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武林风起江湖乱 - 雀奔 - 田诗潇 () 公元960年正月初一,赵匡义与赵普密谋策划在陈桥发动兵变,众将以黄袍加身,拥赵匡胤为帝。后周遂亡,北宋始。 这一年是建炎元年,金兵南下北宋亡。正值二月,北国甘凉古道萧瑟一片,而南国西子湖畔,柳絮纷飞,燕雀私语,桥上桥下,人嚷熙熙。 有诗曰: 湖放鱼跃倦草舒, 山青鸟飞郁峰苏。 江南暖燕成一字, 人间蓓蕾二月初。 这时间江湖有三大门派,皇家御用铸剑坊铸剑山庄,江南武林世家慕府,杀手邪灵组织灵云宗。其中尤以铸剑山庄为代表,铸剑山庄庄主易承天据皇家之势垄断武林各大兵器铸造技术,更与兵部、刑部等各大部门交好。此时与其抗争的唯有江南慕府,江南慕府系武林经商世家,府主慕枫眠凭绝世神功灭神斩独步武林。武林人士无不觊觎慕府武功秘笈,数年间偷盗者屈指可数,亦无可成者之言。最为神秘的数杀手邪灵组织灵云宗,江湖传言其宗主系后周后裔,座下大弟子武林人称含光蚀魅雨后简。 栖霞岭下,有一大群人前呼后拥。有扛着门派大旗的,有开道叫路的,分明的可以看到有丐帮、峨眉、崆峒、天山等门派聚集于此。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嘴里啃着青梨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约摸二十一二岁。 “这位大哥,请问这里要举行什么大会吗?”少年过去拍着旁边一个人的肩膀问道。 “你是哪个门派的,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少年挠挠头,笑了笑。这时候有人指着山顶说道:“你猜谁会赢,是易承天还是慕枫眠” “我估计是慕枫眠,听说他的灭神斩已经练到第八斩了,还有他的龙雀刀,除非湛卢剑重现才可与之抗衡” 少年这才意会过来,原来是易承天要和慕枫眠在栖霞岭上比武角逐武林门主之位。这两个人他也是早有耳闻,甚是崇拜,于是赶紧吐掉嘴里的青梨挤向人群深处,却不想没注意吐到了旁边一个人的头上。 “谁啊…..小子给我站住”他瞄了瞄周围,赶紧把手里的几个钱袋揣在胸前,也紧跟着追了过去,两个人一会的功夫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中。 栖霞山顶,映着傍晚的红霞,栖霞山也半片血红,活像一颗跳动的心脏。霎时间栖霞山顶风云突变,黑sè的乌云吞噬了最后残留的半边晚霞。南北两座山峰上一人持刀,一人持剑,衣带随风飞舞。持刀之人正是慕枫眠,身穿金sè嵌格纹饰袍,脚踏流云火焰锦绸履,头顶紫金红rì火云冠,手持背刻“古之利器”大夏龙雀刀,两目直视远方,眉间皱痕微凸,两鬓青发悄生,显得庄重、沉稳。而另一位就是铸剑山庄庄主易承天,周披黄金战甲镶玉片,头戴鎏金玛瑙玄铁冕,穿刺戴爪护手套,威震八方玄武剑。 “慕兄,十六年没见了吧,今rì见你神采焕发,年轻了不少啊” “哪里哪里·····易庄主气势雄浑,光彩夺人,想必这些年功力也jīng进不少。玄武剑威震八方,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慕枫眠定睛看着易承天手里的玄武剑,只见那剑与平常的 佩剑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体积比别的剑大了两倍左右,心想一定是这剑的独特之处了。 “慕兄真是会说笑话,我的玄武剑怎么比的上你的龙雀刀呢?这可是chūn秋五霸晋文公的佩剑,‘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世甚弭之’” 。 慕枫眠脸sè沉了下来,故作笑意说道:“庄主可真会挖苦人”。其实懂剑的人都知道,在晋楚第三次交战中,龙雀刀败给了湛卢剑,更何况是铸剑山庄庄主呢!