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父亲带我吃九碗(1)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在我的童年记忆长河中,如流星般转瞬即逝的趣事宛如繁星,不计其数。然而,有一件事却仿若一枚永不磨灭的烙印,深深地镶嵌在我的心底,至今依旧清晰如昨。 记得那是 1972年的一个清晨,父亲早早地冲着年仅四岁的我高声呼喊:“江强、江强,你睡醒没?”“睡醒了。”我糢糊地应了一声。 “那你赶紧起床把衣服穿好,等下我带你去吃你堂哥江茂良娶新娘子的九大碗(酒宴)。”再次听到父亲的声音后,我就突然清醒了。 那时的我,对九大碗和娶新娘子的概念一无所知。但父亲的话语,却如同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强烈好奇心的大门。 原本还想在温暖被窝里赖床的我,顿时睡意全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衣服,满心期待地等待着父亲带我去见识他口中那个神秘的“节目”。 那天,阳光璀璨,晴空如洗。吃过早饭后,我便欢天喜地地跟着父亲来到了堂哥家。 只见他家早已人头攒动,街坊邻居和亲朋好友济济一堂。他们有的围坐在一张张方桌旁打牌,有的悠然自得地喝茶聊天,有的津津有味地吃着花生瓜子等零食。我和小伙伴江兵正玩得忘乎所以时,突然听到一个男人扯开嗓门大声喊道: “各位亲朋好友,新娘子到了,大家快出来迎接他们吧!”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如雷贯耳。我们立马朝着堂哥家大门外飞奔而去,只见迎面走来一队人群。 人群中,有人吹奏着悠扬婉转的锁呐,有人敲打着节奏欢快的鼓点,热闹非凡,好似一场盛大的狂欢。 走在人群最前面有个胸前戴红花的大姐姐格外引人注目,她身着崭新的衣裳,亭亭玉立,恰似一只高贵美丽的白天鹅,瞬间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父亲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指向那个戴红花的漂亮姐姐对我说:“江强,那个戴红花的姐姐就是你堂哥今天要娶的新娘子,等一下她要给大家发喜糖、喜烟,你要争取在她那里多讨点儿喜烟喜糖哦!”听了父亲话后,我开心极了。 新娘子走进堂哥家里以后,便被人引领至堂屋,举行了献烟、献酒和点香等一系列庄重的仪式。随后,我看到堂哥和新娘子同时面向堂屋方向进行拜堂,听到有人声如洪钟地喊道:“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时,他们弓腰的动作让我瞬间明白了“鞠躬”的含义。 随后,我又听到有人高声大喊:“各位亲朋好友,请大家入座,马上要开席了。” 紧接着,众多人纷纷围绕着正方形桌子坐了下来,每桌都座无虚席。 大家纷纷入座后,我看到有人源源不断地端着不同的菜肴往桌面上摆放,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桌面便被五颜六色、琳琅满目的菜肴所占据。 看到一道道摆在桌子上我从未见过的菜肴,闻着满桌菜散发的诱人香气,我的肚子突然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仿佛在演奏一场激昂的交响乐。我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已然垂涎三尺。 彼时,我心里如同有只小猫在抓挠,瞬间涌起想用筷子把这些美味佳肴往嘴里夹的冲动。但当我环顾四周的大人们,发现没有人率先动筷子,也没有人先用手拿桌子上的任何菜品来吃时,我还是强忍住了。 看到一道道菜品将桌面铺满以后,父亲对我说:“江强,这就是吃九大碗。” 第2章父亲带我吃九碗(2)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爸爸一番话后,年幼懵懂的我终于知晓,吃“九碗”意味着能品尝到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瞧那桌面上琳琅满目的丰盛菜肴,大多是我从未尝过的珍馐,我不禁在心底慨叹:倘若往后天天都能“吃大九碗”,那该是何等的美事! 在那个贫瘠的年代,家家户户一贫如洗,填饱肚子都成了奢望。若一户人家每月能吃上一回猪肉,那简直就是打牙祭,这在我们生产队已然是顶级的生活享受了。所以,当听闻要“吃九大碗”时,众人皆兴奋不已,仿佛“吃大九碗”是改变命运的绝佳机遇。 彼时,大伙生活拮据,胖人如凤毛麟角。对于个别超重的村民,大家习惯称呼其为“某某胖子”。哪像如今,人们生活富足,体重超标的人比比皆是,一个个都忙着节食减肥。 菜肴已摆满了桌子,可众人仍端坐着,无人率先动筷。我满心疑惑,不知所以然。忽然,一声高呼传来:“各位亲朋好友,开席了!”闻此,同桌的一位长辈对大家说道:“大伙开始品尝这道菜吧。”得知开饭的消息,我兴奋极了,心想终于可以随意夹取自己想吃的菜了。 然而,奇怪的是,大家都乖乖地拿着筷子,只吃长辈指定的菜肴。年幼的我发现,没有长辈的许可,其他菜肴谁也不能动筷。 我们吃得兴高采烈之时,堂哥和新娘子来到了我身旁。只见他们不停地向客人们敬酒,大家也相互碰杯,同桌的“吃友”们纷纷送上祝福的话语,其中“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这一句,令我印象尤为深刻。 不知不觉,桌面上的菜品被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我的肚子也变得滚圆滚圆。吃“九大碗”时,即便当时人们生活贫苦,瘦骨嶙峋者众多,但在这盛宴之中,并未出现“抢菜”的乱象。大家都谨遵“吃九碗”的规矩,每道菜几乎“光盘”后,才会去品尝下一道菜,村民们对粮食的珍惜之情溢于言表。 吃完午饭后,许多大人陆续离开了堂哥家。 我在堂哥家欢快地玩耍了一个下午。当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满心期盼着一顿丰盛的晚餐来慰藉肚子时,父亲找到了我,说道: “江强,走,我们去堂哥家吃‘二娃子’。”我迷惑地问父亲: “爸爸,什么是二娃子呀?”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直到我坐上餐桌,看到桌上盆子里装的“大杂烩”,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二娃子”就是中午的剩菜。“吃二娃子”是吃剩饭菜的民间诙谐说法,由于中午剩菜不多,桌上还增添了一些新鲜菜品。 到了晚上,茂良哥家热闹非凡,亲朋好友们与堂哥、新娘子一同上演了一场场精彩绝伦的节目。只可惜我和江兵当时年纪尚小,无法领会他们活动的深意和讲话的内涵。 直至夜深人静,人们才三五成群地离去,当天茂良哥娶新娘子的新婚活动才缓缓落下帷幕。 这件事虽已过去五十余载,但当时的场景依旧清晰如昨,让我难以忘怀。 第3章 大老幺和小老幺(1)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在我儿时所处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国家尚未施行计划生育政策,家家户户子女如云。每年新生人口多达两三千万,有时甚至近乎三千万。 我家有兄弟姐妹四人,上有兄姐,下有一弟。我家兄弟姊妹的数量在生产队中平平无奇。 那时,各家对子女的称呼妙趣横生,通常叫做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等等,孩子多的家庭甚至会有老七、老八、老幺之类的称呼。 然而,我们生产队有一户姓刘的人家格外特殊,他们家孩子从老大排到老九之后,居然还有大老幺和小老幺。 这户拥有 11个孩子的人家,全家一同外出游玩时,那场景甚是壮观,堪称我们生产队独有的一道亮丽风景。只见老大自觉走在最前方,后面依次跟着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老九、大老幺、小老幺,他们的父母及爷爷奶奶则处在“队伍”的末端,宛如一群“羔羊”。村里私下都称他们家为“羊群”家。 我对他们家众多的孩子,尤其是竟然有两个老幺——一个大老幺,一个小老幺,满怀好奇,急切地想要明白其中缘由。 有一次,怀着对“羊群”家的满腹疑问,我向父亲询问:“爸爸,小老幺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孩子呢?而且为什么他们家会有两个老幺?” “江强,虽说你年纪尚小,但今天我把你当作大人,给你简要讲讲我国的近代历史。”听完我的提问,父亲突然对我说。 “好呀!爸爸,我就喜欢听您讲故事。”我兴奋地笑着说道。 “江强,如今的新中国得来不易。在新中国成立之前,中国先是历经了反帝反封建的战争、漫长的 14年抗日战争、3年解放战争。新中国成立后,又经历了 3年抗美援朝战争、1962年中印战争。在这一场场战争中,牺牲了众多的生命。为了弥补人口的不足,国家鼓励人们多生育子女。拥有大量的人力,一来有益于国防,二来有助于国家建设。” 听了爸爸的讲述,我深感新中国的建立历经千辛万苦,也理解了国家鼓励多生孩子政策的初衷,接着我又问道: “爸爸,我虽然明白了每家每户多生孩子的原因,可我还是不明白小老幺家,除了小老幺,为什么还会有一个大老幺?” “江强,首先,羊群家积极响应国家政策,这才生下了 11个孩子。其次,他们家生下第十个孩子时本不想再生,可后来又有了一个,所以就把第十个孩子称作大老幺,第十一个孩子称为小老幺。” “原来如此啊!” 那次听完父亲讲述的故事,我不仅了解了大老幺和小老幺名字的出处,还从父亲那里接受了一场深刻的国防教育。 小老幺学名谢军,随母姓,与我同年出生。他的大哥比他年长二十多岁,他的母亲含辛茹苦地抚养他们十一姊妹,艰辛异常。在谢军四岁时,他的母亲便因积劳成疾,过早地与世长辞,她是我们村公认的“英雄”母亲。 第4章 大老幺和小老幺(2)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我与小老幺年龄相仿,自幼便时常一同玩耍。他家兄弟姐妹众多,我对他家的生活状况始终充满好奇。 记得在一个冬日,我们身着厚厚的棉袄在外嬉戏时,我满是羡慕地对他说: “谢军,你们家有那么多哥哥姐姐护着你,你肯定能少干不少家务活,我可太羡慕啦!” “江强,你只看到了表面,背后的苦头多着呢。”小老幺摇摇头说。 “不会吧!快跟我讲讲。”我好奇地道。 “江强,我们家人多房子少,睡觉的时候特别拥挤。每张床都被塞得满满的,要是碰上不听话的哥哥姐姐,还会被爸妈罚去睡地铺。早上睡醒之后,大家经常为了争厕所吵得不可开交。”谢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们可咋办呀?”我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道。 “还能咋办,只能早点起床抢呗。”谢军无奈地耸了耸肩。 听了小老幺话后,心里暗自庆幸自家人口少,几乎不用遭遇这些争抢厕所的糟心事。 “谢军,床上睡的人多,你每天肯定不冷吧!”我关心地问他说。 “是啊,我常常抱着哥哥姐姐的脚睡,不一会儿就暖和起来了。” “我可真羡慕你每天都有暖和的被窝。” “江强,这有啥好羡慕的。你不知道,因为我家每张床都挤满了人,睡觉的时候想翻个身简直比登天还难,而且我还老是闻到脚臭和遗尿的异味。” 看到小老幺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高兴,我赶忙转移话题说: “谢军,你家人多,每天吃饭肯定特别热闹!” “江强,表面的热闹又不能当饭吃!