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章:家破人亡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霓虹灯又点亮,夜色渐张狂。  豪华的别墅内,仍旧如往常一样,是一片刺目的灯火通明,但是与往日不同的是,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已经不复存在,都被掏空,只剩下了一张巨大的相框。   相框中有三个人,一对夫妇的中间,站着一个小女孩,身上穿着蓬蓬的公主裙,稚*嫩的小*脸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距离这张相片拍照的时候,已经很久了,久到她都已经不记得,到底是哪一年。   只是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的她,是八岁。 八岁,一个尚未盛开的年纪。   “啪――”   下一秒,本来还完好无损的相框,被人给大力的摔在了地上。   瞬间,相框碎裂,里面三个人的笑容,仿佛也跟着碎裂,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赤着脚,踩在破碎的玻璃片上,也不顾及那些碎片深深的扎入了自己的掌心,只是固执的在上面踩着。   玻璃碎了,幸福碎了,心,也碎了。   鲜血,流了一地。   江璃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已经逐渐陷入疯狂的妈妈,眉心微微蹙起,却没有什么反应。   就是昨天的这个时候,“江氏” 宣告倒台,各方债主逼上门来,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跳下去,来不及阻止。   八楼。   从这样的高度跳下去,人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而她,也瞬间从一个骄傲的公主沦落成了一个灰姑娘。   这样说,好像有些不对?   确切的说,是沦为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更为合适。   而她的妈妈,宛听云,在看到地上的那一滩鲜血的时候,蓦地晕厥过去。   一*夜之后,医院给出的结论――病人因为受到重大刺激,而导致精神分裂。   趁着她和妈妈在医院的这一*夜期间,家里所有的东西,无论值钱,抑或不值钱,都被警方给洗劫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那张对于她来说,最珍贵不过的相框。   而现在,那张在她看来比什么都要珍贵的相框,也终于,随着这个家而彻底毁灭。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披头散发的女人终于因为承受不住脚心钻心的痛楚而跌倒在了地上,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喃喃自语,“都没了,没了没了没了……”   江璃收回了自己看向窗外的目光,回头,朝着宛听云的方向走过去,走到她身边,停下脚步,将她抱在怀里,低低的说,“妈,你还有我……”   妈,你还有我。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你而去了,我也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那些被刻意隐藏起来的痛,在那一瞬间,忽然泛滥成灾。   她这么长时间学会的坚强,也在这一刻,全部崩裂瓦解。   宛听云靠在她怀里,缓缓的,缓缓的闭上眼睛。   江璃紧紧的抱住了她无力的身体,须臾,起身,从储物室拿出医药箱,将宛听云脚心扎进去的碎片一片片的小心翼翼的用消毒镊子拔*出来。   ――――  新人新文求支持……妞儿们的小手指动起来,赶紧收藏收藏打包带回家啦! ! ! 002章:幸福,付之一炬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紧紧的抱住了她无力的身体,须臾,起身,从储物室拿出医药箱,将宛听云脚心扎进去的碎片一片片的小心翼翼的用消毒镊子拔*出来。   宛听云躺在床*上,闭着双眸,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心,已经麻木,所以不管身上多么痛,她都再也感受不到了。   伤口清理完毕,江璃收拾了医药箱,又将客厅内的狼藉清理干净。   玻璃碎片已经打扫,她从破碎的相框中抽*出那张巨大的相片,唇角,苦涩的扬起。   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抚在上面,抚着上面的人充满笑意的眉眼,她任由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的纹路流下,然后,滴落在地上,融化了一室的凄凉。   **********  深夜,万籁俱寂。   源源不断的热源,从卧室的门缝中侵袭过来,伴随着浓烈的烟雾,极其呛鼻,甚至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白色的烟雾越来越多,渐渐的,将整个卧室都给笼罩过来,躺在床*上的人,终于有所察觉,猛地从噩梦中惊醒,顾不得擦额上渗出的冷汗,下床,将卧室的门推开,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入目的,是客厅中已经燃烧起来的熊熊大火。   江璃怔在原地,脚下的步伐,再也迈不出去半步。   “没了,什么都没了,让这个家也没了吧,哈哈哈哈!” 宛听云站在客厅中央,疯了似的大笑。   当一个人失去理智之后,所有被压抑住的疯狂,会在顷刻间全部涌上来,令整个人都陷入疯狂的绝地,例如,现在的宛听云。   江璃只是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大火燃烧的愈发旺*盛。   她没有上前,将宛听云从客厅中央拉开,也没有要带着她一起逃离的念头。   先别说在这燃烧正旺的火势下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以她这么多年对自己妈妈的了解,她也深知,她一旦认定了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   就算今天她将她从这里救出去,但是日后,也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既然这样,那就陪着她,一起吧。   良久,江璃迈开脚下的步伐,缓缓的,缓缓的朝着客厅中央走近,将跌倒在地上的女人紧紧的抱住,喃喃低语,“妈,别怕,我陪着你。”   熊熊的火势,燃烧的愈发旺*盛,好像要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给焚毁殆尽。   她的瞳孔中,只剩下了两簇火苗。   这个曾经承载着她二十年的幸福的地方,此刻,终于全部付之一炬。   夜,安宁。   **********  三日后,晨醒。   太阳缓缓的从地平线上升起,在地上投下一抹又一抹的光亮,令寒冷的冬日依稀之间多了几分温暖。   头,疼的几欲离开,眼皮也沉重到了极致。   迷糊的意识渐渐清明,江璃试探性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却不经意间扯痛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痛楚从伤口处开始蔓延,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各路神经。 003章:权夜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迷糊的意识渐渐清明,江璃试探性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却不经意间扯痛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痛楚从伤口处开始蔓延,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各路神经。   眉心,情不自禁的微微蹙起。   纤细柔婉的眼睫眨了好几下,沉重的眼皮,才缓缓睁开。   入目的,是一所豪华的几近奢侈的卧室,而不是昔日里熟悉的环境。   “醒了?” 陌生的男音,随即响起,通过空气的传递,传到她的耳蜗,清晰无比。   意识有片刻的怔愣,江璃朝着声音的发源地望过去,在看清楚沙发上面坐着的那个男人之后,心,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不是因为他俊美的毫无瑕疵的容貌,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在整个亚洲的影响力。   男人眼睫微敛,阳光在他俊美异常的容颜上投下一抹阴翳的剪影,使得那张妖孽般的面孔更加勾魂摄魄。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骨节匀称,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薄荷烟,斜斜的倚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细长的眉眼朝着她这边观看过来,像是在观看一整个世界。   是观看,不是注视,也不是打量,就像他在戏外,而这个世界,便是供他娱乐的平台。   她抬眸,看向他,艰涩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是你。”   不是疑问,不是感慨,只是,很平淡的一句诉说,是你。   就算没有见过,就算彼此之间没有交集,但是就未必代表着她不认识这个男人,不认得这张面孔。   不管是新闻还是报纸,不管是财经还是娱乐,这个男人,总是占据在头条的位置,不可动摇。   权家的当家主人,“权氏” 集团最高的决策人,繁城众人望尘莫及的对象,权夜。   这个名字,代表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地位,以及,不可预知的权势。   只要是繁城内的人,便众所周知,这个男人代表着什么。   如果说亚洲有十分天下,那么十年前的权家,就占据了二分,而从权夜继承当家主的位置后,硬生生的将这二分扩大到了六分,并且,在短时间内让坐落在美国的分部公司迅速崛起,短短十年之内,就上升成为了那一部分区域内的最大龙头。   如果要用四个字来阐述他那十年的所作所为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血洗商场。   三年前,他以冷血的铁腕,血洗了整个繁城的整个电子行业,引起了国内国外无数风*波,只要是电子行业这一块,几乎全被他涉及到,除了“权氏” 的合作伙伴,胆敢与他抗衡的,最后的结果,非死必伤。   阴柔的容颜,涔薄的唇*瓣,好像罂粟花一样的妖冶,没有正襟危坐,只是慵懒散漫的斜倚在沙发背上,远看,就像是一幅画。   一幅,这个世界上最著名的画师都无法完美的描绘出来的画。   良久,他之间那根细长的薄荷烟缓缓燃烧到了尽头,权夜将烟蒂捻灭,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迈步,朝着床畔走过去。 004章:罂粟一般的男子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良久,他之间那根细长的薄荷烟缓缓燃烧到了尽头,权夜将烟蒂捻灭,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迈步,朝着床畔走过去。   床头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纸皮的文件夹,他走过去,将文件夹拿起来,然后拆开,将里面盛放着的那几张A4纸拿出来,递到她面前。   他的动作,从头到尾,流畅无比,就像是,早已经为这个时刻做了充足的准备――在此时的江璃看来。   “把它签了。” 他出声,低低的嗓音在卧室中展开飞行,磁性,带着诱*惑。   江璃的视线,随着他尾音的落下,朝着那几张资料看过去,还略带一丝迷糊的眸光,却在看清楚那几张纸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蓦地清明起来――  婚前协议。   四个大字,赤*luo*裸的呈现在她面前,刺痛了她的眼睛。   “为什么?” 情不自禁的揪住那几张纸的角落,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声音涩涩的问,“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   男人轻扬起唇角,狭长的凤眸中,没有不耐,也没有生气,更没有骇人的狠戾与在商场时候的杀气,只是,他如罂粟一般的笑,却还是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可怕。   “没有为什么。” 他淡淡的回答,抿起的薄唇透露出一股严肃,额前的碎发有些零散,如墨般暗黑,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眸深邃的一望无际,就像是宇宙黑洞一般,深不可测。   阳光射*进来,在他的俊颜上撒上层层阴影。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孤傲与森冷,不言而喻,唯我独尊的气势,更是毋庸置疑。   “你只要听话,签了就好。” 他说着,俯身,倾到她面前,冷峻的面孔俊美如画,日光映衬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蛊惑,甚至,美的有些虚假。   明明是一个狠戾冷冽的男人,却偏偏可以做到这般温柔,让人挑不出一丁点儿的瑕疵。   江璃怔怔的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忽然感觉左胸第四根肋骨往里的那个地方忽然失控的颤抖了一下。   伴随着这下轻*颤,还是丝丝缕缕的痛意,如同倾巢而出的小虫,瞬间吞噬的她的心脏。   她在那一瞬间,竟然莫名其妙体会到了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就好像,她跟面前的这个男人,认识已久一样。   “你的妈妈虽然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身体被大面积烧伤,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被病菌感染,而能够治疗她那种重伤并且不会让她的身体遭到病菌侵蚀的治疗药物,只有从德国进口的FTN,价格是五百万一支,一支十毫克。” 他说着,勾起唇角,淡淡的笑。   那抹笑容,很是阴暗,伴随着邪恶,如同在午夜时分徐徐盛开的黑色曼陀罗,在一片被血染就的场面中绽放,妖*娆到了极致。   权夜,权家的当家主,繁城内身价最不可估量的单身男人,整个亚洲的黑道隐形领袖,罂粟一般的男子,只是惊鸿一瞥,便足以让人万劫不复。 005章:各取所需,平等交易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权家的当家主,繁城内身价最不可估量的单身男人,整个亚洲的黑道隐形领袖,罂粟一般的男子,只是惊鸿一瞥,便足以让人万劫不复。   “你威胁我。” 江璃的声音,冷了几分。   “不。” 他笑着吐出一个单音字,薄唇轻启,丝丝缕缕的寒气溢出,萦绕在她的脸庞上,“我缺一个能帮我稳固地位的妻子,我帮你治好你的妈妈,你嫁给我。江小姐,我们各取所需,平等交易。”   各取所需,平等交易。   只是一场交易,与爱无关,与感情无关。   他冷寂的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幽暗的凤眸,深沉的瞳孔,带着那种在商场上大开杀戒的血腥之气。   完美的五官,整个轮廓如同鬼斧神工一般,眸底深处,泛出难以言喻的 诱*惑 性,像是一个长期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狱里的修罗。   恒温空调将室内的温度调到了二十八度,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在身边的缘故,让江璃感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彻骨的冷。   江璃看着他,一时之间,没有出声,豪华的卧室内,万籁俱静。   “如果只是交易,何必用婚姻来束缚?” 她忍住心头泛起的那种不安,对上他的视线,轻扯薄唇,漠漠的说。   这种欲盖弥彰的隐藏,对于权夜这种玩心理学战术的男人,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的言外之意,被他一眼看穿。   情*人么?   呵……  他朝着她,愈发逼近,几乎到了一种零距离的接触,薄唇都触碰到了她的侧脸,他游弋到她的耳畔,轻声说,“我说过了,我需要一个能帮我稳固地位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情*人,而且,我对抱*养情*人也不感兴趣。”   说话的时候,他的薄唇一张一合,轻轻的摩挲着她的侧脸,让她几乎是反射性的,心生恐慌。   一个能帮他稳固地位的妻子。   换句话说,是他需要一个傀儡。 一个,可以任由他随时操控的傀儡。   “如果是为了稳固你的地位,那你又何必选择我?”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   “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他的笑容,在那一瞬,绽放到茶靡,直至成伤。   “……好。” 她微微蹙眉,良久,出声答应。   一个“好” 字,就预示了一场无言的结局。   她接过他朝着自己递过来的黑色钢笔,在协议的落笔处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江璃。   木已成舟,再也无路可退,哪怕她将来会后悔。   “夜哥哥,快走!”   “小璃――”   蓦地,两道声嘶力竭的声音,骤然划过她的脑海,是一段很陌生的记忆,她从来都不记得。   那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她浑身的力气骤然消失,竟然连手中的笔都没有握住。   “啪――”   黑色的钢笔摔在地上,有墨汁溅到了权夜的身上,男人深沉的眉心,情不自禁的微皱。   江璃握着协议的手指紧了又紧,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愧疚,她呐呐的开口,“对不起……” 006章:为她疯狂,直至成伤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握着协议的手指紧了又紧,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愧疚,她呐呐的开口,“对不起……”   “……没事。” 他默了默,回应她两个字。   江璃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下去。   她一定不会知道,一个素来有洁癖的男人被墨水溅到身上,那是怎样的一种百爪挠心。   她更不会知道,如果今天是别人将墨水溅在他身上的话,那么,那个人只能有一个下场――死。   可是,他却因为一个她,而一再的打破自己的原则,只为了,一个亦真亦假的梦。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留下这句话,转身,朝着门口走过去。   “等等――” 在他即将迈出门口之前,她忽然出声,制止了他的脚步。   权夜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我们以前……” 她犹豫再三,还是将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认识么?”   如果不认识,那么为什么,刚刚面对着他,她会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她的目光从背后盯紧了他的背影,分明看到了他的身子在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僵了僵,可是下一秒,他却头也不回的离开。   离开之前,坚定的回答了她一句,“不认识。”   江璃看着他将卧室的门关上,看着他的背影转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空落落的。   一切,又恢复了安宁。   不看地上的那滩乌黑色的墨汁,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斑驳驳的洒落下来。   “小璃,等你长大了,嫁给夜哥哥好不好?”   “好。”   “答应我,不要忘记今天的承诺。”   “好,夜哥哥,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童言无忌,谁的手指对在了一起? 谁将谁从此烙在心上? 谁的誓言历历在目? 谁的承诺犹如昨天?   又是谁,将谁彻底的抛弃在脑后,整整十四年?   最深的爱,在受伤中刻骨,在疼痛中铭心。   ……  “夜哥哥,快走!”   “我们一起走!”   “你快走,不要管我,走啊!”   “小璃――”   声嘶力竭的喊声彻底销声匿迹,他被保镖从后面拦腰抱起,反抗不了,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推到在地上,后脑勺,准确无误的磕到后面的台阶。   鲜血,流了一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初遇的开始布满彷徨,可是谁曾想到,他竟在多年以后为她疯狂,直至成伤。   所有人都知道,他被她迷了心窍,可是却唯独她,唯独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那些过往,那些念想,终敌不过时光匆匆,浮华沧桑。   **********  梦醒,心碎。   书房中,上空悬挂着的巨大的水晶吊灯并没有打开,只开了那盏书桌上的台灯,照亮了一片区域。   权夜坐在转椅上,任由自己在疯狂的地狱边缘猖獗。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那条项链,就像是握住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不舍得放手。 007章:江璃,你是我的劫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坐在转椅上,任由自己在疯狂的地狱边缘猖獗。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那条项链,就像是握住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不舍得放手。   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 是颗具有鲜艳深蓝色的透明钻石,是稀世珍品,世界上没有几颗,呈现着一种晶莹剔透的蓝色,美的惊心动魄,一如他容颜的妖冶。   这条项链,不禁蓝的美丽,还散发出一股凶恶的光芒,或许是因为在它那像迷雾一样的历史中,充满了奇特和悲惨的经历,它总是给它的主人带来难以抗拒的厄运之故。   曾经,他不相信宿命,不相信劫难,他只相信自己。   可是后来,他却真的应了那一个邪恶的诅咒――拥有“海洋之心” 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是的,例如他,正是因为没有好下场,所以,才让他变得如今这样疯狂。   十四年前,他被人绑架,是她不顾危险,趁着没有人的时候救下了他,可是,他成功被救走了,而她,却被他遗落在了那里。   他的心,也跟着她,遗落在了那里。   回忆是座方城,可是他情愿为这段回忆画地为牢,困顿其中。   后来,他回家之后,立马调动手下所有的人,回去找她,可是找到的,却仅仅只是一条项链。   就是当初,他送给她的,唯一的信物。   这个世界很小,小到一个转身,就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人,他们就这样在不经意间遇见,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一个转身,就不知道会失去什么人,他一不小心就弄丢了她。   这十四年里,他疯了般的找她,疯了般的让自己变得强大,终于,他变得强大了,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也找到了她,可是,她却已经忘了他。   江璃……江璃……  权夜闭上了眼睛,低低的在心底唤着她的名字,带着无奈,带着心酸。   你是我明明之中,早已注定的劫。   遇见你,便注定我的一生,非死即伤,非癫即狂。   **********  除去禁锢了她的自由,权夜对她真的很好。   这是江璃在跟他领证三个月之后,得出的结论。   因为,就连在他们领证的那一个晚上,他也没有强迫她发生什么。   那一晚,她恐慌了整整一天,直到十一点半,他下班回来,她早已经自觉的沐浴完毕,躺在床*上,等待着,那个自己不想承受却又不得不承受的后果。   可是他没有,没有伤害她,他只是脱了衣服上*床,抱了她一*夜。   那一*夜,过的很是安稳,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不得不怀疑,问,“为什么。”   那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问出那三个字来,权夜的回答,依旧跟她第一次问“为什么是我” 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   他说,“没有为什么。”   于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她的眉心,晕染上了一抹暗淡,却又很快消退下去,不想让他察觉分毫。   他对她真的是太细心了,就连她在听到他的那句“没有为什么” 之后,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孤寂,都被他瞧在了眼里。 008章:被圈养的宠物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对她真的是太细心了,就连她在听到他的那句“没有为什么” 之后,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孤寂,都被他瞧在了眼里。   于是,他走过来,拥她入怀,说,“我不想勉强你。”   她的心里,有一抹淡淡的感动,一闪而过。   她想了想,踮起脚尖,主动将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吻了下他的侧脸,如同蜻蜓点水般。   权夜难得的愣了半秒,半秒后,唇角微微扬起,溢出令人沉醉的妖冶。   他就像是民国时期的妖孽男子,适合存在于温润如水的江南小城,绿意盎然的花园里,他的笑,一定会令所有争奇斗艳的花都瞬间黯然失色。   “谢谢你。” 江璃低下头,小声对他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是有些闪躲的,语气还带着一点点的羞涩,可是平静的脸色却是装腔作势的镇定,好像经历了千山万水的样子。   他看着她微醺的脸色,笑的宠溺,微抿的唇角,令灼灼的阳光都暗淡下来。   她眼角的余光在不经意间瞥到了那抹温柔,忽然想到了八个字――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  “太太,吃饭了。” 中午十二点,有佣人催促用餐的声音准时响起。   江璃陡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在认清楚面前的一切的时候,唇角,不禁泛起了一丝苦笑。   对她再好又如何?   对她再好,却还是禁锢了她的自由,结婚一个多月以来,她只在他的陪同下出去过一次,而且,还不是去别的地方,是去医院看她的妈妈。   除此之外,她就一直呆在这个地方。   是的,权夜控制了她的出行,不允许她跟外面的人有什么过多的来往,哪怕是女性,也不允许她接触,她只能日复一日的被他囚禁在了这个豪华奢侈却冰冷凉薄的别墅内。   像是一只被圈养的宠物。   其实,在她签下那份结婚协议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只能像个傀儡一样,任由他操控。   而今,终于,他真的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将她牢牢的护在了他黑色的羽翼之下。   不让她受到伤害的同时,也阻隔了她所有的温暖与光明。   他逼迫着她,陪着他一起堕*落在地狱中,不见天日。   而她,心甘情愿,陪着他一起沉*沦。   这是一种执念,一种深入骨髓、无可救药的执念。   或许是因为从小所受的教育的缘故,所以,她是比较相信那种所谓的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   现在,她嫁给了他,就代表着,无论日后如何,她都应该与他辛甘与共,祸福同享。   虽然,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   **********  夜幕笼罩着整座城市,黑色的气息四处扩散。 夜色漆黑如墨,一望无际的深沉。   权夜刚刚从一场酒会上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黑色的西装。   那件剪裁精致的礼物完美的勾勒出他的身材,修长,挺拔,优雅,每一处细节都考究到令人惊叹,却光华内敛,并不喧宾夺主,只是谦恭的烘托着他出众的风华。 009章:难得情深,为谁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那件剪裁精致的礼服完美的勾勒出他的身材,修长,挺拔,优雅,每一处细节都考究到令人惊叹,却光华内敛,并不喧宾夺主,只是谦恭的烘托着他出众的风华。   他逆光走来,轮廓分明的面容半隐在水晶吊灯投下的阴霾中,冷漠,倨傲,却带着逼人的气势。   男子身后的风景好像在这一刻急剧后退,全部都变成了缭乱的陪衬,空气中有一层淡淡的薄雾。   “先生!” 有佣人见到他,上前,弯着腰打招呼。   “嗯。” 权夜点了点头,并没有多余的话,径自迈开脚步,朝着二楼走去。   二层的主卧室内,巨大的水晶吊灯并没有开启,只有一盏小巧的落地灯开着,散发出晕黄色的光泽,将整个卧室都渲染的柔婉温和。   权夜走到门口,将卧室的门推开,没有用力,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所以,也没有惊扰到她。   江璃已经入睡,浅浅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在卧室内蔓延着。   他一步一步,朝着她渐次逼近。   说来奇怪,当他刻意不想去吵到一个人的时候,就连走路,都不会发出脚步声。   女孩安静的睡颜,就那样,毫无遗漏的倒映进了他的凤眸深处。   她薄薄的唇瓣微微抿着,左半边脸颊浮现出一个小酒窝,精致唯美,看在他的眼里,就像是坠*落凡间的天使。   女孩的鼻尖微翘,泛出温和的光泽,长长的睫毛美的有些不真实,白皙的小脸,细腻如羊脂玉。   一双澄澈的水眸安静的闭着,如琉璃月一般璀璨,光华四溢,黑而直的长发在枕头上铺开,有几缕垂在她细腻的脖颈上。   鬼迷心窍般,他竟然失控的倾身,覆上了她微凉的唇瓣。   “嗯……” 好像是感觉到了异常,她低低的呢喃出声。   而他的吻,却如当初他们的第一个吻一样,蜻蜓点水。   难得情深,为谁。   **********  子夜时分,苍穹黑的深沉。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笔直的身躯,久久未动。   繁星点点,城市隐隐约约透露出繁华之意,光芒四射。   权夜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繁城的每一个角落,浑身上下,泻出一种冷冽的凌厉。   狭长的凤眸,敛了几分情绪。   高贵的地位,无尽的财产,庞大的势力,雄厚的背景,俊美的容颜,他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却独独没有一个平常人所拥有的平淡与幸福。   半晌,他抬起右手,看向手中那个握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打火机,拇指指尖微微用力,按下。   “啪――” 的一声,有蓝色的火苗窜起,在他深刻的容颜上投下一抹剪影。   同时,打火机机身两侧印刻着的那个“权” 字,若隐若现的浮现在他的眸中。   这个“权” 字,代表着的东西,太多太多,不计其数。   火苗与一根细长的薄荷烟衔接上,有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缭绕在他的周围,将那张冷漠逼人的俊颜隐匿了几分,朦胧而隐约。 010章:我想出去工作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这个“权”字,代表着的东西,太多太多,不计其数。   火苗与一根细长的薄荷烟衔接上,有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缭绕在他的周围,将那张冷漠逼人的俊颜隐匿了几分,朦胧而隐约。   而他,却只是拿捏着,并没有放到唇边。   烟雾缓缓上升,尼古丁的味道也渐渐变得浓郁起来,而他,却置若罔闻。   敛了一下心头的情绪,男人将自燃到尽头的烟蒂朝着身后的垃圾桶扔过去。   还带着一点火光的烟蒂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唯美的弧度之后,准确无误的落入到他身后的垃圾桶里,整个过程,像是一个彩排。   然后,他转身,回到卧室。   他坐在床头上,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修长的手指,覆在她稚*嫩清秀的脸庞上,轻轻摩挲。   “小璃……”   一声满含心酸的呼唤,随即被安静的夜色淹没。   繁城的夜晚,繁华而落寞。   **********  翌日,晨醒。   月亮的光芒,渐渐暗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硕大的红日。   日光透过空间折射下来,洒落到卧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中,为这个冰冷的地方凭空增添了几许温暖。   早上的时候,自然是权夜先醒过来。   长久以来的生活,养成了他每天六点之前准时起床的习惯,无论前一晚睡的有多晚。   早餐是一如既往的华美,精致。   七分熟的牛排,配着热好的牛奶,以及一系列她叫不上名字来的菜。   这就是他的生活,奢侈,高贵,却冰冷。   江璃端着牛奶喝了一口,温度不烫也不凉,恰到好处。   他的每一个生活的细节,都细腻的令人考究。   江璃目光定定的发着呆,许久没有动筷子,权夜发现她的异常,墨眉不由微蹙,磁性的嗓音随即低低的在布置豪华的客厅内响起,“怎么了?”   “权夜……” 她忽然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猝不及防的叫出他的名字。   婚后,她很少主动对他说话,基本每一次的交谈都是他问她答,就算两个人相处上一*夜,所说的话,估计十根指头也能数过来。   所以,她忽然叫出他的名字,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嗯?” 他泰然自若的回应,慵懒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忍不住想要犯罪的诱*惑。   “我……”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迟疑,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内的奢望,“我想出去工作……”   她不想就这样被他圈养在这里,就像是一个飞鸟被折断了翅膀一样,从此再也找寻不到自己的一方天空。   她更受不了他这种封闭式的囚禁,看似是在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但是在为她遮挡黑暗的同时,也遮去了她人生中所有的光明。   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玩*偶,更不是一个机器。   她有思想,她也渴望自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憋疯。   “怎么突然想出去工作了?” 他抬手,端起餐桌上的杯子,喝了口里面与牛奶同样颜色的豆浆,淡淡的问,语气散漫而不可一世。 011章:你只是我花钱买来的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怎么突然想出去工作了?”他抬手,端起餐桌上的杯子,喝了口里面与牛奶同样颜色的豆浆,淡淡的问,语气散漫而不可一世。   白色的衬衫上面解开了三个扣子,露出了他精致完美的胸膛,泛着一种古铜色的色泽,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洒落在他的身上,衬得那张妖冶的俊颜愈发蛊惑。   “我……我不想整天在家待着……” 她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朝着自己投射过来的目光。   权夜久久没有回应她的话。   良久之后,江璃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他,鼓起勇气说:“权夜,我想自己可以独立一点……而不是事事都依靠着你,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   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不是当一个被你圈养起来的宠物。   后半句,她咽回了心里。   只因为,她看到了从他眸中骤然迸射*出来的冷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渐渐的,刺入了她的心脏。   “正常人?” 他笑起来,却没有出声,只是扬起了唇角,那种无声的笑,在江璃看来,格外的诡异。   然后,她又听到了他的声音,仿若从阴森的地狱中传来――“你在怪我,没有给你正常人的生活?”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他,江璃下意识的恐慌。   然而,渴望自由的情绪,还是掩盖住了她的心惊,她想了许久,然后,郑重其事的点头。   权夜看着她,一时静默无声,然而那双狭长的凤眸之中,却是酝酿起了滔天的暴风雨。   “权夜,我不想像个宠物似的活在你的羽翼之下……” 迫于他的沉重气场,江璃不得已放低了自己的态度。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柔婉的温和,像是能够洗涤人的心脏,使之变得纯净美好。   “铃铃铃……” 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打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沉寂。   “先生,您的电话……” 佣人拿着他的手机,低着头走过来,弯着腰,战战兢兢的说。   “下去!” 权夜的声音,冷的似乎能够将整个别墅内的风景给冻结,那个拿着他手机的佣人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连忙退了下去。   “想出去工作?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不想像个宠物一样?” 权夜将她想要表达的三个意思反问出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溢出渗入骨髓的寒气,声音降至冰点,“还有什么想说的?”   江璃的心,微微一颤。   还有什么想说的? 她不知道。   她的知道,她并不是想和他吵架,也没有想惹怒他,她只是想,只是想渴望一点自由而已。   “你只是我花钱买来的……” 权夜放下手中的刀叉,看着她躲闪的目光,轻启薄唇,华丽的嗓音随即溢出,“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明明是一句冰冷的反问,但是,因为是被他说出来,则显得愈发诱*惑。 他的一张俊颜本来就生的艳*丽无双,此时,加上那种慵懒到极致的神情,更是显得性*感,看在她的眼里,只觉得更加妖孽。 012章:权利无边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明明是一句冰冷的反问,但是,因为是被他说出来,则显得愈发诱*惑。 他的一张俊颜本来就生的艳*丽无双,此时,加上那种慵懒到极致的神情,更是显得性*感,看在她的眼里,只觉得更加妖孽。   只是他花钱买来的,没有资格,跟他讨价还价。   只此一句,便否决了她的所有,权利无边。   权夜敛了自己的心情,一张俊颜上渐次泛起苍白的冰冷,偌大的客厅内的气氛,显得尤为诡异,她失落的神情倒映在他的凤眸深处,黯然失色。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沉重,从心里带给她压抑的束缚,江璃扯了扯自己的唇角,却终究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欲言又止。   那几句想要说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在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他,竟然显得如此苍凉。   权夜起了身,拿过一件崭新的连标牌都是刚刚拆下的手工西装,穿在身上,随即,头也不会的离开。   从他说完那句话开始,直到他出门,没有跟她再多说一句话,江璃握着餐具的手紧了又紧,最终,却只是无力的松开。   “砰――” 的一声,门被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   阳光照耀在她清秀的小*脸上,明明是那样温暖,却凭空的照射*出了一抹无奈的苍白。   **********  窗外,夜色朦胧,天幕暗黑而深沉,与霓虹灯光交相辉映着,晕染出了一丝凄凉。   “难道就因为我一贫如洗、默默无闻、长相平庸、个子瘦小,就没有灵魂,没有心肠了?――你不是想错了吗?我的心灵跟你一样丰富,我的心胸跟你一样充实!要是上帝赐予我一点姿色和充足的财富,我会使你同我现在一样难分难舍,我不是根据习俗、常规、甚至不是血肉之躯同你说话,而是我的灵魂同你的灵魂在对话,就仿佛我们两人穿过坟墓,站在上帝的脚下,彼此平等――本来就是如此!”   “你在上演一场闹剧,我不过一笑置之。”   疲惫的感觉渐次涌上来,江璃合上了手中的书。   月色的光泽射*进来,洒在别墅内的每一个角落,她将书放下,自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望着窗外的夜色。   瘦弱的身影反射在阳台的门上,她的情绪,黯然沉寂。   女孩扯了扯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疼痛的窒息感,像是腐烂的叶子,那些清新那些嫩绿早已经被时间刻度的前端给埋葬,只剩下了铺天盖地的腐烂气味,留在时间刻度的尾部。 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像是褪色的电影荒草,被时间无尽的焚烧而过,剩下曾经照片里清瘦的悲伤。   闹剧?   的确,是一场闹剧。   一场闹剧,她是其中的女主角,而权夜,却是主导这场闹剧的幕后导演。   他闯进她的场地,他让她措手不及,她早就预备的剧情,他却给她一笔,狡猾地致命地正中她红心。 华丽演出,共襄盛举,唯有他的背影,是友情客串,却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013章:多么荣耀的身份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闯进她的场地,他让她措手不及,她早就预备的剧情,他却给她一笔,狡猾地致命地正中她红心。 华丽演出,共襄盛举,唯有他的背影,是友情客串,却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太太。” 有佣人弯着腰走上前来,轻声开口,打断了江璃的思绪。   权太太,权家少夫人。   这是她现在的身份。   权家的当家主人,整个繁城的霸主,亚洲的黑道隐形领袖,娶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灰姑娘,而她跃上枝头,从麻雀瞬间变成凤凰,瞧瞧,这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   就连佣人唤她的时候,都是一种“成为权家的少夫人,是上天给你的恩赐” 的口吻。   死寂的心伤混肴在一起,待一缕风吹过,好似有人用刀切割灵魂般的疼痛。   江璃收回了自己看向窗外的目光,转过身,轻声细语的问,“怎么了?”   在佣人的眼里,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淡漠如水,从来没有脾气,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温和的态度。   “先生说,今晚上给您一晚上的自由,但是必须由保镖跟随。” 佣人低着头,如实汇报。   “……” 或许是因为被囚禁了三个月而遗留下来的后遗症,也或许是这个消息来得太过于震惊,令她有些措手不及,所以在佣人说出来的时候,她竟然足足愣了一分钟。   “而且,先生说要太太必须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回来。” 佣人继续说。   “……好。” 她低声回应,多日郁结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点纾解,“我知道了。”   佣人点点头,随后退下。   江璃迈步回到客厅,走到电话旁,停下脚步,然后,在上面按下一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 的声音传过来,每响一声,她的心,就跟着沉重一分。   是的。   权夜没收了她所有的通讯工具,唯一留给她的,就是客厅内的这部电话。   时至今日,每每想起他所对自己做的那些雷厉风行的事情,她仍旧胆战心惊。   “喂,你好。” 电话终于被人接起,一道俏皮却又不失礼貌的声音传过来。   江璃握着话筒的左手,紧了又紧,一度想要挂断,最后,却还是逼着自己勇敢了一把,涩涩的叫出声来,“……蕊蕊。”   ……  静谧的气氛,持续了足足十秒钟。 十秒钟过后,电话那端的人,才陡然反应过来――  “小璃?”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惊喜与激动,随即,郁繁蕊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刚从法国参加画展回来,就听说你出了事情,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两个月,你知不知道!”   说到最后的时候,郁繁蕊的声音泻*出几分怒气。   两个月前,她参加完法国著名画师克里斯・布鲁斯特举办的画展,然后便回了国,却听到了江家出事家破人亡的事情,她跟江璃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内心的固执,所以害怕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她疯了一样的在繁城找她,可是找了两个月,整整两个月,都没有找到她,哪怕半个身影。 014章:我结婚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一个月前,她参加完法国著名画师克里斯・布鲁斯特举办的画展,然后便回了国,却听到了江家出事家破人亡的事情,她跟江璃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内心的固执,所以害怕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她疯了一样的在繁城找她,可是找了两个月,整整两个月,都没有找到她,哪怕半个身影。   郁繁蕊急的快要疯掉。 这么说,一点都不夸张。   “今晚有时间么?” 江璃忽略了郁繁蕊刚刚说的话,直接问道。   郁繁蕊对她这么忽然转移话题有些不解,轻声问道:“怎么了?”   “夜宴。”   “好。”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修饰,只需要一句话,哪怕很简短,简短的只有几个字,她们便足够懂得对方。   **********  夜宴。   这个繁华的城市内,最昂贵、最奢侈、最神秘的夜*店。   能够在这里出入的人,要么,是在政商权贵之间游走,要么,是在黑白两道之间穿梭,几乎每个人,都是非富即贵。   夜宴的内部装饰跟地段位置一样,包括服务生对客人的服务态度,都是整个A市的第一名,生意自然不用多说,更是火爆至极。   而能够来这里的客人,大多都三教九流,只要拿得起钱,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子夜时分,正是那些喜欢在午夜时刻放*纵的人们的最佳时机。   DJ歌曲劲爆的震耳欲聋,舞台上面那些舞女也个个打扮火辣,身材曲线勾人,诱*惑到极致。   相形见绌,两个在吧台面前安静交谈素颜朝天的女孩,就有些格外的引人注目了。   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女孩嘴巴张的甚至都能够塞得下一个鸡蛋。   “你,你,你……你结婚了?” 郁繁蕊几乎是要了命,才将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不怪她太夸张,只怪这个消息,来的太过于震惊,震惊的令她宁愿相信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也不敢相信江璃结婚了的事情。   “……是。” 她低下头,看着高脚杯中猩红色的液体,漠漠回应。   “而且……” 郁繁蕊艰涩的从喉咙中挤出声音来,“你的结婚对象是……”   “权夜。” 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很快,便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给掩盖。   “江璃,你疯了!” 郁繁蕊的声音几近于低吼,“你知道权夜是个什么人吗?你嫁给他!”   从小到大,十二年的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让郁繁蕊早就已经对江璃的性格了如指掌。   曾经的她,那么淡漠,不管对待什么事情,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哪怕天塌下来,也不会让她的情绪有什么变动。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她,却忽然在今夜,告诉自己,她结婚了,而且,还是嫁给了权夜。   那不是别人,是权夜,那是权夜啊……  整个亚洲黑道的隐形领袖,商场上作风铁腕,心狠手辣的霸主,曾血洗整个繁城的电子行业,用魔鬼来形容那个男人,一点都不过分,反而,贴切无比。 015章:被魔鬼折断了羽翼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整个亚洲黑道的隐形领袖,商场上作风铁腕,心狠手辣的霸主,曾血洗整个繁城的电子行业,用魔鬼来形容那个男人,一点都不过分,反而,贴切无比。   郁繁蕊不懂,江璃,为什么会嫁给他。   “离婚!必须离婚!” 郁繁蕊反应过来后,直接要求,双手下意识的握上了江璃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璃,你和权夜那样的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江璃的,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这样一个纯良的她,嫁给了权夜,无异于,是下了地狱。   江璃轻轻晃动手中的高脚杯,看着猩红色的液体在里面轻轻摇曳,散发出折射人心的光芒,刺着她的眼睛。   半晌,她漠漠启唇,缓慢,却又坚定的说,“我不能离婚。”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好像平静的湖水一样,可是语气却是那么坚定不移,如飞蛾扑火般的偏执。   “江璃!” 郁繁蕊的语气重了起来,按着她肩膀的手,也渐次增加了力度,“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于你来说有多么打击,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同样不好受,我跟你一样难受。可是你不应该因为发生了这些事就去选择走这条路,跟权夜那样的人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她不想,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天使堕入地狱……而那个人,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蕊蕊,” 江璃低下了头,刻意的躲避开了郁繁蕊锐利的目光,“我不想再提了。”   三个月前的家破人亡,三个月来的囚禁,都是她的噩梦,她不想再提……  离开么?   呵……  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权利,从一开始。   纯洁的天使,被魔鬼折断了羽翼,再也不能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   十一点,另一场午夜盛宴即将拉开帷幕。   站在她旁边不远处为首的保镖走上前来,低声提醒,“太太,我们该回家了。”   一句淡淡的提醒,代表着权夜对她的掌控与主宰,以及,无限的束缚。   郁繁蕊看着走上前来提醒她的保镖,声音渐次冷了下来,“江璃,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成为权家的女主人,权利无边,可是却是以失去自由为代价,江璃,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郁繁蕊看着她的目光,晕染上了一抹复杂。   “……” 江璃沉默,无言以对。   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这三个月里,江璃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否定。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十八岁的时候,她想要的是,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然后生一个孩子,过上一家三口简单平凡却温馨甜蜜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迫不得已,为了钱而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不仅如此,还付出了这样沉重的代价。   可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什么,当一切都时过境迁,斗转星移之后,十八岁的梦想,终究只能在梦里实现。 016章:小璃,你变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可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什么,当一切都时过境迁,斗转星移之后,十八岁的梦想,终究只能在梦里实现。   江璃回头,对为首的保镖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会跟他解释的。”   难得能够出来一次,她对这种可贵的自由近乎执着。   “太太……” 为首的保镖为难的开口,其余的保镖们更是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如果走,先生那边不好交代,但是如果留下,太太好像又不太愿意。   通过这三个月以来的察言观色,众人都知道的一个结论就是――宁愿得罪先生,也不要得罪太太。   如果得罪了先生,那么顶多就是一死,但是如果得罪了太太,那么先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夜宴” 是繁城最顶尖的夜场所,里面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黑道上的人,同样是经常光顾这里。   权家是繁城的百年家族,屹立不倒的原因便是因为那些不为人知的肮脏内幕与冷血手段。   亚洲的十分天下,光是权家,就占据了六分,因为,也得罪下了不少黑道上的人们,就算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对“权氏” 的庞大基业也有着觊觎之心,  放太太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实在是没有那个承担后果的勇气。   “赵头。” 后面的一个保镖走上前来,趴在那个为首的保镖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为首的保镖松了态度,恭敬的提醒,“太太,那您自己小心,还有,先生希望您可以在十二点之前回家。”   先生跟太太是隐婚,没有对外宣称,所以外人应该不知道这位就是权家的太太,只是普通的出来玩玩而已,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权衡再三之后,他们决定退下。   他们想到了一切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但是,却唯独忽略了一点。   纸包不住火,就算他们两个人是隐婚,但是,也未必就代表没有人知道这桩婚姻。   “江氏” 一*夜之间宣告破产,各方债主逼着要债,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能在一夕之间被人给摆平的,除了权家主人,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只是,权家向来不插手这样的事情,这次,却出手如此果断干脆,其中猫腻,旁人一看便知。   “谢谢。” 她诚恳的道谢。   没有了那种被人囚禁的感觉,也没有人跟在自己身后,江璃郁结多日的心情,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  十一点半。   “夜宴” 门口,一抹孤寂的身影伫立原地,久久未动。   小璃,你变了。   郁繁蕊的话,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回荡,重生又幻灭,幻灭又重生。   人已远去,但是留下的这道声音,却久久都没有消散。   心中的阴郁,又渐渐的开始发酵,膨*胀,在她心里,纠缠不休。 江璃站在原地,凝望着不远处的霓虹灯光,眸光黯然失se,情绪是从未有过的寥落。 017章:被绑架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心中的阴郁,又渐渐的开始发酵,膨*胀,在她心里,纠缠不休。 江璃站在原地,凝望着不远处的霓虹灯光,眸光黯然失se,情绪是从未有过的寥落。   因为走神的缘故,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一道黑影朝着自己愈发逼近。   等回过神的时候,却已经晚了,黑影迅速从她面前一闪而过,江璃甚至都还来不及呼喊,下一秒,头上骤然传来一阵痛意,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夜风渐渐的变大,吹拂着道路两旁的树枝,投下一抹又一抹剪影。   **********  黑夜如墨,地平线上裸*露出高度发达要塞化的城市群,繁城内最繁华没有之一的办公楼区投射*出黑色的巨大剪影,成绩轨道呈放射线在荒原上奔驰。   周遭,肃穆而又庄严。   商场,一如战场,凝聚了人类太多的荣耀梦想,壮志雄心、  权夜站在国际大厦的顶楼首席办公室,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楼下的景色,眸光阴暗,森冷入骨,隐匿着一股肃杀,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仿若宇宙黑洞一般,变幻莫测。   那双狭长的凤眸,宛如上空的苍穹一般漆黑,迸射*出的光芒冷的让人几欲窒息,同时却又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诱*惑。   因为刚刚开完连续五个小时的总结会议的缘故,男人冷厉精炼的眉宇之间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疲惫。   权夜闭了闭眼,眸底深处的困意渐次浮现上来,脑海中不经意的闪过一张稚*嫩的面孔。   过了几分钟左右,又睁开,将方才涌现出来的那一抹疲惫给彻彻底底的掩饰了起来。   权夜抬手,随意的松了一下脖颈间的条纹领带,那种被束缚的感觉,他极其不喜。   长久以来的强迫症,令他的性格偏执的令人发指,明明是三天的工作量,他却只用了一个晚上。   暗黑风格的办公室内,弥漫着浓重的阴冷气息,让人像是身处地狱一样。 气流层层紧缩在一起,一切都很平静,甚至,平静的都有些诡异,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之前的宁静。   男人的黑眸盯着办公桌上黑色笔记本屏幕上摆着的各种数据,右手指间握着的那支黑色钢笔的顶端,镶嵌着一颗产自南非的纯天然钻石,与水晶吊灯投射下来的光芒融合在一起,散发出的光芒褶褶生辉。   “叩叩叩――”   标准的三声敲门声响起,透过木质的门板,传到办公室内。   男人剑眉微蹙,深邃的眉间泻出一抹反感,他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   三声敲门声过后,甚至还没有等到里面的男人下令,外面的保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推开门闯了进来,快步走到他面前,低头,恭敬的开口:“先生。”   权夜本来就阴郁的脸色,变得越发不好起来,被层层的寒霜给覆盖住,像冻住的冰块,无法溶解,甚至,连迸射出的目光,都浸染上了寒芒。 018章: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本来就阴郁的脸色,变得越发不好,被层层的寒霜给覆盖住,像冻住的冰块,无法溶解,甚至,连迸射*出的目光,都浸染上了寒芒。   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汇报,就算是权凌,他也没给他开那个未经自己允许就擅自闯入的先例,更别说是别人。   权夜放下手中的那一叠资料,揉了揉略显沉重的太阳穴,姿态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优雅的可以,他看向擅自闯入的保镖,沉声问道,“怎么?”   男人喉咙间发出的嗓音,就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块一样,冷的似乎能够令一切温暖都给冻结,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只是,饶是如此冷漠的声音,也泻*出了丝丝缕缕渗人心脾的魅惑,仍然明明知道那是地狱,可还是禁不住诱*惑而去涉足。   “先生,太太……太太被……” 保镖吞吞吐吐的出声,带着迟疑。   权夜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是刹那间降至冰点,他猛地起身,凌厉的盯着低着头的保镖,“太太怎么了,说!”   “太太……太太被青龙帮的人绑架了……对方要五千万的赎金,以太太的性命作为jiao换,并且要您亲自去赎,不允许带一个人……” 保镖将所有的勇气凝聚在一起,胆战心惊的说。   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的出,他现在的心情,到底惊慌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权夜,与魔鬼无异。   甚至,比魔鬼还要令人感到恐惧。   “啪――”   权夜手中握着的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因为保镖的这句话,而蓦地掉落在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心脏处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瞬间化为碎片。   “青龙帮?” 权夜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同时,迅速将这个名字从记忆中过滤了一遍。   很显然,他已经不记得这个名字了。 不,确切的说,是从未记得过。   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记住的东西,并不多,不管是人,抑或是事。   因为,不是每个人每件事都有足够的资格在他心里留下印象的。   向来都是别人将他牢牢的印刻在心里,他又怎么会轻易的将别人记在心中?   “对,上个月的时候,和我们手下的人起过帮派纠纷,他们帮中好几个人死在我们手下。” 保镖战战兢兢的提醒着,小心翼翼,生怕有哪句话触怒到这个男人的情绪。   “马上让人去找。” 权夜笑的玩世不恭,磁性的嗓音低醇魅惑,响彻在办公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不惜一切代价。”   调动权家的势力,去找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在权夜心中的地位重要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可想而知。   “是!” 保镖对他的命令,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的遵从。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是玩笑中,却透露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凌厉的气息带着刺骨的冷冽,那抹幽暗的笑容,只是看着,就令人不寒而栗。   “先生,您说。”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他这种明明应该发火却又没有发火的样子,保镖格外的害怕。   男人扯了扯自己的唇角,那抹邪肆的笑如黑色曼陀罗一般,优雅的绽放着,盛开到了极致,妖冶中,透露着凉薄,然后,他漠漠的扯了下唇角,说,“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你们就为自己选择一个结局吧。”   他盯着眼前的保镖,眸光意味深长,如同暗夜的撒旦一样,凤眸深处的光芒深不可测,闪烁着熊熊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给燃烧,预示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保镖彻底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他知道,这次是犯下了一个怎样致命的错误。   但是他不知道,他们所要承担的后果,是一种怎样的残酷可怕。   如果太太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先生给他们的惩罚,并非他们所能想得到的。   “我不是要你们看着她点,要她十二点之前就回家吗?” 权夜微扬着薄唇,那抹笑邪肆而深邃,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是被层层寒霜给覆盖了住。   那样的笑容,带着无可救药的剧毒。   保镖低着头,不敢看他,但就算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却也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所散发出来的阴鸷。   背后像是有冷风袭过一样,阴森而诡异。   保镖领了命令,随后退下,权夜再也没有心思继续整理那些未整理完的资料,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左手按下打火机,蓝色的火苗灼起,将那根细长的薄荷烟缓缓点燃。 019章:他的笑,预示着毁灭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保镖领了命令,随后退下,权夜再也没有心思继续整理那些未整理完的资料,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左手按下打火机,蓝色的火苗灼起,将那根细长的薄荷烟缓缓点燃。   一点红光若隐若现的浮现出来,他却只是拿着,并没有吸,狭长的凤眸锁住那一点红光,眉心微蹙,像是若有所思。   须臾,一根烟,缓缓燃尽,权夜没有回头,径自将烟蒂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中。   烟蒂呈抛物线的姿态,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然后,准确无误的进入垃圾桶中。   曾几何时,他是喜欢这样的,喜欢看着一件东西渐渐走向生命的结局,喜欢亲眼目睹着自己那种强大到可以将一切事情都掌控在手中的权利。   青龙帮?   呵……  涔薄的唇瓣,微微上扬着,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认识他的人,都了解,这个男人一般心情好的时候,都是没有表情的,而笑着的时候,并无关于心情,尤其是这种笑之后,更是预示着某个人或者某样东西快要走向毁灭……  **********  豪华的公寓,奢侈无比,同时,却又充满了阴翳的气息,令人心悸。   江璃渐渐从昏迷中苏醒,入目的,却不是平日里的景象,而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色。   心高高的悬浮起来,难以用语言叙述的恐惧在心底不断的发酵,生长。   双手双脚都被黑色的绷带牢牢的捆绑在了床上,嘴上也贴着黑色的胶带,偌大的客厅内,没有开灯,充斥着阴森的气息,更是让她增添了一丝恐慌。   张嘴,却因为胶带的缘故而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发出低微的挣扎声。   阴暗密布的空间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得到钟表上秒针滴滴答答行走的声音。   蓦地,阴翳的空间渐次响起一阵低沉的脚步声,朝着她这边愈发逼近……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最后,停在她的面前。   惊惧与惶恐在心中不断的发酵着,江璃蓦地看向脚步声的发源地,泛起戒备……  “啪――”   客厅内的灯光,骤然亮起,刺目的白炽灯光,映入她的瞳眸,让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   像是一种惯性一样,在冰冷中久了,会不适应温暖,而在黑暗中久了,也难免会不适应光明。   女孩皓白的手腕被黑色的绷带绑着,因为时间长了的缘故,被勒的磨破了一层皮,一处肌肤都泛着红色,甚至有血丝蔓延而出。   然后,她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仿佛从十八层地狱中逃脱出来,鬼斧神工般的五官犹如刀削,深邃的瞳孔透着阴冷,看似无动于衷,却不知已经掀起了压抑的滔天巨浪。   他伫立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看在她的眼里,有些模糊。   但是,即便模糊,却也依旧不能缓和从他身上弥漫出来的冷峻的气息,哪怕分毫。 这个男人,不管是白天,亦或者是夜晚,都是一样的令人窒息。 020章:惊鸿只一瞥,爱到死不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但是,即便模糊,却也依旧不能缓和从他身上弥漫出来的冷峻的气息,哪怕分毫。 这个男人,不管是白天,亦或者是夜晚,都是一样的令人窒息。   “玩够了吗?” 他笑了笑,缓缓蹲下身来,凝视着被捆绑着的她,淡淡的问。 两个人的眸光撞在一起,江璃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莫名的,有些害怕这样的他。   权夜本来长相就极其俊美,五官宛若雕刻一般,深邃的惊为天人,俊美的那张面孔甚至都有些阴柔,眼眸幽深如井,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让人看不透他现在的心中所想,如同一个妖孽一般,这样一笑,更是增添了他妖孽的气息。   面对着这样一个他,江璃情不自禁的恐慌。   她看着他,眸中溢出求救的光芒。   权夜勾了勾唇角,伸手,亲自将她身上的绷带给解开。   因为距离的近了,江璃确切的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此刻的他,仿佛变了个人一样,来自于某个阴暗的角落,如同一个嗜血的撒旦,迅速被隐匿在黑暗中的洞穴给吞噬掉。   束缚住自己手脚的东西被他轻而易举的解开,江璃毫无顾忌的扑到他的怀里,声音涩涩,“对不起。”   高傲如她,何曾这么心甘情愿的对人道歉?   “呵……” 权夜发出一声近乎于讽刺的笑,俊颜上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邪魅,没有什么变化,狭长的凤眸中,一抹阴鸷的嗜血迅速划过,然后又被一层氤氲着的薄雾给覆盖住。   那抹笑,惊为天人,妖冶中透露着凉薄,邪魅中透露着蛊惑,根本就不像一个人所能够表现出来的,这样一个他,更像是一个神袛。   权夜的笑,太黑暗,但是,也太妖。   这种诱*惑,像是一个巨大的沼泽,会在不知不觉间渗入人的心脾,让人明明知道那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堕*落。   经不住诱*惑的人,便会彻彻底底的陷进去,直到不可自拔。   而至于经受得住诱*惑的人——至今还没有出现。   他笑得时候,江璃碰巧抬头,于是,一切就发生在了令人猝不及防的巧合之下。   只是一个简短的对视而已,但是那一眼,却又仿佛历经了千年万年。   惊鸿只一瞥,爱到死不休。   下意识的,她想说句什么,但是却好像在那一瞬失去了语言能力,如同突如其来的功能性声带闭合症一样,一个字都再也无法发出。   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所有的情绪,在那一瞬间都没了踪影,甚至连脑海中都是一片荒芜的空白,仿佛并没有什么话能够说,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而无力,澄澈的水眸中,布满了记忆的尘埃。   那种忽然涌上来的心情,柔和而温婉,在她的心尖深处,缓缓的荡漾着。 她凝望着他的眸光充满了迷茫,而他回馈给她的,却已经不再是往日里的温和,而是一片无穷无尽的被冰封的冷漠。   ————  求收藏啊求收藏! 妞儿们小手指动起来吧动起来吧O(∩_∩)O~ 021章:江璃,你太不乖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那种忽然涌上来的心情,柔和而温婉,在她的心尖深处,缓缓的荡漾着。 她凝望着他的眸光充满了迷茫,而他回馈给她的,却已经不再是往日里的温和,而是一片无穷无尽的被冰封的冷漠。   “权夜……” 她无助的喊出他的名字,眼角渐渐的变得湿润起来,那些晶莹剔透的泪水掺杂着消失不去的失望,泛着冰凉,咸涩的味道,晕染着丝丝缕缕的伤感。   纤长的睫毛扑朔迷离的颤抖着,像是受了惊的蝶翼。   女孩的手腕和脚腕都因为绷带而磨破了一层皮,道道伤痕明晃晃的呈现在她身上,红色的血印子,在她略显苍白的肌肤上格外的妖冶。   “嗯,我在。”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涔薄的唇瓣上是一如既往的弧度,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眸中,却隐约之间浮现出了一丝杀气,不加以任何掩饰。   平日里在她看来温和的目光,也被冷冽所覆盖住,彻骨的寒凉之气在他身上凝聚着,带着冷漠。   下颚紧紧的绷在一起,仿若在极尽自控之能事隐忍着什么。   束缚都被他解开,浑身都得到了自由,然后,权夜以一种强势的力度把她抱起来,起身,径直朝着外面走过去,高大的背影,冷寂决然。   临走之际,他说出的那一声“你太不乖” 被风吹散在了空气中。   但是即便一闪而逝,却还是被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心里,他说,“江璃,你太不乖。”   **********  豪华的别墅内,依旧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放眼望去,灯火阑珊。   权夜抱着江璃,一路回了卧室,自始至终,没有放她下来走一步路。   江璃一路上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她漠漠的等待着他的怒火,然而,等了一路,换来的却只是他的沉默。   这样的他,让她倍感恐慌。   终于,到了家,他将她扔在床上,没有往日里的温柔,剩下的,只是一片无穷无尽的冷漠。   她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等着接受惩罚的孩子。   “看来这三个月,是我对你太好了。” 他妖冶的笑出声来,怒气,悉数迸发。   男人沉重的身躯,随即覆上,带着一种至死方休的压迫感。   江璃太了解,他的这个动作,预示着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恐慌,惊惧,反抗,挣扎。   下一秒,脆弱无力的声音,就从她的喉间溢了出来,她说:“权夜,你说过不会逼我的!”   权夜对过去那些曾经给予过她的包容只字不提,他唇角微抿,温柔的笑着的时候,几乎连窗外的月光都黯淡下来。   “我是说过不会逼你……” 他悠悠的叹息,声音好似从遥远的深海处传来,“可是江璃,是你在逼我。”   江璃,你太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你,在逼我。   “嗤――” 的一声,衣物碎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蜗,刺痛了她的耳膜。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崩溃,所有的一切,全部毁灭。 022章:他的笑,颠倒众生【二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嗤――”的一声,衣物碎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蜗,刺痛了她的耳膜。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崩溃,所有的一切,全部毁灭。   江璃怔怔的看着自己身上这个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脑袋昏沉,意识与理智全部离她远去。   冰凉的眼泪,顺着她眼角的纹路,缓缓溢出。 她拼了命的挣扎,不顾一切,“权夜,你不要逼我……”   如果这种残忍与嗜血才是他的本性,那这三个多月以来的温柔呢? 都是假的么……  她不怕被伤害,但是他为什么要在给了她那么多的温柔以后,再来给她这样致命一击?   权夜一张俊颜冷的惊人,他抬手,用略带一层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的眼角,轻轻摩挲,试图擦掉她的眼泪,然而,她却哭得更凶。   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依旧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从找到她的那一刻起,从他独自一人为了救她而解决了那么多人的那一刻起。   “江璃,要怪就怪你太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说的话,你怎么可以不听呢?” 权夜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色,淡淡的笑,危险的嗓音自喉间溢出。   我是你的王,我是你的主人,你只是我的一个宠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的话就是圣旨,你必须要遵守,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江璃逐字逐句的将他的话给参透了个彻底,脸色泛白,泻*出冰凉。   他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睥睨众生,目空一切,而她,却从云端瞬间跌到了泥泞,卑微无比。   江璃的脸色白的通透,所有的血色全部褪去,她无助的看着他,惊心动魄,像是一场可怕的幻觉。   她如同被下了蛊一样,卑微又虔诚的仰望着他,暗黑色的夜晚,有光芒在闪烁,纷繁的霓虹灯光中,权夜的笑,颠倒众生。   泪水模糊了视线,全然不见眉目,但他身上的冷冽却将她给层层叠叠的笼罩住,她看见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他,陌生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地步。   但是,令她出乎意料的是,恍惚之间,她好似在他深刻的眉宇之间瞧见了一抹孤寂的寥落。   是的,孤寂的寥落。   她觉得,那样妖孽薄凉邪恶黑暗有着翅膀的男子,不应该一个人在深夜里怅然若失,黯然神伤。   “小璃,你乖……” 他覆上她的身体,用齿啃咬她的秀耳,眸光阴柔却狠戾,一丝*情*欲,隐藏在其中。   十四年的遗忘,让她对他陌生到恐慌,于是,他为她摒弃自己的原则,将她宠至上天。   只是,一边宠爱,却又不得不一边伤害。   她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恶魔,白骨森森的表象,让她恐慌,深刻的印记在了她的心上。   这三个月里,一个人独眠的时候,她曾做梦,梦到了他的这张脸,梦到了他妖冶中透露着凉薄的笑,甚至,连他悲伤的时候也曾梦到。 他那种阴鸷狠戾自己却又从未察觉的表情,全然被她给梦了个彻底。   ――――  二更到!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啦! ! ! 023章:爱劫难逃,她慌乱的不知所措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这三个月里,一个人独眠的时候,她曾做梦,梦到了他的这张脸,梦到了他妖冶中透露着凉薄的笑,甚至,连他悲伤的时候也曾梦到。 他那种阴鸷狠戾自己却又从未察觉的表情,全然被她给梦了个彻底。   于是,她开始怀疑,是否爱上了这个男子。   不管是什么,感情,抑或能力,她都真的很弱,是看起来*经不起摧残的那种。   爱劫难逃,她忽然慌乱的不知所措。   而对于她来说,爱上一个权夜这样的男人,并不是所谓的救赎,而是一种毁灭。   压抑的嘶吼,在他的喉间再三徘徊,终究忍不住溢出。   毫无征兆的,他猛然进入她的身体,没有前*戏,没有温存,没有柔情。   那种被贯穿的痛就好像整具身体被人给用力撕裂了一样,泪水,终于开始在她憔悴的容颜上驰骋。   江璃四肢僵硬,像是一具冰冷已久的尸体。   绝望的泪,顺着脸颊的纹路,缓缓的滑落着。   “小璃――” 权夜微微俯身,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华丽中带着沙哑的嗓音破喉而出,“这是你分内的事情。”   这份痛,他已经让她延后了三个月。   一声“小璃” ,听上去,多了几分温柔与眷恋。   如果是个陌生人,听见他的这种声音,或许还真的以为,他对身下的这个女子爱到了极致。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臆想,江璃竟然从他那一声中听出了缱绻的感觉,心,忽然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   郁繁蕊告诉过她,男人只有在深爱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自己最温柔的一面,就像是,现在的权夜。   那么,谁能够告诉她,为什么她偏偏觉得,权夜是个别当中的意外?   他明明不爱,他们之间明明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但是,面对着她的时候,他却温柔到了无法言语。   或许,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对于权夜来说,若是他在意了一个人,那么,那个人不管是想要迎合还是想要反抗,都再也逃不掉了。   “权夜……” 她哭的泪流满面,然而身子,却在他强势的攻击下情不自禁的趋于屈服。   带着耻辱的眼泪,再次汹涌成伤。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在给予她一段刻骨的温柔之后,又赐给了她一段铭心的伤害。   爱与恨交织,痛与苦纠缠,杂乱而沉寂。   夜色渐暗,光芒却渐亮,今夜,注定又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江璃都记得权夜此时的温柔,好似一汪水,能够洗涤她冰冷坚硬的心脏,即便彼时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即便他再也没有用那种温柔的嗓音同她说过话,她也依旧记得,至死不忘。   很多记忆,残存于心中,想要摧毁,便只有与身体玉石俱焚。   只有这样,才能忘得深刻。   他一下下的撞击,强而有力,她的身子,痛的几近痉*挛。 然,最痛的,却还是那颗被他伤的面目全非的心。   窗外,月光似钩,洗尽铅华。 024章:画地为牢,再也无法逃掉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一下下的撞击,强而有力,她的身子,痛的几近痉*挛。 然,最痛的,却还是那颗被他伤的面目全非的心。   窗外,月光似钩,洗尽铅华。   **********  深夜,星空璀璨,万籁俱寂。   黑白格调的阳台上,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影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双漆黑的凤眸,彻底的将漫天的光辉给掩盖了下去。   他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遥遥望去,显得有些遗世独立。   权夜本就生的魅惑,此时,又是刚刚从情*欲的漩涡中退身,更是衬托着他整个人愈发妖孽。   他凝眸,望向窗外,打量着外面的景色。   夜间的繁城,就像是一个浓妆艳抹的美女,时尚而炫目。   各色各样的霓虹灯闪亮登场,照耀的整个城市一片流光溢彩,魅惑妖*娆。   霓虹灯不断的闪烁着,是一种迷乱且糜乱的效果,带给人们深深的诱*惑,华美的灯光下,旁人看不见凄凉。   因为各种霓虹灯五彩灯水晶灯的照耀,整座城市靓丽无比,美的通透,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得到,天上没有星星。   是的,一颗星星也没有,天空中只有一篇无穷无尽的黑暗。   天上没有星星,也就失去了夜空下那些美丽的传说,失去了夜间神秘的遐想。   也许,这就是城市的副作用,破灭了人的幻梦。   没有梦的城市是现实的,太现实的城市则让人感到漫无边际的寂寞。   谁都看不透这座城池,她太美丽,太繁华,也太会伪装。   夜色逐渐变得迷离,城市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缀了星月的光辉,放肆的把不停变化着的彩色投向天空中。   权夜的身后,站着多名保镖与管家,都是常年为权家亦或者“权氏” 服务的人。   为首的保镖站在他身后,弯着腰,战战兢兢的解释:“先生,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太……太太说会回来跟您解释,我们不敢违背她的命令,所以才会放松了对她的看管……我们真的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权夜没有说话,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已经燃烧至半截的薄荷香烟,那一点红光明明灭灭,若隐若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诡异。   烟雾袅袅,缓缓的在这一方空间之内弥漫,模糊了他那张妖冶的俊颜,也朦胧了他脸上那种肃杀的表情。   他阴柔的笑容,如同烟花在空气中绽放,华美盛开,然后,兀自凋零。   那样的绝世美景,令在场所有人都意乱情迷,鬼迷心窍,无论男女。   就像是,三个月前的江璃,因为他一笑,便倾尽了自己的一生。   让她尚未学会封心,便迫不及待的对他动了心,最终,却只能是画地为牢,再也无法逃掉。   他只是听着他们的解释,并没有回应一句话。   权夜身上蔓延出的压迫性沉重到了骨子里面,为首的保镖唯唯诺诺,几乎连句话都说不完整,那些真实的解释,在他的面前,竟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025章:他以温柔为毒,诱她种下情蛊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身上蔓延出的压迫性沉重到了骨子里面,为首的保镖唯唯诺诺,几乎连句话都说不完整,那些真实的解释,在他的面前,竟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赵迟。” 一支烟缓缓燃至尽头,权夜将其拈灭,随手扔到身后的垃圾桶中,喉间溢出冰冷的嗓音,直接打断了为首保镖的解释,声线清冷,“你跟着我多久了?”   为首的保镖一愣,随即低下了头,如实回答:“三年。”   “呵……” 权夜发出一声似讥似讽的嘲笑,这一声讥嘲,来的过于突然,令所有人都没意识到,笑容邪恶而黑暗,泻*出一股子薄凉,让人只是听着,就觉得胆战心惊。   “三年。” 他笑着重复了一遍,“很好。”   涔薄的唇*瓣,放肆的上扬着,他转过身,回头看向身后弯着腰的人,声音恢复了冷漠,“三年了,时间或许真的是太长了,连我的命令,你都敢擅自违背了。”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怒气,但是那股严峻的肃杀,却是不容人质疑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权夜的本质是什么,不是虚伪的温柔,而是一种暴力的残虐。   这么多年,他们见过了在权夜身上发生过的各种事情,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无论是动心机还是玩手段,权夜都会是最后的赢家,没有例外。   只要他一出手,便是不容置喙的置人于死地,从不拖泥带水。   于是,因为他的这一句话,站在这里所有的人,全部都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发一言。   没有人再不自量力的出声说一个字,包括为首的赵迟,阴森之气在这方空间之内悄然无声的蔓延。   “我的原则,你该了解……” 他漠漠的扯唇,声音低沉,却不怒自威,“三分钟之内,从我的面前消失,不然,便自行了断吧。”   自行了断。   换而言之,是他不屑动手,要求他们集体自杀。   他并未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残忍,多么血腥。   保镖与管家们,吓得齐齐落荒而逃。   原地,只剩下了一种空寂。   那一夜,月光朗朗,虚幻如梦,昼夜如渡。 暗黑色的天空,却是透彻到了虚无,血腥的味道有多么严重,估计除了权夜,在场所有的人都不会忘记。   那一夜,银霜裹树,九星联袂,星河万顷。 江璃依稀之间记得,那个疼宠了她三个月的男子是如何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入驻了她的生命,亲自赐予她一阵刻骨铭心的痛苦与羞辱。   从此,令她人生中所有的温暖全部被冻结,所有的白色都染成暗黑,让她跟着他一起堕*落在地狱中。   他以温柔为毒,诱她种下情蛊,让她永世不得被救赎。   而她,却因贪恋他的温柔,而终年沉醉于梦境,此后余生都不愿苏醒。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但是,人生再好,又怎如初见?   当时只道是寻常,谁曾料想,多年后,那些往事竟然悉数成伤。 026章:妖孽般的男子,最是情深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但是,人生再好,又怎如初见?   当时只道是寻常,谁曾料想,多年后,那些往事竟然悉数成伤。   她还记得,权夜的安慰,是如何的理所当然,不可一世,透过她的耳蜗,传到她的耳膜,刺痛了,她的心脏。   当一切温柔都不复存在的时候,当他义无反顾的将她抛弃在身后的时候,她也无法将他的温柔从脑海中抹去。   温柔。   呵……  平日里温柔的男人,伤害起人来的时候,比平日里凶狠的男人更加残忍。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男人,他可以绝情断爱,他可以一生阴暗,但是,一旦爱了,便是一种可怕的疯狂,为了自己所爱的那个人,他可以目空一切,直到,不死不休。   得到了便是得到了,而得不到,便宁愿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宁愿一起走向毁灭,也不会将心中所爱拱手送人。   只是可惜,那个时候的江璃,还不懂。   她所以为不会爱、不懂爱的那个男人,早已经因为她,而成疯成魔。   妖孽般的男子,最是情深。   **********  权家的别墅,地处繁城最繁华的地段,气势恢宏,直冲云霄。   遥遥望去,似乎像是一场幻觉。   黑白格调的布置,将阴暗与光明的对比反衬到极致,万丈的光芒有些刺目,让人如醉如痴,一不留神,就会彻底迷失在其中。   这是人类史学的建筑上,一个最神秘的成就。   主卧室,一如它的外表,显得庄严而肃穆。   身为权家的私人医生,何远墨说不清楚,这是一种危机,还是一种别人望尘莫及的荣幸。   从十六岁,到二十四岁,整整八年的美好人生,他几乎全部被权夜被掠夺。   原本以为大半夜的权夜让他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生了大病,可是到了别墅之后他才晓得,根本就是自己想多了。   今夜的病人,和往日不同,她很特殊。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泛着憔悴的苍白,一张瓜子脸,纤细的睫毛又浓又黑,虽然长得很漂亮,但也算不上是多么倾国倾城。   最起码,比起外面那些对权夜趋之若鹜的女人来说,她顶多算得上是一个放到人堆里就看不出来的女孩子罢了。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她,却又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普通。   何远墨看着躺在偌大的kingsize大床*上的女孩,悠悠的叹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竟然在那一瞬间尝试到了已经陌生了十年之久的一种情绪――同情。   是的,同情。   跟在权夜身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那些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早就被他们给抛弃在脑后,但是今夜,他却再次尝试。   针管的顶端划破了她的血肉,刺入到她的血管当中,有血液倒流到了针管之内,刺痛感令床*上的人清醒了几分。   ――――  评论区冷冷清清的,你们忍心么忍心么忍心么~~~ 027章:现世安稳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针管的顶端划破了她的血肉,刺入到她的血管当中,有血液倒流到了针管之内,刺痛感令床*上的人清醒了几分。   她和权夜不同,甚至可以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权夜是生活在地狱中常年不见阳光与温暖的撒旦,而这个女孩,却是天使的化身,代表着纯洁与光明。   就连看起来,也只觉柔弱,没有那种丝丝入扣的威胁感。   迷离的水眸,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江璃望着坐在床边的男人,嗓音涩涩,“何医生……”   “嗯,是我。” 何远墨将针尖从她的血管中抽*出,朝着她安慰般的笑了笑,“你身体有点虚弱,发烧了,不过别担心,没什么大事。”   “……谢谢。” 她安静的道谢,声音柔柔弱弱的,像是一朵寂寞盛放的小百合。   江璃对着他扯出一抹无力的笑,虽然苍白,却没有掺杂什么抱怨。   这就是她,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某些事,而心生怨恨。   何远墨安慰般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没之前那么烫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这才沉了下去,他将针管与其他医疗工具放到医药箱中,转过身,对着一个女佣交代了几句,说了说接下来几天的注意事项与饮食情况,然后走出了卧室,朝着客厅的方向走过去。   临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病人一眼。   江璃已经闭上了眼睛,昏暗的落地灯光之下,她的脸色更是憔悴的惊人,黛眉紧紧的蹙在一起,凝结着无法溶解的郁结。   睡梦中的她,是不是也如清醒着的时候般不安?   何远墨想不明白,那么纯洁的一朵小百合,怎么偏偏就招惹到了权夜那样的魔鬼?   而以权夜那种撒旦一般的性格,又为何偏偏对这样一个女孩上了心?   以他这八年来对权夜那个男人的了解,他由心的能看个透彻,这个女孩,以后一生不能得到解脱。   只要权夜一朝沦陷在那个地狱中,她便一日不见光明。   他跟在权夜身边,这么多年,深知那个男人的世界是有多么的暴戾血腥。   他,权凌,周慕承,以及权家所有的保镖管家佣人们,看似是心甘情愿的留在权夜的身边,为他服务,但是,他们的心中却都清楚,他们只是被这个男人给控制住了而已,即使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谁都不愿意承认。   何远墨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深沉的悲哀。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   这三个月里,他也来过几次这个地方,跟她见过几次,而每次看见她的时候,每次和她交谈的时候,总是会令他想到四个字――现世安稳。   安静的,平和的,温柔的,细腻的,这些情绪,这些表现,一一从江璃的身上展现。   她简单,纯洁,白的就像是一张纸,她是爱的化身,是那种能将人从地狱中救赎的天使。 好像,只要是有她在的地方,那么,即便血腥如战场,也能清新如花园。   ――――  今天一位亲戚去世,生命无常,珍惜眼前人。 028章:覆巢之下,无一完卵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简单,纯洁,白的就像是一张纸,她是爱的化身,是那种能将人从地狱中救赎的天使。 好像,只要是有她在的地方,那么,即便血腥如战场,也能清新如花园。   何远墨前一秒才走出卧室,后一秒,就有人将咖啡递到了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双手,姿态恭恭敬敬的。   “何医生。” 周慕承双手捧着咖啡,笑的有些不怀好意,“辛苦您了。”   何远墨一时沉浸在自己对江璃的感慨中,没有听出周慕承的弦外之音,伸手接过咖啡,忍不住悠悠的叹息,“大半夜的,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疯,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硬生生的被他折腾去了半条命。”   “你跟在夜少身边也八年了吧,他什么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周慕承无奈的笑了笑,“虽然平时很少发火,但是一旦被触怒了,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刚才,那些保镖和管家跪了一地,权夜虽然没有大动肝火,但是谁都能看出来,他已经被触怒到了底线。   这个男人,一般心情好的时候,是没有表情的,而一旦笑起来,则证明,又有人要跟着遭殃了。   刚才看他笑的那么阴柔的样子,分明今夜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何远墨喝了口手中的咖啡,问:“先是太太发烧到三十九度八,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然后又是跪了一地的人在跟夜少求饶,今晚到底怎么了?”   “绑架。” 周慕承绕过他,径自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漠漠的解释,“今晚夜少允许了太太一晚上的自由,结果太太到点了没回家,被青龙帮里的几个人给绑架了,那些人试图从太太这边下手,让夜少出五千万的赎金,结果钱还没到手的,就被夜少给全部解决掉了。”   “然后呢?” 何远墨挑眉,问,“青龙帮被夜少给覆巢了?”   “聪明。” 周慕承打了个响指,阴测测的笑起来,“无一完卵。”   覆巢之下,无一完卵。   只此八个字,就代表着无数人的性命的逝去。   “唉……” 何医生发出一声长长的感慨。   “最重要的不在这里,关键是,太太没有听进去夜少的话。” 周慕承苦笑了声,“你也知道,外人对于权家有着多么强烈的觊觎之心,恨不得找到一点弱点就钻,而太太又是这么重要的一个筹码,傻*子才不去利用。夜少再三嘱咐,让太太十二点之前回家,可是太太竟然全然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也难怪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会发火。”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慕承的感慨之意忍不住更加浓烈,“他们才刚刚结婚三个月,她对夜少的认知哪有我们深刻,再加上他下令的时候态度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估计太太没当回事,要是知道夜少今晚会发这么大的火的话,估计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违背了他的命令。”   “可是,他做的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吧?” 何远墨的语气中透出无奈,“权夜本来就是那种阴晴不定的男人,谁能料到他的行*事作风?上一秒还能和你谈笑言欢的,下一秒说不定就能一枪爆了你的头,我们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谁又敢真正的说了解他?” 029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可是,他做的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吧?” 何远墨的语气中透出无奈,“权夜本来就是那种阴晴不定的男人,谁能料到他的行*事作风?上一秒还能和你谈笑言欢的,下一秒说不定就能一枪爆了你的头,我们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谁又敢真正的说了解他?”   何远墨顿了顿,又忍不住抱怨道:“大半夜的打电话把我叫过来,我容易么我!”   凌晨三*点,谁这个时候不是美滋滋的跟周公约会? 也就他们,因为跟着权夜这个变*态的缘故,黑白颠倒,日夜不分。   “你就别抱怨了。” 周慕承斜着睨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资料,“我才是最倒霉的好么?这里是三份资料,都需要他的亲笔签名,可现在这个样子,他摆出这么一副谁近谁死的样子来,谁还敢不知死活的招惹他?”   “唉……” 何医生继续无奈的叹气,坐在沙发上,仰头,将杯中的褐色液体一饮而尽。   咖啡见了底,他将杯子放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抬头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周特助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那样灼灼的目光,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一样,眸中涌现着类似于重生般的光芒。   某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何远墨顿时炸了毛,忍不住低吼道,“周慕承,你特么少算计我!”   “何医生,” 周慕承淡淡一笑,将手中的三份资料放到他身边,“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   **********  阳台。   夜风灌进来,吹在男人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阵刺骨的冰凉。   权夜凝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光,深沉的眉宇之间,染上一抹孤寂。   何远墨无声无息的走到他的身后,默默的站了一会儿,看着他寂寥的背影,也跟着忍不住皱起眉心。   权夜。   这个名字,这个姓氏,代表着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   庞大的基业,概括了亚洲的六分天下,不管是商场,抑或黑道。   这个男人的底价,是旁人无法想象的,他可以纵*情玩耍,恣意挥霍。   跟在他身边八年,他很少见过权夜真正的动怒,不,不是很少,几乎就是没有。   身为权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从小就懂得很多,懂得如何掩饰自己,隐藏自己,尤其,是在敌人的面前。   他依稀记得,权夜第一次真正动怒的时候,是四年前。   那一年,他二十岁,权家的当家主母,他的母亲,因为丈夫的背叛,而绝望到了割腕自杀的地步。   他们找到他的母亲的时候,已经隔了一天一夜,这样漫长的时间下,她怎么可能有生还的可能性?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个曾经艳倾繁城的女子,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也停止,身上的温度散尽,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洁白的床单上,那一大*片刺目的血红,让他们心颤,而他的母亲,眉眼之间的那抹悲凉,也终生都不能散去。 030章:冰冷的利器,刺穿他的身体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洁白的床单上,那一大*片刺目的血红,让他们心颤,而他的母亲,眉眼之间的那抹悲凉,也终生都不能散去。   他的母亲逝去的时候,他的父亲,正流连在另外一个女人的温柔乡。   于是,权夜大怒,动用最狠最绝的方式,彻底的将亚洲的基业揽入到自己手中。   那个时候,他已经跟在权夜身边四年。   他见证了权夜夺权的整个过程,心狠手辣,以至于在后来时每每回想起来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胆战心惊。   权夜,继承了他父亲身上的凉薄与冷漠,狠戾与绝情,比起他父亲的那些狠辣手段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的结果,毋庸置疑,他们大获全胜。   亚洲的权利,全部被他收入囊中,现在,欧洲那股蠢*蠢*欲*动的势力,也几乎被他一手掌控。   那是他见过的,权夜第一次大动肝火。   而四年后的今天,他再次见到了四年前的那个狠戾冷漠的男人。   不同之处就在于,上一次,是因为他的母亲,而这一次,却是因为他的妻子。   虽然,他们仅仅才结婚三个月。   何远墨故意放重了自己的步伐,皮鞋与地板触碰,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声音,仿佛敲击在他的心脏上。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权夜微微蹙了蹙眉,然后转过身,回头,将目光撒向身后,看见是何远墨,又漠漠的回过了头。   “权夜,我说你下手的时候能不能掂量掂量,你看看,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见她那些满身的伤痕。” 何远墨不怕死的训斥,“你既然娶了她,就应该好好爱她疼她,可是你看看你今晚,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何医生都有些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伤的重不重?” 权夜突然出声,语气淡漠,没有掺杂什么情绪。   “你说重不重?” 一说到这个话题,何远墨就忍不住有些激动,身为一个医生,他首先要做的是敬业,所以,绝对不能因为权夜的阴晴不定就惧怕了他,忍不住为江璃抱怨道:“她被人绑架了,本来手腕上就有伤口,三个月前又经历过那么严重的打击,心理也不是很健康,身子弱的不行,你又不会温柔点,一个好好的人活生生的被你给折腾到了三十九度八,你说她伤的重不重?”   夜凉如水,霓虹灯光照耀在权夜的脸上。   他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浮动,只是看着窗外,眸光薄凉。   此时,是冬季,深冬。   零下三四度的天气,权夜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冻的快要死掉,夜风呼啸而过,刮过他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从来不畏惧寒冷,但是这一刻,他就那么僵硬的站在那里,漠漠的扯了扯唇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今天晚上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此时,都全部幻化成了冰冷的利器,狠狠的穿透了他的身体。   就算是立刻去死,也不如现在万分之一的悲伤吧。 031章:权夜,在悲伤【二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今天晚上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此时,都全部幻化成了冰冷的利器,狠狠的穿透了他的身体。   就算是立刻去死,也不如现在万分之一的悲伤吧。   伤她一分,他则被反噬十分。   何远墨向前走了几步,停留在权夜的身边,侧首望向他那张妖孽的容颜,只见他神情不似悲痛,只这么淡淡的,却又有万千悲痛吞噬了眼中的光芒。   他在那一瞬间,好像看懂了什么。   权夜,在悲伤。   这个在他眼中看来不懂悲伤为何物的男人,在悲伤。   权夜敛了自己的情绪,眉心深锁,狭长的凤眸中,涌现出一种柔和的情绪,让人忍不住为其沉醉。   不复往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神祗,此时的他,更接近一个平凡的男子。   男人点燃了一根细长的薄荷烟,然后送到自己唇边,烟雾袅袅,模糊了他脸部的轮廓,他沉沉的吸食着。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须臾,香烟燃烧至尽头,他用手拈灭,然后扔到身畔的垃圾桶中,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何远墨,凤眸寒凉。   “把她给我医治好。” 他的声线强势而冷漠,不容置喙,带着魔力,像春季时节穿透了草原的微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层一层铺开,沁人心脾,让人情不自禁的沉醉其中。   他的眼眸在黑暗中奇异闪亮,他的气息在夜色中分外冷冽。   何远墨无奈至极,想要辩驳几句的冲动,最终还是像烛火一样熄灭了。   刚刚,他差点被这个男人所伪装出来的表象给迷惑。   他怎么忘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权夜啊。   权夜,他怎么可能会有悲伤?   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他所幻化出来的臆想罢了。   “权夜。” 何远墨语重心长的叫他的名字,语气认真,态度严谨,他凝望着他冷峻的面孔,徐徐开口,“话说,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 权夜没有回应。   “外面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对你趋之若鹜?可是你却从来都不愿意看她们,哪怕是一眼。” 何远墨继续泱泱的抱怨,“好,我们先不说外面的那个女人,就说家里这个吧,你说你既然这么在意她,为了她都敢不顾自身危险一个人去独闯龙潭虎穴,但是她稍微做错了点事情,你就这么残忍的惩罚她,你说你自己是不是个变*态?”   权夜绝对是个变*态,绝对是——在此时的何远墨看来。   “何远墨。” 猝不及防的,权夜叫了声他的名字,出乎他的意料。   语气很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但是那种淡漠的语气,却在无声的宣泄着一种肃杀的警示。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 何远墨无奈的妥协,跟了他这么多年,对权夜,他虽然琢磨不透,无法彻底懂得,但毕竟,不可能一分都不了解,能不招惹他,还是尽量不去招惹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为好。   ————  已被收藏打击的面目全非o(╯□╰)o! 032章:两个人的对白,他一个人铭记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何远墨无奈的妥协,跟了他这么多年,对权夜,他虽然琢磨不透,无法彻底懂得,但毕竟,不可能一分都不了解,能不招惹他,还是尽量不去招惹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为好。   顿了顿,何医生继续语重心长的劝告,“未来的一个月里,你就把她当太后一样好好的照顾着吧,不然这内伤外伤加起来,我怕她承受不住。三个月前她身上的烧伤很严重,本来已经调理的很好了,被你这么一折腾,得了,非但没愈合,反而更重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以江璃那种柔弱如小白兔的样子,权夜怎么舍得下得去手。   何远墨话音刚落,客厅中的万年历就到了点自动报时――凌晨四点整。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好好照顾她。” 末了提醒了一句,何医生忍住半夜没睡而产生的困倦离开。   原地,只剩下了一个孤寂的身影。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   男人高大的身影依旧伫立在黑白格调的阳台上,视线微抬,凝望着上方的夜空。   月华如水。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他似乎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凡事都有定数的,不能强求。 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 对此,他深信不疑。   良久,直到夜色越来越浓,男人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转过身,迈开脚下的步伐,朝着卧室走过去。   抬手,修长的手指握住门的把手,卧室里面还有两个女佣在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她,听见门开的声音,两人同时转过头来,看见来人是权夜,异口同声的恭敬道:“先生。”   “下去吧。” 男人薄唇微启,淡淡的吩咐,声音低哑,蕴含*着无奈。   “是。” 两人弯腰鞠了一躬之后,一同走了出去,后面的那个女佣不忘将卧室的门被关上,众人散尽,偌大的卧室内,只剩下了安静的不能再安静的两个人。   权夜走到床边,在她身畔坐下,抬手,抚上她苍白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他产生了错觉,只觉得今夜格外的寒冷,阴郁的季节里,他竟然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冰凉。   “夜哥哥,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 谁的童言,依旧无忌。   明明存在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还是那么的渺小,怎么忽然,她就变成了他所不熟悉的少女了呢?   他心底始终停留着一张稚*嫩的面孔,而他,却只是个影子,但是她曾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管是有心,或者是无意,都带给了他无休止的回忆。   两个人的对白,他一个人铭记。   这些,她都不知道。   想到那段过往,他的心倏地抽紧了,一下子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看向窗外,却依旧是一片漆黑。   他在暗黑色的苍穹中,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面对着它,如同面对着另外一个自己――可是,骄傲如他,何曾竟然变得这般低微? 033章:认定是她,便一生不变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在暗黑色的苍穹中,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面对着它,如同面对着另外一个自己――可是,骄傲如他,何曾竟然变得这般低微?   原来,人真的是会因为爱情而变化的,他也不例外。   月光溶溶,幻化成一片虚空,从窗外投*射进来,洒在她的脸上,女孩紧蹙的眉心,成为他一生无法溶解的忧愁。   江璃,只能是江璃。   她喜欢将疲惫隐藏在自己的坚强之后,喜欢将悲伤掩盖在快乐之下,习惯了这种与生俱来的隐忍,以至于即便痛到面目全非,也不肯求饶一句,喊出一声。   即便,她已经在他的绝情与残忍之下,伤的体无完肤。   就是这样一个她,让他产生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窒息感。 她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那些痕迹,无一不在昭示着,昨夜的他,是有多么残忍。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如果不是因为爱的太深,他又怎么会在极致的失控下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为什么,在繁城众多女人中,他偏偏选择了她?   为什么,在那些千娇百媚环肥燕瘦的莺莺燕燕中,他独独就认定了她?   仅仅只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个承诺么?   这是一个很值得令人深究的问题。   何远墨纳闷过,周慕承质问过,就连权夜,也对自己怀疑过。   可是,他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确切的说,是他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他只知道,认定了江璃,就只能是江璃。   一生,不变。   权夜盯着她憔悴的面孔,忽然扯出一抹悲凉的笑,他脸上的神色恍若经历了沧海变桑田。   卧室内真的很安静,安静的连她静谧的呼吸声都被他听到了心中,她左手背扎着的针尖,默默无声的诉说着他对她造成的伤害。   他知道,结婚三个月以来,她一直对他心有余悸,因为顾及着她的身体,所以,他也没有碰她,但是这一次,却硬是强势的进入了她的生命。   她是第一次。   洁白的床单上,那朵刺目的梅花,就足以证明。   也对,她怎么会不是第一次?   从小到大,二十年的光阴,她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又怎么可能会不是第一次?   他性致上头,硬是掰弯了她的身子,强迫着她跪在那里,像个接受主人宠幸的小兽,可怜的令他心悸。   事情已经结束,但是他恍惚之间却好像又看到了她被他撞的一晃一晃的身体,如同在深海中央漂泊无依的小舟,独自飘零。   那个时候的她,毫无疑问,是美的。   美的让他惊艳,美的让他心颤。   没有一点反抗的可能性,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他甚至不用的刻意去强求,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得到她。   他还记得,他在进入她身体之前,她哭着朝他喊,“权夜,你不要逼我……” 而他,却全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似笑非笑的回答了一句,“江璃,是你在逼我。” 034章:为什么昨晚不听我的话?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还记得,他在进入她身体之前,她哭着朝他喊,“权夜,你不要逼我……” 而他,却全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似笑非笑的回答了一句,“江璃,是你在逼我。”   原来,她没有错,真的是他在逼她。   当时他欲*望怒火交织在了一起,理智与自控早就已经分崩离析,哪里顾得上她的话的意思是什么。   因为他的强势,所以,江璃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软话,只是默默的承受着他的摧*残。   直到,几番过去,他得到纾解,看到她的脸色竟然泛着不正常的苍白,然后,用手试了试她身上的体温,才知道,自己铸下了多么严重的错。   所有人都以为他刀枪不入,所有人都以为他百炼成钢,可是谁又能够记得,他也是人?   他也是肉体凡胎,受了伤也会痛,一刀扎入心脏也会毙命。   伪装坚强,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所在乎的人罢了。   谁都逃不过时光的变迁,更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生死情劫,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必须要一一经历。   **********  夜之交替,黎明乍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缓流逝着,这一场盛世情劫,便由此拉开帷幕。   江璃醒过来的时候,权夜还没有离开,仍然坐在床沿处。   因为卧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很是安静,她仰起头看着他,看起来,他应该是没有睡好。   不,确切的说,是没有睡。   黯淡的眼神中透着疲惫,棱角分明的下巴上有着一夜之间窜出的胡渣,有一下没一下的刺的她的心发痛。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拂去权夜容颜上的疲惫,而他却侧过了头,轻咳了一声,不留痕迹的避开。   江璃略微有些尴尬,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起身坐起来,侧首望去,他仍然是没有什么表情。   阳光投下的一抹阴影遮挡住了她的视线,让他的脸忽然变得难以捉摸。   漠然疏离的目光中,隐藏的是伤痛或是解脱,是留恋或是释怀,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揣测。   “为什么。” 他收回了漠漠的看着窗外的眸光,回过头来,认真的盯着她苍白的小*脸,抬手抚上,轻轻的摩挲,低声询问,“昨晚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 她没有回答。   昨晚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她也如是质问自己。   可是,这世间的事情,不管对错,又哪里来的为什么?   就像当初她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回答了她五个字,“没有为什么。”   趁着她失神的空间,权夜已经倾身凑了过来,冰凉的薄唇吻上她的耳畔,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她的侧颜。   他低声呢喃,“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你着想,你为什么要不听呢……”   他的语气忽然很淡,像是一阵风一样,没有强势,没有冷厉,更没有霸道。 有的,仅仅只是无奈,只是苦涩,只是辛酸。 对于这个女子的无奈,苦涩,与辛酸。 035章:对不起,我不小心伤害到了你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的语气忽然很淡,像是一阵风一样,没有强势,没有冷厉,更没有霸道。 有的,仅仅只是无奈,只是苦涩,只是辛酸。 对于这个女子的无奈,苦涩,与辛酸。   男人的薄唇含上她敏感的耳*垂,江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带着莫名的惶恐。   都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这句话,好像也并非空穴来风?   她依然没有回应,他也不再出声,辗转反侧之后,吻上她苍白的唇*瓣,力度强势,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凶狠。   灵活的长舌长*驱*直*入,轻而易举的便撬开了她的牙关,侵略着她口中的每一寸地方,即便她没有回应,他也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侵占。   从温和,到粗暴,从缱绻,到失控,不再是浅尝辄止,他渐渐入迷,疯魔。   江璃鼓起了勇气,睁大眼睛,看向他的面孔。   入目的,是那张熟悉到了自己骨子里面的容颜,妖孽,邪恶,美的群魔乱舞。   不复昨夜的冰冷,此时,他脸上温柔的神情,几乎可以用一场海市蜃楼的幻觉来阐明。   “小璃……” 猝不及防的,他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温和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苍凉的小*脸,男人狭长的凤眸中,是一片温柔,似水一般,令她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仿若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臆想,然后,她听到了他从空气中传来的声音――“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小心伤害到了你。   此时,他与她之间,不过是一段咫尺的距离,很近,近到两个人的身体几乎都贴在了一起。   只是,即便身子如此相近,他们的心,也依旧远如天涯。   只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触碰到他的内心。   这个男人的城府,真的太深不可测了,好似宇宙黑洞一般,让她无法观看个彻底。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他们之间,人生轨迹的交错,一如掌心错落的纹理。   “没关系……” 她敛了自己的眸光,试图将那份黯淡给掩饰。   可是,能骗得过别人,又如何能够骗得过权夜?   心理战术的操控,早就被他给信手拈来。   因为一句“没关系” ,江璃成功的看到了权夜的表情从失落到僵硬,从哀伤到愤然。   她无法克制心底的孤寂与寥落,只好借由一句淡然的字眼和沉默的语调来拉开彼此的距离,只怕话音一停,他一个微笑就瓦解她全部的防御工事。   “小璃,” 他再次出声,叫出她的名字,嗓音温柔的不可思议,只是下一句话,却又让她瞬间跌入了无底深渊,他说:“以后你出去的时候我陪着你,如果我没在你身边,就不要出去了……”   不是囚禁,他只是在……保护。   权家的少夫人,权太太,这个在外人看来无比荣耀的身份,虽然代表着无边的权利,可是同时却也代表着,无边的危险。 因为,高处不胜寒,承受得起多大的责任,就要承受得起多大的压力。 036章:心若一动,便已千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家的少夫人,权太太,这个在外人看来无比荣耀的身份,虽然代表着无边的权利,可是同时却也代表着,无边的危险。 因为,高处不胜寒,承受得起多大的责任,就要承受得起多大的压力。   “……” 江璃不语,眼角有些湿意,微凉的沿着鼻翼滑落。   粗粝的手指略带些笨拙的划过她的脸庞,他嗓音中带着一丝苦涩的沙哑,轻声说,“以后不要再随便离开我了,好好不好?”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是,聪明如她,又怎会不懂他的话中含义?   “……好。” 她低着头,轻声回答。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从签下那份婚前协议的那一刻起,从她为了钱而爬到权夜的床*上的那一刻起。   他的声音中带着微笑,轻轻捏了捏她苍白的小*脸,说,“乖。”   然后,他微微的笑,那抹笑容,举世无双,俯下*身子,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吻着她光洁的额头,聊以安慰。   权夜从来就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从他将她从那一场滔天的大火中救出的时候。   这是一种,最固执的执迷不悟。   他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犹如被下了无可救药的蛊,若生,便在一起,若死,也同样不能分离。   轮回中,心若一动,便已千年。   他有些自大,有些张狂,但他的臂弯与怀抱是属于她的,他不会在拥着她的躯壳的时候惦念着另外一个灵魂。   江璃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那一刻她真觉得人也是会白日发梦的,时隔一夜,她再一次被他紧紧拥在怀中,这一刻,她只盼望就此地老天荒,永远不复醒来。   佛曰:刹那便是永恒。   那么,权夜,你告诉我,你给我的这个怀抱,究竟会不会永恒?   **********  一栋唯美高耸的十二层楼高建筑物静静的伫立在一片农林密荫中,远远看起来,恍若遗世独立。   黑色的卡宴径自穿越那条静谧的小径,然后,徐徐的停在那扇电动的雕花铁门前。   铁门自动打开,然后,车子缓缓驶入。   车子绕过了前厅一座精致唯美的水池,然后到了主屋门前,停下。   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男人修长笔直的双*腿随即迈出,月光溶溶,将他的身影幻化,却无法褪去他一声的冷锐。   “先生。” 有佣人见到他,连忙恭敬的弯下腰打招呼。   权夜“嗯” 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后,径自朝着前方的门口走过去。   他的双*腿挺拔而修长,走路也向来不拖泥带水,步伐很大,坚决而果断,没几步,便走到了二楼的一间主卧门前。   “咔――”   门开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权夜修长挺拔的身影从外面迈进来,一袭黑色的手工西装,衬托的他整个人更是如同撒旦降临。   这个男人,哪怕是个走路的姿势,都能够诱*惑到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犯罪。 他逆光走来,月光照在他的半边侧脸上,让他的一张俊颜笼罩在半明半昧中。   ――――  二更到! 求收藏啊啊啊啊啊~~~~(>_<)~~~~   037章:一百多年不见,你说呢?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这个男人,哪怕是个走路的姿势,都能够诱*惑到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犯罪。 他逆光走来,月光照在他的半边侧脸上,让他的一张俊颜笼罩在半明半昧中。   江璃碰巧从楼上下来,看见他的身影,眼眸一下子就变得湿*润了起来。   权夜,一别三月,欢迎归来。   江璃迎上去,扑到他怀中,权夜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往里面走去。   “怎么哭了,想我想的?” 权夜搂着她一路进了客厅,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压在身下,轻声揶揄。   “没有。” 江璃闷声闷气的回答。   她不敢告诉他,在他不在的这三个月里,她有多么孤独,有多么恐慌。   别墅中,她没有一个朋友,佣人见了她都躲得远远的,仿佛她是灾星,一不小心就牵连到自己。   漫长的三个月,她一人度过,无人伴她身旁。   半夜做噩梦,梦到鲜血流了一地的父亲,梦到精神失常的母亲,她一个人在那张大床*上暗自哭泣,多少个夜里,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在窗前微冷清凉的月光下双手合十祈祷。   别人在最喧闹的时候,她却涌上最深的寂寞。   “口是心非。” 权夜低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尖。   江璃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笑嘻嘻的问,“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一百多年不见,你说呢?” 那个犹如天神般的男子,就在她面前,说着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江璃一怔,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不过是三个月而已,他却说是一百多年……  一如不见,如隔三秋。   江璃撇了撇嘴,敛了眸光,细声细气的说,“权夜,你真矫情。”   以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竟然也有如此矫情的一面呢?   “你不喜欢?” 权夜微微皱眉,问。   江璃笑着往他怀里蹭了蹭,“喜欢,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权夜吻了下她的额头,涔薄的唇*瓣轻扬,大手从她的衣服外面伸进去,不怀好意的去揉她胸前的柔软。   江璃瞬间红了脸,胡乱的挣扎,权夜将她的两只手拉高过头,凑上去,狠狠的吻她。   周慕承有急事汇报,从外面一把推开门,毫不犹豫的冲进来,“夜少,我刚通过私人消息得知,‘荣氏’老董的私生子已经准备与荣家二少展开夺位大战,我们要不要……”   话还未说完的,周慕承在看到里面的景象的时候,就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傻了眼。   他他他……他好像闯进来的不是时候啊……  “滚!” 权夜一张俊颜蓦地变黑,回头毫不客气的怒斥。   怒火与欲*火交织在一起,男人狭长的凤眸中布满猩红。   古人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周特助当机的大脑瞬间恢复了理智,一不做二不休,脚底抹油,逃命似的溜走。   权夜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回头看向江璃,她却将自己的头埋在被子中,怎么也不肯出来。 038章:他温柔的目光,惊得她一身冷汗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回头看向江璃,她却将自己的头埋在被子中,怎么也不肯出来。   这下,真的没脸见人了……  无关紧要的人已经离开,权夜又怎么会放过已经到了嘴边的猎物?   他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卧室,整个过程中的动作,好像是早有预谋。   这个晚上,夜色很黯淡。   阴霾的乌云之下,静寂却疯狂,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像是酝酿着一场滔天的风暴。   他的吻,铺天盖地,犹如一场海啸。   而她,是被海啸摧*残的花*苞,从未盛开,便已凋零。   江璃在他炽*热的吻下*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抖,心跳的节奏失去频率,愈发惶惶不安。   下意识的想要退缩,权夜却从前面搂住了她的腰,控制住了她的身子,不让她有动弹的可能性,成功的阻止了她试图逃避的动作。   下一秒,他就陡然冲进来,一直到最深处。   江璃的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唇*瓣,尖锐的指甲刺入到白*皙的掌心之中,身上渗出一层薄汗,与空气融合。   “权夜……” 她脆弱的叫出声来,像极了一朵无力的花朵。   只是,她尾音才刚落,男人就开始猛烈的律动起来,像是一种刻意的折磨。   她没有挣扎。   没有挣扎的资本,更没有要反抗的念头。   她是他的,从一开始就是。   江璃死死的咬紧了牙关,试图阻止那阵疯狂的蔓延。   因为闭着眸子的原因,所以,她没有看到身上男人容颜上的表情,只能在模糊之间依稀感觉得出,应该是充斥着惊人的欲*望吧?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激烈,狂野。 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场缠*绵,而是一场血腥的对峙。   而他,毫无疑问,是最后的赢者。   既然不能反抗,那么,就一起沉*沦吧……  江璃,你早就没有退路了,不是么?   夜色,弥漫。 晴*欲,疯狂。   “说你爱我……” 权夜的嗓音带着沙哑的薄凉,眼角斜飞入鬓,眉宇间却很有些妖*娆。   他身下的动作未停,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胸前的柔软。   恍惚中,她听清楚了他的话。   不,确切的说,是她听清楚了他的命令。   江璃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竟然瞥见他望着她时目光温柔如斯,惊得她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该是有多么妖冶,明明没有爱情,一个目光,却可以达到如此缠*绵的地步。   “我爱你。” 她闭上眼睛,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的说,乖巧无比。   本来晶莹红*润的薄唇早已经因为她无情的啃噬而没了血色,一片苍白。   唇,喃喃微启,溢出支离破碎的情话。   只是,就是这种柔弱的不堪一击的声音,让男人体内隐匿着的那头残忍的猛兽更是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很多男人,看到自己身下的女人的柔弱,心底的兽*性就会愈发强烈。   权夜,则毫无疑问就是这种人的典范。   江璃随着他激烈的节奏,沉浮在欲*望的边缘,久久不愿醒来,只觉得好倦,浑身上下,从身到心,剧痛无比。 039章:它在,你在,它亡,你亡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随着他激烈的节奏,沉浮在欲*望的边缘,久久不愿醒来,只觉得好倦,浑身上下,剧痛无比。   或许,这就是纵*欲过度的代价。   耳畔似乎有什么在“嗡嗡” 的鸣叫,视线也不复平日般明晰,只剩下了一片模糊。   良久。   久到江璃都以为时间停止了转动,久到她都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他无情的撕裂,麻木的感觉涌上,权夜才停止了对她的侵略。   压抑的嘶吼了两声,像是失控的野兽一般,他狠狠的顶到她身体的最深处,然后,尽情释放。   仿佛到达了某种极致的挑战,冲破极限,达到终点。   江璃抬手,抚上自己的眼角,竟然摸*到了一手的泪。   而同时,男人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将她揽入怀中,冰冷的薄唇亲吻着她的额角,将她的泪悉数吻去。   她的心,是在那时,颤抖的不成样子。   那样的温柔,她见所未见,有些茫然,但却不容置喙。   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他怎么可以这样温柔,带着深情?   朦胧中,她睁开了眼睛――  是谁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残酷的命运里若是有这么一场回眸――惊鸿一瞥,至死方休。   权夜吻着她的泪,一点点的,让自己心碎。   夜风透过落地窗吹进来,吹散了一室的旖旎,她的三千青丝随风飘荡,向他身畔飞扬而去,她美艳又狰狞,如同暗夜中的妖精。   她有着那样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白如苍穹不染纤尘,黑如墨色不掺他物。   呵……  他的确是爱她,爱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权夜,” 旖旎被夜风吹散,黑夜中,她率先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你会抛弃我么?”   她的声音,凄楚极了,宛若即将凋谢的花朵,权夜有点慌,伸手,抚上她的脸庞。   触觉是一片冰凉,带着湿*润,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而渗出的薄汗,还是从眼角缓缓流下的泪水。   他默了默,方回答她,坚定而不容人质疑的回答她,“不会。”   怎么会呢?   于他而言,她才是他的全部。   亚洲的六分天下,他可以放手,权家,他可以舍弃,“权氏” ,他同样可以不要,但是唯独,唯独江璃,是他暗黑的人生中的不可承受之轻。   浓烈的夜色中,她纤长的羽翼在她的眼睑处投下了一抹阴影,在他看来,是那样妖冶而清冷。   其实江璃只不过是随口一问,权夜却当了真,拿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嗓音带着至死不悔的深情,他盯着她的眸子,认认真真的说,“你与它同在。”   它在,你在,它亡,你亡。   然后,她的心就开始痛了,不是很疼,却很绵长,犹如被一根针刺入。   相传商纣王时,丞相比干心有七窍玲珑,妲己妖言迷惑纣王,言己名不休矣,唯其心可救,纣王为救心爱*女子,将此心挖出。 随后,姜公为比干指明一条活路,却因路旁妖孽幻化的菜农一句“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则死” 而身亡。 040章:他是她的劫难,而她在劫难逃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相传商纣王时,丞相比干心有七窍玲珑,妲己妖言迷惑纣王,言己名不休矣,唯其心可救,纣王为救心爱*女子,将此心挖出。 随后,姜公为比干指明一条活路,却因路旁妖孽幻化的菜农一句“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则死” 而身亡。   她以为自己可以在这场婚姻中置身其外,以为自己只要履行到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就可以,以为只需要奉献出自己的身体,无须遗失自己的心。   可是,就在这一刻,他却迅速出手,一击必杀。 一上来,便直中她的心,惊动她的魂魄,牵扯她的内脏。   他之于她而言,犹如一场毁天灭地性的劫难。   原本,在经历了那么重大的打击之后,她的心已经平静无比,如止水一般,平静到连自己的躯壳都忘记那颗心曾鲜活的跳跃过,比如做*爱的时候,也从来都是一种姿势,像是千百年来延续下来的传统。   平静到繁华落尽一切成伤,竟然也能无悲无痛。   平静到烟花散尽一场凄凉,可以无忧伤无彷徨。   平静到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封锁,终其一生不会再动情哪怕一分。   平静到将一切都当成虚幻,以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平静到认为所有的话无论是好抑或是坏都不轻易开口说,因为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他一出场,便占据了她的整颗心脏,让她无处逃脱,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按在他的左胸。   将其拿捏在手中的时候,便知它也是鲜活的,也有形状,在他的身体里存活。   它沉寂了这么久未曾跳动,在与不在已经如尘埃一般没有区别,而现在,却跳跃的如此热烈。   他的心跳动,她的心便跟着痛。   于是,她相信了,他是她的劫难,而她,在劫难逃。   “权夜。” 她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心,抬眸,对他说:“在这儿,左心房和右心房之间有个小*洞,我把你放在这儿,这样,就有一颗完整的心了。”   她耗尽勇气与力气,对他深情的告白,之后,他的双*唇落在她的额头上和双眼上,一遍,又一遍。   那一刻,仿佛一切静止,失去了颜色,周遭寂静的事物全部都变幻成定格的黑白影像。   她时时事事都不会与命运抗争,逆来顺受,哪怕这个男人的出现在她不可预知的预料之外,哪怕是此后光阴荏苒分隔千里,她也不会忘怀最初的这场刻骨铭心的心动。   “好。” 他喃喃的在她耳边低语,“记住你说过的。”   记住你说过的,牢牢的刻在心里。 江璃,不要再像是十四年前的那场戏剧一样,将我彻彻底底的忘记。   “嗯。” 她点头,依偎到他怀里,“一辈子。”   权夜,我会记住我说过的话,一辈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古老的情话说再多遍也不腻,不离不弃,百年好合,原来这些,都是有的。 只是,有的人愿意选择相信,而有的人,却总是以为这是虚幻。 041章:欲望抵达时,早已伤痕累累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古老的情话说再多遍也不腻,不离不弃,百年好合,原来这些,都是有的。 只是,有的人愿意选择相信,而有的人,却总是以为这是虚幻。   夜色沉浮,爱与恨交织。   半梦半醒之间,江璃是被他吻醒的。   权夜一直折腾到了半夜,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些,最后,几番云雨过后,她实在是承受不了他的粗暴,就那样,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江璃做了噩梦,她梦到在不久后的某天,身边的这个男人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任她哭的歇斯底里,也没有回头。   她以为,那只是个噩梦,但是醒过来的时候,枕头上竟然湿*了一片。   “怎么哭了,嗯?” 权夜吻着她的眼角,力度轻柔,就连嗓音,也温柔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她沉默着,一言不发,却是自发的主动依偎到了他的怀里,枕着他的手臂,方觉心安。   权夜看着她委委屈屈的样子,超级娇弱,简直就是透明的水晶做成的,一定要很小心很小心,才可以避免自己去伤害到她。   他没有告诉她,他的的,就是在那一秒开始疼的。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而他不说,她便不问,不问,便不知。   “权夜……” 良久,她开了口,神情中带着玉碎般的脆弱。   “嗯?” 他低沉魅惑的嗓音,随即想起。   她伸手,搂上他的腰,紧紧的搂住,不敢犹豫,不敢放松,更不敢懈怠。   然后,他听到了无力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深海处传来,直接就击中了他的心,她说,“我怕……”   她是祈求爱情的病孩子,欲*望抵达时,早已伤痕累累。   原来,纯白天真与俊朗不羁,才是天造地设的那一对。   他将她搂在怀里,宠溺的笑,“我在这里,你怕什么?”   暗夜中,他的笑,将她心底的防线给彻底摧毁,不留余地。   她觉得,他的这种妖冶,这世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有抵抗的能力的,唯有他自己,能够负担得起。   “我不知道。” 她摇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   从他们相遇,结婚,到现在,已经半年。   她没想到,仅仅才半年的时间,她竟然就沦陷到了这种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太美了,美的让她完完全全的卸下了防备。   光阴荏苒,时至今日,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不是五岁的时候吃一颗糖就觉得开心的她,不是十岁的时候考了个双百就觉得满足的她,她不是十五岁时依靠在父母身边就觉得兴奋的她,甚至不再是半年前,以为在这场婚姻中只需要付出身体就可以换回妈妈一条生命的她。   她们都曾是她,但她却已经不再是她。   “怎么,有话想要对我说?” 看出她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他主动问起。   她依旧沉默,不知该当如何。   她不回答,他也不再问,涔薄的唇瓣覆上了她的薄唇,拥着她,深吻,带着倾世的缱绻。 042章:给她按摩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不回答,他也不再问,涔薄的唇*瓣覆上了她的薄唇,拥着她,深吻,带着倾世的缱绻。   深情的吻渐渐变了味道,权夜身上的温度,也渐渐趋于发烧,鼻息之间呼出的气息有些灼热,喷洒在她的脸上。   气氛变得愈发旖旎起来,两个人之间的形势严峻,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擦枪走火。   “我要去洗澡。” 迷醉间,她提出要求。   他缓缓勾唇,妖冶的笑容如午夜时分罂粟花开,“一起。”   **********  浴*室内,蔓延着一层薄薄的雾霭,将里面的景象给模糊。   权夜一路抱着她去了卧室,整个过程,没有让她下来走一步,江璃躲在他的怀里,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口,红的像是能够滴出*血来一样。   他将她放到浴缸里,按下按摩池的控制按钮,然后走到他身后,漠漠的出声,“转过身去,我给你按摩。”   江璃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是一想到这个男人骨子里的执拗,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听话,乖乖的转过了身子去,趴在浴缸一侧的边缘,背对着他。   她只是害怕他再来一次而随便找了个想要洗澡的理由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跟着进来了。   呵……连这点自由,都不肯给她么?   两个人的衣服被随意的扔在浴*室的一个角落里,杂乱的纠缠在一起,显得沉静,又幽寂。   浴缸很大,甚至三个人进去都不会感到拥挤,即便两人在一起,浴缸的空间也仍旧显得绰绰有余。   权夜的身体带着不正常的灼热感,在温热舒爽的水中渐渐贴上了她柔软的身体,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契合无比,完美的找不到一丁点儿的瑕疵与不足,如同“凹凸” 二字一般,生来便天衣无缝。   然后,便有一双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双肩。   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然没有违背自己刚刚说的话,真的只是为她按摩而已,没有别的动作。   江璃正襟危坐,小手圈住自己的双*腿,澄澈的水眸微微合着。   权夜按摩的手法很是精炼,与他的性格与脾气大相径庭,从中体验不到一丝强势与霸道之意,带着令人舒爽的温柔,却又不过分的无力,舒服的让她感觉一整晚下来的疲惫感都几乎要消失殆尽。   温热的水蒸腾成一层层的雾气,缭绕在宽阔的浴*室里,半晌,身上的疲惫感无影无踪,江璃睁开眼睛,望向窗外。   透过双眸,路边的繁华晃动。   华灯初上,有纷繁的霓虹灯光在不断的闪烁着,华丽的有些凄凉。   而偌大的浴*室内,则弥漫着一阵又一阵的暖流。   覆在她双肩上的那双大手渐渐的开始变得不老实起来,趁着她失神的空隙,缓缓下滑,游弋到她的纤腰之际,轻轻的摩挲,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   江璃朦胧的意识顿时清醒了大半,所有的理智也全部回归过来,脑海迅速运转了一遍,想着要用怎样的借口来拒绝。 043章:她痛一分,他痛十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朦胧的意识顿时清醒了大半,所有的理智也全部回归过来,脑海迅速运转了一遍,想着要用怎样的借口来拒绝。   只是,还不等她想到什么理由的,身子就被人以一种强势的姿态给转了过去。   她面对着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脑海中是一片空白。   “吻我。” 权夜转过她的身体,薄凉的口吻中泻*出一丝令人无法拒绝的霸道。   他的手覆在她的腰*际,搂紧了她,他姓*感的身躯与鬼斧神工般的容颜倒映在她的眼底,在浴*室内朦胧的雾气中晕染出一抹诱*或,凤眸深处,压抑着沉重的晴*欲。   江璃知道,自己没有说“不” 的资格。   从一开始就知道,深知。   她往前倾了倾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眸,凭着本能的直觉,吻上他涔薄的唇*瓣,她的唇柔软而滑*嫩,带着撩人的蛊惑,权夜极力压制住的冲动,瞬间因为她的这一个吻而点燃所有。   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欲*望渐次在体内发酵起来,蠢*蠢*欲*动的叫嚣着,欲要冲破束缚,挣扎而出。   他腾出一只手来,禁锢住她的后脑勺,拥紧了她,深吻。   良久。   在她感觉自己即将要窒息而亡的前一秒,他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权夜微敛眸光,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看着她红的就像是熟透了的番茄的脸色,勾唇,邪肆的笑,“进步了。”   然后,他再度放肆的将自己的舌尖探入到她的檀口之中,爱*昧的挑逗。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半年前的她是有多么生涩,别说是在床*上的本事,哪怕就连一个微不足道的吻,都不懂得其中技巧,他下命令的时候,她则完全是凭着自己的一腔冲动。   即便他从来没有吻过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即便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却也可以肯定的确定,她绝对是他见到的一个在晴*欲上最青涩的女人。   江璃听着,却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往后仰了下自己的身子,心中,无端的漫过一丝悲凉。   进步了?   呵……多亏了他的教导和培训。   权夜是何等精明的人啊,又怎么会错过她那么悲凉的目光,就算一闪而逝,却还是被他给敏捷的捕捉在了眼底。   难道说,事到如今,她还是没办法做到完全的对他放心?   手中的力度,失控的收紧了几分,他狭长的凤眸中,也晕染上了几抹阴翳,最后,却又被他给生生的压制了回去。   伤害,只此一次,就够她受的了。   她的身痛一分,他的心,便跟着痛十分。   权夜的目光变了几变,最终,恢复了正常,手指轻轻捏上她的下巴,抬高,然后,凉薄的嗓音在他喉间再三徘徊,终究忍不住溢出,他说:“叫我的名字。”   他提出,她便遵从,这是身为一个傀儡妻子最本分的事情。 江璃的唇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小手圈住他的腰,偎到他怀里,柔柔的笑,“阿夜……” 044章:适当的情话是身为一个妻子的本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提出,她便遵从,这是身为一个傀儡妻子最本分的事情。 江璃的唇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小手圈住他的腰,偎到他怀里,柔柔的笑,“阿夜……”   她的声音柔软而细腻,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像是一种无言的挑逗。   权夜失了控一般的再度低下头,欲要吻上她的唇。   手机却在他即将要触碰到她的前一秒响了起来。   两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浴缸旁边支架上的手机上看过去。   因为距离的近了,所以,江璃轻而易举的便看到了他手机屏幕的壁纸――那上面,赫然呈现出来的是他们两个人接吻的照片!   她抬眸,看向权夜,他却一副全然无谓的样子,甚至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拿过手机,从浴缸里起身,淡淡交代道:“我去接个电话。”   那种淡然的样子,让她错以为自己刚刚好像是看错了什么东西一样。   话音落下,他放开她的手,走出浴缸,有水滴从他修长姓*感的身体上蔓延下来,然后滴落在地上,融碎,弥漫了一室的旖旎。   权夜身材极好,肌理分明,挺拔而笔直,典型的倒三角形身材,腹肌匀称,古铜色的肌肤在水晶吊灯下泛着诱*或的光泽,黄金比例,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线条完美而流畅。   这样的一架身躯,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无法抵抗的诱*或。   这半年来,她不止一次的怀疑过,纳闷过,却每次都没有想明白,她想不通,更想不懂,像他这样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男人,外面有的是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优秀的,温柔的,善良的,漂亮的,环肥燕瘦,千娇百媚……  可是,为什么,他偏偏就选择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她?   她望着他的背影,失神良久。   一直到他通话结束,她都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权夜挂了电话,拿过一旁的浴巾,转过身来,看着她失神的神情,口吻似笑非笑,“怎么,没看够?”   江璃的脸色瞬间浮现出一层红晕。   他刚刚一直背对着她,怎么会知道她一直在看他?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又没阻止你。” 权夜手中拿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却迟迟都没有系在腰间,一*丝*不*挂的坦诚在她面前,脸色平常,丝毫没感觉到什么羞耻之意。   “谁愿意看!” 她低声反驳一句,慌乱中转过了头。   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她最害怕的,便是他那种成竹在胸的姿态。   听到她那副不屑的语气,权夜竟然难得的没有生气,相反的,还觉得有些好笑,将浴巾系在自己腰间,然后淡淡的出声说,“权太太,适当的情话是身为一个妻子的本分。”   言外之意,是要她多说几句好听的话了。   “权先生,适当的情话也应该是身为一个丈夫的本分。” 江璃闻言,转过眸,看向他,一字一句,小声的反驳,细碎的声音,透露出几分认真的味道。 045章:你也该知道我的表达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先生,适当的情话也应该是身为一个丈夫的本分。” 江璃闻言,转过眸,看向他,一字一句,小声的反驳,细碎的声音,透露出几分认真的味道。   权夜看着她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目光,颇为无奈,盯着她的脸庞看了半晌,什么都没有说,忽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江璃没料到他竟然是这种反应,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身子,却被他伸手禁锢住了身子,扣住她的后脑勺,吻的更加疯狂。   权夜身上弥漫出一种强势的气势,颇有些攻城略地的意思,而江璃在这种侵占下溃败的一败涂地,被他的薄唇堵住,她呼吸都有些不畅起来,却仍然用尽浑身解数的学着回应他的吻。   难得乖巧,为谁。   权夜却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乖巧和主动而变得温柔,只是自顾自的侵略着,狠狠的汲取着她的舌尖,很是用力,却仍然觉得不过瘾。   最后,力度大的她甚至都感觉到舌根快要被他给吸断了,她才忍不住伸手在他肩膀上推了推。   随即,她的手腕被他给捏在手中,按在浴缸的边缘处,不让她再有动弹的可能性,他沉重的身躯朝着她压过来,将她整个人给压在身下。   那副架势,好像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给生吞活剥了一般,最后,江璃甚至都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濒临窒息的边缘,头脑昏昏沉沉的,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再考虑。   也不知道这个吻最后是怎么结束的,恢复理智的时候,他已经放开了她,唇角向上扬了扬,修长的手指在她红肿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然后,沙哑着嗓音,问:“想听什么,嗯?”   “……” 江璃愣住,想听什么?   刚刚,她只是下意识的反击了一句而已,并没有过分的专注在那个话题上。   但是此刻,被他这么一问,她却又涌上了一阵心酸。   结婚半年,他还从未说过什么好听的话哄她。   每一个女孩子都希望被自己心爱的人甜言蜜语的哄着,原来,淡漠如她,竟然也不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等她说什么的,他就将她整个人给揽到了自己炽*热的怀里,然后,她听到了他沙哑薄凉的嗓音从喉间溢出,“即便我天生是个哑巴,你也该知道我的表达。”   他的生命是黑暗的,从一生下来开始,而她,便是那唯一的一抹光明。   **********  深夜,漆黑如墨。   权夜的东西,哪怕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书房,豪华的布置却也是旁人的望尘莫及。   “这简直是在胡闹!” 通过电话,权夜听到好像是那边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电话中传来的那道威严却凌厉的声音,仿佛咒语一般。   “胡闹?” 权夜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口吻中透出一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讽刺意味,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电话那端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语气中带着浓烈的讥诮,“这已经不是六年前,你以为自己还有能耐阻止我?” 046章:与全世界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胡闹?”权夜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口吻中透出一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讽刺意味,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电话那端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语气中带着浓烈的讥诮,“这已经不是六年前,你以为自己能有能耐阻止我?”   只要他还在,就一定不会允许,再有人伤害到她。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也绝对不会例外。   “你……” 男人的口吻顿了顿,似乎是有些被气到,半晌,才憋出两个字,“孽子!”   细想当年,他对这个儿子的教导可谓是严厉至极,或者,将其称之为“狠辣” 更为契合。   因为,生长在这个庞大的权氏家族中,就必须要学会心狠手辣,即便是对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也绝对不能留半分的情面。   只要是冠着“权” 这个姓氏的人,谁都不能相信,除了自己。   他们可以拥有无数女人,但是,却唯独不能动情动性,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为他们所能拥有的。   当初,他一度看好自己的这个儿子,权夜于他而言的最大价值,不是一个优秀的儿子,而是一颗非常好的棋子。 他在自己所看中的那几个继承人中出类拔萃,绝对符合了他的心意。   他有胆识,有智慧,有勇有谋,当然,最重要的是,骨子里流着权氏一族血统里凉薄的基因。 似乎是受了自己从小冷血无情的教育,他从很小的时候,便没有一点儿人类应该有的感情。   权夜的世界,几乎可以和他的相匹配,只有黑暗,杀戮,血腥,没有感情,温暖,光明。   只是可惜,这样的完美,仅仅只持续到了他十岁那年。   他八岁的时候,还可以不眨眼睛的杀人,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血腥,这样的一个他,完美的让自己心颤。   可是,所有的一切,全部伴随着他十岁那年发生的那场绑架案而毁于一旦。   江璃那个丫头的出现,打破了他所认同的完美和骄傲,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他十年所做的栽培心血给全盘摧毁。 他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耗费了那么多年来培养的一颗棋子,那么多年的心血最后竟然被一个孩子给毁掉。   “父亲。” 权夜的口吻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沉重,他几乎是用尽了自控,才压制下去了自己心内的那股四溢的怒气,“如果您敢动她一下,那么我不介意,与您为敌。”   为了她,即便与全世界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混账东西!” 骄傲如权斯,在黑暗帝国中戎马一生,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威胁,更遑论,这个威胁他的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明明知道她是……” 话至此,他顿了顿,想要将后面的警告给说出来,可是,还不等他再次出声的,权夜就冷笑着打断了他。   “我是知道。” 权夜笑的阴冷而诡异,魅惑的面容在暗夜中妖冶成伤,他默了默,复而反问:“可是,那又怎样?” 047章:那些爱给了她,便收不回来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我是知道。”权夜笑的阴冷而诡异,魅惑的面容在暗夜中妖冶成伤,他默了默,复而反问:“可是,那又怎样?”   不管那个答案是什么,他都注定没有退路了。   “阿夜!” 权斯沉重的叫他的名字,“世界上好的女人比比皆是,多如过江之鲫,你想要谁得不到?难道就非要让自己陷入这段不伦之恋里?”   他的质问,字字珠玑,直接戳到了权夜左胸中的那个器官里。   从他的坚定不移里,权斯不难看出一个已经注定的事实――  权夜,终究是有了弱点。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到这种地步,这无形的诠释了,他这么多年所做的努力辛苦,全白费了。   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完美机器竟然有了人类该有的感情,这样的事情,对于在黑暗帝国叱咤了半辈子的权斯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可以允许权夜娶任何人,无论是丑,是美,是穷,是富,即便配不上权氏一族,他也不会多说什么,不去插手,但是,他绝对绝对不会允许那个人是江璃!   如果他真的和江璃在一起,那么以后,在面对着强大的敌人历经生死劫难的时候,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权夜的嗓音轻柔,从中一点也听不出沉重之意,说完,便挂了电话,狭长的凤眸,望向窗外,眸光带着薄醉。   书房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渐渐的,由远及近。   几秒后,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周慕承手中拿着一份资料,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这是你要的结果。” 走到他面前,周慕承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那份资料摆到他的书桌上,淡淡的解释。   “放着吧。” 权夜默了默,回答。   周慕承看着他隐约的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内无声的叹息,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帮他关上书房的门。   半晌,权夜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敛了心内汹涌的情绪,侧眸,望向桌子上的那份资料。   那里面,有着他想要的答案。   手臂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了那个文件夹,男人涔薄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凉薄的弧度,然后,又渐次趋于平静。   前一刻,他还迫不及待的想要追究到底,但是这一刻,他却又忽然不想打开了。   其实,还有什么可看的呢? 打开不打开,知道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她的身上是否流着权氏一族的血液,无论她是不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堂*妹,他的爱,都再也无法收回了。   那些深入骨髓的,炽烈狂野的,没有回头的余地的爱,是他一辈子不会再给第二个人的,给了她,就是给了她,收不回来了。   江璃,已经成了他的全世界,成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这场画地为牢的劫难,他注定没有逃脱的余地,这一生,除非她死,否则,他就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放过她。 048章:注定得不到救赎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已经成了他的全世界,成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这场画地为牢的劫难,他注定没有逃脱的余地,这一生,除非她死,否则,他就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放过她。   夜,安宁。   权夜盯着那个文件夹半晌,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拆开,而是丢在了一旁,薄唇轻扬。   那抹笑意不复往日里的沉重,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轻松。   如果,注定得不到救赎,那么,就让她陪着他,一起在地狱中沦陷吧。   权夜丢下了手中的工作,从书房中走出去,回到卧室。   回去的步伐,略显轻松,昔日里沉重的心情,也已经不复。   他的脚步很轻,似乎是害怕打扰到睡梦中的女孩儿,轻轻的打开了卧室的门,动作中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意思,害怕弄出一丁点儿的动静。   走到床边,她仍然没有察觉,或许,真的是累到了。   权夜俯身,帮她掩了下露出了一截肌肤的被子,江璃生来便对外界敏感,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依旧照常,似乎也是对他的动作有所察觉,试探着动了下自己的身体。   权夜看着她睡梦中的乖巧模样,忍不住哑然失笑,趁着这样凉薄的夜,显得格外的美。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死死的握住,不敢懈怠,不敢犹豫,更不敢放松。   他怕,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再次将她遗失在身后。   那样的事情,他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江璃对外界所发生的事情有所察觉,朦胧的意识也稍微清醒了些许,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盯着那张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俊颜,眸光迷糊,透着疑惑,她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 权夜三缄其口的回答,盯着她初醒懵懂的神情,目光似乎要穿越了她的身体。   这个时候的她,简直让他失控,就像是一只绵*软的小羊一般,脆弱无比,没有一丝一毫能够反抗他的能力。   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男人涔薄的唇弯了弯,然后,他倾身覆上她,掀了她刚刚帮她盖好的被子,将被子底下那具柔软的身躯贴在自己身上,没有变化,还是那样契合。   他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朝着她的薄唇吻上去,凤眸深处溢出一丝病入膏肓的迷恋。   与其说那里面泛滥的是情*欲,倒不如说是泛滥着眷恋更为合适。   一边深吻着,大手一边覆上她娇弱的身躯,渐渐的,向着她身下游弋。   他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江璃清楚。   半年的朝夕相处,虽然不足以让她彻底了解他,但是表面上,多少不说,却还是了然几分的。   权夜的情绪时好时坏,就连笑,也只是一种表情,与心情无关,他开心的时候,大多是没有表情的,他笑的时候,却大多都预示着某种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虽然了解他的阴晴不定,但是她却还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他身上的温度炽烈,几乎要将她给融化。 049章:永远记住,我们一起下地狱的这一刻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虽然了解他的阴晴不定,但是她却还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他身上的温度炽烈,几乎要将她给融化。   她又不能反抗,便只得被动的承受着,任由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直到她身上的衣物渐渐的随着他的动作而一件件的脱落,直到她嫩如心生婴儿般的肌肤赤*果*果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浓郁的夜色中,冷风习习,她眼角的余光意外的瞥到了他的脸,他的黑暗,他的狰狞。   江璃知道,权夜那样的美法,是不属于任何人的,甚至都不属于她,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够永久并且坚定不移的长时间占据着,不可以交付给任何人,或者是给予给任何人,因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承担。   莫名其妙的,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令人匪夷所思的空洞与孤独,想要沉醉其中,不再去在意这些东西。   她深深的了解,自己何其菲薄,无法彻底的陷入这场令人迷失的幻觉。   她浑身上下,肌肤通透,白*皙的如同婴儿一般,权夜侵略的毫无余地,将她整个人给抵在了自己已经蠢*蠢*欲*动的欲*望上,这时,江璃才完全回过神来,顿觉慌乱,迷茫的叫了出他的名字,“……阿夜?”   本来他就已经陷入了蓄势待发的边缘,她的这一声,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贪婪的吮*吸着她白*皙的颈项,鼻息之间呼出的炽*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他看着她绵*软无力的样子,更是觉得晴*欲汹涌。   而后,他的薄唇轻轻下移,吻上她胸前的柔软,大手同样没有安生,不知餍足的揉*捏着。   积郁多年的阴郁、晴*欲、以及对她无限的眷恋,在这一刻,全部冲破了束缚,得到释放与缓解,悉数爆发出来,势如破竹。   纠结中,她发出低低的呢喃的声音,因为突然从睡梦中陷入了晴*欲中的缘故,意识有些模糊,只是依稀之间还能感觉得到身体的本能,只觉得整个身子都炽*热了起来。   权夜笼罩住了她的整具身体,不放过哪怕是一寸肌肤,他仔细而认真的吻着她,带着一种名为万劫不复的心碎。   江璃在朦胧中瞧见了他身体的阴影,也瞧见了他眉宇之间的暗沉,不禁心生疑惑。   他的这个样子,是因为她么? 说起来,真的有些好笑,原本,她也并非是没见识的女子,只是,自从遇见了他,却觉得哪怕是一件平凡到不能再平淡的事情,都觉惊心动魄。   江璃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平淡的惊心动魄,却不知,就在那一刻,权夜彻底的让自己陷入了地狱深渊,从此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小璃,记住这一刻,以后永远记住……” 他吻着她,嗓音凉薄的说,“永远记住,我们一起下地狱的这一刻。” 然后,她的思绪便有些懵懂,而他,趁着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毫无预警的刺了进来。 050章:原来下地狱,也不过如此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小璃,记住这一刻,以后永远记住……” 他吻着她,嗓音凉薄的说,“永远记住,我们一起下地狱的这一刻。” 然后,她的思绪便有些懵懂,而他,趁着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毫无预警的刺了进来。   江璃全然没有防备,只觉得身下莫名其妙的传来一阵异样,紧接着,便是他一阵阵强而有力的掠夺。   在许多年之后,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数之不尽的晴*欲纠缠,但是这个夜晚,他们却谁都没有再轻易的开口提起。   绝口不提,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铭记。   在最深的刻骨中,深深的铭记。   夜色安宁之际,他们或者是相拥,也或者是背对,但也都曾各自默默无闻的想起。   权夜知道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到底预示着什么,预示着他彻彻底底的跌进了万丈地狱,而江璃,却只记得,那夜的他,好像很反常。   那是她,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反常,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夜凉如水,而室内的晴*欲,却如滔天的烈火般炽*热。   或许是晴*欲所弥漫出来的雾气晕染了这夜色的寒凉,江璃只觉得眼底一片模糊,似乎什么都看不清楚,那一双澄澈、带着雾气的水眸毫无畏惧的直视着他。   暗黑的夜色里,她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又无比清晰的看到了他俊颜上的冷冽。   除了他,她什么都看不清,整个世界都是模糊而混沌的,一切恍如一场幻觉一样,唯有身下阵阵有规律的律动感还能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这是真真实实的。   身子微微有些痛,仿佛被身上的那个男人给亲手拆开,然后又重新组合安装好了一般,垂在身边的小手抓紧了薄薄的床单,想要动动已经酸了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挣扎哪怕半分。   身上的男人,紊乱的呼吸渐次趋于平静,晴*欲也渐渐的消退了下去,只剩下了满室的旖旎。   权夜一只手拥着她,将她整个人揽入自己怀里,另外一只手触在她身体最为敏感的地方,轻轻的摩挲着。   呵……原来下地狱,也真的,不过如此。   还以为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其实,只要有她在身边,有她陪着他,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可怕的呢? 哪怕是下地狱。   江璃一如既往的安静,静静的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一下下节奏规律的心跳声,很久之后,身上的那股酸痛才渐渐的消下去,思绪还是有些模糊,她必须时时刻刻的警告着自己,才能清楚的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谁,是她生命中的谁。   他们之间的开始明明那么见不得光,但是现在,她却又觉得无比坦然。   “小璃……小璃?” 沉浮中,他叫着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温柔,全然不似白日里在黑暗帝国中那个杀伐果断的地狱之王。   江璃困倦到了极点,力气也被他折腾的所剩无几,伏在他的胸口,没有回应。 051章:晚安,WANAN,我爱你,爱你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困倦到了极点,力气也被他折腾的所剩无几,伏在他的胸口,没有回应。   一直沉默着,没有回应,权夜竟然也好脾气的没有生气,只是紧紧的搂着她,耳鬓厮*磨着。   虽然没有再碰她,但是一夜也没有让她得到安稳,江璃被他禁锢在怀中,安静的没有闹一丁点儿的情绪。   “我好累。” 困意袭来,她忍不住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低声说道。   “睡吧。” 他伸手轻抚她的发丝,“不用担心做噩梦,我在这儿。”   那种入骨的宠溺,让她甚至都沉迷到了一种浑然忘我的境地。   江璃低低的“嗯” 了一声,“晚安。”   “晚安。”   是谁说,晚安的另一层解释,是我爱你。   晚安,WANAN,我爱你,爱你。   那个时候的她,当然不知道,就在她身边安眠的那个男人,亲手将他自己送入了地狱,虽然从此永远陷在地狱中,无法得到救赎无法得到解脱,但是得到了一生想要得到的,如愿以偿,自是心甘情愿的。   **********  时间如一条河,静静的流淌着,掩饰好了所有的爱恨与悲欢。   转眼,又是两个月的时间。   五月中旬,天气已经渐渐的开始由冷转暖,六十多天的时间,就这样,在日升日落中不知不觉的过去。   华丽的别墅中,里面所盛放着的摆设只是看着,便知道价值不菲。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消逝,转眼便到了晚上,苍穹中的夜幕黑暗而低沉,美的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沉醉。   华灯初上,夜色渐次趋于浓郁,落地窗随着吹进来的夜风,淡淡的飘扬着,像是一只在黑暗中漫舞的蝴蝶。   皎洁而明晰的月光,轻柔的弥漫在卧室之内的每一个角落,映衬着黝*黑色的夜幕,投下一抹又一抹昏暗的剪影,照耀在大床*上正安稳熟睡的两个人的身上,带着一种蛊惑性的美。   偌大的Kingsize大床*上,两具契合的身体,彼此相拥着,安宁而静谧。   淡淡的呼吸声从鼻息之间溢出来,女孩已经睡着,月光照射中,她的肌肤如新生婴儿般美好,被射*进来的层层月光包裹着,显得安静而淡然,像是一幅唯美的画卷,让人不忍心打破。   或许是日久以来已经渐渐的习惯了他的存在,也或许是觉得他在身边便可以全然放下自己的防备与戒心,江璃睡的安稳,而权夜,却一夜无眠。   暗黑色的夜光中,权夜的眉宇间有一抹阴沉的剪影,沉默良久,他敛了情绪,垂眸,望向身畔的女孩儿。   修长的手指渐渐的抚上她白*皙的脸颊,力度轻柔,深邃的凤眸深处,洋溢着柔和。   似乎是对外界的异样也有所察觉,睡梦中的人儿忍不住蹙了蹙眉,然后潜意识的朝着他身边靠近了些许。   看着江璃潜意识中的动作,权夜眉宇间凸起才渐渐的舒展了开来,不再像是刚刚凝结了什么无法溶解的郁结一般。 052章:时间不会因为谁的幸福而拉长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看着江璃潜意识中的动作,权夜眉宇间凸起才渐渐的舒展了开来,不再像是刚刚凝结了什么无法溶解的郁结一般。   待她睡的稍微安稳了些后,权夜才轻轻的放下了她,伸手,将放在床头上的空调遥控器拿了过来,将本来正好的温度调低了几分。   如此一来,室内的温暖便下降了些许,阵阵冷意在偌大的卧室内蔓延着,江璃潜意识的感到寒冷,忍不住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伸手,搂紧了她的腰,这才缓缓闭上眼眸,小憩。   即便已然陷入浅浅的水面当中,微扬的唇角,却依然没有下降半分,甚至,愈发的明显起来,没有往日里的阴冷与虚伪,是真真实实的,发自内心的笑。   唇角扬起的弧度带动了眼角,也微微向上勾着。   时间不会因为谁的幸福而拉长,同样不会因为谁的痛苦而缩短,无论如何过,都是一夜的时间。   天,终于亮了。   清晨,第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厚厚的落地窗帘,照射*进暖意融融的卧室,布置豪华奢侈风格却简单低调的卧室内,顿时暖意四生。   单从外表上看,就能够得知,这是一件极其奢侈也弥足珍贵的别墅,独栋而建,倚山而筑,背靠深海,周遭布满了各种各样名贵的花草树木,蔓延而出的枝蔓之间,无一不透露着高贵与优雅。   这里与一般的别墅不同,与其说是别墅,倒不如说是一个帝王居住的王国更为合适,到处都低调的彰显着沉默与奢华,琼枝玉叶,粉妆玉砌,一派豪华,却又一派冷漠。   光看外表便已经知道,而内里的布置,更是毋庸置疑,主卧室的线条,为整个别墅中最为华丽奢侈的布置。   八个月过去,主卧室与之前,也有了较大的变化,持续了二十四年的黑暗风格的东西,在一个月之前,被这里的主人命令,全部都换成了纯净的白色。   是一种素白,看起来很洁净的颜色,与暗黑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养,江璃的身子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身体各功能趋于正常的指标,而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自然也是回归到了原来的起点,日渐形成的生物钟,让她在早上七点的时候,就准时苏醒。   日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刺在床*上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的身上。   意识转为清醒,江璃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望着上方的天花板,思绪有些不顺。   茫然了许久的事情,迄今为止,也仍然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不,确切的说,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醒了?” 触手可及的身畔,传来那个熟悉的令她心悸的男人的嗓音,似乎还晕染着一丝沙哑。   “嗯。” 江璃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处,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答道。   “累不累?” 他不经意的开口询问,态度似关心,淡淡的语气却又不像是关心。   “还好。” 她摇了摇头,如实回答。 053章:权夜,我问你正经的!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累不累?”他不经意的开口询问,态度似关心,淡淡的语气却又不像是关心。   “还好。” 她摇了摇头,如实回答。   其实已经不是很累了,就是昨晚上入睡的时候感觉特别累,不仅仅心里累,连身子,也跟着累。   心力交瘁,歇了半个晚上一个早上,也差不多没有之前那么累了。   “那就好。” 权夜忽然坏笑出声,笑的意味深长。   闻言,江璃心里一个激灵,身子不由自主的一缩,却在下一秒就感受到了他仍然抵在自己腿*间的正兴致高昂的东西……  抿紧了唇,脸色彻底红了个彻底,她下意识的想离开,可是却被他禁锢着,别说是逃脱开,就连动一下身子,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张平日里白皙的小脸此刻红润润的,可爱美丽极了。   “呵……” 耳畔传来男人毫不掩饰的低笑声,笑的沉寂,意有所指。   “饿了吗?我们下去吃饭?” 感觉到他抵在自己腿间的东西又渐渐趋于蓄势待发的边缘,连忙将话题给扯开,红着一张脸细声细气的问。   “嗯。”   “你想吃什么?” 她询问他的意见。   他低笑,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预示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危险,“吃你。”   江璃的脸色愈发红润,如同熟透了的番茄,只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口,“权夜,我问你正经的!”   他声音黯哑的回应,同样是一本正经,“我也跟你说正经的。”   “……” 好吧,是她不正经。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上方的水晶吊灯,她的心几不可闻的沉了沉。   住在这里长达八个月之久的时间,她并非对这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何医生有一次无意间跟她提起说,说这间别墅的这间主卧室天花板上空悬挂着的那盏水晶吊灯中镶嵌的钻石是真的,每一颗都是从国外由专门人士专门挑选的最上乘质量的,看着低调,却难以掩饰其中之奢华。   她住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所容纳的第一样东西,就是这盏水晶吊灯。   华丽中,溢着一种不真实的冰凉感,如同她的人生。   她的人生,从八个月前家破人亡的那一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本应行驶的路线突兀的转换了轨道,开始变得如同这盏灯一样。   她每天,每时,每刻,无时不在提醒着自己,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她的家,从八个月前开始就已经成了她的家,是她此生唯一的归所。   即便在她的预料之外,但却是在情理之中。   时至今日,她仍然感觉这场以交易为目的的婚姻没有一点真实性,像是一场可怕而惊心的幻梦。   但是,这却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容不得她质疑,更容不得她去逃避。   这一刻,她二十岁。   算不上很大,却也算不上很小,一个正值盛开的年纪。 而她,也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体会过那种真正开心的感觉了。 053章:他的一句话,暖意四溅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算不上很大,却也算不上很小,一个正值盛开的年纪。 而她,也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体会过那种真正开心的感觉了。   江璃失神了一会儿,然后从床上坐起身。   权夜早已经穿好衣服,迈步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他说,“我去做饭。”   他的一句话,暖意四溅。   她低声“嗯” 了一声,算是回应。   不是没有厨师,那是在法国最有名的厨师,做出的饭菜,自然也是味道一绝,但是她却从来就没有多大的胃口。   哪怕再精致、再奢侈、再美味、再可口,都提不起她的一点兴趣。   潜移默化中,她好像,习惯了吃他亲手做的饭。   与厨师的手艺不相上下,但是在她看来,却是天壤之别。   江璃看着那个男人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底的背影,唇角忍不住弯了弯,然后回头,看向床头上搁置着的衣服。   昨夜换下的衣服不能再穿了,他也早早的就为她准备还了换的衣服,从外套到**,一件不漏。   他看似漠然,然在有些事情上,却又无比细心,细心的令她甚至都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例如,吃早餐的时候,她喝的牛奶从来都是由他来递给她的,而牛奶的温度,向来不烫不冷,温度适宜。   这就是权夜的生活,高贵到近乎一个黑暗帝国的国王的生活,哪怕是连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细腻的无可挑剔,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到令人感叹,令人考究。   她身上的睡衣,也是由上好的丝绸制作而成,那是他专门的服装设计为她衡量过后而亲手制作的,正适宜这样的季节,清爽无比。   而床头上,则摆放着一堆杂志,有财经报,娱乐报,还有一些哲学书与计算机金融系统交易法则。   这是她开了口之后,他细心为她准备下的。   没有自由,她自是憧憬外面的自由天空,而这样的憧憬,却又久久不能实现,便只能借由着这样的事情来打发自己余生无聊的时光。   是的,没有自由。   时至今日,她已经记不清楚,她到底是被他囚禁了多长时间了,是八个月? 七个月? 还是六个月?   只在依稀之间记得,很久很久。   当然,所谓的没有自由,也并非说她真的在那件事之后就从未踏出过这座别墅一步,只是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有那个掌控一切的人陪伴在自己身边罢了。   在此之前,她是真的奢望自由自在的天空的,每日数次面对着窗外的那些小鸟在空中无拘无束,她的心里,羡慕到了一种近乎于嫉妒的地步。   可是在那件绑架案发生过后,她就没有再有过这种念头。   确切的说,是再也没敢有过。   此后,权夜之于她而言,就是王,就是神,是她的丈夫,亦是她的一切。   他不喜欢的事情,她便不做,哪怕她喜欢,也不会因为自己而去违背了他的心意。 除了**她因为害怕而反抗了他一次,直到后来的这么长时间,她就再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 055章:惊心动魄的梦【二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不喜欢的事情,她便不做,哪怕她喜欢,也不会因为自己而去违背了他的心意。 除了初*夜她因为害怕而反抗了他一次,直到后来的这么长时间,她就再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   她不会抗拒,亦不能抗拒。 因为这条路,都是她自己当初选择的,没有人逼她,即便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来反抗。   无数次,她回想起初见的那一刻,回想起自己动手在那张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   如果时光倒流,若是一切可以重来,她又是否会选择这条万劫不复的不归之路?   没有正确的答案。   更没有合适的答案。   因为,她知道,在说这条路是不归路的时候,同时,它也是当初于她而言唯一的一条道路。   前方深海,后退无岸,她只能逆流而行,不顾一切。   他的强势与霸道,虽然剥夺了她的自由,但也从此给了她一片更为广阔的天空。   **********  “太太。” 有佣人见她下楼,弯腰,恭敬又礼貌的打招呼。   很熟悉的称呼,熟悉到,她已经将被人这样称呼当成了生命里的一种习惯。   迄今为止,这么长的时间,不管是她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习惯的,不习惯的,都已经渐渐学会了适应。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选择,根本就没有正确与错误这一说,只有接受,习惯,与适应。   若是能够接受,能够习惯,能够适应,那么即便当初的选择是错的,到最后,也都变成了正确的。   例如,她做出的在婚前协议上签字的那一个选择。   不能接受,便是错的,反之,则是对的。   只是,唯一让她感到不适的是,即使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每每再回想起他们初遇,她从昏迷中睁开眼睛看到他的那一刻,仍会觉得像是一场梦。   华丽、凄凉、惊心动魄的梦。   “江璃,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从遇到她的那一刻起。”   心底有一道声音,总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提醒着她为自己所做的选择,努力不让她遗忘。   是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从八个月前,她睁开眼睛,看到权夜的那一刻起。   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是他从火场将她救下的时候?   对于这些事情的真相,她仍然是一无所知。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在这八个月里潜移默化中所发生的变化,不再那么心高气傲,不再像个公主一般的活着,她开始变得柔顺,乖巧,没有一点脾气,完完全全的像极了一个芭比娃娃。   华美无比,却又虚幻无比,从未确切的感受到一丝真实。   他将她身上所有的尖刺给一根根的拔掉,让她从原本的一只刺猬变成了一只蚂蚁,在他面前,向来卑微如泥。   不是没有想过要挣扎,不是没有想过要反抗,可是,反抗与挣扎说起来容易,而真正的做起来,又是何其艰难? 056章: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不是没有想过要挣扎,不是没有想过要反抗,可是,反抗与挣扎说起来容易,而真正的做起来,又是何其艰难?   同样,遇到权夜的人,哪里还有什么抗拒的权利?   她卑微如蝼蚁,力量轻如鸿毛,有与无相差无几,所能改变的,更是少之又少,更遑论,她所要抗拒的对象不是别人,是他。   何况,她也并非是没有反抗过,五个月前,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她只是一次没听他的话而已,只是比他所说的回家时间晚了半个小时而已,但是因为试图反抗他而付出的代价,却是那么的沉重。   无数的人,因为她,而平白无故的葬送了自己的生命,虽然人不是她杀的,但是权夜是因为她才把那些人杀了,这跟她亲手杀的,又有什么区别?   大概,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因为那一场事故,她开始质疑自己,开始质疑自己的力量,是如此卑微,如此渺小,想要反抗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而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她的心,便渐渐的选择了妥协,臣服。   那一天,无数人用生命用鲜血为代价,那一天,她以自己珍贵了二十年的东西为代价,所有的代价,只是因为承受权夜的暴怒宣泄。   也正是那一次,她完完全全的看懂了他,温柔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不小心掉进去,便会彻底的万劫不复,他身后的权势如此庞大,她所谓的反抗,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在他看来,或许她真的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到了一种可笑的地步。   一件无意间做出的事情,不小心触怒到了他,于是,他给了她惩罚,惨烈,悲伤。   那个时候,他们结婚才三个月,他待她向来温柔,从不动怒,也从没在她面前对别人动怒,但是那一个晚上,他却是真真正正的怒了。   他的质问,之于她而言,犹如一把利刃,刺伤了她。   他掠夺了她一切的那一刻,是那么妖艳,让她觉得不敢置信,那样的一个他,竟然被她所遇见,而且,最后竟然还为她所拥有。   那个男人,如同一朵黑色玫瑰。   它的话语是: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   她对上他,怎么可能有赢的余地?   而后,她输了,输在了他的手里,一败涂地。   她的柔软,终究是唤回了他的一丝理智,在他冰冷且麻木的心脏上牵动出一抹柔软,他出于对她的无奈之下,放过了她。   江璃低低的“嗯” 了一声,算是对那个佣人的回应。   清冷淡漠如她,纵然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但是对待这里的每一个人,却向来都是温和有礼。   即便,他给予了她无上的、至高的权利,任她对这里的人生杀予夺的权利。   江璃下了楼,走至餐桌旁边,过程中,不经意的抬眸看了一眼墙壁上悬挂着的镶嵌着刺目钻石的万年历,在视线所触及到那个日期的时候,心,几不可闻的失控颤抖了一下。 057章:权夜的生日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下了楼,走至餐桌旁边,过程中,不经意的抬眸看了一眼墙壁上悬挂着的镶嵌着刺目钻石的万年历,在视线所触及到那个日期的时候,心,几不可闻的失控颤抖了一下。   五月二十四日。   她的记忆没有超人的天赋,但也并不太愚钝,虽然当初领证的时候只是匆匆一瞥,但她却清清楚楚的记住了这个日子。   权夜的生日。   不容置喙,切切实实。   “苏姨。” 江璃忽然出声,叫住了正要去收拾客厅的佣人打扮模样的女人。   听到她的传唤,苏姨正要走向客厅的脚步又折了回来,走到江璃面前,微微弯腰,出声道:“少夫人。”   “今天……” 她语气顿了顿,又默然的问,“是不是他的生日?”   是疑问式的语气,然而话语,却是笃定的不容置疑。   “是的,夜少的生日是五月二十四日。” 苏姨轻声回答道,如今,权斯与权夜已经分开,这个家已经不在权斯的名下,权夜已经是这里的当家之主,而她是从权斯那一代留下来的佣人,对于权夜的称呼,始终不曾改变过,一直都是夜少。   “那……他往年都是怎么过的?” 想了想,还是将后半句给问了出来。   她与他相遇也不过才八个月,他的习性,她自是不了解。   苏姨从容回答,“少夫人,夜少来没有为自己过过生日。”   “没有过过生日?” 江璃闻言,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尽量平缓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悸动,淡淡的问:“一次都没有么?”   “在我的印象中,没有过。” 苏姨答道,她之前是跟在权先生身边的,而夜少与凌少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如今权先生远在异国,她在夜少这里也工作了不少的年轮,知道五月二十四日是他的生日,但是却从未见过他庆祝,哪怕一次。   “我知道了,谢谢。” 江璃扯了扯唇角,如果不仔细听,很难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里有一丝苍白。   权夜,这个男人,太深不可测了,让她根本无从去琢磨。   苏姨朝着她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去收拾客厅,江璃回眸重新看了一次日历上所显示的那个日期,心底,泛起一丝莫名其妙的波澜。   **********  权氏,大厦。   楼层高耸入云,气势壮阔,如那个男人一样,一场惊艳的幻觉。   顶层,首席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门口处站着一行黑衣人,个个面容肃冷,犹若雕像。   而办公室的里面,却只有一个人,那人被五花大绑着,手与脚都被结实的绳索禁锢着,嘴上也贴着黑色的胶带,被迫跪在那里,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   一阵脚步声,忽然从办公室外传来,沉重而有力,连脚步声都能发挥到这种极致的人,这个世界上,除了权夜,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被捆绑着的人听着渐次朝着自己逼近的脚步声,终于,放弃了挣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毁天灭地性的绝望,其实亦不过如此。 058章:他的一张脸,魅惑无边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被捆绑着的人听着渐次朝着自己逼近的脚步声,终于,放弃了挣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毁天灭地性的绝望,其实亦不过如此。   “咔――” 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那一声声响,宛若地狱中传来的召唤。   下一秒,便响起那一行黑衣人异口同声的、礼貌又尊敬的声音,“夜少。”   被捆绑着的人也艰难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回过了头,朝着门口处看过去,眼里带着深沉的恐惧,不可掩饰。   “夜少,就是他,与先生里应外合,出卖了江董,致使江家……” 权夜身边新来的为首的保镖弯着腰,恭敬汇报道:“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象征着一场没有血腥却又惨烈无比的杀戮。   江乾跪在地上,看着权夜,眼底尽是恐慌与无措。   这一刻,他终于亲眼目睹了这个男人,这个,在繁城被誉为传奇的男人,也是决定他今后人生是生是死是荣是辱的男人。   如此妖冶,如此魅惑,却又如此深不可测。   光与影的交叠中,将这种虚幻发挥到极致,江乾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是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却又是那么的刺目,无限沉寂的办公室中,隐匿着冰冷的杀意,他眩惑的面部轮廓深刻的倒映在了他的眼中,涔薄的唇,微微上扬着,然而却从中看不出一丝笑意,只透出了无尽的薄凉。   他的一张脸,魅惑无边。   这就是权夜。   权夜,这个名字,代表着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   抛却他令人望尘莫及的出身,单就这一个名字而言,他是繁城的传奇,亦是整个亚洲的传奇,是黑暗帝国的不朽神话,也是商场上人人趋之若鹜的权贵。   权夜从门口走了过来,脚下的步伐不疾不徐,看起来缓慢而不经心,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慵懒高贵的气息,这一段路,途径那跪着的少年的面前,他却恍若未见,直接越过他朝前走了过去。   没有赏赐给那个少年一个目光,这,也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站在门口的一行保镖,也跟着他走了进来,然后关上办公室的门,严丝合缝的守在了门口处,围绕的水泄不通。   室内的温度,冷的有些惊人。   权夜朝着为首的保镖投去了一个目光,保镖领了领命,姿态严峻的走上前去,将江乾嘴上的黑色胶带撕下来,然后站在一旁,低下头。   得了说话的自由,江乾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然而到了唇边的话,却又在感受到权夜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气质的时候,生生的咽了回去。   外界对于他的传言,不在少数,而有一条,最为明显,那就是――在权夜面前,不要试图求饶,让他放过自己。   因为对于他而言,求饶是一件比等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邵役。” 沉默几秒之后,权夜率先打破了一室的沉积,看向为首的保镖,漠然却又不容置喙的命令道:“你们先到楼下去。” 059章:最温柔的,往往是最决绝的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邵役。”沉默几秒之后,权夜率先打破了一室的沉积,看向为首的保镖,漠然却又不容置喙的命令道:“你们先到楼下去。”   他的命令,除了江璃,自然是没有人敢说半个“不” 字的。   因为,反抗他的结果,都太过于可怕。   “是!” 邵役应了一声,然后率领其余的黑衣人,一起朝着办公室的门口走过去,出去的时候,不忘将门给关上。   偌大的办公室内,温度顿时将至冰点,只剩下了三个人,权夜,周慕承,以及江乾。   周慕承站在权夜身边,一张冷漠的俊颜上同样没有一丝表情,泛着冰冷,全然没有那日在何远墨面前和他嬉皮笑脸的样子。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跟在权夜身边的人,早就深谙此理。   权夜走至办公桌前的转椅上,然后以雍容华贵的姿态坐下,投手投足之间,尽显高贵的风范。   他朝着周慕承投过去一个眼神,周慕承立即心神领会,走过去,脚步停在江乾的身边。   十八岁的少年更是不安,跪在那里,孱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任凭恐惧侵袭自己的整具身体。   周慕承却并没有对他怎么样,没有预料中残酷的刑罚,甚至连骂他一句都不曾,只是弯下*身子,温和的解开了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   最美丽的,往往是最致命的。   最温柔的,往往是最决绝的。   最美好的,往往是最残忍的。   江乾身上的绳子被解开,然后周慕承回到了权夜身边,站在他身后,冷冷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幕。   “起来说话。” 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杯咖啡,应该是秘书刚刚给他泡上的,里面还往外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权夜怡怡然的拿着汤匙,搅动着杯子里褐色的液体,姿态悠然,看似漫不经心,就连语气都是同样的态度,薄唇轻启,悠悠的对那跪着的少年说道,却并没有看向他,哪怕一丝目光,都没有施舍给他。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只是冷静的观察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一分半毫的关系。   他让他起来说话,但是,江乾却不敢起来。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起来,只能卑微又虔诚的跪在那里。   权夜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惊惧之情,淡淡的扬唇轻笑,然后,修长的手指摊开,握住了透明的杯子,仰头,将里面的液体咽下。   往下咽的时候,男人性*感的喉结便上下滚动,高高昂起的脖子,如天鹅般优雅高贵。   周慕承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从权夜身上的略过,忍住想要捂住眼睛的冲动,心中忍不住暗骂。   这个男人也是够了,非要每一件事都做的这么完美,就连喝杯咖啡,也都不例外。   褐色的液体渐渐见了底,他将手中的杯子重新放到办公桌的原处,然后转动转椅,望向那名少年。   见他没有起来,他也没再为难他,他没再出声,保持着沉默,但是那双狭长的凤眸,却是盯紧了他,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一丝*情绪。 060章:你知道在我面前撒谎的代价是什么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见他没有起来,他也没再为难他,他没再出声,保持着沉默,但是那双狭长的凤眸,却是盯紧了他,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一丝*情绪。   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感,瞬间摄住了江乾的心神,让他感觉自己无处逃脱,将原形给毕露了个彻底。   办公室内的气氛沉闷而压抑,于无形之中散发出来,江乾跪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承受着权夜的目光。   只是一个目光而已。   却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照着他的心脏,准确无误的刺了进去。   其实不过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江乾却感觉像是度过了几个漫长的世纪,在权夜面前,总感觉度日如年。   “你抬起头。” 权夜坐在那里,缓缓出声,薄唇微张,性*感撩人。   江乾不敢。 他不敢抬头看他。   然而,在听到他的命令之后,竟如同着了魔一般,鬼使神差的遵从命令,抬起了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命令,如蛊毒一般,令人无可抗拒,亦无法逃避。   权夜回首,拿过办公桌上面的那一叠白色A4纸张的资料,大体扫描了一眼之后,看着他,淡淡的问:“你叫江乾?”   “是……我是……” 少年慌乱中回答。   “从小无父无母,十二岁那年,被江弘业收养,从此便一直跟在他身边,六年?” 他继续问,姿态从容不迫。   “对……” 江乾战战兢兢的回答。   “你是孤儿不假,但你也是他的心腹,我说的对么?”   “……”   “他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你只是在江家的卧底,是么?”   “……”   权夜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沉重,压迫感袭来,江乾惊惧交加,慌乱的不知所措,看着男人那种淡漠如水的眸光,感觉浑身都战栗了起来,“我……不、不是的……”   “不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的,就被权夜从中打断,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唇角微勾,笑容完美无缺,颠倒众生。   江乾被他那种和几乎能令群魔乱舞的笑容给震慑住,竟然无从解释,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啪――”   下一瞬,他就挥手,猛地将手中的资料连带文件夹摔到了江乾面前,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江乾的眼底瞬间酝酿起无数恐慌。   权夜依旧笑的波澜不惊,但是看在江乾的心中,却好像是魔鬼在向他张牙舞爪的挑衅。   或许,每个魔鬼都包裹着一层天使般的外衣,褪去这层外衣,只需一个转身,便是白骨森森。   “既然不是,那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权夜玩味的勾了勾唇角,饶有兴趣的说,“江乾,你知道在我面前撒谎的代价是什么。”   “……” 江乾不敢再说话,虽然表面上努力佯装着平静,但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身躯,却还是平白无故的出卖了他。   呵,果然,外界传闻权夜是魔鬼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诡异如他,深不可测如他,残忍如他,这些说法,都毫无偏差。 061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呵,果然,外界传闻权夜是魔鬼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诡异如他,深不可测如他,残忍如他,这些说法,都毫无偏差。   这一刻,他终于充分的体会到了别人口中的权夜,冷漠,暴戾,狠辣绝情。   那种气压群雄的魄力,令人感到刺骨的冷寂。   权夜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眸中的惊惧之色,莞尔一笑,顷刻间,他刚刚眉宇之间泄露出来的凌厉,又全然不见眉目,江乾亲眼目睹着这一场惊艳的转变,甚至以为刚刚所见到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太不真实,也太虚幻。   坐在转椅上的那个男人,转瞬间又恢复了刚进来的时候的样子,玩世不恭。   “说吧,为什么会为他做事。” 权夜重新为自己倒了杯水,举手投足,高贵姿态尽显。   “我这条命是先生救的……” 江乾欲言又止的回答,“这一辈子,只效忠他一个人……”   三岁那年,他被亲生父母抛弃,承蒙权斯所救,当那时起,他就在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生,会是权斯身边的人,死,亦是他身边的鬼。   “效忠?呵,” 权夜忽然发出一声讽刺至极的笑,唇角展开一抹鬼魅般的弧度,“效忠他?你以为这件事情之后,他还会留着你这条命?”   世界上,最懂那个男人的,莫过于他,别说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于那个男人来说,都只是一样可以随时操控的傀儡,包括他,又遑论江乾?   然后,他再度出声,阴冷而致命,“他是不是还承诺过你,你若一直帮他做事,日后权家的基业会分一半给你?”   “……是。” 江乾默了默,承认。   任何事,都不会瞒得过这个男人,所以,他没有必要在他面前撒谎,如实回答,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权夜坐在那里,身姿却也比他高了一大截,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江乾,眸光散漫,他抬手,从办公桌上拿过另一份资料,翻开――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手下的人每次做完某项任务或者命令之后,就会有另外一伙人去执行暗杀,会将所有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的人给灭口,对么?” 他翻着手中的几张白纸,漫不经心的问。   “对。” 江乾点头,忍受着他那种如同打量猎物般的眼神,让他觉得难堪至极。   “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他轻轻抬手,将手中的一叠资料扔到江乾面前。   “哗啦――” 一声,好几张纸散开,铺在地上。   江乾伸手捡起,凝聚目光,朝着那几张纸上看过去。   ……  那一瞬间,周遭万籁俱寂,寂寞永生。   仿佛在大冬天被人给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彻头彻尾的凉,冰冷蔓延到了骨髓里面,冻的他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为什么……” 他失控的瘫软在地上,不敢置信的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   愤怒与被欺骗的耻辱感一起涌上来,他跌倒在那里,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几乎要被抽空。 062章:自行了断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愤怒与被欺骗的耻辱感一起涌上来,他跌倒在那里,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几乎要被抽空。   第一张纸上,排列着一行人,而他的名字,就是刺目的第一个,名字被一个红色的框框圈住,里面划了个X。   但凡是跟在权斯身边的人,无一不知,这个红色的X代表着什么――已经被他列为除去的对象。   也就是说,就算权夜不动自己,他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权斯给除去。   什么亲情,什么义子,统统都是假的,假的!   “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居然还这么愚钝,你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权夜笑着开口,语气很平和,全然不似刚才的沉重,脸上完美的轮廓覆上一层淡淡的阴郁,那种……无法溶解的阴郁。   江乾浑身颤抖,不敢置信,不愿相信……  “你为他做过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留下你对他而言百害无一利,你以为,他凭什么要给你活l路?” 平和的声音,在此时却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的扎在了江乾的身上。   “夜少……夜少求求您,放过我……” 江乾跪在地上,朝着他不停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保证:“就这一次,我保证就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从他的口吻中,不难听出悔恨和慌乱。   权夜不说话,只是默然的盯着他,他的身材挺拔,坐姿同样笔直,姿态优雅的坐在转椅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整个人看起来无一不透露着那种天然王者的高贵。   江乾仍不断的磕头,“夜少……夜少,我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只此一次……”   字字句句之间,无一不透露出诚恳。   权夜忽然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却并没有朝着江乾走过来,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最终,脚步停留在落地窗前。   他站姿坚挺,遥望着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悬挂在空中的一颗颗璀璨的星辰。   此时,夜幕低垂,星子挂在那里,摇摇欲坠。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好像是被暗夜染了色的一片漆黑,风吹过,被落地窗给阻隔在外。   “江乾,你该懂我的。” 权夜站在那里,背对着他,悠悠叹息一声,随即,被空气给飘散,然后,他说:“我现在不想亲自动手,你自行了断吧。”   自行了断。   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就是权夜一贯的处事作风。   “你……你不要逼我!” 江乾的语气,忽然变的阴冷了几分,就连眼神,也开始变得没有最初的卑微。   那种身处地狱边缘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如若不能寻得一丝生路,那么大不了,他们就同归于尽!   