矣!明日便要启程回返河东了。数日后,从冀州会发来5万匹战马并10万头牛羊,由你这里分发下去,还要接纳数万突厥妇孺,也分摊到各城中,适龄女子都配给军中将士,孩童交由百姓认领抚养长大,补录军中。” “如此更好!谢过主公。”华公义赶忙应答道,身后更是传来众将的欢笑声。 “如今太平,让军中将士尽可能婚育,大家有了后,打仗才有心气。这点上你这里不如少华山汝弟华公明啊!据说他娶了妻还纳了几房妾室,给你华家又添了5、6个后人了,呵呵!” 众将听了顿时大笑不已!华公明可是大家都熟悉的,原先可还是个一脸书生气质的老实人。 “呵呵!笑!明年你等若不给本王多生些崽子,以后再有俘获的女子便送往别处。”杨二也笑着和众将打趣道。 次日一早,杨二便领着伍云召等人出金顶城西门而去,华公义等众将连送出80里后才回返。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行程倒也不枯燥。 罗成也和伍云召、罗士信等大将混得烂熟了。但凡扎营便要比拼武艺,通过比试后,罗成终于知道了自己在晋王军中的分量,除了仍然和罗士信分不出高下外,就连仲坚手中的一柄剑,也能和他战个百合之内不败。与伍云召单挑枪法却是30招之外便显败迹。更让罗成郁闷的是,在与杨二的对决中,竟然也讨不了好去,稳稳的战个平手不分胜败。若是,杨二祭出飞石绝技,罗成便只有落败的份了。 “罗贤弟,很快就要到潞州了,我等武艺都算不得高强,那潞州首将乃是我朝护国将军,本朝第一猛将宇文成都,我等几人加在一块儿也抵不过他手中凤翅镏金镋。”杨二跟情绪有些不佳的罗成说道,这时的罗成再不敢藐视天下英雄了,让他有些气馁。 “小弟也早听说宇文将军大名,早想与他一试武艺。”罗成小声说道,眼中有有了些兴奋之色。 “罗将军,宇文将军着实厉害,气大无比,掌中鎏金镋重有400斤。伍某在他面前连10招都走不过,罗将军气力与他相差甚大,恐过不了他三招。”伍云召却又泼过来一盆冷水,罗成顿时无语了。 第196章 河东半年工作会 密会铁心腹张恒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其他人说这话罗成不信,但伍云召说出这话,不由他不信。自己的缺点就是双膀气力过小,只是枪招灵活多变且快速,这是优势也是劣势。 “贤弟,不必泄气,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就算他宇文成都亦可能败于他人之手的。多与成都将军切磋,定可助你武艺精进的。”杨二微笑着安抚罗成道。 两日后,杨二一行总算回到了潞州。在潞州府众官的迎接中来到了府衙,因为一路风尘,杨二等人都已疲惫,便早早回到自己府中休息了。各级官员的工作汇报定在第二日进行。 参与次日河东郡半年工作汇报的是河东七大巨头,分别是,主管行政事务的大司马裴世矩、主簿裴蕴、军情处大佬刘文静、后勤装备部部长麻叔谋、主管对外商贸的从事郑凤炬,以及掌管河东晋军军务的大将军宇文成都和泽州府尹卢照邻。主簿裴蕴3月前便将长治郡政务交给了副职打点,回归潞州协助裴世矩管理整个河东及各郡县事务。卢照邻则是三天前受杨二差调返回潞州的。 杨二在上首坐了,见左右两旁坐的均是自己起家的心腹重臣,且每一个都可独挡一面,均在各自岗位上有着非常突出的业绩。河东郡及自己新掌握的属地能卓有成效的运转,这让杨二非常满意。 “各位,本王此番出游在外多得各位小心维护,方使得我河东郡如此红火。不过本王这次外出半年之久也是成效斐然,新增了冀州、江淮及大半个齐郡山东。也说动了燕山北平王罗艺投靠与本王,更是在东莱郡建起了我晋军的水师,现有水师母港两座,分别是莱州、胶州二港口,成立了5万人的水师大军,打造了大型海船和战船数百艘,先不说整个东莱郡通过对外海贸交易所收获的巨大利益,仅是这支海上舰队便能在今后横扫南陈及海外诸国。这是本王此次出巡最大的收获。各位看本王身后的大隋疆域图,现如今被本王控制的大隋土地几乎近半了。”杨二顿了顿,端起清茶喝了一口,府衙内着实有些炎热,若是平时还有阿贝伊在身后为自己打扇,现在却没有一个闲人在这里伺候。 这时,在座的几个大员对主公这半年取得的巨大成就颇为佩服,频频点头,人人口中说好。杨二接着说道:“当然,这些成绩与在座诸公的倾力协助分不开,在座诸位都有大功。特别是泽州卢大人趁乱扩大了瓦岗周边属地,且以黎阳为据点,打造河运码头,积极组织各类物资配合我东莱发展;还有以军情处肇仁先生的各处眼线千户及配属力量也在东莱、琅琊和江淮势力的发展壮大中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特别是副指挥使宇文化及先生更是亲自部署了抢占冀州,危服河间窦建德一役,特别出彩。当然这里还要感谢司马裴大人和主簿裴蕴二位,我等几处均有斩获其中都少不了二位裴大人的鼎立支持,正是有了河东潞州的物资支持,这几处新增领地才有发展的底气。护国大将军宇文成都统领的河东军务亦是不错,出雄兵十余万,遣大将若干不仅牢牢占据了长治郡,还在几处方向以军力威逼着晋阳李渊,使其不敢对我河东有丝毫非分之想,稳定了我河东后方,其功不可小觑。主抓商贸的郑大人和主管后勤保障的麻大人是我河东发展背后的高人,各地经济发展和军中装备更新等都有你二人的功劳,丝毫不比大家差。这次白马义从营突袭突厥牙帐且能全身而返,得益于麻部长的最新装备,打得沙钵略汗大军不敢追击我突袭大军。好了,本王先说到这里,各位也都说说,给本王说说这大半年各自的情况。”杨二又说的一阵口干舌燥,见说的也差不多了,便将发言权让给了这些大员。 “主公,让裴某先说吧!”大司马裴世矩起身拱手道。杨二点头应允。 “其实要说的也很简单,就是几组数字罢了!一是,我河东郡、长治郡、冀州和新成立的太行郡这几处统计在册人口510万,有户230万。截至目前新生婴儿45万;二是,按照主公计划加快各地城市化建设,已建设了4处城市化群,分别是:潞州解池镇城市群;华阴含少华山城市群,这里已经含铁锤庄等各处;太行山金顶城市群;泽州济源城市群。还有各地均扩建了城池,就此一项使得城市化人口达到了总人口数的一半。三是,重点建设了广通渠经济带,广通渠早于两月前开渠放水成功。沿途打造了包含我华阴城市群在内的25个港口,这些港口有的已经成为规模不小的城镇,经济也异常繁荣。各类物资往返京城更加方便快捷,目前这些沿河码头城镇都在我河东势力掌管之中,驻军也都为我晋军守护。四是,我河东各类物资储备情况:粮食,我河洛仓、广通仓和太行金顶仓现存有粮食8百万石,预计今秋将达到1200万石;解盐库存量也达500万袋,计2500万斤;五粮春酒窖藏已达2百万斤,现已在华阴城酿造,京城酒厂受太子党打压严重,现已关闭。唯一库存不足的是铁锭,前日应主公之命,倾库藏以保东莱船厂造船之用,耗费量极大,早耗费完原有库存,现在库中铁锭多是外购所得,好在军器打造所用不多,外购铁锭也还能供得上,只是晋阳、洛阳、南阳等铁锭因此而上涨了价格,我河东多出了不少购铁预算。五是,河东內府税赋及专营商品收获颇丰,目前各类贸易赋税、田产收成及盐铁酒三项专营使得內府有白银5000万,黄金1000万之多。呵呵!先让老夫说这么多吧!具体事项老夫和裴主簿将有书面文本报呈主公的。”裴世矩说完笑着坐下,有些气喘。 裴蕴手抚胡须只在一旁点头,并没有补充说明。 “不错,有劳二位裴大人费心了。广通渠既已开通运营,往来之非我河东船只当收通行费,还应设置河关衙门对往来外地船只运送的货物进行检查,若是运送的军事物资或管控商品当予以没收或处罚。对正常来往的货物也应酌情收取关税,以逐步收回我河东投入开凿运河之费用成本。嗯!李春大匠师现在何处?” 见杨二突然问起李春,众人便都看向麻叔谋。杨二见转也看向他,等着回答。 “兄弟,那李春现在是俺的副手,俺让他作了后勤部副部长了。这老小子脑瓜不知怎么长得,一点即通,还会举一反三,物理、化学、机械制造无所不通。手雷、大炮引信这些都是他琢磨出来的。现在他在我华阴城少华山洞窟内正琢磨着我那把短火呢!几天几夜都不带睡觉的。”麻叔谋的一席话,说的在场众人摸不着头脑,那卢照邻更是来了兴趣,一副求知欲极强的表情,看看麻叔谋又看看杨二。 “别乱说话,你在李大师面前就是个顽童而已。难怪你变得清闲不少?注意别把他累趴下了。”杨二有些不满的说道,心想,这个时代人寿命都不长,你麻哥别在让李春这个时代巨匠过劳死求了。不过,听伍云召和来护儿都说,轰天手雷威力巨大,极为好用,就是场面太过血腥了。 “老麻,别说没用的,你就说说你都弄了些啥好东西吧?这回让云召兄长立下如此大功,2万人居然毛都没少一根。”宇文成都早不想听政务上的事了,正坐着难受,见麻叔谋说话了,于是赶紧让他先说说看。 “嘿嘿!好说。俺不说开渠用了多少,就是我少华山各洞府中库存的黑火药已经装不下了,现在都在控制生产了。不过,战时这东西我后勤装备部管够,就是再开两条大渠也是够用的。至于,轰天手雷嘛!目前库存30万枚,也不打算多做了,一时半晌用不完,怕潮了。改装连弩也库存了25万支,还在制造中,准备在造20万部也停下来,够用了。只需更多打造特制弩箭即可。”麻叔谋随意的说着,这说话的语气整个河东郡也只有他了,别人在杨二面前根本不敢造次,他却满不在意的。 “等等,什么特制连弩、特制弩箭?说说清楚。”杨二打断麻叔谋问道。 “唉!这不李春对火药来了兴趣吗?再加上对俺的连弩也赞赏有加,闷在屋子里研究了几日,恁是让他将连弩和火药结合起来了,造出了这特制连弩。这弩不光可以发射普通弩箭,还可发射特制弩箭,这特制弩箭就是箭头安装了小型药包,发射之后落地即炸,威力虽不如轰天手雷,但也能造成敌方士兵受伤,失去战力。也算是件远程打击武器,对敌人的集团冲击和骑兵都有很大杀伤力。目前此装备还未列装。” “好!非常好!李春大匠师还真是天才。就让他待在你那里吧!成都你下来选30000精兵去少华山接受装备,并学会使用。从中分出1万配属给云召兄长的白马义从营。还有他那里准备扩军至8万,这个事情你和云召兄长看着办。”杨二又对宇文成都说道。 “行,大哥,你说了算。下来小弟就去安排。这新式连弩听着就是个好东西啊!老麻,你那还有啥好货?”宇文成都高兴的蹲坐在了椅子上,连忙又问着。 “还有就是新研制的铁炮。已经送至东莱水师一部分了,含炮弹。现在我部正在全力赶造这类大型铁炮,射程目前已达5里之远了。不过,现在我军还未有炮兵,也缺少拉炮的骡马,这些不归俺管。其他的,没了!” “不错,炮可是好东西啊!守城攻城都有大用。这样,裴主簿你下来随麻部长去少华山一趟,看看如何配合?一切所需骡马、车仗均听麻、李两位部长的。成都你这里选选1000名稳重老卒,必须是伍长以上军衔老兵,且有家室在潞州的,跟随裴大人前去熟悉这种武器的使用。另外,调童环将军为这千人炮队统领。” 杨二说完,就见裴蕴和宇文成都郑重的立身拱手应诺下来。 会议接着进行着,下面军情处刘文静代表宇文化及作了本部发展建设方面的汇报;卢照邻作了瓦岗一战的汇报;郑凤炬老掌柜作了几处新占之地商务运转的汇报,重点放在了东莱郡和刘俭的地方经济发展配合和王博扩大海贸规模这两方面上。现在其子郑旭还在东莱作刘俭的副手,主抓东莱郡对内和海贸这块。最后,主簿裴蕴补充了皇家潞州书院和皇家潞州讲武堂的建设和发展规划。顺带也把讲武堂前两批毕业军官分配一事略作陈述,这里面很多涉及到宇文成都的汇报内容。裴蕴讲完后宇文成都只是简单汇报了下河东储备军的情况。 如此会议在裴世矩等人看来是非常新颖的,与当前朝廷议政之时完全不同。更想不到的是这种议政模式将成为今后大隋朝金殿论政的雏形。 在潞州重要大臣中,张恒角色非常特殊,他不参与政务、军务、商务等,但却是作为杨二特别心腹之人存在的。当夜,杨二在府中书房单独会晤了这位分量极重的心腹臣子。 “张大人,你监察部运作情况怎样了?有没有发现?”杨二问道。 “主公,臣的监察部现在已经在各地各级府衙内均设了暗探,包括新派往冀州、东莱以及江淮都有臣的心腹。目前,已经查获各类贪污案件200余起,涉及各级别官吏500多人。这里有全部案例和涉案官员名单。各派系军中也都安插了暗子,随时监控各级别将军。呵呵!说句主公不爱听的话,你那铁杆兄弟麻叔谋和童环将军的妹子第一次在那里行的房,下官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现如今主公的军队中除了翟让等几人好色,强逼了几名良家女子为妻妾外,忠诚度却是无可挑剔的。这几人,下官都私下给了警告,也都识趣的收敛了。”张恒笑着和回答道。 第197章 清党不慎李密逃 河东晋军大换装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嗯---,这个麻部长的事情不用监控,由他去。本王这个哥哥作不出出格的事情来的。另外,涉及到军政大员,不许你私自做主,必须汇报本王。这点上不能逾越了,明白吗?至于低级官员你看着处理就是,结果也需报与本王知晓。”杨二厉声说道。 “是,主公。下官知道怎么作了。”张恒心中一颤忙回道。 “书院和讲武堂新收的学子情况怎样?有混进来的太子党吗?” “主公,经下官摸排详查后,两期书院和讲武堂学子都有杨素派人潜伏,不过这些人已经全部被下官解决掉了。若是,主公需要研看名单和个人口供,下官均可提供。不过---” “不过什么?” “书院那边还是漏网了一人,这人极其狡猾。还未等我处干探动手,他竟早有察觉逃掉了。” “哦?竟有张大人失手的时候?这人是谁?” “这人名叫李密,原本已被朝廷科举招录为官。他却突然辞官不作,投入我书院重修。下官密查此人发现他在科举之前便悄悄投在了杨素名下,此次投我书院正是为杨素所派,只可惜让他跑了。这人过于精明迟早为我河东大患,唉!还请主公治在下之罪。”张恒痛苦的自责着。 “原来是李密,哼哼!张大人说的不错,此人本王也听说过,他乃是辽东贵族出生,确实是杨素门人。不过,张大人也莫气馁,他跑了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张大人请回吧!” “是,主公。” 张恒拱手一礼后,便走出了书房。 “按照真正历史的发展,这李密应该先去投了杨玄感为幕僚官。”在张恒离去后,杨二心想着。 “这杨玄感和李密的结合可不能小看了,正是他二人率先打响了反隋起义的第一枪,搅动中原大乱,引得36家反王和72路烟尘随之而起,隋朝也因此一发不可收拾,很快灭亡。”杨二看着窗外的星空,默默的想着这一切还未发生的事情。 如果说昨天的会议是民生经济发展方面的大会,今日的会议则纯粹是军事领域的,参会人员包含全军偏将级别以上的高层级军官,各地高级将领基本到会。 杨二首先在会议上总结了近期最为全国各阶层人民关注的北抗突厥一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虽然白马义从千里突袭突厥大漠迫使突厥南侵收兵,大隋朝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这次战役并没有给河东势力的发展带来实质性的好处,地域并未因此扩大,百姓人数并未得到发展,实际收益反倒不如宇文化及领太行山晋军扫灭冀州全境来的实惠,人地双得。只是收获了较大的政治影响。 列席会议的文官主簿裴蕴介绍了军管长治郡的情况,大将魏文通详细汇报了在长治进行军垦的成效。护国大将军宇文成都在会议上对防范北方李渊的各项军事部署作了说明;卢照邻也回顾了瓦岗一战的前前后后,重点讲述了对扩站之地的施政作法。 会议在激烈的讨论中使得各级将领更加团结,观念上更加成熟,很多以前只知道一昧打杀的将领知道了今后的仗该如何打,兵如何带,怎样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最后统一了各级将领的认识,即下一步晋军军事行动将放在可能出现的全国叛乱上,原因是河东准备开掘冀州境内的永济渠,可能会导致局部生乱;再者准备南下消灭南陈,完成一统天下大业上。晋军水师的发展正式被列为今后晋军的重点发展兵种。 杨二最后总结陈词时向与会各级军官宣布了一项重要决定,即:利用一个月时间完成全军换装,施行晋军独有的军衔制。 这让与会军方代表们感到突然而不解,换装好说,但什么是“军衔制”啊?众人都不知这军衔是何物?又该如何确定? “下面,本王请军后勤及军事装备部部长麻叔谋为大家讲解下本次全军换装及军衔制评定实施细则。”杨二请上来了自己兄长麻叔谋。其实,昨晚送走张恒之后,杨二见时间尚早,怎么都不可能上床睡觉,便去找了麻叔谋喝夜酒。在两兄弟促膝交谈之际便问清楚了自己一年前向他交待过的新式军服制作事宜和军衔佩戴情况。麻叔谋手下的被服厂早就准备好了各种新式军服和军衔配饰等。就等杨二回返潞州时宣布实施了。故此,今日全军大会上有此一说。只是,各级将领瞒在鼓里感觉突然。 “各位将军,其实早在去年我河东晋军出征吐谷浑之前,便已着手准备新式军服和施行各级将领军官军衔制,我军冬季军服和单兵装备已经经过了冬季战事的考验,羽绒军服上下装及冬季军帽、军靴这些其实都已换装成功。这次换装主要是针对春夏秋装进行统一更换,此时正是换穿秋季军服的时刻,从将军到士兵都将换装军常服、作训服和作战服三套制式军装。出席正式场合的将领则必须穿着军常服,带领士卒训练操演时则穿着作训服,行军作战时则必须更换具有坚固防御功能的作战服。三种军服一律佩戴识别军职级别的军衔。这样,就算战斗中我军将领阵亡或受伤,临时更换大将时,士卒便能从其军衔上得知其为领军大将,以避免士卒不认识而拒绝服从军令情况的发生。当然军衔更能反映出该将领的军功和在军中的地位,突出将领的荣誉感和自豪感,可以鼓励低层级军衔的将士更加努力战斗,以期得到军衔的提升。还有,军衔越高的将领能对应得到更高的政治待遇和社会地位。简单说,如果你是上将军衔,你便与大司马裴世矩同级别;如果你是中将军衔那你就和主簿裴大人同级;以此类推。还有今后若是想封侯加爵也必须是少将军衔以上。各位将军都听明白了吗?”说完,麻叔谋看向在场的这百十号将领。 下面的将领们顿时开始议论起来,各个表情蓦然,不知所以。 “好了,大家静一静。看来需要让大家看看这些新式军服才行啊!老麻,开始吧!”杨二见会场上已乱做一团了,不得不出来叫停,会场才有重新安静了下来。 在麻叔谋的指挥下,从会场里间屋内陆续走出9名身材高挑健硕的士卒,这9人分别穿着秋季三种上将军服样式,这9人一出场便引来一片惊呼之声,其中更是叫好声不断。连第一次出席晋军将领高层大会的罗成都不住拍案叫绝。 麻叔谋老爸原本就是军人,还是中尉连长,这让麻叔谋从小就是军迷,对军装及军衔有特殊感情。若不是当时他和杨二的老爸同经历过越战的惨烈洗礼,对从军上战场有了一丝恐惧,他和杨二两人也都会报名参军的。所以,经麻叔谋设计出来的军服和军衔样式特别符合这个年代的军人。不过在杨二眼里这些多少有些十六世纪欧洲贵族军官服的感觉,特别是军常礼服。 “有请伍云召将军到内室换装上将军常服,有请魏文通将军试穿中将常服,有请金甲将军试穿少将常服。”麻叔谋高声邀请道。 伍云召等三人听到呼唤便起身上前随侍从进入内室。其他众将便在会场上各自开始点评那9名“模特”身上穿着的三套新样式的军服。有不满意着不停摇头,有满意着不停叫好,跃跃欲试。更多的将领则在相互间评论新装的优劣,不置可否。当然这9人无非是衣架子,给众人展示的是衣服而已,上下全无一丝将军气质。 一刻钟过后,已经着装整齐的伍云召等三员大将盛装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时,全场的反应爆燃起来。就连方才摇头的将领此时看了都不禁高呼“漂亮、威武”。 就见,伍云召头戴短檐墨绿色桶装军帽,军帽正前方有着醒目的三颗金色五角小星,身穿墨绿色双排扣小西服领将军上装,双肩扛着浅绿色带三颗金色大星的上将军衔肩章牌,并有三绺金黄色穗带从右肩牌上垂吊向胸前集与一刻特有的铜制装饰纽扣上,非常醒目,让人老远便能识别出其军衔等级。长袖袖口保留着这个时代武将着装的紧收口,若是往里面放点东西,那是肯定掉不出来的。下身乃是墨绿色直筒军裤,两边外侧裤逢从上至下镶有一条金线,脚蹬一双锃亮牛皮长筒靴,一套上将将官服穿在伍云召身上不仅更显身材高挑健硕,而且浑身散发着一股极度威武之气。 “各位,伍云召将军头顶军帽之上的这3颗小金星,以及肩上这个肩章上的三颗金星,就代表着他是晋军中的上将将军,乃是我军中目前最高级别的武将,一般此类将军都有朝廷颁授的侯爷爵位。这胸前飘逸的三条金色穗带也是代表上将之意。总之,数量为三者为上将,级别低着见其面必须行见上官之礼节。再看,魏文通将军这身中将军衔的军常服和金甲将军这身少将军衔的常服,各位很容易就能看出不同。”麻叔谋对所有将领解说道,经他一讲之后,场内众将顿时明白过来,眼中都显出倾慕之情来,各自暗想着自己的军衔品级来。 “好,请三位将军在去换作训服和作战服来看。” 三人便又去内室更换着装了。 作训服倒也一般,上装换成了夹克式样,只是去除了胸前穗带,帽子肩章及靴子等都不变,总体上显得更加干练精神。 作战服改动较大,头盔改成了圆顶钢盔,盔上正面是三颗金星;上装为牛皮内衬外套明光铠甲。作战服与这个时代的着装类似,只是从头盔上可辨别军衔级别。只是内行人一看便知这套明光铠甲为特制的将军铠甲,防护能力更强,一般刀枪都不能造成伤害。 接下来,麻叔谋接连叫上来校官和尉官将领数人上前为众将展示各自所属军衔级别的新式军服。让大家普遍觉得只要穿上自己对等军衔的服装,人的一种骄傲和自信便从内往外散发出来。为此,众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随后,由杨二亲自授予了宇文成都、伍云召二人上将军衔;然后,由潞州大将军宇文成都出面颁授雄阔海、魏文通、金甲、李景、伍天锡、薛万彻、来护儿、翟让、华公义、华公明等十人中将军衔,和包括童环、伍保、薛万春、罗松、丁彦平、侯君集、梁师泰、罗成等人少将军衔。由中将潞州元老将军李景为校官授衔,其中左天成、宇文化龙、李如珪、齐国远、史大奈、焦方、伍魁为上校;罗士信、尉迟南、尉迟北、濮固中、费天喜以及纪曾、伍亮、郑龙、何庆等原太行山众将皆受中校军衔,其余少校、尉官等低级别军官以及各级士官军衔皆由各自主将视军功和资历自行任命。服装领取报后勤军需处负责按名单发放。 由此开始,河东晋军包括所属区域含东莱郡全部配发穿着新式军服,琅琊郡和江淮地区暂不施行。拥护晋王杨广的潼关杨林部、燕山罗艺部和河西于仲文部都暂不施行换装,以免引起朝堂不满。 授衔完毕后,河东军事大会便宣告结束。 “各位三日后,我潞州大营与校场举行新装阅兵,阅兵后,外驻的将领们便可赶赴驻地。但既然秋季新装已发便要注意军队军容风纪,若是被我督察处查到穿着军装欺压百姓一事,定不轻饶。冬装将在入冬前由后勤部给各位将军发放到位的。在重申一下,阅兵当日,所有受封军职将领必须穿着新式常服出席大典。”杨二再次给众将强调着。 会议散场后,将领们都回潞州大营休息。家在潞州的各自回家。 杨二也回到自己府中书房,稍作休息后便让宇文化龙去唤大司马裴世矩、主簿裴蕴、军情处指挥使刘文静、內府从事郑凤炽和其弟郑凤炬、泽州府尹卢照邻6人到书房议事。 一盏茶功夫,这6人便相继来都杨二书房,大家围坐一圈。 “各位大人,前日父皇差人告知本王,说那李渊私自出兵趁突厥兵退之际,强占了黄河河套地区广大丰腴之地,将其视作我晋军强取长治郡的交换。父皇原本偏向于本王,被李渊拿住了短处,自是不好说什么。但心有不愿,便派心腹之人密告与本王,让本王设法将河套地区收回国有,但又不许我出兵动武。大家说说本王该如何以和平方式收回河套,让李渊知难而退。”杨二见大家坐定之后,便将话题抛出。 第198章 群臣议套路李渊 麻叔谋又揽新活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主公,要让李渊吃下去的肉吐出来何其难也!陛下莫不是暗示我河东交还他长治郡不成?”主簿裴蕴说道。因为正是他挂帅出兵占据了长治并主导对长治郡的全面开发,故对此话题极度敏感。 “呵呵!裴大人,主公可是好相与之人?更莫说即便让出长治那李渊也不见得将口中肉吐出的。”裴世矩笑着说道,一边抚着长须思考着对策。 “主公,若是用钱粮等物与其交换该当如何?”一辈子经商的且财大气粗的郑凤炽出言荐道。 “呵呵!郑公此法若对王世充、唐壁等鼠目寸光者当可行,但对李渊万难有效。”卢照邻摇着纸扇慢慢说道。 “是啊!李渊雄才大略,早有谋反之意,岂是钱粮能收买的。”杨二也认同卢照邻的说法补充说道。 “主公,若是想暗中刺杀李渊,我军情处倒也方便。”这是刘文静的想法,暗杀掉李渊引起晋阳内乱,夺回河套便易如反掌了。 “不,不,不。肇仁先生谬矣!事态还不至于如此,突厥未灭之前,我朝还需李渊守住北方呢!”杨二赶紧摇晃着手中折扇否定着。 见诸多主意都不行,众人一时无话可说了,个个都在冥想中。 “主公,卢某还有一计。” “哦?卢大人快说。”未等杨二说话,裴世矩先急问起来。 “呵呵!主公,那晋阳通往中原腹地必经我河东郡,我与他早就有互通商道约定,不如,封了他的商道,他那里物资不久便匮乏,如今已是秋季,数月后即将入冬,所需内地物资极多,主公你看能否----”卢照邻冷笑着对众人说道,众人一听全都反应过来,郑凤炽和郑凤炬二人更是抚须大笑起来,其他几人也都连连点头说好。 “不!不能用这猛计,用此计虽能断其物资供给,迫其退出河套,但亦可能逼其揭竿造反,甚至将他逼到突厥那边去了。此非父皇和本王之意也!还需另想他法。”杨二只是稍作考虑便立即否定了卢照邻这个办法。这个法子太过激了,容易失控,反而引得天下大乱了。 “这---”裴世矩等人手一摊,面露苦色。 “卢先生还记得去年在京城本王发售回春堂股证一事吗?” “如何不记得?那几日计数收银,手都要数抽筋了,呵呵!” “自从发售回春堂股证之后,原本太子党人很多明面支持杨勇,实则不敢同我作对,怕本王没收了他的股银。这也是一场战争,是一场看不见硝烟刀光的金融战。本王欲从这方面下手去作,同样是要让李渊失去大量物资包括存粮,那时他便只有屈服与本王,让出河套之地。这是一个思路,大家可以想想该如何给李渊下套,让他不知不觉中主动入我坑中?”杨二冷笑和轻声提醒着大家,尤其是让卢照邻多想想,毕竟他完整的参与过那次股证发售套住太子党人一事。 “上次股证为饵,这次该用何物作为诱饵呢?”卢照邻苦思不解道。 “呵呵!卢大人,各藩镇门阀眼下都在备粮用于过冬,粮食是越多越好。还有就是扩军,扩军就需要皮甲刀枪,这刀枪可以自采铁矿解决,但皮甲却需要大量到突厥处购买。依老朽看,这诱饵无非就在粮食和皮甲两项上。”极会算计他人,又老于世故的郑凤炽微笑着提醒道。 “呵呵!郑老说的极是。我等就在这两项上为他下套。”杨二也笑了起来。 “主公,下官看不如由我河东出面来操作粮价,以高价收晋阳之粮,让他无处购粮,李渊必急。”一直负责五粮春酒和其他特供商品销售郑凤炬提议道。 众人听了,仿佛被打开了一扇窗般,思路一下开了许多,特别是卢照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欲言又止,似在盘算着什么。 杨二见大家都在思索中,便轻言说道:“如今已经入秋,草原也即将草枯,牧民们都在囤积冬季牛羊的草料,牧民也需要更多来自中原的粮食以及其他生活物资。眼下突厥与晋阳李渊交好,互为同盟,便不好南下掳掠李渊的北三郡汉民了。突厥百姓商队也只能倾自身之物与李渊进行交易。如果李渊将粮食和咸盐过度用于与突厥的皮毛交易,则会造成晋阳粮荒米贵,如此,他便有求于我河东,到那时本王就可用粮食迫其退兵河套了。基本思路就是这样。各位看如何操作的隐蔽,让其逐渐进入圈套之中。”杨二进一步引导着大家往这方面去思考。自己虽有一个框架想法,但细节部分还需众人拾柴才行,这也是他将卢照邻急调回潞州的原因。 “主公,潞州內府库中,牛羊皮毛甚多。只因我潞州现今全部换装铁甲弃了皮甲之故。不若让凤炬先生在北三郡的贸易渠道网点,以多投皮毛数量,先打压突厥皮毛价格,如此的话,老夫料定他李渊必然趁机大量收购储存这用以制皮甲的原料。而我届时也如突厥人般不收金银只要粮米交换皮毛,这样李渊必然动用府库存粮置换皮毛,换的多,他那里存粮就越少。”裴世矩说道。 “对!裴司马说的不错。他那里收得皮毛后,一方面自用,另一方面极可能用晋商以皮毛高价与我河东或洛阳等内地换取银钱,或换取更多粮米。这皮毛生意经李渊一倒腾,差价巨大,利益巨大,想那李渊不美死。但我边境关口突然限制他晋商回返,他府库粮食几日内便告罄,必然爆仓。那时,我河东手中便有了可打之牌了。”老辣的生意人郑凤炽接话说道,一脸狡黠的阴笑。 一旁的卢照邻似乎顿时醒悟过来,大声叫道:“此计甚妙!但最后一环,若是封关,还是会招致李渊破釜沉舟,与我来个鱼死网破之变,与我河东不利。还需思路周全为宜。” “卢大人说的不错,切莫因此逼急了李渊老儿。他的粮队晋商还需放他过去才行。但若是其空手而返,本王的目的即可达成。”杨二再次提醒道,也指明了方向。 “那就需他贩往内地诸州郡的皮毛一文不值才行,那时李渊手里空有皮毛而无粮,他不慌都不行,届时只能受制于我河东了,呵呵!”卢照邻想通了各个环节不由得大笑起来。 “如何才能让他皮毛脱不了手呢?卢大人可有办法?”熟谙生意经的郑凤炬突然问着卢照邻。 “这?”卢照邻的笑声顿时卡住了,脸也立时变得通红起来。原来让皮毛不值钱或其他诸州郡藩镇门阀不敢收才是此金融粮食大战的关键。 “呵呵呵呵!本王有办法。此次伍云召将军千里偷袭突厥牙帐,于路抢得数十万张皮毛回来,现存在河间府化及先生那里。肇仁先生这时便用得上你手中的力量了,待李渊晋商进入内地出手毛皮时,便悄悄用河间府的皮毛低价去冲击各地市场,他若高卖,我则低出。总之,一定将他的生意搅黄便可。大家都是做生意,你手里的东西卖不出,也就怪不得别人了,各位以为如何?”杨二大笑着说了这番话,而这也正是杨二要伍云召多抢牛羊皮毛的原因。 “好!太好了!”杨二话音一落书房内顿时爆出一阵欢笑声。就连老江湖郑家兄弟都对杨二的想法佩服的五体投地。卢照邻更是高山仰止般的看着杨二,眼中全是敬仰之色。最难的一环,居然被主公几句话简单化解开来,看来李渊这回在劫难逃了。 “这件事还是交由卢大人全权负责,郑老你二人从旁协助成事,各部门当全力配合行事。这个计划代号“皮毛”,计划内容不得走露分毫出去。若是有人泄露,定斩不饶!” “是,主公。”众人听了,赶忙起身一起躬身答道。 “卢先生,还是同以往一样,你先拟一个详细的行动计划出来,若有不清楚之处可与两位郑老商议。有可能本王也思虑的过于简单了,你等在深入想想,恐数十万张毛皮不足以搅动市场啊!三日后,将计划交于本王审阅。” “是,主公。下官不吃不睡3日内也要将计划拟定。”卢照邻在此起身郑重的应诺道,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熬夜作文案习惯了。 众人散去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天下来,杨二觉得疲倦异常,瘫坐在书房躺椅上,唤来阿贝伊为自己揉捏着肩膀。出尘和王黛这时也进入房中看视杨二,陪在一边跟他说着话。杨二闭着眼睛有一句没一句机械的回应着二女。 “世兄,黛姐姐已经抽空把你亲口讲述的《聊斋》故事集录成书了,正说要找专人抄录千册后,高价变卖呢!小妹觉得一定能大赚一笔的。对了,一并上市的还有小妹抄录的世兄诗集,若是卖得好价钱,小妹便交给枯叶观让师祖用于维修道观之用。”出尘一句话,惊得杨二精神顿时好了起来。眼睛痴愣愣的看着围坐在躺椅两侧的这两个女子。 “怎么?夫君不愿将故事传于世人吗?”王黛不解的看着一脸诡异表情的杨二问道。 “不,不是。为夫奇怪的是为什么要找人手抄?为何不用印刷成书?”杨二小声问着,一仰头又半睡在躺椅上,享受着阿贝伊的人工风扇。 “夫君,现如今的刻字印刷工艺粗糙,加上纸张质量也差,多有印不清者,不如手抄字迹清晰。”王黛答道。 “哦!这样啊!为夫教你二人一个办法,这个办法能不用手抄,印刷质量好而效率极高。” “夫--,哦!世兄什么办法?快说。”出尘一着急差点叫错称呼急问道,同时,脸上一片红晕,阵阵发热。所幸杨二是闭着眼的,王黛也没在意。 “这个办法就是去找麻叔谋大人,把你们的需求告诉他,他会有办法的。如果,纸张过于粗糙不利于印刷的话,让他一并作几张好纸来用。”杨二心说不就是个变刻版印刷为活字印刷吗?多大点事儿!自己麻哥就精通这事,以前农村乡下祭祀先人时用的黄麻纸,上面印的字,自己麻哥就参与过印制。活字印刷这种简单的小事,他门儿清。说不定顺道连成色更好的白纸都能弄出来。 二女听了杨二的说法之后,立刻起身,毫不迟疑的去找麻叔谋去了。 “唉!给为夫捏捏腿再去---唉---” 麻叔谋住的小院也在杨二府内,此时他正在荷花池边的凉亭内避暑纳凉呢! “贞娘,为夫作出的这荔枝西瓜冰淇淋不错吧!这里还有草莓味儿的,你也尝尝。不瞒你说,这冰淇淋可是大隋朝独一份的,就连我那兄弟都还没口福享用呢!”麻叔谋躺在竹制的凉躺椅上,边品尝着雪糕冰激凌边献宝似的说着。 其实,硝石制冰之法是经他提出后,最终还是由李春亲手实现的,他倒是捡了个便宜。这个李春在他手上是越来越好用了,自己只需要提出理论上的东西,总是能经李春聪明而富有想象力的头脑变为现实。现在,麻叔谋也快变成后勤装备部的翘脚老板了。反正李春对那些新奇的东西兴趣斐然,他就顺势交给李春去负责了,至于能不能继续改善那些新式武器,全靠李春去想了。自己的那把短火也贡献给了李春,让他去琢磨着如何量产?如何提高射程之类的挠头的问题。反正麻叔谋对他说过,增加枪管长度是可以增加射程和精度的,至于为什么?麻叔谋也说不清楚,由着李春自己去想了。 “夫君,这水果冰淇淋还真是好吃啊!又解暑热又冰凉爽口的,一定要教教小妹如何做的。”一边坐在石凳上的童贞娘小口品尝着荔枝味的冰淇淋,不住的叫好。 “老麻,你小子跑哪去了呀!出来。”突然,一个粗壮的声音传来,一下便打破了麻叔谋营造出来的二人温馨氛围。 “你个狗日的死胖子,这都要太阳落山了,你还想着俺,找俺作甚?”麻叔谋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关系最好的小胖子仲坚,不由笑骂道。 “切!鬼才想找你,你看他们是谁?” 第199章 走基层后勤给力 讲武堂老将授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麻叔谋两口子连忙起身朝仲坚说话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仲坚身后跟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王黛不熟,出尘可是非常熟悉的。麻叔谋连忙走出凉亭,上前迎道:“原来是出尘妹子和王妹子啊!正好,算你们有口福,快过来尝尝老哥亲自作的纳凉神器冰淇淋,保证爽口爽心。哦!对了,胖子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赶紧的从哥哥面前消失。”这时,童贞娘也迎上来一手一个挽着王黛和出尘一道坐在石凳上,一同品尝起石桌上的各色冰淇淋来。 “切,你若不赶我,我便去了,你这一赶呀!我倒偏不走了。”仲坚也不管麻叔谋,也走到童贞娘面前,说道:“嫂子,这麻哥你得管管,忒不懂礼貌了些。”说着也顺势接过童贞娘递过来的水果冰淇淋,站在那里开始小口吃起来。 “胖子,这甜品吃多了可是容易长胖的,你也不注意下,这才多久不见啊!又肥了一圈了。”说罢,麻叔谋又躺在了竹椅上,拿着蒲扇扇着风。 这边几人吃着冰淇淋不住叫好,但数量有限,很快一盘便被几人消灭光了,出尘和王黛还意犹未尽。 “我说妹妹们,想吃明天过来取,或是让贞娘给你们姐妹送过去也行,这东西在哥这里不金贵。对了,两位妹子找哥有啥事儿吗?” “哦!是这样的。听世兄说你会印刷术,能印制出字迹清晰的书册,不知是假是真?”出尘擦干净嘴角看着麻叔谋直接说道。 “我兄弟可真会给我找事儿,看这大热的天,就不能让俺消停消停,唉!”麻叔谋半躺在凉椅上轻声说着。因为太熟的原因,在这两个女孩面前,麻叔谋也没那么多礼节上的顾忌。仲坚更是早就看惯了他的德行,也丝毫不在意。 “麻哥,你倒是会不会啊?”王黛竟有些着急了。 “简单的很,让仲坚明日到外面找几个会木雕的木匠回来,在找些个楠木备着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给哥哥了。”麻叔谋有气无力的扇着蒲扇说道。 “行啊!老麻,明儿天一亮我就去找。”仲坚赶忙应了下来。 “妹妹,先这样了,天色已晚,就别在这打搅他们小两口了,走吧!”王黛见麻叔谋答应下来,也就放下心来,准备拉着出尘一块离开。 “好的,姐姐。”出尘赶忙起身,就要和王黛离开凉亭,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忙问道:“对了,还有世兄说你能造出好纸。” 麻叔谋一听顿时全身瘫软在躺椅上,手中的蒲扇也滑落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死样! 王黛和出尘还有送他们出去的童贞娘看了,不由得一阵嬉笑起来。从麻叔谋的神态看,这造纸也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的两天,杨二并未闲着,而是在潞州城内的几个铁器工坊视察着,这些工坊能制造包括火炉、铁犁在内的各种生活和生产用具。同时,也为军队制造刀枪、弓弩箭头和手雷、地雷外壳等军品。这些铁器工坊总负责人便是后勤装备部副部长、原杨二的铁杆跟班杨兴,只不过经过了一年多的历练,杨兴在不是原来杨二的家奴样了,而是成长为一个精通各项业务的高级管理人才了,这也是麻叔谋放手将这个重要部门交给他负责的原因。 “主子,听说这轰天手雷在战场上特别好用,威力极大,是不是今后我这里少造些刀枪箭矢,将精铁用于这火器之上?”杨兴在杨二面前一直都是这个称呼,从来不改。 “杨兴呀!先不要作减产的预想,该造多少就造多少出来,而且一定要注意质量。等以后有更强大的火器出来后,在减产其他制式兵器数量。还有,火器制造这块一定要保密,每日作好检查,若发现工人私带出门者立斩不饶。” “主子放心,你看这火器坊周遭的护卫,收工时都是要对回家的工人搜身的。到现在为止还未发现私藏出门者。况且,招录进来的工人基本都是我河东对外征战受伤的退伍老兵,待遇也是按主子要求给的最好的,这些老兵们忠诚度极高,绝不会携私的。” “好!再去看看被服厂。”见杨兴这样说,杨二心中顿时放心不少,看来这个陪伴自己一块长大的家奴已经非常成熟了,事事都想的周全。 一行人等,在杨兴的陪同下又来到了临近的一个非常大型的军用被服厂,在这里坐镇的是后勤装备部的司长,也是这个被服厂的厂长陈田,曾跟随自己出征过吐谷浑的老部下。 “陈田,现在工厂情况如何?所说看。”杨二边在厂区视察着数千女工的工作场景,一边问着陪同的陈田。 “主公,现在被服厂是潞州乃至全国最大的工坊了,现有熟练女工5000多人,光是厂房都有15座,占地面积可大了,估计主公一天都不见得看得完啊!”陈田知道杨二的性格随和,也是不慌不忙的介绍着。 “这些女工基本都是我河东晋军家属,她们手中的军服被褥说不定就会被军中丈夫用到,所以,都非常仔细周到。现在正在赶制冬季各种新式军服和单兵羽绒被、睡袋和手套、棉帽、冬鞋等。因为,我晋军不断扩军,来自军中的订单量很大。现在又需要向东莱、冀州两地将士提供全套装备,这里和华阴少华山那边分厂都在加紧赶工呢!若是淡季时,便生产民用羽绒冬装等,我这里一年四季绝无闲暇时。”陈田跟在杨二身后边走边介绍着,一脸的自豪感。 “既是我军中将士家属,这待遇方面如何?这可关系到前方将士的军心。”杨二又问道,招收军属进厂作工是杨二早就要求的,这里面好处多多。 “主公放心,仅是我这里女工的月薪就足够一家5口的生活了,而且还有结余。中午,都免费在食堂进餐。一月休息4天,逢年过节的还有过节津贴,每周都要分发熟鸡、鸡蛋一次为福利。这里的女工们可以说比他们军中的丈夫都要拿的多了。” “不错,也要注意不可过度劳累了。”杨二非常满意但同时也叮嘱道。 “遵命!” 杨二又接着一路巡视着,这处其实就是个工业园区,非常大,厂房也多。这其中不光是成衣厂,还有配套的织布厂、印染厂、库房和好几个大型食堂,所有女工都穿着不同颜色的工装和帽子以区别各自的工种,一切都非常有序。 参观完被服厂后,杨二又在杨兴的陪同下一路视察了由司长景慎负责的军用食品厂。这里也是军民两用的大型工厂,生产着晋军的单兵口粮和民用市场的各种糕点方便食品等,也是一派繁忙景象。 最后,杨二一行又来到了专门制造军用车辆的的工厂,这里由司长薛胜康负责监造。专门为全军打造行军车辆,包括军民两用的独轮车等。这里和陈田的被服厂完全两个景象,这里全部都是男工,都是全军各种战事后受伤的伤兵和年纪较大退伍下来的老兵们。这里的工作解决了军中伤残军士的后顾之忧。见到杨二一行出现后,全厂都轰动了,这些忠诚的老兵们全都聚拢过来,将杨二等团团围住,一阵阵“千岁殿下万岁”的呼喊声络绎不绝。 杨二见状也甚为感动,便攀上一高台,面向自己的这些老兵们大声喊道:“老兵们,静一静---”场下呼喊声渐渐平息下来,大概2000多老兵们都在默默的听着。 “老兵们,你们在为国家的战斗中负伤甚至伤残,本王决不会忘记大家的功勋。现在你们在本王的工厂作工继续贡献自己的力量,本王承诺绝不抛弃你们,你们都将得到伤残补助和一份稳定的工作,这些可以让你们衣食无忧。在你们年满40,气力衰竭时,便不用再为本王作工了,那时,你们每人每月都会领到一份官府补贴银,这个补贴足够你们今后的生活无忧。虽然大家不再上阵杀敌了,但本王希望在这里你们仍然能发挥你们的作用,生产出最好的产品供给你们的后辈将士们使用,本王在这里拜托大家了!”杨二擎着眼泪说完这些后,场下又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随之老兵们尽皆跪倒在地。 按照日程安排午后还要前往王者峰皇家潞州书院和讲武堂视察的。这是不能省掉的环节,不光是去看这些学子们,而是那里有两尊大佛要拜,一是特邀到讲武堂作总教习的老国公韩擒虎,一是大隋朝最著名的儒家学者薛道衡。 和一年前的景象完全不同了,整个王者峰如同被开发了一样,山脚下俨然成了一个城镇模样,依山势而建的各种房屋众多,进山的道路两旁全都是各种店铺,其间各种茶肆、书坊、书店、酒肆等一家挨着一家。拾级而上,时不时能看到里间三三两两的学子在品茶、小酌、纹枰论道着。 杨二等人都是便装,所有显示身份的东西都隐藏了起来,杨二并不想惊动了这里的百姓,更不想打扰到正在各个门类课堂上学习的学子和老师们。 韩擒虎老将脾气大,若是不先到他那里去拜访的话,他是一定会挑理的。于是杨二一行径往讲武堂那边岔路而去。 通往讲武堂的小径两侧与书院完全不同,远远可以看到讲武堂大门处便有数名军士在门前站岗,大门也是紧闭着的。这与书院那处敞开的随意进出的大门不同。这让杨二感到满意,毕竟军事学府有着严格的军纪军规要遵守的。看来一向以治军严格的总教习韩擒虎在治军上无需杨二多言。 亮明身份后,杨二一行无需另行通报,再说杨二也受不起老国公出门来迎,便在一名军士的带路下,前往韩擒虎的公馆。 到了公馆门前,这时里间的韩擒虎得到消息出得门来迎着杨二一同进屋。一行人进的厅内,杨二坚持不坐主座,让老国公在主座位坐了。 “老将军,侄儿这里先告罪了,让您老人家到这荒山受苦。”杨二起身拱手对韩擒虎说道。 “呵呵!这里也不错,整日间和我大隋各地青年武生们在一起,自己也显精神,总好过在京城等死好,那贺老儿时常有书信来,对老夫羡慕的很嘞!这批400名入学武生里还真是不乏一些大将之才啊!有些武生的武艺竟不在老夫之下,好好打造一番必为我朝有用之人。”韩擒虎笑着说道,看得出他是很满意现在这个职位的。 “小侄曾许诺过,凡我河东军中资源,老将军均可调用,莫累坏了老将军了。” “呵呵!那是自然。凡是回到潞州的大将都被老夫请到此处与武生们讲习战例和演练武艺阵法。宇文将军便是老夫这里的常客,其渡西海突袭吐谷浑一战也是经典战例供武生学子们进行探讨。雄阔海将军也到此作过战例讲述。裴世矩和裴蕴两位大人也不时前来为武生们讲授战阵兵法,尤以裴蕴大人的兵法课程更受武生们的欢迎。这里的武生们也都在潞州大营军中作过各级军官见习积累领兵经验等,光靠老夫一人怎行。” “呵呵!如此甚好!明日小侄便让骠骑将军伍云召到这里和武生们研讨这次千里跃进突袭突厥牙帐之战,让学子们总结此战得失,对他们今后带兵会有好处。” “殿下不说,老夫也正有此意。伍云召将军突袭大漠之战在我这讲武堂学子中早已传开了,视伍云召将军为军神者不在少数,呵呵!”韩擒虎摸着白须不住的笑。 “小侄前来拜望老将军,为老将军带来些礼物。”说罢,杨二转头看向宇文化龙。宇文化龙赶忙指挥三个护卫手捧礼物呈了过来。 “这是本次施行军衔制后,给将官们特制的礼服。给老将军的这套乃是我军中上将军礼服、作训服,请老将军收下。”韩擒虎一听赶忙起身双手接过,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河东晋军换装授衔一事已经在讲武堂传开了,武生学子们各个眼中都充满着期盼。更是对受封上将军衔的两位晋军大将羡慕不已。韩擒虎老将军也曾担心被晋王殿下遗忘了,如自己这总教习身份都未受封,这会让他的面子有些过不去。但自己身份高贵,且又不属于晋军系统,所以也不好去问,不想今日晋王殿下便亲自将上将常服送了过来,这让他怎能不心喜。 第200章 为读书人造新纸 三字经提前问世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这里还有我军特制的横刀和最新装备的连弩,赠与老将军。” “好,好!这两样老夫早就听说过了,是那白马义从精锐才能配发的武器,老夫早想搞一套了。”韩擒虎将军服交给家仆后,赶忙接过横刀和连弩来看。这把横刀是专门配给级别最高的将领使用的马战佩刀,从刀鞘到刀身都是特制的,与普通军士使用的又有不同。连弩则是白马义从营的早期标配并非正在装备的改进型。但这两样足以让老将军欢喜了。 从韩擒虎公馆出来后,杨二谢绝了韩擒虎的陪行要求,独自带着从人又去往书院,前去拜访自己未曾见过的当代大儒薛道衡。 一个时辰后,从薛道衡公馆出来。杨二一行便顺着已经平整过的石阶山路一直往上攀行,沿途每隔不远处便有一凉亭,厅内必有一座石碑,碑上都有杨二题写的一首诗或词,这些碑亭就是供学院学子们瞻仰诗作和讨论学问的地方。 来到王者峰顶时,这里的碑亭里面就是杨二那首著名的《沁园春-雪》的大作。杨二看了看,心知这些都是张恒的所为,这些看似简单的操作确是非常有效的,在些在潜移默化中把杨二塑造成了这个时代的圣人。王者峰已经建有一圈围栏,不似年前那样上面都是光秃秃的。杨二凭栏远眺西方,那里一轮红红的落日正在一点点往下坠,夕阳的余辉映照在薄薄的云层中,煞是好看。 回到潞州府中时已是掌灯时分了,府中三女白日里并未随同杨二一路,而是都去了后院麻叔谋的小院了。听随行的仲坚说,他们都是到后院去看麻叔谋造纸和刻制雕版去了。 刚进入內府,便见这三个女生凑在一张桌前埋头商议着什么,知道杨二走到近前才被发现。 “出尘妹妹,你们这是在---”杨二还未问完话就见桌上摆着几个算盘,王黛手中还握着毛笔,阿贝伊则在不停的研墨,出尘还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世兄,我们姐妹准备把这珠算的方法和口诀记录成书。白日里问过了麻哥了,他说他制出的精白纸非常适合印制各种图书的,所以,这珠算法自然也要多印制些,好让更多的人妍习。”出尘解释道,随后又埋头和王黛整理着口诀条目。 “黛妹妹,你兄长王博最会作生意,不知你与他比如何?” “夫君,妾身从小跟随父亲耳濡目染,自是不弱与他的,只是不便抛头露面而已。” “兄长的生意虽做的大,但都非独家,货品价格多受同行影响,因货品大家都有,比的就是价格,无法作到经营独家和价格话语权。而眼下你这造纸和印刷成书则可作成你在我大隋的独家经营项目,无人与你竞争,你想怎样定价都行。”杨二摇着折扇围着忙碌的这三女说道,也不知她们是不是再听。 “夫君你说什么?你是要我姐妹把造出的精白纸上市售卖,供应大隋天下?”王黛突然停下了记录的笔,转头不可置信的问道。 “那是自然了,这麻氏精白纸洁白光滑,乃是书生学子必备之物。一旦大量生产必然潞州纸贵,行销全国。黛妹妹你极有可能因此在财富上远超你兄长。再则,利用新式印刷术可以高效印制古今经典名著,开书局进行销售,也能大赚天下学子的银子的。当然,书价不宜定的过高了,要让普通家庭都能买得起书才是。”杨二婉婉道来,一副云淡风轻之状。但简单的几句话,却让王黛和出尘两人全都惊得呆了。 “那道家经典也可经印刷成书后得以传承咯?”出尘忙问道。 “当然,只要你道家愿意公开各学说门派经典道义,无所不能成书的。” “好啊!妹妹这造福万民的生意,我们姐妹作了,如何?”王黛毕竟出生商人家庭,当然就能捕捉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是好,只是要印刷售卖道家经典经文还需师傅师祖首肯才行。”出尘有些犹豫起来。 “怕什么!回到京城回春堂你去问问孙仙师他的《千金方》愿不愿意印制成书,仙师肯定愿意。” “啊?什么《千金方》啊?怎从未听孙师叔说起过?”出尘睁大眼睛看着杨二。 “哦这---,孙仙师可能才写了个开头吧?成书还早,还早。”杨二见出尘问起,顿时反应过来,这孙思邈的《千金方》极可能还没写出来,应该是唐朝建立多年后才写的。于是赶忙敷衍着出尘。 “妹妹不急,明日便去同麻叔谋大人商议,他那里有的是工坊,便划给我姐妹一处作印刷和造纸作坊定也无妨的,到时我姐妹先造纸买纸再在出书,这可是造福天下千百万读书人的义举,此功德不小。”王黛忙接过话头对出尘说着。 “对对对!你们姐妹直管去找麻大人,不过,为兄也要入股,有钱大家赚嘛!呵呵呵!”杨二摇着扇子大笑着走出了书房。 这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杨二独自一人急往麻叔谋的后院走去。估计这时麻哥正准备喝酒吃肉呢!这时赶去正好赶得上。 果然,杨二在看到麻叔谋时,他正在独自小酌,桌上摆着一盘油酥花生米,明显好菜还未上桌,杨二一摇一摆的走了进去,径直坐在了麻叔谋的对面。 “兄弟,我这好菜还未上桌,怎么就闻到味儿啦!”麻叔谋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端着酒盅说道。 “那还需要闻味儿,麻哥那天不是好酒好菜的润着。倒是兄弟我每日里风餐露宿的没吃饱过。”杨二笑着说道。这时,童贞娘已经为杨二摆上了碗筷,并把酒倒上了。然后笑着出去张罗去了。杨二也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就开吃。 片刻之后,满桌的好菜便上齐了。这童贞娘早已学得了麻叔谋亲传的一手好菜制法,炒出的菜香气四溢,烹饪水准不在麻叔谋之下。 “麻哥,小弟跟你商量个事儿。你知道东晋以来几百年,咱中国都在大乱中,五胡乱华更是差点灭了咱汉族。现在隋文帝杨坚统一了中国北方,但北方还有个突厥,南方明年小弟准备去拿下来。今后国家需要的管理人才会很多,但现在读书人还是太少了,你看科举第一年全国来考的书生才几千人,太多小孩都没书可读。知道为什么吗?”杨二边喝酒边说着。 “怎么会不知道,你这繁华的潞州府大街上连一家书店都没有,小孩子读书都是相互之间抄书,这那行!必须要改改。”麻叔谋和杨二碰了一个后说着,言语中也显得无可奈何。 “原本小弟还想缓缓等统一了南方拿到皇位大全后在来解决这事的,但现在看来不用等到那时了,这不王黛和出尘想出书吗?你就辛苦点,反正这些你也懂。小弟打算将现有的儒家经典书籍全部印刷出来,底价在我潞州售卖。这几天我在把《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这些小孩子的初级读物默写出来,也全部印刷成书,针对小孩子免费发放。让更多的小孩有书读,同时也吸引更多的外省读书人到我河东潞州聚集,投靠与小弟。”杨二语重心长的对麻叔谋说道。 “兄弟啊!这印刷完全没问题,简单。不过就是刻几千个字模出来排版后就能印刷。稍显麻烦的就是这纸张,现在市面的纸张没法用,太粗糙,擦屁股都闲硬,需要造出精细的白纸来,这一两天我都在准备这事,添置相关的设备,没有的我还得亲自做。不过,就以哥哥现有的造纸水平造出来的上坟用的钱纸都比现在的那些纸好。在改进下工艺,应该能造出质量更好的白纸的,放心就是了。纸造好后便可大量印刷书籍的,你这边也准备吧!很快就能有好纸了。”麻叔谋喝着酒小声说着。 “那好,若是需要资金和人员尽可找小弟。对了,先让王黛和出尘给你打下手吧!她俩闲着也是闲着。” “什么钱不钱的?我这里现在有的是,这年头再多的钱也没用,能买到苹果吗?能买到汽车吗?真他娘的落后!” “是啊!没有现代工业,郁闷啊!来喝酒,不想那些,顺其自然吧!” 杨二两人喝酒直到深夜各有醉意才罢。 第二日一早等杨二醒来时,身边只有阿贝伊一人,问了才知道,王黛一早就拉着出尘去了后院。杨二吃过早饭后,也带着阿贝伊转到麻叔谋的后院,他知道这里现在有两个场子可以转转,一是,由王黛和出尘非常感兴趣的活字雕刻工坊,这里现在聚集了十多个工匠正在一方小小的泥块上雕刻着一个个楷书字体,雕刻好后的这些泥块,规格大小一致,有专人放入炉火中烤干。烤干定型后一排排整齐的放入一个木盒中。一是,旁边院中由麻叔谋领着童贞娘亲自指点着十几个年轻工人在一个大池子边摆弄什么,这些设备杨二也叫不出名字,只知道这些是专用的晒纸工具,池子里全是白白的浆糊状液体。一边的麻叔谋还不断的向池中撒着一种白色的东西。 “麻哥,你在往里面撒什么玩意?”杨二也是好奇的问道。 “兄弟,你不懂,要想造出纯度很高的白纸,必须得撒这可以增白的东西,你可以理解成滑石粉。”麻叔谋一派得意的的说道。 另一个池子也有麻叔谋的徒弟们在照着他的方法在作。在杨二看来,一切都还算顺利。估计很快就能见到第一批成品纸了。 转了一圈后,杨二又回到王黛和出尘的工作间。这时的二女看起来工作非常认真,就当杨二不在一样,毫不理会凑近过来的杨二。这两人,一个在不停的往方块一样的泥块模子一头写着字;一个正对烤制出的成品活字进行检验,若是出现考裂开来的便挑出来重铸。二人态度非常认真。杨二觉得自己在这里成了多余的人,连一个可以说话的都没有,便也识趣的走回了自己的书房。 “小伊啊!给哥磨墨。”杨二挽起袖口对身后的阿贝伊说道。 也就这阵自己有些时间,过了午后便要到潞州军营去检阅新装后的部队了。这个时间段完全够杨二默写出一部《三字经》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一个时辰之后,杨二的书房便传出了阿贝伊的读书声,她读的正是杨二刚默写完成的《三字经》全文。只不过杨二在默写中将不是这个年代该有的内容全部删除了,使得内容上少了许多。 很少写过这么多字,杨二现在有些讨厌起用毛笔了。自己写的一般,但写的很累。但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想要作出钢笔或圆珠笔是完全不可能的,那些都是现代工业化之后的产物,杨二不敢奢求。倒是可以拔几根鹅毛,来试下用鹅毛笔写字,杨二心里想着这些。 “小伊,把这部《三字经》拿到后院交给王黛,让她先把这上面的字模做出来。” 阿贝伊听了杨二的吩咐后,立刻就将这些写了字的纸张拿好往后院跑去了。不一会儿,就见阿贝伊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主人,黛姐姐让您过去一下。” “唉!我就知道。”杨二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来,跟着阿贝伊在此往后院走去。 还没到后院王黛的工作间,老远就听到王黛在大声的念着《三字经》,又听到出尘大声的叫着:“世兄真乃神人也!” “出尘妹妹怎么现在才知道为兄是神仙临凡吗?”杨二得意洋洋的跨进屋中,摇着折扇晃头晃脑的说着。 “世兄,这真是你所写吗?依小妹看,这就是本孩童启蒙的书籍啊!小妹只看了两遍几乎便能背诵了。”出尘笑着迎上来说道。 “这《三字经》原本就是供6岁孩童习字用的书籍,但里面也包含这众多历史典故和做人的道理,这是最好的儿童启蒙教材,若是能印刷成书,当先印几千本出来,装订后交给乡间私熟,作为教材。倒是为兄讲的那些奇幻故事可以缓一缓成书。” 第201章 皮毛战正式开启 进潼关拜见杨林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夫君,我这姐妹这里按照麻大人的吩咐作得这些字模,目前也有3千多个了。就待他那里出好纸后,便可裁切用于印刷了。”王黛上前说着。 “依为兄看,他那里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行。你这里不妨试试用铁水浇铸这些字模,铁字模的好处就是永远不坏,重复多少次都不怕。而你们现在的泥块字模估计用个十几次便坏了,就要重铸,且经不得水洗,不是长久之计。” “啊?夫君你为何不早说?妾身这就吩咐人去找些铁匠师傅过来。”王黛听了杨二的话后,忙放下《三字经》的书稿,出门去找人去了。 “拿好,这是上篇,下篇名为《弟子规》稍晚些为兄在默写给你。”杨二将《三字经》书稿交给出尘,并对他说道。 午后的潞州教军场人声鼎沸,万马喧嚣。参与本次收阅的部队为2万人,已经将偌大的较军场占得满满当当了。 杨二在高处的点将台上放眼望去,这2万人马分为两部,一部为骑兵,一部为步兵。包含所有将领在内全部穿戴新式常服伫立在较军场,这与往日的黑色主调不同,这次全场一片墨绿色,伴随着刀枪闪烁的银光。 伴随着军阵锣鼓声响,一个个方阵在各自将校的引领下整齐的从点将台前走过。杨二行着注目礼,队列经过时都高喊着口号:晋军威武,天下无敌。 陪伴着杨二在点将台上整齐站列的是少将以上将军们。全身新式军服的各位将军越发显得威武不凡,只是如雄阔海、伍保等几位大胡子将军,看着有些怪异但不失威武。宇文成都、伍云召、金甲和罗成等人怎么看怎么帅气。 阅兵结束后,天竟然下起了小雨来。将士们都在小雨中各自回返军营。杨二随将军们走下点将台,到宇文成都的中军军帐中暂时避雨。 “成都,为白马义从扩军挑选的3万精兵可曾选好?” “大哥放心,我这潞州大营十五万精兵供其挑选,这两日云召兄和罗成兄弟为选兵都不和俺切磋武艺了。每日都带着中校副将在军中选人,至于选没选够要问他俩了。”宇文成都看着一旁的伍云召和罗成说道。 “主公,这两日,末将同罗成兄弟一块在营中选人,已经选了2万了,接下来两日当可选完。”伍云召禀报着。 “大哥,你这里士卒个个都是精锐,得到消息的士卒个个踊跃报名,为体现公平,每个入选士卒必须要本身武艺不错,个个都需要演练一番,故此有些慢了。”罗成小声在杨二身边解释道。 “无妨,还有两日时间,两日后你二人便要随本王回返京城,这两日必须选完。”杨二说道。 “是!”伍云召和罗成起身应道。 杨二冒着小雨回到府中,就见厅中卢照邻等人已经等在这里了。 “如何行事的文案造好了吗?”杨二见这几人起身对自己施礼,也略抬了抬手回了个礼后,边问边在中间上座坐了下来。 “主公,这是我等这几日商议后的行事方案,请主公过目。”卢照邻从怀中取出一个奏本样的卷筒,双手呈给杨二。 杨二取过来,展开仔细看着,不时点着头,也在某些地方摇着头。周边几人见了,都紧张起来,相互间互相小声商谈着。 “大体上是不错的计划,很是巧妙。但一定要淡化我河东潞州在这场事关晋阳金融、粮食、皮毛上的作用。要让李渊及其幕僚们觉得我方既正常参与抢购皮毛,也是皮毛引发的粮食危机的受害者,这样才不致让李渊对我潞州产生怀疑。如难以掌握就放弃所有皮毛的采购,反正我军现在都已换装铁甲了,说得过去。一定要把最后造成皮毛交易大跌价的原因转移到突厥或是契丹或是高丽等蛮夷身上。这样,该我河东出场时这个戏才能顺其自然的演下去,让李渊心甘情愿吐出河套地区。本王还不想这么早与李渊为敌。你等就照本王这个思路再去调整下方案,该做的铺垫工作,可以进行了。郑老这边可以先动了。”杨二说罢对郑凤炽兄弟二人这边笑了笑,看得出这第一步棋是郑家兄弟来下的,由他二人负责前去为李渊下饵。 “呵呵!请主公放心,这第一场戏就由我兄弟来唱了,保证瞒过李渊。只需数日便有消息,届时,卢大人就看你的了。” 郑凤炽一说完,满屋都是爽朗的笑声。 “主公,这场大戏若成功,不光促李渊退兵河套,我潞州又可大赚一笔啊!呵呵!”裴世矩抚须大笑着说道。 “主公,既放心由本官指挥这场大戏,本官愿立军令状,若有失便辞官为民,去麻部长那里为小工矣!”卢照邻起身拱手狠狠的说道。 “卢大人安心行事,诸位从旁协助,不得有失。后天本王就将回返京城面见父皇母后,希望能在京城听到你等的好消息,那时,本王在父皇面前亦有些脸面。”杨二扶起卢照邻后,对在座的几位潞州大员说道。 “敬请主公放心,我等自当倾力而为。”众官尽皆起身施礼道。 送走了裴世矩等人后,杨二回到了自己书房。这时,王黛、出尘等已在书房等候了。 “夫君请看,这是麻大人晒出的第一张白纸,却是好过我朝现有糙纸。”王黛拿着手中的白纸对杨二说道。 “为兄看看,嗯---,轻薄倒是有了,但还显得灰暗无光,这个白只是灰白、暗白,白净度上还有欠缺,可提醒麻大人多加些增白剂。”杨二接过这张两尺见方的纸看了看,作出了自己的评价。 “何为增白剂?”出尘问道。 “哦!这个嘛,为兄也说不清,麻大人听了自会明白的。” 两女听后,也不在问只是点了点头。 “也不必急于一时,慢慢来。可就这样的纸先行印刷书籍,将《三字经》和本王的诗集先印制成书,为兄这里在将《弟子规》和《百家姓》两书默出一并印刷出来。两日后本王回返京城面见父皇母后时便以此为礼物,送给父皇母后一阅。” 两女不语,有些不开心。 “夫君,若是我等离开这里了,这印书一事岂不是要暂停了?我姐妹这几日的辛苦岂不白费?”王黛有些嗔怪的说着。 “岂能白费了,要印的书籍先交给麻大人或是贞娘嘛!他们自会安排人去作,再说开书坊也需去赁店铺,我等先回京城拜见了父皇母后,过些时日便返回潞州就是了。再说,出尘妹妹也要去京城看望孙神医和袁天罡大师的。”杨二拍着王黛的手小声安抚着说道。 “就依夫君罢了。”王黛脸色绯红着小声说道。 “好了,抓紧时间,为兄念,你来记。先录《百家姓》吧!待会儿再录《弟子规》。”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书房中顿时传出读书声。 只是,杨二和二女配合的好,也带有一些显摆之意,竟然趁着窗外小雨沥沥和满目的葱绿,杨二借景生情般又将《陋室铭》念了出来,王黛和出尘更视这杨二为天上文曲星临凡一般了。 两日后,杨二带着伍云召和罗成以及500名亲随家将离开了潞州向着潼关方向而去。 这回,杨二不准备走旱路,而是改由潼关码头上船,乘船沿着新开的广通渠前往京城长安。也可以顺道去见见自己的皇叔靠山王杨林,自己从杨林那里要来了花刀将魏文通,一直都还没有当面谢过,这次正好有时间可以去见一见这位老王爷了。 一路向西,只走了两日不到,便来到了潼关关前。关上隋军见是晋王亲到,不敢怠慢了,赶忙打开关门,并急报王府靠山王杨林得知。 在城门守将的带领下,杨二一行径往城中王府而去,就要到王府时,远远的便看到府门前伫立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将,正背着手在府门前来回走动着,似乎是等的有些焦急样。 杨二一行见了,忙加快了脚步,来到府门前翻身下马排成一排,齐声向阶上的老王爷杨林施礼。 “皇叔,侄儿来看望您来了,皇叔一向可好?”杨二躬身大礼问答。 “皇侄免礼了,起来说话。”杨林见晋王给自己施礼,赶忙走下台阶扶住杨二说道,同时,用饱含慈祥的目光看着这个有些日子没见的亲侄儿。杨林没有后代,只认得几个干儿子在身边奉孝,一直以来就视这个兄弟杨坚的次子为亲子,两人也最是相亲相爱。 杨二行过子侄礼后,便搀扶着杨林往屋中走去。众将也随之跟上来到厅中坐下。 “皇叔,容侄儿给您引荐,这位便是前后两次奔袭千里,全功而返的骠骑将军伍云召上将。”伍云召见自家主公率先向老王爷介绍自己,赶忙起身对杨林见礼。 “王爷,小侄云召见过王爷了。” “呵呵!不想我那义弟忠孝王伍建章尽有如此了得的儿子,好一个大将之姿,果有乃父当年的风采啊!”杨林看着伍云召不住点头,由衷的喝彩道。 “皇叔,这位小将你可认得?”杨二指着伍云召身后的罗成对杨林说道。 罗成见杨二指着自己,也忙起身对杨林拱手施礼。 “这位是---”杨林见罗成面生,不由得想着。 “伯伯,小侄罗成,靖边侯北平王之子也!”罗成见杨林有些答不上来,于是赶紧上前一步说道。脸上一副会心之笑。 “原来是我那兄弟罗艺的虎子,如此俊俏,可是你连斩突厥数员大将?”杨林不由的大惊道,想那罗艺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竟然还有这么年少的一个儿子,心中不由有些嫉妒起来了。 “伯伯,那还有假?如今6级敌将首级就在随行车中用石灰裹着的,正欲献给皇上呢!”罗成傲气的答道。 “好啊!那北平王贤伉俪真是有福气,老夫不如也!”杨林抚着颌下白须不由得叹道。 见杨二已将随行的两员大将介绍完毕,杨林也指着身旁未曾搭言的两员大将说道:“先前皇侄从老夫这里要去了本王首席大将魏文通,这里还有老夫两员大将,也是我大隋鼎鼎有名的上将军。这一位便是人称四宝大将的尚师徒和能掀翻八匹马的八马将新文礼将军。”杨二听了赶忙起身拱手和这两将见礼。 “不敢,末将见过晋王千岁。”尚师徒和新文礼见杨二先起身施礼,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拱手和杨二见礼毕,心中还有些诚惶诚恐的。但见晋王如此看重自己,心中还是欢喜无比。 “皇叔,这广通渠一开,来往京城更加便捷了,但潼关也更加重要了。不知皇叔还需要侄儿做些什么?只要侄儿能做到必不推脱。” “呵呵!皇侄啊!有你河东几十万晋军在侧,谁敢来犯?如今太平时节,我这潼关5万大军甚是闲暇了。往日都是京城兵部府库拨付粮草养军,现在河道通了,反倒无需兵部粮草了,每月都由你潞州就近给老夫这里运来军粮。若问老夫这里还缺些什么?呵呵!不妨将皇侄你那里的横刀和连弩给我这5万大军换了。前些日子,魏文通回来看过本王一回,给老夫看了这两样兵器,老夫甚是喜欢,特别是连弩更是守城之利器也!” “呵呵!皇叔开口,侄儿敢不从!稍候便书信一封,皇叔派人送至潞州裴大人那里就是了。顺便把我晋军冬装运来5万套给皇叔手下大军换换装,小侄一路看了,城中守军军装已然老旧不堪了。” “末将先替将士们谢过晋王千岁了。”还未等杨林说话,一旁的大将尚师徒便起身抢着说道。 杨林侧头瞥了尚师徒一样,然后微笑着说:“既如此,老夫便收下了。尚将军老夫便命你明日亲自去送信并押送兵器和冬装回返,不得有误!” “是,王爷。一件不少,末将明白。”尚师徒说完转头去看也是一脸笑意的新文礼。 当晚,杨林设宴,尚师徒和新文礼等将作陪,盛情招待了杨二一行人等。 待晚宴后,尚师徒陪着杨二回到馆驿中休息。见是尚师徒送自己回房,杨二心中明了,暗暗好笑。便请尚师徒在客座上坐了,自己取笔便在书案上写就了一封书信。 第202章 华阴城因渠而富 少华山亲见李春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写好后交于尚师徒并对一脸兴奋状的尚师徒说道:“尚将军,我这信中你可看好了,除了兵器和被服冬装外,本王还单独拨付你这里轰天手雷1万颗,这手雷乃是守城最佳兵器,你这里潼关位置极为重要,明年估计中原会乱,你这里当首当其冲也!有这批手雷助你守城,当无忧矣!” 尚师徒听罢,颇为感动,忙单腿下跪拜道:“千岁殿下,末将替我潼关5万将士谢过殿下了。殿下放心,有末将和新将军在这里保老王爷守关,纵是一死,也要保的关隘无恙!” “将军请起,汝为本王皇叔大将,亦是本王之将也!本王与皇叔乃是一体,不分彼此。若是有敌来犯,当通知潞州本王处,本王得信便来助战。”杨二赶忙搀起这员大将。史书上尚师徒在隋朝大势已去之时,仍然全力抗击反隋力量,最终战死沙场,以全忠义之名。杨二还是非常欣赏这员大将的。 次日,杨二一行就在这潼关码头登船一路西行前往长安。 在船上整整过了一天,前方便是华阴城码头了,这时的华阴城已经连同铁锤庄和少华山一带全都归属了杨二势力范围了。华阴城的知府姓蔡,原是潞州刺史蔡德建的一个侄子,30来岁,从官也多年了。看晋王的势力在自己县境越做越大自己也不敢过问,诸事也不敢说个不字,于是索性在叔父蔡德建的引荐下投靠了河东司马裴世矩,将自己辖地全境纳入了河东郡管辖,投在了晋王千岁杨广的旗下了。 早早的得到晋王殿下坐船即将沿河而上抵达的消息后,蔡知府连同县衙班子全体官吏,以及铁锤庄里正梁三叔及各庄副里正员外和少华山总管华公明中将等便在码头上驻足等待了。总算远远的看见晋王千岁的大旗出现,众人欢喜不已。 这个华阴城码头乃是整个广通渠中最重要的码头,上下过往的船只都要在这里靠岸休整一晚,这里按照河东潞州府的要求设置了一处河关,上下行船的客商都必须在这河关衙门口领取通关牌照,接受货物检查和上缴一定的河关税。因此,通渠后的华阴城远比以往热闹了。南来北往的客商给这里带来了无尽的财富,华阴城一带因此早变得极为富有了。 这里也是一处军管的码头,驻扎有3000军兵。因为这里原本就是为铁锤庄和少华山物资周转的军用码头,码头的守备森严,守备官便是原少华山谷地的守备将军之一的史大奈上校。 在一阵鞭炮齐鸣中,杨二一行弃船登岸了。码头上自发而来迎接的百姓将整个码头占据了,杨二远远便能看到维护秩序的身穿新式军服的晋军官兵,并在迎接的人从中清楚的看到了一身中将军服,身材高大的华公明了。 在众人的陪护下,杨二一行缓步向华阴县府走去,沿途不断有百姓在街边跪拜着。杨二像今天这样出现在百姓面前的时候是非常少的,甚至可以说从没有过。好在这华阴城是自己的地盘,明里暗里的有众多护卫在监视着百姓的举动。 “蔡大人,本王记得你这华阴城原本没有这般多的百姓啊!今日一见你这城里的百姓不下数万了。”杨二边走边问着一旁的蔡知府。 “呵呵!回禀主公,一年前我这华阴城小,也就几千百姓。自从广通渠开通之后,我华阴城得益于这处码头,逐渐繁荣起来,各地百姓都迁居入城,主公你看这大街两厢,京城有的,我这里都齐了。就是京城那五凤楼酒楼也在我这里设了一处分店,生意似要好过他京城总店了。”蔡知府笑着回答道。 “主公,这里严格施行了河东的“城市化”策略,周围山民、少地农户等全都迁居到了城里。就是铁锤庄等几处大庄也将外来人口全部移居到了城中,加上各地慕名来此做生意的,这里人口已经在5万之上了。”一旁随行陪护的华公明补充说道。 “主公啊!老夫也早将原在庄上的制酒厂、被服厂、印染作坊等也迁到了城西,庄上现在只留了制铁厂了。”梁三叔乐呵呵的说着。 “三叔,现今庄内百姓生活怎样?”杨二问道。 “主公啊!庄上百姓现在每家每户都是生活富裕,光是养鸡和种地两项便收入可观呐!各庄的孩童也都进了学堂,这些都是托主公的福啊!”梁三叔说这话时,周围各庄上的员外里正们都不住的附和着。 杨二听了心中也不由的开心,看来自己在这里施行的各项政策是对路的,没有引起百姓特别是富户的反感。 说着说着,一行人在百姓的簇拥下便进了县府大堂。 “呵呵!蔡大人,你这里好气派啊!”杨二进的大堂之中,便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宽敞明亮不说,这大堂中的各种瓷器书画和植物鲜花绿化等多不胜数。甚至超过了杨二在潞州的行宫了。 “主公,原本我这县衙过于寒酸了,这三叔和华将军都是知晓的。现今,因河道开通,码头开埠,光是收取的河税收入每日都在数千两白银,如今县衙财政充盈,便整修了这处县衙。目前,司马裴大人正在商议将华阴县升格为府,我这里正是按府衙标准改建的,因此主公觉得这不同于县衙了。”蔡知府急忙解释着,同时,招呼众人入座看茶。 “嗯!不错。本王看这里早该升级为府衙了,公明将军也该把将军府在这城中建立起来。”杨二并不担心蔡知府会搞腐败贪污的事情,若是,他这里不清廉的话,监察部的张恒早就动手了。 杨二和众人说着话,话题很快便引到了少华山的广通仓以及谷内的火器厂上来了。见话题过于敏感,蔡知府识趣的引着众官员各自散去了。大厅之中便只剩下了杨二、华公明、梁三叔和史大奈四人。 “主公,目前我广通仓存粮已达千万石了,以往的陈粮要么用于酿酒,要么已经沿河销往下游。眼看秋后新粮就将打下了,末将准备再收购500万石新粮,其余便在这城中交易,卖与各地粮商。”华公明说道。 “嗯!本王看可以。存铁、盐以及火器方面呢?” “禀主公,铁锭主要由铁锤庄几家铁厂炼制后入库,今年因调拨往潞州铁锭量较大,谷中库存实不多矣!精盐倒是存粮足够,总有五十万斤以上。火器和火药多少?末将不知,这些都是麻叔谋部长的宝贝,平时,就是我等都不许出入他那里的禁地。但数量绝对很大的,后山基本上都挖空了。”华公明答道。因麻叔谋身份极为特殊,且职位也要高过华公明,麻叔谋的火器火药厂是独立于少华山的存在。 “好,明日随本王去看看,麻部长不在,那李春匠师本王是不得不去探望的,呵呵!” “主公啊!老夫手中的被服厂也在这华阴城建有府库,目前囤积的秋冬被服足备,现在已完成各型冬服的订单了,现在正在作明年春夏全军的军服。另外皮甲等也足够装备十万大军之用。”梁三叔汇报着自己的工作。 “三叔,今后可多作些民用服侍。羽绒被、睡袋等都可民用,只是在色彩上与军品作区分就可,这样可更多的产生收益。皮甲便不要在作了,以后也就是各处府兵使用;可适度控制养鸡规模,免得过多消耗粮食。”杨二叮嘱道。 梁三叔听了不住点头。 杨二又对华公明和史大奈两将说道:“今日本王看码头都是晋军全副武装把守,登船检查物品和收取河关税收的也都是我晋军官兵,这样不妥。军队只适于战争,不能用于民事。下来你等和蔡知府商议下,成立一支专门的河东郡河关执法队,专一负责河关税收事宜,与军队剥离开来,纳入县府户部管理即可。军队不要什么都插手。当然,史将军这里的3000驻防军不变,还应与沿河上下修造些烽火台,若有外军乘船来犯也好早做防范准备。” 见三人都频频点头,应允后。杨二如释重负般起身锤了下腰,摇着纸扇接着说道:“眼下就这一条广通渠便带动了几处经济发展,带动了沿河各城镇繁荣,百姓安康富足,看来这渠还得开,还要多开几处才是。本王此番入京面见父皇便有意再开一条永济渠,打通涿郡、河间、魏城和黎阳四城,联通海河和黄河两大水系。总长大致为6倍广通渠吧!一旦建成,先不说会让百姓获益多少,就是今后本王出兵征伐北方蛮夷也是一条运兵运粮之捷径,更可一改北方偏避落后之状。” 杨二说完,看向几人,华公明等都呆若木鸡般,久久回不过神来。如此巨大的工程在这几人眼里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不可思议。 当夜,杨二一行便在华阴城驿馆歇了,这处驿馆看得出是蔡知府早就为迎接杨二到来特别修建的一处高档住所。杨二这夜睡得非常舒服,也许是乘船累了,早早的便睡了,外间王黛、出尘和阿贝伊三人还在烛灯下念诵着杨二写的《三字经》、《百家姓》等,非常认真。 吃过早饭之后,杨二并未带女眷随同去少华山,而是在华公明和史大奈的陪护下轻车熟路的进入了这个防守森严的重地。现在防守此处的大将是李如珪、齐国远两位将军,军衔同为上校。 进入谷地后,放眼望去整个谷地几乎已经全部开发了,看不见一处空地存在。在华公明一人及护卫的陪同下,又往内走了许久后,终于进入了一片山谷,在这里又设置了一处关卡,几十名晋军士兵在此守卫。 过了关卡后,几人下马步行进入,很快便在一处崖壁下的石屋中看到了仍在一门心思作着研究的李春。李春此时已近40岁了,整个人精神状态还好,一副老农的打扮,如果不说,杨二简直认不出这就是大隋最著名的建筑大匠师。这个时代的李春不光是精通建筑、建桥,还精通化学和铸造等,可以说是个全能的复合型人才。这种一人多专的现象普遍存在于古代科学家中,比如,孙思邈,又是神医,又是药学专家,又是在道学上颇有建树的得道高人;曹操又是诗人、又是政治家军事家的人物更是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李先生,本王有礼了。李先生--”杨二走到李春身前小声说道,但似乎这个正处于专心研究状态下的李春没有听到一般,竟然没有作出反应来。 “哦!你是?”李春终于听到了杨二的声音,忙抬头看着杨二问道,他这还是第一次见杨二本人,以往多是从麻叔谋口中听说。 “李先生,这位便是当今我主晋王千岁,还不见礼!”一边的华公明上前提醒道。 “哦!老夫见过殿下,见过主公了。屋中昏暗一时没有看见,老夫罪过。”李春忙起身拱手施礼道。 “不妨事,本王今番回京路经华阴,特为看望先生而来。不知先生在忙些什么?”杨二非常随和客气的说道。 “呵呵!想必这件火器主公并不陌生吧?”说罢,就见李春从袖口中取出了一件东西。杨二一见不由的笑了起来。 “呵呵!不陌生,不陌生,本王现在腋下正藏有一只呢!”杨二笑着说道吗,顺势在李春的旁边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华公明没有落座,而是一拜之后,到屋外等候去了。 李春一手拿着“短火”,一手摸着白须,说道:“此物,老夫已经研究透彻了,其实原理不难,但要解决的是装弹速度,装弹量和射程。现在此物射程仅有不到50步,实在是不中用啊!主公用来防身倒还不错。” “是啊!先生,这火器本王也仅用过一次,还是在刺客距我十步之内。准头也差,不过还好,此物击发威力很大,弹丸呈散开状,刺客立时毙命。”杨二解说着。 “老夫正欲改进此物,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装弹速度要快,还有就是射程问题。麻大人曾说过可以加长枪管来解决射程问题。老夫试过,加长后准度更差了。故此,几日来为此焦虑。”李春愁眉不展的说道。 第203章 建新渠君臣同心 天生异象示为凶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先生,这怨不得你,枪管加长相应的枪管制造工艺就会要求更高。相信麻部长跟先生讲过枪管膛线,只有刻有膛线的枪管才能使弹丸击发后保持直线向前运行,确保击中目标。没有膛线的枪管弹丸击发后便是飘的,无法准确命中。还有每次击发使用的药量上也有讲究的。这些需要改进都有很大难度,慢慢来。目前先生改进的轰天手雷和改进型连弩以及监造的铁炮都是不错的,甚至在战场上取得了很好的杀敌效果,本王为此也要赏你。”杨二说完,招呼在屋外的宇文化龙。只见化龙手中捧着一盘金锭,随后的仲坚手捧着几十匹绸缎进来。 “主公,你这是为何?”李春惊讶的问道,显然在他们这样人的眼中并不会在意这些黄白之物的。 “先生,这是对您监管广通渠开通和改造我军火器的奖励。本王知道先生对官位不敢兴趣,但这些奖励还需先生收下,自己不用也可以交给家人保留。”杨二诚挚的说道,虽然李春对功名利禄上从不看重,但不想一点都不表示。 “唉!既然主公好意,老夫便不再推辞了。”李春拱手致谢道。化龙和仲坚赶忙将手中之物放在一旁桌上后退了出去。 “先生,广通渠已经开通,想必先生也能感受到开渠后给百姓带来的巨大变化。最主要就是加速了货物的流通,减少了货运成本。从而带动了民间商业贸易的发展,使得沿河百姓由此而富裕起来。这还不算这条河道的军事作用。其实,本王前来看望先生还是想征询一下先生的意见,本王意欲再开挖一条联通涿郡和黎阳的水道,定名为“永济渠”,先生原是冀州人士,此前多在冀州江河之上建桥,对冀州平原之上的水情和土质都有了解。此“永济渠”本王准备将涿郡的海河与黎阳黄河两条水系打通。不知先生以为如何?”杨二把这次来看望李春的目的委婉的讲了出来。 “主公,涿郡到黎阳相距甚远,数倍于广通渠。这开渠难度不大,那冀州土质酥软开挖难度小于广通渠,只是---”李春抚须半闭着双眼欲言又止道。 “先生,只是什么?但讲不妨。若有难处,本王此番回京也好向父皇言明。”杨二心急道,因为作为专家的李春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 “只是,短短的广通渠便动用了30多万人工,若是开挖“永济渠”非百万人工不可!这还涉及到侵占百姓土地问题,还有----,唉!主公乃是一皇子而已,这---还需稳重些才是啊!”李春鼓着眼睛对杨二说道,竟还考虑到杨二的身份,有些话明显不好直接说出口。 “呵呵!本王修渠一不要父皇府库中的金银,二不要父皇昭告天下征集民夫。届时,前来开渠现场主动应征者何止先生口中的百万,这不必先生多虑。先生说的侵占土地一事,也倒是可以解决,本王倡导的“城市化”建设,正需失地农民进城或为商,或为工,总之确保他们生活好过。” “主公,侵占土地一事哪有好解决的,先不说失地农民安置,就是那冀州、涿郡两地遍布的土豪士绅力量就不是主公一个皇子能力能够解决的。稍有不慎便要引发天下大乱的!望主公三思才是。”李春焦虑的说道,一言便点到了关键之处,这让杨二也不禁佩服起来。这李春全然不是纯文人和书呆子,他竟然能看到土地和士族之间的矛盾。 “多谢先生提醒!为我大隋天下百姓计,为我辈后人生活幸福计,现在可能面临的困难就算再大也需面对。先生不知,若是“永济渠”能在2年内开通,本王军队便可轻易出击辽东地区,将蛮夷之地征服。这条渠意义重大,不可不为!本王若是领下旨来,还望先生助我成功!”说完,杨二对李春深施一礼。 “既如此,老夫当助主公成万世之功,与主公一同留名青史尔!”李春听了杨二的一番豪言后,也激发了他作为这个时代大工匠的心,不由的也是心中激动万分。 “好!先生本王就此谢过。开渠之时,先生只管工程,其余诸事皆由麻部长负责。若是,由此引发天下大乱,本王亦不足惜!” 杨二一行离开李春住所很远了,李春仍站在高处久久的凝望着杨二离去的方向。 “我大隋有此明君乃吾之幸也!乃天下百姓之幸也!”李春心中默念着。 突然间,“咔嚓---”一声巨响,李春顿感心中巨震,不由得脸色大变,惊慌不已。 原来这本万里晴空的天际,突然打响了震天的一声霹雳,不知为何?直震的满山的飞鸟皆惊! 杨二在马上也被这声晴空霹雳震惊了,忙抬头望天,一切如初,并无异样。不觉看向身边一路随行的华公明,问道:“此山谷中为何有此声响?” “主公受惊了,末将镇守此处也从未见过如何怪事,可是要变天了?”华公明看着天空说道,但却又看不到一丝带雨的乌云,心中也感怪异。 “变天?仲坚,这谷中异响,主何意?”华公明的一句“变天“何其敏感,触动杨二心事。转头看向仲坚问道。 “世兄,小弟也觉有异,卜问天像,当问出尘妹妹。” “嗯!速回华阴城。”杨二也不多说,赶紧催促众人,加快赶回。 这时,远在长安城被文皇亲封为太史令,掌钦天监的袁充正端坐七星坛,看着东方天空,掐指在算着,突然两眼圆瞪,不敢相信这突然出现的天际卦象。 而受邀在长安城开设道场讲经的袁天罡此时也在静室打座,突然有感,不由掐指一算,片刻之后,面露一副苦状,连连苦笑不已。 “师傅,因何发笑?”一旁陪着的小道童李淳风感到了师傅的这一异常后,不禁问道。 “呵呵!该来的迟早要来。天下即将大乱矣!”袁天罡苦笑着说完,复又闭目不语。李淳风听了仍是一头雾水。 潞州北,东岳庙。 自绿林道攻打瓦岗失利后,徐茂公和魏征便汇同王伯当、谢映登二人在单雄信的二贤庄客居了下来。但二人毕竟是出家修道之人,多有不便,便到这距离二贤庄十里之外山谷中的东岳庙挂单修行。原本这东岳庙香火不旺,自他二人到此后,得单雄信资助,重修了寺庙,一时间香火也旺了起来。 这天,二人正在庵堂内打坐。 “茂公,可有所感?”魏征突然小声问着对面团坐入定的徐茂公。 “呵呵!玄成何必问我。既是天意如此,吾等之时机来也!”徐茂公睁开眼,抖动了一下拂尘,微笑着缓缓的说道。 “呵呵!明日当去二贤庄与单员外商议。” 因天有异象,杨二心中略感不安,回城的速度也极快。 来到府内屋中,便见出尘和王黛二人正在嬉闹。杨二赶紧叫住出尘将少华山出现的晴空一声霹雳的怪事告知。 出尘听了,顿时脸色一暗,神色严峻起来,赶忙在屋内蒲团垫上坐了,很快便进入了一种神秘的状态,左手几指还不停的掐算着。一刻之后,出尘睁眼小声说道:“世兄,小妹依你所言掐算运呈,已然算定,明年入春之际大隋境内将又起烽烟,若世兄能解天下之危则已。若是稍有不慎,便陷万劫之境。天意主凶矣!” “呵呵!好啊!为兄本早有准备,也能预料此结果。竟不想这上天却早早给出了暗示,好啊!就让为兄与天意一斗吧!”杨二听了出尘的预测后,不禁大笑起来。但也有些对这个时代的道教玄学佩服起来,竟然真的能根据天象预测未来。自己准备开挖永济渠原本就想一石三鸟的,一开中国漕运先河,促南北交流;二借开渠将封建士族制度消灭,以凸出皇权威望,像北宋那样,收回土地,彻底断了士族集团作乱的土壤;三则,趁势削藩,集权中央。既然上天已经有了预示,那就早作准备迎接挑战就是。否则,养在河东的数十万晋军真是玩的? “仲坚传令下去,明日卯时一刻,趁凉早些登船前往京城,不得耽搁!” 杨二此话一出,屋中众人便都各自准备去了。杨二走到院中,看向蓝天,心中想道:“有如此天象示人,看来要说服父皇,说服满朝文武实属不易!” 秋风起,顺风满帆,虽是逆流而上,但船行却是平稳。总算在太阳落山前,杨二一行抵达了长安。来不及进府休息,杨二便赶往皇宫文和殿去见父皇和母后。一是大半年未见,杨二也很是挂念父皇和母后;二是要先和父皇就开渠一事商议下,尽管自己早已上奏了开渠的奏本给父皇。 在元岩的引领下,杨二得以很顺利的直接来到皇宫文皇御书房。文皇此时正在桌案上摆着棋子,手中拿着一本棋书,煞是认真。 “父皇,儿臣见过父皇。” “哦!㧿儿啊!你总算想起回来了,你母后天天都在念你。”文皇放下棋书,将指间的一枚棋子扔在棋盘上说道。 “儿臣接到父皇的召唤,便急着往京城赶,船到京城,儿臣便直接赶来看完父皇母后了。” “坐下吧!为父书信中要你想办法将李渊赶出河套一事,进展的怎样了?为何一直都不见动静?”文皇起身走到杨二身边问道。 “父皇,儿臣便是来汇报此事的。如今,我河东已经动用了人力物力相信不久之后便有消息传来。父皇放心,此次无需儿臣动手,定要李渊乖乖的退出河套地区,捡不到好处。”杨二赶忙答道。 “好!李渊不走,父皇一天都不得安身啊!毕竟京城距离河套地区也就隔着朔方郡了。”文皇听了杨二的说法后,放下心来,对这事不在多言。 “呵呵!㧿儿你能在外巡游还时刻不忘国事,父皇心中甚慰。你那奇兵出阴山千里跃进大漠之计甚好啊!父皇脸上也有光彩!”文皇接着说起了突厥退兵这事。 “父皇儿臣侥幸成功而已,不足为道。”杨二不敢有丝毫骄慢之状,小心的答道。 “明日上朝时,父皇要对此番有功将士进行封赏,你在奏本中提及的相关人等都到京城了吧?”文皇心中高兴,问道。 “父皇,伍云召等有功将士俱已来京,明日便到议政殿外等候。只是,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是有关开新渠之事吧?如是的话,父皇现在不能答复你,且等明日早朝与群臣商议再说。” “是,父皇。若是没其他事,儿臣就去母后那里问安了。” “去吧!我们父子间的事情有的是时间聊,快去看看你母后吧!呵呵!”文皇笑着往外撵着杨二。 出了书房,杨二转弯就来到了后宫,在宫女的带领下赶到了御花园荷花池边,独孤皇后这时正在专心的喂食着池中的金鱼。 “母后,㧿儿回来了。”杨二走到独孤皇后身后小声的呼叫着。 “哦?我那㧿儿回来了?”说着,独孤皇后随即转身过来,眼中擎着泪水。 “母后,孩儿回来看你了,母后一向可好?”说罢,杨二顺势跪倒在独孤皇后的身前。 “快起身,让母后瞧瞧。”独孤皇后赶忙将杨二拉起,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这个在外的儿子。 “呵呵!㧿儿又长高了些,脸色也晒黑了不少,但更具男子汉气概了。不似你那兄长一脸病态,没个精神。”独孤皇后看着杨二的脸高兴的说着,顺势拉过杨二在身边的木椅上坐下。 “母后,孩儿这次出游中州和齐郡等地,没作别的,却是给母后相了两房儿媳妇,未经母后同意,望母后勿怪才是。” “好啊!母后怎会怪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快给母后说说看都是何方女子?”独孤皇后忙高兴的问着。 “母后还记得那后梁王萧岿吗?孩儿要娶的妻子便是他的女儿萧美娘,只是与她约定两年后迎娶进府。” “哦?原来是萧岿之女,那女子母后也曾见过,不过那时她才不过5、6岁,倒是皇族之后也般配。但为何有这2年之约呢?”独孤皇后不解的问道。 那后梁王萧岿正是自己在文皇面前说情后,他萧氏一门才得以被隋庭善待,封在荆襄一带为王的。 第204章 太子朋党阻开渠 议政殿舌战群儒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母后这个中缘由说来话长了,总之,那萧美娘不光有倾国倾城般姿色,还是享誉荆襄一地的有名才女,小㧿儿两岁,孩儿定要她为正妻。” “好吧!㧿儿既不愿多说,想来其中颇有缘由。就把这正妻之位给她,但这2年中㧿儿还可娶些妾室。还有一位是那里人士?” “母后,另一位女子名叫王黛,乃是东莱郡府王博的妹子,年方16与孩儿同岁,乃是孩儿游历至东莱郡时结识的又一位颇有才华的奇女子,这次已随同孩儿来到了京城,现在府中休息,稍候得便就带来母后面前。”杨二毫无保留的答道。自己父母虽然是一夫一妻,但母后却是很愿意让自己多娶几房妻室的。 “好啊!明日带进宫来,母后也好瞧瞧,我的㧿儿如今也长大了。”独孤皇后高兴的吩咐道,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母子两人又说了一番闲话后,看看天色渐晚,杨二便拜别独孤皇后出了宫。 “世兄,你总算回来了,小弟我都快饿死了。太傅大人却不让小弟先吃一口,快上桌吧!”仲坚看见杨二跨进大门,便忙上前诉苦不迭。因为阖府上下都在等待他回来才能开席吃饭。这早已成为规矩了,他不上桌大家就都不能吃。 “让老师久等了,快请上座用膳。”杨二虽是晋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家中宇文述却是自己长辈,这上首座的位置只能是宇文述的。 “老师,学生不在这些时日,京城中可有变化?”杨二边为宇文述夹着菜边随意的问着。 “唉!要说变化,那就是太子杨勇越发的受到陛下的赏识,经他手批阅的奏折更多了,各部的奏折现如今陛下也大多交由太子批复了,陛下年事已高,气息渐弱,大有放权之意啊!”宇文述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呵呵!老师勿忧,父皇身体康健,3年内应无异常。如今天下太平无事,多有无关紧要的奏折,就让太子去批也是无妨的。”杨二还是不以为意的说道。 “殿下,明日早朝群臣要议开渠一事,老臣已经探得那杨素、韩洪等人皆是反对的,说是有损国力且不利一方平稳,不可小看了太子党的力量啊!” “老师尽管放心,明日朝议时再说,总之,永济渠今秋必须开动。”杨二喝了一口酒后说道。 太子府。 听说晋王已经返京了,杨素、韩洪、苏威、杨达和宇文凯等太子党骨干便相约来到太子府。 “叔父,他就算回京又能怎地?如今六部的奏折都由本太子批阅,方今朝堂之上谁敢反我。”杨勇见自己的这几个铁杆幕僚个个面带忧郁,不由得高声说道,同时,一脸傲娇之气。 “太子殿下,虽然朝廷逐渐被我等把持,但在一些重大事情上,陛下却还是看好晋王的。再说,这次晋王手下的大将伍云召又再次立得奇功,其势在外越发不可控了。”宇文凯起身说道。 “是啊!殿下,从兵部的统计看,如今晋王在外多有部署,广施合纵连横之策。燕山靖边侯北平王罗艺、齐州东莱郡的王博都已明确立场效忠晋王了,就连济南王唐壁也与晋王达成了某些合作。他又出兵强占了冀州全境,真可谓羽翼丰满,势大的吓人了。届时,就算太子殿下继承了皇位,那晋王岂能屈人之下?当早图之。”吏部侍郎杨达说道。 “叔父怎么看待晋王力主开永济渠这事?”杨勇拿不定主意,转头问向越王杨素。 “唉!诸公所言全都在理,不过那些都是已成事实,只有日后我等慢慢图之了。当下,最紧迫的事情便是阻止晋王再开“永济渠”。一条不长的广通渠就让晋王获益太大了。我等手下商船东往西去全都要上他那里的河关税、通行费等。仅这一项收益每日都近万两白银。若是让他在开通“永济渠”打通南北通路,则天下财富尽入他手矣!太子殿下就算上位为帝又能如何?”杨素忧心忡忡的提醒这大家道。 顿时,在座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互相激烈的议论着。 “太子殿下、越公,明日早朝我等将一力反对开新渠,无论如何都不能坐看晋王势力更加作大。”右丞相韩洪大声提议道。 “本官曾与陛下私下提及此事时,貌似陛下也并不赞同开渠决议,户部曾上疏,言开“永济渠”要用民壮上百万,经费和粮食用度难以计数,陛下怕因此动了我朝根本,故陛下似也不愿。”仆射苏威小声对大家说道。 “那就好,我等明日只管道出陛下心声和顾虑即可,必让晋王提议无疾而终。呵呵呵呵!”杨素听了苏威的话后,不由大笑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百官齐声呵斥晋王的壮观景象般。 “叔父,那要本太子作些什么?”杨勇见大家都貌似高兴状,也请命道。 “殿下,如今可以太子储君之意,号召冀州各世家望族联名上疏反对开渠,由下而上,以状声色,迫使晋王知难而退。”杨素狠狠的对杨勇建议道。 “好!本太子这就安排家人持本太子手谕去冀州联系各家士族豪绅,叫他动不得。” 众人商议事毕,各自出府回家。只是,黑暗中太子党聚会一事已被京城中的军情处细作看在眼里,连夜报到晋王府太傅宇文述那里了,宇文述得报后急忙去见杨二。 “老师勿忧,太子党朋聚会必是为明日议政一事。学生心中有数,不必烦恼。且看学生明日早朝舌战群儒便了。”杨二看着星夜来报的老师宇文述,不以为意,云淡风轻般的开解道。颇有一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大将之风。 翌日,皇宫政事殿。 经过半个时辰的正常议政流程,文皇在上处理完毕一些地方上的政事。接下来便到了封赏白马义从伍云召等千里突袭突厥之功上来了。 此前,朝廷已经结束了对五原城长孙晟等众将的封赏,这次是专门对白马义从所立战功的封赏。 伍云召因功高特由原本的骠骑将军升格为骠骑大将军,常胜冠军侯,赐金5000,绢500匹; 凌敬封为河间侯,五品吏部行军侍郎,赐金5000,绢500匹; 来护儿由原镇南将军升格为征南将军,加封范阳侯,赐金3000,绢300; 左天成封为镇北将军,赐金3000,绢300; 罗成封为征北将军,赐金5000,绢500;另斩首突厥大将6人首级悬挂城门示众一月,张贴皇榜,以兹其功。为不刺激晋阳李渊,原属唐军的两将首级都视作突厥大将首级。 副将张公瑾封为安北将军,赐金2000,绢200; 其余副将尉迟南、尉迟北、南延平、北延道四将分别被封为前、后、左、右将军,各赐金1000,绢100。 受封完毕,获封众将人人欢喜,谢恩而去。满朝文武无不羡慕。 经过短暂休朝后,百官当朝开议晋王上疏所奏请的新开涿郡到黎阳的“永济渠”一事上。正反双方在政事殿各表态度,辩论激烈紧张,文皇在上一时无法决断。 “高爱卿,汝之意下如何?”文皇喝止住满朝辩论问向左丞相高熲。高熲一直在听着百官言论,尚未发言。 “陛下,老臣也是犹豫不定。以广通渠为范本看,开渠着实为商贸往来,百姓生活带来无尽益处。那广通渠老臣曾专门乘船去过潼关,却是便捷。所过码头城镇也异常繁华富足。但广通渠我朝动用了前后总计不下40万民壮,积数月之功造就。那永济渠全程据说6倍于广通渠,初算欲动用民壮百万之上,先不说我朝有无开渠预算,就是这动用的民壮之多,便足以引发社会动荡,更有可能引发民间反叛之举,老臣以为还需慎重。”高熲轻声说道,百官听了,大多点头称是。杨素、韩洪等太子党人听了更是相互叫好。 “嗯!这正是朕顾虑之因,高丞相说到朕心里去了。朕觉得还是----” “父皇且慢!”一直保持沉默的杨二,此时突然叫停文皇。文皇也不气,只是住了嘴,倾听自己这个儿子怎么说。 “父皇,各位大人。若只为当前计,自是无需进取,各安天命。窃不闻“生于安乐死于忧患乎!”若是为子孙后代计,当竭力向前,为后代子孙打造一个朗朗乾坤,繁华盛世。”杨二面向百官,正气凛然般高声说道,顿时,殿内鸦雀无声。 “小子,莫空谈,说的仔细些。”对面武将班中一人高呼道,众人看去原是宋国公贺若弼在那里大叫着。 “高丞相,贺伯伯,你们也都看到了广通渠给黎民百姓带来的变化。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一条渠使得京城经过潼关与黄河中下游广大区域连成了一体,促进了经济贸易和人员的往来,促进了沿途城镇的集中发展,就是这京城税收也多了不止几成。这种现象是以前未开渠时根本见不到的。再开凿永济渠,便能联通我大隋疆域南北,沿途可兴建十余座新城,一条永济渠便能使冀州全境改天换日般兴旺起来,更何况我朝早有征伐东北、辽东蛮族之意,这条渠今后便是我征伐之运粮之道,运兵之道。总之,与其留给后代子孙来造,不如用我辈的双手来造,让后辈万代享我辈之益,念我辈之功。试问各位,有何不好?” 百官听了杨二的豪言壮语,一时都无话可说,全都呆住了。就连杨素也张口无言,无法辩驳。 就在杨二等少数支持开渠的官员心中高兴之时,突然只听大殿内一声高呼:“陛下,切莫相信晋王千岁之言。此言有违天意,若是开凿新渠,天下必乱矣!到时激起各地民变,有心之人趁乱起事,我大隋危矣!”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就连杨二也感到震惊无比,犹如被暗处的一只箭射中心窝般。百官转眼看去,原来高呼之人乃是内史令兼钦天监袁充。 只见袁充跌跌撞撞几步来到文皇阶下,扑到在地哭诉着:“陛下,老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东方星空有异变之状,天象主人间大乱,百姓涂炭。更兼有八颗小星明亮异常,突显王气,使我王大星光泽暗淡,此乃彼兴我亡之兆。臣望天摆卦,算得有此天象者,皆因开新渠之故也!故新渠不可开也!望陛下莫作逆天之举。” 袁充此番话语,顿时激起百官更大的议论。杨素等人暗暗得意,不住点头。 “陛下,天象之事虽有些荒诞,但不如信其有,开渠之事不如再放置数年,不急于这一时。”右丞相韩洪出班奏道,他取的是折中之道,也不啻于否定了晋王之意了。 “陛下若是不信老臣之言,可宣身在京师的本朝国师袁天罡入朝,以证老臣之言无虚。”跪地未起的袁充为证自己,竟然抬出了当朝国师,得道的神仙袁天罡来,这让杨二惊异无比。一时竟也无话可说,呆呆的看着这几人的表演。 “好了,今日朝议到此为止,百官退下。开渠之事来日再议,退朝!”文皇见正反两方泾渭分明,也不置所以,只得先将此议题押后再议。 杨二见父皇转身去往后宫了,也只得轻叹一气,默然往殿外走去。 “小子,泄气了吗?”贺若弼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了杨二身边小声问道。 “呵呵!老国公见笑了,此事关系重大,不仅是动用百万民壮,而且还需千万两白银,数百万石粮食方能成事。若是操作不当,动了冀州等地世家望族的利益,还真有可能激起民变啊!不过,这永济渠迟早都要建,问题永远摆在那里,迟建不如早建。早一天建成,百姓则早一天享有运河便利之益,哪有成功不付出代价的无本买卖?” “呵呵!好啊!老夫没看错你,直管去作,老夫绝对支持你小子。建渠之时,老夫亲自到冀州为你坐镇,看谁敢借机起事?” “好啊!有老将军坐镇建渠,必能震慑屑小之人!时至午时了,小侄请老将军五凤楼哈皮,嗯,就是喝酒,喝好酒!” “老夫正有此意!走!”说罢,就像怕杨二突然跑掉一样,贺若弼竟然直接抓住了杨二长长的袖口不放。 第205章 宇文述点拨高熲 见皇后王黛献书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长安城三清观。 出尘和仲坚两人专程前来看望师叔袁天罡,此时,三人正在就昨日天象突变一事进行着探讨。 “袁师叔,东方天象异变主将天下大乱。如晋王殿下坚持开掘永济渠势必今冬开始动工,工程量巨大,且该渠正处大隋东部,这天下大乱真是由此渠引发的吗?可有解法?”出尘向袁天罡求教道。 “前些日子贫道这里来了为居士名唤李靖,他也推算出明年春夏之交天下将乱,是故从中原投往晋阳避祸。贫道曾对他言说当今晋王乃是真命天子,他却说,晋王是播下战乱种子的元凶。呵呵!出尘贤侄你以为李靖之言如何?”袁天罡答非所问的反问着出尘。 “袁师叔,那李靖居士弟子倒也相熟,弟子与师兄受师祖之命护佑晋王殿下已一年有余,以弟子看,晋王殿下绝非滥杀之人,相反此人心系百姓,仁义播与天下,且心胸广阔,抱负远大。他曾言:方今天下,诸侯藩镇割据,只图一己之利,养军备战,不思与民休憩,更与朝廷中央貌合神离,使上情不能下达,各自为政,天下名为统一,但实为分治。晋王立志重整江山社稷,开掘永济渠即是民用,让万民享交通便利;也为军用,为运兵运粮之便,乃是使子孙后代受益的之举。大破才能大立!弟子以为就算因掘渠导致天下分崩,晋王殿下也早准备,绝不至于使天下混沌不可收拾。”出尘答道。 “嗯!不错,看来贤侄在道行上又进了一步。见识远在李靖居士之上了,呵呵!”袁天罡舞动手中拂尘笑着对出尘说道。 “既然天降大任与他,便由他去了。患病之人只有下重药猛药才能重获新生。这天下之乱起,亦是真龙腾飞之时!”袁天罡说着话时不住点头。 这时,道童李淳风从门外进来,施礼后对袁天罡说道:“师傅,当朝丞相高熲大人来访,说要见师傅。” “两位贤侄在此稍候,贫道去去就回。”说罢,袁天罡起身便随李淳风出门而去。 来到前殿,见高熲一身富家员外的打扮,正在桌旁奉茶等候。见袁天罡到来,赶忙放下茶碗起身见礼。 “不知高丞相到此,贫道有礼了。”袁天罡稽首道。 “天师有礼了。”高熲赶忙也稽首回礼道。随后,两人各自坐了。 “天师,高某前来不为别的,只为求证一事。” “丞相可是为天象异变之事?呵呵!我道家有言:天象变化卜人间祸福。既非人力可为,又何必自扰。顺应天意说不定也非坏事。” 袁天罡说完后便闭目不再言。 高熲听罢,沉思良久,突然两眼一睁,双目冒光,似有顿悟一般。 “多谢天师点拨,高某去矣!”高熲起身一礼后转身离去。 “师傅何不明说与他,让他在皇上面前一阻祸乱根源。”李淳风一直在旁边伺候,见高熲只听了自己师傅一句话后便离去了,便不解的问着师傅。 “何为祸?何为福?如身附芥癣需割除,短痛得长寿,反则短命,世间事皆同理,哪有对错之分?” 李淳风听了师傅一番教导后,暗思其理,不再做声。 回到后堂,袁天罡又和出尘、仲坚继续着话题。当袁天罡从出尘口中了解了晋王一段时间以来的作为后,不由得陷入沉思,其间还多次掐指运算。出尘、仲坚在三清观用了素斋后便告辞而回。 这时,在皇宫文和殿文皇书房里杨二正和文皇、高熲、宇文述、杨勇、杨素争论着。 这场小型辩论会正是围绕着开渠一事展开的。但辩论的前提却是抛开了天象预示一条的,只就开渠得与失本身各说各理。 “陛下,若是开渠,动辄上百万民壮,这所需费用极高,若是耗尽內府钱粮,如遇去年天旱之灾,如何赈济?是故,臣以为不动为好。”杨素仍然坚持自己的主张,其反对的根本原因怕晋王因开渠成功后做大势力,威胁到太子杨勇的储君位置。 “父皇,儿臣也认为该放一放,待再过几年,府库充盈后再动不迟。”杨勇赶忙跟着杨素说道。 “高爱卿今日袁天师那里有何说法?”文皇听了杨素和杨勇的意见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问着高熲,因为正是自己派高熲前去拜会的袁天罡。 “陛下,老臣午后见过了天师,天师言说顺其自然,当多思开渠之利弊,天象变换与否不必多虑。”高熲轻声答道。 “嗯!天师之言有理,天要下雨刮风打雷闪电既由不得人,便随他去。只是越公说的极是,这耗费似乎太过大了,怕是这几年的积蓄都不够用的。”文皇回到开渠本身开销这块说道。这也是他最难办的地方,倒是组织百万民壮反而容易。 “父皇,儿臣以为这钱粮倒不难筹集,难的是来自渠道所经之地乡绅士族的阻挠,毕竟开渠要占用大量的良田,甚至会动到其庄园和祖坟宗祠迁移。而这些望族身后便是诸多藩镇门阀势力。”杨二开口说道。 “是啊!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殿下此事还需慎重。”宇文述也有些担心开渠引来的诸多问题,也劝杨二再多想想,免得适得其反。 “好了,你们两兄弟去后宫给母后请安去吧!此事朕还要三思,众爱卿自回吧!”文皇此时心绪已乱,便要结束此次商议。 “陛下,臣等告退。”高熲、宇文述和杨素三人只能施礼后退出书房,往宫外而去。 刚待走出文和殿,杨素转头看向高熲略带愠色小声问道:“高相既知开渠耗费巨资,恐拖垮我大隋经济,更何况必然挑起士族大家反对之声,朝中多有大臣来自燕赵之地,何不出言阻止晋王莽撞行事。” 高熲跟上杨素,苦笑着答道:“若是本相没见过那广通渠,必与越公一道劝解陛下,阻止开渠。但广通渠开数月,已然使潼关到京城一线成为繁茂之地,生机勃勃。可见加强河运漕运建设终究利大于弊,早晚施为。今有晋王千岁牵头来作,其心可赞。但有千般阻碍亦有晋王出面解决,有何不可?老夫老矣!若在有生之年看到贯通南北的永济渠通航也是幸事一件啊!” “若是激起民变,祸起东墙,你我岂不成为大隋罪人!哼!”杨素听了高熲之言,不由怒从心起,丢下一句话后拂袖而去,不再理会高熲二人。 “老太傅,你看杨素老儿莫不要被气死!如若是太子杨勇有本事,也不至于事事劳他操心了。” “呵呵!高相啊!老夫何尝不为晋王殿下操心啊!还是你好,不偏不倚,谁都不向着,倒是省心不少。”宇文述揶揄着说道。 “呵呵!那是托陛下之福,不过陛下也与我等一样逐渐老迈了,若是今后太子晋王两党争将起来,老夫死不足惜!只可惜届时天下才是真的大乱啊!”高熲仰天长叹道。 “既然高相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夫倒要问上一句了。” “老太傅莫在讲了,但有陛下在,高某定然中立,全力为陛下办差效力。”高熲打断宇文述的话说道。 “呵呵!高相误会了。如今太子在内而强在外则弱,吾主晋王则外强而内弱。太子势力不出京城,而吾主拥趸遍及大隋。不说其他的,就说吾主已手握不少于60万精锐大军,一次西征,一次北袭,两次大胜,震惊天下,足见吾主兵之强将之勇。高相也是极聪慧之人,还看不出将来之势乎?” “你,你这是---”高熲听了宇文述之言,顿时被封住了口,只瞪着宇文述说不出话来。 “对了,再告知高相一事,那燕山北平王罗艺也已交好我主晋王了,其子也在我晋军中为将。黄河以北皆在我主手中多时也!” “哼!老夫自见那罗少保随晋王回京之时便早已猜到如此了。” “那老夫若说那齐州东莱郡、东海郡、琅琊郡均为吾主晋王所有,高相当如何为之?” “啊!!!”高熲听罢顿时大惊。 “老太傅,你是说济南王唐壁的那三处大郡都归了晋王殿下啦?可是据老夫所知那琅琊郡现在江淮强匪杜伏威手中啊!怎会成了晋王之。。。。。哦!老夫明白了。唉!”高熲自问自答后,突然醒悟过来,不由得长叹一声。 “呵呵!高相认为这永济渠能开否?”宇文述抚须大笑着问道。 “此番开渠最易伤及济南王唐壁的势力,原本处于渠道上的魏城、黎阳就是他唐壁的。若是藩镇因开渠而反,必为唐壁也!现如今他唐壁身后暗藏一把尖刃,直抵其后心。他若擅动必死无疑,晋王千岁下得一盘好棋,一盘大棋啊!这大渠可开。就算不为百姓,为夺得天下也势在必行矣!不用老太傅再点拨与某了,高某亦知该怎样做了。多谢太傅大人了!”高熲经宇文述这番说道后,顿时醒悟过来,该是表明自己立场的时候了。 文和殿后宫,杨二在后,杨勇在前来到母后独孤氏榻前。这时,独孤皇后正和王黛说笑着。王黛是随杨二进宫时一道带入后宫独孤皇后寝宫的。杨二在书房陪着父皇时,王黛便已经和独孤皇后亲密上了。面对这高挑的漂亮儿媳,独孤皇后自是心喜不已,暗赞自己儿子眼光之高。王黛本人原本就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之人,自然颇受皇后看重的。 “哦?你说这是算盘?能算天下之数?”孤独皇后此时正在伏案研究着王黛随身带着的一个微型算盘上。自从学会了打算盘之后,两样东西便从此不离王黛之身了,一是这特制的微型算盘,也就巴掌大小,随时都挂在腰间,即是身上装饰之物也是随身算数工具;另一样便是揣在怀里的算法口诀册子。 “阿娘,不管多大数字,加减乘除皆可算得,且极快,远超算筹之算。阿娘,这是算法口诀,也是极简单易记易学的。”说罢,王黛便将册子递给独孤皇后看,同时,用手指边背口诀边不停的拨弄着小算盘珠子,显得尤为可爱。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也伸长了脖子在好奇的看着。 “黛儿,你这小册子和那《弟子规》、《三字经》、《百家姓》都是怎样印制的?怎么这般规整?这纸不像我朝之物啊!”独孤皇后自王黛进来拜见自己后,便处处呈现出不同。送给自己当作礼物的这三本书,不光印刷精美,干净,这用纸也不曾见过,这纸是那么的白净、轻薄。这让独孤皇后拿在手上不舍得放下。 “阿娘,这三本书都是潞州书坊印制的,内容则是千岁殿下整理创作,这回便作为礼物献给阿娘。殿下说了,这几本书都可作孩童启蒙书籍,我潞州书坊现在正大量印制呢!这用纸也是书坊所造的。这算盘和口诀也是殿下在潞州时趁隙发明的,如今也可在书坊中买到。”王黛不敢隐瞒直接合盘托出道。 “啊!这些都是我㧿儿写的书吗?他这半年多的巡游竟能写出如此经典之作?”独孤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娘,殿下可厉害呐!这一行不光写书,还作了不少诗,黛儿准备搜集整理成诗集后,让潞州书坊印制发行,让大隋的读书人都能看到。阿娘,你看这《百家姓》后面还有一篇小文,也是写的极好的。” “呵呵!《陋室铭》,㧿儿倒是谦逊的可以。”独孤皇后翻看着这篇《陋室铭》短文并小声念着。 在这老少二人正相谈甚欢时,杨家兄弟二人便进入了房中。王黛见了,赶忙从榻上下来,走到杨二身旁一侧。 “孩儿给母后请安。”杨勇和杨二并排站了一同叩首而拜道。 “好,好。难得你兄弟二人一同来见母后,待会儿便一同陪父皇母后进晚膳。对了,勇儿你也过来瞧瞧,㧿儿写的这几本书册。”说罢,独孤皇后便将一本《弟子规》递与杨勇,杨勇赶忙起身接过翻看,并小声念着,眼中尽是惊异之情。 用过晚膳之后,文皇并未放两子回去,而是一同来到后花园凉亭中纳凉。王黛仍陪着独孤皇后有说不完的话。 凉亭内设有一石桌,摆着4张石凳,凉亭四周设有巨大的灯烛台,也映照的凉亭内并无昏暗。桌上早已摆放了几盘果品甜点。 文皇招呼二子围坐下来。 第206章 一书胸臆说利害 晋阳窦氏起贪心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㧿儿,现在只我父子三人没有外人在场,你给为父和你兄长说说看,你因何执意要开挖永济渠,要知道那涿郡罗艺与父皇本就不合,为何要渠通涿郡?”文皇拿过小刀削着手中梨小声问道。 “父皇,皇兄,我大隋欲作大国还是欲作小国?若是仅为一小国,守关中、河套、汉中、河东、京兆、弘农足矣!若要成为大国,至少恢复汉时国土,则必须眼光向东看,向南看。现在燕云辽东名为隋土,却不受皇朝管辖。晋阳、齐郡、中州洛阳等也被唐壁、王世充等藩镇门阀割据,也仅在名份上属我大隋,更遑论南陈了。先不说开渠对民生经济给予的多多益处,永济渠一开首先便于我大隋兵马、军粮物资等沿河而上直入燕云,收涿郡、辽东等处为国有,再则有河运便捷便可出兵攻打东北诸蛮夷和高丽半岛。父皇、皇兄不知那东北皆是黑土地,地广人稀,物产极为丰富,土地极宜种植粮食,儿臣必取之。还有高丽半岛尚未开化,其地也极适于耕种,两汉时便在那里设有玄菟、乐浪及带方等郡,原为我汉人土地,不可不收回。此乃开渠之军用也!还有,儿臣开渠之时,必然会引发济南王唐壁激烈反对,若是儿臣猜的不错,他极可能借此反叛大隋。儿臣也早有趁机削藩之意,灭了唐壁,将其土地纳入我大隋中央管控。若是洛阳王世充也趁机造反,儿臣也顺便将他的藩也削了。这样,大的内乱隐患消除后,便可过江击南陈,一举统一天下,恢复秦汉之土。故儿臣坚持开渠皆为我大隋汉民之复兴。”杨二侃侃而谈,直抒胸臆,将争储一事抛诸脑后了。 “皇弟,若是唐壁、王世充皆反了,岂不是天下大乱了,怕是不好收场啊!他两处可供驱使的人马不少于30万。”杨勇听了杨二的肺腑之言后不由担心道。 “呵呵!父皇、皇兄勿忧,就算他两处反叛也无妨。现今皇叔靠山王虎踞潼关,任他王世充如何也过不了潼关。中州、齐郡反叛影响不到京城,只需及时击败叛军便可。儿臣不才,现手中有精兵50万,战将数百员,足以平灭叛乱,父皇、皇兄勿忧!” “㧿儿啊!只怕到时叛上作乱者不仅仅是唐、王二人啊!为父料定晋阳李渊必反,那时你还能安心南下平叛吗?再说,见我中原大乱,突厥必然趁势南下,勾结李渊某我京城,届时又当如何?还有南阳、荆襄等地亦可能揭竿而起,这开河风险何其大也?”文皇起身看向亭外挂着一轮皎月的天空郁郁不欢的说道。在他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儿子想法不够全面,把风险预估的过低了。 “父皇,那李渊和突厥必然南下无疑。但若是儿臣以最短的时间灭掉唐、王二贼,那李渊和突厥必不敢南侵。再说,我朝名将众多皆能善战,他两处兵马最多20万,有何惧哉!我朝休养数年,国库丰足,正是用兵之时。儿臣50万大军无需父皇提供钱粮供给,支撑平乱足够。况且,那唐壁、王世充未必敢反!” “㧿儿,你在东莱收伏王博时,是不是早有此意了?”文皇突然问道。 “回父皇,孩儿那时早有全盘谋划了。借东莱兵夺得唐壁东海郡时也是为防其谋反。”杨二索性将自己在东莱郡时的谋划说了出来。 “嗯---,不错的一步好棋,这样足够牵扯住唐壁了。只是,王世充恐怕也会竖起反旗的,他那处缺少牵制。” “父皇,王世充北有黄河之险正面对我河东,我河东早有准备。其西有潼关,东有洛口城在我河东军手中,南有南陈及诸多小藩控制,他王世充犹如笼中困兽,可转圜的空间其实不大,不伤及我大隋根本。” “那南陈有无可能趁乱北上侵占江北之地?”杨勇问道。 “皇兄所言亦有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皆因陈叔宝乃是不思进取,只图享乐之人,近闻他又收的两位美人在宫中淫乐,早就不问朝政了。” “㧿儿若是开工掘渠,当先从何处开始?”文皇突然问道。 “父皇,儿臣当先开掘魏城至黎阳一段约200里渠道,先期动用民壮不超过25万人。钱粮民壮等皆由我河东潞州提供,不用朝中府库一分。” “啊!皇弟这可不是小数目啊!”杨勇听了大惊道,他完全被自己兄弟的豪言镇住了,没想到自己兄弟现在如此财大气粗了。 “好!你我父子就豁上国运赌上一回,赌输了,为父留给你们的起码还有一个小国,若是赌赢了,这天下便尽在你我父子手中矣!需要为父提供些什么?”文皇顿悟后也豪迈的说道。 “儿臣只需要父皇的信任,再有就是加强五原城及朔方城的军备,以防突厥南下和李渊西进。若是兵力不足,可调汉中兵马于京城周边。儿臣在去书吐谷浑撒昆处,借他吐谷浑骑兵5万给父皇使用。” “此事不急,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吐谷浑之兵,父皇在关中、京兆和弘农之兵足够用了。呵呵!潼关以东父皇全都交给你了。”文皇看着杨二轻声说道。 “父皇放心就是,莫说他唐、王两人30万之众,就是300万,儿臣也不惧也!”杨二起身面对文皇坚定的说道。心说,不愧是大隋开国皇帝,果然一代明君。 “好了,天色已晚,你兄弟二人各自回府吧!今日所言休要外传。勇儿,你莫要诸事都听越公的,遇事多想想。” “是,父皇。今日所闻必不外泄。”杨勇虽暗弱,但绝不傻,也知今日月夜所谈之事乃是极为重要之事,若是传出去了,势必激起唐壁和王世充早反,更会让李渊和突厥早作南下准备,甚至南陈都有可能趁机北犯。 “㧿儿你将直面济南王唐壁,恐你手中将领不足以威慑其人,为父让宋国公你贺伯伯去你那冀州魏城坐镇吧!”文皇慈祥的说着,一边在前往前院后宫走着。 “儿臣正有此意,多谢父皇了!” “呵呵!你呀!那韩擒虎不是早被你忽悠过去了吗?还给他安了个讲武堂总教习的闲职,如今,天下武将都可说是出自韩门,瞧把这老韩头给乐的!把你贺伯伯眼馋坏了,早想出京师了。” 呵呵呵呵!父子三人全都大笑起来。 晋阳北定襄城。 这段时间以来,每日都有数十甚至上百突厥商队进入定襄城进行皮毛马匹等交易,随着入秋之后,皮毛的交易量大增起来,且每天的交易价格都在跌,原本春夏之际一石粮食可换5张牛皮或8张羊皮的,现在却可换8张牛皮和10张羊皮。晋阳和内地到定襄的粮商们早已瞧准了这一商机,大肆换购皮毛。这些上等牛羊皮乃是各藩镇门阀抢购的物资,是制作军兵皮甲的原料,现在藩镇门阀都在扩军,扩充自身势力。这些皮毛只要运回中原或是南陈便可换取更多钱粮。由此,内地粮商都托运粮食赶往定襄城与突厥交易。 “府君,往年入秋之后便要防范突厥骑兵南下我晋阳边地劫掠百姓粮食,以备过冬之需。现突厥与我晋阳唐公签有盟约,今秋便不会派兵南下劫掠了,故早早便有各地突厥部落商人以毛皮良马换我晋阳粮食。马匹数量较少且昂贵,我县府不宜多换,但今秋突厥处的皮毛不仅质量好而且价格低于往年。看来突厥各部落急需储备粮食过冬啊!府君当于此时多换购皮毛。”一个主管商务的县丞对定襄城县令说道。 “虽是好事,但我来定襄就职时间不长,这定襄府库中粮食也不多,如何才能将这嘴边的生意做了?眼见他人发财着实让某心烦。”县令拍打着案板郁闷的说道。他每日都见这定襄城越来越多的外地商人,拉着整车整车的粮食在大量换购突厥商人手中的皮毛,然后在运回内地高价出手,利润丰厚的吓人,早就眼红了。 “府君,可派亲信快马返回晋阳城将此事通报给国舅爷啊!我们这里没钱没粮,他那里有的是啊!在以府君手中权柄,轻易可操控这定襄城中的皮毛买卖啊!翻手就能大赚一笔的。” “你这厮咋不早说?害本府这半月来全当了看客,眼睁睁的看着大把银子往他人袋中流。速回府!快!” 很快,一封来自定襄城县令,也是晋阳李渊亲信大臣国舅窦抗远房侄儿的亲笔信摆在了窦抗手中。 “啊?尽有这等事。”窦抗满是不信的问着来使,这送信之人也是他的一个窦姓远侄,自小就认得。 “老舅,千真万确啊!你不见每日经过晋阳城前往定襄的内地粮商那么多吗?只需去城门处问问守城军兵就知晓真假了。” “嗯!你且下去休息,待老舅确认了再说。” 待这个报信远侄下去之后,窦抗不由思索起来,他看着手中书信所说的商机,权衡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窦权。”突然窦抗叫着自己的护院家将。 “老爷,有何吩咐?” “窦权,你速到城北门查看一番,看看出城和进城的商队马车之上都是何物?并给我打听清楚车上货物的购买和售卖价格。打探清楚速来报我。” “是,老爷。”窦权听了吩咐后立刻带着2个随从急忙奔城北而去。 当夜,国舅窦抗便赶到了自己族兄内史令窦威府中。 “大哥,你看看这事可作否?”说罢,窦抗将定襄县令的书信递给了族兄内史令窦威手中。这窦威官比他大,又是族中家主,有权调用全族的资源。 “这可是真的?若是皮毛跌价,就是我晋阳府库中也该大量囤积的。”窦威看了信件后也大惊道。 “大哥,此事小弟已经打探清楚了,小弟的家奴窦权足足在城北门守了2个时辰,你猜北去和南返的商队马车上都是什么?他娘的,北去时这般商人车上全是粮米,回来时车上是整车整车的牛羊皮。原本一石粮食可换5张牛皮的,现在行情是8张甚至10张牛皮。就是羊皮也由8张涨到了15张了。而我晋阳城中和中原内地却还是一石粮食只能换5张皮。不管大哥你这里做不做这送上门的生意,小弟府中现存有粮米5万石,好歹也要换得40万张上等好牛皮。在往中原王世充那去封书信,怎么也能换回他那里精粮8万石,或是白银7000两,这里外里可净赚3万石精粮啊!” “嗯!确是如信中所言,我晋阳现与突厥沙钵略汗交好,今年他那里不会骚扰我北三郡了。促使各部落早早开展贸易实为解决其部落冬季储粮,这倒不假。这趟生意可作!”窦威作为掌管晋阳內府粮库的众臣,心思自然必国舅窦抗绵密得多。他前后想了想后,也觉得出现这种皮贱粮贵的现象是合理的。于是觉得族弟窦抗的说法可行。 “大哥,若是你我要做这趟买卖,管教定襄皮毛都姓窦,外地商队一张皮子都得不到,嘿嘿!”窦抗阴笑着说道。 “好!你尽快去安排。我这里先将族中粮食统计出来,估计满打满算能先凑个30万石。先赚这一票再说其他。”窦威吩咐道。 “大哥,这等大事,怕是瞒不过唐公啊!很可能空手而返的商队会到晋阳府闹事的。”窦抗不愧是国舅爷,知道李渊性情温和,不与民争。到时在定襄城吃瘪的外地商人,一定会到李渊那里告状的。 “富贵险中求,咱赚的就是时间差,待我手中粮食变现后,再顾忌唐公的利益吧!你我都不出面,委托信得过的下人去办,唐公就算知道了也无妨。” “好嘞!小弟亲自到定襄走一趟就是了。” 窦抗走后,窦威立即召集府中家人,各自到亲戚府中搜集存粮,限时一日内送到内史窦府中。 定襄城距晋阳最远,乃是从突厥人手中收回不久的小城,原本城中就有很多突厥人居住,这些人现在都在经商。这定襄城便成了内地和突厥货贸交易的重要地点。 第207章 垄断高利李渊喜 阻击战全面打响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远至突厥大漠的各部落的毛皮等货物都集中到定襄城,等待内地过去的粮商用粮食交换他们手中的毛皮等。这些中原商人再将毛皮高价倒卖到内地,主要客户便是各地大小藩镇门阀,也有民间购买毛皮做成衣物或是皮具售卖,市场很大。 几日之后,内地粮商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从中原贩运至定襄城的粮食全都进不了城,若是私下与城内突厥毛皮商人交易,则要被定襄县府抓去没收货品。他们手中大量的粮食便只能低价与定襄县府进行交易,交易价格反而成了一石粮食只能换取5张牛皮了,等于这趟白跑了。 又过了几日,此事件越闹越大,因为这些内地行商中不少原本就是内地藩镇门阀的官商。定襄县府的垄断毛皮生意严重侵害了各方的利益。告状的文书雪片家送到了唐公李渊手中。 这天,又得到了远在荆襄萧铣的商队提告信,案桌上王世充满是责怪之意的信件还未处理。气得李渊在书房中来回走着直喘粗气。 “岳丈,何事气恼?” “哦!嗣昌啊!世民也在,都坐下说吧!”李渊说完也气呼呼的坐在桌案前,将手中荆襄萧铣的书信和王世充的书信一并递给了柴绍。李世民好奇也拿过一封信来看。 “哦---,原来如此!这定襄县府做的也真过份了些!”柴绍看完也有些不悦。 “呵呵!这窦县令也真是聪明之人,不见有何过错啊!他那里穷乡僻壤的,城中突厥人占了多数。垄断这皮毛生意也属正常。”李世民看罢一封信后又看了另一封说道。 “世民,你还小,不懂这些。为父气恼的不是定襄县府的作为,而是窦氏兄弟。控制国家资源图一己之私。”李渊摸着爱子的头说道。 “岳丈,此事好办,小婿去窦府一趟,让他将这买卖交归国有便罢了。他兄弟二人哪有吃下诺大皮毛生意的肚量。”柴绍微笑着对李渊说着。 “如此最好!嗣昌当好言相劝,窦文蔚该识的大体。” 窦威原本就和窦抗商议过见好就收,利用李渊没反应过来这段时间大赚一笔便罢,也知道李渊早晚必定过问这事。这日见李渊女婿上门,立刻就知道事已败露了,只得皮笑着将定襄城府的权利上缴给柴绍,并象征性的将多赚的几万石粮食上缴给李渊。李渊见了,也就不在为难他二人了。 至此之后,定襄城的毛皮交易大权便归于李渊手中,交由柴绍和内务府侍郎沈元二人具体负责,原定襄城县府一干人全部受柴、沈二人节制。突厥毛皮便由晋阳李渊出面正式垄断,采用低收高卖之法大肆敛财。为短进短出提高收效,李渊竟然动用了晋阳府库的常备粮入市交易。内地粮商不得再往定襄城,只能在晋阳城内施行粮皮换购交易,慢慢的因往返路途成本过高,内地商人便不再前往晋阳了,只将交易份额报给晋阳李渊,由李渊组织晋阳商队将皮毛等物运至内地交换。即便如此,李渊也是大赚的。 连续近半个月的垄断经营,李渊的府库粮仓中粮食就多增加了50万石。內府窦威隔天便来报一次喜,这让李渊每日都如沐春风般惬意。这可比督促百姓种粮来得快,来的容易。 “文蔚啊!本公觉得当抓住这个时机多赚一笔。可将你掌管的府库中的存粮留下50万石用于周转应急,其余存粮全都运往定襄城交于嗣昌、沈元,尽可能的全部兑换成牛皮,在组织十数只商队送去内地中原,将毛皮尽快赶在入冬前全部换成粮食运回晋阳府库。”李渊对窦威说道。 “唐公,我府库中存粮可供交换突厥皮毛的只有100万石左右,若是全部换成皮毛则可囤积近8百万张,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呵呵!这算什么多的,就算800万张上等毛皮不过仅能换回160万石粮食而已,不多。况且内地大小门阀多如牛毛,他们置不起马队,但却能组建数千上万的步卒,这些步卒可都是需要制甲的;再说,天下士族名门更多,也都需要皮甲装备护院家丁,这些望族少则1千家兵,多则5千上万都是可能的,文蔚你来算算,囤积800万张上等皮还算多吗?可让嗣昌派粮队直接深入突厥内地各部落以粮换皮,尽快将毛皮换回,去办吧!” “是,唐公。”窦威低头出去,但总觉的这样作心里有些不踏实。 很快晋阳內府粮库的存粮经定襄城柴绍和沈元之手不断换购成牛羊皮,接连不断的运回晋阳城,这厢晋阳官家商队满载毛皮的货车陆续启程南下经河东郡运至潼关,再从潼关分几路进入内地中原市场。其中,一路走旱路官道去往中州洛阳为主市场;一路登船直接去往黎阳,然后登岸去往山东齐州市场;在一路出潼关往南去往南阳、荆襄;还有一路这往西去往汉中、关中。每一路至少携带上百马车托着至少50万张皮毛,这一趟买卖便要售出300万张皮毛,要换回80万石粮食。 看着逐渐远去的几路装满皮毛的马车,李渊心中畅快无比,就像马上就能等来几百万石入仓的粮食一般。 “文蔚、嗣昌即刻准备几天后下一批进入中原的商队,时机不可失啊!” 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府中,柴绍这段时间简直要累脱了形了。 秀宁郡主见了,赶忙上前搀扶着自己夫君坐下,沏好热茶端了上来。 “夫君,这段时间在定襄城与突厥人交易毛皮还顺利吗?”秀宁郡主问道。 “如今能来我定襄城的突厥商队越发的少了,价格也总是波动不定,早先一石粮食可换10张皮子,现在只能换8张了,而且皮子的成色也不如以往好了。要完成岳丈的要求,就必须组织商队驮着粮食深入突厥大漠,一家家部落去收,累是累点,但这样收来的皮货质量不错,数量也能保证。今日刚又送走一批商队去中原内地,由沈元大人统领。但愿他们能换回足够的粮食,否则---否则---”说着说着,柴绍竟然伏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大姐,姐夫这是怎么了?”李世民突然从内屋跑了出来,好几天没见到姐夫了,原本想和姐夫玩的,却看见姐夫趴在了桌上。 “你姐夫今天累了,饭都没吃就睡着了,唉!父亲也真是的,上百万的粮食用于易货交易,这不是要累杀你姐夫吗?”秀宁郡主一脸愠色的责怪道。 “大姐,今日世民从别人那里了解了一个消息,说是朝廷要开永济渠水道了,就是从涿郡一直到黎阳城,连接黄河。正要问问姐夫真假呢!” “等下,你姐夫饿醒了,吃饭时你在问吧!” 李世民听了只得悻悻的走出屋去了,李秀宁忙在丫鬟的帮手下,艰难的把柴绍抬上了床铺,盖上薄被后,在一旁桌边忙起了女红,他要为即将到来的冬天给丈夫作一件贴身的暖衣。 就在柴绍因累休息和李渊一派欢喜之时,身在潞州的卢照邻等人却是哈哈大笑着。 “郑公、郑二掌柜,你老哥俩的任务完成的好啊!现在引李渊去大漠广收皮货,我潞州也不必继续往定襄城投放毛皮了。停留在定襄城的郑家商队可以收兵回潞州了,但还是要小心,切莫让柴绍识破了身份。”卢照邻笑着对在座的郑凤炽和郑凤炬两人说道。 “呵呵!此次我潞州投放了30万张皮毛,又裹挟突厥商队到定襄城交易皮毛。这边又以中原内地商队名义运去近10万石粮食,投入也是不小,不过好在套到了狼,也不亏了。”郑家兄弟相视而笑。 “我河东何时作过亏本的买卖,到时让李渊吃下去多少都得全部吐出来。”裴世矩出言道,这次经他手出库的存粮大致为10万石不到,仅是河洛大仓存粮的百分十一不到。 “肇仁先生这边前往中原各处的细作都安排停当了吗?”卢照邻有问向一旁的军情处指挥使刘文静。 “卢大人放心,都放出风去了。中原各地绿林响马多如牛毛,现在都知道李渊的车队去往那边了。这次至少截住他6成以上的粮食。” “好!不过光是借绿林之力还不够,都知道李渊与绿林道关系匪浅,多有绿林响马会给李渊面子不去劫他。当利用你军情处埋伏在各门阀中的暗子,让这些门阀见来个黑吃黑才是。”卢照邻冷冷的对刘文静建议道。 “呵呵!大人好计,那王世充、唐壁等人极擅于黑吃黑伎俩,这手刚高价换得毛皮,转头便变作恶人暗中抢回粮食本钱。”刘文静听了不由得大笑起来。屋中众人尽皆大笑不已。 笑毕,裴世矩又说道:“光有这招还不行,不能从根上断了李渊的粮食梦,总有粮食被换回晋阳的,除非我河东晋军不放其粮队归去。但主公说过明面上我河东力量不插手这次“皮毛”计划,不得毁约扣住晋阳商队。” “既如此,老夫看就不得不采用主公的主意了。大量投放低价皮毛到中原市场去,让李渊的皮毛失去价格优势,中原买家便不再买他的货了。这样可让李渊数百万张皮毛全部砸在自己锅里。其侥幸交易得到的粮食,也要通知各处军情处细作探员特别是洛阳千户王德那边要不惜一切,伴作响马给他劫了去,莫说粮食运回晋阳了,就连我河东都来不了。”郑凤炽恶狠狠的说道,作为经商一辈子的老手,这价格战早已不是第一次使用了,且屡试不爽。 “好!双管齐下。命冀州宇文化及备足30万张毛皮,东莱王博备足20万张皮毛,都交由郑家商队火速运至中州洛阳和济南两地打压皮毛价格。如现货不够,则跟各门阀签订后续供货的文书,用主公的话讲签订期货合约还可享有更低折扣,不怕各藩镇门阀不和我签。”卢照邻下达了最后的全面阻击命令。 “卢大人,我军情处涿郡千户王懿、江淮千户杜伏威、吐谷浑千户杜充都可组织适量牛羊皮毛和人手参与此次行动。”刘文静起身说道。 “好!让你的人马伴作响马劫匪,杜充劫住李渊汉中的运粮车队,王懿劫住前往涿郡和冀州的粮队,杜伏威劫住其从江南返回的粮队,还有王德劫住出洛阳的粮队。倒是不用他几处的皮毛了,投入了几十万张皮毛打压市场足够了。”卢照邻又对刘文静吩咐道。 “好,下官稍候就去安排诸多事宜,若是放一粒粮食回返了晋阳,刘某当在主公面前自刎谢罪!” 一场激烈的商场阻击战正式拉开帷幕!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夏有三暑,秋有三伏,虽然已经进入了三伏天,夜晚仍暑热不退。 睡在凉榻之上的柴绍竟突然打了个冷战,幡然而醒,立坐起来。倒是把床边桌案上专心制衣的秀宁郡主吓了一跳。 “郡主,现在是何时辰?为夫睡了多久?”柴绍顺手拿起枕边的罗帕擦着脑门上的一层汗珠,不知是热的还是被梦惊的。 “夫君,现在才刚到掌灯时间,睡了不过半个时辰而已。正好,饭菜还是温热的,吃了在睡不迟。”秀宁郡主赶忙吩咐丫鬟去准备吃食。 “方才突得一梦,梦见正被一群黑衣人追杀,为夫逃脱至一悬崖边,便醒了。唉!此梦不吉呀!”柴绍有些惊魂未定的从床榻上起身走到桌案边坐下,顺手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同时和郡主唠叨着自己刚作的梦。 “夫君这是近几日过于劳累了,等手上的差事办完了,好好休息几日便好了。”秀宁郡主宽慰着柴绍道。 “世民几日不见了,他还好吗?方才昏昏然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呵呵!府君刚睡去时,世民就来过了,见你睡了,便出去玩了。也不知这时在做啥?应该还没走。” “萍儿去找找世民,若是还在外面玩耍,让他进屋来。”秀宁身边的丫鬟萍儿听了主人的话后,赶忙出门去找李世民了。 第208章 徐绩说雄信起事 柴绍送礼二贤庄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世民,姐夫不在的这些天里,有没有认真度数?还是只顾打闹了?”柴绍摸着李世民的头说道。 “没有,世民一直都在温书呢!只有今日多玩了一会儿。”李世民奶声奶气的回答着。 “这几日晋阳可有什么消息?” “姐夫,整个晋阳街头里弄的都在传说朝廷就要开掘千里永济渠了。” “哦?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传说中的永济渠真要正式开挖了吗?这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啊!”柴绍虽然早知道这事,但没想到这是真的。不禁把这开渠一事和自己经办的粮食换皮毛一事进行结合,想找出其中的关系,但却无法想到这两者间有何共通之处,自己都觉得过于敏感了,有些好笑。 “姐夫,但凡大兴土木者都不能长久,是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呀?坊间也有这个说法。” “嗯!也许吧!不过那永济渠与晋阳这边相隔遥远,就算天下乱将起来,咱这晋阳也是一片太平之地。倒是能促进姐夫手上的皮毛之物能尽快脱手。” “姐夫,世民以为天下大乱当以囤粮为上,为何你反要以粮换牛皮啊?一旦天下乱起来,谁有粮食谁就有兵,这是爹爹常说的。” “这---”李世民的这番童言,倒是说得不错。这让柴绍似乎摸到了开渠和毛皮换粮之间的一点关系了,不禁陷入更深的思考当中。 “郡主,世民的话倒是提醒了为夫,若是各地藩镇门阀以及绿林群豪们都有意与乱中获益的话,大家最在意的就是粮食,粮食多少决定了你能作的多大。难怪王世充等不愿派商队运粮到晋阳交易,其必是在规避路途之上的风险,这一路过来光是绿林好汉们那个不眼红从山下过的粮车呢!怕是我晋阳商队换得大批粮食也难运回晋阳城的。由此看,岳丈有些失策了,该给商队配属足够多的官兵保护才是。明日一早,为夫便去岳丈那里提一提这事。”柴绍终于想通了这点后,又对郡主和世民说道:“看来该去潞州二贤庄一趟了。” “夫君为何还要去那强盗头处?去也无益啊!”秀宁郡主大叫道。 “唉!绿林道与我晋阳一直关系不错,这次需要单雄信再卖我晋阳一个面子,只要单雄信下一道放行我商队的命令,我运粮商队才能穿州过府安全返回啊!我看这次带的礼物还不能差了。” “姐夫,世民能与你同去吗?”李世民睁着大眼睛渴望的说道。 “呵呵!可以啊!上回带建成去的京城,这回潞州并不远,带上你有何不可?你还能给姐夫作小军师呢!”说罢,柴绍一把将李世民抱起,在房中转了两圈。 果然,第二天见了李渊后说起派兵护粮一事,李渊立刻吩咐人去办了,第二批装满皮毛的马车即将上路,每个方向的商队都将有至少500名唐军在一名旗官的带领下一路随行保护,以免运粮回程时出现意外。 李渊这下觉得可以万无一失了,心中越发高兴起来,也就顺势同意了柴绍提出的前往二贤庄拜会单雄信的要求,并让內府窦威准备了一份重礼。 潞州二贤庄。 这天,单雄信迎来了东岳庙挂单的徐茂公和魏征二人,有段日子没聚在一块了,单雄信也开心不已,叫上在自己庄中客居的王伯当和谢映登两个兄弟一同骑马去往潞州城中最大的酒店喝酒。为何不在他庄上清净喝酒?原来只有这里酒店才有那上等的五粮春酒,几个兄弟正是为这好酒而来。 开了一个最大的包间,5人落座,随后好酒好肉一个劲的上桌,待酒肉上齐后,吩咐小二无事不要进来。随后便紧闭了房门,边饮酒边边各自闲聊着。 “二哥近日可好?”徐茂公喝着酒随口问着单雄信。 “今日刚忙完秋收事项,田中粮食今年是个大丰收啊!还被这潞州的官员封了个二贤庄里正保长,将原不属于我庄的2万余亩土地划归了我二贤庄,我庄上也收留了1千多号外地流民,受某管理,分与田亩,田中所产分作三份,官家自取一份走,平白今年多出粮食3、4万石,倒也快活的过。”单雄信一时高兴便说的较多,当然这些都看在王伯当眼中。正是他找潞州司马裴世矩说起的分地给单雄信,以逐渐转变单雄信对潞州各项土地政策的看法。 这河东郡像二贤庄这样的大户只剩单雄信一家了,没动他是因为自家主公授意的,也算是主公给绿林正道一个好大面子。原本,单雄信每日都感不安,怕自家万亩土地被潞州官府强逼着收去,现在潞州衙门反倒分拨了土地归属与他。这下,单雄信两兄弟为祖业得保放下心来。作为对河东潞州官府的回报,单雄信早已发出绿林箭,要求九省绿林道不得劫掠河东商队。这也是郑凤炽手下商队从未被绿林搅扰的原因。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都不说穿,相安无事。 “呵呵!恐怕二哥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呀!”徐茂公笑着说道。 “哦?道长此话怎讲?” “朝廷即将开掘涿郡到黎阳城的永济渠,这永济渠不同于广通渠,广通渠短犹如在大隋杨家自己屋里开渠,那永济渠则不然,首当其冲的就是济南王唐壁。原先黎阳城和魏城都是唐壁的属地,有这两城在唐壁将黄河下游河道垄断,收益颇丰。正在思虑如何夺回两城,如今开渠,他势必将借助此时机对两城用兵。再说也由不得他不动,此渠一开,冀州境内数百望族名门都将破产,更甚者祖坟都会被掘,这些名门望族可是唐壁的衣食父母啊!为此,唐壁就算造反也都可能。一旦唐壁造反,洛阳王世充等大小门阀必跟随起事。在加上原本已反的江淮杜伏威,大隋半壁江山顿起烽烟。呵呵!二哥你以为好日子还有吗?”徐茂公起身摇着羽扇踱到窗边慢慢津津的说道。 “啊这----。”单雄信听了顿时无语,酒也喝不下去了。他知道,如是这样的话,那河东北边的晋阳李渊肯定会与南边的王世充作南北呼应起事的,一旦事情发生,河东郡便是战场了,而自己的二贤庄却就在潞州城边上。以前还距城10里地,现在潞州城区扩大若干倍了,自己的二贤庄距离潞州不过2里地了。战火一旦烧到潞州,自己二贤庄必定毁于战火啊! “道长哥哥,如今找俺可是为平息战乱而来?” “非也!正为助二哥趁乱起事作出一番事业而来。” “哦?道长哥哥你是说---” “对,以二哥在江湖中的地位,一呼百应,瞬间即可聚拢百员大将和十数万人马,可以红桃山为根基打下一片基业自立为王,岂不好过在这里作潞州衙门的里正保长?” 王伯当和谢映登听了也是一惊,相互对视一眼,暗暗点了点头。 “单二哥,小弟以为道长哥哥说得对,你我一身本事岂能湮没在田间地头,若是哥哥起事,小弟二人必将跟随。”王伯当起身拱手道。 “其实,只有拖住洛阳王世充不使其北渡黄河,贫道料晋阳李渊进不了河东郡,二哥之祖业无忧。”单雄信的那点小心思早被老道徐茂公看破了。 单雄信见自己被点中心事,不由得有些羞愧了。忙起身拱手道:“道长哥哥见笑了,雄信虽是江湖中人,但我大兄雄忠却是一介良民,某不想因此牵连兄长一家。若道长哥哥已有计划,不妨说来我等参谋一二。” “好!二哥爽快。我等起事之地就在红桃山,红桃山原为我九省绿林之地,山势险要,易守难攻。最关键的是该山东可攻济南府,西可攻洛阳城,东北方不远就是瓦岗山,西北方不远就是黎阳城,此处正处最佳位置。夺得此处后,待机而动,若是唐壁败了,我等即刻出兵占据济南府,夺唐壁之地为己有;若是王世充亡了,则出兵攻占洛阳及周边,那可是好大一片疆域,足够我等建国称王。”徐茂公一番话说的在座几位都是一阵热血沸腾。 “可是,道长哥哥,前番攻打瓦岗不顺时,伯当和谢兄弟前去红桃山借粮,与寨主侯君达有过交道,似与我等绿林有隙,再说早有传言他暗中投靠了王世充了。我等如何占得他基业?”王伯当还有一丝的冷静,起身说道。 “是啊!如今本舵主的绿林箭都被那厮退了回来,似有脱离我绿林之嫌啊!”单雄信不由说道,在这江湖中难得有人不给自己面子,而恰恰就这侯君达自靠上了洛阳王后便不拿自己当回事了。这也是上次贾柳楼聚义时,自己没给他两个兄弟面子的原因。 “不妨事,多找些同道中人,一路前去相投,不怕他不放我等上山,上的山去后当见机行事。”魏征此时发言道。 “魏道长之意是要我等火并了他?”谢映登大惊道。 “不服绿林箭者,早已坏了江湖规矩,就是火并了他也无妨。”徐茂公厉声答道,显然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了。 “单二哥,小弟看可行,倒时我等便推二哥坐了主位最好。”王伯当小声对单雄信说道。 “好,就依道长哥哥之意,我等回去之后即作准备,当先联系几个要好的兄弟过来。” “好!大事说完,切莫辜负了如此美酒啊!喝---” 众人再无心事,敞开了一顿狂喝。但席间只有谢映登喝的最少。 看众人都喝的有些醉了,谢映登借口如厕,转身便来到酒店附近的一处军情处专设的联络点,将绿林道即将举事的消息告知了联络点的百户官,随后,又装作无事般回到酒席宴前,继续喝酒。 只是,就算徐茂公能掐会算也万没算到,打这红桃山主意的还有别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在后来的反隋起义中成为一个亮点。 次日,送走了徐茂公和魏征后,单雄信正和王伯当、谢映登两人商议昨日之事。突然门房老伯进来通报,说有一晋阳柴绍求见。 单雄信一惊,不由看向王伯当,说道:“莫非晋阳李渊派柴绍来结盟与我绿林?这么快?” 王伯当也一脸不解,只得说:“先请进来问问便知。” 柴绍领着小李世民跟着门房老伯走进了单雄信的前厅,单雄信三人见了柴绍也是即可上前拱手施礼迎着。 “单二哥,柴绍这厢有礼了。”柴绍一见是这三人也都认识,便少了些拘束。身边的李世民也煞有介事般的也跟着拱手施礼,惹得单雄信大眼看着乖巧的李世民只觉好笑。 “嗣昌贤弟,这位公子是?” “呵呵!这位乃是晋阳唐公之次子李世民也,非要随某出来见见世面,会会天下英雄,某拗不过他,只得带在身边了。”柴绍解释着。 “呵呵!好个灵气的小家伙,快快落座,奉茶。”家仆递上茶水之后也给小世民搬了一张椅子在柴绍身边坐了。 “这是唐公让柴某带给二哥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敬请收下。”柴绍客气的将怀中一个包袱打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尊翡翠玉佛。单雄信这般江湖汉子金银见得多了,也不缺。但这般精美的宝玉还是首次见识到。此玉佛通高三寸,阔2寸,雕工精美,绿中带春,玉质润泽,佛体鲜活灵动,单雄信看了不觉欢喜。 “蒙唐公破费了,此尊佛既然请到了我家,便没有驱佛出门之理,不才收下了。不知嗣昌兄此来所谓何事?” “呵呵!非为大事,在二哥这里也是举手之劳尔!唐公近日有几批从突厥收购的牛羊皮货将去洛阳、济南、南阳、荆襄等地售卖,然后购买中原粮食运返回晋阳,此一路多有经过绿林道之地,烦请二哥行个方便,给道上的兄弟们打个招呼。” “呵呵!既然唐公开了口,且一直待我绿林好汉不薄,我绿林道多有豪杰投了唐公那里,本舵就专为此事发一只绿林箭给道上的兄弟们,今后见了车上插有“李”字三角小旗的便不劫就是了。”单雄信也爽快应下了柴绍之请,给唐公李渊一个面子,以后早晚都用得上。 “二哥爽快,柴某代唐公谢过二哥了。” “呵呵!区区小事而已。嗣昌既然来了便留几日再走不迟。”单雄信邀请道。 “二哥盛情,那我兄弟二人便搅扰二哥两日,也在这潞州城内耍耍,后天便返。” 呵呵呵呵!众人一阵大笑。 第209章 俏罗成堪配琼花 奉召开渠完事备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经过三省六部连续讨论了两天后,一道昭告大隋天下的“诏书”正式传谕各郡府县衙。 诏书曰: 棘诏开皇四载,天下承平。然各地之状不平,中原百姓安康,边地赤贫,但有天祸,殍民四起,动我天朝根基。思忧患者生,讳安乐者亡,方今府库充盈,当图边庭同享皇泽,永济渠开通南北漕运,于民于军于国皆利。赐命晋王为开渠总督,择机动土,沿途州府依诏俯首不得有误。 “呵呵呵呵!本王有此诏书便如同有了重建我大隋社稷之金钥匙,谁敢挡我。”杨二在府中接到诏书后不禁大笑,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殿下,朝廷能达成开渠共识颇为不易呀!起初高丞相似有疑虑,但今日总算转变了态度,对我河东主导开渠大力支持。就连一直以来反对开渠的越王杨素也突然之间转变了立场,这其中就有些意思了,呵呵!”太傅宇文述笑着说道。 “高相那里多亏太傅的劝说,高相乃是我朝名相,自有一番打算。倒是越王那边态度转变如此之巨,颇耐人寻味。但也无妨,倒要看看他如何行事。明日,学生便要赶回潞州了,这里还需老师上下打点,亦要多保重身体。” “殿下放心去便了,老夫这里无恙,还想看看永济渠开掘后诸多预想是否如殿下所言呢!呵呵!” “老师保重,学生去矣!”说罢,杨二拜别宇文述走了出去。 杨二带着出尘和仲坚自入忠孝王府去找罗成,顺便将明日启程回返潞州一事告知忠孝王伍建章和伍云召。 自从入京,罗成便住到了伍云召家中,杨二知道他是个武痴,便由他去了。这也是受了宇文成都的刺激,之前在潞州时,两人便交过手,让罗成极度郁闷的是,在宇文成都全力应对下,自己连一招都无法接住,一次被宇文成都的镋挨着自己的刺出的枪后,枪就被弹飞出去;一次硬接宇文成都的劈砍竟将自己双臂压住动弹不得。原来还不信伍云召说的自己过不了三招,现实却是自己连一招都扛不住。巨大的差距让一向高傲的罗成深受打击。近日来便在伍府中打熬力气,其他事全都不在意。 伍家武学中自有练气之法,伍建章但凡有空便来后院亲自调教罗成,罗成也明显感到丹田气谷充盈,双臂越发有力了。 见杨二亲身来府,伍建章领着伍云召和罗成赶忙迎接入内。 “伍伯伯,小侄应诏开渠不用说将是前途坎坷。少不得出现叛逆者借机背反,届时估计亡者数十万,天下才复太平。云召兄长将是小侄手中利刃,有云召兄长在小侄便无惧藩镇门阀的叛军。小侄知道朝中老将元勋们也都早有削藩之意,只是不得时而已,此番就由小侄去为我朝开国元勋们完成心中夙愿吧!”杨二在老国公面前由衷的说道。 “嗯!去吧!这天下原本就是你们的,可惜的是尚有南陈未得一统,我辈便老了。但愿还能看到江南臣服我大隋。”伍建章不无遗憾的说道。 “呵呵!古赵之廉颇80尚能领军抗秦,只要伯伯两年内身体无恙,小侄便保举伯伯为平南元帅,云召兄长和罗成贤弟为平南正副先锋,领兵60万便可一举荡平江南,让伯伯了却心愿尔!” “啊?殿下是说两年后便要出兵平南?”伍建章精神一振,两眼放光,瞪着杨二问道。 “若无意外,一年又半永济渠成,复一年我大隋国力便可至鼎盛。莫说其他,届时小侄手中精兵便可达百万,分60万给伯伯去打南陈极易尔!” “呵呵!好啊!不过届时恐有一老匹夫来和老夫争这帅位,老夫怕争不过他。”此言一出,不光杨二愣了,一旁的伍云召更是不解老父之意。 “哼!那宋国公贺若弼小老夫几岁,且早定有《平南十策》,乃是陛下平南首选之将,若让老夫挂帅出征,怕是要把老贺头气出个好歹来,老夫不忍啊!”伍建章起身轻声解释着。 “呵呵呵呵!这有何妨,届时兵分两路征南,伯伯领东路军为正军经寿春、庐江直捣建康;贺伯伯领西军,韩擒虎为副帅,宇文成都为先锋出襄阳直取长江上游江陵和江夏,顺江而下汇攻建康。倒是伯伯的东路军到建康路程虽短,但有南陈重兵强将沿途把守,攻取不易;而西路军攻取江陵后便可沿江而下,一路势如破竹不见得晚于伯伯直抵建康的。” “呵呵呵呵!如此安排最妙!老夫倒要看看谁先入建康城。”说罢,伍建章回头看向自己儿子伍云召和自己的半个徒弟罗成。意思是老子能否建立奇功就看你这哥俩的了。 “父亲,届时有召儿为先锋,且有罗公子为副将,岂能让头功旁落,就是那宇文成都为其大将也休抢得过我。”伍云召说着话看向身旁的罗成,罗成只在那咧着嘴的笑,比新婚夜见着新媳妇儿还开心。 “好!这事先这么定了。明日小侄便要返回潞州,这就算跟伯伯辞行了。”说完,躬身向伍建章施了一礼。 伍建章上前赶忙接住,说道:“殿下,这一路去开渠不易啊!若有老夫能帮的上的,敬请开口便是,陛下那里老夫的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谢过伯伯了!”杨二说完又看向罗成道:“罗贤弟,跟为兄走。最后一件大事就在你身上了。” 出了忠孝王府后,杨二领着罗成便去往皇宫大内。 “大哥,你这是要把小弟带到哪里去呀!”罗成不解的问道。 “还用问,我母后父皇要见上你一见。” “见小弟作甚?” “嘿嘿,若是我母后看上了你,便要招你作乘龙快婿,赶紧的跟上,好事儿!”杨二一把拉住罗成一路穿门过院很快便到了文和殿后宫。早跟母后独孤氏讲好了的,这个时辰带罗成进宫的,估计这时母后正和自己妹妹琼花公主在等他呢! 经宫女的通报后,杨二领着罗成出现在独孤皇后面前,琼花公主此时躲在了独孤氏的身后。只拿眼光偷瞄着杨二身后的罗成。 罗成此时一身月牙色长衫,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清澈的目光清纯的不含一丝杂念,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这在杨二看来就像是一个晶莹剔透的青花瓷人般。但却看花了独孤氏和身后的琼花公主。 “你就是北平王罗公的儿子?真没想到他竟有你这般俊俏的儿子。”独孤氏看了罗成真容后,果然如自己儿子说的那样,整个一个“俏”罗成,这般人物在大隋也是难得一见的,当下便喜欢的不行。 “小的罗成,参见皇后娘娘、公主。”罗成有些紧张,见皇后问,忙下跪回着。 “好了,虽你父靖边侯北平王不是当今皇上的兄弟,也不曾一同打拼天下,但你父却是本宫叔叔靠山王爷的义第,轮起来关系也是近的。听㧿儿说起你已年满14了,尚未婚配。本宫现身边有一女唤作琼花,视为掌上明珠般,也有一十三岁到了待嫁的年纪了,今就择你为婿,待你年满16时,本宫就将琼花嫁你为妻,罗公子以为如何?你父靖边侯那里本宫自有一份婚贴过去说明的。”独孤氏微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欢喜。还抽空看了身后琼花公主一眼,就见自己女儿也是一脸欣喜的垂头不语,便知自己姑娘也相中了这罗成了。 “禀娘娘,儿女婚嫁之事全凭父母做主,罗成并无不满。”罗成原本已经起身了,但一听独孤皇后此番说法后,有赶忙单腿下跪抱拳应道。 “那就好!你二人既已见过了,我这琼花生得美貌可人,足配与你罗家为媳。相信你母亲秦氏也是无话说的,这事就这么定了。呵呵!”独孤氏扶起罗成,近处看了,越发的喜欢。 离了皇宫后,罗成还在发呆。杨二见了好笑,向肩头推了一把,说道:“好了,我妹乃是天下第一的美人,便宜你了。现在老哥我送你回伍家,明日一早一同回潞州了。” “大哥,罗成拜托一事,可否把我这家传的玉璧送与琼花公主,一表---一表小弟之心。”罗成嗫嚅着说道,手中抓着一块白皙的玉璧。 “怎不早拿出来?也罢,让化龙送你回伍家,老哥再回宫一趟,帮你把这定情之物送到我妹子手中。”说罢,递了个眼色给身后的宇文化龙,自己转身便又入了宫,仲坚则在外等着。 回返潞州,因广通渠的开通变得快捷。不到三天,杨二一行便回到了潞州自己行营。罗成也随伍云召一样去往中军大营休息,不随杨二入府。 开挖永济渠一事,早在昨日“诏书”便送抵了潞州府衙裴世矩手中,潞州众文武看了也是兴奋无比,也知主公不久便回,早做好了相应准备。 “主公,开渠一事如今已得官方认可,李春明日便可回到潞州,开渠资金、粮秣、各种工具等各项一应俱全了,冀州河间府宇文大人那边也早就征募了约20万当地民壮,我潞州也召集了开广通渠熟手劳工约5万人,足可开挖首段渠道了。”主簿裴蕴说道。 “好极,待明日李春大匠师到了之后,有劳裴主簿先行带人和物过去,本王稍待两日便到,那里尚缺一镇山之宝,呵呵!就是那宋国公贺若弼老将军。本王两日后陪贺老将军启程前往河间。”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暗暗称颂杨二调来开国功勋坐镇开河是步好棋。 “主公,你知何人现在我潞州?”裴世矩上前笑着说道。 “哦?本王已接到裴大人的书信,知你这里行那“皮毛”计划一切顺利,难不成已惊动李渊不成?”杨二问道,同时有些生疑,若是这个阶段便惊动了李渊,那计划就不成功了,李渊完全有时间来应对的。 “呵呵!主公有卢大人在潞州坐镇指挥施行“皮毛”,哪能有错!不过,倒真是晋阳那边来人了,是主公你的表亲柴绍,还带着李渊的二公子李世民。” “哦?他来作甚?李世民也跟着?”杨二不由警觉起来,不为柴绍只为那聪慧无比的李小二。 “昨日,柴绍来我府衙拜访老夫,老夫念其是唐公之婿,也是晋阳数得上的人物,便与他见了一面,也是出于礼节。他原是想见主公的。老夫便将开渠一事说与他听了,并说主公不出两日便回,他便说要在此等候主公回返。” “呵呵!这人倒也执着。派人传话给他吧!让他明日到府上见本王。这人可交,算得上是个君子。”杨二笑着吩咐道,随即让众官落座后,见问起代号“皮毛”的具体进展起来。 卢照邻详细的将进程一一说给了杨二听,杨二听后也觉满意,只是稍作了一下补充。 “放出传言,就说契丹和奚族两国商人见中原有利可图,便以两国所产皮毛冲击中原市场;东莱过来的皮毛就说是高丽、新罗两国过海来的,切莫让李渊觉得是我河东出手打压他,这个好人必须由我河东做到底,待他一败涂地之时,自然便想到有求于我了。这点非常关键,否则,他必倾晋阳之兵图我,那时就麻烦了,现在还不是和李渊摊牌的时候。”杨二再三叮嘱着卢照邻等所有计划参与者。 “主公提醒的是,下官这就一点点把风声放出去,把锅甩给外族。”卢照邻点头应道。 “也罢,诸公都去准备吧!麻部长留一留。” 众人听了尽皆离去,只留麻叔谋一人随杨二转身回到内宅书房。 “麻哥,这次开永济渠你是知道的,乃是大隋京杭大运河中最长的一段,这段渠通了之后,兄弟我就可以派兵去征伐高丽了,你不是最讨厌棒子吗?你我兄弟一发便就这里把棒子的根儿断了,什么他妈的檀君、李舜臣?靠!” “我知道这段运河的重要性远胜过广通渠那小段。不过也简单,现在就是打的人海战术,虽然工具原始点,但备不住人多力量大,加上哥哥我新配置成功的炸药,一路开炸就是了。不过,你可想好了。这一路可是要刨不少人家的祖坟的,哥哥我会惹上巨大的麻烦的,难说小命能不能保。” 第210章 如簧巧舌戏柴绍 晋阳逐渐陷粮荒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也是哈!万一混在民工队伍里有个刺客给你来一下---,除你外,李春也要防范这手。三国时的小霸王孙策就是动了江东士族严白虎的利益后,被严白虎的手下3个家将暗杀的。怎样又能现场指挥又能避开和民工的接触呢?”杨二不得不想这个问题了。麻哥和李春两人少了谁都不行,特别是麻哥。历史上那个正牌的开河先驱“麻叔谋”不就是开渠时遇上叛乱让雄阔海义军给弄死的吗? “嘿嘿!兄弟啊!你现在就是再有钱又能怎样呢?若是买驾直升机这个问题就能解决,哥哥我在天上指挥就是。” “呵呵呵!是啊!麻哥你可以上天上指挥啊!不光你,李春也一道上天上指挥。”经麻叔谋这一提醒,杨二顿时乐了。 “你是说---” “对啊!弄个牛皮热气球不难嘛!你还作过孔明灯的,原理一样,做个大的孔明灯而已,下面用绳子拉着,不用飞过高,有个20米高度就够了,底下绳子拴在一辆可移动的马车上,你在上面指挥,到哪里都行。为保险计,下面拉两条铁链子,两部马车,每车配10名精锐保镖护着。”杨二也被自己的这个创意惊呆了。甚至还想到了在气球吊框里放几十个手雷,可直接对付来自下面的攻击。 “好吧!你又把哥哥我送到天上去了,倒是凉快、安全的很了。就算几米高掉下来也不见得摔得死,可以!”麻叔谋无奈的说道。 与柴绍的会面被安排在了午后。 经过简短的午休之后,杨二抖擞了下精神来到前厅接见早已经在此等候的柴绍和李世民。柴绍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状,只是看向杨二的眼光尖利,脸上略带着一丝愠色,不像年前在京城相见时一脸的和睦。在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如同瓷娃娃般的李世民时,不知为何,杨二总有种冲上去立即掐死他的冲动。但有不能,心想,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呀!心中不由一阵暗自苦笑。 “表姐夫到此,小弟失敬了。”杨二挤出一丝笑模样上前和柴绍打着招呼。 “不敢,表弟多礼了。一年未见了,柴某途径此地,特来拜会表弟。此乃唐公次子世民,因仰慕晋王千岁故同来拜望。”柴绍起身拱手答道。 “呵呵!原来是李二---公子,快请落座。”杨二摇着扇子看着李世民说道。随即三人各自坐了。 “小弟昨日回潞州后便听裴大人说近日晋阳垄断了我大隋的牛羊毛皮生意,原先多有经过我河东北上的商队逐渐不在去突厥那边换购皮毛了,虽然些许过境费不足为道,但这样不太好吧?有生意应该大家作嘛!大家都有钱赚这生意才能作大,表姐夫你觉得呢?”杨二不知柴绍来意,便随意的试探着。 “呵呵!若是表弟这河东需要突厥皮毛的话,尽管说一声就是,我晋阳府库中的优质毛皮定将优价奉上。”柴绍不卑不亢的答道。 “那到不必,一是我河东府库中原存有的优质毛皮足够,前几日我白马大军又从突厥那里抢了些回来,小弟这里是不缺的;二则我河东晋军已然换装新式甲衣,多用的是镔铁甲胄,换下来的皮甲又都给了各地府兵了。再说,既然是晋阳唐公的买卖,我河东就不参与了。” “也是,表弟如今家大业大,麾下产业众多,不说盐铁酒这三样,近日又接手了东莱郡,开始做起了对海贸易了,自是看不上这皮毛生意了。” “呵呵!表姐夫见笑了。那海贸生意做得大也投入大且风险更大,也是不稳当的。再说契丹、高丽、东瀛等地尚未开化地瘠民穷的,哪有多少金银,否则,唐壁在登州湾早就作大了。” “那你还买尽了天下铁锭,我父王原本上贡朝廷的贡铁都全卖给了你,岂不是傻!”突然一旁的李世民插了一句言。 杨二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往下一沉,原本还有的一丝尊重对方的笑容顿时不见。 “沧啷“一声,杨二身后站立的仲坚猛地将佩剑拔出一半,怒视着李世民。杨二忙半转头拿手中合起来的扇柄往下轻轻点了两下,示意仲坚收剑。仲坚见了会意的将拔出的宝剑又插回剑鞘,但仍是一脸怒色。 柴绍方一听李世民不逊之言便觉不妙,又看到晋王护卫拔出了宝剑,更是吓了一条,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顿起惊慌之色,赶忙责怪李世民道:“世民,不得无礼,这里安有你说话之处?” 见姐夫发火了,李世民也知道嘴快失言了,赶忙捂嘴,惊恐的看着杨二。 “呵呵!算了,怎么说世民也算是本王的表弟,年岁小,童言无忌。表姐夫莫要责怪他了。”杨二转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并不想追究。 “其实,世民所言也是满朝文武百官心里所想,就是我这河东也有人不明白本王为何这么---傻,只是没人敢当面说而已,呵呵!我莱州船坞打造的大船一则用于海贸,二则用于海疆防御,三则用于征伐海外未知领地。有些事为当权者必须要去作了,不管投入多大。这样说,世民能明白吗?” “世民知道了,方才世民失言,殿下勿怪。”李世民煞有介事般起身给杨二作了个揖,算是赔罪。 “呵呵!世民真是聪明。”会谈氛围又因李世民的这赔礼的举动变得正常起来。 “还有一事,希望表弟多通融。”柴绍又回归到正题上,这也是他专程前来的目的之一。 “都是一家人,好说。”杨二喝了口茶水说道。 “河东管辖的广通渠设有河关收税,这是我朝从未有之事,我晋阳商队因此而损失了部分收益,能否请表弟网开一面,免了我晋阳商队这河关税赋。” “呵呵!广通渠乃是我河东倾巨资挖掘,向通行的船队收取些费用,也是为早日收回投资。再说,以后还要时常维护,各地码头也需要翻新扩建,这些都需要银钱支撑,让受益的商队上些税赋也是正该的,世民你说对吗?”杨二端着茶杯轻声说着,并将问题抛给了认真在听的李世民。 “对!这钱该收的。”李世民想也不想便出口答道,这话一出,反让柴绍红了脸,顿时僵住无话反驳。 杨二埋头喝茶当没看见,心中一阵暗笑,柴绍这脸就得让小李二来打,不过貌似李小二出手重了点。 “这潼关到京城乃是最重要的商道,表弟就这一项收入足可赚的盆满钵满啊!”柴绍忙打开折扇扇着风,一边说一边掩饰自己的窘态。 “舍得投入,才有钱赚嘛!不久之后,由小弟这里投资开掘的冀州永济渠就要动工了,这想必表姐夫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城门口官家的告示和民壮征募的布告早写的明白了,原来这开漕运如此一本万利!只是,这坊间也有不利于表弟的传言啊!” “呵呵!小弟知道,到时只要晋阳唐公不在背后捅刀就行了,这还拜托表姐夫多为小弟在唐公面前美言才是。毕竟开渠之后受益的是黎民百姓,而非是小弟。”说罢,杨二给柴绍抱了下拳。 “好说,好说!还有最后一事,若我晋阳商队路过河东还望表弟能遵守年前你我双方签署的放行不扰的约定。” “此乃小事,有小弟在河东一天,这河东北上官道任由晋阳商队往返便是,毕竟这是对你我双方有利的事情,只是切莫再行那扣马讹粮之事了,呵呵!”杨二又将一年前李渊作下的糗事说了出来,再次弄的柴绍红了脸,一脸羞愧状。一旁的李世民却是不解其事,呆愣的看着自己姐夫。 从晋王行营府中出来之后,柴绍在心中暗自总结着。此番面见晋王最大的收获就是,河东对毛皮生意这块没有介入的想法,并且肯定了北上粮道畅通,不会冒险扣押这一最大隐患,谈判是有很大成效的。只是没有争取到广通渠免费通行,略有不满。 “姐夫,那人好狡猾啊!世民总觉得咱们要吃他的亏。” “世民,别说了,随姐夫连夜速回晋阳,一刻都不能耽搁了。” “却是为何如此匆忙?姐夫。” “唉!永济渠最多在半月之后便要动工了,一旦动工,就不知道会不会像坊间传说的那样惹得天下大乱了。若是,我晋阳囤积的百万张皮毛还不能清空,那就危险了。毛皮可是不能当饭吃的!快走。”说完,一把牵住李世民出城直往二贤庄而来。 在庄上用过了单雄信等人备的送行宴后,柴绍和李世民二人牵过马来,打马而去。 越往北去,柴绍越觉得有些不妙。原来,一路上只遇到南下的晋阳商队,过去的装满毛皮货物的马车数百辆,但就是看不到运粮回程的马车,想找个人问问原因都不行。 中途在霍县歇了一晚后,第二日午后便回到了晋阳城中。只在这时才听到了一些有关晋阳粮队的消息,且人人面色惊慌。 柴绍领着李世民没有回自己府上,而是直接来到了唐公府。刚踏入前厅议事大殿就看到晋阳高层各文武大员都在,像是正在商议大事般,人人面色严峻。 见柴绍踏入殿内,上首李渊急问道:“嗣昌,你总算回来了,此去潞州可有何消息?是否也在低价以皮毛等物换取冬粮?” 柴绍听了一怔,忙答道:“岳丈,小婿在潞州数日,并未见潞州有任何毛皮交易,也没听说有他处粮食进入潞州啊!况且昨日小婿正好见过晋王殿下,探过他的口风,他那里库存毛皮也是不多的,且河东并不缺粮,何来低价换粮一说?世民可以作证。” “哦?那为何先前与我这订购毛皮的中原士族门阀们却又减少甚至取消了换购交易?”李渊还是不解的问道。 “嗣昌,如今我前两批前往中原等处交易的商队,仅仅换得不足4成粮食,因押在手中的毛皮尚多,也不能及时回返。尚有6成毛皮正在各地与士族大家进行交易。王世充、萧铣、唐壁、沈法兴等门阀那里几乎与我晋阳停止了皮毛换购。只有更南边靠近南陈的林世弘、刘武周等小门阀还在收购我晋阳皮货,但也是交易量少,且距我晋阳太远,粮食运回周期太长了。”尚书裴寂赶忙向柴绍补充解释着。 “眼下,唐公已经对定襄城那边下了暂停换购突厥毛皮的命令,阻止我晋阳粮食外流。”窦威也上前补充着。 “啊?那定是有其他渠道的毛皮货物进入了中原市场了,否则,王世充、唐壁、萧铣等正在扩军之时,也正是皮毛好销之际啊!”柴绍听到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不由大叫起来。难怪只见拉皮货的车队南下,未见运粮车队北回,原因尽在这里。 “嗣昌,那晋王现在作些什么?难道真不是他那厮在背地做鬼?”李渊习惯性的将怀疑对象放在了晋王杨广身上。 “岳丈,那晋王估计现在正前往冀州河间府的路上,他正忙于调度指挥开掘永济渠呢!隋皇的开渠诏书已经发往各地了,小婿在潞州都能看到各处张贴。小婿昨日与他面谈时,他也说过他的晋军已经更换装备,士卒全是铁甲傍身,无需皮甲了。小婿在潞州也常见晋军官兵却是无一身着皮甲。” “爹爹,姐夫说的都是实情,那晋军大将们的着装煞是威风好看,一身墨绿色,圆筒帽子上还有几个星星呢!就是无一身披皮甲。”李世民也为姐夫柴绍说着话。 “嗯!”李渊听了低头不语,在上首案前来回走动着,思考着。 “是谁在同本公抢夺市场呢?莫不是突厥商队有其他途径进入内地?”李渊口中不停念叨着。 就在这时,从外面快步走入一个宦臣来到李渊身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哦!快让他进来说话,不必单独报我。” 很快,在那个宦臣的引领下,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疾步走进了殿内,扑到在地高声禀道:“主公,吾乃沈元先生门下管账沈重,奉沈大人之命回返主公面前急报。” “快讲,出了什么事情?”李渊急问道,顺势走到了这个管账先生面前将他一把拉起。 第211章 中原商战落下风 王世充欲黑吃黑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主公,现在我前往中原、南阳、荆襄和齐郡等处的商队都遇到了来自契丹、奚族、辽东、高丽等地的低价毛皮冲击。我已5张毛皮换取一石粮食的价格已经不保,那几处进入中原的毛皮竟以6换1,甚至8换一的价位,抢占了原属我晋阳皮毛的市场,引得各大家望族、门阀藩镇全都与他们进行交易了。”这个管账先生带着哭腔说道。 “果不其然!真是有人横插一杠了。他那里的入市毛皮量大吗?”李渊大怒狠狠的问着,一脸欲吃人的恐怖模样,吓得李世民直往柴绍身后躲。 “主公,据说那那边进入中原各地的皮货总量并不大,市面上全是我晋阳的皮货车仗,我现货量远大与他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讲。”李渊近乎咆哮着问道。 “只是,这帮异族皮商异常奸滑,先是以优于我晋阳的价位,拿几万张高等皮毛便搞定了王世充、唐壁、萧铣等大门阀。又以几百张,甚至只带几十张的样品前去各望族世家那里搞定了各大世家家主。” “啊?几万张、几十张怎么可能?最小的世家望族需求量至少万张以上啊!”窦威惊呼道,他窦氏原本就是晋阳这片有名的望族世家,一个世家望族的基本需求量他是清楚的很的。 “快说,他们这些北方异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柴绍也急了,赶忙问着。 “他们这几万张几十张的皮毛都是不要钱粮的样品货,全是赠送品。但却用此伎俩换得了每家数十万的供货订单,约好了送货上门的时间,留下人质后,各大门阀和世家望族等全都预交了数万银子的订金。就此便将我晋阳送至眼前的现货毛皮视为无物!呜呜呜-----”这个沈元的管账先生说到最后竟然放声大哭起来。这种操作他还从未见过,自己这边都是几百车现货,费劲周章后,竟然抵不过别人几车现货十几个狡猾的商人。 大殿内此时鸦雀无声,包括李渊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如同石雕木刻一般。 “呜呜呜---,好在他们所带现货不多,人也不多,否则,更远处的门阀望族等市场都为其全部占据了。”管账先生继续哽咽着续说着。 “岳丈,此事透着古怪。我中原汉人之间一直以来都是现货交割,更不要说交易对象是蛮夷了,蛮夷岂能信得?估计这其中定有人作祟。”柴绍仍然不相信这种需要建立在充分信任基础上的交易方式,突厥这类的蛮族人是什么德性,柴绍是知道的。 “你还有其他消息没有,可一次说完。”裴寂走到管账先生面前小声问着,明显感觉到这个管账先生有些语无伦次,估计是受到了很大打击之过。 “哦!还有,沈大人久谙商道,也觉出此间有异,便暗暗抓了一、两个契丹商人,拷打后得知,他们是受契丹大贺氏狼主所差,经辽东登船,乘坐登州商船前往中原各地经营皮毛生意的。据说,突厥人也到他们那里换购今冬之粮,原本契丹人部落就多毛皮货物,往常都是与交好的燕山罗艺交易,但罗艺几年来都未扩军,加上罗艺近期接收了晋王杨广赠送的30余万张抢掠突厥各部落的牛羊毛皮,今年契丹各部包括奚族人的皮货只得往内地售卖,否则他那里冬季更为严寒,更加缺粮过冬。而高丽、新罗两地则是纯粹探听到中原各门阀藩镇都在扩军备战的消息后,乘东莱商船前来中原售卖毛皮等物的。不过,他们基本不交换粮食,而是现银或是交换铁器布匹等物,也是效仿契丹人的手法在作,他们基本上走的是世家望族的渠道。”这个管账先生说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总算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倒了出来。 “原来是契丹,哼!”李渊终于听明白了原委后,一拳锤在了桌案上。 “唐公,契丹乃是仅次于突厥雄霸我朝北方的蛮族,若不是有罗艺挡着,早就如同突厥人一样进犯我中原了。以家畜毛皮换取中原物资自古有之,只是今番操作手法不同罢了。从其操作上看,显然对中原市场了解不够,否则便会直接携带大量现货了。与门阀签约后留下人质这种手法看来也是临时起意而已。若是,契丹违约或是罗艺不让其商队过境,那王世充等最后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误了扩军备战大事,不若抓住此点关键派人前去以重金疏通相关人员,促其与我进行实打实的现货交易。他多出的粮食给谁不是给啊!就本官所知,那王世充手下有一通判师爷姓胡深的王世充信任,然此人极贪。那唐壁手下也有一心腹幕僚姓高名可仁也是爱慕金钱之人,若是说动此二人,我晋阳毛皮之物则不愁他不要了。”内史令窦威进言道。 “嗯!不错。沈管账本公派一心腹家将陪你速回洛阳沈元处,以1000两白银送那胡师爷,务必说动王世充收我之皮货;再以1000两送往唐壁幕僚高可仁处疏通关节。你稍事休息后,明日即返。”李渊恢复了冷静后作出了安排。 “嗣昌,你以本公之名修书一封给单雄信,让其下令冀州、山东、洛阳等处响马,特别是沿海海匪截杀契丹、奚族车仗,一辆也不能放入中原,事后拿契丹、奚族人的首级到我晋阳领赏,一颗人头50两。我这里给北平王罗艺去书一封让其不得放契丹奚族商队通关南下,如此双管齐下,看他毛皮等物如何进入中原。” “岳丈高明!小婿随后便给单二哥写信。”柴绍听了李渊的部署后叫好不迭,殿内众人也纷纷为李渊的决定喝彩。 “呵呵!不管怎样,一定要将粮食换回晋阳。让随后过去的商队通知沈元先将已经换得的四成粮食装车运回。” 李渊此刻心情再次好了起来,殊不知困扰晋阳库粮更大麻烦就要到来,这次倒是完全跟晋王杨广有关系。 就在李渊为粮食一事焦心不已时,杨二却已经带领着掘渠大军浩浩荡荡的行进在了前往冀州黎阳的路上了。这次前往黎阳距离并不太远,出潞州后便进入河东东南方向的泽州,过了泽州便可抵达黄河边上的黎阳。而宇文化及为开渠预先征募的20万民夫已经汇集到了黎阳和魏城两地了。 先开掘的这段魏城至黎阳的永济渠南段距离大致200里,取直线距离开掘,途中不管是良田、民舍,还是地主庄园、世家宗祠祖坟一律直接推平。这个工作交由麻叔谋负责,并带领黎阳城守将焦方、伍魁二人具体实施。更强硬的手段是,大渠经过之处的土地周边300里内,凡是属于私人的土地,不管好坏,不管水田山地,一律充公,只给予少量拆迁补偿。不管地主豪强愿不愿意,该推平的推平,该充公的一律充公。开渠告示已经沿途各城镇张贴,并限有最终自行拆迁的时间。过时不拆者,一律强行拆平。每家持土地、房屋契约到河间府申领拆迁补助金。 杨二未到,沿河野蛮拆迁的消息便在民间疯传开来。百姓佃户不急,都响应开渠征募作了民夫,并可以携带家属同去,每日拿钱管饭,好过种地。被逼急的全是拥有私产土地的各级士族豪门,可以说开渠通告中的每一条都断难接受。每日里数百上千的地主豪门们都围在河间府衙外,要找刺史大人宇文化及讨要说法。 “大人,今日外面闹事的富家子弟们又多了几十人。有的居然带着几十上百的家兵,手里拿着家伙欲往府衙内冲,大人我看还是避一避吧!”主簿凌敬何曾经历过这种事情,心慌不已。 “哼哼!司马超、雷明听命。”宇文化及看了一副文弱书生气质的凌敬冷哼了数声后,对阶下的两员说下将领喝道。 “大人,末将在。”司马超、雷明同时向前一跨步答道。 “司马少校、雷少校,现在正是用你二人之际,带领亲兵卫队出去,手持兵器者,不管是锄头、锅铲也好,只要手中持物者皆杀之。其余轰散,即日起全城戒严。”宇文化及眼露凶光厉声命令道。 “得令呐!”两将对宇文化及一抱拳后转身急去。 不消一刻,就听府外传开一阵阵的惨叫之声。 宇文化及听了一阵冷笑不已。凌敬听了,心中一直打颤。 看看门外声音渐小,宇文化及又从令箭壶中扯出一只令箭来,喝道:“吴烈、何伦二将听令。” 一旁赶忙走出两员年轻将领,同声叫道:“末将在!” “今令你二将各带本部人马2000,前往魏城伍天锡将军处听用,命伍将军分出人马前出至安德、平马两地驻守,谨防济南王唐壁渡河来袭,不得有误。” “得令。”吴烈上前接过令箭后,立正与何伦一道应着,转身而出。 上述四将皆出自皇家潞州讲武堂,乃是第一期学员中的佼佼者,由宇文成都亲自挑选后派往冀州河间府自己父亲宇文化及手下为少校军官。 “呵呵!凌大人差不多再有三日主公也该到黎阳城了,这里本官走不脱,就拜托先生前去黎阳城迎接主公了。”宇文化及微笑着对凌敬说道。 这时,凌敬总算将心情平复下来了,见主官宇文化及吩咐自己,便上前应道:“是,下官这就起身前往黎阳城迎接主公。” 看着凌敬走出府衙,宇文化及长舒一口气,起身走到挂着一幅冀州全境地图的墙边,看着上满标着的永济渠的这条直线,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自从朝廷开渠诏书传到洛阳王府中时,就惊得王世充再无一天宁静之日。政治权谋家的敏感让他感觉到这是一个天赐自己做大的机会。若是和平之时,自己扩军将受到来自隋庭兵部的制约,就算手中有钱粮也不敢擅自扩军。而即将开动的这项大工程无疑将使得冀州大乱,从而引发中州洛阳以及山东乱起,因为自古以来这三处都是名门望族聚集之地,相互间都有各种姻亲关系,而自己起身立命身后站着的全是这个阶层的权贵,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呵呵!这大隋天下即将乱起了,胡师爷麻烦你为本王拟一奏本上呈兵部,就说为防范因开渠引发的民间反叛,我洛阳请求扩军3万,以应对时变。” “是,王爷。不过这3万是不是少了些?不若写成5万,兵部就算不允也能许我扩军3万。”胡师爷捏着山羊胡奸笑着说道。 “呵呵!好,就这么写,将局势写的危急些。”王世充大笑起来。 “王爷,这李渊送来的毛皮可是现货啊!若是等契丹大货氏狼主的皮货晚送到了,岂不耽误我新扩之军的用甲?” “是啊!本王也有这个担忧。但既已和契丹签约了,我这里还交付了2万订银,原先以为是好事一桩,现在看来有些不靠谱啊!” “王爷,不如两头通吃,再加上一个黑吃黑如何?”胡师爷狡黠的说道。 “哦?先生请直言教我,怎样的一个两头吃和黑吃黑法?”王世充顿时来了兴趣问着。 “那李渊现已在我洛阳城里囤积了60万左右的高等级牛皮,就按他的价格吃下,皮子到手为大!这是一头。另一头,我这里在慢慢等着契丹牛皮过来,过来更好,不过来也无所谓了。这叫两头通吃。”胡师爷连比带划的小声对王世充说道。直说的王世充连连点头称妙。 “这黑吃黑嘛!还用小人提醒王爷吗?王爷养的红桃山好汉不正好派上用场吗?呵呵!”胡师爷自己说完后自顾自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黄牙露出,山羊胡直颤抖。 “呵呵!师爷不愧是孔明在世也!好计,好计!本王最喜欢作这无本的买卖了,他李渊有多少,咱就笑纳他多少。” 两人一阵奸笑不已。 只是胡师爷的笑,是笑自己轻易便赚的了沈元送来的1000两纹银,只要说动王世充换他毛皮,其他的结果跟自己的没一毛钱关系。 第212章 生乱象门阀扩军 李渊屡失粮心急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济南王府。 “你说什么?伍天锡魏城2万人马到了安德和平马两城了,这他妈的就是针对本府的。我历城重镇就在他伍天锡大军的河对面,在加上潞州调拨过来的伍云召3万人马,黎阳城原驻的1万精兵,这下子在我身边来了6万多兵马,这是诚心不让本府好过啊!我看他不是想筑渠,而是借筑渠削某家的藩啊!”唐壁气得三角眼瞪得溜圆,在帅府桌案前直转圈。 “府君,切莫再迟疑了,竖旗招兵吧!”阶下坐着的通判高可仁大叫着。 “若是招1万人,好说,悄悄的就干了。但1万远远不够使唤的。若是动作大了,隋庭兵部就该来人过问了,就是一顶私自扩军,聚兵谋反之罪,你我也吃不消啊!” “府君,现在那还顾得了这些多。府门外现在聚着数十位世家的族长,这些人都是因为冀州开掘永济渠失地破产逃难至此的,我军中多有这些士族的子嗣,也多有有居高位者。府君若是不为他们做主的话,必然会激起我军兵变的。再说大乱在即,府君若不强势必会被更强者吃掉。晋王先收东莱王博是何意?府君当思虑清楚才是,莫自误了。”高可仁竭力劝说着。外面逃难而来的世家中就有他高家一门,甚至他高家祖先祠堂都已被夷作了平地,更有一个本家大哥被直接斩杀在了河间府衙门前,这高可仁早已对晋王一党切齿痛恨了。 “高先生,本府该如何作?无故扩军便是死罪啊!”唐壁无奈的说道。 “府君可效仿洛阳王世充,先扩军1万,再充实府库军械,特别是扩军后的甲衣,不管是契丹的也好、奚族、高丽的也罢,特别是送上门的李渊的衣甲原皮统统吃下,若是府库中现粮不够,便出具文书先借用他的,凭府君和唐公的关系,此乃区区小事尔!” “也罢,先照先生之言行事。”唐壁终于在重压之下决定先充实府库军资,扩军1万再说,反正济南府人口众多,相机在招数万也不难。 京城太子府。 连日来由兵部转呈道太子杨勇手上的几份奏呈让杨勇不知所措,此时正召集了杨素、苏威、韩洪和宇文凯商议着。 “各位大人先看看吧!这就是这几日连续收到的各藩镇请求扩军以维护一方安稳的奏呈,好歹先议出一个结果后本太子才好上报给父皇。”太子杨勇看着围坐一圈的几个重臣说着。 “以下官看,殿下既然为晋王开渠一事大开方便之门,目的就是要看到他与各门阀互斗以耗损自身实力。如今,晋王势大而门阀势弱,不如顺水推舟同意各藩镇门阀扩军之请。”属于少壮派的宇文凯抢先说道。 “不可。藩镇扩军极为敏感,触及陛下底线。现太子殿下正受宠,当尽量与陛下认知相同,以免恼了陛下。”仆射苏威赶忙出言制止道。 “呵呵!太子殿下,诸公。老夫以为该压下这些奏呈不报,正好近段时间陛下身体欠安。试想,无论是晋王还是藩镇作大对我等都是没有好处的。老夫反倒想看到他们之间相互厮杀,不管最终谁败下阵来都与我无关,这对今后太子殿下也是有利的。当然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削弱晋王的实力。” “叔父之意是让本太子坐看河蚌相争?” “正是。将奏呈压下不报,其实那几处藩镇也仅是到这里走个过场,朝廷准与不准,他等也是要扩军的,不若随他去,我这里只等好戏上演。”杨素一脸奸笑的说着,众人听了也都点头称是。 “也罢!这事就依叔父之意,暂且压下这些奏呈。不过前日叔父说起过要挑拨冀州等处世家望族齐心对抗晋王一事,本太子觉得----”杨勇还是有心自己弟弟将永济渠挖掘顺利进行下去的,只是不好和杨素等人提起。 “太子殿下,照目前局势看,哪里还需要我等去挑拨与他,早有消息传来,那河间府刺史宇文化及对于河渠所要经过之地施以暴政,但有反抗便派兵剿杀,世家望族哪一个不与他有仇,晋军之残暴旷世仅见啊!呵呵!不用多久,冀州、山东以及洛阳等处便会战火四起的。”杨素笑着对杨勇说道,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与座中众人不同的是,杨勇听了杨素的话后却是没有露出一丝的微笑,反到有几分担忧之色。 与此同时,黎阳城到魏城之间的这段永济渠已经开工了。在大量炸药的配合下,挖掘工程进度还是很快的,因为有了广通渠的挖掘经验,这时广泛利用上了滑轮输送机构,挖出的土方很快便被高处的人通过滑轮装置运走。数十多万人同时开工,场面尤为壮观,随着开掘进程,加入的民夫越来越多起来。 “还是毛爷爷说的对,人定胜天,人多力量大呀!这个场面简直太过壮观了。”杨二和麻叔谋二人此时正站在一个升起有15米的高空热气球的吊篮里远眺着。在他的眼中不时听到和看到远处不断传来的爆破的巨大声响,还能看到热闹的工地上穿梭在劳作人群中的众多的送水女工们。这里面不光有男人们粗狂的号子声,还有更多的男女欢闹之声。 “兄弟,下面劳工们的工作干劲还是很高的。好多都是一家人在工地上干活。这工程进度还是不错的。”麻叔谋也看着下面的巨大工作场景对杨二说着。 “这样好啊!原计划这条永济渠用一年半时间完工,现在看工期会缩短。也不知道宇文化及那头征地情况进展的怎样了,只是听说那家伙手黑的不行,什么人只要敢阻碍征地一律杀无赦。”杨二小声对麻叔谋说道,这里就他二人,也不怕被别人听到。 “俺也听说了,这奸人不光对世家土豪们大开杀戒,连被占地后无处可去的百姓也是毫不留情的,据说好些失地百姓啸聚山林为匪去了。这可有些不妙啊!”麻叔谋有些担忧的说着。 “唉!要做成一件大事,在这个时代谈何容易呀!这些世家望族不消灭今后不好过的就是我们了。”杨二也无可奈何的说着。 “对了,这样看着费劲,要是有个望远镜就好了。” “别看我,我只有一双农民的手,不会那些个洋玩意儿。”麻叔谋没好气的怼着杨二。 “切!你个初中生没文化的样子,得嘞,有空我自己找李春教授研究下。” 二人又在上面互怼了一会儿后,便给下面护卫们一个信号,下面的人便拉着细铁链子将气球拽了下来。杨二打开吊篮的门便走了下来。 “这个热气球不错,只是别放得太高了不安全。” “放心吧!这个气球用了几百张牛皮作的,还涂了防火的涂料,一般来说是不会坏的。”麻叔谋有些骄傲的说着,这个气球可是他一手监造的,最怕的就是人还在天上时,突然失火被烧毁。今天也就是杨二要求放得高了些,平时自己和李春在上面时,从不会超过10米高的。一切指令都是用一个简易的铁皮喇叭靠吼完成的。 看着麻叔谋和李春又登上气球升空后,杨二便带着侍卫们赶回了黎阳城。这里完全不用他操心,他只需要关心每日的进度而已。 回到黎阳城太守府衙,这里早聚了一帮人在等他了。杨二经过这些人身前时能感受到部分人脸上的惊慌之状。 “主公,是否应该对宇文大人有所约束了,这是刚刚一众世家代表送来的血书,书上有百十个士族大家长的手印,皆言宇文大人背着主公在开河沿途实施暴政,虐杀无辜,造成百姓流离失所。”一个黎阳官员将手中血书递给杨二,口中诉说着。 “唉!如此大的工程难免不殃及沿途世家望族的利益。想那秦始皇为保一国安全在北方修建了诺大的一座长城也是搞的天下百姓怨声载道,但最后这长城却能有效防范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侵,保护了中原百姓的利益。这与本王开挖新渠是一个道理啊!从目前看,也仅仅是对沿途的世家豪门影响最大。你们这些朝廷官吏要去说服这些士族族长们,要让他们以国家为重,莫要纠结一己之私,待渠成之后,本王自会给他们一些补偿的。”说罢,杨二将手中的血书看也不看放在桌案之上。 “主公,据传济南王唐壁、洛阳王王世充和上梁王沈法兴等俱在招兵买马,打造衣甲,准备趁冀州民乱扩大地盘和实力,不可不防啊!”河间府主簿凌敬上前说道。 “凌先生勿忧,本王早有预料,已作了准备,不怕他反。本王也正欲在乱中做大。”杨二冷笑着对凌敬说道。 “传令洛口城伍保、魏城伍天锡将军紧守城池,不得有误!” 晋阳唐国公府。 就在杨二安排开渠事宜和分兵严防各路藩镇之时,晋阳的李渊却是一派狼狈之状,手下群臣也都手足无措。 “嗣昌,我晋阳库中收购的毛皮已近清仓了,怎不见运粮车队返回?是何道理?”李渊急匆匆的问着柴绍。 “岳丈,前番我晋阳以重金贿赂洛阳王世充幕僚胡师爷和唐壁心腹高可仁,均达到了预想结果,我运往这两处的百万张毛皮尽皆被其吃下。据沈元回信,洛阳和济南两处的粮食都已装车运返我晋阳了。”柴绍惊慌的回道。 “你不是说过,那单雄信已下了绿林箭,许我晋阳粮队通过吗?为何却无端拦截我多路粮车商队?莫不是单雄信要失信于本公?”李渊怒斥道。 “哎呀!唐公,那单雄信颇讲义气,既然说绿林箭已发出,那毋庸置疑,只是这绿林箭能号令住绿林正道英雄,如何能号令那偷鸡摸狗之流的绿林邪道。再说,这些参与劫掠我粮车的响马山贼极有可能就是洛阳和济南官军假扮的。试想,那些小股山匪如何知晓我商队运粮路线?”唐俭出班为柴绍开脱着说道。他此言一出,引得满朝文武全都点头。就连李渊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唐公,如今回返的粮车不足两成,运回的粮食也就2、30万石。如今库中除了我晋阳军备的毛皮外,存粮极少。如今即将入冬了,粮食危机亟待解决啊!”内史窦威急切的说道。 “唐公,我南下荆襄和南阳的粮队遭受一股悍匪洗劫,受损极重,近60万石粮食全都被劫,据逃回来的粮队主管说,那股劫匪头领正是南阳南山寨的朱登,据说朱登年方16岁,正是那朱灿之子,朝中越王杨素之子杨玄感的义子。抢我粮车时,那杨玄感据说就在山上。唐公可速作书一封给越王杨素,令其子杨玄感放还我晋阳粮食及扣押人员。”唐俭又上前谏言道。 “尽有此事?好个杨玄感,本公在京城为官时看他父面上也待他不薄,他竟敢劫本公的粮食。”李渊听了杨玄感的名字气得大骂。 “岳丈,南阳荆襄一带此次共计将换回约百万石粮食。小婿听绿林道上的朋友说过,那边的官道都将经过南山镇,那南山寨并不属于绿林正道,因朱灿前年身死后,杨玄感便以义兄身份上山辅佐了朱灿之子朱登为大王,实则是杨玄感说了算,他那山上一年来广招喽兵,现已有喽兵近万,全不似一般绿林做法,似有圈地称王之意。而襄阳王萧铣多次想招安此路强匪,两者往来甚密,不排除其是受了萧铣之命拦截我粮车。我车队曾运送毛皮南下之时也经过南山,那时并不见其下山来抢,我粮队也大意了。” “是啊!唐公,我车队均插有“李“字号旗,按说杨玄感也是知道车队乃是我晋阳的,去时满载毛皮都轻易放过了,但回来时却下山劫掠,这似乎已经说明是那襄阳王萧铣之意啊!”一个大臣说道。 “是呀!这不明摆着黑吃黑吗?一个小小山寨那需要如此多的粮食,必是为那萧铣抢的。” “难怪萧铣屡次三番催我送货过去,原来早有算计。” “对!对!对----” 群臣一阵阵的议论,越说越像真的一样。李渊听了众人的议论后险些气得晕倒过去,赶忙扶了桌案,慢慢坐下。口中只有出的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柴绍见状赶忙上前轻轻拍打李渊后背,口中直说:“岳丈无需担心,切莫气坏身子。” 过了好一阵,李渊才调整好心情,轻声说道:“那杨玄感素有主见,胸有大志,他敢劫本公的粮食,就已下定决心与本公为敌了,他父杨素之言岂能劝动,本公也无需去信越王了。传令过去,让南阳荆襄一带的我晋阳粮队绕路回返,多走几日路程无妨。咳咳咳---” 第213章 晋阳粮荒柴绍忧 程咬金蒙面劫粮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李渊喘着气说完后不断咳嗽着,瞬间似乎老了几岁一般。这次总计约换回粮食250万石的,就这南阳一路便已经损失了60万石,不可谓损失不大啊!难怪李渊气急。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不断传来的坏消息已经将李渊气的一病不起了。李家上下也慌乱作一团,裴寂等大臣将军也无计可施,晋阳从李渊到大臣将军再到黎民百姓,随着天气的一天天转凉,全都惊慌不已。为了发财,不少民间粮商都倾家资通过各种渠道在收购突厥毛皮,南下换购内地粮食的晋阳官家商队中不乏顺道而去的民间粮商车队,竟不想全都折了进去。 “夫君,现在状况真的如此严重吗?”秀宁郡主问着正在独自喝闷酒的柴绍,桌边还坐着跟屁虫般的小李世民,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的姐夫。 “郡主,眼下的局面远比想象的还严重,我晋阳府库中存粮仅有5、60万石,不足支撑我晋阳各州郡官吏士卒两个月之需。更严重的是我晋阳城民间粮商手中也几无存粮,百万百姓就算有钱也无粮可买。若是不能立刻解决晋阳粮荒,这个冬季你我这样的官身之家都要断粮。唉!”柴绍说完,一口闷酒喝了下去,一脸愁容,一脸憔悴,一脸落魄,原先稳重之态全无。 “啊?那洛阳王世充、济南唐壁等王爷不是素与我父交好吗?为何换不得一颗粮食回来?” “唉!怎么没换。都换得爽快,但粮食却运不回来。” “姐夫,为何不能运回粮食?难道商路不通吗?是那晋王表哥使坏不让我粮队通过吗?”李世民也不解的问着,在他小小的心中仍始认为潞州的晋王阴险无比,始终保留着对晋王的警惕和不信任感。 “世民啊!若是太平年节,谁敢动我晋阳李家粮食?无奈洛阳、济南乃至天下都因晋王开渠一事大乱了。开渠得罪了天下世家望族,有传言说永济渠通之后便要接着开黎阳到洛阳之渠,惊得世家大族们群起而反,裹挟着诸路藩王造反起事。世民啊!你想想这时的粮食对他们而言何其重要,岂能轻易放粮出境?我护卫粮车的唐军大都被劫粮山匪杀死,但从翻开杀死的劫匪内穿的衣甲看,尽是官军假冒。我晋阳少算一筹,竟然将满车毛皮送到了是非之地,正好资其扩军备战之用了。呵呵!”柴绍说完一阵苦笑不已。一旁的秀宁郡主听了也是心酸无比。 “都怪晋王表哥,若是他不在此时开渠,就全无此烦恼!”李世民这时不由得大骂着晋王杨广,怪他多事。 “呵呵!世民啊!这开渠乃是隋皇亲自下得诏书,早已昭告天下了,怪不得你那晋王表哥,只怪时运不济,只怪我等计短,只怪我等贪婪!”柴绍又一阵苦笑慢慢喝下一盅酒。 “夫君,事已至此,父亲已经病倒了,可有解决之法?好歹让百姓能过的这一冬啊!”秀宁郡主已经清楚了事态的严重了,担忧的问道。 “只有一法可图,倾我晋阳之财,到河东潞州购买粮食。但如今他那处粮食要紧着冀州开渠之用,不见得卖与我晋阳。”柴绍放下酒盅叹息着说道。 “不管如何,夫君这一趟潞州是少不得的,就算潞州官府控粮不卖,也可在其民间粮商那里购买些冬粮啊!”秀宁郡主着急的说着。 “姐夫,世民明日陪你再去一趟潞州吧!那潞州司马裴大人倒像是个大善人的。再说,建成大哥手上有一本《三字经》新书,印的极好,据说就是托人在潞州书坊买的,世民几次去借都不成,这次便一道过去买几本回来。”李世民抓着柴绍握酒杯的手臂说道。 “也好,就走这一趟,总好过在晋阳呆坐。” 也难怪李渊心急病倒,柴绍借酒浇愁!中原各路门阀藩镇们也作的太过份了,初时还勾结属地内的绿林强匪,不管是正道还是邪道的,总之劫获晋阳粮车之后坐地分赃。后来,也不找绿林强盗来作手脚了,直接派官军穿上响马山匪的衣服或是直接脱了衣甲后,便直接在无遮无掩的官道上开始抢劫晋阳粮队了。商队护卫兵少,往往被抢粮“响马”一冲而散,眼睁睁看着自己少则十几万石,多则几十万石粮食又被复抢回去。绿林正道也不顾单雄信令箭了,纷纷对途径的粮队下着黑手,或是冒充世家望族的家丁,或是冒充县府府兵抢粮,或是趁夜袭击落脚的驿站,总之,抢劫晋阳粮车已成一股风尚,人人都可去抢。这下,能安全返回晋阳的粮队少之又少。不过奇怪的是,只要一进入河东郡,便再无人行抢掠之事,比进入自家晋阳还安全,这里面透着一股说不清的神秘感觉。 开渠现场倒是一派火热景象,开渠的民壮分作两班,昼夜不停的开掘着河道。就算是夜晚,几十万只火把篝火也将开渠现场照的如同白昼般。前边是熟练爆破队伍在前爆破,紧随着的就是民壮运土搬石,井然有序。后面跟着的就是李春的建桥和构筑码头的大队,因没有通水,这时的桥最好造了,全都是现成的石料,搭建成一座座坚固简易的石桥。每个参与开渠的人都铆足了干劲,尽管天气一天天转凉,也挡不住开渠人的热情。 但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危险也慢慢积蓄起来,马上要到爆发的时刻了。 这时最悠闲的人便是杨二了,在未婚妻王黛的陪伴下,带着一众侍卫们就近上了瓦岗雄山了。此次登山除了一览这在隋朝最有名的山寨外,还因这瓦岗山上现有自己最忠诚的大将梁师泰镇守着,多时不见自己这员心腹爱将,也是本次杨二决定专程登山的原因。 “这瓦岗山位置不错,居于黎阳、洛口和泽州之中心位置。如无特别的原因,可在此处统一调度各处人马,也极为便捷。在这瓦岗山中度过今冬也是不错的选择。”杨二心中想着。此次陪同杨二登临瓦岗的还有罗成带领的1万白马义从新军,这只军队可谓是战力爆棚,除了白马义从营官兵原有装备外,还全都装备了新式火弩箭和轰天手雷,这一万精锐足可抵御十万大军。还有2万白马义从营官兵则为制式装备,没有装备新式火器,由伍云召将军直接带领,驻扎在黎阳城。 这梁师泰是最早跟随杨二的心腹大将,也是最知杨二心中抱负的知己。听说杨二要来,早早便洒扫山道和清点寨墙,全身中将军服穿的周正,等候在城头之上。 远远看见杨二大旗,便带着亲随往城门外列队守候。 “师泰,好久不见,你可是胖了些了。”杨二见梁师泰上前欲牵自己的马缰,便抬脚下了马。 梁师泰一手牵了杨二枣红马的马缰,一边笑着说道:“主公啊!不光末将发福了,就是我这4000驻军人人都过的好,人人都见胖了。谁让我此处没有战事呢?那黎阳城要防唐壁,洛口城要防王世充,天天还需巡城查哨的,我这里足可高枕无忧。” “呵呵!这也是我要到你这里来越冬的原因。” “好啊!有主公在这里陪俺一块儿过冬,俺正求之不得啊!”梁师泰听了高兴的大叫着,一边招呼着身后的仲坚和出尘等。 顺着山阶而上,一路欣赏着瓦岗雄寨的风光,杨二心情极为愉悦。随行众人也都不住夸赞着着瓦岗山的雄奇。罗成倒是对这里不陌生,这是他第二次光临瓦岗山了,心中只觉的怪怪的。到了山上后,才看清各处的机关暗道,才知道为何数月前自己所在的绿林道英雄们久攻这瓦岗不下,也是暗自为这瓦岗寨各处防守称奇。 见身旁跟随的罗成表情怪异,杨二也反应了过来,不由得笑着问道:“贤弟,见这防守手段,若是让你指挥向前绿林数万人马来攻,可有把握攻得下来吗?” 罗成听了,立刻答道:“呵呵!哥哥说笑了,数万人到此也一筹莫展,小弟曾经领军攻过这处关门险隘,被两旁高处的弓箭射的头也抬不起,大败而回。只有程黑子那般莽汉不知死,才会蛮干。” “上次贤弟是攻山,这回可能会作这守山大将了。”杨二收起笑容说道。 罗成及周围众将听了一愣,梁师泰更是听得一惊,忙问道:“主公,你是说这冬季我这里会有一战不成?” “是啊!你没听说这西边的王世充已扩军至15万,东边的唐壁也扩军至20万了吗?就这两处人马因何扩军备战,还不是本王开渠触碰到了他等藩王的利益。他那里的扩军钱粮从何处来?还不是被本王开渠占地后背井离乡逃亡他处的世家望族提供的。拿了别人的钱粮,岂能不为这些人做事?再说,手中有兵有将后,心便大了,便要占据更大的地盘来扩充实力。”杨二为大家解释道。 “大哥,难道朝廷不管他们吗?我父涿郡那边可是不敢私自扩军的。” “地处中原,谁不想称王?再说,父皇那里也鞭长莫及啊!不过也好,就让本王替父皇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们扫除干净,还大隋一片朗朗天空,也是一大幸事也!”杨二豪迈的说道,转身看向山下和远方。 再说那绿林道中有一山寨,名唤长叶岭。这里是绿林好汉尤俊达和程咬金虎踞的地盘,位于山东历城以东80余里。平时碍于历城捕快班头秦琼的面子少有劫掠过往行商,只做的一些珠宝生意。这日先后得到来自潞州二贤庄的两封密信,一是,单雄信发来的最新一期的绿林箭,说的是不得劫掠过往的李渊车仗商队。铁面判官尤俊达看了后直摇头不已,心说,原先尚可给秦琼面子,不在他管界作案,如今秦琼早已调往琅琊为官了,怎还不许这不许那的。打开第二封信件一看,原来是神箭勇三郎好友王伯当的密信,却是让他盯住李渊过往粮队趁机劫粮的。 尤俊达一时陷入了沉思,不知先后落到手上的这两封信究竟为何意? “来呀!去唤程二爷过来”尤俊达对一家仆说道。这家仆转身便到后院找程咬金去了。 “哥呀!老程正耍的好好的斧子,却来叫俺。”程咬金一进门就大叫着。 “兄弟,你也听说了近日晋阳唐公李渊的运粮欲从我这山下过,你我兄弟正等着他为我等运冬粮过来呢!但单二哥今日又来信说,让我兄弟放过这粮车不劫。为兄正为此懊恼之际,又得一封书信是那勇三郎王伯当写给咱的,书中却说让我等切莫放过了李家粮队。为兄正为此犹豫,故让兄弟过来合计合计,这粮车劫还是不劫?” “哎呀!哥哥。这还需商量个甚!你忘了咱是干什么的了?到嘴的肥肉岂能放过。”程咬金跳脚的叫着说道。 “但,这一劫便伤了单二哥的面子了。”尤俊达一脸为难的说道。 “哥啊!为这单二哥的面子,你我兄弟少发了多少横财啊!这批粮食俺可听说了有几十万石啊!劫上山来你我兄弟几年都不愁吃了。还是伯当大哥说的好,必须留下粮车。” “嗯!为兄也觊觎这批粮食很久了,据说道上的兄弟没一家愿放行的,但又没听说一家山寨动手去劫。我长叶岭也不去明着做,只在暗里下手。” “大哥说的正是,江湖上都说大哥是铁面判官做事讲究,这下暗手的买卖就交给兄弟我去办就是了。” “嗯!为兄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离我山寨西去30里,有一官驿,李家粮车据探明日午后从我岭下过,我不去劫他,他必去这驿站过夜,届时兄弟带800喽啰深夜去劫驿站,抢了粮食归山即可,切莫泄露了身份。” “大哥好计呀!这趁夜黑打闷棍的差事,俺老程最是喜欢,完事后,在一把火烧个精光,哪会留一丝痕迹?”程咬金高兴的说着。 “好!兄弟自去准备,记得让弟兄们都穿上夜行衣。” “知道了,都蒙上脸面就是了,呵呵!”程咬金一跳一跳的跑了出去。 “刺啦---刺啦---”看着咬金出去的背影,尤俊达将单雄信的书信扯得粉碎,面露冷笑。 第214章 沈元失粮投瓦岗 李密阴谋图桃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在济南府通往黎阳的官道上行走着一队上百辆马车的运粮队,这列粮车是晋阳以毛皮换取粮食的最后一批了,计有20万石。由晋阳派遣至中原内地的督粮官沈元亲自押解回晋阳。随行护卫粮队的唐军由一名旗牌官统领,共有兵丁500人。 “王旗牌,方才经过的垭口,我粮车损失不大,只少了5车粮食。你手下军兵伤损情况如何?”沈元经过了刚才的一劫后,问着随行旗牌官。 “沈大人,小将这边死了十几个兄弟,伤了50多个,还好弃了几车粮食引得山贼驱车去了,伤损还算不大。” “唉!连日来几乎每日都要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这20万石粮食能运回多少还尚未可知啊!”沈元不由叹气道。 “大人,前面过了长叶岭后,便是一马平川了,只需半日即可到渡口,渡口守军乃是河东晋军,到了那渡口便算是进入了河东军的控制范围,我等就安全了。”这个王姓旗牌安抚着沈元说道。 “这样最好。前方长叶岭是绿林正道好汉据守的,应该会见我车上旗号便会放我等过去的。稍微歇息片刻再行吧!” 果然,沈元的运粮车仗经过长叶岭下时,山上并无动静,眼看车队离了长叶岭差不多30里了,沈元和一众押解人员才松了口气。 “看来山上好汉还是给唐公面子的,单雄信真诚实君子也!”沈元不由赞叹道。 “大人,前面便是馆驿了,这馆驿有官家驿隶打点,也有十几个驿卒在此值守,这天色渐晚了,不如就此歇息,明日一早赶到渡口过河。”身后转出自己的心腹手下管账沈重说道。 “也罢!惊心动魄的这一天也是够了,就在馆驿休息吧!明日再行。”随着沈元一声令下,众人尽都欢喜,赶忙加快了步伐,三刻之后便全都进入了馆驿休整了。 因有驿卒在此守卫,再则沈元等人也是过于疲乏了,随行的唐兵护卫也都沉沉睡去。 合该有事。半夜时分,只听外面马嘶,惊醒了沈元,急推开窗往外看时,却见驿馆外面火起并伴随着人马喊杀之声。沈元一时吓得三魂出窍,忙大声叫喊着王旗牌官的名字,让其领护兵出去抵挡乱兵到来。 整整折腾了一晚,待天色渐渐亮起时,驿馆外面的杀声、喊声方才停息。燃起的大火也被扑灭了,只有一股股黑烟还在升腾着。沈元一夜留在客房中惊魂未定,直到沈重推开门进来,沈元方才舒了口气,瘫软在软垫上。 “大人,多亏王旗牌拼命抵挡。夜袭的贼人已经退去了。”沈重小声禀报着。 “沈管账,后院车仗上的粮食还有得剩吗?”沈元有气无力的问着,心想,必定是凶多吉少啊! “大人,粮食被贼人掳走了近一半,好在贼人来的不多,没有全部将粮食劫去。只是,护卫军兵伤损了一半多,王旗牌也重伤了,唉!想不到啊!” “想不到?想不到的事情不要太多啊!经本官之手的毛皮近千万张,可全部换成粮食350万石。可是,这两个月来你我小心翼翼,受尽百般责难,能送回晋阳的能有多少?不过是个零头,近200万石粮食经我等之手遗失了。现在本官这里还仅剩下不足10万石粮食,有何面目回返晋阳面见唐公啊!”沈元不由捶胸痛哭起来。 “大人,大人振作。”沈重见沈元过度伤心赶忙劝慰着。 这时,房门被推开,外面走进一人。沈重认得,他就是此间馆驿的驿吏,是来查看登记房客损失的。 “驿吏大人,昨夜究竟是何方贼人所为?”沈重见是驿吏进来,不由问道。沈元见有生人也止住了哭声,静静的听着。 “昨夜贼人都黑衣打扮,遮了头脸。想必是不愿被我等识破嘴脸,原本想是近处长叶岭上的贼人,还吃拿不准。但下官却知他必是那里的山贼。” “驿吏大人为何如此肯定?我等白天从他岭下过时都不曾下山劫掠。”沈重大惊问道。 “呵呵!我这里常有来往的绿林好汉住店吃酒,对这附近百十里的山匪响马颇为熟悉,昨夜下官虽未看清贼人面目,但听得其中一个领兵贼头的呼喊的声音,那声音不是那长叶岭上的二当家程黑炭还有谁?故此肯定白日他那里是故意放你等过来,好就夜晚来袭。” “哎呀呀!好贼子,竟然不顾江湖道义。那单雄信真乃伪君子是也!气煞我也!”一旁的沈元听罢驿吏之言后,大叫一声,口吐鲜血,顿时昏晕了过去。沈重和驿吏见了赶忙上前为他抹胸掐人中施救。 半晌之后,躺在床上的沈元缓过起来,低声对身边的沈重说道:“沈重这里不宜久待,你速去整队将剩余粮食运回晋阳,给我留下两人足矣!待本官稍事好转便来赶你。” “这样也好,大人先在这里休养几日,这里过去便到了河东领地了,我这十万石粮食也安全了。”沈重安慰着说道。 “去吧!”说罢,沈元对沈重挥了挥手。沈重见状只得起身而去。 渐渐地外面安静了下来,显然粮队和护卫的军兵们全都离去了。在两个亲随小厮的搀扶下,沈元走到窗边看着粮队渐渐从视线中消失,尤站在窗前不动。 “先生,我等三人何时启程返回晋阳?”一个亲随小厮问道。这两个年轻随从,自小便跟随着沈元,也是沈元一直带在身边的学生。 “唉!还回去作甚?我沈元乃是掌管唐公內府存粮主官,如何不知现今晋阳缺粮之囧,原有近200万石存粮,足可过冬。现如今內府存粮不足60万石,唐公必然恼我,回晋阳岂有生路?”沈元小声对自己两个学生说道。 “啊?既如此,我等又该如何?去投哪里方是活路?”另一个小厮惊叫道。 “也罢!天无绝人之路,明日动身,从这馆驿前方往左的岔路过去,直上瓦岗山。”沈元决心已下,决定不再回晋阳了。 “那先生家小如何处置?” “唐公仁义著于天下,必不会为难我的妻小的,待安顿之后,在派人前去接过来就是了。” 两个小厮听了,只得点头。 南阳南山。 杨玄感自朱灿被晋王杨广在对马山打死后便逃回了南阳南山大寨。因有朱灿之子朱登在,杨玄感便拥立了朱登为山寨之主,自己从旁辅佐。但这个朱登因为年岁尚小,也仅是一个傀儡大王,具体的山寨事务还是杨玄感在处理着。 这天,杨玄感收到了来自京城自己父亲杨素的一封亲笔信。看罢信后,便招来了月前投奔自己的李密商议。因朱登年岁小且只好武艺,此时正在后山崖壁下习练枪法,故杨玄感也没兴趣派人去找他来。而这李密却是自己父亲的门生,经父亲亲笔书信推荐上山入伙的。杨玄感便拜李密为军师,山寨大小事务都要找他商议。 “玄遂先生,这是我父的亲笔书信,你也看看再说说想法。”杨玄感见手中书信递给了李密。李密赶忙双手接过。 “越公不愧是我当朝名将,开国元老,这眼光却是看的比你我小辈长远。”李密放下书信后不禁叹服道。 “是啊!眼见洛阳王和济南王等诸王招兵买马,蓄势待发就要起兵了,就看是谁最先揭竿而起了。一旦星火点燃,势必形成燎原之势。” “从书信上看,越公有意让玄感兄来作这引火之人啊!要让冀州、洛阳和山东乱起来,越乱越好。集中诸王力量来削弱晋王杨广的势力。” “某家也正为此找先生商议,眼下我南阳这边起事无益,按照父亲的意思让我等去投洛阳王王世充,设法挑拨他先举反隋大旗,先生你看这可行否?” “呵呵!王世充做事沉稳,生性多疑,我等去投他他必疑我,不能与谋,不可去投。” “那唐壁那里呢?” “呵呵!玄感兄,唐壁其人肚量极小,岂能容人?想那山东豪杰秦琼都被其派往琅琊费县驻守去了,忧郁间不得志。何必去投此人?” “还请先生教我?”杨玄感再也坐不住了,赶忙起身拱手施礼道。 “济南与洛阳之间有一座绿林山寨,地势险峻,北可攻黎阳城、瓦岗山,西可取洛阳、洛口,东可抢济州历城。其寨主也与玄感兄有旧。呵呵!”李密手摸这短须,故意不说破。 “先生是说那侯君达的红桃山?” “红桃山正处各股势力之间,且又不受周边势力的威胁,占得红桃山便可控制方圆数百里,正是举事的最佳位置。若是对付晋王,可以红桃山为基业,东联唐壁,西结王世充,南和沈法兴,与藩镇门阀之间游刃有余。