我们家十几口人,每逢吃饭经常要摆两桌。很多时候我肚子还没填饱,饭菜就已经见了底。而且,我们家的衣服都是轮流着穿的,我经常穿哥哥们穿过的衣服,有时候衣服上还打着补丁呢!” “谢军,我们家也差不多是这样。”我安慰他道。 “不过,虽说家里生活条件艰苦,但我们一家人总是相互照顾,也有过不少快乐的时光。”谢军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家庭的温暖无论在何种环境下都能真切地感受到。 “那你们家平时都吃些啥呢?”我好奇地问道。 “大多数时候都是些粗粮野菜,而且爸爸妈妈还会限制我们的食量。不仅如此,我们家一两个月能偶尔吃上一顿肉菜,那就算是改善伙食了。”谢军很失落地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改变家里的生活状况呢?”我试探着问他。 谢军眼神坚定地说:“当然想过,我以后一定要刻苦学习,通过知识来赚大钱以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谢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被他的决心所触动,在心中暗暗为他加油助威。 随后,我们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美好的生活。 与谢军聊天后,幼小的我深深感到在那个贫困的年代,每家每户想要解决温饱问题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 第5章 儿时的意外(1)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在儿时的记忆里,尽管温饱问题常困扰着我们,但娱乐活动却称得上是丰富多样。 常见的娱乐有“藏猫猫”、下河游泳、暴雨后在河边捡鱼、用簸箕在小沟里“戳”鱼等等。 那时,大人们整日在田间辛勤劳作,无暇看管孩子。于是,我们半大的孩子们在进行娱乐活动时,几乎没有大人在旁陪伴监护,这使得我们从事的某些娱乐活动,暗藏着极大的安全隐患。 犹记得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凡是长期生活在农村的农民朋友们都知晓,每逢暴雨、大水过后,河边总会有鱼儿现身“晒太阳”,这不仅是当时大人们拣鱼改善生活的契机,更是给当时如我一般年龄的小朋友们提供了免费捡鱼与娱乐的绝佳机会。 然而,在河边捡鱼,风险不可小觑。小朋友们往往会忽视自身安全,稍有差池便会酿成悲剧,甚至丢掉性命。 有的孩子下河戏水,不幸溺水身亡;有的孩子遭遇上游突然涨水,来不及上岸,被河水冲走;还有的孩子不慎跌入河中,溺水而逝。 每当村里有小孩失踪,全生产队的男子汉们都会迅速出动,下河“捞人”。 由于刚淹死的人重力大于浮力,尸体很快会沉至河底。这时,大人们会手拉手,宛如一根连接两岸的“绳索”,在失踪区域沿着下游展开拉网式搜寻,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下定决心要找到孩子。 可有时捞了数日依旧一无所获,唯有等河水退去或者尸体漂浮起来,才能将人捞起。 每年炎热的夏日,我总会听到父母讲述某某家孩子又被淹死的噩耗。 相较而言,最安全的当属暴雨过后在小沟里“戳”鱼。每当“戳”到一些较大的肥鱼,那种满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戳”到的鱼被妈妈做成美味的“大餐”时,一家人开心得仿若过年。 有一次,连续几日暴雨过后,沟里先是涨了几天大水。待沟水逐渐减小,我便拿着笜簊准备去沟里“戳”鱼。一个上午过去,收获颇丰的同时,我也是一身污泥。 看到我带着两三斤鱼归家,妈妈惊喜地对我大声说道: “江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今日就为家里做出了巨大贡献。” “妈妈,今天很多玩伴‘戳鱼’收获都很大,我争取下次多‘戳’点鱼回来。” “没想到你还有更大的追求,赶紧协助我做饭菜。” “好的。” 爸爸下班回家看到桌上摆放的几大碗鱼菜,开心地问道: “老徐(我母亲),今天你做这么多菜,是不是家里来客了?” “没有客人来,这是你老三‘戳’回来鱼后我做成的鱼菜。” “老三,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爸爸面向我惊讶地称赞道。 “江强,饭后你还去‘戳’么?” “爸,我不去了,下午准备陪几个小朋友玩点别的活动。” “老三,你不管玩什么,可要多注意安全哟!” “好!”我坚定地道。 待续,焦书匠。 待续。 第6章 儿时的意外(2)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午后,当我刚迈出家门准备去玩耍时,便瞧见江伟、江兵、谢军等儿时玩伴在不远处使劲地向我挥舞着手臂。我们几人像一群欢快的小麻雀,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一番激烈的协商后,最终决定下午玩“藏猫猫”的游戏。 我们首先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谁先隐藏,谁先寻猫。捉猫时,寻猫人得先用布条严严实实地把眼睛蒙上,等其余玩伴都藏好以后,寻猫人便开始像一只迷失方向的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地寻找“猫”。谁先被找到,谁就会变成下一个寻猫人,如此循环往复。 我们藏猫猫的地点主要集中在附近的稻草堆、小树林、茅厕、土墙等地。那天,我们玩了许久,大家惊奇地发现江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来没有被发现过,也就是说他从来没当过寻猫人。此时,大家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也没听他说过要回家,心里都在犯嘀咕:他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 我们几个玩伴瞬间慌了神,扯着嗓子拼命地呼喊着他的名字。然而,直到夜幕如黑色的幕布缓缓降下,也始终听不到他的应答,更看不到他的身影。 这可把我们几个吓得魂飞魄散,只好匆匆忙忙跑去告知江伟的父母。他父母听闻江伟长时间不见踪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们立刻马不停蹄地四处寻找,可是把整个生产队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江伟的半点儿影子。 江伟父亲找到我和江兵询问:“江强、江兵,今天你们与江伟是咋玩儿的?” “我们今天一起玩‘藏猫猫’游戏,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寻到过他,他也从没当过寻猫人。”看到江伟父亲那心急如焚的模样,我和江兵异口同声地说道。 此刻,全生产队的人都被惊动了,大家都自发地出来一同帮忙寻找江伟,高喊江伟名字的声音此起彼伏,恰似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 “江伟,你在哪里?”但这如雷般的呼喊声,却始终没有换来江伟的回应。此时,我看到江伟父母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 生产队的人经过漫长的搜寻,都没能找到江伟。这时,有人说道:“该不会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吧?” 还有人说:“该不会掉到茅坑里去了吧?” 这句话宛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惊醒了所有人。因为刚才大家几乎把整个生产队都翻了个遍,唯独把茅坑给遗忘了。 大家赶忙拿着竹竿、挖地的锄头等工具在茅坑里搜寻。果不其然,大家最终在一个茅坑里找到了江伟,可捞起他时,他早已没了呼吸。 经过此事后,我们很多玩伴对茅坑都望而却步,深知在茅坑旁“藏猫猫”是极度危险的事情,也为因为这个游戏而失去一位可爱的玩伴而陷入无尽的愧疚与懊悔之中…… 那个时候的农村条件极其落后,全是旱厕,每家每户猪圈后面都有一个长方形的大茅坑,而且那些茅坑大多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外面。很多时候,茅坑里的漂浮物甚至与茅坑口齐平,如果小朋友在玩耍时稍有不慎,就会误把茅坑当成道路,导致一脚踩空掉进茅坑,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长大以后,我才知晓那个时候,几乎所有茅坑都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措施,这就像一把高悬在每一个孩子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稍有疏忽,便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 第7章 zQ李桂林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时光回溯至上世纪 70年代初期,那时的我尚处于懵懂稚嫩的年岁,却与众多年轻的知青哥哥姐姐们相遇相识。 对于生产队里的人们为何称呼那些风华正茂的哥哥姐姐为zQ,年少的我全然不知。直至成年后,我才明了,zQ乃是“文革”时期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一特殊时代的产物。 那时的我,对他们怀着满满的好奇,常见他们与生产队的众人并肩参与各类繁重的农业劳作,挣取那象征着劳动成果的“工分”,同时还与诸多农家同吃同住,融为一体。 在这众多zQ中,有一位容貌极为出众的姐姐,不知何故,大人们都称呼她为“李板车”。我满心狐疑,如此美丽动人的姐姐,怎会被赋予这般粗陋难听的名字? 每当我遇见她,并亲昵地称呼她为“李板车”姐姐时,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她脸上流露出的不悦之色,然而当时的我却全然不知这其中的缘由。 直至有一回,我再度与父亲谈及李板车姐姐,父亲这才耐心地为我解惑: “江强啊,李板车姐姐的本名叫做李桂林,她从繁华的大城市来到咱们这生产队当知青。大城市里长大的人,很多对咱们农村的农具全然陌生。有一次,大伙转运粮食,需要用到板车,便让李姐姐去找一辆来。可李姐姐去了许久,也没能把板车找来。一方面,她确实不认得板车的模样;另一方面,她又因羞怯不好意思向旁人询问板车究竟是何物。 大家苦苦等了她好长时间,她还是没能把板车找来。这不仅耽误了同组社员运送粮食的进程,还因为她个人的缘故,致使其他同组社员都被队长扣了‘工分’。所以,自那件事过后,只要一提起李姐姐,大家就不由自主地称她为‘李板车’了。就这样,李桂林‘李板车’这个称呼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播开来。” 听完父亲讲述的这段往事,我总算恍然大悟,明白了李姐姐为何被大家称作“李板车”。这位漂亮姐姐“李板车”的绰号,在我们生产队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从给zQ李桂林取名“李板车”这件事便能看出,农村人的文化水平虽说普遍不高,但他们给知青取“绰号”时倒也“别具一格、形象生动”,每个知青“绰号”的背后都深藏着一个饶有趣味的故事。 