生死无畏,现在的他,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呵……” 权夜笑的愈加邪魅,他太了解这种被人逼*迫至生死边缘的人的心情了,慌乱会在不自觉中产生,而一旦有了慌乱的源头,便会失去理智。 没有了理智的人,除了等死,还能做出什么样的反抗? 063章:我只要活着,仅此而已!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呵……”权夜笑的愈加邪魅,他太了解这种被人逼*迫至生死边缘的人的心情了,慌乱会在不自觉中产生,而一旦有了慌乱的源头,便会失去理智。 没有了理智的人,除了等死,还能做出什么样的反抗?   “逼你?” 男人反问一句,唇角勾起的弧度不减,只是阴沉的眸子却愈发深沉,“怎么,到了现在,还想反抗么?”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让你放我一条生路!” 江乾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似乎是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失控的朝着他大喊,“我什么也不要,只想活下去,你放过我,只要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以后绝对会老老实实的跟在你身边……”   银白色的刀刃,在空气中泛出冰冷刺目的光,带着致命的危险。   “如果我不同意呢?” 男人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股邪狞,还夹杂着一丝戏谑之意,“你是否就会将匕首对准我?”   “如果你不肯放过我……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最后四个字,江乾说的坚定而不移。   没有办法,他已经被逼的失去了所有的退路,对,这是下下策,但,对于目前来说,也绝对是上上之策。   “就凭你,也想杀了我?” 男人继续漫不经心的揶揄,眸底却再没有丝毫笑意,冰冷的骇人,“是不是太好笑了?”   “……” 江乾不出声,也不知道该以何语言回应。   “江乾。” 他叫他的名字,磁性的嗓音温柔到了极致,比水还要柔上三分,“原来,你真的不了解我。”   如果了解,那么必然不会做此举动。   “我只要活着,仅此而已!” 江乾激动的吼道,事到如今,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求,他只要活下去……  周慕承站在一旁,饶有趣味的看着这场好戏。 像个旁观者一样,隔岸观火,并没有要插手其中的打算。   不是不帮忙,而是没有那个帮忙的必要,如果权夜连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么在与敌人对峙的时候,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动手吧。” 他妖冶的笑,嗓音如丝绸般华贵,带着迷人的危险,整个人就好像是宇宙尽头的黑洞一般,深不可测,令人琢磨不透。   终于被逼到了生命最后的底线,江乾着了魔一样,毫不犹豫的斩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扑过去,利刃直指他喉间。   那种狠绝不留余地的气势,见血封喉。   他是个杀手,权斯身边最顶尖的杀手。   三岁那年,被权斯救下,五岁那年,他就要求自己每隔一个月去一次训练基地,接受一次为期半个月的魔鬼式训练。 他只记得,自己从小便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生存,和那些同伴互相残杀,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做出怎样残忍的事情来都行。   这样的煎熬,一直持续到了他十二岁那年,那个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部完美的机器,杀人不眨眼,嗜血成狂。 064章:与他交手,便是死亡的代价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这样的煎熬,一直持续到了他十二岁那年,那个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部完美的机器,杀人不眨眼,嗜血成狂。   直到,权斯安排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到江弘业的手下当卧底,找准机会除去江家。   他十二岁那年进江家,一直到现在,十八岁,六年的时间。 整整六年,他终于找到了江弘业身上的破绽,并亲手间接的害死了那个疼了他六年的人……  其实,他也是个人,他并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再怎么冷血狠心,又怎么可能对江弘业一点感情都没有?   可是再深的感情,也终究是败给了对权斯的忠心。   亲手害死了那个将自己视如己出般疼了六年的人,害的一个完整的家家破人亡,他的心里,也会感到……痛苦。   是的,痛苦。   没有一个人能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那种痛苦,没有一个人能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那份折磨。   江乾的身影快如闪电,直接从中间这一段路程中飞过,匕首对准了权夜的喉咙,试图作最后的鱼死网破。   “看在你当初曾对她手下留情的份上,我是打算放你一条生路的……” ” 专属于男人磁性的嗓音带着不可名状的低沉之意,冷硬绝情,他叹息般低语,“可是,你却亲手舍弃了这个唯一的机会……”   那副嗓音,明明是那般华丽,可是江乾却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丝杀气。   “砰――”   紧接着,便响起了这样一道声音。   没有人看清楚权夜是怎么出的手,甚至连周慕承,都没有看到。   外界传闻,一旦与权夜交手,等待他们的,毋庸置疑,是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见过权夜的身手,因为能够有幸见过他的身手的人,都早已经闭口不言,不在人世了。   原来,这个看似谎言的传闻,是真的。   除了权夜身边最为重要的心腹,能有幸见过他的身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杀人如麻,早已经是他生命中的家常便饭。   冰冷的子弹,穿透江乾右边的胸口,这个过程流畅无比,好像早有预料般,结果亦准确无比,没有丝毫偏差。   “叮――”   银白色的刀刃,从他的手中滑落,与大理石地板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江乾甚至都还没有触碰到他的一片衣角,就那样,躺在了地上,双眸瞪圆。   权夜收回自己看向他的目光,将手中的枪轻轻的放下,没有弄出很大的动静。   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此刻酝酿着惊悚的残酷。   阴柔的容颜上因为有了阴暗的映衬,而凭空增添了几丝诡秘,一望无际的凤眸因为晕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冷漠而变得有些迷醉。   涔薄的唇*瓣微微抿起,形成一个“一” 字的样子,剑眉微蹙,预示着他此刻隐忍的不耐。   “周慕承。 ” 权夜出声叫道,薄凉的眸光朝着身边站着的男人看了过去,眸中迸射出的冷芒,刺的周特助心里直发毛。 063章:杀……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周慕承。”权夜出声叫道,薄凉的眸光朝着身边站着的男人看了过去,眸中迸射*出的冷芒,刺的周特助心里直发毛。   周慕承被看的心里一凉,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不用他吩咐的便直接挑明了,“我会仔细查查身边的人的。”   “嗯。” 他惜字如金,只嗓音中溢出一个字眼。   “那剩下的那几个,怎么处理?” 周慕承默了默,又提醒了一句,“他们可都是先生身边的……”   “我不管是谁的人,但凡与江家破灭扯上关系的人,一概不留!” 权夜颈项微扬,仅此那个抬头的动作,就诱*惑的令人头晕目眩,涔薄的唇*瓣微微扯动,然后,他吐字如刀:“杀……”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压抑的残忍。 字字句句,无一不在透露着凌厉。   那个“杀” 字的尾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忽然就被人给从外面打开。   权夜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愈加阴沉,甚至连目光都变得有些冰冷了。   就算是周慕承,最好也是他有非常重要迫不得已要通知他的事情才能不经允许就进来,否则,他不会给任何人开这个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的先例。   男人狭长的凤眸几乎是瞬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目光逼人,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般冰冷,心底大怒,而在他看过去的前一秒,则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开门之人。   之后,他才看向门口的位置。   向来是这样的,由于体内潜藏着的本能,他的动作,总是快过一切,包括目光。   而下一秒,周遭忽然安静了起来。   一切都是那样安静,没有人们走路的踏踏声,没有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更没有人群传来的喧闹。   这个夜晚,静谧的出奇。   但是安静,却并不代表着平静。   周慕承的目光也顺着这诡异的转变看了过去,眸底深处流露出一抹深沉的肃杀,与此同时,握紧了腰间佩带的枪。   只是,在看清楚开门的人的容颜的时候,却蓦地怔住。   办公室门口,距离江乾躺在地上的不远处,江璃瘦弱的身影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张白*皙的小*脸上,将“恐惧” 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极度惊惧的神情,被权夜毫无遗漏的看在了眸底。   而权夜手中握着的枪,以及办公室内溅落一室的鲜血,则落入了江璃的心中。   后知后觉,权夜猛地甩手扔出了手中的枪,收敛了自己满身的戾气,那一瞬,周慕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竟然从那个向来自控理智的男人眸底看到了一抹名为“慌乱” 的情绪。   刚才的残忍与冷漠,仿佛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   而地上一片殷*红的鲜血,以及那一具还只残存着最后一口气息的身体,却将这场现实给演绎到了极致。   江璃站在那里,浑身遏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虽然她没有目睹这件事情的经过,但是她刚刚却亲耳听到了里面响起的枪声。 066章:暴戾,残忍,血腥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站在那里,浑身遏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虽然她没有目睹这件事情的经过,但是她刚刚却亲耳听到了里面响起的枪声。   然后,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下一秒,就看到了那个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少年的身体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暴戾,残忍,血腥。   原来,这才是权夜。   “为什么……” 她站在那里,呢喃出声,多想这只是一场幻觉,然而现实却容不得她退缩,“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   为什么是你。   权夜,为什么杀人的会是你?   她看到了那把枪被他摔的四分五裂,亦看到了他狠辣绝情的极端处理方式,更看到了那个真实的他。   可是,这怎么会是权夜?   那个男人,除了她不听话的那天给了她唯一的一次伤害之后,就再也没有惩罚过她,八个月,整整八个月,一直都将她当做掌上明珠般的捧着。   而现在,那个温柔的他,却转瞬间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怎么会心安理得的接受?   权夜的残忍,她只见到过一次。 就是那次,她被人绑架,而他,单枪匹马的赶去,一个人用极端的手段解决掉了那么多人,这才将她从地狱的边缘中救出。   三分钟。   他只用了三分钟,就杀了十三个人。   他一个人,剥夺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所需要的时间,不过是整个人生中的冰山一角。   她被绑在沙发上,手脚都被束缚住,绑匪却没有挡住她的眼睛,于是,她亲眼见证了那一场血腥的杀戮。   斑斑点点的红色,仿若一场血雨,刺的她痛哭出声,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一切后果的前因,竟然只是因为她的不听话。   何其可笑,又何其讽刺。   那一次,她被反绑着,浑身僵硬,颤抖的不成样子,看着从远处朝着她走来的他。   依稀记得,他走的很慢、很慢、很慢。 甚至,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得出那种慢的速度。   周遭的一切仿佛是被冻结了,只有他缓慢移动的高大而挺拔的身躯在缓缓的朝着前方走去。   他狭长的身影犹如鬼厉般,坚韧,残酷,决绝,狠厉,可怕,完全融入四周的阴森中,带着难以名状的恐怖气息,从灵魂的深处蔓延开来,仿佛致命的毒药,正在一步步的侵蚀着周遭的一切安静。   她被绑在那里,无法动弹,只能静静的看着他,远远的看起来,他整个人如地狱使者归来般残酷。   他的整个人生是黑暗的,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他。   如一朵盛开在刑场附近悬崖角落的花,最贴切的词已经不是魅惑,而是致命,深深的致命!   那些人太傻了,简直是蠢到了极点,他们没有想过,动了权夜的人,而且是动了权夜最重要的人,何谈命在?   于是,她亲眼看着,那个温柔了三个月的男人,转眼之间化身恶魔,妖冶的容颜染上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唇角带着从容不迫的笑,之后,他进行了一场短暂的屠杀。   ――――  过几天书名会改为《首席的限时妻约》! 过几天书名会改为《首席的限时妻约》! 过几天书名会改为《首席的限时妻约》!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妞们记住啦! ! ! 067章:他说,对不起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于是,她亲眼看着,那个温柔了三个月的男人,转眼之间化身恶魔,妖冶的容颜染上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唇角带着从容不迫的笑,之后,他进行了一场短暂的屠杀。   而今,这场屠杀,再度重现于她的面前。   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上一次,他杀的只是几个想要伤害她的陌生人,而这一次,却是她最爱的男人,亲手杀了她的亲人。   何其讥诮,又何其可笑。   心痛比快乐更真实,爱为何这样的讽刺?   权夜怔怔的站在那里,嘴唇紧抿着,深黑如墨的碎发凌*乱的遮挡在那深邃邪魅却灿若星辰的眸子上,映下一片黑色的剪影,随着呼吸而微微的颤动。   他那么温柔,温柔的不可思议,令她无可挑剔。   若非他刚刚狠戾的神情被她瞧了去,若非她亲眼所见那把枪刚刚是从他的手中脱落而出,江璃甚至都以为自己身陷噩梦,无法苏醒。   温暖,冰冷,天堂,地狱,原来善与恶,是与非,真的不过是一念之间。   权夜的凤眸中泛着猩红,诡异的猩红。 江璃看着他仿佛突然之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眼,感到一阵莫名的惧意。   一直以来,她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不,不是很少,是从未见过。   之后,她移开了自己看向他的视线,转而看向已经躺在地上濒临死亡的少年。   江乾。   曾陪伴过她六年成长的亲人。   继父亲离世之后,她在这个世界上所剩下的最后两个亲人之一。   她忍住心底里面开始蔓延的惊慌,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在周遭的空间中,随着她的思绪,深深的刻入脑海,再也挥之不去,久久不散。   犹记得,这样的情景,是她毕生第二次所见。   江乾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江璃看了过来,墨色的眸中,是一片她所无法了然的自责与后悔。   她看不懂,他那样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江乾凝望着她,他的唇微微扯动,似乎是想要对她说什么,却再也没有力气说出声来,只能摆出一个口型。   然后,最后一丝力气散尽,他终于,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江璃在最后那一瞬,看懂了他的意思,他说,“……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鲜血四溢,蔓延了一地,血迹绽放成一朵朵妖*娆的花,显得诡异而凄冷。   而他身上的温度,也跟着变凉,四肢僵硬,再无生时的柔软。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她的眼皮底下,瞬间变成了一具尸体。   江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位于左胸里面的那个部位好似被一只魔鬼的手掌给狠狠一攥,尖而细的指甲嵌入手心当中,心跳的节奏骤然停止。   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冻僵了一样凝结在一起,脑海里的思绪完全停止运转,明亮的眸子忽然变得黯淡无光,淡淡的粉唇逐渐失去了血色,微微张开,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像是一个溺水者,想要拼命呼救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068章:时间倒带,一切回到起点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冻僵了一样凝结在一起,脑海里的思绪完全停止运转,明亮的眸子忽然变得黯淡无光,淡淡的粉唇逐渐失去了血色,微微张开,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像是一个溺水者,想要拼命呼救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想走过去,想把那个已经闭上眼睛的少年给唤醒,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让他冰冷的身体恢复温暖,但是瘦削的身躯却像是灌了铅一般,再也无法迈动半步。   就在她失神的期间,身后,又陡然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好像是有好几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办公室。   “夜……夜少,抱歉,是我们的疏忽,没有拦住太太的脚步,我们不是故意的……” 接着,便有人开了口,江璃听得出来,这是邵役的声音。   那一群倒吸凉气以及惊慌失措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到了她的耳畔,让她模糊的意识,顷刻间理智。   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江家,不是她所能做主的地方,这里,是权夜的领域。   别说是杀一个人,就算是杀十个人,也轮不到她来过问半句。   听到这样无理的解释,权夜瞬间怒意四溅。   该死!   他们竟然没有看住她,竟然让她见识到了如此黑暗血腥的一面。   男人的眸光凌厉的扫过四周,目光所到之处,无一人不全身战栗。   太可怕了。   被这样一个男人盯着,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个个的都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低沉的询问如刀锋般骇人,紧绷着的面部轮廓刚毅无比,眼神与语气同样冰冷,“滚出去!”   寒栗的气息从他的身上逐渐蔓延开来,保镖闻言,齐齐落荒而逃。   万幸,因着少夫人在这里,夜少还有所顾忌,不至于当场就对他们大开杀戒,至此,他们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女孩那张白*皙的小*脸上的神情带着从未有过的惶恐,惧怕到了极致,时间好像在那一瞬间倒带,一切又逆流回了他无情的剥夺了她初*夜的那一天。   不,她这样的表情,绝对不容他允许。   权夜敛了自身的戾气,使自己尽量变得平和近人,然后迈开脚下的步伐,朝着江璃所站立的那个地方走过去。   江璃的眸底,倒影出他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身影,身上溢出*血腥之气,眸中狠戾仍旧存在,刚刚的那一声枪响似乎还响彻耳际。   阴森森的空间中,骇人的脚步声从黑暗中渐渐逼近她……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然后,到达她的面前。   惶恐与惊惧就像是一根细长的锁链,顺着全身的纹路蔓延着,直到她的心头。   面对着这样一个他,她倍感陌生,更倍感恐慌,下意识的想要逃离,想要回避,但是身体,却无法再受大脑的控制。   像是瞬间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全部被掏空了一样,眼前的一幕,加上过去所曾经发生的种种,让她几乎到了本身所能承受的底限,再也无法承受其他,哪怕一丝一毫。 069章:黑暗迷惘了她纯白的双眼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像是瞬间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全部被掏空了一样,眼前的一幕,加上过去所曾经发生的种种,让她几乎到了本身所能承受的底限,再也无法承受其他,哪怕一丝一毫。   江璃蓦地想起五个月前的那一幕,她因为不听话而生出了乱子,似乎就是那一次,她第一次成功的挑战到了他对自己的忍耐与宠爱,而他也极尽残忍之能事的惩罚到了她,冷漠的剥夺了她保留了二十年的纯白。   现在的这个他,与那一夜的那个他,何其相似。   浑身被一层冷漠给笼罩,无比陌生,带了五个月的面具,在这一刻又被撕开,露出了他原本狰狞可怕的面孔,他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过来,仿佛地狱使者归来。   恐慌中,江璃怔在那里,不仅动作僵硬了,甚至连思绪都凝固在了一起,眸光模糊,倒影出他狭长的身影。   恍惚中,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眼前的景色,被一抹暗黑的身影所替代,然后,她被人拥进了一个怀抱中,冰冷切肤。   权夜抱着她,姿态温柔,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胸口,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遮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在黑暗中陷入一片混沌的荒芜。   “乖,都过去了……” 他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口吻有些柔和,“别看……”   别看。   他不希望,让这些黑暗迷惘了她纯白的双眼。   他温柔的姿态让她无所适从,如果不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江璃怎么也不会认为,那样残忍的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优雅的语气。   可是,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不是假的,是真的,真真实实!   她任由他抱着,瘦削的身躯瘫软,力气被抽空,再也挣扎不动,表面上一片沉静,只是心底,却还在不停的叫嚣着同样的三个字,“为什么……”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所有的温柔都是表象,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当中的要可怕的多。   他是残忍的,那种残忍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比魔鬼还要可怕的残忍。   如同传说中的食人花一样,外表神秘而诡异,带给人致命的吸引和诱*惑,同时,却又仰仗着别人的血肉与死亡而存活。   她被迫贴在他的胸口,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却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来回应。   被他圈在怀中的那具身躯剧烈的颤抖,恐惧依然存在,如同一个可怕的梦魇。   “小璃……” 他抱紧她,充满宠溺,那么温柔,全然不似刚才那个一枪就让人毙命的男人,顷刻间改头换面,低沉的嗓音从喉间溢出,“都过去了……”   涔薄的唇,吻上她的头顶,如水一般柔和。   江璃被他禁锢在怀里,无法反抗,也无法挣扎,所以,她看不清他此时的眸光与神情,因此,也无法想象他此刻究竟是温柔,还是狠戾。   “这不是真的……” 她梦呓般呢喃,脑海中一片模糊,宁愿相信现在就是世界末日,也不愿意相信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070章:嗜血的眸光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这不是真的……”她梦呓般呢喃,脑海中一片模糊,宁愿相信现在就是世界末日,也不愿意相信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什么都不记得,只能在依稀之间回想起那被他摔在地上的枪支,以及地上的那具已经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尸体,还有她见到后心跳差点停止的那一刻。   不记得六年的陪伴,不记得相处的美好,只记得,那个陪伴着她一起长大的少年,此刻,已不复存在。   稚*嫩的面孔,已经失去了活力,因为僵硬而变得扭曲,如同魔鬼的骨架,令人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崩溃,江璃再也记不起那个少年的容貌,脑海中,只余一片模糊。   她以为,因着他无上的宠溺,自己拥有了足够的勇气和他对抗,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可是直到这个男人亲手杀了她的亲人的这一刻,她才恍然间明白,其实,在这个男人面前,不管她拥有怎样巨大的勇气,都会彻底土崩瓦解。   在她所看不见的那个角落中,男人眸中的光芒几乎可以用嗜血来形容。   残酷,狠戾,阴冷。   此时的他,切切实实的像极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刚才面对着江璃所呈现出来的温柔之色,皆消失的无影无踪。   狭长的凤眸深处,涌动着毁天灭地性的疯狂,猩红的颜色像是染了鲜血一般,杀气毫无掩饰。   不敢说话,不敢让阴翳寒冷的嗓音溢出喉咙,只是害怕会惊吓到她。   但是,满心的怒火与疯狂,却始终是需要一个宣泄点的,不能出声,便只能以眼神示意。   这样,不会让她见识到自己黑暗的一面,不会吓到她,又可以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周慕承站在原地,恍神的功夫,权夜冷冷的目光就已经朝着他射了过来,如冰冻三尺般寒冷。   任是有再强大的承受能力,也禁不住这样寒冷的目光,周慕承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噤,也领会了权夜的意思,随即转身,朝着已经退出到办公室门口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进来善后。   但凡跟在权夜身边的人,都了解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性格,一般他高兴的时候,脸上是没有表情的,而他笑的时候,则预示着毁灭。   他们清楚,今之天他所以没有动他们,只是因为顾念着江璃,不敢让她见识到这些黑暗,也不敢。   性命已经危在旦夕,如果他们还想着留自己一条命的话,那么今天就一定得提高警惕,不能再触怒到那个男人。   否则,残酷的代价远远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须臾。   一切,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甚至,这个过程中,都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   尸体被抬了出去,地上的血迹也被人清理干净,权夜失手甩出的枪支被周慕承藏了起来,办公室内,又恢复了昔日的安宁。 071章:小璃,你听话……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尸体被抬了出去,地上的血迹也被人清理干净,权夜失手甩出的枪支被周慕承藏了起来,办公室内,又恢复了昔日的安宁。   没有肃杀,也没有血腥。   能够为这个庞大的家族服务的人,自然是懂分寸的,懂得让每一件事情做到最极致的完美,就连清理现场也不善后,无一丝踪迹可循。   硝烟的味道散去,不留半分,若非亲眼见证,若不是记忆还残存着,一切真的恍若一场虚幻。   江璃依偎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仍然是那么安静,顺从的将头蜷缩在他温暖的胸前,微卷的长发散落在双肩上,有几缕调皮的钻进了男人的领口处,丝丝缕缕的痒意蔓延至心头。   以为清理干净就能将一切抹杀么?   呵,多么可笑的自欺欺人。   清理干净了又怎么样? 难道记忆也能一并封存么?   现场恢复至原点,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保镖们齐齐退了下去,周慕承最后和他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话,也只化成了一声无声的叹息,迈步离开办公室。   “咔哒――”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很轻微的一道声响,轻微到,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出来。   但是寂静的气氛中,还是被江璃听进了耳中。   于是,她蜷缩在他怀里维持良久的动作有了疏松,她试探性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她想抬起头来,想要去面对,而不是懦弱的躲避,由他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这是一个条件反射的念头,毕竟死的那个人对于她来说不是陌生人,是曾陪伴过她漫漫六年人生的人,没有来得及救下他,已经让她愧疚至极,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任由自己连最后一眼也不去看?   她想要回头,想要看看在她靠近在他怀中的短短之间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有心无力。   权夜似乎是早有预料她会这样般,在她挣脱开自己怀抱的前一秒就加大了手心的力度,牢牢的控制住了她,再度将她揽入怀中,不允许她动弹一分。   “小璃,你听话……” 低醇的嗓音响起,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中不停的盘旋。   明明是那么强势的态度,语气却又温和无比,就像是普通的情*人之间的那般温和。   邵役一行人以及周慕承全部离开,室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了两人融合在一起的心跳声与呼吸声,满含凄凉。   血腥之气散尽,一切和谐安详,江璃四肢僵硬,任由他抱着,思绪恍惚,飘散在空中。   她闭了闭眼,任由那些晶莹剔透的液体从眼角处流下,划过那张苍白脆弱的脸庞上,然后滴落。   最后,终究还是归于地面,这个过程,就像是一个注定的宿命。   无法改变的宿命。   就像是人的命运,她的命运。   她趴在他的怀里,终于泪流满面。   信念顷刻间悉数倒塌,身体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抗拒的念头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最原始的顺从,江璃脆弱的搂住了他的双肩,冰凉的泪滴落在他身上,渐渐蔓延。 072章:最温柔的,亦最决绝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信念顷刻间悉数倒塌,身体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抗拒的念头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最原始的顺从,江璃脆弱的搂住了他的双肩,冰凉的泪滴落在他身上,渐渐蔓延。   时光兜兜转转,一切早已经在岁月的侵蚀下日渐改变,如今,他还是如初见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变了的人,只有她。   她开始变得跟他一样,冷漠、凉薄,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流逝在自己眼前,却无动于衷。   权夜眼角的余光,将她脸上的苍白给全然看了个彻底,娇弱的身子好似受了惊的蝴蝶一样,在他怀中不停的颤抖,看在他的眸中,那么柔弱,那么不堪一击。   就像温室中的花朵,从来未尝试过风雨的打击。   他没再说话,俯身,打横抱起了她,朝着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就在他办公室的隔壁,里面布置极全,与别墅中的卧室并无二样,同样的kingsize,同样的暗黑格调。   走到床边,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坐下来,守在她身边。   他倾身而下,姿势眩天惑地,吻上她湿*润的眼角,将那些不断涌上的泪水悉数吸去,仿佛用那种方法就可以止住她的眼泪一般。   此时此刻,江璃几乎都不知道,到底哪张面孔才是他最真实的。   是温柔的? 还是决绝的?   最温柔的,亦最决绝。   但她不了解,也不懂得。   权夜沉默了许久,凝眸去看她清质的脸庞,哭泣过后的眼睛沾染了几许憔悴,眉眼之间依稀可见伤感之情,一张秀丽的脸庞在委屈与可怜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吸引人。   “为什么会是你?” 沉默良久之后,女孩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他,淡淡问道。   她的声音如同死水一样,平静无澜,但是男人却还是感受到了其中隐匿着的悲伤。   那双水光泛滥的眸子,始终坚定不移的望着他,如同在仰望着自己的信仰。   她在等,等他的回答。   她在等他否认,否认是他动的手,等他告诉自己,不是他,事情的真*相并非她所想象的那样。   “权夜,回答我……” 江璃已经泣不成声,“告诉我……告诉我不是你……”   只要他否认,只要他给出一个解释,那么不管是真是假,她都选择相信,因为自己,真的承受不起那种痛苦。   权夜选择了沉默,对她的质问依旧无动于衷。   他就坐在她身边,安静而默然,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那么寂静,寂静的可怕,甚至,连嘴角都没有扯动一下。   江璃面对着他的选择,心内,无声的苦笑。   呵……  这是觉得,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吗? 还是说,他觉得对自己的解释只是一种多余?   他没有解释,他默认了她说的话,默认了事实。   江璃抬眸,静静的望着他――  如刀斧雕刻似的深刻五官,深邃的瞳孔,薄薄的唇角无形当中透露出来一股性*感,扬起的弧度不失邪恶,这一切拼凑在一起,宛如一件用心雕刻的艺术品。 073章:她说,我恨你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如刀斧雕刻似的深刻五官,深邃的瞳孔,薄薄的唇角无形当中透露出来一股性*感,扬起的弧度不失邪恶,这一切拼凑在一起,宛如一件用心雕刻的艺术品。   那样完美的一副轮廓,勾勒出了异常俊美的容颜,毁灭性的完美,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多么完美的一个男人啊,又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男人啊。   就是这个绝美的男人,亲手杀了对她而言那么那么重要的一个人。   “权夜……” 江璃的双眸变得空洞,木然,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人一样,然后,轻飘飘的字眼从她一张一合的薄唇中溢出,她说:“我恨你……”   ……  八个月,这么长的时间,有史以来,她第一次对他说:我恨你。   在他逼她签下结婚协议的那一刻,她没有说恨他,在她被他强行夺去她保留了二十年的处子之身的那一夜,她依然没有说恨他,而在这一刻,她说清清楚楚的说了一句,她恨他。   她恨恨的瞪着他,就像是在盯着一个自己的绝代宿敌一样。   男人仍旧一言不发,并没有要解释的样子,那种沉稳淡定的态度,在江璃看来,是一种入骨的讽刺。   她不知道他是想要表达什么,她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并未后悔。   甚至,她都可以保证,如果事情可以重来一次的话,那么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朝着江乾开那一枪。   他并没有为自己之前的选择感到半分后悔,呵……多么残忍的一个男人啊。   “小璃,别闹了,乖。” 半晌,他才徐徐开口,姿态未动,依旧坐在她身边,抬起手,落在她的眼角,似乎是想要拭去她眼角残留的那一抹泪痕。   江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想要隔开两个人之间的界限,权夜剑眉微蹙,似乎是极其不满意她的动作,又上前一分,逼得她到了墙角,再也无路可退。   他抬起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她安静纤柔的模样全部映射在了他深邃的瞳孔里,柔弱,温婉。   淡淡的烟草味笼罩在她的周围,顺着空气吸入鼻息间,他不喜欢喷香水,所以身上总会有一种淡淡的烟草味,那种气味里好似带上了一丝温暖,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安心。   “我不想看到你,滚!” 惊惧交加,她恐被他温柔之姿所惑,声嘶力竭的低吼道,下一秒,抬手指向了门口的方向,无力地说:“如果有可能,我多么希望自己从未遇到过……”   那一个“你” 字尚未出口,江璃就蓦地住了声。   一句话,没有说完,剩下的那一个字,堵在了喉间。   不为别的,只为她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权夜勾起的唇角,笑意那么深。   江璃见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嗜血的、桀骜的、不驯的、阴狠的、凉薄的、嘲讽的,却独独没有见过此刻的。   他的眸中,没有狠戾,也没有绝情,更没有杀气,没有她的思索范围之内的任何一种表情。 074章:迟来的对不起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的眸中,没有狠戾,也没有绝情,更没有杀气,没有她的思索范围之内的任何一种表情。   有的,只是一种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宁静。   他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甚至都有些过分,望着自己的目光好似一汪死水,漫天覆盖着绝望的气息,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表达。   休息室内安静下来,甚至连呼吸声与心跳声都一同消失了,找不到一丝生命的迹象。   那时的江璃,并不知道,其实有的时候,一个人表面上呈现出的平静,并不是代表着他真的平静。   一颗心,在彻底的承受过绝望之后,也会变得平静无澜,就如同此刻的他。   心死如灰。   绝望弥漫。   情在黑暗的隧道穿越时间,跨过空间,接近一种幻觉,却如真实般诱*惑。   那一瞬的绝望,是真是假? 须臾之后时过境迁,她再也无法知晓。   他依然坐在那里,凝眸望着她,凤眸深处将她苍白的容颜给映射*出来,带着至死不悔的深情,没有愤怒的火焰,也没有骇人的戾气与杀气,可是……偏偏她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可怕。   “小璃……” 低沉的声音,温柔的呼唤。 然后,他薄唇轻启,凉薄之意从唇中溢出,“……你恨我?”   “……” 她忽然慌乱无措,不知如何回应。   恨么?   她扪心自问,不恨。   只是,她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需要缓一缓,所以,刚才在冲动之下她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她恨他。   “如果有可能,你希望自己从未遇到过我,对么?” 他顺应着她刚刚未说完的话,将这句残忍的话还原到最真实。   江璃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一想到自己刚刚在极致的冲动下说出的两句话,心不禁狠狠的一颤。   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悸动了,她不知道。   是她的错。   是她说错了话。   她不该说恨他,不该说让他滚,不该说,宁愿从未遇到过他……  权夜是个多么狠的人,她不是不知道,哪怕对自己,也绝对不会例外。   那几句话,很有可能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权夜……” 她叫他的名字,声音那么凄婉、苍凉,像是秋日里即将凋零的花朵。   淡淡的伤感不知从何而来,犹如才萌芽的种子,细嫩的手掌爬满身体的各路神经,也像一条锁链,束缚了灵魂,让它哪里也逃不走。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脆弱的好像都无法再掌握自己的呼吸。   “对、对不起……” 惊慌中,她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更不敢去探知里面所散发出的异样。   忽然,男人带着温度的手捂住了她的唇,阻拦了她所有的话。   这句“对不起” ,来的太迟,他已经不需要了。   权夜是谁? 他纵横黑暗帝国多年,对心理学术更是无比熟稔,自小被训练的通过别人的一个眼神便知道他们的心里想得是些什么。   ――――  墨迹了这么久终于要上架了,默……  9月28日正式上架,凌晨首发三万,妞儿们多多支持,首订走起啦! ! !   首订首订首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嘤嘤嘤~~~ 075章:你不用说,我都懂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是谁?他纵横黑暗帝国多年,对心理学术更是无比熟稔,自小被训练的通过别人的一个眼神便知道他们的心里想得是些什么。   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眼神那么简单,她已经将所有的话都明确的说了出来,亲手将言语的利刃刺入他的胸口,残忍的见血封喉。   他对她早已观察了个通透,此情此景,她心里想的些什么,他又何尝不知?   黑暗中,男人勾唇淡笑,那抹淡淡的笑意过于阴柔,也过于邪恶,像是在暗夜里徐徐盛开的樱花,在一片血色的场面中妖*娆的绽放,犹如撕裂的残阳,如血般赤红。   太多无法掩埋的伤痕,太多不屑一顾的嘲弄,这席盛大的爱恨情伤,到底用了怎样惊心动魄的荒凉,来感染这无法割舍的沉重。   他的手,覆在她凄楚的容颜上,力度温柔,让她惊心动魄,唇角勾勒出的那抹弧度更是百般柔和,简直让她在那一片温柔中堕*落。   权夜盯着她,眼眸微微眯起,彻底的隔绝了眸底的伤痛与沉重,似乎连当事人和旁观者都没有发觉到其中的意味。   很多年后的江璃,才懂得他此刻的心情,当她以为所有的伤痛都逐渐沉淀尘埃落定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曾有一个男人为了自己承受过此生最大的压力,也曾为了自己放弃自己的原则,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人生规律。   即便是这样强大的一个男人,即便这个男人强大到看起来谁都掌控不了,即便是这样如王者一样掌控着别人生命的男人,也有无奈绝望的时候,也有过自己宁愿被伤害到体无完肤也不愿意割舍的东西,也曾被逼到绝地之后无奈之下只好妥协。   “你不用说,我都懂。” 他抚摸着她的侧颜,盯着她因为惊惧而忽闪个不停的眼睫,半明半媚。   睫毛下的伤城,路过了谁的风景,触动了谁的心。   “如果,小璃从来没遇到过我,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流逝而无动于衷……” 他漠然的说,带着伤痛的决绝,“如果没有遇到我,小璃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会一直站在最光明的地方,向往着温暖与光明,不会因我在地狱中沉*沦,不会因我而深陷黑暗……此生遇到我,是小璃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对不对?”   江璃闻言,瞬间神色巨变,慌乱,汹涌而至。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知道,自己究竟是铸下了一下什么样的大错。   她没有彻底的了解权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很了解,这个男人的狠心和疯狂。   除了她,即便对自己,也从未有过半分的例外。   “对不起,权夜……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他温柔的姿态,让她六神无主,急急忙忙的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样的措辞才是最合适,只能语无伦次的辩解,“权夜,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  妞儿们中秋快乐!   美编们放假了,木有开通V权限,明儿的三万更新有可能延迟到上午啦~  首发三万,表忘记首订哟,首订很重要哒,记得支持正版啦~ 076章:因为他,你恨了我【一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对不起,权夜……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他温柔的姿态,让她六神无主,急急忙忙的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样的措辞才是最合适,只能语无伦次的辩解,“权夜,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不用言语,他一个目光,一个动作,就成功了阻止了她的话头。 他忽然松开了她,从床*上起身,站在地上,俯首,睥睨着她,漠漠的笑。 不少人见到过他那风华绝代、犹如鬼魅一般的笑容,即使是在他不高兴的时候,唇角也永远都是挂着勾人的弧度的,只是,却没有人能够从他的眸底深处寻到过那样的笑容。 那张鬼斧神工般的俊颜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魅惑勾人,一半冰若寒潭。 “因为他,你恨了我。” 极度沉静之后,他淡淡的开了口,不是疑问,而是普通的阐述。 是的,普通的阐述。 因为,已经不需要过问,他就已经确定,她是真的恨了他。 她拼命的摇头,想说一声“我没有” ,泪水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几度哽咽之后,那三个字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权夜只当她是默认,预料之中。 男人的薄唇缓缓张开,勾起一抹不言而喻的弧度,“我给你一个机会……” “……” 她迷惑,目光不解。 “为他报仇。” 权夜笑着说出最后四个字,声音轻如鸿毛,俊美的过分的面孔笑的有些邪肆,显得愈加意味深长。 好像有一个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 那个念头闪过的一瞬间,江璃彻底的慌了神,整个人混乱的不行,惶恐中爬到床边,抬手,试图扯住他的衣角。 他却没给她那个机会,在她即将触碰到自己的前一瞬往后退了一步,成功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一刻,他彻底化身成野兽,不再为任何人所能控制,包括她。 权夜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 桌子上有一个黑色的暗箱,权夜走过去,修长的手指触碰到那几位冰凉的密码按键,毫不犹豫的按下去。 他输入密码的那一瞬,江璃看清楚了他按下的六位数字。 是……她的生日。 “滴――” 密码箱因为密码输入正确发出一声声响,黑色的箱子瞬间打开,那把黑色的手枪,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摆放在那里。 男人伸出手,触摸*到那把金属物体。 江璃看着他的动作,心脏,猛地一滞。 刚刚那个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确认。 他握着那把枪,回头走过来,一步一步,仿佛即将步入地狱。 一张俊颜上充斥着满满当当的冷峻,平和的泛不起任何波澜,刚刚还抚过她脸庞的手转瞬间握住了一把黑色的枪,多么惊悚的一幕。 然后,他走到了她面前。 权夜弯下腰,俯身,扯住了她的肩膀,硬是将她给从床*上拉了起来,态度强势,不容她有所抵抗,然后,将手中的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 冰凉的质感,让江璃觉得自己好像处在死亡的边缘地带,这是她第一次握到真正的手枪,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让她触碰过这些东西。 “权夜,你做什么……” 她更加慌乱无措,试图缩回手,却抵不过他的强硬,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更摆脱不了那把可怕的东西。 他握紧了她的手,用力至深。 她被迫握紧了手中的枪,逃脱不得。 然后,他将她的手翻转,动作迅速,快如闪电,将她手中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左胸。 那么准确,毫无偏差。 狠戾如他,残忍如他,做事从不会留一丝余地,即便是自己,也从不例外。 “你恨我……我给你报仇的机会。” 他凝眸看着她,目光真切,即便是死,也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牢牢的记住她,同样要她忘不了自己,“小璃,记着,这是我唯一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男人邪肆的声音,如同冬日里飘忽不定的闪电一样,但是轻柔的姿态,却又像是情*人之间最温情的呢喃。 温语软声,让她几乎都怀疑起眼前一切的真实性来。 随即,江璃好像是听到了一声如同鸿毛般飘飘的轻声叹息,只是她无法确定,那声叹息究竟是来自哪里。 “不要,不要……”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无论何种语言在此时都太过苍白无力,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试图以一己微薄之力阻止他疯狂的动作。 “我给你帮他报仇的机会,记住,仅此一次。” 他抓紧了她的手,不允许她逃脱,冷峻的容颜上如死水般没有波澜,渐次将她逼到绝路上,让她无路可退,“所以,不要犹豫。” 习惯了他的温柔,何曾被逼到这样一种境地,被他这种残忍的气势给惊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他冷漠的神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疯狂的摇头,泪水顺着脸颊的纹路不断流淌而下。 “是我错了,我错了……” 她悲痛欲绝,“权夜,我知道错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别这样,我求你……” 她真的知道错了,知道自己不该因为一时任性而说出那么无情的话来,她没有恨他,真的没有,她只是生他的气,如此而已。 她愿意道歉,他想怎么样都行,打她骂她,她都可以受着,但是唯独,不要这样……“权夜,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求求你,不要跟我赌气了,你过了……” 恍然间,她竟是已经泪流满面。 孱弱如她,面对他这样的架势,实在是难以招架。 权夜伸手,修长的手指抚上女孩娇*嫩的脸颊,渐渐地,停留在她的眼角处,力度轻之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弄伤了她。 “小璃……” 他低低出声,轻飘飘的语气,听起来好似那么无关痛痒,温柔如水,“我没有跟你赌气……” 他没有跟她赌气,也永不会跟她赌气。 对她,他一直都是认真的……“是我错了,对不起……” 迟来的对不起,如此苍白无力。 他在她的记忆里向来温柔,除去五个月前的那一次惩罚,从未对她暴力相向,概括言语,更遑论实际。 而眼前的他,却不复昔日,陌生无比,她从未见过。 这个男人,似乎她一直以来都是不懂的,或许,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就连权夜自己,当时都未必懂得自己吧。 直到很久之后,直到经过了沧海桑田,直到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她才终于懂得,隐藏在那份寒冷狠戾目光之下的纠结与无奈。 不是了解,不是清楚,只是懂得。 深深地懂得。 那双凤眸深处,所包含*着的,根本就不是冰冷,不是狠戾,不是掠夺,也不是占有,更不是绝情。 那里面包含的,是他对她的无奈,对她的纠结,和对她的矛盾,以及对她的复杂,还有……对她深之入骨的爱。 他在用自己的全部去爱着她,用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王国。 只是,可惜的是,当她懂得的时候,那时,已经太晚太晚,当她终于看透那里面包含*着的东西的时候,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这么毫无顾忌的将她拥入怀中,替她遮挡一切风雨。 再也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温柔,这么体贴。 再也没有人能够这么强势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再也没有人可以对她奉献出自己的所有,只为了能够博她欢颜。 再也没有人,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去猜测他那颗看似冰冷实则温暖难懂的心。 无视她的脆弱与惊慌,权夜眸中闪过一抹阴鸷的狠,控制着她的手,然后,调试、上膛、扣动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声响,刺的江璃耳膜都发麻。 一晃神,一刹那,时间以零点几秒的慢慢流逝着。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权夜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衣就变成了红色,被血染红的颜色。 直到鲜血染透了男人洁白的衬衫,一切,才终于又恢复了原来的迹象。 滴答……滴答……悬挂在白色墙壁上的钟表不停的转着圈,钟表可以回到起点,却已不是昨天。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好似凝结了。 一种叫做自欺欺人的虚幻还在放肆的在空气中蔓延着,缓缓渗入到人的心里面去。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一直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们都不知道究竟过了几分钟,不知道今夕何夕,今夕何年。 半晌,江璃终于忍不住,恐慌的尖叫出声,那一声尖叫,诡异而凄凉。 尖叫声声嘶力竭,惊动了外面守护着的人,周慕承尚未离开,听到里面发出的异响,几乎是想也没想的瞬间踹开门冲了进来。 只是,才刚走进一步,周慕承就愣住了,眸底深刻的倒映出了休息室内的景象,任是他跟在权夜身边多年见惯了生死,对待一切事情都淡薄的从不放在心上,也被那一幕惊的不知所措。 077章:对你,我一向是认真的【二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只是,才刚走进一步,周慕承就愣住了,眸底深刻的倒映出了休息室内的景象,任是他跟在权夜身边多年,见惯了生死,对待一切事情都淡薄的从不放在心上,也被那一幕惊的不知所措。 权夜左胸稍微往上的部位,一片殷*红,被汩*汩流出的血液染透,好似午夜时分盛开的罂粟,妖冶而诡异。 血液将他白色的衬衫给浸透了个彻底,最后顺着他的衣角滴落下来,融在地上。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满了整个休息室,不多时,就连地上也是一片血红。 事实摆在面前,不容人质疑。 权夜受了伤。 可是他却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半,只是依旧寒冷的望着自己对面的女孩,一动不动的样子,好似一蹲雕像,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也好像,刚刚江璃开枪伤到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卧室内,一片沉默,沉默的有些诡异。 那一瞬间,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好像处在一个第四维的空间里,眼前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是虚幻的,没有一点儿真实性。 男人眼眸中迷离的雾气愈发明显起来,深沉的目光一望无际,深邃的令人看不懂,他只是怔怔的保持着一个相同的姿势,深深的凝望着自己对面的女孩儿。 江璃被吓到,脸色苍白,苍白到病态。 须臾,权夜扬起唇角,漠然而无奈,笑容妖冶的令世间万物瞬间凋零,毁灭性的完美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城门望断,降书上来,焚毁城池,倾尽一切,这,就是爱情的伤情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江璃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她哭的昏天黑地,眼前一片模糊,好像世界倾塌了一般,周遭是一片深沉的黑暗,不断的说着对不起,不断的摇头,想要让他放开自己的手,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是于事无补。 刚才,他拿着她的手,切切实实的对准了他心脏的位置,调试上膛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了,于是,用尽全力,将枪口向上偏移了三分,这才避开了他心脏的位置,但是却没有避开他的身子,子弹射*入他的胸膛,仿佛连带着她的心脏。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衬衫被血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而从他的脸上却找寻不到一丝疼痛,就如同那个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精致的纹理,依旧平和。 “权夜……” 她出声唤他,脸上的表情脆弱极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只是生气,我不恨你,我不恨你,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以后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你原谅我,对不起……” 越说越无力,最后的声音低到了尘埃里。 权夜听到了,心却没有一丝的触动。 太迟了。 真的,太迟了。 他犹如没有听到她的忏悔一般,只是温柔却冰冷的笑着,仿佛置身其外,隔岸观火,哪怕宇宙就此坍塌,也无法触动到他的内心。 不是故意的么? 呵……小璃,你不知道,对你,我一向是认真的。 不是故意的又如何,说了,就是说了。 权夜站在床畔,站在江璃的面前,即便受了如此严重的伤,握着她的手,却也没有放松一丝力度,强势的握紧她,不肯松手。 他薄唇微勾,笑容如同一杯毒酒,魅惑而致命。 倾世的笑容,到底湮了谁的情? 倾了谁的城? 又伤了谁的心? “何必呢?” 他的声音飘渺,仿佛从云端传来,那张绝世到倾城的容颜上,尽是不悔,“……那么恨我,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杀了我?” “……” 她拼命的摇头,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不敢?” 他轻笑,那么玩世不恭,“还是不想?” “……” 她依然不说话,半跪在床*上看着他。 “那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男人根本就没有躲闪,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抖,他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她,唇角僵硬的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那种洞穿人心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照耀的无所遁形。 “小璃,这次,可一定要看准了打。” 他又出声,嗓音温柔的不像话。 闻言,周慕承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意识陡然清醒了过来,连忙上前失声叫道:“权夜你别胡来!” 他这哪里是成全江璃给她报仇的机会,分明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那一枪虽然没有打中他的心脏,但也穿透了他的胸膛,浸出大*片鲜血,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失血过多了,即使没有生命危险,估计这一下也得重伤,若是再来一枪的话,那么他明天就真的成了历史了。 “我先把夜少送到医院处理一下伤口,邵役,你赶紧通知何医生让他过来,动作速度点!” 周慕承一边朝着里面走,一边吩咐下去。 “是!” 邵役低头回应道。 通知何远墨邵役一人足够,其余的保镖按照周慕承的吩咐一起进来,看到江璃手中的枪对着自己的主子,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掏出了自己身上的武器,一起对准了她的头。 如果论开枪的速度,他们自然是比眼前的这个女孩要快许多的。 数十把黑黝黝的枪口,同一时间对准了江璃的头。 “把枪放下!” 权夜沉声低吼。 听到男人的低吼声,江璃被震的发颤,随即,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让他的保镖放下枪。 “周慕承!” 然后不等周慕承走过来的,权夜就又骤然低呵,冰冷的嗓音夹杂着怒气,“没我命令谁都不准进来,带着他们滚!” 江璃看着他眸底的决然,忽然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心脏如滴血般猛地撕扯起来,意识透过模糊的眼眸,再也无法清晰如昨。 周慕承听到他的命令,不禁愣了愣。 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于权夜所说的话,哪怕是一个字,更甚者,一个标点符号,他们向来听从,从不违抗他的旨意,日渐以来形成的习惯,让他们把他的话已经当成了不可违抗的命令。 从不会忤逆或者反抗,不是不敢,只是单纯的不会。 权夜身边,除了权凌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他和何远墨。 他们两个人是权夜身边最信任的两个人,其实没有任何科学道理可以证明他们对他的忠心,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科学去证明的。 跟在权夜身边的人,都有一个通病――他们不相信劫数,不相信灾难,不相信生死,不相信命运,不相信感情,不相信因果,他们相信自己,并且,只相信自己。 他们自从跟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就被他强大的权势所控制,而这种趋势愈演愈烈,到了最后的时候,即便权夜收回了对他们的控制,他们也不由自主的、心甘情愿的想要留在他身边。 因为,经过某些事情之后,他们的心中已经潜移默化的形成了这样一个真理――他是他们的信仰。 即便黑白通吃,但他们却都是活在黑暗帝国中的人,生性使然,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即便被人逼*迫至生命的底线,他们也绝对不会背叛。 权夜。 这个男人,是他们的神,是他们的主宰,是他们的信仰。 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一生忠诚,永不背叛。 一生忠诚。 永不背叛。 “周慕承!” 权夜见他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的意思,不由再次厉声呵斥,瞬间怒意四溅,“别让我说第三遍,滚!” 他咬牙,眼角的余光看向他。 江璃见他的精神有了松动,心微微悸动了一下,眸底仿佛多了一抹光亮,好似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般兴奋。 然后,她趁着他精神不集中的那一会儿,用尽全力,挣脱开了他的手。 权夜被周慕承激的失去了理智,没有防备,竟然真的被她挣脱了开来。 事情的转变,也不过是那么一瞬间。 原本指着权夜胸口的枪,瞬间变换了位置……她指向了自己的头部。 呵……漫天的绝望中,她笑的凉薄而凄然。 以死要挟么? 谁不会? 他若非要逼死自己,没关系,她奉陪到底便是。 几乎是刹那的功夫,就听到了男人近乎于撕心裂肺的低吼,“小璃!” 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慌乱,那么明显。 连周围的保镖都被他的慌乱所震惊,要知道,他们眼前的这个男人,在面对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的时候,都不会有这种慌乱的情绪。 他不会让她死的,不仅如此,也绝对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发生。 “你还要逼我么……” 她哭着问,呼吸有些微弱,好似随时都能断掉一样。 “小璃,听话,把枪放下……” 他顿时慌乱的不知所措,试探性的一步步靠近,试图安抚她躁动的心,左胸处依旧还在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液,但他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似的,慌乱掩盖住了所有。 078章: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她【三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小璃,听话,把枪放下……”他顿时慌乱的不知所措,试探性的一步步靠近,试图安抚她躁动的心,右胸处依旧还在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液,但他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似的,慌乱掩盖住了所有。 周慕承瞅准机会,迅速上前,控制住了权夜的身子,禁锢住他,不让他再有自残的余地。 权夜受了伤,再加上现在这形势周慕承完全占据着主动权,他自是没有能力与他对抗的,只能被动的被他控制住。 “抱歉了。” 周慕承皱了皱眉,倏地伸手,砍上他的脖颈,将力度拿捏到最合适,不至于让他受伤,却足以让他昏迷。 权夜从周慕承控制住他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他接下来的动作,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能在昏迷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她!” 他的嗓音凝结着一股阴郁,是对周慕承说的,也是对后面的那些保镖说的。 余音未落,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人就倒在了周慕承身上。 周慕承朝着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立即上前来扶住了权夜的身子,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上,周慕承大体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口,见离着心脏还偏离了几分位置,一直高高悬挂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看到权夜左肩往下胸口之上那一片被血染就的白色衬衫,深刻的眉心紧了又紧,朝着江璃看了过来,怒意不难掩饰,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柔弱如她,或许也并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此时必然更是吓的不轻,让他就算有再大的怒气,也无法朝着她发泄。 “……你们,吵架了?” 满腔的怒气,被他硬是克制了下去,周慕承僵硬着语气问。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江璃哽咽着回答,不住的摇头,不算吵架吧,他根本就没有跟她吵一句,他直接用实际行动将她逼上了绝路。 “算了。” 憋了一肚子的气,见她这副柔婉的样子,他又如何能发泄的出来,只得作罢。 周慕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权夜送去医院,随即又叫住了一个保镖,沉声叮嘱道:“你去打电话给凌少,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回来。” 权夜这个疯子倘若真的发起疯来,也不是单凭他们几个就能够控制得住的,权凌在这里守着,事情的发展形态或许还能好些。 “是!” 保镖们将权夜抬了出去,周慕承欲要跟上去,却在迈步的前一秒又回过了头,看向江璃,问,“你要一起么?” 当然一起。 **********漆黑如墨的深夜,没有一丝光明。 天空朦朦胧胧的,看不到几颗星星,夜幕也黑的不纯粹,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 空气很是安静,安静的似乎连人的心跳声与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淡淡的沉静中,弥漫着一种名为细水长流的悲伤。 “伤口不致命,幸亏那颗子弹往上偏了几分,没有直接打在心脏上,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至于要什么时候醒过来,就要看他的意志了。” 何远墨包扎好男人身上已经止了血的伤口,淡淡的禀报着权夜的病情。 “何医生,谢谢你了。” 江璃微微扯了扯唇角,无力的吐出几个字。 “应该的。” 何远墨说着,放下了剪纱布的剪刀,温和的叮嘱道:“你好好照顾他,如果他醒了的话,切记一定不要再说什么话刺激他。” “嗯。” 江璃无力的回了一个字,守在权夜的病床前,满脸疲惫,却仍奋力支撑。 医院门口。 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忽的从街道拐角处蹿了出来,然后在那家专属于权家的私人医院门口前停下。 因为紧急刹车的缘故,发出了一道很刺耳的“吱” 的声响,地上也因为轮胎摩擦而划出几道黑色的印子。 紧接着,车子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然后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名身材修长挺拔的男子从里面走出,反手关上车门,将其摔的震天响。 权凌下了车,急急的朝着医院门口跑了过去,脚步匆匆,心情更是急切到难以忍受分秒毫厘。 这里是权家的私人医院,门口自然也有专属保镖看护着,守在那的几名保镖看到权凌的身影,连忙向前迈了一步,弯腰,恭敬的打招呼:“凌少。” “我哥呢?” 权凌顾不得多说什么,着急的问道,声音迫切,一张与权夜有着六分相似度的容颜上充斥着满满的急不可耐。 “六楼三号病房。” 邵役回答道:“何医生刚为夜少做完手术,没有致命危险,不过受伤很重,现在应该还没有醒来。” “知道了。” 权凌扔下三个字,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急急的走了进去。 既然是私人医院,那么自然也不像是普通医院那么拥挤,三个电梯都闲置着,权凌走进去,进入最近的那个电梯,按下六楼的按键。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叮――” 的一声,预示着达到了六楼。 电梯门自动开启,权凌迈步走出去,朝着三号病房那边走过去。 病房的门虚掩着,甚至都没有关上,权凌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他走进去,凤眸将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的身影全部倒映出来,在看清楚权夜现在的样子之后,心脏忍不住狠狠的悸动起来。 睡梦中的他,静谧而安详,少了平日里的冷漠与狠戾,多了一丝柔婉,墨色的睫毛时不时的轻眨,微微颤动。 骨子里的妖冶气质被安宁给压制下去,只留下了一片深不可测的阴霾,犹如午夜时分绽放的啼血蔷薇,蛊惑人心。 暴力不复,只剩温和,静静的呼吸着,没有一点平日里在黑暗帝国中生杀予夺的残酷,脆弱的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因为是在沉睡着,男人带着杀意的眉宇缓和了几分,眼角至眼尾的的精致纹理好似笔墨中的绝美线条,即便是在暗淡的月光下,也依旧如星子般璀璨,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江璃就坐在他的身边,即使困倦的已经睁不开眼睛,却仍不敢放心的任由自己陷入睡眠,生怕会错过这个男人苏醒之际的一丝一毫。 她用心守护,不敢懈怠,赌上所有。 时间仿佛停滞了流动的状态,冻结成一副唯美的景象,眼前的一幕好似是一幅画卷,令人深深的着迷。 她拼尽最后一点精神,睁大眼睛,定定的凝望着他的伤口,目光彷徨。 她在绝望的地狱中挣扎着,嘶吼着,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堪堪擦过脸颊。 呵,残忍的,何止是他一个? 江璃,相比起他来,你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他不过是对该被残忍对待的人去残忍,而你,残忍对待着的,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周慕承出去安排了一些事情,从走廊的尽头走过来,看到权凌站在病房门口,疾步走过去,将他拉出来,然后关上了病房的门。 一道门,隔绝了四个人。 权凌心态着急,错乱不堪,几乎是拼死忍住了,才没有当场发火,维系着最后一点理智问:“出什么事了?他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因为身份的缘故,他长年留在伦敦,不回繁城,一年中也就回来个那么一两次,每次回来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无论是人或者是物。 而每次回来,也基本没什么他的事情,权夜在这里只手遮天,操控着一切,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难得清闲,他也就置身其外了。 昨天他正跟商场上的合作伙伴谈着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项目,忽然接到了权家保镖的电话,他只是说权夜受伤了,也没交代具体怎么受的伤,更没说发生了什么事,只说让他赶紧回国。 他生在权家,视亲情为无物,包括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唯一与他有着亲人感情的,便是这个堂哥,听到他受伤严重,甚至还有可能危及到生命,他甚至连声告别都没来得及跟对方说,直接调动私人飞机,连夜飞了回来。 对于权夜,他是了解的,比谁都了解。 因为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对于对方,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地狱般的淬炼,早已经结束在了四年前,从他们大开杀戒从权斯手中夺过权家这个庞大的王国的时候,他们就结束了炼狱一般的生活。 四年足迹走过,虽然他们一直被外界所虎视眈眈的盯着,时时刻刻身处黑暗漩涡,但是自四年前那一场血腥的杀戮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受过伤。 哪怕是个小伤,都没有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做到。 从小到大,十八年的磨练,让他们本身就变得强大、冷漠、无所不能,尤其是权夜,身手更是深不可测,除却他们从未有人亲眼见过,更何况,他现在身边还有那么多一等一的精英保镖。 079章:时光掩埋的往事【四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从小到大,十八年的磨练,让他们本身就变得强大、冷漠、无所不能,尤其是权夜,身手更是深不可测,除却他们从未有人亲眼见过,更何况,他现在身边还有那么多一等一的精英保镖。 若是寻常人,恐怕连靠近他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遑论开枪伤他? 就算真的有人朝他开了枪,挡在他面前替他受死的人更是前仆后继,犹如过江之鲫,若非经过了他的允许,他怎么可能会受伤? “事情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周慕承低声叹了口气,说,“反正权夜那个人疯起来多么可怕你是清楚,大老远的把你叫回来,就是害怕我们压制不住,你回来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多个人手。” 没昏迷之前,权夜都疯到拿着江璃的手试图开第二枪了,如果不是他和江璃配合的好,说句不好听的,或许那个男人真的在黄泉路上排队了。 “那里面那个女人是谁?” 权凌疑惑的问道,他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是去年过年,已经一年多没回来了,权夜做事又向来低调,就连结婚也没有通知一声,只是简单的领了结婚证,他远在英国,自然是不知道的。 “你嫂子。” 周慕承非常、非常、非常淡定的回答。 只是,饶是再淡定的声音,也无法阻止权凌的惊讶,男人瞬间张大了嘴巴,形状足足可以塞进一只鸡蛋去。 权凌这样子,自然是在周慕承的预料之中的,他倒是显得很淡定。 没办法啊,跟在权夜身边久了,所见所闻的惊心动魄自是少不了,不淡定也没办法。 权凌愣了足足半分钟,然后呐呐的问:“……周慕承,你逗我?” 周慕承轻咳了一声,缓缓解释道:“病房里面坐着的可是权家族谱可查第一百二十八代主母,虽然眼下尚未公之于众,但好歹也是你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啊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话未说完的,周慕承就截止了话头,用极其鄙夷的眼神望着权凌,眸光中无形的泄露出四个字:你是白*痴。 “所以……” 一个不亚于晴天霹雳的重磅炸弹忽然袭来,权凌顿时被炸的外焦里嫩,几度语塞之下,才好不容易拼凑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我哥是那女人伤的?” “……” 周慕承被他这问题问的怔了怔,为了避免二少爷当场发疯去找人小姑娘拼命,只好半真半假的回答了句,“不是。” 其实,真的应该不算是。 虽然他闯进去的时候枪是在江璃的手里,但是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就算是她开的枪,也分明是受了权夜的胁迫。 江璃那么柔弱的女孩子别说是朝着别人开枪了,就算是拿一下枪,估计也得被吓得三魂去两魂半,更何况,还是朝着权夜开枪。 除非是她疯了,才会那么做。 不过,就算江璃没有要开枪伤他的意思,权夜这一枪,与她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刚刚在病房的时候,她断断续续的解释了一遍,虽然没有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多少了然了几分,无非就是她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刺激到了权夜那个疯子,这才做出这么疯狂的自残举动来。 权凌,堂堂权家的二少爷,从小养尊处优习惯了,所有的黑暗漩涡被权夜一人给挡了下来,就连外面那些对权家虎视眈眈的人也从未深刻的接触过,性格往好听了说是不谙世事,往难听了说那纯粹就是没脑子。 他与权夜一样,自小不与权家人亲近,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中,亲情是种极其奢侈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唯一能称得上是亲人的,估计也就是权夜了。 依照他这唯我独尊的性子,如果知道了权夜受伤是因为江璃,还指不定要怎么闹。 江璃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实在不是权凌这个二世祖的对手。 如果真的闹起来,他这两边不是人,帮谁也不是,现在又是个节骨眼上,自然是不希望再生出什么乱子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权凌就听不明白了,一头茫然,“不是那女人伤的他,那别人就更没有伤到他的可能性了。” 如果不是她,他怎么可能会给别人伤到自己的权利? 周慕承看着他的目光忽然有些意味深长,似乎是想要说,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薄唇扯了又扯,解释的话已经到了喉间。 权凌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不知道玩的什么把戏,烦躁的问,“你到底说不说?” “她……” 周慕承的眸底忽然闪烁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将到了唇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看着权凌,淡淡的问:“权凌,你知道宛听云吗?” 话至此,有一瞬间的沉默。 这个名字,谁都知道,是权家的禁忌,近十年来,权斯从不允许别人提起。 “知道。” 权凌默了默,回答,然后反问:“与她有什么关系?” “二十年前,你父亲搭乘回伦敦的飞机中途失事,尸骨无存,之后他的妻子,宛听云脱离权家,改嫁江弘业,成了江家的人,七个月后生下一个女孩,江璃,就是你嫂子。至于你大伯的性子……你知道的,他从不放过背叛权家的人,因此对此事一直耿耿在心,暗中在江家埋伏了卧底,欲要找机会除去江家。” 周慕承顿了顿,继续说,“江弘业的义子,江乾,也就是六年前的权风,就是他安插在江家六年的眼线,八个月前,江乾掌握了江弘业贪污受贿的证据,彻底摧毁了江家,权夜得知真*相后大怒,杀了江乾,这一幕被江璃看见,江璃说了几句重话,不小心刺激到了权夜。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能猜得出来吧?” 权凌,“……” 信息量太大,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好几分钟之后才稍微懂了那么一点点,回了三个字,“……就这样?” 周慕承点了点头,“六年相处,江璃和江乾肯定是有感情的,权夜杀了他,江璃说几句重话倒也是无可厚非。而权夜的性子你了解,跟你大伯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疯起来六亲不认,骨子里就流淌着他绝情狠戾的血液,如果是别人对他说重话,估计他二话不说上去就会一枪崩了别人的脑袋,可是换成了江璃,他就不敢拿对待别人的处理方式来对待她了,打不得骂不得,于是,就只能自残了。” 周慕承边说着,边叹了口气,“江璃生活的空间区域小,没他的那么庞大,对于黑暗的一面的认知更是少之又少,权夜这样对她,分明就是把她逼上了绝路,打她骂她跟逼着她朝着他自己开枪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 “可是……” 权凌更不解,“为什么她会是个别当中的例外?” 天下人估计在权夜眼中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江璃是个例外? “为什么是个例外?” 周慕承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这是个很值得深究的问题。” “……” 权凌默,好吧,他承认自己没反应过来,不过,不是他智商低,而是信息量真的太大了啊! “记得十四年前的绑架案么?” 周慕承皱眉问道,“有人绑了权夜,试图威胁你大伯,逼他让出一半江山?” “……啊,记得。” “你大伯不为所动,当时他的选择就是宁愿舍弃权夜的生命,也不会让出权家一分天下。” 周慕承悠悠的叹了口气,继续道,“是江璃,是江璃救了他。之后你大伯安排人来接济,因为人数太少,而敌方太多,所以他不敢冒险,只救出了权夜一个人就撤离了,江璃受了伤,失去了记忆。” “不对啊……” 权凌被这一堆复杂的事情给纠结的脑子都快冒烟了, 顺着周慕承的话问,“可是十四年前,救他的不是黎璇么?” “那是你大伯故意安排的。” 周慕承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再次深刻的表明了“你是白*痴” 这四个字的意思,“他为了平权夜的心,所以才在暗中操控了一切,把黎璇的后脑勺弄上了一个疤,故意制造假象,说黎璇是十四年前救他的那个小女孩。别说是我们了,就连权夜也被蒙骗了十四年,直到九个月前,黎璇主动躺上权夜的床的时候,他才意外发现她的左肩上没有胎记,这才起了疑心,开始疯了一般的在繁城展开地毯式搜索。一个月后,真*相大白,但是江家却已经破败,宛听云放了一把火,想要和江璃自*焚,我们在最后关头赶到,从那场大火中救出了她们。” “……” 权家二少爷苦恼的皱起了眉心,表示自己真的很难理解啊很难理解。 周慕承见他目光茫然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白说了这么多,他*妈*的,跟权凌这个缺心眼的人解释一件事情,真的是一件很纠结很费力的事情啊。 ――――妞们,把咱们傲娇的二少爷许配给蕊蕊童鞋好不好哇,哈哈哈~~~ 080章:你又何必只认准了一个江璃?【五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小说阅读网-《隐婚首席》- 080章:你又何必只认准了一个江璃? 【五更】@charset "gb2312";/* CSS Document */html,body{ height:100%;margin:0; padding:0; font-size:12px; color:#333;}div{ line-height:18px;}h1,h2,h3,h4,h5,h6{margin:3px 0 0; padding:0; font-size:12px; line-height:20px;}#logo{padding:3px 3px 0; line-height:0;}.login,.notice{ color:#D91A1A; padding:2px 2px 0;}.notice{background:#FEFAE7;}.login a,.notice a,h3 a{text-decoration:none;}.login a:link,.notice a:link{color:#D91A1A;}.login a:visited,.notice a:visited{color:#800080;}.login a:hover,.notice a:hover{color:#1952FF;}.login a:active,.notice a:active{color:#D91A1A;}.nav{padding:2px; background:#D2E8FF; color:#039; line-height:1.5em;}.nav a,.footer a{margin:0 2px; text-decoration:none;}.nav a:link{color:#039;}.nav a:visited{color:#800080;}.nav a:hover{color:#F00;}.nav a:active{color:#1952FF;}.nlist a:link,.footer a:link{color:#1952FF;}.nlist a:visited,.footer a:visited{color:#800080;}.nlist a:hover,.footer a:hover{color:#F00;}.nlist a:active,.footer a:active{color:#1952FF;}.xnlistx a:link,.footer a:link{color:#1952FF;}.xnlistx a:visited,.footer a:visited{color:#800080;}.xnlistx a:hover,.footer a:hover{color:#F00;}.xnlistx a:active,.footer a:active{color:#1952FF;}hr{ color:#999; border:1px solid #ddd;}.red{ color:#f00;}/*搜索框*/.searchbox{ vertical-align:bottom; padding:5px 2px 2px;}/*文章列表*/h3{color:#039}h3 a:link{color:#039;}h3 a:visited{color:#800080;}h3 a:hover{color:#1952FF;}h3 a:active{color:#D91A1A;}.nlist{padding:10px 3px; clear:both;}.nlist a{margin:0 2px; text-decoration:none;}.nlist a:link,.footer a:link{color:#1952FF;}.nlist a:visited,.footer a:visited{color:#800080;}.nlist a:hover,.footer a:hover{color:#F00;}.nlist a:active,.footer a:active{color:#1952FF;}.nlist p{ margin:0.3em; text-indent:2em;}.xnlistx{padding:10px 3px; clear:both;}.xnlistx a{margin:0 2px; text-decoration:none;}.xnlistx a:link,.footer a:link{color:#1952FF;}.xnlistx a:visited,.footer a:visited{color:#800080;}.xnlistx a:hover,.footer a:hover{color:#F00;}.xnlistx a:active,.footer a:active{color:#1952FF;}.nlist p{ margin:0.3em; text-indent:2em;}/*QQ登录*/.btns{ display:inline-block; margin-right:10px;}.btns .qq_login {background:url(/web/images/icon_QQ.png) no-repeat left center; display: block; height: 23px; width: 4em; padding-left:18px;}.backtop{border-bottom:solid 1px #CCC; line-height:6px; height:6px; text-align:right; clear:both;}.footer{color:#666; padding:5px; border-top:solid 2px #86D5FF;}.msgbox{padding:15px 10px;}#xudu{ border-top:1px solid #FFE7B3; border-bottom:1px solid #FFE7B3; background:#FFFFF0; margin-top:5px; padding:5px; font-size:12px;}/*书包*/.pink { color:#F69 }.red { color:#FF0000 }.green { color:green }.blue { color:blue }.orange { color:#f60 }.purple { color:#60F }.gray{ color:#999}html,body{font-size:16px;} div{ line-height:120%;} h1,h2,h3,h4,h5,h6{font-size:18px; line-height:22px;} -- jquery Lib -->返回小说阅读网首页 081章:这事又不是她的错【六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这里头连带着亲情、奴性。他情非得已地萎*缩,被控制、被主宰,成为他的附庸,情绪上,或是精神上。 因为,他是他唯一所见识过的最强大的。 这种依赖性,就像是毒品,虽然不健康,但是吸食起来的时候,却很过瘾。 极少数人会因此而丢失性命,不过绝大多数人,若懂得适可而止,却还是会得以生还。 权凌的目光淡漠如水,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那么柔和。 这样的他,真的让人很难将和那个在黑暗帝国中杀伐果断的王者联系在一起。 他的左胸处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染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安宁如他,此时没有一点儿攻击性,权凌轻轻的抚着他的眉眼,觉得今夜格外的静谧。 良久良久,他才收了自己的手,抬起头来,以手胡乱抹去眼角泪痕,不知道是跟他讲还是自言自语,“哥,你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窗外已是深夜,他握紧他的手,趴在他耳边,很轻很轻地,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让整个权家怎么办……” 他的口吻荡漾着一层又一层的平和,眉眼漠然,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他。 “这一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一次……” 权凌凝着他,眼眸透出懊恨,“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凌晨两点。 江璃跟在周慕承身后,一起进入病房。 这样的情况下,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只随随便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吃不下了,没有营养的补充,整个人乏力的几乎要虚脱,脸色惨白如纸,思维更是一片混乱不堪。 医院从病房到楼梯拐角的长廊处,站满了权家的保镖,个个面容严峻冷漠,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每个人除了面孔不一样之外,几乎没有一丁点儿的差距,密封度达到极致,压抑而沉重。 江璃和周慕承与他们擦肩而过,一行保镖朝着他们躬身致敬。 周慕承走在前面,推开病房的门,权凌闻声,却没有回过头,熟悉的脚步声,让他几乎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进了病房,周慕承将车钥匙放在桌子上,然后回头对江璃说,“你如果不想离开就在这儿守一会儿,我去找何医生问问他的伤势。” “嗯。” 江璃咬唇回应,因为权凌在这的缘故,动作多少有些拘谨。 周慕承跟权凌打了个照面,随后出了病房,朝着何远墨的办公处走过去。 空气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很诡秘,刚才还正常流速的气流突然变得开始不正常,压抑一圈圈的紧缩,就像是一张大网,把她给困在了里面,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正常,却又那么不正常。 下一秒,权凌的目光就朝着她看了过来,伴随着他的目光的还有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那种逼人的气势,令她感到阵阵寒意。 “你到底说了什么,把他逼成这个样子?” 权凌的语气仍低沉的骇人。 “我……” 江璃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纯白如她,人生的前二十年里被江家保护的不染一丝淤泥,二十年后的短暂时光里事事被权夜挡在身后,何曾被人这么凶过。 “你知道他对于权家来说有多么重要么?” 权凌凌厉的反问,咄咄逼人的气势只增不减,“外界那么多的人对权家、对他虎视眈眈的盯着,不顾一切的想要夺走他的命,从他手里夺走权家,他虽然身处危险沼泽,却每次都能全身而退,整个权家就靠着他一个人支撑着,你却几句话就把他逼到了这种境地,江璃,你的本事真是不容小觑啊。” 她忍住蓄满眼眶的泪,低低的道歉,声音那么脆弱,“我不是故意的……” 说出那几句话只是下意识的冲动,没有三思,若是对现在这种境地早有预料,她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别人怕,她就不怕么? 她比任何人都怕他出事,任何人。 “不是故意的?呵,” 闻言,他冷冷的笑,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不是故意的都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江小姐,如果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直接就会要了他的命?” “……对不起……” 女孩娇艳明媚的小*脸上彰显着近乎于病态的苍白,看起来很是柔弱无力,就连一向粉*嫩的唇*瓣都好似要干枯,不再有水分。 其实,她知道的,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是于事无补。 但是现在,除了对不起,她却是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权凌反唇相讥,“该说对不起的人你不说,现在和我道歉有什么用?” 她自小没这么低微过,如今难得的跟人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却被人这样嘲笑,如何能不难过,这下,却是连对不起都说不出来了。 权凌收回了自己看向她的视线,没再搭理她,连客套的话都没多说一句。 说实话,他现在是真心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周慕承从何远墨那边回来,恰逢其时的赶到,推门而入的时候碰巧听到了权凌的那句讽刺的话,唇角忍不住抽了抽,反手关上病房的门,走过来,斥了一句,“你又哪根筋搭错了,这事又不是她的错。” 能怪谁呢,江璃的无心之失,却被权夜给生生的整成了有心之过。 听着周慕承明显偏心的话,权凌冷漠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怎么就不是她的错了?要不是他,我哥怎么会……” 话未说完,就被周慕承严厉的眼神给遏制。 于是,权凌没有出口的话,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苛责江璃,因为这件事的确是因她而起,但是周慕承既然都已经开了口为她说话,他如果还继续不依不饶的话,那么未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权家傲娇的二少爷无比郁闷的瞪了周特助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禁了声。 “你们在这守着,我出去透透气。” 默了默,权凌起身说道。 “去吧。” 周慕承走过去,倒了杯水,递给江璃,淡淡的嘱咐:“吃不下饭就多喝点水,不然你的身子吃不消。” “谢谢。” 江璃接过水杯,真挚道谢。 权凌迈步,走向门口,打开门,临出去之前还不忘了叮嘱周慕承一句:“你好好在这看着点,别离开了,别留下某些让人不放心的人自己在这里。” 江璃脸色更白,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得出来权凌那句“某些让人不放心的人” 指的是谁。 门随即被关上,室内恢复了宁静。 周慕承朝着她投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压低声音说:“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是被权夜宠坏了,典型的少爷性子,没见识过什么黑暗的一面,从小养尊处优的活着,脾气自然而然的就大了些,说出的话跟你一样,都是无心的,别太介意。” “我没有。” 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放在心上,然后低下头,情不自禁的揪住了衣角,“就算是有心的,我也无话可说,毕竟这件事是我铸成的错……” 周慕承轻笑出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别想太多,不是你的错。” 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他的错。 宿命当前,如何说得清楚到底是谁犯了错,谁都没有错,只是彼此交叉的命运,有了过错。 权夜生性凉薄,可终究也难逃“情” 之一字的捆锁,这一生一世的情孽,终究无法躲过。 病房内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再主动出声,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周慕承走到落地窗前,凝望着窗外的夜景,凌晨两点半,已入深夜,窗外月光一团团在夜幕中四处浮动。 忽然,他出了声,破了这一室的沉默,沉寂的嗓音从唇中散出,“今天权凌估计又是一夜无眠。” “……” 江璃沉默,直觉觉得可以理解,换做是她,不同样也是一夜无眠么? 只是,未待她继续想下去的,周慕承就忽然又出了声,“但他和我们不一样。” 她抬起头,朝着他的背影看过去,眼神迷蒙,充满疑惑。 周慕承知道她已经看向了他,忍不住苦笑了声,然后转过身,从落地窗前走过来,坐下,心平气和的说,“这些事情很复杂,我觉得也不适合说给你听,当然,如果你执意要听,我也会告诉你。” “……我想知道。” 她的口吻透着坚定,既然错误已经铸成,就算无从挽回,但以后,她还是可以尽量去弥补的。 周慕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纠结,犹如深不可测的漩涡。 “江璃……” 周慕承忽然认真的叫了她一声,没有尊卑的区分,只是当做普通朋友一般,嗓音温润如水,全然不见昔日里杀意,“你知道权夜的过去么?” ――――怎么越写越感觉二少爷有点像是傲娇受啊哈哈哈~~~ 082章:他没有感情,直到遇见了你【七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周慕承忽然认真的叫了她一声,没有尊卑的区分,只是当做普通朋友一般,嗓音温润如水,全然不见昔日里杀意,“你知道权夜的过去么?” “不知道。” 她摇头,“他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没问过。” 尊重一个人的隐私,是做人最起码的底线,所以就算她对他的过去有过好奇,却是真的从未问过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周慕承淡淡的笑在暗夜中格外的温润如风,“古希腊流传的传说,传说最高的天神将自己的十个儿子都送入了地狱,后来,自己最小的那个儿子,将他其余的儿子全部亲手血弑。” “……” “你觉得,天神的小儿子是不是很残忍?” “……是。” 亲手杀了自己的血肉同胞,怎会不残忍? “但是我们从来不会觉得天神的小儿子残忍,因为我们可以理解,理解他的小儿子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行为,也可以理解原本潜伏在天神体内的残暴血腥。” 周慕承看着江璃的目光安宁,杀人时的嗜血尽褪,“其实,权夜和她们都是一类人,一样的残忍。” “……” “听不懂是吗?” 他温和的问,“那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在大洋彼岸耸立的无数岛屿中,有很多没有被开发的地方很是隐秘,那些地方,是无法在地图上找到的,也有的是私人岛屿,禁止他人进入。其中,那里最大的那座岛屿就是“权家”的基地。上面所有的设备全部都是为了岛上的军事化管理服务,并不与其他岛屿一样,没有安静的和平和仿*纵的娱乐,甚至就连住处,都整齐的跟古代的军营一样。” 周慕承顿了顿,眼眸深邃,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他们在那里培训着一批又一批的杀人机器,被他们培养着那些人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温暖与美好,他们不懂情与爱,更不知道希望为何物。他们只知道,此生活着唯一的目的,便是从那个比地狱还要可怕一万倍的地方离开,然后成为世界上顶尖的杀手,为权家这个庞大的家族服务。” “那个岛屿主要掌控着地下组织的毒品和军火交易市场,同时还研究着最新的核武器生化武器,因为这些东西、这些交易所带来的利润不可估价。”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带着一丝明显的无奈,“对于权夜来说,财富只是一种抽象化的数字,早已经不能代表任何意义,因为,能够成为“权氏”的下一任继承人,拥有这个组织,财富早已经不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这个组织一旦发生动荡,甚至可以影响到半个世纪的运转。” “这就是……” 喉中的话极度难以出口,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心头涌上的震惊,尽量平静的问道,“他的身份么?” “不。” 周慕承摇头,否认,“不完全是。这个组织也并不能完全说是地下恐怖组织,它所拥有的合法公司也不计其数,遍布世界各地,例如繁城内的‘权氏’,就是其中之一。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知道这一可怕势力的存在,当然,更没有人知道能够在暗中操作这一切的真正幕后主使。” “财富、权利、金钱、利益、以及黑暗,全都充满了不可估量的诱*或性,如同悬而未决的生死抉择,令人痴迷上瘾。” 周慕承低叹一声,“你知道吗,权夜也是从其中训练出来的,但他与其他的杀手又不一样,因为他是权家名正言顺血统最高贵的第一百二十八代后裔,他有专门的教练,有着世界上最顶级的私人医生,他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在基地,他唯一担心的,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够死在基地,从而再也不用在那里承受生不如死的生活。” 他静静的说,江璃静静的听。 这些事情,就像是一个黑暗漩涡,吸引着她去了解,她明明知道,了解真*相的后果就是陷入这个漩涡,从此万劫不复,可是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心。 “他在那里待了十八年,我陪着他在那里待了十八年,那种命悬一线的滋味我们不是没有承受过,那种即将死亡却偏偏生不如死的感觉我们不是没有体会过,那种被死神掐住脖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脆弱我们不是没有尝试过。而他承受的,远比我要多,所以,每一次被抢救过来之后,他就会变得更加视生死于无物。因为,那种明明逼近死亡,最后却又不得不活下来的滋味是他早已经熟悉了的。所以,后来的他,总是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没有生命。” “……” “直到……遇见了你。” 窗外忽然刮起了风,却被落地窗被阻隔在了外面,大风里夹着尘埃,温和的月光在此时却刺目至极,江璃忽然睁不开眼睛,也无法开口说话,周慕承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她的侧颜,目光无奈。 那一刻,她忘记了一切,周遭的世界,万籁俱静,寂寞永生。 这么多年修炼修成的坚强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塌,无数的碎片刺到她万箭穿心。 “当然,这些只是前缀,并不是故事的终点,” 周慕承敛了情绪,“你要继续听下去么?” “……好。” 周慕承的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弧度,“权夜的母亲,是英国贵族亲王的掌上明珠,Elizabeth・Eva,来到中国后,随了母性,中文名顾芸华。他的父亲,权斯重利轻别离,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抛弃了青梅竹马的初恋女友文夕,选择跟他的母亲商业联姻。无爱的婚姻,没有任何意义性,两个女人,他一个爱而不得,一个得而不爱,制造了两个女人一生的悲剧。他的初恋女友为了报复他,爬上了他弟弟的床,也就是权夜的叔叔,权凌的父亲。二十年前,权凌的父亲权洛回国乘坐的航班中途失事,尸骨无存,那时候文夕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在生权凌的时候难产而死,随后权斯将她和权洛葬在了一起。” “就这样,文夕死于难产,顾芸华红颜未老恩先断。因为碍着顾芸华身后的背景,所以结婚二十年来,权斯对她还算是可以,但是这种可以也仅仅只限于那二十年期间,四年前,她亲眼见证了自己丈夫的背叛,悄无声息的在卧室中割腕而亡,她逝去的时候,权斯正流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温柔乡。” “……” 周慕承那么平淡的声音,却让她的心一再的惊颤,贝齿死死的咬紧了牙关,这才压制下了心头的巨慌。 “我跟在他身边那么长的时间,从未见过他真正动怒,第一次动怒的时候就是四年前,他的母亲因为他父亲的背叛而赌上了自己的生命,绝望到了自杀的地步,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四小时之后,白色的床单上是一片令人心颤的红色印记,他母亲眉眼之间的悲凉永远凝固,不能散去。呼吸与心跳,也早已经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停止,身上的温度全然消失,柔软的四肢僵硬,成了一具尸体。” 周慕承脸上的情绪依旧波澜不惊,“就是那一次,权夜第一次大怒。你知道吗,连被人逼*迫至生命底线都不会慌乱发怒的他,那一次却是真的怒了,他封锁心底对权斯残存着的最后一丝亲情,用最狠最绝的方式,将权家的大部分势力揽入了自己手中。” “我们跟在他身边,亲眼见证了他夺权的整个过程,不顾血流成河大开杀戒,那时候的他已经彻底疯魔,人类的感情散尽,成了一台完美的杀人机器,之后这长达四年的漫长时光,我每每回想起当初情景来的时候,依然忍不住心惊。权夜是权斯的儿子,继承了他薄情的基因,身上流淌着他冷漠的血液,真正狠起来的时候,比起权斯来根本不差分毫,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江璃张了张唇,似乎是想要出声,但是却蓦然发现,在得知真*相的情况下,所有的言语竟然都变得那么苍白。 “最后,凭你的聪明,应该也能猜个八*九吧?” 周慕承淡笑着问,“是的,我们赢了,整个亚洲的势力全部被他收入囊中,欧洲的势力也几乎被他掌控,只是还有个别负隅顽抗而已。” 江璃怔住,数度哽咽之后,泪,汹涌而至,划过脸颊,然后,缓缓滴落,融化在地上。 “权凌是权家的二少爷,但是与权夜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权夜深沉内敛,权凌冲动任性,你想过吗,身处权家这个黑暗漩涡,怎么可以这么自在洒脱?又是谁给了他冲动任性的权利?” 他漠然的反问,随即对她解释,“是权夜。他看似无情,但实际上却在乎了每一个人。” 083章:他最在乎的,还是你【八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凌是权家的二少爷,但是与权夜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权夜深沉内敛,权凌冲动任性,你想过吗,身处权家这个黑暗漩涡,怎么可以这么自在洒脱?又是谁给了他冲动任性的权利?” 他漠然的反问,随即对她解释,“是权夜。他看似无情,但实际上却在乎了每一个人。” “他在乎顾芸华,在乎我,在乎何远墨,在乎凌少,在乎他手下的每一个人……” 然后,他继续说,温和的话语犹如刀锋,刺的她在那一瞬间鲜血淋漓,“但归根结底,他最在乎的……还是你。” 但归根结底,他最在乎的,还是你。 江璃只觉得自己脑海中“轰――” 的一声,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不过就是那么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却瞬间摧毁了她的骄傲与心脏,威力如此巨大,让她的整个世界,轰然倒塌。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绚丽多彩,在这一刻,竟然全部转化成了废墟。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周慕承从落地窗前朝着她走过来,走至她身畔,嗓音温和的说,语气中没有勉强的意思,去与不去,皆随她便。 “什么地方?” 已经无法再思考什么,她站在原地,木讷的问,神情僵硬。 “决定权夜人生的地方。” “……好。” **********英皇。 英皇,顾名思义,英国皇家般尊贵的夜场所。 虽然早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但江璃在进来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有些微微不适应。 灯光摇曳,穿着暴露到不能再暴露的女人们在五彩灯的映照下显得夭*娆无比,在迷离的夜色中尽情的彰显着自己的娇*媚,酒精的味道混合着荷尔蒙的味道在空气中无限弥散,混合着香水的诱*或,各种各样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堕*洛的糜烂气息。 醉生梦死的人们又开始了他们的夜生活,夜色迷蒙,香水的魅惑令人深深迷醉,劲爆的音乐,疯狂的舞蹈,紧跟着潮流的节奏。 “看到了吗?” 周慕承走在江璃的左边,绕过疯狂的人群,在一个稍微阴暗的角落停下了脚步,“没有遇到你之前,他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 “说说吧,” 他抬手,从烟盒中掏出一支烟,点燃,却只是拿着,并没有放到唇边,看着白色的烟雾一圈一圈的扩散。 “我……” 江璃默了默,说出她觉得最合适的答案,“……不适应。” “呵,” 他轻笑,还是太单纯了啊,“跟我来。” 说着,在前面带路,引领着她朝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江璃无暇思考其他,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周慕承引领着她穿梭过大厅,在楼上一间包厢的门口停下,然后打开包厢的门,下一秒,里面的情景,就毫无防备的映入了两个人的眸底――江璃看到里面的一幕,不禁有些傻眼,里面两个女人,一个蹲在包厢的角落中,瑟瑟发抖,另外一个女人,竟然半跪在那里,伺候着三个男人! 一个人完事,另一个人接着上。 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她看到那一幕时的心情,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如同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般。 活春*工在她的面前一幕幕上演。 很快,那个女人做完了她该做的事情,那三个男人却还是意犹未尽。 那三个男人很快又热络起来,他们说的不是中文,也不是她认知范围之内的任何一种言语,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懂,可是那三个男人脸上邪恶的表情却告诉她,接下来,会有比刚才更惨烈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刚才那个蹲在包厢角落中瑟瑟发抖的女孩被他们几个拉了过去,江璃看的胆战心惊,她不是傻*子,知道接下来包厢内会发生什么,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那个刚才蹲在包厢角落中的女孩,会继续刚才那个女人的事情。 “不要……” 包厢内,有哭声传出来,然后那个女孩“噗通” 一声跪在了地方,不断的磕着头求饶,“你们放过我,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求饶的声音也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反正没有人听,其中一个人很快将她扑倒,那女孩死命反抗,却惹来三个男人的一阵暴打,最终,两条腿被两个人分别扯住,身上破碎的衣衫眼看着就要全部被撕扯下来。 “啪――” 那女孩挨了一巴掌,白*皙的小*脸上顿时浮现出五道手指印,左脸渐渐肿了起来。 纯白如江璃,终究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情继续下去,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周慕承,“你救救她好不好?” “……” 他没说话,墨色的眸子,却是黯了下来。 江璃见他并没有动容的样子,忍不住再度出声,“她那么可怜,你就救救她吧……” 周慕承仍然没有出声,更没有动作。 那女孩身上的最后一件遮蔽物被男人撕碎,绝望弥漫至心头,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周慕承没有要出手的打算,江璃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径自推开了门,“你们住手!” 纵然口吻坚定,但是语气那么柔弱,又哪里有什么攻击性可言? 对于那三个男人来说,只不过是徒增笑料而已。 那女孩衣不蔽体,浑身上下已经狼狈不堪,相反,江璃衣衫整洁,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很快,就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哟,哥几个今天是走了桃花运啊,这个妞儿长得更耐看。” 一脸银*笑的表情,带着令人隐隐作呕的龌龊,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朝着江璃走了过来,距离愈发凑近,伸手,眼看着就要碰到她的脸。 只是,就在那一瞬间,站在包厢门口的周慕承忽然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却是摆明了的威胁,“她是夜少的女人。” 只此一句,权势滔天。 消息太过震惊,男人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道歉,求饶,重复着跟刚才那个女孩同样的动作。 江璃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周慕承从包厢门口走进来,包厢内光线太暗,他刚才又站在门口,这三个男人浴*火上头,哪里能注意到他的存在,此时看清楚是他,吓得更是肝胆俱裂。 磕头的时候那力度倒不是假装的,而是实打实的磕,直到地板被他们额头上磕出来的鲜血浸透,他们也没有停止。 “你……快让他们起来啊。” 江璃无措的对周慕承说,她的话这几个男人不听,周慕承的影响力,比她大太多太多。 “起来?” 他似笑非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的事情。” 然后,他对着跪在地上的那三个男人开口道:“留下你们的左手,滚出繁城。” 一字一句,不容置喙。 “谢谢周先生不杀之恩,谢谢――” 又是一阵猛磕。 “别废话了,滚!” 他不耐烦的催促道。 “是是是,我们这就离开――” 几个人连忙扯过刚刚丢在地上杂乱的衣服,套在赤*洛的身躯上面,连滚带爬的逃离。 刚刚周慕承说出那句“留下你们的左手” 的时候,江璃还以为是要来现场切割,看到他们走了,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离开了……那么也不至于再失去一只手吧? “我说过,事情没有两全,只要身处繁城,没有人可以躲避得过权家的势力,他们如果想留着自己一条命,就一定会主动留下自己的左手。” 权夜身边的人,基本都通晓心里战术,江璃一个眼神,就能够被他看穿心里想的是些什么,周慕承漫不经心的笑,薄唇中吐出的话语,却是令江璃毛骨悚然。 她怔住。 “要么你刚才选择袖手旁观,不搀和这件事,既然搀和了,他们就必然要受到惩罚的。” 月色皎洁中,他淡淡的笑,那么随和。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出去之后好好过日子,女孩子,少来这种地方。” 无视了江璃一脸的惊慌,周慕承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放到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那个女孩子的面前。 这男人,温和起来的时候倒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还耐心的将卡放到了那女孩的面前,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羞辱之意。 嗜血如他,这么温和富有同情心倒也是难得。 随后,他转身回来,把江璃带出包厢,两个人走到楼道走廊的窗户边,静静的望着窗外。 “看到了吗?” 男人玩味的勾了勾唇角,眸底深处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寓意,“血腥与暴力,肮脏与黑暗,才是权夜的专属领域。” “……” “相信我,不要怀疑他对你的爱,这八个月以来,他为你所做的,已经是尽他所能的全部。可以这样说,为了你,他甚至都变得不像是自己,一个人挡下了所有,从不肯让你见识到这些,只是害怕会污染了你的纯洁。” 084章:宿命所系,不可分离(小剧场)【九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相信我,不要怀疑他对你的爱,这八个月以来,他为你所做的,已经是尽他所能的全部。可以这样说,为了你,他甚至都变得不像是自己,一个人挡下了所有,从不肯让你见识到这些,只是害怕会污染了你的纯洁。” “……” 回应周暮承的,仍然是一片沉默,江璃安安静静的,在静默中迷失了所有。 呵,她以为,他不爱她。 可是,如果这还不叫爱,那么,爱是什么? 爱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她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江璃,不要把每个人都看的那么简单,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所观看的这个世界也不同,做事的处理方式更是大相径庭,世界上是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儿的,你自小没有见识过这些黑暗,自然不懂,所以也不要随意否决权夜,你太单纯,不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疯狂,更不知道自己的否决对他来说伤害性有多大。他所经历过的,你别说是经历,甚至连听说起来都觉得太不可思议。” 周慕承轻叹,“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别人走不进来,自己也走不出去。你知道吗,如果说权夜也有一个死角的话,那么里面住着的,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一生是你。 暗黑的夜色中,她的眼神空洞,心绪全部被洗劫一空,眼泪如同汹涌的海潮般,氤氲在泛红的眼眶中,却倔强的迟迟都不肯落下。 无意间回想起了那个旖旎被夜风吹散的夜晚,她打破一室沉寂,问他是否会抛弃她。 他当时好像很慌,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将她眼角的泪痕给拭去,然后不容置喙的回答她,不会。 她无心一问,他却当了真,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说,她与它同在。 原来,他是真的不会抛弃她。 原来,他的心是真的早已给了她。 原以为他对她的感情,不过是期限的轻佻之爱,谁知,他一出手,竟是这样深重。 权夜与江璃,宿命所系,不可分离。 夜里的繁城不似白天巍峨壮阔,清冷的白色月光下,只能看到它的大致轮廓,朦胧缥缈,让人产生不知处身在哪个时空的错觉。 他的深情不悔划过墨蓝色夜空的白色弧线,略过她的视网膜,将那一刻定格在她心中。 **********刚进病房,权凌冷冽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你去哪里了?” “我……” 江璃低下头,忽然不知道回答哪句话才是最适合。 对于权凌,她的心里是有点怕的,倒不是害怕他会在一怒之下对她动手,而是单纯的害怕他的这种态度。 其实,害怕的人也不只他一个,外面走廊站着的那些清一色黑色制服的保镖,她打心里面也是恐慌的,出于本能,她能感觉得出来,那些人对她都不甚满意。 如果她的身份没有“权太太” 这三个字的庇护,那么估计现在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再加上一个权凌,她更是心有惶惶。 江璃的脸皮多薄啊,哪里经得起权二少爷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剥削。 周慕承及时出来打圆场,低咳了声,一本正经道:“病房内禁止喧哗。” 病人娇贵身体所及,权凌再不甘也只得闷闷的住了声。 周慕承带着江璃走进来,关上门,走到床边对权凌说,“这几天权夜养伤,公司内积攒了很多需要他过手的东西,你抽时间赶紧过去处理一下。” “嗯。” 权凌低低应声,“明天我会去公司看看。” “还有,他受伤的事情不要……” 周慕承话未说完,便噤了声,只因视线触及了江璃眼角的那抹极力掩饰的晶莹。 跟在权夜身边这么多年,周慕承比起权凌来,是比较懂分寸识大体的,未说完的话,生生的就此止住。 这段时间,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多少也能看懂一些事情,知道江璃在权家人的眼中地位不算很好,虽然权夜受伤不是她所希望的,但是归根结底,跟她也脱不了关系。 八个多月的相处,让他对她柔弱的性格心存一丝怜惜,他不忍心责怪她,但是权凌以及权家保镖一干人等,可未必会不把罪名扣到她的身上。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权夜才是他们的天,于情于理,都没人会把江璃当成无辜的。 周慕承抬眸看了江璃一眼,轻声叮嘱道:“你在这守着,累了的话就休息会儿,我们出去一下。” 随后,叫着权凌一起,走出病房。 权凌跟上他的脚步,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走至医院的长廊尽头,站在窗户边,将楼下的所有风景尽数揽入眸底。 周慕承伸手在权凌肩上用力拍了两下,讽刺道:“你也是够了,怜香惜玉懂不懂?那么柔弱的没有一点攻击性的女孩子,你也好意思冲人家发脾气。” “那是她自找的。” 权凌冷笑,“如果不是她做错在先,我会无缘无故冲她发火?” 周慕承挑眉,反问道:“那你说,她具体做错什么了?” “她……” 权凌忽然语塞,具体理由,他还真说不清楚。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那么善良,纯洁的跟朵小百合似的,结果被你哥不容分说的给霸占了去,由始至终人家没抱怨过一句,逆来顺受着,权夜说一她从不会说二,都退让到这种地步了。” 周慕承幽幽叹息,感慨般的继续把话说下去,“不过就是在冲动之下说了几句重话,还是无心的,结果被那变*态硬是给逼着朝着他开了枪,你以为她心里能好受?这还不算,你一回来就给人家气受,她是个女孩子,比不过我们男人心理的强大,你一再的对人家冷眼相待,有想过她心里什么感受么?” 权凌什么脾气啊,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权夜大过一切,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这么明显,权夜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就算江璃是无辜的,他也咽不下这口气,不趁此机会训她两句,等权夜伤好了醒过来了,哪里还有这样的机会。 但是,他虽然任性冲动,好在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那一种蛮横的王子病,被周同志这样一训、一责、一讲理,瞬间觉得自己好过分啊好过分。 是啊,人家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被那个男人强势的抢了过去已经够悲催的了,他怎么可以还去欺负人家? 权二少爷一张俊脸顿时黑了几分,低下头,讪讪的解释:“可她也不完全是无辜的啊……” 就算权夜受伤是因为他性格太变*态的缘故,可是如果江璃没说那几句话,也不可能让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地步吧? 嗯,坚持自己的立场,那女人就是个祸害,他没错的! 从来红颜都是祸水,亡国都是美人的罪名,夏因妹喜毁,商因妲己灭,褒姒一笑倾了周,西施捧心灭了吴……一想到这里,权凌好像已经穿越时空看到了未来的某一个场景,身处危险漩涡的时候,江璃那个妖妃叛变,倒戈相向,而权夜则为红颜一笑而亡……想想都好恐慌的说。 周慕承看着他脸色愧疚的神情顷刻间消失殆尽,脑门不禁滑下三条黑线。 ⊙﹏⊙b汗……二少爷,您的脑洞是要有多大啊! 果然是世界有多大,脑洞就有多大。 不不不,确切的说,是宇宙有多大,脑洞就有多大。 “咳,” 周慕承掩唇低咳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说:“权凌同志,我们先暂时关闭脑洞,想点实际的事情,好么?” 权凌,“……” “我就是没看出那女人哪里好来了!” 权凌直言不讳,智商为负数的他一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顾及旁人,“他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女人,小家碧玉的有,聪明灵慧的有,理智冷静的有,他随便喜欢哪一个都可以,大不了全包了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但他从来没对哪个在意上心过,怎么偏偏就只认准了一个江璃?” “……” 周慕承汗颜,一阵无语,他跟眼前这位,真是代沟无极限啊。 “还有!” 权凌继续说,“就按照你的眼光标准来评判,黎璇是不是比江璃更适合他?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名门淑媛,要气质有气质,有容貌有容貌,甩江璃八条街都绰绰有余的好么!和我哥多般配啊,怎么看怎么般配,哪里是那个红颜祸水比得上的?” ————放一个小剧场:某年某月某日某清晨,权太太在权先生温暖的怀抱中睁开眼睛,然后眼中冒出红色心形泡泡,突发奇想的问:“老公,这一辈子能够遇到你,我的狗命是不是特别好?” 权先生神情顿时僵硬,却还是温柔的笑了起来,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唇角抽*搐的回答,“不,是我的狗命太好了……” *****纯属搞笑,不要当真*****另,得罪了老婆的好友,二少爷这求妻之路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085章:告诉我,谁给你委屈受了?【十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还有!”权凌继续说,“就按照你的眼光标准来评判,黎璇是不是比江璃更适合他?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名门淑媛,要气质有气质,有容貌有容貌,甩江璃八条街都绰绰有余的好么!和我哥多般配啊,怎么看怎么般配,哪里是那个红颜祸水比得上的?” “……” 周慕承笑的勉强,权凌童鞋,你真的应该庆幸此时权夜那变*态是昏迷着的,要不然他苏醒着要是听到你这么句大逆不道的话,非得将你发配非洲不可! 一想到非洲那地方,他这心肝脾就一阵阵的颤抖,上次因为一件小事没处理好,结果得罪了权夜,硬生生的让他在非洲那个好地方生活了三个月。 三个月啊! 什么概念啊? 没去过的,都不能发言好么! “既然你那么喜欢黎璇,那不如……” 周慕承剑眉轻挑,笑的不怀好意,“你把她给收了吧?” “……” 权凌默了。 开什么玩笑,他跟黎璇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一块去。 “好了,你也别纠结了,” 周慕承点了一支烟,放到唇边一口一口的吸着,“爱情里哪有什么般配不般配,无非是一人想要一人愿给,再说了,就算江璃再不好再不好,那也是权夜的老婆,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没有。” “这不就对了。” 他斜着目光睨了权凌一眼,“只要权夜愿意,旁人就算说破了天,说穿了地,说倒了长城,说干了黄河,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废话一句,别说遵从了,恐怕他连听都不愿意听吧。” 这倒也是。 “还有啊,” 周慕承严谨的叮嘱道:“权夜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大伯,不然他不会放过江璃。” “……知道了。” 权凌闷闷的回答,明显不情愿。 周慕承看着他一脸傲娇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唇角,淡淡的笑。 其实,权凌跟江璃一样,人生都是白的,不像他们,久经黑暗。 两个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因为太过专心致志的缘故,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随后,又不动声色的关上。 江璃的目光,忽然变得好黯淡。 逆流而上的悲伤在心底划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往日的缱绻侵蚀着寂寞深处,蔓延成一种极致的绝美。 思绪翩翩,黑暗侵蚀天空,曾掠过多少情感悲歌。 心底里就好像扎进了什么东西,说不上疼,但是很难受,就像是麻木了一样。 难过在这一刻,从心底深处逆流而上,顷刻间就席卷了她的心脏,覆灭了她所有的意识。 就算她以后不再去犯这种低级性的错误,可是留在权凌心中的不好印记,却是永远都无法磨灭了。 他的那些话,彻彻底底的伤透了她的心,她可以承受别人说自己不好,甚至可以承受别人说那个什么黎璇甩她八条街,无论说她什么,她都可以接受,但是,却独独接受不了别人说那个黎璇和权夜适合,般配。 原来,有的悲伤真的是令人无法承受的。 权凌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放,那是江璃有生以来听到的最让她心疼的一句话,终于忍不住关上了病房的门,走到权夜身边,坐下。 看着他安宁的睡颜,她的心更是酸涩,刹那间,眼泪纷坠如雨,大颗大颗的滴落,像是倾城的暴雨一般。 人在孤单难过的时候,最容易想起自己最依赖的人。 她垂首,将侧脸贴在他的胸前,默默的,泪流满面。 权夜身上的病服一点点的被她的泪给渗透,她委屈又难过的泪落在他胸前,融合进他的心跳。 情至浓时,肝肠寸断竟如此简单。 蓦然,肩上传来一阵触感。 江璃顿时清醒了过来,连忙抬起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男人狭长的凤眸凝视着她,深情款款,却又略带一丝辛酸,江璃对着这样一个毫无脾气的他,微怔。 须臾,猛然从迷糊中苏醒。 见他醒来,她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找何远墨过来,顾不得跟他说话,就起身欲要出去,却还没等站起来的,权夜就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左胸受伤,牵连着左臂,用不上多大的力气,但是对付一个柔弱的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阻止她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强势。 看到她满脸的泪痕,权夜有些失神,抬手抚上她的眼角,轻声问:“怎么了?” 江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哭的是有多么狼狈,慌乱中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哽咽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眸中的泪,却仍止不住。 本来就够委屈的了,现在被他这么温柔的一问,她更是委屈的要命。 权夜拉着她的手臂,硬是将她给扯到了自己怀中,拿下她的双手,轻轻的拭着她眼角的泪珠儿,摸*摸她的头,柔声问:“怎么哭了?” 江璃别过脸去,不敢看他,依旧默不作声。 她不敢出声,害怕欲语泪先流。 强势如他,没有得到一个合理且让他满意的答案,怎么可能罢休,抬手抚上她的侧颜,摩挲着她通红的眼眶,然后凑近,涔薄的唇吻上了她的眼角,他低声呢喃,“告诉我,谁给你委屈受了?” 他刚苏醒,就听到了她趴在他怀里泣不成声,第一时间以为她是吓得哭,可是她哭的太厉害,而且还带着几分委屈,明显是被人给欺负了。 “……” 江璃咬着唇*瓣,不出声。 “是不是周慕承说你什么了?” 他刚才还温柔到无以复加的嗓音忽然冷了下来,“还是何远墨欺负你了?” 他嗓音一冷就预示着他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她就会害怕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错乱纠结的情绪,哽咽着回应道:“不是,没人……没人欺负我……” 没人欺负我,只是我太难过。 “那你告诉我,” 他温柔的诱哄着她,浸满了打动人心的柔软,“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自从家道中落,父亲离世母亲生病之后,便再也没有一个人爱她如生命,更没有一个人将她这么温柔的抱在怀里安慰她。 呵,原来,她的人生,竟然真的只剩下了他,除了他,她竟是一无所有。 悲伤逆流,江璃顿时崩溃,一败涂地。 她趴在他怀里,哭着说,“是我……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好……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出那样的话,我不会再犯那么低级的错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没有一点完整性可言,语无伦次,隔着一层衣衫,抵触在他的心口处,倾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强而有力,哭的剧烈,却也隐忍。 是她错了,是她不好,以后,她绝对不会再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无论过了多久,江璃始终都忘不了那日自己是怎样绝望的痛哭的,那种绝望又痛苦的体会,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当那种侵入骨髓的疼传遍全身的时候,当那撕裂般的痛占满心灵的时候,她凄然的想,恐怕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声如噩梦般沉重的枪响。 他伸手,触在她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力度轻柔。 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休息,连饭都没有吃几口,她的苍色苍白的惊人,身躯显得愈发瘦削,躲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被人欺负的委屈不已。 暗黑的光线中,男人凤眸中的光芒冷的令人心寒。 良久。 许是哭够了,也许是哭累了,眼泪终于停歇,她低头依偎在他怀里,不敢去看他那双深黑色的瞳眸,委屈的道歉:“……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以后不会了……你不要生气,好吗?” 她那么柔弱,他怎舍得拒绝? 权夜低低叹息一声,将她的小*脸抬起来,脱离了他怀抱的遮掩,她苍白憔悴的脸色就那样倒映在了他的眸中,因为刚才哭的太凶的缘故,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被泪打湿,粘在一起贴着脸颊,将她整个人衬托的狼狈至极。 权夜将她乱七八糟的头发别到耳后,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擦拭她的泪。 “权夜……” 她抽泣的叫他的名字,欲言又止。 他不解的抬眸,“嗯?” “如果……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说你爱的人不好,你该如何抉择?” 她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一个用词不当从而引起他的怀疑。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权夜不解的问道,低沉的语气里闪过一抹狐疑。 “没,没什么。” 她极力掩饰,生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他给瞧出破绽,“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分享一句话: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十更到。 086章:有你在我身边,哪有人敢欺负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没,没什么。”她极力掩饰,生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他给瞧出破绽,“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江璃自然不可能主动坦白说权凌欺负了自己,就算他说的那几句话很过分,但她心里也始终觉得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她做错事情在先,权凌又怎么可能找那样的理由来贬低自己? 加之,权凌又没对她动手,只是说了几句话,自己做错在先,她也不能去斤斤计较。 是她先伤害了权夜,权凌不过是出于维护自己哥哥的状态,训斥她几句,倒也无可厚非。 又不是什么大事,时过境迁,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旁人说她什么,她都不会在意,她唯一在意的只是他而已。 经过这件事,权夜的性格,她心里也算是了然了,虽然看起来温柔孱弱,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暴戾,但是如果真的惹到他,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权夜勾了勾唇角,明显的对她的话产生了质疑。 江璃小声“嗯” 了一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无力的朝着他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有你在我身边,哪有人敢欺负我。” 真的能够欺负到她心里去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难得听到她主动示好,权夜失声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侧颜,轻轻的摩挲,“……真的没人欺负你?” “没有啊。” 她摇头,誓死不肯承认了。 权夜看着她明显包庇的语气,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淡淡笑了笑,很是随和,像是这件事翻篇了一样,纯白如江璃,自然不做他想,他用右臂撑着身子,试图坐起来,江璃连忙上前一步扶着他的身子,确定没有牵扯到他的伤口,这才放心。 “周慕承他们欺负你了?” 坐起身来之后,他看着她,忽然开口问道。 江璃心一慌,连忙摇头否认,“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那是何远墨给你委屈受了?” 他步步紧逼,铁了心要将这件事情给追问到底。 “……” 江璃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本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不敢撒谎,更何况他现在还这么咄咄逼人的问。 权夜那么精明,就算她撒谎,也一眼就能看穿,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去找虐的,但现在这情况却是容不得她逃避啊……“还是他们俩合伙欺负你?” 他的目光那么深邃,将她所有试图隐瞒的情绪都给穿透,瞬间让她无所遁形。 “没有,” 她硬着头皮否认,不管他怎么问,就是不肯承认,“他们真的没有欺负我。” “我去找他们。” 说着,他直接抬手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欲要下床,不再继续问下去,也根本不给她留有余地。 江璃脸色瞬间吓得苍白,连忙拉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动作,担心道:“你别乱动,何医生说你的伤很严重,最好不要下床。” 淡淡的语气,却带着十足十的关心。 “那你告诉我,” 见她担心,他没再固执下去,任由她扶着重新坐了回去,“是谁欺负你了?” “我……” 她咬唇,欲言又止,可想而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做出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事情来的,更何况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权凌根本没有欺负她,是她罪有应得,怎么可能这么无耻的出卖权凌? “还是不说?” 权夜沉沉的问,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只是,狭长的凤眸深处却略过了一抹凉。 “是……” 迟疑再三之后,江璃终于被逼*迫至底线,害怕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而弄伤自己,无奈的给出了一个不算是回答的回答,“权凌没有欺负我……” 此地无银三百两。 隔壁李四不曾偷。 权夜的目光,瞬间变得阴沉。 江璃低着头,却也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溢出的森寒之气,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 “他欺负你了?” 男人的嗓音依旧温和,但是字字句句之间却透露出一股凌厉,抬手覆上她的小*脸,“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了?” “……” 她又不是笨蛋,他字眼之间流露出来的那股凌厉,就算无法全然看个通透,但是还是能了然几分的,连说话的语气气势都这么凌厉了,心里指不定是不是又开始疯狂了。 “没有……” 她小声否决,简直都不敢去看他,害怕他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小心翼翼的辩驳道:“我害你受伤了,他训我几句,也无可厚非。” “呵,” 他低低的笑了声,敛了凌厉之势,“好了,我没事,别想太多。” “嗯……” 她的头越垂越低,刻意拉长了尾音,聪明如他,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还藏着未出口的话。 男人剑眉微挑,故意压低了磁性的声音,深深的蛊惑人心,“有话想对我说?” “嗯。”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然后,变戏法似的忽然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清澈的眼眸望着他,那么虔诚,像是在仰望自己的信仰一般。 下一秒,他听到了她喉中发出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深海传来,她说:“生日快乐。” 虽然,已经过了他的生日,但是,她还是想认真的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江璃双手捧着那个小盒子,递到他面前,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眸中氤氲着两层水雾,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只是看了,就忍不住心动。 权夜怔住。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也好像是停止了流动,所有的一切都凝结在了一起,停滞不前。 空荡荡的环境显得愈发孤寂萧条,落寞无比。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被都阻隔在外,尖锐的汽笛声被隔离在第四维空间里。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一分钟,又一分钟。 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对他说,生日快乐。 从一出生到十八岁,他基本都在基地中度过,自然是不会有人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十八岁之后的两年,他因为忙于各种事情,更是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就算记得,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过。 所以,生日不生日的,于他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二十岁之后的这四年,他失去母亲,失去一切,除了权家什么都没有,更不可能有人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原来,一句生日快乐,对于他而言,竟是一件这么奢侈的事情。 他是一个男人,不懂眼泪为何物,自然是没有感动到哭这一说法的存在,但是心,却还是在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狠狠的悸动了一下。 江璃看着他渐次趋于暗淡的眼眸,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说错话了,在恐慌的状态下,她的第一直接反应就是道歉。 “对不起……” 她慌乱的说,那么无措,看着他的那种目光,感觉自己由里到外都变得冰凉,连流动着的血液也渐渐的凝固起来,“我……” 话未说完,便猛地被人给拥进了自己怀中。 男人的大手覆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 “别说对不起……” 他凑在她的耳畔,吻着她的耳尖,声音那么轻,轻的像是从云端飘来,“你没有做错事,是我太冲动,吓坏你了。” 一句话,语气轻如鸿毛,寓意却重如千金。 她实在是太脆弱了,哪里经得起他这么沉重又锐利的话,被他这么一说,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窝在他的胸口处,泪流满面。 原来,只要身边的那个人和那个怀抱对了的时候,就连哭泣,都是一件温馨而幸福的事情。 江璃思绪模糊,下意识的搂紧了他的腰,终于忍不住跟他诉委屈,一遍又一遍的请求他的原谅――可其实,她又哪里做错了呢? 人不是神,难免有冲动的时候,而冲动起来,则难免口不择言,她不过就是在丧失理智之下说了几句伤人的话,可是,他所做出的事情,却远比她所说的话要伤人的多。 “是不是被我吓坏了?” 权夜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耳畔,嗓音有些低沉。 “嗯……” 江璃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又不肯说话了。 其实,哪里是吓坏了这么简单,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父亲自杀、母亲生病、被人逼着结婚、被人夺走初次、陷入黑暗漩涡――这些事,她都有承受的能力,恍然间,不知不觉的也就接受了,毕竟发生了的事情再怎么做也是于事无补,可是,她真的不能接受,他拿着她的手逼着她朝着他开枪。 权夜抱着她,力度那么紧,恨不得就此将她给揉入自己的骨血当中,感受着她因为恐慌而战栗的身子,缓缓的闭上眼眸,在心里无奈的轻叹一声。 087章:不枉她在这场爱情中一醉方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抱着她,力度那么紧,恨不得就此将她给揉入自己的骨血当中,感受着她因为恐慌而战栗的身子,缓缓的闭上眼眸,在心里无奈的轻叹一声。 “小璃,” 他在她耳畔,轻轻的出声,“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男人用一种温柔的语气说道,就好像是在哄慰一个想吃糖的孩子一样。 怀里的女孩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缓缓的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挣脱,权夜却不肯给她挣脱的机会,硬是抱紧了她,不肯让她逃离,嗓音柔和又强硬,“对不起。” 他低声道歉,心里积压的所有歉意都汇集成了喧嚣的河流。 “……” 江璃愣住了。 骄傲如他,何时轮得到他对别人说对不起? 江璃目光纠结,因为零距离接触的缘故,所以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可是,却依稀之间能够想象得出。 呵,她何德何能,得他此爱。 ――他是不是上天因为那场惨烈的家破人亡而送给她的补偿? 有生之年,能够得此一刻,真的是……不枉她在这场爱情中一醉方休。 渐渐的,她也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安宁的靠在他怀中。 两个人的手掌交缠,宿命也一如掌心错落的纹理般。 是谁说,真正的幸福其实并不是要与爱的人长相厮守,只要你能握紧我的手,哪怕蹉跎漫长的时光,我也要来到这个世界与你相遇。 肌肤相触,两个人的心跳也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至死方休。 “权夜……” 茫然中,她叫出了他的名字,声音细如蚊哼,语气飘忽不定,染上几分犹豫,“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她心脏的承受能力实在是太弱太弱,他这样的惩罚,一次已经足够,她实在是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她还有没有足够承受的能力。 权夜垂眸,凝视着她脆弱的表情,那么不堪一击,只觉得心头那阵刺痛越发深刻,她无力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之内蔓延,仿佛都有了回音一般。 “好。” 他低声承诺,握着她小手的力度也渐渐的加大,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浮木。 江璃依偎在他怀里,恍惚中抬起了眼眸,卑微的凝望着他,也看清楚了他眸中的坚定。 那一瞬,世间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她的眸底与心底,其余的东西荡然无存,只剩下了他一人的存在,仿佛世界在这一刻荒芜,而她,是他唯一的信徒。 男人握紧了她的小手,暖流从两人相触之间蔓延开来,穿越她的掌心,扩散到她的全身。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磨蹭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他的眸中仿佛晕染上了一层黑色暗沉的墨,她眼眸中反射*出的光泽反衬到他眼中,越发璀璨。 理智与自控,在这一刻,悉数消退,他的世界,全然空白,只余她一人,眉目如画,情深似海。 良久。 渐渐的,他松开了她的手,抚上她仍然湿*润的小*脸,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让她抬起头仰望着自己,然后低头,吻上她的唇。 两唇相抵,带起一阵又一阵透入骨髓的暖流,淹没了他们的心脏,方才还荒芜的世界,渐次萌芽,生机盎然。 她真的是太脆弱了,那副一碰就碎的样子,让他无奈不已。 深之入骨的眷恋,仿佛已经成为了生命中的一种习惯,在生活的吞纳中,恍似鸦片,戒都戒不掉。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如同天成的玉,纹理和润泽是那样精致得交织叠合,浑然天成。 纵使他们跌碎在茫茫红尘之中,也是一种完整。 “小璃……”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说的那句生日快乐,弥补了这二十四年中我一个人孤独的空缺。 谢谢你,没有因此而恨了我。 “……” 江璃沉默,只是却下意识的攥紧了他的手,不敢松开。 然后,他问:“那天晚上,为什么去公司找我?” “我……” 被他问的当场怔住,江璃温温吞吞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索性低下了头,小声解释道:“我是去给你送生日礼物的。” 闻言,权夜愣了愣。 凤眸中涌现出一丝涩然,还有伤疤被突然揭开时的那种疼痛。 “那天……” 她默了默,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最合适的,纠结了好一番,才组织好了解释的言语,“我们去领结婚证的那天,我看到过你的身份证号码,就记住了你的生日……那天,我让你留在家里的保镖跟我一起去了一次商场,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晚上我是想去给你送的,可是没想到会看到那一幕――”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然后将那个小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一对袖扣,安安静静的在里面摆放着,纹理精致。 “你知道,我现在除了你一无所有,这个也是用你给我的卡买的,” 说着,她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他,眸色纯粹,薄唇一张一合,轻轻解释:“我没有送过男人礼物,不知道该买什么,你不要嫌弃好不好……” 除了你一无所有。 你不要嫌弃。 这两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遍遍的在他的心脏边缘凌迟,一刀比一刀锋利,一下比一下疼痛,在他心里划了无数道的伤痕,可就是不肯痛快的刺下去。 心里鲜红的血液在那些残忍的话语的焚烧下寸寸成灰,如同一件烧焦了的什么东西,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她说的那几句话带给他的伤跟他带给她的痛比起来算不上什么,真的算不上什么,她满心期待的买了礼物大晚上的跑到公司去只为亲手送给他,而换来的结果,却是他拿着她的手,用强势的姿态逼*迫着她朝自己开了枪。 呵,原来,不知不觉,他竟是伤她至深。 心内漫过自嘲,牵扯起一丝苦笑。 不好笑吗? 就好比你嘴上说着要成全一个人,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成全对于那个人来说是逼*迫,又好比你说爱那个人,却一次又一次的不断伤害着她。 他笑自己的自以为是,笑自己的得意忘形,他曾许诺会保护好她一辈子,到头来却是他伤她最深,就像他在盲目之下做出了冲动的事情,以为那是对她的一种成全,给了她报仇的机会,却不知是亲手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时此刻,权夜满心自责,当初过于冲动,此刻回想,却蓦然清醒,她其实,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她说,自己除了他一无所有,如若他真的离她而去了,那她又该如何?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他抬手,将她眼角的泪痕给拭去。 一个凉薄的男人,温柔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可怕,也具有很大的摧毁性。 江璃觉得,自己几乎都要沉醉在这场倾世的温柔中。 如果……如果繁华被摧毁,那她,愿意就此沉醉。 **********半个小时后,江璃才走出病房,周慕承跟权凌正谈的欢着,一听说权夜醒了,权凌立马截止了话头,叫着何远墨一起,俩人脚步匆匆的进了病房。 只有周慕承还算是淡定,没有跟那俩人一样,叫住了江璃,玩味的问了句,“你们的误会解除了?” “……嗯。” 江璃小声回答了一句,“他没有凶我。” “他从不会凶人。” 周慕承低低的笑了一声,竟然能用“凶” 或者“不凶” 这两个词来形容权夜,这小姑娘还是太单纯了啊……江璃没反应过来,僵硬的答了一个字,“……啊?” “嗯,这样跟你解释吧。” 周慕承掐灭了手中的烟,随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看都没看一眼,位置却是准确无误的,尚带着一点红光的烟蒂在空中划过一道唯美的弧度之后,以一种缓慢且优雅的姿态落入了垃圾桶中,周慕承半倚在护栏上的身子也站直了起来,严谨的解释道:“权夜这个人呢,一般是从不会凶人的,即便是在他发怒的时候。一般他动怒的时候,都是笑着的,那种阴柔的笑, 你见过吧?” “……嗯,见过。” 依稀记得,他夺走她初*夜的那一次,就是笑着的,笑的令她胆战心惊。 而那一次,她敢保证,他是切切实实的发怒了。 “对。” 周慕承点了点头,“在我的记忆中,他发怒从不会像别人一样,大声说话拍桌子什么的,通常都是笑,他一旦露出那样的笑容,就预示着某个人,或者某样东西,即将步入毁灭。” 088章:他会给权凌留着一口气的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对。”周慕承点了点头,“在我的记忆中,他发怒从不会像别人一样,大声说话拍桌子什么的,通常都是笑,他一旦露出那样的笑容,就预示着某个人,或者某样东西,即将步入毁灭。” “……” “他真正开心的时候,脸上一般都是没有表情的――”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周慕承忽然问道:“你想想啊,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是很少笑?” 江璃仔细回想一番,对他的话予以同意,“是没有什么表情……” “这就对了!” 周慕承似笑非笑的解释,“他没有表情的时候,往往心情是不错的。” “……” 江璃默了。 “对了。” 周慕承忽然挑眉,问:“刚才他醒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提到权凌欺负你这回事儿?” “我……” 她纠结一番,最后点了点头,“他一直逼问我,而且看那样子,如果我不说的话,他就会亲自过来问了……” 刚才他摆明了是非要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答案,如果她不说的话,他就会下床亲自过来问,可是他身上的伤那么重,还没有好,她怎么可能让他下来? 于是,权衡再三之下,就只能无辜的出卖权凌了……“呵,” 他低笑,“江璃,你怎么就这么单纯呢?” “你想想啊,” 周慕承举一反三的问道:“子弹擦过了他的心脏,他伤的那么重,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怎么可能下床?”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骗我?” “对,” 他淡笑着点头,“但是你的确上当了,不是吗?” “……” 周慕承继续说:“他是看准了你会在他的逼*迫之下妥协,所以才会用‘亲自过来问我们’那样的理由来吓你。” 这丫头,太单纯了,单纯的让他都跟着变得像是一张白纸了。 “那――” 她轻声开口问道,“他会把权凌怎么样啊?” “放心吧。” 周慕承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嗓音低沉却又沙哑的说:“他会给权凌留着一口气的。” 说完,也不顾她微变的脸色,朝着病房走了过去。 留下江璃一个人待在原地,心里升起一股对权凌浓浓的愧疚感。 **********权夜这几天有伤在身,便理所当然的安稳在医院养病。 周慕承虽然是权夜身边最信任的人,但是有些重要的文件,还是应该由权家人来过目的,他就尽量没有颤手。 再者,周慕承是谁啊,跟在权夜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老奸巨猾,哪里是权凌能够对付得了的,好不容易趁着权凌在繁城这一段时间,周特助对于自己的工作是那样形容的――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换句话说吧,就是不管什么工作任务,能不做,他就绝对不会去做。 这样一来,可就苦了权二少爷了,连着加班了一个星期,对于每天五点上班,晚上十一点下班的生活叫苦不迭,简直就不是人受的。 一周后,权凌顶着熊猫眼,将一份真的需要权夜亲自过目的文件送到了医院,一张俊脸上满是疲惫。 权夜不是那种有同情心的人,对于权凌那张俊脸上特别明显的熊猫眼,直接选择了无视。 心里一直惦记着他欺负了江璃那事儿,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不给他一点惩罚的话,那未免也太简单了,当然,这些繁重的工作,也只不过是一道前菜罢了,更重的惩罚,还在后头。 对于这几个他生命里重要的人,该保护的时候他会好好保护,但是该压榨的时候,也是丝毫都不会心软的。 权凌撑着最后一点精神,从文件夹中拿出那份资料,递给病床*上的男人。 权夜从他手上接过来,目光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接过他递给自己的笔,大笔一挥,签上他的名字。 黑色的钢笔随着他的书写而走动,笔尖在纸料上划出一个凌厉的弧度,苍劲有力的正楷字体清晰的呈现在薄薄的纸张上面,他合上文件夹,交给权凌,从头到尾的动作流畅无比,显然是早已经熟悉了这样的事情。 由于工作太累,权凌刚才进门的时候,脑子迷糊的没有关上门,只是随手推了推,门虚掩着,江璃站在门外,看着他的动作,思绪不由得微怔。 她站在离着他大约有十步之遥的距离,看着他的那张容颜,看着他的唇,涔薄凌厉。 额头被随意的墨发遮住了一半,显得微微有些凌*乱,眉如墨般漆黑,微敛的眼睫下投射*出一片黑色的剪影,英挺的鼻梁显得愈加坚毅,薄薄的唇角轻抿成“一” 字的样子,好似是被特意勾勒过一般,弧度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过分。 果然,这个男人,不论是清醒着还是酣眠着,都如同一个深深的漩涡一样吸引人。 而被吸引的人,明知道自己一旦陷进去就会万劫不复,却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沉*伦。 是什么时候,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心动的? 是在他处处保护着自己的时候? 还是在他对自己的温柔体贴的时候? 亦或者,是在他们初见的那一日*他救下她她清醒之后看到他的那一刻开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忘了,或许是从他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时候,或许是他处处对自己溺爱疼宠的时候,只是,不管什么时候,总之她是真的爱了那个男人的。 脑海中,不经意的回想起了他睡着的时候的样子,脸色苍白,哪里有苏醒之时的狠戾与妖冶。 这个男人,果然是她无法看个通透的。 原来,在初初相见的那一刻,她就听到了宿命疼痛而凛冽的指引,自此后对他的追寻着了魔。 “在这做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何远墨的声音。 江璃一时没防备,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他,这才放心了一些。 其实,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个权家私人医院的密封度,根本就一点都不比那座别墅差,严格到甚至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何医生。” 她朝着他微微笑了下,礼貌的打招呼。 “嗯。” 何远墨点点头,轻声问,“怎么不进去?” “我想在外面待会。” 她低下头,小声说。 权凌现在在里面,她不想进去。 害怕面对他是其二,其一是,本来这样看着他就有种浓浓的负罪感了,如果进去跟他面对面,她还不得愧疚死? 好吧,江小姐对自己无奈下“出卖” 了权凌童鞋一事是灰常灰常在意的。 “那我进去了,” 他朝着她举了举手中的医药箱,“一天了,得换一次药。” “好。” 她低声回应。 何远墨随后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而在他推开病房的门的前一秒,江璃则默默的走到了一旁,没有让里面的人看到她的身影。 权夜正在翻看第二份资料,何远墨就先坐到了病房旁边的那张超大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无聊的等着。 何医生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不像权凌那么没脑子。 权夜工作的时候,他尽量不会打扰到他。 万一惹怒了这个跺跺脚都能让繁城惊天动地的男人,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不堪设想。 权夜翻看着,眉眼之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倒是平静,也没有什么不耐烦,像是这一场重伤连脾气也给磨去了一般,翻看到第三页的时候,忽然出声问道:“这次跟我们合作的‘荣氏’,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他们没什么条件,” 权凌摇头,解释道:“‘荣氏’现在处于动荡时期,内部很不安稳,对于下一任继承人是谁,股东们都各执己见,相对来说差不多每一方都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支持,对了,你知道荣家那个从小放逐在外的私生子吧?” “嗯。” “对,就是他,他是荣家的大少爷,但是却是私生子,是他父亲荣航和别的女人一*夜*晴的产物,名不正言不顺,身份上处处被荣南风压制着。周慕承说他前段时间回国了,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夺权,我这几天也观察了一下他,发现他的能力的确要比荣南风出众的多,就算身份不如荣南风,但是也很有可能是‘荣氏’下一任的接班人。” 闻言,权夜皱了皱眉,“既然是夺权高*嘲期,那应该步步为营才是,他没有在外面拉拢个合作伙伴?” ――――今儿有点事,暂时一更了,明天恢复正常更新,保底二更。 。 。 内个……妞儿们,你们手里有月票的话帮朋友玫瑰小宝投一下吧,谢谢啦~~~ 089章:惹到他的女人,生不如死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闻言,权夜皱了皱眉,“既然是夺权高*嘲期,那应该步步为营才是,他没有在外面拉拢个合作伙伴?” “有啊,据说‘楚乔’总裁有意把女儿嫁给他,如果他们联姻成功的话,这样一来,他手中的筹码就大为增加了,我觉得凭借着他的外在关系和实力,拿下‘荣氏’完全不是问题。” 其实在那些大家族中,讲究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门当户对,商界联姻是很正常的事情,家族之间为了利益,利用子女之间的联姻,达到利益之间的互补。 商场上,人心虚伪,带着面具笑脸相迎,表面言和,背后算计。 权夜凝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问道:“荣南城对此事的态度是什么?” “目前他没有表现出什么态度。” 权凌想了想,解释,“‘荣氏’是繁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其间的权势争夺,肯定远比我们所看到的要黑暗,荣南城如果想要成为下一任继承人,联姻倒不失是一个很好的捷径,如果联姻成功的话,那么对于他在外地开拓市场更加有利。但是据说他身边好像有一个跟了他十年的女人,不知道没有同意‘楚乔’提出的建议是不是跟这个女人有关系。” 虽然荣南城对外极力压制那个女人的存在,好像是在保护她,不让别人盯上从她身上下手从而威胁到他,但是他们凭着权家的关系网,还是能窥探个几分的。 权夜沉默片刻,眉心渐次舒展开来,淡淡的吩咐道:“给我拿下这个项目。” 权凌一怔,“啊?” “你手里是不是有‘荣氏’的股份?” “嗯,” 权凌点头,“有百分之二。” “投给荣南城。” “好。” 权凌应道,没有质疑,也没有迷惑,对于这个男人的话,他早已经习惯了遵从,如同骨子里存在的一种奴性一般。 与生俱来的熟悉,让他们对于这种事情不必说到十成,讲通三分就够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权夜一个眼神,他就能会意。 何远墨这才走过来,帮他换药,整个过程中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这个身娇肉贵的大少爷。 换好了药,他淡淡吩咐道:“你现在伤口刚开始愈合,尽量不要牵扯到,不然再度裂开的话容易感染。” “嗯。” 这儿没他的事了,外面还有,何远墨也没多做停留,换好药就出去了。 病房内,再次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两人。 权夜微微抬眸,看向身边的权凌,如冰潭般凛冽的黑眸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只是嗓音却是温柔似水,“这几天你辛苦了。” “……” 权凌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权凌,你今年多大了?” 不等权凌回应声的,他又莫名其妙的问。 “二,二十岁。” 他温温吞吞的回答,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二十岁了啊……” 刻意拖长的尾音,让人听起来更是诡异,权夜笑了,笑的倾国倾城,笑的颠倒众生。 “是……十九岁零十一个月,还不到二十岁。” 看着他那样诡异的笑容,权凌吓得几乎要心肌梗塞。 看着权夜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无辜,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我才十九岁啊,我还是少年啊,哥,你不要欺负我啊! “十九岁,嗯,也不小了。” 权凌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次奥,这句“不小了” 到底是有几个意思! “哥……” 他声音颤颤巍巍的叫,“我才十九岁啊……” 我才十九岁啊! 我还是祖国的花朵啊! 你不要动歪脑筋啊! 这么多年走过来,他还是挺了解权夜的,知道他这样的笑代表着什么,而现在,他刚醒了没几天,对外界的事情不是很了然,所以不可能有人得罪到他,周慕承应该也没犯下什么错,何医生更不用说了,人家给他救死扶伤任劳任怨的,更是功不可没。 所以,最有可能得罪了他的人,就是自己了……他又忽然问道:“你英国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吗?” “没、没有了。” 他极力忍住心内滋生的恐慌,颤抖着回答。 “哦,这样啊……” “哥,你再睡一会儿,公司还有事情没处理好,我去公司了。” 真心受不了这么诡异的他,权凌下意识的要逃避,直接从床*上起身,欲要离开。 不能再待下去了,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 再待下去,不等他动手的,他自己就要被自己吓出心脏*病来了。 “回来。” 淡淡的两个字,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男人脸上淡然到没有一丝表情,仿佛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只是这句话听在权凌的耳中,却犹如来自地狱般可怕。 终究是骨子里的奴性作祟,让他做不到对他的命令视而不见,就算他心里恐慌,但是权夜不让他离开,他说什么是也迈不出去这个病房的。 权凌回过头,可怜巴巴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笑容清淡的男人,“哥……” 权夜直接无视了他的卖萌撒娇求放过,低沉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随即响起,魅惑人心,“既然都快二十岁了,那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这样吧,等这个和‘荣氏’的合作项目结束后,我给你安排一下行程怎么样,找个旅游景点,你好好放松一下。”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权凌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落入这个男人设计的圈套。 我不是小孩子了,旅游的话,我可以自己安排行程的啊! “你也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 权夜眯了眯眸,深邃的话语让权凌愈加摸不着头脑,“所以,是时候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 “据说非洲那边出了点事情,我这边忙不过来,要不你看……” 冷冷的话语带上几分凛然,权夜的态度明明很温和,但是权凌却忽然觉得自己背后吹过一阵冷冷的凉风。 “嗯……呵呵……这个,这个你叫别人去就好了嘛,我英国还有事情没处理好呢……” 权凌吞吞吐吐的解释,他就知道刚才他问自己多大了的时候准没安什么好心,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想送自己去非洲。 妈哎! 非洲啊! 要知道,非洲那边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上次他例行公事,去了一次,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半条命,自此之后他对那地方一直有着极深的恐惧,打死也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 “哦?是吗?” 权夜明显怀疑,“可是你刚刚不是说没什么事情了吗?” “……” 权凌真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子,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他可是不止一次尝试过了。 妈的,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在权夜面前,什么“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这一类的话,根本就是屁话,依照他那性格来说,全然是秉承那种思想――为了衣服,我不介意断掉自己的手足。 什么兄弟情啊,什么血浓于水啊,什么相伴二十年啊,这些这么有力的筹码,连江璃一根发丝都比不上。 人性荒芜,世态炎凉啊。 “嗯……当然还有大事啊,比如……比如……” 权凌低着头,不敢去看权夜那骇人的阴森目光,满脑子想着怎样为自己找一点存在的价值。 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理的答案来,他忽然悲催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儿存在价值! “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权凌眼泪汪汪的说,主动低头承认错误,认错就认错吧,只要不让他去非洲,怎么样都可以! “怎么了?做错什么了?” 权夜看着他,明知故问。 “我、我、我不该……” 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认错。 权夜挑眉反问:“不该什么?” “不该……不该……” 权凌绞尽脑汁的想找个听起来好听的理由,但是思考了半天,却发现这错不管怎么认,都是罪孽深重的。 忽然,想到了前几天周慕承对他说的一句话――惹权夜可以,但是千万不要惹到他的女人,惹到他,顶多赐你一死,但是惹到他的女人,他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原来,他没有撒谎,现在这不是,报应来了。 权夜见他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敛了漫不经心的散漫之意,冷声反问道:“权凌,你对江璃好像不甚满意啊?” “……没有,绝对没有!” 权凌立马义正言辞的反驳,那坚决的态度,就差拍着自己胸*脯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了,“嫂子很好,真的!我发誓!” 090章:不去非洲,你去印度怎么样?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没有,绝对没有!”权凌立马义正言辞的反驳,那坚决的态度,就差拍着自己胸*脯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了,“嫂子很好,真的!我发誓!” 男人挑眉,“你发的誓能信?” “……” 权夜朝着他温和的笑了笑,“我让周慕承给你安排在明天下午启程。” “哥……” 权凌温温吞吞的叫他,眼神中散发着无辜又可怜的光。 可是他忘了――权夜,怎么可能会是个富有同情心的男人? “收拾收拾吧。” 他笑的更温和,哪里能瞧得出一点儿脾气,“时间不多了。” “我不去!” 权凌决心跟他死磕到底了,眼神定然,大有一副“除非杀了我,要不我就不去” 的意思。 “不去?” 权夜笑了,笑的沁人心脾,眼眸中波光粼粼,好似美丽的湖面一般。 权凌忍住想要叫娘的冲动,硬是逼着自己站稳了身子挺直了腰板,一副要杀要刮随便就是不去非洲的样子。 “好吧,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逼你。” 他的笑容那样轻柔,那样温暖,仿佛能将人的心给软化,权凌几乎都真的以为他肯放过自己了,可是下一秒,男人魔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去非洲,你去印度怎么样?” “!!!” 权凌默了,脑门上滑下三条黑线。 怎么样? 肯定是不怎么样啊! 非洲不是人待的地方,印度……就更不用提了。 “对了。”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权凌激动的出声,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我想起一件事来,‘海洋之心’的另外一条项链拍卖会下个周六在巴黎举行。” “所以?” “你不是一直觊觎……” 话未说完,在收到权夜凌厉and锐利的目光之后,权凌立马后知后觉的改了用词,“咳,你不是一直想要那条项链吗,我帮你把它拍回来送给嫂子好不好,嫂子一定会喜欢的!” 一口一句“嫂子” 的称呼,倒也不觉得生疏了,直接将这两个字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符,权凌那“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的模样,多少让权夜的心情好转了些许。 “好了,没事就出去吧。” 权夜慵懒的靠在床头上,算是放过了权凌这次的“罪行” 。 权凌松了一口气,刚刚一直悬挂着的小心脏慢慢平缓下来。 得到权夜的特赦后,立马像一阵风似的溜出了那个令人只是想想就感觉到害怕的病房。 尼玛,那样深沉奸诈的一只腹黑狐狸,真的不是他能够对付得了的。 他匆匆忙忙的跑出去,那种终于解脱的表情,就像是终于挣脱了多年来被魔鬼掌控的环境一样,全身都忍不住激动的有些发软。 还记得上一次的时候,他去非洲例行公事,在那里足足待了三个月! 三个月啊,鬼知道他那三个月是经受了怎样的千锤百炼才死里逃生从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跑回来的,想想那三个月所过的生活,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那段时间的惨痛经历,彻底的打击了权凌同学的身心,使得他现在只是一听到“非洲” 两个字就跟瘟疫似的躲避不及。 其实说上次是例行公事,但那真的不过是表面上的,说穿了,就是权夜给自己的惩罚。 还不是因为他不经意间触怒了那个男人,这才让他随便找了个“例行公事” 这样的借口,将他发配到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可是在想到上次惹怒权夜的事情的时候,权凌还是忍不住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 不过是看到他家的好哥哥从来不让女人近身,他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实在是看不过眼去了,就把一个女人送上了他的床,而最后的结果是……唉,说多了都是眼泪。 这个男人,就是阴晴不定,指不定什么时候会高兴,又指不定什么时候会不高兴。 最可怕的不是这个,最可怕的是他不高兴的时候会拿你出气,而你自己还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错。 真难伺候。 权凌忍不住抱怨一句,在抱怨的同时,又忍不住为自己躲过一劫而庆幸不已。 还好自己够聪明,能够随机应变,否则自己现在就不是在这个地方,而是在飞往非洲的专属客机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江璃对于他来说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 可是,他也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魅力啊……一想到这个小女人可以令他家那个没心没肺的哥哥偏袒纵容宠溺到这种程度,权凌就打心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资格挥霍权夜那为数不多的怜惜与感情的。 这么多年来,权夜从不让女人近身,唯一能够待在他身边且一待就是十多年的,只有那一个,黎旋。 权夜在意她,纵容她,宠爱她,但是,却独独没有表现出爱慕,就是因为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对那个男人的性取向产生了质疑,这才不小心把他给得罪下了。 至于江璃,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会为一个女人这么上心,甚至,都超过了……黎旋。 失神片刻,回过神来的时候,权凌猛然发现,自己又想多了。 默……摇了摇头,急不可耐的展开了自己的行动,要是行动晚了,自己估计又离去往非洲的路程不远了。 靠! 每次出谋献策的人是他,每次出心出力的人也是他,自己受苦受累的,为权夜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夸奖也就罢了,可是他是非但得不到他的夸奖,还动不动就被人威胁恐吓! 真是应了那句――出力不讨好。 病房内,倚在床头上的男人微微眯上眼眸,回想着那条带有神秘诅咒的项链。 他手中的那条是顾芸华留给他的,前段时间就听说了,有一条可能在法国一个商人的手中,因为前段时间忙,他抽不出身,就派了几个人去打听,结果也没打听到什么确切的消息,小道消息又不可靠,这件事,后来就这么被不了了之了。 而如今再次听到关于它的消息,他必然是――势在必得。 “海洋之心” 。 据说那颗以蓝钻为主的项链历经几个法国国王的手中,以及后来所得者都被它带来的厄运害的丧失性命,后来被盗,再辗转至美国著名的大珠宝商温斯顿,温斯顿并没有受到它所带来的诅咒,后来这个厄运传说也就不攻自破。 它曾经神秘消失过一段时间,直到前几日,竟然在法国再次神秘出现,就是这次拍卖会所的唯一展品。 据说,先拥有这颗钻石的是法国的探索家兼珠宝商塔维密尔,后来塔维密尔财产被不孝子花的精光,再后来,不得不到印度去寻求财富,却被那里的野狗给咬死。 接下来,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患天花死去,路易十五的情*妇在法国大革命中被杀,路易十六与他的王后被双双送上断头台,她的女友兰伯娜公主也在大革命中被杀害。 种种事迹的发生,更加妖魔化了这条项链的传说,但这些并不能影响世界上每一个喜欢它的人对它的追求和寻找。 其实,权夜觉得,与其说是那个诅咒起了作用,倒不如说是对它的疯狂迷恋更让喜爱它的人们更加趋之若鹜。 于是,就拼着被诅咒的危险,不惜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也愿意将那颗钻石收入囊中。 他想要的东西,自然会不顾一切的去得到。 因为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去得到。 **********这几天,从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而苦恼的江小姐很是苦恼。 原因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身边总是少不了一个男人像只苍蝇似的围着她嗡嗡嗡的转。 她从小一个人,除了郁繁蕊之外没什么朋友,习惯了那种独来独往的生活,一直两点一线,没什么变化。 而那场巨大的天翻地覆之后,权夜更是不容许别人接近她,现在每时每刻有个男人,有个陌生的男人,不,确切的说,是有个曾经对自己一大堆意见的陌生男人天天围在她身边,她怎么可能不烦? 但是,她本来就是那种脸皮薄的人,就算烦,也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咬牙忍着。 这不,又来了――她前一秒才刚刚从卧室中走出来,后一秒,不知脸皮为何物的二少爷的笑脸就迎了上来,“嫂子,你去哪,我送你!” 第一百一十四次被他叫“嫂子” 。 她真的几乎是拼了命,才将心里的那团火焰给压制下去,强颜欢笑的挤出了一抹笑容,温和的回应:“我哪里都不去。” 091章:薄情,深情,竟是一字之差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真的几乎是拼了命,才将心里的那团火焰给压制下去,强颜欢笑的挤出了一抹笑容,温和的回应:“我哪里都不去。” 虽然碰了一鼻子灰,权凌倒也没气馁,见她没搭理他的意思,直接去了厨房,思绪转了几圈,然后继续黏在她身边,“那我在家陪你。” “……” 江璃昨天晚上没吃东西,一夜过来,难免有点饿,打算自己做点早餐,只是,没想到她前一步才走出了厨房,权凌后一步就跟了过来。 于是,就有了以下一幕的对话――“嫂子你做饭啊?” “嗯。” “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我帮你做。” “……你会做吗?” “当然了,我八岁的时候就会做饭了。” “……” 最后的结果,是权凌连推带扯的将她给弄了出去,当然,她不知道,其实权凌那句话的真实性是――八岁的时候因为好奇做饭尝试了一番结果差点烧了厨房。 “砰――” 的一声,厨房的门被关上,隔绝了两个人的身影。 **********两个小时后。 浓烈的烟从厨房内蔓延出来,刺鼻的烟雾一直蔓延到了卧室内,江璃正在换床单,忽然闻到这种气味,心不禁滞了滞。 因为八个月前的那场大火,所以,她对于这样的气味很是敏感,这种味道,明显就是什么东西被烧了的味道。 一想到要信誓旦旦的说帮她做饭的那个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二少爷,心更是慌乱,连忙朝着厨房跑过去。 刚走过客厅,还没到厨房的,就看到了那个一脸黑灰的男人正急急忙忙的从厨房那边跑过来,被呛的咳嗽个不停。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她看着他,黛眉微蹙。 现在,因为碍着某个人护妻如命的缘故,权凌连带着也怕了江璃了,一看到她皱眉,心就惶惶,害怕再不小心惹到她,连忙原原本本、切切实实的将事情给叙述了一遍。 江璃耐心的听着他词藻华丽的解释,听完后,脸上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笑容彻底分崩离析,忍耐到了底线,再也受不了,直接拖着权凌就往外走。 于是,接下来就传出了权凌惊天动地的求饶声――江璃听的心乱,刚想着要让他闭嘴,下一秒,见他脸上那副可怜兮兮的神情,又忍不住心软了。 “嫂子,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这一周为了你我上刀山下火海全做了啊……” 权凌委委屈屈的控诉。 “是吗?” 她忍着脾气,尽量心平气和的问他,“前天你帮我洗碗,结果厨房里所有的餐具被你摔碎了一半,帮我洗衣服的时候,忘记关水龙头,溢了整个洗手间,今天帮我做饭,差点烧了厨房,这就是你的上刀山下火海?” “……” 江璃虽然心性单纯,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看透个几分的,权凌之前那么讨厌她,现在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对她转变看法,如此讨好她,定然是有什么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这几天一直守在我这儿,是找我有什么事?还是要对我说什么事?” “……” “如果是有事要对我说,那你说就可以啊,如果是找我有事,那你也得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 权凌痛心疾首,如果不是因为碍于江璃对于他来说算不上是个熟人的话,真的可能当场就哭出来了。 因为权夜打算要他去非洲或者印度“历练” 这一事,他私下里找了无数次周慕承和何远墨,说来奇怪,以往出了什么事,他们三个基本才是站在一起的,例如有时候遇到一些难两全双方各执己见的时候,他们就会联手对抗权夜,虽然知道最后的结果可能不尽人意,但是努力过反抗过也就知足了。 尤其是这次,权夜受伤,他们更应该站在一起对江璃同仇敌忾才对,可是奇了怪了,那两个家伙竟然临时倒戈相向,不顾他的生命安危,全部选择了――叛变! 这对于从小心高气傲习惯了的权二少爷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不能再致命的打击。 那么多年的交情啊! 那么多年的兄弟情啊! 结果全部因为一个女人,而变了质。 对于权夜打着锻炼他的名号实则是报复他的这件事,周慕承和何远墨两人直接志同道合的选择了无视,摆明了隔岸观火看他笑话不解释。 笑话,权夜没醒的话,他们或许还大胆点,能够稍微表示一下对江璃的不满,但是现在权夜醒了,谁还敢不知死活的跟江璃站在对立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周慕承和何远墨跟在权夜身边那么多年了,早就变成老奸巨猾的狐狸了,此时权夜在气头上,他们是活够了才会跟权凌站在一条线上! 权凌满脸委屈,拽了拽江璃的手,可怜兮兮的诉苦,“嫂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下一次绝对不会了,不,是绝对没有下一次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你不原谅我的话,他不会放过我的……” 说实话,江璃对他的话是真的没怎么听懂,不知道那句“他不会放过我的” 是什么意思,默了默,然后问:“你怎么了?他为难你了?” “嗯,嗯嗯,嗯嗯嗯!” 权凌激动的点头,“他要我去非洲,要我去印度……你不知道,那两个地方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要是去的话,就竖着去横着回了……” “……” 权凌脸上的表情完美到了极致,对于江璃这种单纯的习性,倒也能以假乱真。 “好吧。” 终究是心软,见不得别人这样,江璃答应了下来,“我会跟他说说的。” 闻言,权凌更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不过这次倒不是因为“历练” ,而是被感动的,实在是要涕泪俱下。 这么大的恩情,权凌童鞋感觉自己当牛做马都无以为报了,于是,可想而知,接下来,必然是对江璃一番天花乱坠的夸赞。 什么“漂亮” 啊、“温柔” 啊、“善良” 啊、“可爱” 啊、“美丽” 啊,这一类好听词,几乎全被权凌给用上了。 最后,江璃实在是听的耳膜疼,直接丢下一句,“你再吵我我就真的把刚才答应的那件事情给忘了!” “……” 客厅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晚上八点。 夕阳落下,夜拉下黑暗的帷幕,尘埃跌落。 星子散发出暗淡的光芒,把繁城装饰成一片朦胧。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一座城最美的时刻就是晚上,夜景笼罩,美到令人窒息。 医院,楼下。 夜风呼呼的刮在耳畔,带起一阵阵的凉意,扬起漫天尘埃,像是魔鬼般扫荡。 江璃久久伫立在医院楼下,来来回回的散步,却始终都没有进去。 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她每每苏醒或者闭上眼睛,都会想到那张艳丽的容颜。 其实,安静的时候,回想起那张英俊的过分的容颜以及那如刀削般的轮廓之时,只觉更加精致完美。 她还记得,在他醒来见她落泪温柔吻去她眼角之泪的时候,眸子中涌上的那一股深邃,泛出的光泽清冽而澄澈,仿佛如同一个孩子般令人心疼,深情而恍惚。 曾几何时,她认定了他那样的一个男子薄情世间,却不知,原来是误将“深” 认作了“薄” 。 薄情,深情,竟是一字之差。 这个夜晚,她听到了爱情大朵大朵盛开的声音,他知道她所有曾经的痛楚和失意,却愿意用此后余生来换她幸福安稳。 呵,这个男人,柔情落于心间,却从不展现于表面。 故事叶落归根无疾而终,听得后来她悄然心动,他情意绵长。 不死的古希腊神话的魔法也未能施效,只是预料到了人世间不过几桩蹉跎情事都具有悲沉的宿疾。 入骨之恋,他用心抒写,却被她当做玩笑一场,随意淡然,而今回想之际,怎能不悲伤? 从头到尾,自始至终,薄情的,竟是她一人。 辗转损伤之后,在长久背负这种自相矛盾的不可解决的失望和需索之后,她已知晓,人不需要幻觉中的感情的肥皂泡,它们终会破碎,它们比渴望本身还要脆弱,最好的方式,是学会与黑暗共存,并越过它的界限。 万幸,现在,她多少了然了他的一丝情深。 哪怕只参透一丝,却也足以让她用余生去回味了。 沉淀的情深逐渐自心底开始蔓延,很久前他双手赠与她,她满心欢心接受,视它仍为珍宝,无惧随着时间而变淡,脑海浮现的仍是他那双凤眸中的款款深情,原来有些情殇时间竟也无可治愈。 092章:谁给你的权力,允许你对我这么礼貌?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沉淀的情深逐渐自心底开始蔓延,很久前他双手赠与她,她满心欢心接受,视它仍为珍宝,无惧随着时间而变淡,脑海浮现的仍是他那双凤眸中的款款深情,原来有些情殇时间竟也无可治愈。 夜风渐凉,江璃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迈步走向那一个专属病房。 距离上一次见他,已经整整一周,这一周的时间,她一直都在别墅,没来看他。 也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想。 有的时候,她真的有点害怕见到那个男人,因为他太像是一个黑暗漩涡,她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进去,随后等待着她的,必然是万劫不复。 一步,两步,三步……一百三十六步。 终于,到了病房门口,江璃站在那里,待了一会儿,然后才抬手敲门。 叩叩叩……标准的三声。 “你在里面吗?” 她淡淡的问,语气温和。 “……” 一片静谧。 她也没再问,更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回应。 其实,等待的这个过程,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却像是足足过了几个世纪。 七秒。 只等了七秒,病房的门就被人给从里面打了开来,紧接着,甚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就被里面的那个男人给扯了进去,然后,门被摔的震天响。 随后,她就陷入了一个炽*热的怀抱,窝在他胸口处,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那么激烈,那么令她震撼。 下一秒,他强势的声音,就响在了她的耳畔,“谁给你的权力,允许你对我这么礼貌?” “……” 她无奈,这男人,竟是连礼貌都成了一种错。 她以为是他的那点大男子气概又在隐隐作祟,可他却全然不这么想。 在他的认知中,他们就不应需什么礼貌,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没有你我而言,何须礼貌? 一周没见,他不信她不知道他等了她这么长时间,就算再傻,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了,结果来见他的时候,竟然这么淡定从容,隐含一丝那种对外人的疏离,令他着实恼火。 可毕竟,这个人又是他打不得骂不得的,就算恼火,也无可奈何,只能用气势欺负一下她了。 谁让他允许了她在自己的生命中肆无忌惮任意妄为了呢? 就这么一个傻媳妇儿,不宠着她,还能宠谁。 他松了松手中的力度,然后垂眸凝向她,抿紧了唇角,低声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讨厌极了你对我客气的样子?” 她笑,带着一丝无奈,主动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那你喜欢我什么样子?像个泼妇一样的样子?” 纯情小百合主动撩*拨人的次数实在是少之又少,平日里在床*上缠*棉的时候,都推推攘攘磨磨蹭蹭的,羞的像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此时这么主动搂上他,就算没有要勾引的意思,但是看在他的眼底,却还是掺杂了一丝勾引。 “我喜欢……” 他低下头,凑在她耳畔,鼻息之间呼出的温热气息洒在她的耳畔,然后,他薄唇轻启:“你在床*上的时候像个当*妇一样的样子。” 她恼羞成怒,握紧拳抬起小手,试图捶他,他的警告却在下一秒冷不防的传了过来,“我现在是病人。” “……” 她的小手停在半空中,凝聚的那一丝力气也渐渐的松散开来。 “呵……敢打我,胆子大了啊,嗯?” 他低笑,右手捏上她的下巴,玩味的问道。 女孩儿娇*嫩的下巴细腻白*皙,似乎用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一样,像极了一朵暂未开放的花骨朵。 权夜抬起她尖细的下巴,不等她有所回应的,淡色的薄唇就带着诱*或性的覆上了粉色的红唇。 逐渐加深的吻,在晴*欲之间蔓延着。 他吻的很用力,却没有粗暴的撕咬。 权夜仿佛是在亲吻一件自己及其心爱的玩具一样,轻轻的摩挲着女孩娇*嫩的唇*瓣,仔仔细细的舔*弄着,不放过每一个角落,那种仔细的态度看起来认真无比,他虽然吻的很投入,但却并没有攻城略地的意思,连她的贝齿都没有触碰到半分,只是贪婪的在她唇*间流连。 那种迷恋的样子,好似吸了毒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直到女孩那原本就粉*嫩的唇染上了丝丝缕缕的晶莹,在灯光下泛起剔透的光泽的时候,男人才心满意足的松了手。 她以为他突然放过了自己,可是下一秒,她的以为就又被他给彻底推翻。 权夜倏地用力,将她搂在怀中,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服,江璃甚至都能感觉得到对方那温暖无比的胸腔。 他搂紧了自己怀里的小女人,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忽暗忽明,让人看不清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江璃没有挣扎,一方面是因为他身上有伤,害怕一不小心会牵扯到他的伤口,另一方面,是根本没有想要挣扎的念头。 只是安静的被男人搂在怀中,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白兔。 他的身体很是冰凉,几乎没有什么温度,要不是他那左胸腔内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和上下微微起伏的胸膛,江璃几乎都要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在她看来,权夜真的不像是一个人,这个男人,太过完美,无可挑剔。 而与此同时,他也像是没有生命一样,没有呼吸,没有温度,有的只有那副完美到极致的躯壳,好似一尊完美的雕像,冰冷无比。 但是一对比他放在她身上的那些感情,这样的比喻,似乎又是不成立的。 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出神,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稍微加大了自己手中的力度,用力将怀里的女人搂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这样,两个人就永远再也不会分开。 那种病态的占有欲,像是在极力的证明着什么,证明着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其实,说到底,论起在撩*拨或者是勾引这一方面,江璃这只小白兔,是真的没有资格跟权夜相比。 身处在这么和谐这么温馨的气氛中,她竟然对他也有了浴*望,恨不得将这个人给独占,跟他那种病态的占有欲一模一样。 或许吧,这是很多女人的通病,周慕承曾经告诉过她,繁城内的女人中,大约有七成的女人是对她身畔的这个男人有着强烈的浴*望的。 他的薄唇,再度落下,准确无误的印刻在她的唇上,毫无偏差。 两具身体的温度也渐渐的升了上来,他的气息渐乱,一丝一丝的渗入到她的心脏中,绕指柔肠,千回百转。 瞧着她乖巧不反抗的模样,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来,“……这次怎么不反抗?” “不舍得。” 她淡淡的说,忽然拿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处,那个最贴近心脏的位置,“不舍得反抗。” 不舍得让你再为我伤一次,也不舍得让你再为我痛一次。 权夜,我不舍得。 他闻言,浴*望顿时涌上,眸色也变得猩红而诡异。 那样一句柔肠百转的情话,对他而言,却也有了催*晴的作用。 他随手按下了水晶灯的开关,灯光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偌大的病房内只剩下了一片黑暗,伴随着他们的呼吸一心跳,唯美而淡然。 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不肯离开,吻过她的唇,吻过她的鼻,吻过她的眉眼,最后又渐渐滑落,吻上她精致的锁骨……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他,她哪里还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男子冰凉却又温热的大掌,从她的衣衫下摆钻入,覆上她白*皙滑腻的肌肤……然后,他炽*热的身躯靠拢,渲染着她的一切。 在他进入的前一秒,她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秒,还是试探性的开了口,“他们……” 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权夜此时哪里有什么心情听她说别的话,直接吻了上去,将她所有未说完的话给全部堵了回去。 下一秒,她就全然承受了他,他的温柔,他的夭*娆,他的暴烈。 在这样一个温馨的时刻,那些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逐渐淡漠的细节,就这么不经意的渐次浮上了她的脑海。 呵,多年以后,他们终将老去,那时的彼此是否还会记得,两个人曾经有过的一切? 爱是否会长久暂且不说,单单这场欲,就足以让人刻骨铭心。 有生之年,能够得到这一刻,好似世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如果这副画面能在此刻定格,那么一定会是永恒。 即使,当时间缓缓流过,当恨意与爱意纠缠在一起,当希望与绝望在心脏中交织的不清不楚,当一切的美好与幻想在赤*果*果的现实面前燃烧成灰烬,所有的一切都片刻皆化为泡影,从此变得虚无缥缈。 093章:最坏罪名,叫太易动情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即使,当时间缓缓流过,当恨意与爱意纠缠在一起,当希望与绝望在心脏中交织的不清不楚,当一切的美好与幻想在赤*果*果的现实面前燃烧成灰烬,所有的一切都片刻皆化为泡影,从此变得虚无缥缈。 他温柔的手掌,覆在她的腰间,禁锢着她的身体往上抬了抬,然后她就被迫挺直了身子。 所有的景象都停滞了下来,就连时光都不再前进,安静的空间中,就只剩下了她的一声声低吟和他的那一声似乎尚带着绕梁余音的“小璃” 。 夜,逐渐变得旖旎漫长。 **********晨光正在这座新兴的城市上空盘旋,初醒的太阳桔黄色的眼睫已落在高矗的楼房的顶端,路旁的法国梧桐树悄悄地伸开了毛茸茸的柔嫩的绿掌,绽开了美丽的笑局。 病房内的大床*上一男一女两个人相拥而眠,女孩儿的睡颜宁静而祥和。 四处散乱的衣物昭示着昨夜的旖旎与激情,温柔缱绻之至。 江璃白*皙柔软的手臂裸*路在外面,搂在男人的腰*际上,与男人小麦色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更加妩媚撩人。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掩映在白色的被子里,连绵出完美的弧线,如同雕刻出来般严谨,苛刻。 两个人的身躯在温暖明媚的阳光的照耀下,如同镀了金的雕像,完美的找不到任何一点瑕疵。 如蝶翼般的长睫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缓缓睁开。 水眸里光影流转,动人心魄。 江璃侧首,望向自己身畔的男人。 纤弱的手掌失控般的抬了起来,像是受到了一种不受控制的蛊惑一样,慢慢、慢慢的伸向了男人的脸颊。 魅惑勾人的轮廓,线条随着呼吸延绵,流畅无比。 其实,如果时光就这样在此刻停留,两个人能够这样一辈子,不多一分,不少一秒,就只是一辈子的光阴,在这里一生一世。 任时光荏苒,任岁月蹉跎,任年轮荒芜,任光阴消逝,任年华斑驳。 使回忆永存,使幸福永远,使欢乐永久,使真情永恒,使真爱永传。 女人都有一个通病,她们都会在年少的时候幻想着自己是一个公主,然后径自等待着专属于自己的那个白马王子,并且轻易给予厚望,而且永远都选择相信,她们会赋予虚无缥缈的幻想。 即便知道那是个幻想,但也依旧忍不住为其疯狂。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走,江璃几乎沉醉在他那张倾世的脸庞中,忘了自拔。 或许,只有在他熟睡的时候,她才可以安安静静的看他一眼,不用去面对他那双勾魂摄魄让她轻而易举便万劫不复的眸子。 敏锐的警觉性,让他身边有第一丝异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察觉到暗影逼近,权夜猛然睁开眼睛,江璃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惊到,就连停留在他脸庞上空中的小手,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只能僵硬的停在那里。 “比我醒的还早,看来我昨晚还是不够用力呢。” 男人勾了勾唇角,笑着揶揄。 “……” 江璃的脸色倏地红了个通透,无措的低下头,那一种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形容。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看上去就像发烧一般。 羞愧的灵魂在太阳穴与太阳穴之间的那一片狭窄的空间里横冲直撞,似乎是满怀着憎恨地要撕裂自己的躯壳。 两人的目光接触,虽然只有极短的一瞬,可江璃却只觉脑子发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 白*皙的小*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轻眨了下眸子,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绯红的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眉毛显得淡了些,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 昨晚权夜就像是一只浴*求*不*满的野兽,不停的索要了一宿。 她几乎也没睡个好觉,几乎一闭上眼睛被他故意弄醒,一会儿趴着一会儿躺着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的,整整一夜,都没得安生。 偌大的病房中,无一处不留满了两个人欢*暧过后的痕迹。 一想到昨夜的旖旎画面,女孩儿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而且蔓延到身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肉的气息正在燕发出来。 时光安静,钟表上的秒针发出“滴滴答答” 的声音,还不等她从害羞的情绪当中缓过神来的,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再次被人给压倒。 “嗯……” 申*吟声在她的极力压制下并不是很明显,权夜覆在她身上,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妖*艳。 病房内再次被充斥上了爱*昧的气息,连太阳似乎都被上演的这一幕羞红了脸,娇笑如花。 他故意的逗着她,似乎很欣赏逗弄她的乐趣。 看着她脸红心跳的样子,犹如百合初绽。 江璃不喜欢化妆,若非重要场合,一般都是素颜,白*皙的小*脸特别清秀,就像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小女孩一样。 可是每每在他身边的时候,却总是禁不住的血液逆流,就算是素颜,也跟抹了浓重的脂粉似的,骨子里特别清纯,外表又特别妩*媚,两种感官纠缠在一起,带给人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两道身影相互纠缠着,至死方休。 良久,晴*事尘埃落定。 权夜抱她在怀,眼见现在的她,行走在他足迹遍布的路途,渡过同一条长河,攀上同一座山川,流浪同一个地下铁,笔直伫立在同一个路灯旁拥有一往无前的姿态,而他困在她一字一句编制的囹圄里,亲手把自己的人生画上句点。 “累不累?” 他握紧了她的小手,将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指间,两个人十指相扣,仿佛预知着未来地老天荒的美好。 “不累。” 她摇了摇头,轻轻说道,他很温柔,没有让她感觉到一点不适之意。 “呵,” 他抵在她的头上,低哑的声音带着一股诱人的磁性,“体力被我锻炼的越来越好了啊。” “……” 她不说话,但是手却反握紧了他。 她没有告诉他,昨晚又梦到了他,那个昏昏的坠坠的梦,恐惧而温暖。 他是夜晚隔山的羹火熊熊燃烧,而她是白日耷*拉的野草苟延残喘。 幸好,他将她收容,予她温暖予她保护,记得,似乎是在梦里,她感激得笑出了泪,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原谅那个让自己在深夜荒芜疼痛失声痛哭的人,可是因为是他,所以都可以被原谅。 “权夜。” 她忽然出声,叫他的名字,嗓音淡然,却如此认真。 “……嗯?” 她薄唇轻启,“S'agapo。” 听到她的话,他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希腊语,我爱你。 他低笑,在她耳畔回应:“Szeretlek。” 匈牙利语,我爱你。 “Ichliebedich。” 德语。 “Je t'aime,Je t'adore。” 法语。 “Teamo,Vosamo。” 拉丁语。 “Tiamo,tivogliobene。” 意大利语。 “Taim i'ngra leat。” 爱尔兰语。 “Ani ohev otach。” 犹太语。 各式各样的语言,一遍又一遍,而无论哪一种语言,翻译出来,都不过是三个字:我爱你。 这个世界上最坏罪名,叫太易动情,但她喜欢这罪名。 “对不起。” 满室的沉寂中,她静静的道歉,“原谅我上次的无心之过,好吗?” 她的声音那么轻,让他都误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权夜听到她的道歉,微微挑眉,淡笑,“如果我不原谅呢?” 他的话音刚落,她就猛然握紧了他的手,不敢犹豫不敢懈怠,然后,她轻声说,“……不会的,权夜,你会原谅我。” 声音那么轻,却又那么肯定。 权夜,你会原谅我,就像我原谅了你一次次的让我伤心让我难过让我哭泣一样。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原谅了你,因为你爱我,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舍得怨我恨我责我怪我。 他唯一一丝的怨愤,在她轻如蝶翼的呼吸里,全部消失,死去,再也没有踪影。 “……好。” 漫长的犹豫之后,他开口允诺了她,“我原谅你。” 我原谅你,就像海洋原谅了鱼。 “就凭你刚才确定的语气,小璃,我决定以后不管你犯下多大的错,都会原谅你。” 权夜再次出声,说出的话语却犹如刀刃,狠狠的剖开了江璃的心。 094章:谢谢你肯这么爱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就凭你刚才确定的语气,小璃,我决定以后不管你犯下多大的错,都会原谅你。” 权夜再次出声,说出的话语却犹如刀刃,狠狠的剖开了江璃的心。 爱情可以是低到尘埃里还要开出花来的卑微,也可以是自此天涯不相问的骄傲。 本来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天涯不相问的骄傲,可是因为他爱上的那个女人是江璃,所以,爱情对于他来说成为了低到尘埃里还要开出花来的卑微。 没错,爱情是一剂毒,但是当你爱到无可救药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纵然它穿肠,又如何呢,心甘情愿才是最重要的。 “在签下结婚协议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只要付出身体,就已足够,我一直尽自己最大努力封闭对你的感情,不肯爱上你,但是直到现在我才了解,这太难了,心是人类最无法掌控的东西,我也不会是那个例外,所以我摒除了最初的那个简单的念头,不再控制自己,也不再束缚自己……” 说到这儿,她忽然止了声,因为,她打心里面觉得,其实不管多么华丽的语言,对于他们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与感情来说,都是无用的,她对他的那种感觉,根本没有任何语言能够表达的出,唯有记忆不会说谎,残存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和他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件大事小事,她都牢牢的记着,记得那么清楚,那么深刻。 只是,可惜的是,她明明都记得,却也无法用言语准确的描绘出来。 “权夜。” 她再次叫他,这次没有躲避,而是直接抬起了眸,与他平平对视着,“对不起,结婚这么长的时间,我都没有认真的对你说过一句:我爱你。” 不是没说过,在被他逼*迫至底线的时候,在他进入她身体的前一秒的时候,她也曾无奈,将“我爱你” 三个字脱口而出,但那只是处于被动的境地,完全没有一点主动的成分,她想,这大概也是他因为她犯下的一点小错而那么重的惩罚她的原因。 或许,在他的认知里,她一直都是不爱他的。 也有可能,是爱他,但不够,只是肤浅的层次表面,不如他爱的深、爱的烈。 其实,就算到了现在,她对他的爱,也仍然是不及他百分之一的。 但是,就是这么一丁点儿的爱,对于他来说,却足够了。 对于权夜这样的一个人来说,这样都能足够,可想而知,为了她,他让自己卑微到了一种什么程度。 “好,我接受。” 他将她揽入怀里,低低的说,“我接受你的表白。” “谢谢你。” 她同样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轻声道:“谢谢你肯这么爱我。” 其实,对于他的真心与深沉酷烈的爱,她应该最初就懂的。 从最初见到的那一刻。 她其实一直懂得,只是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骗自己说不懂,因为她害怕,自己会看错一件没有确定性的事情。 时至今日,她也清晰的记着,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是在那间华丽的卧室中,那场大火过后,她所有的幸福像曾经拢合在掌心里的蒲公英种子,手一摊开,被风吹散。 淡漠悲伤的气氛延续到如今,心底里涌动的潮水已经渐渐的平息。 只有些微的惆怅和惘然是绕梁的歌声,缓慢而悠长的在心尖上打转。 她记着,自己醒来之后,首先映入眸底深处的,就是他那张妖冶艳*丽的容颜,当时,她还为他的容貌震惊无比,只觉他美的不食人间烟火,比女子都还要妖上几分。 随后,陌生的男音就通过空气的传递传入了她的耳蜗,清晰如昨。 伴随着他的那一声询问,她迷糊的意识也渐渐的清明了起来,在看到他的容颜的时候,她的意识有一瞬间的出神,然后回想起这个男人的名字,心就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犹记得,她之所以震惊,并非是因为他妖孽的五官,而是这个男人在亚洲单纯的影响力。 是的,单纯的影响力。 他姿态闲适,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薄荷烟,缕缕烟气缭绕在他的周围,将他整个人给衬托的有些模糊。 然后,他细长的眉眼就朝着她看了过来,像是在观看整个世界般。 那个时候,她就产生了一种错觉,直觉觉得他的世界是不许别人窥探的,永远风华正茂。 甚至,她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而且还感觉现实世界都是不真实的。 之后,她有了回应,抬眸看向他,艰涩的回了一句:“是你。” 是他,是那个永远占据着新闻或者报纸头条的男人,“权氏” 的当家主人,权夜。 在此之前,她从未敢奢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和这个男人有交集,更别说是什么嫁给他为妻。 可是,宿命却如此爱捉弄人。 后来,她不旦和他有了交集,还注定,一辈子都无法逃离。 那支细长的薄荷烟熄灭之后,他就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从床头的桌子上拿过一个纸皮文件夹,将其拆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她眼前,强势的命令:“把它签了。” 