侯君达鼠目寸光,不思进取,此刻正好设计夺山,玄感兄若是不取,迟早也会为他人所取的。” 听了李密一席话,杨玄感陷入思索。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两圈后,说道:“好!就算那侯君达是王世充的人,这山某家也要去取了。请先生为某设计,那侯君达武艺出众,山势险要,不可力取只能智谋。” “呵呵!某视红桃山如掌中观纹,取之极易,兄台可如此如此-----”李密小声对杨玄感说道。 “呵呵呵呵!好计,好计!就按先生之计行事,明日兵发红桃山。” 王世充此刻正召集手下众文武商议着。 “诸位,虽本王已经上疏请求扩军,以应时变。无奈朝廷迟迟不予答复,这怪不得本王了。一个月以来,我中州洛阳以扩军至20万,在不想以前那样做事缩手缩脚了。现在流入我洛阳的冀州难民越来越多,晋王杨广开渠已引发众怒。先前晋王杨广无端派兵占据了我洛阳以东的洛口重镇,那洛口可是我洛阳东面的门户,本王欲趁此机会复夺洛口城,诸公意下如何?”王世充在帅座上讲着。 “王爷,那洛口城不光是我东出的必经之路,也处在我洛阳货物从板渚镇登船的咽喉要道上,正该抓住眼下有利时机一举攻取。”胡师爷补充说道。 “王爷,如今我洛阳兵精粮足正是用兵之际,可趁其不备一举拿下。”主管王府粮秣的主簿杨公卿起身荐道。 “嗯!那里不过有守军2万,且守城大将乃是有勇无谋的匹夫伍保,此人好酒贪杯且迷恋女色,本王略施小计便可拿下洛口,只是本王尚不愿作挑起战乱之人。”王世充犹豫着说道,他倒不是怕得罪晋王,而是怕担负率先作乱的名号。 “既如此,王爷不妨等等看,现今唐壁那厮比我洛阳还急。据说,他那里多有冀州逃难来的世家望族支持,供其举兵的钱粮不计其数。他若不举兵起事,恐怕他那济南王的位置不保啊!呵呵!”胡师爷抚须大笑着说道,帅府中众将听了也是大笑不已,却是,唐壁面临的局面更加艰难,世家豪族的势力在其身后正把他往造反的路上推着,局势已经有点由不得他了。 “郭世恒、张童仁二将听令。”王世充笑毕,举起一只令箭来喝道。 “末将在。”郭、张二将齐出应道。 “令你二人组建800人精锐小队,各带400人,伴作商旅混进洛口城埋伏。等本王将令在从内往外攻,伺机夺占城门。” “末将领命。”郭、张两将接下令箭。 “董浚、王仁则二将听令。命你二人从中军中选出2万骑兵,加紧训练,作夺城主力,听令出击。” “是。”董、王二将也接过了一支金批令箭。 “今日所议之事需保密,不得外泄一丝,违令者斩。” 一场针对洛口城的战役慢慢拉开帷幕,守将伍保丝毫未曾察觉有异。 济南王府的唐壁此时正焦头烂额般面对着不断“逼宫”的各路世家族长。 “府君,我各家族各自出兵5000供府君驱使,在座的各姓族长便可聚兵至4万,加上府君最近招募的新兵,总兵力不下10万了。还有何顾忌的?” “高家族长,我主自有决断,不可相逼过甚!”唐壁手下大将楚德起身指着高姓族长大喝道。 第215章 忙扩军蠢蠢欲动 李药师指点迷津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高世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济南新军刚刚组建,战力尚差,装备不齐,这些都需一些时间的。”通判高可仁见自家族长已经惹恼了唐壁手下大将,忙起身出来打着圆场,以免上座的唐壁难堪。 “也罢!我高家再为唐府君捐赠皮甲2000副,战马1000匹。各位你们也该表示下吧!早日驱逐了晋王势力,我等也好早返冀州故居呀!” “我魏城李家愿出甲1000具,战马500匹以助唐府君。” “我河间卫家,出粮2万石,刀枪等物各2000。” “我德州傅家-----” “我沧县赵家-----” 很快在座的8个冀州世家大族便各自表态,各自出资出物力促济南王唐壁早日出兵冀州。唐壁在上首看了内心五味杂陈,只是苦笑,并不说话。 “各位,捐赠之物可送往济南中军大营,容某与府君商议,必给各位一个答复,请了!”通判高可仁见状急忙起身应酬着这些世家族长们。 众人听了高可仁的话后,也知趣的起身退出了帅府。唐壁见众人出去,才暗出一口气。 “高先生,多蒙你在此协调,否则,本府必被他等胁迫了。”唐壁对送客出门后回返的高可仁说道。 “主公,以末将看,各家出的家兵战力不足,我新招之兵还需演练一番才能上阵,这至少还需半月。”楚德上前说道。 “本府亦知现在动兵为之尚早,其他各处之兵也不能轻动,只能用现有之兵。楚德将军,下去后到各族长那里将他等提供的家兵收拢来,与新兵混作一处抓紧演练成熟。” “是,主公。末将这就去办。”楚德说完转身去了,府中只留高可仁还在。 “高先生,下来安抚各世家的事还需你多多费心周全。跟他们讲清楚,本府这个兵是必出的,只是还需要时间。” “府君,下官自会去作。但下官还是以为需再看看形势,再观望下诸藩镇的举动,特别是洛阳王世充的举动,据传,他那里已经扩军至不下20万了,若是不动,光是养军便是诺大开销。” “嗯!此正合我意!” 商议完之后,唐壁便转向后堂,高可仁也去找本家族兄去了。 瓦岗山聚义厅。 现在杨二开始喜欢上这瓦岗山了。 这天在梁师泰的陪护下好好的转了转山前山后,这瓦岗山也不知道在后世被称作什么山,好像从没听说过。就好像随着大隋的灭亡,这座著名的山也跟着消失了一样。但不管怎样现在的这座高山却是景色旖旎,向北望去可以看到黄河蜿蜒着一路向东而去,晴天可以看出去很远。 饱览了瓦岗景色之后,约么到了中午时分,杨二一行回到了正殿聚义厅。刚落座,宇文成龙便递上来几封书信,杨二拿起其中一封打开来看,这封信是军情处山东千户李太智送来的。 “呵呵!看来冀州的世家豪门们都被宇文先生赶到了济南府去了,这下可有的唐壁受的了。如此富裕的山东地界竟然只扩编了10万新军,其中竟还有数万收编的地主武装,呵呵!这个唐壁有点意思,捞那么多钱留着干嘛?”看罢李太智的书信后,杨二波澜不惊的放下,又拆开另一封来看。 “哦?王世充竟然短时间内便新招募了近20万新军?若是加上其原有的兵马,这王世充手上已经拥兵30余万了!”杨二放下这封来自洛阳千户王德的书信后,不由得眉头紧皱起来,一丝不安之情骤然袭上眉头。 “让洛阳送信之人进来,本王有话对他说。”杨二立刻吩咐着一旁的宇文化龙,宇文化龙听了赶紧出去找刚送信过来的王德手下。 片刻之后,宇文化龙便将人带到杨二面前。 “本王问你,洛阳王世充几时聚齐的这20万兵马?这些兵马现在驻扎在何处?” “回禀王爷,小人乃王千户亲随,王世充兵马于三天前便达到了20万。昨天小的离开洛阳城时,这些兵马还都在洛阳城郊兵营中。但已经显露出动之意了,只是欲望何处?还未探知。” “嗯!你速赶回告诉王德,让他派人去通知洛口城守将伍保,对洛阳方向加强警戒。估计最迟半月之内,王世充便要派兵马来抢洛口城了。” “是,王爷,小人这就飞马赶回报与王千户。” 对于王世充的防范现在只能做到这步,不像对唐壁的用兵安排那么紧张。毕竟唐壁来攻黎阳城还需渡河,而这黄河便是一道最大的天堑。 杨二略停了一停,又拿起最后一封书信,看了封皮后,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看来毛皮计划取得成功了。晋阳李渊居然派柴绍到我潞州商谈购买粮食一事了。”杨二合上书信,起身背手来回走了几步,思索了一番后,叫过宇文化龙,说道:“化龙,看来你要走这一趟了。” “大哥,不打紧,是要回潞州一趟吗?”宇文化龙满不在乎的问道。 “正是。现在晋王李渊的特使柴绍就在潞州坐等我这里的消息,你回潞州后跟裴司马大人说,我潞州粮食不卖。另外,命你兄成都为帅,花刀将魏文通为前部先锋,领10万精兵前往吉县驻扎,虚张声势作出一副要渡河攻击河套之地的姿态来。化龙你就暂时跟随你兄成都还做他的后勤督导官,午后即刻动身。” “是,大哥放心,小弟一定把话带到。”宇文化龙回答后便出去做准备去了。 一场初雪在不经意间将北方的人们正式带进了冬季。这个冬季对于开皇5年的大隋来讲是极不平静的。虽然少了北方突厥南下的侵扰,但却因一条永济渠的开掘让整个中原和东部地区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就看导火索是由那方诸侯点燃了。因为各方的观望,反而让这个地区暂时显得平静。 而与中原藩镇门阀完全不同的是这时的晋阳李渊早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就算议事大殿内的群臣脚都冻得有些僵了,李渊仍然没有散朝的打算。 “诸公,议了一个时辰了,可有解决之法?”李渊烦躁不堪的再次问着殿下文武们。 “唐公,还是依照老夫之法,向朝廷服软请朝廷资助我晋阳粮食吧!”大学士温大雅说道。 “不可!此乃自取其辱也!先不说朝廷能否援助我晋阳粮食,朝廷势必借此让我晋阳解释与突厥之盟约一事,这连百姓都广为流传之事,朝廷岂能不知?你当朝廷真是瞎子吗?只不过,朝廷现今有赖于我为其守住北大门隐忍不发而已。再说,朝廷就算不与我计较外通突厥之罪,又能支援我晋阳多少粮食呢?我晋阳为此又该放弃多少利益呢?老夫觉得向朝廷请粮莫如找突厥沙钵略汗。”窦威急出言制止道。 “嗣昌,潞州司马裴世矩真的拒绝卖我粮食吗?可有回旋余地?本公出高价也不行吗?”李渊再次看向柴绍问道。 “岳丈,小婿多方了解,河东潞州其实不缺粮食,甚至储备颇丰,可能是不巧晋王杨广不在潞州之故吧?若是小婿能当面请求晋王千岁,估计也能说通其售粮一事了。”柴绍低头惭愧的回道。 “唐公,潞州不售我晋阳粮食倒也罢了,为何还要调集重兵驻防吉县?原驻防蒲县的罗松部晋军也对我军提升了防备等级。”唐俭赶忙插话道。 大殿内文武顿时议论起来,纷纷猜测河东军的调兵意图。 “唐公,我裴家乃是河东世家,久居与此。那吉县往西不出30里便是黄河上最古老的的渡口蒲津渡,可能是潞州晋军想趁我晋阳缺粮不能动兵之时去攻我河套之地吧!却是好时机,唐公还记得数月前隋皇曾有让晋王替他讨要河套之地的密信?”尚书裴寂出班说道。 “嗯!似有此事。不过他敢吗?此时来撩拨与我,就不怕本公引兵一举南下吗?大不了两败俱伤,大家都不好过。”李渊拍着桌案大声叫嚣着。 “唐公,如今我军粮食最多再撑上20天,若是不能尽快解决,必然兵变。周边能获取粮食之地只有河东潞州,莫如我唐军趁大雪未到来之时,大举南下抢了他河东粮库。”大将刘弘基谏言道,现在最心急的就是他这个晋阳管军之将了。 刘弘基言战之论一出,殿内顿时分作两派,有支持动兵的,有极反对的,各说各辞,争论不下。李渊看了也摇头不已,他知道此时动兵绝对是下下之策,但又没有一人能提出好的解决之道。 “主公,某有一策可解晋阳粮荒!”突然,从靠近殿门处位置传来一声大喝,此声音中气十足,犹如在大殿中炸雷般响亮,非是一般文臣能够发出的。众人议论辩驳之声顿止,纷纷转头看向殿门处。 正在无比烦心的李渊也是被这声响震的惊了,也忙抬头看了过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挤开人群走向前列,径直往李渊这边过来。 “岳丈,此人乃是不久前投到我晋阳的名士,名叫李靖,字药师,雍州三元人也。现为我晋阳兵部侍从。”柴绍赶忙出班向李渊介绍着,原来这李靖月前便经驸马柴绍的引荐,带至李渊面前,李渊当时见他仪表不俗,且言语不凡,便让他在晋阳兵部任了兵部侍从一职,在兵部侍郎唐俭手下锻炼。也算是他能给初出道的年轻人最高职位了。只是,时间一久,李渊却早忘了这人了。 “李靖,你方才说有办法助我晋阳解决眼前的粮荒,但讲无妨。”李渊看着眼前这个俊朗不俗的年轻人,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呵呵!”李靖轻笑了一下,拱手对李渊说道:“唐公下官一策可在十日内为晋阳换来400万石冬粮,且无需金银。” 李靖此话一出,殿内在此爆发出更大的议论之声,其间更是夹杂着不少官员的嬉笑和鄙夷之声。 “安静,且听李靖之言。”李渊拍着桌案,大声呵斥着百官道。殿内立时静了下来。 “唐公,其实我等皆中晋王杨广之计尚尤不觉也!眼下既已如此,无可挽回,只得愿赌服输尔!只需柴嗣昌再往潞州一趟,顺路多带空粮车。对河东司马裴世矩说我晋阳愿撤回河套之兵,晋阳粮荒便立时可解。” “大胆!一派胡言,河套之地乃我晋阳新占之地,得来不易,岂能轻言放弃?”以大将刘弘基等为主的武将顿时先叫嚷起来,其中不乏恶语者。 上首的李渊听了李靖之言后也是脸色一沉,闷声问道:“李靖你来我晋阳日短,不知今夏我晋阳与突厥盟约一事,更不知其中由来之渊源,本公当你出言不慎,不怪与你,下去吧!” “岳丈,且听小婿一言。”柴绍听出李靖弦外之音后,赶忙劝解道。 “嗣昌有话直言无妨。” “岳丈,小婿也在江湖行走,知这李靖虽然年少,但能掐会算,足智多谋,乃是我晋阳不可多得的后辈精英。方才李靖之言中多有不解之处,且听他详解一二,再作决断不迟。” “哦?既是嗣昌说情,那本公便再听听他之言。”李渊也觉得自己作法有些不妥,便借势让李靖把方才未说完的话讲完。 “药师贤弟,方才你言说我晋阳中了晋王之计,柴某不解其意,且请为我晋阳百官释疑。”柴绍看向李靖轻声问道。 李靖也赶忙拱手对柴绍施礼道:“多谢柴公子。” 随即抬头面向柴绍及殿内众人说道:“唐公、柴公子,诸位大人。下官才来晋阳不久,并未赶上我晋阳以毛皮换购粮食一事,也就有幸作了局外之人。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直到我晋阳毛皮换粮一事突遭搁浅,下官才突然警觉此事之古怪。原本李靖也多有不解,便细作打听,直到得知泽州府尹卢照邻现坐镇潞州后,一切便想明白了,便顿悟此间诡异之道也!” “药师贤弟,那卢照邻柴某也是认识的,其最早经神医孙思邈推荐入晋王府为幕僚,后为晋王心腹,其人能力不凡。后来泽州发现铁煤矿藏,便被晋王破格提拔为泽州府尹,专一在那里为晋王打点铁煤一事。就算调回潞州也属正常啊!”柴绍将自己知道的有关卢照邻的事情对众人说道。 第216章 玄感巧言诓君达 侯寨主中计势孤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呵呵!小弟知道柴兄你曾多次前往京城,知道这卢照邻是那孙神医同乡,小弟也曾在京城作过神医弟子,当然更深知卢照邻其人了。此人极擅商学,因此被我师神医推荐入晋王府。其人先是为晋王制酒售酒,短时间便占据了京城酒类高端市场,一举击垮当时只有富人官吏才能喝得起的五凤酒,柴兄曾记否?” “嗯!确有此事,这两种酒柴某都在京城喝过,确实五粮春酒一出,五凤酒便从此销声匿迹了。” “不几日,卢照邻便主持发售了吾师“回春堂”股证,想必柴兄也是清楚的。此举为晋王杨广搜罗了京城权贵大量金银,其中多有太子党高官为获取股证投入的大量银钱,致使太子党内部一直无法完全打压晋王党。估计我晋阳官员中持有“回春堂”股证者不在少数吧!”李靖此言一出,就见百官中有人直往人后躲,窦威、窦抗等人全都低头不语。作为晋阳窦氏家族两大旗帜性人物,岂能少了可保命的回春堂生意的股证? “药师贤弟,即便卢照邻极擅商务又与我晋阳皮毛换取粮食一事有何关联?”柴绍仍然不解的问道,殿内百官也多有此疑问,不住点头。 “那卢照邻正是因这一技之长,弃了泽州府尹一职,坐镇潞州摆布我晋阳毛皮换粮一事!诸位难道还未醒悟?”李靖厉声反问道,看向众人。 “李靖,你是说突厥商人换取我晋阳粮食最初便是卢照邻布的局?这,这可能吗?”李渊也大惊说道。 “若是只有卢照邻一人尚不可能作到,但唐公该知原河东郡最大的商人郑凤炽吗?” “啊?郑家本公岂能不知,他家历代经商,更是常年往返北地突厥经我晋阳过---,你是说,这突厥皮毛跌价是郑家在搞鬼?”李渊突然醒悟般,大惊着问道,简直不敢相信一般。 “郑家三兄弟在经商上各有所长,郑家商业覆盖大隋,家资巨万,挑头操纵毛皮行情轻而易举之事,岂止操作定襄行情就是中原行情也可操作。只是,我晋阳百官为利益所趋,被有心算了无心,轻易中了圈套而已。”李靖说完,全场鸦雀无声。 “其实,晋王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卢照邻只是凭自身经验在幕前指挥罢了!晋王最终的目的便是要我晋阳吐出已经吃下的河套之地,以解京城皇家头上悬剑之危矣!” “难怪裴世矩不售我晋阳粮食,原来其意如此!”柴绍低声念叨着,好似明白了一切。 “原来其屯兵10万与吉县也是促我晋阳以地换粮之举了,就差直接讲出来了。唉!”李渊叹息着说道,仿佛已经认输了一般。 “晋王杨广早已算准,永济渠一开,中原必乱,我晋阳入中原的毛皮车仗便是羊入虎口,根本换不得一粒粮食回返。他却将好人做到底,使我晋阳粮队入河东便如同到家般安全。如此环环相套,神仙般操作,我晋阳更是少了对河东动兵之由,兵不血刃便要强取我河套之地。一旦我河套唐军退出,吉县宇文成都10万晋军必然渡河抢占河套空虚之地。” 李靖将其中奥秘全部揭开,殿中文臣也好,武将也罢,全都恍然大悟般,惊得无话可说。刘弘基等武将更是气恼无比,连连跺脚,咬牙切齿。 “那我河套之兵绝不撤出,使其计空,他奈我何?”大学士温大雅等文官高声大叫道,引得一众文官武将高声应和。只李靖听了不断摇头。 “好了,今日议政到此罢了。本公着实累了。”李渊有气无力的说完,起身在侍从的搀扶下转身往后宫走去。殿内众官也只得三五成群携手而回。 出得殿来,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降下一点点的雪花,柴绍凭栏而望,小声问着一旁的李靖:“贤弟,除了退地换粮外,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若是缺几十、一百万石过冬粮,可直接向突厥沙钵略汗索要,亦可解决。但晋阳官库、民间粮铺全都缺粮,缺口不下250万石,民间百姓已断粮之家不在少数了。若是,二十日内不见粮回,就连朝中、军中都无粮了。”李靖陪在柴绍身边看向离去的百官背影小声说着。 “贤弟,对这天下局势如何看?”柴绍又问道,这次不再纠结与粮食。 “就以晋阳而言,先获取粮食度过难关最是优先考量,切莫在意一城一地之得失。缓过一时之苦,积蓄力量待天下大乱之时,一击可夺取天下。” “嗯!不错,贤弟所言极是,柴某这就去说与岳丈。”经李靖一点拨,柴绍顿悟。说罢,别了李靖急忙往后宫去了。 红桃山聚义厅。 今日,红桃山上来了客人,也是老相识。侯君达看在洛阳王王世充的面上杀猪宰牛,摆开酒席盛情接待上山之人。 “杨兄,诸位请了!”侯君达举杯邀请客人喝酒,这位上山来客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杨玄感,这次杨玄感突然上山还带着自己的义子朱登和幕僚李密。 “侯大哥请!”杨玄感和朱登、李密而上一同举杯,共饮了一杯。 放下酒杯后,杨玄感开口道:“侯大哥,小弟此番突然上山,一是许久未见兄长,甚是想念,早有相见之意;再则,也是受洛阳王之托,到此相助与你,顺带送上越冬粮食2万石。侯大哥知道的,现如今洛阳王爷正在扩军备战,准备趁晋王杨广全力开渠并应对济南王唐壁北伐魏城之机,收回被晋军侵占的洛口城。洛口城一旦被收复后,便与红桃山形成掎角之势,以阻止晋军来攻。”杨玄感说道。 “哦!原来如此。本王与洛阳王爷关系甚密,助他把守洛口也是应该。只是,我山寨喽兵不多,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侯君达并未多想,因为王世充扩军一事早就和侯君达通过气,并且还借助侯君达的山寨喽兵数度劫掠往来的晋阳李渊粮队,几乎将李渊从齐郡换购回来的粮食洗劫一空,劫下的粮食也都全数押解回了洛阳城,供王世充扩军养军之用。侯君达为人仗义,办事光明磊落,全把这派兵劫粮一事看作是对王世充扶持自己的回报,劫下的粮食一粒也不曾送上山自用。这次见杨玄感主动押运2万石粮食上山也是解了自己山寨过冬之需,心中也有着几分感激。对王世充要自己山寨相帮守洛口一事也并不推脱。 “呵呵!侯大哥本次小弟上山正欲告知兄一件好事。”说罢,放下酒杯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让侍从递给了侯君达。 侯君达拆开信来一看,不由得一阵大笑道:“原来王爷早有安排了,也好!侯某就收下了,却之不恭了。杨贤弟今夜便休息一晚,明日与兄一道回返洛阳选兵。” “侯大哥,这次王爷让兄台在其新军中挑选精锐士卒,成军5000,靠你我两人去选何时才能选完,要多带几个心腹头领一道去军中挑选士卒才是。” “呵呵!那是自然,我手下6个小头领,侯某只留2人守寨就是,再带100老卒随行前去选兵,两日之内当能选完。有此5000精卒在此,足可抵挡晋军来犯了。来来来,你我兄弟再饮一碗。” 酒过三巡,二人见喝的差不多了,因来日还要一早下山前往洛阳,便收了宴席,各自安息了。 杨玄感回到自己客房中,刚落座,李密笑嘻嘻的便踏进房中。 “玄感兄,一切顺利,明日你和侯君达自去洛阳,两日后小爷朱登会在对马山下埋伏,若是这侯君达懂事愿让出这头把交椅则罢,若是不愿,兄长和朱登小爷便可就在对马山下斩杀了此人。在胁迫几个小头领回山就是,小弟自在山寨为兄长打开山门,此山便是你我的了,呵呵!”李密小声的说着,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态。 “嗯!此计甚好!做成山寨兄弟火拼最好,不在洛阳下手,免得坏了王世伯的名声。” “怪只怪这侯君达自己不识时务。” 两人又说了几句后,李密便回到自己屋中歇了。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后,侯君达便点起了4员心腹头领和100名亲随与杨玄感下山径往洛阳城而去,一路有说有笑。留在山上的一个后生小子和一个读书人丝毫引不起侯君达等山寨头领的重视,只安排了留山的两个小头领小心招待便可。 选兵一事不假,这是经过杨玄感和王世充商量之后决定的。原来,王世充为扩军缺少大将统兵,曾数度派人到红桃山招揽侯君达下山到洛阳王府为将。但侯君达却从无招安的念头,只愿占山快乐。若是要其下山帮忙做事无妨,侯君达是知恩图报之人必不推脱,但就是一根筋不愿下山入府为将。这让王世充很是恼火,侯君达原本就是绿林道上有名的豪杰,且红桃山位置极为敏感,不愿归顺之举让王世充不得不时时防范着这股势力。杨玄感突然到访投靠自己,王世充并不生疑,原本自己就和其父越王杨素私交甚渎,两家往来如同一家,杨玄感也有意娶自己的妹子,只是,碍于晋王杨广曾留下一句狠话,王世充暂未答应杨玄感之请。这次,自己扩军准备趁乱收回洛口城可谓彻底与晋王关系决裂,妹子与杨玄感的婚事,两家结亲便没有了阻碍。能与越王爷攀上亲家,王世充由心里感到高兴。 算计红桃山侯君达之计便是经杨玄感提出的,王世充只是略作考虑便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一计可彻底卸下王世充对红桃山这一绿林势力的担忧,并且也对以杨玄感为将率自己5000人马上山驻守一事极为认同。 两日后,侯君达一众在洛阳中军大营选拔上山士卒一事结束。这5000人都是经侯君达等人精心挑选的精锐,侯君达对此非常高兴。拜别王世充之时,王世充又送了10员偏将给他,一同领兵回山。侯君达感激不尽,连连道谢不已,事毕便与杨玄感一道领兵回返。 一日之后,两人领兵来到了对马山下,过了山谷便可进入红桃山地界了。就在侯君达等人一阵轻松之际,突然,从对马山谷中转出一队兵马来。侯君达一愣,抬眼望去,只见对面人马不多大概只有500人,但当先一匹白马上一员顶盔掼甲的小将尤为引人注目。此人虽面色黝黑,但双眼极为有神,不怒自威,手中提着一杆大枪,一马冲出,很是威风。见得近了,侯君达见这员小将眼熟,放马前出几步,定睛看了,原来是随杨玄感一同上山的那个跟班后生小子。不曾想此后生原来还是一员武将,侯君达心中不觉一惊。 正待说话,这员小将却先开口大叫道:“侯寨主,我乃朱灿之子朱登,此次前来红桃山只为取你山寨以报晋王杀父之仇。现如今汝之山寨已为本将所有,若是愿投效与我,便下马降了。若是不从,可上前一战。” “啊!”侯君达大惊,忙勒马回头看向身后数步远的杨玄感。 此时,杨玄感脸上再无笑意,而是一脸讥讽之状,抖动手中长枪说道:“侯大哥,非是小弟如此,只愿你一直不从王爷的招抚,王爷要做大事,岂能在背后留你作祟,故安排下此计,若是现在降了也不晚,小弟自在王爷那里为你说话。” “啊呀!好个贼子,用此下三滥之计图我山寨。也罢,某就与你拼上一场。”侯君达说完,再去看自己手下4将时,那4个小头领早被那王世充给的10个偏将给逼住了,丝毫不敢动弹,自己那100心腹老卒,也被围在军中动弹不得。 “既然不识抬举,就让你尝尝某之枪法。”朱登说罢,挺枪上前就刺。侯君达再顾不得许多,忙举枪相还。二人立时战作一团。 杨玄感并未上前助战,朱登本事他知晓,侯君达根本不是对手,无需他在上前。只是转身对侯君达那4个山寨小头领说道:“洛阳王爷一向对山寨有恩,王爷几番有意招揽,但侯君达自恃绿林正道却是屡次拒绝王爷好意。今天乃是受王爷指派欲使某取代侯君达为山寨之主。你等若是识相,便一发投了洛阳王爷,脱了绿林名声。若是不从,依王爷令立斩不赦。” 第217章 绿林豪杰投费城 李渊服软让河套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这几个没甚本事的小头领听了,哪敢不降,立时便弃了手中刀枪,跪了归降。那100老卒见几个头领降了,也都弃械降了。 这时,交战两人已经渐渐分出了高下。侯君达本事在朱登枪下也只能挺过30余合,渐渐的便只剩格挡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了。但两马再次交错之时,侯君达拼尽全力虚刺出一枪后,拍马便往对马山上跑去。 朱登也不追,不慌不忙从马鞍韂上取出弓来,开弓搭箭,只听一声弓弦响,一只雕翎箭朝着侯君达背心飞去。只听铛的一声,这支箭正中侯君达后心。侯君达虽听得背后弓弦响,但来不及躲避,后背已经中箭,强烈的冲击力震的后心剧痛,伏案吐出一口血来。朱登见一箭射中侯君达后心,料他必死无疑,不由哈哈大笑。但笑声突然又止,原来侯君达虽然中箭,身躯前冲伏在马脖上,但并未落马,背上之箭也脱落在地不见了。就在这一迟疑间,侯君达已经纵马进山而去了。 杨玄感来到朱登马前并马看向侯君达逃跑的方向,也是惊异无比。怎么这箭明明中了,却未能入体将侯君达射下马来呢? “罢了,侯君达生死无关紧要,由他自生自灭了。登儿随义父回红桃山。”杨玄感安慰着还在发愣的朱登。 “回山。”杨玄感一声令下,5000人马通过对马山谷径向红桃山而去。上的山来,没费丝毫力气,杨玄感等人便在李密的安排下顺利的接管了整个山寨。山寨原有不足1500名喽啰原本就不在意谁做老大,反倒认为投靠了洛阳王后有了强大的靠山更加自在,也就顺势拥立了朱登为山寨之主,杨玄感为山寨大将,李密为军师,从此红桃山便成了杨玄感的立身之地。 再说,一马独骑逃进对马山林深处的侯君达。好在自己曾经与对马山上山匪相熟,对这山林并不陌生,只转了几个山口后,便知道已经摆脱了追杀。将马儿停在了一处山泉旁,侯君达喘着粗气翻身下马,忙手鞠一口水,合着嘴中的鲜血一道吞下。一阵轻咳之后,总算回过气来,坐在山石上歇了。 “好在侯某在罩衫之内穿了铁甲,不至损命,悔不该早听薛兄弟之言,有此一劫。唉!”侯君达自言自语道。 原来,侯君达但凡下山便要穿上薛万彻派人送给他的一副轻甲,这轻甲乃是晋军中专门配发给少将以上级的高级将领的特制护体钢制甲,这种钢甲可有效保护身体躯干主要部位不被弓箭射穿,莫说中箭时距离较远,就是抵近放箭也只能在甲页上留个白点。但中箭之后给身体带来的冲击却是无法消减的,所以,侯君达虽然后心中箭,但箭其实射不透,只是受了箭气所伤,并不重。 调整好呼吸,洗净嘴角的残血后,侯君达也再无所念,只有直奔冀州范阳郡去投自己生死的弟兄薛万彻。 出得历城,徐茂公一行九人纵马驰骋在去往红桃山的路上。一路多有套着马车扶家携口往南逃的人群,这些都是从冀州南逃的失地地主们。徐茂公等人看着脸上尽是鄙夷之色,全无同情之感。一行人中也仅有单雄信情况与这些逃难之人相似,面露复杂的神情。按照事先的安排,徐茂公,魏征、王伯当和谢映登几人先是赶往长叶岭汇集了尤俊达和程咬金两人,然后一同到济州历城说服了贾闰甫、柳周臣二人,一行共9人结伴前往红桃山寻寨主侯君达商议起事之事。 这天来到了东明镇,出得镇去便将进入红桃山的势力范围。众人便在镇里一个酒肆歇了喝碗酒,解乏之后便要上山。9人拼了一张大桌坐了,酒肉上齐正欲喝酒时,就听隔壁桌上三个老者轻声的在议论着,声音虽小,但还是恍惚间传到了临近的程咬金耳朵里。 就听一个老者再说:“唉!这一路尽是冀州难民,身体强壮些的后生听说红桃山上竖起了招兵大旗,有些本事的尽都上山了。估计朱大王手下该有上万喽啰了吧!” “岂止上万啊!据说洛阳王还拨了5千精兵上山供山上大王差遣呢!”另一老者小声应和着。 “唉!这究竟是兵还是匪?还是兵匪一窝啊?据说山上主政的还是京城大官的儿子,据说是越王爷的长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个衣衫华丽的老者念叨着。 “嗯?”程咬金听了顿觉不是味儿,放下酒杯,起身一个箭步来到三个老者桌前,一把将一老者当胸抓住,提了起来,圆瞪着牛眼,凶巴巴的厉声问道:“你这老儿,方才念叨些什么?什么朱大王?哪来的朱大王?说!” 这个被提溜起的老者,突然被抓起,又抵近看见一黑锅底般的脸,吓得直接尿了裤子,结结巴巴的应道:“大---大爷,还有哪儿的朱大王,自是那---那红桃山上的朱---朱大爷了,快放---放开我。” “啊?”程咬金听了大吃一惊,一把将手中老者扔在了地上。 “知节,却是何故?休要惹事!”徐茂公见程咬金突然和隔壁桌老者发生冲突,赶忙大声喝止着。 “老道,你没听见吗?那红桃山如今换主啦!”程咬金大声说道,一桌人听了顿时呆住,酒也喝不下去了,纷纷看向领头的徐茂公。 “休胡言,坐下。”徐茂公不满的喝道。随即拿眼看了身旁的王伯当,王伯当领会了,起身便走向收银的掌柜台。不一会儿,就见酒肆掌柜和王伯当一块向徐茂公等人走了过来,就见王伯当一个劲的摇头,叹息着。 “掌柜先生,贫道这里有一些散碎的银子,只买你口中实话。”徐茂公将几个小碎银放在桌上,对过来的酒肆掌柜说道。 “不敢当,道长只管问,小老儿知道的就说与你,不知道的也不敢乱言。” “我来问你,前面红桃山上最近可有何变故?” “回道长话,红桃山一周前便换了大王,现在的大王姓朱,据说是个南阳人,还有个二大王姓杨,据说是京城人氏。更有说他是当今越王杨素的儿子,具体是不是小老儿也不知。”酒肆掌柜战战兢兢的小心回答着。 “哦?那侯君达还在上山么?”徐茂公听了一惊忙又问道。 “侯当家的据说早已被撵下山去了,至今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呀!”话音一落,这桌上的9个英雄顿时慌乱起来,纷纷看向徐茂公,徐茂公脸色不变,一脸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酒肆掌柜离开后,徐茂公才轻声对众人说道:“唉!看来你我来晚了,新在山上的大王必是南阳南庄寨的朱登,这人乃是朱灿之后,武艺高强。那杨姓之人必是杨玄感,此人奸诈无比,多与我绿林道有来往,我等上山岂能瞒过他?必不容我等,红桃山去不得了。” “道长,既如此,我等该去往何处投身?”单雄信赶忙问道。 “其实还有一处地方可去。”徐茂公想了片刻后说道,众人伸长了耳朵听着,只有程咬金看着这徐老道说话不急不缓的,一脸焦急状。 “道长却是哪里?”王伯当出言问道。 “琅琊郡费城县。” “啊?道长你是说去往叔宝那里?”单雄信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对!我等众人就去秦叔宝那里。那里就有现成的基业,叔宝的费县现有军兵1万,附近的沂南和蒙阴二城分别有樊虎和连明两位兄弟把守,各有军兵5000人,呵呵!说起来在那里起事还要好过这红桃山。”徐茂公笑着对大家说道,众人听了不禁连连点头。那里可是好大一片现成的地盘啊! “嗯!贫道看可以。”魏征附和着说道。 “嘿嘿!就去我秦二哥那里,耐烦这鸟山!”程咬金大喜道。 “好!也是很久没见叔宝了,就去他那里了,来喝酒,喝了好上路,呵呵!”单雄信也觉不错,顿时开心起来。众人都是和秦琼相熟的,没一个不愿去的。 天气渐渐的越来越冷了,杨二在瓦岗屋中烤着火翻看着近段时间以来各地的情报。眼下他最关心的永济渠第一段开掘,从进程看还是相当令人满意的,麻叔谋和李春两人在现场的督工使得每天的进度都有保证。只是来自河间府宇文化及的信中却让杨二越发感到开渠导致的各种社会矛盾越来越尖锐激烈了。老辣的宇文化及似乎都有些顶不住了,这让杨二感到很是意外。书信中列出的各种矛盾似乎难以调和,很多处理方式都太过极端,显得那么不讲道理。这倒是,他宇文化及是何样人?他能跟你讲道理? “主公,往来的客商说,河间府都快成人间地狱了。被强征土地和宗祠的家族有的竟在府衙门口自尽,有的不惜散尽家财聘请死士冲击宇文大人的府衙,造成双方死伤无数。更多的地主家族将佃农洗劫一空后,全家南逃,局面似乎就要失控了。”同在屋里的梁师泰小声说道,一旁的王黛和出尘也听着两人的交谈。 “是啊!前期的征地速度快了些,后续的土地补偿还未及跟进。加上地主家族过于盘剥佃农了,以至于现在举家逃难者过多。据说魏城、德州、沧县、河间、临济等城中聚满了失地的百姓。眼看隆冬到来,这是个问题啊!”杨二也是心情沉重的说道。 “主公啊!现在入冬了,各藩镇尚可按兵不动,若是冬去春来,大地复苏,这冀州、山东、洛阳等地怕是兵祸四起啊!我军将面临唐壁和王世充的全面进攻。据说冀州现在新崛起了一个豪杰名唤李子通的,已经趁乱笼络了数万百姓占据了渤海郡一带,这对宇文大人会是很大的威胁啊!” “他那里的兵马足够应付冀州境内的叛乱,我看最沉不住气的倒是洛阳王世充了,你看看,居然和杨玄感联手了,扶了一个叫朱登的小子在红桃山起事,已经打出了“为民请愿,替父报仇”的大旗,大肆招兵。本王看他那里倒是等不到明年开春了。”杨二将手中来自王德的情报递给了梁师泰,自己空出手来拨动着炉中火炭,以使火苗更旺一些。 “师泰,山上粮食还够过冬吗?” “主公放心,我山上的粮食足可吃上半年有余。明日泽州还将送来我军过冬的被服等,据说还有粮食上山。” “嗯,不错。让将士们暖暖和和的过个冬天。” 两人正说着,屋外仲坚走了进来,将手中一封新到的书信交给杨二。杨二搓了搓手后忙打开来看。 “呵呵!原来李靖这小子真是投到了李渊那里去了。”杨二刚看了几行字便对一旁的出尘说道。出尘听了一惊看向杨二这边,似乎还不相信。 杨二也不管她,接着看信,不禁连声笑着:“呵呵!看来李渊最终还是服软了,也明白本王的意思了。这下父皇那里也可以安心过年了。” “主公,李渊撤兵河套了吗?”梁师泰问道。 “是啊!接到这封书信,估计他也差不多撤出了。我潞州分阶段向晋阳提供粮食,就拿粮食把这李渊栓的死死的。” “那宇文成都将军也该西渡黄河进入河套了吧?” “应该是的,只是要去往河套地区还需经过雕鹰郡的长城关口,穿过朔方裴仁基的地盘才行,他手中并无兵部调兵文书,恐这两处都不好过呀!” “主公无需担心,宇文将军乃是受过圣上金殿封赏的,他若要过,谁敢去拦?他手上那杆凤翅镏金镋岂是吃素的,主公在此静候佳音罢了!” “呵呵!”杨二听了轻松的和梁师泰大笑起来。这也正是指派宇文成都领兵的原因。 却说那屯兵吉县的宇文成都,自收到河东司马裴世矩的手令后便起兵登船了。难得出来单独领兵的他终于等到了令他西渡黄河的命令兴奋异常。 渡河所需的船只早就在码头待命了,宇文成都一刻也没耽误,也顾不得让先锋大将魏文通先行,自己率先登船渡河而去,花刀将魏文通看了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自己好端端的一个开路先锋瞬间变成了断后的人了。魏文通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但又不敢去宇文成都面前闹。 第218章 吃大亏唐公病倒 上瓦岗卢公述职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渡过黄河便进入了大隋名将裴仁基的驻防之地了。 大军顶风灌雪一路便来到了雕鹰长城关隘,这里驻扎着裴仁基手下5000军士,没看到北面过来的突厥或是唐军,却等来了南边过来的一路隋军,再仔细一看,便认出了这是河东晋王的军队,而且数量不少。守关将军别说阻挡了,一看领兵到来的是护国大将军宇文成都,早吓得亲自打开关门,放晋军过去。沿途守军痴愣愣的看着过去的晋军不停称赞着,眼中全是羡慕,全副武装的晋军足以让普通隋军感到羡慕不已。 顺利过了雕鹰郡后,只一天路程便来到了朔方城下。宇文成都领着亲兵进城拜会裴仁基这位大隋老将。裴仁基见宇文成都到来也不觉惊奇,因为河东军给朝廷带来的惊奇实在是太多了。两人相见后,只是简单的问了问河东晋军的去向后,裴仁基便放行了。 就这样,宇文成都率领的10万河东晋军全部占领了朔方城到以北的所有河套地区,完成了杨二交待的任务。 只是,这一未经隋皇许可的先斩后奏之举引发了朝廷上下一片非议。更是使得太子党们坐立不安,竟觉得河套全境被晋王杨广出兵占据后的威胁远大过唐公李渊。 “陛下,晋王殿下私占河套之地此风不可涨,与李渊侵占无异啊!”越王杨素不好去说,却让右丞相韩洪进宫到御书房去见文皇。 “怎么无异?李渊私占土地那是居心叵测,那是谋反!朕的皇子去占,那是替朕守边。试问还有谁比朕的儿子去镇守那里更让朕放心?”文皇见这韩洪竟把自己儿子与谋反的李渊相比,顿时变了脸色。 “即使是晋王千岁也当奉旨行事啊!陛下。”韩洪不依不饶的纠缠道。 “好了,朕的儿子朕知道怎么管教,相反朕现在倒觉得让㧿儿替朕守着河套与五原城互为唇齿倒是万全之策,当再无被外人占据的可能了。”文皇经韩洪这样一说之后,反倒顿悟了一般,将自己儿子冒然出兵一事给自己带来的纠结和不快抛在了脑后。那河套之地李渊撤出后始终要再派将过去镇守的,这样想来,反倒是让自己儿子去守更为妥当放心。 韩洪见文皇主意已定,自己劝说无益便郁闷的出了御书房,去找越王杨素商议去了。 经过柴绍和河东司马裴世矩的讨价还价之后,总算相互达成了妥协。李渊唐军全部撤出河套地区,河东潞州向晋阳提供越冬及来年春种之粮共计220万石,加上晋阳府库中现有的几十万石粮食,刚好够晋阳军民百姓过冬之用。只是这个结果让包括李源在内的晋阳百官人人憋屈无比,李渊更是被气的大病一场,连续十余天不登殿议事了。 “世民,今日你父王感觉好些没有?”柴绍问着刚到府中找他玩耍的李世民。 “父王好些了,医官说并无大碍,只是气结于心而已。”李世民作为小小的事件见证人,已经从姐夫姐姐这里知道了自己父亲被气病的全部过程和原因,也显得更为老成了一点。 “唉!若是药师兄早一个月来我晋阳就好了,也不至于我晋阳如今吞下这么大一个苦果。现如今河套之地归了河东晋王了,由宇文成都亲自镇守,我晋阳再无机会了。”柴绍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的李靖轻声叹息着说道。 “事已至此,柴兄不必介怀了。好在那晋王杨广尚识得大体,只为讨要河套作局。若是他趁我晋阳粮荒之际攻我,晋阳必败无疑,那时你我连栖身之所都要拱手相让与他了。”李靖也轻声安抚着自己这个好友。 “呵呵!听贤弟之言,现在这种局势并非是最坏的啰?”柴绍听了李靖之言后一阵苦笑不已。 “姐夫,靖哥哥说得不错,就是晋王那边不来攻我,就没粮食吃这一条,我们便都要饿死。”李世民在一旁小大人般插言道。 “呵呵呵呵!”李世民一番话把屋中所有人全都逗乐了。压抑的情绪顿时消散了。 潞州这边,卢照邻与郑凤炽等联手完成了代号“皮毛”的计划后,便告辞了裴世矩等潞州大员,带着随从回返泽州继续作他的府尹。只是,泽州现在的州治所在为济源城,距离河对岸那方的瓦岗山不远,卢照邻便先不进城,策马渡河上了瓦岗山面见杨二述职。 杨二见卢照邻上山来见,心中高兴,自己正愁即将面对各方乱局缺一个可以商量的人物,这卢照邻上山来正好。 “卢先生,来的真是及时,本王正欲让人去请你上山呢!” “主公,皮毛计划得以圆满,下官趁返回济源之时,上山来先到主公面前述职。” “好了,莫说什么述职了,本王看重的是结果,从结果看李渊最终服软也就了却了本王一庄心事,父皇那里也就有了交待了。既然上山了,就先在这山上作作本王的智囊吧!眼看这几方藩镇大佬起事如箭在弦,你留在这里也可为本王参谋一二。” “呵呵!主公,下官求之不得矣!”卢照邻听了杨二之言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卢先生,如今麻叔谋和李春主持的开掘永济渠一事进展倒是颇顺利,但两件事情却是本王不得不面对的,一是开渠同时焦方和伍魁二将收沿渠两岸300里土地为国有,驱土地原有者离去,这导致了不少佃农失地后生活无依,沿渠城镇过小,无法收留过多百姓,以至于流民四起,其间多有不法者趁机起事,成为一方乱源;再则,河间府宇文大人那里为下一阶段开渠,采用强拆手段将规划内土地上的世家士族强行驱离原籍,手段过于激进,导致各种冤案频生。而这些世家大族又多与王世充、唐壁、沈法兴、刘武周等大小门阀关联,多是这些门阀金主。这就动了藩镇门阀的利益了,眼看王世充等聚兵数十万欲反。唉!这些虽本王在开渠之前早有所料,但不曾想牵连门阀势力如此之多。坊间更是传说本王明年还将开掘新渠,传言如虎,这也导致门阀们人人自危,尽是联手对抗本王。各家人马加在一块竟有百万以上。本王也正为此焦虑啊!”杨二终于在卢照邻面前将即将面临的危机畅快说出,多日以来,自己又不好在王黛和出尘面前流露,梁师泰等武将见识有限,也不是能倾诉的对象,这种烦闷没处诉说,憋屈的很。 “主公,既然已经时局已艰,便不要在去想宇文先生和焦、伍二将的事情了,他等手下人马众多,自会解决,当全力应对门阀生乱一事。” “嗯!说的对,应该抓大头。”杨二听了卢照邻的劝解也觉有理,那宇文化及原本就是狠人,弄出事来自会想法解决,他手下十余万人马,还怕翻天不成。焦、伍二将对付地主佃农更是无需自己去多想,弄出些民间怨言也无妨大局。却是该主要想想最大的敌人王世充等门阀,自己不正是要借机削藩吗?削藩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杨二走回案前看向摊开着的地图,陷入思索中。卢照邻也来到地图前低头看着。 “随着严冬即将来临,估计今冬王世充不会动兵。倒是唐壁那边极可能利用黄河冰封后,跨河攻我安德和平马两城,那里距离唐壁的济州历城最近。但也可能从其他地方踏冰而来啊!要防守的面积过大。”说罢,杨二将手中比划的折扇丢在图上。 “主公,其实要获悉唐壁进兵企图不难,大军调动,那山东军情处千户李太智定能及时获悉,也就是隔岸放几堆柴火示警而已,我魏城大军只需对位防守就是了。”卢照邻轻声说道。杨二听了不住点头予以认可。 “倒是下官来前听刘文静大人提起过一事,颇有意思。”卢照邻微笑着说道。 “哦?肇仁先生临行之前还跟先生提过何事?”杨二不由问着。心想必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大事自己早就会知道。 “刘大人对下官说,监视二贤庄单雄信一伙的暗探探得徐茂公、单雄信等一伙趁风雪夜悄悄离开了庄子,不知去往何处了。” “哦!竟有此事。”杨二听了赶忙重新查看地图,心想,原本历史上这伙人是趁乱上了瓦岗山的,夺了翟让的基业。现在自己正在在瓦岗山上,他们这伙绿林人物这会儿又要奔往哪里呢?看来,这伙人也不消停啊! “本王原在单雄信身边安插了心腹之人,并未有信报来,看来一直都在赶路之中,无暇派人来报。这伙人会去哪里起事呢?本王对付这几路藩镇尤自恼火,竟又来了这么一波难缠的力量。”杨二心情顿时显得烦躁起来,这些绿林英雄们可是比门阀藩镇更难对付,因为他们的实力和行踪不好预测,更有像徐茂公这样的智谋人物。 正商议时,仲坚进屋报道:“世兄,山门前来了一位自称沈元的文士,说是要见梁寨主。” “通知梁师泰去看看什么情况再来报与本王。”杨二头也不抬的挥手吩咐着,仲坚见了便急忙去找后山操演兵马的梁师泰去了。 自杨二上山起,梁师泰便领着来护儿、左天成、罗成、罗士信等将天天在后山操演人马。罗成更是天天与罗士信对练,两人武艺都在不知不觉中精进了不少。这两人一切都正好相反,罗成的长处就是罗士信的短处,罗成的短处恰是罗士信的长处,两人对练时众将都来观看,看这二罗对打颇有意思,不管怎样总也分不出高矮来,倒是常常引得众将阵阵笑声。 “绿林英雄们出山必定要占据某处险恶大山以为根基,趁本王与藩镇战乱起时从中获益。本王与他等有仇,不能指望其来投我。卢先生你在泽州济源坐镇久已,对这方面数百里该是熟悉的吧?这附近可有绿林好汉们能啸聚的去处?” “主公,这片地界倒是有两处险山易守难攻,一为历城县西北的长叶岭,二为菏泽府所属的红桃山。”卢照邻边说边在地图上将这两个地方点出。 “呵呵!长叶岭距离唐壁势力过近了,在唐壁即将剑拔弩张之时,他等必不会去长叶岭的。倒是这红桃山,本王曾从其山下经过,倒是一处险要之地,且正好卡在洛阳和济州府之间。卢先生通知李太智千户派人去看看,看看这伙绿林英雄们是否上了红桃山了。” “嗯!主公分析的极是,下官这就派人去找李太智大人。”卢照邻说完就要转身去俺安排差事,这时,却见梁师泰带着一人进得屋内。 “主公,此人姓沈名元,乃是晋阳李渊手下內府主管粮食的官员,因失陷了20万石粮食,无法缴令,便弃了李渊投到我瓦岗来了。”梁师泰介绍着,就见沈元赶忙上前同杨二见礼。 “哦?沈先生,本王听说你在定襄城为李渊办事,不想也来到中原了,快请坐下说话。”杨二曾听郑凤炽说起过这人,乃是当时在定襄城专门负责毛皮换购粮食一事的主官,没少同郑家商队打过交道。 “王爷,小民原本只想投到瓦岗山梁寨主手下为一仓储小吏的,不想在此竟得见千岁爷。说起小民上山之事,唉!都怪小民大意了,不该在那长叶岭山下馆驿歇脚,若是直接奔往渡口上船便无粮食被劫一事了。现如今闪的小民无法面对唐公,有家不能回。”沈元不住摇头低声说道。 “哦?你那押解的粮食何时被长叶岭上的山匪劫去的?”杨二觉得有些奇怪,从时间上看有些对不上,若是被劫,这沈元也该早就来投了。 “不瞒千岁爷,小民车队早在半月前就遭劫掠了,剩余的近10万石粮食也早该运回了晋阳了。小民因受此变故,加上天气转冷受了风寒,大病了一场,在来瓦岗的一处小镇上养病,直到病好了这才前来投奔的。” “嗯!先生受苦了,不过,先生投瓦岗不好,不如投了本王,本王这里正缺得力的人手,沈先生就屈就在卢先生手下到泽州济源为官吧!这位正是泽州府尹卢照邻先生。”杨二说着将卢照邻与沈元作了引荐,沈元忙起身与卢照邻拜了。 第219章 冬节夜洛阳兵动 瓦岗山全面备战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红桃山。 “义父,我红桃山上现有近5万人马了,何时才能去攻打瓦岗山,杀父仇人现在就在山上呢?”聚义厅正中坐着的朱登问着杨玄感。 “登儿,现在还不是时候?若是要打瓦岗必须借助王世充的力量,我这里的5万人马恐是不够的。”杨玄感回道,又看向一侧的李密。 “大王,无需急于一时,以某家看,洛阳王已经部署了进攻晋王杨广的计划了,我红桃山当先坐看两虎相斗在作计议。”李密轻声说着。 这时杨玄感手下一个心腹小校进屋禀报并将一封书信交到了杨玄感手中。杨玄感急忙拆开信仔细看了。 “呵呵!还真是被玄遂兄猜中了,洛阳王正欲袭击洛口城,让我等从旁侧击,待城破之后,一同去攻瓦岗山。”说罢将书信交到了李密手中。 “好!王世充袭城成功后必然会趁势攻击瓦岗的,届时我红桃山当出兵汇攻瓦岗山。大王可修书一封去洛阳,让王世充给我山上补充10石粮食,如今,山上最急需的便是粮食啊!侯君达那厮不思进取,山上囤粮竟如此之少。”李密说到粮食这块就非常气愤,劫掠晋阳粮食一事,天下官匪,黑白两道早都在行动着,各自都有所收获。李密原想这红桃山居于要道处,必是少不了过冬存粮的。 “好!时机刚刚好,就以我军备战为名,找他要粮,义父这书信还是你来写吧!” “好啊!少不了义父还要亲自去洛阳一趟呢!”杨玄感笑着说道。 洛阳城王府。 王世充汇集幕僚众将正在商议夜袭洛口城一事。这洛口城处在洛阳正东,正好卡在洛阳通往冀州和齐郡的咽喉要道上,阻住了王世充势力向东扩张,王世充早已视洛口城如鲠在喉。 “本王决定后天冬节夜,袭取洛口。” “王爷,取得洛口后即可汇同红桃山杨玄感兵发瓦岗山,晋王杨广可就在山上。”胡师爷进言道。 “这个嘛---,胡先生本王只需收回原本属于本王的洛口城足矣!料他杨广也无话可说。至于兵围瓦岗嘛---,有必要现在就跟杨广彻底撕破脸皮吗?”王世充有些犹豫,毕竟收回旧土和进攻晋王属地特别是瓦岗山上住着晋王杨广意思完全不同。 “王爷,一旦攻下洛口城,我洛阳便同晋王结仇了,晋王岂能罢休,必派大军复夺我洛口城。与其那样,不如我洛阳兵围瓦岗,这样杨广那厮便无心在取我洛口城了。”胡师爷解释着,王世充听了仍旧举棋不定,低头沉思着。 “王爷,若是一举攻取了瓦岗山,晋王势力便退回到了黄河以北的泽州济源城那边了,这对我洛阳颇为有利。大不了取山之后礼送晋王出境罢了!”行军司马杨注插言道。胡师爷听了之后,不住点头。 “他山上现有守山人马多少?”王世充见两人都倾向与趁势攻取瓦岗山,并说出的理由也让人心动不已便问道。 “王爷,他山上原有大将梁师泰镇守,有守兵4000人。如今杨广上山后带去了1万人,山上总计不超过15000人马。”军司马杨注回答道。 “也罢!本王这里便用8万人马汇同红桃山2万,共计10万人马围攻瓦岗绰绰有余,本王这就去信杨玄感。” 又一个冬节到了,杨二此时正招呼着王黛、出尘和阿贝伊还有罗成、仲坚几人在房中吃着狗肉火锅。这狗肉便是杨二让仲坚喊了左天成两人下山到附近村中蒙面偷的乡民护院看家狗杀的。一条30余斤重的大土狗,足足炖了一大锅,满屋肉香扑鼻。还顺便买了一只羊,让左天成拿去和卢照邻、梁师泰、来护儿、罗士信领着其他家将吃了。 “世兄,这是什么肉啊?怎么在这火锅你炖的恁香啊?”出尘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呵呵!这是仲坚和老左进山打的一只饿狼,这就是狼肉,没吃过吧?”杨二乐呵呵的睁眼说着瞎话。狗肉这事儿不能让出尘、王黛和阿贝伊这些小女生知道,知道了她们就不会吃了,这事早和仲坚说好了的。 “狼肉?小妹小时曾吃过烤的,不像这个味道。” “吃吧!你小时吃的是火烤的,当然跟着狼肉火锅的味道不一样咯!你看这吃火锅的佐料都这么多。”杨二一边辩解,一边不住的夹着肉吃。 “妹妹,管他啥肉呢?好吃就行了,快吃吧!小伊你吃慢点好吗?”王黛只顾吃顾不上说话,这时也插了句嘴。仲坚这时正努力的忍住笑,赶忙往嘴里夹着肉,塞满嘴巴。 “大哥,小弟吃惯了牛肉、马肉也吃过,都没有这狼肉好吃,这火锅也是越吃越热啊!”罗成也只当这是狼肉,不住的叫着好吃。他出身豪门自是从没想过吃的是狗肉。 “这冬节啊!就得吃这种肉,补肾健脾养生的很!吃,吃!” 美美的一顿狗肉火锅吃了个饱,杨二打着隔儿,坐在火炕上,煨着厚厚的羽绒棉被,就着炕头上的火烛看着书。屋里烧着煤炉子,炉子山坐着一壶热水,冒着白汽。王黛和出尘正围着炉子烤着红薯和土豆,阿贝伊则在火炉边上烤着火,三个女人小声的说着私话儿。 这时,仲坚轻声走了进来,说道:“世兄,卢先生来了。” “哦?这么晚了,卢先生还有何事?快请。”杨二忙翻身下炕,走到桌前。 “主公,今日冬节,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主公莫怪。”卢照邻进屋后便拱手见礼道。 “无妨,卢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说来听听。”杨二招呼卢照邻坐下,同时,亲自从火炉山提过热壶给他把茶沏上。 “主公,入夜之时有军情处的探员上山来报,说这两天王世充一直在调兵,军营中随时可调集5万人马出动。另外还往红桃山运去了10万石粮食。” “哦?”杨二听了不由一惊,这种迹象就表明了王世充近日将会用兵,但对那个方向用兵呢? “可曾探得王世充用兵目的?往红桃山送粮极有可能两地同时出兵。”杨二一边问着,一边将桌案上的地图摊开来看,阿贝伊赶忙取了烛灯过来。 “主公,照此看来,多半是要攻我洛口城啊!主公你看这洛阳和红桃山到我洛口距离。”卢照邻忙指着洛口城说道。 “嗯!极有可能。不知伍保有没有提高戒备。唉!早该把李景将军调回来的。”杨二有些担心的说道。李景月前参加换装授衔仪式后,便被借调到皇家讲武堂任战术教习去了,为其3个月。现在洛口城是由副将伍保替为镇守。在平时倒也无事,但这是在战前了,而伍保又是一个粗鄙的武将,这不由得杨二不担心。 “主公,那王世充真敢在此时进攻我洛口城与主公为敌吗?这可是反叛之罪啊!”卢照邻仍有些不相信洛阳王王世充敢这么做。 “反叛?还谈不上。充其量就是趁本王不备,又受开渠之事困扰无法分心之计抢回原属自己的城池。只能算作是门阀之间好斗,上告到父皇那里也只能是各打50大板的事儿。唉!不管了,等新的消息来吧!” 新的消息并未让杨二和卢照邻等待多久,只在次日午后便传来了,不过这个消息足以让二人震惊,甚至震怒。 “啪!”杨二拍着桌案大怒道:“好个伍保,如此荒唐!只一夜洛口城便易主了。我1万晋军将士竟被擒去3000人。” “主公,伍保死罪,昨夜将士们都在过冬月节,全无防备。众将多有喝醉者,不想王世充早有兵马潜入我洛口城中,趁夜袭杀了我守城门的将士,偷开了城门---” “好了,多说无益!看在云召将军面上饶你不死,削去少将军衔降为中校。先在本王这里为将,与带回的7000人马交由少将梁师泰将军统领,下去吧!”杨二并不认同古时那种犯了大错就斩首的军纪,这伍保虽然不小心丢了洛口城,但却是无心之举,若非自己调走了李景也不至于此。再说这伍保原是伍云召一手提拔的大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且这伍保作战勇猛,对自己衷心无比,杨二哪忍心杀了他。 “谢过主公不杀之恩!”伍保跪地叩了个头大声说道,眼中擎着不甘的泪水,这一战对他来说也确实是败的窝囊,好在带回了大部分人马。 看着低头出去的伍保,卢照邻上前说道:“主公,现今洛口城已失,若王世充还有企图,当如何应对?” 听了卢照邻的提醒,杨二心中一震,赶忙走回桌案看向地图。 “若是本王指挥,下一步当进攻这里。”说着,杨二拿纸扇一头指向地图中的一个点。 “啊?主公是说王世充会攻击我瓦岗山?”卢照邻看着杨二指着的那个点,大惊失色的反问道。 “是啊!如今在这黄河南岸,也仅有我这瓦岗山还在,失了洛口城,瓦岗山位置便突兀在最前面了,王世充下个目标必是瓦岗。传令下去,让将士们立刻准备应战了。唉!本王还说在这瓦岗山好好的过得一冬呢!竟不想这成了前线了。”杨二一边命令着卢照邻,一边自嘲的说着。 “呵呵!主公就算王世充兵来,亦有我等众将在前面顶着,主公可在这山顶聚义厅安坐无妨。下官这就去安排防守事宜。”卢照邻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随着洛口城败兵进入瓦岗山寨,一时间将士们全都知道了洛口城兵败的消息,山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随即卢照邻又召集众将聚义厅议事,这使得临战氛围更加浓郁。 “诸位,本王瓦岗山驻军加上罗成将军的1万白马义从精锐,在加上洛口败兵7000,总计守军2万1千人。若是王世充来战兵马少于10万休想攻上山来。若是算得不错,明日正午时分洛阳兵就会到山下。来护儿、左天成听令!” “末将在。”来、左二将出班站起应道。 “你二人曾在大漠之中运用过轰天火雷,本王就令你二人领1万白马义从精锐利用火雷等武器镇守山下城寨,可有把握?” “主公放心,我二人心中有数,到时请主公将耳朵捂住,莫让我山下动静惊了主公。”来护儿满不在意的说道,左天成在一旁也是暗暗在笑。 “呵呵呵呵!”一番轻松的言语,惹得聚义厅众将们大笑不已。 “罗成、梁师泰。”杨二又叫道。罗、梁二将应声而出。 “命你二人为副将,领原山寨守兵配合来护儿、左天成同守山下城寨,用山石封死寨门。” “得令。” “伍保将军。” “末将在。” “令你领原洛口城7千人马,在城寨准备,若是敌退了,给本王上马追击。好歹给本王抓几万降兵回来,好换回被俘的3000弟兄。” “是,主公。”伍保大声应道。 “还请卢先生和沈先生为守山将士作好后勤保证,让将士们穿暖吃饱了好跟王世充干!” “是,主公。” “哥啊!咋又---又没俺---俺的差事?”一旁的罗士信见众将都有差遣,眼见又没自己份,不觉急了起来,问道。 “呵呵!罗子要不你就跟伍保将军一块吧!记住,伍保将军负责抓人,你只管杀将,一路给哥哥杀过去,多杀些敌将回来,过瘾不?” “过---过瘾!” “呵呵呵呵!”聚义厅中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惹得罗成看着罗士信都羡慕不已。 战前会议结束,来护儿和左天成便带着1万白马义从将士登了城,换下原来守寨的军兵。罗成和梁师泰二人便在一旁看着他二人的安排。 来护儿和左天成两人将人马分作两部,每人各带5000人。罗成跟了来护儿,梁师泰跟着左天成。来护儿和左天成意思是分作两部轮战,各战一天。 “来将军,若是敌兵不多,5000人守城无妨。若是攻城敌兵众多,恐城上5000人马不够吧?”梁师泰曾打过守城战,不由有些担心道。 “呵呵!我这5000人马每隔5步站一人,这段城墙才多长啊!某都嫌守城的5000兵多了,到时且看我等的手段。”来护儿笑着说道。 第220章 二王初见各算计 朱登呈狂得大败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果然,梁师泰和罗成就看到来护儿将手下5000军士分散开来,每人防守一小段。就见每个军士都从随身袋中取出黑乎乎的一个个球形的铁蛋蛋来放在城墙垛口上;又将腰间挂着的形状怪异连弩取下,连同特制的弩箭一起放在自己称手的一边。梁师泰和罗成都不知是何物,只是看的呆了。 “来将军,末将4000守军全是弓箭手,可否让其上城来助战?”梁师泰问道。因为他没有看到白马义从的将士手中有弓箭,而弓箭是守城的必备武器,不由的问道。 “不用,这些铁家伙足够用了。到时你二人就看好吧!”见手下都准备好了,来护儿也松了口气,只等着可能随时出现的洛阳攻山人马的到来。 轻易不出洛阳城的王世充来到了洛口城,随他而来的还有8万精锐士卒。红桃山由朱登轻率2万人马,以李密为军师下山助战洛口城,此时也进入了洛口城与王世充聚齐。 洛口城大帅府中,来自王世充和朱登两部主要将领和谋臣聚在一处,正在轻松拿下洛口城欢宴。 “朱将军,原以为这洛口城会有一番大战,竟不想拿下如此轻易,还未及动用将军的一兵一卒。但接下来的攻打瓦岗山一战需多仰仗将军人马了。”王世充举着酒杯对朱登笑呵呵的说道,眼中流露一丝轻视之意。王世充暗想,若是按照辈分算起来,这眼前的小将朱登只能算作自己的孙子辈。若是让他和自己平起平坐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哼哼!洛口小城,伍保无能何须本将军亲自动手,王爷只需一个手指头便能拿下。若是要打瓦岗山,擒晋王杨广,末将请为先锋。”朱登皱着眉头也不看王世充,只冷冷的说道。 “呵呵!好!那伍保现已逃出洛口,引败兵必逃上了瓦岗,事不宜迟,明日我等便率兵直扑瓦岗,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朱将军可作先锋大将于今夜出兵先到瓦岗山下,我大军明日中午之前必到。”王世充把手中酒杯往桌案上猛地一跺,直勾勾的看着朱登冷冷的说道。 “既如此,这酒待拿下瓦岗山之后再喝不迟,本将这就去准备,连夜出兵瓦岗。告辞!”朱登性如烈火,那里受得了言语刺激,听了王世充的轻视之言,顿时火起,起身说罢,一拱手后转身就走,留下洛阳众将一脸的惊愕。 “王爷,此子脑后长有反骨啊!不似居于人下之人,王爷当趁早提防。”胡师爷见朱登率家将们出了帅府,不由得小声在王世充耳边念叨着。 “哼哼!那红桃山得我粮食供给,不怕他反。养不家的野种!”王世充狠狠的说道。这朱登只是自己侄辈杨玄感的义子,与自己全无好感。 “王爷当趁此机会削弱朱登的实力,若是放任他红桃山在身边做大,与我洛阳无益啊!”胡师爷捋着胡须微闭双眼,小声的说着。 “胡先生,本王早有此打算,让他作先锋就是让他先和瓦岗大战一番,两败俱伤之后再说,呵呵!”王世充看向胡师爷奸邪的说道,同时,喝下了杯中美酒,阴笑着。 再说朱登气呼呼的走出王世充帅府后,一路无话直往自家军营而去。 李密紧赶几步追上小声说道:“大王,何必与洛阳王置气?如今他势大我势弱,仰人鼻息也属常事。” “先生无需再言,义父容的他,本王却容不得。今夜起兵直奔瓦岗,务必在明日巳时抵达。若是本王先取下瓦岗这块肥肉,也只留一碗汤给他喝。”朱登沉声说道。 “唉!大王,我等如今还需借助洛阳王的势力,过早翻脸与我等不利啊!且待明年开春之后再说。”李密有些焦虑的劝解着。 “先生勿虑,本王心中有数。”朱登停下脚步,略一思索后,转头对李密说道。李密见了也只得点头,不在多说。 这边王世充酒宴散罢,众将离去。 夜已经深了,天空中又开始飘洒着小雪花了,气温也更加低了些。因明早就要出兵,王世充并未喝醉,也毫无睡意,留了胡师爷、主簿杨公卿和行军司马杨注三人在书房中,烤火商议着明日行军一事。 “王爷,那朱登不及亥时便趁夜领兵出城了。”行军司马杨注说道。 “呵呵!好啊!朱登性急,此去必败。”王世充轻笑着对众人说道。 “王爷,明日几时整军出击?”主簿杨公卿轻声问着。 “不急,让士卒们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巳时一刻出兵,申时三刻之前抵达瓦岗。” “啊?王爷不是说明日正午之前便要抵达瓦岗的么,这缺推迟至下午申时三刻了?”胡师爷不解的问道。 “朱登气傲,让他多点时间领教下杨广那厮的厉害。再说,即使没有朱登助战,与我洛阳军也无损。” “呵呵呵呵!”听了王世充的解释,众人都讪笑起来。 经过一夜的冒雪疾行,朱登的2万大军总算在天明后的巳时,也就是上午9点半的样子到了瓦岗城下。 “命令全军休整半个时辰,午时一刻随本王前出至城下挑战。” “大王,洛阳兵马就在身后不远,不如聚齐了洛阳人马后在出战不迟啊!”李密赶忙上前建议着。 “呵呵!先生,在洛阳兵到之前,本王先斩他几将不是更能振奋军心,免他小觑与我,请先生下去安排吧!”朱登根本不理会李密的劝谏,这让李密心中有些不满,摇头而去。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朱登2万将士重新振作起来,在朱登和李密的率领下,整军来到距城1里之处停下。 “城上的晋军听着,我乃南阳朱登,今为父报仇到此,让杨广那厮出来搭话”朱登跃马挺枪上前对着城头上大声吼道。 “好大的气势,来将军让末将出城战他一战。”城头上观阵的罗成早看见一员白袍小将出阵上前挑战,知是朱登又听了一番言语后,按奈不住便要出城应战。 “罗将军稍待,待通报主公后定夺。”来护儿忙安抚道,同时,派心腹小校去山上通报。 过不多久,得到消息的杨二便出现在城门楼上,看着城下的朱登大笑道:“呵呵!无知小儿朱登,本王在此,有何话讲?” “呔!暗箭伤人的小人,看见本王身后大旗否?”朱登跃马挺枪指着城楼上的杨二大骂道。 在他身后一杆大旗尤为引人注目,白底黑字,上书八个大字:为民请愿,为父报仇。 “呵呵呵呵!朱登小儿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为民请愿是假,为父报仇是真。不错,你父朱灿屡次行刺于本王不成,先是临潼山谷被本王打瞎了右眼,然后又在对马山下被本王在他身上开了几百个透明窟窿,横死本王之手乃是其罪有应得。今日本王见你之面,知你不久必死!”杨二也用折扇指着城下的朱登大骂道。 朱登听了,直气得须眉倒竖,勒马缰紧绷,胯下战马原地跃起,不住嘶鸣。 “本王不跟你饶舌,敢出城一战乎?” “若是跟本王一战,汝必死矣!不过你死早了就不好玩了,本王自有大将赢你。” 说罢,转头对早已按耐不住的罗成道:“罗贤弟,此去败他即可,勿要伤了他的性命。本王还要留着他给王世充添乱呢!罗子,你也跟去,掩杀5里之后即回,记住别一不留神把朱登给本王杀了。老左你也去,看着点罗子。” 三将听了,全都大笑而去,毫无压力般。 伍保见有大将出战,赶忙吩咐手下将堵城门的巨石搬离,大开城门。罗成等三将当先,率4千骑兵鱼贯而出,来至军前列阵。晋军虽然人少,但都是骑兵,手持长槊圆盾,腰悬横刀,训练极为有素,这不同于朱登手下尽是散乱步卒,刀枪混搭,有些军兵手中尽空无一物,只在这气势上就碾压红桃山2万乌合之众。 李密见状心中巨颤,赶忙上前对朱登说道:“大王小心了,这出战之将乃是北平王罗艺之子罗成少保,武艺超绝,威震辽东,还是待洛阳兵到再战不迟。”李密原本辽东人士,自是认得少保罗成。 “哼!就算他是罗成又有何惧哉!先生退后,这三将本王全都收下了。”此时的朱登报仇心切,那听得进李密之言。有仗着自己枪法纯熟,武艺高强,根本没把出战的晋军三将放在眼里。说罢,催马疾出,挺枪直奔前出的小将罗成而去。 罗成见状也没停马,连磴鞍韂几下,催促坐下西方小白龙举枪迎战。 二马交错,瞬间战罢一个回合。两人都未伤及对方,只听得数声兵器碰撞之声。两员白袍小将,都骑白马,勒转马头又战到一起。只见两人枪来枪往,原地互有攻防,两马前脚跳起互踢,渐渐地观战众人便分不清谁是谁了。 两将大战50回合之后,便有一将虚晃一枪跳出战圈,拨马而逃。 众人再看时,那将径往红桃山一方阵中而去,便知落败之将为朱登。罗成也不放过,急催马便追着朱登杀进红桃山人马阵中。 身后的罗士信和左天成早有准备,见主将胜了,赶忙打马,各举锤刀向对方阵营中冲去,4000精锐骑兵毫不迟疑,全都挺槊出击。 李密见了,顿觉不好,头也不回,拨马往阵后躲去。这下,红桃山军轰然全乱了,头前的军士见对面骑兵如排山倒海般冲来,长长的槊就要扎向自己,尽都扭头就跑,跑的慢一些的喽兵全都被晋军骑兵给扎了个透心凉。骇得其他喽兵要么逃命,要么弃掉手中兵刃跪地投降。 罗士信等不管跪地投降之人,只顾朝着朱登败退的方向一路掩杀,但凡不降者全都一击而死,二罗在前厮杀,左天成在身后只顾着追,生怕二罗从自己眼前跑没了踪影,收罗不住。搜罗降兵一事自有后面的尉迟南和尉迟北带着旗牌小校们负责。 这一气掩杀便有5里地,二罗枪扎锤杀不下千人,驱散而逃的更是数不清。若不是左天成招呼停止,这几千骑兵就把2万红桃山山匪给收拾的一干二净了。 杀得痛快也累人,二罗气喘吁吁,停住了马。众骑兵见主将停了,也便都勒住了马头不在追击了。看着逐渐逃远的朱登残军,包括三将在内的所有晋军骑兵们全都放声狂笑,笑毕,人人都在比着谁杀的人多。 这是完全不对称的战斗,以骑兵战步兵,还是匆忙聚集起来缺乏战力的步兵。战果就是,瓦岗出战骑兵毫发无损,斩杀敌兵4000余人,俘获降兵9000余人。朱登在于罗成的交战中也被罗成一枪刺穿右肩窝,若不是要故意留他一命,这一枪原本就是冲着朱登咽喉去的。 朱登残部退出30余里直到撞着王世充的大军方才停止。计数残部人马,又跑散3000余人,还剩士卒不到3000人了。朱登右肩草草的包裹了,见了王世充再无骄横之气,低头直往后军而去,只留下李密还在和王世充当面汇报着。 “好了,玄遂先生勿复多言了,本王自会让人为你等搜罗溃散败兵,先生将残部带往后军,慢慢跟着我大军便是了。”王世充对李密说道,心中确是一阵窃喜。见李密去了,王世充及身边众将也都幸灾乐祸的讪笑不已,全不把友军惨败放在心上。 瓦岗得胜之军回到山寨。 这时,杨二早来到城门处迎接。罗成来到身边,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物交给杨二,杨二接过展开一看,顿时大笑:“呵呵!这就是朱登在本王面前显摆的那面“战旗”?” 聚在城门处的众将看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仲坚,给为兄收好了,下次若是再见朱登小儿,取出来好好羞臊下他的面皮。”说完,将旗子丢给了身后的仲坚,仲坚接过折了折之后夹在腋下。 “哥---哥呀!咋罗---罗小枪---枪尖--都是红---红的?俺---这锤头---上全---全是白的呢?” 杨二突然听到罗士信在身后说话,转过头便正好看到罗士信递到自己眼前的大锤。冷不防看到罗士信这锤面上沾满的白色流汁状物体,杨二顿觉腹中一番,俯身就吐,连着吐了两口早上吃的稀饭,里面掺杂着红薯粒。 第221章 洛阳军兵围瓦岗 火雷箭战场显威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滚!滚蛋!这上面是什么你不知道去问老左。呕---”杨二扶着仲坚的肩头说完又接着吐。 “罗傻子,我这枪尖粘的是养枪的血,你那锤头上尽是人的脑浆子,真恶心!还有,谁是罗小枪?”罗成走过来扯着罗士信就问。 “咿!还真---真恶心唉!下---下次不---不敲脑---脑袋了。呵呵!”罗士信傻笑着,一甩肩头,将罗成搭着的手甩掉说着。 在罗士信和众将眼中,晋军第一枪的称号当之无愧属于大将军伍云召,而罗成的五沟神飞枪只能排在第二位。只是众人碍于罗成的面子不明说,但罗士信与罗成太熟了,便口无遮拦了。罗成拿他一点办法没有,不管是马上地下,兵器拳脚,两人总也分不出胜负来,往往交手起来都战至疲惫不堪,双双力竭方止,这也成了军中一奇了。 在全军进城后,伍保指挥手下再次用巨石将城门堵住。罗成再次登城汇合来护儿守城。此时,远处已经隐隐传来阵阵杀气。 杨二也带着众将登上城楼观望。 “仲坚去通知卢先生把饭菜送上城墙,将士们没时间下去吃了,最多再有半个时辰,王世充的大军就要到了。”杨二看向远处天际线轻声说道,众将也都看出远方的不同来了,个个神色严峻起来。 “主公,末将请求往黎阳城求取救兵,那里可有伍云召数万精锐,完全可以驰援我瓦岗的。或者,过河让侯君集将军率泽州守军来援。”梁师泰看着远处铺天盖地的一片黑色人头说着。现在大地都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远处的黑色便显得尤为醒目。 “暂时不用,那几处人马一动,则牵一发而动全局,我军就将全面陷入被动,尤其是黎阳兵马不能动,一动济南唐壁便有机可乘了。”杨二对梁师泰也是对身后众将说着。 不一会,卢照邻便领着火头军们将饭菜等全都搬上了城墙,一一分发给守城的5000白马义从将士们。伙食极为丰盛,除了各种肉食外,每名将士都分到了一壶酒,这酒既驱寒气又壮胆色。将士们边吃边喝,同时眼睛看着一点点走近的敌军。 看着一望无边的洛阳军逐渐走近视线,小黑点也渐渐变成了一个个实实在在的人形,其中也夹杂着不少马军。军中的旌旗逐渐能看清色彩了,只是旌旗连片数不胜数。 “唉!本王失算了,早该在这里配备几百门大炮的。来护儿将军军中轰天手雷和火雷弩箭数量够吗?看洛阳军人数当在十万左右,不少啊!”杨二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敌军数量,不由也担心起来。 “主公,这轰天雷威力巨大,末将看要不了多少,就能让敌军胆寒。我军每人标准配备了10枚手雷,20支火雷弩箭,都练得熟了的,应该足够应付当前之敌了。”来护儿颇有信心的答道。在草原上用过一次,轻轻松松便收走突厥虎师2万骑兵的性命,这次更加有利的是,军士们只需往城下扔手雷即可,更加安全,扔的更远。 “嗯!那就好,让将士们省着点扔,别在敌方第一次攻城后,便用完了,那时大家就都完蛋。”杨二不得不叮嘱一句。 “主公放心,都打了招呼了,每人每次进攻时只能扔一枚出去,弩箭只能发射出去两支。普通弩箭倒是可随意。” “嗯!看你的了。” 终于在一个多时辰之后,王世充的洛阳大军近10万人来到了距城5里外停了下来。 王世充等上前远远的看着瓦岗山下这座城寨,纷纷扬扬飘洒而下的小雪让视线受阻,也看不太清楚,只是能隐约看到城上旌旗招展,感觉城上已经布置好了防守,正等着自己攻城。 “就地扎营,待明日天空放晴后攻城,一举拿下。”众将听了便急忙转身各自安排扎营去了。 看着远处洛阳军开始扎营,杨二轻舒一口气,从内心讲,杨二是很不愿意看到惨烈的攻城战的,他宁愿窝在山顶自己暖和的房中等待着最后的消息。 “师泰,你这里原来的4000守军,分为两批配属给来护儿和左天成将军使用,让他们操控床弩对敌军进行远程打击。敌人到城下后,作为弓箭手配合守城。” “得令,末将这就去安排。”梁师泰急忙去分兵作安排。 “伍保将军,你手下7000人,分出4000在城内作预备军,若是城上紧急,便登城助战。另3000人马,退防山门防线,以备万一。” “是,主公,末将这就去安排。”伍保应了一声后,忙下城去安排了。 “来护儿将军,看来今日洛阳军不会来攻城了,晚间雪会更大,让将士们在城头注意防寒,多燃些篝火无妨,这般风雪夜,敌军也不会冒然来攻的。” “是,主公。末将明白了。还是请主公回山上歇息吧!”来护儿说道。 “嗯!这里就交给你了,老左,晚上你过来陪陪来护儿将军,反正明日你休战没事。” “明白,主公。罗子也睡不着的,俺带他一块过来陪来护儿将军在城楼上喝酒。” 杨二听了,点了点头,并不需要多说其他的,看了一圈众将后,便带着仲坚等下城回山了。 这一夜,对瓦岗众将士来说是非常漫长的。 这一夜,又是非常安静的。 这一夜,又预示着一场惨烈血腥之战即将到来。 杨二在屋中阁楼上,看着窗外的纷纷扬扬飘落雪花的夜空久久不能释怀!以至于,王黛和出尘连喊了他两次都未能听见。 原本以为最快的战争至少会在明年开春之后才会爆发,竟不想这才刚入冬不久,战争和自己便不期而至了。这不同于征伐外族的战争,但往往内战却更加惨烈。 原本以为首先同自己开战的会是济南王唐壁,自己的所有部署也是针对唐壁展开的,竟不想在一个没想到的时间,没想到的地点和没想到的敌人王世充开战了。 这一切都透着古怪!王世充动了,难道唐壁还会等到明年开春吗?一定不会的,再说开春之后黄河解冻,那是不利于唐壁渡河开战的。但愿,东莱郡的王博、琅琊郡的杜伏威能相机而动。 “世兄,世兄。” “哎!怎么了?”沉思中的杨二总算被出尘的呼唤声叫醒了,转过头来。 “世兄,这是小妹亲手烤好的红薯,快接着。” “哦,好!”杨二赶紧伸手接住出尘递过来的一颗热气腾腾的红薯。火炉旁的王黛和阿贝伊早已迫不急待的在撕皮吃上了。 “出尘妹妹,别总拿红薯给哥哥吃啊!哥哥肚中现在全是红薯了,没有这样一天三顿,不,是四顿都吃这玩意儿的,哥哥现在胃肠中都不断往上冒着酸水,说话都是红薯味儿的。对了,今天白日还吐了几口早间吃的红薯。能换换口味吗?仲坚,为兄想吃肉---” 正拿着出尘给的红薯在一旁猛吃的仲坚突然听到叫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愣,随即打了个红薯隔,说道:“世兄,今日没肉吃了,都紧着城墙上的将士了,听说明日卢先生会宰几头牛犒劳将士们,没得说,小弟去要一支大牛腿回来给世兄备着,晚上宵夜烤来吃,行不?” “也罢,别忘了。”杨二无奈的说道,接着坐到了火炉旁开始消灭手中的这个巨大的红薯,目测得有两斤重。 “夫君,这壶中热着的是昨日剩下的狼肉汤,里面还有几块骨头,上面还有些肉,待会儿盛给你一碗如何?”王黛见杨二看着手中的红薯发神,便赶忙说道。 “呵呵!如此最好。仲坚过来,为兄命令你把它消灭掉。”说罢,将手中硕大的红薯塞到了仲坚怀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众女看了也都笑了起来。 天刚蒙蒙亮,一夜的雪停了。 绝大多数城头上露营的将士还在暖和的羽绒睡袋里沉睡时,卢照邻便带着沈元的后勤大队登上了城墙,他们手中提着的是一锅锅热气腾腾的红薯米粥,端着的是一盆盆雪白的馒头。值班的将领们赶紧将各自手下从睡梦中叫醒,每人取出自己配发的军用铁瓷碗,排队盛了一大碗热乎乎的稀粥,领了两个大馒头,就着配发的咸菜吃起了今天的早餐。 放眼往城外望去,洛阳大军寨中这时也是升起了一缕缕的青烟,他们同样在准备着自己的早餐,只不过对于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今天的早餐可能就是一生中最后的一顿饭了。 吃过早餐的将士们,抓紧时间整理着自己的武器。将犹如宝贝一样的轰天手雷看了一遍又一遍,将自己的新式连弩擦了一遍又一遍。作为辅兵的弓箭手们此时正抓紧时间清扫着城墙上地面的积雪。 巳时一刻,太阳出来了,阳光映照这大地,被雪地反射之后,到处都是闪着亮光。 “来将军,城外敌军开始布阵了。”随即,城外传来一声悠长的牛角号声,来护儿知道这是聚兵号,知道敌军正在布阵。忙从城楼房中出来,手扶城垛看向远处空地上正在布阵的洛阳军。 “命令将士们进入临战状态,让无关人等下城去。最多再有半个时辰敌军就将攻城了。”来护儿向身边的传令兵命令道。随后进屋,在护卫的配合下将甲胄穿戴整齐。 此时,来护儿穿的便是晋军新式的作战服,帽子上的两颗金星闪耀着。这身战服,只有头颈部露在外面,在城墙上指挥战斗时,除非被弓箭直接射中颈部或者头部,否则其他部位全不惧被直接射中。 山脚下的号声,也惊动了早起的杨二。在山顶屋中推开窗即可看到山下城寨,居高临下甚至可以将整个战局看进眼中。与城外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边际的营帐相比,一道窄窄的城墙显得竟如此渺小,柔弱。 就在杨二和王黛、出尘、仲坚等凭栏远眺之际,就听远方传来一声炮响,向下望去,至少5个方阵的近3万的洛阳兵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流向瓦岗山脚下的城寨,这一景象以白雪为背景更为令人震撼不已。王黛吓得紧紧地拽着杨二的手臂,出尘却在微闭双眼,右手拂尘搭在左小臂上,左手握拳,手指微动着,口中默默有词。 “世兄,洛阳兵势如此之大,来将军他们能守住吗?”仲坚也是初次见识这种阵仗,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倒是杨二一脸波澜不惊之状,只是冷冷的看着嗷嗷叫着扑向城墙的洛阳兵们。甚至能看到远处正在指挥的王世充的华盖,华盖之下那人必是王世充无疑。 “可惜手中没有一杆莫辛纳甘,有的话正好一枪了事。”杨二心中想着,没有理会仲坚,只轻轻拍了拍搂着自己手臂的王黛的小手。 正在大家担心之时,城墙上传来三通鼓响。随即,就见城上摆放一排近百驾大型床弩开始首轮发射了。从高处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弩箭射向了远处的洛阳军群中,顿时能看到洛阳军攻势一挫,数不清的敌军被弩箭射穿倒地不起。但敌军稍作停顿后,又再次呼叫着冲向城墙。 此时,来护儿正在指挥着远程弩箭发射。 “击鼓!施放近程连弩火雷箭。”来护儿看到城下洛阳军已经进入了连弩火雷箭300步射程之内了,便下令鼓手击鼓放火雷箭。 听到施放火雷箭的鼓声,5000白马义从将士整齐的举起了手中的火雷连弩,顿时一阵密集的火雷弩箭雨密集的扑向密密麻麻冲来的洛阳军。 随着火雷弩箭落地或是射中敌军身体便爆发出一阵阵巨响。在这剧烈的爆炸声,一片片洛阳军倒在了雪地上,这一大片雪地顿时变成了血红色。 这轮齐射,射出5000支火雷箭,造成至少15000人伤亡。洛阳军顿时攻势减弱,甚至开始后退了。巨大的爆炸声,血淋淋的屠杀现场,让所有进攻的洛阳军感到恐惧,没有一个人再敢向前冲。 “收兵。”王世充见前方爆炸声骤响,随即惨叫声不绝于耳,便知攻击受挫,立刻命令停止攻击。 一阵响亮的锣声后,洛阳军便又如同回落的潮水般退去了,潮水退去后留在人们眼帘的是一片犹如地狱般的惨景,震撼心魄! 第222章 李密计失复惨败 瓦岗将士酿反击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潮水退去之后留下一片让人惊悚的惨景。 受伤未死去的洛阳兵还在这片布满尸块的的场景中无助的嚎叫着。不多时,天地间便又恢复了沉寂,只留下随风飘向瓦岗城头上的阵阵血腥味。 城墙上的守军们全都不自觉的站了起来,默默的看向2百米外的那一片血红和累累尸首,心理素质差些的将士都在呕吐着。 “靠!谁叫你早上连吃三碗稀饭的?往城外吐。一个伍长呵斥着自己手下不住呕吐的士兵。”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原地休息,检查武器。” 传令兵立刻将来护儿的命令传达出去了。随即,守城的将士们便不再看向城外,纷纷坐下,有的在伍长的带领下围坐成一圈,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无比血腥的场面让大家都沉默无语,每个人脸上有的只是因血腥而表现出的震撼,没有一个人为此感到开心。 山顶上,杨二也被这热兵器带来的效果震撼到了,他没想到经李春改造之后的连弩火雷箭威力如此巨大,远胜过原始的守城利器床弩,弓箭更是显得多余了。巨大的爆炸声甚至都能直接摧毁敌人的士气。 “世兄,这种火器过于凶残了些,有伤人和啊!”出尘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是啊!但愿这种火器能够讹阻洛阳王世充的进攻,莫要再来送死了。其实,两军的拼死厮杀,刀刀入腹,不也同样凶残可憎,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世兄见解的是,小妹受教了。” “至少死的都是敌人,我军安然就好。”仲坚在一旁说道,杨二等人听了觉得有理不由点头。 王世充首轮攻击严重受挫,参与攻击的3万人马折损一半,败兵中还多有受伤者。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竟然还未攻到瓦岗城下。中军帐内,王世充当着满帐文武气愤的来回走动着。 “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瓦岗守军中竟然使用火雷,我军该如何应对?”王世充暴躁的怒吼着,停下脚步看向一众文武们。 胡师爷抬头看了看众人都低头不语,便出言道:“王爷,若要接近城池当先消耗尽守军火雷箭,今日城头之上只发射了一轮火雷箭便停了,下官以为守军这种火雷箭装备数量必不多。” “嗯!有理。” “王爷,若在攻击,既要耗费尽守军火雷箭还要减少我军伤亡才是。今日攻击伤损严重皆因我军数万人马过于密集,才招致被火雷箭轰击伤亡惨重。今日当暂缓攻击,明日再攻时,当以松散阵型攻击,以20人为一个团队,搬运攻城云梯前进。每个攻击团队间保持20米以上间距。这样,城上发射的火雷箭便多在空地上爆裂,伤不到我攻城之兵,威力顿减。待进入至百步之内时,火雷箭便失去了作用了,那时我攻城将士便可一鼓而下,攻上城墙。”李密从人从后转出对王世充说道。 “呵呵!玄遂先生此计高明,郭将军明日攻城就按先生之意布置,当引他多射火雷箭为宜。”王世充听了李密之计后大喜道。 众将散去之后,王世充手下大将郭世恒便赶紧到军中去组织明日攻城的事宜去了。 李密也没在中军帐过多停留,与王世充拱手告辞后,便漫步来到了自己这边的偏帐中,朱登此时已经在帐中等候。 “先生,瓦岗晋军将猛器利,今日首战某与王世充两战皆惨败,折损人马总计在3万之上,如今我部元气已伤,莫如退兵红桃山如何?” “大王不可!就算要退也要等到洛阳兵败之时才行。此时胜负尚未分出,若我军此时撤走必乱王世充军心,那时洛阳兵败我红桃山便要背负兵败骂名,结仇与王世充了。”李密赶忙阻止朱登的不理智想法,朱登听了也不得不点头认可李密说法。 “先生今日所荐之策有胜算吗?”朱登也是参与了中军大帐军议的。 “唉!实属无可奈何之计也!胜算几近于无。不过总要试试才行,好在折损的不是我红桃山兵马,由他去了。”李密轻叹口气说道。 “依本王看,若是明日在折损2、3万人马的话,洛阳兵必退。” “大王之言不错,若明日破不了瓦岗守军的火雷箭,王世充定然退回洛口城防守不出。明日将军可去阵前观战,下官守寨,暗中令将士们收拾归山行囊。” “唉!明日看看再说吧!想不到杨广现在变得如此之强了。”朱登心有余悸的说着。 一夜无话,两军互不相扰。瓦岗城头守军悄然换了防,天明后将由左天成和梁师泰率5000白马义从将士登城御敌,来护儿和罗成领疲惫之师下城休整,其实,头天的防御毫无压力可言,官兵们也都不觉得疲惫,换防时多有官兵不愿。 第二日上午,洛阳军似乎还在做着攻城前的准备,没有轻动。天地间一派安宁,纷飞的飘雪也让城上守军无法看清远处。 梁师泰是第二次守城了,有了数月前的那次守城经历,这让他完全轻松不起来,他经历过大战前的那种宁静,知道洛阳兵更为凶猛的进攻即将到来。 午时刚过,城外便传来了阵阵进军鼓声。左天成和梁师泰赶忙放下手中酒肉,到城墙边上向外观望,在风雪中已经能够看到远处一排整齐过来的洛阳兵了。 “吩咐弟兄们先别吃饭了,做好准备。”梁师泰对身后传令兵说道。 “老梁,你看,好像不对啊?不似昨日那种阵型了,你看!”左天成在一旁惊呼着,他已经看出了对方攻击阵型的巨大变化。 “妈的!有够狡猾,阵型非常分散了,这样我军的火雷弩箭作用不大了,很难造成敌军的伤亡了。”梁师泰也看出来了,不由担心的说道。 “呵呵!老梁你不用着急,不管怎样等洛阳军进入射程后还是要发射一轮看看,就算炸不死多少,也要吓破他的贼胆。你看看一个个的都搬着云梯过来,这是要破了我的火雷弩箭阵后便要登城啊!好,好,好的很!某这就去跟将士们讲讲,一轮弩箭之后便放洛阳兵到城下聚集,越扎堆越好,呵呵!”左天成说罢便走出了城楼去找手下士兵们商议去了。 梁师泰知道他已有主意了,便不再去管他,只专心的看着渐渐走近的洛阳兵。 “击鼓,发射火雷弩箭。”梁师泰见攻城洛阳兵已经跑进了200步的射程,急忙下令道。 一通鼓响之后,5000士兵齐举连弩朝着攻方的方向射出了第一支火雷箭。 一阵连绵爆炸声响之后,硝烟散去,让城上守军顿时震惊不已。 原来,梁师泰城上的击鼓之声被城下洛阳兵听到后,在火雷箭还未临头之时便齐仆仆的卧倒在积雪之上,所有持有盾牌的士卒还举盾护住了头身部。因相互间隔较大,绝大多数火雷箭射到了空地上空炸了一气,来攻城的10000洛阳兵中竟只倒下了1000左右,躲过第一轮火雷箭后,洛阳军在领军将领的指挥下又都爬起身来,搬着云梯往城下冲来,很快便进入了本方弓箭手的射程,洛阳军中的弓箭手立刻排列一排向城头射箭,掩护着云梯兵们将云梯搭上城头。城头守军想再射火雷箭也来不及了,城下如雨点般射来的箭矢,让城上官兵们根本不敢冒头。 “兄弟们,别怕,咱还有礼物送给他们,准备---”左天成一点不急,沉着的对左右士兵们高喊道。 只见,守城官兵们每人从背袋中摸出来两个轰天火雷,因为每人配发的数量只有10个,这东西得省着用,这回只准每人用两个。 城下聚集的洛阳军越来越多了,数百个云梯上已经登上了一串串的攻城士卒。 “听好了,给我扔第一个。”左天成起身对左右士兵大喊之后,率先将手中一个手雷朝城下扔了出去,也不管下面到底有多少敌军,反正感觉已经不少了。 随着左天成第一个手雷在城下人从中炸响,紧跟着耳边便传来密集的轰炸之声,震的城门楼上观战的梁师泰脚下直晃。第一轮5000个手雷炸完,城下便传来哭爹喊娘的惨叫之声,这一轮轰炸连同百步远的弓箭手一起被炸的血肉模糊,城墙之下的景象犹如炼狱一般,看得人心惊胆战。 “好了,别看了,火油呢?把火油泼下去,点火烧。烧完了都成灰了就没那么惨了。想继续吃饭的,赶紧动起来。”左天成心中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因为使用手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种惨烈的场面早已经历过,便下令倒火油下去烧尸体,不管还有没有没断气的,一块烧了。 “老左,狗日的这东西咋那么大动静?你也不说让梁某捂着点耳朵,现在耳中还嗡嗡的。这东西威力也太大了吧!”梁师泰总算从震惊中缓过劲来,今天见识的手雷轰击就在眼皮下,除了站不住脚外,耳朵还一时失聪,耳鸣不已。这个场景远比昨日看火雷弩箭轰击更让人震撼。 “老梁,你还担心这城守不住吗?靠!他洛阳兵来多少咱收多少。”左天成拍着胸口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多时,城下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夹在着一种让人恶心的肉焦的味道。 “走,老梁,咱接着喝酒去。那王世充胆早被吓破了,绝不敢再来了。”说着,左天成拍了拍梁师泰的肩头,拉着他回城楼屋中接着喝酒吃肉。缓过神来的守军们面露笑意也都纷纷拿出藏在怀里的馒头牛肉接着吃着自己的午饭。往城下泼洒火油的差事便交给了配合守城的2000原来的瓦岗守军们。 远处观战的王世充经历了从喜到忧的全部过程,满以为规避了火雷箭阵之后便能以优势兵力一举拿下瓦岗外城的,竟不想结局惨过昨日。 “回寨!”王世充痛苦的低下头轻声吩咐道。 陪在身边的众文武也只得缓缓拨转马头带着各自的护卫们向中军大寨而去,没有一人说话。 再次站在山顶屋中观战的杨二等人,似乎早已知道战局结果一样,一开始便没有了昨天观战时的慌张。但和昨日一样内心充满震撼,这次王世充洛阳军的损失超过昨日,有备而来攻城的2万洛阳兵几乎全部折损在这段近两里宽的城下,包括数百座云梯全部付之一炬了。 “仲坚,去叫众将聚义厅议事。” “是,世兄。” 杨二收拾了下心情后,便向聚义厅走去。趁你病要你命!在杨二心中已经开始酝酿一场反击战了。 随着一阵阵轻松的欢笑声,大厅内聚齐了文武众将。 “好了,这算什么!不过才开了个头,都静一静了。”杨二微笑着对众将说着,众将也赶忙闭嘴静听着。 “王世充带来攻我瓦岗大军不足10万,接连三天的大战,他总计折损了近5万以上兵马,剩余的5万不到也都吓破了胆了,士气军心已经动摇,正是我军反击之时。不知诸位将军还有能力一战否?” “主公,就是这出战的三天也没费多大劲儿啊!怎就没力气出战呢?大家说是吧!”梁师泰大叫着说道。 “是啊!主公,我等都还憋着劲呢!请主公下令吧!”看得出来护儿还没打过瘾。 “好!现在王世充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已经失去了与本王一战的勇气了,此时正是出击的时候。来护儿、左天成听令。” “末将在。” “令你二人率1万白马义从精兵速作准备,一个时辰之后,鼓响出兵,一字排开前往王世充大寨200步时拿连弩火雷箭给本王远程轰击洛阳军大营,每发射一次给本王前进100步,连续发射5轮,给本王炸烂了他的大寨。”杨二猛拍桌案厉声吩咐道。 “得令!定炸的他大营稀烂。” “罗成、罗士信听令。” “末将在。”罗成一人应道,因为罗士信口角慢根本撵不上节奏,只是匆忙起身和罗成并排站立。 “轰击完毕后,率白马义从给本王冲杀剩余的洛阳军,追击30里回返。” “得令。” “伍保将军听令,令你率本部人马随后搜罗降兵,越多越好。明白吗?” “是,主公。”伍保捞到个最差的差事,心有不快,但也无话可说,谁叫自己丢了洛口城还失陷了3000个手足弟兄呢?这抓降兵换弟兄的事自己不干谁干?认了! 第223章 火雷箭大破敌阵 王世充大败而回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王爷,瓦岗城门开了,约万余骑兵冲出城来。”一个偏将慌慌张张的冲进中军大帐禀报道。 帐中,王世充正聚将商议下一步攻城事宜。被突然的变故打断,帐中众将顿时面露惊异之色,有的更是在脸上显露喜色。 “王爷,如此最好,末将愿领兵破敌。”大将董浚起身叫道。 “是啊!王爷,晋军缩在城中又有利器护持,我军屡次受挫,他既出的城来便好。”大将王仁则也起身应和着。 “好!本王就令你二将带本部人马2万军前列阵迎击晋军。”王世充起身厉声命令道。 “得令。”董、王二将领命后即转身出了军帐,点兵去了。 “各位,随本王于寨中高坡之上观战如何?” 显然能够在野战中击溃瓦岗晋军也等同于能够拿下瓦岗山,他对自己手下大将还是非常信任的,更何况自己的兵力两倍于晋军。 帐中文武听了王世充去高坡上观战的邀请后,都成一派轻松之状,纷纷起身跟上往账外走去。 拖在后面的李密突然拉住同样在人群后面的朱登小声说道:“大王,哪有心思观战啊?瓦岗军凭险不守反而出城交战,此不为怪乎?其中必然有诈!大王当速往后营整顿我军,如有变故也好速退啊!” “先生说的是,快随本王回营。”经李密指点,朱登顿时醒悟过来,赶忙同李密趁王世充等不防,悄悄领着护卫溜回了后营。 王世充等率众文武上了山坡,放眼看向大寨之外。这时董浚和王仁则的2万大军已经列阵完毕,人人手持长枪巨盾看向逐渐驰来的瓦岗晋军骑兵。 “弓箭手出列。”随着董浚的一声命令,5000名弓箭手出列站到了军阵前面并作出了开弓搭箭的准备。 “准备---”董浚高举起手臂就等着晋军骑兵进入200步射程。阵前的弓箭手听令后全都举起了手中弓箭,呈45度指向前方,就等主将口中喊出“放”字。但让弓箭手们失望的是,主将董浚却久久叫不出那个字,因为这时晋军骑兵们全都勒马正好停在了弓箭射程之外的200步距离上,不按骑兵进攻套路继续冲击了。 只见主将董浚和副将王仁则也都呆住了,不知晋军想要做啥。 看着已经严阵以待的洛阳军,停下马来的站在最前面的来护儿和左天成不由大笑起来。 随即,来护儿转头面向后面的一万白马义从将士们高声下令道:“白马义从营的弟兄们,下面就看你们的了,给我轰---” 话音一落,早已准备好的白马义从营一万将士将藏在斗篷下的连弩火雷箭全都举起手中对准前方洛阳军军阵发射起来,两军之间的天空顿时被黑压压的箭雨给遮蔽住了。 “不好!快撤---”最先反应过来的大将王仁则大叫一声,不顾身边还在懵逼的董浚勒马转身就往自己本阵中逃去,同时将身体死死的贴在战马脖子上。 当董浚和洛阳军们听到王仁则叫喊欲转身逃时,已经晚了。洛阳军早已乱成一团,盾兵们甚至还不明就里的举盾准备遮蔽住身体,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转瞬间,第一波火雷箭雨便落在了前出的洛阳军5000弓箭手阵中。 “轰轰轰---”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爆炸声响起了,只听到在爆炸声中传来的一阵阵痛苦的惨叫之声。5000弓箭手基本全部被炸翻在地。后面的董浚转身就往后阵中跑,在惊骇中反应过来的洛阳军们在也不顾阵型了,前军个个慌乱的往后军跑,后军站立不住被冲倒了无数。 “全军往前百步。”来护儿见第一场火雷箭雨已经达到目的,消灭了洛阳军中所有弓箭手,将对自己最大的威胁消除并趁洛阳军慌乱之际,赶忙再次下令道。 白马义从营将士听了便一起催动战马往前踏步而去。紧接着,又是一轮箭雨扑向洛阳军中。 随着有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来不及逃跑的董浚及手下将士便被爆炸声包围住了。董浚连同坐下战马一道被炸死,带出来的2万洛阳军片刻间折损大半,残部没命的向身后的中军大寨逃去。 “弟兄们给我追,在他寨门外在给我往里射一轮。”说罢,来护儿催马当先往前冲去。 此时,站在高坡上的王世充等人终于明白过来了。晋军骑兵手中竟然都持着那威力惊人的火器!难怪敢出城来战。 见自己出战的两将转瞬间便死了一人,王仁则最先逃跑保得一命,侥幸未死的将士全都往寨中躲避,冲击了寨中守兵一道乱作一团。 “王爷,晋军火器厉害,我军不能敌,眼看士气已崩,快随末将逃吧!”正在王世充等人不知所措之时,急逃而返的王仁则策马来到跟前急叫道。 “王爷快走,晚了敌军就冲过来了。”身边的大将郭世恒连拉带扯的将王世充推下了山坡,同时耳边又响起了一阵更震耳的爆炸声,似乎就在身边爆炸一般。 王世充赶忙蒙了头,蹬上一匹护卫牵过的战马在众文武的护持下不管不顾的往后军方向跑去。 “停!不用再射了,再射就没伍保将军什么事儿了,全军举槊,跟本将冲营,杀----”来护儿见仅仅三轮齐射便已经让洛阳军成了惊弓之鸟了,在射火雷箭就是浪费了,下面要做的就是配合后面的伍保将军抓降兵了。 罗成和罗士信二人早就安耐不住了,听来护儿下令冲击后,跃马挺枪而出,直入洛阳军大寨之中,寻将厮杀,也不顾罗士信是否举锤跟进。 原本就在后军中的李密和朱登听到前营连续的爆炸声后,就知道洛阳王世充必败了。又见有乱军朝后军这边退来,便早早的就打开后营大门,带着自己仅存的5000多人马头也不回的往洛口城方向逃去。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王世充大军在混乱中又被罗成和罗士信趁乱冲击过来,无人能挡,已成大败之势了。洛阳军只得弃了粮草军帐等,紧随着王世充身后急往洛口城方向退去,后面罗成和罗士信二人不住脚的掩杀过来,一直撵杀王世充洛阳军30余里才停住。 “罗子,别追了,也没剩多少人了,够了!”罗成此时早已一声血污,胯下的西方小白龙也都变成了红马般,人和马累的气喘不已了。 “好,你说不追就---就不追了。小---小爷也累---累了!”罗士信也停住了马,爱惜的轻拍着坐骑“万里云”。倒不是他累了,而是这宝马不能再跑了。毕竟自己的两柄锤远重与罗成的手中枪,这马的负担也过重了些。 回程的路上,就见伍保带着自己本部的3000士卒不住的收缴这败兵的武器,并在白马义从营将士的配合下押送着降兵往回走着。 瓦岗山顶聚义厅中,早已预知结果的杨二吩咐着卢照邻道:“此番我军大胜,缴获物资无数,重挫王世充。连战辛苦异常,当大宴三日。” “呵呵!主公英明,全山上下早已欢声雷动了,下官这就去准备得胜宴席。”卢照邻大笑着应道。原本他还担心瓦岗兵少将陷入苦战,竟不想自己主公谈笑间便将洛阳军退了,胜利来得如此容易。 如同惊弓之鸟般,王世充带着残兵败将们一路马不停蹄连夜往洛口城败逃下去。夜晚的风雪也未能使他们停下来,一直到次日天亮,直到能远远看到洛口城墙了,王世充才在行军司马杨注一把扯住马缰后停了下来,一脸木然的看着将自己拽停下来的杨注。 “王爷,前方就是洛口城了,我军安全了。”杨注口冒白雾对王世充说道。 “后面可还有追兵?”王世充一脸惊恐的问道。 “王爷,追兵被我等摆脱了,后面并无追兵。”赶上来的大将郭世恒接话道。 “唉!既无追兵就好,进城再说。” 众人惊魂已定,放马由缰般缓缓往洛口城走去。 洛口城守将郭什柱已经探得洛阳兵败的消息,早在城头等候了,远远看见自己兵马败回了,忙下城将城门打开,迎着一脸丧气的王世充一行人。 到了洛口城帅府,在几盆炭火的烘烤下,王世充等众文武才缓缓安定了心神,脸上逐渐又有了一些生气。 “郭将军,计点过生还回城的将士了吗?还有多少?”王世充问向洛口城守将郭什柱。 “王爷,属下已经计点过了,进城官兵5218人,其中带伤者1864人,车仗粮食全无。”郭什柱小声回复着。 “唉!去时8万回时仅有5千余,呜呜呜---”王世充心中难过无以复加,不禁轻声抽泣起来。帅殿中文武也都伤感不已,几个文官也都哽咽不已。 “王爷,事已至此,不必悲伤了,以免坏了身子。我洛阳城中尚有精兵20余万,此战虽败但并未伤及根骨。”胡师爷小声劝解着王世充,这样的惨败不光王世充没有想到,就是一向自命不凡的他也不曾料到。 “朱登那厮未曾看见,他还活着吗?”王世充突然想到了朱登问道。 “回禀王爷,朱登小子在我兵败之初便打开后寨门跑了。估计这时也该逃上了红桃山了。”将军张童仁气得大叫道。 “朱登有勇无谋不足惧,倒是他手下谋士李密是个人物。郭将军派人去红桃山叫杨玄感到洛阳议事。”王世充对郭什柱吩咐道。 王世充一行在洛口城只待了一天,次日便带着众人返回了洛阳城。走前又留下大将王仁则在洛口城和郭什柱一道守城。 再说一路直接逃回红桃山的朱登和李密。虽说朱登此战损失了大半人马,但看到王世充8万大军也几乎丧尽,朱登像是找到了心里安慰般,没有了悲伤感,有的只剩幸灾乐祸了。 “登儿,玄遂先生能全身而回就好,丢了人马在招就是。只是短时间内再勿去想报仇之事了,杨广那厮确实不好对付。唉!”杨玄感看着跑了一夜正在大口吃肉的朱登说道。 “这次多亏玄遂先生同行下山,若非先生我这登儿便不保了。”说罢,举起手中酒杯就要敬李密。李密见状赶忙也举起酒杯跟着同喝了一杯热酒下肚。 “玄感兄过奖了,大王虽有傲气,但尚能听得李某之言。此番大败不在我等本事不够,全赖杨广那厮军中火器太强,我军全无还手之力。今后,若非良机,切不可再与杨广相斗了。”李密摇头叹息着说道,朱登听了虽有不服,但也不禁点头,不敢再说话。 “报---,大王洛口城有人带来洛阳王口信。”一个喽兵小校进屋禀报道。 “唤进来。” 片刻,小校便带进一人来,只听那人将来意说了。 杨玄感听了不由一愣,对李密道:“玄遂先生,如今洛阳王刚刚兵败不思养精蓄锐,却要招我去洛阳何故?” “义父天气寒冷异常,依登儿看,不去理他便了,有何军务可议的。”朱登喝着热酒说道。 “呵呵!玄感兄吾有一言不知愿听否?”李密放下酒杯,抹了下嘴,拢了下胡须笑着问道。 “玄遂兄,你我乃是故交,有何话不能说,但讲无妨。” “好!玄感兄是想一直委身洛阳王之下还是想自己拼出一番大业?若是只求委身自保,便去洛阳,呵呵!说不定还能带回万石粮食。若是你父子想成就一番大业,则趁洛阳这次大败之机独树大旗自立为王。何去何从但听尊便!”李密说完后便不去理惊愕的杨玄感和朱登二人,自顾斟酒吃肉。 “义父,洛阳王从来都只把我等当牛马差遣,何时重看过一眼,不若听先生之言,以红桃山为基业自立为王,登儿愿为义父手下一将足以。” “大王年虽小,却有一番见地,不错!”李密听了朱登这番话,不由发至内心赞叹着。 “先生称王之事还需缓缓,如今西有王世充,东有唐壁,相州王高谈圣距此也是不远,此时称王必树外敌。洛阳此时倒是不必去了,王世充新败也奈何我不得。” “嗯!玄感兄思虑长远,此时时机未到不称王也可。王世充外宽而内忌,久在其下必为所害,不去最好。我军虽败,当重整军备,某料定济南王唐壁不出一月必然进攻魏城。” 第224章 两万换三千合算 绿林反贼聚费城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先生何出此言?”朱登忙问道,杨玄感对李密之言也颇震惊。 “呵呵!今日之言日后必有应验。”李密并不说明,笑着说完,看了一眼杨玄感后,放下举杯起身飘然离去,只留下这一对不明就里的义父子。 在洛阳城王府中等了几日都不见杨玄感来,王世充非常气焖,找来胡师爷商议。 “胡先生,你怎么看杨玄感不应本王之约,拒不到洛阳一事?” “呵呵!王爷,他那里现有军兵4万,尚在招兵买马,加上红桃山山势险恶不宜攻取,可谓羽翼已丰。再说那杨玄感非是常人,王爷忘了吗?他父乃是当今越王,岂是久居他人之下的?”胡师爷笑眯眯的对王世充说着。 “也是。杨玄感此人乃是当今枭雄,他日必自立称王。只是,那红桃山距我洛阳较近,若不服本王便是心头大患啊!”王世充醒悟过来后不禁忧心道,心里有种自己给自己挖坑的感觉。 “王爷不必顾虑,既然他违令不来,便一发断了他那里的粮食及军资供给,他那里粮食不多,也难长久,日后必有求与王爷,到那时王爷再拿捏他罢了。” “呵呵!胡先生说的有理,说的有理。”王世充听了不由大笑道。 “报,王爷洛口城王仁则将军有书信在此。”中军小校进门禀报,打断了王世充的笑声。随即,从小校手中接过书信,拆开便看。 “呵呵!原来这样,胡先生你看如何行事?”看毕,王世充将书信交给胡师爷。 胡师爷赶忙接过看了,摸着胡须眼睛一转,说道:“王爷既如此可行,1万换3千,怎么算都值得。不过,本次败仗我军被俘军兵何止1万,便回信要他那里洛阳降兵2万来换。” “先生说的是。”随即,对送信中军说道:“让带信之人传话给王仁则将军,2万换3千,不还价,去吧!” 消息很快便传回了瓦岗山杨二耳中,杨二听罢哈哈大笑,全不当回事,看着被气得张牙舞爪的伍保轻声说道:“就还他2万罢了,伍保你去将降兵中瘦弱有伤的选2万出来给他送去,换回我3千精锐合算的很呐!呵呵!” “既然主公这么说,那好末将就去选了,选好之后末将亲去洛口将3千弟兄带回。”说完,伍保转身去了。 “卢先生,此次瓦岗保卫战我军耗损数字出来没有?” “主公,都在这上面了,主公请看。”说着,卢照邻将手中书折交于杨二。杨二接过详细看了。 “很好,这次大战本王仅仅伤了百十人,俘获洛阳兵3万5千余人。好啊!”杨二说完又想了想,接着说道:“归还王世充2万弱兵后还剩1万5千降兵,派人送到麻叔谋那里做开渠劳力。今后捕获降兵都按此处理。” “是,主公。” “还有,让罗成和左天成二将带3000白马义从随行回潞州大营,领取轰天手雷10万枚,火雷箭30万支,还有铁炮200门到瓦岗山。” “是,主公,下官这就去安排。” 看着转身离去的卢照邻,杨二心中轻松异常。他知道,这次不对等战争,将王世充彻底打残打怕了,是那种让王世充由心底生出恐惧的怕。若是自己不去打他,他绝不敢再来招惹自己,至少短时间内这个方向的威胁没有了。但还需加强防备,觊觎瓦岗的岂止王世充一家? 接下来的数日都无事可作,有心想到永济渠工地现场去看看,却被卢照邻死死劝住,言说那里人多混乱恐有意外发生。杨二也没有坚持,确实也说不好民工中是否混进了等待机会的刺客。 几日来都是大雪天气,整个瓦岗山上山下银装素裹般,杨二不是和王黛下棋便是给他们讲各种故事。这日,突然有信使上山,却是来自江淮杜伏威的密信。 “呵呵!本王还一直纳闷这拨人会到哪里去?原来却是到了琅琊费县,早该想到的。只是可惜原本秦琼乃将门之后,现在居然和绿林同流,唉!” “世兄,怎么了?谁到费县了?” “出尘妹妹,就是你瞧不上眼的徐茂公这般江湖中人。他们全都去投了费城的秦琼了,真是好打算啊!若是说动秦琼造反,顷刻间便有了费城、蒙阴和沂南三城。这吃相也忒难看了些,就不怕唐壁断了他等的粮草?” “世兄,他这般江湖豪杰起事了吗?” “算徐茂公、秦琼有点头脑。虽悄悄去了但尚未起事,不过这只是早晚的事情。唉!凭空又生出一股与本王作对的势力。”杨二说完,无可奈何的将手中密信丢在桌上。 原来,徐茂公等一众江湖好汉们离了红桃山地界后一路南下,4天之后便到了琅琊郡费城,见了秦琼和樊虎、连明三人,言说了此行目的。竟不想与他三人想法不谋而合。 秦琼兄弟三人分别镇守三城,互为犄角防御杜伏威来犯,但常常因缺粮与上官唐进争执。按照唐进之意,三人的粮草供应该就地向百姓征募。但秦琼却因琅琊郡这三城百姓贫苦不忍去夺百姓过冬之粮为由拒绝,甚至将请粮的文书直接送到了济南唐壁手中。为稳定后方,唐壁勉强要求唐进给这三城守军派发粮食。就这也是不能足月供给,更别说士卒们身上至今还穿着秋衣,未曾换冬装。这让爱兵的秦琼极度气愤,但又无奈!天气渐寒,现在连户外操演都省去了,士兵们无事便在营房中烤火度日。这种状况早引得樊虎、连明二人不满,也找过大哥秦琼说过多次,但秦琼也毫无办法,只得硬捱度日。好在,琅琊郡杜伏威势力从未主动招惹他们,倒是难得安宁平静。 “徐道长,单二哥,我这里作为基业起事不难,但军中最缺粮草,冬衣、军械和马匹等。只有将这些全都解决了才好起事,不知道长哥哥可有办法?”秦琼对一众来投的好汉们说道。这次过来的包括徐茂公、单雄信等9人都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当初在贾柳楼一同结拜的兄弟并无外人,秦琼便将自己面临的困难说了出来。 “叔宝兄,我等虽来也非立刻举事,还需等待天时,不急于一时的。若是现在便举义旗反而不好,先不说唐进会不会发兵来剿,就是这近处的杜伏威也会调兵防我,实不明智也!”徐茂公解释道。 “秦二哥,小弟看你这里不过2万人马,我长叶岭山寨现有几万石粮食,可先送来过冬。”程咬金插言道,并不理会身旁尤俊达对自己衣角的拉拽。 “呵呵!贫道看咬金之言倒是个办法,不过光靠你那山寨的粮食远远不够,还需众多山寨一同往这里运粮才行。单二哥可向就近几处山寨发绿林箭征募粮食,冬衣。” “好。”单雄信应了下来。 随后半月间,便有最近的山寨好汉陆续应命到费城集结并送来了粮草,他们分别是李成龙、韩成豹、张显扬、何京爵、王君可、屈突通、屈突盖等绿林好汉,送来的粮食也有25万石之多,可供费城三县人马数月之需了。 只不过,如此大的动作也早惊动了就近的杜伏威和辅公石,便一封密函快马送到了瓦岗山上杨二手中。 又过了两日,军情处也送来了大致相同内容的密函,只不过多了份费城江湖聚义者的名录和详细的起事计划以及粮食、军械数量等内容,这显然是来自王伯当和谢映登二人提供的内部情报。 虽有些意外,但并不可怕。徐茂公、秦琼等要高举义旗有个最大的前提便是唐壁北犯和诸王全反,以便从中渔利,否则,这般江湖豪杰绝不会率先造反的,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让杜伏威做好准备,给这班江湖豪杰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即可。 思虑已定,便给杜伏威发去一封密函,让他按密函之意行事便可。 放下琅琊费县这件事后,杨二又度过了几日悠闲时光。这天又收到了来自黎阳城伍云召的书信,这封信却让杨二坐立不安起来,忙让仲坚也找卢照邻过来商议。 王黛看他心慌,便问道:“夫君一向悠然自得,今日却神不守舍了,为何?” “黛妹妹,你不知道现在黄河结冰了吗?” “那又如何?黄河每年隆冬都是如此的,就连出海口的海面上也是冰封了的。” “呵呵!为夫惊慌正因为如此啊!”杨二面向窗外的飞雪长叹道。 这时,得到消息的卢照邻走进房中,来到窗前杨林身边,也顺着杨二的眼光看向窗外。 “卢先生,云召将军来信说黄河结冰了。” “啊?那岂不是将南北两岸连成一片了,要防唐壁大军来攻啊!” “是啊!本王忧的就是这事。原本还可依托黄河天险阻挡唐壁,现在天堑变坦途了,唐壁必然趁机动兵。加上冀州原本作乱之人就多,这样必然形成连锁反应,就怕宇文化及和云召将军顾不过来啊!开渠道现在已经两月,这段渠道还剩不到30里便打通了,这时不能停下来的。”杨二看着窗外的雪景小声和卢照邻说着现状。 “主公,那唐壁军马大致有15万人,重点在黎阳城、魏城两个方向,其中伍云召镇守的黎阳城直面对岸唐壁军的攻击,不过伍云召将军手中有兵4万,又占据坚城,这一路唐壁讨不到好去;倒是魏城方面,临近黄河的安德和平马两城防御面广大,容易被越河而来的唐壁军绕过而被切断与魏城的联络,成为孤城。”卢照邻在身边小声为杨二分析道。 “是啊!这个形式是显而易见的,不过若要给唐壁一个教训不妨将安德、平马两小城让给唐壁,使其深入冀州,待其攻击我魏城时,我军在切断其后退之路,这样也许可迫其退兵。” “主公好计!用两座小城作诱饵,引其深入,再关门打狗。”卢照邻抚着短须不停点头说道。 “卢先生可将本王这个策略写成书信交于宇文化及先生去办,着其调范阳薛万彻将军率4万白马义从营将士南下驰援魏城,专作截断唐壁归路的奇兵。再给魏城守将伍天锡将军去书,让他待济南军来攻时,无论如何也要守住魏城旬月,旬月之内城失必罚,旬月之后城丢不怪。”杨二转头看向卢照邻说道。 “是,主公,下官这就按主公之意拟书并派人专送二人。”见杨二点头,卢照邻便转身出去了。 “唉!天下看来真要大乱了。”杨二叹了口气转身踱到火炉边坐下烤起火来。 “世兄,前日王世充10万大军来犯,战况空前,都未曾听世兄说天下大乱。为何黄河冰封后唐壁来攻反倒成了大乱开端了?”出尘不解的问着。 “王世充来犯充其量是为争一城一地,为泄私愤罢了,也可看成是本王与他王世充之间的个人恩怨,周边门阀不会参与,更不会轻动。而唐壁主动渡河来犯,意义则完全不同。他是为失地冀州世家们争夺利益,阻止本王开渠,这就是明目张胆的造反,虽然他不见得打出反隋大旗,但却有反隋之实,周边门阀藩镇势必趁乱而起,各取利益。是为大乱将至也!”杨二伸出手在炉火边烤着,口中小声说着。 出尘和王黛听了皆惊异不已,眼露惊慌之色,相互看着。 “那徐茂公等江湖豪杰势必也将趁机而起了?”出尘惊讶的问道。 “此为必然!不过也好,徐茂公、单雄信等高举义旗必然先攻击唐壁侧后,也能为为兄牵扯住唐壁兵力。江淮杜伏威也能趁机扩大势力范围,总之,这乱局有利也有弊,长远看对为兄是极为有利的。”杨二搓着手轻松的说着,出尘和王黛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呵呵!两位妹妹不必如此看着为兄。短期看为兄这边既要开渠,又要抵御来犯强敌必然被动些。但只要扛过初期的被动后,天下大势便会朝向有利于为兄的方向转,最起码门阀之间会相互算计,相互火拼,削弱各自实力,待他们相互间玩的累了,为兄也好一并将他们收拾了,那时就是名正言顺的出兵削藩不需要理由的。”杨二顺手接过王黛递过来的一个剥好的土豆,张口开吃。 第225章 唐壁玄感定奸计 杜伏威接令暗动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纵使天空下着大雪,永济渠工地上仍旧是一番热火的景象。数十万男女民夫奋战在偌大的工地上,其中不乏一家老小齐上阵者。 为了缓解日益激烈的社会冲突,让更多的失地乡农们能够在这个寒冷的冬季生存下去。宇文化及只得不断的将整家整家的庄户推荐到开渠工地上来,让他们以工换粮,这样就使得在工地上作工的民夫越来越多,早已突破了预计的用工数量。好在这样作也更加快了工程的进展,麻叔谋也乐见其成。 工地上女人多了,孩子多了,也就到处都是欢声笑语。麻叔谋和李春每日在护卫的保护下换着登上热气球升空10米,指挥着下面的车夫驾着车穿梭在工地之中,不停的通过铁质喇叭对下面的人发号着口令。每到一处便能惊起下面一片欢呼,小孩子们更是一脸期盼的望着空中的这个庞然怪兽,手舞足蹈的。 “孩儿他爹,别看了,快将土运走,快。”一个妇人用手中的铁锹将土铲到独轮车上的大框中,大喊着自家丈夫赶紧干活儿。 “好嘞!”丈夫听了赶紧收回望着天空的眼睛,赶忙将装满土的车子往指定的地方推去,一个10岁左右的男孩更是在车子前面使劲的拉着,帮着自己父亲将运土。 整个工地上,这样一家一家干活的场景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彼此照应着,从不偷懒,干的热火朝天的。 只是,在干活的人群中有十几个人却是心不在焉,眼光游离,左顾右盼的。当指挥气球临空时,总是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些人便是因开渠被掘了祖坟的世家望族豢养的死士家将。他们三五成群、暗藏短刃混入工地作工的目的便是瞅准机会行刺。只是,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工程总指挥麻叔谋和技术总监李春二人从不到人丛来,每日只在天上飘着的挂篓里发布者号令,让这些死士们无从下手。 天色渐渐阴暗了下来,预示着一天的忙碌即将结束,随着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铛铛铛铛---”响亮的锣声,今日的工作时间结束了。 民夫们各自收拾工具,招呼着同乡好友、糟妻贱子赶回自己的工棚和工地食堂休息吃饭。 繁忙的工地上逐渐安静下来,但几条黑色的身影趁乱躲进了一旁的垄沟。当巡查工地的晋军守卫们走过之后,这几人便趁着夜色急速跑向远方。 济南王帅府正殿。 “怎么?难道就没有一点击杀的机会?”通判高可仁一脸阴沉,极为不满的问道。 “老爷非是我等不愿赴死,却是毫无机会近身啊!那麻叔谋和李春每日总在半空中发号施令,下面却总有百十号精锐护卫守护,我等毫无办法啊!”从开渠工地上偷跑回来的这几个高家死士跪在地上诉说着。 “高通判,看来行刺之事行不通了,还要另想办法阻止开渠。”唐壁在案首上半眯着三角眼说着。 “嗨!没用的东西,下去吧!”高可仁见唐壁如是说,也只得作罢。 “府君,唯今之际只能发兵攻打魏城、黎阳了。那两处原本就是属于我山东属地,便去攻打也不算造反。”高可仁狠狠的建议着,自家的宗祠和祖坟在开渠中没能幸免,全都被毁,这让代表高家士族的高可仁极为痛恨晋王杨广、麻叔谋等,恨得几欲生啖其肉,方可解恨。 “本府让你联络渤海李子通,进展如何?”唐壁揪着三绺髭髯斜眼看向高可仁问道。 “府君放心,李渤海那里早有话来,只等我济南发兵过河,他那处便起兵呼应,从侧后攻打魏城。” “好!眼下已进隆冬,黄河已经冰封数日了,在待几日,冰冻的结实了,本府便可发兵了。流落济南的世家望族们,还烦请高先生尽可能的进行安抚,本府答应他们的事情必然会去办的。” “是,府君大人。”高可仁听了唐壁之言后,心情顿时缓和下来,心想,总算等来了唐壁这句话了,自己也好跟家族有个交代了。 这时,外面的中军官来报说有唐壁故交来访,唐壁不由一惊,忙让中军官将访客带进帅府。 片刻之后,随中军身后走进一人,只见这人身高8尺,头戴范阳帽,身背一个土布包裹,一身青衣,乃是江湖游侠扮相,肩头、帽子上全是雪花。来到帅府正中,这人摘下遮帽,抖落身上积雪后,抬起头来看向案首之上的唐壁。 唐壁初见时便觉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想不起这人是谁了,口中不住念叨着:“你、你、你是---” “唐世伯,一别一年有余,小侄玄感向世伯请安了。”只见这人丢掉范阳遮栗,抱拳躬身就是一个大礼。 “呵呵!我当是何人,原来是你啊!玄感贤侄你家父一向可好?何故来本府这里?”唐壁终于认出了阶下这个江湖游侠汉子了,原来正是自己当朝好友越王杨素的长子杨玄感。自己在京城为官之时,多与越王府来往,自然认得越王长子了。只是,杨玄感变化太大了些,唐壁哪能想到原本风度翩翩的一个王府公子,现在却是一副脸色黝黑的豪侠打扮。 “蒙世伯挂念,家父身体健朗,小侄远道而来与世伯有一要事相商,请企退左右。” “嗯!高通判你们先退下,这人乃是本府故交之后。”唐壁一看杨玄感神色严肃似有要事相谈,便招呼着帅府内其他人回避。 “贤侄,这里不是说话处,随本府来。”见众人退出之后,唐壁便招呼杨玄感随着自己转往后堂书房叙话。 三转两倒,二人进了后堂一处僻静的书房,待府中丫鬟奉上茶点之后,便关上房门商议起来。 “世伯,小侄前来先问一句,前日是否接到家父书信?”杨玄感压低声音问道。 “越公来信自是收到,本府正是按照信中所嘱安排一切,就待河面冻得结实些后便可发兵了。” “如此甚好!那渤海李子通、洛阳王世充等都已接到我父书信,并承诺发兵。小侄此来拜会世伯,也有意起兵5万配合世伯攻取魏城、黎阳。” “近闻贤侄投在王世充门下,得了他的红桃山一处山寨,此番用兵可是代表洛阳王?” “非也,洛阳王世伯前日偷袭洛口城得手,但乘胜去攻瓦岗山时却是大败而回,折损人马数万,此番只能作牵扯晋王人马之用了。小侄红桃山兵马5万,誓师出兵配合世伯攻击晋军,世伯攻魏城、黎阳之时,小侄奇兵直扑内黄县,虽杀不了几个晋军,但却能驱散杨广掘渠的民众,毁其渠道,让他无力再开渠。呵呵!” “好!贤侄此计大妙,若是成功,不亚于本府斩杀他十数万人马。就此说定了,本府5日内10万人马出击魏城,5万去攻黎阳,贤侄可在此期间出击偷袭内黄,你我三路出兵,看那瓦岗山上的杨广如何应付?”唐壁大喜着起身说道。 “既如此定计,小侄便连夜返回了。但请世伯切莫走漏消息了,小侄这一路乃是暗兵。”杨玄感说完狡黠的一笑。 “呵呵呵呵!一明一暗,贤侄此言有理,本府记下了。”唐壁二人大笑道。 送走杨玄感后,唐壁让大将楚德派细作前往黄河岸边查看河面冰冻情况,同时派人去黎阳和魏城两处查探消息。 南方江淮的山阳城此时虽已入冬,但不像北方已然冰天雪地。湿冷的天气仍然让人躲在家中不愿出门,整个山阳城略显冷清。 这天,一匹快马飞奔到了北门,马上之人并不言语,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身份牌子在守城军兵眼前晃了一下。城门守兵小校见状急忙吩咐手下打开城门。 这匹快马进城后,一路急奔直到杜伏威设置在山阳城的帅府门前。翻身下马,将帅府大门门环拍打几下后,便直接进门,直入帅府前厅。 “杜千户,这是主公给你的密件。”送信之人对杜伏威并不陌生,倒像是相熟之人。 “何百户有劳你亲自过来一趟辛苦了,快到客房中热水洗沐。”杜伏威一见送信之人尽是山东军情处千户李太智手下最得力的一名百户官何勇,便知手中这封密信的重要性。这百户官何勇还是主公亲信现任军情处俭使,同时身兼吐谷浑、河西两地千户官何充的亲弟弟。这可是军情处第三号人物的兄弟,杜伏威自是不敢轻慢了。 送走何勇后,杜伏威忙让人叫来了辅公石等几个心腹兄弟过来一同商议。 “公石贤弟,各位弟兄,主公信中说唐壁近日将攻魏城和黎阳,主公断定现在驻守琅琊郡费县的秦琼等必然背反唐壁,聚众举事。命我等隐秘前出至临沂城,相机夺取费县、蒙阴和沂南三城,并北上东安、新泰威胁唐壁身后。各位兄弟怎样看?”杜伏威开门见山将事情摆在明面上,要听取手下众将的看法,特别是辅公石的看法。 “杜大哥,公石早就听说一帮绿林豪杰潜入了费县城,他等与秦琼原本就是一伙贼,趁乱起事也属必然。琅琊一带百姓稀少,物产不丰,不是创基之地。他等起事之后下一步必是向中原挺近扩大声势。这里,鲁郡首府任城,唐壁力量薄弱不堪,必是这伙贼的目标。”辅公石站在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指着任城位置说道,众人听了也是点头认可。 “公石贤弟你的意思是待他出动去攻任城之时,我潜伏于临沂城外的人马趁虚去偷袭费县等处?” “这是自然,现在秦琼最大的问题便是兵少,去攻任城必然带走绝大部分兵力,我等再派胆大的两个兄弟带3、5百人潜入费县城中,呵呵!”辅公石也不说完,只是笑着将手中细棍丢在桌上。 “大人,这潜入城中举事的活计就交给老三我了,不大点的费县就兄弟我带300个身手好的弟兄混进去就够了。”老三陈留儿大大咧咧的起身请命。 “好!就按公石贤弟的计划行事。本官明日点齐2万人马从小路前往临沂城外山中埋伏,老三、老四、老五跟着本官,老六留下陪公石贤弟守这山阳城。老三你去军中选身手好的300个弟兄准备着。” “杜大哥,主公摆下的好大一个局啊!我江淮偌大个地盘加上琅琊郡,兵虽多但将寡,不如请求主公暗中抽调些将官过来,那李太智大人不是得了主公的支援吗?我弟公佑独自在徐州镇守也显得单薄了些。”辅公石提议道,他已经看出了由主公掀起的这场大乱将引起分封各地的门阀藩镇势力的整合,互相攻伐的时期将到来。 “嗯!贤弟说得有理,听说潞州皇家讲武堂中青年将领杰出者不少。好些分派至冀州、泽州、东莱去了。只我这里明面上还不属于主公名下,不知那些少年英豪们能来不?稍候本官写书一封讲明情况,让送信来的何勇大人帮本官带给李太智大人,不管怎样也要要得几员大将过来助我。”杜伏威也感到了自身力量上的不足,也就顾不得其他了,打算让山东千户自己好友李太智帮自己带话给主公去要将。 商议结束,众人便各回军营准备去了。 在范阳城通往河间府的官道上,一大队白马骑兵正顶风冒雪向南疾驰着。带领这队骑兵的正是薛万彻将军,此次带领4万白马义从营骑兵南下支援魏城正是得到了主公杨二的命令。 “将军,再有一个时辰便进入河间府地界了。”一个副将跑到薛万彻身边提醒道。 “好!今天就在河间府休整一夜,明日在行。本官也要去面见宇文大人,驾---”薛万彻快马加鞭冲在队列前面。 天黑前,薛万彻一行终于进入了河间府,安顿好人马扎营后,薛万彻领着副将急匆匆的进了河间府衙,来见河间刺史宇文化及。 见薛万彻几人走进府衙,宇文化及忙起身相迎,叫道:“薛将军来的好快啊!本府还以为至少明日正午才能见到将军,不想竟已到了我这河间府了,人马可曾安顿好?” “大人,军情紧急,薛某不敢耽搁,我4万白马营将士现已在城外安营扎寨了,歇息一晚,明日便要往南去魏城了。” “薛将军勿急,听本官一言,你来看---”说罢,宇文化及让薛万彻上前来到屏风上挂着的大幅地图前。 第226章 巧布关门打狗计 玄感造反惊文皇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将军,本府接到主公密令,命你不去魏城与伍天锡将军合兵,而是悄悄潜入到这里---”宇文化及指着地图中魏城西南200里的地方说道。 “啊?主公让某去临漳城。”薛万彻看着宇文化及大惊道。 “正是。这魏城以南有两座小城安德和平马,主公将放弃这两城将唐壁大军吸引之魏城城下。届时,将军你的4万白马将士从临漳城急出攻占这里,黄河南岸的南乐城,截断唐壁回军的退路,同时威胁济州郓城,用主公的话讲这就是关门打狗,到时薛将军你可要把南乐这扇门关好关严实了。” “好!好啊!这种战法正是我白马营拿手,不过绕行几百里去他后方,明日末将便改变行军路线绕行至临漳城外林中埋伏。” “主公估计5日之内,唐壁必然出兵,将军也莫太过急了,明日先在我河间府补充足够的粮食,本府在为你调派1500辆大车和随行民夫1万人,多拉些煤炭和食物,临漳城外山中现在已是大雪封山啊!奇寒无比,莫要冻坏了将士和战马。”宇文化及关切的说着。 “多谢先生了,末将告辞。”说完,薛万彻拱手一礼拜别宇文化及后出城来到军营中。 这时,映入薛万彻眼帘的全是各种物资进出军营的景象,营中将士们也都欢天喜地的接收着各种物资和车辆,营中更是点起了数不清的篝火,将士们都围坐在篝火边上烤着冒油的牛羊肉等。 薛万彻心中一热,感慨万千。原本以为两日赶路到此,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竟不想宇文化及对待自己这只远来的兵马如此周到,将士们脸上根本看不到倦怠,看到的全是欢快和兴奋。 “侯大哥,都怪小弟让兄长随小弟往返奔波了。”薛万彻进到自己早已燃起炭火的中军帐中后,对迎出来的侯君达说道。 “那里呀兄弟!莫怪为兄拖累你就好。”侯君达重又坐下烤着火说道。 “待这一仗打完,小弟便带大哥去见主公,让主公出兵为大哥报这一箭之仇。”薛万彻也走到火炉旁坐下,陪着侯君达一块烤火。 这时,手下中军小校给二人送来了烤的鲜香冒油的羊肉并送来两壶好酒。薛万彻便招呼侯君达一块儿吃肉喝酒,只谈以往在一起时的高兴事,烦闷的事情不提。 约定出兵的时间到了,红桃山上杨玄感、朱登和李密三人整装待发。这次下山挑起了两面大旗,一旗上书“反隋”,一旗上写“反晋”,祭祀三牲后,炮响出兵,只留2千人马守寨。 在李密的游说下,杨玄感自封为曹州王,封李密为行军司马,义子朱登为先锋,率5万大军出曹州北伐晋王杨广,正式打响了反隋起义的第一枪,让各路门阀藩镇震惊不已。 虽然对历史有所了解,但让杨二还是感到震惊,自己的到来竟然还是没能改变这段历史,率先高举反隋义旗的竟然还是这个杨玄感,只是在时间和地点上有些变化。 “速将卢照邻先生叫来。”杨二对屋外的仲坚说道。随即,走到桌案前仔细查看着地图,首先找到了红桃山的位置。 这时,卢照邻走进了房间。 “主公,下官正欲就杨玄感起事一事来寻主公。”卢照邻进门边走向杨二边说着。似乎也对此感到意外并显得焦急。 “卢先生过来你看看。”说着,杨二指着以红桃山为中心的位置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 “卢先生,你认为杨玄感起事后最先攻击何处?” “主公,杨玄感此番举事起于民间,并非藩镇门阀起事造反。但从现今形式看,杨玄感必定以反对开渠一事挑弄是非,蛊惑乱民。是故,杨贼当先针对我河东势力,最大可能是裹挟乱民驱逐我掘渠民壮,阻我河东正常开渠。这样最大的好处便是能在最短时间内获得冀州世家望族势力的支持便与他征粮。”卢照邻指着地图说着自己的看法。 “嗯!有理。若是他去攻王世充或是唐壁等门阀的话,反倒树敌更多。只有攻击本王才能在诸多门阀中周旋生存。现在我河东开渠已到这里---”说着杨二指着内黄县,继续说道:“这内黄县地处黎阳和魏城之间,恐是杨玄感攻击方向。若是攻击黎阳或魏城都将惹得唐壁不满,只有这内黄小县,唐壁或看不上眼且距他红桃山较近。现在本王为难的是唐壁极有可能趁杨玄感起事攻内黄时,越河攻击我黎阳和魏城,这样的话我晋军防御面就大了,处于被动挨打境地;还有就是内黄县掘渠工地,虽有宋国公贺老爷子坐镇现场,但守军不足,仅有焦、伍二将共5000人马,不管如何这是急需补上的漏洞。” “主公分析有理,内黄急需援军,不若由下官去黎阳城从伍云召那里拨1万人马过去。” “这本王想过,不可!云召将军那里原本只有3万守军,况黎阳位置极重要不可有失,他那里的人马不能擅动。”杨二看着地图头也不抬的否决了卢照邻的建议。卢照邻听了急的搓手但一时也无计。 “卢先生本王若是让你领3000瓦岗山守军前往内黄坐镇防御,汇同焦、伍二将的5000人马,你敢去否?”杨二突然抬头看向卢照邻。 卢照邻听了皱眉略作思虑后,拱手答道:“主公,下官愿领人马镇守内黄,不使杨贼切断我河东大渠。下官这厢成功无把握但成仁有决心!” “呵呵!先生言重了,此去内黄本王派来护儿和罗成二将跟随于你,明面上你只有8000人马防守,实则你那处拥可用之兵不下10万,足可击败杨贼来犯,有事多与贺国公商议。”杨二笑着宽慰已有拼死之状的卢照邻。 “呵呵!多谢主公提醒,下官有底了,请主公静候佳音就是。”卢照邻略想了想便一下醒悟了过来,顿时脸色轻松起来,信心满满的说道。 “好!时间紧迫,先生立刻点将出发。” “是,主公。”卢照邻答应一声后转身急去。 补上了内黄这个后门,杨二又反复看了下地图上各处的防御事态,默默的点了点头。 济南唐壁帅府。 正在聚将商谈准备出征的唐壁,听得杨玄感竟然未经自己认可,突然高举反隋反晋义旗的消息后大怒。 “这杨玄感莫非疯了不成,前日与本府商谈好了相互配合出兵北击晋王杨广一事,原本本府在明他在暗的,本府也指望他能暗中给予杨广小儿重击,竟不想他倒先打出了义旗造反,这不是将自己暴露在天下人面前了?就是傻子都会猜测他下一步的动向,岂能不预先防范与他?”唐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来回走动着。 “府君,既然事已如此了,当不可乱了分寸。下官看府君这里还需与杨玄感保持距离为好,毕竟他是造反乃是叛逆。我济南出兵攻击黎阳、魏城怎么说也是门阀间为各自利益而起的纠纷,非是反叛忤逆,当不会引来朝廷大兵镇压,更不会引来周遭各藩镇门阀的群起来攻。”通判高可仁上前安抚着盛怒的唐壁说着。 “是啊!主公。只要他会去攻杨广,这就与我方有利,只要他不占我济南府的地盘,他杨玄感就算造反也与我无关。”大将楚德出班说道。 “嗯!诸公所言有理,只可惜一条好计落了空,杨广那厮必定会派兵防守内黄县了。也罢!楚德听令。” “末将在。” “本府命你仍按先前计划两日后领10万人马越河出击,攻取安德城,若是得手后即刻去攻平马小城以为我军在河北的立脚点。”唐壁收拾好心情下令道。 “得令。”楚德上前接过唐壁抛出的领军令箭。 “唐先、唐龙二将听令。本府命你二人率5万人马两日后去攻黎阳城,那里守军仅为3万。若是一时难取,便围住该城,不得让他派一兵一卒增援魏城即可。” 唐氏二将上前领受了将令。 这唐家二将原本为唐壁家族中的杰出武将,颇受唐壁重用。 在洛阳城的王世充也早探息了杨玄感和朱登举旗造反的消息,不禁一阵大笑。 “杨玄感啊!杨玄感,区区数万乌合之众便要谋反,真不自量力也!不过也好,多一方让杨广那厮头痛的势力,本王这边承受的压力就小了许多了。呵呵!” “王爷说的是,越多像杨玄感这样的人越好!不过,如此一来天下更混乱不堪了,只怕举事之人会更多了,王爷当紧守门户,不可自乱了阵脚。”胡师爷提醒道。 “师爷说的不错,他那里乱无妨,本王这边却万万不可乱了。不过,近日豫州汝阳沈法兴、相州高谈圣、亳州定阳刘武周、宋州虞城林世弘等似乎都在聚集人马,都欲乱中获益,本王不可不防。” 王世充口中提及的这几处势力,都是大隋朝廷分封的几处实力相对弱小的藩镇门阀,平时受制于隋庭律例不敢妄动。其实都欲利用天下乱局壮大本身实力,每一方藩镇都想将自身作大称王。 “呵呵!王爷,那几处与其去防他,不如好好利用利用。得便时可将这几处小王邀请至洛阳一起商议时局,若是能达成共议,由王爷主盟,就是反了大隋,开创新朝亦为不可呀!王爷你说是吗?” “这---,呵呵!不错,不错!” 说到高兴处,二人不由大笑起来,眼中都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欲望。 京城皇宫议政殿上,此时也因杨玄感造反掀起了一股风暴。文皇此时震怒无比,他万没想到举旗造反的第一人尽是出自自家皇族子嗣。 “越公,你养得一个好儿子啊!朕何曾慢待过你,竟怂恿孽子谋反!”文皇厉声呵斥着正在阶下浑身颤抖的越王杨素,就连身旁的太子杨勇也慌乱无比。 “陛下,陛下冤枉老臣了。”杨素出班跪倒在殿前喊冤道。 “朕何曾冤枉与你?讲!”文皇手指着杨素盛怒着问道。 “陛下,还记得去年秋猎吗?逆子杨玄感瞒着老夫作出违逆之举,那时老夫便将他逐出了家门,断绝了父子关系,再无任何来往了。后来听说逆子逃亡南阳当了响马山匪,为非作歹,靠聚众劫掠为生,早脱离了老臣的掌控了。若是被老臣拿住也必交给京兆府法办其罪的。此逆子在曹州叛逆实与老臣无关啊!”杨素连哭带喊的说着,抬头是竟是老泪纵横之态。 “父皇,儿臣可以为皇叔作证,自去年秋猎之后京城在无杨玄感身影,想是早已逃离了京城了。”杨勇赶忙为杨素作证着。 “陛下,老臣亦为越公作证,越公早已与其子断离了关系。”右丞相韩洪也出班奏道。 “陛下,老臣---” “好了,众卿不必复言了。既是断绝了关系,此事便与越公无关。”文皇出言打断了正欲谏言的仆射苏威说道。 “拟旨,命中原、齐郡、冀州等各州府藩镇出兵征剿杨玄感叛逆,不得包庇,私下与叛逆为伍者,与叛逆同罪,诛灭九族。”文皇厉声说道,阶下群臣俱都战战兢兢不敢出言。 下得朝来,文皇仍旧闷闷不乐,来到后宫文和殿,独孤皇后见了,忙问道:“圣上可是因玄感侄儿造反一事烦恼?” “唉!杨玄感忤逆不孝,竟然伙同乱民造反。让皇后担心了。” “唉!当初圣上登基之时,那越王爷便多有不服,只是讳于圣上威势不得不低头。那时,玄感侄儿便已经成年,且胸怀大志,早把这皇家明争暗斗之事放在眼里,即便杨素臣服圣上,玄感侄儿也从未服过,早晚必反。好在造反之地远在曹州,那里周围都是门阀势力,加上㧿儿大军也在近处,本宫以为玄感造反不足为道,不久必被擒,圣上无需过于烦恼。” “但如皇后之言吧!”文皇轻声说罢,便挽了独孤氏的手臂坐于榻上。 “近闻㧿儿开渠还属顺利,也不知进展如何了?” “唉!工程倒是顺利啊!只是手段过于毒辣了些。” “哦?这开渠乃是利国利民之举,何谈手段狠毒?” “皇后你是不知啊!每日呈到朕面前的奏折多如牛毛,尽是弹劾㧿儿开渠之事。唉!不说也罢。” “哦---”独孤皇后见文皇不愿多说,想是又一桩烦心之事,便也不再提了。 第227章 楚德轻松取两城 卢照邻驰援内黄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安德城往南不足20里便是已经封冻住的黄河,平时水面宽广,水流湍急的的古老大河,这时仿佛静止了一般,留在人们眼中的仅仅是一条蜿蜒宽阔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平整冰面。整条大河被严冬的低温冻得结结实实。大河南岸的一片茂密枯黄的芦苇荡中此时正潜藏着5万大军,他们伏在芦苇荡中静静的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报---,楚将军,小的刚从安德城返回,安德城内并无异常,兵马并不多,仅5000人,守将吴烈好色,每晚必到城中姘头家中厮混。”一个乡民打扮的细作在中军小校的带领下来到大将楚德身边汇报着最新的安德守军情况。 “好,下去休息。命令全军好生埋伏,吃些干粮,天黑之后立刻过河奔袭安德城。”楚德听报后大喜道。 “将军,安德城中已有我军潜伏将士,他等将在今夜亥时解决掉城门守军,为我大军打开城门。我大军见对岸燃起三堆火时在出击不迟。”副将师徒绪小声提醒道。 “好,只等对岸三堆火起,师徒将军便带本部1万人马立刻出击抢占安德城,莫让城中晋军反应过来了。” “是,将军。” 与此同时,另一路济南府大军在唐先和唐龙二将的带领下正冒着大雪赶往黎阳城方向,现在已过卫南距黎阳还有不到100里了。 “玄遂先生,方才从山下过去的可是唐壁进攻黎阳城的人马?”暗伏在卫南山中的杨玄感小声问着身边的军师李密。 “应该就是了,打的旗号就是“唐”字,再说其全军从山下经过有一个多时辰,少说也有4、5万人马,不是唐壁大军还会是谁?” “玄遂先生,按照约定我军将去偷袭内黄,驱散掘渠民壮,擒拿开渠首恶麻叔谋和李春二人。这里距内黄不过200里。天色已晚,不如先在这山上扎营,明日再行。” “嗯!就依玄感兄的安排。不过我军不急着赶赴内黄,当待唐壁军兵渡河之后再行不迟。最好还要等唐壁大将楚德攻取了安德城之后,才是我大军在取内黄城的时机。”李密建议道,同时用手拍了拍头上的雪花并紧了紧领口的衣襟。 “先生所言极是。传令下去,就地安营扎寨,点火造饭。”原本有些心急的杨玄感听李密说的有理,心中更觉踏实了,便吩咐手下就地休整。 夜已深了。安德城一片寂静,只有城中军营处在警惕状态。 “传令下去,若是敌军从南门杀入,让安德城府兵在前厮杀就是,我等不必抵抗,径从北门而出,弃了安德。”吴烈在帐中对几员副将吩咐道。 “将军,我主力撤出,那城中这2000府兵岂不是竟遭敌军屠戮?”一个中军正旗官将领问道。 “我等需遵照伍将军的命令行事,再说,偷袭敌军有数万人之多,本将手中只有这3000骑兵也抵不过他。2000府兵最多死伤数百便会投降,死不了那么多。”吴烈无奈的说道。 听了吴烈的解释,那个副将旗牌官便不再多说了。 对于进攻一方的楚德来说,今夜的偷袭是非常成功的,潜伏在城内的小股人马非常顺利的便解决了安德南门十几个在城门洞内烤着篝火躲避漫天飞雪的守门府军。打开城门后,点着一只火把对着城外黑黢黢的狂野晃动了三圈,城外早已埋伏的楚德大军便涌进了安德城。城门口的嘈杂声响还是惊动了城上巡逻的府兵,在一阵报警锣声之后,从营房中冲出了数百安德府兵顽强的在南城门抵抗着冲入城来的济南军。只是,这种抵抗完全是一种徒劳,在自己死伤300人之后,便被冲进城来的济南大军团团围住而不得不放弃抵抗跪地请降了。还有1000多府兵更是在睡梦中便被缴了械作了俘虏。 在城门口乱起的瞬间,吴烈便带着早已准备好的3000精锐骑兵从本门而出,逃往魏城去了。济南军多是步兵,见北门逃出了数千骑兵,只得眼睁睁看着放弃追赶。 楚德带领中军进入城中,收纳了降兵,安抚住安德城百姓后,便留下副将师徒绪领5000人马在安德驻守,同时接应后军进城,自己带着大队立刻趁夜赶赴60里外的平马小城。 一切如同情景重现,平马小城守军更少,仅有伍天锡手下副将何伦带领的2000骑兵和1000原城中府兵驻守。在天色刚亮时,城头上值守的府兵便看见远方雪线中出现的黑压压的济南大军。在通报守城大将何伦后,便与何伦2000骑兵一道直接弃了平马小城直奔后面的魏城去了。留一座空城给了楚德趁夜远道而来的济南军。 一夜兵不血刃得此两城,楚德一场兴奋,急书报捷信一封派人送往济南府。自己这边在平马城休整一天后,便起兵紧逼魏城而去。 而此时魏城守将伍天锡早已准备就绪和手下十几员副将和2万精锐上了城头。这十几员副将全部出自潞州讲武堂韩擒虎门下,其中不乏智勇双全者,其中,最杰出的一员副将姓苏名烈,字定方,原为冀州武邑县人士,今年才18岁,军衔为晋军上尉。其余诸将也都是尉官军衔,皆有过人之处。有这般生力军协助守城,伍天锡更是无所畏惧,信心十足。为确保冀州重镇魏城,宇文化及也是调用了自己手上各种资源,将原本分配至自己手下听用的这十几员年轻的将领全部拨至伍天锡手下,作镇守魏城副将。 “哼哼!区区10万人马便想攻取我这魏城,简直是痴人说梦,唐壁老匹夫不知是怎么想的?”伍天锡站在城门楼上,看向远方,冷笑着对身旁众青年俊杰们说着,尽管现在的兵力为1:5,可谓相当悬殊。 “将军,依某将看,这10万步卒便是过来送死的,这桌大餐就看我军如何才能吃得干净了。莫说主公要求的15天城不失,就以我现有2万精锐骑兵3天内便可击溃来犯之敌了。”苏定方在一旁轻声说道,周围其他副将也都是毫不畏惧,一脸轻松的点着头。 “呵呵!主公有令,我魏城军马未得将令不得出城击敌,相反还要设法拖住敌军,莫让他跑了。如何吃下眼前大餐,只听主公安排。”伍天锡大声强调着,也是要压一压这群猛虎的骄纵之气。 “将军,不如让末将先去迎战一场,好歹挑落他几员大将。” “住口!本将再说一次,未得将令再言战者立斩。”说罢,伍天锡也不管还愣在城头的这群小将,自顾自下城而去,留下众将议论纷纷。 先不说魏城众将之事,单说卢照邻受命带领来护儿和罗成两将引3000白马义从将士连夜不休急赴内黄增援一事。 虽然,两天一夜未休,3000白马义从将士脸上并未有丝毫怨艾,相反人人眼中战意强烈。这是一只常胜之军该有的气质。 因为,卢照邻全是骑兵连夜不休而行,这就比偷袭内黄城的杨玄感步军提前了至少一天抵达内黄城。到达之后,安顿好将士们休整后,卢照邻领着来、罗二将便赶往临时帅府来见正在此坐镇开渠的宋国公贺若弼。 与卢照邻脸上的焦急之色不同,贺若弼现在完全是一副轻松之态,毫无大战在即的紧迫感,就连帅府内自己两员手下焦方、伍魁二人也对卢照邻匆忙来到内黄开渠之地感到惊异。特别是还带着自家主公最亲近的大将来护儿一道过来。 “呵呵!老国公,下官冒然前来打扰国公了。”在贺若弼面前,卢照邻只是小辈,不敢不敬,上前笑着说道。 “卢府尹到此何干啊?这里开渠人手足备,不缺人啊!”贺若弼抚着银须微笑着打趣道。 “呵呵!老国公你这里护卫开渠之兵不过5000人,将不过焦、伍二人,何谈不缺人啊?就是加上下官带来的3000人马,也不过万。然敌之将至少说也是数万。” “哦?卢大人此话怎讲?”贺若弼听了顿时一惊,身边的焦伍二将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信。 “今曹州红桃山杨玄感、朱登造反,若要获取中原士族支持必然阻我河东开渠,行那济南、洛阳等处门阀藩镇不敢行之事。我主晋王殿下料其首战必然出击内黄城,这里可是我开渠指挥中心啊!”卢照邻微笑着解释道。 “哦?杨玄感小儿反了?圣上若知当诛杨素满门才是。既如此,我这里军马不足一万,当如何抵御杨玄感反叛之军?不如,急调黎阳城伍云召人马来援。”贺若弼听了卢照邻之言后即震惊又担忧。 “老国公莫急,先听下官之言。如今,济南王唐壁为复夺魏城和黎阳已经趁黄河冰冻出兵攻取二城,这两处均无援兵来援。请焦、伍二将立刻派出探马往南去探一探,当不出百里便能探得杨玄感叛军信息。” “是,大人,我二人这就亲自领兵出探百里。”焦方和伍魁说完,对二人拱手之后便急忙出府而去了。 “老国公,请移大驾与下官同往工地,下官自有计议。”卢照邻起身伸手邀请这贺若弼,老贺一脸不解只得起身随卢照邻等同往不远处的开渠工地。 很快,一行人便走到了一派火热的开掘运河的施工现场。老远便看到工地中央升起的那个黄色的气球。卢照邻、来护儿和罗成等人都未见过这种奇景,看向飘在半空中的神物一副痴呆之状。 “卢大人可曾看见那上方之物下吊篮中之人?呵呵!麻大人和李春匠师正在上面指挥呢!麻大人对老夫说那个悬空的神物乃是什么“热气球”,老夫起先也是不懂,他说就是那民间常见的“孔明灯”,不过这个“孔明灯”大些罢了。”看着一脸懵逼的卢照邻等人,贺若弼不禁大笑起来,跟众人解释着。 “哦!这麻大人果非凡人可比啊!请老大人让他二人先下来说话。”卢照邻听了解释后恍然大悟,不禁笑了起来。谁能想到做个超大的孔明灯便能载人的?这大雪天他二人也不觉的上面寒冷? 片刻之后,麻叔谋和李春二人便来到了众人面前,然后一同走进了工地上的指挥部帐篷中,这里面倒是炉火旺盛,热气腾腾的。 “麻大人,恐怕这工地要停工几日了,杨玄感造反就要领兵来袭了。” “啊?杨玄感真造反了?时间不对啊?”麻叔谋脱口质疑着。全不觉自己这番话容易让人生疑。 “麻大人,你说什么?什么时间不对?”贺若弼表情怪异的问着麻叔谋。 “这---呵呵!我听我兄弟说过,冬季不宜用兵,所以觉得要反也该开春之后才是的。”麻叔谋反应过来自己不慎说漏了嘴,忙为自己圆场道。 “呵呵!兵无常形水无常态,一切皆有可能。”贺若弼对麻叔谋说教道。麻叔谋听了只在那里呵呵傻笑着,点头不已,不敢在乱讲话了。 众人全都落座后,卢照邻开门见山的问道:“敌军将至,这里防守之兵不足万,下官让你这里停工数日,下官将在筑渠民壮中选10万精壮汉子充作民军,一同抵御来犯之地如何?”卢照邻看着麻叔谋说道。 “先生,我这里停几日就当放假,没关系的。只是,这般民工有没有人愿意临时充当民兵,可说不准啊!”麻叔谋回道。 “无妨,请贺老国公登高一呼,应者何止10万。”说罢,卢照邻看向正中端坐的贺若弼老国公。 贺若弼听了一怔,连抚摸着银须的手都停顿了下来。只一瞬间之后,就听贺若弼仰天大笑道:“呵呵呵!卢大人好手段啊!老夫振臂一呼何止10万雄兵啊!就依你。”贺若弼笑罢,起身就往账外走去。众人连忙跟上。 “麻大人,有请你随老夫登---登---上天,见你多次上去,玩的不错,老夫今日可是头一遭坐坐这神器。” “早就叫你老人家上去耍,你老就是惜命的很,不敢上去。安全得很,上吧!”来到近前的热气球吊篮处,麻叔谋亲自打开吊篮门,做着请字,让贺若弼登篮。 在众目睽睽之下,搭载二人的热气球缓缓升空了。地下众人看得都惊了,谁都想不到人可以这样升上天空? 第228章 贺若弼宝刀不老 十万民军胜叛军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果然,如同贺若弼所说,在他的一番宣讲之下,开渠的民壮中多有立刻应募为民军者。一天下来登记成为临时护渠民军者达到了10万之数,若是不停止征募,轻松便可征募到15万人以上。可见依赖开渠而生的民壮是多么珍惜自己这份工作。在开渠民夫中早有传言说晋王还将到别处开挖更多渠道,私底下早有民壮相约继续充当开渠民工。 来护儿和罗成将手下3000白马义从老兵分散到民军之中,每人管理30人,成为民军的青壮手中武器便是开渠所用的各种工具:铁铲、锄头、尖镐甚至扁担等。最让卢照邻和来护儿欣慰的是,这些民壮原本在开渠时便一直接受的半军事化管理,虽是仓促间组织起来的,但却不显混乱。 仅过了一天,出探军情的焦方和伍魁两人便探知了杨玄感义军到来的消息,匆忙收回探马返回内黄城向卢照邻禀报。 “哦?杨玄感叛匪距此还有不到60里了,大致在2个时辰之后便到城下了。内黄城小不是叛匪的目标,我这里不能在城中驻守不出,需到城外列队阻挡叛匪到来。无论怎样不能放叛匪到开渠工地上闹事,若是被他激起民壮闹将起来便无法收拾了。”卢照邻对众将说道。 “呵呵!老夫久未上阵了,不若让老夫到阵前去会会杨玄感这厮,也许能劝得他归降。”贺若弼起身豪气的说道。 “老国公愿上阵最好,至少能将叛匪大军镇住。就请老将军准备,两个时辰之后出城阻敌。另外来护儿和罗成将军为老将军左右护持,保护老国公安全。”卢照邻对众人说道。来护儿和罗成出列抱拳接下来任务。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内黄城紧张而有序的忙碌起来。按照卢照邻的安排10万民军分成20个方阵,整齐的排列在内黄城外的空地上。老将军贺若弼匹马持刀在最前,来护儿和罗成两将分左右站在贺若弼两侧,三人虎视着前方渐渐出现的杨玄感叛军。 杨玄感、朱登和李密带领着5万人马,在探知到济南军已经抢占了安德和平马后才从隐藏的山中出来,在路上行了两日后终于看到了内黄城的城楼。但是,让杨玄感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内黄城外早已有所准备了。 “玄遂先生,你看内黄城外已有大军布阵,似在等待我一军到来,难道我义军偷袭内黄之举早被人猜透?”杨玄感远远看见有大军在内黄城外布阵,这是他没想到的,不由大惊道。 “玄感兄,看来杨广那厮有高人相助啊!竟能在如此乱局中料到我义军会来这内黄城。事到如今,也只能上前一战了。”李密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他万没想到自己这条毒计竟被人识破,好在远远看去对方人马并不比自己这边多多少。 “义父,登儿看他那里兵马穿着各异,不像晋军,倒似一群开渠的民夫啊!”朱登眼尖早已看出对方破绽。 “呵呵!登儿说的极是,那布阵之兵竟全是民夫,不足为惧,吩咐下去,全军散开布阵,向前出击。”杨玄感看清了对方的阵容后,顿时笑了起来,全没把这些临时纠集起来的民夫放在眼里。 在杨玄感三人的带领下,5万一军缓缓上前,慢慢两军间隔只在2里之地了。杨玄感抬起右手示意后面军队停下。 “杨家逆子,认得本国公否?”贺若弼见对方军阵停下之后,便出马高声喝道。远远看过去,他已经认出了最突前战马上那人正是杨素之子杨玄感。 “大隋名将开国元勋贺老将军岂能不识,恕小子甲胄在身不能下马全礼了。”杨玄感也认出了对方出阵的乃是当朝宋国公贺若弼,这老将与自己父亲在朝中平级,且同时受封国公的。 “既认得本公,某且问你,你杨家原本就是皇亲,你父乃是当朝国公,因何反了自家江山?实不智也!不如悬崖勒马下马受降,看在你父面上,本公带你回朝面见陛下,陛下仁慈,当会饶恕与你。”贺若弼大声劝诫道。 “呵呵!多谢伯伯好意,且听小子一言。方今天下因晋王千岁暴虐而乱起,开掘永济渠令万千百姓生灵涂炭,多有仁人志士揭竿而起。某之起兵便为天下苍生住有其地,食有其粮。更为清君侧剿除晋王,还天下太平。再则,如今大隋天下藩镇门阀林立,各方势力各自为政,多有不服隋帝者,可见当今皇帝貌似清明实为昏君也!再说天下大乱,当有德者居之。若是伯伯认同小子之言,便放开大路,容小子率军一举捣毁已筑之渠,驱散筑渠民壮;但有阻拦,便请伯伯胜过小子手中银枪,小子便降。”杨玄感一气说完,言语中尽是叛逆之词和对贺若弼老将军的不屑。 贺若弼听罢,顿时火气,大怒道:“好好好,就让老夫领教你这逆子手中银枪。”说罢,纵马奔出,手中金背黄龙刀直向杨玄感脖颈抹去。 杨玄感欺贺若弼年迈,并不畏惧,举枪相迎。一老一少,一刀一枪,二人便战作一处。只是老将一呈当年之勇,越战刀势越甚;杨玄感依仗年轻气盛奋力抵挡枪法不乱。 不过50余合后,杨玄感便枪法散乱,抵挡不住贺若弼大开大合的刀势了。 阵前一直观战的朱登见了,心中暗叫不好,看看自己义父要败下阵了,忙策马而出,冲入两人之间,大叫道:“义父且退,容登儿斩这老匹夫。”说罢,一枪将砍向杨玄感的大刀挑开。杨玄感一缩头勒转马败回阵中。 朱登接战老将贺若弼,转瞬间两人便又战过20余合。原本朱登本事就在杨玄感之上,又是接战老将,贺若弼此时也有些气力不济,刀势顿减,看看抵不过枪法出众的朱登。 “汰!朱登小儿,手下败将,某来战你。”这边罗成见老将贺若弼将要不敌朱登时,不由得大叫一声,跃马而出。 朱登正与贺若弼缠斗已占上风,眼看就要分出胜败,却突然听到一声喊,急抽空转头来看,认得是罗成出战而来,不由大骇,忙拨开贺若弼刀头,勒马而回,不敢与罗成交手。 “呵呵!好个懦夫,那里跑。”罗成见朱登转头跑回本阵,不由大笑道,随即纵马便要冲阵。 “擂鼓,冲过去给某杀---”观战的李密见势不好,若是被罗成冲过来自己这边无人能挡,便要被他将阵脚冲散,大军便会出现溃败,便急令全军冲杀过去,与对方军阵混战。 一阵鼓声响起,只见红桃山叛军这边人人举刀挺枪便要冲杀过来,罗成见状急忙回马。 这时,只见本方阵中站出3千弩箭手,正待举弩发射,罗成赶忙把枪挂在鞍韂之上,腾出双手去捂双耳。跑回贺若弼身边时,急叫道:“老国公闭耳!闭耳!”只是,贺若弼完全不知其所言,只是一路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跑过,竟隐入民军队列中去了。 “瞄准,放---”只听来护儿一声高喝。 顿时,本方3000弩箭手一起射出3000支连弩火雷箭,直奔叛军人员密集的军阵当中。 “轰轰轰---”一阵震耳爆炸声响起,大地为之颤抖。 只见正在冲击的叛军阵中顿时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攻击顿时受挫不前。 紧接着,来护儿又是一声令下,第二波火雷箭冲天而出飞向义叛军继续往前冲的人丛之中。霎时,又在人群中掀起一阵血雨,第二波攻击再次受挫。 连续5轮火雷攻击后,杨玄感再也支撑不住,就要往后躲避。朱登此时保着李密已经先行退了下去。 见义军阵型已经松动,似有溃退之状时,来护儿高举大枪,厉声喝道:“全军冲杀,杀---” 3000白马义从弩箭手听罢,急忙收好连弩,举起长槊,在来护儿和罗成的带领下向义军阵中冲去。身后原本被眼前惨景惊得呆住的10万民军,这时才反应过来,在各方队领头人的带领下,赶忙跟着3000白马营精锐向前冲击过去。 杨玄感中军这里抵挡不住,直往后走。3000白马义从将士便一拥而入杀入叛军阵中。两侧的叛军人马却是迎上了冲过来的民军大队,两厢人马混在一处厮杀开来。 随着杨玄感中路的不断败退,很快叛军队列便如同被刀切开的豆腐般,被从中切开,两边不能照应,形式对杨玄感叛军极为不利。冲击的民军虽有一定损伤,但面对人数少于自己的叛军并不害怕,往往以多打少,逐渐被分隔开的叛军便再也抵挡不住,随着中军渐渐往后退去。只是,这一退便又逐渐变成了大溃败。 杨玄感这一阵大败,急退40里方才收住脚步。计点残军人数只剩一万三千余人跟随,其余皆被冲散或被擒被杀。 “义父,李密先生方才跌落马下受了轻伤,登儿已派人将先生先送回山寨了。” “唉!我义军5万人到此,不想有此大败,今日再不能战了,撤回山寨罢了,撤---” “撤回山寨,撤---”朱登断后大叫道。 一万余人慌忙又再次向来时的路上逃去,一路丢弃的刀枪数不胜数。 见杨玄感义军退的远了,来护儿便招呼罗成不再追了,在后跟随的尉迟南和尉迟北兄弟二人正在收缴降兵的武器,并让跟过来的民军一道押解降兵回转内黄城。 “禀少保,来将军,这仗大胜了,斩敌军8千,光是收纳的降兵就有3万多人,缴获兵器无数。”尉迟南迎住回返的来、罗二将说道。 “呵呵!好啊!这下开渠又多3万免费的劳工了。”来护儿大笑道。 “这仗打得倒是痛快,只是跑了朱登那厮,末将心有不甘!再就是耳朵现在还在耳鸣中,颇不爽快!”罗成念叨着。 众将听了罗成之言,顿时大笑起来。只见各自身边好些护卫都在拍打着自己的耳朵。 众人押解降兵,带着民军回到城中。城门处早有老国公贺若弼和卢照邻等人接住。 贺若弼连战两将已然气虚,便没有随大军继续追击杨玄感,当然也因为被白马义从营的连弩火雷箭的巨大威力给震慑住了,一时还未回过神来,待缓过神来之时,来护儿等将早已追出去两里开外了。贺若弼只得苦笑着带着护卫亲随回转城中。 “麻大人,今日出战民军按名册每人分发1两纹银以示奖励。”卢照邻见得了大胜,一举击溃了杨玄感的偷袭叛军,不禁大喜。 “卢先生,1两太少了吧!少于5两咱丢不起那人。”麻叔谋觉得1两奖赏有些拿不出手便说道。 “也罢!都知道你麻大人阔气,手里不差钱,至于奖励多少,便由麻大人定了。”卢照邻见麻叔谋问,便索性遂了麻叔谋的意。 麻叔谋的奖励方案是,没有家属在渠上的,奖励5两纹银;有家属的在单独奖励50斤土豆。两千多伤残中,伤者奖励纹银50两;阵亡了800多人,全都发给抚恤金200两。 两天后,内黄保渠战的胜利消息便传回了瓦岗山杨二耳中。杨二高兴无比,便命沈元宰牛杀羊,全山大庆三日。 而这时,黎阳和魏城战况还在焦灼中。 黎阳城已经被济南军包围,但几番攻城都被伍云召领军击退。唐先和唐龙二将在折损了1万多人后,便停下了攻城的势头,等待唐壁再发兵马过来。以他区区5万人马便想攻下有近3万守军驻守的黎阳城显然力不从心。 而这时的魏城攻防战正在紧张的进行中。 伍天锡的2万守军要对付有备而来的近10万敌军攻城还是略显被动,好在手下将领得力,堪堪能够击退数次济南军的攻城。手下12员年轻副将已经6人带伤了。 由于通信不畅,埋伏在临漳城外山中的薛万彻4万白马义从精锐多在山中待了近一天。在得到济南军已经全部聚集在魏城城下的消息后,薛万彻便率兵向东南直扑南乐城,南乐城现在乃是一座空城,城虽不大但这里却是通往济州历城的门户。占得此城便可南下直扑历城,这里是唐壁重要的产粮和囤粮地,距唐壁治所济南城也是不远了。薛万彻占据此处更是断了楚德大军的回家之路,若要从别处返回便要翻越雪山丛林,极为被动。 在雪地里狂奔了两日,终于在南乐城百姓充满震惊的眼中占据了这处要地,并立刻作出向南攻击济州历城的姿态。 第229章 南乐失唐壁言和 费城绿林谋鲁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早有南乐城官吏逃出,快马到历城府衙报警去了。 北上攻魏城的楚德军探马也已探得南乐城失陷,急报给了正在组织攻城的大将楚德,楚德得知身后出现数万晋军并失了南乐城,早已心惊不已,全无继续攻击魏城的念想了。 “楚能将军,本帅这里营帐不减,命你带2万将士在此诈作我10万大军,继续看住魏城,莫让城中晋军出城。本帅今夜悄悄领8万大军急回以救南乐城,否则这里便将前后受攻,不利与我。” “大哥放心回兵,这里自有小弟坚守,虚张声势,不让城中晋军出城。”楚能应命道,虽然嘴硬但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楚将军只需在此拖住城中晋军3日即可,3日后趁夜撤兵南乐城,本帅在南乐城专候将军归来。” “大哥自去,小弟便在这里挡住晋军三日就是。” 当夜,趁着月黑下雪之际,楚德率着约8万济南军悄悄从后寨而出,连夜驰援南乐城而去。 连续两日城外济南军都没来攻城了,也许是连下两天的大雪气温骤降的原因吧!这种天气暂时罢兵也是预想之中的事情。 伍天锡在城门楼上看着雪雾中远处济南军大寨并未有任何响动,又看了看阴霾的天空。心中盘算着日子,算上今日魏城防御战已经是第12天了,距离主公要求的15日城不失的最低要求还有3天,连续的雪天没有雪住的迹象,看来这老天都来助我啊! “将军,这两日也太过清净了些。以往同样下雪,都有敌军到城外叫骂,以激我军出城交战。但这几日却无人前来城下叫骂了。”苏定方小声在一旁说道。 “许是雪大之故吧!先莫去管,我等只管看护好城门。” “将军,末将觉得济南军似有诈?往日白天就算不来攻城,他那寨中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这几日却少了许多。夜间其寨中篝火虽然未少,但远远看去篝火中却少了人影,末将以为济南军可能分兵与他处去了。”苏定方小声分析着。 “是啊!将军,往日每到造饭之时,对方寨中炊烟四起,人声鼎沸。这两日却少了这种场景了,颇为怪异。似乎其寨中人马少了不少一样。”吴烈在一旁补充道。 伍天锡听了也陷入沉思,片刻又抬眼看向远方济南军大寨,小声说道:“先不管这些,本帅只需先确保魏城不失,管他增兵还是撤兵。再守上3日,3日后,本帅准你等出城杀敌,那时在去显你等武艺。”说完,伍天锡便带着众将走下城去。 城外济南军大寨中,这两天留守大将楚能过的可谓是心惊胆战的,兄长楚德撤兵走后,自己极尽所能的作出了很多伪装,想以此瞒过城中的伍天锡。这些手段包括,夜晚点起足够多的篝火和火把;白天做饭时不忘记让手下将士多点几处炊烟起来等等。而接连两天的大雪似乎也帮了他一把。两天过去了,虽提心吊胆,但也相安无事。就看明天一天了,若是明天挨过了,当晚便可弃了大寨及车仗等趁夜色逃遁了。 连续两天的冒雪回奔,楚德率大军这日终于来到了南乐城下。却见南乐城城门紧闭,城上旌旗招展,排列的全是身穿绿色军装的晋军。 “大帅,晋军断我后路占了南乐城,其无非是想迫我军从魏城退兵,并非为攻打我历城,不若先择一地安营扎寨,在派人从安德方向绕回济南府向府君禀报。”副将师徒绪对楚德献策道。 “嗯!晋军已经占了地利之便,况现在雪大不宜攻城,就听你之言,择地扎营。” 在楚德的命令下,济南军全军后撤数里,寻得一个背风的山坳安下营来。当夜,楚德便差一个中军心腹小校绕行安德城渡河回济南府禀报情况。 其实,薛万彻占据南乐城后的一系列举动,特别是作出了向南进攻济州历城的动作,早就被报给了济南府唐壁。唐壁听罢最新战况出人意料,且对自己形式极为不利,早已慌乱起来。 “高先生,我北伐魏城大军数日来攻魏城不下,不想一只晋军,据探是来自范阳城的薛万彻指挥的4万人马突然绕到了南乐城,不光从背后威胁我北伐大军,更是对我济州府历城造成莫大压力。现在历城已经关闭了城门,全力进入防守态势了,只是他那里兵只有2万,若薛万彻军南下,恐难以支撑太久,先生可有好计教我?”唐壁无奈的叙说着。 “唉!晋军实在狡猾,这满天飞雪的天气居然能从范阳长驱而下,夺了南乐城,这是我等万没想到的,围魏救赵之计,确是一步好棋啊!如今历城乃是我山东重镇,切不可失,当立刻发兵前去增援,阻击薛万彻南下。另外,可通知北伐魏城的楚德将军暂时放弃攻击,还是先退至南乐城将薛万彻军歼灭才是。” “唉!不消先生提醒了,楚德将军已经来报,他已率8万人马回援南乐,只留了2万在魏城牵制伍天锡晋军。战况原本对我军有利,现在却因为南乐城失守变得让我军被动了。那边黎阳城也是陷入攻城不下的僵局,每日徒耗钱粮,唉!” “府君,下官听说杨玄感也攻击内黄大败而回了,不知是真是假?”高可仁突然想到这层,问道。 “杨玄感小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5万人马竟被10万筑渠民夫打的一败涂地,不足万人已经逃回了红桃山了。”高可仁不提这事还算罢了,一提起唐壁顿时火起,连声怒骂。 “原本渤海李子通该趁我军攻打魏城时,从后侧配合我军攻击的,那一路也因天气恶劣,加上河间宇文化及的威胁便退缩回去了。现在与晋军交战的只剩我济南军一路了,加上现在形势与我军不利,府君莫如与晋王杨广暂且罢兵,待来年开春之际联合洛阳、虞城、颍州等地诸王一同攻打冀州,或是以待时局变化后在行攻伐。” “嗯!本府估计那薛万彻也非有意要取我的历城,其目的是要逼本府退兵。若是杨广与本府全面开战,他冀州河间府近20万人马该南下了,况且东莱郡那边也没有攻我的意图。取我南乐城这是给本府一个求和的信号啊!也罢,请高先生到瓦岗山走一趟吧!就说本府愿意罢兵,双方各回战前状态,本府还他安德、平马两城,他退去南乐之兵,唉!”唐壁此次动兵原本就是作给那些世家望族看的,也塞其口。现在这个局面正可就势退兵,等待来年再看。 “府君既有此意,下官就去瓦岗见一见那晋王杨广。不过,以下官对此人的了解,不见到些好处是难以让其收兵的,府君还需有个准备才好。” “无妨,先生自去谈,若是不伤筋骨的条件,先生只管先答应下来就是。本府需要一段时间继续扩充实力,来年开春之际天下必定大乱,就是那洛阳王世充便不会让杨广如此折腾下去的。” “是,下官稍作准备后,即刻便行。” 唐壁点了点头,高可仁起身施礼后转身出府。唐壁又不禁长叹一声。只是,让唐壁没有想到的是,这时他的后院琅琊郡这边已经大乱了起来。 琅琊郡费城。 唐壁出兵北上攻击魏城和黎阳一事,早传到了琅琊郡费城。同时,红桃山杨玄感举旗造反一事也传到了徐茂公、秦琼等人耳中,这是众英雄正在等的最好消息,众人再也安奈不住了。 “各位英雄,各位兄弟静一静了。”正在费城县府衙内聚会商议的众绿林豪杰们听到徐茂公说话,便都安静了下来。 “各位兄弟,唐壁对晋王杨广动兵之时便是我等趁机举事之日,更何况红桃山杨玄感、朱登已经高举反隋义旗更加对我等有利了。” “是啊!军师哥哥,俺们兄弟早已等不及了,此时不反更待何时?”下面众豪杰纷纷叫嚷道。 “现如今,杨广筑渠使得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向南逃难者数不胜数。那河间府宇文化及老贼更是残暴不仁,沿河占地百姓稍有怨言便被其任意屠戮,一条永济渠便使得千万百姓丧命,白骨露于野。晋王杨广之恶罄竹难书,现有红桃山杨玄感朱登高举义旗,为民罚罪;再有济南王唐壁大兵北伐解百姓之苦,我等英雄岂能坐视不动?此时正是为解百姓疾苦,替天行道最佳时机。”徐茂公激动的说着,满座英雄人人听了无不血脉喷张,跃跃欲试。 “军师哥哥,你且说我等如何起事?”单雄信见大家都在议论不已,各个面红耳赤的,便起身问道。 “各位兄弟请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粗布画就的地图,摊在桌案上,继续说道:“如今,唐壁大军北伐杨广,其兵多在齐郡北部,我琅琊郡只我费城、蒙阴、沂南三城有驻兵,且都属我等兄弟所有了,其他驻地少有驻兵。唐进在琅琊郡以北的东安是有1万军兵,新泰城也有5000人马驻扎,我等此番举事倒也不必去攻这两处。贫道之意是我义军当出费城往西直取鲁郡任城,那里乃是周边藩镇门阀交界之处,虽名为唐壁所有,实为一片无主之地,我义军当先取了再说。若是将鲁郡取下在加上我琅琊郡现有三城,实力大涨,足可匹敌周边门阀势力。”徐茂公声情并茂的比划着说道,众人都在静静的听着,不时有人点头认可着。 “徐道长,以秦某所见不如暂时偃旗息鼓,先出奇兵袭取了那鲁郡治所任城,再以任城为根基打起义旗,这里偏避,百姓亦不多,若是在此举旗造反反倒惹人防备,任城也不好取了。”秦琼理智的分析着。 “叔宝此言有理!举事当以打下一座大城为根基,才好一呼百应,招兵买马,这费城却是不适合,只能为我等英雄暂栖之地。”魏征插言道。 “嗯!叔宝、玄成两位兄长说的有理,请军师哥哥先调遣我等暗取了那任城。”单雄信拍板决定道,众人也纷纷点头看向徐茂公。 “好!贫道也正有此意,众兄弟听令。”徐茂公正色的喝道。 “尤俊达、程咬金听令,今命你二人,一扮作富商、一扮作樵夫各带50名亲随小校化妆先行潜入任城府。三日后夜间子时袭取东城门并在城楼点火为号;单二哥、秦二哥、伯当和谢映登四位兄弟领5000人马在城外见城楼火号,杀入城中。那任城贫道早已探得只有唐壁府兵3000人,且疏于防守。不知几位兄弟敢去否?”说罢,目光看向尤俊达和程咬金二人。 尤俊达还在迟疑中,程咬金却早已挑起喝道:“你这牛鼻子好生小瞧人,不就是混入城中放把火么,有甚难的,怎不敢去了,尤大哥你说呢?” “咬金贤弟坐下说话。”尤俊达喝住乱嚷的程咬金,随即起身抱拳道:“道长哥哥,小弟愿同咬金走这一趟,三日后子时城门楼放火,打开城门迎接单二哥和秦二哥进城就是。”原本还在犹豫的尤俊达被程咬金一激便再无退路,索性接下来这趟差事。 “好!你二人先行,单二哥等随后便到。取下任城后,费城便留王君可兄弟带5000人马驻守,蒙阴和沂南二城仍由樊虎和连明兄弟镇守不变。其余兄弟带领各自部属同往任城举事。” “任凭道长吩咐。”众人听了全都起身喝道。 这边绿林英雄们开始准备起事,而距离费城以南百里的临沂城中的杜伏威等也在暗中准备着,探马早已派出去了,就等费城这帮江湖英雄有异动之时,趁机偷袭费城、蒙阴和沂南城,以便将整个琅琊郡全部占据。 鲁郡位于济南府正南位置,西部接壤洛阳王世充势力,西南方向靠着豫州沈法兴,东南与江淮所属的徐州地理接壤。虽属于齐郡唐壁管辖,但因位置特殊,唐壁不便在这里摆放大军,平时只有3000府兵驻守。周边门阀碍于隋庭门阀属地规定和唐壁实力也都紧守本地,不敢轻易越界去占,这便给了徐茂公等人一个最佳捡漏机会。 第230章 伍天锡群虎下山 济南军失地折兵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这天,扮作富商员外的尤俊达带着几十个贴身伴当,坐着小轿进入了任城。随后,扮作山中樵夫的程咬金等几人挑着柴担也混进了城,更多的亲随喽兵纷纷扮作各色人等分散潜进了任城,守门府兵没有丝毫察觉。 在一个偏僻小巷中,众人聚集一处,分派了各自的任务。尤俊达带人分作几处到城中各处放火,制造混乱。程咬金则带大队去往东城门趁乱攻占城门并在城楼举火引城外伏兵进城。各自说好后散去,只等第3日夜一起行动。 这边厢秦琼等人带领的5000人马隔一日起兵前往鲁郡任城,因原本就是唐壁济南军装扮,秦琼也本属唐壁手下将官,一路过去,虽有沿途驻军盘问,但有秦琼出面搪塞也并无阻碍。这日便到了任城郊外30里的山中歇息,只等夜晚全军出动靠近东城门,等待子时城头火起为号,杀入城中。 “大哥,费城兵马动了,小弟亲见秦琼等人带着约有3万人往东而去,已安排几个兄弟暗中尾随。现在城中人马应该不多了。但城中守将不知是谁恁小心,竟把城门关了许出不许进,小弟等无法混进城去。”老三陈留儿说道。 “哦?这么快就动了?他等在费城时日不多,各地山寨圈来的喽兵加在一处不过4万人,此一去便带走3万,必是去攻略一处大城,费城往东便是鲁郡,难不成这帮强人要去鲁郡?”杜伏威对几位心腹兄弟说道。 “大哥,那鲁郡本该我等弟兄早该去取的,我那二弟公佑几番提议,只不过他徐州那里兵少不敢轻动,我等这里也顾不过来,不想倒让这帮江湖强匪抢了先,唉!”左手座上的辅公石拍着大腿叹息着。 “公石贤弟不用叹息,鲁郡迟早也是主公的。不在乎这一时之得失。我江淮属地过大,又兼顾琅琊和东海两郡,兵力过于分散了,自是顾不上鲁郡了。再说鲁郡与王世充接壤,若是我等兵发鲁郡便得罪了唐壁和王世充两大中原门阀,非为上策。现如今绿林人马去抢也是好事,先让他们各自撕咬一番,相互消耗。我等还是先按照主公的布置,觑空拿了费城再说。”杜伏威安抚着辅公石道。 “大哥,要取费城只有来硬的了。他那里防范极严,用计不好使。”老三陈留儿说道。 “嗯!现今我临沂城兵马有2万,略显不足。老三、老四你二人将周边各城人马都带过来,凑足4万人马便给他来个强攻。公石贤弟趁这两天赶紧打造一批攻城器具,我这里还有上次剩下的轰天雷,这次也一并用上,将费城城门炸开。” “就依兄长之言,两日后一举攻下费城。”辅公石点头说道。陈留儿和老四阮飞也点头应道。 这时,南乐城的第一场攻防战已经结束了,远道回奔而来的济南军在伤亡了千人后退了下去。楚德急的在军帐中来回走动着,一班将领也各个低头不语。 “大帅,晋军城中人马数万,与我攻城之兵数量接近,且占据地利,强攻不下亦属正常。既然晋军不曾分兵去攻历城,大帅无需急于一时啊!不如,等待主公消息,在作定夺。”副将师徒绪进言道。 “也罢,估计主公那边这两日便会有信到。加强防备,提防城中晋军出城偷袭。” 一天的防守,也让城头上的薛万彻精疲力竭。看看天色将晚,便和侯君达一同在城门楼上屋中进食。因薛万彻从未有过守城经验,虽然城墙上防守的白马义从将士不少,但仍显得比较混乱,这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薛万彻有此闷闷不乐与侯君达对饮着。 “兄弟,何必计较这些许伤亡。晋王殿下要求的在此堵住南逃之敌,这点已然作到了。以侯某看,那城外攻城之敌若想攻下此城极为不易,多半会绕道安德那边渡河回归。今日其攻城强度并不大。”侯君达安抚着薛万彻轻声说着。 “今日多亏侯大哥在旁协助,大哥说的有理,小弟倒不怕城外之敌,就怕唐壁发兵来此,加上历城也北上驰援,那时,我南乐城将遭受三面之敌的围攻。不知那时,这南乐城还能守住不?唉!”薛万彻作为主将不在乎一战得失,更在意即将发生的事情。自己这只人马毕竟向南穿插的过于深了些,极易被来援的敌兵重兵包围。 “贤弟,也不必想的过多,只需紧守此城罢了,本次穿插阻敌本是千岁殿下之计,成败与否定会有所算计。来,喝点酒去去寒气。” “好!不去想了,望大哥此番助我守住此城不失,来,干!” “干!” 已到掌灯时间,楚德独自一人在帅帐中接待从济南府带信过来的王府中军小校。 “大帅,可按主公信中所言行事即可。小的来时,高通判已经出发前往瓦岗山见晋王杨广去了,只需大帅在此等待消息。” “嗯!主公竟然要罢兵,那晋王会干么?本帅原以为主公会派兵来夹攻南乐城,竟不想会如此!”楚德一脸惊疑,倒不是猜忌信的真假,送信之人自己认得,原本就是主公身边一个心腹。只是担心这仗不容易善了。 “大帅,不过就两三日便有结果,何必多想?” “嗯!说得有理。下去好好休息吧!若是双方罢兵言和,我等一道回济南府。” 送信之人是唐壁心腹,楚德也不敢轻易得罪。吩咐帐中亲随带小校去后账歇息,好生款待。自己随即也出账去寻正在查夜的副将师徒绪商量去了。 连续两日,南乐城相安无事。济南军只是围而不攻,守军也不去挑战。一时便形成了僵持。 与这里平静的气氛截然不同的是,原作为疑兵断后的楚能部却遭到了连续的追杀,原有的2万人马,现在跟随在楚能身边的仅剩2000余人了。 伍天锡数着日子守城,终于等来了守城15日不失的结果。这个硬性的要求,让主将伍天锡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甚至在最后2天,城外济南军已经显露出退兵之状时,伍天锡都压住自己的心火,不让众将出城交战。 苦苦挨过了15日,魏城安然无恙,伍天锡犹如获得大赦一般再无牵绊,精神顿时处于亢奋之中。这天擂鼓聚将,要和手下众将商议进攻之计。 “主公要某15日城池不失便可保住人头,今日已经过了。嘿嘿!某的人头保住了,接下来我等便可放手厮杀了,你等平日里恁多话,现在有何话说?” “将军,通过两日末将对城外之敌的观察,末将确定城外大寨为虚设,此间困我之兵最多2万,其余大部早已撤退不知去向。末将请出城一战,扫灭城外留守敌军。”苏定方第一个出班请战道。 “呵呵!主公要某守城15日,定是有计策退敌,想那偷跑之地必是疲于应付他处战事去了,故此留下疑兵在此阻我。也罢!吴烈、何伦两将留5000人马守城不出,其余将士随某家出城踹营。”伍天锡原本就是好战猛将,最喜冲锋,现在良机在眼前岂能放过? 众将除吴、何二将一脸不甘外,其余将领尽皆大喜,大呼一声各自出账整顿兵马去了。 一个时辰的出击准备结束,魏城城门打开,伍天锡手持赤血鎏金镋在前,犹如那阎王殿放出来的判官一般,凶神恶煞状,10员青年将领随后,领着15000骑兵蜂拥着冲出城去。 “将军,魏城守军全军出击了,请将军上马速退。”听到寨门外人马嘶鸣声不止,留守中军帐中正准备夜间撤围而走的楚能不由得一阵慌乱,这时又有心腹小校匆忙进账来劝。楚能一刻也不敢停留了,赶忙出账牵过战马,上马便往后寨跑去。 原来,因留守的2万人马都是步卒,最怕在撤兵时,城中守军骑兵冲击。楚能便在昨夜已经安排1万人马趁夜悄悄往南撤离了,此时大寨中仅有1万人马仍在故弄玄虚,竟不想被城中守军识破。若是交战必败,不如赶紧招呼人马逃命,在敌军骑兵的追击下能逃一个是一个了。 很快一边倒的战况就结束了,济南军都是步卒如何能与骑兵厮杀。在伍天锡骑兵大队冲进寨中之际,来不及从后寨逃命的济南军兵纷纷放下刀枪跪地请降了。伍天锡等将只杀得几个骑马抵抗不退的偏将,这让伍天锡大为气恼,当问得领兵大将楚能刚跑不久后,便率苏定方等将一路掩杀追击。 这一路,楚能带着亲随不管步卒死活,一口气跑出80余里,跟在身边的2千人都是自己楚姓家族的亲兵马队,且人人如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总算摆脱了晋军骑兵的追击。 这一次追歼战,就连昨夜雪夜中偷跑而又没跑出多远的1万济南兵也被骑兵赶上,除少数因抵抗被斩杀外其余大部都归降了。伍天锡部一共收降济南兵15000余人,在继续追击不上后,收兵回城。 瓦岗山聚义厅。 杨二正在接见来访的唐壁特使济南府通判高可仁。 看完高可仁带来的唐壁亲笔信,杨二不由得笑了笑,放下书信后抬头对阶下的高可仁说道:“原来唐府君踏冰过河攻我魏城、黎阳竟是为了作下姿态以搪塞世家大族的逼迫,呵呵!倒也说得通。如今在我魏城和黎阳受阻,又因南乐城被我白马义从营将士袭取至南北不能相顾,便要议和罢兵。高先生说说看罢兵的条件是什么?” “晋王千岁,虽我济南军主攻,但两厢损失并不大。我军占了河北之安德、平马二城,晋军也占了我南乐城,可算是平手。临来之时,唐府君有言,请千岁提出罢兵言和之条件,但凡我济南府能承受的便允了。” “哦,这样啊!呵呵!其实原本本王也不想与唐府君为敌的,他若不来攻本王,本王也不会在这大冷的天气动兵南下。既然两厢损失不大,不若这样,你我双方各自退兵,恢复战前态势。作为补偿本王的条件嘛?就将东海郡剩下的一半划归本王如何?” “千岁殿下,那东海郡原本已经划出了一半归殿下了,这若是----”高可仁有些为难道,原本以为不过就是赔偿些金银之物便可消弭战端,却不想杨广根本不提财物赔偿之事,竟是为了东海郡的土地。 “呵呵!高先生若是不能做主可回去报与济南王。只是,本王还未计较他勾结叛逆杨玄感、朱登图谋造反一事呢!高先生不会以为济南两路出兵攻我,那杨玄感、朱登叛逆正巧也北上攻击我内黄,纯属巧合吧?还有渤海李子通的事情本王也都还没提及呢!” “千岁殿下莫要再说了,下官这就替唐府君应下了。你我双方退兵罢战,东海郡剩余一半给殿下就是了。”高可仁见自己底牌被揭穿,顿时惊慌不已,连连答应着。一顶谋反的帽子任谁也顶不住的。 “呵呵!好说,好说!卢先生出具文书,让高先生签字画押。在派人将文书送至东莱让王博即刻接收东海全郡。”杨二微笑着对一旁的卢照邻说着。 说完后便自顾转入后屋去了。留下卢照邻和高可仁具体办着交接事项。 南乐城下,楚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接到了两个人,一个便是自己族弟楚能从魏城败回,一个是从瓦岗山出使后转道而来的通判高可仁。两人带来的消息可谓是一悲一喜,悲的是自己的两万人马被击溃,仅余2000多逃回,可谓是一场大败。喜的是终于等到了两厢罢兵的消息。甚至已经看到南乐城晋军已经在从北门军容整齐,士气昂扬的从容撤兵了。 原以为自己这边也没甚损失的高可仁刚进入楚德中军帐便得知折损了2万将士在魏城的消息,不禁大惊。若是早些知道这个消息,自己与晋王的谈判便会是另一个结果了。现在悔之晚矣!这下又失地又折兵的,让自己如何回济南府向唐府君交待。 “高先生,此去瓦岗言和一路多有辛苦。原本东海郡地处沿海边地,人口稀少,形同鸡肋可有可无,以一半东海郡求得罢兵歇战亦不吃亏。末将这一路损兵折将之事,自有本帅亲去说与主公与先生无关,先生不必为难。”楚德安慰着高可仁,高可仁听了楚德之言后才逐渐放宽心,不再纠结了。 第231章 绿林反雄信称王 开渠盛典封忠臣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半天时间,南乐城便又回到了楚德济南军手中。除留下5000人马守城外,其余人马随高可仁一道回返济南府大营。 同时,楚德派出心腹赶往安德和平马,令这两处济南军撤出回返黄河以南。那攻打黎阳的唐氏兄弟原本就没进取之心,接到回兵领命后,立刻便整军,在黎阳城头伍云召等人的眼皮之下,大摇大摆的撤兵而回。 至此,今冬唐晋试探性大战两厢罢兵,各守各地,互不相扰。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来自自家后院的消息,更是让唐壁如坐针毡。 鲁郡任城。 徐茂公、单雄信和秦琼等人站在任城城头上看着远方,众将间相互看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昨夜的偷袭轻松占据了任城,并将原任城一干官吏全都驱逐,程咬金、张显扬、屈突通等更是趁乱抢劫了城中十余家富户,劫得了不少金银和粮食。张显扬更是强占了一富家小姐,惹得一众豪杰不住口的骂着。 “各位兄弟,如今任城已在我等之手,这任城非琅琊费城所能比,此处紧邻中原,正是可一展身手,左右腾挪之地。”徐茂公意气风发的挥着羽扇大声说道。 “是啊!道长哥哥,这里城中百姓甚多,且多富裕,景象远胜那偏避的费县城,正是举事之地。”程咬金插话道,众人听了也都讪笑着。 “咬金兄弟说的是,这里是鲁郡治所,是一处大城,城高墙厚正可作你我兄弟发迹之地。这里不是说话之处,可到府衙好生商议一番。” 在徐茂公的提议下,众将说笑着陆续走下城头,往任城府衙走去。沿途百姓已经平静下来,只是纷纷惊异的眼光看着这新到的一拨人,他们知道任城现在换主了。 回到府衙正厅,各路英雄分主次落座,上首正座三人,分别是单雄信居中、徐茂公和魏征左右坐了,接下来秦琼、王伯当、谢映登、尤俊达、程咬金等人都分左右依次坐了。 徐茂公看大家都坐好后,起身左右看了看,笑着说道:“各位兄弟,我等略施小计便夺得此城,但这任城周边还有数城需要即刻出兵去取,如此鲁郡才归我等所有。在座英雄算上未能随军仍驻守琅琊三城的王君可、樊虎、连明三将共计19人。从今日起我等也成为这乱世中的一方势力,与那王世充、唐壁、李渊、沈法兴等门阀平起平坐了,各位都不在是那绿林中人了。俗话说人无头不活,鸟无头不飞。今日便要从众兄弟中推举出一位主事之人,还要定出国号,这样才可引得天下英雄豪杰竟相来投。就此事,各位兄弟议一下吧!”徐茂公说完便坐下,喝着茶看向在座的各位英雄。 “道长哥哥,这还议个求,我等兄弟原都是绿林好汉,单二哥原本就是绿林总舵,还让单二哥坐了这头把就是了。”程咬金大大咧咧的起身说道。 程咬金此话一出,在座众人都不断点头。 “咬金兄弟说得有理,有单二哥在场,我等兄弟谁敢不尊。”作为和单雄信关系最好的王伯当起身应和道。 “秦某落难之时,多亏单二哥出手救了性命,我等愿尊从单二哥号令。”秦琼此时也起身大叫道,他这一番表态便再无人不服了,尽皆点头称好。 “好!既如此,我等英雄便推举单二哥为主,效仿那洛阳王世充、济南王唐壁等,奉单二哥为任城王如何?”徐茂公大声说道。 “好!好啊!二哥便是当今的任城王,只略小那大隋皇帝老儿。”众人听了徐茂公之言顿时兴奋不已,高声应和道。 “既然各位兄弟都无异议,我等便齐拜任城王。”说罢,徐茂公走到阶下当中站定,左右身后端立着秦琼、魏征、王伯当、谢映登、贾闰甫、柳周臣、尤俊达、程咬金、李成龙、韩成豹、张显扬、何京爵、屈突通、屈突盖等,共计14位好汉。 “任城王再上,我等今日起便以任城王单雄信为鲁郡之主,我等英雄甘愿效忠我主,供我主差遣,俯首帖耳,马首是瞻。”说完,徐茂公带头跪地,众将也都跟随跪下一起便拜。 “众兄弟快快起身,单某何德何能让兄弟们看重。既立某为任城王,某将竭尽所能为兄弟们打算,以不负兄弟们所托。”说罢,赶忙将徐茂公等人一一搀起。 众人起身后又各自坐了。 这时,魏征起身说道:“各位兄弟听贫道一言,今日既已立单二哥为王,俗话说有国才有王,还需有个国号,以贫道看不如就以鲁郡之地的鲁为国号可否?” “嗯!贫道看可以,各位兄弟以为呢?”徐茂公摇着羽扇点头说道。众人也都觉得可行,并无异议。 “鲁国!好虽好,但少了些霸气。单二哥绰号赤发灵官,这灵官就是魔界主宰,还不如叫大魔国大气。呵呵!”程咬金跳起脚大叫道,顿时引得众人大笑起来。 “你这黑厮怎乱说话,我这里若是魔国,那我等岂不是都成了这国中的魔鬼了?勿复再言。”徐茂公笑着大声呵斥着程咬金,众人听了更是一阵狂笑。笑的程咬金乖乖的坐下不在说话。 “军师哥哥,此为前朝鲁地,自古在此建国者都为鲁国,秦某以为就以鲁国为名最好不过。”秦琼起身说道。 “任城王觉得如何?” “就依军师之言,就以鲁为国号了。” 单雄信就此拍板定下了国号,随即又说道:“今日国号已定,不可国中无文武大臣,本王就封徐道长为鲁国军师,魏道长为副军师,叔宝贤弟为鲁国大元帅,其余兄弟都为鲁国将军可好?” 众人听了都拍案叫好不迭。 “蒙任城王看重,兄弟们信任,贫道便愧领鲁国军师一职。不过,现在还有一件大事要分派兄弟们去作。” “军师只管调拨兄弟们就是。” “好!”徐茂公走向前,环顾在座众将后,说道:“我鲁国现在吾王手中仅此任城一地,现有邹县、曲阜、泗水、博城四地需要立刻攻取。秦琼听令---” “末将在。” “今命你带3000人马连夜去取曲阜城,那里乃是我鲁国粮仓,拜托叔宝贤弟克期拿下。” “请我王放心,军师哥哥放心,末将明日正午定能攻取曲阜城,保得粮仓无恙。”秦琼起身应道。 “王伯当、谢映登听令,命你二人也就今夜领3000人马去占邹县,些许小县当能手到擒来。” “是。”王、谢二人起身应下。 “尤俊达、程咬金听令,今命你二人去取泗水城,可敢去否?” “道长军师说哪里话来,莫说一个泗水小城,就是让俺去取长安城也不在话下啊!”程咬金一言,惹得众将大笑。 “咬金兄弟,莫要轻敌了。此番前去当以尤通贤弟为主将,还有不可进城后滥杀。”单雄洗对这二人品性非常熟悉,插言叮嘱道。 “贾闰甫、柳周臣、李成龙、韩成豹四位兄弟,那博城最远,紧邻齐郡,距济南府唐壁也是不远,乃是我鲁国北边门户,你4人率1万人马去取,若是能取则取,取不下便回。”徐茂公看着出班站立的这4将轻声说道。 “请大王、军师放心,我等今夜便出,好歹也要将那城池拿下。”贾闰甫代表众人说道。 “好!拿下后立刻修葺城墙,多备守城之物,你4人便一同镇守博城,为我鲁国北面门户,若是唐壁领兵来攻,当快马回报,贫道也好发兵来援。” “是,大王、军师。”四将齐声应道。 当夜,任城各路征伐大军由各自主将带领分头出城。城头上,单雄信和徐茂公、魏征等人默默的看着众将去远方回。 次日,任城城头上竖起了高大的一面“鲁”字大旗迎风飘摆,它的出现预示着中原大地又一个反隋势力的崛起。 随之,由江湖绿林创建鲁国的消息传向大隋各地,让周边藩镇门阀为止侧目。 另一件大事也在这同时发生,那就是由晋王杨广主导开掘的永济渠第一段正式完成,比预计完工的时间提前了20天。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杨二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带着王黛、出尘等人,在众护卫的陪护下冒着漫天风雪赶到了黎阳城所属的板渚镇出席开渠引水的庆典仪式。 这时的大渠都是按照深20米,宽40米标准挖掘的,杨二站在高高的观礼台上看过去,一条无比壮观的大渠基本呈现一条直线通向远方,直到隐没在风雪中。而这板渚镇这起始的一头,则还剩约10米的距离便和此处的黄河贯通。现在台下已经聚集了十数万的开渠民工和各地专程前来观礼的百姓,他们只等高台上晋王杨广的一声令下,便能亲眼见证大渠首段的注水开通。 吉时已到,随着杨二的一声令下,由匠师李春亲自指挥的专职爆破工兵一同点燃导火索引爆了早已埋设好的数千斤炸药。剧烈而延续的爆炸声之后,拦在黄河和大渠之间的那小段阻隔从观礼人群的眼中瞬间消失,随之映入眼帘的是浑浊的黄河水喷薄而出,不断注入原本干涸的渠道中,直到渐渐注满这段大渠。 虽然现在的黄河河面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但冰下的河水却仍然是流动的,而且水势依然汹涌。这就预示着黄河板渚口到魏城这段新渠已经可以投入运营了,尽管几天后同样会结上厚厚的一层冰,但这已足够让大渠沿岸的百姓看到美好的希望,这个希望会随着春天的到来,冰雪的融化变成现实。 开渠仪式圆满结束,杨二心情大好,在麻叔谋及众文武的陪同下一道来到黎阳城帅府,这时的黎阳城还处在军管之中,大小诸事都由镇守大将伍云召负责。 参加本次仪式的文武中,包括从河间府专程赶来的宇文化及和凌敬二人,从内黄赶来的国公贺若弼以及卢照邻。 看到原本就瘦削的宇文化及如今越发露骨,脸上无肉,杨二心中一阵心痛,这宇文化及虽在历史上最后成了谋权篡位的奸臣,但未变质之前却是一个难得的能臣。 杨二走过去轻轻拉住这员忠心耿耿老臣的手,领到自己身边坐下,这让宇文化及一时间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眼含热泪,口中直念:“主公之情,老臣受之有愧啊!” “宇文先生多时未见,只身在冀州为本王抵挡世家大族的反抗,成为千夫所指,众矢之的,着实受了委屈了,本王于心不忍啊!”杨二动情的说道。 “主公,老臣一家三代均受杨家大恩,虽死尤不能报,区区磨难何足挂载。倒是老臣一时疏忽,以致部分乱民趁机起事,致主公名望受损,老臣之罪也!”宇文化及起身拱手连连告罪。 “呵呵!谋大事者岂能面面俱到,舍得舍得,先有舍才能得。待到他日,永济渠全线贯通之时,百姓自然会感恩于你我的。先生何罪之有呢?他日渠成,当立碑记载诸公功绩,使诸公之名永传后世。”杨二面向一众文武说道。 随后,杨二又将老国公贺若弼搀扶到身旁坐下,又对老国公说道:“贺伯伯,内黄城受叛逆袭扰时,多亏伯伯在场,一呼百应下,顿时成军十万,让偷袭之叛军狼狈而逃,溃不成军,此皆伯伯之功也!” “呵呵!殿下谬赞了。一呼百应或可为老夫之功,但退兵者乃卢大人及众将士也!”贺若弼手抚长长的银须笑着说道。 “诸位大人将军都请落座,本王此番前来一是为通渠放水仪式;二是为表彰诸位在开渠及退唐壁之兵的有功之人。”杨二此言一出,众文武尽皆肃然,更多人脸上露出心喜之色。 “首功者当属宇文化及先生,若无宇文先生当先开路,扫灭阻碍,便无今日之盛况,本王今日便封宇文先生为冀州牧,掌管冀州政务军务,州牧治所仍在河间。”众文武听了全都惊愕不已,这冀州牧一职乃是晋王封出的第一个大州行政主官,堪比大隋一方藩镇门阀般的存在,可见宇文化及在自家主公心目中的分量极重。自家主公的封地不过才一个小小的河东郡。 第232章 十万军千里跃进 落难世家结鲁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主公,微臣愧不敢当呀!”宇文化及慌忙起身跪拜着大惊道。 “呵呵!宇文先生本王说你行就行,永济渠才完工第一段,接下来先生的担子还重啊!望先生不惧艰险,再接再厉。”杨二起身将跪拜在地的宇文化及扶起,笑着轻声说道。 “既如此,微臣便接下这冀州牧一职,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必使永济渠顺利完工,不负主公所托。”宇文化及起身立誓道。 “河间主簿凌敬先生。”杨二点着凌敬的名字。凌敬赶忙起身拱手答应着。 “本王封凌先生为河间府刺史,掌管河间府事宜,望勿推却。” “微臣领命。”凌敬虽觉突然,但也只得战战兢兢的应了下来。 “伍天锡将军。” “末将在。” “本次坚守魏城并击退唐壁来犯之兵立有大功,确保了本王冀州及永济渠的安全,今封为冀州节度使,主管冀州军事,受州牧节制,配合冀州牧宇文大人守护冀州安全。升魏城副将苏烈为魏城镇守大将,军衔擢升两级为中校。副将吴烈、何伦擢升为少校,其余副将均擢升一级。” “谢主公封赐!也为末将麾下诸将谢过主公。”伍天锡应下新的任命,同时也为不能到场的众副将谢恩。 “好了,其余有功之人,如卢照邻、伍云召、薛万彻、来护儿、罗成等本王皆另有任用,暂时挂功不封,来日在立功时一并分封不迟。” “谨遵主公之命。”被念到名字的这几人同时起身应道。 分封事毕,接下来便是大宴有功之人。杨二心情非常好,便在伍云召的带领下往军营中去查看一番。 刚进入军营大门,就见薛万彻早已在门内等候。杨二觉得惊奇,不觉上前问道:“薛大哥在此何干?可是专候本王?” “主公,末将正在此专候,欲引荐一人于主公麾下听命。” “哦?引荐何人?” “末将向主公引荐之人便是某的结拜义兄原红桃山寨主侯君达。”说罢,转身将身后之人引至身前。 侯君达上前并不说话,只是赶忙单腿打钎,拱手拜道:“山野小人侯君达拜见千岁殿下。” “呵呵!原来侯将军在此。”杨二笑着上前双手将侯君达扶起来。 “走,随本王进账说话。”杨二牵着侯君达的手便往中军帐中走,其他众将赶忙跟随。 进得帐中,杨二放开侯君达的手说道:“侯将军在江湖中的大名本王早有听说,一身傲骨,那洛阳王世充百般引诱均不为所动,本王早就盼你来呢!” 众将听了,也都哈哈大笑起来,薛万彻更是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侯将军此来本王必有重用,现在我等就在云召将军营中,他这里正缺一员副将,就委屈侯将军在云召将军麾下为中校将官可好?” “谢过主公!侯某能在冠军侯麾下为将正和心愿,呵呵!”侯君达开心的大笑道。 来伍云召中军大帐的出了卢照邻一个文官外均为武将。 杨二让大家都坐了,然后收住笑容严肃的说道:“诸位,今日在帅府未封各位事出有因。本王昨日接到山东军情处千户李大人的密信,信中言九省绿林豪杰现占据了鲁郡任城,并以任城为国都,国号鲁,起事造反。现已攻克了鲁郡各州县,贼势巨大。不过,他等原先所占的琅琊郡费城、蒙阴和沂南却被江淮杜伏威趁虚夺了去。那杜伏威原本便是本王之人,如今他那里占着偌大地盘,但缺兵少将。本王意派卢照邻先生为南下晋军行军司马,薛万彻将军为领军主将,来护儿、左天成和伍保将军为副将,领本部人马共计5万,以接防东海郡为名穿越济南唐壁的属地,到东海郡后再南下入琅琊郡协助杜伏威等控制山阳、徐州、泗州、宿州等几处大城。本王已去书东莱王博,你等到东海高密城后,他那里还有5万精兵归你等指挥。” “主公,下官等愿为主公开疆守土。”卢照邻带着众将答道。 “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可在一个月后,开春天气渐暖时再行。这段时间当对南下晋军进行各种物资火器补充。你等这10万人马汇同杜伏威原有10万人马,今后将作为平定中原乱局以及扫灭南陈的一股重要力量。卢先生此去当掌控大局,审时度势与本王此处河北之军配合为宜。”杨二对卢照邻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请主公放心,下官知道怎么作了。”卢照邻答道。 说完正事后,杨二一行便到军中探望伍云召手下的这支白马义从老兵们,军中顿时轰动起来,每一个白马义从营将士纷纷拥挤上前,以近身亲眼见到杨二这位晋军之神为荣。最后在军中食堂与将士们共进晚餐之后,杨二一行才回转到黎阳城帅府歇息。 鲁国,任城。 单雄信正在帅府和徐茂公、魏征、秦琼、王伯当等人讨论着时局,不时发出一声声的怒吼。 “好个胆大包天的杜伏威啊!竟然趁我琅琊三城兵少空虚抢占了去,同为起身江湖之人,不去洗劫济南唐壁地盘,却对同道下手。” “大王,叔宝兄在费城时就曾与杜伏威交战过,此人狡猾异常。叔宝驻守费城前,此城就为琅琊豪强徐元朗和杜伏威一伙占据,因敌不过叔宝才不得已弃城奔往山林藏匿,其实久窥费城矣!今叔宝不在,他岂有不夺费城之理?”徐茂公摇着羽扇小声宽解这盛怒的单雄信。 “唉!若是小弟仍旧镇守费城,杜伏威必不敢来犯。”秦琼拍着大腿无限惋惜的说道。 “大王,以小弟看,今日我等既已有了这鲁国全境,大小城池十余座。那琅琊郡三城地处偏远之地,百姓也少,筹粮不济,已形同鸡肋般,失则失矣!我等兄弟只需把现有之地经营好便足矣!再说,就算那三城仍为我鲁国所有,济南唐壁岂能善罢甘休,今冬不来攻我,来年开春也必派兵来攻。那时,我三城仍实难守住,就此弃与那杜伏威,来年他也可助我鲁国牵制唐壁大军,对我鲁国亦属有利。”王伯当起身说着。徐茂公和魏征听了不由得点头称是。单雄信等武将听了也让心火慢慢平复下来。 “伯当说的不错,我鲁国现兵不多,粮不足,守住现有城池尚显吃力,在据有琅琊三城却是力不从心。贫道以为大王不如卖他个人情,借此时机交好杜伏威,来年初春也好共同抵御唐壁南下之兵。” “嗯!就依军师之言罢!”单雄信经二人开导,逐渐平静下来,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道长军师,距离开春不足两月时间了,我等当尽快扩兵筹粮以作唐壁来犯准备,不知军师有何妙策?”秦琼不愧是作过镇守一方的大将,早已看出自身现有不足,不禁急问。单雄信等人也都看向徐茂公和魏征两位军师。 “如今,本国百姓存粮有限,不可强征激起民变,反而应设法收买民心,鼓励从军。粮草一事,贫道看只能向周边王世充、沈法兴、刘武周等门阀借了。”徐茂公轻声说着。 “嗨!军师哥哥,这几处都在抓紧时机扩充武备,岂能借粮给我,难道哥哥说的是到他等几处地界去抢粮不成?”程咬金大声说道,显然他理解的借粮就是让兄弟们作回本行去几处门阀地界去抢粮了。 “咬金莫急,听贫道慢慢道来。如今晋王杨广开渠已经动了各门阀利益,据说明年还将开通往洛阳的新渠,也有消息说杨广欲将黄河与淮水联通,种种传言不知真假,但却让诸藩镇门阀如坐针毡,都在联合反晋势力以便对抗杨广势力趁开渠南下。我鲁国正可趁此机会行那合纵连横之策,广交门阀为友。若是能交好洛阳王世充和豫州沈法兴这两股门阀便能解我鲁国缺粮之困。” “道长军师此计甚好!秦某佩服。但不知可派那位兄弟去这两处作说客?我等上阵搏杀尚可,但却口拙,去不得。”秦琼答道。 “如今,本王这里只有请两位道长走这一趟了,请勿推辞。”单雄信也跟着秦琼说着。 “呵呵!也罢,那王世充那里贫道自去,豫州便请玄成兄走一趟了。” “呵呵!君之所请不可辞也!贫道便去豫州走走。” “好!多谢二位道长。今晚便在王府设宴为两位军师践行,也为王君可、樊虎、连明三位兄弟归来接风,兄弟们都要到场。” “好---”府中众将听了单雄信之言后全都叫好不迭。 第二天用过早饭,单雄信等人便送徐、魏二人出东门10里,再三嘱咐之后告别。徐、魏二人仍旧伴作云游的道士,各带着2个道童分道而去。 济南府。 唐壁听说自己一手提拔的大将秦琼连同樊虎、连明一道反出了琅琊。原属自己的费城、蒙阴和沂南三城也转瞬间落入了老对手杜伏威的手中,自己现在除了紧邻北海郡的东安和新泰两城外,琅琊郡几乎全部落入了杜伏威的江淮势力之手了。这还不是最让人恼的,那秦琼居然汇同江湖势力一举做大,攻占了自己的鲁郡,并以任城为国都建立了鲁国,公开举起了反隋的大旗。这帮反贼趁自己全力进攻魏城、黎阳之际竟在自己属地造反,若是朝廷怪罪下来,自己罪责不小。 “高通判,如今秦琼造反,让本府连失琅琊三城。更可恼的是秦琼、单雄信等居然夺了本府的鲁郡建国起事,公然拉旗反叛朝廷。若是在别处本府尚可不管,但在本府属地造反,本府想推都不行,先生可有好计教我?” “府君,如今天下门阀都在整军储粮备战,区区绿林山匪啸聚一方举旗造反不算大事,朝廷当看不在眼里。琅琊郡偏避也先可放在一边,倒是这鲁郡乃是济南产粮之地,却是不可不收复的。只是,现在时机不好,当待天气回暖之时整军前去征伐。况我军刚历魏城之败,不可再行动兵。” “唉!本府亦知此理,只是心中不平啊!这帮绿林乱贼着实可恶。”唐壁无奈的狠狠骂道。 “府君,下官以为开春之际便是全面动荡之时。王世充前日也曾兵败瓦岗山,折损远在我军之上。他那里现正抓紧操演军队,据说,王世充手下人马已达30万之多了,来年开春其必与晋王一战。府君当抓紧时机扩充人马军备,待其交战之时,再复夺魏城黎阳等地为宜。” “嗯!本府明了。” 从唐壁府中出来后,高可仁便立即赶往自己家族在济南城中的高府。作为原冀州知名望族,高家族长在众多逃难到济南的世家眼中已然成为主心骨般的人物。高府也成了平时世家族长们聚会商议的重要场所。高可仁此去面见自己族长便是要将自己刚得到的最新情报告知众族长,以便趁早商议出对策。 “高兄,令弟的消息对我等着实有利啊!那单雄信、秦琼在鲁郡造反直指暴君杨广,正可为我等所用啊!”一卫姓家族族长撵须说道。 “卫兄说得不错,小弟也曾接触过这帮绿林道豪强,那自立任城王的单雄信原本也是潞州一望族,其兄单达单雄忠也与我沧县赵家常有生意来往,那单雄信乃是江湖中有名的人物,此人有万夫不敌之勇。而那秦琼更是名扬山东各府,一枪一锏打遍山东无敌手。次股势力正可用为抗击杨广之打手。”沧县赵家族长冷冷的说道,众人听了不住叫好。 “嗯!不错,他那里不是要替天行道,解民疾苦吗?晾他也不敢去攻洛阳王世充等,更不敢来济南府惹事,他等若想做大势必只有去攻杨广,阻止新渠开掘。也罢,不如我等派一能言善辩之人前去联络,我等的钱粮也不应只放在唐壁这一边,谁去攻伐晋王,我等便资助谁。众位仁兄意下如何?” “好!小弟提议,就让可仁贤弟走这一趟最好。”德州傅家家主提议道。 “嗯!不错,可仁贤弟久事唐府君,这官场上的事情最是拿手,正可为我等去这一趟。” “是啊!是啊---”房中中家族族长全都附和着说道。 “也罢,可仁兄弟,此事就麻烦你去任城一趟了。” “既是族兄之命,小弟必不推辞,来日小弟将手上事务摆弄停当后便行。诸公在此静候佳音便是了。”高可仁见推脱不掉,便索性答应下来。 第233章 上方剑先斩后奏 又一春展望未来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开皇5年冬,发生在中原门阀藩镇间的相互征伐,搅乱着时局,但这对于京城隋庭而言不是什么大事,毫不在意。 隋皇因逐渐年迈,身体有恙而不事朝政,诸多中原门阀的呈报都由太子暗暗压下不报,任由各门阀暗中扩军抢地,相互攻伐。 一座天下雄关---潼关便将天下隔作两幅天地。 一条浩瀚长江横贯东西将中华大地隔为南北。 与北方大地仍旧天寒地冻、漫天飞雪不同,江南大地已经早早的进入了春暖时节,树木长出新芽,大地逐渐有了春意。 且说南陈后主虽然昏庸不理朝政,但却是一个多才多艺的情种。宠了两个美人张丽华、孔贵妃,每日锦帐风流,管弦沸耳。阶下又有两个宠臣孔范和江中,这二人百般迎顺,每日只把好事来报,妄议时局的奏呈尽都压下。 这日,后主听得江北中原乱象纷呈,心中高兴便要上朝听政,满朝文武便应召来朝。 “众爱卿,朕近闻中原洛阳王世充等隋庭藩王近日忙于扩军备战可有此事?” “陛下,洛阳王世充、豫州沈法兴等诸王,已经备战扩军数月之久了,如今他几处人马都在数十万之数。不过,陛下无需烦恼,他等扩军却不是为我南陈国。”仆射公袁宪出班奏道。 “陛下,臣守江防日久,探听的那王世充、沈法兴等扩军只为应对隋朝晋王杨广以修渠为民实为削藩之事,如今隋朝各藩镇皆有反意。”负责江防的大将徐子健说道。 “如此说来,我陈国更不必担心隋朝大军来犯了。” “禀陛下,我陈国不光没了江防压力,还可伺机出兵江北。”武英将军任忠应道。 “呵呵!好啊!不过,还是凭栏观虎斗为宜,出兵之事倒是不急。” 陈后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顿时欢喜不已。心想,看来祖上神明还是在护佑着自己。 “陛下,如今机会难得,不如趁中原大战之际,适时以击江北之地,江淮在我建康以北不远,且那里还属隋庭未据之地,只有豪强杜伏威义兵在彼,当可一击而下,以作我建康城之壁垒。”武贲将军萧摩柯大声提议道。 “好了,且再议,退朝吧!” “陛下,陛--” “将军,还是再看看时局发展再议吧!”一旁走出丞相孔范阻住萧摩柯说道。 “唉!也罢。”萧摩柯和任忠二人见后主已经转到屏风之后,呼之不及也只得叹息作罢。 时间似乎也被这隆冬的奇寒给冻住了一般,原本躁动的各门阀们,此时不约而同全部鸷伏起来不动了,似乎都在等待着漫长的冬季过去。 元宵节便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来临了。 瓦岗山上山下全都张灯结彩,城寨上全部都挂上了火红的灯笼,这在漫天白雪中显得尤为喜庆而醒目。 王黛、出尘等女眷都在剪着窗花。杨二和仲坚、罗成三人也在一旁帮着往窗户上贴着。原本,杨二是让罗成趁这个平静的时节回涿郡陪家人过节的,但罗成却是不肯,给的理由是来护儿和左天成留在了黎阳练兵,山上的武将不足,怕王世充再次偷袭。 杨二见说不过便索性不再劝他了,多一个人在山上显得更热闹一些。只是苦了梁师泰一人时刻守在山下城寨门楼上,看护着城门。 “好嘞!大功告成,都来炉火旁坐下休息,今日为兄继续给你们讲三国刘玄德兵败当阳,赵子龙为救阿斗长坂坡一战七进七出这一回。”杨二闲来无事,特别是这大雪封山,哪都去不了更加无聊,便每日给这几个伙伴讲开了《三国》,这也是因为罗成在的原因,否则杨二便会给几个女生讲神话故事《封神榜》了。 “----话说赵云冲出曹军重围,正遇上逃出的简雍,简雍道说看见糜夫人抱着小主阿斗还陷在曹军中,便让随从军士护着简雍等先去追赶刘备,自己转身再次杀入曹军重围中寻找糜夫人和小主阿斗----”杨二说的起劲,几个听众围在火炉边听得上瘾,罗成和罗士信二人更是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唉!等下,你说赵子龙连杀曹军大将50人,小弟扳着指头数着呢!怎不见有50人?”罗成难得听到有如赵云般英雄人物的故事,不禁边听边用上了心,听得赵云斩杀一将便在心中暗暗数着。 “唉---,贤弟莫叫这个真,有些不怎么出名的曹将,为兄便略过了。精彩的在后面,呵呵!”杨二敷衍着说道,原本原著中便没有具体交待过被斩杀的50将名单,自己如何能回答。 “---赵子龙怀抱阿斗,满身是血,体力不支,勉强逃至当阳桥头,见桥上一人,豹眼环珠,黑袍黑甲,手持一杆丈八蛇矛,认得正是刘备结义三弟张飞,张翼德,便高呼道:翼德救我----放过赵云过桥后,张飞单人独骑立于桥上,眼见曹操带着10数万人马百余员大将追至桥头,见一猛将在此,便勒马问道:此乃何人?张辽道:听云长说起过有一弟张翼德似这模样。啊?这就是那胜过云长的张飞张翼德?就在此时,就听那人一声大喝: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某一战----只见,曹操身边一将大叫一声,吓破肝胆跌落马下而死----” “张翼德真英雄也!”突然,只听罗成大叫一声,把正在聚精会神听书的仲坚吓了一跳,手中拿着的红薯都落到了地上,众女见了不禁大笑起来。 “大---大哥,若是换---唤作小弟,嘿嘿!定要---与那燕人---张一战。怕---怕他---个球。” “啪!”仲坚右手便在罗士信脑袋上猛地一拍,大声喝道:“罗子,你站在那头?你得了曹操什么好处为他说话。” “呵呵呵---”众人更是笑个不停。 “好了,今日这回讲完,明日给大家讲诸葛亮出使江东,舌战群儒一回。黛妹妹该煮元宵了吧?为夫讲的腹中饥饿了。” “黛姐姐,你和小伊去煮元宵,小妹还要进屋将这段故事记录下来,免得待会儿忘了。”说罢,出尘起身转回自己房中,她要将世兄讲述的《三国演义》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以便回到潞州后印刷成书,现在已经记录了厚厚一本了。 众人吃着王黛和小伊端上来的汤圆,还在小声的讨论着刚刚听来的那段精彩的三国故事。 杨二也不说话,只顾一口口吃着王黛亲手制作的红糖花生馅汤圆。这是在杨二的建议下王黛第一次采用花生作馅料,没想到这么好吃。碗中还有其他人没有的两个荷包蛋。 “夫君,那刘备败的如此之惨,自身尚不能保,为何还要带着十万百姓奔命啊?”王黛吃着吃着突然小声问道。似乎这个问题问到了大家心里去了,众人不由都停下口,静静的等待着一个答案。 “哦!这个嘛,怎么说呢?为夫要说这刘备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们信吗?” “切---”众人听了顿时不约而同对杨二翻了个白眼,接着又各自吃着碗中汤圆。 第二天正午刚过,卢照邻带着薛万彻等即将南下的众将上山来同杨二辞行。 “主公,南下晋军行军司马卢照邻携南下诸将专程上山辞别主公。”说完,领着身后众将便一同对上座的杨二躬身施礼。 “卢先生,诸位将军请坐。” “主公,南下大军5万所需军械粮草等补充现已齐备,潞州讲武堂更是为我军调拨了20名年轻将领随行,全军士气正旺,现在黎阳城整装待发,请主公示下!”卢照邻坐下后又起身禀道。 “嗯!此行前往东海郡路途遥远,大军到时也已经春暖花开了,明日一早启程正是时候。记住,先到东海郡会齐东莱精兵5万后,不要急于南下琅琊郡与杜伏威汇兵,当在高密城偃旗息鼓,静待时机。本王预计,开春之际中原将会大乱,极有可能中原诸王会联合出兵伐我,只有到那时,你等才能南下与杜伏威合兵一处,从背后牵制诸王对本王用兵,也只有那时才能打出本王晋军大旗,明白吗?” “主公,在下明白了。” “还有,不管如何,山阳城必须留有重兵和强将驻守,那里是正面南陈之地,对南陈起着很好的威慑,若是没了威慑,本王恐南陈会趁我中原大战之际出兵北进,那时场面就不好收拾了。记下了吗?” “是,主公,下官记下了。山阳城留重兵据守以保对南陈威慑,防他渡江北进。” “好!其他倒没什么了,具体时局还需各位随机处置。诸事多与杜伏威、辅公石等原江淮众将商议。” “是,主公。”卢照邻和众将起身答道。 在下山送别众将时,杨二又对卢照邻等众人说道:“诸位去了江淮,今后便是本王灭南陈的主力军之一,你等大军所需粮草军械等今后便又临近的东莱郡王博那里通过海路补给,山阳城之重还因其处于淮水出海口位置,易于我东莱海上大船停泊。不妨再透露给诸位一点,明年夏末本王计划开掘板渚至山阳一段的运河河槽,打通黄、淮两水路。因此,山阳不能有失!” “啊?竟不想坊间传言竟是真的?”伍保听了不禁大失口叫道。 “伍保将军有何话讲?”杨二觉得伍保话中有话,不禁问道,众人也看向身后的伍保。 伍保顿时大囧,赶忙上前回道:“主公,末将还在洛口城为将时,便时常听得来往济南洛阳的行商在传,说主公开广通渠受益匪浅,日进万金,因此又独家开永济渠,开渠有瘾了。永济渠通后,便会在黄河之南开渠。末将以为皆属谣言,不想传言尽是真的。” “呵呵呵呵!看来天下有识之士多矣!竟能看穿本王开渠之本意。不错!一条永济渠便能带动冀州、涿州和辽东等北地的发展。然淮南、江南仍属偏避之地,究其原因无非是道路不通,河运不畅之故。若是联通黄淮两江,便可使江淮大地富庶,人口亦能增长。如在联通淮水和扬子江,则山阳上船即可到江都,江都再到余杭渠通,则我朝南北以一渠之水全部打通,那时本王会给天下百姓带来一个富庶繁荣的江南,待到将来谁还敢说江南是百越不毛之地?到那时,天下百姓当尽享太平安逸的生活,大隋方能长久。本王此番言论你等尽可传诸天下,让更多的有识之士理解本王之用心,莫受到传言蛊惑。”杨二不以为然的对众将交底道。 “主公,放心。下官自有办法让天下人,特别是读书人知道并理解主公之用心,以塞小人之口。”卢照邻赶忙回答道。 “好!今日本王就送众将到此了,望诸公精诚团结,江淮可是好大一片天地呀!”看看已经出了瓦岗城门了,杨二便在此和众将道别。 “主公,末将和老左去江淮之后,主公身边便少了护卫之将了,望主公保重,但有所需只一封书信,某与老左必回。”来护儿见分别在即,忙上前拉住杨二的手说道。 “此番前去江淮,文可托卢照邻先生,武便是你来护儿和老左两人了,那杜伏威虽是本王属下,但本王对其了解不多,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啊!一切还需小心为是,本王这里少了你和老左却有二罗在侧,足可无虞。”杨二把来护儿拉到一边小声对其说道。 “主公放心,此去末将定会好生看视那杜伏威等,末将这就去了。”说罢,拱手一礼后,转身上马。一旁的左天成已经在马上等待了。 杨二又将卢照邻拉过一边,解下随身佩戴的宝剑,双手捧起,对卢照邻也是对众将说道:“今日,本王这把剑便交于卢先生,众将听真:南下晋军及江淮军皆以卢照邻先生为帅,军中若有不服者,不必来报,当以此剑行先斩后奏之事。” 卢照邻听了大惊,连忙双膝下跪,双手高举从杨二手中接过佩剑,厉声说道:“臣卢照邻等蒙主厚恩,必衷主事,定能与乱世之中为吾主开疆扩土诛杀屑小之徒。”说罢,起身又复一礼后,转身上马,招呼身边众将飞奔而去。 杨二在城门口一直目送着众将远去,直到看不见了,都还痴痴的看着远方一动不动。仲坚见了,忙上前小声提醒道:“世兄,卢大人远去了,回山吧!” “噢!回山。” 回到峰顶居所,凭栏远眺。夕阳下远处一条闪亮的银带格外引人注目,那里就是正在逐渐解封中的黄河。更远处目光所及的全是一片广阔的雪白,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杨二似乎看到了正在永济渠开掘现场的场景,看到了这处正在埋头苦干的心中又充满对明天渴望的一个个民夫;看到了正在给丈夫送水的淳朴民妇;甚至看到了他们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冻得红扑扑脸的天真孩童;看到了李春正在招呼着工匠们在给一座拱桥搭建最后一块石板;看到了李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也可能这里便是大隋天下唯一充满勃勃生机和希望的地方。 思绪回到现实,一个月后便是初春时节。杨二知道随着自己的南下大军开拔,积极备战中的中原诸门阀们鸷伏一冬后便要举事了,届时当是一个怎样的中原大战啊!书中记载的36家反王,72路烟尘真的会提前出现吗?自己可还未登基更没有大建东都和北伐高丽啊!当然,征用数十万甚至可能超过百万民夫开渠这事上却是提前了至少10年,这难道真的就动了大隋的筋骨,伤了元气了吗?杨二不信,自己手上的百万将士更加不信! 杨二想到此节,心中豪气顿生。猛然间一首辛弃疾的词浮现在脑海,颇有气势,不由随口念出: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本卷毕,且看下卷! 下卷预告:鏖战中原平诸藩,四路出击灭南陈。兄让弟杨广登基,五水通谋略江南。九州同励精图治,边海贸八方来朝。。。。。。洋洋洒洒精彩数百回! 第234章 京城变故惊众人 张恒临危入虎穴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响起,这在初春暖阳下的潼关城大街上尤为惹人注目,过往行人们纷纷往街道两侧躲避着。这一骑带着风声从人们身旁呼啸而过,好事的人急打眼去看,就见匆匆跑过的这一骑背上插着一面小小的三角状杏黄旗,肩上还挎着一个竹筒,原来这是一个从京城经过这里的信使。 “速速打开关门。”这个京城信使临到城门时,高声对城门处的守门隋军大叫着。 “开关门。”城楼上一个军官早看到了这个疾驰而来的信使,急忙对城下的军兵下令道。城下守兵赶忙推开厚重的城门,待刚好能过马时,这个信使并未减速,直接贴着守城官兵的衣袍冲出关去。 “真他娘的晦气!”差点被马带倒的守门军士整理着被挂歪的衣甲小声咒骂着。又赶紧和几个同袍将关门紧紧关上。 “新将军,好久没见到京城派禁军信使通关了,看其背上的信标须是皇宫中派出来的,这一路往东疾行,不知又为何事?”尚师徒在城墙上看着逐渐远去的这个信使小声对身边的新文礼说道。 “唉!前些时日晋王千岁给王爷的信中说到开春后中原会生战乱,也不知是真是假?估计此时禁军信使出关与这有关。”新文礼小声回答着。 “小弟昨日在酒肆喝酒时,倒听得一京城客商说皇上近日身体欠安,时常不能朝事,太子党一党做大,已有架空皇上之意,这关外可乱,有我等在此间驻守,倒也无妨。若是京城内乱了,少不了要调派王爷率兵勤王,我等在此守关便无意义了,唉!”尚师徒有些抱怨道。 “尚将军无需烦恼,若京城有事,但听王爷调遣就是了。等下换班了小弟请尚兄去家中喝一杯。” “好啊!早想去尝尝弟妹的厨艺了,可惜花刀兄不在这里。” “呵呵!你还去念他?他现在驻守河套手下拥兵10万,风光远超你我二人了,就是那五原城大帅长孙晟也比他不过。” “呵呵呵呵----”二人大笑着又联手巡城而去。 冬雪消融中的瓦岗山上,春意勃勃,满山山花竟相开放。冰雪融化后的涓涓细流汇聚成一股股清泉顺着山间往山下流去。此时,杨二正和王黛、出尘、阿贝伊三女在后山一处清潭边的木亭中欣赏着山涧春景。 一袭清流从高处冲下而成一道一丈余宽、百十米长的瀑布。瀑布下方便是杨二脚下30余米的一潭清澈池水。在杨二的正前方便是一副因水雾折射阳光而成的七彩虹,煞是好看。伴随着水柱落入池水的轰鸣声,众女不停叫好。 山涧清潭两侧郁郁葱葱的丛林中不时传出阵阵鸟儿的鸣叫,似乎也在为春天的来临欢呼着。阿贝伊也不管别的了,只顾着埋头在周围采撷着各色绚丽的野花,不时的将其中几只往自己的头上戴着。王黛和出尘见了也跑过去从她手中抢,三女叽叽喳喳的欢语犹如林中的小鸟般。 “世兄,如此美景实在难得一见,何不赋诗一首?”仲坚此时无聊,又不能和几女同去采花,便来到杨二身后小声提议道。 “呵呵!有你小子在,这美景也就煞了。”杨二摇着折扇抬头环顾周遭笑着说道。 “夫君,仲坚说的对,此时应该有诗才对。”王黛手捧着一束野花,凑过来说道。身后跟着的眼睛闪亮的出尘,也是一副期待的模样。 “既然夫人有令,为夫怎敢不从?这就提来。”说罢,转身走到亭中石桌旁,蘸着桌上积水就在桌上以手指为笔写道: “潭深岂不有神物,朝朝但见云飞还。云收雨歇草树湿,涧下流水空潺潺。” “好!好啊---”三女边念边不住叫好着。 见众女叫好不迭,心中也有几分得意,欲再显摆一下,便略思索,正要在书写一首。突然,就见罗成急匆匆的从潭边小道向木亭处跑来。 “贤弟,何事惊慌?” “大哥,京城有急信到,且请哥哥过目。”说罢,将手中一个锦囊递到杨二手中,自己站到一边候着。 杨二听是京城来信,不由心中一惊。赶忙打开锦囊将一个锦帛抽出,从锦帛的规制看,杨二便知这是皇宫里送出的信件,忙展开来看过。 “哦?尽有此事!”杨二看完一把将锦帛捏作一团抓在手中。转身来到亭边看向飞流直下的七彩瀑布,一时无语。 包括罗成在内的众人见杨二脸色巨变,都不敢言语,场面一度尴尬。 王黛见了,赶忙走到杨二身边挽了杨二臂膀小声问道:“夫君,因何事发怒?是否京城有变?” “唉!这信乃是我兄太子专送与为夫的。”说着杨二转过身来面向大家继续说着:“父皇因身体抱恙多日未得康复,已上不得朝,现在后宫由孙神医调养,现欲将皇位禅让太子,定于下月中在宫中行禅让之礼,太子兄长让本王务必赶回宫中出席大礼。”杨二脸色阴沉的将生气缘由叙说一番,随即便往前山方向而去,众人也是惊得呆了,见杨二离去,便赶紧跟上,悻悻而归再无赏春之意了。 回到山顶小筑后,杨二将自己关在屋中静心思索,其间数度摇头不已。长考至半个时辰后,突然出门对仲坚说:“去,在护卫家将中找一个机灵点的过来在外屋候着。”说完,又复入内室把门关上。 仲坚急忙点头,转身便去自己熟悉的护卫家将中找人去了。王黛和出尘在外屋也只得呆呆的看着,不敢进屋打扰。 稍后,仲坚将一名一直跟随身边的亲随家将带到屋中等待杨二再次出门。 片刻之后,内室屋门再次打开,杨二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出来。 “杨洋你过来。” 名叫杨洋的这员亲随家将赶忙来到杨二身前。 “这封书信甚为重要,本王要你带两名胁从,快马下山经泽州去潞州府衙,亲手送到督察处指挥使大人张恒手中,不得有误!回来时将张大人的手写回销交到本王这里。”杨二神情异常严肃的对这个一直跟随在身边未曾离开过的心腹家将说道。 “主人放心,小人以性命担保,必将主子此信交到张大人手中。”杨洋一抱拳立誓道。 “嗯!跟张大人说让他按信中所言行事,去吧!” 杨洋双手接过书信,小心放入怀中后,转身而去。 “大哥,此事事关重大,你不回京城参加禅让大礼吗?”罗成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内心焦急忙上前问道。梁师泰也得到了消息,这时也在屋中看着。 “呵呵!本王若不回,便没有那禅让一事,太子便不得登基。这事关我晋军百万将士士气,岂能如此草率了?姑且等张恒回报。”杨二又恢复了往日轻松的神情。众人听了也只能不再追问。 “师泰、罗贤弟陪某出去走走。”虽然心情暂时平复,想到了解决之法,但收效如何?尚不得而知。只得先出门走走散散心再说。 “师泰,前些日子从潞州府库调拨到山的铁炮等火器,山上将士都会操作了吗?罗贤弟手下白马营将士迟早是要随本王离去的。” “主公,我山上原有4000将士现在全都配备了轰天火雷和连弩火雷箭,并早已操演熟练了。只是那两百门铁炮是由跟随上山的4000名专职炮手摆弄,我手下将士不能去摸的。” “哦?呵呵!裴主簿心思缜密办事滴水不漏啊!两百门铁炮最多1000名炮手和装填手等,多出的3000人便是专门用于保护这铁炮的。这样也好,你这里便多了4000守兵。还有,除在战时提前发放手雷、火雷箭外,平时,士卒们不得接触任何火器以免被人私带叛逃。每次用完必须将剩余火器尽数收缴入库,万不可让外人得了去。” “知道了,主公放心。此次随军过来的便有6名讲武堂新近毕业的青年将领,最低军衔都是上尉,其中便有专职火器使用督查官,看的严实着呢!” “好,韩老将军手中的上尉军官本事都是不差的,这样本王即使下山回潞州也就放心了,有这批火器护山,当敌得过10万大军。” 三人继续往前慢慢的走着,这时憋了很久的罗成再也控制不住了,急问道:“大哥,此番陛下欲禅让太子继位,若是不听你言,造成事实该当如何处之?若是大哥不能登基岂不是让众将士失望,小弟怕从此泄了军心!” “贤弟,勿忧!父皇身体有病但非病危,只是受了小人蛊惑,才有了禅让之心,并非本意。为兄去信让张恒进京正为此事,当说得父皇收回成命;” “大哥,太子党京城势大,此乃天下人尽知。大哥不在京城,若是太子党从中作祟,行了篡逆之事,到时木已成舟,又当如何处之?” “哼哼!这也并非没有可能。”杨二冷笑两声说道。接着继续慢慢前行。罗成和梁师泰见杨二话未说完只能按下性子互看一眼后继续跟着走。 “若是背着本王行那篡逆之事,本王将率60万晋军入京,看他如何坐得安稳?” “如此最好!小弟愿为大哥斩除京城乱党。”罗成总算听到一句想听的话后,兴奋的看了眼梁师泰厉声说道。梁师泰听了也不住点头。 “呵呵!是本王的谁也别想拿走,就算是太子也不行。”杨二停下来,眺望着西边天际线说道。 短短两日,心腹家将杨洋和两个跟班中途没有任何休息,3人恁是在沿途驿站换了6次马,一路狂奔着奔回到了潞州。赶在潞州府衙众官都在之时,杨洋亲手将书信交到了张恒手中,并要回了签收回单,这才带着两个随从回到驿馆,摊到在床上。 张恒送走杨洋三人后,当着裴世矩、裴蕴等潞州大员的面,拆开书信便看。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一旁的裴世矩和裴蕴等见状也大惊,只等张恒将事情说明。 “嘿嘿!那杨素使得好计啊!竟然趁陛下长期卧病不起,撺掇着要陛下禅让皇位。”说罢,一手拢着短须,一手将书信递给了裴世矩。 略作思索后,张恒厉声说道:“主公书中言,为阻止禅让大典,一切听从本官见机行事。” “张大人,有话请直言,我等当全力辅助。”裴世矩听张恒如此说,赶忙将手中书信交给裴蕴应道。 “好!请裴大人命潞州大将李景李道兴将军选精锐骑兵2万随本官进京面圣;再请裴大人去书河套宇文成都将军,让他亲率5万大军进驻朔方以南,对京城太子党施加压力,让其不敢擅动。” “好!老夫就依张大人之命,这就让人去讲武堂调取李道兴将军,潞州中军大营将士任随挑选。宇文将军那里老夫这就让人送信过去,让他亲自领兵南下朔方,让魏文通将军代其职镇守河套不动。还需要什么?张大人尽管说。” “下官还要军情处河东千户董柯随某走一趟。” “好!本官这就让人去叫董千户过来。”军情处潞州指挥使刘文静立刻应了下来。 “哼哼!就是这些足够了,明日下官一早便行,诸公在此静候佳音便是了。”张恒冷笑着说道。众人听了都不觉有一丝寒意升起。 第二日一早,李景早早的带领着精选出的2万精锐骑兵,着装整齐在城外等候着。这次,随行的10员小将全是李景亲自挑选的衷于自家主公的讲武堂青年将领,这其中有一个狠人尤其厉害,此人复姓尉迟单字名恭,字敬德,年方18岁,长得身材长大,虎背熊腰,手中兵器乃是祖传的一对镔铁打造的竹节双鞭,各重180斤,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是李景和韩擒虎在讲武堂重点培养的将领。 辰时方到,潞州城门大开,只见张恒带着身穿军情处千户官锦衣的董柯以及亲随护卫50人策马而出,李景见状赶忙迎了上去拱手施礼。 “大人,末将在此等候多时。” “好!出发。今日必须赶到潼关渡口上船。”张恒说罢,只顾领着手下亲随策马往前便行。李景让过张恒一行,随即发令起兵。 “教习大人,这人是谁?恁没好脸色。”身后的尉迟敬德策马来到李景身边动问着。 第235章 靠山王力挺杨广 文皇无奈收成命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此人就是督察处张恒大人,身边那锦衣之人便是军情处千户大人董柯。跟兄弟们都讲一声,本教习的话可以不听,这两位大人的话却是非听不可,他们这次回京便是代替主公办事,事关重大,我等当以性命保得他二人周全,明白吗?跟上,驾---” “学生记下了。兄弟们跟上了。”尉迟敬德听了也是心头一震,知那表情极为冷漠之人是自家主公身边亲近心腹,也不由得有些羡慕起来,不敢耽搁,忙喊着其他几个带兵的同学赶紧跟上。 两万将士簇拥着张恒等纵马狂奔了一整天,眼看就要日落时,总算来到了潼关。 张恒勒住马对李景说道:“道兴将军,你等在城外驻扎,今日就在此地过夜。董千户和某进关面见靠山王爷。”说完,张恒一杨马鞭催马便往潼关城门奔去,身后董柯和护卫们紧紧跟上。 李景见张恒远去,便吩咐手下10员骁将各自去寻地扎营。 关上的隋军将领正是尚师徒,老远便见大队骑兵到来,原本不知是何处人马,待到近前看时,便认出河东晋军的装扮,放下心来。又见数十骑往城门处来,便赶忙下城打开关门守候一边。 “末将当是何人到此,原来是张恒大人啊!”尚师徒去过潞州见过潞州官员,自是认得这原本为京官左庶子张恒,忙上前迎住拱手搭礼道。 “呵呵!下官奉吾主之命前往京城公干,路过宝地,但求见老王爷一面,还请尚将军引荐。”见尚师徒老远便过来迎,张恒赶忙驻马弃鞍,笑着上前和尚师徒见礼。 “呵呵,就请大人随某同去见王爷,请!”尚师徒听明张恒来意,笑着伸手作了个请字。张恒连忙将手中马缰丢给身旁护卫,谦让着和尚师徒往关内走去。 还未到潼关帅府,便见已经得到消息的靠山王杨林领着一众家将在府门前等候了。 张恒见状连忙紧走几步上前同杨林见礼,杨林回礼后,引张恒等人进入帅府大厅落座。 “王爷可知下官此番进京之意么?” “呵呵!张大人在本王面前就不要转弯抹角了吧!此去京城不正为了陛下因病禅让一事吗?” “呵呵!老王爷旁观必审,自是看的分明了。下官此行便是代吾主入京劝阻陛下行禅让之事的,不知王爷意下以为如何?”张恒挑明目的后拿眼仔细端详着杨林的脸色。 “哼!陛下年岁不及本王,但却昏聩不已。就算要禅让岂能让位与杨勇?张大人此去京城尽管施为,若是有人敢行篡逆之举,本王便率军进京平乱。”杨林一拍桌案,两眼一瞪,起身厉声说道。 “好!有王爷在此为下官壮胆,下官便不惧也!”说罢,张恒起身便对杨林深施一礼。 随即,张恒便告辞杨林,带着董柯及几名护卫出了王府。 “董千户,带几个弟兄去潼关广通渠码头,找码头管事,出示潞州府令牌让其连夜备齐船只船工,莫要耽误明早登船。” “是,大人。小人这就去。”说完,对身后护卫们一挥手,分出一半人跟着自己往码头方向去了。张恒带着剩下的护卫再次出城前往李景大军的营寨。自己一众的大帐早就由李景带人搭好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拔营启程。2万军士及战马登船顺水而下,速度极快。中午时分便来到了华阴城码头,全军在此稍作停留后便再次开进,又在黄昏时分抵达了京城。全军并不进城,只在城外空旷处搭设营寨。张恒仍旧带着董柯等人进入京城直到城中晋王府邸面见留守太傅宇文述。 “老太傅,去冬一别一年矣!无恙否?”张恒见宇文述出门相迎,赶忙上前见礼道。 “呵呵!蒙张大人牵挂,老夫无恙,快请府内说话。”宇文述见了故人也是异常高兴,忙将张恒等人迎进府中。 两人在府中客厅坐定后,自有家人奉茶。 “太傅,下官此来专为主公劝诫陛下禅让一事,不知陛下现在病体如何了?”张恒轻声问着。 “唉!陛下一直以来事无巨细,事必亲躬,积劳成疾,在去年入冬前就龙体欠安,虽逐渐减少了奏折的批阅,安心静养。但年事已高,身体越发沉重,好在孙神医在侧,以金石良药辅助治疗,才保得性命。但却只能静养调理不能过度劳累了。是故,陛下生出禅让之意。”宇文述无奈的说着,不住摇头叹息。 “太傅大人,下官此番回京便是受主公差遣,主公之意劝诫陛下收回成命,不得行禅让之举。还请太傅明日带下官入宫面见圣上,下官也好将主公家书当面呈上。” “此事不难,明日午后便请张大人随老夫入宫面圣就是。” “下官这里还有一封书信是主公给太傅大人的,请太傅过目。”张恒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于宇文述。 宇文述结果书信,赶忙拆开来看,随即面色沉重,眉头紧锁。放下书信后,不解的问向张恒:“张大人,殿下此意为何?” 张恒拿起信来草草看毕,笑着说道:“老太傅,这是主公要在这京城主动示强啊!以压制震慑京城太子党人狂妄之心。下官带董千户到京正为在城中散布此消息。”张恒说完轻轻放下手中书信。 “哦?呵呵!好想法,此消息一经扩散,传至杨素等人耳中,不啻为猛扇其一记耳光,覆其一盆凉水啊!”宇文述想通之后,抚须大笑道。 “太傅大人,下官带来的人手有限,要行此计需动用太傅在京城的人手。” “这有何难!明日便要叫京城巷陌人人尽知。” “好!下官这边也让董千户调动驻京军情处人手配合太傅大人行事。” “好,好---呵呵呵呵!” 正事谈完,张恒从晋王府出来匆忙出城赶回城外军营。非常时期,他不敢在城中久待以免被太子党人盯上暗算,回到军营中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京城越王府。 “什么?河东晋军2万骑兵来到南城外了?确实吗?” “越公,外面百姓都知道此事了,快些打算吧!”杨达焦急的答道。 “越公,那带兵之人便是原朝中左庶子张恒,下官已探得他现在晋王府中。要不要让人就在城中将其软禁?”随杨达一同来越府的宇文恺阴狠的说道。 “不!张恒此来为何意?我等尚且不知,需看看再说。晋王杨广居然未回京?”杨素对此颇为不解,原想自己让太子杨勇以皇上之名下旨招其回京的,竟不想杨广却奉旨不尊,只是派了一个心腹臣子回京,这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想,也将自己的设计全都打乱了。 “越公,杨广不回便是一个态度,若是他在外不奉新皇如之奈何?”杨达不无担忧的说道。 “唉!若是他进得城来,便由不得他不低头,这厮竟然不奉召。前番算计便要从来。”杨素狠狠的说道。 “越公,杨广兵马擅自来京未得陛下和兵部指令,此举便有谋反之意啊!我等当不得不防啊!”宇文恺一语点出关键之处,这让杨素和杨达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顿时醒悟。 “宇文大人说得是,虽城中禁军尚有3万,但尚显不足,当再调兵回京以防万一。近处兵马只有眉县张须陀部2万弘农精锐,宇文大人与那张须陀部相熟,就烦请宇文大人连夜出城调取张部进京,务必与明日午后抵达京城西门外。”杨素对宇文恺命令道。 “遵命,下官这就出城调兵。”说完,宇文恺赶忙转身出门,此事非常紧急,不容丝毫耽搁。只是,杨素等人全不知这张须陀将军早在去年征伐吐谷浑国时便暗中投靠了晋王一党了。 宇文恺一走,二杨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以静治动,先作观望了。 次日午后,文和殿。 此时,躺在龙榻之上的文皇正接受着孙神医的针灸治疗。说起这针灸疗法还是孙神医最近新创的一种针法,这种针法虽不能根治文皇之病,但能缓解身上病痛,且能让人神清目明,消除疲乏。每每文皇病痛难忍之时,便让孙神医施针一回。 “好了,陛下。贫道今日施针已毕,陛下可以活动活动了,若无意外可保陛下三日内病痛不发。”孙神医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轻声说道。 “多谢神医了!”文皇睁开眼睛轻声谢道,同时,又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和腰身。 “神医,陛下这病真就无法痊愈吗?这针灸新法既然能缓解疼痛,又为何不能驱除病根呢?”床榻一旁守候多时的独孤皇后心急的问道。 “唉!陛下这病乃是因劳成疾,加上年岁已高,机体不堪所致,实无特效之法可根治。但若能保持心情愉悦,不动肝火,辅之以贫道所开之药和针灸去痛之法,性命无忧,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孙神医轻声说完后便对文皇和皇后略略拱手施礼后便背起药箱出门。 独孤皇后赶忙起身相送,一路称谢不停。 神医刚走,就见内侍元岩引着太傅宇文述,走进了寝宫,身后跟着的便是张恒。 见老太傅宇文述来访,文皇借着现在精神尚可,便撑起身体笑着对宇文述说道:“太傅啊!来的真是时候,早来一刻,朕都是糊涂的,呵呵!” 宇文述赶忙上前拱手施礼答道:“呵呵!陛下不知,老臣早在门外候着呢!谁敢打搅神医为陛下施针呢?陛下今日感觉好吗?” “朕现在很好,就是腿脚酸软,不能下床。老太傅进宫见朕可有事么?” “陛下,前日因陛下有意禅让皇位,欲问询晋王之意,晋王此时正在中原震慑诸王,以防起变,未曾来京,今派心腹幕僚张恒带来晋王手书。”说罢,宇文述将身后的张恒引至文皇榻前。 “陛下,微臣张恒向陛下请安了。”张恒赶忙跪地叩首道。 “唉!原来是左庶子张大人啊!这里非议政殿,起来说话便是。” “陛下,微臣特为晋王千岁带信回京,此乃千岁手书。”说罢,将怀中书信双手捧上。一旁伺候的内侍元岩赶忙将书信接过,转身递到文皇手中。 “唉!朕就知㧿儿心有不甘啊!”文皇看过书信后,轻叹一声,微闭上了双眼。 “陛下,千岁还有话讲。” “说吧!朕听着呢!” “千岁殿下言:去冬一季,中原诸王不满开渠者甚多,私自招兵扩军者屡见不鲜,其中尤以洛阳王世充、济南唐壁、豫州沈法兴等为甚。中原兵乱之日转瞬便至,此乃多事之秋也!父皇不宜作禅让之举,以免朝中生乱。父皇身体有恙可安心与宫中,也可选一清净之地静养,不急禅让之事,待中原事毕,再行商议不迟。朝中政务可不分大小轻重,皆由皇兄太子代为。” “唉!㧿儿久不在朝中,不知为父之苦也!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尔。先下去吧!容朕思之。” 文皇说完,举手示意,一旁元岩上前轻声说道:“请二位大人改日再来吧!” 宇文述见状赶忙拉住张恒一道施礼而出,不再说话。 独孤皇后送走孙神医后,急回寝宫看视文皇。就见文皇在踏上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便知有异。上前坐在塌边,轻声问道:“陛下,方才妾身见太傅大人来了,可是有㧿儿的消息?” “㧿儿不回来了,这是他的信,看看吧!” “唉!这下怎生是好?眼见得先秦之扶苏与胡亥、魏之丕、植兄弟之争又起,怎么善了?”都是自己亲生儿子,手心手背之情,作父母的真是为难,独孤皇后不由得异常焦虑,担心出现史上的那种兄弟相煎惨状。 “好了,朕一时还死不了,只是禅让一事还需缓缓了。相信勇儿也不会乱来的。”文皇见独孤氏难过,也只能安抚着说道。 与宫中的平静不同,这时京城中一条传言因过于劲爆而迅速在寻常巷陌中传开。消息也很快传到越王杨素等太子党耳中,让杨素等人也不禁为之震撼不已。 第236章 太子党忧心忡忡 杨坚抱病批朝政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晋王反对禅让,说父皇健在,敢言太子继位者,视为叛逆,必诛九族。”传播于市井之中的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爆炸一般震撼着每个京城太子党人的心,更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最主要的谈资,搅得人心惶惶。原本认为太子受禅登基乃是板上钉钉之事,太子党人皆兴奋不已,谁想尽有这种传闻声起?这让众多太子党人自觉不敢在多议此事了。 “越公,这可如何是好?传言是真是假?”太子府宦官姬威为这传闻经得太子杨勇同意后,专程前来越王府询问杨素。 “哼!京城之中谁敢妄议朝政?此传言定是晋王属下放出的。”杨素毫不怀疑这个传言的出处,因为这就是晋王杨广现在的态度。 “若是晋王指使人所为,又当如何呢?越公你可要给太子殿下拿个主意啊!”姬威尖细的嗓音叫道。 “姬公公且请回府,让太子不要理会传言,一切需等陛下决断。” “好!本公这就回府告知太子。”姬威说完,一转身一摇一摆的走了。 “越公,此必是张恒那厮替晋王传言,其目的无非是对我等施压,让我等不可在陛下面前提及禅让之事。”右丞相韩洪说道。 “嗯!太子能否受禅登基还只得等陛下决断了,我等确是不好主动提及。明日老夫便进宫当面问问陛下。通知各位大人,禅让一事乃皇家之事,不宜过份私议,以免被晋王抓住我等的短处。” “遵命。”韩洪答应一声,便出府去了。 太子府。 太子杨勇正为传闻之事烦恼着。 总算等到了心腹宦官姬威从越王府回来,忙迎上去问道:“姬公公,皇叔那边如何说?” “殿下,越公判定坊间传闻乃是晋王手下放出的,这正是晋王杨广的态度,这就好理解为何他未曾返京了。” “哦?果然如此!皇弟是这个态度,倒让本太子为难了,左右都不是。唉!”杨勇有些气馁的叹息道。按他的本意是希望兄弟能看在父皇主动行禅让之礼下,给父皇面子,至少能无奈默认,现在竟是极力反对。这种传闻被父皇听到后,父皇极有可能取消禅让一说,这让杨勇心有不甘。 “明日,越公会进宫面见陛下商议此事,殿下不必烦恼,且等越公消息。” “唉!也罢,愁也无用,明日本太子也进宫一趟问问母后的态度。” 皇宫文和殿。 因为自己次子的反对,文皇对禅让一事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越想越拿不定主意。于是便让元岩出宫把左丞相高熲传进宫来商议,文皇知道这高熲是不偏不向的中立之人,想听听他的看法。 “高爱卿,昨日晋王派心腹臣子张恒带书回京给朕,朕看后才知我儿晋王极力反对皇位禅让。晋王在外势大,若是朕不采纳其意见的话,使性子闹将起来,不仅会让朝堂不安,也怕太子这皇位也是坐不稳的,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陛下,如今晋王在外因开渠引得中原诸藩镇不满,恐将有变,以老臣看,不若暂缓禅让,待晋王将渠修通,中原叛乱平复之后,届时再看情况决定。如若陛下身体康复了,便不必再提此事。若是仍然不能理政,那时再行禅让不迟,不必急于一时。” “嗯!也罢,在晋王平复开渠惹来的大乱之前,朕就不给他添乱了。若是因禅让而惹得朝廷也乱将起来,那时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了。”文皇听了高熲的提议后,想了想觉得眼下也只有这样,先将此事搁置起来,看看再说。 “陛下,若是这样,还请陛下明日上朝亲自跟百官们讲一讲,免得大家猜疑,以安众官和百姓之心。只是陛下身体---” “呵呵!得孙神医医治,最近朕的身体好些了,就是累不得,急不得。朕同意了,明日早朝由朕去说。”文皇在高熲面前摆出一副身体还不错的样子说道。 说完,便转头对一侧伺候的黄门宦官元岩吩咐道:“元岩,等下发一个通告出去,通知在京各级官员,明日早朝不得缺席。” “是,陛下。”元岩赶忙点头道。 “陛下,如今我朝以潼关为界,西稳而东乱,传闻晋王千岁在筑渠时,纵容部下恣意枉杀世家大族子弟,惹得冀州士族不满。近期臣有获悉晋王正在酝酿开掘通济渠,即黎阳板渚至江淮山阳城这段,将黄河与淮水打通。这似乎是太过急功近利了些,这段南下的通济渠长千里,途径河南、山东、江淮等地,这几处世家望族远比冀州更多,以臣之见,是不是让晋王缓一缓,待永济渠全面贯通并让百姓看到好处后在说,那样新渠开挖便会阻力小一些吗,不致中原和江淮等地全乱。”高熲小声的提出着自己的建议。 “嗯!高相说的在理啊!容朕想一想,明日早朝高相可将此事提出,让百官们都议一议吧!” “如此,微臣便不打搅陛下休养了,老臣告退。”说罢,见文皇点头应允,高熲便拱手道别出了文和殿。 越王府。 此时,兵部侍郎苏孝慈正在同杨素紧急磋商着一件刚刚得到的消息,这条消息是朔方城裴仁基派专人快马送至兵部的,兵部主管苏孝慈看到消息后一阵惊慌,赶忙来到越王府找杨素商议。 “越公,看来晋王杨广不是好相与的,这是朔方守将裴仁基送至兵部的急件。”说罢,将手中一封信函递到杨素手中。 “啊?昨日晋王手下心腹张恒才带了2万精锐骑兵在南门外驻扎,不想他竟又调兵5万进驻了朔方城。这是赤裸裸的军事恐吓!”杨素看了书函后气得大叫道。 “越公,最危险的不是晋王调兵,而是晋王全没把朝廷及兵部法制放在眼里,现在他的晋军数十万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啊!我等若是私自调兵进京可是谋反的死罪啊!”苏孝慈一脸忧郁的提醒着杨素道。 “嗯!苏公说的是啊!明日陛下将要早朝议政,得空还请苏公以此书函为证,参晋王私自调兵一本如何?”杨素狡黠的对苏孝慈说着。 “唉!便是弹劾晋王又待如何?公不见晋王10万大军强驻河套乎?若是弹劾晋王反倒惹陛下不快,不说也罢了。还是请越公快些想应对之法吧!”苏孝慈无奈的说道。都知道文皇是有名的护犊子,谁都不能说他儿子的坏话。 “苏公,本公这厢自有办法,参奏晋王一事还需你兵部出面才行啊!再说,苏公你若不上奏此事,若让陛下知晓了,还不是找你苏大人问罪的。”杨素提醒道。 “唉!也罢,明日早朝本官就当庭提一提吧!”说罢,起身便要告辞,杨素赶忙起身相送出府。 送走苏孝慈后,杨素回到书房。这时书房中宇文恺和自己的大将张勋正在等候着。 “宇文大人,张须陀弘农兵是否已在城西安置下来?” “越公放心,今日未时一刻2万精兵便到了,现在正在扎营。”宇文恺说道。 “好!张将军等下你出城去张须陀那里协助其扎营等事项,若是缺粮了,本公从內府给他调。” “是,王爷,末将稍候就去城外军营中。”张勋答道。 “唉!一切就看明日陛下如何决定了。若是宣布禅让之事,张将军你便让张须陀人马进城火速占据南门,以防晋军进城生事。宇文先生便去皇城禁军中调3万人马去北门外扎营,防范北来的晋军宇文成都部。若是陛下取消禅让决定,就都暂且不动,待杨广晋军退去后,弘农兵在回返驻地眉县。” 见杨素吩咐完毕,宇文恺和张勋二人便出了越王府办差去了。 原本按照孙神医的嘱咐,文皇是不能上朝理政的。但连续20余日没有早朝了,加上今日这个早朝所议之事事关国体安稳,无可避免。文皇不得不托着病体一早来到议政殿。 这时,大殿内早已等候了京城众多文武。众人见久未事朝的文皇在元岩的搀扶下登上龙座后,便班列整齐,一派肃穆的等待文皇出声。 “众爱卿,朕因身体欠安久未早朝了,甚是想念。前日朕原本想将皇位禅让给朕的太子,也初步定下了行禅让之礼的时日。但今日朕又不得不当庭收回禅让一事,皆因时机未到。去年秋,朕下发开掘永济渠诏书,由朕的次子晋王负责实施,工程虽然顺利,但也招致沿途两岸百姓动荡,其中,多有不法之徒借机起事。更是惹得中原各府藩镇不稳,值此更需京城大内稳定。故朕决定禅让一事拖后进行,待永济渠通后再议。朕不朝之时,仍由太子替朕监国审议政事,众卿当全力辅之。”文皇一口气说完后,便捶胸气喘不已。 “臣等遵旨---”阶下众文武起身应和道。只有杨素等众太子党人摇头叹息,也不便说什么。 “陛下,近闻晋王殿下在永济渠尚未通渠之时,又传言正在规划什么通济渠,说是要联通黄河与淮水,如此,晋王开渠何时是个尽头啊!再说,新渠经过之地更是我朝百姓中原聚集之地,开渠所占土地中不乏大量好田,岂不更将造成中原腹地乱起?”右丞相韩洪出班奏道。韩洪话音刚落,殿中文武百官便开始议论纷纷,多有赞同韩洪所说者。 “陛下,韩丞相所言极是。如今一条永济渠已然引得冀州全境大乱,数百世家望族弃家南逃中原各州避难,失地百姓众多,甚至招致济南唐壁和洛阳王世充起兵讨伐冀州。臣以为开渠之风不可涨,请陛下明鉴!”仆射公苏威出班奏请道。 “两位爱卿所奏有理,只是开渠终归是有利中原经济发展,从长远看是好的。只是应在实施中更多顾及世家士族和百姓利益,朕决定派出开渠特使替朕到冀州监督并配合解决民生问题,高相以为如何?”文皇想到了这个权益之策,内心愉悦,不禁问起高熲来。 “陛下,派皇家特使代朝廷行事,此法可行。至于结果会怎样?试了再说。方才苏大人提到的通济渠一事,微臣也有耳闻,多半是真的,微臣也想过,永济渠联通涿郡海河,通济渠向南又连接江淮大河淮水,若是一条南北大渠将我朝东部尽皆打通,其间好处将惠及后代子孙,但请陛下传谕晋王千岁,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急则好事成坏事,招致中原诸州大乱,兵患四起。” “嗯!高相此言乃真知灼见,开渠虽有利但却不能过急,晋王那边朕自会传谕给他。好了,此事就议到此。众卿还有其他本奏吗?” “陛下,微臣有本。”正当大家以为朝议就此结束,文皇都有起身欲离去之时,兵部侍郎苏孝慈却又出言道。 “苏爱卿还有何本?”文皇扶住龙案,导了口气强撑着问道。 “陛下,今日朝议所议之事皆与晋王千岁有关,本该晋王到殿聆听,晋王不来则罢了,却让下臣张恒领兵2万来到京城城郊,此举不知何意?再者,昨日午后微臣接到朔方城裴仁基将军急报,言晋王府宇文成都将军亲率河套晋军5万南下到了朔方,欲往京城而来,此举又是何意?我朝外兵不经陛下传旨或是兵部持符调遣均不得私自入京,他人皆能守制为何晋王殿下却能独行?请陛下约束。”苏孝慈一番话立刻引得朝中文武议论晋王之声四起,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扔进了一颗石子般,批驳晋王之声越发不止。 “好了,众卿禁言。”文皇强撑着抬手,小声示意着。殿内议论之声逐渐平复下来,看向文皇。 “朕的爱子确是行事跳脱了,怪朕教导无方。朕自会大力对其约束。几日后,城外及朔方之兵自会退去。今日朝议就到此了。”文皇小声说完,稍扭头看向龙案一侧伺候的近侍宦官元岩。 元岩会意,随即高声叫道:“朝议已毕,众臣退朝。”随后,搀扶着文皇走下阶来,转往后宫而去。 众人见文皇下朝,也就各自转身迈出议政殿,三三两两相伴出宫而去。 一出宫门,杨素就对身旁的宇文恺小声说道:“传令张勋,让张须陀部今夜撤回眉县,城北禁军回营。” 宇文恺听了点了点头后,向一旁疾步而去。只是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中。 第237章 尉迟恭酒后惹事 李道兴对上张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在杨素身后不远处的高熲早瞥见宇文恺匆匆而去,不由笑着小声对太傅宇文述说道:“还是晋王千岁棋高一着啊!略施小计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太傅大人,那城中传言出至晋王府对吧?有此传言在,唬的杨素老儿不敢轻动,更加不敢蛊惑陛下禅让了。” “呵呵呵呵!传言?老夫不知啊!”两人相视,心照不宣大笑而去。 只是,让文皇及百官都没有想到的是,今日朝堂所议之事很快便传往大隋各州府。其中,晋王规划开掘通济渠一事由传言变成了既定事实,这让中原各州府的藩镇门阀们慌乱不已,一场联合反制晋王势力南下的阴谋暗流开始在门阀间涌动起来。 回到晋王府,宇文述将今日朝议诸事转述等候在此的张恒,张恒听罢不由哈哈大笑,心中不由暗赞主公手段高明。 “多谢太傅大人相助,既然诸事都已妥当了,下官在府中不宜久驻,明日便回潞州了。主公那里还在等着下官的消息呢!” “也好,烦请张大人提醒下晋王殿下,开掘新渠之事还需谨慎处之,否则,朝中有人便会借题发挥。” “太傅之言,下官当亲自转告主公得知,下官告辞了。”说罢,张恒起身对宇文述深施一礼。 回到城外军营后,张恒立刻召集自己随行亲卫,派一人快马赶往朔方城,告知宇文成都将军撤出朔方回返河套驻地。同时,派人进城找寻千户董柯回营议事。 城中五凤楼雅间。 尉迟恭和交好的3个年轻军官今天在京城著名的五凤楼酒店特别邀请了同行的军情处千户董柯一道喝酒。 董柯原本也在营中无事,便接受了众将的邀请,5人此时正推杯换盏喝的正欢。酒楼里喝酒欢宴的食客中不乏官宦子弟,军中将官到这里喝酒的却是不多。加上董柯一身锦衣,腰悬柳叶刀,气度不凡。尉迟恭等几人一身新式军常服也装束特别,从进的大门便引人一阵关注。 “董大哥,你军情处还要人不?小弟眼气大哥这身锦绣衣裳,穿在身上也忒好看了些。我等现在还是讲武堂的实习军官,正想谋个去处呢?”尉迟恭几杯酒下肚后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引得随行几人尽皆讪笑不已。就连董柯听了这话也不由大笑。 “尉迟老黑,就算本官将你要到军情处,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浪费了啊!还是老实的回讲武堂学习,毕业后自有你好的去处。”董柯拍着尉迟恭的宽肩头笑着打趣道。 “是啊!尉迟大哥,如今我河东晋军正是用人之时,各州府都缺大将,大哥一身好武艺正该在战场上博一个功名。军情处是需要动头脑的地方,这是你的短处。”一边喝酒的青年将官薛举嬉笑着说道。 “你个薛白脸儿,你这话是笑老黑我是粗汉没头脑是吧?” “呵呵呵呵---”尉迟恭这话顿时把在座几人笑翻了,尉迟恭自己也笑的拍桌跺脚不已。 “楼上的入娘贼,那浪蹄子蹬你娘的怎地!”突然从楼下传来一声怒骂。原来,尉迟恭一阵跺脚,尽将脚下楼板的灰尘如花椒面一般抖落到楼下吃酒人碗中。这喝酒的乃是两个京城禁军中作官的兄弟,一个唤作王天虎,一个唤作王天龙,刚从北门当值中回来,相约在这酒楼中喝酒。 尉迟恭在上面听得真切,引得火发,放下酒杯,跳将起来,飞也似地奔下楼来。 听到楼上下楼脚步声响,王家兄弟早已立着等打。尉迟恭睁开怪眼,怒吼一声:“入娘贼,焉敢骂我?”刷的一拳竟奔王天虎面门。 也是这尉迟恭喝的有些醉了,下盘不稳,出拳有些飘,这拳竟被王天虎接住,往身前一扯。尉迟恭立脚不住,身躯向前就倒。这时,王天龙接过尉迟恭另一支手臂挽住,兄弟两个都腾出一只拳头,便往尉迟恭后背如擂鼓般乱打。 十几拳瞬间打完,只打得尉迟恭方才喝下去的酒肉全都从嘴中吐了出来。吐出腹中酒肉后,尉迟恭有些清醒了,口中直叫:“啊哟!啊哟!入娘贼的,好打,好打!” 楼上几人听声音不对,赶忙起身奔下楼来。薛举等三人见尉迟恭被打的惨,便要上前助战,却被董柯一把拉住。 “两位军爷,何故伤人?”董柯瞧见这二人身上甲衣便知是城中禁军军官,此时只能劝和,不能厮打。 “呵呵!都是你等外军到此,害的我京中禁军频繁调动颠簸。今日我兄弟二人在此喝酒,却又遇你等在楼上撒泼,坏了老子的酒兴,便是该打。”王天虎指着董柯的鼻子便是一顿臭骂。 “我等皆是河东晋军中军官,岂是你二人骂的?”董柯听了对方辱骂,顿时大怒。 这时,被挟持的尉迟恭得空抽出一臂,一拳擂向一侧王天龙的小腹。王天龙怪叫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去。王天虎见兄弟被打,也不顾董柯几人在旁,一拳抽向尉迟恭抬起的前胸,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擂在胸口,将尉迟恭击退几步。 这厢,薛举等三人再也按赖不住,齐上前便对王家兄弟一顿群殴。有这4人围住王家兄弟猛锤,董柯也只得清闲的在一旁抄手旁观。 突然,见被打得火起的尉迟恭举起了一张木凳就要往王天虎头上砸。董柯看了,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抓住尉迟恭的手,说道:“好了,锤几拳也够了,莫要惹出人命来。” 4人听了,便住了手。 这时再看那王家兄弟已经被打的如同猪头一般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软摊在一旁。 “酒也喝了,架也打了,兄弟们走起。” “打得爽快,走了。”薛举拉住还要再打的尉迟恭就往外走,几人跟上便出了门。相互搀扶着,颠颠倒倒的,一路狂笑不已。那尉迟恭原本被打的最惨,此时也跟没事人似的了。 只是几人还未出城,便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其中有人喊道:“前面那几个吃醉的掇鸟,休要走了。” 董柯一听顿觉不妙,忙回头看了,只见那被打的王家兄弟领着4、50名禁军正赶过来。 原来这时一队正在巡城的京中禁军,都是和王家兄弟相熟的当班弟兄,方才路过五凤楼下,正撞见被打后出门的王家兄弟,上前急问明缘由后,便随他二人一道追赶上来,欲为王家兄弟夺回一仗。 董柯一见对方人多势众,忙拉住尉迟恭大叫道:“还不快跑,跑啦!” 几人反应过来后,酒也被惊醒了大半,忙跟着董柯便往城门处跑去。 看看就要出城时,就听身后追兵对着城门处的守门禁军大叫道:“守门的兄弟给我拦下这几人,莫让他等跑了。” 早有城门禁军看见远处跑来一群人,早识得后面追的是巡城禁军小队,前面跑的看衣着似城外的晋军模样。正在犹豫时,就听的自家禁军中有人狂喊。顿时反应过来,呼啦一下,城门处便聚集了20余禁军小校,人人手持刀枪将董柯、尉迟恭几人围在当间,动弹不得。 这时,早有晋王府外出探事的细作在城门处看见了,识得被围的几人是城外的河东晋军军官,还有一人衣着鲜明却是晋王府军情处千户打扮,眼见这几人就要吃亏,这机敏的探事细作赶忙溜出城去,急跑向城外不远处扎营的晋军大营报信。 “快!快去救人。”这细作气喘吁吁的一路跑到晋军营门前急说道。 正好,这时一名晋军军官带着两个精卒正奉命欲进城去五凤楼找喝酒的董柯等这几人回来,赶上这名晋王府探事细作来报,忙接住问道:“你是何人?要救谁?” “嗨!快去吧!就在城门内不远,一个千户官和几个将官正被城中禁军围住殴打,晚了只怕性命不保。” “啊?快去点齐200人,随某进城救人。”这名军官在是糊涂,此时也知道了被围之人是谁了,不正是董柯和尉迟恭这几人吗?还被群殴了,这还了得,赶忙做主让身后精卒去一旁营中唤起200人赶往城中救援。听说自己兄弟被城中禁军打了,跟着进城去的何止才200人,一个招呼下,呼啦啦的便惹动了近千人相继跟随而去。 如此阵仗也惊动了中军帐的李景和张恒二人,听得军情处千户董柯和自己手下军官几人被打。惊得李景赶忙又率中军2000骑马进城查看情况,张恒也忙上马跟着进城一探究竟。 很快,城门口便拥堵起来,城门内空地上现在已被围成了一个圈。董柯5人被围在中心处,背靠背的挤在一块,手中单刀指向围上来的禁军。 禁军们在王天虎和王天龙的带领下,拿枪指着圈中的几人也是不敢妄动,但双方嘴上却是各种秽言互骂着。 场面正在僵持中,这时只见城门外一匹战马分开人群冲了进来,董柯等人抬眼一看顿时惊喜起来,尉迟恭忙大叫道:“将军,末将在这里,快快杀散这班狗娘养的。” 随李景进城的还有身后2000骑兵,进城之后,众骑兵便从外圈把城门禁军给围了起来。见河东晋军来了援兵,禁军们顿时慌作一团,纷纷看向王天虎二人。 正在慌乱间,就听李景厉声喝道:“全都把刀放下,弄出人命具都要偿命。”随行亲卫们也都在大叫着,逼迫着禁军们将手中武器放下。 王天虎听了李景的叫喝声便知这位将官是城外晋军之主,于是赶忙示意手下将刀枪放下,自己也将刀头垂下,对着李景大叫道:“这位将军,此事与你河东军无关,都是这几个小子喝醉了酒后挑惹事端,在五凤楼以多打少,打了末将。将军你看该如何处置吧!须知我京城禁军也不是好惹的。” 李景正要搭话时,就见城里一员禁军大将提刀跨马带着数千禁军往这边奔来。领军之将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府亲卫大将张勋。他得到消息后从城北带着禁军赶来。 王天虎见自己上官领兵赶到,顿时腰身便又挺了起来,急迎上前去报道:“张将军,末将兄弟在五凤楼吃酒,没来由的便被这几个河东兵给揍了,城中禁军兄弟们要为某将出气便在城门口围住了肇事之人,还未开打,城外河东军便出兵又围住了我等,幸好将军赶来,请将军为我禁军做主。” 张勋的到来让城门处的所有禁军都围在其马后,这样,在城门处便形成了分明的两部人马,这两部人马带头之将便对上了。 “嗨!对面这位将军,某乃京城禁军统领张勋的便是,请问将军怎么称呼?又为何纵容手下欺我禁军将士?”张勋听明了缘由后,心中愤懑厉声喝问着对面马上的李景。 这时,李景已经从董柯口中获悉了事件发生的缘由了,心中不由烦躁,知道若是深究起来,自己这方就算有理,在别人地盘犯事恐怕怎么也讨不的好去,转头狠狠的瞪了挑事的尉迟恭几人一眼。又听到对面禁军大将在问,忙提马上前几步,拱手施礼道:“原来是张将军啊!末将河东潞州中军将李景,多有得罪了。” “哦?竟然是河东潞州有名的大将李景。”张勋听了不禁一皱眉,在心里暗暗的吃了一惊,这个名字作为太子府大将早就听说过了,这人乃是晋王千岁最为倚重的起家大将,惹了他岂不是与晋王作了死对头了,张勋不禁犯起难来。 “原来是李景将军啊!幸会,幸会啊!”张勋见李景客气,也只得拱手回礼道,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张将军,我的手下酒后撒泼,伤了你的弟兄,你看这该----” “呵呵!李将军,原本他等都是尚武之人,这点小伤本无大碍,但是你河东军却是以多打少,这就不地道了些。”张勋见李景主动认了自己一方的过错后,便有些酸言酸语的反问着。 “呵呵!不管是河东军还是京城禁军都是当今圣上的军人,本就不该在这城中打闹。不如这样,你我让挑事的将官各出一人,让他二人热热闹闹的打上一场,胜者不喜,败者莫怪!我等都不参与,张将军以为怎样?只是点到为止,莫弄出人命就是了。” 第238章 尉迟恭京城扬威 王世充密谋造反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呵呵!李将军真是好提议,就这么办。让他二人在拳脚上见真章。王天虎出列,该是你表现的时候了,若是输了也莫怪别人欺你。” “好!单挑就单挑,末将不惧。就要拳打那面若锅底之人。”王天虎上前指着对方人丛中的尉迟恭叫道。 “呵呵!尉迟老黑,别人点了你的菜了,敢上么?”在李景身边站立的董柯见那王天虎竟然叫阵尉迟恭,不禁心中暗笑起来。身后的薛举等几个惹事的实习军官也憋不住的暗笑着。 “嗨!这个衰人真是瞎了眼,真拿俺当了软柿子,俺老黑何曾怕他。” “好!不过莫伤了他的性命,明白吗?”李景叮嘱道。 尉迟恭听了点了点头,走上前去,站在场子中央,边挽着袖口边等着王天虎出招。 王天虎摆出一个架势,虚晃一拳后,便一个跳跃冲上前去用抬腿往尉迟恭胸口便踢。尉迟恭不慌不忙往后一跳,避过扪心的一脚后,又顺势接住对方横打过来的一拳。单手一使劲便将抓在手中的王天虎的右手拳给拧到身后。王天虎见右手拳被拧住在背后,只得用左手肘往后对着尉迟恭的左腮帮子便怼,这一倒肘攻,若是被怼到腮帮子上,估计就算尉迟恭也得立马晕倒。不过,这个套路尉迟恭早已知道,见其肘来,尉迟恭抬左手掌正好接住,顺势起自己的右脚望背向自己的王天虎屁股上用力一蹬,这下力量极大,王天虎站立不住,往前踉跄着连倒了几步脚,也没倒过来扑到在地。 “呵呵!兄弟们这就叫野狗抢屎。”尉迟恭毫不费力的将对手蹬倒在地后还不过瘾,嘴上一通乱嚷。这边河东晋军听了顿时一阵大笑。 “尉迟老黑,还有一招王八晒肚,打来看看。呵呵!”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薛举对这尉迟恭的身手最是了解,毫不怀疑会轻松取胜,不禁大叫道。 “薛白脸子,就你事多,要看王八晒肚还不容易,来来来,再来打过。”尉迟恭对着爬起来的王天虎挑衅的叫着。 王天虎第一回合吃了大亏后,脸上有些挂不住,急需抢回一合来。这次在出击便变得小心起来。 两人在圈中来回反复走了两圈,各种试探后,尉迟恭卖了个破绽引他来攻,王天虎抓住机会往上扑来,双臂环抱着尉迟恭的蛮腰,欲用摔技将尉迟恭摔倒在地,但不妨尉迟恭身形庞大,双脚抓地,任王天虎左右摇晃就是纹丝不动,就在王天虎气喘吁吁之际,尉迟恭双手往下反压住了埋下身姿的王天虎背部,伸出双臂一把就抱住了王天虎的头胸部,然后一叫劲大喝一声:“给我起来啵!王八晒肚啰---”就见尉迟恭利用自己双臂过人的膂力已将王天虎由下至上翻举过了头顶,顺势往后一丢。 啪嗒一声,就见王天虎仰面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揉着腰,半天翻不起来。 见了这个场面,不光河东军见了全都狂笑喝彩,就连禁军中也有好事者不由得笑出声来。 “尉迟老黑够了,不要再打了。”李景见对方摔倒在地,跌的够呛,便招呼着尉迟恭退回来。 “张将军,承让了。非是我手下将官以多打少,却是王将军技不如人也!得罪了,走!”说罢,拱手一礼,拨转马头便引着大队出城而去。 张勋气结,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的盯着让自己出丑,还仰躺在地上未起的王天虎。 “扶起他来,各自回营,散了。”张勋只得愤恨而去。王天龙赶忙上前将兄长扶起。 拖在后面的张恒见太子大将张勋走了,便对回到自己身边的董柯冷冷的说道:“董千户这回算了,下不为例。” “是,大人,下官知错了。” 回到城外大寨中,听到的全是一片欢笑声。虽然,张恒不善言笑,一脸沉稳样,但跟在他身后的董柯这时却再也止不住,忙捂着嘴去找尉迟恭等人去了。 与这段时间京城政治氛围紧张不同,杨二在瓦岗山每日都处在焦躁之中。自己制定的计划能否被张恒顺利执行,若是父皇坚持己见急流勇退一定坚持把皇位传给太子杨勇又该咋办?自己失望事小,为皇位明争暗斗一场如果以失败收场,自己将如何面对手下将士?将士们看不到希望,人心散了,队伍就难带了。 虽然内心焦虑但杨二外表却始终是一派云淡风轻状,在等待消息的日子里,每日除了带着王黛他们到后山踏青,便是应罗成等人的要求每日午后给他们几个说段评书《三国》,今天刚讲完的《三国》故事桥段很是伤感,诸葛亮镶星续命失败病故五丈原,罗成、仲坚等人听得寂静无声,全无往日激情彭拜之感。阿贝伊甚至边听边在一旁小声啜泣着,罗成听完也是潸然泪下。 “好啦!大家何必如此伤感。其实就为兄看,诸葛亮身亡对蜀国而言并非坏事。” “世兄,诸葛孔明乃蜀汉擎天庭柱,他今日身死五丈原,蜀汉今后还有谁能北伐中原恢复汉室?靠姜维吗?小弟看那姜维还不如伍云召将军。”仲坚率先对杨二的看法表示异议,其他几人看来与仲坚的观点完全相同,都拿眼死死盯着杨二,希望他能给出个解释,为什么诸葛亮病亡反倒成了他口中的好事了? “各位,别发火好不好!为兄自有一番道理。大家想想若是诸葛亮镶星成功,续命10年又能怎样?以蜀汉国力之羸弱,根本不能支撑他继续北伐,正所谓“穷兵黩武”、“强弩之极,矢不能穿鲁缟也“,诸葛亮虽有百智却不能悟透这层玄机。若是接着再打几年,蜀汉不用曹魏来攻,自己就完了。” “大哥,你都把刘备、曹操、五虎将都说死了,今天竟连诸葛孔明也说死了,后面还有说的了吗?这些英雄豪杰好歹你也该留一个呀!”罗成不满的说道,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三国故事就是自己这位大舅哥编的。前几天才把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赵云说死,今天连崇拜的偶像诸葛亮也说死了。 “至于后面的故事嘛!如果你们还想听,为兄就抽空给你们讲,不想听就算了。” “世兄,怎么样也要讲完啊!小妹可是每天都记着呢!总不能有头无尾吧?蜀魏吴三国之后到底怎样了总的有个交待吧?”出尘见杨二有不想接着讲下去的想法,不开心的责怪道。 “那,那为兄想想,把后面的故事争取讲的让大家高兴。不过,最终的结果大家时知道的,三国最终全灭,晋国司马士氏得了天下。这是正史,史书上都有记载的。” “夫君,有没有不打打杀杀的故事啊?能不能在编几段《聊斋》来听听。”王黛插话道。 “《聊斋》啊?其实还真有几段还未曾讲,不过情节过于恐怖了,会吓死小朋友的不讲也罢!”杨二忙摆手拒绝着。 “哼!什么恐怖的?不愿讲就算了。”出尘噘嘴说道。 “出尘妹妹原本是修道之人,未讲的几段都涉及到道家高超的斩妖除魔手段,有猛鬼、僵尸这类的,若讲出来,怕妹妹今后修炼会失了方向,以至走火入魔都为未可知,还真是不讲为好。若是觉得《三国》没意思了,不想听了,为兄可以再给大家重开一本书《水浒传》,也是讲英雄豪杰的。” “那--那就讲--水--水浒传。呵呵!”最后边坐着一直不说话的罗士信突然来了一句。 “罗子,莫乱讲,还是让大哥接着把《三国》讲完再说,到要看看那姜伯约有何能耐?”罗成不满的呵斥着罗士信道。 “讲《聊斋》,小妹倒要听听这世上有何高超的道术?”出尘急忙抢答着。 随即,屋中众人各说各话,叽叽喳喳的,闹成一团。 杨二趁机悄悄从屋中溜出,来到外间长舒口气,心想:什么故事能有这大隋唐精彩呢?只不过今天的隋唐是由我来书写。 “主公,潞州张恒大人有书信在此,请主公过目。”正在杨二胡思乱想之际,身后突然传来梁师泰的禀报声,不觉一怔。 “师泰来的正好,本王每日就在等它。”忙转身从梁师泰手中将张恒书信接过,梁师泰也站到一旁,眼中也露出焦急之色。 “呵呵!不错,本王要得正是这个结果。师泰,父皇收回成命了,暂不禅让皇位给太子了。本王身后的这场危机暂时解除了。” “如此甚好!若是让太子得了大位,我河东将士怎能心甘,说不得要闹将起来。”梁师泰也不禁松了口气,为自己这帮武将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而庆幸着。 与此同时,晋王即将开通济渠的消息分别从民间和朝中传到了开渠所通过的各中原诸州。这条重磅消息不光惹得沿途百姓人心惶惶,担心重蹈冀州失地百姓的痛苦,更是激起了诸州府世家大族的强烈反对。沿途藩镇门阀也都惴惴不安,任谁都知道,一旦朝廷正式批复晋王着手开渠,那么晋王势力便会南下侵入各藩镇属地。这让民间传言的朝廷有意削藩之举不谋而合,首当其冲被影响打击最大的便是洛阳王世充和济南唐壁两股中原最大的门阀势力。 洛阳王世充王府。 针对从京城传回的可靠消息,王世充召集文武幕僚正紧张的商议着对策。 “各位大人将军,看来传言晋王开新渠的消息被朝廷证实了。虽然未说明由谁来主持通济渠的开掘,但能有这个财力、物力和人力的只能是河东晋王杨广了。他那冀州的永济渠现已完成大半,估计在今年入秋之前便能完工通渠。接下来便会到我洛阳属地开挖通济渠了。那冀州数月前的乱相将会出现在你我身旁。诸位何去何从,都说说吧!”帅位之上端坐的王世充冷着脸问着阶下众臣。 “王爷,无论如何当阻止新渠开掘!先不说沿途世家望族遭受灭顶之灾,就是晋王杨广势力侵入我洛阳也是不可的。”主簿杨公卿站起来大声说道。 “对!王爷,这些遭灾的世家大族可是有洛阳王家和我杨家的,洛阳王府每年可是从这两家便能收获不少银子和粮食的。仅这两家受损便动了我等根基,新渠万不可开。”行军司马杨注也极力反对着。 “胡师爷,你看---” “王爷,其实王爷心里明镜着呢!老夫只需提醒王爷一点,冀州开永济渠时,那宇文化及手段何其残酷,造成沿途数十万百姓成了难民,王爷可有作好承接难民入城的准备?若是难民闹将起来---呵呵!”胡师爷稍作停顿,环顾了众人一眼后,继续道:“难民闹事,朝廷和晋王可是不会为我洛阳拨付一颗粮食,一文钱的。诸位大人,你们看这像不像朝廷借乱民行平藩之举呢?”胡师爷说完,面带奸笑着在次看向众人。连王世充在内的府中众人听了顿时便了脸色,纷纷看向王世充。 “胡师爷说的有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在我洛阳境内开挖新渠,本王必然遭受重创,当力拒之!”王世充猛然醒悟后,两眼冒凶光,起身厉声说道。 “王爷休恼怒,有末将在必不让河东晋军南下入我洛阳。”大将郭世衡跳起大声说道。 “好!郭将军本王命你在调2万人马进驻洛口城,若是开挖通济渠必经洛口城,守住此城本王就让他开渠不成。” “是,王爷,末将随后便安排。” “王爷,那通济渠规划线路中又不仅仅只过我洛阳境,齐郡、豫州、亳州、宋州、鲁郡、颍州等处可是都有份的,何不联合这几处一同应对呢?”胡师爷撵着山羊胡冷冷的说道。 “是啊!王爷,这几处都是有兵马的,加在一起何止百万,有此等臂助在,何惧那杨广?”郭世衡大叫起来。 “好!胡师爷高见,那本王就来牵个头,利用开春洛阳牡丹节召开之际,邀约各家王子到我洛阳作客,共商此事,呵呵呵!”王世充心头沉重顿解,不由大笑起来,座中众人也都随着一阵大笑,更有人接连对胡师爷竖着大拇指。胡师爷也是一脸的灿烂欢心。 府议结束后,众人散去。 第239章 洛阳城暗流涌动 春光好巡查新渠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王世充回到书房,立刻提笔书写给中原各州府诸王的邀请信函。拟邀名单中包括齐郡的济南王唐壁、豫州汝阳王沈法兴、相州白御王高谈圣、亳州定阳王刘武周、曹州宋义王孟海公、宋州虞城王林世弘、明州齐王张成金、江淮山阳公杜伏威、滑州楚王杨玄感,再加上自己一共10家王子。原本不想请红桃山自封为楚王的杨玄感的,但新渠恰巧要经过滑州红桃山下,在共同利益下驱使下还是一并请到为好。 书信写好后,王世充立刻安排心腹之人快马分送至各州府。 收到洛阳王王世充的邀请信函后,诸王便各做准备,以受邀参加洛阳牡丹商会之名携带本地商队货品前往洛阳聚齐。 江淮山阳城的杜伏威也收到了邀请信,看罢信后,杜伏威不禁开怀大笑,将手中书信递与秘密刚到没几日的特派江淮督军卢照邻手上,随即说道:“好个眼瞎的王世充啊!这等机密之事竟然想到了俺杜伏威这里,卢先生你看某去还是不去?” 卢照邻接过信来草草看罢,也是一阵大笑,又将信随后递到了薛万彻手中传看,顺口说道:“去,怎能不去?去听听也是好的嘛!”此时来到山阳城见杜伏威的只有卢照邻和薛万彻一文一武两人,只带了随行护卫200人。南下晋军大队因受到济南王唐壁的严密监视不便全军行动,现由来护儿和左天成率领接防了整个东海郡后便暂时驻扎在高密城。待江淮这边有需要时在南下增援。故此,杜伏威等人身份尚未曝光,这也是杨二再三要求的。 “那好,明日下官便作准备,亲自去趟洛阳看看。”杜伏威笑着说道。 “杜千户大人去了洛阳探得情报后,可直接联系你军情处洛阳千户王德,让他将会务情况直接就近送上瓦岗山报与主公得知。”卢照邻叮嘱道。 “嗯!卢大人放心,区区小事,本该我军情处所为。各位兄弟,明日老三、老四随某走一趟。杜某不在之时,一切事务皆由卢大人做主,听清楚没有?”杜伏威吩咐着。 “听清楚了,大人自去洛阳快活,我等有事便找卢大人就是了。” “卢大人,若有不明之处,可问我兄弟也是我处副千户辅公石将军。” “好!杜大人放心去就是。” 冀州平原上,一辆超大型豪华马车行驶在通往河间府的官道上,这条官道紧靠着一条宽阔的河流,这就是已经开通注水后的永济渠魏城到河间府这段。河中央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块块漂流的冰块,沿河两岸人工移种的柳树已经生出了翠绿的叶子,在和暖的春风中随风飘摆着。官道上不时有来往的马车和商队行人从身边经过。这辆豪华马车不时引来道上的行人以及路边小摊店客人的关注。马车前后都簇拥着护卫的家将不下千人。在最前方开路的是一员白袍白马、银甲银枪的少年小将,在纵马匀速奔驰时,一双警惕的眼睛不住的扫视着四周。这员小将身后也跟了两员年轻副将,容貌与装扮相似,像是请哥俩般,也是警惕的观察着官道沿途情况。这三人身后跟着数百名身穿墨绿色军服的护卫。 惹人关注的不光是这队着装整齐,军纪严整的队伍,还有从马车中时不时传出的阵阵欢笑声,这与众随行护卫的闷声赶路截然不同。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呵呵!黛妹妹为夫这几句可入得耳?” “夫君随口便出金句,这几句诗正合时节。出尘妹妹记下没有啊?” “姐姐,小妹这一路可记了不少了。尤其觉得这几句最好,岂能不记下来?” “呵呵呵呵!”车中顿时又传出一阵男女笑声。 原来这支行进的队伍便是晋王杨广的车仗。趁着春暖花开时节,在瓦岗山憋了一冬的杨二在得到永济渠一通到河间府的信息后,便有了下山前往河间视察兼游玩的心情,顺便也去看望下劳累了数月的冀州牧宇文化及和河间刺史凌敬。率队走在前面的小将便是罗成,随行两员副将便是一对兄弟尉迟南和尉迟北。跟在杨二马车左右两将分别是剑客仲坚和骑着万里云手提一对镔铁亮银锤的罗士信,马车后面的数百护卫都由这二人指挥。 正在杨二等人在车上吟诗作对,装B玩的开心之时,就听车外罗成来报:“大哥,前面不远就到临济城了,焦方和伍魁二将在此接应。” “好!让二将跟随车仗一同进城,今天就不走了,就在这临济城住了。”杨二对着车窗外的罗成小声说道。罗成听了一点头便勒马又往车仗前面跑去。 看着一晃就没影的罗成跑去后,杨二平复了下心情,稍有思索。 在杨二的脑海中对这永济渠边上的临济城是有一些记忆的,对于熟悉《三国》的他来讲,这临济便是东汉时的正定也叫真定,恰是罗成倾慕的三国英雄常山赵子龙的家乡。只可惜赵云跟随刘备入川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自己的故乡常山真定了,以致死后都埋骨在蜀中。过真定而不见子龙,岂不惋惜?也不知道后人有没有为这员忠义之将在临济立祠纪念,享受后世香火? 见杨二突然沉默下来,出尘觉得奇怪,轻声问道:“世兄,要到临济了,此处小妹也曾和师祖来过,算是一个大的去处了。” “嗯!为兄知道。还记得给你们讲的《三国》吗?那长坂坡杀得一代奸雄曹操胆寒的常山赵子龙便是这里人士,为兄方才正是想到此处,想那赵云死去至今不过360年。妹妹你看罗成将军像不像那神枪赵子龙重生在世?” “以小妹看,世兄口中讲述的三国赵云便是按着罗将军的模样在讲,岂能不像?” “也许吧!对了,出尘妹妹这临济城中可有好耍的去处,若有便在这里待上一天好生耍耍又有何妨?” “嗯!数年前小妹随师祖来此,也只去过城外滹沱河侧的临济禅寺,寺里有座澄灵塔颇为高大雄壮。”出尘努力搜索这儿时的记忆说道。 “哦?临济寺?”杨二听了一惊,突然想了起来。这临济寺在后世的河北省乃是全国佛教中都非常有名,杨二曾专程去过四川梓潼县的七曲山大庙,并在导游的介绍下知道了中国十大佛教寺院,好像其中就有这河北省的临济寺。 “呵呵!既然这里有知名寺院,必有大德高僧,明日便一同去临济禅寺参拜一番。” 很快,杨二一行便在临济守将焦方、伍魁的引领下进了城,下榻在城中最大的客栈中。 次日一早,杨二便带着随从数人在焦方和伍魁二将的陪同下先去往城外的永济渠码头考察。 出了西城门一路步行约百米便到了一处牌坊处,高大的牌坊上写着四个大字“临济码头”,落款处便是几个小字,走进抬头细看,原来这处牌匾上四个字出自河渠监工匠师李春之手。牌匾下立柱一侧还立有一块青石打磨而成的石碑。杨二信步走到石碑前看着上面刻着的几十个字,原来碑记上写明的是这处码头的建造背景和完工时间以及督造者的名姓等。站在牌坊下放眼看向阶石下方的水码头,估计是刚开春河水正在解冻的原因,这处码头停靠的船只都不大也不多,但也能看到几十个码头搬运工们正在从船上往下卸着一包包的货品。一个看似官府隶员的人在一旁对搬下来的货物作着登记。 “焦将军,此时正值初春时分,这船上卸的是何物?这貌似官家的货船呀!”杨二看着下面码头一派忙碌的场面,有些不解的问道。 “禀主公,凌大人派末将到此正为监督这批货物到临济城的。船上运载的货品便是河间府专程送来的春粮种子,这一批便是稻米,随后还有土豆、红薯、玉米等粮食种子运到这里。按照宇文大人的吩咐,这批种子全部都是借给临济城百姓用于春耕播种的。”焦方上前解释道。 “哦?这里的百姓家中都没有留粮种吗?本王并未听说冀州出现灾情粮荒啊!” “主公,唉!说来话就长了,末将和伍魁将军便是配合宇文大人负责沿河土地拆迁的,但凡处在渠道内的房屋全部拆毁,良田全部占用或收公。按照宇文大人的要求沿河两岸数十里土地全部官府征用。就此一项便让沿途大族世家们全都舍弃田产屋宅南逃了,逃跑之前便将下面佃户家中的粮食洗劫一空,这些失地佃农不光没了种子粮,就是口粮都没剩下一颗。好在,宇文大人一面开放粥棚赈济,一面招收失地佃农到开渠工地上作工,以便熬过冬季。现在,重新规划了土地施行了新政,工地上愿意归家务农的百姓便发给粮种,以便尽快恢复农事。” “嗯!宇文大人这样做是对的。大隋以农立国,田地决不能任其荒抚,还应加大复耕力度,以确保秋后粮食产量。好在现在可以让农户们大量种植土豆、红薯、玉米、花生以及高产稻种,相信宇文大人能处理好冀州的粮食产量问题的。走,到前面石桥上去看看。” 说话间,杨二扫见不远处还有一座连接河道两岸的拱形石桥,远远看去竟和书上绘制的那赵州桥极为相似,杨二一时来了兴趣便要过去看看。 走到石桥近处,映入杨二眼帘的是一座非常新的石拱桥,桥面全部用青条石铺就,宽约10米,长约70米,桥面两侧均有高1米的护栏,桥体向上拱起,坡度并不大。杨二抬脚便上了桥,来到了桥面的最高处向宽阔的河面望去。虽然脚下的河水引至黄河,但流经脚下的河水并不浑黄,倒是有些清澈。又抬眼看向河流的方向,一眼看不到头,只能看到两岸栽种的一排新绿的柳树和不断在河面上来回高低穿梭的春燕。 杨二此时心情大好,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虽然,新渠内船只不多,且还没有看到民间商船;虽然两岸现在仅仅只有一排柳树空旷无比;虽然现在的临济城不大,百姓并不多。但是,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可能只需2、3年时间,这临济城便会成为冀州中部一座大城,随着南来北往商船的不断增加,也会带来足够的商机,到时不光临济城会扩大,人口会突增,就是这码头沿河两岸也会成为经济中心。 恍惚间,一副“清明上河图”中描绘的繁荣场景即将实实在在的出现在眼前。这并不是个梦!杨二心里想着。 “焦方,本王再问你,现在渠道开到何处了?” “回禀主公,在宇文大人的全力扶持下,现在永济渠已经快与涿郡海河相通了,末将来临济城前,仅距海河30余里了。”焦方也是一脸兴奋的答道,看得出在他心中也存着一份成就感。 “好啊!一旦打通了海河,这段贯通冀州南北的大渠便可说是全通了,需要做的就是完善桥梁码头等基础设施了。在盛夏来临之前应该能全部弄好竣工。比本王预想的时间大为提前了啊!宇文大人功不可没,竣工之时,建渠有功人员,包括你二人的名姓都该刻在功德碑上,让尔等姓名永传与世。”杨二拍着桥栏大声说着。 一上午的时间杨二都用在视察这段河道上了,经过亲眼观摩之后,杨二对渠道本身以及配套的桥梁码头建设均十分满意。回到客栈后,稍事休息便到了午饭时间了。 上午的出巡,王黛和出尘并未跟随,而是窝在房中整理着这一路记录的文字,相互补充着,这些文字包括杨二给大家讲的各种神话故事和即兴而作的十几首诗词。神话故事便是杨二专门为车中三女而讲的《封神演义》,现在只讲到了开头的几回,主要是女娲和妲己相关的部分。但这已经引起了出尘高度的关注,似乎从故事中她看到了修道的另一个天地和境界,是一个连僧稠祖师都无法企及的高度,那是一个渡劫飞升之后的世界。 第240章 探临济寺得感悟 十大王密会洛阳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临济禅寺坐落在临济城东南临济村,杨二一行人驱车过去不到半个时辰的距离。 远远望去,一片青翠的树丛中凸现一座金黄色九层高塔,塔尖高耸,这便是当今著名的澄灵塔了。整个禅院被绿林苍柏环抱,只看到树丛中一股青烟袅袅。仔细聆听还能隐约听到禅院里传出的钟鸣声。再靠得近些时,便能清楚的看到一座不大的石拱桥,桥下清幽的流水潺潺的由东往西流着,这条不大的小河便是历史上还算有名的滹沱河了。杨二在《杨家将》和《说岳全传》里都看到过这条河名字的出现,对这条河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亲眼见了才发觉这条河其实并不怎么宽大。从河水的流向看,杨二觉得这条怎么着也会汇入永济渠的,也许正是贯通了永济渠后,经过数百年直到宋朝,这条河才变得宽广起来,成为一条航道了。 车仗一上桥便能看到一条直直的石径路直通禅院正门,甚至在桥上便能隐约看见正门上方牌匾上的“临济寺”几个魏书金色大字。逐渐走得近了,石径小路一侧突然出现一块空地,很明显这里是有钱进香的施主老爷们停车的地方。 杨二也不例外,吩咐车夫将车仗停在这里,随行的护卫们也都在此下马,将马也拴在这里的马桩上。杨二只带着罗成、仲坚和三女一同进寺,其他护卫们则在罗士信的带领下在外等待。 临济禅院的大门建筑并不奢华,在杨二眼中这座有名的禅院大门甚至可说是古朴简约,一道宽约三米,高不过五米左右的暗红色拱门紧闭着,里间传出佛家子弟念经和木鱼敲打之声,没有一丝人声的喧哗。 拍打门环后,杨二一行在一个小沙弥的带领下走入禅院中大雄殿,杨二等人在先捐了1万纹银的香火钱后,先拜了里间供奉的菩萨,杨二在拜时也在心里默默的许下了一个愿望。起身后,在禅院首座监院长老的陪同下参观起整个禅院来,每到一处都由这位陪同的监院长老进行简单讲解着。一行人慢慢的便来到了禅院侧后的这座雄伟的澄灵塔脚下,除了感叹宝塔的雄伟外,塔门前还立着一座宽大的石碑,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杨二好奇,便上前观瞻,石碑右侧自上而下先有四个大字“临济宗典”,然后便是一排排从上而下书写的杨二搞不清楚意思的文字。但搜索了记忆之后,杨二立刻明白了这竟是后世早已失传了的“临济宗”经典全文。中国佛教分为五大宗派,这临济寺建于东魏孝静帝兴和二年,临济宗便是中国佛教最为古老的一个宗派,日本佛教便是起源于这一宗门。只可惜这座记载宗典的石碑过早毁于战火,就连眼前这座宝塔也会在几百年后毁于一旦,保存下来的供后人看的只是明代重建的澄灵塔,规模气度远不如现在这座。 杨二不禁有些感叹,然后带着对临济宗典的膜拜,深深的躬身一礼。 “请施主随本座去见本院住持玄一长老,请!” “请。” 一行人跟着监院长老慢慢来到一座极为清幽的禅房,进得房中便见一银须白眉,脸色红润,身着淡黄色僧衣的老者正手握佛珠闭目坐定着。 “住持长老,杨施主来了。”这个监院长老走到正在参禅的住持老僧玄一面前俯身轻声说道。 “哦!”玄一长老听了,眼睛随即睁开,看向门口出站着的杨二一行几人。 “请杨施主落座,奉茶。”玄一起身后慈眉善目的对杨二等人说道。 “谢过玄一长老!”杨二便在禅房中的客椅上坐了,王黛也随之坐在下首位,阿贝伊则在王黛身边站着。出尘、仲坚及罗成三人并未进房而是在禅房外等候。 有小沙弥端上数盏茶来,放在桌上后随即离去。玄一长老坐在杨二一侧客气的端起茶杯请杨二夫妻品饮。 杨二象征性的端茶亲嘬了一下,便将茶杯放下说道:“本王巡查永济渠路过临济城,早闻贵宝寺大名,今日便前来参拜,得住持长老慧见,乃本王荣幸之至也!” “杨施主客气了,小寺能得施主光临,乃是本寺之缘分。” “长老,晚辈此来正有一事不解,但求指点迷津。” “呵呵!”玄一长老并未说话只是手抚颌下银髯微微一笑。 “晚辈身为皇子,力主开掘永济渠,欲沟通冀州南北,可使冀州百姓尽享南北往来之便捷,从而带动商货流通,人文交流,此乃利国利民之幸事。但因涉及占用众多土地便伤了士族名门的利益,以致群起而反。为此,晚辈请教长老个中利益如何才能双全?请长老指教。” “呵呵!施主心中其实早有定论了,何必再问?老衲今年89岁,历经大乱之世,见过太多俗间惨事。参禅一世,归根结底得出“公平”两字,老衲便将这两字送与施主,不管开渠也好,管理国事也罢,心中只需将这两字作为标准便无愧于心。” “晚辈受教了!”杨二听罢,起身施礼道。 “施主原本便不是凡间俗人,自是将眼前一切早已看明,相信施主定有一番大为,老衲愿在此间为施主祈祷。”说罢,玄一长老也起身单掌施礼道。 “多谢长老了!既如此晚辈不便叨扰,就此别过,若是有缘晚辈当再来拜望。”杨二说完便再施一礼后转身抬步往外走去。 走出十余步后,杨二再次回头,只见玄一长老站在禅房门外正看向自己这方,口中默念着经文。 杨二也朝着玄一站着的方向略一点头,转身便朝寺院外走去,耳中传来一阵清灵的钟声。 在回程的车上,杨二闭眼静坐着,心里回味着玄一长老的那番意味深长的点拨之语。自己现在所作的一切还仅仅是按照“发展图强”的原则,在以一己之力艰难的改变着这个封建黑暗的世道,思想上还远未考虑过“公平”二字。在当今士族阶层力量庞大之际,“公平”二字是何其奢侈啊!但玄一长老无意间却给自己提了个醒,自己一直以来都有所忽略,甚至认识不清。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是一种变革,是一种从地方逐渐影响到封建中央王朝的改革,是一种以实际行动在实施的变法!在自己掌握的中国古代历次变法还从未有过一次成功,往往最后变法发起者都下场极为凄惨。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正在带领着大隋朝走向变法革新中,但自己还没有重视变法革新中存在的反抗势力,自己这方面完全忽略了。 想到这里杨二心里不觉打了个冷颤。随即又进一步想到,自己在外不停的折腾,还两次为父皇解决过外族的入侵,可谓功勋卓著,各方面能力有目共睹,均对自己兄长杨勇形成碾压之状,但父皇却自始至终都未在自己面前表露过重新立储的意思,这是为何?甚至在朝中主要的大臣面前也从未流露过这一想法,仍坚定的维护杨勇的太子储位。是自己表露的争权欲望不强吗? 杨二在摇晃的车上陷入了对这一问题的沉思,坐在那里像是一尊参禅入定的高僧一般。 “世兄,世兄---”出尘在轻声唤着。 “夫君,夫君醒醒---”王黛在拉着杨二的手臂连声叫着。 二女见一直唤不醒闭眼沉思的杨二,脸上尽是焦急之色,不知杨二现在发生了什么,从临济寺出来便这样了,难道魔怔了? 就在车上三女慌乱不堪时,杨二长舒一气,缓缓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的说道:“有水吗?最好是怡宝。”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唤你都不醒?怡宝?什么怡宝?”王黛又惊又喜的说着,同时又一脸的不解。 “哦!就是水,茶水。给夫君来点。”杨二忙振作精神解释着。心想好在没昏沉沉的说要“农夫山泉”有点悬。 阿贝伊赶忙将水袋递给王黛,王黛扯开袋嘴便将水袋送到杨二嘴边。 一股甘甜的清泉水从口中流入腹中,一股清凉贯通全身,好惬意呀!似乎要比后世的神水强上百倍不止。杨二慢慢恢复了神情,只是心中暗暗下了一个非常狠的决心。 玄一长老点拨自己“公平”二字,靠现在晋王的身份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就是按照现有的发展模式走下去看似一切顺利,实则已经危机重重了。若自己在政治上不管作的如何出色都未曾被公平对待过,这种现象不改变的话,可能就要来不及了。自己离开临济寺那一刻听见的钟声便是玄一长老为自己敲响的警钟,若是还不能参透的话,自己将重蹈变法者的旧路、死路,就算自己身为皇子。 洛阳城。 与杨二正在视察冀州永济渠的轻松惬意不同的是,洛阳城中王世充王府内正上演着一幕阴谋大戏。 接到会盟信后,诸王全都按时到齐了,此时正在府中关门协商着。 只是这场关门大会却因为一股新生势力的不请而至让人略感怪异,或者说这股势力在诸王面前还上不得台面,只是碍于王世充的面子,诸王虽有不满但也不便去点破。 徐茂公和魏征来了! 他们代表着绿林道隐秘势力,代表着新成立的鲁国来到洛阳,来联合王世充。因为他们打出的反晋反隋旗号,这与本次会议宗旨一致而被王世充默许参会,虽然这引起了代表济南王唐壁参会的唐龙极度不满。这也注定了本次诸王聚会将是一场勾心斗角的大会。 “诸位静一静,待本王说完后,诸位再议不迟。”王世充坐在上首主座上作为东道主大声说道。 有王世充这句话,场内众王和其代表们便都停下了争论之声,静静的等着王世充继续说。 “诸位,今天借着本府每年一度牡丹商会的掩护将众王爷请到本王府中聚会,主要为商议联合抵制晋王杨广开新渠一事。想必诸位早已听说了此事。目前杨广的永济渠已经闹得冀州翻天覆地,想必济南王唐壁那里体会最深。原本杨广还想就近把渠道修到我洛阳城,被本王严词拒绝了。为何本王会不惜得罪杨广呢?因为,当今朝廷并未正式下文要开挖到洛阳的新渠,此乃杨广私下所为,故遭到本王的反对。但永济渠即将完工,最迟初夏之际杨广势力便会南下开挖通济渠。这是被证实的朝廷认可的一条新渠,开渠诏书想必很快便会下发诸位。若是等到那时你我再想对策便晚了。想那通济新渠起点为黎阳板渚口,终点为江淮杜公的山阳城,沿途都要经过在座诸位地界,盖莫能免。若是不想冀州开渠引发的动乱在你我地界上演,我等便要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主张开渠的杨广。就此,诸位王爷都议一下吧!好歹拿出个办法来,若是坐看杨广以开新渠为由将势力切入你我地盘,到那时大家就都别想过好日子了。”王世充说完端起桌上茶水猛灌了一口,然后冷冷的看着众人。 “哼!本王先把话放这儿,若是杨广大军开进我相州,那就是逼本王造反。到时诸位大王切莫听了朝廷号令来攻我。”相州白御王高谈圣起身喝道,一脸凶相。 “白御王,你手下才几员将几千兵啊!你也敢反?那唐壁手下数十万大军又被杨广占了城池,又被断了衣食都不曾敢反,何况你那小小的相州府!”和相州高谈圣一向不睦的豫州汝阳王沈法兴撇着嘴讥讽道。 高谈圣还未及反驳,倒激起了济南唐壁代表唐龙的不满,抢先怒喝道:“汝阳王只看到我王未反,没看到我王冬季那场与杨广晋军的大战吗?某轻率大军5万围了黎阳城半个月,斩杀黎阳守军近万。我济南大将楚德将军也越河北进连夺杨广那厮两城,杀晋军精锐数千,种种战绩在此,岂是你能小觑的?” “呵呵!沈王兄何必轻看他人,岂不知覆巢之下无完卵?我等到洛阳聚会正当商议联合对外之事,切莫你我先在这窝里斗将起来了。”城府颇深的亳州定阳王刘武周轻声劝解道。 “呵呵!刘王兄此话有理,我孟海公举双手支持我等众王携手同心一致对外,眼下阻止晋王势力南下才是当务之急呀!” 第241章 徐绩一言惊四座 杜伏威充作内应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曹州宋义王孟海公此话一出,引得众王连连说是,只有杜伏威一脸冷笑闭口不言。对面临时加坐的鲁国徐茂公和魏征二人竟是一脸讪笑不已。 “林王兄、张王兄、杜公意下如何呢?”王世充见这三人尚未说话,便点名问道。显然并未把两位自封的势力杨玄感和徐茂公放在眼里。 “王兄,本王与张王兄在来的路上便商议好了,一切以你洛阳王兄为主,我二人并无异议。”宋州虞城王林世弘代表明州王张成金说道。这二人地盘较小,实力不强,早商议好了跟随洛阳王王世充行事。 “好!有二位王爷的态度最好。嗯--不知江淮杜公之意----”原本王世充不想再问杜伏威的意见的,但突然想到通济渠的终点正是他久据的窝点山阳城,而且江淮区域广大,若是开新渠对他的影响也是非常大,是本次会盟正该拉拢来用的一股很大势力,不似那杨玄感和徐茂公等流匪。 “呵呵!晋王势大,若是要占我山阳城,某便让他就是。这大隋天下有人去的地方某便去的,不似各位王爷只能固守封地。前日徐道长等江湖豪杰取了鲁郡,便将琅琊郡让与了在下,某即算舍了江淮还有琅琊,再说,洛阳、山东在新渠头,某之山阳在新渠尾,中间还有诸位王爷在前面为某顶着晋王,某何惧之有?呵呵呵---”杜伏威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戏谑的说道着,顺便也把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自以为多计的徐茂公嘲笑了一番。 “哼!王公就不该招此寮到此。杜伏威虽然占据江淮琅琊势大,但仍属流匪一脉,晋王杨广兵到时,自有山林可钻,我等则不然,王公何必问他?”济南唐龙起身怒斥着杜伏威,同时看向与杜伏威临近坐着的杨玄感和徐茂公,显然在他眼中这三人同属一类,与在座诸王的身份悬殊。 “好了,杜公此言差矣!若是我等不联手以对杨广,迟早他也会进入江淮的,若那时杜公在设法时岂不晚矣?我等诸王都在一条船上,切莫再有坐山观虎斗的想法。”王世充也有些不悦的驳斥着杜伏威的想法。 “王公说的是,某在江湖日久,不会说官场上的体面话,几句玩笑尔,诸位王爷莫怪,莫怪,某听王公差遣就是了,呵呵!” “王公,有我等几处藩王的实力足以抵挡杨广南下,我等愿听王公将令。”沈法兴平时与王世充私交甚渎,起身提议道。 “我济南府也愿听听王公的想法,若是可行,凭洛阳王和我济南唐家的关系,也愿配合王公行事的。”唐龙也附和着说道,但也留有余地。 在座除了杨玄感和徐茂公两方未发言外,其他人都认同了王世充这个临时盟主的身份。 这让王世充心中有些得意,便顺势说道:“诸位王兄,本王认为既要联合对抗杨广,还需场面上有个说法才行。不如就在此请诸王爷与某联名上书朝廷,讲明我等想法,否决晋王开新渠的决议。若是朝廷不从我等,那时我等便一发反了,集我等诸王的实力对抗杨广那厮,诸位意下如何?” 王世充把心中想法合盘托出后,只听下面诸王顿时议论纷纷,有频频点头者,也有面色犹豫者。杨玄感听了只是一个劲的冷笑不已,徐茂公和魏征则听了后相视而笑。只有杜伏威一脸平静,似乎王世充的说法完全与自己无关一样。 “王公,既如此甚好,我等愿联名上书皇上,言明我等诸王反对开渠一事。” “对!本王愿署名。” “我亳州无需什么通济渠过境,本王与王公一同上书就是了。” 很快,在座众藩王便就联名上书一事达成了共识,一时间群情激昂,发狠赌咒着。徐茂公只在座位最尾处不断摇着羽扇,摸着胡须笑着,并不发言。 “好!既如此那就由本王牵头书写奏本,各位王兄署名后发往京城。嗯---,江淮山阳公、滑州楚王和鲁郡任城王本次就不参与联名了,若到举事之时,在通知你等领兵到此会盟如何?”王世充皮笑肉不笑的对杜伏威、杨玄感和徐茂公等人说着。 杜伏威听了也仅是一撇嘴,一副无所谓之状。徐茂公还是笑着摇扇不语。只有杨玄感听罢起身拱手应道:“小侄愿听从世伯安排,并无异议。” “好,请诸王兄在此品茶,本王去去就回。”说罢,王世充就要起身离席。 “王公且慢!贫道有一言说与诸王爷。”突然,闷不作声的徐茂公站起身大声叫道,包括王世充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徐茂公的这一嗓子惊得呆了。 “徐道长还有何话说?但讲无妨。”王世充这时只得重新坐下,摆手示意其他人安静。 “呵呵呵呵---。”徐茂公一阵大笑,并不急于说话。 “徐道长,本王知你是方外之人,极擅卜卦,能预知未来,有何话只管讲来,何故在那里大笑不止?”王世充见徐茂公在那里笑的有些放浪,在座诸王都有不满,不禁心生恨意责怪道。 “呵呵!王爷休怪。非是贫道不尊诸王爷,而是笑王公思虑不周。”徐茂公微笑着说道。 “徐道长,莫非是说本王提议的联名之法无用?”王世充听了不由一愣,脸色一沉追问道。 “呵呵!此法也仅是聊胜于无罢了。诸公可曾想过,这一来一回便是半月之久,如若朝廷在有意将联名奏折压下不回,或拖延时日在回。那回书少则1月多则可能半年,更甚至石沉大海也未可知。那时,晋王兵峰已然南下,试问诸公,届时反或不反?贫道还听说当今圣上身体欠安久不事朝了,那被压下不发的奏呈早已堆积如山了。” “这,这---”王世充听罢,顿时呆若木鸡般一动不动了。在座诸王听了也不禁相互间频频点头,不停说是。 “道长一言点醒我等梦中之人矣!请道长上座,还请不吝赐教!”王世充呆愣了半晌后,反应过来,赶忙离座走到徐茂公身前拱手一礼说道,脸上全无先前的骄纵之色。 “呵呵!赐教不敢当,吾有一言各位静听:当今圣上外刚而内柔,极重父子之情。其父子欲削藩久已,任其子晋王杨广在外作大,朝中太子党不能阻矣!今已拥兵不下百万,陈兵河北,又多为骑兵,且装备火器,攻城拔寨如履平地。开渠是假削藩是真!诸公尤不明也。此番联名上奏耽搁时日且必然无功,若我等想要抵御晋王南下削藩,保住属地,则必有一战,在座诸公皆不能独身世外。我鲁国十万人马,战将百员愿奉洛阳王为盟主,集诸王之力力抗杨广来攻。”徐茂公一番激昂陈词后,对王世充纳首便拜,诚意凸显。 杜伏威听了心中一阵巨颤,圆睁双目痴愣愣的看着徐茂公,如同看那世外仙人般。心中暗忖着:此人果乃高人,非同凡响,竟将自家主公心思全然看透。 座中诸王也如醍醐灌顶般梦醒,全都大叫道:“道长所言极是,王公时不我待啊!此时不决必生后患。” “道长,请上座。”有王府护卫早将一把新椅子放在了王世充座位一旁,茶水也重新换过。 徐茂公此时再不推迟,径往座中坐了,一边摇扇一边笑着看向在座诸王。 “道长,既然决心会盟,但求一万全之策。”王世充也随即在一旁坐了,拱手询问着。 “其实也简单,王公仍然行联名上奏之法,以塞天下人之口。但切莫寄托于此,贫道说过,修渠为假削藩是真,要想让隋皇下旨终止修渠,无异于痴人说梦。当立刻准备兵事,诸王即回,各起兵会与洛阳。若晋王南下,便派兵阻挡,同时,派一军兵进潼关,威胁长安,以迫晋王退兵于河北。如此方可万全。”徐茂公俨然已经成为会盟主角了,诸王都在沉心细听着。 “世伯,徐道长一言说尽了,请世伯遵从道长之言,我等的时间确是不多了。”杨玄感对徐茂公所言非常有感,忙起身说道。 “是啊!王公,若是你这里还不准备,末将就先赶回济南让唐公备战了。首战我济南首当其冲啊!”唐龙经徐茂公点拨后,已然醒悟,心中早已慌乱,便想早点回去,让其兄唐壁早做准备了。在座其他诸王都可缓缓,唯有济南唐壁形势最为危险。 “也罢!他不仁也莫怪我等不义了。本王这里仍行联名上书一事,稍候请诸王签名。然后请各位王兄速回属地,十日内各自带兵前来洛阳会盟起兵。玄感侄儿你那里距河北晋王军不远,回去后派出细作过河,打探晋军虚实,若有异常即刻来报。” “是,侄儿领命。” “还有,本王欲请动徐道长为我盟军军师,专一规划行军作战一事,请道长切勿推脱,回往鲁郡安排出兵之事后便立刻前来我王府赴任。” “贫道遵命。” “嗯!玄感侄儿你回山后也让你那山上军师玄遂先生来本王这里为副军师如何?玄遂先生有大才,在你山上实属大材小用了。” “是,世伯,小侄上山便吩咐玄遂先生出山辅佐世伯就是了。” 诸事议定,众王都感到轻松,趁王世充会后堂书房准备文书之时,都来到徐茂公身前讨教治军之事,徐茂公也不推脱,只在那里侃侃而谈,所说之言往往让人信服,诸王听后,尽皆心服。只有杜伏威在座上品茶冷笑不已。 第二日,有八王联名的奏折派人送往了京城。来洛阳聚会的九个地方势力各自回归并按照会盟约定各自准备,十日之内各自领兵到洛阳聚齐。 杜伏威并未着急赶回江淮,而是带着顺从在这洛阳商会上徜徉了2日,这期间密会了洛阳军情处千户王德,并将诸王商定的会盟一事详告给了王德,并嘱咐务必将此信息转告主公。王德也知事关重大不敢耽搁,连夜便写成密函派手下得力的百户官伴作货商潜出洛阳前往瓦岗报信去了。 杜伏威办完正事后接受了王德的建议继续逗留与洛阳城中游历,以便能及时接到主公的回信,免得回江淮山阳去等,耽误了时间。从杜伏威内心来讲,他是不愿意参与这次洛阳会盟的,虽口头上表达了愿接受王世充指挥,但心里却藏着一个“拖”字,并不急于带兵来洛阳。这也是他不急于往回赶的原因。 3日后,杜伏威乔装打扮后,来到一个小酒馆,这间酒馆原本是洛阳军情处的一处产业,也作为各地军情处到洛阳后接头的秘密之地。掌管酒馆的是本地一个百户,在上次和王德分手时便约好3日后在此处见面。 走进酒馆后屋,王德已经在此等候了,两人坐下交谈。 “杜大人,这是主公给你的回信。你自己看吧!”王德将手中密信交给杜伏威。 “哦?主公竟命俺发兵随同王世充造反?” “杜大人,这那里是让你造反啊!分明是让大人伴作一路诸侯王混入反叛的诸侯中去,以作内应。呵呵!” “原来如此,也罢!某明日便快马赶回山阳城与卢先生商议此事,定按照主公之言发兵洛阳。” “主公托我带话给大人,千万莫暴露了身份。要让手下兄弟们都把嘴管严实了。若是暴露了,大人危险不说,还将坏了主公大计。” “多谢王大人提醒!杜某这就告辞了。” 从酒馆后门出来之后,在小巷中转了几圈,确定身后无人跟踪后,杜伏威将头上戴的范阳毡帽压低遮住脸,瞬间便匿迹与喧闹的街市人群中。 慢慢出得城来,路边自己的伴当早在树下等候了。杜伏威跨上战马,招呼众人一路往南奔去。 城内一处酒楼雅间内,徐茂公正和魏征二人小酌着。 “军师哥哥,小人原本盯着那杜伏威等人,但这几人非常狡诈,趁着街上人多之际,相互掩护着,待小的看清时已不见带着毡帽的杜伏威的身影了。” “好了,下去吧!回客栈候着,我等稍候便回。”徐茂公并未责怪这个随身小校。要靠他便能查到逗留在洛阳不走的杜伏威的行踪显然并不现实。 “茂公,这杜伏威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能于江淮乱世中短时间便异军突起了,更是接管了琅琊徐元朗的地盘和人马,此人真不可小觑啊!”魏征小声和好友边喝酒边叙话。 “此人乃是一方强豪,崛起之迅猛,眼界之长远不在你我之下。叔宝败于此人并不为过。只是,贫道总觉得此人背后还有高人指点,但查来查去只查到他还有个颇有头脑的结义兄弟辅公石。来,不去想他了,你我同喝一杯,稍候赶回客栈便要回鲁郡了。” “喝!” 第242章 谋全局晋军全动 两老将再披战衣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瓦岗山。 巡视完永济渠建造进度和质量后,杨二从河间府凌敬那里乘船返回瓦岗山已经有两天时间了。这天午后梁师泰带着从洛阳来送密函的军情处百户官来见杨二并递上王德亲书的密函信。 “呵呵!徐绩这人确实与众不同,观人观其心,颇知我意。不过就算如此他又能奈我何?”杨二将密函放在桌上,来回走了两步想了想后,提笔在一锦帛上写了一封回信交于送书来的百户手中,叮嘱道:“此信务必小心在意,亲手交于王德,让他转告杜伏威大人只需按信中所言去作便是。师泰留他住一宿,明日派两个身手好的兄弟护送他回洛阳。” “是,主公。”说完,梁师泰便领着这名百户官下去休息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杨二陷入沉思中。现在的局面越发混乱了,犹如一团乱麻般。原本自己仅是因永济渠跟山东唐壁一家相争的局面,现在骤然成为了众矢之的了。自己想在乱中既开新渠又能顺势将势力切入中原各州,行削藩之计。不想一条新渠竟也成为藩镇利用的对象,特别是将被智计百出的徐茂公代表的反叛势力用来做大自身的一个良机了。那王世充也正可利用起来将自家做成中原独大。真是各算各账,个人心里清楚啊! 一边思索,杨二一边回到自己房中。 看来,已是到了动用自己主力出击的时候了。杨二心中作出了形式的最新判断后,来到桌案旁提笔开始书写调兵命令。 第一封命令是写给潞州裴世矩的,写好后粗略的看了一遍后,放在一旁。 第二封书信是给潼关的靠山王杨林的; 第三封是写给冀州牧宇文化及的; 第四封写给东莱王博的。 原本还想给京城的父皇写一封的,但写了个开头,杨二便弃笔了。心想,写与不写都一样,父皇看到王世充的诸王联署奏折后是什么态度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要为了自己全力打拼,不再看他人眼色。 杨二现在已经跳出了亲情的桎梏,彻底想通了,什么禅让不禅让的,一切都是虚的,在当今大隋藩镇林立之际,就算经禅让太子杨勇登基称帝又能怎样呢?那只是一个形式上的皇帝而已。杨二现在要做的是用最强硬的手段,扫平藩镇势力,扫灭徐茂公、杨玄感等这股江湖风尘,让天下百姓真正认同自己才是实际的皇帝,这才是实打实的皇帝。 “仲坚,把这四封信选派最得力的心腹家将立刻送出。” “是,世兄,小弟立刻安排。” 先不表洛阳藩镇会盟,只说潞州司马裴世矩接到杨二密信后看了大吃一惊,事关重大,赶忙召集主簿裴蕴、军情处指挥使刘文静、郑凤炽、大将李景、童环、后勤部的两位处长杨兴和陈田到府衙作战厅开会。众人得到消息后一刻不敢耽搁,立刻放下手中事务赶到作战厅。 “各位大人,老夫刚接到主公十万火急送来的书信,各位先传看一番再说。”裴世矩表情极为严肃的说道。 “大人主公这是要---”裴蕴最先看完书信不由大惊。 “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潞州中军大营现有精兵15万,正可一用。” “请大人吩咐,我中军大营将士早已枕戈待旦。恰逢讲武堂春假,数百年轻军官正可在此战中锻炼一番。”李景兴奋的大叫着。自己手下一班青年将领们每日都在缠着自己,要调往有仗打的地方去,自己正为这发愁了,不想全面大战即将一触即发了。 “好!各位都已看过主公亲笔手书,按照主公之意,我等在这河东待的腻了,该到中原去看看了,那里才是我等施展手段的地方。下面老夫命令:一,着潞州中军首席大将李景选10万精锐骑兵,以郑凤炽大人的商队为向导,经中条山小道前出至平陆县城,秘密待机渡河南下陕县,夺取函谷旧关,断攻潼关之洛阳反叛联军的退路,务求与潼关靠山王一道将联军剿灭在两关之间。何时渡河?等候主公将令,明白吗?” “是,末将明白,偷渡中条山小道,伏兵与平陆城外,待命渡河夺取函谷关,阻截洛阳军退回洛阳之退路。” “嗯!道兴将军此去全在一个“奇”字,全军到了平陆便要隐没于山中,切莫让洛阳守陕县之军察觉了,主公特别提及对方军中有一极擅用兵的军师老道名叫徐茂公,此人在江湖中也颇有名气,此战胜败权杖将军了。” “大人放心!末将自会小心行事的。” “好!第二,着主簿裴蕴前往太行郡为行军主帅,华公义为副帅,率太行郡诸将领及20万太行晋军主力到泽州济源县驻扎待命出击。” “是,下官领命出征。” “第三,童环将军立刻赶回华阴城,命华公明为主将,你为副将出少华山精锐10万前往潼关协助靠山王爷镇守潼关,守卫潼关广通渠渡口。” “是,末将领命。” “后勤部杨兴、陈田两位大人,以上三处用兵之后勤辎重准备,限三日内备足,可有问题?” “裴大人,其实只需我潞州仓库中调拨李景将军后勤物资即可,另两处都有我晋军粮仓,无需潞州调拨粮草。只李景将军一处10万人马只需三日内定可完备。” “嗯!杨大人说的是,老夫倒一时没想到他那里的广通仓和太行仓,此两处粮食储备不弱于我潞州回洛仓的,呵呵!” “呵呵呵呵!”众人听了也是一片轻松的大笑。 “肇仁先生,你军情处也有不少事情要做,具体的无需老夫吩咐了吧!” “呵呵!裴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吩咐下去,让各处探员细作都动起来,保证洛阳联军的一举一动都报与主公和大人知晓。” “好!若无他事,就拜托各位了。”说罢,裴世矩起身连连对着众人拱手施礼着,众人见状也急忙起身答礼,寒暄一阵后各自散去准备了。 三条军令中,李景这路的使命最为重大,关乎整个战役的成败。回到军营时,早有尉迟恭等十数员将领在帐中等候了,见李景回营,都一股脑的围了上来,一探究竟。 “老黑、薛举、孟恫、乔山你四人跟随本帅立刻前往王者峰讲武堂。”李景对涌上来的领头4人说道。 “大帅,是不是要开战了?早听说开春之际便有战事。去那讲武堂何干?那班鸟人不中用的。”尉迟恭好不识趣的说着。 “大胆,你这黑炭团,叫你做事就做,哪有这般聒噪?走。留守众将,稍候后勤部有大车送给养过来,你等在此接收。”说完,便往外走。 被点名这四将连忙随李景上马前往,不敢再多说一句。 听说李景将军要来讲武堂选将,得到消息的武生学子们便在也坐不住了,纷纷来找总教习韩擒虎,让韩擒虎去到李景将军面前说情,只为抓住这次机会到军前表现。却殊不知这时老将韩擒虎正在屋中一肚子火,生着闷气呢! “韩总,末将张德斌校场春试第一名,愿往军中历练,望推荐一二。” “韩总,末将万绪荣春试第四名,愿同往军中历练,请于放行。” “韩总,末将洪天一,愿去军中-----” “好了!本总教习知道你等都是这届讲武堂武生翘楚,各个均武艺高强。稍安勿躁,且等李道兴将军到了再说,全部出去等候。”韩擒虎看着屋中挤进来的二十几位青年武生学子,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样子便气冲冲的说道。 众武生学子相互看了看,无奈只得到屋外院中等候。 这时,就听远处有人大喊着:“李教习来了,赶快列队。”屋外百余名学子听到喊声,条件反射般赶忙在屋外空地挺胸站队。 “哟呵!不错嘛!这是在等待本帅检阅吗?为何不在校场却在韩总教习屋外?”李景下马走到院中,看到学子们列队的场景感到意外,随即便匆忙走进屋中来见韩擒虎。 “韩总教习,几日不见,末将特来探望。”李景见韩擒虎正依窗而立,看向窗外似有不悦便上前拜道。 “道兴将军好兴致啊!得了差事不在军中调兵遣将来老夫这里何干?”韩擒虎转身看向李景没好气的回道。 “韩老将军面前,末将不敢妄言,此次来讲武堂只为我潞州中军大营10万将士即将开拔前线,军中缺少将领,欲在讲武堂本期结业班中挑选几人到军中效力。” “哼!老夫这期学生总计260人,各个都文武全才,你也看到院中百余人都是找老夫说情,愿到军中历练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老夫如何选择?李教习要么全部带走,要么一个也别带。” “哦!既如此末将斗胆将这260人全都带到军中效力,不知韩总可愿放人否?” “哼!你若全部领走了,本总教习在这讲武堂岂不成了光杆总教了?再说,这班顽劣之徒去了军中你能管得住?” “呵呵!末将明白了,韩老将军是要到军中替末将管理这班骁将,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道兴将军以为老夫年迈吗?” “不,不。只是本次出征要翻越中条山,走得尽是山中小道,小道难走,多有下马牵行之时,不知老将军这身体能不能----” “呵呵!这有何难。老夫这辈子走过的这类艰险难行的小道比你吃的饭都多,何曾退缩过?” “既如此,容末将回城后向裴司马大人提及,调将军随军同去就是了,如此可好?” “呵呵呵呵!知某者道兴也,就这么说定了。”韩擒虎见自己目的达到,顿时爽朗的大笑起来。李景见了只是暗暗摇头,心想,这老家伙真是闲不住的人,这般好杀! 两人一同来到屋外,院中武生们都还在列队一丝不动的静等着。 “兔崽子们,老夫方才好说歹说的,总算说动道兴将军,此次大军出征你等一个不落全都随军听用,能不能建立功勋,出人投地就看你等本事了。”韩擒虎中气十足的大声说道,话音方落,院中只听一片欢呼之声,众武生学子们相互拥抱着欢呼雀跃。 “呵呵!请道兴将军稍候片刻,容老夫进屋略作准备,一同回潞州大营。” “唉!老将军末将还未与裴司马大人说起,这样就去,似有不妥吧!”李景见状大惊道,自己现在可是没把握能说服裴世矩让他随军的,原本是想拿裴世矩出来作挡箭牌的,却不想这老头如此心急说走就走。 “呵呵!道兴将军乃是全军主帅,岂能食言呢?”韩擒虎表情怪异的说着。 “唉!这---嗨!”李景无语,只得认了。 “速回去准备,穿戴整齐,半个时辰后校场集合,不得少了一人。”转过头来,李景对着还在兴奋狂喜中的众武子们大喝道。 身后就听尉迟恭等4人不住窃笑着。 当裴世矩得知韩擒虎老将军随李景来到潞州大营的消息后便毫无办法了,若是想再让老将军回到讲武堂去除非主公亲自来说。一阵无奈的叹息后,只得对李景叮嘱再三,让其派专人保护老将军的安全,随中军在一起,行军路上不能出现一点意外。李景见自己弄巧成拙,木已成舟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第二封信是专送潼关守将靠山王杨林的。 收到信后,杨林不禁大惊,忙让小校把正在巡城的大将尚师徒和新文礼二人找来。 见小校出去,杨林不由陷入沉思,心想,自辅佐兄弟杨坚称帝之后,自己请命镇守潼关数年了,这里都未曾一战过。这才太平了几年啊!中原诸王竟然有谋反之意,联军来取我这潼关。广儿志向远大但还是心急了些,竟激起诸王反叛?唉! 杨林在屋中来回踱着步,突然猛地一拍桌案,大叫道:“也罢!趁本王还能动弹,一发为我大隋皇朝扫灭了这些有反心的乱臣贼子们。呵呵!痛快!” “老王爷何事痛快?让我二人过来。”尚师徒刚走到门外便听杨林在屋中大喊“痛快”,不由得笑着问道,随即走进屋中。 “来来来,两位将军坐下听老夫讲话。” 尚师徒和新文礼二人分作在杨林两旁,见今日杨林状态不错,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第243章 冀州牧挂帅出兵 晋阳李渊空欢喜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两位将军跟随老夫多年,也与老夫一样在这潼关清闲度日多时。老夫刚接到侄儿晋王殿下的书信,信中说,中原诸王因不满其开渠便要造反。老夫因何带你等驻守此关,就为防范中原诸王反叛。信中言,诸王人马估计达50万之多,最多再等半月,叛军便会到达潼关城下。” “啊?”两将听罢,不由大惊。 “王爷,若是叛军50万,我潼关只有5万,这悬殊太大,此关难守啊!”尚师徒先开口叫道。 “是啊!王爷,当立刻向朝廷请援才是。”新文礼也叫道。 “两位将军先莫慌,援兵肯定会来的。再说,我这潼关乃是一道天险,就算他50万人马又有何惧哉?如今朝廷已为太子党把持,圣上已抱病多时,极少上朝,恐其已被杨素等奸佞小人架空了,靠朝廷来援恐不切实际。我那皇侄已在信中说了,此次不必向朝廷请援,他河东将出兵助我守关,至于来援兵力多少,几日后便知。” “既如此,我等便无忧矣!当在此与诸反王痛快一战了,呵呵!”新文礼听罢,放下心来笑着说道。 “王爷,可去书晋王殿下,我这里拖住反王兵马,他那厢便可腾出手来施为了。何不让殿下从泽州出兵急攻洛阳?如此反王之兵必退。”尚师徒献策道。 “依本王看,我那侄儿这次不仅仅是要逼退诸王之兵啊!说不定这50万谋反之兵将全部葬送在我潼关城下,亦为可知也!呵呵!”杨林抚须长笑。 笑毕,杨林接着说道:“从今日起,凡通关者许进不许出,莫让关中细作将我守关情报送出关去。再派出探马去关外百里探听诸反王消息。” “是,末将遵命。”二将起身答道。 “尚将军,你亲自带一队人马往就近的华阴城看看,我这里粮食有些不足,若是见到华公明将军的话,跟他提提。说些好话,知道吗?” “呵呵!几次三番都是末将去找的华将军要粮要物,末将脸皮已经厚了,不在意再去要这一次。王爷不说,末将也正想去华阴城呢!” 尚师徒说罢,三人全都大笑不已。 当日,整个潼关守军气势全变,关中施行戒严,临战气息突然浓郁起来,关内百姓都惊慌不已。 冀州河间府。 冀州牧宇文化及接到了杨二给他的紧急书信,看过之后,宇文化及仰天大笑。 “呵呵呵呵!天下之大竟有几只苍蝇嗡嗡作响,自不量力尔!传令众将帅府听令。”宇文化及一声令下,府中旗牌官立刻前往各处通知冀州众文武。 “州牧大人,可是主公有书信到此?”河间府刺史凌敬疾步迈入州牧府衙问道。 “凌大人来的正好,主公有书信在此,你且过目。”说完,宇文化及将手中书信递与刺史凌敬。 “啊?中原局势竟如此糜烂了。若是大人依令出兵,永济渠还有些收尾事宜又当如何进行?”凌敬看了书信后大吃一惊道。 “收尾事宜皆是些小事,就拜托凌大人主持下后续事宜了。本官受主公重托,将亲自挂帅南下济南洛阳两府。” “如此,本官则义不容辞了,请大人尽管安心向南用兵就是。”凌敬听了宇文化及安排,自知责任重大,但已无退路只得应下来。好在后续事情并无难度,工程量已经不大了。 说话间,众文武全都来到帅府聚齐了。 宇文化及见人都到齐,便手持杨二书信厉声说道:“主公早有预见,今春中原必乱,果然如此!现中原诸藩镇在洛阳王王世充的撺掇下已然结成联盟,计有共10余家藩镇大王会盟反叛,总计兵马不少于60万之多。本官手中有主公亲笔书信,令我等出冀州人马一举南下剿灭济南唐壁和洛阳王世充势力,诸位可敢与本官一同南下乎?”宇文化及冷冷的说道,同时扫视着府中众文武。 “大人,如今永济渠已经联通了海河,就算是基本完工了,此时我等正可用兵。末将不才原为南下剿灭反叛先锋。”宇文化及倚重的大将司马超出班叫道。司马超这人本为潞州讲武堂首届武生学子中的佼佼者,本身能文能武,堪为帅才,得宇文化及重用,现为冀州中军大将。 “好!此番应主公之命出兵南下,本州牧当仁不让自领行军元帅一职,司马超为前军主将,雷明为副将,引前军5万三日后出兵南下,本帅自领大军15万随后开拔。” “得令!”司马超和副将雷明出班应道。 “命河间府大将伍天锡将军领本部人马5万,克期5日剿灭渤海叛贼李子通一部,若有延误定斩不饶!” “末将领命,稍候即刻出兵渤海郡。”伍天锡大声应道。 “魏城、黎阳两城本官将单独去书,令其准备出兵事宜。诸公可还有话说?” “大人,如今黄河水势浩荡,我南下晋军尽出,加上魏城、黎阳等处人马不少于35万,如何渡河?当先解决渡船事宜啊!”凌敬出班荐道。 “呵呵!此番用兵主公早已想到渡河一事,无需你我担心,我南下数十万晋军到了黎阳城后自有千艘大船渡我军过河。” 宇文化及此言一出,引得众文武大惊。都不知宇文化及口中所说的大船从何而来。 府议结束,领受任务的将领都去各自军中准备了。 所有人中伍天锡责任最重,压力也最大。他还是魏城守将时便常与临近的渤海李子通打交道,深知李子通战法。此人善用游击战,魏城及河间府晋军屡次进剿都被李子通躲过。屡次出兵然屡次无功。这次宇文化及给了伍天锡5天时限必须剿灭李子通,伍天锡顿感身上压力过大。 回到自己帅府后立刻将身边亲近之人叫到一处,思虑如何进兵之法。 “将军,若要5日剿灭李子通也非难事,只需将军启用一人为将,属下担保此将必能5日能奉上李子通首级。”一亲信副将谏言道。 “哦?启用何人为将?快讲。”伍天锡睁圆了眼睛焦急的问道。 “将军,就是那魏城现任守将苏烈,苏定方将军。将军可令其率魏城守军5千立刻从渤海之南向北攻击,将军引大军由北向南攻击,两方夹攻,以苏烈将军为主,定能一举剿杀李子通。” “好!本将令你立刻前往魏城,通知苏烈出兵渤海郡,与某南北合围夹击李子通。” “是,将军,末将这就去往魏城。” “传某命令,立刻整军明日一早发兵渤海。” 一场空前大战,不光王世充等中原诸反王在准备,整个黄河以北的晋军势力也在数个方向完成了出兵准备。只见黄河以北广阔大地上,河东潞州、太行郡和冀州数十万身穿墨绿色战斗服的晋军将士分作无数股,向着南方运动着。初算晋军兵力超过80万,这在大隋众藩王中无人能超越。 晋阳。 中原诸王反叛会盟出兵的消息早就被晋阳细作报到了李渊耳中。随之,晋王一方的积极响应动兵消息也陆续传了过来。此时李渊看着手中数份密报,激动的手脚颤抖,嘴角抽搐。 “快,快传众文武进府议事,快去!” 很快得到消息的一众文武官员纷纷来到王府大殿聚齐,不少人都在暗自商议探听着,唐公急切间招大家进府所为何事,就连首席大臣裴寂也是一脸漠然。 “禀王爷,文武大臣皆以到齐,可以开始了。”一个近侍官小声对李渊说道。 “嗯!”李渊一挥手,禀退近侍。 抬眼看向阶下众文武,随即开口说道:“今日急招各位大人将军到府,实因事出有因。” 见座上的唐公李渊开口说话了,阶下众文武便都不在私议,静听下文。 “本公得到中原消息说那洛阳王王世充汇同唐壁、沈法兴等十余位大小藩镇会盟与洛阳欲起兵反隋,极力阻止晋王在其属地开掘新渠。数日内,诸王便要聚兵攻打潼关了。又有探报说晋王杨广那厮也正在调兵遣将,欲以一己之力抵抗诸反王之兵。可说是中原大乱,天下大乱矣!本公召集诸公到此正为商议此事。” “唐公,这乃是天赐良机呀!我晋阳正可与中原诸王南北呼应起事。”大学士温大雅率先提议道。 “嗯!玄真先生以为如何?”李渊问向内史令裴寂。 “唐公,若我晋阳也出兵南下击河东,若是突厥也趁机南下侵我晋阳,又当如何应对?卑职以为此事当慎重。”裴寂并无李渊、温大雅等人那般乐观,相反作为汉臣眼见中原大乱又起,首先想到的便是北方异族可能的异动。 “唐公,裴尚书说的有理啊!历次中原大乱都被北方鞑虏利用,这次也是必然,虽我晋阳与突厥沙钵略汗有互不相侵协议,但突厥鞑子原本就是见利忘义之辈,虽有协议仍不可不防。”兵部侍郎唐俭冷静的说道,身边站立的侍郎从事李靖也暗暗点头着,眉毛蔟成一团。 “彦博(温大雅字)与茂约(唐俭字)之言各有道理,如若联合突厥动兵南下又当如何?”李渊迟疑着又问道。 “不可!五胡乱华之事尚未远去,岂能再作那亲痛仇快之事!” 一声断喝犹如晴空巨雷般在殿中炸响!李渊和众官闻声大惊,忙看向说话之人,原来急切间叫出此言者正是兵部从事官李靖李药师也。 李渊听了脸色不禁一沉,面色铁青。李靖之言犹如给他当众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 “李靖,不可胡言。借助外势获取利益自古有之,何来亲痛仇快之说?勿复言尔!”温大雅高声呵斥着年轻的李靖道。李靖自知失言,忙低头不语,躲在唐俭身后。 “岳丈,小婿有一言。”柴绍见好友被晋阳重臣当庭呵斥,自己岳丈也脸色难看,忙上前搭话,以免众人更加针对李靖。 “讲!”李渊语气中仍旧有些怨气。 “岳丈,不管我晋阳单独出兵还是汇同突厥用兵南下,当直面河东晋王几处人马。小婿历次入河东所见,无论中原还是冀州或是吐谷浑乱时,防范我晋阳的几处从无变化。粗算几处晋军人马总计不下20万,更有杨广最信任的几个大将领兵防我晋阳,我晋阳若南下侵河东几无成算,不若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最好。” “唐公,老臣以为柴嗣昌之言有理。更何况河套之地距我晋阳隔河而望,那里可还有10万宇文成都大军啊!我晋阳实则被河东晋军三面包围,若轻动则会引来晋军30万来攻,何其得不偿失也!”尚书令裴寂连声说道。 几人的一番言语犹如一盆冷水,将李渊原本躁动的心淋的冰凉。冷静下来细一琢磨,顿时气泄。 “唉!我晋阳实则早已被杨广那厮算得死死的了。大乱之中竟然不能获取一丝好处,让本公气结啊!” “岳丈其实不然,我晋阳先坐山观虎斗,若是中原诸反王胜了,那杨广必然调河套之兵入关,河套必空虚,那时我晋阳之兵当取之。反之,若杨广胜,我晋阳便不动,如此游刃有余也!” 柴绍一番言语后,府中百官尽皆称好,就连李靖听了也不住点头。 “也罢,就依嗣昌所言,我晋阳先不动,静待好戏上演。”李渊心情豁然开朗起来,笑着说道。 “唐公,靖有一言。”李靖突然又小声进谏道,众文武尽都好奇不已。 “说吧!无论对错,本公都不怪。”李渊毕竟是李渊啊!这心胸果然豁达,早已不计较先前李靖冒犯之举了。 “唐公,我晋阳当趁此机会多从突厥那里购买良马,晋阳远离中原,若争霸天下都需长途跋涉,若是马少了,战力顿减。” “嗯!药师之言在理。嗣昌,购马一事交由你去办理,本公下来给沙钵略汗一封书信,让他为我晋阳提供良马。” “是,岳丈。” “唉!府议到此为止吧!”李渊轻叹一气说道。 出得府来,柴绍拉住李靖说道:“药师兄,不管怎样,中原乱起是实,我晋阳真就作壁上观吗?药师兄大才,可否有于中获利之计?” “嗣昌兄啊!方今晋王杨广羽翼丰满,旗下精锐晋军屈指算来已有百万,且装备极为精良。兄不闻王世充10万大军攻瓦岗之败乎?唯今之计当以不变应万变最佳。兄长当细思之!”李靖说完,不管已然呆立当场的柴绍,只向一旁走去。 第244章 京城太子党密谋 孟海公抢作先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正如徐茂公预料,王世充诸王的联署奏折被监国太子杨勇给压了下来,这也是越王杨素的要求。原本中原诸王便与朝廷貌合神离,现在既然有可能联合对抗晋王杨广,这样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这对于杨素等太子党而言是非常乐见其成的。甚至杨素为此高兴,在府中大宴了一回太子党的一干众臣,太子杨勇为避嫌仅派府中宠侍姬威和东宫太子幕僚段达出席了杨素的宴席。席间众人还不忘纵论时局好坏。 “越公,前日太子荣登大宝之位仅差一步,殊为可惜呀!”太子亲信幕僚段达放下酒杯带着一些醉意说道。 “是啊!若是陛下不召回晋王,不受他人蛊惑,我等早该立下从龙之功了。”外戚皇亲杨达醉眼朦胧的附和着。 “诶--,如今两党相争,晋王势大,我等当谨慎行事为妙。若是太子登基事成,那晋王必然造反,届时兵围京城反不为好。若想太子稳坐金殿,当以削弱晋王眼下势力为重。正如越公所言,方今中原诸王联盟以抗晋王,我等稳坐京城,坐看其互相削弱,是为最佳。呵呵!喝!”中书令唐令臣笑着说道,言语间一派对杨素的恭维之意。上座的杨素听了,心里颇为得意。 “越公,若是诸王会盟造反势必进攻潼关啊!若是老杨林守不住,那叛军真若威逼京城,又该如何是好呢?”宇文恺问道。众人相互看着竟无人能答,他们甚至根本没想到过由靠山王杨林镇守的潼关会丢失的结果。 “嗯!宇文先生顾虑的是。但本公以为潼关失守的可能性极低,一则,靠山王兄治军有方,手下士卒皆为精锐,且守关之兵为5万。依险关而守当抵挡20万左右叛军无忧;再则,晋王杨广也不可能坐视叛军进攻潼关的,他手握重兵,当会趁机渡河南下。当然,本公也并非没有防范,已让太子殿下下旨召裴仁基部回师拱卫京城,加上京城原有禁军和眉县张须陀部,届时我等手上也有可用之兵不下15万,足可防御京城之用。” “越公安排周详,本宫和太子殿下也就放心了。”姬威用他宦臣特有的嗓音说道。 宇文恺听了杨素的这番安排便和众人一样放下心来了。 “越公,下官听闻晋王现已拥兵百万之众了,若是在中原大战中获胜,其势更大,我等岂不是与猛虎为伴?如何安睡啊!”段达复又言道。 “是啊----是啊----越公当早谋之。”阶下众人听了段达之言,也都附和叫嚷着。 “越公,如段大人所言成真,太子今后如何能登基?此事不可不防!”姬威神情极为严肃的对杨素说道。 “这----。”杨素一时间陷入忧思之中,无言以对。他不是没预见过这种结果,但却始终无法想到有效的对策,不由看向宇文恺。 宇文恺原本在等杨素回答,却见杨素为难并瞥向自己,不由一怔。 略作思索便接过话头说道:“公公不必为此烦恼,这场中原乱战岂是短时间有结果的。就算晋王最终得胜,那也必然是惨胜,届时当对我难构成威胁,何惧之有呢?就算还是只老虎也早被磕掉了牙齿了,呵呵!” “嗯!不错,宇文大人见解的事。本王素知那王世充、唐壁等实力,且长期经营中原,手中兵粮无数。未见的晋王就能轻松得胜。不过,段大人所言倒是提醒了本王,我等即算现在不能拥太子为帝,也当抓住时机将京城牢牢的控制在手。” “越公,不如趁中原大战之时,再向圣上言及禅让之事,如能成功,太子殿下将可以新帝之名调集关中、弘农、汉中及益州之兵抵御晋王势力。”段达抓住时机在此提议道。 座中众人听了,不禁交头接耳一番议论起来。就是那杨素听了也似乎有些心动般,陷入沉思中。宦官姬威听了却是不住连连点头。 “宇文大人,你觉得段大人之言如何?杨素再次转头问着宇文恺。” “王爷,段大人之言有理啊!若是圣上病体沉重,便可趁机进言。那时,晋王正与诸反王交战正酣,自是无暇顾及京城禅让一事。若是生米煮成熟饭了,晋王就算再有能耐也只得认了。”宇文恺狠狠的说着,众人听了也都纷纷点头,更有几人连声说好。 “嗯!容老夫三思。”杨素并未当场决断,而是婉转的推却道。 “好了!越公多想想吧!本公这就回府去了。”见杨素一时无法决断,姬威也不急,见所议之事差不多了,便出言告辞,想早一步回太子府向太子禀报。 “恭送姬公公了。”杨素等人见姬威要走,也都赶忙起身拱手相送。陪同姬威一道回去的还有太子府幕僚段达。 随着姬威的离席而去,这场酒宴便到了尾声。随后,不断有不胜酒力者离席。当最后只剩宇文恺一人准备告辞时却被杨素叫住。 “请宇文先生随老夫到书房一叙。”宇文恺只得跟着杨素转向后堂书房。 “宇文大人,方才所言似乎另有深意,这里别无他人,不妨细细讲来。” “越公,下官以为禅让之事久拖必然与我无益。虽中原乱战表面上晋王一家对抗十余家反王,但王爷也是知道的,中原诸王间表面团结,却私下无不勾心斗角。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诸王必然久攻不下,日久必生变故。晋王极可能最终获利,那时,诸王灭,晋王净得中原之地,收中原诸王之兵,兵精将广,兵势岂止百万。待到那时就算圣上禅让,我等也会顾忌晋王势力,又怎敢贸然扶太子殿下登基为帝?” 杨素听了不住点头,一脸忧郁。宇文恺所言句句在理,不由他不服。 宇文恺见杨素并未反驳便接着继续说道:“但这中原大战对我太子党而言也确实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便断无翻身之日了。” “汝是说,趁乱夺位?一可号令天下之兵勤王;二可乱晋王方寸,使其势力分崩离析,败于诸反王之手?” “越公,难道还有比此时更好的机会吗?” “但圣上若是全无禅让之心,又当如何?难道行那宫廷政变之事?岂不惹得天下人不服,反为不美了。” “越公,政变一事万不可取,当思他法。” “好了,汝之意本王已知,容本王细思,且请回府,今日之言你知我知即可,明白吗?” “下官明白,绝不会露出半个字的,下官告辞!” 宇文恺匆匆出了越王府后,往身后连看了几眼,确定并无人盯梢,便急往自己府中而去。 黑暗处,两个晋王府暗探见最后一名参与王府夜宴的宇文恺从府中出来后,便悄悄潜回晋王府向宇文述汇报去了。 与京城暗流涌动不同,此时的洛阳俨然已成了一个巨大的兵营了。诸王各自带兵如约而至,杨玄感甚至直接弃了红桃山寨举所有喽兵下山,为的就是在此次会盟讨隋之战中争得话语权。徐茂公也陪同单雄信、秦叔宝等共计10员大将连同收拢的鲁郡各府县府兵8万来到洛阳会盟,成为一股较大的势力。只有最远的江淮山阳公杜伏威带着2万骑兵最晚抵达。 当夜,由盟主王世充为地主的会盟晚宴在洛阳王府举行,参与会盟诸王带着各自的军师、元帅们全都到场。 “诸位,果如徐军师之言,如今已过半月时间了,我等诸王联名奏折如石沉大海般没有音讯。好在,我等已有准备,今日总算悉数应约到场会盟。细数下来,我等众王会盟之兵已达50万,大将千员。今晚盛宴之后,明日便誓师出兵。来,诸位大王、将军,本盟主敬诸位一杯。”王世充现在可谓是信心满满,豪气勃发,举杯就要敬在座诸王和大将们。 一杯下去,作为盟军军师的徐茂公起身说道:“各位大王将军,明日午时出兵潼关,当先就此确定先锋之将,不知哪位大王愿作先锋?” 徐茂公话音刚落,只见座中站起一人高声喝道:“某滑州楚王杨玄感愿请缨为先锋,为盟主开路架桥直抵潼关城下。” “哼!你才多少人马,几员大将,何能为先锋?本王有元帅尚义明、军师白顺,精兵5万愿为先锋。”曹州宋义王孟海公起身叫道。 “你---”杨玄感正欲争辩,不料身旁李密连连拉拽他的衣襟,便不再去争,愤愤而坐。 “既如此,本军师便命宋义王孟海公为先锋,明日午时先行,其他诸王人马随后跟进,到潼关城前聚齐。” “好!先锋一事已毕,今夜便可敞开一醉了,来,本盟主再敬诸位一杯。” “喝----”宴席之上百余人一同大叫一声后,便开始各自相互将敬酒狂饮起来。 “玄遂先生,方才因何阻我去争先锋?”杨玄感并未滥饮而是放下酒杯小声问着李密。 “玄感兄,何必去争呢?我等会盟于此无非是要从中获取利益,况且我等手上就这2万人马,若是失了,便再难有翻身之力了,需慎之又慎为宜。兄长没见那徐茂公鲁郡人马近10万,他那里还有单雄信、秦琼等猛虎之将,尚且不去争这一时长短,还不是欲保存实力,你我兄弟何必强出头呢!”李密装着举杯喝酒挡住口型,一面小声和杨玄感说道。 “嗯!先生说的有理,为兄唐突了,来,为兄敬先生一杯。”杨玄感被这一点拨后,恍然大悟。 这边厢鲁国单雄信、秦琼等诸将也在席间喝酒畅谈着。 就见程咬金悄悄来到秦琼身边俯耳问道:“哥哥英雄无比,双锏从无对手,为何徐道长不推荐哥哥为先锋大将?却将首功让与他人。” “咬金切莫乱言,为兄有些本事不假,但当不得英雄二字。你也久在江湖殊不知潼关守将厉害。” “咬金兄弟,你还不知那潼关守将靠山王杨林的厉害吧?他手中一对囚龙棒硬生生为大隋打下半壁江山,单某手中槊都抵不住,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单二哥,那杨林真如此厉害吗?”程咬金有些不信的问道。 “咬金贤弟,先不说杨林老儿厉害,就说他现在手下两将,亦是英勇无比。尚师徒乃是大隋有名的将军,人称四宝将,掌中宝枪胯下宝马,万夫不当,为兄当敌不过他。还有那八马将新文礼,也是力大无比,勇不可挡的。”叔宝小声说着。 “啊!直如此厉害?那还是小命要紧些,呵呵!”程咬金听罢吓了一跳,这才明白为何徐老道不让自己这方为先锋将的原因,感情对方是个极难缠的硬柿子啊! 第二日午时尚未到时,孟海公便急不可耐的带着自己的5万曹州兵在元帅尚义明的带领下开拔了。送行的诸王中多有幸灾乐祸者在暗自讪笑着。 潼关广通渠码头。 随着天气转暖,来往的客商逐渐多了许多。但潼关码头已然施行了军管,隶属军用的码头此时正不断从船上往下卸着一代代的粮食,因搬运的不慎,有一大米袋口崩开,白花花的大米散落了一地。 “童将军,末将这回亲自押送50万石粮食到来,若不是所有大船需要运送军兵,就是百万石也能一趟送来。” “史将军,就没有更多船了吗?这少华山10万人马靠这些船何时能送到此处?” “将军勿恼,虽然乘船过来的不过3万人马,但少华山距此不算远,也就一天路程,未能登船的将士,都从陆路过来,最多明日中午便到了。这些船还是以运送粮食军械为主。”史大奈解释道。 “原来如此,华公明将军安排的甚是巧妙。”童环听史大奈这样一讲,顿时便不再担心了。因为潼关大将尚师徒说过,那中原诸王的反兵已经上路了,最迟5天便能到达关下,那时这码头便完全关闭了。 “童环将军,王爷有请,军情重大,请随末将回关议事。”尚师徒走到二人身边说道。 “好!末将这就跟将军回去。这里便交给史将军了,务必在天黑前将这50万石粮食运送进关。” “童将军自去,末将知道如何做。” 随即,童环转身带着几名护卫便跟着尚师徒一道纵马回奔潼关。 第245章 四路晋军忙备战 唐壁增兵援濮阳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瓦岗山上杨二房间,桌案上堆放着来自各处探报。 自从卢照邻率军南下之后,杨二身边便没有一个幕僚可以商议,一切最新的情报就只有杨二自己暗自琢磨着最佳的应对方法。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但这里确是河东整个晋军的指挥中心。各项命令都从这里传出发往各路出征统帅手中。 杨二时时对着桌上的地图陷入沉思,王黛等诸女也知道眼下军情紧急,形式复杂,便没再缠着杨二接着讲那刚开了头的《封神榜》了,而是在生活上时时给予杨二特殊的照顾。在屋中陪伴杨二的就只有罗成和仲坚二人,但他俩儿对目前复杂局面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是看着杨二焦虑发呆着。 从手中的情报看,自己这几路人马均已调遣到位了。冀州永济渠最后一段已经联通的涿郡的海河,剩下的工作就是李春在海河修建一座石桥和码头的收尾工作了,这样冀州牧宇文化及便可将重点放在带兵南下准备攻击济南唐壁上了。 另一封来自冀州的军报是为伍天锡请功的捷报,伍天锡率河间大军在魏城大将苏定方的配合夹击下,用了苏定方的计策后,轻而易举的剿灭了冀州属地上最后一只自封为渤海王的李子通反叛势力,只是让那李子通和几个部属最后关头搭船逃往了辽东,未能实现圆满。 东莱王博那边也已经按照命令作好了准备,莱州湾军港内短期内汇集的各种船只已达2000余艘,正陆续从解冻的渤海湾黄河口驶入内河,一路向东前往黎阳城。 这王博派出的2000条船是杨二这次与中原诸反王大战的重要砝码。自己大军能从容调动的灵活性和突然性全在这2000条大船上了。胶州湾军港内的船只也在聚集,近期内不得出海,处于随时听命出动状态。那里驻扎着自己南下大军10万精锐,能否达成从诸反王身后突然一击,就看胶州湾泊着的这1000条大船了。杨二对王博和刘炫的工作感到满意。 杨二最关心的一路大军就是潞州中军这路了。军报上说,李景已经率军悄悄进入了莽莽中条山中了,只是让杨二感到无语的是,那老国公韩擒虎竟然也随军而行了。交待裴世矩去办的征调太行和少华山两路晋军出击事宜,均已办妥。其中少华山晋军10万已经就近到了潼关,这样看来,潼关总计人马达到了15万之多,足以抵挡情报上说的叛军联盟的55万大军了。 杨二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潼关和老函谷关这两处。这两处关隘之间便是本次中原大战的中心,早已在这里摆下了一个偌大的口袋阵了。就等着中原诸反王率军逐渐进入的这个口袋了。 杨二正看着地图脑海中正思索着,突然,梁师泰进入房间并递上来一封密函。 “主公,这是军情处洛阳千户王大人派人急送来的最新情报。” “哦?”杨二听了梁师泰的话后,精神一振。心想隔了2天了,总算又有新情报过来了。忙接过来打开看过。 “好!师泰啊!这封密函来的正是时候。”说完,杨二赶忙对照着密函上的内容重新查看着地图。 “好!好啊!你们看,目前中原反王的先锋孟海公5万曹州军已经过了老函谷关了,还有约3天的路程便会抵达潼关城下。其他反王人马呈一字长蛇阵,正陆续在通往函谷关的峡谷中行进着。这样看来最多3天时间,这中原反王的55万人马便可全部通过函谷关,进入到函谷关和潼关之间的山谷地带。留守洛阳的叛军10万,现由王世充主簿杨公卿和大将郭世衡等率领。洛阳以东的洛口城守军没有变化,,仍由郭什柱和王仁则带领8万人马镇守着。周围的滑州、鲁郡、曹州、亳州等处反王也带走了大部人马,若是我中路裴蕴大军击败王世充留守洛阳和洛口的人马,夺取这两城,那么我大军面前将难有对手了。”杨二兴奋的对三人说道。 罗成等三人听了也是一场高兴,罗成更是露出跃跃欲试之状。杨二知道现在罗成心里全是到前沿杀敌立功的想法。杨二装作没看见不去理会罗成。 “主子,李太智大人的密函送来了。”正在几人高兴之余,门外又走进了自己的心腹护卫家将杨洋,边说边将手中信函交于杨二。 “呵呵!这唐壁可是够谨慎的了,此番仅让大将唐龙和唐先带5万人马与王世充等会盟去攻潼关。他那里还有重兵近30万呐,也是好大的一坨。”杨二看了李太智的情报后,看向地图有陷入一番沉思。 众人也不去打搅,只保持这沉默,静静的看着杨二。 “仲坚,派人带话给王德,让他密切关注王世充叛军动向,若是叛军全部过了函谷关立刻来报,不得耽误分毫。”杨二突然眼睛一亮,紧接着吩咐道。 “是,世兄,小弟这就派人去带话。”仲坚疾步走出房间。 “杨洋,本王命你亲自走一趟魏城,在那里应该能找到宇文化及先生,告诉他我东莱战船一旦到达黎阳城后,大军即刻登船过河向济南府方向攻击前进,剿灭唐壁。至于鲁国嘛!只要他那里兵马不动,就先放一放不去管他。记住了吗?” “是,小的这就出发前往魏城。”杨洋听令后急转身而去。 “叛军55万啊!李景偷渡平陆去往函谷关堵截人马只有10万,面对困兽般的十几家反王和55万人马,能堵得住吗?”杨二接着看地图,口中自言自语的说着,像是在问罗成和梁师泰,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着,这也是唯一觉得兵少的地方。 “大哥,李景将军那里虽得韩老将军相助,但韩老将军毕竟年事已高啊!他那里尚缺大将,某愿往助之。”罗成听了杨二自言自语的絮叨后,突然觉得自己等待的机会来了,忙对俯首看图的杨二说道。 “哦?”杨二听了罗成的话后,一惊,抬头看向罗成,顿觉罗成所言在理。李景手下确实缺少一员强悍的能镇住场子的大将,所带的俱是一帮讲武堂初上战场的雏儿,面对55万叛军还真有可能心态便先崩了。若是挡不住败退而回的这十几家反王,自己就算拿下了洛阳也将面临大敌。可以预见,函谷关攻防战将会是何等惨烈。 “好!为兄答应你立刻率本部3000白马义从前往黎阳城,到黎阳城后,记住待战船渡完了冀州大军后,即刻带领本部人马登船同这2000艘战船一道沿河而上到温县渡口,先让战船搭载我泽州中路裴蕴部太行晋军渡河,攻击洛口城,告诉裴蕴先生和华公义将军,一旦得手后,分兵一半去围攻洛阳城,另一半南下扫灭曹州、宋州和亳州。贤弟你在随所有战船再次前往我河东平陆渡口,渡我西路李景部10万人马过河,抢占函谷关。贤弟可作李景将军副将,记清楚了吗?”杨二边指着地图给罗成讲解便说道着。 “大哥,小看小弟了,这点事记住了。”说完,罗成又将杨二的话复述了一遍,杨二见没有错,放下心来,挥手让他立刻领兵出发不要耽误了。 罗成一脸兴奋,脸色红润大笑着正要跑出大门,就听身后杨二补充道:“让将士们多带些火雷箭和轰天手雷。” 罗成头也不回,只是答应了一声,径往山下白马义从营地跑去。 “哥---哥呀!罗---罗小枪吃---吃了---欢---欢喜虫了,没---没见过---这---这般高---高兴过。”屋外巡逻刚好到这里的罗士信正好看到罗成欢喜着一跳一跳的往山下跑,便进屋叫道。心中也知道这罗成定是讨了个好差事了,心中不免羡慕着。 “罗子,正好。你快去追上罗成,就说大哥我吩咐的,你们结伴同去。罗子,若是两军交战时,记得护着点罗成。”杨二一见到罗士信,突然想到了历史演绎中的那段四明山李元霸锤镇18路反王的故事,不若这个差事交给同样使用大锤的罗士信去作,靠罗成一条枪恐怕还不行。 “好---好嘞!放心吧---哥。打---打起来---来时,俺让--让罗小---小枪站---站俺后---后头就是。”罗士信心中激动之下,更加结巴了,好不容易说完这句后,提着双锤转身飞也似地去追罗成去了。 “主公,罗成和罗子都走了,若是再有人偷袭瓦岗,就只有末将一人了啊!主公的安危----”梁师泰不由担心的说道。 “呵呵!放心,能来瓦岗的只有王世充,现在他去了潼关了,周边便无人来攻瓦岗了。”杨二一点不担心的对梁师泰说着。 梁师泰听了还是有些担心,迟疑着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仲坚,因为山上现在没有其它将领了。 “世兄,小弟愿协助梁师泰将军同守瓦岗城寨。这里是山顶,原本安全,又有师妹守护世兄身边,小弟在此可有可无。”仲坚拱手请命道。 “也罢,就有劳兄弟暂作梁师泰将军副将了。” 杨二将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只是不知有没有遗漏之处,反复对着地图想了两遍后,确定没有疏漏便放下心来。 缓步走出门来,到外面呼吸着山上伴有花香的空气。这个年代的空气格外的清新,深吸一口后让人舒爽不已。 在遥远的黄河下游入海口附近,一只庞大的船队正在有序的向上游逆行着。这个船队总计大小战船2000艘,由王博派出的水师大将鲁明星统领着,接到的任务便是赶往黎阳城渡大军南下。鲁明星为训练水师,这次在王博的同意下,随船搭载了自己的水师官兵1万人同行。一是为了保护船只,二是为了配合南下大军作战,以锻炼队伍。 经过了5天的航行,这天在南岸济南军的注视下来到了黎阳城渡口。 有船队进入内河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济南王唐壁耳中,原本黄河下游便是由唐壁控制的,河上有多少船只,唐壁心里大体有数,这突然从海上进入内河的巨大船队让唐壁惊慌不已。这天正就此事同通判高可仁和几员大将商议着。 “情况就是这样了,高先生,此船队必是莱州王博的船队,此时开进内河并一路向西,此必是去黎阳。如今宇文化及亲率35万冀州晋军南下,必然经黎阳渡口过河与本府决战。”唐壁有些惊慌的对众人说道。 “主公,我济南现有精兵30万,以逸待劳,坚守城池,不怕他35万来攻。”大将楚德厉声说道,显然并未把冀州晋军放在眼里。 “府君,唯今之计也只能逐城坚守不出,待西征潼关大军攻破潼关进击长安之时,杨广军必退。”高可仁言道。 “如此,责令濮阳城守军紧守通往我济南府之咽喉。楚德将军可在派5万人马驰援濮阳,让老封那里压力小些。”(现濮阳城太守为封德仪) “是,主公。末将这就点兵派将驰援濮阳城。”楚德听令后急忙出府前往军营去了。 “唐进,本府命你带5万人马赶赴郓城坚守。” “是,大哥。”唐进领命而出。 “有这两座雄城为我济南屏障,守军各有已达10万,想必宇文化及想从我这讨得好处也难。” “府君,可有东莱王博的消息?若他那里再有兵来,我济南则危矣。”高可仁突然想到了东边的莱州王博,不禁赶忙提醒道。 “无妨,王博东莱兵向来战力贫弱,且本府北海郡驻兵不见得少于东莱军,自是无虞。本府估计濮阳老封那里至少可坚守一个月,若濮阳有失,郓城也可再坚守一月,有这两月时间,那王世充的会盟大军几十万怎么着也该打下潼关了。只要潼关一破,杨广必然回兵驰援长安,我济南便无忧矣!” 就在唐壁部署防御时,东海郡高密城中卢照邻南下大军,正在卢照邻和薛万彻的指挥下,趁夜出城赶赴胶州湾。这时的胶州湾军港中正有千余艘战船在等候卢照邻10万大军登船。 按照战前杨二给卢照邻的交待,正是要这只人马在冀州晋军南渡对唐壁发起攻击之后,便全军登船沿着海路南下进入琅琊郡,从琅琊郡日照城登陆,直插向东安和新泰两城,绕过唐壁重兵防守的北海郡直接从齐郡之南攻击淄博城,从而直接施压齐郡治所唐壁老窝济南城,打唐壁一个措手不及,实施现代战争的闪击斩首战术。 第246章 八马将轻敌中刀 河东军暗伏平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终古高云簇此城,秋风吹散马蹄声。 河流大野犹嫌束,山入潼关不解平。 潼关位于关中平原东部,雄踞秦、晋、豫三省要冲之地。 潼关形势非常险要,南有秦岭,华山余脉,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连城;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官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潼关正处在这向上而去小道半山腰处。至汉时便依山形山势在此筑关,将中原通往关中平原分为两段。 作为中原联军先锋使的曹州宋义王孟海公,这天便率领曹州兵5万经过艰苦跋涉终于来到了距潼关城5里之地,远远已经能看到巍峨的一座雄关屹立在黄河之畔的山坡上,关墙上旌旗招展,早有隋兵大将在此镇守。 “白先生,我大军一路历经艰险到此,今日就在这里扎营休整,明日在去关前计较可好?”孟海公将潼关看在眼中,心里暗叫不妙,便想等待王世充后军到来后在作说。 “大王,下官正有此意。潼关凶险,非是我曹州一家能取下的,就在此歇息等待诸王商议最好。”一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白顺已经看出孟海公想法,便顺其意说道。 “主公,眼下距天黑尚早,不若让末将到关下厮杀一场,在扎寨休整不迟。”元帅尚义明提刀说道。这尚义明原本是孟海公妻舅,因武艺不凡颇受孟海公赏识,为此次领兵主将。 “今日远道而来三军疲乏了,待明日再战不迟,原地扎下营寨。”孟海公没有同意尚义明所请,只厉声吩咐道。 尚义明见了也只得调转马头指挥大军安营扎寨,不提出战一事了。 潼关城墙之上远远看着来犯之兵停驻在数里开外不前。杨林不由笑道:“这天色尚早犹不敢到关前一战,可见这诸反王之先锋实属庸碌之辈。” “王爷,据探这反王先锋乃是曹州宋义王孟海公,素传其有一男一女两将颇有本事,男的不必说,只这女将名叫马赛飞,乃是这宋义王孟海公的妻子,常陪伴其出征各处,使得24口柳叶飞刀,从不走空。”身旁的尚师徒小声对杨林说道。 “但凡女将出战必有古怪,明日一战你二人要小心提防。” 一旁新文礼听了,不禁嘴一撇,显然丝毫未将女将放在眼中。 第二日巳时不到,关下已有曹州军叫阵。杨林带尚师徒和新文礼二将登城往山下看去,只见约一万人马在山下布阵,阵前一将手提大刀正耀武扬威的指挥着军阵中士卒对着关墙之上大声辱骂着,好在距离较远,关墙上三人听不清在叫嚷着什么。但大家都能猜到此喊声必是在激关上守将出战单挑之意。 “王爷,看山下叛军不过万人,不似要攻城。莫如让末将出关与他一战,先煞煞曹州军的威风。”新文礼脾气火爆,见关下敌军都在扯着嗓子叫唤,知是辱骂之言,便要请命出战一回。 “嗯!也好。新将军可带3000人马去会他一会,本王亲自为你助威。”杨林道。对新文礼本事他是知道的,一般敌将根本不是对手。 “得令。”新文礼兴奋的大叫一声,忙转身下城。 片刻之后,关门大开,新文礼带着3000骑兵涌出城去,直接奔往山下。 今日曹州军出战的大将便是元帅尚义明。原本孟海公和白顺都不赞同单方面出兵去惹潼关守将的,但尚义明仗着自身武艺不错,又想在众反王到达之前献上斩将首功,便要出战。孟海公见他说得有理,便拨付一万步军给他,让他带往关下激守将出战。 看到果如自己所想,在自己万人的唾骂之下,关门打开,杀出一将来,眼看就到距自己百步之地。尚义明提刀出马大喝道:“某乃曹州大将尚义明,来将何人?通名再战。” “呵呵!某乃你家爷爷,靠山王爷架下大将新文礼是也,尝闻过八马将否?”新文礼使一条铁方槊,重二百斤,坐下一匹西域宝马金睛兽,来到距尚义明50步之地停下,大叫着。 “汝只在关西有名,某却是中原英雄,放马过来一战。”说罢,尚义明一抖缰绳,催马而出直奔新文礼而去。 “好,就让你尝尝爷爷的铁槊。”叫罢,催动战马舞槊而出直取尚义明。 尚明义看看两马相交近了,举刀便砍。新文礼面无惧色,抬铁方槊对着砍来的大刀就磕。瞬间将尚义明砍下的刀磕向一边,尚义明忍着持刀右手虎口处的疼痛,转势横向一刀削来。新文礼举槊迎着刀刃便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新文礼的铁槊又将尚义明的大刀挡开。尚义明的持刀双手虎口处已然震裂开来,鲜血流出。 尚义明自知不好,对方不光双臂力大过人,且手上兵器也异常沉重,自己这把大刀砍不动对方丝毫,现又将自己虎口震裂出血,若再战下去势必讨不到好处。想到此处,趁两马相交,尚义明一刀虚晃着砍去,待新文礼躲避之时,忙回马往阵中跑去。 新文礼勒马回头再看时,只见尚义明不敢再战,只顾跑回阵中,心中恶气没有出处。自己接连被砍三刀,还未出手还击,对方那将却认栽逃了,便纵马去追。 “舅公莫慌,让奴家来敌他。”只见曹州军阵分开,杀出一员女将来,迎着尚义明,接回阵中,又纵马挥双刀来战新文礼。 新文礼猛地一见敌阵松动,不觉一惊,马速减缓下来。却又见阵中打马冲出一员女将,只见这女将头戴金凤冠,身穿大红绣龙战袍袄,外罩黄金宝甲,坐下一匹走阵桃花马,手中抡一对秀鸾刀,肩背上系一个朱红竹筒,筒内藏二十四把神刀,一马当先,气势汹汹直奔新文礼而来。新文礼见了心中不觉苦笑,停下马来只等这员女将过来。 “你这女娃何许人也?竟敢来阵前厮杀!”看得近了,新文礼忙叫道。 “本姑娘乃宋义王之妻马赛飞也,特来取汝性命,看刀!”转瞬间两马靠的近了,马赛飞论起一刀便向新文礼当头砍来。 新文礼见她刀来,毫不在意,拿手中铁槊只轻轻往外一拨,便轻易将这女将单刀拨开。马赛飞见对方并未使力便将自己全力砍出的一刀化解,自知靠兵刃无法取胜,趁其小看自己之时,又劈面砍出一刀。新文礼心中好笑,全当陪她耍耍,举槊一挡,便轻松挡下这刀。两马瞬间交错而过,拉开十余步距离。新文礼急调转马头来看,只见这员女将并未回马,而是直接伸手从肩跨竹筒中抽出一柄柳叶飞刀,回手一摆。新文礼就见一道白光直奔向自己前胸,顿时吓了一跳,再挥槊去打时已来不及,急切间忙晃动身躯去躲,但还是稍晚一步,只见这柄飞刀已经扎进自己左肩窝,只剩一缕红色刀穗在胸前飘摆。 虽然为伤及要害,又有皮甲扶持,伤的不重,但新文礼左臂已经挥不动铁槊,只得在对方还未释放第二柄飞刀前,忙冲上前去,单手持槊对着这员女将虚刺过去。马赛飞见槊刺来,也不及举刀来挡,只得灵巧的一个向左作个镫里藏身,避过新文礼刺来的槊。待重新在马鞍山坐稳在看新文礼时,新文礼已经带伤伏鞍跑回本阵,本阵3000骑兵见主将受伤,一刻不停护着便回转关门而去,殿后的骑兵纷纷手持弩箭向后连射,阻止敌将追击。 马赛飞见新文礼在护卫的保护下已经上山回关,本想趁势去冲关,但潼关骑兵飞射向自己的弩箭过于密集,也便打消了追击的念头,拨马回阵。 曹州兵见对方兵败而回,又开始一阵更加犀利的叫骂。好在隔得远,关上杨林听不太清,只是见到新文礼中刀而回。 “王爷,这孟海公的女人着实厉害,一柄飞刀又快又急,末将不及躲避,中了她一刀。”新文礼来到关城上,边说边将自己已经拔下的红穗柳叶飞刀拿给杨林看。 “哼!都是你太过大意,不忍拿槊去打她,给了她出刀的空挡,反遭其害。”杨林接过这片飞刀,看了看冷冷的说道。 “新将军,伤的重么?快找军医疗治。”尚师徒一旁看了心急道。 “轻伤而已,此女反身飞刀虽准但力道不足,仅仅入肉一寸,现在已止住血了,回去涂点金疮药就好,无甚大事。”新文礼不以为然的说道。 “下去休息吧!本王料他孟海公不敢擅自攻我潼关。”杨林看着山下逐渐撤回的曹州兵说道。 待山下曹州兵全都收兵回营后,杨林和尚师徒便也走下关墙,回往帅府。 曹州大帐。 孟海公见初战得胜,心中高兴,连连夸赞自己爱妻本事。更让孟海公得意的是,初战获胜的消息已经让后续赶来汇兵一处的王世充等诸反王知晓了,这让他脸上非常有光。自己作为先锋一职也算圆满了。 经过了连续8日在山中的急行军,李景带着10万人马才走出了中条山小道,来到黄河边小县平陆城北的山中。 “吩咐下去,全军伏于山中不得生火,不得大声喧哗。”李景登上一处山坡放眼看向平陆县城,只见平陆城就依河而建说是城池,不如说是一个水码头更为贴切。宽广的河面上飘着几叶小舟,整个县城异常安谧,犹如一处世外桃源般。 “将军,从此处出去便有一条小道直通城内,一直可到码头,小人商队可先进城以觑虚实。”一个郑家商队掌柜上前说道。 “王掌柜可趁天色未晚,进城看看,切莫惊扰了城中百姓,还要谨防城中洛阳探子。”李景叮嘱道,生怕这最后关头暴露了行踪,让对岸洛阳军有所防备。 “李将军,不必过于谨慎,那平陆城中原本就有我商队驿站,还有军情处的细作长期驻守,原本就是我河东郡的地界,哪来别处的探子?再说就算对岸陕县城也属于我河东管辖,虽无我河东兵马驻守,但也没有别处人马的。将军放心在此等候就是了,今夜必让平陆县令前来拜见将军。”郑家商队王掌柜轻松的说道。 “如此最好!估计我等在此处会等上几晚了。若是能探得对岸叛军消息最好。” “将军放心,小的去去就回,定能探得对岸消息。”说罢,微笑着在众人的注视中离去,感觉就像回一趟自己家一样。 见商队王掌柜去了,自己也看不出什么情况,只有等待王掌柜带回消息。便吩咐人留守此处等待,自己转身回到山中自己军帐中,帐中韩擒虎老将军早已等待多时了,正在账内炭火上烤着被山中露水打湿的衣物。 “呵呵!总算没把这把老骨头丢在山中。没想到这险山之中竟然打造了一条隐秘商道,虽崎岖狭窄了些,但还算平整。”韩擒虎见李景挑帘进账,不由笑着说道。手中丝毫没有停下烘烤衣物的想法。 “是啊!此条小道在主公刚到潞州时便安排人建造了,沿途多有驿站,此条小道非我潞州郑家商队莫入,甚是隐秘。” “晋王殿下真是有心了,若是从这里出平陆渡河奇袭旧时的函谷关,定能围住叛军人马,不肖去战,只需困住一月,叛军必然饿死,呵呵!好战策啊!只是,据老夫所知,那旧时的函谷关早已废弃了,关墙都已倒塌,凭我这里10万人马如何守得住全力突围的数十万叛军?”韩擒虎抬眼看向李景道。 “老将军说的不错,末将也知那里关墙破败,早已荒废。但占据此地后便得了大大的地利,若是在紧要处短时间垒筑起一座丈余高的土墙,末将便有办法守住函谷关峡口,堵死叛军归路。” “嗯!有理。但仅凭一座土城远远不够,当利用函谷关峡谷多设几处土城,构建层层防御阵地,这样才能逐渐灭掉叛军士气。光靠一处土城防守,光是叛军垒起来的尸首便能漫过墙去,何谈防守?”韩擒虎不急不慌的说着。 “多谢老将军提点,正该利用地利多设土城,节节防御,以消磨叛军士气,困死叛军。”李景经韩擒虎提醒顿时大悟,随即心中有些后怕,正如韩擒虎所说,一处土城,就算十丈高,叛军若拼起命来,当真尸首就会堆砌老高,若是土城失守,自己10万人怎么都无法抵挡亡命的数十万叛军的。 第247章 诸王大摆开战酒 三路军待命出击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掌灯时分,分散埋伏于山中的万余个军帐中都点起了微弱的烛火。李景严令军中不得私自燃放篝火,倒不是怕火光被人发现,而是怕生成在半空的烟雾让对岸叛军探子发觉。 “将军,小的回来了。”在中军小校的引领下,下午去平陆城打探消息的王掌柜趁夜赶回了,身后还跟着数人。 “见过李将军,见过韩伯伯。”只见昏暗的烛灯下转出一员小将,只见这员小将头戴标志性的金冠双龙抢珠,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正是罗成,身后跟着家将尉迟南和尉迟北两人。随行的还有一个年轻的文官。 “呵呵!原来是罗成将军啊!怎么会在此出现?难道主公到了平陆不成?”李景见了罗成既喜又惊,不禁急问道。 “李将军,在下平陆县令万成。罗将军昨日便乘民船悄悄从黎阳赶到平陆专等将军到此。”罗成身旁的年轻文官上前说道。 “贤侄,可是带有殿下指令?快说,莫让老夫心急。”韩擒虎一旁急切的问着。 “呵呵!不瞒伯伯,小侄正是受主公差遣来此投军,协助李将军作战的,末将还带来本部3000白马义从骑兵,只不过大队还在黎阳城,未敢轻动,以免惊扰了叛军。” “道兴啊!这是千岁爷嫌老夫年迈,助不得将军杀敌,便将身边猛将都支了出来。唉!” “呵呵!老将军啊!数十万叛军光是大将就上千员,还有十几个反王,就你我二人在函谷关怎吃的完,多个人来吃也不嫌多,罗将军来的正好。”李景大笑着说道,惹得帐中众人都是一阵大笑。 招呼大家落座后,李景忙问县令万成:“万大人,此一时间城中可有异常?对岸陕县又有何动静?” “禀将军,下官这处小县城小民寡,地瘠民穷的,那能惹得中原诸王的关注,城中多有我河东商队和长驻军情处探员,进出本县者原本就少,若是生人,早被军情处查获了。故此,本县一如平常。对岸陕县与我平陆大抵相当,未曾听说有何异常。” “嗯!虽如此,我等也当小心行事。” “李将军,末将来时便得知叛军中的曹州宋义王孟海公领了先锋印,提前出兵前往潼关了,估计其先锋已经抵达潼关城下了。中、后军也跟随而去,此时估计正在通过函谷关,只是后军辎重粮草还拖在洛阳以西,正慢慢往潼关方向进发。”罗成将自己在黎阳城听宇文化及说的情报说出。自己也是在宇文化及的提议下先将本部人马留驻黎阳以免打草惊蛇,自己搭乘商船逆流而上在平陆登岸,在此等待李景大军出中条山小道。 “哦?若是等待叛军后续辎重全部过了函谷关峡口还需至少十余日方行。只是我这里等的,那潼关靠山王能否守住这十余日?”李景听了罗成的情报后心中不免为潼关担忧起来,潼关是口袋底,函谷关是口袋口,若是底被击穿了,自己去扎紧口子就没有意义了。 “道兴过滤了,若是他老杨头都不能把袋底兜住,我朝便再无人了。若是粮草充足,老夫料定老杨能守上至少半年的。”韩擒虎宽慰着李景道。 “李将军,末将临来前主公也是相信老王爷能守住的,那里距离华阴城不远,又通了运河,供应粮草和援军应无问题。”罗成也说道。 “好!既如此,我中军大营明日便迁往城中,大军还需伏于这山中不动。烦请万大人明日联系军情处探员过河摸清叛军情况。” “是,下官已将县府誊空专候将军。” 第二天天方亮,李景等中军百余人便悄悄入驻了平陆县府,这里成为这只突袭奇军的指挥所。只是,这样对于进出平陆城的生人防范更严密了。 潼关外河滩平地上,现在已经层层叠叠的堆满了诸反王的叛军,连绵营帐排列连绵百里。 此时,在叛军中军大帐中,以王世充为首正在宴请诸王及各自大将元帅。这也是王世充口中所谓的开战前的助兴酒,不光中军帐中诸王大将们欢聚一场,各反王帐中诸军也都沉浸在战前狂欢之中。 “盟主,今日欢宴之后,明日是否便要去冲关了?”得了首胜的孟海公醉眼朦胧的问道。 “嗯!此事还请徐军师为诸王爷分说一二,军师请---”王世充将徐茂公推到前台,让他将心中盘算说给诸王听。 “各位大王,元帅将军们!明日当休整一日,全军整理攻城器具,后日当选派一军全力攻关。只是不知又是哪位王爷愿出打头阵?”徐茂公问道。 “孟公前日轻松取得首胜,伤其大将新文礼,已使得杨林老儿断了一臂。后日本王愿出打头阵再立新功。”豫州汝阳王沈法兴高声应道。 “好!就以汝阳王担任攻关先锋,但潼关关势险要,极难攻取,当施以连续不间断攻击方能攻克。除汝阳王外当准备至少3波次进攻,可使白御王高谈圣为第二波,定阳王刘武周为第三波连续攻关。” “是,本王愿为第二波出击。”高谈圣起身应道。 “本王也愿跟随攻击。”刘武周也起身应着。 “若是首日未能攻克,这次日换其他王爷人马接续攻击,不使杨林有丝毫喘息之机,潼关必克!”徐茂公斩钉截铁的一挥羽扇道。 “军师之言有理,我等诸王连续不停攻城,何惧潼关不破?来,本盟主敬诸王一杯。” 呵呵呵呵---帐中一阵笑声,仿若潼关已在他们手中了一样。 席间只有杜伏威和陈留儿、阮飞两位兄弟默不作声,只顾喝酒。助兴宴酒直喝到近子时才散。 杜伏威三人带着护卫悄然回到自己军帐中。 “大哥,那徐老道果然是个奸邪之徒,使出人海波浪战术,不计伤损,恐潼关不保啊!”陈留儿小声说道。 “是啊!大哥,若是前几波无功而返,轮到我江淮人马攻城岂不是自己打自己了,何等憋屈?”阮飞郁闷着说道。 “就是啊!大哥---” “好了,都别说了。为兄当设法最后一个出击。也许等不到我江淮这2万人马出战,诸反王先自乱了阵脚了。且等看看再说。”杜伏威心里也说不准,只得安慰自己两位心腹兄弟。 “老三,前日让你派出的兄弟去陕县没有?为何还未回来?” “大哥只管放心,我那兄弟是个机灵鬼,往返一趟还需等两日才能回来。” “嗯!但愿我陕县军情处的细作得力,能将情报送至对岸。今日就到此了,自去歇息,明日再说。” 陈留儿和阮飞听了只得一拱手后转出大帐,歇息去了。 在鲁明星的带领下,东莱2000艘各式战船已经抵达了黎阳城。此时的黎阳城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兵站,宇文化及的冀州晋军35万人马基本都在黎阳城周边聚集了。各级将官都在猜测着登船渡河的时间,多数高层将领甚至到黎阳府衙催促过宇文化及好几次了。 “宇文大人,我河间大军已经在黎阳城郊驻扎3日了,如今河面上已有我方船只准备就绪了,因何还不让我等登船出击?” “天锡将军,虽然我这里万事俱备了,但尚缺主公一道将令,将令未到安敢动兵渡河?还是在静等几日吧!”宇文化及对一心想渡河过去与济南军交战的伍天锡说道,一席话顿时让伍天锡无话可说,只得悻悻而出。 “唉!主公那里不知何时令我等南渡啊?”宇文化及叹息着轻声问着帅府内的伍云召、鲁明星和凌敬等人。 “大人,主公自有他的考虑,多半是时机尚未成熟吧!我等就在等等何妨。”伍云召对众人说道。 “从前日主公派罗成和罗士信两位贴身大将从这里乘普通商船前去平陆支援李景将军看,应该是要等李景将军有了动作后,我这里人马才能南渡击唐壁。亦或是要等中原反王几十万叛军西征潼关去的远些,再让我等出兵吧!”凌敬小声为大家分析着。众人听了,不由点头称是。 “只可惜我军渡河之后要攻打的濮阳成原本守兵不多本可一战而下的,现在城中增兵已近10万,还加高的城墙,即便渡河之后,要想攻下也颇费时费力了。”宇文化及看着墙上的地图,叹息着说道。 “有无洛阳方面的消息了?”宇文化及抬眼问着账内中军旗牌官。 “禀大人,并无军情处有关洛阳反王的信息,只听得从洛阳到此的商队口中一些零星消息。”中军官赶忙应道。 “哦?说来听听。” “城中商队说洛阳现在每日都在往潼关方向发送粮食,去往潼关的官道上尽是洛阳粮车,络绎不绝。” “好啊!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诸位大人你们看。”宇文化及听了中军官的汇报后精神顿觉一震,笑着对大家说道。 “通往潼关的官道往日因叛军西征的人马车仗等过多,拥挤不堪。现在却在运送军粮了,说明官道上的叛军已经抵达了潼关了。本官预料最多在等两日,主公将令必到。”宇文化及指着地图上洛阳以西的那条线,侃侃说道着。 “大人说的有理。最多2日洛阳运往潼关城下的粮草便能过了那函谷关,也就是我潞州大军从平陆南渡而击的时候。我黎阳城大军便再无顾虑可渡河作战了。”伍云召也分析者说道。 “通知下去,让将士们2天内作好南渡的准备。鲁明星将军你那里分出1千条大船随时准备顺河而上,我这里有千条渡船足以。” “是,大人,末将这就去准备。” 与黎阳城宇文化及这里情况相同,此时太行晋军25万人马也都汇集到了泽州济源县。这里距离黄河渡口所在的温县最多60里,为确保消息不被走漏,济源守将小白猿侯君集早就将渡口船只管控了起来,并发出通告,未经许可私自登船过河或乘渔船捕鱼者杀无赦,沿岸巡逻的军兵也络绎不绝。这使得原本潜入济源城的洛阳细作根本无法将情报传过河去。 “裴大人,几时才能有船渡河啊?将士们都不耐烦了。”华公义问着只顾在昏暗的烛灯下研究地图的主簿裴蕴。 “怎么?等不急啦!呵呵!应该很快了。现在潼关和函谷关之间就是一个大口袋,总得让中原反王们都钻进去了之后,让李景将军把袋口扎住了,我等才能渡河取洛口。过河早了,岂不是让王世充西去的人马又赶回洛阳了?”裴蕴小声解释着。 “但这王世充叛军们的速度也太慢了些吧!这都十余日了,怎还未过完?” “数十万人马都在官道上挤着走,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再加上随后还要运送大批粮草过去,这也得等他先过。最焦急的还不是我等,李景将军潜伏在平陆山中等的更是焦虑呢!待李景将军占据了函谷关,那时便该我等南渡过河的时间。” “那大人估计还需等待几日?末将也好给将士们一个说法。” “5天,5天内我军必出。” “好!末将就按这个时间让将士们准备了,呵呵!”华公义大笑着出了帅府。 “呵呵!主公下得好大一盘棋啊!数日后3路大军共70万人马渡河大战,大隋半数土地都在战火之中,但愿此战之后中原再无大战。”裴蕴自言自语道。他这路25万大军的任务相对其他两路而言要轻松不少。 正如裴蕴判断的那样,现在平陆县衙内的李景和韩擒虎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每日得到的消息都是洛阳运往潼关的粮车络绎不绝,这让李景只有静等洛阳粮车过完。 “李将军,洛阳那边来人了。”正在焦虑时,罗成闯入府中说道。 “快,快请。” “李将军一向可好?下官来迟矣!” “哦!原来是王大人亲自到此,快请坐下说话,快,看茶。”李景闻言一惊,抬头看时一眼便认出来者竟是洛阳军情处千户王德,不由大惊。 “李将军、韩老将军,下官趁夜渡河而来就是要告知两位将军,洛阳运往潼关前线的军粮250万石已经全部出了洛阳了。估计最多2日,最后一车粮食将过了函谷关,该到将军出兵奇袭函谷关的时候了。” 第248章 百万雄师渡黄河 鲁国军仓皇东逃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好!好啊!总算等到这天了。不过河面上渡船不知何时能到平陆?主公可有消息?”李景惊喜的问着王德。 “将军勿忧,下官已派得力手下将情报送上了瓦岗山主公手上了。若是判断的不错,主公必会令黎阳城的大船两日内赶到平陆。” “好,就再等两日,两日后船到我军即可登船过河。”李景听了一锤桌案厉声说道。 瓦岗山顶小筑。 此时,杨二正看着王德派人送来的密函,脸上逐渐露出一丝笑容。 “呵呵!好啊!总算等到羊儿全都进圈了,仲坚叫杨洋过来。” “主子,您叫俺?”杨洋在仲坚的引领下匆匆来到屋中见过杨二。 “休息了几日,体力上有无问题?” “主子,就是一些送信的小活儿,又累不着,主子若有差遣只管吩咐小人便是。” “好!立刻下山快马赶往黎阳城面见宇文大人,让他立刻登船渡河南下攻打濮阳城。同时,拨出一半大船,由鲁明星将军带领立刻赶往平陆渡口。你也莫回来了,随鲁明星将军同船去平陆,见到李景将军后,让他一刻不能耽搁了,船到立刻抢渡黄河,并让罗成为先锋,罗士信为副先锋率白马营直奔函谷关,给本王把口袋扎紧了。听清了吗?” “记住了,主子。小人这就快马赶往黎阳城。”说罢,施礼后便要出门。 “等下,嗯---渡完李景大军后,你在随鲁将军赶往泽州温县渡口,渡我裴蕴部太行大军过河,攻取洛口城。” “是,小的明白了。”杨洋再次一礼后,方才转身离去。 杨二转过头来,再次看向桌上的地图,恍惚间就见地图上三路大军正齐仆仆的从北向南,在绵延千里的黄河上三路横渡,扑向中原大地,甚至恍惚间还能听到嘈杂的喊杀声。 “咚”杨二一拳砸在桌案上,纵情大笑道:“逐鹿中原,其鹿必死于我手!呵呵---” 一旁正在静坐修行的出尘顿时被惊得睁开了眼睛,痴痴的看着狂放不羁的杨二。 潼关城下。 中原叛军在王世充和徐茂公的指挥下连续三波的仰攻都未能奏效。狭窄的山坡路极不利于人马的展开,往往艰难向上攻击的士卒总被山上放下的粗壮滚木给一连串的砸死,坡道铺满了士卒的尸体,鲜血顺着坡道往下流成了小河一般。 连续三波的攻击中,三个反王各自伤损了3000多士卒后便退了回来。 徐茂公见强攻不能奏效,便喊停了想要接着攻击的第四路反王。 “盟主,此关过于险要了,我军施展不开,如此攻法徒增伤亡实无益处,当思他法破关才行。”徐茂公轻声对身边的王世充说道。 “是啊!盟主,非是我军不效死力,却是坡道狭窄不利于用兵啊!”最先强攻败下来汝阳王沈法兴带着哭腔说道。 “嗯!连番三次皆无战果,非是你等之过,且请罢兵回营,再思良策。”王世充说完拨马便往回走,众反王也都掉头返回大寨。 见诸反王败走,潼关城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王爷,你看叛军退了。”新文礼叫道,此时他正和杨林、尚师徒三人在关楼上观战。 “嗯!此关不同于平地关城,如要破我雄关必须先攻取关前坡道,此破陡峭,只需释放滚木即可阻敌上坡。叛军人数虽多,但无从展开。呵呵!且看王世充如何再战。”杨林抚须微笑道。 “王爷,末将手中还有更厉害的兵器没用呢!”尚师徒凑到杨林耳边小声说着。 “呵呵!尚将军是说你从潞州武库讨来的火器?” “正是,王爷。那连弩火雷箭威力极大,只是关下叛军距离太远,尚不能使用。待其攻破上山坡道后便派上用场。还有轰天手雷也是守城近战利器。” “那就先备着,在紧急关头在用不迟,回府。” 杨林三人判定今天叛军不会再攻,便下了关楼往帅府而去。 回到中军大寨后,疲惫不堪的诸王各自落座,争吵声便一直未断过。徐茂公眉头紧锁也懒得去制止诸王争闹,只顾往自己座位上坐了,王世充也一脸严峻的坐在了主位上,另一侧坐了副军师李密。这李密攻关之时,一言不发,只在王世充后侧默默观战着,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 “诸公且静,本盟主有话说。”王世充坐定后招手示意诸王安静,众反王见了便不再说话只看着王世充。 “今日三位大王领兵攻关,虽然无功但均损失不大。关前的这道陡坡攻取难度极大,当另想攻关之策才行,徐军师可有好计?” 徐茂公见问,并不急答,而是先摇动羽扇扇了数下后,言道:“贫道这几日问过关外山中百姓,去往京城只有破关方可,别无他路。今日观战,见他坡上檑木滚石颇多,我军阵型集簇,无法施展。今虽有一策,但需恐耽搁些时日,不知当讲否?” “军师,先尽管说来参谋参谋,若是不可在想他法就是了。” “嗯!对付坡上滚石檑木当先将眼前坡道填平。我军在此几十万之众,每人可携带一个布袋内装泥土,将袋子置于坡道,这样不过5日,关前坡道自然填满填宽,山上守军的滚石檑木便失去作用了。” 徐茂公说完,顿时帐中议论声起。多数反王点头认可此法,也有部分摇头讪笑着。 王世充见状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便转头问向一侧的李密:“玄遂先生以为军师之计可行乎?”见王世充说话,账内复又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李密。 李密见问自己,也只得说道:“徐军师之策虽缓了些,但不失为一条破解之策。我潼关大寨有人马50余万,当能在5日内填出一条坦途。不过---” “不过什么,军师当讲无妨。”见李密卖上了关子,惹得王世充急切间问道。 “不过,即算我大军能正面攻击关墙,那地形也不利于大军展开,每次最多派3000人马,我军数量优势全无施展。也不见得能攻下潼关。” “玄遂先生,可有破关良计?”白御王高谈圣插问道。今日攻关,他手下折损了一员大将,心中烦闷不已,对潼关守军切齿痛恨着。 “下官以为,明面上可依照徐军师之计施行,暗中可寻大船直接从右侧河面绕到潼关之后。只是这大船不知能否找齐。” “呵呵!玄遂先生好计啊!不愧为当今名士,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徐茂公听了摇着羽扇连声叫好,对李密不禁高看一眼。 “玄遂先生,自洛阳到这潼关这段河道,倒是有几处码头,但多为过往商船和不堪用的临河渔船,到哪里去找可运兵的大船啊!”王世充说道。 “是啊!我等诸王手上皆是陆上之兵,皆无水师啊!只有济南王手中有些大型商船,不知能调集过来不?”沈法兴叫道。 “唐进将军,你济南府长期霸占黄河下游航运,可有大船?”王世充转头问着代表唐壁会盟的唐进。 “唉!自从杨广占了黎阳城码头后,我主手上大船便用得少了,船倒是有一些,平时都在登州港停泊,若是从登州调集大船到此,少说也要月余时间了。况且沿途码头皆被晋军占据,能否过得来还实不好说。”唐进回道。 听了唐进之言后,账内又是一片议论之声,多数人都在摇头不语。 “如此,这条计策便不能用了,可惜。”王世充摇头叹息道。 “那就先按照徐军师的计策堆土平坡,我等诸王回营后便吩咐手下军士动起来,先做正面攻关的准备。”心烦不已的高谈圣高声叫道。 “好!就按此计,先行准备。今日就先议到此,各位王兄先回账休息了。”王世充说完便起身和诸王拱手施礼,诸王便各自起身回往本寨。 徐茂公和魏征、单雄洗、秦琼等一道往自家营帐走去,一路无语。回到帐中,几人又坐下商议。 “茂公,贫道观你听到李密之计后眉头紧皱,似有心事,可否一讲?”魏征拉住徐茂公小声问道,单雄信、秦琼等众将也在一旁聆听着。 “唉!李密之计虽好,但不切实际。倒是提醒了贫道,如今陆上实力我十余路反王占优,足可与隋庭和晋王河东势力一战。但这一路都是沿河而上,这水路却是晋王杨广占有绝对优势。早就听说杨广在东莱郡建有两处军港,几处大型船坊,据说已有能用于出海的战船上千艘。现如今不同于冬季用兵,黄河海口冰封不能使船,若是这条水道被晋王杨广用上了,则对我军极为不利也!故此,心忧不已。”徐茂公连连摇头无奈的说道。 “道长哥哥说得是,我那长叶岭便临近黄河,距黎阳城也是不远的,平时多有客商从黎阳登岸从我山下经过。那黎阳城以下河段原本属于唐壁,现在都归了晋王了。往日时常有他大船从海上驶入河道前往黎阳。”程咬金出言道。 “这么说来,在你我眼中视作天险的黄河,在晋王那里丝毫不起作用。若是被他渡河来攻洛阳,我这里大军岂不自乱矣?”魏征惊叫起来,脸色顿变。众人也不由大惊起来,看向徐茂公。 “呵呵!勿慌,王世充现留守洛阳和洛口城的人马少说还有20万之多,就算杨广渡河来攻,也足以抵抗。”徐茂公笑着开解着大家,突然,手中摇动的羽扇停顿了下来,举在空中,脸色突然间变得煞白。 “军师---” “道长哥哥---” “茂公,你这是为何?有何话说,当讲出来。”魏征等人见徐茂公说着说着脸色大变,顿觉不好,连忙喊叫着。 “哎呀!我这里50余万人马皆亡矣!”徐茂公一口气倒了好半天终于脱口而出一句话。 “军师哥哥,此话怎讲?”单雄信赶忙问道。 “若我是杨广用兵的话,必令海船入内河而上,从黎阳城搭载冀州晋军上船绕过洛阳城断我军后路,后路一断,粮草不济,若在攻不下潼关,我军顿成瓮中之鳖必败。”徐茂公说完,赶忙走到桌案边翻看着地图。众人也都聚在桌案边上,看着徐茂公手指在地图上不停的比划着。 突然,徐茂公手指点着一处,不停的戳点着,似乎要把这张丝帛地图戳穿。 “定是这里,陕县。” “茂公,你是说晋军会在陕县登陆,然后抢占旧时函谷关断我军后路?”魏征不由大惊道。 “定是这样了,说不定运兵大船已在路上了。”徐茂公说罢,急着在桌案边上来回走动不住的思考着对策。 “军师,不若赶紧通报盟主王世充,让其派兵驻守函谷关或是占据陕县已退登陆之兵。”秦琼还算理智,急谏言道。 “不!莫说我等之言诸王不信,就是信了,若是贫道判断错误,晋军不在陕县登陆。那时便动了我军士气,诸王必慌乱自败。再说,若是从黎阳登船而上,济南王唐壁岂能不知?也不见他那里有探报过来。当思一万全之策。”徐茂公接着背手走动着,众将也都对视无语。 片刻之后,徐茂公停了下来,再次伏案看向地图,然后将手中羽扇拍在图上,狠狠的说道:“不管战局如何,当先确保我鲁国这8万人马安全无虞。” 接着抬头看向众人,说道:“单二哥、叔宝兄、玄成道兄你三人领众兄弟今夜便带着本寨人马借出寨挖土填袋之名,全军退往函谷关,若函谷关峡口不见晋军便退往洛阳方向。此处贫道一人留下足矣。” “军师,我等兄弟去了,若明日王世充问起我军去向,军师如何应对?”单雄信忙问道,有让徐茂公一同退兵之意。 “呵呵!贫道自有应付之言。不必担心。” “道长哥哥,若是我等逃得性命,这里却被围了,岂不是没命了?”程咬金担心的问道。 “若是被围,不过贫道一人而已,不足为道,你等速去。” 见徐茂公心意已决,帐中众兄弟一起拱手拜别,缓缓退出大帐,前往各自帐中号令本部人马开动起来。 第249章 徐绩献计攻潼关 秦叔宝被困函谷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几匹快马风驰电掣般冲进了黎阳城,径直冲到帅府门前刚才停下。 杨洋急下马对着门口出来迎接的帅府中军官叫道:“宇文大人何在?在下有要事面见大人。” 中军旗牌官认得这人是主公身边亲随,知道事情重大,忙上前拱手道:“大人正在帅府议事,请随下官入府。” 杨洋也不耽搁,将手中马缰绳丢给随行伴当,便急忙随中军官进入帅府。 踏入府中作战厅,见上首座中正是宇文化及,周边一圈坐的全是领军大将们。杨洋全无客套之词,急到宇文化及身前,拱手施礼道:“大人,我家主人让在下带来口信。” 宇文化及自是认得杨洋,见其突然入内便知主公有最新指令到来,早已起身相迎,拱手道:“杨洋,主公有何吩咐,快讲。” “主人有令:鲁明星将军即刻分一半大船沿河而上前往平陆县码头运载潞州李景大军渡河,宇文大人冀州大军搭乘剩余船只即刻渡河攻击濮阳城,剿灭济南唐壁势力。” “好!总算等到了渡河攻击的命令了。鲁明星将军即刻分拨千艘大船,搭载罗士信部3000白马义从营人马和本部水师沿河而上前往平陆码头,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鲁明星起身大叫一声,随即转身带着副将出了帅府。 “伍云召、伍天锡两位将军听令。” “末将在。” “令你二人即刻率本部人马登船南渡,上岸后立刻前往濮阳城,等候本官大军到来在攻城不迟。” “遵命。”二将同声应道,随即兄弟两人携手转身而出。 “凌敬先生,我冀州大军倾巢而出后,这黎阳城便由你率原黎阳守军1万人马守城了,万望小心从事。” “大人放心,有下官在此料也无妨。”凌敬起身拱手道,他心里全无压力,他清楚,在这黄河以北根本没有了叛军势力,那唐壁就是想偷袭黎阳也会因无船而望河兴叹的。其实这也是宇文化及留文官守黎阳城的原因。 就这样,在对岸济南巡河伺候的注目下,黎阳码头已然热闹非凡。先是1千艘大船鼓帆沿河而上离了码头。接着又有大军登上剩余的大船径往自己南岸疾驶而来,济南巡河官兵眼中全是铺满河面的搭载晋军的大船向自己这方冲来。 “快撤,撤往濮阳城报信,冀州晋军跨河来攻了。”一员领军校官便拨转马头便大声呼喊着随行的数十名巡河士卒。 南岸一片平原,无险可守。济南军自不会在这空旷之处防御黎阳南渡之军的。唐壁早将防守的第一道防线放在了80里外的濮阳城,这是一座中原大城,城高墙厚,且被唐壁经营多年,防守之兵已达8万之多,正常情况下这处大城应能防御至少20万敌军的攻击。 伍天锡带领河间府晋军将士,以苏烈为先锋,率先在南岸登陆,随即率3万骑兵往南攻击前进。伍天锡率河间晋军大部随后登岸跟进。 伍云召的黎阳军,原本大部就是自己的老部下白马义从精锐骑兵,这次因伍云召是兄长,不好跟好斗争强的兄弟伍天锡抢功,便让他先上船,自己本部人马随后登船南渡,并接应最后登船的宇文化及冀州晋军大部。 在千艘大船不断的往返中,宇文化及冀州大军35万连同战马和粮食等物资,直到第二天太阳偏西了方才全部运完。 “云召将军,除你现有本部5万人马外,本官在拨付你10万步军,明日一早赶往濮阳与天锡将军汇合将濮阳城围了,等待本官后军到达。记住采用围三缺一之策,空出东门迫使濮阳守军弃城而东逃。” “是,大人。”伍云召应道。 “司马超将军吩咐下去,今夜就在这南岸扎营,明日午后押送粮草军械前往濮阳。”身后的司马超听了吩咐后,答应一声,即刻前去传令去了。 宇文化及和伍云召带着近百将校缓缓登上一处小山坡,放眼看向夕阳西下方向。只见天水混为一色,远端的红云镶着金边。夕阳下,黄河水波光淋漓景象煞是好看。 “云召将军,你猜此时此刻主公在做什么?”宇文化及微笑着转头问向伍云召。 “若是末将说的不错,主公此时正该在山顶看着你我这里。”伍云召顺着宇文化及的眼光朝远处看去,那里便是瓦岗山方向,悠悠的说道。 “呵呵!知我者,伍云召也!”宇文化及听了伍云召的话后,不禁大笑起来,引得身后众将也都会意的笑了起来。 瓦岗山山势高耸,半山腰缠着一圈薄薄的云雾,远处的黄河像极了一条铺在地上的银色丝带,在云雾中蜿蜒东去时隐时现。倒是一轮金色的夕阳映在天边,余辉照耀云雾,景象万千。随同杨二观看这奇景的不止他一人,王黛、出尘和仲坚此时都在凭栏而望,看着西下的余辉啧啧称奇。 “真是江山如此多娇啊!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此时宇文大人的大军也该全部南渡了。”杨二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即将望向西边的目光转向东北方向,虽然那边全是一片升腾的云雾,但被云雾遮住的地方便是黎阳城的方向。 “夫君快看,那边云雾之中竟飞出了几只山鹰,像是要去追逐那落日一般。” “几只山鹰罢了,估计它们正在为山崖鹰巢中的幼鹰捕食呢!俺师祖就曾在枯叶观中喂养过一只山鹰。”仲坚随意的说道。 “现今正是山鹰等山中飞禽等野兽的生养时节,也是野性最猛的时期。田中谷物也多在此时节被山中野物糟蹋。”出尘补充着说。 “嗯---”看着穿梭在云雾中的这几只黑色的山鹰,杨二似有所感,略一沉吟转头问着仲坚:“为兄听说草原大漠的牧民有驯养一种叫“海东青”的草原神鹰,在天空中为牧民看视牛羊,战时还能在空中发觉敌军行踪。除了山鹰能被豢养外,还有一种被称为“鸽子”的鸟儿也能为人类来回传送情报,非常便捷快速。不知有没有听说过这种鸟类?” “夫君说笑了,这鸽子原本就是寻常鸟儿,有何稀奇的。”王黛接过话来说道。 “可曾有人驯养鸽子报信?”杨二只知道信鸽可以驯化后可快捷的传递消息,但头脑中完全没有信鸽出现在世上的时间概念,只得尝试问道。 “世兄,这世间养鸽子的也有,但都是拿来吃的。鸽子如何能报信?”仲坚不解的说道,出尘也在摇着头。 “夫君,你说鸽子能传信?妾身在莱州平常上街玩耍时,曾见过东瀛人和新罗人时不时的带有装有鸽子的笼子,莫不就是用来报信的?” “呵呵!看来用鸽子传递信息早有人在用了,只是我等中原大国还未有而已。等这场大战结束之后,为兄便让军情处驯养鸽子,用以报信。这可比用马传信快多了。那东瀛人渡海来我中原贸易正是使用信鸽与东瀛岛国家中传递消息,亦或是传递我中原军情。” “啊!原来如此啊!妾身还以为番外之人喜欢玩鸽子呢?呵呵!”王黛等人听了杨二的解释后,都恍然大悟般。 连续三日,王世充中原叛军并未强攻潼关,而是不断的往关前坡道堆积着土袋。原本陡峭的这段山坡现在完全变了模样,一条百米长数十米宽的缓坡代替了原先的小道。这让潼关不在占有绝对的地利了。看着眼前变化的一切,潼关守将也焦急起来。 “王爷,关前坡道现在基本被叛军用土垫平了,我军滚石檑木便失去了作用。”尚师徒对还是一脸平静状的杨林说道。 “呵呵!慌些什么?就算滚石檑木无用了,叛军冲上来的人马也施展不开,每次最多3、5千人来攻,这就是送死。看来明天就将迎来大战了,你等快去准备了。”杨林说道。 关外叛军大帐中,现在呈现出一派轻松之状。诸王们都在细说着集众家之力铺就的这天大道,不时有反王还在称赞着徐茂公的好计。 “诸位王兄,如今关前坡道已平,明日当奋力破关。前日,军师已派他鲁郡人马回返函谷关峡道,为我大军看守后路,也确保我粮道安全。本次轮番冲关便少了他那里一路了,不知哪位大王愿率军当先出击?”王世充问着。 “盟主,依本公看明日这第一战便交给你洛阳精锐吧!这十余处兵马就盟主手下人马最多,也最精良,请盟主切莫推迟了。”杜伏威提议道。 “对啊!杜公说的有理,请洛阳王试攻潼关。”诸王听了杜伏威的提议后忙附和着。 “嗯!也罢,明日就由我洛阳军先行攻城,本王亲自督战。若是不济,便请济南军接续攻击如何?”王世充看向实力仅次于自己的济南军统帅唐进道。 “好!就由我济南军担任助攻。”唐进见王世充点将自己,也毫不含糊的应了下来。 看着诸王表面团结实则都在暗藏实力,徐茂公心里不住摇头。自己鲁国人马在单雄信等带领下转身去函谷关已经3天了,也不知道函谷关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了?这两天徐茂公一直在心底为这事忧心着。 再说单雄信这一路人马。因军情紧急,事关50余万反王大军的生死,在秦琼的提议下,先由秦琼、程咬金等率仅有的1万骑兵先行前往函谷关,单雄信和王伯当等人带着步兵随后跟上。 秦琼等经过了3天的急行军后终于看到了函谷关西边的这一侧峡口,进入峡口30里便是古函谷关了。秦琼为稳妥起见,招呼众将停下马来。 “秦二哥,前方便是函谷关峡口了,为何突然停下?”程咬金来到秦琼马前问道。 “咬金兄弟,此峡口较窄,若是两侧山岩上有伏兵,我军冒然进入便着了道了。”秦琼一面观察着峡口情况一面对程咬金几人说道。 “难道真如徐老道说的那样,杨广那厮的人马会来断我后路?二哥让老程进谷中看看便知虚实。” “嗯!咬金兄弟便带500人进谷去探探,以免我军中伏。” “行啊!老程去去就回。”程咬金说罢将手中大斧一举,带着本部500骑兵便直往函谷关峡口冲去。 峡口内光线较暗,两侧绝壁高耸,直上直下。谷底通道仅能十马并行,马蹄声在幽静的峡口内回荡着,惊起一阵阵谷内飞禽乱窜和鸣叫。 程咬金等500骑兵看看已经深入峡口10余里了,前方静的让人毛骨悚然。程咬金凭着久在绿林练就的直觉,只感觉越往里走越不对味,于是索性在一宽敞处停了下来。 “兄弟们,再往前10里便是俺们来时见过的函谷关了,老程总觉的有些背脊发凉,不如先派一个兄弟过去看看,免得被人埋伏了在这狭窄之地转身逃都来不及。” “将军先在此等候,让小的前去探探。”一个护卫小校说道。 “好!若看到函谷关没有敌军,立刻便回。” “是。”这员小校领命后打马便向前冲去。程咬金等众人便都下马在这宽敞处静等回报。 过了不到一时三刻,就在程咬金躺在一个石板上小憩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睡意懵懂的程咬金,急睁眼看向马蹄声方向时,就见先前前去探路的小校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直来到咬金面前,滚鞍下马急促的大声叫道:“将军,大事不好。那---那关前已有大队晋军骑兵正等着我等过去厮杀呢!小的未敢细看只看到一面写有“晋”字的大旗,至于晋军领军大将的旗号小的没有看清便忙逃了回来。” “啊?”程咬金听报后大惊,接着又问:“估计晋军人马又多少?都是马军吗?” “报将军,关前晋军全是骑白马的骑兵,少说也有1万人。” “哼!来人,回去将情况报给秦二哥。区区一万骑兵便想阻住俺的大军?抬某的斧来,你等随俺去会会敌将。”程咬金此时战意正浓,便要当先赶去与晋军大将单挑一番。 话说正在函谷关前列阵挡住通道的是谁? 正是少保罗成和杨二的马前开路大将罗士信二人,随行的便是3000骑着白马的白马营精锐骑兵,白马营骑兵之后整齐排列的却是3万潞州大营的骑兵。 都道为何罗成和罗士信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两日前李景的10万潞州大军便搭乘鲁明星抵达平陆的大船渡过了黄河,因还要等待大军后勤物资过河,李景的中军便至少要在陕县等待一日才能全军赶赴函谷关。罗成心急便请命带本部3000白马营作为前队先行出发,以便尽早抢占关口等待后军到来。李景便立刻分拨了三员马军骁将带领潞州骑兵3万随他同去先行抢关。 第250章 罗成花枪戏咬金 罗士信双锤无敌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这3万多人马在罗成的不断催促下,风餐露宿一刻不停的连续赶路两日,终于抵达了这处函谷关旧址。 还未等下马休息整葺关隘,探马便在函谷关峡道西口看到了远处飞奔而来的数万骑兵,立刻来报罗成得知。 罗成心中直叫万幸,若是差一步晚到了,全军便将陷于被动。于是罗成就在函谷关旧址前沿空地之上将自己这3万骑兵摆开了阵势。整齐站在前列的便是自己的本部3000白马义从精锐,这3000人现在正手持连弩严阵以待,罗成身后是尉迟兄弟护卫着。罗士信身后却是张德斌、万绪荣和洪天一这三员讲武堂新任马军骁将。 “嗨!前面的可是罗成小娃娃?”这时,程咬金已经出了峡口来到了罗成阵前百米之地了。这程咬金眼尖,早觉突前的这员小将眼熟,走近再看便认得正是去年济州历城秦琼母亲寿诞之上见过并留下极深印象的秦琼表弟罗成,便放下心来问道。 “我当来者是谁?原来是反了鲁郡的程黑炭啊!呵呵!”罗成也认得这人便是程咬金,知他本事低微,顿时笑了。 “唉!我说罗成,你这娃娃,既然认得俺老黑,何不放开一条路让俺过去?” “若是你还作那绿林响马的勾当,某便让你过也无妨,但你等现为朝廷反贼,某受皇恩为朝廷亲封的征北将军,晋军府少将,岂能放你等过去?”罗成厉声说道,此话犹如扇了程咬金的黑脸一巴掌一般。 “汰!你这小娃,怎翻脸不认人?也罢!就让老程替你那表兄教教你如何做人。”程咬金说完,催动胯下铁脚枣骝驹举萱花斧就向罗成冲来。 罗成见状,一蹬马缰便挺枪相迎。 看看两马靠近了,程咬金张嘴便要大叫他那出名的“三板斧”斧决,只是话音还未出口时,就见罗成的枪尖已经疾如闪电般扎向了自己前胸。原本举着的斧子现在急切间也无法去砍罗成,见罗成枪到,赶忙拿斧杆去格挡。还未触到罗成枪头,就见罗成已然收枪变招,没有扎向程咬金前胸而是在程咬金眼前一抖枪头,枪缨顿时散开,出现在程咬金眼前的便是一片红,中间还夹杂着至少7、8个银枪头的枪花,晃得程咬金一阵眼花,不知所措。 “啊---”只听程咬金惨叫一声。 原来,就在程咬金慌乱之际,罗成的枪尖已经划过程咬金的那张黑脸,在其左脸颊划出一道两寸长的血槽来,顿时血流一脸。 程咬金捂着脸勒转马头便跑,口中还念着:“我艹,好生厉害”。 “呵呵呵呵!微末小技也敢在某面前充作大将。今日且看在表兄面上饶你不死,若再让某见到必取汝性命。”罗成大笑着说道。 这边落败的程咬金再也不敢停留,捂着伤脸,低头只顾催促坐骑沿着来路回跑,随行的500护卫也都紧随而去。 “将军,秦将军来了。”就在程咬金低头逃命时,身边小校大声在他耳边提醒道。 “啊!好啊!”程咬金赶忙勒住马头,抬眼看去,就见前方不远处,秦琼等众将率领大队人马正朝自己这边冲来。 “咬金贤弟,怎么?脸上有伤,你已战过一场了?”秦琼来到程咬金马前看到他脸上鲜血直流便问道。 “嗨!莫要提起,羞煞人也!老程脸上之伤便是拜那罗成所赐,他现在正堵在函谷关前。”程咬金哭丧着脸说道。 “哦?原来是表弟在此,且随某去看。”说罢,打马从程咬金面前冲了过去,程咬金只得调转马头随着众将一道再去见罗成,只不过这次他识趣的拖在最后,割下袍袖将伤脸缠住,生怕被罗成撞见了认出。 罗成这边已知他大队人马即将赶到,便仍旧在关前列阵等候。 “众军听着,把你们手中的弩箭举起来,若是叛军冲阵,听某将令便给我全力射击。听清楚了只准射弩箭,不得动用火雷箭。” “是---”阵前的3000白马义从将士齐声应道,并做好了准备。 这时,只见峡口处秦琼等众将已经涌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在阵前200步列开阵势。 秦琼远远的便认出了表弟罗成,便招呼众将勿动,自己打马上前与罗成说话。 “表弟,一晃半年未见了,未知姑爹姑娘安好?” “表兄,家长一切都好,小弟如今也应父命投在了晋王千岁座下为亲随将,如今已是官拜征西将军了。” “呵呵!表弟英雄,出阴山入大漠,连斩突厥数员大将,天下尽人皆知矣!但如今晋王以开渠为名行削藩扰民之实,以致天下诸王皆反。弟当迷途知返,莫在助纣为孽。” “呵呵!小弟今受父命既已认主,岂能背反,作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今日奉命前来镇守函谷关,便无令不能放你等叛逆过去。” “表弟是要与某一战么?不知亲痛仇快乎?”秦琼见罗成说话刻薄寡情心中顿生不快。 “也罢!表兄在此,看母亲面上小弟不便动手。表兄武艺高强,且身边大将甚多,不如与弟身边副将一战,若是胜得过他,今日便放你等过去,若是胜不得,便请表兄带兵回去报与王世充,就说我征西将军罗成在此恭候。” “好!就依表弟之言。”秦琼说完勒马转回本阵去和众将商议。 见秦琼转身回去,罗成走到罗士信马前笑着说道:“罗子,方才的话听清了吗?对方可有十余员大将,皆是绿林中有名的好汉,可敢出战?” “呵呵呵呵!小---小枪,一--一桌好---好菜,你不---不吃,俺包---包圆了。”罗士信见罗成把功劳全让给自己了,不禁兴奋的大叫起来。只他身后的三员讲武堂骁将听了有些担忧,在他们眼中罗成是天下闻名的大将,本事自是高强。但这连人带马都一般矮挫的罗士信本事多大确是不知,只觉得他手中一对大锤像是木头的一样,不真实。 “罗子,某话还未说完呢!你这锤重,锤下难有活口,大哥曾经说过,要留这些绿林好汉性命的。呵呵!这桌大餐还好吃么?”罗成怪笑着提醒道。 “唉---呀呀!吃进嘴又---又不能---吞不---不好吃了。”罗士信顿成一脸的难受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大锤罗将军,只需将敌将兵器打飞便可,这有何难的?”身后的骁将张德斌见罗士信为难的样子不禁好笑,忙插言道。 “呵呵!得---得嘞!”说完,催坐下万里云便来到两军阵前等候。 这时,秦琼阵中冲出一人,跃马舞叉便向罗士信冲去。 “某来鲁国大将铁面判官尤俊达是也,来将看叉。”尤俊达叫完挺着手中三股钢叉就扎向罗士信。 “呵呵!来的好。”罗士信见对方将叉刺来,挥动右手锤由下往上撩,打向尤俊达的钢叉。 只听“啪”的一声,罗士信的大锤正好打在尤俊达的叉柄之处,顿时将钢叉叉头打歪,尤俊达手握钢叉的双手也震的虎口流血。 就在两马一交错之际,罗士信的左手锤呼的一声砸向尤俊达坐骑的脖颈处,只见尤俊达的战马脖颈中锤,往前冲了几步后便轰然倒地,将尤俊达从马上甩出一丈多远。好在他不像程咬金全是样子货,也是真有几分本事的人,在从马上被甩出瞬间,一个团身背翻,稳稳的站在地上,未能受伤,扔了手中钢叉,不敢在战,疾步跑回本阵。 见本方首战败了,惹得阵中两将大怒,各持刀枪双双纵马而出,原来正是绿林道中在济州历城开酒店的两个掌柜贾闰甫和柳周臣。 两将齐出,一左一右。双双来到罗士信马前,一将使枪便戳,一个举刀就劈。 罗士信一见笑了,戏谑道:“哟嚯,一个不行上来俩儿,好嘞!” 只见罗士信艺高人胆大,左手锤冲出,砸向贾闰甫的枪尖;右手锤迎着柳周臣的大刀。就听阵中两声巨响,贾闰甫的枪尖扎偏,柳周臣的大刀被磕飞出去。柳周臣双手酥麻又失了兵器,只得打马而回。贾闰甫却又趁两马交错之际,一个不太标准的回马枪,想偷袭罗士信后背。 罗士信就跟身后长眼一般,头也不回,左手锤往后便打。 又一声响后,只见贾闰甫手中枪杆已经被打的弯曲了,手再也无法抓紧,索性将烂枪丢在地上,不去管他,纵马跑回本阵。 只一瞬间,罗士信再胜两将。本阵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讲武堂三骁将首次在两军阵前见识大将单挑过招,精彩异常,早惊得呆了。不想,这看着丑挫不堪又结巴口吃的罗士信竟是如此厉害,马上功夫完全不在罗成之下。就连对方阵中的秦琼也看得呆了。 “二哥休慌,我兄弟二人前去试试。”正在秦琼犹豫之间,身后又冲出两将来,秦琼急看去,原来是屈突通和屈突盖两位原本黄河上讨生活的河匪。 秦琼知他兄弟两个水上功夫了得,但马上本事有限,有心叫回二人,但二人已经冲到了罗士信马前了。只得轻叹一声,捏了捏手中双锏。 “嚯嚯!又来俩儿。” “丑汉,休得猖狂,看我兄弟赢你。”二屈手中都握着短柄朴刀,分作左右同时向罗士信砍去。招式一致,动作同步。 罗士信看的真切,双手大锤齐举。只听“铛铛”两声响,屈氏兄弟的两把朴刀全都砍在罗士信的锤头上,自己把自己的手掌震的发麻。 错马而过后,勒转马头。屈突通抢先再次冲到罗士信马前举刀横斩过来,刀势奇快。就见罗士信不慌不忙起右手锤迎着刀锋就打,又听一声脆响,待屈突通举刀看时,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他的朴刀刀锋被一锤从正中打为两段。屈突通只得丢了残刀,跑回本阵。若是按正常对决,这时屈突通早就被罗士信左手锤把脑袋给砸扁了。 这一幕早唬的一旁的屈突盖不敢在上前了。 “呵呵!还打不?”罗士信举着锤看着屈突盖笑着说道。 “末将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说罢,屈突盖一拱手勒马回奔本阵。他早已看出,这员使锤大将根本就是在戏耍自家兄弟,只打兵器不打人。 “二哥,莫急让老黑再去会会这矬子。”程咬金不知何时从后面来到了秦琼身边,他见秦琼欲出马交战,忙扯住叫道。 “咬金小心了,莫要让他的锤碰着斧子了。”秦琼看程咬金已经冲出去了,忙喊道,也不知程咬金听没听见。 “矬子,有本事敢接老黑三斧子吗?” “你这黑炭头,无甚本事,只会唬人,罗子便让你三斧又有何难的。” 见罗士信上当,程咬金心中暗笑着,自认自己的三板斧少有人能接得住的。 “站稳了,看斧子---劈脑门---”程咬金话音刚落,大斧子便从天而降劈向罗士信脑袋。 “好个阴险的黑鬼。”罗士信忙双锤交叉并举,遮在头顶。 “啪”的一巨声,震的程咬金一阵耳鸣,手中宣花斧重重的砍在罗士信的双锤之间,并未砍动分毫。 忍着耳鸣手麻,程咬金又怪叫一声:“剔牙齿。”只见程咬金尺长的斧攥顺势往上一撩,冲着罗士信的下颌抹去。 “唉--好厉害---”罗士信也怪叫一声,忙腾出左手锤对着程咬金的斧攥拍去。 又是“啪”的一声,一股大力差点将程咬金手中大斧磕飞。勉强握在手中,接着又叫道:“掏耳朵。”只是,这第三招变得不再如以前使用的那般利索了。 见程咬金的斧子横着又向自己脖颈处劈来,罗士信不急不慌架锤就挡。又是一声脆响后,程咬金成名三招用尽,未占得丝毫便宜。倒是自己被震的在马上摇摇晃晃的,正待像前几将那样奔回本阵时。却不料罗士信不像前几次那样轻易放过,仗着自己坐下万里云马快,从身后瞬间便赶到了程咬金马后,将左手锤交于右手,腾出左手,亲舒猿臂如同老鹰抓小鸡般轻松将程咬金提溜过来,只放其马空鞍而回。 提着手脚乱蹬,口出怪音的程咬金回到本阵,丢在张德斌等三人马前。 这一跌,只把程咬金腰跨跌断似痛,咬金伏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早已动弹不得。三骁将下马,找来绳索便将不能动的程咬金困得结实,拿入阵中车上丢了。 这下,观阵的秦琼再也等不及了,忙催动黄骠马举双锏上前来战。 第251章 秦琼双锏输双锤 王伯当代主放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你那挫将,还某人来。”秦琼大叫一声对着罗士信便冲了过来,同时举起了手中熟铜锏。 “罗子,此将曾救过主公,不得伤了他。”罗成见秦琼气急而出,怕罗士信被程咬金惹出火来,将火发到秦琼身上,忘了自己的嘱咐,便高声叫道。 “罗小枪直如此啰嗦,罗子知他便是秦琼,未敢伤其性命。”罗士信大叫着说道。 罗成及众将听了不由惊异万分,相互看了看,各自睁大双眼不敢相信。 这罗子怎就不结巴了? 就在众将发愣档口,两军阵中却传出犹如铁匠铺打铁般的声响来,叮叮当当的不绝于耳。 原来,罗士信任由秦琼将双锏砸来,自己也不反击,只顾使锤不断往外磕打着秦琼的那对熟铜锏。两样重兵器对撞在一起,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 一连挥了40余锏,次次都被罗士信磕飞。直累得秦琼手酸臂麻,再看罗士信就跟没事一般。 看见秦琼停了锏,在一旁喘息着,罗士信怪笑着问道:“秦英雄,还来不?不过瘾就再来几十下,罗子绝不还手。” “唉!罢了,本将打不过你。”秦琼自知,自己已经使出全劲,而对方还未出手反击,自己便已经败了,何必在过多纠缠,不如认输爽快。 回到本阵,就见还未出战的李成龙、韩成豹、张显扬、何京爵4将恼羞成怒般准备出去群殴。便劝住4人道:“以多打少胜之不武,罢了!且等单二哥来了在作计较。”说完,转身往后便走,众将只得跟着往回撤入峡口,去另一边等待后军的到来。 “罗子,打的过瘾不?” “小---小枪,这就---就完啦!俺---俺还没---没真打呢?” “你这罗子,方才怎不结巴,现在怎又结巴上了。” “啊?方---方才不---不结---结巴吗?” “呵呵呵呵呵---”顿时全军一阵哄堂大笑,罗士信看着众人在笑,觉得莫名其妙,一双怪眼翻着,默不作声。 “少保,当趁此机会修葺旧关,以土石垒墙,堵住大道,防止叛军冲锋。”尉迟南出马提醒着作为主将的罗成。 “嗯!尉迟兄长说的有理,拜托尉迟兄依托旧关残墙根基,着即率军垒墙筑关。” “是,少保。”尉迟南领着兄弟尉迟北赶忙带人去筑墙去了。 秦琼等众将退入峡谷后苦苦捱了一日,魏征、单雄信和王伯当等后军6万步卒方才赶到了,两军汇在一处。 秦琼见了单雄信等人便将前日函谷关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番。单雄信听了震惊无比,急的在帐中不停走动着,却没有丝毫主意。王伯当和谢映登看了只是表面惊慌内心却是在暗笑着。 徐茂公不在,这里便由魏征充作随军军师。这魏征也是极有本事的人,其智谋不亚于徐茂公,只是为人喜静,不愿出头。 只见魏征挥动着手中拂尘坐地闭目沉思了一阵,睁开眼轻声说道:“若要过这函谷关其实不难,一则单二哥原就是潞州豪门,也与那潞州司马裴世矩等打过交道,不可谓不熟。就是那潞州中军大将李景也是有过数次交集。晋王杨广也是极为善待二贤庄,这就有了商谈余地。再则,对面镇守大将乃是秦二哥的表弟罗成,于公于私都不至于为难与我。不如两厢罢兵言和,派一善言的兄弟前去罗成营中协商。” “嗯!确如魏道长所说,某在潞州也多次卖裴世矩面子,相处也融洽,若他那里要为难与我,我那二贤庄怕是早被移作平地了,由此看晋王杨广并非要针对于我。不知哪位兄弟愿到晋营中谈判?”说完,单雄信看向帐中的众将,看了一圈,又转回来看向若有所思的王伯当。 “伯当兄弟,座中众将只你一人口齿伶俐,才思敏捷,也和那罗成熟悉,不如就代为兄走这一趟吧!”单雄信点了王伯当的将,魏征听了也不禁微笑点头,在他心目中王伯当堪为首选说客。 “蒙单二哥抬举,伯当便去罗成营中一趟,试说之。”王伯当见众人都看向他,只得起身拱手一礼答应了下来,心中暗暗高兴。 随即,王伯当又和魏征、单雄信、秦琼等就出使晋营谈判的相关条件商讨了一番后便拜别众人出账,牵过一匹马来上马便出了大寨,前往峡口处。 经过了整整一天的修葺后,此时的函谷关已经堆就了一座高约一丈的石墙,石墙外是纵深数十米全是削尖了的三角木栅栏,这道防线便是防御骑兵冲击的。王伯当看了心中感叹,先不说防守阵势做得如何,就这潞州大军渡河一路奇袭函谷关堵截数十万反王叛军的奇谋,就非凡人能想到。就算想到了也无法作到,不由得为主公的谋略暗自叫好。如是,潼关前线的反王们得知自己后路已被掐断,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崩溃局面,全军覆没都是极有可能的。 “嗨!不要在往前走了,在往前走便要开弓放箭了。”石墙上一员骁将对出现在峡口处的王伯当高声喝道。 “城上的将军,某乃鲁国使者,专为和谈而来,某手中并无利器,可开关门放某进去与罗成将军一谈。” “稍等,容末将前去通报一声。”说完,这员骁将便对身后另一将说道:“天一,去中军大帐通报大帅和罗先锋,某在此守候。” 身后这员骁将答应一声便转身下城而去。原来现在镇守在城墙之上的两将便是张德斌和洪天一,城上的弓箭手也是潞州大营的箭手们。潞州大军此时也已经全数到达了这里,正在中军大帐中聚将商议着加强纵深防守事项。 “哦?单雄信派人前来商谈?”李景听了一怔,略作思索后,对洪天一说道:“开关门,放谈判之人进来说话。”洪天一听了后急转身出账。 “诸位将军,本帅要与鲁国使者谈判,除罗成将军外,其余众将当回避。”李景话一出口,帐中众小将们便纷纷起身离去。韩擒虎年事已高,现在还在往函谷关来的路上,因诸反王现在都还在潼关与靠山王杨林激战并不在函谷关,所以,韩擒虎也并不急着匆忙赶路。 稍候,在洪天一的引领下,王伯当出现在李景中军帐中。李景和罗成都是认得王伯当的,只是全不知这王伯当早已是自家主公之人,此时仍把他视作敌方阵营的一员进行接待。 “原来是江湖人称勇三郎的王勇王伯当到此,本帅有礼了。”李景知道这王伯当在绿林名声最好,是一个真正有情有义的英雄豪杰,现在是一副雅士文士扮相,出于敬重还是起身与王伯当见礼了。随即,罗成也起身和这位表兄的好友见礼毕,各自坐下叙话。 “现正两军交战之际,不知伯当先生来我这里何事?”李景开门见山的问道。 “伯当此次前来正为让将军打开关口放我等绿林豪杰出关。”王伯当摇着羽扇说道。 “呵呵!本帅受主公将令亲率潞州大营10万人马历经千辛方到此地截住你等谋反诸王,岂能轻放你等反贼过关?” “若是晋王千岁在此必然开关放行,将军岂能不放?” “哦?伯当先生怎敢说我主在此便会开关?愿闻其详。若说的在理,本帅便放你等过去又何妨。” “伯当兄切莫拿我与表哥亲情说事,如今各自为主,各衷主事。”罗成插言提醒这王伯当。 “呵呵!罗贤弟轻看伯当了,将军开关放行与秦琼无关,皆因此乃晋王千岁之意也!” “先生请讲。”李景更加好奇的问着。 “李将军,今日河东全郡除二贤庄外可还有地方豪强?为何裴世矩大人主动结好二贤庄,还分与数万亩土地?”王伯当抛出这两个问题,顿时把李景说得呆了。自己久在潞州中军大营不光知道裴世矩的土地政策,而且最是优待二贤庄单家,自己还受过裴世矩的委托前往二贤庄拜会过单雄信的。潞州结好二贤庄的意图是显而易见的。 “伯当先生,就算我主有结好之意又如何?彼时,单雄信还是大隋良民,非是反贼。如今单雄信反了,岂能因过往的交集而废大义?” “李将军说的是。既然二贤庄已反,那晋王千岁为何迟迟不对二贤庄动手呢?这不明显表明晋王千岁不因我绿林造反而放弃交好之意吗?再则,罗成兄弟去年也参与攻打过瓦岗山,战事虽激烈,但又为何绿林英雄们能全身而退?那伍天锡将军如此豪杰为何当时连胜数将却从不下死手?相信罗贤弟也因晋王千岁之意,前日交待口吃罗士信锤下留人的吧?”王伯当不慌不忙的说着,他知道,主公杨广早有收服绿林英雄之意,只是时机尚未到来,特别不忍伤了秦琼。 “嗯!先生言之有理。但这些也不是本帅开关放行的理由啊!”李景听了王伯当之言后仍然觉得理由不充分,自己不能放行。 “既如此,伯当身边有一物件,将军乃是晋王千岁身边心腹大将当认得。”说完,王伯当伸手入怀,小心的取出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布包,然后又轻轻放在桌案上打开。 “啊?令牌?”李景一见布包中竟然是一块金色的圆形令牌,立刻就认出这是一块等级非常高的令牌。赶忙拿在手中细看,这不看则已,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脱口说道:“这不是我主随身令牌吗?非亲近之人不可得之,你莫非是---,哎呀呀!末将见过王大人。”李景猛然反应过来,急忙纳身便拜道。一旁的罗成脸色急变,不知李景将军为何如此,只是呆愣在旁。 “李将军不必如此,昔日主公曾对某言,说秦琼曾在临潼山双锏退刺客朱灿,让主公躲过一劫,那时起便有收降秦琼之意。主公也因感恩,去年微服易容前往历城给秦母拜寿,绿林中多有可用之豪杰,主公早有收服之意,怎奈时机尚未成熟。放他等过去,也有利于主公大业。再说,主公此次主要是为剿灭藩镇门阀,而非单雄信、徐茂公等绿林英雄,故此请李将军放行,让他等逃过此劫。” “既是主公授意,又有令牌在此,末将怎敢不从。罗成将军。” “末将在。” “今命你带程咬金一道去往秦琼处,放还程咬金,就说念在亲情之上,放他等过关东去。”李景转头对罗成说道。 “是,末将遵命。” 罗成应命后就要转身出账。这时就听王伯当道:“且慢!李将军虽然可放过他等,但当提条件,若是从了在放不迟。” “嗯!王大人说的不错。还请王大人直言。”李景说完拉着罗成再次坐下。 “此番放过单雄信,他等必回鲁郡任城。但主公已有占据鲁郡之意,若将数万鲁郡人马放回,则不利我主进军鲁郡。当趁此削弱绿林实力。他那里现有2万骑兵最是精良,不如让他交出2万匹马作为买路之财,他等失了骑兵便战力大损,就算回到任城也无法阻挡主公收复鲁郡。” “不错,就按大人之意办,呵呵!那就请大人先回于中斡旋此事,末将在此静候消息。” “好!那伯当回去复命了。” “伯当兄,那程咬金还放么?” “罗贤弟,稍安勿躁,等伯当消息在作定夺。” 说完,王伯当收拾好随身小布包小心放入怀中后,掸了掸衣襟,若无其事般,摇着羽扇出了大帐,上马便往回赶。李景和罗成二人送出寨门方回。 “李将军,方才王伯当给你看的是何牌子?为何将军态度大变?”罗成再也憋不住心中疑惑,赶忙问道。 “罗将军今日之事不可外传,你该知王伯当乃是主公派往绿林道中的卧底。那块金牌乃是主公亲授给极亲近之人的,见此令牌如见主公,本帅怎敢不敬?”李景小声解释道并再三叮嘱罗成不可说破此事。 “将军放心,末将人称冷面寒枪,本就面冷性淡,在军中也没几个朋友,是不会乱讲的。”罗成自嘲着说道,这也是杨二曾点出过的他的一大人性缺陷。自从投入晋军为将,可能称得上好朋友能主动说话的就只有自家主公了。 第252章 单雄信屈辱买路 杜伏威寻计脱身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函谷关峡口内,魏征、单雄信和秦琼等正焦急的等待着王伯当出使的消息。好在身在峡谷之中,还算凉快。只是如长时间驻军峡谷对数万将士极为不利,这峡谷内的人马过于密集了。 “道长,单二哥,王兄回来了。”突然处在峡谷口处的谢映登大喊了一声。众人顿时振作精神,涌向谷口接着王伯当。 “道长、单二哥、秦二哥,伯当回来了。”王伯当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下马来。 “伯当兄,此去如何说?”单雄信性急,拉住王伯当便问。 “函谷关现在是潞州大将李景坐镇,伯当当着罗成的面,好说歹说总算说的他同意放我等过去。只是---” “只是什么?伯当直言无妨。” “只是,要让我等缴上买路钱,他方可放行,也好对上面人讲。” “呵呵!我当是何条件呢?倒是有理!原先我等都是收惯了别人家的买路钱的,今日却反要交钱买路了,看来这世道好人做不得。”尤俊达等几人听了要交买路钱一事,不禁苦笑不已。就是那一贯坐地分赃的单雄信听了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道上的规矩都是他定的,这下反用在了自己身上。 “伯当兄,他要多少银两方能放行?我等也好凑一凑。”秦琼急问道。 “叔宝兄,你知道罗成现在身为晋军白马义从营副将,身份仅次于主将冠军侯伍云召。他急于扩充人马,这次不要金银,却是看上了我军中战马了,说要2万匹战马充作买路钱,少一匹也不放我等过关东回。” “啊?这---这如何使得?为这2万匹马着实耗尽了我鲁国国库了。”单雄信听了条件,不由大惊,也心有不甘。其他人听了也呆如木鸡,一言不发。这就相当于大家收了一辈子别人的买路钱全一发给了别人,全白忙乎一场了。 “哼!给他无妨。再说咬金兄弟还在他手上,只要能保存我8万大军即可。”魏征此时挥着拂尘,厉声说道。 众人听了全都看向这魏老道,眼中全是不服与不甘,没一个愿意的,只想听他给个理由先。 “单二哥,叔宝兄,你等静心下来想想。如今前路已被截断,罗成英雄无敌且不必说,还有个天生神力的罗士信,我等无人能敌。如若贫道说的不错,那潞州大营晋军至少10万人马已随李景到了此间。我等十余家反王前受阻于潼关,后被断了归路,且粮道不通,50余万人马最迟不过20天便要断粮,如此不战而溃。诸家反王必为晋王杨广所擒。我等虽失了2万战马,但我鲁国实力尚存啊!再说,诸王被擒后各州府群龙无首,我这近10万人马便可迅速壮大,何愁今后无马乎?” 