由于有了zQ叫“李板车”的故事,后来生产队的人们称呼其他知青为王谷机、李纺车、徐压水等等时,我便深知这些知青们的背后都曾发生过与生产农具相关的逸闻趣事。 当时的zQ,据我所知,他们不是读过初中便是读过高中,在那个高小文化都极为稀缺的生产队里,他们无疑称得上是“高级知识分子”。 zQ们大多单身,因而家务琐事相对较少。我时常看到他们在闲暇的时光里,有的沉浸于书籍的世界,有的奋笔疾书写信,有的侧耳倾听收音机……他们这种高雅、健康的休闲方式在我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那时的我,对那些有文化又热爱学习的知青们怀着无比的崇敬之情。 至今仍记忆犹新的是,一日晚饭后,我家旁边的晒坝上忽然涌来了众多知青,听大人们说他们大多是zQ。怀着对zQ的好奇与憧憬,我与江兵、谢军等玩伴轻手轻脚地跟在知青们的身后,如同好奇的小猫,想要一探究竟,观看他们所举行的丰富多彩的活动。 在zQ们组织的活动中,我惊喜地发现李板车姐姐几乎参与了每一项。 她在唱歌、跳舞、朗读等活动中,恰似一颗璀璨夺目的明星,每每都能赢得周围社员群众如潮般的阵阵掌声。 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几个玩伴经常像一群欢快的小蜜蜂似的,围绕在“李板车”姐姐身旁,缠着她给我们讲述各种各样的精彩故事。 在与知青李板车的接触过程中,我也如雨后春笋般茁壮成长,她的诸多故事犹如深刻的刀痕,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底,尤其是那些令我心花怒放的故事,我至今都能口若悬河,娓娓道来。 巧合的是,在我上小学时,美丽的知青姐姐“李板车”还曾以代课老师的身份教导过我一段时间。 在她教我的那段日子里,我也时常听到学校里的师生们在私下里悄悄地称呼她为“李板车老师”。 第 8 章 一波三折上小学(1)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上世纪七十年代,当我处于五六岁的年龄时,我对读书的具体内涵懵懵懂懂,只是单纯觉得读书定然是件妙趣横生之事。 怀着对读书的满心好奇,我早早便萌生出读小学一年级的念头。 犹记得那是1974年夏季的某天,我与同年同月出生的玩伴江兵一同嬉戏时,问他:“江兵,你和我都快 6岁半了,你想读书吗?” “江强,我也心心念念想读书,就是不知小学一年级会不会收我呢!”江兵叹息道。 “江兵,马上一年级要报名了,我们俩一起去报名试试,瞧瞧能不能被一年级录取?” “你这想法妙极,到时候我和你一道去报名。”江兵听到这消息后开心地说。 “好啊!”我爽快地道。 在此之前,我早早便对那些已经上学的哥哥姐姐们心生羡慕,觉得他们宛如一只只辛勤的小蜜蜂,不但有书可读,还会有众多同学相伴玩耍,每每看到他们上学或回家时,脸上都绽放着开心快乐的笑容。 一想到那些年长的小哥哥小姐姐有书读,6岁半没上过幼儿园的我,眼巴巴地盼望着报名这一天快快到来。 转瞬之间就到了 1974年 8月底小学新生报名的日子。 清晨,我怀着澎湃的心情,迫不及待地起了床,匆匆吃完早饭后,我好似一支离弦的箭,飞奔到江兵家叫上他,而后,我和他怀着急切的心情朝着我们村的小学校报名点大步走去。 我们二人在前往学校的公路上行走了一段碎石路后,都感觉筋疲力尽,正欲稍作休憩,彼时,突然有一辆拖拉机从身旁风驰电掣般驶过。 “江兵,走路去学校报名太累啦,要不咱们爬上拖拉机去学校报名如何?”我突然对江兵建议说。 “江强,你这主意甚妙,我也有爬拖拉机去学校报名的念头。” 之后,我和江兵便跟在拖拉机后面奔跑起来。 跑了小一段路后,我们两人真可谓是“冒着生命危险”,几乎同时抓住了拖拉机后箱挡板的最上边,然后把脚收起,踩在尾箱底板露出的部位,唯恐被拖拉机甩落下来。 在随拖拉机前往学校的途中,拖拉机在碎石路上行驶时,颠簸得极为厉害,我和江兵都惶恐被颠下来受伤,但是,当我一想到今天是报名日,自己有机会上学时,我的心里犹如灌了蜜一般甜,早已将爬拖拉机的危险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和江兵趴在拖拉机后挡板上,被拖拉机带了老远之后,终于来到了我们的报名点——崇庆县大划公社一大队(今崇镇村)红专校小学报名点。 那天报名点等待报名的小朋友人山人海,我和江兵跟在他们后面排好队,按先后次序等候接受报名。 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我了,报名老师简略地问了我几句,便对我的情况有了初步的知晓,随后对我说: “江强啊,你这个没上过幼儿园的小朋友,认字寥寥,100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基础知识薄弱得很,年龄又未满 7岁,压根就不符合今年的入学规定,等明年再来报名吧!” 第 9 章 一波三折上小学(2)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当报名老师那冰冷如霜的话语传入我的耳畔,我的心瞬间好似坠入了万丈冰窖,寒意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被兜头浇下一盆刺骨的冰水,冷彻骨髓。那一刻,我清晰地意识到,今年上学的希望已然破灭,唯有等待来年再做尝试。 我“面试”结束后,接下来轮到江兵“面试”。不多时,江兵便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 “江兵,你报名情况如何?”一看到江兵现身,我便迫不及待地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江强,我也未能报名成功,我被拒绝入学一年级的缘由,竟与你毫无二致。”他叹息一声道。 被学校无情地拒绝录取小学一年级之后,我与江兵只得怀着如重山般沉重的心情,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缓缓地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在家中,日子如坐针毡般难熬,又多吃了一年饭,我和江兵都年长了一岁。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便来到了 1975年 8月 31日的新生报名日。 此时的我与江兵,都已年满 7岁半,我们深知自己的岁数早已满足不小于 7岁的报名条件,对于能够顺利就读一年级,早已成竹在胸,只是少了上一年去报名时的那股子“热情和冲动”。 在经历了报名老师对我和江兵的又一轮面试之后,果不其然,我们二人皆成功报名,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崇庆县大划乡崇镇村小学的一名一年级新生。 在一年级的学习生涯中,随着在校学习时光的缓缓推移,我如鱼得水般迅速结识了班上的所有同学,并对众多同学的情况了如指掌。 我惊愕地发现,班上竟有几位同学的年龄尚不足 7岁,然而他们却能够顺利就读一年级。对于这一怪象,我满心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我去年不足 7岁入学被拒,而今年他人未满 7岁却能上学。 有一次课间休息时分,我特地询问其中一个名叫陈伟的男同学: “陈伟,我去年不足七岁前来报名读一年级时被学校无情拒收,称我年龄过小,害得我延迟了一年才上小学,你怎么不足 7岁就能上学了呢?” 听闻我的问话,陈伟一脸“骄傲”,眉飞色舞、炫耀似的对我说道: “江强,我悄悄告诉你,我爸爸带我去找过校长,然后学校就将我收下读一年级了,算是‘开后门’提前读小学的吧!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哟!” 听了陈伟的这番话,我顿时怒不可遏,感觉上一年渴望入学时,自己被报名老师“无情欺骗”了,也觉得学校在录取新生时并未严格遵循统一的入学“政策”,如此行径简直有失公允。 从此,我的脑海中萌生了一个全新的概念,那便是“开后门”。想起陈伟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总算明白了上一年未能上学的缘由,只能怪自己的父母没文化、没人脉,与村干部或学校老师关系生疏,无法开“后门”。倘若能够开“后门”,今年的我本应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啊! 第10章 冤枉偷奖状1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10章冤枉偷奖状(1) 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某天,吃过午饭后,我哼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的歌曲,面带灿烂的微笑,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学校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学校。 很快,叮叮咚咚的铃声响起,学校例行的午睡时间来临,我和教室外的所有同学都迅速跑回各自的教室。 那天,天气异常炎热,我和全班同学依照老师的要求,双手趴在桌面上准备午睡。睡觉的时候,我还牢记着“三八线”规则,就怕自己的手臂一不小心越过了“三八线”。这种担忧让我的头脑异常清醒,越是清醒就越难以入眠。 我的头时而往左躺几分钟,时而往右躺几分钟,反正就是怎么都睡不着。难以入睡的我,时不时悄悄睁开眼睛,瞅瞅坐在讲桌旁的冯清老师,观察她守护我们午睡时有没有“偷懒”或者“打盹”。 大约睡了 20分钟,我仍旧毫无睡意,只觉得睡午觉实在难受,便萌生出偷偷跑出去玩的念头。 随后,趁着冯老师没注意到我,我蹲下身子,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当我独自一人来到离学校较远的地方时,一个我认识的、年长我几岁的校外哥哥王新叫住了我: “江强,你一个人怪无聊的,陪我玩制作纸飞机的游戏怎么样?” “好啊!”我开心应道。 那时候,我和众多小朋友一样,对纸飞机游戏情有独钟,王新的提议正合我意,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之后,我便与王新哥哥全身心地沉浸在纸飞机的游戏当中,玩了许久,我才突然意识到可能要上课了,于是向王新告辞后,匆匆往学校跑去。 等我回到学校时,下午的第一节课已经开始好长一段时间了。冯老师看到我回来,立马叫住我:“江强,你来办公室一趟。” “冯老师,您找我有何事?”我纳闷地道。 “江强,你来就知道了。” 听到冯老师严肃的声音,我深知自己违反了不睡午觉纪律,只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朝着学校办公室走去。 来到老师们的集体办公室后,冯老师生气地对我说: “江强,你先在教师办公室好好反省一下,反省你今天为何违反纪律,不睡午觉。” 我反省了一段时间后,冯老师问我: “江强,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没睡午觉出去干了些什么?去教师办公室里拿过什么东西没有?” “冯老师,虽然我没睡午觉,但我没去过老师办公室。” “那你在外面是怎么玩的?” “我在外面一直和一个认识的哥哥在玩纸飞机游戏。”我诚实地道。 “江强,睡午觉的时候,一部分老师在教室里守着学生午睡,还有一部分老师中午回家吃饭还没回学校,同学们睡午觉的那段时间,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现在办公室里丢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只有没睡午觉的你才有拿走的可能。” 