那么凉薄的嗓音,让她心颤。 然后她抬眸,看向他,问,“为什么是我。”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照射在他的眉眼之间,显得更加惑人,他从容不迫的回答了一声,“没有为什么,你只要听话,签了就好。” 她试图反抗,他却直接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甚至都关系到了她妈妈的生命。 她可以无谓生死,可是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界上最亲的那个人离开? 因为他成竹在胸的态度,她怒了,问他是不是威胁自己。 他却直接丢出了一句话,“我们各取所需,平等交易。” 晴*人或许是一种见不得光的存在,但是对于她来说,如果他非得要她的话,那么做他的晴*人,远比让她承载“权太太” 这个沉重的头衔要好的多。 可是,他最后的一句话,却将她所有的奢望给全盘粉碎,不留余地,他说:“我需要的是一个妻子,而不是一个晴*人。” 那一刻,她是震惊的,因为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繁城众多女人中选中了她。 一个平凡的最不起眼的她。 他出手迅速,犹如猎豹,从初初开始便狠狠的抓*住了她,而且没有一丝要放弃的念头,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就轻而易举的将她给抢了过来。 此后,她的身份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终于真真正正的成为了……权太太。 说来可笑,所有女人都趋之若鹜的头衔,竟然被她给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 他给了她一切,给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而当初,在没有彻底接受他的爱并予以回应之前,他所赐予她的一切,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她始终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风筝,一直想要逆着风飞翔,去寻找自己的方向,而到头来,他却成为了掌握着风筝线的人。 他将她放飞,给了她最广阔最辽远的天空,任她在那片宽旷的天地中沉浮。 可是在放飞她的同时,他也紧紧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线。 无论她飞的多高、多远,只要他一个动作,便能将她的一切全都否决。 就算是飞到天涯海角,也照样能够被他抓到。 他系在她身上的那根线太牢固,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心惊,胆颤,恐慌,害怕他背后深埋着不肯说出的目的。 直到那一天,她不听话,被人绑架,他竟不顾生命危险,只身一人闯入龙潭虎穴,只为一个在她看来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的女人。 为了她,他不惜血染双手,整整十三条命,全部葬送在他的手中。 呵,好像就是那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原来,权夜是爱她的。 “你本就生性深刻,让人无法摸索个透彻,初初之际,我以为你只是对我的身体有了兴趣,所以以为在这场婚姻中只要付出自己的身体就可以。后来,你为了救我,而不顾生命危险只身前去营救,那时我才了然了你的一丝真心,以为这场婚姻就算是交易,可你对我也是有着几分感情的。” “……是的,那个时候,我还是不肯相信你会一辈子都爱我,我以为你对我只是期限的轻佻之爱,可是权夜,我没想到,你一出手竟然如此深重。我想不通,也想不懂,这个世界上的女子那么多,比我好的、比我漂亮的、比我优秀的更是比比皆是,不在少数,可是你却偏偏选择了我。”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哽咽。 095章:你不会再放过我了,对不对?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是的,那个时候,我还是不肯相信你会一辈子都爱我,我以为你对我只是期限的轻佻之爱,可是权夜,我没想到,你一出手竟然如此深重。我想不通,也想不懂,这个世界上的女子那么多,比我好的、比我漂亮的、比我优秀的更是比比皆是,不在少数,可是你却偏偏选择了我。”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哽咽。 “我知道,你从小和我经历的不同,所以你看待事情的角度也跟我不同。但是,不管我们之间的沟壑有多么难以跨越,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难免还会产生磕磕绊绊碰碰撞撞。权夜,你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产生什么误会,你都不要再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好么……” 她的声音越往后越小,他安安静静的听着,安静的甜美的,像一只柔软的手掌贴住他的心脏。 她说完的下一秒,他忽然笑出了声,笑声压抑且低沉。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会放弃么……” 良久,他喃喃的出了声,嗓音染上一抹无奈,对她的无奈,也是对自己的无奈。 呵,她还是把事情看的太简单,太片面。 现在她所认知到的,看到的,都只是他的表面罢了。 因为她从来没有深刻的接触过他的内心,所以她不知道,也不了解他的世界观,不了解他的那个黑暗世界的疯狂与血腥。 或许是他真的把她给吓到了,所以她才信誓旦旦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可那也仅仅只是限于在她没有看透他的那个世界之前。 等将来某一天,她真真正正、切切实实的认识到了,看清楚他温柔外表之下残忍的骨血,那个时候,恐怕就不会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放弃了,而是会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怎会不逃呢? 没有一个天使,会心甘情愿的爱上恶魔。 “小璃,其实你的心里并没有表面上说的这么坚定。” 他轻轻的笑,那么淡然。 涔薄的唇微扬着,狭长的凤眸深处,却没有一丝笑容。 “权夜……” 她不懂,他为什么这么不相信她。 “小璃,” 他再次出声叫她,“盘观者清。你看不透自己的心,但是我能看透……” 烈烈日光里,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发出的轻微的悸动,像是身处牢笼,无法逃脱,她突然有被囚的绝望。 直到此时,她才寻到了他阴柔面孔上的无奈与苍凉,竟是很早之前就有,而她从未看清。 他轻抚着她柔软馨香的发丝,低喃道:“如果我现在肯放你走,你确定自己会一口否决,毫不犹豫的留下来么?” “……” 她忽然没了言语。 只因在他问出那句话的那一瞬间,她竟然犹豫了。 “小璃,你不会留下来。” 瞧见她的犹豫与迟疑,他了然的笑笑,好似早有预料般,也并没因此而生气,“如果我现在肯放手,肯让你走,你一定不会留下来,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因为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不会因我而在地狱中沉*沦,现在之所以这么死心塌地,只是因为我斩断了你所有的退路。这些,小璃,你懂么?” 纯情百合岂知啼血罂粟? 白昼之光怎懂黑暗夜色? 她不能说自己懂,但却又不想承认不懂,失神了片刻,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须臾,索性不考虑了,直接倾身上前主动吻上了他。 不管她懂不懂,不管她是否会心甘情愿的留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她留下,她就一定会留下。 她搂住了他的脖子,两唇相抵间,喃喃道:“权夜,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要懂你不会放我走就好,只要你不放手,那我不管是被迫还是心甘情愿,都一定会留在你身边。” 她不会怀疑他说的话,他说如果在自由与爱他之间她偏向自由,她同样不会否认或是质疑,对于他,她只是盲目的认可,因为她相信他,相信他的眼睛所观看到的世界要比她清晰。 就好像后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他也预料到了一般。 但是他却不肯轻易的开口提起。 甚至,他明明知道爱上这样一个脆弱且凉薄的女子是一个错误,知道换回的爱不及自己付出的十分之一,知道爱上她就像是飞蛾扑火直到最后灰飞烟灭。 但,他却还是义无返顾的去爱了,从最初剥夺了她的退路的那一刻起,连自己的退路,也一并斩断了。 烈光中,她恍恍惚惚的将面前的这张面孔倒映进了瞳眸深处,忽然难受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遇见他之前,那时的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少轻狂。 而现在,她有了一个心安的理由,有了一个避风的港,也有了以后的经年不忘。 权夜,你不会再放过我了,对不对? 无言是一封深谙的情书,渴望把所有的长情都注满这温凉的时光,却是深情自受辞去一年的风尘仆仆,她开始明白,百无一用的不只是书生,还有深情。 初晨时的光,照亮了病房内的每一寸昏暗,因为有他在身畔的缘故,她忽然就放下了一切不安与戒备。 她半蜷缩在权夜的怀里,整个身子几乎都被他覆盖着,只有裸*路在外的一点肌肤尚且感受到一丝凉意。 “权夜。” 沉寂中,她又唤他的名字,带着淡淡的伤。 “嗯?” “我想问一件事情。” “问。” 他毫不犹豫,她却是再三迟疑,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但是好奇心最后却打败了理智,她终于失声的问了出来,“……黎旋是谁?” 这个陌生的名字,让从不知道嫉妒是什么的她竟然产生了的嫉妒的滋味。 在听到权凌和周慕承在病房外面提起这个名字以及明确的说她和权夜比自己更加适合的时候,她就很想知道了,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问。 权夜难得愣了愣。 很少失控的他,竟然因为这个名字而失神了。 江璃的心,不可抑制的悸动了一下。 她一直都想亲口听到他的回答,但是在这一刻,忽然又怕了他的回答。 其实,何必问呢?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而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无论她在意或者不在意,都永远不会改变。 不管黎旋是谁,就算放宽到最大限度来说,是他的前妻,她也没有立场去计较。 “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就在她自我安慰期间,他忽然出了声,回答的那么淡漠。 一句话,将一切全部给否决,十四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部分崩离析。 原来,只要不是江璃,别说十四年,就算四十年,对于他来说,也什么都算不上。 原来,多年的陪伴,终究是没有抵得上年少之际的一场短暂相遇。 原来,感情真的是一件很脆弱的东西。 ……无关紧要。 四个字,瞬间拉回了她的理智,像是在那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竟然问了这样一个同样“无关紧要” 的问题。 她下意识的想要道歉,“对……”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的,他就抬手,捂上了她的唇,阻止了那两个音节。 他说,“我说过,不管你犯了多大的错,我都会原谅你,所以,小璃,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不想回答一声“没关系” ,因为我不想让我们没关系,所以,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她心酸的笑笑,却也听话的噤了声。 对呵,他需要的,只是一声“我爱你” ,根本不是什么“对不起。” “权夜……” 尾音刻意拖长了几分,她欲言又止。 “嗯?” “你的眼光真不好,竟然在那么多的女人中选择了我。”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低低的说。 她的话触动了他心底深处的柔软,男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谁说的?” 她无奈,“好多人都这么觉得。” 又是一句无心之言,可是聪明如他,怎会听不出其中猫腻,当即皱了眉,冷声问:“是权凌?” “……” 忽然想起了受人所托,江璃试探性的问了句,“……对了,你要让他去非洲?” “你说了算。” 他挑眉,直接将权力全盘给了她,“只要你开口,让他去基地也不是不可以。” “……” 基地。 那天,她听到周慕承提起过,基地好像是个很可怕的地方,那里培养着一批批的杀人机器,他们没有感情,也没有心。 而据周慕承所说,权夜,也是从那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走出来的。 096章:我相信你会爱我一辈子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那天,她听到周慕承提起过,基地好像是个很可怕的地方,那里培养着一批批的杀人机器,他们没有感情,也没有心。 而据周慕承所说,权夜,也是从那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走出来的。 呵,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男人,而且还从小就要比待在那里接受培训的人受到的对待残酷千百倍的人,一个骨子里本就流淌着凉薄基因的男人,竟然还能这么不留余地的来爱她,多么难得。 人的一生中,会遇见那么多人,有的擦肩而过匆匆离去,有的驻足之后杳无音讯,而剩下的,则是与你相互扶持陪伴一生。 你不知道,遇见一个自己爱又爱自己的人,要有多么艰难,多么幸运。 权夜的心情忽然莫名的好,抱着她瘦弱的身子,微微转了转,然后让两个人面对面,目光在空中交汇,牵扯出一份爱恨绵长。 “江小姐,” 他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把自己的价值贬的一文不值,可不是一个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她却懵懵懂懂的回答,“可是有你在,我不需要聪明啊。” “……” 很少不会被堵到无语的权夜,居然在她话音落下的第一时间忘了该回答什么。 这就是她,他的小璃,永远都是这么单纯,如同冬日里皑皑的白雪,从不受世俗的一丝污染。 或许,这就是他在那么多的女人中选择了她的原因,摒除小时候的那场短暂相遇,单单只是因为这份直白与纯洁,就足以让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他怦然心动。 “权夜,我相信你会爱我一辈子。” 她忽然说,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他俯首,凝视着她,声音温和,“……嗯?” 她直白的给出解释,“你相信吗,如果我们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先行离开,那么一定会是我。” “……你对自己不自信,觉得自己不坚定?” 他挑眉,目光玩味。 “不。” 她摇头,否决了他,“不是不自信,也不是不坚定,确切的说……是不如你坚定。如果说之前我还对你的真心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我发誓,对你是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了,我从来没有一刻,对你像是现在这般坚信,坚信就算你舍弃全世界,都不会舍弃我。” “……” 他不语。 其实,是的,她没有说错。 好多年了,她一直在他的伤口中幽居,他放弃过全世界,却从未想过要放弃她。 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其实他对黎旋是一直有所怀疑的。 就算她的后脑勺上也有一个伤疤,但是那种心底滋生的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 跟黎旋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根本就泛不起一丝涟漪,好像平静的海面一般。 不是没有怀疑,他也曾暗中派人去调查当年的事情,但是人海茫茫,当年,她只告诉他,自己叫小璃,他甚至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何从去找? 更何况,权斯铁了心欺骗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父亲的手段,倘若他真的存心隐瞒,凭借着那个时候的他的手段,根本就无从调查。 于是,半信半疑之间,他也渐渐的接受了黎旋,放任她在自己身边,一待就是十四年。 直到,九个月前,他们订婚的当晚,他的父亲,亲手把她送上了自己的床。 十四年来养成的习惯,渐渐的,也让他在潜意识中接受了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所以,当晚他并没有打算控制自己,甚至亲手脱下了她的衣服。 等了十四年,爱了十四年,晴*欲临头,他怎么可能拒之门外? 然后,他伸手,想要关灯,动作却被她给阻止,她说,她不想身处黑暗,她要好好的看看他。 对于她的要求,他向来学不会拒绝,当时哪怕是她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了她。 于是,开着灯。 他吻上她的眉眼,吻过她的鼻尖,最后,却鬼使神差的躲开了她的唇。 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能够证明他彼时的心情,只是下意识的,躲避了开来。 薄唇划过她的锁骨,她的身子狠狠的颤抖着,像是一朵尚未绽放的花骨朵。 那一瞬间,他锐利的眼眸扫过了她的肩后。 一片白*皙。 没有任何印记。 在看清楚之后,他的意识渐渐的模糊,头晕目眩,浑身上下都开始发凉,脑海里的思考荡然无存,一片空白,只剩下的了一种情绪,叫做无措。 朦胧的意识里,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除了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不敢置信中,他低下了头,看向身下一*斯*不*挂的女孩,长长的睫毛不受控制的颤抖,脸色宛若熟透了的番茄,红的滴血。 十四年的朝夕相伴,让他们对彼此的熟悉深入骨髓,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一张面孔,他却平白无故的感觉到了陌生。 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想说句话,可是却似乎是丧失了语言的能力,思绪茫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所有的情绪都没了踪影,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并没有什么话要讲,凤眸中布满了尘埃。 然后,他失控的问出了声,“……你是谁?”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不等她回答的,他就再次出了声,“你不是她。” 不是疑问,不是怀疑,只是一种确定。 “对……” 在他出声的后一刻,她哭了出来,眼眸中沾满晶莹的泪,她缓缓闭上眼睛,薄凉的字眼给了他答案,她说:“对,我不是她。” 他的眼眸忽然变得猩红,充斥着满满当当的诡异,那一刻,她知道,他恨不得杀了她。 终于忍受不了他的愤怒,她失控的哭了出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一直都在欺骗你……一直。” 而他所有的怒火,被她流出的泪顷刻间全部浇灭。 其实,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感情呢? 就算不爱,但是却也是有友情的成分的。 毕竟是十四年的陪伴,他不可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十四年里,她曾为他挡过一次枪,两次刀,每一次都正中她左胸,然而每一次却都与心脏擦边而过。 她命大,活了下来,但是他对她的亏欠,却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在明明知道那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放过了她。 黎旋,曾陪伴过他十四年的漫漫人生,他不可能下的了手。 没有迁怒到她,但是也没有再将那段感情给继续下去,他压制下满身的浴*火,义无返顾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看都没再看她一眼,直接离开。 之后,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开始在繁城内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一个月后,有了结果,他一直找寻的人,是江家的小姐,江璃。 对,是江家,是他的父亲急于拓展权家的版图加上对宛听云的背叛进行报复而不惜毁灭掉的江家。 查到结果之后,他甚至都顾不上那个还没有开完的重要会议,直接开车去了江家。 然而,晚了一步。 烈烈大火中,是一片云烟,势如滔天,像是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全部焚毁。 他要进去,手下的那些保镖却不知死活的试图拦他,他忍无可忍,直接开了枪,这才压制下那些人要阻拦他的念头。 他不顾一切、甚至将生命都置之度外的闯了进去,大火已经燃烧到了她和她妈妈的面前,他先抱着她冲出了火海,然后又折身回去救了她的妈妈。 因为是先救的她,所以她受的伤比较轻,只烧伤了背部,而她的妈妈,身体却大面积烧伤。 其实后来,回过头来的时候再想想,就会觉得,何必呢? 救她,他义无返顾,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可是他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的妈妈? 思索之后,仍旧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唯一能够解释的清楚的,不过就是因为宛听云是生她养她的人罢了。 无关乎宛听云之前是不是权家的养女,也无关乎她后来是不是背叛了权家,只是因为是她的妈妈,这一个理由,便值得他出手相救。 他从回忆中走出来的时候,她恰逢其时的出了声,“权夜,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没有。” 他低头,吻上她的额头,“你很好,真的。” “你在安慰我。” 她的语气很确定。 其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的,她很不好,差劲的甚至都抵不上他的十分之一。 “呵,” 他被她天真的话给逗笑,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她的眼角,柔声问道:“那你如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也很差劲?” 097章:这辈子能够遇见你,我很幸运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呵,”他被她天真的话给逗笑,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她的眼角,柔声问道:“那你如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也很差劲?” 她连想都没有想的,直接回答,“没有。” “这不就好了,” 他挑眉,“用我的好,足以补足你的不好。” “……” 她默,没有出声,权夜再次陷入回忆中,时至今日,每每回想起和黎旋订婚的那个晚上来的时候,他就凉意四起。 如果,如果那晚她没有让他开灯,那么他是不是就会要了黎旋? 之后呢? 如果那个晚上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而他后来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恐怕也就不会再去寻找了。 后怕永远比可怕来的可怕,回想之时,差点错过,他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心惊。 “权夜,” 她敛了眉眼处的情绪,喃喃的叫他的名字,然后开口说道,“我很幸运。” 他不解,“……嗯?” “这辈子能够遇见你,我很幸运。” 她真挚的言语让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何其有幸,在我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里能够遇见你,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怎么忽然这么矫情?” 他拥紧她,低低的笑,愉悦自心内蔓延。 “没有。” 她否决,“我了解我的性格怎么样,虽然温和,但是却也疏离,无法与人太过亲近。我太骄傲了,也太冷漠了,但凡是个聪明的男子,都不会选择娶我这样的人做妻子,只有你。” 只有你,会这么傻,在那么多的千娇百媚之中,独独选择了我。 权夜淡漠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是那种让人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沉,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高深莫测……然后,她用及其柔和的声音跟他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江家没有出事之前,我还是一个人人艳羡的大小姐,是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子,我心性淡漠,对于什么都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所幸对于物质的要求不多,所以一般情况下很容易得到满足,或许在别的女子看来,我是她们羡慕的对象,可是权夜,你知道吗,我从来就没有满足过……” “之所以没有满足,不是因为物质上得到的东西太少,其实物质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身外之物,我很少对它们给予在乎。我的精神上有很大的缺陷和遗憾,那种东西,是不管多少物质都无法满足得了的。从小,我就一个人长大,除了蕊蕊之外,没有一个朋友。心里很是孤独,除了她没有人陪伴我,包括我的父母,他们看起来很爱我,给了我那么多的东西,但是对我的疼爱却始终吝啬,紧握在手中,不肯对我摊开一丝缝隙。” “从小我就按照我妈妈给我铺好的人生路线来活,大到交什么朋友,小到吃什么东西,穿什么衣服,我都是一步步按照他们的要求来的,我的性格太内敛,所以就算心有不满,也不曾对他们表达出来,他们太忙了,忙到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倾听我心里的倾诉,就算偶尔有点时间,也没有那份心思,我满腹的心事,只能对蕊蕊一个人说。” “每一年的生日,我都是一个人过,他们从不肯陪我,哪怕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生日快乐’,都吝啬的不肯对我说……还有一次,我记得我犯了错,然后我爸爸特别生气,就把我给打了一顿,他打我的时候,我妈正好下班,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我以为她会心疼,可是她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上了楼,就好像被打的不是她的女儿一样,那个时候,我忽然很悲伤,觉得其实他们根本不在乎我,没有把我当女儿看,一直都当我是个外人,是个多余的。” “最后可能是打够了,我爸停了手,被打的过程中,我一直忍着,没有哭,我不敢哭,害怕一哭起来就会没完没了,我忍着疼上了楼,然后锁上卧室的门,一个人蒙在被子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最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闻到房间里充满了淡淡的药香味,床头上还放着一只刚拆开的药膏,是我妈,我记得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见了她的身影,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肯本就不可能在意我,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才确定,原来,那不是个梦。” “后来,我就改观了对他们的看法,我知道,他们其实是爱我的,但是太不善于表达,就像我一样,有时候心里对一件事情很清楚,但是言语却形容不出十分之一。那一年,我十二岁,可能对于那一次的暴力我爸爸后来也有些后悔,从我十三岁到十九岁的生日开始,他竟然一次都没有缺席,七年,他陪着我过了七次的生日,每一次都会送给我一件自己亲手挑选的礼物,然后送给我的同时,认真的对我说一句:‘小公主,生日快乐。’”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江璃忽然有些哽咽,眼眸渐渐泛起湿*润,酝酿起一层薄雾。 其实,如何能不悲伤呢? 七年足迹走过,她二十岁生日的这一年,那个人却已然不在。 “权夜,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我,才是最幸福的,我不要什么物质,什么都不要,我要的只是一句关心和疼爱,有他的那一句话,我真的真的很知足了。” 她低下头,小声说,“在他打我的那一次,我曾怀疑过,能够下那么重的手,我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却为这种天真的想法而衍生了一丝罪恶。他那么爱我,我怎么可以有那种想法呢?” “……” 他的眼眸,在听到她的那句“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的时候,变得愈发深邃了起来。 呵,小璃,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或许真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就像后来的这一次,我无心说了那么重的话,但是真的非我本意,而你却认真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没有一点生气,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权夜,我三生有幸遇到了你,而你遇到我,却是这辈子最大的不幸。爱慕你的女子犹如过江之鲫,可是你却却偏偏只认准了一个毫不起眼甚至平淡的江璃,多么可惜呢。” 说到这儿,她止了声,空气里淡淡的,漂浮着一层雾气。 一直低着头,没敢去触碰他的视线,因为害怕,所以不敢面对。 其实,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可是,该怎么说……她的隐忍,她的不安,她的烦乱。 她不敢说,她只是怕,她怕自己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泣不成声,她害怕自己的狼狈让她溃不成军。 空气静谧良久。 连时间流逝的声音都再也找寻不到。 她迟疑着,正想用眼角的余光去偷偷的打量一下他,忽然,身子给人给强制性的抱在了怀里,然后她被迫抬起头来,仰望上他的容颜,对上他的眸光。 他依然是那么惊艳,惊艳的让她心颤。 “为什么这么贬低自己?” 他眨了眨像黑曜石般璀璨的双眸,淡淡的问道。 “没……没有。” 心底深处埋藏着的秘密就这么被人给看穿,而且还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她顿觉心慌,她支支吾吾的回答,片刻,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再次解释,“真的没有。” 欲盖弥彰。 只是,才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懊恼的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来。 呵,何必欲盖弥彰的解释呢,聪明如他,她的这点小把戏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他又怎么可能会看不穿? 目光微敛,她再次低下头。 “回答我。” 他的姿态强势,不容置喙,“为什么要这么否定自己?” 江璃忽然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仿佛拥抱住了全世界般重要,将自己的半边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 身体上唯一的依靠,更是心灵上唯一的港湾。 权夜默了默,对她的动作产生了些许的质疑,不懂她为什么会忽然这么不安,他搂住她,不敢懈怠,迟疑出声,“小璃……” “我在。” 她语带哽咽,“不要说话,让我安静一会儿。” 我在,权夜,我一直在。 就算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也一直会在,我会永远都留在原地。 眼眶红了,她仰起头来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室爱*昧,有不只源自何处的风,盘旋鼓噪,一如当年。 这个寂寞而混乱的世界,谁的欢颜背后都有往事的阴霾与缺口,只是,有些人可以选择遗忘,另外一些人,注定只能铭记。 098章:除非死亡,否则我守你永生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这个寂寞而混乱的世界,谁的欢颜背后都有往事的阴霾与缺口,只是,有些人可以选择遗忘,另外一些人,注定只能铭记。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很想很想,为他死?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很怕他消失,很想握着他的手一起死?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就算退至绝望的底线,但是一看到他,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知道吗,我被人抛弃过。” 是的,在她看来,那就是抛弃。 他怔了怔,“……嗯?” “那是在我大学的时候。” 她低下头,无力的解释,“十八岁那年,我在剑桥留学,喜欢过一个人……”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冷了几分,但是已经说了一半,她自是不可能中途放弃,就算知道他或许会生气,但还是会忍着将这件事说完。 “他是华裔,我们在十七岁那年认识,在一所学校,一个班级,刚开始的时候,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第一次有交集的时候,是在图书馆,我有一次去图书馆拿书,因为太高了,就踩着椅子,可是没有踩稳,然后摔了下来……对,是他,他抱住了我,自此之后,我们就慢慢的熟悉了起来,当了一年的普通朋友,一年之后,他对我表白……” “朋友一年,我从未想过要跨越那条底线,去贪婪的寻求别的东西。对于我来说,有那么一个能够跟蕊蕊一样懂得我的朋友,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很多恋人分手之后,都再也做不成朋友,我不希望自己成为那其中的一员,当时也没有恋爱的心思。所以,理所当然的,我拒绝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自那之后,我们都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起那件事情,就当做一切从未发生过,我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可是不管表面上装的有多么和谐,我心里一直都清楚,那层窗户纸捅破了,我们的心里根本就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后,消磨了两年的时光,之后,我十九岁。权夜,你了解我的性格,是那种特别慢热的,因此,就算我之前拒绝了他的表白,但是后来的日渐相处中,也渐渐的对他动了那么一点点心。我从小就没有一个异性朋友,他是第一个,所以有时候我挺理解自己的,甚至当时还傻傻的想,如果他再表白一次,那我就答应他。” “……可是没有,他再也没有。在我过完十九岁生日回到学校的时候,竟然发现他已经跟另外一个女孩走在了一起。好像就是在那一刻,我忽然就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心疼,虽然不强烈,但是很绵长。于是,那一刻,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他的,就算不爱,但是却也存了那么一点点的心动。” “可是,这一丝心动尚未发芽,就被他给亲手扼杀。我问他: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说:一个王子爱上一个公主,公主告诉他,如果他愿意连续一百个晚上守在她的阳台下,她就接受他。于是王子照做了,他等了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九十九天,王子离开了。公主问王子,为什么不再坚持最后一天?王子回答说:爱情不能只是一个人的付出。他用九十九天的时间证明了自己的爱,用第一百天证明了自己的尊严。” “……是的,通过这个故事,我了解了,爱情不能只是一个人的付出,也没有人会一直心甘情愿的对你好,对你好的人,都是想要回报的。其实他就是那个王子,用九十九天的时间证明了爱,用第一百天的时间证明了自己的尊严。权夜,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贪婪、很自私?” 他因为听着她的故事而渐次酝酿起来的怒,又因为她最后问出的这一句话而悉数消退。 “不是。” 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我的小璃不贪婪,更不自私,她只是太没有安全感,太脆弱了,太不容易相信一个人,所以才会这么敏感的拒绝。……他放弃你,只是因为他不够坚定,不够爱你,与你无关,所以,你不需要自责愧疚。” “权夜……” 她的声音脆弱而凄楚,像是秋日里片片凋零的花朵,“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害怕将来有一天,你也会像他一样,面对着我的时候会产生厌倦,会后悔爱上了我,后悔选择了我。” 此时,他是她整个世界中的王,是她整个宇宙中的神,是她的触手可及,却也是她的望而止步。 她所有的感情,全部押注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除了权夜之外,江璃再也付不出一丝感情,只有他才能让她有活下去的勇气和毅力,这种感情无法言说,如同一种奴性。 她依赖他,她感激他,感激他这这么长时间以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疼爱与包容。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依赖他。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已经很依赖他了,但是她不知道这种依赖会像中毒,从此之后,缠绕着她一圈又一圈。 一个人许久了,孤独是感触最深的难捱,爱已经搁置了许久,有人总想寻求一份安定。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有一天,权夜忽然觉得爱上江璃这样一个女子太不值得,从而抛弃她,那么,她所有的依赖与爱就会全部分崩离析,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啦啦的瞬间倒塌,会将她深深的埋在里面,留下一地的狼藉,再也无法复原,再也回不到过去。 那一刻,之余她而言,将是一场毁天灭地性的灾难,就是主宰人类的神疯了,世界崩盘。 时至今日,她才恍然明白,这份爱,已经深深地融入了骨血,渗入了骨髓。 届时,她会没有生气,没有意识,没有思绪,没有爱。 没有了他,就等同于没有了全世界。 什么都没有了。 有的,只剩下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躯壳。 或许心死了,便真的就是废物了。 留下这个丢掉了灵魂失去了思想的躯壳,她该怎么去生活?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的声音压抑,“除非死亡,否则我守你永生。” 她忽然抬头,潮*湿的嘴唇如蝶翼一般擦过他的面孔,身上带着花草气息的清香,她的面容是角落里盛开的百合花,绽放到极致,妖娆成伤。 她说,“谢谢你,权夜。” 然后她看着他,温柔的笑,探手去触摸*他的脸,“谢谢你肯这么爱我。” 青涩如她,从中看不出一丁点儿的妩媚之意,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一丝沟*引人的能力。 但是往往就是这么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却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撩*拨到他。 或是浴*望,或是心情。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对于晴*事,她其实也并非全然陌生,但是却始终无法轻易的同时敞开自己的身体与心扉。 纯良的另一层解释其实就是傻,倘若遇到有心机的男人,或许她此后余生都难得安宁,一世坎坷,颠沛流离,因为太傻太天真,太纯太脆弱。 不过好在,她虽然遇到的是一个有心机的男人,但却也是一个豁出了性命去爱她的男人。 ……她薄薄的衣衫,随着他温热的掌心而一层层的褪去。 空调的冷气让裸*路的皮肤微微战栗,他进入她熟悉而温暖的身体,她紧闭着眼睛,发出低低的申*吟。 江璃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她说,“权夜,我爱你。” 他俯吓*身来,亲吻她的脸,忽然想起她的样子,以及她淡漠隐忍的眼神,突然感觉身体里面有潮汐一波一波聚集,他在剧烈的颤抖里面抱紧了她的身体,温暖的眼泪从脸上滑落。 这样的晕眩而空虚,良久,江璃趴在他的胸口睡着。 他垂眸,视线在她的身上定格。 她睡觉的姿势是孤独的蜷缩,相当寒冷的样子。 他只有等她完全睡熟以后,才敢慢慢地靠近她,把她的手脚展开。 然后她会发出小小的申*吟,钻入他的怀里。 这是她最无防备的时刻,眉眼舒展一如婴儿。 他悄悄地将自己的手臂张开,身体调整成她最舒服的姿势,然后手指轻轻地搭上她的背。 一整个夜晚,他都努力地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虽然清晨醒来,觉得躯体僵硬如木偶,可是他的心里是一波一波如海浪扑打的喜悦。 在一些失神的间隙,他突然抬起来头看着幻觉中的她的身影笑,这样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就叫幸福? 099章:东西留下,你可以滚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一整个夜晚,他都努力地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虽然清晨醒来,觉得躯体僵硬如木偶,可是他的心里是一波一波如海浪扑打的喜悦。 在一些失神的间隙,他突然抬起来头看着幻觉中的她的身影笑,这样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就叫幸福? ――是的。 权夜,这就是幸福。 江璃,就是你的幸福。 病房内的大床*上,两具柔软契合的身体彼此相拥着,整个画面,显得安静而祥和。 江璃已经睡着,鼻息间发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看在权夜的眸中,一如初生的婴儿般美好。 他俯首,凝望着她的眼睫,涔薄的唇吻上她的眼角,妖*娆成野性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而后,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深邃的眸底荡漾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 似乎是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亲吻,江璃忍不住蹙了蹙眉,恰逢其时,有淡淡的凉意朝着她侵袭了过来,她下意识的向着身边温暖的怀抱靠了靠。 呵,如斯之深的用情不知不觉间竟是渲染了肺腑,即便是睡着,她也能一眼就感知出是他。 看到江璃无意识的搂紧了自己的腰,权夜眉心处的凸起,也缓缓的舒展了开来。 如果现在他们的对面有一面镜子,他一定会看到,现在的自己充满了温柔。 动情至深的温柔。 男人伸手,将搁置在一旁的空调遥控器拿过来,将本来正好的温度又调低了几度,看到自己怀中的女孩又不自觉的向自己怀里靠了靠,才满意的搂紧了她,两个人沉沉的睡去。 虽然已经陷入浅眠,但唇角的笑意却仍然未散,甚至愈发明显,这抹笑意没有往日中的虚假与掩饰,是真真实实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连带着眼角都不自觉的有些微勾,弯弯的,就像是半悬挂在天空中的月牙儿。 **********清晨。 微风吹得窗帘飞扬,穿过窗帘透射*出寂寞的幻觉,情绪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静谧。 因为有了窗帘的阻隔,日光倒并不是很刺眼,江璃一夜安眠,清晨之际从梦中安稳苏醒。 苏醒之后映入眸底的,毫无疑问,是他的容颜。 真是个美人胚子。 江璃情不自禁的想道。 纤细柔软的手指逐渐移动到男人的唇上,他的唇很薄。 都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看来这句话说得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这个男人,本来就很无情吧,除了对她。 手指上传来的温润感不禁令江璃微微一愣,她低头,就看到了刚才还在沉睡的男人此刻已经醒来,正贪恋无比的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唇角的笑意也毫不掩饰的展现在她面前,笑的邪肆。 其实,就在江璃苏醒的后一刻,权夜就已经醒了。 他的警觉总是如同猎豹般敏锐,即使是在人人都熟睡的暗夜,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也会立即醒来。 只是,以前通常一个人的时候他都不怎么睡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就是多年以来养成的某种特殊习惯而已。 其实也并不是担心什么,因为他知道,整座别墅的密封度已经达到极致。 甚至,连一只苍蝇都不会飞进来,更何况是人? 根本就不可能有外人进的来。 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却就会睡得很安详,这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权夜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他不明白,自己的敏感程度已经那么深刻,怎么会对江璃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过,或许也就是料准了如白纸般纯洁的她不会对他怎么样,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才放任着自己对她的这种信任。 “小璃,你这是在沟*引我吗,嗯?” 权夜笑的玩味,笑意深不可测。 “不……不是……” 小动作当场被人抓了个现行,江璃就像是一个被人当场抓*住的小偷般尴尬,脸色红的过分,沉默着一声不吭,羞的说不出话来,“我没有……” 权夜看着她脸红的样子,浑身上下升起一股异样的燥热感。 不过,也难怪,又有哪个大灰狼是不喜欢小白兔的呢? 男人忍不住倾身凑了过去,冰凉的唇*瓣与女孩柔软的唇*瓣轻轻摩擦着,他吻的很入迷,就像是在品尝一道期待已久的美味佳肴一样,不忍心一口吃完,却又抵不过那种致命的诱*惑。 直到看到她的唇*瓣都有些充*血了,权夜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 跟着,他的手伸过来覆在她的腰*际,将她揽在怀里。 江璃被动的被他揽住,心跳在不断的增加跳动的速度,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能从嗓子里蹦出来。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那种她所熟悉的香水味儿了,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药香。 “叩叩叩……”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江璃脸色瞬间被红色涨透,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却硬是被他给按住了身子,牢牢的被他禁锢在了怀里,没法逃开。 “权夜……” 她为难的看向他。 他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的,直接朝着门外喊了声,“进。” 嗓音很低沉,却足以让外面的人听清,同时也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 权夜攥紧了手中的小盒子,低着头开了门,颤颤巍巍的走近。 知道床*上此时正上演着虽然不H但也足够少儿不宜的情景,他识趣的连头都没抬。 “找我有事?” 男人上半身倚靠在床头上,语气不轻不重的问。 “……嗯。” 权二少爷颤抖着答了一声,然后说:“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找到了。” 之后,就没了言语。 空间中,渐渐的酝酿起了一种诡异的气氛,江璃虽然算不上什么大聪明之辈,但这点小事,还是能看出来的,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她讲,直接主动开了口,“我先到外面去一下。” “嗯。” 这次,权夜没有拒绝。 她掀开被子,下床,离开病房。 门被关上,隔绝了彼此的身影与视线。 妖妃走了,昏君这才顾得上搭理自己的兄弟,权夜抬眸,怡怡然的看向权凌,问,“找到了?” “嗯,昨天刚到手的。” 权凌将那个黑色的精致小盒子从口袋中掏出来,然后双手小心翼翼的奉上,生怕一个闪失摔到地上以此招来杀身之祸。 权夜接过,然后伸手拆开,目光在触及到里面的那条白色冰凉物体的时候,薄唇微微扯了下,满意却又不留情面的说:“东西留下,你可以滚了。” “……” 权凌及其不自然的低咳了一声,然后欲言又止的叫了一声,“哥……” “嗯?” 权夜挑眉,“还有事?” “没、没、没有了!” 昏君凌厉目光气势所及,权凌在心里痛苦的哀嚎了一声,然后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 病房外的落地窗前,江璃正安心静等。 见权凌一脸痛苦加纠结的表情从里面走出来,她不解的问,“怎么了?” 纵然心有埋怨,但是因为某个男人已经苏醒的缘故,就算再不满,他也不敢表现出来,见她好奇,只好强颜欢笑的答了一声,“没事儿,就是……太高兴了。对,太高兴了。” 她看着他的目光更加不解,权凌擅自给出了一个说法,她在用眼神表达,他是白*痴。 ……十秒钟后,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女孩轻如猫步的走进来。 她走到床边,看着与权凌同样笑的诡异莫测的男人,心里不禁更加疑惑,“怎么了?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奇怪?” 他却只是笑,不回答,“把眼睛闭上。” 她怔了怔,回神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却已不再是质问,而是遵循他的命令。 灵动的眸子,缓缓的合在一起,屏气凝神的等待着。 下一秒,脖颈间就蓦然多了一抹冰凉。 那一秒的感觉,好似烟花绽放。 “睁开。” 他低沉的嗓音自她耳畔响起,就像是有灵魂的恶魔一样,在空中展开肆意的飞行。 她同样听话,睁开眼睛。 精致的蓝色钻石,被日光照射*出璀璨且晶莹剔透的光,抵触在她的脖颈上,余温冰凉。 她的眼角滑下泪滴,那泪滴像是滴落在权夜的心上,温柔,微烫,他的心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 海洋之心。 在神话传说中,最圣洁的定情之物。 权夜忽然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畔低语,“你说你何其有幸遇见了我,可是小璃,你知不知道,我遇见你,又是何其有幸?” “很久很久之前,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会身处地狱,永生不见光明,因为我的人生太极端了,极端的甚至都有些可怕。……小璃,我和你一样,从未敢奢想过,有朝一日,还能从地狱中解脱出来。” 100章:他此生唯一的不可割舍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很久很久之前,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会身处地狱,永生不见光明,因为我的人生太极端了,极端的甚至都有些可怕。……小璃,我和你一样,从未敢奢想过,有朝一日,还能从地狱中解脱出来。” “……” “可是我的命很好,自己敢奢想过的事情,在后来竟然发生了……那一场巨大的转变,就是从遇到你开始。” 他忽然低笑了声,掺杂着浓稠的无法溶解的喜悦。 “小璃,你可以承认自己有不足的地方,这个我不会反对,因为你是一个人,但凡是人,身上总会有一些不尽人意的遗憾,但是你要记着,只要是你,我就永远能够接受这种遗憾。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好与不好,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也不要轻易的过分否定自己,因为你不知道,你的否定是我的认定。你和他,只是到期之后的好聚好散,没有谁抛弃谁。就算有,我也不会是第二个他,所以,不要担心将来有一天你会被我抛弃……” 我说过――“……就算舍弃这个世界,你也会是那唯一的一个例外。” 她是他的心魔,亦是他此生唯一的不可割舍。 爱情,不过就是为一个人,倾其所有,不留退路。 为一个人,痛其痛,伤其伤,乐其乐。 **********毕竟身上的责任与负担太重,就算受了那么重的伤,权夜也不可能一直在医院休养到痊愈为止,好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就直接出了院。 江璃在医院住了几天,也跟着他一起回到了别墅,回去之后的日子,还是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产生变化了的,便是自己独自待在房间中的时间更多了,也更长了。 因为这么长时间,堆积在他身上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似乎也就是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认识到了这个男人对于“权氏” 乃至整个权家的重要性。 堪比泰山。 回来之后的日子,也一直在她的预料之中,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过着平淡到极致的日子。 自从经历了那场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后,她似乎就已经适应了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任何波澜的日子是安静的,也是她习惯了的。 原来,被折断了翅膀的小鸟,真的会忘记飞翔。 大概只是一种习惯吧,说起来也真是讽刺,自己费尽了心思,曾不止一次的试图逃离,可是因为他这一次的受伤,就已经足够让她忘了对自由的渴求。 翱翔于天空的雄鹰,被折断了翅膀之后,也终究会变成一只金丝雀。 人就是这样,一旦过上安逸的生活,就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忘记一切,忘记自由的可贵,忘记自己的梦想,忘记所谓的挣扎。 人类永远都是逆来顺受的一种生物,习惯总是会成为自己理所当然的理由。 习惯久成自然,与生活融合在一起,如影随形。 而青春之时对自由的憧憬与期盼,也被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想想,好像那才是一个梦境。 自己从未有过那样的幻想,始终在这个地方驻足。 江璃觉得,其实自己在这里被困一辈子也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至少,在他身边,她是幸福的。 从来不会感觉到惶恐不安,也不会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 相比于之前对囚禁的那种厌恶与担心,现在的自己,几乎已经可以用安静平和来形容了。 她对自己产生的想法有些讽刺,好似与生俱来的不可治疗的疾病一样,让人感觉到可耻厌恶。 回到别墅,每日面对着的,就不再是外面的世界,是那种依旧华丽却不再冰冷的空间,以及每天要面对着的那群黑压压的保镖。 而每每看到那群人对权夜的忠诚度的时候,江璃便情不自禁的有些疑惑。 她不明白,也不晓得,那些人为何那么心甘情愿的服从于他。 对于这种命令与遵循,她倒也并非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在以前她的身份还是个千金小姐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对待她的父亲就像是那些人对权夜般。 可是,这种关系,从肤浅的层次表面来看一样,而从内观察的时候,却又全然不同。 那些人对她父亲的尊敬与奉承,都是虚伪的表面,里面从未掺杂过一丝真心,不过是为了利益而不得已甘心低头罢了。 江家破败之后,谁还会记得他们? 那些人,别提借钱帮助他们度过难关,就连平日见了,都恨不得躲避三分,对待她们如同瘟疫一般。 世态荒芜,人性凉薄,对此,她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基本上都与自己的利益有着扯不断的关系,或是为钱,或是为权,为情的,实在是少之又少,而她更是从未见到。 这种奇怪的游戏规则,没有一点根据性,但它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而她对这一认知的观点,所发生的变化的那一刻,也是因权夜而起。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的付出,真的不为利益,不为权不为钱,单纯的只是为了一份感情。 犹如那些保镖,对那个男人的忠诚的感情。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凉薄的没有情没有心,因为甚至连周慕承都亲口承认了,他们只是一批批完美的杀人机器。 可是在她看来,却不尽然,若没有感情与心,怎么可能会这么忠诚? 他们有感情,也有心,但是,却只是给了权夜一个人罢了。 对于这一点,江璃是极其佩服权夜的,她不明白,这个男人身上究竟有着怎样巨大的魅力,可以让那么多的人为自己卖命,出生入死,永不背叛。 当然……江璃有一点不知道,那就是,跟在权夜手下做事的人,不是不背叛,而是他们深知背叛的下场。 有为权夜做事的人,都统一的明白一个道理――即使要下地狱,也不要试图背叛权夜。 暂且不谈行动,只要产生一个背叛的念头,那么他们的下场将会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得知的谜。 不过,不管怎么说,江璃知道,何远墨和周慕承永远都不会背叛权夜。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她的这个想法,就是那么一种直觉。 **********入夜,凉如水。 权夜下班回来的时候,江璃正在后面的玻璃花房。 啼血般的蔷薇夭*艳的绽放着,透过豪华的玻璃花房,投射*出一抹淡淡的剪影。 江璃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提着水壶,细心安静的为每一株蔷薇浇着水,那种专注而静谧的样子,就好似是流连于花丛中的天使般美好。 这个地方是她在这个豪华的别墅中除了卧室待得最多的地方,花房里的那一朵朵盛开的蔷薇,是江璃一直以来最钟爱的花朵。 那种夭*艳到极致的美,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固执与执迷。 它夭*艳,却又妩媚,就像是天使,也如同魔鬼,更好似某个人。 这样的花,拥有着太强大的迷惑,能够在不经意间夺去你的生命,却总是令你无法察觉。 权夜专门命世界上顶级的设计师打造的玻璃花房,总是让江璃感觉到自己就好像是从某个时代中走出来的公主,置身梦境般的遥不可及。 而她,是迷恋这个梦的。 她迷恋这个梦,迷恋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在这个梦境中沉*伦下去,永远不要再醒来面对现实的残酷,永远。 夜间阴气重,权夜将她宠至心尖,哪里见得她深夜一个人在这个阴寒的地方只身游荡,当下盛怒,但是目光在瞥见她那一脸淡淡的伤感之时,所有的怒却都只是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然后,他强行将她给拉回了卧室,然后又到楼下客厅去泡了一杯热奶茶,端上楼递给她。 可是她的手环上他的脖子,仿若使尽浑身力气攀附于他的身上,瘦弱的身躯贴近他,似乎要把自己揉进他温热的胸膛里面。 然后她踮起脚,嘴唇颤抖着勇敢地印上他的脸。 他发现自己所有残存的自制在瞬间碎裂,而热情是忽忽窜上的火苗,自浑身四处熊熊烧起。 几乎未曾有任何犹豫,他将她整个抱起,然后压倒在床*上。 他叠上她赤*果的身躯,少女的细致柔*腻的皮肤,在他炽*热的手指间微微颤抖,像一匹素白微凉的绸缎,渐渐印染上他的体温和气息。 他辗转亲吻她深刻如海峡的锁骨,然后深深呼吸,他终于进入她的时候,他听到她发出钝重的一声闷*哼,然后指甲掐入他的手臂。 101章:刀刻划骨疯癫成狂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叠上她赤*果的身躯,少女的细致柔*腻的皮肤,在他炽*热的手指间微微颤抖,像一匹素白微凉的绸缎,渐渐印染上他的体温和气息。 他辗转亲吻她深刻如海峡的锁骨,然后深深呼吸,他终于进入她的时候,他听到她发出钝重的一声闷*哼,然后指甲掐入他的手臂。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开始不停地掉眼泪。 权夜一边战栗着,一边俯身下去亲吻她的嘴唇,他尝到了泪水咸涩的滋味,却开始分不清到底是谁流下的。 那一阵疯狂的感觉过去,理智渐渐回归,他这才察觉到搂在他脖子上的那双手的温度,然后他伸手握紧了他的手,眉心拧起来,“手怎么这么冷?” 六月,是一场人间的盛夏。 但是她的手,却苍白冰冷地卧于他的掌心,轻轻地瑟缩。 她抬起脸来看他,然后努力地笑,“我不冷,真的。” 哪怕深冬冷冽,但有你的地方,就温暖如春。 她由他握着,脸上春光明媚,心里无限欢喜,他们的掌心贴在一起,十指相扣。 “以后晚上不要一个人去那个地方了。” 他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呢喃,却更像是一种叮嘱。 她不解,“……为什么?” “伤身。” 他淡淡的从唇中吐出两个字,“夜间阴气重,尤其是那个地方,更是比寻常地方要荒凉,你本来就体虚,夜晚一个人在那里,容易着凉。” “……” “小璃,” 他叫她的名字,“我说过,我希望断绝一切有可能使你受到伤害的事情,无关大小。” 深夜安宁,他字字句句之间流露出来的深情,全然被她刻在了心底。 是这样水到渠成的一件事,他曾经对着自己发誓,只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就绝不会允许她受到一丝伤害。 她是他要捧在手掌里呵护的女子,她和任何别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他爱她,珍惜她,生怕自己一个闪失她就如露水般消失。 幸福是如此来之不易的事情,他曾经多么黯然地想,这幸福永远也不会来临。 却是万幸,有生之年还能得此一刻――真是不枉他,浑浑噩噩的一个人过了二十四年。 她是他渴慕已久的花朵,终于被他攀折下枝头,若不好好护着,从哪去寻找第二朵? “……好。” 良久,她出声,低低的答应了他,下一秒,却又倏然握紧了他的手,眼睛抬起来,微笑沉静地看着他,“以后你陪我一起去。” 知晓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温暖的女子,在这个冷漠的世界,守着那颗残缺的心,等待末日一起消失。 未曾幻想过,他竟在不知不觉间温暖了她,温暖了彼此。 若是夜间寒凉侵体,那你就陪我一起。 不止是在玻璃花房中,亦是在人生的生命线里。 我们一起,一起走下去。 权夜,你可愿意? 不知在哪看过一句话,世间的感情莫过于两种:一种是相濡以沫,却厌倦到终老;另一种是相忘于江湖,却怀念到哭泣。 权夜,我们不厌倦也不哭泣,我们要牵着彼此的手怀念到终老,相笑着相忘于江湖,淡看世间繁华,彼此温暖。 此岸不老,牵手相拥,从此不再孤单。 陡然间平白生出一股酸意,舌尖被酸苦包裹,味蕾未尝甜过,他的温柔细心体贴心酸得她快落泪。 他没有再出声,却是敛了眸光看向她,始终是他这样眷恋和向往的一张脸,面色苍白,但瞳孔黑而点漆,眼眶里面似终年氤氲着水气,光华流转。 夜色像窗帘一样“哗啦――” 落下,她熟睡后,他轻轻下床,闪身走到书房。 “咔哒” 一声,很轻微的一道声响,轻微到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出来。 黑色的书桌上,那之前被他扔到一旁的资料,此时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权夜坐下来,沉默着不发一言,手中的那些资料,在这样一个时刻显得犹如千斤之重。 静寂的空间中,是一片诡异的沉默。 男人狭长的凤眸阴鸷逼人,像是多年未得以寻见阳光一样,如同一只被囚禁了许久的魔鬼。 他长时间的坐在那里不动,身体渐渐变得僵硬,思绪也陷入了一片苍白的混沌之中。 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捏着那个文件夹,不肯松手,却也不敢拆开。 俊颜上的神情早已经冷淡到麻木,由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身子也许久许久都没有动弹半分,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一样。 良久。 他轻轻拆开。 ――是的,这个文件夹里面盛放着的,就是那份DNA检测报告。 冷寂的眸光随即朝着第一张白花花的纸张看了过去,只见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肯定父女关系。 换言之,江璃真的是权洛的女儿,是权家的血脉。 所有的信念,轰然倒塌。 他回到原来的世界,如同躲在黑暗中的半兽人,清明薄凉的双眸血滴夭*娆,生里透着死的气息。 那颗滴在左心房的鲜血,刀刻划骨疯癫成狂,暗色血液滋遍全身血管,涌*向裂破拼成的心脏,疼,疼,疼,除了疼还是疼。 权夜猛然将手中的资料甩了出去,几张纸在空中飘荡了一会儿之后,落在了书桌上的角落中。 不敢再看,也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他怕,怕看了之后的后果,是万劫不复。 其实,已经是万劫不复了,不是吗? 呵……刺目的白炽灯光中,权夜扬起唇角,扯出一抹苍凉的笑。 闭上眼睛,未及抬头,便颓然垂下……再次独自坐在黑暗里,惟有桌子上滴答的闹钟提醒他时间的流逝和无情。 世界这么大,他却碰触不到她。 他害怕她只是恰巧路过,之后,便会以一种浑然不觉的方式离去,想到这,他心里忽然无声而空荡荡的。 时光与他,静默逃离,却因遇她,而明媚了时光的尘封线。 他和她是彼此在世间最深的羁绊,深融骨血,渗透灵魂。 拥有时痛,放手更是痛彻心扉。 连同理智,都扭曲的不舍不甘。 **********春夏秋冬,每一天都是在日升日落的规律中进行的。 清晨,硕大的红日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带着几许冷意的太阳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变得温暖,暖暖的阳光照耀在卧室里,整个房间变得更加明媚温馨。 简单而精致的布局,除了日常生活中必须要用到的东西,几乎没什么多余的摆设家具。 黑白格调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极其高雅独特品位,却又不令人觉得单调枯燥乏味。 华美的别墅,主卧室的摆设尤为奢华。 卧室的线条也格外的优雅,整个房间呈现出一股深黑色,夹杂着些许的浅白,极其优雅,说不出的美*感。 淡定,沉稳,洒脱,纯粹,透彻。 就连黑暗与邪恶都被这些给统一覆盖住。 卧室内很静谧,静谧的过分,除了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只有从里面传来的微微喘息声。 男人挺拔的身材在被子的掩映下若有若无的浮现出来,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感。 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让江璃在第一时间内起床,即使身体已经疲乏到没有一丝力气,可还是不会多睡一分钟。 她轻轻的坐起身,蹑手蹑脚的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还在昏睡的男人的脸上望去……男人英俊的脸庞只露出了一半,另一半埋在黑色的枕头底下,左肩裸*路在外,上面隐隐约约还有着一些清晰可见的疤痕,不过这样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美*感,小麦色的肌肤令她的脸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红晕。 他整个人浑身上下是力与美的结合,不知不觉间蛊惑着人心,似乎看一眼就能够使人沉*伦。 她的思想自动回到他们初遇的那天,那时她首先注意到的就是他的眼眸,当时她看到的第一眼感觉就是,会使陷进去的人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江璃细细的回想着这三个字。 微微思考了几秒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索性不想了。 伸手,帮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裸*路着的肩膀。 她起身欲离开,下一秒,却冷不防被他给抓*住了手。 “你……” 她目光微微闪烁,随后抬眸望向他,轻声问,“……醒了?” 这样安静的时候,她似乎格外缺少面对着他的勇气。 他重新将她拉入怀中,江璃力不敌他,被迫再次躺下,枕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长发凌*乱的垂散在背后,她的脸颊埋在他的胸口处,卧室内静谧的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102章:陪你大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重新将她拉入怀中,江璃力不敌他,被迫再次躺下,枕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长发凌*乱的垂散在背后,她的脸颊埋在他的胸口处,卧室内静谧的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嗯?”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那股淡淡的专属于洗发水的柠檬薄荷香味,随着他的呼吸而吸入鼻间,沁人心脾。 她轻轻摇头,扯动唇角,轻声说道:“我睡不着。” 女孩白*皙的脸颊紧紧的贴在权夜的胸口处,两个人的体温相互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睡不着?” 他淡淡地问道,嗓音中流露出一种刚刚睡醒的沙哑之意和浴*望燃烧的磁性。 江璃闷声答应,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着自己别扭的思绪。 她本就蜷缩在他的怀里,刚才的动作令他的身体变得有些燥热,此时听见她闷然的声音,那抹燥热逐渐演变成一种莫名的渴望,带着征服的野性。 “既然睡不着,那就陪我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沉,但沙哑占了上风。 如果忽略他的性格,只听他说话的话,绝对是一种享受。 他手下快速的撕扯着她的睡衣,她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子就已经赤*果*果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没有任何前*戏,他用最直接的方式,缓缓进入,一点点的与她融合。 江璃蜷缩在他身下,酸酸涨涨的感觉从四肢百骸蔓延过来,敏感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整个身体,浅浅的申*吟声从卧室内的某个角落蔓延出来。 细碎柔*腻的感觉像是刺激到了权夜,他要的更加激烈。 不管不顾的索取着,她的身体在他悍然的攻势下不听使唤,却主动的接受了他。 “小璃……” 情动之时,他竟然也失控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带着一世深情。 他的低语,以及他对她独一无二的温柔,漫过一世的明媚,轻轻浅浅,惊心动魄且温暖。 **********良久,晴*事落定。 晴*欲的狂潮褪去,满室旖旎未散,她半躺于他怀中,沉默安然。 眼角,不自觉的氤氲出一层薄雾。 呵,此生能得以遇到他,终于不再对自己的生命抱有遗憾。 他倾身,吻上她的眼角,将那层液化成泪的雾气给吻去。 她无助的任由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失控,一脸狼狈之意。 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那么契合他,明明是她自己的身体,可是却偏偏像是为他而准备的。 她的身体,似乎对他太过熟悉。 只要他一碰她,就算没有任何前*戏,也能以最适合的温度与湿度迎合他。 浑身还在不停的颤抖,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微疼的感觉早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最舒适的温暖。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渐渐的回过神来,看着他,一脸的茫然,“怎么了?” 她沉浸在自己迷失之前的空间里,并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只是,话一出口,她就羞愤的欲死。 ……她在问什么? “是太享受了,以至于失神了这么长时间,嗯?” 他缓缓勾唇,戏谑的问道。 轰——脸色红了个彻底。 “刚才很舒服,嗯?” 他依然不依不饶,轻声揶揄。 “……” 江璃扭过头去,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刚才的感觉,更不敢承认他说的那些没皮没脸的话。 “说!” 他霸道的捧着她的脸,强迫着她回过头来,使她面对着自己。 “……” 她死死的咬住唇*瓣,不出声。 他不怀好意的一笑,细细麻麻的吻又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挑逗,对于她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诱*或如他,是晴*欲中的高手,而纯白如他,如纸般通透,自然是没有与其相匹配的资本。 于是,一分钟。 只要一分钟,她就彻底败在了他的手里。 驾驭晴*欲他是高手中的高手,搞定一个她,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看来还是得多多锻炼啊。” 权夜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她的眼角,看着她喘息不已的狼狈样子,唇角的笑更是玩味。 “不要了……” 她伸手推他,有气无力的哼哼。 九十斤都不知道有没有的体重,瘦弱的腰好像一折就要断掉的样子,哪里经得起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听到她的求饶声,他唇角的笑意更甚,“不是昨夜叫嚣着要跟我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了,嗯?” “……” 江璃囧了。 伴随着他的这句话,她的记忆开始回笼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半夜的时候,她好像在沉沉浮浮间听到了他嘲笑她体力不支太弱的话语。 可是,江小姐要面子啊! 要尊严啊! 哪里经得起别人那么挑衅啊? 然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短路了,竟然张口就说了一句,“陪你大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对,她没记错,就是这么句雷人的话,竟然被他给听到了。 不,这还不止,而且还被他深刻的给记住了! “呵,” 他低笑了声,知道她脸皮薄,也不再拿这事调侃她,岔开了话题,淡淡的问:“……我记得,你说想要出去工作来着?” “……” 她不语,目光疑惑,不知他用意何在。 “好,我答应你。”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代表了他的放任,“但是,必须要由保镖跟随。” “……” 她愣住,迷茫的眼光,泄露出三个字:为什么? 他却只是笑笑,没说话。 一辈子那么短,短到我都恨不得拿全世界来交换多陪你几年。 你好不容易跟我提了个要求,我怎么舍得不答应? **********英国,伦敦市国际机场。 VIP通道的入口处,行色匆匆的旅客相继进入。 候机厅内,一张柔美的面孔并不是很引人注意,脸上带着明显的失落感。 分离九个月,她以为自己会逐渐淡忘这一切,谁曾想,竟越来越深刻。 “各位旅客,飞往C市的远航BL023班机即将起飞,请您提前做好登机准备,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尽快前往A3登机门登机……” 飞行驾驶员透过清晰的广播发布着即将起飞的通知。 女孩儿朝着身后最后一次回首,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似是流连的伤感,似是要离开的高兴。 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心里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期待。 期待与某个人的见面,期待着,他的第一反应又是什么。 拿出手机,翻出电话簿,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一再浏览着,找到黎驰宇的时候,发了条短信通知了一声。 ——哥,我回来了。 然后手指继续往下滑,划到最后,“权夜” 两个字赫然映入眸底,她打开短信对话框,单个字单个字的输入,只是,输入完成的时候,想了想,却还是将那几句话给逐一删除。 最后看了手机一眼,按下关机键。 久不见,曾想念。 ……繁城,机场。 “各位旅客,飞往繁城的远航BL023次班机即将降落,请搭乘本次航班的旅客拿好您的行李……” 温柔和蔼的女音透过广播响起,传遍至机上的每一个角落。 飞机落地,闸口开启。 人群鱼贯而出。 一道纤弱的身影聘婷而出,女孩儿穿着一袭粉色的便衣,看起来大约在二十几岁左右,身姿婀娜,窈窕无比。 看见她的身影,媒体相继涌*出,照相机“啪啪啪” 的闪个不停。 同来的还有各路高管,一位殷勤的高管走到黎旋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二小姐,辛苦了,我们都很关心您回国后的第一动态,接待宴会已经准备就绪……” 黎旋没有应声,急躁的看向周围,好似是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可是,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见到。 “好了,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会到的。” 黎驰宇走上前,拍了拍那位高管。 高管退了下去,黎驰宇才看向黎旋,剑眉微蹙,“怎么突然回国了?” 黎旋淡淡一笑,语气神秘的回答:“私人问题。” “……” “你呢?” 她拖过行李箱,朝着他走过去,“怎么一周前忽然也从英国回来了?” 闻言,黎驰宇目光微闪。 “说啊!” 黎旋用手肘撞了一下他,似笑非笑的问:“不会是回来找之前那个被你抛弃的小女友吧?都这么长时间了,还念念不忘的?” ————话说,看到这儿,你们猜到那个抛弃江璃的人是谁木有。 。 。 O(∩_∩)O~ 103章:黎旋被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说啊!”黎旋用手肘撞了一下他,似笑非笑的问:“不会是回来找之前那个被你抛弃的小女友吧?都这么长时间了,还念念不忘的?” “……” 他沉默的态度,在她算来,却算是默认了。 黎旋轻笑,“被我猜中了?真的是回来找她的?” “走吧。” 黎驰宇却是直接避过了这个话题,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 黎旋跟在他身畔,将手机开机,找出短信对话框,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敲出来的几个字,按下发送――阿夜,我回来了。 信息发送成功,她收起手机,左手拖着LV行李箱,右手挎着Armani小款挎包,和黎驰宇并肩离开机场。 **********夜晚的霓虹开启躲在黑色里的骚*动,华灯初上,世界颠倒了方向。 权氏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权夜定定的盯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财务数据报告,眸底太过于深邃,让人看不清心里的想法。 “这个月的财务周转如何?” 周慕承把刚煮好的一杯咖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权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脸上紧绷的线条微微柔和了些,“可以。” 惜字如金,权夜的典型风格。 周慕承看着他那一脸冷淡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公司上个月的报表显示,净利润率上涨了一到四个百分点。本期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与上期比较上升率为百分之四,说明企业的增长率趋势良好。” “还没达到我满意的效果。” 褐色的液体见了底,他又不疾不徐的说,声音散漫,语气不阴不阳的。 “……” 周慕承一张英俊的脸庞顿时变得有些发黑。 满意? 周特助严重质疑,“满意” 两个字在权夜的字典里代表着的意义是什么。 “好吧,下个月我尽力而为。” 伴君如伴虎,心里有再多的牢骚,也不敢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子泄露,周慕承走过来,收拾好了放置在桌子上的文件。 股市上涨了六个百分点,虽然已经算是很好的成绩了,但是要知道,他面对着的不是别人,是权夜。 “我要的是你竭尽全力,不是尽力而为。” 男人下颚上微微缓和的线条再次紧绷起来,似是而非的表情。 “……” 周慕承默,他就知道,能把这个活祖宗伺候到满意的程度,那是很难的,难于上青天。 权夜把空了的杯子递过去,周慕承伸手接过,转身出去,关门的时候不忘提醒,“收拾一下,半小时之后要开会。” “知道了。” 低沉如刀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咔哒――” 一道轻微的声响过后,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权夜站在权氏大厦,将楼底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那双妖*娆的凤眸中散发出来的光芒愈加深邃,犹如一汪深潭,深不可测。 狠绝的眸光,隐藏着一股朦朦胧胧的肃杀之意。 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面孔。 她在做什么呢? 应该是在睡觉吧。 毕竟,都这么晚了。 一想到女孩在睡着的时候那抹平静而祥和的面孔,男人的唇角就忍不住有些微微上扬。 人生是一种态势,爱情是其中一个分支。 我们在风声渐起时上路,又在风声停歇时安营扎寨。 而过程的演绎,却有着丰富的表情。 ……半小时后,权氏座谈会议室。 “七号,欧洲三大股市全线上涨,美国股市上涨百分之三*点三。截至收盘,法国MA200指数收报5210。32点,上涨27。33点,涨幅0。35%……盘面上看,银行股、资源股多数上涨……”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空气的传播,响彻在会议室的每个角落中。 “叩叩叩――” 典型的三声敲门声。 “进。” 得到他的允许,周慕承这才推开会议室的门,拿着一堆资料走进来。 权夜从他手里接过那摞厚厚的资料,打开文件夹,随意的扫了一眼,便了然于心。 大笔一挥,两个字就款款落下,黑色的签名笔随着他的狂傲的书写而颤颤的在纸张上走动,笔尖在纸料上连在一起,薄薄的纸张上多了他苍劲有力的正楷字体。 完成签名之后,合上文件夹,再交给周慕承,整个过程,从头到尾流畅无比。 这样的事情,早已熟稔于心。 周慕承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然后收好,缓步离开。 他又简单的说了公司各个部门的情况和主要工作等等,语言精简,没有一个字的废话。 他的话不多,却句句都是重中之重。 首席位子上,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王者的气息令在座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有人说,天才就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 但是却鲜少有人知道,那1%的灵感,才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 而权夜,在自己那个阴暗而孤独的世界里,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 他是自己的王者,也是别人眼中不可逾越的尊贵。 商场本就是一场豪赌,要么赔光,要么赚尽。 既然下了赌注,那么就应该在下赌注之前想到所有结果,不管好坏,都要拥有承受的能力。 会议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随着坐在首席座位上的男人薄唇轻启吐出的两个字“散会” 而落幕。 他的声音由于将近两个小时的演讲而变得有些沙哑,但却不失磁性。 在座人员皆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待权夜起身离开后,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然后各自走出会议室。 会议结束,权夜迈着低沉的步伐,回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 黑色的磨砂钢笔被他随意的扔在办公桌上,然后他弯腰,坐到前面的椅子上,伸手扯掉黑色的领带,解开衬衫上最上面的三颗扣子。 修长的双*腿习惯性*的*胶叠在一起,呈现出随意慵懒的姿态。 桌上摆放着一杯冒着浓郁香气的咖啡,是周慕承刚煮好不久的,还冒着丝丝的热气,朦朦胧胧的,与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某些说不清的情绪纠缠在一起。 男人刚才还锐利精炼的眉目沾染上几许疲惫,权夜眨了眨因为长时间没睡而变的有些沉重的眼皮,眸底的困意隐隐约约的浮现,看起来似有似无。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过了大约有十分钟,又睁开。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却已经把所有疲惫的情绪给掩藏的一丝不露。 偌大的办公室内,森冷的气息不断的蔓延,暗黑格调的装饰让整个房间显得愈加沉重。 男人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的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各种数据,时不时的偶尔低头浏览着面前的那几份纸质文件。 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的那支黑色签字笔的顶端,上面那颗刺眼的纯天然钻石散发着褶褶夺目的光芒。 过了一会儿,权夜抬手,扯开系在脖子上的领带。 这种被束缚着的脖子的感觉,太过压抑。 办公桌上各种资料一堆堆的堆积如山,可以看出,他已经工作了很久,可是眉宇之间,却再也寻不到一丝疲惫。 他太会伪装了,让人从中找不到一丝弱点。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再度响起,透过木质的门板,清晰的传入到男人的耳中。 “夜少。” 还不等他出声说什么的,门外的人忽然就自己推开了门,直接走了进来。 权夜放下手中的钢笔,揉了揉有些发皱的眉心,随即端起放在桌上的水杯,以及其优雅的姿态扬起脖颈。 咖啡顺着喉咙流下去,胃因为那一刹那的冰凉而微微的瑟缩。 呵,不知不觉,原来这咖啡已经凉了。 他这才抬头看向进来的人,沉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他的嗓音,冷漠却又疏离,低沉当中暗藏着低哑魅惑,令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情愫交织在一起,愈发汹涌,无形当中拒人于千里之外。 “黎旋回国了。” 周慕承朝着他走过来,如实汇报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然后?” 男人缓缓开口,勾起唇角,一抹邪恶放肆如罂粟般的笑意优雅地在他唇角上绽放,如浸了毒汁的花蕊一般,妖冶肆意。 他太了解周慕承了,知晓他进来绝对不会是告诉他这么一件毫无意义可言的事情,而且他脸上明显带着焦急之色,这分明是出了别的事情。 “如你所料。” 周慕承低低叹息一声,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是昨天刚到的繁城,昨晚上出了事。” 他的姿态慵懒而漫不经心,“……什么事?” 周慕承沉声道:“被盛少绑了。” 104章:他问:我为什么要救她?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的姿态慵懒而漫不经心,“……什么事?”周慕承沉声道:“被盛少绑了。” 然后,空气中传出他的低笑。 “他绑架那个女人做什么,怎么,看上她了?” 男人唇角轻扬,如同玩笑的话语无处不在的透露出一股沉重的压抑,锋利的气息若隐若现,只是,那抹笑容令人看了,却不禁有些心惊胆战。 而站在一旁的周慕承,却因为他说出的这一句话而震惊不已。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权夜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权夜的话向来不多,每次不到必须说话的情况下,他都不会轻易开口,而且从不说废话。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很重要的价值,唯独今天的这一句,是一个例外。 周慕承听到他说这句话,其实就已经够震撼的了。 可是权夜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却让他意识到,自己竟是震撼早了——男人继续不疾不徐的开口,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被绑了,你不是应该去通知黎驰宇吗?” 周慕承看得出,他这态度不是装的,也不是演戏。 他是真的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这男人对于黎旋的死活,好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似乎别说现在只是她被绑了,恐怕现在传来她死亡的噩耗,他估计也不会去关心那些无聊的事情吧? “你少在这跟我装。” 周慕承汗颜,头痛的说:“刚才就是黎驰宇打过电话来让你帮忙,我才过来通知的你。黎家的老窝已经迁徙到英国,黎驰宇在这虽然也有点势力,但没根基,你敢说自己不知道这些?” “……” 周慕承继续说:“更何况,你知道的,盛池跟你完全是个一模一样的人,无法无天惯了。法律什么的,在他眼里根本就形同虚设。放眼天下,估计也就是看在你们是好基友的份儿上,他会给你个面子。昨天他家那小妹妹慕久跟他吵架了,一气之下一个人开车跑了出去,黎旋喝醉了,俩人的车撞在了一起,慕久当场左腿脱臼,差点粉碎性骨折,盛池疼的没要了命,立马下令全城缉捕黎旋。盛池的势力多大啊,抓个小小的黎旋根本就跟抓个蚂蚁似的,没过一会儿,人就到了他手里。黎驰宇没有和盛池对抗的资本,只能来求救你了。” 权夜沉默了几秒,就在周慕承以为他要出手的时候,却冷不丁的听到了他的一个堪比滚滚天雷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救她?” ⊙﹏⊙b汗……你为什么要救她? 周慕承为难的琢磨,因为……她救过你啊。 想归这么想,不过他是不会不要命的把话给说出来滴,直接岔开话题道:“话说回来,说难听点,伤害了慕久的人,落到盛池手里,就算命大不死,我估摸着也得去层皮。……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其实这倒也无可厚非,换做是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呵,他低笑。 对了,是周慕承说的这样,没错。 建立在这样一件事情的基础上,他懂盛池,深懂。 就好像,若是有人伤害了江璃,那么,他就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周慕承看着近在咫尺男人,是那样的居高临下,桀骜不驯。 他的眼神宛若冬夜里的星子一般,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冷的彻骨,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却又不受控制的想要陷进去。 一直以来,他似乎总是有这样令人发疯的本事,明明知道如果一旦陷进去就会万劫不复,可还是忍不住去沉*伦。 就像是自己,即使他是男人,也同样对权夜有着一种近乎于神的崇拜。 “你别光笑啊。” 周特助在等了许久之后,终于不耐烦了,炸毛了,“你先说,到底搀和不搀和这件事。” 见他迟迟不肯出声,他不由再次提醒道:“别忘了她曾……” 其实,说到底,他是希望权夜这次能够出手的。 不是想让他和黎旋之间再有牵扯,单纯的只是因为黎旋曾为他挡过枪,挡过刀。 虽然是她甘心情愿,权夜也给予了她十四年的宠爱和陪伴,但,终归是欠了她。 “给盛池打电话,半个小时后,夜宴。” 不等周慕承把话说完,权夜就从中截止了他的话,扔下一句命令,他从椅子上起身,拿过外套走出去。 剩下周慕承一个人站在那里,不明所以。 **********夜宴。 隶属“非池” 名下,是繁城最大的一所酒吧,每天晚上是这里最忙碌的时刻,夜色摇曳,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笙歌彻夜。 它的著名不仅仅是因为外表上及其奢华的高贵装饰,也不是因为这里的服务员专业品质的服务态度,更是因为这里的幕后老板。 是“非池” 的最高掌权人,盛池。 这个男人,同权夜一样,在黑道上拥有着极大的势力,使得根本没有人敢在这里随便撒野闹事。 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这里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发生过一件意外的事情。 换句话说,就算是这里做一些什么地下交易见不得光的勾当,警察也不敢随随便便到这里来抓人。 酒吧的大厅内喧嚣到极致,DJ歌曲的声音震耳欲聋,曲调婉转,歌词又暖又伤。 五彩灯光带着迷醉感,疯狂晃动着,照耀在人的身上,支离破碎。 午夜盛宴,是一场狂欢,不适合伤春悲秋。 那句话说得真好,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一抹黑色的巨大剪影在密密麻麻疯狂跳舞的人群中格外的引人注目,不同于权夜的魅惑,男人的唇角始终像是冰霜一般毫无笑意,但是却带着玩味的弧度。 墨发散落的遮在那双深邃而诡异的眸子上,唇线的弧度极为美好,脸庞如刀削般坚毅,鼻梁挺直,下颚紧绷,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被他握在掌心的高脚杯中,盛放着满满的猩红色液体,里面加入了几块冰块,随着男人的晃动,摇摆个不停,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叮当——” 之声,好似舞台上正狂欢的男男女女们一般。 男人那张俊颜上的神情,带着极致的慵懒与散漫,脸部轮廓完美的如同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在高脚杯光滑的壁面上轻轻摩挲,好似是无聊所致,看出来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眉宇间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耐。 涔薄的唇,微微扬起,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美的惊心动魄。 一个男人。 一个只身一人的男人。 一个只身一人、且极其出色的男人,几乎不用想也能够猜出,绝对是那些专门在夜间活动的那些风场女子看对眼的猎物。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先生,是自己一个人吗?” 一名打扮夭*艳的女子朝着男人走过来,一步步靠近,直到走到他的面前才停下,柔若无骨的小手同时不安分的贴上男人的肩膀。 一张脸因为上了浓妆的缘故,看不出本来面目,厚厚的脂粉像是一碰就会塌掉一样,假睫毛长而挺翘,像是暗夜中的妖精,眸子溢出一抹晶莹的笑。 这样的撩*波,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不可阻挡的。 一只手贴上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覆上了吧台,刻意扭了一下夭*娆的身躯,姓*感指数瞬间爆棚。 盛池却连头都没抬,只是昂首,喝了口杯中的红酒,然后才漠然的回了两个字:“等人。” 淡漠的态度,全然无视了刚才女人的刻意撩*波。 “哦?是吗?” 女人轻轻挑眉,掩唇低笑了声,明显的对他的话产生了质疑,贴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开始渐渐的不安分起来,游弋到他的胸前,不安分的摩挲,带着赤*果*果的挑逗。 “那为何还没等到?” 女人说着,动作不禁更加放肆,连整具身子,都几乎要贴了上去。 薄唇因为抹了唇彩的缘故,红的晶莹剔透,让人只是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加上是在这样的时刻,不禁更加撩人心弦。 女人使出浑身解数,挑战着他心理关卡上的最后一道防线,眉眼盈盈之间,光芒更是柔和温婉,溢出芳华。 只是,这样的挑逗,对于盛池来说,却像是一场小丑的自导自演。 “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 只是,虽然没有迎合,却也没有躲开她的撩*波。 女人简直都要将自己的毕生所学给用上了,而男人的眸底却是丝毫不见迷醉与沉*伦。 似乎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戏码。 105章:我以为你会懂,原来,是我错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女人简直都要将自己的毕生所学给用上了,而男人的眸底却是丝毫不见迷醉与沉*伦。 似乎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戏码。 而他,却只是一个隔岸观火的戏外人,亦或者,只是一个台下观众,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他人表演。 女人看到他这副冷淡的样子,不禁心有戚戚,掩唇轻笑,风情万种,带着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或,然后她伸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个男人,“既然你的朋友还没到,那……不如一起去找我的朋友?” 那男人随即冲着他们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明显是一个堕*洛不思进取的富二代,盛池收回视线,剑眉微蹙,无聊的问:“男朋友?” “当然不是。” 女人抬手,似乎是想要去触他的唇,却被他不动声色的躲开,她倒也没生气,只是依然笑的眉眼弯弯,“只是男性朋友罢了。” 混夜场的人,哪有什么固定的男女朋友? 不过是区分在了一个“性” 字上而已。 他低笑,蛊惑的醉了她的心,男人唇角微扯,然后遗憾般的摇头,“很抱歉。她……并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人有过多的接触。” “长夜漫漫,一个人岂不是很孤单?” 女人见他没反应,手下的动作也愈加放肆,最后,干脆直接伸手,一双纤细的手穿过他的衣服,不停的在他身上游走了起来,“再多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盛池也不阻止,眸光凝视着酒吧门口的方向。 女人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异常,甚至连温度都没有提升,不禁有点急了。 什么样的人能经得住她这般的挑逗都无动于衷? 下一秒,抽*出在他身上流连的一双手,毫不犹豫的向他的吓*身探去。 火热的手覆在他吓*半*身上,动作里带着赤*果*果的诱*或。 盛池还是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摆布。 这次女人是真的急了,眼前的男人反应根本不强烈,不,确切的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长了一副好看的容貌了,这人……不会是不行吧? 虽然有可能是真的不行,可是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好看的过分,女人好像不死心似的,抓*住他的双手,覆在自己胸前的柔软上。 盛池好整以暇的对待着眼前的一切,心底闪过一抹冷笑。 看来……这个地方的作风,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现在是九点半,这里的经理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你去找他,让她支付你这个月的薪水。” 说着,他终于有了反应,伸手,毫不留情的将她给一把推开。 动作迅速,且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更不怜香惜玉,女人顿时愣住。 “……你?” 她惊愕,说不出话来。 他不再跟她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以后我的视线中,不希望看到你的身影。” “……” 不等她开口说话,他就再次出声,嗓音冷冽且薄情:“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 然后,他迈步离开。 女人仍然处在自己的震撼空间里,没有清醒。 盛池离开之际,还不忘“好心” 的嘱咐她一句,“记着,不要试图在我面前玩花样,你没有那个资格。如果你不肯自行离开,那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对,让你永远消失。” 冷冽的话透出几分无情。 女人稍许清醒了一些,看着他背影的目光有些错愕,“你……你是……?” 他轻笑出声,眸底邪魅而深邃,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将他的冷冽与强势掩饰了不少,英俊的过分的脸庞加上他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几许柔和,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分感性,少了分冷峻。 格外的吸引人。 听到女人脆弱无力的声音,连带着那一丝恐惧的颤抖,他笑了笑,令人眩晕至极,然后他折身返回,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眉眼温和似水。 这样面对面的近距离,令*女*人更是惊心动魄。 咫尺相隔,她似乎什么也看不到了,只看到了他。 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加上好看的轮廓,脸上英俊的如雕刻出来的线条,好看的不可思议,这一切拼凑在一起,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完美到了极致。 “盛池,” 他说,嗓音蛊惑,脸上的表情没有悲欢,也没有愤怒,但即便是那样一张淡漠冷然的面孔,也依然让人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些惧意,“……我叫盛池。” ……世界太过安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这般的轮回。 女人这下彻底愣住。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身上,再也无法挪开。 他的眉宇之间有些微皱,隐隐约约流露出疲惫的气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阴郁中又更为整个人增添了一种莫名的蛊惑,就像隔离了一层缥缈的雾霭一样,彻底的隔绝了整个人心中所有的情绪。 那种表情过于冷峻,英俊完美的轮廓,在五彩灯光下投射*出一束身影,凌厉的目光,薄薄的唇*瓣,这一切拼凑在一起,如刀削般英气逼人。 因为沾染了几丝酒香的缘故,脸色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润,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完美的掩饰住了自己内心里所有的情绪,只是所散发出来的眼神还是能够让人感受到寒冷。 黑色的亚曼尼手工西装,恰到好处的包裹住了男人修长健朔的身材,袖口处的手工袖扣,呈现着精致的感觉,适可而止的展露,更为他凭空增添了一份蛊惑。 这份蛊惑,对于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无疑是致命的。 盛池。 原来,他就是盛池。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他眉眼一挑,状似不耐,她却是瞬间回了神,“对、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说着,仓皇而逃。 盛池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笑的愈发深邃起来。 权夜刚刚迈步走入酒吧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惊慌失措的从吧台离开,见她那脸上活像是见了魔鬼一般的样子,不禁微微一怔,然后又抬头看了眼站在吧台旁的那个男人,看到他那一脸的笑,唇角几不可闻的抽了抽。 “九点三十二分五十七秒。” 盛池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笑意深深,如同刀削般的侧颜上带着致命的蛊惑,“……你迟到了。” 权夜并没有要回应他的打算,直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越过他,坐在吧台的椅子上。 盛池收了视线,看着权夜那千年不变的僵尸脸,悻悻然的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说吧。” 随后,他也跟着坐下来,“大半夜的找我有什么事?” 权夜不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放了她。” “……” 盛池默,啧,这年头,求人的态度都这么嚣张了啊。 “呵,” 下一秒,他低低的笑出声来,如魔鬼般诡谲的笑声在暗黑的空间里一遍遍回荡,然后,他问:“……凭什么?” “她是黎家的人。” 权夜给出答案,合理,且完美。 他没有说“她是我的人” ,更没有说“你必须放了她” ,而是说“她是黎家的人” 。 行家遇到行家,话没有必要说到十成,三分,足够了。 “她是黎家的人?” 盛池笑的令人猜不透,眸底是一望无际的深邃,带着隐隐约约的光芒,又好似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楚,然后,他又问:“……与我何干?我只知道,她是伤害了她的人。” “……” 话至此,权夜倒是默了。 是啊,她是不是黎家的人,与他何干? 他听得出来,盛池这句话中,两个“她” 分别指的是谁,前者是黎旋,后者是慕久。 对呵。 是了,这没错的,其实仔细想来,确实是无可厚非。 换位思考,倘若今天躺在医院里的人是江璃,那么即便是盛池来让他放人,他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她是无意的。” 他轻飘飘的解释了五个字,说完,连他自己都不禁有些想笑了。 其实,在他们的世界里,哪有什么无意与无辜? 他们向来只看后果与结局,何时竟也在乎过理由与过程? “无意?” 盛池嘲笑的反问,唇角轻扬,眼角含笑,讽刺之意却是不言而喻,“权夜,我以为你会懂。……原来,是我错了。” ————以上内容满三千字,以下内容不收费。 先:谢谢【15869498889】妞的红包,么么哒~次:忍不住在这里发几句牢骚。 这个文,更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七万字。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期间,我不止一次的有过想要弃文的想法,原因太多。 上架的那天……用电脑看的妞们应该都知道,女频首页的上方是有个上架文推荐的。 ……对,二十八号最初上架的字推里没有我,三万首发发完,失望漫天。 终于忍不住对朋友说:我要弃文。 弃文,其实就是从另一种角度来否定我自己,代表着我的不坚定,和中途退缩,更对不起她给我的章推和帮我要的友推。 我曾答应过她,会好好写,写的完整,可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了,想食言了。 其实,一直以来,支撑着我坚持下去的,应该就是对她的那句承诺。 我承诺过,会好好写完,尽自己最大努力。 二十八号,上架。 我坚持到最底线,忍不下去,提出弃文,她同意了。 然后我觉得,煎熬了两个月,终于得以解脱。 可是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这个文居然出现在了上架字推上。 弃文的念头淡了些许,她说:既然上架了,那就坚定的不弃了吧。 于是,我决定继续坚持下去。 是,我承认,结果不尽人意,太多的地方让我失望。 昨天下午,我跟另一个朋友聊天,她说:要么弃的彻底,要么坚持到底,决定在你。 不可否认,我动摇了。 我回答她说:十月九号,我写最后六千字,然后看看某个结果,如果依然如我所料,那我就弃掉。 ……对,是的,昨天的预想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今天的结果,依然如我所料,可我却没弃掉。 昨天发完,打开后台的时候,却意外收到一个红包,还有一条留言。 然后,弃文的念头又动摇。 一直以来,从发文到现在,我就在这种反反复复中度过。 对,我立场不坚定,我迟疑、犹豫、徘徊,始终无法给自己一个信誓旦旦。 可即使有过千百次想要放弃的想法,却也因为难得一次的鼓励就丢盔卸甲。 会不会坚持到底,哪怕至今,也是个未知数,我不会夸下海口,说一定会坚持写完,但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坚持。 能圆满,就不留遗憾。 因为比起否定自己和肯定自己,不守承诺和履行承诺,我更倾向于后者。 啰啰嗦嗦大半天,不过就是想说一声,谢谢你们,谢谢我爱的你们。 106章:不爱的温柔,像是灭顶的狂流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无意?”盛池嘲笑的反问,唇角轻扬,眼角含笑,讽刺之意却是不言而喻,“权夜,我以为你会懂。……原来,是我错了。” “……” “好,既然你说是无意,那我问你――” 他的目光很锐利,无形当中透露着一股冷漠,“如果今天左腿脱臼的人是你的女人,我反过来求情说伤人者是无意,你会怎么做,是笑着承认并且当场放人?还是对我动怒,恨不得一枪崩了我?” 是笑着承认并且当场放人? 还是对他动怒,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权夜扪心自问,自然是……后者。 若得命运眷顾,护所钟爱*女子一生安好,那么最好不过。 若因守护不当,使她受到半分受害,那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是了,盛池和他,是同一类人。 他们相信自己,并且只相信自己。 有生以来,二十四年,权夜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 “当我没来过。” 沉默半晌,他从椅子上起身,漠然的扔下五个字,转身欲走。 后面,却传来他冷冽的声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笑,却没有言语,迈步离开。 三分的话,已经足够,让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盛池这次,算是放过了黎旋。 他终是比他要心软,对于他的要求松了口,就像所有事情与关系一样,开始彼此约束并享受约束,渐渐发现双方都有松动的迹象与可能。 **********盛家地下赌场。 里面一片黑暗,如同地狱漩涡,里面人声鼎沸,喧嚣声震耳欲聋。 下一秒,暗黑的空间,忽然多了一抹光亮,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曾经暗哑的悲伤开始变得黑暗,过去美好的时光开始变得荒谬,地狱又裂开了缝。 然后,那个妖冶如修罗般的男人就出现在了这里,黎旋被捆绑在一个角落中,只是绑住了手脚,没有蒙住眼睛。 光亮袭来,她的目光也随着众人一起看过去。 那一刻,世界开始坍塌,人间开始虚妄,那个男人带着一身的清凉,出现在她的面前,出现在让她绝望的黑暗里。 他的身影,自遥远处,逶迤而至。 庄严、从容、淡泊。 光线在他的眉际璀璨地盛开,天地万物,迅疾退却,转瞬间失去了绚丽的颜色。 有谁说过,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 呵,权夜,你来了,我的等待,就不寂寞。 他朝着她走过来,沉稳且坚定的步调,激起她心头一阵又一阵的涟漪,不知为何,她竟差点在那一瞬间失控,痛哭出声。 遇到他时,她尚是一张白纸,他不过在纸上写了第一个字,她不过给了一生的情动,心底有了波澜,但她知道,波澜总归平静。 她从来没把那些过往忘记,而是将它们埋葬在窗外的月光里,此时夜色上浮,它们便会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 这世间最孤独的守望,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距离逐渐被他拉近,终于,近在咫尺。 权夜弯身,亲手将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薄凉的嗓音从喉间溢出:“我来晚了。” 她突然觉得心里温暖而潮*湿,那些自一起初便开始洋溢的感觉,始终未曾消磨,像温柔而缓慢地潮水,他终于再次跟她说话,带着不爱的温柔,像是灭顶的狂流,让她再也没有别的拯救。 ……为什么要这么这么温柔?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不晚。” 只要你能来,就不晚。 “让你受苦了。” 他伸手,抚上她苍白的脸庞,触手冰凉,犹如是春暖之时尚未暖化的融雪。 泪水模糊了眼眶,她在那一刻疼的恍若窒息,忽然想起,三年前,他曾笑着缠*棉在她耳畔教会她一句话,“相思不比相思好,相思有梦相思记。” 她已然忘记了,她是相思,赔了青丝三尺容颜如花,而他,却是薄情。 在他离去的那段时日,她将悲伤不断收进心底深处,不让它反复播放缠*棉的往事,不让它像揪住了死穴一样把她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不让它再剥夺她所有幻想,可还是会被突如其来的思念哽住喉咙。 原来,静止的岛屿竟是真的等不到偶尔栖息的候鸟。 “我带你离开。” 说着,他俯身将她抱起。 动作轻柔,嗓音怜惜,只是奈何瞳眸深处,却寻不见深情哪怕一丝。 是了,他是权家的人,骨子里就流淌着薄情的血液,生性凉薄占了上风,哪怕那一场陪伴漫漫十四年,可却也终究败在了她是个替身这件事情上。 她是一个失败的替身,终究没有迎来男主角的心。 黎旋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薄唇紧闭,望不尽喉咙深处的悲伤。 **********明城公寓。 黑暗的夜晚,多了一抹光亮。 黎旋平躺在床*上,任由那个男人握住自己的左臂,为她上药。 昨晚的车祸是一场意外,受伤严重的另有其人,她只是手臂上擦破了点皮,没有伤到骨头,就算被捆绑了一夜,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也无大碍。 她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看着他精致的面容,认真而仔细的动作。 “没什么大问题,注意这几天不要让伤口碰到水。” 擦完了药,他收起手里的药膏,淡淡的叮嘱。 温柔的一刀致命,见血封喉。 可是……她为何还会感到痛? 然后,他转身。 下一秒,她惊慌失措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去哪里?” 听到她的慌乱,他默了默,薄唇轻启,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回家。” 回家。 她苦笑了一声,或许自己真的中毒太深了,感觉在慢慢抽离,一如有的地方不能碰,一碰便发作。 那种疼,撕心裂肺。 对他,她是真的深深的爱。 爱到背井离乡四海漂泊,爱到跟随依附,爱到独自疼痛独自残忍,爱到恨意渐生,又被爱暖溶,以至于到最终的成全。 每每想到和他的十四年陪伴到最后只剩结局和起头,那些暗无天日的守候,她曾以为他们是彼此的,却忘了有些感情终究是不能强求。 “能不能……” 她低了头,卑微的要求,“陪我一会儿……” 哪怕,就一会儿。 之后,是一段常常的沉默。 就在她以为他即将要出声拒绝的时候,他却忽然出乎意料的松了口,“……好。” 欠她的,他会逐一还清,只望从此以后天涯陌路,再不相欠。 他折身返回,一步步的走过来,走到床边,坐下。 然后,他伸手替她掩了掩被角,声音平淡如水,泛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不早了,睡吧。” ……她的世界近乎于崩溃。 明知这温柔是鸩毒,却依然甘之如饴,不辞辛劳一遍遍重复,如此一次又一次痛苦的轮回,仍旧不肯忘却那份已知的美好。 她忽然想起,无数个夜晚,他对她说:小璃,晚安。 ――原以为订婚之夜是幸福的开始,却未曾想到,竟然转变成了幸福的终结。 而有关于幸福的幻想,却残存在了记忆里,无法抹去。 时光就这样,把所有的东西统统遗漏,被人抛之脑后的斑斓记忆,拉拉扯扯、再拉拉扯扯。 泪水无悄无声息的涌上来,默默的流淌在她的脸上。 如果时光倒流,谁都没有遇见谁,是不是就不用等到眼泪倾斜成海? “哭什么,” 权夜莞尔一笑,抬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我又没欺负你。” 熟悉的温柔,却不再是熟悉的爱。 是呵,他没欺负她,可是这种温柔,却比欺负她的杀伤性还要残忍千百倍。 权夜,你知不知道,我宁愿你能够狠狠的欺负我一顿,对我残忍些,也不愿你拿出这样的温柔来对待我? 温暖的怀抱,总是只有分开后才知道它是致命的毒药,毁灭的伤害,只有深刻体会了才知道有多么刻骨的忘不了。 “阿夜……” 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晶莹的目光深深的凝望上他,“你再叫我一声好不好……” 很简单的要求。 没有任何复杂性。 他一怔,随即了然,眉目间依然是一片温和,只是却暗地里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离,然后轻轻的出了声,“小旋。” “不是!” 她立马对他的回应予以否定,“不是这个……权夜你知道的,我知道你懂……” 我知道你懂,你叫了我十四年的那个称呼,是“小璃” 。 ――――二更到,晚安。 107章:小旋,你不是她。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不是!”她立马对他的回应予以否定,“不是这个……权夜你知道的,我知道你懂……” 我知道你懂,你叫了我十四年的那个称呼,是“小璃” 。 闻言,他蹙了眉。 下一秒,他抬起手,抚在她娇*嫩的脸颊上,如同抚摸着一件极具价值的艺术品一般,“你就是你,不是谁的替身。” 修长的手指坚韧有力,骨节分明,他轻轻的摩挲着她紧蹙的眉心,另一只手则温柔的为她抹着脸上仍旧未干的泪痕。 可是,不管他怎么温柔,黎旋清眸中的液体却一直未断。 那些晶莹剔透的泪水,就像是价值连城的珍珠断了线一样,看的人心痛。 她摇头,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可是我宁愿当一辈子的替身。” 当一辈子的替身,好歹能得到你一辈子的爱,可是做回我自己的代价,却是要失去你,权夜,我不愿意。 痴恋在一条汩*汩不倦的溪流里跌打起伏,被冲磨成圆润鹅卵,之后被消磨成微不足道。 她想自己对他的意义终究是如此,这十四年的陪伴亦是自我泅渡,从炼狱也到不了天堂。 “小旋,你不是她。” 他的嗓音,是惊艳时光的温柔,“你只是你自己,做你自己就好。” 她哭的说不出话来。 “时间不早了。”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睡吧。” 她终于闭上眼睛,夜色拉下帷幕。 **********别墅,主卧。 卧室里,华美巨大的水晶灯并没有开启,如往常一样,只开着地下的落地灯。 窗帘也没有开启,晕黄的光芒散漫在整个卧室里,带着一丝暖意。 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带着丝丝侵入骨髓的清凉,女孩儿眉心紧蹙,像是在地狱沼泽处苦苦挣扎。 睡梦中,天很黑,大*片红光卷着烟,她倒在视线里的那片火海中,躺在火海中的房子里。 周遭烟雾缭绕,点亮黑暗中的红光,大*片大*片灼热的疼痛刺伤麻木的躯体。 她躺在寒凉的地板上,刺骨的冷意自缢更生,穿过胸膛,波及心脏,抵达全身血脉,最后一缕湮灭,耳角滑下的晶莹沾湿发梢。 陡然从噩梦中惊醒,额上已是冷汗淋漓。 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恐慌袭来,笼罩在她的整个心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把所有的阳光与温暖都遮挡了起来,连仅有的温度都消失不见。 心慌的感觉蔓延至全身,江璃下意识的从床头上摸索过手机,凭借着熟悉的记忆按下一个号码,拨过去。 “嘟――嘟――” 电话拨通的声音响起,在响了不知道第几声之后,终于,终于被人接起。 “怎么了?” 指尖划过手机,他的声音,一如既往,阴柔不定。 只是,江璃却听得出来,此时,他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份急躁。 “没事……” 她默了默,又问:“还在公司么?” “怎么,想我了?” 电话那端,他没有直面回答,岔开了话题,和平日里同样是一副戏谑的声音,但是江璃却还是听到了一丝不对劲。 “夜……” 另外一道声音隐隐约约的响起,不是很清晰。 模糊到一种什么程度? 甚至,江璃都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然后,他的声音就染上了一分急切,“我还有点事,先挂了,明天早上回家,嗯?” “嗯。” 她柔顺回应。 顺从如她,何曾学会说半个“不” 字。 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电话就这样,被挂断。 这个时刻,已经是深夜,很黑,也很静谧,静谧的让人甚至都有些恐惧。 黑夜里散落的几颗冰冷的星,街角孤灯拖得极长的背影,一阵风吹过,影子序然成一地碎片。 将手机放回原处,重新躺下,她拉高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全身的力气好像在一瞬间被抽空,脆弱的仿佛不堪一击。 前所未有的、空前绝后的难受不停的向她袭来,如一波汹涌的海水般将她淹没。 她难受的侧躺在床*上,心头的难过在无休止的蔓延,那一道柔婉的女音就像是魔咒般,不停的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再盘旋……是谁说的,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注定会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呵,原以为的洒脱,竟也没有逃过患得患失。 困意源源不断的向她袭来,渐渐取代她的意识。 **********权家别墅。 黑色的世界级车子缓缓驶入。 权夜将车子驶进去,停在停车位上,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下车。 他迈步进入,保镖见到他的身影,同一时间弯腰低头,异口同声且尊敬的打招呼:“夜少。” 他却是没心思搭理,直接走到门口,开门,入目的大厅内,是一片空荡,找寻不到一丝人影。 不仅是客厅,就连卧室内也空无一人,视线在触及到里面空荡荡的一片的时候,权夜顿觉心慌,连忙又闪身出去。 客厅没有,卧室没有,厨房也没有。 最后,浴*室内传来她无力且浅薄的声音。 心里的不安缓了缓,他走到浴*室门口,推开浴*室的门,却发现她正半蹲在马桶旁边,难受的干呕。 权夜连忙走进去,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也不在意是不是会弄脏自己。 “怎么了?” 他伸手,撩*开她额前凌*乱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打她的背。 她难受的摇头,止不住的干呕,脸色苍白的惊人,明显难受了很久了,此时被他抱住,便觉得浑身的离去全部被抽空,虚弱到近乎虚脱,被他拥在怀里,闭上眼睛,细声细气的说,“难受……” 她的脸色憔悴的让他心惊,此时更是让他感知到了她身体的虚弱,漫无边际的心疼丝丝缕缕的顺着他心脏的纹路蔓延着,蹿过身体的每一条神经,带给人痛不欲生的感觉。 权夜从支架上取了一条毛巾,给她擦了擦脸上渗出的那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道:“没事,别怕,我马上让何远墨过来。” 江璃摇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还不等开口的,胸腔间猛然又涌上一股恶心,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他给推开,然后痛苦的捂着肚子又是一阵干呕。 权夜心急如焚,找出手机,拨通何远墨的电话。 “嘟――嘟――” 的声音传过来,每多响一声,他的心就跟着沉一分。 “喂……?” 终于,在响到第七声的时候,电话被人接起,男人的声音尚带一丝慵懒,显然是没睡醒的样子。 “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马上。” 嗓音平和,姿态却是强硬到不容人拒绝。 “……” 何远墨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加上困意席卷,忍不住抱怨,“权夜你大清早的抽什么疯呢,我这还没休息够……” “马上!” 不等他把话说完的,权夜就打断了他,声音失去了刚才的平和,换上了冷冽沉寂,带着压抑的沉重感,如撕裂的裂帛般凌厉,“十分钟内。” 这态度,是容不得他质疑或者多说了。 何远墨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切断电话,撑着一双熊猫眼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洗了把脸,漱了漱口,然后收拾好东西,朝着权家别墅奔去。 身为权夜这个男人的私人医生,虽然薪酬跟待遇没的说,但论保命这一系列等等的小事,真的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啊啊啊……多么惨痛的领悟。 挂了电话,权夜又将她打横抱起,回到卧室,将她放到床*上,一只手轻轻替她揉着小腹,一只手握紧了她的手,“别怕……何远墨一会儿就到了,你休息一会儿。” 她握紧了他的手,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像是了然了她的心思,他低低的说,“我在。” 他温柔的声音,好像是她现在唯一的安定剂。 她终于放心的闭上眼睛。 十分钟后,别墅的门被人给用力推开,然后何远墨的身影急急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医生,自然是以病人为重,他走进卧室,试图将床边的那个男人给挤到一边去,却没想到,权夜下一秒杀人般的目光就朝着他瞪了过来。 何医生顿时无语凝噎,那感觉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还能不能好好的看病了? 算了,看病为重,不要在意小事。 “她……” 何远墨看着床*上难受的快要蜷缩成一团的人,严肃的问道:“哪里不舒服?”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她在干呕,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了。” 权夜蹙眉,“你检查一下。” 108章:女孩子吃多了那些药,对身体不好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她在干呕,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了。”权夜蹙眉,“你检查一下。” “你去叫几个佣人过来帮忙。” 何远墨将手中的药箱子放在床头,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不烫。 权夜的办事效率……自然是没得说的。 半分钟后,两个女佣统一整齐的出现在卧室里。 “把她衣服解开,我……” 何远墨找出医疗用具,对站在那的两个小姑娘吩咐。 只是,话未说完的,却猛地被权夜给厉声打断,“不行!” 何医生抬手揉了揉被震痛的耳膜,痛苦的哀嚎:“你还想不想让我给她治病了?” 权夜僵持着不肯离开,也不肯让人脱她的衣服,江璃在床*上又难受的要命,何远墨实在忍无可忍,亲自动手,把他给连推带扯的弄了出去。 “砰――” 的一声,卧室内终于安静下来。 两名女佣按照吩咐,上前解开江璃身上的衣服。 **********半小时后。 权夜站在外面,眸光低垂,从中看不到有什么情绪。 “咔哒……” 卧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轻微的声音,却是被他听了个仔细,门前一秒才刚打开,他的目光后一秒就跟了过去,第一目光却不是望向门口的何远墨,而是穿过门口看向了床*上。 她安稳的躺在那里,白*皙的手背上挂着点滴,看起来应该是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权夜迈步迎上去,走到床边,俯身,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江璃却侧过了头,贝齿紧*咬着唇*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心里微怔,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何远墨。 “她怎么了?” 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说出的话,却还是有些冷冽。 何远墨收拾了下盛放针管的包装,然后扔到床边的垃圾桶中,才折身回来,淡淡的解释道:“药物过敏,她的体质太弱,承受不了太烈性的药物。” 他盯着她的目光阴沉沉的,听到何远墨的话,更是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以后你自己做好措施。” 何远墨斜着睨了他一眼,“……女孩子吃多了那些药,对身体不好。” 没有明说出来,但若是个有脑子有理智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懂? 江璃闻言,目光僵了一下,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加冷,她心慌的转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以为他会生气,可是等了半晌,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她的心更慌,转过头来看他,却猛然撞入他深不可测的眸底,一片烈性的炽*热。 他看向她的目光,有着叫人触目惊心的冷淡。 此时,就好像她做错了一件事情,无措的等待着他的主宰与处置一样。 “跟我出来一下。” 何远墨走出病房前,淡淡说了句。 权夜跟在他后面走出病房。 客厅内,安静的连人的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你……” 何远墨看着他脸色阴沉的样子,也只觉心惊,只是这种情况下,又不适合退缩,只能硬着头皮把话继续说下去,“……不该怪她的。” “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权夜拧紧了眉,沉声问道。 “以后,最好不要让她触碰那些药物了。” 何远墨说着,抬头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她的体质什么样,你是再清楚不过的,弱的就跟温室中娇生惯养的花一样,经受不起一点风吹雨打。本来那些药就伤身,更何况是七十二小时紧急性的,她这次没折腾掉半条命,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 权夜沉默,凤眸中的冰冷,却愈发明显。 “权夜,” 何远墨忽然认真的叫了他一声,没有尊卑,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那种语气,然后,他出于公平的基准说:“……她没有错。” 她没有错。 权夜的怒火,伴随着何远墨这一句话,竟刹那间悉数消去。 呵,是了,她是没有错……其实,错的人一直都是他。 “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本来平平淡淡的生活着,江家出事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是生是死更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是你二话不说,将人家从那场火海中救出,然后又逼她结婚,强行将她给掳了回来,之后的一切也都是你说了算,是非对错全在你的掌控之中,她强迫自己,按照你给出的路线活下去。……那么顺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何远墨“痛心疾首” 的劝说。 别以为说出这些话是不需要勇气的,在决定跟他好好谈谈的时候,他其实早已经把生死给置之度外了啊……“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男人紧抿着唇,眼神愈加冷冽。 “以后注意好防范措施……” 何远墨叹了口气,说:“毕竟你们……” 毕竟你们,很有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 话未说完,就被权夜给厉声打断,“我问关于她的身体。” 那凌厉的态度,像把刀子一样,刺的何医生心里直发毛,连忙摆摆手,“没、没有了……” **********卧室内,水滴落下的声音轻的像是从云端传来。 权夜走进去,关上卧室的门,坐在床边,拿过何远墨留下的药物说明书,随意扫了一眼。 他进来,却没有跟她说话,一张妖冶的俊颜上,此时浸满冰霜,冷的像是三九寒天。 江璃最害怕的就是他这样的态度,知道又是在不经意间惹怒了他,脑海中下意识的回想起这段时间来他的好。 纵使时光用如何残忍的手段磨灭掉那些温柔厮*磨的曼妙的片段,它们依旧以岿然不动的姿态存在于她的深处记忆里,他依旧完整。 直到确定那些触手可及的幸福与他的温柔体贴是真的存在过,她才鼓起了一点勇气,然后用另外一只没打点滴的手去扯他的衣角。 女孩儿白*皙的手指,触碰到了他黑色外套的衣角,隔着那么厚一层的布料,她无法触碰到他身上的温度,对于她的触碰,他置若罔闻,装作没有看到,也没有感觉到,江璃忍不住稍稍用力,他这才朝着她看过来。 ……好冷的目光。 冷的令她的身子,都情不自禁的泛起恐慌。 “好点没?”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淡淡的问,语气平静缓和。 他有了回应,她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鼓足勇气没有再躲避开他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好多了。” 然后,就没有人再说话。 他的视线不经意的略过床头,纸质的药盒子映入他的视线,权夜往前倾身,拿过那盒药。 江璃这才反应过来,然而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盒药拿了过去。 是,是她前几天在保镖的陪同下在药店买的。 结婚这么长时间,他从来就没跟她提到过孩子的事情,她生性多疑敏感,有事情哪怕一点点也会首先怀疑到自己的身上,这件事自然也不例外,就下意识的以为是他不想要孩子。 他不要,她自然也不敢有要孩子的念头。 而他们做的时候,他又从来不做带……,这种事情,她脸皮薄,也不可能主动提出要他做好措施来的,只能自己吃药。 却没想到,她这副孱弱的身躯,竟是连这么一点药性都承受不了了。 药盒被捏扁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 江璃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只是听这声音,也知道他做了什么,心就像是揣了一只小鹿一般,更仿佛此时他捏在手中的不是药盒,而是她的心。 “权夜……” 她敛了眸光,低低的叫他。 “怎么了?” 他问,嗓音冷漠,就连眼眸也瞬间变得冷冽起来,眯成一条如同刀锋般锐利的长线,怒意瞬间迸发出来,令她感到阵阵寒意。 他凛冽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她,瞬间,整个卧室的温度降至零下。 “没事……” 她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次不要吃药了。” 似乎是瞧出了她的恐慌,他稍微敛了丝怒气,却仍然是无法做到平静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如果觉得跟了我委屈了你,你可以告诉我。” 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生气,倒也无可厚非。 对,在一切都还是不确定性的情况下,在他还没弄清楚那些事情的真*相前,他不能让她有孩子,他的苦衷……她从不知晓半分,但就在这种被隐瞒着的情况下,她却选择了吃药。 换句话说,就算他们之间不存在那层牵扯不清的关系,基于他们是陌生人的底线,她也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109章:权夜,你最好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对,在一切都还是不确定性的情况下,在他还没弄清楚那些事情的真*相前,他不能让她有孩子,他的苦衷……她从不知晓半分,但就在这种被隐瞒着的情况下,她却选择了吃药。 换句话说,就算他们之间不存在那层牵扯不清的关系,基于他们是陌生人的底线,她也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冷冽的气息在周遭不停的蔓延,仿佛一切都被冻结,只剩下了时间在缓缓流逝。 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她一个人在卧室里。 江璃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揪住了被子的一角,咬住苍白的唇,欲言又止。 “砰――” 卧室的门被人摔上,一道门,隔绝了他们彼此的身影,也成功的阻挡了她的视线。 整个房间里都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 不,就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卧室内安静的仿佛没有生命体。 三分钟后,门再次被人打开。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随了过去,映入眼帘的自然是权夜的身影。 他手里捧着水杯,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眼眶蓦地湿*润起来,她以为他离开了,却原来,没有。 权夜朝着她这边走过来,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面容冷峻的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他喂她水喝,看着她一口口的喝掉,然后收了杯子放在床头。 放回杯子,他倾身过来,帮她盖好被子。 江璃终于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也不顾自己手上还扎着点滴,猛然扑入他怀中。 “我不是故意的……” 她蜷缩在他怀里,半张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哭腔,软的像是快要融化的冰激凌。 他的怒,随着她的示弱,彻底分崩离析。 “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会一直瞒着我?” 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是怒气却来的莫名其妙,他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只能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子,知不知道承受不了那种药的烈性?” “对不起……” 她哭着道歉。 她也从敢想过,自己的身体竟是虚弱到了这个样子。 “小璃,” 权夜伸手将她拥入怀里,轻抚着她凌*乱的发丝,姿态温和了一些,“你觉得跟了我委屈了你,对吗?” 不然,为何想尽一切的办法去“逃避” ? “……” 她不回应他的话,只是抽抽噎噎的低泣。 权夜吐出一声如同羽毛般轻柔的低叹,那声轻叹随即随着空气飘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没有留下一点点的回音。 她抓*住他的手臂,不敢松手,“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心绪迷茫,干涸的双目,泛衍疼痛的神经,刺骨恒生。 良久,他出了声,“……我没怪你。” 是――或许是她误会了,但他却是真的没有怪她。 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生气自己又一次的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些。 江璃的心蓦地一颤,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她拼命忍住的泪水竟然再次凝聚在了眼眶,不受控制的缓缓滴落,没入柔软的发丝。 她闭着眼,看不到身边的人,只感觉到了一双大手紧紧的搂住了她,力度很大,好像是想要把她给揉进骨子里去。 抱着她,他却仿佛什么力量都没有感觉得到。 她是那样的轻,好像一片秋天挂在树上摇摇欲坠的树叶,没有声音,也没有气息。 女孩的发丝贴在男人的侧颜上,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幅宁静悠远的画卷。 困意侵袭,她终于承受不住,失去意识。 只是,即使是沉睡中,女孩儿也一如既往的安静,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轻*颤几下,如同蝶翼一样,脆弱而渺小。 好像是感受到了来自旁边的热源,她忍不住轻轻向着某个怀抱靠了靠,然后心满意足的勾了勾唇角。 男人因为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而微微勾唇,温柔的眉宇如同被浸泡在三十七度的温水中一样,泛着柔软的触感。 幽冷深沉了一整晚的黑眸,刹那间闪过柔和的光芒。 最后一滴药水输入她的血管,他迅速出手,将针头从她手背上拔*出,分秒不差。 只是,饶是如此快速的一个动作,由他做来,却优雅尽显。 他抬手,按住她那一点点被针头刺破的伤口,阻止了血滴的溢出。 呵,不知不觉间疼惜竟是如此深入骨髓,哪怕是这么一个称不上是伤口的伤口,都让他心疼如刀割。 **********日光倾城而下,时光摆上印记在身后层层腐朽……十点钟,阳光已经升到了中空,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睡着的人的脸上,温暖极了。 窗外大*片大*片的云朵簇成了好几团,好似盛开的花朵般,带着永垂不朽的美*感。 不娇柔,不造作。 或许昨夜是真的累到了,加上身体不舒服的折磨,竟然扰乱了江璃体内的生物钟。 烈日当空,她却依旧停留在睡梦中,似乎是感觉到睡姿有些不舒服,微微动了动,没有大幅度的动作,依旧乖巧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搂着他精壮的腰,枕着他的胳膊。 是日久成习惯,还是与生俱来,她说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他在她身边,她总会莫名的感到心安。 那张妖冶的容颜随后浮现于脑海当中,不自觉的,她的唇角浮上一抹笑意。 ……真的好想以后的日子都像今天一样平淡,一觉醒来,他在她身边,这样的感觉,真好。 或者,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定格。 他永远会在她的身边,她也永远在他的身边。 没有离弃,没有分别。 醒来多时,却因为害怕吵到她而一直躺到了现在,权夜侧首,看着女孩安静的睡颜,满足的闭上了双眸。 因为闭着眼睛的缘故,所以没有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冷寂,多了几份看似宠溺的柔和。 十点半,沉睡的意志终于清醒,江璃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睛。 “醒了?” 前一秒她才睁开眼睛,后一秒,男人低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嗯。” 她闷闷的应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耍赖不肯离开。 因为贴着他的左胸的缘故,所以她听到了他的心跳,汹涌澎湃如海潮。 这是一场……她此生错过便永不再来的海潮。 她这孩子气的样子……实在让他觉得好笑,权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柔声问道:“饿不饿?” 他这么一问,她才察觉到好像真的有点饿了,昨天晚上难受的没吃点东西,今天一觉又睡到了现在,只喝了一杯水,胃里的确是有点难受。 其实……昨天晚上她就饿了,可是他那么凶,她根本就不敢多说,硬是撑到睡了过去。 现在这么一醒,饥饿的感觉更是强烈。 纯白如她,不是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高手,通过她一个目光,权夜就能看穿她的心思,顿时又有怒意衍生,“昨天晚上饿了不会说声?非得等到我问,要是我不问呢,你想饿死是不是?” 比起他诡异的笑以及冷冰冰的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他这时候生气她反倒没感觉有多可怕,扁了扁嘴,望着他的目光中含*着几分可怜,“权夜,我好饿……” “……” 他忍住恨的想要把她给撕碎然后生吞入腹的冲动。 对于她的这副示弱撒娇的样子,他根本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 权夜低咒了一声,然后松开她,打算下去给她弄吃的。 江璃却抱着他不肯松手,目光泫然欲泣,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她不松手,他也不好强迫着让她放手,只得任由她抱着自己。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见她久久没有要松手的打算,权夜忍不住先出声,亲了下她的额头。 “权夜……” 她委委屈屈的叫他,在他怀里蹭了蹭,“你最好了……” 任是有再大的怒气……也终究是禁不住她这么一句话。 向来没有弱点的他,却在这一刻,因她的三言两语,就彻底丢盔卸甲。 他低头,看着她柔婉的在他怀里磨蹭,难得的欲言又止,“你是不是……” 还是不放心我? “没有。” 像是了然了他要问的问题,江璃不等他把话问出来的,就直接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我没有不放心你。” 我没有不放心你,我只是不放心我自己。 她搂紧了他,那用力的姿态,像是从死里长出来的生,妖*娆致命蚀骨,她一身苍凉,握着劫后余生的感情,双手紧握,放在胸前靠左的半边膛。 110章:原来,爱情也是一种原罪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搂紧了他,那用力的姿态,像是从死里长出来的生,妖*娆致命蚀骨,她一身苍凉,握着劫后余生的感情,双手紧握,放在胸前靠左的半边膛。 她还是那年变更后的悲凉女子,习惯躲在暗夜中释放自己,那副堕*洛的残骸,诡异夭*娆。 他愣住。 其实,就算她没有从中打断,他也没有让继续问下去的打算,她的世界与对他的认知太过浅薄,根本不懂他黑暗世界里的一丝一毫,即便是问出来,他也没奢望她敢懂。 却是万幸,原来,她是懂的。 “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轻抚她脸颊,低低沉沉的说。 “嗯。” 空气中,她的声音细如蚊蝇。 男人转身下了床,朝着厨房走去。 江璃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甜蜜的感觉,好像还有点涩涩的。 幸福,不只有甜蜜,还有苦涩。 吃完饭,权夜又打电话让何远墨过来给她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是真的没什么大问题了,这才放下心来。 他公司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要处理,吩咐了几名女佣好好的照顾着她点,便迫不及待的驱车去了公司。 江璃目送他出门,看着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底,心尖处泛酸。 这种每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先转身离开的感觉……难受极了。 就好像他不要她了,她又挽留不住,只能自己一个人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一样。 她从不敢幻想那一天的到来,因为她知道,他……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毒。 毒瘾发作的时候,她会痛苦得全身发抖、身体扭曲、五内翻腾,恨不得一头撞向墙壁,甚至或许还会倒在地上挣扎,痛哭流涕,失去做人的尊严。 充满诱*或的尘世间,爱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牢固,只是一种容易凋谢的花朵。 而他,却是悬崖边缘那朵让她无法戒掉的罂粟。 诱*或出现的时候,她心中的浴*望便开始萌动。 原罪。 原来,爱情也是一种原罪。 可是,偷食禁果之后的惩罚呢? 迷失的人早已经沉迷而无法自拔。 **********一百多平的办公室,气派的檀木办公桌,舒适无比的人体办公皮椅,奢侈而又华贵。 五十多英寸的液晶显示器大的惊人,高而耸立的玻璃帷幕将整座城市反射在一起,居高临下的高度,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权夜盯着办公桌上面的笔记本电脑,眸底深处隐隐约约的透露着疲乏之意。 不是因为工作而累了。 她不在身边,就算是睡觉,都会觉得疲惫不堪。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敞开,权夜依旧闭着眼睛,来人没有敲门,他知道是谁。 因为,那样的脚步声,那样的姿态,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 “阿夜,你就是以这样的态度来迎接你的父亲的吗?” 男人的声音不失年轻时的霸气,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怒气隐隐约约在四周扩散着,跟随而来的保镖纷纷低下头,生怕一个不小心连累了自己。 对于绝情与狠辣,权夜可以完全说是继承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男人保养的很好,即使已经四十多岁,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亚洲人典型的深刻五官,棱角分明,幽暗的黑眸散发出灼灼的光芒,骇人的气势愈发鲜明。 权夜只是懒散的坐在豪华的沙发上,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的盛怒,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面前这个人,本应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可是他们之间却从没有普通亲人该有的一丁点感情。 他从未对别人说起,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在自己的父亲承欢膝下的时候,他有多羡慕。 虽然这份羡慕,也终止在了他十岁那年。 那年,他被人绑架,绑匪要求他的父亲让出权家的一半江山以此换取他的性命,可是他父亲的选择……是了,他选择放弃了他。 之后,他对于亲情的看待,就更加淡漠。 好像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他被父亲送到大洋彼岸岛屿上的培训基地上去参加各种各样残酷的培训,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习惯了这种枪林弹雨的生活,渐渐认同了父亲的看法,在他的魔鬼式培训下,逐渐变成了一部完美到无可挑剔的机器,没有感情,没有心,也没有爱,更没有弱点可循。 他是权家的准东宫少爷,又在那么多的竞争对手当中脱颖而出,最终基于他被人逼*迫至底线的情况之下,夺了权斯手中的权。 而在这看似荣耀背后,自己究竟是付出了什么才换来的这一切,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权斯有很多女人,那些女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环肥燕瘦,千娇百媚,但是却只有他一个儿子,这也为他在夺权的过程中占据了不少优势。 对于“亲情” 这两个字,权夜是懵懂的,他对这两个字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除了权凌和顾芸华还能让他体会到一些亲情的感觉,除此之外,权斯这个父亲的存在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他对于生命与生活的认知,从来都只有一种――既然活了下来,那么就必须生存下去,生活不管好坏与否,都同样在继续进行着,既然不能在和平安详中生长,那么他也可以在血腥黑暗中长大。 十岁,他的父亲舍弃了自己的生命,他心碎。 二十岁,他的父亲间接的夺走了他母亲的生命,他心死。 被血染红的那副场景再度重新浮现于自己的脑海中,他的母亲残妆素颜,暗色系,在黑暗中开出*血玫瑰。 每片如雪的碎瓣沾染红色的血,鲜活,滴落在他的记忆中。 他曾以为过去早已过去,可是心里却总有些什么反复的幻灭之后又重生,对于这一切,他无法抗拒也无法逃避,更不会害怕。 一个生命中没有得到过太多爱的人,是不太明白什么叫害怕的,因为他没有后盾,因此缺少对自己的怜惜,久而久之,身体里关于“怕” 的那根神经自然而然的就坏死了。 往事终究是不堪回首,权夜迫使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抬起头,看着权斯,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讽刺,“您大老远的从英国跑回来,就是为了教训我一顿吗?” 他的语气充满了尊敬,却又没有丝毫的感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权斯愤怒的低吼出声,“不要仗着你是我的儿子,就可以随便的为所欲为。我不会对任何人留情……包括你。” 这个儿子,他感觉是越来越难以掌控了。 “呵……” 权夜低沉的声音忽然换上了一股悲凉,一股愤然的、带着压抑的悲凉,“你从未对我留过情,不是么?” 从十岁,到二十岁,短短十年期间,每每回想一次,便像是一场难以诉说的噩梦。 “你……” 权斯被逼*迫至气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确实是没有想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本领,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将权家彻底改头换面。 如今的权家,早已经不复当初,甚至可以说已经不是他的东西,所有的权力,已经彻底成了权夜的手中之物。 他本来是想着等他娶了黎旋,生下下一任继承人之后再彻底放开自己手中的权势。 可如今,本来握在自己手中的一切,却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被这个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给偷梁换柱了,现在,他在权家只不过是一个挂名的人物,根本就没有实权。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对于权夜这样的实力与表现,权斯还是很满意的。 至少,虽然他违背了自己的意愿,但可以证明他却是有足够的胆识和魄力来领导这个王国,掌控这个庞大的组织。 自己在阴谋权利金钱中挣扎了大半辈子,如今也终于可以放手安享晚年了。 一时之间被一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年轻人打败,实在是使这个呼风唤雨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或许,他是真的老了。 时间原来真的能够淡化一切,能让他这个曾经如同天堂地狱的掌舵者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凌厉与霸气,产生了一种风烛残年的孤独。 “还有别的事吗?” 很长很长的一段沉默之后,权夜终于开了口,他低声反问,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只是,语气中的逐客意味却是异常明显。 111章:他认错人,十四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还有别的事吗?”很长很长的一段沉默之后,权夜终于开了口,他低声反问,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只是,语气中的逐客意味却是异常明显。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权斯的声音阴冷而诡异。 直到他走出这个办公室,那个如同魔鬼一样的男人也再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送他离开,依然如同一个精心雕刻的塑像一样,毅然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紧绷的下颚微微扬起,整个身体往后仰去,深深的陷在柔软的沙发中,狂傲而无与伦比。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也或许他只是睡着了。 不过,就算他只是睡着了,也没有人敢用眼角的余光侧目观察,因为谁都不敢确定他会不会突然张开双眸,绽放出狠戾的光芒。 “叩叩叩……” 敲门声传过来。 “进。” 权夜依然坐在那里,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他没有兴趣去看来人是谁,更不在乎来人是谁。 “他走了?” 周慕承走进来,看着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微微蹙眉,问道。 “嗯。” 简单的一个字,简单的一个音节,他似乎是连句感叹都懒得发出。 “权凌跟着他回英国了?” “嗯。” 好似复读机一般,语气中没有停顿也没有变化,连同节奏都是一样的顺畅,只是单纯的重复了那一个凉薄的字。 周慕承低叹一声,竟也感觉原来在某些时候,言语是如此苍白无力的。 “她那边……我派人看好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知道了。” 至此再无交集,周慕承闪身出去。 权夜没动身,依然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任由回忆聚集,在脑海中汹涌泛滥。 忽然想到了十岁那年。 时至今日,他犹然记得他曾问过的那句――小璃,等你长大了,嫁给夜哥哥好不好? “好” 字时时萦绕,回首之时,却再也不见她的眉眼发梢。 那一年,他十岁。 十多岁的年纪,不管外表看起来多么成熟稳重,不管做事怎么狠辣绝情,内心深处,总是还会留下一些专属于孩子的无助与脆弱的,而权夜,却从来不会将这些脆弱表现给任何人。 每每受伤,他也从来都不会接受任何麻药的帮助,因为麻药会对人的反应能力会产生影响,另一方面,他也不愿意用麻药。 因为,只有每一次看似侮辱的疼痛感,才能够让他深刻的记住,他还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能感觉到疼也能感觉得到痛的人,而非某种麻木不仁的杀人机器。 只是,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当蚀骨的疼痛啃噬着自己肌肤的时候,当忍受不了那种痛苦无奈之下只好咬着自己的唇*瓣把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如同十八层地狱般的折磨。 他没有忘记,有多少个夜晚,他蜷缩在偌大的空床*上,被伤痛折磨的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魔鬼死死的掐住了脖子,再也无法呼吸。 曾有无数次,他以为自己喘不动气了,再也呼吸不动了,也许会那样生生窒息而死。 可是没有。 每一次度过那样的夜晚之后的第二天,他都依然活生生的,依然能够睁开双眼,像个人一样还有思想。 而每每他觉得自己被逼*迫至生命底线的时候,心底深处就好像驻扎进去了一个魔鬼,不停的用那双干枯的手撕扯着他的心脏,然后慢慢放进嘴里咀嚼,他的血肉在魔鬼的口中寸寸成灰,魔鬼得到了满足,发出凄厉而又尖锐的笑声,好像是得到后的满足,然后不停的质问着他,为什么想死为什么不想继续活下去,去观望战争与杀戮。 但,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办法。 他能轻易的决定别人的生死,却无法轻易的决定自己的生死。 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他连自杀的可能性都没有,因为权斯有的是办法把他从死神手中夺回生命。 小的时候,在他眼中看来,真正的死神,是权斯。 甚至,他比死神还要可怕千百倍,因为死神决定不了自己的生命,他却可以。 基地建立在大洋彼岸的岛屿中,隔绝了一切,隔绝了光明与温暖,只保留了黑暗与冰冷,战争与杀戮。 无数个夜晚,他就像是一只小兽一样,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看着自己的伤口发呆,然后熬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 一次次的逃亡,一次次的死里逃生,让他愈发蔑视所谓的死神的能力,他觉得死神根本就是一个传说,它根本就没办法轻易夺走自己的生命,更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与强大。 他站在人生的顶尖之处,俯视着世间的一切,站在他脚下的人都只能看到他的强大和他的荣耀,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内心是处在一种怎样痛苦的挣扎中,那种荣耀背后的孤独感,却只有自己默默承受。 亲人、朋友、爱人,别人有的,他想要的,他没有。 权利、金钱、势力,别人没有的,他不想要的,他却有。 除了他自己,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事。 又或者,可以说,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在意。 权夜根本就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他在乎的只是别人的生死,对方的死似乎对于自己来说更加重要一些。 当他的对手一个个的倒下的时候,就预示着他的胜利,每在他面前倒下一个人,他就感觉自己又强大了一分,哪怕这些在他眼中看来微不足道的强大是用别人的性命换来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这是权斯从小给他灌输的思想,所以他从来就没有罪恶感,那些弱小的,便会被淘汰,因为他们不够资格生存在这个罪恶的世界上。 曾经与他交过手的人,无一例外,同样都是死在了一个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的手中。 而那些人在临死之前却并不觉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们都以为自己看到了魔鬼。 只是,不管权夜得到多少人的认可,夺走多少人的性命,不管他的双手沾满多少人的鲜血,杀掉多少人完成多少任务,满足多少人,似乎永远都满足不了权斯。 于是,所有的事情便没了终止,日子就像是复制一样,一天接连一天的过着,没有什么不同。 权夜的强大,也并不意味着他拥有什么钢筋铁骨不坏之身,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知疼痛、有血肉的人。 他也会受伤,也会流血,也会疼痛。 只是,这一切的感觉,只会让他更加感觉到一种到达巅峰的极致状态。 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是别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得到的,那种看着自己双手沾满血腥从而内心深处充满成就感的疯狂,也是别人一生都无法拥有的。 他从来就不怕死,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 或许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轻狂吧,让他可以轻视自己所掌控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每一次完成任务,权斯便会放他一个星期的假,放假出来找她,便成了他日复一日黑暗的生命中唯一的期待。 只是到头来,原来这竟然也是场笑话。 他认错人,十四年。 夜幕中的星辰散发的光芒愈发璀璨,却再也照不亮权夜眸中的死寂与晦涩。 **********夜色渐浓,城市却依旧繁华喧嚣,暮色低垂,笙歌彻夜。 江璃换好衣服,从浴*室中走出,拿着毛巾细细的擦拭着还泛着水珠的头发。 偌大的别墅内,一片安宁,没有一丝异响。 看来今晚,又是她一个人度过了。 权夜的事情太多太繁杂,行踪更是不定,让她无法掌握,除了周慕承,就连邵役有时候都不确定。 三两天不回家不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是不给她打个电话,是常有的事。 而她,也向来很少给他打电话。 他的私人世界,她始终觉得自己不应该干涉。 用吹风机吹干头发,江璃去楼下温了杯牛奶,然后捧着回到楼上的卧室,穿着睡衣爬到床*上,靠在床头看书。 是一本佛说。 很难想象,他那么一个长期处于血腥与杀戮中的男人,也会看这种书。 曾经,她几次三番的认为,那个男人是死神的化身,象征着黑暗与残酷,可是越相处越发现,原来她对他的认知真的太过浅薄。 细细想这一路相逢事,依旧是满心温润绵暖,他像是有魔法,一句言语就能点燃全部迤逦的梦想,最让她动心的是有一种默契能直抵心灵,再好不过。 112章:担心我在外面偷吃,嗯?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细细想这一路相逢事,依旧是满心温润绵暖,他像是有魔法,一句言语就能点燃全部迤逦的梦想,最让她动心的是有一种默契能直抵心灵,再好不过。 翻开那本书,第一页的字幕,就映入了她的眼帘――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换句话说,人生在世间时时刻刻像处于荆棘丛林之中一样,处处暗藏危险或者诱*或。 只有不动妄心,不存妄想,心如止水,才能使自己的行动无偏颇,从而有效地规避风险,抵制诱*或,否则就会痛苦绕身。 呵,是的,没错。 而人类,却偏偏都是无法抵制诱*或的,所以才会被痛苦绕身。 即便是她也不例外,对他慨然施舍的诱*或悉数接纳,不肯抵制,也没有抵制的能力。 权夜……做事真的太绝了,捆绑住了她的身体还不算,连她的心,也一并剥夺。 她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手中的书,心态淡然如水,第一卷讲的是一些佛家的爱情哲理,她看了一会,只觉震撼太大,直击人心脏,一时之间无法承受,直接跳过,翻到了第二卷。 纤细的手指,在薄而脆弱的纸张上划过。 第二卷讲的是一个故事,一位老人养两只鸟儿,一雄一雌。 老人每天都会带着它们一同出去散步,雄鸟和雌鸟一左一右蹲在老人的肩膀上,雄鸟有时会飞出去溜一圈,但天黑之前,它准会自己飞回巢里,雌鸟却从未曾离开过老人的肩膀。 如此日复一日,一晃许多年过去了,一切从未改变过。 直到那天,一切都与往常一样。 老头吃完饭,又带着两只鸟儿去散步。 忽然右边肩膀上原本安静立着的雌鸟一振双翅,转眼不见了踪迹。 雄鸟仰天长啸,不见回音。 自此,雄鸟日日在巢中哀鸣,再也不肯离巢一步。 三个月后,雄鸟郁郁绝食而死,死前仍哀鸣不止。 许多年过去了,直到老人去世,雌鸟再没有回来过。 只有那个早已废弃的鸟巢,在风中独自见证那段历史。 看完故事,她忽然忍不住有些唏嘘,心态更是难掩苍凉。 如此一雄一雌,与世间男女无异。 现实生活中的男人,常常说自己喜新不厌旧,他们就像贪玩的孩子,总会瞅准一个空偷着出去玩玩,玩累了他们自然会回家。 在外,他们可以风流快活,在家,他们也想做好丈夫好父亲。 他们脑子中的界限分得十分清楚,老婆和晴*人,最好是一举两得。 他们中有些人即使曾失足变心,但在现实利弊轻重的权衡之下,在结发之妻眼泪的攻势之下,在亲朋好友群起而攻之的严峻形势下,大多能改邪归正、痛改前非,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 而女人,她们往往视爱情若生命,在她们骨子里,“爱情” 这两个字神圣而不可侵犯。 大多数女人又都是怀旧的,如果没有伤及灵魂痛彻心骨的经历,她们是绝不会轻言放弃的,而一旦决意放弃,那她曾视之为生命的那份爱情定已全然摧毁,她早已没有了退路。 所以,女人一旦变了心绝了情,那是永远都不会回头的了。 就如同那只飞离主人肩膀的鸟儿,一去不返。 女人的爱,因为忠诚,所以毅然决然。 看到这儿,她忽然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情。 她不敢否认,那个故事,的确是触碰到了她心里面的禁区。 权夜的世界,非她所能懂得,所以她从来不敢妄加揣测。 因为这个故事,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夜晚,想起了那唯一一次给他打电话却听到了别的女人的声音的夜晚。 那一声“夜” ,如此温和柔婉,令她一个女人听了也不禁心软三分,更何况是权夜? 因为同样是女人,所以她懂女人,懂的那一声的呼唤之下隐藏着的那个女人对他的炽烈而狂野的爱。 说来可笑,不过是一个渺小到可以忽略的细节而已,竟然能让她记得这么清楚。 忽然想起了周慕承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权夜这二十四年的人生中,只接触过三个女人。” 然后她好奇的问了一句:“……哪三个?” “第一个是他的母亲,第二个是你。” 周慕承四两拨千斤的避开了另外一个,“还有一个……是无关紧要的。” 无关紧要。 怎么可能是真的无关紧要? 权凌拿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做对比的事情她仍然历历在目,她是不聪明,但也不傻,能够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叫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并且没有得到他的反感的,不是她,那除了黎旋,还会是谁? 至此,这个谜底算是明了。 因为隔着那么远的一段距离,因为是通话不是视频,所以她没有看到那个时候的他脸上是否会如对她之时般的温柔,更无法想象,那个夜晚,后来有没有发生某些事情。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男人对于性这方面的需求,是很旺*盛的,尤其是在二十岁之后。 而在“玩” 这一方面上,男人从不缺少三样:钱、权、女人。 有钱的地方,总会有成功的男人,而成功的男人身边,总会有金钱与美女。 这是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定律吧。 有了前两样,第三样,自然是不缺的了。 更何况,权夜的背后还有着如此雄厚的资本,抛却他美的过分的外貌而言,单单是他身上散发着的魅力与诱*或,就足以让一个女人芳心沦陷,哪怕没钱没权,估计也是有不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的。 终于……她恐慌的不敢再想下去。 合上手中的书,江璃喝掉杯子中已经渐渐冷却的牛奶,然后用被子掩盖住自己的身体,试图驱散心里蔓延出来的凉意。 可惜了……心凉太难驱散。 **********初晨的阳光明媚灿烂,从白色的纱制窗帘里倾泻如注。 江璃在光线的照射下慢慢转醒,却没有立即睁开眼睛。 绵长的专属于男人的呼吸声沉稳的在她耳畔响起,她感觉到他覆在她腰间的一双臂膀,温热而有力。 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香水味,她模糊的意识陡然清醒。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非但如此,她竟然还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如此安稳。 她一动,身边的男人便也醒了。 “醒了?” 权夜睁开眼睛,望着怀中一脸惊愕的女孩,声音异常的沙哑,撩人心弦。 “你……” 她的感觉几乎不能用“震惊” 二字来形容,“……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点二十七分。” 他低低的回答,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柔软的发丝,被压抑的太久,他知道她骨子里泛着疼,“我回来的时候,你睡得像头小猪一样。” “……” “怎么还是改不了这胡思乱想的毛病。” 他磁性的嗓音,温柔的不像话,“就那么不放心我,担心我在外面偷吃,嗯?” 她更惊愕,下意识的否认,“我没有……” 话未说完,她自己也是愣住了。 ……没有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 忽然想笑,自己这种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竟然被他一眼看穿。 这样的一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呵,” 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忽然握着她的手,触到了枕头上。 然后,她震惊了。 掌心所触,竟然……是一片冰凉。 若说是水,自然不可能,若说是他的泪,她就更不相信了,而她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是没有哭的,可是现在的冰凉又该怎么解释? 是梦吧。 清醒着的时候不敢哭,所有的泪,便只能在梦里流出了。 “我回来的时候,” 他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这里,是一片冰凉。……然后我发现了被你放在床头上的那本书,第一卷和第二卷明显有被翻阅过的痕迹,而第三卷没有,你是看到了第二卷的那个故事,所以才没再继续看下去吧?” “……”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震惊? 震撼? 不,她的心情已经超出了这两个词语所概括的范围。 “……所以,你是不是在想,那天晚上我在外面做了什么?” 他问的那么淡漠,全然没有一点上心的意思。 错愕中,她竟然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 权夜忽然倾身,凑到她的面前,薄薄的唇*瓣没有预兆的覆到她的唇上,覆上了她的唇,姿态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与霸道。 113章:晴欲只是归属中的一种附属物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忽然倾身,凑到她的面前,薄薄的唇*瓣没有预兆的覆到她的唇上,覆上了她的唇,姿态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与霸道。 他的唇齿间泛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古龙香水味混合在一起,一同充斥在她的鼻间。 江璃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停止了呼吸。 他的吻来的过于突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突然失了控,男人沉醉在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吻中,欲罢不能。 意识有很长时间的僵硬,待反应过来之后,她陡然从失神中转醒,下意识的将他给推开。 难以启齿的心事就这么被他给看穿,而且还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她的心里,终究是有些惶恐的。 他却又缠了上来,江璃终于气馁的放弃了挣扎,乖乖的躺进他怀里,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醒来的后一秒。” 他淡淡的回答,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惶恐,只是径自赚着自己的便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明知故问!” 她气恼的瞪他,那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嫉妒,是她曾经最不屑的东西。 她怕,真的怕,怕将来有一天,自己会变成曾经所讨厌的那种人。 “没有,” 他却是摇头,否认了她的话,“我不知道。” “……” 江璃对他这种厚脸皮的态度彻底崩溃,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只是,他却并没有要就此放过她的意思,一只手直接禁锢住了她的两只小手,另一只手灵活的解开了她睡衣上的扣子。 “权夜!” 她恼怒,却又不得不妥协。 “……不说?” 他语气轻佻,却是摆明了赤*果*果的威胁。 她咬住唇,不吭声。 除了江璃,众所周知……这个男人说的话,从来不会是吓唬人。 权夜抬手,缓缓地、缓缓地褪去女孩身上的睡衣,一件一件,直到最后――一件不剩。 女孩儿光滑白*皙的肌肤立即暴露在空气中,如同白玉般幼*嫩滑*润,看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道精美可口的饭菜,甚至,比那些世界顶级厨师做出来的顶级饭菜还要可口。 男人天性使然,他的身体立马紧绷起来,身上散发出的温度,亦是只增不减,仿佛是在极力压制着一种野性的浴*望。 江璃没有发觉到他的紧绷和僵硬,只感觉到了他的身体越来越灼热,就好像是发烧了一样。 在他强势的钳制下,她被困住,几乎没有一点可以移动的可能性,手腕被他的大手紧紧的禁锢在头顶,无法动弹半分。 他趴在她的耳侧,不轻不重的摩挲着她,耳*垂本来就是一个人敏感的地方,更何况纯洁如她,脸色瞬间红了个通透。 看着她那副娇艳欲滴的模样,权夜更是感觉到了难忍的浴*望仿佛即将要爆破而出。 他喜欢看自己去当那个操控游戏的王者,喜欢看自己的对手在和自己斗争的过程中逐渐变弱。 而与对手之间的对决,他也从来不在乎结果怎么样,相对于结果如何,他更在乎的,是那个过程,他喜欢看从他们眼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无望的绝望。 现在,他似乎也很享受这个过程,并不着急下一步该怎么做,他更想一点一点的去品尝她的美味,看着她慢慢的绝望,失去战斗力。 权夜此时格外的温柔,动作极其细腻绵长,江璃像只小猫咪似的无措,无助地呢喃出声,更加激发他的内心深处的渴望。 Kingsize大床*上的两具身影被拉长,她的一头墨发散乱的披散在脑后,黑丝杂乱的与汗水纠缠在一起,全身泛起桃花般的颜色,看起来很好看,甚至……很好吃。 她的青涩,令他满意。 他低头,轻轻的啄着她,让她全身落满了他留下的痕迹,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无一不在证明着,他身下的躺着的人,是他的女人。 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那抹鲜红色在这样的场景下显得格外的诱*或。 好似有了灵魂般,像是一个妖冶的女子在暗夜中疯狂的舞动。 终于――她彻底陷入崩溃。 “我说……” 她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就像是那种被人逼到崩溃边缘的绝望,“我是想过……那天晚上你在外面做了什么。” 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权夜太懂得如何去适当的抓*住一个人的弱点了,这样强大的本领,让她根本就无所遁形。 她想逃避,想退缩……他却不给她机会,一如相遇之时,初初相见便迅速出手,毫不留情的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权夜低低的笑出声来,那种特别低沉的笑声,又特别诡异,刺的她的心都有些发毛。 他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两个人的身体相抵,他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涌动着惊天的狂野与浴*望。 独占。 男人在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往往会产生一种独占欲,不顾一切的试图独占她,不允许任何人来分享。 他的一张俊颜渐次朝着她逼近,迎面而来的温热气息让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江璃试图躲开他的牢笼般的禁锢,却在挣扎了半天之后发现依然于事无补,终于放弃。 最后,她终于泄*了气,敛了眸中的情绪,以一副怨妇般的口气问道:“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回来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件事。……我存在的目的是不是只是为了满足你的需求?” “不。” 他否认,然后薄唇轻启,嗓音阴柔,“……这只是你存在的价值之一。” 然后,他伸手,直接扯开白色衬衫上的扣子,朝着她寸寸逼近。 “你存在的最大价值是让我的心找到归属,至于晴*欲……只是归属中的一种附属物,如果不好好的加以利用,那就真的太浪费了。” 权夜似笑非笑的看着身下的女孩,嘴角一如既往的上扬,魅惑狂狷。 “……” 江璃默,不过是男女生理中一种最为普通的身体情感交流罢了,竟然也能被他说的这么富有理由……也是醉了。 “怎么,” 见她脸色淡然,他挑眉,“你不想?” “当然。” 她理直气壮的回答,难得有这么温馨的相处时间,她只是想跟他好好说说话罢了,谁没事就往那事上想啊……也就他,三两句话没说完就扯着她陷入晴*欲的漩涡。 “呵……” 权夜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忽然倾身,吻上女孩的薄唇。 最初的时候只是轻轻的亲吻,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轻柔绵长的吻却越来越深,权夜贪婪的含*住她已经略有些红肿的唇吮*吸起来。 女人并非没有浴*望,即使纯洁如她,但是当生理防线彻底被挑逗的崩溃的那一刻,她怎么可能还能维系自己那副清高孤傲的样子? 权夜……太深不可测,他懂得如何轻易的用最简单的方式与最快的时间剖开人的心找寻那一丝弱点,即便是江璃,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身处黑暗世界多年,他是晴*欲高手中的高手,任何方式都不在话下,熟稔到手到拈来,对付区区一个江璃,实在是太容易了。 于是,所有的事情便有了一个完美且合理的解释,短短时间之内,他就将她内心深处的浴*望给挑逗到了极致。 浴*望之门,犹如洪水之闸,一旦开启,哪里还有回头的余地? 她躺在他的身下,彻底瘫软成一汪柔水。 巅峰之前的那一刻极致袭来,江璃失去所有抵抗的能力,闭上眼睛,做好承受他所有的情和欲的打算,可是他却在下一秒,倏然停下……“小璃,想要吗?” 权夜看着自己身下娇弱的身躯,唇角,勾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明明看到了她的难忍,却又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故意忽略她的难受,不为她缓解。 ――是了,他是不甘心。 他想看到她服软的样子,想听到她求饶的声音,他想让她了解,他是她晴*欲上的主人。 犹如一个天生的王者掌握着所有的事情一样,那样的感觉,只有在听到她的求饶之后才能够彰显出来。 “权夜……” 她别过头去,哭着求饶,声音里是满满的哽咽。 “说你想要我。” 他也折腾的差不多够了,适可而止的结束。 “权夜……我难受……” 她忍不住哭出来,清澈的液体浸染了眼角,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滴落,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哭,实在是被折磨的难受,微微动了下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无声的哭泣。 114章:明媚向阳,融暖长安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我难受……”她忍不住哭出来,清澈的液体浸染了眼角,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滴落,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哭,实在是被折磨的难受,微微动了下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无声的哭泣。 那层薄薄的雾气,更是让她此刻显得愈发扑朔迷离,脸上的粉红色昭示着被她此刻正被他残忍的折磨,这样一副娇*嫩的模样,更是勾起了男人体内深处的晴*欲。 浴*望来的汹涌澎湃,如此激烈。 权夜身上的衣服也是捉襟见肘,他迟迟不肯有下一步的动作,明明自己也早已经被浴*望折磨的痛苦不堪,徘徊在进退之间的崩溃边缘,一面,却又好像是很享受这种强硬压迫的过程,残忍的折磨着她,绝情的锻炼着自己。 这一场晴*欲之间的对抗,就好像是一场殊死搏斗,最重要的就是那个过程。 那个过程带来的致命,比体内汹涌的渴望更加令人容易堕*洛沉*伦。 “倔强的小东西,” 亲昵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假的,如枝蔓般缠绕在女孩的耳畔,久久挥散不去,“你的身子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宠溺到近乎残忍的话语,仿佛魔咒一样,撕咬着女孩最后的矜持与理智。 “小璃,说你要我。” 男人的态度仍旧是那么一副强势的样子,只不过沙哑更占上风。 低沉的声线因为刻意的压制而变得有些蛊惑,但却更多了一份诱*或,仿佛从他口中的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彰显着他不容人拒绝不容人反抗的决然一般。 她随着他的动作,任由浴*望煎熬,在其中载浮载沉,欲生欲死。 原来,天堂与地狱的差距,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她忽然睁开眼,他近在咫尺的英俊深邃的五官就落入了她的瞳眸,她整个人被他禁锢在身下无法动弹,这个怀抱,温暖的在这一刻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不要了……” 她哭着求饶,软弱的身体根本禁不住他这样的折磨。 “我说过了,求我。” 他伸手,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与他一望无际的眼眸相对。 他用了“求” 字。 一语中的,像是一把刀子,刺的她心口鲜血淋漓。 那一刻,似乎全世界时钟的滴答声都响在她的耳边,令她的耳蜗疼痛欲裂。 时钟,永远理解不了世界上,离人的肠断,所以,它们跑的依旧那么欢畅。 说你要我。 你要,我给,多么温暖的一句话。 只是此时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被她听到心里去,却显得异常悲凉。 因为,现在的他,是在威胁她。 纵然没有发怒,但是这样的威胁,却更是让她心酸不已。 “我不要!你放开我!” 终于忍不住,她哭出声来,任性的嚷嚷,小手锤在他的胸膛。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一个本该心里充满愉悦与幸福的场景下,听到他的这句话,竟然真的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些残存的尊严与傲然,此时,全部从封印已久的心底深处冲破束缚,肆无忌惮的涌*出。 第一次。 她第一次连哭带喊,像是一个迷失在暗夜深处悲伤而绝望的孩童,嗓音苍凉而刺伤。 明明身体上的承受能力已经被人逼*迫至底线,但是却还是不肯低头,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将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自尊给踩碎,只是还想在他面前保留一丝底气。 “我不要!你放开我……” 她依然不肯认输,这次更过分,竟然还试图将他给推开,泪眼模糊,让他也瞬间心软不敢再来硬的。 “权夜……呃……” 重重的闷*哼声,预示着他给了她满足。 只是一个突兀的挺身,便彻底将自己埋入她的体内,晴*欲,势不可挡的如期而至。 他像是疯了一样,不顾一切的在她身上索取,扣住她的肩膀,不允许她逃避,抑或躲闪。 良久。 一切终于结束,尘埃落定。 男人这才有了抱怨的机会,悠悠叹了口气,无奈的低语,“什么都将就着你来了,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哄哄我?” “……” 十足十的……怨男啊! 某人却是一脸慵懒,显然满足至极,江璃软软的窝在他的胸口,四肢蜷缩起来,就像是一只小兽。 原来,当情和欲交*婵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一种极致夭*娆的美。 他的怀抱,一如牢笼,禁锢的她无法呼吸,好似搁浅的尾鱼。 逃不开,也躲不掉。 忽然想起了周慕承警告过她的一句话。 ――江璃,不要试图逃离,他既然认定了你,就不会放过你的。 是的,她已经认同。 最起码,在他尚未厌倦之前,就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刹那芳华里,她曾是他一见如故的戏*子,婉转水袖间的珑玲绣线,高歌千年繁锦的传奇。 她匆匆而走的身姿,在他逐渐眯起的双眸里如同飞蝶,旋转流年,她注定飞不出他收拢的掌心,那如同沧海桑田般宏观的旧地址。 男人是女人无可逃脱的原罪,而权夜,就是江璃无可逃脱的原罪。 在他之前,她从未摊开自己的心,去兀自沉溺的爱一个人,哪怕是上学期间曾动过心的那个男子。 他叫黎驰宇。 时至今日,时光或许是真的太久了,久到她都不记得那个男子的具体样子了,只记得他有着温和的外表,翩然有礼,对待任何事情任何事物都是一副淡漠随和的样子,一身光明,从未染过半分黑暗,更遑论如同权夜一样,身处血腥之地。 呵,驰宇,你的模样我已模糊一片,你看,我有多薄情,连你也能忆不起。 早已搁置那么长时间,为何还会想起,缺了他的世界依然在转,而她也还活着。 但是有些人,却是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对于他,她也仅仅是存了半分的心动,即便曾幻想过或许会在一起,也从没奢望坚持到最后走进婚姻的礼堂熬过地老天荒。 一年四季的轮回,今天去明天回。 时过境迁,即便忘了他的模样,但却依稀还记得他对她表白的那一刻,腼腆的大男孩手捧一束玫瑰花,站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却充满真诚,他说:“江璃,我喜欢你。” 那是人间四月天,明媚向阳,融暖长安,划沙安暖绵长久远。 四月末时,她独自一人去了教堂,去到那,只为寻求慰藉,最终却不是解脱,而是在此之外。 就算没有答应他的表白,但是心底也是有份动容的吧,歌声穿透教堂,传达于耳,冲刺耳膜,抵达不了心里,她只是一个安静的局外人。 时光兜兜转转,转眼竟是来年,她从繁城返回,终于下定决心答应他,可是却看到了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的身影,凄厉缠*棉,像是躲在深夜的影,安然落幕,久久尘落,在她的脑海中定格成画。 三月来不及看樱花盛开。 四月也再没人陪她看一场樱花雨。 年少的爱情,隔了一世的轮回,错过仍是错过,离索仍是离索,世事未变,韧如铺苇,爱是恨亦是。 那些留在青春里的记忆,仿佛一株夏日里盛放的青色藤蔓,触手冰凉。 喜欢一个人是宿命,即使注定是劫难,也在劫难逃。 那个时候的她,还自嘲的笑,自己是个不招人喜的女子,耐心如黎驰宇,最终却也因为承受不了她而弃暗投明。 她傻傻的想,或许这一辈子,都没有人能够爱上她,却不曾想,在不久的将来之后,竟遇到了一个叫权夜的男人。 他强势,他霸道,他狠心,他绝情,他凉薄……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他,却豁出了婚姻与性命来赌她的爱。 她的世界一片光明,而他的世界却一片黑暗,或许在此之前从未想过,就算世界上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了,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但沧海桑田之后,所有的一切,竟然真的被命运篡改,而后颠覆。 忽然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带着融化人心的温度。 这个世界上,能够带给她这种感觉了,除了权夜……不会有第二个人。 “想什么?” 他从背后搂住她,薄唇凑在她耳畔,低低的问。 惊慌不止一星半点。 江璃猛然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却是一个字都回答不出。 想什么? 如果她如实回答……权夜会不会当场撕了她? ……依照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不是夸大其词,是真的真的有这种可能。 115章:老公你真好~~~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如果她如实回答……权夜会不会当场撕了她?……依照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不是夸大其词,是真的真的有这种可能。 “你该不会是在想另外一个男人吧?” 权夜从背后搂着她,将自己那张俊颜埋在女孩的脖颈处,只是,那突然迸发出来的冷冽的声音,却令江璃顿时浑身的血液全部凝结在一起,再也化不开。 明明是那么温和的语气,却还是让她心里升起阵阵沁心的冰冷。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啊……或者,他到底,是一个人吗? 如果是人,何以竟然像个神祗一般,对她竟然拿捏的如此准确,恰到好处,分厘不差? 她不敢否认,却也更不敢承认。 依照权夜对她掌控的那种精确度,否认对她来说是没用的,但是承认的后果……也非她所能想象。 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只能保持沉默。 “说!” 他忽然抬手,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相对。 如果说权夜是一个恶魔,江璃是一朵玫瑰的话,那么恶魔的艺术就是将绽放的玫瑰深锁铁链,令其终生无法逃开。 “我……” 江璃语塞,她不知道是否能瞒的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但她真的不能说,只能赌一把了。 她低着头,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着家长或老师的批评一样,而那个能够惩罚她的人,便是权夜。 终于深刻的意识到,权夜和黎驰宇不同,且差的不止一点,他不是那种温润如风的男子,更没有那种朝气向上的光明,他更不是会轻易放过她的男人。 她转过头,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目光低垂着,轻轻出声,“你不要生气……” 他无声,以沉默应对。 这个男人,周慕承曾经是这样定义的:他沉默的时候,往往预示着一场滔天的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以前她对这句话还是半懂不懂,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明白了。 她更慌,害怕他会做出像上次一样甚至更甚的疯狂举动,丢下自己的矜持,抬手抱住他,依偎在他胸口,低低的出声叫道:“权夜……” 她的嗓音带着丝丝入扣的慌乱,他的心顿时柔软三分。 他忽然低笑出声。 深邃的眸底骤然一深,闪过一抹狠戾,唇角的笑意却不减半分,甚至更为夭*艳,如同一朵开到茶靡的罂粟花,蛊惑到极致。 该怎样做,才能让他的小璃彻底的忘掉别的男人? 江璃看着他的眼神,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心里无端的漫过一丝恐慌之意。 她知道的,每一次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猎物。 而此刻的她,却是像极了一只猎物,无助而绝望的等待着猎人的璀*残。 被猎人看中,并且身陷牢笼,毫无抵抗力的她,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撕裂吞入腹中。 高大的身躯随着强烈的男性气息覆上来,江璃瞬间感觉自己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中。 “你想起了自己曾经动过心的那个男人,我说的对么,嗯?” 他倾身凑在她的耳畔,吐出的气息炙热无比。 “……” 她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这是第一次……” 看到她眸中溢出的恐惧,他终究是选择了让步,害怕自己会再次吓到她,“……也是最后一次。” 妥协。 他选择了妥协。 她心里悬挂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江璃轻轻的拽了下他的胳膊,带着丝撒娇的意味。 故意忽略了他铁青色的俊颜,微微眯眸,闭上眼睛,不安分的埋进他温暖的怀抱中,轻轻磨蹭,“老公你真好~~~” 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可怜。 只是,话音落下,她自己却是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撒娇这回事,实在是不适合她这样的女人做的啊……这是很早很早之前郁繁蕊教给她的知识,身为一个女人,该卖萌的时候就要卖萌,该撒娇的时候就要撒娇,这样的女人最好命。 虽然她一直对这句毫无逻辑的话嗤之以鼻,但是此时发现,好像……真的是有那么点作用的。 因为,男人俊颜上酝酿起来的微怒,竟然也因为这五个字,而全部消失殆尽。 无影无踪。 因为她为别的男人走神而升起的怒意刹那间悉数消失,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刚才的那句……老公你真好。 他对她的心,始终都维持着一个状态,无法做到真正的硬*起来,更何况是面对着她千年难遇的一次撒娇? 下一秒,江璃忽然倾身,主动吻上他的唇,在两唇相触的前一刻,轻轻闭上眼睛。 很累,但是这个时刻,她却不敢退缩。 如果……如果身体累一点,能让他忘记今天晚上那么不愉快的事情的话,那么就真的太值得了。 她正用尽心思沟*引他呢,他却忽然开了口,淡淡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戏谑,“……就你这么青涩的技巧,也敢玩色*幼?” “……” 江璃脸色瞬间红的通透起来,难得下定决心抛开面子的一次色*幼,竟然被人这么瞧不起,想厚脸皮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难啊。 权夜是玩欲的高手,用这东西来惩罚她,对于她的青涩,也是够惨烈的,以往他最让她不得已屈服低头的时候,就是在晴*事上,他如同拿捏蛇的七寸一般掌握好了她的弱点,让她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 她犯了错,他也不会打她骂她,通常都是趁着缠*棉的时候欺负一下她。 今晚,被他看穿她在想别的男人的那一刻,她就没指望今夜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却没想到他这次竟然没有要惩罚她的意思。 “看来你的体力似乎比我想象当中要好很多了啊……” 见她出神,他阴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怀好意。 “……” 江璃的头却越垂越低,真心没有勇气抬起头去面对他了。 她知道他的自制力很强,但是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这么强啊? 连他的浴*望都勾不起来,她的技巧……难道就真的这么差劲吗? “太嫩了啊……” 他抬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把*玩着,“看的我都不忍心吃了……” “!!!” 她彻底崩溃,这个男人的诱*或力真的太大了,就连说句话,做个动作,都蛊惑的她情不自禁的沉*伦。 温柔的实在是有些过于反常,让江璃心里都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打的是些什么主意,该不会……想用别的残忍的方法惩罚她吧? 不得不说,在晴*欲这一方面,权夜的技术是真的不容置疑的,完美到了一种什么地步呢? 几乎——无可挑剔。 她脸皮薄,通常情况下,肯定不会主动的提起这些事或者是主动沟*引他,每次做的时候都是他在操控着,引领着她一步步的迈出去,跨过心里的那道防线。 最初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毕竟男女晴*事方面她太过陌生,可是在他的引导之下,她渐渐的也就接受了这种方式,不再那么生疏或是迟疑。 而他,每次做的时候也首先会顾忌到她,不会只贪图自己一个人享乐,所以她感觉也没在这事上遭多大的罪,生疏与青涩,在他娴熟的领导之下,也没令她感到难受与痛苦。 呵,这个世界上,每一件娴熟的事情都是要经过千锤百炼方能成钢的。 换句话说吧,就是权夜这样的男人,如果说这种晴*欲上的高超技巧是与生俱来,江璃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而且,摆在她面前的现实,也容不得她去否认。 她读大学的时候,每一个男同学几乎都有女朋友,只有极个别少数是单身,但是单身却也不意味着洁身自好,只是暗自和女生有着来往,明面上没有承认过罢了。 权夜……这么优秀的男人,这么多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二十四岁这一年,情理之中,那也该是阅人无数了。 黎旋。 不知为何,这个名字忽然又窜入了脑海。 她记得周慕承曾经对她说过,这个女子陪伴过这个男人十四年。 十四年啊,那是怎样的一种漫长? 况且,权夜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隐忍浴*望的男人。 ————→_→噗,忽然发现黎旋的“旋” 字和前面不同,前面貌似是“璇” ,上传的时候没仔细检查,后来就一直是“旋” 了,这个字后面出现的频率好像要多一点,以后就以后者为标准不改了吧……成绩越来越差了汗╮(╯▽╰)╭,我……写的……真的有……那么差劲吗……T_T。 。 。 116章:你在外面养着晴人吗?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记得周慕承曾经对她说过,这个女子陪伴过这个男人十四年。十四年啊,那是怎样的一种漫长? 况且,权夜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隐忍浴*望的男人。 如果说他和黎旋之间没发生过什么……她实在是感觉难以置信。 没有人在驾驭晴*欲这一方面本能与生俱来,即便权夜异于常人,但如果说那么高超的技巧是自己练就的话,那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自己的丈夫有过别的女人,如果是个正常女人的话……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的吧? 可是轮到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想到他有过别的女人甚至有过很多女人,她非但没有吃醋的感觉,反而觉得这样的他更令她唏嘘心疼。 万花丛中过,这个世界上比她好的女子比比皆是,而权夜想要一个女人,也是再简单不过,或许只需勾勾手指,便会有无数的女人爬到他床*上,但就是这样一个他,这样一个阅人无数的他,却偏偏从那么多的女人当中认定了她。 她缺陷无数,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亦或者是出身,都算不上是最好的,而他却那么完美,完美到无可挑剔,每每回想起两人之间的这一场差距来的时候,江璃总会莫名其妙的为他感到可惜。 可惜了。 如此一个完美的他,却独独认定了如此一个不完美的她。 “……在想什么?” 他忽然倾身吻上她的侧脸,低低问,无限珍惜而宛转的。 她闻言顿时惊醒,知道自己又失控的胡思乱想起来,刚想着否认,他的声音却在下一秒悠悠的传了过来――“小璃,我说过,不要试图对我说谎。” “……” 她错愕。 是呵,在他面前说谎,无异于掩耳盗铃,没有一丝意义,因为就连她自己都知道会被他给看穿。 “任何事,我都会为你挡下。”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之间,声音很柔美,柔美的甚至能令人感到酥*嘛之意,就像是蜜罐子一样,只是听着便觉得舒服顺心,“所以,你不需要瞒我。” 从男人口中说出的那句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温柔却又锋利,直直的插在了女孩的喉咙里,哽咽难耐的感觉一起袭过来,江璃觉得自己好像就要因此而窒息。 “那……你真的要听?”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确定不会生气?” 权夜忽然笑了起来,然后才漠然的回答了两个字,“不会。” 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去生她的气? 她还是为难,“那我真说了啊……” 他挑眉,目光玩味,似笑非笑。 倒吸了一口冷气,暗暗咬紧牙关,终于问了出来,“你在外面养着晴*人吗?” “……” 他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她话音刚落,他就蹙起了眉。 依照她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应该是不希望被人窥探隐私的,更不希望别人干涉他的私生活,包括过问。 而她,却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还故问了……后知后觉的有点后悔。 “如果有呢?” 他挑眉,淡淡的反问,忽然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了。 潜移默化之中,江璃将前两个字和第四个全部省略。 那毫无疑问,就只剩下了第三个字:有。 意料之中,权夜并不是那种缺女人的男人。 “哦。” 她口吻淡然,波澜不惊,全然没有在意的样子,更别说是吃醋不开心了,末了,还傻傻的加上一句,“我猜也是。” 权夜顿时黑了脸,绷着脸问:“……你不介意?” “啊?” 江璃不解,“男人不都是有需要的吗?我*干嘛要介意?” “……”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 她自发自的搂上他的腰,“我只在乎你的以后。”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定然奉陪到底。 过往如何情深意切终须挥手诀别,踽踽独行走到今天已经不必介意那么多,无论曾经如何,忘掉悲伤便是一件快事,无须理会他那时是否将心放在她的身上,以后的爱恨都成为来日方长,过往的种种已是让她讳莫如深,岁月终会老去,时光不过是夜夜随心的撕书人。 “小璃,我没有过别的女人。” 他将她搂在怀里,良久,轻声开口。 “嗯……” 江璃漫不经心的敷衍,有或无这两个答案对于她而言,没什么区别。 其实有或没有,她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就算是有好了,哪个人能没有点过去呢,一个普通的男人十之八*九在结婚之前也大多有过女人,更何况看起来就不像是缺女人的样子的权夜。 “……” 有生以来,权夜第一次憋屈的说不出话来,她竟然不介意! 他那么介意她的过去,甚至连知道她曾经对另外一个男人有过心动哪怕一点他都觉得介意心里不舒服,但是当往事的对象转换成她,她的态度却如此淡漠……不憋屈,太难。 “包括她在内。” 他继续解释,“也包括这十四年。” 江璃心微微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说,黎旋陪着他十四年,但是他们这十四年中,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很不可思议吧? 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 可是,她却知道,权夜不会骗她。 没有理由,只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信任,她对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 他不会骗她的,她知道,因为她根本不值得他去欺骗。 眼泪忽然涌上,为他悲伤,也为自己悲伤。 ……为什么,这世间最不可能有爱的两个人,却偏偏在一起了? 爱情是一百年的孤独,直到遇上那个矢志不渝的守护你的人,那一刻,所有苦涩的孤独,都有了归途。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因此,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脆弱,可即便看不到,却没过一会儿,就感觉胸口湿*了一大*片。 眼泪里面盐分很高,他的心有伤口,所以这一刻,忽然感觉很疼很疼。 她太脆弱了,就像是一张白纸般,一戳就破,害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保护她才好,每次胡思乱想过后就会流泪,他的心里顿时闪过许多情绪,可是暗色暗沉,她又陷入了一个人的悲伤,他本想任由她哭一会儿,发泄*出来就好了,可是许久她都不肯出声,他担心到死,只能率先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 “好了……” 他柔声安慰怀中脆弱的人,“怎么这么喜欢哭,像个孩子一样。” 她哭,他的心就跟着疼。 眼泪中所包含*着的盐分那么大,她哭的有多厉害,他的心口就有多疼。 心脏,疼,流血,疼,就那么反反复复。 他的安慰,对于她来说根本无济于事,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总是喜欢伤春悲秋患得患失,这句话也并非全然是空穴来风。 最后,他的心实在是慌乱的不行,直接俯身吻上她的眼角,此时也用不上那些什么高超技巧,乱的毫无章法可言。 唇中又苦又咸又涩,他知道那是她的泪,因为他而落下的泪。 你是不是也曾遇到过一个让你满心心疼的女子? 她不需多言,无需任何动作,仅仅是因为她,一个让你疼到骨子里的女子。 他被她的眼泪折磨的实在是没有心情,今天休班,昨儿晚上的时候还打算好好跟她温存一天的,结果最后却因为她的眼泪而不争气的选择了妥协。 最后,她许是发泄够了,安安稳稳的躺在他的怀里,柔顺乖巧的就如同是一只小白兔一样,权夜抱着她一声声的哄,就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或许是真的累到极致,也或许是他的哄慰太让人觉得安心,最后竟也那么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脸上的泪痕渐渐干涸,睡在他怀里,安详静谧。 薄醉的日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为卧室内带进一阵温暖,权夜躺在她身边,盯着她那张泛白的容颜看了好一会儿,等到确定她是真的睡熟了不会再醒了这才轻轻推开了她的身体,下床去找了条毛巾,然后在热水中浸泡了一会儿,拧干,回到卧室轻轻的给她擦脸上的泪渍。 日暮倾城,洒下寸寸光辉。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赖床的人这才怡怡然的从梦中转醒。 恒温空调开着,将卧室内调到一个适宜的温度,因此就算是六月炎夏,倒也觉得清凉。 眼睛有些不舒服,或许是被那些带有盐分的水给浸泡太久了的缘故,江璃眨了眨眼,然后坐起身来,第一时间下意识的看向身旁,却是一片空荡,没有那个男人的半个身影。 117章: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眼睛有些不舒服,或许是被那些带有盐分的水给浸泡太久了的缘故,江璃眨了眨眼,然后坐起身来,第一时间下意识的看向身旁,却是一片空荡,没有那个男人的半个身影。 她抬手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却还不等下床的,卧室的门就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权夜端着早餐进来,走到她身边。 心口不知为何,有些涩涩的。 他将盛着几个菜的餐盘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起来吃饭。” 语气虽然温和,姿态却依然那么强势,一点都不给人商量的意思,她抬手揉揉自己干涩的眼睛,“我去洗手。” 然后坐起来,穿上拖鞋一路小跑去洗手间。 她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权夜刚好为她倒好水。 她站在远处望着他修长的身影,在晨光的照射下,显得朦胧而隐约。 “站在那做什么?过来。” 他转身,就看到了她停在洗手间门口,脸上的表情傻傻的,没有一丝丝掩饰与伪装,全然是最真实的自己。 这样的她,让他倍感疼惜。 听到他出声,她这才反应过来,“哦” 的一声,连忙朝着他走过来。 不是多远的距离,没几秒她就走到了他面前,权夜看着她因为刚刚洗过而有些微醺的小*脸,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几天怎么总发呆?” “……没有啊。” 她低下头,轻轻回答。 其实,不是她总发呆……而是他身上实在是有太多太多让她发呆的资本。 “吃饭,嗯?” 他挑眉,以一副询问的语气来下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她柔顺的点点头,“嗯。” 毫无疑问,又是一些精致的堪称艺术品的饭菜,那些菜色,精致到无可挑剔。 这些饭菜,都是最昂贵的厨师花了整整几个小时甚至是一天的时间去研究的,如此奢侈的生活,却从中体会不到一丝丝的温暖。 不知为何,忽然就没了胃口,只有旁边的一小碗米粥还能多多少少的勾起一点她的食欲。 看出她眉眼之间的倦,权夜直接挑明了问,“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 她摇头否认,“是我不太饿。” 他也不逼她,细长的眉眼挑了挑,说:“那喝点粥。” “好。” 他端着盛粥的小碗,一口一口的喂着她,浓腻细滑的口感,漂浮着清淡的香气。 时值中午,阳光正旺*盛,透过窗帘丝丝缕缕的照射*进来,偶尔与他的俊颜擦边而过,他一身暗黑,沐浴在满室的阳光中,忽然多了几分暖。 江璃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偷偷看他两眼,心想这个男人可真好看。 能嫁给他……也真好。 她的目光时不时的往他脸上瞄,自认为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却又再一次傻傻的忽略了身边的男人到底是有多精明。 三番五次下来,权夜终于忍不下去,俊脸黑了几分,狭长的凤眸中射*出逼人的光,他直接朝着她看了过去,薄唇轻轻扯动,“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 “……” 被抓了个现行,她脸色顿时张红。 辩驳的话尚未出口,她就识趣的咽了回去,妄想在权夜面前辩驳……那未免真的有些不自量力了。 “我就那么好看?” 他抬眸扫向她,“……好看到让你连饭都不顾的吃了。” “……是啊……” 她低下头,小声附和。 话音落下,她就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更加灼热了起来,说实话,她是有些不敢面对他这样的目光的,就好像是猎人在看野兽一样,再说了,她刚才说的话也没错啊,本来……就是实话嘛。 江璃低着头,那样娇羞的小模样,在男人的眼中看来,显得格外的有点欲拒还迎……身体的温度渐次趋于不正常的限制范围。 权夜忽然低头,轻轻抿了一口香甜的白粥放入口中,转身,覆向女孩的身体。 浅浅的吻在她的唇*瓣上,她柔软的唇*瓣好像是三月春风般温暖,融化了他的心。 食物,慢慢过渡到女孩的口中。 江璃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只是怔怔的望着他,眼中浮上一层迷离与不解,似乎还氤氲上了一层薄雾。 可男人却好似是得到了一丝欣慰似的,“乖,咽下去。” 好温柔的声音……好强势的命令。 直到看到女孩真的很听话的将口中的温软的食物咽入喉咙的时候,男人的眸底才浮现出一丝爱*昧的笑意。 “好不好吃?” 他嗓音阴柔,倾国倾城的笑意直达漆黑如墨的眸底深处,看起来很是醉人,令人无端的感觉到沉*伦之意。 “……” 她默,沉默着不出声。 他分明是给她下了一个圈套,让她回答好吃也不是,不好吃也不是……当然,最关键的,她连他问的到底是什么好吃都不敢保证。 是粥好吃? ……还吃他好吃? 见她不回答,他的身体更加贴近她,凤眸幽暗如夜,薄唇近在咫尺,“说……” 只用一个字,便足以彻底的诱*或她所有的神经。 无助的慌乱中,她艰难的点了点头。 已经是退让到最大的底线了,真要她说出“好吃” 来,她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他淡淡的笑,不再挑逗她。 “一会儿我陪你去买套衣服,晚上跟我参加一个宴会。” 权夜说着,然后把桌子上的水杯拿过来,递给她,现在水温降了下去,不烫不凉,温度正好。 但凡是出自他手的事情,不管大小,每一件都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闻言,她错愕。 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说要带她出去。 一个在商场上混的男人,而且是混的很成功的男人,各种应酬,是绝对无法摆脱的。 而权夜,不会超出这个规定的范围之内。 最初的时候,他从来没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她甚至都好几次以为,她只是他一时兴起想要得到的东西。 ……对,是养在家里随时供他生理发泄的工具。 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这才打破了自己的臆想。 在家的时候她总喜欢黏着他,一起出门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一想到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忽然涌上一丝小小的雀跃。 “去哪儿?” 她慢吞吞的问,抬头看他。 他淡淡的解释,“‘权氏’在英国一个商场上的合作伙伴进军繁城,今晚是第一道庆功宴。” “哦……”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看着女孩乖巧的样子,男人心尖处某个地方在一刹那变得柔软起来,平静的心湖好好似是被人扔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涟漪。 **********这次的晚宴,好像还真的很重要。 这是江璃三思之后得出的结果。 要不然,权夜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亲自来陪着她一件件的挑选礼服。 认识他久了,对于他的一些习性,她也看在了眼里,知道这个男人对于一些事情向来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有的时候,甚至就连说句话做件事都温吞吞的,一点都不上心。 但是这一次,是真的很认真。 “非池” 地下购物广场。 为了给江璃挑选一件参加晚宴的合适礼服,权夜竟然夸张到把整个服装店的生意都给停了。 当服装店经理打电话通知幕后老板的时候,幕后老板先是震惊了一下下,然后瞬间大怒,劈头盖脸的斥责下来。 炎热的夏季,即使开着空调,冷汗却还是一股股的从经理的脑门上冒了出来。 幕后老板最后仍然是不解气,强制命令经理将电话给权夜,大*Boss强大气场所及,他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把电话交给了权夜。 “权夜!” 惊天动地的怒吼声随即传出,震得人耳膜都难受了起来,权夜将电话拿开些许,然后男人的斥责顿时炮轰般的袭来,“你带你女人去白白蹭我一件衣服也就罢了,老子不跟你计较,你凭什么给我停业?你知不知道停一天业给我带来的损失有多大?你知不知道!” 既然是“非池” 名下的购物广场,那么必然质量与价格都是世界级的了,通常这里一天的营业金额平均维持在六位数,好的时候甚至都能达到七位数,虽然停业一天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甚至根本不会影响到他,他也不把那点钱放在眼里,可是这是面子问题啊,事关男人的尊严啊……他的地盘,权夜凭什么说停就给停了! 连通知他一声都没有,要不是经理敬业禀报他,他都不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况且还有那六位数的金额,被他一句话就给轻轻松松的弄没了,他这心里实在有够憋屈。 ――――被编夸了一番,找回重振旗鼓的心情了,汗…… 118章:唯利是图,是商人的本性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的地盘,权夜凭什么说停就给停了!连通知他一声都没有,要不是经理敬业禀报他,他都不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况且还有那六位数的金额,被他一句话就给轻轻松松的弄没了,他这心里实在有够憋屈。 盛Boss表示,自己的心真的真的很愤怒、很忧伤……所谓交友不慎,估计放眼望去,整个世界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明白这个道理了。 认识权夜……绝对是他这一辈子最倒霉的事情。 没有之一! “……你昨晚去哪了?” 安静的听完他的咆哮,权夜忽然问道。 