易承天说话的意思就是刀会败给剑,这是有历史依据的,也就意味着他是今天的胜者。慕枫眠皱了下眉头,心里想到,湛卢已经不可能再重现人间,而我的灭神斩也已经练到了第八斩,即使你易承天有玄武剑又能奈我何。易承天撂了一下露出头盔鬓角的一丝头发,心里暗暗地说道,今天武林盟主之位非我莫属,你还是继续做你的卖货郎吧! 栖霞山脚下众武林人士吵嚷声渐渐平息了下去,人群中那位少年手托下巴,好像是思索着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见。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喊道:“童叟无欺,自愿下注,多买多赢,少买少赢,买一赔二,买二赔五,买四赔十·····”喊得人正是那位被头上吐了东西的人,看装饰打扮应该是混进丐帮的,但决然不是正派丐帮弟子。少年看到是他,心里一惊,悄悄的溜到了旁边的人群中,顺手抓起一些泥巴在白净的脸上抹了抹。少年叫欧仲阳,绍兴人,无父无母,自小在市井长大。衣裳破洞已经惨不忍睹,但补丁却打得非常好,也洗的颇为干净整洁,最起眼的就是他项上戴着一个纯金璎珞镶马圈。欧仲阳走到赌摊前,顺手掏出身上全部的四两银子,说到“我买四,赌易承天赢”他只顾着收银子也忘了刚才吐他的事,也许是没认出来吧。 “易庄主,请出剑吧,让我领教一下你的天地玄冰决” 那我就不承让了,只见他脚一跺,玄武剑噌的一声飞了出去。上空中玄武剑旋转不停,速度越来越快,一层青光薄雾萦绕剑的四周,易承天脚一蹬地直上握住剑柄,像一颗流星飞驶向慕枫眠。慕枫眠并未拔刀,双手在胸前绕了几圈,一个红sè的球越来越大,其中还夹着丝丝的电流,易承天的剑芒越来越近,直到顶到慕枫眠胸前的红球。易承天右手握剑,左手伸出中、食二指在剑刃上推进,渐渐地剑身已经伸进红球里面,玄武剑身青光减弱,红sè的电流四处乱窜,只听到嘭的一声,两人同时分开,红光也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慕枫眠顺手拔出了龙雀刀,双手分开在空中缓缓地向后滑去,易承天趁势紧攻不退。只听到他在空中如虎狼般喊道“天地玄冰决”,顿时间,他的玄武剑在天空中突然变大,像一堵巨大的冰墙劈向了慕枫眠,慕枫眠落地攻势刚备,唰的一下连人带刀被冰封在了山丘上,只能看见两只眼睛在里面睁的滚圆。 这时间易承天也落到了旁边的一个山丘上,还未等到他缓过神来,巨大的冰块爆炸了。山下的人看的目瞪口呆,还有几个人在那拍手叫好,看样子是慕府慕枫眠的弟子,旁边胸前写着一个巨大篆体“剑”字的弟子表现出不屑的表情,这显然是铸剑山庄弟子。“爹,你是最棒的,加油”说话的正是慕枫眠的女儿慕晚晴,她旁边站的是慕府大弟子,也是他哥哥慕景轩,慕景轩握了握手中的刀,好像在担心什么。欧仲阳这时间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无心看战,竟闭着眼睛在感受什么。慕枫眠挣脱冰壳,龙雀刀顿时金光闪烁,他鬼魅一般的突然闪在易承天的眼前,易承天双手紧握玄武剑柄,横着挡在了胸前。而此时龙雀刀的刀尖金光像刚出炉的铸铁火焰,顶在了玄武剑的剑身正中,那火焰熊熊燃起,似乎要熔了玄武剑,毕竟龙雀刀属古之神器,玄武剑却不然,它是近十年间铸剑山庄所铸。两人僵持许久,乌云下的半轮红rì也缩合进去,天顿时黑了下来,山下众门派弟子纷纷点起了火把。晚上没有明月,也没有星辰,借着众人山下微弱的火光,玄武剑身好像出现了裂缝,易承天不在再与之抗衡,借机退身,只听到慕枫眠厉声喊道“灭神斩第八斩‘万灭俱损’”,龙雀刀随着慕枫眠的手势在空中画出一个血影‘斩’字符。这一刀惊天地,泣鬼神,如鬼哭狼嚎一般。煞是瘆人,不偏不正,正好砍在了易承天的肩膀位置,众弟子们惊慌,转眼间局势扭转。这一刀其实并未伤及皮肉,被玄武剑挡在了肩部。