听了冯老师的话,我倍感委屈,觉得她这是在“诬陷”我,心里郁闷极了,我从小到大,从未拿过别人一针一线,更不可能去偷老师的物品啊! 待续。 第11章 冤枉偷奖状2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11章冤枉偷奖状2 随后,我满心委屈地反问了冯老师一句: “马老师,今天老师办公室丢失了什么东西吗?” “江强,今天中午,教师办公室里有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不见了,那张奖状是准备颁发给你班上同学罗平的。” “马老师,奖状上又不是写的我名字,我偷别人奖状对我有何益处呢?” “江强,我希望你没有对我撒谎。”马老师如审问我道。 “马老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之后,或许马老师觉得我言之有理,她便不再继续纠缠我,而是让我离开办公室去教室上课。 下课后,不知同学们是如何得知了我被老师怀疑“偷奖状”之事,只见他们个个都在嘲笑我,说我成绩差得不到奖状,就去偷其他同学的奖状。 听到同学们这些刺耳的话语,我内心感到极度委屈,从此我“偷奖状”的丑事就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那段日子,我时常觉得,自己的冤屈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常言道:一个人的坏名声传出去轻而易举,要挽回却难如登天。为此,我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几日之后,我竟突然看到罗平同学书包里有一张她的三好学生奖状,此时我犹如发现新大陆一般问道: “罗平,马老师不是说你的奖状丢失了吗?怎么又在你书包里呢?” “江强,是这样的,我‘奖状’不见的那天,学校里有个老师,担心我奖状丢失,就随身把奖状带回家吃午饭了,午后他很晚才把奖状带回学校。 在没找到奖状的那段时间,学校里只有你一个人没睡午觉偷跑出去玩耍了,所以,当时学校里的师生们都怀疑是你偷走了奖状。” “原来如此啊!”听了罗平的话,我无奈地叹息道。 “江强,冯老师找到奖状后就及时颁发给了我,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罗平,马老师为么不当众给我评反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听了罗平的话,我终于弄明白了自己“被”偷奖状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后,我犹记得马老师曾单独找我谈过一次话,她说: “江强,奖状丢失这件事,我们师生都错怪你了,你别放在心上啊!” 听了冯老师的话,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然而,我“偷奖状”的事情,早已成为了学校里的“大新闻”,曾有个高年级的哥哥一见到我时,总是调侃地说: “江强,你小子太坏了,连女同学的奖状都敢偷啊。” 每当听到或者想到有人对我说这些话时,我心里就倍感委屈和愤怒,真想上去和他们打一架解“恨”,但我因年纪小,体能又弱,深知斗不过高年级的学长们,只好经常反驳道: “我从未偷过任何奖状,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马老师。” 被马老师冤枉偷奖状的这件事,让我记恨了她许久许久,那时的我虽然成绩极差、贪玩好动,但却自认为是个品行端正、诚实守信之人。 第12 章 人小情深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 12章人小情深 1977年 9月,在我刚上小学三年级一段时间后,我惊异地发现好朋友杨伏同学已经从开学后就没有来校上学了。 依我对他的熟知,他家境优渥,父母皆有文化,断不可能让他早早辍学归家务农。 那杨伏缘何没来上学?是染病在身,还是遭遇了其他变故?那几日,我的心犹如被猫挠抓一般,反复思忖着此类问题。 杨伏乃我儿时玩伴之一,我们时常相约一同上学、放学,课余也常结伴玩耍,我与他的同窗情谊甚为深厚。 他缺席的那几日,我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他。 一日放学途中,我与同学张现同行,当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同学杨伏时,张现猛地对我说:“江强,咱俩都甚是想念杨伏,不如挑个良辰吉日一同去他家探望。” “张现,明日恰好是星期天,我们明日去他家走一遭,你意下如何?”我提议道。 “江强,甚好!”张现干脆利落地应道。 “张现,那我明日清晨先来你家,而后我们一道去杨伏家玩耍。” “没问题。” 与张现约好次日去看杨伏同学之后,我们俩都开心极了。 那时,杨伏家在崇镇村一生产队,简称一队,张现家在二队,我家在三队,这三个生产队相邻且距离甚近。因而,几乎每日放学时,我们三人都要同路走一段,而后才分道各自归家。 次日清晨,我迫不及待地起身,正欲夺门而出时,父亲问道:“江强,你这般早,准备去何处嬉闹?” “爸爸,杨伏开学后便未在我们班上学,我今日与张现打算去瞧瞧他究竟怎么了?” “那你去吧,见到杨伏后记得早些归家。” “好嘞。”我爽快地应了父亲一声。 而后,我便从家中出发,行至张现家附近时,远远便望见他已在门外等候。 “江强,未料你来得如此之早。”见我前来,他欣喜地说道。 “张现,我们抓紧去寻杨伏,见到他后我们便速速归家。” “就按你说的办。”张现赞同道。 接着,我和张现一路小跑朝着杨伏家奔去。 几分钟后,我们就快速地抵达了杨伏家,随后,我“咚咚”地敲响了他家龙门子的大门。 片刻之后,他家龙门子的门“吱”地一声敞开,此时,只见杨伏妈妈从屋内走出,见到我和张现后她热情地说道: “江强,张现,真未想到今日是你们俩来我家了。” “杨阿姨,我们已有好几日未见杨伏,今日我俩专程来探望他。”我向杨阿姨解释道。 “江强,真没想到你们这般年幼,同学情谊竟如此深厚。”杨阿姨慨叹道。 正与杨阿姨交谈之际,杨伏忽地从家中跑出,见到我和张现,他激动地对我们二人说道: “江强,张现,真没想到今日你们俩竟来看我了!” “杨伏,几日不见你来校,我们都十分挂念你,今日来你家便是想知晓你没来上学的缘由。” “江强,这学期我未与你们同班上学,是因我转去大划中心小学校了。” “原来如此!”我和张现异口同声地说道。 “江强,张现,我虽到了新校,但也时常念着你们呢。” “杨伏,得知你是转学而非其他缘故,我们便不再为你担忧。” “江强,多谢你的关心。”杨伏满怀感激地说道。 “杨伏,你去大划中心小学上学,不仅离家颇近,还能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我好生羡慕你。”我感慨道。 待续。 第13章 震惊的消息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13章震惊的消息 1977年 9月,我升入小学三年级,此时为我们授课的数学老师换成了张学兵老师。张老师是同学张现的父亲,在他教我课之前,我便常常听闻他是学校里教学水平出类拔萃的“高段”老师,长期负责给小学四五年级的学生授课。 自他开始授课,我感觉他犹如一座熠熠生辉的灯塔,为我的学习之路照亮了前行的方向。他所讲授的每一节数学课,我大都能够心领神会,正因如此,我的数学成绩也取得了一定的进步。 张老师对学生的管理相当严格,尽管我进入三年级后已经摒弃了不少往日的“陋习”,但距离张老师的要求仍有很大差距。我偶尔还是会出现未完成数学作业的情况,一旦被他发现,他总是一方面语重心长地教育批评我,另一方面要求我务必补齐作业,有时甚至还会对我实施一些小小的“惩戒”,比如罚我多做几道题目或者让我把错题多抄几遍等等。 在张老师教我们一段时间后的某天,他讲完数学题时,突然极其郑重地对全班同学说道:“同学们,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什么消息?”同学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同学们,自 1966年以来,国家对各级各类升学采取的是‘推荐入学’制度,然而从今往后,但凡涉及升学问题,学生都必须参加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的统一考试,只有成绩出类拔萃的学生才能升学,希望你们从今往后一定要奋发图强,努力学习知识。” 张老师说完后,教室里瞬间陷入了许久的万籁俱寂。而我心中也涌起了如同“五雷轰顶”般的震撼。因为按照此前的推荐升学制度,我作为贫下中农的后代还有那么一丝读初中的希望,如今变成考试升学,以我那惨不忍睹的成绩,考上初中的概率几乎为零。 得知恢复升学考试的那一刹那,我心里想到的是,如果我日后还像从前那般不刻苦学习,面对日益复杂艰难的学习内容,我的成绩不但不会提高,反而极有可能会每况愈下,那我小学毕业后考上初中就更没有指望了。 张老师那天讲了那个消息之后,我仿佛如梦初醒,终于明白了最近学校里“课外活动”明显减少的原因,也理解了学校里学习氛围为何显著改善的缘由。 那天放学后,我和同学张现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当他看到我沉默寡言且略显烦闷忧愁之时,便格外好奇地对我问道:“江强,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啦?怎么一整天都愁眉不展的?” “张现,你爸说的恢复考试的消息把我吓得魂不守舍,我担心以后小学读完就没书读了。”我垂头丧气地说道。 “江强,村小升学率低是很平常的,虽然我的成绩稍微比你好一点,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以后能考上中学。” “张现,我和你不一样,你爸是老师,他完全有能力迅速帮你提升学习成绩。” “江强,你别过分担忧,我觉得你要是从现在开始认真学习,也不算太晚。” 第14章 “失踪”的老师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14章“失踪”的老师 小学三年级伊始,我们班迎来了一位极其年轻的知青语文老师,他名唤刘是谋。 刘老师英俊潇洒,授课之声仿若天籁,于彼时身为四川农村娃的我而言,他的口音堪称标准的普通话。 他的语文课,不单有对书本知识的精妙讲解,更有精彩故事的款款道来。当我们进行课堂作业时,他时常会手持一本厚厚的书籍沉醉其中。 令我印象尤为深刻的是,几乎每次他安排的语文授课内容结束后,他都会腾出时间为我们讲述《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一则故事。这部故事源自一部欧洲战争影片,刘老师讲得妙趣横生、绘声绘色,全班同学往往听得如痴如醉。 由于他所讲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令我深陷其中,听他讲故事时我从未有过丝毫分神。同样,其他同学对他的语文课亦是喜爱至极,私下里大家都亲昵地称他为“连续剧”老师。 每次刘老师上完语文课准备离开教室时,我们许多同学总会习惯性地将他团团围住,满心期待他继续为我们讲故事。可以说,班上的同学几乎都是他的忠实“粉丝”。 在为我们授课期间,刘老师曾与我们提及他的一些生活状况。他言:“每晚休息前,自己不是在看书、写信,就是在听收音机,直至进入梦乡。” 然而,自 1978年 3月起,当我进入小学三年级下期学习之后,刘老师便再也未曾来给我们上过语文课了。