魏征一席话说的有理有节,众将听了立刻便明白了,一个个脸上再无方才的那副死相,全都眼睛往外放着光,兴奋不已。 “好!魏军师说的在理。只要有兵,何愁无马,待诸王都葬身于此了,这中原大地还不是任由我等驰骋。这买路钱也算缴得值了。” “值了---值了---”众将跟着单雄信大叫起来。 随后一天时间,在王伯当的操作下,2万匹马交到了罗成手中,作为交易成功的“填头”,罗成将程咬金也顺带放了。惹得众将在秦琼面前直说他这位表弟办事敞亮,秦琼只是一阵苦笑,一时间甚至有些嫉妒起这位出自将门却已有征北将军功名,年纪轻轻便已天下成名的的表弟来。 放过绿林这班人之后,函谷关的布防才正式开始。空旷而悠长的函谷关前方峡道内总共设置了5处隘口,每处都用炸药将两侧山岩炸塌,落下的巨石将狭窄的谷道堵塞,垒出了5道简易石墙。罗成的部署是在每道石墙设置400名白马义从营的连弩火雷箭手,这些连弩手都是曾经经历过几次实战的老兵,经验丰富。每名士兵得到的火雷箭数量是10只,射完即可放弃这道关墙,撤回函谷关内。防守交由同样使命的下一道关隘400人,同样十支火雷箭,放完即回,如此反复5次。防守重点便放在恢复到8成的老函谷关城墙之下。李景的10万潞州军反而重点放在了背面洛阳城方向,以防洛阳和其他诸王从背面来攻函谷关。 面对即将到来的诸藩镇门阀的拼命救主的反扑,10万人马让李景觉得有些不够用,好在此次携带了不少的火器,几乎把潞州库存家底掏空,只是李景从未用过,心中还是没底,只在心里暗暗期待着被围在口袋中的叛军尽早投降。 “道兴啊!又在忧虑了?不妨事的,殿下早有安排了,裴蕴的太行晋军20几万估计此时已经在攻打洛口城了,洛阳就算有援兵也不会多的。以本公看洛阳自身都难保,何来援兵到此啊?呵呵!”韩擒虎一直在李景身旁,见他焦虑便开解着说道。 “嗯!多谢老将军提醒了,老将军说的是,末将看来还真是多虑了。” “呵呵呵呵---”两人在马上大笑起来。 潼关。 诸反王各自率军连续进攻了两日,都被关上隋军用弓箭给射了回来。现在还没参与攻城的只剩下杨玄感和杜伏威的两只人马了。一则这两处人马较少军纪散乱,且装备最为落后,上去了也无用;再则,若是被这两处人马后去捡漏一旦破了关口,诸王脸上无光。故王世充并未想过安排着两只人马出战。杨玄感和朱登两人为此愤懑不已,而杜伏威则一脸无所谓之状,每日只在本寨中和几个兄弟喝酒享乐,全无出战之心。 “大哥,小弟派出去送信的兄弟昨夜回来了。”陈留儿小声说道。 “怎样?可带回刘大人口信?”杜伏威停杯小声问着。 “大哥,刘大人让我等尽可能拖住诸王在潼关城下,以便为潞州大军重新构筑函谷关关隘争取时间。我那兄弟回来路过函谷关时正撞见我潞州大军正放过鲁郡绿林反贼过去,那单雄信、秦琼等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哦?为何要放过这班草贼?”杜伏威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正常情况下应该紧守关口不放过一个叛军的,就算这路叛军是来自绿林。 “说是缴了2万匹战马作为买路钱才换得一条生路,总之其中有些计较的。” “嗯!呵呵呵---没想到专一玩鹰的却被鹰戳瞎了眼,也落得一个需缴纳买路钱逃命的下场。这些草贼失了战马便如同鸟儿没了翅膀,想飞也飞不起来了。关隘重修的怎样了?”杜伏威听了单雄信的这番遭遇,又脑补了下单雄信吃瘪的模样不禁大笑不已,险些将口中酒喷出。 “说是正在连夜筑城,还要在峡谷内筑5道要塞阻住通路。” “好!这么看来最多需要在拖住3天时间,这函谷关袋口便能扎紧了。” “大哥,小弟看无需我等去拖他,这几日诸王轮番攻关,正在紧要处。几日来折损的士卒加在一处不过2万人,远未到诸王伤筋动骨的地步。只恐潼关守军守不住这口袋底呀!” “哼哼!只要潼关靠山王再守3日,函谷关被潞州大军截断的消息必然传来。今日到洛阳催粮的快马已经出发了,若是3日后再无军粮送来,王世充就该慌乱了。对了,告诉手下兄弟们多准备几日的干粮,断粮的日子就要来了。” “是,大哥,小弟这就去各营打招呼,大哥你先和老四在这喝着。”说完,陈留儿将酒杯放下便出了帐。 “大哥,那徐茂公倒也狡猾,早窥破主公之计,竟使了一招金蝉脱壳,让本部数万人马脱出了包围。大哥何不学他样,也带着兄弟们早日脱离了这险境。”老四阮飞建议着。 “嗯!倒是个好想法。只是以何理由离开此处呢?”杜伏威听了阮飞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停下酒杯沉思了起来。 “依小弟看,莫不如就以到陕县等处找船为名离开,反正目前战事焦灼,那王世充也不屑于用我等人马,若是说去寻船沿河而上去攻潼关背后,王世充必然应允。” “嗯!好!不光这样,还可以护粮为名离开此处。今夜某便要在诸王会商之时当众提出。哼哼!他同意与否,我等明早都要离开此处,他鲁郡人马去的,为何我江淮军马非得留在这里。”杜伏威拍着桌案说道。 “好!这里无需我等去拖住王世充,当先为自己打算。今夜小弟便让各营做好开拔准备。大哥,来,再喝几杯。” 兄弟两个想通之后,心情大好,便敞开了喝起来。耳边还隐隐能够听到反王叛军攻打潼关的呐喊声。 再说正在坚守的潼关大将杨林。 杨林此时正在城头指挥着尚师徒和新文礼二将反击着不断涌来的叛军,此时杨林心中并不担心潼关守不住,他对自己经营多年的此处雄关还是非常自信的。因受地形限制,每次涌上来的叛军攻城人数不过3000左右,便已经关前空地占满了,后面的叛军想冲上来也无可能。此时,尚师徒正站在杨林身边,而新文礼则正在指挥关上2000多弓箭手守关。一波波的箭雨不断射出,关墙之下,不断有叛军中箭跌倒不起。关墙下的叛军尸体也有越堆越高的趋势。 “王爷,为何还不让末将使用火雷箭和轰天手雷,关墙下叛军密度正可使用轰天手雷啊!”尚师徒看着放箭的弓箭手们累得气喘不已,不禁再次提议道。 “呵呵!这才守了几日,要想为晋王殿下的潞州军赢得时间去堵截函谷关,就不能过早使用火器。要是用了,把王世充等反王吓跑了咋办?本王就使用弓箭防御,要让诸反王觉得攻下潼关就在须臾之间,欲罢不能,这样才能牢牢的拖住叛军。待关外诸王哪天不攻城了,便是函谷关口袋已被扎紧,他等成为瓮中之鳖的时候了。那时,估计反王们会孤注一掷倾尽全力来攻,火器留待那时再用最好。尚将军去重新调集2000弓箭手登城换防,让新文礼将军歇歇了。” “是,王爷。”说罢,尚师徒转身从关墙下下去,调集正在城下待命换防的另一批弓箭手。 这时正在不远处山坡上观战的王世充等诸王亦喜亦忧。喜的是眼看就要冲上关墙了,忧的是冲上去的士卒很快又被打了下来。关墙之上的竟然连抛石机等守城必备的武器都没有,只有连绵不断的箭雨射下,仿佛有射不完的箭矢,这种局面让诸王看了欲罢不能,没有一个反王提议退兵的。 “哼!杨林老儿无非是仗着关墙高大,地势有利而已。若是我军施展的开,此关早在我等之手了。”沈法兴对诸王说着。 “今日还可再上两个波次,若是还是僵局,就只有明日在分兵攻打了。只可惜我这里地势低矮,攻城诸多器具都用不上。”王世充低声埋怨着。 诸王都在小声议论着时,王世充身后的徐茂公则一言不发。表面沉静的他,此时内心早已如波涛汹涌般不能平静。自己悄悄派出去打探函谷关情况的亲随迟迟未归不说,原本在昨日便送到的洛阳军粮也不见踪影,一种被断后路的恐惧感觉久久萦绕心头,因夹杂着私念又不好对王世充等明说。而前方潼关攻势虽猛但迟迟打不开关门,关墙之上的守军又像是并未使出全力。 “且等回报再说了。”徐茂公在心里暗暗叹息着。 “盟主,杨林潼关守军5万,现在关墙上的守军不过数千,这几日他虽也有不少折损,但实力犹存。我等此处聚集的兵马太多,也无法施展,不如派一军回返函谷关往北去攻陕县,若是那里有船便驱船来攻关后,若是无船便设法渡河沿黄河北岸而上去取河东广通渠渡河,那里必然有船。”李密靠近王世充小声提议着。 “嗯!玄遂先生此计不错,待今晚与诸王商议再定。” 李密听了只得退回道王世充身后,徐茂公靠的近,也听了李密之言,闭目想了想后不由得摇头不已。 眼见的冲上去的几千人马又被一阵更为密集的弓箭给射了下来,王世充摇头大声叫道:“鸣金!明日在攻不迟。”说完,勒马当先跑下山坡。诸王听了也只得跟随下山而去。 随即,一阵响亮的锣声在山谷中响起。正在攻城的叛军将士们听了,顿时松了口气,很多人瘫软在地上不愿起来。同样,关上的守军们也听到了久盼的敌军收兵锣声,弓箭手们顿时放下举的软酸的手臂,坐到地上喘息着。 “王爷,叛军今日退了,请王爷回府休息。”尚师徒跑向一直观战的杨林叫道。 “夜间安排好防守,以防叛军夜袭。”说完,杨林领着亲军们便往关下走去。 真是漫长的一天啊!杨林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感叹着。 第253章 后路断王世充惊 诸王作垂死一战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当晚诸王会议上,由李密提议的水路攻击的计策很快便得到了诸王的同意。反正他那一路楚王杨玄感的人马不多,与这潼关城下数十万反王兵马相比微不足道。但身为盟主的王世充还是在自己贴身幕僚胡师爷的提醒下将李密留了下来,只让杨玄感带着其子朱登领本部人马转头回去攻击陕县。李密虽不情愿但也无话可说。 就在这潼关战事紧急之际,瓦岗山上的杨二在经历了数日焦躁的等待之后总算接到了几处统兵大将送来的战况消息。从这些即时战况消息看,好在都在杨二的预期之内并无意外发生,这让杨二一直处于紧绷的神经轻松不少,脸上也有了久违而惬意的微笑了。 杨二的这些微妙变化都被王黛和出尘看在眼里。 “夫君,可是前方战事顺利?” “嗯!顺利谈不上但求无意外发生最好。”杨二摇着折扇带着一点拽的说道。 “世兄,这几日来都坐卧不宁,心绪不定的,黛姐姐和小妹都不敢搭讪与你,既是战事无恙,轻松下来了不如接着讲那《封神榜》如何?上次才讲到了苏护子女被那狐狸精上了身,便没了下文了。” “好啊!好啊!”杨二还未及答话,身边侍女阿贝伊先拍手叫好起来。 “呵呵!好!上回书说到苏妲己进京,为兄就接着给大家讲。”杨二把手中折扇一合,笑着说道。 与杨二这里轻松惬意的日子完全不同的是,如今的中原大地已经遍燃战火。 宇文化及一路已经进逼至濮阳城下,35万大军已将拥兵8万的这座兖州大城濮阳围的死死的; 裴蕴带领的太行晋军这路25万人马也已经围住了洛口城,这让城中的5万守军惊恐不已; 李景这路10万大军按计划堵住了旧函谷关口,已经开始筑墙为关并阻断了中原诸王叛军的粮道,完成了扎住口袋关门打狗的计划; 而杨二暗藏的一手棋,也开始发动起来了。 卢照邻率领的南下10万大军分作水路和旱路在琅琊郡辅公石江淮军的配合下分作两路开始在中原诸王背后发动攻势。 卢照邻这一路10万人马一路乘坐胶州湾千艘海船南下在琅琊郡日照县登陆后,一路往西经费城直奔鲁郡,准备趁鲁国任城空虚一举攻占;一路便是由辅公石带领的5万江淮军,全部打起晋王旗号由蒙阴城一路向北攻击东安和新泰两城,直接威胁济南府唐壁的后方。 因王世充派往洛阳催粮的中军官在进入函谷关峡口时便被李景派出的伺候小队擒获,故使得王世充等反王并未发觉后路被断,还在继续猛攻着看似摇摇欲坠的潼关。直到请命前往陕县找船的杨玄感部来到函谷关峡口时才惊异的发现退路早被晋军封的严严实实了。 杨玄感和朱登二人见此情景早吓得失魂落魄,又因自己人马少,根本不敢去作冲关之举。连忙带着人马连夜奔回了潼关反王大寨向盟主王世充禀报。这一来一回又耽搁了5天。 这时,刚结束一天攻击的盟军反王们又汇集在王世充大帐中商议。攻击的不顺除了每天折损数千人马外一无所获,关上杨林守军也是采取的车轮战术频繁调换关上守军防守。接近一个月的连番攻击竟然丝毫看不出守军的弱势,倒让不占地利处于仰攻的盟军越发疲惫。诸王此时在帐中也都无良策,无不叹息着。 王世充面对诸王低沉的士气,也觉无话可说,看向左右两位军师和自己心腹幕僚胡师爷小声问道:“三位先生,连续进攻已近一月,虽伤损不大,但此潼关着实难破。眼见军中粮草不济,洛阳军粮又不知何故迟迟未能送来,我大军现受困与此,诸位可有破解之法?” “王爷,洛阳粮食不至,多半粮道被断或是洛阳城已被晋军所围,故此粮食不到。可令现在守卫我军后路的鲁郡任城王单雄信大军回援洛阳,沿途也可打通粮道。不知徐军师可愿否?”师爷胡通判微睁着眼看向徐茂公撵须说道。 “若盟主有令,贫道愿亲自率我鲁国大军回洛阳看看。”徐茂公听了胡师爷的一番言语后心中暗喜着,自己很长时间都未得到单雄信的消息,心中已经判定自己这方大军已经出了函谷关,并且函谷关多半已经失陷于晋军之手了。否则,无论如何自己也该能得到兄弟们的消息才是。 “徐军师,近日可有你部驻守函谷关的消息?”一侧的李密突然问道,眼中露出一股狐疑。 “许是那里并无外军来攻,贫道也多日未得消息了。”徐茂公摇着羽扇佯作镇静的答道。 “玄遂先生,函谷关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啊!那杨玄感也去了几日了并无函谷关消息传来,想必那里并无战事,若有意外,就算本王的催粮官不来报,那杨玄感也早派人来报了。”王世充强挤一丝笑意说道,诸王听了也都点头称是。 “那就请徐军师明日一早便行,前往函谷关除留少许人马继续留守外,务必率大军回返洛阳看看情况,想我洛口城有数万守军,应该能保得洛口不失,洛阳更是无恙才是。” “贫道领命,也无需等到明日,今夜便轻装简从快马直奔函谷关,若是能迎住洛阳粮队到来更好。”徐茂公不慌不忙的应道。 “那好,就请军师今夜便行。”王世充拱手一礼道,徐茂公也赶忙起身回礼。 “连日攻城,诸王兄也都疲累了,不如歇息两日,待粮草到了在行攻击。若是能引得关上守军出来便是最好。”王世充接着对诸王说道。 “既如此,某等谨遵盟主之命。”济南军大帅唐龙拱手说道,随即帐中诸王也都拱手附和着。 看着帐中诸王各回各帐,身边只剩下有意投靠自己的李密和幕僚胡师爷二人。 王世充不由的叹息道:“唉!粮食好解决但这潼关着实难破啊!我等诸王50余万大军聚在此处实属无益啊!据说这潼关杨林老儿早已得河东10万晋军相助守关,眼见从这处是过不去的。唉!” “王爷,我军现所处地势极为不利,前有潼关阻路,北有黄河,南面全是群山相连,若是有船便可寻一渡口北渡攻击河东郡,绕过这潼关最好。就看楚王那里能否夺得些船只渡河了。”李密小声安慰着王世充,面对这样的地形,李密也无计可施。 “唉!李先生说的轻巧了,就是有船渡河,那北岸也是群山险壁无路可走的。老夫倒是听说平陆有一条极为艰险的小道,可直抵潞州,只是不知真假。若是真的,倒可以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袭取杨广那厮的老巢,不亚于攻破长安。”胡师爷眉飞色舞的说着,只是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李密闻言心中一惊,顿时说道:“师爷所言最好是假的,下官曾在潞州书院就读过一月,闲暇之余也多有打探,没听说过潞州有路到平陆县。若是有路,杨广为何不在平陆和陕县两城驻军?” “是啊!传言当不得真。若是陕县有晋军驻扎,本王也早就探知了,也不会率军深入到这潼关了。” “王爷,下官确还有不安啊!试想,杨广若没有通路连接平陆,当初从王爷手中索取陕县就说不通了。”李密心中疑惑并未消除,猜疑着说道。 此时,帘门一挑,一个中军旗牌官匆匆进账报道:“主公,楚王杨玄感回来了,所有紧急之事面见主公。” “啊?”未及王世充搭言,李密先惊呼起来。 王世充见李密脸色突变,顿觉不好,忙对中军旗牌叫道:“速唤楚王进账说话,快!” 还未等旗牌官转身出去,那杨玄感早在外面听见,猛地掀起帐帘,大步跨入奔到王世充面前拱手大叫道:“世叔,盟主,大事不好了。” “啊?贤侄,何事如此惊慌?快讲。”王世充说完,就见李密和胡师爷也都赶忙围了过来。 “世叔,函谷关---函谷关已被晋军占据了,侄儿人马全被堵了回来。” “啊?” 王世充、李密和胡师爷听了惊得目瞪口呆,李密险些没站稳,扑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楚王爷,可看清?是晋军哪里人马?”见王世充和李密都惊得不能言语,胡师爷忙详问道。 “堵关的必是晋军,那匆忙间筑起的丈余土墙之上打有数面“李”字大旗,能在晋军中为帅者必是潞州大营的千牛卫大将军,左都督李景无疑。” “啊!”只听王世充大叫一声,晕倒在座椅之中。胡师爷见状忙上前施救,杨玄感也慌得直叫“世叔”。 胡师爷的一口冷茶水当面喷下,王世充缓过气来,颓丧的问着还在为他抹试着胸口的心腹幕僚胡师爷:“胡先生,事已至此,我等该当如何?” “王爷,切莫自乱了。楚王爷此事还有谁知晓?”胡师爷转头问着杨玄感。 “先生,此事现在只我几人知晓,我部现扎营在距此数里之外,只本王前来报于世叔。” “好!此事万不可传出,否则军心大乱,50万人便自崩溃了。王爷,为今之计只有不惜一切全力攻下潼关,否则我等便只有在此粮尽而亡。” “玄感兄,函谷关早已被毁,只有地利可依,依你看李景抢占函谷关筑土墙阻我人马有多少?”李密恢复了心神后扯住杨玄感问道。 “玄遂先生,本王曾让善攀岩的喽兵登上绝壁看了,李景潞州军不少于10万人,且都是骑兵,峡谷内狭窄处筑有数道土墙,攻取难度不弱于潼关。” “唉!看来只有按照胡先生的说法,倾尽全力再攻潼关了,先瞒住诸王,只是当再作一天攻关准备。” 商议停当之后,几人各怀心思离帐而去。李密仍随同杨玄感去往自家营寨。 “玄感兄,情形危急了。来日我等也要倾力攻击,若是破不了潼关,你我必为杨广所擒。诸王都降得,你我不能降啊!”李密一路走一路提醒着杨玄感。 “先生,某看这潼关不好取,别人不知杨林,他须是瞒不过某。现在想来,前日守关隋军并未用全力,有故意拖延我军在关前之意。” “嗯!兄之言有理。” “先生来日攻关不胜,当思退身之计。” “且回账商议。”说完,李密和杨玄感扬鞭打马,快速而去。 次日,潼关城头。 杨林和尚师徒、新文礼二将伫立城头观望着远处的诸王叛军营寨。 “王爷,今日看来叛军不会来攻了,像是在准备攻城器具。”尚师徒小声说道。 “王爷,您看叛军寨前竖起了攻城云车了,像是把军中的云车和投石机等都推到了寨前了,似有与我决死一战之意啊!”新文礼也惊呼着。 “嗯!情况确实不同以往,看来反王们真急了。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若是潞州李将军还没把口袋扎好,就辜负本王之心了。听童环将军说,那老东西韩擒虎都跟来捡功劳了,呵呵!原本本王还信不过那后生李景,现有老韩在函谷关随他坐镇,这一众反王算是没跑了。”杨林大笑着说道。 “王爷,您看是不是到动用火器的时候了?”尚师徒建议着,早已按赖不住要用大杀器的心情。 “嗯!也该让老夫见识下潞州的新鲜玩意儿了,命令火器军登城,弓箭手全部下去。” “是,末将这就去准备了。”尚师徒听令大喜道。 关外反王大军在作着最后一击的准备,关上却在作着换防的安排。5000连弩火雷箭兵被悄悄的派上了关墙,原来的弓箭手们陆续离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潼关城上往下面不远处看去,数十里连绵不绝的篝火燃起,如同天上繁星般数不胜数。隐约间不时传来一阵阵吼叫的号子之声,明显这是明日即将攻城的军士们在不停的往潼关方向推着攻城云车和巨型投石车。 城上守军明知今夜敌军不会来攻,但每个军士脸上都是一副严肃之色,他们都静静的看着远方的敌军,每个人都知道,这将是空前残酷大战前最后的一个夜晚了。 第254章 火雷阵吓退诸王 为保命李密献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中原诸王叛军的战前动员会,应盟主王世充的要求一早便召开了。 只见王世充脸色极为沉重,进账开会的诸王见了都不敢多言,只等王世充说话。 “诸位王兄,知道本盟主为何要停战2日以作最后攻击准备吗?”王世充见诸王都已落座便轻声说道。 见诸王不解,便接着说道:“前日,我大军后方的函谷关已被河东潞州晋军袭取,并在函谷关峡口内筑起了数道土墙,此举不光断了我等后退之路更是将我大军粮道截断。我大军粮草目前已经不足10日之用了。” “啊?盟主怎么会这样?不是早已安排鲁郡任城王人马去驻防了吗?河东晋军又是从何而来?莫不是洛阳已落入杨广之手了吗?”汝阳王沈法兴听了王世充之言后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质问着,其他诸王都只一副惊呆之状。 “唉!都怪本王失察,想是那任城王单雄信原本就为河东潞州富豪又是绿林总舵与河东潞州官府定然有染,借故去防函谷关实则配合潞州晋军抢关,以断我军后路。悔不该前日放那徐茂公去函谷关。至于潞州晋军如何出现在我背后,多半是从平陆中条山中小道偷渡过来的。”王世充无奈的说道。 “盟主,既是如此不如立刻回兵夺回函谷关。晋军就算占据函谷关也需重新筑城才能防我,老关墙早已被毁,重修的关墙如何能挡住我等。”回兵心切的济南唐龙叫道,此提议竟也得到多数反王的认同,纷纷叫嚷着。 “各位大王,且听某一言。”李密见王世充被逼的无话可说,赶忙起身说道。 “各位王兄且静一静,听听玄遂先生之言,在作定夺不迟。”王世充见李密为他解围,忙出言叫道。 “各位大王,若是现在回军去打函谷关,我50余万人马必然军心大乱。再说现在函谷关峡口之中已经筑起了数道关墙,峡口之外晋军与旧关址上复建了函谷关,那里地形比眼前的潼关还要艰险,若是10之内不能破关而出,我等便要断粮,那时只能束手就擒矣!且我大军光是回返路上便要用去5天。莫如趁这两日我军在此准备齐整,作孤注一掷之举,全军齐上强行攻打潼关,若是一鼓而下了,关中粮食足可保我大军一月之用。潼关之后更再无险阻,大军可直逼京城。何去何从,请各位大王们三思!”说完李密对着众王一拱手,然后看了看王世充,见王世充抚须点头,随即坐下。 “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就今日全军出动,一举拿下潼关,我等诸王都去京城金銮殿上找隋皇说话就是了。”曹州宋义王孟海公叫道,因身后坐着自己老婆,孟海公必须要在这种场景下说的作的要像个男人,不能显得畏首畏尾的被女人看扁了。 “也罢!王盟主的洛阳兵最为精良,不如先打头阵,我等便在后面跟上,务必在今日破关。”白御王高谈圣也跟着叫道,却是到了现在已经没了回头路了,只能抱团奋勇向前了。众王听了二人发言后,也都被激出了火起,纷纷附和着说道。 “好!各位即刻整顿本部人马,一刻钟之后都在寨外聚齐与本盟主全力攻城。”王世充见意见已经统一了,便急切的命令着。众王听了便都发声喊后出账调兵去了。 关城外阵阵鼓声早引得关上杨林等三人的注目。关墙上的5千火雷箭兵们也都提起了精神,一脸严肃的看向远处的敌军。 “王爷,今天反王们的动静可真不小啊!排在头阵的人马少说也有5万,这阵势是非要破关的了。”尚师徒轻声说道。 “看来,后路及粮道被断的消息反王们都知道了,这是要与我拼命了。让将士们都准备好。” “是,王爷。”尚师徒应完,转身吩咐鼓手击鼓排阵。 只见随着一通鼓声,5千火雷箭手们在宽阔的关墙上分作了3排,第一排箭手单腿跪地,将手中弩箭搭在关墙垛口上;第二排箭手站在后面1米处,成45度姿态举着弩箭;第三排则站在后方的排凳上也举着连弩准备着。 关下的叛军已经在进军的鼓声中推着云车和抛石机等逐渐逼近了,黑压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看不到尾,这阵势与以往攻城完全不同。一时间关内外一种极度压抑的气氛笼罩着关上的每一个守军,不少持弩将士的手臂禁不住有些发抖。 “都别怕,稳住了!等敌军进入300步时在发射。按演习时准备的那样,排射,别一下全部都射了,保持发射节奏。”尚师徒对着关楼两侧的弩箭手们大喊道。这也是他第一次指挥使用火器的士卒,至于效果怎样他也只是听说过,并未见识过这种火器的威力。 城下作为预备军的童环也在这时察觉了城外的异样,不禁走上城头观看。心中也为潼关是否守得住捏着一把汗。 关墙外的盟军士兵们口中叫着号子,逐渐走近,看看就要进入300步射程了。 “咦!盟主今日怎不见关上使用抛石机了,在往前几步他那里的抛石机便无用了哟!”唐龙在王世充身边觉得关墙上的守军今日防守动作有些怪异,不由对王世充等诸王叫道。 “呵呵!许是关上石头早被我军耗完了,就连弓箭也没见用。”孟海公笑着说道。 “不好!王爷快命将士们冲到关墙下。”王世充身边的李密被这二人的调侃突然警醒,攻击瓦岗时遭受火器轰炸的记忆顿时浮现脑海中,现在的场景不正是即将要遭受到那血腥的一刻吗? “先生---” “王爷,怎不记得瓦岗之败吗?这是关上守军要发射火器了。”李密见王世充还要见问,忙打断提醒道。 “啊?”王世充经这一提醒,顿时醒悟,忙对传令兵喊道:“全军冲击,快,冲到城墙下。” 但这一切已经晚了。 这时的攻城一方已经进入了连弩火雷箭的射程,后续的士卒还在不断往前涌动着。 “注意!第一排发射---”蹲在前排的弩箭手听命后立刻拨动扳机,向前方天空抛射出第一排1500支火雷箭。 “第二排射---”第一排火雷箭还在空中未落地时,第二排1500支火雷箭又跟着带着叫嚣声飞了出去。 “第三排射---”当第一排火雷箭落地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之后,第三排火雷箭又在路上了。 关墙外200至300步之间,现在完全被爆炸的火光笼罩着,剧烈的爆炸声完全掩盖住了凄惨的叫喊声。在杨林和尚师徒、新文礼三人眼中呈现的场景都是伴随火光和爆炸声飞起的人体残肢,没有一个人能冲破这道火墙。 第一轮排射结束,城上弩箭手们又都准备着发射第二轮,就在静听发射指令的间隙,关墙外的硝烟逐渐散去,300步以内一片血污,被层层炸死而摞起的死尸铺了一片,射程之外的叛军早被这阵势吓破了胆,纷纷往后退着,再无一人敢于往前靠近。 在坡下远处观战的诸王们也都被这场面惊呆了,一时间没有一人说出话来,只痴愣愣的看着眼前不敢相信的一切。 只有亲身见识过这种场面的杨玄感、李密和朱登三人发出一阵阵苦笑。 李密心想,原本只道杨广亲卫军中配有威力巨大的火器,不曾想靠山王杨林手下的隋军也都装备了这一守城利器了。果然,以前的关上防守根本没有投入全力。 “王爷,这仗打不下去了。我等全都被杨林老儿耍了,以至于如今腹背受敌,生路全无。唉!”李密小声对王世充说道。 这里出现自己吃过大亏的火雷箭攻击,也是出乎王世充意料的。原以为这种火器只在晋军中的精锐白马义从营部有少量配备,不想在这潼关却是大量装备了的。 “鸣金吧!”王世充失魂落魄的说道,这次给他的震撼竟超过上次,自己这方的首轮攻势损失也远超自己攻打瓦岗那次。 随着一阵锣声响起,踟蹰不前的叛军仿佛重获新生一般,转身便往后跑,刀枪丢了一地,就连攻城用的云车等物都弃了不管。 “王爷,叛军退了。王爷、王爷---”尚师徒连喊了几声后,才将如同睡梦中的杨林唤醒。 “好大的威力啊!让老夫这耳朵现在都耳鸣不已。为何不跟老夫说这声响如此之大?”杨林反应过来后批头问着尚师徒和新文礼二人。 “老王爷,末将也是头次使用啊!在此之前也没想到声响如此大,让王爷受惊了,末将之罪也!”尚师徒连连解释告饶着,一旁的新文礼只在那儿憋着嘴笑着。 “有此神器,何患此关不保?老夫无忧矣!你二人在此看着就是,老夫回府歇歇了,这耳朵---”杨林边转身下城边不断用手拍打着震聋的耳朵。 “呵呵呵呵!”看着杨林走远了,尚师徒和新文礼二人开怀大笑起来。 与城墙上的欢喜不同,此时回到军帐中的诸反王,脸上全是阴霾,无一人说话。 “诸王兄,如今怎生是好?莫说攻城了,就连靠近也不行。”王世充摇头说道。 “如今,潼关攻不下,后退粮食又不济,谁能保证后面的函谷关晋军手中没有这轰天雷般的火器。”定阳王刘武周丧气的说道。 “杨广太过狡猾了,竟使出了这般毒计,我等50万大军现成了笼中困兽。”朱登这时在杨玄感身后小声说着,虽然声音不大,但挑明了诸王不得不面对现实,诸王也都听得真切。 “盟主,现在往前攻不得,向后退不出,该如何是好?”唐龙心慌的问着。 “某看即刻退兵,趁函谷关晋军立足未稳去攻,定能拿下。” “若那处晋军仍有火器,宋义王能拿得下来吗?” “我大军现在粮食不足,根本无法回军啊---” “要不翻越高山密林向北去河边寻船逃命---” “-----” 一时间,军帐之内议论纷纷,各说各话,没有一个能够让众人都信服的主意。王世充在上座听了诸王彼此的说法,有时点头,有时又一个劲的摇头,也拿不出一个成熟的建议来。 “诸位王兄,今日时辰已晚,各自回账休息,明日在商吧!”见诸王之间只顾吵闹,各抒己见,一时争论不休,王世充只得同诸王提议道。 诸王听了,只得各自起身散去,各回本帐。 “玄遂先生,如今事态严重,几日后军粮耗尽,各王人马势必瓦解,我等也将束手被擒,请先生救我父子!”杨玄感回到本帐中拉住李密的手臂急切的说道,他知道这诸王中,包括洛阳王王世充等都可举旗投降晋军,唯独自己几次三番刺杀晋王杨广,结仇过甚,无论战也好降也罢,都是绝对死路,只得向李密问逃生之计。 “玄感兄,如今形式极为紧迫,可效仿徐茂公鲁郡人马金蝉脱壳之计,即刻脱离诸王大军。”李密小声说道。 “先生,离开诸王又将往何处去?前后被堵,四周无路啊!除非背生双翅。” “玄感兄,你来看。”李密走到桌案前取出地图展开,接着说道:“如今西有潼关阻路,已去不得京城;东被杨广在函谷关筑城阻截回不得滑州山寨;北面翻越险山仍有黄河无法逾越乃是背水死路;只有向南,向南进入华山山脉密林,先到这里武关,在往西南去往商洛。一旦我军抵达商洛城便逃出生天了。” “先生,去往商洛岂不距离红桃山越来越远了?”朱登这时问道。 “唉!如今诸王大军大败,中原还有谁能抵挡晋王大军南侵?我红桃山一处怎可抵挡百万晋军,不弃又能如何?倒是那南阳南山老寨远离中原是非之地,或能长久,此去商洛后便有大道回返南阳。” “嗯!不错。即使能回红桃山那里也住不得了,就回南山最好。只是,玄遂先生这里南去武关必是进入崇山峻岭之中,山中荒无人烟,只恐我军中粮食不济呀?那时岂不饿死于山中了。”杨玄感先是点头认可李密提出的这条没有路的险路,随即又是一阵摇头叹息。 “玄感兄,此时要想活命就不得不拼一把了。”李密眼露凶光的看着杨玄感父子狠狠的说道。 第255章 窝里反朱登劫粮 为解困回兵函谷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先生,如何个拼命法?但讲无妨。”杨玄感眼前一亮,知道李密已有主意,急问着。 “好在我军不过2万人马,今夜悄悄离去无人知晓。可让朱登公子于今夜亥时去往大军囤粮大寨,杀掉守粮士卒,劫取粮食骡马后连夜全军隐入南面山中。” “这---”杨玄感听了顿时犹豫起来,因为如果这样作了就彻底和中原诸王作对了,自己将处于绝对的孤立境地。 “义父,儿与杨广有杀父之仇,义父也是杨广必杀之人。若是按先生之言能得条生路,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经此一战后,王世充等诸王必然灰飞烟灭,我等何必在此陪死。”朱登心急说道。 “玄感兄,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过了今夜待明日诸王将粮草全分了,你我就只有等死了。” “好!只要保住我等人马,其他的也顾不得了。登儿,今夜带领5000人马亥时袭取粮库,切记不得惊扰了诸王。劫粮成功后即运粮至南面山中,为父和先生领大军在山中等你。”杨玄感脸一沉,心一横吩咐朱登道。 “义父、先生放心,今夜必劫回粮草,就算惊动了诸王人马,某亦不惧。”朱登厉声应道。 “好!还有一些时间,速去准备。” 夜已深了,杜伏威没有入睡只在帐中来回走动着,军帐内还有他专门招来商议的两个兄弟。 “大哥,依兄弟之计干脆一把火先烧了叛军粮库,看他等还能坚持多久?”陈留儿还是坚持着自己的主意,试图说服杜伏威。 “小弟看不如直接回返函谷关和潞州大军汇合最好,早脱离了这是非之地。”阮飞建议着。 “明日军帐会议时,某若直接劝诸王归降当如何?”杜伏威心中想的和两个兄弟不同,若是能凭自己一张嘴直接劝说诸王向主公纳降,那可是最好的结果,但只是自己心中没底,故征询两个兄弟的意见。 “大哥,怎么还这样想?小弟说过此计不通。若是盟主王世充出面提议,倒是可能。我江淮军此来会盟就是凑个热闹,人微言轻,如何能说动诸王纳降称臣。”陈留儿极力反对道。 “唉!我等率军前来是受主公之意,要的就是我等在关键处倒戈一击,重创叛军,以动诸王士气。何为关键处?函谷关潞州军距此太远,若是倒戈一击缺乏潞州大军的接应,风险过大。不如再等几日,待军中粮尽之时再行倒戈之事。” 三人正在商议之时,突然军帐帘门一掀,走进一个中军旗牌来。 “大人,你让小的监视诸王动静,其他诸王都无异象,只有边远下寨的楚王杨玄感部有兵动迹象,似在准备拔寨离去。” “哦!看的清楚吗?”杜伏威听报顿觉有异问道。 “没错,大人。潜伏于楚王军中的细作趁夜黑摸出营寨得来的消息,小的亲自靠近看过,确实都在收拾营中细软,但不知他要去往哪里?或在后半夜潜逃而去。” “哼!其他反王若是逃脱一两个倒无妨,只是不能放过了杨玄感父子。你亲自去守在他营外,看他往何处去?”杜伏威厉声吩咐道,这名军情处旗牌官应了一声后,立刻出去了。 “大哥,杨玄感那厮莫不是还要往北去河边寻船沿河而逃?”陈留儿猜测道。 “此去向北至少要翻越高山密林才能到河边,若是寻不到船只也是枉然,终逃不出主公手心的。”阮飞说道。 “嗯!老四说的有理,北逃无益。倒是可能往南进入山中,但山中无路可走,进去了便是九死一生。”杜伏威看着地图小声念叨着,不时摇头。 这时,帐帘再次掀开,原先出去的那个旗牌中军再次来报:“大人,杨玄感部果然动了,大概数千骑兵径往大军粮库大寨方向去了,马蹄上都裹着厚布,领军之将为朱登,应是趁夜去抢粮了。” “哦?现在诸王军中粮食都是王世充统一调配,他去偷袭粮库必为逃跑之需。你赶紧去探一下,看杨玄感大队人马是否往南进入山中?”杜伏威似乎摸到了杨玄感急于抢粮的门道了。中军旗牌领命后急忙跑出大帐。 “老三、老四,你二人赶紧各带1000人前往粮库方向看看,若是朱登趁夜劫粮,务必拦住其去路,杨玄感要逃往山中没有了粮食也是一个死。” “是。”陈留儿和阮飞应了一声后,立刻前去营中点兵了。 杜伏威出到账外,抬眼看向叛军存粮大寨方向,只见隐约间远处粮库似有火光闪现。 “快,别管灭火了,马上将粮食搬到车上,若是车上装满了,便每人搬一袋粮食放在自家马上,快!”朱登这时已经红了眼,急切的命令着手下5000骑兵。几处大火也是偷袭粮库守军营房时不慎引燃的,朱登也顾不得去灭火了,只顾催促士卒们搬运粮食。 “小王爷,300余骡马大车已经装满,每名将士马上也都托了一袋粮食,现在粮库存粮还多,还要在找马车装吗?”一员副将跑到朱登身前报着。 “不用了,立刻赶车离开这里。”说罢,朱登一拨马头便率先冲出粮库大寨,却当头遇上一镖人马到来。黑夜里也分不清是哪家王子的人马阻路。 “好个朱登,竟敢趁夜劫粮,某要拿你去见盟主。”堵住朱登离去之路的这标人马正是陈留儿亲军。 “呵呵!无名之将胆敢拦某去路,找死!”说罢,朱登跃马挺枪上前便刺,在黑夜中就着燃起的火光两人战到一处。 怎奈朱登武艺高强,枪法出众,陈留儿只几合之后便手忙脚乱,只能勉强抵挡,看看就要被朱登一枪挑落。 “三哥莫慌,阮飞在此。”正在陈留儿慌乱之时,老四阮飞率军总算赶到了,一刀一枪,两人双战朱登。 尽管合二人之力奋力抵挡,但仍旧不是单马独枪朱登的对手,三十余合之后,二人便抵敌不住了,只办的尽力遮挡,全无反击之力,只能且战且退了。手下2000人马也被朱登所部5000骑兵给冲散了。 朱登见已经杀退阻敌,本部人马都出了粮库大寨,数百辆骡车也都被手下众军赶着渐渐走远了,朱登便不在恋战,趁隙只一枪刺中陈留儿战马,这马顿时跪倒在地,将陈留儿掀下马来。又转身一枪刺中阮飞左手臂膀,阮飞大叫一声弃枪跌落马下,方才躲过朱登连着刺来的一枪。 “哼哼!念你我无仇,饶你二人性命,休要在赶,某去也!”朱登见瞬间两将落马,心中暗喜,又见两将早已起身跑入自家亲军中,便也不去赶,只大喝一声后,拨马便追赶自家人马去了。陈留儿和阮飞两人各自带伤,不敢再追。 “老四,伤的重吗?这朱登小子本事高强,你我兄弟实是遮拦不住,看他逃去的方向是往南去了,你我速回报与大哥。” “何人胆敢深夜劫掠大军粮寨?”就在陈留儿和阮飞被亲军小校扶上战马就要离去之际,远处黑暗中奔来一将,大声喝问道。 “你是哪家王子的人马?劫掠军粮者乃楚王杨玄感义子朱登,我二人乃是山阳公部将,前来护粮,遮拦不住,吃他把我兄弟二人都伤了,他往南面山中去了。” “哦!果然是草寇德行,某乃济南大将唐龙是也。你二人速回疗伤,某去追他回来。”唐龙拨马率军往南直追而去。 “小王爷,后面有一军追来,我等粮车过重,实在走不快。”随军殿后护着粮车而行的朱登得到身后亲随来报,赶忙拨马停住看向后面追赶而来的黑影。月色中隐隐能看到一员大将持刀突前,边追边骂着。 朱登对护卫亲随道:“尔等护着粮车先走,追兵由某来抵挡。”看着追赶而来的这将,听着他口中喋喋不休的喝骂,朱登已是火起。 眼看那将追得近了,朱登跃马从一树下黑暗处冲出,也不说话,举枪便刺。 追赶之人正是济南大帅唐龙,此时也看到不远处一队人马赶着骡车正往南疾行,唐龙心急边催马加速急赶,边在口中大骂着,全无防范路边树下黑影中藏着一将。 此时,朱登突然杀出,唐龙顿时一惊,勒马急停。此时朱登银枪已经刺了过来,唐龙一手持缰勒停战马,又见银枪刺来,顿时手忙脚乱,单手持枪便要去拨朱登刺来的这一枪。却不料朱登这枪是虚刺,见有枪来拨,朱登立时收枪躲过,瞬间复刺出一枪。唐龙待再要单手去拨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噗”的一声,朱登手中银枪已经刺入唐龙咽喉。唐龙顿时跌落马下,脚一阵乱蹬后,气绝身亡。 朱登见一枪挑落敌将,也不知这人是谁,纵马来到唐龙马前,一手抓过马缰,勒马转身便追赶大队去了。这时,唐龙身后的亲随护卫才赶到唐龙落马之处。却见主将已经身亡,便不再去追,收拾了主将尸体返回大营报丧。 天亮之后,王世充得报来到粮寨查看。只见地上洒落一地粮食,守粮的都是他洛阳辎重军兵也死了大半。身后诸王眼见粮寨被劫也都不住摇头叹息着,无话可说。 回到中军大帐,诸王各自落座。杜伏威此时一脸的怒气,带着受伤的两将也来到帐中。 “盟主,昨夜为阻止杨玄感乱军抢掠存粮,某手下两将都被朱登所伤,本公可是要有个说法的。”杜伏威坐下后便厉声责问着王世充。 “山阳公,楚王背反,私抢公粮,本盟主也未曾料到。现今唯有精诚团结方能渡过此劫啊!”王世充面色难堪的说道,最早是他力主将红桃山杨玄感引入反隋大军的,却不想临了先逃跑的正是这杨玄感,还抢去了部分粮食,更是直接乱了诸王军心,现在帐中诸王都是人心惶惶互相猜忌着。 “呜呜呜---盟主,昨夜我军唐龙主帅去追朱登,不想竟死于朱登小贼枪下,现尸身存于我军帐中,盟主也需给我济南军一个交代才是。”济南军副帅唐先哭着念道。 “狗RD朱登,着实可恶,抢粮倒也罢了,还要伤人,若是落到某家手中,定要把他大卸八块方才解恨。”孟海公高声叫骂着。 “好了,事已至此都不要骂了,为防此事再度发生,本盟主决定将现有存粮按诸王各自人马数量分了,由诸王各自保管。好在昨夜被抢走的粮食不多,各位分得之粮尚可维系几日之用。只是,我等被围在此,早晚粮尽,还需商议如何解困之法啊!”王世充无奈的说道。 一问到解困之策,诸家反王顿时哑口,互相看着,一个个憋的满脸紫胀,只有叹息之声。 “盟主,现已探得杨玄感部携粮进入了南面华山山脉中,想是要进入密林高山探一条南下商洛之路,我大军亦可随后而行,脱离了这被围困境。”定阳王刘武周对众王大将们提议道。话音一落便得到了数家反王的认可。只有杜伏威心中暗笑不已,身后二将也都不住冷笑不言。 “不妥,杨玄感人少,又抢得粮食,也许能走出密林,但我大军人多粮少,谁能保证数日内出得了大山?依某看不若趁此回击函谷关才是正途。”宋州虞城王林世弘提议道。 “虞城王,若是粮尽而攻不破函谷关又当如何?”相州白御王高谈圣问道。 “想是虞城王与那杨广无仇,此去函谷关是为投降吧?”曹州宋义王孟海公阴阳怪气的嘲讽着说道。 “你!哼!若是战不过,与其饿死不如快降,本王就是要降你待怎样?”林世弘冲着孟海公大骂道。 “沧啷----”一声拔刀出鞘的清脆响声,孟海公身边跳起一员女将,持刀指着林世弘,说道:“若敢再言降者,老娘让他成刀下之鬼。” “嗨!诸位莫在吵了,马娘娘请坐。与其在此等死,不如回返函谷关,那里怎么说也是垒起的土墙,远不如潼关城高墙厚又有火器傍关,我等就齐心去打一打如何?”王世充此时也无他法只得顺从林世弘的意见。 “也罢!各位若没有良计脱身,不如就去打函谷关,若是冲的出去,便有机会再战晋王。”汝阳王沈法兴附和着王世充的说法。 众王听了也是无奈只得点头默认了,并无异议。 “好!各位即刻回营点起将士,午后全军拔营回返函谷关。” 第256章 杜伏威反水搅局 尉迟走马擒女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杜伏威兄弟三人回到营中脸上都带着喜色。 “大哥,反王大军回攻函谷关岂不正合我意?”陈留儿说道。 “不错,要让反王们军心散乱,无心再战,我等当在阵前反正起事,搅乱诸王之心,可速作准备,我部当为先锋速回函谷关。老四,手臂伤势如何?” “大哥勿念,小弟些许皮外伤,早不疼了。” “好!老三昨夜落马还有内伤未愈,只得拜托兄弟立刻快马前往函谷关拜见潞州大将李景将军了,将我等反正之事相告,让李将军接应我等。” “大哥放心,小弟即刻动身,大哥可率军速来。”说罢,阮飞出账从随从手中接过战马,一跃而上带着4个护卫飞奔而去。 “老三,还能骑马不?若是能骑,就速速点起我部人马待命。某这就去见王世充,请命为先锋。” “大哥且去,小弟无事。” 杜伏威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心腹兄弟,点了点头,转身便又往中军大帐而去。 潼关城上。 尚师徒和新文礼二将一直在关墙上观察着远处的叛军大营,这时也看出了些眉目了。 “新将军,你看中原反王们要逃了,快去禀报老王爷得知。” “嗯!某看也是,好,某这就去见王爷。”说完,新文礼噔噔噔的几步便跃下关墙,上马往关内帅府疾行而去。 经过昨夜的一战和急速的丛林行军,杨玄感和李密、朱登的2万将士现在已经完全隐入了莽莽群山之中,全靠着夜晚的星斗和白天的日头判明着方向,好在李密自小在荒凉的辽东生活惯了熟通天象才不至在这山中迷路。 “义父、先生,前方一座好大石山阻住了去路了。” 原来这里已到了华山东路余脉了,虽不似华山主峰那样的高大巨石山峰,但这里的山峰仍然都是光秃秃的石头,想要攀爬全无可能。作为开路先锋的朱登见了实在无法,只得回来禀报。 “小王爷勿恼,过了此处便再无高山阻路了,从山下绕行过去,最多多行个两日。”李密看向头顶的太阳,擦了擦脸上的汗迹,重新判断了方向后说道。 “好!登儿这就去山下找路,义父、先生可随后跟上。”朱登年轻气盛应了一声后,即转身向前奔去。 在这苍翠的群山密林之中,一只长长的马队正在缓缓的向南方蠕动着。其间,不时传来人吼马嘶,惹得山中野兽纷纷躲避。 正午过后,盟军全军拔营。 王世充拗不过杜伏威的请求,只得让其先行,众王人马依次而动。当后军走完时,天色已近黄昏了。 潼关城上,杨林默默的看着最后一队叛军人马从容离去,脸上露出一阵冷笑。 “王爷因何发笑?”尚师徒问道。 “老夫笑那王世充等愚蠢,被老夫迁延在此多日,现在才想起去抢函谷关,那里早已成了铜墙铁壁了,安能过去。呵呵!” “王爷,不如我军出击击其后,迫其溃散。” “不!无需如此,只需静等几日,诸王必降。新将军带3000人马出关到反王营中看看,若是营中还有被弃伤兵可带回医治。” “是,王爷,末将这就去。” “好了,随老夫回府,通知华公明和童环两位将军,今夜犒赏三军,酒肉管够,呵呵!” “呵呵呵呵!”尚师徒和王府亲随们听了全都放声大笑起来。 笼罩在潼关之上的这一个半月的战争阴云终于散开了,潼关城内的军民们都在敲锣打鼓,欢呼雀跃着。 函谷关,肩负着堵截终极一战任务的李景和韩擒虎随着江淮军副将阮飞的到来变的紧张起来。峡口内设置的数道防线已经进入到了全面戒备的状态。 驻守峡口第一道防线的是罗成带领的4员讲武堂骁将,分别是尉迟恭、薛举、张德斌、洪天一加上自己亲随护卫将尉迟南和尉迟北兄弟两人。这道关墙虽是临时搭建,但建的最为高大宽厚,将两侧崖壁堵得死死的。关墙外侧便是豁然开朗的一片宽阔之地,站在关墙之上可向西看的很远。 这时,只隐约能看到最远处已经腾起了阵阵雾气,这是有大量马队疾驰而来带起的灰霾。 “罗将军,反王的人马快到了。末将请求出关一战。”闲不住的尉迟恭粗声粗气的对正在远眺的罗成说道,身边的几将也都看着罗成,期待一战。 “呵呵!某早就听说你尉迟老黑乃是讲武堂无人能敌的高手,连李景将军和韩老国公都对你推崇有佳,也是提拔最快的一个。也好!你4人就出去会会诸反王手下大将,也好立些功劳。让本将军也见识下你等本事如何。”罗成微笑着说道。 “好嘞!将军就看好吧!走。”尉迟恭见罗成应允了不由大喜,另三人也惊喜不已,跟着尉迟恭便下了关墙,领着50人出了关门,前出到前方开阔之地,4人4马一字排开,尉迟恭居中手持镔铁竹节双鞭,每条重80斤,静等着反王大军到来。 “少保,不该让他等出战的。他4人缺少战阵经验,若是败了李景将军那里该怪罪了。”尉迟南上前小声对罗成说道。 “无妨,就算败了也不至于伤了性命,那尉迟老黑的祖传双鞭有些特色,倒要看看与我表哥秦琼的双锏有何区别。吩咐下去,调百名弓箭手上来。”罗成不以为意的说着。 渐渐的远处奔来的马队离得近了,已经能看见当先一员大将。 “来将通名,爷爷我鞭下不打无名之鬼。”看看近了,尉迟恭舞动双鞭大声喝道,声音传出老远。 “吁-----”杜伏威也看到了关墙前伫立的4员大将了,又听得一声大喝,不由笑了起来,勒住了战马,缓缓走上前来。身后2万骑兵也逐渐在开阔地停了下来,只是众将士全无搏杀之气,队形散乱,尽皆欢笑不已。让关墙上的罗成见了也觉怪异。 “某乃江淮杜伏威,身居河东郡潞州军情处江淮千户,这是主公亲赐令牌。”杜伏威来到尉迟恭等4人马前,手举令牌说道。 “啊?原来是自家兄弟啊!老黑莫拦着了,快去通报罗将军。”一旁的白脸大将薛举见尉迟恭还在发愣,忙说道。 “等等!某是粗人,不懂得真假,还请杜千户先去见过主将再说,请吧!”尉迟恭虽是粗人,但也粗中有细,便要杜伏威一人先进关去。 “呵呵!某见关墙上一少年将军,必是主公身前大将罗成公子,带某前去拜见。” 随即,薛举带着洪天一一道陪着杜伏威一人一马步入关门。罗成早看见有异,已经打开关门等在门前了。 杜伏威见关门前站着一员威风凛凛的小将,知道是罗成无疑,便远远下马而行,来到罗成身前拱手施礼道:“罗将军,本官军情处江淮千户杜伏威,这厢有礼了。” “既是军情处千户当有身份令牌?”罗成按剑问道。 “呵呵!某不光有主公亲赐令牌,还有主公亲笔书信在此,足以证明某之身份,请看。”说罢,杜伏威将手中令牌交出,同时从怀中掏出杨二手书密函递与尉迟南手上。 “少保,这令牌是真,这书信---”尉迟南迟疑的问着手拿书信的罗成。 “呵呵!此书信正是大哥的亲笔,这字迹也假不了。”说罢,将书信和令牌交还给杜伏威后,随即拱手还礼。 “请杜千户进关,末将也已得到江淮杜伏威阵前反正消息,在此等候久已,这就派人亲送杜千户去见李景将军。” “好!不过,反王大军距此不远,下官这两万江淮骑兵当尽快放入关内躲避。” “嗯!杜千户先去,末将这就开关放行,请!”确认了杜伏威身份后,罗成便派尉迟南和尉迟北两人陪同杜伏威前往函谷关去见李景,自己随后对尉迟恭等4将大声说道:“过去将杜千户的人马带进关来。” 薛举听见,忙纵马奔向不远处的江淮军,来到陈留儿马前,简单交代几句后,就见陈留儿手臂一挥,众军便跟随在后不急不慢的列队从容进入关内。 尉迟恭等4将也只得在江淮军过完后,垂着头回到关墙之上。 “什么?前部先锋江淮杜伏威部竟然降了晋军?”探马回报的这个消息让后军跟进的王世充等诸反王大感震惊,同时都对自己的处境更加惶惶不安起来,一时心中各打主意。 “这个杀千刀的杜伏威,他这一降莫不是将整个江淮诺大地盘向杨广那厮双手奉上了?”王世充现在气得粗气直喘。莫小看了杜伏威这次投降,这意味着杨广兵不血刃的得到了江淮土地,更是对济南、洛阳等中原州府势力形成了实质性的包围了,这才是中原诸反王最担忧的地方。对于他们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反隋、反晋而是要尽快回到属地确保自己地盘的问题了。 “还等什么?诸位大王快去抢关吧!”曹州孟海公急切的催促着尚在发愣的诸王们,因为他的老巢曹州紧邻这江淮徐州,归心也最为急切。 “林王兄,你还在发什么愣啊?你那宋州不也紧挨着江淮吗?快同本王前去抢关。”孟海公又直接对着宋州虞城王林世弘叫道。随即纵马而出,带领这本部6万人马冲向函谷关西端峡口。林世弘经他这一提醒也如梦初醒般,急催本部5万人马跟随孟海公而去。 “诸位,能否逃出飞天在此一举,随本王冲。”王世充经孟海公这一带动,再不犹豫了,拔出佩剑指天大叫着,随即带着本部人马追随而去。其他诸王见了也不在迟疑,也都催动各自兵马如潮水般涌向已经能看见的函谷关峡口晋军关隘。 关隘外空地上,尉迟恭等4将仍旧在原地等候着诸王人马到来。 眼见远处遮天蔽日般渐渐逼近的反王大军,心中也是充满了震撼,脚下大地此时都被数十万人马踏击的震动起来。就在4将正犹豫是否直接退回关隘时,远处却传来一声怪叫:“汰!那四个呆鸟莫要动,等你孟海公爷爷取了人头在走。” 尉迟恭4人顿时被这狂妄的叫声激的大怒,再无退守的想法。 尉迟恭放眼看去,只见远处飞奔而来一马,马上一员老将,手中一杆长柄泼风大刀,坐下一匹五花马,风扯扯的直奔自己这方而来,全无驻马之意。 尉迟恭被这阵势激的心火乱窜,催动胯下踏雪乌骓兽,舞动双鞭便迎了上去。 两马靠近,就听“叮--当--”两声巨响。尉迟恭的双鞭已在孟海公的泼风刀上左右两次重击,将孟海公大刀打飞。孟海公怎么也没想到只一合,自己手中大刀便脱了手,急勒马转头就往本阵逃去。尉迟恭此时正在火头上,原本以为这将本事高强,正好可以和自己大战一场的,不想自己劲还未使出,这员夸下海口的敌将便要跑。于是不顾身后好友薛举的阻止,催马便追了上去。 眼看追了个马头衔马尾,正待举鞭去打时,突然对方阵中跃出一员女将来,大叫道:“黑脸贼休要伤人,看法宝。”这女将正是孟海公带在身边的夫人马赛飞,这马赛飞见自己丈夫危险,便出马接应,边叫边掷出一柄飞刀来。 这柄飞刀直奔尉迟恭面门而来,尉迟恭吓了一跳,弃了孟海公,忙举右手中鞭去拨飞刀。 “当啷”一声,马赛飞的这把飞刀撞在尉迟恭的单鞭上,掉落地上。 “好鞭法!”马赛飞见自己飞刀被打落,不由内心赞叹这员黑脸将的本事高强。看看离得近了,又举手中双刀来战尉迟恭。 “看刀!”马赛飞双刀齐举,往下便砍。 又是“铛”的一声,双刀正砍在尉迟恭交叉举起的双鞭上。紧接着这一黑一白,一男一女,双刀双鞭,两将如插花般混战在一块,直看的两方将士眼花缭乱。 突然,场中战局发生异变。交战中的尉迟恭突然大叫一声:“好娘子,过来孛---”就见尉迟恭右手单鞭隔开马赛飞双刀,两马交错间,将左手鞭松开悬在腕下,腾出了空手,伸手去马赛飞腰间只一抓,正好抓住马赛飞的勒甲丝带上,再单手一叫劲竟将马赛飞从马上提了起来,横放在自己马背上,那匹空马随即从身边穿过,奔回本阵去了。 就在两军将士震惊之时,尉迟恭双腿一夹胯下乌骓兽,纵马托了马赛飞急回本阵,一脸的喜色,口中直念:“好白的女娘,呵呵---”。 这边关隘立刻开门将4将及50名骑兵接进关墙之中,随即封死关门。 第257章 冲天血腥动心魄 没良心炮初亮相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好!火雷箭3联发准备。”罗成在关墙上把下面发生的一切看得真切,心中也在为尉迟恭的手段叫好。 “啊!”对面阵中孟海公眼见自己夫人便被那员黑丑的晋军大将给生擒了过去,急火攻心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后,举刀边叫道:“给我冲关,就是用人堆,也要堆过关去。” 6万曹州人马听了命令便狂喊着一起往关前涌去。 “射---”罗成见数万疯狂的叛军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这个人海的阵势也着实吓人,眼见差不多到了射程了,便急切的下令着。 顿时,狭窄的关隘城墙上,前后排列成数派的白马义从营连弩火雷箭手们便射出了第一支火雷箭。 接连几百声的巨响响彻山谷,这400只火雷箭炸死炸伤了孟海公的曹州军2000多人。但此时叛军也知道再无退路了,也不顾前方爆炸声响和伤亡多少,只顾在上官的催促下低头伏腰往前直冲。 关隘上的这400名白马义从营将士也一刻不停的继续发射着火雷箭,在这第一道关隘前200到300步之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墙来。凡是踏入这道火墙的不管是人是马都被炸翻在地。但一波波叛军仍然不顾生死的往前冲锋着。场面的血腥足以让关墙之上的这400名白马义从营老兵感到无比震撼和崩溃。 眼见每人装备的20只火雷箭瞬间便射完了,那边冲击而来的叛军仍在往前涌着。就在这火力中断的瞬间便冲近到距离关墙不到百米的地方了。 关墙上的将士们大骇,此处关墙匆忙搭建而成,高不过一丈,全由不规则的山石搭建而成。防骑兵尚可,但若是叛军步卒来到关墙之下,便能徒手爬上来。 “用手雷,快用轰天手雷,给我炸---”就算罗成武艺高强也被这种不要命往前冲的阵势给震慑住了,好在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忙命令手下往外扔手雷。 身后站着的薛举、张德斌和洪天一3员讲武堂实习骁将早被这疯狂而极度血腥的战况给吓的脸色苍白,就连黑脸的尉迟恭一张黑脸这会儿也和充血的双眼一样变得血红了,一种被激起的原始的好杀之意让他变得无比激动,但却只能在一旁呆看着,握着铁鞭的双手此时都滴出汗水来。 随着400名将士和罗成一道往关墙下不断投掷手雷,爆炸声更为密集了。由于越到关墙下这段峡口越窄,相对手雷的封锁就更为密集。终于在每名将士不歇气的投掷出5枚手雷后,疯狂冲击的曹州军终于支撑不住叫喊着如同退潮一般,往峡口外退了出去。 硝烟逐渐散去,眼前的场景几乎让关墙上的老兵们全都呕吐不已。关墙外层层叠叠的全是人的残肢,将士们身上脸上也都喷溅了无数血迹和一些说不清的人体肉渣和各种脏器组织。鲜血汇集成了一汪汪水池还散发着热气不断往上升腾着,冲鼻的血腥之气让关隘上的将士们几乎无法呼吸。 “少保,这处关隘弃了吧!将士们手中的火器几乎用尽了,大家都已经崩溃,根本无法再战了。”尉迟南将腹中胆汁都吐得差不多了,才算稍微缓过来了,来到仍在干呕的罗成身边小声说着。 “命令将士们退回第二道关隘,速速离开这里,快!” “是,兄弟们,缓过来没有,缓过来就赶紧撤退,退到下道关隘处。薛举还愣着干嘛?撤了。” “罗将军,为何要撤?”尉迟恭最没心肺,见叛军惨败退了还要继续在此守关,全无普通将士们的感受和心里所遭受的重创感。 “尉迟老黑,你自己在这享受吧!德斌、天一我们走,去下道关隘跟老万、孟恫、乔山讲讲,让他几个有个心里准备。”薛举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上一刻,忙招呼着另外两名实习骁将道。 罗成也不理发呆的尉迟恭,在尉迟南兄弟的护持下转身走下关墙,上马带着手下骑兵便往峡谷深处跑去。 尉迟恭见关墙上瞬间就剩自己一个,只得自言道:“艹,真他娘的晦气!走啰。”随即上马跟着大队弃关离去。留下峡口上方十几只山鹰在头顶不住的盘旋着,似乎在注视着地面上发生的人间惨剧。 “啊---呜呜呜呜---”孟海公此时不管诸王如何劝慰都止不住大哭着。 “孟王兄,莫在哭泣了,本王为你报仇就是了,多哭无益。”白御王高谈圣拍着孟海公的肩膀安慰着。 “好个可恶的黑炭头啊!尽将本王的爱妻擒了去,我那爱妻现在生死难料啊!呜呜呜----” “够RD孟海公,惨死了数千弟兄,无一全尸不哭,却只顾哭自家娘儿们,什么东西?”一旁的汝阳王沈法兴气氛的骂道,众王听了也都是一脸的鄙夷,心中都在暗骂着。 “唉!那黑脸使鞭的大将名叫尉迟恭,原为我州府一名铁匠,倒是有些武艺的。去年曾投到本王旗下为将,本王也曾待他不薄,后却被人裹挟去投考潞州讲武堂,如今学成竟成了杨广手下猛将了,真是世事难料啊!”亳州定阳王刘武周叹息道,身边的统兵大帅宋金刚也不住的叹息着。 “报---”突然一名探事小校飞马而来叫道。 “何事?”王世充没好气的问道。 “报盟主,晋军峡口关隘已经空无一人了,显是被弃了的。” “哦?”连王世充在内的所有反王听了都觉一震,不敢相信。 “若是谎报军情定斩。” “禀盟主,小的不敢谎报,关上确是已无一人了,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关前我军将士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无法直视,小的怕惊了诸位王爷。” “唉!下去吧!”王世充听了探事小校的讲述后不由轻叹一声,挥手让他下去再探。接着回头对自己的行军司马杨注道:“杨司马,派出一队人马前往关前为曹州将士收尸,将地上血污用土填埋,尸体火焚了。” “是,主公。”杨注听令而去。 “既然晋军退去,今日便在这开阔处扎营吧!明日进谷直抵函谷关前。”王世充一声令下后,诸王便各自散去,招呼本部人马安营去了。 再说,撤到第二道关隘的罗成。 第二道关形制如同首关,也是不大的一处关隘,不同的是关墙外的这段全是百十米长的狭隘谷道,每次能冲进来的叛军最多千余人。这里守关的又是另外400名白马义从老兵,现在已经听说了首关攻防的残酷血腥,一个个神色极为严峻。 罗成留下尉迟恭一人,让其余3将到下一关去驻守。这里守将仍旧是讲武堂实习骁将万绪荣、孟恫、乔山三名中尉军官,三人目光坚毅,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接血腥场面的准备了。 与西路函谷关惨烈的攻防战想比,由裴蕴率领的中路太行晋军25万轻松由温县渡口南渡过河后,很快便对洛口城实现了包围。在经过瓦岗山下时,裴蕴便带着华公义等众将上了山上聚义厅拜见了杨二。 杨二见众人到来非常高兴,只是简单的向众将重复了自己经营中原的战略意图,进一步强调了趁王世充大军西攻潼关,太行晋军分兵攻取洛阳和南下攻取中原诸州的重要性,并重申了藩镇分据的弊端和土地国有化的意义,经过这场统一思想认识战前会议之后,杨二作东留众将在山上盛宴一场,随后,裴蕴便带着众将下山,正式进入了收复中原的大战之中。 “郭将军,如今洛口四门都被晋军围住了,估计围城晋军有30万,这洛口城不好守啊!不知洛阳救兵何时能到?”站在洛口东城门上的守将王仁则对也在观望城外围城晋军的主将郭什柱轻声说道。 “怎么?怕了。我洛口城现有8万守城士卒,守城器具充足,粮食也是不缺的,区区围城30万之众想要轻易打破我这城池也非易事。洛阳援兵能在最好,不能来也无妨,某在主公面前立过军令状,定要守住洛口。”郭什柱厉声说道,言语中似乎也在提醒奸滑的王仁则别有二心。 “郭将军说的是,晋军远道而来,粮草必然不济,我等若是能守上半月,晋军必回因缺粮而退回济源。”王仁则口不择心的应付着郭什柱道。 “王将军,你看晋军向我洛口城推过来的是什么?”郭什柱也未留意王仁则说的什么,却突然指着远处异动的晋军问道。 “有些像大型床弩,但又不同,末将也从未见过此物,怕是有上百个吧?晋军善用火器,莫非是一种新式攻城火器?”王仁则曾在晋军所使用的连弩火雷箭轰炸中侥幸逃生,对晋军装备的火器有了深入骨髓般的恐惧感,因此自然往火器方面猜测着。 “火器?本帅倒是未曾见过,却不是将军说起的那种骑兵连弩箭样式,用两匹骡马拉着显然颇重。” “郭将军快看,对方阵中过来一举白旗之人,似有话说?” “嗯!先礼后兵,倒也算讲究,传令弓箭手不许放箭,放他过来。” “是。”身边一随护中军小校赶忙去向城头的弓箭手们传令去了。 单骑举旗过来之人一副文官打扮,在距城门200步时便停下了脚步,这是一个弓箭射不到的安全距离。 就听此人对着城上大声叫道:“城上可是洛阳大将郭什柱将军?某乃潞州主簿裴蕴是也。” “呵呵!原来是裴先生到此,本帅便是郭什柱,幸会了,可有何话讲?” “郭将军,现今洛口城已被我晋军30万重重围定,攻克此城只在旦夕之间,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本官到此奉劝将军弃城投降,以免城破之时玉石俱焚。” “呵呵!先生好意本帅心领了。不过某之洛口城现有8万精兵,且此地距洛阳不远,援兵转瞬即到,那时鹿死谁手还为未可知也!某劝先生退兵河北,你我两方互不相扰如何?” “呵呵呵呵!郭将军你还不知,汝主王世充勾结中原反王汇攻潼关,现已被我潞州晋军围在潼关城下动弹不得,待到粮尽自会投降,将军又何故坚守孤城,自寻死路呢?” “休在多言!先生且回,尽可带兵来攻。” “呵呵!郭将军本官言尽于此,且看这是何物?”裴蕴说完半转身指向不远处的那一排令人心生恐惧的黑乎乎的“钢铁怪兽”。 “那---那是何物?”王仁则失口抢先问道,眼中全是惊恐之状。 “此物名唤“轰天炮”,乃是攻城利器,大炮一响,城塌人亡。我军中有言赞此神器:大炮一响,爹娘白养!郭将军难道不惜命乎?” “郭将军,依某将看还是---” “住口!我洛阳上将军只有战死之将,哪有被吓死的!王将军休在啰嗦。” “裴先生,本帅已知你军中火器厉害,汝可试攻我城。” “好!郭将军保重了。”裴蕴说完勒马而回。 “炮阵再向前一百步,给本官抵近了轰。”裴蕴回返本阵大声命令着炮营总管,这炮营总管原是李春收的一个徒弟,在麻叔谋的指导下与师傅李春一道参与了原本为“没良心炮”的改造。河东后勤装备部投入了巨资经过数月时间的试制和不断优化改良后,终于铸造出了这种自重达千斤,射程达千步以上的重型铁炮,专门用来对付坚城的,也可用于守城。这和运上瓦岗山用于守城的炮不同,这种大炮威力更大。 “哼!故弄玄虚尔。传令将士们不得冒头,看他如何轰击我军。”见对方说的轰天炮不断推近城池,郭什柱不以为意的命令着。 “郭将军,此处危险,不如到城下躲避。”王仁则见炮击就要开始,有些慌乱,说是向郭什柱建议不如说自己想跑下城逃命。 “哼!王将军可自行下城,此间没你什么事情。”郭什柱一脸的蔑视,看也不看胆小的王仁则说道。 这王仁则上位完全是靠的把亲妹子嫁给了有生理缺陷不能生育的洛阳王王世充的原因。因此,在洛阳军界多有不齿,但凡洛阳大将都看不起奸滑而胆小的他,郭什柱也是看王世充面子才让他自行去躲避。 王仁则如同得到了大赦令一般,忙对郭什柱一拱手后,带着亲卫便匆忙下城去了。 刚到城下还未及上马跑开,便听到城外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声响,如同天上打下巨雷般,震的马儿不住跳脚。 第258章 炮震迫降王仁则 攻濮阳苏烈献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快上马往城里跑,快。”王仁则说完跳上战马,加鞭就不顾一切逃往城中。 这时,就听身后城墙上又传来阵阵熟悉的爆炸声,王仁则知道发生了什么,头也不回只顾打马逃去。似乎守军伤亡和城池的丢失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再看城墙之上,第一轮百余发装药铁丸炮弹重重的砸在城墙上,爆发出声声巨响,随之便是城墙上几处在爆炸声中坍塌下去。躲在垛口后面的守军也有很多被一道炸的飞起,摔落城下而死。守城士卒见了早被吓破了胆,如同惊弓之鸟般纷纷往城下去躲避。 一发炮弹正好击中城楼,将城楼直接炸塌半边,郭什柱也因此被炸成重伤,在残余亲军的搀扶下,赶紧去到城下避炮。 连续炮击三轮后,硝烟散尽,洛口城再次出现在裴蕴眼中的场景已是与先前截然不同了,城垛口好几处,包括城楼已经被炸塌了,有一处可能连续遭受炮击形成了一个很大的V字形缺口,将城墙断为两截。城门也被炸塌燃起大火。 “裴帅,末将请求攻击。”华公义见城墙已塌,城上守军伤亡巨大,特别是城门已开,便要上前抢城。 “呵呵!华将军稍安勿躁,且看城中变故再说。城中尚有数万人马,我军冲进城中便是一场巷战,我军火器神威顿失,多有伤亡不合算。”裴蕴笑着说道,一副成竹在胸之状,身后众将也都人人心喜,感觉这战打得也太过轻松容易了。 “将军,晋军炮停了,郭将军在城上被炸成重伤,眼看晋军就要冲入城中,请将军快拿主意。”王仁则此时已跑回帅府,听得手下心腹来报,面色顿时如同死灰般。 “快,命令众军撤入城内与进城晋军近身巷战,务必等待援军赶来。”说完这句话后,王仁则颓然跌坐在圈椅之中。 心腹小校赶忙出去到军中传令去了。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拖着身负重伤的郭什柱回到了帅府,几个亲随将郭什柱抬进了府中,放在软垫上。府内郎中赶忙上前一阵手忙脚乱的医治着。 王仁则也推开众人来到郭什柱身边查看伤情。 “医官,如何?郭将军还有的救么?” “禀将军,郭将军身上有十余处创口,虽都不是要害处,但流血过多,现在处于昏迷之中。若是止住了血,也需静养多日才能醒来。” “啊?还需静养多日?也罢,抬进內府让其静养吧!”王仁则听了医官的话后觉得这郭什柱就如同跟死了一样,现在根本无法指望他来守城了。 “禀将军,不知何故?城外晋军并未冲入城中,只在城外看着,似无心进城一样。”在郭什柱刚被抬进內府后,一名中军官跑进帅府向王仁则报道。 “哦?随本将军登城一望。”说完,拿起马鞭便往府外而去,众护卫赶忙跟在身后一起出去。 王仁则快速登上已经破损不堪的城墙打眼望去,果然城外的晋军并未急于冲进城来,而是还等待着什么? “快,趁此时机命令军士们用土袋将城墙塌陷处堵上,再去把损坏的城门用土袋堵严实了。”王仁则慌忙下令道。 经过对伤损统计,此次攻击伤亡了不到3000人,这个数字对于尚有7万多守军的王仁则来说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城外数十万晋军不趁机攻进城中。 “将军,就算城墙能用土袋堵住缺口,但将士们都不敢再上城头防守了。若是敌军在用炮袭又当如何?”身边一员副将带着哭腔叫道。 “这----”王仁则听了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茫然的看向远处的那一排令人恐惧的黑色铁疙瘩。 就在这时,晋军阵中又跑过一骑,仍旧是举手打着白旗。王仁则呆呆的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这人,原来还是那晋军中的主簿裴蕴。 “裴蕴先生,汝又来何干?”王仁则大叫道。 “城上可是王仁则将军?某特来劝将军出城纳降的。” “呵呵!汝之火器虽然厉害,但我城中守军尚有近8万,守此城绰绰有余,如何便降了?”王仁则有些不甘心的回道。心想,自己现在若是只存数千人马,那降了也无所谓。但初战自己仅伤损了3000人,就来逼降,似乎也太过荒唐了。 “呵呵!王将军能否投降不在于你现有多少人马,而在于将军能否守得住城池。请问将军,在某的炮火之下,这洛口城还能守么?” “先生此言差矣!先不说我城池安在,单就说我洛阳援军已在近处,不日便到。本将如何能降你?先生且回,只管来战。” “呵呵!言尽于此,待某再次轰城。”说完,裴蕴转身便回返本阵。 “快令将士们速速离开城头,到城下躲避。”王仁则见裴蕴回阵,立刻就看到那列炮队有了动作,吓得赶紧下令让刚登城防守的将士立刻退下城去。 但王仁则命令将士们刚刚来到城下死角处躲好,就听城外又是一阵让人胆寒的炮声响起,众将士立刻用双手将双耳捂住。 连绵不息的炮轰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城下守军在大地的震撼中苦苦捱着,不少士卒双膝跪地不断对着上天磕着头,哀求着老天让自己躲过劫数。当城上的爆炸声停止很久了,守军们都未反应过来。 “将军,停了,你听。”一个护卫不断推搡着紧紧捂住耳朵,紧闭双眼的王仁则叫道。 “啊?停了么。快登城去看看,晋军是否来攻了?” “将军,还看什么啊!城墙已经垮塌了大段了就是城中民房也被毁了多半,我军伤亡惨重。” “啊!”王仁则仿佛才从梦中惊醒,赶忙起身回头看向城墙方向。果然,映入眼界的早已没有了高大的城墙了,取而代之的尽是一堆垮塌的破碎砖石,仅有不远处的城门那段还矗立在烟火之中,城楼建筑已是一堆熊熊大火。再看城中到处火起。 “唉!大事去矣!某所依赖的城池俱毁,这里如何守得。”王仁则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将军,是守是降快些决断才是,若是晋军攻入城中,我等皆死。” “打出白旗,全军出城投降。”王仁则稍加犹豫后,作出了决定。没了城墙的护持,自己的这8万人马根本不是城外毫无损伤的晋军30万人的对手,抵抗已经毫无意义了,早晚都是死,不如早降了。 手下众军听了,没有一人有异议,更是巴不得早降了。 在城外裴蕴等晋军众将的注视下,只见一队举着白旗蹒跚而出的人马,正源源不断的从残破的城门里走出。 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在裴蕴身后骤然响起,这是手下将士胜利的欢呼。裴蕴此时脸上也聚满了笑意,不住点头。 “裴帅高明,真没想到,洛口守军真的出城受降了。”华公义笑着对裴蕴说道。 “是啊!都赖主公能造出这攻城神器啊!洛阳军何曾见过如此威力的火器?若是再敢顽抗都成齑粉也!如何不降?呵呵!”裴蕴摸着须髯笑着道。 “你等速去收容降兵,收缴武器。其余人等随本将进城安民。”华公义转头对身后几将吩咐道。 至此,洛阳门户洛口城又回到杨二手中,只是已经残破不堪毫无修复的意义了。 捷报经快马送上瓦岗杨二手中。 “呵呵!好啊!这才几日,洛口城又归了本王,还收降了近8万洛阳军,本王没有看错,裴蕴真帅才也!”杨二看过裴蕴送来的报捷信后,朗声大笑道。这洛口城一旦攻破就如同打开了通往洛阳和南下中原腹地的咽喉通道,杨二如何不喜! 与裴蕴中路军一帆风顺的攻击不同的是,东路宇文化及率冀州晋军对唐壁最为看重的大城濮阳城的攻击却显得极为不顺。 如果说洛口城仅算作一处大型城防要塞的话,这濮阳便是中原兖州的一座大城。这座大城自古以来便是争夺中原的必争之地,城防设施远非洛口城所能比。加上冀州军尚未装备轰天铁炮,攻城手段仍是沿用的老一套。故此,濮阳城守军也守得相得益彰,滴水不漏。 濮阳城外,宇文化及中军大帐中,一般文武正在商议着攻城之法。 “大人,今天末将与雷明将军连攻了3次,折损了4000多人马,还是败了下来。”中军大将司马超垂头说道。 “嗯!本官知你等尽力了,攻城不下怪不得你。诸位将军可有破城之计?”宇文化及看向众将问道。 “大人,濮阳城中守军有近10万,加上城墙过于高大,守军准备充足,若是强攻徒劳无益,频增伤亡。不如另想他法破城。”伍云召出班建议道。 “云召将军可有破城之法?” “大人,我军有35万之多,不如以20万围住此城,另15万人马由末将带领先行扫平濮阳城周边各城。据悉,濮阳守军多为近期唐壁新招之军,其家属多在周边各县,可使守军家人到城下劝降守军,更可以乱其守城军心。” “嗯!云召将军此计不错,就算我军攻克此城后也是要派将平灭周边诸县的,不如,先行此事。云召将军可去营中调拨15万人马,再令侯君达、焦方、伍魁为副将,先行攻打濮阳周边卫南、增城、清丰等诸县。若是百姓中有濮阳守军家小的,可护送其到濮阳城下,切莫强迫,也不得扰民。” “是!大人,末将这就点兵出发。” 见伍云召出去了,宇文化及仍然为不能尽快破城而伤神。伍云召此计太过缓了些,只能算作下策了。 “宇文大人,末将有一计可破此城。”正在大家无计可施之时,突然从伍天锡身后转出一将抱拳说道。 “哦?苏将军可有好计?”原来说话这人正是伍天锡手下副将苏烈苏定方,他原本为魏城守将,在剿灭渤海李子通一战中有功,被提拔为上校,随南征大军征战,仍为伍天锡副将。 “大人,小将原籍郓城范县,今在范县有一对儿时的玩伴好友,名唤马三保和其弟马宗。马三保长定方3岁,现为范县济南军团练使,守军约有3000人皆由他节制,其弟马宗最是与某交好,也在马三保军中仍校尉一职。请大人给定方5天时间去往范县城中,定方可说服马家兄弟二人归降我晋军。到时,定方便伙同马家兄弟伴作郓城援军混入濮阳城中以作内应,寻机夺了其城门便可一击而定濮阳城。” “好!定方此计大妙,原本为迫濮阳守军退往郓城便留有东门未围,你正可从东门进入濮阳相机行事。”宇文化及听了苏定方的计策后大喜,认为此计可行,也不由对这员毕业于讲武堂的小将暗暗称赞。 随后,宇文化及又在一些诸如通信等细节上与苏定方作了约定后,便让其立刻离营绕路前往郓城范县。 因强攻濮阳屡次不克,攻守双方形成焦灼之状,连续数日不曾交战。只是晋军未曾闲暇,趁此时机将整个濮州除濮阳之外所有城池尽皆取下,使得濮阳城成为了一座孤城。 濮阳城太守姓封名德仪,原为文官,但为官清廉颇得民心,且颇具韬略。其手下有两员大将分别为东方煌和杨彪也武艺高强,治军有方,濮阳城有此能臣良将故实在难以从外攻破。这也是济南王唐壁有底气抵挡冀州晋军的本钱。 “我濮阳城高墙厚,加上军民同心御敌,宇文化及攻了十余日也是妄自。不过,已有数日不来攻了,不知是何居心?”封德仪在帅府内同东方煌和杨彪商议着。 “封大人,据周边几县逃回的府兵来报,宇文化及这几日正让伍云召率军征剿我濮阳所属几县,短短数日间我卫南、增城、清丰三县已经落入晋军之手了。只可惜我濮阳城无法分兵去防。”东方煌叹息着说道。 “唉!这也是无奈之事,好在只要我濮阳城不失,他日晋军退回河北,这几县光复不难。也不知前往济州郓城搬取援兵和粮食一事有何进展?” “大人,如今郓城也在加强防守,也都在从各县征调府兵。恐难有援兵到此?”杨彪出言道。 “东方将军,可再派人到郓城求取援兵和粮食。他那里应当知道,若是我濮阳有失,他郓城也必将不保。” “呵呵!大人放心,就算他那里粮食不来,我濮阳城中粮食也够3月之需。” “嗯!可惜不知这场大战几时结束,田中青苗尽遭践踏,秋后能打下几颗粮食?百姓今冬如何过得?唉--你二人自去巡城吧!” 第259章 苏烈范县访好友 潜进濮阳作内应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是,大人。”东方煌和杨彪听了封德仪之言后也是心中难受,只得退出帅府前往城上巡视。 来到城头,只见一将迎住东方煌道:“大哥,城外晋军并无动静,不知在想什么?” “东方伯,只管看护好城门便是。料想晋军无计破城,待过几日便自退了。”东方煌说着便来到了城楼处,看向城外不远处的晋军大寨。 这天,是山东济州府郓城玉皇庙镇举办每年一届的春季玉皇庙会的日子。 原本这里不是乡镇,只有一座玉皇大庙,庙内香火鼎盛。每每碰上天干无雨的时节,便有郓城官员到此举办求雨法事,往往每求必应,求得天降喜雨,甚是灵验。为感谢菩萨降恩,不知从何时起便有了这官办的玉皇庙会了,周边三乡五镇的百姓都在这个时节,或为姻缘或为求子,或为官运或为发财,如是种种都来庙中求拜。渐渐的这玉皇大庙四周便有了人气,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场镇,四下有名。今年开春后,虽临近的濮州发生战事,但也未能中断这每年一度的盛大节日。 由于拜庙的香客云集于此,加上随意在街道两侧占道摊贩摆放的货品,这使得并不宽敞的镇中街道人潮拥挤,大姑娘小媳妇、达官贵人、贩夫走卒等各色人等充斥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在这人潮中有两个青年因牵着马在人群中穿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只见走在前面这人面相周正,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一手牵着马缰,一手中执一把护身宝剑,拨打着迎面冲撞过来的顽童小厮。这人便是从晋军中出走前往范县寻友的苏定方。身后跟随之人便是他的结伴随行护卫,也是一身平常武生打扮,不时的往四周巡视着。 “前面有一酒肆,先在此打尖,在寻一客栈住了,明日再行。”走在前面的苏定方对身后的护卫伴当说道,随即将马牵到这处酒肆外的驻马桩将马儿栓了。护卫伴当也跟着将马拴在此处。两人前后脚进入店中,找了一个临窗处坐了。 几个酒菜摆放好之后,打发走小二,两人便自饮着。 “大哥,真不知在此处遇上这场大庙会,端的是热闹。” “是啊!这玉皇镇庙会不光是在这范县一地有名,就是在整个济州、濮州的大官老爷们也都携家带口到此上香许愿,这大街上巡逻的衙役府兵都来自范县。今春濮阳战事一起,这街上的巡查更为严厉了许多。” 两人正边叙话边小饮之时,突然酒肆门口走进一队5、6人的官府衙役,领头之人年岁不大,但却是一身戎装,腰悬一口刀,甲胄分明。 “店家,今日你这酒肆可有形迹可疑之人?”这名军官走到酒肆掌柜处轻声问道,并环顾座中众酒客。突然,就见这年轻军官眼睛一亮,似乎从酒客中发现了异常般。 “官爷,今日小店一切正常,未见有可疑之人进入。”店家掌柜小声应道。但似乎背朝自己的这位官爷并未在听一般。 “你等都去外面等候,某稍候便来。”这个军官将随行的几个衙役打发到外面后,自己赶忙走向靠窗这桌的两个食客。 “呵呵!我就觉眼熟,原来是兄长在此。”这个年轻军官笑着对正在饮酒的苏定方拱手说道。 “哦!原来是马宗兄弟,一年不见,竟不想在此相遇,快坐下说话。”苏定方抬眼看了对方,猛然认出原来这人正是自己要去范县拜访的马家兄弟之一马宗,顿时大笑起来。随即用眼色示意亲随护卫暂且回避,护卫伴当知趣,起身也到屋外等候去了。 “兄弟坐下,你我先喝上几杯再说。”早有小二摆上了空杯空碗,换上了一壶新酒。苏定方忙为马宗把酒倒上。 “苏大哥去年便说去京城投考武举,不知结果怎样了?小弟若不是因大哥那里缺人便同苏大哥一道去了的。”马宗举杯同喝了一杯后说道。 “唉!去年武科举投考武生人数众多,可惜朝廷收取名额有限,为兄本事一般未曾闯入最后一轮。好在,皇家开设了讲武堂军校,为兄便同一帮落第武生考入了该校,拜在当今开国元勋上柱国韩擒虎将军的名下,习学用兵之道。”说着,苏定方又再次为马宗将酒杯斟满。 “哦?就是那河东郡潞州的皇家讲武堂么?”马宗面色有些微变。 “是啊!不知马大哥一项可好?贤弟不在范县因何到了此处?”苏定方已经察觉了马宗的异样,忙把话题岔开问道。 “呵呵!全因濮阳城战事紧张,我大哥现在城中演兵操练,以防晋军来攻。小弟受县府大人差遣到这玉皇镇上维持庙会安全,却不想在此得遇兄长。对了,兄长到此何为?” “呵呵!贤弟,为兄此来便是要去范县寻你兄弟,经过此处恰逢大会,便暂在此歇息。” “兄长寻我兄弟是为----” “贤弟此处不是讲话所在,今夜为兄便在前面客栈住下,若是贤弟今夜能来,为兄在详告与你可好?”苏定方抬手叫停了马宗的询问说道。 “也罢!小弟现正当值,不能久待,待小弟下值后便到客栈寻找兄长商议。”说罢,马宗起身拱手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大哥,这人便是要寻的马家兄弟吗?”见马宗出门带着众衙役离去,护卫伴当来到苏定方身边小声问道。 “对,此人正是某要找的马家小弟,真是好巧啊!快,吃完后去客栈投宿。”两人赶紧坐下,加快了就餐速度。 随着天色渐晚,街上的人群逐渐散去。刚到掌灯之时,马宗一身便装匆匆走进了“有一家客栈”,问明了苏定方二人的客房后,直奔二楼而去。 “让苏大哥久等了。”推开门就见苏定方二人坐在桌前品茶,马宗忙拱手施礼道。 “呵呵!贤弟快来,为兄已为贤弟沏了好茶了。” 随着马宗落座,随行伴当便关上房门在门外守候。 “实不瞒贤弟,为兄已有了官身,现为晋王殿下晋军中一将,官拜冀州魏城指挥使上校军衔,此次随冀州牧宇文化及大人南下征伐唐壁,为兄为冀州节度使伍天锡将军副将,统领晋军精锐骑兵5万。” “啊?”正在端杯喝茶的马宗听了苏定方的一席话后,惊得叫了起来,顿时手中茶杯一晃,差点脱手落地。忙将茶杯放在桌上,以袖拭着嘴边茶末。 “兄长现在官拜节度使副将,又是魏城指挥使,可谓身居高位了呀!小弟佩服之至。”马宗拱手道。心中一阵巨颤,显然此时的苏烈早已不是一年前落魄的一个习武之人了。 “但不知兄长来范县寻我兄弟二人所谓何事?莫不是晋军已经攻取了濮阳要来取郓城?” “呵呵!贤弟差矣!现如今濮阳城仍在济南军手中,那濮阳太守封德仪守城颇有章法,我军连番攻城不克。为兄此来范县寻你兄弟二人正为此事。” “苏大哥,我兄现在不过为一小县3000府军统领,小弟也仅是我兄旗下一校尉,如何帮的?”马宗听了苏定方来意后,想都不想便摇头不已。 “若是能帮,不知贤弟愿帮么?” “若是用得上我兄弟之处自是倾力而为,何肖说的。” “好!为兄要的就是贤弟这句话,你这里庙会后日结束,为兄等你差事办完一同回范县寻你大兄商议此事。” “也好!若是帮了兄长,我马家一门便随兄长投了晋军也无妨,到时还要兄长照护我兄弟二人。” “此等都是小事,若是用了我计,助宇文大人取得濮阳自是大功一件,为兄当在晋王驾前为你兄弟请功。” “好!小弟记下了,这就告辞回营了,后日与兄同回范县,请!” “请!”二人起身互致一礼后,相别而去。 “大哥,此人可信吗?”护卫伴当见马宗离去后,进门小声问着苏定方,作为亲卫,又在敌方属地,他不得不防有诈。 “某与他兄弟二人相交数年,亦知其品行,绝非善变小人。其兄马三保更是为人仗义,此番必成大功。” “嗯!如此大哥可放心歇息,小弟到各处看看就回。” “嗯!莫要去远,早些回房歇息,明日你我也到庙中拜拜。” 亲随伴当一抱拳后,关上屋门出去了,留苏定方一人在房中思索着。 两日后,范县一客栈中,苏定方迎来了此次要拜访的好友马三保,马宗陪伴前来商议,苏定方同行的伴当仍旧在门外守候着以防外人入内打搅。 “定方贤弟,昨夜马宗已跟为兄说过了,我兄弟二人业已商量妥当,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与其在这小县荒废我等本事,不如投靠晋王千岁谋一个上好的出身,贤弟你说接下来让为兄如何作?”马三保见到自己要好的伙伴,也没啥客套的,直接便对苏定方表明了心迹。 “好!兄长,现今我主晋军人马已超百万之众,正缺良将。若是这回立得大功回去,某家主公定然高看我等兄弟,定有重用。”稍作停顿,看马氏兄弟二人脸色潮红,一脸兴奋状,苏定方接着说道:“本次小弟已在宇文大人那里夸下海口,要伴作郓城救兵混入濮阳城以作内应,寻机献了城门。不知三保大哥可愿助小弟成事?” “这个----”马三保听了不由沉吟起来,随即起身思考着,一时无语。 “大哥,前日郓城州府不是派下差事要在本县征粮以援濮阳城吗?县府大人如今正缺一名敢押粮去往濮阳的粮官吗?何不由我兄弟接了这差事?”一旁马宗建议说道。 “嗯!兄弟说的不错,只是本县存粮需先运往郓城府交付,并由州府派遣得力将官押运前往,须是不由你我兄弟做主啊!”马三保对兄弟言道。 “呵呵!三保大哥,正要郓城州府派兵出将押粮去濮阳城才是,若是由范县直接过去岂不让濮阳太守封德仪生疑?大哥只需在县府府兵中选出1000心腹兄弟押送粮草去往郓城州府交付,州府那边必然要用大哥随同运粮大队一道前往濮阳城的,如此最好!” “嗯!那好,就按此计行事。明日某便同县府老爷去说,兄弟你可去府兵中挑选1000可靠士卒同行,定方贤弟可先到去往郓城的官道上等候我兄弟运粮到来,届时便充作我范县运粮府兵一道去那郓城。” “好,大哥。这范县府兵多为你我兄弟招募的,选上2000信得过的弟兄都是易事,明日小弟便去选人就是。” “三保大哥,此事就这么定了。” “好!定方贤弟你胆气才智过人,我兄弟二人这一路就听你号令行事了。” “呵呵呵呵!”三人都轻笑起来。 长话短说,马三保主动向范县县府请缨护粮去郓城州府,顺利的取得押粮主将一职,并未受到任何怀疑。于路汇合了苏定方二人,充作府兵一道前往州府粮库交付。正如苏定方分析的那样,州府原本便是安排本府府兵负责押运粮食去往濮阳,见范县过来1000府兵便连同送到的5万石军粮一道被征用来押运粮草。又因马三保在范县本身便是官军统领,这回也被征为押运粮草的这一万郓城府兵的副将,仍然管理着自己的本部一千人马前往濮阳城。粮队主将乃是郓城州府的一名四品统制官名唤雷大同。苏定方和马宗两人伴作马三保随行护卫小校一道跟随,未曾引起任何怀疑。 这天,粮队来到了距濮阳城60里,雷大同便吩咐扎营不在继续前行。在苏定方的示意下,马三保来到雷大同马前询问道:“雷统制大人,天色尚早,前方便是濮阳城了,为何不直接经东门将粮草送入,完了差事我等也好早些返回才是啊!” “呵呵!马统领无需着急,再往前去恐遇到晋军拦路,需在此处等候濮阳人马出城来接才是。今晚便在此扎营,某派小校进城调派他城中接应之兵前来。”雷大同解释着。 “大人所言有理,末将佩服。” 马三保说完,便回到本部这边,悄声对苏定方言明扎营以待接应一事。苏定方听了只是轻笑着点了点头。 第260章 夺城门马宗献计 封德仪痛骂宇文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濮阳城中派出的接应人马足有2万人。 太守封德仪在得到粮草已到的消息后,当夜便遣大将杨彪率军悄悄从东门而出来与郓城粮队汇合。 濮阳援粮到来的消息早已被宇文化及探悉了,只是知道苏定方已经说服马家兄弟反水,不便出动大队拦截,故此放过了杨彪的这2万人马出城前去接应。 “你是说这批粮草少说又30万石?1万人马护送?” “大人,小的这两日一直和苏将军一道护送粮草而来,岂能有假?”说话这人正是苏定方一道去往范县办事的亲随护卫。 “嗯!本帅采用围三缺一之法原本是留出东门迫使濮阳守军逃出的,现在却成全了濮阳援兵和粮草进出。若是任凭如此,倒要让封德仪那厮生疑了。”宇文化及轻声对帐中众将说道。 “是啊!哪有两军交战之际随意放行粮草进城的道理?怎么样也要打上一打的。末将请命前往拦截。”伍云召出班请令道。 “呵呵!打是必须的,但不劳云召将军出马。吴烈、何伦何在?” “末将在。” “今派你二人领本部人马2万前去濮阳城东拦截郓城援粮,假打实放,把戏演的像些,务必将苏定方将军一行放过,让粮队进城便回,但也要劫下一部才是。” “是。” “呵呵呵呵---”在二人领命同时,账内响起一片笑声。 濮阳城帅府。 经过一番厮杀后,在杨彪、雷大同和马三保等众将的保护下,除3万石粮食丢失外,大部分粮食还算顺利的进入了濮阳城。杨彪领着雷大同和马三保等几将到帅府拜见太守封德仪。 “辛苦诸位了,好在此番济州援助我濮阳粮草损失不大,雷统制请下去歇息吧!”封德仪拱手谢道。 “封太守客气,好在本次押粮还算顺利,只是这东门也被晋军追兵顺势围住我等郓城押粮来此的人马一时无法回返了。”雷大同有些犯难的说道。 “是啊!将军无法回去,今后也再难有粮食进来了。好在如今存粮基本够用一时了。” “既如此,我等郓城士卒万人便与大人同守这濮阳城了,末将等先下去了。” “请!”说罢,封德仪便将雷大同等一同押粮到此的众将送出府门。 马三保领着马宗和苏定方等将也跟随在雷大同身后去往指定营地驻扎下来。 城外冀州晋军大帐中,这时吴烈与何伦二将正在向宇文化及汇报着今日战况,宇文化及听了不住点头。 “好!两位将军做得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下来就等城中送出的消息了。传令巡寨士卒注意观察城头动静,如有消息立刻来报。” “大人,伍天锡将军已按照吩咐直接去围了东门了,只是不知几时苏定方能传出消息。在这之前就不需再次攻城了吗?”伍云召轻声问着宇文化及。 “不用,若是无意外,只在三日内必有消息传来,我等不妨在等上三日。”宇文化及极为肯定的说道,伍云召等将听了只得点头。 入夜,马三保将苏定方和兄弟马宗叫到自己小账中商议,账外由自己亲随护卫看护,50步以内绝无人来打搅。 “定方贤弟,今日为兄已经打探清楚,只有这东门防守较弱,城外围城的晋军数量也是不多的。若要献门只有这东门尚可一试。” “兄长说的是,这东门只有几千濮阳兵把守,还不如雷大同郓城押粮士卒多,可设法挑起两方士卒相争,我等便可打开此处城门,那城外晋军旗号看,乃是小弟上官伍天锡将军,若是让他进得城来,城中便无人能抵挡。”苏定方小声说着。 “可是,我郓城人马刚到,如何才能挑起两军争斗呢?”马三保问道。 “大哥,此事尽管包在小弟身上。不过,还请苏大哥让城外晋军给予配合。”马宗面带笑意小声说道,这让苏定方和马三保都觉惊奇。 “贤弟,如何打算的?尽管说与为兄听。”苏定方急切问道。 “呵呵!可让城外晋军明日午后撤围而去,但不可去的远了。只要看得城外无兵,小弟便可在黄昏时分,趁着郓城粮卒吃饭之时,鼓动大家回返郓城,就说这里是交战之地,城池旦夕便会被破,一旦城破我等皆送死也!我郓城粮卒必然会去冲城门,势必引得两军相争。那时,兄长便可见机将城门打开,如此可好?”马宗将心中所想娓娓道出。 “好!此计大妙。想我郓城粮卒到此有万余,这东门守军不过4千,一旦乱起,这东城门便是我等的了。马大哥你说可行么?”苏定方高兴的问着马三保,就算想法再好也必须得到马三保的应允才行。 “嗯!为兄看此计简单易行,今夜就拜托定方贤弟悄悄摸上城头,将书信绑在箭上射出城外,告知城外晋军伍天锡将军。”马三保补充说道。 “好,就依马大哥之言,今夜便将消息送出。” 随后,三人又就相关细节再次演算了一回,觉得万无一失之后才各自归营。苏定方回到自己小账中便赶忙书写密信并绑缚在一只雕翎箭的箭头上,等待深夜到来以便行事。 丑时三刻,濮阳东城外伍天锡大寨几乎所有将士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伍天锡査营回来后也刚去了盔甲倒下入睡不久,却被一阵急促的叫喊声给吵醒。 伍天锡擦了擦眼睛抬眼看时,却是自己账外亲随护卫旗牌在呼喊自己醒来。 “何事如此惊慌?”伍天锡条件反射般的先是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以为有濮阳军夜袭,却又没听到一丝喊杀声,不禁奇怪的问着这个进账报事旗牌。 “将军,城上有书信来了,将军请看。”说罢,这个中军旗牌官连同那支绑着书信的雕翎箭一道递与伍天锡手中。 “快掌灯。”伍天锡接过箭来,知道事关重大,顿时全无睡意,忙叫中军点上烛火。 在昏暗的烛灯映照下,伍天锡匆匆看过书信,心中顿觉一阵狂喜,急收信入怀,叫道:“快备马,随我前去中军大营面见宇文大人。” 冀州晋军城外中军大帐中,宇文化及得报后匆忙出来接着伍天锡。 “大人,定方有信来了,请大人过目。” “哦!这么快。”宇文化及边说边接过书信来看,眼睛中全是惊喜之色,完全看不出劳累一天的疲惫。 “好!定方果然有才,如此妙计定能成事。天锡将军明日午后即按信中所说撤去东城门外大军,退后20里隐入树林之中。若是见城门开了,便亲率骑兵冲入城中,记得速度一定要快,要赶在濮阳城其他守军赶到东门之前冲进城中。为拖住其他三门守军,一旦城门开了,我军便全力攻打其他三门,掩护你等冲城。本官这边再安排云召将军的5万白马营为汝后援,随后攻入东门城中。哼哼!如此不愁濮阳城不破。” “是,大人。末将依计行事,定将东门拿下。”伍天锡极为兴奋的应道,心想,这虽算不得首功,但也是难得的大功一件,再说,那内应苏定方原本就是他的副将,他的首功也等同于自己得了首功,如何不喜? 第二日巳时,宇文化及带着卫队百余人缓缓来到西城门百步之外。 “来人,将箭书射入城中。” 身后亲随中军从宇文化及手中接过书信,连忙绑在箭头上,开弓拉箭,对着城楼射去,口中还高声叫道:“城上军兵接箭。” 这支箭带着呼啸之声瞬间便钉在了城楼木墙上。守城校尉知其乃是信箭,忙亲手拔出,将书信取下赶忙快马送到城中大帅府中。 “呵呵!宇文化及无计可施竟要与本官城上相见,也罢!诸位将军随本官登城一见,看他要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封德仪便带着众将登上了西城门城楼,隔着一箭之地看向城下的宇文化及等人。 “宇文先生,本官在此,有何话说?”封德仪高声叫道。 “呵呵!封太守你乃是大隋的三品地方大员,非是那唐壁的属官。如今唐壁与诸王造反,封大人也要随他造反乎?”宇文化及站在道义之上问着。 “呵呵!宇文大人此话差矣!你我虽都是大隋重臣,但也在各自藩镇中兼着差事,在大人眼中我是造反,但在下官眼中却是各自代表一方势力之间的争斗罢了。再说,你家晋王冒天下之大不韪,劳民伤财,兴师动众开掘河渠,以致民间疾苦,乱相四起。你宇文化及更是晋王杨广打手,在冀州犯下累累罪行,多少士族大家丧于你手,又有多少黎民百姓家破人亡,汝之罪过罄竹难书也!却在本官面前见说是非,是为不知耻也!”封德仪手指城下宇文化及批头便是一通大骂。 宇文化及倒是一副波澜不惊之状,身边亲卫们却是人人盛怒。 “呵呵!骂得好!骂得痛快!封大人自诩为清官,一心为民。却让老夫失望至极,正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冀州永济渠已然开通,无需多时,汝便能看到冀州百姓变化,汝枉读诗书,不知开渠之便。本官暂且不说此事,如今这濮阳城本官已经下令午后便将东城门围城之军撤回,汝当知某意,数日来本官并未强攻,就是想封大人能知难而退弃了此城,以免两军死战,百姓涂炭。可知你这濮州仅此一城还在汝手中,已成孤城矣!守之何用?” “哼!多说无益,若要我这濮阳城,还要看你有何能耐?我城中守军不下10万,你这30余万人马便想要攻破我这坚城,实属妄想!汝可自去,引兵来攻。”说完,封德仪大手一挥,城楼上守军尽皆举起手中弓箭指向城下宇文化及众人。 “唉!封大人珍重,还请三思为宜。”说完勒马转头引着众军校回营而去。 此乃宇文化及所设的迷惑之策,是为给午后东门伍天锡部撤围找一个理由,免得封德仪得知撤围后生疑。果然,封德仪已然落入算计之中,必不疑东门撤围。 “晋军撤了,快看。”正在东门城头上用午饭的濮阳守军们突然叫了起来并伴随着一阵欢呼声。 “快去报与太守大人得知。”城头守将吩咐副将道,这员副将忙放下碗筷,匆忙下城去帅府汇报去了。 “哦?呵呵!这宇文化及果然还是在用他那虚伪的围三缺一战术,以乱我守城将士军心。传令东城门守将,不可懈怠,以防晋军有诈。” “是。”报信副将听令而去。 “宇文化及黔驴技穷矣!劝降不成,如今只剩强攻一途了,着令西、南、北门守军加强戒备。” 下完令后,封德仪不由一阵冷笑着。 正在东门城下用餐的郓城粮卒们此时也都知道了城外晋军撤围的消息,不禁纷纷议论着,其间更有不少什长们提议即刻回返郓城,早日离了这是非之地。军中要求回郓城的呼声逐渐大了起来,消息很快便报到了主将统制官雷大同那里。雷大同见说晋军撤离东门,巴不得立刻率领本部粮卒们出城而回。于是带着几员副将赶忙去找封德仪商量。 “不行!现在绝对不行!” “封大人,本官领受的将令便是粮食送到即返,如今粮也交由大人签收了,为何不放我郓城府兵回去?”雷大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提出的要求竟被封德仪太守一口否决了,顿时大为不满,急争辩道。他可不想在这交战之地多待一天,谁敢说城外晋军打不进城来?自己多待一天便有可能与这座城池一块完蛋。 “雷统制,眼看晋军就要攻城了,本府刚下令除东门外的三门守军加强防守,若是此时开东门放你等出去,岂不乱了我守军阵脚了?我军若都想出东门而逃,本府还怎能守城?望统制大人谅解,等晋军退了,本府自会到济州郓城向州府大人陪罪。且请再留几日在回。”封德仪一番解释着,这时对他而言是无论如何不能开门放人出去的。城门一开必然引得其他几门守军将士心慌,哪还有心守城?都想出东门先跑。 “唉这---,这让末将如何去和手下士卒说?”雷大同见封德仪态度坚决,便不好坚持,只是更加为难了。封德仪说的再好,作为郓城府兵来说都是无用的,他们现在一心就想回郓城躲避战火。 “统制大人,某看还是不要在为难封大人了,我等回去自会安抚手下。”马三保轻声对雷大同说道,心中其实暗自高兴。 “好吧!就先依大人之言,且过几日再说,唉!下官告辞。”说罢,领着自己这几员副将出了帅府。 第261章 粮卒兵变冲城门 三保献上投名状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很快,濮阳城不放郓城粮卒出城的消息便传遍了军营,这下引起了更多士卒的不满,纷纷三五成群的在营中议论着。 此时,马宗悄悄招呼着一帮粮卒什长们在自己帐中商议着。 “各位兄弟,谁家没有老小妻儿,我等府兵原本在军中就无地位,哪个月的军饷不被上官克扣?今日运粮来此,竟不想被困在了城中,城外据说有35万晋军围城,城中兵少,旦夕城破,我等岂不在此与濮阳军陪葬了?”马宗煽情的说着,这番言语引得郓城这帮府兵什长们各个说是,都极为不满被困于此。 “小马哥,平时你待兄弟们不薄,我兄弟几个也都服你,你说如何作?我等皆跟随便是了。”一个年岁稍长的什长说道。 “对,对!我们都听小马哥的。”几个什长的态度只一瞬间便达成了一致。 “好!反正马某是不想在此等死的,就带兄弟们拼一回。其实也不难,大家回去后对兄弟们说,晚间开饭时都多吃些,趁东门濮阳守军吃饭不备之时,我等便抢了东门,出城回家,看谁敢拦我等。” “好,就按小马哥的主意办,兄弟们没有不愿的。” “好,你等各自回去准备,晚间等我口令抢门。” 待众什长去了之后,账内转出苏定方和马三保二人。 “定方贤弟,今夜城门乱起时,为兄便去雷大同那里通报,推他在前挡枪,事已至此料他也不敢不从。”马三保对苏定方说道。 “嗯!兄长自去,总之东门越乱越好,小弟也趁乱将东门守将斩杀,让他几千守兵自乱阵脚。马宗贤弟开门后便燃起火把,城外伍天锡将军人马旋即就到。届时,招呼弟兄们闪出道路来,莫被骑兵战马撞上了。” “呵呵!苏大哥尽管放心,小弟记下了。” 天色渐暗下来,驻扎在东城门附近的郓城府兵们开始躁动了起来,纷纷向东城门聚集。马宗和苏定方两人混在人群中跟随着人流向城门口走去。 这般动静早惊动了东城门城墙上驻守的濮阳守军,一个守城小校忙跑进城楼向守门副将禀报。 “什么?你是说运粮进来的郓城府兵们可能会冲城而出?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的领兵将军不管吗?随某去看看。” 这员中年副将赶忙放下手中酒杯,打了个酒隔便下城来到了城门处。果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大堆的人,正逐渐向这城门处靠近,于是急慌慌的下令道:“快将路障摆好,众军上前,不得让郓城府兵们靠近城门。快去帅府通报。” 在这副将的指挥下,城门处迅速摆设了阻道的木栅,几十个濮阳守军各个持枪立于木栅之后,严防郓城府兵靠近城门。 只在喘息之间,数千郓城府兵便拥挤到了木栅前方停下,与守城濮阳兵就在城门前形成对峙,任谁都不退。 “汝等速速退去,本官未得上峰命令决不能为汝等打开城门。”守城副将高声对拥至眼前的郓城府兵们叫道。 “我等郓城粮卒运粮到此相助于你守这城池,如今粮食已经入库正该放我等回郓城缴令,何故将我等扣押于此?现城外并无晋军,速开城门放我等回家。”就听郓城府兵群中有一个声音叫骂着,迎来一阵附和之声。 “未得将令,本官不能放尔等出去,速速散开,莫要滋事。” “弟兄们,何必在跟他啰嗦,城门就在眼前,我等自去开了出城回家,家中妻小还盼着我等回家呢!冲啊---”就在双方极为紧张的对峙时,郓城府兵群中不知是谁,突然高声叫道。 众府兵就如同得到了逃生命令一般,顿时如开闸的洪水,几千人往木栅栏后的城门口涌去。只在瞬间,便将那员守城副将及其身边几十名护卫冲倒在地。 混乱中,不知是谁,竟用一把匕首刀插在了那员副将的胸口,副将瞪着惊愕的双眼缓缓倒地,随即被上千人踩踏而过。 “什么?东城门郓城府兵兵变了?雷统制为何没有节制住手下府兵?”封德仪听到匆忙进来通报的郓城统制官雷大同急报,顿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大声质问着一旁垂头不语的雷大同。 “太守大人,非是我家将军未行阻止,而是众府兵皆来自郓州各县,每队府兵都有统兵之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只担心自己小命旦夕不保。再则,他等只是奉差运粮而来,实则为各县民夫,濮阳城得失根本与他等无关,各家都有家小盼其早日办完差事归家。此时莫说雷统制,就是郓州州府大人在此也无法弹压府兵军心。请太守大人打开城门放我等归家。”雷大同身后的副将马三保见主官被问倒,便上前大声说道。其他几位副将也都激愤难耐,纷纷附和着马三保之言,只要回家。 封德仪听了,气得浑身乱颤,一时竟然无语以对,只是指着这些郓城押粮官们“你,你,你们---”说了半天,不成一句整话。 “报大人,东城门万余郓城府兵聚集,都言要闯关而出,王都尉怕是阻拦不住了。”突然,一名小校冲进帅府大声禀报。一时间,惊得帅府内众将呆了。 “封大人,快作决断。要么立刻开门放他等出去,要么立刻增兵东门弹压兵变。迟则生变!”东方煌大声谏言道。 “东方将军,速到城中兵营点齐2万士卒前往东门弹压。” “是。”东方煌领受将令后,带着副将东方伯便匆忙出了帅府前往兵营调兵。 “封太守,本官也速到东门劝解手下不得乱动。”雷大同上前说道。 “嗯!你等郓城诸将都去东门招呼本部府兵不得冲击城门,违者立斩。”封德仪转头厉声呵斥着这几个郓城押粮官。 雷大同等听了只得抱拳一礼后,匆忙出了帅府。 “统制大人,现在群情激愤都要回家,不愿在这城中陪死,我等如何能说的服手下。不如趁势冲城而出,直回郓城,州府大人那里必不责怪我等。”路上,马三保对雷大同说道。 “闭嘴!先去看看情况再说,若是已经冲开了城门,我等便一发走了。若是城门还未开,我等当尽力说服手下勿动,免遭至杀身之祸。” 听了雷大同这番话,众将均点头认可,急打马往东城门赶。 只是这时东城门处已经大乱了,从城墙上赶来拦阻的千余名濮阳守军在近万人的冲击下毫无阻挡之力。谁都不敢轻易使用刀枪去拦,只得放开大道,仍由郓城这帮已经疯狂的府兵打开东城门后往外冲。 已经出了城门的马宗和苏定方相视一笑,急令身边十余个亲随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把,迅速燃起对着城外昏暗的旷野只顾挥舞着。 不一会儿,马宗等人便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随即耳中便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 “贤弟,快让大家速速避让,伍天锡将军的马队已经近了。”苏定方从马蹄声便能判断出至少3万精锐的骑兵正在蜂拥而来。忙对身边的马宗叫到。 同时,耳边也传来城头上阵阵报警锣声和“晋军来攻了,快关城门”的守城濮阳兵惊慌的乱叫声。 正在往城外冲的郓城府兵们听了更加慌乱不堪,更加不顾一切的往城门处挤去。两边想去关闭城门的士卒根本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雷大同等人赶到了东城门,面对已经失控的场面已然举手无措了,只能呆呆的看着这疯狂出逃的人群。就算听到城头上濮阳守军报警锣声和呼叫声,也毫无办法。 “统制大人,还等什么?晋军人马马上就到了,城门根本关不上,难道还等东方煌派兵过来斩杀我等吗?不如跟着冲出城去,避开攻城晋军逃命去吧!”马三保见状忙说道。 “嗨!大丈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城门已然混乱不堪,留在此处徒受刁难,只恐还有性命之虞,不如冲出去逃出生天,走!”雷大同原本为武将,极擅见机行事,眼见自己兵马不受控制了,自己身上担系最大,当即决定出城逃命。领着手下众将纵马向前汇入往外冲击的人流之中,不时有府兵为他们让出一条通路。马三保等人跟着非常顺利的一直冲到了城外,就见不远处的晋军骑兵已经靠近了城门。 “统制大人,速命我府兵往两侧躲避骑兵,让出城门大道,否则全都一块儿死。”马三保又大声对雷大同叫道。 “快,让大家往两侧躲避。”雷大同此时已经感到了事情发展的怪异,但事已至此,只得让身边护卫赶忙去传令。 “快关城门,关上城门。城上弓箭手准备放箭阻挡晋军骑兵靠近城门。”东方煌带着2万步兵匆忙赶到东城门,但还是晚到了一步,城门此时正处于打开状态,还有不少郓城府兵还在往外冲着。 “哈哈!挡我者死!给我冲进城去。弩箭给我往城上射。”冲在最前面的伍天锡对着身边吴烈、何伦等8员骁将高声命令着。顿时身后骑兵们纷纷扯出腰间连弩,便在行进中将一排排弩箭射向城头守军。同时利用郓城出逃府兵让出的中间道路直奔大打开的濮阳东城门。随着,伍天锡3万骑兵的到来,城门处的府兵也变的少得多了,城门处的拥堵也不似开始那般了。 城门内侧,东方煌的人马现在已经和迎上来的马宗、苏定方等千余府兵战在了一处。 一方要趁晋军骑兵未到之时,重新抢占并关闭城门;一方背向城门全力阻截城上和城内濮阳援兵的围杀,力保城门不失。双方一时间战在一处,场面激烈。 “雷统制先走,我兄弟马宗尚未出城,末将要去接一接。”说罢,马三保也不管雷大同是否同意,领着自己本部尚未跑散的数百人转身又冲入城去。 “统制大人,这马三保行迹可疑,多半是他挑起混乱,献了城门,晋军到了,快走。”身边一名护卫旗牌官对雷大同说道。 “哼!本官已经看出其不轨了,唉!随他去吧!我们走。”说罢,雷大同勒马便带着众人沿着濮阳城墙往南避开已经近在咫尺的晋军骑兵而走,落在后面的府兵们甚至已经和晋军骑兵打上了照面了,但伍天锡的骑兵全不在意这些往外出逃的郓城府兵们,让他们自去,自己骑兵大队只顾一条线的冲进濮阳东城门。 “小马哥,晋军骑兵冲进来了。” “哦?快让兄弟们让出主道,往两侧避让。” 说话间,就见城门洞里不断冲出手持长槊的晋军骑兵,他们对府兵打扮的马宗手下这千余人毫不理会,径直冲向濮阳城正规守军。 “三保大哥,马贤弟,随某去见伍天锡将军。”苏定方挥刀杀掉当面一名濮阳兵后,拉住还在不断砍杀中的马宗和马三保兄弟说道。 只见,前面的濮阳守兵们面对出现的晋军精锐骑兵们的强势冲击不断后退着,已与马家兄弟的府兵们脱离了接触。 “伍将军,定方前来复命。”看到一员手持鎏金镋的大将靠近了,苏定方早从兵器上便认出了伍天锡,上前急叫道。 “吁---”听见苏定方声音,伍天锡急拉马缰,停了下来,看向路边昏暗中的苏定方等人。 “好个苏烈,干得好!本将要为你等到主公面前请功。这两位就是你说的马家兄弟吧?好,都是好汉子。你等先避往一旁,容本将军杀散守军在说不迟。” “是,将军。”苏定方应诺之后,赶忙往一旁避让。 “吴烈,带人上城楼,杀散城上弓箭手。何伦随本将冲,杀散城下敌军。” 伍天锡命令完后,杀性顿起,挥镋便杀向前方正层层堵截的濮阳兵们。 “大哥,我军都是步兵,如何能抵挡晋军骑兵?快撤吧!”东方伯跟随兄长东方煌正率部苦苦对抗着蜂拥而来的持槊骑兵们,越发感到困难,手下步卒们正在眼前一片片的倒下,自己2万人马现在已经不足5千了。 “唉!东门失了,快随为兄赶往帅府保护封大人。”说罢,勒马转身不在去管残余步卒的生死,带着东方伯便往帅府方向奔去。 这时就见不断有别处濮阳人马赶往东门,不过还是以步卒为多。 第262章 城破封德仪自刎 李太智上山见主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这时在濮阳西门处,宇文化及早已得到了东门的战况。此时冲进城中的伍天锡3万骑兵正遭受着城中数倍濮阳守军的截击,战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后面接应的4万白马义从此时正在伍云召的指挥下陆续进入东门,投入到战斗中。 “传令西门、北门和南门,火速进攻。不能让封德仪有喘息之机。”宇文化及心中又是紧张又是高兴,手心冒汗,连忙下令各军全面攻城。 这下,整个濮阳城更显得岌岌可危了。 “封大人,如今东门已失,快调其他三门守军进攻东门,将晋军骑兵赶出城去。”东方煌跑进帅府对惶恐不安中的封德仪说道。 “东方将军,此时各门都吃紧,宇文化及已经在各门发动总攻。本府已经将后备军3万投入东门了。” “报!东门又有晋军骑兵数万杀入,都骑白马,应该是伍云召所部的白马义从。” “啊?伍云召在黎阳城的白马义从营人马为5万人,莫不是都从东门进入了。”东方煌听了小校的急报后,惊恐的叫道。 “大哥,眼见东门复夺无望了,其他各门马上将面临前后夹击,这濮阳城守不住了。”东方伯在身后提醒道。 “封大人,吾弟之言不假,恐怕濮阳城不保了。”东方煌对尚在惊慌犹豫中的封德仪说道。 封德仪还未搭话,突然又从府外冲入一将,大声叫道:“太守大人,西门已被宇文化及攻破了,南门也岌岌可危,当弃城前往郓城,晚了就跑不出去了。”大家看去,原来这人正是濮阳大将杨彪,刚从西门而回。 封德仪还在迟疑中,又见一名中军小校冲进府中,惊慌的报道:“大人,东门已经冲进了来的晋军骑兵现在已经距帅府不到2里了,我濮阳将士正在全力阻截,伤亡惨重。” “大人,带领大家弃城吧!北门现在攻势较弱,就从北门杀出,绕道去投郓州。”杨彪走到封德仪身边小声建议道。 封德仪似有不甘,抬头看向杨彪,轻声说道:“杨将军传令各门守军都往北门聚齐,从北门杀出,弃城!”说完这话,老迈的封德仪似乎一瞬间又老了十岁,精神似乎已经垮了。 “大人,请随末将前往北门。”东方煌见状急说道。 “唉!唐府君待某不薄,发10万大军让某守这濮阳,不想还未守上一月城池便失了,让封某何以去见府君啊!本府心意已定,愿与濮阳共存亡!汝等莫劝,速速带兵离开濮阳。” “大人---”东方煌正要在劝,却被杨彪拉住,说道:“东方将军,莫劝了。我等便遂了封大人的心愿吧!走。”说完,杨彪拉住东方煌便往外走,东方煌仍不肯留封德仪一人殉节,还不住回头叫道:“大人,请大人一同出城吧!” “唉!”见众人都已离去,封德仪长叹一声,耳边逐渐传来厮杀之声。晋军此时逐渐攻到了距帅府300步以内了,阻拦的濮阳兵越来越少了。 “何将军、侯将军前面府衙便是濮阳大帅府了,封德仪那厮定然已被困在此处。”一名身穿少校作战服的骁将浑身都是血红,擦着脸上的血污对何伦和侯君达说道。 “敌军不多了,随某杀进帅府,活捉那封德仪。”何伦砍翻一个冲上来拦截的濮阳士卒后说道。 “呵呵!何将军自去立功,这里由末将打扫。”侯君达大笑着对这几员急于立功的讲武堂骁将们说道。 “那就承让了,侯将军。兄弟们冲过去。”何伦一挥手中横刀高声叫道,随即身后几将精神大振,叫嚷着冲开十几个濮阳步卒的阻截,直向濮阳帅府冲去。 “老何,你看---” “啊?” 冲入帅府大厅之后,眼前出现的一幕,让这几员骁将目瞪口呆。 只见封德仪坐在帅椅之上,双眼瞪圆歪头看向府门,脖颈上一道血痕还在往外冒血,右手耷拉向下垂着,地面上是一把沾满血迹的宝剑。濮阳城太守封德仪早已自刎气绝而亡了。 何伦等众将走上前去呆呆的看着这个胡须花白的老人,心中为这信念中坚的长者叹息无比。 何伦伸手过去缓缓的将封德仪圆瞪的双眼合上,说道:“将此人尸首抬回大营交给宇文大人发落。”说完,转身朝府外走去。 此时,帅府之外的喊杀声已经逐渐平息了下来,只是空气中除了硝烟的味道外便是浓烈的一股血腥之气。 城外宇文化及中军大帐内,来自各个方向的捷报不断传来,这让宇文化及等冀州文武欢喜不已。 “大人,濮阳城太守封德仪在我军冲入帅府之前便自刎死了,现其尸身已被抬至账外。”何伦带着众骁将进账禀道。 “唉!可惜。封德仪为官清廉,擅长政务,有治国之才,不想竟死于此处。可在城外寻一墓地好生安葬了吧!”众人听了也都叹息不已。 “大人,末将攻占了濮阳府库,府库中钱粮颇多,现已封存。”伍云召报道。 “云召将军,可使人查点数目,金银财物等装箱,派人送回黎阳城。粮食计点数量后则充作我军军粮。” “是,大人。” “禀大人,我部汇同白马营将士现已清剿完城中溃兵,斩杀计1万5千余人,降者达5万1千余人,其余皆从北门而逃。”伍天锡报道。 “嗯!天锡将军此战漂亮,可将你部有功将士名单抄送本帅,待得胜回朝之日报主公封赏。特别是有勇有谋的苏烈将军,当为首功。” “谢大人!”苏定方听了心中狂喜,上前谢道。 “嗯!那范县马家兄弟何在?”宇文化及问着一脸兴奋状的苏定方。 “禀大人,马大哥他们现在账外听令。” “唤进帐来。” 稍候,帐帘一挑,苏定方引着马三保和马宗二人进入大帐。三人一同向宇文化及见礼。 “好!不想我冀州晋军在此又得两员足智多谋的大将,你二人现暂时跟随伍云召将军身边为其副将,待剿灭了唐壁后,自有主公亲自封赏。”宇文化及笑着对马家兄弟说道。 “是,我兄弟二人愿为白马义从营副将,跟随伍云召将军征战。”马三保欣喜的说道,身边的兄弟马宗也是一脸欢喜。他二人从一小县府兵低层军官,一跃成了天下赫赫有名的白马义从营副将了,怎不欢喜?就连引荐他二人到来的苏定方也对此安排羡慕不已,但凡晋军军官谁不想进入伍云召亲率的白马义从营啊!白马营中的军官士兵可谓是见人涨一级的存在,士兵更是百里挑一的勇士。 “传令众军,歇兵三日。三日后出兵攻打济州郓城府。今日各营摆宴,酒水管够,杀牛宰羊犒赏三军。” “多谢大人---”帐中众将听了皆大欢喜,齐声道谢。 待账内众将离去,宇文化及展开笔墨,挥笔写就一篇报捷战报。随后,派一心腹之人连夜送上瓦岗山,报与主公杨二得知。 此时,身在瓦岗山别院内的杨二正在伏案看着来自函谷关和洛口城的最新战报,喜形于色,不时发出叫好之声,全不顾屋中王黛和出尘二人怪异的眼光。 “夫君,何事如此欢喜?是那处又得捷报了么?”王黛放下女红轻声问道。 “呵呵!知我者夫人也,正是函谷关和洛口城两处捷报,最喜是完全战局完全是按为夫所想进行的。特别是那函谷关竟围了50万中原诸王叛军主力,呵呵!就是不战不杀,不须数日,这50万叛军便会饿死谷中,呵呵呵呵!” “世兄,如何能让50余万人皆饿死了,莫非世兄要效仿那先秦之白起?”出尘惊愕的问道。若是一战而死50万人,那该是何等的罪孽啊! “嗯--这---也许死不了那么多人,就看诸王想不想他们死了,若是诸王誓死不降,也只有这死路一条了,怪不得为兄了。”杨二收起手中战报敷衍着说道,其实在杨二心中,死几十万叛军是能够接受的一种结果。就算其中大部分最后投降了,也只能作为民夫用于即将开掘的通济渠上。 “但愿中原反王们能迷途知返尽早纳降,以免惨剧发生。”王黛小声对出尘说着,出尘听了也无话讲,点了点头,复又继续静坐修行。 午后的瓦岗山,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加上杨二心情颇好,便在户外花园中躺椅上小憩。 这时,仲坚领着一人来到院中,出尘见状迎了上去。 仲坚低头在出尘耳边说了几句后,只听出尘说道:“世兄正在后院小睡,即是李太智千户到来,可自去后院见世兄就是。” 仲坚听罢,便要抬腿往后院去。身边的李太智连忙拉住仲坚手臂,小声说道:“某非急事,既然主公在小睡,下官便在外等候便是,张少侠可自去忙。” “既如此,先生便在这前厅喝茶稍等,某下山去了。若是等不及了,可让我师妹替你通传一声。” “多谢少侠!” 仲坚安置好李太智在前厅坐了,自己便匆匆出门下山而去。今日是他在山下城寨值守,那里不能缺人。 所谓春眠,就是这个季节这个天气最易让人产生睡意。杨二这一觉不觉间就睡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要不是王黛给他端水果进来,不小心弄出声响来,不知还会睡多长时间呢! “夫君,你总算醒了。吃个后山刚摘回来的水蜜桃吧!后山漫山的桃花,竟不想这水蜜桃竟然先熟了。” “这桃子水可真多,真甜啊!这山中的清泉也是百喝不厌。”杨二拿起一个洗净的桃子便咬了一大口,桃子的汁水顺着嘴角往外直流。这山中空气极度新鲜,山中泉水干冽冰爽,山中四季水果都有,总之这里的一切最是惹杨二喜欢,尽有一种“此间乐,不思蜀”的美好感觉。 “好了,快吃完出去吧!李太智千户在外等了夫君一个时辰了。” “哦!李太智从济南府来了?为何不早些叫醒为夫?”杨二忙放下咬了一半的桃子,匆忙拿起竹筒灌了一口清泉水下喉,起身便往前院走去。 “拜见主公,下官打搅主公休息了。”李太智见杨二从后院门跨入大厅,赶忙起身施礼道。 “免礼,让李大人久等了,乃本王之过也!呵呵!坐下叙话。”杨二招呼李太智坐下后,自己也随即在主座上坐了。 “李大人,今日上山可有要事?”杨二问道。 “禀主公,下官正为鲁郡反王单雄信而来。” “哦?前日李景将军来报,说是已经按本王之意放这班绿林人物回鲁郡任城了。前天又放过徐茂公出函谷关回返任城,不知他那里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杨二有些不解的问道,在他心里一直觉得这班江湖人士仅凭自身实力是闹不出什么大事的。只是心中总是怀着一种对江湖英雄的善意,加上秦琼曾搭救过自己性命,总是不想对这股弱小势力赶尽杀绝,这与处理王世充等极具威胁的地方势力完全不同。 “主公,鲁郡叛军出时有兵近10万,回时于沿途散去不少,只得6万余回到任城,那徐茂公也已经到了任城。只是,现今我晋军已有南北两路大军可夹击鲁郡,北有宇文化及的冀州军,南有卢照邻领衔的江淮军,两路齐进,转瞬间便可灭了这股烟尘。” “李大人,现在北路宇文化及部没有南下征剿鲁郡之意,当全力剿灭齐郡唐壁一部。若是要打鲁郡,也只得等中路裴蕴部先打下曹州、相州等处后才能攻取鲁郡。大人可知卢照邻南路江淮军现在攻打唐壁后院东安、新泰两城情况怎样了?不知为何还未有战报报来?” “主公,许是路途较远,往返不宜,故此没有战报。但下官却已探得两军战况了,目前卢照邻派薛万彻和辅公石两路军分别占据了东安和新泰两城了,下官来前,得胜之兵尚在这两城暂歇,估计战报已在路上。令来护儿将军领5万人马西进至琅琊郡平邑城严防鲁郡叛军回攻琅琊。这路军正可直接调用攻击鲁郡任城。” “呵呵!暂且不用去攻鲁郡,若是鲁郡周边诸州皆为本王所有时,本王料定以徐茂公、魏征之才,必然会放弃鲁郡投往他处。本王正要这股势力动起来才能为本王所用。” “主公之意,下官明白了。还有一事,需请主公留意。” 第263章 高氏家族弃唐壁 卢公部署攻济南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哦?李大人请讲。” “我中原大战方兴未艾,下官已探得南陈似有蠢蠢欲动之状,日前,已经悄悄派出数万人马北出江阳,似有趁机攻取江淮山阳城之意。” “哦?”杨二听了这消息不由心中一惊,再也坐不住了,忙翻看着地图,须臾之后起身来回走动几步,又问道:“此消息可靠吗?若是江阳、江都一线其驻有大军,定是觊觎我山阳、盱坮两城,现今江淮兵少,不可不防。”杨二边说边想着。 “李大人下山后可速到莱州王博处,调集水师人马5万,由鲁明月将军率领由胶州湾军港登船,沿海岸线南下直到淮水入海口处,经淮水到山阳城驻防。就算南陈不来攻,也可用水师战船威胁南陈,使其不敢轻动。” “主公,若是动了莱州军南下,岂不少了从东侧威逼唐壁的一路人马了?” “无妨,唐壁的北海郡人马不足以威胁我东莱,我东路一军也无必要西进北海郡,倒是请李大人派人去告知卢照邻,让其尽快发起攻势,选捷径直取济南府,实施战前预订的斩首计划。” “是,主公。下官这就下山回返齐郡。” “李大人也无需如此急切,就算南陈出兵北犯我山阳城,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歇息一晚,明日再回不迟。” “那下官就在这仙山之上多住一晚,呵呵!” 二人谈话完毕后,都轻松大笑起来。 这时,就见仲坚再次领着一人进来,就见这人从怀中取出一信交于仲坚,仲坚赶忙递到杨二手中。 杨二不急不忙的打开书信一看,顿时大笑不已。 “锦上添花者非裴蕴莫属!李大人请看。”笑毕,杨二将手中裴蕴手书递与李太智。 “恭喜主公了,如此洛口城便轻易回到我军手中了。”李太智看了书信之后也开心的笑道。 “嗯!李大人明日下山顺道去趟洛口城去见见裴蕴,传本王话,让其趁势分兵攻打洛阳,另一路南下趁虚直取中原诸州,断了中原诸反王的退路。不可耽误了。”杨二严肃的对李太智说道。 “是,主公,下官定将主公之言带到。” “呵呵呵呵---”二人复又大笑不已。 济南府。 在唐壁的府衙大厅内,唐壁阴沉着脸,三角眼微闭着,留出的一道细缝却射出一道阴冷的目光,扫视着大厅内的每一个人。这让厅内众文武们如芒在背,坐立不安,但又不敢发声。 “啪!”上座的唐壁猛地一拍桌案,厉声说道:“原本想那濮阳一座坚城,又有8万守军,粮秣军械储备丰厚。本府以为至少能守一个月,却不想才20天便丢了。更让本府心痛的是封德仪太守为全忠义之心,自刎殉城,真痛煞本府也!”唐壁又是气恼,又是为好友罹难而伤痛,说不出话来。 “府君,濮阳城一失则濮州全境便失了。眼下宇文化及部正欲图我齐郡济州郓城府,若是郓城有失则兵峰将抵近至我济南府。当思如何保住郓城啊!”济南府主簿殷岳出班说道。 “主公,我郓城原有守兵10万,现从濮阳城逃出的败兵约有5万之多,全都进入了郓城,其中不乏原濮阳大将东方煌、杨彪、东方伯等。这样郓城守兵人数也在15万之上。如此重兵据守的郓城当固若金汤。”济南府大将楚德出班说道。 “嗯!濮阳之失皆因封德仪未能处理好外县府兵,以致府兵慌乱私开城门被宇文化及利用。唉!真是因小失大啊!郓城绝不可在犯下此等错误。”唐壁起身对手下文武们说道,言语间似还沉浸在濮阳兵败,好友身死的悲痛之中。 “前车之鉴啊!殷主簿本府命你着得力之人立刻发送粮草50万石到郓城,确保郓城15万将士至少3月粮食不缺。本府在给唐进手书一封令其封闭城门,不放一兵一卒一粒粮食进城,以免重蹈濮阳城失之覆辙。” “下官遵命。”殷岳应允道。 “王爷,不知潼关可有最新战报过来?前些时日已有消息说见晋军水师大船千余艘顺河而上了,也不知去往了何处?在下觉得其中定有蹊跷。”通判高可仁见唐壁气色逐渐好了,便小声说道。 “唉!高先生不说此事还好,说到了便让人气恼。”唐壁坐下接着说道:“王世充无能啊!手下千员大将,55万人马,竟受阻于潼关城下将近月余,以致进退失据,拖陷本府6万精锐在彼。”唐壁见高可仁提及盟军汇攻潼关一事便气不打一处来,愤懑的说道。 “王爷,此事不妙啊!可去信让大帅唐龙立刻领本部人马回返,从背后攻击宇文化及部。若是能说服王世充盟军东进齐郡来助我济南的话,我郓城之危立时可解,濮阳亦轻松收回。何必受阻于潼关,徒耗钱粮,显然围攻京城已不可为。” “府君,高通判之言在理啊!眼下我济南急需救兵,何不让王世充率兵来援呢?”殷岳也高声说道。 “本府也早想过此事,怎奈去往潼关千山万水,路途遥远,待本府让其退兵书信到时,恐其已克关去攻京城了。还是在等等看吧!”唐壁无奈的说道。 “王爷,下官始终不明他水师千余战船会去往何处?是运兵还是运粮?若是从济源运粮还好说,若是为运兵,则不可不防啊!”高可仁始终对晋军水师的动向高度关注,也暗存一丝隐忧。从迹象看,应该是到济源运粮或运兵以助冀州晋军宇文化及部对济南用兵。但似乎又没有了下文,这让他始终惴惴不安。 “唉!今日就到此吧!殷主簿可去派粮。若有最新战报,本府在让各位前来商议不迟。”心绪始终不佳的唐壁也不想再去多想与自己战事无关的事情便结束了府议。 后堂屋中,自己好友封德仪的遗孤家属还在等着自己过去安抚呢! 高可仁心有不甘,一个人慢慢的拖在最后,还在低头思考着。 回到高府,迎面便碰上了正欲出门寻他的高府官家。见高可仁出现在门口,忙上前拉住便往正厅拽着,口中还说道:“相公总算回来了,大爷正在前厅等相公呐!” “何事如此慌乱?”高可仁心中一惊,自然感觉有些不妙,忙问道。 “请相公老爷去厅房问大老爷吧!” 说着话,二人便进入了前厅。果然,高家族长正在焦急的低头来回走动思虑着,口中念念有词。 “族兄,何事慌张?”高可仁急忙上前对族兄见礼道。 “唉!乱了套了,全乱了。可仁贤弟,你知道吗?泽州晋军从温县渡过了黄河正在猛攻洛口城,也许现在洛口城已经落入晋军之手了。” “啊!小弟刚在府衙议事,为何没听唐府君说起此事?消息可靠吗?”高可仁第一反应便是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果然那些离开黎阳城的大船去了济源的温县渡泽州晋军过河了。 “唉!贤弟啊!消息千真万确!是我族中一子弟去洛口城时,与半路亲眼见到温县渡口登船渡河而来的晋军,其前锋正是前往洛口城方向,这个弟子刚传回的消息。为兄认为这不在是杨广单纯只对济南府用兵了,而是至少发兵两路南侵中原。攻濮阳一路已经得手,若是洛口城再失,进入中原大门便敞开了。贤弟且想,如今中原诸王都置重兵与潼关,欲威逼京城,中原诸州尽皆空虚啊!”高家族长也是见多识广之人,知道洛口城的重要性,早已得出这样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结果,说的高可仁也是后背出汗不已。 “族兄,且在此稍等,容某再去见府君大人。”说罢,高可仁便要回身出去,却被族兄一把拉住袖口。 “贤弟呀!那洛口城又非唐府君之地,你去和他说无益啊!莫如先为我高家思虑一计,眼见诸王反叛便要败了。” “族兄说的是。如此看来诸王背反凶多吉少了。王世充大军远在潼关,洛口一失,晋军必然围攻洛阳城。若是在分兵南下攻取中原诸州,则诸州必失。待到那时,我齐郡便成无援孤军了。”经族兄提醒,高可仁猛然醒悟,顿觉大事不妙。 “这也是为兄急着找你商议之故也!若是到了那时,我高家一门去往何地?” “族兄,晋军势大,这济南府当尽早离开。可将家族分作两路安顿。一路南下入南陈,一路北上去晋阳。这两处现在尚无兵灾,也都稳定。再说陈后主或是唐公李渊都极为善待世家,我家族分作两只去投更为妥当。”高可仁想了一想说道。 “贤弟真要放弃这唐壁了吗?为兄这几年可给唐壁的好处不少啊!这就弃之而去吗?要不在留下一支在济南府?” “族兄,以小弟看,这唐壁蹦跶不了几时了。现冀州晋军由宇文化及率领攻伐齐郡之兵达到35万之多,那濮阳城太守封德仪老奸巨猾之辈尚不能守住濮阳城,郓城守将乃是草包唐进,这唐进在守东安时,听得琅琊兵至便弃城而逃了。不但未受唐府君责罚反而被委以重任驻守郓城。仅此一点,足可看出唐壁非为明君。齐郡落入杨广之手迟早而已,若那时我族还在济南,则必被宇文化及灭族矣!” “贤弟,说到琅琊,为兄这里有一小道消息,说那杜伏威部尽皆易帜换装投了晋王杨广了,只是不知真假?” “啊!这---”高可仁猛地听了这个消息,一时惊得有些晕眩。 “族兄,以小弟猜测多半为真。这济南府一刻都不能待了,望族兄早作打算。族兄可往南陈建康投陈后主,小弟率一支前往晋阳投李渊,需如此方能保住我高门血脉。小弟要去见唐府君了。”说罢,不再理会还在痴愣着的族兄急跑出门外。 先不说唐壁从高可仁口中得到的这两个重磅消息被惊得险些晕倒。就说卢照邻部的南下大军。 当得到宇文化及部渡河围攻濮阳的消息时,卢照邻便按照和主公杨二的约定,率领驻扎在东海郡高密城的10万晋军赶到了胶州湾,登上了此处水师大将鲁明月大型海船,一路沿着海岸线南下在琅琊郡日照县和山阳城两处登陆。卢照邻带着薛万彻和左天成、伍保这路为主力在日照登陆后立刻汇合了琅琊郡辅公石的江淮军。往西一路疾进直奔东安和新泰两城,生擒了新泰守将又迫使东安守将唐进于猝不及防间弃城逃回了济南府。 轻松拿下唐壁在琅琊这最后两个据点后,便打出了“晋”字大旗,公开了身份,并让原江淮军悉数易帜换装。江淮杜伏威大军便摇身一变成了晋王杨广的江淮军了,新编江淮晋军12万,加上卢照邻南下晋军主力,两处合计兵马为20万。 来护儿领2万晋军在山阳城登陆,重点防范南陈北上来攻,以使卢照邻、薛万彻部无后顾之忧。 这天,卢照邻在东安城帅府聚将商议袭取济南城一事,原江淮军大将辅公石、辅公佑、尹杰、邢旷和自己本部几员大将全都到齐。出席军前会议的还有专程赶赴而来的山东军情处千户李太智。 “各位将军、千户,本帅这里得到李千户带来的主公口谕,现在需要调整下部署。原准备向西攻击鲁郡任城的辅公石部暂且不动,主公料定任城单雄信部不敢对我平邑用兵。留下1万人马驻守平邑城即可,辅公石将军轻率本部3万人马回返山阳城驻防,据悉南陈已经调动大军与江都、江阳一线欲北上攻取我山阳城。”卢照邻说着看向辅公石。 “大帅放心,末将明日便回平邑,亲自领军3万回防山阳,如是得便,某便和来护儿将军去取了那南陈江北的江都、江阳两城,也为主公中原大战大胜献礼。”辅公石起身应命道,这番豪言顿时引得府中众将开怀大笑。 “呵呵!主公倒也没说不让出兵攻南陈,这南陈悬于江北的这两城倒也却是块惹人垂涎的肥肉。”卢照邻小声和李太智念叨着,李太智并未出声但也在不住点头,眼中全是笑意,看向辅公石等原江淮几员将官,惹得这几将欢心不已。 第264章 肉磨坊反王胆寒 困兽斗最后一击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辅将军,若是时机允许,便可断然出兵攻占江北两城,只是惹了南陈后主,恐怕据守两城有些难度?”卢照邻带着一丝激将的想法对辅公石说道。 “呵呵!请大帅放心就是了,若是夺了两城便绝不会再失,这两城可作日后平定南陈之跳板,我军将受益无穷。” “好!汝返回山阳后,当于来护儿将军商议行事。”说罢此言,卢照邻又看向一旁的薛万彻说道:“薛将军,左将军,本帅接主公口谕,当即刻发动攻击齐郡之战,本帅命你为攻齐主将,左天成为先锋,整军两日后领骑兵5万,即刻向北去攻百里外的淄川和淄博两城,本帅领大军随后跟进。” “末将领命,两日后出兵。”薛万彻和左天成起身拱手应命道。 “辅公佑将军,你徐州兵少略显单薄,此次本帅再调伍保将军及2万人马与你同守徐州。你那徐州距鲁郡任城不远,当防任城单雄信来攻,若只有单雄信等有勇无谋之辈尚且不惧,但他那里还有徐茂公这等足智多谋之人,不可轻敌了。”卢照邻又对辅公佑说道。 “大帅,加上原本徐州2万守军,现有4万,又有伍保将军通往,足可固守徐州不失,就算徐茂公来,末将坚守不出,料他也无法,请大帅放心就是。” “好!伍保将军一切当听命与辅公佑将军。诸位将军,若还有不明之处,便提出。若没有,就请诸位自去准备。” 府中众将听了,相互间略作商议后,便都起身拱手施礼后步出帅府,各自回营。 济南府衙。 “啪!” 唐壁怒不可竭的将手中茶杯掷在地上,喘息着问道:“你淄川乃是一座大城,拥兵2万,竟然连两日都未守住,本府要你何用?来呀!将其拿下即刻斩首。”唐壁突闻齐郡东南方向的淄川城竟被江淮杜伏威部袭取,不禁大怒。要将这逃回的淄川太守斩首示众、 “且慢,府君刀下留人。淄川贺太守虽有两万守城人马,但都是未经战阵的府兵为主,遭敌突袭自是疏于防范,淄川之败,贺太守虽有罪但不至死,望府君刀下留情。”主簿殷岳出班求请道。这淄川太守原本为他一得意门生,故极力求为他开脱。 “主公,那来袭之敌虽是从琅琊方向来攻,但并非琅琊杜伏威江淮军啊!从所打旗号看,尽是大隋晋王所部人马,且多达20万人,我这小小淄川城如何能敌?请主公明查啊!”淄川贺太守跪在地上不停的叫道。 “什么?你是说来犯之敌并非江淮军,而是晋王杨广的人马?这怎么可能?”唐壁闻言大惊道。 “主公,晋军20万来攻我淄川,下官虽2万守军但苦苦支撑了两日,城池方失。早看见城外晋军旗号为一“卢”字,不是那杨广死党卢照邻还有谁?率军攻打我淄川城的乃是其先锋大将薛万彻也。试问其20万对我2万,谁能守得住两日?” “休要狡辩?看在殷主簿面上,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呀!推出去杖责80。”唐壁此时早气得七窍生烟,听不得任何解释,便要责罚丢失西南重镇淄川城贺太守之责。 帅府外中军听了唐壁号令,急冲进几人将跪在地上的贺太守架出到帅府之外行刑。一时间惨叫声传入帅府之内,众文武不堪其惨。 “府君,淄川已失,淄博必然受攻,请即刻发兵驰援才是。”大将楚德出班谏言道。 “唉!如若淄博城被攻,也该至少3日了,不知情况如何?楚德将军,立刻从济南中军大营中拨付2万人马,派一得力大将即刻驰援淄博。” “末将遵令!”楚德听令,立刻转身走出帅府到军营中去调兵。 “府君,若是淄博城有失,我济南府东南面屏障便只有章丘和亭山两城,当速派强将精兵镇守此二城啊!”通判高可仁叫道。 “殷主簿,本府命你率军5万前往章丘、亭山城设防,务必挡住晋军来攻。” “是,属下遵命。”主簿殷岳应命道。 “府君,若是在出5万将士,那济南府守军则有不足之虞啊!”高可仁道。 “守住章丘和亭山便如同守住了我济南府,如今别无他法。”唐壁无奈的说道。 “这---” “唉---” 府议不欢而散,众文武不住摇头叹息,只这高可仁神情尤其惊慌直往自家高府跑去。 “什么?晋军已经打到了淄川淄博了?” “是啊!族兄,莫在耽误时日了,尽快撤离济南府,我诺大家业晚了就出不了城了。” “贤弟莫慌,为兄已经安排妥当了,明日族中一切便可悄然撤出城去,为兄也将随车前往南陈,只是贤弟何时脱身?” “族兄,明日化整为零撤出济南城,不可惊扰了其他士族,小弟得便往北门追赶亲随车队即可,勿需担心。” “也罢!明日为兄出南门而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相见?” “族兄,莫伤怀了,保得我高氏一族才是关键。小弟这厢拜别族兄了,但凡稳定,便可差人到晋阳找寻我等。” “贤弟---” “族兄---” 两人相拥而泣。随后,洒泪而别。 付出了惨重伤亡代价之后,中原反王叛军总算越过了函谷关峡口内潞州晋军设置的5道阻击隘口。罗成的3000白马义从营撤回了函谷关内。 罗成连续见证了5次惨烈的大战,此时也身心俱疲。惨烈的战况让生性淡薄,性如止水的罗成都几近崩溃,手下十员讲武堂骁将和3000白马营官兵人人都被极度血腥的场景震撼着,纵使百战老兵都几近心里崩溃,不能再战了。 “小---小枪,为---何要---退?狗---狗日的不---不是退---退了么?”罗士信一边将飞溅到自己头盔上挂着的一颗眼珠取下丢出,一边不解的问道。 “罗子,你看前面都是些啥?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吗?这哪是战场?简直就是人肉磨坊!某---某实在是不能面对。全无再战之心了。”罗成几近崩溃的说道着。 “罗将军,撤吧!一时半时叛军也不会在来攻了。”尉迟恭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道关隘处对罗成说道。面对惨状,就连尉迟恭也心有余悸。 “撤!撤回关城。”罗成下令道。 虽然,函谷关峡口五道关隘被王世充盟军冲破,但包括王世充在内的所有反王都已心态全崩了。连续攻击下,死伤的士卒人数虽然不算多,但旷古未见的血腥已经让攻击的各部反王大军军心全失,再无一战之力。谁还敢去惹那道密不透风的火墙?就算刀架在脖颈之上,也无法让任何一个军兵上前去攻了。就算被直接斩杀也都能保得全尸,都不愿向前粉身碎骨。 “各位王爷,如今该当何为?前方便是最后一道关卡了。”王世充声音颤抖的说道。 “盟主,我豫州人马折损大半,已无再战之力了。况军中已经断粮,如何再战?”一向好战的豫州汝阳王沈法兴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啊!我亳州军折损了大将甄翟儿,只收的一个头颅回来。我刘武周无力再战了。” “宋义王可堪再战?”王世充问着曹州宋义王孟海公道。 “他娘的,本王的爱妃都被抓了去,如何有心思再战?”孟海公极为郁闷的应道,让王世充一脸的难堪。 “嗨!诸王兄若是都不能再战,岂非等死乎?”王世充见帐中诸王都无战意,不由惊呼道。 “王爷,我军已经断粮了,如何再战?”王世充身边的亲随幕僚胡师爷小声说道。 “狗RD杨玄感、李密,若非劫走我近半粮草,我军何至于此?老胡,可有办法让我等脱困于此?” “王爷,可将军中战马杀掉以作军粮,一鼓作气攻克前方最后关隘。若是不能破关,我等只有俯首纳降。” “啊---这---”帐中诸王听了心中巨震,相互看着,谁也没有其它办法。 “唉!只得如此了。各位王爷杀马充饥,背水一战罢!”王世充苦叫道。 众王出得帐来各自回返军帐。 当夜,明州齐王张成金悄悄来到虞城王林世弘帐中。 “林兄,你我原本与晋王杨广无仇,何必以死相博,就是降了晋王也可保一世富贵。” “是啊!张兄。原本以为可趁乱做大,不想尽受困于此。如今粮草断绝,前有雄关,更有诸多火器,如何能战?” “林兄,还想陪葬王世充否?今夜不若你我就降了,那函谷关有大隋国公韩擒虎在此,我父也与他有交情,你我晚辈就算降了他也不为过,至少性命无虞。” “嗯!也罢,请张兄派人前往函谷关接洽受降事宜,今晚子时你我两部人马便降了。”林世弘决心已下说道。 “好!请林兄在此静候佳音,切莫走漏风声。” “拜托张兄了!” 张成金联络好了林世弘后,悄然回到自己帐中,随即派遣一亲随老卒前往函谷关去见老国公韩擒虎。 对于,这类投降事宜,李景自然能够接受。韩擒虎便让这老卒回去,约定子时来降。 但到子时,宋州虞城王林世弘和明州齐王张成金二人自缚了走入函谷关中,韩擒虎亲自出面接见了这两个子侄辈藩王,安抚一通后,交由李景看押。 第二天天一亮,诸反王军中便如同炸了锅一般。宋州虞城王林世弘和明州齐王张成金所部共计14万余人消失不见。如何不让王世充等震惊? “盟主,现今两王投了晋军,我等军心已散,如何能战?”相州白御王高谈圣说道。 “我众王人马加在一处尚有30余万,函谷关守军不过10万,难不成就只有等死乎?”王世充惊叫道。 “哼!你等不敢战,某去一战。”济南军大将唐先跳起来大叫道。 “好,你我两军合为一处,20余万人马足可攻克函谷关。今日杀马饱餐一顿后,午时进攻。”王世充对唐先说道。 “好!就让我济南军作前部,定可攻克此关。” 帐中其他诸王听了都默不作声,只待看场好戏。 函谷关上,李景正同老将军韩擒虎、罗成等众将看着远处的反王营寨。 “韩老将军,昨夜来降二王说关外诸王尚有35万人马,不可小觑啊!”李景小声说道。 “呵呵!此处关隘不是人多就能攻克的,道兴将军不必担心。” “大帅,我军中火器已经不多了。若是叛军全数来攻,这---” “罗将军勿忧,就是没有火器,我等也要固守此关。叛军粮草已尽,溃败就在旦夕之间。我若倾全力击退其首轮攻势,叛军必然瓦解。”李景面色沉静的说道。 “也罢!我白马义从营愿首当其冲,镇守关隘。” “好!你3000人马火速登城,将你等手中火器全都射出,争取一击击溃叛军,迫其投降。”李景下令道。 “末将遵命。”罗成言罢,立刻下城去调集本部人马上城换防。 午时刚过,饱餐军中战马肉的叛军以济南军打头,洛阳军在后,蜂拥着向函谷关冲来。20余万人,映入守军眼里的是一派遮天蔽日的人潮,无边无际,占满了关前空地。让关墙上每个士卒持连弩的手都不禁颤抖着,好在有大将罗成和罗士信二人在场。否则,难说先就自崩了。 3000对20万! “众军听真,听某号令,将手中连弩火雷箭尽数发射完毕,再将手中轰天手雷给某全部投出去。若是还有敌军至,就发射连弩箭,成败在此一举。”罗成大声对关墙上3000白马义从将士叫道。 众军听了,一个个神情严峻,默不作声,只是将身边各种武器逐一摆在身前,作最后一搏状。 关墙外,济南军在唐先的催促下,越来越跑得近了。看看已到300步射程之内。 “打---”罗成扯破嗓子大叫道。 话音一落,就见关墙上3000白马义从营将士各个举弩,连续不断的将连弩火雷箭发射出去。铺天盖日的火雷箭将天空遮蔽,顿时黑暗下来,犹如进入地狱那一刻。 “轰---轰---轰---”持续不断的爆炸声响起,在关墙外300步距离形成了一道火墙,触及火墙的叛军无一例外全都粉身碎骨。攻击的叛军攻势顿挫。 但关墙上的白马义从营将士手中的火雷箭原本不多,每人不及发射两支便宣告耗磬,火墙突然间消失了。后续的叛军则在各方督战将领的催促下,又开始向前涌动,看看就要来到关墙下。 第265章 张恒发狠焚八王 杨玄感逃出深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投弹---”罗成惊恐的大叫道。 早已放下弩箭,手握轰天手雷的白马义从将士们正等待着投弹的时机。听到投弹命令后,便起身全力将手中为数不多的手雷向关墙外投去。 3000颗轰天手雷在近处炸响,3000将士耳朵几近失聪,也足以将攻击的叛军镇住。 惨烈而血腥的场面先让攻击的叛军崩溃了!没有人再敢向前一步,向前一步就意味着死亡。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夹杂着人的惨叫声和飞溅四处的残肢,任凭各队将官在后催促,任谁都不敢向前一步。 修罗战场,人间地狱,士气轰然崩溃。全军向后逃命奔跑,相互践踏,任谁都无法喝止。 “唉!败了,又败了!如何是好?”济南军大将唐先垂头丧气的回到大帐说道。帐中诸王呆若木雕般,无话可说。 这一仗,叛军伤亡达到3万。更让人绝望的是军心大挫,无可再战了。 中军大帐中诸王面面相觑,垂头不语,无计可施。 “如若不想死,唯有效仿山阳公杜伏威请降尔!”曹州宋义王孟海公垂头说道。反正自己老婆现在晋军手中,自己降了便能夫妻团聚,也是可以接受的结果,至于降后能不能保留王位那是以后的事情。 “诸王兄可能再战?”王世充带着哭腔不理会孟海公问道。 “我部折损大半,士气全无,不能战了。”唐先丧气的说道。 “洛阳王,本王早就听说汝妹将为晋王妃,那杨广便是你亲妹夫,性命无虞何必在战?”定阳王刘武周说道。 “唉!莫提此事。此乃杨广一戏言尔!沈王兄、高王兄意下如何?” “我二人原本与杨广无过节,但凭盟主之意。”沈法兴看着身边的高谈圣说道。 “唉!我等军中无粮,再战无益,降了吧!降了可全诸王性命。”王世充无可奈何的说道,帐中一片静默,只有一阵叹息之声。 “罗将军快看。”函谷关上骁将张德斌猛然叫道,引得一旁几员骁将忙瞪大眼睛看向远处,只见叛军营中推出六辆马车,车上却是被反绑的六人。 “快去通报李景将军。”罗成见状忙对张德斌下令道。张德斌听了赶忙转身去往后营通报。 “罗将军,车上绑缚之人都是各家反王呀!末将认得那定阳王刘武周。”骁将尉迟恭对罗成说道。 “嗯!那居中车上绑缚之人便是叛军盟主王世充,看来是自缚请降的。”罗成冷声说道。 “将军,李景将军和韩老将军来了。”身后的骁将万绪荣突然叫道。 很快,李景和韩擒虎便上了关墙看向已经到了一箭之地,并排的六辆囚车。 “韩老将军,吾乃王世充是也!今愿俯首归降,不在战了。”王世充已经看到关墙之上的白须老将正是韩擒虎,自己曾在京城见过的。 “呵呵!好你个王世充啊!也知有今日。算你识时务,站着别动。”韩擒虎手搭凉棚看向近前的这几辆马车,也识的中间那车上自缚之人正是王世充,便高声叫道。 关门大开,带着数百军兵冲出关门的便是一班讲武堂骁将们。只见这一帮青年将领每两人押着一个反王带入关内,来到李景和韩擒虎面前。 “押入囚车,尉迟敬德听令,命你押送诸王到瓦岗山主公面前发落。”李景看着眼前绑缚的7个反王外加一个唐壁手下大将,厉声说道。 “属下遵命!呵呵!”尉迟恭像是得了一道最想要的命令般,高兴的直咧嘴。众骁将听了也都一脸羡慕。 大局已定,关外数十万叛军全都放下刀枪,接受潞州晋军接管。 至此,潼关大战结束。潞州晋军李景部以伤亡数百人的代价,毙伤中原反王大军6万余人,迫降叛军35万,终得一场大胜。 消息传至潼关,靠山王杨林激动的不能自已,犹如一下子年轻了10岁般,开心不已。手下两将也都畅快无比。 童环和华公明二人倒是觉得正该如此,不觉意外,只是会心而笑。 函谷关李景军帐。 帐中只有李景、罗成、尉迟恭和张德斌四人。李景一脸严肃看着三将。 “德斌,此乃王世充写给洛阳守军大将杨公卿和郭世衡的亲笔书信,本帅命你亲自送到洛阳城中,若是杨郭二人开城受降则罢了,若是不降速回来报我。” “末将遵命。这就快马去往洛阳。”张德斌听令便是一阵激动,这是讲武堂教习给自己一个立功的机会,洛阳乃是中原最大的城池,若是在自己手中拿下,这是何等功劳,如何不激动?像万绪荣、洪天一等同班同学还不羡慕死! 看着张德斌一脸兴奋的出去了。李景又转头沉着脸对罗成和尉迟恭说道:“罗将军,尉迟老黑,今有一件大事要你二人去作,不知可有胆色?” “将军,有何大事某将不敢做的?但讲无妨。”罗成问道,一脸懵逼的尉迟恭也在一旁听着。 “老黑明日押送七家反王和一济南叛军大将去往瓦岗山交付主公发落,本帅命你今夜便去谷城,买下城中“君来客栈”。” “将军,为何如此?”罗成不解的问道。 “本帅要你买下此客栈后,多置柴草。只待尉迟老黑押送八人到时,于夜间一把火将客栈烧尽,只带八人颅骨到瓦岗去见主公复命。” “啊!”罗成尚能沉住气,却听一旁尉迟恭瞪圆了双眼大叫起来。 “李将军,为何如此?难道是主公授意所为?”罗成有些不解的问道。 “呵呵!非为主公之意,但主公欲图中原,留此这七家反王性命无益。主公一项仁慈,若是带八人上山,主公必不忍杀害,便要押解回京城交于陛下发落,如此则遗后患无穷。我等乃是主公座下心腹大将,当为主公分忧。若是你不忍下手,某便让罗士信去办。”李景说完,阴冷双眼看向罗成。 “呵呵!既然话已挑明了,这差事某便接了,好歹一把火送这八人归西。老黑你怎么样?”罗成冷笑着说道。 “嘿嘿!为主公大业,这到手的功劳不要也罢!老黑先摸黑进屋每人赏一刀后,亲自点火送他等上路。” “好!此事当做成意外走水,明白吗?莫让主公难做。” “明白。”罗成和尉迟恭齐声说道。 待罗成和尉迟恭两将出了中军帐,屏风后面闪出一人来,李景见了低声说道:“张督查使,非得行此毒计么?他等已归降我主了呀!” “呵呵!道兴将军有些脏活我等不为主公去办,难道还要主公亲自动手不成?试想,诸王又有谁是真心归附我主的?且大都与朝中杨素有牵连,若不趁此斩草除根,今后必成大患。”说话这人竟是从潞州专程赶来甄别降兵降将身份的潞州督察处指挥使张恒。 “但愿主公勿怪我等私自做主。” “道兴将军放心,若是主公怪罪,某将一力承担,绝不牵连将军的。再说,主公本意为削藩,若是这几王不死,何谈削藩呢?” “督查使说的有理,末将受教了。”李景猛然醒悟过来,忙起身对张恒拱手施礼,心中暗暗称赞着张恒眼光长远,心狠手辣,不是自己所能比的。 “只可惜跑了杨玄感那厮,李密果然好手段!”对于已在必杀名单上的这两人竟然再次逃脱了,张恒不禁耿耿于怀。 接下来的两天,在张恒督察处数百干探介入下,从35万降军中精选出了10万充入李景军中,其余25万余人全部转为开渠民壮,押赴黎阳城。他们需要在即将开掘的通济渠中劳动改造一年,待渠通之后才能重获自由身,这是后话。 再说劫粮后逃入南部深山密林中的杨玄感、李密一部。 经过了近20天的丛林跋涉,因失足落崖、渡河淹死、被毒蛇咬死以及得丛林疾病身死的超过5000人,还不算沿途掉队失踪的士卒。剩余还在跟随前行的士卒们无不是衣衫褴褛,很多士卒身上都有被荆棘划伤的血痕。 一直在前领军开路的朱登身上更是如此,极度瘦削的脸上,只有一双狰狞的眼睛每日在丛林中警惕的搜寻着道路,一天天的一张脸尤其阴沉,犹如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一个小鬼般。 “报小王爷,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只是一处断崖。” “停止前进,容某去与义父军师商议。”听了朱登的命令,这开路的一千余人顿时松懈下来,各找草甸山石或坐或卧的休息起来。 “义父,军师,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尽是断崖,又需要绕行了。”朱登来到跟随中军蹒跚前行的杨玄感和李密跟前说道。 “我等这20日的艰难行军,已经绕过了华山余脉了,估计在向南行400里便能穿越林海,进入商洛地区。前方已无大山,就算有断崖也不会太高,让将士们结绳而下,不必绕行。”李密喘息着小声说道。 “跟将士们说,过了这道断崖便全军休整,不必再行了。”杨玄感鼓励道。 “孩儿遵命。”朱登答应一声后,转身又奔向前面。 果然,断崖下被树木遮蔽住了视线,看似很高,实则不过30米,十余条绳索放下后,全军万余人便依次缒下山崖,崖底不远竟有一条山溪,众将士便依托这处水源安营扎寨了。 “也不知,诸王现今情况如何了?脱得困境否?”杨玄感在自己的军帐中小声询问着衣衫勉强还算整洁李密。 “唉!诸王大军所剩粮食满打满算只够15日之用,若是无粮,军心必乱,恐凶多吉少。不过,就算诸王身陷杨广之手,那杨广也只能将诸王绑缚至京城交隋皇发落。估计诸王被削去藩王爵位是肯定的,但还不至于死。若是我等被擒估计必先死于杨广之手。” “先生,诸王手中了尚有数十万大军,难不成真就冲不破函谷关么?”朱登仍是不能相信。 “诸王之间勾心斗角,一盘散沙,多半是会粮尽而降的,若是到了商洛便自会有消息。只是,我军中也已经断粮了,这至少还需10日才能走出密林,可将军中骡马等杀些充作军粮。军中伤病士卒能弃则弃了,以免多耗粮食。”李密阴沉着脸说道。 “唉---”杨玄感父子听了不由叹息一声。 10日之后,出现在商洛平谷边缘的杨玄感部不足5000人马,他们历经月余的丛林穿梭,在折损了大半人马后,总算走出了千多里的莽莽原始山林。 商洛地区现属于隋朝大梁王萧统的属地。因这杨玄感身份特殊,虽然其带领的5000人马犹如一般逃难的叫花子,但商洛守将在李密的游说下还是给予了这只毫无战力的人马一定的帮助,帮杨玄感残部暂时解决了粮食问题。为此杨玄感还专门以其父之名写了一封感谢梁王萧统的书信。 在商洛城外调养了数日后,全军暂时恢复了些元气。在李密的催促下,这只残军便再次踏上了回返南阳的道路。 至此,杨玄感一部总算从潼关逃出生天。 瓦岗山上杨二别院。 看着来自商洛地区军情处送来的情报后,杨二伏案大叫可惜。但同时也为杨玄感、李密如同“小强”般顽强的生命力由衷佩服。 谁能有这个勇气敢闯人迹罕至的千里原始山林? “也罢!就算其不死,也再难与本王对敌了。”杨二无奈坐下,又翻看其李景送来的军报。当看到诸王尽死于一场大火时,不由惊得呆了。 “罗贤弟,做的干净么?莫授人口实。” “大哥,整个客栈没有外人,就连原客栈掌柜的一家及店中活计全都被尉迟老黑杀了,一道在火中化为灰烬了。” “嗯!干的漂亮。尉迟恭军衔擢升两级,待中原战事平复再行封赏。” “呵呵!多谢主公提拔老黑了。”尉迟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与杨二相见,原本就兴奋不已,现在竟然能得到主公亲口提拔,不由欣喜不已。 “呵呵!免礼,这是你该得的。军报上说,你还阵前擒获一员名叫马赛飞的女将?” “大哥,只是便宜了这尉迟老黑了,本该小弟亲去擒来的。那女将便是宋义王孟海公的妻子。”罗成抢先答道。 “呵呵!那孟海公的娇妻也是有些本事的,一般武将不见得是她对手。如今孟海公已死,本王便将这马赛飞赏赐尉迟将军为妻可好?”杨二笑着对一旁低头不语的尉迟恭说道。 第266章 杨勇暗议某帝位 洛阳城弃战而降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罗成听了这个独特的赏赐,忙看向身边的尉迟恭。 尉迟恭初闻时也一脸懵逼,见罗成在笑,随即也咧嘴大笑起来。 “呵呵!主公所赐正合老黑心意,若不是那女娘美若天仙般姿色,老黑早就辣手摧花让她作了鞭下之鬼了。” “呵呵呵呵---”三人全都大笑不已。 随后,杨二挥挥手让罗成带尉迟恭下去,自己复又看向桌案上的军报陷入沉思中。 “这被一把火烧死的8人中,缺了济南王唐壁,其族弟唐先作了他的替死鬼。其他都是经过父皇亲封的藩镇门阀,原本都是大隋开国的有功之臣。按照大隋律法,该押解回京交由父皇处置的,自己现在竟然越俎代庖了,虽非本意,但这确实是自己想要的一个结果,怪不得张恒和李景,他二人反而有功。只是,无论如何都会惹来朝廷上下一番非议了。不慎失火?这个理由实属掩耳盗铃罢了!唉!”杨二想到这里也不禁有些挠头。 这时,王黛和出尘携手端着几样刚摘下的水果,走入屋中,恰看见杨二正在案前发呆,便招呼道:“夫君,先将手中诸事放一放,快来品尝一番妾身和出尘妹妹在后山摘的果子。” 杨二见状,收回一脸惊愕,起身来到茶案前,拿起一个红透了的山桃便往嘴中放。一口下去,满嘴留香,汁液顺着嘴角直流,顿时将心中烦恼丢到一边去了。 “好甜好脆的山桃啊!”“咔呲--咔呲--”杨二边嚼边赞道。 “夫君你猜出尘妹妹怎样说这山桃的?” “呵呵!就算在美的辞藻也难以形容这山桃的美味。出尘妹妹怎么说的?” “呵呵!出尘妹妹不知从她哪个师傅那里听来的说法,竟说这山桃乃是积聚山川灵气长成的仙桃,吃上一只不仅能长寿十年呢!还有强精固原,补肾养生之功效,夫君何不多吃几只好好补补?”王黛看着出尘笑着说道。 “姐姐,我何曾说过?”出尘听了王黛戏言后,一张脸羞的通红,不敢去看杨二的眼睛。 京城。 潼函大战以河东晋王杨广所部全胜而告终。战况也传至京城,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炸响般。却只有大内文皇因久病不上朝而被太子杨勇和越王杨素瞒住。 这天,杨素带着苏威、韩洪和宇文恺三人来到太子府中商议着大战之后将迎来的变化。 “太子殿下,虽然中原战事尚未结束,但王世充、沈法兴等诸王50余万人马尽丧在潼函两关,除济南唐壁外其他中原7王也被杨广暗害了。中原大战已经没有了悬念,济南唐壁侥幸未死但应该撑不过今夏。”仆射公苏威拱手对太子杨勇说道,说完看向还未说话的杨素。 “皇叔,中原大局已定,晋王更加势大矣!不知皇叔之意如何?”杨勇问着低头沉吟着的杨素。 “太子殿下,老夫在想若是晋王剿灭诸藩得此大功于朝廷,皇上便不得不高看晋王了,此与太子殿下承继大统极为不利。” “是啊---是啊---”听了杨素的分析,座中几人都点头应和着,就连杨勇听了也不住点头。 “越公当思一计,讹阻晋王势头才是。否则,局势对我等大不妙啊!”右丞相韩洪对杨素拱手说道,脸上全是忧郁之色。 “皇叔可有办法?”杨勇有些焦急的问着。 “唉!若是诸王被解送回京,我等若是在皇上面前保下他等性命,还有回旋余地,诸王残余势力还可为我等所有。只是不想晋王杨广杀伐果决,竟是一把火将诸王尽皆烧死了。我等可借助之外力顿失,唉!”杨素叹息着说道。 “越公,莫非我等就只能坐视杨广做大,在这京城坐以待毙不成?”杨勇门下幕僚段达心急的责问道。 “段达休得无礼,退下。皇叔自有主意。”杨勇呵斥着亲随幕僚,也算给足了杨素面子。 “殿下,如今只有一法,若是事成便可断了晋王想法,使其军心涣散。”杨素盯着杨勇小声说道,见杨勇不解其意,便又看向身旁的智囊宇文恺,就见宇文恺对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越公有言直说便了,这里又无外人。”杨勇身后伫立的宦官姬威见杨素说话吞吐,不禁有些急了,替主子杨勇问道。 “殿下,如今皇上久病不愈,天下诸事实则已在太子掌控之中。若是皇上再行禅让之举,殿下切莫推脱应下便是,早登大统便能号令天下,那晋王杨广也得俯首称臣。若是待晋王得胜还朝,皇上因其功高势大便决不敢再将皇位交于殿下之手。” “嗯!是啊!越公此言不虚呀!”苏威小声应和着说道。 杨勇听了也是一阵点头,因为作为皇子是非常了解自己父皇性格一向稳重,就算是为安抚弟弟手下有功将士,以免生乱,也不敢轻易将皇位传给自己的。 “若是父皇不提禅让一事,岂不仍等同于坐以待毙?”杨勇眼露凶光盯着杨素说道。 “老夫明日便入宫探视皇上,一探口风。若是皇上有意禅让最好,若是仍旧敷衍拖延,那就只有---”杨素看着杨勇的眼睛恶狠狠的说着并最后以右手掌作了个往下切的手势。 众人看了杨素手势,顿时慌乱起来,不敢搭言。杨勇倒是一脸平静,起身来回踱着步,不停翻折着手中折扇考虑着。 “父皇年事已高且久病不愈,更不能上朝理政,本欲授禅让位于我。且等明日皇叔进宫探询之后再议,今日所言众卿不得外传,明白吗?”杨勇道。 “是。臣等告退。”杨素见自己提议并未被杨勇否决,便心里有数了,起身拱手施礼告辞道,随后领着几人出了太子府。 打发走苏威和韩洪二人后,杨素对同车而回的宇文恺轻声说道:“看来,你我所议之事当着手进行了,先生可先去准备。” “越公,下官早知有这天,早已准备好了。”宇文恺冷笑着说道。 “嗯!回府再议。” 杨素马车一路朝着越王府走去。 再把视线转回中州洛阳。 此时的洛阳已经被裴蕴大军团团围住了近十天了。其间,裴蕴也在华公义等众将的要求下采用了几次登城强攻,但都被据守在高大城墙之上的洛阳军给击退了。裴蕴一时也无破城之法,只得原地围城不攻,却是激起了手下众将的不满,纷纷去往中军帐向裴蕴讨要说法。 “大帅,为何不用攻取洛口城之法?放着威力巨大的铁炮不用,徒伤手下士卒?”华公义不解的问着。 “本帅前日说过,主公有令这洛阳城乃是近千年的古城,建城不宜,其繁华胜于京城。城中原本有几朝宫殿,最为重要。若是用了铁炮轰击,则此城便如洛口城一般化为齑粉了。故此,主公不让本帅用炮去攻。”裴蕴在此解释道。 “大帅不用炮攻,那洛阳守军至少10万,且多为王世充精锐留守士卒,更有心腹大将郭世衡和军师幕僚杨公卿一文一武指挥。两军相持不下,日久与我军不利啊!”华公义心急的说道。 “公义将军,主公还说,只需我等围住洛阳不使其出兵西去增援潼关便可。如今王世充等反王已经被主公堵在了函谷关了,那王世充等反王数十万人马如今全无洛阳粮草供应,不需几日必败。我等只需在此等候主公捷报便是。” “可是---”华公义正欲再说,就见中军帐帘一挑,走进一个中军校尉,上前拱手将两封书信交于裴蕴,随后起身又出了大帐。 “好!一场大胜啊!”说罢,将书信拍在心急的华公义手中,起身大叫道:“如今西线战事已毕,潼关勿忧矣!中原反王形同乌合,已然消亡。” “呵呵!大帅,不想这反王们这般不经打,不光战败还命丧于火栗,若是消息传入城中,守军军心必乱,无心再战啊!可行主公之计也!”华公义开怀大笑道,脸上阴霾顿失。 “正是如此!请将军选一口齿伶俐偏将,持王世充这封亲笔劝降信入城,说那郭世衡和杨公卿二人献城纳降。” “得令,末将亲自去办就是。”说罢,华公义拿着另一封书信急匆匆跑出大帐。 “呵呵!主公好计啊!”看着开心跑去的华公义的背影,裴蕴抚须笑道。 洛阳帅府。 此时,杨公卿和郭世衡二人相对无言。桌案上便是那封城外晋军将领亲自送进城来的洛阳王王世充亲笔的劝降信,这封信就是写给他二人的。 “不想,主公盟军50余万人马全军尽墨了,主公等诸王也俯首就擒。郭将军,此乃主公亲笔所写,让你我二人献城归降晋军,某意出城纳降,将军心下之意如何?”杨公卿身为文臣,只觉得王世充让献城归降便遵命就是,并无异议。 “唉!既然主公身家性命都在晋军手中,我等若是不降便是陷主公于不利之地,是为不忠,降则降矣!”郭世衡虽心有不服,但此时也不得不低头。 “传令,城头竖起白旗。全军整队出城,向晋军请降。”杨公卿大声对帐中众将下令道,随即软座下来,顿觉浑身无力。 很快,城头上便插满了请降的白旗。 随即城门大开,杨公卿在前,双手托着帅印,身后一文吏双手托着厚厚一摞户籍文书。郭世衡等众将也都弃了兵器,随后走出,一众文武来到了裴蕴的中军大帐之中,向裴蕴交付领军大印和户籍文册。 裴蕴率领众将,代表晋王杨广接过大印文册等,随后厚待归降的这一众洛阳文武。 至此,这座中原大城便完好无损的归了晋王杨广,连带着接收了城中10万装备精良的大军。 “华公义将军,此处由本帅坐镇等候主公到来。命你等众将即刻按主公之意分兵15万南下扫平诸州。”裴蕴经过两日对洛阳城的整顿之后,便再次向华公义下令道。 “末将遵令,即刻领兵南下为主公收复中原土地,请主公在洛阳城中静候佳音。”这是华公义等待已久的时刻,这天终于等来了可以率军南下扫荡的一天,手下众将无一不喜。 这几日,济南府唐壁着实焦头不堪。西路宇文化及冀州晋军已经围了济州郓城府,但却不急于进攻而是仍旧采用攻取濮阳的手法,先派遣各路人马去往济州除郓城外的周边扫荡。连续数日下来,济州除府治郓城外几乎全部落入晋军之手,这使得郓城现在已经成为一座孤城,唐壁就算想救也无法。一切就看族弟唐进和他手下10万将士如何能固守不失了。 尤其让唐壁感到愤怒的是西线攻打潼关的盟军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十几日前收到的还是盟军与杨林对峙相持与潼关城下,久战不克。这种缓慢的节奏显然出乎唐壁预料,也造成自己现在兵力不足且单独面对晋军宇文化及部的猛攻。 还有东线卢照邻大军压境的现状,这些都让唐壁挠破了头。 “啪!”唐壁看着手中刚到的一封告急文书便再也不能忍受,将手中青瓷笔筒给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前日还说淄博城防守得力,阻击了卢照邻的进攻,怎就今日便失了呢?”唐壁愤怒而不解的问着一旁的将军楚德。 “主公,淄博城原有守军3万,前日主公令末将派出援兵2万,实则进入城中的只有不到1万人。在城外20余万晋军的不间断攻击下,更兼晋军使用火雷连番炸开城门。这4万守军苦苦支撑了近6日,已经达到了极限了。吾弟楚能将军也是带着重伤逃回济南报信的。”楚德垂头回复道。 “唉!现如今淄川、淄博两座东方大城失陷敌手,使我济南府东线门户顿开。亭山、章丘两城便成我济南府最后一道屏障了。还有我那北海郡---唉!”唐壁越说越沮丧,叹息不已。 “主公,现在顾不上北海郡了,当尽快收缩兵力固守亭、章二城。早日派出援军去往章丘助主簿殷岳守城才是。” “也罢,将临邑、禹城、邹平三城驻军全部调往东线。着楚将军去办理吧!” “是,主公。末将这就着手到各处调兵驰援东线。”楚德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第267章 连番恶报惊唐壁 徐绩说众将投唐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唐壁见楚德离去心中郁郁寡欢,仍然不畅,想再找人叙谈。突然察觉平时基本都会在眼前晃悠的师爷通判高可仁并未在身前,不觉心疑,忙问着门口的中军校尉:“通判高先生何在?去唤他进帅府见我。” 中军得令后便急忙出府找高可仁去了。就在这时,又从外面跑进一个心腹小校,将手中信函交到唐壁手上。 唐壁心中一惊,忙看信函封皮,见是现任东线两城防御总督殷岳的急信,忙拆开来细看,不看则已,一看差点又让唐壁气得闭过气去。 原来,殷岳急报的是处在东莱郡和淄博城之间的北海郡在北海牧孔令泽的带领下不作任何抵抗便投降了前来攻打郡府临淄城的晋军。这也使得北海郡和东莱郡、东海郡这半岛三郡联为一体,将整个山东半岛切去了大半。也使得唐壁在齐郡势力大损,这让唐壁如何不气? “孔令泽真小人也!本府早前念他乃圣人之后,让他袭爵北海牧一职,不想此人竟如此失德,毫无廉耻之心,未战先降了。小人!小人也!”唐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拍案怒骂着。 回府来报的中军校尉见状不敢再往前走,退又不是,正犹豫间。 “本府让你去请高先生,为何只你一人到来?”唐壁看到进门的这个亲随中军进来却不说话,在那里发愣,便大声喝问道。 “报主公,小的去了高府,但高府除了一个守门老妪外已经空无一人了。高先生亦不知去向。” “啊?却是何故?”唐壁不解的问道,一时将北海郡一事忘在脑后。 “那守门老妪对小的说,高先生一门老小已于前日夜间全家离了济南府。高师爷也在昨日午后一人独自离家,再未回来去向不明。想是也已经离了济南府了。” “噗通---” 唐壁听罢中军这一席话,两腿一软,跌坐在帅椅上。唐壁这时才猛然醒悟过来,这是自己一向倚重的幕僚高师爷已随其家族,一声不吭的,悄悄逃离了济南府了,犹如当初高氏一族从冀州河间逃难到此。 “将看门老妪驱离,把高家庄园收归府衙。”唐壁轻声对中军校尉吩咐道。中军点头拱手而去。 今天对唐壁来说真是极度灰暗的一天,连番得到的全是噩耗。遭受连番打击之后,唐壁似乎整个人的精神被抽走了,连说话的气力都少了。独自一人的帅椅上缓了大半天之后,摇摇晃晃的起身向后屋走去,留下的背影上写满了“落魄”二字。 只是西线潼关一战盟军全军覆灭,诸王被擒这更大的打击还在路上,唐壁现在还蒙在鼓里,还在心中默念着西线会传来好消息,聊以**着。 与济南王唐壁同样惴惴不安的还有全军逃回鲁郡任城的单雄信等。 缴了2万匹战马作过路费的这班江湖豪杰们,离了是非地后便一路往东返回鲁郡,途径洛阳外围时,又见数十万晋军围了王世充的洛阳,诸豪杰心中更觉震撼。一路不停,径往鲁郡老家而回。沿途军中多有士卒趁乱逃走,单雄信等也喝止不住,最后也只好随他去了。 回到任城后一经盘点所剩士卒竟然不到4万,沿途逃散竟达一半。这让回到任城的诸将顿觉灰心。就连一向没心肺,说话无遮拦的程咬金也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只顾喝着闷酒不说话了。这次出征,他和尤俊达长叶岭过来聚义起事的喽兵损失是诸部中最重的,耗损了大半,这让一向小气的尤俊达对程咬金这个败家的惹祸精充满了怨言。 “诸位兄弟,何必闷不开心?人马散了我等在征募就是了,只要你我兄弟安然无事。”魏征见宴席上氛围压抑,各家兄弟都在喝着闷酒,便开解着说道。 “魏军师,我的手下散去些人马倒也无妨,只是将徐道长陷在潼关,不知生死,我等兄弟如何能开心喝酒?”单雄信放下酒杯对魏征说着。 “呵呵!贫道早就掐指算过,茂公必然无恙,早晚间便回任城与你我兄弟相聚。”魏征喝了一口酒后微笑着对大家说道。 “哦?道长此言当真?”单雄洗不相信的问道,桌上众兄弟听了也都一脸疑惑的看向笑容满面的魏征。 “呵呵!若是不信,可派人到城门口等候。” “呵呵!魏老道俺老程不信,也莫让他人去等,只俺去城门处看看,醒醒酒稍候便回。”程咬金几杯烈酒下肚,吝劲上头就要亲自去。众人全不当真,只当魏征说笑安抚大家。看只这程咬金把魏征的宽慰话当真,便都笑了起来。 程咬金出门之后,席间众人心情好了许多,不在似先前那般抑郁了,席间也有了些欢笑之声。魏征看了也不多说,只在一旁独自小酌着。 过了半晌,眼见这顿回家宴就要结束,突然,从外面奔进尤俊达身边亲密小厮,见着尤俊达叫道:“主家,二当家的从城门口真的带回了徐军师了。” 顿时,酒席间一片清净,众人一时反应不及,犹如在听一个让人不可思议的故事。 “呵呵!贫道早说过,茂公已回。我等当前往迎接。”还是魏征先回过神来,忙提醒着大家道。 “呵呵!走,兄弟们,我等一同去看看。”单雄信笑着说道。 席间十余人再也没了喝酒雅兴,都起身跟随两人身后往府门外走去。刚到门口,便见不远处程咬金一张脸笑的稀烂,一只手牵着马缰在前走着。再看马上这人,虽是一脸风尘疲惫,但掩饰不住眼中的刚毅,不是徐茂公确是何人? “单二哥,老程把这牛鼻子老道接到了,还真如魏道长说到的那样,俺只在门口处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远处一马急奔而来,待到近了一看,还真是徐道长。俺已经摸过了,这老道身上是热火的,是人不是鬼,真是奇了怪了。” 说话间,二人一马便来到了众人面前。魏征、单雄信等人都上前和徐茂公见礼,将徐茂公迎进府内。 “呵呵!我等兄弟方才都还在念着军师,不想真被我等诚意感动,军师安然回返了。快撤去残席,重摆酒菜,我等当为军师归来贺。”单雄信见徐茂公回来,犹如再次有了主心骨般开心,便邀约众兄弟都不走,留下来陪徐茂公再饮几杯。众人都无异议,也是一时开心,便应和着单雄信都重新入座。这时的酒席氛围和先前全然不同了。 三杯接风酒过后,秦琼先开言问道:“军师哥哥既回,可知函谷关诸王近况?” “唉!所幸贫道走得快,若是晚上一步,便不能走脱了。那李密原本也想让其部脱离盟军,却是慢了一步,被晋军堵回。贫道正好在峡口遇到罗成兄弟,在他的斡旋下才得以出了函谷关,保得性命。诸王被围已经无粮,想必已经败降了,只是消息还没传来,但大局已定,无可更改。”徐茂公几杯酒下肚,脸上恢复了些以往的神色说道着。 众人听了也都唏嘘不已,难以相信。 “道长,中原反王数十万人马真就一朝而败了么?”单雄信还犹自不信。 “唉!决错不了。除非敢犯险进入南面原始丛林,或可逃得几人回返。就算如此也是不行,军中已经没粮了。”徐茂公挥着手中羽扇肯定的说道。 “军师哥哥,若是诸王降了,会得晋王善待么?”秦琼小声问着。 “贫道曾于路上为诸王演算过一卦,卦象极为凶险,怕是都不得活矣!” “啊?这---”众人听了都是一惊,更为自己等兄弟能逃脱此劫而欣慰。 “唉!如今局势糜烂不堪。眼见那洛阳王世充老巢必然为晋军所破,原本攻击洛阳的便是晋军裴蕴部,现在两处晋军得胜人马数十万便腾出手来,其下一步必然趁中原各州空虚无主南下横扫诸州,我等这鲁国正处其兵峰所指,当如何自保?”突然,席间王伯当大声说道。 这番话如同重锤将席间众人酒兴扫的全灭,不禁相互看着,各个脸露惊悚之状,无话可说。 “道长哥哥,真如伯当之言,我鲁国当何去何从?还望哥哥教我。”单雄信一时也心慌了问道,以现在手上兵力根本无法作出任何抵挡的。 “方才路上贫道便问了咬金,得知我军情况堪忧。晋军必然南下且多为精锐骑兵,兵峰之盛,非是我等可挡。况我国正处在新渠沿线上,就算晋王杨广能放过我等性命不取,也必然抢占我国领土。我军势弱,无再战之力,当弃了此地,投到别处。”徐茂公说完看了看众人,又和魏征交换了下眼色,只见魏征频频点头。 就在席间众人还在犹豫之时,门外闯入一人,来到单雄信面前拱手说道:“禀大王,这是我家主将书信,吩咐小人让大王速决。” “哦?难道君可兄弟那里有事发生不成?”单雄信边说边急拆书信来看,顿时脸色巨变,双手颤抖着将书信递给了身边的徐茂公,自己则颓废的坐下不语。 “各位兄弟,现在局势更加不妙了。此乃我泗水城王君可兄弟急信,信中说现与我国毗邻的琅琊郡已被晋军全数占据,原江淮军杜伏威部降了晋军,转眼间便成了晋王杨广手中一张王牌。现晋军大将薛万彻镇守与泗水相邻的平邑城,却是只守不攻。其晋军主力向北攻击济南府去了。如此看来,我鲁国处境竟更危于中原诸州。此地不可久留了,否则将被晋军南北夹击陷于死地!” 徐茂公一席话,引得席间众人惊愕大叫。 “风大,风紧了,兄弟们扯火---”程咬金跳脚大叫着。 “军师哥哥,好歹说个去处,这天下之大难道没有我兄弟落脚之处吗?”秦琼焦急的问道。 “晋王杨广此番南下对诸王用兵,名为开渠,实为趁机削藩。长江以北诸多藩镇经潼关一败,再无战力。晋军百万之众南下,无人可挡。这中原已经没有我等立锥之地了。”徐茂公起身边摇着羽扇边无奈的摇头说道。 “道长哥哥,莫不是要我等降了晋王?这---”单雄信迟疑的问着。 “贫道先前说过,中原诸王降了都无好的结局,我等现在不可就降。维今只有一地,可容我等。” “徐老道,有话快说,莫要急死了老程。”程咬金见徐茂公还在卖着关子,不由心下大急,催问着。 “各位兄弟还记得去年叔宝家母寿宴之上的柴绍么?他那时便有结好我绿林之心,如今那晋阳唐公正在广求贤良,我等现今只有弃了这鲁郡四战之地前往投之。” 徐茂公言罢,众人尽都窃窃私语,各自商议着。 “军师哥哥,若是投晋阳便要经过河东郡,这如何去得?”秦琼说道。 “某久居河东潞州,也与柴嗣昌私交颇厚,我等去投必然相留。只是要去便只能分散前往,这数万余士卒便只有遣散开去。”单雄信说道。 “不如各回山寨快活。”程咬金大叫道。 “若是以前,各位兄弟当可自回山寨,但现在不行。晋王杨广为人狠辣,即容不得藩镇也容不下各处绿林山寨,在其所辖领地,大小山寨都是悉数剿灭了的,山寨回不得。”魏征出言阻止道。 “我等追随哥哥去投晋阳唐公便是,想我等一身本事也能为唐公所用,再说他那里原本就有几个我绿林道上的兄弟为其效力。”贾闰甫起身说道。 “对!都抱作一团去投了唐公。他那里还有我盛彦师、韩成豹和丁天虎几位兄弟。去了兄弟相会也是不错。”何京爵笑着说道。众人听了也都点头称是。 “既如此,众兄弟散席之后便着手遣散手下人马,若是愿跟随的,便都布衣伴作百姓分散前去。各家有家眷的也都做些准备,三日后陆续分散出城。”徐茂公见众将基本意见统一,便吩咐道。他心中也知道,众兄弟中一定会有人有别的想法,不愿跟随,只是不便在席间说透。 话说秦琼回到家中,早有妻张氏等候,为他脱下官服长衫并奉上清茶解渴。秦琼始终默不作声,心事沉重。这时,里间转出老夫人宁氏。 “儿啊!方才在后堂听秦安讲,又似要搬离了此地前往北方,可是真?” “母亲,孩儿不孝让母亲随孩儿颠沛流离,此处即将发生战事,故需往北边晋阳躲避,孩儿也正为此事心焦。” “唉!既然同往北地避难,何不去往你姑父姑娘处?你姑父也用得上你的本事,再说还有罗成与你作伴。” “母亲,现今罗成表弟并未在涿郡,而是投了晋王杨广麾下为将了,现已官拜征西将军。” 第268章 假天象诓哄文皇 宇文恺暗施毒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哦?我那秦家姐姐好大福气,罗成侄儿不过15岁,便已是朝中的征西将军了。”宁夫人听见罗成已经出脱成人,光耀门楣的消息后,不住夸赞着,也为罗家高兴。只是她这一说触动了秦琼内心伤痛。 罗成小自己几岁,且还未成婚,却在军功上远超了自己,已经显露出当代名将之状。而自己也是一身本事不亚于罗成,却始终不得志,虽心有不甘,但一时却无可奈何。 见秦琼脸色沉重,一脸不喜。宁夫人知他有心事,便开解道:“儿啊!你从小自命不凡,交友广泛。既然你表弟投了晋王千岁,你又何不去相投?老身听说晋王千岁治下诸郡州府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旺,乃是太平之地。若是去投,以我儿之本领必被重用,可曾想过?” “母亲,这---孩儿还未曾想过。” “儿啊!你就多想想吧!”说完,宁夫人便在丫鬟的搀扶下,步履瞒珊的回了后屋。张氏忙递上毛巾让秦琼自己擦洗。 秦琼接过张氏手中毛巾,边梳洗边思考着母亲提醒之语,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亮光般,脸上阴霾逐渐散去。 不说鲁郡这里发生的巨变,只说一场阴谋篡夺皇位的大戏正在京城上演。 “袁大人,你只需要如此去对陛下说就算有功了。”宇文恺阴冷的看着内史令兼钦天监袁充说道。 “这---,也罢!既是越公吩咐,下官遵命去作就是。”袁充见无法推脱,只得答应下来。 看着走出府门的这位越公杨素心腹智囊,袁充一声叹息。 次日午后,袁充出现在后宫文和殿文皇书房中。 听说,内史令兼钦天监大臣袁充求见,文皇强忍着病痛来到书房接见袁充。 “袁爱卿,今日何故来见朕?这开春以来可谓风调雨顺,天象并无异常啊?”文皇一见这专一关注天象变化的大臣,半开着玩笑说道。 “陛下,我天朝受上天眷顾,今年雨水充足,田间作物长势喜人,并无异象发生。只是昨夜---”袁充欲说又止,表情怪异,这引起了文皇的疑虑。 “爱卿,昨夜怎样?但说无妨,朕不怪罪于你就是。” “是,陛下。昨夜臣在家中作法,夜观天象,发现东方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各个暗淡无光,摇摇欲坠。七宿无光预示七王将死。也预示我朝东方子民正处于血光之灾中,故以天象变化向陛下示警。” “哦?七王将死之兆?可知是那七王?”中原正处于混战,这是文皇知道的,只是不知现在混战到了何种程度。闻听将有7家藩王将死,文皇心中不由一震,马上便想到了自己儿子晋王杨广。 “禀陛下,从天象上无法预知详情。” “既是七王将死,民不聊生,可有何办法予以化解?若是为百姓计,就算再难朕也将去作的。” “陛下,如要化解异象,只需亲临骊山祖龙观拜谒始皇帝便可。那骊山原本就是我天朝龙脉之地,始皇帝乃是三天承运的龙祖。加上我朝国师现就在祖龙观守护祖龙龙脉,陛下也可就天象异变之事问询袁天罡国师。” “嗯!有理。下去吧!容朕三思。” 袁充低着头不敢抬起,因为这番话正是按照宇文恺欲诓哄文皇出宫,要求他编出来的。此时,袁充心里阵阵心虚,额头浸出冷汗,眼神飘忽,最怕与文皇对视。听见文皇让其离去,如同得到大赦一般,忙低头拱手施礼后转出文和殿。 书房中仅留文皇一人还在沉思。 突然,胸内悸动,哏嗓发甘,随即一阵猛烈的咳嗽。一旁近臣元岩赶忙奉上清茶,并亲拍着文皇后背。一阵咳嗽之后,文皇慢慢感觉好些,只是捂嘴的白丝帕上喷射有一丝丝的血迹。 “元岩,去叫太子前来,朕有话问他。” “是,陛下。”元岩答应一声后,赶紧出殿吩咐太监前去太子府传旨。 不一会儿,太子杨勇得到父皇要见的旨意,赶忙驾车来到文和殿文皇书房。 “勇儿,最近可有中原战况简报。这么些天了,战场上也该见些分晓了吧?”文皇问着太子杨勇。 “这---” “这什么?如实说来。”见太子突然变得吞吞吐吐的,不禁一阵心急,催问道。 “禀父皇,前日确有诸王反叛与晋王大战函谷关的战报。只是,只是王世充、沈法兴等诸王尽皆败了。” “哦?诸王都败给了㧿儿?那诸王结局如何?是俯首就擒还是身首异处了,快说!” “禀父皇,总共七家反王被擒,但在被晋王士卒押解至洛阳城外30余里之处的谷城时,客栈意外失火,七王全都葬身火场。” “啊?”文皇大惊,倒不是为七王身死而惊,而是这七王之数暗合了钦天监袁充的东方青龙七宿之说。 “父皇,虽七王因火而死,但天下尽传这七王是被晋王所害的,就算七王有罪,也该押解回京后由父皇依律追责,岂能动用私刑?还望父皇明察。” “下去吧!为父累了,明日午后为父欲驾车前往骊山拜谒祖龙观,也顺便问询国师为父阳寿还有几多?你陪为父同去,回去准备吧!”文皇不想就惩罚杨广一事费心,既然七王已经死了,那就死了吧!还不如按照钦天监袁充的建议去往骊山祖龙观拜谒一番也是好的,原本就在宫中也是烦闷。 杨勇心事重重的返回太子府坐立不安起来。忙吩咐姬威前去将越王杨素叫来府中商议。 “皇叔,明日午后父皇真要去祖龙观拜谒始皇帝,本太子心里---” “唉!太子殿下,不必惊慌失措,一切都与太子殿下无关,只需安心陪护陛下前往拜谒就是了。沿途不会有任何异常之事发生的。”杨素安慰着有些慌乱的太子杨勇,心说,此子终归是一滩烂泥啊!如此关键时刻竟然完全齁不住,自乱了方寸。 “如此最好!” “殿下若无事老夫便告退了。” “姬威替某送送皇叔。” 一旁的姬威忙点头过来,欲要搀扶年事已高的越王杨素出府,但被杨素拒绝了,一路健步在前,姬威紧紧跟在其后。 看看来到无人之处,杨素停下脚步,转身对姬威说道:“姬公公,明天却是关键时候,不容半点有失。若是机会丧失了,就再难有了。一切就看明日公公手段了。” “嘿嘿!越公尽管放心,本宫自然知道如何去作的。其他事项还需越公亲力亲为安排妥当方行。” “公公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 “嘿嘿!那就不送了。”姬威一脸狞笑道。 “公公请回!”杨素面露奸笑,拱手一礼后,转身出了太子府。 回到府中,宇文恺正在书房等候。 “宇文大人,明天就按一切商议好的去办,不可有半点闪失。” “放心王爷,下官全都安排好了,当万无一失。” “呵呵呵呵---”二人在书房中,发出一阵奸笑声。 春末夏初时节,长安郊外在午后日照下,已经显得有些热了。但文皇车仗却是怕风,连车窗都捂得严实。看看就要进入山中林道岔路,道路两旁树木高大青翠,将午后的阳光全都遮蔽住了,树荫下却是一阵清凉。 只见树荫下,沿路有几个时令水果小贩在吆喝着贩买。文皇在车内听到叫卖声觉得有些奇怪,心想,这安放秦陵的骊山脚下尽会有果贩?岂不惊扰了祖龙?于是,撩开窗帘一角往外观望,原来这是一个岔路口,往左的一条山上林道才是通往祖龙观的道路,这条路上平时是没有人过往的。果贩摆摊之处设在岔路口上,另一边林道处,因这里有几株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树,遮蔽着日头,所以才有了几家果贩在此贩买来往客人。 “陛下,这里有刚从山上采摘下的樱桃,个个果大肉厚,品相红润的很。这樱桃素有止咳润肺之功效,陛下今日咳嗽痰多,不妨买上几个尝尝。”正在车外陪护的宦官元岩见文皇撩帘看向这几个水果摊贩,便谏言道。 “嗯!却是不错,还有那新鲜的蜜桃,也是让人垂涎呀!” “父皇,既是喜欢,儿臣便去各买上几斤,带回宫中也好让母后尝尝。”杨勇见文皇车仗停下了,便上前询问,正好听到文皇说话便插言道。 “不急,待从国师那里回来后,在顺带购买不迟,车仗快行。” 文皇此言一出,便又拉上车帘。众人不在多说,只顾跟上去往通向祖龙观的那条岔道。 看着已经转过路口没影的皇家车仗,宇文恺从大树后面转出,来到正在等待的太子近侍姬威身边小声说道:“看来这些新鲜水果已经引得皇上注意了,待回程时公公需提醒太子殿下叫停车仗即可按计划行事。” “嗯!没想到那元岩竟然帮了我等一个大忙了,呵呵!不怕老皇上不上钩了。让这几个果贩就在此静等,一个时辰后,好戏就要上演了。”说完,瞟了宇文恺一眼后,打马便去追赶还未走远的皇家车仗。 太子杨勇的车仗原本就拖在后面,所以没人注意到这太子近侍姬威曾短暂脱离过车队。 宇文恺见姬威走得远了,脸上一阵讥笑。随后,吩咐摆摊的这几个果贩都到树荫下休息。原来这些果贩都是宇文恺从乡下集市上雇请来的,专为卖水果给文皇。 早有人去祖龙观通报了袁天罡文皇车驾到来的消息,惊得袁天罡忙到观门外躬身等候。车仗远远停下后,文皇带着太子杨勇缓缓来到袁天罡面前。 袁天罡赶忙上前见礼道:“陛下,贫道在此恭候久矣,却不知为何到此啊?” “唉!朕近日越发感到身体沉重,便想到国师贵观拜谒一番,以祈祷我大隋国运恒通,天下百姓太平。” “既如此,请陛下随贫道入内。”袁天罡手打佛尘请文皇入观。文皇便只带着近侍元岩和太子杨勇随袁天罡进入观中,其余众人都在观外等候。 在道童李淳风在前引领下,文皇三人随袁天罡来到观中知客室分宾主落座了。 坐下后,还在等待李淳风上茶之时,文皇轻声问道:“国师可察东方天际混沌,青龙不稳一事么?” “呵呵!岂能不知?至开春天象异常以来,何曾清净过?不过七星坠落之后,天象变化已有好转,不久即可重归清灵。” “哦?国师此言是否预示天下将会太平,不在复生战火?”文皇听了袁天罡之言后心中一喜,忙追问道。 “嗯!贫道以为正是如此。”袁天罡挥动佛尘点头应道。 “那朕此行当不虚了,呵呵!只是---只是朕年事已高,久病不愈,虽有孙神医照拂,但亦知不能长久了,能否再见天下太平之状尚不得知啊?” “呵呵!陛下,贫道以为人生在世,经历无数,或好或坏,或成或败皆为天数,不可强求。只需谨记当放手时且放手之道理。所幸陛下如今有子可继承大业,何不像贫道这般隐与山川,与世无争,乐在其中呢!”说罢,袁天罡抬眼藐了一旁的太子杨勇一眼。这让杨勇顿感紧张,这得道的国师袁天罡一番话貌似对自己有利,但却没有点明。也不知父皇听了会如何想?毕竟能够继承皇位的还有晋王这个选项啊! “呵呵!多谢国师点拨,朕知道该怎样做了。既然来到这中华龙脉之地,便请国师作陪前去拜谒始皇一番。”文皇似乎已经有所悟,心情开朗起来,也许这里是龙脉之地,灵气充盈,自己自上山以来竟然未曾不适,喉咙也进气舒服,并无半点干涩。 “呵呵!早该如此了,陛下请。” 文皇一行又在袁天罡的引领下,沿着观后小路前往不远处的始皇帝陵寝处。 一番帝王拜谒自不必详述。不到半个时辰,文皇别过袁天罡,离了祖龙观,车仗一行便往山下走去。 与来时的抑郁寡欢不同,文皇此时心境开朗,心情欢愉。便不再将自己隐于车中,一路撩起窗帘尽情享受着骊山美景。不知不觉间,车仗便又到了那三岔路口处,叫卖水果的声音再次传来。 第269章 奸计得逞杨坚薨 百万晋军待命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难得出宫领略骊山景色,这山中灵气充裕,似乎这风都是甜的。想必这山中水果经灵气浸润必是不凡,可试尝之!” 车外的元岩听罢,赶忙吩咐车夫将车停稳,并扶着文皇慢慢走下车来。这时,早有禁军卫士唤众果贩上前来。 呈放在文皇眼前的水果共有四种:蜜桃、樱桃、青枣和枇杷。还未放入口中便已经传来阵阵果香,看着这极新鲜的几样水果,特别是不常见的红彤彤而润泽饱满串串樱桃,文皇不禁口齿生香急欲伸手去拿。 “陛下且慢!容奴婢先行验过。”文皇近侍元岩说完,径直上前拿起一颗樱桃看了看又闻了闻后,对一旁小宦官轻声叫道:“过来,各取两颗食之。” 两个小宦官忙上前按照元岩的要求,去这几样水果中随机各拿两个放入嘴中便吃。 片刻之后,元岩见这两个小厮并无异样,随即点了点头,又说道:“去取盂盆和水来,为陛下清洗水果。” “公公,来的突然只有数罐刚从道观中打的井水,并无盂盆可用。”一个小宦官怯生生的对元岩小声说道。 “哦!太子殿下车中便有盂盆,不妨为陛下取来一用。”这时,太子杨勇和其近侍宦官姬威也在文皇身边,姬威见状急上前说道,眼中露出一股阴险之状。 “快去取来。”杨勇不耐烦的吩咐着姬威。 很快,姬威便取出了一个铜制盂盆交给了几个小宦官,由他几个去用山泉水冲洗净几样水果后放入盂盆之中,这一切都毫无破绽极为正常。 片刻之后,一盂盆的各种水果便捧到了文皇车上。随即车仗继续缓缓往京城方向驶去。 见皇家车仗走远了,藏在远处树后的宇文恺奸笑着走了出来。一果贩见了赶忙跑到宇文恺身前说道:“先生,一切进展顺利,我等便撤了吧!” “嗯!所有人立刻撤离,不得出现在京城。” “是,小的们发誓今生绝不踏入京城半步。”说罢,一拱手后跑回众果贩处,简单交代几句后,众果贩收拾起手中藤筐,从林中牵出马来,沿着另一条与京城方向相反的路疾驰而去。 这边文皇一众车仗眼看就要抵达京城城门了,一切似乎如常。只是跟随在后的太子车仗上,太子杨勇还在期盼着一场意外事件的发生,只是眼看就要进城了,预想中的事件却毫无踪影。 “皇叔他们在搞什么鬼?如此计划一场却是一路顺畅并无意外事件发生,难道计划有变不成?”太子杨勇在车上有些坐不住了,悄悄掀起车窗一角往外看向骑马一路跟随的近侍姬威。 姬威见太子在车上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不禁嘴角上翘,对杨勇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杨勇见了眉头一皱,不明其意,随即又将车窗帘放下,有些失望的轻叹口气后,再次坐好,只等进城回府之后再说了。 车仗一直进入皇宫,一路驶入文和殿。 车仗停下,元岩下马来到文皇车前,轻声说道:“皇上,文和殿到了。” 车上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应。元岩心想必是皇上劳累了正在车中小睡。 于是,提高声音再次呼唤道:“皇上,文和殿到了,下车吧!” 车上仍旧是一片寂静,这种寂静是伴随文皇多年的元岩不曾遇到过的。元岩顿觉不妙,心中一紧,赶忙上车去掀开车门帘子往车中一看。 这一看不打紧,却把元岩吓了一跳。只见,文皇双眼圆睁,嘴角流血,靠在软塌椅背上一动不动。 “啊?皇上,皇上怎么啦!皇上快醒醒。来人呐---”元岩摇晃着已经有些僵硬的文皇身体,大声呼喊着。 这一声惊呼,早把周围宦官和卫士们惊得呆了,更是把后面正在从车上下来的太子杨勇给吓傻了,抬眼看向自己父皇的车仗,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突然脚下一软,“扑通”一下,瘫软在了地上。 开皇5年,庚子三月初九,隋朝开国皇帝杨坚于拜谒始皇帝回京路上因病薨,时年63岁。 太子杨勇为父守灵七日后,便在以越王杨素为首的太子党百官力捧之下登基为大隋第二帝。左丞相高熲和太傅宇文述虽有异议,但在朝中声势弱小,无法阻止杨勇继位,只得默认下来。 新皇登基诏书随即下发大隋境内各州郡府,并大赦天下。一并赦免随中原反王起事的一众叛军将领。 父皇突然病死和太子登基的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到瓦岗山杨二这里。 杨二还未从父皇驾崩的悲伤中缓过来便又接到了太子杨勇继位诏书,原本悲伤之情突然转变为震怒。 “可恶!有孙神医在,父皇怎会暴毙,此事蹊跷可疑!好个杨素,定是他唆使太子鸩杀父皇!”杨二三两下便将手中诏书扯得粉碎,扔在地上,气得大叫着。 “仲坚、杨洋立刻让人去通知各处领军的兄弟,都到山上聚齐,随本王去杀人。别傻愣着快去传信。”杨二气得咆哮着。 见杨二如此失态,屋中的王黛和出尘都不敢说话。仲坚和杨洋吓得扭头就往外跑,去招呼亲随家将们分头下山去往各地通知各领军将帅去了。 杨勇登基为帝的消息此时已传遍了各地,正在领军攻略中原的各路领军大帅将军们都先后得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原本正在发动的攻势顿时全都停了下来。 “宇文大人,从洛阳增援我军的几门铁炮到了,但局势竟然如此,还需按计划攻城么?”伍云召得到消息后便从郓城前线赶回了中军大帐来见宇文化及,随行而来的还有族弟伍天锡、苏定方等领军将领们。 “暂缓攻城,天锡将军。”宇文化及看向伍天锡道。 “大人,有何吩咐?” “本官要和伍云召将军赶往瓦岗面见主公,这里便由你暂代本官之职。此乃非常时刻,记住如若军中有人敢闹事当立刻斩杀,不必报我。” “是,大人。请大人早去早回,军中之事有我等在料也无妨。” 同样因这变故急于赶回瓦岗山面见杨二的还有正在函谷关整军的李景、罗成和都察院指挥使张恒;中路军的裴蕴、华公义以及南路大军总督帅卢照邻;潞州司马裴世矩、军情处指挥使刘文静;甚至不远处的黎阳城守将凌敬也匆忙在往瓦岗山赶着。这些都是自发的行动,根本无须杨二另行通知。 因瓦岗山地理位置居中,除卢照邻较远外,其他几处都是3、5天的路程。众文武基本都会在这几天时间聚齐。 一周之后,不管是接到通知还是没接到的将领们都纷纷汇集到了瓦岗山聚义大厅之内。 杨二在聚义厅台阶之上设置的头把金交椅上坐了,看向厅内满满当当的一众文武大将们。没有战事任务的文臣武将们几乎全都到齐了,大将中除了最远的河套谷地的宇文成都未到外几乎全都到齐了。众文武各个神色严峻,不苟言笑的看向杨二。 “难得今日将诸位聚齐一处,皆因太子登基一事,诸位可有想法。”杨二也不啰嗦直接问道,要看这班人的态度。 “主公,如先皇还在位我等无话可说。今先皇不在了,这留下的皇位就只能是主公的,任谁去坐某都不许。”卢照邻起身拱手一礼后看向众人大声说道。 “对!我等受主公提拔,岂能听命与杨勇?某愿潜入京城刺杀杨勇、杨素之辈,也为先皇报仇。”张恒起身大叫道,眼中似要喷出血来。以他专业的眼光看,文皇暴毙必定是中毒而亡的,能行此道者必是老对头杨素无疑。 “主公,末将愿领潞州精兵出函谷关经潼关杀往京城,为主公夺下皇位。”李景起身厉声说道。 对李景的建议,座中武将全都叫好不迭,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宇文先生,如何看待此事?说来听听。”杨二见宇文化及一直低头不语,便问道。 “主公,现我冀州军正全力围攻唐壁的郓城,此城指日可下,加上卢公的东路军,唐壁济南府乃至整个齐郡现在就是我军碗里的菜,迟早便亡。中路裴主簿的大军只需保留数万人马便可扫平中原诸州。此处可抽调至少30万人马出来,加上全军正在函谷整顿的道兴将军处20万人马,足可调集50万大军去往京城,再加上华阴城我少华山驻军20万,在令河套地区犬子成都率10万精锐南下京城,我军总计80万,足以威逼杨勇交出帝位。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宇文化及掐着手指缓缓说着。 此言一出,座中武将们各个兴奋异常,大声叫好着。 “嗯!不错,裴司马以为此计如何?”杨二又看向裴世矩问道。 “呵呵!老夫以为此计甚妙,实发兵80万,可诈称百万大军,以乌云盖顶之势,压向京城,京城太子党们必成鸟兽散。就是杨素也不敢与我大军正面交锋。我潞州洛口仓和华阴城粮仓足可供应大军两月用度。” “好!本王要的就是裴公这句话。传令:1、宇文化及先生将攻击济南府唐壁之兵权暂交给伍天锡将军,苏定方为大将继续攻击郓城并与卢照邻部东西夹击汇攻济南府,擒拿唐壁。2、任命宇文化及为讨逆主帅,李景将军为副帅,张恒为监军,裴蕴为行军主簿、伍云召、罗成为正副先锋率领晋军80万,诈作1百万,5日后兵发长安。各路军将调集由宇文先生负责。3、全军粮草用度交由司马裴世矩统一调度各处粮仓,若是不足还可征调太行粮仓之粮;4、泽州大将侯君集调回潞州镇守中军,协调各处人马以防晋阳李渊趁机来攻。5、裴蕴将太行军主帅一职交给华公义将军,责其保留6万人马继续扫平中原各府不得迟误;6、令杜伏威回返琅琊平邑城,配合主将薛万彻将军即刻出兵鲁郡,清剿镇压一众绿林反贼。其余未有新命之将,仍守原职,值此关键时期不得懈怠。就是这些,都听清楚了吗?” “我等遵命行事。”众文武立时起身全都拱手大叫道。 会后,杨二单独将张恒召到山顶别院。 “张大人,本王令你为监军随行去往京城,就为清剿太子党一事。除本王兄长杨勇及其家人外,其余骨干人等尽数灭杀,但祸不及家人,只办首恶即可,不宜杀戮过重,明白本王之意么?” “呵呵!主公仁慈了,下官以为有几人家眷是必须斩尽杀绝的,否则徒留后患。” “哦?那几人?说来听听。” “下官认为全族抄斩者为:首恶杨素、另胁从仆射苏威、右丞相韩洪、吏部侍郎宇文恺、中书令唐令臣以及外戚首脑杨达;还有东宫宦官姬威、幕僚段达这几人都不能放过了,当灭族。” “嗯!不过宇文恺乃是宇文家族一旁支,看在宇文大人面上不宜枉杀。只杀其一人罢了。其他人就按张大人的意思去办。” “是,主公。开刀前下官会再次提交一份剿杀名单给主公过目的。” “好!请张大人随宇文大人等下山吧!” “是,主公。”张恒拱手施礼后转身出了别院,下山去和宇文化及等人汇合。 杨二见诸事安排完毕,并无遗漏,心中愤懑之气方出。来都窗前,放眼看向远方的,心中叹道:“原本以为至少还有一年时间,待到中原平定,南陈覆灭,通济渠通之后在以手中实力去拼下帝位的,不想有些人却是等不及了。唉!这样也好,也许早点君临天下有些事情更加好办,就这么着吧!” “兄弟,哥哥回来晚了些,都怪你嫂子大肚子不方便,只得在路上多费了两天时间。”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麻哥和小嫂子啊!快进来坐。那个---黛妹妹快来打个招呼。”杨二一见是有些时间没见的大哥麻子,再是不好的心情也都忘记了,高兴的上前打趣的说道,还让王黛过来相见。 “麻---哦!兄长好,嫂嫂好!”王黛听了赶忙上前和二人见礼。随后赶紧吩咐看热闹的阿贝伊去倒茶来。 第270章 陈后主决议出兵 李渊揽江湖英豪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看着兄弟二人坐下叙话,王黛便领着童贞娘到后屋去了。 “兄弟,多大点事儿啊!搞那么大动静干嘛?那仲坚死胖子还传话让我回山。哥哥我在河间和李春一块已经把地雷捣鼓出来了,拉弦的、绊发的两种。让哥哥我去趟京城先去杨素门口埋上一颗,再去太子府门口埋一颗就行了。分分钟搞定的事情。” “哦?地雷有了吗?这可是对付骑兵的好东西啊!今后跟外族打仗正好派上用场。不过,这次兄弟派重兵威慑长安,不光是拿回该我的东西,更是要借此立威于天下,这才是重要的。威信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啊!” “那不是很快就要回长安城当皇帝了?” “应该快了,但说实话兄弟我想迁都至洛阳,这回中原大战,洛阳可是和平解决的,没什么损失。只是以长安为都城更加方便掌控西域,那边可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方向啊!” “难道你还要学那成吉思汗,去打欧洲?” “欧洲我倒是兴趣不大,但中东那块地下可有丰盛的石油资源的,打下去根管子就能往外冒油,就算为后世子孙打算也要将中东占领。还有要从阿富汗方向往南去抢南亚的印度。你知道印度阿三在后世个个都还像开挂的弱智,这在古代那块土地上的人脑子都不好使,都认命,不会反抗,过去几个人去抢那块地方就如同过去旅个游一样轻松的。” “唉!说的轻松,就光靠骑马,坐马车去?路上就得走大半年还不郁闷死,不占也罢。” “是啊!就目前的外藩各国的武器装备看,我们已经完全占优了。即便打起来也是不对称的大战,攻占各国远比成吉思汗来得容易。只是这占了之后的管理却是麻烦。成吉思汗的元帝国占了半个地球,最后也因无法纳入中央管理而最终崩溃了。看来今后需要修路!要有车!麻哥你看跟李春商量下,能捣腾出蒸汽机不?那可是近代工业革命开始的标志啊!你想想。” “不懂!哥哥我就是一打工的农民,又不是发明家。什么蒸汽机?从没听过没见过。” “那我跟你讲讲。这个蒸汽机的原理我学过,不难,唉---你跑什么?话还没说完呢?” “李春也上山了,去了炮营看他的炮去了。他才是机械大师,你那个什么机去跟他讲。哥哥我最近买了几个水灵灵的丫头等着调教呢!有时间造造小人不比给你造那什么机强!” “你个GRD,咋那么没追求?”杨二看着跑出门的麻叔谋的背影,只能是一阵笑骂。 大隋新皇登基的消息也传到了江南的陈国,这让陈国文武都躁动起来。就连每日和张、孔两位夫人缠绵不理朝事的陈后主都得了消息,匆忙间吩咐近侍宦官去敲响那闻今钟鼓,自己装扮整齐后赶往政事殿准备朝议。 建康城中百官听闻钟鼓骤响,便知后主有召,各个赶忙穿戴朝服进入皇宫议政殿。 百官到齐,行了君臣之礼后文武各分左右站列静等后主训示。 “诸位爱卿,今闻那隋朝文皇已死,新皇杨勇登基。加上隋朝晋王杨广正率军征战中原平灭藩镇,此乃天赐良机于我陈国,朕有意趁隋朝内乱之际出兵渡江北伐,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想法?” “陛下,臣原本就与隋朝越王杨素常有书信来往,半月前杨素便有意让我国发兵北上牵扯晋王杨广兵力,不使晋王杨广轻易将中原反王剿灭。老臣因怕中其祸水南引之计便将书信压下未报。现今太子杨勇称帝乃是杨素一手操作之结果,故皇杨坚死因极为蹊跷,内中手段恐是见不得光的。原本皇位被晋王杨广视作囊中之物的,不想因在外用兵,被杨勇钻了空子窃取了帝位,那晋王杨广岂能干休?必然引兵讨伐。如此,隋朝内战便起,已然顾不得中原了,此时中原诸王尽死,各州无主乃是空虚之时,正宜北上用兵。”国相孔范出班谏言道。 “嗯!丞相说的不错,正合了朕的想法。那就议一议该从何处渡江北上?” “陛下,为稳妥计,还需再看一看。若是杨广真的撤兵中原回攻长安以争皇位,那时才可出兵北上。或者等他兄弟两败俱伤之时在出兵也未迟也。”仆射袁宪进言道,这番言论得到了殿内多数人的赞同,陈后主听了也不禁点头。 “袁爱卿真乃老成之言,所言非虚。孔爱卿可派人过江打探杨广晋军虚实,若是杨广回兵长安了,朕在倾全国之兵北上伐隋。” “臣遵旨。” “陛下,若是中原暂时不取尚有原因,但如今放着隋朝极东靠海之地山阳城不取则为不智也!”突然,陈国大将军徐子健在武将班中大叫道。 “哦?子健将军何意?为何要去取江淮大城山阳?” “陛下,我陈国现在江北原本就有江阳和江都两城,我军无渡河之难,若是从这江都城发兵可趁虚攻占山阳城,此城远离中原,无需担心杨广发兵来援。况且江淮军现今已投降了晋王杨广,且正在全力攻打济南唐壁和鲁郡叛军,使得江淮更加空虚,山阳守军也不多,正是夺城良机也。” “嗯---”后主听了撵须而思。 “陛下,大将军所言极是,末将愿起吴越之兵攻打山阳,请陛下恩准!”蛮将武贲将军萧摩柯出班请战道。 “众爱卿以为大将军此计如何?”后主思虑不定,只得再问殿中百官。 “陛下,臣觉得大将军之言可行。臣早闻得那山阳城守将为原江淮草寇起家的辅公石,守军不超过2万,且都是一群江淮响马喽啰,以我国精兵去攻,必然有所收获。”兵部侍郎江中出班说道。 “丞相以为如何?” “陛下,我国军队久未一战,正可以山阳城练兵,那山阳和中原隔着大湖区,不怕中原大隋援兵来救,且江淮一地河流纵横交错,不利于北方骑兵作战,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都被我国占有,足可发起一战,若是占了山阳城以之为跳板便可图中原徐州、泗水等地,隋朝便失了长江天险了。”在国相孔范眼中,这山阳城却是远离大隋朝中心,乃是一处极为偏远的城池,原本隋朝对此城便不重视,才有了江淮草寇杜伏威等势力的崛起,抢这山阳城本就不会惹得隋朝重视。再则,自己也算给了老友杨素一个交待,去攻山阳城也算出兵北上了,至于能否牵扯住杨广,不使其回兵长安,这个就看天意了。 “好!朕就下旨令大将军徐子健为行军元帅,武贲将军萧摩柯为先锋,武英将军任忠为副先锋,发兵10万适时出江都去取山阳城。朕专等各位将军捷报。” “臣等谨遵圣谕。”念到名姓的三员大将齐出,跪接后主之命。 就在朝议正要结束之时,突然从殿外跑进一个小宦官,匆匆来到后主身后,对着后主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就见后主听了顿时大笑不已。 “众爱卿,朕刚得一好消息,传晋王杨广为争皇位竟然命宇文化及为帅,倾其所有发兵百万,兵进长安去了。朕再无后顾之忧,大军可放手去抢山阳城了。” 殿内百官听罢,顿时喜笑颜开,武将们听了,个个摩拳擦掌,急不可耐的叫嚷着就要立刻去打山阳。 这次难得的朝议就在这君臣皆喜的氛围中结束了,陈后主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精神倍好便不管其他,径直前往后宫找寻张孔二妃,准备颠倒鸾凤大战一场。 此时,身在齐郡济南府的唐壁手中正捧着两封截然不同的密报。 终究是自己两个族兄弟和10万跟随王世充西征大军的消亡更让唐壁心痛,不由的大哭一场,口中不住的叫骂着王世充。 “主公,切勿哭坏了身子。”楚德在一旁出言劝道。 “唉!楚德将军,原本本府以为盟军十余个王子,50余万人马去攻潼关该是唾手可得之事,就算取关不成也能全身而退,却不想诸王皆死,兵马竟丧!这才不足两月啊!加上洛阳也被杨广得了去,如今晋军可全力攻我济南府了。”唐壁以袖口擦拭了下流出的几颗浊泪,长叹一声说道。 “主公,休要担忧,我济南府现虽东西两面受攻,但两面都有坚城防守阻敌,攻取不易。再说,末将听得大隋朝中已生内乱了,如此晋军也许会与我济南府休兵。” “哦!这里便有详情,可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了,将军可自去看。”说完,唐壁从桌案上拿起那封来自隋朝京城的密函递给了楚德。 “啊?文皇驾崩,杨勇继位了。这---这---都传晋王杨广觊觎帝位久已,其手下文武众将也都视其为帝,却被杨勇鸠占鹊巢了,呵呵!杨广岂能善罢甘休,必然回兵长安城啊!好消息啊!”楚德看罢书信不禁大笑起来,仿佛一下子卸去了身上重物般。 “主公,将军,好事情呀!好事情!刚刚有我洛阳城细作来报,说晋王杨广尽起雄兵百万,以宇文化及为主帅,伍云召为先锋,兵进长安了。大隋两位皇子竟为皇位大打出手了。”唐壁和楚德巡声看去,原来跑进来报信的是副将司徒绪,手中还拿着一封已经开封的书信。 “司徒将军,此话当真?快拿来我看。”唐壁精神随之一震,再无先前颓废之态,仿佛将死之鱼重回大河般。 “好!好!好啊!真是天助我也。那杨素老儿不愧是奸滑无比,我等诸王在这拖住了杨广,使其无暇看视帝位,他那里便趁机出手了。够狠啊!” 唐壁瞪着聚光的三角眼看罢书信后,狠狠的说道,眼中露出一种被杨素利用了的不满。 “司徒将军在派细作去探探郓城晋军是否退了?”楚德还算冷静的吩咐着自己副将说道。 “是,将军,末将这就去安排。”随即司徒绪拱手对二人各施一礼后转身出去了。 “楚将军,当不可懈怠了,杨广那厮可不是做事半道而费的人,此人野心极大,颇具帝王之才。恐怕会加强对我郓城的攻击呀!” “主公,先莫去想那么多,总之两杨相争,大隋已然内乱对我济南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楚德安慰道。 “嗯!将军此言在理。”说完,唐壁举手挥了一挥,让楚德自去。自己也起身往后堂走去。 晋阳,唐国公府。 更早得到隋朝皇位更迭消息的唐公李渊这时正和府中众文武们计议着,包括李渊在内府中众人个个面带笑容,一脸轻松。 “贺喜唐公了,如今杨勇荣登大宝,那晋王空欢喜一场,岂能善罢甘休?兄弟阋墙之争必起,大隋气数也就尽了。”大学士温大雅抚须笑着拱手对李渊说道。 “呵呵!杨勇得越王杨素扶持其势力不容小觑,晋王杨广在外也手握重兵,眼见的一场兄弟之争将起,我等有好戏看了。”李渊笑着对众人言道。 “岳丈,昨日有小婿好友徐茂公、魏征、单雄信等十四名江湖英雄来投我晋阳,现被小婿安排在府中等候岳丈召见。”柴绍的这句话更是让众人觉得锦上添花般惊异的看向柴绍。 “嗣昌,本公早就听说过这班英雄的好名字,其中应该有一个名叫秦琼的,这人在山东最是有名,且武艺不凡能做大将。其他人物也各有所长,他等来投使我晋阳如虎添翼般,可让他等明早府议时一同上殿来见。” “是,不过---” “哦?嗣昌可有不妥?” “禀岳丈,这次来投的十四筹好汉中并未有秦琼秦叔宝。” “啊?叔宝不来,诸星便暗淡无光了,殊为可惜也!” “呵呵!唐公真乃得陇望蜀也!”尚书裴寂大笑着对尤显不甘的李渊说道,府中文武听了这一戏言也都大笑不已。连李渊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诸位若还有话讲便留到明日府议之时再说不迟,本公这里有从中原运来的几种时令水果,已经为诸公打包好了,诸公尽可到偏房中领取。这些可是我晋阳北地不多见的。” “我等多谢唐公!”众人各个心情愉悦,相互搀着径往偏房而去。 第271章 杨勇心慌招外兵 江淮军占据鲁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京城皇宫议政殿。 经过了登基大典前后几日的快乐后,杨勇和太子党们都还未就偌大的政治利益蛋糕进行瓜分之时,便传来了晋王杨广兴兵百万来伐的消息,一时间令朝中太子党徒们惊恐万分。 而京城百姓中更是谣言四起,多有在传已故先皇杨坚死因蹊跷乃是太子杨勇暗中下药鸩杀。 “众爱卿,朕登基不足十日,河东晋王杨广便兴兵来伐朕了,诸爱卿可有退兵之策?”杨勇强装镇静,稳坐龙椅问着阶下众臣。 “陛下,晋王大军从中原来必经潼关,陛下可下诏靠山王杨林关闭潼关,阻晋王兵于关外。”兵部侍郎苏孝慈出班荐道。 “唉!朕的靠山王皇叔原本便倾心于吾弟晋王,如何能尊朕之旨意?”