突然间,易承天头顶的鎏金玛瑙玄铁冕分成两半,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原来是被龙雀刀的刀风所伤,切痕整齐平滑,足以显示龙雀刀的威力。易承天披头散发,苍白中夹杂少许黑sè,本来易承天就比慕枫眠大出十多岁,看到此场景,众人也不以为然,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欧仲阳却不知此事,显得颇为激动。 易承天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凝聚全身力量,急促的攻向了慕枫眠。两个人同时向空中跃起,刀光剑影,飞石走木,刀剑相拼,铮铮作鸣,如马嘶,如龙吟····进攻,拆招,数百回合下来,两人已是jīng疲力竭,决胜的yù望战胜了疲倦。永不停息的战斗,只因为一个共同、唯一的目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就在喘息的机会,易承天又强攻上去,战术显得似乎有些凌乱,慕枫眠于是见招拆招,信心满满,门主之位的宝座上此刻呼风唤雨的正是他。激怒一个人,容易露出破绽,而轻视一个人,就注定了失败,这两点都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只因为狂妄、雄心。谁也没有退让,谁也不会退让。这时候显然慕枫眠占了上风,顷刻间易承天强势不减,“天地玄冰决”第七式“诛天灭地”,慕枫眠也以“灭神斩“第八斩‘万灭俱损’来接。一阵风沙过后,众弟子霎时目瞪口呆,慕枫眠左手攥着易承天的剑,右手握着半截龙雀刀,鲜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剑已刺穿慕枫眠的左肩。 “你·····这不是什么玄武剑,而是鸣鸿刀”慕枫眠口吐鲜血说到。 “天底下认识这把刀的人已经不多了,慕府主不愧是见多识广”。说着,拔出了插在慕枫眠左肩中的鸣鸿刀。原来所谓的玄武剑只是一个幌子,剑身下藏着的正是上古神器,天下第一刀“鸣鸿”。 “你好卑鄙,亏你还是铸剑山庄庄主,竟然在天下英雄面前使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慕枫眠血手指着易承天,然后昏了过去。慕晚晴哭着冲了上去,慕景轩紧随其后,一大群慕府弟子也都跑去看师傅。 第二章 初出江湖遇红颜 - 雀奔 - 田诗潇 () 栖霞山一役之后,慕枫眠虽未伤及xìng命,但受鸣鸿刀所伤,功力已失去大半,想要恢复,恐需一年之久。第二天早晨,铸剑山庄众人在西湖为易承天大摆筵席,广邀天下豪杰狂饮狂歌,秦淮舞姬亦霓裳羽衣。 “天下各位英雄豪杰,我易某人能当这个武林门主实属侥幸,慕府主,多谢手下留情”易承天恭敬的向慕枫眠笑道。 从慕枫眠的脸sè可以看出,着实上的不轻,慕晚晴在一旁扶着勉强可以站稳。慕枫眠什么话也没说,带众弟子离去。走在半道,一个白衣少年突然出现在慕晚晴面前,此人正是铸剑山庄少主易明扬。只见他胸前一双白鹤yù飞冲天,脸上白净细腻,没有一丝尘垢,右手拿着一把扇子,上面写着“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其实这就是故意写给慕晚晴看的,易明扬爱慕慕晚晴已是武林中的佳话,但慕晚晴似乎显得很不耐烦,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她依偎在身旁。“晚晴师妹,伯父可好,我代家父向您赔礼了”易明扬说。 “还死不了” 易明扬显得很是尴尬,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说道:“晚晴师妹,我有些好想对你说,可以过来下吗?” 慕晚晴走了过去,慕景轩抬头瞅了瞅易明扬。