之后,我们班突然换来了一位新的中年女老师,名曰杨琴。 刘老师的离开,使我们班上的每位同学内心皆充满了失落,我更是难以接受。犹记得那时,我每日都渴盼着刘老师能够归来为我们授课,盼着他接着将《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下半段故事讲完。 可自那以后,刘老师便音信全无,那个连续剧《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后半段故事,多年之后我才于电影中得以目睹。 令我惊叹的是,刘老师之前给我讲述的故事情节与电影几乎毫无偏差,由此可见,当年的知青刘老师是何等的才华横溢! 后来机缘巧合,一位认识他的长辈邓志国向我讲述了刘老师的事: “江强,在你读小学三年级上期的时候,由于小平同志复出且分管教育,国家随即出台了恢复高考的政策。你刘老师特别喜欢听收音机,从收音机里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就开始每日刻苦攻读,以迎接已中断了十余年的高考。” “邓叔,我终于明白老师说他每日看书的缘由了!”我激动地插话道。 “江强,你刘老师 1978年 3月份的‘失踪’,并非是有意‘抛弃’你们,他是考上了心仪的学校后去上学了。” “原来如此啊!谢谢您邓叔告知了我刘老师的故事。”我感慨地说道。 之后的一次小学同学聚会,当同学们再度谈及刘老师时,大家依然对他记忆犹新,都在回味着当年他给我们上语文课时讲故事的情景。 在那次聚会上,当我将从邓叔那里得来的消息告知同学们后,大家都很理解刘老师当年的“失踪”,并非是有意在“抛弃”我们,而是在恢复高考的政策下,他通过高考实现了他自己的理想。 第15章 “离婚”风波(1)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10章“离婚”风波1 1978年,在我上小学三年级时,我们班上有位穿着打扮始终光鲜亮丽的女同学,名为陈小平。 她学业出众,乖巧听话,是校内赫赫有名的“尖子生”与“三好学生”。 她的父亲陈文,在新中国刚成立不久后,于上世纪 50年代中期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分配至外地工作,听闻后来还当上了“大官”,所以她家的经济条件甚是优越。而她的母亲则没什么文化知识,带着陈小平在家务农。 那个时期,考上大学极为艰难,我父亲是个孤儿,一天学都没上过,因而他对有文化的人极为钦佩,特别是对考上大学的儿时玩伴陈文。我父亲与陈小平的父亲是儿时伙伴,对她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父亲对陈文的家庭、工作等状况极为关注,对陈文家的事可谓是“如数家珍”。 父亲时常给母亲讲述陈文在工作和家庭里的事情,他们交谈时也毫不避讳,觉得我年纪小,听不懂。 可实际上,当时我对父母所讲的事差不多能听懂八九成了,而且我的记忆力向来很好,我听过的话基本都能复述出来。 有一次,我父亲和母亲进行了一场漫长的聊天,而我一直在旁悄悄聆听着。 “秀清,跟你说个让人震惊的事,我好友陈文离婚了,他女儿叫陈小平,是江强的同班同学。”我听到父亲对母亲这么说了一句。 “那你知道陈文是怎么离婚的吗?”母亲在听了父亲的话后好奇地问了一句。 “秀清,我略知一二,据说陈文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对工作极其尽责,事业发展迅猛,如今他早已是雅安市天全县交通局局长了。他前妻是我们村的农民,没啥文化,和陈文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两口子长久以来感情都不好,一直闹矛盾,不久前,我听说陈文和一个大学生好上了,他这才回到老家与在农村的老婆离婚。” “哎呀,江凡,他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还离什么婚呀,陈文就是个典型的‘陈世美’。离婚的女人是会被人很瞧不起的,离婚夫妻的孩子也常常会遭人轻视,离婚后不管谁带孩子都艰难啊!”母亲叹息道。 “秀清,虽说离婚不好听,但陈文两口子确实不般配,情有可原,估计陈文会在经济上补偿他前妻吧。” “这样的话陈文前妻心里好受一点。”母亲感叹一声。 那天,我将父亲与母亲的所有对话都默默铭记于心,尤其对“离婚”这两个字充满了好奇。幼年的我,由于学识和文化有限,还不能完全理解“离婚”的真正含义。 从父母的对话中,我知晓了女同学陈小平的父亲叫陈文,陈文和她母亲离婚了。 上学期间,陈小平坐在我正前排,男同学陈伟是我的同桌,他是陈小平的邻居,我和陈伟同学的关系一直很好,我们俩本身就不太想学习,因为“臭味相投”,大家的话也就经常很多。 有一次课间休息,绝大多数同学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正准备进行下一堂课的学习,这时,教室里已经比较安静了,而我却和陈伟开了个玩笑:“陈伟,要是你不想和我当同桌了,我们就去离婚,各自去找自己喜欢的同学当同桌。” “江强,离就离,随你。”陈伟这话一出,教室里传来了几声哄堂大笑的声音。 第16章 “离婚”风波(2)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16章“离婚”风波(2) 上课前夕,教室里一片静谧,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下一堂课老师的到来。我与陈伟的交谈,毫无阻碍地传进了所有同学的耳中。除了瞬间传来的几声轻笑,其余同学的神情并无显著变化。 然而,坐在我前排的女同学陈小平却突然泪如雨下,她的哭声令众同学皆感惊愕,全然不知她为何如此悲痛欲绝。 上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杨琴刚踏入教室,就听到了陈小平的哭声,于是急切问道:“陈小平同学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老师话音刚落,同学张现立刻站起身来回答:“杨老师,没人欺负陈小平,只是江强跟陈伟说他们俩要去离婚,然后陈小平就哭了。” “你们这些小娃娃,懂什么是离婚吗!别乱说话。”杨老师听了张现的话,当即严肃地对全班同学说道。 接着,杨老师走到陈小平跟前,轻声安慰了她几句,陈小平的哭声这才渐渐停歇。 那节课结束后,杨老师把我“请”到了她的办公室谈话,而后,我老老实实地将从父母那里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了杨老师听。 杨老师了解详情后,立刻对我在教室里乱说话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说我无意间暴露了陈小平同学家的隐私,致使陈小平异常愤怒。 犹记得当时杨老师对我说:“江强,虽说你年少无知才说出‘离婚’这两个字,然而,对于父母离婚的孩子来说,‘离婚’二字对他们极其敏感。父母离婚对孩子的伤害极大,你从父母的对话中得知陈小平父母离婚之事,如果不是你今天说了出来,我们老师和同学都还蒙在鼓里,你今天无意中暴露了陈小平同学的隐私,她说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 “老师,代我向陈小平表示歉意好吗?”老师说完,我诚恳地说道。 “江强,你要明白,当下一旦有父母离婚,对于离婚家庭的任何人而言,他们都特别害怕有人提及‘离婚’二字,尤其是离婚者的孩子。” “老师,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道理。”我感慨地说道。 “江强,我作为老师,特别希望每一位学生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俗话说,有妈孩子是个宝,没妈孩子是根草,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单亲家庭里,他不缺父爱就缺母爱。” “老师,我懂了。”我感激地道。 自那件事之后,或许是陈小平的邻居陈伟同学回家后向家人讲述了此事,陈小平父母离婚之事便迅速传遍了周围十里八村,这给陈小平同学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更为严重的是,后来,我班上的同学都知道是陈小平的父亲抛弃了她的母亲,父母离婚后她随母亲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 那时,我未曾料到,懵懂无知的我只因与男同学一句关于“离婚”的玩笑话,就给女同学陈小平带来了如此沉重的“伤害”。 多年以后,每当我回想起此事时,我心中总是对陈小平同学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第17章 童年三八线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 17章童年三八线 在二战落幕之前,朝鲜与韩国原本浑然一体,是一个统一的国度。然而,因二战这一历史因素,战后,这两个国家竟以“三八线”为界被硬生生地一分为二。自此,朝鲜和韩国在一定程度上仿若“对头”。 但凡对“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这段历史有所知晓的人,大多清楚朝鲜、韩国两国“三八线”的来龙去脉。即这两个国家决然不可跨越“三八线”,一旦越界,便意味着侵犯,而侵犯极易引发两国之间的战火纷飞。 而在民间,人们也常常将“三八线”视作存在矛盾或有嫌隙之人之间的界限。倘若有矛盾的双方中,一方跨越了他们之间“约定”的“三八线”,就极有可能致使矛盾激化,甚至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在我成长的上个世纪 60年代至 80年代期间,男女之间的界限被无限放大。但凡异性两人接触稍近,常被村民们曲解为或许存在男女作风问题。 若是已婚男女走得过于亲近,往往会被他人猜疑有“生活作风”问题。有些尖酸刻薄的村民,甚至会捏造他们“通奸”的谣言,说某某女背叛自家男人、红杏出墙。 有些遭受伤害的男女双方,在难以承受谣言带来的伤害时,偶尔会选择极端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比如跳河、吞食农药自杀等等。 对于都是单身的男女,如果他们走得稍近,往往会被一些村民传言说这两人在谈恋爱。总体而言,谣言对女性造成的伤害尤为巨大。这种对男女关系的错误认知“民风”,无形之中,常常被大人们传递给了孩子们,孩子们便认为男女之间必须保持足够的距离,方能有效保护自己。 那个年代农村的“三八线”现象极为常见。 一些单身成年男女,即使在确定了恋爱关系后,依然不敢在公共场合表现得过于亲昵,甚至有些已经恋爱七八年了,依然未曾在公共场合牵过手,他们结婚后常被村民调侃是“八年抗战”的成果。 受以上错误“民风”影响,我们从上小学起,男女同学之间几乎从不交流,更别提探讨学习了。 不管是上课期间,还是课间休息时,男女同学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特别是上课学习时,虽然异性的两个同学共用一张课桌、一条长凳,然而在桌面中间和凳子中间都划有一道醒目的分界线,同学们将此线称为“三八线”。 自从男女同学之间有了“三八线”,男女同学相见,宛如仇敌。在平时做作业时,生怕手会越界,坐在一条长凳上亦是如此,一旦越过中线,经常会被对方推回。学校里的“三八线”现象,给正常的男女同学之间的友谊带来了极大的伤害,班上男女同学之间也因“三八线”问题,偶尔会产生很大的矛盾。 