杨勇有些心慌的说道。 “陛下,潼关是唯一可以阻挡晋王军的关隘,除此之外我京城再无屏障。陛下可派一监军到潼关,强令靠山王阻击晋王军。若是不从圣意,便视为谋反,可免去杨林潼关守将一职,换将去守。”仆射苏威出班道。 此言一出,殿中文武无一不在摇头。丞相高熲更是一脸讥笑不语。就连越王杨素也一阵苦笑。 “皇叔,若是派朕的禁卫军大将去换防靠山王以为如何?”杨勇见杨素苦笑,便提议道。 “陛下,莫说无人敢动靠山王兄,就算得了潼关也无益。”杨素见问,便不得不出班陈述自己意见。 “皇叔此言何意?想那中原诸反王来攻京城不就是被潼关所阻未能得逞吗?” “唉!陛下不知,中原反王怎可比晋王势力?殊不知晋王离京之前便早已在暗中部署今日之事了。” “啊?这---”杨勇听了杨素之言不由有些呆了,阶下众文武也都面面相觑,尽都不解。 “陛下,潼关天险只可防中原来敌,可曾防得住河东晋军;陛下难道忘了河套一地还有晋军精锐10万,若是老臣猜的不错,那河套晋军宇文成都部已经南下了。如今只有调集勤王之兵聚于京城,凭城高墙厚阻晋军于城外,如此方能确保陛下无虞啊!” 杨素言罢,殿中一众太子党人都惊慌不已。 杨勇听了也哑口无言。 “陛下,万勿在耽搁了,请即刻下旨召弘农、武威、关中、汉中、益州等处军马速来京城勤王啊!”右丞相韩洪有些惊慌失措的跪倒请求着。 随即,一众太子党人都跪倒连声请愿道。 杨勇见状看了看越王杨素,见杨素也微微点头,便起身说道:“众卿平身,朕这就下旨召外兵进京。” 待朝议结束后,杨勇便开始正式行使他称帝后的第一道调兵权利。不光调兵的旨意按韩洪所说的发给了弘农、武威等地,竟还按照杨素的建议给晋阳的李渊去了一道来京勤王的圣旨。几道调兵圣旨发出后,杨勇等太子党人初算了下,若是各地勤王兵如约赶到,京城可用之兵将达到40万之多,勉强可以依托坚城与晋王百万之兵一战。杨勇至此心情方才略微稳定了一些,不再那么慌乱了。 “老爷,府外有多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我等下人出门都遭盘查搜身。”晋王府中的宇文述正聆听着老管家宇文伯的叫苦之言,不由连连摇头。 “唉!看来杨素那厮是要软禁于某啊!”宇文述叹息着起身说道。 “那封密信可送出城去?”宇文述小声问着自己这个忠诚的管家。 “老爷放心,那封信已经着人从府中密道潜出,此时应该已经出城了。” “那就好!吩咐下去,府中人等,今后无事便不要出去了,都待在府中。看来我等要在府中闭门不出至少2个月了。” “是,老爷,小的这就告诉府中下人。” 看着宇文伯出去,宇文述在次陷入沉思之中。 太子杨勇登基之后,并未对包括自己在内的原晋王党人动手清剿。一是碍于宇文述在朝中德高望重,宇文家族势力庞大不好轻动;二是晋王杨广早就将京城自己的骨干势力迁出了京城,留下的人很少不说还基本没有官职。为稳定京城计,杨勇在杨素的建议下,除对晋王府加强了秘密监视之外并没采取过激行为。但就是这样,已经让宇文述无法正常和外界保持沟通了。 因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洛阳城,杨二便下了瓦岗山来到了这中州大城洛阳。随他一同进入洛阳的还有心腹大将梁师泰,随着杨二势力的南下,占据地盘的扩大,现在的瓦岗山已然完成了他的使命,不再是一处前沿堡垒而仅仅是杨二势力范围之内的一处普通城池了,除留下一偏将领着千余人驻守外,其余人马及炮队尽数迁来洛阳城。 原属于洛阳王王世充的那座巨大的府邸现在成了杨二在洛阳城的临时行宫。 虽然,王世充已经死了,但杨二并不会搞株连那一套,更未刁难其妹,就是那和自己不对付曾让他吃瘪的王青英。只是让他和家人迁出王府内宅,在外面找了一处较小的府宅居住。又因原本对这王青英无意便不在纠结其过,当其面收回了一年前的谕旨,准他随意嫁人。 这天,杨二带着王黛和出尘等再次转到王府后花园,这里便是一年前杨二初到洛阳时参加“牡丹诗会”的地方。因去年诗会发生的不愉快,加才女萧美娘拒绝了王青英邀请,今年的诗会便停办了。虽是故地重游,但如今的后花园已然有些破败了。正该鲜花盛开的季节,但这院中却少了生气,连院中花儿都未开几朵。 “呵呵!看来黛妹妹今后有事情作了。出尘妹妹和小伊去年是来过这里的,那时这院中可是百花争艳,诗情画意,景色优美啊!”杨二看着院中惨景苦笑着说道。 “这有何难的,无需几日妾身便可让这诺大的园子重现生机,夫君到时再来看过就是。”王黛边说边看向出尘和身后的阿贝伊二人,这两女只是含笑不语,似乎还沉浸在去年那场让人难以忘怀的才子大战中。 “好了,回前厅了。”说罢,杨二带着众人转身往前厅大院走去。 “禀主公,鲁郡那边有信来。”刚回到前厅,梁师泰便进来报道。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少校军服的将领。 “主公,这位便是杜伏威手下的结义兄弟阮飞,原本是江淮军情处的百户,现在专为军籍了。”梁师泰为杨二介绍着身边这员将领。 “属下拜见主公。”阮飞忙单腿下跪拱手拜道。 “我当是何人?原来是阮飞少校,起来吧!杜千户给本王的军报中可是没少提及你的功劳的,呵呵!”杨二笑着将阮飞扶起。 “主公,属下这里有薛万彻将军亲笔书信。”说罢,阮飞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杨二接过书信,拆开来看着,随即说道:“呵呵!真是没想到啊!那徐茂公、单雄信等人倒是知时务之人,不敢与本王的人马正面交锋,竟然如此果决的就弃了自己的起家之地,好魄力啊!阮飞,你来说说看,如今任城情况如何?” “禀主公,我江淮晋军从平邑一路未受任何阻挡,沿途所占之城皆是空城。就是鲁郡府治任城也都无兵把守,现在薛万彻将军正驻守任城,杜伏威将军正率军收复鲁郡其余各城,兵峰到处,各城均降了。如今我大哥---哦,是杜伏威将军正率10万人马驻守鲁郡泰安城,属下前来便是要问主公,我军往西可助攻伍天锡将军攻击济州郓城,往北便可避开唐壁防守直取齐郡济南府。”阮飞有些激动的说道。 “嗯!我大军占了泰安便已经形成了东南两面汇攻济南府的态势。唐壁现在是重兵在防卢照邻的东路军,集重兵与亭山、章丘两城,殊不知这两城身后却有我南路大军可直接攻击济南府。鲁郡的徐茂公逃亡而去可是把唐壁害的苦啊!呵呵!”杨二的说笑把梁师泰和阮飞都惹得大笑起来。 “当尽快解决掉唐壁,西线郓城由伍天锡和苏定方去打,你回去后传本王口谕给任城薛万彻和泰安杜伏威两部,让他二人合兵一处全力突击济南府,若是快速拿下空虚的济南府,捉住唐壁,那郓城和章丘、亭山几城便不战而崩了。本王这里便不留你了,请阮将军速回。” “属下遵命,这就快马赶回任城去见薛万彻将军。”说完,阮飞拱手一礼后转身即出。 “师泰,这洛阳暂时为本王都城,城防一事便交于你负责。另外,由你配合洛阳军情处王德千户尽快剿灭城中王世充余孽,记住,主谋可杀,从者无罪,不可枉杀。” “主公放心,末将已经安排人手去配合王德千户了,城中大牢现在都满了,督察处张大人的属下正在逐一甄别中。” “好!”杨二放下心来,他可不想自己刚到洛阳城,这里便发生各种人间惨剧,这样也对自己名声不好。 “对了,那王世充的妹子王青英模样还算不错,师泰你也还未婚配,不妨便由本王做媒,娶了那王青英如何?” “主公不可!”梁师泰听了忙摆手大叫道。 “怎么不可?难道师泰心中已有她人?” “非也主公!末将若是要娶妻生子过那安逸日子便在铁锤庄作那员外富家翁即可。如今以身家托与主公,便要在战场上博得一个出生,光宗耀祖。若要娶妻也待主公霸业即成之时未为晚也。况主公尚且单身未娶,末将怎敢言婚娶之事。” “唉!这---这并不矛盾嘛!你看麻叔谋那厮,不就是还未明娶便弄大了童环将军妹子的肚子。他咋没有你说的这番弯弯绕。”杨二听了梁师泰的解释后顿觉无语,心想,难不成老子不结婚还耽误了你结婚不成? “好了,先说到这,下来你得便就代表本王时常去看看那王青英妹子,先接触接触再说吧!”杨二见梁师泰不语后,只得这样说到。 “主公,下官这厢调集的人马基本就位了,只待补充给养便可在三日后起兵前往函谷关与李景将军人马汇合。”这时,宇文化及带着数员骁将从府外走了进来报道。 “宇文先生请坐,军马未动,粮草先行。这里距离京城较远,于路粮草可要备齐,下次补给需到华阴城才行了。” “主公,下官这里主要要为李景将军那20余万人马备粮,下官手下这40万人马有这洛阳府库存粮加上回洛仓粮和经永济渠运来的河间府粮草倒是足够了,光是随军运粮的辎重车队便上万,支前民夫不下30万。”宇文化及抚须开心的说道。 “好!如此三日后便发兵京城,本王当到场为先生践行。” “报,主子。江淮山阳来护儿将军急报。”正当杨二与宇文化及言谈甚欢之际,杨洋从府外闯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封书信。 “好久没有来将军的消息了,快呈上来。”杨二又惊又喜的说道。 “主公,来将军现在驻守山阳城,莫非那里有变不成。”宇文化及看着杨二不断变化着的脸色,担心的问着。 “唉!果如先生之言,那南陈后主如今不安分了,竟然打起了偷袭本王身后的主意,先生看看这个吧!”杨二无奈的叹息道,随即又将书信递给了宇文化及让他也顺便看看,给自己一个参谋意见。 “哼哼!主公,这陈后主可真会选出击地点啊!竟然是出江都城偷袭我山阳一带,那里偏远我军无法及时增援,来护儿将军守山阳责任重大啊!” “是啊!就算我南下平灭中原诸州的数万人马往东驰援,那里可是一片水网之地,缺少道路不说还江湖河流众多,根本不利我骑兵作战。不过,本王相信来护儿将军在江淮地头蛇辅公石的辅佐下一定能击退南陈军队。”杨二拍着桌案大声说道,眼光中充满了对自己手下大将的信任。 “嗯!主公所言极是,来将军经历多场恶战,对付陈国兵马该不憱。” “杨洋,即刻派人去往东莱胶州湾,传令水师大将鲁明月将军率水师4万沿海岸线南下淮水出海口,进入内河直到山阳城听令来护儿将军调遣。” “是,主子,小的即刻安排。” “看来,出兵南陈一事要提前进行了。先生这回率百万大军当速战速决,不可拖延时日啊!这百万人马多耽误一天,光是算这支出的钱粮便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本王的底子再厚也是经不起百万大军的久耗的。” 第272章 薛万彻突袭济南 左天成冒矢炸门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主公放心,下官已经与潼关靠山王爷取得了联系,我大军可畅通无阻的通过潼关,那时,前方便再无遮拦处,当很快便以兵威震慑住京城太子党,迫其退位受降。” “好!这样便可腾出大军全面发动灭陈之战,一统华夏江山。” 府中众骁将们听了,个个兴奋异常,眼中流露出的尽是对大战中博取功名的渴望。 三日之后,诺大的教军场上十数万晋军将士在此聚集,同时城外更是整装待命出击的将士也多达30万。 高台之上,杨二威严静立着,他看向无边无际的这十余万将士。他知道自己的讲话不可能被每一个人听到,但他还是要大声讲。 “将士们,为了大隋帝国早日和平,为了你们的父母妻子能早日与你们团聚,为了你们的后代子孙能生活幸福没有兵灾。今天我们不得不战斗,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一个强盛的大隋将由你们来创造。今天我命令你们去为本王拿下京城剿灭乱党,你们能做到吗?”杨二手拿铁皮喇叭高声嘶吼着,几乎要将喉咙喊破。 “晋王威武---百战百胜---”全场将士起身呐喊着,声音响彻云霄。 “好!本王命令---出发!” “吼---” 如同校场阅兵般,一列列雄壮的队伍从杨二的高台前走过。就连主帅宇文化及也是骑马从容通过高台处,没有一个士兵是步行的,十余万大军着装整齐,装备精良,已然实现了骡马机械化,这是杨二希望看到的,甚至还在军阵中看到了近百门被高大骡马托着的铁炮。 从校场出来的大军直接出了西门,汇同城门外旷野上等候的30万大军一道踏上了西征京城的漫漫征程。 杨二刚回到府中不久,一道华公义将军的捷报便送到了手中,这道捷报让杨二开心不已。原来,在华公义将军的数万南下晋军的扫荡之下,中原诸州闻风而降,几无战斗。至此,除弘农、商洛两郡和南阳襄樊一地外,长江以北地区全都纳入晋王势力范围,收降各州原属反王人马共计50万人。而原本散落在江北各州长江边防的大隋江防各军共计有20万人马也都顺势归附了晋王,对这些江防大军来说,京城的杨勇太远,而晋王杨广就在眼前,同为大隋亲王,归附谁无所谓。 在西征大军前往函谷关之时,针对济南王唐壁的围剿战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伍天锡对郓城围而不攻,使其一兵一卒不能驰援正在遭受东、南两面晋军攻击的济南府唐壁。 而东面攻击的晋军在卢照邻的指挥下正在攻打着章丘和亭山两城。 而南路军在薛万彻和杜伏威的带领下直扑济南府,沿途没有遇到有威胁的阻击,这日已经抵达了济南府城下,这让城内的唐壁等济南府众文武惊慌失措,城内百姓也是人心惶惶。 “楚德将军你是说城外来了20万晋军?难道卢照邻突破了本府的章丘和亭山了?”唐壁惊慌不已的问着主管军务的大将楚德。 “主公,章丘有殷岳先生镇守,短期内无碍;亭山也有某将之弟楚能把守也能守得一时不失。这突然围城的晋军乃是从南方鲁郡过来的人马,领军之将为晋军大将薛万彻和原江淮豪强杜伏威啊!”楚德拱手大声疾呼道。 “既如此,本府的济南城还能守得么?”唐壁惶恐的问着楚德。 “主公,现在我城中守军为8万,当可守得一时,但要想驱赶城外之敌却是万难啊!”楚德痛苦的说道。 “哼!本府也非不能战,想我8万之众坚守雄城,他薛万彻、杜伏威20万人马岂能轻易得手。本府将亲自登城一战以助军心士气。”唐壁三角眼圆睁怒喝道。其实,这唐壁也是一员武将,且枪马功夫不弱,早先也是凭军功博得济南王爵位。只是几年安稳日子下来,有些荒废了马上功夫了。 “末将正要主公如此,且我济南城中粮草充足,守城物资齐备,若是军心能得大振,守此城一年足以!”楚德也又些激动的说道着,身边的司徒绪也连连点头,毕竟在这些大将眼中,拥有8万可战之兵的守军,面对20万敌军攻击还是有把握守住城池的。 “薛将军,可有好计破城?”在济南府城外的杜伏威问着一边的晋军大将薛万彻道。 “呵呵!某所率之军原本便是白马义从精锐,曾随伍云召将军奔袭过大漠。区区济南城在本将军眼中还不够看的。左天成将军---” “薛将军,末将在。” “左将军你军中那些手雷还有多的没有?” “呵呵!将军,多的没有,每人仅有10颗,这一路顺畅都不曾使用。” “好!左将军,本将军命你轻率200白马将士在我大军攻击济南城时,潜入至城门处,用手雷给我炸开城门,不知可敢去否?” “将军,末将有何不敢的,但请将军给予我等掩护才是。” “杜千户,你可率3000弓箭手前出至城下,以弓箭掩护左将军去炸开城门如何?” “薛将军放心,我江淮军中多有善射之人。陈留儿将军何在?” “末将在,杜大人请吩咐。” “挑选3000臂力强者,前出至城下200步,放箭压制住城头济南军,掩护左将军突击队前去炸开城门。” “末将遵命。” 随即陈留儿便往后军中走去,左天成也去军中挑选敢死之人去了。 “主公,敌军马上要进攻了,请主公下城!”城头上楚德将形势危急,不由劝着仍在城头观望敌情的唐壁道。 “哼!本府倒要看看他怎样攻破我城。”唐壁不愧是武将出身,对守住这座坚城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况且守城之军全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兵。 “主公,且请避箭。敌军数千弓箭手过来了。” “嗯!命令全军不要露头,看他要怎地?” 城外,整整齐齐的成队列排开3000弓箭手缓缓来到距城200步之外距离,城上守军早看出这些乃是手持弓箭的箭手,也都按照上官之命将身体藏好,准备迎接城下的箭雨。 “预备---放!”随着城外一声高呼,弓箭手们便全都开始放箭。 一时间,城头上落下连绵不绝的箭雨。有藏得不好的士卒,便被箭雨裹住,或受伤或中箭亡。城上守军各个惊骇,不敢露头,任凭箭雨从头上掠过 趁着弓箭手给自己创造的宝贵时间,左天成光着膀子,一手拿着装满手雷的袋子,一手持着一面大大的盾牌,遮蔽在头顶,以防城上射下的乱箭。一行百多人,各个如同左天成那般打扮,全都光着上身,一手持袋,一手持盾,全都不带兵器。在杜伏威弓箭手的掩护下,径直往城门处跑去。 “将军,快看。有敌军冲到城门洞了。”突然城门楼上的一个小校惊叫起来。 “啊?”楚德一手持着盾防箭,一面探出头望城下看,顿时心惊不已,忙叫道:“给我往下射箭,射死这帮狗娘养的晋军。” 听了主将号令后,城上弓箭手再也顾不得不断射上来的乱箭了,一个个在身边盾牌手的协助下,开弓放箭直往即将冲到城门洞的左天成等人射去。 尽管有盾牌的防护,但还是有十几个白马营将士中了箭伤,只不过有大盾的防守,中箭部位多在腿脚上,不碍性命。 “将军,门后可都是坚石啊!这也炸不开啊!”一个亲随小校对左天成说道。 左天成听了不信,赶忙从城门缝隙处看向里面,顿时叫道:“啊?果然如此。不管怎样,先把这扇城门炸了再说,快,准备。” 左天成命令一下,众军再无犹豫,忙将各自带来的手雷袋子放在城门下。左天成看堆得差不多有几十袋手雷了,估计差不多了,便拿出一根细绳将一头拴在一个袋中手雷的拉环处,随即在众军举盾的掩护下慌忙撤往数十步开外,然后猛地一拉绳子,片刻之后只听一声巨响,高大的实木城门竟然被炸成碎渣般,连同堆在城门后面的条石也都被掀起十数块来。只是残留在城门后的条石还是足以挡住城外之兵,特别是骑兵无法通过。 “再给我上,务必将石头全部炸碎,清理出一条进城的路来。”左天成将城门被毁但仍旧无法通行,便立刻叫道。 随即,这百多白马营将士又再次不顾头顶如同下雨般射下来的弓箭,相互配合着用大盾在自己的头顶铸就出一个龟背,任由城上箭如雨下,仍旧能够缓缓的再次冲向城门洞。 就这样,连续进行了5波手雷炸城门。城门逐渐被炸开了,挡在眼前的条石终于露出了一条两马能并行通过的路来。竟可以看到数千济南军正在通路的那头摆开了阵势,就等这只突击队冲入城中。 “还有手雷吗?”左天成急问着这帮敢死队员们,他们中大多已经身带箭伤,中箭身亡的士卒也有十几个了,这让左天成心痛不已。 “将军,我百余人手中尚余手雷不足百颗了。”一个小校在左天成身后报道。 “也罢!找5个臂力足的,将这百颗手雷扔进去,炸死这帮狗东西,快去。” “是,将军。”小校答应一声后,很快便从尚未受伤的士卒中选出几个平时扔手雷最远的,来到左天成身边,同时每人手中拿着一个手雷袋子,里面便是集中了所有敢死队员手中的手雷。 “你5个进去炸,将里面的敌军炸散,记住悠着点扔,给老子争取点时间。” “是,将军。”这5个白马营老兵答应道,紧跟着冲进了城门缺口,开始向里面不远处的敌军投掷起手雷来 随着一声声爆炸声响起,左天成忙对身边小校大叫道:“快给后面骑兵打信号,让他们快些冲进城门,别在那傻看着了。” “薛将军,快看左将军在打信号了。” “好!骑兵给我冲,冲进城去。”薛万彻听见身边眼力好的小校提醒,便不再耽搁,急令身后数千白马骑兵冲击。 “主公,城门被敌军占了,我军虽多但不敌晋军手中火器,一时不能将进入的敌军赶杀。”楚德对督战的唐壁叫道,一脸的惊慌。 “主公,快看,晋军骑兵抢城门来了。”一个中军小校惊呼道。 “啊?给我放箭,阻击敌军进城。楚德本府令你不惜任何代价抢回城门,快去。”唐壁叫道。 “是,主公。”楚德答应一声赶忙下城而去。 就在城门处相持之间,随着左天成敢死队员扔出的手雷渐渐变得稀疏,城内的济南军逐渐仗着人多,渐渐逼向了城门口,将左天成等渐渐压缩到城门缺口处,眼看就要被赶出城来。 “老左,闪开了,某来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由薛万彻亲自领兵的数千白马营将士赶到了,薛万彻更是一马当先跃入逐渐开阔的城门冲入城中,随后数千骑兵人人持槊跟着冲入城中,顿时在城门内与数千济南步兵战在了一起。 好在,薛万彻带来的全是精锐白马营骑兵,这一冲便将唐壁的这几千步兵冲的散了。这处城门也就牢牢的被占住,杜伏威紧随着带领数万骑兵也从这处缺口处冲入城中。 这济南东城门一失,犹如推到了多米诺骨牌,其他三处城门也都无心再守,城中8万守军个个人心惶惶。 从东城门入内的晋军已达10万,城中守军再也无法抵挡。 唐壁气急,跃马持刀便来战冲入城中的薛万彻。薛万彻正要举枪去战时,不想身后左天成手持金背大砍刀冲出叫道:“将军勿动,待末将前去一战。” 左天成马快说话间便冲到了唐壁马前,也不答话,用刀便砍。唐壁惊悚不已,举刀来迎,两将就在这济南城中巷子里大战起来。 “薛将军,这人便是济南王唐壁。”杜伏威赶上薛万彻小声说道。 “呵呵!这小个子三角眼的就是济南王?若杜大人不说,本将军还以为其身后那员大将是唐壁呢?”原来,唐壁军中的楚德正带着数千亲军赶来这里。楚德人高马大,相貌不俗且又盔明甲亮的,一看便有大将之姿,全不似那唐壁矮小瘦挫样。 “将军可用身体为某挡一挡,看某一箭助左将军取唐壁性命。”杜伏威说着便要从鞍韂上取自己的宝雕弓。 “且慢,何不生擒此贼?”薛万彻见疑道。 “呵呵!将军不必阻拦,主公只要唐壁死,不要唐壁活。”说罢,杜伏威已经搭上一只雕翎箭开始瞄向唐壁。 薛万彻正要在说,就听耳边弓弦响,再看交战中的唐壁大叫一声仰面翻落马下。 第273章 唐壁身死山东平 越王邀李渊出兵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杜伏威这一只暗箭正中唐壁左眼。 就见落马未死的唐壁右手抓着箭杆往外就要拔。左天成见状急催马上前,金背刀由上至下便砍,这一刀尽从唐壁左肩砍入,从右肋部砍出,一刀将唐壁砍成两段。 这时,楚德正好赶到,眼看着自家主公被敌将一刀劈死,不禁两眼血红,怪叫着持刀冲了上来。薛万彻见了急忙挺枪换下左天成来迎住楚德。转瞬间在这狭窄的巷道中,两将便战了十余合不分胜败。 杜伏威见状也不在等了,纵马上前持刀便要和薛万彻双战楚德。这楚德原本不弱,本不怕双战两将的,但因唐壁已死,大势已去,此时已经无心再战,又见杜伏威上来夹攻,便对薛万彻虚砍一刀,仗着对城中街巷的熟悉,勒马便向一条小巷跑去,也不管身后自己的军兵了。 杜伏威见状,忙对薛万彻叫道:“将军可引大军搜剿城中敌军,这济南府大将楚德便由某去追。”说罢,顺着楚德跑去的方向一路追去,身后跟着的便是陈留儿和阮飞二人。 薛万彻见杜伏威等三人去了,也不多言,只顾领着人马搜罗各处济南军,听见唐壁已死的消息,一时间降者如云,鲜有抵抗者。 楚德单人独骑跑到北门处已是无路可逃了,城楼上已经站满了晋军弓箭手纷纷指向城下的楚德。 楚德见前路被封,不敢硬冲,只得勒马往回跑。但后路已经被紧追上来的杜伏威等三将截住,已是无路可走的地步。 “天亡我也!”楚德见已被重兵围住,根本没有一丝冲出去的可能,不禁弃了手中大刀,拔出佩剑仰天长啸着,就要自刎。 “且慢,楚将军。听某一言再死不迟。”杜伏威见状大惊,赶忙对楚德大叫道。 “自古胜王败寇,此天意也!某今唯死尔。”听到杜伏威的喊话,楚德双眼无神的看向杜伏威三人,轻声说道。 “将军,某有一言望将军思之。” “呵呵!本将军去意已决,不在乎多听汝一言。” “将军,今唐壁已死,济南府已归我主晋王千岁,旦夕之间济州郓城、亭山、章丘等地也将重归大隋,将军原本就是大隋一将,唐壁作乱,又何必为他殉死?况以将军之才轻易便可在我主手下某得一上将军之职,不失光宗耀祖啊!” “哐当---”楚德听了杜伏威一言顿时醒悟,手中佩剑不觉间滑落在地。 “唉!多亏将军之言,想那唐壁何德何能,某却要为他而死?”言罢,楚德翻身下马,走到杜伏威马前,抱拳一礼道:“多蒙将军指点,险些误了小命,末将楚德愿归降晋王千岁,望祈收讫。”说罢就要单腿下跪。 杜伏威一见顿时慌了,赶忙滚下马来,上前双手扶住楚德,大笑道:“呵呵!楚将军今投我主,乃本将之大功也!料将军在我主麾下必受重用,将军请起,随某同去见薛万彻将军。” “呵呵呵呵!”两将手挽手仰天大笑。 一路有了楚德在前吆喝走散或躲避的济南士卒,这些溃兵便从暗处纷纷走出,弃了手中兵刃跟随楚德一道降了。城中喊杀之声渐渐平息下来。 此时,济南帅府已被薛万彻率军攻破,亲军们正在府内收缴物资。这时,杜伏威领着楚德一道进入府中来见薛万彻。 薛万彻已经得报,赶忙从府中出门相迎。三将相见顿时欢喜,相邀走进帅府中坐了说话。 “薛将军,如今有楚德将军出面安抚城中降军胜我等多矣!城中战事已平,请问薛将军下一步将何为?”杜伏威问道。 “嗯!有楚德将军在此,城中降兵和百姓皆可安心,此处便无大碍了。本将欲请动楚德将军一道前往亭山,劝说汝弟楚能出降如何?” “此事有何难哉?容某为前军,将军押后,只需片语便可让吾弟楚能出城纳降。” “好!杜千户,这济南城便拜托代为看管,尽快出榜安民,等候我等得胜大军到此汇合。” “薛将军自去取亭山,某便在这城中等候将军和卢照邻先生到来。”杜伏威爽快的答道,作为军情处千户,晋王心腹,这夺下济南城,劝降楚德的功劳已然巨大了,便丝毫不去与薛万彻争功了。 “好!我等便在城中歇息一晚,明早便前往亭山。”薛万彻说完看向楚德,楚德点头应允,三人顿时又是一番大笑。 随着济南城落入晋军手中,唐壁死于战乱,实际上唐壁势力便已经烟消云散了。 楚德领着薛万彻大军来到亭山城,果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劝降了楚德之弟楚能,亭山济南守军5万放下刀枪齐齐的降了。 紧接着,不远处的章丘城也打开城门放卢照邻大军入城。守将殷岳手捧帐藉名册在府门前等候卢照邻到来,城中6万济南军也随之归降。 至此,齐郡除还在坚守的济州郓城外,全部归了晋王杨广。 济州郓城府衙。 已经得到济南府被晋军攻破消息的守将唐进惴惴不安的在府中来回走着。有消息说族兄唐壁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但却不知消息是否准确,这让唐进感到为难。若是族兄未死,就算拼上一命也要为族兄守住这最后一座大城;若是族兄已死,这是战是降呢?唐进为此举棋不定。 “将军,城外来了一将,直言是济南府楚德将军副将司徒绪。”雷大同匆匆走进府衙内向还在原地转圈的唐进报道。 “哦?快将他放入城中,带到本帅面前。”唐进听见司徒绪的名字自是认得,自己原本便是济南府大将,都是同在军中的将军,岂能不识?关键是这司徒绪是从济南府来的,而又能冲破城外重重晋军的围困,这其中便有深意。 须臾之后,就见一身戎装的司徒绪出现在唐进面前。 “司徒将军,济南城破我兄现在何处?”唐进急忙上前问道。 “大帅,晋军薛万彻和杜伏威部20余万趁我济南府空虚突然来袭,用火器轰开城门,以致济南府失陷。令兄唐府君已经战死在乱军之中,其余众将皆降了。末将此番前来也是为晋军主将薛万彻带来口信,他劝大帅不要在作无谓的抵抗,尽早纳城归降。” “啊?吾兄死于乱军之中?这---”唐进一时间没了主意。 “将军,可让众将来府中商议。”雷大同赶忙上前替唐进解围道。 “好!传众将进府。”唐进无奈的说道。雷大同赶忙出去找寻其他守城副将。 一刻之后,杨彪、东方煌和东方伯以及几员原本郓城副将都聚到唐进帅府,大家此时都已知道济南府陷落的消息,个个都在垂头丧气,听到主将召唤,便一起来到府中。 “诸位将军,本帅刚才得知我兄济南王已在济南城破之时死于乱军之中,原济南府大将楚德等一下诸将皆降了晋王千岁,性命无忧。现如今晋军派人进城劝说本帅归降,献出郓城,不知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唉!大帅,如今在作抵抗已是无益,城中军心已经涣散了,人人都想早降归家,民意不可违,末将以为当效仿济南府众将及早纳降。”原濮阳大将杨彪起身说道。经过了濮阳大战之后,让杨彪、东方煌等濮阳将领领略了晋军的强势,若是抵抗只有一死,早就没了再战勇气了。 “大帅,杨将军所言极是,再作抵挡没有意义了,如今齐郡除郓城外都已落入晋军之手,我等又怎能长久,不如早降了。”东方煌也起身劝解道。 “雷统制你意下如何?”唐进又看向大将雷大同问道。 “禀将军,末将手下众将都不想再战了,他等家人都在城外晋军手中,原本就不愿死战。”雷大同拱手说道。 “唉!既如此,就开城门降了吧!”唐进见众将意见一致,自己原本就在可战可降之间,也就不再坚持,顺应了众将之意。 城外伍天锡中军大帐中。 此时,伍天锡正和苏定方商议着发生在济南府的战况,伍天锡执意要挟济南府大胜之势攻击郓城,而苏东方则倾向于派出使者进城劝降独守孤城的唐进。 “将军,末将便是这里人士,那唐进末将也颇知其性格。若是唐壁已死,其必无战心,几句口舌之言便能劝的他降,何必再战呢?” “若是他困兽犹斗要为唐壁报仇不降又该如何?” “将军,且请听某一言,某愿进城亲自劝其来降了将军。” “诶!不能去。” “将军,末将去了定然安然无恙。” “不行,本帅不许!” “将军---” 就在二人推来推去互不相让之时。突然,账外中军进账大叫道:“大将军,郓城四门大开,城头插满白旗,守军似出城来降了。” “啊!”正在厮吵不休的伍、苏二将相互看着,顿时傻眼。 还是苏定方反应更快,忙叫道:“全军出寨,随某前去受降。将军还愣着干嘛!快穿衣甲随末将进城啊!呵呵!”苏定方见了伍天锡还在发神,不由大笑起来。 随着郓城守军投降,齐郡全境纳入晋王杨广手中。 至此,中原大战最终以晋王杨广大胜告终。这场历经数月的大战,双方参与兵力在两百万以上,战火覆盖了长江以北大部中原地区。经此一战后,晋王杨广势力暴增,所占土地几乎达到了大隋已有土地的大半,手中可用之兵不少于两百万之众,俨然成为了大隋朝一方无冕之霸主。 收齐郡,灭唐壁的捷报传到洛阳杨二府中。 这让杨二开心无比,战争的进程因为有了火器的介入变得顺利轻松,不再有那种靠拼人数才能攻取坚城的原始战法了。对于火器的运用,手下将领们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这是自己军队成熟的表现,杨二对于军队改造带来的变化欣喜不已,这也是他今后得以称霸世界的本钱。 杨二将看向齐郡的眼光收回,放在了西线。那里的崇山峻岭之中现在正行进着一直装备精良的大军。这是一只将为自己带来最高荣誉的大军。想想即将到来的那个让万千人拜服的名号,杨二心中就无比激动。 与杨二的得意正好相反,京城太子党们现在正聚在宫内惴惴不安着。原本新皇杨勇的调兵诏书早已发出十几天了,但应者出兵勤王的消息却迟迟未到。 相反,益州蜀王杨秀全无介入两位兄长皇位相争之心,以蜀道不通为由拒绝出兵,只说如有难可到蜀中避祸。弘农商洛地区的三弟秦王杨俊,早探得二哥杨广发兵百万的消息,便直接打消了派兵去援杨勇的想法,尽是消息也不给一个;而武威大隋边关守将于仲文原本就心属晋王杨广,更是不愿出兵回救杨勇,只推脱玉门关外突厥有异动,不敢放兵勤王。 几路人马中只有汉中的汉王杨谅愿兵发京城,这个杨家最小的弟弟在外派为王前,在京城皇宫中便和大兄杨勇最为亲密,这次派出了一只5万大军前往京城以助杨勇。 倒是吐谷浑单于撒昆主动找到军情处指挥俭使何充,表明了愿出骑兵5万前往关中以助晋王杨广夺取皇位之心。只是,何充得到了主公杨广的回话是:不愿在这场兄弟阋墙的争夺中看到外族的身影,这样将留下借外夷平内乱的不良口碑,不利晋王在大隋百姓中的形象。 撒昆得到晋王不许其出兵介入的谕旨后,便压下了出兵相助示好晋王的冲动。 如此种种消息传入皇宫之后,杨勇便再也坐不住了,每日都在宫内召集杨素等人商议着。众人也都一脸愁容。 “皇叔,如今该当如何?只有朕的五弟愿出汉中精兵5万前来护驾,其余几路全无人马过来。加上京城原有的10万禁军以及收回的关中各城府兵,总兵力不足35万啊!且近半为步卒。”杨勇满脸愁容心慌的对杨素说着。 “陛下,如今只有给晋阳李渊下旨,以归还河东之地换得他出兵攻击晋王老巢潞州,这样杨广便不得不先北上去对付李渊,我等便有了更多调兵时间了。”杨素显然已经思虑成熟了,向杨勇谏言着。 “陛下,越公此乃祸水北引之策,着实高明。若晋阳李渊大军南下,杨广必然回兵以救潞州。臣还有一策,可派国使前往大漠突厥单于处,同样许以好处,让其也随同李渊一道南下攻击潞州,挑动晋王和突厥的大战,这样便可解我京城被围之苦。杨广之兵再强,难道能强过突厥铁骑?”吏部侍郎宇文恺接着谏言道。一席话说得众人连番称好,府中气氛也随之不在压抑,代之以一派轻松之色。 第274章 李靖挂帅战河东 潼关杨林放两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这---”杨勇毕竟受文皇影响,骨子里是不愿勾结外族的,更何况是驱使突厥进入大隋国土为乱,这势必背负骂名。 “陛下,引突厥入内当谨慎啊!俗话说“请神易送神难”,届时一个李渊就不好对付,更何况是突厥人了。”兵部老侍郎苏孝慈见杨勇迟疑不决,便提醒道。 “苏爱卿此言正是朕所虑,突厥国力强盛,原本就觊觎我大隋,这次若敞开大门放其入内,恐非上策。就是父皇在世也绝不可能这样作。”杨勇说道,这基本上就是否决了引寇入内牵制杨广的做法。 “陛下,老夫听闻晋阳李渊趁中原乱战之际大肆扩充实力,中原一股叛军便去投了他,如今李渊企图不小。若是让他出兵南下,恐将原本属他的河东郡还他不够。”杨素又进言道。 “嗯!皇叔说的在理。除非将原本属于他的河东全郡归还,再辅以他看重的河套之地,李渊必然出兵。”杨勇肯定的说着,略顿了一下,接着猛然说道:“传旨:着晋阳李渊出兵南下牵制晋王人马,待晋王兵退,朕便将河东郡、长治郡如数归还,再将河套之地封给他。” “陛下,若是李渊兵动,北方突厥岂能不动?当有预案以对才是。”仍然是兵部侍郎苏孝慈在纠结这个外患突厥,也是他作为大隋兵部首脑的敏感。 “唐公非是你我之辈,若是答应朕出兵河东,必然会防范突厥的。先就这样吧!着兵部按朕意拟旨。” “是,陛下。”苏孝慈见杨勇心意已决,只得遵旨照办。 中原大战的落幕,犹如一场大戏演完般。让处身世外冷眼旁观这场大戏的晋阳李渊看的是热血澎湃。几欲和手下百官商议南下攻晋之事,都被裴寂等还算冷静的老臣给劝说住了。但当得知大隋新皇杨勇因得位不正,惹得晋王百万大军入京逼宫一事时,便再也控制不住起兵要趁乱分一杯羹的念头。这天又召集文武百官进府商议出兵一事。 “唐公,我晋阳若出兵去攻河东,则中杨素之计也!河东郡虽不大,但却是晋王杨广起家之地。先不说能否拿的下,但凡动兵便将彻底打破了我晋阳与河东之间和平共处的关系了。杨广如今势大,惹了他怕是我晋阳再无宁日也!”尚书裴寂还是不赞同出兵南下之策。作为主抓晋阳民生建设的大员,他是知道河东放开商路对晋阳的重要性的,一旦开战,这条联系内地的命脉便会中断,将再难从中原获取粮食、食盐等多种民生物资。冒然得罪晋王,得不偿失。故此坚决反对出兵南下。 “裴尚书差矣!连番数次我晋阳都被杨广算计,军中早欲雪耻。如今,我晋阳与突厥关系尚可,想必那突厥也不会来攻我晋阳,如此后方稳定,当可全力以图河东。再说,我晋阳大军也不是数月之前了,如今操演的精熟,只待一战。”大将军刘弘基叫道,如今他手上的晋阳唐军已达35万,加上中原各路英雄来投,可谓是兵精将广,故此有一战的底气。 “嗯!弘基将军说的不错,养兵久了就需一战。再说,本公现在还是大隋朝国公,新皇昨日已有圣旨到来,要本公出兵牵制晋王,若是不出兵便是抗旨,于公于私本公都不愿与隋庭为敌,这兵看来是不得不出了。”李渊轻声说着,顺手将桌案上的一卷丝帛递与身边的裴寂。 “啊?唐公看来这次杨勇为促使我晋阳出兵南下是下足了本钱的啊!不光承诺我晋阳收回河东和长治两郡,还将富裕的河套之地加封给我晋阳了。但是即便如此,本官之意还是以不出兵为好。晋王杨广岂是好相与的?他不光赢得了中原大战,占据了大半隋土,更是拥兵已达百万之上。中原诸王都赢不了他,以我晋阳一府之力又怎能撼动!唉!”裴寂将手中丝帛圣旨交还给李渊,一脸愁容无奈的说道。 “唐公,这是杨素的驱虎吞狼之计呀!当从长计议才是。”兵部侍郎唐俭也忧虑的说道,显然他的态度和裴寂相同。 “难道不遵朝廷旨意?这等同于谋反啊!这---”大学士温大雅见文官趋于不战,不禁出言提醒道。 “嗣昌,你有何看法?”李渊转头看向柴绍问道。 “岳丈,昨日小婿便就战和利弊与三元李靖、徐茂公等争论不休,小婿往返河东次数最多,对河东实力颇有了解。就算杨广与中原诸王大战时,他河东北部之兵不曾调动分毫。由此看,杨广早有防范我晋阳之心。再且看晋阳周边,除北部需防范突厥来袭外,东、西、南三面都有杨广重兵对我晋阳虎视眈眈。我晋阳就算出兵,当先退他那处人马?再则,如裴先生说的那样,一旦与河东为敌,便会让我晋阳孤悬在大隋北方,中原物资必将断绝,这仗还怎么打?但三元李靖却有着相反的结论,小婿又觉得李靖之言乃是真知灼见,远非小婿所能比也!”柴绍边说边晃着头,似乎正处于极度的矛盾当中。 “哦?李靖是如何说的?李靖何在?”李渊问道。 “主公,李靖在此。”说着,李靖从一大堆的文臣身后转到了李渊面前,拱手施礼应道。 “听嗣昌所言,药师是主战的了,可将主战理由试说一二。” “主公,力主一战非是下官一人之言,徐绩、魏征等都主张与晋王一战。” 李靖此言一出,府中众文武不由纷纷议论着,有点头的,有摇头不已的。 “好!那就请药师为百官解惑吧!” “主公,如今杨勇、杨广二人孰势力更大?晋王杨广刚平定了中原反王,占其地收其兵,兵力早已超过百万。新皇杨勇京城之兵不过15万,加上勤王之兵绝超不过40万,且这些匆忙上阵的士卒无临战经验,决非晋王百战精锐的对手。是故,二杨夺位之争中杨勇必败,杨广上位只是迟早之事。主公试想,若是杨广上位之后,最想作的是什么?” “什么?”李渊条件反射般的问道。文武百官也相互间问着:“对啊!杨广登基后最先要作的是什么?” “杨广登基称帝后必将发兵来灭晋阳!”李靖大声说道。 见李渊还在沉吟着,百官也多有不信,便接着说道:“大隋诸藩王全灭,怎肯让我晋阳独活?” “嗯!好!说的有理。”李渊拍案赞叹道。 “玄真(裴寂字),听了药师之言,可还有安居一隅,与世无争的想法?” “唉!药师一言如拨云见日,我晋阳不管战与和,最终都逃不过晋王杨广的兵峰所指。原想他若入主文和殿便会南下征伐陈国的,现在看我晋阳却远比陈国处境危险。当全力一战!”裴寂摇头无奈的说道。 “唐公,若此战无可避免,下官愿荐三元李靖为晋阳唐军主帅,徐绩和魏征为随军正副军师。”兵部侍郎唐俭出言荐道。 “好!那本公就奉旨出兵河东,征讨晋王。就依茂约(唐俭字)所荐,命李靖为主帅,徐绩、魏征为军师,点兵25万三日后出兵。” “我等谨遵唐公之命。”李靖和徐、魏两人出班拱手应道,随后,从李渊手中接过调兵虎符。 晋阳兵动的消息早有军情处细作连夜快马赶往河东潞州去报刘文静,在经过霍县时也顺带将军情通报了霍县守军大将双枪丁彦平。丁彦平得知晋阳唐军即将来袭的消息后,也将城中兵马全部调动起来,关闭了城门将通往晋阳的大路封死,同时派人去通报蒲县、界休和雁门关等处的晋军作好敌袭的准备。 蒲县的大刀罗松得到预警之后,也同霍县的作法一样将城门关闭,断了通往晋阳的另一条官道。 长治郡汾河南岸界休城驻守的雄阔海和金环两将更是作出了渡河反击晋阳的军事部署,同时催促后方的古远和上党两地往界休运粮。古远城的濮固中和费天喜二将更是亲自领兵2万押送10万石粮食亲往界休助战。 雁门关驻守的晋军大将薛万春也进入了战备状态,准备率本部8万精锐出关攻击晋阳以东,从侧后方牵制着李渊南下大军。 从整个军事状态看,李渊的唐军还未战就已面临着极为不利的态势。河东晋军四只大军呈半月状包围着晋阳东南两面,而西面则是黄河。 面对如此战局,两日来,李靖和徐茂公、魏征都在商议着最佳出兵方略,柴绍也在一旁不时参谋着。8岁的李世民则在几人身旁静静的听着看着,像个小大人一般,有时还要说出自己的一番看似幼稚的想法,惹得几人都哈哈大笑着。 得到消息的潞州军情处指挥使刘文静急忙来见河东司马裴世矩。 “裴公,主公远在洛阳,若是等主公决断则晚矣!当以我河东现有之兵阻击李渊南下,一嗣得胜大军回返河东之后便可发起反击。”刘文静指着墙上的巨幅地图说道。 “嗯!不错。他李渊南下唐军不过25万,已近倾国之兵了。我河东、长治两郡晋军总数不在其下,且有良将,当可一战。”裴世矩冷冷的说着。 “可惜我潞州中军大营现有人马仅余5万,李景10万大军还未归建,随主公征西大军去围京城了。我潞州中军力量单薄了许多。” “肇兴先生使说的是啊!若是前线来要援兵,我潞州就只能唱空城计了哟!呵呵!” “唯今之计当速调泽州小白猿侯君集部驰援我潞州,与翟让将军同守平阳以作我潞州北面屏障。” “好!自从中原大胜之后,泽州便没有了重兵驻扎的理由了,完全可以抽调来拱卫潞州。老夫这就下令去调侯君集过来。” 随后,两个身居高位的河东老臣又对军力的部署略作了一番变动,见已是万无一失了,才各自散去。 这时,晋军西征的百万大军已经抵达了潼关,而后续辎重粮队才到函谷关。这次的行军规模远超不久前中原反王攻打潼关的气势。 宇文化及带着李景、伍云召等众将入关前来拜访靠山王杨林。尚师徒早就和李景、伍云召等将相熟,两方虽归属不同,但却早就是一家了。 “老王爷,现在中原诸王已死,中原诸州府尽皆归了我主晋王。这潼关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呵呵!”宇文化及笑着对杨林说道。 “是啊!这潼关现在是防无可防,可有可无了。就如同老夫一样,不重要了。”杨林对宇文化及的说法并无异议,抚着白须自嘲道。 “王爷,小辈绝无冒犯之意。” “呵呵!本王并非责怪,这座雄关却是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了。老夫也老了,也该适时隐退了。待晋王千岁登基称帝之时,老夫便上疏请辞归隐了。” “王爷,如今这局势怎么看?” “呵呵!晋王百万得胜强兵经我潼关进入关中,如雷霆扫穴般,谁敢争锋?若是本王料的不错,只需围住京城,不下三日,朝中百官必然开门纳降。” “呵呵!借老王爷之吉言。晚辈这功劳似乎来得太过轻松了。” 宇文化及说罢,帅府中众将全都大笑起来,各个神情轻松。只杨林手下两将尚师徒和新文礼似有不甘。 待宇文化及带着众将离去之后,尚师徒便拉着新文礼来见杨林。 “怎么?宇文化及说这潼关无用了,你二人便不想在此守关了?” “非也,王爷。只要王爷在这关上一天,我二人必不离王爷左右,只是---” “只是什么?尚将军可直言。” “王爷,这次可不同于与反王一战啊!王爷可看到宇文化及手下大将们的神态,这次晋王必然赢回自己的皇位,他们可都是有从龙之功的呀!这岂不让我等在一旁干等着只有羡慕的份儿!好歹也想趁此捞些个功劳,王爷您说是不是?” “呵呵!想当初本王便凭着一对囚龙棒打下大隋八十一州,扶了兄长杨坚作了皇帝,怎会不知这从龙之功?也罢!你二人一身好武艺,就是在晋王军中也堪上将之才,本王便放你二人各领两万士卒,跟随那宇文化及去京城走一趟,好歹有些功劳傍身。这里再无战事,给本王在此留一万老卒便够用了,去吧!” “多谢王爷成全!”尚师徒和新文礼听了杨林之言,不禁一阵狂喜,忙拱手便拜。 第275章 杨勇昏庸信奸臣 群英阁人心不稳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记住,你二人去了便跟随晋王,以他为主,不必再回来了。本王这里也待不久了,待晋王千岁称帝后本王便要告退,回京城王府养老了,你二人今后当好自为之。” “王爷的话我二人都记下了,王爷对我二人恩重如山,我二人此去晋军为将必不堕了王爷名头。” “好!去吧!”杨林说完对二将挥了挥手,二将跪拜后起身离去。 整个帅府少了这两将后,顿时显得格外冷清和空寂。 “唉!是时候作一个不问世事的富家翁了。”杨林长叹一声自言道。 京城皇宫文和殿。 经过杨素大规模的整肃京城政坛后,议事殿内朝议的大臣无论文武基本全都换成了太子党人。伍建章等几位开国国公等在杨勇登基之后便很少再上朝了。而太傅宇文述更是直接请辞太傅一职,告老回家了。顶替宇文述太傅职位的是原太子府杨勇老师李刚。只有那左丞相高熲官声斐然加上本不是晋王党人才未受到杨素等人的排挤,只是每日上朝时话语更少了。手中的权利也逐渐被右丞相韩洪夺取,高熲也不去争,每日上朝如同看客一般。 “诸位爱卿,晋王大军已经过了潼关,北路也过了朔方城了,眼看就要围城,卿等都别闷着了,可有办法阻止其向皇城逼近?”杨勇再也坐不住了,也顾不得帝王矜持起身问着阶下一众低头不语的大臣们。 “陛下,晋王大军以马军和车军为主,机动性极强,我京城禁军和外藩勤王之军皆不宜出城野战,当避其兵峰,以守城为主。”又是近段时间颇受重用的右丞相韩洪抢先答道。 “守城!又是守城!这两个字听得朕耳朵都起茧子了。难不成让朕只作这皇城内的天子?”杨勇没好气的怒呵着。 “皇叔可有好计退敌?”见群臣被自己的震怒给吓住更不敢再言,杨勇便直接问向杨素。 “陛下,老臣之意还是先以守城为上,静观其变为宜。”杨素无奈只得出班奏道。 “哦?怎么个静观其变?请皇叔教朕。” “陛下,数日前颁旨晋阳李渊令其出兵击河东,李渊已经答应下来。京城只需守上数日,河东必然生变,届时围城晋军定会驰援河东,到那时皇城之危便解了。” “呵呵!”杨勇竟被杨素这番话惹得苦笑不迭,接着道:“皇叔难道老眼昏花了不成?晋王大军可是百万之众啊!那北地晋阳人口稀少,能有多少人马去打河东?又能吸引几个晋军回援河东?实属杯水车薪,何能解朕之危?” 杨素顿时语塞,尴尬不已。 兵部从事宇文恺赶忙出班奏道:“陛下,天下生变之地何止河东一处?我皇城晋军只需守住数日,形成僵持之状。先不说百万晋王叛军粮草难以维系,就是其原所占中原诸王之地也有余孽袭扰其后。臣请陛下出密旨到两处,这两处势力接旨后定然全力攻打晋王叛军,我皇城之危顿解。” “哦?宇文爱卿可详述之,朕洗耳恭听。”杨勇听了宇文恺之言后,顿时眼前一亮,忙追问道。 “陛下一封密旨给那荆襄大梁王萧统,让其出樊城以攻洛阳。此举不管成败都将使一部叛军回援洛阳。再一封密旨去往南陈,与南陈后主言明出兵北渡长江,攻击中原杨广新占之中原腹地。若是解了我皇城之围,便将江淮一地划归南陈。臣以为只要这两处能出兵,晋王叛军必将退出潼关回援中原。” “嗯!不错。”杨勇听了宇文恺之言后脸色变得好了起来,不再惊慌不定了。 “陛下,不可!老臣有奏。”原本一副萎靡之状的左丞相高熲听了宇文恺上本策略后,大吃一惊,再也无法冷静,赶忙出言反对。 “高相有何奏?但讲无妨。”杨勇有些不耐烦的应付着说道。 “陛下,若是要陈国出兵只需应其所请,两国达成友好互不侵犯即可,何必割让江淮土地呢?老臣绝不认同。”高熲一脸怒色的答道。 “嗯!高相所言极是,朕自有主张。”杨勇故作平静的说道。 这个极为模糊的态度,让高熲顿时无语,不好再说,只得退回班列不语。 “陛下,臣以为为使中原更乱,晋王叛军无暇来犯京城,还可以陛下名义广封中原藩王,但有起兵与晋王为敌者便可获封,这样杨广便自顾不暇了。”仆射苏威这时出班补充奏道。这番言语顿时引得殿内百官议论纷纷,有挑指赞同者,有摇头叹息者,百官百相。就是端坐与龙椅上的杨勇听罢也不敢贸然应允,只在那里思索着。 “陛下,老臣认为仆射公之言不可为啊!陛下切莫枉开此风。”一直在静听朝议不语的杨勇老师,现任太傅李刚出班反对道。 “李太傅,朕也觉得此略有些不妥,但皇城之危一日不解,朕便一日不得安宁,但有能使晋王退兵之计,朕便没有推脱之理啊!” “陛下,广封诸王必将引得天下大乱,大隋境内战火烽烟四起,生灵百姓涂炭,国将不国啊!那时,就算晋王兵退或是晋王死于内乱,那对陛下,对大隋又有何益处?又能保证这些反王不来攻打京城吗?陛下,此举断不可为啊!”李刚原本就是一个正直的大儒,最是不能看百姓疾苦,也不屑于党派之争,故在太子杨勇为争储位不择手段之时,只要不祸害百姓便不多言。但此时却不能不说话了。 李刚说完,殿内便又掀起一股嘈杂的议论之声。高熲虽然没说话但却抚须看向李刚不住点头。 “皇叔之意如何?” “陛下,李太傅之言也有理。可先采用宇文恺之策,静观其变再说。” “好!就依皇叔之言,朕就先与那南陈后主商议联合抗晋。” 接下来的传旨流程高熲一点没听进去,只在心中犹自担心不已,陈国若是占了江北之地,岂能轻易让出?唉!奸臣误国啊! 下朝之后,高熲匆匆奔往忠孝王府去见称病不朝而久未谋面的伍建章,叙说今日朝议之事。却不想在府中还见到了另一位开国老将,宇文成都的师傅大都督鱼俱罗。 “太子党乱我大隋!想我等征战一身打下这千里江山竟要葬送在昏君乱臣手中。”听罢高熲之言后,伍建章尚未开口,生性火爆的鱼俱罗便当场大骂起来,脸色铁青,虎目圆睁,花白的胡须气得不住乱抖。 “老鱼,几十岁的人了怎还改不了这火爆性子,一点就燃,坐下说话。”伍建章拉住好友说道。 “明日老夫上朝去和陛下说说,当能说得其不与南陈媾和。” “老王爷听高某之言还是不上朝为好,如今满朝皆是与杨素等同流合污之人,先不说能否说动陛下改变主意,就忠孝王你这身份便不宜出面。” “呵呵!还是高相看的清楚啊!当今陛下正嫉恨你伍家呢?你的长子可是晋王千岁手下精锐之师的大将,此番围逼京城又作了先锋,你去殿上岂不是自讨无趣?谁会听你的?不追究你个里外相通之罪便是好的了。”鱼俱罗略微平静下来后打趣的说着伍建章。 “这---”伍建章听了顿时哑口无言,嘴张了又闭,犹如吃进了一只恶心人的苍蝇一般。 “你这老鱼头又比某好到哪去?你那徒儿还是那晋王千岁手下第一猛将呢!听说他手下10万骑兵已经过了朔方了。若说里外相通,你鱼头儿若说第二谁敢称第一,呵呵呵呵!” 伍建章奋力反驳完后,三老全都放声大笑。 笑毕,言归正题。 “撺掇陛下让李渊攻打河东,某无话可说。但勾结陈国侵我大隋土地却是高某万万不能接受的,此举无异于卖国。”高熲气愤的说道。 “那唐国公若是真和晋王千岁厮打,老夫认为晋王千岁不见得会输。晋王不是力主削藩吗?还正愁没有一个借口攻打李渊,这下却是正中晋王下怀。” “但陈国若越江来攻我大隋中原,晋王殿下是放下兄弟之争去平南陈呢?还是不管不顾只要皇位?” “你二老说的都不错,李渊此阀正可借助此战一举平灭。但南陈来犯,则使得当前局势更乱了。如何才能让陈后主不敢妄动呢?”高熲对二老道。 “晋王殿下必然会分兵南下去防南陈,但如此兵力便会一分为三了,这京城一战输赢就不好说了,唉!”伍建章叹息着说道。 “唉!某看你我三人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在此嗟叹无益,不如高相去把消息通给晋王府宇文述,让他去告知晋王殿下早作准备,至于结果如何就看天意了。”鱼俱罗一拍大腿说道。 “嗯!也只得如此了。你我在此干着急也无用,你二老接着玩棋吧!老夫去趟晋王府。”高熲见二老也无计可施,只得起身告辞,去找宇文述商议。 当夜,宇文述便将高熲带来的朝堂所议之结果写成密信,派心腹之人从府中密道送出城去了。 晋阳群英阁。 这处府邸是李渊吩咐內府拨专款专门为徐茂公、单雄信等来投的江湖豪杰建造的。府邸面积极大,足够徐茂公等十余筹好汉住了。这天群英阁的好汉们都得知了即将南下征伐河东的消息便在饭后聚在府中大厅商议着。 “道长哥哥,我那秦二哥为何现在都未到此与我等相聚?莫不是忘了我等?”程咬金喝着茶不快的问着。 “唉!人各有志。叔宝乃是至孝之人,许是秦母说了什么,叔宝岂敢不从?你那入门的兄长尤通尤俊达不也重回了斑鸠镇武南庄去作财主了吗?”徐茂公摇着羽扇小声说道着。 “那尤俊达就一个作财主的命如何能与某秦二哥比得,二哥一身本事原本就是作大事当大官的。”程咬金大叫着,厅内闲坐无聊的众好汉们听了都在嬉笑着。 “呵呵!咬金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某且问你,那秦二哥的表弟那日在函谷关前威风否?那罗成小小年纪便作了晋军的将军,还受皇封为征西将军,天下皆有名。叔宝为其兄长,本事也不弱罗成,却在唐壁那里混了个底层军职。与我等造反也多看在单二哥兄弟情分之上的,非是真心要反。今日造反不成,寄人篱下与晋阳,秦二哥如何肯来?便是去涿郡投了姑父罗艺也强似这里百倍。”王伯当似笑非笑的对程咬金说道。 “王家兄弟说的在理。我等怎就到了如此地步了?今又要被人当枪使了。那界休紫面天王雄阔海的斧子可是真不好惹的哟!可作俺那斧子的爷爷了。” “呵呵呵呵!”程咬金的一席话尽将屋中所有人逗得大笑,原本压抑的氛围变得热闹起来。 秦琼在哪里? 还真是被王伯当给猜中了。原本秦琼回到任城家中便要说服老母妻儿一道去往晋阳的,但秦母却不想再回偏僻的北地受苦,只想留在齐郡老家。最后,秦琼无奈只得说服老母离了这是非地,全家去投涿郡姑亲的罗艺夫妇,倒也强似去投人生地不熟的晋阳李渊。 这时的秦琼已经成了罗艺中军正旗牌官了,掌管着罗艺亲军与早在这里为军官的好友张公瑾、南延平、北延道等作了同袍军人,相互间倒也多有照料。 看着家人在姑父姑娘一家人的庇护下再也无需颠沛流离,秦琼心中也安心不少。至此再也不去想晋阳的那帮江湖兄弟了,最重要的是在也不用与表弟阵前相拼伤了亲情了。 投到晋阳的徐茂公、单雄信等13人,人数虽多但就因少了秦琼一人,这就使得唐公李渊对大家弱看不少。大家也多有郁闷,各怀心事再不似以前般快活。 这班英雄中除了秦琼和尤俊达未来聚会外,樊虎和连明二人原本就是秦琼亲近副将,关系最好,也跟随秦琼同往涿郡罗艺军中作了副旗牌官,仍在一起快活。 那原本就是河匪出生的屈突通、屈突盖两兄弟也不愿去北地少水的地方,便辞别了众人,仍回自己在黄河上的老巢作回了本行。 “军师哥哥,我等兄弟才脱离了晋军的纠缠,原本以为这里太平无事,不想却又要去和晋军交战了。单某原本就是河东人士,潞州庄内现有亲兄单达照看,单某这番与河东作对,岂不陷了本家兄弟和偌大家业?”单雄信将胸中郁闷当众道出,听得王伯当和谢映登等一众最要好的兄弟不由连连点头,唏嘘不已。 不想这转来转去竟害到了自己家人头上,这如何使得? 第276章 单雄信欲回潞州 兵未动李靖定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二哥,这次出征也是唐公看你我来投的诚意。二哥有难可在家留守不动,这样便不会牵连到家人,想必柴嗣昌也能理解。”徐茂公说罢就见单雄信听后点了点头。 “茂公,这次挂帅出征的便是李靖李药师,此人在道上也是小有名气的,只是这次出战主动权不在你我手上,晋军凶猛,雄阔海、丁彦平、罗松和薛万春也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特别是雄阔海和双枪丁彦平是名声在外的勇将,你我兄弟此番出征恐难以保全啊!”魏征从旁提醒着徐茂公。 “贫道岂能不知?那三元李靖也非莽撞之人,必然有计,不会正面与晋军交锋的。我等只需听命就是,料也无妨。”徐茂公安抚着众好汉道。 “明日校场点将,各位兄弟都早些回房休息吧!” 众人听了徐茂公的话后,便都起身施礼后出去了。房中很快便只剩下了单雄信和王伯当,谢映登三个交情最好的老兄弟。 “二哥,这终究不是个事啊!”王伯当之言说道。 “唉!兄弟,老哥我也忒不爽快。”单雄信见二人不是外人,便敞开心胸抱怨着。 “依某看,不如我三人同回二贤庄为民,岂不快活?强似在此间受气。” “是啊!二哥,那潞州裴世矩、裴蕴等并不曾刁难与我等,那潞州大将李景李道兴将军还曾到庄上有意交好二哥,给足了我等面子,我等又何必为他人而开罪了潞州官府,迟早牵连单老大。”谢映登补刀似的念叨着潞州官府的好。 “我等来投,那李渊看在柴绍面上将我等接纳,但唐公眼中只有秦琼没有我等,从并未高看过一眼,在此讨活甚是憋屈,全不如回庄上做个闲散富翁,唉!” “二哥,若愿听小弟之言便趁我等出征后,可得空弃了李渊偷回潞州家中。我与映登二人也寻机脱离了唐军到庄上与兄相聚如何?” “嗯!某看使得。单某便在庄上等候两位兄弟过来,若是还有兄弟同来最好不过。呵呵!”经王伯当和谢映登的一番开解后,单雄信心情好转了许多,似乎找到了一条最适合自己的道路般。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三人起身拱手互拜后,王、谢二人便出了大厅,往自己房间走去。 看看周围无人,谢映登小声问道:“王兄,可是要攥单二哥到潞州为将?” “嘘---,小声些。此事你我知晓便罢了。难道兄弟一场,单二哥待你我二人如同亲兄弟般,岂能见死不救?” “呵呵!王兄说的好,小弟正有此意。二哥原本就是条好汉,若是投了主公必将有所作为,强似在这受气。” “呵呵呵呵!” 二人边走边小声笑着,显得轻松无比,全未把李渊放在眼里。 晋阳城西一条背街的小巷里,一个不大且没有任何名号标记的院落,这就是李靖的家。独身来到晋阳闯荡的他还是靠着好友柴绍的帮扶才在这偏僻的小街里买下了这个幽静的独家小院。这也符合喜好清净的李靖性格。 这里距离柴绍的驸马府并不远,平时李靖一般不会主动去同僚或是好友柴绍家,自己的小院平时也只有柴绍会来坐坐。这天李靖刚从唐国公府参加府议回到家中,后脚柴绍便推门而入了。 “药师贤弟,为兄在后面叫了你几声,为何充耳不闻只顾回家?” “嗣昌兄啊!前日是你和徐绩来我这里问某时局之看法,某才将心中所想合盘托出讲与你听。为何今日主公府议之时却将小弟推了出来?如今还接了征伐河东的帅印,你知小弟从未单独领兵过,这次大战又事关晋阳生存,这如同赶鸭子上架一般,让小弟如何是好?” “药师贤弟,岳丈见问于某,为兄见识却远不如贤弟,只得将贤弟推在前面了。不过,这也是贤弟难得的机会啊!若是此战击败河东军,不光可解京城新皇杨勇之围,更可在我晋阳创下名号,这对贤弟的前程也是有益而无害的。” “唉!小弟知兄长的用心。但纵使靖再有大才,此番出兵河东也是凶多吉少啊!还提什么前程、名号等虚物。” “药师贤弟,河东晋军虽强,但我晋阳唐军就没有一点机会么?” “机会?若是杨广好对付,那徐绩徐茂公等有兵有将又为何弃了鲁郡千里来投我晋阳?更不用说河东大将李景仅用10万兵便在函谷关迫降了50余万中原叛军了。” “那,那贤弟为何不在府议之时推了主帅一职?又为何极力主战?” “唉!若是不趁杨广百万大军围逼京城之机与之一战,便再无良机可以借用了。战虽难胜却好过坐以待毙啊!好在还有徐绩、魏征二人助我。” “贤弟可安心一战,为兄虽愚钝,但也必保得你军粮辎重无忧。” “如此小弟先谢过兄长了。”说罢,李靖拱手向柴绍称谢道。 就在二人交谈甚欢之际,突然,小院院门被人推开,就见两名道长手握佛尘走了进来。 “呵呵!某当是谁?原来却是两位军师到此,快请落座说话。”柴绍也不见外,竟代主人上前招呼起进门的两位客人来。李靖也丝毫不介意,只是起身和这来访的徐茂公和魏征见礼。 “呵呵!不想嗣昌也在此,我二人有礼了。”徐、魏二人与柴、李二人见礼后便同桌坐了。 “二位军师此来何意?”柴绍问道。 “三日后即将出兵南征河东,贫道二人是来向药师贤弟讨教战策的。”徐茂公拱手说道。 “两位军师高看李靖了,实无一策可用啊!”李靖回礼道。 “呵呵!”徐茂公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张白色的丝帛在石桌上摊开,这竟是一副河东郡地图。 徐茂公手指着地图对李靖和柴绍说道:“两位贤弟请看,这图上有河东军的兵力配置。这最东一侧的雁门关薛万春部非是本次进攻方向,可不去理会。这正南方向的丁彦平部、东南方向汾河以南的雄阔海部和西南方的罗松部三处可选一处为我军出击方向。贫道以为三处中汾河以南的雄阔海部人马最多,实力最强,当避其锋芒。只需令汾阳城我唐军凭险驻守,谨防雄阔海部渡河来攻即可。正南方的晋军丁彦平部所在的霍县,有守军3万,此处为我晋阳出入中原的必经大路,丁彦平老成持重,防范极严,且距界休雄阔海部较近,互为犄角,由此处攻击河东实属不易。只这蒲县的罗松部守军为2万,且其正面防守范围较广,蒲县以西至黄河间空隙较大,我军若从此方向出击便有可乘之隙。这是河东以北晋军唯一的软肋。” 徐茂公说完,抬头看向还在查看地图的李靖和柴绍两人。 “徐军师分析的颇有理,这蒲县守将罗松虽有武力但少智谋,从此处南下,虽不是正路,但却能出其不意,打乱河东军的阵脚,真乃上策也!”柴绍高兴的叫道。徐茂公和魏征听了也不住点头微笑着。 李靖看着图,一言不发。手指不断在图上比划着,像是在比较河东军这三处人马之间的距离。柴绍三人也不说话只在一旁等着李靖出声。 “嗣昌兄,徐魏二位道兄,此次出兵河东当以何目标视为全胜?靖可是从未想过去占潞州的。”李靖抬头小声的询问这三人。 “这---,药师贤弟既然出兵了怎不想拿下潞州?以某看当驱逐晋王势力出河东视为全胜。”柴绍大声叫道。 “呵呵!贫道以为拿下汾阳河以北以西之地便可,这一大片土地民富粮丰可为晋阳粮仓。切莫贪多不烂!”徐茂公和魏征对视一眼后笑着说道。 “嗯!徐道兄高见。拿下汾阳河以北之地又能以汾河为界守之不难,却是好计。不过----” “药师贤弟,不过什么?若是汾阳河以北都不占有,此番出兵又有何意?”柴绍有些焦急的问道,徐、魏二人也是一脸的不解。 “呵呵!全取汾阳河以北之地便要拿下蒲县罗松部、平阳城的翟让、侯君集部,还要分兵据守沿河的皮山、稷山、新绛、临汾四城,这将使得我军兵力极度分散,防守面过大。且若霍县和界休晋军西出渡过汾阳河,则会轻易断了我汾阳河以北的唐军退路,这一策虽能打痛杨广,但也置我唐军与险境,只能算作中策。” “哦?”徐茂公和魏征听了李靖的分析大出意外,不由愣住了。 “药师所言有理,倒是贫道疏忽了,若是南征之兵有50万,此计当可为上策。区区25万人马确实难以守住偌大区域,不知药师贤弟可有上策?”徐茂公问道。 “此次出征切忌两败俱伤,我晋阳家底远不如河东杨广厚实。当不以一城一地之得失衡量胜果,当以在大战中加强我晋阳实力为准。要打痛杨广,但又让他不敢轻易发动反扑为宜。某要占的地方是这里---”李靖说着手握拳头砸在地图上的一处地方。 柴绍等三人聚拢过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唐公让汝去攻河东,汝怎可说去占河套之地,岂非南辕北辙乎?”柴绍大为不解的叫道。身边徐茂公和魏征眉头紧锁,也不明其意。 “呵呵!如今河套乃是空虚之地,原本为宇文成都率10万精锐晋军驻守此处,但却奉调全军去攻京城了,如今其军已过了朔方城,远离了河套之地,正是我唐军西出复夺此处之良机也!” “嗯---嗯---,不错!好想法呀!”徐茂公突然大叫道,脸上也是一片笑容,不住点头。 “徐军师,什么不错啊?此次某岳丈要我等南下攻击河东郡,就算不能全取也要占据河东大部方可。怎会想到去取河套?”柴绍还是不解的问道。 “药师贤弟先勿言,待贫道为嗣昌试解之。” 李靖笑了笑,点了点头。 “嗣昌贤弟,以汝看当今大隋皇位之争谁将胜出?” “呵呵!自然是晋王杨广最终得胜称帝,这是京城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情,何必来问!” “嗯!贫道也是这样想的。那杨广称帝之后大隋北方便只有我晋阳一处与之为敌,他岂有不攻晋阳之理?嗣昌试想,若杨广发河东军来攻晋阳,岂能不顾忌河套唐军一举南下去攻京城?如是,我河套唐军便如同悬在其头上的一把利剑,此正为药师贤弟去取河套之地的用意,若是抢得河套强似全占河东,实乃上策也!”徐茂公边说边摇着羽扇不住点头。 “呵呵!好在徐道兄是我晋阳军师,若是去了杨广哪里,我计不成也!”李靖听了徐茂公正道出自己心中想法后,不由感叹道。 “原来如此!这般想来却是好计。即不违圣意又打在杨广的痛处上,且让河东防我之军无力可施。某当去报与岳丈知晓。”柴绍经徐茂公解释后,也醒悟过来,连叫好计。就要转身去唐国公府见岳丈,却被李靖一把拉住。 “嗣昌切莫先去告知主公,晋阳城中河东细作极多,若是走漏了风声,引得宇文成都分兵回防河套,我计落空矣!” “改变进军方向,岂能不先告唐公得知?” “嗣昌贤弟,待我军出了晋阳之后一路向南,造成我军去攻蒲县罗松部假象,瞒过河东军之后,在突然向西渡河去抢河套,那时再报与唐公未迟也!”徐茂公也帮着李靖说话道。 “也好!此计就我4人知晓,切莫传出去了。柴某这里暗暗多准备些羊皮,以作渡河皮筏。” “呵呵!正是如此。” 四人意见统一后都大笑起来。这李靖不愧是军神,如此声南击西的巧计不光轻松瞒过了智谋过人的徐茂公和魏征,更是让远在洛阳城的杨二事后都大呼意想不到,视为神来之笔。 再说西征的宇文化及大军过了潼关来到了华阴城,这里有华公明和童环率领的10万原少华山晋军人马。这里距离京城不过200里了,眼看再有两天的路程即可实现对京城的围攻。 “大帅,末将这里人马10万齐整待命,另备有我广通仓100万石军粮充作全军粮草。”华公明进账来见宇文化及并报道。 “好!有了你这百万石军粮,本帅便更有底气了。伍云召将军,明日你部5万人马先行,务必要在京城十里外扎营,要让京城杨勇、杨素等知晓我河东百万晋军来了,本帅大军随后赶到。” 第277章 杨素密见陈国使 通济渠如期启动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是,大帅。末将明日必将劝降之信射入城中,兴许不必等到大帅兵到,杨勇便出城纳降了。” “呵呵!好,借汝吉言了。” “报---,河东潞州裴司马大人有书信到此。” “拿来我看。”宇文化及赶忙从中军手中接过裴世矩的书信,展开来看。随即,脸色暗淡了下来,看罢信后,缓缓将信放在桌案上,神情显得一阵恍惚,不知所措一般。 “唉!道兴将军你且看看此信。” 李景见宇文化及脸色有异,心中也是一惊,难道潞州裴世矩那里出了什么状况了?李景迟疑着接过信来便看。 “啊?好个李渊竟在此时出兵我河东。此必是奉了杨勇旨意!宇文大人书中裴司马虽然无需我处出兵去援,但某带走了10万潞州中军大营精锐,裴司马那里便显得兵力不足了,可否分兵去援?” “不!裴司马和肇兴先生已经做了安排,虽仍显不足,但当能抵挡一时了。本帅料他李渊不敢过份南下,只待明日我大军兵抵京城,早早迫杨勇让出帝位,献出玉玺,那李渊南下之兵必退。我等莫失了方寸了。”宇文化及对众将说道,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也好!等明日到了京城,让老夫去城里走一遭,必劝的杨勇退位。”老国公韩擒虎抚着飘摆的银须轻声说道。 “呵呵!老将军还是先不要进城为宜,当在杨勇、杨素等人无望之时,老将军的言语方进的去他耳中,那时在进城劝说最好。” “也罢!就依先生了,呵呵!” 京城皇宫文和殿。 “皇叔,我皇城中军力是否就绪?晋王之兵明日便要围城了。” “陛下勿慌,现我皇城中已有守军35万之多,且府库中粮草充足,足可守住城池。” “好!好啊!如此朕就不慌了。守卫南城门之将是张须陀部吗?” “回禀陛下,南城门守将正是张须陀部的3万弘农精兵,副将便是大将张勋。有他二人同守南城门,必可保城门不失。” “如此最好!听说李渊唐军已经南下了,也不知能否引围城晋军去援河东?” “陛下,就算不能让围城之兵分兵,亦无妨。只需我皇城坚守数日,中原必将大乱,那时乱兵围攻洛阳,杨广必然撤兵以回救洛阳。”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陛下,若无事,老臣告退。” “去吧!守城之事望皇叔多多费心为宜。” “是,陛下,老臣心里有数。” 杨素拜别杨勇后,匆匆回到自己府中。 这里早有陈国国相孔范心腹记室张开在等了。 “劳张记室久等了,我皇国书到彼,是否带回后主书信?老夫给孔相的书信也不知孔相尊意如何?”杨素与张开见礼后,各自落座。 “越公实不相瞒,我陈国已经准备从江都出兵北击江淮山阳城,若是得手后便要去攻徐州。贵国让我主出兵中原,却因杨广留守各处军兵太多,防守甚严,难以攻取,实难从命啊!”张开笑眯眯的说道,一双狡黠的眼睛看着杨素。 “呵呵!你家后主倒是好算计,也罢!只需将出兵山阳之声势造的大些,不怕不能惊扰晋王心绪。” “呵呵!下官此来便是受孔相之托问越公一句实话,若是我陈国此番应约出兵攻克的江北城池是否便是属于我陈国的?至于金银等我陈国倒是不缺的。” “请张记室带话给孔相,老夫今日之言便可代表吾大隋陛下,若是不信,老夫便可立下字据,由记室带回。只要陈国出兵北上搅扰晋王杨广后方,但有新占城池,无论大小皆归陈国所有。如此可好?” “呵呵!只要有越公亲笔立据回书即可。” “如此且请稍等,老夫这就立据。”杨素有些厌烦的看着一脸贪婪的张开,没好气的说道。随即起身来到桌案前,当着张开的面提笔立据。写毕,吹了吹墨迹,然后取出印章盖在上面。 “呵呵!此乃国事,不由小的不谨慎,望越公见谅!”说罢,张开将这一珍贵的书信折好放入怀中。 “还望你家后主能早日出兵才是,切莫耽搁时日。一旦晋王叛军退兵,老夫还有好处给你家主子。” “好说,好说!小的来时我国10万人马已经到了江都城,估计此时已经在去往山阳城的路上了。只是,小人受孔相之托还有一事,请越公行个方便?” “哦?孔相还有何事?若是老夫能做到的必不推辞。” “前日中原反王数十万皆葬送在函谷关,非是诸王不向前,士卒不精锐,也非晋军势大,而是败于晋军手中火器强劲。请越公设法将晋军中火器制作图谱和火药配方抄送我陈国一份,小人在此代孔相谢过越公了。” “这---,嗨!老夫早知晋王杨广军中火器厉害,但老夫手中并无其火器制作图谱,更无火药配置密方。老夫曾派人暗中去窃取,但都未曾如愿。只是打听的这火器、火药均出自一个名叫麻叔谋之手的,这麻叔谋来历极为不详,老夫曾派人查阅各地府县人口卷宗,全无此人消息。” “哦?既是这样,小人便不为难越公了。只是这麻叔谋制造的火器对你我陈国威胁颇大,此人不除,早晚为患啊!” “嗯!张记室提醒的是。老夫若得到图谱和配方必派密使专送孔相,至于麻叔谋嘛!哼哼!老夫自有办法剿除。” “那小人便无他事了,就此告辞。” “请张记室稍候,老夫岂容你白跑这一趟,自备有些许礼金相送。来呀!将礼金奉上。” 屋外随即便有家仆小厮手捧一个装满黄金的托盘来到屋中。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望记室收讫,待回到建康时代老夫问好孔相。” “如此便谢过越公了,孔相爷那里小的自会去说的。” “包好,随行送至馆驿。”杨素对自家奴仆吩咐道。 送走了陈国密使,杨素独自在房中思索着。 似有想不通之处,便对屋外叫道:“来呀!速去把宇文恺先生请到府中。” 初夏的中州洛阳城每日都骄阳似火,少有雨水。换了主人的这座大隋城市早已经恢复了平静,因为未受战火侵袭,全城百姓各安其命,全城内外一派祥和。 原王世充的王府已经换了招牌,变成了晋王行宫了。 宫内原本已经有些荒废的后花园经王黛、出尘和阿贝伊三女的每日打整基本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时令的大红牡丹、茉莉等各种花卉争相迎着太阳怒放。一汪清池中,睡莲的优雅、荷花的高贵在水中斗艳。更有一群群的各色鱼儿在潜水中游弋着。 池塘中央的一个凉亭内,杨二正座其间,手中拿着一个冰镇的雪糕吃着,石桌上摊放着一副纸质地图。石桌一圈围坐着七人,分别是剿灭唐壁后到洛阳述职的卢照邻、薛万彻、和平解放郓城的伍天锡、苏定方、老国公贺若弼、凌敬和后勤装备部长麻叔谋及李春。梁师泰、左天成和仲坚三人带着一众亲兵家将在周围警戒着。 “主公,这大热的天气口中含着这叫什么蜜桃雪糕,冰凉爽口的,真是让人大解暑气啊!”卢照邻微笑着说道,身边众人也都在“滋遛--滋遛--”的允吸着不同果味的雪糕。人人都是一副享受状。 “呵呵!这多亏了麻部长的功劳啊!仅用地库中存放的硝石配合着新鲜的牛奶、果汁便作出了这解暑的神物。若是大家没吃过瘾的,本王这里还有。还有这冰冻的果汁,诸位尽可享用。” “呵呵呵呵!”杨二一席话不仅让众人不在拘谨,更是让大家欢心无比。 “好了,各位将军边吃边听本王说话。如今中原大战基本结束了,除了南边一两个州府华公义将军正领军剿抚中,也无大的战事。西线宇文化及百万之众围逼京城也将在不久之后有结果。现在要紧的是在新占土地实施新的土地政策,将河东成功的土地使用经验进行推广。经此中原一战,大的士绅望族基本没有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小的地主。如何实施土地国有化?如何分配土地人口?推行新的土地税赋等民生事项,本王便交给卢先生主持了。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新占的齐郡、豫州、滑州、濮州、济州、相州、亳州、曹州、宋州、明州以及江淮各地推行。凌敬先生已有在冀州施行土改的经验,可作卢先生副手,薛万彻将军和华公义将军各率所部配合卢、凌二位先生行事,若有反抗当全力镇压。” “是,下官遵命行事,力争短期内在全境内施行土地变革,推广与河东郡同步的土地新税制度。”卢照邻起身拱手道。 “主公,末将一定配合卢先生行事,为新政施行保驾护航。”薛万彻也起身应道。 “好!若是需要地方官吏,可向潞州裴司马索要,今年科考因战事取消后,书院中就读的天下学子可是多的很。可用他们取代各地郡府县乡各级官吏,以确保新政有效施行。若是还缺人,就去把东莱的刘炫调过来,他那东莱郡已经搞得不错了。” “主公,这么说这班已经入学近一年的学子们不必经过考核便可应需上岗为官了?这可是天下读书人的福气啊!”卢照邻颇惊讶的说道。 “是啊!特事特办嘛!这些学成的学子尽管用就是了。不过每名学子必须要有教习薛道衡先生的推荐信方可任用。” “再则,据说杨勇给了晋阳李渊密旨,令其出兵南下侵我河东。伍天锡将军汝为主将,苏定方将军为副将,率本部得胜之兵15万即刻北渡黎阳城驰援潞州,到潞州后听从裴司马调遣。记住带句话给裴司马,若是李渊真敢出兵南下犯我,那就给本王一棍子把李渊打痛打残。” “属下遵命。”伍天锡和苏定方听到新的差遣后,大喜道。 “好了,还是回到计划中的开掘通济渠一事上来吧!这次还是请贺伯伯亲自坐镇开渠,焦方和伍魁二将仍由伯伯调遣护卫新渠开掘。至于线路规划和具体施工事项还是由麻叔谋和李匠师为主。只是这次开渠的人工中会多40万中原大战中捕获的降兵。” “呵呵!老夫自会护的渠道现场顺当。只是还请殿下为我多派些士卒,老夫可是听说中原诸州乱相四起啊!手下有个千八百人马的便敢自封为王,以四处打劫为生。华公义将军好似正为此苦恼,迟迟不能平息诸州这些乱相。”贺若弼抚须说道。 “确如贺伯伯所说,不过料也无妨,只需逐个弹压就是。本王就依伯伯所请,令左天成将军从洛阳守军中拨出2万,听伯伯调遣。” “如此,老夫手中便有了4万护渠之兵了,够了,呵呵!”贺若弼要到了兵马大将,不禁抚须大笑道。 “施工现场还望麻大人和李匠师多多费心调度了,这次参与施工人员中多有降卒,当注意个人安全。” “主公放心,这次通济渠长度与永济渠相仿,沿途多有大湖河流,加之多有永济渠开掘时熟手随行,开掘进度当比永济渠更快。”李春应道。 杨二听了李春之言,不禁放心不少,见麻叔谋并未说话,便看向坐在那里似睡非睡的麻叔谋。 “别看我,我就是个打酱油的。李匠师怎么说怎么好,我没意见。” “你一个项目主管怎么就成了打酱油的了,好好说话。别成天就想着家里的老婆和未出生的儿子,没事多去工地上转转,对了,注意安全。”杨二说完便不再理会麻叔谋,又看向众人。 “主公,南陈后主已经从江都出兵北犯我江淮山阳城了,那里是否需要援助?” “卢先生不必紧张,南陈出兵正合本王意,山阳城有本王的大将来护儿和伍保将军,更有久据江淮的杜伏威和辅公石二将,手下拥兵数万,当能轻松击退来犯之敌的。那里河网密集,不便我军骑兵奔袭,就由着来护儿等将军去战吧!若是能将胶州湾水师数万人用的好,这次大战也许还会给本王一个大大的惊喜也说不定,呵呵!” “主公是说用水师偷袭江都----” “嘘---,天机不可泄露,我等拭目以待吧!呵呵!”杨二打断了卢照邻的猜测,作了个闭嘴的手势笑着说道。 “呵呵呵呵!”凉亭中的众人见杨二如此神态,顿时欢笑起来。 好像一场送上门的胜利即将到来一般。 第278章 兄弟俩后院斗嘴 杨素全心守皇城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众人散去之后,杨二单独留下了麻叔谋一人。 “唉!这帮隋朝人不在,我也不端着了,说话喘气都顺畅些。”说着,杨二随意的坐下,从盘中拿起一个苹果就啃,另一只手将长衫下摆往上撩起抖动着散热。却见两条长满黑毛的光腿漏出。 “诶诶诶!注意点形象好吗?好歹在里面穿一条内裤也好,感情这华丽的丝绸罩衫里面啥都没有。”麻叔谋见了露出原形的杨二调侃着。 “我有穿内裤的,这才刚进夏天就这么热了。凉快就好,讲究就得自己遭罪。对了,你快想法做几双拖鞋吧!这天气还是穿拖鞋舒服。” “这年代不是有拖鞋吗?” “你说那个木头做的?那玩意儿叫木屐,硬硬的穿不惯,走路还踢踏乱响。做不了泡沫塑料的,你给作几双厚底布拖鞋也好啊!这事让你媳妇儿去作,反正她现在大着肚子需要运动。” “诶!不对啊!你身边不是有女人吗?咋使唤起俺的老婆了?” “诶---,多大点事儿啊!一双是做,两双也是做,顺带了呗!” “你---” “好了,好了,先说正事。”见麻叔谋还要为这事纠缠,杨二赶忙打住转换话题。 “你造出的几样大杀器,经过几次战场实践,效果简直不要太好。那些大将们像伍云召、罗成、尉迟恭现在看你就像是天上的雷公一般。装备了火器之后,我军便难得一败了,两军交战那是完全性的压倒之势。但兄弟我可得到了消息,那陈国可是派出了不少间谍到洛阳,就为这火器一事。这段时间你可加小心,别被人绑了肉票了。先别急着往外面搬,你两口子就住在我这府中。” “呵呵!想绑架俺可不容易啊!你看看这---”麻叔谋说着将衣襟撩起,让杨二看。 “嚯哟!吓死个人了,双枪老太婆啊!就算是双枪不也就是啪啪两下就完了吗?不管用的。” “嘿嘿!兄弟这可不同于先前给你的那把短火。这两只可是威力很大的霰弹枪,搂一火就是百多个铁砂子出去,20米内放翻十几个壮汉不成问题。” “诶!真不错嘛!怎么到了这个时代脑瓜越来越好用了?咋回事咧?”说着杨二就要动手去抢麻叔谋别在两侧肋间枪套里的短枪。 麻叔谋急忙往后一步躲开,赶忙将衣襟放下扎好,说道:“你成天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配这玩意儿纯属浪费,我可是哪儿人多就往哪儿去的,留着保命呢!” 见抢不到,杨二也就作罢了,重新坐下说道:“那李春呢?他可也是一个大宝贝。” “呵呵!不瞒兄弟,这枪就是在李春巧手改进下做成的。他给自己留了一把,还不在自己身上带着,交给了自己随身保镖。说是插在身上不便出工办事。这年代的人认命,好像什么事情的发生都是天意。” “是啊!封建时代嘛!大家都迷信。今后到运河工地上多和李春待在一块,尽量别分开了,相互好有个照应,你们两个一个都不能出问题。降兵太多了,难免有个别受蛊惑铤而走险的,死在一个隋朝小兵手上可是亏大了。” “放心吧!死不了的。好日子才开始呢!你这洛阳可是相当于以后的国家首都,哥哥我手上现在穷的就剩钱了,又没个银行可存,俺准备在这洛阳入手百十套豪宅,或是修建百十套,反正人工什么的都便宜。等太平了咱也作个大隋的地产大鳄,嘿嘿!还要造一个红楼养几十个小---” “得嘞!打住。”在麻叔谋异想天开的意淫时,杨二果断将其拍醒。 “干脆这皇帝你来当算了,老子还没享一天福呢!什么红楼青楼的都来了,你可记住了,你是已婚人士了。你那舅子可是一员猛将,揍你就跟抓小鸡似的。”杨二没好气的说道,略停顿了下,接着说道:“不过,你的开发房地产这个点子似乎不错,于国于民都是有大益处的。可以考虑!等运河全部修好,国家统一之后,可以考虑让你在兼个国土资源部的部长职位,到时不光是修房子,旧城改造,修公路,修水利,修---” “修个锤子!老子是土豪不是民工!老子该作的是娶几房老婆,收几十个小妾,外加几百个通房丫鬟,生养一堆儿女,让“麻”姓千年后不在是小姓。你说的那个什么包工头部长,让李春来当,你也别把他当人看,就当他是头牛就行了,就算让他去粉刷长城,给长城贴瓷砖,他都没二话的。”麻叔谋郁闷的大叫道,随手将一个苹果放入嘴中啃去大半,咔嚓咔嚓的喘着粗气大嚼着。 “好好好!别生气,你是个土豪,不是超级民工。但这油水最多的旧城改造,拆迁什么的你也不作?不作我就交给---” “诶!这个可以有,完全可以有!这活儿哥哥我可有的是经验,你是知道的。”麻叔谋转眼间换做一张笑脸,拉着杨二的手臂奸邪的说着。 “行!谁叫咱是兄弟伙呢!今后洛阳城旧城改造,拆迁等就让你来作了。不过,刚我说的拖鞋的事情---” “切!没技术含量的女人活儿,找女人说去。麻哥我分分钟几百万的生意,你让我给你纳鞋底,作拖鞋?” “好好好!你是做大生意的人,不耽误你赚钱了,我自己去找大嫂她们去说。”说完,杨二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便不理麻叔谋独自往亭外走去。 与洛阳城一派祥和不同,京城长安此时已经完全进入到了战备状态。全城已经实行了宵禁,四门已经不再开放。高大的城墙之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皇城禁军。 京城东南西三门已经被宇文化及率领的晋军主力团团围住。北门也被南下的河套晋军宇文成都部给堵得死死的。 “宇文大将军,这样公然逼迫新皇退位好吗?我等岂不落得个叛逆称号?”被宇文成都以武力裹挟着一起南下围城的裴仁基问道。 “呵呵!自古胜者王败者寇,如今我主晋王千岁已经占据大隋大半江山,朝中国公老将们无不归顺我主。裴老英雄汝自比伍建章、韩擒虎、贺若弼、高熲和吾师鱼俱罗强乎?” “裴某不敢和他等相比,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那太子杨勇伙同越王杨素等奸党以见不得人的诡计毒杀了先皇,其上位不正。我主正为主持正义而来,事已至此,强弱已分,胜败已定,还有何顾虑可谈。再则,那武威于仲文、五原长孙晟也都听命于我主,何曾见他二人出兵勤王?” “大将军说的是,裴某受教了,愿听从大将军调遣。”裴仁基见如今的夺位之争,大势确如宇文成都所说的那样,也就解开了心结,顺其自然了,说到底这是皇家内部的事情,自己原本就不好站队,不如少说话,多看看。 也正是因为看到驻守朔方城的裴仁基心中不定,为稳妥计,宇文成都在其弟宇文化龙的建议下强行将裴仁基老将军带在军中一道南下,这样便使得自己大军后背安全。也迫使这员忠诚于大隋的老将看清形势,以免被杨勇蛊惑过去。 “大哥,父亲那边来信了,让我们兄弟围而不攻,他那里自有手段让城中太子党屈服。”宇文化龙对兄长说道。 “好!一切皆听父帅的指挥,我们父子携手必然功成,呵呵!” “魏将军,令你每日带军兵1万沿北门巡视,不可放城中一兵一卒出来。” “是,大将军。末将明白了。”身后的花刀大将魏文通上前抱拳应道。就在刚才他从宇文化及派过来的中军小校那里得知了自己的伙伴尚师徒和新文礼也投了晋军,从此兄弟三人便都成了晋王手下大将,心中早已开心无比,也升起了在此次大战中一比高下的想法。 京城四门现在已被围的水泄不通,对外的联络也彻底被切断。城中被围住的衷心于太子党的皇城禁卫军和汉中汉王杨谅的勤王之兵共计35万,一场大战即将开启。 京城中数十万百姓人心惶惶,街头上除了无家可归的乞丐叫花外便无任何人走动。一座大城现今俨然成为了一座死城般,街道上来往的尽是皇城中的禁军。各家王府大臣全都紧闭门楣,闭门谢客,各自算计着。但几家明显倾向与晋王杨广一派的国公府门外全都有禁军把守,封住了进出的大门。显然这几家已经被杨勇软禁了,这其中也包括晋王府。 “皇叔,我皇城现今被围了,未曾见晋王大军有分兵迹象,也不知晋阳李渊是否已经南下了。如今之势该如何化解?” “陛下,老夫已经得到李渊来报,他已经确定来助陛下,只是如何行军老夫还不得而知。南陈那边也已经从江都发兵北进江淮山阳城,不日即可抵达山阳城下。中原反叛势力也如星星之火般四处蔓延,早晚形成燎原之势。如此种种都需我皇城至少坚守月余才行。”杨素答道。 “依皇叔看,这皇城能否守住一月?”杨勇颇不自信的问着。 “陛下勿忧,我皇城守军总计已达35万人之多,且粮草和守城物资齐备,坚守月余应不是问题。几位国公元老府门也都被老夫派人守住,这样就断了其为内应之举,坚守月余当属正常。” “唉!朕不想会是这样的结果,若是早知会有今日之战,朕便不坐这龙椅也罢!天下大乱皆因朕而起,这皇位真不如让与吾弟。”杨勇面对如今这种局面有些暗悔不禁叹息道。 “陛下切莫如此想,先皇驾崩原本就该太子继位,是为正统,此乃亘古不变之理。晋王仗势来抢帝位原本大逆不道,让天下人耻笑。陛下应与臣等共度时艰,岂能轻言退缩?” “好了皇叔,朕也是说说而已,守城事宜还望皇叔多多担待。” “陛下放心,老夫早有安排。” 从杨勇书房出来后,杨素回府换回武将装束。原本杨素便是凭借军功被封越王,乃是大隋开国元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皇城被围之后,他便成了当仁不让的守城主将。在他眼中,始终认为只要中原乱起,南陈北伐,加上晋阳李渊南下攻打河东,数箭齐发之下,围城之兵必然退去。加上皇城禁军多为衷于新皇杨勇,军心士气皆可用。守住一月当不足为奇。 全身戎装的杨素率领亲军来到南城门之上。早有探马来报,南城门外乃是晋军宇文化及主力所在,连营百里。这南城门守将也是杨素手下最强两将,一为自己心腹部下弘农兵主将张须陀,一为自己一手提拔的亲信禁军统领大将张勋,镇守南门士卒为5万,其中张须陀的弘农兵为3万。 “坚守不出,看他宇文化及如何攻城?”杨素站在城头上看向不远处的晋军大营狠狠的说道。 “是,王爷。我5万守军轮番上阵足可抵挡叛军30万人马攻击。从叛军营寨数量看,不过25万人马,加上王爷指挥得当,叛军休想攻破我南门。”张勋跟在杨素身后说道。一旁的张须陀只是低头不语,任张勋溜须拍马。 “嗯!记住切莫出城交战,叛军中先锋大将伍云召可是不好惹的。” “王爷放心,有如此高墙为屏障,谁还会出城去战?” “好!这里无虞,本王还要到北门去看看。那里有宇文成都10万大军,不可小视啊!” “王爷,北门守将宇文恺足智多谋当足可抵御有勇无谋的宇文成都。” “是啊!但本王还是要去看看,以免百密一疏。” 说完,杨素领着亲军便下来南城门,径往北门而去。 “张将军,此处还要全仗弘农精兵镇守,小弟拜托了。”张勋对张须陀说道。 “呵呵!某受越公栽培,岂能不出全力?将军只管放心。”张须陀轻松的应道,强挤出一丝笑意。 “那就好,你我二人当尽心守住此门不失才是。”张勋不觉有异的说道。 张须陀没在搭言,只是默默的一笑。 城外晋军大营中,宇文化及正在聚将商议攻城事宜。 第279章 张恒发箭书劝降 李药师引兵伐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诸位将军,显然京城守军已经封闭四门不出,城中守军已达35万,不可为不多,若是我军强攻必然伤亡惨重,诸位都是知道的,主公珍惜士卒生命,若是伤损过大,本帅将无颜去见主公。诸位可有好计破城?”宇文化及问道。 “大帅,我百万大军围住京城,隔断了京城与各处联系,京城之军已然成为孤军,不妨先围他几日,看看再说。”李景起身建议道。 “嗯!道兴将军所言极是,围城日久,朝中百官必然惊慌,城中必然生变。”我等便先围而不攻,静观其变。 “大帅,现如今皇城之中有三股势力,一为皇城禁军由大将张勋带领;一为汉中杨谅兵马,由汉王手下大将龚琦指挥人数大致为5万;最后一股势力为弘农军主帅张须陀,此处势力最弱仅有兵马3万,但弘农兵却是皇城中最强最精的。这三股势力若能分裂,则京城唾手可得。”主薄裴蕴说道。 “嗯!裴主簿所言极是。真正守城的其实只有皇城禁军而已,汉军龚琦部必然要自保实力,不会轻易出战。那张须陀的弘农兵嘛!呵呵!破城就在弘农兵身上。”宇文化及胸有成竹般的分析道。 “大帅,去年征伐吐谷浑之时,就属宇文先生同那张须陀走得最近,可否说服张部来降?”裴蕴猜测着说道。 “呵呵!裴先生眼睛有毒啊!真人面前某便不说假话了,那弘农张须陀早已是我主麾下一将了,只是受主公之托暗伏于敌后罢了。如今,南城门主将便是张须陀,岂有不破城之理?”原本张须陀投奔杨二一事,便是经宇文化及从中斡旋而成的。张须陀也是受主公之命潜伏太子党,如今该是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大帅,南城门上射下一只信箭,由巡城伺候获得,现呈上大帅。”账外中军小校进屋报道。 宇文化及接过信箭便看,随即脸上露出一阵笑意来。 “呵呵!本帅原本不急的,竟不想张须陀将军立功心切,比某还急。”宇文化及轻松的说道,帐中诸将都不明其意,全都看向宇文化及。 “此信乃是皇城中南门守将张须陀将军亲笔,约本帅3日后攻城,他便作内应,一举攻破京城。诸位将军,有张须陀为内应,还怕此城不为我等所有吗?” “呵呵呵呵!大帅若用得上我等之处,我等必将全力以赴。”以伍云召为代表的武将集团们大声说道。 “此战还请伍云召将军规避才好。汝父一家现都居于城中,若是将军攻打头阵,怕是会牵连家中人,实为不美。此番攻城主将换做罗成,请罗将军下去准备,3日后城门打开便一鼓作气冲进城,为我大军进城占据正门位置。” “是,大帅。末将最爱冲锋陷阵,先不先锋的无所谓的。” “自古征战先礼而后兵,本帅欲去书杨勇,好言相劝令其主动退位交出玉玺。若能如此便不必大动干戈了。” “呵呵!非是某想与大帅争功,城中主公王府之内还有令尊,若是杨勇不从,岂不动怒?还要牵连宇文太傅受苦,不若此信便由本官来写。” 宇文化及等众人抬眼看去,原来说话这人正是监军张恒。此刻他正一脸笑容的看着宇文化及。 “哦!若是张监军能代劳最好不过,那就有劳了。”宇文化及见是张恒说话,哪敢反驳,都知道这张恒是主公专门派到军中非是监视主将,而是在打破京城之后专门处理太子篡位等太子党作乱一事的。他主动提出要给杨勇写信,这里面必有深意,绝不是自己和手下将领们所能猜忌的。 当日下午,一封署名为河东郡都察院指挥使张恒的书信绑在弓箭上射入皇城中。捡到书信的皇城守门禁军校尉知道此信重要,一刻不耽搁的赶忙将书信送入京城皇宫。 在皇宫内文和殿书房中,杨勇正在看着这封张恒来信,脸上表情时惊时怒,脸色时青时白的。 “哼!张恒胆敢欺朕!”看完信后,杨勇怒而起身将手中书信摔在桌案上。一时气结的杨勇踱步到窗前,仰头看向窗外那阴沉的天空中流动着的一片片阴云,久久不语。 原本连日来骄阳似火的关中大地,却不知为何在皇城被围之后,气温降了下来,天空中总是密布着厚厚的云层,偶尔雷声滚滚,偶尔一道闪电掠过,像是暴雨倾盆的前奏,但总也不见一颗雨滴落下。 “姬威,去把皇叔、苏孝慈、苏威、韩洪叫来朕的书房。”杨勇轻声对门口的近侍宦官姬威道。 很快,杨素等4人便陆续来到了杨勇书房中,落座之后,杨勇便将张恒给自己的书信递与众人传看。 “此信是一个时辰前,由张恒所写用箭射入城内的。这那里是劝朕退位交玺,简直就是给朕的最后通牒。若是朕不从其言,城外晋军便要攻城了,这城破之后便要---唉!诸位爱卿还是自己看吧!”杨勇颓丧着有气无力的对4人说道。 “陛下,这就是最后宣战通牒呀!口气之大,全不把我皇城内35万精锐放在眼中。”苏威看罢书信后最先叫道,眼中全是气氛和不解。 “是啊!陛下这信中言辞犀利,不容我等反对。可见晋王之兵已经做好了攻城准备了。”苏孝慈也附和着说道。 “陛下,这张恒原本是在老臣手下为官,平常便与晋王走的最近。去年晋王外遣河东之后,这张恒竟然也辞官跟随前去了河东潞州,乃是杨广心腹幕僚。只是晋王不在军中,此信是否能代表晋王杨广之意尚有待商榷。”韩洪看着杨勇和杨素补充说着。 “哼哼!韩相差矣!据老夫所知这张恒在晋王杨广身边极受重用,若论衷心不二,就连城外领军大帅宇文化及都恐不及。此人经常能猜测到其主杨广之心,每每先斩后奏,却从未被杨广责罚,反而步步高升。原老夫好友光禄大夫郭衍便是死在此寮手中,前不久7王被一把大火烧死也是此人越俎代庖一手经办的。此次随军来攻我皇城,此寮位居监军一职,就连宇文化及也要让其三分,可见此寮分量之重,信中所言事项必能代表晋王杨广之意。只是此寮小看了我等。”杨素狠狠的对众人说道。 “皇叔当如何回复此信?”杨勇问道。 “哼!陛下,何须回复?视而不见便是最好的回复。老夫倒要看看他如何攻城?” “可是皇叔,信中提及他军中火器攻城一事,真到那时这皇城岂不全毁了?” “陛下,休听他狂言!这皇城年年加固,城墙厚及两丈,高达十丈。岂是别处城池所能比的?再说,老夫料他不会动用火器攻城。火器无眼,极易伤及城内无辜,若用火器便会惹怒百姓丧失民心。莫说这里是大隋京城就是中州洛阳被他围时也没见其动用火器。” “既如此,守城事宜全仗皇叔及众爱卿费心了。”杨勇说着起身对座中几人拱手施礼,吓得杨素4人赶忙起身躬身回礼。随后,4人走出书房。 去除了犹豫之心,坚定了抗争之意后,杨勇不似先前那般纠结了,脸上也多了些轻松。 “陛下,今天老奴又在民间为陛下遴选了两个佳人儿,不知陛下---” “还用问吗?送入后宫寝帐,朕这里处理完公务就过去。” 就在京城两军剑拔弩张之际,晋阳李渊的25万唐军在三元李靖的带领下悄然南下了。 唐军兵动,消息早有河东军情处晋阳千户罗力探知。第一时间便送去了蒲县、霍县、界休和雁门四地,并专送至潞州的军情处刘文静手上。 得到唐军南下来袭的消息后,蒲县等4地守军便做好了开战的准备。雁门守将薛万春更是启动了从晋阳东侧出兵攻击以牵制其南下之兵的预案。至此大隋土地上的战火从中原大地转移到了北方。 洛阳,杨二行宫。 这时杨二行宫议事前厅已经完全按照大型作战室模样改造完毕了。一面幕墙之上绘着一副巨大的东亚地图,大隋现有的边界清晰可见,南陈、辽东、朝鲜、东瀛日本、中南半岛、台湾以及标有突厥字样广阔的北方大漠等地也都绘制的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杨二现在正抱着膀子正面对着这幅地图,心中又是激动兴奋,又是犹豫难堪。激动自己手握重兵且还掌握领先与这个时代的武器,激动自己现在已经拥有和即将拥有的华夏大地,当然此时在他眼中南陈、辽东、台湾已经归属自己了。犹豫难堪的是,地图上广袤的土地虽足够大且多为无主之地,但受限于时代的局限性,要想全部占据非常困难。 “唉!飞机想都别想,汽车火车最难的就是发动机这块,貌似小时候见过且坐过的烧煤火车的那种蒸汽机火车头并不是很难的样子。除非能解决这个交通问题,否则就只能像成吉思汗那样吃饱了撑的跑那么远去当强盗。这蒸汽机要好好想想,原理是学过的,这个原理麻哥也是知道的。哎呀呀!头疼!头疼!还是等将周边骑马行军能收的地盘收了再说吧!”杨二看着地图思虑已经飞的老远了。他甚至想到了中东那块地下的石油,想到了只会作顺民奴隶,毫无民族骨气的印度次大陆,想到了脚底下的澳洲---- “主公,李渊出兵南下了。”突然卢照邻闯了进来大叫一声,这把杨二吓了一跳。 “主公请见谅,微臣唐突了。”卢照邻见杨二全身一震,知道其受了自己惊吓,赶忙赔罪道。 “呵呵!没事儿。你是说李渊真的奉旨针对本王动兵了?” “是的,主公。李渊令李靖为帅,出兵25万避开我河东以北霍县和界休两处,直奔蒲县而去,那里只有罗松将军的2万人马驻守,空隙很多。”一同进入作战大厅的洛阳千户王德补充说道。 “呵呵!李靖啊!原来投了李渊了,这真是命啊!” “主公,你说什么?什么命?”卢照邻不解的问着杨二。 “哦!没什么。本王知道这李靖,乃是关中三元人士,人称三元李靖,字药师。此人有大才,本王曾招揽过,但其不为所动。现在却去投了李渊,这是本王无福得到李靖啊!故此叹息。” “主公,从李靖进军的方向看是去攻打罗松的蒲县,那里确实是我河东北部防线的一处薄弱点。能否让霍县丁彦平驰援罗松?” “卢先生具体用兵一事,本王已经交给了裴世矩,本王不想干涉裴公的指挥。再说数日前本王已令伍天锡、苏定方部北上驰援潞州,他那里兵马是足够抵挡李靖之兵的,只是这李靖李药师用兵极为诡异,裴公莫要着了他的道才是。”杨二看着地图上李靖行军的方向对卢照邻说着。 “主公,李渊动兵就不怕北面的突厥来犯吗?杨勇会许以李渊何种好处呢?能让其来与我河东为敌。”卢照邻不解的问着杨二。 “问得好啊!凭李渊的性格若是没有大利是不足以让其动兵南下的。就算李靖再能带兵,也不可能占了本王的河东郡,此次出兵最多是对本王围攻京城的牵制。这会从杨勇那里拿到什么好处呢?”杨二也一时不解,陷入沉思之中。 “哼!不管他能拿到什么好处了,李渊该知道作任何事情都必须是要付出代价的,杨洋。”杨二不在去想了,喊着门外的心腹家将杨洋的名字。 “主人,小的在。” “速派得力之人回返潞州,传令裴司马全面封锁通往晋阳的道路,不使一人一物从中原进入晋阳地界。本王要困死他,让他知道与本王为敌的代价,快去。” “是,主人。”杨洋答应一声后便急忙跑出了大厅,片刻之后,就见作战厅外一名心腹家将牵过一匹快马,翻身而上,冲出府去。 “可有京城战报?”杨二问着卢照邻和王德。 “禀主公,已知宇文化及大军三面围定了京城,北门也被宇文成都10万人马堵住了。据说,原驻守朔方城的裴仁基老将军也被宇文将军说服,投靠了我河东,如今京城以北几无杨勇一兵一卒了。”卢照邻报道。 第280章 知李靖者出尘也 偷鸡不成蚀把米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嗯!不错,剿灭太子党就在旦夕之间了。但愿这千年古城莫毁于战火了。”杨二用细长棍儿指着地图上的长安城说道。 卢照邻、王德二人听了也默不作声,只是点着头。 突然,杨二眼前一亮,指着五原以南、朔方之北的地方问道:“宇文成都将军的人马全都压到了京城?那河套驻地莫不是空了?” “主公,那河套原本就在五原城以南,受五原城庇护,突厥根本到不了。留兵将驻守无用,现在那里只有河东过去的数万屯田乡兵百姓啊!”王德说道,卢照邻也是点了点头,惊异的看着杨二有些变色的脸。 “若是李靖攻击蒲县罗松是假,袭取河套为真,该当如何?”杨二转身看向卢、王二人问道。 “这---这不太可能吧!若是西渡黄河偷袭我河套之地,便达不到杨勇要求的牵制我围城之兵的作用,难道李渊敢抗旨不尊?”卢照邻答道。 “嗯!卢先生此言也颇有道理。不管杨勇还是杨素都不可能命他去占河套的。”杨二再次看向地图,那个黄河几字湾的地方。 “前日,涿郡千户王懿来书禀报说山东第一的好汉秦琼携家母妻儿投了其姑父靖边侯罗艺,连同他的左右手樊虎、连明一道,已为罗公手下军官了。缺了秦琼的李渊唐军就算有徐茂公、魏征和单雄信等也终究闹腾不出个名堂。只是,如今这个智勇双全的李药师又有徐茂公和魏征的协助,对付起来也颇有难度的。唉!不去想他了。卢先生说说现在中原各州土改的情况吧!”杨二索性放下木杆子,不再看向地图,问起了卢照邻身上的本份工作进展情况。 “主公,如今中原地区经历战火洗涤之后,名门士族皆没落了。大多避难去了南陈,这便加速了土地国有化进程,原有佃户平民的统计工作还在进行之中,这个工作较为复杂,主要是顺带还要进行中原诸州的人丁户数的普查,为不使遗漏一户,故此稍显慢些。” “嗯!先生做的不错,这个普查工作除了查人查户查土地外,还要登记无主之地,可开发耕种之地等等,却是工作量很大呀!但这些都是摸清家底的工作,只有摸清楚了才能发展。虽然工作量很大,但也不可懈怠了,本王潞州书院的数千学子都给你了,当用最快时间普查完毕,争取在荒抚的土地上栽种一轮红薯、土豆和玉米,这样入冬之后才不会有粮荒。若是人手还显不够,便从军中退伍一批老兵,让这些老兵配合进行普查。” “是,主公,下官记下了。” “麻叔谋的后勤部几家大型工坊已经备好了足够的农耕器具,潞州也可调拨耕牛数十万头,只待先生普查完毕,便可依户籍册发放农耕物资以及种子等,早日恢复耕种才是今夏和入秋之前重中之重的事情。能在入冬之前在收获一批土豆、红薯,这个冬天中原百姓便好过的多了。” “是,主公。下官边普查边安排各州百姓及时复耕、复种,免得耽误了农事。” “好了,说完了民生再说下薛万彻部剿杀流匪情况吧!” “禀主公,薛将军大军军纪严明,童叟无欺,所到之处,皆受百姓欢迎。土匪流寇闻风而降者众多,只有几股大的流匪自称为王还在抗拒我军,特别是几家反王余孽,承继了其先主之王名,召集了溃兵,划地为王,其中最大一股乃是承继了沈法兴汝阳王称号的暴天龙一部,现拥兵4万在豫州举事;另有原刘武周手下大将宋金刚要为刘武周报仇,仍称作定阳王,盘踞在亳州一带,现聚兵2万以我军为敌。只这两处乱军人数最多。薛将军正分兵进剿,想必不久便有捷报。”王德上前禀报着。 “嗯!剿匪是最难的,希望薛将军能发动百姓一道打击流匪。这些乱军流匪背后多有京城太子党的身影,不可不除啊!” “主公,听说老国公贺若弼带着左天成、焦方和伍魁三将沿着通济渠所要经过的地区拉网式的剿匪,真不愧是老英雄,渠道沿线的流匪竟让这几将剿杀的干净。还上了红桃山杨玄感的匪窝子,一把火将山上匪巢烧成一片白地,呵呵!”卢照邻笑着说道。 “贺伯伯原本就是待不住的人,一天不上阵便不舒服。难怪前日叫着手下缺兵少将,这算盘打得可是精得很。呵呵!” 三人正说着话,这时,王黛和出尘、阿贝伊三女提着果篮进了大厅,随后,麻叔谋的老婆童贞娘也挺着隆起的肚子在两个貌美丫鬟的搀扶下也进到了大厅内,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双手捧着一个铜盆。 “夫君,妾身和妹妹刚在街上买的新鲜苹果、橙子洗了几个送与夫君和卢先生、王千户尝尝。贞娘还特意送来了刚制好的牛奶冰棒,鲜美爽口,夫君可先歇息半晌之后在谈国事。”王黛代表着众女眷说道。 “呵呵!夫人之言不敢不从啊!来来来,卢先生、王千户别站着了,动手吧!”说完自己先从冰盆里拿出了一个冰棒来,放在嘴里就吃。 卢照邻和王德从未见过这些新鲜东西,见主公已经在吃了,便有样学样的从冰桶中各取一个放进嘴里。 “主公,这是何物?比前日花厅中吃得什么雪糕更加冰爽啊!太美味了。”卢照邻边吃边惊呼着,一旁的王德倒是没说话,只顾吃着手中的牛奶冰,一脸的满足感。 “呵呵!这是麻夫人亲手泡制的防暑神器,名曰“冰棒”,却是不可多得之物啊!多吃些。” “嘻嘻嘻---”众女见了卢照邻和王德的吃相,都不禁嬉笑起来。弄的二人顿时局促不安起来,看着他二人的样子,杨二也不禁大笑。 “世兄,小妹听仲坚说起,那三元李靖去投了晋阳李渊了,可有此事?”出尘笑完之后到杨二身前小声问道。 “世事难料啊!你那师兄却是去了李渊那里,还被封为元帅了,如今正率唐军25万南下来攻我河东郡了,唉!”杨二叹息着答道。 “世兄是说,三元李靖带兵来攻河东了?”出尘边问边走向那副地图前,看着地图问道。 “是啊!有消息说,他正领兵来打为兄的这里。”说着,拿起那根长木杆儿指向图中蒲县的地方。 “世兄,那李靖师兄最爱读兵法,从不墨守成规,又极善思考,用兵让人无法捉摸,常有惊人之举。若是都认为他会攻打蒲县,他必将计就计趁机去打别处,小妹认为其攻打蒲县为虚招。” “啊?”杨二听了出尘之言,顿时大惊。将正待咬上一口的苹果又放回了果篮,看着地图锁紧了眉头。 卢照邻和王德听了出尘的分析也觉得意外,不过想想也不觉奇怪,兵法云:兵者诡道也!原本大将用兵便就该虚实结合。只是,出尘一席话点醒了杨二等三人。三人不得不全力去想李靖不取蒲县又该去打哪里? “呵呵!好个三元李靖李药师啊!果然不出本王所料,他定是去抢河套地区,除了这里他别无所图。圣旨只对李渊有用,管不了他李靖!” 卢、王二人听了,也都不禁点了点头。从图上看,若不去攻打蒲县,则必然虚晃一枪往西去抢渡口,渡河去占河套地区。那时,罗松就算反应过来也会因为兵少,无法阻击唐军西去。 “主公所料必是李靖所想,如此可在派人去通报裴司马,调兵去守河套。”卢照邻疾呼道。 “哼哼!上次李渊趁火打劫抢了河套之地,本王略施小计便让他怎么吃得就怎么吐出来了,这次仍可让他含在嘴里吞不下去。”说完,杨二立刻到一旁房中,坐下后提笔开始写信,片刻之后,信已写好。走出房门再次来到作战大厅,卢照邻等人正在小声议论着。 “杨洋何在?” “主子,小人在此。” “本王这封密信是给裴司马的,着你跑这一趟,此信最为关键,切不可有失。” “是,主子。小人以性命担保,必将此信亲自交到裴司马大人手中。” “去吧!” 杨洋得令后,知道事关重大,立刻转身便出去了。 “呵呵!王千户,看来李渊又有苦酒喝了。怎这李渊就记吃不记打呢?” 呵呵呵呵---- 卢照邻一句戏言,引得厅内众人哈哈大笑。 两日后,潞州府衙作战厅内。 裴世矩缓缓的将杨二的亲笔信放在桌上,抚须细细的想了一想,不禁点了点头,在拿起信看了一眼后笑着说道:“呵呵!李靖这只小狐狸也真够狡猾,竟然骗过了老夫的眼睛。” “裴司马,恐怕我军变阵以对已然来不及了呀!”刘文静轻声说道。 “是啊!若是跟在李靖身后追,那是怎么也追不上的,始终棋差半步,什么饭都赶不上吃了。还是主公之意英明,我河东大军无需理会西去河套之地的李靖,放他20余万唐军去占空旷也无多大战略意义的河套地区。用主公的话讲就是“各打各的”,看谁先急?谁先稳不住谁就先输了,呵呵!” “哦?主公之意难不成让我军趁李靖带走大部唐军去往河套之际,出兵晋阳,直捣李渊老窝?” “呵呵!主公正是此意。要让那李靖偷鸡不成蚀把米。” “末将等愿听裴司马大人调遣。”作战厅内的大将伍天锡起身抱拳说道,身后众将也都起身请战着。 “好!主公调你等15万精锐人马到此正该使用。过来看---”说罢裴世矩起身来到身后的大幅地图前,用细竹杆指着地图对聚拢过来的众将道: “天锡将军,明日全军先赶赴蒲县城,汇同蒲县守军罗松部后,一路向北直插平夷、石洲、方山一线。李靖大部唐军估计这时已经渡过了黄河占据了河套地区了,这几处原本李渊的城池不会有太多人马驻守。你部当以最短时间占据这3处城池,截断李靖大军回返晋阳之路。记住你部一旦出了蒲县进入李渊势力范围,李靖便能猜到我军意图,定会火速从河套东渡回救后路。能否截住李靖大军就在于看谁先抢占这3处城池。天锡将军听明白了吗?” “嗯!末将明白了。我15万大军全部实现了骡马化,岂能跑不过李靖唐军的步兵?定能抢先夺得三城,堵住李靖唐军。” “嗯!关键还在于能迅速拿下这几处城子,据报每处城池有数千唐军镇守。若是受阻于一处,那就被动了,必被回援的李靖从外反包围,大军将陷苦战。如何攻取这三城,还需你等随机应变才是。” 伍天锡听了顿觉身上担子过重,因为此役关乎全局胜败,不能容一丝纰漏。不禁转头看向自己的年轻副将苏定方、吴烈、何伦、马三保等人。 “将军,此役干系巨大,我大军当隐匿行踪接近这几处城池,成败关键便在于我攻城大军不能过早暴露行踪。依末将看,不如将我大军分散成几股,昼伏夜出同时奇袭这三城。如此,三城可下,李靖唐军更是回援不及。”苏定方上前一步说道。 “嗯!不错,苏将军说的好。如此,为配合你等用兵,我河东大军霍县丁彦平部,界休雄阔海部和雁门薛万春部都先不动,以免河套李靖唐军过早回援,只待你等截断了李靖退路之后,我河东几处大军再全面进攻晋阳。” “是!末将领命。” “好,速作准备,多到府库中领取单兵口粮,做到备足20天的量,这一路奇袭不得动火以免暴露行踪。” “是。”伍天锡等众将大喝一声后,齐齐的走出作战厅。 “世矩兄,看来主公是要一举击溃晋阳李渊啊!好大的手笔!这才平定中原诸藩几日啊!”刘文静轻声赞道。 “肇仁兄,原本主公桌上只有百万大军威逼京城这一道大餐的,却不想李渊主动送上了这道饭后甜点,岂有不吃之理?呵呵!迟早都是吃,不如早吃为好,你说呢?” “呵呵!是啊!这下看李渊如何应对顾此失彼之局。” “报---,蒲县罗松将军紧急军情。”一个中军手拿一封书信疾步进入报道。 裴世矩急忙接过书信拆开来看,随即哈哈大笑道:“肇仁兄,主公料事如神,李靖果然只派了2万唐军虚攻蒲县,自己领大军直往黄河渡口去了,估计此时早已全军过了河。” “哦?拿来看看。”说罢,刘文静一把抓过裴世矩手中书信匆忙看起来,随即也同样畅快的大笑起来,两个河东老臣的笑声传出大厅,让外面的众多护卫们也都喜形于色的互相打探着两位主官发笑原因。 第281章 药师错信江湖人 张须陀子夜献城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连续三日,李靖带领的唐军才渡过了黄河进入河套地区。没有大船仅凭羊皮筏子渡河这让李靖颇感无奈,好在此时的河套地区没有晋军防守,这才得以让李靖从容过河。 这时,一个小校飞马直奔李靖面前,随后下马上前拱手问道:“将军,主公有口信。” “讲。” “主公见问,为何私自更改进攻路线,弃蒲县攻河东而往西渡河进河套?” “汝可回报主公,河东晋军数十万以逸待劳,我军攻无可攻,今占据河套之地即日便可南下攻击朔方,直逼宇文成都大军身后,待破了宇文成都军之后便可解京城之围,强似在河东与晋军鏖战,两败俱伤。” “小人即刻赶回晋阳回报主公得知。”这名小校得到李靖亲口回复后,赶忙上马而去。 “药师贤弟,我等过河之后便距离晋阳远了,若是被人占据了河东渡口,我军便无归途了。”徐茂公赶到李靖身前小声提醒道,在他眼中此行便是实打实的冒险之举。 “本帅早已想过,过河之前便在晋西平夷、石洲、方山三城各留了5000人马守城,这三城不失我军后路可保无虞。再说,杨广河东军从未有进攻我晋阳之举,且在当下杨广大军围攻京城之时,断无主动开辟第二战场,攻打我晋阳之力,茂公兄勿忧。” “这---,可是现今河东郡尚有晋军30余万啊!若是几路突然来攻,我晋阳留兵不足,岂不陷于被动?杨广用兵狡诈异常,药师贤弟不可不防啊!” “那依茂公之见我军该当如何?放着这河套富裕之地不取乎?” “这---”徐茂公无言以对。 正在尴尬之时,远处一队人马追了上来,走近一看,原来是后军督促粮草辎重的军中主簿柴绍。 “药师贤弟,为兄最后过河,但得到潞州一个消息,说是杨广派中原剿灭唐壁之得胜大军15万,由伍天锡率领驰援潞州了。若论时间此时也已到达潞州,不可不防啊!” “呵呵!那是杨广怕我军南下进入河东郡腹地,故此急派援军驻守潞州。” “药师贤弟此前杨广已令泽州守将侯君集率数万人马回防潞州,潞州防守之兵便足够了,今又有大军进入潞州,此为何意?当不可不防啊!”徐茂公听了柴绍说的消息后不由心中一震,暗暗感觉不妙。为何在防守人马足够用之时晋王杨广还要派大将伍天锡率军进入河东?似乎不是为了防守?况且那原太行山沱罗寨叱咤江湖的“金镋无敌”大将伍天锡原本就不是防守之将,有伍天锡出现必是为了进攻。徐茂公对江湖豪杰的了解远多于刚出道的李靖。 “嗯!茂公此言有理。但我军已经全军过河了,眼看这无主的河套之地便属我晋阳,看看这田中谷物即将成熟,岂能放弃?”伍天锡的到来让李靖感到意外,情况似乎和自己原想的有变,脱离了自己的预测,不由有些迟疑的问着徐茂公。 “药师贤弟,不管怎样我军也该做好回师晋阳之准备。若是晋阳被攻,我大军不能及时回返,则晋阳危矣!” “也罢,本帅去占河套有15万之兵足矣!茂公可分出10万人马回返晋西,分兵驻守于平夷、石洲和方山。若是晋阳被攻便可率军急回,也可确保我军后路。”这是李靖能想到的折中办法,居中的徐茂公部犹如挑夫,同时兼顾一头的晋阳和另一头的河套。 “也好!贫道便率军回防三城,为药师贤弟守住后方。”徐茂公答应下来。 李靖点了点头后,打马便向前方赶去。徐茂公身后诸将便都停了下来,等待徐茂公将令。 “各位兄弟,现大帅分出10万人马于贫道,令回防晋西三城,我等兄弟便都齐去,走。”说罢,徐茂公带着李靖中军旗牌分出的10万人马及自家兄弟便渡河回返。 只是这个让晋西三城突然增兵的变化让正在秘密往蒲县行进的伍天锡和苏定方都没有想到。原本以为三城各有数千唐军驻守的,现在却要面对与10万以上唐军的交锋,自己兵力优势顿失不说还将面临攻城战。 正在京城作战的宇文成都这天也接到了自己驻地河套被晋阳唐军偷袭的消息后不由大怒。 “好个李渊老儿,如此卑鄙。吾当回兵夺回河套。裴仁基老将军该是你表现的时候了,本将这里走不脱,便请老将军回返朔方城,伺机出兵北上为主公夺回河套之地,你可愿意?”宇文成都对随军南下围攻京城的裴仁基说道。 “末将愿回朔方城,调集朔方守军去攻河套驱逐唐军。”裴仁基应道。 “既有此心,本帅便让魏文通将军与汝同回朔方,克期驱离唐军。” “这---” “怎么?不愿意否?” “不,不,末将愿与魏将军同回朔方,有魏将军在,重夺河套当属易事。”原本心想终于脱离了宇文成都的挟持,心中一阵欢心,不想却又派大将魏文通随行监督自己,这让裴仁基心中不快,但又不能明说,心中虽苦但不得不答应下来。 “魏将军,本帅分2万人马给你,陪同裴老将军一道回防朔方城,不可使唐军占据河套之后再次南下,给本帅守住朔方便是大功。” “遵命,大将军。有末将在,唐军便休想再占了朔方城,得便末将还将驱赶唐军出河套。” “先守稳了朔方城,待这里事毕之后,本将军轻率汝驱赶唐兵出河套,且先稳守朔方为宜,记住。” “末将记下了。” “准备去吧!最迟明早回兵朔方。” “是。” 两日之后,魏文通和裴仁基一道回到了朔方城,至此坚守不出。 同日,徐茂公率领10万唐军回到了平夷城,见这里并无异常,便稍微心安下来。 “各位兄弟,这平夷近处由北到南还有方山、石洲两城,石洲居中,我平夷最南。贫道拟率主力驻守石洲,可南北照应两城。这平夷城现有人马5千,贫道便在留2万人马在此,看兄弟们谁愿留守此城?”徐茂公坐在帅椅上问着手下这班起家的兄弟。 “哥哥某留下即可,你等都走。”程咬金抢着应道。 “呵呵!咬金贤弟冲阵破敌可为先,这守城用不着你。”徐茂公摇着羽扇笑着说道。咬金正要争辩却被单雄信一言喝住了。 “军师哥哥,单某不才愿请两位兄弟同守平夷城。”只见单雄信出班应道,咬金听了便不再说话。 “既是单二哥愿留,便任选两位兄弟留守就是。” “单某只愿和伯当、映登两位兄弟一道守城,其余兄弟可随军师哥哥去守另外两城。” “小弟愿陪二哥在此守城。”王伯当和谢映登起身拱手应道。 “好!这里就拜托三位兄弟了。午后贫道便率大军去往石洲驻守,若这里有事,便可来石洲报与贫道,” “道长哥哥自便,一路保重。”单雄信等三人均抱拳应道。 午后,看着逐渐远去的徐茂公大军,城头上的单雄信等三人如释重负般轻松起来。 “二哥,总算有了单独领兵的时机了,且这里距蒲县最近。”王伯当小声对单雄信说着,一脸笑意。 “呵呵!是啊!我兄弟三人可就在此处静观时局变化,若是晋军胜了,你我兄弟就献了此城投了晋军,若潞州用我等便在军中为将,不用我等也好回二贤庄为一富翁。” “呵呵呵呵!”三人全都笑了起来 当夜,一封由王伯当亲笔的密信,经由心腹家将送到了蒲县城中罗松手上。 罗松初见此信大惊,直到送信小校亮出晋王亲赐腰牌后方才相信。随即命人厚待这名小校,自己拆信来看。 “呵呵!主公真乃神人也!竟早有布局。”罗松见信大笑道。 “快请苏定方将军过来商议。”随即,罗松吩咐亲军道。 不一时,刚刚潜入城中不久的苏定方领着随从便出现在罗松帅府之中。 “苏将军,你先看过此信再议不迟。”见苏定方进府见礼毕后,罗松将手中密信递上。 “哦?尽有此事,呵呵!大事成矣!”苏定方见信之后大笑道。 “苏将军刚到这里,待休息一日之后便可联系派人王伯当等,商议接管平夷城。” “不!事不宜迟,当即刻回复王伯当,我军明日午夜当悄悄进入此城,不得走漏了消息。” “嗯!某看可行。来人去将送信之人唤来。” 不一会儿,那个替王伯当送信的小校便来到帅府,与罗松和苏定方二人见礼,随后赐座说话。 “兄弟,不想你那家主王将军尽是主公心腹之人,此番能说服单雄信献城便是大功,事后主公那里必有重赏。” “呵呵!罗将军,苏将军你二人不知,我家主与谢映登道长早在去年便投在了主公麾下,应主公之命潜伏于江湖之中。按主公授意需在关键时候起事归主。家主以为现今正是时候。如何行事请两位将军示下?” “好!本为一家人便不说两家话了,汝先回平夷城通告王谢二将,明日子时我晋军主力进城换出守军,且不可声张。消息泄露石洲、方山二城便不好取了。”苏定方轻声说道。 “不瞒将军,家主也正是此意,不可白天献城,只宜夜间行事,家主有意亲自领将军大军进入平夷城。” “好!兄弟好生休息,晚些在出城回报不迟。” “多谢将军了,家主在等回信,小人去矣!”说罢,这员小校起身拱手一礼便随罗松亲兵出了帅府。 “罗将军,末将乃是先锋,手下3万将士伏于城外密林尚可,若是后日伍天锡将军大队赶来,如何隐藏还需将军费心张罗。” “苏将军无需担心,就算暴露了也无妨,想那单雄信何等人物,他若归降,徐茂公等便断然不敢留在唐军之中,要知道那班绿林豪杰都是看单雄信的面子才聚在一起的,这龙头降了,还怕龙身龙尾不一道过来?李靖失策也!呵呵呵!” “将军言之有理,有王伯当居中斡旋此事,定如将军所言,末将看来多虑了,呵呵!” 二人在府中大笑起来,原本认为极有难度的奇袭任务,竟突然变得极为简单起来,简单的就像过来不是夺城而是接防一般。 视线回到京城。 今日便是围城的第三日。按照和京城南门守将张须陀的约定,今夜子时,夜深人静之时,便由当值的张须陀打开城门迎接宇文化及大军入城。 一切进展就如计划般顺利,整个南城门守军的换防都在悄然无声中进行着。守城的弘农军原本就是张须陀的家兵,都是跟随张须陀多年的弘农子弟兵。本就对晋军颇有好感,两军换防之时就如同兄弟般亲热,说笑间便将整个南门守军全部换做了数万晋军。 张须陀领着自家军队投入了城外宇文化及大军军帐之中,这里早有军中后勤食堂为这3万弘农兵提供夜宵,两军聚在一起欢喜不断,俨然形同一家般。 但毕竟是数万人马的大换防,根本无法作到绝对保密。早有巡城禁卫军发现南门异常,也有潜伏于弘农军中的张勋心腹趁黑夜潜出前去张勋府上禀报了。 “你,你说什么?可是当真?”张勋被从被窝里叫醒,推开衣不蔽体的小妾直问闯进来的这个心腹小校。 “将军,小的怎敢说谎,现在南门全是河东晋军人马了,其中多为白马义从营精锐,小的认得。两军间称兄道弟的甚是熟络,显然那张须陀早已投了晋军,只是将军不知罢了。” “啊?”张勋听罢,差点跌坐到地上,一副不敢相信之状。 “那,那为何晋军不趁势攻入城中?也听不到喊杀之声。” “将军,小人也不知为何城外数十万晋军不全都进城,只是数万人马占据了南城门一带,并不扰民。” “快,快随本将去越王府找王爷。鞋,鞋在哪里?”张勋心慌无比的叫道。 很快,整个越王府便轰动了。整个府宅都惊慌无比,府中下人全都起床了,纷纷收拾着自己身边细软。 “慌些什么?就算宇文化及进城了能奈我何?”杨素大声斥责着几名杨府官家。 “张勋,南门失守可是当真?” “禀王爷,南门已失千真万确啊!若不信可派家将前去探查。南门一带百姓都惊醒了,箪食浆壶,个个都在往城头上去呢!” “啊?”杨素目瞪口呆,跌坐在椅子上,两手扶住才未滑落到地上,心知大事去矣! 第282章 京城乱杨勇出逃 洛阳静新渠开掘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快,快去请宇文恺到府中议事,快去!”杨素没了主意,只是又想起了自己的智囊宇文恺来,赶忙叫官家去找。 “王爷,南门洞开,此皇城便无法再保了,当思退路。”张勋毕竟是武将出身,度过了起初的惊愕慌乱后,逐渐冷静了下来劝说道。 “嗯!张将军说的不错,京城不能再待了。南门一失,河东军明日必将大军入城,城中禁卫军便不敢再战了,我等留在城中只有死路一条。将军提醒的是啊!来呀!快着人去唤韩洪、苏威、杨达、唐令臣和苏孝慈去宫中,本王随后即到。” 原本在自家府中已经睡下的宇文恺突然听到越王杨素的召见,便没了睡意,穿衣急忙出府来到越王府上。就见厅中杨素和张勋二人正在慌慌张张的议论着什么。宇文恺急忙跨进府中与杨素见礼。 “宇文先生你可算来了,如今宇文化及大军已经占据了南城门,只是其大军还未入城,形式紧急,我等该如何?”杨素俨然已忘记了身份,一把抓住宇文恺的衣襟动问道。 “啊?南门怎就如此失了?难道我35万守军都是泥塑的?” “唉!宇文先生你还不知呀!那张须陀反水了,献了南门。” “啊?既如此当火速逃离京城为宜啊!切莫耽搁了,若是天亮宇文化及必率大军进入城中,攻占皇宫,那时我等全都有灭门之灾啊!”宇文恺惊叫道,作为智囊,胜王败寇的道理自然懂得。更何况自己身上还担着一庄不能公开的秘密,因此,第一感便想到了逃,必须逃。 “也罢,还有些时间,我等当速往宫中面见陛下,只有说动陛下与我等一同出逃才有活路,快随本王去往宫中。”说完,杨素不敢在耽误了,率先冲出了王府。 京城中的偌大皇宫现在已经进入了沉睡当中,除了偶尔路过的巡夜当值禁军外,整个皇宫陷入一片黑暗。 “陛下、陛下醒来、陛下快醒。”姬威一阵猛似一阵的急切叫喊,终于将沉睡中的杨勇唤醒。 迷糊中,杨勇搓拭双眼,在昏暗的烛灯下,总算看清了姬威的惊慌失措的脸,不禁怒道:“姬威,大胆!朕刚刚睡下便被你吵醒,可知惊驾之罪?” “陛下,我的陛下呀!快醒醒吧!天塌了,宇文化及就要进城了,南门张须陀弘农兵全军投了河东晋王了。大臣们都在外间等候陛下召见。快些起身了。” “啊?宇文化及打进来了?快,快给朕更衣。”杨勇被这一吓,睡意顿时全失,换做了一派惊慌状。 匆忙穿好衣物,杨勇便随姬威来到了前殿,这里已经聚集了以杨素为首的数十位太子党中坚,见杨勇出来,也都顾不上君臣之礼了,都拥了上来围住了杨勇,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众卿勿慌,有话慢慢道来,皇叔先讲。”杨勇推开众人来到杨素面前说道。 “陛下,如今南门已为宇文化及占领,不出意外,天明其全军即可进城,留给我君臣的时间不多了,当从西门速速逃离皇城。” “哦?皇叔,出了西门又该往何处去?” “可往汉中南郑汉王处避祸,在下旨让各处州府官军勤王。” “但---” “陛下,莫在多说了,时间紧急当速决之。”宇文恺心中急的不行,忙打断杨勇的话说道。 “姬公公,事情紧急,快将皇后和贵妃叫出,立刻随宫外马车出西门,晚了就都跑不掉了。”杨素不待杨勇出声便急令着姬威。 姬威也知事情紧急,便不顾杨勇,急忙转身去往后宫,找寻皇后和贵妃。 半个时辰之后,数百皇家随从便簇拥着几辆皇家马车匆匆赶往西门方向。 杨勇此时早已经身不由己了,他虽有心不走,大不了交出皇位让与兄弟杨广,这并不是一个很坏的选择。但手下群臣都言出逃,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任随杨素做主,大队往西城外一路逃去。 不眠夜!不能入眠的岂止杨勇等人。 南城外,宇文化及中军大帐中,众将都在这里聚集,不同的是众将个个脸上无比欢愉,都在等着宇文化及发号最新的命令。 “禀大帅,杨勇被杨素等文武大臣们裹挟着从西门逃出,随行的还有2万皇城禁军以及整个西门汉王守军3万人马。现已出城10里了。”一个探事细作进账来报。 “呵呵!主公要我等不得惊扰城中百姓,本帅要的就是驱赶他等出城,果然从西门而出。罗成、尉迟恭听令。” “末将在。”罗成和尉迟恭两将应声而出。 “今令你二人率3万白马义从将士天亮后前去追赶,杀散随从众军即可。” “末将遵令。” “慢!大帅,本官请求随军前往。” “哦?张监军也愿去追?这---好!本帅依你就是。司马超、雷明紧随张监军护卫安全,不得有误。” “是,大帅。”司马超和雷明二将出班应道。 几人随即出账各自准备去了。 张恒出账之前将罗士信叫了出来,罗士信不解,正想问,就见张恒抢先说道:“罗子,现在有一诺大功劳在眼前,你敢取不?” “呵呵!罗---罗子正---正愁没---没了---差事。” “好!天明之后跟随本官去杀人,杀几个主公要杀的人,你敢出手么?” “大---大人,你---你莫小看---罗--罗子了,只要是---是大---大哥要宰的---的人,活---活不了。” “嗯!主公没看错你。天明之后跟在本官身边就是。” 说完,也不管罗士信是否明白过味儿来,便大笑着往自己帐中走去。 时至盛夏了,规划中的通济渠沿线匪患已经被贺若弼带着左天成等将尽皆扫平了,多有被俘者被集中送往了开渠民夫队伍中。早已提前开掘的板渚到洛阳这一小段已经完工,完工这天的开渠仪式同时也是通济渠全程启动开掘的动土典礼。 杨二一早便来到了仪式现场,本次仪式最大的不同便是60余万开渠民夫齐声高呼的不再是“千岁”而是全都改呼“万岁”了,这让杨二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便适应了过来。杨二知道这种称呼上的改变定是卢照邻等人撺掇民众这样的。 仪式结束之后,数十万民夫便在各自渠长的带领下奔赴了各自承包的渠段,通济渠的开挖建设也就正式开始了。 回到休息大帐中,杨二问着跟随进来的李春、凌敬等人。 “李匠师,此次通济渠全长预计1350里,起自板渚终至盱眙(xuyi)其间多为平原少有山丘,不知一年时间能否完成?” “回主公,此番开掘大渠使用民壮已近百万,这其中有一半乃是挖掘永济渠之熟手,另一半则为新招募的诸州失地百姓和降卒。本师从未担心过民壮不足;加上开掘工具经过多次创新改造,使得开挖效率大为提高,民壮也避免了过于劳累造成的病患。再则沿途多有现成河段可直接利用或简单改造,这些都大大缩短了通渠的时间。本师以为根本无须一年,多则10月少则半年此段大渠即可贯通。”李春起身对着杨二及在座的卢照邻等高官说道,众人听了也都暗暗赞叹着点头不已。 “殿下,老夫率兵清剿沿途流匪之时,在盱眙以南竟然抓获不少南陈官兵,冒充流匪在乡间劫掠。为防南陈派兵北犯盱眙城,老夫决定率部驻扎盱眙,以震慑南陈。”贺若弼抚须说道。 “呵呵!若是贺伯伯不闲盱眙偏远,本王倒是无话可说。不过盱眙有贺伯伯镇守也好,早有传言说南陈欲出兵攻打我山阳城。盱眙距南陈江北重镇江都城亦是不远,若是得贺伯伯率数万大军镇守于此,也就断了南陈攻我盱眙城之心了。这样也可减轻江淮我杜伏威部的防守压力。”杨二端着清茶边喝边说道。 “呵呵!陈后主就不怕老夫趁其不备去端了他江北两座城池?”贺若弼大笑着说道,引得满座都开怀大笑。 “呵呵!伯伯切莫动手,本王现在还不宜四面树敌,但等京城捷报传来之后在动手不迟。”杨二笑着制止着已经心生想法的老将。 待众人笑毕,杨二放下茶杯又指向身边的麻叔谋对李春笑着说道:“李匠师,我这兄长有些皮懒,工地上诸事还奈大师多多照应为是。” “诶---,主公此言差矣!如若没有麻部长对工具的改造,专用挖掘、土石运送等工具的发明制造,对火药的改进以及传授各种施爆之法,工程进度岂能如此之快?就是本师擅长的桥梁建造,麻部长也多有参与,甚至有些设计之法令本师都赞不绝口啊!有他在,本师都不敢妄称当朝第一匠师啊!” “濮---”杨二身边坐着的麻叔谋听了李春对自己惨绝人寰的赞誉,一口茶水未及咽下便全都喷了出来,忙随意的用宽大的袖子擦着一嘴的茶沫子。 杨二心中也觉这李春夸人夸的好笑,但终究忍住了。 看了狼狈不堪的麻叔谋一眼后,忙对李春说道:“呵呵!他就动动嘴皮子的功夫,真要去作还全靠李匠师才行。”李春听了含笑点了点头不在言语。 “凌刺史,如今已经入夏,永济渠水流充沛,不知这数月的运营可对河间乃至整个冀州有何改变?可试说之。”杨二转头看向暂代黎阳太守一职实为河间府刺史的凌敬说道。 “回禀主公,黎阳城现在已经是黄河之上最为繁忙的码头,这且先不说。就说永济渠沿途十余个码头城镇,通渠后南来北往的商船多如过江之鲫般,早已带动了沿途码头成了一个个繁忙的小镇了。人口也逐渐增多,各个码头小镇商业发达,各所属县衙所收取的税赋使得府库充盈。如此不光带动了我河间府面貌焕然一新,就是整个冀州也呈现一派百业兴盛,欣欣向荣之状,百姓逐渐富足安康,社会秩序安好,整个冀州方煮天下足可称作盛世啊!”凌敬骄傲且自豪的喋喋不休着,似有言之不尽一般。惹得帐中众人听了都是一脸的懵逼惊愕,接着便是议论不已。 “哦?本王曾去过的临济镇也不知情况怎样了?初春之时还是人口稀少,百业凋零的一个小镇。” “回主公,临济早已扩建为一处大城了,以新码头和临济桥为中心,沿渠两岸酒楼、茶肆、当铺、药房、金铺等早已店铺林立,沿河两岸土地寸土寸金啊!现已成为我河间府最为繁华的一处大城。其他,各地景象也都相似。这些全赖永济渠之功啊!对了,还有那临济禅院也更加香火旺盛,南来北往的生意人到了临济城无不上岸前往临济禅院求拜,也带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本府还对永济渠支流滹沱河进行了拓宽和河道疏浚,使得临济禅院也可直接使船过去,极为方便了。” “啪啪啪---”杨二听了率先鼓起掌来,麻叔谋也随即鼓掌,众官一愣之下,不由也跟着一片掌声,并伴随着一片叫好的笑声。 “诸位,冀州全境的变化还只是一个开始,相信大家已经感受到一条南北大通道所带给民众的好处了,正所谓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益啊!我们的后代子孙想穷都难了,呵呵!今日通济渠开工,不久之后也将成为另一条连接江淮、江南和中原的大动脉---”杨二这个“动脉”一词脱口而出顿觉不好,这个时代是无法理解这个词的,于是赶忙说道:“就是连接中原和南方诸州的漕运通道,将如同永济渠一样带动大隋南方和中原的交流,从而使偏僻的江南变得富裕起来。因此,不管国家现在有多乱,开渠一事断不可停。国家政治、经济和军事建设发展都必须围绕着这条南北渠道而开展。凌刺史,本王命你以黎阳城为中心筹建黎阳仓,将冀州多余之粮存于黎阳仓中,确保通济渠之用粮。麻部长你那里工地上若是缺粮可征调黎阳仓粮,也可征调回洛仓粮。” “是,主公,下官回到黎阳城即刻启动新仓建设。” 杨二点开了点头,接着又对卢照邻说道:“待通济渠正常运转之后,洛阳城也将筹建兴洛仓。兴洛仓的选址和筹建便交于卢照邻先生。” “是,主公。”卢照邻赶忙起身拱手答道。 “好了诸位,本王今日要说的就这些了,若是无事便请自回,本王还有些话单独跟李匠师和麻部长说。” 卢照邻、凌敬等文武大臣听了便都起身拱手施礼后退出大帐,只留下李春和麻叔谋在帐中。 “主公,不知留下本师还有何事?” “哦!是这样,本王这里有麻部长亲手绘制的一个物件,名曰:蒸汽机,本王见了觉得其构造也是比较简单的,制造起来也是不难,现就将这图纸交于大师,看能否铸造出来?” “诶---,我说,我啥时画过这图的?我可没画过。”麻叔谋一听顿时就急了,忙站起身辩道。 第283章 不见玉玺不称帝 占河套李渊不喜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本师,画过也见过各种器物的图形,还从未见过画的如此之妙的。麻部长真乃鲁班公在世,真神人也!本师不及麻部长之一二啊!巧手!巧手---”李春看了这张绘制清晰,设计巧妙的图纸,爱不释手,连声赞叹着。麻叔谋听了顿觉自己的嘴被人用手捂住了一样,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得鼓着双眼看着杨二。杨二扭头暗暗发笑着。 “李匠师今后若是对图中有不解之处时,可多向麻部长请教。”杨二对一心仔细在看图的李春说着,也不知他听没听见,完全是看着图一脸呆痴状。 麻叔谋看李春已经呆在那里不说话,忙拉过杨二到一边,急问道:“兄弟,你搞什么搞?这蒸汽机你还真想弄啊?就现在这帮古人的工具和材料能造出来才有鬼了。” “嘘--小声点。不管能不能造,先让李春去研究了再说。这个时代自然有这个时代的造法,千万别低估了这个时代工匠的精神。那赵州桥连桥墩都没有一个,跨度那么大,不也被他造出来了吗?连后世的专家都不敢相信呢!” “可是这造出来你又能怎么用?火车该没法造吧!还有铁轨铺设、钻洞过桥的。你想累死我啊!那我不如回去当民工轻松。”麻叔谋没好气的说着。 “主公,这器物就是蒸汽机?从一旁文字描述看这是靠水蒸汽来驱动的,这蒸汽真有如此力量么?”李春这时突然从那种痴迷于新器物忘我的状态中醒来问道。 “在密闭的容器中不停加热,就会使其间的蒸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不信的话可以先试试用铁铸造出一个缸体来,嗯!其他的下来你同麻部长好好切磋切磋,他会告诉你如何去铸造这图上的缸体。对了,本王还有事,你二人好好在此研究吧!”说完,杨二将麻叔谋一把推向李春,自己随即跑出大帐,出来后,捂住嘴止不住的笑着。 “世兄,何事如此高兴啊!” “没有!没有!为兄只不过给麻哥找了个事情去作,免得他没事就知道在家造小人玩儿,呵呵呵呵!”杨二说完大笑着打开折扇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去。仲坚留在原地,嘴中还不住的念叨着:“造小人儿?什么造小人儿?怎么造?” 就在杨二自以为得计,兀自在那儿得意时,突见王德向自己这边疾步走来,脸上挂着一幅惊喜状。 “王千户何事惊喜呀!是媳妇儿又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了吗?”杨二打趣的问着走近了的王德。 “哎呀!主公,这可是比得了儿子还让人惊喜的天大好事啊!”王德急忙拱手大叫着,惹得一旁众侍卫都逐渐靠拢了过来,人人脸上含笑。 “是不是开渠挖到了一处帝王古墓了,里面金银多吗?” “唉---,主公,我军情处得报,京城破了,宇文化及大军攻占了长安城了,稍候必有前方军报到来。” “啊?此话当真,真如此快便进了城了。莫要骗本王欢心!”杨二听了不仅不信还有些生气,他知道35万太子党人马,那是几日便能大败的?若是如此轻易,杨勇就不是杨勇,杨素便不是杨素了。 “主公,此事多半是真。下官原本是京城千户,离开京城之时也留下了些人手,相信下官手下绝不会欺瞒与我的。”王德见杨二不信反气,不禁慌忙解释着。 “好!若是真,军报也该到王府了,快随本王回府。” 护卫们接到回府指令后,忙动了起来,一架豪华马车来到杨二身边,杨二毫不犹豫,上前一步跨上,钻入车中。马夫见状挥鞭驱车而走,众护卫们忙簇拥着前后往洛阳城中走去。 车中,杨二心绪激动。脑海中反复出现自己端坐皇宫议事殿龙椅之上的画面,几次都感觉不真实。迷糊间,一行已进了洛阳城,还未到自己行宫,便传入耳中一阵紧似一阵的鞭炮响声和人群的欢呼声。 杨二一惊,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忙伸手拉开车窗帘,往外看着。 只见这条通往王府行宫的街道两侧,万民拥出,各个喜笑颜开。更有两旁商铺一家接着一家的放起了爆竹,犹如过年一般。 在人潮和爆竹声中杨二一行缓缓靠近了自己王府行宫,却见卢照邻、凌敬、贺若弼、梁师泰等将军大臣一脸喜色出门迎接,还有喜不自禁,又哭又笑的王黛、出尘、阿贝伊等在台阶上看着杨二车仗逐渐靠近。最喜的是那一帮王府家将了,个个开心的在府门外欢呼雀跃着,全无往日阵型。 这时,车中的杨二心中踏实了,反而冷静了下来。 “主公,不!不!不!下官失言了。该称陛下才是。”卢照邻觉得失言忙自己纠正道,这一纠正,竟惹得众人齐声大呼道:“臣等恭迎陛下回府。” 杨二听了有些不适,钻出车门,看向大家。 “陛下,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可谓惊喜连连啊!三日前宇文化及大军攻破了京城,驱离了伪皇杨勇,正待陛下返京登基啊!”卢照邻高声叫道,似乎是要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哦!这真是令本王一惊啊!竟真如此之快?” “陛下,这是宇文先生发至京城的快报,报捷快马沿途都在叫着,京城城破,伪皇已逃往汉中,这已是洛阳城人皆尽知的事了。”山东千户李太智一脸喜色的上前说道。 “可有缴获传国玉玺?” “陛下,玉玺被杨勇出逃时带走,宇文大人那里未曾见到。”卢照邻说道。 杨二此时已经将军报匆匆浏览一遍,双手将军报一合,厉声说道:“没有玉玺得位不正,令宇文化及安抚京城百姓,收编皇城禁军,搜捕太子党人。再令张恒无论如何也要劫获传国玉玺。一日不见玉玺本王便一日不返京,不称帝!”杨二并未流露出喜色,反而有些不快。 卢照邻听出杨二心中不快,忙低头答道:“是,主公,下官这就派快马回报宇文大人和张大人。” 众人见了也忙将脸上喜色收起,紧随杨二进入府中。 晋阳唐国公府。 李靖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态度显然已经激怒了李渊,虽然手中柴绍的密信为此已经替李靖开解,但李渊还是有些不满。 “哼!李靖未按本公之意南下直取蒲县,打开通往河东郡的大门,却私自改变行军路线,采用声南击西之策,突袭了河套之地。虽占据了大片富饶土地,也能起到牵制晋王大军的目的,但却忤逆了朝廷的旨意,陷本公与不忠不义之地,实乃可恶至极!”李渊拍着桌案对下面众文武说道。 “唐公,我唐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巧取了诺大一处河套之地,老夫以为实乃一着妙棋啊!唐公试想那河东郡乃是晋王杨广的起家之地,根基之所在,如若冒然去攻,则我晋阳与河东便彻底为敌,没有丝毫盘旋的余地了。现如今河东强而我晋阳弱,与河东为敌实为不智。但那河套之地却全然不同,那里原本便是朝廷直属之地,未有分封,人人可占。我晋阳得了河套任谁也说不出什么,就是那晋王杨广对此也无话可说。同样是牵制了晋王大军这点并未忤逆朝廷旨意,只是出兵的方向不同罢了。老夫甚至认为占据河套对今后我晋阳有大利。”尚书令裴寂对李渊说道。 “哦?有何大利于我?”李渊听了裴寂之言火气略消一些,同时也不解的问道。 “唐公,如今晋王杨广以宇文化及为帅兵出百万围逼京城,京城中只35万守军,看似不少,但却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享乐之兵,如何能与百战精锐的晋军为敌,败亡只在朝夕罢了。杨勇如败则必将退位让贤于晋王杨广,这是大势所趋。待到那时,这天下能与杨广为敌者唯有我晋阳一处。那时,他若发兵来攻我晋阳,我河套之兵便可南下去取他的京城;若是去攻我河套之地,我晋阳大军则可南下横扫他的河东郡,如此我晋阳便和河套成为犄角之势,相互依托岂不为好?” “裴尚书所言极是,眼见攻取河套乃是兼顾当前面向长远之计,李药师之见在我等之上,我晋阳有李靖乃晋阳之幸也!”兵部侍郎唐俭出班说道。 “嗯!经玄真这一调拨,本公也看得清了些。如此说李靖真乃名将也!但何不先报知于本公,非要自作主张呢?此风不可涨!当下不为例。”李渊想通之后怒气顿消,但仍不快于李靖出兵之后的私自做主。 “主公,此乃李靖谨慎之处,谁知我晋阳有多少河东暗探?若是走漏了消息便再无挽回之地了。”唐俭又为自己下属开解着。 “茂约不必为他美言,本公就原谅他这一回,但不可再有下次。”李渊对着唐俭挥了下手,示意他退下去。 “主公,取了河套好归好,但与我晋阳之间便隔着一条大河了,25万唐军精锐尽在河套之地,我晋阳便显得空虚了。而河东虎视我晋阳之界休、霍县、蒲县和雁门四地晋军仍毫发未伤,如虎在侧榻,岂不危矣?”大学士温大雅出班急问道。 他这一言,顿时引起府议众官纷纷议论,其间不论文武,赞其言者不在少数。就连上座的李渊也不禁将眉头紧蹙,心中腾起一股担忧来。 “唐公,彦博之言有理,正所谓有其利必有其害!取得河套使得我晋阳局势上抢得先机,但却带走了我大部人马,使得我晋阳空虚了许多。当急调北部三郡的人马立刻回返晋阳周边,以便应对河东军突然北犯。”裴寂谏言道。 “玄真和彦博说的不错,原本正面与河东军交锋的,却让李靖剑走偏锋去了河套之地,使得我晋阳门户大开了。不过,嗣昌信中也提到,李靖已分兵10万由徐世绩率领回渡黄河镇守晋西平夷、石洲和方山三城,一则防守渡口,紧守我河套之兵回晋阳之后路;二则这10万唐军可在晋阳被攻之时及时来援。这还需调北三郡人马回防么?”李渊不置可否的问着裴寂。 “这---,貌似李靖想到了这层,已经做了安排。不过---” “玄真先生,可直言无妨。” “不过,如今我晋阳与突厥大汗交好,北方并无兵患之危。三郡守军驻守无益,不如留下少许兵马监视突厥,大部还是调回晋阳为好。若是河东军北犯我晋阳也好多一些兵马可资调用。” “嗯!就依先生。调回三郡精兵加强晋阳以南防守。弘基将军,三郡人马皆是受你节制,这事便由你去办,记住三郡守军不得少于3000,多余之兵全部调回。” “遵命,主公。”刘弘基从武将班中走出大声应道。 “还有,加强提防河东四地之兵的动态。若是其兵动,当速来报与本公。” “是,主公。”任槐、刘政会等众武将起身应道。 “咳咳、咳咳---”李渊轻微的咳嗽几声,说道:“今日府议就到这里吧!若是还有未报事宜,可到府中书房见本公。” 说完,李渊缓缓起身,对着众文武挥了挥手。众人都拱手见礼后,转身离开议事厅。李渊随后也在宦官的搀扶下慢慢回往后堂。 与此同时,经潞州裴世矩签署的出兵命令先后送抵了前沿四地。 “呵呵!没仗打的日子可把老雄我给憋坏了,总算等到可以出兵的这天了。传令下去,就按令整军三日,三日后渡过汾阳河攻取汾阳城。”驻守汾阳河南岸界休城的雄阔海兴奋的大叫道。 “是,谨遵将军之命。”原属自己太行山诸寨的手下兄弟纪曾、伍亮等全都起身呐喊着,个个喜形于色。 “将军,裴公之命要我等暗暗整军备战,不可惊扰了对岸唐军。”副将金甲从旁提醒道。 “好!咱就悄悄的备军,将兵器、军粮等都分拨好,悄悄发给将士们,这两天多给战马喂些精料,带出去跑动跑动,只要不惊动了唐军便可。” “呵呵呵呵!”众将听了尽都笑了起来。 蒲县、霍县和雁门的罗松、丁彦平和薛万春三将也都接令暗自做着出兵的准备。 第284章 为玉玺大军入汉 宇文恺提议入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为何裴世矩给众将下达出击命令呢? 因为此时在单雄信和王伯当、谢映登的运作下,不仅自己驻守的平夷城已经改换了门庭,暗中归附了河东晋军,而且单雄信还利用了自己强大的个人魅力和江湖绿林总舵的威势直接说服了徐茂公和魏征二人跟随自己一道降了河东军,手下众江湖兄弟自是看在单雄信的面上也一道跟随降了,毫无怨言。 如此,几乎在一夜间,晋西平夷、石洲和方山三城全都归了河东郡,三城唐军共计15万人马全都放下刀枪降了河东。其中不乏喜极而泣之人,这三城因靠近河东郡,家中多有亲朋去往河东谋生,在其家信中早有亲人让其不可与河东军为敌的嘱咐。现在加入了河东军成为一家了,如何不喜?只是,这下却暗中掐断了河套李靖大军和晋阳李渊的联系。原本互为犄角之势的有利局面顿时土崩瓦解,各自即将陷入苦战之中。这一切的发生,李靖和李渊还尤为不知。 京城中,宇文化及正全力缉捕未及逃出城的太子党徒,李景也全面接管了整个京城防卫和秩序的维护,裴蕴正在逐个接收朝廷各部门的职权和京城府库的查验。整个京城到处都是身穿新式军服的河东晋军。因河东军军纪严明,与民无犯,也未在京城施行宵禁,所以,街上来往的军兵虽多,但百姓生活并未受到干扰。 晋王府。 这里成了宇文化及的临时驻地,掌控京城内外大小事宜的所有政令都出自这里。 “道兴将军,皇宫大内不得擅入,守卫的军兵都安排好了么?”宇文化及问着负责军务的李景。 “禀大帅,皇宫重地现由本将手下薛举、孟恫两名上尉率5000精兵守卫,当万无一失。”李景急忙答道。 “四门可守得妥当?” “大帅,现京城四门皆由我河东军把守,四门守将分别是乔山、张德斌、万绪荣、洪天一四名中尉军官。” “好!原城中投降禁军和汉中军是否押往城外军营看守?” “禀大帅,除随杨勇逃出西门的5万士卒外,其余约30万降卒皆在城外军营中看守,目前这些降卒情绪稳定并无作乱迹象。” “嗯!这些降卒中除了个别军官死心跟随太子党外,大部分并不在意谁作京城之主。一日三餐好生管代,将军官和士卒分开关押,莫让降卒们被有心之人挑唆起事。” “大帅尽管放心,现看押降卒的乃是城外军营伍云召部,云召将军在京城禁军中名头不小,谁人不识,任谁都不敢挑事乱来的。” “如此最好!现在最大的不确定就是这三十万降卒,让督查处探员抓紧甄别,若是在城中有家有口的,便让其家人作保领回家去。若是有愿投入我河东军的可让云召将军遴选10万彪悍精锐出来,打散分入各部。成都吾儿亦可去降卒中选出5万人马填入你部。” “是,大帅。” “多谢父帅。” “成都啊!为父给你三天时间选兵,三日后你便带本部人马速回朔方城与裴仁基将军同守朔方,不可放唐军李靖部南下来攻京城。切记,三元李靖多谋,你不可逞一时之勇出城与之交战,本帅已知我河东晋军即将全面讨伐晋阳李渊,这李靖再强也不可能不回援晋阳,待唐军退出河套之时,你再重新占据河套之地。” “儿谨遵父命,请父亲放心便是。” “化龙,好生看视你兄长,不可让他着了李靖的道了。” “父亲,孩儿知道了。” 看着自己这两个逐渐成熟起来的儿子,宇文化及颇觉欣慰的点了点头。 “张督查使和罗成将军已经去追杨勇两日了,可有消息传回?” “呵呵!大帅无需担忧,一切都在张督查使身上。这回可够杨素等人喝上一壶的了。”裴蕴笑着对大家说着,众人听了全都大笑起来。 “呵呵!是啊!最懂主公之人便是这张恒了。若是让我等抓住杨勇、杨素等一众要犯,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理,好在有张大人在此啊!”宇文化及轻松的自嘲着。 “裴主簿,京城中三省六部诸多衙门官吏是否都已审查完毕?原属太子一党的官吏是否全部下狱?”宇文化及问完了军务又向主管政务的裴蕴问着。 “大帅,现5品以上的各府官员都已审完,下在狱中等候主公来京后处理的太子党官吏近千人。5品以下的低级官吏不查也罢,但无过错的都留在任上。” “嗯!低级官员多是跟随上官意愿行事,与其立场无关。可有分量重的太子党徒落网?” “回大帅,虽绝大多数高层太子党徒弃家而逃,但也有三名太子党高层未及出逃被擒者,他们是太子师、伪太傅李刚、外戚杨达和内史令钦天监袁充。那李刚因年岁已高,不愿随杨勇出逃被擒;太子党中坚骨干份子杨达却是当晚嫖宿青楼,未得消息而被擒;而袁充却是主动投案自首的,说是有机密事面见主公。” “哦?这三人都是杨勇一党中的重要人物,但若是论罪也只有杨达该斩。李刚为人正直,虽是杨勇之师但基本不参与政治,当视为无罪。袁充主动投案这其中必有缘由,裴主簿当好生看押,待主公来时再说。” “是,下官遵命。今夜便将其带入城外军中特别看管。” “韩老将军,这京中开国元勋众多,就拜托老将军去一一安抚了。明日本帅当亲往丞相府拜望高相。” “呵呵!大帅自去看那高熲老儿,其余老将自有韩某前去拜访就是。”韩擒虎笑着应了下来。 “禀大帅,主公至洛阳派家将传来口谕。”突然,童环从门外疾步踏入府中叫道。 “童将军,主公有何口谕?快快道来。”宇文化及神情一震,忙问着,府中众人也都围上来顷耳细听。 “末将原本在城中巡查,刚巡到南门处便见主公亲随家将入城时被守将盘查。末将自是认得此人,便上前见问,他便将主公口谕对末将说了,因几日未休,传信家将说完便力竭而晕倒城门口。末将便代他来传主公口谕,主公说---”童环将来由简单讲述完毕后便大声喝道。府中文武众将除老将军韩擒虎仍端坐椅中外,其余全都跪接杨二谕旨。 “没有玉玺得位不正,令宇文化及安抚京城百姓,收编皇城禁军,搜捕太子党人。再令张恒无论如何也要劫获传国玉玺。一日不见玉玺本王便一日不返京,不称帝!” “啊!这---”童环传旨完毕,就听众文武不住的惊呼着。宇文化及更是听了后手足无措,起身后原地转了好几圈。他知道,杨勇外逃已将传国玉玺随身带走,张恒也已经追出去两日了。到洛阳报捷的消息已经快马送出,就等主公杨广移驾京城主政了,竟不想因这玉玺一事,主公竟然发下狠话。 “唉!这如何是好。”宇文化及急的团团转,一时没了主张。 “大帅,张恒督查使和罗成将军只有3万骑兵去追,这里距离汉中并不远,若是汉王杨谅出兵接应,若要想围住擒拿杨勇一众,怕是兵少了些。”裴蕴忙对宇文化及说道。 “裴主簿怎不早说?唉!本帅一时大意疏忽了。华公明、童环、李如珪、齐国远四将听令。” “末将等在。”华公明四人猛听得宇文化及呼喊,忙起身上前应道。 “今令华公明为主将,童环为副将,李、齐二将为正副先锋,领华阴军骑兵10万火速出西门去追张恒和罗成,追到后你等便尽归张督查使指挥,务必截住杨勇夺回玉玺,就算追到南郑,追到成都也要夺回玉玺!”宇文化及有些失态略带嘶吼的对四将叫道。 “末将等遵令,不惜一切夺回玉玺。”华公明四将大吼一声,随即转身出府,上马直奔城外军中。 宇文化及见四将齐出,长出一口气,颓然坐在椅中。众人也一时相视无语,各带惊慌之色。 “父亲,要不孩儿先不回朔方,也去追击杨勇。估计少不了要拿下汉中的。”宇文成都见父亲宇文化及有些失神,便上前安慰道。 “不!朔方也少不得大将,裴仁基初归我河东,其心不稳,若是与李靖勾结,我京城便危险了。好在吾儿派了大将魏文通跟随他同回朔方,一时裴仁基还不敢乱来。去追杨勇之兵也是够了,并不缺大将,吾儿当选兵后速回朔方城,剿杀李靖一部为重。” “也罢!父亲保重,孩儿去了。”说罢,宇文成都便不在府中停留,领着兄弟宇文化龙便出了帅府,回返北门军中。2942 跟随杨勇、杨素出逃的5万人马基本都是骑兵,每人都未保命拼命往前纵马急奔着。就算杨勇的皇后和最宠信的两个皇妃各自分乘着4乘马车,速度也是极快捷的。杨素和宇文恺等太子党骨干都簇拥在杨勇前后,只顾催马狂奔着。 “陛下,我军现已离京近三百里了,今日也行了近百里,人马困顿是否暂作歇息?”禁军大将张勋赶杨勇马前报道。 “嗯!天色渐晚可在前面宽阔处驻马歇息。”杨勇也累的不能坚持便同意道。 “张将军后面追兵距我等有多远?”杨素警惕的问着张勋。 “王爷,身后河东追兵距我尚有近百里,天色已晚其必寻地驻营。” “好!在前方扎营休息,派出伺候监视身后追兵。” “是,王爷。”张勋答应一声后便去后面传令。 在一处山坳里,杨勇溃败之兵正在休整。山坳入口处交由张勋守候,以防追兵到来。 天空乌云遮住了月色星辰,黑夜如墨汁般笼罩着整个山坳。除了遍布的篝火外,四周一片漆黑,若是身处篝火映照之外便会让人毛骨悚然。 在一处篝火旺盛之地,杨勇等十余人绕火而坐正在商议着。 “皇叔,此去汉中还有几日路程?朕实在是有些走不动了。” “陛下,此事可问汉王大将龚琦,龚将军你对此地熟悉,若按百里行军速度,还有几日可达南郑?”杨素问着身旁的汉军大将龚琦。 “启禀陛下,越公,此地名为壶口洼,由此再往南行最多3日便可抵达南郑城。末将已派手下星夜兼程赶赴南郑向汉王通报了,想必3日后我主汉王必出南郑城以迎陛下。”龚琦拱手答道。 “嗯!很好。不过皇叔,若是我等到达南郑,岂不也将晋王军引至了南郑,这南郑还能守么?” “陛下顾不得那许多了。我等先进了南郑城之后再说其他。想那河东追兵人数并不会多,也许再追我百里便自退了。” “陛下,我等去了南郑又当如何?南郑偏安一隅民贫兵弱,最多自保,何时才能重返京城?我等家小全陷在京城中未出,生死不明啊!呜呜呜---”兵部侍郎苏孝慈老泪纵横的哭着说道。他这一言,惹得周围一众文官皆垂泪不已,发出一片哀泣之声。 “陛下,依臣见,这南郑也非长久之地。一则汉中以北并无险隘驻守以防晋军来攻;二则这汉中兵马不多,不足以对抗晋军;三则汉中王这几年在汉中未施仁政,以致汉中百姓怨声载道,不得民心。晋军来犯之时,民心必未晋军所用。不如,一路南下走金牛道入蜀,随后烧毁栈道,隔绝晋军追兵,以成都为都城重建大隋,如是方能长久?”宇文恺小声谏言着,然后不置可否的看向一旁的杨素。 “宇文先生所言极是。陛下,那蜀中素有天府之国美誉,蜀中富庶,足可建国。且北有剑门关易守难攻,足可将晋军阻在关外,保得我蜀中太平。陛下可效汉之高祖一争天下之法。”杨素顺着宇文恺的话补充说道。 “唉!蜀地闭塞,如何做大?且先退至南郑,待各府勤王之兵到来之后再议吧!”杨勇显然并不想退到益州,并不想就此放弃光复京城希望。若是真的到了成都称帝,便基本再无出川可能了,如同蜀汉之后主刘禅。 众人听了杨勇之言后便都不在言语,各个心绪低落,除了篝火燃烧发出的噼啪之声外便一片寂静。 第285章 尉迟双鞭战两将 洋县小城阻张恒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当夜,杨勇便在皇后马车中休息。其余众臣们便围在篝火边上小憩着,出逃之时过于匆忙了,竟然都未及时携带帐篷等物,好在各自身边都还带有些干粮,不至挨饿。 天刚蒙蒙亮时,就听这壶口洼入口处嘈杂声起,随即喊杀声不断。篝火边杨素等人顿时惊醒。 “快,快去通报陛下,追兵至矣!速速离去。”杨素率先反应过来,急对宇文恺和姬威二人叫道。 姬威听罢,也不说话,急忙冲向十余米开外的马车去叫醒杨勇。宇文恺也赶忙招呼起周围数百禁军一道往杨勇车边聚来。 原来,在张恒的强烈要求下,罗成和尉迟恭并未让手下3万白马义从营骑兵休息,而是连夜追赶而来。一夜无休的追击,总算在天亮之前追到了壶口洼的入口处,便和守在这里断后的张勋皇城禁军战作了一团。 张勋为给杨勇等争取逃命时间,硬是率领手下2千禁卫军死死抵住了尉迟恭的连番进攻。因地势狭窄,被挡在身后的罗成一时无法发力,只能眼睁睁的在后面看着前面尉迟恭手舞双鞭猛冲猛打着冲开人群艰难开道。 壶口洼入口的战斗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眼见自己手下这精锐的2000人马渐渐被杀得只剩不到500骑时,张勋心中焦急,也不知洼中的众人是否走远,眼看自己抵挡不住了。 “将军速退,此地有我兄弟断后。”正在张勋焦躁之时,手下心腹大将王天虎冲到近前大叫道。 “天虎,你兄弟二人不可恋战,抵敌不过便将敌军引往他处,摆脱之后速到南郑见某。” “将军自去,莫管我等。”说完,王天虎带着兄弟王天龙领着自己亲军数十人迎着已经进入洼口的晋军冲了过去。 “唉!”张勋见状,轻叹一声后拨马带着十几个亲随便脱离战场,一路向南逃去。 “尉迟恭,还记得你家大爷否?”王天虎拍马舞刀冲向使双鞭的尉迟恭,这时天已大亮,若是别人还不好认,偏着面如锅底,使动双鞭的尉迟恭最为好记。 “啊呀!原来是你这厮,上次未要你命,今番又来送死,叫你认得黑爷爷的铁鞭。”说罢,尉迟恭舍了近前的皇城禁军,催马便迎向王氏兄弟。 将对将,兵对兵,各自寻着对手交战厮杀。不同的是尉迟恭一人对战二王,二王一人持刀,一人使枪,围住尉迟恭死战。兄弟二人原本马上功夫不弱,加上刀枪配合进攻演练的精熟,一时间竟和双鞭尉迟恭打了个不相上下。 不过,上将军间的对决不见输赢倒是罢了,手下士卒间的厮杀却是逐渐有了高下。 这时的皇城精锐禁军们已经无法抵挡汹涌而入的白马义从骑兵了,逐渐被白马义从骑兵持长槊冲的七零八落,小部分战死,大部分四散而逃了。 这时,后面被堵住的罗成总算被大军裹挟着进入到了洼口内。就见豁然开朗的前方空地上,三将在缠绕厮杀,难分难解。 罗成也不急,招呼着自己手下骑兵只把这三骑围住,让他三人只在圈中杀得昏天黑地。自己只在一旁观战,如同欣赏着一场街斗般。 “嗯,这尉迟老黑的家传鞭法果然不俗,一招一式不弱于表哥的秦家锏法。”罗成看的痴迷,心中暗赞着。 “罗将军为何停步不前?”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断喝。罗成一惊,转头看时,竟是后军的张恒赶了上来,身边还跟着手持双锤的罗士信。 “督查使大人,非是末将不前,而是那尉迟老黑久战二人不下,我等皆被堵住。” “哼!某看你是在偷学他的鞭法,还不快去助尉迟将军拿下二贼。” “大人稍待,容某激他一激,看看如何?”这张恒之阴毒,其他人看了害怕,唯恐避之不及。但罗成心智单纯却是无所畏惧的。 说完此言后,也不管张恒是否同意,便催马上前几步,对着正在死战的尉迟恭大叫道:“尉迟老黑,都说你是万人敌的大将,讲武堂排名第一,却为何战不下这两个蠢才。” 原本尉迟恭本事以一敌二毫无问题的,但经过一夜无休,身体早已疲软,双鞭使动力度不足,这才被以逸待劳的二王敌住,久不能胜。突然间听到罗成奚落之言,顿时大怒,这一激下,双膀间猛地增加了不少力气,使出的双鞭明显力度和速度倍增。这下王天虎兄弟二人再也抵挡不住了,两人刀枪自办的格挡,毫无还手之力。又瞥见罗成似有冲上来助战之意,二人心慌,不由得刀枪乱了章法。 “汰!下去噃u---”只见尉迟恭一鞭打在王天龙的后心境上,将王天龙打落马下。一旁的亲随小校急上前按住落马的王天龙,用绳索绑定。 王天虎见自己兄弟落马被擒心中大急,忙想趁与尉迟恭收鞭不及之时,一刀劈尉迟恭与马下。但不防,尉迟恭早已看见,用左手鞭向上格挡住劈下的刀锋,右手鞭一个横打,正打在王天虎的腰眼上,打的王天虎岔气,刀势一堕,两马交错之一瞬间,尉迟恭伸手便抓住了王天虎的甲带一扯,便将王天虎提过了马鞍,顺势往地上一扔。王天虎被这一跌,摔了个四脚朝天。还未等翻过身来,身边的小校便一拥而上,又将王天虎绳捆索绑,带回阵中。 尉迟恭见状长舒口气,收好双鞭拨马跑向罗成这方。就见罗成身后,张恒抚须不住的笑。 “罗将军,擒这二将之功,老黑便送与将军了。” “呵呵!汝费心尽力得来的功劳,某如何贪得?只恐前方似这二人武艺者没有了,若想再建功勋只恐不易了。”罗成轻蔑的笑着说道。 “你---”尉迟恭听了罗成狂妄之言,顿时无语,憋的一张黑脸涨的暗红。有心想跟罗成大战一场,但又心知自己绝非这狂妄之人的对手,不敢去试。 “好了,休再戏言了。这一耽搁,杨勇一党便又跑出去十里了,还不快追。”张恒急忙为尉迟恭解困道。 “老黑,看本将军去擒得一员大将送与你作功劳,驾----”罗成叫完,也不管别人,拨马带着亲兵便向杨勇大军败逃的方向急追而去。 经此一场接触战后,跟随杨勇出逃的2万禁军逐渐散去,沿途全是伏道归降者,张恒领军在后不断搜罗着沿途降兵,罗成和尉迟恭视而不见,只顾策马向前狂追着。 “陛下,追兵距我还有不到5里距离,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需寻一座城池暂且阻住追兵。”宇文恺从后面追到杨勇马后叫道。 “龚琦将军前方可有城池?”杨素抢先问着一侧护卫的汉中大将龚琦。 “王爷,在往前10里便到了洋县城了,城池虽小但可抵挡追兵一时。” “那好!就到洋县暂避一时,让全军缓缓气。”不等杨勇说话,杨素便将命令发出了。杨勇听了也不计较,默不作声只顾催马疾驰。在众人之后,便是杨勇的皇后和两位妃嫔的马车,车上女人也顾不得被颠的痛苦了,任由马夫不停的抽打着驽马紧随向前。 原本安谧的山中小城洋县,周围皆是群山,只有前后两道城门。这日原是小城中逢集,周围四乡的山民都将山中土产拿到城里售卖,一时间平时清净的小城便涌进了数千赶集乡民。 城门口的几个乡兵扎堆在一起聊着天,全不把城门口进出的百姓放在眼里,任其随意进出。 “老兵,看看天色便要暗了,日头落了,在过一会儿就到关城门的时辰了。你看这城中还有那么多未出城的百姓,这可如何是好?” “娃子,这城里城外的百姓都是附近的乡亲,也定有你们村里的,今日逢集便晚些关门也罢。” 城门口处的这一老一少两名乡兵看着城中的百姓小声说着。突然,一直看着城外官道的乡兵指着远处渐渐腾起的烟尘叫了起来。 “老兵,快看,莫不是前面有马队过来?” 听见呼声的老兵忙转身顺着叫喊乡兵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脸色大变。 “快,关闭城门。娃子快去县衙通报王县令,有不明骑兵万人来袭。快去!” 在这个颇有经验的老兵的指挥下,很快城门上下的十几个乡兵便将沉重的大门关上了。众乡兵随即登上了城头看向逐渐靠近过来的骑兵大队。 “老兵,从旗号上看似有我汉中军的大旗,莫不是前日去往京城的大军回来了?” “不像,旗号很杂。多有京城禁军才有的大旗。大家准备弓箭,待他等靠近了再说。”老兵沉着的下着命令,城头之上逐渐聚拢过来了百十个手拿各种武器的乡兵,其中数十人举起了手中弓箭。 “老兵,王县到了。” “老何,怎么回事儿?哪里来的骑兵?”一个身穿官府的中年文官来到了老兵身边问着。 “王县,你看,这人还不少啊!你快看,里间好像还有好些身穿朝中官服的大官。”老兵老何对到自己身边的王县长说道。 “早听说京城被晋王大军围了,这必是从京城逃回的我汉中勤王兵马。”王县长仔细的看着逐渐清晰的这路人马说道。 正在城上这些人犹豫不决之时,就看已经有一将奔到了百步之内,见城门关闭着,忙对城头山的守兵大叫道:“某乃汉王大将龚琦,速开城门,让我等进城。” “哦!是龚琦将军,速速打开城门。”王县长终于认出了这员靠近过来的骑兵大将。记得这龚琦前些日子从这里前往京城时,在城外驻扎过一晚,自己还到军中劳军过一次,为他运去了2万石粮食。 “原来是王县府啊!快些打扫府衙,末将身后来的便是当今圣上,京城城破欲前往南郑避祸。” “啊?既是当今圣上到此,下官当出城迎接才是,快!老何,速整军随本县出城迎驾。” 当王县令刚刚来到城门外跪倒时,杨勇一行已经来到了城门处,看着这不知名的小城县令跪在路旁,杨勇也不搭话,只是减速打马进入了城中。随后,众军也跟随者进到城里来。这下,原本城中赶集未散的百姓就多,现在又一下涌进了近4万骑兵,一下子使得这座小城变得极为拥堵起来。 “王县府,后面追兵距此不到5里了,速将城中百姓驱赶出城,关闭城门,不得放追兵进城。”龚琦下马来到王县令身边说道。 “好,好,本县遵命。老何,让老兄弟们都动起来,让赶集百姓尽快出城避祸。将城上防守交于龚将军手下。” “是,老爷。”老兵老何早看出这队逃难到此的人马的狼狈像,就知追兵凶猛。若是不及时疏散城中百姓,怕是要兵祸了。于是赶紧带着自己手下这百十号兄弟进城撵人去了。 龚琦不管其他的,只管抓紧时间让自己手下这3万人马,弃马登城紧急布防,一刻不敢耽误。 城门内外逐渐变得人声嘈杂而混乱起来,原本准备进城的也不敢再往城里去了,掉头便往回跑。城里的百姓在乡兵的驱赶下也蜂拥着往城外跑着,不时有呼爹喊娘的孩童在哭叫着。 “准备关城门,追兵的旗号已能看见。”龚琦见城中百姓已经疏散的差不多了,这时也渐渐看到远处出现了晋军骑兵的踪影,便下令关闭城门。 城门在十几个军兵的推动下关上了。城头上的汉中兵们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等追兵到来。 “罗将军,狗日的都逃进城里了,这如何是好?”尉迟恭对正在狂奔的罗成叫道。 “去通报张恒大人,末将前去攻城。”罗成挥舞马鞭对尉迟恭说道。 “是。不过将军还是先将城池围住,待张大人来了再说为好。” “老黑,何时变得恁啰嗦了?快去。”说完,罗成也不去管尉迟恭了,只顾催马向前。 看看距城门不到1里之地了,罗成还是冷静的将战马勒住,举手示意身后白马义从营将士停止追击。 “城头上已有防范,我等就在此等候张恒大人到来。” 不一会儿,张恒带着罗士信、司马超和雷明等便来到前面罗成马前,几人也都不说话,只是抬眼去看这洋县县城。 洋县城墙并不高大,且也不宽,两侧都是高山陡壁。但就是这样一座不可能从两侧包围的小城便将张恒大军给堵住了。 第286章 罗子不傻有心计 罗成奋勇冲土城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哼!吩咐下去,今夜就在城外扎营。让将士们好好休整,明日再说攻城事宜。” “是,大人。”身后司马超应道。连续的追击,一天下来也着实让将士们疲惫不已,就是白马义从营的将士们也有些吃不消。 不说,城外张恒就地扎营休整。单讲已经进入洋县县府之内的杨勇等一行众人们。 “连跑了三日,今日总算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杨勇坐在县府正座上喘息着说道。 “陛下,今夜当不会有事,城外追兵也需要休整之后才能再战。不过,就此一夜而已,明日当弃城前往南郑,从这里过去还需两日。”杨素说着。 “陛下,末将愿领兵1万驻守此城,为陛下在此挡住城外追兵,两日后,末将再弃城往南郑。”张勋上前请命道。 “不劳张将军出马,追兵只有骑兵并无攻城器具,这洋县城只需留我汉中军一员偏将及5000人即可抵挡追兵两日。”龚琦不以为意的说着。 “好!就依龚将军之言。莫说两日,就是挡住1日,追兵便拿我等无法了。”宇文恺轻声说着,从他的角度看,张勋是不能留在这里的,否则,这一行人中便缺乏有武力的大将了,特别是即将到南郑城,那里可是汉王杨谅的地盘,若是没有武将在身边,怕是不好镇住杨谅这个地头蛇的。 “好,就依龚将军之意。可让王县府捐出府库存粮,让我军做一回晚饭,3天不曾好好吃上一顿了。”杨勇肚中早就饥饿难忍了,不由着急的让龚琦前去安排晚膳之事。龚琦应了一声便出府去找王县令了。 这时的王县令正在督促乡兵们安抚城中百姓,同时也在为进城的大军安置休整的场地,忙得不亦乐乎。 城外晋军大营。 “张大人,有如此一座城池先被杨勇占了去,恐再难捉住杨勇一党了。”尉迟恭说道。 “尉迟将军说的是啊!没想到汉军如此能跑,皇城跟来的禁卫军基本都降了,却不见一个汉中军投降。且仗着路熟,使我大军连追几日都不曾赶上。”张恒有些气馁的说道。他心里知道,杨勇、杨素等太子党骨干逃进了这座虽然不大的城池,城墙也不高,但恰恰能挡住自己的3万骑兵,只感觉好不晦气。 “哼!这有何难的,明日末将便去抢城。”罗成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大---大人,罗子我有---有--一策,可截---截住敌---敌军。”就在大家都觉压抑之时,不想一直都是闷葫芦的罗士信却开口说话了,大家顿觉一惊,也觉好笑好奇。 “罗子,平素就像哑巴,怎地?你有办法截住敌军?老黑不信。”尉迟恭翻着白眼看着罗士信说着。 “老黑住口,听他说来听听。”罗成瞪了尉迟恭一眼说道。 “罗子我---我原本就---就是山---山里砍---砍柴的。这城旁的大---大山,罗子可---可轻松翻---越过---过去。这城不---不大,罗子今---今夜便---便可从山---山上过---过去,堵---堵---堵他的后---后门。” “哦?”张恒听了心中一喜,这给了他一个灵感。骑兵不能翻山,一般步兵手脚差的也翻不过两侧峭壁,但若是在这3万骑兵中选百十个身手矫健的,翻越峭壁过去便可堵住这座小城的另外一侧大门。说不定便能利用地利将杨勇这还剩的3万汉中兵给堵死在这洋县小城中。而这罗士信不光能翻山过岭,更是一员不亚于罗成的勇将,一双大锤舞动起来,威势更在罗成的单枪之上,足可震慑敌军。 “好!这个天大的功劳就在罗士信身上了。司马超、雷明听令,即刻从军中遴选300能登山过岭之人,随罗士信今夜出击,去堵他的后门,截他的去路。争取就在这小城便结果了杨素等人。” “是,末将这就去选人。”说完,司马超领着副将雷明便赶去军营中选人。 “罗子,此去便骑不得你那万里云了。你带这300勇士能否堵的住?”罗成有些担心的说道,他可不想看到罗士信有事,这罗士信乃是自己大哥的心腹爱将,出了事可不好交待,再说自己以后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对练伙伴。 “小---小枪,放---放一万个---个心,莫说还---还有3---3百兄---兄弟,就俺---一---一个就---就足够了,呵呵!” “小子,够强!胆魄在老黑之上,老黑佩服。”尉迟恭上前拍着罗士信的肩头发至内心的赞着。 很快,被选中的300壮士,整齐的列队在主账之外。 “将士们,你们是白马营的老兵,各个都有战功,若是从军中退役,你们每个人都能成为一块土地的里长或是家乡县城的县蔚,都能过上比一般人好的日子。但此次出征却非常危险,先不说黑夜翻越陡壁悬崖易失足落崖而死,就是翻过去了你这300壮士又将面对3万敌军亡命冲击,能活下来的机会很小。但本官只需你们坚守最多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本官便可带领大军赶至,如此便可全歼这处逃敌。你们大家都知道,抓住城中伪皇杨勇、奸党杨素等人的重要性。不知你们可敢赴死一搏?” “白马义从,拼死一战!”300壮士齐声呼道,无一退缩。 “好!随罗士信将军出发。” “兄弟们,走。”罗士信跟着大吼了一声,竟没结巴。 “呵呵呵呵!”300壮士全都爽快的大笑着,看着罗士信手中的一对大锤,都觉安心,全无惧色,跟在罗士信身后出了大寨,随即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着远去的这300勇士,张恒眼中擎着泪水,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督查使大人,莫如此伤怀了,想那罗士信在,常人便近身不得。我等只需明日近早打破城池前去接应即可。”罗成在张恒身边小声劝慰着。 “明日我军没有攻城器械,如何轻易破城?” “大人莫不是忘了我白马营中的火器了?” “哦?你是说连弩火雷箭?守函谷之时不是全部用完了么?” “呵呵!当时是用完了的,不过在华阴城时,末将找到童环将军那里,硬从他那里又要了些,原本是补充潼关之用的,被末将截住了。”罗成有些得意的窃笑着。 “呵呵!如此甚好,明日便不愁此城不破了。某料明日天明之后,杨勇等必从后门而逃。能不能堵住就看罗士信了。”张恒仍然看向远处的黑夜,但心情却好了很多了。 一夜无话,城内城外互不相扰,都是疲惫不堪的,谁也没有精神和力气去挑衅对方。 天蒙蒙亮了,杨勇等全都醒了,匆匆吃过早饭,就要整军出发了。除了留下5000士卒在此配合王县令守城外,其余近3万人马全都上马从后门而出。 想着即将脱离险境,杨勇心情也觉好了起来,不在纠结京城失守的痛苦了。 伸手进自己怀中,摸了摸捆扎在胸前的那颗标志着皇权的传国玉玺,心想:“有了这玉玺,朕到那里都是名正言顺的天子。皇弟啊!你就是占了京城又当如何呢?呵呵!”想到这里杨勇不禁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来。 “轰---轰---轰---”突然身后传来的阵阵爆炸声打断了杨勇的思绪,又变得惊慌起来。不用说,这是追兵在攻城了,而且还用上了传说中的火器--轰天雷。 “陛下,快些跑,我等大意了,晋军中有火器,此城估计坚守不了多久。”杨素紧张的大声说道,同时,也给坐下战马一记马鞭,竟冲到了杨勇的前面去了。 一行众人再不敢耽搁了,纷纷打马加速跑了起来。狭窄的官道上,拥挤着混乱不堪的逃兵。 “呵呵!兔子们过来了,兄弟们准备了。还是俺说过的,先由俺去截杀这路逃兵,若是杀不过来了,你等再射火雷箭,别把俺一块炸的没了。” “罗将军,放心去。若是杀不过了,便回,我等为你阻击追兵就是。”300勇士中的一个老军对罗士信说道。这是一个有着中尉军衔的百户官,除了罗士信外就属他军衔最高。他们300人若要抵挡住3万人的狂攻,所能依仗的便是人人手中的这把连弩和每人配备的20枚火雷箭,再有就是罗士信这个人形“坦克”了。 “好,你等就在此高地上等着俺,俺去过了瘾就回。”罗士信大笑着步行下坡,手持双锤站在狭窄的官道中间,等着从城里跑出来的汉中军们。 “陛下,不好。前面道路上有一步将阻路。”在前开路的张勋回来禀报道。 “哦?还有此事,待末将去看看。”杨勇还未说话,就见身后跟随的汉中军大将龚琦跃马而出竟往前面跑去。 “张将军,前面何人阻我去路?”杨素不放心的问着张勋。 “王爷,此人瘦小但手持两柄大锤,从身上军服看,应该是晋军中的一名中校将领。” “什么中校?” “王爷,这是晋军中施行的军衔制,此将为河东晋军中校相当于末将军中之职,已是不低了。那身后追兵大将罗成只是河东军中的一员少将,却是朝中的征西将军了。” “哦!看来是极有本事的了,速去接应龚琦将军。”杨素听了张勋的解释后吓了一跳,忙让张勋去接应龚琦。 “皇叔,怎会有晋军追兵到了朕的前面了?”杨勇赶上来问着。 “唉!老夫也不知啊!早知这样,不如昨夜不休连夜走了。不过,既是一人当道阻路并无马匹,想是从小道偷绕过来的倒不可怕。” “那快到前面看看,估计身后洋县已经城破了,爆炸之声都没了。”杨勇惊慌的说着。 再说,罗成攻城这边。 一阵火雷箭之后,矮小的洋县城便没了城墙了,这城墙本是土堆砌的,怎经得起火雷箭的轰击? 眼看城墙塌了,王县令早就跑的没影了。留守的那员汉中军副将也在轰击中丧命,5000人马也都逃往城中躲避,更多的是脱下军服换了百姓衣服躲到了百姓家中逃命。 罗成见此,就要率手下白马营冲城。这时,张恒来到了身前急叫道:”罗将军速速率军出击,务必赶上杨勇等,若是杨勇交出传国玉玺,便可放他离去,若是不交,则尽屠之!“ “张大人,怎又冒出个玉玺来?”罗成不解的问道。 “唉!华公明将军带着童环等三将连夜追赶而来,说是宇文化及大军搜遍宫中,都未曾见到传国玉玺,想是必被杨勇带出,就藏了在其身上。主公有口谕,不见玉玺不返京,不称帝。兹事体大,就算追到天边也必须拿回传国玉玺,否则你我便无颜回见主公,此事就拜托将军了。”说完,张恒在马上向罗成拱手施礼。 “啊?既如此,这玉玺便包在末将身上了。”说罢,罗成催动胯下西方小白龙,手中神飞大枪朝天一举,大叫道:“随某冲城!” 叫罢,一抖丝缰,当先冲了出去。身后3万白马义从将士大喝一声后,随即持槊纵马跟上。 “张督查使,可需末将率军出击么?”华公明纵马上前来问着张恒。 “这处小城不大,守军不多,罗将军3万人马足矣!公明将军远道而来,连日未休,可先去军中歇息。” 再说劫道的罗士信。 此时罗士信正耀武扬威的呼叫着不远处的敌军上前受死,两柄大锤相互磕击着发出阵阵巨响。身后几步远处倒着一员被砸扁了脑袋的敌将,这员早已死去的敌将便是不知罗士信深浅冒然冲过来交战的汉中军大将龚琦。 龚琦原本想仗着自己的大刀重,便想一刀砍死矮小的罗士信的。但不想站在地上的罗士信脚步极为灵活,一个闪跳便避过了龚琦的大刀,还未等龚琦砍出第二刀时,罗士信“蹭”的一下,腾空跃起,手中大锤便到龚琦面前了,一锤就将龚琦的用来格挡的大刀敲飞,随即又复一锤正砸在龚琦的脑袋上,直砸的整个脸都凹陷了进去,脑浆飞溅而出。 主人落马死去,而那匹战马却不曾离开,只在主人死尸前哀鸣不已,似是在唤主人起身上马一样。 第287章 罗士信误放杨勇 张恒谋最后一战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龚琦瞬间身亡,吓得张勋不敢上前一战,只在原地勒马徘徊着。 “张勋,为何不前?洋县城已破了,当速通过此处。”杨素从后面赶了上来急问着犹豫不前惊慌不定的张勋。 “王爷,非是末将不前,只是那员使锤的晋军大将着实厉害,龚琦将军只一合便丢了性命。” “啊?”杨素急忙抬眼去看远处那员矮挫骁将,不敢相信。 “哼!就这一人便挡住我3万大军不成,待老夫前去会会他。张将军等老夫缠住这将时,你便率军带着陛下冲杀过去,莫管老夫。”杨素此时心急便不管其他的了。原本他便是一员悍将,曾跟随文皇南征北战,武艺虽不及靠山王兄杨林,但也是不弱的。 “是,王爷。王爷小心此将,他锤很重,千万莫让其磕飞了兵器。”张勋有些担心的提醒道。 “哼哼!看老夫戏耍与他。”说罢,提刀纵马而出直奔罗士信而来。 “将士们,随本将冲。”张勋看杨素亲自出战缠住那员阻挡去路的敌将,自己一刻不敢耽误,招呼着身后众人往前便冲。 这下,罗士信便不能分身去挡了,自己被杨素一柄大刀死死缠住了,一时间不能分出胜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队人马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 杨勇等人便夹杂在这其中,裹拥者而去。 伏于身后的罗士信手下那名百户官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手足无措,有心命令手下放火雷箭,但主将此时还夹杂在乱军之中,这火雷箭便无法施放。眼睁睁的看着不断冲上坡来的汉中大军,甚至都能看见前面引路的几员大将的面目了。 “唉!罗将军还在其间,不能放箭,随某退避。”这员晋军白马老卒一时无法,只得对手下下达这样的命令,暂时放过乱军,再作打算。 疯狂奔命的张勋大军,看着前面数百阻路伏击晋军退避开去,也不上山去追,只顾顺着大道逃去。 “王爷,我大军退尽了,速退。”陪伴着杨素在一旁观战保护的亲军们看到本方人马逐渐冲出围困,心急的大叫道。因为,身后不远处已经出现了大队晋军骑兵的身影了,再不脱离便会被缠住走不脱了。 “好小子,有把子蛮力,本王便是杨素,有本事便徒步来追。”说完,手中大刀冲着罗士信方向空砍一刀后,拨马便走。罗士信有心徒步去追,但杨素亲兵显然全都做好了接应准备,纷纷将箭射来,罗士信只得停在原地用双锤拨打着乱箭。只是这一耽搁,杨素便被亲军接应着急速奔远,想再追也无可能了。 “唉呀!”罗士信见了,气的两眼喷火,手中双锤发泄似的砸向路边一颗松树,竟将碗口粗的树干拦腰砸断。 这时,山坡上走下自己的300弟兄,个个垂头丧气。 “老---老倌儿,为何不---不放弩箭轰---轰他娘的?”罗士信气急单手一把提溜起手下这名百户官不解的问道。 “将军,小的不敢放箭啊!若是火雷箭放出,将军也就和杨勇溃军玉石俱焚了。将军为何不脱离了那员使刀老将的纠缠,却被溃军夹杂在其中?” “诶---,罗子我贪---贪功了,误了大---大事。”罗士信松开抓着百户老军的手自责的直拍脑门。 “罗将军,罗成将军过来了。”一名小校提醒着罗士信。 说话间,罗成提枪纵马已经来到了这队军汉面前,看着罗士信低头不语,便知道他此番堵截未成,也知他正在懊恼便不再拿话激他,只是说道:“罗子,事已至此速速上马随某去追便了,还怕他逃上天去不成。” 军中看管罗士信万里云战马的小校,将战马牵了过来,罗士信又重新振作起来,接过缰绳对自己300壮士叫道:“都---都上马,追!” 众军一声呐喊,纷纷接过同伴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跟在罗士信身后,呼啦啦的朝溃军逃去的方向叫喊着追了过去。 “唉!好个杨素,身手了得,竟然能与罗士信交战二十余合不败,当年风采不减啊!只是又错失了擒拿杨勇的一次良机了。”张恒和华公明等众将追了过来,看着罗成和罗士信追出去的方向叹道。 “督查使大人,再追下去便到了汉中治所南郑城了,想那汉王杨谅必出兵接应杨勇溃兵,我军当如何处之?”华公明在一旁对张恒说道。 “呵呵!溃兵入城不过2万余人马,城中不超过5万守军,今日既已到他城下,便一发夺了他汉中之地,将汉王与那杨勇一发都擒了回去。”张恒笑着说道,心中竟觉这个主意相当不错,若是凭自己这十余万人马,将汉中一举拿下以免将来再派兵来取,实属最上策了。 “呵呵!大人说的不错。也该轮到我华阴大军立功之时了。”华公明也开怀大笑道,身边的李如珪、齐国远、司马超、雷明等将也欢笑不已。 “随某兵进南郑。”张恒言罢,催马便向前冲去。 华公明将手中马鞭一举,大叫道:“诸军随某去抢南郑,已显我华阴晋军之强,冲!”说罢打马便冲了出去,身后十万骑兵紧紧跟随。 罗成一马当先紧紧追击,沿途虽然挑杀无数落单溃兵,但始终无法追上杨勇主力。甚至亲眼见到杨勇等率残军冲进了一座大城。 “罗将军,莫再追了,杨勇溃军不足一万,已经逃入了南郑城了。”尉迟恭追上罗成提醒道。 “吁---”罗成听罢,急忙勒住马缰,渐渐停了下来,手下3万白马营骑兵也随之纷纷停下,看向罗成。 “老黑,去后面接一接张恒大人。” “是,将军。”尉迟恭应着,拨转马头往后面跑去。 不一会儿,引领后军的张恒、华公明等将军便来到了突前的罗成身边,各个手打凉棚,遮蔽耀眼的阳光看向不远处的那座南郑城。 “好大一座城池啊!”张恒边看边赞道。 “督查使大人,可有办法速破此城?我大军随身粮食可是难以支撑过久的。”华公明在张恒身边小声提醒着。 “哼!若是以往取下此城至少需半月,但如今我军中已经配备了攻城火器,取下此城倒是不难,但难在不能全歼汉中军,若是再次变成击溃战,对我大军便不利了。” “督查使大人,我大军随身携带的单兵口粮现够支撑半月,若是再宰杀些捕获的马匹,则能坚持二十日。当以此时间为限围歼汉中军,夺取南郑。” “华将军说的不错,若是攻下城池我军便不缺粮了。今日我军已乏了,就在此地下寨,明日在攻取南郑。” “是,大人。”华公明应了一声后,便让身后众将前去军中安排。 太阳落山之前,整个大寨已经搭建完毕。张恒走进自己的中军大帐中,吩咐亲随小校去唤众将进账计议。 稍等了片刻之后,众将纷纷进入帐中,张恒招呼大家落座后说道:“主公令我等追回传国玉玺,但玉玺已随杨勇到了南郑城中了,若得玉玺便要破了此城。但城中守军不下6万,我十三万大军就算破了城池,也不敢说能擒住杨勇等,当思一策截住杨勇逃往益州,若是在南郑不能擒住杨勇等人,我等便再无机会了。” “督查使大人,末将以为南郑城中百姓颇多,若是杨勇、杨素等化整为零混在百姓之中藏匿,就算我军破城也一时难以擒获,最好是将其驱赶出城野战。” “嗯!公明将军此言有理。若是城破杨勇等必然结伙逃往益州,投奔蜀王杨秀,当派一军绕过南郑伏于其必经之路,只是---”张恒说出自己想法后,又觉得为难起来。 众人听了一半,见张恒收住话题,不觉都感到奇怪,相互看着。 “张督查使,末将愿率本部3万白马义从将士绕道去截取杨勇退往蜀中之路。”罗成起身请命道。 “嗯!白马义从将士善于奔袭,此去必然。只是---” “诶---大人,急死老黑了,只是什么?” “司马超听令。”张恒突然看向自己副将司马超道。 “大人,末将在。” “命你即刻带探马去往附近山中,务必寻得熟知本地地理之人,带来帐中。” “是,末将此去找寻向导,当在入夜前归寨缴令。”说完,司马超疾步走出大帐。 “公明将军明日便将城池围了,偌大一座城池,十万人马有些捉襟见肘。北门和南门可少些人么,重点在东西两门。明日攻城当促其从西门逃遁,杨勇出西门而逃之时,当尽力拦截,记住,千万莫让杨勇死了,需生擒之。就算拦截不住,也要截下其随行出逃的步卒。” “请大人放心,我军中有5千连弩手,明日便集中猛轰东城门,城墙一倒,不怕杨勇等不出西门。” “好!各位先回营休整,以备明日一战。雷明将军带本部5千人马去西门守住,莫让杨勇等趁夜出逃了。” 雷明接令后,便出账点军去了,要在黑夜来临前堵住西门。 夜,将喧嚣的白日送走。 夜,让南郑城更加静谧。 城中汉王杨谅王府中,杨勇正和兄弟杨谅以及众文武商议着。自安全进入了南郑城后,杨勇的京城逃难君臣便一扫一路的惊慌不安,踏实了不少。这南郑原本是座大城,非是洋县小城能比的。 “陛下,末将已经巡视过城墙,南郑城墙宽厚高大,晋军骑兵配备火器对付骑步兵着实有效,但要轰击城墙却是不易的,陛下当可在此城中放心休整。”大将张勋禀报道。 “陛下,老夫以为休整数日之后还是应效仿汉刘邦入蜀地养兵,守住剑门关,只待时局有变之时再出川以夺天下。”杨素道。 “皇叔之言好确是好,只是前往蜀地成都路途难行,也不知吾弟杨秀能否接纳朕。” “陛下,入了成都之后只需大大封赏蜀王即可,岂有不接纳陛下之理?”丞相韩洪说道。 “可惜这南郑虽好,但却易受攻击,只怕这次也要连累小弟随为兄同去成都了。” “大哥,小弟自小便追随大哥身边,这汉中地瘠民贫的,南郑能守则守,不能守弃了也罢!同去蜀地最好。”杨谅安慰着杨勇道。 “陛下,如若不愿去益州也非没有可能,明日可派人出城与晋军将领谈判,晋王千岁也是极为顾及亲情之人,当可谈。”宇文恺谏言道。 “唉!宇文先生不知,朕若想与二弟妥协,只需交出传国玉玺,发表一退位让贤檄文即可,也不失封王封地为一郡王,只是朕身为嫡长子心有不甘啊!”杨勇起身长叹道。 “陛下,今日已晚,请陛下歇息吧!东门自有老夫安排张将军前去镇守,想必无忧。”见杨勇在此陷于忧伤悲观之中,杨素赶忙起身拱手说道。 “也罢!朕也疲乏了,你等自去吧!” “是,陛下。”众人起身拱手见礼后,便出了王府。 城外张恒帐中仍旧灯火通明,出去寻找引路向导的司马超终于在山中找到了本地一猎户父子并带到了张恒帐中。 “张壮士,你我乃是本家,本官也姓张,可坐下说话。”张恒难得的露出一脸笑容对这山中的张姓猎户说道。 “原来是张大人,小民自小便在这南郑城外山中打猎,附近道路山形无一不知,如有所求,还请张大人明言。”张猎户拱手问道。 “呵呵!本官欲重金聘请张家门为我军向导,只问家门一事,望家门如实相告。” “大人请问,小民知之必答就是。” “好!这南郑城西通往剑门蜀道沿途可有供我军作伏兵之地?” “这---,回大人话。城西50里外有一平坦谷地,两侧皆是山峰。出了这处谷地便进入了山中通往剑门的小道,再无一处可用兵之地”张猎户眉头紧锁的答道。 “那谷地可有名字?” “那片谷地草肥水美,春夏多有本地百姓把那里当作羊群放养之地,在谷地放养,不用人管,羊儿也走不失,故名为圈羊坝。” “圈羊坝?”张恒听了这个名字顿时若有所思。 “呵呵呵呵!好个圈羊坝啊!杨勇、杨素等不正是羊吗?”张恒对着帐中众将大笑着说道。 第288章 南郑城坚轰不烂 心理崩溃思逃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此乃天意欲让杨勇杨素等受困与此,必为我所擒。罗成将军,明日我军攻城之时,汝可带本部人马跟随张壮士一道绕行前往圈羊坝设伏。尉迟恭、罗士信为你副将,你三人务必在圈羊坝擒住二杨,起获玉玺。若是放过了提头来见。” “末将遵命。”罗成拱手应道。身后尉迟恭和罗士信也都心喜不已。 当夜,张猎户父子便在军中歇息,有专人设宴款待周详不提。 已知晋军火器的厉害,南郑城头上的守军并不多,都只在城下躲避。张勋因熟悉晋军攻城套路便理所当然的成了守城主将,南郑城数万汉军都暂由他指挥,宇文恺从旁协助以保万无一失。 这处南郑城乃是汉中治所,也是当今一座大城。与一般城池不同的是,这城墙之外还有一道宽约十米的护城河,水深达数米,通往城门之处的护城河上有一座被拉起的吊桥,这条河便是城外攻城晋军一时难以逾越的障碍,也是张勋敢只放少量士卒在城头上的原因。 “督查使大人,有这条河在,我军中爆破手便不能去炸城门了,只能隔河向城头施放火雷箭。但火雷箭主要是对付骑步兵的,用来轰击坚城效果一般,早知要攻打南陈城,末将便该拉过来几门铁炮了。”华公明来到正在对南郑城观察的张恒身边说道。 “如今,我军攻城器具全无,好在护城河距离城墙仅有百余步,只得用火雷箭密集轰击城头了,希望能炸塌一处城墙,请童环将军速去作准备。” “是,末将这就安排5000连弩手上前。”童环应道。 “华将军,护城河并不甚宽,可令李如珪和齐国远二将到附近山中砍伐些高大树木,准备搭桥渡河,若是能将对岸吊桥放下最好。” “是,大人。”华公明应了一声勒马回到后军去叫李、齐二将。 城上早有守城士卒偷眼看到城外晋军异动,便报与了城下暂避的张勋和宇文恺。二人得报后立刻登上城头抬眼看去。 “张将军,果不其然,晋军围上来的尽是持连弩的火雷箭手,我等要准备躲避了。”宇文恺轻声对张勋说道。 “呵呵!这南郑城城墙高且厚实,这火雷箭也奈何不得。传令城上守军全部下城躲避,待爆炸声停止后在上城防守。” 随即,有亲随小校听了命令到城上各处传令去了。原本城头上的守军不多,得了撤退命令之后,很快便悄悄的撤空了城上所有士卒。这时,宇文凯和张勋再看城外,只见那5000晋军连弩手基本都在护城河边已经列队整齐了。 “好了,宇文先生我等可以下去了,不用担心城外骑兵弩手,他们是不会渡河攻城的。再晚下去恐就危险了。” “好!就依将军,我们速撤。” 就在二人刚刚撤到城下空地时,城外第一波火雷箭轰城开始了。 轰击的目标基本就在城门这处一段2百余米的城墙。守军都死死的靠在城墙内侧的墙根死角下躲避着轰击,整个城墙和大地似乎都在颤抖着,剧烈的爆炸声让几乎所有守城汉军都弃了刀枪,双手死死的捂着耳朵。虽能避过了被炸,但城上炸飞下来的碎石砖块还是伤了数百士卒,个个血流满面的惨状也着实可怕。 连续密集的轰击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停息了下来。 “快上去看看情况。”张勋命令着身边亲军。 不一会儿,城上传来这名亲军小校的呼喊声:“将军,敌军退了,并未见来攻城。” “哦?待某看来。”张勋听了,忙从躲避处出来,领着宇文恺等人疾步往城头上冲去。 “呵呵!果然如同末将所言,他那火器只能对付骑步兵,对这砖石砌成的高墙伤损不大。”张勋笑着说道,心中显得更加有底了。 “是啊!将军只是炸坏了些城墙箭垛口,可速命士卒搬运土袋上城替代被毁箭垛。”宇文恺原本悬着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还请宇文先生回王府一趟,向陛下和王爷禀报我这城头战况,让陛下和王爷尽管放心,只要他火器轰不坏城墙,末将便有绝对把握守住这南郑城。”张勋豪气的说道。 “好!这里便交由将军,下官这就去见陛下、王爷。” 看着匆忙跑远的宇文恺,张勋心中一阵得意,忙吩咐守城汉军副将:“用土袋修补被毁箭垛,快去。” 就在张勋等在城下躲避火雷箭轰击之时,早有一支骑兵大队趁机从远处绕城而去,城上守军毫无察觉。 “督查使大人,我军火雷箭虽能震慑守军但轰击效果不佳,无法炸塌厚实的城墙。”童环回到后军来见张恒,一脸的沮丧。 “童将军不必丧气,这南郑城不同于洋县土城墙,这里城墙全是巨大砖石筑成,结实无比。午后再换5000弩手去炸,莫使城头守军冒头,掩护李如珪、齐国远二将用大树搭桥。桥成后,再派工兵用轰天手雷去炸开城门就是。”张恒安慰道。 城中汉王府内,杨勇正和小弟汉王杨谅以及杨素等文武大臣们一边品茶一边听着城门方向不断传来的爆炸声,各个都是一脸惊恐。 突然,爆炸声停了。众人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无人说话。 “诶,皇叔爆炸之声停了,不知城门守军如何了?城破否?”还是杨勇最先清醒,出言问着杨素。 “应该无事吧?老夫未曾听到喊杀之声,想是晋军退了。”杨素也狐疑的言道,心中并无把握。 “五弟,快些着人去查看。” 杨谅正要答应时,却被门外进来的宦官打断:“禀陛下、殿下,宇文恺先生回府了。” “陛下,王爷,大喜啊!”未等杨勇传,宇文恺已经风风火火的冲进府来,一面施礼一面对着府中众人大叫着。 “陛下、王爷,晋军火器对我南郑城墙无效,只炸毁了几个城头箭垛口,城墙安然无恙。且晋军匆忙而来军中并未有攻城器具,只待他军中粮尽便只能自退,我南郑城无忧亦!” “好!好啊!五弟你这城中粮草可足备?” “陛下,小弟城中粮草足够维持这数万大军半年以上,只是这城中百姓家中存粮恐无法维系。”杨谅小心的答着杨勇的问话,同时,也为被困城中的数万百姓焦虑着,这些可是他汉王手下的子民啊!他如何不焦急。 “五弟,若是城中百姓无粮,可开仓赈济一些粮食,城外晋军几日后便可退去了。” 面对南郑城中的现实状况,杨勇也是毫无办法,只盼城外晋军早些退回京城,这样城中百姓便可出城收取田中粮食了。 用过午膳之后,杨勇正要回房休息,突然觉得地在震动,雕花大床也在颤抖,耳边又传来一阵阵熟悉的爆炸声。 杨勇一阵惊慌,赶忙又跑到前厅。 “陛下,城外晋军又开始攻城了。只要火器轰不垮城墙便无事,有张勋和宇文恺守城,陛下无需担心。”杨素见杨勇惊慌而出便上前安慰着。 “皇叔,既是火器无效,却又故伎重演,怕是另有所图啊!” “陛下所言有理,老夫这就令人前去提醒张勋。” 这时,城门方向传来的爆炸声更加的密集了,如同天空打滚雷般不停。杨勇等只得不安的在厅内来回走动着,还不时来到门口看向城门方向。 突然,在连绵的爆炸声中夹杂着更大的一声巨响,这声不同一般的炸响,竟将正端起茶杯准备喝茶压惊的杨勇吓得一阵手抖,手中茶杯掉落地上。 “皇叔,可是城门处有变动,速派人去查看。”杨勇惊叫道。 “是,陛下,老夫这就让人去查看情况。”杨素也觉这声巨响有异,心中不由一阵慌乱,忙让人去城门处查看情况。自己和杨勇等众人在府中惴惴不安的等着消息。 片刻之后,已有宇文恺亲兵骑马来报。杨勇这才得知原来那声巨响来自晋军想用火器炸开城门之故,只是宇文恺早有防范,城门内早就堆积了厚厚的土袋,一时半会儿仅凭火器根本无法炸开城门之后的堆积之物的。晋军炸门工兵也只是将半扇城门炸塌,便无法继续了。因为要将城门内的堆积物全部炸开需要更多的手雷才行,这次带来的已经用完,20几个工兵见状也只得无奈撤回,等待下次再来接着炸。 见工兵未能成功,作为掩护的弩箭手们在童环的指挥下也只得再次无功而返。童环又一次耷拉着头到中军大帐来见张恒诉说原由。 张恒听了并不着急,只是再次安慰着童环道:“童将军已经尽力了,就算未能炸开城门亦无妨,这声巨响应该已经让杨素老贼胆战心惊了,这就够了,看他还能睡得安稳?” “大人莫不是要促其出逃?欲在城外擒拿杨勇?”华公明问道。 “是啊!如今火器暂时奈何不了此城,便只有促其逃往益州成都。将军不妨为老夫办一件事,以乱杨勇之心。” “大人请讲,末将照办就是。” “呵呵!此事极易,将老夫手中书信用箭射入城中即可。” “哦!也好,末将这就走一趟,定将此信送进城中。”说罢,华公明接过张恒手中书信便起身出了账门,吩咐自己亲军小校将书信缠在一只雕翎箭上,随后,手持宝雕弓上马就往南郑城方向跑去。 城中王府。 杨勇此时正在观看由张勋亲自送来的城外箭书。杨谅、杨素等人都在静等着。 “唉!这可如何是好?皇叔且看此信。”杨勇看完书信后轻声叹息着说道。 杨素接过信来,忙匆匆查看着,看罢说道:“这张恒信中言,只要陛下双手奉上传国玉玺,围城大军即可退出汉中返回京城,这---”杨素犹豫起来。 “陛下,大哥,切勿交出玉玺啊!若是交了,大哥你这皇位便不正了,如何能在调动各处人马勤王?”汉王杨谅惊呼道。这也是杨素心中担心的事情,交出玉玺诚然可以暂避眼前战祸,但非长远之计。 苏威听了也拱手道:“陛下,臣以为传国玉玺不可交给晋王,晋王一旦获得玉玺便能在京城称帝,那时天下之民便会认他为天子,置陛下与不顾的。” 韩洪也忙接着说道:“仆射公所言极是,臣也不同意交还玉玺。玉玺在手,陛下到哪里都是这大隋正统,失了玉玺则不然。” “诸卿说得不错,但这南郑城第一日被攻,便塌了半扇城门了。显然是晋军准备不足,无法继续。若是其多备火器再炸,城门岂有不失?我城中守军被其火器死死压制,头也不能抬,处于极为被动之地,这仗还如何打得?”杨勇焦躁的问众人更像是在问着自己。 “陛下,若想两全,老臣有一计现不得不用了。”杨素见众人都无主意,只得将自己所想对杨勇说道。 “皇叔尽管说来。” “唯今之计只能投往益州成都了,有剑门雄关足可轻易阻挡追兵,就算他军中火器也奈何不了剑门关。陛下在蜀中足可称帝维持大隋正统。天下有识之士也必将投到蜀中以事陛下的。” 杨勇听了一时无语,低头沉思着。 “陛下,可暂退蜀中,小弟便在此城为陛下堵住追兵。只需加固城门,小弟便可守住此城,不怕他缺粮不退。”杨谅挺身说道。 “陛下,汉中紧邻京城,运粮过来不过5日,说不定其补充之粮正在路上。这南郑城池虽坚固,但却是孤城一座,无江河阻敌,无雄关天险,在此长驻无益,不如听越公之言,皇驾迁往蜀中避乱。我等已经休整一日了,明日便可突围而去。”苏孝慈起身说道。 “苏爱卿,这耽误出城的一日,南郑四门都有晋军围堵,如何冲的出去?” “陛下,老夫已经看过了,四门之兵中东门晋军最多,西门次之,计有2万之众。南北两门兵虽最少,但却无路可去蜀中,只有从西门突出直奔剑门。老夫愿率3万人马为陛下在前开路,保陛下冲出城去。” “陛下,小弟这里留5万人马守城足矣,其余人马不止3万,尽皆归皇叔指挥。在好生休息一日,可与明日夜晚突然从西门杀出,料他不防。” “五弟,不如弃了南郑同往蜀中。” 第289章 弃南郑杨勇突围 宇文恺探圈羊坝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大哥,有小弟守住此城,城外晋军便不敢去追大哥啊!再说,若是大哥进入蜀中,城外晋军再攻南郑便无意义,可能就退回京城去了。” “五弟啊!张恒那厮你是不知,此人极为歹毒,若是得不到玉玺,必以攻占汉中全境以泄愤,岂能轻易退兵?南郑乃是孤城,守之无益,朕命你随同前往蜀中避祸,他日寻机出川北伐就是。” “大哥啊!小弟不能走,小弟走了谁在这里牵制追兵?再说只有小弟亲自断后,才能激励我汉中守军士气,若是小弟也走了,城中士气必崩,此城不保,大哥如何能摆脱追兵?请大哥无需再言。” “陛下,汉王所言极是,汉王留守当能守住此城至少3日,张恒追兵则必在此杯拖延3日,那时若想在追上我等绝无可能。再说,就算城破,张恒也奈何不得汉王。”宇文恺见杨勇兄弟二人争执不下,便上前开解道。他这一言似乎正好说到了点子上,杨勇听了都不禁连连点头。 “也罢!为兄就依了五弟与城中5万人马守城,待为兄远去了,弟若不敌之时便可出城请降,为兄不怪。母亲尚在京城,谅那张恒看在其主与你我兄弟份上不敢加害。”杨勇最终同意了汉王杨谅的请求,让他继续镇守南郑城,牵制张恒大军于城下。 次日,如同众人想的那样,巳时开始便揭开了全天的大战。由于前晚一夜的上万守军对城头受损城垛口的修整,正面受攻数百米的城头上已经堆砌起了数不清的土袋,这土袋的防炸效果明显远强于砖石砌的城垛口。守军也已经逐渐适应了城外连弩射上来炸开的火雷箭攻击了。个个都直接躲在土袋搭建的坚固工事之后并能随时向下放箭进行反击,被动守城的态势得到了很大的缓解。靠近发射连弩火雷箭的弩箭手们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伤亡。而对于城外晋军有利之处在于那条不宽的护城河现在已经不在是阻挡攻城的障碍了,从山上砍伐运来的数千颗大树干已经铺在了护城河之上。这使得弩箭手们可以直接冒着城上守军射来的箭矢纵马冲到城墙下,往城头之上扔出手雷。手雷基本都能准确的落在城头土袋工事内的守军人群中,这给城头守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一时间,激烈的城防攻坚战战成了僵持的状态。 “督查使大人,我军连番攻击已近一天了,伤亡将士已达4000余人。”华公明来到后军观战的张恒身前说道。 “怎么上去了十几拨工兵都未能炸开城门?”张恒不解的问着。 “大人有所不知,那木质的城门早已成了一堆木屑了。现在堵在城门洞内的全是整块的条石,这些石头想要炸碎实属不易,是故进展缓慢。城头又有箭射下来,我破门的工兵因此也伤损较大。”童环上前解释道,因为就是他在指挥着工兵们不断填补上去炸门。 “如此下去,炸开城门还需多久?” “大人,今夜末将安排工兵准备的充分一些,用一个大木箱一次装满千余颗手雷,明日再攻时,将这木箱运至城门洞内,一发将整个城门楼都给他炸塌下来,让城上守军尽皆上天。” “有把握炸毁城门楼吗?” “末将愿立军令。”童环发狠着说道。 “为确保明日破城成功,索性今夜就准备两箱手雷,明日齐爆,本官要他那处城墙全倒。”张恒盯着童环恶狠狠的下令道。 “是,末将就让3000颗手雷齐爆,将城墙尽皆轰倒。” “好!今日攻城到此,公明将军鸣金收兵吧!记得将阵亡的士卒尸体一道带回,以免我军士气受挫。” “是,督查使大人,末将这就去安排。”华公明说完,便同童环一道纵马而去。随即,本阵中一声声铜锣声响起,城头上的爆炸声也渐渐消失。攻城晋军分拨次的撤回到一箭之地外。 城头上 的守军也不再往下射箭了,一个个累到在土袋工事之中。杨谅也从隐蔽处走上城头,查看今日攻防大战之后本方的损失。 “殿下,末将已经统计了伤损情况,我汉军今日折损了6328人,其中大部都是炸伤,阵亡的只有不到2000人。”一亲随副将来到杨谅身前报道。 “轻伤者还能再战么?” “殿下,轻伤者也多不能再战了,若是不能止血,这些轻伤者怕是挨不过今夜的。”一脸熏黑的副将悲切的说着,眼泪默默的流出,在黢黑的脸颊上冲出两道泪痕来。 “命郎中全力救治,加固破损的工事,以便明日再战。还有,城门洞内再多去找些条石堵上,让他想炸也炸不透。” “是,殿下。末将这就去办。”副将说完扭头就往城下跑去。杨谅再次将目光看向硝烟逐渐散尽的战场,看向远处数不清的晋军营帐,只见晋军账内已经升起了股股炊烟。 片刻之后,杨谅领着亲军们走下城头,回到已经是一片紧张的王府之内。府外几条街道中早已有3万精锐汉军列队整齐准备开拔。 王府中杨勇和杨素以及众文武们都已准备好了,杨勇身后的心腹宦官姬威更是在背后紧紧地系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袱。除了姬威外,只有杨勇知道这包袱之中裹着的就是那块让张恒眼红不已的传国玉玺。 “陛下,要么此时趁西门城外晋军埋锅造饭之时,突然冲出;要么便等待子时入睡之时再去踏营。请陛下定夺。”杨素此时已经是全身铠甲,向杨勇提议着。他身后的宇文恺和张勋也是穿戴整齐只等令下开战。 “我军此时士气正旺,当在此时冲出。若是在等上几个时辰,士卒们便疲惫了,反而不好。”杨勇厉声说道,心想,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好!老夫便在前开路杀散敌军,陛下和车仗以及诸位大人居中,紧随本王身后,张勋将军负责保护陛下,宇文恺先生断后,走!”杨素手中持大刀说完转身而出,府中众人纷纷紧跟在后往外而去。 刚到门口,正好碰上巡城回来的杨谅。 杨勇一把拉住自己小弟的手说道:“五弟,待为兄突围之后,只需在守上一日便可,一日之后便可竖旗出城投降,莫要死战。你二哥晋王绝不会为难与你,降了后随晋军回返京城,母后身体不好,还需你多多照应才是。”杨勇语重心长的嘱咐着自己小弟。 “大哥保重,小弟就依兄长之意行事,母后那里有小弟在,大哥无需担心。” “还有,回京城之后切莫嫉恨你二哥,也莫参赞军务、政务,作一逍遥郡王最好。” “大哥,小弟记下了。此去蜀中千山万水,一路保重。” 说罢,兄弟二人就此洒泪而别。 当张恒得到杨勇从西门冲出的消息时,已近深夜子时了。 “司马超将军你可看清了?” “大人,天色正亮,末将看的清清楚楚,紧随杨勇之人背负一个包袱,方方正正的,不是玉玺又是何物?只可惜那杨素一把大刀着实凶猛,我等拦阻不住,只得放其逃了。” “呵呵!玉玺在杨勇身上就好,他跑不了的。汝等下去歇息吧!” “是,大人。”司马超说完便同副将雷明一道出了张恒的中军大帐。 “督查使大人,我等起兵绕城去追么?”华公明轻声问着。 “呵呵!不用了,3日之内必有好消息传来。我等何必去和罗成抢这功劳呢!公明将军你说呢?” “呵呵呵呵!大人说的是。” “大人,明日还攻城么?末将给他的大礼已经准备好了。”童环笑毕问道。 “情况有变,在攻城无益了。待捉回杨勇、杨素等时,城中汉王杨谅必降,安心静等几日即可。” “是,末将遵命就是。” 至此,南郑战火熄灭,两军歇兵不战。这让城中汉王杨谅好不奇怪!自己预想的攻城大战竟然没有发生,而且城外晋军突然全无攻城之意了,不战不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轻易摆脱了身后追兵的杨勇等一行,一夜马不停歇的在黑夜中跑了近50里,只跑的天色发亮,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时,才喘息不已的停下歇息。 “好一个平坝之地,全军就在此地暂歇。”杨勇下马,在姬威等众人的陪护下看向眼前豁然开朗般的一片平整谷地。昨夜一晚逃命般的狂奔走得尽是不平山地和林间官道,马匹和人员尽都疲惫不堪,想在跑已是不行了。身后原本3万骑兵的汉军,经突破晋军围堵和一路逃散之后,收拢到这平坝之地的已经不足1万2千。 “陛下,追兵已经摆脱了,可在此处休息一个时辰。”一直断后的宇文恺追过来对杨勇说道,以免杨勇等众人慌乱。 “宇文先生,可派亲兵到后面探一探,若是发现追兵即刻来报,过了此处平坝便要进入大山之中了,距剑门已是不远了。”杨素坐在一块大石上说道,这一夜的连战带跑,强如杨素也是受不了的,更何况这杨素已经不再年轻了。此时杨素就感觉全身无力,筋骨瘫软了一般,坐在大石上,连大刀都有些举不起来了。 “张将军可带几人到前方探探,这平坝似乎过于平静了些,我大军到来人呼马嘶的却不见有飞鸟惊起,莫在被人埋伏了?”原本年轻时有过带兵经验的兵部侍郎苏孝慈对身旁的大将张勋建议道。 “嗯?苏大人提醒的是,某便和张将军同去前面打探一番。”正准备下马歇息的宇文恺听了苏孝慈的话后,顿时一惊,自己刚从后面赶来只顾向杨勇汇报,还未仔细观察四周,如果真像苏孝慈说的那样偌大个平坝之地,植被茂盛,野花满坡,官道两旁也有成片百姓的稻谷,最不该少的就是鸟雀才是。四周真是太过安静了,这种安静的感觉让宇文恺心中陡然发慌起来。 两人带着百余骑,缓缓的顺着官道往前走着,一边警惕的查看着平坝两侧的高山和密林。 突然转过一个弯便看到官道一侧并排着的几间木屋,宇文恺对身边亲兵吩咐道:“去民房院中查看一番。” 亲兵领命,去了6骑。宇文恺和张勋便在官道上等候着。 “张将军,情况有些不对啊!” “宇文先生,因何不对?某看这平坝之上一眼便可看穿,似乎没有埋伏。” “听到狗叫了吗?这偏避之地民房院落岂能没有狗儿?” “嗯?也是啊!怎么没有狗叫呢?鸡鸭之声更是没有,确是古怪!”张勋经宇文恺这一提醒,顿时也觉得奇怪起来。 “报---先生,屋中空无一人,但似乎百姓离去时间不久,院中水缸中的水还是满的,灶中灰烬也有余温。”去打探木屋的亲兵回报道。 “报---将军,最头上那个木屋之外官道旁立有一座石碑,上书“圈羊坝”三字。别无一人在此。”另一个亲兵跑来报着自己所见。 “石碑?张将军我等过去看看。”说罢,催马便向前跑去,张勋等赶忙跟上。 很快,那块刻有“圈羊坝”三字的石碑便出现在宇文恺等众人的眼中。与其说是石碑,不如说是一块刻着字的巨石,巨石躺在道路边上的草地之中,石头上刻着的是用隶书写就的三个红字“圈羊坝”。 “呵呵!先生,想是这平坝乃是这一带难得的放羊放牛儿的地方,果然不错,草儿格外肥美啊!”张勋笑着说道,一脸轻松。 “那张将军如何解释这几家为何无人?没人也罢了,连家畜都不见了,羊在哪里?”宇文恺反问道。 “想是被这一带山匪打劫了去吧!” “不像。圈--羊--坝?”宇文恺看着石头上这几个隶书大字,一时陷入沉思之中,突然眼前一亮,心绪一震。 “张将军,你我速回,此处不宜久待,当劝陛下速速通过,迟则晚矣!”说完,拨马便往回跑。张勋等见状颇为奇怪,也只得回马。 百余人再次回到杨勇等人休息的地方,宇文恺慌忙下马,跑到杨勇身前,急道:“陛下,此处不宜久留,当速行,离开此地为宜。” 第290章 罗士信锤杀杨素 杨勇献玺保性命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杨勇还未说话,一旁的杨素觉得宇文恺言行古怪,便急问道:“宇文先生可是发现了什么?又无追兵,我军为何尽速离开?” “王爷,陛下。此处平坝名为“圈羊坝”,此名极为不详!羊者杨也,若在不离开,我等便如同圈(juan)中的牛羊,跑不脱了。” “啊?”杨勇听罢,顿时吓了一跳,后背不觉出了一层冷汗。 “陛下,就听宇文先生的吧!快快上马,过了此地在歇不迟。”杨勇身后的宦官姬威也忙叫道。 “陛下,快走。”韩洪也跟着叫道,随即也和众人一样匆忙上马。 “张勋将军在前开路,我等速离了此地。”杨素一面扶了杨勇上马,一面急对张勋说道。张勋应了一声后,转身招呼手下人马便往前冲去。 杨素等众文武簇拥着杨勇紧随在张勋前军之后直往平坝深处而去。 那块刻着“圈羊坝”几字的巨石在众人的注目下渐渐抛在了身后,一路疾行下来,除了惊起了几只狡兔外并未见异常,杨勇惊慌之心逐渐平静了下来,马速也随之慢了。 “陛下,前方山坡过了便当冲出了平坝之地了,切莫慢下马来。”身边紧随的宦官姬威见杨勇突然马慢了,便急切说道。 “即是已经要出了这平坝谷地了,显见此地并无埋伏,多是你等内心惊慌而至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罢了。”