盛池忽然一愣,不知道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反应过来了却太过震惊,带着一丝丝的试探性问了一句:“……啊?” “昨晚……” 权夜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然后说了一个让盛池胆战心惊的时间点,“八点的时候……” 如果说刚才还有那么一点不确定的话,那么现在看来,他是十有八*九的确定了。 “权夜!” 怒吼的声音带着一点暴跳如雷的意味,“你派人跟踪我?” 这一句问的可谓是足够通透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更何况狡诈如权夜,就更不用说了,不仅如此,还听出了某个男人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小久了,前几天她不是还受伤来着……” 权夜漫无表情,笑眯眯的出了声:“明天我有时间,要不然……” “……好。” 盛池一张俊脸发黑,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然后又退了几步,“今天你尽情逛……” “嗯?” 权夜挑眉,扬长尾音的音调。 盛池倒吸一口冷气,咬了咬牙,“免费!” 如果这件事情就此为止,权夜不再以此为借口要挟他,比起让慕久知道他昨晚去见了别的女人,损失个六位数……真的算不上什么的。 盛Boss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自己深深的恶意。 他退一步可以平息,那也不是未尝不可,可是处于极端不安的男人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 毫无疑问,权夜这位首当其冲。 于是,下一秒,盛池就听到了某个男人阴柔孱弱的声音,“你刚才朝着我大吼大叫,吓到我了,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他听到权夜说出的这句话,顿时觉得仿佛有一口老血闷在喉咙,吐不出来。 他会被吓到? 他会被吓到! 就算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吓到,他也绝对不会相信权夜会被吓到。 他要是会被吓到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会被吓到的人了。 “那你想怎样?” 碍于被人压迫,盛池不得不耐下性子来,咬牙切齿的问。 权夜低笑了声,“我说过了,除非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不然……” 只是,话未说完的,就被盛池给从中截断,“多少?” “你说呢?” 男人摆明了置身事外,将难题丢给对方一个人。 “你……” 似乎是想骂人,但却又害怕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会真跟他玩真的,最终只是一字一顿的吐出了三个字,“真、卑、鄙!” “呵,” 权夜笑的更从容,“唯利是图,是商人的本性,这不是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 盛池第一次感觉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是了,他是说过这句话,去年的时候,“权氏” 和“非池” 有一个合作项目,虽然他跟权夜有交情在,但亲兄弟明算账,公司的利益,是万万不能让步滴。 于是,就有了以下一幕对话――“五百万。” “两千万。” “……盛池,你怎么不去抢?” “权家的财产富可敌国,甚至就算要了你的公司,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巨大损失。我个人觉得,勒索你比抢要好得多。” “一千万,底线了。” “成交。” “啧,想不到堂堂繁城内的商贾巨子盛家大少爷,也这么贪财啊……” “权夜,你身处商场这个漩涡,应该懂得……唯利是图,是商人的本性。” ……与商场对手合作过无数次,权夜倒是向来所向披靡无往不利,不放过任何可图的利益,但是和盛池合作就是第一次了。 通过盛池,他就明白了那个道理――能压榨的时候,就绝对不会放过。 亲兄弟也不行。 因为,你不压榨别人,别人就会反过来压榨你。 正如他和盛池,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说,有千载难逢的机会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放过。 盛池低咳了一声,然后给出一个数字:“一百万。” 权夜慢吞吞的回应,“多加一个零。” “滚!” 盛池怒吼,“……你他妈怎么不去抢?” 权夜淡淡的笑,阴柔的声音随即响起,“盛总日进斗金,区区一千万,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巨大损失。我个人觉得,勒索你比抢要好得多。” 四两拨千斤,盛池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被他给不留余地甚至更甚一筹的反击了回去。 “权、夜!” 男人从齿缝间蹦出两个字。 “小久那儿……” “三百万。” 盛池忍了忍,往后退一步。 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退,退一步海阔天空。 “八百万。” 权夜却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乘胜追击。 盛池痛苦的再退一步,“五百万……最高了,不然免谈。” “成交。” 权夜终于松了口。 “……” 某人的心,哗哗的开始滴血。 天知道他现在要搞出五百万来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自从慕久受伤之后,他为了哄她,将自己全部的银行卡悉数上交,连公司的账目现在基本都是她在管理。 至于未来一个月的生活费……他只给自己留下了十万块钱啊! 十万块钱啊! 一个月的消费啊……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每天消费过五位数的男人来说,谁懂那是种什么滋味啊……不说权夜白白让他停了一天业,也不说他白白去他的地盘蹭衣服,可是他先是造成了他业绩损失,然后又白赚了他的便宜,到头来,却还要反过来敲诈他五百万! 一件根本不足以称之为事的小事,代价……真的太惨重了。 “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说了。” 权夜一张俊颜上浮上阴柔的笑,嗓音却纹丝不动,“记得明天之前给我打过来,至于卡号……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 盛池徘徊在爆发的边缘,刚想再说什么,却见床*上睡着的小女人稍微动了动身体,似是要转醒的迹象,又吞掉了所有的话,最后问了一句:“昨晚的事……” “拿钱办事。” 不等他说完,权夜便打断了他,“只要钱到手,什么都可以协商。” “……” 协商你妹! “不是,” 他否认,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权夜顿时就笑了,“……真的想知道?” 盛池漠漠的“嗯” 了一声,他当然想知道,依照他对权夜的性格来说,毋庸置疑,他是绝对做不出那种派人暗中跟踪他一个男人这么变*太的事情来的,可不是跟踪,他却又想不出别的来,也升起了几分好奇。 权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从唇中吐出两个字,“……猜的。” “……” 盛池怔住,三秒钟之后,勉强着笑着吐出了那个以F开头K结束的单词。 权夜愉悦的挂了电话。 呵,的确是猜的。 本来他昨晚九点的时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让他准备好一套礼服,可是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却是他的秘书接的,告诉他,他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出去了。 一个小时前,是八点。 而他试探性的提起这个敏感时间点的时候,盛池的反应明显不对劲。 身为一个男人,最了解的便是男人,更何况是盛池,他若连这点都猜不到,那未免也太愚钝了。 那样的反应分明是心虚,除了去偷偷见别的女人,他也绝对不会流露出那种反应。 于是,一切就有了一个合理却完美的解释。 昨晚八点钟的时候,盛池出去了,去见了别的女人。 看透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后,就很简单了,意料之内,要挟成功。 “你笑的好诡异。” 身旁的小女人朝着他投过来质疑的目光。 权夜却全然不在乎,走过去将她揽入怀里,低声询问,“有喜欢的没?” “还没找到。” 她摇摇头,语气间浮现出一丝懊恼。 为了她,连整个商场都停了,汗……不得不说,这男人做事也是有够夸张的,夸张的连她都觉得有些太过了,毕竟这种举措是真的没有必要。 119章:小璃,你是第一个敢让我闭嘴的人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为了她,连整个商场都停了,汗……不得不说,这男人做事也是有够夸张的,夸张的连她都觉得有些太过了,毕竟这种举措是真的没有必要。 不过,江璃倒是对他的这一举动心里有些小小的愉悦,她也是女人,又不是什么圣人,当然也有小小的虚荣心,虽然在他身边不是因为他的势力与背景,但好歹也是喜欢他对自己的宠溺的。 或许她是不懂事,但又是谁说过,一个懂事的女人,那么必定是没有遇到过一个真正疼她的男人,如果遇到了一个真正疼她的男人,这一辈子,根本就不需要去懂事。 灰姑娘的梦境是美丽的,却也是浮华的,一点都不真实。 他们结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童话故事中的那个灰姑娘,乘坐着南瓜车的灰姑娘,半路上就突然杀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王子来。 好吧……其实是魔鬼更为合适。 那个时候,她的心里极度充满不安。 毕竟那只是个童话,没有什么可靠性与依据性,只是,这份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的渐渐消失不见。 一件件华丽的衣服都是“非池” 开拓的服装设计部门精心打造出来的限量版,比电视上那些国际女星穿的还要漂亮。 江璃心里清楚,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但还是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只是,纵然有那么多可供挑选的衣服,她却半天也没挑到一件称心如意的,不是花了眼,只是,她真的不怎么喜欢。 她都觉得不合适了,权夜……就更不用说了,她不怎么认为自己的眼光要比他好。 衣服虽美,但却只是物质,没有灵魂。 一件有灵魂的衣服,穿上去,是可以和人融为一体的。 要不然,别人则只会注意那那件衣服多么美,或者是穿衣服的那个人多么美,根本不会注意到那个人穿着那件衣服多么合适。 “那件。” 男人温温吞吞的声音随即通过空气的传播,响彻在地下购物广场的每一个角落中,权夜抬手指了指上面挂着的那件黑色晚礼服,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够完美的将“优雅” 二字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让人只觉他的命令如同圣旨,哪怕嗓音柔和也不敢违逆,在他话音刚落下,导购员就将上面那件衣服给勾了下来,递给江璃。 江璃接过那件晚礼服,走向试衣间。 几分钟后,从里面走出来。 当那件黑色的小礼服套在女孩玲珑有致的身材上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只觉得整个服装店都亮了起来。 沉稳低调的黑色丝毫不显得半分压抑,将女孩原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是白*皙,晶莹剔透,原本内敛的礼服硬是被她传出了一种野性的魅惑。 脖颈高贵优雅,如丝绸般光滑,细长柔美,出门的时候一头乌黑的发丝就被她给挽了起来,固定在上方,此时配上这件礼服,像是一只高贵的黑天鹅。 江璃迈出脚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语气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样?” 她出来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照镜子,而是问他,权夜的心情顿时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好。 他牵过她的手,领着她走到镜子前,声音慢条斯理的,“自己觉得呢?” 她如实的点点头,“我觉得还可以啊。” 以前,家里没出事之前,爸爸妈妈将她保护的很好,很少让她去参加那些晚宴应酬类的场子,去或者不去,一向都是让她自己决定,她心性淡漠,对于外人总是有一种排斥性,也很少与陌生人有交际,因为父母的纵容,她倒是很少去参加那些场合。 “嗯,那就这件。” 选择这件的想法被权夜肯定下来,然后他伸手,指了指左边衣架上排放整齐的东西,“还有那两件,也给我包起来。” 江璃正疑惑,目光朝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在看清他指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整个人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只见各种各样的情趣内衣一排排整齐的摆放在那里,豹*纹、蕾*丝、镂*空……⊙﹏⊙b汗,他可真有眼光! 额上滑下三条黑线,她无奈的看着他,“……权夜……” 他侧首,懒散的目光对上她的无奈,“怎么了?” “……” 她咬了咬唇,犹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迟疑的时候,导购员已经将他刚才点名的两件给包装好,江璃终于忍不住问出声,“你买那个做什么?” “你穿啊。” 男人散漫的腔调带着一丝慵懒,语气无比自然,就好像有人问他吃饭了没,然后他顺口说吃了一样,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回答有多么……少儿不宜。 权夜抬手,将她耳侧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神情有些小小的抱怨,“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穿给我看过呢……今晚十一点宴会结束,嗯,你回家穿给我看好了……” “你闭嘴!” 江璃顿时囧到额上冒汗,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表情有点慌乱。 大哥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啊! 这不是在没人的地方啊! 这是在商场啊……这男人,真是什么也敢说! 闻言,权夜顿时笑出了声,阴阴柔柔的,不严厉,却足以让人感受到压力,他说:“……小璃,你是第一个敢让我闭嘴的人。” 江璃:“……” 不是她胆子大敢让他闭嘴,实在是他说出来的话太、太少儿不宜了好么……“你……有什么话回家说。” 她硬着头皮,退让到最底线。 暂且抛开他说话的内容有多么爱*昧,最起码回家说没人能听到,她就算再尴尬也没旁人看见,在这里说……虽然旁边的几个导购员都碍于权夜的身份和性子没有笑出来,但是心里……估计真的不知道笑成什么样子了。 原本只是想让他岔开话题,却没想到他竟然抓*住了最重要的几个字眼,“好,我们现在就回家。” 说话期间,上流贵族的姿态尽显,不似平日般凌厉杀伐果断,今天的他,江璃觉得格外的好亲近。 只是,他今天的心情再好,也无法遏制她想就地把他给扯回家的冲动。 “你……” 她在心里哀叹一声,低低问道:“还有要买的吗?” “没有了。” 他回答的倒是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导购员已经将那件黑色的晚礼服和两件情趣内衣包装完毕,双手送到权夜面前,他怡怡然的伸手接过,然后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他们走出好几步,导购员都没有追过来,江璃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见她们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好像不知道有人白拿了她们店里的东西一样。 这……不科学啊……“权夜……” 她疑惑的叫他的名字。 “嗯?” 她艰涩的说:“你……没付钱啊。” 三秒之内没他的回音,江璃还以为是他才意识到,刚刚忘记了,刚准备了要回头去付钱的心理准备,下一秒,那个男人散漫的声音却又响在了她耳边,“……为什么要付钱?” 江璃:“……” 为什么要付钱? 哥……买东西都是要付钱的好么?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他淡淡的解释,“他们老板还欠我五百万,所以我来买东西呢……都是免费的。” 平地一声雷。 江小姐感到前所未有的崩溃。 这样……也可以么? 权夜这样一个轰动繁城的男人竟然陪着一个女人来这里逛商场,可想而知,一旦被人看到,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迫于他的气势与背景,虽然没人敢光明正大的正视他,但却也是少不了各种各样侧着或者背着的目光打量的。 出了商场,江璃终于忍受不了十个人中九个人朝着他们投过来的奇怪的目光,自己率先跑到停车场上了车。 ……是的,不要以为嫁给权夜这个男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如果没有绝对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勇气,还是免谈为好。 权夜今天的心情是真的超乎寻常的好,见她一个人丢下自己先上车,也不生气,反而还好脾气的隔着那么几步的距离用中控钥匙帮她开了车门。 然后,他慢慢迈步走过去,走到车子旁边,打开车门上车。 整个过程,他都慢条斯理的,带给人一种这人走不快的感觉。 系好安全带,他这才将目光投向她。 女孩老实安稳的坐在副驾驶上,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羽睫几不可闻的轻*颤着,拍打在自己左眼的那颗黑色*眼球上,就像是一只漂亮的蝴蝶停留在了自己所喜爱的花蕊上一样。 120章:晚上补偿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女孩老实安稳的坐在副驾驶上,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羽睫几不可闻的轻*颤着,拍打在自己左眼的那颗黑色*眼球上,就像是一只漂亮的蝴蝶停留在了自己所喜爱的花蕊上一样。 娇颜如水,弹指可破。 几缕额前的发丝凌*乱的垂下来,更是添了几分动人,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美得那么不真实。 从看到她从试衣间走出来之后一直隐忍到现在的浴*望,已经抵达的近乎失控的边缘,权夜蓦地倾身过去,覆上女孩那双娇*嫩的唇,随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好似连车厢里那一丝淡淡的香水味道都愈加浓了。 “唔……” 她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下意识的抬手抵上他的胸膛,模模糊糊的从唇中溢出两个字:“放开……” 他霸道而强势的声音,在下一秒传来,“不放!” 江璃悲催的发现,刚刚的什么温柔啊、平和啊、缓慢啊,都是装的! 现在的这个样子,才是他的本性。 果然,男人都是用吓*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不留余地的吻着她,就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令人欲罢不能。 压抑了许久的晴*欲在这一刻全部突兀而至,男人以一种狂野的姿态压在女孩那张薄薄的唇*瓣上,辗转反侧,再也不舍得离开。 直到细细的将女孩口中的每一个甜蜜角落都尝了个遍,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勾了勾唇角,像是一个喜欢甜食的孩子品尝到了一颗美味的糖果一样。 江璃的胸腔里涌上一股闷闷的气息,忍不住大口喘息着,小*脸也在艳阳的照耀下变得更加诱人。 看到她由于急促喘息而变得愈发诱*或的小*嘴,男人感觉自己体内涌上一股异样的躁动,小*复*处微微一紧,如暗夜般幽深的眸子更加阴沉起来。 他再度倾身,姿态强硬,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刚刚获得的呼吸就再次被人给掠夺,不经意间,那种野性的气息把她给完完全全的覆盖住。 权夜看着她因为他肆意的索取而变的有些肿嫩的唇,下腹又是一股热流急急得窜过,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燃烧起来。 那双如幽深如井般的眸子突然变得有些暗淡,显得更加诡异,也更加深邃。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以不容人拒绝的姿态索取着。 江璃默默承受,酥*麻的感觉如同过电般,传遍至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他近在咫尺的脸庞突兀的在她眼前放大,她微微抬头,就能够清晰的看清楚自己面前的男人那被细碎的额发遮挡起来的额头,因为有了光晕的渲染,显得愈加柔和起来,魅惑人心。 “权……夜……” 两唇相抵间,她模模糊糊的叫他的名字,似乎是想要他停止。 他却一点也没有要停止的样子,不想离开她娇*嫩的唇,更不舍得。 因为距离太近了,他轻而易举的便感知到了她,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深深的蛊惑感,暗香扑鼻,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一采其芬芳甜蜜。 晴*欲来的莫名其妙,突然在此刻惊人的爆发出来。 他细细的、狠狠的吻着她,将她如泉水般甘澈的口中的每一处都肆意的品尝了一遍,辗转厮*磨,流连忘返。 江璃的脸色因为长时间缺氧的缘故,而变的艳红,如盛开的玫瑰般娇艳欲滴,绚丽无比。 这样深入人心的吻,好像已经不能满足男人心里的迫切需要,体内那份灼热的躁动愈发明显,根本排遣不出体外。 权夜抱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一转身,她就坐到了他的身上,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 “不要……” 江璃慌乱的试图挣扎。 他们现在这样子,实在是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别动!” 他沉声命令,声音因为有了晴*欲的缘故,变得有些沙哑,却更多了一丝无言的魅惑。 江璃听他的话,不敢乱动,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被他禁锢在怀中。 他将额头轻轻的抵触在她由于急促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脖颈上,女孩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纯的香气,令人不知不觉的上瘾,那股淡淡的体*香带着温暖的体温包裹在他的周身,吐气如兰的诱*或更令他痛苦不已。 他趴在身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克制自己体内早已波涛汹涌的晴*欲狂潮。 江璃被他抱在腿上,不敢动弹半分,只是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自己不要乱动,尽量不要触碰到抵在她小*复*处的东西。 如果是在家里还好说,但现在是在车里,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 不知道该如何缓解他的痛苦,只能在一旁沉默。 权夜缓了缓自己粗重沉闷的气息,低头看向身下的人,她的唇早已经因为自己之前的疯狂索取而变的有些红肿,脸色也染上了桃花般的颜色,一路延伸到耳*垂,娇艳欲滴的红潮带给人感官上的失控,渐渐平息下来的气息,却瞬间又因为这一眼而变的更加粗重低沉。 他再次痛苦的扬起头,努力使自己忘掉她的样子。 可是物极必反,他越是想忘掉那诱人的一幕就越是忘不掉。 她的妩媚、她的夭*艳、她的勾人,一幕幕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江璃被他禁锢久了,有些不舒服,想要动一下已经僵直了的腰,可是刚一动弹,抵在自己下腹的某个部位的感觉就愈加明显,她恍恍惚惚的感觉到比刚才好像又硬了几分,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害怕,她的脸色红的更为深刻。 “你再动一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权夜突然低下头,发狠的威胁道。 他现在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她再不老实,他说不定真的会失控。 她不敢,他可不在乎这是不是在车里。 “……” 江璃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感觉腰有些酸*软想要动一下而已。 “你……” 她艰难的从齿缝间挤出四个字:“先放开我啊……” 再这样下去,他们非得真的擦枪走火不可。 “晚上补偿我。” 好长一段时间过后,那股子野性的浴*望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权夜低头,轻轻的啄了她的眼角,强势要求。 对于他的每一个要求每一个命令以及所提出的每一个条件,她向来都不会拒绝,只会乖乖点头,“……好。” “……乖。” 他扬唇,凝视上她的眼睛。 白如浮云,黑若苍穹,美的让他心颤。 **********夜色正浓,偌大的客厅犹如水晶宫殿,聚集着繁城内一多半的政要。 豪门中的夜宴,每个人都是盛装出席,三五成群的笑谈豪饮。 “黎氏” 从英国进军繁城,作为商场上最好的合作伙伴“权氏” 来说,自然是必须有人要到场的。 而能代表这个庞大的帝国的,只有三个人,权斯和权凌都在伦敦,出场的任务,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权夜的身上。 黑色的卡宴,在繁城最繁华的路段上的酒店门前停下。 虽然是商场上的新公司,但是只要是在商场上混的人,大多对于“黎氏” 都是看好的,而黎驰宇也不负重望,短短时间之内,已经成功了进军了影视圈和娱乐圈。 成败虽然不是由最初的起点来决定,但是最初的起点却也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以后的结局,黎驰宇的能力明摆着放在那里,日后“黎氏” 能发展起来,他们提前攀上这棵高枝,对自己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听说黎家二小姐从小在英国长大,这次却突然出乎意料的回了繁城,众人对于这个向来只有传闻不见本人的女子倒也存了不小的好奇之心。 只是,令众人感到最不可思议的不是黎二小姐入了公司的董事会,而是黎家的第一道庆功宴,权夜居然亲自出面了。 权夜……身处繁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个男人代表着的是什么。 他能亲自出面已然是个奇迹,更奇迹的是居然还带着一个女人! 传闻中向来不近女色的“权氏” 总裁,身边居然跟着一个女人! 引起人震撼的重磅炸弹太多,一时之间,又引起了诸多非议。 权夜牵着江璃的手,下了车从酒店门口走进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百年如一日的沉寂,谁也看不出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霓虹闪烁,巨大辉煌的水晶吊灯高悬于半空。 乳白色的大理石光滑如镜,一排排红色缎面铺成的餐桌上整齐地排放着各色的美味佳肴。 121章:一见如故,再见陌路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霓虹闪烁,巨大辉煌的水晶吊灯高悬于半空。乳白色的大理石光滑如镜,一排排红色缎面铺成的餐桌上整齐地排放着各色的美味佳肴。 遍布会场雪白台布铺成的圆木桌上堆放着各类香槟美酒,酒保们用透明的红酒杯搭建起几座华丽的水晶塔。 立于塔顶上方的玻璃瓶中缓缓流出金黄色的液体,满溢出的香槟沿着杯壁而下,在炫丽的水晶灯下如星光般闪耀,好似梦幻的水中喷泉一样,闪烁着七彩光芒。 柔美的乐符游走于人群中,静静流淌,人们在这如舞会般华美和谐的气氛里低笑浅谈。 此刻,无论是平日里摆惯了高资态的有钱人士,或是早已习惯了在棋盘上撕杀的棋士们,所有人都表现得风度优雅温和谦逊。 觥筹交错,一片魅影流动。 浮夸的气息,不言而喻。 黎家在繁城虽然暂时根基不稳,但是背后的雄厚实力却是不容人小觑的,更何况它也从侧面代表了“权氏” 的一部分,所以今天繁城内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亲自来参加,一点都不足为奇。 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少,但是至于能值得权夜亲自过去敬酒的人嘛……就不多了。 唯一的一个,“非池” 现任董事长,盛卓渊。 权夜带着江璃过去敬酒的时候,盛卓渊已经被敬了一圈的酒,四十多岁的一张脸上丝毫不见沧桑之意,依然如年轻之时的意气风发,盛太太站在他身边,笑的明艳动人。 这一对,抛开门当户对的身份不说,难得的是当年竟然是真心相爱,结婚的时候一度被繁城内所有人看好,说他们一定会走完一辈子,而今二十多年过去,那句预言终于得到证实。 盛家与权家一样,是繁城内数一数二的豪门家族,除了不涉及军界之外,政商两界都踏足涉及,势力广泛。 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客套话不必说太多,哪怕仅仅一个眼神,或许就能够探知到对方的意思,一杯酒喝完,权夜淡淡的交代了一句,就带着江璃离开。 大厅内,热闹的气氛持续久久。 或许是人真的太多了,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站在某个角落中的男人眸中散发出来的炽烈灼灼的目光。 楼下的宴会已经开始,贵宾们开怀畅饮,谈笑风生。 黎驰宇站在光线暗淡的阴暗角落中,手持酒杯,远远的看着主*席台那边,嘈杂的环境中,他的脑海变成一片空白,似乎周遭所有的画面全部定格成黑白影像,只剩下了呼啸不止的风声。 那里,站着一个娇艳的女子,侧颜娇笑如花,深刻而入骨,勾人心魄。 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他别过脸去,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贯波澜不惊的黑眸中,此刻,却恍如映上了两抹白月光。 “江璃……” 薄唇几不可闻的扯了扯,然后他吐出两个音量低到尘埃里的字眼。 她猝不及防的出现,打乱了他的一切。 原来,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不管过了多久,不管自己在哪里,不管自己有没有想起过她,她永远都会存在于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见如故,再见陌路。 故人归来。 故人这东西,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可是一旦归来,就会勾起许多过往,甜蜜的、疼痛的、悲伤的,都会全部记起。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没有人不会相信,有一种人可以百看不厌,有一种人一认识就觉得温馨。 可是相遇了就是相遇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论如何,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凝视着她依旧如水般清澈的水眸,眸底那两抹盈盈的水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疼痛的感觉犹如切肤,麻痹的意识逐渐回归。 时间。 时间是一个大大的操控者,时间流逝,你淡忘了一切,可是在某时某地某人出现的时候,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稳准狠的撕开你心口的结痂,让你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却始终不能摆脱这份纠缠的痛苦。 一直以为,记忆深处的痛早已蜷缩成雕像,一直以为,回忆早已被深深的埋葬。 然而,当炎日袭来,伪装层层退化。 那份感情,便从冻结的昏沉入睡中醒来。 重新滴血、苏醒、溃烂。 那摇曳的温度一口一口,撕拽着历史在季节中卖弄着回忆。 **********权夜的身份,决定了趋炎附势他的人的数量。 别人来敬的酒江璃几乎没怎么碰,全被他一个人给挡下了,就是在给盛卓渊敬的时候她喝了一杯,但是对于她这么孱弱的体质来说,一杯……足够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那些药留下的后遗症,她的胃最近很不好,平时吃点东西就会感到恶心,喝杯酒……不舒服的更是厉害。 当时忍住了,但是越往后这股恶心的感觉越汹涌,过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忍不住,小手拽了拽他的手臂,低声说:“我去下洗手间。” 看到她微醺的脸色,他顿时就笑了,这时候还不忘低低的逗她一句,“要不要我陪你去?” “……” 她脸色更红,咬了咬唇,“不用,我一个人就好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 他似是不放心的叮嘱。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他自然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这么去的,不过今天他既然都亲自来了,外面也早已经布置好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不会有什么鱼龙混杂的人进来,因此还算是放心。 “嗯。” 她低低答应一声,转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 他目送着她进入洗手间,薄唇扬起一抹几不可闻的笑弧。 胃里愈发有排山倒海之势的感觉,难受的她微微皱眉。 终于到了洗手间,她稍微俯身,却只是一阵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晚饭没吃……刚才也就只喝了一杯酒,哪里有什么东西吐。 半晌,那阵恶心的感觉方才稍微缓解了些许,女孩的额头上却是已经因为难受而渗出了一层冷汗。 一直到没事了,她才走出来,走到水池边细细的洗了洗手,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过去。 手,已经附上门把,下一秒,她就可以出去。 只是,还未等待下一秒的,一双手就忽然从背后伸过来,准确无误的搂上了她的腰,带着深入骨髓的贪恋。 那双手的力度很紧,很紧,紧到让她几乎都感到了窒息。 仿佛想这么一直抱下去,直到地老天荒,永不松手。 修长的手指散发出灼灼的热度,透过布料的传播,传到她的身上。 孩子气的举动让她觉得不禁有些好笑,江璃扯了扯唇角,笑意略带些无奈,然后回过头,与此同时唇齿中溢出声音:“权……” 话未说完,便堵在了喉咙深处。 她的眼神在看清楚身后的人是谁的那一刻,瞬间僵住,带着震惊。 眼前的那张俊颜,内敛而淡然,五官温和,连带着眉眼都温柔的不可思议,此时却微微蹙着,好似凝结了忧愁。 男人瞳孔张大,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庞。 黎驰宇。 是黎驰宇……是黎驰宇从背后搂住了她。 不是权夜。 “驰宇……” 涩涩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溢出,江璃怔怔的喊出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整个人都被这一幕突如其来的情况给震住,连眸光都变得空洞起来。 ……可是,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 意识恍惚中,那抹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抬眸,凝望着他,凝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眸中薄雾氤氲,却不知是喜悦还是伤感。 “小璃……” 看到她眸中隐忍着的泪,黎驰宇这才倏然清醒过来,薄唇微微扬起,泄露出喜悦,慢慢的松开搂着她腰的手。 江璃的思绪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空白,看着近在眼前的他,目光呆滞,视线定格。 平静的心脏狠狠的颤抖着,乱了节奏的心跳,几乎随时都有可能从嗓子里蹦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承受不了心脏这样的跳动。 江璃满脸震惊,黎驰宇却是满脸喜悦,他看着她,下意识的拉起她的手,转过她的身子,将她面对着自己,然后再次以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姿态将她揽入怀中,嗓音细如暖风,“小璃,真的是你……” 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找了八个月的你。 他的语气带着满足与开心。 江璃完全愣住,甚至都忘了要推开他。 她想到过一千种一万种以后还能和黎驰宇重逢的画面,可是却独独没有想到,在今夜,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忽然遇见了…… 122章:我到处找你,却始终都没找到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完全愣住,甚至都忘了要推开他。她想到过一千种一万种以后还能和黎驰宇重逢的画面,可是却独独没有想到,在今夜,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忽然遇见了……她为此难过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的人,现在,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他的手,还覆在她的身上,从他身上传出来的灼热的体温,似乎能够将她给融化。 淡淡的薄荷烟草气息传入她的鼻息之间,沁入她的呼吸,让她感到阵阵窒息,男人柔和的眉眼一如之前,带给人一种翩翩公子的感觉。 她的心里面好像吹过了一阵风,冷,钻心彻骨的冷。 心底的某个部位莫名的颤抖了一下,一根弦猛然崩裂,很快便在心脏内的纹路里洇染开来。 所有的思绪都凝固在一起。 她愣愣的在他怀里,柔软的下颚抵触在他的肩头,眼眶涩然。 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带着一种名为“遗憾” 的情绪,滴落在黎驰宇的西装外套上,晕染开一抹水迹。 黎驰宇的性格……她了解的。 不想权夜一样,随时随地都谦逊有礼,温柔随和,“失控” 这两个字她就没在他身上看见过,此时,却是真真切切的失控了。 他抱着她的力度紧的要命,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浮木,害怕她会忽然消失再也找不到。 她被他禁锢在胸前,听着他一阵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狂乱而恣意。 “小璃……小璃……” 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她的名字,好像怎么也叫不够。 男人柔和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过度的原因所致,他梦呓一般,搂着她的双手却不敢放松力度。 好想就此将她镶嵌进骨髓里,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 伴随着他梦呓般的呢喃,江璃终于回过了神,黛眉忍不住微微蹙起,“……你先放开我。” “八个月……” 黎驰宇却依然紧紧的搂着她的肩,一副全然没有听到的样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八个月,二百四十天,五千七百六十个小时,我终于找到了你。 女孩脸上的神情透出一股淡淡的伤,苦涩无边无际的蔓延过来,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束缚住。 “这八个月,你在哪儿?” 黎驰宇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力度,在两人之间拉开一点缝隙,语气带着慌乱的颤抖,“我到处找你,却始终都没找到。” “嗯……” 她艰涩的发出声来,直接跳过了他的问题,淡淡的说了四个字:“好久不见。” 哽咽不是伪装……但是却再也没有感情。 四个字,超乎寻常的冷漠与疏离。 那个在记忆中柔和温婉的女孩,从来没有用这么陌生的语气跟他交谈过。 即便在发现了他和别的人走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平淡,不像现在般。 他的神情划过一抹深刻的疼,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可是不是,可惜不是。 世界真的很小,好像一个转身,就不知道会遇见谁。 爱情是一个永恒的故事,从冬说到夏,又从绿说到黄,转了一圈又一圈,从不爱转到爱,然后又从爱转回不爱,步履是一个载着命运的轻舟,由南驶向北,又由近驶向远。 三年,岁月将未愈合的伤口磨出一道道淤青,一触就痛。 “好久不见。” 男人薄唇微启,低声呢喃。 江璃不再出声,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神情之间尽是淡漠与疏离。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真的是好久不见。 沉默是突然降临的,电磁波被凝固在某个不知名的时间节点,耳边一片死寂。 黎驰宇看到她这么一副疏离的样子,觉得胸口突然就疼了,不是很强烈,却很绵长。 心脏像是瓶口堵了一块青石,就这么闷闷的浮不起来。 他的整个世界,仿佛在那一刻摇摇欲坠,却没有崩塌。 “还好吗?” 黎驰宇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唇角,最终,那么多话只化作了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普普通通的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关怀。 还好吗? 这三个字,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悲伤的三个字。 仅仅只是三个字的单词,却好像可以轻易的扯动自己心中的某根神经,让它们变得脆弱不堪。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终痛不过一人始一人终。 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尽头,而他的感情才刚刚开始。 呵,或许自己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她了。 当遗忘变成了另一种开始,淡了回忆,痛最真实。 江璃看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久到他都以为是时间似乎停止了转动,她才轻轻张唇,心头翻来覆去的那一个字终于被说出,“好。” 黎驰宇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停止了,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那样简单的一个答案,就只有一个字。 她似乎并不想多说关于自己的情况,也不知道在他听来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刻骨铭心的痛意。 “……” 面对着她的坦然,他忽然不知道该以何姿态回应。 她的回答,没有刻意的掩饰,由此可见,是真的很好。 “驰宇,你还好吗?” 江璃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出声来。 她的声音那样轻,表情那么淡,不费吹灰之力就扼杀了他最后的期翼。 仿佛就是从这么个时刻起,直到很久很久之后,黎驰宇的心里,都种着魔咒。 那一个“好” 字,是他触之即疼的伤。 一辈子。 “我……” 男人默了默,淡淡开口,“也很好啊。” 我很好,因为有你,内心安详,从不荒凉。 有很多谎言,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痛,然而,更多的谎言,却是为了让关心自己的那个人放心。 他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她不知道,他为了两个人相见的这一刻,真的准备了好长时间。 两个曾经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倾心相许的恋人此刻却站在这里礼貌客套的寒暄关怀,多么心酸无奈。 “那就好。”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江璃这才终于扯出了一抹滞留在唇边很久很久的笑意。 精致的脸颊,浮起两个小小的酒窝,那么可爱,可爱到令人产生一种眩晕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好像是刻意跟她作对似的,在她扬起唇角的那一刻,忽然从眼眶中溅落。 湿热,带着决然。 他很好。 她也很好。 他们都很好。 她放心了。 黎驰宇却忽然怔住,直到此时才发现了她眸底的隐忍和她苍白的脸色,担忧弥漫过心间,他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白*皙的脸庞,轻声问道:“小璃,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温和的语气,似曾相识的话语。 记得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有一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她独自一个人在雪中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然后他跑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她完全懵了,不知道柔和习惯了的男人怎么会突然那么生气。 看到她的不解,他这才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又道歉,抚上她的脸问:“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她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要解释,他却不等她回答的,吻就落了下来。 温热,带着触动人心的暖。 时至今日,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长久以来的相处,让他对她的习性了如指掌,他喜好她所喜好,厌恶她所厌恶,从来不会逼*迫她,那次是对她侵犯的一个最大程度,额吻。 唯一的一次吻。 他的吻来的猝不及防,她却并没有不开心,然后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好冷。” 接下来,他便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拥她入怀,以自身温度融她周身之冷。 最后,他强制性的把她给带了回去。 她的身子不好,禁受不住寒意,秋天的时候身体就开始变虚,更何况是一个那么寒冷的冬天。 知道她晚饭没吃,他又深夜不顾寒冷的冒着风雪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中帮她买宵夜,她生理期的时候,身体不舒服,他就会细心的照顾她,放了学去帮她去超市买卫生棉,买小水袋,买红糖,嘱咐她一定别忘记好好照顾自己。 那段时间,他们下了班吃饭的时候基本都在一起,有时候她在餐厅用冷水洗手,他看见都会训斥好久,然后又懊恼的跟她道歉。 她遇到不开心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不管什么时候,他向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她问曾过他为什么,他说:“我害怕错过你的每一个电话。” 123章:驰宇,我们过去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遇到不开心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不管什么时候,他向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她问曾过他为什么,他说:“我害怕错过你的每一个电话。” 原来,不知不觉间,回忆竟是已然沁入骨髓。 那个时候的他们,真的很好。 对于她,他几乎随叫随到,有求必应。 她是那么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我没事。” 江璃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想再触碰到他的视线。 故人以及往事,是她这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忆的东西。 “小璃……” 黎驰宇低低的呢喃着她的名字,心疼噙在眸中,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庞,轻轻的擦拭着她眼角处的晶莹,“怎么哭了?” 他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一件珍贵易碎的宝物。 “不要哭……” 黎驰宇将她眼角处的湿*润一点点的摩挲干净,嗓音温柔的像是能拧出*水来,“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还这么脆弱,动不动就哭……” 因为她已经爱上了别人,他们再也回不去。 因为他成了她心底永远的伤疤,触之即疼。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伤,好不容易,江璃才逐渐愈合,她不敢就这么再轻易提起,不敢揭开她极力隐藏起来的伤疤。 她抬眸,艰涩的冲着他笑了笑,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我没事。” 黎驰宇去拉她的手,两手相碰的那一刻,江璃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避开。 没有触到她,他愣住,错愕的看着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没了她的温度,变得僵硬。 八个月。 不过是八个月,难道他们之间,竟然已经生疏到这种地步了么? 以前他抱她,她都学不会拒绝,现在仅仅只是牵一下手,她就学会躲了? “对不起……” 他下意识的道歉,声音轻的像是空气一样,却字字直刺她的心,男人柔和的眸底略过一抹伤。 “没关系。” 江璃淡淡的笑了笑,敛了眸光。 对不起,没关系……我已经不爱你。 这三句话,好像有着某种牵扯不断的关系,只有陌生人之间才会用到的用词,此时从他们的口中说出,距离又拉远了不少。 四周静谧无声,死一样的静谧。 江璃站在那儿,身体几乎僵硬,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开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处于了另一个空间中,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感觉不到了。 再见,只是两句淡淡的寒暄,像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一般,只说了几句话,便尴尬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或许,有的爱情就是这样,错过一次,就只能彼此遥遥相望。 至此,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谁都没在出声,整个空间显得空荡荡的,带着压抑的气息。 只是,黎驰宇的目光,却一瞬都没有移开,他就站在那里,认真而执着的打量着她,望穿了春花秋月,望穿了爱恨情仇,望穿了如梭岁月,望穿了三年时光。 江璃也沉默,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鼓起勇气出了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同时出声,然后彼此又是一段沉默。 黎驰宇的神情却有了一丝波动,好似是愉悦,也好似是开心,扬起唇角,淡淡的笑着,那抹笑容温暖而柔软,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一如既往的宠溺,“今天是‘黎氏’的第一道庆功宴,我当然要在这儿了。” 江璃微微一怔。 黎氏。 她好像从权夜口中隐隐约约的听到过“黎氏” 这个词,但是却没有往黎驰宇身上想过。 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他。 然后,不等她出声的,他就再次问道:“你呢,怎么会在这儿?” “……”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是陪权夜来的,是陪自己的丈夫来的。 本来应该是一个很普通的答案,但是因为问她这个问题的人是黎驰宇,她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以前,他们之间,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很少对彼此隐瞒自己的心事,有史以来,第一次面对着他,她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黎驰宇没再出声,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听到了她的回答,带着僵硬与尴尬,她说:“我是陪……我的丈夫一起来的。” ……丈夫。 呵,他的小璃,永远都学不会撒谎。 当初,他就是被她的率真她的坦诚她的真挚而吸引,却没有想到,在此时,他却因她的直言不讳而瞬间跌入了地狱。 十八层,永世不得翻身。 他不见得能掐住命运的喉咙,躲过它的打击与噩运,但能否不叫这噩运来自爱情,以及他爱和爱过的女子? 沉默让人浮躁,而寂寞轻易可以带来癫痫,他找不到任何别的消遣。 黎驰宇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在她面前,他从完整变得支离破碎,哪怕说句话,也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儿童,稚气的、着急的。 他想立刻反手去捉住她的手指,他想问,小璃,你为什么会嫁给别人。 可是他还是不敢。 他怕这样的一次突兀会否定掉所有日子来他克制的积累,他没有把握她会怎样的回答他,他只能把自己的手垂在双*腿两侧紧握成拳,仿若呆愣的看她如水一般沉静的面孔。 然后他的世界开始在一刹那炸裂,心脏急速跳动里几乎听到风声和雨滴,就像是将他给装进了一个密封的袋子,彻底隔绝了空气,她对他说,“驰宇,我们过去了。” 痛苦来的这样突然。 原来,爱情真的是一种伤人伤己的东西。 你有过那么一瞬间吗? 觉得好像有无数把利刃朝着自己左胸的那个器官飞射过来,然后狠狠的刺进去,却偏偏没有伤及要害,保留了你最后一口气,你感觉痛苦又茫然,血流成河,心碎不复。 就像是现在的黎驰宇。 只是,纵然心已经碎成了千万片,脸上,却还是不得不强颜欢笑。 不能失控,不能被她看出一点悲伤与脆弱来,他无力的朝着她笑了笑,唇角抿了又抿,却终究不再开口说话。 “你和她……” 江璃默了默,问道:“还好吗?” “……” 听到她柔和似水的关心,黎驰宇的一张俊颜上没有一点表情,更没有那种受到关切的喜悦,只是仍然认真的盯着她的那张清秀上了淡妆的小*脸,一句话不说。 他沉默的样子,让江璃本来就尴尬的情绪更加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噤了声。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谧了下来,失去了所有的喧嚣。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又是同时开口,然后两两沉默。 时间开始充满压迫的质感,他从来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样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黎驰宇又问了一次,“是在离开我之后吗?” 这一次,她未曾笑而不答,是漫长的沉静,他听到她呼吸的声音,然后她开口,她说,“是八个月前。” 八个月前。 他满世界的找她的时候,她却跟别的男人结了婚。 “你呢?” 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尴尬,江璃随意的扯了个话题,尽量使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平静下来,“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应该也快……” “我和她分手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的,黎驰宇就从中打断,他温和的眸底深处散发着柔和而温婉的光,更透露着近乎偏执的倔强,“在你离开之后。” 在你离开之后,我就和她分手了。 我一直在找你,从未放弃。 刚才,在她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彻底被惊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是不是。 不是自己眼花了,也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幕,真的是她,是他的小璃。 然后,他的目光就跟了她一整个晚上,看着她一直都跟在权夜的身边,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与愉悦。 之后,他跟着她,来到了洗手间,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出手,从后面抱住了她。 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别的,也不想去考虑别的,只是下意识的抱住了她,害怕她再一次从自己的眼皮底下离开。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心里是多么恐慌,恐慌自己抱住的只是自己的幻想,恐慌她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苦涩从左胸开始蔓延,放肆轻狂的刻骨爱情,成了冰凉沁骨的梦靥,温暖成伤的年少轻狂,终为永埋心底的思念。 124章:洗手间内调情,黎少爷好兴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苦涩从左胸开始蔓延,放肆轻狂的刻骨爱情,成了冰凉沁骨的梦靥,温暖成伤的年少轻狂,终为永埋心底的思念。 眼前的她,不再是他的幻梦,是真实的,她也不是当初的那个纯真少女,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以后,他的回忆中,不只是大学时代的那三年时光,还有现在的这般模样。 江璃静静的站在那里,尽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才安慰般的朝着他笑了笑,“别太难过,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找到比她更好……” “我不难过。” 他再次打断她尚未说完的话。 我不难过,和她分手,我一点都不难过。 他近乎偏执的盯着她淡漠的神情,嗓音沙哑的说:“这个世界上,比她好的比比皆是,却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比你更好了。” 她之于他而言,像是一株醉生梦死的罂粟,散发着独特的末世繁华气息。 而失去了她的他,却像一匹色彩明艳却日益蒙尘的锦缎,只有颓败的凄美。 他在英国待了那么多年,见过无数张女人的面孔。 欧洲的、亚洲的、非洲的,各个国家各个地区的优秀女子他都见过不少,但是却独独,再也没有一个叫江璃的女子。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人像着她,像着她的五官,像着她的性格,像着她的一切,可是他却深刻并了然的知道,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她。 世界上那么多张脸,却都已经不再是她,世界上每一张或欣喜、或忧郁、或悲伤的面庞,却都惟妙惟肖的像着她。 什么伤害背叛都不是爱情里最残酷的,最残酷的是夺取一个人爱的力气。 她夺取了他去爱一个人的力气,从此以后,她却绝情的远离了他的生命,让他自此陷入阴暗,永世不得苏醒。 “小璃……我从未忘记过你。” 黎驰宇固执的惊人,眸底是一片从未有过的认真,“从未。” 他深邃的瞳孔,倒映出她脸上的神情,本来不是绝情的,但是与他的深情这么一对比,倒显得她比较像个凉薄的女子了。 三年足迹走过,他的深情一如当初,让她纠结而无力。 岁月碾碎了记忆,任由他们散落天涯,他却不停地拾捡,努力地想拼凑一副完整的画面。 直到最后才恍然发现,光阴在飞速的前行,记忆却在拼命的倒退,模糊再模糊。 遗留下黑白交错的碎片儿轻挂在名叫曾经的一棵孤树之上,随风摇曳着一抹相思的绿。 唯有想念的入骨情愫,依着光阴的年轮,一圈一圈,镌刻下深深的痕迹。 终于,再也伪装不下去。 在眼泪落下之前,江璃慌乱的侧过头,避开了他灼热而炽烈的视线,微微仰头,不敢让眼泪失控的落下,然后用一种平和到不能再平和的态度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过身,欲要离开。 步伐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急促。 她是一个心性淡然的人,不到被人逼*迫至底线,慌乱的次数屈指可数,而现在,却是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地方。 太压抑了。 压抑的让她都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只是,白*皙的手指刚刚碰上洗手间的门把,纤细的腰却又一次被人从后面抱住。 这一次,黎驰宇用的力度更大,像是真的害怕她再一次从他的生命中离开一样。 “小璃,别走,别走……” 他慌乱而无措,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挽留她,只能用这种近乎强迫的态度,姿态卑微,那两个字眼如同哀求。 他在求她留下来。 她背对着他,眼泪落下。 江璃忍不住咬住了唇,逃离这个地方的念头愈发强烈起来。 不能再待下去了,如果再待下去,先不说权夜会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连她自己心里也觉得太说不过去。 “驰宇,我真的有事,你放开我吧。” 她伸手,去触碰覆在自己腰间的那双大手,试图将他给掰开。 可是男人与女人的力度,终归是有着差异。 她非但没有成功的掰开他的手,反而还让他越抱越紧。 “不放!” 黎驰宇坚定的吐出两个字,硬是不肯放手。 她是他的梦,时至今日已经病入膏肓,他再难开口说出放弃。 到底是不一样了,他曾经等过她两年,他的这一生做的长久的事便是等待,除了等待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等不来的便弃之,可是等的东西终究是她,又如何能让他放手? 他知道,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八个月前,他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她家里出事的消息,那一刻,他也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然后便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她,找了八个月,这八个月,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找。 可是却始终都没有找到。 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倘若他再一次放手,那么下一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还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不敢赌……也没有赌的勇气。 仅仅一面,一个拥抱,根本不足以满足他内心贪婪的渴望。 “驰宇,不要这样……” 本性作祟,面对着他的纠缠不休,她无法做到冷脸相待,只能用这么苍白无力的话去劝他放开。 黎驰宇抱着她的力气大的惊人,执着的让她无从面对。 权夜的脸庞忽然闪过她的脑海,江璃心一凉,这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我结婚了……” 淡漠的语气,漫不经心的令人发指。 她结婚了。 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某种警告,没有威胁的意思,却足以让他认清。 她知道,黎驰宇肯定能懂得她话中的意思。 果不其然,听到她的警告,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搂着她的双手,这才迫不得已的松开了她,他站在她的身后,语气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是我太情不自禁了。” “没关系。” 江璃背对着他,漠漠的回答。 回归到原点,最初的疏离。 黎驰宇无声的看着她冷漠绝情的背影,一张俊颜变得僵硬,没有任何表情。 三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部凋零,时间把记忆切割成碎片,一点一点刺痛内心。 时间忽然被眼前的一幕给拉成一条绵长的线,过的很慢很慢,仿佛凝固了一样,她感觉胸口漫过一阵锐利的感觉,带着丝丝的疼痛,似是在半空中慢慢飞着的丘比特淘气的给射中了一箭的样子。 忽然,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洗手间内调情,黎少爷好兴致。” 阴沉的声音仿佛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怒火,甚至还带着讽刺讥诮的口吻,声音不高,却低沉的可怕。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静悄悄的,有些诡异。 然后,整个世界仿佛都静谧了下来,失去了所有的喧嚣。 江璃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心底的恐惧顷刻间如潮水般迅速涌上来,湮灭她的理智。 其实权夜脸上的表情并不是非常凶狠,但是他的周身却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质,令人莫名的感到战栗,尤其是眸底所散发出来的怒焰,几乎要将她活活烧死。 对于旁人的打扰,黎驰宇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就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眉头,便再无其他。 那张俊美若斯的脸上的表情,仍然波澜不惊。 没有很大的惊讶,有的只是一种平静,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 “夜,好久不见。” 黎驰宇抬眸,望向那个带着邪肆的微笑的男人。 明明听起来只是一场普通的朋友之间的问候,可是换成了他们两个人,便衍生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场。 “呵,” 权夜冷笑,低醇的声音从深*喉间蔓延出来,贯彻周遭的空间,“的确是够久了,黎少爷什么时候也变得开始觊觎别人的东西了。” 两句深意的对话,两个愤怒的男人。 权夜没有叫他“黎总” ,而是叫他“黎少爷” ,语气或多或少间隐含了一丝贬低。 气流好像停止了流动,所有的一切都凝结了起来,除了呼吸声与心跳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我是来接我的女人的。” 权夜微笑着,明媚的笑容里泛着淡淡的寒光,他转头,看向一旁显得略显慌乱的女孩。 江璃不敢去看他,微微敛眸,站在原地,像个无措的孩子。 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然后经过身体的各个纹路,钻入那个叫做心脏的部位,惊慌无措的感觉摄住了她所有的意识,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125章:你们在洗手间做什么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不敢去看他,微微敛眸,站在原地,像个无措的孩子。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然后经过身体的各个纹路,钻入那个叫做心脏的部位,惊慌无措的感觉摄住了她所有的意识,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甚至忘了离开。 她僵在原地,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江璃觉得自己似乎要被男人那种穿透人心的目光给射穿,那样温和的眼眸,却好似是一把凌厉的匕首,堪堪擦过自己的心脏。 阵阵痛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 她屏住气息,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就像是即将要上刑场的死刑犯一般。 恐惧与惊慌,无措与急迫,各种各样的情绪缠绕在一起,就像是一张弥天大网,紧紧的将她束缚住,再也挣扎不开。 她不知道他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也不敢知道。 心中,越发紧张了。 权夜看到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心里的某个地方泛起微微的不舒服。 呵,她在别的男人面前那么坦然自若,在自己面前就这么紧张,难道还怕自己吃了她不成? 黎驰宇一直都是沉默的,只是,在听到权夜说出的那句话的时候,心中不免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的女人? 好像……是的。 刚才,他们的确是在一起,只是他没有往那方面想,以为她只是权夜今晚上的一个女伴而已。 可是,她刚才却明明白白、切切实实的告诉他,她今晚是陪她的丈夫一起来的。 他观察了她一个晚上,除了权夜之外,她根本就没跟别的男人接触过。 换句话说,她的丈夫是权夜,这个问题已然明了。 “走吧,小璃,我们该回去了。” 权夜的眼底一片默默柔情,只为她而存在的柔情。 嗓音温润如水,带着淡淡的笑,淡的似乎能够洗涤人的心脏。 面对着他这种虚假的笑,江璃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去那些紧张的感觉,放松自己的心绪。 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 他唇角扬起的那抹笑,明明就是假的,但是此时看起来,却又显得那么真实,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无形的诉说着三个人之间似爱*昧不爱*昧的关系。 “走了。” 权夜最后看了江璃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说的决绝,依旧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同古代的一个帝王在下着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一样。 原来,外界传闻是对的,他能够得到所有的人仰视的目光。 那种只有王者才会散发出的淡然和决绝,不容人违背或者是反抗,那种气压群雄的气质,会令所有的人都肃然起敬,望而生畏。 他迈步离开,江璃……自然也不敢留下。 她慌乱的跟上,甚至不敢去看背后黎驰宇的背影,只能快速的跟着他的脚步离开。 黎驰宇默默的看着那道纤弱的身影跟着那个男人离开,心湖泛起浓烈的涟漪。 他怔怔的伫立在原地,孤独的身影在夜色的融合下更显得寂寥落寞,想要离开,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迈不出去。 一动不动的屹立在那儿,任凭夜风从窗户中灌进来,一遍遍的吹打在自己身上,那么柔和,却又像刀割般凌厉。 嘴角浮上一丝有些悲伤的笑容,任回忆兜头,如同热汤,淋洒在他冰冷的现实头上。 一切都上演的那么突然,让他措手不及,像是一场旧事的再度回放,只是那个时候他未能旁听,只凭想象。 心,没预兆的剧烈疼痛起来,像是有个暴躁的鼓手钻到他心里面去,拿个榔头锤着。 遇见江璃,要么,是一种极端的幸运,要么,就是一种极端的不行。 幸福被他亲手舍弃,他任由自己从最幸运的人变成了最不幸的人,亲手将她推入了别人的怀抱。 从她的言辞之间,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出,权夜对她很好,她现在好像真的很幸福。 她,应该天生就是那种值得人疼惜的女孩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她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关怀和呵护。 而那个男人,好像已经将这些东西完完全全一点不少的给了她,连同他当初应该给的那一份。 看来,自己是真的应该死心了呢。 以为自己会放开那段感情的,以为自己不会难过的。 可是也有那么一点点难过,细数没有她的时间,一天,就是一年。 过去很美好,就算是很美好吧,可是……逝去的岁月怎么找得回来? 曾经的微笑,在回忆里却散不开。 一场刻骨铭心的爱,如同花开茶靡,那般夭*艳,却又那般凄凉。 她什么都没留下,他却有一生挥霍不尽的念想。 有人以为物是人非是世界上最悲凉的词语,可是不是的,他觉得不是。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悲凉的是曲终人散。 她来到过你的生命,然后留给了他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再然后,那个人就走了,离开了,再也不会出现。 爱的太深,所以不敢去面对,爱的太真,所以不敢去接受。 原以为爱情就是一切,直到悲哀的失去后才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是爱情。 **********权夜走在前面,牵着女孩的小手,那种力度,几乎要把她的手腕给捏碎。 江璃一声不吭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几乎要用小跑的速度才能跟得上他,以免因为拉下的距离而摔倒。 宴会还没有结束,他却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连告别一声都没有,直接拉着她离开了现场。 外面下了雨。 暴雨倾城。 下午的时候天气还是好好的,晚上才阴天,没一会儿的功夫,却是下的如此暴烈了。 这场雨来的猛烈,气势汹汹,几乎要让整个繁城颠倒。 此时,是六月,是夏季,深夏。 可是雨水,却是那么冰凉,似乎要冻结她的心脏。 他带着她下了楼,走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专属停车位,上车,发动引擎,车子以疾驰的速度驶了出去。 大雨天,路很滑,他却开的极快,车速几乎飚到了极限。 江璃静默的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整个路程中一言不发,只是,紧*咬住唇*瓣的贝齿,却还是出卖了她隐忍着的恐慌。 黑色的卡宴疯狂的在繁城中行驶着,驶过繁城的大街小巷。 终于,到了别墅。 车子驶进大宅,权夜熄了引擎,却没有下车,侧首看过去,直直的盯着江璃,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味的沉默着。 她在他如同利刃般的目光中低下头,不敢面对。 “下车。” 沉寂良久,他出了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下车,关上车门,径直朝前走去。 一切,仿佛还是熟悉透了的动作。 江璃一直跟在他的后面,直到他开了门。 刚打开门,她就被人以一种不容人抗拒的力道扯到了卧室。 权夜扯过她的手臂,把她按向自己,低头,狠狠的吻上她娇*软的唇*瓣。 江璃被他堵在唇齿的长舌顶的难受,不自觉的张开嘴想要呼吸,却被他得了机会,趁机滑了进去,在她的嘴里肆意翻*搅。 “你……放开我。” 她低声抗拒,心中有些反感他的阴晴不定。 “你们在洗手间做什么了?” 权夜定定的注视着她,那种狠戾的目光,仿佛要将女孩的身体给洞穿。 刚才,他在大厅内等了她那么长时间,却没有等到,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惊惧到恐慌,连忙去洗手间找她。 结果呢? 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真当他有耐性是不是? 他的东西,竟然被别的男人沾染,而且沾染的还不是别的男人,是黎驰宇。 骄傲如权夜,怎么会允许这样有辱自己尊严的事情继续下去? 他看着她畏惧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个上扬的弧度,彰显着意味不明。 似是狠戾,似是阴险,似是无情,似是嘲谑。 “你什么意思?” 他的质问来的莫名其妙,她茫然的询问。 “什么意思?” 他冷笑,声音很沉,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然后,伸手捏上她的下巴,冷冰冰的问:“……黎驰宇是谁?” “……” 她被迫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她的脸色倒映在他的瞳孔深处,那么苍白。 “你的旧晴*人?” 不等她回答的,他就迫不及待的继续质问下去,“你跟我来这里该不会是专门来找他的吧?怎么,是我满足不了你,所以你才这么寂寞难耐的去找他?” 126章:她说:你抱抱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你的旧晴*人?”不等她回答的,他就迫不及待的继续质问下去,“你跟我来这里该不会是专门来找他的吧?怎么,是我满足不了你,所以你才这么寂寞难耐的去找他?” 极端的愤怒,导致极端的口不择言。 他本来真的只是想去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可是他看到了什么呢? 为什么,又是这么巧呢? “不解释,这算是承认了?” 男人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完全不同于在洗手间时的那种温润的语气。 看到她似乎连辩解也不屑,权夜觉得自己几乎就要被她气疯,霸道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沙哑,使得整个人听起来更加魅惑。 他的怒气充斥在她的耳畔,江璃感觉到有些害怕,却推不开他,她试图解释:“我没有……” “没有?” 他嘲笑的反问,“那你该怎么解释刚才我看到的?” “我……” 她语塞。 怎么解释? 说是黎驰宇倒贴上来抱的她,她什么都没做,她是无辜的? 那这样的解释,未免也太无力了些。 “还装?” 权夜紧紧的扣住她欲要挣扎的手,声音暗哑的响起,“江璃,不要跟我装傻,你知道的,我一向没有耐心。” “……” 她抿紧薄唇,一字不吭。 “不说话,嗯?” 见她沉默,他再度冷漠的开口,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讽刺,薄唇抿着,神情紧绷,眸底是一片冰寒,他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利用体型上的优势轻而易举的困住她,“找不到解释的借口了?” “我的解释对于你来说有用吗?” 终于,再也隐忍不下去,她在一片静默中开口,“……反正,你都已经认定我的罪行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眸底那一片沉寂的伤,将他的疯狂给瞬间浇灭。 夜半有星,竟如同铺了银色光辉一般,如梦似幻,照耀在她的眉眼上,尽显悲凉。 谁的指尖流过千年的时光,谁在反反复复可曾遗忘,他等她用尽他所有的哀伤,她眼中却有他所不懂的凄凉。 “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本来平平淡淡的生活着,江家出事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是生是死更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是你二话不说,将人家从那场火海中救出,然后又逼她结婚,强行将她给掳了回来,之后的一切也都是你说了算,是非对错全在你的掌控之中,她强迫自己,按照你给出的路线活下去。……那么顺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时光倒流中,周慕承说过的话,骤然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小璃……” 他恍然惊醒,这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如梦初醒地放开她。 他松了自己手中的力度,却发现她的下巴上已经有赫然的一圈青紫,他痛苦又内疚地看着她,措辞开始支离破碎,“小璃,疼不疼?” 她想摇头,神经却开始变得僵硬,就连喉间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如同功能性声带闭合症。 “……对不起。” 他的心脏突突跳动似冲破耳膜,他紧紧地扣住她的手,用尽力气,以至自己的手掌都微微颤抖,“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对不起,你疼不疼。” 那些他刻意要遗忘的段落,都扑腾着从他加了锁的箱子里抖落,她的眼睛里面涨满了眼泪,却倔强的咬紧了薄唇不肯落下,在无声的控诉着他的罪状。 可是她真的是太温和了,哪怕听到他这么伤人的话,也不知道反抗。 她一味的承受与退让,让他在她面前愈发肆无忌惮。 然后,他听到她的声音,“权夜,我不疼。” 他的大脑里面刮起了一场暴风雨,把他收拾好的房间吹的七零八落。 她忽然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腰,她说,“权夜,对不起。” 在有一个瞬间,他的身体僵硬成了石块。 “对不起……” 她反过来,低低的道歉,“……我应该早点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的,可是那时候我不敢提,那些事情是我心里的伤疤,时至今日已经结痂,我害怕再次提起会牵引起伤痛,就一直选择了逃避。” 刚刚到家,他们谁都没有换衣服,雨太大,走的那几步路足以让他们淋的浑身湿透,仲夏夜,她的身体却冰凉的让他心惊。 “你淋雨了……去换衣服。” 他遏制住想要回抱她的念头,低低的说。 “我不要……” 她的眼神忽而陌生忽而热烈,抱住他的腰不肯松手,“你抱抱我。” 他对她残存的那一丝丝自制终于伴随着她的这一句“你抱抱我” 而全部分崩离析。 夜深,万物沉睡后袭来的孤寂,她总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有过拣尽寒枝不肯栖的清冷和孤傲。 一个人在孤独的生活里亲尝着寂寞,事过境迁后,依旧想用整个生命来爱,用一颗柔软的心将他储藏。 他终于抬手,回抱住了她,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只有吓*半*身留在床*上,上半身悬空,他俯首,冰凉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 然后,森森凉意蔓延的爱*昧中,她轻轻的开口,声音无助又惶恐,“你还生我的气吗?” “……没有。” 他的吻悄然游弋,落在她的耳畔,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或,“我没有生你的气。” 没有生她的气。 从来就没有。 他只是,嫉妒了黎驰宇。 “权夜……” 她微微的呢喃中,带着丝丝入扣的哽咽,“你说过,不管我犯了什么错,都会原谅我。” 他说过的,她一直都记得,从不敢忘却。 像她这般膜拜他高傲的哀愁和寡淡的欢愉,在他指尖的触碰下变作烈火,停下来想等等他,万千路人于她终成海,那恩泽绵长却只成她一方望乡,终是无法告罄这场深情的告别,爱他是三万里程的孤单,无从释怀。 权夜将她的身子扯回床*上,然后倾身压下去,覆在她瘦弱的身躯上,牢牢的以自己的胸膛禁锢住她,炽烈的吻点点滴滴的落下。 激烈缠*棉中,他的手指滑入她的体内,她闷闷的哼了一声,却没有产生半分想要躲闪的念头,搂紧了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畔,低低的说:“不要这个。” 难得主动,虽然没有热情如水,但却足以燎原。 反应迅速如他,可是却也因为她的这句寓意不明的话而愣了三秒没有反应过来,失神的期间,她竟然松开了搂着他脖颈的手,渐渐的抚过他的胸膛朝着下面摸索过去。 他搂着她的力度有些紧,她好不容易才稍稍触碰到了他一点,她奋力去够他,艰难的握住了一点,低喘着小声说,“要这个。” ……权夜只觉得脑海中的意识混沌到了极致,“噼里啪啦――” 一片声响,就像是烟花爆竹在燃放一般。 此时,世界上的一切,都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全部幻化成了虚空。 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身下的那个女人,在主动索欢。 没有别人,什么都没有,只有她。 他的世界,乃至宇宙洪荒,只有江璃自己,一个人。 别墅内的卧室,布置豪华,格调是暗色系,尤其是趁着这样的夜晚,看起来很是清淡。 但是纵然清淡,在此刻却也愈发的诱*或起来。 上空的天花板上,水晶吊灯高高悬挂着,白色钻石散发出刺目的灼灼光芒,照亮了两个人的心脏。 “夜……” 女孩的嗓音染上爱*昧,缠*棉无比,与动作加在一起,带给男人双重刺激。 一声轻轻浅浅的呼唤,被纯白的外衣包裹,更是撩*波的他难以自持。 男人的心底仿佛住了一头凶残而暴烈的野兽,此时几欲冲破束缚的牢笼,吞噬他的理智挣扎而出。 他不顾一切的吻着她,像是发泄,却又多了温柔,说是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发泄的意味。 她脸色微醺,被黑暗的夜色染透,咬着自己的唇,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全然由他主导,无辜又懵懂的盯着他。 像只小白兔。 权夜看的几乎要疯掉,狭长的凤眸泛出诡异的光泽,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给活活撕裂,然后,生吞入腹。 此刻,他是宇宙中最无所不能的神祗。 此刻,她是洪荒中最卑微的一粒尘埃。 终于,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 她哭着,喊他的名字,闭着眼睛,黛眉微皱,氤氲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敏感而骄傲的刺猬,拔下了自己的第一根刺。 蹂*躏踩踏,失心丢魂,她把最初的自己丢弃,然后重新换上另外一张皮,将棱角磨成圆润,逆来顺受,不再挣扎。 127章:原来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蹂*躏踩踏,失心丢魂,她把最初的自己丢弃,然后重新换上另外一张皮,将棱角磨成圆润,逆来顺受,不再挣扎。 晴*事上,她纯白如雪,胆怯中却又勇敢的过分,仅有的一点点经验,也全是从他的身上学来的,每次几乎都没有例外,一直是他主动。 以前两个人在床*上的时候,也向来都是他哄着她,浴*望有时候被他给逼*迫至底线,她的理智也三番五次的失控,但却从来没有一次像是今天般这么主动,顶多就是趴在他身下低低的哼唧几句,声音软糯,带着丝丝入扣的哭腔,刺激的他软成一滩水。 像是今晚上这样主动撩*波他,对她而言真的是第一次,满足又激动,还超乎寻常的说着一些他爱听的话,权夜几乎无法招架,生怕被她给刺激的忍不住弄伤了她。 她一声声的低吟从他耳畔传来,柔和婉转,带着低低的骄*喘,他的忍耐力也达到底线,悉数交待给她。 晴*欲画上重点,他却占着她不肯出来,江璃脸色潮*红,难受的推他,“出来呀!” “别动……” 他的嗓音黯哑而低沉,掌心用力,固定住了她的身子,不让她再有动弹的可能性。 过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男人体内的那股疯狂劲儿才稍稍缓和了过来。 他粗喘着气,眼眸斜斜的睨着身下的人儿,跟一只小兽似的。 他看着她,脸上忽然泛起笑意,倾身朝着她狠狠的吻上去,香甜满口,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甜腻腻的。 “这下满足了?” 他笑着问,嗓音低哑,溢出渗入骨髓的姓*感。 “嗯……” 她呢喃着,尾音却带着明显的满足与愉悦,双手搂上他的腰,四肢都缠绕在了他精壮的身躯上,一副要将他给榨干的趋势,两个人姣*缠的样子像极了生来就长在一起的藤蔓。 她的目光纯白中散发着诱*或,也不知道矜持,懵懵懂懂却又无比热切的盯着他看,贝齿咬住唇*瓣的样子让权夜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晴*欲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尽,便再次充斥满了整个卧室。 疲惫感在这样的情况下识趣的退到了九霄云外,权夜扳正她的身子,垂眸凝望着她。 她还是如初见一样,素净的面孔,小巧秀气的五官精致无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在温室中保护的极好的、没有污点的花朵,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璀*残而有所污染,说不出来的美好。 这夜晚很美,她也很美。 权夜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把她的这份伪装的美好给撕裂,狠狠的撕裂,他想看清楚那些隐藏在这份美好之下的夭*艳。 他不知道,她在他身下嘤嘤哭泣的时候是否也是这么一副清纯的样子。 她不喜欢涂抹口红,薄唇永远都是一层淡淡的粉色,没有妩媚的风情,却又处处充满了诱*或。 这种诱*或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连带心灵一起,不局限于肉体。 ……在这种时候欺负她,好像真的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江璃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劣根性,更不知道自己身处一个怎样危险的境地,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朵盛开到极致的花朵一样,在他身下妖*娆绽放,开到茶靡。 月光穿透云层,折射一地清辉,温暖亲密的晴*欲,在她的心底泛起丝丝涟漪,被时光抒写的故事,安于岁月沉寂于心底。 心头涌上一阵又一阵的疯狂,散不开退不去,她搂紧了他,那么迫切那么渴望,权夜渐渐的又被她逼到底线,开始新一轮的索取。 “不要了……” 餍足过后的女孩,像是一头吃饱喝足了的小兽,对于他没有尽头的索取露出拒绝的姿态,“好累……” “不公平。” 权夜被她别扭的脾气弄得哭笑不得,抬手轻轻拍了她一下,“自己满足了,所以不管我了?” 虽然在晴*事这一方面两个人都是同时尝试,但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有着本质上的差距,更何况是一只大灰狼和一只小白兔,自然是不能放在相同的天平上对比的。 同样是八个月的磨练,但是他就将玩的技巧熟稔于心,而她,纯白却一如当初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上一次结束没多久,她的身子敏感的不行,他这一巴掌上来,虽然力度不重,却让她还是失控的颤抖了一下。 那种感觉,真的像是……生死两难。 江璃忍不住,“呜呜” 的哭出声来,双手却下意识的搂紧了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低泣,微微颤抖的身子泄露出她的恐慌。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低哑的开口,说的那么自然。 他是不会吃了她……她为难的想……可是,他比吃人可怕多了啊! “魂儿都被你缠出来了……” 他咬着她的耳*垂,低低的说。 她狠狠的颤了一下,痛苦的说:“你想要就快点!” 这种徘徊在浴*望边缘生死两难的感觉实在是让她崩溃,这样僵持着,还不如早早结束来的痛快,最起码不用时时刻刻这么心惊胆战的。 “这么着急,嗯?” 权夜戏谑的开口,唇角缓缓勾起。 再傻也能看出来他的故意,分明是在嘲笑她刚才热血沸腾的主动,江璃闷在他胸前,欲哭无泪。 “……我没有!” 她低着头,大声否决,牙关紧*咬,只是,这样迅速的回应却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权夜低笑出声,唇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带动了深邃英俊的五官,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说不出的美*感。 江璃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不受控制的跳出一样,浑身的血液急不可待的涌上脑海,意识逐渐扩散开来。 有的时候,乖巧换来的不会是怜惜,反而是更加过分的索取。 毫无疑问,说的就是这个时候了。 受不了那些混乱的声音,江璃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就抱着她翻转了一下,她顿时又吓得搂紧他的脖子,然后再次将那些声音毫无遗漏的听了进去。 “权夜!” 她生气的喊他,“你……唔……” 冗长的吻,堵回了她所有的话。 情和欲是两个不同体,能够将两种东西融合到一起且极致完美的程度,实在是少之又少,当然,也少不了双方的专注与投入。 渐渐的,在他的攻势下,她闭上了眼睛,乏力涌上,梦中也委屈的湿*了眼眶。 她不知道这一刻是什么感觉,只是心脏猛烈的酸痛,有那么点窒息。 呵,她没有告诉他,晚上的时候被他那样冤枉,她真的是好委屈。 可是……不能说。 一整晚的魂不守舍,一整晚的强颜欢笑,她真的不想就这样。 有多难、有多怕,没人比她更清楚,心脏承受不起,所以她不敢面对,处在崩溃边缘上。 原来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得到他的爱,已经弥足珍贵了,如果还想要别的,那是她奢求了,是她想要的太多了。 不该仿*纵自己的,自以为可以通过这八个月的时光把之间的距离缩短,却忘了自己始终是被爱的那一个。 其实,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全心全意付出的人一直都是他,她连*发个脾气的资格都没有,又何必自欺欺人,为自己找寻不公与愤懑。 她睡了,权夜的精神却依然满满,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心安。 他抱紧怀里的人儿,轻轻的吻。 她的身子太弱,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放过她,可是生理上的本能却不肯,他缓缓的与她融合,慢慢的动着,她似乎也有所察觉,从半梦半醒间苏醒,低低的呢喃。 ――――推荐下好盆友欧阳阿金的文文:《蜜婚非你不娶》。 简介:[强势盛宠]十五年前的一面之缘,让他们成为十五年间相互藏在心里的人,十五年后的再次相遇,他决心不再错过。 他是万千女性可望而不可即的梦中[情][人],人前的他冷漠得一丝不苟,人后却厚颜无耻对她无赖耍痞,坑蒙拐骗当了她的老公。 甜蜜之中,情深之时,突然消失的她意外传来“死” 讯,他伤心欲绝抱着她的骨灰盒如期举行了婚礼,誓此生不再另娶。 然四年后的偶然,当年“死” 掉的女人却牵着乖巧的女儿走在法国街头。 他愤然上前将其扯到无人巷道:“安夜雨,死而复活你不打算给你守寡的老公一个交代吗?” 这时一个小肉团抱着他的小*腿,奶声奶气对女人说:“我抓*住坏人妈妈快跑!叫荣叔叔来救我!” 【内有霸气高富帅,有温柔大叔,有扭曲竹马,宠你一夏! 看社交障碍症女孩如何完美蜕变~】 128章:我在你身边(求月票)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睡了,权夜的精神却依然满满,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心安。他抱紧怀里的人儿,轻轻的吻。 她的身子太弱,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放过她,可是生理上的本能却不肯,他缓缓的与她融合,慢慢的动着,她似乎也有所察觉,从半梦半醒间苏醒,低低的呢喃。 “小璃……” 他叫她的名字,嗓音低沉且阴柔,带着冰凉的触感,“陪我一会儿……” “嗯……” 江璃迷迷糊糊的答应,声音软软的,像是果冻一样。 权夜听的心动,圈紧了她瘦削的身子,肆无忌惮的发泄,一下比一下重,最后在她哽咽的哭腔中交待一次。 他一次次的缠着她,语气与姿态同样温柔,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算累,也迫于他的温柔攻势而不得不低着头接受。 凌晨两点,在不知道历经了几次虚脱之后,终于安稳了下来。 两个人疯的不成样子,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床单被两个人身上浸出的汗水给湿*透。 体力再好……也终归不是铁打的,同样是个人,几次三番下来,权夜也终于有点累了,抱着她的身子抵在床头,歇了好久。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疲乏所致,晚上的时候因为意外情况,他连交代一声都没有就扯着她离开了酒店,后来一路到家,一直折腾到现在,晚饭又忘了吃。 权夜看着她脆弱的一碰就碎的样子,低低叹了口气,带着无奈与认命,动了动身子,起身欲要去给她做饭。 或许是因为今晚实在是太放*纵了,他这么一动,江璃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以为他还要来,连忙睁开紧闭着的眼睛,扯着他的手臂,哭着求他:“不要了……” 她这副脆弱的样子,看的他心情大好,男人心情指数瞬间爆棚,说不出的愉悦,挑了挑眉,说:“这次,就算你想要也没有了。” 原来他不是要再来一次……呼,心中石头落地,江璃呼出一口轻松的气息。 只是,在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之后,脸色不禁更红,尴尬的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权夜看着她那种放心之后又羞的不成样子的神情,觉得好笑,将她从自己胸前扯过来,跨出的腿压制住她的腰,对上她躲躲闪闪的视线,轻声调笑,“平时推推攘攘的,今天怎么这么主动,这么浴*求*不*满……想榨干*我,嗯?” 赤*果*果的……挑衅。 餍足了之后的人恢复了清醒,本来脸皮就薄,此时听到他这么句话,更是囧的不成样子,她用力掰开他的手,成功的躲开了他看着自己的那种调笑的目光,然后窝进他怀里,低低的说,“……你才浴*求*不*满!” 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了。 他轻轻的笑了声,抚上她的头顶,揉着她浓密乌黑的柔软发丝,“……我休息一会儿,然后让你重新体会一遍‘浴*求*不*满’的意思。” 虽然语气温和,但是威胁的意味却还是不明觉厉,丝丝入扣的渗入了她的心脏,他的霸道与强势早就深深的种植在了她的心中,让她了然于心,知道他既然敢说就敢做,一时之间更加委屈。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她迟疑了一下下,然后从他怀中抬头,凝眸望向他,看着他正一脸好笑的看她,委委屈屈的扁了扁小*嘴儿,撒娇这回事儿又做不来,索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重新将自己埋入他的怀里。 权夜其实没打算继续折腾她,只是看她那宁死不屈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她而已,不用她挑明了说出来他也知道她没法承受了。 他们在晴*欲上,是同样的起点,衍变到现在,却成了两种不同的姿态,一个轻车熟路,一个陌生无比。 是本性,也是后天的养成。 因为从小彼此各自不同的经历,所以造就了他们现在的天差地别,她一如本性,纯良美好,而他却磨成了现在的左右逢源,如同一眼愤恨的活木人。 晴*欲的狂潮散去,她娇弱的身躯却还在不停的情颤着,瑟瑟发抖,他了解她心里面的恐慌。 “别怕……” 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脊背,温热感没有布料的阻隔,直接从他手上传入到了她的心里,她的颤抖被他感觉到,权夜心疼的要命,知道是自己今天晚上又吓到她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抚着她的肩,“我在你身边。” 我在你身边。 一句话,淡淡的,却瞬间赐予她勇气。 足以抵惧。 她将头埋的更深,伸出一只手来,搂上他的脖子,“我没事,权夜,我不怕。”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不管发生什么。 虽然,有时候来源于我心中的恐惧是被你所亲自赐予。 他的一句“我在你身边” ,差点让她再次落泪。 在这座城里落满荒凉,世人皆知人情薄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一路走到头的绝境又该如何述说。 两个人抱在一起,像是宇宙洪荒中最不可割舍的一体。 柏拉图在《会饮篇》里说过:最初的人是球形的人,两个个体背靠背粘合在一起,有两张脸,八只手和脚,两副生*值器。 宙斯和众神担心人类过于强大,不敬神灵,于是把球形的人劈成两半,之后每个人都会不断的寻求与自己结合的另一半。 碰见一个自己爱又恰巧爱自己的人,多么难得。 权夜抱着她,安慰了她一会儿,然后抱着她下床,朝着浴*室走过去。 昏昏欲睡的女孩没有一点警觉性,以为这次他是真的放过自己了,放心的闭上眼睛,安稳的靠在他怀里。 疲乏过度的意识,让她忘了,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的自制力,是多么脆弱不堪。 理所当然,又是一场蚀骨淋漓的缠*棉。 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到了底线,江璃浑身酥*软,提不起一点儿力气来,眼皮沉重的不行,头昏脑涨的,连跟他说话都顾不得了,只想着赶紧睡觉。 清洗完毕,权夜抱着她从浴*室中走出来,她懒懒的呢喃了一声,微张的眼缝将他倒映进眼底。 男人腰间只围了一块浴巾,上半身赤*果着,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体上没有一丝赘肉,清澈的水滴沿着他的头发一路滑下,落在地面上。 他的身材修长,呈倒三角形,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胸口的肌肉很薄,腹部的肌肉也很完美,是传说中的六块腹肌,黄金比例非常完美。 不去做模特可惜了。 江璃暗自叹道。 “还有心思盯着我的身体看,看来还是没有累到。” 男人的语气带着丝丝轻佻,还夹杂着莫名的愉悦之意,“怎么,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身材这么好的男人?” “……” 女孩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而瞬间变得通红,俨然像一只熟透了的番茄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了解权夜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怀疑他是个纨绔的二世祖。 只是……不是。 最起码,在她所认知的那一个范围之内,是没有人有资格可以跟他媲美的,无论是从深层次来说还是表面层次来说。 “好累,我要睡觉……” 她低声呢喃,软糯的声音是一种商量的语气。 权夜也餍足了,眉宇之间透露出淡淡的满足之意,他俯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先去给你做点吃的,吃饭后再睡。” 对于江璃来说,只要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话,即便不是命令——她也肯听会遵从。 他说不让她睡,她就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不让自己睡着,躺在床*上耐心的等。 半个小时后,权夜推开卧室的门走进来,伴随着他的人一同而来的,还是甜甜的蛋糕香气。 她撑着游丝般的精神坐起身来,食物近在咫尺,提米拉苏、草莓优格奶酪、花生千层酥、德国黑森林……香气扑入鼻息之间,她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不困了。 权夜看着她跟个孩子似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拿起蛋糕,一小块一小块的掰下来喂她。 蛋糕软软的,带着十足十的香味与甜蜜。 她的眼角也微微扬起,带着心满意足的笑。 难得有胃口,机会难求,权夜硬是逼着她吃下了三块提米拉苏,两块奶酪。 ————这个月,《隐婚首席》可以冲新书月票榜噢。 妞儿们手中有月票的话就给奴家吧,奴家愿意以身相许哇哈哈~下个月和我家柳丫鬟(柳银银)约努力做日更八千的好孩子嘤嘤嘤O(∩_∩)O~~~ 129章:四十七个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看着她跟个孩子似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拿起蛋糕,一小块一小块的掰下来喂她。 蛋糕软软的,带着十足十的香味与甜蜜。 她的眼角也微微扬起,带着心满意足的笑。 难得有胃口,机会难求,权夜硬是逼着她吃下了三块提米拉苏,两块奶酪。 等她吃完,他又从床头扯了一块纸巾,提她擦去嘴角的蛋糕残渣。 擦完之后,江璃这才想起他来,小声问,“你饿不饿?” “不饿。” 权夜回答说,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呢,还要不要再吃点?” 他的语气,充斥着满满当当的宠溺与怜惜,江璃听的心情放松下来,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下他的脸色,发现还不错,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她就知足了。 权夜看到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知道她还在忌惮这次发生的事情,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头,轻声安慰:“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是我自己太冲动了,没听你的解释就对你发了火,这件事情……以后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也忘记,好不好……?” 他温柔的嗓音,让她怎么说出拒绝? 江璃在他宠溺的目光中低着头,贝齿咬住薄唇,好一会儿都不肯说话。 “还是……你在生我的气?” 权夜剑走偏锋,转移了她的担忧。 “没有没有。” 江璃一听慌了神,连忙摇头,“我没有生你的气。” 生他的气么? ……她怎么舍得。 “那就好。” 闻言,他也像是松了口气般,大手覆在她的头上,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那今天的事情,我们就都忘记。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 她低低的回应了一声,头半低着,看样子还是有些为难,“可是……” “没有可是。” 不等她说完的,就被权夜给从中打断,他姿态强硬一如既往,“我说过,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会给你挡下。……没有例外。” 没有例外。 她终于安下心来。 “权夜,” 她压低了声音,模模糊糊的,“……我不害怕你伤害我,但我真的好怕你伤害自己。” 伤害她,她有承受的能力。 但是像是上次一样,他毫不留情的伤害自己,她是绝对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的。 权夜耐心的听着她说话,她尾音落下之后,他愣了几秒钟,然后才彻底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事情,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有点心疼。 她的意思他听懂了,以后她做错事情,他生气了,可以伤害她,但是不要以伤害自己来惩罚她。 有时候,惩罚比伤害更令人难以接受。 他的傻丫头,傻到不知道为自己想想,却反过来让他不要伤害自己。 “别想太多。” 心软成一滩水,他好笑又心酸,“我没那么傻。” “那就行。” 听到他的承诺,她这才得到了安心。 只要……只要他不受到伤害,那什么都不在她在乎的范围之内了。 权夜本来是本着安慰她的意思,想让她得到安心,但是他给了承诺之后,她却又这么一副态度,淡淡的,好像将自己给置身事外去了,他心情又不爽了。 “还要吃吗?” 他板着声音,硬*梆*梆的说,“吃完了就睡吧。” “吃饱了。” 她却浑然没有听出他话里别扭的意思,直白而坦诚的回答他。 淡淡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权夜看着她那副乖巧到没有一点自我的样子,只觉得心头更憋屈的慌,收拾了她吃剩下的东西,一言不发的走出卧室。 剩下江璃一个人,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有些迷惑。 不是说不会生气吗,可是看他那样子,真的是好像生气了哎……这个时候,佣人不在,权夜去厨房洗了碗筷,然后才回到卧室。 晴*欲和胃都得到满足的人儿已经睡着了,身下躺着的是一床洁净的床单,之前换下的被她扔在了床边的脏衣篓里。 权夜转身关上卧室的门,放轻了脚步声走过去,躺下,然后将已经熟睡的人揽入自己怀中,一张俊颜上,带着浓烈的魇足。 他躺下好长一段时间都睡不着,她却睡的跟头小猪一样,鼻息之间发出微弱的气息,他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微微皱眉,心里有些憋屈。 可是,能够抱着她和她一起入眠……实在是太安谧了,凌晨三*点的钟声想起的时候,他也渐渐沉入梦乡。 **********太阳冉冉升起,硕大的红日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华丽的别墅,大的离谱的Kingsize床*上,两道缠绕在一起的身影相拥而眠。 晨,阳光很好,透过窗的缝隙照到心里,暖暖的。 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感觉,痴笑着向那些所谓的忧伤潇洒告别,微凉的指尖开始有了暖的温度。 这天气,可真好,感情和绿叶一样,刚刚萌芽。 睡梦中,江璃感觉到自己的周身温暖异常,好像是置身在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里,那种感官上的享受,舒服的令人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唔……好舒服! 江璃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就像是妈妈小时候抱着她一样。 温暖厚实的怀抱让她的心情缓解了不少,她不知餍足的想要吸取更多的温度,情不自禁的往他身上靠,像只小猫咪般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权夜的敏感度异于常人,哪怕她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也能够让他瞬间清醒。 剑眉习惯性的蹙起,他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心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悸动。 他被她压着一只手,想要把她推开,换个姿势抱着她。 江璃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推拒,委屈的撇撇嘴,小手搂过他的胸膛,以最亲密的姿势贴上他,温暖的气息再次笼盖住她,她的唇角荡漾开一抹满足的笑意。 男人感受到身上不安分的小手,一股燥热在下腹流窜开来,他努力克制了下自己,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极是姓*感迷人。 可是江璃浑然不知道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危险境地,还是不停的往他怀里钻。 好温暖的怀抱。 他不再动弹,只是淡淡的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 长时间的凝视,以至于让她在醒过来的第一眼,就对上了一双炯亮的瞳眸。 权夜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眸底闪烁着晶亮的光,那双凤眸深处隐隐约约的流露出危险的意味。 两个人的视线交接在一起,他之于她而言,如同一块吸铁石,吸引的她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四目相对中,酝酿着一片汹涌的波涛,仿佛触之即发。 “你……醒了……” 她呐呐的开口,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四十七个。” 他出声,说出一个让她茫然的数字,“昨晚你睡着之后,我数了一下。” “……啊?” 她茫然的抬眸,眼神疑惑。 权夜淡淡的笑,低头,吻上她因为不解而微微张开的薄唇。 四片薄薄的唇*瓣贴在一起,江璃的意识瞬间出神,一双因为刚刚苏醒还有些朦胧的眸子瞪大了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趁着她出神的期间,他的气息更加朝着这边逼近,直接从唇齿之间的缝隙侵袭了进去。 “闭上眼睛。” 他低声要求,嗓音薄凉而富有磁性,在她听来,比高浓度的酒精还要醉人。 他的要求来的突然,她更加莫名其妙,白*皙的小*脸上神情茫然而懵懂,话语在喉间不断徘徊,哽在那里出不来。 只是,他的耐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吻了几秒钟,便迫不及待的撬开了女孩紧闭的唇,炙热的长舌不满足的纠缠上女孩一直退缩着的舌尖,不知餍足的吸吮着,最后甚至演变成了粗暴的撕咬。 氧气逐渐变得微弱起来,连呼吸都格外的困难,好像快被人掐死一样。 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姿态强势,他步步紧逼,斩断她所有的退路。 她终于在漫长而炽*热的吻中反应了过来,忍不了那种长时间的呼吸艰难,下意识的试图躲避,却被他的大手捏住了下颚而无法动弹。 他的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体和大床之间,她无法动弹,哪怕丝毫。 其实,这个吻并没有体现出多大的温柔,甚至也不细腻,简直就近乎掠夺,铺天盖地般,炽烈而狂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最后还不肯放过她的口腔,强势入驻,时间久了,她这才体会到,不知不觉间,这个向来以冷漠示人的男人身体上的温度已经趋于烫人。 ――――四十七个什么? 哈哈哈~ 130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其实,这个吻并没有体现出多大的温柔,甚至也不细腻,简直就近乎掠夺,铺天盖地般,炽烈而狂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最后还不肯放过她的口腔,强势入驻,时间久了,她这才体会到,不知不觉间,这个向来以冷漠示人的男人身体上的温度已经趋于烫人。 她没有过和别的男人亲吻的经验,更不知道一个吻的技巧能玩什么程度,不知道别的男女之间是否也是如此激烈狂野,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实在是让她感到沉重的压抑。 唇齿姣*缠间,心也渐渐沦陷。 他的气息强行灌入到她的唇中,以那种晴*人之间最亲密无间的形式,她切实的感觉出来,也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薄荷烟草气息吸入鼻间。 心,在左胸腔内微微颤抖着。 男人的手掌带着温和的触感,顺着她光滑的背脊缓缓游弋,最后,在她的腰间驻留,他搂紧她,肌肤相贴。 钟表上的秒针,一步一步的行走,转了一圈又一圈。 终于,在不知道转了到底有几圈之后,他松开了她,凑在她耳畔低语,“你身上有四十七个吻痕。” 江璃气息尚未平复,此时听到他这么一句爱*昧到极致的话,脸色不由瞬间涨红,唇微张着,却吐不出一个字。 习惯了她的囧样,权夜倒是见怪不怪了,炽烈的目光盯紧了她被他吻的有些微肿的唇,温温吞吞的补充:“其中二十三个浅的,二十四个深的……” 江璃一怔,水眸中的情绪幻灭又重生,重生又幻灭。 “铃铃铃……” 手机铃声的响起,适时的打断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见权夜抬手去拿手机,江璃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的强势与固执她可算是见识过了,每次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刚才他说的那句话,更是让她内心一阵激荡。 在某些事情上,他是细腻不假,这些她都见识过,可是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趁她睡着的时候属她身上的吻痕……电话是周慕承打过来的,权夜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那个名字,抬眸对她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哦……” 她愣愣的答应,“好。” 他拿着手机走出去,薄唇紧抿。 心,微微收紧了一寸,他知道,周慕承在没有重要的事情或者是不用他亲自出面动手解决事情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而每次打电话,则预示着,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非他不可的大事。 男人迈步走到客厅之后,这才接通电话。 “有事?” 他的声音随即响起,低沉冷寂。 周慕承“嗯” 了一声,“刚才医院来电话说……宛听云不见了。” 气氛陡然陷入一阵莫名的死寂当中,静荡荡的空气连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权夜默了默才问,“什么时候?” “昨晚八点。” 周慕承淡淡的回答,“对方很聪明,挑对了时间点。” 昨天晚上八点的时候,他们只在医院留下了两名保镖,其余的全部撤走一同跟着去了“黎氏” 举办庆功宴的酒店。 毫无疑问,昨天晚上,是他们对宛听云的看管最疏忽的时候,下手,自然也容易得多。 “……是他。” 权夜的声音,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凛冽和狠绝,带着一丝坚定。 “我也觉得是。” 周慕承赞同的附和了一句,“毕竟,除了他应该没有人会不知死活的来挑衅你。” 这句话算是说对了。 放眼望去,能够有胆子跟权夜对着干并且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来的人,除了权斯……不会有第二个人。 只有权斯。 “让邵役去追查。” 权夜头疼的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无论如何给我把人找回来。” 淡淡的口吻,却是坚定不移的命令。 他只是微微动了动唇角,声音也仿佛不是从自己的口中发出来的,那种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就像是来自于地底下的某个隐秘的地方,然后迅速消失,无痕无迹,就像是他从来都没有张口,从来都没有说过那句话一样。 “那你身边……” 周慕承闻言,略微有些为难,现在他们最得力的助手是邵役,去追查宛听云是必须的,但是如果让邵役过去,权夜这边,他实在是不放心。 “我没事。” 不等他将心中的忧虑说出口来的,权夜就出声打断了他,“先找到宛听云。” “如果真的是他动的手脚,宛听云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你……” 周慕承还是不放心,如果,如果这次真的是权斯动的手的话,那么宛听云应该不会有危险,可是权夜身边少了人,他是万万不放心的。 “没有可是。” 四个字,就将周慕承要辩解的话给全部堵了回去。 他话都说出来了,周慕承……自然是不能违背的。 “那我在邵役手下选几个人留下来跟在你身边。” 周慕承皱眉道,就目前这情况而言,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好。” 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中的人,话没有必要说到十成,至此,算是可以了。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 权夜收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着的时间,六点十三分。 **********英国,伦敦。 夜幕将至,繁星点点,城市隐隐约约透露出繁华之意。 霓虹闪烁,五彩缤纷,放眼望去,整座城市光芒四射,华美无比。 华丽的公寓,价值不菲,同时又充满了阴森,布满了恐惧,骇人的气息毫无掩饰。 清醒的意识回归,宛听云睁开朦胧的双眼。 入眼的是一片黑色,心在一瞬间紧张起来,眼底难以名状的恐惧深深沉沉的在心底不停的蔓延开来。 她的手脚都被绑在床*上,嘴上也被贴上了胶布,周围黑漆漆的布满阴森,为她的心中莫名地增添了一种恐怖。 “唔……” 她想挣扎,却无能为力。 偌大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除了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了她细小的呜咽声,但是不管她怎么呼喊,都无人应答。 忽然,骇人的脚步声由远逼近。 灯光骤然亮起,耀眼的光芒在一刹那突然的射*进她的瞳孔中,宛听云眨了眨眼,试图以此来缓解自己的不适。 回忆,一点一点的聚集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全部回归到她的脑海里,一个画面都没有拉下。 昏迷之前的事情,一一闪现在她的脑海中,记得好像是她刚刚吃完药,外面就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她就被人敲晕了,再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昏迷的期间,意识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只依稀之间好像听到过飞机的轰鸣。 女人的手腕被粗糙的绳子绑着,磨破了一层皮,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传来,她禁不住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一片明亮的灯光中,脚步声在她的眼前停下,宛听云低着头,只看到了一双男式皮鞋,就停在她面前。 或许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实在是太特别了,让她在第一时间就隐隐约约的猜到了来人是谁。 身上的血腥味道这么严重的人,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她连头都没有抬,只是扬起唇角,凄婉的笑。 她逃了二十年,终究,还是逃不过么? 然后,男人蹲吓*身来,宛听云在两人视线即将交接的前一秒,欲要转过头去。 是不敢面对,还是不愿面对,时至今日,连她自己都已经说不清。 只是,他却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在她欲要转头的前一秒,就忽然伸手,狠狠的钳住了她的下颌。 ……呵,她终于百分之百的确定,是了,是他没错。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下一秒,男人低敛的嗓音响起,传入她的耳蜗。 宛听云被迫抬起了头,看着他的面孔。 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如二十年前一样,一如既往的熟悉。 高*挺的鼻梁,紧绷的下颚,无一不透露着男人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与高傲,唯我独尊的气质毋庸置疑,不言而喻。 二十年的岁月,并没有磨掉这个男人身上的凌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出了错觉,平白无故的在他的深邃的眉宇之间察觉到了一抹悲凉。 只是……悲凉? 怎么可能。 血腥如他,残暴如他,怎么可能会有悲凉? 男人眼眸幽暗,带着深不可测的狠戾与血腥,英俊的过分的五官,拼凑出了一个完美的轮廓,一双深邃的眸子泛着诱*或的光芒,她看着他,如同在看着一个地狱修罗。 131章:不该害死芸华(求月票)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也死了……”她惨笑着,“早在二十年前,她就死了。”早在二十年前,她嫁给江弘业的时候,权婉就死了。 从此,活下来的,是宛听云,再也没有权婉,再也没有。 “你以为改名换姓就能抹杀掉你过去的一切?” 权斯冷笑,倾身凑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别痴心妄想了。……小婉,你生是权家的人,死,也不可能成为江家的鬼。” 背叛权家的,背叛他的,不管是谁,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权婉,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宛听云闭上眼睛,倔强的不让自己脆弱的泪水冲破最后的防守。 权斯抬手,修长的手指寸寸划过她的脸颊,从容而细腻,他的嗓音低淳而诱*或,“小婉,我是想放过你的……可是你不该,你不该害死芸华……” 说着,男人一双如鹰的黑眸折射*出一道令人窒息的凄厉光芒,冷冽,凉薄。 阴沉的迷离。 二十年前,她脱离江家,他当时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也并没有因此而想要彻底的报复她,只是在六年前让权风混进了江家,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在江家的日子过的如鱼得水,安安稳稳,她背叛权家的事情,在他心里也就淡了下去。 只是,放过她的念头才刚刚一闪而过,她却反手报复了他。 是她,是她告诉了顾芸华他的事情,是她间接的害死了顾芸华。 就是这件事情,彻底的浇灭了他要放过她的念头,动用最狠最绝的方式,和权风里应外合,灭了江家。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小婉,你害死芸华,我害死江弘业,这很公平。” 你害死芸华,我害死江弘业,这很公平。 公平……漫天覆盖的绝望中,宛听云安静的闭着眼睛,脸上的神情宣泄出铺天盖地的悲伤和绝望。 终究,是变了。 终究,这不是小时候了。 终究,他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他不再是那个小时候见有人欺负她就二话不说拿枪解决了别人的那个人,她也不再是那个小时候会整天缠着他让他陪着自己玩的人了。 他给了她二十三年的宠爱,让她误以为自己是活在天堂中的公主,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可是,时过境迁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二十三岁那年,父亲*亲口下令,当着权家众多人的面,宣布了她和权洛的婚事。 对于她来说,权洛和权斯一样,都是自己的哥哥,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愿意嫁给自己的哥哥? 可是在父亲面前,她根本就没有地位,她走投无路,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去找权斯。 就是那个黑暗的夜晚,权斯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的脸,然后薄唇微启,他说:“小婉,权家养你二十三年。” 权家养你二十三年。 只此一句,压迫无边。 呵,好像就是那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兄妹,什么感情,全部都是假的。 她对于权家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任由他们掌控且为所欲为的工具。 难道不是么,最后,就连权斯都那样说了。 三个月后,她和权洛如期举行婚礼。 权洛……和权斯有太多的不同,权斯是残暴,骨子里生来就流淌着薄情与邪佞的基因,但是对于她,却还是很好的。 而权洛……从来就没有将她当妹妹看待过。 他是一个真正意思上的魔鬼。 新婚夜那天,他不顾一切,强行的占有了她,她惊惧,她恐慌,她奢望着能够逃脱。 从来没有一刻像是那个时候一样希望权斯能够救下她,男人与女人本质上的差别,让她必败无疑,于痛苦中接受了权洛一夜的索取。 翌日,她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权斯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 她的心,顿时颤抖的不成样子,目光中流露出不敢置信。 然后,不等她开口出声质问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就率先出了声,他说:“父亲让我来监督你们。” 他尚且给她保留了一丝颜面,没有将“圆房” 两个字明显的说出来。 但是对于她来说,伤害值却足够了。 在她最希望他能够出现救下自己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的客厅,听着她惨痛的呼叫,一整夜,无动于衷。 呵,多么讽刺。 什么疼爱,什么宠溺,统统都是假的。 似乎就是那一次,让她彻底心死,从此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婚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权洛一次又一次的虐*带她,凌辱她,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个随时供认发泄的姓*奴一样,没有一丝半点的自由。 偶尔还会暴力相向,将她打的遍体鳞伤,有时候伤口多了,明显的地方也有,权斯不是没有看到,但是即便看到了,却也依旧无动于衷。 他们两个人,渐渐的回归到起始点,陌路相逢,背道而驰。 有一次,她因为顶了权洛几句,被那个男人虐*带的体无完肤,大夏天,她穿着一身长袖长裤,却也没有遮住,被顾芸华发现,最终是顾芸华咽不下去这口气,去找了权洛。 仗着权家的权势,权洛无法无天惯了,就算是顾芸华,他也没有放在眼里,当即甩了她一巴掌。 似乎……就是那一巴掌,差点让权斯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权斯对于权洛的感情,她看在眼里,是真的拿他当亲人看待的,权洛那么虐*带她,权斯都没有质问过什么,而却因为他甩了顾芸华一巴掌,让他彻底动怒,差点一气之下杀了他。 好像就是从那一次,她才看出来,权斯……其实是在意着顾芸华的。 虽然不明显,但是心,却瞒不过别人。 权洛在外面玩的很疯,有很多女人,多的她都记不清楚,只依稀之间记得比较重要的一个,文夕。 后来她在顾芸华面前提起这件事情,这才知道,文夕是权斯的初恋女友,他重利轻别离,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选择了顾芸华。 说到那儿的时候,她记得顾芸华脸上的表情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伤,她说:“小婉,你知道吗,其实我跟你一样,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幸福。” 她张了张唇,似乎是想要辩解,却在话语即将出口的前一刻,想起了她和权洛新婚夜的那一天,解释的话,就这么无疾而终。 然后,顾芸华继续说:“我得到了他的人,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的心,他爱的始终是文夕,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刻。” 之后,她的泪滴了下来。 那一刻,就连她也惊呆。 顾芸华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坚强的,隐忍着,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流过泪,但是那一次,却是真的哭了。 她没有替权斯做任何辩解。 因为恨。 因为恨权斯,她无意间伤害了顾芸华。 文夕为了报复权斯,爬上了权洛的床,然后他们厮混在了一起。 之后,权洛乘坐的飞机出事,他尸骨无存,那个时候,文夕已经怀*孕一个月。 她借此机会,脱离了权家,嫁给了江弘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怀*孕四个多月。 本来是想打掉那个孩子,可是她的身体因为被他长时间的虐*带而有些虚弱,医生说如果琉*产,以后就很难再有孩子,江弘业没有舍得让她遭这份罪。 三个月后,她不慎摔倒,早产,然后难产,最后为了保孩子一命,而不得已切除了字*宫。 命运待她,真是“不薄” 。 醒来后,她哭的不成样子,哭着对江弘业说不能给他生孩子了。 那个男人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他说:“谁说的,我这不是已经有了一位小公主了吗。” 似乎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认定了这个男人,从此,一生不悔,一世不变。 五个月后,文夕生产的过程中同样是难产,只可惜她的命比她更不好,最后竟然因为难产而死。 之后,孩子被权斯接过去抚养,也就是现在的权凌。 转眼十六年。 她有一次跟着江弘业去英国出差,恍恍惚惚中瞧见了权斯跟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权衡再三,还是告诉了顾芸华这件事情。 她不是想害她的,也从来没有想害她的念头,她只是希望她如果不幸福就趁早脱身而出,不要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顾芸华从她的口中,得知了权斯出轨的这件事情。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风言风语,但是以往都是别人以讹传讹,顾芸华心性淡漠,不是那种善妒的女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132章:权家养你二十三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漫天覆盖的绝望中,宛听云安静的闭着眼睛,脸上的神情宣泄出铺天盖地的悲伤和绝望。 终究,是变了。 终究,这不是小时候了。 终究,他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他不再是那个小时候见有人欺负她就二话不说拿枪解决了别人的那个人,她也不再是那个小时候会整天缠着他让他陪着自己玩的人了。 他给了她二十三年的宠爱,让她误以为自己是活在天堂中的公主,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可是,时过境迁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二十三岁那年,父亲*亲口下令,当着权家众多人的面,宣布了她和权洛的婚事。 对于她来说,权洛和权斯一样,都是自己的哥哥,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愿意嫁给自己的哥哥? 可是在父亲面前,她根本就没有地位,她走投无路,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去找权斯。 就是那个黑暗的夜晚,权斯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的脸,然后薄唇微启,他说:“小婉,权家养你二十三年。” 权家养你二十三年。 只此一句,压迫无边。 呵,好像就是那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兄妹,什么感情,全部都是假的。 她对于权家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任由他们掌控且为所欲为的工具。 难道不是么,最后,就连权斯都那样说了。 三个月后,她和权洛如期举行婚礼。 权洛……和权斯有太多的不同,权斯是残暴,骨子里生来就流淌着薄情与邪佞的基因,但是对于她,却还是很好的。 而权洛……从来就没有将她当妹妹看待过。 他是一个真正意思上的魔鬼。 新婚夜那天,他不顾一切,强行的占有了她,她惊惧,她恐慌,她奢望着能够逃脱。 从来没有一刻像是那个时候一样希望权斯能够救下她,男人与女人本质上的差别,让她必败无疑,于痛苦中接受了权洛一夜的索取。 翌日,她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权斯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 她的心,顿时颤抖的不成样子,目光中流露出不敢置信。 然后,不等她开口出声质问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就率先出了声,他说:“父亲让我来监督你们。” 他尚且给她保留了一丝颜面,没有将“圆房” 两个字明显的说出来。 但是对于她来说,伤害值却足够了。 在她最希望他能够出现救下自己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的客厅,听着她惨痛的呼叫,一整夜,无动于衷。 呵,多么讽刺。 什么疼爱,什么宠溺,统统都是假的。 似乎就是那一次,让她彻底心死,从此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婚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权洛一次又一次的虐*带她,凌辱她,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个随时供认发泄的姓*奴一样,没有一丝半点的自由。 偶尔还会暴力相向,将她打的遍体鳞伤,有时候伤口多了,明显的地方也有,权斯不是没有看到,但是即便看到了,却也依旧无动于衷。 他们两个人,渐渐的回归到起始点,陌路相逢,背道而驰。 有一次,她因为顶了权洛几句,被那个男人虐*带的体无完肤,大夏天,她穿着一身长袖长裤,却也没有遮住,被顾芸华发现,最终是顾芸华咽不下去这口气,去找了权洛。 仗着权家的权势,权洛无法无天惯了,就算是顾芸华,他也没有放在眼里,当即甩了她一巴掌。 似乎……就是那一巴掌,差点让权斯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权斯对于权洛的感情,她看在眼里,是真的拿他当亲人看待的,权洛那么虐*带她,权斯都没有质问过什么,而却因为他甩了顾芸华一巴掌,让他彻底动怒,差点一气之下杀了他。 好像就是从那一次,她才看出来,权斯……其实是在意着顾芸华的。 虽然不明显,但是心,却瞒不过别人。 权洛在外面玩的很疯,有很多女人,多的她都记不清楚,只依稀之间记得比较重要的一个,文夕。 后来她在顾芸华面前提起这件事情,这才知道,文夕是权斯的初恋女友,他重利轻别离,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选择了顾芸华。 说到那儿的时候,她记得顾芸华脸上的表情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伤,她说:“小婉,你知道吗,其实我跟你一样,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幸福。” 她张了张唇,似乎是想要辩解,却在话语即将出口的前一刻,想起了她和权洛新婚夜的那一天,解释的话,就这么无疾而终。 然后,顾芸华继续说:“我得到了他的人,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的心,他爱的始终是文夕,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刻。” 之后,她的泪滴了下来。 那一刻,就连她也惊呆。 顾芸华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坚强的,隐忍着,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流过泪,但是那一次,却是真的哭了。 她没有替权斯做任何辩解。 因为恨。 因为恨权斯,她无意间伤害了顾芸华。 文夕为了报复权斯,爬上了权洛的床,然后他们厮混在了一起。 之后,权洛乘坐的飞机出事,他尸骨无存,那个时候,文夕已经怀*孕一个月。 她借此机会,脱离了权家,嫁给了江弘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怀*孕四个多月。 本来是想打掉那个孩子,可是她的身体因为被他长时间的虐*带而有些虚弱,医生说如果琉*产,以后就很难再有孩子,江弘业没有舍得让她遭这份罪。 三个月后,她不慎摔倒,早产,然后难产,最后为了保孩子一命,而不得已切除了字*宫。 命运待她,真是“不薄” 。 醒来后,她哭的不成样子,哭着对江弘业说不能给他生孩子了。 那个男人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他说:“谁说的,我这不是已经有了一位小公主了吗。” 似乎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认定了这个男人,从此,一生不悔,一世不变。 五个月后,文夕生产的过程中同样是难产,只可惜她的命比她更不好,最后竟然因为难产而死。 之后,孩子被权斯接过去抚养,也就是现在的权凌。 转眼十六年。 她有一次跟着江弘业去英国出差,恍恍惚惚中瞧见了权斯跟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权衡再三,还是告诉了顾芸华这件事情。 她不是想害她的,也从来没有想害她的念头,她只是希望她如果不幸福就趁早脱身而出,不要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顾芸华从她的口中,得知了权斯出轨的这件事情。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风言风语,但是以往都是别人以讹传讹,顾芸华心性淡漠,不是那种善妒的女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就变了重量。 然后,她按照着她说的那个地方,亲眼目睹了权斯的背叛。 被一个爱了二十年、等了二十年的男人背叛,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倔强如她,最终选择了了结自己的生命这条不归路。 她的偏执像个疯子,她的等待却是绝望。 二十年的坚持,二十年的等待,二十年的深爱,终究还是在被人背叛的这一刻溃不成军。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固执的坚持,转身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而至于权斯……也许是他太过自负,二十年来把顾芸华的默默付出当成了一种习惯,也许是潜意识里认为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可是直到最后,他才知道,他太自负了。 顾芸华的死讯传来,她的世界也在那一刻全盘崩塌。 该哭还是该笑呢? 久违的陌生,久违的浅念,牵扯心底那根紧绷的弦。 一声轰塌,碎了一地心,拼奏道道裂缝,惨然泣笑,恍如那年纯真的笑靥,遗留在岁月里,不曾再出现。 她知道,权斯是不会放过她了。 但是,那一刻,她最大的感觉,却不是恐惧,而是后悔。 是的,后悔。 后悔自己间接害死了顾芸华,间接害死了那个最疼自己的女子。 权斯对她的疼爱,是带着利用的目的,而顾芸华对她的疼爱,却是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 ――――再解释一遍哇,127、128、129章被隐了~刚刚改完,已经给助编发留言了,不造改过之后的能不能通过。 今儿更完了,我先去睡了,姑娘们晚安。 133章:四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呵,她知道自己罪大恶极,所以她从来没敢奢求过她的原谅。但是她每时每刻都在赎罪,都在祈祷,都在希望着,如果有下辈子,她们还能遇到。 愧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在她的心中不断的累计,直至,积蓄滴水以成沧海。 权斯起身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眼角处的纹理溢出精致,充满诱*或的嗓音从他的唇中溢出:“在这好好呆着吧。” 尾音落下,他转身走出去。 宛听云看着他决然的背影,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想笑,最终,却是没能笑出声来,反而落下了泪。 有些往事,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带给人欢乐与幸福,也可以带给人悲伤与痛苦,它可以把沉*伦其中的人伤的体无完肤,它深深的刺在人的心里,想要拔*出,哪怕只是一个轻微的触动,都会牵筋扯骨,痛不欲生。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有那么一刻,她竟然从他的身影中看出了苍凉。 一个人的苍凉。 那种前所未有的孤寂,她从他身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也会孤独吗? ……一个完美的杀人机器,一个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感情的人。 她凄凄的想,眼眸中充满泪水。 **********Angle音乐圣殿。 劲爆的舞曲,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沉*伦,堕*洛。 喧嚣的气氛下,是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弟穷奢极欲的花天酒地。 顶层的总统套房中,呈现着一种暗色的格调,到处都充斥着凄凉与悲伤,男人不断的灌着酒,妖冶的眼角,染上一抹沧桑,带着醉意。 权斯坐在沙发上,一下子接连喝下了数瓶威士忌,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被他给褪了下来,他紧紧的握住,握在手心,仿佛握住了生命一般,也仿佛握住了幸福般难以舍弃。 这个小小的戒指,承载了他所有的残忍,所有的暴戾,所有的疼痛,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后悔,所有的愧疚,以及……所有的深爱。 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很累,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每次一闭上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锥心刺骨的一句话。 你注定痛失所爱,悲凉而死。 心,再次开始变得疼痛难忍。 他下意识的捂紧了自己的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几乎在下一刻就会碎掉。 心里有了裂痕,然后,再一片片的被凌迟,心尖上的肉被那把锋利的匕首一刀刀的切割着,殷*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流逝,缓缓的,慢慢的,就好像是一条小溪里的水一样,一滴一滴的流淌,不疾不徐,不快不慢。 折磨人的节奏,显得肆意而诡异,如同浸染着毒液的黑色曼陀罗般,都带上了黑色的灵魂,染上了阴暗的毒液,妖*娆而致命,恐怖却又散发出了诱*惑,血肉横飞,纯洁的灵魂像是被魔鬼囚禁住了,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光明,然后,一点点的开始魂飞魄散。 男人仰头,用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所有的刺骨。 四年。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四年。 时间不老,恍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好似流水一样,即使攥紧了掌心,还是能够从指缝中一滴一滴的流淌干净。 有些时光终要流走,有些人终要离开,这,应该是命中注定吧。 可是,他还是不相信,她是真的离开了,他不相信,不相信命。 ……为什么要爱上她? 明知是万劫不复。 痛苦逆流,他捂紧了自己的胸口。 “咔哒――” 伴随着轻微的一道声响,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女子迈开脚步,纤细的身影朝着权斯走过来,整个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 终于,到了权斯身边,她停下脚步,低下头,敛了眸光,像是欲言又止。 权斯却恍然没有察觉一般,仍旧失神的望着上面的水晶吊灯,凤眸中薄雾氤氲。 彼此沉默着,好长一段时间。 许久,他忽然扬唇,笑出声来。 笑容里带着讽刺和悲哀。 女子缓缓的弯下了身子,坐到他身后,双手从后面搂上他的腰。 “你怎么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沉沉的问道,瞬间敛了眸光。 “四年了……” 她却答非所问,使自己柔软的身躯愈发的靠近他,“你还是放不下吗?” 权斯目光空洞,没有出声。 ……放下? 呵,谈何容易。 有一些人,他们赤脚在你的生命中走过,眉眼带笑,不短暂,也不漫长。 却足以让你体会幸福,领略痛楚,回忆一生。 他只想带着这与任何人任何事无关的爱情,走去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芸华……暗夜中,他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疼,令人几近窒息。 **********入夜,华灯初上。 黑色的世界级名车,以一路疾驰的速度向着前方驶去。 男人单手覆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拨过去。 “嘟――嘟――” 的声音传来,周慕承开了扩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的道路。 第三声忙音还未落下,电话就被人接起,“喂――” 磁性的嗓音,依然妖冶,充满诱*惑。 周慕承在心里暗骂一句“妖精” ,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咳了声,然后才出声道:“我们派过去的人有了回信了,已经确认宛听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知道,想要从他手中弄走一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得一步步来。” 权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一个期限,“十天。” 周慕承:“……” “我给你十天的时间,把她给我救出来。” 权夜淡淡的说,嗓音噙着入骨的魅惑,只是话语中的命令,却是不容人质疑或者是讨价还价了。 周慕承听的清楚,他阴柔的嗓音中隐匿着的是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可以感觉出来的狠戾。 “好吧好吧。” 他妥协,“我尽力。” 典型的任劳任怨,当牛做马啊……“对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周慕承忽然出声,只是,却还不等他说话的,车子前面的拐角处就莫名其妙的窜出了一道人影。 “吱――”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搔刮着人的耳膜,刺耳难忍。 车子在距离女孩只有一厘米距离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凄厉尖锐的声音。 凄凉,而又诡异。 突如其来的刹车来的有些猛烈,男人的身子往前倾过去,撞在方向盘上。 方向盘正中胸口,顿时五脏六腑全部翻腾起来,一股难受的感觉从心底直接逆流而上。 妈的! 周慕承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那阵难受劲儿。 他微微抬头,眉心皱起,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只是暗黑的眸中多了让人不可忽视的不悦,使得车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车外,女孩摔倒在地上,满身狼狈,目光惊恐而荒凉。 她赤着脚,身上穿着“夜宴” 的工作服,只是此时却已经被人撕扯的破碎不堪,白*皙的小*腿露着,不知道哪里受了伤,斑斑血迹蔓延在地上。 周慕承坐在车里,见她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剑眉蹙的更深。 碰瓷这回事儿,他向来只在别人那听说过,因为敢在他这儿碰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女孩一直没爬起来,任由自己趴在哪儿,长发掩映的面容下,苍白如纸。 要继续逃跑吗? ……应该是的。 可是,理智与反应以及被药力控制住的身体,早已经达不成一致的协调。 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似乎是想要站起来,继续逃离这个地方,却浑身瘫软,提不起一点儿的力气。 温润潋滟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地面,脸色染上一层剔透的红,泪水隐忍在眼眶中转圈,却迟迟不肯落下。 一头浓密的发丝,不知道被什么给打湿,凝结在了一起,一缕一缕的,贴在那张微醺的小*脸上,额前的发丝也湿透了,似乎是红酒,猩红色的液体顺着那张清秀的小*脸缓缓滑过,然后滴落在地上。 “他*妈*的,我让你跑,你再跑啊!” 后面,传来一道粗噶的声音,周慕承降下车窗,眉心的不悦愈发明显。 “贱货!你再给我跑一步试试!” 声音落下,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他的眼前,脑满肠肥,秃顶无法,他跑到摔倒在地上的那个女孩面前,气喘吁吁的骂着。 ――――以上字数满三千字,以下字数不计入收费。 前面的章节均有改动,姑娘们可以从127章重新看看,一共是六章,分别是127、128、129、130、131、132章,因为删减了两三千字,从后面往前移了一部分。 因为修文,好几次的题外话也全部都删去了,后来看那几章的姑娘可能看不到我那些碎碎念,在这里统一归纳,重新说一下。 首先,关于更新问题,这个月算是废了,下个月跟柳银银约日更八千,不造乃们看过她的文木有,喜欢种田的可以去看看。 总之,下个月我们都努力多更嘿~次,厚脸皮跟姑娘们要几张月票哈,《隐婚首席》这个月可以冲新书榜,不造咱们有木有希望,当然,随遇而安,不强求~还有,针对【中暑的思念】姑娘提出来的毛病我看到了,前期写的很不好我承认,的确是比较像抒情文一些了,有点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可能是我看的散文比较多了,无意识的带入了进去,致使脱离了故事主线的发展。 习惯使然,很难做到一蹴而就,但我会慢慢改掉不好的习惯,后面也会尽量避免这个问题,着重于故事走向和剧情发展。 最后,推荐下好盆友欧阳阿金的文文:《蜜婚非你不娶》。 简介:[强势盛宠]十五年前的一面之缘,让他们成为十五年间相互藏在心里的人,十五年后的再次相遇,他决心不再错过。 他是万千女性可望而不可即的梦中[情][人],人前的他冷漠得一丝不苟,人后却厚颜无耻对她无赖耍痞,坑蒙拐骗当了她的老公。 甜蜜之中,情深之时,突然消失的她意外传来“死” 讯,他伤心欲绝抱着她的骨灰盒如期举行了婚礼,誓此生不再另娶。 然四年后的偶然,当年“死掉” 的女人却牵着乖巧的女儿走在法国街头。 他愤然上前将其扯到无人巷道:“安夜雨,死而复活你不打算给你守寡的老公一个交代吗?” 这时一个小肉团抱着他的小腿,奶声奶气对女人说:“我抓住坏人妈妈快跑!叫荣叔叔来救我!” 【内有霸气高富帅,有温柔大叔,有扭曲竹马,宠你一夏! 看社交障碍症女孩如何完美蜕变~】阅读愉快,我爱你们,送每人一个批发的香喷喷热乎乎的初吻,MUA~ 134章:颜悦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贱货!你再给我跑一步试试!”声音落下,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他的眼前,脑满肠肥,秃顶无法,他跑到摔倒在地上的那个女孩面前,气喘吁吁的骂着。 他走到她身边,一脚踹过去,力度不小,女孩发出重重的闷*哼声,却始终没有求饶。 一脚、两脚、三脚……直到那男人觉得打累了,这才放过了她。 她似乎是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力度,疼的面容有些苍白,唇角抽*搐。 她逃不了,却也不求饶,就那样坐在地上,眸中的倔强令人感到一阵心酸之意。 车门被打开,他从车上走下来,看着地上的人影,眉心簇的深沉,然后抬眸对上那个男人,冷冷的警告:“滚。” ――别误会了,不是他有什么同情心,之所以出手管这事,只是因为有人挡了他的路而已。 中年男人听到他的低吼,这才反应过来,抬头就骂:“你他妈……” 只是,话未说完的,便生生的堵在了自己喉间。 但凡在商场上混的人……很少很少有人不认识这张脸。 见他,如见夜少。 “周、周……” 男人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滚!” 周慕承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精致的眉宇间泄露出深沉的肃杀。 男人就算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是摊上了什么事儿,能留住一条命已是不错,哪里还顾得上寻*欢作乐,接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仓皇离开。 周慕承转身,欲要上车,眼角的余光却在那一瞬间瞥到了地上已经蔓延开的一滩血迹,敛了情绪,他斜睨着趴在地上的人,“没事吧?” “……” 没有回音。 她趴在那里,他也没法开车,周慕承一步步走过去,走到她面前,姿态依然高高在上,“你……” “救我……” 没等他说完话的,女孩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小*腿。 男人对于外界的触碰异常敏感,在她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差点拿枪抵住她的脑袋,却在看到她红白交错的脸色之后又忍了下来。 “救救我……” 她的眼里涌上一股恐惧,但仍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抓*住他腿的手也没有松开。 因为她抬起头来的缘故,所以,理所当然的露出了脸。 周慕承低垂的目光看清楚她的样子,脑海中划过一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你要我带你走?” 他蹲下*身来,脸上的情绪明明灭灭,却也波澜不惊。 女孩气若游丝的回答:“对……” 周慕承顿时就笑了,玩味的勾了勾唇角,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 “我被人下了药……”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微弱的回答。 难得的,心情竟然出乎意料的好了起来,他伸手,覆上她的身子。 一片炽*热。 不正常的热。 那种热度,让常年游走于黑暗世界的他再是了解不过了,能有这么大的药效的,必然是一种极其烈性的春*药。 “你是谁?” 他降低了温度的声音,从唇中溢出来。 女孩身躯微微颤抖,用最后一丝力气回答说:“颜、颜悦……” 对峙画上终点,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 **********豪华的包厢内,蔓延着阵阵的冷意。 空调的温度被调到了五度,加上在冷水中浸泡了三个小时,药力也渐渐的挥散殆尽。 颜悦身上的温度,终于正常下来。 体内的躁动得到平息,被抽空的力气也渐渐的恢复过来,颜悦撑着恢复的那一丝力气睁开眼睛,下床。 身上那套破碎的工作服已经换掉,不再像是之前那般狼狈,恢复了原有的整洁。 眼角的余光瞥到男人的身影,颜悦抬眸,望向周慕承,他正倚靠着沙发坐在那里,黑色外套的扣子开着,没有了平日里的整洁,连领带都有些松了。 模模糊糊的记忆中,她记得那好像是自己的杰作。 她看着他,他也同样看着她,墨眸深处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漆黑,隐约有血丝浮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疲乏所致。 只是,纵然这样,从他身上蔓延出来的那股冷厉,却也没有褪去半分,让她只是看着,就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几乎要耗尽自己的勇气与力气,才可以站在这里与他对视。 周慕承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然后迈步,走到她面前。 出乎意料的,他忽然抬手,捏上她的下巴,语调冰冷,“我记得我好像见过你。” “……” 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唇,没吭声。 他继续说:“而且……上次在‘英皇’的时候,好像还告诉过你少来这种地方。” “……” 她依然不出声。 她自然也是不想来的,可是……没有办法。 或许是她脸上脆弱的表情刺激到了男人的某根神经,周慕承看到她那副隐忍的样子,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过身朝着门口走过去,“我送你回去。” 她跟上他的脚步,“谢谢。” 下了楼,两个人一前一后上车,颜悦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到了后面。 周慕承看着她做事的小细节,唇角微微抿了抿,却没有说话。 等她上了车,他才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 凌晨三*点,外面的夜色是一片奢华景象。 终于,车子驶过繁城的大街小巷之后,在一所不怎么高档甚至还有些破败的小区门口停下。 他跟着她,一路上楼。 走到门口,颜悦回头,却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愣在了那里,不知道怎么做。 “开门。”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冷冷的命令。 闻言,颜悦愣住,只觉得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绪了。 “周先生……” 她呐呐的开口,一副拒绝的姿态,“现在已经很晚了。” 言外之意是,不让让他在这里过多的停留了。 很明显,但是却无法奈何一个装作没有听懂的人。 周慕承挑眉,“……所以?” “所以你应该回去。” 颜悦毫不客气的,倒是一点都没有要挽留他的意思。 太过直白的话,让男人的自信心顿时遭受重大打击,周慕承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让你开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权夜身边久了,这种凌厉强势霸道的姿态全然给渲染了个彻底,字字句句间透露出不容决绝的讯息,强制而让人无从反抗。 霸道男人气势所及,颜悦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在他冰冷的目光之下从包中翻出钥匙开了门。 门才刚刚打开,她甚至都还没进去的,周慕承就没点自觉性的先走了进去,大步流星,脱了鞋子,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微微闭上眼睛。 他这自来熟的样子,倒是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 颜悦顿时更错愕,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想怎么样。 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头的郁闷情绪给暂时压制到一边,她拔下钥匙,然后关上门换了拖鞋,温温吞吞的走到他身边,“周先生……” “闭嘴!” 周慕承一听她出声就不耐烦的皱起了眉,闭着眼睛冷冷的开口,“我休息一会儿,别烦我。” “……” 知道自己没有和他对抗的资本,更何况还欠人家一条命,颜悦纵然心里不甘,也不好说什么,百般无奈之下,只好闭了嘴。 周慕承躺在沙发上,睡颜沉寂,深邃的脸部线条带着冷漠却又不可抵挡的诱*或。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躺下没一会儿之后,他就睡着了。 呼吸浅浅淡淡的,如果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到。 颜悦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这样子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弄出什么大动静来的,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眼眸望向窗外。 夜入阑珊,眸底所倒映出来的,全然是一番奢华盛世。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渐渐的,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她因为长时间坐在那里没有动弹的缘故,身子有些僵硬了,连腿都有些不舒服。 她抬起手,试探性的捏了捏肩,试图藉此缓解一下自己的疲劳,却又害怕动作太大弄出动静从而吵到他,只是轻轻的捏了几下,感觉身子没那么僵硬了,这才放下手来。 然后侧首,朝着他那边看过去,心弦微微的触动。 男人依旧没有苏醒,可能是真的睡着了,俊颜上硬朗的线条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没有清醒的时候那么冷峻,但是微蹙的眉心,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也不知道是因为疲乏,还是因为心事所致。 135章: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男人依旧没有苏醒,可能是真的睡着了,俊颜上硬朗的线条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没有清醒的时候那么冷峻,但是微蹙的眉心,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也不知道是因为疲乏,还是因为心事所致。 可能……也跟他的身份地位有点关系吧。 比别人拥有的多,也就注定你比别人承受的要多。 意识出神期间,她竟然忘了移开自己的目光,任由自己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好几秒。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真的不错。 看了好几分钟,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看,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脸色瞬间有些涨红,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人发现一样,缓了缓自己的心跳,起身欲要离开。 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不该靠近的人,绝对不会去靠近。 只是,还未待她起身离开的,一抹专属于男人的修长挺拔的身影就忽然将她整个人给笼罩了起来,让她瞬间无路可走。 颜悦瞬间反应回来,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惊慌中回头去看他,却发现刚才还在睡梦中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墨色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目光中的阴霾隐约可见,令人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阵心悸。 “周、周先生……” 连话都开始说的不顺起来,颜悦语调磕绊的叫了他一声,白*皙的小*脸微醺,染上层层红晕。 周慕承还是不说话,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像是两把锐利的刀子一样,让她无所遁形。 尾音落下,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被他那样的目光着实瞧的心悸,默默的低下了头,试图借着这样的姿态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男人薄唇紧抿,一个字都没有出声,眸光微微下垂,看着女孩脸上不自觉染上的那抹红晕,沉重的心情,竟然不可思议的渐渐好转了起来。 这几天的事情太多,他忙的也是疲惫,没想到竟然这样也能舒缓。 果然……他没来错。 客厅内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起来,压迫着颜悦的神经,被周慕承那样的目光看着,更是别扭的说不出话来,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她几乎就无法控制,尽力缓了缓情绪,深吸了口气,然后欲要站起身。 或许是真的太过于慌张了,让她竟然连腿部的不适也忽略了去,忘记了因为坐了一个小时腿早已经变得麻木,她刚起身,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走一步的,小*腿就忽然抽了抽,顿时身子又软了下去。 意料之内的疼痛,却久久都没有到来,下一刻,她的身子就被男人伸手给揽进了怀里,腿酸*软的不成样子,她一点重心都没有,任由自己跌入到他的怀中,准确度毫无偏差。 “我……” 好不容易才稳了身子,她试着站稳在地上,怯怯的道歉,“对、对不起……” “……” 他看着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生怕他误解自己是故意不知廉耻的投怀送抱,她慌忙道歉,声音带着一丝怯意,好像是怕极了他,心跳的节奏更是疯狂,几乎要从喉咙中蹦出来,不安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全身,席卷她所有的神经。 “……” 他还是不说话,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却蓦地锐利了起来。 一时间,慌乱和紧张全部从心底逆流而上,以及对自己的懊恼,颜悦扶着他的腰,努力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尽量平缓自己的情绪。 头晕眼花的感觉渐渐散去,力气也稍稍恢复了些许,她试图从他怀里起身,只是,还不等有所动作的,就被男人伸出的手给扼杀了这个念头。 她被他禁锢在怀里,白*皙的小*脸微微下垂,不敢去看他的目光,男人却在下一秒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强迫她抬起头来,她被迫和他的视线对上。 “颜悦,” 忽然,他低低的叫了她一声,然后盯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徐徐开口:“前‘欣悦’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四年前家道中落,董事长与小三捐款潜逃,扔下重病在床的正房妻子以及一个未*城*年女儿。” 说到这儿,女孩的脸色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贝齿紧*咬住唇*瓣,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周慕承却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继续问道:“……我说的对吗?” 颜悦一声不吭,脸色却渐渐变得惨白。 对,很对。 他说的,一句没错。 这一场灾难,于她而言,影响至深,远至一生。 一盆冷水兜头而下,牵扯出一份刺骨的冷,伤痕在心底深处逐渐溃烂,然后蔓延至全身。 她以为好了的伤只是疤,怎么还会如初疼的想要死掉呢? 好像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被人给撕裂一样,等颜悦从失神中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疼的令人难以忍受。 无意识的,她抬手抓*住了左胸的衣襟,隐隐震颤。 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直接触动了男人心底压抑的同情。 心脏好久不曾如此般悸动。 “别哭……” 眼泪即将掉落之前,他却又忽然出了声,语调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全然没有那种在黑暗世界中的凌厉与冷冽。 然后,他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 男人微微叹息了一声,带着一丝令人无法言明的情绪。 他终于知道,那一刻在面对着她的时候所产生的熟悉来源于何处。 并不是因为上次在“英皇” 见过她一面,而是因为四年前。 四年前顾芸华自杀,权夜不顾一切的从权斯手中夺了全部,连累了这个行业的很多人,而她的家庭……是权夜夺权过程中的牺牲品。 那个过程,他起了重大的作用,和权夜里应外合做过不少血腥的事,“欣悦” 集团的破灭,虽然是权夜的意思,但却是他一手导致。 他做事向来果断不留余地,人生的观点里也没有“无辜、可怜” 一类的词语,对于他们来说,宁毁天下,也绝不负自己。 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他好像见过她,记得那一天他的父亲带着另外一个女人潜逃,他正好出国出差,乘坐的跟他父亲是同一架飞机。 然后他看见了她,看见她拽着她父亲的手,哭着求他留下,而那个男人,却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了她。 记忆,只有这些,再无多余。 “我没事。” 她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小声辩解着,一边强撑着,却又一边忍不住低下了头。 周慕承微微皱眉,微垂的目光,将她的脆弱全然看见眼底,捏着她小*脸的手微微用力,硬是扣住了她的下巴,不允许她低头。 颜悦觉得有点难堪,这种将自己的伤口赤*luo*裸的摆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实在是令她难以承受。 况且,她也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这样的人面前流泪,不过是自取其辱。 眼眶泛湿,温温热热的。 周慕承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只觉得更加心烦意乱,她的眼泪虽然仍悬挂在眼眶中,却像是滴在了他心上一样,堵住他的呼吸,让他喘不过气儿来。 向来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存着的冷静与理智,也在这一刻被她逼至底线,心里面的纷繁,连他自己也无法言明,更遑论掌控。 他身上强势的姿态所及,颜悦也有些紧张,不敢明目张胆的违背他的意思,只好咬紧牙关,隐忍着。 好几分钟才恢复了原有的理智,她回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心头一慌,下意识的想要离开,却无论如何,也掰不开禁锢在自己肩上的大手。 忽然,男人的俊脸朝着她靠近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他缓缓拉近,直到,近在咫尺。 他的薄唇,距离她不过一厘米的距离。 心跳如鹿撞,颜悦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来越近。 颜悦有些心慌,愣在那里,柔软的身子在此时却僵硬的如同一具尸体,两人之间的姿势太过爱*昧,让她愈发紧张。 最后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了,索性闭上了眼睛。 不看,就可以当一切都不存在。 这是她一向秉承着的信念。 只是,他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停在她的唇边,沉沉的问:“你*妈妈需要的医疗费是多少?” 她睁开眼睛,目光茫然,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他加重了语气。 她终于反应过来,也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是直接想也不想的拒绝:“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136章:都被滋润的满脸幸福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终于反应过来,也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是直接想也不想的拒绝:“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与他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 她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管。 周慕承盯着她小*脸上倔强的神情,忽然扬起唇角,笑出了声。 很低的那种笑,趁着这种气氛,显得愈发诡异。 那晚的繁城,似乎有一份感情发了芽。 **********日子像念珠一样,一天接着一天滑过,串成周,串成月,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转眼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八个月期间江璃只在权夜的陪同下去过医院一次,着实有点不放心宛听云,提出要去医院看望一下,周慕承办事不利,一周过去仍然是没有什么进展。 美人胁迫,暴君大怒,直接给周特助下了最后通牒:再给一周时间,不然就发放到寸草不生的荒野。 暴君啊……周慕承挂了电话,心里哀嚎。 暴君当政期间的情况,用四个字足以概括:民不聊生。 江璃不止一次的说想要去医院看一下,权夜没有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找借口,阻止她的念头。 碍于是他,她也不敢没有次数的提,生怕触怒到他,只能在他拒绝之后就沉默一段时间,对此事只字不提。 但就算不提,却不代表是真的将这件事给抛在脑后了,时间久了,江璃郁郁寡欢的心情,也能被他看出个一二分来。 百般无奈之下……何医生提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建议:让郁繁蕊来陪陪她。 为了预防何远墨口中夸大其词的“抑郁症” ,权夜微微思考之后亲自出马。 郁童鞋惊惧交加、百感交集,差点当场给跪了。 阴柔温和的说辞加上真挚诚恳的态度,以及一个眩天惑地格外诡异的笑,郁繁蕊……自然是没有拒绝的余地的。 权凌……权凌已经让她怕到死了,更何况是一个权凌升级版。 权家的男人,真的都没一个善茬。 虽然权夜对她的态度很柔和,但是她岂能看不出来,这男人那笑容之下暗藏的杀意。 倘若,倘若她敢说半个“不” 字,估计还不等把话说完的,这男人腰间的枪就指上她的脑袋了吧? 对于权夜这样的男人来说,杀她一个不多。 一口应允下来,最后,权夜似乎还是觉得不妥,习惯了那种拿钱办事的生活方式,在郁繁蕊同意之后,当下慨然的给了她一张黑卡。 这算是……聊表谢意? 郁繁蕊目瞪口呆,连忙拒绝。 娘哎……她哪里有胆子要权夜的钱。 不过,话说回来,性命要紧,最后,乖乖的跟着权夜走了。 车厢内只有两个人,气氛相当的诡异,郁繁蕊只觉冷气森森,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权夜出了声,目光盯着前方的道路,淡淡的对她说:“我最近一周都有事情要忙,你就在那里陪她一周吧,可以吗?” 挺温和的语气。 只是……这哪里给了她商量的余地? 分明就是变相的强迫! 性命固然要紧,但“情、义” 二字不可丢,他这话说的含沙射影,郁繁蕊就算再笨也能听出个一二分来,当即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她了?” 口吻间不自觉的带上几分担心与紧张。 敢这样直白的问权夜问题的……估计除了江璃她是第二个了。 不过权夜倒是没因为她不客气的话而生气,相反的,周身的戾气还褪了不少,他漠漠的开口,解释道:“没什么事。只是我看她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她没什么朋友,只有你自己,我只能找你来陪陪她了。” “……” 说白了,原来他是来让她去给江璃当心灵辅导师的。 郁小姐默默的泪流满面。 **********江璃对于郁繁蕊的到来自然是……非常、无比、热烈欢迎的。 路上的时候,权夜就给她打了电话,说是会带郁繁蕊回来,江璃老早就盼了起来。 此时听到门开的声音,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跑到门口去迎接。 开了门,权夜第一眼朝着她看过来,见她赤着脚,当下冷了脸。 她体质弱,容易着凉,哪怕是夏天,他也不敢对她的身体放松警惕,时刻挂念着,三番五次的警告过她不要赤着脚在地上走路,这对他说的话转眼就忘的毛病又犯了。 江璃一时处于见到好盆友的激动中……全然顾不上权夜,将他冷冷的脸色给无视了个彻底,帮郁繁蕊拿拖鞋,然后接过她手中的包,最后又主动帮她挂起了外套。 这待遇……皇后娘娘级别的。 连权夜回家的时候,都没享受过。 通常他回家之后,别说她忙不迭的连拖鞋都不穿过来迎接他了,相反的,每次都是他下了班不顾一身疲惫先去哄她给她做饭。 有生以来不知道嫉妒为何种滋味的男人,竟然在那一刻……好像懂了几分。 原来,这就是嫉妒的滋味。 心头酸酸的、涩涩的。 更可笑的是,他在嫉妒一个女人! 男人一张俊脸上的温度降至冰点,郁繁蕊眼角的余光瞥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顿时心里哀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先去穿上拖鞋。” 权夜上前一步,直接隔开了两个女孩的距离,漠漠的命令道。 江璃这才注意到自己赤着脚,有些微囧,朝着他吐了吐舌头,然后跑到沙发旁边穿上拖鞋。 权夜冰冷的姿态缓和了几分,然后自己换了鞋,走过去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到餐桌旁边,“先吃饭。” 他开了口放了话,江璃自然是不敢违逆的,乖乖的拉了张椅子坐下来,然后细细的吃着餐盘中的东西。 权夜将车钥匙放在桌子上,转身去了书房,客厅内没了别人,只剩下江璃和郁繁蕊。 郁繁蕊坐下来,有点百无聊赖,倚在沙发上懒懒的说,“我看你心情也没不好啊,都被滋润的满脸幸福了。” 江璃:“……” 什么叫……被滋润的? 权夜从书房拿了一些文件,没多做停留就走了出来,去卧室重新找了件崭新的外套换上,然后走到客厅,看着江璃说:“我今晚加班,你们两个在家吃饭,不用等我了,出去的话让保镖跟着。” “好。” 江璃自然是乖乖的答应,她知道,给了她出行的自由,已经是他所能退让的底线。 权夜侧了侧目光,然后看向郁繁蕊。 郁繁蕊心中对权夜的定义是:这男人没事不会看你,一旦看你,就预示着盯上你了。 所以,现在被他这样的目光一看,郁繁蕊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心里叫苦不迭,只感觉自己被吃人的老虎给盯上了一样,却偏偏又无法逃脱。 人已经来了,目的达成,权夜刚才邀请她的时候对她那副柔和的样子全然不见了个彻底,温温吞吞的警告:“区分好该说的和不该说的。” 郁繁蕊:“……” 不愧是心理战术上的赢家,太懂她了! 这是……知道她一定会在他走后说他的坏话啊! 她将他的话给逐字逐句的翻译了一遍,最后翻译出来的结果是:不准说我的坏话,不然有你好看。 靠之。 无奈,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着牙,含*着泪,点了点头。 权夜笑了笑,笑容是一如既往的诡异莫测,他漫不经心的警告:“每说一句不该说的……就代表权凌会增加一点去非洲的可能性。” 每个人都有软肋,不外乎任何人。 郁繁蕊本来还算是正常的表情,在听到他的这句警告之后忽然愣住,江璃狐疑的目光朝着他看了过去,权夜安慰般的朝着她笑了笑,示意没什么事,自以为成功抓到了郁繁蕊的软肋,然后转过身,欲要离开。 只是,还没等迈出一步的,郁繁蕊满怀激动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你就让他在非洲呆着吧!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蕊蕊……” 江璃将目光转向她,语气更加疑惑。 郁繁蕊却全然不顾得她了,继续激动的求权夜,双眼冒出星星,“不然一直在英国也可以,只要不回繁城,怎么样都好说!” 权夜开门的动作僵住。 郁繁蕊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只要你不让他回来,让我说你的好话也不是不可以啊!” 不用回头,光是听她那激动的声音,似乎就能想象得出她脸上的表情,权夜没再回应,眸光却冷了几分,换好鞋之后拉开门,闪身离开。 137章:……欺负他的女人吗?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不用回头,光是听她那激动的声音,似乎就能想象得出她脸上的表情,权夜没再回应,眸光却冷了几分,换好鞋之后拉开门,闪身离开。 出门之后,权夜找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权凌发了一条信息:郁繁蕊在我家。 意料之内,在他刚走到楼下的时候,权凌就回过了电话来。 权夜一边朝着车库那边走一边接起电话,还没等他出声的,权凌着急匆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郁繁蕊呢?” “在我这。” “你、你……你!” 权凌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权夜似乎都能够凭记忆想象得出他现在急躁的样子。 纠结了好久,总算找到了主题,权凌语气不善却又无可奈何的问道:“你想把她怎么样?” “我能把她怎么样呢?” 权夜笑了笑,淡淡的问,嗓音柔柔的,全然不见威胁的意思,“我刚才给了她一张卡,她就去了。” “……” 权凌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间蹦出三个字:“不可能!” 权夜笑的轻轻松松,没有出声回应,但是仅仅只是一声笑,却将权凌的信誓旦旦给否定了个彻底。 “她不可能收你的卡!” 权凌还是不死心,语气极其坚定,“我给过她好几次,她都没有要过!” 郁繁蕊……不是那样的人,他不相信自己会看错。 “可是……” 权夜笑的邪魅,然后,他徐徐的说出一个让权凌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我们不一样。” 权凌:“……” 的确,他们不一样。 “她现在就在我家,你如果不相信,就亲自问问好了。” 权夜的口吻愈发玩味,“这样更有信服力,不是吗?” 磁性的嗓音,简直诱*或的撩人,如果平常的时候听他说几句话倒还称得上是一种享受,但是现在……至于权夜,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郁繁蕊跟他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带手机! 如他所料,话音刚刚落下的,权凌那边就炸开了毛,急吼吼的吆喝助理给他订回繁城的机票,惊天动地的吼了一番之后,又回过头来警告,“权夜,你要是敢动她,我、我……我会……” 权夜微微挑眉,开了车库,走到停车位,漫不经心的问:“你会怎么样?” 权凌痛苦的哀嚎,“这件事没完!” 他的声音很是急躁,权夜听得出来不是闹情绪,是真的着急了。 可见,郁繁蕊对他的影响有多么严重。 在抓人弱点这一方面上,权夜是高手中的高手,更何况对方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实在是再了解不过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针就扎上了权凌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最致命的弱点,瞬间血溅三尺。 重要事情在即,权夜没有心情跟他继续扯下去,看了看时间,然后毫不犹豫的掐断了通话。 ……欺负他的女人吗? **********夜色如墨,浓稠的化不开。 夜宴。 热闹非凡的声音沸沸扬扬的响彻,里面的气氛很嗨,大厅内的五彩灯闪烁,照耀在人们的脸上,一片流光溢彩。 形形色*色的人物穿梭在各个角落里,男人沟*引女人,女人挑逗男人。 嗨上天的逍遥自然,无拘无束,热情奔放。 诱*或,堕*洛,迷失,仿*纵……这些都是夜场所的代名词。 黎旋活了二十一年,还是第一次来酒吧,保守的职业装和那些夭*娆的服装没办法相比,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在无形当中有一股美*感,足以吸引周围的一些男人火热的视线。 她已经有点喝醉了,酒精上脸,浮起两片红晕,微卷的酒红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双肩,衬上一张皎洁的面孔,很美,无形的诱人。 “呕……” 一股恶心从心底逆袭上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才算把那股恶心之意压下去。 她的酒量不是很好,特别容易吐。 以前还有个人关心着她点,不允许她碰这些东西,现在啊……唇角缓缓的上扬,形成一个自嘲的弧度。 忘不了,忘不了! 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做,都是忘不了! 怎么忘? 那个人,曾经在她的记忆中存在了十四年,十四年的记忆,又岂是说抹去就抹去的? 记忆像雾霭一般若即若离,那些停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她以为模糊了,没想到却还是清晰的萦绕在心头,压制不住的情绪模棱两可的上升,下降,这让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笨拙不堪,连一个人都忘不掉,忘不了。 仿佛烙刻在了她的心脏上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未变淡,反而愈发清晰起来。 酒劲上来,她拔腿跑向卫生间的地方。 干呕了几下,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酒精却已经完全麻痹了她的意识,让她的理智超出了清醒的范围之内,只是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天旋地转。 徒步走着回到原来的地方,眩晕的感觉一阵高过一阵,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再从这里走出去了,意识混沌的趴在桌子上,满心的悲凉。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 大厅内的劲爆音乐播放到最后,换上了婉转的曲调,唱出来的歌词,也是又暖又伤。 呵,多么符合她的心境,没有丝毫偏差。 一场故事,他们主演,他却中途退场,留她一个人,黯然神伤。 一个女人,一个长得漂亮、且又是自己一个人的女人,毫无疑问,会成为常年混迹于这里的男人的猎物。 一道人影,渐渐的朝着她这边靠近着,或许是酒精所致,黎旋没有一丁点儿的察觉。 “嗨,美女,有兴趣一起玩玩么?” 一个长得尚且算是帅气的男人坐到她的身边,痞痞的说道。 “没兴趣。” 黎旋直接连头都没有回,冷冷的回应。 往往从语气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她一向是没有好感的。 她的态度算得上是冷漠了,那个男人却依旧不死心,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不要这样说嘛,我看你一个人也挺寂寞的,我陪你玩会儿有什么不好的?” “与你无关。” 她自顾自的喝着高脚杯中的红酒,漠然回答。 她厌恶这样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的语气。 男人的动作却越发过分了起来,将一双手搭在她的身上,语气中的轻佻也越发明显,“美女,不要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嘛!” 被一个陌生男人触碰到,黎旋心里烦躁的很,拿起手中的酒瓶子以及其快的速度摔在他头上,烦躁不堪的低吼道:“滚!” “砰――” 或许是因为用力过大了,酒瓶子竟然碎裂开来,猩红色的液体在暗黑的夜色中带着蛊惑,顺着男人的脸,缓缓的滴落下来。 “妈的,贱货!” 酒瓶子碎了一地,男人的头上溢出鲜红的血液,终于被惹怒,恶狠狠的咒骂:“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吧?既然来了,还装什么清高?出来混的,有哪个还干净?” 凶神恶煞的样子,加上粗鄙不堪的词藻,让黎旋听了只觉恶心,却再也没有力气跟他计较。 “我让你滚!你聋了吗?” 她歇斯底里的朝着他低吼,又拿起一瓶未开封的威士忌,毫不犹豫的朝着男人的头上砸过去。 这次男人有了防备,毕竟她是个女人,力气再大现在也显得无济于事了,很容易的就被他给躲避了开来。 黎旋看了看四周,全然是陌生的人,能少惹事就不要搀和,是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今天她能够逃脱出的机会也几乎为零了。 既然不能逃出去,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 “呵……我刚跟我男人打赌,如果他今天晚上不来找我,我就跟别的男人尚*床,现在看来,我的确是没有什么胜算了。” 说着,黎旋自嘲的笑了笑,转而去看对面的男人,“去开房吧,我在这里等着。” 男人看到她忽然变成这样子,不禁愣了愣。 吧台就在前面不远处,他心想:就凭她自己今天晚上也跑不了。 这么个念头出来,他的态度比之刚才也转变了不少,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蛋儿,猥琐的笑了笑,“美人儿,今晚上乖乖的,哥哥保证会好好‘疼’你。” “……” 黎旋没有回应,只是一直低着头。 看着男人朝前面走过去的背影,迅速掏出手机,找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按下通话键。 138章:黎旋接的电话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黎旋没有回应,只是一直低着头。看着男人朝前面走过去的背影,迅速掏出手机,找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按下通话键。 “嘟――嘟――” 电话通了,却久久都没有人接起。 每多响一声,她的心就跟着沉一下。 一直到最后,系统自动切断通话,也没有人接。 黎旋慌的不行,只好在脑海中迅速回忆了一遍权夜公司的电话。 “……” 这一次,有人接了,却没有出声。 黎旋顾不得和他磨蹭时间,看着男人差不多已经拿了房间钥匙快要回来,哆哆嗦嗦的开口,“夜……我在‘夜宴’,救救我……” “……” 对方明显窒了一窒。 黎旋看着那个男人返回,迅速把电话挂断,换上一副刚才的样子。 “走吧,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男人在黎旋的脸上吓*流的摸了一把,唇角的笑意愈发猥琐。 黎旋没有说话,跟着他,一路沉默。 一直到了订好的房间,男人拿着钥匙开门,门被打开,里面一片昏暗,堕*洛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一阵恶心。 黎旋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有些怕了,想要逃离,却没有一点儿逃脱的可能性。 男人急不可耐的拦腰将她抱起,扔在那张华丽的席梦思大床*上,“美女,今晚你只有乖乖的被疼的份儿了。” 说着,松了手中的力度。 黎旋被扔到床*上,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具让她恶心又感到恐惧的身躯。 男人伸手,覆上她的衣服。 “嗤――” 衣服碎裂的声音响起,黎旋缓缓的、犹如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力气去多说什么。 现在为止,她被人这样欺负着,却连眼前的这个人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她这辈子受过的最大的屈辱。 不过,现在对于她来说,屈辱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那个人会不会来。 一秒,一分……就在心底的绝望蔓延过全身的时候,门却“砰――” 的一声被人踢开,接着,压在她身上的人被进来的人狠狠的踹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的怀抱。 权夜放下她,把自己黑色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感觉到了――温柔。 多熟悉的一种感觉啊,熟悉的她都快要陌生了。 “阿夜……” 她叫他的名字,隐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全部汹涌而至。 权夜没有理会她,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把黑色的金属物体,然后调试、上膛,动作快的不可思议。 消音枪。 救一个人,杀一个人。 过了两三分钟,看着躺在地上红点正中眉心已经没了气息的男人,这才回过头来看她,狭长的凤眸凝着躺在床*上哭泣的女人,心里微微瑟缩。 走上前两步,却并没有再抱起她,只是用一种冷漠的目光和她相对视,“你可以离开了。” 她摇头,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权夜看着她脖颈间的斑斑红痕,瞳孔倏地一缩,目光里上过一抹复杂的沉重之色。 只是,虽然心有触动,却没有要再插手的意思。 权夜收了手中冰凉的金属物体,转身,欲要离开。 黎旋却在这时从床*上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将侧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不要丢下我……” 不要丢下我。 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已经没有能力承受你一次次的抛弃。 她以为他离开了,她会渐渐的忘记他,可是她忘不了,始终忘不了,释怀不了的那些回忆,最终成为枷锁无法逃离。 良久,他出了声,却不再是安慰,也没有了上一次救她时候的温柔,薄唇*间吐出的,只是两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字眼:“放手。” 上一次,他就警告过自己,是最后一次和她有牵扯。 而今,违背了当初许下的那句话,已经让他觉得自己不够坚定,更何况留下? “不要……” 黎旋的口吻里是说不出的苦涩,“阿夜,你不要再丢下我了……” 权夜感觉到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深邃的漩涡中,没有一丝触动,只是觉得心里很乱,前所未有的乱。 “小旋。” 很长很长的一段沉默之后,权夜淡淡的出了声,嗓音柔和,全然不见刚才凌厉的姿态,他背对着她,漠然的说:“放下吧。” 放下……这一段本来就不应该开始的纠缠。 放下……这一段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错误的纠缠。 “你以为我不想吗?” 她哭着有点凶,愈发的将自己的侧脸贴近了他的后背,沙哑着声音说,“我试过放下,可是权夜,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怎么做到? 十四年,难道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吗? 别人是否能做到她不知道,但是她……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去做到。 权夜没有出声,只是漠然的背对着她,看向前方,眼神很淡,淡到没有一点感情。 **********“铃铃铃……” 万籁俱寂的深夜,来电铃音显得有点刺耳。 江璃被楼下电话传来的刺耳的铃声吵醒,睡的迷迷糊糊的,懒得下来接,电话铃声却一遍遍的响个不停,最后实在忍不下去,只好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楼接电话。 电话是周慕承打过来的,刚一接起,那边急吼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你现在在哪儿?” 江璃一时没反应过来,迟钝的应了一声,“……啊?” 周慕承这才听出是她的声音,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急躁,平和的问:“小璃,夜少呢?” 他着急的样子,听起来很是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只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听在江璃的耳中,却变得那么让人惊讶。 “他……” 江璃呐呐的问:“没有在公司吗?” 他临出门的时候,说是要加班,然后出差一周啊。 “没有。” 周慕承特别确定、镇静的说――在此时的江璃看来。 然后,他又问:“他没在家吗?” 江璃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狠狠的缩了起来,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那边周慕承似乎是很忙,来不及跟她多说什么,淡淡的交代了一句,便急急的挂了电话。 忙音传过来,江璃握紧了话筒,指尖微微泛凉。 思索再三,还是凭借着记忆按下了那个通话记录里最常联系的号码,按下通话。 “嘟――嘟――” 忙音一声声的响着,她的心,也一点点的下沉。 终于,电话被人接起。 好像陷入绝地之后忽然多了一抹光亮一般,江璃略带些激动与欣喜的叫他,“权……”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的,那边就响起了一道柔柔的女音――“喂?” 那一道女音,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盆冷水,狠狠的浇灌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欣喜的意识,刹那间,全部清醒过来。 所有未说完的话,顷刻间被全部给席卷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 那速度,迅速无比,却又带着难言的诡异,就连她刚才那一丝小小的激动与雀跃也给一并席卷了进去,彻彻底底的消失,了无踪迹。 倒不是夸张到那种周遭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感觉,只是觉得好像命运之神在那一瞬间抛弃了她,只剩下了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无人伴她左右。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定格成了一片黑白影像。 “阿夜在洗澡,你找他有事吗,要不要我叫他一下?” 接电话的人继续问道。 好……温柔的声音。 阿夜、洗澡。 外加一个隐形的――晚上。 三个重要的词汇,像是三根又粗又长又尖锐的针。 没有理会那边温柔的像水一般的人,江璃无声无息的挂了电话。 此时,已经入夜。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令人不寒而栗的黑暗。 不要怀疑! 不要质疑! 相信他! 她没有次数的、一遍又一遍的警告着自己。 她不能怀疑的……权夜为她做了那么多,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连性命都在所不惜,他的承诺还信誓旦旦的萦绕在她的耳畔,怎么可能会有背叛? 明明知道这都是假的,明明知道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轻轻浅浅的泪,温热却又冰凉,在她泛红的眼眶中摇摇欲坠。 江璃回到卧室,拿起一个抱枕蒙住自己的脸,连被子都没有盖,直接倒在床*上,轻轻的蜷缩在一起。 ――――系统抽了个风,上一章莫名其妙的被隐藏了,明儿找编大解决,妞儿们早点睡吧~ 139章:他说:一定要相信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回到卧室,拿起一个抱枕蒙住自己的脸,连被子都没有盖,直接倒在床*上,轻轻的蜷缩在一起。 郁繁蕊傍晚的时候回去拿手机了,此时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寂寞的有些可怕。 夜微凉,苍幕下的夜空不是全色的黑。 灰白如梦,午夜缠*棉,她乍醒之后思绪清晰,断绝后路。 原来,深夜是另一种绝望。 **********入夜,黑的深沉。 疲惫与困倦双重所致,她很快就睡着,半夜的时候睡的朦朦胧胧的,隐约感觉到好像有人了靠近自己。 心微微的颤了一下,江璃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俊脸。 ……是梦吗?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梦,如果……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那么她只希望可以永世不醒。 无意识的,她抬起了手,然后抱紧了他的腰,将自己的整具身体埋进他的怀里,尚未彻底清醒,就再度睡了过去。 权夜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忍不住微微一愣。 刚才黎旋的情绪很不安稳,他就留在那里陪了她一会儿,子弹射*入那个男人额头眉心的时候,他的衣服被溅上了鲜血,他顺便去浴*室清洗了一下,出来的时候,黎旋已经睡着,然后他就离开了“夜宴” 。 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他临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一份资料,本来是想回来拿了资料去开会的,拿了资料忍不住去卧室看了她一眼,却没想到她连被子都没盖的就那样蜷缩在床*上,可怜的就像是被遗弃了一样。 自己一个人躺在那里,手里紧紧的抓着一个抱枕,就好像一个人独自漂浮在大海里,什么都没有,紧紧的抓*住一个小木舟那般的可怜无助一样,从她身上找寻不到一丝安全感。 他还有事情要忙,有些事情周慕承自己一个人做不了主,可是在看到她那般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之后,又无法放心下她。 权夜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抱枕从她怀中拿开,然后将她的身体放平躺在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才躺下来拥她入怀。 江璃顺势搂住他,搂的很紧,从来没有那么紧过,就好像他是她唯一的救赎一样,死不放手。 他望向她精致小巧的容颜,没有了抱枕的遮挡,他这才看清楚她白*皙的小*脸,她脸上清晰的泪痕毫无掩饰的展现在他面前。 泪痕斑驳,俨然是哭过了的痕迹。 他忍不住有些狐疑,她为什么哭? 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在看到她天真而懵懂的睡颜之后,他满腹的疑惑又都变成了怜惜,蓦地涌上一丝心悸,那种想要保护她一辈子的浴*望也愈发强烈。 被遗迭了的心,一点一点变冷漠,一点一点变孤单。 权夜手中微微用力,抱紧了她,被子底下,两人十指相扣。 他抬头,在她残存泪痕的眼角处轻轻落下一吻,缕缕湿*润沾上了他的舌尖,咸*咸的、涩涩的。 片刻,偌大的卧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浅浅的喘息声,一室温暖。 **********太阳的光线折射*进来照在里面的睡着的人的脸上,江璃轻轻呢喃了一声,睁开朦胧的眼睛,眼皮有些沉重,眨了好几下才完全睁开。 眼睛有些酸涩,她想抬起手揉揉,却感觉手臂使不上一丝力气,身子好像被人给抱住了令她无法动弹一样。 意识回归到起始点的空白,她将心头陡然升起的那一丝悸动给压制下去,然后双眸迅速的在四周扫了一遍。 一如既往,跟记忆中一样。 只是,却多了男人平稳且低沉的呼吸声。 ……他,回来了? 怀着不敢置信的目光,她缓缓的侧首,看向身畔。 朦胧隐约的目光,终于寻到了焦点,一张熟悉的俊颜映入自己的瞳孔深处,不是权夜……还能是谁? “你……” 对上那一双炯亮的瞳眸,江璃目光狐疑,“你怎么回来了啊?” 她依稀之间记得昨夜好像看到过他的身影,还以为是自己做了梦,记得他们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而且还是……她主动抱的他。 那种隐约而朦胧的记忆,让她无法说清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美好。 这个夜晚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她是确定的,但是如果那个梦是真的话,那她也好像一整晚都埋在了他的怀里,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尴尬,脸色*晴不自禁的染上一层微醺。 “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 那话的意思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曲解,他也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相接在一起,江璃顿时心跳加速,贝齿忍不住咬紧了薄唇。 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权夜冷峻的神情缓和了几分,涔薄的唇角微微上扬,泄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他看着她,目光玩味。 掌心朝着她这边伸过来,他揉了揉她因为睡觉而微乱的小脑袋,问道:“昨晚为什么哭?” “我没有――” 话未说完,她就很有自知之明的住了声。 在权夜面前,何必狡辩呢? 他了解她,甚至比她自己都要了解。 不管什么事,她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没有什么?” 权夜微微挑眉,从床*上坐起身来,凤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因为他坐起来的动作,被子就下滑了开来,下滑到他的腰间,露出了他一*丝*卜*挂的上半身,妖冶与魅惑渗入骨髓。 “没有……” 江璃敛了眸光,轻声答道,瞳眸深处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暗淡,她抿了抿唇,轻声回答,“没什么。” 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很难会相信真的“没什么” 。 权夜似乎是也察觉到了什么,他其实是想解释的,可是真的不想在她面前提起“黎旋” 这两个字,想了想,还是没有解释,只是伸手抱住了她。 男人眸光略微暗沉,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样子,好像一幅画。 颔首的低落,眉眼中沉*伦。 满心满意的委屈,疼到左心房的痛,似乎能做的动作就是他那千锤百炼的温柔。 “小璃,不管发生什么,记住,一定要相信我。” 偌大的卧室里回荡起一声悠悠的叹息,满腔的话语无从解释,最终全部都化作了这一声无力的祈求。 江璃被他的目光照射的无所遁形,只能在懵懂中傻傻的点头。 然后,他倾身,吻上她的唇。 两唇相抵,江璃的意识瞬间出神,一双因为刚刚苏醒还有些朦胧的眸子瞪大了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趁着她出神的期间,他的气息更加朝着这边逼近,直接从唇齿之间的缝隙侵袭了进去。 “闭上眼睛。” 他低声要求,嗓音薄凉而富有磁性,在她听来,像是高浓度的酒精一般,抑或,更甚。 他的要求来的突然,她更加莫名其妙,那一张素颜未施粉黛的小*脸上神情懵懂而茫然,却也因为出于习惯而遵从。 话语在喉间不断徘徊,哽在那里出不来。 话语如姿态一般强势,他步步紧逼,斩断她所有的退路。 长时间的索吻,让她终于反应了过来,江璃忍不了那种漫长的呼吸艰难,无意间试图躲避,却只是徒劳。 他的手臂将她的身体死死的固定在自己怀里,她无法动弹,哪怕丝毫。 浴*望、情爱,全部被他一手操控。 她盯着他看,俊若天人般的容颜近在咫尺,心,在左胸腔内微微颤抖着,往更深的一层中沦陷。 然后,尘埃落定。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松开她的唇,轻声问道:“她呢?” 长时间的缺氧,让她的反应有些迟钝,江璃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的回了一句,“……啊?” “郁繁蕊。” “哦……” 她低下头,淡淡的解释,“她回去拿手机了。” 权夜看着她总想躲避的样子,无奈的低低叹息了一声,然后说:“明天我要去伦敦出差,为期一周,这一周让她过来陪陪你。” 她颔首答应,“好。” 习惯了的顺从。 “我不在的时间好好照顾自己。” “好。” “不准把自己再弄得生病。” “好。” 对于他强势的姿态,她只会一味的顺从,本来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却让权夜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闷闷的上不来下不去。 她就不问问他去英国做什么? 是不在意? 还是太过放心? 气氛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沉默的让她都有些心慌,抬眸,却倏然望进了他如火般炽烈的眸底,凌厉姿态未褪,却还多了一丝柔和,让她身不由己的沦陷其中。 140章:向全世界宣布他是已婚人士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气氛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沉默的让她都有些心慌,抬眸,却倏然望进了他如火般炽烈的眸底,凌厉姿态未褪,却还多了一丝柔和,让她身不由己的沦陷其中。 可是她实在是太柔弱了,让他纵使有怒气,也无法发泄*出来,只能独自咽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他摸*摸她的小*脸,轻声问道:“饿不饿?” 柔和的声音让她禁不住有些诧异,江璃没有躲避,怔怔的点了点头,“……一点点。” 他情不自禁的低笑出声,然后起身下床,去亲自给她做饭。 ……一个小时后。 精致的菜色,与他花天价聘请的那些厨师手中所出的成品相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权夜熄了火,整个过程都有些心不在焉,每每想到江璃脸上悬挂着的泪痕,便觉得是一种犹刺伤神经的痛。 她太没有安全感……这种孤独的脆弱,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他最放心不下的原因之一。 眼眸微微眯了会儿,还是出去拿过了手机,剑眉蹙起,像是在思索什么,想了几秒钟之后,还是按下了周慕承的号码。 忙音传来,他耐心的等待着。 “喂――” 他的电话,周慕承自然是不能耽搁的,第二声忙音没响完的时候,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周慕承的声音,带着丝丝入扣的晴*欲,都是成年人了,一听就知道在做什么。 权夜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将他口吻当中透露出来的晴*欲给忽略了个彻底,对于打断某人的好事也丝毫没有愧疚之意,语气淡淡的,吩咐道:“匿名给‘厉氏传媒’致电,透露我已婚的消息。” ……周慕承那边,大约有三秒钟的沉默。 三秒钟之后,传来他不敢置信连带着不可思议的声音:“……你疯了?” “……” 权夜没回应。 周慕承继续说:“‘厉氏传媒’是整个繁城乃至整个亚洲讯息最广的传媒集团,你已婚的消息要是从他们那儿散播出去,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席卷各个地区,无异于向全世界全部了你已婚的身份。权夜,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给你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及对江璃的危险性?” “只透露我已婚的消息,不要透露……她的身份。” 这次,他有了回应,只是,回应的这句话,却是更让周慕承目瞪口呆。 权夜这样做,无异于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揽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江璃倒是完全可以撇开了,但是他,很快就会被媒体送到风口浪尖上。 透露他已婚的消息所带来的后果……周慕承已经不敢想象。 这个男人,为了江璃,真的是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周慕承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情绪,尽量使自己镇静的问:“那你父亲那边呢?你该怎么交代?怎么解释?好,就算我们暂时先抛开你父亲不谈,那权家的那些老顽固们呢?他们心心念念着权家的产业,你只有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才可以联合压制住他们,不让他们得到你手中的江山,可是现在你却要让他们知道你娶了一个没背景没身份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蠢*蠢*欲*动,等待着抢走你手中的权势与金钱?” 他字字珠玑,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说到了要害点上,可是权夜,却像是全然没有听到他的警告一般。 也或许,是听到了,却没有当回事。 “这件事不用你管。” 权夜抬起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微皱的眉心,淡淡的说,“英国那边……我自己会处理。你只需要把繁城的言论给我摆平就行。” 麻烦……必然是少不了的。 但是,他却必须要这样做。 是给她的一个承诺,也是对自己的一句誓言。 她虽然没说出来,但是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还是不放心,还是担心,一直在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中徘徊。 黎旋的事情……他没办法给她解释,毕竟那十四年不是一场梦,而是真正存在过的,但是这个保证,他能给她。 他就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现在是已婚的身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以及对他而言的重要性。 毋庸置疑。 无可取代。 “我的大少爷……” 周慕承的声音苦逼到了极点,“你什么时候做事也这么冲动不计后果了?” 是被儿女私情冲昏了头脑,所以一切都顾不得了? “周慕承,” 权夜连名带姓、认认真真的叫他的名字,然后警告他说:“我现在很认真。” 甚至……从来就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么认真。 “就这样。” 权夜态度认真的让周慕承无话可说,“明天我去英国出差,然后你匿名致电‘厉氏传媒’,一周内给我摆明各方的舆论,英国那边……我自己对付。” 繁城内的商场是“权氏” 的天下,所以问题应该不大,凭周慕承的能力,摆平各方舆论不是问题,别的地方他没有什么顾忌,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英国。 良久之后,周慕承痛苦不堪、百般不愿的答应:“……好。” 跟在权夜身边这么多年,他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一旦下了某个决定,那么不管旁人说再多,都是不会改变的。 这个男人的果断和凌厉绝非寻常人所能做到,他的手中,有太多的资本,可以让他在自己所熟悉的圈子里为所欲为。 商场、黑道,他都可以用手中的资本肆意挥霍,而不顾及他人。 决定了,便是决定了……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 周慕承听着下一秒传来的“嘟――嘟――” 的忙音,眉心紧皱。 刚刚还被他压在身下无力反抗的女孩,此时得了机会,早已经从他身下钻了出来,双手颤抖着为自己穿上衣服。 眼眶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不准哭!” 他扔了手中的手机,眸光扫过去,嗓音冷冽的要求。 好不容易穿好了被撕裂了一条口子的外套,颜悦小声辩驳:“我没哭。” 只是,嘴上能骗人,心里却是骗不了人的,刚说完,便忍不住低下了头,害怕真的会让泪水溢出眼眶。 周慕承走过去,走到她蜷缩在的那个角落中,然后蹲吓*身子,也不顾及自己身上捉襟见肘的衣服,抬手捏上她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来,不准反抗。 他的用力,牵扯到了她脸上的伤,微微的,有些疼。 颜悦难堪的别过脸去。 又一次,被这个男人撞见自己狼狈的姿态。 妈妈做手术在即,她没有办法,只能出来陪酒,只有这样,才能在确保自己既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还能获得高额的利润。 可是,陪酒太难了。 一点都不逊于陪床。 她得懂手段、会勾人,不至于使自己遭到侵犯,还能在得到回报之后全身而退。 这……终究不是她能做来的事情。 这次的客人是个在商场上有点地位的男人,只因为她拒绝了他的要求,他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极尽言语羞辱。 那么多的人看她的笑话,等着她出糗,她却为了钱,只能陪着笑道歉。 那个男人却没有领情,直接当着众多人的面扇了她一巴掌。 然后……便是周慕承恰逢其时的出现。 呵,好巧。 巧到她都几乎认定了是命运在一次又一次的捉弄她。 她的那个世界单纯,没有纷杂与烦乱,更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去面对这个危险到极致的男人。 然后他就对她冷嘲热讽了一通,她心无愧疚,光明正大,自然不甘心吞下那口气,理所当然的,与他争执了起来。 再然后,他好像就真的生气了,不知怎么的就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细细回想,其实他们认识也没有很长时间,有过的交集更是屈指可数,可是她却恍惚之间发觉自己的人生就好像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般。 眸中氤氲着的那层薄雾,终于液化成泪。 “不准哭!我不想说第三遍。” 他烦躁的低吼她,虽然她的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他的心里却堵的不是滋味,权夜突然做出的决定,已经让他有点难以应付了,哪里还顾得上去哄她。 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烦,此时,心底的杂乱,连他自己都开始说不清。 他的语气实在是有够霸道,颜悦也被他吼的烦了,忍不住抬起头回呛他:“你凭什么管我?” 她抬手,试图将他给推开,可是男女之间的差距明显的显而易见,无论她怎么用力,周慕承都纹丝不动。 