我记得我们班上曾发生过因“三八线”引发男女同学矛盾的事件。 有一次,男同学陈伟在上课时打瞌睡时,将两只手放在桌面上,其中一只手就越过了“三八线”,同桌女同学刘惠用力推陈伟的手,却怎么也推不过“三八线”,于是,她气愤地直接向老师报告,说陈伟越过“三八线”是有意伤害她。实际上,当时陈伟是睡着了,处于无意识状态下越过“三八线”的,而刘惠同学却认定他是故意为之。 老师在了解到陈伟同学越过“三八线”的缘由后,对这两位同学都进行了善意的“批评”。 即便是同生产队且作为邻居的异性同学,在上学或回家途中也不敢一同行走,就怕被“三八线”这错误的“民风”所伤。其实,在那个时候,男女同学之间彼此都充满了好奇,都有着与异性同学交谈的渴望。 如今想来,如果当时男女同学之间没有“三八线”,异性同学之间的交流接触就会增多,相互的了解也会加深,异性同学之间的友情也会增进许多,对异性同学双方的学习等方面都将大有裨益。 只是在那个时候,由于存在对“三八线”的错误曲解,谁也不愿去打破这种局面,男女同学之间要是偷偷说话,就会被很多同学议论,说男生不正经,想找女同学早恋之类的闲言碎语。 可以说那个时候,因男女同学间存在“三八线”的原因,异性同学间完全毫无一点同学感情。 第18章 “踩社”往昔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18章“踩社”往昔 “踩社”,亦称“欠社”,此乃上个世纪农村生产队时期独有的产物。 在分田到户以前,我常见大人们白日几乎皆投身于“生产队”的集体劳作之中,此俗称“挣工分”。 在生产队集体出工挣取工分之时,“工分”的分配遵循“多劳多得、优质优酬”之原则。 同年龄段的男女,因性别之异,工分有别;而同性别的男女,又因年龄之差,所挣工分亦不同。通常而言,青壮年男性每日所挣“工分”最多。 生产队为村民记“工分”时,对于那些难以量化的集体劳动,“村民小组”会给各个“出工”的村民评定“工分”等级,以利记“工分”。 譬如,若一日众人皆劳作八小时,青壮年男性记十分,女性记九分;五十岁男性记九分,年老体弱者记七分,十多岁的半大孩子记五分等等。 在参与集体劳动期间,倘若生病或有事请假,亦会依工作时长为其记“工分”。 对于那些能够量化挣取的“工分”,则往往通过“量”来记录“工分”,例如收割一亩麦子记十分,收割两亩麦子就记二十分。 以“量”记工分时,一家老小挣“工分”的积极性皆甚高。家中的老人、孩子通常会协助父母挣“工分”,以提升家里的“总工分”。 “踩社”之后,主要有两种解决之途。其一为次年多挣“工分”补给生产队,其二是向生产队交钱。 于我之记忆中,每逢生产队分粮之际,我母亲总会向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哀叹:“家中劳力太少,咱们家今年又‘踩社’了!”年幼的我当时不明母亲口中“踩社”之意,但从母亲表情上来看,亦能感知“踩社”于我们家颇为不利。 有一回,见母亲较为开心时,我好奇询问:“妈妈,我不明白‘踩社’何意,您能与我解释一番吗?” 母亲闻我之问,未对我有丝毫隐瞒,而是心平气和道:“江强,‘踩社’又叫欠社,因分粮依家里的‘总工分’计算,咱们家的‘总工分’常不达生产队算出的最低‘总工分’标准,然生产队亦会把粮食分给咱们,此情形便称作‘踩社’,亦可说是咱们欠生产队的钱呀!” “妈妈,我知晓什么是踩社了。”我点了点头道。 “江强,因咱们家常‘踩社’,粮食往往不够吃,我还偶尔向邻居借粮归来,只为尽快将你们几个兄弟姐妹养大啊!” 闻母亲此一番话,虽我心疼母亲,然年幼的我却无能为力。当时我心中急切盼望着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能快点长大,而后帮母亲多挣些“工分”,以免我家再现“踩社”之况。 后来,待我又年长几岁,我便明了当时我家“踩社”的主因: 一方面,我父亲当时乃大划乡供销社之职工,他因上班每日皆早出晚归,仅能利用上下班的空余时间,或节假日时偶尔参加一些生产队的集体劳动以帮家里挣取少量“工分”。 另一方面,我母亲身体欠佳,无法全勤挣工分,即便全勤,其挣工分的等级亦较低。 此外,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年岁尚小,无法帮母亲挣“工分”。 于我家而言,尚算幸运的是,我父亲因在供销社工作,能挣得一些工资来填补“踩社”的钱。 与我家常“踩社”之情形截然相反的是,我们同村、同生产队的那个小老幺谢军家里,充分彰显出了他们家人多力量大的显著优势。 他们家兄弟姐妹众多,其诸多哥哥姐姐皆已成长为能够挣取高等级“工分”的青壮年,能为他家挣得大量的“工分”。故而,在生产队年终结算时,他们家的“总工分”常居我们生产队之首,分到的粮食亦是最多的,此着实令我万分羡慕。 第19章父母布置的作业1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 19章父母布置的作业1 ——割猪草 在我的童年时光里,每日放学归家,首要任务便是以风驰电掣之势完成老师布置的那少而简易的课外作业。 紧接着,父母赋予的特殊“作业”便接踵而至,割猪草、拾柴火、拣大粪等任务纷至沓来。 在这些特别的“作业”当中,我对“割猪草”怀有一种别样的情感。去完成它,不仅能为父母分担些许劳作的重负,而且倘若我割得愈多,还能为家中增添一份副业的收入。 当我投身于“割猪草”的历程时,深深体悟到父母的艰辛不易,竟也不知不觉地钟情于这项“作业”。我割得越多,内心那满满的成就感便如潮水般汹涌,每当父母目睹我割回数量颇丰的猪草时,他们脸上绽放的欣慰笑容,恰似春日里绚烂的花朵。 那时,割猪草其实并非难事,不过是提着硕大的竹篮,手握镰刀,奔赴田埂地头寻觅那鲜嫩的野草罢了。 然而,当我独自去割猪草时,常常感到孤独又疲倦。为了给这割猪草的过程增添几分趣味,也让自己不那么劳累,我时常热忱地邀请村里的三五个小伙伴与我结伴而行。 同伴们在边割猪草边愉快聊天的过程中,父母布置的“割猪草”作业往往能轻松完成。 有时,我们甚至将“割猪草”演变成一场激烈的“竞赛”,谁割得数量多,便能赢得大家的称赞。 除了把“割猪草”当作竞赛,有时在割猪草的同时,我们还会开展一些饶有趣味的娱乐活动。譬如:每逢炎热的夏季来临,我与江兵、张现、谢军等小伙伴们经常会在割猪草的时光里,下河去欢快地洗澡(也就是游泳啦)。 在我年少的那段岁月,夏天能下河洗澡堪称我们最为重要的娱乐活动之一。 犹记得我们几个小伙伴常常趁割猪草时间下河洗澡。 最可笑的是,我们洗澡时都是裸身前往河中,当遇有女性路过时,我们都自觉地只把头颈露出水面,生怕对方骂我们不文明。 在洗澡过程中,感觉冷了便上岸去悠然地晒太阳,晒热了又下河,如此循环往复,真是其乐无穷。 很多时候,大家在洗澡时还会顽皮地跑到秧田去“化妆”,所谓的“化妆”,就是将自己的全身涂抹上稀稀的泥土,然后和小伙伴们扮着千奇百怪的鬼脸,尽情地玩着各种游戏。 可有时呀,因为下河洗澡而耽误了过多时间,导致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割猪草了,完不成任务又害怕遭到父母的责骂甚至挨打,这时小伙伴们便会使出“绝招”——他们会偷偷地割一些别人家田里的红薯藤放在提篮的最底部以扩充体积,上面再用几把猪草进行遮盖,妄图以此瞒天过海,让父母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了割猪草的任务。 但要是这“小把戏”被父母察觉,那可就免不了要遭受一顿声色俱厉的训斥,甚至挨打,而后还得让我们乖乖地将在人家地里偷割的红薯藤归还给人家。 第20章父母布置的家庭作业 2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 20章父母布置的家庭作业 2 ——拾柴火 我的家乡坐落于广袤无垠的成都平原。 在上世纪改革开放以前,邻里乡亲们的生活极度贫苦,衣食的短缺犹如沉重的枷锁,就连烧火做饭所需的燃料,也匮乏到了极点,仿佛干涸的沙漠渴望着甘霖。 依靠卖鸡蛋来赚取微薄收入、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摸索前行的村民们,压根儿不敢奢想购买煤炭来烧火做饭。 村里的大人们,平日里如辛勤的蜜蜂,每天早出晚归地在田间埋头劳作。他们只能在收工回家的途中,顺手拾几把柴火,又或者在难得的农闲时节,集中一段时间去努力拾柴。 而平素里,像我一般的小孩子,则成为了拾柴火的主力军,拾柴火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频繁且必须完成的家庭作业之一。 拾柴火时,我既要拾草本柴火,也要拾木本柴火。每当狂风呼啸而过,或是暴雪肆虐之后,那些被大风吹断或是被大雪压折的树枝,便会被我如获至宝般地捡回家,化作温暖炉灶的柴火。 最为有趣的,要数我常用铁丝扎树叶回家当柴火这一经历了。在我的整个小学阶段,与我年龄相仿的孩子们,几乎无一不会扎树叶。扎树叶的工具,是父母精心制作的。他们将一段硬铁丝的一端磨得尖利无比,另一端则巧妙地做成类似拐杖的弯头,如此一来,便成了孩子们扎树叶的得力工具。 扎树叶时,大家紧紧握住弯头,用铁丝尖头往飘落在地面上的杨树叶、梧桐树叶、桉树叶等叶面宽大且肥厚的叶子上用力一戳,待铁丝上穿满了一串树叶后,再用手将树叶迅速撸下来,反手丢进背上背着的背篓里。等拣满背篓,便兴高采烈地将其带回家,整齐地堆放在柴堆之处。 犹记得当时年幼的我,几乎每天放学后,都要和好友江兵带上扎树叶的工具,一同去扎树叶。 倘若遇到实在扎不到树叶的时候,我们便会像顽皮的猴子一般,爬到树上用力摇晃树枝。这么一摇,众多树叶便如雪花般纷纷飘落,如此一来,便又有许多树叶可供扎取了。 由于常年扎树叶,我儿时的玩伴们几乎个个都练就了一身爬树的高超本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爬上树去摇树枝,实则隐藏着巨大的安全隐患,令人后怕。 如今每每忆起这些往昔岁月,其实在当时,这些树叶对于解决烧柴的难题所起的作用,犹如杯水车薪。然而,大人们主要是想借此良机,培养孩子们热爱劳动的良好习惯。当然,在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子也觉得扎树叶趣味横生,常常把它当作一种充满欢乐的娱乐方式。 改革开放多年以后,随着农村经济的蓬勃发展以及农民生活水平的节节攀升,家乡人使用的燃料也逐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逐渐开始使用烧煤、用电、烧液化气和天然气,既清洁又卫生。 慢慢地,厨房里的液化气、天然气炉具,房顶上的太阳能热水器,锅盖卫星接收器等,都已成为农村崭新的亮丽风景线。 反倒是田间里、路边、晒场上成堆的秸秆,不但无人再用来烧火,而且禁烧秸秆反而成了农村环境整治中亟待解决的棘手难题。 如今,每当儿时玩伴再次欢聚一堂时,大家总会忆起儿时那一段拾柴火的难忘经历,大家常常会感慨万千:“我们都是从小一起拾柴火长大的难兄难弟啊!” 第21章父母布置的作业3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拾粪 在我儿时所处的农村生产队时期,农村的孩子们每逢放学后或是节假日,都需投身于各种力所能及的生产劳动之中,而“拾大粪”无疑是其中颇为常见的一项。 那个年代,现代工业生产的肥料近乎绝迹,农业用肥主要仰仗农家肥之类。其一为植物类的草木灰肥;其二则是动物粪便,包含了人和家禽家畜的排泄物。 彼时,农村的农业耕作方式极为古朴,化肥的运用寥寥无几,农家肥堪称种田的关键要素。 在生产队时代,“积肥”成为社员们的一项日常生产活动。人和家禽家畜的动物粪便亦是主要肥料,其中,圈养的家禽家畜的动物粪便与秸秆混合而成的粪肥,归饲养者所有。生产队集体饲养耕牛,牛棚内的粪肥属于生产队集体资产。社员家庭养猪,自家猪栏内的粪肥为社员家庭财产,除了能够自由用于自家自留地外,倘若生产队集体有需要,还能折算成工分。 