杨勇甚至脸上有了些轻松的笑意。 周围众人听了杨勇此言,似也觉无妨,多是宇文恺惊慌所至判断有误,于是连杨素在内也跟着杨勇将马速降了下来,身后护卫骑兵们也都慢了下来。 前军张勋部1千余骑,此时已经冲上了远处的那个山坡,但张勋率先冲到坡顶时,突然勒住了战马,直直的看向山坡的另一侧。随行众军也都在其左右将马匹停下,呆愣的看向前方,同主将张勋一样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宇文先生,张勋因何不前了,速去查看。”一直关注前军动作的杨素,见冲上山坡后张勋前军都停驻不前,顿时心中一惊,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忙叫身边的宇文恺催马上前一查究竟。 宇文恺这时也觉有异,心中早知不好。忙打马冲上山坡来到仍然一脸惊悚的张勋马前。 “啊?这---”不用问了,宇文恺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张勋不前的原因,尽是验证了自己那不祥的预感。 只见这缓缓的山坡另一侧又是另一片平坝,与已经通过的这段平坝相比最大的不同便是看不见绿草萋萋了,取而代之的尽是一片骑着白马,身披白氅,穿墨绿色作战服,人人持槊整齐排列的数万晋军威武的骑兵。标志性的清一色白马和马槊已经无需在问,这数万精锐骑兵不是晋军中最精锐的白马义从营还会是谁?最让张勋吓得目瞪口呆的是前面一员大将,只见这员大将胯下一匹西方小白龙,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头顶束发金冠,身披素银甲,外度罩素罗袍,生得眉清目秀,只十五六岁年龄,不正是那冷面寒枪的罗成吗?而其左右各有一员大将,相貌各有不同,一骑赤红矮马,上座一手持一对大锤瘦挫小将;一骑踏雪乌骓,端坐一员黑汉,手持双鞭。罗成身后跟随两员副将,一持刀,一使枪。 宇文恺不识罗成,虽心中胆寒,但仍问道:“张将军可知军前那员小将是谁?” 张勋见问,收回目光,略带凄惨语气说道:“那正中小将乃是晋王亲随大将,亦为白马义从营副将罗成,乃是燕山罗艺之子,手中银枪无人能敌。一旁的使锤的丑将便是晋阳驾下马前闯将罗士信;那骑乌骓马使双鞭的黑汉便是尉迟恭。此三人尽皆是万人敌的勇将。唉!我军就此休亦!” “张将军稍待,某去通报陛下。”说完,宇文恺拨马下坡。 “什么?白马义从营就在前方,皇叔这---”杨勇闻此一言吓得差点直接落马,急问杨素。 “哼!难怪身后没了追兵,原来却是在此早有了埋伏。陛下莫惊,待老夫去看。”说罢,杨素提刀带着宇文恺便走。 杨素纵马上坡,放眼望去。看到雄壮无比的数万白马义从骑兵,心知这回无论如何靠硬冲是冲不过了,只有谈判一途,于是回头对宇文恺说道:“宇文先生可下坡去罗成马前询问,如何才能放我等过去?” “遵命,下官这就去问。”宇文恺虽心有不愿,但也实无办法,只得打马下坡向罗成马前跑去。 来到距罗成马前50步时,宇文恺勒住马,高声动问道:“罗将军一向可好,本官乃朝廷吏部侍郎宇文恺是也。今伴圣驾到此,将军何故阻路?” “呵呵!那里来的圣驾?本将军不知,只知若你等一伙不下马受降,今日便是你等死期。回去告诉杨勇,我主晋王在京城等其回家。” “好你个罗成,朝廷待你罗家不薄,汝却如此蔑视皇权,眼中没有圣上。”宇文恺此时心中又急又气,还无可奈何,不由指着罗成骂道。 “哼哼!老黑本将听说汝双鞭天下无敌,却是不会射箭,不知传言是不是真的?” “呵呵!好办的很呐,末将射一箭给将军看看便知。”尉迟恭听罗成戏言顿时笑了,言毕即从马鞍韂上摘下宝弓,取箭搭上,对着前方还在喋喋不休的宇文恺就是一箭。 宇文恺早看见尉迟恭伸手摘弓,还未等尉迟恭那支箭射出,便吓得回马便跑。只听身后一声弦响,本能的便把身躯往前一伏,想要避箭。 “啊---”尽管宇文恺已经在避箭了,但尉迟恭的这支箭还是稳稳的正中其左肩,箭矢冲力极大,箭头竟从后肩穿透从胸前冒出。宇文恺痛的大叫一声险些从马上跌落。 “王爷,罗成无礼,不容好言相劝,竟纵容尉迟恭放箭射伤本官。”宇文恺跑回杨素马前说道。 “他可有条件?” “王爷,罗成只要我等下马受降,并无条件啊!” “哼!孺子无礼也!张将军可敢出战?”杨素嗔怒着问张勋。 “也罢!末将就去战他一战。”张勋见杨素点了他的将,便知自己已无退路,虽然心中恐惧但也只能纵马出战。 “老黑,这一阵便交给你了,死活不论。”罗成转头看向尉迟恭说道。 “好嘞!擎好吧将军。”说罢,尉迟恭举双鞭上前迎住来战的张勋。 见是尉迟恭出马来迎,虽明知自己不敌尉迟恭,但也不得不搏命一战。 就见二将枪来鞭往的战在一处,仅仅十合不到,张勋便已经汗流不止,一条枪早乱了枪法。 战到酣处,就听尉迟恭粗嗓门大叫一声:“嗨!看鞭。” 就见张勋右肩处已经被一鞭击中,张勋惨叫一声被打落马下,顿时昏迷不醒。 罗成身后尉迟南、尉迟北兄弟急忙上前,将昏死过去的张勋拖回阵中,交给亲兵绑了扔在一旁。 “兀那杨素老儿,本将给你等半个时辰相商,若是还不弃马受降,休怪本将手下无情了。”罗成虽未见过越王杨素,但已经猜出在那坡上老将就是杨素无疑,便对其大喝道。 “呵呵!罗成小儿,若要老夫投降需先胜了老夫手中宝刀。”杨素见手下大将张勋被尉迟恭打落马下生死未卜,又听罗成言语羞辱,不禁恼怒大叫,随即拍马下坡挥刀直奔罗成而去。 “王爷,当心啊!”宇文恺有心要拦,却拦不住已被激怒的杨素,只得在身后高声提醒着。 “呵呵!罗子,这老匹夫便是京城太子党首恶,留他不得,这阵便交给你了。”罗成看着渐渐奔近的杨素,头也不回的对身边的罗士信说道。 “得---得嘞!这老---老家伙想---死,罗---罗子便成---成全了他。”罗士信大喜,催动万里云举锤迎了上去。 杨素只知罗成厉害,也曾战过无马步战的罗士信,但并不知这罗士信马战本事,见罗成不出,又是这个矮挫的小将举双锤来迎,心中只气得好笑。两马靠近,杨素仗着马快人高,举刀便向下面的罗士信劈去。只听“铛”的一声响,杨素大刀砍看在罗士信举起的锤上,虽震的手麻,但杨素久经战阵,很快便又握紧刀杆,欺他是短武器,放平大刀横着拦腰便斩向罗士信胸腹。罗士信不慌不忙,双锤交叉便格挡住杨素这一刀,并将杨素大刀震开。杨素想要再次调整刀锋时,便已不及,只见罗士信右手大锤抡圆了从上而下向杨素头顶猛砸。 原本被罗士信锤势震的有些摇晃的杨素,忙勉强举刀来挡。只听又是“铛”的一声巨响,罗士信单锤正好砸在杨素的刀杆上,这一锤犹有千斤,势大力沉,虽未直接砸在杨素头顶,但也砸的杨素整个人在马上蜷缩成一团,才卸去这千斤锤势。 气喘不已的杨素心中暗道:“不好。”就要往外逃,但罗士信左手锤随即又到,同样是从上往下硬砸。这下令杨素逃无可逃,只得勉强将已经有些弯曲的刀杆抬起去挡。只听“噗”的一声,虽然杨素拼全力举刀来挡,但其早已力竭,根本在无力承受这更为沉重的一击,只见这一锤隔着刀杆砸在杨素的头盔之上,杨素的脑袋就像一个被砸烂的西瓜一般,顿时脑浆四溅,死尸跌落马下。 “啊---”在坡上观战的宇文恺见越王杨素竟被罗士信一锤砸死,惊得在马上坐立不住,全身一软,竟滚落马下。周围亲兵赶忙下马将他扶起,勉强架到马背上。宇文恺此时仍然一脸呆滞,面如死灰,双眼无神。 “王爷休亦---呜呜呜---”宇文恺终于哭出声来,像个受尽屈辱的孩童般。 “速回,禀报陛下得知。”宇文恺边哭边拨马带着众军往坡下杨勇等众臣待的地方跑去,转眼间坡上便空无一人了。 “呵呵!罗子干的好,老黑就算打杀百个张勋也当不得杨素一人。将杨素首级砍下,老黑随某抢占前方高地。”罗成大笑着吩咐尉迟恭道,身后尉迟南下马上前一剑砍下已经毙命的杨素人头,抓在手中。 “陛下---陛下---,越公殁了!呜呜呜---”宇文恺哭着回到杨勇马前说道。 “啊!”杨勇听说自己仰仗的皇叔杨素死了,顿时呆若木鸡般,不敢相信。周围群臣听罢,也都惊慌不已,不知所措了。 “越公死于敌将罗士信之手,现敌军士气正旺,是降是战,请陛下速作决断。”宇文恺仍然哭着问道。 “宇文大人,越公已死,能战之人便只有皇城禁军统领张勋了,怎不见其人?莫不是已降了晋军了。”兵部侍郎老臣苏孝慈急问道。 “苏大人,那张勋早于越公出战,已被那尉迟恭鞭打受伤擒去了,如今生死不明。就是下官也身受箭伤,不能举枪了。” “陛下,陛下快看。晋军骑兵上了前方高坡了。”仆射苏威急叫道,仿佛敌军就要冲下来似的。 “啊?这---这当如何是好?”杨勇已然方寸全失,没了头绪,急问着身边众人。 “陛下,如今之际,战不能战,逃亦无处可逃,只有交出玉玺请降了。”苏孝慈无奈的说道。 “陛下,下官认为也只得如此方可保全性命。若是,晋王见疑先帝死因,便全推在下官身上。陛下保重,臣随越公去也---”宇文恺说罢,从腰间拔出佩剑,动作极为迅捷流畅,周围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便在脖子上一勒,顿时血流如注,宇文恺跌落马下,在地上挣了挣,随即腿一蹬气绝身亡。 “啊---”杨勇惊叫一声,抬手臂忙遮住双眼。身边众臣也都转过头去,不忍见这悲壮一幕。 “韩相,劳你前去罗成马前请降吧!姬公公一同前去,将传国玉玺交于罗成。唉!”杨勇长叹一声,极为痛苦的闭上双眼,众官也都嗟叹不已。 “呵呵呵呵!”罗成手捧着一方玉玺,仰天狂笑。尉迟恭也兴奋不已,笑的大嘴合不拢。罗士信头脑愚钝,后知后觉,见二人大笑,才知大功告成,自己也便跟着“嘿嘿”的笑了几声。 “尉迟南、尉迟北听令。除杨勇及家眷外,其余随行人等不论大小尽皆绑缚,押在车上。收缴降卒兵器,歇息片刻回营缴令。”罗成豪迈的吩咐道。 “是,少保。”尉迟南应道,随即带着兄弟尉迟北和一众数百亲卫冲下坡去。 圈羊坝一战落幕,罗成终得全功,杨素临阵身亡,杨勇及追随众臣子被擒,传国玉玺落袋为安。 第291章 捷报进京众人喜 多智李靖忧晋西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京城晋王府。 因张须陀的临阵反水,导致原本杨素构建的京城防御堡垒一夜间彻底崩塌。城中35万太子党大军,无心再战,全线溃败。 在城破当日杨勇便在杨素等人的挟持下,携带传国玉玺匆忙逃出城去,随行只来得及跟上5万骑兵。京城太子党军群龙无首之下,基本上全都降了河东晋军保的一命。 解除了京城内太子党残余武装后,宇文化及便率自己中军进城来到晋王王府与府中留守的太傅、自己父亲宇文述聚首。晋王府也就成了宇文化及中军的临时办公处,各项稳定京城的军令便从这里发出。 连续数日的安民之后,不再施行全城戒严,京城秩序已然全面恢复到了战前水平。城中百姓出行自由,各安其命,秩序井然。茶肆酒楼的闲客们人人称道河东军军纪严明与往日京城禁军作风完全不同。 “道兴将军,城中百姓生活已然安定,城内只需留5万军兵即可,其余人马便可撤出城中,在城外扎营,以免扰民。降兵虽已分散关押在城外寨中,但也要多加小心。皇城禁军十余万其家属多在城中,可逐步由其亲属交保后领回。其余各县府兵皆是寻常百姓出生,交督察处探员甄别后便予以遣散,放其归家为农。那2万多汉中兵,先不要放了,待督查使张恒那边有结果了再说。” “是,大帅。末将这就派人按大帅之意办理。只是,张须陀部还在城外单独驻扎如何处理?” “张须陀将军乃是主公看好的良将,其手下弘农兵多为精锐,可全部进行改编,单独成军,不要打散了,由张须陀将军率领即可,通知后勤军需部为其全面换装。道兴将军可到其军中让张须陀将军将本部将领人员编制提交本帅,今后便按照我河东晋军军官待遇施行即可,莫要冷了张须陀之心,弘农兵之心。” “是,末将遵命。” “云召将军,城中对太子党余孽的搜捕还要继续,勿使一人漏网,待张恒督查使得胜回城后交给他审办。” “大帅,现京城中未逃走的太子党人及其家眷均已捕尽,现都押在京兆尹大牢中,只等张督查使审问了。” “好!从你白马义从营中拨出2千老兵,暂代皇宫守卫禁军,皇宫大内在主公未返京期间不得出现一点乱子,要选可靠的老兵听用,知道吗?” “是,大帅只管放心,这2千老兵将由末将身边侯君达将军轻率,侯将军暂代禁卫统领一职,镇守皇宫大内,当万无一失。” “嗯!侯君达为人为重,如此最好。” 宇文化及把能想到的事项都安排了下去,正在思索有无遗漏时,突然从府外匆忙走进一将,来到府厅正中拱手报道:“大帅,出西门追击杨勇余党的张督查使有消息了。” “哦?德斌快说,张大人是否追回了玉玺,可是拿住了杨勇?”宇文化及见报,心中陡然一震,忙起身问道。 “大帅,好消息呀!张督查使不仅追回了传国玉玺,还活拿了杨勇等一众外逃官员。”西门守将张德斌兴奋的对府中众高阶将官说道。 “好!好啊!这下总算在主公那里有个交代了。”宇文化及不待张德斌说完,便拍案叫好着,同时,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府内的宇文述、韩擒虎、李景、伍云召、裴蕴等全都欣喜不已。 “大帅,不仅如此啊!张大人汇同华公明、童环等将军追杨勇等直入汉中腹地,迫使汉王杨谅归降,南郑城现为我军占据了。” “哦?尽有此事!莫不是整个汉中也为我河东军所有了?呵呵呵呵!真是意外之喜啊!张恒果然好手段。”宇文化及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能借追击杨勇之际,顺带将汉中王杨谅削藩,原本不在此次出兵计划之内的,现在却被张恒顺带做到了,这就是一个极大的意外惊喜,张恒有此一功便不亚于他宇文化及攻陷京城了。 “德斌将军,你说的可是实情?随杨勇出逃的大臣是否无一漏网?”裴蕴尚能保持一丝冷静,问着张德斌。 “裴主簿,末将驻守西门,刚有张恒大人派来的报信校尉亲口对末将说的,那校尉因劳累过度现在末将营中休息,末将怎敢乱言。他还说,越王杨素死于两军阵前,为主公亲随护卫大将罗士信锤杀;原皇城禁军统领大将张勋被尉迟恭击伤擒获;原吏部侍郎、杨素智囊宇文恺自刎身亡。其余,随行众官全都被俘,正在押解回京途中。” “好!汝先回营,待报信小校休息好后领来府中,本帅还有话要问他。”宇文化及平复兴奋之情后,对张德斌说道。 “是,大帅。末将先去了。”张德斌拱手一礼后转身离去。 “唉!想当年杨素也算是个汉子,打下这大隋江山多有其功,只是居心不正,以致晚节不保,最终竟落得如此死法,殊为可惜了。”宇文述听说越王杨素身死后,同为开隋元老的他不禁叹息着说道。 “父亲,他死在罗士信锤下当算是便宜了。几次三番谋害主公,就算活着也逃不过一场凌迟之刑的,能提前解脱,也算造化大了。” “大帅,要不要速报主公得知?”裴蕴问道。 “事关重大,还是等张督查使回京之后再报与主公为宜。届时也好将杨勇等处理意见一并上报主公得知。” “嗯!还是大帅思虑长远。” “报---”突然又从府门外走进一中军旗牌官。府中众人忙看向此人,等其所报。 “报,大帅,此为朔方城魏文通将军急报。”说罢,上前将手中一个锦囊交到宇文化及手中。 宇文化及接过之后,挥手示意中军旗牌退下,自己忙打开锦囊取出书信查看起来。 “哼!好个不知死活的李靖啊!偷取了我河套之地后还不知足,竟然摆出南下攻打我朔方城的态势,着实阴险啊!” “哦?大帅今唐军占了河套对我河东军而言如鲠在喉,必须出兵拔除才是。”李景听了急忙提议道。 “道兴将军稍安勿躁,李渊占我河套,想必潞州裴司马已经接信了。如今我大军刚占据京城,此地事大,不宜动兵。若要出兵北上复夺河套也需有主公谕旨,我儿成都所部人马也已先回朔方城并加强长城一线防守,以防唐兵南下来攻,估计此时也已汇合了魏文通将军了。我等还是待张督查使回京之后再行商议出兵之事。道兴将军可派人去迎一迎张恒大人。” “是,末将这就安排。薛举、乔山听令,命你二人各带1000人马出西门去迎张督查使大军。” “末将遵命。”薛、乔二将齐出应道,随即出府而去。 京城之乱平息,但由此而衍生的唐晋大战却正在上演着,剧情正逐渐走向戏剧般的高潮。 河套李靖大营。 经过数日对整个河套地区的梳理,李靖的十五万唐军基本没有受到任何抵抗便将宇文成都留守的分散于各地的少部分晋军给清剿干净了。不仅一举全部占据了河套谷地,更是将这片丰腴土地上即将成熟的田中作物收归了己有,原本正为粮食长途难运而苦恼的李靖一下子没有了粮食不足的后顾之忧了,这使得李靖和手下众将为此开心不已。 “药师贤弟,为兄正在为粮草辎重因河上缺船无法运送而恼,不想这里却有的是粮食。这地里的红薯、土豆都已成熟,可随时收取,充作军粮。还有那河滩地上遍种的玉米,更是取之不尽啊!呵呵!难怪晋王杨广军中从不缺粮?”柴绍端着酒杯对李靖笑着说道。 “是啊!嗣昌兄。这河套之地的百姓并不多,却靠着军屯在广袤的土地上种下了如此多的粮食。这红薯、土豆、玉米等小弟都曾在河东郡寻常百姓家中吃过,确是极好的粮食,当运回部分做种到我晋阳让百姓播种。这几样均是高产粮食,若是在我晋阳广泛播种,便可缓解我晋阳年年缺粮之苦。” “贤弟说的极是,此事就交与为兄去办。对了,还有那水田中的稻米,也是不同于我晋阳种植的小米、粟米,此稻米颗颗晶莹饱满,做成米饭极为香甜可口,也需引进我晋阳种植。不想药师贤弟此行不光轻松占据大片土地,更是解决了我晋阳粮食之忧,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啊!来,为兄敬贤弟一杯。”一直处于兴奋之中的柴绍,举杯敬着李靖,顺带邀帐中众将同饮。 “大帅,末将听闻河东军已打破了京城,新皇杨勇已被越王等挟持出逃汉中了。如今京城之乱已平,宇文化及百万大军必然北上来攻我,不知大帅当如何应对?”副帅殷开山放下酒杯拱手问着年轻的李靖。 “殷将军,本帅也正为此烦恼。原本以为京城之乱少说也要3个月才能平息,不想仅数日便偃旗息鼓了。那杨勇30余万人马全无作用。本帅刚占据这河套还未坐稳便要面对晋军来攻,唉!着实可恶。”李靖极为郁闷的喝下一口酒说道。 “药师贤弟,这河套土地虽好但无城可守啊!我唐军15万人马如何能在旷野中抵挡晋军骑兵来攻?”柴绍担忧的问道。 “是啊!本帅欲趁宇文化及大军现在京城收拾残局之时,出兵南下去攻打朔方城,现朔方守将乃是裴仁基,并非河东将领,且兵力分散在长城各点,朔方城守军并不多,我大军去取当能拿下。若是占了朔方城可作我大军抵挡晋军北上来攻的前沿屏障,守住朔方便守住了这河套全境。” “大帅,末将愿带本部5万人马星夜去取朔方城。”殷开山起身抱拳请命道。 “本帅正有此意。那就请殷将军今夜出击,3天后便可抵达朔方城下,本帅随后大军赶到。” “末将遵命,这酒待取下朔方城后在痛快喝上一场,末将去也!”殷开山拱手一礼后,领着手下两将韩成豹、丁天虎走出大帐。 “药师贤弟,依为兄看莫如再从晋西徐军师那里调5万唐军过来听用,朔方城如取了,那长城沿线的灵武、盐川和雕鹰三城便不能不取,这三处也都是需要派兵驻守的。”柴绍原本也是多谋之人,早就看出了朔方城与长城沿线三城之间的共存共生关系,于是提议道。 “嗣昌兄所言真乃字字珠玑,一针见血啊!但晋西三城之兵不能动,小弟一直以来都有隐忧,那杨广非是愿意吃亏之人,如今小弟出奇兵趁虚抢占他的河套之地,更是将这大片土地上的粮食据为了己有,他如何不恼?前日小弟得报,晋王手下大将伍天锡已率军15万回援潞州,若是加上早先从泽州调回的侯君集部5万大军,现在潞州司马裴世矩可调用的机动之兵不下20万。小弟生恐晋王杨广对我晋阳报复发动全面进攻啊!若是轻动了晋西三城之兵,他那里便成了我晋阳最薄弱之处了,他那10万之兵小弟尚闲不够,怎敢调用?”李靖无奈的说道。 “药师贤弟是说,若是我晋阳和河东全面开战,徐军师那里便是棋之急所?” “岂止是急所之地,更如同孔明失之街亭。三城若失,我河套唐军顿成无根之浮萍。但尽管如此,我晋阳也派不出更多人马去守了,就看茂公兄的了。”说完,李靖端起酒杯带着些许郁闷独自喝下一杯。 柴绍听了李靖之言后,有些发呆。他正在体味着李靖方才之言的轻重,最后竟是越想越觉得后怕,握酒杯的手心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药师贤弟,明日为兄当速返晋阳,将贤弟方才之言告知唐公。以为兄对杨广的了解,他极有可能攻打我晋阳,为兄来时已知河东郡封锁了我晋阳通往中原的商道,可见晋王杨广已经对我晋阳动手了。我晋阳却似还无动于衷般,不加提防。” “嗣昌兄明日回返晋阳,途径茂公兄驻守的平夷城时,当提醒其加强防守,派探马往南探听河东军消息,最好派出小股人马占据各处边境道路要点,切莫让晋军北上之兵偷袭我三城。切记!”李靖再三提醒着柴绍。 “贤弟放心,为兄定将此话转达徐军师,为兄心中惴惴不安,今日这酒便不喝了,告辞!”柴绍已经没了喝酒的心思,也将起初占据河套带来的好处忘在了一边,心中只有徐茂公镇守晋西三城的安危。早想迫不及待的回返了,只是天色已晚,只有等明日天明才能出行了。 军帐中已经没有了旁人,李靖也放下酒杯不再饮了,起身走到军帐外面,看向阴沉的天空叹息道:“这天下已无人能与杨广为敌了,千不该万不该将河东让与晋王啊!让了河东便等同于让了江山社稷,徒奈我何!” 第292章 晋西三城归河东 无知柴绍入罗网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就在李靖部署南下攻取朔方城之时,就如同他已经猜到的剧情那样。 黑夜里蒲县以北通往晋西平夷、石洲和方山三城的山道全是纵马疾驰的河东精锐骑兵,领军之将便是苏定方,陪伴在苏定方身边的那人正是勇三郎王伯当。随行的六员副将分别为吴烈、何伦、马三保、马宗和新近的濮阳降将东方煌、东方伯。此时众将都在山道一侧的山岗上看着眼前自己骑兵默默的不断纵马飞驰而过,迷如雨点般的马蹄声在山林中传出很远。 “伯当兄,此处距平夷还有多远?天亮之前能赶到么?”苏定方问着身边的王伯当。 “苏将军,此地到平夷已经不远了,不足30里,最多一个时辰之后便到。倒是石洲和方山还远,先不去管他,进了平夷再说。”王伯当答道。 “三城是否全都谈妥了,我大军到时即开城门?” “这是自然,我绿林中人说到做到,绝不反悔的,将军自可放心就是。” “好!今夜我等就进平夷城,走啰!”说罢,苏定方打马一鞭,当先混入向前奔驰的大军之中,身后诸将和护卫亲随急忙拍马跟上。 虽已入夜,但平夷城中的徐茂公等众人全无倦意,尽都随着徐茂公、魏征和单雄信登上了平夷城南门城楼,放眼看向黑暗中通往南方丛林深处的官道。 “单二哥,我等既然以献三城作为觐见之礼,不知伯当贤弟今晚能否引河东军前来接防?此宜早不宜迟,那李靖机智过人,早已看出我这三城位置极为重要,莫要让他探得我等反水的消息。”徐茂公看向南方轻声说道。 “道长哥哥尽管放心便是,三城各城门皆由我等心腹之人把守,不放一人出入,我等归晋消息如何传的出去?伯当兄弟与某约的正是今夜献城,再等等看就是了。”单雄信答道。 “唉!以前是我等不明!这天象也是混沌不清,贫道竟然看不清这天下大势,想那中原大战之时,晋王千岁便有收我等之意了,否则也不会轻易放我等全军回返任城的。中原诸王尽灭之时,我等便该效山阳公杜伏威之江淮军降了晋王的,也不至于让叔宝兄难做了。贫道早就听闻叔宝曾有大恩与晋王千岁,正因为叔宝早与晋王结下善缘,方使潞州裴世矩善待二哥的二贤庄,有此一层我等便早该投了晋王千岁啊!何必来此晋阳一遭?” “单某也听闻过叔宝有恩与晋王一事,但不知其详。倒是听伯当贤弟说起过去年晋王曾到过历城,与罗成相识便是在秦母寿诞之时,只不知是哪位?” “哦?若是当真去过,何能瞒过贫道之眼?”徐茂公听了单雄信的话后,有些不敢相信。若是有帝王之相的英雄出现眼前,自己岂能不察? “茂公,许是晋王殿下当时有意回避了我等,只为秦母祝寿以报叔宝之恩啊!还记得那寿礼最多之人杨阔么?若贫道猜的不错,杨阔便是那晋王殿下,呵呵!单二哥还动手与他相搏了一场,只是没讨得好去。”魏征笑着说道。 “啊?魏道长是说那酒宴上与某比拳之人便是晋王杨广?怕是道长看走眼了,那人貌似比单某还要年长几岁啊!”单雄信不信的说道。 “呵呵!不管是不是?当很快便能见个分晓了。”徐茂公不以为然的说着。 “报~军师。”就在众人在城头闲聊之际,城下跑上一名伺候小校来。 “说,探到何军情?” “回军师话,小人探得城南十里外林中来了骑兵,身份和数量不详。” “哦?好啊!再探再报。” 伺候小校应了一声后,又转身跑下城楼去了。 “诸位兄弟,友军到了,你我出城去接上一接吧!”徐茂公挥动着手中佛尘对身后众人说道。 众人随即跟在徐茂公身后悉数下楼,来到城门外站好,看向即将出现在视线中的晋军骑兵。 “来的可是伯当兄弟?”单雄信才看到远处有几个人影便高声问道。 “单二哥,伯当来也。”王伯当看向城门方向,隐约间能看到三两个火把之下,有一堆人影。正不知是谁,却猛地听到了单雄信那熟悉的声音,顿时高兴起来,一边大声应着,一边忙小声对着身边的苏定方说道:“平夷城已到,单雄信等兄弟都在城下专迎我等,那喊话之人便是单雄信了。” “好啊!总算到了。”苏定方也欣慰的说道。 王伯当率先来到近前,翻身下马,身后苏定方等众将也随即下马跟着王伯当向城门口走去。 “二哥,徐道长,伯当在此。这位便是河东晋军伍天锡将军副将苏定方将军。” “啊?伯当贤弟,不是说去引蒲县罗松将军来此么?怎么会是伍天锡将军大军来了?”徐茂公听了伍天锡名字,顿时心中一震急问道。 “徐道长,末将苏定方受伍天锡将军差遣前来平夷城与你等江湖上的豪杰志士相会,怎么不请苏某进城喝上一杯么?”苏定方原本便是济州游侠出身,自是早就听说过江湖上有徐茂公等豪杰名字的,今日总算能相见,心里还是非常欢喜的。听了徐茂公问王伯当的话后,急忙上前和众豪杰见礼并打趣着说道。 单雄信等人听了尽皆大笑起来,场面由瞬间的尴尬了变成极为融洽起来,连徐茂公自己也觉得自己所问好笑,忙上前和苏定方等见礼。 “苏将军,这位大汉便是江湖中最有名的英雄单雄信是也。”王伯当又为苏定方引荐着单雄信,雄信忙上前拱手见礼。 “原来是单二哥啊!闻名不如见面,若不是去年春,朝廷开武科场招贤纳士,小弟便去潞州二贤庄投二哥了,单二哥一向可好?”苏定方忙上前和单雄信剪拂了,顺嘴说道。 “呵呵呵呵!”苏定方一语更是拉近了双方距离,惹得众人敞怀大笑。 黑暗中,王伯当不便逐一引荐,徐茂公也知不宜在城门前多说,忙伸手请苏定方等众将进城。身后大军便在城外休整,暂不进城。 很快,众人便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府衙正厅,这里早已摆上了接风酒宴,众人便分宾主落座了。 “伯当贤弟,可是伍天锡将军增援河东的15万大军到了?这么快,我等这里竟毫无消息。”徐茂公见众人都已坐好,趁中军小校们正为大家添酒之时,轻声问着身边的王伯当。 “道长、二哥,你等还不知,如今伍天锡将军大军早过了蒲县城了,苏将军亲率3万骑兵为前军先到我平夷,最多两日内,伍天锡将军便领大军到此。后军10万有大将侯君集带领正在赶往霍县途中,唐晋两军全面大战即将开始。” “啊?莫不是又新添攻唐晋军25万?”单雄信听后惊得呆了。 “呵呵!好在我等投了晋王爷,否则身边来了几十万大军尚且不知呐!”程咬金在一旁偷听了三人的叙话,不禁大笑起来。他这一搅和,徐茂公三人便不好叙说私话了,忙抬起头来招呼着苏定方等诸将。 “呵呵!苏将军远道而来,我这平夷城无甚好酒,且请诸位将军勉强喝上一杯。”徐茂公起身笑着举杯说道。 “呵呵!徐道长过谦了,我等皆是一般军汉,有酒便可,哪能挑剔,来,喝!”苏定方忙起身豪气的应道,随即客主两方都举杯而饮,场面逐渐活跃起来。 “苏将军,贫道有一事不明。” “哦?道长请讲。” “如今京城大战初起,胜负不明。晋军虽有百万,但京城中守军亦有数十万之多,守城不出,此战便呈僵持状。就算唐公李渊趁机出兵相扰,河东晋军也当以守为主,不宜主动出击,以免两线作战,于河东不利。我等兄弟原想投了晋王殿下后便弃了此处三城回归河东潞州的,却不想伍天锡大军全数到此,莫不是要占据这三城,切断李靖唐军归路?若真如此打算,岂不是引发唐晋两军全面大战了?” “呵呵!徐道长说的是,末将为前部,引剿灭唐壁得胜大军15万入河东郡,正是受我主之命配合河东司马裴世矩全面进攻晋阳,趁李渊来犯我河东之际剿杀李渊,收复晋阳全境。” “啊?”听了苏定方的一席铿锵之言,徐茂公等人顿时惊得闭不上嘴。 “好啊!我等便不走了,就在这守住三城,将晋阳李渊和河套李靖两军分割开来,使其首尾不能相助,一战可定。”一旁魏征见众人惊愕不语,忙搭言道。 “请问将军,裴司马可是此意?”徐茂公忙调整思绪顺着好友魏征的话问道。 “此非裴司马之意,乃是我主在洛阳便定下的大计,否则凭河东驻军抵挡李渊唐军足矣!” 这接风酒无论如何是喝不下去了,苏定方的一席话,让徐茂公和魏征这两个多智之人都一时无法接受,更何况自己那些个草莽英雄出身的兄弟们。 “那,那岂非界休、霍县、雁门等处晋军将全面进攻晋阳了?京城、晋阳两线作战,凭现有军力、粮草等,河东能支撑么?”徐茂公还有些不相信的问道,这与他和魏征,乃至李靖预料的战局完全不同,原本是晋阳李渊一方趁机发难,占据战场主动的。现在怎么突然变成了全面被动了。这晋王杨广还真是想法大胆新奇,不拘一格,出人预料啊!这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正该示弱晋阳,确保京城大战的么? “呵呵呵呵!徐道长、魏道长、二哥还有众位英雄,自中原大战以来,我主缝战必胜,及至剿灭山东唐壁之后,我主已有可用之兵达2百万以上,缴获中原诸王军械粮草无数,足以应对两场以上大战之用。想那晋阳李渊才有兵多少?竟然还分兵去抢我主的河套之地,晋阳便更加空虚了,如此良机,我主岂可视而不见?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也!” “呵呵呵呵---”几位随军副将听罢苏定方之言后,尽皆大笑起来。另一侧的单雄信等众兄弟却一脸愕然,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程咬金听了也都呆愣当场,嘴里含的肉都忘了去嚼了。 “我等愿听从将军调遣。”徐茂公再无异议,只得起身拱手一礼后信服的说道。 “我主有令,暗中袭取晋西三城,切断河套李靖唐军归路,不得使其回援晋阳李渊便是全胜之功。” “我等遵命。”徐茂公等众人一同起身应道。 “好!两日之内,我晋军将全面接手晋西三城防务,望各位英雄配合我军行事。来,同饮一杯!” “干---” “呵呵呵呵!真是爽快---来,喝啊!”宴席间觥筹交错之声四起,不分你我,两方人交谈甚欢起来。 随后两日,伍天锡大军全数来到,为不过早惊扰了晋阳和河套两地的唐军,虽然由晋军接防了三城,但城头之上还是由原徐茂公的归降唐军据守,所有唐军旗藩仍然未撤。 对于晋西这三城的变故,晋阳李渊和河套李靖全然不知,由晋阳发往河套地区的军粮仍然在通过着这三城。 这天,徐茂公、单雄信等正陪同伍天锡、苏定方等将巡查归府不久,城门守军便来府中通报,说是柴绍从河套匆忙赶回。 徐茂公得报后,不禁哑然一笑,看向伍、苏二将道:“看来这里的秘密保不住了,那李渊之婿柴绍到了城外了。” 伍天锡听了看向身侧的苏定方,苏定方笑着说道:“呵呵!那有何妨,平常要拿他都无处去,这厮自己倒送上门来了,放他进府便是。” 很快,在城门小校的带领下,柴绍一人踏进了平夷府衙。 此时柴绍心里有些疑惑,总觉得今日的平夷城有些不对劲,以往城门小校们对他都是投以恭敬有加的眼神,但今天却是全然不同,小校们眼中多是一种奚落鄙夷之态。前后几日间的反差太大,对此柴绍颇为不解。低头跟着引路小校一头迈入大厅中。 进入府厅,柴绍抬眼看去,不禁大惊失色。厅内军兵着装完全不是唐军装扮,竟是,竟是--- “啊?你是何人?为何着晋军衣甲?徐道长这是---”柴绍一眼便发觉了气氛不对,经常出入河东郡的他瞬间便认出了府中军官乃是全身晋军衣甲,便慌忙问着徐茂公。 “呵呵!嗣昌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等绿林豪杰现今全数投了河东晋王千岁了。此将便是我大隋晋军中赫赫有名的金镋无敌伍天锡是也。” “啊?”柴绍听言如同雷击,顿觉双膝一软,噗通一下跌在地上,抬起一只手指着徐茂公等一班江湖英雄“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第293章 柴绍怒斥绿林人 河东军多路伐唐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身后忙走出两名护卫将瘫软在地的柴绍扶起来到众将身前。 “嗣昌兄,非是我等不义,现河东数十万大军北上攻伐晋阳唐公,晋阳势弱,根本无法抵御来犯之敌。况晋王千岁平定了中原诸王,其势如日中天,天下无有胤其锋者。我等江湖豪杰顺天应人归降晋王千岁,乃是正途。还望嗣昌兄见谅!”徐茂公挥动着手中拂尘不卑不亢的代单雄信等众人说道。 “也罢!人各有志,某也无话可说,但你等却不该在此时此地背反晋阳,陷我河套唐军15万于死地,公等于心何忍?”柴绍心情极为沉重的反问道。单雄信与这柴绍关系最好,听罢此言不禁羞愧的低下头去,不敢和柴绍正视。 “柴兄此言差矣!要怪只怪那三元李靖自以为是,冒险越河去抢河套之地,其殊不知此一去便使得晋阳空虚?就算我主不举兵北进,那突厥得悉消息也会出兵来犯的。怪只怪唐公李渊不识时务,冒动刀兵。非为我等之过也!”见单雄信等人脸露愧色,王伯当挺身而出呵斥着还在逞口舌之强的柴绍。一番话说得柴绍无言以对,垂头叹息不已。 “嗣昌兄,贫道归晋也是顺应天意,某料那三元李靖得知后路被断,必然俯首归降,唐公那里不久也会请降的,如此大隋北方便成一统了,嗣昌兄也无需自责。请嗣昌到后房安歇。”说罢,徐茂公对着扶起柴绍的两个小校挥动了一下拂尘,两人便架住柴绍往府外而去。 众人见柴绍离去,尽都松了口气般,脸色缓和过来,不再自羞了。 “你等好不羞愧!那柴嗣昌好心收留你等,却又反水。唉---”程咬金本就是憋不住话的主儿,原本同众人一样低头不语,这时见众人又有了嬉笑之意,不禁大吼起来,像是在说别人,却更像是在责怪自己,言毕竟还“啪”的一声,做戏般的给了自己一张黑脸一巴掌。 众人见这程咬金又在使怪,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这时的晋阳城已经乱做一团,河东晋军全线来攻的消息早就传遍街巷,城中百姓竟相抢购粮食、食盐等物。眼下城中大小粮店粮食食盐等全都售空。城中百姓更有出城逃难者络绎不绝。 晋阳唐国公府。 此时的李渊正和众文武商议着当前紧迫的局势,人人自危面带忧郁。 “诸公,如今河东军分三路来攻我晋阳,尤以界休雄阔海部进攻力度最大,据报其已经突破了我汾阳河防,正在围攻我汾阳城,霍县晋军也正在北进中,从进攻态势看是想与雄阔海部合击我汾阳城,汾阳乃我晋阳南方屏障,不容有失。但我晋阳却受侧后雁门晋军薛万春部牵制无法派出援军,面对如此危局,诸公可有解困之策?” “唐公,唯今之计只有急召河套李靖大军回援我晋阳,以解当前之危。”尚书令裴寂出班说道。 “主公,李靖在晋西平夷、四周、方山等三城尚留有徐绩副军师及10万大军未曾渡河,不如急调此处人马回援。”大学士温大雅言道。 “主公不可,晋西三城若是无兵驻守,必遭河东蒲县罗松部袭取,若是这三城有失,我河套李靖大军危矣。”兵部侍郎唐俭赶忙出班驳斥道。 “唐公,我军过于分散,战线太长,莫如暂弃了河套之地,命李靖大军速回晋阳为宜,这样也无后路被切断之忧啊!现如今也不是抢占地盘的时候,当设法自保啊!”裴寂着急的呼喊着。 “玄真言之有理!本公小看晋王杨广了,原本以为他受京城大战的牵制不敢动河东以北之兵犯我晋阳,却不想他反其道而行之,对我晋阳发起突袭。本公欲听玄真之言,召回李靖之兵回防晋阳,诸公可有异议?” 李渊说完,看向手下众臣,见并无人反对,于是下令道:“好!既无异议,本公便去书召李靖东渡,回援晋阳。” “主公,前日突厥大汗派使臣来访,说欲出兵助我晋阳南取河东,现正在馆驿等主公回话,不知主公对此意下如何?”内史令窦威出班说道。 “哼!突厥沙钵略汗此举别有深意,欲用假途灭虢之计,谋我晋阳。文蔚(窦威字)可敷衍与他,就说本公多谢大汗好意,对付杨广有本公足矣!” “是,下官知道怎么作了。” “主公,既然突厥已有动兵之意,我晋阳便不可不防啊!现北三郡之兵大半抽调至晋阳了,我晋阳北境岂不空虚?若是----”唐俭提醒道。 “唉!本公也知如此啊!但眼下哪有多余之兵调往北境三郡,还有新收的定襄郡,本公现在都无暇顾及了,待解决了眼前困境在说吧!”李渊无奈的叹息道。众人听了,只得不在出声。 就在李渊准备结束府议之时,突然大将任槐从府外疾步入内,匆忙走到李渊面前拱手急报道:“主公,末将方才得到汾阳前线消息,说是潞州中军大将侯君集率5万大军汇同霍县丁彦平部3万精锐已经抵达了汾阳城西门,与南门雄阔海部8万人马正夹击我汾阳城,汾阳现在守兵仅有6万,如此汾阳危矣!” 包括李渊在内的府中文武们听了任槐之言都不禁紧张起来,原本安静的议事厅突然间变得喧闹起来。 “诸公且静,我汾阳城有大将刘政会镇守,且有守军6万,想要轻易破城实属妄想,何慌之有?”大将刘弘基见状出班大叫道。 “嗯!弘基将军此言有理。茂约(唐俭字)你兵部速速行文,召回河套李靖大军,令其10日内返回晋阳。”李渊强作镇静吩咐着兵部侍郎唐俭道。 “是,下官这就回兵部派人速召李靖回援。”说完,唐俭拱手一礼后急忙出了议事厅,匆忙赶回自己的兵部府衙。 “唉!本公失算矣!诸公且回吧!”李渊有气无力的挥手示意道。 汾阳城前线。 这座汾阳城依汾阳河而建,汾阳河将城池围了个圈,以致北门和东门外便是一条天然形成的宽大护城河。雄阔海部从这两门攻城便无从谈起。而南门和西门又被挖掘出一条相通的人工河,引得还是汾阳河水入内,虽然没有汾阳河宽,但也是不窄的,故雄阔海部受阻于此城,无法前进。这日迎来了侯君集和丁彦平两部援兵到此汇攻汾阳,二将携手来到雄阔海军帐中。 “雄将军,侯某与丁将军受裴司马之命,前来助你攻取汾阳。”小白猿侯君集拱手说道。 “多谢二位将军了!只是,这汾阳城实在是不好攻啊!二位也都看到了,一条汾阳河便是此城的护城河,我军先要用船渡河方可靠近城池,城上火箭射来,我军渡船多被焚毁,士卒多有伤损,唉!”原本从不服输的雄阔海此时也不得不垂头丧气。 “我军虽配有少量连弩火雷箭,但距离较远,且对城墙破伤程度不足,以致一时无法攻破此城。”副将金甲在一旁补充介绍道。 “不知城中兵马多少?储粮有几多?”丁彦平抚须问道。 “守军有6万,不算少。储粮情况暂时不详,但支撑一个月应有可能。”金甲答道。 “呵呵!城外有河,我军过不去,他也别想出来,其东、北二门面临大河,我军只需围住西、南两门即可,料他出城也难。”侯君集笑着说道。 “侯将军之意是要困死城中唐军?”雄阔海急问道。 “不!他城中6万人马,守城足够,但要出城与我军交战便不够了,我等当引他出战才是。” “若是仍旧坚守不出,当如何?” “金甲将军问得好!你我两部人马共计16万,何必都用在此地?当分出一部人马从汾阳城西绕过去进攻汶水城,若是攻击得手,一则可令汾阳城成为孤城,其军心必乱;二则汶水距晋阳已是不远,可威胁晋阳城。就请丁彦平将军率本部3万精兵在此助雄将军困住汾阳唐军,侯某亲率本部去攻汶水,不知三位将军意下如何?” “呵呵!好一个精明的猴子啊!我等在此牵制汾阳守军,你却去抢功劳。”丁彦平听了侯君集的策略不由大笑道,两人是同一天到潞州投的军,关系最好,言语间便非常随意,彼此也都不计较。 “侯将军之计某也曾想过,只恐深入敌后陷于敌军包围之中,风险也是极大的。若是晋西唐军回援晋阳了,那时便要腹背受敌,有全军覆灭之险啊!”金甲轻声提醒道。 “呵呵!金将军提醒的是,若是正常用兵当不可犯险,但此时却大有不同了。汝担心的晋西三城李靖唐军回援晋阳,已是不可能了。”侯君集大笑说道。 “哦?我等愿闻其详。”雄阔海瞪圆双眼惊奇的问着。 “那晋西三城已有我晋军伍天锡将军15万人马去取了,伍天锡将军何许人也?岂容晋西唐军回援晋阳?呵呵!” “呵呵!若如此,侯将军困汾阳取汶水之计当可行。你二人无需再争,都去去汶水便是,我这里8万人马足以困住汾阳唐军。”金甲听罢侯君集之言后,顿时大喜。笑着对侯、丁二将说道。 “是啊!你二人便莫分彼此了,自去取汶水,就当没来过我这里,这里有本将军和金甲将军在谅他汾阳城中唐军不敢出来。”雄阔海也豪气的说道。 “呵呵!既如此,我二人明日便绕过汾阳城直取汶水,老丁你说呢?” “嗯!如此最好。至投主公以来,除了守住霍县外,老夫尚未有新功,不似你侯将军有驻守泽州之功。”丁彦平抚须说着,眼中流露出不甘状。 “好了,老丁,这回攻汶水城首战侯某便不与你争就是了。” 帐中众将听了全都大笑,丁彦平不住点头,笑看众将,似乎首功就在伸手之间。 雁门关薛万春帅府。 这日薛万春帅府设宴,宴请两员经过千里绕行太行山抵达雁门关的大将,这两员大将也带来了潞州司马裴世矩的亲笔书信。薛万春见信之后兴奋无比,自己这里原本偏僻不是正面战场的,有了这封裴司马书信后,自己这镇守的雁门关便转眼成了正面战场中不可小看的一股力量了。 “尚师徒将军,新文礼将军,本帅今日设宴为你二人千里转战到此接风,也预祝你我三人携手勠力共筑新功,来,同饮一杯。”薛万春举杯说道。原来,新到的两人原是潼关靠山王杨林手下两员大将尚师徒和新文礼,这两将别了靠山王杨林后便欲跟随宇文化及晋军同往京城的。但因此二将身份特殊,宇文化及不敢做主留在身边听用,便一封书信让二将领着自己的4万原潼关守军前往河东潞州裴世矩处画押入籍,若得裴司马任命派遣方能留在帐中。二将听言便直奔潞州投到裴世矩府中,说明来意并呈上宇文化及荐书后,裴世矩便在晋军将领名册中添上了二人名姓,从此这两员大将便正式入籍晋军成为晋王杨广手下将领,同授少将军衔,4万同行将士也在潞州全面换装。 此时,正逢裴世矩领受晋王指令布局对晋阳李渊的全面进攻,各处都不缺大将,只晋阳侧后较为偏远的雁门关薛万春部缺乏得力副将。尚、新二将的到来,正好可以派往薛万春部。二人新来,无从挑剔,欣然领命带着自己手下将士便绕道太行郡,经历5日疾行如期赶至雁门薛万春帅府报道。 “薛将军,我二人初来乍到,身无寸功,只为在征伐晋阳一战中能展平生所学,请薛将军随意差遣便是。”尚师徒放下酒杯爽快的说道。 “呵呵!我雁门原有守军8万,在此驻守一是防范突厥南下,二是看住晋阳李渊。现本帅得裴司马将令,不日出关直击晋阳之后,扰其后方,牵制唐军不使其南下,配合我晋军界休、霍县、蒲县等处用兵。今日这接风宴也为我三人即将出关伐唐的出征宴,我等欲建功勋不难,这雁门关外处处都是立功之地,来,再同饮一杯。”薛万春心情极为愉悦,向二人许诺道。 “干!”三人一饮而尽。 第294章 三将抓阄分三郡 药师借酒论时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两位将军请看。”说罢,薛万春起身来到身后大幅地形图前,指着晋阳以北大块地域画了个圈,接着说道:“按裴司马将令,我等出兵便要占据这圈中广阔土地,这里唐军不多,也是李渊防守薄弱之处,近日他那北方三郡守军也大都南调晋阳了,我等正可趁虚攻取。” “薛将军,你这圈中可是眼见的有5座大城啊!我三人如何分兵去取?”尚师徒也走到图前指着图中几处城池问道。 “呵呵!定襄城最远与突厥接壤,不用去取,我等夺了娄烦、马邑和榆林之后,定襄便降了。只这三城你我每人一城如何?”薛万春略带醉意的提议道,全没把李渊手上的这北三郡放在眼中。 “好!我等三人正好每人去取一城,看谁先取得?”新文礼被薛万春的提议激的兴奋起来忙应道。 “好虽好,但如何分得?” “尚将军问的好,不如你我三人捻阄怎样?悉遵天意如何?” “呵呵!好,捻阄!” 很快,中军小校便端上来一个托盘,盘中扣着三只土碗。 “二位将军远来是客,可先选一只碗翻开来看,碗下写着一个城子的名字,选中那个便去取那个,怎样?” “好!某先来选。”新文礼说着撩起袖口边上前翻开了一只碗来,就见碗下有一字条,上书“马邑”二字。 “新将军手气不错,这最近的一处城池便归你去打了,尚将军请---” 尚师徒略一沉吟,上前便掀开一只碗来,定睛一看,原来选中的尽是较远的榆林城。不禁一阵苦笑。 “虽然已是无可选了,只由某去取娄烦城,但还是要让二位将军看看清楚。”说罢,随手将最后一只土碗揭开,果然下面的字条上写着“娄烦”二字。 “好!既然分工已了,明日便作准备,后天你我三人各自分兵去打,虽然你我分工明确,但也需保持联络,打下城池后当相互通报。这最后的一处大城忻州便由我三人同去攻打,忻州临近晋阳城,拿下即可威胁晋阳,是故我等拿下忻州才最为关键。” “属下遵命。”尚师徒和新文礼二将拱手答道。 这厢薛万春正部署袭扰晋阳北部之际,那厢晋阳城中的唐国公李渊却是被一则惊天噩耗给彻底轰倒了。 “茂约你说的晋西三城陷于晋军之手可是真?”经过短暂昏迷醒过来的李渊颤抖的再次问着唐俭,仍然不能相信自己先前所听之言。 “主公,晋西三城已被晋军伍天锡部袭取了。原镇守晋西的徐茂公等不出一兵,不发一箭便尽数降了晋军。兵部发送过去的50万石粮食也落入了敌手,此消息便是侥幸逃回的押粮校尉回报的。请主公早作决断才是。”唐俭再次答道。 “啊呀!那晋西三城可有李靖分拨的10万人马啊!岂不一朝尽墨了?徐贼实在可恶至极,本公待他等不薄,竟敢临阵倒戈?”李渊气得直喘粗气,两眼喷火,心绪难平。 “唐公,晋西三城已失,那李靖河套之兵便孤悬于外,无法回援晋阳了。而我晋阳之兵也无法夺回晋西,如今晋阳便陷于晋军包围之中,形势大为不妙啊!”裴寂上前说道。 “弘基将军,我晋阳可用之兵还有多少?”李渊强作镇静看向晋阳大将刘弘基问道。 “主公,我晋阳尚有兵25万,其中汾阳城6万,忻州4万,汶水3万,晋阳城守军8万,其他各郡共计约4万。” “弘基将军可还能复夺晋西三城否?”李渊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刘弘基问道。 “主公,若是徐茂公单独反叛,末将认为尚有平叛机会,但那里现有伍天锡部的15万大军,加上反叛士卒,当有20万之多了。如此末将手中兵力不足,也是无计可施了。”刘弘基说罢,痛苦的低下了头。 李渊听罢,竟又感觉一阵晕眩,身躯晃动了几下,身后宦官赶忙伸手扶住才不致再次跌倒,复又将李渊安放在座椅之上。只见李渊坐在椅中微闭双目,不停的倒着气息。心中有了一丝悔意,悔不该头脑发热应了杨勇旨意出兵去惹那狠人晋王杨广,悔不该接收徐茂公那班不忠不义的江湖人士。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眼睛一亮急问着众人:“柴嗣昌,柴绍何在?” “主公,听逃回军卒言说,嗣昌已被徐茂公扣押在平夷城了,生死不明。” “啊?咳咳咳---”李渊听唐俭之言,顿时气息全乱,猛的咳了起来,好一阵后才又平静下来,喘息着说道:“茂约,派人去平夷面见徐绩,让他看在本公面上放还嗣昌,若是那厮还存有半点江湖道义,定能允本公所求。” “是,主公,下官随后便安排专人去求取嗣昌返回。” “咳咳---,诸位本公身体不适,请诸君暂回,各守本职,切勿懈怠。”言毕,李渊缓缓起身,在近侍的搀扶下往后堂走去。 府中众官待李渊离去之后,便各自转身欲出。这时,府外急闯入一名校尉,见府议已毕,众官皆往外走,忙问向走近的窦威喊道:“阿公,主公何在?下官有要事相告。” “主公身体欠安,已回后堂歇息了。窦洪何事如此紧急?”窦威认得这名府前校尉,原本是他窦家晚辈,便随口问道。 “阿公,方才汶水城来人急报,说是晋军大将侯君集和丁彦平围住了汶水城,正在日夜攻打,敌军势大,要主公速派援兵。” “啊---”还未走出府门的众官,听了此言,全都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茂约,弘基将军这~,这可如何是好?主公身体虚弱,怎经得起再次打击?”窦威看向同样呆若木鸡般的唐俭和刘弘基二人问道。 “汶水城万不可有失,需派援军去救,我等当告主公得知。”刘弘基心急,说完便要往后堂去找李渊。 “弘基将军且慢,待老夫去和唐公说,你先去备足2万士卒待命。”尚书裴寂叫住性格火爆的刘弘基道。 “也罢,某便去调拨人马,烦请裴尚书去主公面前求取一道令牌。” “嗯!稍候老夫持令箭到你军中便是。”裴寂说完径直去往后堂去见李渊了,府中众官这才转身离去。 柴绍一去不回,也引起了李靖的猜疑,忙令人渡河去寻,这才得知晋西三城已经反水,柴绍被扣的消息。 咋闻晋西三城已失,李靖便惊得面如白纸般,孤坐帐中,久久不能释怀。 “大帅您已一天未进饭食了,还请将就用些吧!莫要坏了身子。”一中军老兵端着再次热好的酒菜放在了李靖面前的桌案上并为他斟上了酒。 “嗨--”李靖看着眼前这个心腹老卒,不禁轻声叹息着。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酒杯说道:“且唤传令兵进账。” 老卒略一点头转身走出军帐。随即,从外走进一人拱手问道:“大帅,有何指令?” “骑快马速去追回殷开山将军,攻取朔方命令取消。”李靖放下筷子厉声下令道。 “得令。”传令小校答应一声后转身出账,在军帐门口险些和一位即将踏进来的将军撞上,小校忙对其拱手致歉后离开,这员将领随即走进帐中。 “哦!段将军有何事?”李靖见进账之人乃是本次出征由李渊亲自指派过来协助自己领军的副将段志贤,也可以说是李渊派来军中监视李靖的。李靖不敢得罪,只得轻声问道。 “大帅,军中传闻晋西三城已被晋军占领,我军后路已失,眼下军心不稳,可否立刻东渡以攻晋西,夺回三城?” “唉!”李靖叹息一声,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本帅何曾不想复夺晋西,只是对岸渡口皆被晋军占据,我唐军空有数万羊皮筏渡河,怎经的对岸箭雨,如何渡得过去?”说完,李靖又给自己斟上一杯酒接着喝着,似是以酒浇愁般。 “那我等15万唐军岂不孤悬河套矣?岂能长久?”段志贤心中焦急忙问道。 “若想回返晋阳,只能从北部渡河,绕行河北五原地区,在往东经榆林,便得回返。但此行过于长远,恐主公在晋阳城等不到我等回援了。” “大帅是说,现在晋阳正受河东晋军攻击?” “哼哼!杨广不为进攻晋阳长途来袭我晋西何意?有此可见,晋阳正面临被围攻的危险,我军却远在这河西河套之地,且被截断了回路,救都救不得啊!”李靖冷哼一声说道,接着又往口中倒了一杯酒。 “啊?如此看来,这河套之地虽然富足,但却非久驻之地。末将以为还是趁早绕行五原经榆林郡回返为宜。” “嗯!本帅正欲如此行兵,待殷开山将军大军回返之后便行。”“啪”李靖说完重重的将手中酒杯跺在案板上,眼中充满着无奈。 “既如此,末将便去准备了。”见李靖心绪欠佳,段志贤识趣的退出了军帐。 洛阳城晋王行宫。 这几天来,各方战报纷至沓来。战报内容虽有不同,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那就是都是捷报。这使得杨二整天家如沐春风般,就差将“快乐”两字 写在脸上了。 虽然天气酷热,前厅作战室闷热难当,但杨二还是在作战室中边和麻叔谋闲摆边等候着一干文武过来议事。 “恭喜主公!传国玉玺完璧归赵,杨勇被擒,杨素死于非命,如今太子党已然全灭了。”卢照邻进门边拱手笑着说道。 “恭喜主公-----”李太智、王德、王懿、刘炫、郑凤炽、郑旭、华公义、薛万彻等人随后也都拱手道贺着。 “呵呵!与诸公同喜,都到了快请落座说话。”杨二很随意的招呼着大家。 “主公,这位是我军情处南陈国千户侯方,长期潜伏于敌国,这次本官带他来与主公相见,主公若有问南陈之事尽可问他。”王德介绍着他身后这个瘦削精悍的年轻文士。 “哦?原来是侯千户啊!那就请侯千户给本王讲讲南陈近况吧?”杨二笑着说道。 “主公,下官侯方受刘指挥使大人派遣,暗伏于陈国一年有余,据下官观察,南陈除了都城建康和其他少数几个临江城池尚显繁荣外,其余各地尽皆贫敝不堪,沿海及西南均是百越之地,汉越不相往来。国中经济多靠与我中原各州往来。好在其处于南方少旱多雨,适宜稻米种植,虽陈后主税赋沉重,但百姓勉强还过得。陈后主此人荒淫无道,甚少上朝理政,国中诸事皆由国相孔范把持。孔范此人生性贪婪,手下门生众多,把持着各级官府衙门,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朝中百官皆不敢言。那孔相原本便与我朝越王杨素私交甚密,近日受杨素蛊惑,得太子杨勇万金之后,说动陈后主趁我中原大战之际,悄然出兵10万偷袭江淮山阳城,意欲牵制我大军进逼京城。好在天公不作美,其自江都出兵后便连逢江淮地区大雨,江河湖泊水涨路烂,使其行军速度极为缓慢,偷袭显然无功,10万大军现处于进退两难之间了。”侯方高声汇报着,整个作战厅中的让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杨二边听边看着作战厅正面墙面上的地图,思索着。待侯方汇报完毕后才缓缓转过身来。 “侯千户,陈国地域广大,多数郡县皆靠海,你手下细作可有分散到这些郡县?” “回禀主公,目前我南陈军情处细作基本都分布在建康、江州、巴陵、豫章、长沙等几处大城,沿海及东南偏远郡县还无暇顾及。百越之地更因语言习俗不同难以探查。” “嗯!诸位,从近期各地呈报上来的消息看,长江以北我大隋国土之内战事内乱渐平,接下来本王要做的便是休养生息,发展国力。若是南陈不来犯我,本王便不会主动去伐他。但本王最终是要出兵灭掉陈国恢复华夏大汉时期的故土。接下来,你陈国军情处的人员还需加强,本王要你把陈国各郡县的基本情况排摸清楚。还有尽可能的派人深入到百越之地,联系蛮夷各族,主动进行结交,做到将来本王派兵灭陈之时,百越各族不被陈后主所用。” “是,主公。属下回去之后便着手进行。” “对了,王德、太智还有王懿三位千户,现在洛阳、山东、冀州以及涿郡都以归属本王,你这三处军情处细作可适时选派些骨干精英,调整到南陈归侯方管理,他那里看来是很缺人手的。” 第295章 议国事三呼万岁 三人捣腾蒸汽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是,主公。”王德等三人忙起身应答着。 杨二点了点头,说完了军情处的事情,转头便又对主管全国商务运作的郑凤炽父子说道:“郑别驾父子接下来也要想办法将生意扩展到南陈各郡,如能将生意作到百越各族为最好,百越蛮族未曾开化,生活极苦,民风彪悍,利用商品交换与各部落族长交好是为最佳方式。侯千户届时可利用与百越蛮族的商贸往来将细作派往百越,这样才能扎下根,立下足。这将极为有利于本王今后一统华夏。” “主公高瞻远瞩,谋略长远,本官佩服之至。在下父子便如主公之言,派出得力人手前往沿海山区、西南各部百越之地通商就是,必然结交好各族,不使其为我大隋之敌,请主公放心就是。”郑凤炽起身拱手应道,脸上尽是自信之色。 “主公,若是通济渠尽早开通,我郑家商队便更加容易进入江南百越之地了。”郑旭也拱手说道。 “郑从事说的是,各位请看。”说罢,杨二来到地图前,举起细木棍指向山阳、江都和余杭一带,说道:“年底通济渠应该能完工,南方冬季少雪,通济渠应能勉强通航。来年本王便要着手开掘山阳城到江都这段,将这两城之间的大湖与淮水和长江贯通为一体,彻底打通长江和黄河水系,待灭了陈国后,本王在将江都到余杭这段漕运打通,从而将钱江打通,这样江南便和我中原全都打通了,江南百越各族的土产便能就近登船运往中原等处,而我中原物资也能轻松运抵百越各族,打通了商贸,增加了各族与我汉人之间的交流,可促使蛮族开化,构建文明体系,这将有利于我大隋对沿海各地的掌控,有利于百越各族尽快融入我华夏文明。有鉴于此,李太智千户传本王一个消息给山阳城的来护儿和杜伏威,当在我水师配合下务必拿下江都和江阳两城,为下一步开掘新渠作准备。” “是,主公”李太智忙回答道。众人听了杨二的宏图大志之后也都激动异常,纷纷小声议论着。 “好了,诸位且静一静,此番让涿郡千户王懿到此,我等听听他那里情况。”说罢,杨二放下手中细棍,回到正座坐下。厅内也安静了下来。 “主公,早前吩咐下官多派出细作探员深入契丹、奚族以及辽东地区探查,下官不辱使命已将各地情况探访清楚。我涿州以北主要与奚族和契丹两国接壤,而奚族弱小,不堪一击,战时仅需一将领数万骑兵便可灭其国;但契丹则完全不同,契丹现今国主为狼主大贺氏,手下草原骑兵凶悍无比,最多时骑兵可达20万------”王懿手中资料准备极为充分,走到前方地图前洋洋洒洒的说了近小半个时辰,只讲到口干舌燥方才将大隋朝东北部外夷势力逐一讲完。 “好!不错,看得出王千户是做足了功课的,连新罗、百济半岛形势也讲的清楚,该当重奖才是。” “呵呵!主公,这些情报下官也曾书面呈报上官刘指挥使,他那里已给了下官奖励了。能得主公赞誉,下官已是受宠若惊,开心的不得了了。为了完成对我朝东北诸国的探查,下官还顺便习学了契丹、新罗等国语言呢!若是主公今后出兵去讨,下官愿到军前作一通事。” “呵呵!好啊!届时我大军开疆拓土必请王千户到军中效力。” “呵呵呵呵---”屋中众文武听罢都大笑起来。 “好了,请王千户再讲一讲那山东好汉秦琼的情况吧?” “回主公,那秦琼数月前携家带口投到靖边侯罗艺账下,凭一身武功颇受罗公赏识,加上又是实在亲属晚辈,罗公刻意提携,现已做到军中副将之职了。那秦琼果然英雄气概,短短时间便在涿郡军中创下名号,罗公军中将士无不倾服与他,此人可堪大将之才也!”王懿边说着秦琼边手挑大拇指,眼中露出颇为佩服之状。 “呵呵!能入得王千户法眼的必是英雄好汉,本王欲去书罗公处调此人来本王身边为将,诸位觉得此意如何?” “主公,那秦琼乃是罗公最爱,主公已经将其子调在身边了,若是还要征用秦琼,恐罗公不喜啊!”卢照邻忙起身拱手提醒道。 “呵呵!卢公也说得是,夺人之美却是不妥。但秦琼放在涿郡为将着实可惜了,罗公那里并无战事,那秦琼如何博取功名?不如为本王所用,好在军中多立些功劳,封妻荫子也好,秦琼之母乃是贤良之人,必然支持其子到军中为国建功的。王千户回返涿郡之时,将本王征召书信一并带回。” “下官遵命就是。” “唉!接下来也是最让本王头疼的事情。”杨二叹息着连连摇头。 “主公,可是为现在交战中的晋阳李渊一事?”卢照邻轻声问道。 “知我者卢公也!正为李渊晋阳一事。” “主公,末将奉命剿灭中原叛匪,现已基本结束,各地清明,都已交付各郡县文吏管理,末将手下近10万精锐之师便闲下来了,末将请命出兵晋阳助裴司马剿灭李渊。”薛万彻见终于说到了军事上,便起身请命道。 “薛将军不急,非是军事上受挫,而是今后如何安置李渊,唐公原本就为本王亲属,本王该叫他一声表舅父的,真是打不得更是杀不得的。” “呵呵---”座中众人听了顿时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原来不是为战事困扰,而是为如何处置战败之后的唐公李渊烦恼。 “主公,唐公年迈,若念及亲情,不若仍保留其爵位,世袭罔替,可立世子,但收其封地,在京城中赐其一座宅院养老即可。” “嗯!赐其虚爵,入京养老,卢公提议也可。不如烦请卢公替本王走一趟晋阳城,将本王之意告知,使其放弃顽抗,重新归附。此去晋阳少说也要半月,等到卢公到雄阔海军中时,估计晋阳之战也到了尾声了,那时卢公正好行事。” “呵呵!下官领命就是,但凭下官三寸之舌定说得唐公弃城归降。”卢照邻笑着起身拱手施礼道。 “好,本王静等卢公佳音了。”杨二言毕,轻喘一气,似乎最难的问题得到了解决般,随手去端桌上的清茶。 卢照邻此时并未坐下,而是拿眼光扫向在座众文武,众文武似得到暗示一般,突然全都起身而立,同声说道:“请主公早日移驾京城,早登帝位!” “噗---咳咳咳---”杨二正低头品茗,不防被这群臣的一声惊呼给震慑了一下,手一抖,茶杯险些落地,口中茶水顿时喷出,呛得杨二一阵咳嗽。 “你等好意,本王心领了。一则,张恒已擒获杨勇,得到玉玺,现正在京城处置太子党余孽,在未处置完结之前,本王暂不回京;二则,晋阳战后本王重点便放在中原地区,对民生发展,河运畅通以及南征陈国时,这洛阳位置最适合调动各方资源,回京则不便。可暂时空置帝位,由本王暂代帝职,待南陈收归我大隋之时,再回京称帝座殿不迟,诸公勿在复言。” “这---主公---”众文武听罢杨二之言后,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答。 “也罢!既如此,当命张恒速将传国玉玺送至洛阳,此处可为东都,我等便在此处奉主公为帝便了。”卢照邻提议道。 “好!这里便为东都,主公暂不登基,就在洛阳行使帝职。臣等便在这里先行参拜陛下。”李太智提议道。 杨二还未及说话,就见座中众人齐齐弃了座椅,就在作战桌两侧齐齐跪下,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杨二赶忙起身,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迎接眼前一幕,但真到了这时,却有觉异常惶恐,忙抬手叫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众人这才重新站起,各个面色严肃,不敢在坐下了。 “诶---,此处乃是作战室,非为皇宫议事殿,还是称本王主公为好。”杨二觉得这场景颇为滑稽,便对众人说道。 卢照邻等相互看了看,互相一笑,也就顺势重新起身坐了下来,表情神态也显得轻松下来了。 “今日所议之事完毕,众卿且回吧!本王也要找个凉快的地方休息去了。” “呵呵呵呵---”卢照邻等众人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起来,也更加放松了,纷纷拱手道别而去。 突然,杨二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忙叫道:“李匠师、刘炫、麻叔谋留下,朕还有事。” “走,去后院凉亭。”见众人都走了,杨二走到麻叔谋和刘炫身边,扯住麻叔谋的衣袖就往后院拉,李春倒是见惯不怪了,刘炫知道他二人亲如兄弟,心中只是暗笑着,也跟在二人身后来到后院凉亭。 凉亭内,王黛、出尘正和童贞娘一道品着冷饮吃着水果,惬意至极的做着女红。杨二走近看了,原来这三女正在一块儿纳着布鞋底,从石桌上摆放的其他物件看,显然正在做着杨二期盼之中的布凉鞋和布鞋。出尘有内劲,手下力道大,她手中的尽是一块牛皮,正在给牛皮鞋底缝制着形状简单的鞋帮。 杨二惊呆了,自己当初跟麻哥要的只是布拖鞋而已,还没想过可以用牛皮来做的。没想到现在出尘手中不正在做一双牛皮凉鞋吗?这定是麻哥的想法,杨二看到这里不禁回头看向身后的麻叔谋。 “看啥呀?哥哥我好不容易说服出尘妹子给俺定做的,全牛皮的。这皮子可是不好找的。”麻叔谋一脸怪样的说道。 “我艹,好你个麻子,使唤我的人为你做鞋,还是牛皮凉鞋,太不仗义了吧!”杨二被突然间气得好笑起来,嗔怪的问着。 “布拖鞋你穿挺好的,走路没声,吸汗,你不是天生汗脚吗?布的可以了。”麻叔谋打趣的说道。 “你---”杨二一时竟被气得无语,麻叔谋说的一点都不错,自己确实是汗脚,不仅汗而且臭。 “世兄,莫听麻哥戏言,小妹这双是大码的,正是为世兄作的,他那双小码的小妹已经做好了。” “难怪!呵呵!看着就大,也不像是给他穿的。”杨二听罢心情顿爽,拍着麻叔谋的肩头笑了起来。 众女见他二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个文官,知道他们要在此地商议大事,便招呼各自丫鬟拿好东西回房去忙了。 杨二招呼李春、刘炫和麻叔谋坐下,见大家都坐好后,杨二问着李春:“李匠师,前日本王给你的那张“蒸汽机”的制作图纸,不知研究的怎样了?这位便是本朝有名的格物学家姓刘名炫字光伯,本王专门将他从东莱调来,正为协助李匠师一同完成这“蒸汽机”的制造。” “原来是我朝鼎鼎大名的河间刘光伯啊!幸会幸会了。”李春看着这其貌不扬之人竟是与自己同为冀州人的河间才子刘炫,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过奖了,李匠师。与李匠师相比某却如同萤火比皎月啊!呵呵!失敬了。”刘炫忙谦虚的拱手还礼道。 “好了,你二人都过于谦虚了些。还请李匠师说说这“蒸汽机”吧!能否试制出来?”杨二赶忙让这惺惺相惜的二人打住互捧,转入正题。 “主公,本师仔细研究过了。”李春说着从怀中取出杨二亲手绘制的那副“蒸汽机”的原理设计图,铺开在石桌上接着说道:“这机器制造并不难,本师已用木板作出了一个模型了,也曾加入清水试验过,只是不知用铁水整件浇铸这缸体能否成功?关键还在模具制作。”李春指着图纸默默的说道。 “嗯!刘炫先生乃是制作模具的高手,麻叔谋也可从旁协助,这“蒸汽机”的试制便交由你三人共同完成。” “是,主公,本师当尽全力。只是不知是否真如麻部长跟本师讲的那样能驱动海船和什么火车?这小小的蒸汽本师也是常见的,竟不知还有如此功效?”李春抚须说道。 “呵呵!那是后话了,当先作一台出来试了便知。”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刘炫已经俯身在研究着这幅还算精致的“蒸汽机”图纸来,时不时的还点着头,俨然一副已经看懂,胸有成竹之样。 第296章 长孙晟放过李靖 侯君集攻破汶水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主公,从图上看,这机器模具有些难度,但也不是不能做出,但从各项参数来看,还需使用品质更高的铁料,需用精铁铸造才行。”刘炫说道。 “呵呵!专家说话就是不同凡人,你等所需何样铁质,尽可告知卢照邻,卢大人自会提供所需。”杨二见刘炫似有把握,不禁开心起来。 “既然这样,本使筑渠之事便交给徒弟去看顾,本师便在麻部长的后勤部与光伯先生专一打造这“蒸汽机”了。” “好!本王就要你等这句话了。今晚都别走了,就在府中吃顿便饭,你们还不知吧!麻部长的厨艺也是一绝的,呵呵!” “行,二位,既然兄弟发话了,今晚麻某便献丑了。”麻叔谋在一边接过话答应道。这刘炫的到来,可是让他松了口气,自己身上的担子就更轻了。 三元李靖军帐中,一场争论正在展开。 “大帅,某刚南下不足百里,却被唤回,如此朝令夕改的却是为何?”殷开山一脸怒气的问道。 “殷将军自比宇文成都如何?” “某不如也!但其尚在京城不在朔方。” “本帅若说他已到朔方城了呢?” “这---” “本帅已经得报,京城已为宇文化及所破,新皇杨勇已被越王杨素挟持逃往汉中了,宇文成都所部10万晋军已经在回返朔方城的途中,若是再去攻取朔方便犹如鸡蛋碰石头般。故本帅差人唤回将军。” “啊?大帅,京城动乱已平,宇文成都回兵,我等岂不要面对宇文成都的攻击了?” “殷将军,现在我等所面临的局面比宇文成都来攻更为险恶。晋西三城已失,我等现在已成孤军矣!”段志贤打断两人的争论对殷开山说道。 “啊?难道河东军北犯我晋阳了?晋西已失,我等岂不成了---”殷开山原本想说“我等岂不成了瓮中之鳖”这句的,但自感不吉便咽了下去。 “殷将军说的不错,现在晋阳正遭受河东晋军全面攻击,我军向南攻击无望只能回返晋阳,但晋西三城已被伍天锡15万晋军占据,我军已无退路可言。将殷将军召回正是为全军北渡五原,绕行榆林郡回援晋阳之故。”李靖说道。 “但这长途绕行,主公在晋阳还来得及救么?” “先不管能否救得晋阳,也强似在此坐以待毙。”段志贤说道。 “唉!早知如此何必西渡到此啊!”殷开山长叹一声说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明日全军北上渡河去五原。殷将军自去准备吧!”李靖心烦的吩咐着殷开山。 “遵命。”殷开山无奈只得应允,拱手一礼后走出大帐。 第2天,在河套屯田百姓的注视下,李靖大军开拔向北而去。待唐军走得远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像是送走了瘟神般。 李靖唐军的向北运动已然惊动了五原守将长孙晟,是阻是放?这让长孙晟颇感为难,不得不召集手下三将商议。 “大帅,现晋王正同晋阳李渊交兵,显然李靖唐军是想渡河去榆林回援晋阳城,我五原驻军应保持中立为宜。”大将元英说道。 “元将军此言差矣!现京城已为晋军所破,杨勇迟早被晋王所擒,大隋天下已在晋王杨广手中,其迟早称帝。我五原军若是放过了李靖唐军,他日若杨广追究起来,我等便有纵敌之嫌。”大将王宣反对道。 “刘将军之意如何?”长孙晟觉得两将说法各有道理,一时也无法决断,便再问向心腹大将刘方。 “大帅,我五原守军为大隋戍边,眼中的敌人只有北方突厥。若是我部去攻李靖唐军,便是自相残杀,获益的便是突厥人。况且我五原守军不过3万,如何去阻击李靖唐军15万?以末将看不如保持中立。”刘方道。 “嗯!李靖所部因被阻断了归途,不得不绕道我五原地区回援晋阳,非是为图我五原。我等戍边只为防范突厥,李渊的唐军也是我大隋兵马,不可与之交战。传令下去,紧守四门,监视李靖部动向,他若不来攻我五原,本帅便不与他为敌,任他借道回返晋阳。”长孙晟下令道。 “是。”三将齐声答道。 待刘方和元英两将离开帅府之后,王宣又折回府中去见长孙晟。 “大帅,我等放李靖过去,若是晋王怪罪下来---” “唉!本帅也出于无奈啊!我等戍边军人,不参与政事,唐国公与晋王千岁之争乃是内乱,我等还是不参与,不站边为好。晋王千岁若要怪罪与我,还是等他登基为帝之后再说吧!” “大帅之言有理,末将告退了。” “唉!但愿内乱早日平复,莫引得突厥大军趁势南下了。”看着王宣离去的身影,长孙晟不禁叹息着说道。 经过了两日的奔波,李靖大军终于抵达了黄河渡口。一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李靖精神为之一振,不禁半信半疑的问着回报的探马。 “你是说渡口还有百十艘渡船?此言不虚?” “报大帅,渡河一百三十艘渡船连同艄公已经被我军控制住了,对岸也无人驻防,我军随时可上船渡河。” “呵呵!本帅早已料定五原驻军不会阻我,传本帅将令,全军顺序上船渡河,不得迟误。” 北岸一处山头上,长孙晟领着手下三将正远眺着黄河渡口处,那里现在已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原本渡口两岸便有近300艘民船,现在都被李靖征用了,这加速了唐军的渡河速度,远远望去,李靖的15万唐军正在有序的上船渡河中。 “大帅,现今唐晋大战,谁将胜出?”王宣轻声问着一脸严肃的主将长孙晟,刘方和元英二将也转头看向长孙晟。 “哼!依本帅看李渊便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若是李渊能胜又何必逼的李靖大军绕行回援?由此往东便是沙漠,他这15万人马多是步卒,这沙漠岂是轻易能过的?过了沙漠也是士气大挫,如何能胜的精锐的晋军骑兵?若是本帅用兵,必遣精锐抢占榆林城,堵住李靖大军归路,如此李渊的晋阳便是笼中虎,瓮中鳖矣!” 王宣等三将听了,尽都点头称是。 “王宣,本帅命你去往河东潞州走一趟,去晋王千岁驾前说一声,言明本帅立场,免得日后被晋王猜忌。” “呵呵!属下领命。”王宣笑着答应下来。 晋阳汶水城。 侯君集和丁彦平此时正站在已是一片砖砾的汶水城头上,看向城中数十处正在熊熊燃烧的大火,耳边不时传入阵阵士卒的吆喝声和百姓的哭声,整个残破的汶水城呈现在眼前,无比的凄凉。 “老丁啊!我这潞州铁炮威力如何?连续两日的炮击,这城池便成了这幅模样。” “侯将军的铁炮乃是攻城利器,实让丁某开了眼了,如今城池竟然可以这样攻破?只是你看这炮子儿不长眼,竟毁掉了城中如此多的的房屋,百姓死于炮火之下的不在少数啊!” “哼哼!不如此不足以震慑城中唐军,更不足以威慑晋阳李渊。老翟我军伤损数字出来没有?”侯君集看到副将翟让匆匆爬上城头砖砾便问道。 “报侯将军,丁将军,我军仅有百余人在城中剿灭残敌时伤亡,多为轻伤不足为奇。如今城中未及时逃走的唐军已经全部清剿干净了,将士们正在扑灭各处火情,安抚城中百姓,黄昏之前便能恢复城中秩序了。” “唉!只是可惜让这城中数万唐军弃城而逃了,此战未得圆满啊!”侯君集有些遗憾的对丁、翟二人说道。 “呵呵!侯将军啊!以某看那数万逃往之兵全数逃回晋阳城更好,有这数万惊弓之鸟进了晋阳城,可让我军攻城火炮的巨大威力传遍晋阳,届时晋阳城中人人畏惧,就算他城中增加了这数万之兵,恐也无济于事了。”丁彦平大抚须笑着说道。 “也见得是了,我军就在此处休整3日,等待雁门薛万春那边的战果出来再说,让他那里败军多传传我军威风。” “呵呵呵呵!”三人就在这城头上大笑起来。 “报,侯将军,卢照邻大人到了,现正在账内等候三位将军过去。”一个中军小校跑上城头来禀报着。 “哦?卢大人亲来必有要事,我等速回军帐。”侯君集一听卢照邻来了,顿时一惊,不敢耽搁,忙让丁、翟二将随自己赶往城外中军帐。 汶水城外晋军大营中军大帐内,卢照邻正悠闲的品着茶水,脸上带着笑意。原本还以为这晋阳城最后一道堡垒汶水城较为难打,却不想自己还未赶到便听说城池已破,这种战果无疑会让自己对此行的目的更加有信心了。 账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卢照邻便知是侯君集等众将回来了,抬眼看向账门处。就见以侯君集为首的三员大将鱼贯而入,来到自己身前齐齐的拱手施礼着。 “三位将军不必多礼,且坐下说话。”卢照邻边回礼边说道。 “卢大人,不在洛阳陪同主公,到此可为何事?”侯君集问道。 “呵呵!原为结束晋阳之战而来。本官受主公之命前往晋阳行劝降之事。” “哦?李渊虽失了这汶水城但其实力犹存,岂能投降?卢大人此去恐无功啊!”丁彦平插言道,侯、翟二人听了也是频频点头,都不看好劝降之法。 “呵呵!晋西三城为我军所据,李渊便等不来李靖援军了,如今晋阳势孤,兵少将寡,如何能挡我几路大军的围攻?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那李渊看不清局势,其手下多有智谋之人也必能劝的他接受本官的劝降条件的。” “嗯!既是卢大人有如此把握,可让我等如何配合成事?” “侯将军,本公令你等莫在管这汶水城了,留下少许兵马驻守即可,明日便随同卢某一道兵发晋阳城。” “是,末将遵命就是。”侯君集起身应道。这卢照邻虽是文官,但却是主公身边最重要的心腹大臣,他的话绝对能代表主公之意,三将不敢不从,原本定下的三天休整计划随即取消。 汶水城破的消息随着败军进入晋阳城而被传开,晋阳城中军民顿时陷入惊慌之中。更有百姓听闻晋军中有攻城火器厉害,使得汶水城中百姓多有伤亡,便纷纷收拾家中细软逃往城外避难,一时间各个城门口挤满了逃难的人群,将城门阻塞的水泄不通。 唐国公府此时也是乱作一团,晋阳城的主要官员武将也都聚在府中商议守城之事。 “诸公,没想到晋军对汾阳城围而不打,却绕道攻取了本公的汶水城。汶水距我晋阳不过200里,最多3日其兵峰便抵达我晋阳城了,诸公可有退敌之策?”李渊心中虽急但面上仍保留着冷静之色,问着手下众文武们。 “主公,无论如何我等都要守住这晋阳城,老臣愿将家财全数捐出,用于主公守城。”内史令窦威出班高声说道,这让府中百官听了顿时安静了下来,各个眼中露出不解之状。 “主公,若是能退去杨广兵马,老夫也愿将家资捐出。”国舅窦抗也随即附和着说道。 “文蔚、道生,你二人何故如此说?”李渊也为这窦家两位家族掌门的话所震惊了,不解的问道。 “主公,晋阳城失则整个晋阳全境便落入晋王杨广之手,主公不见其对所占之地的手段么?某窦氏一门世居晋阳,广有良田,若是晋阳归了杨广那厮,我窦氏祖产便要落入其手,与其家产充公,不如尽献于主公用于抵御杨广之兵。玄真、彦博你等心下如何?”窦威解说着捐产业的原因,同时也提醒着与自己情况一样的裴寂和温大雅这两大晋阳望族。 “主公,臣愿速去突厥牙帐哈尔和林,为主公请的突厥援兵来助。”温大雅听了窦威提醒之言后,似乎顿时醒悟了一般,忙出班对李渊说道。 “玄真意下如何?”李渊一时没了主张,便问向低头不语的裴寂。 “唐公,突厥蛮族鞑子来了某等祖产家业便能保吗?如今我晋阳势弱,此时去求突厥发兵来救,岂不成了开门揖盗了,老夫宁肯将家中祖产送与晋王也不愿毁于突厥铁蹄之下。”裴寂不光代表着晋阳当地士族名门,更是有着一身风骨的爱国名士,坚决抵御外族入侵的观念早已刻入了骨髓之中,见李渊问计与自己,便斩钉截铁般的反对着。 第297章 柴绍颓废乱议政 李靖定襄闻惊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嗯!玄真之意与本公暗合,彦博休在提引突厥南下之言。” “主公,我晋阳现有守军加上从汶水城撤回之兵共计已达12万之多,加上城高墙厚,存粮颇多,足可坚守,何须外兵来源援?”大将军刘弘基说道,他这一言得到这府中众多武将的肯定。 “主公,末将愿与刘老将军同守晋阳。”武将班中突然走出一员骁将拱手说道。 “好!承范,汝已年满18,已是成人了,学识武功都不弱于他人,正可于此时建功,本公命你为弘基将军副将,同守晋阳。”李渊一看说话这员骁将不是外人正是自己堂侄李道宗,也是李家后辈中的佼佼者,不禁暗自称赞着。 “主公,下官得到北方三郡来报,说是雁门薛万春部倾巢而出,兵分三路分别攻打我娄烦、马邑、榆林三城,这三城原有之兵尽皆调往晋阳以南了,留守各城不过数千人马,恐这三城有失啊!”兵部侍郎唐俭出班起身说道。 “唉!此事本公也已知晓了,如今晋阳危急也顾不得那三郡了。”李渊叹息着说道。 “主公,即算如此,晋阳之北的忻州也不得不加派兵马驻守,此为我晋阳北面最后屏障了,不能有失啊!” “主公,现忻州守军已达4万,当足可抵御薛万春部来攻,晋阳之兵不可再动了。”刘弘基说道。 “嗯!茂约,当前应以确保晋阳城不失为重,忻州若有战事时再议不迟。” “是,主公。” “嗣昌,晋阳势危,汝可有退敌之计?”李渊打发掉唐俭后,转头看向情绪一直处于低落中的女婿柴绍。 一天前,自己放下老脸凭着一纸书信,恁是将柴绍从叛将徐茂公手中毫发无损的要了回来,这让李渊对徐茂公等人的怨气缓解了很多。只是,柴绍回来之后,情绪极为低落,一直处于抑郁之中,甚少说话了。 “岳丈,小婿以为如今晋阳大事去矣!不如媾和罢战。” “啊?”柴绍这不轻不重的话一出,顿时让包括李渊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话竟是出自柴绍之口。 “哼!嗣昌,汝被徐世绩那厮所伤,失了元气,更失了胆气,本公也不怪你,望汝早日振作起来。”李渊心中恼怒但却不好发作,只得用话敷衍了过去,以免折了众文武的锐气。 “岳丈---” “诶---勿复多言!” 柴绍见不让自己说话,只得埋下头来不在言语了,直到府议结束,回到自己家中,仍是两眼无神,抑郁不振之状。 其实,就算唐公李渊无意去求突厥沙钵略汗出兵来助,此时沙钵略汗也早定下来出兵南侵的战略,只是一直在寻找一个最佳的机会罢了。 这日,沙钵略汗召集众臣正在商议着出兵一事,显然力主出兵南侵已得到了手下众将及各部落头领们的全力支持。 “大汗,时机成熟了,此时正宜出兵。”军师达利特眯着眼说道。 “军师,那唐公李渊屡次三番的拒绝了本汗出兵助他的好意,若冒然出兵,岂不恼了李渊?” “呵呵!大汗,李渊占优时不用大汗去助,李渊势弱时,不敢请大汗去帮。但我突厥大军岂能坐失良机?小的已经探查清楚,晋王人马连战皆捷,李渊已被围与晋阳城动弹不得。其麾下大将李靖又带走了大部兵马被困在五原以南的河套谷地,无法回援晋阳。李渊眼见就要兵败被擒,此时正是晋阳李渊最弱之时,其北部数郡人马皆被抽空,又对我突厥大军毫无提防之意,正是出兵突袭最佳时机。” “大汗,此时出兵虽好,但李渊一除,我突厥便要直面晋王杨广了。那杨广虽未称帝,但已然以隋朝国君自居,只怕一旦我突厥出兵南侵,便要全面与隋朝开战了。”丞相奥尔达巴什有些担忧的插言道。 “呵呵!我突厥现有精锐猛士数十万,何曾怕过隋朝?此等机会当不能错过了。” “父汗,孩儿愿领鹰师出击晋阳,趁虚攻下其北方三郡,兵峰直指晋阳城。”鹰师主将,王子颉利挺身请命道。 “好!吾有虎儿何惧杨广,三日后鹰师全军出动为前锋,攻打晋阳。虎师塔克罕部随后跟进,两师人马共计13万,当在秋末入冬之前全部占据晋阳李渊之地。” “是,父汗。”颉利亢奋的应着。 “末将遵命。”虎师大将塔克罕应道。 突厥大军突然加入战团,使得大隋北方更显一片大乱起来。战争也由原本的内战一点点演变为一场抵御异族侵略的大战。 这是处于内战中的唐、晋两方都未曾想到的,更是出乎杨二的意料,原本与突厥摊牌是要放在统一南陈之后的。 渡过河的李靖大军一路向东疾行着。 此时李靖心急如焚,他知道此时河东晋军一定在围攻晋阳甚至已经打到了晋阳城下也说不定。希望主公能撑到自己大军回援,李靖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说着。 “大帅,天色已晚,能否令将士们就地驻营了?这一天疾行了120里,将士们都过于疲惫了。”殷开山从前面跑回道李靖马前问道。 “殷将军,此地距榆林城还有多远?” “大帅此地距榆林还有不到两日的路程。” “好!命令全军就地宿营,明日早起趁天凉赶路。”李靖听见榆林城已经不远了,不禁松了口气。 “是,大帅。全军就地宿营,埋锅造饭了。”殷开山一面纵马往前跑,一面对着大队人马高声呼喊着。随即队伍缓慢停下,不时有士卒瘫软在地不起。整个队列因急行军而变得极为狼狈。 入夜,李靖正和副将段志贤在帐中商议着。他们在地图上仔细的规划着回返晋阳城的路线。 “若是一切顺利,后天上午便可抵达榆林城,从榆林城往东南不到200里便和抵达马邑城,到了马邑便距晋阳城不远了,也不知晋阳现在情况怎样了?段将军你派出去的探事小校何时才能回报?”昏暗的烛光下,李靖手持烛灯边看着地图边询问着一旁的段志贤。 “大帅,去打探榆林城消息的兄弟今夜便能回报,去往马邑的兄弟最快也要两日后才能回来。” “报~大帅,前往榆林城打探消息的伺候回来了。”这时,账外走入一名中军对帐中二人报道。 “呵呵!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赶快传他进账。” 中军校尉应了一声后,转身出了军帐。随即从账外领进一个一脸憔悴,百姓扮相且极度狼狈不堪的瘦削男子入账。 “禀报大帅,段将军,前方榆林城---”刚提到榆林城三字,这个瘦削男子竟然哽咽着哭了起来,不住用肮脏的衣袖拭着眼泪。 李靖见状顿觉不妙,放下手中烛灯,几步走到这个落魄男子身边急问着:“榆林怎样?快讲!” “大帅,榆林城已经被晋军薛万春手下大将尚师徒领3万兵马,于昨日袭取了,城中仅有我军3000人马驻守,如同空城般根本守不住。” “啊?”李靖听罢顿时脸色惨白,张口结舌,蓦然的看着段志贤。 “难道薛万春出雁门关了吗?主公为何不派军阻截?”段志贤也被这个消息镇住了,口不择言的问道。 “将军,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 “好了,你下去歇息吧!”李靖从最初的震惊中慢慢清醒过来,无奈的对这个探事小校说道。 “段将军,如此看来明日便要更改行军路线了,他3万人马镇守榆林城,我军短时间内无法破城而过,只得再次绕行避过榆林城了。只是这样至少又要耽搁3日时间,唉!” “大帅,若是绕行又该从何处过呢?” “明日从榆林城北潜行而过,径往其侧后的定襄城,若是定襄也被晋军占据,我军便从榆林和定襄之间寻路穿插过去,直扑马邑城。总之能避开晋军则避,争取早日回到晋阳城。”李靖指着桌案上的地图小声说道。 “嗯!就依大帅之言行事,末将这就去通知殷开山将军。”说罢,段志贤转身出账去往殷开山帐中。 这时,殷开山正在和手下两员副将在帐中喝酒,似乎已有一些醉意,口中便更无遮拦了,仗着酒劲胡言道:“小儿李靖行军毫无章法,让我等绕行如此之远,还在沙漠中折损了不少兄弟,早知如此何不直接渡河去攻晋西三城,说不定我等已经夺下了晋西,在平夷城中喝酒了。” “殷将军见说的是,那晋西三城徐茂公、单雄信等人皆与我二人交好,凭我兄弟二人进城去找单二哥借道回返晋阳实属易事,何必经此一遭,受尽磨难,来,殷将军某在敬你一杯。”副将韩成豹说道。 “两位兄长,事已至此便莫在说了,干了这杯便休息了吧!明日一早还要早行。”丁天虎见二人已然喝醉口无遮拦赶忙劝道。 “哼!好大的胆,军中滥酒已然违了军法,还敢擅议主帅,你等全不要命了吗?”突然帐帘一掀,段志贤走了进来。 初一听时,殷开山等三人着实吓了一跳,当定睛再看进账之人时,殷开山便放下心来,急起身拱手道:“我道何人敢在我帐中嘶吼,原来是段将军啊!快请落座,与兄弟同饮几杯。” “哼!殷将军你我同为唐公手下心腹大将,唐公既已选定三元李靖为帅,我等听命便是,何必处处与他作对?让人闲话。”段志贤坐下后说道。 “段将军,你我自跟随唐公不下10年了,那李靖才来多久?便走了柴驸马的路子当了这行军主帅,我等心中焉能服气。” “现在段某过来不为与你争论,速速收拾了,莫让主帅知晓你等军中饮酒。” “来呀!将酒席撤下,置茶。”殷开山不敢再不听段志贤之言,只得命手下亲随将酒席撤下去了。 “殷将军,明日不去榆林城了,榆林城已被晋军尚师徒占了,明日需再次向榆林城北绕行而过,段某便是来通告你等得知。” “啊?晋军打到榆林城了?”殷开山看向自己手下两员副将一副不敢相信状。 “明日绕过榆林去往定襄城,在从定襄向南直插马邑,到了马邑便距晋阳城不远了。快些歇息吧!明日至少要行200里才行。”说完,段志贤起身不再理会殷开山等三人,径直撩帘而去。 天刚亮,为了避开日头,殷开山便带着本部3万骑兵先行出发了,他领受的命令便是从榆林城北的密林绕过榆林城直奔其侧后的定襄城,并要探听定襄城是否有晋军。这一行岂止200里,殷开山想想这趟远行就老大的不痛快。但昨夜受了段志贤的教诲,不得不将胸中不快压下,听命闷闷而去。 令李靖有些意外的是,定襄城中并无晋军,城池仍然由晋阳官吏管辖。李靖大军的突然出现着实让定襄郡的窦府尹吃惊。 “李大帅,本府只知你大军去了河套,现在因何出现在我定襄,岂非南辕北辙了?”窦府尹在府衙迎住了李靖问道。 “府尹大人不知,现晋军正全面进攻我晋阳,本帅回返晋阳城的道路已被奸邪之人阻断,本帅只得绕行回返晋阳城。” “啊!大帅这一句绕行可是绕了好大一圈啊!为何不经榆林直接向南返回晋阳?却要往北绕到我定襄了。” “大人难道不知榆林城已被晋军所占?本帅亦是不得不行此下策再度绕行定襄以求寻路回返。” “榆林城失了?本府确实不知。自与河东郡开战以来,我这定襄偏远便早没了商旅,加上周边皆是突厥地盘,百姓也不敢出远门,故消息极为闭塞。不过---” “不过什么?府尹大人有话请讲。”李靖见这窦府尹说着说着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便追问道。 “不过本府这里虽无南边来的消息,倒是从北地突厥那边探知了一个重要军报。” “哦?突厥难道要起兵南侵我晋阳不成?”李靖听了窦府尹之言大惊着问道。 “正是,大帅若是不来,本府也该将突厥军情呈报至晋阳的,既大帅轻率大军到此岂不正好?本府听闻突厥沙钵略汗命其子颉利已率13万突厥骑兵南下,最迟3日后便要抵达我这定襄城。我这定襄原本就是突厥主动让与我晋阳的,城中突厥人众多,却无甚兵马可用,若是突厥兵至,下官也只得弃城往南而去。” “啊?”李靖不听则已,一听此言当场呆住。 第298章 战鞑虏三将挺靖 军议薛万春听调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窦府尹这一席话,足以让李靖等众将当场石化。 晋阳之围还未解,自己长途跋涉绕行到定襄城,却又无巧不巧的赶上了突厥大军南侵,而这定襄城中几无唐军守卫,自己大军这一来像极了是来抵御突厥骑兵的。是继续回兵晋阳解救主公李渊,还是就地进入防守,以阻击突厥南侵?这道考题摆在李靖眼前,无法回避,要作出选择实在好难哦! 带着惊疑,李靖辞别了窦府尹回到自己营中便紧急召见军中众将商议此事。 情况已明,帐中众将顿时形成了两派意见,各说各理,争执不下。 以李靖为首的,主张立刻在定襄城转入对突厥南侵的备战,先坚决击溃突厥,全民族大义之后在回返救援晋阳; 以段志贤为首的,主张趁突厥未到之时,立刻弃了定襄南下回援晋阳,解了晋阳之围后再说抵御突厥来袭。 二人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这段志贤虽为李靖副将,表面受李靖节制,但其真实身份还是李渊亲派至军中的监军,监视着李靖的一举一动,手中权限不亚于李靖,李靖也不敢对其用强。两方意见相左,这时大将殷开山在军中的势力便成了主导力量。 争执的双方不欢而散,殷开山领着副将韩成豹和丁天虎回到自己帐中。他知道自己的态度将决定李靖这15万唐军的命运,也关系着自己的命运。 “老韩,老丁,你二人跟随某时间最久,平时虽是我主你副,但私下我等如同兄弟般。某欲听从段志贤之意,倡导南下以解晋阳之危,但放任突厥南下侵我汉民土地,杀我汉人百姓,某也实属不忍。请二位兄弟为某开解一二。”殷开山此时也为此拿不定主意,便问着韩、丁二将。 “将军,还记得去年我兄弟三人跟随将军前去大漠阻截伍云召么?”韩成豹提醒道。 “如何不记得?你那盛彦师兄长还被罗成挑杀了。” “着啊!我那大哥盛彦师身死大漠不说,还在江湖中背上了勾结暗通突厥鞑子的恶名。盛大哥原在中原绿林道中便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子,背负骂名,虽死也不能瞑目。那时,我等便错了一回了。今突厥大举南犯我大隋,正是我等正名之时,岂能临阵脱逃?” “那晋阳主公有难,我等便不顾了么?若是主公追究我等之罪,该当如何?”殷开山又问道,作为李渊的心腹大将,这是最让他纠结的地方。 “将军,去年伍云召便是受晋王之令出阴山直击突厥牙帐,这让伍云召在我大隋一举成名,博得了一个常胜冠军侯的美名,这让兄弟们何其羡慕。” “唉!老韩别说其他的,快将想法说来听听,别弯弯绕的。” “将军,小弟是说那晋王千岁最是痛恨突厥蛮夷,若是让他听得突厥骑兵南侵,定会和主公言和罢兵,何须我等回援?” “老韩你是说,晋王千岁将出兵攻打突厥,像去年那样?” “呵呵!定是那样。若是我等弃了定襄回返晋阳,我等便身负失土之责,让人唾弃。将军若是不想开罪于晋王,便应联手李靖抵御突厥。那三元李靖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号的,人虽年轻但极擅用兵,绝不惧突厥,据说还有一套对付突厥骑兵的战法。” “嗯!韩兄弟所言极是,为兄险些上了段志贤那厮的贼船了。也罢,你二人便随某去见李靖,言明我等心意。走!” “兄长请!” 殷开山领着韩、丁二将再次迈入李靖的中军大帐。 “殷将军,你三人所来为何事?”李靖见三去而复返闯入帐中,不禁奇怪,忙问道。 “大帅,我三人愿随大帅与那突厥鞑虏一战,保我大隋疆土。”殷开山三人一起拱手对李靖说道。 “好!有殷将军等众将支持,靖便有了主心骨了。且请回账等待出兵命令。本帅已去书至马邑城晋军薛万春将军处,让其与我在外敌当前之时,冰释前嫌,共同抵御外族入侵。马邑距此不远,想必明日便有回信,那时本帅再定击破突厥之策。” “末将遵命。但有差遣,末将等无所不从。”殷开山三人再次拱手道,随即转身挺胸出账。 “殷将军,你这是---”刚一出账,迎面便碰见了段志贤。 “哼!某乃汉将,岂能漠视突厥鞑子侵我?”殷开山没好气的怼了段志贤一句,弄的段志贤一时不明就里,愣在当场,呆看着殷开山三人挺胸阔步而去。 “大帅,可曾定下何时弃定襄回返晋阳?”段志贤撩帘进账拱手问着正在研看地图的李靖。 “段将军若是想回晋阳只管离去,若有愿随将军去的尽管带走。本帅已和殷开山将军议定就在定襄抵御突厥南侵,为晋阳也为大隋守住这北大门。”李靖头也不抬的说道。 “啊?难道要置主公于险地不救乎?主公待你不薄,怎如此背义?”段志贤不解的反问着。 “将军差矣!唐晋之争终究是大隋内部派系之争,历朝历代皆有之。而突厥乃是蛮夷非我族类,岂能无视其任意践踏我上国疆土,我等军人当停止内战,同仇敌忾,抵御外辱才是。晋王杨广此人靖早有了解,值此国家危难之际,必会下令停止攻打晋阳,与我主停战的。段将军无需担心晋阳,主公断然无忧!”李靖看向段志贤大义凛然的说道。 “哼哼!大帅真乃一厢情愿尔!杨广现正巴不得借突厥之刀剿除异己,巴不得我这15万大军去与突厥交兵,他坐山观虎斗,笑看我等两败俱伤。那时,我晋阳元气大伤,便再无力与之抗衡了。如何能与我晋阳联手抗敌?可怜主公竟遭受两面强敌夹击。”段志贤仍不能接受李靖之言,反问着。 就在帐中两人争论不下,谁都不能说服谁时,账外中军进账报道:“大帅,晋营雁门主将薛万春已到城外,说是应大帅之约而来,可否放其进城?” “好啊~李靖,汝欲是要效仿徐茂公投敌乎?”段志贤听了中军小校的禀报,不禁大惊失色,一脸狰狞指着李靖骂道。 “段将军勿慌,靖非是投敌,乃是去书邀请薛万春来此共商退突厥之策的。难道要让突厥沙钵略汗笑话我等国将不国之时还在内乱互斗吗?” “你---”段志贤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传令开城门,接薛万春将军来帅府相会。” “是,大帅。”中军小校应道,转身在出大帐时还不忘看了一眼尚愣在当场的段志贤。 “段将军不妨与靖同去迎一迎薛万春将军,待本帅与他商谈完毕,汝再作一番判断如何?”李靖走到段志贤身边小声建议道。 “去便去,若是他晋军能停止攻打晋阳威逼主公,某便信你。” 李靖听罢,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不再理会段志贤而是抬脚往账外而去。 军帐之中,唐、晋两方各坐一边。唐军这边坐着的是以李靖为主将,段志贤和殷开山为副将的三人;对面客席上落座的三员晋军大将,各个威风凛凛其貌不凡。 “薛将军,这二位将军是---”李靖只认得薛万春,另两人却是面生,不禁问道。 “呵呵!李靖将军,这位乃是某之副将原潼关大将新文礼将军。” “哦!原来是我朝名将八马将新将军,久闻大名,失敬失敬了。”李靖起身对新文礼拱手施礼道,脸上尽显惊异,原来此将已经弃了杨林投到了晋王杨广军中了。 “这位也是有名的大将,山东河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好汉姓秦名琼,字叔宝。”薛万春转头介绍着身边另一员大将道。 “啊?此人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赛专诸”秦叔宝?幸会幸会了。”听到这人便是秦琼,不光李靖甚至身边的殷开山也起身拱手见礼着。 秦琼原本在涿州,因何现在却成了雁门主将薛万春手下副将了呢? 原来,几日前,身在洛阳行宫的晋王杨广便让涿郡千户王懿给靖边侯罗艺带回一封书信,信中便提到了征调秦琼为雁门副将一事。起初罗艺心有不愿,但一想到自己儿子都给了晋王并在晋王军中屡立战功,进爵封侯只是早晚之事,这让自己夫妻两个也都脸上有光。亲子都送了去,何必多在乎一个侄儿。加上秦母也有意让秦琼效仿罗成去军前建功,光耀门楣,于是不但不阻拦,而是极力赞同。秦琼虽在心里觉得有些拧巴的很,但也不敢忤逆了母亲,加上自己两个铁兄弟樊虎、连明也都愿意同去,也就答应了姑父罗艺之请,带着罗艺从亲卫中选出的500亲随,在樊虎和连明两将的陪护下出涿郡经太行金顶城投到了薛万春军中。 薛万春自是认得秦琼三人的,见他三人持靖边侯罗艺的荐信到此,便知是自家主公在其后操作,不由高兴不已。 在轻松拿下娄烦城时,便是秦琼一马当先。更让秦琼高兴的是在拿下娄烦城当天便得到了自己江湖上的伙伴徐茂公、单雄信、王伯当均已投到了晋王杨广麾下的消息,至此心中一直存在的拧巴劲儿便荡然无存了。心结已解,这让秦琼更加坚定了要在晋王军中与表弟罗成竞争一场的想法。听主将薛万春说要与唐军主帅李靖结束内战一致对外抵御突厥时,秦琼便兴奋异常。表弟罗成便是初战突厥时,连挑6将,创下的名号,竟不想自己刚投到晋军中便迎来了同样面对外敌突厥的一战。这一战必须要胜过表弟罗成之功,秦琼心里憋着劲,一直这样想着。 李靖军帐中联合抵御突厥的会议正在进行着。段志贤并不多说只是在一旁仔细聆听着,他原本想抓住一丝李靖投晋的把柄,但随着会晤的进行,却让他觉得李靖原是一个心怀坦荡之人,言语中并无对主公李渊不敬之言,反倒是处处为唐军利益考虑,这也让段志贤心情逐渐好转起来,时不时的也能插上一两句自己的建议。 总之,这场临战唐、晋两派门阀的军事会晤是让人感到可喜的。薛万春代表主公晋王杨广表明了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态度,并愿意将两军指挥权交到李靖手上,在对外之战中接受李靖的指挥,这点尤其让代表李渊一派利益的段志贤欣慰,在所有合作提案均达成共识之后,由段志贤代表晋阳李渊,薛万春则代表晋王杨广在《会盟对突厥作战议案》上签字。 当晚,便由心情愉悦的段志贤代表晋阳作东,在帐中宴请了薛万彻一行数人。席间多有相熟之人,现在虽各为其主,但却暂时摒弃前嫌成了战友,特别是那秦琼与韩成豹、丁天虎二人原本就是结拜过的异姓兄弟,更加没有芥蒂,双方因此都喝的很是开心。 第二日,薛万春等将并未离去,而是受李靖之邀参加了战前会议,共同研究退敌之策。李靖在会议上将自身的战术才华展露无遗,这让薛万春、秦琼和新文礼三将钦佩不已,心中也暗赞唐公李渊有识人之能。 “本帅拟将人马分作两部,一部由本帅固守定襄城,一部去由殷开山将军往东面雁丘山驻防,以防突厥骑兵从雁丘山下绕过定襄。本帅将把决战战场摆在这里---”说着,李靖在地图上指着定襄城到雁丘山这两处画了个大圈。 “嗯!李将军说的不错,定襄城孤悬余外,四面皆是草原,利于突厥骑兵作战,凭城墙固守正是破骑兵之法。同时也与雁丘山形成呼应,可将突厥人马牵制在这两处,使其无法分兵南进。两处皆凭地利阻挡突厥骑兵也可使其骑兵优势大减,有利于我军就地阻击,薛某以为正是上策。” “呵呵!此战便以我晋阳唐军为主,晋军为辅,薛将军意下如何?”到了关键之处,李靖问道。这正辅两军区别巨大,胜了功劳很容易便算在了为主的一方,辅助作战的一方便成了绿叶,成了陪衬。若是输了,责任也很容易推到辅助作战的一方,还不好争辩。 薛万春看了看秦琼、新文礼二将,沉吟了半晌之后说道:“昨日既已确定本次大战以李将军为主指挥,何必再分主次,我等听命出战便是。”薛万春爽快的说道。当然这一切薛万春并非自作主张,而是遵从了潞州裴世矩的指示的,“攘外必先安内”这六字真言便是主公杨广给裴世矩定下的框框,击败突厥鞑虏是重中之重的,其他利益都可暂时放弃。 第299章 展格局博得人心 初见倭国遣隋使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好!”听了薛万春的爽快之言,让李靖顿觉开心,原本以为薛万春会就此问题做一番讨价还价的,竟不想薛万春根本没有讨价的意图,而是直接答应了,这让李靖对晋王手下将领的心胸高看一眼。 “既然让本帅指挥,吾之意便是让薛将军人马让出马邑城,回兵至雁门郡山中潜伏,待本帅将突厥骑兵全部引至定襄城外和雁丘山地,薛将军再出雁门军击其侧后,断其归路粮道。届时,突厥兵必回兵,本帅便出城掩杀,如是我军必胜,功劳自是有薛将军的一半,本帅绝不贪功。” “呵呵!一招引蛇出洞,再来个关门打狗,突厥鞑子远来不熟地形,不善山地作战,某看此计可行,就依李将军之意,我军便撤出马邑城交还于你,去往雁门山中埋伏。” “薛将军,这---”一旁的新文礼见主将薛万春竟然答应了李靖的条件,不由心急起来。这马邑城可是他亲自从唐军手中夺取的,现在却因李靖一句话便弃了,新文礼有些不满起来。 “新将军,区区马邑小城食之无味,突厥十数万骑兵进入瓮中,多杀几员突厥千户大将才是大功一件,汝不闻铁面寒枪罗成将军之功么?汝将马邑之兵带出与某合兵一处便有近8万,足可截断突厥兵后路。” “既如此末将领命就是。”新文礼听了薛万春之言顿时醒悟,不在去争,爽快的同意下来。 “好!尝闻晋军骑兵百战百胜,今日也让本帅领受一番晋军精锐的战力。”李靖豪爽的说道。 与众人的开心不同,一旁唐军大将殷开山和副将韩成豹、丁天虎面露极为尴尬之状。因为薛万春刚刚提及的罗成之功,正是在自己身上获得的,手下大将盛彦师还被算作了被杀的突厥大将,人头还送到了京城皇宫。罗成的风光无两,全是建立在自己失败之上的。唉!谁叫当时自己是突厥盟军的身份呢?真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说啊!殷开山心中叫苦不迭,羞愧不已。 两方军议结束,都不藏私,众人皆服。 薛万春等便不在耽搁,辞别了李靖和段志贤等唐将,便同新文礼一道往马邑城而去。 突厥出兵大举南侵的消息不仅潞州裴世矩早已得知,就连远在东都洛阳的杨二也听说了。杨二的第一感便是立刻停止攻打晋阳城,与李渊暂且歇兵,不让突厥沙钵略汗有可趁之机。卢照邻为主将,侯君集、丁彦平和翟让为副将占住汶水城,脱离与李渊唐军的所有接触。卢照邻也暂时不去晋阳城行劝降之事。将由雁门出击晋阳身后北三郡的薛万春部从辅助作战变为面向突厥来侵的主力,迅速联系“长征”到偏避定襄城的三元李靖部,商议停战和共同抵御外敌一事。只是,自己的想法竟然暗合了李靖之想,如出一辙,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 因突厥大军的不请自来,让原本得到消息的李渊有尤坠冰窟之感。甚至让他感到自己正遭受南北两强的夹击只有死路一条,正在府中与众文武哀叹灰心不已之时,汶水城却派来了晋军使者,来信表明了双方罢兵一致对外的立场,并主动撤回了来攻晋阳城的先锋丁彦平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渊和手下大臣们一时反应不过来,但却一下激活了一直处于抑郁中的柴绍。还是柴绍一语道破了晋王杨广言和对外的良苦用心,这让李渊等府中文武都嗟叹不已!其中不乏有大臣对晋王杨广的格局之大赞叹不已,更让唐公李渊脸上有了一些羞愧之意。 接受晋王杨广的主动示好,双方罢兵并整合双方军力一致对外成了唐国公府中参与府议众人的共识,包括李渊在内几乎所有人对晋王杨广的恶感大大减弱,好感油然而生。用小小李世民对杨广的说法便是:这个表哥虽然处处为难父王,但确是心怀天下的好人。这也代表了很多人对晋王杨广的看法,这为今后唐、晋融合打下了基础,这是后话。 与北境发生的混战不同,中原、河北、山东、江淮等新近归附晋王杨广的广袤土地上,却是呈现出一副和平稳定,欣欣向荣之状。百姓已经从门阀内战中缓过劲来,各地施行的土地新政也早已得到了百姓的认同,划归百姓的土地全都种上了各种庄稼粮食,有些早熟的如玉米、土豆、红薯、花生等已经被勤快的农户采摘晾晒了,加上风调雨顺,农户们的收成普遍很好。只有大片大片逐渐金黄的新型高产水稻还在田中等待成熟,但这已让守候在田边的农户们笑逐颜开了,因为,好年景加上好的土地政策,让百姓们看到了美好的希望。 盛世之下,世间少了盗贼,多了四处流动的商人; 没了卖儿卖女的凄惨哭声,到处都是百姓在田间、街巷的笑声。 在新政下,杨二重视贸易,鼓励各地商人往来交流,商人的地位得到了提高,各地经商的环境大为改善,这使得商人看到了在晋王治下的无限商机,这也使得城市更加繁华,城市人口也逐渐增多。 洛阳城更是引来了众多的异域商旅,其中尤以东瀛倭国商人和西域商人最多。对于西域商旅杨二倒是不觉有异,但众多的东瀛人进入洛阳,让杨二不由产生了提防之心。 这日,在洛阳行宫的大殿之中,杨二便同时接见了专门前来觐见的西域商旅代表和身材矮小的东瀛倭国遣隋使。相比于东瀛倭国,杨二更想多了解现在西域的情况,那块土地已经脱离中原王朝好几百年了。 “殿下,本使埃利发来自西突厥帝国,受我射匮可大汗差遣出使东方大国,并带来我国商旅三百余人,随行货物上千车。先是到了贵国都城长安,才知贵国先皇已故,经宇文化及大人的指引特来东都洛阳觐见殿下,本使先预祝殿下早日称帝。”这西突厥使臣埃利发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汉话恭维着说道。 “多谢西突厥贵使美意!贵使请坐,贵使来自极西之地,不远万里来此,本王对你那里风土人情甚是好奇,有些话问你。”杨二看着阶下这个有着棕红色卷曲头发,完全一副中亚人模样的突厥使臣说道。在大隋人眼里这突厥异族男人长相怪异,很少得见,但对杨二来说却似乎司空见惯了般,轻声问着。 “请殿下询问,本使当为殿下解惑。”埃利发右手捂胸躬身施礼道。 “你那西突厥国原有小国三五十个,早在数百年前便是我中原汉朝属地,不知现在国中还有无我汉民百姓?” “禀殿下,我突厥国中有高昌、鄯善、龟兹、铁勒、焉耆、且末等大小数十个郡府,原本都是西域小国,这些国中多有汉民生养,与本地百姓相处亦是融洽并未受苦。” “这些年来,本朝北方多受突厥袭扰,就是现在还在承受着突厥草原骑兵的攻击,你等虽属两国,但却同为一族,不知可否让贵国射匮可大汗出面从中调停斡旋,双方罢兵?” “殿下,我突厥帝国早已分为西、东两部突厥,虽为同族但却少有往来。只恐我西突厥射匮可大汗不便出面调停战事,望殿下理解。” “嗯!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请贵使说下来我朝的目的吧?应该不仅仅是为了两国通商之事吧?” “殿下明鉴!两国通商互通有无原本对双方都是有益之事,还望殿下对我突厥商旅放开口岸限制,准我商旅到大隋各地自由出入,同时在关税上保持对等优惠,以鼓励两国商贸发展。” “呵呵!说的好,税收优惠这点本王没有异议,但开放城市口岸这条还有待商榷。目前本王允许开放的城市仅限京城长安和这东都洛阳两地,这两处城池足以消化贵国商旅运至我朝的货品了。而本王治下的商人众多,贵国不曾有的商品货物更多,为促使本朝商旅到贵国经商,本王希望贵国开放至少十个郡府,且要保证商旅人货安全。” “禀殿下,我突厥国欲准许开放高昌、鄯善、龟兹、铁勒、焉耆、且末、于阗、疏勒、高车等9个郡府供大隋商旅往来经商,我突厥地广人稀,且国中还多有戈壁、沙漠,即使开放其他诸如乌孙、楼兰、戎卢、精绝等小郡府,贵国商旅也是去不到的。贵国可否再将郡潞州、山东济南城纳入开放城市,本使听说潞州可供交换的好东西可是不少的,诸如洁白的麻纸、香醇的五粮春酒、优质的铁器和用于荒漠中夜晚燃烧的无烟煤等,这些都是我国急需的东西,我国愿用黄金对等交换。” “呵呵!好,开放口岸城市本王就依了你,只有一点本王有言在先,铁器交换仅限民用制品,如生活和生产工具等,军用铁器制品如刀剑等则不许涉及,明白吗?同样,我朝商旅也只能到你处交换民品。” “遵命殿下,本使对此没有异议。”埃利发微笑着再次行礼道。 “好!具体国书签订之事便交由本王幕僚卢照邻代为处理。” “是,主公。”阶下参与谈判的卢照邻忙答应道。 “陛下,本使还有一事?”埃利发见商务谈判极其顺利,特别是潞州的开放,心中暗自高兴,此次出使任务便完成了一半了,但还剩的一半却有些扎手,趁着这个年轻的王子高兴,赶忙顺带提出。 “呵呵!埃利发大使还有何事?莫非要与本王签订两国互不侵犯条例?”杨二早已看出了突厥人眼中露出的那丝为难,不禁打趣着问道。 “非也!本使请殿下将两国交接处的玉门关守军撤回,玉门关驻军严重影响我西突厥边关安全,为避免两国边军摩擦,请殿下下令拆毁玉门关,此也是本国大汗之意。”埃利发在此抚胸躬身说道。 “呵呵!一年前本王曾有诗赞这玉门关,赞守关将士。且此关在我朝土地之上,派不派军驻守乃是本朝之事,怎一句影响你边关安全便要拆关撤军?本王不允,休要再言。”杨二冷笑着严词拒绝道。 “这---”埃利发一脸失望,但又不好再说,只得躬身一礼后坐下,不在说话。 “好了,请卢大人替本王送一送突厥贵使,好好安置不得怠慢了。” “是,主公。贵使请---”卢照邻起身应着,伸手向埃利发作了个请字。埃利发只得起身施礼后随卢照邻而去。殿内便只剩下了几个身材矮小,梳着怪异发式的东瀛使者了。 “殿下,在下倭国遣隋使主领井章成,受我国推古天皇之命率遣隋使团200人前来天朝上国学习。本主领预祝殿下早日登基称帝!”阶下虔诚的趴伏着三个穿着奇丑,脑袋上往后梳着马尾辫的东瀛倭国使臣。 “平生吧!坐下好好说话。”杨二极度嫌弃这些表面谦恭,背后使刀的奸滑倭人,言语中没有了对待突厥使臣的客气。只是,这种略带鄙夷的言语竟根本未见阶下的三个倭国人有丝毫的不快,反而各个脸上含笑。杨二心想这古代的日本人和后世的同样贱,同样的变态,只有用皮鞭打着他,他才觉得舒服。 “你倭国不是早已有人到我朝贸易和研习儒学、礼仪,学习纺织、农耕、制陶等技术了吗?难道还有所求不成?” “殿下,倭国和天朝乃是一衣带水之国,我倭国百姓十分愿意学习天朝的一切,也十分羡慕天朝百姓的生活。我遣隋使团200人也愿长驻天朝研学各种技能和礼仪。只是,我国虽小,但还未一统,国内不奉我天皇陛下反叛者众多,我推古天皇欲统一各岛建立起一个如同天朝一般的国度,故此次派遣到天朝研学的遣隋使团想向天朝学习城市建设、房屋建造、兵器、盔甲、弩箭、横刀、火器、火药、海船等制造之法,以及冶炼精铁、造纸及印刷之术、还有制盐、酿酒之法等还望天朝上国不吝赐教,本主领代我天皇陛下谢过殿下了。”说罢,这个名叫井章成的倭国遣隋使主领再次匍匐在地,虔诚的请求着。 第300章 陪众女吃瓜爽快 卢公晋阳当说客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杨二听了眉头不禁一皱,心中渐生一股怒火。 平静良久之后厉声说道:“除民用技术可传授汝等之外,但凡涉及军事,包括技术和制品均属我国机密,汝等不得触及,私自偷学者立斩不赦。薛将军替本王送客。” 杨二说完,便不再理会仍然毕恭毕敬趴伏在地的这三个贪婪的倭人。 “请吧!”薛万彻上前厉声呵斥着这三个小丑般的倭人。 见形象及其恶心的三个矮小倭人被撵出去之后,杨二厉声对阶下的王德道:“王千户,传令下去,令你军情处探员密切监视东瀛倭人,但凡与之接触的我大隋子民,只准通商和传授民用之术,但凡涉及军用的皆不准。私下相授者、习学者立即抓捕下狱关押,不得赦免。严禁军品出境,私自携带出境者斩立决。也通知下潞州刘文静指挥使,行文各地军情处,全国亦然。” “是,主公。下官这就安排下去,并通知潞州刘指挥使大人向各州府军情处行文,严格执行主公之意。”王德虽不知为何对邻国使臣如此严厉,但执行主公的旨意却是绝无二话的,于是立即应道。 “此法也适用于其他藩属国,凡涉及国家机密的事情皆不可外传,特别是用于战场的武器。我朝武器先进,特别是火器,不仅倭国想学,就是南陈也派人作间到处打探制作之法,这些人便是他国派到我朝的间谍,是你军情处今后重点打击防范的对象,知道吗?” “明白,主公。有我军情处在,便绝不让我朝机密泄露外藩的。”王德拍着胸脯立下军令状。 “嗯!在传话给山东李太智,让他派军情处探员配合东莱水师严查发往外藩的船只,军械、火器等均属不得外运走私之物,但凡有人敢铤而走险,不用来报,立斩之!去吧!”说完,杨二起身走向殿外,外面的眼光极其刺眼,让杨二的眼睛好一阵才适应过来。 处理完了政务,杨二在仲坚的陪护下信步转到了后花园。听说出尘种下的西瓜成熟了,杨二一想到西瓜便止不住的流口水,早想大快朵颐了。 还没进到院内,便听到水亭方向传出众女的欢笑声,其间还夹杂着麻叔谋那熟悉的吼叫声。 “唉---我说美女们,都别乱拍啊!麻哥我亲自在地里摘回的瓜怎么可能没熟?想当年我偷过的瓜~呵呵!口误了,是经我手种的瓜还少吗?哪年哥哥我不种个十几亩的瓜,而且品种比这小西瓜不知好上多少倍。知道我种的西瓜是什么品种吗?呵呵!谅你等也不知,告诉你们吧,是---” “是什么是?你在乡下种的瓜还不如这个,你种的也叫瓜?”麻叔谋正在一群女眷中当着王婆,卖弄着口舌时,杨二猛地大声打断着叫道。 “夫君,快来吃出尘妹妹种的西瓜了。”猛然听到杨二的叫声,大家这才发现杨二和仲坚出现在大家身后,顿时也都不在吵闹了,麻叔谋也闭了嘴,在一旁嘿嘿的笑着,手里还托着一个瓜。 “看来本王来的正是时候,有口福了。来让本王来看看,这西瓜熟了没有?”说着,杨二信步来到石桌前,伸手托起一个瓜,放在耳边,一只手拍了拍。然后,露出微笑,点了点头。接着又挨个将桌上5个西瓜拍了一遍,将其中两个放在一边,说道:“这3个应该熟了,这两个嘛,还差点火候,摘的早了些,不过也不是不能吃。” “世兄怎知瓜熟?有何妙法?能听得出来吗?”出尘有些惊异了,自己世兄不光能带兵打仗,治理国家,竟然还懂挑选西瓜,不禁问道。 “这个嘛!还是让麻哥跟大家讲讲吧!”杨二看向还托着一个西瓜在一边发傻的麻叔谋。 “嘿嘿!这个简单,听声辨瓜嘛!你们听这个瓜,拍打声音显得闷闷的,这便是熟瓜了;若是声音脆脆的就是生瓜,你们都可拍来听听。” “我来听,我来听。”阿贝伊挤进来拿起一个小点的瓜,放在耳边便拍打着,“呵呵!这个一定是熟瓜了,声音一点不清脆。” 众女一时都好奇起来,纷纷挽起袖口拿起瓜来拍打着,口中叫叫喳喳的说个不停。 杨二趁机拽过麻叔谋到一边,小声责怪道:“卖弄个啥?难道你要跟她们说你种的是无子瓜、海南瓜、新疆瓜、麒麟瓜还是心红宝。若是她们在问无子瓜怎么种、海南瓜是什么?看你怎么把话说圆。这朝代能有个像西瓜的东西就不错了。” “呵呵!也是哈!一时兴起差点说走嘴了。不过出尘妹子这瓜确实种的不咋样,只比香瓜大点。” “得嘞,你强!有本事你来种几亩地,也不看看这年代啥肥料、激素、催熟剂、膨大剂都没有,瓜秧子上能结出个西瓜来都不错了。还有,把你扔茅坑,你都不觉得屎尿臭,还指望出尘一个纯洁小道姑用大粪勺施粪肥啊!” “呵呵!咱不就是个农民吗?哪想那么多的?” “好了,吃瓜!别乱说话。”说完,杨二转身来到桌前,就要摸刀来切。 几个半大的西瓜,在场每人都吃了两块,童贞娘自己匀了一块给麻叔谋,麻叔谋见仲坚吃的慢,又抢了一块,连吃4块才算打住,摸着肚子打着隔儿,一副爽快的贱贱样子。全不管仲坚在一旁对他翻着白眼。 “世兄,方才在殿上为何对西域和东瀛使臣态度上有着云泥之别?小弟现在都想不通。”仲坚两手空空没得吃了,见杨二还在慢慢吃着便问道。 “仲坚哥哥,小妹吃不了这许多,给你一块吧!”身边的阿贝伊给仲坚递过一块西瓜来,仲坚呵呵一笑接过来便吃。 杨二见了,心中暗暗好笑,边吐着西瓜籽边随口说道:“哦~你不觉得东瀛倭国人看着不舒服吗?个个都是猥琐不堪的样子,为兄见了就是不爽。”“但这些倭国矮子看起来挺实诚的,一副虚心求学的样子。” “唉!你是不知道这些人啊!现在他弱我强便装出一副弱小可怜的样子,实为毒蝎心肠。若是将我朝东西都学了去,他便会露出口中獠牙,说不定便会寻机攻打我沿海,骚扰我百姓,与本王争夺海上利益了。所以,决不能让他东瀛倭国做大,要死死的压着他。” “是啊!这些小鬼子,将我们好的都学了去,便翻脸不认人,凶残的很呢!抗日神剧中---” “住嘴!什么神剧?什么都不会发生,他那里几年后便是本王的一个省。”杨二再次打断口无遮拦的麻叔谋的话。 “呵呵!你牛,现在是你说了算,不过岛国的娘们儿还是不错的。”麻叔谋翘着大拇指猥琐的说着。杨二听了,猛地一咳,差点把一颗瓜子呛到气管里去。 这时,亲卫家将杨洋来到杨二身边俯身悄悄说道:“主子,京城来人了,他只报家门是高相之子高德宏,现在前厅候着。” “哦?”杨二听了高德宏的名字一愣,赶忙放下手中的啃得精光的瓜皮。略一思索后,不禁大笑道:“好个高熲啊!本王不亮底牌他便不说话。本王现在手上的牌都明了,他才做出决定出牌。” “夫君,什么牌不牌的?啥是底牌明牌?”王黛擦着嘴角好奇的问道。 “呵呵!这个还是让麻哥来给大家解释吧!他啥牌都会打。高熲之子来投本王了,这便表明了高相立场,好啊!好!”说完,杨二起身便往前厅走去。心想,这高熲乃是大隋名相,名望颇高,他已将手递过来了,自己便要去握住。 因为唐晋两方罢兵对外,晋阳城的气氛也不在紧张了,但河东郡仍然对晋阳封闭了通往中原的道路,这使得晋阳城内各种物资奇缺,特别是来自潞州解池的精盐断绝,一时间晋阳盐贵。这让李渊尝尽了物资短缺之苦,短缺到文臣武将家中生活都受到极大影响。河东潞州使出的严密的经济封锁政策,让这场唐晋大战刚一开始便能看到结果,这迫使李渊和手下大臣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对河东的态度,对晋王杨广的态度。 府议的气氛是沉重的,不为军事上的颓势,更为现在因物资匮乏可能带来的内乱。晋阳城中已经发生了数起百姓聚众砸抢米店、盐铺的事情,城中十余万将士也都面临无盐可食的窘境。 “唐公,老夫觉得该趁晋王杨广与我停战示好之机,修复唐晋友好关系,尽快解除河东对我晋阳的封锁。”尚书裴寂说道。 “本公现就只有这晋阳和忻州两城,汾阳城也被围多日,旦夕不保,还如何有脸面去谈两方友好?怕是突厥兵退之时便是我晋阳覆灭之日了,唉!”李渊颓丧的说道,一脸无奈。 “唐公一向体恤百姓,就算为城中百姓计,也当派人去往潞州商谈两方言和之事,今时已不同往日了,就算割地赔偿也当一试。否则军心不稳,民心思变,无需晋军来攻,晋阳便大乱了。” “主公,下官愿出使潞州去见裴世矩。”唐俭请命道。 “唉!此等大事岂是裴世矩能做主的,必须前往洛阳亲见晋王杨广才是,这一来一往不下半月,远水岂能救得了近火!就算我晋阳让步妥协,这城中百姓也是等不及的,下官府上现在都没盐可食了,更何况百姓家中。”温大雅叹息着说道。 “主公,老臣府中还有些存盐,愿取出赈济城中百姓,以解燃眉之急,但却非长久之计。”内史窦威说道。 “也罢,既如此就请文蔚先生先将赈济盐投入市场,暂缓盐荒。茂约可尽快前去潞州求见裴世矩,不管怎样,先让裴世矩把盐给本公送来。” “是,主公。下官午后即可出发。” 就在众人商议已定,正待舒缓一气时。 府门外噔噔噔的跑进一将来,众人看时,原来是晋阳城守军副将李道宗。 李道宗径直来到李渊面前拱手道:“主公,卢照邻来了。” 李道宗说话声音不大,但却如同一声响雷般在殿中炸起,不光李渊听了“腾”的一下站起,精神随之一震,就是殿内众多文武也都惊诧万分,谁不知这卢照邻乃是晋王心腹近臣,在晋王杨广手下地位极高,原本随晋王在洛阳的,现在却突然来了晋阳城,这意味着----,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道宗,卢照邻现在何处?”李渊厉声问着,似乎仍然不相信般。 “主公,卢照邻现在城门外等候,说要求见主公。” “快!将他带至此处,本公要听他说些什么?” “是,主公,道宗即刻领他进城来见。”说罢,李道宗扭头就往殿外跑去。 “唐公,卢照邻突然出现,便说明晋王杨广有结好我晋阳之意,当抓住这一时机。”裴寂大声提议道,众人听了都频频点头。 “嗯!这倒是免了茂约去那洛阳一趟了,只不知这卢照邻要为那杨广说些什么?” “呵呵!主公,卢照邻来无非为两方罢兵言和之事,我晋阳未必被动,当可一谈,好过下官前去洛阳。”唐俭笑着对心事重重的李渊说着。 “嗯!”李渊听了也点了点头,抚须长考着,殿下众文武见状也默不发声。 稍候片刻,一阵脚步声响起,众人忙转头看向府门处。只见李道宗领着一个气度不凡的文雅之士步入殿内。 柴绍距李渊最近,认得是卢照邻,便上前小声对李渊道:“岳丈,此人正是卢照邻,小婿在京城就识的此人。” 这时,卢照邻已经来到殿堂正中,早看见柴绍在和李渊小声说着什么,于是又上前两步对二人拱手搭礼道:“嗣昌兄别来无恙否?下官见过唐公。” “呵呵!卢公在京城可是酿的一坛好酒,发的一张好证啊!只是我等的银子被你收了去,却还未得回春堂神医一施妙手的机会。如今卢公不作商人却成了说客,请问今到此何干?”柴绍轻蔑的揭着卢照邻发迹的底,一面问道。 “呵呵!下官出生微贱,好在我主不嫌,委以重任,做过些不足挂齿的差事。回春堂股证上有下官名讳,只要下官尚在,股证永远有效,只是下官觉得嗣昌兄还是永远不用为好。”卢照邻从容的怼着柴绍道。 “哼!”柴绍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呵呵!本官此来在商,只为一庄生意;为官,却是为诸公指明一条明路,不知当讲不当讲?”卢照邻也不在去和柴绍斗嘴,看向李渊拱手说道。 “卢先生,此话何意?”李渊轻声问道,脸色平静。 第301章 言和条件多惠唐 柴绍使出拜师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在商,下官可令开关放行,使屯集在河东的各类货物进入晋阳,以缓解晋阳百姓生活之苦;在官嘛---”说着,卢照邻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上。柴绍见了,忙上前从卢照邻手中取过,看了下封皮,见上面写有晋王杨广的名讳,便忙呈给了阶上坐定的李渊。 “此信乃是我主亲笔,交由下官带给唐公亲阅。”卢照邻解释道。 李渊接过信,拆开便看。阶下百官也都在此时小声议论猜测个不停。 半晌之后,就见李渊将手中书信慢慢折好放在桌案上,面色沉重的抬起头来说道:“晋王千岁书中所说之事容本公思量,为尽快安抚城中百姓恐慌,还请卢先生先放开商道,让中原商队进入我晋阳。” “就依唐公,下官回去便下令解除对晋阳的封锁。为应急,下官已在城外军中为晋阳百姓备下了5万斤食盐,还烦请唐公派人去取,已示我主诚意。” “道宗,命你即刻出城和晋军联系运盐一事,不可迟误。” “是,主公,末将这就去办。”说罢,李道宗转身出府而去。 “文蔚先生,安排卢先生到馆驿歇息,好生款待。先生这书中所说之事,容本公考虑两日再行答复,且先到驿馆歇息吧!” “也好,下官就候唐公两日,下官告辞。”卢照邻拱手施礼后,跟随内史窦威走出了议事府。 见卢照邻离去,座上的李渊不由轻声长叹着:“唉!本公虽是此子长辈,但见识却远不如他,书中所言句句在理,容不得本公反驳,但本公却不甘心呐!” “唐公,晋王千岁在书中如何说?”裴寂见李渊表情怪异便上前轻声问道。 “哦!除玄真、彦博、道生、茂约、嗣昌和弘基外,其余诸公都散了吧!” 留下的这6人随李渊来到了后屋书房,都坐定后,李渊才将卢照邻带来的晋王杨广的书信取出,交予在座6人传阅。这5人看完书信后表情各异,有抚须暗自点头者,如裴寂;有无奈叹息者,如窦抗;有一脸疑惑者,如温大雅;有目瞪口呆者,如柴绍;管军的两人刘弘基和唐俭对视一眼,一脸惶然,亦喜亦悲。 “好了,诸位。杨广的书信都看过了,都说说各自的想法吧!也好回复卢照邻。” “唐公,这晋王,哦!不,我等现在该视其为大隋天子了。此信与其说是劝和信,但从所列各项来看,倒不如说是新皇登位之后对我晋阳政务、军务的安置,方方面面俱有提及,确是见解独到,谋划深远,可说是兴国利民之策,就看我晋阳能否接受了。”裴寂首先说道,言语中可以感受到他对信中所列事项及解决方案的赞许,这其中晋王对待李渊是既顾了面子,也顾了里子,合情合理。 “主公,信中所言及的土地改制和对我等士族的补偿等,虽提及不多,但我窦氏一门尚能接受。不知彦博先生对此有何看法?”国舅窦抗代表窦氏家族阐明看法,同时问向同为晋阳士族大家的温氏族长大学士温大雅。 就见温大雅撵着胡须,若有所思,突然听到国舅窦抗提及自己名字,也不急不慢的说道:“呵呵!新天子所说的以资源换我等世家土地之说非常有新意,老夫方才正在谋算其中得失利益。似乎这一新政对我等世家好处颇多,只是对于主公的安排我等不便多言,还望主公思虑清楚。” “弘基、茂约你二人对信中所说的军改一事,可有话说?”李渊又问向负责晋阳军务的这两个心腹大员。 “主公,以某看这军制改革是依燕山靖边侯罗艺部的先例,要求我军最多保留10万人马,军中将领归属朝廷,由朝廷任免留用,领取朝廷军费军饷。全军换装,施行晋军中的军衔等级制,成立朝廷所属的北方军区,专一应对突厥。如此种种,这对于我晋阳军队的地位只涨不降,建制仍在,只是主公保留唐公爵位,立世子,世袭罔替并调任京城为官,这晋阳唐军便名存实亡了,军队也不在是主公旗下的军队了,这对主公影响颇大。”刘弘基说道,对于唐军中的高阶将官来讲,能做大隋朝军中的将军远强于作地方军阀的将军,只是这样的军改对好友唐公李渊影响太大了。 “是啊!主公。书中虽明确了主公爵位世袭,封地不变,但实施土改之后,这封地便成了名义上的了,说到底这爵位便成了虚爵了。对我等影响不大,还望主公思虑清楚为宜。”唐俭起身补充说道。 “嗣昌,汝可有看法?” “岳丈,小婿愚钝,此事有关家族长远,事关重大,待小婿思虑清楚之后再向岳丈说明。”柴绍此时脑袋已是空空一片,他被书信中所涉及的关于李渊一门的安置所震撼,信中不知为何对李渊直系亲属的安置只字未提,却又单独提及了对自己的征调,若是岳丈同意了,自己便可称作是一步登天,由地方门阀幕僚进入了大隋中央决策机构为官了。这种安排让柴绍惶惑不安,不知晋王杨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未想清楚前,他不敢轻易发声。 “也罢!本公也不逼迫与你。唉!若是本公依了信中所说,实则便成了京城中的诸多国公一般了,虽保有封地,但却要放弃对封地土地管辖,换做了由朝廷內府每年拨付银钱补偿。金额多少尚且未提,但实际上等同于被削藩了,只保留了虚爵。虽然待遇等皆好于京城中的国公元勋,但本公对于这样的安排也多有未解之处,还需深思之。至于军队和土地改制之法,倒也能接受。原本诸公便是大隋官员,唐军也是大隋军队。”李渊起身背着手说着。 “唐公,我晋阳如今面对的现实已不容与大隋新天子讨价还价了,若再起战端就不是诸侯门阀间的恶斗了,必败不说,我等可真成了叛军了。不如面对现实,多思考获利之处。要想回到以前显然已不现实了。”作为多年好友的裴寂语重心长的提醒着李渊。 “嗯!本公亦知此理。这么看来突厥突然南侵貌似还帮我本公一次了。否则,本公连这次讨价的余地都没有了。”李渊经裴寂一番点拨,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不由自嘲的说着。 送走了几个手下重臣,李渊留下了女婿柴绍。翁婿之间本就没有保留,柴绍也就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虽条理仍显不清,但也说到了关键之处。 “嗣昌,若是接受了新皇杨广的安排,本公有两个选择,一是,接受新皇征召,与汝同回京城,同殿为官;一是,留在晋阳接受其北方军区指挥使一职,汝被征调回京入朝为官,且为杨广机要幕僚。那时我李家便是大隋一臣子,地位略有降低,但汝之前途不可限量。” “岳丈,诚如裴世伯所言,杨勇已倒,杨广随时可返京登基为帝,我晋阳决不能在与杨广为敌了。若是没有突厥南侵,我晋阳迟早与洛阳王世充下场一般。小婿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嗣昌,你我翁婿非是外人,有话便讲,说错也无妨。” “岳丈,小婿觉得我等命运如何已然如此,当为建成、世民等着想,要保住李家在大隋地位,当然要让杨广对这二子有所安置才是,建成倒无事,可继承国公爵号,但世民天资聪慧,当为其谋一个前途。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让世民拜杨广为师,追随其左右,他日世民成就必在小婿之上,说不定还能超越岳丈也说不定。” “哦?嗣昌怎会有如此想法?那杨广奸滑无比,小人模样,本公怎能将儿子交到他的手上。” “岳丈息怒,容小婿说完再定不迟。”柴绍见自己提议惹怒了李渊,李渊竟背过身去留给自己一个后背,似有不愿听自己在说之意,但柴绍思虑已定也不管不顾了只管继续说道:“岳丈未曾接触过杨广,小婿却几次三番与他交锋,无一不被其算计,却是奸滑无比。但此人能力之强远非岳丈所想,其年岁不大,却有治天下之能,河东郡土改之策皆出自他手,且行之有效,对比河东和我晋阳,小婿觉得晋阳远不如河东。且此人才华横溢,知识渊博,通古知今,放之天下无人可比。若说其人品,可与其兄杨勇相比,杨勇荒淫无道,妻妾成群尚不知足,还屡次与勾栏女伎私会。反观杨广,则全然不同,毫无富家子的纨绔不羁,深居简出,洁身自好,从不拈花惹草,堪为皇家子嗣楷模。若是世民拜其为师,定能学有所获,做人、治学、理政、安邦等,今后成就不可限量啊!” 若是这柴绍一通赞美之词被杨二听了去,估计会乐的背过气去。若是被麻叔谋听了去,必是一阵狂吐---- “嗣昌,这杨广真有汝说的那么好?若是真是这样,本公便拉下脸舍弃一切也要让世民拜他为师。” “岳丈还不知那杨广所作诗集,早已是本朝学子们手中必备之物了,学子们视其为诗圣,若是现在叫世民过来便可从他身上搜出一本来。世民也早被杨广文采所倾倒,眼中根本没有其它老师了。” “好了,容本公三思。汝回府去吧!若是世民还在便叫他回来,这小子成天见不到人影。” “是,岳丈,小婿告辞。” 出了国公府,柴绍在小厮的陪同下,默默的往自家府上走去。这一年多以来经历了太多出人意料的事情,特别是直接或间接见识了晋王杨广的手段,在震撼心魄的同时,冷静下来仔细思索后,又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妻表弟的格局和恢弘气魄。在结合身边河东郡的巨大变化,这个变化早已将晋阳甩的很远,晋阳百姓每天都有携家带口的投奔河东以及晋王所属的新占地界,这代表着一种民心所向。在自己心中焦急之时,却又拿不出可以应对的办法,这让柴绍时时处于思考当中,在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在劝告自己,应交好河东郡,交好晋王,让晋阳百姓也能过上和河东郡百姓同样的好日子。现在晋王虽暂时未称帝,但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一代帝王了。难道在大隋诸藩尽灭之时,自己这晋阳还能单杠整个大隋吗?不如早些臣服。 想通了这些关节后,柴绍抬起头来加快了回府的脚步。 “二下五去三、三下五去二、四下五去一-----”刚踏进前厅,便听到一股稚气的童声在背诵着珠算口诀。 柴绍便知道李世民还在屋中用功,未曾闲耍,不禁一笑,问道:“世民,算盘学的怎样了?可需要请老师来教?姐夫也可教你呀!” “姐夫回来啦!这算盘算数甚是精妙无比,只可惜加减易学,乘除颇难。这城中精通之人恐怕不多,找谁来教?姐夫的算盘打得还不如姐姐快准呢!”李世民头也不抬,手不断的拨弄着算珠答道。 “世民,若是送你到潞州拜师学习你去么?” “姐夫,潞州皇家学院可是不收我这么小的学子的,还是过几年再去吧!”李世民嘟囔着答道。 “姐夫可没说让你去书院,姐夫想让你到潞州去拜一个老师,作他的开山弟子,若是此人今后再收学生便都是你的师弟了,这人可是最不寻常的,世民定能从他那里学到治国之道,富民之策的,至于珠算这些对他而言便是小技而已。” “姐夫,潞州现在不是正和父王打仗么?如何去得?再说潞州除了书院的教习薛道衡大儒士外便没听说还有其他大儒,世民却不想拜那薛儒为师。” “呵呵!姐夫说的这人你必定喜欢。”柴绍说罢,坐了下来,看着还一脸懵逼的小李世民。 “世民啊!快别听你姐夫的,那人就算学问在大,也是空谈,还是等晋军退了再说吧!先别摆弄算盘珠了,还是先给姐姐念一段那《聊斋》里的故事吧!姐姐绣这花也是乏了。”一旁监督李世民学习的秀宁郡主插言道。 “姐姐,世民不喜欢这《聊斋》里的故事,还是给你讲段《杨家将》吧!那老令公杨业衷君爱国,满门忠烈,杨家事迹可歌可泣,气壮山河的。” “得了,那打打杀杀的故事你还是讲给你姐夫听吧!你姐夫光顾着托人到潞州书局给你买这些书,他自己还从没看过,你就给他讲吧!也不知潞州书局何时再出《聊斋》续集?” “姐夫,你要听么?那里面也有一段杨四郎兵败被擒,却被辽国郡主入赘为婿的一折,这和姐夫你的----” “停,停。世民啊!什么杨家将杨四郎的先别说,我只问你,你可知这些书,哦对!还有你手中的那珠算口诀小册都是出自何人吗?”柴绍见这李世民把话题乱引,竟还扯到自己这个赘婿头上了,赶忙出言叫停着。 “姐夫不说到罢了,世民正想问呢!为何这潞州书局出的书,这著书之人都是一个叫作“莫名堂”的,不知这人是谁?”李世民翻看着桌案上的几本书籍问道。 第302章 来到隋朝收小弟 朝中再无太子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那世民你说说,这著书人“莫名堂”才学如何?” “姐夫,这人可谓是学识渊博,无所不通;旁门左道,无所不精。你看这本《聊斋》写尽了人鬼情仇,世间男欢女爱;这本《封神演义》里面隶数了人道魔佛是非恩怨,故事精彩玄奇,帝王看了能知治国安天下,臣子看了能分忠歼,百姓看了能知君王贤庸;而这本《白蛇》却是写了一段人妖之间的千年缠绵,让人感叹唏嘘!姐姐都不敢看,一看便泪流不已。更古怪之处便是这样的人竟然精通算学,发明了这算盘和《珠算决》。此人真乃千古未有之旷世奇才。世民学有其一便知足了。” “若是姐夫要你去潞州拜他为师如何?” “姐夫此话当真?你识的这“莫名堂”?”李世民眼睛一亮,盯着柴绍问道。 “呵呵!识的,识的。这“莫名堂”乃是他的化名,专用作著书之用。此人世民你也曾见过,他还是你我远亲嘞!” “姐夫快说此人究竟是谁?世民原往潞州拜他为师。”李世民满是兴奋之状,着急的问道。 “他就是你口中常说的“坏人”,你表哥晋王杨广是也。” “啊?”“啪嗒”一声,李世民惊得失手将算盘落到地上,呆在那里,一张嘴张得老大。 “夫君,现在我晋阳和潞州正在交战中,如何跟世民开这等玩笑?”秀宁郡主放下手中女红,嗔怪道。 “唉~交战?我晋阳现在早已不配称为对手了。今日,两方已经言和罢战,今后也将不会再有战事了,就是为夫也被晋王征召为臣子幕僚了,只待表弟杨广京城登基,为夫便要赴任了。” “姐夫,那坏---表哥他愿收世民为徒么?他年岁还不及姐夫大呢!” “世民啊!拜杨广为师,于己于家都是百利无害之事。若是学到其精髓,待你长大定是丞相之才,前途当不可限量。姐夫已和岳丈商议妥当,在言和条约中专门列入拜师一条,若是他不同意,我晋阳便同他作鱼死网破之斗。”柴绍摸着李世民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世民知道了。”李世民一脸极为严肃的点头应道。随即却又变脸般的笑容满面,说道:“这些书中,世民还是最喜欢他的这本《潞州诗集》,真是百读不厌。” 柴绍和郡主听了,不禁相视哑然而笑。 晋阳一行得到的结果超出了卢照邻的预想,李渊几乎同意了让其归附的所有军政条件。但却让卢照邻面对这双方签署的条约文本始终无法欢心,因为里面有一先决条件:唐国公李渊之次子李世民拜入晋王杨广门下求学,晋王殿下当全其师道,不吝赐教为宜。 这一条件,如同一根鱼刺在喉,让卢照邻怎样都觉得不舒服。貌似这拜师的条件并不过分,谁不想找个自己看得上的老师呢?只是,就算主公要开科授学,这年岁不合适啊!关键是主公自己还是一个少年王子,也不像一个长辈师长啊!这让卢照邻在回程路上越想越是哭笑不得。 很快,这条约文本原件便经快马送到了洛阳行宫杨二手上。 此时的杨二正和哥们儿麻叔谋两人在后院凉亭的竹躺椅上吃着冷饮,享受着身边两个丫鬟为其打扇,哥俩儿正优哉游哉的避暑乘凉,享受生活呢!麻叔谋更是处于午后听着蝉鸣昏睡的状态。 “什么?这李渊念得是那一出啊!”杨二猛地起身大叫,把两个打扇的小丫鬟差点吓傻。原本极好的心情在看到文本最后那个附加条件时,顿时化作乌有。 “这卢照邻怎么就脑袋坏掉了?这样苛刻的条件也能同意,老子像老师吗?” “龟儿子你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啊?看这被惊出的一身汗,哎哟---”麻叔谋被杨二这声怪叫,从梦中吓得跌到地上,捂着磕痛的膝盖对杨二吼道。 “嗨!这李渊倒是下了矮桩了,同意归顺,但却有把李二,知道吗?就是把唐太宗李世民送给小弟当书童,让我当他的老师。你说滑稽不?”杨二指着文本上的一句话,小声跟麻叔谋说着。 “呵呵!还不是你装B惹的。俺老婆没事干时总拿着你那本诗集说你诗写的好,俺听了都无语,某些人的脸皮呀---这下看你怎么应付?莫让李二把你逼出了原形。”麻叔谋再无困意,边吃着碟中的瓜子边嘲笑这杨二。 “切~~,难道老子还怕一8岁的熊孩子,只是这小李二太聪明了,怎样把他教傻只认我做大哥呢?” “你、你、你简直就是黑社会,带坏别人家小孩。”麻叔谋气的笑了起来。 “嘿嘿!就这么办了。”杨二拍打着手中文本奸笑着说道。 “仲坚,去找人到潞州跟卢照邻说一声,将李二,哦!将李二公子送到洛阳来,就说这个小弟本王收了。”杨二转头对池塘边走廊上正和家将杨洋聊天的仲坚喊道。 张恒回洛阳了。 陪同张恒返回洛阳的还有罗成、罗士信以及3万白马义从营将士。 这是一只得胜之军,全军军容整肃,以罗成为首,将士们骨子里透着一股晋王近卫军的傲气,立下赫赫战功后又重新返回到晋王身边了。 “张恒,此去京城月余,任务完成的怎样了?”杨二在自己行宫作战室主座上问着回来述职的督察处指挥使张恒。 “回禀主公,臣此去虽有波折,但最终不辱使命,捧得传国玉玺敬献主公,愿主公早日返京登基座殿。”张恒手捧着锦帛包裹着的一方传国玉玺道。 “嗯!师泰将玉玺收下,即日起这玉玺便交由你负责看管,切莫大意了。” “是,主公,末将当以性命担保玉玺不失。”梁师泰激动的从张恒手中接过玉玺,捧在胸前,站在杨二座席之后。能保管代表皇权且如此贵重的东西,足可凸显自己在主公心中的地位,足以让所有人羡慕。 “清剿太子党一事,进展如何?” “禀主公,京城内外但凡有些身份的太子党人均已被捕入狱,等待主公裁决。臣这里有一份名单,其中红圈圈中之人便是必杀之人;红圈圈中并打×者当诛九族,请主公御览。” 杨二接过名册翻看便看,只见这名册上罗列有近百人的姓名及官爵。杨二从头至尾仔细看了一遍,其中姓名被圈中者达三成,被圈中又划×者共有8人,最后被红框框起来的有两人。 “这红框中的两人杨素和宇文恺已死,可将其满门捉拿后于秋后斩首,特别是杨素之子杨玄感,虽不在名单之上,但需加紧缉拿。宇文恺一门只斩直系亲属,切莫波及过大。” “是,主公,微臣知道该怎么做。” “杨谅、苏孝慈、姬威、杨达、韩洪、段达、苏威、唐令臣、张勋和袁充这十人人中,汉王杨谅乃是本王亲弟,为免母后伤心,当留性命不杀。钦天监袁充主动出首认罪有功,只杀其一人即可,赦免三族。苏孝慈老迈,多是被杨素裹挟身不由己,可流放益州江油,免其一死,赦其家族;其余7人尽皆秋后问斩,诛灭三族。其他余孽及家中男子流放千里之外,女子如教坊司为奴,有适婚女眷可配给有功将士,特别是伤残将士为妻。”杨二说完,合上名册递给张恒。 “是,主公,臣遵命行事就是。臣这里还有钦天监袁充口供及杨勇近侍宦官姬威招供笔录,涉及杨勇忤逆不孝之罪,事关重大,微臣不敢做主,请主公示下。”说着,张恒又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双手捧给杨二。 “哦?”杨二心知这份口供涉及机密,忙接过来看。 看罢,杨二不由长叹一声说道:“唉!父皇一生精明,小心为人,躲过了多次劫难,方创下这大隋社稷。竟不想被身边逆子奸臣算计,中毒身亡。” 杨二心里非常难过,虽然先皇杨坚并非亲父,但至来大隋后,亲身感受到杨坚为皇清明睿智,为父敬妻爱子有佳,是一个称职而亲和的父亲,特别是对自己在外所作所为倾力维护支持,想到这里杨二眼中便充溢着泪水,伤心的背过身去。 “主公,杨勇虽不知杨素、宇文恺、姬威等鸩杀先皇之事,但决逃不过纵容之过,当治其罪。”张恒起身对杨二谏言道。 “唉!就当他不知吧!可贬为庶人,迁居榆林,无召不得返京。此事到此为止,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不可再传。”说完,杨二转过身拿起这几页供词,就着桌案上的烛火烧为灰烬。 回过头来又对一旁的记室官高熲之子高德宏说道:“高记室,有关先皇之死一事,只记作巡游途中中风病故便可,此乃皇家之词,以免民间误传先皇死因。” “是,主公。”记室高德宏忙起身应道。 “主公,这里已无大事,何不回返京城登基为皇呢?需知国不可一日无主啊!”张恒轻声进言道。 “再过个月余吧!一则京城可交由太傅父子代管百官,本王无忧;二则本王身在这东都洛阳可使这中原之地早日平定,各项政策有利于推广;三则今夏京城过于炎热,不如洛阳舒适,待暑气退却本王在返京不迟。” “是,主公。就定于今秋凉爽之际回京坐殿吧!河东潞州裴世矩,刘文静等也有时间交接手上州务,月后一同返京。” “嗯!不错,正是此意。” “如此,臣便不打搅主公休息了,微臣告退。”张恒说完,见杨二点头,便拱手一礼后退出了作战室。 见自己心腹重臣离去,杨二轻轻叹息一身,转过头看向壁上挂着的那副大隋地图,自言自语道:“好你个突厥人,早不来晚不来的,尽将本王出兵南陈的计划全部打乱,看来只有等到明年开春再说了,唉!” “主公,何必心急,就让南陈过这最后一冬也无妨。平定突厥之患也是早晚之事,明年开春便无北方隐患了,当可安心渡江攻打南陈。”梁师泰在身后小声说道。 “嗯!师泰所见的是,若是在本王向南用兵之时,突厥来犯,倒是更加为难了,呵呵!这次他主动来撩拨本王,本王便先将北患解决了再说。对了,师泰,近段时间有时不见你在本王身边,可是去了那王青英妹子处?” “主公,末将每次出去都是跟仲坚交代过的,青英妹子着实孤苦可怜,末将也是按主公之命时常送些粮米果蔬过去。”梁师泰忙辩解着,脸色绯红。 “呵呵!去便去了,过些日子,找个吉日,师泰便将她迎娶了就是,让她也有个依靠才好。” “主公,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你早些成婚生子,本王这里也好面对三叔他老人家,你不急三叔也早急了,就这么定了,下来本王去找出尘妹子问问,何时是个吉日?你这磨磨蹭蹭,遮遮掩掩的算啥?难道想学麻部长不买船票先上船?”杨二好气又好笑的问着木讷的梁师泰。 “那,那请主公为师泰做主就是,绝不作那先上船再补票之事。” “狗rd麻子,平时没少教你们坏东西,竟然也知道补票这种说法。” “嘿嘿!平时兄弟们私下喝酒,麻部长也教了我们不少新鲜东西,就连仲坚兄弟都动了还俗之心了。” “这个麻哥啊!不行,本王要去找他好好说说,敢把我的人往沟里带!” “主公,你---”等梁师泰反应过来时,杨二已经疾步跑出了作战室,直往后院去找惹事精麻叔谋去了。 原本正是草肥水美,草原牧草繁茂,牛羊生子长膘时节。突厥沙钵略汗却悍然出兵南侵,欲趁晋阳李渊这个老对手无暇顾及之时一举侵占其北方各郡,将突厥势力推进至晋阳城。 前锋鹰师颉利所部的3万草原精骑,已经抵达了定襄境内。这使得驻扎定襄城的李靖部进入了临战状态。 这日李靖携众将在帅府商议应战之事。 “大帅,各位将军,我主唐公现在已和晋王千岁歇兵,唐晋两部兵峰将一致对外。至于下一步我定襄唐军如何安置还未明言,但现在我等只有一个敌人便是凶残的突厥鞑子,段某愿服从大帅安排,早布奇兵,击溃突厥。”段志贤率先起身向李靖表明服从态度,这引得帐中众将尽都起身一致表示服从之意。 第303章 战突厥李靖备战 罗成请缨去雁门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众将的齐心,特别是军中段志贤一派的示好,这让原本心存顾虑的李靖放心下来。他最怕的不是头次带兵迎击突厥,而是最怕内部不稳,这极易被突厥寻机击破。 “好!蒙诸位将军看重,某必不负诸位所托,定将来犯异族鞑虏击溃,各位请坐。”李靖激动的起身回礼着说道。 “大帅,我军探报已经探知突厥前锋已经进入我定襄境内,不知大帅有何计破敌?”老将殷开山问道。 “突厥前部人马进入我定襄便逐渐脱离了大漠进入了山地,地形对我军有利。此地城小,本帅拟将人马分作两部,一部5万人留守此城,凭城桓防守,城墙虽不够高大,但足以抵挡突厥骑兵。一部人马10万去往城东十里外山林,凭山势地利拖住山下突厥骑兵。我这两路人马互为犄角,无需主动挑衅突厥人,只需拖住其数日即可,待突厥后军主力尽皆进入我定襄境之后,晋军薛万春部便会从雁门后方截杀其辎重粮草并断其归途。而榆林晋军尚师徒部5万精锐也将从西驰援我定襄,数日之内即可抵达。那时,我唐晋两军便可对犯境之突厥军形成合围之势,此战必胜。”李靖对殷开山也是对众将说着战术构想,众将听了不住点头。 “大帅,如此安排我唐军似乎成了诱饵,若是晋军两路人马不到,那我军也将处于极危险境地,可知我军粮草并不多。”段志贤有一些犹豫的问着。 “若是那样,我军便要弃了定襄退往马邑,只是我军尚有一半步卒,就算退至马邑城人马也必将大损。但段将军之顾虑依某看实为多虑了,本帅料薛万春部必将依约出兵的。若是违约,那晋王脸面何存?放突厥入境对晋军无益。更无需与本帅停战共御外敌,段将军你说呢?” “嗯!大帅此言有理,末将无忧矣!” “好!众将听令,殷开山将军率韩成豹、丁天虎两将领兵10万去往城东占据雁丘高地,截断突厥骑兵从雁丘山下通往马邑方向道路,以守10日为限,10日之内不可退却半步。” “末将领命。”殷开山等三将起身应命道。 “记住,到了山上便要尽快找寻水源,否则就算突厥骑兵不攻山,你等也会缺水大溃。”李靖叮嘱着殷开山等三将。 “请主帅放心,那处高地之上甚为广阔,后山之中必有小溪山泉。况地势极为有利于我,守10日当无问题。”殷开山道。 “好!去了之后多在山坡上挖掘些壕沟,多设些鹿栅,以阻突厥骑兵纵马上山,如此突厥失了骑兵优势,便不足为奇了。” “末将遵命。” “本帅与段将军一道领5万人马驻守这定襄城,以此城抵御突厥骑兵攻势。” “是,大帅,末将谨遵将令。”段志贤起身答道。 “好了,接下来就看薛将军如何奔袭其后,乱其方阵了。段将军在突厥人未到城下之时,先与窦县府一道将城中突厥人赶至城外,以免其在城中生乱。” “呵呵!好,大帅思虑周全,末将这将去办,保证城中看不到一个异族蛮夷。” 见李靖安排周密,调度有方,殷开山放下心来,当天趁天色尚早,便点齐10万人马出城直奔城东雁丘山地。他这处人马一动,整个定襄城便进入了临战状态了,随同被赶出城的突厥商人一道逃难的百姓不在少数。 突厥颉利王子率领的3万鹰师精锐骑兵经过了数日的奔袭后,终于在夜色降临前进入了定襄郡界,身后的草原逐渐消失了,代之以的便是连绵不绝的丘陵山地,虽山形都不高大,但山间的丘陵山路不宽不平,这限制了突厥骑兵的马速。 见行军速度降了下来,甚至还有些拥堵,随军军师达利特对颉利王子说道:“小王爷,我军距定襄城不过数十里路程,今日天色已晚,我骑兵不利夜晚行走山路,不如在此扎营,明日正午可到定襄城下。” “好!也是在马上一天了,传令下去就在此地扎营休息,明日再行。”颉利点头同意道。 一阵奇异的草原牛角号声之后,突厥骑兵们便放缓了行军速度,最后全部就地停了下来,各自下马寻找驻营的平整草地,并无半点混乱。 夜幕降临,月色皎洁。山坳间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无数篝火,阵阵人喧马叫之声在山间回响。 不远处的一颗巨大杉树之上,伏着一老一少两个晋军伺候小校,他们正在观察着山坳里的突厥大军。 “不急,待鞑子们后半夜睡去之后,回营通报不迟。”老兵轻声对年少的小校说道。 “大哥,这黑灯瞎火的,怎知鞑子骑兵人数?如何回报?” “哼哼!这一路跟踪下来,岂能不知鞑子骑兵数目?不过3万左右,就这弯刀弓箭的装备,这3万鞑子可不够我军吃的。后半夜你先回营汇报,大哥还要去鞑子军后方探探,看他后军人数多少?距此多远?” “是,大哥千万小心。” “呵呵!不是大哥唬你,在这林子里鞑子想要抓我就是做梦。若行踪暴露了,无非就是领着他们在山中多转几圈罢了。” 两个晋军伺候在树杈上一边观察敌情,一边小声窃笑着,只有不远处树杈上的一只猫头鹰瞪着猫眼看着他俩儿。 雁门郡靠近大漠的一处山林中,薛万春的10万人马静静的埋伏在此处,与突厥人不同的是,这里全无一丝灯火,所有将士一律禁言,就连每一匹战马嘴中都含着一段木棍,全军便在黑暗中默默的等候着出击的命令。 黑夜里,薛万春正和大将秦琼小声商议着。 “叔宝兄,据探马来报,突厥前锋人马约3万,已经进入了定襄界,在山坳里扎营,明日便到定襄城下。本帅估计突厥后军人马最迟3日后便能抵达定襄界,我军还需在这山中蛰伏至少3日,还不能被突厥探子发觉,这难度不小啊!” “薛将军不必担心,只要我军白天不冒烟,晚间不生火,鞑子便无从知晓我军行踪。况且末将已派樊虎兄弟带领数十个伺候,伴作山中樵夫,专一守候在各处山路上,若是发现鞑子细作前来探查,自会上前应对。” “嗯!还是叔宝心思缜密,早有防备。” “呵呵!想必将军也知末将和樊、连二弟原本就是官家捕快手,往日缉拿山中匪盗,没少和假扮樵夫、渔民的山匪打交道,初时也常被这些山匪瞒过,只是后来学的精了。” “呵呵!叔宝兄乃是大才,为战突厥鞑子,主公专程征调兄长到此助某,此战若是大胜,兄长前途必远胜于某。” “唉!某妄自痴长将军两岁,浑浑噩噩虚度多年光阴,眼界不如你薛家兄弟,特别是去年老母寿辰之时,不光怠慢了你兄弟二人,更是有眼无珠错过了结交主公之良机,为兄惭愧不已。” “唉~叔宝兄过奖了,就算我兄弟二人结交主公在前,那时也是不知主公真正身份的,一路几日结伴同往历城,竟也被主公瞒过,只以为主公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呢!呵呵!” “呵呵呵呵---”不仅二人,就是身边的连明和亲随护卫们听罢也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洛阳。 自从罗成和罗士信二人从京城返回之后,在杨二行宫后院便没消停过一天,整日的“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就像在宫里开设了一个铁匠铺般。 这是罗成和罗士信闲不住,每日起的又早,不断在对练切磋着武艺。吵的隔壁独居的麻叔谋到杨二面前投诉过数次了,不能睡懒觉的理由被杨二拒绝了,竟又拿老婆肚中孩儿听不得刀枪之声,影响胎儿成长为由说事儿,这让杨二不得不理了,只得让王黛陪着他夫妻二人去宫中另找一处院落安居,好在王世充这座王府中房间院落颇多。 这日,杨二正在作战室内处理公务之时,突然听到外面梁师泰正和罗成吵闹。于是放下手中毛笔,吩咐身后的仲坚道:“去唤二人进屋说话。” 不一会儿,就见仲坚领着梁师泰、罗成和罗士信三人进入房中。 “主公,末将拦不住罗将军,他硬说有要事。”梁师泰有些郁闷的抢先说道。 “他能有什么要事?多半是闲不住了,说说吧!” “大哥,小弟回来几日了,也歇的够了,在每日与罗子的比武中,又觉枪法上有了长进,想寻一处战场检验一番,现在听说秦琼表哥去了雁门,小弟请求单人独骑前往投之,正可以突厥人试枪,还望大哥许可。” “你若去了,手下3万精骑谁来带?让罗子来带吗?”杨二有些好笑,便将问题摆出问着罗成。 “哥---哥啊!罗---罗子也---也想去,不---不愿带---带兵。”罗士信竟然抢着说话,一脸着急忙慌的样子,这与往日的沉默不少言不同。 “大哥,罗子现在只要上战场了便不会结巴,那张嘴说话遛着呢!若是同意我二人直奔雁门,我手下白马营可交梁师泰将军代为管辖。” “哼!胡闹。你可知为兄不光征调了秦琼去作雁门大将,还征调了原潼关大将尚师徒、新文礼去雁门为将,薛万春那里不缺大将了。你去岂不是有抢功之嫌?你让为兄今后如何面对他几人?” “啊?尚师徒、新文礼这两员有名的大将都去了啊?那,那---唉!”罗成听后顿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作为武将最忌讳的就是在战场上抢夺他人功劳,自己晚了一步,便不好说了。 “再说,就算派将过去也轮不到你二人啊!在晋西现在就有伍天锡将军的25万大军,还有单雄信等一帮子等着建功立业的江湖豪杰;还有现在晋阳城不远的雄阔海将军和他的10万人马。放着这些大将为兄不就近派遣,却要从洛阳派将过去,这如何服众?” “这---”罗成听了更加无语,一脸难堪。 “你若是实在闲不住,也罢!为兄指给你一个去处,他那里也许能觅得战机,供你逞强。”杨二也知这罗成乃是武痴一个,不能让其久不上阵,脑子一转便有了主意。 “大哥快说,哪里还有武将空缺?”罗成听了顿时一喜忙问道。 “去盱眙吧!去投到老国公贺若弼那里。贺伯伯年事已高,手下焦方、伍魁二将武艺一般,当不得大将,你去正可弥补这一缺失。” “好!小弟就去贺伯伯那里寻些功劳,但有功绩便回大哥身边。只是这罗子---” “汝为主将,罗子作你副将,你二人同去,对了带上你的白马义从营将士同去。贺伯伯见你二人率军到来便知为兄之意了,去了一切听从贺伯伯之意,不可自以为是,乱了章法。” “是,小弟岂敢不听贺伯伯之命?大哥放心就是。走了,罗子准备开工了。”罗成说完,一把拉住罗士信一道拱手施礼后欢笑着离去。 “主公,你还真让他俩儿去贺老将军那里啊!岂不添乱?”梁师泰不解的问道。 “唉!你看罗成是闲得住的人吗?就连罗士信都被他撩拨坏了,一心只想上阵杀敌。好在本王身边还有你在,也无需放闲他这3万精锐。再说,本王早有攻取南陈在长江以北两个据点江都、江阳两城之意。罗成二将去了盱眙更加有利于此目标的达成,就看贺伯伯如何用他俩儿了。” “既如此,末将便不说什么了,末将告退。” “等等!昨日本王让出尘妹子算了吉日了,后天便是尚佳的黄道吉日,也就是师泰你迎娶王青英之日。本王便让黛妹妹去和王青英说好,让张恒做媒,本王自会为你备上一份彩金,后日你便将她迎娶进门。” “这---,末将谢过主公!”梁师泰听罢心中狂喜,忙大礼跪谢着。 “呵呵!去准备吧!” 看着梁师泰喜滋滋的离去,杨二心中也感欢快,自己起家之时还多亏他梁家资助,这份情是必须要还的。 只是原本历史上这王青英是抛绣球自己招的落魄一时的单雄信为夫,现在因为自己的出现便再没有单雄信什么事儿了。 第304章 出尘不慎表心迹 李世民洛阳拜师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仲坚,为兄这里没其他事情可做,你也去帮帮梁师泰。”杨二回头对身后的仲坚说道。 “世兄,师泰兄不在,小弟在离去,身边就没人护卫了,似有不妥啊!” “有什么不妥的,外面有的是家将巡守,还怕有刺客不成。再说隔壁不是还有出尘妹妹吗?他的耳朵灵的很呢!去吧!” “是,小弟这就去了。”仲坚说完笑着跑出去追梁师泰去了。 “这仲坚是不是真被麻哥给带跑偏了?别人结婚看他样子咋那么高兴呢?这小子---”杨二看着一路欢笑而去的仲坚,不由想着。 “这出家的道士能结婚吗?貌似历史上的红佛女和李靖是一对夫妻呀!但好像除了这一对明星网红半吊子道士外,还没有道士结婚的例子。这张仲坚乃是隋唐有名的虬髯客,好像没听说娶过婆姨。武侠中的全真教好像是禁止出家道士婚娶的,但全真教好像出现在宋末元初,比这时晚了好几百年了。只记得汉朝道家老祖张道陵创立道教以来,书本上记载道家的事情很少,不像宋元以后,更别说记载道士婚娶了。不行,还是去问问出尘妹妹,如这时的道士可以婚娶的话,不妨也为仲坚张罗一番,老大不小的人了,让他也娶上女人成个家,有个后。”想到这里,杨二信步便往隔壁房间走去。他知道这时的出尘一定正在房中打坐修行。 “咚咚咚---”杨二轻轻的连敲了几下房门,里面并无任何声音。房门并未上闩,杨二轻轻一推,房门便打开了一道缝隙。杨二再探头往里一看,只见房里异常安静,仿若无人般。顺势推开房门,迈脚进入,刚走了两步就见屋中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幅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画像,画像下面的龛桌上摆放着一个小香炉,香炉里正插着一束香,一缕青烟冉冉升起着,这让整个房间内散发着一股清幽的暗香,香气扑鼻,这香味极易让人心灵平静。就见香案前的蒲团垫上小仙姑一袭白衣出尘正凝神团坐,因为天热房间又封闭的原因,出尘此时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稠衣,里面那件红色的肚兜内衣清晰可见,望着出尘这神秘而诱人的背影一时间杨二看的呆住了。 自己跟王黛已有婚约并以夫妻相称都未见过黛妹妹如此性感穿着,不想身为小小女道姑的出尘妹子今天在房中却是一身清凉打扮。 “世兄,不在自家房中打典公文公务,鬼鬼祟祟的来小妹房中却是为何?” 出尘突然的一句话,让杨二清醒过来,忙连走几步到出尘身边,拱手道:“出尘妹妹,为兄有一事不明特来问询,怎就变得鬼祟猥琐了?” “只要世兄不为预言今后之事便可。”出尘仍旧闭着眼睛坐在蒲垫上纹丝不动,只是嘴唇略微动了一下。 “若是为兄就为将来之事见问一二,能否透露天机?” “不能!”没想到出尘如此肯定的拒绝,杨二便不再去问了,只得将来意问道: “罢了,不说也罢!嗯~还有一事,为兄对你道家清规戒律不甚了解,只问妹妹你这一派道教能婚娶么?”杨二说完瞟了一眼出尘薄衫下鼓起的前胸。 “世兄为何如此一问?”出尘听了双眸顿时睁开看向杨二,呼吸似有加速之状,因为杨二在把视线收回那一瞬间,明显感到了出尘前胸颤动了一下。 “哦!是这样,前日师泰对为兄言起仲坚小弟酒后曾流露出羡慕师泰即将成婚一事,言语中似也有婚娶之意。三日后师泰便要迎娶那王青英为妻,为兄让仲坚过去帮忙,这仲坚欢喜不已,故此想问问妹妹你这一派出家道士能否婚娶?” 出尘闭眼听了半晌后,心情似乎又归于平静,又是一副云淡风轻之状,说道:“本派教义源于张道祖正一教,教义从汉朝流传至今,其中并未明确言明我派道士不能婚娶,由此推断本派是允许出家道士婚配的。汉末我派天师葛洪,人称葛仙翁,他便与妻子鲍姑,同为太上玄门弟子,在潜心修道的同时也济世行医。他们二人结为连理,互相扶持,最终双双证道成真。道教认为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一阴一阳之谓道,亦为双修之道。若仲坚师兄有婚娶之意,当以本道中选一道姑相配为最佳。” “哦!为兄明白了,这么说女道姑若要婚嫁也必须配与同门道士?这貌似难度挺大啊!”杨二心想,自己若要给仲坚介绍马子,岂不是还要去道观找一个道姑?这似乎想想就觉怪异。仲坚成天家跟在自己身边护卫,哪有时间往道观跑? “若仲坚看中的是一世俗女子,可让其到一道观拜师学道,为记名弟子亦可。若是世兄想娶一道姑为妻亦可入室作一记名道家弟子。”出尘说完顿觉不妥,自家世兄出生高贵,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为何自己却说让他娶道姑呢?不是暗示自己就是那道姑吗?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心跳猛地加快,喘息急促,一朵红晕染红双颊,赶忙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杨二此时早已看出出尘的惊慌,只见出尘一张羞红的脸颊配以清新脱俗的白衣,犹如一朵鲜美好看的藕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清纯靓丽,不觉心中一动,说道:“出尘妹子清纯美丽,非一般道士可以拥有,为兄他日回京便去回春堂拜于孙神医名下,作了他的入室记名弟子,一发娶了妹妹为妻便是。” “世兄说笑了,妹妹哪有说要嫁与世兄的。”出尘听了杨二一番表白,脸颊更加绯红起来,头也不抬忙回应道。 “难不成妹子一辈子独守庵堂,青灯孤影一世?为兄心意已明,待回京城,择日便同娶你和王黛入门,望妹妹切莫推辞。”杨二索性把话挑明,不再遮掩,自己心里还是非常喜欢这个历史上都有名的“红佛女“的,只是再无情商极度欠缺的三元李靖什么事了,也再无“风尘三侠”这样的大隋偶像组合了。 “世兄你---” “好了,妹妹的心意为兄已经知道,就此说定了。届时,为兄让小伊一同拜在孙神医门下,就让小伊作了仲坚小弟妻子。为兄早看出这小伊对仲坚有那么一点意思,一发成全了他们。呵呵!” 说完,杨二就要抬脚往外走。 “世兄且慢。”出尘突然叫住正要出去的杨二。杨二回头不解的看着出尘,只见她起身走向自己床前,伸手从铺盖底下摸出一个布包来,走到杨二身前,把这个布包递给杨二说道:“这是小妹亲手缝制的一双牛皮鞋,这不同于世兄穿的牛皮拖鞋,麻哥给画的鞋样和尺寸,说世兄平时最是爱穿这样的皮鞋。” 杨二接过布包,忙打开一看,只见手中这双纯手工缝制的全牛皮鞋,惊得呆了,自己根本没想过在这个朝代会拥有一双后世才有的皮鞋,现在手中便拿着一双,这几乎同后世自己从商场男鞋品牌专柜买的一模一样,不禁为出尘一双巧手点赞着。 “出尘妹妹手真是巧啊!这种鞋也能做出来,为兄甚是喜爱,也颇为感动。妹妹放心,为兄此生必不负你。”说完,在真心情感驱动下,伸出双臂将出尘揽入怀中。出尘也未拒绝,紧紧地靠在了杨二胸口不敢乱动。 片刻之后,杨二低头去出尘额头轻吻了一下,随即放开出尘,转身出门离去。出尘倚在门口羞红着脸看着远去的杨二背影,直到杨二转过了拐角看不见了,出尘才又轻轻关上了房门,回坐在蒲垫上,看着道祖画像,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到底是自己先表明心迹,还是世兄先表白?”出尘现在脑海中乱做一团,羞怯的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 “呀~怎么像是自己先说漏了嘴?羞死了呀!”出尘想到这里忙用双手捂住了绯红的脸,在无心去打坐修行了。 杨二喜气洋洋的往作战室方向走去,这时的心情远好过一场战场大胜带来的满足。自己即将迎娶的三位女子各有特色,萧美娘高贵,气质脱俗;黛妹妹高雅知性,大家闺秀;出尘则是活脱脱的一个邻家清纯少女,却又带着仙气。杨二想到这里便美得冒泡,竟没发现一人来到眼前。 “主子,卢先生已在房内等候多时了。”杨洋出现在杨二面前报道。 “呵呵!卢先生这么快便从潞州回来了?”杨二一边问着一边走进了作战室,抬眼便看到了一脸风尘仆仆的卢照邻。但同时,也看见了另外两个熟悉的脸庞,正是随卢照邻同来洛阳的柴绍和坐在他身边还啃着一个大苹果的小小李世民。 杨二见了这三人顿时止不住笑出声来,忙打着招呼掩饰着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表姐夫和世民表弟来本王这里作客了,失迎失迎啊!”说着走到自己的主座上坐了。 “晋王千岁,嗣昌不请自到,失礼了。”柴绍拱手施礼道。 “唉~,一家人原本就该多多走动的,何来失礼一说?柴兄请坐下说话。” “千岁表哥,世民不远千里赶来洛阳却是为了拜师一事,还望收下弟子世民。”李世民放下苹果,双手合拢深深一躬,态度极为谦卑。 “好,好,好!今日本王便收下世民你这个学生了,也许世民便是本王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了,呵呵!”杨二今天心情尤其好,不禁顺口说道。 这时,小伊正招呼着府中丫鬟给杨二等人上茶过来。 灵巧聪慧的李世民见了忙冲上前来,从一个丫鬟手中托盘里取过一盏茶来,双手捧住走到杨二身边,小小的膝盖往地上一跪,双手奉茶过头,递到杨二面前。杨二见状赶忙双手郑重的接过茶盏,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算是正式接受了这李世民的拜师茶了。饮罢拜师茶,杨二伸手拉起李世民来,上下仔细的看过一遍,心想,幼时的李小二也与常人无异嘛!为何长大却成了一个上马能战,下马能文的杰出帝王呢? “好了,世民的拜师茶为师已经喝了,从此世民便是为师座下弟子了,为师平时公务繁杂,世民可跟在本王身边多看多想,有不解之处随时提出,为师为你解答就是。” “多谢师傅栽培,师傅之言世民铭记在心。”说完,李世民像模像样的站在了杨二身边不再多言。仲坚不在,杨洋此时便代他站在杨二身后护卫着,看了李世民如同自己一般,顿觉好笑,止不住的抿嘴笑着。李世民这般天真的样子也惹得屋中众人尽皆大笑起来。卢照邻更是笑的呛住了,忙拿茶水顺气着,不住的拍打着胸口。 杨二也觉得好笑,自己也才16岁,却极为被动的收下了一个学生弟子,竟还是伟大的一代人杰李世民,想想就觉好笑。如果让麻哥亲眼见了还不笑翻过去。 “好了,柴兄说说看条约执行之事吧!”杨二止住笑后言归正题。 “千岁殿下,哦!柴某也该改口了。主公,下官此来一是带世民过来拜师学习;二是为条约落实一事。现晋阳唐公李渊愿归附主公,待主公回京登基称帝之时便返京城为殿前一臣子。唐公愿将封地交还朝廷,只在晋阳城保有一王府足以。晋阳原有官员,4品以上不论文武都奉调入京为官,放弃原有土地及佃农。晋阳原有士族名士窦氏双杰,也愿接受土地新制,前提是主公实现对其家族的承诺。原晋阳唐军接受改编,成为晋军。请主公在突厥兵退之后即派出接收大员,全盘接掌晋阳政军事务。” “嗯!不错,原本唐公与我杨家便是一体,早前也在先皇处担任高职,只是后来先皇受人蛊惑,驱离唐公去了晋阳,本王今后断不会作出如此之事。晋阳条款落实之事便先这样吧!柴兄不必回返晋阳了,就在本王身边作一亲随幕僚吧!待回京之后再另行安排官职一事。卢公,先让柴绍作你的副手,尽早让他熟悉我洛阳政务。” “是,主公。”卢照邻应道。 “是,谨遵主公之命。”柴绍应道,心中暗喜不已。能做主公亲随幕僚,自己前途便不可限量,那卢照邻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杨二身边的小李世民听到自己姐夫也留下了,更是喜不自胜,这是自己最想要的一个结果。 第305章 吐谷浑民族融合 突厥颉利慌退兵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卢先生,此去晋阳但凭一番口舌之言便说的唐公李渊归附本王,卢先生的舌头堪比本王的30万大军啊!只是颇为辛苦了些。” “主公,下官所作之事都是为臣者当做之事,谈不上辛苦,若说辛苦,还属前线正在和突厥鞑虏激战的将士们。”卢照邻谦虚的回应道。 “嗯!说的好。本王原本是想待灭掉南陈之后在寻机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北方突厥这一顽疾的,却不料突厥沙钵略汗趁我朝内乱竟抢先出兵南侵了,既然现在晋阳问题已经解决即内乱已平,本王欲趁此与突厥一战,一举扫平北方大漠,解决这个心头之患,不知嗣昌和卢先生认为如何?” “主公,下官以为目前彻底解决突厥还不是时候,此番只需击退来犯之敌即可。”卢照邻起身说道。 “哦?”杨二听了卢照邻之言有些诧异,随手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末,并未出声打断卢照邻。 卢照邻见杨二并未说话,便接着陈述道:“主公,自中原诸王反叛之后,我军历经中原大战,又遇朝廷太子党篡位之乱,之后又与晋阳交锋,如此数度用兵,兵势已疲,不宜连续作战;二则,当歇兵养农,鼓励生产,让遭受兵灾之地尽快恢复耕种和收割秋粮,这需要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三则,若对突厥大举用兵,势必引发南陈北犯我中原诸州,如此中原百姓又将陷入战乱之中,不利中原恢复。故下官以为本次对突厥只需打好反击战即可,使其兵退短期内不敢来犯。” 杨二听了卢照邻陈述的理由,不由得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自己还是有些着急了。若是北方突厥与南方南陈国力军力相比,还是应该先将相对较弱的南陈灭掉之后再说攻打突厥,这样自己也没了后顾之忧,卢照邻说的在理啊! “主公,下官认同卢大人的看法,我晋阳与突厥常年对垒,深知突厥骑兵战力之强,击退已属不易,若要一举剿灭,短期内尚不现实;且突厥地域广大,若无充分准备深入大漠剿杀突厥,其行踪极难搜寻,剿灭极为不易,剿灭突厥当从长计议才是。”柴绍起身谏言道。 “师傅,世民觉得就算灭了突厥外患又能怎样?将突厥灭族了,那广袤的大漠草原便只剩下狼群了,又有谁为我中原百姓提供牛羊马匹呢?” “呵呵!世民说的对,突厥人没了本王要那片土地又有何用?看来对待北方异族不能仅仅使用军事手段,当综合考虑才是,最起码突厥人没了后,便需要从中原内地组织移民过去对草原大漠进行开发才行,这都需要较长时间的准备。嗯!看来剿灭突厥的时机确不成熟,此事作罢。”小李世民这句话的道理其实非常简单,也是最接地气的理由了,杨二经他这一提醒顿时便想到了后世国家大规模的实施西北、华北和东北的“三北大开发”政策,只是这一政策能得以实施的最重要前提便是从内地大量移民,而现在大隋朝最缺的就是人口。与其现在将大漠占为己有,又弃之不管,那里早晚又会有异族崛起。不如先放一放,先将南陈拿下,夺得南陈国的大量人口才是关键。当然这些治国发展理论过于前卫了些,还不宜讲给这个时代的人听,只能一步步的去作,作给这个时代的人看。 就在杨二沉浸在脑海中贯通古今的思索之中时,负责自己日常事务安排的记室官高德宏来到杨二身边施礼说道:“主公,该是接见吐谷浑客人的时候了,军情处指挥俭使何充大人已在外等候。” “好,宣他进来。”杨二一听何充来了,心中顿觉一喜,自己的移民政策一年前便在吐谷浑实施试点了,正好可以问问发展情况,这可是以后能同样在北方大漠实施的政策。 “主公,多日未见,下官甚是想念啊!主公。”何充进门来便深切的呼喊着,让屋中众人不禁动容。 何充字朝见,乃是自己首批在潞州开设“招贤馆”后,投到门下的一个原本有些落魄的中年学子。后经杨二亲自推荐到军情处刘文静手下为官,最后经杨二亲自选定派往了当时最为危险的敌国吐谷浑牙城为间谍,任军情处驻吐谷浑千户,因工作卓有成效,不光潜伏到了吐谷浑左贤王撒昆府中作了首席军师幕僚,暗助大隋西征军取得对吐谷浑大胜,最终协助并说服新任吐谷浑单于撒昆臣服与大隋,使得吐谷浑国成为大隋一州。何充也因功升任军情处俭使,直接负责吐谷浑全国改造发展和民族融合工作。经他一年的努力,从关中、汉中和弘农地区迁往吐谷浑的汉族移民已经多达60万以上,汉民占据吐谷浑人口总数的一半以上。 杨二连忙起身迎上前去,双手扶住这个自己的心腹幕僚,眼中也同样变得湿润起来。 “朝见先生,近两年未见了,先生苍老了许多了,快坐下说话。” “唉!主公不知,那吐谷浑地处高原,日照之强、风沙之大便是中原不曾有的,经年累月如何不老?好在眼下吐谷浑之地发展良好,所产粮食不仅可以自足还可接济河西走廊驻军,少了关中往河西运粮之苦。”何充当着众人念叨着。 “朝见先生,从我大隋迁居过去的百姓过的怎样?还能适应那里的水土气候么?”杨二就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问道。 “呵呵!主公啊!别的不敢说好与坏,就这移民填入吐谷浑之策便最为高明。这些汉民百姓进入吐谷浑不光带去了高明的耕种技术,还带去了我汉民的生活方式,这些深深的改变了当地藏羌民族的生活,现在那里的游牧民越来越像我汉民了。又因当地男人稀少,我汉民男丁便与其通婚,多已生下混血子嗣,吐谷浑原本没有文字,这些孩童从小便接受我汉族文化,说我汉话,着我汉服,以致民族间极为和睦,就算吐谷浑高层某些有异心之人想造反亦是不可能了。”何充笑着说道,乐的山羊胡直颤。 “何俭使,吐谷浑除了粮食可以自足,还有其他物产么?能否自足?”卢照邻现在主抓民生经济这块,便插言问了这个相关的问题。 “呵呵!卢大人,吐谷浑自归附我朝便再未动兵,就因各种物产都能自给自足,无需向外劫掠。吐谷浑国中有一西海湖,湖面广大且为咸水,潞州解池盐场早就在那里开设了几处大型盐场了,如今我吐谷浑西海精盐产量不亚于潞州,所产之盐还能对西突厥诸藩国、党项及吐蕃各藩外销,换取金银牛羊等;吐谷浑高原铁矿、铜矿、芒硝等蕴藏丰富,现多有开发;西海周边近期还发现了几处产量较高的金矿也正在开发之中,这吐谷浑之地可是一个聚宝盆啊!主公的迁民同化政策实施不到两年却已将吐谷浑牢牢的攥在了手中,再也无法分裂出去了。” “好啊~,今后但有所据之地,不管是突厥还是南方百越,不管是契丹还是新罗,都可沿用吐谷浑之迁民同化政策,一则可使蛮夷之地归化;二则可开发当地物产资源;三则可保疆土永固。朝见先生有大功于我大隋,本王要重重的赏赐与你。”杨二听罢何充之言激动不已,这吐谷浑实施的新政只不过是自己的一次尝试,竟不想效果如此之好,这让杨二对今后的开疆拓土大计更有信心了。 “呵呵!禀主公,下官所作均为分内之事,尽是按照主公之意行事罢了,谈不上什么功绩的,能得主公重用和信任已是下官最好的赏赐了” “不!今时不同往日了,本王一直在想改革我朝吏治,原先的三省六部制已不能适应今后我朝发展。返京之后,本王准备成立皇家政务院,下属六部一处,这其中的外事民族部首任阁相便是你杜充,为本王打点与他国交流及归附后的民族关系。其余各部魁阁待返京后再定。” 杨二此言一出,当场震惊了众人。 卢照邻眼中满是憧憬,有心想细问一番,但却不好开口,开口了便有自荐之嫌,反而不好。现在看来处于晋王势力顶端的这极少部分人中,只有何充确定了今后的地位,成了六部相之一的外相。其他五相一处阁魁未定,这让同样功勋卓著的卢照邻怎能不心生遐想,心驰神往。 “下官多谢主公信任,定当鞠躬尽瘁为主公分忧。”何充也是万没想到自己能一步飞天,能成为首任外相,最为激动的是自己成了主公心腹集团中的一员,这种信任是无法用金钱换取的。 “好!回去后好生做好手上事务的交接,勿使吐谷浑生乱。” “主公尽管放心就是,有吾弟何勇在,吐谷浑的天变不了的。” 杨二听罢,不住点头,何勇其人,杨二也是了解的。 座间,柴绍一直在旁听着,这吐谷浑国事他无法谏言,听了何充在吐谷浑执行的乃是晋王杨广的新政,而且成效显著,早惊得呆了。在他眼里,这些异族要么全杀绝,要么使其成为奴隶不得翻身。怎想到还有另一条可使民族相融的和平征服之路?自己所属的晋阳对待突厥鞑子除了杀就是杀,杀来杀去的以致民族矛盾越积越重,边患永无止境般的存在。 “唉~”在牵着李世民回返馆驿路上,柴绍不住的轻声叹息着。 “姐夫可有不快之事?为何总是叹息啊?”李世民晃着柴绍的手天真的问道。 “百年边患,汉胡相互残杀,我晋阳百官无一解决良策,竟全不如晋王一人。想那西边的吐谷浑从来就是不亚于突厥的大敌,却在晋王治下不到两年便成了大隋永固之土了。姐夫自诩为治国大才,却远不及晋王也!世民,今后主公教你的东西回来之后必须要姐夫知道,否则,不给你作好吃的。” “姐夫啊!莫不是世民白天学完,晚间还要教你?不如姐夫也拜了表哥为师,你我同学便了。” “去!休要乱说。姐夫我---,若是那样你让姐夫的面子往哪儿搁?就这么说定了,不得夹私。” “嘿嘿嘿~行~行~世民有些饿了。”李世民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嬉笑摇着柴绍的手央求着。 “好~这就待你去前面酒楼吃饱了在回去。”柴绍一把将小李世民报了起来说着。 定襄城此时已经被突厥前部3万人马围攻了3天了。城东的雁丘高地也被随后抵达的突厥后军10万人困在了高地之上,双方也相持不下1天了。这种状态让身为军师的达利特忧心不已,作为突厥骑兵而言最是忌讳城池攻坚作战的。但定襄城中守军主将李靖不管如何谩骂挑逗就是据守不出。而攻击雁丘高地的虎师主帅塔克罕也陷入攻击不利的处境,一时间两处突厥大军气势顿减,进退失据。 “军师,晋王杨广和李渊的内斗居然停止了,双方不但言和,那李渊更是直接归附了晋王,眼看晋王大军便要北上增援了,我军当如何是好?”鹰师主帅颉利王子冲进达利特的帐篷叫道。 “啊?此事当真?”达利特原本就有些不安,正在帐中转来转去的苦思对策,这时竟又听到了更加不利于自己的消息,便更显惊慌急问道。 “这是本帅手下捕获的一名唐军伺候,经拷打后交待出的消息,应该不假。” “难怪李靖定襄唐军坚守不退,这原本就出乎意料,竟是唐晋两军突然媾和了,谁说汉人只会内斗?”达利特郁闷的自言着。 “军师,如此看来就算我军攻破了这定襄城也是无济于事了,接下来继续南侵便要遭遇晋军。本帅及虎师所部共计13万人马如何能敌的晋军数十万,不如早退。”颉利王子将自己想法说出。 “殿下言之有理,这定襄城犹如鸡肋般,不要也罢。可通知虎师主将塔克罕将军明日一同退兵返回牙帐。”达利特见战机已经不在,便同意颉利的退兵之策。这退兵之言由颉利口中说出便是最好,回见沙钵略汗时便正好可以推却掉自己的责任。 “报~王爷,军师,我军后队辎重全被敌军劫去,我军后路已被敌军截断了。”突然一个百夫长跑进帐来急报道。 第306章 十面埋伏败突厥 一场大胜震南陈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胡克尔你说什么?我军后勤辎重丢了?被谁抢的?多少人马?”颉利王子当胸一把抓过这个叫胡克尔的百夫长问道。 “王爷,负责辎重押运的塔得利将军被一使双锏的敌方大将打死,我军寡不敌众辎重粮秣全失了。那将并未通姓名,末将不知是谁,且那将手下骑兵都用弩箭远程射杀我军,末将救应不及也抵不过那将只得逃回禀报。” “军师,这---,莫不是唐军早有准备?” “此处定襄城周边广有山脉,若是藏下一支伏兵也并不奇怪。但李靖手下人马俱在我军两路包围中,后面袭扰的敌军来自何处?”达利特问着颉利,见其不答,又转头问向见过敌军的胡克尔:“敌将不识,本军师不怪你,那敌军衣甲可是与城中唐军一般?可看清对方军中旗号?” “报军师,末将忘了说了,敌军确实所穿衣甲与城中唐军全然不同,士卒多是绿衣绿帽。敌军虽打出旗号,但末将不识。”胡克尔心虚的回应着。 “绿衣绿帽的衣甲?岂不是河东晋军标准作战军服?且晋军最善使弩箭!”颉利突然大叫道,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若是从地图上来看,此一路必是从雁门郡过来的雁门晋军薛万春部,只是那员使双锏的勇将不知是谁。”达利特看着地图分析着说道。因为这里出现晋军只有可能是雁门薛万春部,但让达利特不解的是,晋军竟然出兵帮助自己的死敌李渊唐军?南朝人不是一贯自保实力,玩借刀杀人的吗? “军师,雁门薛万春部出动了,岂不是截断了我军退回草原之路了,该如何退兵?”颉利着急的问着看似平静的达利特。 “哼!想截断我军退路谈何容易,这里紧邻大漠,虽是山地丘陵地貌,但沟壑众多,岂能全部堵死?殿下可令虎师塔克罕将军出击晋军,正面与其交锋,吸引薛万春晋军主力,我鹰师部可从这里绕行一日回返草原。”达特利指着地图中的一条两山之间的位置说道。 “我鹰师可回返,但虎师又当如何摆脱当前敌军呢?我鹰师一撤,他虎师岂不腹背受攻?”颉利反问道。 “殿下,虎师人马不下5万,加上带在身边的牙帐禁军骑兵5万,勇将不下千员,足可突破当前阻敌。城中李靖本部唐军全是步卒,怎敢出城来战?有他虎师牵制晋军,我鹰师3万人马便可安然脱险。” “嗯!就依军师之计,本帅这就派人去给塔克罕下令,让其回兵以攻晋军。” “慢!殿下可在命令中交待清楚,由我鹰师负责抵挡雁丘山上和定襄城中冲出的唐军,让其只管开道冲杀就是。” “好!还是军师思虑周全,本帅便亲自去城东雁丘山传令,以免其生疑不进。” “如此最好!可约定明日夜回军。” 颉利点了点头,拿着马鞭出了达利特的军帐。 “哼哼!军情紧急,本军师不得不出此舍车保帅之下策了,愿长生天保佑我虎师了。”达利特独自在帐中自言自语道,种种迹象表明河东晋军已经和唐军两部联合携手,围杀自己意图太过明显了。 “军师,探马探得定襄城西来了数万敌军骑兵,最迟明日上午便能抵达。”一探事细作闯进账来向达利特报道。 达利特听报后身体猛地一震,城西若再有兵来,便正好堵住自己返回大漠的路口。一种极为危险的直觉袭上心头,忙对着账外亲军歇斯底里的喊道:“快去追上颉利殿下,突围之战提前至今夜,若是错过,我大军便再难脱身了,快去---” 定襄城北雁门晋军营寨中,薛万春正举宴庆贺秦琼初战便斩将告捷,满营将士尽皆欢喜。 经过了接连三日的苦苦等待,终于放突厥后军主力进入了雁门晋军预设的包围圈。主将薛万春和副将秦琼见此都异常兴奋,恰好山下又一队突厥5千余骑正押送辎重及攻城器具从山下经过。秦琼再也按赖不住,经薛万春同意后,率军如下山猛虎般出击。经过短暂交锋,秦琼阵前斩杀一员突厥将领,获得首级一记,同时斩杀突厥护卫辎重骑兵2千余人,驱散3千并缴获战马近2千余匹,各种粮食及其他物资不计其数。 “叔宝兄,今日首战大胜,虽斩杀鞑子不多,但我军突然出现在其后,定能扰乱其军心,来小弟敬兄长一杯。” “多谢薛将军!这一战也是秦某从军以来最为痛快一战,心中郁结之气消散,来,干!”身边樊虎和连明两将同时举杯众人畅快同饮。 “薛将军,今我军意图暴露,若是突厥鞑子全军回撤,我军便要承受10余万突厥骑兵的攻击,压力不可谓不小啊!”秦琼放下酒杯说道。 “呵呵!叔宝兄有所不知,现今晋阳唐公李渊已经归附主公,旗下的唐军现已同我军成为一体,不分彼此。本帅得到的将令是解定襄李靖军之危,尽可能的多斩杀来犯之敌。上峰将令中并未让我军在此全歼突厥鞑子,只需击溃让其败回大漠老家就行。再者说来,定襄城北群山沟壑林立,我等数万人马也根本无暇在每道通往大漠的山间沟壑处设置阻敌之兵,我等只需驻守现在这条主要通道即可,你我只需趁其急于退兵慌乱之际,大杀一气,若是能再斩杀其几员大将最好。来,你我再饮一杯。”薛万春笑着解释道。 “既如此,我军可在这条大道两侧山坡之上多设弓箭手,给入侵鞑子设下一个十面埋伏的大阵,让其十万兵来,一万兵回则是大胜。”秦琼举杯豪气的说道,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叔宝兄此计为最佳,当以连续多点设伏,层层阻截,以我军中弓弩优势尽可能的射杀鞑子骑兵。好!这顿酒宴先到此为止,请叔宝兄即刻布置这十面埋伏之计,以免鞑子趁我不备突围。” “末将遵命。”秦琼放下酒杯,起身拱手一礼,随后带着手下两将出账布置去了。 “秦琼文武兼备,有大将之才,某不如也!”薛万彻见秦琼出账,放下酒杯自言道。 “可有榆林尚师徒将军消息?”薛万春问着账外中军校尉。 “禀大帅,尚将军3万人马已到近处,明日一早即可到此。”账外中军回应道。 “嗯!若是今夜鞑子不跑,尚师徒将军便能赶上这顿大餐。呵呵!” 当夜子时不到,月明星稀,北方大地如同白昼般。 埋伏于大道两侧山坡峭壁之上的秦琼十处伏兵果然等来了大队突厥骑兵的拼死突围,近10万突厥骑兵排成一条蜿蜒十余里的长蛇般,在狭窄的山间小道上全然不顾两边山上箭如雨下,只管埋头亡命冲击着,整整一晚,直至天色微明。一条不足十里长的山道上铺满了突厥骑兵和战马的尸体,场面极为惨烈,让人不忍直视。连天上的月亮都曾几度躲入云层之中,似乎不忍看着这人间惨剧般。最终由虎师主将塔克罕率领仅存的不足2万残兵破围而去,逃入大漠深处。 天已大亮,雁门晋军查点战果。此战缴获军械战马无数,斩获突厥鞑子首级八万之多,可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突厥颉利王子率领的3万精锐骑兵却绕路侥幸逃脱,毫发无损,也为此战最大缺憾。尚师徒最终只差一步,未能赶上大战。 定襄城中的李靖获悉雁门晋军大胜战报后也不禁唏嘘不已,为晋军榆林援军迟到一步而使突厥颉利王子的走脱感到惋惜。 “大帅,我军此战的风头全被薛万春部得了去了,他斩获的8万鞑子首级足可称得上是难得的一场大胜,足以震惊朝廷。我等只可惜作了陪衬,无甚功劳。”段志贤垂头丧气的说道,归府的众将听了都不禁嗟叹不已。 “众将勿忧,本帅相信晋王千岁会论功行赏的,我等在此牵制住突厥鞑子主力3天,守住了各自的阵脚,便是首功,任谁也不能抹杀了。”李靖眼中充满了坚毅,他不信晋军大将薛万春会将他15万唐军的功劳贪墨。众将听了便不再哀怨,也都点头认同李靖之言。 当然,最气不过的便是从榆林赶来助攻的尚师徒,连续数日的长途行军,到头来还是棋差一步,未能赶上大战,只赶上为主帅薛万春部打扫清理战场,除了斩杀些未死的突厥伤兵外,一点好处都没捞到。直气得尚师徒虎目向外喷火,独自纵马奔到山岗之上,面向远处的大漠仰天长啸不已。 突厥沙钵略汗原本想趁大隋内乱之际出兵掠隋,一举占得晋北空虚各郡土地,竟不想面对外敌之时,大隋内部两派豪强之间的大战顿熄,反而极为默契的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外敌。这彻底打乱了原先的部署,以致招来一场大败,枉送了数万精锐骑兵的性命不说,也使得北方突厥各部陷入一场大衰退,沙钵略汗从此不敢再言南侵一事,大隋北部边境相对和平下来,互不相扰。 消息传到晋阳,李渊等晋阳旧部尽皆欢喜; 消息传到潞州,裴世矩和刘文静二人长出一气,二人相视而笑,皆言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消息传到洛阳,倒像是在杨二早就预料之中一般,并未见其流露惊喜之色,只是一边吃着西瓜,一边极为应付的“嗯”了一声而已。这让原本得到消息正欲跳跃欢呼的小李二突然气泄,没了想法。 但这场对突厥的大胜振奋了民心,在民间却是引得百姓奔走相告,喜不自禁。 不管是在洛阳还是在长安,亦或是在偏远的东莱、涿郡,全国上下如同过节般的连番庆祝。更有文人墨客将这场大胜写入了诗词文章中进行歌颂,也带动了一轮积极的从军报国的高潮。 陈国皇宫议事殿。 得到大隋大胜突厥消息的陈后主总算又想起上朝了,只是在他面前的百官各个垂头丧气。突厥大败的消息,让陈国文武百官感受到了北方大隋朝的兵势强盛,这让陈国后主及众文武们都感受到了恐慌,感到了窒息。 “诸卿,隋庭得此大胜之后,百姓欢庆,军心大振,会不会趁势来攻我陈国?”陈后主有些惊慌的问道。 “陛下,如今隋庭国力如日中天,有可战之兵超过两百万之多,且装备极为精良,这次大败突厥便是仗着兵器之利。加上晋王杨广始终不返京称帝却久驻东都洛阳,由此便可看出其有意引得胜之兵南犯我大陈。”仆射袁宪答道。 “禀陛下,大隋晋军大将华公义平定了中原诸州叛乱后又整合了原大隋长江沿线驻守的官军,这对我大陈江防威胁甚大,不可不防。”丞相孔范出班奏道。 “哦?尽有此事。上月所议的我军出兵山阳城一事进展如何了?为何迟迟未有消息报于朕?” “这~”陈后主突然问起曾议过的出兵江淮山阳城一事,众臣顿时相视不语,没有人愿主动去说。 “嗯?孔相国为何不言?难不成又败了?”陈后主觉得众臣表情怪异,个个欲言又止样不禁问向丞相孔范。 “回禀陛下,我军出击江淮山阳城的大军败了,大将军徐子健现退守南岸金口,与江北江淮晋军隔江而望。”孔范心虚的回道。 “啊?怎退至金口驻防了?朕的江北两座城池呢?”陈后主听了孔范之言不由大惊着问道,脸上的肥肉不住颤抖着。 “禀陛下,老臣不敢欺哄陛下,长江北岸的江都和江阳两城被从盱眙偷袭的韩擒虎部晋军攻占了,现在不为我陈国所有了。守这城的大将武英将军任忠深受重伤,现在还在医治当中。好在我军守城将士多数逃回南岸,将士折损并不大。” “怎不见武贲将军萧摩柯?他人在哪里?” “陛下,萧摩柯将军在攻打山阳城的路上,经过高邮湖时遇伏,2万先锋营将士折损不说,他本人也在阵前被晋军捉了去,现生死不明。”大臣江中出班答道。 “唉!原本想趁杨广无暇顾及之时,占得一些便宜。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将朕的江北两个城子也赔了进去。如此,我陈国便失去了进击隋庭的一个支点了。” “陛下,虽我军不慎失了两个城池,但我大陈国仍有长江天堑可依,现各处江防守备森严,不惧与隋庭南犯之军一战的。”江中宽解着后主道。 “孔相国,我大陈所能依赖的便是这道江防天堑,现隋庭拥兵百万,我大陈不得不防,可传旨各地州府,一月之内征募全国青壮充入军中,协防各处江防要塞,切莫出现纰漏。” “是,陛下英明,早该如此了。”孔范恭维着应道。 “好了,诸卿自回吧!朕有些乏了。”陈后主不住的打着哈欠,挥了挥手示意文武众官退朝。自己也在近侍的搀扶下从龙椅上起身,托着沉重的身躯转入后堂。 第307章 见捷报不喜反怒 把猪养肥后再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看着手中的两份捷报,一是江淮山阳城来护儿、杜伏威联名报捷战报;一为韩擒虎发至盱眙城的捷报。 杨二一怒一喜。 喜的是罗成、罗士信勇猛无敌,亲率3万白马义从精锐昼伏夜出,连续5夜奔袭江都城。在黑夜掩护下爬城而入袭取了陈国江北重镇江都城。随后,罗士信又抢占了不远处的陈兵弃守的江都附属小城江阳城。至此,陈国处在长江北岸的两个要塞城防被晋军一举占据,将南陈势力彻底赶到了长江以南。这一奇袭战果完全达到了杨二对今后剿灭南陈的初期战略部署,堪称大捷。 来护儿和杜伏威两将派伍保领军4万埋伏在高邮湖心岛数日,趁雨夜偷袭缓慢北进的陈国大将徐子健十万大军中的一部,获得斩杀2万陈国精锐的战果,并迫使徐子健大部匆忙回逃至长江边,并由对岸金口城的陈国战船救回江南。陈国的这次北伐以彻底失败而告终,对这一来护儿等江淮晋军将领们认为的大捷,杨二却颇多诟病,甚至不喜反怒。 看过这两封捷报的卢照邻原本兴奋不已,但却发觉主公阅后脸上并无喜色,更多的反倒是一脸怒意,于是颇为不解的问道:“主公,因何见我江淮军大胜消息不喜反怒?击溃来犯陈国兵马并巧取了陈国江都、江阳两城,主公当高兴才是啊!” “世民,你也看看这两封捷报,你是认为为师该喜还是该怒?”身边如同跟屁虫般的小李二赶忙来到桌前拿过桌上的两封捷报匆忙看着。 “师傅,弟子以为该喜才是,击溃来犯之敌,我军几无损失,并无取怒之理呀!” 卢照邻身边的柴绍也不解的看着一脸愠色的杨二,在他看来这两封都属捷报肯定无疑,也不知主公因何不喜。 “唉!我江淮大军不下15万,罗成又去了3万,两军相加人马在20万之上。虽取得两城当贺,但却只斩杀陈国军兵不足3万。陈国江北之兵10万余众轻松逃回江南金口城。以斩杀敌军数量看远不及同期雁门薛万春部。罗成占领的江北两城尽成本次江淮一战的遮羞布而已,本该断其一臂,却仅伤其一指,全未达到本王战前预想,这让本王喜从何来。来护儿和杜伏威两将竟还到本王面前报捷?” “这---。”卢照邻和柴绍等听了杨二一番解释之后,不禁痴呆住了,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又听杨二继续说道:“本王为确保全歼北犯之敌,特意调派胶州湾我水师大将鲁明星及4万水军,千余艘装备有火炮的战船到山阳归他等指挥,却毫无用场,陈国溃兵逃回金口一日之后,水师战船才到江都长江江面,未截得陈国一兵一船,水陆两军配合失据,此败笔一也;盱眙、山阳两军各自为战,不通有无,以致罗成部未能派兵堵截陈国南撤之兵,使其大部安然逃脱,此败笔二也;有此两大败笔,还能称作捷报么?” “这---主公这么说来便算不得大捷了,但占据了江都也算可喜了。”卢照邻安慰着说道。 “卢先生,将本王方才之言带给山阳来护儿和杜伏威、辅公石、鲁明星4将,让他等好生总结,特别是水陆两军配合失误的原因,写成文本报与本王。此番一战功过相抵,不奖不罚。” “是,主公。”卢照邻信服的答道。柴绍也也不由点头暗赞着。 众人离去之后,杨二摸着小李二的头问道:“为师方才分析江淮用兵败笔之言你可听懂?” “师傅,弟子都听懂了,特别是师傅那句“断一臂,伤一指”之说,入木三分,尤其在理,徒儿获益匪浅。” “呵呵!好,听懂就好。” “尝闻师傅武艺了得,但弟子还从未一见,师傅能使两招出来,让弟子瞧瞧吗?” “呵呵!好啊!仲坚我们去后院,本王要给世民露上一手,让他看看本王本事。” 卢照邻和柴绍等回到府衙之后,几人又再次探讨了江淮军的这封捷报,一致认为主公批驳的有理。不再认为高邮一战为大胜,反而觉得江淮众将用兵不当,以致放走陈国来犯之敌大部。众人意见一致之后,卢照邻主笔,结合主公分析的败笔之说,写成一封措辞极为严厉的问责信,交快马送往山阳城。 山阳城众将接信看后,个个脸上皆有愧意,来护儿和杜伏威两个主将更是自感有负主公信任,羞愧难当,双双上奏洛阳行宫请求自降军阶一级以谢其罪,这是后话。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对杨二来说是极为难得的悠闲和平静,全国都处于战后的恢复期。特别是饱受战火涂炭的中原各州在新政下,百姓积极复耕复产成效显著;各地匪患基本肃清,也使南来北往的客商极为活跃,杨二甚至对江南的陈国表现出了一种较为积极的寻求和平发展的姿态,全面放开了中原市场,鼓励中原商人和陈国通商。陈后主也审时度势的对等开放了几处沿江口岸城市,并写了一封言辞极尽奉承之意的书信交陈国商人带往洛阳交付卢照邻手中。 至此双方各自降低敌视警戒级别,互不挑衅,均将重点放在了本国的内政发展上了。对此,洛阳官员中多有不解,不明白为何突然解消掉了先皇一直奉行的长江沿线对陈国的封锁政策?自己一方虽然从开放中得到了一些利益,但却明显感到陈国方面获益更多,长江水道的彻底放开,无疑更加有利于江南陈国的发展壮大,陈国的国力得到了更大的提升。 众人的对此积累下的不满和不解这天终于在洛阳行宫作战室集中爆发了。 “主公,至月前针对南陈沿江城市口岸实施开放政策以来,我朝各种生产生活物资流入陈国,现在我朝有的陈国都有了。加上江南地理、气候、水土更甚我朝,土地中作物亩产也远比我朝亩产更高。南陈也效仿我朝开发了更多田地广种由我朝引进过去的土豆、红薯、玉米等农作物,其中稻米的耕种面积竟然超过我中原地区数倍。再则,南陈国内没有大型基建项目,不似我朝还在开掘通济渠,还在补贴战后失地农户,每日耗费大量国库资源,可以预见秋后收获之际,南陈国便是一个难得的丰收年,其国库仓储必然充盈,国力必然会提升好大一块,这对我朝而言绝不是好事。下官请求主公设法阻止南陈国力发展,以消除隐患。”卢照邻代表众人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不解,得到了在座文武的支持。 “主公,若是当初河东对晋阳也是施行这全面开放政策,晋阳百姓也不至于出现大量南迁,以致晋阳国力军力发展受限,最终难以抵挡河东军的攻击。下官认为对南陈因施以当初对晋阳唐公的资源禁运政策,限制其国力发展,以免养狼成患。”柴绍跟着卢照邻之意补充说道。 “嗯!还有人要补充的么?”杨二边品茶边不以为意的看向众人问道。 “主公,下官还有话说。”王德起身说道,“我洛阳军情处时常接到侯方千户传来陈国消息,多为反映陈国内地及偏远地区的发展情况,言说陈国各地士族豪门加紧圈地开发,平原水网地带广种稻米,山坡旱地则种植土豆、红薯和玉米。据说江南一时间可开发耕种之地尽以开发,因此百姓生活也好过的多了,对陈后主昏庸不满,对陈国朝廷不满之呼声大减。下官以为这将不利于主公今后出兵平陈。” “我沿江守军也都从江南商人那里换回稻米为食,军中提供的土豆、红薯等军粮都吃的少了,吃不惯了。还有,我军装备的横刀,也被陈国大量仿造,现在陈国军中也普遍装备了,甚至质量不在我军之下。骑兵长槊也逐渐在陈国骑兵中列装,这也拉近了敌我两军在装备上的距离。”薛万彻代表军方插言道。 “呵呵呵呵!好,好啊!这正是本王要的结果,最好是陈国能够在今后两年内有更大发展,最好在人口方面能够繁衍更多,最好是能够带动百越之地的土著蛮夷一股脑的发展和融合。今后,我朝先进的生产技术最好也能传给陈国,像制盐法、冶铁术、探矿之法、新式农具耕具打造等等,还有幼儿启蒙书籍、算学、工学等都传给他们。对了,今后放开文化艺术领域的两国交流,明年将中断的科举选仕恢复,鼓励江南文人到我朝求学报考。如果不去管国家层面的问题,大家都是汉民,同属我华夏子孙嘛!同文同种,不分彼此,敞开大门,加大交流。” “主公,却是为何?让他将我朝先进的东西全部学去,岂不正如嗣昌所言的养狼成患么?”卢照邻有些急了,忙问道。 “民用的技术和产品都可交流,何曾见本王将用于军事的好东西放开过,火药、火器、战船、战车等仍将视为决不能开放的领域。但凡涉及军工军事技术领域的走私、盗学、盗取皆为死罪。他南陈百般都可好,甚至可强过本朝,但军事领域决不能有任何发展,就算他人口更多,人马招募更多,能胜得过我火器装备下的军队么?嗣昌所言的养狼为患不错,但本王更以为是将猪养大养肥后再杀,他那里的一切迟早都是本王的。与其到时由本王来操心江南百姓的发展,倒不如让陈后主先帮本王去做,他做的不好,本王可是要生气的,呵呵!” “啊?这~”杨二一番高论之后,满堂哗然。连卢照邻和柴绍都一时觉得头脑不好用了,迟迟反应不过来。 “师傅,您说的太好了。让别人给咱养猪,等养得大了,咱只管过去杀就是了,如此省工省钱。只要控制了他军队的发展壮大,他那里就永远是头待杀的肥猪,永远别想成为凶残的狼。”杨二身后旁听政事的小李世民突然欢叫起来,一语道破其间巧妙之处。 “哦~正是如此啊!我等老朽,何曾想到如此巧妙之处,呵呵呵呵---”治国思想早已陈旧的卢照邻等在小李二的点拨下,终于全都恍然大悟,作战室内顿时爆发出一片欢笑之声。 “王德,加强内务防范,加强口岸缉私,捉拿包括南陈、倭国、百济等国混入我朝的奸细。我朝军队的横刀冶炼技术及成品、连弩火雷箭的制造及成品、盔甲打造技术及成品、火药火器制造之术和成品、火炮及弹丸铸造技术等均属违禁品,若是被走漏了一样出去,本王唯你是问!张恒督查使你部协助军情处严查进入我朝的可疑人员,特别是倭国的遣隋使成员,里间多有以学者之名行盗取我朝技术之人,一旦确认其行为不轨,即行抓捕。” “是,请主公放心,本官一定配合我朝各州府军情处密切监控外来人员,绝不使一人漏网。” “主公,属下等定遵命行事,严控我朝技术外泄。” “李太智千户,你山东军情处面向东瀛倭国和新罗百济等国,上次本王交待你的组建海上缉私船队之事进展的如何了?你那里可是我朝最后一道海上关卡了,发现可疑船只,宁可击沉也不能放过。” “主公,属下已经建立了一只海上缉私大队,所属小型战船20只,均装备了小型铁炮,日夜在海上巡查,凡不接受登船检查之可疑商船,5里之内绝对能击沉,属下还是那句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好!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张恒、王德当谨记此言。” “是,主公。”张、王二人赶忙应道。 “嗯!是时候返京了,诸位三日后随本王返京。卢先生暂时将洛阳公务移交副手掌管,王德、李太智不动,其他人等皆随本王返京。” “我等谨遵主公之命。”众官起身施礼齐声应道。 很快,从洛阳城奔出百余骑,他们分别去往各处负责通知各地主事大员,前往京城共商国事并一同见证即将到来的新皇登基大典。 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轰~”突然一声巨大的闷响声传来,但却又全不像轰天手雷般声响。将午后正在湖心凉亭躺椅上小睡的杨二惊醒,给他一直打扇的侍女小伊也都惊慌不已。 “仲坚去后院看看,看麻哥又在搞什么鬼,还让人休息不?”杨二对不远处湖边走廊警戒的仲坚叫道。 仲坚听了,忙跟杨洋等几个护卫吩咐了几句便匆忙向麻叔谋居住的那个方向跑去。 “难不成踩到自己埋得地雷了?不应该呀!”杨二再无睡意胡思乱想着。 第308章 登帝位大改政体 文臣武将排座次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这声巨响也将王黛和出尘二女惊住了,一同来到凉亭内杨二身边。 杨二返京后便要同时迎娶她二人的事情,二女早已知晓,这使得她二人感情更为亲密,形同亲姐妹般。同侍一夫,在这个年代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很快,就见麻叔谋和李春、刘炫三人乐呵呵的出现在杨二的视线中,只见那李春手中还拿着一个巨大的黑乎乎的东西。 “主公,让主公受惊了,臣之罪也!”刘炫当先拱手一礼说道。 “三位快坐下说话,本王公务过多,一向也未去你院中探视,不知方才因何怪响?” “主公,李匠师手中便是我三人研发数月造出的“蒸汽机”实物,这只是其中关键部件---缸体,蒸汽机基本被我三人试制成功了,方才巨响便是加热之时,连杆活塞运动过速,造成封闭气缸的气塞泄气,缸内气体喷薄而出的声响。”刘炫指着李春手中的缸体实物说道。 “既是这样,何谈成功?”杨二心中虽喜但还是不解的问道。 “呵呵!我等只需重新更换其他材质的气塞便是,整个实验可说完美。”李春笑着说道。 杨二又扭头看了看不吭声的麻叔谋,就见他略略的点了点头。 杨二这才彻底相信这李春手中极为丑陋甚至作工粗糙的蒸汽机竟然做出来了,这将是一个划时代的事件,预示着工业革命的提前来临。 那一声巨响与其说是爆炸声,倒不如看作是为一个全新文明的开启鸣响的礼炮! 开皇5年10月,京城长安皇宫文和殿更名为显德殿。显德殿中面南背北龙椅之上端坐一人,只见此人身穿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一丝邪恶而又年轻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此人正是从1400年后穿越而来的杨二,今天他成了大隋朝皇帝杨广。 阶下大厅之中分为文武两班整齐的排列着,文官按品序大小,武将依军衔高低,分列两旁,整肃而威严。 “臣等恭贺陛下登基称帝,愿我大隋万世辉煌!”殿内数百文武齐声跪贺着。 “众卿同贺,平身。”杨二虚抬双臂,表情严肃的回道。殿内文武百官三叩拜后各自起身静立,眼含憧憬的看向龙椅之上的大隋新皇杨广。 “朕今日登基,非朕之功,皆赖先皇庇佑众卿扶持。剿除奸党乱政,抵御外虏入寇,削去中原诸藩,为我大隋营造了一个良好的政治环境;对内力主发展农业,改革土地制度,使我大隋百姓人人有其地,户户有余粮,不再饱受饥荒之苦;但大隋国土广大,区域发展极不平衡,北旱南涝、北寒而南热已成常态,再加上各州府间道路不通,交通不便,以致受灾之地无法及时得到朝廷以及民间行善之人的赈济援助,而致年年各地皆有乱起。朕受先皇旨意力主开掘运河,发展漕运,为的就是打通几大水系,联通我朝南北诸州,使交流、货运、商业、人文交流更加频繁便捷,从而使各州民生经济等平衡建康发展,造福于民。从已经完善运营的广通渠和永济渠已经能够看到漕运畅通之便。接下来,朕不光还要加强漕运建设,继续开掘新渠,还将拨出专款修缮我朝各州府间的道路,从而以道路带动各州府的发展。因此,朕决定两年之内与我朝周边各国修好,全力投入我朝内部建设发展之中,以增强国力,同时发展人口。为达此强国兴国之目标,朕决定改组政体,取消先皇执行的三省六部制,代之以分工更为明确的“六部一处”行政制度,各部处单独设府,设阁相一名。现将“六部一处”主管阁相安排公诸与众,望众卿详听。元岩念---” “大隋开皇5年10月,先文皇帝病故,晋王杨广传承帝位,至登基之日起,改年号为大业。大业元年起,废除旧法改用“六部一处”新制,现将各部处阁相任命公告: 内务部:主管我朝工、农业。阁相裴世矩,副相高熲、裴寂; 商务部:主管我朝内外经贸商务及海关、河关税收。阁相卢照邻,副相郑凤炽、王博; 文教部:主管我朝人口户籍,优生优育、教育、科技、科考等。阁相裴蕴,副相袁旻、杨孝正、刘炫; 外事民族部:简称外事部,主管我朝对外交往、民族融合发展事务。阁相何充,副相温大雅、王懿; 防务部:主管我朝军队建设,含退伍及伤残军人安置,对外交战,对内平叛等所有军事事务。阁相宇文化及。 刑事督察部:简称刑督部,主管我朝法律法规制定施行,反贪反腐监督各级文武官员。阁相张恒,副相魏征; 皇家军情处:阁相刘文静,副相王德、李太智。 以上各部处阁相限一月内,将本部各机关结构设置及人员编制等上报于朕,待朕批复后即行生效,钦---此---!” “臣等谨遵圣意。”裴世矩等一众被提名之人尽皆跪伏叩首道。 “嗯~说完政体新制后,也该说说军务这块了。相信各位将军都等得不耐烦了吧!” “呵呵呵呵---”杨二此言一出,大殿内以宇文成都为首的几乎所有将军们尽皆欢笑起来。跟随主公的文官们都得到了相应的安排,且都身居高位,名声显赫,这回也该轮到对有功大将们的封赏了吧! “朕至出道以来,多蒙各位将军的鼎立支持,于一场场血雨腥风中为朕打下这锦绣江山,千里社稷。朕觉得任何赏赐都不足以替代朕之感恩。但朕知道你等所想,能为朕统帅大军出战,能为朕去开疆拓土,万世留名即是最大心愿。朕都满足你等。元岩将朕对军队建设的谕旨向众将宣读。” “是,陛下。”元岩答应一声后,忙从身边小宦官手中又接过一个卷宗,在手中徐徐打开来,接着高声诵道: “大业元年10月,圣谕我朝皇家军队将军将士:我朝至即日起施行由防务部统辖下的六大战区制,具体为: 京师卫戍战区:负责京城禁军及防备。战区指挥使宇文成都上将,副指挥使罗成中将、梁师泰中将,监军使宇文成龙少将。 辖三个卫戍禁卫军及皇城禁卫军共计15万兵员。其中: 第1军员额4万:驻地城东高陵,统制使尉迟恭少将,副统制薛举上校、孟恫上校、乔山上校 第2军员额4万:驻地华阴城,统制使童环中将,副统制史大奈上校,校尉王天虎中校 第3军员额4万:驻地城南灞桥,统制使翟让中将,副统制李如珪少将、齐国远少将,校尉王天龙中校 皇城禁卫军(第4军)员额3万:禁军统领左天成少将,副统领罗士信少将,校尉张德斌上校、万绪荣上校、洪天一上校 北部战区:负责对突厥防备,军部驻地为晋阳城。战区指挥使长孙晟上将,副指挥使裴仁基中将、雄阔海中将,监军使金甲中将。 中军四统制上校:纪曾、伍亮、郑龙、何庆 辖四个野战军及潞州、太行特区守备军共计40万兵员。其中: 第5军员额6万:驻地五原城,统制使刘方少将,副将统制元英少将、王宣少将; 第6军员额8万:驻地晋阳城,统制使秦琼少将,副将统制单雄信少将、王伯当少将、谢映登少将; 第7军员额4万:驻地朔方城,统制使魏文通中将,副将统制任槐少将、刘政会少将; 第8军员额6万:驻地雁门关,统制使刘弘基中将,副将统制李靖少将、李道宗上校、; 潞州特区守备军员额10万:驻地潞州,统制使侯君集中将,副统制丁彦平中将、罗松中将、华公明中将; 太行特区守备军员额5万:驻地金顶城,统制使华公义中将,副统制濮固中少将、费天喜少将。 西部战区:负责对西突厥、党项、吐蕃防备,军部驻地为武威城。战区指挥使于仲文上将,副指挥使张须陀中将,殷岳少将,监军使何勇千户’ 辖四个野战军共计25万兵员。其中: 第9军员额8万:驻地武威城,统制使郭世衡少将,副将统制段志贤少将、师徒绪上校; 第10军员额8万:驻地南郑城,统制使薛万春中将,副将统制尚师徒中将、新文礼中将; 第11军员额4万:驻地伏僾城,统制使卡迪尔中将,副将统制阿克萨卡尔少将、殷开山少将、杨彪少将; 第12军员额5万:驻地益州成都,统制使司马超少将,副将统制雷明少将、郭什柱少将、王仁则少将; 东北战区:负责对契丹、奚族、辽东诸国防备,军部驻地为涿郡城。战区指挥使靖边侯罗艺上将,副指挥使薛万彻中将、伍天锡中将。’ 辖两个野战军及黎阳特区守备军共计25万兵员。其中: 第13军员额15万:驻地涿郡城,统制使杨公卿少将,副将统制张童仁少将、雷大同少将; 第14军员额5万:驻地河间城,统制使苏烈少将,副将统制马三保上校、马宗上校; 黎阳特区守备军员额5万:驻地黎阳城,统制使伍保少将,副统制吴烈少将、何伦少将。 