“师妹近来可好,有一年多没见了吧,记得上次还是我代爹下战书时见得,许久不见,师妹漂亮了许多,哦,这是我爹给伯父的金疮药・・・・”易明扬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是易承天送的金疮药呢?傻子一想都是易明扬在自个儿向慕晚晴献媚。 慕晚晴低着头没有看易明扬一眼,顺手接过,冷冰冰的回答道:“你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还没等易明扬开口,慕晚晴已经走远了。 “其实我还想说,我很想你”易明扬心里默默的暗想。 这时候,欧仲阳一行人来到了外交的一个茶馆。喝茶的人很多,看样子多是刚从栖霞山上下来的武林人士,有使大环刀的,有使流星锤的,也有使狼牙棒的,短枪长矛,飞刀暗器,总之各种武器杂七杂八,参差不齐。耳旁不绝传来“,小二,来壶好酒,外加半斤牛肉”,“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的统统的给我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横肉丛生、头发棕红的,使狼牙棒的中年人说道。 “我这里有信阳毛尖,君山银针,蒙顶甘露,,洞庭碧螺chūn,庐山云雾,西湖龙井,还有秘密的土族・・・・莓茶,这里是茶馆,就是没有酒菜”。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昨晚一夜没吃东西,喝茶管个屁事,何况你这里没菜没茶,叫什么第一茶馆,哎・・・他们喝的什么”大胡子摇着头怒气冲冲的说道。 “茶啊・・・客官不是明知故问吗”小二有点不解,众人笑了。 “小子,你敢耍老子,刚才明明说没茶,现在又说喝的茶,找死啊你”,说着就一步上前揪住了店小二的胸前,把他提了个脚离地,店小二顿时吓得眼睛瞪得滚圆,眼珠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双肩绷劲,两只脚在空中乱蹬。“哎呀,这不是崆峒弃徒刘霸吗,我当是谁呢?”茶馆外从马背上下来一个人。欧仲阳定睛一看,是一位身穿蝉翼绿衣,手持宝剑的女子。只见那女子低鼻梁,圆眼睛,睫毛修长,一头乌发自然下垂,袖口向上挽起数寸,露出一只翠绿的翡翠手镯,发髻自然没有任何装饰,更无耳环项链,看着看着,欧仲阳摸了摸自己的璎珞项圈。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是刘霸,小姑娘长得倒是挺水灵的”。 “我是谁啊,我是祖nǎinǎi,不信回去问你娘”众人大笑,欧仲阳也抿嘴一笑。 “谁家小姑娘敢在这里放肆,吃爷爷一狼牙棒”说着就抡起狼牙棒向那女子打去,只见那女子不闪不躲,一脚踹在了刘霸的裤裆前,刘霸捂着裆,斜倒着从旁边退走了。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你给我等着・・・” “姑nǎinǎi我随时奉陪”那女子说着就走进了茶馆,坐在了欧仲阳的桌子对面。“小二来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欧仲阳说道。不一会茶就来了,“姑娘,要不要来一杯”那女子手托下巴,直勾勾的看着欧仲阳,看的欧仲阳也害羞了,那女子却还像没事人似的,欧仲阳也随手沏好了茶。人慢慢的散去 ,茶桌上只剩下了欧仲阳和那位女子,小二在后面忙事。 “小二结账”欧仲阳口袋里一摸,表情显得有点吃惊。 “客官,一共十五文” “不好意思,再给我来一壶,我一会结账” 店小二又沏了一壶茶走开了。这时候坐在对面的那位女子突然笑了,“我说没钱就别喝,在这装什么有钱人呢?”欧仲阳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就在睁开的时候在指缝看到那女子的表情。 “你是、你是栖霞山上偷人东西的乞丐,噢・・・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还我四十两银子”一只手伸到了那女子的跟前。 “我什么时候欠你的钱了,我们认识吗” “你装,给我装,别人我不认识,你耳朵上面的那颗痣我可没忘记”。那女子自然地摸了摸耳朵,显得有些慌张。 “我就是那个乞丐怎么样,还你四两银子还不成吗?再说当初是你先吐在我头上的,这笔账怎么算”顺手就扔了四两银子在桌子上。看着她那撒娇而又无辜的表情,又不好在说什么。“一笔勾销,两不相欠”欧仲阳笑着说。此时突然欧仲阳心里觉得好不自然,也不敢只是对方,心里想着:莫不是自己 ・・・・・ “你想什么呢”那姑娘问道,欧仲阳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还在傻傻发呆,“喂・・・・”,仍不答话,那女子怒气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欧仲阳这才缓过神来。 离开茶馆已是下午,欧仲阳和那女子两个人走在去杭州城里的路上。二月的江南,路边的泥土也已穿上了绿装,陪衬着那姑娘的绿衣显得别是一般韵味。天下起了蒙蒙细雨,空气变得如此湿润,泥土的芬芳,慕幽着蝶香。欧仲阳想起了小时候的绍兴老家,雨水流过指间,洗刷着他曾经的记忆,握紧了双手怕那一切焕然逝去,失去那曾经的最美。雨珠滚落在那姑娘的脸上,带湿了一丝秀发,明亮的瞳孔霎时间显得那么妩媚。欧仲阳也想起了童年的那个小女孩,此时此刻,仿佛那姑娘就在眼前。有些事永远不完整,有些人永远也不能等,等到的只是回忆,旧伤。我们总在记忆里挣扎,挣扎那消失的过去,恍若浮云。那是一种不幸的颜sè,消失的,不幸的蓝sè,幻作天空的嫁衣,别人的新娘。波荡的思绪不再整齐,像交织的绵绵细雨,缠绕着最初的天真,然后化作一滴蓝sè的眼泪。 雨送黄昏,花还未开。你是断桥上最美的一笔勾勒,造就了无缘的擦肩而过,我想是最虔诚的致词,只愿换做一句问候,然而早已化作灰烬。 “哎,我说你又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那姑娘说到。 欧仲阳缓过神来,吸了一口凉气,似乎脑子也变得清醒了。“你别哎、哎的叫,我有名字不叫哎,欧仲阳,管仲的‘仲’,阳光的‘阳’,叫我欧阳就行,还不知道你叫・・・请问姑娘芳名”。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小和姐姐被义父养大,他们都叫我紫荨(xun),但我喜欢别人叫我荨荨(qianqian),你叫我荨荨(qianqian)就好了” “你说的是荨麻的‘荨’,这两个字的确是同一种写法,还有叫这个名字的,那人是不是不敢接触你,碰到之后就会如蜂蛰般疼痛难忍,小时候被那东西蛰的可惨了”欧仲阳说。 走着走着,荨荨突然停了下来。眼珠在眼眶中泪汪汪的打转,说到:“我就如蜇人的荨麻,除了姐姐,没有任何朋友,谁也不会接近我,而义父总是很忙”。 荨荨活泼阳光的xìng格原来只是一层外衣,她的内心其实很脆弱。说到这里,欧仲阳也不知怎么办:“你至少还有姐姐和义父,而我呢?从记事开始,我就是孤单的一人在街头流浪”。 荨荨收住了眼泪,“别说不开心的事了,我已经不想记起过去”说着说着,她就又笑了起来,欧仲阳也由悲转喜。 黄昏雨停了,道路不是怎么泥泞,两个人也淋湿了,加快脚步在天黑之前进了城,遂来到了一家名叫九星客栈的地方准备吃晚饭。 第三章 百晓丹青诉史渊 - 雀奔 - 田诗潇 () 欧仲阳和荨荨来到九星客栈,要了两间客房,各自洗了热水澡,换了新衣服,来到楼下准备吃饭。大堂zhōng yāng摆着一张桌子,一个头发散乱,年过七旬的瞎眼老头正在说书。 “话说栖霞山一役,那易承天神功盖世,以天地玄冰决神功霎时冰封慕枫眠,却不想那慕枫眠以灭神斩破之,如惊涛骇浪・・・・最后如何,你们猜猜・・・・” 众人愕然。 “那易承天竟以玄武神剑断龙雀刀,剑穿慕枫眠左肩,yù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堂下众人拍手叫好。他们却不知道其中的玄机,那所谓的玄武神剑不过是传说中的鸣鸿刀。与其说慕枫眠败给了易承天,不如说是败给了兵器。欧仲阳和荨荨正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喝酒,大门中走进一个头戴斗篷,手握白扇子的中年男人。只见他胸前以泼墨写着“丹青”二字,再加几点梅花点缀,显得颇有情调,优雅闲适。 “慕枫眠不是武功差,而是兵器不如别人”说话的正是中年男人。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慕府主可使用的是龙雀刀,当今武林人士都知道除了湛卢剑之外,什么又能与之抗敌”。坐在靠窗位置的一个少年说到,看服饰应该是天山弟子。 “这位仁兄说的不错,当今武林的确没有湛卢剑,但却有比湛卢剑更厉害的武器。” “什么武器,难道是你手里的这把破扇子。”一个小伙子手指着那中年男人嘲笑道。 “我的这把扇子虽不是什么厉害兵器,但却是天山冰蚕丝所织。我指的厉害武器是鸣鸿刀”。 “鸣鸿刀,那是什么刀”一个小弟子说。 一位女子突然站了出来,正是荨荨,欧仲阳yù拉住她,荨荨做出不必的手势。“传说上古时期,轩辕黄帝金剑出炉,残料尚存,高温未散之时,流质的铸造原料自发流向铸剑炉,冷却后却有了刀形。轩辕黄帝认为其自发的刀意太强,足以反噬持刀者。恐此刀流落人间,yù以轩辕剑毁之,却不料刀在手中化为一只红sè云鹊,变成一股赤sè消失在云际之中。至此后人无缘再见。” “这位姑娘说的不错,但鸣鸿刀确有其事,汉武帝时,鸣鸿刀重现,汉武帝赠与东方朔。东方朔见其煞气太重,于是将其封藏。直至隋末唐初,隋炀帝开创运河时又重现,落到一个名叫欧治子的铸剑师手里。” “你说的是欧冶子后人欧治子” “没错就是他,他得鸣鸿刀夜不能寐。一天夜里,他见鸣鸿刀铮铮作响,似乎有冲出刀鞘之意。第二天,他在家传铸剑术里找到克制办法,刀剑相克,水火不容。但后来的若干天,因无上好的材料,终究打不出一把像样的剑。 直到三个月后,他从胡人手里喜购一块天外陨石,遂复造出承影,含光二剑,终究还是无法克制其厉胜的魔气・・・・后来一年,他取出家传圣剑湛卢,三把剑同时和鸣鸿刀放在一处予以克制,然而,鸣鸿刀魔气太重,三剑也受其感染。欧治子有生之年终究没有办法除其魔气,临死之前,吩咐后人将三剑一刀分散葬于中原大地三处。湛卢葬于长安,承影、含光葬于绍兴老家,至于鸣鸿刀,却不知其踪影。而且,欧治子还留给后人一张图纸,命其继续寻找克制鸣鸿刀的办法”那中年男人说。” “那最后找到了吗”荨荨好奇地问道。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欧仲阳却心里窃喜,莫非自己也是欧冶子大师的后人。 “找到了,后人按欧治子留下的图纸加以修改,终于打造出旷世神兵,足以克制鸣鸿刀。但打造出的具体是什么兵器,没有人知道,也没有记载,或是剑,或是刀・・・・・它有一个陌生的名字――雀奔。传说雀奔是一匹神马,会飞的马,也有人说是龙凤的化身” “这怎么可能,一匹马它能克制鸣鸿,开玩笑吧,谁信”靠窗的那个人说。 “我相信,完全有这可能”说话的是欧仲阳。那中年男人也微笑着对他示意。荨荨回过头来,看着欧仲阳,双唇微翘,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我没猜错,阁下就是江湖人称的百晓神通丹青书吧”荨荨走到那中年男人跟前,围着他的周围转了一圈,仔细打量。 “姑娘聪明灵慧,在下正是丹青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胸前的那两个字出卖了你,再说这江湖上除了慧通老人外,还有谁知道这些事情” “姑娘说的是家师吧,他如今已年事已高,不愿贪恋江湖纷扰,隐居世外了” “你又没去栖霞山,你怎么知道慕枫眠是败在了鸣鸿刀的手下” “这个是秘密不好透漏。