此外,那些在野外散养的家禽家畜,其粪便无人所属。那时,这些动物粪便乃是优质的天然肥料,若任其荒废着实令人惋惜,生产队集体对其需求甚切,于是便催生了一项劳作:拾粪。 生产队为了存储粪肥,通常都会挖掘一个硕大的粪坑,并安排专人负责存储和管理。当有人将拾得的粪肥交付给生产队后,生产队会先行称重,接着倒入生产队的粪坑,化作生产队的集体肥料,与此同时,生产队会给拾粪者的家庭记录一定的工分。 在拾粪的“大军”里,除了生产队个别老者会参与外,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孩子。我与江兵和张现时常一同去拾粪,每当我们拾到粪时,都会相互通报一声。大家还常常将“拾粪”视作一场竞赛活动,拾粪多的人不仅会博得同伴的称赞,而且还能为家里挣得若干工分。 拾粪的工具甚是简单,一个粪筐和一个粪铲。粪筐由竹子编织而成,既能够手提,也可以肩挑;粪铲则是约一米长的一根木把,其底端镶嵌着铁铲。拾粪时,若有所获,便用粪铲将动物粪便铲入粪筐。 虽说各类家禽家畜的粪便皆可捡拾,但实际能够捡到的粪便也就那么二三种动物的。因为像鸡鸭鹅等家禽,它们排泄的粪便几乎微乎其微,而猪通常是圈养的,在外面难以捡到猪粪。 在我所熟知的家禽家畜中,仅有鸡鸭鹅、狗、猪、牛等,拾粪主要就是拾狗和牛的粪便,而拾粪最大的收获当属拾牛粪。 牛由生产队集体饲养,平常由饲养员驱赶到野外吃草,于是其拉下的牛粪成了拾粪者的心头好。由于牛的体型最为庞大,拉的粪便也最多,其粪便形状仿若一层一层的蛋糕,堆在地上格外显眼,一坨牛屎粪重达几斤,拾回家后,父母便能换取一些工分。 若能拾到一坨狗屎,那可谓运气爆棚了,因为听闻狗屎比牛屎的价值更高。 直至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即便大量化肥已应用于农业生产当中,但村民们依旧坚信人和动物粪便属于优质肥料,觉得使用人和动物粪便种出来的庄稼、蔬菜等更加安全,更加绿色生态环保。 第22章 特设节日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特设节日 在上个世纪改革开放政策推行之前,农村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生产队在丰收时节分给社员的粮食,恰似每个家庭的救命稻草。 这些粮食通常仅能让一家人勉强度日,鲜少有家庭能有多余的粮食拿去变卖换成钱,从而去购置其他生活物资。 然而,一个家庭除了吃饭这项开销,还有诸如孩子的学费、家人的衣物添置、人情往来等一系列如雪花般纷至沓来的支出。 为了弥补仅有粮食收入的不足,村里的人像勤劳的蜜蜂一般,往往会开展一些副业来增加收入。 在我的记忆中,我所在的生产队几乎家家户户都经营着一些副业,比如养猪、养鸡、养鸭等,个别极为富裕的家庭甚至还养牛,那真如稀世珍宝般难得。 家中但凡有副业获得收益变现的时候,我的小伙伴们就会说家里有“节日”了。聪慧的小伙伴们会依据家里收入的多少来给“节日”划分等级,如同给不同的花朵归类。 像卖鸡蛋、鸭蛋的时候,那便是小巧玲珑的“小节日”; 遇到卖鸡、卖鹅的时候就称作如珍珠般珍贵的“中节日”; 而卖猪的时候则称为如宝石般璀璨耀眼的“大节日”; 倘若家里同时卖出几头猪或者一头牛,那便被叫做光芒万丈的“特大节日”! 通常情况下,只要家里遇上“节日”,全家人都会如绽放的花朵般欢欣愉悦,皆是喜气洋洋的。 要是遇到卖几头猪的“特大节日”,家里的大人和小孩,想不张扬都难,简直高兴得如同睡着都能笑醒一般,那笑声仿若能冲破苍穹。 每逢家里有特大节日,一家老小不只是改善伙食,父母通常还会给家里几乎所有人购置新衣服、新鞋子等物品。穿上新衣服、新鞋子的孩子们,常常会到其他小伙伴面前去“显摆”,那模样就像骄傲的孔雀。 由于我父亲是供销社的员工,他每天总是像勤劳的黄牛一般很早去上班,很晚才下班回家,他根本没有多余的闲暇时光来协助母亲打理家里的一些副业。因此,我们家所养的鸡、鸭、鹅、猪等家禽家畜,相较于其他邻居就显得稀少,再加上我们家向来是生产队里的“欠社”户,在生产队年终结算时,我们家分到的粮食根本不够吃。 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家经常一天只吃两顿饭,很多时候,父母还要控制我们的“食量”,更不可能有多余的粮食去饲养众多的家禽家畜。 偶尔有些结余的少量剩饭潲水,或者有一些我们割来的少量猪草,也养不了多少家禽,所以我们家就很少有鸡鸭鹅蛋拿去变卖,也很少有鸡鸭鹅出售,更别说有猪出售了。由于我家的副业收入一直微薄,家里的特设“小节日”自然也就寥寥无几,更别提那些“大节日”或者“特大节日”了。在旁人眼中,由于我们家副业少,收入低,他们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我们,觉得我们兄弟姐妹经常面黄肌瘦,穿着也很寒酸。 尽管我们常穿陈旧的衣服,但我母亲却总是把我们一家人的旧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叠放得整整齐齐,那叠好的衣服就像一块块方正的豆腐。 面对相较于左邻右舍的贫困,我父母亲经常教导我们兄弟姐妹,一定要刻苦学习,通过知识来改变我们的命运。 玩伴江兵在知晓我们家“节日”很少之后,他不仅对我满怀同情,还常常给予我一定的帮助。 某天,当我看到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我十分羡慕地对江兵说道:“江兵,我们家的‘节日’太少了,而你们家的节日比较多,我都好久没有穿过新衣服新鞋子了,都是老大穿旧了给老二穿,老二穿旧了给老三穿,就这样依着大小顺序传下去,而且衣服上总是布满了显眼的补丁。” “江强,你是我关系特别好的小伙伴,从今往后,如果我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我一定会悄悄地拿一点出来给你吃。”江兵听了我的“诉苦”之后,他很同情地对我说。 自从江兵给我许下了这个承诺之后,每当他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时,他总是会想着我。有时,他甚至还会背着他父母,把他家里面好吃的东西悄悄“偷”出来拿给我吃,从此我和他就结下了特别深厚的情谊。 每当回想起那个年代,虽然农村人总体上都比较贫穷,但大家贫穷的程度不尽相同,穷人之间因为这样那样的缘由,也存在一定的“贫富”差距,那差距犹如一道深深的鸿沟。 待续。 第23章 极其糟糕(1)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极其糟糕(1) 我清晰地记得那是 1980年 4月的时候,彼时的我正处于小学五年级下学期。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我小学毕业的日子愈发临近,我和同学们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紧张忙碌的小升初毕业考试复习当中。 在某一天,语文杨琴老师在开始授课时突然开口说道:“同学们,小学阶段的语文新课已经全部结束了,从这节课开始,我们要对语文基础知识展开全面且系统的复习,为即将到来的小升初毕业考试做好充分的准备。” “谢谢杨老师。”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应道。 杨琴老师是学校里声名远扬的“高段”语文老师。 自从她开始教授我们语文以来,我们明显能够感受到,她的教学水平比起我之前的“低段”老师马青,要高明许多。而且,自从她成为我们的老师之后,对全班同学的管理也是相当严格。正因如此,每次她给我们上语文课时,课堂纪律都好得出奇。 当我得知她准备为我们班同学开启语文基础知识的复习之旅时,全班同学的心中都不禁涌起一阵暗自的窃喜。就在这时,只听见她接着说道:“各位同学,这节语文课主要是复习一二年级时的拼音、字词等相关基础知识。” “谢谢杨老师!”同学们又一次整齐划一地对杨老师说道。 随后,她率先详细地讲述了众多有关拼音、字词、成语等方面的基础知识。讲完之后,她面向全班同学说道:“同学们,我马上抽取几位同学到黑板前来听写拼音字词等知识,检验一下你们对这些知识的掌握程度究竟如何。” 听到杨老师的这番话,我发现全班同学的神情都显得格外紧张,课堂上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我的心里更是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忐忑不安极了,生怕她抽到我。因为我心里很清楚,正是由于我在拼音方面的极度薄弱,才致使我的语文成绩一直不尽人意。我特别害怕被抽到后在黑板前暴露出自己的“原形”而丢人现眼,更不想让杨老师知晓我语文成绩很差的这个事实。 “江强、王义、江兵,请你们三位到黑板前来听写拼音。”就在我满心恐惧杨老师会抽到我上黑板的时候,她忽然对同学们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杨老师点到我的名字,我的心里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之中,但我也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走向黑板前接受听写。 杨老师已经将黑板均匀地划分成了三等份,上黑板的三位同学每人使用其中一小部分黑板进行听写。当我们三位同学走到黑板前时,杨老师就开始给我们三位同学念起了声母、韵母和整体认读音节等内容,并且要求我们三位同学立刻在黑板上尽快写出来。 然而,杨老师所念的那些拼音相关知识,于我而言就好像是在听她念外文一般,我竟然一个都写不出来,江兵和王义也只是勉勉强强写出了一部分。 待续。 第24章极其糟糕(2)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糟糕至极2 杨老师在目睹我们三人的听写状况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说道:“江强 0分,江兵 50分,王义 30分,你们几个的拼音怎会如此不堪?”话音刚落,杨老师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公布了我们这几位同学的听写成绩。 紧接着,杨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她要求我们写出的声母、韵母和整体认读音节的标准答案。当她发觉全班同学的拼音水平都不尽人意时,便号召全班同学跟随她一同朗读拼音。 聆听完大家的读音,她不禁长叹一声,说道:“你们全班同学的拼音都存在着极为严峻的问题,尤其是声调,简直是在胡乱诵读,特别是江强同学,你的拼音糟糕透顶,请你再跟我读一遍。” 听到杨老师对我的呼唤,我红着脸,艰难地张开嘴巴,跟着杨老师含混不清地念了几个拼音。 “江强,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着发音,结果却是错误百出。”杨老师怒不可遏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斥责我。 “杨老师,我在一二年级时压根就不认识拼音,今日我绝非有意乱读乱写。” “江兵、王义,你们下去,陈伟、谢军,你们两个同学上来和江强一起听写字、词、成语。” 然而,杨老师所念的字、词和几个成语,我写出来的近乎 90%都是错误的,陈伟和谢军的听写结果也只是略好于我些许。 看到我们几位同学在字、词相关基础知识的听写方面如此糟糕,杨老师再度恼怒地对全班同学说道:“同学们,我未曾料到咱们班的语文基础知识竟差到这般田地!