141章:周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抬手,试图将他给推开,可是男女之间的差距明显的显而易见,无论她怎么用力,周慕承都纹丝不动。 受不了他的强势,颜悦几乎忍不住当场发疯,下一秒,他的身子却往前倾了过来,一直到她面前,直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的薄唇堪堪擦过她的脸颊,抵在她的唇*间,冷冷的威胁:“你敢哭出来,我不介意把刚刚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颜悦瞬间僵硬如死尸,不敢再动。 她僵在那里,可是他就近在咫尺,气息时时萦绕在她周围,这样的靠近,令她更是打心里面别扭。 眼泪终于被憋了回去,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 之前的那几次碰面,他虽然没客气到哪儿去,但是对她还算是礼貌,衣冠楚楚的,她对他还没那么大的恐惧,可是这次却全然变了模样,刚刚经历了差点擦枪走火的那一幕,他又衣衫不整的站在她面前,脸上的神情带着令人心惊的严峻,不见丝毫柔和。 危险的气息,萦绕在这个空间没,久久不散。 她怒意四溢的瞪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口吻不甘的控诉:“你能不能不这么过分?” “过分?” 他冷笑着反问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低低的说:“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周慕承!你……” 她气急败坏,扯了扯唇角,想骂他几句,却又不知道该骂什么,更何况,她也没有骂人的习惯,就算生气,也找不到合适的字眼词藻来骂他。 她的怒气,周慕承倒是没放在心上,更过分的说,“再吼一声,我保证会把剩下的事情全部做完。” 然后,不等她有所回应的,他就再次警告:“……说到做到。” 颜悦:“……” 变相的威胁。 “疯子!” 她咬牙,半天憋出两个字来。 周慕承微微挑眉,她又敛了声,真的不敢再说话,蹲在那里,抓紧了被他撕裂的衣服,不说话,却不甘的瞪他。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是过于凌厉,再加上他眸底深处溢出的冷漠,几乎要将她给冻结,让她纵然再不甘心,也没有勇气多说什么。 瘦削的身躯,微微颤抖,见他好像又朝着她靠过来,她连忙哽咽着声音妥协,“我……我不吼了,你不准再动手动脚!” “看心情以及需要。” 他淡淡的说,嗓音平和语气却充满威胁。 “不要……” 脸!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的,就迫于他的目光而咽了回去。 周慕承轻笑了声,深不可测的眸光在她白*皙的小*脸上转了一圈,直到把她看的脸红心跳才肯罢休。 他起身,拿过刚刚扔在床*上的衣服,然后一件件的穿好。 颜悦自始至终都不敢动弹一丝一毫。 这种身处狼窝的感觉,让她感觉头皮一阵又一阵的发麻。 穿好了衣服,禽*受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样子,周慕承的目光朝着她看了过来,只是看着她,没有出声,但是目光,却带着一层让人无法揣测的深邃。 凝眸,看了她好久,他蓦然出声,漫不经心的问:“颜悦,跟我怎么样?” “……” 没有丝毫的喜悦,颜悦反而更加心惊胆战。 紧张所致,她揪紧了自己的衣服,诚惶诚恐的看着他,“别开玩笑了。” “我很认真。” 周慕承盯着她,认真的说,声音不似平时般冷峻,此刻多了一份沙哑,显得愈加魅惑人心,沉重中隐匿着一股无言的澄澈,听起来格外的凉薄。 颜悦更加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距离的近了,所以她也看到了他脸上流露出来的认真。 是那种……让她恐慌的认真。 心跳如鹿撞,她张着唇,却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无法说出来。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缓解了自己即将要窒息的感觉。 呼吸恢复到了平静的频率,可是一颗悸动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心“砰砰――” 的跳个不停,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许在下一秒就会从她的口中跳出来。 原本一切看似理应理所当然的接受的事情,如今,却挣扎着,似乎是想要冲破自己身上的束缚与枷锁。 然后,他迈开了脚下的步伐,朝着她这边走近,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回答我。” “不。” 她给予他答复,一个字。 他三番五次的救了她,所以,她的这条命是他的,如果他想要,可是随时拿去,可是他如果想要她的身体,那么,她给不了。 虽然在这样一个时代,有些本应重要的东西已经不再重要,但是对于她来说,却象征着尊严。 家没了,人没了,她什么都没了,如果连自尊都失去,那还剩下什么? 听到她如此决绝果断的回复,周慕承蹙眉,“理由?” “没有理由。” 颜悦口吻平和的说,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 心中的烦闷无从宣泄,便只能借由着这样的语气来说。 “颜悦,” 周慕承抬手,将她禁锢在他的胸膛与后方的墙壁之间,让她无路可退,他凑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的说,“我不喜欢欲拒还迎的女人……” 欲拒还迎。 颜悦暗暗的攥紧了双手,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呵,他对她抱的希望未免太高了。 ……何必欲拒还迎? 他们之间,本来存在着天壤之别,是王与奴之间的那种区分,她平凡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除了这具尚且算是完整的身体,什么都没有。 她有什么资本对他欲拒还迎? 心内漫过自嘲,将她所有的自尊全部淹没。 他不可能真的对她有意思,而她,也从不敢奢望着高攀。 她是穷,她是一无所有,但她不能连自己的尊严也一并丢弃,她不能让自己堕*洛。 倒抽了一口冷气,颜悦将心头的那一丝悸动给遏制住,然后抬头,望向周慕承,平淡且温和的说:“周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恕我无力承受。” 灰姑娘变成王后的事情只是童话,她从不相信也从不奢望会出现在现实中,再者,退一万步讲,哪怕发生了,绝对不会发生在她颜悦的身上。 她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从不敢越矩。 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女人……不该奢求太多的,她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的过完这一生,拒绝他,也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真正正的拒绝。 周慕承看着她那副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时刻,他却根本笑不出来。 “确定吗?” 他敛了眸光,不再看她,微垂下,口吻一如眼神般神秘莫测。 她却不再躲避,而是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确定。” 回答他的同时,也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 心里,没有表面上所佯装出来的那般平静,可是就算对他心存忌惮,现在也不是退缩的时候。 良久,他回过了头,背对着她说,“那算了。” 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看她,哪怕是一眼。 悬挂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颜悦微微松了口气,望着已经被他关上的门,心跳乱了节奏。 她以为,他不会善罢甘休,以为他会强势的逼她,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好说话。 很庆幸……真的,她应该感到庆幸的。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翌日。 晨光微熹,照耀在布置豪华的别墅内。 浴*室内,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江璃脱了衣服,躺进去,浴缸中的水蔓延过了她的肌肤,她安下心来,感受着水的温度。 柔和而温暖。 热水将她晶莹剔透的肌肤衬托出了粉红的颜色,如同春日的桃花一般,粉*嫩如玉,看不到一丝瑕疵。 浓而密的睫毛就像是假的一样,又长又卷,偶尔轻*颤两下,上面沾上了几滴晶莹的水珠儿,朦胧的身影,透过磨砂玻璃,迷离而朦胧。 浴缸的一旁,今天早晨最新的报纸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封面上的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入骨的妖冶,就好像是一朵盛开绽放的黑色曼陀罗,虽然迷人美丽,同时,却也带着致命的诱*或。 一身黑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裹在他坚毅的身躯上,将他修长笔直身材勾勒的更加完美,就像是地狱中的魔鬼,仿佛那一身西装,从设计师的手中专门为他而衍生。 142章:与他相遇,始知什么是幸福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一身黑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裹在他坚毅的身躯上,将他修长笔直身材勾勒的更加完美,就像是地狱中的魔鬼,仿佛那一身西装,从设计师的手中专门为他而衍生。 报纸最上方的标题,极其悚目――《“权氏” 总裁权夜秘密隐婚,迄今为止已八个月。 》好像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消息,便迅速蔓延至了整个繁城,乃至……整个亚洲。 众所周知,“厉氏传媒” 是繁城最大的传媒公司,而权夜又是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有关于权夜的消息,从“厉氏传媒” 那里散播出来,在整个亚洲所掀起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浴缸内的水温正好,这个温度,不冷不热,泡起来刚刚适合,不会太烫,又不会太凉。 明媚的眼光中,江璃闭上了眼睛。 ……是为了让她安心么? 呵,她何德何能,值得他退让到这种地步,值得他为她付出这么多。 半个小时后,水温逐渐冷却,她起身从浴缸中走出来。 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几条毛巾,其中有两条崭新的,她却没有拿,而是顺手拿了一条洁净的深黑色毛巾,是他的。 随随便便的擦了一吓*身体,才从浴*室中走出来。 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然后缓步走进去,一直走到落地窗前,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繁城,一如其名。 车水马龙,繁华的令人眩晕。 窗外清脆的法国梧桐的叶子嫩绿而鲜艳,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活力,懒洋洋的舒展开来,似乎只要能够静下心来聆听窗外的一切,便能听到清晨时分新鲜植物的低吟浅唱。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卧室,布置的很好,低调中又隐隐约约透露着奢华,站在这个角度,能将外面的世界一览无余。 窗户也很大,此时没了窗帘的遮挡,阳光稀稀落落的洒进来,为她病态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丝暖意。 站在那里良久,她抬起了手,然后,在阳光中摊开手掌。 燃烧至一半的薄荷烟在她掌心之中安然绽放,她凝眸看过去,黛眉微蹙,带着一丝郁结。 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他临走之前没有收起的打火机,江璃抬手拿过来,然后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那一个“权” 字若隐若现的浮现于她的视线中,她认认真真的看着,仿佛透过记忆看到了他的脸庞。 她微微用力,按下开关,将剩下的那半支烟慢条斯理的点燃,看着烟雾袅袅,逐渐升腾,然后消失不见,心中百味陈杂。 隐约的烟雾中,她好像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带着清爽的薄荷烟草味道,不浓烈,却足以诱人。 那半截烟很快就燃烧到了尽头,她看着它自己熄灭,然后收拢了掌心,再度将它握紧手心。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了一种无可救药的毒,侵入了她的骨髓,让她深陷,病入膏肓。 她不过是人生路上寂寞的独行者,却在某个路口的转角将他撞见,没有预料。 此生,与他相遇,始知,什么是幸福。 **********闷热的城市迎来了七月的第一场雨,这场雨来得猛、急、大,像来不及诉说的坏情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横冲直撞勇猛袭来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霓虹还在闪烁着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更显寂静了。 玻璃花房附近,漫无边际的夜风放肆不已,呼啸不止,吹起了女孩儿的一袭黑裙。 她的裙角随着疯狂而张扬的风扬起,犹如一只在夜空中曼舞的蝴蝶,美丽的蛊惑,也诡异。 七月,时值盛夏,却因这场雨,而带起了入秋的感觉。 将那些啼血绽放的蔷薇抢救完,江璃浑身上下已经湿透,甚至整具身体的曲线都因为衣服被打湿而浸了出来。 夜风吹过,刺在她穿着单薄的身躯上,冷意从骨髓开始蔓延。 所幸抢救及时,没有一株花因此而陨落,体虚的毛病又犯了,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温度,她却觉得好像冬天一般。 只因一场雨,手足便冰凉。 渐渐的,暴雨也停了下来,她站在外面,抬起手,朝着手心呵气,暖暖的,融化心尖的寒。 漫天彻骨的寒冷中,这样似乎格外的暖。 忽然,一件尚且带着温度的外套被人从背后披到了她身上。 事情来的过于突然,甚至连她都没有一丝心理准备,此时寒意散尽,只余下彻骨的暖。 一双如水晶般闪亮的眼眸,刹那溢出欣喜,哀伤与高兴并存。 她也几乎是下意识的,回过了头,朝着身后看过去。 意外之外。 权夜冷峻的容颜带着不寒而栗的凌厉之色,侧颜如刀削般美轮美奂。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风景好像都急剧后退,全部都变成了陪衬。 她的眼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存在。 玻璃花房蔓延周遭的这一方空间内,忽然没了声响,静谧的有些诡异。 江璃在那一刹那,似乎是体会到了一丝淡淡的悲伤,她的世界只剩下了时间在缓缓的流逝,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 不,不是悲伤。 悲伤这个字眼,太过绝望,而伤感却恰到好处,淡淡的伤心,淡淡的思念。 “别冻着。” 他替她裹了裹外套,轻声说。 嗓音平和,淡淡的,没有掺杂什么太多的情绪。 她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看着她,无奈的低叹了一声,然后将她拥入怀里,下巴抵着她已经湿透的发丝,“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让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吗?你体虚,本来就有病根,容易着凉。” 她凝眸看着他,目光同样是淡淡的没有波澜,也乖巧的在他怀里,没有试图挣扎,只是有些委屈的抱怨了一句,“蕊蕊陪了我两天,今天下午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回去了,我一个人好无聊……” 没有你在,我一个人,好无聊。 沉默是忽然降临的,他没再出声,她也没再出声,只是两道孤寂萧索的身影在这黑暗中寂寂相拥。 “权夜……”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她淡淡的出声,叫了他一声。 “嗯?” “……没什么。” 她抱紧了他,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就是想叫叫你。” 这天气有点冷,可是他的怀抱……足以抵寒。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一起回到卧室。 先是被某个强势又霸道的男人逼着去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又在他的亲自监视下吃了两片感冒药,他这才放过了她。 盖上两床厚厚的棉被,她的身子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下颤抖。 但是心里……真的好暖啊。 果然,再冷的天气,他的一个怀抱,也足以化解。 江璃抱着被子,蜷缩在床头,手中捧着的那杯温热的牛奶已经见了底,她仰头,将最后一口喝下,男人的手在下一秒恰逢其时的伸过来,她理所当然的把空空如也的杯子放到他的手中。 不知不觉间养成的习惯,在现在做起来已经如此自然。 外面的雨终于彻底的停了下来,只剩下屋檐还在“滴滴答答” 的滴落着雨点,权夜将她换下来的湿漉漉的衣服整理好,然后穿着衣服尚*床。 她自发自的爬过去依偎到他怀里,闷闷的问:“不是说要出差一周吗,怎么才三天就回来了?” 他临走的时候,说是出差一周的,她没记错,可是,这才第三天。 她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本事,知道他或许也能提前完成工作回来,可提前四天……真的有点太快了。 “嗯。” 他避重就轻,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完全跳过了她的问题,“明天带你去医院去看你*妈妈。” 他的话来的过于突然,让她难免有些意外。 “真的?” 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不敢置信的问。 权夜顿时就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虽然是无心的一句话,可是细细的琢磨,还是带着点不相信他所说的话的意思,江璃有些不好意思,索性也把他的问题给无视了个彻底,重新埋入他的怀中。 分离三天,原以为他今晚不会放过她,却没想到,抱了她半天权夜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江璃不免有些意外,小手搂紧了他的腰,脸蛋儿在他坚毅的胸前轻轻磨蹭。 如此鲜明的动作,分明是主动索欢了。 可是,却有人偏偏不买账……权夜伸手,钳制住了她的小手,尽量避免了两人之间的肌肤磨蹭,他敛了眸光看她,低低的说:“你身体又受凉了,今晚早点睡。” 143章:他带着一身狼狈,满身伤痕归来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伸手,钳制住了她的小手,尽量避免了两人之间的肌肤磨蹭,他敛了眸光看她,低低的说:“你身体又受凉了,今晚早点睡。” 她抬眸看着他,唇角像是勾着一抹笑,看起来似笑非笑的样子,凤眸在暗黑的夜色中分外好看,黑亮且深,看人的时候是锐利而冷的,瞳仁里总浸着一丝嘲弄,像是把墨深的海镶嵌进清透的冰里。 “等你身体好了……我们有的是机会。” 他的口吻带着淡淡的敷衍之意,她深知,他总有能力把十句话浓缩成一个字,让他们的交流数次无以为继。 难得的主动想亲近亲近他,可是几句下来心里却满是挫败之意。 江璃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的,尴尬的似乎能滴出水来,“我又没想要……” 他看着她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俯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低低出声,“睡吧。” “嗯,” 她闷闷的出声回应,“晚安。” “晚安。” 温情掩盖住了一切,她不知道,他带着一身狼狈,满身伤痕归来。 暗夜中,透过薄窗,他看到自己的落寞。 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他几乎是咬紧了牙关,才能强迫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满身伤痕,换她一次心安……值得。 **********四周的墙壁洁白而刺眼,全部都泛着冷冽的光芒,一丝寒意蔓延至全身,呛人的消毒水味道是医院里专属的气味。 病房外面的长廊尽头,两道身影徐徐站立着,女孩的目光时不时的朝着附近的VIP病房看一眼。 宛听云已经睡下了,这么长的时间过来,她的病情已经渐渐的有所好转,最起码,跟她正常交流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们回去吧。” 再留恋也不敢奢求过多,能够退让到这种地步,江璃知道,已经是权夜所能做到的底线。 邵役点头答应:“是。” 邵役走在前面,她跟上他的脚步,两个人并肩从医院中走出来。 黑色的卡宴,就停留在医院门口,权夜斜着身子,倚靠在车头上,眸光微斜,朝着医院门口看过来,姿态与眼神之间,散漫尽显。 她朝着他走过来,绕过车头,坐上副驾驶的座位。 权夜随后上车,发动引擎,车子安安稳稳的驶出去。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一个字,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着。 剩下邵役一个人留在原地,望着四周空荡荡的没有车子哪怕是一辆计程车的地方,默默的泪流满面。 卡宴一路平稳的驶回权家别墅。 一段路终于到了尽头,权夜将车子停在别墅门口,熄了火,却什么都没有说。 江璃轻轻的扯了下他的袖口,轻声问道:“怎么不下车?” 权夜这才回过神来。 他朝着她安慰般的笑了笑,然后抬手,覆上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却是答非所问,“累了吗?” 江璃摇头,“不累。” 其实没什么感觉,只是之前一直没有见到,所以心里面凄凄惶惶的,一直放心不下,如今见也见了,一切安好,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落了地,自然也没什么累的感觉。 “下车吧。” “好。” 两个人同时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然后一起下车,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明媚的阳光线中,何远墨修长的身影格外的好看,被日光拉扯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映照在地面上。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何远墨这才抬起头来,抬头的那一瞬间,权夜的身影也倏然倒映进他的眼眸深处,等了三个小时的郁闷加上对某人有伤在身却毫不在乎的生气,几乎让何医生当场就爆发、“权夜!” 他咬牙切齿的叫他的名字,“我说过多少遍了,你现在有……” 伤在身。 剩下的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的,就被他忽然朝着他投过来的凌厉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经他这么一提醒,何远墨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江璃,小姑娘眉心微微皱起,显然是对他刚刚的话产生了一丝不解。 权夜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你先进去吧,我跟远墨有点事情要说。” “好。” 她听话的点点头,然后独自一人转身进屋。 别墅门口,守在这里的保镖此时全部退下,只剩下了两个男人站在那里。 何远墨终于忍不住爆发:“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现在有伤在身,不能乱跑,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从昨天他从英国回来的时候,他就再三的在电话中嘱咐他,一定不要乱跑,要静心休养,可是这位呢,可倒好,全然将他的医嘱给当成了耳旁风。 何医生心里那个气啊……权夜的目光看着远方,神情淡淡的,连声音都很轻,素淡从容的样子,“我没事。” “我是医生!” 何医生趾高气昂的将自己的医生架子端出来,“你有没有事,我能不知道?” 权夜顿时笑了,然后回过头,对上何远墨怒气磅礴的目光,四两拨千斤的说:“是我自己的身体。” 是他自己的身体。 所以,他有没有事,他自己知道。 何远墨:“……” 完败。 “权大总裁、权大少爷、我的小祖宗……” 何医生的声音渐渐的从趾高气昂转变成了苦逼兮兮,“你就可怜可怜我吧,退一万步,你不可怜我,你也要可怜可怜你的众多手下好吗?您身子这么娇贵,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这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你手下那些人还不得一枪把我给崩了啊?!” 权夜斜着目光朝着他看了过来,“……所以?” “所以你就不要乱跑了!” 何医生语重心长的警告,“你父亲下手的轻重,就算我们不了解,难道你们朝夕相伴这么多年,你还能不了解吗,现在你重伤一级,出了点事,疼的可不会是别人!” 他薄而醉人的唇角上扬,事不关己的笑,仿佛何远墨口中那个“重伤一级” 的人不是他一般。 其实……他是有着这样的资本的。 哪怕受了重伤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他也依然可以不放在心上,也根本不会关心自己的身体。 他在黑暗世界中游刃有余,手指挥弹间刀光剑影,早已习惯了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杀戮,这样的伤,虽然很重,但是对于他来说……真的太不值一提了。 何远墨看着他目光慵懒的样子,更是满腹苦逼无从说起,在这个男人面前,妈的自己就找不到点儿存在感。 “还有事吗?” 须臾,他出声,却是直接回避了何远墨的警告。 何远墨无比认真的再次警告:“你受伤了不要乱跑!你受伤了不要乱跑!你受伤了不要乱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权夜侧脸看着他,目光像是一柄凉刃,锐利而迅速的在何远墨心头划开,“除此之外。” 说话的时候,他的眉峰轻轻皱起来。 何远墨打了个突,说话忽然就有些底气不足了,“没、没了……” “那还不走?” 权夜挑了挑眉,以眼神示意让他可以走了。 “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何远墨鼻头有点冒汗,他实在是感觉自己没法承受这个男人身上的强势,也永远都无法窥探他内心深处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嗯。” 他模棱两可的回了一个字,眸光一望无际,眼神总给何远墨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就好像是掉进了一口冰冷的深井中。 何远墨看着他那种锐利而冷漠的目光,心微微哆嗦了一下,妈的,跟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说话,太他妈勇气十足了。 “按时吃药,自己好好注意着点,这一段时间伤口不能沾水。” 他最后不忘嘱咐一句。 “嗯。” 尾音落下,他转身走进去,不再理会后面站着的尽职尽责任劳任怨的何同学。 对于自己的伤势,他是真的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层是客厅,有佣人见到他进来,连忙弯腰行礼,恭敬的叫道:“先生。”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这才朝着卧室的方向走过去。 卧室的门紧闭着,没有一丝缝隙。 他的心头划过一抹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好像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然而现在却也容不得他多做他想,迈步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 江璃就蹲在门口,他这样一推,她倚靠在门边的身子,就向旁边微微移动了一下。 地板虽然是木质的,但终究也有着凉意,比不得床上暖和,权夜看到她又犯这毛病,剑眉微蹙,泄露出几分森然的怒气。 144章:别试图在我面前玩文字游戏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地板虽然是木质的,但终究也有着凉意,比不得床*上暖和,权夜看到她又犯这毛病,剑眉微蹙,泄露出几分森然的怒气。 只是,虽然生气,却也不好真的苛责她,敛了心绪,走进去关上门。 她抬起头来,漠漠的仰望着他。 他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蹲吓*身,轻轻抬手,握住她苍白而尖细的下颚,感受到她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而全身泛起的轻*颤。 “怎么了?” 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柔声询问。 江璃咬着唇,不出声,他正迟疑着再问,她却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力度很紧。 权夜心头好像划过了什么东西一般,是一种不明所以的不安情绪,也或许,是一种不太明确的预感。 他后来想其实自己早就有预感了,只不过那些预感太过飘渺虚幻,让他无法把握住,也无法观看个透彻。 他抬起手,回抱住了她,双臂形成一个圈,将她瘦削的身子圈在那里面。 江璃凝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只觉得这一刻好像是一场梦一般。 寂与寞如影相随,陪伴沧桑千年,闭目愁落。 或许是这个场景实在是太梦幻,竟然生生的遏制住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权夜,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静默中,她寂寂开口,嗓音里有着化不开来的浓烈哀愁,带着丝丝入扣的感慨之意,“我哪里值得你这么用心……” 如此显而易见的言外之意,权夜自然能分析透彻。 他也看向了她,对着她的视线,淡淡的反问:“那你又喜欢我什么?” 其实……这是个很好的问题。 他自认为,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优点。 天性与基因所使然,他的性格远比一般人要冷漠的多,脾气也是不合群的那种,孤僻的令人发指,从来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以及什么样的场景之下,只是从一出生,就继承了权家的基因,所以这一副皮相倒还算是看得过去,加上身后的背景别人望尘莫及,比别人多了点权势和金钱而已,除去这些,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哪个地方值得人喜欢了。 “……” 她沉默,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权夜。” 她忽然抬眸看他,身体高就是有这么点好处,同样是蹲着,他却比她高了一大截,她站在他身畔,隔着虚无的距离,他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那双狭长的凤眸正漫不经心的盯着她,施加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嗯?” 江璃微微垂下眸光,轻声问:“你在大洋彼岸的训练基地中待了十八年,对吗?” 闻言,权夜挑了挑眉,姿态慵懒,语气眩惑,“听谁说的?” “慕承。” 她直白的告诉他,“上一次你受伤的时候,他告诉过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从小到大。” “呵,”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倒是坦白的承认了,态度懒懒散散的,没有丝毫认真的样子,“……对,我小的时候,是在训练基地长大的。” 说着,那双天生带着诱惑的眼眸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让她稍稍有些不自在。 “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可以吗?” 江璃小心翼翼的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试探性。 权夜耸了耸肩,从地上站起身,随后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他总是有办法节省语言,惜字如金,直接用动作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拉着她走到床畔,然后坐下。 江璃组织了一下语言,无比谨慎的开口:“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我。” 你为什么在众多的女人当中选择了我。 这个已经问过不下一次的问题。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忽然发现,过去他每一次回答她的时候,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敷衍,从来没有正面的回答她。 权夜因为她的这个问题而皱了眉,浓而密的眉微微皱起,他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瓣上,轻吻浅啄,整个动作很慢,慢到了极致,慢到江璃几乎以为那种某部电视剧中的一个慢镜头回放。 他捧着她的手,如同握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稀释珍宝般珍贵。 “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男人勾着唇角,轻声问道。 “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坦白的回答过我。” 她轻轻摇头,否决了他的答案。 “我爱你,”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眸底失去了一贯的冷冽,换上了一副少见的柔情,“……这个理由,够不够?” 她盯着他的眼眸,很认真的姿态,“你在敷衍我。” “我很认真。” 他的唇忽然落在了她的耳畔,啃噬着她敏感的耳垂,轻声回答,温柔到极致。 江璃无力的扯了扯唇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也没有躲避他渐渐失了分寸的挑逗,最终淡淡的出了声,“……认真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权夜忽然变了脸。 在她的意料之内。 他笑起来,如同花开茶靡般,妖艳而慑人心魄,“几个意思?” “权夜……” 顿了顿,她继续说:“我知道你懂。” 她知道他懂,他一定懂。 曾经,她以为他是不懂爱为何物的,一直以为,他只会掠夺,只会占有,只会强制。 她以为,他能给自己的,不过就是看似天堂、实则牢笼的禁锢。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将自己的整个生命乃至王国拱手相让。 他打定主意装疯卖傻到底,“嗯?” “你把自己的心,说的太轻松了。” 她缓缓出声,声音苍白的从中找寻不到一丝力气,“但是我知道它的分量……远比你的言语所表达出来的要沉重。” 他彻底变了脸,连伪装的笑,都再也顾不得。 “小璃……” 他忽然将手游弋到了她的脖颈处,轻轻柔柔的掐着她,没有让她体会到窒息,却也没有给她充足的自由,“你今天很不正常。” 江璃的脸色更白。 他的手,就掐在她的脖颈处,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她的命。 而她的命,却也在他的谈笑之间。 只是,情况却容不得她退缩,她鼓足了勇气与他面对面,“身边有一个你,我无法做到像个正常人一样。” “……所以,你是在指责我改变了你生命的轨迹?” 他渐渐的收紧了手中的力度,大有一种她敢承认就掐死她的趋势。 “江璃,” 他微微用力,掐着她的脖子,眸光隐隐的散发出阴鸷,“别试图在我面前玩文字游戏……你玩不过我。” “……” 她不再说话。 沉默之后,她忽然又用力从他怀抱中挣脱,小手覆上他外套的扣子,然后欲要解开。 权夜更是有点确定自己刚刚的那一丝预感,慌忙抬手握住她的小手,不让她的动作再继续下去:“小璃……” 江璃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口吻。 没了强势,没了志在必得,只剩下了……近似祈求。 好像是在祈求她不要解开他的衣服一般。 可是,既然已经有了开始,她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中途退缩? “放手!” 她漠漠的说,语气阴霾而冷漠,不似平时的柔和。 他一直都没有学会拒绝她,包括最初,又何况现在。 男人的大手,渐渐的失去了力气,江璃亲手将他外套上的扣子一颗颗的解开,然后脱下,白色的衬衫不复昔日的洁净,上面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浸染,显现出一片又一片的诡异的红色。 江璃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停止跳动了,快了,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了……她看着他,白色的衬衣被红色的液体浸染的妖冶无比,好似鬼魅般,带着诱*或的毒。 “为什么……” 她的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大脑的思维更是跟不上言语上的运转,一头乌黑而柔软的发丝乱成一团,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一双澄澈的水眸中,尽是迷离的光。 小手渐渐游弋到他白色衬衫上的扣子,她用极其轻柔温和的力度将其褪*下来,却仍然是带动了伤口,红色不断的加深,在日光的照耀下,愈加夭*娆,如同曼陀罗般诡异迷惑,骇人无比。 终于,白色的衬衫被褪*下。 男人的上半身赤*果着,一*丝*不*挂,本应光洁的后背上,布满伤痕,纵横交错,诡异的让她触目惊心。 她抬手,似乎是想要摸一下,抬起之后,却又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只好任由它僵硬在半空中,看着他身上的那些伤,觉得心疼的几乎要碎掉。 145章:你是我的一切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抬手,似乎是想要摸一下,抬起之后,却又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只好任由它僵硬在半空中,看着他身上的那些伤,觉得心疼的几乎要碎掉。 也或许……是已经碎掉。 的确,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掩盖住现在这一刻,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周慕承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那个“伤” 字已经呈现于唇边,她学过唇语,很容易就能看懂他的意思,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的,就被权夜给从中截断,她纳闷,他却不给她知道的机会。 进来之后,便越想越不对劲,不知道他到底隐瞒了她什么,但是她却敢肯定,他绝对绝对是有事情瞒着她的! “我不想你有事情瞒着我,那样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 她敛了眸光,轻声说,“你让我找不到一点儿存在感……” 被磨蚀的麻木的心脏难免磋叹,岁月的无情命运的坎坷,她不愿心安理得的让自己做他的附庸,把所有无奈聚集在一起与岁月抗衡做到了自求灭亡。 如果有困难,哪怕面对死亡与生存的抉择,她也愿意跟他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愿意苟且偷生成为他的累赘。 此时,他满身的伤痕,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刃一样,狠狠的剖开了她的心。 满目疮痍。 这就是,昨晚他拒绝了自己的原因吗? 她有想过理由,想过千千万万的理由,或许是他真的累了,也或许是他有心事,但是,却独独没有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忽然,她的唇角慢慢的弯起来,弯起来,笑意却没有抵达眼角,只是停留在了唇角。 是苦笑,也是自嘲。 伤到这样,却仍不顾满身伤口肆无忌惮将她拥入怀中,为她挡风遮雨,而她此时,却胆小的连碰都不敢碰他一下,生怕会因为自己的笨手笨脚而弄*痛他。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权夜忽然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力度轻轻柔柔的。 他望着她,眼神真挚而深邃,许久,他仍然笑着,即使嘴唇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即使身上依旧遍布血液,他还是那么风轻云淡。 “小璃,” 他叫她的名字,嗓音温润,“我没事。” “……” 她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翻来覆去不过是五个字,却停留在她的心里,不停的回荡、再回荡,盘旋、再盘旋……他这明显的岔开话题,让她更是打心里面难安,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手,“你不要逃避,我想知道……” “你是我的一切。” ……你是我的一切。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剖开了她的心脏。 江璃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因为这句话而碎掉了。 她呆在那里,脑袋像是死机一般清空了思绪,原本早就该在以前呼之欲出的那个答案,此刻却显得那么迷离。 权夜说的那句话,就如同巨型的碎石一般,压垮了她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左心房。 时间就那样过着,不到一分钟,她却觉得有一生的时间那么长,有一生的时间那么短。 在她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仿佛一切静止,失去了颜色,周遭寂静的画面都变成了定格的黑白影像。 就像江璃以为时间彻底静止,一切都凝结在一起的时候,男人的唇角,突然微微有了一丝上扬的弧度。 “以后不要再问我这样的问题,” 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没有任何意义。” 她红了眼眶。 因为他,她相信了,遇见他,是她一生中的幸运,从前、现在、未来,远至一生。 时光与她,静默逃离,遇他,媚了时光的尘封线。 **********春去秋来,转眼又到冬。 圣维特音乐教堂。 教堂里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人文,蓝天布幕下是一幢幢的石墙古迹,自由鸽肆意围绕于驻足的游客旁,露天咖啡座香气四溢,自由的心也开始泛起涟漪。 漫步于石墙堆砌的窄巷里,追逐疯狂中的宁静,想象着极盛时期万人扰攘的喧哗,历任教主墓碑堆砌而成的地板,更添圣维特大教堂的肃穆景象。 笔墨的形容,仅能将这里的美景表达出千分之一,只有亲自来到这里,才能身临其境感受到真切美景。 “权氏” 在背后出资,演唱会自然举办的极其隆重,不管是哪项,地理还是人员,都用了迄今为止最为奢华的一切来做准备。 不光是艺术界的各路人物到场,就连“权氏” 内的员工都一并要求在楼下举行小型的庆典,公关部主管指挥着挑选出来的员工一起在后场里忙忙碌碌,各个都训练有素的拿着托盘和酒杯,排着队有次序的穿过长廊,走向教堂中央。 音乐师和灯光师也没有闲着,都在忙着做最后的检查和调节。 很快,服务生就将餐点全部上齐了,披萨饼切成一块一块的,不失美*感。 他们排着队,恭敬有秩序的将白葡萄酒呈上酒桌。 江璃一出场,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镁光灯下的她面容依旧淡漠,无形当中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一股纯白,清冷的色调弥散至全身,姣好的身躯被一件名为“Angle” 的晚礼服裹着,带给人一种震撼的效果。 “Angle” ,当今“权氏” 麾下服装设计大师Timothy的最新作品。 Timothy当年设计系毕业,三年前以一件名为“La belle” 的美人公主礼服取得时尚界与设计界的冠军,从此扬名亚欧两洲,在时尚界与设计界的地位固若金汤,成为众多设计师心中膜拜的偶像。 而今,穿在江璃身上的这一身,正是下个月即将上市的新成品。 今夜的这场演唱会,是繁城最大的艺术教堂圣维特教堂与繁城商场上的头把交椅“权氏” 合资投入的一出演唱会,自然是名流云集,媒体环绕,主角一出场,在座之人,瞬间疯狂。 众星捧月,江璃带着由上好的白纱制作而成的手套,伴随着光束的落下,徐徐迈动脚步,步伐轻飘而淡然,伴随着头顶上的镁光,缓缓的走上台。 她的脚步在台上落定,主持人略显兴奋的声音便随即响起:“下面,请今晚的主角――江璃小姐登台表演,为我们演奏一曲圣桑的《天鹅》!” 椅子已经早早的准备好,有人将大提琴送上来,她伸手接过,放置于双*褪*之*间,稍稍调整了一吓*身体的姿势,然后轻轻的拨动了几下琴弦。 不愧是花高价从法国拍卖会上拍下来的,音阶很好。 ――对,今晚是她的演出会。 家里出事的时候,她才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来得及找工作,自然,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适合她,她也不喜欢在商场上工作,从小的梦想便是做一名音乐教师,权夜既然同意了她出去工作,也就代表着在这件事情上,他放手不管了。 三个月前的面试很成功,没有什么波折,现在三个月过去,她的生活和以前也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出入,仍然平淡。 丝丝入扣的紧张从心底开始蔓延,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白*皙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大提琴,清晰的触感缠绕在指尖。 琴音响起,位于左胸腔的那个器官涌起深深的悸动。 从家里出事到之后的那么长时间,她一直都没有碰过大提琴,不知道具体隔绝了多长时间,但却隐约能感觉出来是好久,久到她几乎都以为自己彻底不会了。 可是直到三个月前重新拾起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其实,有些东西、有些感触,已经渗入了骨髓刻在心里,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圣桑的《天鹅》,是她以前学大提琴的时候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以前练的是很熟悉,这么长时间过去,再次演唱的时候,难免心有紧张。 下一秒,全场的灯光骤然熄灭,只余下一束,照亮在她的那个地方,演奏开始。 双钢琴的阵阵琴音,轻轻柔柔,像波光粼粼的湖水,大提琴的旋律从容加入,一只高贵的天鹅缓缓滑行睡眠,白绒绒的羽毛闪着金光,神态自然优雅,动物们都感染了此刻宁静典雅的气氛,天鹅继续悠悠地游过碧波,时而凝视远方,时而低下头来轻啄羽毛,最后渐行渐远,只留下湖面上余波荡漾的痕迹。 ――――月底三天了嘿,月票在这三天会翻倍,妞儿们手里还有木有呀~~~ 146章:Fallen angel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双钢琴的阵阵琴音,轻轻柔柔,像波光粼粼的湖水,大提琴的旋律从容加入,一只高贵的天鹅缓缓滑行睡眠,白绒绒的羽毛闪着金光,神态自然优雅,动物们都感染了此刻宁静典雅的气氛,天鹅继续悠悠地游过碧波,时而凝视远方,时而低下头来轻啄羽毛,最后渐行渐远,只留下湖面上余波荡漾的痕迹。 台下是一片静默的沉寂,这首曲子美的让人屏息聆听,深怕一不小心破坏了整曲娴静的气氛,舞者身子婀娜,伴着音乐翩然起舞。 音符几乎全部融入到了乐音里,低低柔柔的,似乎能够将人的灵魂从深处给勾出来,神秘淡然,伴着丝丝缕缕的忧愁,缠绕心间。 曲子中流露的淡淡忧郁气息,加上舞者美丽高贵的姿态,令台下的观众纷纷感动。 天鹅,从一出生,便注定一生高贵。 她坐在台上的椅子上,整个人显得有些遗世独立,手指轻轻的拨*弄着琴弦,清淡的眉眼之间,是一片萧索的孤寂。 水眸微微合上,似乎是沉浸在了里面,乐音优雅而美丽,听在人的心中,丝丝入扣。 这首曲子从她手中流泻而出,变得格外的优美动人,甚至连不懂音乐的外行人都能听出其中隐匿着的清淡却又无奈的感情,从而为其沉醉。 演出完毕。 台下忽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江璃将大提琴交接给侍者,脸上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仿佛台下的掌声与赞叹都不是因为她。 大厅内的灯光再次亮起,似明非明的,在这样的场景的映衬下显得愈加迷离,也愈加诱人。 风情万种的音乐声随即缓缓响起,继她的演出之后,悠扬典雅的舞曲也跟随着节奏而来,“Tonight I celebrate my love for you,And that midnight sun is gonna come shining through……” 钢琴师修长的手指抚上黑白分明的琴键,不停的弹奏着这首世界著名经典情歌――“今夜倾诉我的爱” 。 一串串悦耳动听的旋律从他的指尖缓缓泻*出,撩人心弦,沁人心脾。 长时间的坐立,让她的身子有些僵硬,从台子上下来,穿过喧嚣的人海,朝着门口那边走过去。 权夜安排在她身边的那些保镖,替她遮挡住了一切嘈杂,成功的将她庇护在了安全之中,她的周身是一片静默,沉寂而又清淡。 大厅内开着恒温空调,倒未察觉到什么冷意,此时离开了大厅,外面的风正呼啸着,透过她的礼服,刺到她的骨子里,显得有些冷。 权凌在门口的方向那边等着她,见她走过来,遥遥的迎了上去,朝着她抛了一个媚眼,连带飞吻,“Fallen angel。” Fallen angel,坠*落天使。 江璃朝着他笑了笑,予以回应。 不擅长与人交际如她,面对着权凌,有时候还真的觉得不如沉默。 一个微笑,一个眼神,足够了。 权凌照单全收,走上去,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如果他亲自来看你的这场演出的话,一定会被惊呆。” “……是啊。” 她轻声附和。 不是附和那句“惊呆” ,而是附和那句“如果他亲自来” 。 是啊,如果他能亲自来,那该有多好。 只是可惜,他没有亲自来。 前天晚上,她小心翼翼的问他今晚是否有空,还未等把话说完的,那男人就直接甩给了她三个字:“没时间。” 其实,他的口吻很柔和,可是听在她的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些空落落的。 是呵,他真的是太忙了,忙到一点时间都没有,掌管着权家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他哪有有闲情逸致,去听这些东西? 她理解。 虽然语气已经竭力平静了,可是权家的男人个个聪明,更何况这么明显的事情,权凌自然也能听出她话语之中透露出来的失落,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讪讪的闭了嘴。 “我送你回家。” 他给她让路,躬身做出“请” 的姿势,绅士一般。 这是临来之前周同学教给他的知识:在权夜的女人面前,一定要礼貌、绅士! 不然……性命堪忧啊。 江璃淡淡出声,“谢谢。” 他跟在她身后,两个人一起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权凌发动引擎,黑色的车子如离了弦的箭一般迅速驶了出去。 夜风凄冷,呼啸个不停,扬起了漫天的尘埃,尘埃落地,遮住了一切的伤感。 **********一栋高耸唯美的五层楼高建筑物静静的伫立在繁城最繁华地段的农林密茵中,远远看起来恍若遗世独立。 黑色的车子越过静谧的小径,在那扇电动的雕花铁门前缓缓停下,铁门自动打开,车子徐徐驶进。 车子绕过前厅一座精致的水池,来到主屋门前停下。 车门打开,车上的男人西装笔挺的从车里走出来,然后是副驾驶那边,江璃走下车,身上裹着权凌的黑色外套,朗朗的月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化不去她一身的冷寂。 “凌少,太太。” 有佣人见到他们,弯了弯腰,恭敬的打招呼。 权凌低声“嗯” 了句,然后回头对江璃说,“OK,安全到家。我还有事,先不进去了。” “嗯。” 她轻声说:“开车小心。” 男人转身上车,车子驶出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江璃看着权凌的背影,直至不见了踪影,这才回神,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要转身回去,却在抬起眸子的时候,蓦地被前面不远处站立着的男人给吓了一跳。 他站在距离她不超过三十步的地方,就那样远远的看着她,矗立着没有动弹,一直僵硬的站在门口。 “你……” 她出声,对上他那双深邃的一望无际的黑眸,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所有的话却全部都堵在了喉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知何时,他站在了她的对面,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彼此相望着。 心忽然更慌,害怕他会看穿她的心事,眼神闪烁了几下,连忙避开了他的视线。 权夜却不肯放过她,步步紧逼,几步朝着她这边走过来,抬起她的手腕,定定的望着她。 “想躲?” 他挑眉,漫不经心的反问。 “……没有。” 她底气不足的回答。 “还否认?” 男人那双狭长的凤眸盯紧了她,不肯放过她眸中一丝一毫的小情绪。 “……” 近距离的凝视,更是让她的心事无处可藏。 “不乖啊……” 权夜低低的笑了声,随即,薄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我不是说过不要试图对我说谎吗?” “……” 她更沉默。 是啊,他是说过,可是她要怎么说出实话? 难道要说,今晚你没去看我的演出,我不高兴了,我有小情绪了? 那样的她……连她自己都看不起。 她终究学不会黏人。 就算心里想黏着他,也不敢在表面上泄露出来,只能私自藏在自己的心里。 “我……” 江璃艰涩的吐出一个字,只是,还不等她继续说什么的,权夜就忽然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江璃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下意识的想张开口说话,却被他得了机会趁势而入,在她的口中肆意横行,强势的吮*吸她的气息,两个人的舌尖纠缠在一起。 唇齿间淡淡的烟草味道混合着男人身上的古龙香水味,一同被她吸进去,压抑的感觉让人窒息。 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的吻,突然失了控,变成了近乎掠夺,他肆意的搜索着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不想放过任何一处的美好,那种只限于吻的浴*望在他体内不断上升。 她的身上,似乎总是散发着诱人的纯洁,让人欲罢不能。 女孩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掩盖在那抹黑色上,然后再睁开,如同蝴蝶停落在娇*嫩的花蕊上然后再离开一样。 时光的年轮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中穿行而过,她不愿与时光为伍,却愿意与他一同沉*伦。 紧紧拥抱,然后便是地老天荒。 良久,这个令人沉*沦的深吻由他亲手画上终点。 权夜敛了眸光看她,抬手抚上她的背,温厚的手掌带着蛊惑人心的柔和,他一下一下的抚着她,像是在抚*弄自己悉心照料的宠物一般。 他看着她的目光,也渐次发生了变化,深邃的如同一汪漩涡,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给吸进去。 147章:她不懂爱恨,他不知情动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看着她的目光,也渐次发生了变化,深邃的如同一汪漩涡,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给吸进去。 终究是承受能力太过浅薄,深吻过后,她的身子便有些不受控制的发软,好像在地上都要站不稳似的。 权夜看着她的目光也一直都似笑非笑,没有要出手扶她一把的打算,江璃看着他那副眩惑的姿态更觉得头晕目眩,身子踉跄了一下,他的手却在她即将摔倒的前一秒伸过来,恰逢其时的扶住了她。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温和宽厚的掌心扶着她的腰,姿态似是而非。 江璃目光微垂,第一眼映入自己眼帘的就是他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很是洁净,甚至连指甲上都找不到一丝划痕,完美的让人惊艳。 单单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就能够看清这个男人骨子里的本质,处处透露着贵族的优雅。 “我没有啊……” 她低着头,小声辩驳道。 温和柔婉的样子,在男人的心头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带着半真半假的撩*波之意。 他忽然抬手,将她额前的发丝别到了耳后,举手投足的细枝末节之间,处处流淌着细腻的温柔。 江璃的脸色微醺,染上一抹红晕。 权夜的眸光从她微红的小*脸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到她的身上,本来柔和的眼神,却在看见罩在她身上的那件男士外套的时候,蓦地锐利起来。 他忽然出声问道:“权凌的?” “……啊?” 她不解的抬眸,看向他。 权夜笑了,紧紧攥着她的手,“你身上的衣服。” “哦,” 江璃这才回过神来,“对啊……是他的。” “脱掉。” 他淡淡的说,眸中弥漫凉意,“我不喜欢你的身上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 即便是权凌。 江璃:“……” 他放了话,她自然是没有违逆的余地。 冷与暖,这个不在她的思索范围之内,她唯一要顾虑的,只是是否会遵从这个男人的命令。 江璃低下头,解开自己外套上的扣子。 全部解开,她轻轻脱下,原以为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一场彻骨的寒,却没想到,在她前一秒刚刚脱下,下一秒,刚刚还裹在权夜身上的黑色风衣就罩在了她的身上。 风衣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此时透过肌肤,抵达心底。 间接的速度,分秒不差。 因此,她的身体避免了一场寒凉。 她于错愕中抬眸,却恰巧对上他玩味的目光。 “你……” 她语气堵塞的开口:“会冷。” 现在正值腊月寒冬,他将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就只剩下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她知道他身体好,但再好……也不能到这种地步吧? 再好,也不至于把腊月寒冬当成六月盛夏。 他没有回应,只是伸手抱住她,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江璃仰着头,轻轻的回应他。 蜻蜓点水式的浅吻变成激烈的长吻,直到她有些气喘吁吁,才伸手推开了他。 他的深不可测与强势让她无力招架,也无从抵抗。 默了默,江璃语气柔软的恳求,“外面好冷,我们进去吧。” 再坚硬心肠的人也会立时化了,更何况是一个对她毫无抵抗力的男人。 权夜顿了顿,眼眸中划过一抹冷锐的光,久久,才出声,“好。” 晚餐、沐浴、尚*床。 一切,一如既往,两点一线的生活,永远不会产生过大的起伏与波折。 晚餐过后,权夜去了书房,江璃乖乖的先回到卧室等他,没有问他今晚忙什么了,甚至连他什么时候会忙完都没有问。 自知之明如她,永远不会尝试着去触碰权夜的底线与他的私人世界,不为别的,只为她深知,权夜的世界,永远都非江璃所能了解。 不问,不强求,随遇而安,淡然接受。 这,就是她的生活方式。 晚上九点半,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江璃的目光随着开门的声音而望过去,入目的是意料之外的身影。 他什么也没说,推开门径直朝里面走了进来,烦躁的扯下束缚在自己脖颈间的领带,随意的扔在床头上。 这个动作,看在江璃的眼里无疑是令人惊异的。 权夜很少会有这样的动作,他是一个掌控者,不仅能掌控别人,更能自制的掌控自己,他的自制力很强,强到能够掌控到自己所有的冲动和情绪。 即使是在跟她做*暧的前一刻,他也会不疾不徐的脱掉自己的衣服。 整个过程,就好像是一部精心安排的剧本一样,而权夜就是那个最为出色的表演者,就算是在脱衣服的时候他也能做到像是演戏一样。 或许,说他是一个旁观者更为合适,因为每次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都会置身事外的观赏着她的表情和变化,从而判断她是否会因为他的一切受到影响。 在她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或许都不能称之为人了,如同神祗一般,不仅拥有着克制别人的强大能力,更有着约束自己的巨大毅力。 男人脱得一*丝*卜*挂,然后以及其优雅的姿态上了床,钻进江璃的被窝,灼烫的体温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给融化掉。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江璃的大脑瞬间怔住,茫然又空白,不过所幸理智还没有彻底沉*伦,尚且还保留着一丝清醒。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过于急切,瞬间淹没了她,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掠夺,江璃有些难以呼吸,张了张唇,却给了他机会,灵活的舌好似游鱼般趁势滑进她的口中。 他的意识好像是不清醒的,但是吻着她的时候,却又好像是清醒的,好似挑逗,也好似捉弄,在她唇边,想要进去,却没有突破口。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早就猜到了,从开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她不是那些身经百战的女人,但也算不上是清纯的小女孩,与他在一起一年之久,就算永远不可抵达他那种娴熟的技巧,但也多多少少学会了一些。 终于,自制达到底线。 他诱*或性十足的拉开这一场晴*欲的开端,她脸上的神情,也在那一刻,夭*艳到极致。 夜风被巨大的窗帘阻隔在外,就连月亮似乎也是害羞的躲进了云彩里。 抵死缠*棉的温柔,不受控制的沉*伦。 极限。 如果非要在晴*欲的终点上加上两个字的话,那么应该是――极限。 冲破极限,到达终点。 晓风残月烟花冷,唯有那花前月下的缠*棉悱恻,凡尘相依的两情缱绻,都被时间收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历经风霜的洗礼,绽放历久弥香的芬芳。 那些倾城的柔情与手心的温暖,无论时隔多少年,都深深的刻在了两个人的心中,不管历经多少岁月,多少光阴,依旧馥郁着凄幽的芳香。 彼时,她不懂爱恨,他不知情动。 但是,却阻止不了爱神的降临,在爱神降临抵达他们眼前的那一刻,他们会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失去所有的语言表达。 **********繁华的都市长街,霓虹灯光越来越刺眼。 权夜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下面的一切。 这栋别墅建立的比一般别墅要高出很多,也许,像他这样的人,就适合住这样的地方,因为身处在这个位置,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不放过一丝一毫。 那种高高在上俯瞰天下的气质,犹如一个天生的王者。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权夜回过头来,帮躺在床*上的小女人盖了盖被子,然后走向客厅。 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着的那十多个未接电话,心中一阵鼓噪的荒芜。 烦躁的点燃了一根细长的薄荷烟,开始重重的吸起来。 良久。 铛……凌晨一点。 他已经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只是,在此刻,却依然感受不到丝毫的困意。 起身,出门,下楼,上车。 夜风擦着车窗,呼啸而过,吹乱了男人额前的发丝上,投下一片阴霾的黑暗剪影。 繁华渐退,一片荒凉。 黑色的车子在海边缓缓停下,男人高大的身影从车内走出。 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海面上,海面上映托着男人挺拔不屈的倒影,星星在苍穹中眨着快活的眼睛。 权夜驻足在海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静下心来了,夜风吹过,凉凉的,他心里久久的烦闷不能褪去。 海边的月夜,美丽幽静,耳畔只能听到“哗哗――” 的海浪声,微风轻拂脸面,明明听起来是那样的愉快,他却还是感觉到了淡淡的伤。 ――――谢谢投月票的姑娘们哈,么么哒,继续求~~~ 148章:他不爱她,但终究是欠了她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海边的月夜,美丽幽静,耳畔只能听到“哗哗——”的海浪声,微风轻拂脸面,明明听起来是那样的愉快,他却还是感觉到了淡淡的伤。 男人的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烟头的红光若隐若现,泛出猩红色,在黑暗里显得有些诡异。 他偶尔的抽上一口,然后吐出烟圈,丝丝缕缕的白雾缭绕在他的周围,模糊了他英俊深邃的轮廓,危险,而又魅惑。 黎旋,黎旋……这个名字,就好像是一个梦魇,狠狠的镌刻在了他的心底深处。 窸窸窣窣的海浪声迎面扑来,空旷的没有回音。 眉宇间,微不可查的伤感依稀可见。 “铃铃铃……” 来电铃声再度响起。 权夜垂下的那只手掌握着手机,力度紧了又紧,却始终都没有要接起的打算。 只是,来电之人好像铁了心要他接电话,不死不休的继续打着。 一支细长的薄荷烟,终于缓缓的燃烧至尽头,权夜用力碾灭,眉心狠狠蹙起,然后,似是不耐烦般的接起了电话。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 不能躲避,也躲避不开。 修长的手指轻划,电话被接通。 何远墨的声音自那边传过来:“还在昏迷中,没有苏醒。只是皮外伤,伤到了肩胛部分,子弹没有伤到骨头。” “……” 权夜握着手机的力度,不自觉的更大。 “夜少,” 何远墨的声音淡淡的,内心真实情绪流淌,“她昏迷期间,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终究是朝夕相伴多年的人,有些话没有必要说到十分,那样只是徒增彼此的为难而已,三分,只需三分,足够了。 足以让权夜懂。 其实,何远墨想说的是:她昏迷期间,一直在叫你的名字,而且还是因为你受的伤,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过来看看她。 权夜懂,深懂。 可是此时,他却厌恶极了这样的懂。 他宁愿自己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宁愿自己从中看不透这些是是非非,宁愿这次受伤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意再欠她一次。 他不爱她,但终究是欠了她。 寒凉的深夜,夹着刺骨的冷风,路过荒凉的陌途,辗转千回。 经年流转,他已经不在原地驻留,他寻到了自己的归途,且在一年前就毫不犹豫的迈步离开,停留在原地的依旧是那个悲凉的女子,以不变的姿态迎接风雨璀*残,延长的身影掩落的落寞,开出让他愧疚的悲凉。 良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何远墨自然也深知他的为难,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终是收回了自己的那一丝期待,“如果你实在没时间的话,当我刚才的话没……” “……她在哪里?” 话未说完,就被权夜从中打断。 态度转变太快,何远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拉长的声音,不确定的问道:“……啊?” “她在哪里!” 权夜重了语气,隐隐夹杂着一丝不耐。 这次何远墨倒是听清楚了,轻轻叹息一声,“明城公寓。”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 收了电话,何远墨望向已经黑了屏幕的手机,英俊的眉眼之间,隐约流露出一丝茫然。 这样做……是对是错? 若说怜惜,他自然是对江璃多一些的,那个女子与世无争的淡然性格,让男人本身就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怜惜之情,但若是心疼,他则是比较偏向黎旋的。 十四年的深爱……不,是十五年。 时光未老,原来不知不觉又是一年。 十五年的深爱,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令人不心疼她,这太难了。 他自认没有怜香惜玉的本能,所崇尚的也不过是江璃那种淡漠的性格,但是要说对黎旋没有心疼……甚至连他都无法做到。 思索许久,仍然是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确切的说,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 时光成疾,三人成影,终究要用一个人的牺牲去换取两个人的地老天荒。 **********黑色的卡宴,在明城公寓的楼下停下,一切都还是一如既往。 高楼,大厦,霓虹,繁华。 华丽至极,却也凄凉至极。 权夜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电梯门口,拿出磁卡,刷卡,电梯门徐徐向两侧拉开,他进了电梯,然后电梯缓缓上升。 不一会儿,电梯便到达了专属楼层的高度,然后停下,他迈步从电梯中走出。 电梯的旁边便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此时,何远墨正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窗外出神,修长洁净的手指夹着一根烟。 点燃了,他却没有吸,而是任其自燃,烟雾缓缓的升起来,很快就模糊了他背影的轮廓。 “醒了没有?” 权夜上前,声音寂寂的问。 听到他冷漠锐利的声音,何远墨这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转过身回头看向他,目光复杂,“还没有。” 权夜皱了眉,“不是说只是皮外伤吗?” “是皮外伤。” 何远墨熄了手中的烟,抬眸扫向他,淡淡的说,“……但是很重。” “……” “很重的皮外伤。” 他重复了一遍,“子弹与肩胛处的骨头擦肩而过。……算她命大,又躲过了一劫,不然,如果真的伤到骨头,左臂就等同于废了。” 权夜没有说话。 他站在何远墨的对面,深邃的黑眸望着窗外的景色,华灯初上,映照出一片苍凉。 回忆又一点一点的在他的脑海中开始聚集,久久浮现,不能退却。 其实,若说从情爱方面出发,黎旋算是一个失败者的话,那么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她却是一个赢家。 ……对,很彻底的一个赢家。 她没有赢得他的心,但是却赢得了他所有的负罪与愧疚。 比江璃更甚。 “道上那股势力解决了吗?” 何远墨忽然岔开了话题。 “嗯,” 权夜敛了心绪,淡淡的回应,“周慕承已经在处理了。” “那就好。” 话至此沉默。 彼此之间,终究是有着太多太多难以逾越的隔阂。 隔着沧海,彼岸孤影映单落。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直到周遭的空间都凝结成虚幻的时候,权夜才率先出了声打破了空间的沉寂,“黎驰宇呢?” 何远墨漠然出声道:“刚才我打电话问他,好像是已经快要上飞机了。” “嗯。” 顿了顿,何远墨又出声,“还有一件事。” “说。” 惜字如金,权夜的一贯做派。 除了对江璃,他一向不喜欢说废话,这个何远墨也深懂。 一个字,却有着不容人质疑的冷漠与锐利,口吻薄凉,嗓音沙哑,诱*或却不可抗拒。 何远墨稍稍迟疑了几秒,“黎驰宇和江璃……” “他们没有关系。” 同样是没有把话说完,就被权夜给从中打算,他的字字句句间透露出病态的占有欲,“从一开始。”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关系。 她是他的,从初初之际便已注定,时光的荒芜,来自遥远的召唤,十五年前的那场相遇,便是见证一切的开端。 “权夜……” 何远墨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感慨似的说道:“你的占有欲太强了。” 强到令人发指。 “对,” 权夜顿时笑了,然后赞同的附和了一句,“……monopolize。” monopolize,英文中的独占。 不允许任何人来分享。 独占,在文字中这样释义:单独占有,垄断。 因为他的独占欲太强,所以他独自占有了她一个人,无论是精神,或者是身体,在起点上,垄断了她所有的感情,不允许别人来共享。 十五年前的相遇是故事的开端,故事的一开场就是两条交叉线,她在那边走,他在这边画,交集到一起是劫,缠绕更是不可更改的事。 变*太男人气势所及,何医生非常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不知道在黑暗中挣扎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焕然一新的一片光明。 黎旋渐渐的从噩梦中苏醒,轻轻眨了下睫毛,眸中似乎有温热的液体,就连视线也变得迷茫不堪。 再次眨了眨眼睛,焦距终于聚集在了一起,瞳孔中是一片清晰,没了噩梦,入目的是一片光明,只是左肩上的伤口,却传来锥心刺骨的疼。 “醒了?” 清清淡淡的两个字,没有夹杂感情哪怕丝毫。 ——权夜专属的声音。 黎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身影,眸中溢出晶莹,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出来,温暖却又冰凉,顺着她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颊缓缓滴落,模糊了眼睫下的瞳仁。 149章:权夜,你从来就没有对我留过情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黎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身影,眸中溢出晶莹,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出来,温暖却又冰凉,顺着她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颊缓缓滴落,模糊了眼睫下的瞳仁。 虽然在情爱中卑微如泥,但到底不是一个习惯了矫情的弱女子,纵然没有忍住眼泪,但却生生的遏制住了卑微的话。 她扶住床,试图坐起来,却不经意的牵扯到了左臂致命的伤,生疼生疼的,几欲痛苦的呻*吟出声。 “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魅惑的男性嗓音忽然低哑的响在床畔,那道声音听在黎旋的心里,简直就如同是一个梦靥。 温柔却薄情,权夜的专属。 “……” 她的贝齿无意识的咬住了唇。 长久以来衍生的坚强,也全部在这一刻都支离破碎。 黎旋没出声回应他,一味沉默着。 不幸。 遇见权夜,是一场生命中最最极端的不幸。 可是,如果没有遇到,她这一辈子,或许只能在平淡无奇中度过,遇见了他,虽然没有得到,但是却也有幸,经历了一场这世间最繁华的惊心动魄。 爱过了,就值得。 静默了一会儿,她终于有了回应,“……对不起。” 权夜挑眉。 “我保证……” 她的语气明显的又降低了几分,不知是否是被他身上晕染出来的不耐与怒意所影响,“……这是最后一次。” 其实,早就应该是最后一次。 权夜尽量维系的温和,却伴随着她的这句话而彻底崩裂瓦解。 他忽然朝着她走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很是急促,从脚步看心情,黎旋知道他动怒了,更是心有戚戚,低下头,不怎么敢面对他。 三秒钟。 只用了三秒钟,他就抵达了她面前。 她噤了声,等待着他暴烈的言语。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时间流转,他们彼此沉默,过了一会儿,还是一片寂静无声,黎旋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他却在两个人视线相接的那一瞬间迅速出了手。 迅速、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他,才是她最熟悉的,一如过去。 他贴靠过来,鼻息间呼出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黎旋只觉得阵阵心悸,权夜抬起右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神情中带着冷傲,眸光更是沉的惊人,像是黑色森林里的猎豹。 黎旋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瞬间更加苍白,一对清澈的眼眸淡淡的望着他,带着旁人难以察觉的痛。 左臂的伤口因为他这样迅速且冷漠的动作而升起一阵刺骨的疼,她却硬是咬紧了唇,没敢出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那份难受,逼*迫着自己强颜欢笑。 “最后一次?” 权夜锐利的凤眸微微眯了眯,冷哼,“……这是你的第几个最后一次?” 他掐住她的脖子,手掌之中所用力度极大,根本不在意是否会因为自己这样的动作而掐疼她。 黎旋呼吸有些艰难,张了张唇,却忽然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疼的致使自己没了力气。 “从一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他唇角瞬间勾起的那道摄人心魄的弧度,像是一根淬了剧毒的银针,狠狠的刺进她的身体,“看在你三番五次因我受伤的份上,我原谅了你对我十四年的欺骗,我承诺过日后你若有困难我必然出手,你也承诺过尽量避免和我的接触,可是现在呢?” “……” 她不语,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却又发现无话可说。 如果梦到醒不来的梦,就死在梦里吧。 他凌厉的气势见血封喉,那双黑眸中所散发出来的阴鸷的光芒,几乎要将她给彻底焚烧殆尽。 权夜待她向来温柔,从未有过一刻像是现在这般的愤怒,黎旋一时间竟然感觉自己难以招架。 她的身子被他控制住,僵在原地不动,唇角的那抹笑意带着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的苦涩。 黎旋微微扯了下嘴角,不经意的说,“嫌我碍你眼了,你大可以让我自生自灭啊……” 话未说完,便住了声。 只因,他手中掐着她的力度更大,让她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偌大的VIP病房内,一片死寂,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吧嗒吧嗒的声响,就像是地狱中的魔音。 毫不掩饰的杀气从他身上蔓延出来,在周遭弥漫着,不断的扩散,地狱之音,一遍遍的在向她召唤着。 “自生自灭?” 他冷冷的勾起唇角,然后吐出让她彻底心碎的话,“……黎旋,你以为我不想吗?” “……” “如果有可能……” 权夜的唇角微微动了动,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瞳眸中尽是血丝沾染的愤怒,“我倒是希望你能自生自灭。” 他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仿佛凝聚了世界上最残忍也最强大的力量,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血管好似即将就爆破而出。 愤怒,根本不足以形容的出他现在的情绪的万分之一。 “……” 黎旋沉默。 心碎,血流成河。 安静到不能再安静的病房,就像是血流成河的战场,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鲜血流淌的汩*汩声,不断的在她耳边响起。 她被迫抬头,被迫看着他,他阴沉的眸子愈发黑暗,残忍与嗜血,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杀气汹涌而澎湃。 昔日的温情,在这一刻,全部以凌厉的形式呈现出来,他整个人好像即将化身为地狱修罗。 一片寒冷,外面的冰昼天气,不及里面的万分之一。 那些残存的淡如薄纸的情,支撑不了伤痕累累的她,眼泪真的贱如尘,她的哽咽唯有自己吞。 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努力的不让自己在他的绝情与残忍之下窒息,用淡漠的眼神湮没心中的失落,“权夜,我不后悔遇见你,可是我真的好后悔爱上了你啊。” 爱上了,却无法忘掉。 忘记一段逝去的感情、忘记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那个过程,就像戒除毒瘾一样痛苦。 可是,谁叫你吸毒? 凡事都有代价,开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 那些淡去的感情,她已不想挽留,不是她粗心到温差都毫不领味,可是像面包一样会过期的东西她不想费力抓*住,更何况就算费力也抓不住,或许,分道扬镳才是一种最power的方式。 权夜忽然松了力度。 可是周遭却仍然覆盖着一层深深的暴风雨,刺骨的冰凉,森森寒冷,如同地狱,让人望而生畏。 “不要指望着这样能让我产生愧疚,” 他脸部完美的轮廓在此刻显得愈发凌厉,如同弦上的冰箭,出鞘的寒锋,露出见血封喉的狠戾,“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对你留情。” 那抹凄凉的声线仿佛穿透了几个世纪,来自地狱般的阴暗与寒冷,冻到了骨子里。 黎旋的心脏,瞬间锁紧。 “呵,” 下一秒,她顿时就笑了,挑眉反问:“你扪心自问,从一开始到现在,对我留过情吗?” “……” “没有。” 然后,不等他回答的,她就自己回答了自己,“从来没有。……权夜,你从来就没有对我留过情。” 从来没有,从最初,到最后。 说完,她自己轻轻叹息一声。 何必要说破呢。 明知是一场不可避免的伤痛。 时光匆匆,渐行渐远,一路走来,遇见、分离不断上演,支离破碎的明媚,再也拼凑不出原有的容貌,碎了一地的纯白,恢复过来的,表面也是一道道疤痕,再也回不到最初光滑的一面。 就如同他们二人,纠缠过了,就该放下了。 可是,失去了那十四年的朝夕相伴的落寞,又该用什么来填充? 至今为止,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十五年前他们初初相遇的那一刻。 母亲告诉她,要她去假扮一个人,她就懵懵懂懂的答应了。 那个时候的她,才七岁,根本不知道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中又藏着什么深不可测的目的,只是奉命行*事。 刚被母亲嘱咐完,家里就忽然来了好几个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腰间都佩着一把黑色的枪,她看的胆战心惊,一个字都不敢出声。 之后,那些人硬是将害怕的她从母亲的身后拖了过来,她恐慌的大叫,却没有人搭理,包括那个刚刚还对自己慈眉善目的亲人,他们故意把她摔倒在了台阶上,然后她的后脑勺流了一地的鲜血,疼的撕心裂肺,忍不住哭出来,却无一人动容。 ――――姑娘们手中还有木有月票诶……差一名进新书榜前十了哎/(ㄒoㄒ)/~~ 150章:爱是穿肠药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之后,那些人硬是将害怕的她从母亲的身后拖了过来,她恐慌的大叫,却没有人搭理,包括那个刚刚还对自己慈眉善目的亲人,他们故意把她摔倒在了台阶上,然后她的后脑勺流了一地的鲜血,疼的撕心裂肺,忍不住哭出来,却无一人动容。 她养了三个月的伤,后脑勺的那道伤也成了一道疤,再后来,她就被人送到了他的身边。 然后,他们见面。 人生中的第一场最惊艳的相遇。 他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过来,容颜稚*嫩未退,却带着一丝少年老成的冷峻,直接就触动了她的心扉。 或许是他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也或许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是太冷了,她下意识的不敢面对,后退了一步,惊慌难安的问:“……你是谁?” 他笑了笑,回答她说:“权夜。” 权夜。 那个庞大的家族中的准东宫太子爷。 她知道这个名字,是那群黑衣保镖心目中敬仰的神。 也知道,她要假扮的那个人,就是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然后,他不再给她后退的机会,抬手抚上了她的发丝,嗓音柔凉,带着彻骨的诱*或,他叫她:“小璃。” 怔愣中,她竟然也木讷的点了点头。 一旦点头,便代表着她承认了那个身份,承认了自己斩断了所有的退路。 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中,刹那间涌上欣喜,铺天盖地。 她忽然就对自己的欺骗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可是却失去了退路。 她深知自己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的后果是什么,是失去他。 那样的一个他,让她太不舍得了。 七岁,情窦未开,但是她却已是对他动了心。 只是那个时候,她对于情爱这东西的认知还太过浅薄,让她误以为自己对他只是一种依赖。 时至今日,还曾记得一场最触动她心弦的往事。 那时,权夜一般待在基地,在家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每次回来也就待了三四天而已,即使回来,也满身是伤,什么都做不了。 得知她喜欢钢琴,他就请了专门教钢琴的老师来给她上课。 在女孩子小的时候,多半是有属于自己的公主梦的,而梦中的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公主,穿着全世界最漂亮的小裙子,留着长长的头发,当然,还会安静的弹钢琴,就像是童话中的公主一样。 她对于这些,好像是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一学就会,几乎不用老师教导什么。 但第一次接触到钢琴的时候,却并不是钢琴老师教的,而是权夜教的。 准确的说,她学会的第一首曲子,是权夜教会的。 记得有一次,他回来养了两天伤之后,她正好去看他,就看到他静静的坐在钢琴前面弹着一首悲伤的曲子。 无论经过多少年经过多长时间,她始终记得她第一次看到他弹琴的时候的样子,那一刻,她傻乎乎的以为自己看到了童话中的王子。 只是,后来她才明白,其实那不是来自天堂的王子,那是来自地狱中的修罗。 同样拥有着高贵的血统,而他却比别人有了一份致命的魅惑。 依稀记得,当时的少年就坐在家里那架黑色的钢琴前面,身上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衣,远远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天空的最高处。 他修长洁净的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之间灵活的游动,如鱼得水。 其实,最令她震撼的,不是他弹的那首曲子,而是他弹琴时候的技巧。 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从他指间泻*出来的音乐好似沾染上了灵魂般,缓缓的流动着,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但是,即便是动听,她也还是从中听到了一丝小小的不易察觉的伤感。 那首曲子很动人,同时也很哀伤,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眼中含*着伤心的泪水,却怎么也不肯让它流下来。 又如同轻易破碎的泡沫,远远的看起来觉得很是美好,但是只要轻轻一触碰便会破碎,刹那间变为海市蜃楼的虚无,只剩下伸出的空荡荡的手,怎么也无法抓*住看起来那么近在咫尺的幸福。 后来,她才从佣人的口中得知,那首曲子,是权夜的妈妈顾芸华所作,叫做“离殇” ,好像是为了纪念自己那一段不幸的婚姻。 那个时候,她还在感叹,自己何其有幸,不会步入她的后尘,此生能遇到一个自己爱且爱自己的男人。 可是啊,现在她才知道,缘是纵然两*晴*相*悦,仍难逃宿命之劫。 她出身奢靡却无感情的豪门,从小*便以为自己秉承了那些冷漠,以为自己会在这个荒芜的世界中渐渐丢失自己,却在七岁那年不小心对一个叫权夜的少年动了情。 情与爱,是她无可避免的劫。 岁末细雨,潜伏一世的思念,带着决绝般的偏执,不留寸土横扫整个冬季。 他近在咫尺,恍如昨日的旧颜,绽放于这个寒凉与念想并存的季节,她的凄凉蔓延冷冻时节。 一生的爱与情,全部赠与他,却被他转手丢弃,义无返顾离去,留她一人在原地。 一年前,离开之际,周慕承曾出于好心奉劝过她一句,“黎旋,忘了他。” 她哭着摇头,“我忘不掉,怎么办……” 周慕承却没有直面回答她,而是转而反问了她一句话:“吸过毒吗?” 她于错愕中摇头,“……没有。” 七岁之前不懂这些,七岁之后,权夜就一直将她保护在身后,那种东西,她从未接触过。 他又问:“那见过别人毒瘾发作的时候么?” 她愣了愣,回答,“见过。” 见过。 而且还不止一次。 人在那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所表达出来的样子,实在让她觉得心惊。 太可怕了。 然后,周慕承忽然就笑了,犀利的薄唇*间吐出的话让她浑身的血液刹那凉透,他说:“毒瘾发作时候的感觉……相当于你忘不了他所带来的痛苦的万分之一。” 她不信。 那个时候的她,还不肯相信。 直到权夜离开,她才终于尝试到那种刺心蚀骨的滋味。 呵,原来,周慕承说的是真的。 不,确切的说,比其更甚。 其实,毒瘾发作时候的感觉……比她忘不了权夜所带来的痛苦的万分之一还要深刻。 爱是穿肠药,下*药的却是自己,读不懂的谁都救不了,忘不掉的总是失了一地,她从南到北,穿越赤道北海道,劫后余生的气息,却也难敌药之力。 ……回忆终止。 原来,不管时间如何流逝,有些事情会一直驻扎在那里,不曾离去。 他的目光更加锐利,松开了她的脖子,却转而将她的身子控制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让她无处逃脱,黎旋侧过头,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却不小心扯痛了左肩上的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下一秒,权夜就按住了她的右肩,宽厚的掌心温度微烫,让她的身子情不自禁的轻*颤。 “黎旋,” 他叫她,连名带姓,寸寸逼近,“你是个聪明人。” 是个聪明人,就应该懂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的眼神忽明忽暗,但是却一直没有离开她那张略带些隐忍的脸,被她这样故作坚强的样子弄的心烦意乱,更恼怒自己的立场竟然也产生了动摇。 她不驯的对上他的目光,唇角却微微颤抖,“……所以?” “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他说,平平淡淡的语气,没有杀意,没有怒气,有的,只是一种苍白的无力感,“不要妄想去触碰。” “好。” 她敛了自己的心绪,深凝着他的视线,“我知道了。” 然后,不等他有所回应的,她就再次出声道:“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问。” “四个月前……你父亲派人将宛听云从繁城劫持到了英国,并且囚禁了她。半个月后,宛听云忽然意外被人救走,看守她的保镖全部中弹而死,死状相同。” 说到这,她顿了顿,问:“是你吧。” 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一种淡淡的确定。 她知道是他,即便他否认,她也知道是他。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无需科学证明,心底的直觉便可说明一切。 “对。”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是我。” “她是间接害死芸姨的凶手之一。” 黎旋漠然的看着他,“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害死你*妈妈的,你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你的父亲,你甚至都没有手下留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放过了宛听云?” 151章: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是间接害死芸姨的凶手之一。”黎旋漠然的看着他,“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害死你*妈妈的,你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你的父亲,你甚至都没有手下留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放过了宛听云?” 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没有听到他亲自说,她却始终都不甘心。 “因为……” 权夜忽然抬手,用略带一层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英俊的五官带着让人心惊的冷,只是指尖的动作却温柔的不可思议,“她是江璃的妈妈。” “……” 他温柔的摩挲让她惊惧交加,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动作却已经跟不上理智的速度,力量悬殊的现实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鞭打着她那颗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她是江璃的妈妈。” 他重复了一遍,眼眸深不可测,将自己的心思彻彻底底的隐藏起来,从而无法让她窥探到,“……这个理由够吗?” 他的回答与解释,像是毒药,更像是利刃,将她伤的面目全非。 他曾经信誓旦旦的想要报仇的决心,只因一江璃,而全盘否定。 “可是你对我说过,没有人会例外……你说你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黎旋逼着自己忍住了眼眶中即将掉落的泪,凝眸望着他,冰凉渗骨的感觉从脚底袭来,她的嗓音带着轻*颤,“……我曾试图打破你的人生定律,可是千百次尝试之后的结果仍然是于事无补,我以为你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人生规律在短短一年之内全部被打破?” “我的定律一直都在。” 权夜下颚微扬,薄薄的唇角勾勒出骇人的弧度,“只是……她不在那个范围之内。” 他的气场冷冽的让黎旋心颤,她知道,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刚才那个温柔的亦真亦假的男人,权夜……早已习惯了用各种各样的招式将人至于死地,或是精神上,或是肉体上。 “繁城不适合你,”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背影冷漠而决然,“你的伤无大碍,明天起程回英国。” 说完,他转身走出去。 ……清晨,淡蓝色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整个世界都是清清亮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清新的雾气,温柔地喷洒在尘世万物上,别有一番令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黎旋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仰望着上空的天花板,目光空洞*洞的,觉得这二十二年的人生就好像是一场幻觉一样,她从未脱轨,也从未遇到过权夜这个男人。 那么多年相伴的时光,好似南柯一梦,现在梦醒了,她却还如同中蛊一般,依恋着不肯醒过来。 如果忽略女孩睁着的眼睛的话,那么一定会有人以为她还在睡着。 刚才何远墨提醒她说她感冒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没有一丝力气,身体有些发热,隐隐还带着丝丝酸痛的感觉,头也昏昏沉沉的,口中是少见的苦涩感。 小手轻轻的从被子中拿出,只是,刚刚碰到旁边桌子上的水杯,房门口就传来了一声厉斥,“你干什么?” 权夜的眸色带着寒凉,泛起不言而喻的冰冷气息,阴戾无比,幽深如井,眸底深处一片凝重,比夜色还要深邃,怒意开始悄悄的扩散。 “砰――” 黎旋被惊了一下,手中的力度瞬间消失,玻璃杯便毫无征兆的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只是那一声,黎旋也瞬间明白,这间VIP病房,原来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毛毯。 故景往往能勾起许多回忆。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因为不小心在客厅内滑到了,头磕在了桌子角上,当时还流了很多血。 不说别人,甚至连周慕承都吓出了一身冷汗,看着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权夜,一声不吭。 之后,那所房子,所有的地方都铺上了柔软的羊绒地毯。 她觉得那些羊绒地毯的厚度甚至都可以当做床来睡觉,不光如此,就连家里所有有菱角的地方也都被换了。 她刚去权家的时候身上是有些小伤疤的,大多是自己小时候不小心伤到的,只是权夜好像对疤痕有一种厌恶的感觉,之后不知道给她抹了什么东西,渐渐地,她的身上找不到一个疤痕了。 所以那一次受伤即使看起来很严重,但是依旧没有留下伤疤。 权夜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本身就太完美,所以他追求完美,同时也不允许自己的东西有一丝瑕疵。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的确有追求完美的资格。 黎旋低下头,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轻声说:“我只是想喝口水……” 权夜看着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只是吩咐了句“不要乱动” ,就再无其他。 呵,简洁本来就是他一贯的说话风格。 原以为他离开了,只是,五分钟后,病房的门忽然再度被人从外面推开。 黎旋的目光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权夜狭长的身影倒映进她的眸底深处。 只是,就算看到是他,她却也再无半点欣喜。 爱与容忍,都是有个限度的,她所有的欣喜早已经伴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无情决绝而彻底长眠于地下,此生不会复醒。 权夜端着做工精致的点心,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步态缓慢却坚定,带给人的诱*惑力,远远超过那些模特在T台上的走秀。 “你身体现在很虚弱,吃点东西。” 他走过来,将点心放下,面无表情的说,没有温柔。 她朝着他那边看了一眼,敛了情绪开口,“我不饿。” 他凌厉的目光朝着她飞射了过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因为距离的近了,所以她在他身上感觉到的情绪有很多,冷漠、淡薄、凌厉、狠绝、深不可测,但无一例外,都是带着压迫性的。 “好好好,” 她无奈的投降,“我吃还不成么。” 说着,随手拿起一块蛋糕,不管不顾的塞入嘴里。 明明是甜腻腻的东西,却莫名其妙的有些苦涩。 一块接着一块,被噎到了也不在乎,只是一味的往自己嘴里塞。 终于塞满了口,再也咽不下去,滚烫的泪在眼眶中摇摇欲坠,却始终都倔强的不肯落下。 男人捧着一杯牛奶的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朝着她伸了过来,黎旋愣了愣,然后伸手接过。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间,带着沁骨的柔情。 权夜挑眉看了过来,率先出声打破沉寂,“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 黎旋摇摇头,尽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口说了一句,“又不是没受过伤。” 只此一句,权夜的目光便瞬间锐利了起来。 黎旋也在尾音落下的后一秒骤然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即住了声,不敢再去没有自知之明的挑战他的底线。 放下了手中还剩下半杯牛奶的杯子,她低下头,贝齿无意识的咬住唇。 只是,禁忌既然已经触碰到了,便不可能还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权夜冷锐的目光透露着阴鸷的寒气,他忽然朝着她的身子压下去,寸寸逼近,将她逼*迫到底线。 她被他禁锢在双臂之间,无处可逃,“又不是没受过伤?……啊?” 偌大的病房里,响起魅惑人心的声音,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召唤一般,是黎旋一生一世都无法忘记的。 近距离的观察,便可以看清,他脸上的神情都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 “……” 见她不出声,他扬起唇角,扯出一抹薄凉的表情,笑意却僵硬在那里,未曾抵达眼角。 “黎旋,” 他叫她,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不要挑战我的底线,那是你惹不起的代价。” 其实他此刻的语气并没有多么阴冷,就好像是普通人说话的声音一样。 不过即便如此,黎旋也依旧能够听得出里面的意思。 黎旋微微抬起一直低着的头,面对面的直视着眼前的男人,他脸上的一丝恼怒与不耐烦一闪而过。 就是这个男人,这个如撒旦一般的男人,这个残忍到极致的男人,这个成为她一生噩梦的男人。 跟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身上的情绪太多,她都一一记得,冷漠的温柔的狠戾的,全部都镌刻在她的脑海中,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绪,狰狞的像是恨不得要把她给吃掉一样。 152章:我不会再对你这么客气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跟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身上的情绪太多,她都一一记得,冷漠的温柔的狠戾的,全部都镌刻在她的脑海中,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绪,狰狞的像是恨不得要把她给吃掉一样。 黎旋怔怔的注视着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过分的眷恋从心底消失,只余下一种莫名的畏惧。 那种畏惧的感觉,就像是一颗毒瘤在扩散一样,慢慢的,渗透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而她对他的恐惧,更是一种折磨终世的痛楚,好似一把咸*咸苦苦的盐巴,撒在了她鲜血淋漓的伤口。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需要好好算一算,” 权夜突然像是失去了耐心般,语气突然变得深沉起来,“黎旋,我再次郑重其事的警告你一次: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都不要再干涉彼此的人生……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与你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你以后要是再因为我而受伤,不管多么重多么致命,都休想我会对你产生同情以及愧疚哪怕丝毫。以后你是好是坏是生是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哪怕像是这次一样因我而受伤也绝对不会例外,你听清楚!” “……” 黎旋看着她决绝阴鸷的样子,一股深深的刺痛感在心中蔓延开来,不像是撕心裂肺般难忍,却也隐隐的痛,痛的不知所措,无可奈何。 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好像是没有了一样,空旷的发痛,令人窒息。 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突兀而至,如潮水般汹涌,无休无止的翻滚着,波浪般搅的人心不得安宁。 她睁着眼睛,目光空洞迷离,灵魂依附在烟雾裏袅袅上升,悬浮在半空,冷漠地接受着他所赐予的血淋淋的现实,朦胧麻木中,所有的悲欢她一己承担。 “还有,” 权夜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她苍白的容颜上,声音不似刚才那么愤怒,多了一丝沙哑,这充分证明了他的愤怒已经逐渐被理智替代,“……我已经把话说到了十二分的境地,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不会不懂,相反的,你深懂。……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甚至从来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么认真,若你还是不放在心上,或者是想要插手我的生活,我不会再对你这么客气。” 惹他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没有人会是例外,至于黎旋,他的耐心已经被她消磨殆尽,从现在开始,黎旋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这个世界上,对于他黑暗的人生来说,除了江璃,谁都不可能成为那个例外。 我不会再对你这么客气。 一句话,反反复复萦绕在她的耳畔,不消不灭,不死不休。 他说:以后你是好是坏是生是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呵,是了,这就是权夜。 多么霸道,多么张狂,又是多么的不可一世……不过,他有那个宣誓的资本,不是么? 黎旋凝望着他。 他很认真,她知道。 即便他不说,不强调,她也知道。 那么多年的相处,她深懂他。 黎旋苍白憔悴的脸色忽然恍惚了一下,就像是蓦然想起了某件早已经遗忘很久的事情一样。 她静静的看着隔着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这个自己从看到他第一眼时就爱上的男人,目光淡漠如水,心底却是一片凄寒,满是荒凉。 “乖,不要害怕。” 权夜的声音忽然又柔了下来,耐心的安抚着她因为激动而变的轻*颤的身体,“……只要你不去触碰我的底线,我不会动你。” 一念。 温柔与凉薄,深情与辜负,天堂与地狱,原来,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十四年的陪伴,终究没有抵得过小时候留存在他心底里面的那个容颜。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他对她能有对江璃十分之一的温柔,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生不如死? 只是可惜了,没有如果。 有句话说的好,你遇见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爱上一个人也只需要一瞬间,可是忘掉一个人却需要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 拿一秒钟来爱上他,却要拿一辈子去忘记。 她眸中的伤痛对他而言没有一丝杀伤力,他也好似全然没有发现一般,微微扬起的唇角,将她的心伤了个体无完肤。 带着笑意的脸上,却无法寻到一丝愉悦。 这就是他,纵然是笑,也只能说明他的自控好,能让自己想怒就怒想笑就笑,而不能看做是一种真实情绪的流露。 他没有将自己的爱分成不同的比例,她也无法将别人的那部分给占据,他的心里一直都没有盛放过她,一直。 此时,阳光明媚,可是她的心,却比地狱还要黑暗。 他刚才所说的那几句话,算是将以前没有直面说明马马虎虎的事情给彻底的坦白了出来,她知道,那是他给自己最后的警告。 其实,早就应该猜得到的。 情理之中,不是吗? 黎旋轻飘飘的叹息了一声,“回答我最后一句话。” “……” 他的沉默,于她而言,是一种默认。 她知道,如果他不想回答的话,就直接转身走掉了,可是他没有。 他没有走,也就预示着,他默认了她的话。 黎旋被迫倚靠在床头上,深睨着他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眸,“你爱过我吗?”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将她所有的勇气全部消磨殆尽,支撑了她全部的信念。 以前,她一直没有勇气问这个问题,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是现在,她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是与不是,对于她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相爱与分手,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戏,习惯了,也就不再悲怆。 “没有,从来没有,终其一生。” 他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极其确定的语气说道。 ……黎旋忽然笑了,笑的那么狡黠,笑的那么淡然。 好似一点都不在乎他说的话一样。 明明知道自己会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明明知道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可是为什么,在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这般——痛入骨髓。 他说,他不爱她,他说,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他说,他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爱上她……原来,之前的种种,真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前*戏,现在的这句话,才是对于她来说举足轻重的伤。 她几乎是拼尽全力,才能不让自己哭出来。 真的好想回到过去,悲伤的时候可以扑入他怀中纵*情大哭,可是现在,却已物是人非,旧景犹在人却朱颜改。 不是说不在乎了么? 不是说无所谓了么? 不是说要忘记么? 说忘记只是掩人耳目,几多伤疤几多浮夸。 她早就想到了这个答案,他的答案也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感到心疼呢? 黎旋,你何以竟变得这般矫情了……“权夜,你真……” 敛了自己满身的伤,她故作洒脱的撇撇嘴,唇角的弧度久久未散,仿佛如初见时一样,笑颜如花,明媚娇艳,声音依旧那么清脆,“……绝情。”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轻,轻若鸿毛,却只有她自己一人能够体会,这句故作洒脱的话语之下隐藏着的是一种怎样入骨的沉重。 其实,这样也很好,至少,不会再因为他而心痛。 黎旋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浮。 心很累,累到连眼皮都沉重的抬不起来。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连带着她的思绪一同停滞。 权夜转身走了出去。 室内,终于再度安静了下来。 “呵……” 半晌,黎旋忽然笑出了声,她的笑声凄凉而绝望,一声又一声,最后感觉自己面部的肌肉已经停顿下来,但是依然有她的笑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床头上有周慕承留下的烟,她想摸一根烟来抽,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已经反复打不亮火机。 她用力地扇给自己一个耳光,她说:黎旋,没什么了不起。 但是她摸*到的自己,却是满脸的潮*湿。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啊,他真的离开了。 她的目光毫无预兆地黯淡下去,然后成为一盏失明的灯,再也不会发出任何只字片语。 **********江璃在浑身的酸*软中幽幽醒来,目光习惯性的朝着床的另一边望过去。 仍然是一片空寂,找不到蛛丝马迹的人影。 对于他两天两夜没回家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她好像已经在潜移默化中选择了接受。 唇角,苦涩的微微扬起。 ……不接受又能怎样呢? 不能反抗,也不能质问,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接受了。 153章:离开权夜!【三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不接受又能怎样呢?不能反抗,也不能质问,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接受了。 她的目光随后朝着床头的闹钟望去,却蓦然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十点了啊……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嗜睡过。 起床,穿好衣服,然后叠好被子,看着整整齐齐的一切,江璃轻轻的叹息一声,转身走进浴*室。 “铃铃铃……” 放置在客厅内的电话响起,江璃拿起毛巾擦干了手,急急忙忙的从浴*室中走出来,接起电话。 “喂……” 她拿着话筒,温温吞吞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带着低柔。 “……” 电话的另外一段,却是一片压抑的沉默,没有人说话,带给人一种冷冷淡淡的窒息感。 “你好……” 她再度出声,打破那片令人窒息的压抑。 “离开权夜。” 电话那边的人出了声,是个男人的声音,跟权夜的嗓音有着几分相似度。 同样的诱*惑性十足,但是却比他的要略微低沉一些。 她的心弦一紧,拿着话筒的手顿时僵住,都不知道该开口回应什么。 “离开权夜!” 见她没有出声,男人再次提醒道,声音冷了几分,连带着语气,也沉了几分。 她僵硬的意识这才反应过来,“你是……?” 男人声音冷冷的,“我不想说第三遍。” “……” “留在他身边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男人忽然笑了起来,“……相反的,会徒增你的烦恼与危险。” 他的笑声,让江璃感觉到了十足十的心惊。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笑声……跟权夜真的太像了。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诱*惑指数成同等比例,这世间少有。 她原以为这世间如权夜般诱*惑的男子只此一人,却没想到就在今日,这个以为便被打破。 “抱歉。” 淡淡的两个字,却代表了她坚定不移的决心,“……我做不到。” 离开权夜……这件比死亡的来临还要恐怖的事情,她做不到。 此时,他是她唯一的信念与仰望,她全靠他维系才得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呵,离开? “我这个人一向没有耐心。” 男人低柔薄凉的嗓音贯彻在她的耳畔,带着入骨的妖冶,“而且……最讨厌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我不会离开他。” 轻如鸿毛般的声音,却是重若泰山般的姿态。 “理由。” 她默了默,回答道:“……他是我的一切。” 至此,她终于还了他一句惊心动魄的誓言。 她是他的一切,他……也同样是她的一切。 物转星移,也永不可更改。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 她松了口气,以为没什么事了,手扶住了桌子,才能尽量稳定住了自己的身体,从而不至于让自己摔倒。 可是三分钟后,她手机的铃声却从卧室中传了过来。 一声又一声,不死不休的响着,好似来自地狱的催命符一般。 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来的那么莫名其妙。 江璃沉沉的吸了口气,然后拖着略微僵硬的身躯走向卧室,拿起手机。 滑动屏幕,解锁。 是有人给她发了一段视频。 心,几不可闻的颤抖着,好像是对某些不好的事情有了预料,可是却又无法具体言明到底是什么事情。 她挣扎在点开与不点开的之间,久久徘徊。 犹豫再三之后,还是点开了那段视频。 “砰――” 下一秒,手机摔落在地上。 视频不长,也就只有十多分钟,但是所带给她的震撼,却足够了。 足以让她……不敢面对。 视频中,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虽然没有真正的大尺度,但是男人裸*露着的上身与女人微醺的小*脸,却足以说明一切。 那张面孔,她再熟悉不过。 刻入骨髓般的熟悉。 可就是因为她太懂了,所以才不敢去面对了。 五官分明的轮廓,狭长的凤眸,如刀削般的薄而醉人的唇角,除了权夜……还能是谁?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散发出来的气氛静谧的有些诡异,使得本来就令人窒息的空气此刻更是沉闷,好像是一只魔鬼的手,死死的攥*住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脖子。 坐在办公桌上的男人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似天底下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够引起他的动容一样。 “我的手下不养废物,你们可以回训练基地了。” 他冷漠的说道,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他在用他的狠戾来宣布别人的命运和结局,也许,别人的鲜血能够带给他快乐。 训练基地,是在场所有人的噩梦。 只要是在权夜手下做事的人,都是从那个残酷可怕的训练基地走出来的,所有人都明白,如果有幸能够活着从那个炼狱般的地方走出来,就永远不要再回去,哪怕因此而丢失了性命也绝对不要再回去。 因为,返回,或许不等同于送死,但是,返回绝对是等同于生不如死。 只要是回去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够再一次从那里活着走出来。 那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即便是对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来说,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在那个地方,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放弃自己所有的感情,放弃自己的一切,把自己当个机器人一样的生活。 不是别人不把你当人看,而是你自己绝对不能把自己当做人看。 就算权夜不杀他们,但是一旦给他们下了这个命令,就无异于给每个人判了一道死刑,只是和一般死刑不同的是,他们在受死之前还要承受某种折磨。 而那种折磨,会更加令人痛苦不堪。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可以反抗的权利,因为赐予他们那个下场的人是权夜。 只能遵从,不能反抗。 这是他们从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就了解的,了解的清清楚楚。 154章:他杀人,向来百无禁忌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这是他们从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就了解的,了解的清清楚楚。“夜少……” 众人跪了一地,口吻中不自觉的泄露出透入骨髓般的颤抖。 “我不想说第二遍。” 他开口,语气冷冽、锋利、性*感,气息沉重、压迫、危险,“……滚!”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周慕承脚步匆匆的走进来,看到跪了一地的保镖,然后又看了看站在前面的那个如同修罗般的男人,心下了然。 “你来做什么?” 他冷厉的目光顿时朝着他看了过来。 “现在不是由着你发脾气的时候!” 周慕承一语中的的警告,“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找到她!” “……” 办公室内的气息更冷,众人都在心里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时,这里根本就是个地狱! 而站在办公桌旁的那个男人,就像是一个隐藏于地狱中多年的魔鬼。 冷冽与森然处处弥漫,空间内无一处不充满了难以忍受的硝烟味道,刺得人几欲无法呼吸。 名贵的窗帘紧紧的锁了起来,遮住了窗外的一切光明,有几缕光线从缝隙中照射*进来,却并没有让冰冷的室内感到一丝的温暖与光明。 整个办公室内,一片诡异的阴暗气息。 这里,真的很像是一个密封的空间,如同井底,如同地狱,没有阳光,没有温暖,没有生气。 唯一有的,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阴冷、潮*湿、诡异,甚至还不如一个监狱。 谁都知道,少夫人失踪的这个话题是夜少现在不能触碰的禁忌,周先生这是……刻意往枪口上撞啊。 “周慕承,” 权夜冰冷的开口,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绝望,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子,直直的刺向他,“你、别、惹、我!” 他现在已经被逼至了底线,受不了任何刺激,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OK,这个话题我们暂且避过。” 周慕承摊摊手,算是对他的一种妥协,“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发怒,而是用最大的力量在最快的速度之内找到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权夜被愤怒与惊慌所覆盖的理智瞬间清醒过来,他深睨着那些跪了一地的保镖,目光自上而下,似一尾凉薄的寒刃,几乎将他们给看了个透心凉。 “放过他们。” 周慕承挑眉道,眸冷如锐钻,“你让他们回基地……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从客观的起点出发,冷静理智的说。 “可是他们该死!” 权夜的神情狰狞的可怕,凤眸冷冷的凝视着周慕承,目光中诡异百出,眼中的狠毒如同熊熊火焰一般,几乎想要把眼前的人活活的烧死,“他们弄丢了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 他们深知,若非严重情况,权夜不会失控到如此境地,既然失去了理智,那么则只能证明一件事……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他们弄丢了我最重要的小璃……” 他说的话轻柔而缓慢,只是那其中的恨意却是入骨三分,“所以,他们一个个的都该死!” 嗜血的杀意,逐渐凝聚在权夜的周遭。 一干保镖仍跪在原地,不敢声张半分。 恐慌,如同宣纸被墨染,渐渐的在他们的心头晕染开来,融化,开始一片不见光明的黑暗。 他们做错任何事情,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他都可以给她们机会,但是唯独,唯独弄丢了江璃这件事不可以。 因为江璃,是他的一切。 因为江璃,是他的世界。 因为江璃,是他的底线。 “既然做错了事,” 他尾音上挑,蚀骨的残忍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给淹没,“……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周慕承默默无闻的看着他,垂在双*腿两侧的双手,却无意识的紧握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的权夜,就好像是炸了毛的猎豹,别说是这些保镖了,就连他都忍不住要忌惮三分,害怕会一不小心就彻底触怒到他。 倒不是害怕会连累自己,只是这些保镖……基地每三年会挑选出一批出色的保镖,安排好他们终生的任务,但凡安排在权夜身边的,无一例外能力都不容小觑,这些保镖是基地重新挑选出来的一批最出色的,如果就此将他们遣送至基地……不,没有如果,只要他在,就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接下来……他们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了。” 男人闭了闭眼睛,轻轻吐出一句话,飘渺无力,如烟飘散在空气中。 嗜血的眸子一片诡异的猩红色,即使是在如此昏暗的房间中,也能够感受的出来那种滔天的怒气,如同炼狱一般,荡漾出浓烈的杀意。 周慕承微微一僵,他突然有种错觉,觉得现在这些和平的表象是权夜即将大开杀戒之前的征兆。 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这个男人真的……太深不可测了。 他就好似一团迷雾,让谁都看不透琢磨不透,甚至连他也包括在其中。 阴晴不定的性格连他都难以掌控,平常还好,一旦理智被冲动控制,就连他都无法猜测他下一刻会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权夜杀人,向来百无禁忌。 周慕承嗓音冷彻,字字句句直击他的理智,“可是错误已经铸成,你杀了他们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相反的,还会增加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外面的人,不管是黑道还是商场,无一例外的都对权家虎视眈眈,恨不得杀了权夜取而代之,但就算觊觎之心再强烈,也不得不顾及着权夜身边的人。 正是因为忌惮他身边的人以及他本身,所以才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对他下手。 两年之内基地不会再送出新的保镖,倘若权夜将这些遣送回去,那么他身边剩下的人就屈指可数,到时候,面临的危险指数会大大增加。 权夜的性命,是他们所赌不起的。 不止是他,也是权家的任何一个人都赌不起的。 “你想想,” 知道无法跟他来硬的,周慕承只得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试图还能在这最后关头让他悬崖勒马,“……这一年来,你被她改变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褪去了三分的血腥之气,难道要在今天全部将一切回归至起点吗?” “……” “那样的你……也是她所不乐见的吧?” 不能来硬的,便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对付权夜,决不能以硬碰硬,那纯粹是鸡蛋碰石头,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深知这个道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无论多么强大的一个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找准了这个弱点,那么一切就都会有回还的余地。 无意外的,江璃自然是他身上唯一且致命的弱点了。 江璃,是他最后的筹码,也是他唯一的筹码。 终于,权夜阴翳的目光有了丝丝松动。 周慕承瞅准时机,朝着跪在地上的保镖使了个眼神。 那些人还是心有余悸不敢擅自退下,目光战战兢兢的望向那个如同王者一样的男人,“夜少……” “滚!” 权夜烦躁的打断,算是认同了周慕承的意思。 保镖们如获大赦,连忙跪下磕头感谢,“谢谢夜少,谢谢周先生……” 那些保镖们退下,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了周慕承和权夜两个人,空间空旷了,气流却变得更加压抑起来。 权夜就那么直直的站在他的对面,凤眸幽深如子夜,深睨着他。 明明是那么空旷的空间,周慕承却举得压迫感十足,甚至都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他的身影充满了侵略性,将这里全部的空气几乎都给霸占了去,让他的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 此时,他的凤眸深处,正燃烧着两把灼灼的火焰,像是要将世间一切都给焚毁的样子。 忽然,办公室的门再度被人推开。 何远墨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脚步急促,大冬天的,额上却渗出了一层冷汗,可见这路上的速度是有多快,一进门就下意识的问:“小璃不见了?” 于是,办公室内本来上升了的温度,瞬间因为他这句话,而降至冰点。 周慕承咬牙切齿的瞪他,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妈的,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个祖宗给劝的冷静了下来,这下倒好,全被何远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一句话搅黄了。 一方救人,一方杀人,何远墨医生出身又不是杀人出身,自然是不懂权夜和周慕承心中的那些担忧的,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担心的提醒道:“七年前我记得权家有一位元老的夫人失踪了,后来……” “砰――”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的,权夜就以一种迅速到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举起了枪,然后调试上膛开枪,动作一气呵成。 子弹堪堪擦过何远墨的身体,射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何医生顿时心肝脾俱裂,吓得都快要蹲下伸手抱头了。 娘哎……他不过就是说了句话而已,至于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 这下,周慕承倒是没有求情。 因为他知道,他这次就算说的比刚才还打动人心,权夜这关也是过不去了。 刚刚他能为那些保镖求下情,纯粹是因为那些保镖跟他们同样出身,懂分寸识大体知进退,既然犯了错,就不要试图辩解,因为权夜向来不吃这一套,他们跟在他身边,见惯了黑暗世界中的各种各样的腥风血雨,深谙此理。 可是何远墨就不同了。 他们和他站在人生对立的两面,他们所经历过的,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呵,是的,何远墨说的没错。 七年前,他们那时候还在英国,权家有一位元老的夫人失踪了,找了一周都没有找到,后来才知道是被道上一股看权家不顺眼的势力给绑了去。 有了消息,便有了线索,有了线索,找起人来便容易的多,他们第二天就找到了她,然而……然而,找到她的时候,她却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 短短一周的时间之内,她先后经历了轮*暴、殴打、虐*待。 这就是身为女俘虏的下场。 若是男人,或许还能痛快点,给个一刀,直接了事,但若被挟持的对象换成了女人,那么很少有人能够逃脱被轮*暴这个结局。 那些黑暗世界中的事情,向来如此,能有例外的太少了。 其实刚才权夜和他也并非是忘记了七年前的这场事情,但是他们却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 他们都在怕。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得不防备。 不提,就可以当做不会发生这些,不提,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去逃避,不提,就可以幻想着那些黑暗之事永不会降临。 “权夜,你别冲动。” 周慕承硬着头皮劝他,“事到如今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找到她。……还有,你没有权利苛责任何人,如果不是你下令允许了她的自由,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你没有权利苛责任何人。 一句话,彻底的将他的怒焰摧毁。 是呵,他是真的没有权利苛责任何人。 他这几天因为陪在黎旋身边,没时间抽空去照顾她,觉得她一个人会烦闷无聊,而她又是那么一个不喜欢被约束的人,他就撤了保镖对她的看管,允许她自己一个人外出,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因为照顾黎旋对她造成的愧疚从而允了她的自由所造成的后果竟然这么严重。 155章: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这几天因为陪在黎旋身边,没时间抽空去照顾她,觉得她一个人会烦闷无聊,而她又是那么一个不喜欢被约束的人,他就撤了保镖对她的看管,允许她自己一个人外出,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因为照顾黎旋对她造成的愧疚从而允了她的自由所造成的后果竟然这么严重。 太严重了。 严重到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怎么去接受。 “周慕承,” 他敛了周身戾气,也收起了手中黑色的枪支,转身吩咐道:“打电话给盛池,让他去警察局给我调动所有特警部队,把繁城翻个天也要把江璃给我找出来!” 何远墨站在原地,看着暴戾满身的男人,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底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权夜身后的庞大势力所及,要找一个人,必然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未来的时间里,是注定不会安生了。 **********权氏,大厦。 办公室内,一片肃穆,安静的有些诡秘。 三天,整整三天。 权夜如发了疯一样的找她,找了一圈,几乎把整个繁城都给翻过来了,却还是没有找到江璃的影子。 她就如同一滴水一样,融入了大海,自此杳无音讯。 他所有的寻找,徒劳无果。 权家庞大的势力,俨然成了摆设。 周慕承也站在里面,眼眶血红,渗出丝丝缕缕的血丝,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睡过觉的样子。 以权家的势力,却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这未免……太离奇了。 权家,如此庞大的势力,繁城内可以与之抗衡的屈指可数,盛池不会,再就是“荣氏” 和“厉氏传媒” ,他们之间往来少之又少,更是不可能插手此事。 那么……究竟会是谁呢? 无法解开的谜团。 何远墨坐在周慕承身边,心里同样是七上八下的,战战兢兢的三天过去,却仍然杳无音讯。 “依权家的势力,这么长的时间连一个人都没找出来……” 凝眉思索了一会儿,何远墨温温吞吞的开了口。 周慕承顿时一记冷眼扫过来,带着凛冽。 这男人真是活够了,现在权夜什么情况他不是没有看在眼里,竟然还敢在这时候说这种话。 “我说的没错啊……” 何医生淡淡的辩驳道:“我只是在想,既然繁城内能与权家抗衡的人都逐一排除了,那么你们有没有想到会是另外一个结果?” “……” 没人回应他,但却都认真的听了他的话,屏息以待着他的推测。 “就是……” 他顿了顿,然后说出一个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情况,“……会不会暗中帮助她躲避你的人,本来就是权家的人?” 唯有这个解释了。 既然敢与权家抗衡的人都全部排除在外了,那么,还是毫无头绪的话,便只有一种解释。 ……内讧。 帮助江璃躲开权夜的人,本身就是权家的人。 周慕承和权夜心照不宣的同时朝着对方看过去,然后彼此的视线对视了一秒,同时出声,吐出一个人的名字:“……权凌。” **********时间流转,分分秒秒的过去,转眼竟然一周后。 海景公寓。 江璃望着窗外,指尖儿在轻轻的颤,贝齿咬紧了下唇,那段视频中所呈现出来的内容在她心里慢慢模糊。 过了好半天,她才木乃伊一样的回到自己的卧室,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权夜轮廓分明的五官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却半声都哭不出来,连啜泣声都没有,只是默默的用手抹眼泪,抹了还流,流了再抹……那晚,是她一年来第一次有了逃离的念头,不是彻底的逃离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些时间,让自己冷静一下,好好消化一下那些事情。 一时间难以接受,便有了逃避的念头,权夜允了她自由,她出入别墅便方便的多了,然后打电话给了郁繁蕊,说想去她那散散心。 郁繁蕊……找了权凌。 然后,她就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一周。 当然,只是暂时性的躲避,不是永久。 永远的离开权夜……她做不到。 她只是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让自己尝试着接受那些不能改变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委屈了多久,她才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睡过去了。 睡眠是治疗心理伤痛的良药,这是江璃的信条。 ……翌日,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晨光温馨而优雅,一室的岁月静好,安然自若。 果然,早晨醒来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一直坚信,没有一种伤痛,是不被时间治愈的。 是谁说的,信任不是唯一检验爱情的标准,嫉妒才是。 不是没有心结,可是计算计较了,又能怎么样呢? 毕竟,权夜不是别人,是她曾认定过一生的人,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矛盾只能成为相互的噩梦和折磨。 她不想将来有一天,他们在狭窄的路口,错身而过,衣料摩挲,连衣料下的皮肤都能感应到彼此的情绪,却生如陌路。 江璃洗好了衣服,挂在阳台上,整理了下自己的东西,拿着钥匙,打算出门先买点东西。 只是,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怔在原地。 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以怎样的一种速度狂奔过来,才会在大冬天累到额头上渗出一层层的晶莹的汗珠? 他前进,她后退。 权夜的掌心带着一股不容人反抗的坚毅,逼的人根本就无法抵抗。 他高大的身躯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直直的朝着她的方向压过来。 江璃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墙壁上,直到,再也无路可退。 瘦弱的身躯抵在墙壁上,她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之前他面无表情的脸色此刻间竟然全部都转化成了刻意的隐忍,那双幽深的黑眸宛若子夜般沉寂,一眼望去,就好似隐藏着滔天的巨浪一般澎湃。 依旧是那样熟悉的目光,依旧是那样寒凉的表情,依旧是那样妖冶的容颜,这一周,眼前的这一切,每晚都频频出现在她的梦中。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前几天出现的时候,是很遥不可及的,而现在,却是近在咫尺。 江璃愣愣的望着他的轮廓,一下子忘记了言语,大脑中,只剩下了一片萧索的空白。 空气中不安分的气息煽动着彼此心中的浮躁,在那样无法抑制的紧张气氛里,似乎一切都变了。 此刻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孤岛,而她,就是远处的灯塔,是他唯一的想念。 “……你就在这里,躲了一周?” 权夜望着她素净的容颜,低低的出声问道。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且充满了磁性。 直到听到他说的话,江璃这才从迷离中回过神来。 只是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鼻子有些涩然,她怔怔的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那张咫尺的容颜,努力将自己心间的那股悸动给狠狠的压制下去。 之后,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许久之后。 她回过头去,咬了咬唇*瓣,“对不起……” “对不起?啊?” 他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俊颜上的神情是一片可怕的阴鸷,声音带着一股沙哑的沉寂,“……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了?” “……” 江璃死死的咬着唇*瓣,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他阴鸷的样子,彻底的打乱了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湖,她的心跟着颤了颤,恐慌自心底逆流而上。 权夜寸寸逼近,不肯给她躲避的机会。 直到,男人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了她的脸颊上,酥*酥*嘛*嘛的,让她本来还算得上是坚毅的身躯瞬间没了一丝力气。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权夜的怒更是汹涌澎湃。 静谧的空间中谁都再也没有发出一点的声响,终于,权夜压抑不住心底的那抹悸动,徐徐开口,“小璃,别想着逃跑了,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的。” 他绝对不会再次给她从自己身边逃开的机会,绝对不会让她再像这一次一般,整整一周杳无音信。 ……是的,就算拼尽自己的一切,他也绝对不允许她有机会从自己的身边逃离。 “小璃,” 他叫她的名字,口吻柔了下来,却无法掩饰那抹凉薄,“不要再想着逃跑了,否则,惹怒了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换言之,惹怒了他,那是她所承受不起的代价。 “如果,你不信,” 然后,不等她说话的,他就再次出了声,“那么,我们拭目以待。”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带着入骨三分的冷漠。 妖冶如他,诱*惑如他,让她长时间以来无从抵抗,以至于渐渐的迷失了自己。 “不……” 几度无奈之下,她期期艾艾的抵抗了一句:“权夜,你不能这样……” 他不能这样,让她找不到一点归属感与自由感,就好像是一只被圈养了的金丝雀一样。 男人在听到那个“不” 字的时候,薄凉的目光,瞬间涌上疯狂。 江璃心惊,步步后退,他却一再紧逼,不再给她逃避的机会。 **********入夜。 布置豪华独具一格的别墅内,巨大的水晶吊灯开启着,投下一抹又一抹刺眼的光。 偌大的Kingsize大床*上,女孩瘦削的身影蜷缩在一起,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无助而可怜。 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大*片大*片的肌肤暴露着,为昏暗的气氛增添了一丝*诱*惑。 她很安静,就那样静静的躺着,不问世事,仿佛对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莫不在乎,毫无知觉,但,也更像是封印了自己的一切,自己的心,自己的情,自己的爱,将她自己与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全部给彻底的隔绝。 那张大床的不远处,名贵奢侈的真皮沙发上面,坐着一个容颜俊美的如同妖孽般的男人。 他流露出来的那两道幽冷的骇人的目光,仿若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刺在了她的背上,好像要在她的身体上给狠狠的刺出两个鲜血淋漓的窟窿。 卧室里面散发着的冷漠与沉寂,让人感到一阵阵压抑的窒息,森然无比的气息在偌大的空间内,开始无声无息的蔓延。 半晌,他从柔软舒适的沙发上起身,朝着床畔走过去,走到床边,停下自己的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安静的人儿。 她的脸,在白炽的水晶吊灯的光芒下显得有些苍白,不经意间,刺痛了他的心弦。 “还想着要逃吗?” 他俯身,将铁链所在她的身上,神情邪狞,抬手抚上她因为恐惧而变得苍白的脸颊,“……真傻,明明知道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话的时候,刺骨的寒冷从他的唇齿之间蔓延出来,迅速充斥满了这个华丽却冰冷的卧室。 床*上安静了半夜的女孩儿,听到他的话,终于有了一丝反应,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因为手和脚都拴着铁链的缘故,所以,她翻身的时候,带出了一些声响,在这样寂静的身影听起来,显得尤为诡异。 她凝望着他,带着一身的骄傲。 他暴烈的处理方式,彻底的摧毁了她的柔顺与温婉,激起了她心底的倔强。 呵,或许是她长久以来的柔婉让他忘了,这个女子,本身骨子里就很倔强的。 156章:这一秒,天地静止。下一秒,宇宙洪荒。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暴烈的处理方式,彻底的摧毁了她的柔顺与温婉,激起了她心底的倔强。 呵,或许是她长久以来的柔婉让他忘了,这个女子,本身骨子里就很倔强的。 纵然从云端跌到了泥泞,纵然从公主沦落到了一个灰姑娘,但是她的骄傲,却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就是这样的倔强,令他恼怒,令他有种想要将她摧毁,然后两个人一起玉石俱焚的冲动。 “除非答应我。” 他阴翳的说,带着冷漠凉薄的笑,“否则……或许我真的有可能会锁你一辈子。” 清冽又冷寂的口气,丝丝入扣的恐吓,入骨三分。 “……” 她不语,低头,望向身上的锁链。 第一次。 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在他面前,卑微的就如同一只蚂蚁,没有丝毫可以反抗的力量。 他仅仅一根手指头,几乎就能够捏碎她。 权夜忽然倾身而下,朝着她逼近过来,分分寸寸,用暴戾而果断的方式斩断她身后所有的退路。 骇人的气息,近在咫尺。 江璃深呼吸了口气,总举得有什么东西憋在心口,如鲠在喉,可是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心里有委屈也无处发泄。 昔日的温柔在此时以凌厉的方式展现出来,权夜将冷暴力使用到登峰造极。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这一年来常伴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一只温良的宠物,而是充满危险的野兽。 他的底线摆在那里,倘若她不去触碰还好,但若一旦不小心触碰到了,野兽便会张开锋利的爪牙贪婪的吮*吸她的血肉……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而温柔与暴烈,同样如此。 深黑的暗夜中,邪魅的笑意毫不吝啬的展现在权夜的唇角边,带着蛊惑人心的剧毒。 只是,定睛望去的时候,他的眸底却是一片冷冽。 江璃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他现在的阴翳,莫名的,卧室就像是被冷风侵袭过一样,森然凛冽。 他俊颜上的线条,冷硬到极致,昔日的柔情消失殆尽。 终于,他将她逼至底线。 江璃避开他的目光,贝齿无意识的紧*咬住薄唇。 这样的情况下,似乎只有这样的方式,还能让她缓解一下自己心里的惊慌。 权夜俯身而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突然,凤眸闪过一丝凛冽,他一把捏住她的双肩,低头,狠狠的慑上她苍白的唇*瓣。 心悸如涨潮的海水,泛滥成灾。 “为什么呢……” 权夜将头埋在她的侧脸旁边,充满温情的喃喃自语,“为什么在我最相信你的时候……你却妄想逃离?” 他的话听的她的心也跟着忍不住轻*颤。 她想说:我没有。 可是这三个字,却同样是跟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委屈一样,如鲠在喉。 说不出,也道不明,而这样的沉默,在他看来,却是一种不屑的默认。 月光从外面照进来,她脸上的无助与悲伤被笼罩在阴影中。 见她依然沉默,权夜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发狠的噬咬起她微肿的唇*瓣来。 炙热的吻一路向下,划过她细腻的脖颈,在她胸前停下,衣服在不知不觉间被褪去,可是她却没有因为少了衣服的包裹而感到丝毫的凉意,相反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涌上一股莫名的燥热。 时间久了,她这才体会到,不知不觉间,这个向来以冷漠示人的男人身体上的温度已经趋于烫人。 她没有过和别的男人亲吻的经验,更不知道一个吻的技巧能玩什么程度,不知道别的男女之间是否也是如此激烈狂野,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实在是让她感到沉重的压抑。 他的气息渗入到她的唇中,以那种最亲密无间的形式。 她切实的感觉出来,也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入骨三分的血腥之气吸入鼻间。 男人的手掌带着温和的触感,在她的腰间驻留,他搂紧她,肌肤相贴。 卧室内是一片沉默,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份诡异的静谧,周遭是一片寂寂无声。 江璃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不过……应该会是满足的吧? 就像是一个喜欢甜食的孩子得到了好吃的糖果一样,唯一的情绪仅仅只限于满足。 不是因为吻着她而高兴,而是因为能够看着她臣服自己而高兴。 唇对唇的亲吻转换了位置,权夜吻上她的湿*润的眼角,将那层薄雾液化成的眼泪给吻去。 仿佛用那种方法,就可以止住她的眼泪一般。 明知是徒劳无功,却还是执迷不悟。 他的吻执着且强势,让她根本找不到一丝退路,百般无奈之下也之好回应,深埋在心底的欲*望火种几乎下一秒就会冲破束缚,疯狂涌*出。 “权夜……” 窒息感袭来,她无助的叫他的名字,试图以己柔婉化其暴戾。 “……嗯?” 他的口吻低低柔柔的,轻如云烟。 只是,手下的力度并不似这句话那般轻,依旧不放松,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儿,就像是搂住一件自己珍爱的东西一样,生怕失去。 他紧紧的抱着她,似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当中去。 此时,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只知道,他不想松手,他害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 一周。 一周的时间,足够了,足够让他疯魔。 她以一种不闻不问的态度从他生命中消失,自此七天了无痕迹。 那七天中,他几乎没有一刻得过安宁,时时刻刻被某些黑暗的事情吓得不敢睁开眼睛。 或许,她会觉得,只不过是七天而已,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七天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度过了整整七个漫长的世纪。 权家,身处黑暗漩涡,几乎腹背受敌,每一个人都对他以及他身后庞大的势力与金钱虎视眈眈。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出过什么意外,因为从未有人抓到过他的把柄。 但是,自从跟她在一起之后,他却事事都要三思后行,拿捏好分寸,不敢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只是因为害怕外面那些人会将目标指向她。 可是终究,他的苦心被她给全然无视,那么彻底。 怎么会不怒? 江璃试图克服心里面的恐慌,小心翼翼的祈求他:“你不要这样……” 你不要这样。 换个角度来看这句话的意思,是她对他的一种拒绝。 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她,居然学会了拒绝。 男人的眸子瞬间变得灰暗起来,波涛汹涌,犹如聚集了无数风暴。 “呵,” 下一秒,他忽然笑出了声,抬手,轻轻的把*玩着她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柔凉的问:“小璃,你知道权凌现在在哪里吗?” 她的心顿时降至谷底。 权凌……是权凌帮助了她,帮她躲了几天,让她恢复了自己平静的心态。 但是现在东窗事发,依照权夜骨子里的暴戾……能放过权凌吗? 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人。 “你把他怎么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连想都没想的问道。 质问。 从她跟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到现在,她第一次对他这样直白的质问。 权夜顿时就笑了,“我只是把他送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而已。” 那么轻松的语气,却暗含暴烈结局。 “……” 她的唇颤抖着,心里其实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却因为过度的震惊而无法将那两个字说出。 “对。” 他一眼识穿她心中所想,毫不犹豫的承认,“……是基地。” ……这一秒,天地静止。 下一秒,宇宙洪荒。 一头墨发,披散在她的肩头,几乎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是,却掩映不住她眸底深处散发出来的恐惧。 冷风透过窗帘吹进来,仿佛将一室温暖的温度给冻结,再也化不开。 “权夜,他是你的亲人!”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语气声嘶力竭,“你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呵,直到现在,她才终于认清楚他黑暗中的那一面。 生活在他赐予的光明中太久了,连这个男人的本性,她都快要忽略了。 这个男人,只需一个点头,一个眼神,一个微不足道的命令,就可以轻易的掌握人的生死。 他就如同一个天生的王者,狠戾、冷血,没有任何感情。 “亲人?” 男人的唇角缓缓上扬,那抹弧度掺杂了几分嘲讽,“那又怎样呢?动了你的人,不会有例外……” “可他只是……” 她试图辩解。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他厉声打断,“够了!” 权夜忽然发出一声厉斥,温柔阴凉的声音带上了一股莫名的狠绝之意,“你以为,如果不是凭着他是权家的人,我会留着他一条命?” 就是因为他是权凌,因为他姓权,所以他才放过了他! 否则……他有什么理由放过他? 他俯身而下,用力捏上她的下巴,强迫着她与他对视,不允许她的目光有所逃避或是躲闪。 他脸上的神情,几近狰狞,冷的让人心惊。 捆绑在她身上的铁链,也让她泛起入骨的凉。 久久没有出声,半晌,他忽然问道:“想让我放开你吗?” 她的目光动了动,嘴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发誓……” 他将食指抵在她的唇上,“只要你发誓以后不会再不告而别,我就放开你。” “……” 她没有出声。 但那一闪而逝的伤,却还是被他捕捉在了眼底。 他知道,她不是没有听清楚,但是,她却迟迟都没有发誓,没有承诺。 “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离开吗?” 她忽然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权夜错愕,却也只不过是一秒,一秒之后,他回给她一句话:“我不需要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 语气充满了嘲讽,直视着散发着凄凉光芒的人,笑的冷漠,“我只在乎结果,向来没有过问过程原因的习惯。” 离开就是离开,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若不是因为她本身就想着要逃离,再多的理由,也是于事无补。 江璃愣了愣。 他的强势她早已熟稔于心,但是如此霸道到不讲理……她真的是第一次接触。 “江璃……” 他敛了声音中的凌厉与凛冽,低低的叫她的名字,“一年了……你始终还是无法做到全然相信我。” 一个人不信任另一个人的契机,真的太过于苍白了。 一年来,她的百依百顺让他误以为她全然将自己交托给了她,不留分寸,可是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蓦然了解,其实,她真的从未在心里面相信过他。 那些表现出来的信任都是表象,都是欺骗。 失去她的那七天,他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无所适从,甚至感觉这个庞大的世界都再也无法容下自己。 他恐慌,他愤恨,疯到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都不解恨。 她的躲避,让他尝试到了所谓的失去是一种什么滋味,整整,七个世纪。 找她三天,毫无头绪,让他觉得自己的力量以及身后权家的力量真的好渺小,好薄弱,无能到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找寻不到。 然后将目标锁定权凌,四天之后,他逼着问出了她的踪迹。 然后,这才找到了她。 通过她,他懂得了,原来,得到一个人需要十四年,失去一个人,却只需要一瞬间。 如果真的要注定要失去,那么他宁愿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得到她。 因为,相比于得不到的痛,他更害怕承受那种得到了却又因为不小心而转眼失去的痛。 157章:……怎么,想绝食?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如果真的要注定要失去,那么他宁愿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得到她。 因为,相比于得不到的痛,他更害怕承受那种得到了却又因为不小心而转眼失去的痛。 “权夜……” 她的声音柔婉而脆弱,用最无助的声音告诉他:“我是个人……” 我是个人,不是只金丝雀,不是被你圈养的宠物。 所有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全部静止。 “发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擅自离开。” 男人妖冶的脸庞忽然笼罩上一层阴霾,高大挺拔的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承受不住她这样的警告。 “……” “我要你发誓!” 他忽然朝着她低吼,神情狰狞的像是要把她给吃掉一样。 “对不起。” 她默默的道歉。 对不起。 如此苍白的三个字。 在他看来,它的另一层解释是:我不会发誓。 权夜的目光先后经历了激烈的风暴,随后又化作一片柔和。 “你逼我……” 他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尾音落幕,一切终成殇。 “我没有逼你。” 第一次,她抵抗了他的话,“权夜,我想要自由。” 想要自由的信念,从一年前起就被埋藏在她的心里,长期潜伏,让她几乎都忽略了那种渴望得到自由的执着,若不是这次发生了这么意外的事情,或许她会带着一辈子的奴性留在他身边,任他予求予取。 可是那一丝坚定,终究是被他的暴戾给唤醒了。 在这么猝不及防的情况下。 “不答应是吗?” 他咬牙切齿,神情狰狞的问。 “……” 她默默无语,哪怕只有微薄之力,也不想在这关头顺从。 她可以同意。 但绝对不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也绝对,不会在任何被他胁迫的情况下。 “江璃,你自找的!” 他的声音似是野兽受伤的嚎叫,听起来让人只觉心惊胆战。 下一刻,她身上的最后一件贴身衣物,伴随着他残暴的动作而化作碎片。 没有前*戏,没有温柔,撕裂一般的痛苦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房,眼泪瞬间大颗大颗的滚滚溢出。 她宁死不屈的倔强,令他更加疯狂。 索取凶狠的见血封喉,他以最原始的欲念主宰着自己的心智,炙热滚烫的体温因为晴*欲的蔓延而变的更为撩人。 权夜此时几乎是疯狂的。 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疯狂的折磨着身下的人。 他看到她执着的倔强之后,恨不得将她所有的不屈不挠都给撕裂,只留下最原始的顺从。 疼痛感不停的在叫嚣,晴*欲感不断的在疯狂。 终于,疼痛感达到某种极限。 点。 当人的承受能力,达到某个点的时候,所做的事,所说的话,便不再受理智的控制。 “疼……” 感受到身下撕裂一般的疼痛,江璃卑微的低泣出声。 她挣扎着试图想要反抗,却更加挑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浴*望。 似乎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度过的吧? 他强占了她的初次。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还依稀记得,那晚她哭喊的声音都嘶哑了,像只狗一样匍匐在她身下卑微的说“不要” ,他却置若罔闻。 因为惶恐,所以求饶。 ……可是最终的结果呢? 还是难逃那个早已经注定的结局。 黑夜逐渐加深,江璃因为承受不住过分的困意逐渐陷入浅眠,但是睡的却并不安稳,因为每每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被他故意弄醒。 不知道他到底折腾了多久,只知道她每次醒来的时候面对的都是他永无休止的律动。 狂潮逐渐褪去,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黑暗中沉浮。 房间里明明是灯火通明,却为何,她感觉到了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爱情生如蝶,蜕变轮回之周期,以光年计算,直到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如同蝴蝶丢失了羽化的茧子般,失去翅膀,退化成笨拙的毛毛虫。 ……良久,晴*欲被画上休止符。 “小璃,其实这样也挺好。” 权夜趴在她的脖颈处,低低的呢喃。 真的,其实这样真的挺好。 至少,她不会再想着去逃跑,再也不会想着拼命逃离自己身边。 随后,将自己的整张脸埋进她的脖颈处,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对着她撒娇一样。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的。 直到说出那句话,权夜才感觉到自己的可笑,是什么时候,自己轮到到这种地步了呢? 沦落到,竟然不想因为她离开而祈祷的地步。 像是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感到羞愧似的,又像是面对着女孩这样无辜的目光心有不甘,男人有些恶意的舔*了舔女孩微微翘*起的羽睫,如同吃到了什么可口的食物一样,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月牙一般的羽扇上粘上了晶莹剔透的透明珠子,让权夜突然变得像个小孩子恶作剧得逞似的玩性大发。 ……漫漫黑夜过去,黎明逐渐到来,屈辱与疼痛也终于可以得到暂时的缓解。 晨光透过巨大的窗帘照射*进来,照耀在女孩儿娇*嫩的脸上,暖意融融。 江璃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床的另一边。 权夜已经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晴*欲过后的浓重味道,糜烂不堪。 闻着便觉恶心,江璃觉得自己几乎都快要恶心的吐出来。 窒息感卡在喉咙里,久久不散。 而身体,则像是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卡车碾压过一般,酸痛难忍,不舒服至极。 与那些情绪一同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种久违了的习惯感。 其实,这一年来,不都是这样的吗,自己不都已经习惯了吗? 只要他想,只要他要,她都必须给,不能拒绝。 不论她是否愿意,不论她是否能够承受,都必须要接受。 就好像是他的一件泄*欲工具,不许违背,也不能抗拒。 只有被动着接受的份儿。 **********权氏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里面很静谧,甚至静谧的都有些诡异,办公室里所散发出的静谧到诡异的气息,使得本就令人窒息的空气愈发沉重。 就好像是一个无形的魔鬼,狠狠的攥*住了在场每个人的脖子,男人的瞳孔妖冶而玩味,摄人心魂。 “铃铃铃……” 放置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权夜听到清脆的铃音,忍不住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鼠标,按下接听键。 “先生,太太……不肯吃饭。”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管家无奈而担心的声音。 握着电话的大手狠狠一攥,怒气,渐渐的朝着心口凝聚。 但不管愤怒到什么样的地步,权夜说出的话,却总是那么风轻云淡,“知道了。” “先生,您回来劝劝太太吧,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受不了啊。” 管家忍不住担心的开口,他是打心里疼那个女孩,瘦弱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好似随时都能失去呼吸。 “随她去吧。” 权夜依旧是一副视事不关己的态度,扔下四个字便挂断了电话,没有给任何一个答案。 电话的另一端,管家听着电话内传来的“嘟――嘟――” 响声,轻叹一声,挂了电话。 他是真的不明白,先生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冷漠无情的态度。 他心里明明就很担心太太,现在却说出这样冷漠的话来。 ……何必呢? 权夜挂了电话,强迫自己去忘记刚才的那段插曲,重新拿起自己手中的资料,却再也找不回原来专注的心情。 心头的那抹担忧实在是过于明显,让人想忽略都不可能……匆匆的拿着钥匙与磁卡下楼,走到楼下专属停车位。 上了车,迅速发动引擎,将油门一踩到底,车轮子以漂移的速度行驶出去,扬起后面飘忽着的漫天尘土。 **********一个阴郁的子夜,夜色幽幽。 灵魂,亦如黑夜一般,死寂。 江璃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的夜色,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里面,沉淀。 倔强说不痛,假装什么伤都没有,真的不难过,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一天一夜。 她被锁在这张床*上,一天一夜。 这段漫长的时间下来,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就连仅剩的一丝气力都被抽离。 今天的天气不知是怎么了,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竟然变得开始阴郁起来,如同她的心情一样。 不一会儿,就真的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潮*湿腐烂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憋的人发闷。 她迷离的目光看着窗外的景色,茫然无措。 卧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便有脚步声响起,诱*或性十足的嗓音于下一秒响在她的耳畔:“……怎么,想绝食?” “……” 她没有出声。 但她知道,是他回来了。 “你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了吗?” 见她不出声,他倒也不生气,只是玩味又漫不经心的反问。 江璃一怔。 他说过的话? 呵,是了,他是说过一句话,在昨夜入睡之前。 ――他说:如果你不想有人因你而受到连累,那么你大可以跟我对峙到底。 哪里有商量的余地? 赤*果*果的威胁。 他在威胁她,拿更残忍的事情威胁她! 而不管是什么残忍的事情,都是她无法想象得到的。 然后,他迈步走到她的身边,将手中端着的点心和牛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深睨着她,漫不经心的感慨道:“看来我的小璃真的跟我杠上了呢。” 终于,她被他玩世不恭的姿态所激怒。 “你放开我……” 江璃早已经不是之前倔强的语气,而是一种……无奈。 深深的无奈。 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嗓子因为一天内滴水未进,而变得沙哑无比。 可即便把自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依旧不肯罢休。 “小璃,别闹了,乖。” 权夜说着,便不容抗拒的禁锢住了她瘦弱的身子,然后拿过一块点心,放到她唇边。 她以齿咬紧唇,敛了自己的眸光,不看他,也不吃他手中的东西。 “张嘴!”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刚才的柔和转瞬消失。 善变如他,温柔转瞬便成狠戾。 “……” 她以无声抗拒。 耐心骤然消失,权夜收回了自己手中的东西,重新放置于餐盘中,也不逼她吃。 他的手覆上她的身子,将她往里抱了抱。 力度很轻,却很压抑。 明明是那么温暖的怀抱,江璃却在这一刻觉得,冰冷至极。 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是该有多凉薄啊……? 权夜将她轻轻的放到大床的中央,自己也随之躺下,安然卧于她身畔。 柔软的床垫因为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而突然下陷,使得两具身体贴合的更为密切。 在床垫下沉的那一刹那,江璃突然觉得,如果他们陷入的是一个无底深渊……那该有多好? 这样,她就再也不用遭到他的控制,再也不会像个宠物般的活着了吧。 权夜抬手,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打着她,耐心的安慰。 身体内的某个点又到达了极限,这样时而冰冷时而温柔的姿态,让她的眼泪终究无法在眼眶中长久的驻留。 要么一路绝情,要么从不伤害,这样亦真亦假的温柔,最是伤人了。 他温柔的替她擦着眼泪,却一句话都不肯说出口。 其实,他是想说一些好听的话安慰她的,其实,他是想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这样陪着她的,其实,他是不想让自己对她发脾气的,只是,她的倔强让他的理智彻底形神俱灭。 158章:你觉得你看错了人,对不对?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其实,他是想说一些好听的话安慰她的,其实,他是想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这样陪着她的,其实,他是不想让自己对她发脾气的,只是,她的倔强让他的理智彻底形神俱灭。 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放低自己的姿态呢?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向来只有别人唯他马首是瞻的份儿,他安慰别人的时机……太少了。 除了她,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人有幸得到过。 黑暗中,是一片寂寂无声。 如花美眷,终究敌不过似水流年,原来那些温暖的片段甜蜜的错觉,都不过是一枕黄粱。 江璃闭上了眼睛,轻轻的问他,“吃过饭了吗?” “刚下班。” 两人明显都不想多说话,他不想,江璃更是不想。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她忽然感觉到一股猛力的撕扯,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紧接着,就看到自己正被那个男人扯到了自己怀中。 大力撕扯间,他亲手锁在她身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他同样是置若罔闻。 “还不妥协吗?” 权夜伸出修长洁净的手指,捏上她的下颚,魅惑恒生的俊颜上依旧挂着几分微微的笑意。 眨眼望去,眉眼之间竟是一片温和的笑。 如果他的姿态能好点,或许说服她真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即可。 可惜他已经习惯了在黑暗帝国中的行*事作风,手到拈来的便是暴烈而极端的处理方式,当这样一个柔婉的她触碰到他的最底线的时候,他同样也不会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这四个字对于权夜来说,太没有现实性可言了。 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手段,宁愿与对方玉石俱焚,也不愿各退一步与对方双生。 她无声,却摇头。 太难了。 要她在他这样极端的对待之下妥协,太难了。 权夜微抿起唇角,眸中的光芒意味深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觉得耐心几乎快要失去了,这才掰过了她的脸,使她正视着自己。 知道自己没有躲闪的机会,江璃也没有力气再继续躲避,就那样,与他直白的对视着。 他忽然倾身,对准她的唇,将满含暴戾的吻落下。 她侧首,避开,他的唇便落在了她的侧脸上。 底线三番五次的被触及,权夜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肩。 他在笑着,却笑得面无表情,目光更是冷的惊人,比外面的寒冬天气凉的还要入骨三分,“怎么,现在连我碰一下都不愿意了?” “……不是,” 她试图辩解:“我只是……” 只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 她想要解释,却在接收到他冷漠的目光之后,所有的话全部堵在了喉间。 呵,她大概是忘了,在这样的一个权夜面前解释那些理由,是有多么的苍白。 “权夜,我们……” 她顿了顿,对他说:“我们是不是应该都冷静一下?” 他盯紧了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冷静什么?” “你说过……” 她敛了眸光,轻轻的对他说,“不管我做了什么事,犯了什么错,都会原谅我。” “……” 他抿紧了唇,目光轻轻一闪。 他是说过这么句话,他记得,但他定下的标准是,在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之内。 只要在他接受的范围之内,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插手其中。 哪怕她要杀人,他也会帮着点火。 可她偏偏选择了这样一种让他最不能接受的方式。 “我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出去,整整一周都不主动联系你是我做错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找不到宣泄的方式,只能借由躲避来让自己冷静一下。” 她低下头,声音细的像是微弱的呼吸一样,“我没有想过要离开你,从来没有。” “我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引起你这么大的反应,对不起……” “……” 权夜没有回应,但是看着她的目光,却渐次变得犀利了起来。 他是个聪明人,心理战术这种东西,他玩过的次数早已不计其数,她的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都能让他立即猜出其中的意思。 沉默片刻,他徐徐出了声:“……所以,你的言外之意?” 江璃:“……” 果然,还是被他给看穿了。 她就知道,她的一言一行所要表达的意思,从来就不会瞒得过他。 权夜太懂她了,比她自己都要懂。 “既然你不肯说,” 他的声音低敛沉稳,“那我就替你说。” “……” 贝齿无意识的咬住唇,她依然不肯出声。 “……你没有想到,我会用这种手段这种方式来折磨你。你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狠心,对你都下得去手。你没有想到,我会变*态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你觉得你看错了人,对不对?” 他的口吻平和,让她无法琢磨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江璃默了默,然后,以点头的方式承认了他所说的话。 ……沉默的气氛维持了许久许久,仿佛刹那间天地静止,只剩下了时光在不停的流转。 她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若再客观一点,他是不是应该觉得,其实她的意思是后悔和他在一起了? 如果敢承认,那么是这样的,没错。 那种从未彻底得到的失落在他心里面骚*动,脱落的甲壳层层剖离,究竟要有多痛,才能忍受所有的悲伤? 一年的温柔与缱绻,在这一刻,全部掩埋于流逝的岁月中。 好像就是那么一瞬间,权夜暴怒到极致。 房间里的灯突然被关掉,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黑暗中。 江璃躺在床*上,看着他分分寸寸逼近的俊颜,紧张感漫过四肢,渗入骨髓。 突然感觉到有股身体的重量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体内的那股不安分的畏惧无休无止,汹涌澎湃,专属于男人的热度让她在一瞬间到达了畏惧的那个点,“你做什么……” 绝望的嗓音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而变的格外的沙哑,在他听来,却带着深深的诱*惑。 水眸染上氤氲,她处于极度的绝望中,理智被他的疯狂举动彻底摧毁,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提醒:“权夜你不要乱来……” “不要乱来吗?” 看着女孩不停颤抖的身子,男人缓缓启唇,“……可惜,你提醒的太晚了。” 低哑的声线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带着让她胆战心惊的恐怖。 权夜唇边的笑意更多了几分,大手轻轻抚上江璃轻*颤着的身子,他技巧高超的动作,好似在一架钢琴的黑白键之间自由的移动,灵活而随性,惹得她身体愈发颤抖。 柔*腻、细致、娇弱的感觉一同袭来,她的身体,让他情不自禁的着迷。 只是,纵然手上做着这样的动作,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沉迷。 他的眼神,太过于清晰明朗。 自控。 无论何时何地,他总能将这种情绪发挥到极致,即便是在这种眼看着即将要被情*欲主宰的情况下。 江璃的身体早已经在男人耐心的抚摸下软成了一滩水,温润柔软。 欲*望如潮水般涌来,与理智打着持久战,互相厮打在一起,犹如决斗一般。 绝望。 她的脑海中,倏然闪现过这两个字。 本以为自己自那场家破人亡之后人生有了光芒,本以为自己从今往后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本以为自己拥有了长久以来所渴望的温暖,可是所有的一切,全部被现实讽刺的那么悲哀。 希望的花朵还没有完全绽开,就已经尽数凋零。 一声不自觉的嘤咛溢出口外,男人的眸色一暗,如深潭的眸子愈发暗沉。 权夜衣角整齐,不见半点凌*乱,从他的脸色上也找不到丝毫的迷乱,只有身下的蓬勃,昭示着他本能的渴望。 欲*望早已经深入骨髓,可是他却拼命隐忍着,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却又不像。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身下的人,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静观着她的样子,不放过一丝一毫,将她的绝望尽收眼底。 他在等,在等一句话。 换言之,是他在等她的一句妥协。 江璃死死的咬住了唇*瓣,残存的理智如同抽了丝的蚕茧,牵绊不清。 洁白无瑕的身子,好像是从画家笔下展示出来的艺术品一样,在月光下显得愈发迷人。 完美的曲线,姣好的身姿,毫无瑕疵。 她痛苦的忍受着欲*望和理智的双重折磨,理智被掩埋,意识也溃散。 好希望有个人能来救她,虽然知道这样的几率几乎为零。 暂且抛开没有人会来救她这个关键问题所在,就算有,可是谁敢违背权夜? 没有人。 嗓子因为哭喊,变得更加沙哑,依然夹杂着绝望的颤音。 权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五官神秘而严谨,漆黑如墨的凤眸散发出来的目光锐利而深邃,紧抿着的薄唇,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却仍旧不减他的魅力。 她的眼角早已经被泪水浸透,只留下最后残存的意识控制着心神,死咬的薄唇坚守着最后的防备,剩下一些模模糊糊的呢喃。 “都这个样子了,还这么倔强。” 男人的唇讽刺的勾着,似乎是在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嗓音带着丝丝入扣的魔力,让她几乎都要濒临至崩溃的边缘。 “不要……碰我……” 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被销毁,她本能的说出滞留在大脑当中的一句话,好似牙牙学语的幼童。 哪怕只有几个字,江璃也依旧说的不完整。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不知何时被他撕裂。 光洁白*皙的肌肤,就像是一位致命艺术家笔下的作品一样,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在月光的照耀下愈加诱人。 而权夜,却依旧如同进来的时候一样,整洁的衣角不见半分凌*乱之意。 只是,他脸上的神情虽淡定,但下*身的蓬勃,却还是出卖了男人体内最原始的欲*望。 当听到女孩口中溢出来的那一声“不要碰我” 的时候,他依旧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情绪,只是微微眯了下眼角,如同眨眼般,再正常不过。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甚至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但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却还是能明显的看出来,僵硬了不少。 如同在宴会上举杯喝酒时的从容优雅,男人的忍耐达到最初的一个点。 他伸手,探入到她的体内。 粗暴、烈性,带着疯狂。 异物入侵的感觉,令江璃不自觉的缩紧了自己的身子,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指甲陷入掌心的肉中,关节僵硬。 柔软的身体,也瞬间如尸体般僵直。 “不要……出去……求你……” 她依照自己身体上的本能,卑微的求饶。 权夜却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哪怕在这个关头,也不放弃最后的筹码,“答应我,以后不准擅自离开!” “……” 江璃依然沉默。 她的固执,让他更是有种想要与其玉石俱焚的冲动。 面对着她的沉默与倔强,他忽然发了狠。 暴烈的动作,让她倍感痛苦。 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上的,连带心灵。 直到此刻她才深刻的意识到,原来,他不需要别的,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够将她推入地狱。 呵,是了,这个世界上,是有这么一种男子的存在的,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出手迅速,残忍暴烈,一旦被激怒,便绝不会留情,没有任何人会是个别当中的例外。 159章:背叛的边缘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呵,是了,这个世界上,是有这么一种男子的存在的,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出手迅速,残忍暴烈,一旦被激怒,便绝不会留情,没有任何人会是个别当中的例外。 这不,连这样的筹码,都能够将其利用的恰到好处。 因着他的动作,她终于也有了反应,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那么迎合。 “权夜……” 她呢喃出声,却没有意识。 听到她低不可闻的一声轻唤,男人深邃的眸子骤然一亮,眉头深深的蹙起。 黑暗如他,好似千年不曾遇见阳光的海底,一刹那有了光明一样。 不过是明亮了一刹那,随后便又变得黑暗起来。 变了的,只有身下的动作,他逐渐缓慢起来,带着若有似无的温柔。 江璃的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沾满了晶莹的液体,被泪水浸透,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好像是丧失了汁*液的花瓣,瞬间枯萎。 她放弃了最后一丝挣扎,任由自己在浴*望中沉*伦。 情爱交织中,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与肉体分离了开来,她的灵魂悬浮在上方,冷冷的注视着下面的一切,似乎在嘲笑她。 禁锢在她手臂上的锁链早已经把她白*皙的手臂勒出道道血痕,丝丝缕缕的红色液体溢出来,显得夭*娆而诡异。 只是,权夜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依旧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心跳声与喘息声。 “说!你不会再离开我!” 他吐字如箭,耐心一点点的,被她消磨殆尽。 她紧*咬住了唇,冷静的面对着他的清醒与残暴。 忽略他身下蓬勃不堪的浴*望,单单从他那张妖冶的容颜上,根本就找寻不到一丝*晴欲的味道,她敢确定他此时是清醒的,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清醒的他,却对她做着这样让她倍感耻辱的事情。 权夜俯身而下,将自己冰凉的薄唇印在她的唇上面,手指也不肯停下,舌尖更是如鱼得水。 此时,他身为猎人,而她,却深陷囚笼。 ……许久。 她太纯洁了,纯洁到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而他,是漆黑的墨,在上面画什么,就是什么。 如一张白纸般通透的她,在他强势且霸道的攻势下,一败涂地。 她疼到极致,直接咬上了他的唇。 而身体,也终于在那一刻,到达极致。 可笑吧? 他动动手指,便是满盘获胜,她拼尽全力,却仍然是不敌他手中的百般技巧与花样。 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他知道终于将她逼*迫到了所能承受的底线。 权夜收了手,姿态慵懒,漫不经心。 “小璃,” 他叫她的名字,对她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倔。” 看似客套,实则嘲笑。 对于他这句含沙射影的话,她深懂。 他在嘲笑她,明明身体已经臣服于他,嘴上却还是这般倔强。 看着她隐忍的目光,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抬手,将手抬到与唇相比的高度,以极度眩惑的姿态伸出舌尖在自己的指尖轻*舔了一下,然后喉结滚动,预示着的是下咽。 她彻底崩溃。 身体上,精神上,都被他横扫寸土,片甲不留。 他静了静心,竟然生生的把浴*望给憋了回去。 依旧如进来时般从容淡漠,穿好自己的衣服,完好整洁,不见丝毫凌*乱之意,以极其优雅的姿态下了床。 他站在床沿,安然凝望着她。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眼角还挂着没有完全干涸的泪痕,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失去灵魂般的空洞,安静的出奇,甚至没有一丝活力的生气,如同凋谢的花朵般令人怜惜。 可他知道,她没有睡。 他太了解她了,才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晴*欲洗礼,怎么可能睡得着? 无非是不想面对罢了。 他拿过一套崭新的衣服,重新帮她穿好,动作从容不迫,姿态散漫慵懒。 微热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明显的察觉到了她的轻*颤,权夜勾唇一笑,毫不在意。 “一会儿我会让人来喂你吃饭。” 他转过了身,背对着她说。 她的唇动了动,似乎带着拒绝的意味。 权夜却直接猜透她心中所想,赶在她出声之前就警告道:“不要跟我玩绝食这个招式,如果你不吃,或许我会以为是厨师出了问题……” 一句话,却暗含警告。 换言之,如果她不吃,连累的会是权家的厨师。 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选择,却牵扯到了众多人的命运。 他转身,迈步离去,临出门之前,留下一句:“我的耐心不多。” **********安谧的夜色笼罩着沉逸的气息,朦胧的暮夜斗转参横,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夜宴。 大厅内的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以及荷尔蒙的味道,一片沉*伦堕*洛的气息。 晚上十点,夜的世界才刚刚开始,玩得起午夜狂欢的,都差不多能对自己收放自如。 权夜的身份与地位摆在那里,这个男人无论是外表还是身后所拥有的雄厚资本,都无一不让人沉醉痴迷上瘾。 平常冷漠自控的男人忽然敛了自己的桀骜姿态,玩起来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一举一动间,没有一处不让人目眩神迷。 音乐声震耳欲聋,气氛几乎要嗨上天。 怀拥着纵*晴笙歌的糜烂心态,人们在舞池中疯狂的释放。 如此这般随心所欲的生活,让多少人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打扮尚且算得上是清纯的服务生端着酒杯走进来,一边放着手中的杯子,一边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扫向权夜。 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响起,淡淡的,不易令人察觉。 权夜抬手,仰头,饮下一杯烈酒。 瞬间咽喉的刺激伴随重重的咳嗽,略有腥味冲上鼻腔。 毕竟不是什么千杯不醉,真的要仿*纵的玩起来,酒精的浓度够高了,也终究会将理智给淹没。 “夜少,您喝的不少了……” 那女孩低着头,怯怯的提醒道。 五彩灯光闪烁的令人有些眼花缭乱,权夜的目光因为她的这一句提醒而下意识的抬眸朝着她那边扫了过去。 清秀的五官,略施粉黛,没有这个场子里别的女人的那些浓妆艳抹。 放开来玩的场所,很少能有这么拘谨且清纯的,权夜有些酒精上头,只觉的眼前的人影模糊,其中暗香浮动,看着她略带一些胆怯的样子,他忽然扬起了唇,然后伸手,一把将她捞进自己怀里,以手为牢笼支柱,直接禁锢住了她,俯首,凑在她的耳畔,“陪我一夜。” 夭*娆的尾音落下,喧嚣被隔绝在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夜权家夜少大驾光临的缘故,格外的热闹。 吧台旁边,两个面容同样出类拔萃的男人同一时间举起手中的酒杯,然后互相碰了碰,随之干掉。 “我猜他今晚会动那个女人。” “他不会。” “他会!” “他不会。” “他会!我说会就一定会!” “他不会。” “……” 好吧,在盛大*BOSS不带一丝杀伤力淡漠如水的辩解下,善良单纯的何医生完败。 此时,舞池的里里外外已经围上了不少人,男的女的,穿着暴露动作诱*或,怎么放得开怎么玩。 那女孩子的神情透露出一丝丝的惶恐,可能是不太适应这种爆发式的喧闹,微敛了眸光,低下头。 权夜却在同一时间有了动作,俯首,将自己的薄唇印上了她的下颚。 肌肤柔软,带着撩人心弦的触感。 周遭更是一片几近疯狂的爆发,这男人的动作实在是太诱*或了,暂且抛开他的身世与容貌不谈,单单是这一项吻的技巧,就足以让女子臣服其中。 半分钟后,他松开她,对上她如小鹿般惊慌失措的目光。 这种眼神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江璃每每被他挑逗至晴*欲的顶端的时候,便会无意识的流露出这种目光。 他的心,好像在酒精的驱使下,一点点的被蛊惑。 权夜认真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心疼,她这样的目光实在容易激起他本性的保护欲,让他情不自禁的在其间迷醉。 忽的,他再度倾身,吻上她的唇。 四片唇*瓣相贴,他觉得自己几乎就要在这一方柔软当中沦陷。 他无意识的探出了自己的舌尖,纠缠上她的,仿佛邀她共舞一般。 这样的诱*或……怎么可能有人舍得拒绝? 女孩儿用尽毕生所学会的技巧,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回应着他高超的技巧。 她是新来“夜宴” 的,今晚,听经理说这儿有贵客,果然是的。 先不计较跟眼前的男人上一次床能有多少钱,就算是没有钱,能和这样的男人发生一*夜*晴,那也是很不错的。 她以前在别的酒吧打过工,也是在夜场所生活习惯了的人,自然见惯了那些富家子弟,中年富豪。 她也见过不少的有钱的男人,也见过不少集金钱与容颜于一体完美极致的男人。 但是像是权夜这般,集权、钱、容于一体,且玩的技巧还能如此花样百出的男人,她倒是第一次见到。 势如铺天盖地的吻过后,权夜搂着她离开原地,走向楼上的包厢。 楼下吧台旁边的男人,又开始了没有营养性的对话。 “看,我就说他会动那个女人吧?” 何远墨似乎已经笃定一般,挑眉道:“如果不动,何必大费周折的将那女人弄走?” 难道仅仅只是好心送她一下吗? 不。 这不是权夜的行*事作风,何远墨深知。 权夜从来不会做无用功的事情,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与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密切相连。 “事情没有到最后一步,你就这么确定?” “……” “啧。” 盛池摸了摸下巴,微微感慨道:“跟了他九年,却连他什么性格什么脾气都不知道,何医生啊,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二?” “……” 繁城内的夜场所,没有一家是不被权夜所熟悉的,大的小的他都一一尝试过,更何况是“夜宴” 这么大的地方了。 电梯一路上升,直接将他们二人送到顶楼,他搂着那女孩,进入到顶楼的包厢。 一进门,他就急急的将她整个儿给甩上了床,然后倾身而下,姿态眩惑人心,将她瘦削的身子圈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牢。 他在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她的牢笼,不肯释放她。 宁愿玉石俱焚两败俱伤,也不顾一切在所不惜的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烈酒的后劲发作的更猛,权夜头晕眼花的,只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在转动,瞳孔没了焦距,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只剩下一片彻头彻尾的茫然。 身体的温度渐次上升,好像发烧了一样,他将她抵在自己身下,从她的额心开始,眉眼鼻唇,一一吻过,不肯放过一处。 放过,从来就不是权夜会做的事情。 最后,他的唇游弋到她精致的锁骨处,忽然轻轻的咬了一口,女孩儿身子立马敏*感的轻*颤。 同时,他的手下也没有闲着,半梦半醒间摸索着找到了她的衣扣,然后一颗颗的解开。 晴*欲这东西,玩起来是相当需要技巧的,而这个男人,却能将这种技巧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巅峰状态,纵观整个繁城,乃至整个亚洲,估计也无人能及。 160章:她不是小璃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晴*欲这东西,玩起来是相当需要技巧的,而这个男人,却能将这种技巧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巅峰状态,纵观整个繁城,乃至整个亚洲,估计也无人能及。 没过一会儿,那女孩已经被他撩*拨的理智溃散,无法凝聚,蜷缩在他身下,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好像都伴随着他指尖的绕指柔肠而消失于空气中。 权夜俯身,覆上她微颤的身躯,将她整个儿给压在身下,薄唇轻挑,问道,“你叫什么?” “我……” 她的眼神迷离,在他的诱*惑下,像个被人施了魔咒的傀儡娃娃,“姓姜……” 权夜听到那个“姜” 字的时候,漆黑如墨的眸子倏地一缩,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染上了一抹侵略。 他炽烈的吻带着侵袭性的落在她的身上,分分寸寸,不肯放过一处。 高超的技巧,非凡的容貌,以及身后雄厚的资本,每一样都充满了诱*或性,让人不能做到对其无动于衷。 女孩儿探出自己的小手,顺着他的胸膛一路下滑,摸索着寻到他裤子上的拉链,然后微微用力,将其扯开,用自己的所学所见取*悦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浓度太高了,权夜只觉得视线更加模糊,目光所能接触到的范围,全然蜕化成了一片彻头彻尾的空白,让他脑子里愈发迷乱,甚至连自己处于一种什么境地都不知道。 看不清身下女孩儿的面容,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处在崩溃的边缘,体内的浴*望随着她的挑逗而渐渐涌上。 他低头,在她那两片锁骨上轻*咬。 脑子里一片眩晕,好似烟花绽放一般,全然是一片空白,直到感觉到身下的蓬勃好像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握紧,意识这才多了一丝清明。 女孩握住他,身子逐渐下沉,将头埋在他的腰*腹之处,将唇抵上他。 权夜在这片黑暗与静寂中沉默不语,心内爱恨交织汹涌成伤,模糊中只觉得好像有一具柔软的躯体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距离近乎是负。 近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呢? 甚至,他都能感觉到她肌肤的细腻与柔*滑。 昏沉中,他好像听到她无意识的喊了一声“夜少” 。 迷醉的意识,陡然惊醒。 他倏地睁开眼睛,睁眼是水晶吊灯散发出来的灯光,片刻后才知自己这是酒醉后的清醒。 胃里很空,整个身体难受得要死,眼疼口干,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所有酒醉后的不良反应好似一下都涌来。 整个房间都好安静,好似全世界都入睡,独独他自己一个人清醒着。 梦醒的另一层释义是:心碎。 终于,他看清楚了她的容颜,女孩子清秀不施粉黛的五官倒映进他的瞳眸中,豁然间清晰明朗。 她不是小璃。 女孩子感觉到他的异常,有些恐慌,想了想却还是没有退缩,像蛇一般缠绕在他身上,试图以自己柔婉的姿态来抚*慰他内心深处不安分的躁动。 肢体上传来明显的触碰,意识稍稍恢复了些许,他一把抓*住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手,那种力度,几乎要生生的捏碎她的手腕。 女孩的手忽然他抓*住,她吃痛的开口,“对、对不起……” 这句话,听在他的耳中,好像那么熟悉。 他忘不了,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她是以怎样一种无措的语气说着“对不起” 的。 迟来的意识,终于缓缓回归,权夜迅速从床*上起身,一把推开那个刚刚还和自己纠缠的如火如荼的女孩。 刚才自心底深处涌上来的浴*望,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张魅惑的容颜,瞬间恢复到最初始的起点,冷漠如冰。 “走。” 他出声,简洁而果断。 女孩闻言,愣了愣,不明白他转变的态度为何如此之快,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怔在那里。 权夜却不肯再施舍给她一个目光,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直接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 “我没有说第二遍的习惯。” 他转过了身,背对着她说。 女孩儿这才反应过来,听到他声音中的冷漠,知晓他心里是真的动怒了,也不敢太过放肆,咬着唇,从地上捡起衣服穿好。 “夜少……” 她低着头,颤颤巍巍的叫他。 权夜将衬衫上的最后一颗衣扣扣好,才漠漠的说:“放心,没你的事。” 女孩这才安下来心,默默无闻的离去。 于是,套间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 刚才那女孩子的技巧确实不错,连他这么个自控力登峰造极的,都不得不说刚才的确有了要她的念头。 只是,念头还来不及增长,便被迅速扼杀。 不是她。 不管多么像,终究不是她。 那些在清醒的时候下被刻意掩埋起来的疯狂与爱,此时在酒精的引领下,悉数涌了上来,像草一样疯狂生长,像草一样无法自拔。 其实,何必呢? 极端如他,强势如他,明明有千百种方法把她给禁锢在自己身边,又何必要把自己弄到如此狼狈不堪的地步? 徒增烦恼罢了。 刚才纠缠中掉落在地上的手机不经意间闯入他的视线,权夜侧了侧视线,然后捡起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拨过去。 “嘟――嘟――” 的声音随之传来。 别墅内的管家很快就接了电话,“……先生?” “是我。” 权夜低低沉沉的应了一声,然后顿了顿才说,“去把太太放了。” “……” 管家愣了愣,连忙应道,“是。”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包厢内恢复了静寂与安宁。 权夜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盛池迈步,不疾不徐的走进来。 刚才虽然没有做到底,但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纠缠了,直到此时里面晴*欲的味道也没有散尽,盛池走进来,然后随手关上包厢的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薄唇不由自主的抿起,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缓步走过去,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权夜连身带心疲乏的可以,提不起一点儿劲头来,只是一味的沉默,不予回应。 身为男人,最懂男人,尤其又是同一个世界中的人,盛池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倒也没因为他没有回应这件事拿乔跟他斤斤计较。 因为是同一种人,所以他深懂他,知道事出有因,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做出这种抽风的事情来。 此时,距离的近了,盛池才看清楚,权夜唇上那一个被人咬伤的痕迹。 挺明显的,分明是刻意的咬痕。 刚才是跟那女孩子纠缠了一番,可是他觉得,就算给那女孩子十个胆,估计她也不敢对权夜下口吧? 这个世界上,敢咬伤权夜的人……盛池忽然多了几分玩味,由上往下深睨着他,挑眉问道:“你跟她闹矛盾了?” “……” 权夜还是沉默。 一番前*戏、以及梦醒时分的刺痛感,将他全身的力气都给抽空,此时别说是做什么,就连说句话,都觉得有气无力的。 “啧啧,” 男人轻叹两声,“看不出来,那么柔婉的女孩子,骨子里也是只小野猫啊……” “我把她锁起来了。” 权夜忽然出声说,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直接挑明了话题。 “……” 这下,轮到盛池唇角抽*搐。 操! 连锁人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真他妈是个不折不扣的变*太啊……“你啊……” 盛池敛了自己或*纵的姿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告诫:“看似你是在惩罚她,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惩罚的,是你自己。” “……” 他沉默,目光瞬间黯淡下去。 呵,他知道。 其实,从他对她动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以后早晚有一天,他所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会双倍报应在他的身上。 现在,好像已经开始了。 因为,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的后悔了。 那么强烈深刻,让他连忽略都没有办法做到。 “盛池,” 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忽然出了声,说话的口吻是从未有过的迷茫,他回头看向他,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第一次。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错的这么离谱。 盛池不说话,耐心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言语。 “……一年,”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苦笑,“我跟她结婚一年。这一年中,我极尽所能的去挽回缺席她十四年人生的遗憾,可到头来却终究没有让她放下对我的戒备。” 一年啊。 呵……这一年来,他用尽一切的去保护她,去宠她,退让到了最后的底线。 他甚至不敢让她爱上自己,只要她留下就好,哪怕不是心甘情愿,哪怕留下是不得已为他所迫,他都可以接受。 可是她没有,如他所料,也是情理之中,她还是试图着想要逃离。 他知道或许有一天,在她真正的认识他之后会想着要离开,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早。 她在一切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尚且如此,何况等将来有一天全然认清了他? 对,他是疯了,他是疯了才会在那么多的女人中偏偏选择了她。 非她不可吗? 其实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非谁不可,那十四年,没有她,他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来了,有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无数次,他质问过自己。 为什么会是她? 为什么,偏偏会是她? 从来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 只知道,选择了,就是认定,哪怕日后斗转星移也无从改变。 今晚,他存了心折磨她,哪怕在最后关头连他自己也几乎要失控,可是却还是在最后关头生生的遏制住了自己。 只因为,他看到了从她眼角溢出来的泪。 她的眼泪,让他瞬间兵败如山倒。 似乎就是那一刻,他忽然可怕的发现,是的,他是真的认定她了。 她永存她心,亦爱她至深,永不能失,永不能忘。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他还有什么退路可言? 原来,一份感情到了死胡同的时候,是这样令人煎熬。 放不下,舍不得,忘不了。 盛池看着他眸底隐隐闪烁的无力感,唇角微微抿起。 对于权夜,他深知,强势果断如他,放*纵洒脱如他,是游戏人间的高手,最终,却也没有逃得过一个女人。 脑海中迷迷糊糊的,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年的事。 仲夏,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的洒落下来。 “盛池,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当年的誓言,仍历历在目,犹在耳畔。 校园中的操场上围满了人,看热闹的,屏息以待的,跃跃欲试的,什么样的都有。 那年的她,好像才只有十八岁? 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情窦初开,仅凭一腔热血便奋不顾身的当着众多人的面对他表白。 她是盛家的养女,在外人眼中看来,是他的妹妹。 纵然他们之间没有一丝半点的血缘关系,但是却始终都无法逃脱开世俗的眼光。 顾及着盛家的颜面,他没有立即答应,犹豫踌躇了许久,却终究是没有敌得过她执迷不悟的执着。 然后,就那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点了头。 她从操场的主*席台上飞奔下来,扑入到他的怀中,白衣黑发,精灵一般,激起他心中沉寂万年的涟漪。 似乎就是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原来,有些心动,真的只需要一瞬间。 161章:江璃受伤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从操场的主*席台上飞奔下来,扑入到他的怀中,白衣黑发,精灵一般,激起他心中沉寂万年的涟漪。 似乎就是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原来,有些心动,真的只需要一瞬间。 在此之前,他从未对她敞开过自己的心扉,一直将她当做不懂事的妹妹,他爱她,疼她,宠她,极尽所能的去保护她,却限制在了“亲情” 二字上。 无关爱情。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她猝不及防的对他表白。 他记得那是个夏天,烈日和雨水纵横交织,人就在交汇点状如粉末,她的那句“我喜欢你” 反复悸动,如钝口的刀,艰难地想将他的犹豫与迟疑斩成两段,却最终只留下一个异常粗糙的切口。 碰到了,麻麻地疼,那是意像般的无奈,绕在心脏某处,感觉的就是全身。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两年前,他们结婚。 迄今为止,他仍然记得自己对慕久的无奈,是以,也深知权夜的无力。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被空气淹没,他敛了心神,抬眸扫向权夜,“你喝了不少,我送你回家?” 权夜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现在心里一定恨死了他,回家? 怎么面对。 随后,他仰躺深陷在柔软的沙发上,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少了惊心动魄的光。 盛池看着他脸上明显显露出来的疲惫,低低叹息一声,随即起身,踱步离开。 良久,权夜敛了心神,幽幽的睁开眼眸。 只身留在包厢里,沉寂着一言不发,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细长的薄荷烟,缓缓点燃,夹在指间,白色的烟雾缭绕,衬托出他那张俊颜上的神情。 薄雾后面,只见那张冷峻的容颜上泛出丝丝缕缕的清白,带着冷冽与诡异。 终于,一支烟缓缓燃尽。 他毫不迟疑地将烟头拧到自己的手臂上,那种瞬间扩散的焦黑和腐烂的气味,让他迅速地痉*挛了一下,然后又恢复镇定。 一个丑陋的伤口,在许多细碎的疤痕中间,触目惊心。 他用自己的指腹一处一处的抚摩下去,然后缓慢地咀嚼她的名字:江璃。 生性有多疯狂,心里就有多痛。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硕大的一轮红日,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 权夜睁着眼睛,一夜无眠到天明。 直到日光从窗外刺进来,他这才从一夜的失心中回过神来。 拿过身旁的手机,直接拨打了周慕承的电话,响了两声之后,电话很快被人接起,不等周慕承开口的,权夜先出了声:“三分钟的时间,通知下去,从现在开始,中级管基层高级管理层以及以上的员工全部都给我昼夜加班,我要在十天之内把公司内所有的问题都处理好交接完毕。” “啪――” 电话被挂断。 漫长的加班,逐渐拉开序幕。 **********顶层,办公室。 晚上八点,各层管理忙的如火如荼,里面很安静,只有权夜一个人。 男人平静的翻阅着手中的A4纸文件,额前的碎发在他阴鸷的瞳眸处投下一抹黑色的剪影,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唇*瓣连接成一道完美的弧度,微微抿起的下颚隐约泄露出不羁的凌厉与冷冽。 因为把未来一个月的工作量都积累起来的缘故,那些文件都叠在了一起,堆积如山。 “叩叩叩……” 标准的三声敲门声传来。 权夜抬头看着门外站着的助理,有些烦躁,他最讨厌的,莫过于别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 周慕承出去办事了,他刚刚从企划部调来一个助理,是个新人,纵然对他的行*事作风有所耳闻,但难免也会不小心触碰到这些小错。 “什么事?” 他低着头问,语气中透露着明显的不耐烦。 “总……总裁,开会的时间到了。” 助理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出声提醒,望着权夜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庞,大气也不敢出。 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吧,他总会令人无端的升起一股惧意。 权夜低着头,把手里的A4纸上的文字记在心里,合上档案袋,朝着走进来的助理望去。 助理对他这样的目光有些惶恐,头越垂越低,直到不能再低了,才僵在那里。 公司内传闻:权夜从来不会发火。 是的,这几天下来,她也看出来了,但是他不发火,并不代表他没有不高兴的时候。 他不高兴的时候,怒气总是凝聚在眼底,然后就用一双凌厉无比的眸子瞪你。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杀了多少次了。 这几天公司内一直在昼夜加班,在总裁的带领下,公司的业绩也不断的增长。 能有钱赚,她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是这份钱,却也赚的心惊胆战。 比如昨天加班的时候,自己没有抵住睡意的侵袭,竟然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睡意朦胧间,总是感觉到有人在瞪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被激活,她胆颤的睁开眼睛,却看到总裁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瞪着自己。 ……她竟然是被总裁活活瞪醒的! 不是没有听说过权家夜少的处事作风,当然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那样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会容忍自己,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最后也没说什么。 不敢指望他不对自己发火了,依照权夜的性格,能留下她来,已是万幸。 现在面对着跟昨天同样的目光,也不能怪她害怕。 小姑娘被他瞪的浑身发麻,可是却又不能离开,心想:不如……豁出去吧。 于是,不怕死的再次提醒,“总……总裁,开……开会了……” 她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几个字,索性闭上了眼睛,不敢去正视他的目光。 “取消。” 精简的两个字,足以说明他的决定。 “什、什么……” 助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 总裁是个工作狂,今天的会议是总结公司所有的财务情况,他不是不知道今天的会议有多重要,可是――他竟然说取消? 取消? 助理的思路卡住,不停的研究这两个字。 她迟疑的期间,权夜如鹰般锐利的光芒已经朝着她看了过来,助理不自觉的颤抖了下,感觉到自己几乎要被活活吓死。 “压缩今天全部行程,三天内能取消的会议全部取消,不能取消的让经理代由我开会,其余的会议全部延迟到三天以后,我现在要离开公司。” 说完,他把手中的资料扔在桌子一旁,起身走出办公室。 助理愣在原地,手紧紧的扶住下颚,就恐怕一不小心“趴塔” 掉下来。 总裁今天大概是吃错药了! 要不就是这两天忙的脑子糊涂了! 助理呆在办公室许久之后,得到了一个非此即彼的结论。 权夜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走到长廊尽头的落地窗边,望着楼下都会与秀丽完美组合的繁华景观,凤眸深邃莫测,如一川烟草。 “嗡嗡……嗡嗡……” 被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 权夜目光泛起一丝丝的波动,伸手拿过手机,看着上面“周慕承” 三个字若隐若现的浮现在屏幕上。 修长洁净的手指轻滑,电话被接通。 接了电话,他却没有出声,依旧屏息以待,等着那边的人先出声。 周慕承听着电话中传来的那一片静默,微微叹息一声,问:“权凌已经被折磨的去了半条命了,你的惩罚是不是也该结束了?” 默了默,权夜才淡淡的回应,“……嗯。” 其实他知道,错不在权凌,只是那种恐慌和失措让他找不到一点儿宣泄的感觉,权凌又偏偏不怕死的在关键时刻往枪口上撞。 理所当然的,成了他唯一宣泄的方式。 基地那地方,或许对于旁人来说的确是生不如死的地狱,但是对于他们这一类的人来说,却真的不失是一个磨练的好地方。 那里,是每一个姓“权” 的人都无可避免的噩梦。 “还有一件事。” 周慕承像是欲言又止,“……你听了之后一定别太激动。” “说。” 一个字,杀伐果断的音调,透露出几许不耐。 周慕承沉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豁出去般的问道:“你订婚夜的那天,跟黎旋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问题来的太过突然,更是莫名其妙,权夜一时间没听懂周慕承的弦外之意,“……什么意思?” “就是……” 向来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周同学,第一次感觉到有些话题男人跟男人之间还真的就是难以启齿,“有没有……” “没有。” 话未说完,便被他冷硬的声音给打断。 听到他信誓旦旦的回答,周慕承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没有。 权夜抿着唇,微微挑眉,冷厉的表情不见丝毫缓和,“你想说什么?” “那个夜晚,你的房间被安装了隐形摄像头。” 周慕承轻扯了下唇角,将事实吐出。 ……房间被安装了隐形摄像头。 换言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被记录了下来。 换言之,倘若有人故意来设计他,视频很有可能流出去被别人知道。 换言之,江璃也有可能知道,哪怕可能性是万分之一。 对于那一夜的记忆,他就算没有刻意去记,但又怎么可能忘的彻底? 就算没有和黎旋做到底,但是那一番激烈的前*戏,足以惊心动魄。 都是聪明人,这些事不必说到十成,三成足够,他们足够猜到后面的七成。 于是,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释。 “权凌……” 权夜结实的身躯微微一僵,唇角蠕动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只是无力的问了句:“权凌有没有说什么?” “有。” 周慕承的语气带着笃定与确信,“……他说,江璃真的没有要逃离你的念头,只是想出去静一静。” 原来,她是真的没有过要逃离的念头。 原来,她是真的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原来,他是真的误会了她。 “……而且,” 紧接着,他就说出一个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事实,“我有查到,江璃失踪的那天晚上,你父亲曾经将电话打到别墅里去。但是女佣们却说她们都没有接到你父亲的电话。换言之,那个电话很有可能是江璃接的。” “……” “依照你父亲的性格,你觉得他会对江璃说什么?江璃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想一个人静一静?” 周慕承进而一阵见血的问道。 权夜的眼神忽然忽明忽灭起来,就像是在风中燃烧着的蜡炬。 若说刚才的那一丝提醒还只是给了他三分的话,那么现在这一句,则足足给了他九分的答案。 剩下的那一分,还用猜吗? 亡鱼是深海的旧疤,怅刻孤勇的百丈,他躲在不坚定与质疑的洪荒中任摇摆动,原来不信她的结果是不得善终,他在人生中“对” 字路上的终结。 那一刻,塌陷的不止是天地玄黄,还有……宇宙洪荒。 好直白的现实。 **********“夜少。” 刚下楼,何远墨就迎面过来。 因为刹车过于急促,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色印记,同时发出“吱――” 的一道声响。 “什么事?” 权夜抬头看向他,心底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刚才你那的女佣打电话过来说你电话打不通,就给我打过去了,说是江璃受伤了,她――” 162章:绝情如他,也会黯然神伤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刚才你那的女佣打电话过来说你电话打不通,就给我打过去了,说是江璃受伤了,她――” 何远墨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自己面前那个一向处变不惊的男人迅速上了车,飞快的发动引擎,车子顿时如断了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他跟在他身边九年。 九年期间,从未见过他这么失控的情绪。 惊慌失措的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不过想想,其实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出了事的人是江璃,不是吗? 想来,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江璃能够令这个男人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吧。 ……周遭的景物迅速后退,车子的行驶速度几乎飙到极限,黑色的卡宴最终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当管家看到权夜忽然站在门口时,不禁有些疑惑。 疑惑的不是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而是,他怎么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男人身上的衬衣边角被随意的塞在皮带里,不见平日里的整洁。 天气酷寒,冷的滴水成冰,而他却连外面的西装外套都没有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 平日里飘逸洒脱的黑发,此刻倒是显得有些凌*乱,散漫的垂落在额头上,应该是开车的时候吹风造成的。 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车速,才能把头发吹的这么乱? 即使他以前从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基地回来的时候,即使他身受重伤的时候,也不会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在他的印象中,权夜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眼前他的样子……用“狼狈” 二字来形容,其实是一点都不过分的。 他一向都是那么优雅,优雅的如同画中的人物一样,从来就没有表现出这么凌*乱的姿态来。 从公司到别墅,往最快了的速度计算,少说也得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吧,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而现在到他给何医生打过电话去的那一刻,甚至都还没有二十分钟。 他真的想不通,先生是以怎样的一种速度开车过来的。 在车上,权夜才在电话中听到何远墨将事情的大致情况给叙述了一遍。 好像是今天早上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楼梯,伤了手臂,现在已经将伤口包扎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权夜走的匆忙,并没有发现自己当时心中的兵荒马乱,如同激烈残酷的斗争一样。 呵,原来,他对她再多的冷漠与强硬,也终究会因为一件小事而丢盔弃甲。 她随随便便出一点点的意外,都能够让他的狠绝一败涂地。 他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就连在基地受了致命的伤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都没有像是今天这般慌乱过。 那种慌乱几乎要将他卷入一个巨大的沼泽,窒息感压迫在喉咙里,如潮水般涌来,得不到舒缓。 有那么一瞬间,权夜感觉到自己像是快要断气一样。 “抱歉,先生,是我们疏忽了。” 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有些心惊胆战。 面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太平静淡定了反倒是不正常了,只有时时刻刻心惊胆战,才是正常的情绪。 管家低着头,不敢去看权夜盯着自己的目光,不带有任何感情的成分,有些冷酷,好似凝结了周围的气流,四周的气氛蒙上了一层诡异,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要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权夜冰冷的开口,压抑着的愤怒,几乎要将这里所有的人给千刀万剐。 “是!先生,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他战战兢兢的回应,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袭来,渐渐的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不敢抬头,更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任何狡辩,即便不是他们的事情,但权夜不迁怒到他们,已经是万幸。 权夜的妻子从楼梯上摔下来,甚至连原因都不需要问,因为,任何的理由,都不过是借口。 若没有什么大事还好,但若真要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恐怕谁也付不起。 “下次?” 权夜捕捉到这个字眼,声音变得更加冷峻,他几乎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下次如果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所有的人就都一起去陪她吧!” 冰冷刺骨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器,其中夹杂着嗜血般绝情的警告。 管家浑身不禁一颤,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知道了,先生。” 声音里比先前多了一丝明显的颤抖之意,陪在先生的身边,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他跟在权夜身边做事这么多年,不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狠绝的性格的。 他知道,他既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绝对不止是说说而已。 如果太太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这里所有的人,他都不会留下活口。 包括自己。 权夜走进去,却没有上楼。 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的脸色一定是苍白无比。 自己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明明还像是疯了一样的把车子飙到极速,只为了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见到她,可是当真正要见到的时候,他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甚至连上楼的勇气都没有了。 索性没有上楼,烦躁的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随手掏出身上的烟盒,想点根烟,却不知怎么的,双手竟然颤抖个不停。 特质的打火机上印有权家特有的标志,明明那么精致高贵的打火机,此刻却只是不停的摩擦着跳跃的火星,连一根烟都无法点燃。 “啪啪啪” 的声音不断响起,权夜看着手中的打火机,只觉得一阵心烦。 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一阵气恼,甩手将打火机扔向了老远处的位置。 打火机经过一阵短暂的飞翔之后,安安稳稳的落在离男人最远的地方。 管家见状,连忙上前,凑上身来为他点燃那根细长的薄荷烟。 权夜倚靠着沙发上,也没有说什么,看到烟已经点燃,却并没有把它放在自己唇上,只是任由它在自己指尖燃起阵阵飘渺的烟雾。 白色的烟雾在客厅内缭绕开来,丝丝缕缕,逐渐围绕上他冷峻的容颜,犹如雕刻出来般深刻的五官轮廓看起来有些隐隐约约,眼前的一切景物变得模糊起来。 红色的烟头,亦是明明灭灭,若隐若现的闪着刺目的光芒,随着男人的手指停留在那里,红到极致,化为灰烬。 那一片混沌的迷茫,遮挡住了他眸底的一切情绪,所有的一切都再也看不真切。 其中,就包括那里面隐藏的爱恨与情动。 静寂的空气中,他凝眸看着楼上的卧室,浓密的剑眉紧蹙,狭长的凤眸中带着冷冽,隐隐闪烁出一道如狼般警觉敏锐的光。 管家站在他的身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了他。 好像就是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懂得了,原来,绝情如权夜,在某种身不由己的情况下,也还是会黯然神伤。 只是,自控也如他,不过是一瞬间,便敛了自己的伤神情态。 下一秒,他抬手,将指间夹着的烟衔入唇中,点点红光划破了他的静默,烟雾缭绕中,露出他那张冷峻却也暗含担忧的脸。 良久,他出了声,“她……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就近从医院调了一个私人医生,帮太太包扎过了,太太吃过早餐后就睡下了。” 管家如实汇报着情况,一边心惊胆战的偷偷观察自己面前的男人,似乎是想要从他的那双黑眸中探寻些什么东西,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探寻到。 “知道了,下去吧。” 男人不耐烦似的挥了挥手,试图驱散自己心中的烦躁,却起了相反的作用。 看到管家退下之后,权夜才闭上了眼睛,面容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疲惫。 仰身,躺在柔软的沙发中,俊美坚毅的身躯线条渐渐柔软下来,任凭指尖的香烟燃烧殆尽,只留下一些长长的灰烬。 男人手一抖,剩下的烟蒂便不小心落在了手上,灼烫的触感让他稍稍找回一些理智。 权夜烦躁的睁开双眼,将落在自己裤子上和沙发上的烟灰随手扫落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面。 他一向拥有近乎于病态的洁癖,根本不容许这些事情在自己家里发生,甚至厌恶看到一丁点儿灰尘,今天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闭了闭眼,任由自己在黑暗中沉*伦。 半晌,从沙发上起身,上楼。 管家停在楼下,从后面仰望着他的背影,其中透露着冷厉、狠绝、强势,远远看起来,犹如从地狱中归来的使者。 **********江璃一睡便是一天。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沫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她在一阵恍惚中幽幽转醒,睁开双眼,茫然而朦胧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权夜就守在她的床边,凝视着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那个深深的刻在自己心中的俊美的容颜,他望向她的目光很复杂,就好像是要淹没一切一样。 眸底深处突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那种悲哀仿佛自遥远的中古传来,穿透了几个世纪。 有那么一刻的错觉,她好像是从那个男人的眸中看到了类似于后悔的东西。 “没事吧?” 权夜几度挣扎,才艰涩的从喉间吐出了一句话,如丝线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语气中是丝丝入扣的情绪,却让她无从辨明。 她摇头,轻轻说:“没事。” 她的语气那么轻,那么轻,如同飘忽不定的丝线一样,晃晃悠悠的,让人抓不住。 姿态柔婉,让他说不出一丁点儿的不是。 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的,逆来顺受,从不反抗从不挣扎,任他在她的生活中为所欲为,在她的生命中为非作歹,从不曾埋怨过一句。 权夜从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强势。 “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 他站在床畔,深睨着她,依旧是那副神态自若的神情,但是锐利的眼眸,却盯紧了她,不肯放过她眼中一丝丝的情绪。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的日光将他的整个人都给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中,只是,阳光并没有将他身上的温度给融掉,反而愈发冰冷。 “……没事,” 她无意识的咬了咬唇,避开了他唇角扬起的那抹凉薄的弧度,轻声对他说:“就是头有点晕,没注意。” “是没注意,还是故意的?” 权夜忽然敛了凌厉的姿态,勾着唇角轻声揶揄。 语气里是深不可测的玩味。 仿佛那句话根本就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他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冷冷的旁观者两个人之间这场沉默的一触即发的战争。 亦或者,他更像是一个裁判,在等待着,宣布谁才是输的那一方。 男人说完这句话,便像是若无其事一般的举起女孩包裹着纱布的白*皙手臂。 因为包扎的缘故,手臂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棉纱布,可即便如此,也依稀可以看得见那些逐渐渗出的鲜红液体。 殷*红的液体在此刻的情境下显得愈发妖*媚起来,仿佛一个在暗夜里穿着红衣独舞的女子。 权夜看到那抹刺眼的红色,几乎是习惯性的瞬间眯起了双眸,只是,手下的力气却是更加沉重,狠狠的捏住她皓白的手腕,似乎是想要将她给生生捏碎。 163章: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看到那抹刺眼的红色,几乎是习惯性的瞬间眯起了双眸,只是,手下的力气却是更加沉重,狠狠的捏住她皓白的手腕,似乎是想要将她给生生捏碎。 也许,捏碎了都未必能解气。 他正处于极端愤怒的边缘,并没有看到女孩因为疼痛而紧紧蹙起的眉心,以及脸上彰显着的痛苦表情。 她很安静,即使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也没有什么变化大的情绪起伏,甚至安静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静静的躺在床的另一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没有心,没有感情。 但她比木偶多了泪水。 透明的泪水在她的眼角处徘徊,沾湿*了她的眼角,也浸透了她的心脏。 心口溢满了委屈与难过,还有那几近于绝望的酸涩,连带着不愿启齿的那些无助。 权夜看到她委屈的样子,更是觉得有些头痛。 他宁愿她狠狠的打他一巴掌,狠狠的骂他一顿,再或者,她会歇斯底里的哭喊悲痛欲绝都比现在来的要好。 他能忍受她的发泄,甚至连她的无理取闹也能一并承受,但是,却独独最受不了这样平静的她。 平静的好像是她做错了事情,他在朝她发火一样。 这样的她,是让他最不知所措的。 江璃扯了扯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扬了扬唇角,自嘲一笑。 与人辩解,真的不是她的擅长。 沉默,沉默,比沉默还要沉默,心中的郁结找不到释放的出口,内心下过一场又一场雪,冻结,慢慢融化,再冻结,再慢慢融化。 她不知道该怎么为两个人现在的情况下一个定义,明明看似沉默,却又好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无言的诉说。 “……为什么不质问我?” 男人几乎是从牙缝里咬牙切齿的挤出了几个字来,只是,虽然咬牙切齿,听着却是异常清晰。 仿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要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如同烙印一样,不允许她忘记。 “……” 质问什么? 她有什么好质问的? 对于权夜,她一直都没有质问的余地,更没有质问的权力。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是他的附属,是他的附庸,她的一切都应该被他掌握在手中,而他做什么,却真的轮不到她去过问,更别说是约束。 看到江璃依旧沉默的样子,权夜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可以压制住自己心底深处潜藏的那些蠢*蠢*欲*动的情绪,以及那些汹涌澎湃的怒气。 “小璃,” 他叫她一声,抬手,轻轻抚摸着她额前柔*滑的发丝,将它们别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垂后面,薄唇微微蠕动了几下,然后吐出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金的三个字:“……对不起。” 其实,从一个角度来看,这个场面是充满了温情蜜*意的。 甚至,就连三十七度的温开水,也不过如此。 泪终于失去了控制。 划过空气,滴落,溅在他的手背上,温度近乎灼烧。 他也终于有勇气再度将她揽入怀里,拥紧她。 “……对不起,” 他放下自己向来高高在上的姿态,“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极度哽咽下,她说不出话来,只能趴伏在他的肩头轻轻摇头。 “七年前,我那时候还在英国,权家有一位元老的妻子被人绑架了,然后等我们一周后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 他试探着向她解释,知道她柔婉的性格不会拒绝,亦不会反抗,“我怕。我怕那些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那些黑暗世界中的事情太复杂了,你没有见识过,所以你也无从猜测到底有多么可怕。外面太多人对权家有着觊觎之心,他们恨不得找到一点点的缝隙就趁虚而入,你是他们对于威胁我来说最有利的筹码,所以我时时刻刻都不敢放松对你的警惕……” “……” 她被他自心底流露出来的情绪所感染,一时间,竟然连个单音节都无法发出。 都说拥抱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姿势,因为两个拥抱着的人都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 果然是的。 她看不到,也无法想象得出他那张一向沉稳淡漠的俊颜上,此时是有多么无奈,多么苍白。 暗夜中,权夜淡淡的笑了一下,像是徐徐盛开的樱花。 “……江璃,你的一切,都是我权夜赌不起的。” 下一秒,她就听到了他的声音,穿透几个世纪,直接抵达她的心脏。 爱如一场,盛大的樱花落,美得灿烂绝伦,璀璨芳菲。 “你失踪了一周,整整一周……” 说着,他松了松手中的力度,然后让彼此面对面,她终于可以瞧见他脸上的表情,那么淡漠,却又那么脆弱,不堪一击,“就像失足,半具身体跌落了悬崖一样,摇摇欲坠,掉不下去,却也上不来。我宁愿自己落入敌人的手中,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我的世界消失。……那样的打击,我承受不起。” 然后,他的眸底深处,闪过一抹阴鸷的暴力,不是假装,真切无比,他说:“我甚至动了最坏的念头……等我找到你后,如果你不答应我从此不再离开,我宁愿把你囚禁一辈子,也绝对不会再放你自己一个人出去或者离开……”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都有着自己想要的固执。 对她的固执早已经超脱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这种固执被他定义为“牢” ,是他在感情上的一种近乎囚禁的束缚。 他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执念太过可怕,江璃知道,权夜绝对不是在跟她开玩笑或者是吓唬她。 不管是于人还是于己,他向来言出必行,念头既然产生,或许他是真的想过要将她囚禁一辈子。 ……差一点点,他就兑现了这句话。 此时再细细回想,何其可怕。 她顺从命运的河流呼啸长鸣向前奔走,漆黑拱形隧道扰乱步伐,蹒跚前行。 他为她满身风雨,披荆斩棘以时月作见证,自己却最终落得一捧灰沙归入尘土。 原来,有些付出,是永远得不到同等的回报的。 就像权夜之于她。 江璃忽然从他的怀抱中挣脱,下床,带着他走到阳台上。 权夜跟在她的后面,迈开的步伐极小,就这么点距离,他却也少不了跟在她后面小心翼翼的,生怕她再次因为不小心而摔倒。 从卧室到阳台的距离太近了,不过就是十步之遥,须臾她便引着他站在了落地窗前。 “那天,我就是站在这里。” 她微微俯首,低头看着下面的一片繁华,“我在这里站了三个小时零四十二分钟,试图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终究没有成功做到。” “……” 他不语,静等着她把话说完。 她静静的说:“我找了郁繁蕊……只是单纯的想在她那住几天而已,因为我不知道在我还没有消化一件事情的时候该以何种姿态去面对你,所以我只能等我接受了消化了再去面对。” 时光错落,于褶旧的光阴深处,她就差那么一点,便悄然无声的遗忘。 “权凌说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所以就帮我安排了地方……我没有给你打电话,我想着,等我安静下来就回去,跟你道歉,然后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终究没来得急。” 终究,没等她把那些事情给消化的,他就找到了她。 然后便是一场让她心灰意冷的囚禁。 “还有那天,我对你说的那句‘看错了人’,我其实不是……” 她好像是试图辩解什么,只是,话未说完的,剩下的那几个字就被男人狠狠的堵了回去。 愤怒就像是蛰伏在阴暗处的小虫,伺机出洞。 但是在看到江璃那脆弱让人忍不住怜惜的模样的时候,心里的丝丝缕缕的怜惜又瞬间被倾巢而出的小虫给吞噬掉。 有很多话憋在权夜的胸口,仿佛会在瞬间像是喷涌的泉水一样倾泻而出,但是权夜忍住了,因为他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江璃眼中的恐惧和慌张。 那种懦弱的颜色从未在她的眼中*出现过。 起码,以前,从未在他的面前暴露。 即便是在被自己狠狠伤害的时候,她的眼中也向来只有倔强和不甘。 于是,所有悲痛与愤怒支撑着的身体就忽然的软了下来。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妻子,是他这辈子发誓要用生命来疼爱的女人,是他放在掌心中生怕摔了的掌上明珠,是他疼爱不及的小公主。 他们,不是绝代宿敌,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和境况,他们之间未曾,也绝不应该站在对立面。 江璃哭了。 即使她快速的背过身,接着又走回卧室,但权夜还是知道她哭了,那眼泪猝不及防的烫红了她的眼圈,是他未能挡住的。 而权夜,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江璃待在卧室里,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于是这偌大的房子突然之间变得好安静,像某一幅色彩清冷的水墨画,隔绝在三维空间之外。 许久之后,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 权夜一步步走到那个小女人的面前,沉默着,不说话。 原谅了又如何呢?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伤到她了。 这个小女人有多么倔强多么脸皮薄,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江璃抬眸,看着站在门口处的那抹明明如此高大却在此刻显得脆弱不堪的男人,心中尽是涩然。 她忽然转身,整个人朝着权夜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声音低弱的说:“权夜,我没有怪过你……” 简简单单的“原谅” 二字,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但是“我没有怪过你” 这六个字,却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最真实的心情描写。 没有怪过。 真的是没有怪过的。 她唯一懊恼的,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傻傻的一个人跑出去,跟他不告而别。 何尝不会看在眼里呢? 若无关心,若不在乎,又何必囚禁? 或许,言语上的表达,也根本不足以证明她的懊恼与自责到底是深刻到了一种怎样的地步。 但是那个吻,却足以证明,她没有对他说谎。 换言之,他没有怪过她,或许是与她温婉、不会苛责人的性格有关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留有挽回的余地就是好的。 权夜顺势搂过她柔软的腰*肢,开始狠戾的在她唇*瓣上吮*吸起来。 隐忍多时的浴*望,此时如发酵的面团一样,迅速膨*胀。 渐渐的,晴*欲的味道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江璃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早已经是赤*果相对,彼此浑身上下都一*斯*不*挂。 身下传来的刺痛感,让她迷离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权夜……” 她看着身上的男人,眼神带着一层迷离。 回应她的是,不是他的温柔呢喃,而是更为激烈的一阵狂乱。 他的技巧与手段层出不穷,将她的隐忍挑逗到最极限,然后便是一阵爆发。 迷乱中,权夜微微俯首,看着自己身下那个沉醉的小女人,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真的好想,两个人就这么死去,那样,他们就会永远在一起,没有分离。 一番激烈的翻云覆雨之后,江璃渐渐的陷入了睡眠,蜷缩在权夜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静默的黑暗中,所有尘埃相关的细节历经摩擦模糊了原貌,初识的画面,以及劫后重生的情爱,就这样不期而遇。 ――――圈圈叉叉果然是缓解夫妻之间矛盾最有益的方法啊,哈哈~~~ 164章:你赖定我了么?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静默的黑暗中,所有尘埃相关的细节历经摩擦模糊了原貌,初识的画面,以及劫后重生的情爱,就这样不期而遇。 他抬手,一寸一寸的抚着她,修长的手指插入到她的发丝中,满满的无奈与宠溺一起被释放,仿佛野兽锋利的牙齿咬开了牢笼的铁链一样,破笼而出。 爱情这种东西有时候很奇怪,它就如同树一般的在一个人的血液中繁茂,完全杜绝其他荒芜的滋生。 爱一个人爱的太深了,那么不管她犯下了多大的错,也仍然会不由自主的去原谅。 与精神和意念相比,身体总是最薄弱的那一方,它从不肯说谎。 人就是这样的,有时候你能自欺欺人的骗过了自己的心,却也终究无法骗过自己的身体。 **********墨蓝沉重的夜幕一点点地向背后徐徐撤去,蔚蓝色的晨曦染红山峦和草原。 “醒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莫名的磁性,悠悠荡荡,响彻在她的耳畔,刻入了她的心里面。 江璃目光微敛,轻声回应,“嗯。” 下一秒,她便陷入了一个炽*热的怀抱中,铺天盖地。 昨晚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甚至让他有些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此时晴*欲落下帷幕,有些事,还是要说开的。 踌躇了许久,他还是把话问出了口:“……那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然后是一片静默。 片刻,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用眼看的终成虚妄,唯有用心,所观看到的才是真*相。 事已至此,她看到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相信他。 一个人相信一个人,需要的不仅仅是耐心,还有勇气。 “权夜……你知道吗,在美国有一部动漫,叫《加菲猫》……” 她的声音细的好像能令世间万物全部都安静下来,“里面有一段是讲,加菲和欧迪无意中走失了,被卖到了宠物店,加菲很痛苦,担心主人乔恩会思念它成伤,但在一个清晨,乔恩走进了宠物店,老板上前询问需要买宠物吗,他看见了加菲,意外之喜,立刻把加菲再次买回去,一家团圆,皆大欢喜。故事的最后,那只世界闻名的猫在日落下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永远不会问乔恩,那天他为什么会走进宠物店。” 刨根问底,二次伤害,大智若愚,皆大欢喜。 加菲永远不会问乔恩,那天他为什么会走进宠物店。 就像,她永远都不会去问权夜,他在外面的世界究竟如何。 他费尽心思的保护她,她自然是不能辜负了他一番苦心,若非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绝对不会试图去触碰去接触他在外面的那个世界。 他说:等将来有一天她见识到了真正的他,见识到他最黑暗的一面,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他。 对此,她不否认,但唯一一个能让他心安的方法便是:她永不试图窥探。 “……我只是个后来插足你人生中的人,永远都无法替代你和她的那十四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这是经年流转都无法抹去的,我永远不会不自量力的去奢求你眼中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你们之间有太多的牵绊和回忆,纵然逝去不再,但也弥足珍贵,我取代不了,便只有接受。十四年的朝夕相伴,不是十四天,我知道你是在乎她的……” 她低下头,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 “仔细回想,权凌说的其实并无道理,其实上次他说的时候我就隐隐相信了,只是那个时候还不敢面对。” 她的脸深陷在照射*进来的日光里,一半纯白,一半阴暗。 颠覆阳光的暗色,她像一个藏于暗夜中的女子,他搂她搂的更紧。 情路初始,来不及回顾,一场场回忆便肆意而起,占据左心房的疼痛,蔓延整个胸腔。 没人知道她的落寞与等待,苍白的誓言终究负于似水流年,只是那个站在废墟中的身影,何时才能走出颓废的泥泞,走上有阳光的路途? 此时此刻,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对不起,” 那么苍白的三个字,被他说了一遍又一遍,无力感十足,权夜将唇抵在她的耳畔,嗓音柔的像是能融化寒冰,“我应该打个电话跟你解释的,可是那天事情太多了,我没想到,对不起,委屈你了……” 江璃反手抱住他的腰,情愫于心底绝望成歌,而那些不被珍视的原谅也在自责中辗转成荒。 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可以把两颗心紧紧的捆绑在一起,让他长久为她心疼? 她一疼,他便痛彻蚀骨。 一生的爱病入膏肓,她的心在午夜梦回的黑暗里安静的醒来,面容上挂着滴滴晶莹。 她蜷缩在他怀里,笑了,泪眼凄凉。 权夜抬手,帮她轻轻抹拭,她却躲开。 他知道,她不愿他看到她在这种情况下掩藏着的另一面,孤独的如同受伤的小兽,怯怯的,独自舔*舐自己的伤。 贪。 在《佛学》中,这个字代表着深重的罪孽,可是这一刻,她却真的贪婪的想要霸占他的所有。 整个人都陷在了他的怀里,江璃终于在这一刻接受所有。 权夜的眸光柔和,像是汹涌的海水退潮一样。 可是下一刻,她的一句话,就毁灭了他的平静。 他听到她说:“或许,权凌真的有一句话是说对了。” 他的姿态刹那冷了起来,“江璃,我没有跟人绕圈子的习惯……把你想说的说出来。” 权夜面无表情,沉重从身上散发出来,然后飘散在空气中,找寻不到一丝踪迹。 “……黎旋比江璃更适合权夜。” 暖意破灭,男人的肩微微坍塌,那些还没痊愈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所以……” 他顿了顿,坚毅的下颌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他的声音柔凉,“……你是想让自己更加大度一点,将我转手送人?” 他的声音,与其说是质问,倒不如说是一场控诉更为合适,俨然带着一丝*情绪爆发的意思,只是没有表达出撕心裂肺来罢了,却是声声句控,像是隐忍的太久以至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疼痛。 “没有。” 她想了想,否认。 若是否认的快了,或许他还会以为她是欲盖弥彰,可是经过三思考虑之后再否认,他便知道她没有说谎。 在她无法触及的那个阴暗面,他微微松了口气。 “权夜……” 江璃闭上了眼睛,“我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永远。 以前、现在、包括未来。 若有一人率先转身离开,那么也一定不会是她。 她自认浅薄,猜不透人心,如果她还可以再次选择,或许依然也会爱上他,纵然知道是万劫不复。 其实,爱这种东西呢,是真的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客观点说,是劫数与救赎并存的一种东西,看似柔软,杀伤力却极强。 杀了她的身,伤了她的心。 “上次,你受伤的那段日子,慕承告诉过我,她为你受过伤,好多次。其实从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比我要适合你,因为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相反的,还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你长久以来的付出,让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质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是我终究是自私的,没有为了成全别人而牺牲自己的勇气。” 她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自私。 之前,以为“自私” 是一种很可耻、很见不得光的情绪。 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原来自私一点,并没有什么坏处。 这世间的光阴本就短暂,一不小心便悄然从指缝中溜走,一生中,真爱只有一次,何必委屈了自己呢? 独占自己爱的那个人的所有,是人的一种劣根性。 但凡是人,便都逃不过这种劣根性。 人性的劣根是不能被剥夺的,或许前期你还不知道它的存在,可是等哪天到来后,你就会发现,它一直储存在你的体内。 “‘自私’这种情绪曾为我所不齿过,或许我比不上你身边的那些任何一个女子,更别说是她,但是现在,我认了。” 她的语气,终于有了那种“非他不可” 的执念。 她笑一笑,“再差再不好,终究也与别人无关,只要你不在乎,我又何必多做他想呢?” 徒增烦恼罢了,所有的事情想通了,一切有了结果,她便不会再庸人自扰。 她最在乎的人不在乎,她便也不必在乎了。 如是想着,江璃心中愈发的柔和起来。 卑微的牵起爱人的手,并且深深相信这一份平庸,正是抵抗老去,死亡及消失的力量。 他吻上她的额心,薄唇冰凉,却像是潋滟了世界上最温柔的光芒,顺着她的眉眼,一路蔓延到了她的唇角,然后,轻轻吮*吸,在那一方肌肤流连忘返,耳鬓厮*磨。 她仰头,凝视着他的容颜,如同在仰望自己的信仰。 他是她的信仰,她将其细心收藏。 权夜顿时就笑了,指尖轻点她的眉心,“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信仰,并且对此深信不疑,即便是错的,也会被固执的定义为是对的。” “那你的信仰……?” 她打断他的话,“是权夜。” ……十二月的冬季,尘封了一世的流年。 左右为难的初爱今欢,明暗两端的爱恨博弈,遇见对的人,那些受过的伤害都会被原谅和治愈。 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让全世界的悲伤与欢喜都不过如此,让她所有的爱情都悉数绽放,妖*娆成伤。 “也许生命中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可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无法放下的人。” 她抬手,将掌心置于他的左胸口处,然后俯首,吻上。 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左胸,那个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带着丝丝入扣的缱绻。 生命是一场幻觉,而他是她的光。 时光琥珀反锁的,不仅仅是泪光,更是藏在左胸腔内爱而不得的心。 这场爱困在这弯长沧桑的弄巷里,看不到尽头,找不到出口。 被一个一向脸皮薄的女人忽然表白,权夜有点受宠若惊。 “江璃,” 他笑出了声,“……你是在用自己独特的表达方式告诉我:你赖定我了么?” 江璃:“……” 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却还是点了点头,“对。” “而且……” 他拖延了尾音,语调抑扬顿挫,“还是monopolize,永远都不会放过?” “……对,monopolize。” 她用尽此生最大的勇气去承认,“我用生命开这一场局,赌注是你。” 尘埃落定,苍天不负,两个孤独的人终于得以相拥,曾经恍如梦的感觉衍变成真实,他为她演绎这一场盛世浮梦,他赐给她永生难忘的回忆。 他们就像是相互交错的经纬,被岁月织成锦缎,与虚无的结局丝丝入扣。 权夜看着她认真的一丝不苟的样子,脑海中忽然想起她刚才对他说的那句话:黎旋比江璃更适合权夜。 呵……明媚的晨光线中,他笑了笑。 其实啊,适合不适合的,有什么重要呢? 他已经认定了她,已经非她不可,别人就算再合适,那也只不过是徒劳。 他倾身压上,将她置于身下,强势气息所及之处铺天盖地,让她无从逃脱。 是情是欲,她都欣然接受。 在进入她身体的前一刻,他忽然出了声,“加菲永远都不会问乔恩那天为什么会去宠物店,换一个角度去看,你知道为什么吗?” 165章:狭路相逢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在进入她身体的前一刻,他忽然出了声,“加菲永远都不会问乔恩那天为什么会去宠物店,换一个角度去看,你知道为什么吗?” 迷乱中,她摇头。 她不知道。 权夜笑了声,“因为……他知道那里面有它。” 在意到心底深处的东西,都是有心灵感应的,那种感应,与生俱来。 她忽然震惊。 为他看事情所出发的这个角度。 他的口吻,淡漠到了一种荒芜的境地,在那永恒的一瞬间定格。 许多年之后,江璃仍然无比清楚的记得这一刻,任由时光荏苒,他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温柔全部被时光收回,也不会忘记上苍曾有一刻对她是眷顾的。 她的人生太过孤寂,所结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情寡、命苦,或许宿命的枷轮从来不会放过她,命中注定的逃不脱便只能接受,别无选择。 那场大火过后,她还可以活着,还可以遇见权夜,或许就是一种恩赐。 那些伤害那些冷漠那些伤痛此时此刻都已不再重要,因为权夜已经成为了她整个生命中的枷锁。 江璃,自此再也无法逃离。 **********一场缠*绵。 偌大的kingsize床*上铺着厚而软的床垫,因为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的缘故而深深的凹陷出一片。 恒温空调将室内的温度调到适度,不冷不热,权夜抱着她倚在床头,深黑色的被子盖在他身体的中间部分,露出赤*裸的大*片胸膛,脸上是一如既往散漫的表情,如同隐藏在天使后面的恶魔。 江璃蜷缩在他怀中,白*皙的手臂裸*露在被子外面,她仰头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情*欲正浓,她只觉得这个男人脸上的神情几乎是一种病态的妖*艳。 他在床*上的技巧,她是见识过的,花样百出,且都不带重复,每一次不把她逼到绝地不罢休,这一次更甚。 以前,他虽然技巧高超,但鲜少会刻意折磨她,顶多有时候逗逗她,看她失控时候的样子。 这一次,却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任她难受的眼泪都出来了,也不肯给她个痛快。 她正处于水深火热,他却强行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抽身而出,存了心折磨她。 人类在生理上的本能,是无法被理智所控制的。 权夜的自控强大,他还有玩的资本,有决定一切的权力,游戏开始,游戏中途停止,游戏结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至于江璃……就算了。 就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点,却瞬间硬生生的停在了这一刻。 天堂地狱,原来只在一念之间。 这样憋着……真的不是一种人受的滋味儿啊……权夜温温柔柔的抚上她微醺的小*脸,笑的人畜无害,“太多次了哎……我怕你身子吃不消,这次就先放过你。” 江璃:“……” 放过? 他确定真的是放过她,而不是在蓄意折磨她? 向来以温和柔婉面貌示人的江小姐,第一次有了想要骂人的念头。 可是太糟了,骂人这样一件事情根本就不在她的领域范围之内,这二十一年来,她连别人说脏话都没有听过几句,哪里晓得如何骂人? 晴*欲果然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不要以为只有男人会在欲*望中失控,女人一旦开了荤,加之被高超的技巧挑逗到极限的时候,同样也不会例外。 他说在外面没有女人,她信了,但是却真的想不通他这一身的技巧是从哪里学来的,就这么做到一半忽然停止,她……真的快要难受死了。 江璃忍着那股子蚀骨焚心的滋味,委委屈屈的扯了扯他的手臂。 男人慵懒的嗓音随之在她耳畔响起,“……怎么了?” “……” 怎么了? 她委屈的控诉,“你不能这样……” “……嗯?哪样?” 权夜仍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忽略他身下因为没有满足而耸立着的蓬勃,单单看他脸上的神情,那么绝对没有人会猜测得出他正陷在晴*欲的漩涡。 深刻的眸子,好似能够洞察人心一般,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底都无所遁形,男人所散发出的那种眼神,明明是那样的邪恶,却又是那样的诱*或。 见过权夜的人,都见过他勾起唇角时的那抹妖*娆倾世且绝代风华的样子,尤其是在这个男人眼角上*翘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来的那种邪恶的黑暗更是引人入胜。 很少有人能有幸看见他眸中流露出来的轻佻之光,如果有人看到了,一定会为其沉*伦其中。 他这样子,让她骑虎难下,怎么办啊……这种事情,终归是难以启齿。 毕竟,她总不能说“我没满足,你继续做下去” 吧? 那样未免也太……浴*求*不*满了些。 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如不说,索性直接爬到了他身上,吻上他的胸膛。 面对着根本就难以抗拒的诱*惑,权先生倒是一副自控力超强的样子,“……你的身体,能吃得消?” 江璃连忙点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没事……” 当然吃得消,要是他真的就这样中途停止的话,那她才是真正的吃不消。 权夜顿时笑了起来,重新覆上她的身躯,嗓音中透出因为深陷情*欲而不自觉的流露出来的沙哑,“……说两句我喜欢听的。” 江璃崩溃,把他教过她的那些、曾经难以启齿的那些话统统全搬了出来。 强权压迫,良民也不得不妥协啊……良久。 晴*欲画上休止符,她只觉得眼前涌上一阵白光,如烟花绽放,绚丽的一塌糊涂。 紧接着,浑身就战栗了起来,似乎连脚趾都变得酥*麻。 她微弱的在他身下喘息,感觉自己就像是……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此时此刻,只剩下了任人宰割的份儿。 挣扎根本是妄想,就连身上的鳞片和骨刺,也被他一点点的剔去,什么都没剩下,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整具身体软*绵绵的,徒留身体。 **********冬天的傍晚,是一如往常的寒冷。 白色的雪下了一片,纯洁无暇。 这景象,可真美。 下午五点,正常下班时间。 北风呼呼的吹在街边行走的两个人的身上,江璃坏坏的将自己冰凉的小手塞进男人的脖子里。 后面一行黑色制服的保镖远远跟着,不敢上前打扰,周遭凝结成一股黑压压的阴郁气息。 此时见到堂堂权家夜少在大街上跟少夫人打情骂俏这样一个情景,保镖们都很有默契的统一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们自从从基地出来跟在权夜身边做事之后,都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在街上步行过了。 权夜难得迫于江璃的“威胁” ,无奈的出来走一次。 她的手触碰到他脖颈的那一瞬间,冰凉的触感,随即袭来。 “怎么这么冰?” 男人皱眉,却不是因为她的坏心眼,伸手,将她冰凉的手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脖子中,温温吞吞的说:“我给你捂捂。” 江璃咯咯的笑,愈发使坏起来。 至于后面跟着的保镖……默默垂泪,皆选择了视而不见。 没有开车,一路从公司走到家里,两个小时的路程。 回去的时候,途径幼儿园,江璃看到里面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来,互相在雪地上追逐打闹,堆雪人,打雪仗,眼眸柔和的如同三十七度的温开水一样。 心思只在那群孩子上的她,并没有发觉身畔男人眸光中透露出来的异常。 苍凉、无奈,带着淡淡的伤。 ……历经两个小时,终于到达别墅门口。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江璃抬眸,朝着身畔的那个男人看过去,却看到他的目光紧盯着前面门口的位置,薄薄的唇角微勾着,眸光玩味,却也锐利。 她心中也起了疑惑,黛眉微微蹙了蹙,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前方看过去。 就在前面几步之遥的方向,别墅的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车身,倚靠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子。 这样一看,视线便顺理成章的交接上。 他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修长洁净的指间夹着一根烟,已经快要燃烧到尽头,而他却浑然不知的样子,只是一味的看着他们。 确切的说,是看着她。 她看得出来,他等待已久。 明明灭灭的烟头在暮色中闪烁着微弱的火光,他看着她的眼神,同样如此。 狭路相逢。 一里空间之地,气氛忽然变得诡谲起来。 权夜表面上倒是没有多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只是瞳孔却是不动声色的缩了一下,看着对面男人的目光淡淡的,没有出声,但是身上溢出来的冷漠,却无法掩饰他的寒气,以及对他的不待见之意。 江璃也因为这场突发的情况而愣住,一时间怔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她和权夜之前的事情才有了缓和,可是却没想到,黎驰宇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当着权夜的面。 黎驰宇手中夹着烟,却再也没有抽一口。 终于,在时间的流逝下,烟燃烧至尽头,他却恍然没有察觉,直到烫到了手指,他才反应过来,狠狠的捻灭烟蒂,随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 烟蒂呈抛物线的姿态,准确无误的落入垃圾桶中,没有丝毫偏差。 然后,目光再次盯紧了她,就像是一头隐匿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蓄势待发的猎豹,带着侵略,带着占有。 江璃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目光。 在她的印象与回忆中,黎驰宇整个人都是温和的,双手洁净,从不沾染黑暗与血腥,像是从江南水墨中走出来的翩然公子,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良好的素质与修养。 她僵在原地,贝齿无意识的咬住唇*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应该跟谁说。 正处于进退两难的迷茫境地,黎驰宇却是径直走了过来,暮色昏沉中,他坚毅的身影显得更加修长,走过来的时候的姿态,也依然沉稳淡漠,只是眸中散发出来的光,却带着一层冷淡。 一步一步,终于走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 权夜的身上骤然迸发出杀意。 江璃担忧的拽了拽他的手臂,忽然有些害怕他们这样的架势。 好像随时能拼命似的。 黎驰宇踱步走到她面前,却是抬眸看向了权夜,淡淡开口,“夜,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呵,” 权夜顿时就笑了,礼尚往来的回应:“我还不错,你呢?” “我也很好。” 两句短短的问候。 两个愤怒的男人。 心平气和,有时候并不代表着和平。 比如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江璃倒抽了一口冷气,自知自己的能力浅薄,没有资格参与其中,索性一直没出声。 黎驰宇却是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了,淡漠的眸子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将她不自在的神情尽收眸底,唇角微勾,“小璃,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的眉蹙的更紧。 不是没有跟他说过,以后他们之间形同陌路,这样亲近的称呼,当着权夜的面……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 而且,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自己从来就没有生过他的气。 知道这样一种情况下,是避无可避的,她毕竟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样躲着,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 权夜在听到黎驰宇叫的那声“小璃” 的时候,唇角衔着的那一抹虚假的笑终于再也伪装不下去,逐渐变冷了起来。 166章:我们本来就没关系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在听到黎驰宇叫的那声“小璃”的时候,唇角衔着的那一抹虚假的笑终于再也伪装不下去,逐渐变冷了起来。 江璃也终于察觉到这个男人已经处在了底线的边缘,堪堪擦过黎驰宇质问与温柔并存的目光,轻声回应道:“……我没有生气。” 黎驰宇忽然抬手,抚上她的侧脸,目光中含着满满的心疼,占有欲更是十足,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关心的话语有什么不妥,“……你瘦了。” 至此,算是摊开的一种挑衅。 江璃微怔,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手,下意识的看向身畔的男人,薄唇微微蠕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根本自己根本就无话可说,对于黎驰宇,更是无从辩解。 终究是个自控的人,纵然处于这样一种境地,权夜仍然能保持到冷静自持,薄唇微勾着,笑容清浅而淡漠。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权夜这个人,的确是可以用“温和” 二字来形容的,但是从另外一个相对的角度来看,他却又是阴暗的。 如同此刻,他明明是在笑着,她却又觉得摄人。 “黎少爷,” 权夜抬眸,看向黎驰宇,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碰撞出一阵凛冽的杀意,他的口吻似笑非笑,“……有些强求不来的事情,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尾音落下,黎驰宇脸上的神情明显变了几变。 权夜微微挑眉,抬手,将黑色外套上的扣子一颗颗的解开,然后脱下,罩在她的身上,摸了摸她微凉的小脸,“我进去等你。” “好。” 她的目光柔和起来,为他的理解。 然后,他转身,朝着门口走过去,修长的身影,渐次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停了三个小时之久的雪花再度飘落下来,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一片雪白,一片清冷。 心中湮没太久的情绪在此时悉数翻涌而上,江璃下意识的咬住唇瓣,心里蔓延过阵阵凄冷。 一场烟花尽,一场雪花寒。 黎驰宇看着她对自己展现出来的那种疏离的情绪,终于忍不住,抬手抚上她冰凉的小脸,手劲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加重,心如同被凌迟一般,疼的难以忍受。 只有这样极力压抑着,他才不至于使自己当场失控,他的目光盯紧了她,口吻咄咄逼人,“为什么不肯见我?” 他强势的姿态,让她感到无所适从,江璃侧首,避开他的动作,漠漠的开口,“驰宇,我们没有见的必要了。” 客气、平和,却也带着不容人忽视的疏离。 黎驰宇却步步紧逼,忽然扣住她的肩膀,昔日的风度与修养荡然无存,不再是她记忆中风轻云淡的样子,姿态凌厉,“江璃,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 此时此刻,他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支离破碎,口吻近乎愤怒,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理智更是尽失。 肩上传来巨大的压力感,江璃情不自禁的蹙紧眉心,轻轻淡淡的声音,却破了他所有的奢望,“……我们本来就没关系。” ……我们本来就没关系。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将过去他们之间的所有给全部抹杀。 那么多年的感情,此时就因为这么一句话,而刹那消失殆尽,找不到踪迹可寻。 “江璃,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你是不是还在责怪……责怪我跟别人在一起过?” 黎驰宇刚刚有所缓解的表情再次凌厉起来,就连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寒冷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块万年寒冰,令人莫名的感到胆颤。 这一刻的时间好像过得格外的漫长,气氛压抑的沉闷。 黎驰宇深深的凝视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光芒,刺眼夺目,令人悸动。 连日的思念并没有使他呈现出一种疲惫的状态,相反的,还多了几分慵懒,看起来也格外的魅惑。 江璃沉默着,只觉得空气忽然稀薄无比,带给人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她必须保持极度冷静的头脑,才能对他所说的话有所回应,“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 从来没有。 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过。 “那为什么对我摆出这么一副陌生人的样子?” 他的薄唇缓缓勾起,唇角荡漾着一抹冷然的笑意,凌乱的发丝垂在他的额前及脸颊的两侧边缘,更为他整个人增加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心底里面好像是燃烧起了一团炽烈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心脏全部给烧灼焚毁,要有多么强大的自控才不至于自己当场对他爆发,恐怕除了他自己没有旁人能够说清楚。 烈焰在心头处徘徊,久久不散,可是在看到她眼角处的那一抹湿润的时候,他所有的怒火,刹那又熄了大半。 她的微弱,一度让他无措,不知该以何种姿态去面对,微湿的眉眼,却如凌厉的匕首,将他刺的体无完肤。 她真的太脆弱了,让他根本就舍不得去伤害,哪怕有一丝丝强迫的念头,可是却终究抵不过她的软弱。 时间静默许久,终于,他缓缓的松开了手,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然后,双手垂落下去,紧握成拳,仿佛凝聚了世界上最冷漠又最嫉妒的力量。 黎驰宇定定的注视着她,仿佛用尽了毕生所有温柔的目光。 她精致小巧的五官,长长的睫毛,璀璨如琉璃般的眼睛,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一如当初的单纯,也一如当初的清寒。 慢慢的、慢慢的,眼前的这张脸,与他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了。 呵,其实,她变了。 真的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了。 她长大了,变漂亮了,也更美好了,却也不再需要他了。 黎驰宇看着她的面容,竟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记忆错乱的涌上来,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好像漏掉了一拍。 她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眼睛如琉璃般璀璨,睫毛很长,风吹过的时候,微微有些颤抖。 容颜依旧,什么都依旧,唯一变了的,是她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 冷风袭过,她披散在双肩的发丝微扬,温情柔软,好似要凭借那些卑微的力量来抚平彼此内心的波涛汹涌。 记忆,毫无预警的涌上来,凌乱。 她的沉默让他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事情已经过去,有些话就不必再说出口,但是权夜的话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关乎着他的尊严,更关乎着他内心深处不敢轻易触碰的伤口。 爱而不得。 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最致命的伤。 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是试图要平静自己内心深处的悸动,黎驰宇勉勉强强的维系住了自己的冷静与理智,恍恍惚惚间又抽出了一支烟点燃。 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他身畔,将他的容颜映衬的模模糊糊的,冷寂的眸底,透出克制着的伤。 隐约之间,他就那样看着她,仿佛望穿春花秋月,悲欢喜怒。 “一年前,你家出事之后,我找了你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一直杳无音讯。那个时候,你已经跟权夜在一起了,对不对?” 她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时间再确切一点,是你刚刚出事,就立马跟他结了婚,对吗?” 眸中的那层薄雾几乎要液化成泪,江璃闭了闭眼,算是默认。 没有否认,因为她知道,在黎驰宇面前,根本就没有说谎的必要。 瞒,是瞒不住的。 黎驰宇脸色愈发难堪,自责与后悔的情绪刹那间像是失去了控制的水位,迅速涌上心间。 修长的手指夹着细长的薄荷烟,随着吹过来的风飘散。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给他机会。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选择遗弃了他。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认定了是权夜。 如果他没有因为试图放下她而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如果他能在她出事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如果他能早一点看清楚自己那颗“非她不可” 的心,那么现在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惜了,没有如果。 他目光深深的望着她,剑眉狠狠的皱起,却泄露出几许无奈与沧桑,“……小璃,对不起。” 微微勾勒着唇线的弧度充满了柔凉,却也充满了温情,柔情似水,令人沉溺下陷。 如同火炉中温暖而炙热的火焰,静谧,持久安详。 他目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看起来那么相近,却又如此遥远。 近在咫尺,却又好似是远在天涯。 黎驰宇想伸出手,却没有,硬生生的扼杀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不再敢让自己的动作有一丝一毫的逾矩。 167章:温柔的杀伤力。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黎驰宇想伸出手,却没有,硬生生的扼杀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不再敢让自己的动作有一丝一毫的逾矩。 她站在他的对面,远远看起来,却像是永远都无法触及的距离,好像多年以后,两人之间存在的那些不近不远的长度。 说近,却都走不到彼此的心里面去;说远,却只要稍稍伸手,就可以触碰得到。 他可以看见她的悲伤,她的欢乐,她的一颦一笑,她所有的喜怒哀乐。 她的每个表情都在牵动着自己的潜藏在自己心底的情绪,神经末梢的细胞牵引着他,为她欢喜,为她悲伤。 可是,最残忍的是,她的每一次伤心,每一次欢乐,都不是因为自己而有所变化。 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甚至连走上前去抱抱她的资格都没有。 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她移开了视线,淡淡的说:“我说过了,你没有对不起我。” “对不起。” 他又说。 江璃微愣,恍惚间好像懂了几分,他的道歉指的是什么。 隔着一段距离,她遥遥的朝着他笑了笑,也不在意他能懂几分,“没事了。” 话落,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欲离开。 黎驰宇垂在双*腿两侧的手紧了有紧,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小璃,你和他……” 她的脚步顿了顿,却依然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他开了口,“我的人生,已经不需要别人来插足了。” 终于,她将他划分在了“别人” 的那一个区域范围。 终于,她的人生之中,只剩下了权夜一个人。 尾音落下,她踱步离开,没有再回头,甚至连走的过程中连个停顿都没有。 黎驰宇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漆黑的墨眸深沉的仿若宇宙黑洞,他就那样,看着她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冷风蔓延,透过薄薄的衣服吹散在她的身上,冷,钻心的冷。 和她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这曾是他的梦。 这个梦,差一点真的成为现实,差一点,真的就只差了那么一点。 现实却在他即将美梦成真的时候亲手摧毁了他所有的希望,梦破碎了,碎了一地的斑驳。 梦醒时分,何其残忍。 指间夹着的那根香烟,不经意间已经随着冷风燃尽,别墅的大门关上,她的身影终于彻底的在他的视线中隔绝,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满身上下尽是狼狈的姿态。 造物弄人,这个词语用在这上面总是那么贴切,心里的情绪与感觉,早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 心疼的感觉悄悄的顺着他心的心脏蔓延,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也不曾停歇。 是不是说不出的痛,都是止不住的伤口? 还好,他还没有在这场爱情战里坠亡,他还坚持着。 **********江璃刚进门,就被权夜以一种相当大的力度扯到了墙壁上,硬是禁锢住了她的身子,杜绝了她一切挣扎的可能性。 江璃还没从刚刚黎驰宇的那几句话中回过神来,一时间没有防备,竟然就真的被他给扯过去了。 本来呢,就算清醒着的时候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更何况是迷糊着的时候。 熟悉的男性气息从身后直接朝着她侵袭过来,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权夜给抱在了怀里,他的气势强硬的她连一点反抗的可能性都没有。 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空间有些密闭,加上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要奸不奸要杀不杀” 的样子来,江璃只觉得呼吸有些不舒服,压迫力十足。 后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胸前则是他炽*热的身子,一时间陷入天堂与地狱的接口,冰火两重天。 “权夜……” 她开口,弱弱的叫他的名字,只是,刚叫了声他的名字,就说不下话去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和独占的浴*望,更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让她即便这么平静的注视着,也感觉自己的心正在渐渐沦陷。 她了解他,了解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诱*或性,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无法抵挡的,而她,不会是那个例外。 萍水一眼便会念念不忘,更何况她还注视的这么久? 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没有绝对的愤怒,当然,也没有绝对的喜悦,阴阴柔柔的,让她把握不到一个合适的度。 他分分寸寸的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狭长的凤眸紧紧的注视着她,将她所有的表情都全部收容到了眼底。 靠的近了,他鼻息间呼出的气息也喷洒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的心跳情不自禁的失去控制,眼睑处的睫毛垂落下来,只是,移开了视线,却仍然也能感觉到他深邃且冷然的目光。 那眼神,不愠不怒,不悲不喜,倒像是一种批判式的审问。 “看来他还对你不死心啊……” 权夜的声音阴阴柔柔的,让她辨不清其中存在的情绪。 说完,他抬手,抚上她白*皙中透着微红的脸颊,轻轻摩挲。 她的脸色在他的挑逗下,白*皙也渐次褪去,只余下红晕,宛若开到茶靡的花。 “没有啊,” 她低头,否认,“你想多了。” 男人的眉眼在听到那句“你想多了” 的时候刹那变得凛然起来,一双眸子如鹰般锐利,目空一切,桀骜不驯,黑眸如寒星般幽冷深邃,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隐隐的闪烁着不明晰的光芒,高深莫测,却又如黑曜石般璀璨夺目,耀眼无比。 然后,他忽然伸手覆上了她的衣服,用力一扯,她胸口处骤然一凉,外套上的扣子落了一地,锁骨周遭白*皙的肌肤露了出来。 他俯首,吻上那片滑腻雪白的肌肤,姿态妖*艳到让她瞠目结舌。 她微微动了下,带着挣扎之意,权夜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半,仍站在那里抵着她的身子,岿然不动。 一吻即毕,五分钟,三百秒,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他掐算时间的精准度,让她的情绪已经不能用“震惊” 二字来形容。 他终于放松了禁锢着她的力度,松开了她。 江璃抬眸,与他的眸光在空气中相接,男人锐利而凛然的目光紧紧的锁定了她,凤眸深处,有汹涌的海潮在流动,那种深邃,让她无从辨别,别说深刻的了解,就连表面都看不懂。 水眸中染上湿*润的光泽,她的视线终于清晰了起来,只是他却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依然凝视着她。 “……刚才害怕了?” 权夜笑了笑,收了手,一派温和,刚刚的凌厉气势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璃:“……” 他的一句话,便让她瞬间明白了,他根本就没有生气。 他在玩她。 玩的,就是她的心跳。 “没有。” 她咬牙否认,敛了眸光,轻声辩驳:“害怕什么,你又不会吃了我……” 声音小的连她自己几乎都听不见了。 权夜笑的更明显,朝着她又逼近了一分,然后用手指挑起她的下颚,“那为什么揪住了我的衣角。” 笃定的语气,信誓旦旦。 “……” 她低下头,底下的情景就毫无遗漏的落入到了她的眸底。 果然……她抓*住了他的衣服,紧紧的。 上过心理学专修科的人都知道,人只有在紧张或者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紧紧的抓*住一件东西不放。 她自然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问题……紧张。 权夜淡淡的笑,然后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等到她主动投怀送抱显然是痴心妄想了,那么还不如他主动点。 反正……不亏。 而且主动出击……亦是他的本能。 他就那样,以强势且凛然的姿态搂紧了她,感受着她因为刚刚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玩笑而变得不规则的心跳。 男人的薄唇寸寸逼近,直到抵上她,两唇相抵,淡而清浅,温柔似水。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禁锢住了她,霸道的令人发指,可是同时却也带着不容忽略的柔和。 原来,温柔一旦被故意表现出来的时候,杀伤力会强烈到极致,甚至能够将人给一点点的腐蚀掉。 江璃任由他搂着自己,也不挣扎,安然接受着。 “我不是说过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么,怎么,以为我敷衍你?” 他抬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因为刚刚紧张过度的缘故,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此时她额前的发丝紧贴在了上面,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让他看了忍不住有些心疼,诱*或十足的嗓音情不自禁的染上几分沙哑,“……我说过的话,能做到的。” 168章:深情不言她亦明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我不是说过以后不会他再伤害你了么,怎么,以为我敷衍你?” 他抬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因为刚刚紧张过度的缘故,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此时她额前的发丝紧贴在了上面,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让他看了忍不住有些心疼,诱*或十足的嗓音情不自禁的染上几分沙哑,“……我说过的话,能做到的。” 她从他深深的眉眼之中,读出一句话:我既然承诺过以后不会伤害你,就一定不会。 是了,他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做到的,她相信,深信不疑。 男人幽寂的凤眸中,染起一片黑色的色彩,荡漾着华丽的火焰,让她感觉到一阵阵压迫的吸引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给带入一个黑暗漩涡,深不可测,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长久以来的压迫性,终于让她练就了微乎其微的抗压能力,知晓这种情况下自己越是害怕他越是来劲,索性敛了自己孱弱的姿态,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然后伸手,帮他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衬衫领口,微微笑了下,对他讲:“我没有害怕啊。” 她的淡漠与平和依旧是旧时的模样,无论遭遇什么,惊喜或者悲伤,从来都不会有落差太大的情绪,一向是淡然处之。 权夜笑笑,忽的俯首,将唇落在她的额心。 爱情卑微的退至陌路,彼此之间的劫难亦是深入骨髓,她满身的爱,被他汲取,分分寸寸,不留余地。 与一个人相处的太久了,不知不觉间,就了然了他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个眼神。 她懂他,这是一种疼爱与包容的体现,无关情*欲。 深情不言她亦明了,深爱不语她亦懂了。 **********夜色渐次变得深刻起来,落地窗上笼罩着的那一层雾气也渐渐的变得愈发浓重,多了几分迷茫。 办公室内,弥漫着一片沉寂的静默。 “叩叩叩……” 门外传来标准的三声敲门声。 权夜盯着手中的合同,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声“进” 。 助理拿着一叠资料走进来,一步一步,战战兢兢的走到他的面前。 “总裁,昨日沪深两市破位下行,上证综指暴跌2。93%,深成指暴跌3。44%,中小板指跌3。15%,创业板指跌3。94%。600余只股票跌幅在5%以上,市场在连续两周的窄幅震荡后大幅向下突破。现在这情形有点不容乐观,你看我们原先制定的计划要继续进行吗?” 那声音,那语气,那姿态,真是要多小心有多小心,就怕一个不注意触及到这个男人的底线。 闻言,权夜停了停手中的动作。 果然,市场的走势完全印证了他之前的推测,从确认经济下行到政策面进行调整有一个时间差,而这个时间差往往是市场风险较大的时间段。 市场悲观情绪集中释放是寻底过程中的一个必经阶段,而暴跌的内在原因无外乎有三个,一是持续半年之久的货币紧缩下,经济增速已经开始下滑,这势必冲击周期性行业二季度的业绩;二是政策面依然按部就班,在进一步确认经济下滑前,或经济增速触及管理层的底线之前,紧缩步伐仍会继续。 市场处在经济周期与政策周期共同向下的叠加阶段,这个阶段往往是市场风险较大的阶段,也就是寻底阶段;三是之前市场对明年的盈利预期仍然偏高,基于盈利预期下调的双击并没有结束。 权夜忽然笑了笑,抬眸,似笑非笑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助理,缓缓开口:“鉴于A股整体估值水平处于历史可比低位,指数的下行空间有限,我们继续坚持2700点一线具有较强支撑力的观点。以‘杀业绩’为主的第二击更多的提现为结构性下跌,自下而上的回避业绩地雷是关键。基于稳增长而出现的政策拐点,或许是今年二级市场投资最重要的决战时刻。” 说到一半,他忽然止了声,盯着助理,漫不经心的问:“……你的意见呢?” “……” 她、她、她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啊……总裁这意思已经明显的在暗中指责她了,她是不要命了,还敢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心底里的意见。 呜……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该问。 额上缓缓冒出冷汗,却又不敢抬手擦,只能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等候“发落” 。 在资本市场中自由游走的人,本身就是一个赌博者,而所注资所接下的每一个项目以及每一个案子,都是一场豪赌,要么赚,要么赔。 而权夜,更是其中高手中的高手。 他从来就不会赔。 赔,意味着输,权夜不是一个会输的人。 她知道,并且深懂。 这是一种第六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可言,但这种感觉,着实是有依据性的。 “沉默啊……” 权夜忽然笑了笑,目光中染上一抹玩味,“这么说,你是没有意见了?” 助理强颜欢笑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没、没有……” 开什么国际玩笑。 敢对权夜说的话有意见,那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见她紧张了,他也大发善心的不再逗她,直接挑明了话说:“我们的目标公司的财务已经周转不开,负债累累,可是项目负责人却依然我行我素的继续往里砸钱,这次更是一下子就砸了接近十亿。前期做的疯狂无比,后期却因为资金彻底冻结,银行不给贷款,缺口太大,做到一半的时候硬生生的被迫停止,没做完的那个项目停在了那里,但那十亿已经注资进去,之前完成的一半还存在着,外界开始抛股。可我最近却得到消息,说是有另外一个公司在疯狂的收购他们完成的那一半,股价也开始迅速增长,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放弃?” “……不、不应该……” 他挑眉,“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 气氛莫名其妙的变得诡异起来,蔓延着森森的冷气,可怜巴巴的小助理就在某个男人的注视下头越垂越低,最后甚至都低到与桌子平行了,权夜才终于放过了她。 他朝着她伸出手,助理低着头,看着他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愣了五秒,连忙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 权夜接过,放在办公桌上,然后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在每一页上都留下自己的决议,黑色的钢笔被他修长的手指握在手中,笔尖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一动,所到之处,留下一抹痕迹,是他给记下来的终点,A4纸张上画出的那些黑色的横线,是他的果断迅速与准确无误。 一个人的动作、言语,皆能体现出这个人的性格,权夜所做的每一件事,甚至就连现在所画出的那一道道黑线,都将凌厉的气势给展现到了极致。 让她远远观望着,都觉得是一阵窒息的压抑。 她站在原地,距离着他大约有七步之遥的距离,看着他的手指轻划,笔尖落纸,一点点的勾勒出痕迹,看着他就这样,以一个微小的动作在庞大的资本市场中肆意纵横。 能在资本市场中玩得起、玩得开、玩得过的男人,太少了。 甚至,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都是并不熟悉的,跟权夜所游走的那个领域中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看似那些数字都是虚拟的,可是一个数,甚至是一个小数点,都有可能改变一个人或者是一个财团一生的命运。 权夜在这个虚拟却又残酷的领域中,冷漠决然到极致,缔造出一个又一个的神话,演绎一场又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传奇。 终于,那些资料被翻到最后一页,权夜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填上自己的名字。 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直到最后一笔。 权夜。 这两个字,在商业帝国中,是一个传奇。 然后,他收了手中的钢笔,以一种巡视般的眼神投向对面的小助理。 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散落进来,照耀在他那张妖*艳的脸上,将他的左半边脸给笼罩住,一半明媚,一半阴暗。 此时此刻,黑暗与光明被他给反衬到极致,男人轮廓泾渭分明的五官上找寻不到一丝表情,而那双与他的容颜同样艳*丽的凤眸,同样散发出诡异的光。 没有杀气,没有愤怒,甚至也没有郁结。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他,更是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助理一个劲的低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当然,在他这样犀利而灼灼的目光注视之下,她也不敢有一丝丝想要去揣度他心理的念头。 169章:言亦沫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助理一个劲的低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当然,在他这样犀利而灼灼的目光注视之下,她也不敢有一丝丝想要去揣度他心理的念头。 权夜,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可怕到让她无从去窥视,更不是她有资格去揣度的。 权夜忽然从办公椅上起身,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过来,步伐散漫,找寻不到一丝重点,他的步伐比她的稍微大些,只走了五步就到了她面前,男人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忽然兴致高高的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周特助不是昨晚就回国了吗?怎么还是你在处理这些事?” “是、是周特助让我来的……”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助理更加心惊胆战,简直要给跪了,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说先让我把文件送过来让您过一遍,稍后他会过来。” 好像是猜到了什么,权夜摸了摸下巴,“这样啊……” “嗯……” “行了,你下去吧。” 他终于松了口,助理如获大释,忙不迭的跑出去。 “等等――” “……” 因为男人的两个字,于是,小姑娘迈出去的脚步又生生的停在了原地,心惊胆战的转过身来,一步步的走到权夜面前。 “总裁,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了。” 权夜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阴柔的嗓音随之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那一拍啊。 小姑娘的心一跳、一僵,差点就那么生生的停止了。 “……” 她默了默,着实汗颜了一把。 好歹也跟在总裁身边这么多天了,他竟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知道自己分量低,他记不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要不要这么低啊。 红着脸,小声的回答:“言、言亦沫……” 言亦沫。 言,这个姓氏,在繁城内众所周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言峰,政坛大佬的独生子,在二十六年前脱离家族,弃政从商,成为商界最为璀璨最为耀眼的一颗新星。 无数人对其寄予厚望,他却在二十四年前,赚了第一桶金之后,为一女子而舍弃当前璀璨前程,不再在商界这条路上发展,保持原有资本,维系着平衡的姿态。 但,即便如此,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政商双通,黑白两道没有一方不对其忌惮,如今二十多年流转,依然没有人敢妄动他以及他身后的雄厚资本。 只要是在繁城内,都流传着关于那个神秘家族的事情,不过,也只是传说罢了,那些谣言虽然有一定的基础,可是却并不怎么可靠,再加上以讹传讹,这么多年过来,早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了。 据说,言峰舍弃自己的无量前程,是因一女子。 据说,那女子是一个妖*艳无双的女人,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如同狐狸精转世。 据说,言家少爷只是看见了她勾魂的笑容,便自动投了降,从此甘愿抛弃江山只为怀拥美人。 据说不计其数,据说很多很多。 关于那名女子的传言,的确是不少,不过知道其中真*相的,那就是少之又少了。 权夜,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那名女子叫:顾芸蔓。 英国贵族亲王Bruce O'Neil的掌上明珠,Candice・Eva。 他母亲唯一的妹妹,死前唯一念念不忘的人。 他从母亲的口中得知,二十多年前,顾芸蔓不顾一家人的反对,硬是嫁给了言峰,随后,为了一个男人,跟整个家族脱离了关系,从此与英国贵族无一丝牵扯羁绊,是以,外人只知道顾芸华的存在,而不知道顾芸蔓的存在。 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信誓旦旦的一去不返,以为自己走上了一条正确且值得的道路,可是却没想到,在她怀*孕期间,言峰竟然忍受不住诱*惑,跟她的助理私下搞在了一起,等她发现事情真*相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她一气之下早产,婴儿六个月半便被剖*腹产取出,生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是她拼了命,才说服医生尽全力将那个孩子给救回了一条命。 那个婴儿活下来了,身子却是留下了旧疾,这么多年也依旧体虚耐不住寒凉,三年前他应母亲要求,去看过他们一眼。 血缘果然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让他这种生来就注定绝情凉薄的怪物也在相见的一刹那感到了心酸。 他见过当年那个六个半月就早产的婴儿,如今她已经长大,不再是个孩子,顾芸蔓六月怀胎生下的婴儿,却因为那份血浓于水的不老情劫而像极了顾芸华,是以,让他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竟然也有种难以压制的涩然。 她叫亦晚,言亦晚。 太像了,亦晚和他的母亲,几乎有着七成的相似,让他纵然第一次跟她见面,也忍不住对她产生一种心疼的感觉。 当年,顾芸蔓的助理同样怀了言峰的孩子,但是后来有没有生下,他不得而知,消息从二十多年前便被言峰封锁,从此外界再不知晓半分。 而他,自然是不敢在顾芸蔓面前提起这些伤疤的,况且,对此他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他在那住了几天,就返回了英国。 日后整日琐事缠身,自此,他再也没有去探望过一次。 顾芸蔓和顾芸华一样,是个柔和且温婉的性子,习惯了逆来顺受,淡然接受一切,所以在遭受了那么重的打击之后,因着言峰的极力悔改,也没有彻底的离开他,只是冷战了几年。 从他看事情的出发点去看,她极有可能不忍心苛责自己的助理,甚至有可能让那个孩子生下来,繁城内姓“言” 的几乎屈指可数,而“亦” 又是言家第一百零六代的辈分,言亦沫,这个名字,这个年纪,很难让他不联想到什么。 男人刚才还促狭的眸光,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他忽然上前一步,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然后俯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漠然问道:“你跟亦晚是什么关系?” “……” 在他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明显看到她的眸色僵了僵。 自此,他更加确定自己的揣测。 没错,她是当年顾芸蔓助理所生下的那个孩子。 亦晚的妹妹。 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哪怕知道不能对这个男人有所隐瞒,但她还是无法将这些事轻易开口启齿。 咬了咬唇,她鼓足勇气的说,“总裁,抱歉……我不能说。” 那些悲伤,那些痛苦,那些羞辱,那些阴暗,那些不见天日的岁月,早已经随着时间而长埋于地下,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揭开已经结痂的伤口,更没有勇气在那血淋淋的伤口处再撒一把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过往与难言之隐,纵然知道如果强行逼问一定能问出个理所当然来,但权夜虽然强势,毕竟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只是缓了缓自己凌厉的姿态,对她说:“回去好好把我圈出来的这些看一遍。” “是……我知道了……” 他收了手,道:“下去吧。” 这次才是真正的解脱,她连忙转过了身朝外走去,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帮权夜把门关上,礼貌的小声说了句:“总裁再见。” 然后,不等权夜回应的,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权夜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的那个背影,竟然察觉到了不可思议的愉悦。 呵,现在每一个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十个中最起码有一半的女人是看中了他身后雄厚的资本,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的,真的太少见了。 敛了心神,将办公桌上的资料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踱步离开办公室,朝着周特助的办公室走过去。 “叩叩叩……” 权先生难得有礼貌的在进门之前先敲了敲门。 可是周慕承岂能不知道,这男人就算有礼貌,那也是跟你虚伪的客套客套,压根就不会真心实意的把你放在眼里。 这不,果然,他的这个念头在下一秒就实现了。 没等他开口说“进” 的,那个男人就善作主张的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姿态是一贯的散漫,慵慵懒懒,活脱脱一个不务正业不思进取的富二代的样子。 可是,他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他习惯了隐藏自己,从不会将自己的力量暴露在敌人面前,轻而易举的就让敌人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从而为自己的胜利赢取最有利的资本与筹码。 在一切平和的表象下,他会非常非常和善,让你从中挑不到一点儿的把柄。 170章:颜悦,我没有多少耐心的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可是,他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他习惯了隐藏自己,从不会将自己的力量暴露在敌人面前,轻而易举的就让敌人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从而为自己的胜利赢取最有利的资本与筹码。 在一切平和的表象下,他会非常非常和善,让你从中挑不到一点儿的把柄。 甚至,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一种生物。 可若是危险真的迫在眉睫的时候,他便会迅速出手,手段漂亮,且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一击必杀。 毫无疑问,说的就是权夜这一类的人了。 男人步步逼近,周慕承抬眸扫了他一眼,看见他那一脸玩味的神情,忍不住掩唇低咳了一声,敛了一身情*欲,然后才尽量用平缓的口吻问:“怎么了?” “没事,” 男人剑眉微挑,温温吞吞的说:“过来看看你。” 周慕承:“……” “我有什么好看的?” 他反问一句,眼神却微微敛了起来,害怕真的让这个男人看出什么端倪,“你那边忙完了?” 权夜唇角轻勾,却不说话,只是淡淡的打量着他,眼神略带些深邃,深浅不一的情绪酝酿其中,默了默,他迈步走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坐下,笔直的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姿态慵懒。 他这一坐,周慕承脸色更是不自在,脑海里迅速将这个男人以往的精明给过滤了一遍,应该……还不至于真的看出来吧? 只是,纵然知道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但是一想到这个男人心里面阴暗的那一面,还是觉得有些惶恐。 权夜调整好姿势,然后朝着他看过去,玩味的眸光多了一抹轻佻,让周慕承身为一个男人也觉得太过勾魂,他漫不经心的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是二十六了吧?” “……” 操! 他这问题,问的有够……诡异。 “嗯。” 他蹙眉,不解的问:“有问题?” “男人三十而立啊……” 权夜正襟危坐,意味深长的说,“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成家立业的事情了?” “……” 见他不出声,权夜稍稍沉思了一下,然后对上他的视线,淡淡开口:“有中意的女孩儿吗?” 周慕承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问:“……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无聊的问题?” “这不无聊啊。” 权夜抿唇,幽幽说道:“我是在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你……” “stop。” 周同学义正言辞的打断他,“工作期间,只谈公事。你是总裁,更应该以身作则。” “呵,” 权夜顿时就笑了,淡淡的一个字,却意味深长,“上个月我跟你提起过,‘荣氏’这个月有块地皮要招标,让你提前做好准备,合同和财务这些东西由你来负责,现在已经迫在眉睫了,你做的怎么样了?” 周慕承:“……” 做的怎么样了? 他这一个月几乎有二十天都在英国,权夜不是不知道,他还好意思问他做的怎么样了? “荣氏” 的那块地皮要招标他的确知道,是由言家决定的,众所周知,那个神秘的家族的分量足够可以代表繁城的政府部门,不少人都想拿下这个标,那块地皮也的确不错,如果他们拿下,有百利而无一害。 自古以来政商一家,所带来的利润的确不错,权夜想要拿下这块地皮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想拿下归想拿下,这么强权就太不好了,周慕承忍无可忍,将礼貌什么的统统扔到了身后,“权夜,你能不能问点正常的问题?” 权夜忽然缩进了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周慕承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目光,总让他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要被他给吃了的错觉,刚想着出声打破这一片诡异,那边的男人却先出了声,“谈私事你不准,谈公事你说我不正常,周慕承,公司是你开的还是我开的?” “……你开的。” 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了。 权夜挑了挑眉,眸中闪着挑衅般的色彩,“我会安排财务部和企划部的人跟你接洽,一周之给我拿下那块标。” “……” 非暴力不解决,这厮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强权。 “我知道了。” 周特助痛心疾首的点了点头,“你去忙吧,我这还有事。” 权夜这才起身离开,缓缓走到门口,拉开办公室的门,临出门之前,忽然又停了脚步,回头看向周慕承,慢吞吞的嘱咐了一句:“……下次说谎之前呢,记得要拉好裤子的拉链。” “……” 周慕承一愣,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强颜欢笑的抬起头对着权夜特别友好的说了一句:“我、记、住、了。” 权夜笑笑,然后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好心” 的为里面的两个人关上了门。 他一走,周慕承脸上的神情这才有所缓和,恢复了一贯的常态,低头看了桌子底下一眼,冷声道:“出来吧。” 然后,女孩儿这才探头出来,身上穿着外卖公司的统一服装,而办公桌角落中的那份外卖,已经渐渐的失去温度。 她丝毫没有要在此多做停留的打算,转身欲要离开。 周慕承见她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怒焰从心底里面燃起,额上的青筋甚至都快要凸起,他从后面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用力极大,冷冷的质问:“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那你要我说什么?” 她回头望着他,目光淡漠,从中找寻不到一丝*情绪。 白*皙的脸蛋儿因为刚才差点燃烧起来的晴*欲之火而有些微醺,这张脸,毫无疑问是美的,但是却也很冷,冷的没有一丁点儿的表情。 他看着她那副淡若冰霜的样子,忍不住低咒一声,深深的吸了口气,几乎用尽了自控能力,才克制住了心底燃烧起来的那团怒火,沙哑着声音问道:“怎么样,还是不肯同意?” 她抿了抿唇,抬头看他。 他看着她淡然的外表下极力掩饰着震惊的样子,漠漠的问道:“你这眼神……是沟*引我继续刚才的事情?” 颜悦:“……” 他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刚才的火焰不见,强大的自控就是有这种与生俱来的本事,能让自己的情绪在刹那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一秒或许还热如火焰,下一秒说不定就会冷若冰霜。 而无外乎,周慕承跟权夜一样,是善于隐藏自己那一类人高手中的高手。 他忽然抬手,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指腹寸寸滑过,因为常年拿枪的缘故,略带一层薄茧,他将她微微侧开的小*脸给掰过来,让她面对面的正视着自己,薄唇微扯,“颜悦,我没有多少耐心的。” 换言之,如果真的逼急了他,那么她的反应与回复,就不在他所考虑的那个范围之内了。 强取豪夺,是他们这一类人做的最习以为常的事情。 颜悦被迫直视着他,白*皙的小*脸红的更是深刻,她又不傻,自然也能听出几分他的弦外之音,被他那种带着侵略性以及占有性的目光看的心惊,沉默了几秒钟,这才找回了正常的理智,小声回应道:“……我不是那种能玩得起的人。” 他有玩的资本,而她没有,他纵身黑暗世界,在每个不同的世界中有游刃有余,身边更是不缺女人,千娇百媚,莺莺燕燕,随便挥一挥手就会有人贴上来。 而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除了这具还尚且算是完整的身体,除了一个卧病在床的妈妈,除了身上背负着的那几亿债务,她一无所有。 周慕承看着她那张略显别扭的小*脸,忽然扬起唇角,泻*出一抹玩味的弧度,他认真且严谨的告诉她:“……不是玩。” 她愣住,目光中流露出不解。 “和我结婚。” 他说,“你面临的困难,我负全责。” 你面临的困难,我负全责。 呵,多么诱*惑的一个条件啊。 果然是玩人心的高手,懂得如何挑人的弱点下手。 或许,这的确是个很诱人的筹码,可惜,她太有自知之明了。 颜悦的呼吸乱了几分,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情绪,“周先生,这种玩笑不好笑。” “谁跟你说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他掐住她的下颌,英俊的面孔朝着她渐次逼近,口吻低沉又强势,根本不给她留有余地,掺杂着丝丝缕缕的霸道,“还是……你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你身边并不缺女人。” 她淡淡一笑,一阵见血的指出要害,“而我……并没有觉得有哪里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地方。” 171章:他欠你的人生,由我负责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你身边并不缺女人。”她淡淡一笑,一阵见血的指出要害,“而我……并没有觉得有哪里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地方。” 是了,这才是重点。 周慕承的身边,有的是女人围绕,他勾一勾手,有的是女人贴上来,她这样的,并没有哪里有值得他这样做的地方。 “你不会为一个对你来说无关紧要的人赌上自己的一生……” 她笑着说,“而我,也没有跟你赌的资本。” 她能玩的资本太少了,根本没有,挥霍不起。 “如果,我真的敢赌呢?” 他双眸微微眯起,口吻沉沉的,稍带讥诮,“颜悦,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颜悦看着他固执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难以辨认,这个男人,是否真的如同外界所传言,冷漠无情。 她浅薄无知,看不懂他的心思,更不明白他为什么独独就盯上了她,而且还这么执着,刚想着开口说什么,他却忽然再次逼近,直接凑到了她面前,那人的薄唇贴上来,将她所有的话给堵了回去。 她蓦地瞪大瞳眸,看着他眸中的深邃,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沦陷在其中。 “颜悦,我劝你最好趁着我现在有耐心的时候趁早做出选择,不然等我的耐心被消耗殆尽的时候,我就不会给你选择的余地了。” 像是一种宣誓,他意味深长的警告她。 可是她太单纯了,或者,再确切点说,是他太深不可测了,他的话让她找不到一点儿的分辨性,更无从去揣度其中的深意。 只是刹那觉得身体有些发软,惧意自心底蔓延而上,觉得自己几乎要在他这样的强势中沦陷。 女孩儿清澈的水眸中溢出光泽,默了默,她苦笑一声,问:“……结婚吗?” 他挑眉,没出声,算是默认。 她接着问:“婚姻在你眼里,跟儿戏一样吗?” 周慕承眸光一冷,脸上的神情降了温度,“什么意思?” “你喜欢上我了?” 她不答反问,语气轻飘飘的,直接将他的强势给四两拨千斤的反弹了回去。 周慕承一愣。 喜欢? 他并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说结婚,不是开玩笑,但是在他看来,却是无关感情的,仅仅是想要帮她解决当下的困难而已,算是因为当年的事情给她的一点补偿。 而她的倔强,又让他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所以他才在没有考虑的情况下说出了“结婚” 二字。 对她,要说是亏欠,他不否认,毕竟当年那件事是他亲自下的手,但是喜欢,就另当他论了。 他自认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毕竟出身算不上什么光明,一旦踏入黑道,相当于赔进去了自己的整个人生,什么情爱的,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这太遥远了。 他一愣,她的心里便有了答案。 这种事情,又不是多么难懂,哪怕是一个眼神,也足够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固执的选择了她,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对她是没有感情的。 没有感情,却要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能幸福吗? 毫无疑问,是不能的。 他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带着难以言喻的霸道,虚幻的口吻通过空气传入她的耳蜗,意味冷而凉,“……颜悦,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耐心。” ……风凉露重。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些阴。 但这里的天气,一向如此,极其多变,一天的时间,早就不像是早上的天气了。 没过一会儿,密布的乌云又再度散开,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璀璨的光辉照射*进女孩儿的眸底,把哀怨与那一丝淡淡的伤映照的极为明细,眼眸中氤氲着的那一层薄雾,也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玻璃房内,有些空荡,女孩儿娇弱的身影,显得稍微寂寥。 渐渐的,星辰漫天,景致绝美到极点。 江璃站在外面,抬眸,望着夜幕中的景色,眼角莫名其妙的有些酸涩。 刚刚,她打电话问他今晚几点回家,他说很忙,要加班。 很温柔的语气,让人从中挑剔不到一点儿毛病。 他忙,她一直知道的,无关乎什么日子。 虽然,这个日子对于她来说,有点特别。 十二月二十八日。 经年流转,家破人亡后一切都是物是人非,那句“小公主,生日快乐” ,也终于随着爸爸而长眠于地下。 一切都不在了。 爱情纵然再完美,也终究替代不了亲情所带来的那份空缺,江璃望着漫天的星辰,忽然一阵心酸。 如果说是有另外一个世界的,那么她相信。 她相信,爸爸一定还在另外一个世界中默默的关心着她。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渐渐的,由远及近,一直到最后,停在了她面前。 那样的脚步声,那样的节奏,那样的姿态,她太熟悉了。 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今晚不是加班吗?” 江璃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眼底的落寞场景,声音很轻,好似从云端传来。 身后的人,却是没有回应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 忽然一阵疲惫感涌上来,江璃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起身,站起来,回头,望向身后。 权夜就站在与她不远的一段距离,一身黑色的正装,眉宇之间染着浓郁的疲惫之色,看得出来,他工作了很长时间。 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三步,两个人的视线交接在一起,权夜再度迈开了脚下的步伐,从从容容,大大方方,吸引着她全部的注意力。 一阵风吹过,他们的眸光再次交接,江璃散落在肩头的发丝随着那阵风扬起,在月光下,忽然刺目至极,照射着他的眼眸,美的惊心动魄。 权夜凝聚着自己的眸光,定定的看着她。 她的发丝随风飞扬,清澈的眸子中氤氲着一层浅薄的脆弱,她美的让他惊艳,亦美的让他心颤,那种从灵魂中所散发出来的美,妖*娆到极致,不能用任何一个字眼来形容。 他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过来,终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权夜朝着她伸出了手,江璃浅浅一笑,伸手搭上他的手,然后,他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给拽下,扯到自己怀中。 如果有旁人在的话,那一瞬间,在旁人看来,同样是美的惊艳,美的妖冶。 她的头发随风张扬,如精灵一般的扑到了他怀中,像是一个不小心坠入凡间的天使一般,照亮了这一方暗黑的空间。 在很多年以后,权夜都记得这一刻,记得他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的这一刻。 当一切温情被时光收回,当她对他的爱不复往日,当仇恨涌上蒙蔽了她的心脏,当他为她而彻底变得疯狂,当她彻底被他从天堂毁到地狱,他也不能忘却。 月光太刺目,她眸中氤氲着的那层薄雾像是利刃一般,狠狠的劈开了他心底深处最模糊的一个地方。 权夜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忍不住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那动作,太温柔了,温柔的似乎能够将这世间所有的冰冷都给消融,温柔的她几乎要沉醉在那个吻里面,温柔的让她甚至都忘记了今夕是何年。 “怎么回来了?” 良久,江璃抬起头,凝眸望着他,笑着问道。 “想你了。” 他说,口吻透着薄醉。 江璃的笑容更加明显起来,更深的依偎到他怀里,主动的回应了他的吻。 “小璃。” 权夜搂紧了她,凑在她耳际,低声开口,带着至死不悔的深情,“生日快乐。” ……时光在这一刻静止。 天地万物,瞬间失了颜色。 权夜一只手搂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都揽入自己怀里,江璃依偎进他炽烈的怀抱,唇角浅勾,却带着苍白与无奈。 爸爸不在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对她说一句:小公主,生日快乐。 然而又何其有幸,让她遇到一个权夜。 他伸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给拢到耳后,低低沉沉的嗓音随之响起:“他欠你的人生,由我负责。” 他欠你的人生,由我负责。 记忆终于渐渐的模糊起来,她的眼角酸涩的厉害,身不由己的落了泪,视线恍惚间,他的身影近在眼前。 像是害怕被他瞧见自己这种狼狈的姿态,连忙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抬手,拭去眼角的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害怕他看见这样的自己,害怕那些伤口被别人看见,害怕那些伤痛的过往影响到此时此刻,权夜却不给她躲避的机会,伸手,钳制住了她的下颌,不让她有所躲避,强迫着她的目光对上自己。 172章:那一晚,我碰了别的女人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像是害怕被他瞧见自己这种狼狈的姿态,连忙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抬手,拭去眼角的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害怕他看见这样的自己,害怕那些伤口被别人看见,害怕那些伤痛的过往影响到此时此刻,权夜却不给她躲避的机会,伸手,钳制住了她的下颌,不让她有所躲避,强迫着她的目光对上自己。 他正视着她,“在想什么?” 她摇头,什么也不肯说,“没有。” 他却不再跟她打哑谜,直接无比确定的问:“想小时候的事情吗?” 她错愕的抬眸,却倏然撞进他的视线,男人黑色的眼眸倒映进她的眼中,好似夜幕中褶褶生辉的星辰,“……你怎么知道?” 权夜顿时就笑了,“关于你,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的过去,以及现在,他都了如指掌,从未错过一件事情,无关大小。 江璃微微一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极度不真实的场景下所产生的一场幻觉,总觉得心底那些不敢见阳光的伤痛与那些讳莫如深的事情,都被他一眼望穿。 他的目光深邃而黑暗,将她全然给看了个彻底,不留丝毫余地。 或许是这场景太美,也或许是被时光掩埋在心灵深处的那些悲伤悉数涌上,她终于在那一瞬间,到达悲伤到极致的那个点。 夜风凛然,明月当空,她靠在权夜的怀里,一下一下的感受着他的心跳,心内滋生一种离着繁华夜幕比人间红尘更贴近的感觉。 “权夜,” 她低低的喊他的名字,口吻带着淡淡的伤,抱紧了他的腰,喃喃问道:“你说,一百年以后,我们会在哪里?” 九万英尺的高空,坠*落一颗流星,一瞬即逝,如人短暂一生,却美的震撼。 权夜没有出声,唇角却无意识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俯首,在她的耳畔驻留,“我也不知道。” “……但是,” 然后,没等她有所回应的,他就又出了声:“但是,不管在哪里,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一定。 是笃定,也是宣誓。 是生是死,天堂地狱,他们都会在一起,永不分离。 ……地狱又怎样呢? 只要有她在,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是哪里。 “小公主,生日快乐。” 下一秒,他温柔的嗓音响起。 江璃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兑现刚才说的那句诺言:他欠你的人生,由我负责。 这一句,算是替爸爸说的吧。 她的世界中亲情所带来的空缺,终于在这一刻得以补偿。 还好,还好上苍在夺走了她的一份幸福的同时,又赐予了她另外一份幸福,让她不至于在漫漫人生路上太过孤寂。 “闭上眼睛。” 他看着她,低低的要求。 她沉默,却以行动证明自己的接受心理。 视线,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下一瞬,脖颈上就蓦然传来一阵冰凉。 “睁开吧。” 他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在她耳畔再度响起。 她睁开眼睛,只是,还来不及说什么的,一串璀璨的炫目的钻石项链就倒映进了她的瞳眸深处,出现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是一串价值昂贵的裸钻,光泽晶莹剔透,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分是水晶。 这是一串世界闻名的项链,五年前曾在法国巴黎拍卖会上出现过,那个时候她也有所耳闻,不过后来,据说这条钻石项链被某神秘人士以三亿四千万元的价格拍下,而拍卖会主办方并没有透露那个神秘人的消息,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后来就渐渐的退出了人们的视线。 曾经,她也对这串项链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那场拍卖会过后,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了,却没想到,今日见到的这么猝不及防。 高纯度的水晶,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褶褶生辉的光芒,与夜空中的星光交映融合。 见到的这么意外,况且还不仅仅是见到,而是真切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没有一点儿震惊,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权夜看到她神情中流露出来的错愕,狭长的凤眸深处涌现出幽幽的光,“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意料之中,她的心内蔓延过阵阵心酸。 同时,却也蔓延过阵阵的暖流。 脑海深处是一片萧索的空白,她的眼底,涌现着默默柔情。 无意识的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那颗高纯度水晶的钻石,她柔和的神情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寂静,张了张唇,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道谢? 这太虚假了,权夜待她以真心,这种世俗之礼,根本没有必要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 可是除了道谢,她还能说什么?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将她的情绪给看了个彻底,风轻云淡的勾着唇角,笑意淡而清寒,“没想到五年前那个购买者是我?” 她点点头,认可他的话。 的确,她那个时候,对这个男人的认知尚且浅薄,甚至除了知道繁城内有一个叫权夜且权势滔天富可敌国的男人之外,对他的一切,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既然不知道,又哪里能想得到其中背后的这些事情? 他微笑,淡淡的提起往事,“我妈妈的生日是在二月二十九日,四年一次,我一月份的时候暗中从法国买下这颗钻石,是准备送给她当生日礼物的,可是她的生命,却止在了三月。” 她的目光由最初的错愕变成最后的震惊。 来不及。 她从他的话中,读出了这三个字的遗憾。 呵,是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来不及” 更令人来的遗憾。 他用尽心思为他的母亲准备了这么一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却没有来得及送出。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多么遗憾,多么唏嘘,多么悲伤的一个话题。 “权夜,” 默了默,她凝眸看向他,“……我好幸运。” 原来,她一直都是被上帝宠爱着的孩子,从未被抛弃。 原来,摩天轮承载着命运转过那一圈圈的轨迹之后,爱真的是一瞬间的春暖花开。 原来,失去了翅膀的天使,也终究会等到属于自己的天堂。 阴错阳差,一场身不由己的啼笑皆非,将他们的生命紧紧的捆绑在一起,曾经光影流年中的伤痛,在这一瞬间绽放成幸福的微笑。 他不仅仅还了爸爸欠她的半生,更是将他对母亲的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这份爱,曾如履薄冰,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小心翼翼,生怕塌陷,而此时此刻,却又何其沉重,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肩头,让她近乎滂沱。 “幸运啊……” 就在她出神的期间,他突然朝着她逼近了过来,感慨出声,玩味的姿态中带着眩惑,口吻虽然像是揶揄,却也夹杂着几分认真的样子:“……那你准备怎么谢我?” 她有些茫然,薄唇抿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这句似笑非笑似认真却又不认真的话。 一瞬之间,梦想全部从他的手中转变成现实,而她却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措手不及。 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曾经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那一丝丝的倔强在他的攻势下全部分崩离析,他手持利刃,将她亲手剖开,由里到外,分寸表里,她赤*果*果的暴露在他的眼底,除却皮囊,徒留真心。 脆弱又孤独的灵魂袅袅上升,漂浮在空中,笼罩着彼此交*缠的身影。 “其实……” 在她的犹豫之下,他温温吞吞的出了声,嗓音魔幻一般,缭绕在她的耳畔,“……这也算是我对你的道歉。” 她的神情刹那变得错愕,“……道歉?” “对,” 他微微点头,算是承认,“我对你的道歉。” 江璃这才好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连忙否决,“不用的,我……” 没怪你。 她不经考虑没有三思做错事情在先,他对她的那一点惩罚,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其实,细细回想,她是真的没有什么立场去过分的苛责于他的。 从头到尾,自始至终,在这场爱情和婚姻中付出的最多的那一个人就不是她,是他一直在付出,为她付出,为这场救赎与劫数并存的爱付出。 单方面无休止的付出,本来对于他来说就已经不公平了,她哪里还有资格去要求其余的事情。 所以,她不怪他。 她相信,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她也相信,在无意间伤害到她的时候,他的心里同样不会好受。 “不是那件事。” 他出声打断她,看到她略微迷茫的目光,狠了狠心,终于下定决心将真*相吐出:“……那一晚,我碰了别的女人。” 173章:只此一次,我用一生来发誓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不是那件事。”他出声打断她,看到她略微迷茫的目光,狠了狠心,终于下定决心将真*相吐出:“……那一晚,我碰了别的女人。” ……那一晚,我碰了别的女人。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解释,却又不是解释。 她的目光,在一瞬间黯淡下去。 就好像是失去了汁水的花蕊一般,从前一秒的光芒璀璨,变成后一秒的黯淡无光。 他的一句话,让她所有的城池失守,让她所有的盟约阵亡。 像是一个人独自过索桥一样,脚下是湍急的流水,赤脚兀自走进了荆棘丛林,整个过程都是寒冷钻心的,连带着情绪也死去活来,让她死不去亦活不来。 萧瑟的夜风吹刮着树上还未落尽的枯叶,一片一片掉落,没有一点留恋。 萧索中带着一丝丝遗憾,看着此番景色,她的心中泛起了苦楚,自他说出那句话到现在的这一段短暂时光里,就连空气也变得涩涩的。 “……对不起。” 丢弃满身骄傲,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跟她说这三个字。 她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也知道,她其实真的不应该太过在乎,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还是这么难受? 前一秒欢喜,下一秒失落,原来这落差竟然是如此之大,大到令人感到撕心裂肺。 冷风应景,开始呼啸着在这一方空间行走,她凌*乱及腰的长发随急风飞似浪漫,却在别时人渐散,一片黑暗,风中飘满寂寞,荡入这离愁港湾,身边呼呼北风,已经不感觉到冷,今晚,最冷的已是心间。 她看不透月光,却看到了自己满心悲伤。 他暗淡的眸光,亦是他失落的最好证明。 “对不起……” 一次又一次的,他不停的跟她说这三个字,没有别的话,但是这三个字,却也足够了,足以证明他对她的无奈。 “不要再说了!” 她忽然出声,阻止了他,口吻是难得一见的凌厉,权夜一怔,她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敛了一身惊慌,靠进他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双手无意识的抬起,圈成一个圈,抱紧了他的腰身,无力的开口:“权夜,不要说……” 不要说,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不会丢失刚刚的满心欢喜,我还不会失落到如此境地。 权夜沉默,剑眉微拧,依她,止了声,抬手,反手抱紧了她。 他知道,自己的确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在听到他袒*露的事实之后,她没有选择离开,没有选择弃他而去哪怕暂时,而是靠进他怀里,阻止了他的道歉。 这样一个动作,已经足够了,足够证明她的回应。 她没有责怪。 他手中的力度不自觉的加大。 可是,没有责怪,并不代表着她就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江璃不是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高手,但她却的的确确是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大悲与大喜从来就不曾在她身上出现过,她一向喜欢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深埋于心底,有时候哪怕连他都不会吐露。 对此,他深知。 她外表看起来是一副绝对柔婉的姿态,但是骨子里面,却是一个能把冷暴力玩到顶级的人,就算在某件事情上会计较,但从与他又分歧的起始点上出发,她就绝对不会说出来,只会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权夜忽然觉得,面对着她这样的一种性格,是一种煎熬。 “只此一次,” 她听见他的声音从深*喉中溢出,绕在唇边,传入到她的耳畔,一路抵达她的心里面,“……我用一生来发誓。” 一生。 好凛然的誓言。 原来,心魔是一个人最沉重的包袱。 他松了手中的力度,扳正她的脸,强迫着她正视着自己,俯首,贴上她的双*唇。 惊心动魄的柔爱,一生只有一次,一生只给一人。 “小璃,我知道当背叛已经落实的时候,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因为是借口,所以就没有了要去解释的必要,但对你,我愿意破例,哪怕这个借口是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微乎其微,我也愿意试一试,只要你原谅,我破例的解释就值得,因为……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个例外。” 权夜向来是个不懂得妥协为何物的人,她知道。 遇人、遇事,向来都是别人对他妥协,对他俯首称臣,他纵容别人的时机,真的太少见了。 江璃是个例外,并且,是唯一的一个例外。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其实,从某个角度去看,客观点说,从来没有人敢指责出权夜的错误,无论是表面上,还是心里面。 对于这个男人,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已经一致的达成了一种几近病态的认知:这个男人不管做什么事,永远都是对的。 就算他做的其中一件事出现误差,那也会是因外在因素而造成,与他本身的因素无关。 就拿上次那件事来说吧,别说权夜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那个女人做到最后那一步,只是亲了几下摸了几下象征性的玩了一番前*戏,就算他是真的上了那个女人,那在别人的眼中看来,原因也不在他本身,而是出在江璃的身上。 没有道理可讲,这个男人身上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不讲理的。 十二月的冬季,是如此寒冷,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却又如此温馨,江璃一时间处在冰与火之间,纵*情沦陷,难以逃脱。 终于释怀,彻彻底底,比她想象中的要容易,原来一旦深爱了,再多的阻碍也只是一片烟云。 江璃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太黑暗的缘故,她发现他的眉眼隔得遥远甚至不清晰,言语从容心底干净而纯粹。 好像就是那一刻,她忽然就懂得了,其实,他们一直都在彼此的心底,寸步不离。 他与她的羁绊,她于他的殷勤心念,他出现的那些岁月桥段融成电光融成火花,直到他的身影裹着被碾碎的青春被滚滚时光冲进回忆的深渊。 他是那么强势且又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的一个男人,却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江璃而一再的放低自己的姿态,这样的他,的确是让她深陷到难以自拔的。 同样的一种感情,从有些人身上体现出来就会微不足道,而从另外一种人身上体现出来,却是十足十的惊心动魄。 至于前者,她多少有点沾边,而至于后者……毫无疑问,说的是权夜这一类的人了。 不晓得怎么把这个话题给继续下去,江璃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抬眸对他说:“外面冷……我们先回卧室再说好不好?” 她轻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他深邃的眸底,权夜连话都没有说一句,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她身上。 熟悉的动作,早已经因为做了无数次而信手拈来。 他的体质简直好到爆,在如此寒冷的冬季,就穿一件外套外加一件衬衫,薄的令她看了都忍不住有些替他冷,而他却从来都没有因此而着凉生病过。 此时外套被脱下,他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白色衬衫,被冷风吹着贴到他的身子上,江璃看着他都忍不住有些打哆嗦了,小声提醒他:“……你会冷。” 权夜挑眉,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不冷就好。” 冷与暖,他早就习以为常,在基地待过的那么长时间,再苦再难他都深刻的体会过了解过,这点温度,对于他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的。 他最怕的,是她的身体受不住这样寒冷的侵袭。 她,她的心,连带着她的身体,她的一切、所有、全部,都是他赌不起的东西。 “可是……哎――” 话没说完的,她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声,权夜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抱着她大步流星的朝着卧室的方向走过去。 五分钟后,抵达卧室。 他一路直接抱着她上了楼,经过客厅的时候,楼下的女佣们都心照不宣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低着头叫了声“夜少、少夫人” 之后,就开始做各自手中的事情,默契般的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江璃直接将头埋在了他怀里,都不敢去看客厅内的人,他的动作过于突然,让她没有一点儿的准备。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明文规定,似乎从来就不在他这一类人所在乎的范围只内,那些条约越限制,他也向来视为无物,在权夜眼中看来,找不到一点儿存在的意思,他待别人以外表,唯有待她以内心。 174章:爱情有可能是绝处逢生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明文规定,似乎从来就不在他这一类人所在乎的范围之内,那些条约越限制,他也向来视为无物,在权夜眼中看来,找不到一点儿存在的意思,他待别人以外表,唯有待她以内心。 夜风浓重,被卧室的温暖阻隔在外,他的柔爱在她的心中定格,他直视前方,双眸炯亮,如名贵的黑曜石一般,她的发丝拂过他的眼角,温柔了一生。 一路走进卧室,他抱着她,俯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平到柔软的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她难以抵抗的柔爱。 然后他才起身站稳,目光却不经意的略过了床头,钟表上的时针,已经渐渐的指向了十二。 连续二十四个小时加班之后,心头终于涌上了淡淡的疲惫,她的眉宇间同样染上了一抹困倦,权夜帮她掩了掩被角,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说,“累了就早点休息。” 说着,他朝后退了一步,欲要转身离开。 “哎……” 她连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离开的脚步,不安的问:“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书房,” 他淡淡的回答,“一会儿有个视频会议。” 她敛了眸光,却无法掩饰那一闪而逝的暗淡。 只是,心中纵有千般失落,却也终究无法轻易启齿,江璃低下头,“那你去吧。” 权夜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看着她的失落一秒胜过一秒,忽然扬起唇角,狭带一抹揶揄,“……想让我留下来?” “……” 她无意识的咬上唇,木讷着,没有开口回答。 权夜站在床头,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低低叹了口气,带着对她的无可奈何,倾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你先睡,一会儿我开完会就过来陪你。” 她点点头,柔声回应:“好。” 权夜收敛眸光,脚步旋转,转身离开卧室,朝着与卧室相邻的书房走过去。 江璃在他转身的后一秒抬起头,望向他的背影,心头莫名其妙的涌上一股浓郁的失落。 ……凌晨三*点。 已经步入深夜,落地窗外是暗黑系的颜色,江璃躺在床*上,没有心事,却久久没有入眠。 夜色浓稠的化不开,像是一滩深黑色的墨汁一般,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睡觉,此时此刻,她却感知不到一丁点儿的睡意。 一个人在无聊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的回想起一些往事,她细数着他们两个人从一年前相遇到现在为止所历经的点点滴滴,当时发生的时候尚且没有感觉,此时再逐一回想,竟觉得如此……不可思议。 初初相见的那一刻,甚至包括结婚的那一刻,她都没有敢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爱上这个男人。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一见钟情,也有可能,是绝处逢生。 随着夜色的加深,落地窗上的雾气也愈发的浓郁起来,连带着她的瞳孔深处,都情不自禁的染上丝丝缕缕的茫然。 床头上闹钟的时针,指向三与四之间,凌晨三*点半整。 卧室外面仍然是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传来脚步声,江璃心中涟漪微荡,这么晚了,他还在忙吗? 忽然,莫名其妙的对他工作着的时候产生了兴趣,掀掉严丝合缝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她悄悄下床,蹑手蹑脚的朝着书房那边走过去。 书房与卧室相邻,是以,也就是几步的距离,没几步就到了。 门虚掩着,敞着一道小小的缝隙,她的目光透过那条缝隙朝着里面看过去,看到权夜坐在书桌前,笔记本电脑开着,他正进行视频会议,视频的另外一端,是一片为“权氏” 工作的精英人士。 因为角度的原因,她从那条缝隙中看不到他的正脸,只能依稀之间瞧见他的侧脸,轮廓完美的不可思议。 他寂寂的坐在那里,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黑暗的气息。 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恍若深不见底的寒潭,只一眼便能吸附人的心魂,使人深陷不可自拔。 是人,都会有双重性格。 果然,这句话是对的。 眼前的他,跟某个特殊时刻的他,是全然不同的,就仿佛是另外一种生物,时而冷冽,时而阴暗,时而看人的时候目光带着嗜血,时而又带着柔和。 相比之下,这个时候的权夜显得更加沉稳内敛,也不会让她感到惊慌失措。 这个时候的他,比起朝着她发火的时候的他,说像又不是很像,说不像又太过于相像,两种时候,两种性格,一个如同是随时吐着沾满毒液的长芯子等待吞下猎物的毒蛇,一个如同是果断狠绝令丛林万物都惧怕三分的猎豹。 不过,不管怎么样,却都是逃脱不了那种黑暗的气息的。 偌大的书房里是一片冷冽的沉寂,连他的呼吸声与心跳声都被屏蔽了,江璃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不得不微微感慨一下,这个男人,还真是拥有着强大的制冷能力。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在望着同一个地方,那种尊敬的目光如同在等待着某道圣旨一样。 只是,虽然每一个人都正视着摄像头,认真的对待着这一场会议,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生怕因为一个不注意被他发现自己从而引火自*焚。 而这些人当中,最害怕权夜的,莫过于广告部的陈经理。 江璃站在外面,看不到太确切的事情,只能依稀的看到,视频那边,有一个男人似乎是在汇报着什么,语气不是很镇定,有些战战兢兢的。 陈经理忐忑不安的总结完自己的汇报,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中,双*腿甚至都已经在权夜冷冽的气场之下不受控制的开始发软,连坐都有些坐不稳了,只有靠着椅子,才能强制支撑着自己快要倒下去的身体。 “言助理,” 权夜忽然转换了目标,直接将矛头指向言亦沫,他饶有趣味的盯着兀自装作从容镇定实则内心却充满紧张的小女孩,一双暗黑的眸子充满了玩味,“你对陈经理的汇报有什么意见或者是建议吗?”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从权夜的身上全部转移到了言亦沫的身上。 早就听说这个小丫头曾经在工作期间睡着,且又是在权夜的眼皮底下,最后却没被开除,相反的,还被权夜提拔到了身边。 只是这一件事,就足以引起众人对这个人的身份的好奇性了,而今天权夜的这句话,无疑再次给人们增加了一些好奇心。 于是,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开始浮想联翩。 话题矛头转换的太过突然,言亦沫一时之间乱了分寸,连目光都忘了移开,怔怔的看着权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初进公司的时候,是在财务部那边打杂,现在又代替周特助给总裁当助理,根本就不了解广告内部的情况,更不能乱加评注。 再说了,她一个助理的身份,也没有那个资格针对一个经理的话提出毛病啊? 言亦沫张了张口,似乎是想拒绝回答。 然而,不等她拒绝,权夜便再次阻止了她的这个念头,“言助理,我只是想听一下你的想法,难道你作为我的助理,连一些意见建议都不能为自己的公司提供吗?” 权夜的语气听起来很是不以为然,似乎根本就是在说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他说的冠冕堂皇,压根让人找不出一个可以拒绝的理由来。 言亦沫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能吗? 这个当然是可以的。 但是,他作为一个决定者,一件这么大的事情,关她一个小助理什么事? 她刚才也认真的听了关于陈经理的报告,心中自然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于是,如实说出――“其实我认为,对于‘权氏’这样一个在繁城乃至整个亚洲内数一数二的公司,最重要的就是财务部门和广告部门,财务部门是整个公司的命脉,广告部则是在外界为自己的公司尽最大的力做最好的形象,在与外界的合作过程中,应当以不损害自己的利益为前提。而陈经理所作出的决策,我认为可能违背了不损害自己公司利益的前提,所以……” 女孩的演讲仍未完毕,就这样,在各个部门的主管与经理的不敢置信中,她平静的说完了自己的观点。 公平、公正、公开,她从最原始的客观点出发。 一个小小的助理,对于公司的经营管理模式概念竟然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和见解? “啪啪啪……”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声,紧接着,众人相互为这个女孩鼓掌。 175章: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啪啪啪……”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声,紧接着,众人相互为这个女孩鼓掌。 “陈经理,连一个助理都懂得的常识你却不知道,你说,我还留着你做什么呢?” 权夜眯了眯眼睛,眸底闪过凛然的冷漠,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叩了两下桌面,不动声色的解雇了目光僵硬的男人。 又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随着他的这句话,视讯那头的人,顿时都冒出冷汗。 别人的荣耀成败,全然掌握在了他的手里,生死荣辱,只在他弹指之间。 多么大的能力,就有多么大的权利,多么大的权利,就给了他多么大的玩的资本。 言亦沫听到权夜做的决定,竟然一时之间有些懊恼,毕竟是因为她陈经理才被解雇的,如果她今天不陈述出自己的观点,也许陈经理就不会被解雇了。 低声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感慨些什么。 陈经理坐在那里,就像是瘫痪了似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从那么高的位置跌到一无所有,必须要有非常大的承受心理。 其实对于言亦沫,权夜不得不说还是有些讶异的,毕竟,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的小丫头对市场管理经营居然有如此高深的见解和如此明了的把握。 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起来,笼罩上一层深深的沉重,但还好,很快便被下一个议题给改变了气氛,会议继续进行。 权夜耐心而严谨的听着各方给出的总结和汇报,然后一一给出最终的判决,不知不觉间,办公桌上面的那些文件,已经堆了厚厚一摞,上面显目的红色划线,是他标记出来的重点。 江璃站在外面,身影微僵。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严谨且又认真的在资本市场中纵横,如鱼得水。 他在那个她并不熟悉的领域中尽情纵横,上演业界的神话与传奇。 不得不说,刚刚那一幕,还是震惊到她了。 纵然没有面对面,她却也没有错过刚才权夜眸中那抹一闪而逝的欣赏。 对,那是欣赏,那是同类对同类之间的欣赏,是同类对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她不知道,是谁有幸得到了他的这种目光,只是听着是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啊……记忆错落,她也清晰明朗的记得,就连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他的那种目光。 她得到的,只是他的纵容、疼爱、怜惜,从来没见他对她流露过“欣赏” 的姿态。 不过,对于别人她不敢说,对于自己,她还是有着几分的了解的,知道自己也的确是浅薄,他对她没有欣赏,这太平常。 “谁?” 忽然,他凌厉的声音隔空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他冷到极致的目光。 江璃站在门口,由始至终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动静,却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或许是那一声“谁” 太过凌厉,让她都吓了一跳,怔在原地,甚至都忘了离开。 看到是她,权夜那种长期形成的警觉性才渐渐的消退下去。 只是,刚刚那一阵动静,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视讯中,二十多道错愕的目光通过网络的传播,落在她的身上,毫无意外的,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斥着满满当当的惊讶与复杂,还有疑惑,迷茫,窘迫。 很正常的一种反应,凌晨三四点,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忽然出现在总裁的书房,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想不让人误会也难。 之前各大媒体就竞相报道出“权氏” 总裁秘密隐婚,他们那时候还不信来着,毕竟是在这个公司跟权夜朝夕相处的人,他有没有结婚,他们以为自己也能看的出来,什么“隐婚” 的消息,分明就是媒体在造谣博取眼球。 而现在,总裁家里却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让人不难联想到之前媒体报道出的那个新闻,难道是真的? 敛了自己满身的凌厉姿态,权夜剑眉微皱,审视般的目光落在江璃的身上。 上空,巨大的水晶吊灯开启着,投下一束束璀璨而刺目的光,他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头顶光束环绕,一张妖*艳的脸上找寻不到一点表情,但那双诡异的黑眸中,却荡漾出波光。 江璃无意识的攥紧了小手,忽然有些不想面对他这样审视的目光,那里面的意味太复杂,让她根本无从探索,也看不懂,更不会不自量力的去揣度其中深意,只是却也忘记了此时应该离开,怔怔的站在那儿,与他对视。 目光交接,碰撞出一片火花。 他的一言不发,让她误以为是他生气了,唇角微微抿起,她不自觉的有些委屈。 那种委屈说不清楚,也无从说起,该怎么解释? 她并非故意打断他的会议? 好苍白的解释。 权夜不会吃这一套的,她知道。 “对不起……” 她咬了咬唇*瓣,呐呐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 他还是不出声,只是静默的看着她,目光犹如一汪深潭,叫她挪不开自己的视线。 江璃更慌,“我马上走……” 说完,她脚步一旋,转身欲要离开,转身的那一瞬间,终于看清楚了视频那么多的面孔中那唯一一张的女性面孔。 没有她以往见到的那些在商场上混的女人的那种浓艳,倒像是一个还没长大没有经历过世俗的女孩子。 心涩,毫不讲理。 然后,视频中,不知道是谁忽然溢出一声清寒而轻淡的笑,权夜如梦大醒,额上隐约有青筋浮起,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的一把切断了电源。 电脑屏幕上,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的状态。 他推开椅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她这边走过来,几步走到她面前,从后面一把将她扯到自己怀里,低低的问,“谁让你过来的?” “对不起……”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断你的……” 她也没想到,他会那么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存在啊。 江璃的声音偏小,此时又低下了头,浑然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资本商场,玩的就是时间和时机,她太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了,既然是权夜三更半夜在开的会议,那么必然很重要,却被她这么猝不及防的打断,难免心里有些紧张。 紧张中,小手无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权夜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低咒了声,倒抽一口冷气,费力的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沙哑着声音警告道:“下次不准穿着睡衣过去!” “……”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抬眸看向他,艰涩的回了一个字:“……啊?” 难道他刚才不是生气自己突然的出现打断了他的会议吗? 权夜却不肯再跟她解释下去,忽的俯首,吻上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小*嘴儿。 舌尖趁势钻入,纠缠着她,一番热烈共舞。 一吻即毕,已是三分钟以后。 江璃看着他妖*艳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性*感,不禁瞠目结舌。 不怪她吃惊,实在是他脸上的神情太妖*艳了,近乎病态。 他将她的错愕尽收眸底,抬手,修长且略带一层薄茧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以指腹轻轻摩挲,硬是将她的视线与自己的给接在了一起,涔薄的唇微微扯了下,低低的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而后,不等她回答的,他又忽然笑出了声,“……我不在,睡不着?” 江璃脸颊微醺,听出了他话语中含沙射影的弦外之音,心跳情不自禁的跟着加快,连带着呼吸也开始紊乱起来,被他眸底漾出的波光给闪的无所遁形。 这个男人,太难对付了,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没有。” 默了默,她闷闷的回答,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呵……” 他放肆的笑出声来,低哑而魅惑,在这一方空间之内盘旋。 “没有……这样啊?” 男人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玩味而不可一世,“今晚不要我陪你了?” 说完,他的重瞳微微眯了起来,神情亦是恣意的放*纵,让人感觉琢磨不定,找不到一个稳定且平衡的点。 “……” 呼吸终于彻底乱掉,江璃脸上的温度几近灼烫,她懊恼的看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把我的会议打断了……” 他忽然倾身,凑到她面前,妖*艳的几近罪恶的面孔朝着她寸寸逼近,目光却依然玩味,他将她整个人都揽入到自己怀里,揶揄中带着几分认真,“……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176章:这一场难逃的爱劫,简直动魄惊心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把我的会议打断了……”他忽然倾身,凑到她面前,妖*艳的几近罪恶的面孔朝着她寸寸逼近,目光却依然玩味,他将她整个人都揽入到自己怀里,揶揄中带着几分认真,“……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因为他倾身的缘故,与她达到了一个平行的高度,江璃情理之中的跟他那道玩味的目光隔着一小段距离交汇在一起,炽烈而威慑,甚至让她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他的眸光近在咫尺,将她的心跳给占据,瞳孔呈现出一种暗黑的颜色,带着丝丝入扣的冷漠,如深潭一般。 坠*洛。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近乎在坠*洛。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太夭*艳了,不经意间的一个目光就能勾魂摄魄,勾她的魂,慑她的魄。 她咬了咬唇,问,“会不会损失很多钱啊?” “……” 男人深刻的瞳眸立即燃起幽暗的地狱之火,下颌透露出一股凛冽,薄唇微抿,成一条直线,理智的弦,摇摇欲坠的近乎断裂,“对……” 他抬手,撩起她垂在侧脸处的一缕发丝,目光扫过她的眼,沙哑的说:“……会损失很多钱。” 他认真的样子,让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 江璃无意识的咬了咬下唇,无辜的说,“我没钱啊……” 这倒不假,她的钱都是他给的,她能拿什么补偿他? 权夜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咬上她精致而小巧的耳*垂,爱*昧不明的说:“……你可以肉偿。” 耳*垂通常是一个人的敏*感*处,无关男女,长期的经验积累,让他对她的身体更是了如指掌,知道什么样的手法与深度可以让她的身体达到临界点。 他的话音落下,她的脸颊瞬间被血充斥,红的欲要滴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回应。 他朝着她愈发逼近,凤眸中晴*欲弥漫,然后,稍微冰凉的唇覆上她的,满腔柔爱。 法式热吻如果经验老道的话,舌与舌之间的缠*棉可以酥*麻全身,欲罢不能,甚至激情到忘我的地步。 意乱情迷。 这四个字,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她柔婉的姿态将权夜的自控给淹没,男人深邃的脸庞上瞬间罩上铺天盖地的晴*欲,凤眸中火焰燃烧的炽烈。 他俯身,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脚步一旋,径直朝着卧室中走去。 凌晨四点。 将她放平在床*上,抬头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搁置在床头上的闹钟,上面显示着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 夜深人静,静默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彰显的如此突兀。 她拉了拉他的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于是,权夜坐下来,在她身畔停留。 “都四点了,”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还不睡吗?” 她摇摇头,坦诚回答:“我睡不着。” 他淡淡的笑,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微红的脸颊,满是怜惜。 她鼓起勇气,将心底的矜持给忽略掉,把最真实的自己剖解出来,小声问道:“以后你如果在公司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回家好不好?” 她说的是“回家” ,而不是“陪我” 。 黏人,终究不是江璃的专长。 似乎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这句话的不妥,低下头,再次解释道:“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太孤独了。” 他不在的时候,无数次,她一整夜一整夜的在黑暗中度过,与静静流逝的时间做斗争,期盼着黎明的到来,期盼着他的身影。 可是那样的几率太小,也太渺茫,渺茫到她甚至都不抱任何希望。 权夜了然,抚过她的眼角,低低的笑,“……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在黏我?” “……” 她静默不语,迟疑之后,却点了点头。 对。 对此,她是承认的,她的确是在黏他。 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他。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眼角停留,然后扯了下唇角,低低答应,“好。” 她抬眸,视线扫过他,然后定格。 答应的这么轻而易举,于她而言,他太好了,好到甚至都让她无所适从。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对上他的眸光,小声说:“你刚才开会的时候的样子,……好凶。” 弹指一挥间,否定的却是别人的一生,这样的他,黑暗的让她陌生。 权夜勾唇笑起来,“哪里凶?” “哪里都凶……” 她敛了眸光,低低的出声,“尤其是在对待那个广告部的经理的时候,几句话就否定了一个人的所有。” 他笑意深深,手指游弋到她的下颌处,挑眉问道:“你不喜欢?” “没有。” 她摇头,否认他的问题,“当初我刚刚和你结婚的时候,听不少人说过你的脾气,几乎没有好的时候,发火的时候却又不像是别人那般大动肝火,让人琢磨不定。最初的时候我还觉得你是很难相处的一个人,然后慢慢的我才发现,其实他们说的也不尽然,纵然你的脾气有千般不好,但是面对着我的时候,却总会万般将就。” 仔细想来,其实在这场婚姻中,一直都是他在极尽所能的对她迁就,对她一再退让,直至底线。 一个人或许可以伪装,但是要伪装一天可以,一个月也可以,一年,两年,甚至更久,这就难了。 她不是情感世界中的高手,但是自认还是有着分辨真假感情的能力的,权夜待她的温柔与细腻真到不能再真,若非意外,也向来不曾对她有过厌倦不耐等等负面情绪,一直以来,他都在纵容着她。 “江璃,” 权夜失声笑起来,手指轻点她的鼻尖,“你连撒个娇也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吗?” “……” 心事被戳穿,江小姐浑身血液逆流,悉数涌上面部的血管,一瞬间通红滴血。 却终是忽略了心底的那一抹不好意思,她主动朝着他那边靠近,依偎进他怀里。 轻轻叹息了一声,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她幽幽开口:“没办法……撒娇并不是我的特长啊。” “没关系,”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两唇相抵,他对她讲:“以后你会慢慢习惯跟我撒娇的。” “……” 她抬头,承受了他的吻,柔凉中带着深情。 这一生,最不容拒绝,也最不可割舍的深情。 爱情爱情,爱由情生,里面包含了太多的疼痛,也涵盖了太多的彼此人生中的最不可承受之轻。 爱之余凉薄之人而言,是一件很飘渺的东西,以前的时候,她还幻想过,或许自己的一生也只能在平淡中度过,不会有太多的波澜起伏,从未敢奢想过会遇到一个叫权夜的男人并且深深的爱上他直至不可自拔。 这一场难逃的爱劫,简直动魄惊心。 幸好,幸好苍天不负,让她许了心丢了魂之后,换来的不是他凄惨的笑容,许了身丢了吻之后,换来的不是他华丽的转身。 他,就是她所渴望的那一种爱情:不会因为爱的卑微而心生疲惫,也不会因为爱的无耻而滋生轻蔑,他与她棋逢对手见招拆招,他狡猾又真诚,宽容又自私,他看穿她的轮廓,亲吻她的奋勇,然后原谅她的无耻,和那些无法启齿的卑贱。 眼泪悄悄滑落,没入发丝潸然而下,回忆里,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自此在心中定格,寂寞染成伤感的颜色,深情的呢喃细语也变成了落花护泥的轻叹。 权夜终于忍不住出手,翻身而上,覆上她微颤的身躯。 晴*欲融合的那一刻,甚至可以蔓延到地老天荒。 在此之前,他如她一样,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这么一个人意外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从此爱她胜过爱自己。 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十四年,盼了十四年,同样,爱了十四年。 那十四年的空白,此时再细细回想,却也只觉山高水长。 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乘以一个十四,最后等出来的结果,是多少? 五千一百一十。 五千一百一十个日夜,再折合一下,换算出分秒毫厘,那是怎样一个数字? 庞大的让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上的朝朝暮暮,不过就在眨眼挥手弹指之间。 人在面对着的时间的时候,都是一种很卑微很渺小的生物,即使强大如权夜也不例外,面对着时间这个无情的掠夺者,他同样是无可奈何的。 退让,臣服,屈从,所有的强势都再也派不上丝毫用场。 其实,太久的时间,对于一个等待中的人来说,是一种孤独的折磨。 它面目狰狞,令人无比寂寞,一点一滴的摧毁人的坚毅,让人的精神一点点分崩离析,直到最后摧枯拉朽。 177章: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其实,太久的时间,对于一个等待中的人来说,是一种孤独的折磨。 它面目狰狞,令人无比寂寞,一点一滴的摧毁人的坚毅,让人的精神一点点分崩离析,直到最后摧枯拉朽。 是了,这就是时间。 无情的时间。 “十四年啊……呵。” 纵情间,他低低的喊出了一个数字。 江璃没有错过,目光染上几分狐疑,“……嗯?” “没什么,” 他亲了亲她的嘴角,然后问道,“小璃,十四年……够不够久?” 她不懂,眼神茫然,“什么意思?” 他却不肯解释,也不回答她的疑惑,只是重复的问了一边,“够不够久?” 他不说,她便不再问,清晰的回了一个字,“够。” 十四年,自然是够久的。 人生不过短短百年光阴,又能有几个十四年? 她不问的落寞一闪而过,没有逃过他的眼,但终归是不能说,权夜凑在她耳边,给出一个半真半假的解释,“是一个朋友,他等了一个人十四年。” 她忽然来了兴趣,灵动的眸眨了眨,问道:“是他心爱的人吗?” “对……” 他咬上她的耳朵,“……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 她忽然笑了笑,对他讲:“那他们一定是上辈子就注定好的。” “嗯,” 他附和,“我也这么认为。” 她挺起身子,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一下下的心跳,薄唇微扯,“释迦牟尼的一句话:‘伸手需要一瞬间,牵手却需要很多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中应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 绝对偶然。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他的眸光染上一层薄醉。 片刻后,视线恢复清明,缓缓褪去她的衣衫,动作轻柔而缓慢,举手投足的姿态间尽是对人心的侵占与蛊惑。 这种动作,看似是温柔的,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杀伤力有多大。 大到除了他自己,别人无法想象。 爱情并非片面,向来是一日千里的事情,好似就是在那一刻,他决定对他们彼此的未来不顾一切放手去博。 情欲交缠中,他朝着她笑,阴柔而薄凉,修长的指尖抚过她的眉眼,带着一种慢性的折磨,“小璃,你知道吗,其实,哪怕到现在,我对你还是不放心的。” “我知道,” 她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唇,阻了他的话,“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权夜,你相信我,我不是会嘴上说说,我会用行动证明。” 他的不安,她太懂了。 “好。” 他的口吻带着情深不悔的坚定,手指在她的娇躯上游弋,分分寸寸,“记住你说过的。……但若将来有一天你真的后悔了,试图离开我,把我逼到最后的底线,江璃,那时候我会不顾一切的毁了你。你知道的,我向来不是个会顾念往日情分的人。” “好。” 只此一句,决心无边。 他笑了笑,敛了刚刚那一闪即逝的凌厉,“这样的我……你不怕吗?” “不怕。” 她摇摇头,目光纯粹,没有一丝杂质,“如果江璃对权夜也要害怕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不害怕的人了。” 他被她的情话说的不禁勾起唇角。 “权夜,” 她主动的伸手,勾上他的脖子,语气中的信誓旦旦像是历经了千山万水的样子,“你的人,你的心,都只能是我的。” 是的,这一刻,她终于学会了主动出击,不留余地。 他的人,他的心,都只能是她江璃的。 one life one love。 人的一生中,真爱只有一次,为此奋不顾身的疯狂一次,足够了。 权夜脸上的神情妖艳到极致,“记住你说过的。” “嗯,” 她的口吻中泻出决绝,“forever。” forever,英文中的永远。 我会记住我说过的话,永远记住。 自此之后,他是她的,重爱轻别,或是重别轻爱,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他舍去满身骄傲,甘愿住进她的囚笼,自此恋恋一生,不肯逃离。 **********时间汇聚成长河,一点一滴的流逝于掌心。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年末。 大厦的顶层首席办公室中,所有人都在为年末的事情而忙的不可开交,如火如荼。 “夏蝶,总裁今天要和‘黎氏’以及‘微安山庄’讨论有关合作的事情,之前让你们助理部准备好的德语翻译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周慕承合上自己手中的笔记本,转过头对着对面的女孩子问道。 “哦……” 夏蝶眨了眨自己浓妆艳抹的眼眸,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阴险,“我把那些资料都交给言助理了。” 言亦沫刚想做出今天的最后总结,已经拿起笔的手,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听到夏蝶的话,她完全是一头雾水,甚至连她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她什么时候把那些资料交给自己了? 她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些资料好吧? 夏蝶微微侧目,就看到了言亦沫一脸木讷的表情。 呵,这么笨的女人也有资格留在总裁身边当助理? “言助理,我们助理部的人每天都要浏览一遍自己的邮箱的,你该不会是连这个规定都不知道吧?那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 夏蝶一脸的埋怨之意,似乎觉得就是因为言亦沫没有看邮箱而导致了现在的这个结果。 周慕承微微眯眸,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明朝暗涌。 他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在眼里夏蝶是故意的行为,但他没有证据,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也确实是因为言亦沫没有看邮箱而导致的现在这个结果。 “权氏” 的每一个员工向来都是秉承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他自然也不能因为言亦沫是权夜身边的人就刻意偏袒。 忽然,一阵寒气逼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是他们每个人心中的熟悉。 “你们在这里磨蹭什么?” 权夜的声音带着几分入骨的冷,言亦沫刚要打算辩解的话又无可奈何的全部咽了回去。 先不说是谁的错,如果总裁因为那份资料没有准备好而发起火来的话,那么谁也躲不过去。 “总裁,对、对不起……” 她低下头,低声道歉,“我不知道夏蝶把德语资料传到我的邮箱里了,我没有准备好翻译资料……” 权夜过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好几个人,此时听到言亦沫的这句话,周围顿时响起了深深的吸气声,似乎是不敢置信这个女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一旦惹怒了权夜,吃亏的可是她自己。 权夜低眸,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薄唇紧抿,似乎有怒气在隐忍,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倒是敢承认? 周慕承玩味的目光朝着这边看过来,适时的开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准备?” 言亦沫这才大梦初醒,又忐忑不安的说了几句对不起,慌忙离开了办公室去准备翻译资料。 刚才围绕在这里的几个人也都识分寸的退了下去,偌大的办公室,恢复了昔日的安宁。 周慕承走过来,将手中的资料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往沙发上一坐,感慨似的叹息:“想不到啊,精通八国语言的权家夜少居然也要翻译资料……” 权夜的眸光冷冷的扫过他,却没有出声回应。 周慕承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对那个小助理还真不错……” 话说到如此地步,言外之意是很明显了。 “我没有跟人绕圈子的习惯……” 权夜直接忽略了他的话中之意,冷眸扫向他,“……周慕承,把你想说的说出来。” 对于权夜的态度以及行事作风,周特助曾很认真很认真的研究过,这男人,一般嘴里说着狠话眼底却没有什么凛冽的,那就八成是嘴上说说,心里不会真的多想什么,但若嘴里说着客套冷漠的话,眼中眸光又很凛冽的话,那么则证明,这个男人是真的动气了。 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打马虎眼是没什么用的,何况他也没有要隐瞒自己的意思,直接了当的把话给摊明:“你在潜移默化中不自觉的庇护了别的女人,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句话的其中,有一个隐形的意思:权同学,你有出轨的征兆啊! 好吧,这么说是严重了,可大体就是这么个意思了,八九不离十。 权夜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忽然扬起唇角,“……所以?” “物极必反。一个自控能力相当高的人,在某些特殊时刻,也会相当低。” 周慕承口吻严谨,看得出来,并非是在跟他开玩笑。 178章:不是你,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物极必反。一个自控能力相当高的人,在某些特殊时刻,也会相当低。” 周慕承口吻严谨,看得出来,并非是在跟他开玩笑。 的确,每一样东西都是物极必反,权夜的自控他知道,已经达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自控能力相当大的人,失控起来的时候,也会相当疯狂。 权夜对江璃的感情,以及他在这场婚姻中所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不会轻而易举的在这条路上走偏,可是他怕的是意外。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阻碍与隔阂,真的太多了,多的不计其数。 抛却那层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浮出*水面的血缘关系,就算退一万步讲,江璃不是权洛的孩子,但江家的破败呢? 对,不是权夜亲手主导,这是他的父亲在幕后策划,但若依照江璃那个性格,知道了害死自己父亲的人是权夜的父亲,她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成为他们之间最大也最深的牵绊与阻碍,现在还好,一切都在暗中,但是,纸终究是无法包住火的。 等将来有一天,真*相浮现出来了,如果他们二人再次为此而闹别扭,权夜的自控彻底形神俱灭的时候,就会与平时形成极大的落差,曾经有多理智,后来疯狂的时候,就有多疯狂。 比如上次他们闹别扭的时候,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事情发生的经过,但从何远墨的口中也了然了个七八分,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他就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如果真的动了别的女人,先不说江璃会不会心存芥蒂,依照他对他的了解,他自己就不可能会放过自己。 权夜的狠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别人不例外,对江璃不例外,对他自己,更不可能例外。 和江璃在一起所付出的风险太大了,一招错了之后,输的会是满盘。 在商场中,或者是黑暗帝国中,权夜是个不怕输的人,他有玩的资本,但在和江璃的对峙里,倘若出现丝毫差池,他会输的一败涂地。 每一件事情,以及每一个想法,都是有依据性的,无风不起浪,周慕承也并非是胡思乱想。 经年流转之后,他曾经数度忌惮的,终是得到了命运的证明。 对于他的警告,权夜倒是不以为意,只是象征性的敷衍了一句:“……我自己有数。” 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话。 周慕承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识趣的没再提这个话题。 权夜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PPT的资料你都准备好了吗?” “嗯,” 周慕承抬眸扫向他,“都准备就绪了,现在就耐心等签约仪式了。”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周慕承话锋一转,挑眉问道:“你不想知道‘黎氏’派来的人是谁?” 权夜勾唇,笑容淡的几乎看不见,“……跟我有关系吗?” 周慕承:“……” 呵,这才是权夜的作风。 在商言商,向来只谈公事,不管对方是谁,对于他而言,都只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是黎驰宇,或者是黎旋,再或者,是别的人,都不值得他花费心神时间去在乎去过问。 然后,没等权夜问的,周慕承倒是自己先招了,“……是黎旋。” “哦。” “……” **********三个半小时之后,签约仪式以及合作过程终于落下帷幕。 关了PPT,“微安山庄” 的合约谈好,负责人随之离开,黎旋整理好手中的资料,放到权夜面前,“这是授权资料,你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需要你的签字才能生效。” 她的语气很淡,完全是一副公式化的口吻。 若是外人在场,估计会毫不怀疑他们之间的陌生关系。 权夜伸手接过,一页一页的翻到最后一页,短短时间之内,迅速将合约上的所有内容记在心里,无一疏漏。 最后,在右下角的签名处落字。 他将资料递过去,黎旋伸手接过,举手投足的动作之间,已经全是淡然。 好像两个人之间本该如此一般。 收起资料,装进文件夹,抬眸的时候,却不经历的与他的视线交汇。 他碰巧也朝着她这边看过来,深邃的一望无际的瞳孔令她的心跳瞬间失了节奏。 曾经那么多的话想要告诉他,他却始终都不肯给她机会,而今,终于,她学会了藏进心里,不再对他袒*露开自己的心。 哽咽无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想把它们藏进故事里,冷暖自知。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像是害怕被人看到自己的伤口一样,黎旋迅速敛了自己的眸光,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多看一眼,便多一分眷恋,便更向地狱多迈进一步。 柔爱与勇气,早已经被他绝情的摧毁殆尽,而今,她再也不敢有多一分的痴心妄想。 他点点头,“好。” “真绝情啊……” 她摸了摸下巴,坦然的笑起来,“你不送送我吗?” 权夜扫了她一眼,薄唇轻扯,“可以。” 她终于从椅子上起身,转身朝外走去。 权夜随之站起来,跟在她的后面。 没几步便到了门口。 黎旋看着外面令人豁然开朗的崭新天气,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心头的悸动给压制下去。 有些事,是不能多想的。 不想是痛,想了却是伤。 她微微扬起唇角,迈出第一步,决定不再回头。 “小旋――” 只是,男人的声音却在下一秒传过来,让她生生的停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原来,她终究是无法做到心硬如铁的,他一声淡淡的呼唤,就能够让她把所有的坚强全部丢盔弃甲,兵败如山倒。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她,盈盈目光之间,尽是难以启齿的千言万语。 两个人之间相隔的距离近在咫尺,权夜难得的在面对着她的时候放下冷漠倨傲的姿态,以柔和相对。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目光中有宠,却无关爱,“你长大了。” 她无意识的咬住唇。 长大了吗? 呵,怎么会不长不大呢? 她又不是个心智残缺的孩子,在历经了那么多之后,又怎么还会像个小女孩一般的天真懵懂呢? 强求不来的,她不再强求便是了。 “我知道。” 她笑笑,云淡风轻的对他说。 只是那抹笑容到底有多么虚伪,恐怕也只有她自己能够清楚。 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温和的动作,带着曾经的柔爱,让她为之奋不顾身的柔爱,陌生了一年之久,何其有幸在今天能够再次感受到。 哪怕是最后一次,那么,也足够了。 她已经学会了知足常乐,从此不会再奢求太多。 “你是个好女孩。” 他摩挲着她微湿的眼角,“你该有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为一个我这样的人……沉*沦在地狱里。” 对于黎旋,他纵然没有一丝关于爱情的感情,但终究十四年的陪伴不可泯灭,她曾为他付出过的一切,也是他不能忘却的东西。 其实,她是个好女孩儿,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否则,就不会在订婚夜的那一晚告诉他全部的真*相。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开玩笑般的说,“可是……忘不掉了啊。” 忘不掉。 多么悲哀的三个字。 看似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却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这句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忘不掉了,这是真的。 他已经成了她的毒,穿透身体,渗入骨髓,自此无药可医。 “不会,” 他的口吻带着一丝确定,让她竟然也对自己刚刚的话产生了几分怀疑,男人的姿态柔爱到极致,他轻抚她的脸庞,“……等你遇到一个比我好的,就会忘掉了。” 要忘记一个人,所需要的无非就是时间和另外一个人。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他勾起唇角,幻化了几分暴戾与血腥,“……不要委屈了自己。” 他柔爱的姿态,几乎都令她产生错觉,这个男人心里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可是错觉却不过刹那。 对于这个男人,黎旋太有自知之明了,他最擅长的,莫过于给人制造幻觉。 明明不爱,却让她误以为他的心里有她。 “是啊,” 她苦笑一声,“比你好的太多了。” 比你好的人,比比皆是,可是我却除了你,再也学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权夜,比你好的人那么多,可是不是你,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事事撕心裂肺,总是让她忘不了亦放不掉,十五年前初初相见,自此之后他让她透支了以后十几年的感情,让她堕身情爱地狱,自此恋恋不舍,一生不肯苏醒。 179章:他跟你是一个世界中的人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事事撕心裂肺,总是让她忘不了亦放不掉,十五年前初初相见,自此之后他让她透支了以后十几年的感情,让她堕身情爱地狱,自此恋恋不舍,一生不肯苏醒。 守着那十四年的回忆,足够让她知足,不会孤寂终老。 那是一场盛世流年,她独自守着寂寞,独自品着悲欢。 青春浅笑,纵然爱情一去不返,她却依旧满心欢喜。 所幸还有那些美好回忆留驻心间,青春远去莫相忆,她的情感突然混乱,似乎就是那一刻,方知爱上权夜是一场毁天灭地的覆水难收。 她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柔爱,看着他的温和,看着他的眉眼。 意识,刹那间仿若全部停止。 整个世界都停滞了转动,只剩下时间在缓缓流逝,周遭的一切,全部都定格成了黑白,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彩色之意。 一种叫做“心疼” 的感觉充斥满了整个心房,原来伤疤还在,风一吹过,触摸疼痛的让人无法呼吸。 她终究是有了回应,一个字绕唇而出,“好。” 然后,他收了手,她转了身。 她一步步的离开,走出他的视线,从此,也走出他的生命。 风过无痕,爱去情空,没了他,她便绝了爱断了欲。 刚走出大厦没几步,放置于口袋中的手机发出“嗡嗡” 的震动,黎旋疾步离开,直到权夜看不见自己之后,才终于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到底是有多胆小多懦弱,当着他的面的时候,连哭一声都不敢? 掌心所触,俨然是一片冰凉的湿*润。 原来,还是会哭的。 其实,何必自欺欺人呢? 本来就没有忘掉,又何必非要逼着自己去忘? 她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着的那个名字,犹豫了许久,还是接了起来。 **********回到办公室,周慕承正悠哉悠哉的翘着腿坐在那里,指间夹着的那根已经燃烧到一半的香烟,显示着他已经等候多时。 权夜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绕过他走到椅子旁坐下,打开电脑。 周同学对于自己被无视了这件事小小的委屈了一番,不高兴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一旁拿过一份资料扔到权夜面前,“这是一年前我们做的那个项目的任命书,你看一下。” 权夜接过周慕承递过来的任命书,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放在桌子上。 周慕承瞧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对于这个项目的盈利问题,‘权氏’并不是很需要,但是公司内的科研部人员从去年就开始准备,到现在为止,已经差不多研发了一年多,成品也已经研发出来,还有很多半成品,现在就这么放弃有点可惜了,这个项目,本来制定好的计划是拿下八分之八十,但是现在,我觉得拿下百分之六十就算是很好了。” “形势如此。” 权夜终于纡尊降贵的朝着那份资料看了一眼,“不签的确无所谓。” 他对这个项目本来就不在乎,签不签,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公司内的项目太多,就算是这个项目很值钱,放弃了可惜,但“权氏” 的根基在那里,背后有权家在撑腰,根本影响不了内部情况,也决定不了生死存亡的关键。 过江之鲫罢了。 周慕承微微思考了一下,最后轻叹了口气,“去年你说过不要吃这块,现在事情发展到这样,也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再继续朝着下一个项目发展?” 权夜沉思了一下,敛了心绪,拿起那份任命书,在负责人的名字上签下两个大字。 然后,他收了笔,目光幽幽的看向周慕承,一张妖*艳的脸,俨然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周慕承,” 男人淡淡的喊了一声,看着周同学的目光,就像是看着囚徒一样,身后的庞大资本比作地狱,带着深重的罪孽,也不管其中燃起的熊熊烈火,直接出声索要自己的祭品:“……我相信你的能力。” 周慕承:“……” 这是相信他吗? 这分明就是在剥削他! 强权剥削,实乃这个男人最擅长的事情啊……权夜全然不顾他惊恐的目光,温吞吞的要求道:“百分之九十的利润,不准给我少一分。” “……” 周特助痛心疾首到极致,连说话的声音都情不自禁的开始颤抖了,“百、百分只九十……?” 最初的时候,这个项目是按照百分之八十的利润进行的,后来权夜因为出了事疏于管理,导致了现在这个后果,撑死能拿到百分之六十的利润,但是现在,他用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将这百分之六十硬生生的扭转成百分之八十? 权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薄唇微扯,说出毫不犹豫的一个字,“对。” “……” 静默的空间中,他坐在那里,孑然而立,倚靠在椅子上,双手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另外一份资料,脸庞的轮廓泾渭分明,带着一股凛然的浓重。 他抬眸朝着他看过来的时候,其余的景致几乎全部变成了虚幻的衬托,带着一份似凄凉似柔和的苍茫。 周慕承自觉性的转移了话题 ,避开他那道锋利的视线,“你在处理什么?” “和‘厉氏’的合作条款的具体项目。” 他头也不抬的回答。 听到“厉氏” 两个字的时候,周慕承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张了张唇,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权夜却再次先出了声,“这个项目是你先和他接触过的,厉景擎的态度是什么?” 周慕承沉思了一会儿,道:“他对我们手中的资金来源并不是很关心,只要不妨碍到他的利益,他不会管那么多。” “嗯,” 权夜点点头,“情理之中。就算我们手中的资金来源不好,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黑钱,他凭借着手中的资本,也完全可以将其漂白。” “对!” 周慕承赞同的附和一句,“只要我们做到让‘厉氏’的权益扩张到最大化,他就不会去多在乎别的。” 权夜默了默,话锋一转,抬眸朝着周慕承看过去,“对了,听说他前几天刚刚结婚,你抽空给我亲自过去送份礼,聊表下场面上的礼数。” “……” 周慕承没有接话,脸色也变的有些不对劲。 权夜敏感的察觉到异常,疑惑道:“怎么了?” “他前几天刚刚结婚……” 周慕承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将接下来的话给说下去,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一味沉默。 权夜撕裂刚刚还温和的面孔,不耐的本性露了出来,催促道:“有话就说。” 周慕承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问:“了解厉景擎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呵,” 权夜勾唇,笑出声来,“听说过。” 周慕承了然。 能够被权夜听说的,自然,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了。 他缓缓开口,“他十八岁那年接手公司,那一年集团外部的人对其虎视眈眈,就连内部的人都跟他不一条心,蠢*蠢*欲*动*欲要夺权,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对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俯首称臣……可是短短三年之内,他却动用最狠最绝的手段平息了所有的风*波,那些曾经对他有异议的人,皆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没有一个人幸免其中。” 权夜不以为然的点点头,“意料之中。” 以自己手中的资本为筹码,能够果断且狠得下心的人,毫无疑问是最后的赢家,商场黑暗复杂,但只要有心去做,有勇气有毅力,最终都会逐步迈入成功。 周慕承眉心微拧,继续说下去,“上*位六年,他在二十四岁那年将‘厉氏’带入巅峰状态,同时涉足影视与珠宝,从此理所应当的成为商场中新一代的神话。” “权夜,” 他轻轻叹息一声,“……他跟你是一个世界中的人。” 黑暗、阴狠、绝情,不留余地。 权夜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看到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确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挑眉问道:“……所以?” 周慕承转了话题,“知道厉景擎的结婚对象是谁吗?” 听到他的问题,权夜顿时扬起唇角,玩味的笑笑,“我没兴趣。” 繁城很大,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和厉家相隔甚远,一南一北,甚至都可以抵得上好几个中等城市的距离了,他只对自己手中的权益有兴趣,对于人嘛,他着实懒得放在心上。 他没兴趣。 意料之中。 周慕承闭了闭眼,空气中飘荡出一声轻轻地、无可奈何般的叹息声,敛尽沧桑与无奈,然后,他给出答案,“……是亦晚。” 180章:除非我死,否则你就休想逃离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周慕承闭了闭眼,空气中飘荡出一声轻轻地、无可奈何般的叹息声,敛尽沧桑与无奈,然后,他给出答案,“……是亦晚。” ……亦晚。 权夜的脸色忽然骤变。 迷离的光晕将男人冷峻的面庞勾勒出壁垒分明的线条,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蕴着一抹邪肆的冷。 周慕承继续说下去,“他是在一个月之前结婚的,婚礼举办的极其低调,你知道,繁城内最大的传媒公司就是厉景擎本家的,倘若他有心压下这件事,其他媒体自然是没有资格多加评论,我们这边与厉家相隔天南地北,在不刻意关注的情况下,得不到消息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者,如果是有其他原因的话,亦晚也很有可能是故意瞒了这件事……” 故意。 换言之,如果真的是她,而又没有告诉他的话,那么这桩婚姻,极有可能包含不为人知的内幕。 权夜微微抿唇,没有说话,浑身的神经却在一瞬间绷紧,不断加力,然后,蓦地挣断。 沉默良久之后,随口吩咐了一句:“把权凌叫回来。” “……啊?” 周慕承不解,“这都年底了,你这时候把他叫回来做什么?” 权夜扯了扯唇角,幽幽吐出两个字,“替我。” “……” 周慕承愣了愣,随后又一瞬间恍然大悟,“你要去言家?” 他沉默,算是默认。 周慕承低叹了一声,纵然知道年关这个紧要关头权夜离开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但事关亦晚,他自然也不能加以阻拦。 言亦晚,这个女孩子,在权夜心里的地位,也是非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她与权夜一样,身上流着英国亲王贵族中的血液,容貌更是与顾芸华有着七成的相似,单单凭借这些,权夜就不可能不在乎她。 ※※※权氏大厦,地下停车场。 黎旋开了车门,将手中的文件放到副驾驶座位上,又关上车门,然后才拿着手机放到了自己左耳边。 “结束了吗?”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女孩儿空灵的声音。 “嗯。” 她简短利落的回应一个字。 嗓音微弱,夹杂着一股低沉,让人一听便知是刚才哭过。 “你哭了。” 那边的女孩儿忽然出声质问道。 其实,与其说是质问,倒不如说是确定。 简短的三个字,全然是一副确定的语气。 “我没事,” 纵然知道对方看不到,黎旋却还是强颜欢笑的扯出了一抹笑,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怜,“你别担心。” “小旋……” 电话那端的女孩儿的口吻蓦地变得沉重了起来,然后,她寂寂的问道,“……为了一个心里没有你的人,值得吗?” 闻言,黎旋无声的笑。 值得吗? 呵,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有些爱一辈子只能有一次,权夜让她透支了七岁那年其后到现在为止十五年的感情,十五年不是说说而已,这段时光与记忆,想要忘掉,真的太难了。 甚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系好安全带,她抬起头,望着大厦顶层的高度,目光迷离。 思念的、纠缠的阴影在深邃的孤寂中,他在远方,比谁都远。 不是没有试图放下过,她试图放下过很多次,试图用靠近而产生的熟悉来慰借过去,可住在结痂里的那个熟悉的陌生人却总能无意间一翻身就刺痛她的伤口,而她只能带着狰狞的疤痕跌撞前行。 “……那你呢?” 黎旋目光空洞的仰着头,薄唇身不由己的扯动,“你一次次的劝我放下,你自己为什么又放不下?” 爱情的面貌大抵如此,在劝说别人的时候理由总能成千上万,而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一点小小的固执都能溃不成军。 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是沉默了一会儿,片刻,才徐徐启唇,“……我跟你不同。” 我跟你不同。 一句话,足以将所有的事情挑明到最底线。 “对,” 恍然大悟般,黎旋苦笑了一声,幽幽叹息,无可奈何的说:“你跟我不同。……湮儿,你比我幸运。” 其实,她真的是要比自己幸运的。 同样是爱着一个触手难及的男人,但是沈湮在荣南城心中的地位重若泰山,而她在权夜心中的地位,却轻如鸿毛。 沈湮笑了笑,随意敷衍了句,“或许吧。” 口吻中难掩无奈,若黎旋有心去听,定然能听出其中端倪,只是刚刚经历了那么大的一场悲伤,此时此刻,她终究是忽略了沈湮的情绪。 “好了,先不说了。” 黎旋截了话头,“我刚签完合同,准备回家,待会儿去找你,嗯?” “好。” 随后,通话声被“嘟嘟” 的忙音所替代。 沈湮收了电话,摸着自己刚刚被扭断的脚踝,想象着刚刚那个男人脸上阴柔的狰狞,漠漠的笑。 ……幸运吗? 何以见得。 只是有些伤痛在明面上鲜血淋漓,而有些伤痛在黑暗中溃烂成伤罢了。 她的伤痛,早已经伴随着常年不见阳光的黑暗而渐渐溃烂。 心头用血浇灌的黑色曼陀罗开出大*片大*片妖*娆的花束,阴暗潮*湿透着腐臭的污溃,她站在不堪的刻薄中,笑看花开花败。 不是不疼,只是疼到极致就麻木了。 “咔哒――”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她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犹如受惊的野兽般,目光中流露出恐惧,试探性的后退。 这是一种逃避的姿势。 男人修长的身影倒映进她的瞳眸,他踱步走进来,深色衬衫上的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锁骨嶙峋,线条壁垒分明,目光朝着沈湮看过来,嘴角漫不经心的勾起,扯出一抹不置可否的笑。 看似慵懒,实则却狠戾。 相处的久了,她太了解他的这种性格。 男人一步步朝着床边走近,步伐散漫,一张轮廓深邃的脸上带着惯性的妖*艳,终于走到她面前,他屈膝半跪于床前,伸手,抚上她的脚踝。 女孩儿的脚踝因为长时间的脱臼而肿起,只是看着,便让人觉得于心不忍。 沈湮失控的颤抖,泪悬在眼角,却迟迟未落。 深知在他面前,示弱换来的只是会血腥的屠戮与折磨。 荣南城步步逼近,直到抵达她的面前,他看着她,姿态眩天惑地,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更是似是而非,他幽幽开口:“湮儿,我说过,不要逃离,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说着,手中的力度加了几分,顿时又是一阵钻心蚀骨的疼。 惨痛瞬间便蔓延至全身,她终于忍不住哭出来,歇斯底里的喊,“荣南城,你杀了我!”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真的怕了。 “想死?” 他温柔的笑,收了自己的手,然后起身,从床头柜中掏出一把枪,扔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我给你这个机会。” 沈湮的手指动了动,却还不等触碰到那把枪的,男人阴柔隐含威胁的声音却再次绕唇而出,“……只要你不介意会有无数的人为你陪葬。” “……” 终究是没了勇气去触碰那把枪。 她的弱点,太多了,随随便便一件,他就能将她彻底置入死地,万劫不复。 视线模糊中,沈湮抬起了头,看着居高临下唇角悬着笑意的男人,心疼如刀绞。 ……为什么要遇见他? 为什么跟她纠缠在一起的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地狱深处的魔鬼? 见她没有动作,荣南城唇角衔着的那抹笑意更深,俯身将那把黑色的冰凉金属物体捡起,然后重新扔到床头柜中,上了锁,回到她面前,深睨着她,薄唇微扯:“湮儿,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死都不能。” 你是我的。 多么强势、多么霸道的独占。 本应是一句夸大自己的话,可是从他的唇中吐出来,却变得那么理所应当。 是了,他有说这句话的资本,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沈湮终于屈服,兵败如山倒。 还能指望什么呢? 反抗吗? 脚都被他扭断了,她还能拿什么反抗? 她敛了眸光,面目颓废,“荣南城,你放过我吧……” “呵……” 荣南城顿时笑出声来,笑意深深,难以猜测。 “湮儿,” 他抬手,插入到她的发丝中,举手投足间尽是魅惑与温柔并存的姿态,然后,他咬上她的耳*垂,低喃:“这一生,除非我死,否则你就休想逃离。” ――――我把荣南城放粗来让妞们了解一下,盛池and慕久、权凌and郁繁蕊、荣南城and沈湮、厉景擎and言亦晚,这些都有可能单开哈~~~ 181章:测试一下他的自控程度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湮儿,”他抬手,插入到她的发丝中,举手投足间尽是魅惑与温柔并存的姿态,然后,他咬上她的耳*垂,低喃:“这一生,除非我死,否则你就休想逃离。” 她闭上眼睛。 不会再逃了。 一次次的逃离,不过是他掌心中的游戏。 她不会再那么傻了。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温柔的面具无懈可击,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浑然天成。 男人温和宽厚却沾满血腥的手顺着她的身体一路下滑,最后游弋到她的脚踝处,找准伤口,轻轻一扭。 ※※※晨光微熹。 除夕之夜终于来临,天气难得,竟是出奇的好。 刺目的光透过落地窗的缝隙照射*进来,床*上女孩儿的眼睛缓缓睁开,下一秒,却因为刺目的阳光而又反射性的合上。 过了一会儿,才稍稍睁开一线,江璃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撑着酸痛的身子向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她刚刚睡醒,大脑一时间还处于模糊的状态,连那个最合理不过的解释都丢到了脑后,想都没想的直接推门而入。 只是,推门而入之后的那一瞬间,却让江璃当场愣住,蓦地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全身刹那涌起的防备在认清楚状况之后慢慢的松懈下来。 晃神的惊吓过后,她终于选择了退出去,深深的吸了口气,气沉丹田,“权夜,你上厕所能不能锁好门啊!” 她习惯了他早起做早餐,刚刚醒的时候也秉承了这个日久形成的念头,以为他是在厨房,谁知道他竟然在洗手间……尿尿。 背对着她面对马桶而立的男人倒是一脸镇静,没有动弹,直到几秒钟后将吊在胯间摇摇欲坠的裤腰带重新系好,洗完手之后擦干手,才慢条斯理的转过身来。 江璃正站在外面,男人看着她微醺的小*脸,那双妖冶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凤眸微闪,涔薄的唇角轻勾,“……为什么要锁门?” 江璃:“……” 因为……她在啊。 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的注视下,她的意识终于彻底回归清醒。 脸上的颜色渐次加深,权夜唇角勾着的那抹弧度也愈发明显,他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踱步从洗手间内走出来,站到她身边,凑在她耳边低低的笑,“怎么脸红了?……你又不是没见过。” 他身上穿着的浴袍就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根带子,此时胸膛大*片大*片的袒*露出来,蜜色的肌肤闪烁着魅惑人心的光芒,完美无缺的腹肌被胯间的裤腰给遮挡住,仅仅是上半身,却足以令人浮想联翩了。 江璃的目光在他身上驻留,甚至都忘了挪开。 要说面对着这具身体的时候完全没有浴*望,那是不可能的,她自认自己的浴*望还没有到达那种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 而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 的感觉,更是令人头晕目眩。 台词不对。 瞬间体内莫名其妙的燃烧起一把火焰,口干舌燥的,无意识的咽了下口水,抬眸的时候却刚好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像是小偷在行窃的时候被当场抓包一样,江璃心里顿时涌上一种“无地自容” 的感觉来,脸上的神情却倔强的可以,她走进去将他连拉带扯的推出卫生间,自己进去,非常有先见之明的锁上了门,临锁门之前,还不忘为了面子而辩驳一句:“是没见过那么小的。” 确定锁好门之后,才过去开了水龙头,掬了一把水狠狠的泼到脸上,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浇灭脸上近乎发烧的热度。 洗手间的门外,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随之响起:“那你昨晚还一个劲儿的缠着我要?” 掬在脸上的凉水,非但没有让她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反而愈发的高温。 他……怎么好意思提。 要不是他一个劲儿的往深处挑逗她,她何至于让自己失控到那般境地? ! 一想到自己因为昨日遭受“胁迫” 而一次次说着某些话,江璃就愈发有种想死的抽*动。 意志力怎么就那么不坚定呢? 洗漱完毕,然后又吃完早餐,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上午九点,如日中天,天气好的惊人,腊月最后一天,却是个秋天的温度。 刚吃完饭周慕承就打了电话过来,权夜拿着手机去了书房,结婚一年多,江璃第四次收拾碗筷。 将一切都收拾完,权夜也挂了电话,不知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是因为早上发生的事情,竟然让她有种见了他就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他从书房中*出来的时候,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的,直接闪身进了卧室。 权夜一言不发的跟上她的脚步,一直跟到卧室门口。 江璃从衣橱中找出衣服,转身的时候视线不经意的略过门外,见他依然站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她忍不住懊恼的提醒一句:“你关上门啊,我要换衣服。” 不愧是从小养成的这份柔和的脾气,不仅让他在床笫之间如鱼得水,就连这个关头都能保持温和的姿态。 他淡淡的笑,然后不疾不徐的迈步走进卧室,将卧室的门给关上。 江璃:“……” 果然……不愧是玩弄文字游戏中的高手。 索性不再矫情,直接背对着他开始换衣服。 如他所说,反正他们之间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而且还做过不止一次了,根本就没什么好值得害羞的。 忽然起了一丝丝狡黠的念头,江璃放慢了手中的动作,就那样,当着他的面,褪*下自己身上的睡衣,背对着他换上另外一件衣服。 她换衣服的动作很慢,很慢,慢到权夜都以为她是在故意沟*引自己。 一件、两件、三件……不紧不慢的穿上,严严实实的包裹住自己。 权夜看着女孩儿光滑白*皙的背脊弯成一道旖旎且诱*或的弧线,因为少了睡衣而全部袒*路出来的微瘦的身躯,随即被另外的衣服给裹住,隔绝他的视线,终于忍不住,男人的视线忍不住朝着一旁偏了偏,避开了她的身子,姓*感的喉结不动声色的上下滑动了下。 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他确定她是故意的。 直到穿好所有的衣服,她才转过身,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正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眼眸中充满了耐人寻味的玩味。 那双黑色的瞳眸中,浸染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深不可测,令人看不真切那里面究竟包含*着什么样的情绪。 权夜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好似在看着一头陷入险境明明挣扎不了却依旧垂死挣扎的猎物,似乎愈发觉得有趣,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好像是一点都不在乎她刚才是不是刻意在挑衅自己。 她朝着他,勾唇轻笑,对于因为休息了一*夜晨间精神劲儿十足的男人来说,简直带着十足十的诱*或。 权夜终于忍不住大步朝着她走过来,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埋首在她脖颈处轻轻啃噬,“……我没有告诉过你,晨间的男人是最经不住诱*或的吗?” “还是……” 他寡淡的薄唇扯出一抹狡猾的弧,眼睫微微闪烁了几下,对上她明艳的瞳眸,情不自禁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你是对昨夜的那四次没觉得过瘾?” 浴*望早已经蠢*蠢*欲*动,无论是心里亦或表面,距离的近了,江璃自然也感受到几分,抬眸望向他,眼中早已经没了之前迷离的雾气,她缓缓的开口:“……你又想要了啊?” 权夜:“……” 薄唇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不能怪他,实在是以前这句话通常都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然后每次她都被问的面红耳赤,这次换做是她说出来,还是问他,那种感觉简直可以用……“惊悚” 二字来形容了。 他低头,埋入她脖颈,用齿啃咬她的秀耳,将她打横抱起,疾步走到床畔。 柔软的床垫因为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的缘故而下陷了一大块,权夜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平到床*上,自己随即倾身覆上。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身子下移,只是,在触摸*到某层厚厚的东西的时候,男人的欲念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脸色忍不住发黑起来。 他盯着她,咬牙切齿的问:“……你故意的?” “对啊……” 她眨眨眼睛,倒是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抬手,将他略显凌*乱的衬衫领口给整理好,“我就是测试一下你的自控程度,哪里想到你这么抵不住诱*或。” 182章:做我的秘书怎么样?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客厅内的窗帘被拉开,阳光大*片大*片的照进来,权夜拿着电话走到客厅接起来,敛了满身晴*欲,尽量平缓了自己的语气,沙哑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喂……” 都不是小孩子了,纵然已经极力去遮掩,可周慕承还是瞬间听出了不对劲,当下有种“被你压迫了这么久,老子终于也坑了你一次!” 的成就感,连带着心情也情不自禁的变好起来,尾音愉悦上扬,明知故问的开口,“你在干什么?” “……” 权夜低咳了一声,掩了自己的嗓音中的沙哑,漠漠的问:“……你有事?” “啧,” 周慕承低叹,“你家小凌弟弟还在因为你遣送他去基地那事儿跟你闹情绪呢,我这好说歹说了大半天,人家就是不肯回来怎么办?” “……就这个?” 权夜挑眉,漫不经心的问。 “啊,” 周慕承怔了怔,“你有办法?” 权夜默了默,忽然转了话头,问:“对待敌人最基本的条件是什么?” 周慕承微顿,迟疑之后,四个字绕唇而出:“……攻其弱点。” “然后?” “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 权夜头疼,彻底摊牌,将话说到十二分通透,“你去找郁繁蕊啊!找我有什么用?” “……” 周同学深深的体会到了读《孙子兵法》所带来的益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不过,话说回来,能把自己的弟弟比作“敌人” 来对付的,估计全世界也就只有权夜这么一个变*态了。 迟迟没有回应,暴君耐心差的本性露了出来,“还有事吗?” 周慕承低低的“嗯” 了声,“还有一件事……” “说。” 他笑起来,隔着电话态度嚣张的挑衅,“有欲念却忍着不去解决,可不是你堂堂夜少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气氛静默了三秒。 就在周特助以为权夜即将大发雷霆的时候,电话那边却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哀嚎,“她生理期……” 周慕承:“……” 幸灾乐祸涌上心头,周慕承赶在自己笑出声来之前及时的切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整天就知道使用强权去剥削别人,这次终于轮到他自己栽跟头了。 果然,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报应还是有的! 哈哈哈哈,让他憋足一个星期去! **********说话声被“嘟嘟” 的忙音替代,权夜收了手机,扔到客厅的沙发上,闪身走入卧室。 江璃正换床单,听到门开的动静也没有回头,知道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他朝着她步步走近,忽然伸手,从后面抱住她,埋入她颈间,低低的喊她,“小璃……” 江璃的动作顿了顿,床单的一角从手中滑落下去,却因为他用力抵着她的身子的缘故而无法回头,只得背对着他站在床畔,“怎么了?” 他嗓音沙哑的问,“去我公司上班好不好?” 她忽然一怔,有些纳闷他忽如其来的要求,“怎么忽然这么想?” “没事,” 他的唇抵在她微凉的肌肤上,带着入股的贪恋,“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我。” 不想让她离开他,分分秒秒。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中,虽然现在也在一起,但这一分开就是一天的滋味,实在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江璃笑着去推他禁锢在她腰间的手,被他的这句孩子气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我一直没有离开你啊。” “不是这样……” 他沉沉的否了她的话,“……小璃,我不想让你脱离我的视线。” 每每她脱离他的视线,哪怕一刻,都让他觉得惶惶难安。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那种对外界的警觉性与敏感性,让他总是下意识的对外界的一切都有所防备,哪怕有时候在明知是安全的情况下,也下意识的防上三分。 江璃默了默,没有回应。 以前,她不止一次的因为这样的事与他闹过别扭,虽然现在那些情绪都已经过渡,但难免心里会留有心结,最初的时候有些反感他这种强势的态度,现在虽然不会再反感,但是当他这样提起,一时不知所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给她考虑的机会,权夜直接给了她答案,温温吞吞的要求道:“你去当我的秘书吧?” 总裁与秘书,啧,多么完美的组合……江璃微微侧首,眼角的余光从侧面看到他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贪恋,心中微微一顿。 她知道,在权夜这样的柔情攻势之下,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更没有拒绝的勇气。 她可以在他的强势之下宁折不弯,但是在他的无力又带着一分祈求的姿态之下,根本无从将“不” 这个字说出口。 太难了。 拒绝一个带着孩子气的他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无奈感,她纵然心再坚硬如铁,也终归不舍得拒绝。 “可是……” 她淡淡的笑了笑,收了自己手中推他的力度,“我没有职场上工作的经验,什么都不会做,去了也是给你添麻烦啊……” 他禁锢在她身上的力度实在是大,虽然不至于让她紧的难受,但也着实无法撼动他丝毫,索性不予理会,由着他去了。 “工作不用你做,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行。” 权夜顿了顿,望进她的眼眸,媚眼如丝,嘴角微微勾起,幽幽开口:“……管吃管住还发你工资,你去哪找这么一个好老公?” 江璃:“……” 唔……她记得权夜没有这么自恋的啊。 说完,他松了松手中的力度,江璃转过身,视线与他的隔着一小段的距离在空中交汇。 权夜早换了衣服,白色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敞开,蜜色的胸膛因为呼吸而略有起伏。 他抬手摸了摸她微红的小*脸,凤眸中漾出一丝柔爱,“好不好?” 那一声“不好” 迟疑再三,终究还是淹没在了喉咙深处。 她靠进他怀里,“给我点时间。” 终是无法拒绝的,爱情这场游戏,果然是一旦动情,就会溃不成军。 **********夜入阑珊。 零点零零分,窗外的夜色,已经全黑。 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在同一时间响起,夜幕中,一幕幕的烟花相继绽放。 外面的世界,是一番盛世的奢华景象。 “咔哒――” 一声,门开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江璃收回自己看向窗外的目光,回头,朝着门口看过去。 意料之中,映入眸底的是那道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年末,别人都休息去了,权夜的工作量在这几天却格外的大,忙着处理各种各样的报表,抛开公司,权家的大小事宜也都等着他。 权夜将公文包放至玄关处,换了鞋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江璃看着他,眼角雾气潮*湿。 她以为他今天不会回来了,也没抱着他今天会回来的念头。 去年过年的时候,她以为他会回来,结果从除夕夜一直等到大年初一的早上,都一直没见到他的身影,最后耐不住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才知道他根本就不在繁城,而是去了英国。 似乎就是从那天开始,她就渐渐养成了不再等他的习惯,之后也很少给他打电话去过问他的行踪。 权夜踱步走过来,融入到她的视线中。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在你的生命中,就如同一马平川的平地中冒出来的丘壑? 就算他在千万人中茫茫人海,就算他是千万张拼图中的一个小块,你还是能一眼就找寻到他的身影所在? 不靠气息、不靠声音,他好似放射*出了别人看不到的磁场波段,不管他走到哪里,你都能迅速卫星定位。 不是他在万人中央,更不是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光芒万丈,而是因为他,你的眼睛刹那亮了。 他之余她,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的存在。 权夜走过去,伸手抱住她,埋到她耳畔,四个字绕唇而出:“新年快乐。” 她的眼眸闪烁着波光,埋在他胸口,低低的回了一句,“Ein Frohes Neues Jahr!” 德语,新年快乐。 涔薄的唇角微扯,清淡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流泻而出,带着中古世纪的严谨。 都说德语是这个世界上最严谨的语言,果然是的。 入夜,昨日的好天气荡然无存,没过一会儿,就零零落落的下起雪来。 冷却的温度囚湿时光里的潘多拉,指尖亦随着它的流逝不曾再碰到心底的那根玄,所有埋藏的,伪装的,刻画的都不再暴露。 183章:亦晚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冷却的温度囚湿时光里的潘多拉,指尖亦随着它的流逝不曾再碰到心底的那根玄,所有埋藏的,伪装的,刻画的都不再暴露。 满地白雪照耀的整个苍穹都明朗起来,与烟花交相辉映,她回抱住他,指尖微凉的温度,划下刻骨的眷恋。 柔情难以形容,暖意席卷全身,江璃安心的闭上眼睛。 一年前,她一瞬间失去了太多,二十年幸福光阴只在弹指挥手间便全部泯灭于无形,她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从公主沦落成灰姑娘,冰冷了太久,好久未曾如此般安心踏实。 客厅内的水晶吊灯没有打开,只有烟花绽放一闪而逝的光芒从落地窗映射进来,他的身子本来就比她高了一大截,幽暗的空间中,他的身影显得压迫性十足。 “下周跟我出去一趟。” 他的薄唇动了动,低音在静默的空间中低空飞行,眸光锁紧她,不放过丝毫。 一瞬间的错愕,预料之中。 江璃无意识的随着他的话问了句,“……去哪?” “……” 权夜没有说话。 他一不说话她就以为自己问错了话,这种本能几乎都衍变成条件反射了,默默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眼底的眸光。 权夜拥着她的力度却微微加了几分,看着她那副略带些委屈的样子,不由再次拉近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坚毅的下颌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姿态柔和,暴戾悉数泯灭,“去我姨妈家。” 江璃错愕不已,“你姨妈?” 他们在一起一年多,她从来没听说过他除了他的父亲和权凌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亲人啊。 周慕承告诉过她很多,包括权家的一些事,但是告诉过她的那些事情中,却没有一个字眼是涉及到权夜的姨妈的。 “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他明显的不愿再多说。 她识趣的不再多问。 那种逆来顺受退而求其次的性格,着实让他看了有些好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淡淡的笑着,却一个字都没说,只是一双凤眸盯紧了她脸上的神情。 恒温空调将室内的温度调到一个合适的点差,不冷不热,她也没穿太多的衣服,身上只穿了一件略显宽松的家居服,锁骨清晰明朗的因为领口下垂而袒露出来。 权夜的目光在触及到她在他的注视下而微颤的锁骨之后,眼角忍不住眯了眯。 谁说过的,女人的锁骨好比女人的魂,如女人两片可以飞翔的翅膀,舒展,自然,玲珑,让女人有了更多曲径通幽的诱人情趣,更让女人的美从身体的上位开始,锁定了整体的气质。 她的身子瘦削,一直保持在九十斤左右上,怎么都胖不起来,让他曾一度有种想要给逼迫她多吃饭的冲动。 因为瘦,所以锁骨很明显,骨窝深浅适度,暗地生香,足够玲珑,也足够瘦削,线条天生性感,清晰圆润,但又不显突兀,在光洁细滑的肌肤映衬下更显诱惑,极致的风情就这样完美的演绎开来。 他忽然俯首吻上。 柔软的唇,带着冰凉的触感。 暗黑的苍穹之中,这一场烟花不断绽放。 他是这世上为她燃起第一把的火焰,她非粉蝶也非素蛾,知他是否灼热伤手,只知他属于她,不论燃时滚烫灭时冰凉,只能她一人尝。 **********碧蓝如洗的天空,看不出一点阴霾之色。 午后日光正好,明亮的大玻璃窗下,浮尘冉冉悠悠。 天气果然是一种说变就变的东西,不会一连阴好几天,亦不会永远放晴。 车窗外面的景物呼啸而过,还来不及映入眼底,就全部消失,急速后退。 江璃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温和的光晕,有些昏昏欲睡。 昨晚被某人折腾的太狠,一直到了凌晨三点才入睡,结果六点的时候体内的生物钟又准时将她给叫醒,一直到离开,都再也没有睡着。 黑色的卡宴,绕过繁城一圈,最终在言家别墅门口停下。 六个小时的长期驾驶,并没有让男人感受到疲惫之意,哪怕丝毫。 正北方,一座别墅耸然而立,门前的匾牌上,镌刻着“言家大宅” 四个大字。 的确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就连这个姓氏,都是陌生的。 周慕承告诉过她的,大抵是权家的事情,从来没有一次提到“言” 这个姓氏,连普通人都没有,更何况是与权夜有关系的人了。 江璃下了车,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酸涩感让她有种无法迈步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了,身子稍稍踉跄了一下。 权夜从车头绕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差点摔倒的这一幕,心里一颤,连忙走过去扶住她纤弱的身子,眼眸玩味的盯着她,“我昨晚好像也没把你压太久吧?才三个小时而已,怎么不会走路了?” 江璃:“……” “而且,我记得也不过才两次,算算那都已经是十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权夜勾着唇角,轻声揶揄,似笑非笑着望着面色瞬间染上一层潮红的女人。 “……你闭嘴!” 江璃终于听不下去,懊恼的斥责道。 男人终于忍不住发生一声低笑。 管家恰时上前来,是个老管家,在言家工作了很多年,自然是认识权夜的,见到是他,微微躬身,“大少爷。” 然后抬眸望向他身畔的人,目露疑惑,“……这位小姐是?” 权夜的目光微微闪了下,管家顿时反应过来,恭敬的喊了一声,“少夫人。” 江璃眼角的余光朝着身畔男人看过去,心里暗暗感慨,这个男人的本事的确不容人小觑,一个小小的目光,也能够让人知晓其中含义。 权夜稍稍点了点头,问,“夫人在家吗?” 管家低着头回答,“老爷和夫人昨天出发去了英国。” 听到“去了英国” 四个字,男人剑眉明显的蹙了蹙,随即又舒展开来,转而问道:“小姐呢?” “小姐她……” 管家开始欲言又止。 权夜看着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目光渐冷,管家没再说下去,只是抬手做了下动作,“大少爷,外面天冷,您和少夫人先进去吧。” 阳光普照,但毕竟是冬天,江璃的身子他再熟悉不过,权夜没再迟疑,直接牵着她的手走进去。 他的卧室,还是跟那年他来的时候的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就连里面的摆设,都整洁一片,看的出来,佣人时常进来打扫。 “你累了就先睡会儿,我出去一下。” 权夜走过去开了窗,卧室内顿时涌入一阵新鲜的空气,他背对着她,不经意的开口。 “嗯。” 江璃点头答应。 他脚步轻旋,闪身出了卧室,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显得柔和而又婉转。 权夜处于一抹黑色的暗影中,因为黑影映射,他的眼眸不似平时的清亮,有些凉薄,有些迷离,有些淡漠,有些凄楚。 这里的佣人倒是没怎么变化,还差不多是跟他上次来的时候的那几个人。 终于见到他只身出来,管家似乎是再也隐忍不住般,迅速走过来,无可奈何的说,“大少爷,您……您去看看小姐吧。” 如他所料,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并非错觉。 权夜扯了扯唇角,低沉的嗓音自喉咙深处蔓延而出,“亦晚人呢?” 管家的目光中流露出心疼,“在她自己的卧室,已经连续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可是我们怎么劝小姐都不听,再这样下去,她的身子吃不消啊……” 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瞳孔在某处聚焦,权夜抬眸看了看一间紧闭着门的卧室,转身走过去。 门没有锁。 他轻而易举的便走了进去。 里面烟气弥漫,啤酒瓶子散落了一地,游戏中的打斗场景正激烈。 女孩儿盘腿坐在地板上,专心致志的打着游戏,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打斗画面,动作极其仿真连贯,游戏中的敌人不断断的倒下,些许血腥。 她右手握着游戏控制手柄,用力按着,时不时的左右切换一下,左手指间夹着一根已经燃烧至一半的烟。 ――――有几个章节出了点问题,重修了一遍,应该是没事了。 先是隐了六章,然后买了个鼠标结果刚买完就降价了,心情欠佳出去逛了一天的超市,欠了六千字,不出意外的话明儿补回一万二,嗯嗯嗯? ? ? 之前在便利贴上写了个“不准写H” 贴在了墙上,现在得找张便利贴写上“不准亲亲” ,然后贴脑门上,才能长每次都不小心写的超了尺度的记性了,哈哈哈O(∩_∩)O~ 184章:不要试图在我面前转移话题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右手握着游戏控制手柄,用力按着,时不时的左右切换一下,左手指间夹着一根已经燃烧至一半的烟。 烟雾缭绕在周遭,视线所触范围之内是模糊一片,浓烈的尼古丁味道,萦绕在里面久久不散。 低沉的脚步声渐次逼近,若是有心去听,或许也会听出其中不同,只是,此时一心将精力与注意力放在游戏中的女孩,却全然没有多心去考虑。 “赵叔,我真的不饿,你们不用……” 好似不耐一般,言亦晚回过头来,却在看清楚身后站着的人是谁的时候,目光蓦地僵住。 权夜站在门口的方向,双手插在口袋中,深睨着她,脸上的神情平淡到极致。 手中的力气忽然被抽空,游戏控制手柄蓦地掉落在地上,发出“啪” 的一声。 “game over!” 画面打斗正激烈的游戏失去了控制,游戏结束的报告声音响起,言亦晚回头看了看屏幕,唇角微抿,脸上的表情泄露出气馁。 抬眸,再次朝着门口站着的男人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碰撞出一片沉寂。 言亦晚默了默,只觉得他那样的眼神让人感到压抑,却也没有要闪躲的意思,反而一脸坦然,好似刚才仿*纵自己的那一幕只是一场幻觉,根本未曾真实的发生过,好似他只是刚刚推开门,根本没有瞧见刚才那个狼狈的自己。 她从地上捡起手柄,朝着权夜挥了挥,薄唇扯了扯,脸上的神情换上一副没心没肺的笑, 问:“要不要玩?” 尾音落下,抬起左手,将已经快要燃烧至尽头的香烟放到唇中,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白色的烟圈。 权夜淡淡的看着她,目光染上一抹被冰封的冷。 他很少吸烟,也没有什么烟瘾,只是在无聊的时候会吸两口,以前单身的时候,他常年游走于夜场所,也见过不少女人抽烟,只是那时候见了,却只觉反感,很少有女人,能将吸烟的动作做出极致的诱*或。 言亦晚看着他,媚眼如丝,酒精上脸,整张小*脸上被红色浸透,漾出一股别样的风情。 男人关了卧室的门,踱步走近,然后,他俯身坐在她身边,两个人坐在一起,空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的安宁。 权夜自始至终没开口说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只是折身坐到她身边后,抬手,将她指间剩下一点的香烟给抽*出来,烟蒂处有她残留下的口红印,持续冒出的白色烟雾渐渐的扩散,他眼角精致的纹理微微眯起,褶皱层层。 虽然一切看似平静,可他的眼角,却有着惊人的冷。 这一点,言亦晚看的很分明。 