东部战区:负责对东海新罗、东瀛诸国防备,军部驻地为济南城。战区指挥使来护儿中将,副指挥使杜伏威中将、楚德少将。 辖两个野战军及东海两个水师共计25万兵员。其中: 第15军员额6万:驻地莱州城,统制使楚能上校,副将统制东方煌上校、东方伯上校; 第16军员额10万:驻地山阳城,统制使辅公石少将,副将统制辅公佑上校、陈留儿上校、阮飞上校、尹杰上校、邢旷上校; 东海莱州水师员额4万:驻地莱州湾军港,统制使鲁明月少将,副统制屈突盖上校; 东海胶州水师员额5万:驻地胶州湾军港,统制使鲁明星少将,副统制屈突通上校。 中部战区:负责对陈国防备,军部驻地为洛阳城。战区指挥使李景上将,伍云召上将,副指挥使贺若弼上将、韩擒虎上将,行军司马徐茂公少将。 辖三个野战军共计25万兵员。其中: 第17军员额13万:驻地洛阳城,统制使伍云召上将(兼),副将统制侯君达上校、王君可上校、程咬金上校; 第18军员额6万:驻地盱眙城,统制使韩擒虎上将(兼),副将统制贾闰甫上校、柳周臣上校、李成龙上校; 第19军员额6万:驻地庐江城,统制使贺若弼上将(兼),副将统制焦方上校、伍魁上校、张显扬上校、何京爵上校。 以上共计19个野战军,三个特区守备军和两个水师营,正规军兵员总计为155万。着令各战区指挥使一个月内将所辖各军军力部署分布及守将名册上报防务部阁相处。 钦此---大业元年10月圣谕军调令毕。” “诸位将军可曾听清,若是没有听清也无妨,下来可亲到防务部衙门领取赴任文书,若有异议也可报防务部,由防务部商议后进行调整,听清了么?”杨二在龙椅上威严的问道。 “臣等遵旨。”众武将们齐声回应道。 杨二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着令防务部阁相宇文化及主持裁军事宜,将正规军缩编至155万,府兵编制缩减至45万以内,大隋总兵力控制在200万即可。裁撤将士着防务部和其他部处商议安置方案并报朕审阅。另着防务部制订提高全军将士军饷方案和阵亡将士抚恤、伤残将士转业安置方案,一个月后报朕审阅,不得有误。” “臣遵旨。”宇文化及听了急忙出班应道。 “诸卿可还有本上奏?若是没了便退朝吧!今后朕还是给诸卿安排座椅,大家都坐下来商议国事最好。”不知不觉间杨二登基之后的首次朝议便过来近一个半时辰了,杨二就算是坐着也觉难受,更何况阶下百官还都站着呢!必然腿脚酥软无比了。 “陛下,臣有本上奏。”杨二抬眼看去,认得是那魏征魏玄成,心里顿觉怪异起来,心想,难道这魏征年岁不大便学会了不避权贵,仗义之言了。 (写这回,颇费头脑,如同给众人排座次一般,还要预想打下伏笔,好为今后的故事情节做好一定铺垫,着实烧脑。写的也非常缓慢。) 第309章 朝议定下治蜀道 安母心理顺家事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爱卿请讲。”杨二略带苦笑的说道。 “陛下,臣何德何能,方降陛下不久,便能得刑督部副相之职,若是陛下不对臣言明,臣断不敢接受。”这魏征还真是钻了牛角尖了,从小便是一根筋。 “嗯~这个嘛?”杨二觉得有些头疼了,总不能说从书上看到的他是历史上最著名的铮臣吧! “朕听人讲,魏玄成人品最端,且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眼中决容不下沙粒,朕这刑督部正需要魏卿这样的铮臣坐镇,其他人皆不如卿,这个理由可中听否?”杨二只得如此答复,心想,先给你这著名的铮臣戴上高帽子,看你敢说个不字,说不,便是打自己的脸。 “嗯这~,虽臣不知陛下从何处听来,但确是微臣性格,这“铮臣”二字,臣不敢当,只愿为陛下监察百官,不使一人胆敢贪腐奸佞。” “呵呵!好啊!朕得魏玄成在,何患百官不清廉,政令不清明!还请魏卿时常提点与朕,以免朕遇事不明,犯下错误。” “臣遵旨。”魏征说罢回到班列之中,微笑着不在多说。魏征出自草莽,与同班众大臣相比,资历几近于无,可谓寸功未得。今日突然被封为副相,用一步登天形容也绝不为过,他需要当今圣上当众给个明确的说法,以平百官不服。先不说其他人,就是站在身边的徐茂公就异常惊异的盯着他看了多时,仿佛一下子不认识这个搭档一般。听了当今圣上一番点评魏征之言后,就连徐茂公也不得不点头暗赞杨广眼光如矩,有识人之能,也为自己伙伴高兴。 “陛下,老臣还有话讲。”这时,一向沉稳的高熲出班言道。 “高伯伯有话请讲,侄儿洗耳恭听便是。”杨二见是高熲,条件反射般的从龙椅上起身,抬手问着。 “陛下,老臣久事先皇,已知益州成都乃是蜀王杨秀封地,蜀王已在蜀中根深蒂固,陛下却派出第12军5万人马,四员大将前往驻守,老臣不知何意?” “高伯伯,侄儿此举便是要试探我那四弟杨秀是否臣服与朕,听朕旨意。侄儿派司马超为主将率5万大军前往,若是臣服于朕,必当妥善安置我军,若是不许我军入蜀,只在剑门关便可知其意。侄儿还在汉中南郑放了第10军8万大军和薛万春、尚师徒、新文礼三员猛将,届时便以薛万春为主帅汇同12军5万人马一举突击蜀中,彻底解决掉益州独立的问题。” “既如此,老臣便明白了。若是老臣预想不错,我军难过剑门入蜀。” “伯伯放心,侄儿有的是办法攻破益州,绝不让大隋国土孤悬于外,不服朕意。汝等7将可听清朕之意?”杨二安抚完高熲,转头大声问着两个野战军的将领们。 “臣等已知陛下之意,如是剑门关不放我军入蜀,我等便武力破关,一举为大隋收复益州。”薛万春代表众将出班说道。 “臣等定为大隋收复益州。”其他6将同声应和着说道。 “好!今日就朝议到此,诸卿也都累了,若有本明日在奏。” “是,陛下。”众文武齐声应道。 “退朝---”元岩在一旁高声呼道。 “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二见状起身便要往后宫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忙转头对还未走散开的百官大声说道:“明日,不!从今以后,早朝时间放在辰时一刻,众卿睡好了,吃完早饭之后再上朝议政。” “呵呵呵呵!”顿时,显德殿内爆发出一阵笑声。不少心腹大将都在高声叫道“陛下圣明。”只有几个原文皇时期的老臣摇头不语着。 至文皇驾崩以后,独孤皇后已从丧夫的悲痛中走了出来。特别是经历了自己儿子为争皇位相互攻伐,她始终担心这样的争斗会造成一个血淋淋的现实,因此独孤皇后每日都在惶恐之中,无论是哪个儿子在争斗中死去,对自己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结果。好在是自己次子晋王杨广在这次皇位争夺中取得了胜利,从而放过了长子杨勇,同时也放过了自己最小的儿子汉王杨谅的性命,没有发生兄弟骨肉相残的惨剧,这让独孤皇后无比欣慰,同时也对次子杨广更加认同和喜爱。 杨二下朝后便来到后宫母后居所看望母亲,这时围绕在母后身边的还有自己的幼弟杨谅和妹妹琼花及最小的妹妹兰陵公主。 “㧿儿给母后请安。”杨二来到独孤皇后身前躬身施礼道,他这一言让正在和独孤母后说话嬉闹的杨谅和琼花等停了下来,赶忙让出位置让二哥靠在母后身边坐下。 “㧿儿快坐下,唉!你父皇病故,母后也老迈了,好在能看到你们兄妹都已长大成人且能够和睦相处,母后心里高兴啊!今日是你登基称帝的日子,你父皇留下的基业就交到你手上了,母后希望你能让这个国家富强兴盛,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不要在有什么打打杀杀的战争了。” “母后,自古以来我华夏大地合合分分,分分合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说到底,父皇建立的大隋天下只是我自古华夏国土的一半,还有一半现在江南陈后主手上。㧿儿准备歇兵两年,先让我大隋国内百姓休养生息,生活好起来。两年后,㧿儿准备起兵南下灭掉陈国,以使我华夏锦绣江山重的一统。到那时我大隋才可说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 “㧿儿啊!难道你父皇打下的半壁河山还不够大吗?何必非要去灭亡他国呢?再说,江南、岭南之地大多偏避贫穷,百越蛮荒民族多的数不胜数,实乃鸡肋之地,取之何用。”独孤皇后不解的说道。 “母后,此言差矣!先不说江南岭南之地我汉民占据多数,就说百越蛮族也多是古越国、楚国遗民,届时只需数年民族和解和睦政策,便可使百越民族消失,而成为我汉民一部。再说,江南、岭南气候适宜,水土滋润,处处皆可成为粮仓。那里更加适合百姓繁衍,远胜我朝这关中地区。加上南方临海,便可加强海上贸易,一艘货船从余杭便可出东海,下南海。那东海、南海广有域外国家,我大隋朝一个瓷碗便可换回一两黄金,一匹丝绸便能换回千斤。总之,要想使我大隋万事兴旺,必须灭掉南陈,建设江南,开发岭南。否则,我大隋便被南陈、突厥等国封闭在内陆动弹不得。” “好了,母后说不过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母后这里还想替你幼弟说句好话。”独孤皇后拉过一旁杨谅的手,轻声的说着。 “母后请讲,㧿儿在听。” “谅儿是你父皇亲封的汉王,现其封地被你所占,母后代他求你,能否放谅儿回返南郑,继续做他的汉王?” “既是母后说了,㧿儿不敢不从,五弟可在京城保有一处府邸,更可随时返回封地南郑城居住。只是,只可作为一个闲散亲王,逍遥一生,不得掌控兵权了,还望母后理解㧿儿苦衷。” 不待独孤皇后说话,一旁的杨谅忙插言道:“二哥放心,经南郑一战后,小弟闭门思过终悟出一个道理来,那就是,外封之王只需让封地百姓富足安康,让百姓敬仰就算是做的好了。封国百姓安危便交由中央皇权管辖即可。封国拥兵必生乱!” “五弟真乃金玉良言也!正是此理。二哥再为你补充一点,汝在治理封地时,当采用我朝统一的土地政策及其他治理国家的政策法规,决不能在外与二哥这里有所不同,成为实际的国中之国,久而久之你的后代子孙便容易生出分离之意来。” “二哥放心,汉中官员便由二哥这里派遣就是,小弟及后代子孙不在掌兵,皆由中央朝廷派驻兵马就是。” “好!既如此,二哥便由你回去,免得母后担心与你。” “多谢二哥,多谢陛下!多谢母后了!呵呵---”杨谅开心的说道。杨二见状也和母后、妹妹们笑了起来。 “唉!就是你那大哥被贬去了榆林寒苦之地,今生不知还能否一见?”独孤皇后见自己幼子的问题得到了最圆满的解决先是开心,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的长子杨勇的境况,顿时有生伤感。 “母后,大哥因错被贬,也是依律行事。贬去榆林已是㧿儿能想到的最佳之地了,那里怎么说都距京城不远,若是母后相见大哥了,便去一封信召他入京便是,难不成㧿儿还敢从中作梗?就算母后不去召他,每年母后生辰及父皇诞辰,大哥也会回京的,这是㧿儿特批的。母后也不必为大哥的生活担忧,他在那里过的滋润的很呐!” “好!那就好,母后这就安心了。”独孤皇后喜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旁的琼花公主连忙取出丝巾为她擦拭着喜泪。她和文皇最担心的情况看来没有发生,这让老迈的独孤皇后欣慰不已。 “母后,㧿儿还有一事请母后为㧿儿做主。” “㧿儿可是要迎娶那王家妹子?” “是,也不是。” “哦?何谓是也不是?” “母后只说对了三分之一,㧿儿不仅望母后同意迎娶王黛,还要一发迎娶后梁王萧岿之女萧美娘及㧿儿的贴身女侍卫出尘妹妹。” “啊?㧿儿啊!你父皇一生只娶了母后一人,你却要连娶三女?” “母后所担心者便是㧿儿的后宫生乱,㧿儿保证一生便只娶这三女,绝不在娶就是。此三女中,萧美娘为正宫皇后,黛妹妹和出尘妹妹二女为妃。” “也罢!㧿儿身为大隋皇上,后宫有一后二妃也不为过,母后乐见此事,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抱上我家㧿儿的儿女子嗣。此事当速办。”独孤皇后并非生气,而是惊讶与自己儿子不娶则已,一娶就同时娶三个老婆,真是太有个性了,想想都觉得可乐。 “㧿儿已经派人前往襄阳接萧美娘来京,好事已经不远了。”杨二有些得意的暗笑着,心中暗想,还是古代好啊!竟然能够一炮三响,人生赢家啊!美的不要不要的。 “二哥,罗公子还好吗?小妹大半年没见他了。也不知他还念着小妹不?”一旁的妹妹琼花见自家二哥一脸坏笑,便噘着嘴埋怨道。 “呵呵!小妹二哥正有话说呢!此番各地封疆大员都到了京城,二哥特意让罗成父母也来了,不如你我兄妹同一天举行婚礼可好?罗成那边为兄自会去说,想他也是极愿意的。” “二哥既是皇上,就由二哥做主就是了。”琼花羞红了脸,扭到一边小声说道。 “好!这才是作哥哥的样子,就同一天办,真乃喜上加喜之事,若是你父皇还在,必然高兴。”独孤皇后喜上眉梢的叫好着,杨谅也显得高兴异常。 第二天午后,得到消息的靖边侯罗艺夫妇便登门拜访独孤皇后来了。两亲家相见喜不自禁,秦氏拉着独孤皇后的手有说不完的养儿育女经,弄的木讷的老王爷罗艺在一旁插不上话,但却喜在心里。而罗成和琼花二人早已避开众人躲到了后花园私会去了。 襄阳城,梁王府邸。 开皇元年,隋文帝杨坚经北周帝禅让夺取了皇位建立了大隋后,盘踞在荆襄、南阳一带的地方势力尉迟迥、王谦、司马消难等人各自起兵反对杨坚。当时据守襄阳城的萧岿否决了将帅们请求出兵,与尉迟迥等人结成连横。事实证明当时萧岿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因为不久之后,杨坚大军便击败了尉迟迥等人,收剿了其势力范围。因为这件事,杨坚厚待礼遇了萧岿,让其保留了襄阳封地仍作梁王,使得萧岿管辖领地成为了大隋国中之国般的存在。而萧岿本人孝悌仁慈,有君王的气量。且特别俭省节约,治理部下很有办法,使得境内清平安定。王世充起事,中原大乱时,襄樊一带因有萧岿治理,却能避开战火,一片平和。 这天,派往京城长安参与大隋新皇杨广登基大典的使臣回到襄阳,带来了杨广的书信,萧岿正和众臣在府中商议。 第310章 议新政萧岿惆怅 和亲财宝引贼贪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诸卿,现大隋新皇杨广登基为帝,本王派去恭贺的使臣回来了,还给本王带回了杨广的亲笔书信。书信中主要写明了三个内容,一是新皇杨广将延续先皇对我梁国的友好态度;二是对我国在中原大战中保持中立立场表示赞赏;这三嘛,便是新皇欲迎娶本王的女儿为妻,立为皇后。这婚娶之事暂且不谈,只说这前两项。第一项那新皇杨广虽口称沿用先皇之策,许我保留封地保留国号,但却要本王在国内施行他大隋朝颁布的新政,还要本王削减军队员额,甚至允许隋朝驻军我国,说是为应付南陈可能的入侵。看来杨广还是对本王在王世充领衔的中原大战中未能出兵助他不能释怀啊!诸卿有何看法?”萧岿将书信置于案上问着阶下众文武们。 “王爷,这新皇杨广在其封地河东郡及新占中原诸州施行的治国理念与先皇杨坚时完全不同啊!也因此导致了一场中原混战。若我梁国跟随大隋新皇奉行全新的治国之策,那便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革啊!臣以为当慎重为好。”仆射柱国公王操提醒道,殿中众文武听了也是点头不已。 “王爷,先不说治国,单说这驻军便不得不防。”上柱国丞相殷亮厉声说道。 “是啊!王爷,大隋新皇先是要裁撤我梁军将士,后便要驻军我国,这形同让我国放弃军权。军权不在何谈主权?”江夏郡公司空华皎附和着丞相殷亮补充道,他这一席话惹得殿内诸多武将将军们的不满,议论之声顿起。 “杨广在我国施行新政又要驻军,且不是将梁王视作傀儡之君。”萧岿之弟安平王萧岩出言道,此一言也引得文官们的共鸣。 “父王,且听儿臣一言。”突然,萧岿之子义安王萧玚在文武百官的热议声中高呼了一声。随即,殿内吵闹之声顿止,众人纷纷看向萧玚。 “玚儿,你有何话说?”这义安王萧玚年岁不大但文采学识出众,多有非寻常人之举,也是萧岿最喜爱的儿子,于是萧岿示意他讲话。 “父王,儿臣数月间都在大隋各地游学访友,去过河东、晋阳、冀州和中原诸州,就是杨广新建的所谓经济特区太行郡金顶城和华阴城等,儿臣都去看过了。先是以河东郡和晋阳两地相比,施行的体制不同,其结果便是天壤之别。晋阳唐公李渊所辖施行的是大隋旧制,如今百业凋敝,人口稀少,荒废土地甚多。而河东郡则全然不同,杨广仅用两年时间便将河东打造成大隋最富裕之地。工农学商都全然一新,更不用说军力之强盛了。我国以东的中原地区,原本经历战火,百姓民不聊生,盗贼四起,但经杨广两三月间的治理,便又重新焕发了生机。由此可见,新政能使国强民富,百姓安康,我梁国又何必将新政置于国门之外呢?难道我梁国现在百姓日子好过大隋?儿臣以为当抓住大隋新皇新上位之机,主动引入大隋全新治国之策,实施新政,以兴我梁国。”萧玚眼怀憧憬的厉声说着。一时间令众文武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嗯!玚儿这番话也有些道理,本王也早听说河东之兴旺,百业之发达,光是粮仓就有几座。若是我国中与大隋上国同步施行新政,便可充分引进诸如玉米、土豆、红薯特别是极适于在我襄樊、南阳种植的稻米。只是~只是本王还有些顾忌,六弟你以为呢?”说完,萧岿看向一直处于沉默中苦苦思索的自己六弟萧岌,在自己现在的3个兄弟中,六弟萧岌的思想是最和自己同步的,需要听听他的看法才是。 “三哥,臣弟觉得这事还需慎重,新政虽然好处多多,但却需要付出很大代价啊!臣第听说施行新政之地世家豪门皆反,盖因新政施行之前需先将世家手中的私藏土地尽皆收归国有,在经府衙进行统一规划后分与失地农户,农户也不再是世家贵族的佃农了,这些都将引起世家阶层的强烈不满,若是在我国中施行,激起世家反叛,时局动荡则得不偿失了。” “是啊!六弟所言正是为兄忌讳之处呀!此事暂且先压下吧!看看新皇杨广对本王还有何安抚政策再议。这驻军一事,恐不好推却,可就驻军数量和地点再度协商。至于让本王裁撤兵员嘛~华司空可计点我国马步军人数,先由老弱开始,自行裁撤一半。诶~司空无须再言---”萧岿见华皎似有话说,忙打断继续说道:“大隋自本王祖父算起已经历经三代,我萧家三代皆交好与大隋杨家,及至某父时更是与先皇文帝私交甚笃,父王病亡之后,文帝又极力扶持本王上位。多年来,我梁国与大隋早已深深融合,名为两国实为一家也!若是驻军我国,一可替本王防范南陈,二可使本王减少军费等各项开支,也好用于民生发展,并未有何不好之处。华司空可照本王之意去办吧!” “是,王爷。微臣照办就是了。”华皎见梁王如是说便不好再劝了,只得答应下来。 “玚儿,下去准备一番,明天陪为父一道送你妹妹去京城,正好也可当面将今日所议事项分说清楚。对了,六弟也一道去见见这大隋新皇杨广是何样人物。诸卿若无事便回吧!” 殿内百官听罢,只得陆续退出殿外。虽众臣中还有人有不满之处,但绝大多数文武官员脸上却似波澜不惊,他们中很多人要么在长安有自己的产业,要么家中有人在大隋朝为官,对大隋全无反感,倒有一分亲近。 最高兴者当属萧岿之女萧美娘了。 自从去年在洛阳牡丹诗会上遇到微服私访的杨广并与他私定了终身后,萧美娘便日日想念着杨广,盼望着其兑现诺言尽早迎娶自己的一天,不想这一天竟然提早了半年到来。 梁府后堂得悉喜讯后,早已是一派欢天喜地之状了,尤其是萧岿之妻张氏,对女儿的这桩婚事极为满意。虽并未见过大隋皇上杨广,但对于这位皇子的民间传说却是早有熟知的,女儿这次不光是嫁给了大隋皇上,而且还将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其身份地位远超自己这个地方封王的王后,岂能不喜?更别说那杨广是大隋朝数一数二的有“美姿仪”之称的美男子了。 在王后张氏的张罗之下,萧美娘此次入京成婚的嫁妆丰厚无比,足足装了十几车,几乎搬空了王府中的所有好东西,张氏尤嫌不够。这次进京嫁女自己也将随行,好歹不能在亲家大隋独孤皇后面前失了脸面。 第2天,在2千家将的护卫下,梁王萧岿夫妇和其弟萧岌,子萧玚出襄阳城一路往北径往京城而去。沿途敲敲打打,途径之地的梁国百姓无不为隋梁两家结为连襟之国交口称赞着,这也让梁王萧岿和东平王萧岌深有感触。只是这一路宣扬和满载的财宝,却引起一处响马山贼的注意。 南阳城北南阳镇外有一座高山名叫南山,这南山上有一处山匪响马的山寨,称作南山寨,这里便是那侥幸逃得性命的杨玄感、李密和朱登三人聚集的巢穴。手下原本跟随逃上山的有近万残兵,但随着天下局势的稳定,这伙山匪不但未能壮大,反而逃散了不少,现在仅存5000余人了,但这剩下的山匪便是杨玄感三人的死忠。靠着朱登到远处官道上劫掠过往商旅,得些钱粮勉强过日。近闻得父亲杨素一伙在挟持杨勇逃出京城去往汉中时不幸罹难,杨玄感极为悲伤。父亲一死,让杨玄感一伙生存空间更加狭小了。加上中原各处燃起的反隋势力均被杨广手下大将华公义等扑灭,放眼望去,周遭竟没了一处可联手抗击官军搜剿的同道。好在自己山寨地处梁国地界,隋朝官军人马进入梁国境内搜剿山匪时多有顾忌,这才使得杨玄感等人得以苟延残喘到今日。 “义父,军师,今日孩儿去镇上换粮米上山时,听得晋王杨广那厮已经在京城登基称帝了,如此孩儿的杀父之仇便再难报得,唉~”朱登放下酒杯,一拳重重的砸在木桌上,震的桌上碗筷乱颤。 “登儿,杨广害了我父,尸骨无存,为父亦是恨他入骨,如今你我父子皆身背杀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迟早必报。只是如今,你我父子身处这偏避小寨,非是长久之计也!” “军师可有良策,让我父子重新振作?”朱登问向一旁只顾低头喝着闷酒的李密。 就见李密抓起一颗花生米扔入口中,拍了拍手轻声说道:“自冀州永济渠开通至今,从襄樊、荆州过往的商队便少有从山下经过了,如此下去,我山寨中便有断绝伙食之忧。此地却是不可久留,但放眼天下,这南山寨虽偏安一隅,但却因地处梁国地界反倒少了隋军来剿,只是如今杨广称帝了,有与梁国交好,得悉我等在此,难免不会派官军前来。中原各处绿林山寨现多被朝廷招安,中原已经回不去了。能容你我之地只有两处,一是向西直入益州,寻一处险要高山安居;一是往南去投陈国为将,一伺时机成熟可领陈国之兵攻伐大隋,或许能报得你父子血海之仇。除此两策外别无他法。” “玄遂先生,若是我等就近去投梁王如何?一旦寻得机会便可占了这梁国江山,自立为王,岂不快哉?”杨玄感脸色通红,带着7分醉意问道。 “唉!断无此良机了,若是中原乱起之时,凭密之三寸不烂之舌定可说动南陈后主起江陵之兵北击襄樊,那时,我山寨便有机会从其后趁虚攻入襄阳,拿得梁王一家,迫其退位让贤。至少也可抢得梁国一处大城歇脚,可现在~唉!”李密接过小喽啰斟满的酒抬手便一饮而尽,舒缓着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气。 “义父,我山寨中仅有5000喽兵,还是趁早打消去和梁国军马相争之意吧!孩儿倒是觉得去投南陈可行,凭义父、军师之才,孩儿的马上功夫或可掌管其数万军兵,那时手上有兵了,什么事都可做得,岂不比蜗居此处惬意?”朱登有些兴奋的说着。 “嗯~玄遂先生和登儿之言皆有道理,容某思量。”杨玄感放下酒杯,推开欲上前为其斟酒的喽兵,微闭双眼便作思索状。 突然,从聚义厅外急匆匆跑进一个探山小校,口中直嚷着:“大王,军师山下镇上来了一处大风,据探随行装满金珠宝贝的车仗十余车。估计明日便可从山下官道经过。” “哦?你可看清是谁家车仗,为何满载财帛而来?莫不是官军使得诱我下山之计?”杨玄感听了小校的探报,再无心思去想别的,眼里全是即将到手的金珠宝贝,已经很久没有作过这样大的买卖了。 “回禀大王,除去十余车财帛外,护卫军校也有2000人,打出的旗号是个“梁”字。” “啪”的一声,李密将手中酒杯拍在桌上,神情有些异样忙问道:“可有看清主家样貌?” “远远看去,主家衣着华贵,且带有女眷随行,定是梁国皇家亲眷到此。对了,听镇上百姓再传,此队人马车仗却是去大隋京城和亲的,说车中女眷乃是大隋新皇杨广欲娶之女,只是不知此传言真假。”小校有些惶恐的说着。 “哼!不管是谁家,就当小爷在此做的最后一场买卖,劫下宝贝去投陈国找孔相爷以作觐见之礼。”朱登热血上头大喝道。 “唉~此必是梁王萧岿送女进京配与杨广为妻的送亲车仗,从我这里过便是捷径。”李密已经猜到山下经过的必是梁王和亲队伍,不由有些犹豫。自己与隋皇杨广只是立场不同,并无仇怨,若是在此劫下其未婚妻子,夺妻之恨这个仇就结大了。 “玄遂先生,我山寨尚有5000可用之兵,倾巢而出可杀散随行的2000护军,劫下财宝当有把握。”杨玄感对李密说道。 “嗨~话不是这样说的!杨兄。若是去劫车队,便跟梁王结下死仇了,我等就必须逃命天涯。那时,谁敢容留你我?就算陈国亦是不敢的,车上女子乃是杨广即将迎娶的皇后啊!岂不闻夺妻之恨尤甚杀父之仇?这买卖忒大了些。”李密还是有些不敢去劫,因为此事太过重大,就算陈国也无法面对大隋朝复仇的怒火的。 第311章 见梁王李密乞降 朱登劫道杀梁将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军师,义父,孩儿可不在南阳境内作这庄买卖,也无需带去5000人马,给孩儿2000人足矣。此去京城一路北上有的是高山密林。” “嗯!公子说的有理。要做但不能在自己地界作,需到别人地盘上去作,如此便能将祸水引往他处,与我等无关。此去京城沿路正有下手之地,商洛群山之中便可埋伏神兵。取地图来---”李密经朱登提醒顿时眼睛一亮,毕竟梁王和亲所带的财宝太过多了,任谁都眼红不已,更何况李密等正是需要这批财帛用于陈国孔国相的路子,那人最是贪婪,没钱估计就算杨玄感也都进不的他的府门,更别说在陈国某一个好的差事了。 杨玄感的亲随小校赶忙取出地图,将桌上酒肉等推到一边,李密摊开地图便看向北去的地势和官道。 “此处往北百里外便是金州地界,这里有一座高山名为九峰山,山下不远处便是北上京城必经的官道。可在九峰山中埋伏下2000精兵,这里多有中原大战逃散进山避祸的乱兵流匪,在此处办事任谁也想不到是我南山所为。”李密指着地图上西北方标明的一处大山说道。 “好!小爷便在此处动手。今夜便选精壮2000人随某下山,秘密潜入九峰山中待机而动。”朱登一拍大腿叫道,在他眼中已经全是晃眼的珠宝了。 “不,公子一人不行,这里由某守山不动,你父子二人必须同去,才最妥当。对方2000护卫必有带兵之将随行,你父子一人引走那将,一人才能下手劫财劫人。若是抢了杨广之妻,便当做你父子杀父之仇得报了。” “好啊!就劳先生守山,我父子走这一趟了。”杨玄感此时酒也醒了多半,也是兴奋无比的应道。脑海中已经全是自己曾在洛阳一睹过芳容的萧氏的曼妙身姿,禁不住嘴角流出了口涎来。 夜幕降临了,南山匪寨中窜出了一队人马,全是骑兵,正趁着黑夜的掩护匆忙向着北面疾驰而去,沿途但凡遇到路人,都全部斩杀,尸体扔进深山。 与此同时,在南山镇官家客栈里歇息的梁王萧岿一行尚不知危险正一步步靠近。 此行负责随行护卫的便是义安王萧玚,萧玚年岁不大不过16岁,但机警过人,做事极为稳当。就在父王萧岿和王后张氏、叔父东平王萧岌和妹妹萧美娘都入睡之后,还在护卫军帐内和随行护卫的将军徐孝敬、副将马武二人商谈着明日的行程安排,三人脸上都是一脸的严肃,如临大敌一般。 “徐将军,明日便要途径南山,我车上多有财物,想必那南上山响马已然探知了。明日少不得要和他打上一场的。”萧玚说道。 “这南山上响马乃是杨玄感一伙,他是在中原大战中惨败之后,带领余部逃上山苟延残喘,手下喽啰逃散不少,实力大减。白日某问过镇上百姓,说他在山上还算本份,少有下山打劫。怕是不愿引起南阳官府注意,不敢在为非作歹吧!”领兵大将徐孝敬道。 “嗯!即便如此,我等也当小心为上。明日徐将军可带1000人马为前队,小侄带500人护卫中军车仗,马将军带500人随后而行。”萧玚安排着。 “嗯!就依公子。”徐、马二人说道。 第二日,天刚亮。萧岿便催促车仗军马起身,一行人在临近午时十分进入了南山地界。在前开路的徐孝敬将军提醒手下1000骑兵保持警戒状态,自己则持枪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就在精神高度集中向前行之际,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响。徐孝敬赶忙将马勒住,吩咐人马停下。他知道这必是自己派出前去探路的小校有事回报了。 “禀将军,前面道路边歇脚山亭内有一文士自称李密,带着十余个山匪喽啰,在等候王爷到来。”探路小校在马上报道。 “他等可携带兵器?周遭可有埋伏?”徐孝敬问道。 “回禀将军,十余个喽啰都只带护身佩刀,李密只手中一柄折扇。小的仔细查看过周围山岗并无一兵一卒埋伏。” “好!且去中军通报公子,我军继续前行,到山亭处列队等候王爷前来。”徐孝敬说完一挥手,带领前军继续向前而行。 得到消息的梁王萧岿和公子萧玚一道纵马从后面赶了上来,很快便与徐孝敬一行并驾齐驱了。 很快,那座路边山亭便出现在三人眼中,连同山亭外持扇伫立等候的文士李密也都看的清楚了,正如小校所说,连同其身后分散站立护卫的喽啰不过13人。 见梁王三人临近了,李密赶忙紧走几步上前拱手一礼,口中言道:“山野村夫李密在此恭候梁王大驾,请王爷下马到亭中一叙。” 萧岿早就知道李密的名号,也算得是大隋朝的一个青年名士。今日见他一身青衣青帽,手持山水折扇,温文尔雅却又不失礼数,自是对其有了几分好感,又见他相邀叙话,便和萧玚、徐孝敬一同下马,随着李密步入山亭之中。这里早备有待客凉茶,一名上茶童子在旁伺候。李密请梁王萧岿在茶案对面坐下,萧玚和徐孝敬在梁王身后站立陪护,不发一言。 “玄遂公,今日见本王意欲何为啊?”萧岿客气的问着对面的青衣李密。 “小生已知王爷此行便是前往京城觐见我朝新皇的,小生这里斗胆拦下尊驾便是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切勿推辞。”李密说罢又是一礼。 “哦?不知玄遂公有何事相求与某,但说无妨。” “小生先谢过王爷!王爷也知我李密前番受王世充等反王裹挟,不明就里叛了大隋,与晋王千岁作对一场。今幸不死,逃在这山中蹉跎时日,今有幸在此得见王爷,便斗胆请王爷为小生将一封悔过书信带到陛下面前,就言小生知错了,愿复为我朝一良民,请陛下赦免小生之罪,如此而已。”说完,李密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捧给萧岿。原来,经中原一战之后,李密早已看清局势,得知梁王途径山下,便顺势支开杨玄感父子后,下山亲自拜会萧岿,欲让萧岿将自己的悔过信交给杨广,以期获得杨广的赦免。 萧岿赶忙接过说道:“呵呵!我当何事,原来为此。此乃小事一桩,玄遂公可将书信交于本王,本王自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就是,隋皇大婚必然再次大赦天下有罪之人,能否得赦还看汝之造化了。”这梁王萧岿原本便是大隋有名的大儒文士,著书颇多,他对作为后生小辈且才学过人的李密并无恶感,反倒有些惺惺相惜,于是爽快的应承下来。 “既如此,小生感激不尽了,不敢耽搁尊驾过久,且请王爷饮下这杯山中明前清茶,小生送王爷过山,请~” “请!”二人同举茶杯,各自轻嘬一口后,放下茶杯起身而出。 有南山李密亲自相送,意味着原本凶险之处的南山从容而过了。这让原本心怀忐忑的萧玚放下心来。 过来南山,又往前行了3个时辰,已然天色渐晚了。只得在前方小镇再次歇马,有待明日继续前行。 入夜过后,萧玚仍旧来到护卫军帐中与徐孝敬和马武二将商议。 “呵呵!公子,全没想到今日南山过的如此顺当,原来李密等人早有招安之意。此去商洛、弘农便再无流寇了。”年轻的将军马武戏言道。 “是啊!公子,据某所知,接下来在往前行50里便出了我梁国地界,那大隋境内山匪响马要么被剿灭,要么受招安入了官军,那隋境之内倒比我梁国安全。某听此间客栈掌柜言说,前方再无草寇,一路可达弘农。过了弘农便进入了华阴境内了,距京城便不远了。” “嗯!话虽如此,但还是应以小心为上。明日便由马将军在前引500军开路先行,本公子和徐将军一道陪护中军车仗伴行。” “是,末将遵命。”马武一脸轻松的应道。 一夜无话,次日再行。 说话间,便到了午后了。当众人看到官道一旁的国界地标时,才知道车队俨然已经进入了大隋地界,众人心情变的更加轻松起来。只是感觉到这大隋境内的山形更加高耸,山林更加绵密。萧玚见状不由再次升起了警戒之心。 “马将军,某看着官道两侧山形有些险恶,往来几无行人,当不得不防!” “公子,末将已经探得清楚,前面那座山峰便是九峰山,此山也颇有些名气,山中多有道观,修道的隐士最多,名声不弱于那藏有神仙的终南山。山势虽有些险恶,但却无妨,待末将前去开路便是。”说完,马武一蹬马缰,便纵马而出带着身边500护卫疾行而去。 见马武带人走得远了,萧玚回身对着身后车仗大喊道:“快,后队跟上。” “将军,前方岔路口,一侧道路被树干堵死了,只有右侧可以通行。”一个在前面探路的小校回马向马武报道。 马武听了顿时觉得不妙,赶忙催马上前查看。 果然,一个三叉路口,通往京城一侧的官道上堆满了还带有青翠树叶的树干乱枝,显然已经过不去了。另一侧道路却是通向别处的,倒是没有异常。 “我来问你,那一侧道路可曾去探?”马武问着身边探路小校。 “禀将军,那侧道路非为通往京城的,小的并未去探,只看见这边被阻便报与将军得知。”小校答道,倒也正常不过,不走的路也没谁去探的。 “这通往京城的路看过去一马平川的,也是探无可探的,只是被人为用树干阻断了,可见此处有人埋伏。那一侧道路通往九峰山中,林木茂盛,伏兵必伏于这一侧山中,你却没有进去探知详细。”马武有些责怪的对探路小校言道。 “快,去几个人将路障清除,其余人警戒四周。”马武下令道。身后十几个军校正要下马去清除路障,就听另一侧山林中传出一声响箭,紧跟着山道上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队骑兵。 只见这队人马队列不整,衣衫混穿,武器繁杂,眼见得便是一伙流匪从山中窜出劫掠。当先两个蒙面之人,各持刀枪领着身后众匪大呼小叫的往马武这方冲来。 “列阵,准备迎敌。”马武慌忙下令道,身后500骑听令后迅速列阵整齐,各个举枪,准备厮杀。 前方冲击过来的流匪见这队人数不多的官军有了准备,便在百步之外停了下来。 一将冲出对着马武大叫道:“来将可敢与某厮杀,若是胜得过某,某便放汝等过去。若是胜不得便将身后车仗留下,饶你等性命回去。” “哼!吾乃梁国上将,如何不敢与你等草寇厮杀。”虽然对方人马远多过自己,但年轻气盛的马武根本没把这突然出现的草寇流匪放在眼中,连对方姓名都懒得去问,挺手中枪便冲向那员喊话流寇头目。 这员蒙面使枪骁将正是朱登,身后陪护的那员用刀蒙面大将便是杨玄感。他二人早已在此做好准备,正要截杀梁王一行。 见梁将挺枪来战,朱登毫不慌乱,举手中铁枪拍马相迎。马武本队中有机灵的小校趁机回马前去告知后队不远处的梁王等一行。 这时,交战的两将已经缠斗在一处,两条枪,枪来枪往的战过十余个回合,尽是难分胜败。正在观战的杨玄感见二人久未见输赢不由得有些急了,纵马上前,举刀便要双并马武。马武偷眼看见顿时大惊,自己独战眼前这员骁将便已感吃力,对方阵中却又冲出一将来,双战自己,这如何能敌得过。马武一时慌乱,就要回马,手中这条枪就使得有些乱了章法,顾此失彼了。刚拨开后来匪将的刀,却再也躲不过使枪匪将突刺进来的枪,只一枪便刺中马武咽喉,马武顿时气绝跌落马下。 跟随马武的这500军校见主将身死,顿时慌作一团,无心再战,纷纷勒马回头往后军跑去。这下正好冲撞了后面领军赶过来的徐孝敬和萧玚人马,使得梁王护卫的这2000骑兵交织在一处,混乱不堪起来。追随过来的杨玄感骑兵原本就不同于一般流寇,其冲击、围射、截击后路等分工井然,显得颇有章法,很快便将人数相当的梁军2000人围在了中心。 随着梁王家将中不时有人中箭落马,人呼马嘶的场面愈发混乱。 第312章 萧玚山道遇神将 护法韦陀退贼兵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玚儿,后面人马拥挤,道路狭窄,后退不得。只有向前厮杀方有出路。为父和徐将军在前冲杀,你陪护你母亲和汝妹的车仗紧随,不得落与流寇手中。徐将军,随本王向前冲杀。”梁王萧岿此时手中早已持着一杆长枪,吩咐完后便跃马向前冲击。这个时代的文人或多或少都会些武艺,就像李渊、李密、魏征、徐茂公等都是能在马上征战的,更不用说那武力值颇高的文士王伯当了,原是文人却以箭术闻名江湖。这梁王萧岿在称王之前原本也是带兵的,枪法也是不错。 身边的徐孝敬看梁王英勇,顿时勇气倍增,手持大刀便冲到了梁王马前。不光要领着车仗冲过去,他还要保护梁王的安全。 萧玚看了,也赶忙催促载有女眷的车仗往前跟进,载有金珠宝贝的十几辆大车便顾不得了,先保命要紧。 突然,就听身旁“啊~”的一声惨叫,萧玚转头看时,却是其妹萧美娘的马车车夫被一只流箭射中前胸,顿时跌落车下,这辆马车一时间竟无人驾驭,自顾往前乱跑。萧玚见状惊慌不已,但却离得较远正无计可施。 这时,就听身后一声大喊:“玚儿勿慌,自顾向前跟紧,某去驾车。” 萧玚侧头看去,原来是六叔萧岌纵马赶到了萧美娘的马车旁。只见六叔萧岌身形矫健,从自己战马鞍韂上腾空而起,一个飞扑便跳上了萧美娘那辆无人驾驭的马车上,略作调整后,萧岌便抓紧了马缰,稳稳的操控起这辆马车的两匹驭马来。 萧玚见了顿时心定,心中暗暗佩服六叔本事。紧跟着马车往前突围,尽管身边不时有护卫骑兵中箭跌落,也全然不惧。 徐孝敬不愧是梁国上将军,一把大刀上下飞舞,如同关公在世一般,逐渐杀透前面流寇骑兵。这时,正对上前来阻截的蒙面朱登,两将并不搭言,战在一块儿。 朱登身后的杨玄感正欲故伎重演双战徐孝敬时,梁王萧岿挺枪冲出,正敌住杨玄感那把大杆刀。 身后萧玚见状,也挺枪上前助战。就听萧岿大叫道:“玚儿无需顾我,且带汝母汝妹冲杀过去。”萧玚听罢一时无措,却又听身后六叔萧岌大叫道:“玚儿还在犹豫什么?在前开路,冲出去再说。” 萧玚听了萧岌之言不觉一震,顿时醒悟,忙挺枪在前,在身边贴身护卫的保护下,一路竟然冲破了围堵,来到了先前的三岔路口处,却见左侧道路被堵,右侧道路空旷,便毫不迟疑,纵马奔入右侧进山之路,身后大队车仗及护卫也都紧跟着奔入山中。 杨玄感父子一时被徐孝敬和梁王萧岿缠住不能脱身去追。 朱登见状大急,便呼道:“义父且去追赶,这里有某足矣。”说罢,弃了当前的徐孝敬奔往梁王一方,替过杨玄感敌住梁王手中长枪。徐孝敬见状忙跟过来从背后一刀砍向朱登,但却被身后长眼般的朱登轻巧躲过。顿时形成朱登一条枪双战二人,不落下风的场面。 杨玄感见了,不再去管梁王萧岿了,只顾勒马领着手下亲卫骑兵,一路追赶突围而去的萧玚车仗。 冲出来的梁军骑兵并不多,只200余骑。随行车仗只有三辆,其中两辆中分别载着惊慌不已的王后张氏和妹妹萧美娘,另一辆则是运载珠宝的马车。而紧跟着追击而来的杨玄感部却有600余骑,且人人极擅马上骑射。随着双方距离不断靠近,萧玚一行护卫骑兵不断被身后追赶的流匪用弓箭射落马下,护卫人数不断减少,但身后追兵却在不断靠近,俨然无法摆脱。 “玚儿,速将那辆装载珠宝的马车打横弃了,堵在路中,或可阻得追兵一时。”六叔萧岌挥舞着马鞭不断抽打着两匹拉车驭马,便对身后的萧玚大叫道。 “是,六叔,玚儿知道了。快将后车打横在路中,弃了。” 身边护卫家将忙招呼珠宝车仗停住,让过自家护卫过去后,急忙吩咐车夫将车马打横过来加上车身和驭马长度刚好将整条山路堵住,这时追兵已经近在咫尺了。就这一瞬间,连同车夫和几名护卫家将身上已经连中数箭,死在路中。随同萧玚奔命而逃的护卫更加寥寥了。 就在危机时刻,山路上却转出几名挑担束发的道士,其中,走在前面手持佛尘的俨然是个颇有身份的道长。 萧玚见了,也不管其他的了,只顾大叫道:“道长救我----” 话说这九峰山,自古便是一座道教仙山。山中群峰中分布着大大小小十余座仙观,每座观中都有着虔诚修道之人,常年累月伴随着九峰山的山物灵气,日月精华修行。 在诸多道观中,以九阳观为最大,观中道士最多,也是接纳挂单居士最多的道观。在灾荒年节,观中也不时接纳一些逃难百姓。 开皇初年,这九阳观中便迎来了逃难到观中的母子二人。母亲多病不能养活年仅9岁的儿子,便将其子托付在观中拜了一烧火道长为师,其后母亲病死。便由这烧火道长抚养其子至今。 此子本家姓秦,但无大名。又顽劣不堪缺少礼教,观中道众但凡有事便将其呼来唤去的当做使唤傻子佣人一般。其师火头道人便顺势为其起名为秦佣,自觉“佣”字不好听,便改作“用”字,从此此子便有了自己的名字了,也跟这火头道长亲近的如同父子一般。 这秦用老实本分,平时寡言少语只知干活,却生得力大如牛,打水挑柴从不言累。火头道长见他底子不错,便时常教他一些练气之法,这秦用对修道全无兴趣,却对练气习武独有情钟,平时间一条挑柴的扁担在他手中舞的虎虎生风。这火头道长原本也是半道皈依,之前也是一名前朝武将,使得一手好棍法,见这秦用会使扁担乱舞,便将一套军中棍法传授与他。秦用别的学不会,学这军中实用的棍法倒是驾轻就熟般,并在火头道长的指点下融合了自己独创的扁担技法后,竟然使手中一条棍威力大增,一条大棍舞动起来百人莫能近身。随着年岁的增长,观中师兄弟们便再不敢欺负他了。 一晃在九阳观中便过了5年,秦用也长到了14岁了。身子骨长得如成人一般高大,也越发结实壮硕,再在观中烧火便白费了一身力气了。火头道长便时常将他带在身边,陪同下山到附近的集镇上采买些观中道士的日常用度。不管多少都由秦用负责肩挑背扛的驮上山来,他也不觉累。 这日,火头道长正带着秦用等4、5个小道士下山采办,转过弯便看见前方有不少人在厮杀。火头道长原本就是军官武将,岂能不识的眼前场景。眼见得便是流匪山贼在追杀官家眷属,如何能不管? 正好又听得事主在喊“救命”,火头道长便对身后的秦用说道:“秦用可敢去挡住那些蒙面贼匪,救下前面一众良善?” 秦用二话不说,从肩上取下自己特有的长扁担,虎里虎气的回道:“师傅,这有何不敢的,这官道不宽,徒弟就用一根扁担便能挡住追兵,救下这一家官人。” 说话当口,萧玚飞马已至近前。 “你是何处官家?为何到此?”火头道长上前问道。 “吾乃梁国王子义安王萧玚是也,车仗中乃是家母和妹子,因上京面圣途径九峰山下,遇着一伙歹徒行劫,望仙长救我一救。” “且上山暂避,流寇由我等抵挡,快!”火头道长闪到一边,放开大路。萧玚快马一鞭,从众道士身边疾驰而过,身后两辆车仗及剩余护卫也依次全都过去了。 由打横的车仗暂时阻住道路的杨玄感等将驭马赶顺之后,再次追了过来,眼看就到众道士眼前。 “师傅,让某去阻他。”说罢,秦用手持扁担跳到大路当中站立。 这时,就见杨玄感手下一亲卫一马当先而来,见路中站一满头黄毛,凹鼻塌眉,是人不像人,是鬼像三分的丑陋道士,这亲卫家将也不驻马径直冲撞过来。秦用见状急忙一侧身,随即一条扁担随旋转的身体从前往后便狠狠扫向马腿。这马怎经得起秦用势大力沉的这一扁担,四蹄顿时便被打断,马身轰然倒地,将马背上这员家将掀翻在地,随即又被倒下的马身压在下面。这一压,显然是活不了了。 紧接着又前后冲过来两骑,秦用如法泡制,又接连将马儿扫倒,马上两人皆受重伤,倒地不起。 后面众骑兵正待上前时,被杨玄感喝住。不能在用马匹去冲了,前方身穿粗布道袍的丑陋道士,一条扁担轻松打翻三匹战马。冲再多过去也是吃亏,必须智取。 杨玄感冲到秦用面前停下,急问道:“汝是何方道士?因何拦某去路?” “你这鸟强人,管爷爷是哪里的,你家爷爷平生只打你等拦路劫财的强人。”说罢,秦用挥着扁担上前就是一个横劈。杨玄感见势便觉不好,拖着刀由下往上便去撩拨劈过来的扁担。这一下正好将秦用挥过来的扁担撩拨开去,扁担头从杨玄感胸前挥空了过去。这一下虽然躲过了,但惊得杨玄感浑身冒冷汗,不住气喘。 “哟嚯!可以呀!再试试这招。”说罢,秦用原地腾空一丈高,一条扁担从上至下对着杨玄感便是一招力劈华山。 谁都知道如何来接这招,但能使这招出来的都是凭着一股蛮力。若是对手能将这劈下的千斤力巧妙的卸去,便伤不得分毫。若是向上格挡的双臂缺乏力气,这条扁担便能像一把劈下来的大刀一样,直接砍向肩颈之处。而此时的杨玄感便属于后者,虽然竭尽全力举刀杆往上格挡,但毕竟力气不如秦用,也好在秦用使用的是扁担而不是大刀,若是大刀,杨玄感便早被一刀劈死了。但就算是扁担,在秦用的大力劈砍下,仍然砸在杨玄感的肩膀上,若是头偏的慢上一些,杨玄感的脑袋便被砸开了花了。好在头一偏躲过了扁担锋芒,但左肩却实实在在被秦用这一扁担砸的结实,整个左肩顿时被砸的脱臼了,杨玄感忙弃了手中大刀,用右手拨转马头便跑。身后随行的百多亲卫见主将败了,便齐拥着主将回撤,不敢上前去惹那个猛如饿虎般的道士。 这边,梁王和大将徐孝敬双战朱登的结果也出来了,毕竟朱登战徐孝敬一人尚显吃力,再加上梁王手中的一杆枪不时从旁扎出,搞得朱登手忙脚乱勉强抵挡了30余合后,便被两人合力击得连连后退。身后的千余喽兵也逐渐不敌梁王手下上千家将,渐渐都退了下去。梁王喝止住徐孝敬,任其退去。然后赶忙查点自身伤亡和车仗损失。 这一仗,梁王萧岿这边伤损将士基本都是前期未接触时被远程弓箭所伤,伤亡共计400余骑,其余都无大碍。押运财宝的马车原本总计13辆,现在少了一辆。但自家家眷的两部马车却早已不见踪影,不知跟随萧玚和萧岌跑去了哪里?是否躲过了追杀亦毫不知情。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家将一时也未回来。 坐在路边石头上的梁王萧岿心有余悸的歇息着,此时两脚都是软的,一阵阵的后怕。若是山匪贼人再多一些,或是阵中有一武艺过人的贼首,自己一边就将大难临头。也好在临行前最后关头同意了大将徐孝敬的随行护卫的建议,否则仅靠小将马武,自己和全家也就完了。 战场打扫完毕,此战共计斩杀流匪近500人,双方几乎打了个平手,但自己一方却早早的折损了一将,算是吃了小亏了。马武的尸体已经找到,萧岿吩咐就近挖坑将其掩埋了。 不一会儿,出去寻找家眷的家将回来了,随行回来的还有那辆跑丢了的马车,车上财物倒是没少,只是另两辆搭乘女眷的车仗不见了踪影。 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这让意外受伤的杨玄感几乎呕出病来。他的左肩被打脱臼只算是小伤,但心气郁结不得出,险些憋闷出内伤来。 “义父,你是说被一猛道童所伤?何样的道童如此厉害?”朱登一边给杨玄感疗伤一边不解的问着。 “此道童年岁不大,与汝相仿,但两臂膂力极大,不亚于那晋王杨广驾前丑挫的银锤将罗士信,为父远不是其对手。而这九峰山中道士极多,其中暗藏的高手想必也多,梁王家眷受这帮道士庇护,显然已拿不得了。你那边战况如何?可曾劫下金珠宝贝?”杨玄感问道。 第313章 第八十国 问仙师知天下事 顺天意秦用出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唉!义父休要说起,那梁王貌似一介文士,书生卷气,却是一个用枪好手。加上其驾前护卫大将功夫不弱于某,某不敌他二人也是败下阵来,才来找义父相会的。”朱登说完低下头来,满脸羞愧。 “唉~”杨玄感听罢,长叹一气。他心里知道这趟买卖办砸了,白白辛苦一场却是两手空空。 “义父,此地不宜久留,当即刻回山与军师商议才是。”朱登说道。 “也罢!天色不早了,待天黑下来后,我等在隐秘回山,勿要惊动他人。好在你我父子身份尚未暴露,还可回山以待时机。”朱登找来一块布,将杨玄感左肩连手臂一道缠好,吊在胸前固定不动,扶住杨玄感跨上战马。两人同样将黑布蒙住嘴脸,带着剩余喽兵缓慢的向山下走去。 萧玚一行随火头道长等回到九阳观中歇息,随后又找来一道士专程去往山下寻找萧玚口中说起的梁王及众家将车仗。 入夜不久,观门外突然人声鼎沸。萧玚等人忙出门观看,原来正是那下山寻访梁王的小道士引导众人到来。父子相见,家人平安自是相拥而泣,欢喜一场。 受此一劫后,还剩护卫家将1500人在大将徐孝敬的带领下,全都在九阳观外山中密林里驻扎休整了3日。这三日借住在观内的梁王一家得到了九阳观长老的盛情接待,使得一家人终于从被劫杀的惊恐中舒缓了过来。 这日,萧岿携家眷一道前往长老房中与九阳长老辞别,也随便动问了下家国前程,竟不想九阳长老一席话说的萧岿心动。 “王爷若问国势前途,非是贫道不说,只因贫道修行未到,尚看不穿凡间是故。不过,此处山中不乏道行高深者,王爷可自去探问一番。” “本王既来此山中仙境,便是与此山有缘,岂能与得道的神仙错过?但请长老指点。” “呵呵!由此再往山中去,翻过前面一座峰便到了九峰山主峰了。主峰山巅便是一清仙师的居所---云顶观,那一清仙师方云游归来,正在观中,王爷可在此斋戒沐浴后前往求见。贫道料定一清仙师也算到王爷到此。” “既如此,本王谢过长老。就在此多搅扰一日,待明日见过一清仙长后再行拜别。” “呵呵!无妨。” 从长老室出来,萧岿不禁心想:看来,本王命中原本就有此一难,否则也到不得这九峰山中,更将错过向神仙请教前程国运了。 第二天一早,沐浴更衣之后,萧岿带着兄弟萧岌和儿子萧玚,一行三人便顺着山路往后山走去。 就见入秋之后的山中景色秀美,侄辈层峦叠嶂,色彩层次分明;山间奇花异草繁多,山溪潺潺,怪石嶙峋,一群群金色的长臂灵猴在树颠上飞来窜去,不时发出阵阵鸣叫。 父子三人顺着山路缓缓前行并不觉累,忽然感觉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抬头一看,原来前方一片开阔,不远处出现了一座云雾萦绕的山峰。这座山峰往上看,因云雾掩目不见其顶;走近观,一条青石阶径蜿蜒向上,两侧全是青松苍柏。好一座神秘山峰,神仙居所,让人生出一探究竟的想法。 拾阶而上,走了有近一个半个时辰,正在三人疲惫不堪正要叫苦之时,不经意间便来到了一座雄奇的宝殿门前。 萧岿忙紧走几步上前观望,只见宝殿之上三个古老苍劲的金色大字“云顶观”。 萧岿不禁哈哈大笑道:“六弟,玚儿这里便是仙观了,快随某入观一探究竟。” 萧岌和萧玚听了也是一喜,忙来到门前,相互整理了一下衣冠后,萧岿上前轻轻叩打染满铜绿的门环。 稍候了片刻,只见沉重的木门吱呀打开一条缝隙,一股清幽之气从门内冲出,气雾之中浮现出一个青衣道童来。就见这小道童上下打量了一下门外站立的这三人后,问道:“请问你们三人中哪位是王爷居士?” 三人听了不觉一愣,还是萧玚反应最快,忙上前用手一指萧岿答道:“回仙童话,这位长者便是梁王爷,小可便是王子萧玚,这位是王叔萧岌。” “没问你们,仙师只让我来迎王爷的,请王爷随小道入内。”说罢,这个小道童让在一旁,示意三人进观。 三转两绕之后,小道童便带着三人来到了一间清幽古老的内室,室内摆设极其简约,内坐一中年道长,只见他头戴紫金冠,无忧鹤氅穿。履鞋登足下,丝带束腰间。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翎叠鬓边。其貌不凡,与神仙无异。 “仙师,您要请的王爷到了。”道童轻声说道。 “哦?敢问阁下可是梁国国君?贫道便是这云顶观观主俗名谢洪,道号一清。” “小王正是梁国国主萧岿,专程携弟东平王萧岌,子义安王萧玚前来拜望一清仙师。”萧岿忙上前拱手答道。 “呵呵!你我也是有缘之人,快请落座。” “谢过仙师!”萧岿应了一声后,三人便在一侧地上摆放好的蒲团垫上跪坐下来。 “梁王爷你可知经此一劫却能全家得保,是为何故?”谢洪微笑着问道。 “尽皆仰仗此山中神灵护佑方能使某全家逢凶化吉。”萧岿赶忙拱手答曰。 “呵呵!也算说的是。梁王爷以仁义开明治下的梁国,百姓安康,世态和谐,更是拒绝了王世充之邀,免遭中原战火洗礼,积善从德乃使上天神灵时时庇佑。此番劫难正是得上界护法神将相助才得解脱。”谢洪对着众人神神叨叨。 “仙师所说的那护法神将是阻杀流匪的那个丑陋小道士么?”一旁的萧玚不由问道,一脸的惊诧。 “呵呵!义安王说的不错,那小道士虽生得样貌极丑,但却心性纯良,天生神力,乃是上届护法神将韦陀转世。他救得你等也是他的机缘,成全了自己出山第一战。” “既如此,本王便回九阳观聘请此将出山为我梁国护国大将军,护佑我梁国百姓。”萧岿见说,不禁心动有了招揽之心忙说道。 “呵呵!梁王爷可自去招揽此将,但此将却终不为王爷所有,梁国一方天地着实太小了。” 萧岿三人听了,有些尴尬与不解的相互看了看,不知该如何接话。这仙师之意无非是说自己梁国水浅容不下仓龙,山小纵不得猛虎,只是这方外之人说话也过于直白了些。 不好在说这个话题,萧岿忙将话头岔开,终归是要对仙师谢洪言明自己前来拜访之意的,于是说道:“一清仙师,本王来此拜望有一事不明,还望仙师为某指点迷津。” “梁王爷请讲。”谢洪看着萧岿一抖拂尘抚须轻声说道。 “唉!我梁国偏安一隅乃是大隋一附属小国,但却又夹在陈国和大隋之间。更为可悲的是,大隋若攻打陈国必须经我梁国江陵顺江而下,一举可定陈国。而陈国若攻大隋也是必先攻我梁国。如今隋强而陈弱,隋朝早晚必将攻陈。我梁国无论如何都躲不过战火裹挟,百姓遭殃。请仙师为本王点出一条避乱之法,本王感恩不尽。”萧岿将梁国即将面临的困境对谢洪说出,这也是他怎么也无法摆脱掉的梦魇。无数次用怪只怪自己国家所处位置不好,乃是四战之地为自己解脱。 “呵呵呵呵~”谢洪听罢,不由抚须长笑起来。这一笑把萧岿三人弄的不明就里,一脸茫然。 “不知仙师因何发笑?”还是萧岿出言问道。 “呵呵!贫道笑你等眼界如此狭窄,乃是井中一蛙,只见头顶一方天空。只需跳出井底便能眼界大开,便再无此问也!”谢洪边说边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佛尘。但此言仍旧让萧岿三人懵懂不清,无可是从。 “方今天下,王爷也说大隋强大不可与争锋,但却不知这大隋远非汝等想象中的强大,而是远超武帝时强汉的百倍。在当今大隋天子眼中根本就没有梁国一说,在他眼中梁国便是其治下一州郡而已,王爷仅为其一郡守罢了。大隋灭陈乃大势所趋,无人能挡。陈国为大隋所灭,天下重归一统乃是天意使然,任何意欲阻拦者皆为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若王爷为治下百姓计,便需放下家国情怀,融入大隋,如此便再无烦恼。” “仙师差矣!我梁国已历三世,建国更是早于大隋,大隋先皇也对我梁国恭敬有加,怎能让我梁国降阶事隋?”萧玚听了忍不住出言反驳道。 “放肆!为父与仙师讲话,哪有汝说话之份?且到屋外等候。”萧岿见儿子对谢洪不敬,口出狂言,不禁怒斥道。 “哼!”萧玚怒哼一声,随即起身,对着谢洪拱手一礼后转身离去。屋内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之中。 “一清仙师,都怪本王教子无方,冲撞了仙师,还望见谅。”萧岿拱手向谢洪致歉着。 “呵呵!无妨。贵公子也是性情中人,所言也都是实情并无过分之处。只是还需多见世面多多磨炼才是。”谢洪面色不变,轻轻将尴尬场面化解。 “仙师,某有一事请教?”一旁的萧岌插言道,见兄长萧岿并未阻拦便接着道:“仙师言为我梁国百姓计,需融入大隋,此话何解?真要让我梁国成为大隋朝一郡府么?” “呵呵!晋阳李渊便是前车之鉴。当河东郡实现了人人有其田,家家有存粮时,晋阳各地百姓便蜂拥南下填入河东,以至于唐公李渊丧失了大量百姓,致境内大片土地荒抚,粮食产量不足,只得靠向外购买。军队更是无兵可募。如此何谈发展?何谈强国?如若不主动取消国界,寻求融合发展之道,贵国势必会步晋阳后尘。” “我梁国会和大隋一战么?”萧岌接着问。 “不会!此毋庸置疑。” “晋阳李渊不正是因战力不足被迫称臣的么?” “隋朝非是不战,而是无需一战。对晋阳,大隋先兵后礼,迫使李渊认清局势,不得不止兵以归附;对梁国,只需怀柔之策,便可使贵国不得不主动归附。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仙师---”萧岌正欲再辩,却被萧岿拉住臂膀止住了。 “一清仙师之言,虽措辞强烈,但本王细思之后也觉颇有道理。此次本王携家眷往京城去,便是应大隋新皇求娶小女为妻送女入宫。此前,本王便应隋皇旨意在我梁国施行大隋新法,改革军制,由此看来仙师口中融合之法已然开始施行了,只是我等尚不知觉罢了。为梁国百姓计,就算融合入大隋也非不可接受之法。此去京城本王正欲与大隋新皇就此再行探讨。” “贫道非为杨广说客,也从未亲见其人,但贫道修行多年已洞悉天机,前番言论皆出自肺腑。大隋新皇杨广上应天星,非为凡人可比。其志在天下,来日征伐南陈、收服岭南百夷,西进巴蜀,无一不途径梁国,梁国便成了其统一华夏道路上的绊脚石,如此处境,若不尽早与之融合为一体,可知后果结局?贫道无需多言,王爷可自思之。” “多谢一清仙师点拨,本王受教了。”说罢,萧岿起身便要告辞。 “贫道之言,望王爷三思。此去京城当还有一喜,也许能助王爷决断。”谢洪起身往外送客,同时说道。 萧岿听了一震,转而问道:“还有一喜?仙师能否明言?” “呵呵~今日贫道已然泄了天机了,不便多说,此去自知,当应在贵公子身上。”谢洪抚须大笑道。萧岿似有所吾,不由微笑点头。 众人向外走着,谢洪陪同送至观门之外,萧家三人具都拱手道别,沿原路径往九阳观而去。 当夜再次借宿九阳观。 次日清晨,在山中薄雾的笼罩下,一行人骑马驱车往京城方向而去。队伍中却多出一人,这人便是铁面韦陀秦用。萧玚自打得知这施援手救他之人便是谢洪口中的上界转世护法神将,便说动九阳观长老让其出山,作为身边贴身护卫大将随行进京。 这秦用也早耐不住观中寂寞,更是苦于山中全无对手,便答应作了萧玚手下护卫家将。临行前,三拜恩师火头道长后,脱去道袍,正式还俗。 第314章 经特批李靖入相 作皇帝着实辛苦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连续数日,杨二都在御书房分别和六部一处的正副首脑对岗位设置和人事安置进行着讨论。其中,谈论最多的便是防务部诸多事宜。防相宇文化及这段时间以来忙的不亦乐乎,比带兵打仗都累上百倍。 这天都到掌灯时分了宇文化及不顾杨二是否休息,又再次来到御书房与杨二商议具体事项。 “陛下,其他5部都设有副相,怎我这防务部只使唤某一人啊!而我防务部诸事繁杂,陛下你看这防务部衙门机关需用人员颇多,要管各军兵员调配、驻地安置、装备更新还要负责军饷发放;还有制定将领提拔机制、奖惩制度、新兵征募、兵员裁撤、老兵退役安置;还有武器研发、军备仓储、后勤供应甚至马场建设、军马购买和饲养等。下官这里实在是缺人啊!请陛下协调。”宇文化及今天忙了一天,但还是顶不住事务过于繁多,吃过晚饭后还是又跑到御书房来找杨二闹人荒了。 “宇文先生,朕不是已经把原装备后勤部的人都抽调给你了吗?怎还说人手不够?” “陛下啊!现在调给下官的后勤部几个处长,下官都有提拔任用了,各自担当一个方面的重任,如陈田处长现任我部后勤司司长,景慎处长任保障司司长、薛胜康处长任军转司司长、杨兴处长任军工司司长,倒是解了下官一时之急了,但副相及各部门首席尚缺合适人手,还望陛下再给下官调些得力人手过来吧!” “防务部副相朕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就是年轻了些,但其才可堪大任。” “陛下,那人是谁?先不管年岁如何,只要能力可用便行。” “呵呵!就是那三元李靖李药师。此人虽不及20岁,但却是李渊手下一统兵元帅,可见其能。此人文武兼备,足可胜任防务部副相一职。” “就是突袭我河套之地的李靖?倒是有些本事。便请陛下将其调至下官衙门中担任副防相一职。” “好!朕这就写一份手谕给你,你可亲自到北部战区第八军调人。”说完,杨二立刻到桌案处坐下,提笔开始书写调令。 “陛下,下官还想将河间太守凌敬、瓦岗城后勤主管沈元以及原晋阳兵部侍郎唐俭调来身边听用,不知可否?”趁着杨二手写谕旨时,宇文化及又开口要人。 “副相以下官员,先生可自行决定任用,但不能乱了当地官制,一定要做好交接才行。”杨二写罢调御折好边拿给宇文化及边对他叮嘱道。 “多谢陛下支持!下官知道该怎么作。”宇文化及接过调御,放在怀里,神色也显得轻松不少。 就在宇文化及目的达成正要离去时,仲坚来报说是刑督部的正副相求见。 “呵呵!看来今晚不得安生了,快请二人进来。宇文先生也先别走,都不是外人,陪朕参谋参谋刑督部事务吧!看张恒有何话说?”杨二见宇文化及似有回避之意,便笑着对宇文化及说道。宇文化及只得点头同意下来,一道在房中等候张恒和魏征联袂到访。 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魏征已经脱去了道袍,完全是一副一品文官穿着,形象气质与以往完全不同了,似乎眉宇间更多了一份责任和稳重之感。 “陛下,我二人深夜来访,实出无奈望陛下见谅。哦!宇文大人也在啊?”突然见到宇文化及也在书房中,张恒有些吃惊,赶忙打着招呼。 “呵呵!两位先生请坐,宇文先生事情刚刚谈完,你二人便来找朕,可将所遇难处说出,宇文先生不是外人正可一道参谋。” “呵呵!有宇文先生在当然更好。这几日我刑督部在原有督察处基础构建之上进行了编制上的扩大,增加了些部门,人员配置也基本到位,但基层执行部门人手奇缺,特别是衷心陛下之人缺额极为严重,下官和魏副相商量了一个办法,但需要陛下特批,正好此法也涉及到防务部所辖事务,宇文先生正好在此便可方便决断了。”张恒说完,又对宇文化及拱手施了一礼。 “看来你二人来的正是时候了,说吧,是何办法?” “陛下,我刑督部不同于其他部门,乃是一个执法部门,所需人员也必须从军队中挑选,不能任用普通人,最好能从陛下禁卫亲军中选调人手充斥我部门基层执法队伍。为此,我二人皆不能做主,只得来与陛下商议。” “嗯!不错,你二人思虑甚为周全。宇文先生以为如何?从禁卫亲军中调人可是需要先生批准才行的。”杨二问着宇文化及。 “呵呵!办法倒是可行,但若是将禁卫军骨干军官或是忠诚老兵抽取过多,便会影响禁卫军的实力。况以本官估算,你部各州府县都需完善基本执法部门,这几乎便是成立了一只内卫部队了,所需人手不在少数,京城禁卫军可不够抽调的呀!”宇文化及微笑着说道,一下便说到了点上了,这让张恒和魏征同时一怔。 “宇文先生说的有理,再说让现役军人到你部为官便要脱了军装,这可不容易让朕的禁卫军将士愿意啊!汝可知成都将军的脾气?呵呵!” “这~”张恒和魏征听了更是哑口无言,怔在当场。 “不过,朕给你二人一个特权,可从裁撤或是正常退役的有功将士中遴选适合的人员充入你部,这些人中不乏有对朕衷心的将士,也可作为他们退出现役之后的一个出路。当然,必须是先以其自愿为主,不可强征。” “好!这个办法最好。就算是因轻微伤残后,不能上阵的将士也可招入刑督部执法队,这些将士衷心可鉴,更毋庸置疑。”宇文化及补充说道。 “嗯!好。这些退出现役的将士来自各地,我部正可遴选后补入到其原籍地充入执法队伍。”魏征插言道,张恒也是不住点头。 “张相以为如何?”杨二见张恒还未说话,不禁问道。 “呵呵!陛下好主意啊!若说禁卫军人数不足,但每年退役的老兵却是很多,这些将士足以够我刑督部使用了。下来,本相将就此事再与宇文大人交接,争取给我军退役下来的有功之人更好的安置,以彰显其功。真乃两全其美啊!” “呵呵呵呵---”书房内众人听了全都大笑起来。 总算送走了众人,杨二托着疲惫的身子往自己寝宫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月夜的皇宫中,除了四周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外,一片寂静,不光静而且是一片黑暗。这让杨二想到了后世农村乡下,想到了乡下夜晚随时都能听到的狗叫声,有狗叫声便意味着人气,不像这大内皇宫,一派死气沉沉的。 “唉~这古代的皇帝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啊!这一天少说也忙了16个小时了,可把我累坏了。”杨二边小声嘀咕着边来到自己的寝宫,见寝宫内烛光通明,似有人影晃动,不由心中一动,忙推门入内。 果然,王黛和出尘两女还在寝房中等着杨二归来。王黛在整理着桌上的书籍,出尘则在为杨二铺着床铺。见杨二进来,二女便一同迎了上来。 “怎又是这时才完?这宇文先生白天便缠个没够,便是晚上也没个完。”王黛过来扶着杨二的手臂说道。 “唉!一国之君本该如此,等他们上路了,为夫就轻松了。”杨二接过出尘手中的茶喝了一口叹声说道。 “还是作个皇子更加逍遥,有的是时间作诗、编故事。”出尘也是不开心的说着。 杨二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出尘也顺势在杨二的肩膀脖颈处作着放松的按摩,这手法非常专业,不轻不重的,让杨二浑身顿觉舒坦,一身的疲乏顿时缓解不少。 “夫君,快擦把脸吧!”王黛从丫鬟手中接过脸盆将拧干的毛巾递给杨二。 “怎么没见世民?貌似一天都没见他影子了。”杨二一边擦着脸一边问着王黛,估计是今天全天都在和大臣们谈论政务,这个对小李二来讲过于枯燥了些,也就不知在什么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就不见了,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仲坚今天带他去京城书局看新书去了,晚饭前便又被柴绍给接走了。”出尘便按摩着边说道。 “哦!这段时间为夫政务缠身,也抽不出时间过问他的功课,也不知珠算学的怎样了?出尘妹妹他还学的认真么?” “小妹可是教不了他的,这才几天啊!他那双小手打算盘的速度便超过小妹了,你让小妹还怎么教他。不光一学就会,还会举一反三,那嘴里一套套的比我们姐妹都会说,也不知这本事跟谁学的?”出尘一说完这话,就和王黛两人捂着嘴的笑。 “嗯~这个嘛~是他老李家的传统。估计又从柴绍身上学了些,这嘴是有点~嗯~老公~哦,为夫困了,天色已晚,两位妹妹今天要不就别走了,你看这床就是再多两人也是睡得下的。”说着,杨二就要去搂两女的肩头。 “夫君还是在忍耐几日吧!萧姐姐估计没几日便到京城了。”王黛有些害羞的避开杨二搂过来的手,小声说着。 “世兄,你的一言一行可是有史官看着的,小心在史书上记你个放荡不羁,把你和杨勇相提并论了。”出尘笑着打趣道。 “唉!大哥这个年纪子嗣都成群了,为夫却连女人都没碰过,这皇帝当得也太悲催了些。也罢!十几年都挺过来了,不在乎就在多挺几天,到时一总来个大被同眠,嘿嘿嘿嘿~”杨二淫笑着看着烛灯下的这两个美女。 “好了,好了,夫君快休息了吧!我和妹妹也该回屋了,走吧!妹妹。”王黛羞红了脸,忙拉着同样一脸通红的出尘赶忙往屋外走去。 看着两女同时消失在门外,杨二走到门口看了看二人的背影,便关上房门,回到床边,顿时一阵困意袭来,杨二连衣服都未脱便扑到在软床上,瞬间便进入了梦乡。 杨二作了一个梦,他梦见了让他难以忘记的李兰,李兰身穿着一身古装,来到床前,递给他一张罗帕,他打开一看,罗帕上绣的是大红的牡丹,一角上绣着个“萧”字。杨二笑了,嘴角不禁流出了口水。 第二天一早醒来,当杨二抬手去擦嘴角风干的水迹时,却才发现手中握着的一方牡丹绣罗帕,杨二又觉惊奇又觉可笑,竟不知自己在睡梦中是怎样把这罗帕给摸出来的。 今日显德殿议政几大部门的首脑全都到场了,几大战区的主副将军以及在京的国公们全都列席会议。包括年事已高作为政事顾问身份出席的宇文述、李刚、杨林和吐谷浑老迈的王叔依力克也都列席本次会议。 杨二端坐龙案面对阶下群臣说道:“今日召集众爱卿前来议事,主要是就各部门间的协调事宜作一明确说明,每一个部门都不是绝对独立的,相互间也有沟通和协调才能将各自手上事务办好。比如,内务部主管工农业生产,但生产出来的粮食以及工业制品等就需要经商务部进行销售。而商务部事先要明确明年我朝所需各项商品的数量,以及能够外销友邦国家的数量,这样才能提前指导内务部同仁有计划的生产粮食及其他产品,以避免产能过高,造成滞压,库存过高,供过于求便会至于粮价、物价等下跌,不利于社会稳定。同样,若是商务部给出的市场目标过底,则会造成内务部工农业制品的产能不足,不能满足社会大众需求,这样便会使消费物价指数增高,百姓买不起东西也会造成社会不稳。因此,这需要内务部和商务部充分合作,共同制定预期生产和销售目标,合理化指导各类物资的生产。裴阁相、卢阁相你们两位可明白这个道理?” “陛下,臣等记下了。”裴世矩和卢照邻从座椅上同时起身答道。自从杨二称帝执政后,每天的议政时间都较长,为了让文武百官更好受些,杨二便在显德殿内添设了椅子,供大臣们坐下议政。这一人性化的举措得到了大臣们的赞同,特别是与会的国公元老们的赞许。 当然每个出席议政大臣的座椅是要照官序大小排列固定好的。 第315章 显德殿分说各部 众大臣俯首叹服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陛下,臣有一事请教。”裴世矩接着说道。 “裴阁相,把不解之处说来朕听听。” “若是商务部和我内务部提前预设明年生产和销售指标,若是遇到天灾人祸,造成供需矛盾,该当如何解决?臣未有此经历,还需陛下进一步说明才是。” “呵呵!问的好。其实,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都会遭至产能不足,若是遇到战事,还会要求临时增加产能。所以,制定明年产能当适当上浮2至3成,多余产能生产出来后可进入国家仓储作为国有储备,若遇到天灾人祸年景,便将此多余产能释放出去。当然,若是明年没有灾害发生,则在制定后年的产能任务指标时就要作适当削减,因为要将国有储备进行消化。这就是个思路,至于如何制定明年产能指标,需要裴阁相和卢阁相充分做好市场调研才是。朕允许将明年的产能任务指标定的高一些,因为,国库中各类物资及粮食存量都不多,但第二年的生产就要注意了,明白么?” “老臣明白了,多谢陛下指点!”裴世矩佩服的点了点头说道。 “陛下,我商务部已经在组织民间商队,计划明年以国家对外商贸形式前往西域诸国倾销我朝各类多余商品,今年下半年及明年我朝内务部各类物资生产尽可加大产能,臣有把握在确保我朝百姓消费下,尽数将多余产能销往异域,为我朝赚回大量的金银财物。”卢照邻起身胸有成竹的说道。这番豪言惹得满朝文武不住叫好。 “好啊!此议题还有人补充吗?”杨二问道。 “陛下,臣有话对卢阁相说。”众人看去,原来是军情处阁相刘文静起身奏请着。 “肇仁先生,朕看你军情处的事情,还是下来去商务部衙门找卢阁相单独商议为好,相信卢相会全面配合你军情处的。” “呵呵!臣要的就是陛下这句话。”刘文静听杨二这样讲,顿时就笑了。有杨二这句话他便再也不担心卢照邻会推脱了。 “朕在这里同各部先打个招呼,今后但凡军情处有需求当尽全力予以配合,不可推却。” “臣等遵旨!”包括宇文化及在内的6大国家部门阁相全都起身应道。 “好,下面朕就再说说文化教育部明年的几项安排,也是极为重要的。”说着,杨二转头看向文教部以裴蕴为首的几个大臣。 “明年文教部首要任务便是组织好科考,因战事推迟了一年的科考明年要扩大规模。一是组织考生备考人数规模;二是加大录取规模。更重要的是要制定出一个完善的科考内容,比如怎么考?考什么?录取的依据是什么?如何分配职务岗位等?这些都需文教部来出一个大纲来,好让我朝学子们有针对性的备考。裴阁相明白朕之意了吗?” “陛下,微臣明白了。但还是请陛下将想法具体对微臣等讲一讲。微臣正为此事挠头,比如科举考试选拔百官似乎又与我皇家潞州学院选官有些冲突,似乎两者都能让学子出仕为官,孰重孰轻还望陛下明示。”潞州皇家学院和讲武堂原本就是裴蕴在负责,两家学府已是为河东政军发展提供了大量的人才,这已经形成了一种成熟的考核选拔机制了,这时却又要加强科举选官,让裴蕴等文教部官员有些不知所措,亟待有个说明才行。 “嗯~想朕当时力主组建潞州皇家书院和皇家讲武堂时便掩藏了朕的私心的,现在确实到了有个说法的时候了。”若裴蕴没提出这事,杨二还真是忽略了,现在摆在眼前的俨然就是两套独立的选仕系统,如何两全?杨二不禁有些头痛了。 “陛下,去年是本朝首次开科取仕,难免有些考虑不周之处,下官以为该将两个取仕方式融为一体,至于怎么融合嘛!这还需商榷。”前朝太师、现在的文教部副相袁旻提议道。虽没有具体提出解决方案,但却给杨二点明了一条思路,让杨二猛地想到了后世的公务员考试制度了,于是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朕有个想法,提出来供诸公探讨。”略顿了顿,杨二继续说道:“朕拟将皇家潞州学院作为本朝第一所高等学府,但凡通过了乡试的学子都能入读潞州学院,经过3个月的系统学习,再经过学院初级考核之后,达标者才能入京参与本年度的科举选仕。这是个思路,各位可谈下看法。”杨二一时间只想到了一个大致的框架,至于如何施行还需听听裴蕴等人的想法。 “陛下,这无非就是个分级考试罢了,有何不可?去年来到京城参加科举的学子便鱼龙混杂,其中不乏不学无术,钻营取巧之辈。若是预设一级考试便能将这类人等筛除,可将进京科举环节定为京试,潞州学院初选可定位院试,只需给参与院试的学子们划出进阶的分数线即可。这样也可避免来京科举的学子过多,造成京城客栈资源的紧张。”前朝文林郎、现文教部副相杨孝正提议道。 “嗯!不错,就是这个路子。可在具体些?比如院试考什么?考过线之后可入京京试,若是没过线的学子又当如何安排?还有通过乡试的学子进入潞州学院后便可根据自己喜好选择主攻研究学习的方向,学院现在就分了几大门类,如儒学、算学、工学、商学、农学等,几大门类当分别设置晋级分数线,进京京试的学子也将参与不同门类的科举考试,以便让优秀的学子能进入对口的衙门为官。诸卿以为如何?”思想一碰还真就碰出了一个好的路子,杨二觉得这个想法包含了后世先进的高考模式和公务员考试模式。 “陛下,下官要求潞州学院开设法学专业,供学子们研学,不管是否参加京试,只要从潞州学院学成,我刑督部都全部接收,总好过大字不识的退伍将士。”张恒听了顿时有了想法,忙不顾文教部大员的讨论抢着插言道。 “陛下,我军情处请求潞州讲武堂开设军事情报学专业,下官和张相想法一样,只要学成便全部接纳进我处,并授予正旗牌官衔。”刘文静也反应过来忙补充说道。 “陛下,我商务部涉及到诸如海关检测、商业税收、药品食品安全检测、进出口商品的检测等诸多事项,然普通科考选出的精英学子只会吟诗作赋,写的锦绣文章,但专业上多有不足,几乎不能立刻上岗,请陛下在潞州学院开设的商业门类中增加这些学习内容,若是缺乏教师,我商务部可选派官员前往代课。”卢照邻也抢着发言,阐明自己想法。一时间几大部门的大员们就学子所学和所考内容争论不休,倒把一向推崇的儒学丢在一边无人提及,俨然成了无用的东西一般。令在前面就座的大儒李刚和宇文述两人对这帮乱糟糟的各部大员们怒目相视,又不便与这些小辈去争论。 “好了,诸位都静一静。诸位所想也都合乎情理,潞州学院办学宗旨便是如此,为国家培养专业人才,俗话说的好“让专业的人去作专业的事情。”这才能把事情做好,不至于作偏出问题。各部若需学院增设专业门类的可写个书呈上来,还有各部统计下所部岗位所需补充官员人数也可详细列举出来,文教部裴相那里派专人统计岗位部门名称和所需人员人数和要求,制作成科考通告,广发于天下,让我朝学子自己在潞州学院和讲武堂定向学习所属专业,京试时便进行专项考试,定向选拔专业人才。” “陛下,下官明白了。下来我部将专门讨论此事,也欢迎各阁相到我文教部衙门商讨相关事项。下官10日内便拿出具体施行办法呈于陛下过目。”裴蕴说道。 “好!文教一事除了科考之外,还有一重要事务需逐步在我大隋开展施行。此事无需讨论,朕说了便由文教部专员负责实施。着文教部发文各郡府县乡,但凡年龄满6周岁的适龄孩童,不论男女一律免费进入学堂启蒙学习,学制8年,到14岁时便可参与乡试。这8年学习之学费、书本费等全部由各地财政承担,朕称之为8年制义务教育。着刑督部负责监督执行,若发现有适龄学童未能入学,则对相应主管的县乡级文教部官员问责。除非该学童天生有不能学习的疾病。至于8年制义务教育的学制和课本教材的制定由文教部统一拿出个方案来。听清楚了吗?裴相。” “这~是,陛下,本部门下来就专门研究此事。只要商务部卢相那里有足够的财政补贴,这8年制义务启蒙教育当不难实施。”说罢,裴蕴偷眼看向一下子懵逼掉的卢照邻、郑凤炽和王博等商务部大员们。 “陛下,这---这可是好大一块预算啊!我朝每年满6岁的适龄学童不下百万,这财政补贴一项便是天文数字般。”卢照邻反应过来急叫道,身边的郑凤炽和王博也都焦急万分起来,感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呵呵呵呵~”杨二见他等一副着急的模样顿时大笑起来,整个显德殿也充满了笑声,只有卢照邻等商务部的与会官员一脸愁苦状。 “卢先生、郑公、王副相啊!谁不知道你商务部掌管着国家经济命脉,只你等手中的造纸、印刷和图书专卖等产生的收益便能足以应对我朝孩童8年启蒙教育这块了。大不了朕将这些东西的定价权和销售权交给你部就是,但需记住,本朝内售卖的价格必须亲民,要让一般百姓消费得起,至于外销藩国嘛,价格由你等自定。” “呵呵呵呵~有陛下这句话那就一切妥妥的了,别的老夫不敢妄言,就是这造纸一项所带来的收益,老夫便有十足的把握可满足我朝适龄学童8年免费进学。这薄薄的精白纸在西域乃至百济、东瀛可比牛羊还要贵重,在百济、东瀛两国贵族以拥有我隋纸和书籍为身份象征。一斤精白纸足可换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呵呵!”久谙商道的郑凤炽撵须大笑道。经他这样一说,卢照邻等仿佛一下子来了精神般,也跟着狂笑起来,像是突然间又捡到了一个好宝贝般。 “陛下,这造纸术乃是我朝绝密技术,这样外销似有将技术外泄之忧啊?”军情处副相李太智起身提醒道。卢照邻等听了,一下便止住的笑声,迟疑的看向龙案上的杨二,生怕杨二变卦一般。 “嗯!李副相说的在理,不得不防。朕早就知道南朝屡次派人潜入我潞州纸坊,探查我造纸技术。只是,潞州防范森严才未能泄密。这样,为保我造纸术不外泄,军情处介入潞州纸坊专一负责保密一事。至于如何去作,肇仁先生不用朕说吧!” “请陛下放心,潞州纸坊原本的保密体系便是由军情处负责的,也抓获很多可疑份子,这次无非是将防范级别提高罢了。臣接下来将把潞州纸坊周边2里设为军事禁区,不得许可之人不得擅入即是。” “好!有肇仁先生在,朕就是睡觉也安心。当然涉及其他技术保密的工坊也当加强保密安排。特别是军工作坊。张相你那里要对进入各工坊的官员严格筛查,并做好暗中监控,预防其被外国细作收买,出卖绝密技术。” “是,陛下。这是下官一直在做的,请陛下只管放心睡觉。有臣在,那些工坊技术人员和官员绝不敢叛国投敌的。” “呵呵!好。关于文教部的那点事儿就说完了,裴相还有补充的没有?若没有,朕便要进入下一个议题了。” “陛下,臣暂时没有问题了。” “好!下面朕就来说说外事民族部的事情。我朝周边接壤的外藩国家众多,今后朕还要收回我西域故土,那里数十个藩国现在都在西突厥铁蹄之下。其实朕觉得收回此故土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与当地异族百姓和睦共生,难的是让这些异族百姓如何接受我汉民的生活生产方式,难的是要培养一大批驻守西域的官员。这便是朕成立外事民族部的原因,好在朕有何充先生。方才各部阁相都在争相要潞州学院开设相关专业门类以培养基层官吏,但朕觉得更该在潞州学院下单独开设一外事民族学院,或者独立于潞州学院单独建立外事民族学府,专一招收异族学生和我朝有志于投身外事民族事务的学子入学。学成后便派往西域诸国为官,为我朝边疆稳定,民族融合做出一番贡献来。此事,朕便委托彦博先生来办了,请彦博先生去潞州学院考察,若那里条件允许,便在其内开设潞州学院外事民族分院。若是条件不好,便在京城择一地,创办皇家外事民族学院,汝便兼任首任院办。” 第316章 拆潼关杨林不忍 欲平蜀问计李靖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臣遵旨。”外事民族部温大雅起身应道。温大雅也可算是一个全能型的人才,其人精通突厥语,称得上是一个突厥通。加上原本就是一个知名的儒学大家,让他出任首届外事民族学院院办正是名至实归的事情。 “陛下,臣有一请。”何充起身说道。 “何相请讲。” “若该学院成立之后请挂在我部名下,由我部负责运作学院的一切,包括招生、专业门类设置和学院毕业之后的就职安排等事宜。” “哦?请何相详述之?朕洗耳恭听。” “是,陛下。就招生而言,可面向吐谷浑州境内的藏羌族学员和西域突厥、高昌、铁勒等族学院就读,还可招收契丹、室韦族的青年学子,还可招收新罗、东---”何充正在说着,却被杨二突然打断。 “何相,汝之意朕明白了,无非是要让这些异族青年来我朝通过学习了解我朝制度、人文等知识,更便于今后的民族融合大业,朕同意。甚至,这些异族贵族子弟均可免试进入学府,我朝还可对其生活费用进行适度补贴。但新罗和东瀛倭国的学生一个都不能招。至于原因,现在朕不好说,汝等只需记住即可。接着往下说。” “是,臣记下了。至于专业门类开设,可效仿潞州学院,只需再单独开设一门语言类科目,培养我朝外语人才。” “陛下,臣愿作外语代课教授。教受契丹等语言,彦博先生亦可专教学生突厥语。”王懿补充说道。 “好!朕准了。何相还有吗?” “还有就是这学制以两年为宜,学生毕业后交由本部安排外派职位。其他没有了。” “嗯!好,朕同意了。朕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军情处外派探员均要到你学院接受语言类、异族风俗类培训3个月,学成之后方能外派,这需要你部和军情处对接。” “是,陛下,臣出至军情处,乃是肇仁先生门生,臣正有此意。” “多谢陛下为我军情处考虑,臣自会派最杰出的探员入外事民族学院学习,依照成绩进行外派。”刘文静起身感谢道。 “好了。至于防务部和刑督部的事情,明日再议吧!诸卿也该回府吃午饭了。”杨二见时间已近中午了,自己的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只得停止朝议,待明日再说了。 “早朝已毕,百官退朝---”一旁的宦官元岩叫道。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百官齐声拱手施礼道。 杨二下朝转回道自己书房,还未喝上一口水,就见靠山王杨林走了进来。 杨二赶忙放下刚端起的茶杯,急忙迎上前拱手施礼道:“皇叔可有事情?快请上座。” 杨林也不客气,直接在上座坐了下来。贴身侍女阿贝伊忙端过一杯新茶放在杨林面前。 “皇侄啊!你真要将潼关拆除?那可是京城通往中原最险要的一道天险啊!老夫镇守多年,知道这潼关之重要性。”杨林慈祥的目光看着杨二轻声问着。 “皇叔,目前内乱已平,诸藩皆墨,中原再无战事,此关从此便形同虚设了,反倒阻碍了中原与我关中的交流。再说,如今黄河水系连通了广通渠、永济渠和即将开通的通济渠,今后人员物资往来多数都会通过水道,不再经由潼关了,不如拆除了,侄儿有意拨巨资修建京城到华阴经潼关再到东都洛阳的八马并行的大路。这条路一旦通了,将联通西域和我中原诸州,将极为方便的进行物流运转。说他是条富裕之路也不为过,因此何必在设一道潼关关卡呢?皇叔若是闲暇无事不如代替韩擒虎老将军出任潞州讲武堂院办兼总教习,以皇叔在我朝之威望更可吸引大量武生学子前往求学的,皇叔平生所学也有个传承,不知皇叔愿意否?” “呵呵!从今日早朝皇侄表现看,已经超越了汝父了。诸事考虑周全,安排的井井有条。宇文化及、卢照邻等百官无不信服。由此可见,皇侄作出的安排俱都在理,也罢!就依你,将潼关拆除了去,如同那早已拆毁的函谷关。韩擒虎那老儿何德何能怎能教出好学生来?据说他去了盱眙镇守了,不务正业,还占了总教习之位。就让皇叔去潞州讲武堂吧!为皇侄这大隋天下多培养些青年将领。”杨林抚须笑道。 “好!有皇叔坐镇讲武堂侄儿也就放心了。今后天下武生便都是皇叔的门生了,都是我杨家嫡系,侄儿用起来也更加顺手,侄儿先谢过皇叔了。” “呵呵!皇侄倒说得有理,天下武生竟出杨门,好!好啊!”杨林大笑着,脸色红润,仿佛瞬间年轻了几岁一般。 “皇叔只在月底便可到讲武堂赴任,那时便有一批新入学的武生等着皇叔教诲。” “好!月底老夫便去潞州。皇侄休息吧!老夫去矣。” “侄儿送皇叔出门。”杨二坐不住了,赶忙起身搀扶着老杨林往书房外走去。 第二天朝议时,原本准备就防务部、刑督部和军情处相关事宜展开讨论的,但刚刚才议完防务部在登州湾设立皇家水师讲武堂一事后便被一封突如其来的急报给打断了。 这封急报是军情处一名百户官从益州成都急送回京的。原来被派往益州成都驻防的西部战区第12军果然未被剑门关蜀将放行,守关蜀将得到的蜀王命令是不得放朝廷一兵一卒入蜀。而来自成都的急报正是蜀王杨秀阻止12军入蜀的内部消息以及坚定反抗中央朝廷维持蜀国独立的具体部署。 杨二看罢急报内容后,气得当堂将急报扯得粉碎。虽然在内心对这种结果是有所准备的,他知道蜀中杨秀封国政权是由当地几大士族集团掌控的,自己的四弟蜀王杨秀说白了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蜀王,而自己在大隋所施行的土地新政无疑将会改变蜀国现状,极大的触碰了蜀中几大士族集团的利益,这些士族集团仰仗着巴蜀地形闭塞,蜀道艰难,易守难攻,便强烈拒绝中央王朝军队入蜀,意欲牢牢的抓住自己的既得利益不肯改变分毫,甚至不惜独立建国与朝廷对抗。 杨二知道入蜀的难度较大,但没想到蜀王杨秀在几大士族蛊惑下敢于公然对抗中央皇朝。不光拒绝朝廷大军入蜀,还公然叫嚣独立和战争。这是让杨二最不能忍的,任何想独立的地方政权绝对都是不能接受的,就算他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杨秀。 “陛下,现在我朝国力军力强盛,无需大动干戈,只需下令已在剑门关的第12军对剑门关发起总攻即可,一旦攻克剑门便可长驱直入攻入成都,一举灭掉蜀国,捉拿反王杨秀。”宇文化及厉声谏言道。他这一建议得到了与会的各大战区将军们的赞同。 “不!剑门关极其险要,只可作佯攻吸引蜀国兵力到这一方向,要破蜀还需另寻路径。”在后世杨二曾经去剑门关旅游过,喜欢三国的他早就想探究剑门关的险要,到了剑门关实地看过之后,他也不禁对这处险关充满了敬意。难怪2000年前的蜀国大将姜维能在剑门关抵挡住魏国钟会的灭蜀大军,这里确实是超级的易守难攻。杨二也知道自古以来这道险关从未被攻破过,哪又何必让自己的军队去重蹈覆辙呢?所以,杨二听了宇文化及之言后便断然否决了从剑门关入蜀的想法。 “陛下,蜀国闭塞,入蜀道路极少,如今最常走的便是经剑门至江油再到成都这条入蜀通道。其他也有两三条入蜀道路但大都过于艰险,不适于军队通过啊!”宇文化及再次说道。 “李靖将军,你怎么看?”杨二点着低头不语的李靖的名字问道。 “陛下,臣以为若是在剑门采用佯攻之势,那么便另有两条路可攻蜀。一条便是臣认为最佳的攻蜀路线,即从西面的荆州方向入蜀,走当年蜀汉皇帝刘备入蜀的路线,此路较为平坦可供大军通过,缺点便是距成都较远,沿途需攻打的城池较多;另一条嘛~便是最近的一条入蜀路线---” “汝是说避开剑门关而走米仓道?”杨二问道。 “正是,从南郑出发一路向南翻越米仓山直入巴中郡,攻下阆中便可直抵成都。但也是条艰险之路,主要是我军后勤骡马车仗难以行走。” “嗯!普通商旅可走米仓路,但数万军马恐难以通过,看来最佳入蜀之路便是取道荆州了。”杨二想了想说道。 “陛下,荆州现属梁国,我朝欲驻军梁国都还未得到梁王萧岿首肯,他如何能让我朝借道荆州以攻巴蜀?”内务相裴世矩提醒道。 “是啊!不过算起来萧岿一行也就在这两天便该到京城了,是该对梁国有个一揽子的解决方案才行,能否借道出兵待朕与梁王萧岿商议后再定。朕倒是有意前往成都走上一遭,看看吾弟治下的蜀国风土人情如何?也许可不必动用刀兵便能解决蜀国,呵呵!” “陛下不可!陛下乃一国之君岂能擅动?更何况是去往偏远闭塞的成都了。”宇文化及听言急忙反对道,引得众臣纷纷跟随响应,全都反对杨二去往蜀国。 “呵呵!此事不急,怎么也要等到朕大婚之后了。传旨12军司马超将军驻守南郑不动,待时机成熟再行攻打剑门关。令中部战区17军、19军做好进入荆州攻击蜀国之准备。” “是,我中部战区两军将士即刻开始往荆襄一带靠拢,等待陛下下令进入荆州。”李景和伍云召两将起身应道。 “嗯~原本还要议一下刑督部和军情处的相关事项的,但朕想了想,还是由朕下来亲往两部衙门与两部阁相相商吧!毕竟有些事情不便当众讨论。诸卿还有本奏吗?若是没有就散朝了。” “陛下,老臣还有话说。”内务部副相高熲起身说道。 “高爱卿还有何话?” “启禀陛下,昨日通济渠工地传来消息,说是通济渠已经开掘至宿州了,还有不足百里便能抵达盱眙城。但若要抵达终点山阳城至少还需3个月的工期。”内务部几大阁僚互有分工,这开渠、修路、架桥和城市建设便由高熲掌管。现在他手上最大的项目便是正在开掘中的通济渠了。 “好!原来朕预计需要一年时间方能贯通,如此看来工程进度超过朕的预期了。这段渠道只要开掘到盱眙城,便进入到了江淮河网地区了,那里可直接借用的河道、湖泊众多,这将加快渠道的建设。传旨下去,通济渠全线贯通的时间需赶在新年之前,不得懈怠。” “是,陛下。老臣会亲自督促工程进度,定会赶在年前完工。” “嗯~”杨二点了点头,同时侧脸看向一旁伺候的宦官元岩,元岩会意,忙走上前来对百官叫道:“早朝已毕,百官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百官呼完便纷纷离席万显德殿外走去。 在回御书房的路上,杨二招来杨洋小声说道:“派得力家将出南城门去迎一迎梁王一行,看他走到哪里了。” 杨洋没有说话只是会意的点了点头后转身去安排了。想到萧美娘就要来到身边,想到即将举行的大婚,想到即将同时拥有三个妻子,杨二便不由的得意起来,一步一晃的往书房而去。 若说这皇宫大内的诸多规矩有谁不当回事,可以自由往来而无人敢管,则必是麻叔谋一人了。 若说把显德殿视作自由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也就只有这麻叔谋了。 今日的早朝,开到一半时,麻叔谋就对着龙案之上侃侃而谈的杨二作了个“方便”的手势,便尿遁了。这时,他正在杨二的御书房内吃着点心水果,陪着王黛和出尘说话等着杨二“下课“回来,一副逍遥惬意之状。 见到杨二出现在书房门口,麻叔谋放下翘在凳子上的腿,说道:“唉!总算放学了,我咋觉得你不像皇上而像一个每天给学生上早自习的老师呢?絮絮叨叨的总没个完。” “得了,以后啊!你别去早朝了,我没你这样的逃课学生。也不看看上百人谁敢不认真听讲的,就只有你,懒人上轿屎尿多,跑这儿躲清静来了。” 第317章 大婚日普天同庆 李密乔装潜入京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诶~你这可是冤枉哥哥了,昨夜我和李春、刘炫可以说是整晚没睡,加了一个通宵的班,早朝实在困的不行了。呵呵!总算把“蒸汽机”弄出来了。不过这台样机的输出功率不够大,顶多能带动一艘机帆船,再大的船就不行了。好在这个年代的无烟煤给力,输出的热能强劲。”麻叔谋边磕着瓜子边说着。 “哦?成功了?能带动机帆船便能带动四轮车,很好,很好啊!你三个都该重奖才是。” “唉!要奖就奖我得了,他两个简直是工作狂,而且无欲无求的那种,金钱美色对他俩儿都没用,给他俩儿的那份都归我得了。” “都给你的话,那倒简单了,据说西域进贡来的美女现在就在来长安的路上,倒时让你先挑就是,这个奖励如何?嘿嘿---”杨二凑到麻叔谋耳边轻声说道,生怕被一旁的王黛和出尘听到。就这样,杨二都觉得出尘的耳朵似乎动了几下。 “真的!那可是大洋马啊!不错,这个奖励我喜欢。”麻叔谋色眯眯的叫唤着,一脸欣喜。 “夫君,什么大洋马啊?是宝马吗?”王黛听到麻叔谋的欢叫声便脱口问道。 “嗯~对!大洋马,还是母马,麻哥不是没有坐骑吗?西域番子进贡给夫君的几匹母洋马,让麻哥先选,剩下的---给李春和刘炫两个。为夫有枣红马够了。”边说,杨二边对麻叔谋眨着眼睛,示意他再莫乱讲话了。麻叔谋会意的点头后,又埋头艰难的忍着笑。 “好了,言归正传,先就试制成功的样机先照样生产一批出来,就先用在四轮车上尝试。这里没有河流,不便用于船上。待试制出更大功率的机器后在找船工在华阴城码头定制机帆船,先在广通渠中试水,四轮车这个该简单得多吧!” “行,哥哥我知道,先用木头的拼凑出一台来再说。无非就是些齿轮连杆的东西,有李春和刘炫这俩儿变态在,应该不难弄。”麻叔谋喝了口茶水,缓过劲来了,控制好一心想驾驭“大洋马”欲望后说道。 “对了,还可用于飞艇上,都可试试,如果成功了,出行也就便捷的多了。诶~你在听吗?你要干嘛~”杨二还未说完自己的诸多设想,就见麻叔谋起身去找脚下的牛皮拖鞋,看样子这是又要开溜啊! “好了,你的大洋马哥哥不指望了,自己留着骑吧!拜拜了您嘞!”说完,麻叔谋踏好拖鞋转身就往外走,一刻都不想多留的样子。 “诶~不就是让你试试新东西吗?干嘛急着走,我这还有些想法没说呢?” “不急,哥哥去帮你把李春、刘炫叫来,你跟他两个慢慢聊你那跨时代的奇思妙想吧!哥哥我还有事,准备去西门看一片房子呢!话说这京城的房价肯定会飞涨的,这才是哥哥我的强项。”说罢,麻叔谋头也不回的跑了。留下杨二看着他跑的方向干瞪着眼。 “麻哥说什么房价会涨?这京城房价已经很高了呀!”王黛走过来挽着杨二的手臂轻声问着。 “麻哥说的不错!现在太平时节,周边藩国纷纷来朝,甚至设置使馆,置办商业房产,这京城的房价肯定会涨的。”杨二拍着王黛的手轻声说道。 “既如此,妾身便让大哥也趁早下手,免得误了商机。”王黛不愧是商人家庭出身的小姐,骨子里便有商人的敏感。 “行,不过你让王博派下人去买,作的尽可能低调些,免得被刑督部的人盯上了,参王博一个不务正业,一心图财的罪状。” “这样的话,就让妾身出面去办好了,让大哥出钱,妾身出力,谅张恒也无话可说。” “行,只要你高兴就行。对了,也给仲坚在城里购上一处宅院,以便迎娶小伊。” “呵呵!好!这几天小伊高兴坏了,眼里就只有他的胖哥哥了。这会儿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多半是上街为仲坚买东西去了。” “诶~你不说为夫还未注意,仲坚这小子自打朝议开始便不见了踪影,到这会儿了也不见人影,多半是和小伊约会去了,唉!不管他了。” 梁王萧岿一行,有了秦用的随行护卫,再加上进入了大隋弘农地区,就更无安全上的顾虑了。 一路平坦的大道、祥和的城镇和充满幸福状的百姓无不留给萧岿极深的印象。这完全不同于以前大隋国内自己见到的景象,又想想自己国度内百姓脸上的菜色和城乡生活的压抑,使得萧岿一路上都在思索着杨二信中所说的新政,正是在大隋全境施行了新的土地变革后,才有了大隋全新的改变。这眼见为实的一切,无不一点点坚定萧岿施行大隋新政的决心。 “三哥,这大隋确是与以往截然不同了,你看这一路经过的城镇无一不繁华,仿佛每个小镇的人口都很多,这与我梁国治下的城镇景象完全不同于啊!”萧岌与萧岿并马而行,轻声对自己三哥说着自己的见解。 “是啊!这大隋新政中便有一条是鼓励山民、乡民摆脱土地束缚积极从事商业和进入小工坊作工,各城镇府衙给予办理入籍落户文书,这城镇自然显得百姓更多了。这人多了,经商的自然就多,工坊老板也能轻易招募更多劳工,这城镇府司便能收获更多的赋税,如此便能良性循环,却是好办法啊!” “如此说来,似并不难啊!为何我等便想不到此节?以致我国百姓生活凄苦无比,官府财政也入不敷出,何谈发展?”萧岌有些丧气的反问着。 “其实归根结底问题便出在土地上,是现有的土地政策将百姓束缚在了田地里,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土里寻食。加上农具耕具缺乏,田间作物产量不高,又遭大户地主盘剥过甚,每年除了上缴的粮税外便所剩无多了,老百姓岂能高兴的起来?若是在遇上天灾,那便要饿死人了,唉!看来若不执行大隋的土地新政,便只有自取亡国一条路了。” “但是,三哥,国内的土豪士族们又如何得罪的起?莫说将其土地收归国有分发给百姓了,就是多加他一分粮税都会遭至士族们的群起攻之,这新政又如何使得?”萧岌说出了他最关心的一点,在梁国,便是由他负责这方面的事务,他是深有感触的。 “唉!实在不行便先从我萧氏一族先动起来,本家主说了算。”萧岿无奈的说道。他萧家在梁国便是最大的士族,萧门一族的产业遍及梁国各地,只不过有些族人并不买萧岿的帐,反倒和各地士族大家裹挟在一起,时常与萧家王族唱反调。 “唉!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萧岌也无奈的说着。 “父王,此去京城还有一天路程了,前方便是上洛城,今晚可在此城下榻,明日早行午后即可抵达京城了。”萧玚从前方纵马跑来说道,打断了萧岿兄弟的讨论。 “好,可在城外寻一地驻兵,我等车仗进城住宿。”萧岿吩咐道。 萧玚听了,也不搭话,调转马头便又往前方跑去,可以看出这萧玚也是随着京城的临近一天天越来越兴奋起来。 看着一脸兴奋的儿子的背影,萧岿不禁在想,云顶观谢洪仙师口中所言的一场好事究竟是什么? 金秋十月,大隋上下,田间地头到处是一派繁忙景象。在田间挥舞着镰刀收割庄稼的农户们脸上留着汗珠却带着笑意;来到农田边上统计和配合收割谷物的农隶官员们看着金灿灿的稻谷也都从心底感到高兴。农妇们媳妇儿们也没闲着,她们在简易的脱粒机边不停的踩踏着机器;数不清的孩童分散在其间捡拾着地上的稻穗,比着谁捡的多。这是一片充满希望的土地! 在这收获的季节,京城也在经历着一场盛大的仪式---新皇杨广迎来了大婚的日子。这在整个大隋成了一个全民同贺的盛大节日,各州府衙都在以不同的形式庆贺着这个不同凡响的日子,为他们年轻的皇帝祝福着。 此时的京城长安俨然已经成为这场普天同庆盛事的中心。四门城楼全都悬挂巨大的红灯笼,城墙之上遍插各色彩旗;禁卫军们必须当值的岗位有将士值班外,全军放假一天;城中几乎每家商铺门前都悬挂大小不等的双喜灯笼并在门上贴着“囍”字,犹如在这一天家家都在迎娶新娘一般;街道早已打扫的十分干净,摆满了各色鲜花绿植,不时走过一队队前往皇宫朝拜纳贡的藩国使团,他们无一不准备了一车车贴着“囍”字的贡品,在沿街不停炸响的爆竹声中穿插而过,欢庆的场景充斥着京城的大街小巷。 在这一天京城内几乎所有的酒楼都打出了免费吃喝的招牌,招揽着从全国各地入京朝贺的人们。就连最小的酒肆也打出了酒水畅饮的幌子。在几家有郑氏入股的酒楼更是全天摆开了流水席,供所有往来的人们免费吃喝。著名的京城五凤大酒楼此时成了皇家的政府接待站,为前来朝贺的各州府官员敞开供应平时难得一品的“五粮春”酒,这里也成了官员们交流感想,传递经验的最佳聚集场所。 普天同庆,全民同贺的如此盛况亘古罕见。 这时,在喜庆的人群中走着一个寻街串巷的算命先生,身后跟着一个童子,两人前后看了看发现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也没发现有可疑人员的跟踪,一闪身便进了一家小型客栈之中。 “请问掌柜,可有一李姓书生入驻?贫道乃是他的故友,特来拜访的。”这个算命的道士问着柜台里正拨打这算盘的客栈掌柜。 “道长可是问那洛阳板渚过来的李先生?”掌柜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问道。 “正是。” “哦!小二带这位道长到二楼雅间李先生那里。”掌柜先生对着大堂内正在搽桌子的店伙计说道。 “是,先生。这位道长请跟小的往这边走。”店小二在前面引路,这算命道士师徒便随后跟上,径直上了二楼,来到一个拐角处的房间外。 “这就是前日住进来的李先生的房间,道长请。”说完店小二便要离去。 “小二哥且慢,贫道这里有几文钱给小二哥拿去买酒。” “多谢道长了,若是道长还有吩咐只管叫小的就是。” 算命道士点了点头,看着小儿哥走下楼后,便上前轻轻敲了敲房门,口中轻声叫道:“子雄贤弟,子雄贤弟在么?为兄在此。” 门突然打开,一个年轻的时尚公子出现在门口,见了这门外的算命道士后,忙拱手一礼口中念道:“尊师,学生在此间等候多日了,快请---” 算命道士忙又看了看左右,见并无异常便一步跨入房内,小道童也跟着进了房间。时尚公子赶忙将房门掩上,随即跟着走到桌旁,忙着为算命道士倒着茶水。这算命道长此时也不再顾忌,伸手便摘下头上的帽子,又将身上这件不太合身的道袍脱下递给一旁的小道童。端起茶杯正欲喝茶解渴时,顿觉胡须碍事,又顺手将假胡须取下放在桌上。 真面目显露出来,此人正是李密。而时尚公子便是他的学生,洛阳板渚镇的小世家子弟书生李子雄。 “尊师多日未见,一向可好?”李子雄问道。 “唉!贤弟呀!去年板渚一别为兄一事无成,现如今还成了大隋通缉在捕的钦犯,此次得信后来洛阳见贤弟一面也是收藏行头,唯恐被督察处的鹰犬盯上。”李密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一脸的无奈。 “啊?学生去年便得知尊师一考中第,已在朝中为官,怎会落得去那南山落草的地步?”李子雄不解的问道。 “唉~说来话长啊!怪只怪为兄拜错了师门,不该与越王杨素等同流合污啊!现在为兄悔之晚矣。” “坊间多有传说,先皇死于太子党之手,莫非尊师伙同越王杨素作下了这不轨之事?” “贤弟差矣!为兄熟读圣贤之书,也知忠孝礼仪,岂能去作不忠不义之事?为兄只是一时不慎作了那杨素的鹰犬罢了。” “既是这样,尊师何不悬崖勒马主动投案,以图赦免?学生此来洛阳正是为明年科考一事,想拜在当朝内务部副相裴寂名下。那裴寂原本在晋阳作尚书令时与我李家相熟,不妨走这条路子为尊师洗脱些罪名。” 第318章 行藏露李密受惊 为赎罪愿作卧底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多谢贤弟了!不过,那裴寂刚从晋阳调来京城为官,也非杨广心腹谋臣,恐难以在陛下面前为某说话。为兄冒险到此一是与贤弟相见,二则为等杨广大婚之后颁发的天下赦令,但愿上面有为兄之名。” “尊师勿忧,学生今晚便去见裴寂世伯,言说此事,好歹让尊师的名字写入赦令之中便是。只是---只是尊师可有冒犯隋帝杨广之处?” “没~绝对没有,有的只是立场不同,各为其主罢了。只是为兄的两个朋友却都与他有杀父之仇,恐令隋帝迁怒于我。” “尊师说的就是那杨玄感和朱登二人么?怎还不舍弃之而去?尊师乃是我朝当今名士,响当当的人物,他二人能成的什么大事,尊师怎可与他二人厮混,误了锦绣前程了。” “唉!贤弟说的是。前日,为兄已拜托梁王萧岿将一封悔过信交于隋皇杨广。正因有此,为兄认为赦令中该有为兄的名字。”说到这里,李密满脸羞愧,不敢正眼去看自己的好友兼学生李子雄。 “好了,尊师可就在此间等待消息,但有需要便可让学生出面去办,尊师一路辛苦且先休息,学生去置办些酒水上来。”李子雄安抚着李密道。 李密点了点头,任由李子雄出门而去。随即,李密机警的走到窗前,拨开一丝缝隙,向窗外的街道望去。街道上仍旧是一派热闹景象,并无可疑之人,李密不禁放下心来,吩咐童子将背上包袱中的衣物取出,重新换回一副文士打扮。 只是,李密还不知,这李子雄的行踪早就在刑督部探员的监视之中。 原来,皇上大婚各级衙门官员尽皆放假休沐半月,就连城中禁卫军也都施行了轮换休假。只有张恒掌管的刑督部却是一天不休,还比平常更加繁忙。但凡皇上大婚期间进入京城的王公贵族、外藩使者无一不在刑督部探员的密切监控之下,其中被监控的人员中便有来自洛阳的世家公子李子雄。就连李子雄去拜访内务副相裴寂的情报都放在张恒案头,这自然引起了张恒的特别注意。 “相爷,今日李子雄在客栈房中密见了一个算命的道士,这道士领着一个小道童自进城起便一路都是鬼鬼祟祟的,也不知他们在房中说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李子雄与算命道士颇为熟悉。”一个中等级别的探员向张恒汇报着。 “嗯!这李子雄倒是没有什么,是一个进京为疏通门路赶考的学子,与裴寂也是家族间的泛泛之交。但这李子雄却有一个非比寻常的老师,哼哼~密切监视,特别是那个算命的。”张恒轻声吩咐着。 “是,相爷。下官已经安排好了,只要那道士出门便秘密跟踪。” “去吧!若有事,随时来报。” “是,相爷。” “来人,去把魏相叫来。”等手下探员走了之后,张恒略一思索便想起了魏征。 不一会儿,正在隔壁房中忙碌的魏征走进了张恒房中,拱手道:“张相叫某可有吩咐?” “呵呵!魏相请坐,陛下让我部草拟的赦令名单不知整理好没有?” “卑职正在草拟名单,待拟好之后先呈于张相过目。” “呵呵!本相非为此意,而是想问魏相这赦令名单中可有李密其人?” “张相为何有此问?卑职早就知道李密和杨玄感、朱登三人乃是通缉要犯,是陛下责成我部捉拿之人,岂能赦免?”魏征大为不解的反问道。 “呵呵!本相正为此事,魏相不知,可能那贼犯李密现就在城中,只是少有人认得他。魏相曾与他同为王世充叛军军师,自然认得此人,本相想让魏相去暗处认他一认,若是李密真身便可暗中缉捕到案。” “原来如此,也罢,魏某便走上一趟。” “好!有劳魏相了。来人,带魏相到衣帽间换装。” 片刻之后,再次出现在张恒面前的便不是魏征原本模样了,而是一个挎着药箱的走方郎中了。 今天,是杨二大婚之后的第6天,轰轰烈烈的一夫三妻的生活让杨二和天下所有新婚的男人一样沈溺于床笫之欢一时难以自拔。好在今天是三位妻子回门的日子,萧美娘回了梁王萧岿在京城的府邸,问候其父。王黛自是回了兄长王博在京城的家,向嫂子汇报新婚感受去了。只有出尘孤身一人无处可去仍陪伴在杨二身边。与婚前截然不同的是,出尘不再是一个道姑了,她回归到了正常凡人的生活,屋中也不见了与道教相关的任何东西,认认真真的做起了一个有夫之妇了。这让杨二感到一丝好笑,原来婚姻竟然可以这样改造一个女人的信仰! “主子,刑督部张相爷求见主子。”杨洋仍然沿用一直以来对杨二的称呼,似乎称呼杨二“皇上”或“陛下”都不如一声“主子”来的亲密。 “嗯!带他到书房见朕。”说完,杨二低头亲吻了一下怀里的出尘,出尘便挣脱开来,放杨二去书房接见张恒,出尘作为专职保镖兼妻子,她是知道张恒在自己丈夫心中地位的。而且但凡张恒来找必有大事。 来到书房,张恒已经在等着了,见杨二进屋忙拱手一礼道:“贺喜陛下大婚,非是臣不懂礼仪,而是向陛下汇报一件喜事。” “哦?说来听听,看是何等喜事。”杨二边说边招呼张恒坐下说话。 “陛下,李密来了。” “哦?他现在哪里?”杨二听了不觉一怔忙问道。 “那厮化妆成游方算命先生,现在城东一家客栈躲避,若非玄成先生亲自前往辨认,任谁都不知其真面目。” “嗯~”杨二听罢,不由思索起来,他想起了几日之前梁王萧岿替李密带的那封书信,书信中满是对其过往之过的忏悔,这让杨二对李密之恨消弭了不少。杨二不是个记仇的人,况且细细想来李密虽然奸诈但却也无大过,无非是帮助了自己的政敌杨素与自己作对罢了。记得历史上这位李密在杨玄感谋反失败后,见势不妙便不告而别离开了杨玄感,果断的混进了瓦岗军另起炉灶。怎么看这李密都算当时的一代豪杰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能不能为我所用呢?杨二此时在想这个问题。 “陛下,只需一声令下,下官保证立刻将其绑缚来见。”张恒见杨二突然不语,不禁提议道。 “慢!李密来京之后可有异常动作?京中可有其同伙?” “回陛下话,李密被我部监视了几日了,每日其只在客栈房中不出,似乎在等待什么。只有一个同伙,乃是一个学子姓李名子雄的,似是师生关系。” “呵呵!原来是李子雄啊!此人朕知道。李子雄也可算是我大隋一个有为的青年,此人品行不坏。”杨二听到李子雄的名字后,一下子便想到了一年前自己在板渚初次结识李密和李子雄的场景,那时李密二人给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只是,那时李密和李子雄并不知他的身份。 “陛下,您看---” “呵呵!看来李密还是老样子,准备弃杨玄感而走了。” “陛下,什么老样子?陛下认识李密吗?下官怎么不知道。”张恒惊奇的问道,从杨二的言语间让人感到他与李密很熟悉的样子。 “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继续监视,不得打扰他二人,朕自有主意。” “是,下官遵命就是。”张恒起身施礼答道。 “还有,此次来京的外藩人员中多有密探细作,注意掌握他们的去向,若是不曾刺探我朝机密便罢了,反之,秘密抓捕入狱。” “下官遵命,若无事下官就去办差了。” “去吧!” 张恒施礼后,便从屋中走出。 杨二这时却还在沉思中,他在考虑如何给偷摸来京城的李密一个小小的“惊喜”。 突然,杨二笑了起来,他为自己策划的给李密一个有些恶作剧般的见面礼感到开心不已。 第二日午后,杨二叫上自己一年前微服出巡时的那套班子,只是少了来护儿一人,顶替的却是梁师泰。一行都是寻常百姓打扮,杨二仍然一副白衣富家公子模样。一行数人悄然来到李密和李子雄下榻的那家客栈,事先早就得到张恒密报,李密二人正在房中午休,未曾出门。在埋伏于客栈之中刑督部探员的指正下,由左天成带头,梁师泰随后,二人抢先来到二楼拐角的那间客房,一脚便踢开了房门,猛地闯了进去。 巨大的声响,惊得仍在床上小憩的李密腾的一下蹦了起来,从床头挂着的剑鞘中将宝剑抽了出来横在胸前,惊恐的看着闯入房中的这两个凶汉。 左天成一下便认出了这持剑之人正是见过的李密,不禁冷笑着问道:“怎么?玄遂先生认不得某了么?” “你是?你是何人?某何曾认得你?”李密惊慌中并未认出左天成,当然就算认得也是叫不出名字的,毕竟只有一面之缘。左天成记得他,他却是对左天成毫无印象的。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呵呵!玄遂公还识的杨阔否?”杨二吟着自己在板渚黄河边酒楼上的诗,踏入房内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智广兄到此。”李密顿时精神放松了下来,将剑插回剑鞘中,走上前来同杨二见礼。 左天成和梁师泰二人双双离开,杨二径直坐到了桌边座椅上,出尘和仲坚则站立在身后,小伊上前为杨二倒上了茶水,一副来到自己家的感觉。 李密狐疑不定的坐了下来,他心中腾起一股危机感,但又不知如何说起,正要发问,却又被杨二打断。 “玄遂公,此来京城可是为某一条生路?”杨二开门见山的问道。 此言一出,顿时将对面落座的李密惊得跳了起来,口中急问道:“你,你到底是何人?” “呵呵!先生勿慌,某本姓杨,名阔,阔者广也!”杨二将手中折扇哗啦的一下打开,边摇边笑着说道。 “你,你,你就是杨广!不,是隋皇杨广?”反应过来的李密惊得说话都在颤抖着。 “呵呵!朕便是杨广。” 就在李密乱了方寸,仍不敢相信之时。突然,从外面又走进一人,这人李密却是认得的,正是让人见了生畏,如同遇见死神的刑督部头子张恒。这下李密不禁感到一阵腿软,跌坐在圈椅之中。 “陛下,要下官拿下此贼么?” “不,无需这样对待我大隋名士。你等且在外面等候。” “是,陛下。”说完,张恒又看了一眼如同一滩烂泥般摊在椅中的李密,恶狠狠的转身走出房间。这时,他的手下已经将隔壁房中休息的李子雄和小道童拿下了。 “玄遂公让梁王萧岿带给朕的信,朕已经看过了。诚如公所说,那时你我乃是各为其主,不得不以命相搏,怪不得你。朕思虑再三也觉公之言有理,公在信中有欲弃杨玄感而投我朝之意,不知是否是真?”杨二起身摇着扇子慢慢说道。 “小民信中所言句句是实,那杨玄感非是成大事之人,朱登更是一介武夫,非大将之才。某欲弃之另寻明主以事之。”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李密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情,隐隐感到这个自己认识的杨阔似乎并无杀他之意,便将自己想法如实说出。 “很好!朕恰逢大婚,欲大赦天下,若公弃了杨玄感投效我朝,朕便在此赦免公之前罪。” “多,多谢陛下!小民愿为大隋立功赎罪,万死不辞。”李密一阵激动,忙跪下磕头道。 “好,请玄遂公起来说话,朕正有一事相求。” 在仲坚的搀扶下,李密重新坐回了椅中。小伊也趁势给他斟上了一杯清茶,李密表示感谢之后,端起茶水狠狠的喝了一口,算是给自己压了下惊。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后勃颈吓出的冷汗凉悠悠的,犹如刚从鬼门关回来一般。 “请陛下明言,小民如能办到绝不推辞。”李密拱手答道,似乎冷静了下来。 “其实很简单,朕要玄遂公仍回南山杨玄感处,劝说其去投南陈,朕最迟后年便要举兵平南,届时你可做朕之内应。建康城乃是江南第一座大城,朕不想让此城毁于战火,朕要你设法将建康城完整的交到朕的手上,玄遂公你看此事可能办到否?” 第319章 恩威并施梁国服 佳偶天成萧岿喜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李密听了,略加思索,便起身拱手答道:“小民认为此事极易,请陛下放心就是,只待天军到建康城下,密便有办法将建康城完整的交付陛下,不毁一屋一瓦,不伤一人一畜。” “很好,但你要知道,汝之罪可赦,杨玄感、朱登之罪不可赦,献城之时,此二贼首级当一并献上。” “请陛下放心!此二贼城破之日必然伏诛。”李密狠狠的应道,为了自己的前程只得拼了。 “好,再过两日公便可回南山,以免杨玄感父子生疑。”说完,杨二起身欲往外走。 “小民恭送陛下,明日小民便回返南山。”李密送到门口,见杨二一行出了客栈大门后,方才用手拭了拭脑门上的冷汗。 “尊师,原来杨阔便是当今圣上。”李子雄也是心有余悸慌忙走过来轻声说道。 “是啊!我等眼拙,居然当初未能认出此人。此人真乃雄主也!”李密不禁感叹道。心想,出来混都是要还的,现在便到了自己还账的阶段了。 “尊师,方才张恒相爷让学生去皇家军情处刘文静处任职,请尊师示下。” “去,为何不去?如此好的机会岂能错过了。刘文静乃是陛下宠臣,掌生杀大权,以贤弟之才必为其重用,前途远胜为兄。” “学生便依尊师之言明日前往军情处衙门报到。尊师真要去南陈卧底么?此一去生死难料啊!” “呵呵!为兄已经错过一回,要想重新做人,拼一个前程,岂能不冒些风险?建康城便是为兄纳上的投名状。”李密无可奈何自嘲着说道,心中暗想,这人和人的命就是不同,自己学生李子雄不显山露水的,在人从中就因为被刑督部的张恒多看了一眼,便唾手而来一个好出身,那刘文静掌管的皇家军情处原本是一个极为特殊的部门,直属于隋帝,自己就算削尖了脑袋都不一定能进得去。 “那今晚学生便为尊师践行,望尊师多多保重。” “为兄谢过贤弟了。”虽有些嫉妒和羡慕这个谦逊的学生,但李密还是非常感动的谢道。 解决了李密,令杨二一身轻松。也为自己的想法暗自得意着。以李密之才去投南陈,必然为陈后主重用,有这样一个高级间谍在陈后主身边卧底,灭掉陈国便更加有把握了,自己还不怕李密反水。 “陛下,臣真是服了您了。一个狡猾如狐狸的李密竟被陛下拿捏的死死的。”张恒陪着杨二回宫,一路闲说着。 “哼哼!让李密去作卧底其实屈才了,今后可让他作汝助手,他之才足可独当一面的。” “好!就看他这次做的怎样了?不过这李子雄倒也不错,可惜便宜了肇仁先生了。” “呵呵!你呀!”杨二不禁笑了起来。 “呵呵~”张恒也跟着开怀大笑。 萧美娘和王黛省亲都还未归,杨二原本想趁此机会好好单独和出尘温存一番的,但被出尘以白日不方便为由给婉拒了。只得独自回到皇宫御书房,习惯性的看着墙上悬挂的巨幅大隋地图发着呆。对于喜好地理看惯了后世共和国地图的杨二来说,眼前这幅大隋疆域图显得太小了,更不要说和千年之后的大清全舆图相比了。 这接下来的一至两年,大隋将进入一个和平发展的时期,这个时期也是聚力的时期。随后便无论如何要将江南收回,杨二想着。他知道江南才是大汉民族的基础,只有将南方发展壮大,整个民族才有底气。但在之前,摆在眼前亟待解决的就是梁国和蜀国。似乎这两处解决起来并不难,但却因为牵扯到亲情,不宜使用武力,对于内战双方来说都是没有赢家的。蜀国占据地利优势,有底气对抗中央。而破除他这种优势的办法便是从南边的荆州进军巴蜀,最终以强大的武力迫使四弟蜀王杨秀俯首称臣,同时也使用武力顺势扫平蜀中贵族世家。 想到这里,杨二的视线便聚焦在了荆州那块地方。看来,是得要先将梁国的事情解决才行,杨二心中暗暗下着决心。 “师泰,去梁国公府传唤梁王萧岿前来。”杨二对屋外的梁师泰叫道。 “是,陛下。”梁师泰答应一声后便要往外走。 “等下!还是朕亲自去登门拜访梁王吧!顺便也将萧皇后接回。” 很快,杨二一行便驾车来到了京城中的梁国公府邸。得知隋皇驾到,慌得梁王萧岿一家赶忙出门相迎。 众人回到梁府客厅坐定后,经萧岿的介绍,杨二逐一与萧美娘的六叔萧岌和兄长萧玚见礼。 当目光停留在萧玚身上时,杨二在心里也不由的暗自夸赞着,这萧玚年方16岁,和自己同龄,唇红齿白,面目清秀,一表人才。与自己妹夫罗成的自带英武之气不同,这萧玚温文尔雅一派书生卷气;这萧玚学识在大隋朝同龄人中亦属上乘,为人处世能力在梁国上下有口皆碑,也是梁王萧岿的众多儿子中最杰出的一位,最为关键的是这萧玚与自己皇后萧美娘姐弟关系最好,这无形中更使杨二对其产生好感,杨二甚至在一瞬间又想到了自己的小妹兰陵公主,若是这萧玚还未成婚不妨撮合一番,让我杨家和萧家来一个亲上加亲,想到这里杨二心中慢慢有了主意。 “岳丈,小婿此番过府一是为接回美娘,二是专程前来致歉的。前些时日,因小婿改革吏制,百官多有不解之处,小婿便每日被群臣过度纠缠,以致无暇安排与岳丈畅谈,此乃小婿之过也!望岳丈大人多多包涵。”杨二说罢,起身以子辈身份对萧岿深躬一礼。 “陛下使不得!”萧岿见状大惊,赶忙起身欲要扶起杨二。 “陛下,小女现在内宅与她娘亲闲话,待陛下走时自可带回皇宫。”萧岿接着说道。 “呵呵~此事不急。小婿还有一事想请问岳丈看法。” “陛下是说在梁国施行大隋新制吧!”萧岌插言道。 “正是,请问六叔对此有何高见?” “吾与三哥在来京城的路上便有了决定了,我梁国萧氏愿接受陛下新制,改造我梁国。三哥都不是外人,你对陛下说说吧!”堂堂大隋皇帝称呼自己为六叔,这让萧岌极为受用和感动,不禁对这位侄女婿多了几分好感。 “是啊!六弟说的是。陛下,现在梁国我萧氏历经三世,便是最大的世家,愿从我萧氏一族开始接受新制施行,愿将萧家土地变更为国有,纳入大隋土地管制。但改制所需费用颇大,恐我梁国承担不起,还需朝廷予以支持才是。” “呵呵!能用钱能解决的事情就都不叫事儿,梁国土地改制,施行我朝统一土地制度,已经晚了一步,甚至落后于吐谷浑州,从现在看来已是迫在眉睫,若进展顺利便能赶上春种,若是再晚则会错过来年春耕。此事既然岳丈同意,便去内务府衙与裴相具体商议细则,以便尽早派遣官员前往指导施行。” “是,陛下。明日本王便亲自前往内务府与裴相商议。” “嗯!还有便是驻军一事,岳丈应该知道,蜀国欲借蜀道险不宜进兵抗拒我朝驻军,且反对我朝新制施行,欲独立建国,分列我大隋国土,此乃叛逆!小婿欲从荆州进军蜀地,平灭蜀国。如此必须驻军梁国以图蜀国;还有,小婿早欲图灭陈一战,梁国江陵等地便是最佳的出发地,可突破长江天堑,顺流沿江而下直抵建康,一举灭陈。故我朝在梁国驻军势在必行,还望岳丈为我朝打开方便之门才是。”杨二此番话合情合理中又带着威压,根本是不容反驳的。 “陛下,我萧家三世多蒙历代隋皇庇佑,方能偏安一隅。否则也早已不复存在了。一损皆损,一荣俱荣,为大隋统一全国,我萧家愿接纳大隋将士进驻。驻军粮草也可由我梁国一力承当。”萧岿当场作出表态。这一问题,萧岿和萧岌、萧玚三人这几日都在讨论,得出最后的结论便是,大隋驻军乃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与其这样不如爽快接受。再说,从根子上算,杨萧两家本为一体,两姓通婚早已有之,现在自己女儿已然成为大隋皇后,身份极为显赫,由此萧家便是大隋响当当的第一外戚家族,地位在大隋仅次于皇家,这将让萧家后代子孙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这个大隋国丈的身份也远胜于附属小国王爷的爵位。想到此节,哪有不同意驻军的。 “好!岳丈深明大义,小婿就此先行谢过,还请岳丈得空去往防务部与宇文防相签署驻军事项。”原本以为还可能要费一番口舌,至少会讨价还价一番,却不想出乎意料的顺利,杨二也由衷的高兴。 “陛下,我梁国学子可能参加明年春试?”一直不对政见插言的萧玚突然问道,他这也是代表像他这样的梁国读书人问的。 “呵呵!就是那陈国学子来我朝春试,我朝都不拒绝,何况梁国学子?明年科举将会改革,会更加有利于天下学子出仕为官,具体细则将在月末出台,以昭告天下。同文(萧玚字)贤弟可耐心等待几日便知。” “对了,岳丈。不知同文贤弟是否婚娶?” “呵呵!陛下,我这玚儿素有大志,这两年常在各州府游学,广结好友,那里有空谈及婚娶?我与他六叔也为此催促过他数次,但玚儿从不放在心上,只说尚未遇见有缘之人,我与他母亲也是无奈啊!”萧岿抚须轻松的说道,他知道自己儿子一向眼光颇高,一般人家小姐都是看不上眼的。一年前萧岿接受王世充邀请前去洛阳时,原本就想顺带见见王世充的妹子王青英姑娘为人的,但考察过后却是失望。便将儿子婚事暂时放下了。 “岳丈大人,小婿家中小妹兰陵公主年方13,尚待字闺中,小婿愿到母后那里提及同文贤弟,若是他二人有缘,不妨与我杨家来个亲上加亲,喜上添喜如何?” “这~能娶到兰陵公主这是玚儿的天大福气,此事不消陛下去说,明日某便要进宫去见皇太后,当亲自向亲家提亲。” “父亲,这~” “这什么这,父王本与先皇亲如兄弟,那兰陵公主自小便见过,小时便极为乖巧,为父便甚是喜欢,现在已经成人,想必更加端庄秀美,如能配与玚儿你,此便是我萧家祖上积德才修来的造化,此事由不得你做主。”萧岿喜上眉梢,心情大好,就连一旁的萧岌也是频频笑着点头,便不容萧玚反对,直接做主道。 “那好,此事小婿就不便出头了。同文贤弟,我妹兰陵知书达理,文采出众,也可算是我朝有名的才女。虽比不得天上仙女,但也秀色可餐,足配贤弟之才。”说罢,杨二起身对萧岿再行一礼说道:“小婿就不打搅岳丈、六叔了,可请美娘出房随小婿返宫。” “玚儿速去后屋叫美娘出来了,莫让陛下久等。” 萧玚也不说话,起身对杨二一礼后,急忙跑向后屋去了。 在回宫的马车上,杨二和萧美娘偎依在一起。萧美娘脸上一副幸福状,小声的问着杨二:“夫君,听父亲说要让玚弟迎娶兰陵公主?” “呵呵!是啊!为夫见同文弟一表人才,风姿卓著,尚未婚娶,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妹兰陵,正巧小妹也到了13岁了,让两人定下婚约后,过两年便可成婚,这是好事一桩啊!加上为夫娶了他美如天仙般的妹妹,这样你我两家便会更加亲近,不分彼此了。” “兰陵公主美娘见过,确是一个美人胚子,与我玚弟也着实般配。就不知道母亲那边能否同意了。” “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兰陵还小,真要嫁到梁国还需过两年。” “玚弟也还小,现在主要准备明年科考,先让两人定下婚约便可。还是夫君在此事上想的周到。”萧美娘说到动情处,媚媚的转头看了杨二一眼。这勾魂的一眼,顿时勾起了杨二的情欲来。就见杨二低下头轻轻的吻向萧美娘的朱唇。萧美娘也闭着眼体会着自己心爱男人的热吻。 只见马车略微有些晃动起来,好在地上时有不平,掩饰了车中恩爱男女忘我的过激动作------ 接下来的一切都进展的非常顺利,梁王萧岿先是去内务部府衙拜会了提前上班的裴世矩和几位副相,双方就在梁国全境施行大隋新制问题达成了一致,并最终签署了文件。 从内务府出来,萧岿匆匆赶回梁国公府吃了午饭,并花费了半个时辰来准备聘礼。这份聘礼几乎搜刮了府中所有珍稀宝贝,装载了满满一车后,萧岿才带着萧玚往皇宫走去。 早已得到消息的独孤皇太后,又悲又喜。悲的是自己心爱的小女儿即将情定终身,离开自己身边;喜的是为爱女觅得了一个绝佳的夫婿,有了一个最好的归宿,这也让独孤皇太后感到欣慰。 第320章 为定蜀微服返乡 佛坪镇偶遇熊猫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最终两亲家见面是在极度欢喜中进行的,独孤皇太后见到了自己的女婿,也是非常满意,满怀欣喜的答应了萧岿的提亲愿望,收下了萧家送来的定婚彩金。萧岿和萧玚也见到了已经长大的兰陵公主,也对其才貌颇感中意,就连一向挑剔的萧玚也露出了一副灿烂的微笑,显然是非常高兴的。双方男女互换了定情之物后,此桩婚事算是最终定了下来。只是鉴于双方年岁尚小,萧玚也要全心准备科考,最终迎娶过门的日子便定在了一年后的十月。 这桩突如其来定下的婚约,甚至让梁王萧岿觉得其意义大过自己嫁女。若说嫁女自家是被动接受,但这迎娶皇家公主却是自家主动促成的,这无形中更是加深了梁国萧家与大隋皇室的联系,更加与大隋国运紧密相连了。 “呵呵~原来云顶观一清仙师所说的那另一桩大喜事便应在吾儿身上,真乃未卜先知的神仙也!”萧岿在回府的路上想到了来京城前在九峰山云顶观谢洪临别前跟他说的预言,今日果然应验了,不由对谢洪更加敬畏起来。 “三哥,如此看来,我萧家当按照一清仙师的指点行事才行,若是违背了便是有违天意,必然遭受天谴。”萧岌也为三哥萧岿结下的这两门亲事感到高兴,这预示着萧家将拥有更加光明的前途,当然,自己也跟着有享受不尽的好处。为防今后可能出现的意外,不由提醒着自己兄长。 “六弟呀!仙师之言为兄岂敢不听?待回去时当再去云顶观拜谢一清仙师才是。” “三哥所言极是,该去,该去啊!呵呵!”兄弟二人说到高兴处,不由相视而笑。 随着梁国问题的彻底解决,杨二现在可以将目光全部放在最后的一个难题上了,那就是如何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迫使蜀王杨秀主动称臣了。 “看来,朕需要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了。”杨二放下手中的茶盏自言道。 深秋的关中大地,田间到处都是繁忙耕种的人们。冬小麦仍然是这片土地上的主要粮食,尽管空气中已经带有了一丝寒意,但仍可看见不少人光着膀子带着家人一道干的热火朝天,不时传来阵阵笑声,甚至是一些杨二听不懂的高亢的西北秦腔。 通往汉中的官道上人来人往也是热闹异常,稍作观察便能发现来往的客商们脸上都带着满足和欢喜。也许这次外出便是今年的最后一趟买卖了,袋子中沉甸甸的银钱便是辛苦一年带回家给老婆家人的最好礼物。收回看向车外的目光,杨二在心里想着。 这次为微服巡蜀国,杨二可谓是力排众议。好歹说服了朝中几部大员,方得以成行。 在杨二现在脑海中的记忆,自己原本与四弟杨秀的关系是不错的,他不相信自己四弟会反对自己,闹蜀国独立,这其中必然有其他原因。杨二此去蜀中成都正是想寻机私下与四弟见上一面以了解其中原委。当然,他更不相信一奶同胞又与自己关系要好的弟弟会对自己的安全构成威胁。若是能查明具体原因便好对症下药,以不动刀兵为最好。总之,此次入蜀当见机行事。 当然,杨二还有一个私心便是要回到自己穿越前的始发地去看看,家乡汶川估计是无法去的,那里现在肯定还处于未开垦的原始森林。但自己读了三年高中的成都是有必要过去探查一番,至少要过去看看隋朝时期的都江堰还像后世那般模样吗?至少要去隋朝的武侯祠拜一拜诸葛亮,至少要去汉昭烈帝墓去看看,以印证下后世那方土丘下的刘备是否真实存在。对于喜爱历史的杨二来说,现在蜀国都城的成都,一切都充满了神秘感,他迫切希望能在这个时代的成都捕捉到一些后世能看到而熟悉的影子。 这次回乡之旅随行阵容不算小,但也很低调。为了不引起民间和蜀国官方的注意,杨二此行分作了两队,两队车仗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着一个时辰的距离。自己的这队车仗仍然伴作入川商旅,自己仍化身为一富家公子,带队负责一路安排的仍是郑家商队的郑旭。自己身边的护卫仍然是仲坚、左天成、梁师泰、罗士信和伴作师爷的柴绍和书童李二以及侍女阿贝伊及3个丫鬟,当然还少不了杨洋等六名家将跟随在后。因萧美娘是皇后身份只能留在宫中未能随行,此番陪伴在身边负责起居的便是皇妃王黛和兼做保镖的妃子出尘,他这一路作为前队,混在郑家商队中也不觉招摇。后队中自然是有着同样归乡心切的麻叔谋和他的妻子童贞娘及刚出生三个月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以及3名随行伺候的丫鬟。负责麻叔谋一家安保的便是伴作客商随行的大舅哥童环和他手下的6名健壮军汉。 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安排,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皇家军情处的刘文静早已预先调集了汉中及蜀中的军情处精英们于沿途暗中护卫,动用的人手不下上千人。说不定沿途某杨二下榻的客栈外,卖烧饼的老汉和卖脆梨的小伙便是本地军情处的两名密探。 要说不满,便是如同跟屁虫般黏在身边的小李世民了。八岁的他在方方面面均早熟,早熟的像个小大人似的。但就是情商方面还是一个弱智,每日死乞白赖的往杨二的豪车上挤,像个军情处的小探员般看着杨二,成了杨二和两个爱妃之间的巨大电灯泡,他还浑然不觉,成天乐呵呵的看着手中的新书,还不时的问着各种问题。杨二真想一脚将他踹出去,每当这时,王黛和出尘便止不住的笑。 “世民啊!为师出个题目考考你如何?若是答不上来或是答错了你便去后面小伊解的车上看书怎样?” “若是答上来了呢?师傅可有奖励?” “若是答上来了,你要为师怎样都行?” “好,出题吧!师傅。” “嘻嘻~”眼看着自己夫君开始使坏,王黛和出尘二人便掩着嘴直笑,杨二瞪了她二人一眼后,故作笑脸的开始出题了。 “话说树上骑个猴儿,地上一个猴儿,一共几只猴儿?” “师傅这个算术题也太简单了些,一共8只小猴儿。师傅我要你---” “错!”杨二果断的打断了小李二的话,大声说了个错字。把小李世民惊得呆了,对自己来说,如此简单的一道题竟然答错了? “师傅,树上7个猴儿加上地上一个猴儿,不是8个是几个?”小李世民不服气的嘟着嘴辩解着。 “呵呵!为师说的是树上骑着一只猴,没说是7个猴啊!”杨二阴谋得逞,不由怪笑着看着眼前懵逼的小李二。 “啊?是骑了一只猴不是7只猴啊?这---这不算,是师傅没讲清楚。”小李世民开始耍起了无赖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呵呵呵呵---”一旁早笑翻了王黛和出尘了。 “那好!为师再出一题,这回你可要想清楚了,如再答错,就getout~” “师傅什么是格特奥啊?” “嘿嘿~就是格纹~滚!”杨二一脸奸笑的对着小李世民的耳朵说道。 “师傅,弟子一定能答上来的,绝不getout!”小李世民不服气的叫道。 “好!听清了,如果为师和你黛姐姐一块儿掉河里了,你先救谁?快答!不许想!”杨二用手中折扇指着小李世民顿喝着。 “这~这~先救师傅~不,不~先救黛姐姐~不~还是先救师傅~那黛姐姐就~哇呜呜~”小李世民脸涨得通红,语无伦次的说着,最终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急的顿时哭出声来了。 “世民,别听你师傅的,你先救谁都不对。哪有这样出题的?”王黛赶忙过去搂着受了委屈的小李世民安慰着,一边怪责着杨二。 “唉!世民啊!当然是救你黛姐姐了,为师可是熟悉水性的,又不会淹死。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杨二扇着折扇得意的说着。 “师傅,弟子没答上来,愿赌服输,这就到后面车上去。”说着就欲起身。 王黛一把拽过小李世民,随口说道:“世民别走,就坐这儿,哪儿也不去。你师父也答错了。” “啊?”杨二和小李世民同时瞪大眼睛看着王黛,杨二心说,难道这在后世都是一道送命的无解题,他王黛这个古代女子能答上来? “夫君,你好像忘了,妾身在东莱海边上长大的,这水里的功夫好着呢!就是夫君落水了,妾身也能轻松救起的。” “是啊!师傅你也没答上来,呵呵呵~”李世民听了王黛之言后顿时脸色由阴变晴,欢快的笑了起来。 杨二一阵语塞,无话可说,只拿眼来瞪着王黛,心中连叫我好难,我好难啊! 出尘在一旁早笑的花枝乱颤,直捂肚子,眼看就要笑晕过去一般。 马车就是在这欢笑声中,吱吱呀呀的向前行着。 陪同郑旭走在车队前面的柴绍对杨二车中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此时正警惕的看着前方未知的地方问着郑旭。 “郑别驾,前方该是汉中境界了吧?某看这周围景象已不同于关中平原了。” “嗣昌兄说得不错,前方便到了汉中的佛坪镇了,已经进入汉中山区了。”郑旭答道,这条通往汉中重镇南郑城的官道,郑旭以前没少走过。但去蜀国成都的次数却只有过一次,还是从最好走的金牛道入的蜀,这次却要走那更加难行的米仓道,郑旭也是缺少把握的,好在这回身边有了个可以商量的柴绍,这让郑旭心安不少。 “以现有速度,估计至少还需十日才能抵达南郑。今日便在前方佛坪镇住下吧!” “小弟也是这样想的,嗣昌兄可到后面禀报陛下。” “嗯!”说罢,柴绍便勒马往后而去。 来到杨二车驾窗前,柴绍轻声说道:“公子,我等已经进入汉中界了,今日天色渐晚,气温骤降了许多,可在前面佛坪镇住下,明日再行。” “好!今日就住佛坪了,汝去安排便是。” 还未等柴绍答言,就听罗士信标志性的声音传来:“快---快看,山---山上有花---花熊,好---好多只。” 众人随着罗士信的叫声抬眼往一旁的山坡上看去,果然,三只成年花熊和两只幼崽在不远处的山上竹林里悠闲地吃着竹子,一点也不怕山下路上来往的车仗行人。 “师傅,那花熊的样子好可爱啊!要是能在家中饲养一只就好了。”小李世民显然已经被花熊的呆萌样子给吸引住了,不助眼的盯着看。 “花熊?那不就是熊猫吗?这家伙可是不好驯养的,毕竟它也是只熊啊!谁家能养熊玩儿的?”杨二看着那几只熊猫不由说着,心中也在感叹,这在后世的国宝在现在却是满山都是的。 “抓只幼崽回去一定可以的。”小李世民心有不甘的继续说着。 “这东西以竹子为主食,而且只吃这一个地方的竹子,换成其他竹子它是不吃的,极难养活,还是让它在大自然中自由生存吧!也许几百年后就可能灭绝了。”杨二有些伤感的说着,但却丝毫没有要去保护这种可爱动物的想法。 “世民,在远处看看就好,切莫去打捕捉它的想法,这种花熊若是发起性来时极凶猛的,就是这山中的老虎遇见花熊都是绕开的。”出尘补充着。 “是啊!出尘姐姐说的对,这种熊在上古时期便是九黎蚩尤的坐骑,称之为“食铁兽”,乃是神物,这山中猎户就是去猎杀老虎也不会去伤它的。” 听杨二说完,李世民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出尘妹妹,你说这山中有老虎?”杨二从出尘刚才的话语中提到过老虎,猛然想起了后世已经绝迹的华南虎,若是这山中有老虎的话必然就是尚未灭绝的华南虎。 “夫君,这山中多有猛虎,寻常百姓根本不敢擅自上山的。也常有山中恶虎伤人之事。”出尘道。 “好了,都别看了,加快速度在天黑前一定赶到佛坪投宿。”杨二对车窗外叫了一嗓子,然后就听自己车夫“啪”的一声甩鞭响,车速顿觉快了起来。 “唉~不管怎么说这熊猫在后世还存在几百只,尽管最后都是人工繁育得以物种延续,但这华南虎在何时灭绝的都是个迷。看来还是熊猫的命硬啊!”杨二不禁胡思乱想着。 “嗷~~”突然,从山间真的传来了一声虎啸,杨二吓得浑身一抖。 第321章 夜游小镇遇异才 登楼远眺定军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大--大哥,让小弟去--去把那叫--叫山虎给--给抓来,冬天也--也好给大--大哥添件虎--虎皮褥--褥子。”罗士信原本就是山中樵夫出生,常有遇到老虎的经历,他是不怕的,这又听到山中虎啸,不禁有些手痒了。 “算了,赶路要紧。罗子去后面让你麻哥也快点赶上来。”杨二吩咐着,罗士信只得应了一声后,催马往后面而去。 在天完全黑之前,一行人总算进入了佛坪镇。 这佛平镇可算是一处当道而建的热闹集镇了,这里是关中和汉中的交界处,但凡过往商旅都会在这里歇一夜之后再走,往来的商旅们带动了这佛坪镇的繁华。 晚饭杨二是和王黛、出尘在二楼客房中吃的。趁女眷们收拾桌子时,杨二推开半掩着的隔窗向外张望着,欲一览佛坪夜景。 佛坪镇不大,一条不长的街道尽收眼底。夜风吹拂着双颊,在带给杨二凉爽的同时,也随风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喧嚣声。在这喧嚣声中还夹杂着几句诗文和不住的喝彩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挑着“茶”字的大宅门口来往进出的人员颇多,看得出这茶肆在这小镇属于一个热闹去处。也是晚间出门寻找乐子的客商们消遣的地方。 在这偏僻的地方会有什么样人物呢?杨二不觉好奇起来。不如出去走走,到茶肆去看看,杨二突然来了一种去凑凑热闹,打发下时间的想法来。 出得客栈大门,杨二身后跟着特意叫上随行的柴绍和小李世民,随行护卫的只有仲坚一人。4人信步来到不远处的这家茶肆,还未进门,门口的小二便迎了上来,一套寒暄之后,在小二的引领下,杨二一行4人便进入了这家茶肆,并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处围桌而坐。 抬眼看向整个大厅,十余张八仙桌几乎满席了。最是热闹的一班人占据了靠内的两张桌子,看这些人的穿着便知是一帮准备进京的学子。 由文教部颁发的春季科考办法已经行文发往了各州府衙,并基本告知了各自管辖之内的所有学子。这些来自蜀中、汉中的学子们便是进京报名参考的。与这帮学子形成反差的是隔壁几桌明显便是路过佛坪的行脚商人,在这些人中竟然还有两桌胡人,虽然大厅中的光线暗弱,但胡人的特有面孔还是非常醒目的。更何况这几个胡人还在用胡语说着话。 “世民,这一路远行看得多,听的也多,可有感触?”杨二问着小李世民。 “师傅,弟子这一路感受颇多,偶得两句五言绝句,待弟子念与师傅。”显然是听到那桌文士在品茶竞诗,引发了小李世民的诗兴,他也想即兴来上一首。 “好!为师倒要听听是怎样的绝句。” “太液仙舟迥,西园引上才。未晓征车度,鸡鸣关早开。此诗名为《赶考赴京》,请师傅斧正!” “呵呵!好个《赶考赴京》将我朝学子求学艰辛一展无余,又恰应景,也算做的好了。”杨二评价着,一旁的柴绍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会吟个诗有何用场?我朝春季初试选拔的非是会作诗之人,若是诗做的好便能入仕,那某家定能拔得头筹。”隔壁一张桌上传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评价,杨二等人转头看时,原来隔壁桌上一客人正背对众人边吃着几样小菜边喝着小酒。看得出也是一青年学子,只是有些孤僻不合群。 “你也会作诗?我不信。”小李世民有些气愤的跑到这个人的跟前,瞪着这人问道。 “作诗有何难?听着:大道往来客,湮没风尘里。几人能解得,名利甚滋味?城外土馒头,馅草在城里。一人吃一个,莫嫌没滋味。”这人随口念道,念完又夹了一口菜放入嘴中,紧跟着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一时自我感觉良好,美的晃头晃脑起来。 “你这是诗?可有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诗体的小李世民难以相信,这与他学的诗完全不同,不禁连问着。 “这诗名为《做个毬官》,呵呵呵呵~”这人用四川话说出4个字,小李世民竟然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一脸的懵逼看着这人。 “世民,回来。莫去搅臊别个喝酒。”杨二忙叫着李世民。 “这位公子口音中带有几分蜀语,不知是益州何方人士?”也许是到了这个地方距离益州不远,周围人们的笑谈言语中都带有较为浓郁的川音之故,杨二此时说出的话,也多少带着一些蜀地方言的味道,竟被这人给听出来了。 “哦!某姓杨,家中行二,祖居京城,非是益州人士,此番出行只为去成都寻亲访友,这一路听得蜀语多了,便带了些罢了。在下冒昧请问阁下是---”杨二客气的回答着。 “原来是杨二兄弟,在下巴中王梵志。”这人自我介绍道。 “你是王梵志?久仰大名矣!”杨二不由大惊,原来坐在这身边之人便是王梵志?真是难以想象的巧合。这王梵志何许人也?这位可以说是隋唐众多有名诗人中的一个绝对非主流的存在。他的诗不像正规传承诗体的固定格律,而是一种普通人都能一下子听懂的那种“白话诗”,就像刚刚对小李世民念出的那首诗一样,没有华丽的辞藻,随便一个文盲乞丐都能听得懂。只是,这种诗很难被主流诗人认可,也无人记载传扬,流传至后世的作品极少。恰巧从后世来的杨二在一本介绍古诗的书中看到过王梵志的名字和一两首诗作。杨二为何记得?因为在杨二眼中这王梵志的所谓诗作就是古代的“打油诗”,念完之后让人莞尔一笑,而这王梵志便是这种诗体的开山鼻祖了,这样的人物杨二当然是知道的。 “在下很有名吗?为何连在下都不知道?若是有名,在下早该出仕为官了,也不会再往京城跑这一趟了。” “呵呵!先生此去京城准备科考,明年定能荣登金榜的。”杨二恭维的说道。 “杨二兄弟此言乃是宽某之心也!若在巴中在下自诩小有名气,但入得京城便再无一人知晓了,此去京城权当碰碰运气了。” “先生若想在京城创下名号,小弟倒有一法,可轻松让京城上至朝廷大官,下至庶民百姓人人尽知,不知先生愿听否?” “杨二兄弟可有好办法教我。”这王梵志也不再喝他的小酒了,眼睛一亮,忙问着杨二。 杨二起身到他身旁坐下,对着王梵志的耳朵便是一阵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阵才说完。直说的这王梵志哈哈大笑,连声称妙,笑声竟然完全盖过了那两桌只顾喧闹的学子们,引得大厅内所有人将目光扫了过来。 杨二一行随后走出这间茶肆,又慢慢往客栈走去,一路杨二都在极力控制着自己,免得笑出声来。这引得柴绍三人不禁越发好奇,想问又不好问。 “师傅,您跟那怪人都说了什么,好像很神秘的样子,左右没有外人,不妨跟弟子说说。”李世民没柴绍想的那么复杂,遇到不解之处便要问个明白,倒是说出了柴绍想问的问题。 “呵呵!呵呵!回去再说,回去再说。”杨二止不住的笑出了声,忙对仍旧不解的三人说道。他知道,若是不把心中的快乐跟大家分享的话,自己也憋的难受,他们更可能晚上都睡不着觉。 一路笑着,杨二等人回到了客房中,王黛和出尘都还在等这几个外出闲逛的人回来,也都未回屋去睡。这下,看到这4人一起回来了,领头的杨二还止不住的笑着,也觉好奇,忙迎了上来。 “夫君,因何发笑?是在外面找到乐子了么?咋世民却一脸苦相?”王黛上前问道。 “呵呵呵呵--是这样的,方才(此处省略千字)为夫叫他你和茶肆的进京的胡人商量好,到了京城便去热闹处演几场好戏。先让胡人将身上挎得的胡琴到京城最热闹的几处集市去叫卖,卖价1千两纹银。然后为夫让这王梵志伴作买家去买下这胡琴,并说能谈的一手好琴,就说这胡琴乃是天山雪松所制,能在他手中弹奏出天籁之音,引得天女下凡,若是围观者不信,便到东寺勾栏院去听琴。如此,京城必然为之轰动,得到消息的人便会蜂拥至勾栏院听他弹琴,以证传言,一飨耳福。这样,他再把身上的诗集现场吟诵,如此一番,这王梵志便能一夜而红,京城达官显贵、文人骚客、学生士子到寻常百姓都能知道他的名字了。世民,为师这个主意可好?呵呵!” “呵呵呵呵----”小李世民听完尚未反应过来,倒是柴绍和仲坚、王黛、出尘等人全都轰然大笑起来。 “陛--公子,他用此法成名,岂止在京城,恐至天下有名了?只是,他这诗作的也真够---唉!怎么说呢?感觉忒怪了些,恐传的也不是好话。”柴绍说道,就是他也不能接受王梵志的那种所谓的诗。总觉缺乏意境和回味,如同喝下一杯白开水!无味! “此人作诗独成一派,也是难得。不过此人却是有大才的。好了,谜底揭晓了,世民回屋睡觉了。”杨二往外赶着众人。柴绍听了忙拉着小李世民,连同仲坚一道退出了杨二的房间。 三天之后,这一行人便到了南郑城外了,远远便看见身穿便服的弟弟汉王杨谅和薛万春、尚师徒、新文礼几人在城门外搭设的一个简易棚下站着。这是早有军情处的干探将杨二即将微服抵达南郑城的消息报给了杨谅和薛万春等。这些人不敢怠慢了,相约在城外专门搭建的棚子下等候着。远远便看到了杨二的车仗徐徐走来,众人便都迎了上去。 车仗靠近后,杨二从车上搀扶着王黛下车,然后与众人相见。虽是君臣有别,但大家此时都身着便服,为不惊扰来往百姓,杨二便上前阻止了众人的大礼参拜,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杨二一行便随众人一道步行往城里走去。 来到城门前,杨二抬头观望着这座大城,不禁颇有感慨:“本公子这一路自入汉中地界便没见过一座大城,不想这南郑城竟修的如此高大雄伟。虽比京城略逊,但可堪比东都洛阳般了。” “二哥,这南郑城原本便是这样,小弟自来此之后也仅是简单修缮过。自汉朝起便有“得南郑便得汉中”的说法,足见历朝都极为看重此地,故将这城墙修的如此高大雄壮,小弟就请兄长登城楼一望,一览南郑风景。”杨谅轻声说着。 “好!为兄正要登高一望,好好看看这座古城。”杨二说完,便带着众人进到门内,转身顺着一侧的石阶往城楼上走去。 这南郑城墙高足有10丈以上,这在古代就是典型的高大建筑,从城楼上往四周看去,周围山川、河流、房屋、田地、森林净收眼底;空气极度纯净,透着清香。杨二不由深吸了一口,再抬头望天,天空在一片净蓝中镶嵌着朵朵白云,犹如蔚蓝的大海中泛起的片片洁白的浪花。甚至看到了一队从云层中冲出的人字形雁阵,正往南方飞去。可能是这许多时日都是在逼仄马车上渡过,现在突然间眼界开朗,使得杨二心情大好。又见这南郑城选址北靠高山,东临大河,南面却又一马平川,颇合上乘风水格局之说,不禁问道:“这西北山脉可有名?远望并不甚高大,却是云蒸雾罩的如同仙境般。” “二哥,那处山峰便是定军山,此山便是蜀汉丞相诸葛孔明埋身之地,山中建有其庙宇祠堂,今日天好又恰逢诸葛诞辰,故前往拜祭之人颇多,想那云雾便是燃放香蜡钱纸的烟尘吧!”杨谅看着远处的山峦答道。 “哦?那里是定军山。”杨二听了不由一怔,脑海中顿时想起自己熟知的诸葛亮数度北伐,最后因劳累病死五丈原,后葬于定军山的故事。同时,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一句歌颂诸葛亮的千古名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不由一时兴起,脱口将全诗念出: “丞相祠堂何处寻?南郑城北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二哥念得好诗啊!”杨谅一旁听了不禁大声叫好着。 “好!好!好!好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一语道尽诸葛武侯平生憾事,也让后世之人为之唏嘘不已!”小李世民在杨二身前也是大声叫好着,并多加了一句对老师所念诗作的点睛评点,惹得众人全都点头赞叹。出尘更是在身后反复默念了两回,仿佛是要将这首诗牢牢的记住。 第322章 诸葛亮托梦献计 受惊吓床上画图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夫君此诗固然不错,但却有些哀怨,在这城楼观看美景,当吟诵一首咏风物的诗才是。”王黛小声说着。 “是啊!师傅,弟子还想师傅在赋诗一首。”小李世民也摇着杨二的手跟着说道。 “嗣昌兄,你看要不你来一首?”杨二转身看向柴绍,心说我哪有这即兴赋诗的本事,一首杜甫的《蜀相》要不是因那一句脍炙人口的名句,自己也是记不得的,就这样还即兴略作修改之后才念出的。若是在作一首我去抄谁的呀?还是让柴绍先抵挡一阵吧!自己先想想哪首诗比较合适现在来念,但愿脑子里记的唐诗三百首里面有一首可以拿出来应景。 “公子,柴某才疏学浅临机作不得诗,就不在此献丑了吧!”不料柴绍一句话就又把问题推给了杨二,这让他有些骑虎难下了。早知这样不如一首都不念,这B装的要翻车了,杨二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但表面上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之状,做样放眼再次看向城楼四周景色,脑海中紧急搜索着与“登城”二字相关的诗词,突然眼睛一亮,心中暗道:“有了,唐朝杨俊不是有一首《广武怀古》的诗吗?就是那厮闲的没事,跑上城楼去作的,只需略作修改用在此处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啪~”杨二将手中折扇打开,轻轻扇动几下,进入开装B状态,故作突然醒悟状说道:“有了,本公子便在作一首《南郑怀古》吧! 河水城东流,登城望弥惬。海云飞不断,岸草绿相接。 龙门无旧场,武侯有遗堞。扼喉兵易守,扪指计何捷。 天夺项氏谋,卒成汉家业。冢山遥可见,北顾泪盈睫。 呵呵呵呵~好了,下城!”杨二念罢(装完B),大笑着收扇便往城下走去。众人跟在身后这时才传来一阵疯狂的叫好声。 王黛和出尘二女相视一笑,随即紧紧跟在自家夫君身后往城下而去。 “世民,还发什么愣!走啦~”柴绍刚走几步发现身边没了小李世民,回头一看,只见他还在原地站着,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忘了身外的一切一般。 回到南郑府衙,杨二简单的问了一些有关民生和驻军方面的问题后,便到了晚饭时间。这顿晚宴倒是丰盛,在薛万春、尚师徒和新文礼三将的连番敬酒之下,杨二也喝得有了七分醉意,再看这频繁上前敬酒的三将,早已喝的人事不省,睡在桌底去了。 在王黛和出尘二女的搀扶下,杨二睡到了床上,精神的放松使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王黛和出尘也略作收拾后便脱衣在杨二左右躺下睡了。屋外自有梁师泰、左天成、仲坚和罗士信等分班护卫着,丝毫不敢松懈。 夜深了,四周一片漆黑,杨二房中还保留着一盏烛灯未灭,使得房中十分昏暗。也许是有些尿意来袭,杨二醒了,迷迷糊糊中起身下床便要找屋中夜壶。突然一阵阴风从屋中角落吹起,杨二觉得奇怪便转头看去,只见屋角处隐约间走出一道身影来。黑灯瞎火再加上杨二意识尚不清醒,只觉得是个人影但总也看不真此人面目。 “你,你是何人?来见朕所为何事?”杨二迷迷糊糊的问道。 “陛下勿惊,臣乃蜀汉丞相孔明也!今感念陛下为臣赋诗传名之恩,特来觐见陛下。”说完,手握羽扇便对杨二深施一礼。 看到了诸葛亮那标志性的羽毛扇子和他头上的纶巾,杨二虽仍旧看不清他的面目,但也知道这人影正是孔明。迷糊间问道:“原来是卧龙先生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陛下,臣已知陛下此行乃是去往成都欲劝诫蜀王及世家归附朝廷,臣有一策献于陛下,以助陛下收复益州。” “还请先生直言。” “臣当年为报先主三顾,屡次北伐欲重振汉室,但总是功亏于溃,盖其因便是蜀中四大世家相互攻讦,耗损国力。陛下此去蜀中仍将面对蜀中世家望族,非是当今蜀王。若要使蜀中臣服陛下,当剿杀蜀中世家,此乃取稳长久之道;反之,陛下施行新政,蜀中便再无宁日。当采用安抚与兵威共济之策平定蜀中,方能长久。此臣之肺腑之言而!” “先生所言极是!朕此去便有此意,朕意与先生之策暗合。但请先生教我由何处进兵蜀中为最佳?”杨二问罢,一时尿急,见这诸葛亮还无去意,便不再忍了,反正屋内光线是极暗的,便背过身去手拿夜壶凑近肿胀的小d,开闸放水起来。 “陛下,若收益州不必动兵越蜀道,只需交好蜀王手下重臣司录章若水即可,此人自会去说大将芮大年来投陛下。此去成都陛下便正好赶上蜀王纳妃,王妃便是芮大年之女芮莲娘。芮莲娘原与蜀中世家刑寿仪子定国定有婚约,夺妻之恨使得刑定国于蜀王新婚当夜潜入王府将蜀王刺杀。陛下正可借此机会以芮大年之兵剿杀蜀中世家各门,一举可定蜀中---” 还未听完诸葛亮的整套计策,方一听到自己四弟会在新婚之夜被刺身亡,杨二顿时惊得清醒了,只是拿着夜壶的手一松“哐当”一声失手落在地上,正在放水之中的小d一泡尿直射到地上。 “夫君,夫君---快醒醒,怎在床上撒尿了?”王黛正睡得香甜时,突然觉得背后一阵湿热,用手一摸,顿时察觉不妙,翻身而起大叫起来。 出尘也被王黛的叫声惊醒,忙用手拍打着杨二的脸颊。 杨二终于醒了过来,见自己躺在出尘怀中,顿时明白了,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原来是南柯一梦啊!” “夫君,你看你干的好事,多大的人了,还在床上小解,弄的臣妾后背全湿了。”王黛气得大叫着,不断数落着杨二。 “啊?为夫尿床了?”杨二腾的一下一张脸涨的通红,心说,自己从小就没尿过床,怎么长大了还尿床了呢?但随即看到自己身下的那片水汪汪的湿地,再加上自己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尿床工具,忙说着:“都怪酒喝得太多了,还有就是为夫在梦中被惊吓了的缘故,以致有此不慎,求两位妹妹切莫声张出去了。”杨二赶忙起身下床后,脱下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准备去换干的。顺便往墙角处看了看,那里还有梦中诸葛孔明的身影。 “夫君,莫急,这天色已经亮了,让小妹去为夫君打些热水来擦拭了再换衣不迟。”出尘捂着嘴笑着说道,他还从没见过自家世兄如此狼狈过的。 “好,好!还是出尘妹妹想的周到,就说是给为夫打的洗脸水。千万莫惊动了隔壁的麻叔谋。”杨二脱下尿湿的衣裤,光着屁股坐到了桌边的凳子上,竟还有些对自己尿床一事感到怪异。 王黛也没了睡意,脱下被打湿的肚兜和衬裤,也在杨二身边坐下,安慰着杨二道:“夫君从未如此过,可是在梦中梦到了什么吗?夫君~夫君!” 王黛对自己说了什么,杨二完全没听见,这时只见他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的一个东西---夜壶。夜壶倒在地上,那位置岂不正是自己梦中撒尿的地方吗?更古怪的是,地上还有一滩尿迹。 “难道昨夜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昨夜诸葛孔明魂灵真的到此点化我吗?我的四弟真的会在不久后死于世家的刺杀?一股脑的梦中记忆顿时浮了上来,清清楚楚的全都记得。”杨二顿感诡异无比,但很明显的是床上的尿迹已经证明自己根本没有起过床而是就在床上就尿了。而且自己睡在两女中间,若是起床岂能不惊醒睡在身边感官敏锐的女剑侠出尘呢? “夫君你怎么了?”看着杨二一副痴呆的模样,王黛也是吓了一跳,忙摸着他的头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为夫想起了梦中的情境,仿佛就像是真的。你相信吗?昨夜,定军山诸葛孔明的魂灵进入了为夫的梦中,还对为夫说了如何平定益州之事,为为夫献了一策。” “啊?尽有此事。难怪夫君在梦中失禁。等下出尘妹妹回来了,让她为夫君卜算一回便知梦境真假了。” “嗯!为夫也正有此意。黛妹妹别靠的太近了,好难闻的。”见王黛靠自己过近,杨二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自己光着腚,身上还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尿骚的味道。 很快,在二女的服侍下,杨二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换衣的同时,杨二将昨夜的梦境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出尘听。出尘听了也觉怪异,待杨二换装整洁之后,出尘便坐在蒲团垫上双眼微闭,手指撵动,口中念念有词的开始算卜起来。 片刻之后,仿佛出尘已经得到了结果,睁开双眼对杨二和王黛说道:“世兄,小妹已经算过了,昨夜确有定军山诸葛孔明的灵帜来过。皆因世兄诗中那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一语,想那300年前的诸葛亮殚精竭虑为匡扶汉室江山,只可惜时运不济未能完成其在先主刘备身前立下的誓言,人虽死去,但阴魂总是聚于定军山中不散,他要看到汉室江山一统方去投胎转世。现在他已将汉末以来真正实现社稷大统的希望放在了世兄身上了,故此,前来托梦。他梦中所言当为真,世兄可按诸葛之计行事。” 杨二听罢,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因为自己来到大隋便是一场极度的荒谬,再遇上诸如诸葛亮亡灵托梦之事便不觉怪异了。再加上出尘妹妹说的头头是道的,自己便当它是真的。但若真是真的,也意味着自己四弟确实命不久矣了!唉~ “今日便去诸葛墓前扫祭一番,也好言明为夫一统汉家天下之决心,让其魂魄早日去往冥界,早日投胎转世为好。”杨二轻声对二女说道。 “取笔墨来。”杨二对王黛说道。 随即王黛和出尘将杨二需要的笔墨纸砚放在桌上,出尘亲自为他磨墨。 杨二将纸铺开,毛笔上沾满墨汁,挥毫而就两篇祭文。王黛定睛一看,这两篇祭文竟然写的是诸葛亮的前后出师表。 “为夫今日便要在诸葛墓前唱诵焚烧这《前后出师表》以感孔明之心。若此番能收得益州归心,为夫当再次前来拜祭。” 因为突然要亲自前往定军山诸葛墓前拜扫,杨二一行便在南郑城耽搁了三日,待一切事情完毕,休息的也差不多时,因为惦念四弟,杨二便率领大家再次踏上了前往成都的行程。 为了走米仓道入蜀,汉王杨谅还专门为商队请来了两名向导。因南郑城到米仓道入口不远,且都是山地小道,杨二一行便都弃了马车改乘马而行了。 这一行便是10日。一路除了翻山越岭外就是沿着山崖峭壁修建的一条条险要的悬空栈道前行。好在有向导的指引,还走了很长一段的近路,且避开了栈道垮塌的地段,一路顺畅的来到了米仓道南端的尽头城池巴中。这里再去往阆中便都是官道,不再艰险了。 巴中城内的一处客栈内,杨二一行一住便是4天,才总算缓解了穿越米仓道的艰辛。 这天杨二在房中和柴绍、郑旭商议着。 “郑掌柜,这米仓道地图可完善了吗?”按照此行的打算,不光是微服去往成都还要利用这趟远足绘制出一条入蜀的道路图来。这个任务便是交给了经常走南闯北的郑旭。 “公子请看,线路图这几日已经绘制完毕了,但其中太多崖壁栈道,托运物资的骡马因此滑落山涧而死的就有5匹。此路过于艰险了些,不宜用兵啊!”郑旭将图纸摊在桌上说道。可以说这条米仓道入蜀,是他走过的最艰险的一条道路。 “公子,经我等实际走上了这趟,便能得出此路只能用作小股人马突袭之用,大队人马还是不便从此路来。最主要的还是从米仓道一出来便是这巴中城,若是我军从此路过来却被巴中城阻挡,便会进退不得,粮食断难由此道供给。当还是从路况较好的金牛道入蜀为宜。”柴绍补充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师傅,若我军从此路来攻,敌军只需到一险处设卡堵截或是提前焚毁一处栈道,我军便过不来了。若是前后栈道被毁,我军便只有等死了。”小李世民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倒也中肯。虽然一路走来,玩的最嗨的就是他,但头脑中还是装了些正事的,有些主见了。 “嗯!大家说的都不错。世民提到的情况肯定会发生的,就算历经千难万险到了巴中城下,也势必成为强弩之末,根本拿这座城池无办法,我军那时在城外只有饿死。看来还是应该从荆州方向入蜀,虽然路途远点但却是可行之法。杨洋--”杨二说完自己观点,随即叫着屋外的护卫杨洋。 第323章 杨秀抢婚埋祸端 麻叔谋语出惊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主子,有何吩咐?”杨洋出现在大家面前说道。 “放出信鸽回京城,命令中部战区伍云召率17、19两军进驻梁国荆州,准备充分之后不得迟于下月中旬兵发夷陵。18军由李景指挥继续看住南陈,不得擅动。”杨二命令着,此次入蜀,亲随护卫家将杨洋携带了十几只信鸽。这是在京城专门请人训练调教好的,就为传递消息快捷之用。 “是,主子,小的立刻去办。”杨洋应命而去。 “公子,我等要在这里等待伍云召将军率军前来么?”郑旭问道。 “不,一切顺利的话,这两军也需要至少一个月才能抵达夷陵城,我等确是等不得的,明日便前往阆中城,争取早日到达成都。”杨二虽然心里焦急但也没有办法,只是在心中祈祷着四弟的大婚日期不要来的太早。也怪诸葛亮在自己梦中并未说清蜀王杨秀大婚的具体时间,自己只得听天命了,赶得上最好,若是赶不上了也只得作罢,也不想影响自己前去策反章若水和大将芮大年。 成都,蜀王府。 自从在大庙会上偶遇了芮莲娘后,蜀王杨秀便为芮莲娘的美貌所痴迷了。回到府中差人去打听后,方知那美貌小娘竟是蜀国老将军芮大年之女。于是,杨秀便叫来自己的心腹大臣司录章若水商议求娶之事。 “若水先生,本王虽去年已有一后,但却未得一子。前日在文庙庙会之上看中了一个女子,甚是貌美,经打听之后才知那女子乃是将军芮大年爱女芮莲娘,本王知汝与芮将军交厚,欲请先生做媒玉成此事。”杨秀说道。 “回禀王爷,下官与那芮老将军同朝为官多年,私交甚渎,其女莲娘亦是下官看着长大的侄女,今年一十三岁,也确实到了婚嫁之年了,不过~” “不过什么?若水先生请直言无妨。” “不过,芮家与蜀中大户刑寿仪家乃是姻亲关系,据下官所知,这芮老将军在莲娘3岁之时便与刑家之子刑定国订下了娃娃亲,两家由此往来更为亲密。那刑家之子刑定国今年17岁,自小习武,颇有武力。两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下官此去为大王说媒倒是无妨,只恐芮老将军未见的应允啊!” “哦?竟有此事。”杨秀脸色一沉,心中顿觉不快起来。想了想又说道:“他二人既然只有婚约并未正式婚娶,本王便还有机会。汝可去与芮将军说,就言本王欲纳莲娘为侧妃,看他反应如何?” “大王,下官觉得若要芮将军同意婚事也不难,只需许以高官厚禄拉拢即可。” “嗯!本府尚有护国大将军一职空缺,若是本王能纳莲娘为妃,这护国大将军便是他芮大年的了。” “既如此,下官便到芮府试说之。” 出了蜀王府,章若水直奔芮大年府上。也不用门房通传,径直去到內府,找见芮大年。 “若水先生来此何意?”因为两人交好,芮大年此时并未介意章若水不经通报便入府一事,见他来的匆忙,知其有事,招呼其坐下说话。 “芮兄,小弟此来却为一桩好事。”章若水小声对芮大年说着,还看了看门外。 “先生尽可直言。”芮大年见他故作神秘,说话吞吐,不耐烦的说道。 “芮兄,前日庙会之上,大王得见莲娘母女,见莲娘貌美端庄便有纳妃之意,芮兄莫怪若水唐突,实是大王垂爱侄女,特遣若水说亲。” “诶~先生此言差矣!小女早已许配刑家,定有婚约,此事先生亦知,何不为某在大王面前推脱了。”芮大年听了章若水来意,不觉面有愠色。 “芮兄错怪小弟了,小弟已将侄女与刑家公子有婚约一事如实告与大王,怎奈大王执意要纳莲娘,托小弟带话过来,芮兄若是退了刑家婚约,便可作蜀国护国大将军,掌管蜀中兵权。芮兄便为国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小弟这才不辞冒昧,劝兄悔婚。若是和大王结了亲,兄虽不图富贵,但莲娘侄女却得所人哉,也不止埋没了。” 芮大年听了若水这番话,又是喜悦,又是愁闷。喜的是能与蜀王结亲,攀附权贵,得作军中高位。愁的是悔婚确属一桩十分不好的事情,会惹来众人耻笑。章若水看出老友难处,干脆大包大揽便要代芮大年前去刑家退婚。芮大年虽觉为难,但还是点头应允了,章若水便离了芮府,径回蜀王府来见杨秀。 杨秀听了章若水所说后,大喜。便赏了章若水黄金百两,又令取黄金三十两交给章若水,嘱他交给刑家作为退婚的茶礼。章若水便带了王府侍卫12人,携了黄金一路往城北锦鸡山刑家庄园而来。 进了大宅,找见刑家家主刑寿仪,几句客套话之后便奉上黄金言明退婚一事。刑寿仪听了直气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就在这时,从屋中冲出一十六七岁的精壮少年,生得浓眉大眼,剑目一双,奔到近前,将那三十两黄金仍在地上,怒骂道:“想要悔婚,可没那么容易!芮大年献媚蜀王,胆敢悔婚,置我刑家与何地?岂不让我刑家成蜀中世家间的笑柄?蜀王可知我刑定国不是好相与之人?”一边说着便要动手去扯章若水的胸前衣襟。章若水见状,袍袖一挥,门外十二个王府侍卫抽出腰刀冲进屋内。 家主刑寿仪见了,怕动手后不好收场,赶忙喝住定国,一面对章若水说:“章司隶且请息怒,一切由小人做主,遵命便是了。”于是,拉住儿子定国转入内屋,随后取了芮家婚贴交给章若水带回。 章若水见婚贴到手,冷哼一声,也不管刑定国犹如要喷火的眼睛,出得刑家庄园,跨马而去。 回到城中,先到芮大年家中将婚贴交回,芮大年见了只得同意蜀王纳妃一事。章若水这才回返王府报与蜀王杨秀,杨秀大喜,又奖赏财帛给了章若水。同时,令章若水为媒,备了厚礼送往芮府,约定了纳娶吉日。 只不过蜀王杨秀这一时得意,却是为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 从巴中城出发之际,杨二不愿再骑马而雇了马车。这巴中直到阆中的官道倒也平坦,虽是马车也行的不慢。只用了三天便到了嘉陵江边的阆中城了。阆中古城在后世的四川也是相当有名的,杨二曾在初中暑假时和小伙伴们到阆中古城游玩过,这次再来此地也算是故地重游了。印象中的阆中古城是很深刻的,特别是有两处处景点杨二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他想要确认下是否和后世印象中的一样。 “师傅,这阆中城与其他城池有何区别?为何要在此逗留,不如继续赶路为好。”小李世民不解的说道,在他或者其他人眼中这阆中城无非是一座贫穷的一般江边小城罢了,并无可留恋之处。 “夫君,可是要去城中拜谒汉桓侯祠?”王黛问道。 “是啊!这桓侯祠是一定要去看看的,虽然张飞为夫并不喜欢。但这阆中城可不止这一处可去,至少还有两处景点可以去看看。” “师傅,晋之陈寿的《三国志》弟子看的少,也不知这汉末三国如何纷争的,倒是知道这蜀汉五虎将的名字。” “也好!反正你也赖在车上不走,为师接下来在路上就给你讲讲这汉末最精彩的三国演义吧!那可比《三国志》的记载精彩的多。” 说着话,一行人便转到了处于阆中正街之中的“汉桓侯祠”大门口。就见此时的“汉桓侯祠”大门景象正如同后世自己见到的那般,并无太大差别,不由感叹后世千年里人们对这处汉朝古迹保存的重视。目的达到,因杨二对张飞并不像对关公那般尊崇,故仍和后世一样只在门口逗留了片刻,虽然此时并无售卖门票一说,但杨二始终还是不愿进去。见杨二没有进去观摩之意,众人也都不提进去拜谒张飞的话题。 兜转了一圈之后,众人一路打听信步前往江边的望江阁,这望江阁应该就是今后的滕王阁吧!杨二也不在乎。记得后世杨二到江边半山的滕王阁上看景之时可是爬了很长一段台阶的,当时把自己累得像狗一样,所以对滕王阁前的那段坡度很大的台阶如记忆犹新。这回再去,他便是要印证下这1400年前的滕王阁是否真有这百米长的台阶。 果然,当再次看到眼前仍旧是自己见过的那百多米的台阶后,杨二便再没了往上爬的勇气了,不想再次遭罪了。 “夫君,为何到了却不前了?”王黛游兴正浓见杨二在山脚下停了下来便问道。 “这向上的台阶犹如登天一般不见头,为夫便不上去了,你等若有意便可自去攀爬一番,上面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为夫只在下面茶铺喝茶坐等你等便是了。” “师傅,这怎么行?哪有师傅不去弟子去的道理?师傅若不去,弟子也就不去了,只在这里陪师傅便了。”李世民嘟囔着,在他眼里这四周苍松翠柏的倒是一处极为幽静的地方,况且凭着杨二口中说起的“滕王阁”三字便非常吸引人上去看看。 “世兄,若是不想抬步,可让仲坚背世兄上去,并不是难事的。”出尘建议道。 “是啊!世兄,小弟随便可将世兄背上顶峰的,若是背不动了,不是还有罗士信吗?” 拗不过众人的劝解,杨二只得迈步往上爬去,众人也围绕在身边不紧不慢的向上走着。 “兄弟,你可想好了,这滕王阁属于阆中城的最高点,上去了可俯瞰阆中全城还可欣赏嘉陵江风光,少不得又要让你作诗的,趁早想想抄那个诗人的诗吧!”麻叔谋见众人只顾埋头往上攀登,并未注意杨二时,靠在杨二身边小声提醒着他。 “对啊!艹,该坚持不上去的,这下再想不上去也是不行了。”杨二小声说着。随即向上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逐渐脱离了大队。 “世兄,还是到小弟背上来吧!”这时,仲坚来到杨二身边说道,他以为杨二已经力竭爬不动了。 “去,去,去。什么爬不动了,就算爬不动也不上你的背,像什么样子?传出去哥还要脸不?”杨二没好气的对仲坚说着。 就在杨二犹豫不定时,已经冲上顶的小李世民却对着下面大叫起来,“师傅,你又骗人,这里哪有什么高大的滕王阁啊?就是一个小破亭子。” “嗯?”杨二听在耳里,不禁一惊,顿时想到,这后世自己去过的雄伟的滕王阁很有可能现在根本就还没有建造。想通此一节,心中的压力顿减。没了滕王阁那文人骚客们聚会的地方,便不会见景生情又让作诗了。 没了压力,脚步也轻松不少,拉着罗士信的衣服,在罗士信的拖拽之下,总算登上了最高峰。果然这里除了一个写着望江阁牌匾的小亭子之外便是一片低矮的建筑物,并无多少可观光的地方。更没有自己见过的后世那巍峨雄壮的一座高大阁楼。滕王阁是什么时候建的呢?应该是唐朝,但是谁建造的呢?杨二一时无解。 好在在这峰顶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什么都没有,至少在这里可以放眼看向下方的阆中城全景和城边围绕而过像一条丝带般的嘉陵江。倒也不是白上来一趟。 “师傅,此情此景可有诗作?” “去~干脆你当师父好了,没看师傅气都喘不上来了吗?还此情此景呢?”杨二坐在台阶上喘着气,见果然又是这不肖之徒要看自己出洋相,不禁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师傅你~世民不跟你玩了,我找姐夫去。”小李世民被怼,顿时撅起了嘴,不满的说道。随后不理杨二了,跑向一旁正在和郑旭观景聊天的柴绍那里。 “夫君,你可真是的,世民心性纯良,何必如此对他?”王黛见状也不满的对杨二说道。 逛了一大圈后,麻叔谋看杨二身边无人了便又到了杨二身边,表情极度怪异的挤着眼小声说道:“兄弟,我看见你嫂子了?” “切~她不就在那边吗?身边丫鬟还抱着你那白胖的儿子。”杨二一边看向不远处的童贞娘和出尘等女眷一边没好气的回应着麻叔谋。 “不是贞娘,是唐妃然!” (若是没看本书现代部分的,可回头去看看。唐妃然是麻叔谋未穿越前的未婚妻,当时正和麻哥在隔壁房间啪啪,突遇汶川地震。麻哥醒过来时身边却没了唐妃然,也不知她是死是活,这个“活”是指有没有也穿越到隋朝来。) 第324章 蜀道难行添烦恼 托梦预言太纠结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啊!!!!”杨二一听唐妃然的名字顿时惊得头皮都乍了起来。 “她在哪里?带我去看。”杨二精神随之巨振,疲惫之状顿失。 “别一惊一乍的,淡定!跟我来。”麻叔谋示意杨二不要过份激动,免得引起旁人的注意。然后,用眼示意了一下,杨二忙紧跟在后随他而去。 “在哪里?这周围没人啊!”杨二不解的跟着走了几步问道。 “到了,你过来看,这是什么?”麻叔谋带着杨二来到了那个小亭子中间,麻叔谋用手指着亭子的一根亭柱下方说道。 杨二低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差点叫出声来。原来亭柱下方赫然刻着在后世看来极为普通的十几个简体大字“唐妃然到此一游❤开皇四年八月中秋” “兄弟,你看会不会是这个时代重名的人刻的?”麻叔谋小声问着。 “不可能!你看这不是简化字吗?不是这个时代的字体,还有后面那个❤的图案,这绝对就是嫂子唐妃然写的,很明显她也穿越过来了,只不过我们三个穿越到了不同的地方,而你附身在一个短命樵夫身上,小弟替换了被烟熏死的杨广,不知她现在是什么出生?她要么就在阆中城,要么就是经过这里和我们一样上来看看,顺便在这里习惯性的刻下了这一行字。再说,古代人不会这么无聊刻谁谁谁到此一游的。”杨二解释着,心中非常肯定在穿越前正和麻叔谋在隔壁房间啪啪的唐妃然也过来了。只是,还不知她流落到了哪里,是什么身份。 “既然这样,兄弟,哥哥我便不陪你去成都玩了,我要在阆中城好好找找,就算将这古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妃然。”麻叔谋坚定的说着。 “也好!小弟此去成都还有重要的事情办,没法在这里久留,麻哥你就和贞娘、童环他们在这多住几日,好好找找。若是找不到便说明她也是路过这里,你便到成都与小弟汇合。估计她在成都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好!就这么办了。广弟你到了成都也多留意下。” 二人商议完后,再次走向已经在等候他们的众人。从面上看,丝毫看不出二人刚刚遭受的内心震撼,仍旧是一副微笑的样子。 “夫君,方才同麻哥在嘀咕啥呀!神神秘秘的。”在往回走的路上,王黛小声问着杨二。 “哦~没说啥,麻哥说这阆中城不错,他想一家人在此多逗留几日,为夫便答应了。” “这里确是不错,臣妾都想多玩几天呢!” “那可不行!为夫这趟可不是来玩的,是到成都有正事要办的。明天一早便要出发去往梓潼城了。” 离开阆中城已经两天了,估计还有至少两天才能到达梓潼。 这一段蜀中之旅,杨二对蜀地交通不便的感觉尤甚于中原地区,这让杨二时常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他在想着全国的地形,以及如何打破地形的局限而有效的管控全国。对于这时的大隋而言,最难的不是华北、华东和华南而是自己现在所处的西南地区,包括几乎用现在的手段根本无法顾及的西藏高原。放在1400年的后世一道秦岭便将中国南北分隔开来,从成都到西安的路上快捷交通很长时间都是靠着一条宝成铁路,而后世也是投入了很大国力才最终建成。现在的生产力和技术是根本不敢想的。交通不便,这个国家该怎样管理呢?就算自己这回收复了蜀国又能怎样呢?四川这个盆地四周全是高山,唯一可以较为便捷的进出处便是川东的重庆,现在的渝州经长江水路入川。川人就是到了近代民国时期出川的方式也都选择三峡水路。从现在的条件看,现实点就是要加大开发这条进出川的黄金水道建设,除此之外,没有办法,特别是没有好的打造陆上交通的办法。哪通往西藏和云贵地区的交通又将如何改善呢?想到这两地,杨二便想到了火车不断钻洞的成昆铁路,和自己在火车上看到外面的连绵起伏的大山。还有根本难以想象的成都至拉萨的318国道的艰险。云贵相对还好些,从东部各省或是从海上都有办法进入管理,但这空气稀薄的西藏高原细细想来还真如同一块鸡肋般,给人毫无用处的感觉。就是后世21世纪,这西藏仍然靠着中央的财政补贴过活,反哺中央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自己要不要将西藏纳入大隋疆域呢?唐、元、清三朝倒是将其收入版图,实际呢?确是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般的存在。 杨二此时完全陷入了一种神游太虚的状态了,闭着眼睛任由马车的晃荡全然不知。 还有异国异族人口的归化问题,从后世的经验看,为归化更多的异族人口当把方向放在西南,西南地区的中南半岛诸国不仅人口众多,而且靠海,不但容易出兵去征服,而且也好管理。土地肥沃,资源丰富。一切都很完美,要说唯一不足的便是那个地方的人口似乎质量差点,又黑又小的,需要迁入大量汉民过去用于改善人口的基因才行。南海周边现在仍属蛮荒之地,还没有国家形态的出现,这些无主之地是自己来到这个朝代必须占有的。一定要把南海变成自己国家的内海。如此看来,今后的陆军要再度缩编,而必须建成一支强大无比的海军。而这好像是自己现在的强项。想到这里,杨二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军队和子民登陆了这些周边岛国了。 “师傅,您坐着也能睡啊!睡好了没有啊?”看到杨二脸上露出了笑容,身边一直不敢说话的李世民认为自己师傅睡醒了,便小声叫着。 杨二将思绪从太空神游中收回,长舒一口气,半睁开眼睛小声问道:“世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到了哪里了?” “师傅,从午后到现在您一直在沉睡,现在都到申时三刻日头都偏西了。世民也不知现在到了哪里了。” “夫君,听同路的蜀中客商说,前面不远便是木兰小镇了。郑掌柜的已吩咐了,去那小镇住宿。”王黛轻声答道。 “唉!这马车真慢啊!窗外景象也是千篇一律的没甚看头,这时间真难打发啊!”杨二撩起窗帘看向外面不禁说道。 “师傅,不如接着昨天的继续讲那三国的故事吧!昨天才讲到桃园结义这节。” “唉!为师不想讲了,一部三国好长呢!讲着累人。还是为师来考考你的治国策论吧!” “啊?师傅您是皇上,弟子今后充其量也就是个朝廷官僚或是地方长官罢了,学那治国之道何用?” “也行,那为师现在就当你是这益州的刺史,替朕掌管这一方之地。你来说说当先作何发展?” “师傅,若是弟子来管蜀地事宜,当先将汉中入蜀的栈道好生修理一番。以便蜀中百姓出入蜀地更为便捷。” “嗯!不错,然后呢?” “然后~然后鼓励农耕,多产粮食,让百姓富裕。然后~然后~”小李世民抠着头发,“然后”半天就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了。 “世民,能说到这两点已属不易了。修栈道无非是方便商旅往来蜀地,以便发展经济;鼓励农耕则是让百姓自给自足,安居乐业,这些都不错。但具体实施可不像说的那么简单,单说这修缮栈道亦属极为不易了。但栈道就算修的再好,其用于对外通商效率也很低,毕竟能载货的马车无法从栈道通行。栈道可用,但却非蜀中发展的关键。” “那师傅,蜀地自古闭塞,交通不便,几乎与外界断绝往来,如何才能改变现状呢?” “蜀地特产为蜀绣,若是将蜀绣贩运至中原便能卖上个好价钱;蜀地有先秦李冰父子修建的江堰水利工程,使得蜀地物产丰富,有天府之国的美誉。蜀地每年产出的粮食多的吃不完,需要外销,这就需要一条比栈道更好的通路出蜀运往关中、汉中或是中原江南。为师看不如发展蜀中水运,来时经过的阆中城,便可建成一个水码头,一条运粮船或是商船便可经嘉陵江一路往南进入川江水系,再由川江进夔门入三峡直接到荆州,到了荆州便可以选择登岸去往中原、岭南,也可继续沿江而下直到建康。如此却不比你的栈道出行便捷高效?” “师傅,弟子知道了,这和您打造运河漕运是一个道理。” “是啊!蜀地境内江河颇多,从西至东分别便有岷江、沱江、嘉陵江、渠江四大河流均由北至南汇入川江,只要将这四条主干水道运作的好了,便可解决蜀地交通不便,发展闭塞的问题。” “好!公子发展蜀地之策实在是高明。若汉末蜀汉丞相诸葛亮用此法,也不至于被魏国所灭了。”突然从车船外传来了柴绍叫好的声音。 “嗣昌兄,过奖了。小弟也就是纸上谈兵罢了,若要具体实施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首先就要建设很多码头城镇,还要广筑道路以便将码头城镇同内地城镇相连接。除此之外,还要发展蜀地本地特色的产业,毕竟有了可以外销变现的好东西后,这条水道才能被充分利用起来。因此,与之关联的事情还有很多要做。若是嗣昌兄有把握做好,不妨请命来蜀地就任我大隋益州首任刺史。” “这~这恐怕不可。现在的蜀地乃是公子之弟蜀王在掌管的呀!何来益州刺史一说?” “嗣昌此言差矣!若是小弟说的不错,我那四弟恐怕命不久矣!如此正好,在蜀地施行新政,施行益州刺史制,受中央直接管辖,不再是谁的封国了。” “公子,若真如此?绍愿接下这益州刺史一职,在全州境内施行新制,发展农工商,修建道路码头,充分利用境内水道寻求对外发展。” “好!先这么说定了。这益州可是天府之国啊!好山好水,人杰地灵,发展的好时绝对能富可敌国。” “呵呵呵~”伴随着众人的欢笑声,一行车仗不经意间便到了木兰小镇了。 已经深入蜀地了,还没有得到蜀王即将纳妃的消息,这让杨二感到心安不少。大概率那诸葛托梦所言是真的,自己四弟的安危让杨二始终忧心。就算自己此行最终目的是要让四弟交出蜀国大权,从此做一个闲散王爷,就像活的异常滋润的小弟汉王杨谅那样。毕竟名义上还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杨二也不希望四弟短命,总希望能赶得上他的婚礼,从而将他救下。但说实话,若是杨秀因此死去,对自己收复蜀国的大业还好进展的多。今后交给柴绍治理蜀国时,他也能少些掣肘。这种是救还是不救的矛盾这几天一直令杨二心生苦恼。 “也不知麻哥在阆中找到唐妃然没有?以唐妃然的容貌在这隋朝也算是上乘的了,该不会像所有穿越剧中女主那样被某个王爷给看上了吧?”杨二胡思乱想着。 “夫君,这一路都少言寡语的,是否有心事?”看出杨二独自焦虑的出尘问道。 “是啊!为夫却有焦虑之事,处于两难之中,难以抉择。” “可是还在为诸葛托梦之事?” “嗯!按照诸葛之策,有个前提便是为夫的四弟被蜀中世家子弟刺杀而亡,为夫方能借蜀中之兵剿灭蜀中世家贵族阶层。但为夫不忍见四弟身死啊!有意阻止悲剧发生,但一时又无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蜀中世家集团。这让为夫踌躇不已。” “夫君,蜀王身死乃是天意所为,何苦夫君要逆天意而为呢?一切皆是因果,不如顺其自然吧!” “唉!都怪黛妹妹那晚将为夫从梦中叫醒,为夫还未听完诸葛在梦中对为夫所言,要是未醒,为夫便在梦中向他讨教一个解法,好叫四弟有惊无险也好。”杨二想起了,那晚梦中诸葛亮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未及说,自己便被王黛的惊叫声给吵醒了,不觉遗憾起来。 “夫君,小妹还是那句话,这一切都是天意,莫可改变。”出尘挽着杨二的手臂小声劝解着,他不想看到一个成天心事重重的丈夫。 第325章 阿拉伯数字登场 柴绍忧蜀中人荒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也罢!那就让天意决定一切吧!为夫真是庸人自扰了,呵呵!”杨二似乎也想通了,若是四弟身亡能换来蜀地的归附和发展,那四弟的死便是有价值的。自己又何必去多想呢? “师傅,黛姐姐给世民留的这几道珠算题也太难了些,几时才能用到4位数的乘除啊!”这时,小李世民从外间跑了进来,向杨二诉苦道。 自小李世民拜自己为师之后,诸如珠算之类的基础算学便由王黛代教,刀马功夫也让小李世民跟着仲坚和出尘二人学习,儒学这块还是柴绍在管,自己只管在他最感兴趣的治国理念上对他进行调教。现在,作业难做,小李世民跑到自己这里来叫苦了。 “嗯~把黛姐姐留的作业拿给为师看。” “这里,给~师傅。”说着小李世民将手中的小册子递到杨二手中。 杨二翻开来一看,顿时笑了起来。原来,王黛给他留的珠算作业全是4位数的乘除题,而且中间夹杂着加减等,每道题都是一串串的大写的数字汉字,极不好认也不好念。杨二见了,心想有必要引入阿拉伯数字和运算符号了,否则,这算学将不好普及,不可能都用数字汉字来学的。 “世民,去把黛姐姐和你姐夫、郑掌柜叫来这里,为师有事跟他们说。”杨二觉得现在学习阿拉伯数字最好的一匹学生便是这几人加上出尘了,决定先从身边的这几人教起。 很快,在小李世民的带领下,这几个学员便都到了杨二房间。正不知为何事呢? 见众人到齐,杨二便将小李世民的作业本交给这几人传看。王黛看了自己给李世民出的这几道题不觉有异,于是奇怪的看着杨二问道:“夫君,这时妾身给世民留的珠算作业,这有何不妥吗?” “不是出的题不妥,而是所有数字均用汉字表述这显得很不直观,也难以记住。这需要换一种符号来表示数字。” “公子,我华夏民族自有数字汉字以来便是这样书写的,各家管家师爷账本中也都是如此书写的,也不觉不妥啊?”跟账务打交道最多的郑旭说道。 “妥与不妥,待本公子教你们另一种计数之法后在作定夺。”说完,杨二拿起笔在早已铺开的一张白纸上迅速的写下了一串从0~9的阿拉伯数字,同时在下方对应的写上了数字汉字。 “诸位,生活中的所有数字无非是这10个数字的组合,若是用上面的这10个简单的符号来替代复杂的数字汉字的话,岂不更容易识读和记忆?就是书写之时速度也极快捷,本公子决定在我大隋算学一科中普及这种符号数字。世民你来将作业本上的这几道题全部用这些数字符号替换过来看看。”杨二也不管仍一脸震惊的柴绍和郑旭二人,对着李世民吩咐道。王黛这时也过来帮着李世民来将复杂的汉字算数题换成数字符号。 因为过于简单,很快,二人便完成了几道题的替换。 “师傅,换完了,您看看是不是这样?感觉确实比汉字数字好看好记,而且简捷的多。”李世民高兴的说着,将作业本交给杨二手中。 “嗯!替换的不错,来嗣昌、郑掌柜你们也来比较一番。只需简单记忆便能记住这10个数字符号了,以后都以这种数字来替代汉字数字的书写。” “公子,这好像确实很简捷啊!这些数字虽然怪异但却很好书写和记忆。若是能完全替换自古以来的数字计数写法,便是开天壁地的变革啊!”郑旭也变得兴奋起来,说实话,他们这些传统经商世家,早已觉得用汉字数字计数多有不便,但却不知如何改进。现在突然一种好方法呈现在眼前了,这让常与数字打交道的郑旭如何不喜。 “世民,快用算盘演算一番,看看感觉怎样?”柴绍两眼放光忙对还在沾沾自喜的李世民说道。 “好!”小李世民答应一声,忙拿过一把算盘来,口中边念着数字,两只小手熟练的拨动着算珠,一边的王黛也在另一把算盘上作着同样的演算,只是没有像李世民那样嘴巴不停的念着数,甚至还不断的念着珠算口诀。 很快,两人都把这几道题给算完了,对比的结果竟完全一样。这也说明两人珠算的过程相同,算出的答案也相同,都是正确的。 看着两人的惊人速度,先是郑旭惊得呆了。因为就算他能熟练使用算盘的也不敢说能这么快就将这几道极难的题给算完,因为汉字数字毕竟过于抽向了些,不似那一串新的数字组合来的直观易记。 “公子真神人也!若是让我朝学童直接使用这数字符号记载数字的话,将大大提高我朝学童的算数能力。”柴绍不禁叫好着。 “好了,今后从世民开始,算学都采用这种数字符号来计算。若是还记不住,你等可抄录一份回去,也让身边的人都来学习使用新数字。” “是,我郑家商队此行30余人,也都是我郑家的精英,普及此计数法,当从我郑家开始。”郑旭激动的说着,顺手提笔将桌案上的那串数字给记录了下来。只是初写这10个数字,仍显得极为别扭,写的歪歪扭扭的,如同画在白纸上的一串符号。 “等等,还是本公子重新为你等写一份去。”看着郑旭写的歪歪扭扭的数字,杨二眉头一皱,这怎么行?自己都写的鬼画符似的,还怎么去教那些学生。还是自己动手写几份规范的吧! “多谢公子赐字了!我等下来当好生临摹写熟才是。”不光郑旭拿走了一份,就连柴绍也跟着领了一份去。小李世民聪明伶俐的,早已学会了这几个数字了,现在正吵着让王黛再给他用数字符号出几道珠算题呢! “世兄,就凭你发明的这组数字符号,便可在我道教之中称作一代宗师了,远非常人可比。”出尘由衷的说道,也是一脸欣喜。在有外人在场时,她还是习惯性的称呼杨二为世兄,若和王黛一样称杨二为夫君的话,她还有些说不出口。 “嘿嘿嘿嘿~这宗师为夫不敢当呀!只觉这样更加方便罢了。”杨二有些受宠若惊的答道。心说,就这后世幼儿园的东西拿到这里来用,自己便成了宗师了,岂不太过可笑了些?对了,若是将孩童学子启蒙用的汉语拼音使将出来那不被称为“圣人”了。 随后一路之上,一行人便再无枯燥感了,就连杨洋手下的几个亲随家将们也开始暗自学习数字了。李世民在车上算学的兴趣更大了,缠住王黛不停的让他出题,作对了便大声欢笑着。郑旭更是抽空在车上一路将各项支出和收入等全部换算成了阿拉伯数字来记载了。一到晚上便用算盘来算出本日的开销,效率明显快于以往,这让他兴奋不已。 这一日便到了元山镇,距离梓潼也就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成都已经越来越近了。 “公子,这一路走来咋越是临近成都这百姓越少了,田间多有荒地。”柴绍在车窗外对杨二说着。 “蜀中原本人口就少,加上闭塞,外来流民都不易进来,可惜了这大好的田地啊!”杨二不无感叹的说道。 “越是往南行,地势就越加平坦,若是将平坦之地全部开拓,便可轻易得良田无数,是可惜了。” “蜀中闭塞,道路不通,就算田中所产再多,吃不完也卖不出。是故蜀中世家也不愿多垦田。唉!嗣昌兄若是日后主政蜀中,这人口便是一个大问题。”杨二知道,从3百年前的汉末纷争到东西两晋的大乱再到五胡乱华南北朝,导致汉族人口大减,蜀中也不例外,损失人口也颇重,一直到这隋初都没缓过劲来。现在的蜀中便是地广人稀的场景,而且荒废的多是良田,现在的蜀中还远未到天府之国的地步,这将是今后柴绍治蜀的首先要面对的问题。 “公子,可否从汉中或是荆州一带迁民入蜀?以解蜀中民荒。” “唉!现在到处都少人啊!荆州以南尚且有更多良田需要开垦,他那边哪有多余的人口来填蜀中?汉中情况更甚。” “那如何解决?还请公子指教于某。” “快到成都了,过了梓潼便是广汉了,那成都可是一大片平原啊!蜀中百姓多集中与这片富饶的平原之地。若想解决蜀中人口问题,可使成都平原周边高山之中的各个蛮族部落下山,成都之南的犍为郡便有大量南蛮异族,可以土地换取他们下山耕种,同时辅以汉蛮通婚,使其尽快归化。这不失为一条解决人口之策。” “公子所说的南蛮部落,可是蜀汉诸葛丞相征服的蛮王孟获后人?” “正是!往南山中有众多的南蛮部落人口,往西不远便是羌族群居的部落,往北还有吐蕃人部落。要想把蜀中治理好,关键还在于如何融合各族百姓。当然,也可往东迁巴东百姓入蜀。” 柴绍听了,不住点头沉思着。自从前日杨二有意将他派驻蜀中任刺史,柴绍便提前进入了角色之中,这一路都在杨二身边伴行以便随时讨教。今天提到了人口问题,这让柴绍顿感肩上担子着实不轻。杨二口中提及的三处蛮族,哪一个都不是好解决的,哪一个都需要很长时间来进行融合。这些都需要今后自己来想办法。 “嗣昌兄也无需担忧过甚,南蛮孟获后裔现在应该并不排斥我汉人,只需派出特使到牂牁面见南蛮王商谈即可,许以优厚条件,南蛮这一只自会下山。而西面的羌族部落不同于吐谷浑羌人,这些蜀中的羌人并不野蛮,原来便是汉羌混居,许以平原良田耕种,羌人必然东迁而来。只有西北部的吐蕃一脉,未曾开化,甚是野蛮,却是不得不防,当徐图之。其实,只要水道畅通,经济繁荣了,不管是蛮族下山还是中原百姓前往蜀中定居便都不是问题了。” “多谢,公子!柴某知道怎么去做了。”柴绍经杨二这样一通点拨之后,也逐渐明白了今后自己治蜀的方向了,心情顿觉开朗起来。 “姐夫还要多办些学堂,多招收些异族子弟入学,这样他们长大了自然会融入我汉家的。”小李世民插言着。 “呵呵!世民所言正是,我大汉文化传承千年,蛮族孩童若是从小学习,长大之后便自然会融入我华夏民族。”杨二听了李世民的补充后不由笑了。 窗外骑马并行的柴绍听了也频频点头,心说,这让异族孩童习学我汉家文化,不失为一条循序渐进的融合之法。最多两代之后,便能彻底解决蜀中缺人的顽疾。 “公子,梓潼就要到了。到了梓潼城内便能打听到成都蜀王的消息了。”郑旭回马来到杨二车仗前报道。 “好!天色尚早,今晚便进城住下。郑掌柜进城安顿好之后便安排手下去城中各处打探蜀王近期消息。” “是,公子。” 进入梓潼城时,已是到了掌灯时分了。街道两侧的店铺都已打烊,只剩下客栈和酒肆的大门挂着明亮的灯笼,还敞开着迎接来往的客商。 当住下和晚餐过后,整个梓潼城已然进入梦乡般万籁俱静。打探蜀王杨秀消息的事情只有等明日天明之后再说了。 “世民,夜深了,快回屋睡了,明日还要早起练功。” “师傅,稍等。世民这就弄完了。好了,总算是大功告成了,请师傅过目。” 杨二接过李世民手中的几页写满符号和文字的书稿便看,一边看杨二脸上一边露出了笑容,不住的点头称道着,这让等候表杨的小李世民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 “世民果然聪明,这才两天时间,便真的编好了《珠算术法》,而且浅显易懂,当可作为6岁孩童算学启蒙课本。先放在为师这里,让为师在略作修订之后,便可回京刊印下发了。有此启蒙课本,我朝10岁孩童便能精通算学,世民当功不可没啊!”杨二不吝夸赞道。 “师傅,弟子不敢贪功,全仗师傅这两天在车上对弟子的教导。再说,这什么“阿拉伯数字”也是出自师傅之手,师傅当为首功,弟子次之。” “好了,别谦虚了。快起睡了,明日早起还要练剑呢!”杨二轻轻拍着李世民的脑袋说道。 “那师傅弟子去了。对了,还请黛姐姐为世民誊抄一份,世民的字着实难看了些。”说完,李世民作了怪脸,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杨二的房间。 第326章 选定吉日强纳妃 士族不满欲反制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躺在床上的杨二今晚有些难以入眠,越是临近成都要见到自己四弟了,便更是睡不着。在自己的脑海中还保存着小的时候自己和四弟一块学习和玩耍的记忆,四弟清秀的脸颊时常出现在眼前。难道真的看着才14岁的弟弟死去不管吗?杨二始终无法完全说服自己。明天郑旭打探回来的消息会是什么?会是四弟纳嫔妃当夜遇刺身亡的消息吗?但愿不是吧! “夫君,怎么还没睡?”王黛在身边见他辗转反侧一直不消停,便轻声问道。 “唉!为夫还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纠结过。” “夫君,尽管放心,小妹今日在车上就算过吉日,最近的吉日都在十日之后,十日之内都不宜婚娶的,从这里赶到成都蜀王府十日足够了。”出尘在一边宽慰着杨二。 “这就好,不管怎样,为夫还是想先见见四弟才好。” 作为蜀国北面的重要门户梓潼来说,这里始终保持着与蜀国国都成都的密切联系。往往成都发生的事情都会在几天之后传到梓潼城,这里面也包括宫廷内部的争斗和世家贵族之间的纠纷等。郑家商队每到一个重要城镇,都需郑旭作为掌柜前往官府拜会当地行政长官。因郑家势大,且是作为当朝皇家商队的存在,这使得所经过的大小城镇地方官员都不敢为难和轻慢郑家商队。 而今天到访梓潼府衙的是郑家的少掌柜郑旭原本便有商务部别驾从事的官身,这已经大过梓潼府衙的郡守了。因此,对于郑旭的到来,梓潼郡守给予了高度的接待,并应其要求回答了近期发生在国都成都的所有事情。最后,当郑旭觉得拜访目的达到再无话可说后,就按常规为梓潼郡守奉上了百两关系纹银后退出了府衙。 “公子,下官从府衙回来,已经探得成都发生的各种事情。” “郑掌柜,其他的都无需说,只讲蜀王有关的事情来听。” “是,公子。下官已探得蜀王杨秀将在下月初十纳娶将军芮大年之女为偏妃,蜀王纳妃行文已发至蜀中各州府。届时,州府郡守都将前往成都恭贺。” “哦?果然如此!”郑旭带回的这个消息果然印证了梦中诸葛亮之言,这让杨二多少还是有些惊异。 “公子,蜀王纳妃嫔在蜀中各州府郡守处并无非议,只是惹得蜀中世家贵族多有不满,特别是蜀中大户刑家。说是芮大年之女原本与刑家有婚约的,蜀王杨秀窥得芮大年之女美色便从中作梗,强拆芮刑两家婚事,刑家迫于蜀王权势不得不退让,刑家因此蒙羞,也引得蜀中众世家豪族对蜀王行径不满,使成都时局不稳。” “嗯!这些本公子已经知道了。从今日起至下月初十尚有15天,恰好来得及到成都赶上吾弟好事。郑掌柜可下去速作准备明日一早前往广汉,10日内必须达到成都。” “是,公子,下官这就去安排行程。”说完,郑旭一拱手后,转身出了杨二房间。 见郑旭出去了,杨二轻叹口气坐了下来。他在想着,这决定蜀中命运的15天,这一切就同冥冥中早已安排好了,自己虽然没有刻意赶路去往成都,但最终的结果老天还是给了自己恰好足够的时间到成都,看来在自己弟弟生死这件事情上,老天要他杨二必须作出自己的选择。而这个选择确实让杨二左右为难。杨秀死,无疑搬去了让柴绍上位接掌蜀中的绊脚石,但亲情却让杨二对此犹豫不决。 “唉~还是先赶到成都再说吧!若是四弟愿听我之言,在蜀中推行新政,我便救他一命;若是再行抵触,拒施新政,拒我在蜀中驻军,那就只有让他消失。出尘妹妹说的对,这原本也是他的宿命,怪不得为兄心狠。”杨二想着,这也是自己最后的态度了。 连续数日的赶路,杨二一行这时已经过了广汉郡正往成都方向疾行着。 过了广汉也就正式进入了广袤的成都平原了,这里的景色又有不同。官道两旁的田间收割秋粮和赶种冬麦的农户比比皆是,貌似一派繁荣景象,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耕种的百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面上毫无喜色。 “公子,这蜀中平原沃野千里皆是良田,从收割后的空地看,今年蜀中当属一个丰收之年啊!”柴绍在车窗外对着正在观察田间耕种百姓的杨二小声说道。 “蜀中土地异常肥沃,只需播种下种子,无需过多打点便能有所收获。只是可惜这片丰腴的土地却非田间百姓所有,就算在辛劳付出,最终到手的那点粮食也仅仅够得温饱,这便是新制和旧制的不同。” “嗯!确是如此。田中所出多被世家贵族占为己有,就算仓中谷物腐烂了也不会落到这些田间佃农手中,这对他们是何其不公也!”柴绍对此也有些愤愤然。作为晋中汾阳县小世家出生的柴绍对士族地主对粮食的贪婪是心知肚明的。但天下士族无不如此,他虽然见不惯,但也没任何办法。 “嗣昌,你看这田间的妇孺们,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孩童尽皆是一脸菜色,可见百姓生活之艰难。唉!这还是平原物产丰富之地,周边山林里的百姓生活更是可想而知啊!” “是啊!公子不说,绍还不觉。细看之下,果真一个个的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模样,与河东百姓截然不同。”柴绍禁不住有些佩服杨二的眼光来。 “师傅,快些赶到成都,让这蜀中尽快施行土地新制吧!这里的百姓简直就是守着聚宝盆边上的乞丐模样。”小李世民听着两个兄长间的对话,也得到了一些感悟,不禁插话道。 “呵呵!世民说的好。为师不正为蜀中新政而来吗?这一路被你小子缠的连你黛姐姐的手都不得空去摸啊!” “呵呵呵呵---”杨二此言一出,惹得车内车外的人全都哄笑不已。王黛更是瞬间羞红了脸颊,一只小手直掐杨二的后背。 “师傅,好久都没讲三国新篇了,还停留在张飞鞭打督邮一节上,今日能否接着讲讲下文?弟子保证不插言多问了。” “不了,师傅心中有事,心绪不稳,情绪不佳,还是待解决了蜀中新政一事之后,回程路上再讲吧!” “世民,你自看书便罢!切莫搅扰你师傅了。”柴绍扳着脸对车上的李世民说道。 “是,姐夫。世民再不说话就是了。”李世民平时最听姐夫柴绍的话,见姐夫发话了便不得不听。 杨二一行继续往前走着。官道上来往的客商百姓只当他等是去往成都经商的车队,并未引得丝毫关注。 成都北郊锦鸡山刑家庄园。 蜀国成都一带土地田亩,均由蜀中况、顾、陈、刑四大家族把持,平素这四家便多有往来,子辈之间又多有姻亲关系。对待蜀中官府人员也从不得罪,但凡官府只要不是太过分之举,这4家也愿俯首遵从,作到了要粮给粮,要钱捐钱的地步。几代蜀王坐镇成都也都不愿得罪了这四家,相反在任用各地官员之时,还尽可能照顾到这四家子嗣中的杰出之辈。但这一切表面和谐的基础便是官府不能擅动这四家士族的根本利益。 蜀王杨秀新到成都方三年,也遵照旧制善待这蜀中四大家,有这四家的扶持,不光顺利的渡过了千年不遇的大旱之年,还始终能维持蜀中的一时平静。直到半月前蜀王杨秀欲强纳芮大年之女芮莲娘为嫔妃之时,让刑家家长刑寿仪对蜀王杨秀心生怨艾,自己独子刑定国更是联络了其他三家的后辈子侄,欲组织家兵对抗蜀王杨秀,迫使其放还芮莲娘。 蜀王强抢强纳刑定国未婚妻子一事,在四大家族中影响非常大,特别是在刑定国这一辈人中更是激起了公愤,人人皆为刑定国鸣不平,有激进者更是鼓动刑定国举兵去攻蜀王府。这种动向也惊动了四家家主,迫使这几人不得不相约到刑家庄园商议此事。 “诸公,今蜀王殿下欺我刑家势小,仗势将我儿未婚之妻抢去。那芮大年枉为蜀中将军,竟为虎作伥,依附蜀王,毁约弃誓,将其女送入蜀王府中。这是欺我蜀中世家无人啊!老夫自今日起便与他势不两立。”刑寿仪拍着桌子对在座的3家家主说道。 “亲家,如今蜀王欺你便是欺我况家,也是不把我蜀中世家放在眼里。前日,他迫于无奈只得接受了我等世家联名抗拒在蜀中施行朝廷土地新政以及朝廷驻军蜀中,因此开罪于隋皇,是故心生不满强纳定国侄儿的未婚妻子,这便是敲打你我等。但要以此为由彻底反抗蜀王朝廷,又似乎小题大做了。终归那蜀王将军芮大年非是我等蜀中士族,与我等有异心不足为怪。亲家,不如在我几家之中为定国贤侄另觅一女为媳,将此事看淡。”有蜀中世家第一大族的况家家主况玉堂说道。他的意思便是如因为一女与蜀王闹翻,没有必要,如要出气报复不如另寻机会。 “况兄差矣!若受此欺辱不出一言,今后蜀王便会小觑我等,当思一策,让蜀王殿下知道我等蜀中世家的厉害。”城南富豪顾家家主顾宪和言道。这蜀中顾家不光占据这城南多数土地,而且还在城中广有商铺,经营着城中最大的几家米店和盐铺,乃是蜀国中最大的土豪。按照他的意思是必须作出适当反击的,以彰显世家的力量,让蜀王杨秀在世家面前有所收敛。 “陈老员外之意呢?”况家主问向同为世家豪族的西门陈家家主陈展,这陈展以多谋著称,是一个从来不吃亏的阴险之人。 “哼哼!我蜀中世家的女人也敢动,岂能忍受?但确如况员外所说,若为一女人就与蜀王杨秀翻脸,却是不值。但老顾说的也不错,我等代表世家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陈某思得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老爷子,有话就请当面说请,若能为我刑家出得这一气,我刑某便将新米送你1万石。”刑寿仪赌气的说着。 “呵呵!陈某此计就在这粮食之上,诸位觉得怎样?” “陈员外是说,刚打下的新米?” “是啊!蜀中今秋打下的新粮全在你我手中,蜀王养兵需要我等之粮,我等便统一个说辞,就说今年新粮欠收,将上缴蜀王之公粮减半上缴,或是托着不缴,让蜀王杨秀这个年都别想过好,诸位觉得此计如何?” “好!好一个釜底抽薪之计,若他蜀王殿下不给我城北刑家一个说法,我刑家便一颗粮食也不缴,看他能把我刑家怎样?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几家再推一个新王便是。” “计虽好,但恐难以说服我等子侄,他等都与定国贤侄交好,且都自恃有一身武功,就怕一时性起闹出事来。”城南顾宪和担心的说道。 “唉!说到此,我那幼子便被亲家之女玉英挑拨,非要与他舅哥定国报仇,两人这几日便时常在一起商议报仇之事。亲家,还是要出面管一管才是,莫要弄出大事来。”城东况玉堂对刑寿仪叮嘱道。他的次子和刑寿仪的女儿邢玉英定有婚约,他生怕儿子为亲家之子刑定国出头惹出事来。 “既然我等约以粮惩治蜀王之计,刑某自会约束我儿定国,免使他生出事来,不好收场。”刑寿仪答应了自己亲家的要求。 四人接下来就拖延并减半交公一事再度细商了一回后,觉得颇有把握后便各自离去了。对于蜀中世家来说,必须进行抱团生存,否则便会出现一损俱损的局面,对大家都不利,这次也很快就报复蜀王杨秀一事达成了共识。 但就算这样,也似乎并未能平息失去未婚妻子刑定国的怒气。他要的是必须接回芮莲娘,阻止蜀王纳妃。除此之外的办法都不能接受。但几位世伯的话他又不能不听,只得解散了自己组织起来的家兵,打消了以武夺妻的主意,但胸中郁结之气始终不能得散,对蜀王杨秀之恨随着公布的纳妃时间的临近更加强烈。 这厢蜀王府杨秀却对蜀中世家联合报复他之事毫不知情,更不知被自己夺妻的刑定国已经变成了一头急欲复仇的狮子,只待一个时机的到来。 第327章 凄风冷雨回故乡 形象全无啖美食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一场秋雨一场寒! 连绵不断的阴雨已经是第三天了,成都平原的气温也随之下降了好几度。这让在车上的杨二等人均感到了一丝寒意,这场雨也预示着冬天的到来。 “公子,前方不远便是成都城了。”郑旭来到杨二车外轻声说道。 “哦~总算到了。世民醒醒,成都到了。”杨二摇着靠着自己睡着了的李世民。 “嗯?成都到了吗?总算是到了,世民觉得就像是走到了天边了一般,好远啊!”李世民擦着眼睛小声念叨着。 “夫君,这成都的天都这般寒冷了,估计京城已经是下雪了吧?”