尤其是江强同学,你的拼音是 0分,字词的掌握程度也糟糕至极。” 听了杨老师的话,我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感觉自己的语文成绩已然跌入谷底,尤其是我的拼音知识近乎零基础。在杨老师持续的愠怒之中,那节语文课总算结束了。 课后,杨老师专门找了我们班众多同学谈话,了解到我们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不通晓拼音。由于不懂拼音,大多数同学与我一样,认识的字、词、成语寥寥无几,故而语文成绩自然极差。 语文课后紧接的是数学课,张老师先为我们复习了部分五年级的数学知识,而后安排我们先做 20分钟相关的分数练习题。20分钟的练习时间结束,他气急败坏地说道:“同学们,你们做练习题时,我观察了众多同学的做题情况,结果发现你们绝大多数同学都未掌握通分、约分和最小公倍数等分数相关的基础知识,尤其是安排做的分数应用题,几乎无人能够全部答对。以你们当下的数学水平去参加小升初数学考试,大多数人只能得二三十分,毕业前的这段时间望大家抓紧复习数学。” 在那天的语文、数学课过后,语文、数学两位老师都明晰了我们班的语文和数学成绩皆差强人意,尤其知晓了我不仅语文极差,数学亦是糟糕透顶。 待续。 第25章低段老师(1)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低段老师(1) “江强,你怎么放学了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放学后刚出教室,张现带着疑惑问我。 “张现,我没想到今天语文和数学老师都说我成绩糟糕透顶啊!” “江强,其实比你差的同学不在少数呢。”张现安慰道。 “为什么?”我反问道。 “江强,你知道咱们学校老师的知识水平吗?” “不知道啊!” “江强,我爸多次跟我讲过村小一些老师的情况。” “说来听听!”我好奇地说。 “据说咱们学校里有一部分老师,有些是商小毕业,还有些是初中毕业,只有少数老师相当于高中毕业。他们很多人不但学历低,而且知识面也相当狭窄,所以教学能力也极为有限。那些初中学历以下的老师往往会被学校领导长期安排只负责教授小学一二年级。由于他们长期从事小学低年级的教学工作,因而常被师生们赠予了‘专业低段老师’这样一个称呼。” “张现,你对学校老师还挺了解的嘛!”我感叹道。 如今的人很难想象会有“专业低段老师”的历史存在,但这的确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小学乃至中学里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 我小学一二年级时的语文老师叫马清,数学老师叫王芳。 马老师上语文课的时候,教室里总是喧闹不已,课堂纪律可谓是糟糕透顶!她是如何教我拼音、如何教我识字的,我早已毫无印象。可时至今日,我依然不认识拼音,更不会说普通话,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众所周知,拼音是学习语文的基础,对于小学一二年级的学生来说尤为关键,错过学习拼音就意味着错失学习语文的最佳时机,错过学习语文将会严重影响一个人一生的学习进程。 王老师教了我小学两年数学,在那期间,我虽然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加减乘除运算,但我的数学成绩也常常只是在三四十分左右徘徊。 那时,我不知道我如此差劲的成绩究竟是我智力的问题,还是老师教学水平的问题。 但我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我同学中厌学的人很多,感觉他们和我一样,只是想混个小学毕业证罢了。 犹记得上完二年级后的暑假里的一天,我在外割猪草时与张现偶遇,当谈到学习这个话题时,我向他大倒苦水: “张现,虽然我即将上三年级了,但感觉之前我白白学了两年语文,现在我还完全不认识拼音,更不会用拼音学习生字。” “江强,你信不信咱们班上目前找不出一个同学的拼音能完全过关的,据我所知同学们都很讨厌学语文,虽然我成绩略比你好一些,但对于拼音知识我也只是略懂皮毛,你就别太难过了。” 听了张现的话,我心里总算得到了些许安慰,原来语文特差生并不止我一个人啊! “张现,下期三年级后要是马老师、王老师还继续教我们课,我就不想读书了。”我叹息着对张现说。 “江强,你放心,马老师、王老师是专门教一二年级的,他们俩不可能再教我们三年级了。” “为什么?” “江强,我爸曾跟我说过,她俩老师是不可能给三四五年级授课的!” “但愿如此啊!张现,感谢你今天告诉了我这些信息。”我感叹道。 待续。 第26章低段老师(2)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低段老师(2)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我竟已“混学”至即将小学毕业的五年级。然而,由于我的语文成绩自小学一二年级起便差得一塌糊涂,即便如今已升至五年级,我对语文依旧深恶痛绝,对数学的学习也兴致缺缺,成绩在班上常常处于靠后的位置。 一次,我在课堂上因毫无头绪无法动笔写作文,语文老师杨琴对我说:“江强,你到我办公室去把作文完成了再回教室。” “好的!”我满怀感激地对杨老师说道。 片刻之后,当我正在杨老师所在的集体办公室里站着,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写作文的时候,下课路过的马老师朝我走了过来。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她走到我身旁后,不仅没有给予我丝毫安慰,反倒阴阳怪气地对我说:“江强,你都读到五年级了,怎么还是这般不听话,成绩仍旧是个‘瘟猪子’呀?” 听完她的这番话,我条件反射般地白了她一眼,意在让她停止多言,可她却依旧洋洋自得地继续对我说道:“江强,你已是五年级的学生了,倘若再不专心学习,小学毕业之后,你就只能回家种地了。” 马老师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让我觉得她这是对我彻头彻尾的轻视。而我心中暗想,她这个被称为“瘟猪子”的低段老师,居然还有脸这般理直气壮地对我冷嘲热讽。此刻,我内心对这位低段老师的不满情绪瞬间如火山般喷发了出来,于是我立刻反驳道:“马老师,虽然我从读小学起成绩就一直很糟糕,但没有任何一个同学说过我头脑愚笨。” “江强,我真没想到你成绩差到这种地步,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聪明。”她依然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马老师,我成绩差并未妨碍到任何人,总没有像某些‘瘟猪子’老师那样,去‘毒害’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来得严重。 不管我的成绩怎样,至少我现在也顺利读到五年级了,而您为什么却仍然只在一二年级授课呢?您倒是跟我讲讲,您究竟何时才能够开始教小学三年级呢?” 听完我的话,马老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然后他生气地说: “江强,你嘴别太臭,你成绩特差却还找借口。” “马老师,如果你教学水高,你怎么不去中心小学教书啊!” “江强,我去与不去中心小学教书那是学校领导们的事情,不用你管得太宽吧!” “马老师,我自认为即使你想去中小学任教,那些学校领导们也不会让你去的。” 我话后,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去。 马老师离开后,我在心里想到,我之所以成为如今这个特差生,大概率是拜她所赐,而且我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这些低段老师教出来的“失败之作”。 多年以后,我终于对曾经的小学低段老师释怀了,毕竟她们这些“低段”老师确实也有着诸多的不易! 待续。 第27章难忘的串门(1) - 难忘童年 - 焦书匠 第 17章难忘的串门(1) 犹记得小学那段悠悠时光,学业压力轻若鸿毛,每逢周日,平日里亲密无间的同学们总会相互串门嬉戏,这无疑绘就了那段美好岁月中独有的欢乐画卷。 令我难以忘怀的是,约在我即将小学毕业前的某个周日(1980年 5月),几位要好的同学早早约定好周日去张现家串门。 张现的爸爸张学兵,是我小学三年级至五年级的数学老师。在他教导我数学的那三年岁月里,即便我的数学成绩不尽人意,但他从未对我有丝毫嫌弃,始终在学习上对我关怀入微,我一直将他视为父亲般尊敬与亲近。 那天清晨,我刚从睡梦中醒来,便迫不及待地向妈妈说道:“妈,今日我和几位同学约好去张现家玩耍,午饭后才回来。” “你去张现家做什么?”妈妈好奇地问道。 “去参加捉丁丁猫比赛。” “那你可别去做其他危险的游戏!”妈妈郑重地强调。 “好!”我爽快地应道。 得到妈妈的应允后,我吃过早饭,脚下如同生了风,兴冲冲地朝着张现家大步奔去。 那天,我们原本约定上午 9点前到达张现家,然后在他家附近那郁郁葱葱、竹影婆娑的竹林里徒手捉丁丁猫儿(也就是捉蜻蜓的通俗说法),中午在他家享用午餐,午饭后我们几个小朋友便各自回家。 当我快到张现家时,心想自己或许是最先到的,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可没想到的是,远远就看到江兵和谢军已经和张现在门口等候我了。 “大家都到齐了,我带你们去捉丁丁猫。”刚到张现家,他就兴奋地喊道。 “张现,我没想到小老幺和江比还比我先到你家。” “你又没迟到!”他们异口同声且欢快地说道。 随后,张现便领着我们前往他家那繁茂葱郁、摇曳生姿的竹林,一场捉丁丁猫儿的比赛就此盛大开启。 在捉丁丁猫儿的时候,每当我看到有丁丁猫儿,便轻手轻脚地向其靠近。 一个上午的“比赛”结束,展示捉丁丁猫儿成果时,张现眉开眼笑地亮出众多捉到的丁丁猫儿,这让我们几人都羡慕不已。 这时,捉丁丁猫儿数量最少的谢军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张现,你捉得多无非是因为你熟悉你家竹林里哪里的丁丁猫儿多,而且你还独自悄悄去捉,你这也太自私了!” “小老幺,不是张现自私。”我赶忙插话道。 “江强,你为何这么说?” “小老幺,你知道捉丁丁猫的窍门吗?” “江强,你别哄我,快说来听听!” “小老幺,你捉到丁丁猫时总是忍不住欢呼,那些听觉敏锐的丁丁猫儿听到你的声音就会瞬间警觉,然后迅速振翅高飞,一旦它们腾空而起,你想要捉到它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江强,难道丁丁猫还有耳朵?” “小老幺,丁丁猫有没有耳朵我不知道,但你的声音肯定会通过空气传到它那里,它知道你要捉它就会逃走。” “小老幺,你捉丁丁猫儿技术不行就别找借口了。”这时,旁边的江兵调侃道。 江兵话音刚落,谢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低垂着头,沉默不语,良久之后叹息道: “没想到捉丁丁猫儿还有这么多讲究和技术。” “谢军,江兵,你们俩别争了,今天咱们几位同学能够聚在一起玩耍,重要的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至于谁捉得多、谁捉得少,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大家能玩得开心就好!”我笑着说道。 待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