只是,或许是酒精上头把她的意识也搞模糊了,面对着他逼*迫与质问并存的目光,言亦晚倒是全然没当回事,只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角,又从搁置在一旁的烟盒中重新抽*出一支香烟来,头也不回的从身后摸索到打火机,点燃,重新放入唇中。 依然是那种令人在堕*洛中上瘾的味道,没有丝毫变化。 “你那么忙,怎么有空来了啊?” 吸了一口烟,她沉沉的问道。 权夜听到她问,也没有回答,只是从她手中接过了控制手柄,然后抬眸,视线落在屏幕左侧的游戏规则上。 “会玩吗?” 言亦晚见他不理自己,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着他的目光坦然而镇静,掺杂着一丝好奇。 距离的近了,她连他身上淡淡的Weekend香水味道都能闻到,席卷了她整个人,硬是让她的心情难自禁的颤了颤。 那么近的接触距离,他的心跳与呼吸都让她有所感应,只是却并没有为此而感到丝毫窘迫,依然自若。 言亦晚开始为他讲解其中的游戏规则,略显炫耀,好像自己很精通这个游戏亦为此会玩而感到自豪一般。 她的身上全是酒精和尼古丁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只是闻着便令人觉得有些刺鼻,男人剑眉几不可闻的蹙了蹙,却并不是因为那股呛人的味道。 淡淡的男士专用的古龙香水味道,被烟酒味给掩埋,若非仔细去闻,很难有所察觉,只是他之前出席夜场的时候,曾用过,对这种味道极是敏感,很容易闻得出来。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权夜的目光深了深,看着她略显凌*乱的发髻,松松散散的,一看就知道没有梳理过。 “听懂了吗?” 终于解说完毕,言亦晚回过头来,兴致冲冲的问。 权夜脸上的神情仍旧云淡风轻,言亦晚一再被无视,终于没了耐心,刚想着要开口说什么,却没想到权夜忽然抬手,修长的手指稍稍用力,扯开了她衣衫最上面靠近领口处的那颗扣子。 外套的掩映下,是一片深浅不一的吻痕,看在他的眼底一览无余,她的锁骨周遭更是惨不忍睹,有几个重的甚至都破了皮,渗出丝丝缕缕的血丝,一看就知道这具身体不久前刚刚经历过一场蚀骨的晴*欲。 言亦晚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眼底迅速涌起一抹惊慌,却又像是急于掩饰般的,一闪而逝。 连忙伸手掩好了自己的外套,用衣衫将那层欢*爱痕迹给掩饰起来,气恼的开口,“你耍流*氓啊?” 权夜却只是盯着她微慌的目光,薄唇轻扯,问,“谁?” 言亦晚怔住。 她知道,他问的问题不是接着她刚才的话说的,而是在问,在她身体上留下痕迹的人是谁。 他这个问题,她还真是不怎么好回答。 无所谓一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内心深处如潮涌般的惊慌,“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了?” 探听别人的隐私,向来是权夜不耻的事情,这个到底,她还是懂的。 当然,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单纯的想转移话题,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跟他聊下去而已。 她了解他叵测的深沉心思,也深知有些事情倘若他一旦上心,她必然瞒不过他,可是现在这样子,她却根本就无从解释。 无从解释,便只能逃避,这是面对着这个男人唯一的办法。 闻言,权夜笑起来,脸上冷峻的神情瞬间被妖*艳所取代,他对她讲:“亦晚,不要试图在我面前转移话题。” “……” 言亦晚顿时有种被人看穿了的心虚,黑亮的眸子闪了闪,下一刻又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酒入腹中,蔓延出一丝疼痛,她委屈的撇了撇嘴,“本来就是啊……你以前从来不会过问我的私事。” “那是因为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权夜忽然重了语气,口吻全然是一副凌厉的姿态。 言亦晚被他这阴晴不定的样子吓了一跳,别扭的看了他一眼,期期艾艾的抱怨一声,“连你也凶我。” 也。 权夜的洞察能力何其惊人,只从一句不经意的话中便能分辨判断出不少东西,看着她的目光更是低沉,“还有谁凶你了?” “……” 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涌上,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贝齿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她敛了眸光,不敢再去面对他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小声说,“没什么。” 没什么。 有些伤痛,不能轻而易举的对别人说。 哪怕最亲近的人,也同样不例外。 权夜的眸光冷凝成冰。 言亦晚侧了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从沙发上拿过遥控器,随手开了电视。 随机开的电视,是个娱乐节目,里面正播放着音乐歌曲,是李宇春的《蜀绣》,歌词恰逢其时的演唱到最伤的一句――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翠竹泣墨痕,锦竹画不成,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鸳鸯枕。 女孩儿的水眸蓦地酝酿起一层薄雾,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一切都已不再清楚。 青葱年少,是谁,在雨中拉着她一起奔跑,直到终点,然后帮她擦去脸上的雨水,对她承诺:“若生命直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一定会找个人替我去爱你。” 生命果然只到了这里,可是能代替你来爱我的,又有几个? 是谁,漫天白雪下,在她眼前肆意嬉闹,然后猝不及防的从背后抱住她,融化她身上的冰冷,轻吻她的额头,对她讲:“晚晚,嫁给我好不好?” 又是谁,明明羞红了脸,却还是不肯舍弃最后的一丝矜持,“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明明从前连争执都很甜美,现在怎会说句话就能痛一遍? 185章:晚晚,忘了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明明从前连争执都很甜美,现在怎会说句话就能痛一遍?是谁肆无忌惮的将她拥入怀中,凑在她耳畔,喃喃低语:“愿娶卿,作鸳鸯。” 她依偎进他的怀中,满是笑意,“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若是我死了,你会随着我一起死吗?” 是谁笑着在她脸颊处落下一吻,“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人要先离开,那一定不会是你。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先死。” 她笑着脱离他的怀抱,然后拉着他的手,一起在风中狂奔。 当时的话语只是无心之言,谁曾料想后来,彼时一句玩笑,竟然一语成谶。 那些曾经的美好,原来只不过是悬挂在空中的海市蜃楼,转眼间,便悉数倾塌,从此灰飞烟灭。 日光倾城中,卡车呼啸而来,与她近在咫尺,最后关头,是谁将她一把推开,然后身子腾空扬起,红色血雾洒了漫天,离开之际,留给她最后的五个字:“晚晚,忘了我……” 不是“我爱你” ,也不是“对不起” ,更不是“记住我” ,而是一句,“晚晚,忘了我……” 。 忘了我。 忘了,就不会痛。 不忆,就不会伤。 可是,怎么忘得掉? 阿皓,你让我怎么忘得掉? 爱是一万公顷的森林,迷了路的却是我和你,不是说好一起闯出去,而今怎能剩我一个人回去? 伪装坚强的面具终于寸寸破裂,似乎是再也隐忍不下去,泪悄然从眼角滑落,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原来,有些话是对的,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 原来,人一夕间就已不会再见,而情怀却即使一世也不会蜕变。 身体上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手中的遥控器也掉落在地,言亦晚任由自己狼狈的哭出来,将自己整个人埋进权夜的怀里,一个字从唇中溢出,“哥……” 忽然发觉自己真的百无一用,就连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而今连伤心的时候想要找个怀抱靠靠都没有。 是呵,最暖的那个怀抱已经消失了,此后余生,即便有人肯将她拥入怀中,可是却又有谁能融化她心里的冰冷。 没有了。 她的阿皓已经离开,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 权夜默了默,终是抬手,回抱住了她。 “四年了……” 她哭着开口,下意识的抱紧了他,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支撑住自己虚脱的身体,“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四年了……这四年来,我连去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哥,我就是个废物,我什么都做不了,行尸走肉般的活了四年,却始终都没找到我存在的一点意义……” 刹那,泪如泉*涌。 二月十四日。 明明是一个如此美好的节日,可是却是她这辈子最无法忘却的伤。 四年前的今天,她横穿马路去对面的花店买花,却没想到一辆卡车失了控制,直接朝着她撞了过来,最后关头,是周皓一把推开了她,哪怕在最后关头,他都没有忘记要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没有让她看到那残忍血腥的一幕。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或许是撞的太重了,让他连句话都无法完整的再说出来,他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气若游丝的对她吐出了最后的五个字,晚晚,忘了我。 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他闭上了眼睛。 当时的心情,该用什么样的字眼来形容呢? 撕心裂肺? 肝肠寸断? 世界坍塌? 不,这些都不能确切的表达出她的心情。 倒也不是不够激烈,表达不出她心里的痛,而是不够准确,其实并没有夸张到那种整个世界都塌陷了的感觉,只是伤痛却依然难以自抑,衍生一种“全世界的人都离我而去了,只剩我一个人留在原地独钓寒江雪” 的寂寞。 原来,彼时一句“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的玩笑之语,有朝一日竟然真的变成了现实。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莫过于当初一句玩笑话后来竟然“一语成谶” 。 从此,失去了他的她,真的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 自暴自弃、自甘堕*落、自我放*纵。 时光换不回的,是她永远无法找回的纯真笑靥。 “亦晚,” 权夜回抱着她,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似安慰却又不像是安慰,“都过去了……” 极度压抑的黑暗中,她无助的摇头,像只痛失了伴侣的小兽,“我过不去……” 怎么能过去呢? 那么深的爱,那么深的债。 四年前,他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她在这个世界下存活下去的资格,让她即便自暴自弃自怨自艾,却也终究不舍得舍弃这条命,因为是用她最爱的人的性命换来的,所以哪怕她再厌恶、再心烦,也终究于心不舍。 可是,她真的过不去。 这四年来,在这个如影随形伴随着她一生的黑暗日子中,她连看都不敢去看他一眼,害怕见到他的容颜,只敢在漆黑深夜的时候,抱着他的照片入眠。 而这次,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厉景擎温和的面貌在维系了短暂时间的温和之后,终于被她给亲手瓦解。 一场情*欲的前*戏,铺天盖地。 虽然没有做到最底线,但是他却用最深入人心的手段将她给挑逗到了极限,让她不得不认输。 随后,他出了门,她回了家。 似乎只能是这样的,除了阿皓,她与任何一个男人都注定只能是平行线。 可以双行,但却永不相交。 人的一生中,有些坎是跨不过去的,注定次次在那道坎上被绊倒,直至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从四年前的今天,她就注定从此一生都陷在黑暗里,永不能与光明相逢。 她的身上,带着太深太重的罪孽,只能一世都在地狱里沉*沦。 沉默的气氛维系良久,许是哭够了,也许是哭累了,或者,是泪哭干了,她抬手,擦了擦酸涩的眼角,看着权夜胸前的衣衫被她浸*湿的那一大*片,不好意思的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把你衣服弄脏了。” 雨过云歇,疤痕就算永不痊愈,但悲伤却毕竟不能永无尽头,哭死又能怎样呢,他终究是回不来了。 权夜没出声,倒是没在意这个,只是一双狭长的凤眸,却是锁紧了她,不肯放过她眼中的情绪,哪怕丝毫。 言亦晚被他盯的莫名其妙的,同时却又有些心慌,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看出来什么,最后,只得硬着头皮问,“你过来开车开了很长时间吧?饿不饿呀,我去做饭?” “这么急着转移话题啊……” 权夜却直接忽略了她的问题,脸上的神情妖里妖气的,意味深长的问了句,“……亦晚,你在怕什么?” “……” 她的心跳顿时失去频率,慌乱,毫无预警的涌上。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看着那上面因为泪水的冲刷而将粉底冲掉露出的明显的五道指痕,口吻凛然的问:“这是什么?” “……” 知晓这个男人没管家那么好糊弄,言亦晚连撒谎欺骗他一下都觉得没有必要,索性直接闭口不语,装作没有听到。 不是不想解释,可是,该怎么解释呢? 说是厉景擎打的? 这些事,她都已经学会不在乎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是冲动之下做出的一件超脱理智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罢了,再者,那个男人从她这里也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默默无闻并不代表着任人宰割,她又不是什么柔软的任人欺负的女子,有人欺负了她,她自然是会双倍讨回来的。 可是权夜不同,他对自己的在乎程度与他性情上的暴烈融合在一起,倘若真的据实相告了,指不定事情会造成怎样无可挽回的局面。 他对自己的在乎,她不是没有察觉到,是把对他母亲的爱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也好,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受欺负也罢,总之不管说什么,她不会将那样的自己袒*露出来。 她知道,其实权夜或许早已经能猜出来,他只是在等着她亲口承认。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矛盾与间隙,非暴力不解决,一旦交手,便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 而那样的场面,并非她想看到的。 她和厉景擎契约结婚,他守着年少爱而不得的初恋女友,她守着心中已故多年的他,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不过,她也知道在权夜面前想要试图转移话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思索再三,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目光深深的凝视了他一眼,“我听妈妈说你结婚了,这次过来没带嫂子一起吗?” 182章:亦晚,我希望你好好的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不过,她也知道在权夜面前想要试图转移话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言亦晚思索再三,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目光深深的凝视了他一眼,“我听妈妈说你结婚了,这次过来没带嫂子一起吗?” 如此明显的转移话题,分明是不想对某些事情多提。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不愿揭开的伤,对此,他也深知。 权夜知道她什么心思,也知道这个孩子的脾气,没兴趣难为她非得说出来,只是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眸底满满的全是宠溺,“有委屈记得告诉我。” “知道啦!” 言亦晚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淡淡的问道,“你看着你妹妹像那种任人欺负的人吗?向来都是我欺负别人好不好……” “……” 见他不语,她挑挑眉,“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权夜敛了情绪,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身体不好,我让她先去休息了。” “啧啧,” 女孩发出两声感叹,脸上的表情还真的带着一点惊异,“你堂堂权家大少爷,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体贴人了?” 权夜目光锁定她身上,剑眉微蹙,言亦晚立即投降,不敢再拿他开涮。 “好了,你还没说大老远从北边跑过来做什么呢,是找我妈妈有事吗?” 直到此时才想起正事,言亦晚认真的问了句,随后语气又开始变得不正经起来,“……还是,想我了,所以特意跑过来看看我?” 权夜没心情也没耐心跟她开玩笑,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口吻薄凉却又柔和的说,“亦晚,我希望你好好的。” 好好的。 多么容易的三个字,又是多么奢侈的三个字。 言亦晚眼尾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在听到那句“好好的” 的时候,像是听到心底最难堪的自嘲一般,苦涩的滋味溢满了口腔。 却是最终咽下了所有的怨怼,清艳的黛眉微挑,“我会的……” 权夜起身走出去。 卧室内,恢复安静,他安排佣人进来打扫了满地的酒瓶子和烟灰烟蒂,然后开了窗户,室内恢复了一片静谧与温和。 没有异味的纷扰,也没有堕*落的气息。 终于松懈了自己的态度,女孩从沙发上站起来,将垂落在额前的发丝朝着两侧拨了拨,露出一张清秀却又隐约带着一丝憔悴的面孔。 外面的世界,阳光柔暖。 时间一秒一秒的溜走,不知不觉,又是入夜。 言亦晚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只觉得今天的月光好像格外的冰冷,阴凉的洒在她薄薄的外套上面,钻入四肢百骸,溢出一阵刻骨的冷。 月光渐渐游弋,洒落在她的脸上,不刺眼,却让她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手中把*玩着冰凉的手机,一张憔悴泛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忽然回想起刚刚接的那个电话来。 他说,亦晚,回来,我不想逼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冷漠,上一次他用这种腔调跟她说话的时候,是梁诺在酒吧喝醉了酒。 得知她喝醉了的消息,他用就像是刚才那般冷漠的声音质问她,是不是她把梁诺给灌醉的。 当时她的反应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她根本就没有反应。 那时候她心烦意乱,别说是解释什么,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之后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是此后他对她的态度却越来越差,这次看到阿皓的照片,更是直接当场跟她翻了脸。 一想到他为了张照片跟她大动肝火,言亦晚就不由得有些想笑。 呵,其实,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就算是演戏,也没必要这么逼真吧? 不过是一场交易,彼此心有所属,谁都没必要去叨扰谁干涉谁。 “嗡嗡……嗡嗡……” 被调到震动模式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响声,屏幕骤然亮起,“厉景擎” 三个字若隐若现的浮现在了她的眼底。 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的另一边并没有任何声音响起,来电之人似乎是在等待着她先开口。 终于忍不住,没了耐心跟他继续耗下去,言亦晚率先出了声打破这一片沉寂,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有事吗?” 没有弯弯绕绕,也没有百折千回,她这个人,除了对那个人,向来是都没有什么耐心的。 “你说呢?” 男人不答反问,磁性的嗓音晕染了一抹沙哑,听起来有种醉意熏然的样子。 只此一句,言亦晚几乎就可以肯定,他是喝醉了。 耐心一点点的流逝于掌心,她挑眉问道:“有事?” 厉景擎的嗓音冷了几分,“只能有事才找你?” 言亦晚听着他明显降低了温度的质问,云淡风轻的笑了声,果然,他们对彼此都是没有耐心的啊。 她对他没有什么耐心,他对她同样也是如此。 “等你清醒了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吧。” 言亦晚漠漠的笑了声,随即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嗡嗡……嗡嗡……” 三秒后,震动声再次响起。 她的耐心终于全部被消耗殆尽,连看都没看一眼的,直接拔*出了电池。 终于安静了下来。 月光朦胧的照在她的脸上,回过神来的时候,滚烫的眼泪已经流了整整一脸,量多的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香格里拉。 夜幕垂下,黑的深沉。 整座城市都被暗黑系的颜色给笼罩住,夜的世界也渐渐进入到最高*潮的气氛。 这里,是酒店与夜场并存的一个场所,总共分为四层,一层是酒吧,各类的酒水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拿不出的;二层是迪吧,大厅中央的男男女女疯狂的摆动着自己的身躯,尽情放*纵,女人魅色天成,男人则放开去玩,手段繁琐,花样众多;三层是K歌专区,身处其中,走廊中间尽是令人热血沸腾且震耳欲聋的DJ舞曲,四楼则是私人的包厢区,普通人很少能够有资格上四楼,能上来的,则要么有权,要么有钱,或者,两者兼备。 当然,在四楼所消耗的费用,也是符合豪门或者名门的,玩一晚上下来之后的费用,最起码也得达到七位数。 身后没有足够的资本的人,一般是踏入不了四楼的区域,也就是在一二三层楼之间喝喝酒,跳跳舞,或者唱唱歌。 因为身后有雄厚资本且每天都不缺钱的人相比之下比较少,所以比起一二三层楼之间的客人,理所当然的也就要少一些。 走廊中略显安静,环境清清淡淡的,没有那种令人隐隐作呕的奢靡。 低沉温和的大提琴音在四楼飘飘荡荡的,连一丝角落或者是缝隙都不肯放过,装饰浑然天成,处处都彰显着上流世界中的奢华,走廊中铺着ITRUOME地毯,精致而干净。 被唤作“芳姐” 的经理带着五六个清纯漂亮的女孩儿走进406号一间最大也最豪华的包厢。 “钟少,这是你钦点的几个女孩儿,都是刚来的,身子都为你们这些大客户留着,没被开过苞。” 芳姐笑意盈盈的说,一张画着烟熏妆的脸带着妩媚醉人的笑,假睫毛又长又卷,黑而浓密,上*翘的眼线画的刻意拉长,令她的眼睛看起来大了些,只是岁月是一种残忍的力量,掩饰的再多也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眼尾处的轻褶被隐藏的很好,但若细看却也依旧能察觉分毫,被岁月染就,印上一抹妖*娆。 单凭这说话时的技巧与口吻,就足以猜测出她在这种风尘地方所待的岁月,已经不是掰掰手指就可以数的过来的了,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时的态度,都流露着入骨般的熟悉,经验十足。 说完,左手抬了抬,比了一个手势,身后六个还略显些青春的女孩子,风华正茂,看起来应该是刚刚成年,得到芳姐的手势,都默契的并排站在了一起,整齐听话的上前,站到那个被唤作“钟少” 的男人面前。 “钟少,厉少。” 六个女孩子都微垂着头,依次向两个男人问好,虽然都低着头,但刚刚进门的时候可都是看清楚了里面是两个什么样的男人,脸上难掩因为羞怯而泛起的潮*红,带着期待与喜悦。 钟守衡一张妖*艳的令*女*人恨不得扑之而后快的脸浑然天生,骨子里又隐约透露出一种野性的桀骜不羁,深邃的五官如刀削般坚毅,完美到一种令人无从挑剔的地步,找不到任何瑕疵,一双令*女*人痴迷上瘾的凤眸更是勾魂摄魄,此时微微掀起,一一扫过面前的几个女孩子。 ――――有点事,没补汗……今天先更九千,下周补一万八。 187章:我结婚了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钟守衡一张妖*艳的令*女*人恨不得扑之而后快的脸浑然天生,骨子里又隐约透露出一种野性的桀骜不羁,深邃的五官如刀削般坚毅,完美到一种令人无从挑剔的地步,找不到任何瑕疵,一双令*女*人痴迷上瘾的凤眸更是勾魂摄魄,此时微微掀起,一一扫过面前的几个女孩子。 香格里拉的位置,虽然被划分为繁城的地区,但实则却一直是西城的人在掌管,就连幕后老板,据说也是繁城西边的西城的人。 一个如此有名的场子,能够在这里工作的人,所受到的薪水与待遇自然也不是其他的夜店可比拟的,出场费比别的夜场所最起码也高了三倍不止,更何况是伺候这些名门贵族中的准少爷。 能够来四楼的,本身的资本就多,动辄七位数,这些金额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毕竟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上天的宠儿,像厉景擎和钟守衡这样容貌与资本并存的,更是少之又少,她们虽然身子还保留的完整,但平日里也陪过酒,所陪之人大多都是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在商场上得意或者失意,很多人都会来这里发泄,像眼前这两位男人这般身材与容貌成正比的男人,别说是陪一*夜之后得到的报酬了,就算是免费,她们中估计也没有人会拒绝。 抛开别的暂且不谈,单单就今夜而言,要是能把这两个男人给伺候好了,日后必然少不了报酬,届时哪里还需要去伺候那些别的人。 “啊!” 包厢中忽然传来一声清浅的叫声,厉景擎抬眸看去,只见其中一位女孩子,已经被身畔的那个男人给拉到了自己怀中。 钟守衡扣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有动弹的余地,掌心微微用力,便将她整个人给禁锢了起来。 女孩儿脸色涌上一片潮*红,不知是否因为害羞所致,眼神却稍稍透露出一丝稚*嫩,调整好姿势,她坐在他的腿上,微垂下头。 “名字?” 钟守衡抬手捏上她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鼻息之间喷洒出的灼热气息,尽数落在她的脸上。 女孩儿脸色更红,一片春潮暗涌,“我叫心、心儿……” 心儿。 “你好,我叫唐依心,请多指教。” 回忆失了控制般的涌上,凌*乱不堪。 钟守衡的脸色倏地一变,刚刚还涌起的玩的浴*望顿时全无。 站在后面的芳姐,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另外五个女孩子见到这一幕,纷纷上前,围绕在两个男人身边周围。 “厉少,我陪您喝一杯。” 女孩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 厉景擎一直隐匿在黑暗中,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一张鬼斧神工般的俊颜散发着“生人勿近” 的冷漠。 只是,虽然迫于他身上的冷漠,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却同时也是不可抵挡的,让人根本就难以做到没看见。 他连回应一声都没有兴趣,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厉少……今晚我陪您好吗?” 耳畔忽然响起一道陌生到极致的娇柔之声,随之,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香水味道被他吸入鼻间,男人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身畔女孩儿缠绕上他的身子,像螣蛇一般,女夭*女尧的扭动,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厉景擎终于有了反应,漠然的看向她。 一双黑如墨色的眼眸,其中酝酿着暴烈与风雨,幽深的一望无际,好似深不可测的漩涡,让女孩儿身不由己的沦陷其中。 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女孩儿更加放肆,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厉少……” 说着,还刻意的咬了下自己的唇,带着明显的诱*或。 厉景擎看着她这样的动作,不由愣了愣。 忽然想起那个女人好像也有这么一个习惯,会下意识的咬唇,但却并不是刻意撩*波他。 女孩儿见他的眸底终于衍生了一丝波动,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见缝插针的将酒杯放到他的唇边,媚眼如丝。 杯壁带着冰凉的触感,紧紧的贴上他涔薄的唇*瓣,厉景擎敛了心绪,就着她的手,仰首将那杯酒给咽下。 一滴不剩。 那名女孩儿眼中涌起得逞了的波动,笑着说道:“厉少真是好酒量。” 说完,那双媚眼天成的眸子锁紧了他,看着他那张美到病态却又无比清冷的脸,一双眸子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春水,朝着他这边越靠越近。 她的唇越发凑近,近在咫尺。 眼看着,两个人的唇就要贴在一起,最后那一毫米的距离之际,他忽然伸手,一把将她给推开,力度极大,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啊……” 女孩儿摔到地上,吃痛的发出一声低呼。 刚刚的媚*态转瞬不见,换上一身的狼狈,厉景擎却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只是一味的继续喝自己的酒。 “我对你没兴趣。” 他的嗓音冷漠至极,也疏离至极,全然不见情义。 一个男人的感情被慢慢的消耗殆尽之后,果然是会变成另外一种冷漠无情的生物。 他的尾音渐渐隐匿,不见踪迹,身畔的钟守衡顿时嗤笑了一声,“厉景擎,你装什么正经呢?” 厉景擎抬眸,朝着他看过去,只见那男人正跟身上的女人打的火热,手都探进了那女孩儿的领口,两个人玩的如火如荼。 见他没回应,钟守衡忍不住再次添油加醋道:“要我说啊,你对那个梁诺也算是情至意尽了,这么多年为她守身如玉不说,还默默无闻的付出了那么多,可人家心里没你,你也强求不来不是?还不如珍惜当下的眼前生活,人生啊……这么短暂,尚且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说完,连他自己也是愣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 呵,若是他早一点能明白这个道理,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么多的遗憾了? 唐依心,是不是就会安安稳稳的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而不是被一场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了? 可惜啊……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 厉景擎的目光暗淡了几分。 梁诺。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今夜这么猝不及防的听到这个名字,更没想到的是,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个伤口渐渐结痂的他,竟然瞬间就被打回原形。 他听见旧日的伤口渐渐被撕裂的声音,像是被剪开一条小*缝的锦缎,有一双手冷静而又迅速的将它用力撕扯,直到撕裂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光影暗淡间,一切与伤寒有关的症状全部袭来。 头晕,四肢麻痹,胸闷,眼眶刺痛,幻听,五脏俱焚,瞳孔里像是灌满海盐,咸涩难忍。 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也是这样暗淡的光线,四周也是这样忽然安静下来,头顶的那一片耀眼星空,也在那一刻忽然散尽。 梁诺就站在类似的黑暗中看着他,低眉浅笑,带着满满的愉悦,告诉他:“景擎哥哥,我要结婚了。” 初冬的薄雪毫无预兆的落下来,一片一片的打着旋儿,他从没觉得冬天的雪可以凄美到那种地步。 而他,就立在那样的雪雾中,看着愉悦的让他撕裂般难受的梁诺,用尽全部的气力才忍住胸口翻江倒海的痛。 雪花落下,一片一片落在他麻木的、充满血丝的眼睛里,落在梁诺渐渐模糊的脸上,她的眉眼,她的唇鼻,她的一点一滴,就那样在他眼前比雪花隔离开千山万水。 这段日子以来,他再也没遇见过那样的雪,还有那些暗淡散尽的星星。 厉景擎没有要回应钟守衡的打算,只是敛了眸光,头也不抬的、淡淡的对身边的女人解释道,“我结婚了。” 四个字,淡淡的,找寻不到一丝感情,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解释。 刚刚那名被他推倒在地的女孩儿脸上升起的委屈骤然消失,小手无意识的攥了攥自己的衣角,再次试图朝着他这边靠近,“厉少……我不在乎的……” 厉景擎忽然抬手,将离着他肩膀有一点距离的她的手给攥*住,然后扯到一旁,不让她再有机会触碰到自己,冷漠的告诫:“我在乎。” 说着,又将空了的高脚杯给倒满,随即端在手中,仰首,一滴不剩的咽下。 烈酒滑过喉咙,然后落于胃部,顿时所有的负面情绪一同袭来,带起一阵刺骨的痛。 钟守衡虽然眼底清明,没有一丝*晴*欲可循,但却仍然是没有止住手中的动作,依然在那女孩儿的身上游弋,在听到厉景擎说的那句“我结婚了” 和“我在乎” 的时候,唇角扯出一抹讥诮。 188章:我要真相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钟守衡虽然眼底清明,没有一丝*晴*欲可循,但却仍然是没有止住手中的动作,依然在那女孩儿的身上游弋,在听到厉景擎说的那句“我结婚了” 和“我在乎” 的时候,唇角扯出一抹讥诮。 他挑眉望向对面的男人,轻嘲一声,“你别告诉我,你是在为你那个还不如情*妇体贴的老婆守身如玉。” 厉景擎握住高脚杯的手倏地一紧,修长的手指与杯壁摩挲,发出沉闷却又轻微的声响,指关节处泛着浓烈的白,伪装了一晚上冷寂的面具,终于陷入了瓦解的边缘,流露出一丝自嘲。 “她又不是梁诺,你又何必那么放在心上。” 钟守衡冷笑,说着别人,脑海中却无意识的想起了另外一张面孔。 一时间,他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到底是厉景擎还是他自己了。 “女人啊……还是找个温柔一点的好。” 他抬手,搂过那女孩儿的纤腰,不知是否因分神所致而失去了控制,“省得太烈性,到头来弄的自己不痛快。” 或许是力度真的太大了,那女孩疼的皱了眉,可在看到钟守衡冷峻的脸色之后,又只得忍气吞声,全然不敢说话。 “好乖。” 见她忍着不出声,钟守衡笑着摸了摸她的脸,眼神温柔的不像话,可却又空洞无光,仿佛透过了她,在看另外一个女人。 他一把将那女孩儿揽到自己怀里,抬眸,漠漠的扫向厉景擎,淡淡的说,“为了一句小时候的承诺,把自己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可真有本事啊你。” 说着,不顾他渐次阴霾的脸色,搂着那女孩儿走出了包厢。 钟守衡只带了那个叫“心儿” 的女孩子,剩下五个,围在厉景擎身边,各个都跃跃欲试的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只得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里面的温度降至冰点。 五个女孩子连话都不敢是一句,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抬眸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他,只觉得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黑暗的气息,阴霾到极点,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 那张冷峻深邃的容颜,神情渐渐的浮现出扭曲的狰狞,令人只是看着,就下意识的不敢靠近。 “砰――” 一道沉闷的声音随之响起,几个女孩儿闻声望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皆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方才还被他握在手中的高脚杯,竟然硬生生的被捏成了碎片。 泛着猩红光泽的酒液沿着他的手滴落下来,融进他的伤口。 血液蔓延而出,染透他手上的每一个角落,没几秒,整只手都变得血淋淋的,带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慌,血液与酒液混合在一起,是一片狰狞的鲜红,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但毕竟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孩子,见过的场面也不少,倒没有因此而吓个三长两短,沉寂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儿,其中一位女孩子小声问道:“厉少,您的手要不要包扎一下?” 厉景擎这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手指松了力度,玻璃碎片掉落一部分,剩下几片碎渣,却扎入了他的皮肉之中。 上方悬挂着的灯发出刺目的光芒,照耀在他手上扎着的玻璃碎片中,溢出阴森。 “我没事。” 他漠漠的开口,回绝了女孩的话。 鲜血还顺着他的手一路向下滑,从表层看,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只是,男人却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一般,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朝着外面走去,身影踉跄,虚浮的好像踩在云端。 **********夜深人静。 寂寂的阳台中是一片安宁,言亦晚一直待到半夜,身子都已经僵硬,冰凉透顶,却还是没有要回卧室的打算。 臆想中是一望无际的雪地,夜风习习,一阵又一阵的寒气涌*向鼻端,她好像身处雪地之间,一转身,看见远处的周皓,白色衬衫绰绰,模糊了容颜。 她远远的看着他,忽然一阵心慌,仿佛知道他要一个人离开似的,恍惚间泪如雨下。 果然,雪地尽头的少年缓缓转过身,任她拼命的尖叫呼喊也不再回头。 她跌入无尽的酸楚中,抱紧*小小的自己,直到漫天白雪融化成一片没有尽头的寒冰,而她,也在无尽的寒冷中沉溺下去。 她将电池安置进去,重新开机,看到那十三个未接电话,唇角勾起,溢出一抹冷笑。 随后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周皓,周皓……她一遍又一遍的,拿着刀子在心底深处刻下这个名字。 ……客卧中,月影横疏,暗香浮动。 权夜坐于床畔,眸光细腻的望着已经入眠的女孩儿,一双柳叶眉微翘,眨眼间便透露出一股纯洁与清淡。 落地灯与水晶灯都没有开,里面是一片找寻不到光线的昏暗,屏幕骤然亮起,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没有响铃,也没有震动,只有手机亮着的手机屏幕和上面显示着来电之人的名字。 他敛了心神,从床*上起身,走过去拿起手机,进了浴*室。 隔音效果极好,因此,也不用担心会吵到深眠中的人。 刚接听电话,周慕承痛苦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慕承向来秉承着大事找他小事自行解决的原则,既然找了,那就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权夜挑眉问道:“怎么了?” “你的那个小助理出事了。” 声音中痛苦的滋味不减,满腔皆是诉不尽的抱怨,“我说你还能不能让我安生点了,出的事都是你该负责的,到头来却是我去处理!” 权夜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是没放在心上更为确切一点,问,“谁?” “言亦沫啊!” 周慕承加重了几分语气,“就是被你调过去的那个小丫头。” “哦……” 他了然的回应一声,态度无所谓的问,“她怎么了?” “被三爷的人盯上了,现在人还在他手里呢。” 周慕承叹了口气,幽幽的解释。 那样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姑娘,能惹出什么麻烦来? 权夜忽然来了兴趣,继续问下去,“具体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夜色太重的缘故,周慕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可能是随行去工地的时候出的事,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只知道是得罪了三爷,三爷那人什么规矩你心里有数,在他所管辖的那一块范围之内,胆敢有不知分寸的人,通常都得不到好下场,你那个小助理是刚刚踏入社会的人,不知道社会的复杂,更不知道这些方方面面中牵涉到的东西,得罪了人之后估计连怎么得罪的都不知道,这次被三爷盯上,估计除了你没得指望了。” 权夜抿紧了唇。 半晌,清清淡淡的开口说,“你去找权凌吧,只要他亲自出面,三爷能给他这个面子。” 周慕承声色微沉,动了几分克制,“他是你们权家的人,什么癖性你比我清楚,如果是以前还好说,可你刚给了他那么大一个教训,他这心里对你估计还有怨气呢,能回国帮你处理事情已经是他的底线,你觉得权凌能插手这件事?” 不能。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的确,权凌是权家的人,是他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真要跟他动了脾气,不会是哄两句好听的话就能过去的。 尤其是,这次他做的事情这么过分,直接将他给遣送回了基地。 “权夜,你跟我说实话,” 周慕承的口吻困惑起来,却又带着无与伦比的严谨,“你这次去城西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来看亦晚。” 权夜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少糊弄我!” 周慕承辩白,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话,“我知道你在乎亦晚,去看看她也是理所应当,但是现在正是忙的时候,除非有要紧的事,否则你不会在这个关头离开。” 他的语气信誓旦旦,言辞极其笃定。 “权夜……” 他缓了缓自己的焦躁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你这次去的主要目的,是不是……” “对。” 没等周慕承把话说完的,权夜就打断了他的话,闭了闭眼,直接承认了,“……我要真*相。” 他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权洛、宛听云、文夕,以及他的父母,之间究竟牵扯着哪些方方面面的东西。 知道真*相的人,文夕和权洛以及他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他更不能去指望从宛听云与权斯之间得到什么,而知道当年真*相的人,还有一个人,他的姨妈:顾芸蔓。 189章:我应该拍几张你的裸照的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知道真*相的人,文夕和权洛以及他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他更不能去指望从宛听云与权斯之间得到什么,而知道当年真*相的人,还有一个人,他的姨妈:顾芸蔓。 他要弄清楚,他,江璃,权凌之间存在着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江璃是权洛的孩子,这一点,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但是此后他拿过她和权凌的血液作对比,他们两人之间并不存在血缘关系。 三种解释,一:权凌与权洛之间不存在父子关系;二:权洛不是权家的血缘;三:或者有可能,两者兼是。 周慕承望着窗外暗黑系的夜色,若有所思的问:“那你问过你姨妈了?” “没,” 权夜否决,声色浓稠一如窗外夜色,“她现在人在英国。” “……你还是在乎的。” 周慕承叹了口气,轻飘飘的说。 “嗯,” 权夜倒是没有犹豫的承认了,口吻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沉重,“……我必须在乎。” 其实,他自己怎么样是都好说,兄妹不兄妹的,从他找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看淡了,但是她不知情。 他不想瞒着她,更不想一瞒就是一辈子。 他给江璃的,一直都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他的一整个世界。 给了就是给了,没有后悔的余地,更不能就此收回,一步对,步步对,一步错,步步错。 像是气馁般的敛了情绪,周慕承换了话题,蹙眉问道:“亦晚怎么样了?” 权夜抬眸,仰望着上空的一弯弦月,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苍茫,“她长大了。” 长大了,也就意味着变了,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周慕承了然,没再问下去。 沉默了片刻,他才淡淡的问了下,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薄唇微微扯了扯,吐出两个字,“明天。” 周慕承错愕,“这么快?” “不然呢?” 权夜挑眉,质问,“难道我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月?” 周慕承:“……” 心底默默的竖了个中指,不一句话把人堵死能死么?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渐的被“嘟嘟――嘟嘟――” 的忙音所替代。 **********翌日,天色微亮。 江璃老早睁开眼睛,却只见身畔男人依然深眠,发出低弱的呼吸声。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在他的脸上,看着那张犹如鬼斧神工般的容颜,好似刀削的深邃五官,每一处,无一不充满了精致,好像一件世界顶级雕琢大师用心雕刻的一件工艺品。 妖*艳。 用这样一个形容女子的词语来形容权夜,的确是不过分的。 权夜一向浅眠,只要有一丝动静,也定会有所察觉,更何况是被一个人盯着看了这么久,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她发呆的目光,男人深重的瞳孔漾出旖旎的笑意,仿若大雪初霁,江璃看的出神,一时间竟然忘了眨眼睛,直到对方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她才一顿,连忙挪开了目光,却还是清咳两声,掩饰心虚。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光洁的下巴,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忍不住逗她,“我就长得这么好看……以至于让你失神这么久?” “……” 江璃眉眼一挑,心里却越发窘迫起来,自家男人脸皮厚了真的不是一件幸事啊……女孩儿脸色渐次氤氲上一层潮*红,权夜却只是不以为然的眨了眨眼睛,缓缓起身,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问,“怎么醒的这么早?” “嗯,” 她垂下目光,盯着自己的鼻尖,“不困了。” 卧室内陡然陷入一片沉寂。 “叩叩叩……” 外面传来轻轻浅浅的三声敲门声,随之,管家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大少爷,吃饭了。” 权夜低声回了句,管家随后下去,他从床*上起身,整理好被褥,脚步一旋,去了浴*室。 江璃倚靠在床头,百无聊赖的一边跟郁繁蕊聊天,一边等他。 没过一会儿,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她朝着那边看过去,男人修长且比例完美的身体上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性*感的让人咂舌。 线条分明的胸膛因为呼吸的缘故而微微起伏,头发未擦干,还残留着几许水珠,滴落下来,顺着倒三角形的身材缓缓流淌。 莫名其妙的,她忽然想起了他上次对她的那句坦白――那一晚,我碰了别的女人。 知晓自己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太过计较,或者是根本就不应该去计较,但是要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太难了。 别的女人,也曾经拥有过这个时候的他吗? 那一抹自心头一闪而过的嫉妒,不容忽略。 她自认心性还算是淡漠,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能够尝试到嫉妒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权夜踱步从浴*室中走过来,抬眸扫向江璃,发现她淡薄的目光不知停在哪里,眉心却沉郁的蹙起。 他下意识的抬手去碰,似乎是想要抚平那一抹郁结。 江璃还在发愣,忽然间感到有灼热的温度朝着自己这边靠近,下意识的闪躲,直到对上权夜一脸不解的错愕表情,竟一下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我……” 舌尖儿开始打结,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她刚刚想到了之前他说的那句话? 无意识的咬了咬唇,清秀白*皙的小*脸上扯出一抹漫不经心又若无其事的笑,“偷袭我*干嘛?” 权夜放下僵在空中的手,漠漠的扫了她一眼,才问:“脸色怎么这么差?” 好像一个剧本因为剪辑出了疏漏而从别的剧本中拼凑出来的一个问题,突兀的令人措手不及,带着一层别有深意的暧*昧。 江璃顿了顿,才含糊不清的回答了句,“嗯……昨天没休息好。” 说完,连她自己都沉默了,虽然今天醒的早,但昨晚休息的也早,又没什么事情发生,她怎么可能……休息不好。 这样一个明显是借口的托词,连普通人都未必骗得过去,更何况是权夜? 只是,他对她偶尔的撒谎也乐见其成,倒也没有拆穿她的打算,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头说:“他们去英国了,等下次我们再过来。今天下午启程回去,到家好好休息。” 江璃含糊的应了声,因为急于要掩饰自己情绪的问题,所以错过了权夜渐渐暗沉的眸光。 “啧啧,大清早的秀什么恩爱啊……” 卧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从外面打开,言亦晚站在门口,望着里面温馨的一幕,慢条斯理的开口。 两人同时朝着卧室门口看过去,只见不*良少女似的女孩儿正侧着身子,斜斜的倚靠在门框上,指间的烟已经燃烧了大半,嘴里说着调笑的话,目光却是一片深不可测的空洞。 说着,目光朝着权夜这边看过来,言亦晚挑了挑眉,轻佻出声,“我应该拍几张你的裸照的,放在床头必然是一番赏心悦目的景象啊……” “……” 江璃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迥异来形容了。 “出去!” 权夜抬眸扫向她,涔薄的唇角微勾,笑容艳*丽,只是口吻却矛盾的严肃,好像法院开庭中的呈堂证供一般,令人无从怀疑,不容置喙。 言亦晚笑而不语,立在原地的身形未动,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 权夜微眯的眼眸若无其事的瞟过她,看她立即涌上一股别扭,然后他薄唇动了动,言亦晚终于耐不住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关了卧室的门转身走出去。 江璃神经上紧绷着的那根弦这才松懈下来,她本来就脸皮薄,刚刚忽然闯入一个外人,已经让她极度窘迫了,更何况那女孩还当着她的面爆炸性的说了句要拍她老公的裸照放在床头上看着赏心悦目……这由紧张到放松的过程,没有错过权夜的眼睛。 “她就这样,” 他看着她微醺的小*脸,似解释非解释的说了一句,“……别放在心上。” “没有啊。” 她摇头。 就算没大方到可以承受跟别的女人分享他,但也不至于小气到连他妹妹说的一句无心的玩笑话都要计较。 这么乖巧的样子着实让他忍不住疼爱,失控般的,他弯下腰,吻上她的唇。 ……权夜换了衣服,出门。 如他所料,言亦晚果然没有离开,见他们并肩走出来,目光久久停留在江璃身上,没有移开。 江璃被她盯得窘迫,却毕竟是彼此之间不熟悉,也不好说什么。 良久,言小姐才温温吞吞的吐出了两个字:“好、嫩……” 190章:后宫大战嫔妃争宠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江璃被她盯得窘迫,却毕竟是彼此之间不熟悉,也不好说什么。良久,言小姐才温温吞吞的吐出了两个字:“好、嫩……” 江璃:“……” 亦晚姑娘却并没有因为她脸皮薄就就此放过她的打算,目光又在她身上上下来来回回的梭巡了一遍,然后看向权夜,“啧啧” 轻叹两声,感慨道:“这么嫩的小姑娘你也吃得下去,你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了?” “……” 一向耐心极佳的权先生终于也忍不住黑了脸,咬牙切齿的叫了她一声,“言、亦、晚!” 言亦晚看着他眼尾流光愈冷,知晓玩的已经可以了,敛了自己轻佻的姿态,微微侧首,随意瞟了眼女佣已经端上桌的食物,然后淡淡的说了声“吃饭了” ,就转身走了出去。 **********言家也算得上是繁城的大家族了,虽然在商场上收敛很多,但在政界,却是别人无法忽略的一束光。 只是,这几年来一向低调简洁,家里的人也少,没别的名门望族上流世家的那些规矩,顾芸蔓与言峰常年不在家,言亦晚自己一个人在家,几乎都是跟这里的几个佣人一同上桌的。 平时还好,只有她自己一个,那些佣人也不拘束,一起笑一起闹的,坐在一起吃个饭,没什么大不了,可权夜毕竟和他们不同,守着他,他们自然是不敢再上桌一起吃饭的。 言亦晚知道个中原因,也不勉强,有一顿没一顿的事,也不怎么会放在心上。 自打江璃从卧室中*出来,亦晚姑娘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一双瞳眸充斥着几分诧异,也带着几分轻佻与不怀好意的笑,全然不顾脸色阴霾的男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儿不可忍。 权夜终于慢慢迎上言亦晚打量般的目光,眼眸深邃的问,“看够了吗?” 言亦晚:“……” 这明显维护的口吻,想不让人想入非非也难啊……言亦晚抿抿唇,若有所思的笑起来。 她认识的那个权夜,是那个目光邪肆、语调轻佻的妖孽,在商场上虚与委蛇,连笑容都带着暴烈的杀伤力与强大的攻击性,何曾对一个人作出这么明显维护的姿态? 啧,有句话说的好,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终于收回了目光,言亦晚低下头,给自己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碗里,一边吃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去年。” 权夜头也不抬的回答,手中没闲着,却是在帮别人夹菜。 言亦晚看着一个向来在黑暗帝国中杀伐果断的王居然在此时能这么放下面子与姿态去给一个女人夹菜,要说没诧异那是不可能的,心中多多少少难免会有几分震惊。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言亦晚眸光一闪,抿唇问道:“是你一直找的那个人?”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看到权夜手中的动作僵了僵,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迅速转移了话题,“你呢?” “我啊……我刚结婚没多少时间。” 都是聪明人,一个眼神一个神态就能了解彼此的意思,见他不提,她也不问下去,“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没通知你。” 说着,她微微扬起唇角,却不知带着几分苦笑。 ……不是什么大事儿吗? 是谁,在绿树成荫的林子中肆意嬉闹,阿皓,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叫上所有的人,爸爸妈妈,还有我哥哥……彼时,那句“哥哥” ,自然是指的权夜无疑了。 可是计划那么美,却终究没有抵得过现实的变化。 幸福没能迎来长久,永远的终结在了四年前的那一天,她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为救自己舍去性命,甚至最后一刻都不忘捂住她的眼睛不让他看到那么残忍的一幕,告诉她,晚晚,忘了我。 是不是只有忘了,才能不至于在日后的时间如此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她继承了他留给她的生命,继承了那段没有完成的幸福,只得带着这一副残破的身躯,活下去。 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坚持到最后。 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她最爱的那个人而活。 并非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不是那个人。 不是阿皓,一切就都没有必要了。 她只想让权夜见到自己的幸福,至于自己的那些无奈与沧桑,一个人承受就好,不要再让更多的人为她担心了。 如此,而已。 “亦晚。” 权夜忽然阴柔的叫了声她的名字。 言亦晚顿觉心慌,警觉性的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一脸防备姿态,“……干嘛?” “其实我想知道的是……” 权夜笑了笑,温吞吞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婚?” 言亦晚:“……” 一张小*脸黑了半截,小姑娘咬牙又切齿,“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离婚么? 呵,离婚不离婚的,都不是她能放在心上的事儿。 除了周皓,她跟谁在一起,结婚,或者离婚,都是无关轻重的事了。 现在之所以结婚,也只是为了让家里的人图个安心,至于能跟厉景擎走到什么时候,发展到什么程度,是一直陌路还是有可能成为朋友,这些,就不是她在乎的范围之内了。 随遇而安吧。 权夜收了情绪,止了这个话题。 吃到一半,言亦晚从餐桌旁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抬头,漠漠的问,“你们今天要回去?” 权夜低着头“嗯” 了一声,“我回去还有事,等你*妈妈回国之后我再过来吧。” “……原来你不是来看我的啊?” 一语中的,亦晚抬起头,幽怨的看着他,“我说你这次怎么这么好,记得过来探望一下我了……” “是来看你的。” 权夜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薄唇微扯,幽幽的吐出两个字,“顺道。” 言亦晚:“……” 一颗少女心瞬间稀里哗啦的碎成了千万片。 幽幽怨怨的看向他,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最后权夜被先被她看的不耐烦了,一记冷眼扫过来,亦晚这才收了自己的目光。 低下头,继续用餐,口中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走的时候记得带上我。” “带你?” 权夜挑眉反问了句,“带你做什么?” “唔……我去看个人。” 她端着碗,喝了口小米粥,轻飘飘的说,“我又没司机,去的话只能坐车去,最近手头紧,生活拮据都快吃不上饭了。白浪费几百块钱的车费,不如你一道捎了我,我去你那蹭吃蹭喝几天,回来的时候你安排人把我送回来,这样我最起码得省下一千块钱。……多么划算的一笔买卖啊。” 权夜:“……” **********下午四点,对于严寒冬季来说已经是是傍晚时分,夕阳红彤彤的渲染在天际,白色的云彩大*片大*片的铺展开来,令人觉得惬意万分。 黑色的卡宴停靠在繁城最为繁华的路口,倒不是目的到了,而是亦晚姑娘眼尖的发现了一幕非常值得欣赏和研究的景致。 就是那种……类似于正室PK小三,丈夫夹在其中为难的那种限制级的画面。 刚下车,两道熟悉的人影就映入了他们面前,其中还夹杂着一道陌生的人影,言亦晚下车之后,朝着权夜看了一眼,然后向对面的那两道人影中走过去。 权夜带着江璃,站在原地。 “哎呀呀,这是在上演哪一出戏啊?” 言亦晚抿了抿唇,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活脱脱一个小痞子的样子,看到前面站着的三个人闻声同时回过了头来,双手插在口袋中,迈着小碎步就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这不是小池哥哥吗?脸色怎么这么差,还怒气冲冲的?” 说着,从口袋中伸出手,挽上男人的手臂。 盛池黑着一张俊脸,将言亦晚挽在他手臂上的手给硬生生的扯下来,瞅了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正笑的一脸诡异的权夜,没有出声。 言亦晚对于盛Boss此相当相当没有礼貌的举动倒是不怎么在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目光略过站在一旁正一脸焦躁与不耐的慕久,以及还拽着盛池另一只手臂哭的我见犹怜的小姑娘,唇角勾勒起的那抹笑愈发的坏,“啧,小池哥哥美人环绕,怎么还黑着一张脸,难不成今儿个家里着火了?” 她才刚说完,盛池就陡然朝着她看了过来,目光中狠戾与凌厉并存,其中不乏警告之意。 “哦,不对不对,是我说错话了。” 她抬手,装模作样的掩了掩唇,幸灾乐祸的偷笑,“这不是美人环绕,这是后宫大战嫔妃争宠啊……” 191章:你和言亦晚还真是……亲兄妹!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哦,不对不对,是我说错话了。”她抬手,装模作样的掩了掩唇,幸灾乐祸的偷笑,“这不是美人环绕,这是后宫大战嫔妃争宠啊……” 言亦晚潋滟的瞳眸转而望向慕久,却发现她脸上连半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紧抿成线的嘴角,却分明溢出一抹冷笑。 站在另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委屈的扯了扯盛池的手臂,“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我……” “谁告诉你我是他妹妹了?” 慕久冷冷的扯动唇角,淡漠的目光却一动不动的停在了盛池越发阴郁的脸上,“你这一巴掌没扇错,我的确是她的……小、情、人!” 刻意咬重了最后三个字,却不知是因为赌气还是别的什么。 言亦晚脸上的笑意稍稍僵了一下,抬眸朝着这诡异的一幕扫过去。 她不是没有看到,刚刚慕久在说出“小情*人” 三个字的时候,盛池那张千年不化的僵尸脸上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狰狞,好似裂开的冰面一般,却也夹杂着淡淡的脆弱与无奈。 原本怀着幸灾乐祸的情绪的心顿时敛了几分看好戏的姿态,抿了抿出,心底涌上丝丝同情,却又不知道是对谁。 “这儿没你的事,你先离开。” 盛池终于出了声,暗哑的声色渗出沉寂的压抑。 “盛池哥哥,我……” “走!” 盛池重了语气,将自己的手臂从女人的臂弯中抽*出,直接将对方乞求而无助的目光给无视了个彻底,漠然的目光转向慕久,一双暗黑的瞳眸中却是瞬间沾染了满满的疼惜。 他看着她,漠然出声,“我们回家。” “回家?” 慕久双手环在胸前,冷冷的反问了一句。 “我现在不想跟你闹!” 男人剑眉微蹙,明显的起了不耐之心,却还是沉着的重复了一遍:“跟我回家!” 慕久一直伪装倔强的眸光终于破裂出一条缝隙,求助般的望向站在一旁看笑话的言亦晚。 言亦晚了然的会心一笑,再次缠上盛池的手臂,一边拽他一边说,“哎哟,我大老远的从城西跑过来,盛总怎么说也得陪我好好逛逛吧?” 盛池的脸色沉的不像话,心情本来就不好,更何况这儿还有个捣乱的,更是让他烦躁,抬手,将言亦晚一把扯开。 “我*操!” 被扯疼了,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言亦晚捂着“受伤” 的手臂,哀嚎,“盛池,你他妈想杀了我?” 男人抬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直接给无视了。 这女人嚣张的毛病还是一点都没变,他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他自己有数,根本就不可能伤到她。 忙没帮上,亦晚姑娘向来争强好胜的心自然是不甘休的,眼珠子转了转,迈步走过去,凑在慕久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她的情绪这才稳定平缓下来。 不知道俩女人在嘀咕什么,盛池烦躁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看笑话的男人,咬牙切齿的问:“麻烦你管好你妹妹!” “我管不了她。” 权夜站在那,眉眼微挑,好整以暇的说,“不管……你今后可要管好你在外面的花花草草。” 眼见盛池目光骤然冷了下来,权夜才笑眯眯的继续道:“省的胆子大到连家里的正宫娘娘都敢欺负了。” 盛池的脸色瞬间暗黑到极致,紧绷的嘴角挤出一句非常中肯的评价:“你和言亦晚还真是……亲兄妹!” 权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个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提醒。” 盛池:“……” 自知论起毒舌跟这个男人没得比,盛池冷哼了声,转首,移开目光。 慕久忽然抬头,淡淡的瞥了眼盛池,薄唇微扯,吐出两个字,“走吧。” 突如其来的松口,让盛池怔了怔,再次看向言亦晚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感激。 言亦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直接装作没看到。 直到两人离开,连车影都消失不见,言亦晚才回了心神,若有所思般的撇了撇嘴,脚步轻旋,朝前走了几步,走到权夜那边,淡淡的交代一声,“你们先回去吧,我难得有机会出来兴风作浪会儿,一个人出去逛逛。” 权夜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掏出一张卡朝着她扔了过去。 言亦晚伸手接过,朝着他淡淡一笑,“谢了。” **********夜幕低垂。 权氏大厦顶层的灯光,却依然是一片通明。 权凌仰躺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脸上的表情是一片冷冰,对于这里面的旁人一概无视之。 文件翻阅到最底层,剩下的一部分终于全部处理完毕,权夜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迈步走到沙发旁边。 傲娇的二少爷仍然不予理会,只当他是透明人。 权夜看着他那一脸别扭的神情,淡漠的笑了笑,然后扔给他一张东西,随即脚步一旋,转身走了出去。 同样是没有开口说话。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无论是友情,亲情,兄弟情,都是这么微妙的一种存在,它不需要女孩们之间的甜言蜜语,但感情浓烈到一定程度,却也并不比所谓的“闺蜜” 要浅薄。 尤其,是一位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的男人和一位傲娇到唯我独尊的男人了。 权夜的气息渐渐从顶层的办公室内小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权凌终于有了点反应,将手中的财经报纸扔到一旁,然后捡起权夜扔到他身畔的那张纸。 刚才还以为是一张不知道写着什么东西的纸,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张支票,票面金额一千万。 空白处,权夜刚劲有力且不失阴柔的黑色字迹浮现于他的眼底:赔礼费。 一千万诶,唯利是图的资本主义家的大放血诶……权同学的目光中浮现出一种想要还不能要的痛苦的挣扎,纠结了几秒钟,还是可怜的最后看了一眼支票之后,默默地决定忍痛割爱。 捡起扔在旁边的外套披上,然后连忙走出办公室,途径走廊尽头的落地窗的时候,发现权夜已经到了楼下,正朝着停车场那边走去,准备离开。 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很难追的上他,权凌默默的叹息一声,还是从口袋中翻出手机按下了他的号码。 “嘟嘟……” 的忙音透过信号的传播,传入到他的耳中。 电话接通之后,男人带着磁性的嗓音传了过来,“怎么了?” “那个……” 权凌纠结了三秒,慢吞吞的说:“那个钱我不能收。” 除却感情,其余的无论是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哪怕是钱财一物也不例外。 说白了,在他的世界中,哪怕世界上所有的钱财都加在一起,都不如一个权夜来的重要。 他是他的信仰,是他童年时期的王。 其实,对那件事,他也根本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从上次权夜宁愿自己受了那么严重甚至有性命危险的伤也不允许别人来伤害江璃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个女孩在那个男人心里的重要性,等同于他的世界,更是他的信仰。 平白无故的,他把人家给弄丢了,权夜在他身上宣泄一下,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忽然有些自嘲,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是在跟他闹什么别扭。 是气权夜为了一个女人轻而易举的伤了他? 还是在气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全部被他为了一个女人便给泯灭了个彻底? 呵,可能,每一方面的问题都存在吧。 从很小的时候,权夜就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整个王国,在他看来,权夜是他的信仰,是他的一切。 他爱权夜,近同仰慕,超乎亲情,却又不掺杂基情。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父母双双早逝,权夜是他唯一值得在乎的亲人,而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真的一直在以一种默默无闻的方式保护着他,为他挡去了所有的黑暗,给了他一个纯白的世界。 时间久了,他就下意识的形成了一种习惯,他的全世界是权夜,便总会衍生一种权夜的全世界也是他的习惯,但是他忽略了,对他再好,哪怕胜似兄弟胜似亲人,也限制在了某个区域范围之内。 而江璃,对于他来说,是不设上限的一种存在。 很特殊。 换言之,权凌虽然是值得权夜付出一切去在意的人,但和江璃又是不同的。 打个狗血的比方吧,比如他们兄弟二人都命悬一线只能活一个,那么权夜真的会舍弃自己的性命,保下权凌;但若是他和江璃在一起命悬一线的话,就没有这种可能性了。 192章:要么双生,要么双死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打个狗血的比方吧,比如他们兄弟二人都命悬一线只能活一个,那么权夜真的会舍弃自己的性命,保下权凌;但若是他和江璃在一起命悬一线的话,就没有这种可能性了。 首先,他不会允许江璃出事;其次,他更不会允许自己出事此后无法予她守护。 这是一盘没法可解的死局。 要么双生,要么双死。 二十年的感情,到头来却败给了一个女人,这才是权凌真正生气的地方。 其实,所谓生气,也不过是事发时的一种情绪罢了,此时再细细回想,便会晓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有多么幼稚。 他和权夜,江璃和权夜,又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 总有一种感情无论是多么重要的人、多么重要的事都无法替代的,万幸,他们之间无论怎么闹,都不会彻底僵硬。 来日为兄弟,莫生帝王家。 但,何其有幸,因为是权夜,所以权凌成了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中的例外。 权夜淡淡的笑了笑,诱*或性十足的声音绕唇而出,“是送给她的。……我把你弄到基地之后,她哭过很多次。” 权凌听得懂,他口中的“她” 指的是谁。 当下眼睛一亮,连支票的事情都给忽略了,权凌迫不及待的问道:“她为我哭了?” 权夜:“……” “还有事吗?” 懒得理会某人幼稚的问题,权夜开了车门,躬身坐进去。 权凌这才回过神来,怔了怔,然后幽幽的叫他的名字,对他讲:“权夜……我原谅你了。” **********夜色,开始变得浓郁。 布置奢侈却又低调的别墅内,主卧的温度节节攀高,一路上升。 江璃被欺负脸色微红,额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后脑勺数次撞到后方的床头。 微微的不适传来,她的黛眉微蹙,只是身上的男人却已经失去理智。 良久,云收雨歇。 他停下来,覆在她的身上,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知道,这个时候,他的理智正处于最薄弱的时期,看着他一脸的满足,她忍不住也弯起唇角。 “权夜……” 她的声音多了平日里很难出现的娇柔与示弱,一双清澈黑白分明的水眸看着他,略过所有的情绪,随即,她轻轻开口,“我们……” 极度艰涩下,只发出了两个字的声音,剩下的几个字,堵在喉间,再三徘徊,却终究是没有溢出。 心跳,失去控制般的乱了节奏。 权夜埋首在她胸口,沙哑的声音带着尚未散尽的晴*欲,低低的问她,“怎么了?” “我想要……” 勇气纵然百种,但在这个时候却也悉数无济于事,江璃稍稍起身,看着他的侧颜,从未觉得有一句话像是现在这句般难以说出口。 权夜低低的笑起来,“想要什么?” 结婚一年多,她从未主动开口跟他要过什么东西,让他有时候想送她件礼物都不知道该送什么。 平时也很少见她对某种东西流露出特别欣喜的情绪,让他拿捏不准她的心之所好。 后来,他也渐渐的不再把这些虚幻的事情放在心上。 此刻,她这么难以出口想要的一件东西,倒是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晴欲也渐渐的被空气融散,男人迷离的凤眸渐渐的恢复至最原始的清明,他抬眸,望向她,目光仍然带着几分炙热。 权夜勾了勾唇角,上扬的弧度泻*出一抹薄笑,修长的手指摸上她的小*脸,举手投足的动作间流露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魅惑,他嗓音低沉,故意调侃她:“……还想要?” 磁性的声线带着令人意乱情迷的姓*感,男人魅惑的姿态一如一只餍足了的狐狸,哪怕只是轻佻眉眼间,也足以让她沦陷。 江璃瞬间红了脸。 只是,虽然红了脸,却暗自咬紧了牙关,没有退缩半步,而是主动对他发出了攻势。 她抬手,顺着他的身子,朝下探去。 这样的动作,对于江璃一个这样脸皮薄的人来说,若非没有特别大的勇气,那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可想而知,在走出这一步之前,她是为此付诸了多少勇气和坚定的决心。 两个人贴在一起,连彼此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都能感受到,江璃看着他壁垒分明的脸部线条,不由有些感慨。 难怪,权夜在繁城的影响力这么大,忽略他身后的那个庞大家族,单单只是这个男人做事时铁血的手腕以及出色的外表,再加上他本身那种往哪处一站哪处就瞬间有一种杀气环绕的气场,真的是什么都不缺,令每一个人都艳羡到极致。 这样的男人,将来有幸继承了他的基因的孩子……一定会像他一般出色吧? 好像天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星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一点,然后她就慢慢的在心底深处滋生了这个念头,从此镌刻入骨,无法忽略,亦无法抹去。 她的手,终于颤颤巍巍的触碰到他。 这样明显的主动索欢,已然昭然若揭了她的心思,难得见她这么主动又这么乖巧,权夜忍不住扬起唇角,问:“怎么了,今天情绪这么怪?” 说着,他倾身覆上,分分寸寸的汲取。 意料之外,她今晚好像格外的镇静,一点都没有惊慌的样子。 相反的,乖巧的不像话,连最起码的抗拒都没有,柔婉的过分,主动搂住了他的腰,眸中的光,尽是期待。 这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般,权夜的动作缓了下来。 太怪了。 在这么怪异的情况下,倘若他还没有察觉到异常,那么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只是,虽然发觉到了异常,也不想让她察觉,短短几秒之内,权夜就恢复了神态自若的样子,俯首吻上她的唇。 散尽的晴*欲,再次集合。 江璃微喘着,就在做好一切准备迎接他的时候,权夜却翻身躺在了她的身旁,手掌抚着她柔软的发丝,黑暗中,低低出声,“你累了,睡觉吧。” 淡淡的语气,让人察觉不到疏离,却是成功了阻止了事态的发展。 他躺在她身旁,闭上眼睛,江璃从失控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见了他微微的呼吸声。 她知道,这样平稳的呼吸,预示着的是他已经睡着。 无意识的咬了咬唇,似乎是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胆怯,连这么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话题,都不敢轻易跟他开头提起。 说不失落,是假的。 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主动了一次,想要在情至浓时跟他说一句想要个孩子,可是他给她的反应,却是拒绝。 片刻,她闭上眼睛,陷入深眠。 睡意瞬间便侵袭至了整具身体,朦胧之中,只觉得有人在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偶尔轻触她的眼角,带着满满的柔爱。 窗外,是一片暗黑。 男人眼睫轻眨,敛了暗淡。 **********早上七点。 因为是冬季的缘故,天亮的不怎么早,都这个点了,才稍稍泛起一点鱼肚白。 半梦半醒间,江璃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埋在自己胸口,酥*酥*嘛*嘛的,让人心*痒。 迷糊了一会儿,昨晚的情形已经趁势再度上演,这下,她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入目的便是权夜那张女夭女夭*丰色丰色的脸,还没等她说句话的,就被深吻给摄住。 江璃还没从昨晚的那个念头中回过神来,总是时不时的想起孩子这一方面上,明明特别想要,觉得自己有那种“为了孩子我可以豁出去一切” 的勇气,可不知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权夜好像对要个孩子不怎么感兴趣,一直就没跟她提过这件事。 除了有一次她偷吃事后药结果吃坏了身子,检查出结果来之后他对她实时了一番“冷暴力” ,让她误以为他是想要个孩子的,可之后她偶尔稍微隐晦的提一次,他却直接装作没听懂。 权夜不主动提,她自然也就不敢轻易的开口说。 认清楚了眼前的局势,江璃倒是压制下了逃避的念头,鼓了鼓勇气,主动的抬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只是,他却在她的手触碰到他的前一秒,适当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样一个动作,虽然没有言语的修饰,但是却分明清清楚楚的表达出了他的意思,让她想假装没有看懂都不行。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冷寂。 其实,他的动作真的没有表现出来“冷漠、抵抗、不耐” 等种种情绪,甚至还挺柔和的,但就是这么一个柔和的动作,却让江璃的心,刹那降至冰点。 193章:从没有一种爱情,不暗藏悲伤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其实,他的动作真的没有表现出来“冷漠、抵抗、不耐”等种种情绪,甚至还挺柔和的,但就是这么一个柔和的动作,却让江璃的心,刹那降至冰点。 权夜很少拒绝她的,以前,她也偶尔会稍稍主动一次,哪次他都尽兴的折腾她,不把她弄哭不罢休,可是这次,她都主动到这种份儿上了,他却直接忽略了。 心头的酸涩,难以抑制。 周慕承告诉过她,权夜单身的时候,身边不乏女人,不少女人都试图接近他,在明明知道他身边还有一个黎旋的情况下也不例外,试图能够博得这个男人的一眼青睐,哪怕是个没名没分的晴*妇,只要权夜同意,她们便都会心甘情愿。 可是权夜却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周慕承说,他从来不允许女人近身。 甚至,有段时间,外界还传出了一道荒谬的流言蜚语,说权家夜少要么是ED,要么是GAY。 对此,权夜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知道,他之所以一笑而过,之所以没有计较,不是不计较,而是不屑放低自己的姿态去计较。 她记得,听到周慕承说的这些事的时候,她的心情还很平淡,好歹是自己的枕边人,就算没有了解个十分,但五六分还是有的。 对于那些女人,权夜不是不要,而是不屑要。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高攀,他出身权家,无论是身世还是容貌,资本都庞大到一种令人不容小觑的地步,眼光高人一等,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他拒绝过那么多的女人,她的情绪都没有太大的波动起伏,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拒绝自己的,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这种曾经在信誓旦旦之下认定的事情是有多么可笑。 原来,她不是那个定律中的例外,他也会拒绝她。 原来,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一种爱情,不暗藏悲伤。 似乎也是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分了,权夜的眸中闪过一抹惊慌,却又很快被掩饰好,他忽然用力,将她拥入怀中,下颌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低低的叫她的名字,“小璃……” 只是叫了她一声,随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的时机,往往是无意的。 他的嗓音温和,却又夹带寒凉。 “对不起……” 江璃慌了神,小手无意识的揪紧了被子的衣角,对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三个字,在心间反反复复的徘徊,她忽然发现,自己除了道歉一类的话之外,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呵,还能说什么呢? 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能说什么? 权夜……应该很讨厌女人的主动吧? 江璃,不会是例外。 “对不起……” 她重复着道歉,“以后……不会了。” 几乎是用尽自制,才可以在此时此刻都能保持一个良好的姿态,不让自己显露出狼狈,隐忍着不敢去看他,但是嗓音中的哽咽却是难以掩饰。 是她错了。 是她太过分了。 权夜已经给了她那么多,她不应该,不应该还那么不知餍足的想要索取更多。 说着,她挣扎着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自知之明的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敢再靠近他一寸一分,然后起床,低着头,小声问他,“你饿了吗?我去做饭。” 这样的态度与话语,欲盖弥彰的味道太浓烈了。 权夜看着她垂下的目光,薄唇抿了又抿,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自己伤的溃不成军。 不是不想说,可是……怎么说? 这么多年过来,潜移默化间,她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一颗刺,别说是拔*出来,哪怕是微微动一下,都是一阵焚心蚀骨的疼。 他想护她一生安好,让她从此永远幸福远离悲伤,但只有这件,只有这件事,他给不了她满足。 二十多年前,那么沉重的往事,都埋藏在他的心里,阴谋与设计,他一个人,背负着那么多的债。 如何轻易的开口说呢? 她六岁那年受伤,失去所有有关于他的记忆,从此他整个人对她而言,犹如陌路,现在,那么繁琐、那么沉重的往事,他怎么对她解释? 而她,又是否能够承受得了? 空气中,传来一声飘过即散的叹息,她不确定那是否从他的唇中溢出来的,但是下一秒,他认真的口吻就响了起来:“……你平时醒来的时候,通常都会说自己饿了,让我去做饭。” 江璃的理智空白了三秒。 是了,是这样的,潜移默化中,他亲手为她做早餐的这个过程已经植入了她的身体,与她的血肉生长在一起,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莫名的变了,是以,也引起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疼。 他似玩笑似认真的态度,让她的心思居无定所,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咬了咬唇,终究选择了沉默,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卧室之前,背对着他,说了句“我去做饭” ,之后,就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从她的态度以及话语之间,并没有流露出多少不满,甚至这种表现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是暴烈的风浪,还是一同袭了过来。 权夜半倚在床头,久久没动。 一张轮廓分明的俊颜上,是一片从未有过的暗黑。 她的意思,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懂。 但是他不能面对,所以只好选择的逃避。 渐渐的,冷漠柔和分明的脸上,酝酿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复杂与纠结。 他在纠结。 行*事果断有条不紊了二十五年的权夜,在纠结。 若说以前还是稍稍的试探的话,那么刚才,江璃算是已经把话给挑明到十二分的程度了,他这时候再装傻,未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她的意思很清楚,她想要个孩子。 可是,他怎么给? 他怎么给的起? 二十多年前的真*相迄今为止对于他来说仍然是一片空白,她与他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他更是不得而知,万一是呢? 她想要的,他一生都给不了。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刚才那个时候拒绝她,可是除了拒绝,他真的别无他选了。 理智让他将那一步棋走对,让他的选择变成了正确,可是那一步跨过去之后,他却陷入了现在这般无措的境地。 刚才,她几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与决心才主动到了那种地步,主动吻他,主动投怀送抱,主动搂他……她微颤的身躯,让他了然了她心里面的恐慌,更清晰的意识到了如果在那个时候对她做出抵抗的姿态,那么权夜的这个动作对于江璃来说杀伤力有多么的大。 那么脆弱的她……就这样,被他的一个动作逼到了这样一种地步。 或者,是说伤到了这样一个地步更为合适。 不知道为什么,是错觉,也像幻觉,但却又那么真实,让他感觉得到,如果这个时候他不对刚才的动作挽回点什么的话,那么以后,江璃会收起对他所有的信任与坦诚,会对他虚与委蛇,会永远的掩饰好自己心内的情绪,不再让他去触碰。 ……那样的结果,在他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内吗? 答案很简单,显而易见:不在。 权夜的目光忽然漾出一层凛然,他从床*上起身,朝着厨房走过去。 **********旺*盛的火苗,簇簇的蹿着。 江璃站在一旁,倚靠着冰凉的墙壁,目光些许空洞。 薄雾氤氲在眸中,泛起微烫的温度。 而她嘴角的弧度,终于慢慢下滑,慢慢冷了。 纵然早就已经习惯,可是每一次却还是学不会处变不惊、泰然自若。 她失神许久,感觉神经好像都麻木了。 其实,凭良心讲,不应该在这件事情上太过计较的。 就好像如果你已经折断了一根肋骨,那么,一点点擦伤碰伤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权夜从后面走过来,遥遥的便看到了她的身影,看着她背对着他,倚在墙上,尽呈无力之态,身子僵硬的不像话,全然不见平日的柔软。 他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走过去,走到她身边。 或许是他的动作太轻,也或许是江璃想的太出神,竟然没有察觉到,不知何时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他忽然伸手,将她给揽进自己怀里。 动作太过突然,江璃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有防备,身子失去平衡点,找不到支撑,毫无防备的跌落进他的怀中。 而眸中隐忍着的泪,也终于因为这样一个动作,从眼眶中飞溅而出,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了他的衬衫。 194章:幸福的标签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动作太过突然,江璃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有防备,身子失去平衡点,找不到支撑,毫无防备的跌落进他的怀中。 而眸中隐忍着的泪,也终于因为这样一个动作,从眼眶中飞溅而出,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了他的衬衫。 预料之中。 他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承受他的拒绝的能力,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也足以让她的承受能力退至底线。 这样一个她,他明明知道脆弱的不行,不能去伤害,可是刚才,却终究还是伤到她了。 她安静的让人窒息,纵然哭的狠,也向来不会发出声音,只是咬着唇自己一个人撑着。 “对不起,小璃……” 他圈紧手臂,将她牢牢的固定在自己怀里,口吻泻*出些许的脆弱与无力,“对不起……” 一只小兽受了伤,那它只会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蜷缩着独自添祗自己的伤口,但若一旦有人安慰它,它便会忍不住哭泣。 她哭的沉默,无声无息。 悲伤那么浓,怎么忍得住。 她承认,自己始终不是个坚强的人,她也学不会拥有能够承受一切的勇气,在别人面前还好说,可是在他的面前,要她做到对待任何事情都淡漠如水,这太难了。 她并不见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好到什么地方去,之所以在承受了那么多的事情还能坚持着活下来之外,不过是那些事还没有真正的触及到底线罢了。 家破人亡的时候对于她来说,是人生中的一场浩劫,在她濒临绝望之际,万幸还有个权夜将她从地狱的沼泽中给救赎了出来,可是现在,这场铺天盖地的悲伤是由他亲手所赠与,她又能找谁宣泄? 一忍再忍,一退再退,总有无法承受,也承受不了的那一天。 她的这种性格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养成了,软弱、胆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无法做到反抗,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哪怕是在初初遇到权夜的那一刻,也秉承了这种生活习惯,逆来顺受从不挣扎,直到她对他动了心。 对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动了心的后果,毫无疑问,也是危险的。 渐渐的,她终于接受他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命的事实,从最初对他上了心,到现在对他爱到极致,他为她付出的,以及所做的每一件事,也让她放下了心,以为她是他感情中唯一的一个例外。 刚刚说出埋藏在心中已久的话,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拒绝的那么决绝,她连思想准备都没有做好,更没有想到在被拒绝后心里竟然那么难受。 他那一个拒绝的动作,将她所有的勇气与决心全部给瓦解,瞬间分崩离析。 权夜不再说话,但是手中的力度却一直都没有减小,那么紧的抱着她,也不敢低头去看她眼角处的晶莹。 江璃埋在他胸口,低着头,微垂的眸光盯着泛红的鼻尖,感觉身上全部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味的沉默。 “权夜,” 她低低的叫他的名字,无措的说:“我不是太贪、不满足,你太忙了,有时候很长时间都不会回家,我一个人太孤独,只是想要一个孩子陪着我,不管怎么说,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你的影子,我就满足了……如果你不想要,就当我刚才没说……” 她的尾音没落,他就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唇,阻止了她把话继续说下去。 于是,她所有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埋没。 “我知道……” 他的口吻带着她从未见到过的脆弱,权夜捂着她的唇,感觉到从眼角处滑下来的泪浸*湿*了他的指尖,那么令人心酸,“我知道的小璃,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我都懂……” 我都懂。 得他一句话,足够了。 呵,是了,她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么一句。 她希望他懂她。 对,她怕,她怕这一场感情,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孤芳自赏。 “小璃,我不是不想要孩子的……” 权夜低低叹了口气,对她讲:“……可是我担心,等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他会分享你的爱。” 虽然不完全是真话,但好歹,这也算是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了。 他知道,她既然会是个好妻子,就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如果,如果他们真的有可能有孩子的话,孩子说不定真的会将他从她的心中挤出来,满满当当的占据她的心和她的爱。 他弯下腰,吻住她的唇,两唇相抵,他低低的对她讲:“等你有了他,不爱我了怎么办?这才是我不想要孩子的原因啊……” 一个明明可以撒谎但却从来不屑于撒谎的男人,一旦认真的撒起谎来,可想而知,是带着怎样大的欺骗性。 尤其是权夜这样的人,本身就带着一种欺骗性,认真到可以以假乱真的态度,加上完美的天衣无缝的理由,江璃想要不相信,那也难了。 不断靠近的女夭*丰色容颜,指尖摩挲间,滑过她微醺的脸。 微微用力,似是要捏碎面前酡*红的桃花,呼吸的加重让口腔中迷醉的气息喷薄在彼此的鼻尖。 用怎样的力气咬住唇*瓣,才能不让沉寂的心跳打破此时的宁静? 她看到他俯首,摄住她淡漠的唇。 不自觉的闭上了眼。 即便时光就此停止,也必然是印下了名为“幸福” 的标签。 眸光朦胧间,她刚刚还凝聚起的那种“从此再也不敢对他有非分之想” 的心态,倏然降低了下来,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疑惑尚存的问:“……真的?” 权夜勾了勾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然后,不等她彻底反应过来的,权夜就走过去熄了火,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卧室。 “啊……” 江璃猝不及防,还没等回过神来的,身子就已经悬在了半空中,她无意识的伸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肩膀,“你干嘛啊?” 男人薄唇微扯,幽幽的吐出两个字:“造人。” **********下午一点。 阳光照射*进来,带着沁人心脾的暖。 偌大的卧室中,飘荡着浓重的晴*欲味道。 权夜点了一根烟,站在阳台上,一直到抽完,才敛了心神回到卧室,走过去将窗帘给拉下来,然后脚步轻旋,回到床边。 她刚刚被他强迫着睡下了,此时已经陷入浅眠,温和的眉眼令他不自觉的心安。 他弯腰坐下,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几乎要碎成千万片。 她微蹙的眉心,渲染出淡淡的伤,而那伤,是被他亲手赠与。 “小璃……” 情意缠*棉间,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胸口撒下一捧玫瑰灰,灼心烧肺。 忽然想起了十五年前他们初遇的那些小事,她纯真无邪的笑靥,在他心中久久定格。 回忆那么美,它有一个名字叫相思,被琥珀包裹,在时光中凝成泪滴。 如果时间停在那一刻,通通静止不动,便没有那些让人又恨又痛的后来。 没有精心策划的阴谋,没有头脑发热的冲动,没有她的身世下隐藏着的那些繁重,没有一个忘也忘不了擦也擦不掉的名字如鲠在喉。 抬手,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抬手拂过她额头稍乱的发丝,触感微凉。 触碰到她发丝的那一刻,他的指尖好像沾了糖稀,粘*稠无比,怎么也不舍得放手。 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尺寸。 他微微眯起的眼尾,好似无法缝合的沙漏,流光溢彩。 “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我们可以有个孩子……” 他凝视着她的睡眼,暗哑的声色染上了几分苍白,微颤的尾音上挑。 不是不想要,也不是不敢要,只是……要不起。 一想到那份百分之九十九确定父女关系的鉴定结果,权夜就无可抑制的心颤。 周遭突然万籁俱寂,就连原本翻滚的浪潮也在此刻停息,如同失聪。 好像神经与智商都脱了线,思绪浸*淫在微暖的日光中,温度却渐渐的凉了下来。 她此后余生的幸福,他该用什么样的手段与方式来守护? 沉默了片刻,他拿着手机出了卧室,找到何远墨的号码,按下通话键。 **********入夜,华灯初上。 “不是吧?” 密封性极好的书房内,传来何医生一声不敢置信的尖叫,男人的嘴巴张到足够可以塞进一只鸡蛋去的弧度,然后惊愕的问:“你真跟她……?” 权夜放下手中的合同,挑眉朝着他看过来。 于是,何医生那声未说出来的话,就这么生生的遏制在了喉间,但是看着权夜的目光,却还是难免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甚至连语气都开始颤了,“你知不知道……” 195章:不要丢下我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于是,何医生那声未说出来的话,就这么生生的遏制在了喉间,但是看着权夜的目光,却还是难免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甚至连语气都开始颤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他话未说完,便被权夜出声打断。 听着那声信誓旦旦的“我知道” ,何远墨感觉自己几乎连灵魂都颤抖了,他瞪大瞳孔,看着权夜,“那你还……” 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觉得,权夜这样做,那未免也太有些丧心病狂了。 要知道,此时一切都是未知数。 江璃是不是跟他流着一半的血液,这还很难说,他怎么敢这么大胆的去做? “可她提出来了……” 权夜深邃的目光盯紧了他,薄唇稍稍扯了下,反问:“……你要我怎么拒绝?” “……” 是了,这才是他真正的为难之处。 他虽然没聪明到哪里去,但好歹有着正常人的智商,也不至于太笨,早就看出来权夜根本拒绝不了江璃,不管是什么事情,这是一个死局。 拒绝不了,便只能接受,同意,哪怕有违伦理。 何远墨深邃的眸子略过权夜微怅的脸庞,语气艰涩的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真的怀*孕了,你到时候怎么办?” 这个在医学界名扬四海的医生,在智商这一方面简直是刷新了权夜的三观,男人深睨着他,意味复杂的说:“我要是有办法,还叫你来做什么?” 何远墨:“……” 从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般,发现自己存在的价值竟然这般大。 “应该……会没事的吧……” 说话的底气,连他自己都明显的听出不足了。 权夜一记冷眼扫过来,何同学的心更颤,如实相告之,“她身子底子本来就弱,容易着凉,再加上之前吃过药影响到了身子,受*孕几率很低,现在应该是安*全*期,偶尔一次两次,没什么大问题的,应该不会搞出人命来。” 权夜:“……” “还有啊,以后你得注意这种事了。” 何远墨神态严谨而认真的提醒一句,“毕竟,你不能每次都怀着侥幸的心理。” 侥幸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说。 在他的认知中,权夜是属于那种被上帝宠爱的孩子,从他长大后,那些不幸的事就没怎么在他身上发生过,但怕就怕在凑巧上。 尤其是与江璃之间,这些东西,是不能存着侥幸的心理拼死一搏的。 如果赢了还好说,但若一旦输了,那迎接他的,必然会是万劫不复。 良久,微暗的灯光中,传来他无力的声音,“我知道了。” 权夜话音刚落,被放置在办公桌上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清脆的响铃拉回了他不定的思绪,权夜稍稍侧首,看了眼上面显示着的那个号码,是盛池的。 这人一般没什么事不会找他,偶尔找他次就是因为跟慕久闹别扭了找他发泄一下诉诉苦什么的,可今夜他着实没心情,任由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接。 何远墨看见他深蹙的眉心,问:“怎么不接电话?” “盛池的。” 权夜漠漠出声,“他找我向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何远墨:“……” 这男人的思维,他是真的不敢苟同。 只是,这次盛池好像跟他杠上了似的,他不接电话,他就一直打,铃声一遍又一遍响,无休无止。 终于,来电铃声静了下来,手机自动跳转至语音信箱。 盛池低沉暗哑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如果不想言亦晚出事,就赶紧去‘夜宴’。” 他说这话时候认真的口吻,让权夜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何远墨也适时的反应过来,口吻中难免染上几分担忧,“出什么事了?” 权夜起身,拿了车钥匙,临出去跟他交代一句,“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给江璃开点补身子的药。” 何远墨望着他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身影,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漆黑广阔的天空,像一块巨大的屏幕,星星像宝石般镶嵌在无垠的漆黑屏幕中,闪烁着淡淡的光。 灯光又昏又沉,空气是浑浊的,四面八方满是随着音乐扭摆的身体以及吆喝起哄。 权夜进来的时候,酒吧里仍然还是一片迷乱。 酒吧经理听说是权夜来了,急匆匆的下了楼,过来打招呼。 他四五十岁的样子,已经到了发福的年纪,油光满面的,挺着个大肚子,看到权夜之后,就开始奉承的笑,一脸的阿谀之意。 “不用招呼我,我还有事。” 权夜无视酒吧经理的刻意讨好,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言亦晚站在吧台那,已经醉的人事不省,眼神迷离的盯着手中盛满猩红色液体的高脚杯,对于凑到她面前来搭讪的男人一概无视,眼神漠然,全部拒绝掉,或者,连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位置挺醒目的,权夜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月色朦胧,灯影摇曳中,曼妙的身形被与气质不符的外套包裹,仿佛一个突兀的独立体。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影孤寂,就像是被全世界都遗弃了一样。 他忽然想起那天她一个人在卧室中吸烟的样子,好像也是现在这般孤寂,趴在他怀里哭的时候,眼中的绝望,如同重锤,将瞳孔击碎。 有些伤,除了时间之外,是没有任何办法治愈的,每个人,都需要一段孤独来用于自省。 权夜敛了眸光,朝着她走过去,看到她薄唇上的红色已经渐渐的被酒水给融化,如同斑驳的玫瑰,残缺不全。 他朝着吧台走过去的功夫,已经有一个男人走到了她身边,带着一脸轻佻的笑。 不知道她跟身边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隔得远,权夜也听不清,只能看到她冰冷的目光和讥诮的唇角,分明是一副不屑的态度。 然后那男人骂了一声“女表*子” ,就举起了手迎上去,那巴掌眼看着就要落在言亦晚的脸上,权夜三两步上前,捏住他的手腕。 “咔嚓――” 腕骨碎裂的声音响起,却又很快便被喧嚣的吵闹给淹没。 那男人痛的嗷嗷乱叫,在地上打滚,没受伤的那只手握着断裂的那只手,满脸的痛楚。 抬起头来,在看清楚面前的人的脸庞的时候,满口的脏话又悉数咽回了肚中。 “夜……夜少……” 男人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叫着,仿佛看见了地狱修罗一般害怕。 动静闹的实在是太大,经理也闻声赶了过来,因为体型庞大的缘故,走起路来都一扭一扭的,擦了擦一头冷汗,低着头对权夜不断的道歉认错。 权夜却懒得看地上的那个男人一眼,转身脱下外套来,罩在言亦晚的身上,漠漠的扯了下唇角,“拖出去,把他的手脚废掉。” ……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那男人眼里瞬间迸发出绝望的光芒,爬过去一把抱住经理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了句,“老大,救命啊……” “……” 酒吧经理瞬间又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一脚把他踹开,表明立场关系,“大尼玛!” 妈的,今天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霉了,这个眼睛长到裤裆里去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给他惹下这么大的乱子。 拖他的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权夜在明面上动手。 直到权夜挑了挑眉,经理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应了一声“是” ,招呼了几个人,便把还在地上哀嚎的人给拖了出去。 “跟我回去。” 他抬臂,将她手中的酒杯给接过来,虚揽过她的手臂,拉着她欲要离开。 言亦晚却站在那里,任由他使力,随着他的动作踉跄了一下,自己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抬眸看过去,视线中是一片模糊。 目光中,带着清醒时从未出现过的心碎。 权夜蹙了蹙眉,避开了她的视线,松了手中的力度,转身朝着外面走过去。 “别走――” 她却忽然出了声,口吻中带着满满的心酸与无奈,嗓音如同孩童的呓语一般,带着宣泄不出的委屈。 权夜眉心蹙的更深,言亦晚见他没有停步的意思,彻底慌乱起来,追上他的脚步,从后面搂过他的腰,趴在他背上,“不要走……” 权夜的脚步顿了顿。 须臾,回头看她,却见她一张清秀的脸上竟然溢满了泪水,一双眸子却是瞠大,盯着他,分分秒秒都不愿移开。 “不要丢下我……” 她扑入他怀里,将脸埋入他的怀抱,口吻尽是悲伤,“如果这是对我的惩罚,那这四年也足够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了……” 196章:言亦晚,你还想怎么闹?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不要丢下我……”她扑入他怀里,将脸埋入他的怀抱,口吻尽是悲伤,“如果这是对我的惩罚,那这四年也足够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了……” 权夜抿紧了唇。 良久,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朝着外面走出去。 言亦晚不反抗也不挣扎,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任由滚烫的泪从眼眶中滴落。 一滴一滴,溅在他身上,明明滚烫,却又泛着冰凉。 如同决了堤的水一般,绝望近乎漫天。 出了门,权夜抱着她走到停车场,将她放到后座上。 她醉的不轻,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搂紧了他,努力攀附着他的脖颈,一点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好像是生怕他会丢下她一个人自己离开一般。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离开……” 她的意识仍然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为什么……带我走,好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这么孤独又这么绝望的活着? 心头涌上一种莫名的恍惚与无力,夜色女夭*女尧,渗入骨髓。 这种身处闹市却又游离于其外的痛苦,如同一只深海里被流放于瓦罐中的鱼,无论如何张口呐喊,都无法被世界听见声音。 心被片片凌迟,面目全非。 白天会隐藏悲伤,深夜却会成倍的绝望。 时间,总是以一种孤勇的气势一往无前的冲冲赶赶,它的迅猛速度几乎如同野兽一般,让人绝望又胆寒。 脑海中重复刷新着那张已经陌生了四年的容颜,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反而愈发清晰起来。 阿皓……她扯着唇角,喉间却疼的发不出一个字。 像是拿着刀子,一笔一划,用力在她心头刻下。 她记得他眼角隐匿的璀璨流光,记得他唇角上扬时候的朝气蓬勃,记得抚她发丝时暗含*着的宠溺,记得他一切的一切。 权夜终是妥协,弯身坐进后座,打算先陪她一会再回家。 面对着这张脸,他不能不妥协的。 夜晚的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言亦晚酒精上头,蜷缩在权夜的怀中,看着他女夭女夭*丰色丰色的脸,傻傻的笑。 似乎只有在喝醉了的时候,才能看到梦中的那张脸,她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过了一会儿,她算是安静了下来,权夜把她的手拿下来,开了车门下车,绕过车头,进入到驾驶座。 车子一路平稳的行驶,绕过宽阔的马路以及大街小巷,最终在别墅门口停下。 何远墨刚好拿了药进别墅,老远就看到了权夜的车,停了停脚步,走过来迎接他。 权夜抱着言亦晚下了车,一路上走的急,何远墨跟在后面,一起进去。 她醉的厉害,一进去就冲到洗手间开始狂吐起来,吐了好一会儿,这才感觉那股子恶心的感觉消下去了不少。 意识也算是清醒点了,只是走路的步伐还是有些踉跄,晃晃悠悠的从洗手间走出来,倒了杯水,然后漱了漱口,才回到客卧。 胃里翻涌的难受,整具身体都几乎要虚脱。 悲伤成为暗影,铺天盖地渲染她眉目,时时刻刻如影随形,永远挥之不去。 忙完一切,权夜回到书房。 何远墨将开好的药放到客厅的桌子上,跟着他走进去,一进去就以一种“佩服” 的语气开了口,“一天之内你把两个女人弄哭,真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 如果说是平时,权夜说不定还会跟他计较一下,可今天晚上,他却真的没有那份心情。 端着茶杯,抿了口茶,他回应他,“亦晚心里的伤,太重了。” 尤其是,在平时不敢过分的表达出来,在酒醉后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那些伤会以加倍的形式涌现出来。 何远墨敛了自己刚刚不正经的姿态,目光也变得暗沉起来。 “我把药给你拿过来了,平时你多帮她注意着点,她身子不好,本来就体寒,如果不注意的话,以后会落下病根。” 适当的转移了话题,他知道,言亦晚经历过的事情,也算得上是权夜的禁*忌。 权夜“嗯” 了声,“知道了。” **********夜之交替,又是一日晨。 言亦晚在一阵难受中悠悠转醒,睁开眼,只觉得一阵眩晕感涌上来,抓了抓头发,心头是一阵烦躁。 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脚步稍稍有些虚浮。 “醒了?” 客厅中,她熟悉的男性声音传入耳蜗。 暗哑与姓*感并存的男性声音,姓*感指数简直爆棚,在她见识过的男人里就那么两个,排除了另一个,再加上这熟悉的音质,她瞬间就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音调虽然清冷,但也依旧蛊惑。 态度虽然散漫,却也带着对她的关心。 能够用这种语气和态度跟她说话的人,换句话说,还能关心她一点的人,除了权夜,不会有别人。 昨晚虽然醉了,可这该记着的,她可是一样不少的都记着呢。 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了周皓的影子,还把人家给抱得紧紧的,不让人离开。 咳……这么说,昨晚她抱住的男人是权夜了? 一想到向来不允许女人近身的权家夜少被她昨儿那么赤*果*果的调*戏,亦晚姑娘就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 深吸了口气,试图藉此来平息自己心内的悸动。 “呃……” 一向说话很少正儿八经的她,在面对着这个已经隐隐动怒的男人,也有点语挫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温吞吞的挤出一句:“不好意思啊,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权夜顿时就笑了,涔薄的唇角微勾,扯出的那抹弧度更是让她无地自容,语气也阴柔的不像话,“……你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 言亦晚:“……” 记得啊,当然记得啊……记得她是怎么调*戏的人家,牢牢的抱住人家不说,还一个劲儿的不让人家走。 “你能不能安分点?” 权夜语气中的怒是那么明显,让她根本就无法做到彻底忽略。 言亦晚更是心虚,抬手,烦躁的抓了抓已经乱的可以的头发,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喝下。 大小姐的脾气上来,想也不想的随口说了句,“你可以不管我啊……” 言亦晚脱口而出,却闪了舌头。 默……敢跟权夜这么说话,她到底是有多么活得不耐烦了啊。 权夜刚刚还维系的温和面具瞬间撕裂开来,他将手中的财经报纸扔到桌子上,转身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毕竟后悔已经迟了,权夜……已经不给她后悔的机会了。 眨眼间,他便走到了她面前,她抬眸,看到他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她根本退无可退。 这样的一个他,让她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 他没有打算要给她辩解的机会,反手便扣住了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禁锢住她的腰,将她给抵在墙上,身影寸寸逼近,笼罩住她。 “不管你?” 他笑的让她冷的心惊,然后松开她的腰,用腿压制住她的腿,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刻意抬高,逼*迫着她与他正视,凤眸中,酝酿着暴烈的怒气。 她的脸色泛白,下颚上涌现出因为他的用力而浮现出的指印,生疼生疼的,可权夜这次是真的动了气,直接将她的感觉给忽略了个彻底。 “我要是现在放手不管你,那一开始何必给自己多添麻烦?” 心中的怒火几乎瞬间被她给点燃,权夜怒到极致,捏住她下颚的手指愈发用力,不顾她疼的越来越白的脸色,“言亦晚,你还想怎么闹?” 本来去城西看见她那副堕*洛的样子就让他心头凝结了一股气,只是心疼她,所以不忍心过分的苛责,连说一句重话都没舍得,毕竟她心里的伤他也能了解,知道四年前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多么深多么重的打击。 他以为她再怎么闹,但对自己还是有数的,不会闹到太过分的地步,可昨夜,她的举动彻底泯灭了他的理智,让他再也无法对她温和下去。 “夜宴” 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不是不知道,那儿的客人三教九流,龙蛇混杂,她一个小丫头,身边又没个照应的人,在那儿喝的酩酊大醉不说,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主动投怀送抱。 昨夜,去接她的人是他,那如果是别人呢? 她是不是也会做出相同的举动,然后第二天清醒的时候,悔到极致,继续堕*洛下去? 197章:你以为我不舍得杀你?【一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昨夜,去接她的人是他,那如果是别人呢?她是不是也会做出相同的举动,然后第二天清醒的时候,悔到极致,继续堕*洛下去? “吸烟、酗酒、打架……” 他桩桩件件,陈列出她这些日子里的所作所为,怒意更是忍不住翻腾,“那下一步呢,你就要吸毒了是不是?更或者,要去当夜*店了常客了?” “……” 她沉默,一言不发。 这样的权夜,是她没见过的。 此时此刻,她不敢、也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片刻,她抬起了眸,与他的视线对上,似是不甘心被他这么数落,幽幽的开口:“你当年不也吸过毒吗?最后不也是戒掉了……我现在又没碰,你这么凶我做什么?” 权夜终于被她逼到爆发的边缘。 言亦晚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依稀看到他的身影迅速的闪了下,然后她的身体变骤然离地,被他大力甩到了沙发上。 “砰――” 骨头撞到了后面的墙,声音之大,甚至都能够听得出男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言亦晚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他给摔碎了,这幸亏是摔在沙发上,要是摔在地上,搞不好自己真的会被他给摔出个二级伤残。 “你干什么?” 她惊恐的望着他近乎狰狞的表情。 权夜的表情一片阴霾,狠戾无比,那是她所不熟悉的,纵然她知道这个男人时常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却还是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他。 以前,她所认识的那个他,不是没有动怒过,只是,每次他动怒的时候都是笑着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而今天,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狂烈的愤怒,几乎想要将她整个人给撕裂一样。 那片平日里盛满妖冶魅惑的瞳眸,此刻已然是一片冰冷与寒烈。 “说,你以后会改掉那些毛病。” 男人的声音就像是银针一样,瞬间刺到了言亦晚心中模糊的意识,她惊慌期间,他已经逼近了他,一张俊颜近在咫尺,眸中散发着阴鸷。 她倔强的一声不吭,咬紧了唇。 权夜勾起唇角,眸光冷的让她心寒,他的手掌带着不容人拒绝也不容人反抗的魄力,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直到这一刻,言亦晚才终于意识到失态的严重性,他不是在吓唬自己,这次是玩真的。 “权夜,你别这样……” “这样?哪样?” 他的掌心微微用力,动作霸道而不容人反抗,她的呼吸便瞬间被摄住。 她处于被动的弱势,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已经感受不到周遭的气息,已经感受不到周遭的温度,只是觉得,冰冷一片,只是觉得,几近窒息。 “在你家的时候我没说你,是心疼你,没对你说句重话,你把那些都当成是我对你的纵容了是不是?” 他按住她乱动的手,纠缠之间,言亦晚已经渐渐失去了力气,权夜掐住她的脖子,一双凤眸烧红一般,“说你以后会改掉那些毛病!” 她咬紧牙关,盯着他眸中那抹暴烈的颜色,硬是不肯吭声。 他手中的力度,渐渐变得更大,仿佛想要将她给置于死地。 没了呼吸,心脏却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腔,从喉咙中蹦出。 言亦晚被迫躺在沙发上,脖子被紧紧掐住,倔强的瞪着他,一双眸子瞠大,没有丝毫求饶的意念。 摆明了,她没有屈服的打算。 权夜从小到大,几乎是在别人的臣服中长大,因为身后庞大的资本的支撑,哪里有人敢对他说半个“不” 字,除了屈从便是屈从,鲜少、甚至是根本就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偏生言亦晚这孩子骨子里就倔的不行,对生也没有多大的眷恋,更何况,被一个平日里宠爱自己的男人这样威胁,当下,更是想要跟他死磕到底了。 他没想到,她会倔强到这种地步。 她以为仗着他对她的纵容,就可以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了? 以为这场对峙能赢? 用生命来做赌注? 一分一寸,修长的手指嵌入她的喉咙。 手劲收紧的时候,他的眼里也染上了不容置喙的狠意。 言亦晚的脸渐渐失去了血色,白的惊人,呼吸真的停止了,窒息令胸腔中涌上铺天盖地的难受,眼前的视线也渐渐浑浊,理智更是模糊一片。 主卧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过大的动静,终于将江璃给吵醒。 眼眸尚且惺忪,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在推开门看到客厅里的一幕的时候,稍稍浑浊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权夜。” 她走过去,眼中涌上慌乱,握住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扯开,只是男人却纹丝不动,江璃惊慌的问:“你做什么……” “让开。” 他的眸底已经充*血,像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样。 “你松手啊!亦晚快不行了。” 他的怒有多深,她的慌便有多深。 江璃急切的口吻让权夜稍稍恢复了些许的理智,一双充*血的眸子,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清醒过来,这才恍恍惚惚的想起刚才,亦晚好像已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想起五年前,也是这样一副容颜,冰冷的躺在床*上,没等他赶到的便失去了呼吸,鲜血染红了床单,绽放成一片啼血的女夭*女尧。 往日一幕幕,纷至沓来。 亦晚刚才闭上眼睛时的认命,面对着他不肯服输时隐忍着的绝望与悲凉,咬紧牙关时的颤抖,生命迹象一点点的消失……此时忆起,让他心头涌上阵阵复杂。 仿佛有一张网,笼罩上自己的心头。 手中倏然松了力度。 “咳咳……” 窒息感渐渐的褪去,呼吸的自由重新得回,犹如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般,言亦晚趴在那大口大口的呼吸。 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会被他掐死,她以为,他不会容忍一个人那样挑衅他的底线。 “你不杀了我么?” 她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暗淡的笑,抬手摸上自己被他刚才掐的生疼的脖子,“你今天放过我,就不怕我会再让你失望……做出有违你意思的事情?” 她的倔强与固执,刺着人的眼睛。 极致的刺目。 亦晚抬眸望过去,却只看到了权夜一脸的阴鸷,姿态暴戾到她不能承受的范围。 原来,循环是真的有的,被宠爱时的欣喜,会在被虐*待的时候加倍奉还到鲜血淋漓。 如果说是一个别人这样对她,或许她还能屈从一些,但这样对待她的那个人换成了权夜,她却是怎么也不肯服软了。 “你以为我不舍得杀你?”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那你动手啊。” 她抬起头看他,目光冷漠,“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你权夜舍不得的?” 她讥诮的口吻,让他濒临爆发的怒气再一次涌上。 “权夜……” 江璃扯了扯他的手臂,看着一个全然陌生的他,心头百味陈杂。 她在他身边一年多,不是没有见过他发怒,但是真的,从来没见到他怒到这种地步。 “把太太扶到卧室里去,” 权夜回头,对站在一旁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的女佣们吩咐了一句,口吻泻*出丝丝入扣的威胁,“如果有点意外,你们偿命。” 短短的一句话,没有暴戾,但是那阴柔的语气,却满满的全是威胁。 女佣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连忙上前扶住江璃,低着头说,“太太,我们先回卧室吧……” 江璃看着他,欲言又止。 权夜的暴烈,终究不是她所能掌控,也不能约束的。 “Ronald。” 权夜松了松手中的力度,对着门外喊了声。 “夜少。” 一名欧洲面孔的医生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一个金属箱子,看起来是个医药箱。 他走到言亦晚的面前,刚抬起手,似乎是想要动手,却又被权夜呵斥了一声,“先别动她。” 他口吻中的阴翳让人无法做到忽略,Ronald被吓了一跳,停了手中的动作,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四周,再也没有了温暖的温度,只是剩下了一片无穷无尽的冰冷,连带着心脏,都变得冰凉无比。 “亦晚,我给了你纵容,但是你不要。” 恢复了平静,权夜淡淡的开口,声音中一片无穷无尽的萧索,他盯紧了她的小*脸,漠漠的说:“既然如此,那我就用自己的手段来管你。” 纵容,他早就给了她,她得到了他除却对待江璃之外最大的耐心,也得到了别人从未有过的权利,但是她亲手放弃了这个权利。 既然如此,那他就收回对她的特别,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管教她。 女孩儿眸中的倔强,一如刚才,丝毫未减。 他最后的耐心,终于消磨殆尽。 “过来吧。” 男人眼尾的余光略过身后医生的脸,淡淡的吩咐。 Ronald向前两步,走到亦晚面前,将手中拎着的箱子放到沙发前面的桌子上,低下头,对权夜禀报:“夜少,这是您让我准备的东西。” 198章:来不及了【二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Ronald向前两步,走到亦晚面前,将手中拎着的箱子放到沙发前面的桌子上,低下头,对权夜禀报:“夜少,这是您让我准备的东西。” 权夜收了手,看了眼躺在沙发上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人,眸光褪去阴鸷,却依然带着入骨三分的冰冷,“跟她好好解释一下吧。” 闻言,言亦晚愣了愣。 目光下意识的扫向那个金属箱子,眼神透出莫名其妙的疑惑,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咔哒――” 一声,Ronald将金属箱子给打开。 言亦晚蹙眉看过去,里面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 这些东西,她虽然没有接触过,但也并不代表着,对此一无所知。 Ronald阴晦的嗓音随之响了起来,他抬手指着箱子里的东西,逐一给她介绍,介绍完之后,抬眸看向言亦晚,“……言小姐,我的技术很好的,不会让您感到疼痛。” 他每每提到一个名字,言亦晚的心跳就跟着漏掉一拍,小手无意识的抓※住了沙发上的抱枕,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尽是不敢置信的颤抖。 “不是喜欢堕※落吗?” 权夜坐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已经有了惧意的脸,唇角勾起残忍的笑,“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的声音充满了恶意的挑衅,狂妄无比,同时却又带上了几分阴鸷暴烈,口气邪肆不羁,如同一个残忍的魔鬼。 “黑水晶。” 权夜闭了闭眼,吐出三个字。 黑水晶。 产自拉美,被誉为醉生梦死国度里的“黑桃皇后” 。 言亦晚身子莫名的感到一阵颤抖,愈发惶恐不安起来。 她想要退缩,却被他禁锢着身体,动弹不了半分,成功的阻止了她想要逃避的动作。 怎么办……难道她今天注定还是逃不过吗? 他……非要把她逼到这种绝地吗? 心,犹如被撕裂。 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掌心中,汗液与血液融合在一起,带给她钻心的痛楚。 本来红※润晶莹的唇※瓣早已经因为她狠狠的噬咬没了血色,一片苍白,溢出支离破碎的痛苦。 “是,夜少。” Ronald点了点头,然后从金属箱子中取出一副手套带上,拿起一支针筒,又拿出一小瓶药水,将其抽到针筒中,一小瓶,全部抽完。 “夜少,可以了。” Ronald将针筒倒过来,放空里面的气,转头对权夜说。 “……” 权夜只是坐在那里,闭着眼睛,连回应一声都没有。 他这沉默的态度,在Ronald看来,算是一种默认了。 他拿着针筒,拉近与言亦晚之间的距离,是一支小号的注射针筒,针尖极细,里面的液体还未注射※到她的身上,言亦晚却感觉到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在权夜的面前,连逃,都是妄想。 略显瘦削的身子,开始微颤,心底深处滋生的恐惧感,也越来越强。 她知道的,没有权夜下不去手的人,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言亦晚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没有力气逃走,甚至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权夜仍然闭着眼睛,没看她一眼,身上散发出一种冷漠凛然的态度,姿态是不容人忤逆的居高临下。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悲伤,隐忍了许久的泪,从她眼眶中慢慢滑落下来。 直到视线开始模糊,他也是一脸的不在乎。 Ronald走到她身边,然后俯身,抬手卷起了她的衣袖,拿过两片酒精棉,在她手臂上擦了擦。 冰凉的触感,搅动了心里久违的痛。 “哥……” 终于,恐惧的那个点到了临界点,她失控的叫他,孱弱无力的声音,却充斥着满满当当的撕心裂肺。 眼泪顺着脸颊的纹路,缓缓滴落,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纵横交错,涔薄的唇不断的颤抖。 眼前的这个人,早已经幻化成了凶残的魔鬼。 直到现在,言亦晚才终于彻彻底底的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多么残忍。 那是一声绝望到极点的呼喊。 里面溢着满满的哀伤与绝望,只是听人,就让人忍不住心疼。 好像被泼了一盆水,意识清醒过来,权夜蓦地睁开眼睛。 那一声绝望到极致的呼喊,终究是唤起了他心底里面的最后一丝动容。 他朝着她看过去,却看到那个向来倔强不屈的少女此刻竟然在害怕的颤抖,眼泪更是掉的是从未有过的汹涌。 针尖即将扎破她手臂上的肌肤。 他的命令适时响起,“下去!” 这一道声音比方才更冷,Ronald也是被吓了一跳,拿着针筒的手颤抖了一下,针筒一下子掉在地上。 “是,夜少……” 他颤颤巍巍的回应,连忙拎起那个金属箱子走了出去。 身子疲乏到近乎虚脱,言亦晚的目光茫然而空洞,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昨天,昨天他明明还那么纵容着她,今天怎么就忽然这么暴烈了? 尚未从刚才的惊惧中回过神来,身子还在颤抖。 泪也像是止不住了般的往下落,整张脸都被泪水浸※淫。 他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颇有深意的俯身望向她,狭长的凤眸带着刺人心魄的光:“他已经死了。” 这一句话从他的唇中说出,格外的令人心惊,言亦晚心跳的节奏漏掉了一拍,那一瞬间,不知道怎么了,就好像权夜拿着刀亲手扎到了她心里一样,她像是被人踩到了逆鳞一般,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别说了!” 权夜笑的更是高深莫测,存了心不放过她:“周皓已经死了……四年前,就从你的生命中消失了。” 言亦晚的脸色白的可怕,像是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样,无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手,男人沙哑暗沉的声音再次从喉间溢出:“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明明知道他已经离开你了……” 离开。 曾以为,周皓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的人;曾以为,权夜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舍得伤害她的人。 可是到头来,一个却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她;另一个,此时却又这么在无所顾忌的伤害着她。 原来,真的没有什么是注定,在一切没有到达终点之前,都有着改变的可能。 言亦晚捂紧了自己的耳朵,拼了命的劝说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可是权夜却一句又一句的拿着她的伤疤发泄。 她的情绪渐渐的失去了控制,失声让他闭嘴,嗓音凄厉而尖锐。 权夜看着发了疯的言亦晚,忽然扬手打在她的脸上。 言亦晚被他打的摔在到沙发旁边。 “哗啦啦――” 的一阵声响,沙发旁边的桌子上的报纸文件什么的全部散落在了地上,甚至连水杯也摔了个粉碎。 所有由着情绪而引发的冲动,全部都伴随着这一道声响,戛然而止。 东西落地的声音在如此寂静的时刻显得有些尖锐,刺的她心尖发疼。 管家、女佣、保镖都站在别的地方,对这一切都视若不见……没有人敢靠近这里。 言亦晚捂着脸,挣扎着坐起来,这才终于从可怕的回忆中惊醒。 一切回忆都在梦里失去了原本的形状,任人信手涂抹至华彩闪烁,或是剥离一切留下最模糊的灰暗。 能说它不是回忆吗? 它轮回的每一个脚步都踩在现实的身躯上;能说它是回忆吗? 这只不过是在时间和想象的泥土中开出的一朵荒诞之花。 一切关于周皓的回忆,都在渐渐的死去。 她扶着沙发,慢慢的坐起来,坐到沙发上,目光空洞的出神,太阳穴跳个不停,脑海中仿佛有烟花在爆炸一般,心里的感觉自然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仿佛被人千刀万剐。 忽然,她觉得自己哪里都开始疼起来,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想放声痛哭一场,可是嗓子却疼的难受,火烧火燎的,干的几乎冒烟。 最悲伤的时候,竟然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悲伤往往总有一个临界点,尤其是在乎的人亲手赐的悲伤,更往往是成双成倍的,身体,连带着心灵一起。 默默的坐了一会儿,言亦晚低垂着目光,轻声开口,“哥,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一直都知道……” 从一开始,她就清楚。 不是不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但是她真的,变不回了。 浑身散发着暴戾的男人听到她细若游丝的声音,凌厉的姿态瞬间散尽。 言亦晚却仍然是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对他说:“可是,来不及了……” 从四年前开始,从那个人离开她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知道周皓已经不可能回来,亦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再挽回。 不过,不管以后如何,不管结局如何,现在的她,还是愿意执着的去在乎。 悲伤已经铸成,她已经堕※落到了现在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唯有是因为这条命是用周皓的命换来的,才让她拼着最后一口气一点力气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199章:柔爱的开端【三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悲伤已经铸成,她已经堕*落到了现在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唯有是因为这条命是用周皓的命换来的,才让她拼着最后一口气一点力气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她满身的坏毛病,早已经落地生根,融入血肉,无法拔*出。 权夜最后看了她一眼,闪身进了卧室。 言亦晚坐在那里抱住自己,陷入回忆中,颓废到极致。 此时此刻,她所面临的,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无边无际的荒寂。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滴落,留下一片又一片的晶莹的痕迹。 幸福要走那么多的路,要用那么漫长的时间,要做出那么多的努力;然而,毁坏它却只需要迈出一步。 一瞬之间,不费吹灰之力。 原来,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主卧阳台。 男人挺然而立,笔直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修长洁净的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薄荷烟。 烟雾缭绕,渐渐的在他身边弥散开来,权夜冷峻的脸庞在朦朦胧胧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他站在阳台的落地窗边,坚毅的下颌线条不自觉的绷紧。 远远的看着,他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的身影有些――孤单。 是的,没错,孤单。 眸底的意味忽然变得有些纠结,又有些复杂,就好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一种翻涌不止的情绪一样。 一支细长的薄荷烟缓缓燃尽,他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支。 做工精致的打火机将他手中的香烟点燃,忽闪的红光明明灭灭的闪现在静谧诡异的空间里,在敞亮的空间里增添了一点红光。 静默良久。 忽然,一双柔软的手从后面探过来,抱住他的腰。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她。 权夜灭了那一点红光,开了窗户,尼古丁的味道渐渐随着吹进来的风散去。 “吃过饭没?” 他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楼下的风景。 “嗯。” 她将侧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点头。 之后,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她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权夜的沉默,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无形之间的一张大网,让她走不出,也无法逃脱得掉。 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产生一种凌迟的感觉,朦胧的水汽蒙上她的双眸,如烟雾般开始蔓延。 “我知道,” 最后,还是她先出了声,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腰,她低低的说:“你心里不好受。” 权夜背对着她,眸光暗了暗,带着凛冽,像是黑夜中在森林中行走的野兽一般,微勾的唇角,弧度凉薄。 终于,他敛了自己冷漠的姿态,转过身,面对着她。 权夜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江璃,那样安静,那样美好,那样淡然,就像是一幅唯美的画卷中的人物一样,美的那么不真实,一颦一笑间,都透露着女夭*女尧的资本,能勾起自己无穷无尽的遐想。 及腰的长发没有挽起,随意的披散在自己的双肩,看上去却丝毫不显凌*乱,精致的脸颊如同精心雕刻的陶瓷一般,被几缕头发遮盖住,一双清澈的水眸间氤氲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沁满了柔情似水的光泽,放眼望去,波光流转。 呼吸轻柔而缓慢,微微起伏,仿佛一缕空气,酥*酥*软软的,印刻在自己的心间,让人忍不住沉迷。 看着他微抿的唇角,她淡淡一笑,仿若倾尽了他的整个世界。 他的重瞳,仿若黑色漩涡。 “抱歉,” 他的眼眸染着能穿透一切的强烈,薄唇一张一合,对她讲:“吓到你了。” 她忽然抬手,捂住他的唇。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句“抱歉” ,对于她来说,太残忍了。 “不要这样说……”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深邃的轮廓让她深陷,向前走了一步,靠进他怀里,整个人被他揽入怀中。 他温暖的怀抱,像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张开了双翼一般,紧紧的包围着她。 权夜抬手,抚上她的后背,温热、带着温度的掌轻轻的拍着她,力度轻柔。 爱情的世界中,变数真的好多好多。 明明是强取豪夺的开始,可是到了现在,他却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晴*人。 鼻腔中涌上一股酸涩,江璃抬了抬头,遏制住了泛滥成灾的情绪,埋在他胸口,不敢去正视他锋利中带着几许苍茫的目光。 这样的一个他,让她真的好心疼。 “权夜我懂的……” 她抬眸,望向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削碎的额发零星的附在额前,却遮挡不住立挺的五官和好看的眉眼,超脱遗忘固有残念的气质,难以言喻,仿佛只是一眼,便会跌入他无限深邃的瞳孔里,她的声音孱弱的像是快要枯萎的花瓣,“我都懂……” 她懂他,从一开始。 如果没有一个人能够体谅他,那这样对他来说,未免也真的太残忍了。 即便知道懂了他之后自己难免会跟着心疼,但她还是愿意试探着去理解他。 他反手,抱紧了她。 时间默默的行走,见证这一场柔爱的开端。 深爱卷起尘土,盛气凌人的呼啸而来,他却躲不过那道锋芒,来不及闪躲,也不愿意闪躲,终跌倒在来势汹汹的风沙里。 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他的言语,因为太过世俗的字眼,是入不了这个男人的心的,凝眉思索了许久,她才终于想到了一句对于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最为合适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 **********两道男人的身影被月光交织,权夜和周慕承隔着一段距离,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吹着夜风,以沉默相对,却又好似世界上最懂对方的人便是自己。 彼此手中皆端着一个高脚杯,酒杯中盛放着的液体,是产自罗马的康帝酒庄的蒙塔榭酒。 周慕承执着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平日里对待别人时候眉眼间的凌厉融化了个十之八*九,问:“亦晚的事情,你处理好了?” “她心里的伤……不是我能治愈的。” 权夜眺望着远处那些洞穿人心的霓虹灯光,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漠然开口。 目光直视前方,像是在看窗外的景色。 其实什么都没看到,从白到黑没有界限,直到远处的灯光亮起,才知是天已黑了。 “四年……” 周慕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很久了。” 时间。 时间才是那个最有效的治愈者。 无论多么严重、多么惨烈的伤,没有一样能够逃得过时间的治愈。 “今天她要不是最后关头哭了,有可能我就真的下手了。” 权夜自嘲的笑了声,跟周慕承碰了一下酒杯,然后仰首,喝掉一口。 酒杯与酒杯碰撞在一起的声响,光与影子交集在一起属于他们俩的投影,在这祥和的夜晚里安静而美好。 周慕承笑了笑,挑眉问道:“……你确定你能下得去手?” “呵,” 抛却上下属的关系,依然是知己知彼的朋友,这一点永远也不容人质疑,更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他淡淡的答了一句:“不确定。” 纵然是出身权家又如何,身后资本庞大的令人谈之色变又如何,手段残忍处事狠辣又如何,在面对着自己所在乎的人的时候,这些东西,不一样是形同虚设? 仿佛是不过瘾般,周慕承侧身,拿过一瓶开启的威士忌,对着瓶子灌了一大口,高浓度的烈酒呛在喉咙,发出细微到令人很难察觉的声响。 男人深刻的轮廓,晕染着一抹夜色的朦胧,他抬手,将唇角残余的酒渍给抹去。 权夜凝眸,看了眼他,剑眉微微蹙了蹙,问道:“你有心事?” “没有。” 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只是,或许是他的回答太过迅速了,反而更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权夜勾了勾唇,散漫的调笑,“这是被女人甩了的表现啊……” 周慕承:“……” 跟在权夜身边的人,大多都有着这样一个自知之明:千万不要和权夜比毒舌。 这男人毒舌起来的时候,是毒死人不偿命的。 周同学自知不是他的对手,索性也懒得回应,直接将他的话给无视了。 “权夜啊……” 周慕承拉长的尾音,明显的有话要说。 权夜挑眉看过去,“嗯?” “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 语气中已经隐隐约约的多了一丝不耐烦。 “保证不翻脸……” 权夜的耐心终于被耗尽,看着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我保证!” 周慕承咬咬牙,定定心,终于认真的问了出来,“你和江璃,真的打算就这么一直漫无目的的走下去吗?” ……一句话,成功的将权夜逼入绝境。 见他脸色不好,周慕承连忙提醒:“说好不翻脸的啊喂!” 权夜漠漠的笑,周慕承看着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也会让人感到忍不住心头泛酸,然后他听见他反问:“……不然呢?” 200章:亦晚,你还只是个孩子【四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夜漠漠的笑,周慕承看着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也会让人感到忍不住心头泛酸,然后他听见他反问:“……不然呢?” “你就没考虑过,万一将来哪天她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什么的……” 周慕承凝眸看向权夜,“到时候你们该如何相处?” 权夜抿了口酒,“……比如?” “比如她家破人亡的直接与间接原因啊,她的亲生父亲啊,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你们小时候认识的事情啊什么的。” 周慕承桩桩件件的陈列出。 权夜黯了眸光。 “我觉得,以江璃那样的性格,在知道那些被黑暗遮掩的真*相之后,她说不定……” 欲言又止,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但是对于权夜的打击,却足够了。 他知道,他想说的是“她说不定会离开你” 。 “我不会放她走的。” 权夜冷笑了声,“就算是囚禁,我也会把她囚禁一辈子。” 很自私的一个念头。 自私么? 呵,是啊,是有够自私的,但那又怎么样呢? 人本来就是一件自私的生物,更何况是他们这一类既然认定了就一定要得到的人了,本来整个人生就都是黑暗的,好不容易才遇见了那么一点点的光,怎么忍心就此让它熄灭? 一个在绝望中生活了太久的人,但凡看见一点点的希望,都会忍不住去攀附住,即便用尽全力,也决计不会让自己的人生重新坠入到黑暗当中。 她是他此生唯一不变的固执,是他此生唯一的不可割舍,只有留下她,他才能让自己的人生找到一点意义,不让自己变成一具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 无论如何,他也绝对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 哪怕她不爱他,他也能够接受。 他能接受她的不爱,但是真的无法接受她的不在。 “哪怕她会恨你,你也不会后悔?” “嗯。” 他敛了眸光,“哪怕她恨我。” 只要能永远的在他身边,哪怕是恨一辈子,那他也认了。 一瓶威士忌很快便消去了一半,周慕承抬起手臂,拍了拍权夜的肩,涔薄的唇微微勾了下,“其实现在你们之间的关系挺好的,是我多考虑了。” 权夜勾唇笑了笑,没有回应。 是啊,他们现在之间的关系的确挺好的,但是他却还是难免心惊胆战,怕这只是一场海市蜃楼。 周慕承把话继续说下去,问道:“她丢失的那段记忆,有没有过想起的征兆?” 其实只是一句淡漠到不能再淡漠的问题,但是话音刚出,却让权夜举着酒杯的手蓦地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指关节泛出骇人的白色,手背上,隐隐还有青筋凸起。 周慕承看的分明,那是因为太过用力而导致的后果。 他没有回答一个字,甚至没有回给他个眼神,但是那下意识间做出来的动作,却足以将答案给揭露出来了。 权夜抬手,将高脚杯中的最后一口液体饮尽,酒渍沾湿*了他的唇角,映照出姓*感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诱*或性满载满溢。 “她当时受伤很严重……” 权夜的语气轻飘飘的,“我让何远墨检查过她当时留下来的伤,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十五年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一场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镜花水月,如今,她早早的便从那个梦中醒了过来,而他,却只能永远沉浸在那里面了。 这么多年的眷恋,只是他一个人的,与她无关。 “那你有没有想过,使用外界因素强迫她想起?” 周慕承蹙了蹙眉,“实在不行你就威胁何远墨,反正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他又是个中精英,还不行你就威胁他,说要是不让江璃想起来就剁了他,他早晚也能给你想出个主意来。” 权夜默了默,幽幽的目光朝着周慕承看了过去,认同般的点了点头:“有待商榷。” “……” 周同学眼前一亮,萎靡不振的精神瞬间翻倍,妈的,终于也能让那个不知地狱残酷的何医生也尝试一下他们身处黑暗漩涡的滋味了。 其实,他身为一个局外人,对待这件事情上虽然没有权夜有立场,但从局外人的身份出发去看,多多少少,也是能明白个几分的。 “其实记起记不起,也没有什么区别,有些事,还是不如不知道的好。” 权夜的口吻,透着淡淡的疲乏,像是对于这件事情已经疲倦了一般。 微蹙的眉心,带着几分颓然。 **********晨光温暖。 早饭做出来,小女佣上来敲门之后沮丧着一张脸下了楼,然后换了另外一个人又上去,结果同样是跟前一次那个一样,心情泱泱的下了楼。 权夜坐在餐桌上,脸色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那个孩子,究竟是在别扭什么? “先生,亦……亦晚小姐还是不肯下来。” 第二个被驱赶下来的小女佣声音里染了哭丧,站在一旁,柔柔弱弱的,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权夜的隐忍终于到了爆发的边缘,将手中的筷子摔在餐桌上。 筷子断裂成两截,可想而知,这个男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先生……亦晚小姐不会是生病了吧?” 站在一旁的小女佣战战兢兢的开口。 这里,这座别墅中,所有的人都清楚,权夜生气的时候,并不是大发雷霆,朝着你大吼大叫,而是阴沉着一张俊颜,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以及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最害怕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权夜。 江璃洗完手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他一脸的阴沉,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然后,没等他说话,她看到了旁边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瞬间了然。 “我去吧。” 她朝着他淡淡的笑了下,口吻是如常的波澜不惊。 权夜看向她,目光意味复杂,语气如目光一样,“你不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气。” 她神情温和,全然不在意。 挑拣出一些点心,她端着上楼,走到那间卧室,拿出钥匙,打开言亦晚反锁起来的门,走进去。 言亦晚躺在床*上,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听到门开的声音,还以为又是佣人上来叫她去吃饭,也不愿意看一眼,甚至连眼皮都懒得向上抬。 江璃走过去,把手中的点心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转身,欲要出去。 只是,她的手前一秒才刚刚触碰到门的把手,后一秒,言亦晚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等等――” 江璃怔了怔,收了自己的脚步,回身走过来,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时间悄悄的过去,里面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言亦晚先没有了耐心,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坐起来。 “你不觉得我很讨厌吗?” 终于肯开口和她说话,只是,对桌子上的点心依旧没有施舍一个眼神过去,只是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好似如果不从里面找出些什么东西来她就不会善罢甘休似的。 江璃微愣,转而徐徐开口,口吻淡然,“没有。……亦晚,你还只是个孩子。” 你还只是个孩子。 言亦晚一怔,眼泪“啪” 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江璃看着她眼睛通红的样子,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还没家破人亡、还没嫁给权夜的那一年。 有资格任性,有资格矫情,有人纵容着自己,何其有幸。 悲伤过后,便是雨过天晴。 言亦晚看着江璃,唇角抿了抿,对她说:“我忽然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了你了。” 江璃不解,“嗯?” “命。” 言亦晚勾了勾唇角,轻轻吐出一个字,然后,对她说:“一个人在地狱里活久了,一旦看见阳光,是怎么也不会放手的。” 例如权夜。 “你呀……” 她轻轻笑了笑,对她讲:“被他认上,一辈子都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下了楼,却看到餐桌上已经是空无一人,江璃朝着阳台的方向看了看,果然,他在阳台那边,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过了五六分钟才回来,大厅内的气氛带着淡淡的缓和。 两个人一起吃完了饭,立即有女佣上前来收拾桌子,权夜换了衣服,收拾好工作时需要的东西,江璃送他出门。 然后他转头轻吻住她的唇,江璃仰着脸,回应的吻他,权夜扣住她的后脑勺,蜻蜓点水式的浅吻变成了激烈的长吻。 直到渐渐被窒息的感觉笼罩,她才轻轻推开了他,整了整他衬衫微乱的领口,“快去吧,不然要迟到了。” 权夜揽住她的腰:“上次我提过的事情……” “……” 他要不提这件事她还忘了,经他提醒才想起来,江璃推了推他的手臂,“你说过会给我时间的啊……” “我都给你了一周的时间考虑了……” 权夜抵着她的额头,小声抱怨:“难道你还想考虑一个月?” “等我考虑好就告诉你,好不好?” 江璃欠身,蜻蜓点水般的擦了下他的唇,“现在先去上班。” 201章: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啊【五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等我考虑好就告诉你,好不好?”江璃欠身,蜻蜓点水般的擦了下他的唇,“现在先去上班。” 毕竟公司是真的还有事情,即使再不舍得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权夜看着她,幽幽出声,给出最后的期限:“……四月之前。” “好。” 他转身离开,她看着他离开,黑色的卡宴从零加速,迅速驶出她的视线,风乍起,尘沙飞扬。 **********持续了三个小时的会议,最终,伴随着男人薄唇中溢出的“散会” 两个字而结束。 看到权夜先起身走了,众位高层才陆陆续续的从会议室离开。 男人出了会议室,一路大步流星的回到办公室,将手中的文件“啪” 的一声扔到办公桌上,随手扯开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开始埋头处理文件。 周慕承从外面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就忍不住出声叫嚷道:“妈的,老子快要被你折腾死了。” 正埋头处理文件的男人闻言停了停手中的动作,微微抬首,轻勾的唇角溢出一抹淡笑,整个人都被从落地窗中投射*进来的日光给笼罩,权夜看着他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低低开口,“周特助,这是工作期间,注意你的言词。” “注意个P啊,我他妈围着亚欧两洲转了好几个圈了,一回来就去三爷那,好说歹说的才从水深火热中把你的小助理给救出来,忙成狗了都。” 周慕承叫苦不迭的喊道,从口袋中掏出烟盒,然后抽*出一支,点燃。 白色的烟雾升腾,缭绕在周慕承的周围,稍稍缓解了下他疲惫不堪的心情。 “她没事吧?” 权夜冷不丁问道。 “谁?” 周慕承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之后,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看不出来啊,堂堂权家夜少什么时候也这么关心在意别人的死活了?” 闻言,权夜收了手中的动作,凝眸朝着他看过来。 跟在他身边久了,自然也就了然了他的一言一行,周慕承知道,这男人用这种眼光看你的时候,通常都是动真格的了。 讪讪的笑了两声,跟他打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哈……” 他开玩笑,权夜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直接挑开了话题,开门见山的问道:“三爷那边的人,没为难她?” “这倒没有。” 周慕承摇了摇头,“你身处这个圈子,也知道,商场有商场的规则,黑道自然也有黑道的规则,三爷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抓人只是为了给个教训,也没真的想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样。” “呵,意料之中。” 三爷比他年长几岁,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在繁城的这个黑道圈子里混,从某个角度出发去看,他属于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看破世事的人,不是初出矛头一腔热血孤勇的孩子,这些事情,自然入不了他的眼的。 繁城东西南北四个角落,四个区域,从某种角度说,他有着一手遮天的权利,但黑道远远没有所观看到的表面这么简单,很多事情都复杂的除了内行没人能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管辖的区域,该避让的时候,终究是不能意气用事的好。 周慕承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对三爷这个人,有着几分的了解?” “有过一面之缘。” 权夜淡淡的说,“五年前,我从英国过来的时候,他亲自来过。” “那你对他的感觉呢?” 周慕承兴致阑珊的问:“怎么样?” 权夜微微蹙眉,好似是在认真的考虑,想了几秒,然后薄唇中吐出三个字:“……老狐狸。” 三爷的行*事作风连他有时候都琢磨不透,的确是对得起“老狐狸” 这三个字的称号的。 “……” 周慕承一脸汗颜,脸上是一副无语的表情,“……人家只比你大不了十岁好么!” “我跟他只是泛泛之交,不算太熟,但也不完全是陌生人。” 权夜重新翻开文件,“第一印象的话……他心思挺深沉的。” 啧,心思深沉啊……周慕承一想到今天在那看到三爷任由一个小丫头指着自己骂的那么难听他却仍然是一脸宠溺的样子,心肝就一阵颤抖。 一支烟缓缓燃烧至尽头,周慕承熄了火,扔到身旁的垃圾桶中,“不说了,我那边还有事,先去忙了。” “嗯。” **********华灯初上之际,夜的晴空亮起了稀疏的星子,有一颗挂在西边,特别醒目。 别墅,楼上主卧,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温馨。 晚餐过后,江璃去浴*室泡了会儿澡,然后换了衣服走出来,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呈现着玫红,透着丝丝入扣的诱*或。 薄唇是淡淡的粉色,在水晶灯光的照耀下,微亮,像个做工精致的芭比娃娃一样。 因为在浴*室的时间过久了的缘故,眼眸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走至床边,坐下,倚靠在床头。 男人随之靠过来,修长的手指插入到她的发丝中,动作轻轻柔柔的,带着几分小心,没有让她感到丝毫不适。 她沉默,他亦不语,谁都没有说话,彼此之间涌着淡淡的静谧,带着沁人心脾的温暖。 权夜从床头柜中拿出吹风机,调到热风档,另一只手将她的发丝给一缕一缕的顺开,从发梢到发尾,动作温柔到极致,耐心更是前所未有的好,一点点的为她吹干。 “权夜……” 江璃微合着眸子,轻轻的唤他,小*脸上涌着淡淡的疲乏,刻意拖长的尾音,分明是欲言又止的态度。 带着噪音的嗡鸣声中,他敏感的听到她细若游丝的声音,切断了电源,嗡鸣声渐渐的消失。 他垂手,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手臂从后面绕过去抱住她,凑在她的耳畔,女夭*丰色的脸庞上氤氲出一种除她之外旁人从未有幸见到过的柔光,素日里在旁人面前凌厉的姿态全无,让人只是看一眼,便能够轻而易举的沦陷其中。 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却只感受到了从腰间搂上自己的一双大手,江璃不禁回头去看他,却在视线触及到他的那一瞬间,蓦然僵住。 是错觉吗? 为什么,她时常会察觉到一种他们之间已经认识了好久的感觉? 不止一年。 好像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似的,尤其是从这个角度,看他的侧颜,只觉得熟悉到一种刻入骨髓般的地步。 他在她耳畔停留,鼻息间呼出的气息也悉数洒在了她的耳畔,下一秒,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轻敛眸光,低低的说:“有时候我总是会生出一种错觉,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权夜的动作情不自禁的僵了僵。 只是,江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觉他的异常,自顾自的说下去,“尤其是看你侧脸的时候,那种熟悉感就像是刻入骨髓好多年了……” 不愧是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高手,权夜很快便回了神,涔薄的唇角微勾,溢出一抹妖冶的弧度,他轻*咬她的耳*垂,感受到她的身子战栗了一下,低低的笑出声来,“怎么忽然这么问?” “没什么……” 她摇了摇头,然后对上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问:“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啊?” 无论如何,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权夜抬手,拨*弄着她吹散在双肩的长发,偶尔不经意的摩挲到她温热的肌肤,他的指腹微凉,一冷一热相触,感觉格外的强烈。 他低低的回答她,“我小的时候一直在英国。” 没有说“见过” ,也没有说“没见过” ,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却成功的将江璃的思绪转移到了“没见过” 上面。 难道,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可是那些错觉,真的好强烈。 “是不是……” 拉长了尾音,男人的眼尾处氤氲出璀璨的流光,他的笑容带着一抹促狭,“因为你太爱我了,所以在潜移默化中产生了这种错觉?” 江璃:“……” 做人,不要这么自恋好么!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中,权夜的眸光是毁灭性的黯淡。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们还是他们,那些事还是那些事,那些美好还是那些美好,年少犹在,时间定格,光阴止步,纯真温婉如玉。 只是可惜,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 一寸光阴又何止一寸金,权势遮天、富可敌国又怎样? 再大的权势、再多的金钱,都买不来十五年前流逝的片刻光阴。 时间从来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美好,稍作短暂的停留。 时间不会定格,光阴亦不会止步,许多时候,他只能在夜深人静中任想念固执地绽放,在静默中独自空欢喜。 很长时间他都不说话,江璃回过头去看他,然后便被他深沉的眸光卷入了深不可测的漩涡中。 202章:愁眉弯唇皆是为你【六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很长时间他都不说话,江璃回过头去看他,然后便被他深沉的眸光卷入了深不可测的漩涡中。 他的眸光泛出一丝凛然的猩红,渴望如此深沉,令她都忍不住有些想要逃避。 这几天,他好像很忙,每天下班都极晚,她害怕他休息不好,每次趁在他擦枪走火之前,就阻了他的动作,没有将事情进行到最后一步。 严格来讲,他们好像已经有一周多没做过了。 “小璃……” 他倾身覆上,暗影将她笼罩。 卧室中散发出来的旖旎,将一切给淹没。 暗黑的夜色中,他看着她微醺的小脸,满足的勾唇。 愁眉弯唇皆是为你,从此眉间心上再无一人。 ※※※※※※※※※※时间兜兜转转,转眼又是将近两年。 夜宴。 大厅内的气氛,在一片狂乱的爆发中被推向高※嘲,疯狂的人群如同爆炸了一样,叫嚣声此起彼伏,愈发震耳欲聋取来。 激烈的场面,沉※伦的气息,堕※洛的诱※或,迷醉的仿※纵。 吧内的一场欢天喜地的激光秀,就好像是地狱中的祭祀活动一般,让人沉※伦疯狂,心甘情愿的陷进去,不可自拔。 天堂与地狱,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见得地狱不如天堂,只是,天堂太过美好,地狱更容易让人感到快乐罢了。 人性都有着贪婪的浴望,地狱给他们的诱或,似乎更大一些。 周慕承向着人群疯狂的舞台上看过去,微微皱眉,今天,好像真的比往日要热闹了些呢。 没想到,时隔两年,再次相见的时候,竟然是在这个地方。 因为人太多的缘故,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喧嚣的人山人海中,他只能隐隐约约的依稀看见一个水蛇一般的女人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若隐若现,随着节奏的起伏,疯狂的摆动着自己的躯体。 很好,颜悦,果然是我小看你了。 他刚跟人谈完一笔合作,闲暇时还好,一旦忙起来,就没兴趣在这种地方长留了,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却在经过舞池的时候,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颜悦” 两个字。 对于这个女人,这个名字,他没有忘记,但也没再记起。 好像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水滴般的印记,不深不浅,却是真实的存在过的。 但是,最终是因为她,他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又渐渐的收了回来。 围绕在舞台四周的人,都起劲的跟随着众人叫嚣着,周慕承站在吧台边,抬手,为自己倒了杯伏特加,目光似有似无的朝着台上望去。 她仍然站在那里,在那么多的男人眼底进行着最精彩最振奋最激烈的表演,刻意扭动的身躯,带给人一种冲动。 其实,即便不看,他凭借着自己的想象,也差不多能够想象出个七七八八,想到那个女人在一群纨绔子弟中尽情的展现自己的风姿,不知危险的跳跃扭动着,将自己的绝代风情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望着台上激烈的场景,男人的眸子暗了暗。 其实,对于颜悦,他是不应该上心,不应该在乎她如何如何,更不应该在乎她的身后是否面对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困难。 时过境迁,他们这样的人造下的孽事太多太多,着实不应该为了这样一件过去这么久的事情耿耿于怀。 周慕承只是站在吧台上的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冷冷的望着台子上那个妩媚动人的女人,姓※感诱※或的舞姿,极容易让人产生犯罪的冲动,只是看着,就能够让人觉得心头一阵阵的蛊惑。 眉目如画,眸若星辰,温婉而柔媚,似笑非笑,风情万种。 倨傲坚毅的下颚微微扬起,那种弧度优美而凌厉,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几分张扬,几分不羁,几分仿纵,几分沉醉。 这样的颜悦,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眼部线条化了淡淡的妆,绽放着令人想要犯罪的光芒,漆黑的墨色,流出几分迷醉的暧昧。 周慕承静静的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唇角绽放着的弧度,深邃而玩味。 涔薄的唇※瓣微微抿在一起,并没有因为皱眉人群的疯狂以及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而感到丝毫不适。 在周慕承的人生中,似乎这才是正轨,没办法,跟在权夜那个变※太身边久了,他潜移默化中也被折磨成变※太了,整个人生中都是黑暗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有在这样的场景下,似乎还能够感受到一丝淡漠的存在感。 如同暗夜中张扬邪恶的吸血鬼一样。 颜悦的确有魅惑人心的资本,这个,周慕承承认。 现在的女人,几乎都差不多是一个调调,尤其是生活在这种场景下的女人,庸脂俗粉,浓妆艳抹,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开这四个字。 但是颜悦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她不是这里面的人的缘故吧。 她妩媚,却不女夭※女眉,她能够令人产生冲动,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腻歪。 清澈的声音,没有别的女人那样的发嗲,但却能够成功的吸引住每一个到这里来的人,对于自己拥有这种有人的资本,颜悦似乎是并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儿的挥霍着,继续挑逗着这里的人。 真像是一只暗夜中的小妖精。 一身黑色的吊带裤,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勾勒的愈发诱人,随着舞蹈的激烈进行,她就像是一只游荡在水湾中的水蛇,恣意潇洒,仿荡不羁,勾魂摄魄。 不过,就算是如此,却也让人感觉不到她色晴,不会让人感觉到她是干那一行的,只会轻飘飘的浮动着人的心脏,让人产生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唇角边没有涂抹艳※丽的口红,只是涂上了一层透明的唇彩,晶莹的色泽,在日爱※日未迷离的水晶灯下愈发诱或,就像是一只美人鱼,在等着渔夫随时收钩钓上去。 妖冶火辣的舞蹈,持续进行着。 终于,随着音乐停息的那一刻,女孩也渐渐的停下了舞步。 颜悦微微弯下柔软的腰身,轻飘飘的跳下台子,那种轻盈的态度,就像是坠入人间的天使一般。 完全忽略掉周围的男人如饥似渴的目光,女孩转瞬恢复淡漠与疏离,与刚刚那个热烈激情的女人瞬间呈现出一种天壤之别的差距。 如果说刚才的颜悦是个妖精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就像是个天使,让人不舍亵渎,却又忍不住心动。 颜悦穿过人群,向着台前走过去。 今晚,本该是一个朋友登台表演的,她在这里做兼职,可是昨天突然发起了高烧,没办法,一时间找不到人来代替,她只能先来代她出场。 眼看着就要走到台前,却被一个粗※壮的手臂给拦在了原地。 光凭着看那手臂的粗细,颜悦就基本上可以确定,绝对是个过二百的男人。 “小姐,今天晚上,陪哥哥玩一晚,价格随便你开,如何?” 伸手拦住她去路的男人盯着她,目光不怀好意的流连在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打算一步一步商量着来。 “先生,不好意思,我没空陪你玩。” 颜悦冷冷的一口回绝,丝毫不介意这样说会令这个男人丢了面子,唇角勾起冷漠而锐利的弧度,眸底,一片疏离与沉稳。 她的眸中,透露着讽刺和鄙弃。 没错,她承认,她恶心这样的男人。 “呵,在台上跳起舞来一股劲儿,现在下了台,跟老子装什么纯情少女?” 男人因为颜悦不留情面的拒绝而变得恼羞成怒,愤懑的一把抓※住她纤细柔嫩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到自己面前。 女孩白※皙的手腕上瞬间多了一层红色的指印。 周慕承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只是,眸光中却多了一丝不容置喙也毫不掩饰的狠戾。 那个男人,刚才碰到她的,是左手是吧?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让男人瞬间怔在原地,脸色也刹那间变成了红色,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妈的!” 愣了半晌,男人也终于反应过来,狠狠的淬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的吼,“你他妈敢打我?” 随即,上前两步,撕扯起女孩的衣服来。 “啊啊啊――” 下一秒,杀猪般的叫声响起,紧接着,围在周围的人群全部散落开来。 不过是一瞬间,那个脑满肠肥的男人已经捂着自己的左手,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不断的哀嚎着,疼的浑身抽搐。 颜悦下意识的朝着他的右手望去,只见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也没有什么骨架支撑着的样子,再仔细看去,竟然是废了。 废了? 没错,的确是废了。 恍惚间,还没等回过神来的,就觉得被圈入了一个温暖到灼热的怀抱,瞬间一阵天旋地转,抬眸望去,却又看到了那张陌生了快要两年的脸庞,他正目光阴鸷的盯着躺在地上打滚的男人,眸中没有愤怒,却让人感觉到了他的杀意。 203章:今晚上去我那儿【七更】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恍惚间,还没等回过神来的,就觉得被圈入了一个温暖到灼热的怀抱,瞬间一阵天旋地转,抬眸望去,却又看到了那张陌生了快要两年的脸庞,他正目光阴鸷的盯着躺在地上打滚的男人,眸中没有愤怒,却让人感觉到了他的杀意。 甚至,让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对,这个男人都会下杀手了。 颜悦静静的靠在周慕承的怀中,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伏特加的后劲很大,是种烈酒,刚刚跳舞的时候,她倒是还没觉得自己喝醉了,一下了台子,就感觉自己头重脚轻了。 此时有这么个怀抱靠着,貌似微微舒服了不少。 因为酒精过度的缘故,颜悦或许根本就不是很清醒自己此时是躺在谁的怀中,只知道,那个人救了自己,那个怀抱让自己觉得心安。 不由自主的在他怀中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支撑着自己残存的意识。 “你没事吧?” 周慕承看到她那副醉欲熏燃的样子,不禁微微皱眉。 “没、没事……” 颜悦迷迷糊糊的回答。 她没事,她当然没什么事,只是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打了那个男人一巴掌了,掌心到现在还有些麻麻的,有点疼。 好吧,不是有点,是真的很疼。 随即,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缓缓闭上。 有点累,有点晕,有点不舒服。 颜悦已经逐渐陷入晕厥,微瞌着双眸,粉粉*嫩嫩的小*脸面若桃花般可爱,也没有听到刚刚别人在说什么,将自己身体上的全部重量过渡到了周慕承的身上。 她要好好的睡一觉。 周慕承皱眉,扶住她发沉的脑袋,向自己硬实的胸前挪了挪,将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颜悦的身材玲珑有致,却很是娇小,周慕承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就显得有些宽大了,大到甚至连她的翘*臀和美*腿都给盖住了,性*感的样子,全部被包裹起来。 “今晚上去我那儿。” 他说的淡漠而随意,就好像是一句无意识的命令,好似他们之间根本不用介意什么,本来就应该这样。 颜悦没有应声,好像真的是累到了,睡眼模糊,迷离朦胧,长而翘的羽睫在眼睑上投下一抹灰色的剪影。 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醉了。 **********深秋之时,入了夜格外的凉。 深夜十一点,外面下起了雨,这场雨来的极快,没过一会儿,便倾泻如注,雷电伴随着暴雨,愈加疯狂。 权家私人医院内的VIP病房内,安安静静的。 江璃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只手露在纯白色的被子外面,没有血色的手背上扎着点滴。 窗户关着,所以雷声不是很大,病房内只有一盏小落地灯开着,散发出幽暗的光芒。 因为打着点滴的缘故,脸上的红晕早已经褪去,此刻只余一片苍白,毫无血色。 “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你的身子底子太弱了,这样的换季时期,格外的容易着凉,引起了感冒发烧。” 何远墨收了手中的体温计,提醒她说:“以后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尽量保暖,少吹冷风。” 204章: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你的身子底子太弱了,这样的换季时期,格外的容易着凉,引起了感冒发烧。” 何远墨收了手中的体温计,提醒她说:“以后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尽量保暖,少吹冷风。” “你生理期的时候要是不注意着点,以后容易落下病根,我去给你拿点药,你记得按时吃。” 何远墨说着,转身欲要走出去。 却在脚步即将迈出病房之前,病床*上的人开口叫住了他:“何医生……” 这一声,明显带着别的意味。 只是,或许是江璃的外表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再加上何远墨不是周慕承和权夜那样的人,也不疑有他,想也没想的就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看向江璃,声音温和的问道:“怎么了?” “我身体虚弱的程度,其实比你说的要严重得多,对吗?” 事到如今,江璃已经没有了要试探的意味,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知道是这个问题问的太过突然还是从江璃的口中问出来让他有些诧异,何远墨愣了足足半分钟,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回过神来,尽量将自己内心已经渐渐翻涌起来的忐忑给压下去,问道:“怎么忽然这么问?” 江璃的眸光渐渐趋于暗淡,“为什么,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一直都没有怀上过孩子?” 何远墨:“……” 在权夜的女人面前乱说话,何医生深知是会死人滴。 可是她既然都这么直白的问了,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的天职毕竟不是刀口舔血而是救死扶伤,撒谎亦不是他的擅长,尤其是面对着这样一个让人不忍心伤害也不忍心欺骗的女孩子,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你不用安慰我,实话实说就可以,我……” 她顿了顿,继续说,“能承受得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承受了。 有时候,她试探性的跟权夜提起这个话题,可是他却故意把她的话给岔开,一次两次她或许还认为他是无心的,可是这又将近两年过来,她就算再笨再傻,又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而每每当她心绪失落的时候,他却又总是适时的给她安慰,隐晦的告诉她,其实孩子有没有的无所谓,只要有他们两个人就够了。 原来,这世间,真的存在心电感应这回事儿的。 久而久之,她也能发现几分异常。 她那么爱他,又怎么可能看不穿他的心中所想? 权夜,不是不爱孩子。 每每他在她面前转移话题,逃避这件事情,就越是告诉她,孩子,真的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梦了。 是遗憾,更是一道不能轻易开口启齿的伤疤。 “你不要想太多,只要知道……” 何远墨低低的说,“他爱你就够了。” 一份爱,在他看来,是能够支撑下这个小小的遗憾的。 其实,严格来说呢,小白兔真正发起威来,也是很难让人招架的。 江璃直接将他的话给无视了个彻底,直白的问道:“我没有怀*孕的可能性了,是不是?” “……” “你一开始就知道,一直帮他隐瞒着我?” “……” “永远……治不好了,对么?” “……” 话既然已经挑明到十二分,何远墨自知也是无法逃避下去了,抬眸看向她,“小璃,你的身子问题不大,只是他……” “他不想要孩子,对吗?” 她当机立断的问,甚至都没等何远墨把话给说完。 何远墨心一跳,顿时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奈何,后悔已迟。 他是医生,深谙病人各种时期的心理状态,深知这个时候的江璃最是敏感,有一丝丝的线索,都有可能让她看懂一切。 “两年前,他拒绝过我……” 江璃低着头,声音带着病态的孱弱,“原来,他一直都不想要孩子……” 何远墨站在门口的方向,听着她口吻无形当中流露出来的哀婉,害怕她会误会,以此影响到权夜跟她的感情,心里一急,连忙冲口而出:“不是的,他不是不想要孩子!” 对心理学并不是很擅长的何医生忘记了,声音可以骗人,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而江璃,刚才一直都在低着头,没有让他接触过她的目光。 果然,下一秒,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就瞬间明白了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她问他身子不好这一句分明就是前*戏,真正的试探,是她刚才那一句。 权夜是不是不想要孩子,这才是真正试探他的地方。 是呵,他早该料到了,三年的风风雨雨都熬过来了,若说三年前江璃还放心不下权夜,但现在,她无论如何也都不会怀疑权夜的。 而之所以那样问他,不过是想扰乱他的正常理智,让他误以为她以为是权夜不想要孩子,而他又害怕这件事会影响到他们两个人,所以在没有三思的情况下,那句“他不是不想要孩子!” 就冲口而出了。 这下,才是真正的露了馅。 事已至此,他无退路。 她灼灼的目光,带着将人逼入绝境的执着,让他退无可退。 “你们……不能要孩子……” 最终,他艰涩的出了声。 **********入夜。 深秋,虽不暖,但与寒凉,也是扯不上关系的。 但是今夜却不知怎么了,江璃觉得格外的冷。 那种温度,犹甚深冬。 蚀骨淋漓的纠缠,他追逐着唾手可得的高点,让自己释放,连带也将她卷入情*欲的漩涡。 她蜷缩在他怀里,浑然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伤势极重,再也挣扎不动。 权夜一圈圈的收紧手中的力度,似乎是想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髓里。 她身上的温度,温热中泛着渗入骨髓的冰凉。 偌大的卧室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灯光昏暗,两个人的衣服纠缠着散落在地上,衬着这样的灯光,显得沉静又幽寂。 良久,她从他的怀中探头,凝眸望向他轮廓分明的脸,眸光中带着一种隐忍的痛。 看到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他轻勾起唇角,好笑的问:“怎么了,今晚这么怪?” 他喉间的嗓音如此温柔,简直瞬间击垮了她的承受能力。 “没事……” 江璃摇了摇头,轻声回应他,面上看似平静,口吻却染了绝望的颤音,“就是想好好看看你。” 一句话,一语双关。 江璃是个藏不住自己心事的人,本身就不会撒谎,更何况是在那么了解她的权夜面前撒谎,是一种极其不明智的行为。 她的一句话,让他瞬间察觉出了异常。 “小璃……” “你不要说话!” 像是条件反射般的,她失控的打断了他,被紧*咬住的唇*瓣,甚至都渗出了一层血丝,可她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宁愿让自己受伤都不愿意让自己哭出来。 他由着她,不再说话。 “对不起……” 最终,还是她先出声,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沉寂。 闭了闭眼,任由悲伤逆流。 白日,何远墨说过的话,依然尤言在耳。 ……怎么接受? 她所有的悲伤,终于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因为这其中牵扯着的不仅仅是她和权夜之间的感情,还夹杂着家庭、亲情、血缘,以及与他之间为世俗所不容的爱。 三年。 他们在一起,整整三年。 这三年中,他很少说爱,但是陪伴,却是人世间最长情的告白。 一个人忍下的所有,负担到底有多么沉重,至此,她已经不想再去懂。 他的心莫名的闪过一抹恐慌,那种“她已经知道一切” 的念头扎入心里,让他根本无法忽略。 “你……” 极度艰难下,他出了声,一双凤眸盯紧了她,小心翼翼的问:“知道了多少?” 他没有问“你都知道了” ,而是问了一句“知道了多少” 。 其实,不需要问她是否知道了,单单从某种心电感应上来说,他差不多就已经确定,她知道了一些事情。 但是,他不敢想象,她知道了多少。 “我也不知道……” 她哽咽着摇头,“但是知道了很多……” 的确,哪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知道了多少。 但是仅仅只是知道的那些,就足以让她承受了。 足以,将她的底线给彻底摧垮,足以,让她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濒临崩溃。 “没事的,” 深知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权夜甚至都没有问她是如何知道的,从谁的口中知道的,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他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她:“小璃,不要放在心上。……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205章:爱情是一场百死不悔的局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没事的,”深知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权夜甚至都没有问她是如何知道的,从谁的口中知道的,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他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她:“小璃,不要放在心上。……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是对,是错,或者是孽,都由他来承担。 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她承担任何负重。 她不再出声,却依然没有放过自己,唇上终于渗出妖*艳的红色。 她知道,他所承担的一切,都是她附加给他的,如果没有她,他大可以不必活的这么辛苦,这么累。 归根结底,所有的错都在她的身上,是她让他承受了这么多,她成了他彻头彻尾的负累。 “如果没有我……” 她哽咽着出声,似乎是想要对他说什么。 只是,话未说完,他却抬手捂住了她的唇,拦回了她所有想要说的话。 无论是什么话,在此时此刻说出来,其中必然带伤,她的伤痕他心里有数,能避让则避让,自己能承担七分,就绝对不会让她承担四分。 江璃避开了他的视线,这种情景下,她甚至都不敢去触碰他的目光。 明明都是她的错,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却让他一人承担? 她知道,或许他真的有承受一切的本事,倘若她再懦弱点、无能点,也完全可以躲入到他的怀抱中,任由他将一切风雨都给遮挡去,可是,为什么? 凭什么? 苦是因她而起,难是为她而来,所有的孽都是她一个人造下的,凭什么要他来为她承担? 她一个人种下的因,凭什么要连累着他来承受这样的果? 这太不公平了。 江璃怎么样都无所谓,是生是死,是幸福是痛苦,没有人会去在意,因为她只是沧海一粟,尘埃一粒,即便在远处漂泊浪迹,老无所依都没有人会在意,即便有了几分怜悯与同情,那也是因为她身上的标签是:权夜,一撇,一S。 可是权夜不同。 他是个皱皱眉就会有无数人遭受牵连的人物,他身上旁系的事情太多太多,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在意着他的生,他的死,他的喜,他的怒。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那些事情,等同报应,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让他一个人去承受这么多? 爱多深伤就多深,情多真痛就多沉。 昔日*她只懂他的爱与情,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懂得了他的伤与痛。 原来,竟是这般惨烈。 感情有时终成虚妄,命运轮回,宿命变迁,任何人任何事都逃不过。 温暖逝去,寒凉袭来,瞬间便席卷了她的整颗心脏。 岁月如歌,弹指刹那芳华。 他对她所有的情爱痛伤成为一段兵临城下的不朽传奇,在诗意而苍凉的天地间,不辞风雪、披荆斩棘地奔赴而来。 醉吻流年化蝶恋残花,皆付东流水,凭栏眺望,冷风割面,昔年繁华已去,深爱落地成伤。 或许,这段爱恋为世俗所不容,但是他,还有她,真的已经无路可退了。 情至绝路之后,便是一场覆水难收。 “权夜,我离不开你了……” 她低低的说,带着不悔的决绝。 两株藤蔓缠绕在一起时间长了,便会融入到彼此的血肉当中,从此难分难舍,哪怕只是一个轻轻的扯动,便是一场伤筋动骨的伤痛。 她真的怕,有一天那个叫现实的东西会将她所有的梦都给打破,带领着她走向没有权夜的地狱;更怕权夜有一天会对这场爱疲惫,届时心死成灰,又能如何挽回? 预想中的分离太可怕,若那一天真的有可能到来,她毫无疑问会被击垮。 然而,一旦失去了他,她会可怕的发现,原来自己连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本能都没有了。 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只能倚靠着主人而活。 宿命的疾、轮回的痛,都是她逃不开的东西,岁月从不饶人,感情或许真有终结,此时或许一切都在潜伏当中,届时积累到某个临界点,他又是否能够承受得了? 权夜是人,不是神,他只有一具肉*身,不会刀枪不入,亦不会百炼成钢,他也有承受不了的那一天。 有些事情早就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而她最怕的莫过于最后在权夜身边的人不会是江璃,她害怕在经历了那么多坎坷辗转后,他们最终还是要分开,她害怕故事到最后,他们的身边都有了别的人,她害怕诺言和曾经相爱的决心都在现实面前变得渺小,不堪一击。 若幸福还好,倘若这份幸福随着不饶人的岁月而流失,最终他们之间只剩下无限的伤痛徘徊,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跟她一起承担? 或许,从客观的角度出发,一个女人太过于依赖一个男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若有朝一日失去这个男人,那这个女人所有的支撑便会全部坍塌,届时必然是一场难以言喻的天崩地裂。 她有自知之明,也深谙此理,但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依赖,真的不是理智所能控制。 是她的错,她应该从最初的时候就收好自己的心,她不应该让自己沦陷到离开了他就活不了的地步,她不应该任情爱包容,直至覆水难收。 她的委屈写满了脸,悲伤过了头,竟然多了几分欢,权夜忍不住勾起唇角,将她眼角处的薄雾给拭去,凑在她耳边,轻*咬她的耳朵,低低的说:“没事的小璃,只要有我在,就会没事的。” 是非对错,他一人承担,绝无怨言。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如果当初没有你,我现在是生是死都难以预测,对我来说你才是一切,小璃,你什么都不要考虑,你只要记得,就算是为了我也要好好的,懂吗?” “我知道,”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埋入他的胸口,“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爱自己。” 爱如潮水,以最迅速的姿态将他们两人给席卷,覆盖,然后淹没。 “我替命运向你说声对不起,” 她抱紧他,手臂张开,围成一个圈,将他圈住,无处逃脱,然后,她对他说:“……权夜对不起,让你遇见了一个这么差的江璃。” 她矫情、任性、怯懦,但是何其有幸,有一个强势、温柔、深情的你去包容。 “胡说,” 他扬起唇角,笑容里是散不开的欢,抱紧了她,“我的小璃,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她不再言语,只是淡淡的笑。 好与不好,说到底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它只是一个词语,决定不了任何东西。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被一具炽*热的身躯给笼罩。 她抬眸看他,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凤眸中是铺天盖地的暴烈。 她闭上眼,承受他的所有。 情*欲方歇,他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晨光透过落地窗,照耀进布置豪华却又透露着低调的卧室中。 一*夜,两人十指相扣。 潋滟的眸子缓缓睁开,入目的是那张纵容她上天入地,且矢志不渝莫失莫忘的脸。 “你醒的好早。” 朦朦胧胧的晨光中,她对他微笑。 他轻吻她的眼角,“……十二岁那年,我被觊觎权家的人盯上,他们先对我下了药,然后把我打到重伤,致使我没有一点儿反抗的能力,更别说从他们的手中逃脱。” “……” 她不语,他便继续说下去,“他们以我的性命威胁,要权家的一半江山……权衡利弊,我父亲选择放弃我的生命。” “我被关在一家废弃的工厂里,是你救了我。……那条项链,是我留给你的,可是后来我被权家的保镖接走,却把你丢在了那里。” “我受了伤,被他们弄晕,毫无还手之力,离开之际,只看到了你被他们推到在台阶上,后脑勺磕在台阶上,鲜血流了一地。” “那一片妖*艳的红色,是我一生的噩梦……自此之后,我学会一个道理:只有强大,才能守护住想要守护的人。” “回到权家,我疯了一样的找你,可那时候的我太弱了,我父亲刻意设局,让我一步步陷入他的圈套,让我误以为,黎旋是你。” “我用心守她十四年,直到三年前我们订婚,我察觉异常,她告诉我真*相,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犯下的错有多离谱。” “这双手沾满了血,孽债无数。你总害怕我嫌弃你,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我,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他幽幽叹息一声,问道:“……这样一个权夜,你会不会嫌弃?” 江璃看着他,目光认真,薄唇扯了扯,吐出两个字。 然后,她主动将手嵌入到他的十指当中,蜷缩在他左胸,那个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对于江璃来说,权夜是最好的。” 爱情是一场百死不悔的局,这世上那么多人,千般万般好,但却终是抵不过一个他。 【正文完】 206章:你真变太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爱情是一场百死不悔的局,这世上那么多人,千般万般好,但却终是抵不过一个他。 有一种爱情,叫做命中注定。 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原来,她所认为的关于三年前的那场初遇,真的只是一场盛大的重逢。 “以后,不要再想那么多。” 他附在她耳畔,用齿啃咬她的秀耳,“……都交给我。” 人、心,以及精神、意念,他都为她承担。 雾气渐渐将视线模糊,淡漠如她,却也难免在那一刻感叹,自己何其有幸能值得他这样对待。 权夜从来就不是个有心的人,对于他这种在商场中或者黑暗帝国中整日面对着不是腥风就是血雨的人说,柔爱当真是一种奢侈到不能再奢侈的地步。 短暂的命运里若有这样一个人,那真是――足以抵抗伤害的千军万马。 晨光明媚,那颗破碎的心,奇迹般的,在慢慢融化。 羸弱了躯体,落寂了多少旖旎心事。 一场烟花寞,一季雪花融。 **********书房。 华灯初上,夜的暗黑笼罩了天下万物。 站在书房内的人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或者也可以称是某场暴怒的到来。 别的不说,就凭他这么轻而易举的把权夜给卖了,权夜绝对绝对是要发顿火的。 不多时分,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给打开。 权夜推门而入,直接走到了书桌前的椅子旁坐下,走进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只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甚至他都还没有发怒,就让何远墨知道,这一次,权夜是真的动怒了。 他真正动怒的时候,从不会大吵大闹,只会使用“冷暴力” 。 “说吧。” 他坐下来,翻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一边检查一边跟他说话。 这惜字如金的态度,让何远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你跟她讲了多少。” 他拿笔在白色的纸张上勾勒出几条直线,漫不经心的问道。 何远墨这才反应过来,看到权夜抿紧的唇,不由觉得一阵一阵的紧张,温吞吞的回答他说:“不、不多……” 救死扶伤的何医生头垂的越来越低,不敢看向对面此刻正在散发着强烈的阴森气息的男人。 不能怪他啊……实在是权夜这个人真的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了,他这种人,连对自己都下得去手,更别提是对他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了。 万一这位大*BOSS再一个不高兴,拔枪崩了自己脑袋怎么办? “具体。” 他头也不抬,口吻冷的惊人。 “具体就是……” 何远墨顿了顿,说,“你们小时候认识过的事情。” 没错,面对着那样一个豁出去什么都不在乎了的江璃,他没办法做到欺骗她,但是他再退让,也绝对是不敢提江家出事的具体原因的。 “还有呢?” “……” 何远墨知道,权夜的确是只不折不扣的狐狸,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都不可能瞒得过他,想了想还是招了,“还有……她的亲生……” “父亲” 两个字还没有说完,自己对面的男人就已经发了怒,“谁准你告诉她的这些?” 浓重的质问,让何远墨有些不知所措,权夜几乎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直接“啪” 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文件扔到一旁,站起来走到了他面前,提起了他的衣襟,逼*迫他与自己漠漠对视,眼中的暴戾一闪而过,几乎是近似于动了杀意。 何医生一阵胆战心惊,这滋味……还真他*妈*的是伴君如伴虎。 不是第一次看见权夜发这么大的火,只是以前见的时候,都是他在对别人发火,还从来没对自己这么严厉过。 就算是有一次他从基地回来的时候,自己一不小心扯到了他的伤口,他都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当时他刚跟在权夜身边,对他没几分了解,还以为这男人真的如外界传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弄到他的伤口,他还以为自己的小命不保了。 可是后来才渐渐发现,其实权夜与外界传闻,真的相差太多太多。 他有感情,有心,有血肉之躯,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这一点,也是他心甘情愿跟在权夜身边这么多年的原因,其中不存在什么压迫与强逼。 “何远墨,你跟在我身边十一年,也变得能耐了啊,这就给我出了一个进退两难的难题……” 权夜明显已经丧失了耐心,直接开门见山的对他翻了脸,一甩手,将他放下来,却因为自己不小心用力过大,直接把小何给丢在了地上。 何远墨吓得赶紧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 娘哎……这个时候的权夜,实在是太可怕了,真的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权夜视若无睹,口吻阴鸷的问道:“你现在要我去怎么解释?” “是……是你老婆她、她算计我……” 何远墨一脸哀怨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我一个没准儿,就被她给算计到了……“谁想到,单纯如小白兔的江璃也会那么腹黑的算计他啊。 忽然发现,跟在权夜身边倒霉的人,他称第二,绝逼木人敢称第一了。 权夜不出声,只是一双眸子深睨着他。 一个眼神,足以抵得上带有杀伤性的千言万语。 “滚!” 半晌,男人薄唇微微扯动,一个不带感情的字就这样突兀的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令何远墨吃惊的是,权夜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再也没对他说什么狠话,像是在极力压制体内暴戾的天性一样。 不得不说,他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权夜除了面对江璃以外的人的时候明明想发怒最后却把自己的脾气给压下来的样子。 不过,此刻的小何同学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最感到幸运的事情就是感谢上帝,没有让权夜那个变*态一个冲动之下给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还好……还好自己是救死扶伤的。 平时行善积德,所以今天才能够在这里活下来。 何医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 怕误解他的意思,临离开之前,还不忘再问一句。 权夜抬眸,目光朝着他扫过来,何远墨顿时又是一阵心惊。 像是逃脱魔鬼一样,飞速的逃离他的书房。 明明想拼尽全力去逃跑,可还是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一面小心翼翼的离开这里,一面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身后男人的神色,生怕突然一个转身又听到魔鬼的召唤。 其实,在何远墨的认知里,权夜这人跟魔鬼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开什么玩笑,魔鬼哪里有权夜那么可怕? 有一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 “等等――” 身后的男人果然又出声叫道。 何远墨:“……” 担心的事情要不要这么灵验啊喂! 全身的血液几乎瞬间逆流而上,然后凝结在了一起。 虽然自己是世界上的顶尖医生,但是也是和普通人一样,只有一颗心脏、只有一条性命啊,哪里经得起权夜这样的恐吓? 他也没见得自己的心脏比普通人强大多少,真的害怕没被权夜给杀死的,先被他给吓死了。 对于别人来说,被吓死似乎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情,但是对于跟在权夜身边的人来说,被吓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不至于那么想死,最后何远墨还是乖乖的站住了不愿站住的脚步。 “以后放聪明点。” 权夜站在窗台边,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管是不是她设计的你。” 言外之意是:就算是她设计的你,那也是你的责任,账通通都算在你的头上。 何远墨:“……” 护妻不要这么明显好么! 江璃才救过他一次,他这么多年都不造救过他多少次了好么! 不过,对权夜的不满,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这一点,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听到男人口中的命令,何远墨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什么别的事情。 直到何远墨离开这里的时候,男人都仍然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书房的窗台边,貌似在思考着什么。 他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蹲雕像一样。 浮云蔽月,四周霎时间陷入一片黑暗。 良久,才朝着书房门口淡淡开口,“进来吧。” 他出了声,书房的门这才从外面被人推开,周慕承皱着眉走进来,看着他一脸阴霾的样子,忍不住抿了抿唇,“你真变*态。” 207章:真相【正文完】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出了声,书房的门这才从外面被人推开,周慕承皱着眉走进来,看着他一脸阴霾的样子,忍不住抿了抿唇,“你真变*态。” “偷听别人讲话这样的举动……” 权夜抬眸看他,“……貌似更变*态一些吧?” 周慕承抿唇,不置可否。 权夜也懒得跟他打哑谜,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找我有事?” “嗯,” 周慕承走进来,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到沙发上,然后坐下,跟他说:“权逸已经入住费利克斯了。” “占多少股份?” “80%。” “……” 权夜难得的怔了一秒,脸上的神情微微涌现出讶异,倒也算不上不敢置信,只是似乎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数据罢了。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将手中掌握着的在英国的实权放手。 如果他真的给了权逸80%的股份,那他手中的资本就几乎已经全盘被架空,到时候,他拿什么跟他斗? 就此放弃? 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周慕承叹了口气,说:“你父亲将手中的实权按照5:5的比例分给了权逸和权凌。” 这个结果,别说是权夜,就连他,都是没有想到的。 在他们的心中,权斯是个唯利是图且从不会轻言放弃的人,但凡还有一丝挣扎的余地,也绝对不可能对他们妥协。 一个在黑暗帝国中戎马了大半生的男人,有着什么样的心态他们多少也能了然几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弃一切? “对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周慕承骤然出声,看着权夜的目光意味深长,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复杂起来,“你记得七年前,就是你母亲刚刚去世那会儿,你父亲不知道因为什么受了伤,然后失血过多,最后是权凌给他输血那一次的事情么?” 七年前,很久远的时光了。 权夜勾了勾唇,笑意却冷了几分。 记得。 他当然记得,当年他母亲在卧室割腕自杀的时候,他的父亲正流连在另外一个女人身旁。 “记得……” 他的口吻变得悲凉起来,“怎么了?” “权凌的血型跟你父亲是匹配的,但是我去英国,打听到了一件事,当年你*爷爷名下三个孩子,你的父亲、权洛、还有权婉。众所周知,权婉是你*爷爷的养女,但是这次我找到了一位当年的老佣人,是当初跟在你*爷爷身边的,他说……” 周慕承顿了顿,将事实说出,“权洛也是你*爷爷的养子。” ……权洛也是你*爷爷的养子。 换句话说,权洛不是权家的血脉。 但是权凌的血型,却又跟权斯匹配。 权夜的神情忽然变得可怕起来,带着一层渗入骨髓的阴鸷。 周慕承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朝着他递过去,“这是你父亲托我交给你的,应该是当年所有事情的真*相,你自己看看吧。” 【正文完】――――文件袋中放着的就是权斯说出的实情,这次,正文是真的完了。 。 。 开始专心更【第一最好不相见】。 番外:最初的情,最终的爱(1)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深夜,凉如水。权家别墅内,是一片灯火通明。 客厅内的水晶吊灯开着,在地上投下一抹又一抹光亮,映照着男人孤寂的身影。 从垃圾桶中数不清的烟蒂便能看出来,他已经站在这个地方等了很长一段时间。 良久,卧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咔哒” 一声,很轻微的一道声响,若不仔细听,甚至都难以辨别。 他却很敏感的注意到了这一道声响,瞬间抬头看过去。 何远墨回身轻轻关上了门,终于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对他说,“恭喜,你终于过了不孝的第一关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闻言,仿佛整具身体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般,指间夹着的那根已经燃烧到一半的香烟瞬间掉落在地上。 烟灰散了一地,对于一个向来有洁癖的男人来说可想而知是一种怎样的抓心挠肺,可他却浑然像是没看到般。 男人直接将辛辛苦苦的何医生给忽略到了脑后,脚步一旋,立马进了卧室。 与此同时,另一道门开的声音响起,何远墨抬眸扫过去,意料之内,风尘仆仆归来的周同学。 “我*操!” 一进门就忍不住低咒出声,“一周横跨四个国家,老子的肾都虚了!” “……” 何医生一阵无语,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回头我给你开点补肾虚的药。” 耽误什么,不能耽误咱千辛万苦还等着娶娇*妻生儿育女的周同学的性*福不是? 周慕承:“……” 懒得跟这个在医学界是天才在智商情商上却是个蠢货的人计较,周慕承目光朝着四周看了一圈,没发现权夜的身影,忍不住问道:“权夜呢?” 何远墨下巴朝着卧室门口抬了抬,示意他要找的人在那里面。 累到肾虚的人智商在这会儿急速下滑,想也没想的朝着卧室走过去,浑然没看到站在他后面的何医生正捂着嘴幸灾乐祸的偷笑。 刚一开门,还不等看到里面的人的,一只水杯就直直的朝着他的脑门砸了过来,这幸亏跟在权夜身边的人都眼疾手快,立马侧身躲了过去。 不过,躲是躲过了,要他再进去,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周同学捂着自己心口退出来,痛苦的对着何远墨哀嚎,“他抽什么疯?” “两种情况下不要招惹他。” 何远墨出于好心警告,客观的分析给他听:“一:他大怒的时候;二:他大喜的时候。他大怒的时候,眼里没有任何人的存在,这时候你去招惹他,无疑是自寻死路,他大喜的时候,眼里只有小璃一个人的存在,这时候他会把你当空气,你去招惹他,他会觉得你很烦。” 周慕承:“……” 还真是……客观。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话锋一转,他忽然转眸看向何医生,“我记得你没有修过心理学吧?” “……” 何远墨低咳一声,“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周慕承瞠大眼眸,不敢置信的问:“江璃……怀*孕了?” **********卧室内。 气氛温馨,情爱没顶。 “那是你去年买回来送给我的白玉杯……” 江璃看着碎成一片片的杯子,忍不住一阵又一阵的心疼。 “没关系,” 他挑一挑眉,全然不在意,“下次我送你更好的。” 江璃:“……” 唇角忍不住抽了抽,有钱没错,但有钱不是这么个浪费法啊……他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动了动唇,“小璃,我们有孩子了。” 他的温柔,于指尖之上,落下余辉。 心口的洞像是被瞬间填补,没了风,没了痛,开始吹起了暖风,那种美好,却让她不敢惊扰,害怕是假的。 “我知道……” 她埋首在他的胸口,柔婉如刀刃,见血封喉。 他手覆她腰*际,温柔没顶,“剩下的一切,交给我。” 这是她为他而承受的生命中最后一场痛苦,她已尽力为他承担所有,剩下的,不管是坎坷抑或挫折,都应由他来承受。 “过了年,你回英国看看他吧。” 无垠的寂静中,她轻轻开口。 权夜眸光闪了闪,却只是抱紧了她,而没有出声。 时至今日,对他,他已经说不上恨,但也着实在没了爱。 无论如何,无论他从此怎样弥补,有些事情,是永远也会不到最初了。 他间接害死他母亲,重利轻别离,让她至死都不肯安宁;当初更是为了权家的一半江山而不惜放弃他,这份当初入骨的恨,追至底线也只能尽量遗忘,他永远都不会再当他是自己的父亲。 即便后来,他将一切真*相说出,即便他让他知道了权洛与宛听云一样都是权家的养子,即便他让他和江璃之间得到救赎,也始终都无法泯灭他曾经亲手刺在他心口的伤,更无法抹去权凌是他和文夕的骨血的事实。 若非他将真*相说出,或许他一生都不会知道权凌的身世。 权凌的存在,是他背叛他母亲的证据,这件事与权凌无关,冤头债主,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恨去毁灭谁,唯一能坚守的,就是彼此两相陌路。 良久,他出声,“你跟我一起去。” 以前,他害怕那个人会对她下手,所以即便是他母亲的忌日,他也从不敢将她带去英国。 真*相揭开,不管是他知晓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还是真心实意不再跟他斗下去,他已经不想去追究。 她浅浅的勾起唇角,“好。” **********时光流转,入了冬末。 除夕了,爆竹声响。 落地窗边,两道身影寂寂相拥。 江璃抱住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权夜的手臂,又向着他怀中靠了靠。 无声的依靠,那一刻,她有些感谢命运,万幸,命运所赐予的身边的人,是他。 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覆向自己的小腹,江璃侧首看向身后的人,“你说……是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像是这世间每一对年轻的父母一样,明明知道这个问题多余又无聊,可却还是忍不住去询问,乐此不疲的认真的思考。 可是不管结果是什么,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的孩子,不论男女,自然都是好的,都是值得爱的。 看着江璃脸上带着少有的天真与好奇,权夜忍不住凑过去碰了碰那张红*润的小口,低声沉吟:“女儿……” 女儿,像你一样。 “你重男轻女。” 江璃故作不满的撇了撇嘴,“万一生了儿子,我就告诉他,说他爸爸不喜欢他。” 权夜只是淡淡的笑,抿唇不语,凤眸中却盛着点点光华。 其实江璃倒希望是个男孩,将来能够像他一样出色,像他一样聪明。 爆竹刺耳的声响让江璃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那一刻,她感觉耳畔一热,好像是传来了一声氤氲的呢喃声,她随口问道,“你说什么?” 权夜勾唇一笑,缓缓吐出,“没什么。” “你刚才没说话?” 江璃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权夜只是淡淡的笑,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眸中笑意浓烈,仿佛摄取了烟花的夺目,他微凉的唇*瓣轻轻的覆上江璃的脸颊,低声问她:“……你希望我说什么?” “不说算了。” 她赌气的回一句,被他故意的邪魅语调惹的别扭,意图睁开他的怀抱,却只是扭了扭身子便乖巧的停在了他的怀里,突然回头,蹭在他的下颌,轻声吐出一句话。 声音很低,他听的隐隐约约,却又不敢确定。 权夜一顿,下意识的问她,“你说什么?” “你希望我说什么?” 江璃狡黠一笑,报了仇似的得意。 权夜微微蹙眉,知道是她在故意戏弄自己,却还是甘心情愿的故意凑近了她,“我们交换……好不好?” “不好。” 江璃孩子气的模样让权夜心尖一跳,俯身就吻上了她的红唇,不同刚才细腻的吻,这一次,江璃甚至都能感觉到唇*舌间滚烫的炽*热。 两唇相抵,传来她小声的抗拒。 权夜好像又说了什么,江璃依旧没有听清楚,外面的爆竹声太吵了,而她几乎觉得胸腔里最后一缕氧气都要被掠夺干净。 瞠大眼睛的反抗渐渐变成了顺从,她看到权夜微微合起的眸子上挂着一排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于是,自己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我知道,那句话很动听。 她回手抱住他,“新的一年,你有什么愿望?” “……你和孩子都能好好的。” “还有呢?” “还有啊……” 他凝眉思索一会儿,然后看向她说,“还有……嗯,我爱你。” 番外:最初的情,最终的爱(2)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你让不让我去?”“不让!”“让不让?” “不让!” “那你出去睡!” 女人抬手,指向卧室门口的方向,脸上是一副决绝的表情,明显的没得商量。 “你是‘权氏’的总裁夫人,凭什么去给别人工作?” 权夜强势的姿态一如既往,不容置喙,只是口吻却又不太敢太重,生怕又激起她心中对他的沉寂已久的恐惧。 “你说过不会再限制我的自由。” 江璃的语气平缓了下来,看着他说,知道他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所以特意找了个他心情看不来不错的时候跟他提,只是却没想到,这个谈判的过程,依旧不怎么顺利。 “那是在我的底线范围之内。” 权夜目光迸射*出冷寂,幽幽的说。 “权夜,我不想依赖着你过一辈子,让我觉得自己除了是你的附庸之外没有一点儿生存的价值!” 被宠到天上去久了,江璃也有点胡搅蛮缠起来,故意忽略了他真正担心的事情。 “……这就是你心里的想法?我的附庸?” 男人的口吻骤然发生了变化,没了刚才的强势,却带了几分隐晦的失望,江璃才恍惚间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话了。 其实说到底,权夜虽然强势,但在某些事情上,心理的确也是有够脆弱,例如在遇到与她有关的事情,几乎没有一次是用理智去解决的。 凭良心讲,有的时候,他比她还要缺乏安全感。 即便是现在,他依然是对她心存几分不安。 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会让他乱想,江璃不禁有些懊恼,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言多语失。 他知道,他不让自己出去只是出于安全的底线考虑,并非是变相的囚禁。 刚才也只不过是一句气话,却恣意触到权夜的底线。 “爸爸爸爸,你今天是不是又要睡客厅了?” 儿童卧室的房门口,突然传出权汐小盆友略带激动的声音。 刚刚,貌似妈妈要让爸爸出去睡觉哎。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妈妈在一起睡啦,想想都好激动的说。 好吧,她发誓自己是真的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情,也不是不喜欢爸爸,爸爸很疼她,也对她很好,虽然,比起妈妈来还差那么一点点……只是,唯一让权汐小盆友不开心的地方是,以前只要她开口提,妈妈就一定同意让她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本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可是上次她央求了好久,妈妈才同意了让她和他们一起睡,可是半夜她被尿憋醒,醒来后却发现妈妈正被爸爸压在身下欺负着,还哭着说“疼、不要、难受” 一类的词,要爸爸放过她。 小盆友继承了权家的血脉,骨子里那叫一个暴戾啊,从小又被周叔叔教育应该“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见此情况,自然是要挺身而出拔刀相助了。 虽然很喜欢爸爸,但是相比起妈妈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哦不,是一大截哒! 再加上看到妈妈身上被爸爸“咬” 的惨不忍睹,尤其是脖子上,伤痕大大小小的简直满了,小盆友甚至连想都不想的,直接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狠狠的一口咬在爸爸放在妈妈胸前的手上。 然后妈妈好像哭的更厉害了,直接拉高被子盖住了头,哭的那么伤心,连她都忍不住想哭了,她一个劲儿的安慰,说什么“以后爸爸再欺负你就找我啦、妈妈不哭我会替你教训爸爸啦、爸爸再压你我就压他啦” 一类的话,可是妈妈却根本就不搭理她。 权先生终于不再压在权太太身上,滚到一旁躺好,还喘着粗气。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爸爸欺负妈妈太狠了,自己都感到累了。 