王黛紧了紧衣襟问道。 “是啊!成都的第一场雪也应该快下了。”杨二掀开了车窗的一角往外面看去,仍旧是杨二最熟悉的那种灰蒙蒙的天。几颗雨珠飘落进来,打在杨二的脸上,冰冰凉的感觉。车外凄风斜雨的,进城的大道上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裹着粗布衣衫,戴着斗笠的行人。周围的景象给杨二的感觉是除了荒凉还是荒凉,这一千多年的前的成都要比后世寒冷的多。 “站住~”突然的一声叫喊打断了杨二的思想,也让他意识到自己一行已经来到了城门处。 “你等是哪里来的车仗?需知天色已晚,上峰已发下了关门指令,若要进城便要等到明日天明再来。”城门小校对打头的柴绍等人说道。 “呵呵!军爷不知,我等均是汉中过来的商队,前车坐的便是我家公子的,后面车上便全是货物,这两日阴雨车上货物已然受潮,还需进城找家客栈避雨才是,这里有几两散碎银子,就当请各位军爷去喝几杯热酒。”郑旭上前和几个守城蜀兵应酬着。 “原来是汉中客商,来的也算及时,若是再晚一步,便进不得城了。弟兄们把城门打开些,放他等进城。”城门小校一边接过郑旭递过来的银子,一边对身旁的手下军卒叫道。 城门再次打开,郑旭让柴绍等人随车仗缓缓进城,自己则下马靠在城门军校身边随意的问着:“这位军爷,这天色并未见晚,为何要提前关闭城门呢?莫非城中有事发生?” “唉~你这远来的客商不知,吾主蜀王殿下三日后将纳芮将军之女为妃,为这事惹得几个世家贵族不满,为防意外,这几日便将城门关的早了些。再说,连日降温,天气寒冷,这进出城的也没有几人,不如早些关门,我等兄弟也好早些去喝上几杯。” “哦!原来如此。” “对了,你等进城后当尽快寻客栈住了,也莫在出来闲耍,晚上城中宵禁,免得自找麻烦。” “多谢军爷提醒!”郑旭听了忙拱手一礼后,随最后一辆货车往城里走去。 很快郑旭便赶到了杨二的车外,对还在往外看的杨二小声说道:“公子,方才下官听城门军校说起,这几日晚间城中都施行宵禁,说是防范蜀中世家趁蜀王纳妃之时作乱,看来蜀王与本地世家贵族的关系极为紧张。” “嗯!尽快找家客栈歇息。吩咐下去,让大家住下后都不要出去了,以免惹出事来。”杨二此时心情沉重而复杂,他已经感到了这成都城内的一股不详之状,似乎自己一路匆匆而来,却是赶上了一场灾难一般。 “公子,这里便是五丁路,前面不远处便是五丁客栈,也算是这城北一片最大的一家客栈了。”柴绍上前对二人说着。 “五丁路?好熟悉的名字啊!”杨二听了“五丁路”这三字街道名,不由想起了后世成都北门的“五丁桥路”,原来这一千四百多年前的街道名竟也随着成都这个名字保留到了后世。这让杨二对这座城市又增添了一丝亲近。 “师傅,可曾来过这里?”小李世民问道。 “呵呵!为师倒是在书中读到过这个名字,你也别多问了。”杨二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总不能说来过这城北的五丁路吧!不能告诉小李二1400年后这里还将修建一座大桥取名作“五丁桥路”吧! 一行人顺利的入驻了五丁客栈,原来这是一家集客栈和酒楼为一体的奢华去处。也许是因近期蜀国和中央关系紧张的原因,客栈和酒楼的生意都不是太好,聚会喝酒的人不多,客栈上房也多有空闲。今天得杨二一行入驻已是这里最近最大的一笔买卖了。 安顿好一切之后,夜已经很深了。但杨二此时却毫无倦意,这时的蜀国都城萦绕着一种非常不安的气息,作为局外人的杨二能够敏锐的感受到。 “嗣昌,明日你可拿我的名帖到王府传唤蜀王杨秀到此来见。” “公子,下官以为不可如此。为稳妥计,当观望一时在行召见之举。”柴绍见杨二急于见蜀王杨秀,觉得不妥,便出言劝道。 “嗯~就依嗣昌所言,明日多探探城中情况再说。”杨二听了柴绍谏言后,略想了想,决定听从,毕竟这里是别人家的地盘,更何况这里还有对自己新政极为不满的世家,且世家的势力足可颠覆自己弟弟蜀王杨秀的政权,轻易暴露自己身份确实有些不智。 打发走柴绍之后,杨二伏案字斟句酌,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这是写给蜀王杨秀心腹大臣章若水的一封书信。杨二心想,自己弟弟可以先不见,但这章若水是必须先要见上一面的,他是自己此行能否成功的关键人物,此人较为贪婪,属于见利忘义那种人物,自己完全可以以京城富商的身份先和他见上一面,探探他的口风之后再做决定。 一切妥当之后,一阵困意来袭,杨二不得不脱衣上床就寝了,而此时床上的两位妻子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下了一夜的小雨,也不知何时停了。 随着天色放亮,一缕难得的阳光射向地面,客栈外的街道上逐渐有了喧嚣的人气,各种商贩沿街的叫卖声终于将沉睡中的杨二惊醒。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格外明亮耀眼,让刚睁开眼睛的杨二感到有些不适,急忙用手揉了揉。 “夫君,醒了就快梳洗吧!今天难得有太阳,等下也好出门去逛逛,好歹也要置办回几匹蜀锦,做一身好衣裳。”王黛见杨二醒了,忙上前服侍他穿衣并轻声说道。而出尘此时也在利用难得的空闲时间在一旁打座。 穿衣洗漱完毕后,杨二也换了新衣更显得一身清爽。这时,柴绍领着小李世民又来了。 “师傅,方才姐夫带弟子出去吃的街边小吃,甚是好吃。弟子给师傅也带了点回来品尝。”说罢,小李世民将手中的一个饼状的东西递给了杨二。 “呵呵!这是不是蜀中有名的锅盔?”杨二接过饼一看便认出了这饼原来就是后世成都满大街都有售卖的小吃--锅盔。 “是啊!师傅怎么知道的?难道师傅吃过?” “呃~这个嘛~”小李世民的这句多嘴,却让杨二不知该怎样回答了。自己确实吃过,后世在成都上学时还没少吃,但却不能这样回答。 “呵呵!这个锅盔嘛,也是为师见蜀中商人随身所带的,此物在成都亦属平常。”杨二只得现编了个说法,但也合情合理说的过去。 “那师傅可知这锅盔还有个名字?”小李世民问个没完了。让正在咬着锅盔吃的杨二不觉一愣,名字?锅盔的名字?这还不简单吗? “呵呵!如师傅猜的不错,此为“军屯锅盔”。” “师傅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莫不是昨夜出去吃过?” “世民,住口!昨夜外面下雨谁都没出去过。”柴绍忙喝止住胡乱猜忌的李世民道。 “呵呵!为师不光遍览群书,而且还对各地趣闻野史多有了解。这蜀中锅盔原为蜀汉丞相诸葛亮发明,专为蜀军屯粮及行军干粮之用,故名为“军屯”,后因美味制法便流于民间,遂成为成都民间特色小吃之一。想必世民在吃时必有一碗辛辣的肠粉佐餐~~” “师傅真神人也!弟子与姐夫在街边吃时,那烤制锅盔的掌柜便推荐了一碗肠粉给我,只是那肠粉过于燥辣,弟子也只品尝了一口便无法吃下,也就没给师傅带回来。”没等杨二把话说完,兴奋的小李世民便叫嚷起来。 “好了,为师也不跟你多说了,走!出去品尝成都小吃去,美好的一天当从最美味的成都小吃开始。”说完,杨二不管已经吃过的柴绍和李世民二人,领着王黛和出尘便往客栈外走。身后仲坚和梁师泰、左天成、罗士信等人赶紧跟上,杨洋则带着的6名亲随家将也赶紧散开到这一行人周边警戒着。 一想到美味的肥肠粉和酥脆的锅盔,杨二就止不住的往外留着口水。太久没吃到这种美食了,今天总算回到了家乡,可以品尝正宗的成都美食了,不!是品尝一千多年前的原生态的正宗美食,不知这个时代的肥肠粉味道如何? 沿着街道走了没多远,便看见一家还算宽敞的饭馆。门前正摆放着标志性的烤炉,一股极香的的味道传进杨二鼻孔,随即又进入到了杨二的肺腑之中,这种味道让杨二陶醉。 “好!就是这家了。老板儿,十位。有没得位子?”杨二一口川音脱口而出,感觉就像是穿越回到了后世一样。 “有位子,里面请嘛!哥老官些吃点啥子呐?”见一群主顾上门,店老板赶忙亲自迎了出来招呼道。店中还有一老一小两个妇人在赶紧的擦着几张桌子,招呼着进店的客人们入座。 “嗯~我看你这里头啥子都有,这样,先每人上一碗豆花儿,两个锅盔和一碗肥肠粉。哦,对了,他们的都是不放海椒的哈!给我弄一碗中辣的就可以了。”杨二很随意的点着自己能看到的店中的食物说着。 “哥老官,啥子是海椒哦?中辣又是啥子辣?”店老板听了杨二的话后,顿觉一头雾水,其他的都懂了,就是这海椒和中辣不知是什么。 “哦~海椒嘛就是你那边碗头放的熟油辣子,中辣嘛,就是放多点就是了。” “哦!晓得了。先坐一哈,马上就好。” 看着杨二熟练的点着餐并和店家老板来言去语的摆的热络,这让随行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谁敢说这位大隋皇上没吃过这些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东西?还入乡随俗的说着一口自己完全听不懂的本地方言。更让众人惊掉下巴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这位身着便装的皇上吃的嘴角冒油,不亦乐乎,像是从来没吃饱过一样。 “老板儿,再加十个节子,再拿两个肉锅盔过来。”杨二旁若无人的只顾自己吃着。 “要得,马上给你加起。英儿给这个哥老官再上两个肉锅盔。”店老板忙的手脚不分,喊着自己的女儿道。 很快,杨二要的两样东西便摆上了桌子。他要的十个肠节单独放在一个土碗中。给他上菜的那个叫英儿的小丫头也是怪异的看着杨二,因为,在她眼中还从未见过这种吃法的人,更何况还是个好看的年轻男子。 “吃呀!你们都看我干嘛?”杨二总算感觉到了周围怪异的目光,于是抬头对众人说道。 “夫君,你不觉的辣么?你看你的嘴角都辣红了。”同桌的王黛小声提醒着杨二。 “嘻嘻~他才不怕辣呢!姐姐是没见过他吃火锅,那才叫吃的辣,这点辣根本不算什么。”出尘在一旁嬉笑着说道。这时,她的肠粉中也是略放了一些“辣椒”的。 “还是出尘妹子了解为夫,这碗中的根本不是辣椒,而是一种称为“水蓼末”的辣椒替代品,其虽有辣味,但还远不够辣,辣的不够爽。不过,这粉丝非常可口,这肥肠也非常美味。还有这豆花儿,也是为兄从未吃过的好味道。” “世兄,小弟碗中的这肥肠实在是下不得口,还是给你吃吧!”仲坚从隔壁桌上端着碗走了过来,就往杨二的碗中夹着自己碗中未动过的两节肥肠。 “切~你这是山猪吃不惯细粮!这肥肠是最好的东西了。”杨二便揶揄着仲坚,边往嘴里大口塞着鲜美的肥肠节子,吃的肥油直从嘴角往外冒着。 “哎呦~好恶心,夫君我碗中的这两个也给你吃吧!”王黛见他吃的如此惬意,赶忙将碗中的肥肠夹给他。 “出尘妹妹,你的~”杨二照单全收,还顺带看了看出尘碗中。 第328章 闲暇时房中手谈 章若水应约来见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小妹的两个刚好够。只是这豆花儿小妹在观中常吃,不觉新鲜,全给世兄吃了吧!”说完,出尘一手护着碗,一手将桌上的那碗未动过的豆花儿推到杨二眼前。杨二无奈,只得笑了笑,又埋头开吃起来。 “公子,我这里还剩一个,实在难以下咽,给公子得了,免得浪费了。”梁师泰端着碗过来说着,也将碗中的一根肥肠节子夹入杨二桌上的那个已经吃空了的碗中。 “公子,老左也吃不惯这味儿,也给公子了,看公子好像没吃够。” “主子,小伊这里还有,两个妹妹的也都在这里,全给主子吃吧!”阿贝伊这时也过来凑热闹,将她和两个小丫鬟碗中的肥肠节子也送了过来。 “切~你们这一群山猪,都没吃过好东西,全给本公子放下,吃不完打包就是。罗子,你的呢?给我拿过来。” “公---公子,你不早---早说。罗子看你---你吃的香,刚---刚才捏---捏着鼻---整---整个吞---吞了。” “呵呵呵呵~~”众人听了罗士信的话,顿时全都当场笑翻。杨二笑的也吃不下了,忙叫老板用油纸把剩下的肠节全部用“辣椒”拌了拌后包了起来,当做随身零食放在怀中。这个动作让王黛差点将吃下的东西全都呕吐出来。 “世兄,你这口味也忒重了些啊!”仲坚小声调侃着杨二说道。 “你懂什么,这肥肠是事先腌卤过的,拌上辣椒便可当零食吃,味道好的很。”杨二放好打包的食物后对凑过来的仲坚说着。 吃罢了丰盛美味的早餐后,便到了逛街时间了。 不得不说这古成都现在是非常繁华的,一扫阴霾的艳阳让好几天没有出门的城中百姓都出来了,沿街各种摊贩的生意也都非常好。几乎每个摊贩店铺都围着不少人。人群中不时出现一些打扮贵气的妇人和小姐们,他们手中举着的各种艳丽的布扇、竹伞穿插在人群之中,成了煞是好看的一道风景。当然也少不了一些提笼架鸟沿街打望的阔少纨绔们。 王黛和出尘等女眷们这时已经被一家蜀锦店中的各色精致蜀锦给迷花了眼。在催促了几次都无果后,杨二只得留下办事稳当的梁师泰和杨洋等几个护卫守着王黛等人,并约好中午都回到五丁客栈用饭后,自己便带着仲坚、左天成和罗士信三人继续往前去了。 杨二今天上午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打听到蜀王杨秀的心腹司隶章若水的府邸,并将昨夜写好的书信送上。 好在这个年代的成都府并不大,给杨二的感觉现在的成都就好像后世城中心步行商业街春熙路那般大小,很快便打听到了司隶章若水的府邸。只是这时的章若水已经去了蜀王府中尚未回来。杨二只得让左天成将书信交给章府管家,并约定午后让章若水无论如何去往五丁客栈相见。管家看在20两纹银的面上也信誓旦旦的对左天成作了保证。这下众人才又往五丁客栈而回。 章若水这几天几乎天天都陪伴在蜀王杨秀身边,最近这段时间对于蜀中几大世家的异动,蜀王杨秀和章若水也是知晓的,作为应对手段,蜀王杨秀已经吩咐大将军芮大年加强了都城的防守,至少在城内还感受不到世家的力量。 “大王,这两日城外世家似乎再无动作了,据臣探得况、顾、陈、刑四家已经解散了乡勇,约束了其子弟不得再与王家作对。目前看一切都已平静了。大王可安心在吉日纳娶芮妃了。”章若水对蜀王杨秀说着,杨秀听了不禁松了口气。 “章司隶,本王早就料到,那四大家族还不至于为一区区女子便要与本王作对。他等也不想想是谁出面抵制我二兄在蜀地施行土地新规?这还不是在保障他四家的利益。下来烦章司隶再往这四家去一趟,好言安抚为宜。就说今后本王有的是好处给他四家的。” “是,大王。微臣心中有数,况且这四家也非铁板一块,总有心向大王这边的。” “嗯!好了,芮老将军这段时间城内也切莫松懈了,宵禁时间至少要延迟到本王纳妃之后,届时再议取消之事。” “是,大王,属下遵命。” “时间不早了,你二人下去各自准备吧!本王还要去看看芮妃回府没有?” “是,下官告辞。”说完,章若水和芮大年二人双双拜别杨秀携手而出。 出的蜀王府大门后,章若水小声问着好友:“芮兄,虽然刑家貌似偃旗息鼓认怂了,但吾观其子刑定国对汝女莲娘用情至深,又是一易冲动之人,难免会在城中闹出些是非来。吾王最重名节,切莫让他将此事在城中宣扬了。吩咐守城门的军士切莫将其放入城来。” “若水贤弟放心就是,此事若在城中传言开来,芮某脸上亦无光彩,某自会派人监视刑家,不让定国进城惹事。唉!”自认悔婚而理屈的芮大年心中也不好受,毕竟自己芮家原本与刑家家主刑寿仪私交莫逆的,却因儿女之事闹得两家反目。自己虽然迫于王上施压,但终归因此将蜀中几大家族全部得罪的不轻。 “芮兄,大王虽还未迎娶,但事已至此,无可更改,便由他去吧!你我只需维护好大王便可,毕竟蜀中世家也是要看大王眼色的。” “但愿此事到此为止,但芮某久居蜀中,对蜀中世家贵族颇为了解,只恐这事没完啊!” “且先过了三日后的大王迎娶之喜后再说。王家有兵有权,终归这蜀中世家是玩不过的,你我何需担心,好了,回去了。芮兄保重!” “若水贤弟保重!”两人就在蜀王门前拱手而别,各自回府。 芮大年自不必说,且说章若水刚回到府中坐定。管家借上茶之际将上午接到的书信呈上,口中言说:“大人,方才有一京城入蜀的富家公子留下此信让大人亲拆。” “哦?什么样的公子?”章若水忙接过书信好奇的边拆边问着管家。 “这公子样貌俊逸,风度翩翩,非是小家之人。且其身边有几员贴身家将护卫,各个皆是不凡之人。小的便冒昧接下了此书信,应其转交大人之请。” “嗯!下去吧!”章若水取出信瓤后,便吩咐管家离开,自己好安心看信。 看罢信后,章若水脸上呈现出一丝惊异之色,忙起身在屋中来回走动几圈,心中暗自思索着。心想,从信中所言来看,这京城来的不知名公子将给自己带来一庄富贵,至于是何?信中颇为隐喻,需按信中约定的地址自己上门面商。这公子到底是何来头?这让章若水一时摸不着头脑。 “管家,备车,随某去五丁客栈去见见这阔公子。”既然有人不远万里从京城来到蜀中有求与某,这套送上门的富贵不可不取,自己的地盘也无甚可怕的,某就赴约去见见这人也无妨。章若水思虑已定,便立刻吩咐备车,准备按信赴约。 “公子,这蜀中章若水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蜀中高官,就凭公子一封书信他便会屈就来访么?”柴绍看着杨二,有些不相信的问着。按照他的思路应该是手持杨二的名帖去章府,表明身份后,下令章若水前来客栈拜见杨二的才是。 “呵呵!人性都有弱点的,而章若水最大的命门便是一个贪字,本公子在信中许以重诺,便料定他会拨冗而来的,只需稍待片刻。”杨二笑着说道。 柴绍听了也觉得杨二说的有理,不由点了点头。 “好了,终归现在无事,不如某与嗣昌兄手谈一局如何?”杨二坐到了棋桌旁小声邀请这柴绍坐到对面。 “呵呵!公子好雅兴啊!柴某以为公子诗才过人,不想也擅长这黑白之技,也好,柴某就向公子领教一局。”柴绍自恃棋力不弱,便笑着坐到了棋桌对面。按照围棋文化传承下来的礼仪,柴绍年长,杨二便请柴绍执黑先行。两人落子飞快,短时间内便下出了近百手,已然进入了中盘鏖战的阶段,两人都非常谨慎起来,落子的速度也都慢了下来。此时的盘面已经呈现为柴绍黑棋略微落后的局面,这让柴绍每一步行棋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杨二因盘面领先不多,若是稍有不慎便会出现反转,因此也高度关注着每一手棋,生怕微弱的优势丧失掉。二人的专心,使得小李世民什么时候来到近前观战都未有察觉,直到他出言制止柴绍即将落下的一子。 “姐夫,不可自填一气,何不弃子以争先手?” 经小李世民的这一提醒,柴绍伸出去即将落下的一子猛地又收了回去,也不看对手是否有不满之色,只顾埋头重新计算着自己的那几个犹如鸡肋般的黑子。经过对局面的研判后,柴绍果然听从了小李世民的劝诫,在多送吃一子后,便争得了先手,去抢右上最后一处大场。 杨二一看自己落了后手,没能抢到先手自补,这使得局面顿时成为极细之棋,胜负难料起来。 “世民,汝学棋之时,不知观棋勿语么?”杨二笑着问还在紧张看棋的小李世民。 “师傅,弟子知错了,方才眼看姐夫就要出勺,一时心急出声提醒,只此一次,再勿复言好了。”李世民哭丧着脸委屈的认错道。 “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不妨来判断下当前形势,孰优孰劣?”杨二并未过于责怪这个小家伙,便对其要求道。 “公子,柴某已经输了。不如到此为止。”柴绍知道,若是没有李世民的提醒,自己抢不到先手的话便必败无疑,于是索性认输。 “姐夫,这棋乃是细棋,黑棋目数稍显不足,但孰胜孰败尚未可知啊!怎就中盘投了?”李世民不解的叫道。 看着小李世民那副认真的样子,杨二心中感到好笑,便对他说道:“不如下面就由世民来接替你姐夫续弈,为师倒要看看你如何翻盘?怎样?” “姐夫,你且下来,让世民施展翻盘术。”说着,自己便硬挤上桌,将柴绍挤到身后去了,柴绍只得苦笑一声,将手中捏着的黑子丢入棋盒,让他来下后半盘微细的官子棋。 “世兄,司隶章若水来了----世兄,章若水来赴约了----世兄---”仲坚来到杨二身边连唤了几声,杨二都未吱声,眼睛只盯着局面焦灼的棋局。 “公子,章若水到了,先封棋吧!”柴绍忙再此提醒道。 “哦!嗣昌可先去接待下和他拉拉家常,这棋现在关键之处,只需几步便可分出胜负了,岂可中断?” “也罢,下官就去拖上一拖,公子当尽快结束棋局,莫耽误了大事。仲坚兄弟,我们走。”柴绍只得应承下来,拉着仲坚一道向外间的客厅走去。 见从里间走出一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的白面公子,正在客厅等待的章若水一看便知其身份不俗,赶忙起身拱手相迎,搭讪道:“王府司隶章若水这厢有礼了,未知公子高姓?” “哦!鄙姓柴名绍字嗣昌,见过章司隶。”柴绍也拱手还礼道,并未想再隐藏身份。 “哦?可是晋阳唐公之婿柴绍,柴先生?”章若水有些惊讶了,这柴绍也称得上是一方名士,唐国公之婿,也值得自己亲到客栈相见。 “正是柴某,不过此番要见大人者非是柴某,且请先用茶,吾主即刻便来。”柴绍乃是诚实君子,不会说谎,便如实相告道。 一听是柴绍的主人要见自己,章若水急忙在脑海中回想着京城中的各部官吏,但却想不出各部衙门中有柴绍的名字,似乎这柴绍除了是唐公李渊的女婿之外,并未出仕为官。 “章司隶无需拘束,先请品茗,吾主绝不会让先生空跑这一回的。且请稍安勿躁略等片刻,吾主说到就到了。”说完,柴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很明显已经听到了小李世民爽朗的认输之声。 “呵呵呵呵---”杨二笑着摇着折扇从内屋走出,一脸的轻松。 “公子,这位便是蜀王府司隶章若水先生。”柴绍忙起身给杨二引荐着。 “久仰久仰~”杨二忙拱手作揖道。 “请问公子是~”章若水突然看到内间屋走出了一个更加年少的公子小哥,又见柴绍对其彬彬有礼,便知这人才是正主,忙拱手还礼同时问道。 “呵呵!本公子姓杨~”杨二边说边在主座上坐了下来,同时给柴绍递了个眼色。 第329章 亮明身份收若水 苦命鸳鸯被捉奸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柴绍立刻便领悟了,忙接过话头对章若水厉声说道:“我家公子便是当今大隋圣上,今微服巡游来到蜀中,正为蜀中新制一事。” “啊~”章若水一听柴绍之言,刚拿起的茶杯条件反射般的一抖,忙放在桌上,顿时醒悟过来,慌忙离座而跪道:“下官无礼,不知陛下到此,请陛下治下官不敬之罪。” “呵呵!先生请起,不知者不罪。朕有一事还需先生相助,不知先生愿意否?” “陛下,但有所需,尽管吩咐下官去办就是,下官敢不照办,何需请字。”章若水现在完全明白了一切,心情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其实不难,若做的好,朕便兑现许你的那场富贵。” 章若水不言,只低头默默的听着下文。 “朕知汝与王府大将军芮大年乃是至交,也知吾弟蜀王杨秀三日后便纳芮家女娘为妃,更知因此事惹得蜀中几大世家颜面丧尽,皆不满。朕让你从中用计,引芮大年之兵扫灭蜀中与朝廷敌对之世家贵族,不知先生愿意否?” “这~”章若水听罢,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不知怎样回答。 “朕也不逼你,容你三思之后决定。”杨二说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眼睛的余光观察着章若水脸上的表情。接着又看了看门口持刀而立的梁师泰和左天成二人。心说,若是这章若水推脱不从的话,自己便只有下令左天成将这厮灭口,自己在另图他法。 “陛下,若是晚到两日,下官便无计可施了,好在还有三天时间,下官只需略施小计,便能挑动蜀中世家聚兵谋反,届时,下官便说动蜀王殿下动芮大年之兵,行剿杀之事,一举可平蜀中几大世家贵族。只是不知蜀王殿下愿意臣服陛下否?” “嗯!朕正欲要你行那反间之计,借蜀兵灭世家。若是说不动芮大年出兵,朕便令我朝大军从荆州直入夷陵,届时便少不得一场大战,这后果如何,先生应该非常清楚。” “是,陛下,下官明白轻重。” “至于吾弟蜀王嘛!先不要告知他朕已到成都之事,待芮将军出兵剿灭了世家之后,朕在宣吾弟来见。先生可先将朕之意明告芮大年将军,相信先生能将芮将军说服来投朕之麾下。” “陛下放心,知芮大年者章某也,下官既已投靠陛下,必说动他为陛下所用。那芮大年虽为一介武夫,但并非愚昧,请陛下在此间静听佳音便是。只是,事成之后还请陛下善待蜀王殿下为宜。” “先生无需担心,想那原太子杨勇如何?朕不也放其一马;汉中朕之幼弟汉王杨谅如何?朕也未动他分毫,仍作逍遥王爷。蜀王杨秀乃朕之四弟,自小便与朕最好,朕自会安排他去处的。” “如此便好,下官替蜀王殿下谢过陛下了。”杨秀一直待章若水不薄,章若水从内心不愿看到杨秀的结局过于凄惨,今从大隋皇上处得到了一个保证,也算自己还了蜀王杨秀信任和栽培之恩了。 “好!既如此,朕便派亲随大将梁师泰将军随先生回去,让他于芮大年处领军效力,以便迅速扫灭世家力量。师泰将军何在?” “陛下,末将在。” “跟章先生回府,听先生指令行事。” “是,陛下。章先生请了。”梁师泰对章若水一拱手道。 “原来是梁师泰将军,下官有礼了。”这梁师泰在皇上身边是什么级别的人物,久在官场的章若水就算身在蜀中也是知道的。 为何杨二要让梁师泰跟在章若水身边?确是为了监督这章若水行事,免得其反复无常,心生杂念。当然也有恫吓蜀中大将芮大年之意。 待二人走出客栈,杨二笑着回到内屋。 这时就见小李世民还在认真的复盘着那已经输掉的棋局。 见小李二那副认真的模样,杨二就觉的好笑。自己的棋力在后世最多业余一段,这还是自己在腾讯围棋上下棋得到的段位认定,不想在这个年代中却成了高手了。无非就是自己在定式上记得比较多,这是对付这个时代高手的杀手锏。小李世民现在就在研究着自己围绕角部一座子点入三三的变化。杨二正欲上前显摆一番,却见出尘从屋外走来,一脸肃然状。杨二心知有异,忙迎上前。 “世兄,楼下酒楼合江亭雅间来了一可疑之人,仲坚和左将军正在暗中监视。” “哦?可看清相貌?” “进入雅间的乃是一对青年男女,貌似兄妹。” “此间乃是成都最大且最有名的酒楼,进来一对兄妹实属正常,何来可疑之处?” “世兄,这兄妹原本也未引得我等注意,但这二人身后却有几个鬼魅之人跟踪。以小妹眼光判断,这几个跟踪者必是军中探子。由此可见,这兄妹二人非是平常之人。” “哦?”听了出尘的描述之后,杨二也觉奇怪起来,能被军中密探秘密监控的人,当然不同凡响了,只是不知这兄妹二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又因何被人监视。 “这雅间的男女察觉被跟踪监视了么?” “应该是毫无察觉的,从穿着上看,这对男女也是颇有身份之人,但肯定不是军中人士。世兄想要打探清楚这二人的身份么?” “不用,我等身份并未暴露,无需去管他人如何,只需让仲坚和老左于暗中监视两方动向即可。” “嗯!小妹这就去安排。世兄最好留在屋中,不要出门,免得被外面的密探盯上。” “也好!为夫就在这陪世民下棋便是。若能查明这对男女身份,速来报我。”杨二说完又回到棋桌边上。 出尘点了点头后,转身出去了。 “师傅,真没想到姐夫已经在角地多补了一手后,这里居然还是被做成了一个打劫活。而师傅这凭空多出的却是一个无忧劫,但一旦劫杀黑棋,黑角变白地,则黑棋便再无争胜之地了。师傅居然棋力也如此高明,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现这角地暗伏妙手,弟子着实佩服。”小李世民总算放下棋子对走近过来的杨二说道。 “呵呵!你等对棋的理解还不够,特别是这角部星位都预设了一枚棋子,便是这枚座子限制了你等对角部的研究。其实,为师早就看到了这角部预藏的变化了,只待全盘劫材足够便可引爆这角地的劫争,从而一举击溃敌方,取的中盘胜利。” “原来师傅早有胜算在胸了,可怜姐夫尚不自知。师傅可以指点一番这角部的变化么?” “当然可以,来~” 正当杨二坐下要去拈棋子时,外面出尘又急忙走入,对杨二言道:“世兄,方才外面匆忙间又来了一名女子,身边仅有一个丫鬟相陪,这二人形色匆匆,甚是可疑,直进入了先前那对男女的“合江亭雅间”,却留那丫鬟在门外放风。” “哦?”杨二听了,收回正欲去取棋子的手,站起身来又问道:“若是痴情男女白日开房,便是偷情。但哪有带着自家妹子开房偷情的,这其中必有隐情。可知后来女子身份?” 出尘正欲回答,却见仲坚又从外间走入。顺势接过杨二话头答道:“世兄,方才小弟问过店中伙计了,未曾想这伙计居然轻松认得这后来的女子,他说着女子正是城内大将军芮大年之女芮莲娘。说这芮莲娘乃是这城中最知名的女子,时常邀约闺中密友到此酒楼,故都是认得的。” “哦?芮大年之女芮莲娘进了雅间包房?看来必是偷会情郎了。唉!我这四弟尚未娶她过门便戴了一顶绿帽了,这女子实在可恶至极。嗯?不对,这么说她在此私会之人必是那刑家大少刑定国了。” 仲坚和出尘听了也觉合理,不由都点了点头。 “不行,本公子倒要去看看这蜀中美女究竟是何面目,竟惹得四弟为之倾倒,已致江山社稷于不顾。”说完,杨二就要往外走。 “诶,诶,诶~世兄,就算别人在此偷情,也是她的私事,你去搅合啥?”仲坚急忙拦住了杨二说道。 “是啊!世兄,小妹已见监视这兄妹二人的密探回去报信去了,估计那芮大年很快就要来此了。世兄若要出去极易显露身份,还是在一旁观察为好。” “也罢!看来这刑定国被蜀王横刀夺爱之后,心有不甘,冒险潜入城内在此密会旧情人,他倒是个多情种子。仲坚下去到大厅之内点一桌酒菜,本公子就到厅内喝酒看戏,倒要看看他们这是要演哪一出?也打望一番这成都美女姿色,呵呵!快去~” “好嘞~”仲坚听罢,急忙屁颠屁颠的往外跑去,惹得出尘小嘴一撅,瞪了杨二一眼。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趣味,让杨二一时激动,虽然其间牵连到自己四弟,但这并不妨碍杨二看一场热闹大戏的快感。 很快杨二便和自己的两个死党仲坚、左天成来到了大厅一处无视线死角的桌子边坐下,一桌的好酒好菜已经置下了。柴绍和郑旭等出去办事都不在,王黛和出尘对这苦情戏并无兴趣也在房中不出。倒是小李世民不在摆棋了,混在杨二三人中间,小小年纪也嚷着要看蜀中有名的美女,一副小色狼的痞子样。 正如出尘预测那样,杨二几人刚喝了不过几杯,这五丁客栈酒楼外便人声鼎沸起来,伴随着战马的嘶鸣,很明显外面至少来了数百骑兵,因为动静太大,惹得周围街坊百姓将五丁酒楼围的水泄不通,人人翘脚而望。 杨二知道这出好戏的高潮就要到了,忙对仲坚和左天成二人说道:“唉~先别急喝酒了,好戏就要上演了,捉奸的来了。” 就在这时,酒楼外蹬噔噔的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军汉,身后跟着十几个亲兵。进门之后便对着身后亲兵大叫道:“去,上去将那小子给我绑了下来。” 身后军校二话不说,急忙上楼来到那间包房,一脚将屋门踹开。 只听,屋内有人大叫不已,片刻之后,两名军校便押着一个嘴角流血,双手被绑的青年男子来到大厅中那名中年军汉的面前。 这名军汉恶狠狠的看了看这始终扬头与其对视的男子,随即手举马鞭对着这男子便是一鞭,口中骂道:“刑家小子,你家既已退回婚贴,何必在苦苦纠缠?作下这毁我莲娘清誉之事。”接着,便又是一鞭挥出,将这刑家大少刑定国的上衣衫撕裂出一道口子。 “芮伯父,蜀王那厮仗势欺我刑家,强要回婚贴,辱我刑家在先。某与莲娘青梅竹马,感情甚渎,岂能分开?某就是拼上性命也要夺回莲娘。”刑定国十分硬气的说道,全不在意身上已然带伤。 “你,你,你!”芮大年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也因其有错在先,也觉理亏,不禁词穷。 “大哥~”突然从刑定国身后大叫着冲出一女子,护在其身前,眼中欲喷出火来,对着芮大年大喊道:“芮伯伯,你我两家十几年交好,因这婚事,我刑家送你的好处难以计数,如今我大哥要最后见上一面莲娘都不行么?难道真要将我刑家逼上绝路不成?”这女子便是刑家小姐,刑定国之妹邢玉英,年方15岁,也是蜀中世家二代子嗣中有名的烈女子,此番兄嫂酒楼相见便是出自她的安排。 “父亲,莲娘知错了。”这时,芮莲娘走到芮大年身边低头小声说道。 “唉!”芮大年见邢玉英打开了窗户将亮话说出,一时也难以处理,看着眼前自己的女儿,不由长叹一声。接着下令道:“左右,将刑家兄妹赶出城去,不得再让其进城。莲娘啊!随为父回去,今后不得出门。” 芮大年身后众亲兵听令之后,便簇拥着刑定国兄妹挤开围观人群后,往城外走去,沿路并未为难这兄妹二人。 芮莲娘看着走远的刑定国,无奈的低下头只得跟在芮大年身后一道回府,她知道,此生再不能与爱郎相见了。 随着大戏的结束,在众人的唏嘘声中酒楼内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就在众人都嗟叹不已时,谁都没有发现此时的杨二已经呆若木鸡,浑身僵硬了。 第330章 惊魂因见唐妃然 上门相认忙变招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这芮莲娘竟然是唐妃然! 杨二脑海中仿佛响起了一个震撼无比的带着闪电的惊雷,一时间将杨二雷的内外冒烟。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算在阆中时他就已经断定唐妃然也穿越了过来,但他绝没想到这唐妃然竟然以这种方式出场。还顶着蜀中大将芮大年女儿的身份,最关键的还是这唐妃然此时已经成为了能左右蜀中局势的关键之人。 “世兄,世兄你怎么了?”仲坚发觉有异,忙拉着杨二的手臂连声叫喊着。 “公子,公子醒来。”左天成见杨二这幅呆愣之状,也吓傻了,忙叫着。 “师傅,师傅难道你没见过美女吗?眼睛如此直愣。” 在众人的叫喊中,特别是在小李世民的鄙夷的目光中,杨二总算回过神来,轻声问道:“老左,麻哥那边有消息吗?” “公子,你别吓大家,到底怎么了?叔谋兄弟应该在来成都的路上了,怎突然问起?”左天成答道。 “扶我回房,我想静静。” 因为唐妃然的突然出现,使得局面更加混乱不堪起来,原先杨二谋略蜀中的计划势必要全盘推翻重新设计,因为他要确保这唐妃然,决不能让她成为除麻哥外的任何人的妻子,就算自己四弟也不行,更何况那鲁莽的小子刑定国了。 “夫君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喝醉了?”王黛见杨二竟然是被仲坚和左天成架着回的房,以为杨二酒醉了,不禁上前接过杨二问道。 “先让为夫上床躺一躺,有话过后再说。”在众人的搀扶下,浑身发软的杨二总算和衣躺倒在了床上,他现在亟需独自冷静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时间仿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有王黛和出尘两人在屋中伺候,仲坚等人便出了房间,到隔壁静候着。杨二这情绪上的剧烈变化,让仲坚、梁师泰等大为不解。用左天成的话讲就是,陛下在一楼大厅看热闹的时候,看到了鬼,这是被吓得失了魂!梁师泰和仲坚、罗士信皆不以为然,但又无法反驳。 在房中,早已感到情形不对的出尘趁杨二在床上闭目静养档口,就在屋中一角设下钱纸香案,她要卜算一番,看看是否如左天成临走前口中念叨的遇见了不洁之物。 躺倒在床的杨二此时全无睡意,只是在闭眼紧张的思索着,现在的情形因唐妃然的出现变成了一团乱麻。原本自己还想保下四弟杨秀的想法完全行不通了,杨秀不死,则唐妃然则再无可能和麻哥团聚。因此,这名义上的弟弟现在必须消失了。还有一个必须消失的人便是那刑定国了,最好的消失方式就是在他行刺杨秀之时,自己也当场死掉。但这鲁莽小子刑定国会为挚爱去行刺吗?看来整个后宫大戏的总策划便是那梦中出现的诸葛孔明,剧本已经被他写好了,而自己却在其中扮演着导演的角色,要想让刑定国冒被灭族的风险潜入王宫行刺,还需要为其撩上一把火才行。看来,非得自己出面了,必须去见唐妃然,这最终撩动刑定国不计代价行刺蜀王之事,还得让唐妃然来做才行。看来冥冥中的这一切早已被诸葛亮算定了,死诸葛果然厉害! “夫君你还好吗?吓死妾身了。”守在床前的王黛见杨二悠悠然睁开了双眼,忙小声问道。听到王黛叫声的出尘也停止了演算,起身来到床前。 “为夫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杨二说着就要起身。 “世兄,方才在楼下喝酒时,是否看到了灵异之人,此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小妹也看不太清。只知是一女子,身上却带有另一女子的三魂。”出尘动问着,以她现在的道行是无论如何看不穿的,就如他始终看不穿杨二一样。 “呵呵~妹妹多虑了,若是鬼为兄倒是不惧的。只是方才所见的那女子与为夫认识的一个逝去的女子极为相像,故此受了些惊吓罢了。” “夫君是说那芮莲娘吗?”王黛又问道。 “嗯!不错,就是那芮莲娘。麻叔谋原是有妻子的,与这芮莲娘如同一人。可惜那女子两年之前已经因故离世了。今日,为夫乍一见这芮莲娘还以为是那麻哥挚爱之女复活了,呵呵!现在觉得不过是两人长相相似而已。”杨二敷衍着解释道。自己突然失态成这样,总要给出个理由才是。 “世兄,你这是还要出门吗?是去见那女子?”出尘见杨二恢复了常态,又要出去的样子,忙问道。 “嗯!为夫正要出门,欲去司隶章若水府中一趟。” “夫君既无大碍,妾身便陪夫君同去。” “也好,我三人同去。” 杨二带着王黛和出尘出了房门,门外正有杨洋护卫。见主子出门,身体无恙,也觉高兴。忙去隔壁房中叫上四大护卫将一道陪护前往司隶章府。 一行人匆匆来到章若水府邸,仍由左天成去敲打府门。章府管家一见又是左天成,忙问明来意后,又笑着对左天成说了几句,复又把大门关上了。 “公子,管家说章若水现在芮大年将军府上,让我等去芮府见章若水大人。”左天成来到杨二车窗前禀报道。 “嗯!本公子原本就想让他引荐去芮府拜访的,既然他已在芮府作客,我等便直接去芮大年那里就是了。” 随即一行人又驱车往将军府而去。 听得有京城贵客来访,章若水便立刻反应了过来,忙拉着芮大年万门口处去迎接。 一路上芮大年急问道:“此贵客便是当今圣上么?” “芮将军莫再多说了,不是陛下还会是谁?快些。” 很快,在章若水和芮大年的出迎之下,杨二一行数人出现在正厅之中。章若水一脸镇静,面带谄媚之笑;芮大年则是一脸惶恐不安,不知这突然临门的贵客究竟是何意。 “芮将军不必惊慌,朕此来不过是一般拜访,因吾弟蜀王好事临近不知将军这里准备的如何了,故过来看看。”杨二面带微笑的对芮大年说道。 “启禀陛下,某末将这边倒是无甚大事,小女莲娘也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吉时到来。”芮大年忙拱手答道。 “嗯~好!朕自小便和四弟最亲,也不知其心仪之人究竟如何?将军可唤莲娘弟妹出来与朕一见。” “末将遵命。”芮大年答应一声后,忙走到屋外对在门外伺候的管家说了几句后,复又回到厅内,立于杨二身侧。 趁等待之际,杨二又对章若水道:“朕此番微服巡至成都,本意是为说服吾弟开放剑门关,放朝廷大军入驻,以彰显我朝对蜀地主权,原本无可厚非。可吾弟因受本地世家贵族左右,受其煽动,将朝廷大军阻于关外,并公开反对朝廷施行的土地新政,一朝岂能两制?章大人可否将昨日朕之所想告知芮将军?” “回禀陛下,臣已将陛下旨意与芮将军通报过了,将军对此亦极为认同,愿听从陛下旨意行事。” “陛下,末将虽生为蜀人,但亦为我大隋一将,若是蜀中世家贵族胆敢阻碍陛下施行新政,意图谋反,只需陛下一声令下,末将必亲自率兵平叛,捉拿谋反之人。”芮大年赶忙上前抱拳拱手表明自己立场。 “好!有将军鼎力相助,朕此行事必成矣!两位爱卿衷心事我大隋,此间事毕,朕必重用汝等。” “陛下,臣等愿为陛下驱使,以平定蜀中。” “好!” “老爷,小姐来了,正在门外等候。”这时,屋外管家站在大厅门口拱手对芮大年说道。 “快,快让莲娘进来叩见陛下。”芮大年慌忙喊着。 话音一落,就见门口出现一低头含眉跨越低矮门槛而入的绿衣女子,只见这女子上身穿一袭浅绿色衣裳,一件草绿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绿色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穿上与裙子绝配,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上层头发盘成圆状,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上,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的,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为白皙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风韵;那玉手小心翼翼的拿着一方白色绣花丝巾,散发这丝丝香气。埋着头迈着小碎步,款款而到杨二身前站定。 “民女莲娘见过陛下。”小声说罢,随即一叉手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 杨二一时看的惊呆了,哪里还听得见她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个古装极媚的女子。身后出尘见杨二在美女面前又是这幅呆样,忙暗中伸出右手在杨二后背上轻轻一掐。这个力度不重,但足以让杨二回过神来。 受到后背的轻微刺痛,杨二顿时反应过来,忙起身连走两步来到低头不语的芮莲娘身前,伸出双手往上一抬,口中念道:“弟妹请起,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此时的杨二内心无比的激动,在五丁客栈那是在十米外远远的觑见,直觉已认定这就是唐妃然。但这时,两人却在咫尺之间,不知相互认出之后会是怎样的场面。 就见芮莲娘缓缓抬头看向杨二,当她的眼光落在杨二面庞之际,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即忙抬手掩住了嘴。只是两眼睁得大大的盯着杨二一动不动。 见芮莲娘如此夸张的表情,足以证实杨二心中所想,这女子正是唐妃然无疑! “屋中所有人都退下,莲娘既为吾弟蜀王之媳,身为兄长自有几句话要单独与莲娘交待,未得朕同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章若水、芮大年等屋中众人,包括杨二身边亲近之人便全都往屋外走去。章若水等人甚至被仲坚、梁师泰赶到距屋十米开外。 见屋中没有了外人,杨二一把便将“芮莲娘”拉住,压低声音急问道:“唐妃然,是你?” “杨二哥,是我啊!你怎么也到了这里?”唐妃然恢复了一个现代女孩应该有的状态,一脸惊喜的问着。 “我靠,你咋成这样了,装的过份了哈,刚才我还以为进来的是林黛玉呢!” “杨二哥,你以为我想这样啊!还不是被这里的人给逼成这样的,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 “诶,我问你,你过来时,穿没穿衣---移到哪里?”一说完这话,杨二止不住的捂住嘴窃笑起来。杨二原本脱口想问唐妃然穿越过来时穿没穿衣服的,毕竟穿越瞬间她正和麻哥在隔壁房中急匆匆的办那事呢,正常情况下,穿越过来也应该是赤条条的,一想到唐妃然过来时身无片缕的样子,那场面太醉人了,杨二就觉得可笑。 “切~看你那猥琐的样子。本姑娘那时眼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醒来时确是掉到了河里,被水给呛醒的。” “那是不是~” “是什么是?本姑娘是穿着衣服的,不过一件浅色古装长裙被打湿后便和没穿一样。好了,别说这个了。我问你,你怎么混成这样了,还到这将军府冒充起皇上来,你是不是古装片看中毒了,小心穿帮了,被拉出去砍脑袋,这里的人可是真的砍。”唐妃然扯着杨二的这身与众不同的衣服说着。 “呵呵~”杨二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我可是真的皇上,至少这里的人都这么认为的。我要说自己是假的,他们都绝对不相信的。还有,这里只有我砍人没有谁敢砍我的,你瞧瞧这~”说着,杨二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小的印章来递给唐妃然。 “啊?你还真成了皇上了啊!这印章真和芮大年的那个将军印章不同诶。” “就知道你不认得上面的字,告诉你把!这是证明本人就是当今皇上的印章,但凡这时的官员看了都得立马下跪的。”说完,杨二又将印章给收了回来,放在怀中揣好。接着又说道:“你跟那刑定国到底咋回事儿?去五丁客栈开房也不小心点。” 第331章 幕后操作借刀计 以两命换兄嫂聚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唉!”唐妃然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两年前,我被他从水里救起来后,睁开眼就发现情况不对,便装晕了两天,慢慢的才知道是到了隋朝,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这芮家的大小姐。那天芮家小姐和与她定下娃娃亲的刑家大少刑定国相约出去到北山,应该就是后世植物园的地方玩耍,却在乘船渡河时不慎掉到了河里。然后,救起来的人便是我了。那原本的芮莲娘应该是在河里淹死了吧!也许是我长得和那芮莲娘样子一样,所以,大家都把我当做了芮莲娘了。我呢觉得这家条件也不错,至少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些穿越女回到古代便成了受气的小丫鬟,也就认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在我的记忆里还真有那淹死的芮莲娘的记忆,这府上的人,我竟然都是认得的。” “我也一样,看来你我的前世就是这样的。我呢就是皇帝命,你呢就是个作小姐的。” “去!你才是小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姐!”唐妃然此时还不忘笑骂着杨二,在她眼中根本就没拿杨二当个皇帝,也就是自己男友身边的小兄弟而已。 “对了,当时你麻哥正跟我那什么呢,他应该也过来了吧?我一直找了他两年了,到处都留下了记号,希望他能看到,但就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否则我也不可能同意和刑家少爷好的,那小子仗着家里阔绰十分的蛮横还练过些功夫。不过,他有个妹妹倒是和我挺合得来的,我俩儿在一起无话不谈,一起逛街倒也过得轻松。”完全放松下来的唐妃然看到了杨二又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话匣子也打开了,说个没完。 “麻哥当然过来了,不过他前世的命可不好,是个砍柴为生的樵夫。一天那樵夫上山砍柴后回家正遇上突厥人,应该是被突厥人的马给撞死了,晕了两天直到被野狗咬了脚后跟才醒过来,然后就成了逃难的难民了。又差点饿死在路上,好在一路要饭到了京城长安,在大街上遇到了正回府的我,这才被我带回府里。麻哥当时那样子~唉!幸好是他认出了我,否则就他那跟叫花子一样的邋遢样子,我可认不出来。后来嘛,麻哥就一直跟我在一起吃香喝辣的,过得比我这个皇上还滋润呢!” “那他现在在哪儿?回成都了吗?” “还不是你乱留记号,我跟他到阆中时看到了你的记号,他就留在阆中了,说是一定要找到你。不过,现在应该就快来成都了。几天后,你们就能相见了。” “真,真的吗?”唐妃然听了这消息后,竟然喜极而泣起来。 “诶~你先别激动了,现在这个烂摊子你准备怎么收拾?大后天你可就要进王府当王妃了,不过我可先提醒你一下,若是被蜀王爷发现你不是处女的话,就是欺君之罪,可能就会被推出去杀头的,你要想清楚哦!”两人激动完后,还是必须回到现实中来,面对现在的难解僵局。 “我才不想嫁给那个蜀王呢!一点男子气都没有,就是个伪娘。若是要嫁别人,我宁愿嫁给刑定国。”唐妃然擦了擦眼泪,冷静下来后说道。 “这个时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就目前情况看,你是必须嫁给蜀王那个伪娘了。” “不行!对了,你不是皇上吗?你可以下令阻止的,我要去找麻哥。”唐妃然直勾勾的盯着杨二问道,在见到杨二之前,唐妃然是接受命运的,但现在不同了,面前这人就能帮她改变命运。况且自己的爱人还活着,很快就能团聚了。 “要我救你其实一点也不难,但是毕竟我现在是皇上,有些事必须做的干干净净的才行。只要你按我的办法去作,我保证能带着你离开这里。” “好啊!你快说,要我怎么作?”唐妃然扯住杨二的袖子急忙问道,眼中充满了希望。 “要想顺理成章的让我带走你,你还必须和蜀王结婚,因为你的身份必须是蜀王妃后,我才能带你走,带你回京城去。” “啊?怎么会是这样?你刚才也说了,我已经不是那什么了,我如果跟蜀王爷结婚可能会被杀头的啊!” “别急!让你结婚又不是让你和他上床。在蜀王回房前必须有人在他宴请群臣的酒宴之上把他杀掉,只有蜀王又纳了你然后又挂掉了,你才有王妃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之后,我才能将你带回京城。” “那你就派人去酒宴上把他杀了就行了,何必跟我说呢?你身边的保镖那么多的。” “不行!不能用我的人。只能让愿意为你去死的刑家少爷去作,只有他才有杀人的动机,你懂吗?”说完这句话,杨二看向唐妃然,只见她已经呆愣在椅子上了,也不知他听明白了没有。杨二只得接着说道:“一时半会儿的,我也跟你说不清里面的关系。但这杀手必须是刑定国,而这只有你能去跟他说,这小子是个极易冲动而不顾及后果的人,只有他能在宴会上动手。怎么?你舍不得了?” “不,不!虽然定国待我不错,其妹也是我如今的闺蜜。别人都说我俩儿是两小无猜,一块长大的,但我却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他要当众刺杀王爷,那他将必死无疑,还可能株连家族,这,这让我怎么去跟他说?”现在的唐妃然已然矛盾至极,心地善良的她,还不是个自私的人,若是为了自己的安逸而害了别人全家,这种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作不出的。 “若是只死刑定国一人呢?你要知道,就算你不让他死,他也会在你婚后挑动四大家族与蜀王作对的,最终仍然是死路一条,无非是多活一时罢了。想必这两年你也知道这蜀中像刑家这样的世家贵族的力量有多大。” 唐妃然听了,一时不能决定,陷入沉思中。杨二也不催她,只是端起茶杯来,慢慢的品着芮家的极品茶叶,自己家乡的茶,怎么说都比陕西那边的茶要好喝的多。这沏茶的水多半还是就近用的府南河的水吧!杨二看着杯中茶花想着。 “好吧!我会托人给刑定国带话,让他利用婚宴蜀王府防备松弛之际设法混入王府行刺蜀王。不过杨二哥,你可要做好行刺不成的准备。这刑定国虽有一些本事,但敢不敢杀人,特别是敢不敢杀一个王爷,我说不准。”唐妃然想了想后,总算下了决定。因为她也知道这个时代根本就不是后世那种法制的社会,你不杀人就会被杀,一切就看谁先动手,根本就不是一个讲心慈手软的时候。自己读的书不多,但追得宫斗剧可是不少的。 “呵呵~你把这个带给他。这个可比用刀强的多,只需勾勾手指即可。就算是当场打不死蜀王,只要其重伤也行。”杨二阴险的从肋下抽出了麻叔谋专为自己保命的那把很久以来都未派上用场的“短火”来。只是这把已经是经过李春改进过了的,能连打两发子弹的双管“短火”。 “啊!杨二哥,你居然还有这东西。好了,有枪就好办的多了。”唐妃然一看杨二递给她的是把火枪,顿时轻松了不少。若是让刑定国用匕首杀人可能他会怯场,但让他近距离对着仇人勾一下手指的话,却是无任何压力的。 “你知道的,这枪只有两发子弹,至于怎么用,你也知道。你可以让刑定国用一发练枪,剩下一发,冲进宴席走近蜀王面前,无需瞄准直接一枪即可。打完马上就跑,明白吗?” “嗯!知道了。”说完,唐妃然将手中的银质双筒火枪藏在了宽大的袖口中,用一只手伸入袖口捏着。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 至于,怎样将枪给到刑定国和怎样教会他使用?杨二并不担心。想都能想到的,刑家有的是钱,加上原先的姻亲关系,芮家上下估计除了芮大年之外,都是收了刑家钱的,私下放刑定国进芮府,估计比刑定国回自己家还方便。 “好了,一切就按计划行事,只要蜀王死或重伤,我就有办法带你离开成都,估计我们会在梓潼和麻哥相会。你也不用担心会牵连到刑家,到时我会出面来收拾场子的。” “呵呵!还重伤呢?你以为我是傻子,这抵近当胸一枪,百多个铁砂子打进胸口,还能活吗?估计上半身都给打烂了。” “嘿嘿嘿~嫂夫人说的是。”杨二看着唐妃然那副表情,不禁笑出了声。 两人商量完之后,便一道从屋中走了出来。唐妃然仍旧扮回了她小鸟依人般的模样,两手相交在长袖内低头不语。杨二对迎上来的章若水和芮大年说道:“方才,朕跟莲娘妹子仔细的讲了一番作我杨家媳妇儿的规矩,这也是母后一直以来对朕这几个兄弟的要求。规矩有点多,朕又讲的细了一点,让诸位久等了。” “陛下,陛下为兄,自当对弟媳多加训斥的,莲娘自小长在成都未曾见过世面,多有不知礼之处,幸有陛下亲自调教,以免小女出丑,末将感恩不尽。”芮大年抢先说道,一旁的章若水也不疑有他,也在点头称道着。原本,出尘还以为自己夫君见到了美人,让大家回避是有调戏之意,还正不开心呢!却见出来的两人衣冠整齐,并无异样,才知是自己想多了。不禁又对自己夫君多了几分喜爱。 接下来,送走了芮莲娘后,杨二便又和章、芮二人就如何削弱世家贵族势力和施行新政作了一番探讨。杨二在讨论中对这二人对自己的衷心程度感到满意。最后,杨二谢绝了芮大年留宴的请求,直到掌灯时分,才又带着众护卫们回到五丁客栈。这时的客栈楼下酒楼已是热闹非凡,坐满了喝酒吃饭的客人。放眼看去,能在此相聚宴请之人非富即贵。杨二等人从人从中穿过,直接上楼回到自己套房中,这里早已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王黛等女眷正在一旁等着杨二一行回来。 接下来的两天,杨二没有去见唐妃然,只是带着众护卫们在这成都府各大古迹景点游玩,特别去了趟城南的武侯祠及汉昭烈墓。与后世的这两处古迹对照了一番后,很容易便能得出,现在的古迹无论是从规模和人们的重视程度都远超后世。特别是刘备的汉昭烈墓,光是附属建筑都不是一天能够看得完的。相对而言,一侧的诸葛武侯的祠堂便要小的多,但也是往来不觉的祭祀人群,且人人都表现的极为虔诚,这也是和后世的人们对待武侯的最大区别。 很快,就到了蜀王杨秀迎娶芮莲娘的这天了。 这天还真是个吉日,不光天色很好,而且还是和冬至节同为一天。这可谓是双喜临门!这时的蜀中还有吃狗肉的传统,这天城中不管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会在家中摆设狗肉宴席,以庆祝这个节日。作为吃客的杨二自然不会让这个节日冷落了。虽然碍于身份,未能出席自己四弟的婚宴,但还是早早的在客栈套房内让掌柜的置办了一桌全狗肉席。后世杨二在汶川乡下就没少动手烹制过狗肉,家乡原本也有吃狗肉的传统,特别是在冬至这天烹制出的狗肉是最为鲜美的。 只是,在和众人一块大快朵颐之际,杨二还有一件心事,就是伸长了耳朵去听外面的声响,蜀王府距此不算太远,若是传来一声巨大的短火特有的枪响声,还是应该能听到的。自己现在就在边吃边期待着这个声音的传来,也煞是辛苦了些。因为要不断的吆喝着手下这群粗鲁的家将们小声说话。 “世兄,你这是何必呢?又要请兄弟们吃肉喝酒,又不让大声说话,还不憋死我等了。”仲坚忍不住了,叫起屈来。 “狗肉还堵不上你的嘴,信不信我让小伊领你回屋去。”杨二恶狠狠的对仲坚说道。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好了,好了,你们吃,本公子到外面走走。好像外面开始下雪了。” “世兄,你出去了,我们还不得陪着你啊!这还咋吃?”仲坚见杨二要出门,便又叫了起来。众人也都停下了筷子,准备陪同一道出门。 杨二见状忙叫道:“大家都别动,继续吃。本公子就到外面雪地里撒泡尿就回来,出尘妹子不吃狗肉,我去叫她陪就是了。” “好!世兄,既然让师妹陪,我等便不担心了,且早些回来就是了。”听得有出尘陪护,众人也就放下心来,可以放开手脚大吃起来。 第332章 杨秀死刑定国亡 杨广代亡弟治蜀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掌灯时分的成都大街上,仍然热闹的很。加上天上飘下了瑞雪,惹得不少孩童都来到街上用双手接着飘落下来的大片大片的雪花,并不住的欢笑着。 在这些欢闹的人群中,走着两个人,他们互相偎依着慢慢的在风雪中走着。 “夫君,不在屋中吃酒,这大冷的天出来作甚?”出尘挽着杨二的手臂,紧靠一起,慢慢往前走着。走得方向正是蜀王府。 “今夜是吾弟杨秀纳娶新妇之日,也可能是他归天之时,为夫如何还喝的下酒?若非无奈,为夫该出手救他一救的,唉!” “夫君,蜀王今日归天亦是天命如此,已是无可挽回,与夫君无关,何必忧伤?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再说夫君乃是作大事之人,要学会放弃才是。” “妹妹说的是啊!以吾弟一命换得蜀境归心也是值得的。” 两人边说着话边慢慢的在人群中往前走着。 此时的蜀王府中,蜀王杨秀正在大宴群臣。但毕竟只是纳妃,在排场上不宜做的过大,但就算受礼制所限,这婚宴确是没少了一桌。收取的百官贺礼也都堆满了两间大屋。 婚房内,唐妃然蒙着红盖头正心绪复杂的焦急等待着。 一切都是按照杨二的计划进行的,为激起刑定国的满腔怒火,唐妃然还当众发下誓言,若是新婚之夜刑定国不来救他,她就自刎而死也不愿嫁给蜀王。这让刑定国听了之后,热血上头,激情澎湃而无法自持,就要提刀进蜀王府找蜀王杨秀拼命。好在被自己以蜀王府防卫森严为由劝解了下来,但却约定在新婚当晚趁蜀王宴请百官赴宴疏于防守之际,蒙面闯入宴会现场,用火枪将蜀王打死,然后趁乱隐入黑夜中逃出。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刑定国果断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并按照唐妃然的指点到自家庄园北山中试用了一次手中的火枪,试过之后,便对这威力巨大的火器爱不释手。有这把火枪在手,让他更加坚定了偷袭刺杀蜀王的信心。在这巨大枪声的掩盖下,在蜀王府护卫反应不及之时,凭自己身上的功夫可轻易跳墙而逃,而成都府内,与自己关系好的兄弟极多,随便去就近的一家躲藏,就算蜀王府派兵每家搜查,也难以抓获自己,自己逃生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就在唐妃然心惊胆战的等待到了将近戊时三刻,原本喧闹不已的外面酒宴之上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是什么炸响了,可是唐妃然却清楚的听出这是一声枪响,宴会场上顿时清净下来,没了人声。唐妃然心中一阵激动,不管那被自己忽悠的刑家小子下场如何,至少,自己不用嫁人了。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把将头上的红盖头给掀掉,穿着一身红衣便跑出了们,直往宴会现场而去。她要到现场去证实一番,看看那貌似伪娘的蜀王杨秀是否毙命。 这一声巨响确实是出自那把火枪,也就是仅剩的一发子弹,若是还有,那刑定国也会毫不犹豫的全部射向浑身是血的蜀王的。 伴随着这声枪响,被惊呆的不仅仅是现场陪酒的百官们,就是杀手刑定国看到了蜀王身上的惨像也是被惊得呆立现场,只见身体瘦削的蜀王杨秀被这抵近的一枪打的上半身几乎被炸开了,场面极度的血腥是刑定国从未见过的,如何让他不惊骇。但很快他便清醒了过来,马上将举在手中的火枪一扔,拔腿就要往一侧黑暗处的围墙跑,他想趁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翻墙而逃。但正是由于他也被震惊呆住而耽误了三秒时间,却让他再也无法逃生而去。就在他翻上蜀王府高大的围墙正欲往下跳之际,从黑暗中竟然射出了一只雕翎箭来,这支箭直奔刑定国的后背而去。只听,墙上的刑定国大叫一声,后背已经被箭射中,在箭势的冲击下,一个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跌落到墙外侧。遭受重伤的刑定国并未被射死,而是从地上勉强爬起,忍着剧痛跌跌撞撞的准备往一侧昏暗的小巷跑,但身后已经传来了追兵的脚步声。 “芮将军,刺客在此,将军这一箭正中在刺客背上,他跑不掉了。”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刑定国听到了身后不远处追上来的王府护卫的叫喊声,顿时心急,竟然一下子晕了过去,跌倒在地。 “将军,刺客伤重晕倒了。”王府护卫们一下子都围了上来,簇拥着蜀王府大将军芮大年走到昏死的刑定国面前。 “扯掉面上丝巾,本将倒要看看他是何人,敢来王府行刺。”芮大年大声命令着手下亲兵。 一个手快的亲卫,俯身过去便将刑定国脸上的蒙脸黑丝巾扯下,另一个亲卫举着火把上前将地上闭着眼睛的刑定国的脸照亮。 “啊?果然是这小子。愚蠢,简直愚蠢的像诸。唉!这下刑家该遭大难了。”芮大年不为气蜀王杨秀被杀,更是气这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刑定国的愚蠢。自己芮家毕竟十几年来都与北城刑家家主刑寿仪交好,两个孩子也是看着一点点长大的,自己也知道他二人感情深厚,但没想到这鲁莽的小子如此想不开,竟然深夜行刺蜀王,眼见得被火器所伤的蜀王没得活了,这刑家小子便犯下了灭门之罪。这让芮大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能救刑家的就只有隋皇杨广了。好在隋皇杨广跟自己约定的剿除蜀中世家贵族的策略并不激进,或许为稳定蜀中世家计,隋皇也许会网开一面绕过刑家。 “唉!看看这小子还有气没有?”芮大年看着这昏死的刑定国,一瞬间想了许多,最后也只得无奈的问着手下。 “将军这小子气若游丝,就算现在没死,也可能撑不过今夜了。”一个心腹护卫用手试探了刑定国的鼻息后说道。 “将他扶起。” 几个护卫听令后,立刻把刑定国给搀扶了起来,来到芮大年面前。芮大年又仔细看了看将死的刑定国一眼,慢慢的走到了身后,突然伸出手一把便将射在刑定国背上的箭矢抓住。 “将军,拔不得。箭被拔出此人必死。”一个亲随护卫小校见状疾呼道。 “他若不死将牵连的人更多。”说罢,手上一使劲顿时将刑定国背上的箭拔了出来,这支箭足足射进去了有半尺之深,箭矢上的倒钩连血带肉的一块带出了一片,顿时血流如注。就听刑定国闷哼了一声,头往上一抬后,迅即又无力的垂了下去,立时毙命。 “将死尸带回。”芮大年下令道,随即众护卫抬着刑定国的尸体往回走去。 这时,唐妃然已经来到了蜀王杨秀的尸体前,无需多问,只需看他身上的伤口便知道杨秀此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上半截身体被打断了三分之一了,连内脏都流了出来。好在是黑夜,周围的灯光昏暗,才使得场面不显得过于血腥。唐妃然做戏般的干嚎了几声后,假装又要晕倒。紧跟身后的几个丫鬟忙上前搀扶,送回了自己的那间新房。 巨大的枪声,早传出了王府,这枪声不同于爆竹声,这声音对杨二来说是在熟悉不过的了。杨二抬起头来看向枪响的方向,正是蜀王府。 “唉!该来的终归是来了。”杨二面无表情,不喜也不忧,只是默默的念着这句。 “蜀王府杀人了,听说蜀王被刺杀了---”从身边不断跑过一群群的百姓,百姓中还不断有人传言着。 “是被炮仗炸死的么?咋那么大声响?” “不知道啊!听说蜀王殿下当场就被炸死了。” 杨二停住了脚步,听着人们的议论声。 “夫君,蜀王死了,不去看看吗?”出尘小声问道。 “不了,回客栈吧!待会儿夫君就该忙了,今夜估计没法陪你睡觉了,走吧!”杨二搂过出尘,转身往五丁客栈走去。身后的嘈杂声越来越响起来。 刚回到客栈不久,就听客栈外面人声鼎沸起来,杨二推开二楼木窗向外看去,只见数不清的火把和隐约可见的一张张全副武装的士兵的面孔。 紧跟着就听噔噔噔的有人疾步上楼之声。 “世兄,章司隶和芮将军求见。”仲坚从门外进来报道。 “让他二人进来。”话音一落,就见门外闯进来章、芮二人。 “陛下,蜀王府出大事了,蜀王殿下在酒席宴上被突然从暗处闯入的刺客给打死了,现在停尸王府,请陛下示下。”章若水上前禀道。 “陛下,刺客是那刑家大少刑定国,就是使用这件不知名的火器将蜀王殿下射杀的。”说着,芮大年上前将原本是杨二的那把火枪双手递给杨二。 “刺客现在何处?”接过火枪后杨二问道。 “回禀陛下,刺客欲翻墙逃走时,被老夫用弓箭射杀了。”芮大年答道。 “哼哼!原本朕还想等四弟纳娶之后在现身的,竟然遇上这等大事,谋杀蜀王便是谋反,当株连九族。蜀中世家四大家族均互有姻亲,且前日便有聚兵谋反之意。章司隶、芮将军原本朕与你二人商量的分化、瓦解、各个说服后以执行朕的土地新政,现在原计划全部取消。芮将军听令--” “末将在。” “速点齐人马分作四路,连夜捉拿况、顾、陈、刑四大家族,凡年满10岁者,不论男女尽皆下狱。” “是,末将遵命。”芮大年高声应道,随即转身而去。 “章司隶。” “下官在。” “朕要你连夜查抄四大家族房产土地及城中各处家产,可能作到?”这个任务难度颇大,一点不亚于芮大年连夜抓人,杨二不敢肯定这蜀王府司隶章若水能办到。 “这~下官办到不难,只需陛下给下官一道手谕即可,下官便可凭陛下手谕调集城中内务府衙役办差了。” “好!随朕移驾蜀王府,朕要用蜀王府的官印给你下旨。” 说罢,杨二便往外走。身后众将连忙跟上。 很快,杨二便出现在蜀王府议事厅,端坐在原本是蜀王杨秀该坐的那个王位上。此时,蜀王府众文武官员也知道隋帝杨广突然现身蜀王府的消息了,原本因蜀王杨秀遇刺吓跑回家的官员们,一个不少的全部连夜赶到蜀王府听令,只是各个都胆战心惊的。 “好了,章司隶拿着朕的这道加盖了蜀王王印的手谕,办差去吧!师泰、老左跟章司隶一道去办差,若遇有人阻挡,你二人均可先斩后奏。” “是,陛下。”说罢,三人一道接过杨二手谕,拱手施礼后,章若水在前,梁、左二将在后一道出府而去。 “诸位,蜀中世家多与在座诸位有些关联,为防消息泄露,今夜朕便要留你等在这府中休息一晚了。” “陛下,我等不敢走露消息。为证清白权且在此将就一晚又有何妨。”一个年长的官吏上前应道。 “汝是何人?”杨二见这老者不卑不亢之状,便问道。 “回禀陛下,老臣乃是蜀王府內府从事王禀。” “原来是王从事。王从事当如何看今夜吾弟蜀王遇刺一事?” “陛下,刺客乃是因情杀人,并不复杂,老臣以为不宜因此牵连过甚。” “呵呵!王从事不必担心,朕非是枉杀之君,只想借此向蜀中世家们要些东西,若得满足,朕自会善待蜀中世家的。” “陛下可是为施行新政一事,要寻求蜀中世家的妥协?” “呵呵!朕虽非枉杀暴君,也非暗弱之昏主,在国家大政面前,在大是大非面前,岂能与一府之世家贵族妥协商量?朕的条件若这些世家贵族的家长们不同意,朕便全盘没收其家产,土地充公,将世家成年男丁一律发配至南中,女眷则收入京城坊司教化。如此,王从事以为如何?” “这~老臣不敢妄议国事。”王禀一听杨二声色俱厉之言后,吓得两腿打颤,忙退了下去,不敢在多言。府中百官也都吓得纷纷禁声,大气不出。 “杨洋。” “主子,小的在此。” “将百官带至偏殿,分发棉被,让大家就在偏殿将就一夜,给我看好了,别跑了一人出去。” 第333章 安顿后妃抓王禀 单独会晤邢玉英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主子放心就是了。”杨洋应了下来后,便吩咐手下家将们过来驱赶殿中这数十名文武官员去往隔壁的偏殿。 是时候去看看还在新房中等待的唐妃然了,今夜的事情该不会把她吓傻了吧!杨二边想着边往后宫走去。 自有蜀王府的宦官再头前领路,杨二直往亮着红灯的蜀王婚房而去。 刺客被诛杀的消息已经经丫鬟婆子们的口中传到了唐妃然的耳中。刑定国一死,便掐断了查到自己头上的隐患,这让唐妃然心定了不少。但毕竟蜀王死了,府中大乱,加上杨二迟迟不来,这仍令她惴惴不安,在房间不停的走动着。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大门也被一把推开。一股寒风扑面而来,这让唐妃然瞬间感到毛骨悚然,吓得将身体缩成一团。 “别怕,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身影来到身边。 “啊!你总算来了,快带我走,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了。”唐妃然认出进屋这人就是杨二,心里顿时平静下来,忙拉着杨二的手臂说着。 “怕什么?这里的一切我都处理好了,没人来找你麻烦的。屋外我已经安排了心腹护卫守候,你安心睡觉,等天亮之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定国也死了吗?” “死了,被芮大年一箭给射死的。其他的你都不要管,安心等待天亮就是了。我不能在这里久待,怕惹出闲话对你我都不好。我现在还要去王后那里略作安顿,这是必须走的礼节。好了,我先出去了,明日天明再来看你。”说罢,杨二起身拍了拍唐妃然的肩头,示意她不必紧张,随后往屋外走去,顺手还将房门掩上。 “你二人今晚就在屋外守卫,不得放一人进屋骚扰王妃。” “是,主子。” 简单的几句对话后,随着一阵脚步声逐渐远去,屋外便安静了下来。甚至整个蜀王府此时都诡异的鸦雀无声,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蜀王杨秀意外被杀的消息早已被下人告知了蜀王杨秀的王后董美人,此时董美人正在寝宫不住的哀泣着。 这位正牌弟媳董美人,杨二在京城时就见过。这个女人也是命苦,原本董美人娘家就是一个因兵灾逃难到京城投亲的落寞氏族,家中就只有董氏一女。不久之后父母便都因病故去了,董氏便经人介绍进入了蜀王杨秀府中为奴,伺候蜀王杨秀的日常起居,也算让生活稳定了下来。却不想生活的稳定无忧,却让这董氏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风姿卓著。蜀王杨秀这时虽然年少,但却初懂人事了,受不了身边这位美人的诱惑,便将他由丫鬟侍女转正为侍妾,称呼也变成了董美人。不久之后,蜀王杨秀便带着她来到了封地蜀国成都,从此正式成了蜀王后。 杨二步入蜀王寝宫,侍女宦官们都不敢阻拦。杨二便在侍女的引导下往里间走去。董美人哭泣的声音听起来也就越发的凄惨起来。 “弟妹。”随着杨二低头轻声呼唤,哭泣中的董美人便止住了哭声,一边擦拭着眼角一边抬起头来看。 “二哥~不,陛下怎么是你?何时来的成都?”董美人也是认得杨二的,因为在京城时,自家夫君便与这二哥杨广关系最好,两人常有往来。 “朕日赶夜赶的还是迟来一步,如今吾弟意外身死,自有为兄为其料理后事,弟妹无需担心。人死不能复生,弟妹也切莫过于悲伤了。”杨二饱含同情的说着,眼前这董美人戚戚然的也过于憔悴,让人心里也觉不好受。 “陛下,现如今我夫君已死,我亦心灰意冷,待处理完亡夫后事之后,臣妹便在城中骡马市旁的庵堂中出家为尼,望陛下成全。”董美人说着。 “弟妹要出家?这使不得,弟妹不过才14岁,正处青春花季年华,怎可轻言出家?朕不准。朕要带你回返京城择一良夫另嫁。”杨二一口否决道。 这骡马市杨二当然是知道的,这个街道名也延续到了后世的成都,在古代这里便是城中交易骡马的地方,环境极为恶劣。这旁边却是有一处不小的尼姑庵堂,香火似乎还挺旺盛的,这便是最早的“文殊院”前身。文殊院在后世都是成都的一个著名的佛教圣地,也是一处仅供外地人旅游景点,杨二在成都读书时也曾去过一回。若是,年纪较大,万念俱灰的女人倒是可以出家为尼,但董美人才不过成为蜀王后一年时间,年纪也非常小,她要出家,这让有着后世思想的杨二怎样都无法接受,所以想都未想便直接出言拒绝了。 “陛下,臣妹乃是王后之身,试问谁还敢要?”董美人神情沮丧的提醒这杨二。 “弟妹,汝虽为吾弟之妻,但却未曾生育,何愁无人敢娶?况我大隋民间夫死妇嫁并不少见,王后公主亦有择夫再嫁诸多先例,你又何必担心?只需孀居守制一年即可再嫁。孀居期间弟妹那里也不要去,就在朕的后宫暂居,平时自有汝兄嫂几人招抚与你,你也少些寂寞。”杨二不断的开解着。 “既如此,臣妹便由陛下做主了。”董美人见杨二说的有理并又极力安抚自己,便低头答应了下来,暂时打消了出家的念头。 “这就对了嘛!等一年之后,朕便在朝中年轻的才子将军中为弟妹择选一人再嫁,到时也让汝兄嫂们为你仔细挑挑,定可让弟妹满意的,呵呵!来人,伺候王后洗浴就寝。” 杨二处理好了董美人的事情后,夜已经很深了,甚至天边都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来。 一间偏殿被紧急打扫出来后作为杨二临时的寝室,王黛、出尘等女眷都进到府中下榻了。这蜀王府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正式成为杨二临时处理蜀中事务的地方。王府守卫也都被梁师泰等直接接管了。蜀王杨秀的灵堂也在后殿布置停当,就为操办蜀王后事一事,杨二都不得不在成都至少停留一个月。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对蜀国的整治,一切对杨二来说才刚刚开始。 小睡了一个时辰不到,天色大亮了,不是杨二不想继续睡,而是已经无法再睡了。昨夜派出去捉拿蜀中四大家贵族的芮大年以及查封四家在城中的资产的章若水等纷纷来到王府等候杨二召见了。 王府议事殿内,昨夜软禁的蜀中百官都放了出来,一同参与由杨二主持的这次朝议。对蜀中百官来说,这也是他们最为再意和重视的一次特别的朝议,就算昨夜大家普遍都没睡好,但人人都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努力想在隋皇陛下面前留个最好的印象。因为大家都知道,蜀中政坛的一次大洗牌即将到来了。 “芮将军,昨夜搜捕蜀中四大家族的进展如何了?可有遗漏之人?”杨二厉声问着一夜未眠的芮大年道。 “回禀陛下,昨夜末将分兵四路,连夜搜捕,现在蜀中况、顾、陈、刑四家全部捉拿到案,只是跑了刑寿仪之女邢玉英一人。”芮大年说道。 “嗯!很好。不必在意邢玉英了,朕知道她会到哪里去,此事跟她无关,由她去了。章司隶你那里查封四家财产情况怎样了?” “回禀陛下,现四大家在城中的所有资产均已连夜查封,只剩城外一些庄园和田产还在继续登记当中,这四家资产众多,少不得需要几日才能摸排清查清楚的。” “好!此事就由你跟进,3日内朕要一个结果。” “是,陛下。” “王府记室何在?”杨二大声问道。这记室乃是一个官名,是负责记录朝议事项的文职官吏。 “陛下,微臣蜀中记室罗英听后陛下吩咐。”一个中年文官在侧后的一处桌案前起身答道。 “嗯!罗记室听清,朕要拟旨。一、着剑门关蜀军守将见旨即刻开关,放关北隋军入关;二、剑门关留守军300人,其余众军全部撤往江油城驻扎待命。” “仲坚,去把杨洋叫来。”杨二口述完第一份圣旨后,小声对身后的仲坚吩咐道。 很快,罗记室拟好的一份圣旨便拿到了杨二面前。杨二仔细阅过之后,取出印章便加盖了上去,同时又在上面加盖了蜀王杨秀的印章。这时,杨洋也已经来到阶下。 “杨洋,这份圣旨连同这调兵虎符都交给你,你带两名家将去往剑门关,亲手将圣旨交给守关蜀将。令其见旨后即刻施行,不得有误。另外,待关外第12军司马超部全部入关之后,令其10日内赶到成都,不得耽误一天;你三人办完此事之后,便直奔京城去见内务部阁相裴世矩,让其通知各部,选派官员即刻入蜀,听清楚了吗?” “回主子,小的清楚了。”杨洋一口应了下来。 “好!带上这圣旨和虎符,这虎符记得小心带回,莫遗失了。”杨二将圣旨递给杨洋并小声叮嘱着。 “请主子放心,小的知道这虎符比小的性命重要。小的去了。”言毕,杨洋转身跑出了大殿。 “陛下,如今四大家族人犯多达近千,全在狱中关押,请陛下定夺。”芮大年又上前禀报道。 “嗯!朕知道。先关三天,待章司隶对其资产查封完毕之后在议。但需好生关押,不可打骂虐待,更不可弄出人命。朕留他们自有用处。” “是,陛下。” “陛下,臣在查封城中四家资产时,发现各家都囤积了大量的粮食,皆为今秋新收之粮,但已过了上缴內府的时间了,不知为何粮食并未入库?”司隶章若水禀报道。 “哦?尽有此事!內府从事王禀何在?”杨二听罢章若水禀报后,直觉其中必有问题,便叫着王禀的名字。 內府主管粮食的从事王禀听得呼唤,吓了一跳,忙出班应道:“內府从事王禀在此。” “王禀你来对朕说说,这成都的第一场雪都落下了,为何府库仍然空空,新粮迟迟不曾入库存放?”杨二厉声问道。 “这~这~陛下,老臣已经派人催收多次了,他等均答今年日照不足,新收之粮尚在晾晒之中,只待粮干便可入库。”王禀一阵惊慌,急切间勉强能够自圆其说,额头止不住的冒出一层层的汗珠来。 “哼!一派胡言,你当朕不懂吗?这都几时了,新粮还未入库,分明是你与蜀中世家勾结,欺吾弟蜀王年幼,故意私下囤积以此要挟官府。来人,将王禀拿下。”杨二厉声喝道,随即殿外冲进左天成等王府护卫数人,将王禀双臂反剪使其跪伏于地,不敢多言一句。 “章司隶,将世家与王禀勾结欺主罔上之罪记录在案,三日内搜集齐百官勾结世家枉法之罪状呈报上来。” “臣遵旨。” 殿中百官听罢人人自危,胆战心惊起来。蜀中众臣与世家贵族勾结的岂止一个內府从事王禀啊!几乎人人都或多或少的收过世家的好处,为其提供着各种方便。这一查,谁能跑得了? 朝议总算结束了,杨二回到到偏殿自己的临时寝宫准备补觉的。这时,负责保护唐妃然的家将来到身边凑到杨二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杨二听后不禁一愣,随即不由笑了起来。 五丁客栈一间客房里。昨夜,躲在暗处准备接应兄长刑定国逃跑的邢玉英,因并未回到城外自家庄园而躲过了芮大年的搜捕。眼见着自己兄长被箭射落墙下,自己却不及上前救护。眼睁睁的看着兄长被蜀王府护卫擒住拖进了王府内,也不知死活,只得趁夜回到自己在五丁客栈预订的房间躲避,天一亮便委托客栈内认识的小伙计去往王府带话给自己闺蜜芮莲娘,让莲娘到客栈相会商议,欲打探兄长的生死。 刚刚带话的客栈伙计回来说已经把口信带给芮莲娘了,邢玉英便焦急的在房中等待着芮莲娘的到来。 突然,邢玉英听到门外外传来脚步声,心中不禁一喜,忙起身要去开门。只是,还未等她到门口,房门却被猛地推开了。 邢玉英吓了一跳,抬头往门外看时,却见一个陌生的锦衣年轻男子从外面一步跨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两名如狼似虎般的护卫。 “你,你是何人?”邢玉英见是生人闯入忙抽出防身的匕首,放在胸前,声音颤抖的厉声问道。 第334章 保命舍财二选一 四家长各自盘算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姑娘不必惊慌,本公子有一桩天大的生意来和姑娘商谈。”说着,这名男子不慌不忙的坐在桌旁,手中很随意的扇着扇子,笑眯眯的看着手握匕首惊慌失措的邢玉英。 “公子怕是走错了房间了吧!本姑娘一介女流何来生意可谈的。”邢玉英还是警惕的看着这个闯入的阔公子说道。 “呵呵~你可是玉英姑娘?” “啊~你怎知晓我的名姓?你,你究竟是何人?” “呵呵~本公子是谁并不重要。某专为你刑家满门性命而来,若是生意谈的好,某保证你刑家满门无忧;若是谈的不好,只恐你刑家便要落得个满门抄斩。这里别无他人,玉英姑娘愿意和某谈一谈么?” “啊?那我先问你,我兄长现在何处?有无性命之忧?” “汝兄定国,昨夜行刺蜀王殿下,一枪将蜀王打死。自己翻墙而逃时却被蜀王府护卫一箭射中背部,未能撑到天明,便气绝而亡了。” “大哥~呜呜呜~”邢玉英手中的匕首哐当一下掉落地上,随之跌坐在地发出一阵低沉的哭声,甚为悲切。 阔公子并未马上去劝,而是摇扇等着她哭上一阵,待她哭声慢慢停下了,才又说道:“玉英姑娘,此时不是哭的时候,汝兄行刺蜀王已是死罪,就算当时侥幸逃脱,也逃不掉朝廷官府的追捕,终究是个死。如今,更是牵连全族被捕下狱,论罪当夷三族,就是姑娘你也逃不过朝廷的追杀的。还是想想本公子跟你说的生意吧!” 邢玉英这时不在哭泣,擦掉了脸上的泪痕,起身正对着眼前的这个阔公子问道:“你究竟是何人?若是生意谈得成又如何能够洗脱我刑家的罪责?” “呵呵~吾乃蜀王殿下之兄长杨广是也!不知能否有资格与玉英姑娘一谈?”原来这闯进门来要与邢玉英商谈交换条件的微服便装公子正是杨二。他从唐妃然那里知道了逃脱在外的邢玉英就在五丁客栈一客房躲避的消息,便思的一条将计就计收拾蜀中世家的主意,专程前来找邢玉英谈判的。若是商谈的好,便能更快且能以最小代价解决掉蜀中世家贵族这个顽疾,且可以兵不血刃。 “啊?”邢玉英听了惊得呆了,他何尝不知蜀王之兄杨广是何许人也! “你,你就是当今圣上?你,你有何为证?”邢玉英看着眼前这个极为陌生又其貌不俗的英俊少年公子小声问道。 “呵呵!”杨二听了心中暗笑,随即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扔给了连退两步站在房间角落里的邢玉英。 邢玉英伸手便接过玉佩,放在眼前定睛一看,随即大惊道:“果然非民间凡品,难道你真是当今圣上?”邢玉英睁大了眼睛盯着杨二道。 “呵呵~”杨二起身走到邢玉英身前,伸手拿回玉佩,重又放回腰间,转身说道:“其实,本公子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没得选择。” “那好!我就信你是当今圣上。”说完,邢玉英倒是放开了,不在畏惧,竟走到桌前直接在杨二对面坐了下来。 “请陛下跟民女说说这生意该如何谈吧!民女洗耳恭听。”面对这送上门的救命稻草,此时的邢玉英是无论如何要去抓的,这是她刑家最后的机会。 看着突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邢玉英,一脸不卑不亢的神情,杨二心中不住的暗笑着,于是说道:“其实简单,本公子只需姑娘前往成都刑部府衙大狱去见令尊,就说本公子许可刑家以身外之财换取全家性命,也正所谓破财免灾之说。舍得钱财保命,不舍钱财便舍命,如此而已!这生意姑娘认为还可谈么?” “那敢问陛下,要多少钱财才能换得我全家性命?”邢玉英眼睛一亮忙追问道。 “呵呵~这个嘛!汝父自然知晓,姑娘可随某之家将前往刑部大牢,去见令尊。若是有结果了,可到蜀王府来见本公子就是了。当然,若是3日内,本公子得不到消息,那就---呵呵~在下告辞了。”说完,杨二起身便往外走,出的门后便对左天成说道:“老左,带刑姑娘去刑部大牢,让她去见刑家家主。”说完,头也不回的下楼而去。 “姑娘,收拾收拾跟本将走吧!”左天成进到房间对还在发呆的邢玉英说道。 邢玉英见有人来催,便慢慢起身,收拾了一下行囊后,便跟在左天成身后往刑部大牢而去。 成都府刑部府衙大牢内,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每间牢房连躺下的空间都没有,里面关押的每个人都只能将就的坐在地上。按照芮大年的要求,四大家族中男丁统一在几个牢笼中关押,女眷也集中在数个相对干燥且宽敞的的牢房中看押。未成年的孩童全部跟随女眷一起。这也算是对每个世家家眷的厚待了。 四大家族的家长则集中关押在一个牢房,这间牢房条件也是最好的,不仅宽敞而且地上铺着四床还算干净的棉被。只是这被关押的四人尽都人心惶惶的,像是已经感到自己的死期即将到来般。 “老刑,都怪你家逆子莽撞,怎就去行刺杀蜀王殿下之举?如今连累的我几家全都遭此大劫,唉!”况玉堂低声对坐在床垫上闭目静养的刑寿仪嘶吼道。 “况老,现在说这话还有何用?当想想如何摆脱眼下危局?”陈展隔着刑寿仪对况玉堂说着。 “还有何法?若是我等还有家人在外,倒可筹措银钱买通王府上下,以期大事化小,只追刑家之罪而减轻我等罪责。但我顾家,上至门房老管家下至6岁孙儿全都在这狱中等死,就是有钱也没办法用了。”顾宪和有气无力的抱怨着。 “各位,我儿犯下这灭门之罪,我刑寿仪也只得认了。但与各位兄台无关,想必关上一阵后便自然放了,何必在此多说?”刑寿仪轻声对几个世家家长说道,说完后,又再次闭上了眼睛静坐着一动不动。 “况老,你在蜀中德高望重,蜀府中也多有官员与你相好,你看为何刑家犯法却又将我等几家抓捕入狱?这其中~”顾宪和小声问着最年长资产最多的蜀中大族族长况玉堂道。 “唉!初时况某也觉奇怪,刑家犯法与我等何关?但昨晚深思一夜,才知我等皆不能解脱。” “哦?愿闻其详。”顾宪和忙裹着棉被凑到况玉堂床垫上,那陈展也忙坐了过来,凑近了来听。 “你想,你家小子是否应刑定国之邀聚过你府上的护宅家兵?你家小子是否私下和刑定国商议过硬闯蜀王府抢回芮莲娘之事?若非老夫及时察觉,强令驱散各家乡兵,便早已闯下祸端了。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虽最终未成,但今蜀王殿下遇刺而死,我等聚众谋反的罪名便再难以洗清了,你我岂能脱罪,唉!想想着实冤枉啊!”况玉堂说完不由得捶胸顿足懊恼不已。顾、陈两人听了也不禁脸色煞白。这四家的公子年岁相仿,且臭味相同,仗着家族权势,在蜀中早有恶名,蜀中人称“成都四少”。刑定国仗着有武艺,便为四少之首,自己大哥的女人被才来蜀中的蜀王抢去,岂能袖手旁观?于是,各起家族豢养的家兵少则200人,多的竟有500人,都聚到刑家庄园北山的锦鸡山山窝中聚义起事。虽最终被况玉堂给拦下了,但成都四少聚兵一事却早传出去了。这让况玉堂想起便觉得太过冤屈,但又无可辩驳。随着蜀王遇刺身死,这蜀中世家欲谋反之罪算是定的死死的了。否则也不会出现全家全族被擒拿的结局,这是有阖族抄斩的迹象啊! “唉!都是我刑家牵连了诸位兄台。”刑寿仪听完况玉堂的分析也不禁连连摇头叹息。自己全族难免一死,但他三家确实有些冤枉,好在自己的女儿玉英未被抓获,这给了刑寿仪一丝安慰,好歹自己刑家还留有一人。 “哐当~”突然大牢的大门处传来开锁的声响,牢中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都聚焦到了大门口,大家都在猜测着会是什么人进来,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命运安排。 “啊~快看,是刑家玉英妹子。”眼尖的男牢囚犯后生们大声叫唤着,以使大家全都听得见。 “玉英?怎会是玉英啊?她不是逃了吗?哎呀~”原本已坦然接受命运的刑寿仪此时再也无法静坐了,忙爬起身抓住铁栅栏看向大门处。果然,向着他这边走来的女子正是自己闺女,刑寿仪见状心中难受至极。作为父亲,若是以自己一命换得女儿的活,他将毫不犹豫。但现在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进来了,这让刑寿仪彻底崩溃了。他再也撑不住了,抓着栅栏的手慢慢向下滑落着,自己也随即瘫软在冰冷的地上,低声咄泣着。 “老刑,你这是怎么了?”作为多年的好友,陈展忙上前来搀扶悲伤过度的刑寿仪。 “爹~”邢玉英见状忙奔了过来,隔着铁栅栏呼唤这年迈的父亲,两行热泪扑簌簌的往下落着。2990 “玉英,你不是逃了吗?怎么也被抓了进来?” “爹啊!孩儿原本确已逃脱,但为救爹爹和全家又不得不来此见爹爹。” “啊~”刑寿仪不解的看着女儿玉英,一时反应不过来。 身后的况玉堂却连扑带爬的冲到铁栅栏边急问道:“刑姑娘,你此话怎讲?你如何能救得你父?” “玉英,是有人让你来见为父的么?你大哥愚蠢行刺殿下,我全家便是死罪,如何能解脱?那人恐是诓你之言?”刑寿仪似乎反应了过来说着。 “老刑,且听她讲。”况玉堂着急的说着,对于他来说,如果刑家都能脱罪,他三家便也可能获救。 “爹爹,那人是一年轻公子,自称是当今圣上,是他找到孩儿让孩儿来此大牢带给爹一句话~” “啊?你见到了当今圣上了?圣上来到蜀中了?快说,圣上如何说的?”况玉堂和陈展二人几乎同时问道。 “圣上所说大意为四个字“破财免灾”,圣上还说爹爹知道该怎么做。” 听了邢玉英说的这是四个字后,牢房中的这四个世家家长顿时安静了下来,谁都不在说话了,只是相互交换着眼色。只有刑寿仪还在脑海中反复琢磨着这所谓的“破财免灾”的深意。 “爹爹,圣上只给了三天时间,若是没有回复,三天后便~便~”邢玉英说不下去了。 “玉英啊!为父知道了,此事事关重大,容爹想想。” “爹啊!钱财乃身外之物,纵然全数给他又何妨?只要爹爹和全家能得活命。” 刑寿仪并未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刑姑娘,话以带到,随左某走吧!”身后的左天成上来拉起邢玉英说道。 “左将军,你要带我去哪儿?民女愿在牢中陪伴家人哪儿也不去。”邢玉英甩脱开左天成的手说道。 “呵呵!姑娘莫要多想,无非是让姑娘回到客栈去罢了。走吧!”左天成笑了笑看着这个颇有性格的姑娘说道。 “爹爹,孩儿先回客栈了,爹爹记得只有三天时间。”邢玉英边往外走边回头不住的叮嘱着。 随着哐当一声大牢大门再次被关闭,整个牢房中便议论起来,不过大多数人的脸上似乎又有了些笑容,有了些生气了,不再是死气沉沉的了。 “老刑,圣上这句“破财免灾”看似放我等一条生路,其实也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唉~”况玉堂老谋深算,一下便点到了重点上。 “是啊!寿仪兄,这是要让我等将家产全部双手奉上。没了家产,你我就算活着出去,也是死路啊!”顾宪和也跟着说道。 陈展只是摇头叹息,见况、顾二人已将话说透,便再无话可说了。 “话也非如此说!想我刑寿仪原本也是白手起家的,历经两代便创下如此家产。只要保的命在,便有翻身机会。吾死不足惜,只要能换得玉英他们活命,便足够了。”刑寿仪说着心声,似乎已经想通了这“破财免灾”几字的含义了。 “老刑,你若同意,便意味着交出你刑家名下的城北的十余万亩良田,甚至还有其他产业啊?”陈展急提醒道。 “是啊!寿仪兄,你当~” 就在顾宪和也上来急劝时,就听“哐当~”大牢大门一阵锁响声,随即从外面又走进一人来。 第335章 算细账威压世家 终低头献产折罪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众人急抬眼看去,见进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家都认得的王府大将军芮大年,此时的芮大年穿着便装径直来到刑寿仪牢门前。 “刑老哥,多日未见了,小弟过来看看老哥。”芮大年轻声说道。 “哼~”刑寿仪轻哼一声,没有给这个悔婚的亲家好脸色,转过头去看向一边。 “老哥,芮某知道此祸事说到底都由小女惹起,但却不曾想会惹出如此大的事端啊!事已至此,小弟也想劝上老哥几句,当今圣上早于几日前便微服出游入蜀,圣上此来便是为了劝诫蜀王殿下在蜀中全面施行大隋新法,改革土地新制。原本就想在蜀王纳娶了小女莲娘之后,便要对你世家动手的。本来还缺少动手惩治你等的理由,只能徐徐图之的,却不想定国却突然因情而刺杀了蜀王,这便给了圣上对你等下手的最好理由。芮某在这里劝老哥和你们几位认清当下形势,切莫为守着那几亩地而误了全家性命。言尽于此,请老哥几位多想想吧!”说完,芮大年对着以前的亲家刑寿仪拱手后转身便离开了大牢。 留下牢中几人一脸懵逼的相互对视着,犹如大梦初醒般。 蜀王杨秀意外身死,蜀中世家贵族悉数捉拿下狱,再加上世家们在城中的资产和城外上百万亩良田的收归国有,这一些似乎比入蜀前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的多。唯一令杨二稍显不爽的就是自己四弟杨秀死了,这让杨二多少有些悲伤。 从后殿蜀王杨秀的灵堂出来,杨二一脸严肃的领着众人回到了自己偏殿。书房中,早有章若水和芮大年两人在等待了。 “章司隶,蜀王府众臣与蜀中世家往来勾结的证据调查的怎样了?”杨二坐下端起茶杯边喝茶边问着。 “启禀陛下,据微臣这两日的追查,现在已经大致排查的清楚了,都在这册子上,所涉及的文官有36位,武将也有10余位,还请陛下过目。”章若水递上一本记载百官勾结世家的证据册子。 “嗯!不错,先放在这里,朕下来在详看。城中世家们的资产是否全部封查?各家土地是否派人重新丈量造册?” “回禀陛下,城中各家的店铺、酒楼、当铺等资产现已全部封存了。只有十几家米店现在已经派人接手经营,未曾关闭。只是,这城内便一下子萧条的多了。城外世家的土地现在由內府司正在统一丈量,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出个结果。好在现在处在农闲期间,倒未扰农。” “是啊!好在是农闲阶段啊!否则就该耽误耕种了。但需加快丈量,需赶在明年春种前将土地分拨出去。” “是,陛下。臣下来会增派人手抓紧进行的。不过~” “嗯?讲!” “陛下,这册子上的涉案官员,轻重不同,还请陛下尽快定夺,以便各府司的事务早日恢复正常。” “这个容易,明日早朝之时,朕便会给你个结果的。” “既如此,微臣便没有问题了。” “芮将军,你是我蜀中第一大将,对蜀中军务最是熟悉,不知现在蜀中军队人数多少?以何方为防守重点?说来朕听听。” “是,陛下。我蜀国现有正规军马,含马步军共计30万,其中,调往蜀北防范汉中的一线人马为8万,主要驻防在剑门、江油和广汉三地。巴中郡有守兵5万,防守米仓道一路;巴西郡现有驻军6万,防范东南方向来敌;犍为郡驻军6万,主要负责震慑南中蛮族异动。其余5万人马则负责成都及周边防卫。若遇战时,我蜀国还可征集府兵10万左右。” “嗯!没想到蜀国偏安一隅,人口户籍不算多,却能养兵30万,可见此地土地肥沃,物产之丰。不过,现在蜀国已归朕中央朝廷直属管辖,却是用不得这数十万军马的。朕命你将30万人马裁撤一半,裁下来的士卒转为后备军,转业军官依照军阶每人发放100两到300两安置银,同时分与土地二十到一百亩;士兵每人安置银一律20两,分与土地十亩。几日之后,朕的中央大军第12军5万精锐将会抵达成都,领军大将是司马超将军,到时,请芮将军和司马超将军商议下驻军事宜。” “是,陛下。”芮大年应道。 “对了,朕来为你二人作一引荐,此为柴绍,柴嗣昌,朕任命其为益州刺史,掌管巴蜀两地政军事务,汝等皆归其辖制。” “下官拜见柴刺史。”章若水和芮大年赶忙过来和柴绍见礼,柴绍也一一和二人回礼。 “柴某初来此地,人地皆不熟,还要仰仗两位多多见教才是。” “下官定倾力配合。” “末将愿听从柴刺史将令。” “好!朕回京之后,益州之政军便以柴嗣昌为主,章司隶和芮将军为辅,望你三人莫负朕望为宜。” “请陛下放心,我等自当倾尽全力。” “陛下,外面邢玉英姑娘求见。”左天成这时来到书房小声对杨二说道。 “呵呵!正好,那就让朕和诸位一道听听这邢玉英有何话说,请她进来。” 左天成转身出去,片刻便引着邢玉英走进了杨二的书房内。这时,杨二已经居中坐了,柴绍和章若水、芮大年分左右也坐了,边喝茶边看着进门来的邢玉英。 引了邢玉英进房之后,左天成便识趣的走了出去,只在房外等候着。邢玉英一进门便见到了杨二等四人在座等她,不禁一阵慌乱,不知何故,她倒是一点不惧年轻公子模样的杨二,就算他自称当今圣上;反倒是十分惧怕与自己父亲相熟且需礼让三分的两位长辈章若水和芮大年。 “民女见过圣上,见过章伯伯、芮伯伯。”邢玉英插福一拜道。 “平身,此为书房,玉英姑娘不必多礼,今日可有话说?”杨二微笑着问道,客气的就像一个邻家小哥哥。 “圣上,今日午后民女又去见了家父了,家父那边已经有了结果,但需当面与圣上说起。民女便来通报一声,以免圣上等的急了。” “呵呵!既如此也好,反正也无事,朕正想去刑部走走,那就同去,看看蜀中四大家族都有何话与朕讲。”杨二笑着对三人说道。 “嗯!看来他四人已经妥协了,下官等就陪同陛下走一遭。”章若水对杨二说道,随即和大家一道起身便要往外走。 很快,杨二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刑部大牢。但并未直接去到牢房之中,而是借用了成都府刑部的大堂召见了刑寿仪等四人。 杨二端坐大堂正座,刑部侍郎和柴绍、章若水、芮大年在杨二左侧依次坐了。而从牢中提出来的刑寿仪等四人在右侧椅中坐了。只是一侧是蜀中大官,一脸轻松得意;一侧为原蜀中贵族,现阶下之囚,人心惶惶。 见众人都已坐定之后,杨二轻声说道:“你四人中,谁来给朕讲讲,你们所想为何?” 蜀中四大家主见问起来,不禁互相看了看,便用眼色指派刑寿仪来代替他们几人来出面应询。 只见刑寿仪起身拱手一揖道:“罪民刑寿仪见过陛下~” “嗯!你就是杀吾弟之凶手的父亲刑寿仪。好!朕就听你先说。” “陛下,吾儿鲁莽,受情殇而失理智至蜀王殿下身死,但吾儿也当场殒命。虽是以命相抵,但刑某却要负教导有失之责,故为赔偿官家,我城北刑家愿将所有资产,包括城中店铺和城外土地的七成捐出,再赔偿纹银五十万两。为消官家之怒,他三家也愿拿出身家一半和纹银五十万两。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呵呵呵呵----”杨二听了不禁大笑起来。张若水和芮大年听了也是一个劲的冷笑着。刑、况、顾、陈四人见状,不明就里,更加惶恐起来。 “刑寿仪你等听清,朕让玉英姑娘带话给你,便是要让你等自己先算账,算好了便能破财免灾,算不好你等便难逃一死。如此看来,你等这笔账还是算得一塌糊涂啊!莫不是要有意寻死,若是,朕就成全你等。潘侍郎,朕命你刑部于三日之后在城东郊琉璃场将刑、况、顾、陈四家三族尽皆斩首,尸体弃于岷江之中,不得有误。” “臣遵旨。”刑部侍郎潘文才听令起身应道。 “陛下且慢!小民等实属冤枉啊!”眼见隋皇震怒,发下斩族令,慌得况、顾、陈等三人慌忙跪地齐声叫冤,只有刑寿仪呆在一旁,似有认命之状。 “圣上,民女有话说。”一直在刑部大堂外候着的邢玉英突然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伏地大喊道。左天成跟着进来欲将她拉往大堂之外。 “老左让她讲。”左天成听了只得放开邢玉英,站在她身后看住她,以免她再作出过激之举来。 “圣上,你不是说谈的生意吗?即是生意便要两厢情愿才行,若是圣上不满,亦可回价就是。岂能如此武断?强买强卖,还算是生意吗?” “哦?呵呵~”杨二被邢玉英这番生意言论给逗笑了,原本有些怒意的,竟突然间消散了。 “好啊!那就让朕把这当做生意来谈好了。朕这里现有三本帐,朕一一说说,你四人好生听着,也好仔细算算,看该给朕一个什么样的价码?一、朕之四弟乃是朕之手足,焉能仅以凶手一命可抵的?这个帐怎么算?二、刑定国聚众谋反怎么说?你三家子弟可是全都有出人出力的谋反之罪怎么算?三、你四家今秋新打之粮可曾上官府粮税?你等难道不知私囤粮食的上限是多少?超过之后是何罪?久拖不缴又是何罪?章司隶你来替他等算算。” “是,陛下。第一条,谋杀皇室亲王之罪,当诛杀凶手九族。据臣所知,他四家都有姻亲,正属诛杀之列;第二条,私自聚兵达千人者,依律便是谋反之罪,当诛杀首恶及帮凶满门;第三条,拒上官府税粮,私自囤积达50万石者,便有谋反叛逆之嫌,当没收其全部家产充公,有罪之人仗100,全家流放2000里外。” “哼哼~你等可听清,还要回价么?”杨二冷笑着问道。 “爹~”邢玉英听了三条罪状后,恍然大悟,再不敢反驳了,看向刑寿仪大叫着。 “唉!陛下,小民知罪了,请陛下直言,要小民如何作才能保的全家老小性命?”刑寿仪低垂着头,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啊!陛下,只要饶过我等性命,全凭陛下发落就是。”况玉堂再也绷不住了,不禁连连磕头说着。顾、陈二人也赶忙磕头求饶不已。 “朕登基不久,大隋境内除益州外尽皆施行新政,做的早的,如河东郡、冀州、东莱等地均政通人和,收效显著。稍晚一些的如中原诸州和晋阳也都得到了百姓拥护。现在唯剩益州逆势而为,不遵朝廷政令。吾弟蜀王杨秀生性懦弱,此必非其所为。盖因新政会伤及尔等利益,便暗中撺掇吾弟公然抵制朝廷。朕本意出兵益州,平定叛乱,但恐两败俱伤,伤了蜀中元气。便决定微服巡游来蜀,欲面见吾弟,当面陈述新政之厉害关系,却不料吾弟竟被刺而亡。按律本当将元凶九族斩尽,以慰吾弟在天之灵,以显朝廷之威。但又恐因此杀戮过重,于蜀中稳定无益。为此,朕要你等以家产赎罪,也好就此在益州巴蜀两地广施新政。若是你等体谅朕之用心,行破财免灾之法,则两全其美。不想你等视朕释放之好意为软弱,跟朕讨价还价,那朕不介意按律法办,就算落下一个枉杀之暴君恶名亦无所谓。”杨二说完,又坐回座中,看向阶下所跪几人。 “陛下苦心,罪民知罪了。况某愿将族中所有田产及城中实业资产交出,以赎我况家之罪。” “陛下,我城南顾家也愿将财产充公,只求赦我顾氏一族之罪。” “陛下,我陈家愿听从陛下安排,绝无怨言。” “嗯!城北刑家呢?”杨二见刑寿仪还呆愣在那里,不禁追问一句。 “爹~就将家产捐出了吧!圣上开恩,能让我刑家上下几百口子免于一死,难道还不值得吗?”邢玉英见老父迟迟不答,忙叫了起来。 “唉~罪民刑寿仪教子无方犯下滔天大罪,能得陛下开恩免死,罪民还有何话可说,愿将刑家资产尽数交付陛下手中。” 第336章 得空论道都江堰 口无遮拦品美女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好!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此吾弟便没有白死,在天之灵得以慰藉。朕也非为赶尽杀绝,你等四家城外田产各家留1万亩作为口粮之用,其余全部缴内务部充公,以作他用。另,将你等城中商产店铺解封归还你等。家中囤积之粮全部入库。还有便是罚金每家100万两白银,十日内上缴国库。你四家可曾听清?” “罪民等谢陛下不杀之恩,罚金我等愿缴。”四家家主听了杨二之言后,尽都大喜。这个结果也是最好不过的了。各家虽然失了城外田产,但城中商产却未受损伤,靠此也可作城中富豪。 “多谢陛下法外开恩,赦免刑家之罪。刑某愿替孽子到蜀王殿下灵前谢罪,望陛下恩准。”刑寿仪有些激动的请求着。 “嗯~准了。但刑家主年事过高,不宜亲来,可让玉英姑娘代劳。” “爹,就让玉英前往蜀王殿下灵前守灵吧!”邢玉英忙叫道。 “好,好。” “章司隶,将相关公文拟好后,让他等立据画押。然后出榜安民,就说蜀中世家愿捐出田产以配合朝廷施行新政,章司隶知道这榜文该怎样写么?” “禀陛下,陛下苦心,臣都明白了。”章若水忙应道,心中暗暗称道着。原本还觉得陛下多余和这四家作交易,但现在总算明白了,这表面的东西还需作给蜀中百姓看,以塞百姓之口。同时,也安抚了蜀中以四大家族为首的各个中小世家们。自己接下来的没收各中小世家的田产一事也就容易进行了。 留下章若水在刑部继续作后续的工作后,杨二一行便又回到蜀王府中,随行的自然还有由左天成看押的邢玉英,她是跟随来府中去到后殿为蜀王杨秀守灵的。只是,这段时间要吃住在府中,都要由左天成来为其安排了。 “陛下,这章司隶报上来的各府衙官吏与世家私下勾结的证据该如何处理为宜呢?”柴绍作为益州刺史,对官府内部的腐败还是非常看重的,按他的意思,凡涉嫌贪腐的官员一律裁撤,并按律惩戒,同时,任用清廉之人为官。 “呵呵!嗣昌,此乃小事。汝初来,凡事不宜操之过急,眼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原蜀中官员去作的。明日朝议时,朕自有安排。汝当尽快熟悉蜀中事务,朕今日已将最大的障碍解除了,下面就要看嗣昌如何去作了。若有不明之处可向郑旭请教,他可是参与了东莱郡新政施行的,可作汝副手。朕也好轻松轻松了。”总算如愿以一种绥靖之法解决了蜀中的世家贵族,杨二觉得轻松了不少,也就升起了偷闲的想法了。原计划的到成都各处游玩一番的,总算是可以进行了。 “陛下,还有一事绍尚且不明?” “哦?说来听听。” “陛下,经此一事,蜀中世家解决了,但其他各郡,特别是巴中、巴东地区的世家又该使用何种手段呢?” “那些世家都不大且分散,极易解决,无非就是先礼后兵罢了。嗣昌若觉得不便出面,可让章司隶和芮大年去办,他们知道怎么作。” “多谢陛下提醒了,有陛下这口谕绍便知道怎样做了。”柴绍脸上露出了微笑,同时对自己掌控益州更加有信心了。 “世民,明日早朝之后便随为师去都江堰见识一番先秦水工李冰父子的杰作,再去青城山访幽探古,领略道家真谛,如何?” “师傅,都江堰水利工程造福蜀中平原,正该前往拜谒二王。但青城山就不去也罢,道家只讲修身养性,渡劫飞升,其实对兴国利民无一是处,相比而言还不如尊崇佛家教人向善守理。” “呵呵!想不到世民还对道佛两家都有研究,只可惜成都以南嘉州太远了些,那里倒是有座普贤菩萨的道场峨眉山,只有以后在寻机去了。仲坚你也莫与世民置气,世民之言还是有些道理的。今后民间向佛之人定多于求道之人的,毕竟像你等一心求道的都过于清苦了些。” “世兄,你也太宠爱世民小子了,先不说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最近剑法稍有长进便不把小弟看在眼里了,你得多加管教才是。”仲坚没好气的告了小李世民一状,算是解了些气。 “呵呵~好!为兄这就罚他去背一百遍三字经。” “呵呵呵呵~”屋中顿时发出一阵笑声。 两天后,杨二终于站在了都江堰宝瓶口山崖之上。这里是现在唯一能登高一览整个江堰的地方,能清晰看到将岷江一分为二的鱼嘴坝,内河部分从自己脚下的呈瓶口状的崖底奔涌而去,发出惊涛骇浪的声响。就算已经是冬季了,但这里的水量仍然很大。杨二看着远方奔涌而至的江水,在感叹李冰治水高超智慧的同时,也为这样的水能从脚下流走而感到惋惜,若是能在这样的江上修建水电站那该多好啊!杨二感叹着,太多太多的东西都因这个时代生产力的落后而无法实现。要是能开发出电力、石油那该多好啊!貌似发电和采油及提炼并不难,但自己毕竟只是个高中生,只有一些浅显的理论知识,要想把这些变成现实,除非身边有一高人,否则就只能是想想而已。据说,李春和刘炫摆弄的四轮蒸汽机车和机帆船已经有些成型了。想到这里,杨二不禁觉得好笑,在没有橡胶轮胎的时代,靠原始的蒸汽机输出动力,这木质的车轮能否实用还是问题。不过能使用上蒸汽动力的机帆船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嗨!要是后世能在穿越过来一些个科学家该多好啊!杨二胡乱想着。 “夫君,下雪了,还是回吧?”王黛见杨二像个泥雕一样看着远方一动不动的,便过来小声提醒着。 “唉~回去吧!”杨二答应着转过身来。 “师傅,这里距离青城山不远,为什么山上的神仙不作法为百姓解决水患?却由一先秦凡人带领百姓建造了这浩大的江堰工程呢?” “呵呵!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问出尘姐姐,她才是距离神仙最近的人。”杨二无法回答这个简单而复杂的问题,只得往出尘那里推。 “世兄,小妹也是参不透这点。我等苦心求道已得飞升为仙人,为仙之后又能如何?并未有记载仙人为凡间有过一点好处。道行高深如师祖、袁天罡师叔者也只能预测将来,预知天象罢了,并不能为凡间世俗改变什么。而真正能造福于民的却是像李冰父子这样的凡人水工,像世兄这样的心系百姓的贤良君王。” “出尘妹妹也无需这样说,求道使人包容天下,心胸开阔;求道教人循规蹈矩,教人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求道教人洁身自好,品行高尚,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如此种种,总是好的。至于得道飞升也只是一种学道之人的理想,自古又有几人能够达到。而至于造福百姓一说也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一种精神寄托罢了,出尘妹妹不必拘泥于此” “师傅说的太好了,若世民是皇帝,绝不对迷信神佛,而会重用像李冰父子这样的工匠,就像师傅重用那大匠师李春那样。多造运河改善南北交通,造福子孙后代。” “大胆李世民,怎敢口出忤逆之言?”身后不远处的梁师泰突然怒目圆睁对小李世民大喝道。吓得小李世民直往杨二身后躲。 “呵呵!师泰不必如此,此乃童言无忌也!”杨二忙制止住大怒的梁师泰道。心想,好在柴绍现在成都王府内行驶他地方主官的职责,并未随行。若是被他听见了小李世民这番口不择言的帝王学说,还不吓得晕倒才怪。 “回吧!下雪了。青城山也是去不得了,山中雪更大,估计业已封山无路可上了。明日便回成都。”杨二大声对随行众人说道。 杨二一行再次回到成都时已是掌灯时间。 原本要和女眷们一起用晚饭的杨二却被已经从梓潼城赶回的麻叔谋给叫了出去。 “兄弟,我听说你今天回来,特地到五丁酒楼订了一桌酒菜,走,那里清净我有话说。”麻叔谋拽着杨二便往五丁酒楼而去。王黛和出尘也早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也懒得去阻止,任由他兄弟二人出去。杨二出门的时候甚至还让想跟着自己的仲坚留在屋中。仲坚无奈也只得看着他俩儿搂肩搭背的一道出门而去。虽是如此,但仍有几个护卫远远的跟随着。 到了五丁酒楼预订的一个雅间内,两人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小声聊着。 “兄弟,昨天上午为兄便到了成都了,柴绍跟我讲了发生的情况了。你让柴绍转交给我的信,我也看了。信中你隐晦的提到了你嫂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现在成都?” “麻哥,唉!说来话长,简短节说,唐妃然现在就在蜀王府中。他现在的身份是蜀王妃,也是蜀国大将芮大年的女儿芮莲娘。至于怎么成了别人家的女儿,就不好说清了,就跟你我来这儿一样。反正嫂子现在身份极为特殊。我也与她相见了,为了让她能摆脱现在的困境,我连四弟蜀王杨秀的命都舍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开枪打死。现在这个局面,我可以下旨让她以弟媳的身份随我们一道离开成都回京城,就是芮大年将军也不会阻止。不过,要离开成都需要蜀王杨秀七七之后才行。这段时间王府人多眼杂的,你不要去找嫂子,我已跟她交待清楚了,回到京城我便以指婚方式正式将她指给你为妻就是了,这段时间你要避嫌,知道吗?” “嗯!我知道。但哥哥很想去看看她,能安排不?” “喝酒~明天午后,你随我去偏殿见她就是。但不能单独过去,就算被王黛见到了都不好,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蜀王妃,太多禁忌了。若是被人发现你偷偷去她屋里,便是和王妃通奸之罪,到时就算我也不好说话的,你就忍忍吧!” “好!两年时间都忍过来了,不在乎再忍一个半月。若是想念的慌,就找你,让你带我我去看看她就是了。喝~” “嗯~没问题。什么时候想见她了,你就过来找我就是。但表面上你要注意,我身边可随时都有跟班的,若让他们察觉你和王妃有猫腻也不好。来,倒上~好久都没一块儿喝酒了。”杨二起身端起酒壶又给麻叔谋倒满一杯,在自己麻哥面前他是一点都拿不出皇帝的架子的,反倒是越加随意。 “这些我知道。听说那刑家的大少始终纠缠她,不知他们有没有~”麻叔谋端起酒杯问道。 “唉~放心啦!这个时代的人特别保守,越是大家大户的越是不敢乱来的。记住,这是一个女子讲究贞操的年代,男女是不敢婚前越轨的。来,干一个~” “这样就好!干!” “唉~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芮莲娘第一眼时的状况,比看到你当叫花子时还震撼。没想到这唐妃然在我们那个年代长得一般,到了这儿,像换了个人一样,穿着古装的模样还真漂亮。” “诶~你是不知道,她稍加打扮之后还是可以的,是你眼光太高了,眼中只有李兰那种气质女孩,不过你娶的萧美娘还真有几分像李兰,哥哥觉得那萧美娘比李兰还漂亮。来,喝~”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这萧美娘在隋唐非常有名气,也算是中国古代非常有名的美女了,并不亚于四大美人。”杨二笑着一口喝掉杯中美酒。 “对了,听说你那死鬼弟弟的老婆董美人长得不赖,是个美人胚子,有没有想过那个~” “还是算了吧!小弟身边已经有王黛和出尘两个小美女了,再说家里还有个天仙姐姐的萧美娘呢!这时代美女太多,不是说非得见一个上一个的。要不说古代男人都短命呢!兄弟还想多活几年,要做的大事太多太多了。对了,你也一样,别太过纵欲了,古代美女个个都是**鬼,小心短命。” “嘿嘿~知道,知道!以前哥哥都是说说而已,身边有十七八个够用了。仲坚说,孙神医那里有一种很猛的药,我让他想办法去弄出来,到时也给你点儿,仲坚说吃了做那事儿不伤身体的。” “你!你个grd!叫你少做少做,你还让仲坚那小子为你搞药。要少了我那份,我跟你俩儿没完!” “呵呵呵呵~”两兄弟相视大笑,推杯换盏的,酒喝得越发惬意了。 第337章 焚赃证收百官心 推新政留暴君名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书海阁全拼)找到回家的路! 两日后,西部战区第12军的5万精锐骑兵在司马超的带领下,全员整齐的进驻了成都,比要求的时间提前了三天到达,这让杨二对司马超的领军能力十分赞赏。 这天的早朝,司马超携手下三员大将和十个年轻校尉军官一同参与。柴绍也将近几日的主政事项作着汇报。朝廷大军的到来加上章若水在调查蜀中官员私通士族大家的罪证,让今天参与朝议的官员们人人自危,噤如寒蝉。就算殿内正中巨大的铜鼎中燃着炉火,也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诸位爱卿,朕今天在此组织大家早朝也是朕的最后一次了,今后便由益州刺史柴绍在其刺史府中与诸位商议政务了。这蜀王府便空置下来,作为朕今后来蜀看望诸位的行宫了。朕之弟原蜀王杨秀无出,没有子嗣,也就无人承袭蜀王爵位,朕也不会在册封新的蜀王了。今后益州便是我大隋西南一州府。所有官员的任用升迁都需上报朝廷,经朕批复之后才能到任。望诸位爱卿通力合作,早日将益州打造成为真正的富甲一方的天府之国。如何治理益州,朕已与柴刺史商讨过了,在此朕也不多说了。只是,朕这里还有一份在座诸卿与前蜀中四大家族的往来账目和部分书信等~” 杨二还未说完,下面蜀中百官不论文武全都轰然一惊,顿时像炸了锅一般,议论着不停。 “诸卿勿慌!感谢章司隶这几日的走访暗查。不过,蜀中四大家族现在皆与朕达成了妥协,不在是朕施行新政的绊脚石了,这些东西在朕看来便成了可有可无了。”边说,杨二边手拿着一摞册子往大殿中央走着。当他来到那个正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铜鼎边上时,顺手一扬,手中的各种书册便落进了火焰之中,顿时稍作一团火焰。 “喔额~”殿下百官见了,全都一阵惊呼,竟不敢相信极可能记有自己罪状的书册证据竟然被皇上付之一炬了,这意味着什么?百官们不由得相视无语。 “朕既往不咎,只希望众卿今后竭力帮扶柴刺史、章司隶为蜀中发展尽心尽力,不知众卿能答应朕之所请乎?” “臣等愿为蜀中发展倾尽全力,谢陛下~”蜀中百官同声应道。众人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原来皇上早已大度的赦免了大家以前的过错了。 “好!今日早朝先到这里了,诸位回府之后需各司其职不可懈怠了。” 在百官三呼万岁之后,本次朝议便结束了。但有些事情还需杨二私下询问,因此,虽百官退了,但柴绍、章若水、芮大年以及司马超等几将随杨二转到后殿书房中继续商讨一些涉密事宜。 “嗣昌、若水,你二人一正一辅今后主持益州大小事务,需注意切莫形成新的利益集团。三日后,朝廷6部1处的派驻官员便要到了,届时,需按新政组建施政团队,这些京城过来的官员多是有经验的,可放手让他们施为。原蜀中官员大多与本地豪强勾结,只为小恩小利而互相利用,今后本地官员慎重使用。” “是,陛下。如今新政施行条款已经下发益州各郡,要求各郡府官员按新政执行。但各地均受了些阻力,收缴当地士族的土地这块有些难以施行。” “嗯!嗣昌所言朕早有预料。所以,要让12军尽快来此。王仁则将军~” “末将在。”王仁则一愣,怎么都没想到会直接叫到自己的名字? “朕素知将军行事乖巧,机智过人。这对付益州诸郡世家大族之事便交予将军,朕没有其它要求,只要你想办法将其手中土地没收充公便可,但又不能激化官民矛盾,激起民变,至于什么阴招、损招、明谋、暗算的,朕不管,你能做到么?”杨二知道这王仁则没有什么大志向,但这员将领却是少有的处事圆滑和聪明。 “呵呵~末将当是何事?若是让末将领兵打仗于两军阵前建功,末将没有必胜的把握,这对付各地世家豪门,末将有的是办法,还没放在眼里过。只需司马将军拨给本将3000精锐即可,末将保证把事情办得妥妥的。”王仁则信心满满的应道,只要不是到流血杀人的战场,不过没收世家的土地而已,容易的很。 “好!朕让芮将军派本地军官配合你。将益州世家手中的土地尽数充公便是你的首功。” “谢陛下!莫将定不辱使命。”王仁则再次抱拳道。 “嗣昌,先前与你讨论的人口和民族政策,若遇阻力,需动用武力之时,可调派司马将军的军队。你二人记住,在面对民族问题之时,能不动刀兵则尽量不动,但若到了非动不可之地步时,当断然诉诸武力,不能迟疑。须知长痛不如短痛之理。不妨先跟你等说,这南中蛮族中有些部落野蛮民族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必须连根斩绝的。杀鸡骇猴的道理你们应该明白?” 柴绍和司马超对视一眼后,上前拱手道:“我等明白陛下之意,若是遇到了,我等知道怎么作了。” “来,你们过来看。”说着,杨二引众人来到桌案前,随手打开一幅益州地图。 “你们看,这里便是距成都以南数千里的南中地域,这一大片土地多是森林,但却也是土地肥沃,物产富足之地。这片土地之上多为原驻尚未开化的蛮族百姓,地广人稀。若是我朝不去攻占,今后这里极易脱离中央独立成为一个新的国家,对我朝极为不利。司马将军、芮老将军你二人今后出击的方向便是一路往南,将这一大片土地收入我大隋治下。嗣昌这边,每年打下的粮食不必上缴国库,都可用于向南用兵之上。朕要求不高,要你等在3年之内将当年蜀汉丞相诸葛亮打下的蜀国南部全都有效占据。不知诸位能否做到?”杨二一边在地图上比划一边对众人说道。 “陛下,末将引兵去打倒是不难,但每打下一处便要有我汉人官员前去接手治理,还要迁入部分汉民去那不毛之地开发,建城等。这些若是跟不上的话,占了也如同没占,就像当年蜀汉诸葛那样。”司马超说道。 “是啊!陛下,下官这几日正为派往巴中、巴东等处的官员焦虑呢!只盼朝廷能多调官吏入蜀才是。”柴绍也提到了这个官员缺乏的问题。 “嗯!朕也知晓。明年科举入仕的学子,将重点派往蜀中,交你等差遣至蜀中各地为官。加上本地再选拔一些能干的吏员为官,应该能解决官员缺乏的问题了。迁民一事,朕再想办法,大不了先将我朝各州府犯法之人及家属全部先流放南中各部服刑,这样可每年往新占之地可迁入数万人。” “陛下这个主意很好,若用这些流放之罪人开垦土地,同时还可获得这些新开土地的使用权,在与当地土民通婚,便可让其就地扎下根来。久而久之,这片土地便会融入我天朝疆土,且牢不可分。”章若水补充说着,大家听了也都点头认可。 “好!此事不急于一时,还是等嗣昌先接掌完全部益州政务后,在相机出兵,只需记得,针对南方蛮民需用先抚后剿之策,分化瓦解蛮族各部,重赏顺民,打击刁民即可。” “嗯!陛下,末将等知晓了。”几员武将应道。 在成都的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一个月了,在这个月中,由裴世矩等几个部门派往益州的官员全都经柴绍之手派往了益州各郡州为官了,益州全境也逐渐步入发展的正轨。 不管是主动接受朝廷新制的各地世家,还是迫于朝廷兵威被逼交出土地的豪强,都得到了朝廷的统一安置。但不得不说还有相当大一部分土豪士族揭竿而起,聚兵造反。不过这些由各地地主发起的叛乱都很快被颇有心计的王仁则率兵给迅速镇压下去了。这王仁则在剿灭地主叛乱这事上非常狠,常常是直接将叛乱的地主贵族满门直接剿杀,一个活口不留。虽能震慑当地反叛气焰,但也显得过于血腥了些。 杨二对王仁则的做法始终是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不问的,使得屠杀各地世家贵族的这笔血帐便轻易的算到了杨二的头上了,坊间传其为暴君者不绝于耳。 杨二对此却是不以为然。他的想法很简单,要推广新政便不可能全是一帆风顺的,心慈不掌兵,若是心慈手软,新政便根本推行不动。想当年秦始皇若是没有暴虐的一面,那也根本无法统一全国,更不要说其统一后在全国施行的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了。哪一项的推行不是伴随着血腥和暴力。相较于自己而言,只是杀了些跟自己对着干,为富不仁的世家贵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天,成都迎来了少见的晴天,阳光洒在人的身上让人格外舒服。杨二和麻叔谋在后院水榭廊桥晒着太阳。 “兄弟,蜀王杨秀的七七之数就要完了,还是趁早找个墓地埋了吧!”麻叔谋对杨二说着,对于想尽快和唐妃然团聚的他来说时间过得实在是太慢了些。 “别急,还有两天时间才七七四十九天,东郊那边有的是地方,早已临时建好了一处墓地,薄葬足够了。” “接下来,兄弟怎么安排啊?这地方也待得腻了。” “该办的都办完了,柴绍也完全进入了封疆大吏的角色了,益州现在也无需我担心了。再待一周吧!等把四弟杨秀入土为安之后,我等便离开成都回京城。京城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我回去处理呢!真想就做一个平民百姓啊!” “得了吧!哥哥我给你的军队弄了那么多先进的装备,你还不好好利用起来雄霸世界,还作老百姓呢!你没那命。”麻叔谋奚落的说着。 “是啊!一些事必须要在手上完成,不能给后代留麻烦。唉!不管前世今生,我TM就是苦命。不过这趟回京城少说也是明年开春了。” “走江油,到广元这条线回京城不用那么长时间吧!”麻叔谋不解的说道。 “谁说走金牛蜀道回去的?爬栈道腿肚子转筋痛苦死了。这趟我们走巴东郡,走白帝城,过重庆,游览三峡,沿江而下,从湖北荆州这边绕回京城。顺便考察川东地区和走访梁国。自己的土地还是要去看看才行。” “啊?绕这么大一圈啊!就靠坐马车,你不嫌累吗?” “这条线回去非常重要,主要是要实地考察从荆州入蜀的通道,今后这里便是进出四川的主要通道,我打算修一条好走的大路。今后入川别走什么金牛道、米仓道了,那些能算路吗?” “好吧!哥哥我就在跟着你辛苦这一回,估计回去后,李春在华阴城码头的的机帆船应该全改造好了。” “是啊!若是这机帆船的水上机动性能好的话,那将加速我们对南陈的统一战争。” “。。。。。。” 正当作为新一代隋皇的杨二忙于平息国内中央和地方的各种矛盾和广泛推行新政之际,大隋内外分别发生了一件令世人瞩目的大事。 国内便是发生在华阴城广通渠水码头的首艘1500石蒸汽机动力机帆船下水试航获得巨大成功,在水中的满载航行速度犹如一匹战马在陆地驰骋一般也是极快速的了。同时,也建立在华阴城军管区内的大隋皇家汽轮机制造坊也正是开动马力成批次铸造用于机帆船的动力汽轮蒸汽机。 而国外发生的大事却是出现在隶属西突厥国境内的鄯善国,在原属古楼兰国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旷世奇人,此人来历不明,竟然利用这里的沙土烧制出了精美的玻璃,并形成了很小规模的玻璃制品作坊。这在西突厥国内造成了不小的轰动,玻璃制成品的产量虽小,但已经成为对大隋民间出口的重器,开始裹走大隋大量的金银。 若李春、刘炫联手制出燃起轮机还在杨二的预想之中,但玻璃制品的出现却让杨二大跌眼镜,难以相信。 第338章 麻叔谋西域寻人 新战舰试航成功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这天,也是杨二在成都驻留的最后一天。 当随行众家将和女眷们都在将各种物资装车准备出发时,原河东潞州军情处千户,现京城军情处副俭使董柯匆匆来到了成都蜀王府拜见杨二,随行还带来了300名京城禁卫军将士,领军的将领正是尉迟恭。 “陛下,军情处副俭使董柯拜见陛下。” “陛下,多时未见了,老黑甚是想念特来看望陛下。” “呵呵!好,两位平身起来说话。”看着京城来的这两人,杨二心情大好。这明显是代表了自己心腹大臣刘文静和宇文化及二人到成都来看自己,也可说是让他二人专程前来汇报近段时间皇家军情处和防务部工作进程的。 “陛下,下官到此一是为刘指挥使带信,二是告知陛下近来京城发生的一件奇事。”董柯禀报道。 “陛下,老黑此来一是看望陛下,再就是为宇文防相带信的,还有就是保护陛下一路返京。”尉迟恭也忙禀报道。 “好,老黑先别急,先听听董副俭说的是何奇事?”杨二笑着用手示意尉迟恭先莫慌等董柯先讲。 “陛下,这是刘指挥使的亲笔书信。”董柯先是递上了刘文静给杨二的信,这是此趟过来的主要目的。 杨二接过书信先放在桌案上,并不急着看。而是再次问道:“此信不急,待会儿路上有的是时间来看,先说下京城的那件奇事吧!” “是,陛下。”董柯答应完后,将手伸进怀内,掏出了一个包裹的很严密的布包来,随后层层打开,最后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件物品,轻轻的放在了桌案上。 “呵呵!朕当是何物?原来就一个破玻璃水杯嘛!”杨二见他故作神秘状的动作,却最终取出来的是一个玻璃杯,不禁大笑起来。 “陛下,怎知这宝贝是玻璃杯?属下一路都很小心,那里破了?”董柯听了杨二的笑言,不禁大惊道。 杨二戏言一出口便知失言了,忙笑着敷衍道:“哦~是这样的,朕曾在京城皇宫中见过一只千年前战国时期的琉璃水晶杯,跟这杯子几乎一样,故不觉此杯有何惊奇的。” “陛下,就算宫中有一只,那也是千年前的古物。而这却是一件新的,且在京城中不止这一件。此物价格极为昂贵,一件便值我朝黄金2000两。” “哦?这为何人制造?目前市面上此物多么?”杨二已经觉得这件事非同寻常了,因为他知道这件东西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竟然出现在京城市井,必然事出有因。杨二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东西是由穿越者制造的,他要知道这个穿越者是谁? “禀陛下,此物非是我朝人物所造,而是来自番外西域,经西突厥商人贩运至我朝的。流落市面上的不超过50件,此为其中之一。乃是刘指挥使花重金购下的。经同内务部裴相爷、商务部卢相爷商议后,觉得此物在我朝极具市场,颇受达官显赫们的喜爱,必将造成我朝黄金白银大量外流,故让属下携此物千里入蜀来报陛下,望陛下尽快定夺。” “嗯~看来造出此物的匠师必在西突厥无疑。但历经千难万阻却只带了50件到我朝贩买,足见其产量不高。短时间内还对我大隋影响不大,可制定高额税收阻止突厥此物来我朝倾销,此其一。其二,当立刻派出细作前往西突厥调查此事,查清是何人烧制及烧制工艺?以便我朝也能生产同类制品。朕知这玻璃还可制成其他物件,今后用到的地方非常多。”杨二说完,起身思考着。是什么样的人物穿越到了西突厥了呢?难道是外国人穿越到了突厥国?这东西后世不值钱,但在这个年代称之为琉璃却比宝石玉器还珍贵,还值钱,更是身份的象征。不行,这一定要调查清楚,此穿越者能制出玻璃,显然本事在我和麻哥之上。作火药,火器这些当更不在话下了。这个威胁实在是太大了,若此人能为我所用则罢,若是不能,则必须将这人除掉。杨二内心有些惊慌起来,自己和麻哥不是没想过烧制玻璃,不为别的就想用玻璃制造望远镜的,但实际烧制确是不会,杨二也是只知道一个大概的理论而已。 “董副俭,你携带此物去一趟吐谷浑城,去见你部吐谷浑俭使何勇,就说朕命他亲自化妆前外西突厥内部,暗查此物来历。何勇精通突厥语也懂他那里的风土人情,应该能完成此任务的。” “是,陛下,属下明日一早便去吐谷浑城,请出何俭使,属下陪他走一遭,定能打探出此物来历。” “好!但要注意安全,不可用强。探听到此物由何人烧制即可,至于烧制之法必然十分复杂繁琐,无需强求。明白?” “是,陛下。” 见杨二和董柯的事情谈完了,尉迟恭忙上前说道:“陛下,这是宇文防相托老黑带给陛下的书信。还让老黑带了手下精锐300人过来保护陛下返京。” “嗯!好,朕的身份已然暴露,正需要人护卫周围。老黑来的正是时候。”杨二一边接过书信一边说着。 打发走董柯和尉迟恭之后,杨二让人叫来了麻叔谋。两人来到书房中关闭房门小声商议着。 “麻哥,看来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不止你我和唐妃然三人,还有高人。今天我看到他做出来的一个玻璃杯了,和后世的玻璃水杯完全一样。”杨二小声和麻叔谋说着。 “哦?还有这事,应该不可能啊?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己捣鼓出来的呀?”麻叔谋完全不相信的反问道。 “不可能是这个时代的人弄出来的,若是的话,那战国水晶杯便不是什么国宝了。必定是有现代的高人穿越过来了。” “艹,当是逢集赶场吗?还一群群的穿越过来?咦~这么说来,找到他,便有可能在穿越回去了?” “也许吧!我已派人前往西突厥国暗查此事去了。相信不久之后便有消息传来,不管怎样,这人必须为我所用才行,否则,对我们的威胁就太大了。这家伙居然能造出玻璃来?” “兄弟,他会不会不是那场地震过来的?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穿越来的?既然在西域那片,肯定是中国人无疑!” “嗯!麻哥说得有理。若是中国人就好办的多了。要是老外的话---” “兄弟,要不让麻哥我也去新疆那边走一趟。那边气候哥哥我也适应的很。你也知道,初中毕业后,哥哥我曾去那边摘过棉花,少数民族也见得多。说不定还能把棉花种子给带回来。” “哦~”麻叔谋的提议让杨二来了兴趣,特别是说到棉花种子,这个时代就算西域有棉花了,碍于这个时代人的见识,也仅是把它当做一种白花,根本不知道将野生的棉花用来纺线,制作棉衣棉被用于御寒。但毕竟那里是突厥人的地盘啊!突厥人野蛮无比,杀人跟杀一只兔子一样。让麻哥去要是出了意外的话---杨二不敢往下想。 “麻哥,还是算了吧!那里还是一片未开化的土地,说那边全是野人也不为过。太危险了,还是别去的好。” “呵呵~有啥危险的,京城难道还少了西域过来的商人吗?他能来,我咋就不能去?商人谁还不会扮?再说,哥哥还有这个防身呢?”说着,麻叔谋用手拍了拍两边腋下部位。杨二见了顿时反应过来,知道他此时两侧腋下肋部别着两杆威力巨大的“短火”,可以拔出后连发四枪,这才是他敢去西域的底气。 “好!就伴作我朝商人前往西域突厥国。明天可随董柯副俭使一道先去吐谷浑城汇合俭使何勇,你三人结伴过去,相互也好有个照应。我在去和董 柯打个招呼,让他二人一定保护好你的安全。”杨二下了决心了,因为对方是不是个穿越者,也只有麻叔谋过去看了才知道,这是董柯和何勇二人完全不具备的优势。再说,麻哥头脑灵活,聪明过人,见识也广。但凡见到西域的好东西,比如他口中说到的“棉花”必然会搜罗回来,这对大隋的发展也极为有利。 “呵呵~好!哥哥现在就回去准备了。只不过,贞娘母子和妃然你要给我照顾好了。” “还用说?放心就是,路上一定小心。” 看着麻叔谋欢快的跑出了书房,杨二是既高兴又担忧着,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在柴绍带领的一众蜀中官员的远送下,杨二一行离开了成都,正式踏上了回返京城之路。小李世民甚是还抱着柴绍的大腿痛哭了一场,哭完也和自己姐姐秀宁郡主撒泪而别。柴绍妻子李秀宁是在得知丈夫被任命为益州刺史之后,便告别父亲李渊跟随朝中各部派往蜀中的官员们一到来到成都的,以此夫妻得以在成都团聚。只是随着杨二回京,不得不和弟弟分别,从此相见不易,一家人不免悲痛一场。 此次随同杨二一道返京的共有四架马车。其中,最大的一架是杨二和王黛、出尘以及跟班小李世民的专属豪华大车;后面跟着麻叔谋妻子童贞娘及丫鬟一辆车;唐妃然上了小伊和3个丫鬟的那辆车;最后一辆车便是董美人和一个贴身丫鬟的。几辆马车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渐渐的远离了成都,一路往东而去。 要说当朝文武中近阶段最高兴的人是谁? 那非宇文化及莫属!先不说从北部战区调来作自己副手的李靖如何能干,可以在防务部独挡一面。就是近几日从华阴城传来的蒸气动力机帆船的试航成功就足以让他兴奋不已。为赶上出席新船下水试航典礼,宇文化及更是早早的就来到了华阴城。 此时的华阴城又同以往景象完全不同了,一条广通渠把华阴城分作了南北两部分。城北部分是任由船只靠岸的商业主城区,南来北往的客商可以任意出入,城区内商业繁荣,人口流动极大。而与之截然不同的是华阴城南城区,这里背靠少华山谷地军事禁区,临河建有大型的船坊和军用码头,这一侧少有百姓出入,更多的是四处巡逻的隋军守卫。任何民用商船都不许靠南岸码头停放,任何未经许可的登岸都将被守卫官兵立即抓捕拷问。这南岸一侧俨然已经成了军管重地了。 经过数月的改造,一艘从登州湾水师调来的3000石海船经加装蒸汽内燃气轮机后,这艘海船便成了一艘无需人力和风力驱动的机帆船了。加上这艘海船上原本就装备的40门铁炮,这使得这艘船真正成为了可在海面上高速纵横无敌的战舰了。 乘坐在船上参加完试航的宇文化及除了勉励和嘉奖了包括李春、刘炫在内的所有有功人员外,还下令登州湾内驻泊的所有水师战船全都陆续沿黄河驶到华阴城军管码头船坊进行蒸汽动力改造。改造好的战船再驶回登州湾母港。现在正在船坊加紧改造中的还有两首3000石的海船。因为少华山谷地是火药制造和铁炮制造的军事重地,每艘经过改造的海船全都更换最新型的远程攻击铁炮和巨型舰载连弩发射器。船上原有水兵炮手和连弩射手全都在少华山炮校进行集中培训,而汽轮机动力操作手也在船坊进行集中操演。一艘船的改造时间为两个月,这些水兵进行培训的时间也是两个月。 潞州皇家讲武堂水师学堂的见习军官们也都在船坊和炮校进行实习,在新船改造试航结束返回登州湾母港时,每艘船上将分配10名讲武堂水师军官。其中表现最为杰出者将出任新战舰舰长,舰长军衔一律为水师少校,其他讲武堂毕业军官这全部是水师中尉。 “宇文防相,这若是全部将海船改造完,便是都能出海一战的战舰了,我朝水师实力可是大涨啊!”跟随到华阴城参加战舰下水试航的刑督部阁相张恒说道。 “是啊!张督相。新舰上少了很多浆手和风帆手,便可增加更多炮手和弩手,这使得新舰战力空前暴涨啊!只是,这番下来內府军费也用的差不多了,短时间内陆上骑兵、步兵等兵种的发展可就要受到影响了。也不知这样作陛下那里好不好说呀?走,再到机师演练处去看看。”宇文化及撵着胡须边走边小声说道。 因为,很多相关的事项是没法和远在蜀国的杨二商议的,只能是自己独自拍板决定,最多和裴世矩、张恒等商量一下。 第339章 张恒华阴防间谍 途径竹海遇叛匪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呵呵!陛下在离京之前便有言,要将这蒸汽机产生的动力用在机帆船上。宇文阁相现在已经完美的执行了这一旨意了,陛下那边原本就要大力发展我大隋水师,想必陛下非但不会责罚还会嘉奖宇文阁相呢!” “但愿如此!以现在的船只改造速度,明年可以将登州湾水师一部的300艘战船全部改造好。胶州湾的数百只战船只有后年完成改造了,不知来不来得及赶上陛下南征陈国一战?” “呵呵!宇文阁相多虑了,到时与陈国一战何需这许多新型战舰,只需从登州湾调集10余艘沿海南下即可了。如再多便是牛刀杀鸡了,反倒惹陛下不喜。这些战舰最终还是要用于对外海战的。” “张督相此言有理!如此火力凶猛的战舰用于伐陈便是抬举那陈后主了。” “下官倒是要提醒阁相一句。” “哦~请督相之言。” “以下官对陛下的了解,战舰在作战时沉入大海陛下不怒,但若是这蒸汽轮机技术外泄或是舰上火炮、舰弩发射器遗失了,陛下可是饶不得任何人的。而此处对岸便是商用民用码头,每日来往的人员杂乱不堪,这广通渠并不十分宽阔,若是有敌方细作偷渡过来了~呵呵!”张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一双三角眼看向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听了张恒这一忠告后,不禁冷汗直冒。略想了想忙对张恒说道:“还请张督相速派执法大队进驻这南岸军管区,密查各个环节,本相派史大奈将军全面配合贵部。” “也好,本督便成立华阴城刑督执法大队进驻华阴城,在北岸严查每个登岸客商,在南岸审查每个培训军人,不使一个细作混入南岸。” “如此最好!本相谢过张督相了。”宇文化及听罢忙拱手致谢道。 “宇文阁相过谦了,你我都是为陛下办事,正该如此。”张恒也赶忙回礼着。 果然,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经张恒驻华阴城刑督部执法大队便一举捣毁了陈国细作窝点一处,抓获陈国间谍50人;破获东瀛倭国和新罗两国秘密情报站各一处,抓获间谍人员百余名。最大的成功便是将混入水师内的两名被倭国策反的水兵抓获并秘密清除了。故此,南岸军管区内的各项机密都未外泄,特别是这三国最迫切需要窃取的蒸汽汽轮机技术得以有效保护。 蒸汽汽轮机技术已经成熟了,经过测试,以现有的工艺水平最多能达到驱使5000石的战船,再大吨位的在技术上便无法突破了。虽然李春和刘炫为此有些懊恼,但想到5000石的战船已然是海上的庞然大物了,二人便放弃了继续研发的想法。近期二人又在少华山谷地军工厂内专心研究着火枪技术。麻叔谋离开时留下的后装式来福枪图样和一颗7.62X39mm口径的子弹图样,已经被这两人反复翻看和研究的几乎成了一张破纸片了。但因图样画的过于粗糙,甚至没有零件图样,让这两人始终不知此枪为何物,更遑论试制了。 “唉!还是等麻部长回来在具体请教吧!倒是这铅弹火枪制造理论并不难,你我先在这铅弹火枪上略作改进吧!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加长枪管,枪管长些,射程也就远些,威力也更大。”李春最后也是无奈的对刘炫说道。 “也罢!等麻部长回来再说。这火枪枪管制造也仿佛不难,待下官在想想~” 两位这个时代的科学狂人至此便乐此不疲的一头扎在了长筒火枪的试制工作中了。日复一日,往往全身心的投入后竟都忘记了吃饭甚至睡觉,这与正行进在川东官道上悠哉游哉,一派轻松的杨二状态截然相反。 “世民啊!这故事出师傅口进汝之耳便罢了,何必还要记录下来呢?”杨二为排解一路的无聊情绪,也为使好动好问的小李世民能清净下来,便不在给他讲成人才能听得懂能理解的《三国演义》,而是换成了适于孩童听的《西游记》了。果然,这小李世民听了《西游记》后,便再也不赖着杨二讲《三国》了,他已完全被《西游记》中的玄幻故事给迷住了,最让杨二满意的是,这小子居然听《西游记》时,完全没有听《三国》时的那般多的“为什么?”杨二记得在自己小时候,很多字都不认识时,便捧着一本《西游记》看的入迷,连妈妈几次催吃饭都叫不动。果然,这小李世民也同自己小时一样,早已痴迷进了孙大圣除妖伏魔的境界中去了。 “师傅,出尘姐姐说世民记性好,这是她让世民把每日师傅讲的故事完整记录下来交给她的,说是等回京后便可成书,印制出来后卖钱的~” “世民,别乱说!什么卖钱啊?说的这么难听,姐姐可不缺钱的。那是印制出来让天下所有小孩子都能看到,以便从书中能领悟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出尘听世民胡乱理解自己要他记录故事的初衷,便忙打断世民的话,慌忙解释着。 “姐姐说的对!不过世民你也说的不错。咱写书出书,有人买也是可以大赚一笔的。钱再多也是不嫌多的!呵呵!”杨二摇头晃脑的说着。 “夫君,你这是歪理!也不怕带坏了世民。”王黛有些责备的说道着杨二。 “好好好~为夫不说了。世民,若是想不起了可再问为师?”杨二忙承认错误道。 “师傅,你讲到的观音菩萨变化成一村妇给了唐长老一个金箍,弟子有一事不明,前日就想问的,请师傅实言相告。” “好啊!反正为师无事,你问吧?” “师傅,这观音菩萨到底是男是女?” “啊?这~”原本一脸笑容的杨二,顿时僵住了。是啊!这观世音到底是男还是女啊?貌似自己从来没想过,这怎么回答?这小李二也忒毒了些,这后人学者砖家们都研究不透的东西,这李二小小年纪竟然就能问出这么刁钻的问题,果然不是凡人啊!为什么他的注意力不在孙猴子穿超短裙、金箍棒能变长变短,能塞进耳朵里这些细节上呢? “这观世音菩萨是男是女嘛~要看信奉菩萨的人了。这观音可男可女,信徒们想他斩妖除魔,他便是男菩萨。你若要求子寻姻缘,她就是你心中的送子娘娘了。总之,神仙嘛!我们这些凡人怎猜得透。” “呵呵呵呵~”车内顿时响起出尘和王黛两女的笑声。小李世民却是一脸的懵,师傅回答的太过深奥了,他还是不知道这观音是男是女。 突然一阵马蹄声在车外响起,随即传来梁师泰的声音:“陛下,听路过的百姓说,过了这道岭前面便进入了“翡翠长廊”了。几十里路都在这翠竹林中穿过。” “翡翠长廊?竹林?”杨二顿时想起了后世旅游过的宜宾蜀南竹海,这里正是川东南蜀南竹海的方向,莫不是就要进入莽莽竹海了?好像导演张艺谋的电影《英雄》就在蜀南竹海拍的,那些武林高手们像西游记中的神仙一样在竹海里飞来飞去的。想到这里,杨二心头一颤,马上吩咐道:“师泰,去叫老黑过来。” 梁师泰应了一声后,立刻策马往前奔去,尉迟恭亲率300精锐一直在前面开路。 很快,尉迟恭便从前面飞马而返,来到杨二马车旁,问道:“陛下,老黑在此,有何吩咐?” “老黑,前方不远就进入了竹海,官道狭窄,两侧竹林阴森恐怖,每一处都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此地方平复不久,难免有铤而走险的歹徒。你将手下300人马分散到整个车队防护,每辆车都要安排人马护卫,簇拥着车队前行,这样即使有埋伏也能护得车队安全。” “是,陛下,老黑这就去安排。”说完,尉迟恭赶忙往前去叫停卫队。 “陛下,可是担心竹林中有江湖刺客?”梁师泰轻声问道。 “嗯!险山恶水之地,不得不防。师泰你和老左领30人在前方开路,这里留下仲坚和罗子左右护卫即可,让老黑前后呼应。” “是,末将这就到前面去,到要看看是哪路蟊贼干如此大胆。老左跟我走~”梁师泰叫着杨二马车前的左天成,只见左天成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身旁的一个护卫,似乎有些不舍。 “老左,只管去,这里有贫道。”仲坚看他犹豫,忙对他说道。 “好!仲坚兄弟,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着不忘对仲坚使了个眼色。仲坚看了看一直跟随在左天成身边的护卫点头笑了笑。 很快,一列由梁师泰、左天成领30名护卫精兵头前开路,其余人马分散在车队左右随行,队伍慢慢的走进了一片绿色之中,只不过这片绿色海洋顶端都堆积着一层洁白的积雪,有些雪厚的地方尽将成片的竹林给压塌了下来。天色的阴沉,使得这条通过竹海的官道更加阴森恐怖。 “陛下,这地方着实让人有些心慌。”尉迟恭陪护在杨二车仗边,警惕的看向四周,小声的对车窗边向外观察的杨二说道。 “嗯!就算有人埋伏,也不会在这里,应该在竹海深处某一个地方。让弟兄们把盾牌举起来遮护好身体,防备竹林中射出的弓箭,用连弩箭反击即可,不可追杀入竹林。” “是,陛下,老黑正有此意。”说完,尉迟恭忙往前往后去通知所有护卫去了。 “仲坚,把朕的兵器给朕。” “世兄,就算有埋伏,也轮不到你出手吧!” “别废话,快拿给朕。” “行!接着。”随即,仲坚从背后抽出杨二的专有兵器---银錾乾坤独龙杵隔着车窗递给了杨二。 “还有那袋飞石,快!” “好的,给你。” “大---大哥,真有埋---埋伏不---不成?”罗士信忙问道。 “不可不防!大哥的新政可是得罪了不少世家富豪的,不排除有人以身试险。再说,我等这一路过来毫无秘密可言。此地过于凶险,乃是最有可能埋伏的地方。罗子,你记住,不可离开车仗被人勾进了竹林。” “大哥,放---放心就---就是。” 就这样,在众人的警惕的目光下,车仗慢慢走进了竹林深处。 一直紧绷的神经让这一路紧张的杨二有些受不了了,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是不是武侠片看的太多的原因,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杨二不禁默想着,绷紧的神经不由自主的舒缓了下来。眼神由警惕的盯着竹海昏暗处变成了欣赏起竹海雪景来。 “师傅,是否过于紧张了些。世民看着竹海深处除了竹子就是雪了,这大冷的天谁还能在竹林里藏得住?”李世民小声的说道。 “世兄,小妹看着竹林之中似有杀气,这杀气正越来越浓,不可不防。”出尘说道。 “哦?”正准备松懈下来的杨二听了出尘之言后,顿时再度紧张起来,不由抓紧了手中的独龙杵,紧张的看向外面。 “仲坚,让大家注意,做好防护,切莫大意了~”杨二对窗外的仲坚叫道,只是还未说完,就听竹林深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弓弦响,随即,一只箭路流星般带着破空啸音向杨二马车飞来。 “咚~”的一声,这支响箭重重的钉在了杨二的车窗边上,箭尾的羽毛急剧的颤抖着。 杨二吓得把头往车内一缩,这支箭也算是射的很准的了,只差两寸便直接从车窗射入车内。虽不见得射中杨二的脸,但一旦射进来,车内的人估计就要受伤。 这声响箭在给竹林中埋伏的匪徒发出进攻信号的同时,也让尉迟恭的这300精兵立刻进入了临战状态。刚刚举起盾牌来护住头脸部,便迎来了从竹林中射出的第一波弓箭。 这轮弓箭射击一直持续不断,车外不时传来一声声护卫中箭后的惨叫声。杨二感觉自己的车已经被扎成了刺猬了,耳中就听如雨点般的“咚咚咚~”的声响。这辆车是专门加厚加固的,一般的弓箭是根本无法射穿的,但这阵势却是吓人,杨二在车内双臂环抱着王黛和出尘,小李世民被三人围在了中间。 第340章 逞威风飞石打贼 邢玉英舍身挡箭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杀~”随着竹林中传来一声喊杀声,射来的弓箭便慢慢停了下来。估计匪徒们的弓箭射完了,但随即车外便又传来阵阵兵器相交的碰撞声和更多的惨叫声。 “出尘妹妹,你在车上保护王黛和世民,为夫下车去厮杀。”说完,杨二提杵掀帘而出。 呈现在杨二眼帘中的是一片倒伏在官道外侧的黑衣匪徒们的尸体,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匪徒身上全都插着一只或几只弩箭,明显是匪徒们冲杀出来时,遭到了尉迟恭带来的这300精锐护卫的连弩抵近射杀,但仍有很多匪徒已经和护卫们混战在了一处。 虽然黑衣匪徒人数较多,但显然是一群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自己这方的300精锐人数虽少,但几乎人人都能以一敌多,一时间两方都陷入纠缠死战之中。 杨二从车中出来,他一身华服很快便成为匪徒重点进攻的目标。但身边的两大强力保镖仲坚和罗士信却死死的抵挡在前面,特别是罗士信,一对大锤上下翻飞,瞬间倒在他锤下的匪徒便有十几个之多。仲坚紧靠在杨二身前防护着,死在他剑下的匪徒也有好几个。杨二也并未闲着,而是舞动银錾乾坤独龙杵将靠近自己车仗的匪徒一一砸死。当然最猛的还是尉迟恭了,大家基本都是下马步战,只有他骑着座下乌骓马舞动双鞭来回的在匪徒群中扫荡着,每扫荡一遍,便在地上多出一层尸体。这让手下的精锐护卫们士气越发大振。黑衣匪徒人虽然多,但士气明显不足,加上手中武器参差不齐,根本无法抵挡护卫们手中挥舞的横刀,拼杀中多有往后躲闪之人。 杨二见了,更加无所畏惧了。自己这方杀退匪徒只是个时间问题。出尘也站在车上,挥动宝剑不时将扑到车前的匪徒刺杀。而王黛也拔剑在手守在车门的另一侧。 “那穿黄锦大氅者便是暴君杨广,随某去将他斩杀。”突然又从竹林中冲出一蒙面骑马之人,身后领着十几个灰衣打手,各持刀枪集中向杨二这个方向奔来。这时,杨二身边的护卫明显不足,杨二见状顿时紧张起来,他能明显感到这突然杀出的十几个匪徒身份明显与那数百黑衣匪徒不同。在骑马蒙面匪首的指挥下,出击的动作整齐,步伐一致,杀气十足。这一定是匪首趁双方陷入缠斗时,突然杀出直奔目标施行斩首任务的。 这伙人冲上前来很快便和罗士信、仲坚混战在一起,且互相配合,一时间罗士信和仲坚二人便被他们死死缠住,不得脱身,更是无法杀出,过来保护杨二。 “世兄,擒贼先擒王,先打掉那马上的匪首。”车上的出尘见情况危急忙提醒这车下正在苦战中的杨二。 “好嘞!”杨二一杵打到身前最后一个黑衣匪徒,抬头看向那冲过来的马上匪首。只见那匪首手中大枪已经刺向了自己前胸,杨二并不慌乱,只是将手中杵从下至上一撩,便轻易的将匪首刺过来的一枪给撩飞起来。匪首举着大枪纵马顺势从杨二身边疾驰而过。 冲过去十几米之后,这匪首勒马而回,再次举枪冲向杨二,这次他冲锋的力度更大,不光大枪指向杨二,就是战马也直直的冲着杨二撞了过来。 杨二见状并不十分慌乱,自己的短兵器一时无法打击到马上匪首,但自己还有趁手的暗器。此时,杨二已经将一枚飞石暗暗的攥在了右手心,只待黑衣匪首进入自己的射程。 “你这残暴之徒,拿命来~”这匪首边大叫着边将手中大枪晃动这对准杨二刺来。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大枪还差的远呐,却见自己欲杀之人右手一挥,眼中突然出现一黑乎乎的东西直奔自己面门而来。 “啊~”因为距离太近,杨二的飞石速度极快。这黑衣匪首根本无法躲过这一飞石的打击。只见飞石重重的砸在了马上匪首的鼻梁处,顿时将匪首鼻子打断,一汪血水喷涌而出,匪首的整张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匪首惨叫一声后将手中大枪丢弃,双手捂脸,不顾众匪徒还在苦苦支撑,勒马转身便跑。 杨二几步上前冲上前捡起匪首丢下的大枪,当做标枪抬手对着匪首逃去的背影便掷了过去。至于能否击中目标,杨二并不在意,只为一时解气而已。但正是因为这个动作却将自己的后背完全的漏了出来,就听身后出尘大叫道:“世兄,小心弓箭~” 杨二一听头皮顿觉一麻,自己背靠马车,身后便是安全的,正面看向来犯之敌,敌人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中,就算敌人弓箭偷袭也很难得逞。这下一瞬间自己侧向马车了,身后就亮了出来。耳中就听“嘣”的一声弓弦响,杨二暗道不好,知道有人用箭射他,但投掷大枪造成的身体平衡失去,让他根本作不出躲避的动作来。 这一瞬间,杨二大脑一片空白,心想,糟了,自己要玩完! “啊~”千钧一发之际,杨二身后却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 杨二吓了一跳,以为是出尘从车上跳下为自己挡住了一箭。转身看时,却见是一身着护卫甲衣的军士后背中箭正面朝自己扑倒过来。 杨二想也不想展开双臂就将中箭军士抱住,出尘这时跳下马车仗剑护在两人身前。 将怀中受伤军士翻转过来,杨二再看时不禁一下子愣住了。怀中替自己挡箭昏迷过去的军士竟然是个姿色不错的女子,再仔细一认,这女子自己竟然还认识,这不正是自己饶过了全家性命的邢玉英吗?杨二见怀中之人竟然是邢玉英不禁大感意外,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竟然还女扮男装还穿着护卫衣甲? 就在杨二惊奇之时,袭击的黑衣匪徒们见匪首重伤逃遁了,也就士气竟丧,纷纷快速逃进竹林深处,一晃便都不见了身影。众护卫也都未去追赶,只是原地持刀围成圈防御着。 尉迟恭这时纵马而来,跳下马禀报道:“陛下,方才放冷箭之人已被老黑一鞭打死了,匪徒们也都驱散了。” “干得好!清理尸体,寻找匪徒线索,朕要知道他们的来路,快去!” “是,陛下。”尉迟恭答应一声转身便去安排了。 “玉英~”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声。杨二忙抬头看去,见呼喊之人竟然是自己的铁护卫左天成,相处这么久,自己还从未见过泪流满面的左天成。这铁汉子这是怎么了?杨二一脸的疑问看向奔过来的左天成。 “老左,这是唱的哪出?为何邢玉英身穿甲衣,混在我护卫家将之中?”杨二不管此时左天成的心情,厉声问道。 “陛下,这都是末将的错。这玉英姑娘正是末将藏在身边的。”左天成带着哭腔的答道。 “好了,朕明白了。其他的先不说,出尘妹妹快来看看,这邢玉英后背中箭还能救么?”这时,出尘已经将邢玉英翻转过来,查看着他后背中箭的地方。 “世兄,外面寒冷,快将她抱到车上,小妹车上有药,这中箭之处并非要害,当能救得。”出尘看了邢玉英中箭的部位后,顿时放下心来,中箭部位正是右肩下方,流血不多,只要箭头无毒,便还有救。只是必须要解衣施救,所以必须抱上车中才行。 “好!为兄来抱。”说着杨二一把从出尘怀中接过邢玉英,直接抱起便上了马车。车上小李世民见了也赶忙从车上下来。 出尘和王黛随即跟进车中,杨二再次跳下车来,走到左天成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老左别急,玉英姑娘并非伤在要害有的救,出尘妹子可是孙神医的徒弟,一手医术足以将玉英性命救回。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仲坚,你应该是知道内情的吧?” “陛下,此事不怪仲坚兄弟,都怪老左。这玉英姑娘代父为蜀王秀守灵,陛下让老左照顾她这一时期的生活,每天都是老左为她送饭送菜,这日子一久,老左便对着玉英姑娘动了情。加上玉英姑娘也感激老左这段时间的照料,也对老左渐生好感。某便与她私定了终身,七七守灵期满,正好陛下要离开成都,急切间,老左便想出了让她女扮男装混在护卫家将中,一道返京的主意来,请陛下治老左之罪!” “原来如此!仲坚此必是你的主意。” “世兄,小弟早知老左对着玉英姑娘用情已深,断难让他二人分离,便为他想出了这个点子,不想今日却被识破了,还伤了玉英姑娘。”仲坚只得承认道。不光他知道,就连杨二的亲随家将杨洋等几人全都知道,这一路各种掩护,只杨二几人被瞒过了不知此事。 “哼!你等就算早报朕知晓,朕又能怎样?难道朕还不如仲坚?难道朕会强拆鸳鸯?你等还是朕的兄弟?朕看你等全未将朕当做兄弟。”杨二有些气愤,原本极为简单的事情,竟然这帮护卫家将弄的如此复杂,竟然还想出了女扮男装这样的主意。 “陛下,老左这是怕您忌讳,这邢玉英之兄不是刺杀陛下兄弟的元凶吗?他们怕陛下不允此事,故此想瞒过陛下。”梁师泰上前劝解道,这理由倒是有几分合理,若是换做别人那是必定阻止自己亲随家将和仇人之妹相好的,但自己和别人那是完全不同的啊!思想境界远在别人之上的,左天成等人表面是属下,但在自己心中早把他们当做了好兄弟一般的,岂能拆散兄弟的姻缘?杨二心想着,不过怨气已经化解了不少。 “好了,师泰别说了,等玉英姑娘醒了,安排她上蜀王妃芮莲娘的车,他二人原本就是闺中姐妹,自会好生照料于她的。老左,照看玉英姑娘伤情一事,非你莫属。” “谢陛下!呵呵~” “还笑?自家兄弟还恁见外。刑家一门朕都能放过,这一弱女子朕岂能记仇?你二人倒也般配得紧,呵呵!” “呵呵呵呵~”身边家将们全都大笑起来,左天成脸色略略红润,羞怯的低下头去,只顾笑,傻笑着。 “玉英姑娘不顾性命安危,为朕挡箭。否则,朕必死矣!待她伤好之后,朕便认她作义妹,返京之后便要亲自为你主办婚礼,让你风风光光的将朕的义妹迎娶进门。” “陛下,老左先替玉英姑娘谢过陛下了。”左天成此时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了。这样的待遇就是陛下的心腹重将宇文成都和伍云召、李景、罗成等都不曾有过,这让武艺一般的左天成如何不激动万分。 “陛下,刺客的身份老黑已经排查清楚了,从几个受伤匪徒口中得知,这帮人都是这里巴东郡几家破落世家贵族的家兵,主人家土地被官府强收了去,几家主人不满,便纠结了这帮乌合之众在此处行刺陛下。那逃跑的黑衣匪首便是巴东肖家坝的肖家少主肖建。”尉迟恭过来禀报道。 “嗯~很好!穿过这片竹海便是巴郡城,老黑你到时去城中官府报官,限期捉拿肖家少主肖建。” “是,陛下。现在我军中50余人受伤,均已得到救治,能否继续前行?” “老黑,将受伤的兄弟都安置在后面郑家马车上。牵朕的马来,朕要与你等骑马前行。” “是,陛下。” 随后的路途一帆风顺,总算赶在天黑之前,杨二一行走出了莽莽林海。 来到一处无名小镇,杨二一行寻客栈住下了。出尘和仲坚、小伊小两口一道去找镇里的药房买药。好在尉迟恭手下精锐装备精良,那些世家的家兵武器低劣又缺乏训练,在拼杀中即使受伤也都是些轻伤,稍重的几人受的箭伤也都是皮外伤,医治都不难。 但经此一劫后,杨二一行不得不在这小镇多住几日了。邢玉英的背伤最重,按照出尘的建议,必须等到邢玉英的伤情稳定了之后再走,杨二只得听从。尉迟恭则带着几名护卫连夜赶往十里外的巴郡城,将受伤被擒的几个黑衣匪徒送官法办,同时报官全郡捉拿刺客。 第341章 叔谋风雪入西域 葛罗正为无煤愁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猝不及防的一场大雪已经连着下了5天了,四周苍茫的旷野上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一些高大的枯树干还在迎着风雪挺立着,其他的万物仿佛都已经被积雪湮没了。 被白雪包裹住的旷野除了风雪吹过的呼呼声外,一片寂静,静的让人只感觉是末日的到来。至少,现在的麻叔谋是这么觉得的。 麻叔谋一行5人,刚从玉门关往西走出十余里便遇上了今年河西走廊的第一场特大暴风雪。原先的一片黄沙和时不时出现的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早已不见了。但令人恐怖的暴风雪带来的气温骤降,让他们不得不在这荒漠中的古老客栈停了下来。 客栈名为“龙门”,整个客栈都是由石头堆砌而成的。客栈分为两层,底层便是客商们吃饭喝酒的大堂,二楼则全是大小不等的十余间客房。在其中的一个大房间中,几人正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不时传出酒杯相碰和低沉的交谈声。雪花和寒风不断从门窗缝隙挤进来,发出呜呜的风鸣,餐桌上几盏灯台上的烛火在风中左右摇摆着,忽明忽暗的努力坚持着不被熄灭。 “麻大哥,这龙门客栈在往西去两百多里便到了西域鄯善国了,中途再无客栈可供休息。若是天气好,就算是在雪中前行也无大碍。就是不知这大风暴何时能停?我等还要困于此处多少时日?” “何兄弟,我等既来之则安之,先莫去想那么多,且等雪停之后再说,就当我等在此养精蓄锐了。这马奶酒还是有些味道的,呵呵!” “何大哥,这里便是出入西域必经之地,这客栈中往来的客商最是集中,虽隆冬时节客商少了些,但总还是有的,不知唐牛兄弟打探的怎样了?” “董贤弟莫急,我那唐牛兄弟这条线最熟,只要是经这条线过往的客商,车驮马载的东西没有他不知晓的。就是你这琉璃~”何勇正要接着说,却突然见董柯用手指比出一个静音的手势。随即,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踏在木质楼板上咚咚声响。 “大哥,是我牛儿。”门外轻声传来出去打探消息的唐牛的声音。这唐牛乃是河西走廊这条线上军情处一名经验非常丰富的百户官,也是何勇手下最为精悍的情报人员。 守候在门口处的另一名何勇手下正旗牌细作赶忙打开房门,让唐牛进屋。又机警的看了看门外,未见异常后,再次将门关上。自己仍旧守在门口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牛儿,怎样?可有那东西的消息?”何勇招呼唐牛坐下,赶忙问道。 “呵呵~几位大哥莫急,小弟已经打探清楚了,就是这客栈的跑堂活计都知道那东西的出处。只怪那鄯善行商到此休整之时全无遮掩之故。” “哦?说的详细些。”何勇狐疑的追问着。 “大哥,小弟探得此物为前方鄯善国所制,乃是原楼兰国一群遗民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一制作土方。为使楼兰国那百多名遗老遗少能得以延续血脉,便以此方为交换,换得鄯善国泑泽湖畔一处安身之地。现在制造作坊便在那处湖边,只是那里现有鄯善国数百士卒看管,要想靠近实属不易啊!” “如此说来,此物产地已距此不远了。”董柯插言道。 “虽说不远,但那里并非商道经过之地,一路过去除了有西突厥巡逻骑兵外,还有鄯善骑兵往来巡查。我等莫说过去,就是靠近也不行。” 众人听了唐牛的话后,都不由陷入沉思中。大家都知道,自己这一行便是伴作的大隋商旅,赶着几十余匹装满货物的骆驼,放着西域商道不走,却往西北方的泑泽湖而去,岂不令人生疑?就算不被突厥骑兵围杀,也会被鄯善骑兵给生擒的。 “那我等便先去鄯善国都扜(音同:需)泥城,到哪里去找点关系,以合理合法的身份前往泑泽湖楼兰遗民部落。”麻叔谋已经听明白了于是提议道。 “嗯~麻大哥此言有理。恰好何某在鄯善国有一可靠落脚点,也认得几个鄯善国富商,正可走这条路子。”何勇眼睛突然一亮说道。 “唐兄弟依你看这风雪几时能停?”麻叔谋又问道。 “麻大哥,小弟看明日这风雪便能见小,最多后天便能放晴。” “好!正好明日作好准备,后天便赶往扜泥城,这鬼地方困了几日,别说女人了,就连个母狼都看不到一只。”何勇道。 “呵呵!何大哥可是在想那扜泥城的相好?鄯善美女可是有名的。”董柯嬉笑着说道。 众人听了都不由笑了起来。 何勇也笑呵呵的说道:“还真被董贤弟说准了,何某在那城中还真有一个女伴,不过非是西域女子,而是某手下一名精干的百户。她在那扜泥城中经营着一处妓栈,此去扜泥正要让她联系鄯善国大官的。兄弟们若要鄯善美女相陪,她那里便多得是。” “好!来,大家喝酒。”众人笑罢,便都围坐过来,互相敬着酒。 果然如同唐牛所说,隔了一日,这河西走廊的风雪停了。天空中出现了一轮明晃晃的太阳,向着冰封的苍茫大地射出一片惨白的阳光。光线照在雪地上,折射出一片极为晃眼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坐在骆驼上的麻叔谋等共计26人,赶着装满货物的40余匹骆驼艰难地行走在近两尺深的雪原中,一路向西。 隆冬时节出行西域的大隋商队已经非常少见了,就算这个季节产自大隋河东郡的无烟煤利润颇丰,也少有大隋商队贩煤往西。沿途也仅仅是遇见了两三只相向而行前往大隋的西域商旅,规模都远不如这只骆驼队大。 这时节,因为西突厥和大隋各自歇兵,两方巡逻边境的骑兵们也都不约而同的善待对方的商队,特别是像麻叔谋这只贩运煤炭的大型商队。一般遇到了只简单询问几句便会放行。故此,麻叔谋等人这一行,在去往鄯善国扜泥城的路上遇到的最大麻烦便是这一路的积雪和刺眼的雪色了。 短短的两百里雪路,驼队竟然走走停停的用了5天时间。其间都在荒野中露宿,苦不堪言。总算,这天午后,在小雪纷飞中一行人终于走进了鄯善国都扜泥城中。 何勇手下那名驻扜泥城的女百户名叫上官灵儿,在这城中经营着一家最大的妓栈,这里也是探听突厥和鄯善国情报最佳的场所。这处妓栈有着青楼、客栈、赌场和酒楼四种营生,既是城中鄯善上层官僚聚友喝酒,寻花问柳之处;也是城中最大的一处商务客栈。跑堂的小厮们也都是经过训练的军情处的细作。突厥国的各种情报消息都是经这里传往大隋国内的。 这女掌柜上官灵儿长得极为漂亮妖冶,乃是一个拥有一半西域血统的混血美女,经营这处妓栈已经有两年时间了。这两年中也结识了不少西域富商和鄯善国官员,这也是她隐蔽身份的一道护身符。半月之前,这上官灵儿便得到了上司俭使何勇的飞鸽传书,要她准备接待大隋重要人物巡视扜泥,今日总算见到了由自己顶头上司陪护的那员大隋高官了,只是这大隋高官实在长得不怎样。 上官灵儿吩咐手下小厮将众人安顿到后院一处相对僻静的独栋小楼入住了,随即又张罗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为到访的几人接风洗尘。酒过三巡之后,便言归正传。由何勇向上官灵儿表明此行来意,并作出部署。 “上官百户,本官此行专为陪伴麻部长探访那琉璃瓶一事。那精美的瓶儿已经换走我大隋至少上百万两白银了,此行便是为探查制作此瓶儿的方法,若是我大隋也能制作此物,便不会再有我朝财富外流之事。若是得不到制作技术,便绑走其一名技师回去也好。今已探得制瓶工坊在泑泽湖边,制作匠人乃是原楼兰国遗民。你这里可有办法让我等几人前往泑泽湖,去琉璃作坊内打探一番?” “何俭使此事倒也不难,下官这里常有鄯善国高官来此消遣,到时只需作场戏便是。我等只需如此如此~~~便可。”上官灵儿打探消息的方式极多,相熟的鄯善高官也多,对她来说,从这些高官手中获得一张前往琉璃瓶作坊巡查的通行证并不难办。只需作场戏,让这些高官有利可图即可。当下便把自己的想法轻声向众人道出。何勇、麻叔谋等人听了不禁连声叫好,大声夸赞着这美丽的风尘女子。 被冰封的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泑泽湖西岸,密布着数十个地窝子,每个地窝子便是一户人家。这些地窝子都是围绕着一个巨大的炉窑修建的,炉窑日夜不歇的燃烧着,有着这个炉窑的烘烤,这周围的每个地窝子中也不觉的寒冷,方面百米内竟然没有被大雪覆盖,也使得这处地方显得有了人气。 熊熊燃烧的炉膛中叠放着百十个坩埚,它们正在接受着炉火的炙烧。炉膛外十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正在不停的往炉膛内添加着黑炭,与这些冒着热汗劳作的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炉窑四周围绕着一圈冻得瑟瑟发抖的鄯善士兵们。 在一处人员进出频繁的地窝子内,即使是大白天也点着无数烛火,将地窝子里映照的十分亮堂。一个巨大的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百多个刚制好的玻璃杯和精致的高脚酒杯;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正挨个拿起这些杯子就着灯光仔细的查看着,不时点着头。 “穆先生,这批产品能上市了么?”一个鄯善国官员模样的人轻声问着这个被称作“穆”的男子。 “嗯~真是一批比一批的质量好啊!壁薄如蝉翼,晶莹剔透无杂质。上市?葛罗大人这批宝贝还需上市吗?远运至东方大国,那大隋皇帝恐怕要拿一大城来换吧?”这姓穆的男子头也不抬的说着。 “呵呵!穆先生说的是。这批宝贝莫说卖了,就连上贡突厥王庭的都不够呢!还望先生加紧督促生产为宜。”这名叫葛罗的鄯善官员赶忙陪着笑脸说道。谁叫穆先生手中的宝贝比黄金还珍贵百倍呢! “葛罗大人,现在产量已趋于饱和,此物烧制周期较长,且工艺繁杂,一点也不容马虎。再说,这用于烧制的煤炭也不多了,这一炉下来,高炉便只得熄火停工了,何时煤到,何时再开工了。”穆先生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不紧不慢的说道。 “还有,请葛罗先生下次过来,把承诺的粮食带来,我们可是在谈判中说好了的。” “请穆先生放心,粮食现在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若不是风雪太大,也早该到了。请先生务必保证这一炉琉璃杯的质量,至于所需煤炭嘛~下官会尽快想办法解决的,这高炉的火不能熄。时间不早了,下官告辞。” “请吧!”穆先生起身礼节性的往外送着这名鄯善国高官。 看着逐渐远去的这名鄯善国高官,穆先生脸色复杂。若是将他满脸黑白相间的胡须刮去,便能看出此人却是一副标准汉人的模样。 离开了警戒森严的琉璃制品作坊后,葛罗在马车上问着同车返回扜泥城的手下幕僚:“怎么从大隋国购买的无烟煤炭还没运回?这都多少时日了。” “大人,现在我鄯善国去往东方隋国的商队返程时全都换购煤炭,但这段时间沿路风雪太大,道路雪厚过膝,商队全都被堵在各处客栈躲避风雪,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啊!” “这该死的大雪!传令下去,将城中百姓家中存留的煤炭尽皆没收,先用于确保此处用煤所需。” “大人啊!这冰冻三尺的季节,百姓家中岂能无煤?这恐怕会激起民变啊!” “唉~回城再说吧!”葛罗叹息着,面对缺煤局面也是无计可施。别人能以风雪为由,但他却不能。他是在鄯善国王面前立过誓的。 回到扜泥城后,葛罗草草的用过了晚饭,便回到书房独自思考着。这燃煤问题一日不解决,他葛罗便一天也别想睡好觉。 “老爷,听说今日午后城里来了一队大隋客商,数十匹骆驼上拉的可都是优质燃煤,城中百姓现在都翘首等待此批燃煤发售呢!”府中师爷进门轻声提到,现在这个季节最紧俏的商品就是用于过冬的无烟煤了。不光百姓急需,就是自己府中也是需求量很大的。 “哦?这批煤大致有多少?”葛罗被突然触碰到了最敏感的神经,忙问道。 “少说也有近5万斤吧!府中在囤个5千斤便够过冬了。” “哼!这批煤谁也不能动。隋国客商下榻何处客栈?” “老爷,这还用问吗?都在那上官妮子的“天上人间”妓栈歇着呢!” “好!马师爷随本官去趟“天上人间”。呵呵!正想睡觉便来了枕头,好事啊!呵呵~”说着,葛罗便抬脚往外走,脚步也变得轻便了许多。 第342章 逢场作戏巧忽悠 泑泽湖探神秘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妓栈后院小楼雅间茶室内,一炉炭火将整个房间烘烤的暖暖的。麻叔谋一行十几人正围坐一圈喝着西域特有味道的茶水。上官灵儿作为东道主此时正亲自抱着一把木雕曲颈琵琶,在一旁西域乐人老者的塔布拉鼓的敲击伴奏下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弹奏着欢快的西域乐曲。 一曲弹罢,满座叫好。唐牛等人还纷纷叫嚷着再来一曲,麻叔谋难得出席这类场合,早被这异域的舞曲给迷住了,特别是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的看着正在弹奏的那极具性感妖娆的西域美女上官灵儿。 就在众人叫好不迭之际,槅门从外面被横向推开了,一个西域侍女径直走到上官灵儿身边俯身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后又转身离去。 只见这上官灵儿莞尔一笑对何勇说道:“何俭使,几位大人,鱼儿上钩了。” “哦?这消息才放出去不久,就引得鄯善高官来了么?”董柯有些不信的问着。 “哼哼~董副俭还不知你这一大拨驼队运来的黑煤在此地的价值,上一波隋国商队来此已是一月之前的事情了。这圩泥城什么都不缺,唯缺这黑煤。今年更是为应制琉璃瓶儿之需,不顾积雪塞道派出数只商队前往隋国购买黑煤。但却少有回来者,你这数万斤黑煤囤积在此,便是最好的诱饵,鱼儿不上钩才怪。” “呵呵~好!原本贩运黑煤只为掩饰我等身份,非为获利,竟不想还有此等大用场。”董柯连声叫着好。 “这事若成,我军情处便欠下武威大帅于仲文好大一个人情。此批黑煤和驼队全部是玉门关我守边将士今冬的军用物资。若非如此,我等也只能空手而来。”何勇深有感触的轻声说道。原本何勇是想只他和麻叔谋、董柯三人轻装潜入鄯善国见机行事的。在路过武威城时,作为挂着西部战区监军使军职的何勇,势必要去大帅府礼节性的拜访了西部战区大帅于仲文的。最后,在于仲文的强烈建议下,经他亲手调拨,派出玉门关十几个军校伴作随行,并动用了玉门关军方后勤驼队和存在关内库房的数万斤黑煤,这才使得他三人能轻松押运黑煤进入西域。若是从京城调运这批物资长途走过河西走廊,他们也是办不到的。 “只是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利用这批黑煤进入其琉璃瓶作坊,还需思虑清楚?”上官灵儿来到一直注视着她的麻叔谋身边亲手为他倒上茶水后,顺带提醒道。 “这有何难的,就麻烦上官姑娘为麻某引荐鄯善高官,这买卖如何作,麻某心里有数。”麻叔谋忙面含微笑的应着。其他的事情自己帮不上手,这谈生意忽悠人的事儿,却是自己长处,正好在上官姑娘面前露上一手。 众人见麻叔谋这样说,便都不再说什么了。既然这经皇上钦点同来西域的麻部长下了话,就是何勇也是不敢反驳的,像他和董柯这样级别的军情处高官都知道这麻叔谋的本事和他在朝中的地位,非是他们所能想象的。若是他们这一行有危险,只能活一个,那必须是他麻叔谋。 “麻部长不妨将手段说出来,大家先斟酌一二,若是~”上官灵儿对这麻叔谋在军中和在朝廷之上的分量并不知情,见有些猥琐的麻叔谋为讨好她而大包大揽的,有些不放心,便再次提议道。 “上官百户,切莫质疑麻部长,按麻部长之言去办就是。”何勇忙阻止上官灵儿继续说下去,直接下令道。 上官灵儿见何勇脸色坚毅,不容再说,便识趣的点了点头,忙出门而去。出门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麻叔谋一眼。 “牛儿,你等都各自回房,此地有我三人足矣。”何勇对身后的众军校说道。 “是。”唐牛应了一声,随即起身招呼着众人鱼贯而出。那打鼓伴奏的西域长着,早已在曲罢之时离开了。 不一会儿,在上官灵儿的引领下,葛罗和马师爷及幕僚三人来到了这间宽敞而暖和的茶室。 何勇三人也赶忙起身和这鄯善国高官葛罗见礼。 “这位便是鄯善国內府知事葛罗。”上官灵儿为麻叔谋等人介绍着。 “在下大隋客商麻建,见过知事大人。”麻叔谋忙上前用化名边见礼边自我介绍着,随即扭头说道:“这两位都是某的随从。”何勇和董柯也赶忙和葛罗三人见礼。随后在上官灵儿的招呼下,众人分宾主重新落座,自有西域侍女进来上茶伺候。 “本知事原本来此邀约上官姑娘喝酒的,得知她正在接待上国客人,便冒昧前来相见,多有打扰了。”葛罗客气的说着开场白,这样显得自己此来不那么唐突。 “呵呵!我等每次贩运货物来此,都会委托上官姑娘为我等寻找买主,此番而来也是如此。既然葛罗大人是上官姑娘的朋友,也就是我等的朋友,大人不必见外了。”麻叔谋现在连大隋朝著名的宇文化及这类人物都不怕了,就更谈不上在鄯善这种西域小国丞相面前露怯,谈笑间游刃有余。 “不知麻掌柜这次贩来我国的货物为何物?数量多少?若是內府所需之物,便无需上官姑娘劳心,本知事优价收了就是。当然少不得上官姑娘那份好处的。”葛罗不慌不忙的询问着。 “哦~都说冬季贵国缺过冬之黑煤,我等便不辞辛劳,贩来数万斤无烟黑煤。原本想让上官姑娘为我等联系城内买家的,若是知事大人有用便一发卖与你便是。”麻叔谋爽快的说道,也并不点破。 “呵呵!黑煤对我鄯善百姓越冬可是好东西啊!这样,本官愿以两倍之价,吃下麻掌柜这批黑煤。”葛罗说完,直勾勾的看着麻叔谋。 “好!葛罗知事爽快。只是~”麻叔谋话锋一转,迟疑着。 “麻掌柜有何难处只管道来,本官在这圩泥城内还是说得上话的。”葛罗见麻叔谋犹豫不决,怕生反复赶忙接话道。 “呵呵!其实也没啥,其实我等不辞万里,不避风雪而来,却是想在此地淘得几件琉璃瓶回国的。至于金银太过沉重,确是不便携带。” “哦?麻掌柜是想以煤换琉璃瓶?这~”葛罗有些为难起来,因为每件合格的琉璃瓶都是要备案的,且价格高昂。 “若是大人觉得为难,我等便在贵国民间换几件琉璃粗品就是了,我等来时便应下了我隋京城几个富豪的,不好空手而回,望葛罗知事理解!” “嗯~其实此事也不难。”听得说粗品也行,葛罗心思顿时活络起来。每一炉琉璃制品中总有一些不合格的次品,这些有着质量缺陷的次品便称为粗品,不便用于上流社会流通,便在民间公开发售。即使是这样的残次品在民间也是极为抢手的。 “本官便做主以8件粗品琉璃换你等这数万斤黑煤。”葛罗接着说道。 “至少10件。”麻叔谋还价道。 “也罢!看在上官姑娘的面上,本官就再多赠送麻掌柜两件粗品琉璃。明日上午本官便派人到作坊库房去取,最迟午后便送来这里。” “呵呵~葛罗知事这可不行。虽然换得的是粗品,但还请大人让我等去选上一选,我等本是商人,行走江湖凭的就是细心。需知粗品非是残品!” “哦?”葛罗一听麻叔谋这话,一时也不好反驳,但若是不反驳便要同意带他三人去琉璃作坊选购,这似乎有些不妥,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老爷,我等去过多次泑泽湖作坊,这琉璃制品都在高炉中煅烧,人不能近,怕他怎地?难不成他等还能进炉里去看?只需带他进粗品库房中随便选上一选就是。”马师爷见葛罗有些犹豫,便小声谏言道。 “嗯~也是!带他去也无妨。”葛罗想了想,确实如师爷所说,自己早已是作坊的常客了,莫说不知道高炉中是怎样烧制,就是面对面向穆先生询问制法,那怪人穆先生都口风极紧,带几人去库房中选一选应该无事。 “既然几位掌柜有此要求,明日便随本官一道前往泑泽作坊走一趟便了。只是不可停留时间过长,也不可与作坊中人工匠交谈。” “这是自然,我等选中10件便回,多谢葛罗知事成全了!”选破瓶子是假,看人是真。麻叔谋见目的达到,内心一阵高兴,忙应道。 “既如此,明日便借贵驼队将黑煤顺带送到泑泽作坊了,本官就此告辞。待明日晚,事毕,还在这里,本官作东宴请三位掌柜,切莫推脱为宜。” “多谢知事大人盛情!请~”麻叔谋三人一道将葛罗三人送出妓栈大门。 见他三人走得远了,董柯当先大笑道:“呵呵~原本还以为极难之事,竟不想在你麻部长手中却是如此容易,下官佩服至极呀。” “是啊!麻部长逢场作戏,手段高明至极,令我等佩服。”何勇也附和着说道。 “高明是高明,但明日只准看不准问,又如何能窥得制瓶机密?”上官灵儿全然没有拍马屁的那套说辞,直接将顾虑抛出,犹如轻轻的拍打了三个男人的脸。 “是啊!麻部长,上官姑娘说的极是。”何勇突然也反应了过来,顿时担忧的应道。 “呵呵!只要让去便是成功了一半,明日去了作坊见机行事就是了。”麻叔谋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他在想,谁在乎那玻璃瓶啊!我就是要见这制瓶的神秘人。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葛罗的心腹幕僚马师爷引着麻叔谋的驼队终于抵达了泑泽湖边的楼兰遗民的营地,这里也是制琉璃器皿的工坊所在地。 看着陆续进入工坊的装满黑煤的骆驼,那位满脸胡须的穆先生不由得长叹口气,暗自说道:“看来再无喘息的日子了,这楼兰子民命该如此啊!”说罢,摇着头又钻回了属于他特有的一个地窝子里,坐到木桌前,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清水,接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册子,仔细的翻看着,不是发出轻声的叹息。这里是他作为琉璃器皿工坊长的居室,条件要比其他楼兰国遗民的地窝子好上许多。 “穆先生,大隋国黑煤客商要选10件粗品琉璃,烦请您老去库房作陪。”门外传来葛罗心腹幕僚马师爷熟悉的声音。平时,这马师爷在作坊的时间最多,两人年纪相仿,也和他说得上话,关系不错。 “马师爷,你是说那东方隋朝过来的客商?”穆先生边问边走出了自己房间,明显能感到他的精神一振,眼睛也亮了起来。 见穆先生出来了,马师爷迎上前两步,拱手施礼道:“是啊!穆先生。赶巧了这隋国客商昨日刚运到5万斤黑煤,这不一大早便运送过来了。给他金银不要,非要换10件残次的粗品琉璃去,先生正可将那批看不上眼的让他选了去。”马师爷边说边打着手势引领这穆先生往作为库房的地窝子走去。麻叔谋独自一人已经在那门前等候了。 “麻掌柜,这位便是此处工坊的坊长穆先生,便由他领麻掌柜进屋挑选,请~”马师爷向麻叔谋介绍着这位穆先生,而穆先生也在同时上下打量着这位来自东方大国的汉人。 “哦~您就是这处琉璃器皿作坊的穆坊长,幸会,幸会~”麻叔谋边说边很自然的伸出了右手,作出了这个时代不曾有过的握手状。 “麻~麻掌柜,幸会~”穆先生觉得突兀,略微一愣,但随即习惯性的也向麻叔谋伸去了右手,颇显自然的握住了麻叔谋的手。两人握手的瞬间相互看向对方,似乎都有所感应。 松开手后,跟着穆先生往库房走时,麻叔谋又随意的问道:“听穆先生的口音不像这西北一带的,先生是南方人?” 听到麻叔谋这样一问,穆先生的脚步顿时停下下来,迟疑了两秒后,转过头再次仔细端详着身边这个年轻的汉人,随即轻声答道:“老奴原籍岭南,也不知现在属不属于隋朝。老奴已经很久没见过从中原来的汉人了。”说完,又接着往前走着,很快便进入了一个宽敞且干燥的地窝子内。 这里有几个用木头搭成的货架,上面摆放着很多玻璃瓶,但形制只有两种,一种是可以用来喝水的杯子,一种是用来喝酒的高脚杯。麻叔谋仅凭这形状和后世几乎相同的两种杯子,加上自己作为试探的握手礼的感觉,基本上便能判断出眼前这个中年长者是个穿越者无疑,但仍不能确定他是后世那个年代的人物。自己兄弟杨二说起过,在中国明朝就出现了玻璃器皿了。从这人的模样看好像是明清的人,更倾向与明朝中期的人,因为说自己籍贯时,他用的是岭南一词的说法。岭南,麻叔谋时知道的,就是自己后世打工的广东,所以,他一开口,麻叔谋便听出了他带有的广东口音。但让麻叔谋不解的是,他和自己握手的那一瞬间感觉,又像是一个现代人。那他为啥不说自己是广东人呢? 第343章 穿越者身份惊人 狸猫换太子夺人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马师爷,请在桌边坐一坐,在下想仔细选选,有穆先生作陪就行了。”麻叔谋见马师爷在身后跟得紧,便小声对他说道,反正房间不大,想躲也躲不开,只有让他和自己拉开些距离,以便自己和穆先生小声交谈。 眼睛的余光瞥见马师爷果然未在跟随了,麻叔谋拿起一个杯子边看边压低声音问道:“穆先生,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先生身为汉人不是本地人士,为何不回返中原?” “呵呵!中原这时有什么好的,大隋朝开国皇帝杨坚死后便是隋炀帝杨广当皇帝,中原应该早已乱做一团了,还不如在这西域过的平安。” “先生怎知杨坚已死,杨广执政?还有先生怎知杨广死后的谥号?” “杨坚死了,怎么这么快?不对啊!杨广不是隋炀帝吗?”一直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西域荒野,穆先生根本不知远在中原的王朝现在的情况,不觉间竟然说漏了嘴。只是,麻叔谋现在已经认定眼前这人的穿越者身份了。 “先生,身处西域远离中原王朝,却知道杨广死后隋炀帝的谥号;又会烧制这后世才会出现的玻璃杯、高脚酒杯,那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麻叔谋开门见山的小声问着,也不去看他惊异的眼神,只是装模作样的端详着手中的玻璃杯,说话的声音也仅限二人能够听到。 “你,你怎会知道?难道你也是~”穆先生脱口而出的问道,同时,转头去看了一眼货架一头正坐着的马师爷。马师爷这时也正拿着一个精美的杯子在不住的看着,像欣赏着一个不得了的宝贝一眼。 “穆先生,麻某跟你明说,从刚才你很自然的和我握手那一刻起,我便判定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应该是个穿越者来自后世,否则绝不会跟我握手,也更不会烧制玻璃,你是一个现代人!” “你?” “不错,我也是后世现代穿越来的,跟你一样,本人现在的名字叫麻叔谋,后世的名字叫麻建,原本是四川成都的一个普通青年。还有,你说的那个短命的隋炀帝也不存在了。现在执掌大隋朝的皇帝虽然也叫杨广,但他也是一个来自后世的冒名顶替者,他现在正以隋朝二世杨广的身份把大隋治理的井井有条,中国现在没有战乱,没有饥饿,没有地方割据。如无意外,今后是没有唐朝了。先生应该随我回中国去看看的,倒是这里迟早也要归中国的,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唉!我已经到这边3年了,刚来时有心回返中原的,但我知道中原正处在极度野蛮的杀戮战乱之中,加上路途遥远艰险便放弃了。这里原本是古楼兰国所在地,楼兰刚灭国数十年。这里仅存了不到200个楼兰人,他们这些楼兰人待我不错,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便教他们烧制玻璃,想做其他的也没有条件。好在鄯善国王族都喜欢这东西,视作奇珍异宝,我便以此为条件为这些善良的楼兰国遗民们争取了些生存的空间,在这泑泽湖边定居了下来。只是,这处湖泊几百年后最终也会消失在荒漠之中。唉!若要同你回返中国,只恐不易啊!这四周都是鄯善国的士兵,我是出不去的,出去了也走不远的。除非大隋立刻出兵像灭吐谷浑那样灭掉鄯善古国。” “至于如何救先生回国,我自有办法。请问先生,三年前是怎样穿越过来的?” “其实,说来简单,当时我正在这罗布泊戈壁考察,为国家找寻有用的矿物质,却突然在头顶出现一个巨大的风暴旋涡,我被卷入旋涡中心的黑洞昏了过去,醒来后便到了这罗布泊中的楼兰小国边上,地方几乎未变,只是时间退回了一千多年,以我当时的计算,此时中原正处于杨坚发起统一国家的大战,建立统一的大隋朝,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杨坚就死了,杨广当上了皇帝,还是个穿越者,呵呵!” “这么说来,先生是后世的科学家了?那太好了!先生决不能留在这里,应该随我返回中国,那里才是你发挥专长的地方,这你应该懂的。” “嗯!那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跟你返回中国。” “先生请问你的真实姓名是?” “哦~我的此处的名字是穆加彭,后世的原名需反过来念,叫彭加木,是个还算有些名气的生物化学家和地质学家。” “啊!你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科学家彭加木,我小时候上学就听说过你,新闻里都说你在罗布泊失踪了,国家动用了很多军队,找了好久,几乎把整个罗布泊翻了个个也没找见,原来你却是穿越到了这一千四百多年前了,呵呵!你我还真是有缘啊!” “是啊!就因为这不该出现的杯子,引得麻先生从中国专门来寻。你呢?难不成也是被陷在风暴中,穿越来的?” “不是,我是因为一场地震~嗯~这个说来话长,等以后在跟你讲了,对了你我的身份还需保密,否则你我都活不成。彭先生你先在这里待着,千万别出意外,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好了,我就拿这几个杯子出去应付应付吧!” “嗯!” 为避免马师爷生疑,两人匆忙结束了小声交谈,随意拿了几个杯子后便又转回到了马师爷桌边。马师爷见状赶忙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一个高脚杯,起身说道:“麻掌柜可选好?” “嗯~就这十个杯子吧!虽里面有些气泡,但也十分精美了。对了,这个品相最好的就赠与马师爷了,多谢一路对我等的关照。” “哎呀!这琉璃杯太过贵重了,在下怎敢~也罢!多谢上国贵人馈赠了。此地不宜久留,请随在下出去叙话。”口中说不要,但手上动作却很实诚,马师爷忙不迭的接过麻叔谋递过来的一只琉璃杯,忙揣入怀中,若是被其他从人看见便不好了。随即换做一副笑脸,把麻叔谋往屋外引着。 对于这种普普通通的玻璃杯子在麻叔谋眼中根本就是分文不值的,随意赠送毫无压力,但交好马师爷确是今后计划中重要的一步。此刻也不多说,当着马师爷的面将剩下的九个杯子用布包好后,跟着出去,身后的“穆先生”仍旧将库房锁好。 暂时辞别了“穆先生”彭加木后,麻叔谋带着无可名状的喜悦和马师爷一道出了作坊大门。 这时,何勇和董柯、唐牛等人,以及马师爷的几个随从们都在作坊外的空地上等着了。众人见他二人都是一脸喜色,只当是此番生意做得爽快,全无其他想法。众人聚齐后,便骑上骆驼一道优哉游哉的往圩泥城而去。 这一路因为一只玻璃杯的原因,使得麻叔谋和这马师爷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麻叔谋心中暗自高兴着,有了这马师爷的关系,自己的劫人计划便好实施了。 回到城中,与知事府马师爷分手,各自回去。临分手前,麻叔谋又从布包中取出了一个水杯和一只高脚杯,拜托马师爷回府时送给鄯善国知事葛罗,同时,约定明晚由麻叔谋出面在上官灵儿的酒店设宴,宴请知事葛罗和马师爷等。并且让马师爷带话回去就说还有更大笔的黑煤生意要谈。 马师爷见这来自大隋国的客商大掌柜行事周全,也非常高兴,便立时满口替知事葛罗答应了下来。 麻叔谋一行匆忙返回了“天上人间”妓栈,回到房中,让人立刻去叫来上官灵儿。 关上房门,几人聚在一起,开始商议下一步行动计划。 “麻部长,今日我等并未有机会靠近那高炉,无法探悉琉璃瓶的制作办法,不知麻部长有何收获?”何勇问道。 “哼哼!麻某原本就不想窃取他的制作工艺和方法,麻某在意的是人。那络腮胡须的中年汉子便是这琉璃器皿制作的匠师,这匠师不光会制各色琉璃瓶,还会很多惊人的手艺,其水平远高过李春大匠师。麻某此去最大收获便是已经私下说通他到我大隋,只是他现在身不由己,如同一个囚犯,被鄯善国军士看管甚严。说句不怕诸位害怕的话,若是当今圣上知道鄯善国有此等高人存在,就为夺得此人,圣上绝对会出兵征伐西域,不惜和西突厥一战的。” “啊?此人如此重要?竟然会让我大隋不惜为此人与强大的西突厥一战?”董柯听了麻叔谋的话后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问道,众人也是全不相信,一脸的惊愕。 “哼哼~这是必然的。这人对于我大隋来说太过重要了,只是突厥人还不知他能耐罢了。夜长梦多,这一来一回,加上朝廷发兵过来,至少需要半年。麻某却是一刻也等不得了,我欲趁鄯善国毫无防备之际,暗中劫持此人回朝,你等可思一计。” 众人都是知道的,这麻叔谋说话几乎可以代表皇上的圣旨,就是自己军情处主官刘文静指挥使也得听其令行事。何勇和董柯这二人就更不敢说出个不字来。众人此时也都相信了麻叔谋之言了,各个开动脑筋开始想起了办法。 “呵呵~麻部长勿恼,下官这里已经思得一计了。”还是坐地虎上官灵儿率先想出了办法,微笑着对众人说道。 “哦?是何妙计?上官姑娘尽管说来听听。”何勇忙问道。 “很简单,我等给他来个狸猫换太子。”上官灵儿狡黠的说道。 “呵呵!好!正可施这狸猫换太子之计,只是需要一长相酷似那穆匠师之人才行。”麻叔谋当然是知道这个典故的,后世的影视剧中看的不要太多。 “麻部长你还不知我军情处的本事,这上官姑娘可不仅仅长得如花似玉,她还有着一手易容术的绝活儿的,只需找个身材近似之人即可。事先先化好妆,只等一个时机便可将穆匠师换回。此计至少可为我等赢得三日的时间,待三日后被鄯善国官员发现之时,我等早已远走高飞了。”何勇笑着说道。 “好,请上官姑娘详细说下如何行事?”麻叔谋再次问向上官灵儿。 “呵呵!麻部长明日不是设宴与那葛罗商谈合作黑煤一事么?可就在宴席之上与其商谈下一批黑煤售卖事项,只说需要先用一匹粗品琉璃瓶为定金,换得再去泑泽湖作坊的机会,只是这次前去不坐骆驼,而是换乘大马车。只需想办法让穆匠师上车来此计便成了,此乃大致思路。” “嗯~不错。穆匠师能否上我车,就全在这马师爷身上了,呵呵~麻某的一只琉璃瓶可是不能白给的。好计!好计!” “几位大人,我唐牛不才,愿作那狸猫,请上官姑娘为唐牛易容。”百户官唐牛厉声说道。 众人听了一惊,看向唐牛。只见唐牛表情极为严肃,不似玩笑。 “牛儿,你可知这是九死一生的活计,一旦被葛罗等识破,你命休矣啊?本俭使不准。”何勇舍不得手下这员猛将去死,当然反对道。 “呵呵!俭使大人多虑了,凭唐牛的身手,只要瞒过三天,下官便有逃脱的办法。今日白天唐牛已经观察了泑泽湖作坊的环境和护卫分布,已经发现了他防守的漏洞了,那些鄯善国守卫只重陆上防御设卡,而通往泑泽湖一侧防御薄弱而分散,下官完全可以趁雪夜摸出,从泑泽湖冰封住的湖面逃生的。” “牛儿,那泑泽湖因何防守松散,那是因为那一面根本就是一处死地。就是过得大湖,那一面也是千里无人区。你如何能生还?”董柯插言道。 “是啊!唐百户,那一侧至少要走半个月以上,才能走出莽莽戈壁,就算可以融化雪水,不至渴死,但却会饿死在戈壁荒野喂狼的。”麻叔谋清楚的知道那泑泽湖四周便是后世的罗布泊,想起这三字,麻叔谋都觉得恐怖。 “呵呵!对牛儿来说,最大的危险却是狼群,如若避开狼群牛儿便能走出戈壁荒野不死,绕回玉门关。不过需要事先打造好一对雪橇滑板,还需一架托运食物帐篷的雪橇车,下官曾在宇文成都军中见过的。这里没有,需要连夜打造出来。还请上官姑娘为牛儿准备一个月的干粮,最好是你库存的我大隋军中的单兵口粮。” 第344章 唐牛易容作替身 巧算计再入虎穴 - 隋风烈 - 莫名堂阿伟 “好!雪橇滑板和雪橇车麻某会找此处木匠连夜打造,这些并不麻烦。上官姑娘可为他准备军中单兵口粮。至于,马拉雪橇这些就混在随行驼队中毫不起眼,这些环节都不难做到,只是如何逃得过荒野上的狼群?” “狼群最怕火,下官在为唐牛准备下足够的火把用于驱散狼群,对了,下官这里还备有一些轰天手雷,原本是用来作暗杀西域突厥重要人物的,数量不多,便都给唐百户拿去对付狼群,估计能吓跑狼王的。”上官灵儿说道。这唐牛和她同为军情处百户,还是她联系俭使何勇的中间人,平时关系就不错,这回也是出了自己的血本了,全为能保得唐牛一条命。 “嗯!我看差不多行了。我等到了玉门后,在派出玉门守军前往湖东方向接应,如此应该可以逃出生天了。”何勇想了想说道,差不多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好,明天上午上官姑娘便可为唐牛易容,你虽未见过穆匠师,但他这妆容极好化,重点是要作出一副花白的胡须来。这穆匠师的一脸胡须几乎都遮住了自己的脸了。到时在车上让穆匠师把衣裳帽子等与唐牛互换了,料那马师爷也认不出的。”麻叔谋提议道。 “麻部长,最好先添置两套一模一样的服饰,一套想办法让那穆匠师先换了,这样只需他上车,转瞬间牛儿便替他下车,伴作穆匠师留在他那地窝子中,你等尽可立刻回返。”唐牛补充建议着,此建议立刻得到了麻叔谋和何勇的交口称赞,赞他想的周全。 “好了,麻部长,那雪橇和雪橇车就由下官去找人打造,上官姑娘自会吩咐人去准备相关事宜。还请麻部长先歇息了。”何勇见大家商议的都差不多了,便对麻叔谋说道。 “只是,经此一事,会不会让上官姑娘受到牵连?会不会追查到这里?若是那样,就不好了。”麻叔谋又提出了一个让大家感到意外的问题。 “麻部长多虑了,下官这里南来北往的客人多了去了,也没少接待过江洋大盗。本姑娘只认钱财,不管是非。就算事后查到我这里,本姑娘也自有应对之法的。”上官灵儿不以为然的说道。 “嗯!麻部长不并为此担心,上官姑娘在这城中也是呼风唤雨之人。她不光有这处产业,还是这圩泥城中最大的货物包销商。大隋商队的货物都是经她手在本地寻找买家的,若是不经过她手,便休想在这里出货,这是鄯善国官府都知道的。就算她与我商队关系亲密,也不会惹得官府怀疑的。” “既然何俭使这样说了,麻某便放心了。”麻叔谋起身对众人拱手一礼后,众人便都各自散去,有任务的便赶忙去找人办理,没有差事的便回房休息。麻叔谋见众人都离去了,自己便安下心来,从头过一遍该自己上演的戏份,他要好好设计下,如何让穆匠师上车这个环节的戏码?对于后世见惯了各种影视剧的麻叔谋而言,这哄骗马师爷一出并不难。 次日黄昏掌灯时分,鄯善国知事葛罗和马师爷准时赴宴来了。对于这次宴会葛罗也是非常看重的,因为他要找宴会上寻求解决黑煤长期供应的问题。 双方分宾主落座之后,上官灵儿在宴会开始前,亲自为宾客们抚琴一曲助兴,随后便知趣的退了出去。双方各怀鬼胎的客套着喝了几杯酒之后,才将宴会引入主题。 “请问麻掌柜几时返回隋国?本知事也好安排将士护送一程。”同饮下一杯酒后,葛罗客气的问着。 “多谢葛罗知事好意,麻某准备明日午后率驼队返回我大隋。只是,临走之前还想和葛罗知事谈一笔生意。” “哦~请麻掌柜但说无妨。”葛罗心中一动,暗暗心喜。 “不瞒葛罗知事,我等能在这隆冬时节贩运黑煤到此,一是因为这里出产琉璃宝贝,我等受人之托不得不冒险走这一趟;二是我手中的这批货原本就是武威军中的库存,我驼队可就近贩运过来,省却了许多路程和烦恼。这次贩运到此的乃是第一批,武威军库房中尚有这两年积存下来的数十万斤黑煤尚需我驼队销往西域各国,以换取金银等物。昨日5万斤黑煤换得10件旷世珍宝琉璃瓶就是为武威军中诸将所换的。这两日在圩泥城,麻某手下打听到城中百姓急需黑煤过冬,而大人泑泽湖作坊也急需这黑煤作燃料烧制琉璃,麻某便想近期在跑一趟,好歹运个30万斤黑煤过来,大赚一笔也好回家过年。不知葛罗知事琉璃作坊那里还要这黑煤不?若还要的话请先报个数字给某,某也好去武威军库中调拨。若不要了,麻某便少运些过来,卖与这城中百姓便是。”若说其他的麻叔谋不擅长,但生意经却是一套套的,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这~”葛罗听了一喜,但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而是看了一眼身边的马师爷,两人对了一下眼神。马师爷眼中也是一阵惊喜,手撵着三角羊毛胡须,对葛罗微微点了下头。 “呵呵!麻掌柜果然是来自大国之人,出手尽是大手笔。不错!无论是官家还是百姓,鄯善国都急需你那隋国河东出产的黑煤。其他客商虽也有煤运来,但却不能用于琉璃烧制之用,只可用于冬季家中取暖。本知事知道武威军中使用之煤都是河东优质的无烟黑煤,若麻掌柜能在月内再贩运30万斤过来,我葛罗做主,全部接收就是。至于价格嘛?可用白银也可用琉璃瓶等价交换。” “好!葛罗知事也如此爽快,来,麻某敬大人一杯。” “呵呵~好!请~”桌上众人也纷纷举杯陪饮了一杯,桌上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麻叔谋这一边的何勇、董柯、唐牛等人全都暗自兴奋面带笑意。 “不过,既然是生意,麻某还是把话说在前头。葛罗知事这次要的量不小,我等也是为军中的人办事的,若是不收些订金,怕是不好向军中的朋友交待的,这个葛罗知事该懂的。”麻叔谋开始慢慢引导这葛罗,希望葛罗能主动上钩。 “麻掌柜说的是,生意嘛!预先收取买家订金也属正常,不知麻掌柜要收多少?用金银还是琉璃瓶?”葛罗还未说话,身边的马师爷插言问道。 “马师爷问得好。这琉璃瓶乃是硬通货,我朝市场极大。这趟生意当全部使用琉璃瓶以作交换,希望葛罗知事能给个好价,让我等也能发上一笔小财。再说,30万斤黑煤若是换成金银的话也过于沉重了些,不便运回。只这瓶儿又轻便又保值,麻某最是喜欢。” “呵呵~好~好啊!还是麻掌柜想的周全,也都在理。”马师爷收了麻叔谋的好处的,这时也顺着叫起好来,并没有一丝反对之意。 见自己亲信幕僚叫好,葛罗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泑泽湖地窝子库房中有的是有些残损的粗品琉璃,这些隋国人也看不出来,正好也可清理库存,便也跟着笑道:“琉璃瓶轻便又保值,说得好。反正我泑泽库中还有些,原本待开春天暖之际,再由我国商人运往隋国贩买的。既然,可用作黑煤订金,那本知事就随了麻掌柜之意。但这次只能先以10只瓶儿作为订金,麻掌柜你看可否?” “这次5万斤黑煤尚且换得10只,月内在运来30万斤可换60只瓶儿,作为订金的话当以20只为好~”麻叔谋仗着酒劲,算着小账。但还未说完就被马师爷打断了,只听马师爷说道:“诶~毕竟你那30万斤黑煤还没送到嘛!待如数送到之后,60只瓶子一个也不少你的就是。” “这~”麻叔谋故作为难状。 “好了,本知事就在多给你两只,先以12只琉璃瓶为订金,不能再多了。再多本知事就不得不先报与我鄯善国王,那样,便会耽搁了麻掌柜回程的时间了。” “也罢!麻某就看葛罗知事和马师爷的面子,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来,我等再敬葛罗知事一杯。” 众人放下酒杯后,麻叔谋又随意的对马师爷说道:“那明日一早,再请马师爷随我等去一趟泑泽湖作坊了。” “呵呵!此乃小事一桩,本师爷就陪麻掌柜去一趟就是了。” 酒席散罢,麻叔谋等人一道送走了葛罗和马师爷后,个个带着惊喜又回到麻叔谋房中商议着。 “好了,就看你我明日如何将穆匠师换出来了。所需事物必须在明日中午前办好。唐百户你也要做好准备,我等走后,若是事情败露了,你当立刻逃生,不必等到三日后。”麻叔谋对大家又对唐牛说道。 “麻部长放心,我料那马师爷必定与大家一道回城,只要马师爷不在,下官便有把握在哪里待上三天。这三日,麻部长、何俭使和董副俭使当尽快回国,不可耽误了,以免事败后,被鄯善国马军追上。”唐牛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起早走三天路程后,还是被鄯善国军队反应过来后追上的麻叔谋等,毕竟,乘坐骆驼赶路速度远不及奔跑起来的骑兵。 “唐牛,不管我等怎样,三日后你必须逃出泑泽湖作坊,你我当在玉门关聚齐,明白吗?”何勇不无担心的说着。 “老大放心,唐牛儿命大的很,保证活着赶回玉门关。” 接着,麻叔谋又挨个将明天大家要扮演的角色叮嘱了一遍,包括谁去和马师爷搭话,谁又去挡住马师爷的视线,谁去引开马师爷的随从等细节。直到大家都知道怎么作了,麻叔谋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用罢早饭,马师爷便带着三个随从骑着马来到了妓栈等候麻叔谋等出门。昨日酒宴上谈定的是大事,就连葛罗也是连夜进宫面见鄯善国王汇报了此事,因此作为师爷的他丝毫不敢耽误了行程,一大早便赶到了妓栈了。 马叔谋等众人也都没闲着,而是纷纷准备行囊,催促着随从将驼队赶起,随着马师爷在前一道出城而去。 “麻掌柜,怎么?收到琉璃瓶订金之后便要直接返回了么?某看你这驼队及随从尽数启程了。”马师爷有些奇怪的问着身边的麻叔谋。 “呵呵!是啊!归心似箭嘛!只待收到订金后,应该还有半天时间可以赶路,便不再回圩泥城了,直接往东回大隋了,何必在往返折腾一趟呢?再说,此次来贵国该置办的东西全都在骆驼上了,也非空手而回。”麻叔谋应付着说道,这回来圩泥城对于麻叔谋来说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意外之喜,他在城里买到了辣椒,是真正的二荆条那样的红辣椒,光是这辣椒,麻叔谋便置办了2000斤,放在几匹骆驼上驮着。只是那想得到的棉花种子却无从找起,只得作罢。 “来时并未见你这驼队中有马车,怎么回程时却添了几架马车了呢?”马师爷眼尖,已经看出了驼队中的变化了,特别是驼队中有了三架显眼的双马大车,不知里面坐的是什么人。这需要马师爷问问清楚的,因为泑泽湖作坊是不准许外人进入的。 “哦~让马师爷见笑了,车中是麻某委托妓栈上官姑娘购买的几个西域歌舞伎女,也是专为武威军中将官购买的。” “哦!原来如此。这西域舞伎风情万种,身姿撩人,却非贵国所能见的,正该买些回去。待下次再来时,本师爷便说服葛罗知事将他府上的歌舞伎送与麻掌柜就是了,呵呵~”听到车上全是胡姬舞伎,马师爷便放下心来。其实,在其中一辆车上只坐了唐牛一人,那车便是用作置换穆先生用的。 至于驼队后面跟着的一部装满货物的双马雪橇车,马师爷倒不在意,只当驼队托运的回国生活物资而已。 经过两个时辰不急不缓的赶路,一行总算再次来到了泑泽湖畔的琉璃作坊。这次见到的那个高大窑炉似乎炉火更旺了些,光着膀子卖劲干活的楼兰壮男明显比上次来时多了十多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