权汐小盆友见此情况,以为是爸爸怕自己了,气势汹汹的抬了抬头,然后言出必行,当下就爬过去压在爸爸身上,压在身下就乱咬一通,权先生终于忍无可忍,回头就是一句怒吼,“权汐,你给我下去!” 这一声低吼来的措手不及,小盆友被吓了一大跳,然后……然后……哗啦啦的尿了爸爸一身。 再然后……爸爸彻底黑了脸。 再再然后……她被赶出了卧室。 妈妈都没为自己求一下情,现在再回想一下,真的好伤心。 从此以后,爸爸就再也不允许她和他们一起睡觉了,可是妈妈也太过分了,上次明明就是她挺身而出救了她,她却怎么也不肯为自己说一句好话,相反的,还由着爸爸不让她进他们的卧室了。 不过好在,爸爸妈妈有时候会吵架,他们吵架的时候,就是她趁虚而入的时候了,他们一旦吵架,爸爸必然会到客厅或者客卧去睡,那个时候,她就可以跟妈妈睡在一起啦! 爸爸整天跟妈妈睡在一起,偶尔牺牲一下,让她跟妈妈睡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要说没有“幸灾乐祸” 这种情绪,是不太可能的。 见爸爸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小盆友抱住权先森的手臂,摇啊摇,晃啊晃,继续不依不挠的问:“爸爸,是不是嘛是不是嘛,妈妈把你驱赶出门了对不对?” 自己的种自己最有数,这孩子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 的固执权夜早有体会。 知道她会一直问下去,权夜这才抬眸扫了她一眼,口吻淡漠的回了一个字,“嗯。” 回答过于讯*速,权汐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因为在以前她这么问的时候,爸爸通常都会扫给她一记冷眼,然后说,“不是。” 如果是往常,爸爸因为跟妈妈吵架而被驱赶出门,他通常会哄妈妈半天,实在说不通了,就采取“强权措施” ,直接抱着妈妈亲个半天,然后妈妈被他欺负的不得不妥协。 当然,这也是少有的事儿,很多时候,妈妈被欺负的红了眼眶都不妥协。 两方对峙,必然要有一方退让或者是妥协,妈妈宁死不屈之后,妥协的……自然就是爸爸了。 爸爸一旦妥协,其结果必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睡,可是第二天早晨她在妈妈床*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像睡着的时候一样在妈妈怀里,不仅如此,妈妈还跑到了爸爸怀里! 可想而知,权汐小盆友的心是有多么的受伤。 可是今天的情况就跟往日不同了,爸爸竟然连句好话都没有说,直接就认可了她的话,然后起身,直接朝着客卧的方向走了过去。 权汐小盆友咬了咬手指,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是想和妈妈在一起睡觉,可是爸爸看起来好伤心诶……如果爸爸不开心了,她倒还是宁愿自己睡在一起。 周叔叔说过的,不要做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第三者。 “粑粑你放心,我会说服麻麻陪你一起睡觉觉的,嗯,小汐坚决不做破坏你们感情的第三者!” 小丫头站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拍着自己胸口发誓。 激动过头,连*发音都不准了。 权夜:“……” **********夜深人静。 凌晨两点,男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上方,应了那四个字:孤枕难眠。 “咔哒――”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他瞬间闭上眼睛,发出平稳的呼吸,尽量缓和自己心里的悸动。 细碎的步伐一步步的朝着床边逼近。 脚步声一直到了床边才停下,然后,一具柔软的身躯贴上来,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的发丝拂在他的耳畔。 “老公……” 低低的嗓音从她喉间溢出,好似嗫嚅一般,却足以让权夜的自制瞬间到达底线,欲*望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迅速开始在体内聚集,直到濒临爆发的那个点。 她很少这么叫他,为了这一声称呼,权夜几乎黔驴技穷,什么威逼利诱的方式都用过了,可效果依然微乎其微,他甚至还为这件事郁闷了好久。 只是,倒也不是不理解,江璃生性脸皮就薄,偶尔叫一次还行,可这么整天叫,她铁定是受不了的。 多想硬气一回,直接将她无视,表明自己真的生气了,可是这么一声“老公” 出来,他就算想硬气,也硬气不起来了。 这件事过去,双方彼此得出一个道理。 江璃:原来叫一声“老公” ,竟然有这么大的好处……权夜:他好像真的宠她过头了,还是周慕承说的对,女人真心不能惯,你一生气,她就学乖了。 陷入情*欲漩涡的权先森浑然不知道,教会他这个道理的、就是那个姓周的,此时连客卧、沙发都没资格睡,只能躺地上睡个床垫。 至于原因嘛,无外乎――装大*爷装的过头了。 半夜三更,电话铃响,权夜想了想还是出去接了,然后,周特助痛苦的哀嚎从那边传过来――“权夜我告诉你,女人是用来惯的,你千万别跟她生气,你跟她生气,她当时能学乖,不说什么,但日后,有你受的!” 权夜:“……” 现在后悔,是不是已经晚了? 可是那又怎样呢? 再坏再不好有他包容,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她此生注定和他休戚与共。 番外:幸福的赌注(1)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逸。这个名字,代表着所有商场人士的终极梦想。 权家继夜少之后的第二代称霸黑暗帝国与商业帝国的枭雄。 费利克斯上市,亦是所有电子行业上市公司的最终目标。 **英国,伦敦。 费利克斯股市开幕仪式上,由逸少主导,上演继夜少之后的又一商业传奇。 公司隶属权家基业,可人人却都知道,这一出神话是由逸少一手主演,与权家毫无干系。 未上市之前,股票发行价为36英镑,仅在上市的短短一天之内,就迅速增长到了162。 38英镑,收盘时的价格,定格在148。 56英镑。 概括伦敦,乃至英国绝大多数上市公司开幕仪式之日的收益,成功冲*刺到第八。 十年来,费利克斯成为涨幅最高的公司,没有之一。 对,这是一个传奇。 权家逸少迅速成为众人攀权富贵的对象,开幕仪式上宾客你来我往,热络异常。 主持人在费利克斯主*席台上标准站立,拿着麦克风,在上面用标准纯正的美式英文逐一介绍。 最后,主持人站在主*席台上声音严谨的向台下各大媒体介绍道:“下面有请,费利克斯公司创始人,权逸先生。” 下一秒,掌声轰动。 男人的步伐沉稳无比,伴随着头顶上的一打光束,步伐不疾不徐且沉稳的走向主*席台。 在场的气氛,High到最高点。 那一刻,所有人终于相信,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辩证法是真实存在的。 权逸虽然不是权家的嫡系血亲,不是权家的准东宫少爷,但是终究也是权家的骨血,身上有着权家人独有的冷色气质,暗黑的阴影中,他却是如此的绚丽夺目。 男人目光平和,其中找寻不到波澜涌动,五官分明,轮廓一如权家血脉严谨深刻,修身完美的西服,恰到好处的将他的身材给包裹住,举手投足间,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便轻而易举的泄露了他的高贵与不容侵*犯,与周遭热烈的气氛形成对比的极差,他安静又从容,低调不浮夸。 道路两侧的众人纷纷后退,让出一条宽阔的路,统一低下头恭敬的说道:“逸少。” 权逸目不斜视,步伐沉稳的朝着台上面走过,途径中场,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下黎旋站的那个位置。 离他很远。 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悦,但终究是隐藏自己情绪的高手,短短一秒之内,就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到了那张冷漠的脸庞之后。 黎旋站在台下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位置,跟着众人鼓掌,一张化了淡妆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致辞结束,又是一阵雷鸣般的轰动。 光环夺目的男人迈开步伐,缓缓走下主*席台,退到一旁。 不断有人试图前去凑近,却每一个都不例外,全部被他身旁穿着清一色黑色制服的保镖给拦了下来。 混乱的场面中,只见闪光灯在不停的发出“咔嚓” 的声响。 而那个被众人当做焦点的男人,却只是勾一勾唇,未说只言片语。 但是仅仅只是这个动作,却足以说明,这个男人,远没有表面所观看到的那么简单。 真正的强者,表现于心,而非身。 有人不能靠近,但有人,却会是个别当中的例外的。 “行啊你,” 权凌低低的声音从他身畔的角落中传过来,不由也带着一丝钦佩,“我都能从你身上看到我哥的影子了。” 权逸笑一笑,从桌上拿了杯红酒,然后轻抿一口,缓解了喉咙的干燥,目光眺望过去,薄唇扯了扯,“是否能划上等号,别人心里没数,你心里也没数?” 权凌了然,冲他举杯。 两只杯子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呵,是了,这世上有的是人选择登高望远泯灭回头路,一旦成功,便将身后所有失足之事全部用尽办法淹没,忘记自身根本,但是权逸,却不在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之内。 他自知与权夜相比差的不止一星半点,所以哪怕在如此荣耀辉煌的时候,也不会自大到去跟权夜相提并论。 无论是那条路,都应该谨记一个道理:只有谦虚,才能走的更远。 而权逸,深谙此理。 “他呢?最近很忙?” 权逸将高脚杯中最后一口猩红色的液体咽入喉咙,淡淡的问。 “江璃预产期在这几天,他对江璃在意到什么程度你不是不知道,恨不得时时刻刻守着才放心,更别说是这时候了。” 权凌感慨般的叹息一声,“为了老婆连公司都不要了,我每次给周慕承打电话,他都先跟我骂上一顿。” 权逸唇角勾勒出的弧度,更加明显。 权凌继续说道:“我一周前去过一次,他托我给我带来了贺礼。……猜猜几位数?” 权逸眺他一眼,“一,后面加八个零。” “……” 权凌着实汗了一把,抬眸,无语的看着他,“要不要这么准?” “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够猜出来。” 权逸敛了眸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杯壁,唇齿间溢出的声音,温和平淡。 权凌:“……” 深深的意识到,不管是权夜还是权逸,他跟这样的男人,都有代沟。 很深很深的代沟! 权凌为自己重新倒上一杯酒,淡淡的问,“今晚夜宴举办到几点?” “凌晨三*点。” 男人头也不抬的回答,惜字如金的习惯,几乎与权夜同出一辙。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权凌抬眸看过去,薄唇掀了掀,问道:“权逸,我记得你上大学的时候专修的是对语言翻译吧?” 话落,一张履历从脑海中闪过,那是去年他无意间发现的,是有关权逸的履历。 ……姓名:权逸,Keith。 性别:男。 年龄:24。 国籍:中国出生,移居美国。 教育背景:中、法、俄、德、英、阿拉伯语和西班牙语等……工作经历:200X年7月,巴黎,国际食品展会,法语翻译。 200X年,瑞士,联合国第38号文件第7次会议,首席翻译。 200X年,美国马里兰州及宾州驻华商务代表会议,英语翻译。 ……关于上面的内容,已经很模糊了,他隐隐约约只记得这些东西。 但还是想不通,当初那么执着于翻译官的权逸,为什么会在去年年底进攻商战。 “嗯。” 口吻依然波澜不惊,这让权凌不得不感叹时间对人的改变是有多么的大,短短一年时间,就让这个男人淬炼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那为什么忽然在去年转行进占商场?” 权逸勾了勾唇,淡淡的笑:“为了一个人。” 话说到此种地步,权凌了然,随即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她摊牌?” “摊牌啊……” 权逸意味深长感慨一句,“这个我得认真考虑考虑。” 权凌:“……” 诡异一笑,阴测测的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懂不懂?” 权逸回头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那目光……那目光里,分明标注着一句话:你个连女人都没有过的蠢货也好意思来教训我? 权凌同学不乐意了,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摔! “世间痴情好男人啊……” 权凌酸不溜秋的讽刺一句,又问:“看过《色戒》没有?爱情这东西啊……搞着搞着就有咯。” “不想搞,总比搞不到来的要好。” 权逸笑的淡漠,却令权凌瞬间气血翻涌。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 他幽幽的提醒,“要是我是你,妈的二话不说先把她上了再说……反正这年头有的是先上车后补票的。” 权逸只是淡淡的笑,没打算回应。 “权逸,要不这样吧。” 二少爷眸中光亮一闪,一个坏主意悄悄涌上心头,怂恿他道:“要不今晚得了,今晚上我去把她给灌醉,然后你趁机把她给办了,这多省事啊,也省了那么多麻烦了,更不用这么漫无尽头的等下去,男人嘛,该出手时就出手,你先把她给睡了,赶明儿她后悔也迟了,到时候人是你的了,还愁得不到她的心?” “……得到她的心?” 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染上一抹自嘲。 权凌:“……” 叹息一声,权逸对他说:“其实,我有过这样的念头。” “嗯哼?” 权逸眉心微皱,对他解释道:“我想过上了她。……从权夜离开英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了,有过先把她给上了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的念头。” 权凌:“……” 要不要这么简单粗暴啊……权逸摸了摸下巴,感慨颇深:“跟我玩心机玩手段,她不是对手,我要是故意去做的话,早就做了这件事了。” 番外:幸福的赌注(2)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逸摸了摸下巴,感慨颇深:“跟我玩心机玩手段,她不是对手,我要是故意去做的话,早就做了这件事了。” 权凌:“……” 良久,看着他吐出三个字:“……老狐狸。” 权逸顿时就笑了。 “不过话说回来,” 权凌看着他那淡漠的笑,只觉令人毛骨悚然,可酒壮人胆,喝了这么多,什么话都能问出来了,“你怎么就喜欢上黎旋了呢?” 权逸抬眸朝着他扫过来,那一记眼神冷风凌厉,权凌连忙改口,“……啊,不是,我不是说她不好,我就纳闷,像你一个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怎么就偏偏就爱上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 这个,是他一直以来最为纳闷的地方。 权逸的身价,已经远远不止眼睛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优秀” 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抽象化的词语,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权夜。 “我不爱她。” 权逸抿了口酒,淡淡的说。 Σ( ° △ °|||)这四个字所带来的震撼,实在非同小可。 权凌瞠大眼眸,“……啊?” “我不爱她。” 权逸难得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权凌更不解,“那你为什么还……?” “我心疼她。” 他淡淡的说,明明是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却让人无端的在里面感到了一种认真。 他的身体里,流着权家的血液,生来凉薄,并不认为自己是个会爱人的男人,相反,他之所以等她、为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并不是因为爱上了她,单纯的只是因为心疼。 十多年的等待,并非是这世间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有时候认定一个人,与爱是无关的。 黎旋之余他,就是这么一个特别的存在。 权凌刚想开口说什么,权逸的私人助理却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低头,恭敬的叫了声,“凌少,逸少。” “怎么了?” 权逸抬眸看过去,一个微小的动作,却透出一抹冷。 助理低着头回答:“黎小姐喝醉了。” 权逸皱一皱眉,还不等着开口说什么的,身畔的权凌就立马一拍桌子喊道:“哎这是好事啊!良辰美景,夜黑风高……啧啧,多好的机会,你就趁着今天把她给办了,等明儿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她……” “你给我闭嘴!” 逸少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吼,“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的蠢货!” 权凌:“……” 助理:“……” **********一*夜,宿醉。 早晨起来的时候,黎旋头疼的厉害。 姣好的眉心微微蹙起,朦胧混沌的双眼也依旧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因为昨晚喝酒喝多的缘故,嗓子干涩的有些难受,就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来。 胸口间闷闷的,非常堵的慌。 又难受的在舒适的大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黎旋才缓缓睁开了潋滟的眸子,才从床*上起身。 下一秒,卧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男人淡漠无波澜的口吻响了起来,“起来吃饭。” 话落,随后退了出去。 黎旋看着他不愠不怒的样子,只觉莫名其妙,却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在他这儿住一*夜,再加上昨晚上自己喝醉了,黎旋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伸了个懒腰,然后起床,下楼。 吃完饭,权逸送她回去。 路上,权逸看着一路后退的风景,只觉得心头弥漫了无数的堵塞。 情爱难得,他终究是逼不了她。 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那该有多好。 可惜啊,这条路的那端到这端,终究还是很短暂的。 虽然故意放慢了车速,可终究还是到了她住的地方。 黎旋解开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声音干涩的道谢:“谢谢你。” “嗯,谢我什么?” 权逸难得的来了兴致,想要逗逗她。 谢他什么? 黎旋被问住了。 “谢谢你把我送回来。” 黎旋随意的找了个理由搪塞他,嗯,这是目前她所能想到的,她唯一能谢谢他的事情了。 他又问:“拿什么谢?” “……” 黎旋不得不承认,权逸这种恶趣味当真是极少见的,当下笑了笑,笑的妩媚撩人,笑的风情万种,“……以身相许要不要?” “这个……” 权逸皱起了眉头,好像还真的有那么点思考这件事到底可不可行的样子,半晌之后,才徐徐开口:“可以考虑。” “你想得美!” 黎旋瞪了他一眼,凶狠狠的说。 “的确,” 权逸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是我想的美了。” 黎旋的小*脸变得狰狞起来,“权逸,你该不会是看上本小姐了吧?” “……” 权逸不语,只是依旧微笑着,那笑容,看在黎旋的眸中,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她气的伸手锤他。 权逸却抬手,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有动弹的余地,啼笑皆非的问:“那黎小姐肯给我这个机会吗?” “切……” 黎旋不屑的轻嗤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他两眼,“本小姐的追求者多了去了,当然要择优录取……你嘛,机会渺茫啊。” 一句话说的有多么违心,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但那又能怎样呢? 她只能借着这样似玩笑非玩笑的话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落寞。 先不说她怎么怎么样,光是权逸这个人……就已经不能用“优秀” 二字来形容了。 男人身上的魅力所在嘛,无外乎以下几点:钱、权、颜,以及……玩的技巧。 这男人的魅力值摆在明面上,钱权颜样样具备,没有一样东西不让女人趋之若鹜。 至于玩的技巧……黎旋的目光不由往他身下瞄了一眼,再瞄一眼,再再瞄一眼……不知道这厮是不是个处,不过从表面上看,应该是那种阅人无数的吧?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 权逸笑的波澜不惊,问出的话却让她瞬间感觉丢人丢到了十八代祖宗,“……黎小姐这是在用眼神弓虽*女干*我?” 黎旋:“……” 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连忙低咳了两声,试图藉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对他说:“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回去吧……” 话音落下,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闪了舌头。 刚刚那语气,明显欲盖弥彰的心虚不谈,就算是朋友,也应该请人上去坐坐,而不是这么着急的赶人啊……权逸唇角的笑僵了僵,只是很快却又掩饰好,勾了勾唇,“那我先回去了。” “再见。” 她朝着他挥手。 失落席卷,他敛了情绪,转身离开。 漫天的光晕下,黎旋看着那个坚毅而修长的身影,只觉得那个被自己尘封了许久许久的地方忽然猛地一动。 是心跳,是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悸动。 “权逸!” 黎旋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语气很重,重到足以让权逸感到纳闷。 “嗯?” 他停下自己的脚步,回过头,望向她,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叫他的名字。 “你喜欢我是不是?” 她终于将那层脆弱的纸给捅破了,权逸知道,不管他回答是还是不是,他们之间,都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索性承认吧。 他从来就不在乎自己的尊严,说什么狗屁尊严,在一场深情中,什么都是浮云。 尊严? 呵,尊严算什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权逸风轻云淡的一笑,“难不成我说是,你就会和我在一起?” “我们……” 黎旋看着他明媚的笑容,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吐出了后面的那两个字,“……试试?” 权逸怔住。 试试? 他知道,要她一下子忘记权夜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试试。 这个,对于黎旋来说,估计已经是她所能做的最大的极限了吧? 试试? 呵,恐怕他权逸还是第一个有幸得到这两个字的男人吧? “嗯……” 权逸学着她刚刚为难的样子,许久之后才缓缓点了点头,郑重的开口,“试试。” 明媚的晨光线中,她的笑容,拂过他的心头。 他,终于决定要试一试。 大大方方的赌一场,纵然输了又如何? 第二天,太阳照旧会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我拿一生做赌注,所以,小旋,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黎旋仿佛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走过去,伸手抱了抱他,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微微一笑,温暖人心,“安心。” 你拿一生的幸福做赌注,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输。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1)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英国,伦敦。天气雾蒙蒙的,给人一种很沉静的感觉。 微暖的日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顾芸华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迷糊着向浴*室走去。 世纪婚礼盛大而复杂,她要早起,一会儿还要梳妆打扮,容不得晚一分一秒。 权斯碰巧从浴*室中走出来,身上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墨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慵懒的姿态。 顾芸华本来就不清醒,此时见他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迷糊的眼眸瞬间瞠大,白*皙的小*脸染上一层微醺的颜色。 权斯勾起唇角,笑的炫天惑地,顾芸华无意识的咬了咬唇,问:“你还用浴*室吗?” “你用吧。” 他的口吻泄*出温和,全然不似外界传闻,生性冷漠狠戾,一个转身就兵不血刃。 她不再说话,迈开脚步走进去,过了大半个小时,才整理好自己。 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化妆师已经来了,经过大半天的折腾,疲乏的感觉席卷全身,如同去了半条命。 又过了好久,久到她几乎都快要睡着了,化妆师才放过了她。 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好了” ,顾芸华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试着动了下脖子,好僵,也好酸。 化妆师走出去,又进来一群人,为她换婚纱,顾芸华像个木偶似的任由他们摆*弄。 换好了婚纱,接着,又有人取来了一只保险箱,输入密码后打开,将里面的那一套价值连城的珠宝取出,带到她脖子上。 顾芸华忽然感觉脖颈上一凉,微微抬眸,透过镜子看到那条项链的样子,然后就彻底呆在那里。 Queen Marry。 Queen Marry是一条带有诅咒的项链,被誉为“噩运之钻” ,又名“希望之星” ,深蓝色,世界著名珍宝,300多年以来,它给占有它的人带来的厄运比所有巫师的诅咒还要坏。 这使它蒙上了一层极其神秘的色彩,因为又有“神秘的不祥之物” 之称。 心形的吊坠,让顾芸华的心绪一阵恍惚,微凉的触感传到她的神经,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似乎就是从那一刻起,这条项链,圈住了她的脖子,连带着圈住了她的心。 后来每每再回想这一刻,便会觉得原来这是一生中最好、也是最坏的时光。 那些留在今日里的记忆,仿佛一株夏日里盛放的青色藤蔓,触手冰凉。 再然后,有人又为她患上耳钉,四叶草形状的耳钉,象征着美好的寓意与幸福。 手腕与脚腕同样被认戴上了钻链,同样都是心形的,同样都代表着他的心。 “权太太,请换鞋。” 造型师恭恭敬敬的说道,打开最后一个盒子,将里面的那双镶嵌着海蓝宝石的水晶鞋展露出来。 权太太……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是权太太,不是顾小姐,不是Elizabeth・Eva小姐。 顾芸华微微怔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刚要伸手去拿鞋,鞋却忽然被人拿走了。 她微微抬眸,朦胧的看向权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精致的剪裁将他的身材完美的衬托出来,犹如一个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般可望不可即。 权斯搂着她的腰,领着她走到一旁的沙发上,让她坐下,然后微微俯身,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她的脚,讲她柔软细腻的脚丫缓缓套进水晶鞋中。 对于旁人来说,他是权家的准东宫少爷,他是权家所有人心中的神祗,他是掌控一切的王,但是对于顾芸华来说,他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好情人。 他是一个好情人,她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 从三年前她的父亲为了家族让她跟他订婚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 只是,限于身。 作为她的未婚夫,他尽职尽责,尽最大努力将一切做到最完美,让她从中挑不到一点毛病,让她面对着所有都不得不屈服,然后定义为完美。 悲伤总在欢乐转身处,此时一切都是幸福未知数,待一季花败之后,她方知自己有多离谱。 在他温柔的动作下,两只鞋都穿好了,他拉着她站起来,她的身高比方才高了好几公分,衬上纤细的身体,更加出挑。 她下意识的抬眸,两个人的目光相交。 两个人的视线融合在一起,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自己。 “权先生,权太太,时候差不多了。” 一旁,有人轻声提醒着。 顾芸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态,禁不住微微有些尴尬。 **天空一片湛蓝色。 一行数不过来的世界级名车缓缓前行,朝着前方行驶而去。 不多时分,抵达终点。 哥特式的教堂,十八世纪的油画,如梦似幻的广场。 午后的阳光更为灿烂,13点14分,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准时响起。 不早一分,不晚一秒,悠扬的旋律代表着令人憧憬的童话。 殿堂内空旷宽敞,没有一根支柱,只有上方一个圆洞,只有那里有光亮。 牧师在祈祷,花童在歌唱,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欢乐当中。 权斯穿着一袭白色的新郎礼服站在殿堂中央,坚韧的身躯呈现在众人的面前,站在红地毯的另一端。 婚礼进行曲徐徐的进行着,高*潮的节奏袭来,红地毯的另一端多了一个人:新娘。 顾芸华披着白色的婚纱,洁白而美丽,精致的脸庞被头纱遮盖住,绝美的容颜若隐若现,却掩饰不住那份倾国倾城的绝色。 婚纱的裙摆很长,几乎要拖在地上,两个花童紧紧跟随着她的身影,拿着花篮,洒下一片又一片的花。 她一只手捧着花束,一只手被权斯牵着,隔着那层薄薄的面纱,望着神坛前面她对面的那个白衣男子。 俊美若斯的容颜一如既往,高贵的犹如一个王子一样,傲立云端,俯视众生。 他的唇角轻勾,噙着盈盈的笑意。 呵,是了,这个世界上,是有这样的人存在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神父庄严而郑重的开口,“权斯先生,请你以爱情的名义宣誓,你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女士,顾芸华小姐做你的妻子吗?” “是的,我愿意。”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愿意和她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她、珍惜她,和她永远在一起,直到天长地久吗?” “是的,我愿意。” 神父转向新娘。 “顾芸华小姐,请你以爱情的名义宣誓,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位男士,权斯先生做你的丈夫吗?” “是的,我愿意。”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是疾病,你愿意和他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他、珍惜他,和他永远在一起,直到天长地久吗?” “是的,我愿意。” 神父微微一笑,“好,既然你们都用心灵做出了爱的承诺,那就把你们各自爱情的象征,赠与所爱的人吧!请新郎新娘交换佩戴结婚戒指,当你们把这枚小小的指环套在爱人的手指上,就意味着你们从此把自己的心和一生交到了对方的手中,愿你们互敬互爱美满一生。从现在起。你们就正式结为夫妻了,还等什么,把你们最真心的拥抱和最甜蜜的吻献给自己的爱人吧!亲朋好友们,祝福他们吧,让我们一起分享这美好的时刻吧!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神父的宣言刻入心脏,渗入骨髓。 嘉宾席上的掌声震耳欲聋,如雷鸣般喧嚣不止,权斯转身面对着顾芸华,顾芸华也转身面对着他。 他抬手,轻轻拂起她头上的薄纱,她伸手,轻轻抓*住他抬起的臂弯。 “Now,can kiss the bride groom。” 一吻即毕,站在上面的神父薄唇轻扯,一句严谨而标准的英文随即从唇齿中溢出。 欢呼声随之响起,震耳欲聋,整个场景呈现出一种爆发的状态。 A golden wedding,the curtain falls。 一场盛世婚礼,落下帷幕。 ――――发现正文完结的过于匆促了,其实原先的大纲中还有最后一场误会,以及误会没解除之前江璃被囚禁了五年,然后失去了一个孩子,而且我发现婚礼也没补哎。 回头接205章续写的话你们会不会拍我嘤嘤嘤……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2)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A golden wedding,the curtain falls。 一场盛世婚礼,落下帷幕。 **郊外,一个哥特式建筑的城堡建设尤为奢华。 虽然看上去不是什么普通之物,但在奢华中却又透露着尊贵,从这种建筑中就可以看出主人非凡的品味,有品味,而不彰显。 这里距离市中心比较偏远,远离了闹市,是以,十分宁静。 初夏的午后,阳光暖融融。 伦敦的天气依然是雾蒙蒙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妩媚无比,很是景致,好似一朵朵竞相开放的花朵一样,美的不可思议。 城堡里有一座独有的玻璃花房,里面种植着妖*艳的蔷薇,美的入骨。 偌大的客厅里,安安静静的,似乎只要静下心来,就能够听到外面传出来的喘息声。 佣人们穿梭其中,各自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忙忙碌碌。 一个身穿白色素裙的女子坐在客厅内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眉眼如画,举手投足间,风情显而易见。 爱情,无外乎三年之痛,七年之痒。 她已经熬过了三年之痛,剩下的这七年之痒,这才是第一年的最后一天。 第二年啊……女子的薄唇微微扬起,上扬的弧度,牵扯出一抹苦涩。 这个城堡,是权斯的私人之地,多年前集齐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建筑师,劳心劳力花费三年打造而出。 对,从他们相识那一年开始,在他们结婚这一年结束。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却又不短。 屋子里摆放着娇艳的蔷薇,殷*红如血,啼血绽放,妖*娆到一种极致。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花朵,它的花语代表爱情和爱的思念。 盛开的蔷薇给予人对爱情的憧憬,然而爱情不只是一场美丽的梦,花虽然会凋谢,心中的最爱却永不凋零,蔷薇就是恋的起始、爱的誓约。 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已经忘了,只依稀记得,自打自己懂事起,就爱极了这种花。 蔷薇花特有的香味充斥着整座房间,从外面传过来的大提琴音低低沉沉,余音绕梁。 旁边是一张餐桌,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饭菜,每一样都是出自她手,丝毫不比权斯聘用的顶级厨师差。 她坐在沙发上,敛了情绪,安安静静的,若非那一丝薄弱的呼吸声,几乎会让人认为她真的是一只精致的芭比娃娃。 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淡漠无比,倒也不是说没见过她的笑,但是她笑的时候真的太少了,除非权斯从外面回来,她才会轻轻勾一勾唇,否则脸上从来就只有“平静” 二字。 毕竟待了一年的光阴,偶尔也能见到她的几次笑容,那些佣人们无一不在感叹,这个女子的美。 的确是美。 本身的美就足够令男人窒息,加上她偶尔浅笑一下,脸颊旁露出的两个小酒窝,更是一种渗入人心的蛊惑。 可惜再美,终究也是孤芳自赏。 那个男人,从来就不会观察到这些细腻的事情。 顾芸华很少化烟熏妆,即便出门,也只是化个淡妆,衬上一身由权家的私人设计师设计的衣服,单凭这些,就足够让男人臣服。 但凡见过她的,没有一个人不承认,但是她自己,对于这些事,却仿佛是从未在意过。 女为悦己者容。 无人悦己,妆容再好,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刹那便是过眼繁华。 再美又如何? 全世界都喜欢她又如何? 一个人不愿看,一个人不爱,那这样的伤害与打击所带来的杀伤性,就足够了。 “零点整。” 到了某个时间点,万年历自动报时。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仿佛流水从手中滑过一般,抓也抓不过,转眼间便流淌了个干干净净。 每过一秒,她的心便跟着下沉一分,直到跌入谷底,再无挽回的余地。 “太太,时间不早了。” 有个小女佣见不得她一个人这么孤独的等下去,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她这一出声,顾芸华才回过了神。 微微抬眸,望向墙上的时钟。 呵,原来,真的是不早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第二天。 是第二天,也第二年。 那“七年之痒” 中的,第二年。 凉意自心底深处开始蔓延,瞬间便席卷了她整颗心脏,从未觉得初夏的时光……竟然是这般冷。 顾芸华深吸了口气,尽量缓和自己悸动的情绪。 没事的,他可能会是在加班,或者是有应酬。 她勾起唇角,略带自嘲的安慰自己。 虽然,明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四年前,他们还不认识。 在她的生命中没有出现过一个叫“权斯” 的男人的时候,她是英国亲王府的千金小姐,别人贴在她身上的标签是:贵族千金、才貌双全、天之骄女。 当然,这些都是上天注定,不是凭借着自己所得,她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殊荣,亦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其实,仔细想想,她的人生中还真的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身外之物,不过是一场飘之即散的过眼云烟罢了。 父母恩爱,她和妹妹亦姐妹和睦,从未有什么大的分歧或者是争吵,人生的前半生,她几乎就是在安逸中度过。 直到那个叫权斯的男人的到来,最终打破了她的安逸。 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这是她见到他的第一印象。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 这是她见到他的第二印象。 初初见面的那一天,是一个除夕,她的母亲出身中国,也将一些中国的习俗带回了家中,每逢过年,总会按照中国的习俗来过。 除夕,她跟妹妹还有母亲三个人一起包饺子,包完之后没事干,就去家里的后花园溜达。 那是一夜很冷的冬季。 少女任性惯了,还带着那种爱美不爱身体的傻气,穿了一件羊绒衫就出去了,连外套都没穿。 然后,她见到了他。 他正跟一个助理模样的人站在后花园,手中拿着一堆文件,看样子应该是来找她父亲有事商量的。 因为距离的远,所以她只看到了他的侧颜,只觉得线条勾勒的很好,应该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不过她出身英国王室,见过的优秀男人亦不在少数,当时也没对他产生多大的兴趣。 绕着后花园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去,回去的时候,那个男人依然站在那里。 当时就连她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好大的耐心。 大冬天的,她觉得他站在那里会很冷,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打算问问要不要她带他去找她的父亲。 她迈步,走到他面前。 男人察觉到动静,回过头来。 在看见他正脸的那一刻,顾芸华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惊异” 二字来形容。 这个男人,长的太妖*艳了。 不同于那些男人的英气,他的脸庞带着一丝阴柔,给人一种丝丝入扣的沉*沦感,唇角一勾笑意便妖*艳到极致。 她呆住,连自己的目的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然后,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抬手,解开了自己外套的扣子。 芸华少女顿时回过神来,双手下意识的抱在胸前,一脸“他要图谋不轨” 的样子问:“你要干嘛……?” 男人勾了勾唇角,眼里没有露出一丝猥亵气息,然后脱下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罩在了她身上。 暖意瞬间席卷全身。 不同于外界赐予的热,那种暖,从心里开始蔓延,一路渗透她的四肢百骸,各路神经。 他的外套,仿佛还带着他身上残余的温度。 很久很久之后,顾芸华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叫“情动” 。 满腔戾血,顷刻间化作绕指柔。 顾芸华彻底呆住,看着他的目光连着变了好几种情绪,最后,目光才落在他只剩一件白色衬衫上的上半身上,呐呐的出声:“……你会冷。” 权斯笑了笑,对她说:“我没事,不冷。……女孩子家,还是不要冻到的好。” 女孩子家,还是不要冻到的好。 一句淡淡的寒暄,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简直比任何情话都来的有效。 完蛋了。 她抿抿唇角,知道自己完蛋了。 情窦未开,她却因一句话而沦陷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 原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一见钟情” 这种感情的存在的。 她想,她就是。 其实很多事情早冥冥之中已经早早注定,就比如她和权斯的这场初遇,只是她懂得的实在是太晚太晚,在知道自己爱上的是一个凉薄到什么程度的人的时候,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老大同意的话,续写205章,如果觉得没交代清楚,妞儿们可以继续追下去哈……抱歉抱歉,我已经准备好等你们宰了~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3)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其实很多事情在冥冥之中已经早早注定,就比如她和权斯的这场初遇,只是她懂得的实在是太晚太晚,在知道自己爱上的是一个凉薄到什么程度的人的时候,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一步错,步步错。 有一种爱情,注定只能两败俱伤。 而爱上一个与自己不同世界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之前,她的生活安逸平顺,从来没有什么过大的起伏和波澜,她什么都不缺,金钱,权力,容貌,以及外界那么多的男人,都对她趋之若鹜。 因为显赫的家族,她走到哪里都是公主,被所有人仰慕。 当年,她十八岁。 十八岁,正值青葱年纪,让她尚未学会控制自己的心,就对一个男人动了心,彻底沦陷,此后透支了她一生的感情。 那么问题来了,爱情逢敌,她守还是不守? 明知是一场心动一场心痛,可她最终还是奋不顾身,任由自己跌入情爱的万丈深渊。 之后的事情,就太狗血了,她的父亲飞机失事,尸骨无存,母亲遭受重大打击,一下子倒了下去,卧病在床不起,没过多久,也随了父亲去。 父亲飞机出事的那一天,她的世界坍塌,而母亲离世的那一天,对于她来说,形同世界末日。 妹妹有了自己心仪的对象,已经远离了那个家族,脱离了英国王室,于是,偌大的一个家族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再也没有一个人,伴她左右。 灵柩前,她咬紧牙关,明明悲伤到极致,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大笑无声,大悲无泪。 她跪在那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身体都要僵硬。 是他赶来,带她离开。 他在她重伤未愈的那段时间陪着她,她那黑暗的世界里,才渐渐有了几许微光。 那是一个黄昏。 夕阳的光投射下来,让整个黄昏显得格外的静谧。 她终于忍不住,蜷缩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黄昏的光影勾勒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她时而看他,时而不敢看他,心如鹿撞,仿佛回到了那天,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我没事,不冷。……女孩子家,还是不要冻到的好。” 她其实很想问他,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朋友? 不像,他们并不熟悉。 情*人? 不是,他们还没到那种地步。 可是,她竟然怯场了,他害怕他回答她的,是她并不想听到的结果。 她告诉自己,那不如沉默。 记得好像有那么一刻,他们一起越过了城市的最高处,看华灯初上天高城阔,他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 他只属于她一个。 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她至少拥有过。 她就满足了。 “谢谢你。”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轻声对他说。 然后,不等他开口说什么的,她就转过了身,想要离开。 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能去哪里,她只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哪怕将来在远处飘泊老无所依也不想停留在这里。 可是他的一句话,让她的心思全盘崩溃。 “芸华,” 未等她迈开脚步,他就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对她说:“……留下来。” 她愣住。 命运之神对她,终于有所眷顾。 “留下来。” 他再一次重复。 她慢慢的回过了头去看他,看到他那么成竹在胸,俨然吃定了她不会拒绝他。 是啊,她怎么会拒绝他呢? 她做梦都想着可以跟他在一起,她希望他是那个在生病的时候会照顾她,失意的时候会安慰她,同悲同喜,十指紧扣的人,她当然不可能拒绝他。 他温柔没顶,她覆水难收。 **********凌晨一点。 当一切回忆都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家里仍然是空荡荡的,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他没有回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 顾芸华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心,好冷。 已经很长很长时间都没有睡觉,可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一点儿困意,心酸的厉害,却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十八岁到二十一岁,再从二十一岁到二十二岁,她爱了他,已经四年。 四年,四十八个月,一天四百六十天,三万五千零四十小时,再折算成分分秒秒,那是怎样庞大的一个数字? 原来,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这么久。 哪怕知道这场爱情或许最终只能迎来心痛不能善终,可她还是奋不顾身,万劫不复。 当初,他让她留下来,她以为他是在意了她,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不是的。 不是的,权斯让她留下来,只是为了她的身份,为了父母双双过世之后她身后拥有着的庞大的财产与资本。 这才是她顾芸华的筹码。 让每一个男人、就连权斯都不例外的,庞大的筹码。 他知道,她爱他。 她从未隐藏过自己的爱,只是,对于她的感情,他没有否认过,但也没有承认过,一向都秉承着不置可否的姿态。 他对她很好,好的让任何一个女人都羡慕甚至是嫉妒乃至于恨,他给了她希望,却不肯再进一步。 她终于懂得,真正让他上心的,不是顾芸华,而是Elizabeth・Eva。 再确切一点,是Elizabeth・Eva的身价。 外界传言,权家的准东宫少爷,权斯是一个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的怪物,杀人不眨眼,微笑的脸庞过后,隐匿着沉重的兵不血刃。 爱情,让她迷失了方向,让她瞎了眼盲了心,自此心甘情愿堕入他亲手为她织成的网。 抛弃一切,只为一个他。 凌晨两点。 这座空荡荡的只有在童话中才会出现的城堡,沉寂到极致。 她闭了闭眼,将悲伤扼杀于心底。 该知足的。 在得到了她手中的一切之后却没有把她赶出去让她流落街头,而是依然让她留在了这里,做权家的女主人,她该知足的。 他对她说过的话不多,因为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和她说话的兴趣,偶尔她主动挑起话题,他就说上几句。 其中,记忆最为犹新的,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女孩子家,还是不要冻到的好。” 以及那句:“芸华,留下来。” 细细回想,无论他说过什么,竟是从来没有“我爱你” 这三个字的。 偶尔她赌气,不理他,他就想尽办法让她开心,送她礼物,带她出去玩,但是不管怎样,却由始至终都不肯说出那三个字。 结婚一年,在外人看来,她是那种让人嫉妒的人,失去了公主的身份,却摇身一变,跃上枝头成了皇后。 媒体从未报道出权斯的负面新闻,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昨天和那个传绯闻,今天和这个传绯闻。 他将她宠到了天上。 他们之间很少做*暧,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只是偶尔,而做的时候,她细腻的发现,他从不看她的眼睛。 眼睛,是一个人最诚实的地方,言语能骗人,但是眼睛却始终骗不了人的。 她知道他的理由,她知道他为什么不让她看到。 因为他的眸底处,是一片淡漠,根本没有那种所谓的“晴*欲” ,他只是在履行一个丈夫的身份罢了。 甚至,再过分一点说,面对着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浴*望。 他的技巧好的没话说,让她身体上得到满足,却从不肯对她敞开自己的心。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十个人中有八个人会只在意自己是否舒坦,但是他不会,他是那两个人当中的例外,他从不在意自己的感受,他只在意自己是否让她得到了满足。 他成功了。 在晴*欲这回事上,她是新手,毫无经验可言,自然是比不过他的。 事后,他会抱她去洗澡,然后再将她抱回床*上,体贴的为她盖上被子,吻一吻她的额头,然后放下一句“你先睡,我还有事” 就抽身离开。 毫无留恋。 就连抽身离开,就能做到这样一种深情的地步,他的温柔,实在好的让她没话可说。 有时候她会主动,倒也不是什么浴*求*不*满,只是想借着这种方式来跟他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而已,他对心理掌握的很好,一眼便能看穿她的意思,然后就会放下手中的工作,不管多重要,都会纵容她。 看,他是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她又何德何能,能遇见他,并且在后来成为能够跟他相伴一生的人。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4)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看,他是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她又何德何能,能遇见他,并且在后来成为能够跟他相伴一生的人。 这样的幸福,一直持续到他们结婚第十个月的时候。 那个晚上,他喝醉了,意识混沌,一点都不清楚,一进门就抱着她回了卧室,然后没有给她一点准备,直接强取豪夺她的一切,喃喃的念着一个名字。 小夕。 那一次,是她自认识他以来,对他最陌生的一次,失去了平日里的柔爱,撕裂温和的面孔,化身魔鬼。 那么直接的姿态,分明掺杂着深沉的爱恋,可惜不是对她顾芸华。 他将最真实的那个自己给释放出来,索取着她的一切,口中却喊着另外一个名字。 只是,顾芸华毕竟是顾芸华,这些事,根本就轮不到她去上心。 虽然媒体从来没有曝光过他的绯闻,但是她知道,其实他并没有树立的形象那么干净。 他的身份,站在他这样的地位与角度上,拥有几个女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她无心计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只要他不说,她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一夜宿醉,第二天他先起来,然后体贴的为她准备好了早餐,她犹豫再三,还是鼓起了勇气,问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 权斯愣了数秒,他沉默的那几秒中,每一秒对于顾芸华而言都是成双成倍的折磨。 然后,他看着她出了声,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让她心灰意冷的话,他说:“……芸华,有些事,你不要问。” 那是自他们相遇、结婚以来,他对她最冷漠的一次,他的冷漠让她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瞬间溃不成军,被他冷漠的姿态吓到,从此以后再也不敢问他这样的问题。 好像就是那一次,她忽然意识到,其实外界的传闻,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权斯有的时候的确符合别人口中的形象,冷漠、残忍、阴鸷。 只是对她从未有过那样的态度,便让她误以为他是温柔的罢了。 她自知自己并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从此以后也尽量不去触及他的底线,在这场注定两败俱伤的爱情中,她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她避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 权斯笑起来,涔薄的唇角轻轻上扬着,但是却一点温度都有没有,冷到极致,比冬日里的寒霜暴雪都要凉上几分。 然后,他拥她入怀。 她依偎在他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不自觉的咬了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却忽然俯首,吻上了她的唇,暴烈的方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陷入了窒息的边缘。 那一刻,她再一次,朝着更深的地方沦陷。 身和心,一个都没有逃得过。 两唇相抵间,他低低的告诉她,“……我不会亏待你的。” 温柔的姿态,疏离的立场。 泪水失了控制,忽然就从眼角落下。 悲痛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滚肆虐着,搅得她心情不得安生。 他竟然用了“亏待” 二字,她所有的委屈瞬间将她整个人给席卷,心中的悲伤到了一个临界点。 他吻上她的眼角,却是一阵沉默。 ……一年。 已经过了凌晨,便是今天。 昨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日子。 夫妻之间的距离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距离,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大的进展,说近不近,说远又不远。 这一年中,他对她可谓极好,让她明明心有委屈,却又从中挑不到半点儿的毛病。 心有委屈,是因为他从不肯把自己的心交出来,但是在照顾她这一方面,却胜过任何人。 凌晨三*点。 顾芸华终于忍不住,拿过电话按下了他的号码。 “嘟嘟――” 的忙音响起。 “喂……哪位?” 终于,在不知道响了多少声之后,电话被接起。 只是,她的心非但没有因为电话被接起而高兴,反而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刹那跌入谷底。 不为别的,只因为,接电话的这道声音,是一道柔和的女音。 她咽下所有的哽咽,自欺欺人的想:或许,是他的秘书。 她默了默,艰涩的问了一句:“……权斯在吗?” “阿斯在洗澡。” 女孩儿很快回答,声音甜腻腻的,带着男人拒绝不了的诱*或。 顾芸华无意识的攥紧了手机,咬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她久久不出声,那女孩儿又问:“你好,请问你有事吗?要不要我叫一下他?” “不、不用了……” 她慌乱的应了一声,“抱歉,打扰了。” 说完,还不等那边的人有反应的,就直接挂了电话。 不能再听下去,也没有那个勇气再听下去。 挂了电话,她随手将手机扔到桌子上,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自己,闭上眼睛。 灯光把她的影子拉成悲伤,冷风让她的眼泪顺势倾斜。 原来,有句话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唏嘘的四个字不是“爱而不得” ,而是“得而不爱” ,就比如他们之间。 悲伤来自未知,而她即将面对无数未知的事物,与此相比,不爱本身已经不再那么可怕,不就是花蕾枯萎于枝头,不就是蝼蚁腐烂于荒野,不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她在这场婚姻中寻不得一个立足之地,连自己的躯体都盛不住那卑微的灵魂。 **********缀满星星的夜空,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延伸向远处,远处。 浴*室内传来的水声终于停止,女孩儿下了床,悄悄的走到浴*室门口。 下一刻,浴*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男人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深蓝色的浴巾,沐浴过后残留下来的水珠顺着他的倒三角形身材缓缓流淌,蜜色的肌肤被水晶灯光一照,泛出淡淡的光泽。 “Dear!” 女孩儿迎面扑上去,吻上他的唇。 权斯却暗中不动声色的侧了侧头,避开了她的吻,使她的唇落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跟别的女人尚*床,他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却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碰到自己的唇。 像是一种令人发指的洁癖。 毕竟今晚最重要的事不是一个吻,女孩儿纵然心中有不高兴,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计较,拉着他朝着床畔走去。 权斯看似是被动的那一个,但是微微勾起的唇角,却完美无缺的诠释了他的主动权。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男人,无论哪一方面都是值得人赞赏的,就连这个时候,举手投足做出来的动作也带着上流贵族的优雅,全然没有一丝急切。 他从不强迫女人,待女人向来也温柔,没有什么变*太的癖好,是以,就算抛却他给出的天价酬劳,也是有不少女人愿意前仆后继的。 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毫无疑问,会是其中之一。 他的温柔没有让她感到一点儿不适,心情反而愈发的急切了起来,那种得不到的迫切,比他更甚一分。 权斯勾着唇角,眸光戏谑的看着身下的女孩儿。 只差一步。 “铃铃铃……” 寂静的空间中,电话铃声却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响起来。 他对这种事情,其实也谈不上有多热烈,只是偶尔的一种发泄方式而已,分量远远是没有工作在他心中的地位来的重要的。 微微抬眸,看了眼床头的手机,上面显示着的那个号码是他的助理,也是好友,周绍堂。 犹豫谈不上,只是默了几秒,然后便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女孩儿因为他突然停止的动作而有些不满的嘟起嘴,眸子氤氲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喂……” 他接起电话,口吻清明,让人察觉不出一点儿意乱情迷。 只是周绍堂毕竟跟他的时间久了,就算别人听不出来,他也能听出个一二分来的,他的口吻虽然清明,但是嗓音却笼罩着一层沙哑,这分明就是陷在晴*欲漩涡的状态。 他压低了声音,问:“你现在在哪儿?” 权斯刻意忽略了他的问题,眉眼一挑,问道,“……有事?” “回来,” 周绍堂重了几分语气,对他说:“我现在在你家。” “……” 电话就此被挂断。 他放下手机,起身开始穿衣服。 女孩儿见他这样子,明显是要走人的意图,当下急了,抓*住他的手臂,眸光迷离,泻*出一丝不满足。 “放心,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支票一会儿我会安排人送到你手上。” 其实,凭良心讲,这个男人的温柔,从来不会单独对一个人。 女孩儿闻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凌晨三*点半,已经是深夜,只是城堡内,却仍然还是一片灯火透明。 权斯一路驱车赶回去,不多时分,黑色的世界级名车在城堡门口缓缓停下。 男人熄了引擎,抬手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起身下车。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5)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斯一路驱车赶回去,不多时分,黑色的世界级名车在城堡门口缓缓停下。 男人熄了引擎,抬手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起身下车。 开了门,入目的第一眼便是他的身影,想不通他大晚上的过来有什么事,权斯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周绍堂下巴朝着沙发那边抬了抬,示意他看过去,权斯不明所以,目光随即望过去,却在看清楚他的意思的时候,目光怔了怔。 她蜷缩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像是只被全世界都遗弃的小兽一样。 周绍堂默了默,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一层深重的意味深长,“你该对她好点的。” 闻言,权斯顿时勾起唇角,挑了挑眉,问他:“……你的意思是,我对她不够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绍堂的语气缓缓变得低了下去,染上一抹凝重,“权斯,你知道我的意思。” “……” 他抿唇不语。 “最起码,你对她要上几分心,做到一个情*人该有的本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对她所有的好全部当成交换的筹码,当成你对她的敷衍。” 周绍堂叹了口气,对他讲。 身为他的好友兼下属,他向来很少对他说这么认真的话,因为他们对彼此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极致,有时候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够让对方明白自己。 权斯复杂的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让周绍堂无可反驳的话:“……别忘了,她只是一颗棋子。” “……” 的确,是无可反驳的。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的目的,就算别人不知道,但他是很了解的,他从第一次见到顾芸华的时候,就已经筹划好了一些事情。 顾芸华,是他人生路上的一颗棋子,而现在,这颗棋子已经没有了价值。 没有舍弃她,已经是权斯所能做到的极限,他知道的。 权斯扯了扯唇角,凉薄的声音随之绕唇而出,“甚至,准确来说,是一枚弃子。” “……” 周绍堂终于无话可说。 “不爱就罢了,我知道爱对于你来说是一种很奢侈的感情,可你不应该在外面胡来,” 看了眼沙发上仍然处于沉睡中的女孩儿,周绍堂低低的对他讲:“你对她,太残忍了。” 结婚一年,虽然媒体没有光明正大的曝光过他的负面新闻,但是了解他如周绍堂,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身边围绕着的事情? 这个男人的身边,从来就没缺少过女人。 顾芸华……顾芸华真的只是沧海一粟,别说让他放在心上,甚至连博得他一眼青睐,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权斯默了默,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对着远处,沉沉开口:“只是发泄一下罢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别的女人取代她……只要她乖乖的,我不会亏待她,权家女主人的位置,永远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顾芸华……只要她乖乖的,不去触碰他的底线,他永远不会将她踢赶出局,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当退则退,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只是发泄一下?” 周绍堂挑眉反问,“你玩的疯的时候,一晚上跟四个女人做过,这叫只是发泄一下?” 如果这还只是发泄一下,那这样的发泄……对于顾芸华来说,未免也太残酷了。 权斯觉得周绍堂今天实在是过于反常了,“周特助,身为一个助理,你的职责所在好像不包括过问老板私事吧?” “……” 他的一句话,成功将他堵死。 是,权斯的私事,的确与他没有一丝半点关系,也轮不到他去过问。 “可是……” 但仍是心有不甘,“你既然跟她结婚了,而且还跟她做过了,最起码应该做到一个丈夫应有的责任吧?” 其实,从根本上来说,周绍堂当初对于顾芸华秉承着的态度是全然无所谓的,毕竟权斯身边的人都不是那种会有同情心的人,他们只坚持一个道理:只有心狠的人,才有资格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所以,对于权斯怀着利用顾芸华的目的而接近她,周绍堂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他们结婚一年,就是这种淡淡的相处中,让他对顾芸华的印象全然改观。 本应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本应平安快乐的长大,可是父母却相继双双离世,妹妹离开,自己一个人守着庞大的基业,好不容易有了心动的人,将手中所有的资本悉数给了他,但是换来的却只是一个“权太太” 有名无实的名衔,连这个男人的心都没得到。 一个女人,经历了这么多伤害却还能依然保持着一颗平和的心态,纵然他的心里再冷漠,却终究是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的。 “责任?” 权斯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我好像一直都没有不负责任吧?” 周绍堂:“……” “我已经尽我所能去对她好了啊……” 权斯摸了摸下巴,一脸无辜,“至于跟我做过的女人……这个多了去了,难道你要我对每一个都负责?” 他抱过吻过上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要是每一个都负责的话,那他身边得围绕多少女人? 对于顾芸华,他自觉真的已经尽自己所能去对她好了,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几乎全部给了她,对于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他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错了吧? “权斯!” 周绍堂终于被他这句不阴不阳的话给惹怒,重重的叫他的名字,“你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 的确是不公平的。 “我们抛开别的女人不谈,就谈谈最为特殊的这两个。当初你不听我的劝告,为了顾芸华身后的资本抛弃了文夕,现在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难道想让顾芸华变成第二个文夕吗?” 周绍堂的语气,已经近乎于低吼。 文夕。 这个名字,几乎是权斯生命中的禁忌。 “周绍堂,” 权斯敛了自己玩世不恭的姿态,冷漠的目光深睨着他,“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他很少用这么沉重的口吻跟他讲话,一旦讲了,就代表着他已经被触及到了底线。 周绍堂被他气的够呛,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门摔的震天响。 离开之际,还不忘提醒他一句:“权斯,同时觊觎红玫瑰和白玫瑰的人是贪婪的。” 同时觊觎红玫瑰和白玫瑰的人是贪婪的。 权斯吸了口气,这才将自己刚才稍稍泛起悸动的心给压制了下去。 转身,想要走过去将她抱回卧室,只是,却还不等有所动作的,便愣在了原地。 她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正目光漠漠的看着他,眸底深处是一片淡薄,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隐忍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片超乎寻常的平静。 她忽然有些黯然,却并不悲伤。 这世间良辰美景这样多,可是却终究没有一段属于她。 权斯慌了神,“芸华……” 其实,他深知自己完全没有紧张的必要。 他想从顾芸华手中得到的东西,已经全部都得到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为什么还要这么放在心上? 可是人的心,往往是最难以自控的地方。 顾芸华“嗯” 了一声,没有预想中的兴师问罪,甚至连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试探都没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呀。” 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他不知道,刚刚他和周绍堂的对话她有没有听到,或者是听到了几分。 目光复杂之下,他问了一句:“什么时候醒的?” “我一直没有睡着。” 她敛了眸光,轻声说,嗓音沙哑。 其实,怎么可能睡得着? 在从另外一个女人的口中听到他在洗澡的消息的时候,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极度隐忍之下,她竟然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害怕自己会在失控之下哭出来,所以就选择了装睡,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打电话把他给叫了回来。 然后,他们刚刚说过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原本以为会有悲伤,但是现在,情绪却是超乎寻常的平静。 是不是所有的悲伤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是无法悲伤也无法哭出声来的? 真的只是一场戏。 他从未入戏,她却赔上了自己。 她在这场婚姻中所有的希望都化作了镜花水月,她在这场爱情中所有的期待都沦为了痴人说梦。 ――――那啥,周绍堂是周慕承的爸爸哈……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6)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在这场婚姻中所有的希望都化作了镜花水月,她在这场爱情中所有的期待都沦为了痴人说梦。 权斯看着她的目光骤然变得无比复杂,扯了扯唇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只是走过去,将她揽入了怀里,下颌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沉默以待。 “他说的……” 顾芸华的目光染着难以愈合的伤,欲言又止的问:“是真的吗?” 权斯低低的问,“什么?” 她闭了闭眼,纤弱的身躯在他怀里微微颤抖,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消失殆尽,失去了原本的红润之色,“……你一晚上和四个女人做过。” 刚才,周绍堂的一句话,使她顿时清醒过来,茫然的思绪在一刹那如遭雷击。 他不出声,她固执的抓住他的手,步步相逼的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顾芸华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沉默,代表着他的默认,她大脑里的神经似乎都停止了运动。 女孩儿脸上静默的哀伤,仿佛幽深的听不到水声的海底。 茫然的思绪彻底怔住,双眸在一刹那便的茫然无措起来,她下意识的捂紧了自己的嘴巴,仿佛是恐怕自己突然痛哭出声。 权斯敛了情绪,沉沉的对她讲:“过去的事了。”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她忽然重了语气,几乎是低吼出声。 他沉默片刻,涔薄的唇角微扯,吐出一个字,“……是。” ……是。 再确切一点说,是真的。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顾芸华忍不住攥紧了手心,任由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也无动于衷,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脑海里所有的思绪都停滞了,就连心疼与绝望都无影无踪。 有的,只是一种近乎偏执的不敢置信。 意识固执的停顿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理解权斯刚才的承认。 她不敢接受,也接受不了。 心脏像是撕扯一样,猛烈的疼痛起来。 眼泪就那样匆匆的落下来,离了眼眶动了心脏痛了迷茫,再也无法表达。 她任由自己在里面沉*沦。 “我以为,就算你不爱我,但是跟其他女人相比,也是会有着那么一点不同的……” 她有点自嘲的解释,虽然自己心里也清楚,那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自欺欺人,苦笑了一声,对他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欺欺人。 “……” “权斯,” 她忍着心底深处逆流而上的痛,抬眸看向他,决绝的嗓音绕唇而出,“如果你累了,我们离婚。” 失落与惆怅被刻意的掩饰住,她的口吻带着绝望的颤抖。 没有什么感情是永久的,或许离开了,就会看淡了。 虽然,明明心中清楚,这些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她现在也只能这样说,她想给自己一个理由,来催眠那些蠢*蠢*欲*动蓄势爆发的绝望。 ――――【权斯: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一章番外被隐藏了,找助编替换了,还没放出来。 。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7)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没有什么感情是永久的,或许离开了,就会看淡了。虽然,明明心中清楚,这些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她现在也只能这样说,她想给自己一个理由,来催眠那些蠢*蠢*欲*动蓄势爆发的绝望。 如果这场婚姻最终只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那么,她退出。 只是,权斯本来尚且还算是平静的姿态,在听到从她唇中溢出的“离婚” 那两个字的时候,情绪忽然暴烈起来。 他下意识的攥紧了她的手臂,狭长的凤眸深睨着她,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做、梦!” “……” 顾芸华咬唇不语。 伤害就算了,难道连放过都不肯么? 权斯像是真的被她刚才的那句话给气到了,捏着她手腕的力度变得愈发大起来,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他眼底的眸光涌上猩红,像是一头正处于极端暴怒边缘的野兽,他逼*迫她:“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她沉默,不作回应。 权斯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更加重了语气,再一次重复那三个字,“收回去!” “你凭什么要我收回去?” 顾芸华终于被他逼得崩溃,反手一把甩开他,“权斯,背叛这场婚姻的人不是我。我不欠你的!我不欠你的……” 尾音落下,她的嗓音泛出极致的无力。 虽然拼命想要忍住,但眼泪还是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她脸上的无助与脆弱好似刺痛到了他心底的某根神经一般,权斯放开她的手,移开目光,轻声对她说:“我会改掉的。” 她没有回应,只是苍白的笑。 这算什么呢? 一种保证? 还是承诺? “嗯。” 顾芸华抹了一下脸,这样轻轻地应。 “我还有事,你先去好好睡一觉。” 他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顾芸华拖着僵硬的身躯,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哭了很久,眼泪刚在夜风中干涸,又有一波泪水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她旁若无人的哭泣,仿佛整座城市都空寂下去,只有时间与空气在混凝土浇筑的森林里流淌。 原来,人世间最恐怖的事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 因为得到之后,便要面对失去。 而失去,是疼痛。 这种疼痛,撕心裂肺,摧枯拉朽。 任何一种疾病都无法比拟。 **********黑色的Rolls-Royce Phantom最终那一排排几乎矗立在云霄中的建筑物楼下停下。 车厢的驾驶座内,男人妖*艳的脸庞上是一种植入骨髓的冷漠。 那种冷漠,像是冬日里被层层冻住的冰块。 权斯陷在一种让心脏酸涩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闭上眼睛的时候,总能想起她那张美好安静的脸庞,像是梦靥一般,抹不掉也挥不去,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直到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直到晨风透过车窗吹打在他那张妖*艳的脸上,直到车内的温度被层层的冷漠给覆盖住,他才发现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顾芸华……一个从头到尾就被他当做棋子的女人,为什么能够左右他的情绪? 晨雾朦胧中,他目光安宁,像是死海的表面一般,涔薄的唇角微微勾起,只是扯出的那抹笑,却分明带着几分自嘲。 眸子轻轻眨了几下,随之缓缓合上。 两张女人的面孔,也随即浮现于他的思绪当中。 一个是文夕,一个是顾芸华。 他从小跟文夕一起长大,小的时候,没有那种关于“情爱” 的观念,只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也在很早的时候就做好了照顾她一辈子的打算。 ……对,对于文夕,他是认定过一辈子的。 后来,因为家族的原因,迫使他不得已放弃了文夕,选择了顾芸华。 而直到此刻,他又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文夕的一切已经伴随着时间的消失而渐渐在自己的心底开始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顾芸华。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周绍堂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太过认真的缘故,以至于让现在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这个名字,想起她的脸,情绪彻底逃脱意念的控制。 第一次。 第一次,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控因为一个叫“顾芸华” 的女人而失控。 与生俱来的自控能力,一直是他的骄傲,而后天形成的坚毅的意志力,更是他的自豪,他极少有失控的时候,工作上几乎都没有,更不用说对于他而言本身就微不足道的女人。 加上顾芸华晚上说的那番话,让他烦躁的情绪更是忍不住浓烈了三分。 晨光微熹的光线里,男人的薄唇紧紧抿起,冰冷的晨风擦着他的侧脸呼啸而过,冷意穿过衣衫,刺入到他的肌肤上,一双凤眸,平静如水。 “顾芸华,我是想好好对你的,可是你太不乖了……” 空气中,响起一声飘过即散的叹息。 是的,他是真的想过要好好对她的,即便不爱,但也照样可以做到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她。 四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其实第一面,他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敢在英国王室府邸的后花园中那么来去自如的人,除了顾芸华或者顾芸蔓,不可能有别人,但是他见过顾芸蔓,不会是她,那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没错,他承认,当初接近她是另有目的,但是婚后,毕竟他也从她手中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有想过一辈子对他好。 可是她太不乖了。 就算是离婚,也只能是由他来提出,不会轮到他。 他不是个受人摆控的人,从来就不是。 四年前,她闯入他的生命,从此落地生根,融入骨血,难以拔*出。 与一个人相处的太久,就算不爱,但也会产生丝丝入扣的依赖,摆脱不了也忘不掉。 而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太久了。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8)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与一个人相处的太久,就算不爱,但也会产生丝丝入扣的依赖,摆脱不了也忘不掉。 而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太久了。 权斯是个自律的人,几乎一手掌控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差池,但是唯独,唯独出现了顾芸华这一个。 性子上来,权斯忽然暴怒到极致,抬手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紧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浮现,昭示着他此刻难以忍受的愤怒。 男人的脸上,一种名为“倦怠” 的情绪一闪而过,又是一阵冷风袭来,他按下车窗控制键,关了车窗,然后放低驾驶座,仰躺起来。 从来没有陷入过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连当初他的父亲要他放弃文夕转而娶顾芸华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犹疑,但是今天从顾芸华的嘴里听到“离婚” 两个字的时候,他是真的进退两难了。 其实他知道,这场婚姻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是一场等价交换的利益,他的骨子里留着权家凉薄的基因,情爱更是少之又少,加上本身就是怀着利用她的目的,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去面对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对,他不愿意承认,他是真的在意了她。 向来收放自如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开始动摇。 其实有些事情很简单,只要他毁了顾芸华,那一切就能回到当初,他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不会有任何事情让他失控,他可以自由主宰自己的生活以及生命,但是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他对她已经下不了手。 怎么下手? 兜兜转转,弹指之间便是光阴四年,抛却情爱,她也植入了他的生命中,他再狠再绝再无情,也是无可奈何的。 **如果站在一个员工的角度来看的话,权斯这样的老板,真的是尽职尽责的。 如果不出意外,几乎每天都是那个最晚下班的人。 当然,也有个别时候会是个例外。 而每当这样的例外来临的时候,也并非是他抛下工作独自享乐去了,只是有人代劳了而已。 坐在办公室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周特助很郁闷。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到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看报纸的男人,周绍堂终于忍不住了,“啪” 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文件,仍在桌子的左上角,冷眼嗖嗖的看过去,“权总,你要静到什么时候?总得给个期限吧!” 从二十四个小时之前,他就被临危受命抛下家中的娇妻赶回了这里,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不问不知道,一问气个半死,这男人当时给他的答复是这样的:“我累了,想静静,你帮我处理一下工作。” 周特助当时那个火大啊……只是奈何对方气场实在是过于强大,让他有火也发不得,只能趁机宰一把了,冷冰着一张脸问:“加班费?” 权斯摆摆手,懒得跟他在这个话题上计较,“三倍。” 周绍堂面无表情,狮子大开口的给自己加价,“五倍。” “……” 权斯勾起唇角,冷静的吐出了那个以F开头以K结尾的词语,“……你敲诈?” “一句话痛快点,给不给吧?” 没等他说什么的,周绍堂倒是先不耐烦了。 什么叫敲诈? 他也是有老婆要养的好么? 休息日*他抛下自己老婆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给他加班,他容易么他! “四倍。” “turnover!” 于是,这场等价交换的交易就达成了,然后,一眨眼二十四个小时过去,他在这累成狗,那位却仍然悠悠闲闲的坐在沙发上“静静” 。 “周特助,” 权斯斜着目光睨了他一眼,低低的对他说:“从我手中拿到四倍的加班费,是没你想象中那么容易的。” 周绍堂:“……” 典型的资本主义家啊……“对了,” 周绍堂也懒得跟他浪费口舌,索性暂时将这事儿给翻篇,低着头问道:“过几天是不是你家小祖宗的生日?” “嗯。” “啧,” 男人低低叹息一声,“又到了资本家大出*血的时候了啊。” 权斯:“……” 说曹操曹操到。 周绍堂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那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气息,让两人瞬间了然了进来的人是谁。 周绍堂赶紧低下头,专心处理自己的文件,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被这位大小姐盯上。 反观权斯,倒是比他冷静得多,毕竟气势底子压在那里,再不济再不济也不至于害怕一个被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小丫头。 “哥!” 权婉闪身走进来,一甩手将门关上,然后走到权斯面前,直接朝着他伸出手。 权斯勾起唇角,明知故问,“怎么了?” “生日礼物呀!” 三小姐气哼哼的说。 权斯拿开她的手,笑着回应,“这不是还有几天吗?” 权婉幽怨的瞪他,“可是你每次都给我支票,这一次提前准备,我不要支票了,我要生日礼物!” “我现在忙。” 权斯抬眸,深睨着她,淡淡的、带着商量性的问:“三天之内给你准备好,嗯?” “嗯。” 权婉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然后,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朝着周绍堂看过去。 这还没出声的,周特助身后就起了一身冷汗。 妈的,整个权家上上下下,他最怕的人倒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是这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为非作歹的权三小姐。 权婉。 种种事迹表明,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怕什么来什么” 这一说的存在的,在权三小姐犀利的目光注视之下,周特助的脸垂了又垂,低了又低,最终却也没能逃得过,下一秒,女孩儿气焰三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姓周的!生日礼物呢?”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9)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种种事迹表明,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怕什么来什么”这一说的存在的,在权三小姐犀利的目光注视之下,周特助的脸垂了又垂,低了又低,最终却也没能逃得过,下一秒,女孩儿气焰三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姓周的!生日礼物呢?” 周绍堂:“……”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三天之内……” 学着权斯试图跟她玩拖延战术,只是话没说完的,权婉就冷眼朝着他瞪了过来,周绍堂顿时收了自己没说完的话,退让到底线,“……明天!明天我亲自去给三小姐您送礼物。” 权婉抿抿唇,“日落之前。” 周绍堂一咬牙,“……成!” **入夜,华灯初上。 城堡内,不复昔日里的灯火通明,放眼望去除了客厅内还亮着灯光之外,其余的地方已经全部陷入一片黑暗。 权斯将车停在门口,然后闪身走进去。 虽然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但毕竟这个地方他走了这么多年,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所以就算在黑暗中,照样也能够行动自如。 木质地板坚硬,踏在上面的时候,发出沉沉的声响,泛出冰冷。 穿过客厅,权斯迈着沉重的步伐上楼,楼道很长,经过的时候,他低头向下看了看,阶梯一层一层,周遭蔓延着一片清冷。 黑暗与凄冷将平日里的温暖给彻底掩盖住,心陷入酸胀中,渐渐沉溺。 他已经一周没有回过这个地方了。 以往,每每回来的时候,都是一片灯火通明,就算回来的再晚,甚至一整夜不回家,她也会给他留着灯。 有时候她都因为等他等的而在沙发上睡着,他恰到碰到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扬起唇角,然后将她抱回卧室中,看着她安静的睡眼,心底暗暗笑她傻。 如今,终于,他再也没有了笑的筹码。 终于到了三楼,他的脚步停在卧室门口。 男人修长的手指覆上门的把手,犹豫不过一秒,随后便旋转了一下,然后*进到里面。 她已经睡了,静谧的卧室中回荡着她浅浅的呼吸声,没有开灯,连从不熄灭的落地灯都没有开。 莫名其妙的,心头忽然有些酸涩。 他心里清楚,其实她本来不是这样的,之所以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因为他。 是他,亲手把她从天堂推入了地狱,是他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黑暗中,响起他微弱的叹息声。 他放轻了脚步声,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上*床,在她身畔躺下。 久久没有睡意。 那天,她绝望到极致的神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浮现于他的脑海中,让他每每闭上眼睛就总是不经意的想起。 的确,她真的是太脆弱了,脆弱的连他有时候不小心伤害了她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忽然,随意搭在床头上的手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 那样的形状……权斯骤然眯起眼睛。 起身,也顾不得会不会吵醒她,“啪” 的一声打开灯,然后目光朝着桌子上刚刚触碰到金属物体的那个位置看过去。 银色的铂金戒指,不期而遇的撞入他的视线。 终于确认了事实。 权斯勾起唇角,那抹笑泛出残忍的意味,他拿起那枚戒指,看着在灯光的映衬下发出的刺目的光芒,直接灼伤他的眼睛。 抬眸看向她,看着她的平静,他只觉心头一阵鼓噪的荒芜,直接抬手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然后沉重的身躯压上去。 顾芸华被他给闹醒,睁开倦怠的眼睛,看着他眸底深处弥漫着的一片猩红,哑声问道:“你做什么?” “这是什么?” 权斯的口吻是从未有过的冷,一只手撑在她的肩膀往上一寸的位置,一只手举起那枚钻戒。 “结婚戒指啊……” 顾芸华眨眨眼睛,困惑的问:“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 他冷笑,她问的可真轻松。 “谁准你摘下来的?” 他咬着字连成一句话,神情阴鸷的近乎狰狞。 顾芸华顿时就笑了,语气却带着几分讥诮,她回望上他遍布阴霾的目光,“不过就是摘下戒指来了而已,难道我做这么一件小事还要跟你汇报吗?” 唇角勾勒出的那抹弧度,染上几分凄凉。 权斯不说话,但是望着她的目光中,却渐渐比刚才更加阴霾。 “权斯,” 静寂中,顾芸华低低出声,“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打扰你。但我的事情,也请你不要横加干涉。” 如果他执意不肯离婚,那最好的结果,莫过于两相为安,互不打扰。 “不要横加干涉?啊?” 他忽然重了语气,倾身压下去,浑然不在意这样的动作是否会弄*疼她,目光冷的如同寒昼,“顾芸华,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 她不说话,却侧过了脸,避开了他刺人的目光。 不敢面对,只是没由来的对他的那种语气与姿态产生了反感。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又凭什么、有什么资格限制她的私人事情? “顾芸华!” 权斯低吼,低头,朝着她分分寸寸的逼近,伸手,捏住她的双肩,控制住她的身子,不给她一点儿躲避的可能性,硬是将她的脸给掰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相碰撞,两具身体也渐渐是零距离的接触,他看着她泛白憔悴的容颜,凶神恶煞的警告,“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要我不对你的事情横加干涉?” 她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这几个字,逐一从顾芸华的脑海中闪过,意识有一瞬间的荒芜,她不再躲避他的目光,望着他的眼神森冷弥漫,沉默着,没有出声,只是那样平静而淡漠的望着他。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10)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这几个字,逐一从顾芸华的脑海中闪过,意识有一瞬间的荒芜,她不再躲避他的目光,望着他的眼神森冷弥漫,沉默着,没有出声,只是那样平静而淡漠的望着他。 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对自己的一句话而滋生的怒气。 “你的女人?” 良久,她出声,打破了一室的静谧,“你每天夜不归宿,宁愿在外面随随便便玩一个女人都不愿意对我多看一眼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女人?” 她冷漠的质问,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刺入他的左胸口。 “……” 权斯沉默,无言以对。 “你是无话可说了么?还是觉得……没有跟我解释的必要?” 顾芸华强颜欢笑的扯出一抹笑,那一瞬间,只觉得胸腔间弥漫的呼吸也在渐渐的停下来,“权斯,一年。整整一年,你数的清自己跟多少女人有过纠缠吗?你知不知道,你每在外面玩一个女人,就是往我心口刺上一刀,以前的事情,我没资格跟你计较,但是结婚之后,你玩过多少女人,就是在我心上刺了多少刀,你知道我心口的那道伤现在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么?” “我知道,你不爱我,从最初接近我的时候,就是另有目的。可是就算不爱,甚至是伤害,那这一年的时间对于你来说也足够了吧?我累了,我想离婚,你却又不允许。” “整整一年,这一年中,你回家的次数加起来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一个月,你知道我每天都在等你么?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等到……”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等到的,只是你在外面与数不清的女人纠缠在一起。在这段婚姻中,我咬着牙,默默的承受着你给我的一切,我逼着自己去隐忍,我逼着自己放任你,我以为你终有一天会注意到我的存在,以为只要你肯回头那我们之间的一切就都有可能重来……” 可是不会的,不会的她知道。 她用尽眼泪心血去灌溉,仍是只能收获一堆枯枝的,爱情,注定不能在她的手中茁壮成长。 “我逼着自己坚持下去,不放弃你,到最后甚至都快放弃了我自己。而你给我的,又是什么?你对我好,我知道,这一年的生活也的确不能用‘不幸福’三个字来形容,可是权斯,你扪心自问,你对我的好到底是出于真心实意还是敷衍,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是一个好情*人,每一件事都对她关怀至极,体贴有加,但却真的限制在了“敷衍” 二字上。 他从来就没有给过她感动,哪怕一丝一毫,哪怕分秒片刻,他将她当成一件工具,一颗棋子,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一再的漠视她的感受,从未顾及过她也会受伤。 “权斯,我也是个女人……被你这样敷衍着,我也会累,我也会难受……”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的洒落下来,溢满她的脸庞,然后滴落。 满室凄凉。 多希望,从未遇见。 第一最好,不相见。 如此便可,不相恋。 有句话说的好,最初不相识,好过最后不相认。 一场曾经满含心动与爱意的恋情,最后在岁月的变迁与世事的无常里渐行渐远,最终无可挽留,只留下一地心伤。 因为心伤,所以宁愿从来没有遇见过。 周遭是一片安静,再也没有一点儿声响,似乎连时钟的滴答声,都在这一刻销声匿迹。 她就那样,漠漠的和他对视着,心死如灰,再也泛不起一丝的波动。 顾芸华眸底深处的那种绝望,是权斯从未见过的。 刹那间,他竟然也多了几分害怕。 “芸华……” 他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软了语气,喊她的名字,平生以来第一次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她道歉,“对不起……” 那一瞬间,素来理智自控的他,竟然也开始茫然无措。 结婚一年,她始终带着一副坚硬的躯壳,将自己所有的软弱都被包装起来,面对着他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让他忽略了,其实她是爱着他的。 但凡有爱,又怎么可能不会被伤害? 她将自己的伤口完完全全的掩饰了起来,怎么也不肯袒*露在他的面前,让他误以为,她真的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蓦然察觉,其实她不是不在意,只是她一直都在假装不在意。 权斯不知道自己对她过分到了一种什么程度,更不知道现在她心里的伤有多深,恨有多深,他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此时,她将自己所有的伤口都呈现在了他面前,他才忽然惊觉,原来自己无意间竟然已经把她伤成了这种境地。 她眸中的决绝也惊到了他,他恍恍惚惚的发现,那双昔日里澄澈平静的眸子里,此时竟然充斥着从未有过的绝望。 可怕的绝望。 就是那种,心死之后决定放手不再挽留不再回头的绝望。 顾芸华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双手落在身子的两侧,冰凉到极致,没有一点儿温度,连血色也一并消失,没有血色。 明明想忍住了,可是眼泪却是那么不受控制,开始汹涌流下。 此时此刻,这一年中所发生过的事情,每一件都像是电影中的镜头回放一般,一幕一幕,一桩一桩,没有错过丝毫,但凡有关于伤害的点点滴滴,都重新聚集,涌上了她的脑海,不允许她忽略。 呵,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做了这么多让她失望乃至绝望的事情,之前还没有认真的考虑过,此时这么全部说出来,倒是全部都记起来了,他的残忍,令她心凉。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11)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呵,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做了这么多让她失望乃至绝望的事情,之前还没有认真的考虑过,此时这么全部说出来,倒是全部都记起来了,他的残忍,令她心凉。 爱至此,终于覆水难收。 “权斯……” 顾芸华沉默良久,低低的唤他一声,然后抬眸,对上他阴鸷的目光,她的眼神平静如水,缓缓张了张唇,吐出五个字,“我们离婚吧。” 她的口吻一如姿态之淡漠,但是话语中泄露出来的决绝,却是固执的惊人。 ……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 只不过是五个字而已,却在权斯的脑海中浮现了一次又一次,致死不休。 “你……” 权斯看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将躁动的情绪给稳定下来,稳着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失控的朝她发火,咬牙切齿的问:“你疯了?” “我很清醒。” 顾芸华摇头,淡淡的回应他,口吻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漠然的扯了下自己苍白的唇※瓣,对他讲:“权斯,我们之间……已经无力回天了。” “……” 他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我知道,和我结婚有违你的初衷,你想娶的人也一直都不是我。” 她冷静的说,姿态认真,一点儿都没有要敷衍他或者是赌气的意思,“现在,我成全你。” 成全。 原来这两个字做起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我爱你四年如一日沉淀,放手给你所有碧海蓝天。 三年等待,一年伤害,足够将她所有的感情全部消磨殆尽了。 “成全我?” 权斯盯着她的目光愈发阴鸷,失控的捏住她的肩膀,浑然不在意她因为自己的大力而疼的泛白的脸色,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她刚刚对他讲的那三个字,然后神情狰狞的反问:“跟我离婚?然后呢?你现在一无所有,离开我,离开这个家,你能到哪儿去?” 一句离婚,她让他对她刚刚萌芽的感情瞬间心灰意冷,她让他对她渐渐产生的爱情全部都师出无名。 ……离开这个家,你能到哪儿去? 他的一句话,瞬间将她逼入绝境。 是呵,她现在的确一无所有,她的一切都全部给了他,父亲遗留给她的资产,以及她的身心,全部都给了他。 前者他收下,后者他抛弃。 她现在离开他,离开这个不能称之为“家” 的地方,还能到哪儿去? 天下这么大,却根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顾芸华苦笑,带着铺天盖地的自嘲,“我只是想成全你,想让自己解脱,难道这也有错吗?” 对他,她已经无法提起丝毫的怒气了。 爱过了,恨过了,痛过了,就只剩下平淡了。 一年前,她还那么天真,傻傻的以为,只要他们结了婚,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就会是地老天荒。 她以为,他迟早会在意她,迟早会回头,会看到她一直在,从未离开。 最初的时候,她以为,她是对她有感情的,哪怕冰山一角,哪怕微不足道。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错了。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一段错误的感情,早就因为他的不珍惜而变得伤痕累累,直至面目全非。 继续下去,不过是徒增伤痛。 “你以为我会同意你的要求?” 权斯的嗓音带着冷漠的斥责,情绪渐渐变得愈发暴烈起来,手背上青筋浮现,诠释着他此时的愤怒。 他死死的捏住她的肩膀,然后掌心微微用力,将她扯到自己怀里,壁垒分明的容颜渐次朝着她逼近,狭长的凤眸迸身寸※出冷漠的光芒,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声音低低的,“……顾芸华,我不会放过你的。” 但凡是曾经属于他的东西,便只能一生一世都属于他,不能逃脱。 “你想要的,我已经都给你了,我现在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顾芸华无力的说,眸光空洞,泛不起一丝涟漪。 权斯森森的笑,犹如一个刚刚从十八层地狱中逃脱出来的魔鬼,女夭※丰色的脸几乎都贴在了她的脸上,笑的阴翳。 他想要的,她都已经给了? 她给过他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给他! 不,确切的说,是给过他一年,而现在,又收回了。 顾芸华轻敛眸光,对他说:“你还想要什么就提出来吧,但凡能给的,我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她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唯一求的,就是逃脱。 这场劫难太难熬,她妥协。 “放过你?” 权斯勾起唇角,笑的残忍,更带着十足十的阴霾,“……除非我死。” 不然,只要他活着一天,她就永远都别想得到解脱。 就算是下地狱,他也要拉着她一起。 顾芸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挣脱开了权斯的禁锢,一双清澈的瞳眸,散发着寒凉的冷漠,“你凭什么这么霸道?” 权斯紧抿着唇,看着她已经被泪水打湿的脸庞,漠漠的扯动唇角,“无论如何……你现在最好打消离婚的念头。想要离婚……可以。但前提是,必须由我提出。” “权斯……” 挫败感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挣脱不开也逃不掉,身上所有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顾芸华侧过头去,“你不能这么无耻……” 她的口吻,脆弱到了极致。 “这一年,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怎么疯,我都从来没有过问过一句。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否决我?”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被一个坚固的牢笼给困在了里面,愈发的收紧起来,勒的她近乎窒息,身体上的每一根神经都传来疼痛,瞬间抵达各路纹路,让她几欲崩溃。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12)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被一个坚固的牢笼给困在了里面,愈发的收紧起来,勒的她近乎窒息,身体上的每一根神经都传来疼痛,瞬间抵达各路纹路,让她几欲崩溃。 气流开始一圈圈的紧缩起来,气氛凝重,权斯最后看了眼身下的女人,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的脚步略显沉重,做工精致的皮鞋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听在她的耳畔,显得极其刺耳,一脚一脚,像是绝情的踩在了她的心尖上,将她的心给踩成了千万块,零零碎碎的,无法拼凑完整。 开门声响起,随后,关上的时候被摔的震天响。 离开之际,权斯转过身来,看着她躺在床※上无力的身影,冷笑,“……芸华,不要逼我亲手毁了你。” 如果她安分守己,乖乖的,不去触碰他的底线,那他会把她宠爱到天上。 顾芸华闭上眼睛,没有回应。 精致的小※脸泛白,没有一点儿血色,所有的思想在此时约好一起缺席,想要说的话,却一句一句的全部都堵在了喉间,最后欲言又止。 原来,当心太累了的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忽然之间,感觉心就像是被一根淬了剧毒的针给刺进去了一样,带起一阵模模糊糊的痛。 原来,传闻是对的。 温柔,只是这个叫做“权斯” 的男人的表象,狠戾,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权斯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渐渐的消失在她的耳畔。 **半小时后。 寂静的空间内,忽然再度响起卧室的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顾芸华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浑然没有心情去看来人是谁。 男人低低沉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用睁眼看,甚至不用刻意去想,她也能知道是谁。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能带给她这种刻骨入髓的熟悉。 脚步声在离着她不远处的距离停下,然后有只手覆上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 顾芸华力不敌他,被动的坐起来,睁开眼睛看向他,淡漠的问:“还有事吗?” 权斯挑眉,没说话。 她对他的态度,是真的变了。 不是伪装,也不是欲擒故纵,更不是欲拒还迎,她是真的变了。 他常年游荡在自己的那个黑暗世界中,察言观色是他的本能,通常都是通过别人的态度来预测对方的心理然后做出最终的决策,这种习惯与掌握人心理的本能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早已经被他驾驭的炉火纯青。 而顾芸华的心理,从来就没有能够瞒过他的眼睛,她太单纯了,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他在上面画什么便是什么,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更不知道该怎样隐藏自己的情绪与心理,悲欢喜怒,全部都表达在了脸上。 刚才,通过她对他的反应,他能够迅速推断出她心里的想法,其实还没有到达那个绝望的临界点的。 没有达到,便昭示着,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任何一个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但是,比起过去来,她终究还是变了。 一年前的她,乖巧、柔顺、温婉,习惯了隐忍与谦让;而一年后的她,尖锐、冷漠、决绝,学会了挣扎与反抗。 即便是对他,也不肯敞开自己的内心。 他知道,她终究还是失望了。 也是,怎么可能不失望呢? 其实偶尔静下心来细细回想,他便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有多么过分。 的确,他对她所有的好,是限制在“敷衍” 二字上的。 他知道她爱他,但他对此从未上心过,更没有深入的了解,是以,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到底深刻到了怎样一种程度。 他以为,那不过是少女时期浅薄的情怀,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淡了,没有多么深重。 爱的浅,伤害的就浅。 他一直以为她没有受多少伤害,直到此时,才恍然懂了她。 现在,她已经被他一再的对待给触及到了底线,当初爱的有多深,她受的伤害就有多深,她受的伤害有多深,对他的失望就有多深。 当失望达到某个点,随之而来的,便是她的反抗。 哪怕知道不可能赢过他,她却还是会尽力一搏,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在这场感情中坐以待毙。 她拼死一搏之后,如果失败了另当他说,但如果一旦成功,她便绝对不会再在他的世界中做太多停留,她会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 呵,是,这才是顾芸华。 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这场闹剧中,就算她要出局,也只能是被他驱赶出局,他绝对不允许,她善作主张的离开。 顾芸华冷漠的目光就像是一柄刀刃,将他刺的无所遁形,权斯忽然弯腰,吻上她的唇。 她的手在他低头的那一刻抬起,似乎是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却在下一刻被他给钳制住。 如此一来,她就失去了反抗的筹码,只能被他为所欲为。 “芸华,” 权斯低低的叫她一声,告诉她:“五月二十六日,我记得的。” ……果然,如他所料,她心理上对他竖起的那道防线,在那一瞬间,全盘崩溃。 原来他记得。 原来,他是记得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记得,却还要依然那么残忍的对她? 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却躺在另外一个女人的床※上,他却把自己的怀抱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她又该怎么接受? “不重要了。” 她敛了眸光,轻轻的对他说,语气轻飘飘的,让他掌握不到一丝重心,权斯抿了抿唇,没有出声,等待着她继续把话说下去,她的反应依然在他的预料之中,声音低低的,“……你记不记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13)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不重要了。”她敛了眸光,轻轻的对他说,语气轻飘飘的,让他掌握不到一丝重心,权斯抿了抿唇,没有出声,等待着她继续把话说下去,她的反应依然在他的预料之中,声音低低的,“……你记不记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如果能够早早的预料到这个结局,她根本就不会给这场感情开始的机会。 他固执的抓着她不肯放手,眸中的决绝,一如她刚才。 不到最后一步,他不会放弃。 他惊人的固执,让顾芸华抵抗的姿态渐渐的软了下去,权斯乘胜追击,进一步的解释说:“不过那天,公司跟外贸企业的一个合作环节出了问题……” “……” “我八点的时候跟周绍堂赶过去的,” 他稍稍倾身,吻上她的耳畔,知道那个地方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亦是他最能击溃她心理防线的一种捷径,“事情在晚上十点解决,然后身上染了一身的烟味,我开了个包间,然后酒吧经理趁着我洗澡的功夫让一个女孩子去了我的房间……” “……” “抱歉,我之前没来得及跟你解释。” 他诚恳的姿态,终于让她的决然褪去了几分。 顾芸华微微动了下,感受着耳畔处他温热的气息,有些不自在,脸色染上一层微醺,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却在有所动作的前一秒被他禁锢住了身子,她回头看他,“其实现在你也不需要跟我解释。” 虽然态度仍然强硬,但他看的分明,她的语气已经软了几分。 她这样矛盾且尖锐的反应,在他的猜测之内。 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权斯对她还是有着几分的了解的,知道顾芸华是那种容易原谅别人的人。 他允许了她暂时的任性,手中抱着她的力度更紧,不给她一点儿逃脱的可能性,告诉她说:“抱歉,我把工作放在了第一位,忽略了你的存在。” 意料之中,顾芸华真的渐渐放松了挣扎的念头。 权斯这样的人,最适合的就是步步为营算计人心,而顾芸华又纯洁的像是一张白纸,哪里又会是他的对手。 短短一句话,就让她瞬间溃不成军。 她身上的致命弱点太多,心软、谦让、容忍,每一处,都给了他足够的筹码,成为了他必胜的武器。 不得不承认,顾芸华是非常识大体的,她懂事的过分,让他有时候想纵容她闹点小脾气都是不可能的事,她知道他身处的是个什么样的环境,公事太多,经常会影响到私事,所以不会拿这个当做生气的理由,他抓※住她心软的这个毛病,一举将她想要离婚的念头歼灭。 按照普遍的套路来说,一个男人在出※轨之后被自己的妻子发现,又不想让妻子离婚,通常都会低声下气的道歉,更甚者,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说白了就是无赖到底,想尽办法用尽手段也不会让妻子离开。 但是权斯不同。 他深谙顾芸华的心理,也明白那种无病呻※吟的道歉对她来说根本就起不到一点儿作用,而是选择了一个更为让她信服的理由――公事。 对,公事。 他将公事搬出来,放在她的面前,将那些事情解释给她听,只有坦诚,才能让她妥协。 而他说的事情,也的确是有大部分的坦诚的,剩下的那一点点不真实,只要他稍稍用点手段,也足以让她妥协。 “……最初对方给出的利润是40%,后来见这个项目发展好,对方试图单方面毁约,将利润降到30%,这种事情周绍堂一个人解决不了,只能我亲自去。” 他放出底牌,柔声哄慰她:“你知道在商场上争分夺秒的残酷,我如果耽搁一分钟,或许就会连累公司无数的人。” 他的声音低低的,“……芸华,我不能那样做。” ……我不能那样做。 不会为了小家,而舍弃大家。 顾芸华终于彻底妥协,无意识的咬住唇※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出身豪门,虽然自小父亲没让她涉足商场中的事情,但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对于这些事情,也不可能是一无所知,知道权斯的这一段话,是绝对没有带着欺骗性的。 她呈弱势的姿态,让权斯看出,她动摇了。 顾芸华终于有了反应,反问他:“那你谈判完毕之后,为什么不先……” “……你讨厌烟味。” 不等她把“回家” 那两个字说出来的,权斯就径直打断了她。 她讨厌烟味,极其讨厌,这个习惯,他记得。 “我是打算沐浴完接着回家的,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摩挲,带着深入人心的缱绻,“……相信我。” 相信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轻而易举的将她从绝望的边缘给拉扯了回来。 权斯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不着急再过分的逼※迫她,松了手中的力度,低低的问:“跟我闹了一晚上了,饿不饿?” 很平淡的语气。 平淡到,甚至都让她误以为刚刚所发生过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幻觉。 但是,就是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就是这种再平淡不过的语气,却是比任何一句甜言蜜语都要有用的。 权斯是驾驭人心的高手,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所带来的影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期间,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他已经熟稔了她身上所有的弱点,让她回头,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顾芸华扯了扯唇角,却还不等她说话的,权斯就将刚刚买回的点心拿了过来,眉宇间泻※出细水长流的温柔,柔爱连绵起伏,直击她的心脏,他拿起点心,转过身,口气温和的命令她:“坐下,我喂你吃。”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14)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顾芸华扯了扯唇角,却还不等她说话的,权斯就将刚刚买回的点心拿了过来,眉宇间泻※出细水长流的温柔,柔爱连绵起伏,直击她的心脏,他拿起点心,转过身,口气温和的命令她:“坐下,我喂你吃。” ……坐下,我喂你吃 。 不是“过来吃饭” ,也不是“我帮你买好饭了” ,而是一句“坐下,我喂你吃” 。 呵,是了,只有这句话,对于顾芸华来说,才是最大的杀伤力。 心里一团乱,这个敏感点上,顾芸华也不想跟他闹什么别扭,默默的走过去坐下,权斯从盒中拿出一份小蛋糕,她抬手,欲要接过:“我自己来就好。” 他挑眉,不动声色的拒绝了她的话。 顾芸华收了手,权斯跟着坐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 吃完了饭,他又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尽职尽责任劳任怨,倒真像是一个她专属的仆人了。 虽然结婚一年多,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但毕竟彼此之间还真的是没有到这种坦诚的地步,顾芸华有些别扭,进了浴※室,一个劲儿的赶他出去。 权斯不动声色,任由她怎么赶他都不动身,妖※艳的脸上是她看不懂的情绪,知道再继续下去也只是徒劳,顾芸华不再挣扎。 沐浴完毕,依然是他亲手将她抱住来。 回到卧室,权斯脱了衣服蹭上去,顾芸华侧着身子背对着他,感觉到贴在后背上的那一具炽※热的身躯,淡淡的回绝:“我累了。” 这倒不是敷衍他,虽然是变相的拒绝,但也着实称不上为撒谎,她是真的累了。 “我就抱着你睡觉,不做什么。” 他埋在她的颈窝处,低低的说。 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不多时分,卧室里传出低低浅浅的呼吸声。 因为是黑暗中背对着,所以,顾芸华没有看见,权斯勾起唇角时候流露出来的那一抹阴柔的笑。 就像是那种――鱼儿上钩时,渔夫流露出来的笑。 心软,永远是一个人最大的致命弱点。 **********翌日,晨光微熹。 顾芸华睁开眼睛的时候,偌大的暗色系床※上早已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无意识的蹙眉,然后伸手朝着身畔摸了过去。 触手所到之处,俨然是一片冰凉。 卧室的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那张熟悉却也陌生的容颜浮现在了她的眼底。 顾芸华下意识的避开他灼灼的目光,稍稍掀了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肩膀或多或少的露出来了几分,因为他用力过大而浮现出来的青紫,也瞬间映入了他的眼底。 权斯抿了抿唇,推开门走过去,不顾她讶异的眼神,强势的一把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你干什么?” 顾芸华怔住,反射性的双手胶※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权斯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不悦的蹙了蹙眉,语调略带轻佻的问:“挡什么,你身上哪里我没有看过?” “……” 她的手渐渐放下来,他看着她肩膀上明显的指印,眸底深处流露出轻微的心疼,抬手抚上,“怎么不告诉我。” “我没事。” 顾芸华侧了侧身子,躲开了他的触碰。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反感他的触碰了,可能是彼此之间陌生了太久太久的缘故,让她对于他的触碰,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也想着要逃避。 她自认为一个微小的动作,没有逃得过他的眼睛。 权斯眼角的余光漠漠的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便瞬间收敛,心绪却开始恍惚起来,她对他,已经排斥到这种地步了么? “芸华,” 他忽然拥她入怀,直接将她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抗拒与排斥给忽略了个彻底,低低的问她:“……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顾芸华一时没有防备,被他抱了个正着,然后理智有一刹那的空白,意识懵懂的回他:“没有啊……”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男人揣度人心的本事不是假的,懂得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用最果断的方法斩断她的犹豫。 “……” 他不说话,但是一双凤眸却盯紧了她,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一丝松动。 顾芸华微微侧头,避开他说:“我如果还在生气的话,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换言之,她如果还在生他的气的话,那么是不会妥协的,她会主动放弃“权太太” 这个名衔。 他懂。 即便没有在明面上说出来,他却一眼看穿了她的意思。 权斯心里紧了紧,反射性的加大了手中抱着她的力度,口吻复杂的问:“……你的言外之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忽然变大的手劲让她蹙眉,极力遏制了想要挣扎的念头,“你想多了。” 权斯抿唇,认真的盯着她,眸光略显深沉,带着低低的沉重感,似乎是想要从她脸上找寻一些什么情绪,却只看到了她的视线竟然是一片茫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相信她说的什么“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想多了” 这样的话。 柔爱忽然自心底开始蔓延,瞬间席卷了他整个人,她对他流露出来的排斥让他的心疼在血液中徘徊许久,却始终都找寻不到一个突破口。 呵,心魔原来是在不知不觉间形成的,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经在他心底落地生根了。 轻扯了下唇角,却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顾芸华挣开他的怀抱,对他讲:“我饿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用这种话题来挑开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 “我去做饭。” 男人连忙接话道,说完,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抬手抚了抚她的肩膀,“你再休息一会儿,待会我喊你。”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15)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我去做饭。”男人连忙接话道,说完,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抬手抚了抚她的肩膀,“你再休息一会儿,待会我喊你。” 不得不说的是,此时的他,是真的已经退让到底线了。 如果……如果他能够早点对她这么好,顾芸华想,她现在一定不会是这种心死如灰的态度。 “权斯……” 她抬眼看他,扯了扯唇角,对他讲:“我不是个孩子。” “……” “做顿饭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看到他稍稍变凉的目光,她转移了自己的视线,“我不是你的附庸。” 更不是需要他关爱的对象。 最后一句话,她默默的吞回自己的心里。 随后,她起身,越过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剩下权斯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头莫名其妙的涌上怅然若失。 **********事实证明,顾小姐的确没有撒谎。 从他们结婚一周年的那一天她自己一个人做了那么多的精致的饭菜,就可以看出她的这个本事。 按照偶像剧或者小言中的情节,一定少不了一点:出身豪门的女主不会做饭。 通常是这样没错的,本事大点的,能下个面条吃,烤点点心吃,一个不小心或许还会烫到手,或者把点心烤糊,有的甚至还连蔬菜水果的样子都分不清,对此,她觉得自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不可思议。 对,不可思议。 公主病的确存在,但再过分,也不至于病到这个程度吧? 都是从小长到大的,所见所闻也不见得比出身普通的女孩子要差,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出身豪门、有个万能老爸、多金,就变得什么也不会了? 很明显,这些情节都太假。 牛排下锅,她将火候调到一个适宜的程度,然后静静的站在一旁等。 出神间,猛然被人扯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顾芸华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待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这才安心下来。 “怎么了?” 她被他禁锢着动弹不了,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低低的问。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 权斯凑在她耳畔柔柔的说,凤眸眯了眯,“……你不介意吧?” 顾芸华:“……” 他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刚刚经历过那么不开心的事情,要说不介意,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相信,但要说介意,她还真的说不出口来。 有句话说的好,当你不知道该要说什么的时候,不如不说。 鉴于此,她选择了沉默。 顾芸华久久没出声,权斯抬手,抚上她的发丝,动作带着深入人心的温柔,让她迎合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乘胜追击,是世界上的某一类人最拿手的本事,这类人中,权斯概括其中。 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勾了勾唇角,轻声对她说,“芸华,……我好像爱上你了。” 聪明人不会做糊涂事,他深谙此理,刚刚顾芸华知道了他过去的一些事情,他现在对她说“我爱你” 这三个字,情理之中,她一定会觉得他是为了留下她编排出的什么敷衍她的谎话,但是“我好像爱上你了” 这句话,却会触动她的心,不会让她对他的抵触再多一层。 顾芸华:“……” 整个世界好像都消失了,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彻底失去了对时间空间的把握,不知身处何方,不知今夕何年。 心底的悲伤,渐渐褪去了浮华的忧容,天空也停止了哭泣,大*片大*片的纯白云朵漂浮于蓝色的梦境,停滞在倒带的映像中沉迷不前。 世界竟然变得这般安静,静到连一丝一毫悲伤的气息都汹涌澎湃。 习惯了对她不闻不问的他,他忽然之间变的这么温柔起来,她还真的有点不适应,当下,连还没有做好的牛排都不顾的了,顾芸华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就想出去。 不怪她接受无能啊,换做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自己丈夫的忽冷忽热吧? 权斯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在她迈出厨房门口前一秒就伸手扯住了她的手臂,重新将她拉回自己的怀抱中,眸底深处隐隐约约浮现出几分委屈,“你就这么不想面对我?” 一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在黑道上兵不血刃的男人忽然浮现出委屈的表情,顾芸华脑子里顿时晕乎乎的。 理智与意识都开始蜕化,脑部神经也变得一片黑暗,连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么大的事情都在紧张下被她抛弃在脑后了,顾芸华温吞吞的回他:“我、我没有……” 权斯步步紧逼,将她抵在墙壁上,抬起双臂,将她禁锢在中间,凤眸中涌现着她不知名的情绪,“那为什么我一靠近你你就想逃?” “……” 顾芸华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一个字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对她的态度这么莫名其妙的,不是之前的那种似温柔似疏离,也从中看不出敷衍之意,是最真实的柔爱。 说的再直白一点,就像是……调情。 对,调情。 一个男人对于自己的妻子调情,十有八*九是对她产生了什么念头,或身或心。 身? 她自认自己绝对不会是权斯见识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那么,心? 呵,怎么可能。 坦诚一点,她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有些可怕。 如果是以前,他明摆着一副讨厌她敷衍她的姿态,还不至于让她陷入自恋的情绪中,会非常相当有自知之明的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从而不让自己陷到万劫不复。 可是现在,他对她表现出这么一副在意的姿态,让她几乎是避无可避了。 而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她就会一步步陷入他的温柔,直到不能自拔。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16)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可是现在,他对她表现出这么一副在意的姿态,让她几乎是避无可避了。 而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她就会一步步陷入他的温柔,直到不能自拔。 她最担心的,莫过于就是这是他的刻意为之,当成功让她再次陷到不能自拔的沼泽之后,他转身一脚把她给踢开。 他作为一个游戏操控者,能随时随地收回自己的心,随随便便表现出的一点情爱,却能够将她卷入漩涡,她掌控自己的能力,永远都达不到像他那样的收放自如。 顾芸华微微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她的沉默,无形的诠释了她对他的拒绝。 虽然明知,拒绝权斯是一件相当傻的事。 权斯看着她的抵触,眸中的光芒暗了暗,骨子里的暴烈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之下开始隐隐约约的浮起,不能对她动手的隐忍转变成情*欲方式的发泄。 他弯下腰,吻上她的唇。 同一时间,在顾芸华即将做出反抗的动作之前,伸手钳制住了她的动作。 “芸华,” 他低低的叫她的名字,两唇相抵间,模模糊糊的祈求:“别拒绝我……” 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强势习惯了的男人,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脆弱的时候,这种杀伤性是极强的,尤其是,他面对着的那个女子,还是容易心软的人。 “芸华姐姐,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呀?” 权婉穿过客厅,直接走到厨房门口,推开门,却在看到里面如此少儿不宜的一幕的时候,蓦地顿住脚步。 温情蜜*意,瞬间被这个“不速之客” 给打断。 权斯冷眼看过去,心情瞬间从天堂跌入谷底。 他的示弱拿捏的恰到好处,不至于让顾芸华反感,却足以激起她的心软,明明眼看着她就会说句软话了,却这么生生的被打断。 一向理智冷静的男人,第一次有了发火之后不使用极端方式解决而想大发雷霆的冲动,朝着权婉低吼道:“你来做什么?” 毕竟是自己先打断了别人的好事,权三小姐就算再不讲理也没话可说了,站在原地,小声嘀咕一句:“谁知道你在里面啊……” 顾芸华不自在的侧过脸去,脸色染上一层微醺,微微用力推开他,“你在这守着吧,我出去了。” 掩了自己的尴尬姿态,转身离开。 权斯头疼的扶额,看着权婉的目光颇有种“想把她大卸八块却又狠不下心” 的冲动。 **********事实证明,权斯的厨艺比起顾芸华来,是基本在一个水平的。 平常都是顾芸华一个人吃的早餐,今天变化格外的大,三个人聚在一起,餐桌上的气氛却没温馨到哪里去,倒是弥漫着一种窘迫。 三小姐大快朵颐,顾芸华和权斯却是各有各的心事,彼此都没怎么动刀叉。 吃完早餐,佣人过来收拾了餐桌,权斯叫着权婉去了书房,随意将书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他坐下来,抬眸扫向站在面前的女孩儿,微微皱眉:“有事?” “嗯……” 权婉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我想回国……” 权斯的脸色变了变。 权婉继续说,“我都两年没有回去了,实在是在英国待够了,再待下去我……” 不等她说完的,权斯就打断了她的话,挑眉问道:“你跟父亲说过了吗?” “……没有。” “呵……” 权斯顿时笑出声来,看着她的目光又好气又好笑,“没告诉父亲,却先过来询问我。……你是觉得我可以代替父亲做主?” “我没有这个意思。” 权婉小声反驳,“你知道父亲什么脾气,如果我贸然提出要回国这件事情,少不了又得挨一顿骂……” 权斯冷笑,“那你就想让我替你背这个黑锅?” “……” 权婉低下头,虽然她不是这个意思,但他说的,也没有脱离。 “小婉,” 权斯意味深长的叫她的名字,慢条斯理的问:“你什么时候能懂事点,不再这么任性?” “……” 权斯无视她微变的脸色,“你有没有想过,我替你挨父亲一顿训斥事小。但当他找到你、或者是你再回英国的时候,你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权婉抿抿唇,了然。 其实,说了这些,这一句才是重点。 的确,哥哥挨一顿骂事小,但如果父亲知道她不告而别擅自回国,一定会给她一个教训。 他给的教训,不见血不罢休。 届时等待她的,必然又是一场惨烈的惩罚。 良久,她叹了口气,“对不起……” **********权斯从书房中*出来回到卧室的时候,顾芸华正在里面换床单。 床单是昨天换上的,他记得,而她也记得,他的洁癖。 呵……原来她还记得,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竟然奇迹般的好转了几分。 他踱步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下颌抵在她的颈项之间,轻轻摩挲。 “权斯,” 没等他说话的,她先出了声,小声的叫他的名字,一句话温温吞吞的从喉间溢出:“……我发现我忘不了你了。” 说完,她低下头,不敢去触碰他带着探究性的目光。 权斯一向收放自如的心在听到她那句“忘不了你了” 的时候,忽然变得乱起来。 从未有过的慌乱。 不过是几个字,却像是无法摆脱的梦靥一样,反反复复的浮现在他的心头,纠缠不休。 她说,她发现她忘不了他了。 这句话,是在暗示什么? 还是她无意暗示,言外之意不小心出卖了自己的心? 他顿时了然,知道了她的意思。 原来,她是想过要忘掉他的。 权斯对人的心理掌控程度是多么强大,区区一个顾芸华实在算不上是他的对手,所以,纵然她想要说的话里没有刻意说明这个意思,他却也能听懂其中涵义。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17)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斯对人的心理掌控程度是多么强大,区区一个顾芸华实在算不上是他的对手,所以,纵然她想要说的话里没有刻意说明这个意思,他却也能听懂其中涵义。 男人垂在腿两侧的手情不自禁的紧了紧,指关节处泛出森冷的白光,女夭※丰色到病态的脸上,染了几分寒凉。 顾芸华,原来你想忘记过我。 他看着她的目光,渐渐的从最初的温和染上一抹带着暗黑色彩的侵略。 晨光温暖,他的眸光却渐渐的被一层冷漠冰封。 顾芸华背对着他,因此没有注意到他那阴霾的有些可怕的神情。 权斯站在她的身后,这个角度,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绵延起伏的轮廓,柔和温婉,带着十足十的诱※或。 他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力度微紧,带着死不放手的决然。 情※谷欠自心底弥漫而上,他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但是到了这一刻,谷欠※望似乎已经超出了意念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顾芸华不明所以,回过头来看他,却在视线相交接的那一刻,被他眸底处的暴烈谷欠※望给吓住。 “你……唔……” 问题尚未出口,便被一声惊呼给掩埋。 “你想过要放弃我?” 底线之前,他停了停手中的动作,强势的询问她。 “……” 她咬着下唇,不肯出声。 “告诉我……是不是?” 他恶意的笑了笑,硬是一点点的将她的耐心给消磨殆尽。 他的本事多大,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忍耐力到达底线,她意识迷迷糊糊的点头。 权斯按住她的身子,凑在她耳畔,低低的问:“那以后……还敢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 她不说话,他便不放过她,步步紧逼的询问:“敢不敢?” 喉处是一片暗哑,顾芸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摇头。 沉浮中,响起男人柔和的嗓音,“好乖……” **********幸福从苦痛的沼泽游走出来的时候,总会有一段短暂的长久。 这样的长久,一直持续了十二年。 “铃铃铃……” “铃铃铃……” “铃铃铃……” 电话手机响成一片,一声急过一声,饶是权斯一向心绪平稳的人,也在这一刻被搅的心烦意乱。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周绍堂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进来,权斯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用手撑着头,揉着泛疼的太阳穴。 “你儿子性命都快要不保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出神?” 周绍堂虽然极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但还是难以掩饰其中的火爆。 不怪他,为了老板的儿子,他这来回跑的腿都抽筋了,回来一看,自家老板却在这无关痛痒的坐着,心里的火气如何能不大。 “权斯!” 见他仍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周绍堂忍无可忍的低吼。 “你以为我不想救他?” 权斯抬起头,眸底涌现出暴烈,血丝涌上眼眶,哪里有平静,分明因为过度疲乏所致。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18)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你以为我不想救他?”权斯抬起头,眸底涌现出暴烈,血丝涌上眼眶,哪里有平静,分明因为过度疲乏所致。 周绍堂愣了愣。 “是‘AS-RS’。” 权斯单手扶额,头疼的说:“一半江山只是个附加条件,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权家的任何资本。” 如果单单是权家的东西还好说,他并非不能放手。 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权家,不是权家的任何东西,唯有顾芸华。 她是他的弱点,是能够成功要挟到他的唯一的筹码。 他认真的态度,让周绍堂知道,他没有撒谎,更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能够让权斯这么头疼棘手的底牌,除了权家的一切,还能是什么? 好像有那么一个完美且合理的答案,隐隐约约的浮现上了心头。 “是……?” 他忽然抬眸,望着他,讶异的问。 “对。” 纵然那个答案没有说出来,却足以让人明了,权斯点点头,算是承认,“……是她。” 是她,是顾芸华。 周绍堂了然,微微抿唇,没再出声。 呵,这样就说得通了,唯有以顾芸华当做底牌,权斯才会在对权夜救与不救之间徘徊,久久不下抉择。 “繁城的一半势力都掌控在‘AS-RS’的手中,去年的时候,我跟他们的头目Warner做过一批军火交易……” 权斯继续说下去,“那几天正好是芸华的生日,我跟Warner谈判的时候就带她跟权夜去了,当时我就觉得Warner对她起了心思,没想到……” 没想到,在一年之后,他竟然真的敢下手,想要从他的手中抢他的女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周绍堂从客观点出发,尽量使自己理智下来,客观的问道:“难道你要舍弃权夜?” 权斯低着头,缓缓揉着太阳穴,不说话。 舍弃权夜吗? 他不知道。 如果单单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儿子,就此舍弃,其实也没有什么,他是个冷血的人,从来不会在乎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可是权夜不行。 不因为他的父亲是他,而是因为,他的母亲是顾芸华。 单单凭借这一点,他就没办法舍弃。 十二年前,万幸他及时回头没有酿成大错,成功留下了顾芸华,成功留住了生命中的最后一道光明,让自己的后半生从此不再过的黑暗冰冷。 对于权夜,他是没有多大感情的,不过好在,那孩子是由着他最心爱的女人生下,所以就算他再不爱再不爱,也会在意他。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被逼到了穷途末路。 一个是他最在乎的人,一个是他最在乎的人最在乎的人,他夹在中间两难,真的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了。 “繁城那边……” 权斯顿了顿,问他:“有我们多少人?” 周绍堂沉声道:“只有城北的一小部分,其余的范围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是了,这个才是把他们逼入绝境的直接原因。 如果他们能早点在繁城落地生根,此时就算达不到稳扎稳打的地步,但好歹能派的上用场,可是他们没有。 一方势力再大也只是无济于事,无论他们在英国掌控多少,在繁城一旦跟“AS-RS” 的人对上,或许连缚鸡之力都没有。 Warner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到时候惹到他,他一定会跟他鱼死网破。 “铃铃铃……” 办公桌左上角的红色电话,再度响起。 权斯抬手接起,口吻略显急躁的问:“怎么了?” “权先生,小少爷已经救出来了。” 保镖压低了声音,如实汇报。 好像一个明明已经陷入地狱没有逃脱办法的人忽然找到了出路一样,权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话筒,嗓音里难掩暗哑之意,“什么时候?” “十分钟之前。” “你们动的手?” “不是。” 保镖低声道,“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小丫头……是她领着小少爷从那个废弃仓库后面的墙洞中*出来的……” 心中悬挂了一*夜的大石头缓缓落地,权斯拧眉:“人呢?” “对方人数太多,我们不是对手……” 保镖顿了顿,继续说:“带了小少爷离开了。” “马上去查。” “是!” 话筒回归到原本的地方,信号切断。 周绍堂看着他几不可闻的放松了的脸色,疑惑道:“……你别跟我说是救出来了。” “是。” “……” 男人诧异了几秒,不敢置信的问:“你安插在繁城的人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什么时候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不是我的人。” 权斯沉沉出声。 “What?” 他重复一遍,“不是我的人。” 周绍堂:“……” 一石激起千层浪,要说刚才那个事实还让他不敢置信的话,现在这句话,比刚才那句还要令他不敢置信。 他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正襟危坐的男人,“你给我讲清楚一点。” “具体我也不清楚。” 权斯从椅子上起身,拿了外套疾步走出去,离开之前不忘给他安排下任务:“你去给我查清楚这件事。” 权斯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办公室之内,留下周绍堂一个人待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月光融融。 卧室的门没有锁,虚掩着,权斯踱步走进去。 静谧的一方空间之内,顾芸华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灯光把她的影子拉成孤寂,充满悲伤。 权斯静静的走过去,刻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以近乎强势的姿态从后面将她搂入怀里。 顾芸华静静的看着他,脸上平静的泛不起丝毫涟漪。 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对他表达出愤怒的态度,她很平静。 但是他知道,她生气了。 这个认知,让权斯在那一瞬间的情绪几乎是惊慌的。 从小到大,他历经了太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所以也成功的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对待任何事哪怕是生命,都几乎是淡漠的,也很少会对一个人亲近起来,除却权婉之外,也就是跟周绍堂走的近些。 他对任何人都会保持距离,甚至精确到应该保持一个什么样的距离,心墙厚重,除却他允许的人,任何人都别想踏足其中。 顾芸华是例外。 她是唯一的,一个例外。 这个女人,让他失去了原本的冷漠与凉薄,成功的打破了他在心里面筑起的那道墙,她的出现,让他坚持了二十多年的理智与自控全盘摧毁,不留丝毫余地。 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自己都将自己当做是一件武器的人,一旦对任何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上了心,造成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他懂,他深懂这个道理。 可是人呐,往往有时候是很难控制自己的心。 她淡漠平静的态度让他陷入了无措的恐慌之中,权斯忍不住微微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似乎是害怕她逃脱一般,顾芸华蹙起眉心。 他收紧的力度,又忍不住放松下来。 一个人对令一个人妥协的时机,往往很难说。 她有这样的资本,有令他失控令他惊慌的筹码,她的大至一个动作,小至一个表情,都能够触动到他心里面最牢固的那根弦。 孽。 因果循环,轮回报应,以往他还对这些道理嗤之以鼻,可是这一刻,他却忽然莫名其妙的相信了。 是不是因为他之前太不懂得珍惜她,所以在现在,他才会这么对她上心? 他曾在自己的王国中设满关卡,每一条路都繁琐复杂,从很早之前就计划好了整个人生的轨道,可是到头来,却被她一人全部打破。 人生、爱情,他站在这两样东西的十字路口,任柔爱兜头,覆水难收。 以前,他过的生活,虽然不能用“洒脱” 来形容,但也的确轻松自由,是属于那种拿现在赌将来的态度。 不管是财富还是权势,他什么都不缺,他手中继承着的这个庞大的家族,给了他一切男人都试图得到的,他玩的疯,也玩的开,没有一条明文规定能够约束住他。 理智与自控,永远潜伏在心底,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那是他为人处世中最令敌人致命的本能。 “权斯……” 顾芸华靠在他怀里,勾起唇角,笑的有些寒凉,“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吗?” 他不说话,只是抱紧了她,那些让他骄傲甚至自豪的理智,早已经在此时此刻全部分崩离析。 他骗不了顾芸华的,他知道。 ――――推荐一下好盆友深似海的文文《首席专宠一妻二宝》。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19)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他不说话,只是抱紧了她,那些让他骄傲甚至自豪的理智,早已经在此时此刻全部分崩离析。 他骗不了顾芸华的,他知道。 他可以欺骗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权洛、权婉、周绍堂,甚至是权夜,但却唯独骗不了顾芸华。 像是一局死棋般,无论怎样都下不赢。 他当初为了挽留她,曾经狠心骗过她一次,可是时至后来,他才知道骗她竟然那么痛苦,让他从此再也狠不下心。 权斯从来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般清醒,也从来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般迷糊,面对着这样一个重新对他竖起防备武器的顾芸华,他该怎么面对? “……对不起。” 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三个字。 顾芸华勾着唇角,笑出声来。 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 的走,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他的心头。 “三年等待、一年伤害、再加上这十二年的深爱……” 顾芸华笑的寒凉,声音低低的,却难以掩饰其中泄露出来的自嘲,“……权斯,你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的妻子。” 除却这四个字,他找不到更合适的答案,只能拥紧她。 ……我的妻子。 顾芸华狠狠的怔了一下。 曾经,她要多渴望这四个字,就有多渴望这四个字,她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说出一句“我爱你” ,或者是“你是我的妻子” ,可是这一刻,当他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她却恍然发现,自己竟然早就已经没了期待。 原来,这个世界上事事都敌不过时间,这是真的。 “你的妻子啊……” 她继续问:“那小夜呢?” “……” 他抿紧了唇,不说话。 他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她在逼着他妥协,逼着他退让。 “芸华……” “你不要叫我。” 顾芸华看着他,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冷。 原来,这十二年的深爱,只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他的心中,自始至终就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 爱情不停站,开往地老天荒,竟然这么艰难。 这个冗长的梦她做了整整十二年,十二年之后,此时此刻的梦醒时分,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他,真的好残忍。 天堂地狱,一念之隔。 顾芸华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手,任由尖锐的指甲刺入了掌心溢出鲜血也全然不在意,痛楚被清醒的理智给抚平,事实远远的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底线,看着他明明在隐忍却又不肯解释的纠结,眸中是一片难言的淡漠。 “权斯,我真的累了。” 她松了自己的防备,疲乏的说。 她真的累了。 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她都累了。 当一个人对一件事累到极致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放手,这似乎成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只是权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个预言也实现在了他的身上。 是报应吧? 应该是。 只因一招错,满盘皆是输。 过去,他给她的伤那么严重那么深,如今,这一刻,也终于轮到了她来伤害他。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20)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只因一招错,满盘皆是输。过去,他给她的伤那么严重那么深,如今,这一刻,也终于轮到了她来伤害他。 他看着顾芸华,看着她眸中充斥着的满满的伤痕,那伤痕是被他赐予。 权斯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原来,她的伤,他竟然也有所体会。 “芸华,”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中是从未有过的沙哑,也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对不起……” 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其中所代表着的意味,却是这般沉重。 或许是现实过于残忍,顾芸华连哭都哭不出来,思维在那一瞬间停止。 当一个人被伤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往往就学不会原谅了。 她就那样,当着他的面,抬手,将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给摘了下来,然后把手中的戒指放到他手里,口吻中带着一丝轻*颤:“……这是你的,现在我还给你。” 权斯的心狠狠的一颤。 第二次,第二次她褪*下手中的戒指。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当着他的面,而且,还亲手把戒指放到他的手里。 “权斯,” 顾芸华勾了勾唇角,后退一步,脱离他的怀抱,“我们离……” “婚” 字尚未出口,她的话便被权斯厉声打断,“不可能!” 她后退一步,他就前进一步,直到把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权斯把她扯过来按在自己的胸口,“……顾芸华,你不能就这样否定我。” 他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爱,全部都给了她一个人,她不能,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否定掉他。 她不说话,却也低着头不肯看他。 权斯俯首,抵在她的耳畔,吻着她的发丝,并没察觉自己现在的这个动作多么孩子气,低低的对她讲:“顾芸华,你不能在我陷进去的时候一把把我推开。” 她已经侵入了他的骨髓,他忘不掉了。 她不能这样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去,将他一个人丢在爱情的沼泽里。 顾芸华被他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开,最后索性不再挣扎,安静的出声:“放手。” 是爱是恨,抑或从此天涯陌路,此后,只是他一人的事,与她无关。 权斯没有动一下,只是僵硬的站在那里。 顾芸华笑了下,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我决定放手了,你应该庆幸的。” 他想要的,她都已经给了他,她身后庞大的资本,她的人,她的心,都已经给了他,她在这场爱情中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好不容易想抽身而退了,他怎么可以拒绝? 他的手松了松。 顾芸华趁机挣脱开了他的怀抱,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晚上十一点,大厦顶层,首席办公室,仍然是灯火通明。 周绍堂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将几张纸“啪” 的一声扔在权斯面前,挑挑眉,“看看吧。” 权斯低着头不看他,“什么东西?” “离婚协议书,” 周绍堂幸灾乐祸的笑,“权夜亲手起草的。” 权斯:“……” 周绍堂继续火上浇油,“你不看看?他可是为顾芸华争取了很大的权益。” 权斯终于有了反应,拿起离婚协议书砸到他身上,扔出一个字:“滚!” 此人喜怒不形于色,一般发怒的时候,都是面带微笑的,很少有这么暴躁的情绪,周绍堂依然一脸幸灾乐祸,看着他的样子,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跟我说实话,” 周绍堂坐下来,微微倾身,凑到权夜面前,“你现在是不是连宰了你儿子的心都有了?” 权斯挑眉,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附加一个你。” 周绍堂:“……” 权斯头疼的扶着额,思索了一会儿,拿起办公桌上电话的话筒,按下一个号码。 “嘟――嘟――” 的声音传过来,接电话的人明显犹豫了一阵才接起的电话。 接了电话,却没有出声。 意料之中。 权斯单刀直入的说,“……只要你明天晚上再陪我一个晚上,我什么都答应你。” 顾芸华迟疑了几秒,“什么意思?” 他不跟她废话,直接问:“答应吗?” 难能可贵的自由已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机会,顾芸华自然不会放过,“好。” 挂了电话,权斯直接对着周绍堂吩咐道:“明天晚上,把国际会场给我清理出来。” “干什么?” 周绍堂不解的问。 权斯扯了扯唇角,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求、婚……” **********夜入阑珊。 国际会场四面墙壁上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大厅中的光线骤然昏暗下来,然后各处的水晶吊灯也被一一关上,最后是大厅中央最大的水晶吊灯,熄灭之后,四处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下一刻,一束追光打亮。 大厅中央的位置是一个舞台,台上却空荡荡的,只有一架黑白分明的钢琴。 钢琴后面,坐着一个男人,长相妖*艳,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从顾芸华站立着的那个位置看过去,看到他的睫毛微颤,低敛的眉眼之间,竟然洋溢着几分柔爱。 这个人,对于她来说,太过熟悉了。 随之,负责拍摄的摄影师将镜头全部对准了她,顾芸华不明所以。 太过于引人注目的形式,非她所喜爱,顾芸华微微低了低头,试图躲避那些镜头,但是这副模样,看在摄影师的眼里,却多了几分娇羞,拍摄出来的照片,更是完美到了极致。 白马王子亲自弹琴求婚,公主低头欲语还休。 坐落在台上钢琴后方正中央的男人,缓缓抬起双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黑白分明的钢琴键,合适的人、合适的气氛,简直美的像一场童话。 一贯在地狱中游走的男人一旦流露出温柔的神色,杀伤力往往是很大的。 舞台的屏幕也适时的亮了起来,唯美的梦幻国度中,有字符出现,刚劲的笔锋,一眼便知由他亲自题写。 The violets are scenting the woods,MaggieDisplaying their charms to the beesWhen I first said I loved only you,MaggieAnd you said you loved only me这首英文歌叫《When you and I were young,Maggie》,作于1866年,是作曲家写给他早逝的妻子的。 歌曲的背景让这首歌听来更加哀婉感人,很适合独唱。 所有人,包括顾芸华,都是第一次听到权斯唱歌。 这个冷漠疏离的男人竟然连唱起歌来都是如此令人着迷,像是携着清晨的阳光流淌出来的泉水,清澈、湛蓝。 他的指尖轻抚琴键,没有微笑,只是专注地用歌声诉说一段往事,简简单单的回忆中,于细微之处蕴含*着不易察觉的深情。 众人沉默聆听,淡淡的伤怀随着歌声和琴声飘荡在空中。 曲子终于缓缓落下帷幕。 最后一句的结束语,却并非出自这首曲子,而是另外一句话。 If time has changed,The world is dark,The whole city is closed,When you can't see me,I can say to you:I love you。 如果时光变了,世界暗了,整个城市的灯都闭上了眼,在你看不到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对你说:我爱你。 周遭是一片沉寂之色,权斯微敛了眸光,低头望向台下,世间万物一切都蜕化成一片空白,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顾芸华,只剩下了他的Elizabeth・Eva公主。 顾芸华最终避无可避,抬起头回应上他的目光,心里已经枯萎无力回天的花,竟然好像在奇迹般的复苏。 外面,月光皎皎,大厅内,夜色融融。 灯光亮起,他从台上下来,朝着她,缓缓伸出左右:“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顾芸华看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目光有一瞬间的错愕。 理智告诉她,应该说NO,但是身体却出卖了她,选择了YES。 于是,她的手像是有自主本能般的抬起,搭上了他的手。 双手紧握,十指相扣。 权斯看着她,优优雅雅的笑起来,然后抬手,解开衬衫上面的三颗纽扣,一旋一转,扣子与衣襟分离。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21)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斯看着她,优优雅雅的笑起来,然后抬手,解开衬衫上面的三颗纽扣,一旋一转,扣子与衣襟分离。 袖口处被挽起,他的手腕露出来,泻*出致命的诱*或。 她的视线一片模糊,但是看着他却又那么的清晰,男人脸上的神情一如他本质,魅惑的惊人。 权斯勾一勾唇,笑的眩惑,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扭动身躯,瞬间滑出绚丽的舞步。 捻转、进退、勾连,他的速度快的让她看不清楚,顾芸华只觉得是一片眼花缭乱,每一个步伐都在他的动作中极尽缠*棉。 纵*晴、洒脱、女夭*女尧,他让自己彻底在她面前释放。 舞步快的不可思议,令人看着只觉是一阵头晕目眩,他的身体在这场绚丽的舞蹈中失去了往日里的僵硬,柔软的像一条蛇一般。 华丽的转身之后,他朝着她倾身,摆动身体,动作疯狂,他对她流露出来的强势的姿态,让顾芸华避无可避。 权斯在最快的速度之内抬手执起桌上的水晶杯,然后姓*感的仰首,冰凉的液体顺势滑入喉咙,他一个翻身,转到顾芸华的对面,吻上她的唇,让她感受着自己的一切。 顾芸华跟不上他舞步的节奏,更料不到他每一个动作之后接下来的动作,只能被动的接受着他所有的热情,猩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溢了出来,权斯一点一点的吻去,靠紧她的身躯,给她自己全部的热情。 这场舞,的确可以用“惊心动魄” 四个字来形容的。 他禁锢着她的身子,举手投足的动作间狂野到极致,可怕而危险。 温度一点点的升高,染上浓烈的炙热。 “顾芸华,” 一个旋转,他抬高她的手,背对着她错开一寸距离,反贴在她耳畔,低低的对她讲:“你还爱我。” 不是“我爱你” ,而是“你还爱我” 。 不是对自己有自信,而是对她的爱有自信。 顾芸华脸色变了变,无意识的咬紧了下唇,面对着这样一个他,连句话都不敢说。 “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拉着她的手转足一个圈,抚上她的身体,没有丝毫日爱*日未,“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顾芸华,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爱你,再也不会让你失望。 她没有出声。 但是他知道,她的不出声,就是她的默认。 她终究是心软,在他的带领下,渐渐的跟上了他的节奏。 原来,伤心不是因为爱结束了,而是因为当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爱还在。 她对他的爱,还在。 明明只不过是一场舞蹈而已,可是在他热烈而疯狂的动作下,她却觉得像是一场缠*棉。 他将自己剖开,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了她的面前,不留丝毫余地。 谁来告诉她,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他,她该怎么拒绝? 权斯用力一带,将她整个人扣在了自己怀里,低低的说:“……我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 果然,他话音落下,舞步更为绚丽,也更为疯狂。 不同意,就跳到她同意为止,他现在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耐心跟她继续耗下去。 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不至于被他落下。 “芸华……” 他看着她的眼神专注极了,明显的示爱,“不要拒绝我。” 现在的他,已经承受不起她的拒绝。 顾芸华红了眼眶,脚步勾连间,咬唇问他:“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我没有资本……” 他回应她,“我有的资本,全部都在不知珍惜的情况下挥霍殆尽了。” “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 他的手覆在她的身体上,嗓音带着自心间流露出来的最为原始的柔爱,“甚至连我自己,都对自己很失望。” “以前是我犯贱,不知道自爱。这具身体,的确被无数女人碰过,” 他贴近她,“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很脏……” 如果,当初犯下的错误在今天能有挽回的余地,那么,不管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他都不惜一切。 他愿意倾尽所有,只换她一句原谅。 跨出一步,他揽着她的肩和她面对面,将一枚新的戒指重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用一枚小小的铂金圈圈住她的所有,“但是相信我,这辈子我的心里只住过你一个人……” “……” 她敛了眸光,没有说话。 “顾芸华,你是我心中的‘不可替代’。” 他将自己手上的戒指褪*下,然后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扬手扔出去,闭了闭眼,磁性的嗓音绕唇而出,“新的戒指,是我对你重新许下的承诺。我手上的戒指脏了,所以我把它扔掉,你许下的陪我一辈子的承诺,从现在开始失效。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爱,所以从此以后,你不必爱我,只要让我爱你就好。” 其实,不必了,他已经不乞求她再爱他一次了,他只愿,她还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重新来爱她。 他脸上的伤,在那一瞬间,将她腐蚀的体无完肤。 这个男人是砒霜,可是却屡屡被她当做蜜糖,当她终于得知蜜糖是砒霜被毒死的时候,他却又重新将她的心救活,让她陷入情爱漩涡。 刚才,他的戒指被他亲手扔掉,同时意味着他许了她的自由,让她当初的那句“我愿意” 的承诺从此失效,不再给她任何约束,只要她不要拒绝让他爱她。 理智无数次的告诉她,应该说NO,但是身体,却终究违背不了自己的心,选择了默认的YES。 “从此以后,我是你一个人的。” 舞蹈终点,他的身上已经是汗水淋漓,炽烈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涔薄的唇微扯,告诉她:“顾芸华,我不会强求你原谅我,但我一定会等下去,直到你原谅我为止。……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22)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从此以后,我是你一个人的。”舞到终点,他的身上已经是汗水淋漓,炽烈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涔薄的唇微扯,告诉她:“顾芸华,我不会强求你原谅我,但我一定会等下去,直到你原谅我为止。……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 这是他许给她的承诺,有效期无限。 激烈的双人舞落下帷幕,他倾一倾身,凑在她耳畔,告诉她:“I love you, my one and only princess。” 我爱你,我唯一的公主。 顾芸华心头已是大雾一片,朦胧模糊,伤影绰绰。 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银针,如数射在她的心窝上。 左胸中的那个器官,开始颤抖,她咽下口中所有的苦涩。 泪从眼角落,伤自心间流。 **********风凉露重。 或许是这场舞实在是太热烈,也或许是他的表白来的太过震撼,顾芸华久久没有从当中回过神来。 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被夜风这样一吹,丝丝缕缕的凉意透过身体蔓延至心间。 若不是这身上尚未散尽的灼热温度,她真的会以为刚才只是一场自己的臆想。 太惊心动魄了,惊心动魄到让人以为这根本就是在做梦。 在别人面前的高贵,在她面前的卑微;时而表现出来的清冷,时而表现出来的诱*惑,两种特质,两种极致,他到底还有多少,是为她所不知的? 像是一个漩涡,吸引着她情不自禁的陷入,无处逃脱。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凉薄、却也是最多情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罗,吸引着人去采撷,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被毒死,甚至,当被毒死的那一刻都不舍得将这朵诱*惑到极致的花放手。 太诱*惑了,也太致命了。 十分钟前,她扔下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就自己一个人走了出来。 权斯很理智的没有跟着她走出来,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她一个人来静一静。 须臾,一道男人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步伐不似权斯那般缓慢从容,于是,她很快便分辨出来了走出来的人是谁。 周绍堂。 她出神的抬起头去看他,周绍堂的神情比权斯的要温和好多,他手里捧着一杯热气尚未散尽的热茶,递给她说,“外面风凉。” 她抬手接过,点一点头,“我知道。” 其实,凭良心讲,一个女人在选择自己相伴一生的人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周绍堂这样的人比较适合。 他谦逊、温和,无论什么时候都从容不迫,在她面前从来不会流露出暴戾的一面,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但是,情感这种东西,人太难以自控了。 周绍堂在她身边坐下来,不经意的问一句:“能告诉我你现在的想法吗?” 顾芸华微怔,敛了情绪,低声说:“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 周绍堂勾了勾唇,笑着说道:“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生什么气?……是气他在外面随意拈花惹草,还是气他这次选择要放弃权夜?” 她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应该是后者吧。” 这十二年来,他为了她的确变了不少,暴戾的性子驯服了很多,从不轻易在她面前流露出阴暗的情绪,待她向来温柔平和,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童话国度一般,她也很幸福,有个很爱自己的丈夫,有个很爱自己的儿子,她有家了,不再孤苦伶仃。 这样的幸福,持续了十二年。 然后,直到这一刻,她的儿子被人绑架,而他的丈夫,却选择了保住权家的一半江山。 她知道,站在权斯这个角度与位置上,做出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他是权家的主心骨,他有必要为了大家而舍弃小家,他不能置那么多人于不顾,权衡利弊之下,他只能选择伤害自己的儿子。 可是她终究不是一个大度的女子,她终究接受不了他这样的抉择。 权夜是她的命,是她宁愿放弃自己也不会放弃的东西。 周绍堂笑了笑,“你是不是以为在他心中,权家是最重要的?” “难道不是吗?” 她失神的反问。 权斯身处的环境复杂,非她所能想象,对于他这样的一个男人来说,最重要的,应该就是他身后庞大的家族了吧? “不是的,” 周绍堂摇了摇头,“不是的顾芸华,你并不知道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对,她不知道。 看到周绍堂这么信誓旦旦的否决了她的猜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在一开始。 其实从最初,她就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那是……?” 她不解的问。 “是一个女人。” 周绍堂缓缓开口,给出她答案,说话的时候,脸上平静如水,像是静止的湖面一般。 顾芸华恍然顿悟,“是文夕吗?” 文夕是权斯的初恋女友,她知道的,六年前,文夕在生权凌的时候,因为难产而死,权斯曾为此事耿耿于怀,她顾芸华再怎么样也不会太过分,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生他的气,后来权斯收养了权凌,她自然也是欣然接受,将他视如己出。 周绍堂:“……” 男人不由头疼的扶额,开始对权斯有点同情了,顾芸华爱上一个权斯这样的男人是劫,殊不知权斯爱上顾芸华这样一个在感情方面这么迟钝的女人更是劫。 在他的眼中,权斯是强大的,甚至可以用那四个字来形容:无所不能。 他身后庞大的资本给了他权利,让他无论在哪个王国中都如鱼得水,他完美的就像是一个神祗,让人找寻不到一丝弱点。 物极必反。 一个太过强大的男人,在一旦有了一个弱点之后,往往是毙命的。 顾芸华之余他而言,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对她来说是毒,她对他来说同样是毒,明明知道一场心动一场心痛,明明知道一旦陷入万劫不复,可他还是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宁愿饮鸩止渴都不愿意放手。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在权斯的生命里留下足迹,而女人所能留下的足迹,更是少之又少。” 周绍堂淡淡的说,心头百转千回,“第一个是权婉,她是被他父亲从小收养的孩子,权斯疼她爱她,对待她如同亲生妹妹,可是感情这东西难说,太多变,他们之间的误会太多,终究是走到了现在无可挽回的这一步了。” 顾芸华沉默,等着他继续把话说完。 周绍堂继续说:“第二个是文夕。他从小和文夕一起长大,文夕喜欢他,因为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对情爱的感觉太朦胧了,飘渺的找寻不到一丝踪迹,可以这样说,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认定了文夕,但是却无关情爱,这样说你能懂吗?” “……” 没有出声,顾芸华只是点了点头,眉心愈紧,握着水杯的手泛着森森的白色。 “至于第三个……” 他顿了顿,抬眸望向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话至此,已然明了。 周绍堂说的是谁,她知道。 是她,是她顾芸华。 周绍堂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暗淡神情,忽然问她:“你知道他这次为什么没有出手救权夜吗?” 顾芸华的心跳在一瞬间失常,他这样的言外之意实在是太过明显,让她想假装听不懂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是……?” 周绍堂无声的点头。 顾芸华心头忽然百味陈杂,酸甜苦辣咸的滋味一一自心头漫过,冷风吹过,一时间心头成为荒草凄凄。 “可是为什么……” 她还是不解,喃喃的问,“我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矛盾和冲突啊。” 低低的语气,脆弱彰显无疑。 周绍堂看见了她的无助,看到了她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悲伤,看到了她眼角处的水痕,看透了她的心。 他知道,她的心理防线被他三言两语给击溃。 原来,她这么脆弱。 隐隐约约间,他好像明白了权斯为什么在明明知道会伤到自己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顾芸华。 因为她太脆弱,太单纯。 脆弱的就像是一片玻璃,轻轻一摔便碎尸万段;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他在上面画上什么便是什么。 物理上讲: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权斯在黑暗中久了,难免会对此有所厌烦,因为他是一个魔鬼,所以他渴望光明。 顾芸华出淤泥不染,他的黑暗在她的纯白面前一败涂地,他身不由己的对她敞开了所有的心理防线,成功让她进入了他的心里。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23)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权斯在黑暗中久了,难免会对此有所厌烦,因为他是一个魔鬼,所以他渴望光明。 顾芸华出淤泥不染,他的黑暗在她的纯白面前一败涂地,他身不由己的对她敞开了所有的心理防线,成功让她进入了他的心里。 很简单,这就是他为什么宁愿让自己卑微到尘土也不愿意放顾芸华走的原因。 他太需要她,太需要她的救赎。 其实,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权斯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在他眼中冷漠无情的男人了,因为一个顾芸华,他放弃了所有的底线,从此万劫不复。 良久,顾芸华才回神,夜风将她眼角处的晶莹给风干,有些涩然,她抬眸看向身边,却发现周绍堂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已经换成另外一个。 “不要哭……” 他将她拥入怀中,吻上她微红的眼角,“芸华不要哭……” 他不想伤她的。 他不想让她痛的。 他不想看到她流泪的。 顾芸华好不容易遏制住的情绪再次被他给击垮,忍不住哭出来。 一滴一滴的泪从她泛红的眼眶中滴落,落到权斯的手背上,很快便没了温度,触手冰凉,湿*润的感觉让权斯的理智崩塌。 她的泪,是他最为无奈的东西。 她打他、骂他、或者是对他发火,无论是这三种情绪中的哪一种,他都能够接受,但是唯独接受不了她的哭泣。 以前,倒也不是没有女人在他面前哭过,他在和不同的女人上*床的时候,很多次见过她们落泪,但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温柔只是表象,只是为了掩饰骨子里的狠戾,他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于她们的泪也并没有多么大的触动,心情好的时候还好,心情不好的时候,满满的全部都是不耐烦。 但是顾芸华不同,顾芸华是他生命中的例外。 唯一的例外。 她的泪就落在他的手背上,让他感觉到原来言语是那么的苍白,他无力为自己辩解一些什么,也觉得不管辩解什么,都弥补不了她心里累累的伤。 今生何德何能,他能遇到这么一个唯一的她,并且让她成为了他的妻,让他做了她的晴*人,便不枉此生。 “你不该这样的……” 她靠在他怀里,无法挣脱,轻声开口:“你这样,让我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他不该这样的。 的确,他是不应该这样的。 曾经,她用了三年的时间来等待他,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承受他的伤害,用了十二年的时间来接受他的爱,然后,他的一个决定,让她对他的信念从此支、离、破、碎! 她曾经那么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失望,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是没有理由的站在他这边,可是他一点一点都将她的信任给毁掉,一点点的都摧毁她的意志力,终于,在她百般央求他一定要让儿子平安无事的时候,他回她一句“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的时候绝望。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换言之:他决定为了权家放弃权夜了。 那一刻,她的世界繁华落尽,只留一片伤痕,生命中的所有落英缤纷因他一句话而落寞。 不管是在爱情中还是在婚姻中,她爱过也怨过,她哭过也笑过,她输过也赢过,最终落到了现在这么一个结果。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她还爱着他。 不,再确切一点的说,是她一直爱着他,从未忘记过他。 这个认知,是她所有悲伤、亦是所有疼痛的根源。 他是她生命中最致命的漩涡,让她即便在绝望的情况下也难以割舍,即便痛到极致也无法做到放手。 打个比方吧,比如,他们就此离婚。 那么后果是什么? 她无法想象自己,但她可以想象他。 他会爱上另外一个女人,就算退一万步来讲,没有爱上,依照着他这样的身份地位,也必然会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到时候,他的身边会站着一个别的女人;到时候,会由一个别的女人来陪着他走完一生。 这样的结果……顾芸华是否能够接受? 答案,显而易见。 不能的,顾芸华不能接受的。 那么……不放手? 可是万一,他再让她失望呢? 她知道自己已经承受不起他的伤害了,一次都无法承受。 窗外,夜色融融。 伦敦的雾气很大,尤其是在夜晚的时候,更是格外的大,他明明近在咫尺,却让她觉得视线朦胧。 “我不会逼你……” 权斯抵着她的头,下颌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芸华,我没有资格再让你爱我一次,所以此后你是否爱我,我都欣然接受,但是……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感情。” 她爱他与否,他已经看淡,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配得到她的感情哪怕丝毫,所以他不敢过分的强求。 顾芸华闭上眼睛,安心的靠在他的怀中,像是问他,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还值得我相信么?” 她不敢赌了。 如果再赌输了,哪怕一次,就会让她彻底崩溃的。 “……这个还不好说,” 他笑了笑,吻在她的额头上,低低的说:“但我会用行动去证明的。” 他会用尽一切来证明,他值得她相信,他会是一个好晴*人。 “好。” 她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句,“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她的答案已然明了。 她妥协了。 心情奇迹般的从低谷缓缓升上来,权斯勾起唇角,舔*了舔因为刚才那场热舞而干涩的唇,在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吻上她的唇。 “唔……” 顾芸华低咽一声,他却趁机而入,在她口中毫无顾忌的肆虐了一番,才放过她。 刚刚的那一会,他是睁着眼睛的,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很庆幸,她并没有对他流露出抵抗的姿态。 这对于他来说,不容易的简直就是一个里程碑的跨越……曾经,他活的寂寞单调,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事情,黑暗、鲜血、杀戮,每日游走在商政之间,游走在黑白之间,他以为这种生活,会一直重复下去,直到他老、到死。 直到遇到顾芸华。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sunshine,是他唯一的white。 因为他的不知珍惜,使得彼此之间错过那么多,使得她为他伤心了那么多次,直到看到她绝望的泪水,才一刹那让他大彻大悟。 多么幸运,此生得她遇她伴她。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幸好,幸好他是理智的,幸好他还有救,没到无可救药的那种地步,在最后关头成功留住了她。 她给了他那么多,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爱,而他给她的,却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伤害。 他拥着她,磁性的嗓音破唇而出:“芸华……你恨我吗?” 恨。 多么沉重的一个字。 恨吗? 她扪心自问。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出发来说,要说对他以前的那些事情没有怨愤,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不是一个圣人。 但是要说恨,也是谈不上的。 她从小跟在母亲身边长大,懂得隐忍与善良,所以即便对一个人再生气,也绝对不会滋生恨意。 对待一个陌生人尚且不会有这种情绪,更何况,是面对一个她深爱着的男人。 “不恨。” 她摇摇头,否了他的问题,对他讲:“但是我很伤心。” 一个心性淡漠如水的女子,在说出一句“我很伤心” 这么悲伤的话来的时候,杀伤性是很强大的。 权斯抿唇。 三十多年没有流过泪的男人,在那一瞬间,眼角竟然湿*润开来。 懂事如她,隐忍如她,善良如她,到底被他欺负到了怎样一种程度,才可以说出一句“我很伤心” 这样的话来? 每一场爱情,都注定要留下些沉默和贫乏的地带遗忘,寂寞就像风一样钻尖于生命里的每一个间隙,滋生了痛痒。 但那些沉默和贫乏的遗忘,都是绝望后的希望。 她看到了他眸中的伤,于是想了想,还是凑过去主动吻了他一下。 她懂。 懂他的伤,也懂他的疼。 顾芸华主动靠进他的怀抱中,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缓慢而起伏不定的心跳,轻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了。” 他握紧她的手,十指相扣。 一次就好,他带她去看地老天荒。 “如果再有下一次……” 她继续轻声说,声音低的不像话,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让他有些惊慌,“权斯,我……”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24)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如果再有下一次……”她继续轻声说,声音低的不像话,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让他有些惊慌,“权斯,我……” 我会死。 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在她生命中发生一次,她真的会死的。 不是在吓唬他,只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承受不起一次这样毁灭性的伤害了。 话未说完,她便被他捂住了唇。 于是,剩下的未说完的话,他没再给她说的机会。 “不会的,” 他信誓旦旦的说,“不会的芸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下一次。” 其实,何必说她呢。 如果再有下一次,他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而那个选择,亦是他所承受不起的。 失去了顾芸华,他将失去生命中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温暖;失去了顾芸华,他将会变成一种嗜血残暴、六亲不认的生物。 **********夜半。 四周静悄悄,唯余心跳与呼吸。 杀人放火了这么多年从却未做过一个噩梦的男人,第一次做了噩梦。 梦里是一片荒芜的白雪,北风阵阵,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一阵一阵的沁骨的凉渗入到他的身体里面,他站在雪地中,一个人,心慌来的莫名其妙,转身的时候,看见渐渐离她远去的顾芸华,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红影绰绰,染血一般,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站在原地,想要追上她的脚步,身体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迈不出去,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忽然心慌,仿佛知道自己即将失去她似的,恍惚间泪如雨下。 果然是要失去的,任由他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呼喊,她也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天塌地陷,跌入黑暗的深渊,片片白雪不知因何变成红色,妖冶灼灼,刺伤他的瞳孔,然后,渐渐融化,满地红雪变成水,犹如血满长安街。 他在无声的黑暗中沉溺下去,良久才悠悠转醒,醒来时额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凉汗。 顾芸华被他陡然发生变化的粗喘声给惊醒,睁开眼睛的时候碰巧他也醒过来,她理所当然的看到了他额上渗出的薄汗,伸手替他擦了擦,“怎么了?” 权斯不说话,却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 她手上的三十七度温度传递到他的手上,权斯不自觉的握紧她,感受着她的一点一滴,躁动的心这才被渐渐抚平。 她在。 还好,她在。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干涩的喉间溢出来,带着繁华落尽后的伤,“芸华……” 口吻中明显带着一丝不安,像是在面临着即将失去生命中一件重要东西所经历的痛苦一样,顾芸华怔了怔,随后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低低的答:“我在。” 我在。 多简单的两个字,却在那一瞬间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他仍然难以平息心跳的频率,一下一下,焦躁不安,仿佛有人在拿榔头敲击着他的心,过了几秒钟,他抱他入怀。 顾芸华伏在他胸口处,安安静静的,听着他失去控制的心跳,心头一紧,一时间百感交集。 原来,他的不安,她也能有所感应。 权斯没再说话,似乎是不想说,也似乎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抱着她的手中一个用力,将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他强势却又温柔的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对上他的视线,陷入避无可避的境地。 月光融融,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卧室内开着一盏落地灯,有些昏暗,却并不算是黑暗,他看到她眸底的纯粹与清澈,黑白分明,泛出晶莹的光泽,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他问,声线中带着她从未有幸见识过的脆弱。 “我……” 顾芸华被他忽如其来的问题惊的不明所以,看着他那双重瞳,一时间竟然忘了回答。 权斯蓦地俯首,吻上她的唇。 没有平日里的温存,更从中找不到缱绻之意,剩下最原始的情动。 顾芸华没有反抗。 确切的说,是在面对着这样一个奇怪却又脆弱的他,她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抬手,渐渐的搂上了他的脖颈,仰头,尽量使自己去迎合他。 还好,还好他就算心有惊慌,但理智还是存在的,再粗暴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去伤害她,两唇相抵,距离那么近,彼此的气息相溶。 如同那个最古老的词语:相濡以沫。 《庄子·大宗师》中曾有这么一段原文: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 他的眼角处有泪痕,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色泽,没有逃过顾芸华的眼睛,她抬起手,抚上他的眼角,视线是一片模糊,唯有用心去感受他的伤痕。 权斯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所有情绪,勾了勾唇角,笑的有些无力。 “我做了一个梦……” 她不忍心问他到底怎么了,但他到底是自己说了出来,有些事没到来之前不知道,到来后才恍然察觉其杀伤性竟然已经这般大,大到连他这个在黑暗帝国中戎马了大半辈子的男人都变得这么脆弱。 但凡是人,总会有底线的,他不会成为这个别当中的例外。 他唇角勾起的笑意有些苦,“梦到你不要我了。” 话语中是对她的控诉,声音中则是满满的委屈。 有人说,孩子是男人的天性,一旦一个男人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天性的孩子气就会被激发出来。 原来是的,原来这是真的。 强势如他、冷漠如他、杀伐果断如他、冷漠绝情如他、兵不血刃如他,但是在顾芸华面前,却只能敛去一身骄傲而心甘情愿沦落成一个孩子。 顾芸华看着他这孩子气的一面,哭笑不得。 她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意识出神间,忽然感觉一双手探入了她的衣衫下摆。 不得不承认的是,晴*欲真的是一种令人上瘾的东西。 以前单身的时候,他在应酬交际的场所玩的极疯,各式各样的手段都玩过,但那也只是单纯的为了寻求刺激,没有放一点感情在里面,不管躺在他床*上的女人是谁,不管有多漂亮多女夭丰色,他向来不会多看一眼,做完就走,如同水过无痕。 日爱日未与爱情,他还是能够分开的。 对于她们,他没有责任感,也没有留恋,玩的时候只动了身动了欲,没有动心。 情爱对于他来说,太奢侈。 他没有多余的情,也没有多余的爱,就算有,也不会去给那些不值得给的女人。 不管玩起来多么过瘾,他都从未有过留恋,唯有她,唯有锲而不舍的想要从她身上索取更多。 刚刚,噩梦抵达他的睡眠的时候,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得出他心里面的慌乱。 词不达意。 他太慌了,甚至都不知道该用哪一个言辞来表达,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她,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确切的知道,她是真的没有离开,还在他身边。 唯有让自己心安的发泄方式,便是与她缠*棉,去感受她在他身畔留下的气息。 于是,卧室内陷入了一片静默。 不多时分,顾芸华的意识被他尽数剥夺,她顺从着自己的心,喃喃的叫他的名字。 权斯……她一遍遍的叫着他,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在致命时分唯一的依靠。 她叫他的名字,他便一声声的回应她:我在。 他的触感传来,她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看到他的眸底隐匿着一层波光,折射*出她的魂魄。 薄汗从他身上渗出来,浸*湿*了他额前微乱的碎发,她的眼底是他的身影绰绰。 “芸华,” 模糊间,她听见他叫她的名字,然后不等她有所回应的,他就再次说道:“十年后,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她懂得他的情绪,懂他的不安。 于是,她点点头,抬手搂住他的颈项,说:“好。” 他终于放下心来。 他没有告诉她,就在刚才,他梦到她在梦中告诉他,她只有十年的时光来陪伴他了。 从相遇到现在,他们认识了十六年,结婚十三年,如果真的还剩下十年的话,那对比起之前流逝过的时光来,十年是一个怎样渺小的数字? 不能想的。 有些事情是不能想的他知道。 温柔浅淡,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她的手指攀附在他的双肩上,感受着他身体上三十七度的温度,情至浓时,也会忍不住失去控制在他背上留下痕迹。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25)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温柔浅淡,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她的手指攀附在他的双肩上,感受着他身体上三十七度的温度,情至浓时,也会忍不住失去控制在他背上留下痕迹。 他的挣扎,她亦有所感应。 权斯看着她微醺的脸色,意识微微失神,眸底涌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失了力度,在她身上留下深色的痕迹,如同伤口。 触感微疼,顾芸华皱起了眉,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的肩颈处,看着一道道的深痕,无意识的抿紧了唇。 她蹙眉的动作没有逃得过他的眼睛,权斯忽然停下来,凑在她耳边,低低的问:“……很痛?” 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蔓延,又因为整个人被他给圈在怀中而无法逃脱,好半天才回应了一声,“没事……” “就这一次,陪陪我……” 他现在很清醒,他知道她痛,但却没有因为这个理由就让自己放过她,口吻带着一丝脆弱,一丝乞求。 一个很陌生的他。 在她的印象与回忆中,权斯从来就不会这个样子的。 强势如他,何曾有过这么脆弱的情绪。 一个人,太伤,他找不到宣泄的方式,便只能让她陪着她一起伤。 **********夜深,静寂无声。 太阳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东方泛起鱼肚白。 权斯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手中端着一杯颜色女夭丰色的红酒,仰首的时候,酒液便顺着他的喉咙咽下,寂寞安静。 他从晴欲的漩涡退身,一张美的惊人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蛊惑。 良久,他敛了心神,走向书房。 书桌上面摆着的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安静的如同他的心跳,静候着他的处理。 他折身过去,坐下,翻开第一份。 是一份授权书,内容周绍堂已经帮他批过,审核通过,现在只等着他的签名。 权斯从一旁拿起黑色钢笔,然后视线落在签名处。 一横、一竖……黑色的“权” 字随即跃然白色的纸上,第二个字,仍然是重复开始的两笔。 经过周绍堂手中的东西,他大多都是放心的,从未有过怀疑,也因此而在每次签字落款的时候,他都没有真正上心的去过目过自己在一份什么合约上签了字。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认真的写自己的名字,第一次,是在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他的生命中融入一个叫“顾芸华” 的人,从此让他虽然无心却也不知不觉的上了心。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了心的,他已经无从思考,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他亦无法说个清楚,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动心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毒,让他戒不掉。 习惯成自然。 与一个人相处的太久了,就算最初的目的不是为爱,但是到最后,也会产生依赖。 这种依赖缠绕身心,丝丝入扣。 万幸他回头的时候尚且不晚,万幸顾芸华的心比他想象中要软,让他有幸得到了幸福。 这么多年了,她默默无闻的站在他身后,看似无害,实则杀伤性极强。 “哎哟,老子被你操的不行了。” 书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周先生风尘仆仆的踏进来,简直可以用那四个字来形容:一身风霜。 权斯放下手中的钢笔,抬眸看过去,“周特助,请文明用词。” “文明个P!” 周绍堂看样子真是累的不轻,一进门就蹲在了沙发上,呼吸略显沉重,疲乏的倚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老子累了大半个月,‘AS-RS’的那边的问题解决了。” 权斯“嗯” 了一声,倒是没有多问这个问题,随意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周绍堂淡淡的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般,从沙发上坐起来,视线落在书桌前男人的身影上,意味深长的问:“对了,你儿子呢?” 权斯低着头,连眉峰都没挑一下的回答:“基地。” 周绍堂:“……” 他真心觉得,有个权斯这样的男人当爹,权夜绝对是倒了八辈子霉。 “权大少爷啊……” 周绍堂意味深长的感叹,“我说,每次他都满身是伤的回来,你就不心疼?” 权斯抿唇,不语。 周绍堂自知这个变太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也不再问下去,眸中的意味深长曲曲折折却转了几个来回,最后散在他的眸底深处,他敛了情绪,低低的对他说:“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很多事情证明,这句话是一句不折不扣的废话。 因为问出这句话的人,最后一定会把那件要说不说的事情给说出来。 权斯继续检阅各式各样的合约,表情沉寂,泛不起丝毫的涟漪,长久的驻留在平静当中,淡淡的,像是死海表面的水一般,没有任何情绪掺杂其中。 他回应给周绍堂的,只是沉默。 周绍堂看见他那张僵尸脸,默了默,叹口气,还是决定不要跟这个矜贵傲娇的大少爷一般见识。 “你知道权夜在繁城跟谁有过交集吗?” 周绍堂缓缓开口问道。 近乎严谨的口吻,让权斯知道周绍堂话语中隐藏着的言外之意并不简单。 繁城。 一个对于他来说,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却也不陌生的城市。 权斯抬起头来,眨了眨眼,微长的睫毛轻*颤,一张丰色丽至极的脸上浮现出略显复杂的神情,“……小婉?” 如果是别人,周绍堂断然不可能是这样意味深长的口吻。 通过一件事看透其本质然后做出相应决策,是他这么多年来练就的生存本钱,如果是个普通人,周绍堂不会用这种语气的。 周绍堂看着他,薄唇扯了扯,“猜对了一半。” “是她的女儿,” 然后,不等权斯有所回应的,他就自己给出答案,告诉他:“……是江璃。”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26)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经年流转,物是人非。迄今犹记得当年他说十年后一定要她陪伴在他身边她说“好” 的那句诺言,或许永生都难忘记。 顾芸华当初未说完的话被权斯给截了下来,因此他并不知道,那真的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次所能承受的底线。 “Cathy……” 权斯看着身边的女人,眉头皱的微紧。 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典型的德国面孔,化上烟熏妆极美。 “Jonson,” 那女孩子叫他的英文名字,用德式中文发音:“你真的变了。” 权斯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 从很久很久前的某一天开始,他就变得对除了顾芸华之外的女人面无表情。 “你能抱抱我吗?” Cathy朝着他眨眨眼睛,刻意用轻快的语调问,口吻中却染着浓浓的伤。 “……” 权斯沉默。 沉默对于权斯来说,代表着抗拒。 “最后一次哦~” Cathy见他面露为难,低低的笑出声来,试图让轻松的口吻来缓解这压抑的气氛,“以后你再想抱我都没机会了呢。” 权斯没再说什么,却真的张开了手臂,将她拥入怀中。 最后一次,这个怀抱过后,他对所有女人都还清了。 候机室人来人往,过客匆匆,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个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刻意去寻找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丝毫踪迹。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中,权婉收了自己的视线,转身,落寞离开。 **********“铃铃铃……” 满室的寂静中,客厅内的电话响起来。 顾芸华盯着桌子上的一份DNA鉴证,久久没有动弹。 她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唯一能够看清楚的便是那几个大字:99。 9%确定父子关系。 好像一把刀子似的,劈开她心底最混沌的地方,电话一直响,打电话的人却像是她不接就不罢休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打。 终于回了神,她起身,腿却因为长久的坐立而有些软,险些摔倒在地上,最后扶着沙发,才不至于让自己狼狈的跌倒。 缓缓走到客厅的电话旁边,看着上面显示着的那个号码,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小婉……” “芸华姐姐……” 权婉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良久,电话被挂断。 通话的时间,好像有一分钟那么短,却又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背叛” 两个字镌刻在脑海里,如影随形。 意识恍恍惚惚的又跳转到那份DNA鉴定上,权凌是权斯的儿子。 真*相袭来的时候,她所有的信念轰然倒塌。 这么多年来的幸福,仿佛是一场梦,醒来的闹铃,便是他一次次背叛她的残忍。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卧室的,只是当她回到卧室的时候,窗外已经入夜。 外面很黑,暗沉横生。 如果结局注定是悲,那么何必要在当初让你回头、让我停留? 如果你终究不爱我,那么何必要将我那颗被烧焦的心给救活? 如果……桌子上水杯中盛放着的水已经凉透,她拿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啪――” 杯子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犹如她的心。 为什么要爱上他? 真*相袭来,她痛的从床*上跌落。 手心扎入了水杯的碎片,有鲜血溢出来,跟水融合在一起。 常言道:十指连心。 指尖被碎片划破,疼的有些麻木,痛感肆无忌惮的钻入她的心脾。 这是一个冬天,呵气成霜、大雪纷纷扬扬。 眼睛似乎干涸,让她有泪也流不出来,顾芸华缓缓动了动,细长的指尖执起一块玻璃碎片,指尖冰凉毫无知觉。 “权斯……”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薄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下一秒,碎片划破血管,她闭上眼睛。 从相遇到相爱再到幸福然后到结束,这个过程竟然如此短暂,仿佛宿命注定一般,让她无法逃脱。 如果这一生未曾相遇,如果他们都没有进入到彼此的生命,或许现在会是一场幸福。 她已经累了,她已经被伤到没有勇气去承受命运的惩罚了。 既然是以疼痛开始,那么就以悲伤结束,这一生至此算是圆满,她对他再无留恋。 室外,雪漫地。 室内,血漫地。 夜未央。 **********疼痛来的莫名其妙。 只是忽然间,心就那么奇怪的疼了起来。 他刚把Cathy送回去,没有多做停留,便回了公司。 权斯放下工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心慌的厉害,莫名其妙的有些想念她。 想了想还是拿起了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拨过去。 “嘟嘟――” 的声音传来,他的唇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给一脚踢开,他皱了皱眉,自然知道除了周绍堂之外别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踹他办公室的门,可是对他这么粗暴的举动还是有些不悦,蹙眉看向他,刚想出声,周绍堂却抢在他之前开口。 周绍堂的声音很轻,轻的他几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没有。 可惜,没有。 手中失了力度,手机“啪” 的一声跌落在地上,屏幕碎裂。 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他疯了似的跑出去。 刚刚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是不是因为你而产生? 十二月的冬天,外面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温度极冷,他却连外套都顾不得穿,只穿了一件衬衫就跑了下来。 十年没有流过泪的男人,忽然落了泪。 眼泪滴落在地上,凝结成冰。 一个人的消失,对于深爱着她的那个人来说,是一件最伤人的事情。 他来不及抱紧她,她就这么忽然离他而去。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见(27) - 隐婚首席 - 花落燕回   一个人的消失,对于深爱着她的那个人来说,是一件最伤人的事情。 他来不及抱紧她,她就这么忽然离他而去。 不想承认,但最终却不得不承认。 顾芸华,从此远离权斯的生命。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眼泪湿*了眼眶,悲伤暗涌,伤痛侵蚀心脏,让他刹那变成行尸走肉。 爱情果然是一件伤人的东西,让强大如他都难以逃脱,最终满心芬芳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十二月不是蔷薇花的花季,但是就在这一刻,却有其中一株红色蔷薇莫名其妙的盛开。 红的艳*丽,如同鲜血。 花常开,人不在,人不再。 卧室内,她的血染红了他的眼眸,让他的眼眸在那一刻变得猩红,从此亦不再改,变成另外一种没有感情的生物。 同来的私人医生也是震惊的瞠大了眼睛,告诉他一个不能用任何悲伤的言语来形容的事实:太太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是的。 他没有听错的他知道。 为什么要离开的这么决绝? 他弯下腰,吻上她冰凉的唇。 爱情毁灭无声,悲伤却如影随形。 十年前的梦仿佛还历历在目,永驻他心间,原来那不是梦,原来那真的是他的一辈子,这么短暂。 顾芸华,你答应过我十年后一定会陪在我身边,你答应过的。 良久,他恋恋不舍的起身,狠戾在离开她唇的那一瞬间爆发出来,他想也不想的举起手,私人医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的,只感觉头上一痛。 眉心一点红色,他在一瞬间失去生命体征。 周绍堂冷眼看着他疯狂的举动,将刚刚从客厅中拿来的那份DNA验证摔在他的脸上。 99。 9%确定父子关系。 周绍堂没有说话,但是无声的沉默,却足以告诫了他:一切都是他在自作自受。 是的,他承认,他的确是在自作自受。 他自以为对得起任何人,可是两个女人却都毁在他的手里。 文夕恨他,顾芸华恨他,权婉恨他,权夜恨他,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人都在恨他。 当年文夕给他下*药,他不作他想的喝下,却因此而引发一场无可挽回的悲剧。 谁曾料想,当年那么一个纯白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会因为他而变成那么疯狂的模样。 他不敢让顾芸华知道这件事,便想方设法的隐瞒了下来,最后才知道那一夜过后文夕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他自然是没有要留下那个孩子的念头,可是文夕却主动找了顾芸华,说她有了权洛的孩子。 如此情况下,顾芸华必然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去伤害那个孩子。 文夕终究是在他的绝情下变了,从此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然后转眼十六年,他在一场意外中受了伤,权夜当时远在基地,只有权凌符合他的血型。 顾芸华终究是起了疑心,权洛是权家收养的孩子,他的儿子的血型怎么可能和他的吻合? 于是这一切顺理成章,却又脱离了轨道。 权斯猩红色的眸中,悲伤流露,铺天盖地,暴烈汹涌。 “周绍堂,” 权斯闭了闭眼,低低的叫他的名字,薄唇微扯:“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 周绍堂不语。 他自然知道。 权斯这次……是不会放过权婉的了。 “出去吧。” 他说,“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落寞侵蚀心脏,他回首之时,沧海已然变成桑田,繁华落尽,爱终于成伤。 原以为有了光明,可是他这一生却终究没能逃得过“凄凉” 二字。 这就是碧落黄泉,不复相见。 原来,这就是碧落黄泉,死生不复相见。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一场意外,让顾芸华这三个字成为权斯心里永恒的伤口。 他甚至都还来不及解释,就这样,永远的失去了解释的机会。 自那以后,他人生中全部的幸运都对他永久性的关闭,从此他失心失魂,变成一具彻底的行尸走肉。 他变得越来越冷血,对任何人都不例外,从此在自己的王国中杀伐果断,对任何人都不再留情哪怕半分,看见别人的生命体征流逝的时候不会产生任何的负罪感。 其实,在知道顾芸华永远都不会回来的那一天,权斯就已经死了。 灵魂意识皆覆灭,只剩一副躯壳,从此继续活着也只是为了能够赎罪。 天堂地狱,他偏执的相信她一定能看到他的后悔。 他是恨她的。 他恨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留给她,恨她走的那么绝情,从此让他一个人承受这因果循环的罪孽。 因为一个顾芸华,他从此失去爱人的能力。 这么多年,他见过那么张像她的面孔,眉眼鼻唇,都惟妙惟肖的像着她,可是他却知道,再也不可能是她。 他不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一个人也能将空洞奢华的人生过好,时而悲伤入侵心脾,让强大如他都忍不住落泪无声。 半生的回忆足够他铭记,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模糊,反而变得愈发*情绪。 放不了手。 哪怕她已经离开,已经彻底退出他的生命,他也放不了手。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却抵不过他给她的伤。 她用死亡给了他最疯狂也最简单的反抗。 决绝薄情,是她给他的惩罚,是命运注定让她离开他。 时光兜兜转转,转眼又是十年。 后花房中的蔷薇绚丽盛开,都是当年她所钟爱,花开不败。 顾芸华,我已经被你折磨了十年,你还要我承受几个十年的折磨? 这一生……这一生就此别过了,从此他活着,独自一人直至终老。 他将以余下生命,在失去她之后寂寞一生作为赎罪。 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芸华,不要再遇见我,这样你会幸福得多。 第一最好,不相见。 【全文完】――――新文简介:她是名门千金,婚事在即,却惨遭未婚夫背叛,家破人亡。 一场大火,焚城毁池,她于烈焰之中,被烧的面目全非。 隐忍七年,她重生归来,携带复仇怒焰,步步为营,将伪善者亲手摧毁。 他是豪门中的私生子,游戏人间,玩弄感情,世人贴在他身上的标签是:浪荡形骸、不思进取、花花公子。 她回到他面前,倾身逼近,分分寸寸,“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他却毫不犹豫的一把将她推开,面露厌恶:“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原本属于你的,我都会帮你夺到,包括她。” 她胸有成竹,放出全部筹码。 他终究为最后一个条件心动,“……成交。” 重生、重逢、重爱,她漠视他的真心,利用他算计他,将至亲之人一步步推到原本属于他的位置,毁掉最初诺言,夺走他的一切。 经年流转,他酒后失态,用手掐住她的脖子,面目狰狞:“季子期,欠我的,就用一辈子来还吧。” ――如果时间再倒退一点,我们回到最初的起点,那这份爱是不是就会被成全?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