当今之世,两剑一刀重现,势必江湖上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铸剑山庄易承天坐武林门主之位,却无造福苍生之德,江南慕府、灵云宗已成他一统天下的绊脚石。如今金兵南下,北方已处于水生火热之中,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世人却无救国之心,实属心痛。” “青书兄爱国心切,心系祖国河山,欧某佩服。我刚听你说两剑一刀重现,这一刀是鸣鸿,而两剑是・・・・” “含光、承影。据我所知,十六年前,绍兴欧家祖坟被人所盗,含光承影至此落入歹人之手,如今仍不知下落,鸣鸿既现,刀剑相系相克,不久也会重出江湖。今天我来的途中,见到崆峒叛徒刘霸被人所杀,伤口平滑整齐,是属一剑毙命。刘霸也不是泛泛之辈,能一招毙命的人江湖中屈指可数,应该死于承影剑下。,丹青书说着叹了口气。 “不知此位仁兄怎么称呼”此时丹青书也已摘了斗笠,双手作揖问到。 还没等欧仲阳回答,荨荨已抢先一步帮他解释了。众吃客们也不再听他们讲话,出出进进,喝酒吃菜了。丹青书也过来坐到了欧仲阳的桌子上,荨荨在小二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会的功夫,小二送上了好酒好菜。吃着吃着,听到小二喊道“金二爷,里边请,这里有座”小二说着就给那金二爷抹桌子。那金二爷身穿锦绸缎,步行墨黑靴,瞧这打扮是个富户。奇怪的是他手里托着一个青瓷缸,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荨荨好奇的跑了过去,欧仲阳和丹青书也盯着看她,笑着说“真是个活泼的丫头”。只见那青瓷缸中几条sè彩斑斓,耀眼夺目的金鱼。荨荨正想用手去摸一下,却被那金二爷一袖口捂住了。 “哎呦,可别吓到我的宝贝” “什么宝贝,摸下都不行”荨荨做了个鬼脸,吐了个舌头走开了。 只听那丹青书说道:“金鱼,又名锦鱼,是由野生的金鲫鱼演变而来。体型奇特,如点星的梭子,sè彩鲜艳,姿态端庄、典雅大方,明间称为活的艺术品,也是深受百姓喜爱的观赏鱼。杭州是我大宋养金鱼的发源地,其实早在前朝,人们就开始饲养金鲫鱼。如今盛养金鱼在皇亲国戚中已然成风,而且市井上出现了不少养金鱼的专业户。”欧仲阳和荨荨如饮甘露,明白了许多。“改天我也整个大缸,养他个百八十条,谁还愿意看他那破东西”荨荨窃窃私语,不知和谁说话。欧仲阳和丹青书都笑了,荨荨也傻兮兮的笑了。吃晚饭,三个人都上了各自的房间,在哪客栈过了个夜。欧仲阳起了个大早,因为前天下雨的缘故,青草绿树,亮晶晶的露珠挂在树叶上,到处传来鸟叫的脆鸣,映着微露的晨曦光芒,显得格外舒适。欧仲阳抬头看着树上的一个蜘蛛网,也添了不少的光亮,休息的蜘蛛还未苏醒,做着它chūnrì里的美梦。欧仲阳遂吟起了一首李贺的诗:“花枝草蔓眼中开,小白长红越女腮。可怜rì暮嫣香落,嫁与chūn风不用媒。”你若肯嫁,我若愿娶,休管他人言语。荨荨又换上了那件蝉翼绿薄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欧仲阳的身边。听到他的吟诗,遂也即兴作了一首《点绛唇》的词:“几朵蓓蕾,韶光催景恨别离。才子佳人,暗香昨rì雨。追云逐溪,几对鸳鸯侣。夜不寐,西子湖畔,天涯拟共谁?”两人相顾无言,不一会儿也都笑了。“荨荨真是好文采,我是吟别人的诗,你却出口成章。这chūnsè易逝,我们的明天又在哪里呢?”欧仲阳说。在荨荨的词里,那句“才子佳人,暗香昨rì雨”莫不是说的昨天两人来城里路上的事,欧仲阳心里暗暗的想着。这时候丹青书也出来了,两人也一下子恢复了平静。三个人来到楼下一起吃了个早饭,之后,丹青书作辞离开了,说是闲游江湖去。荨荨和欧仲阳也准备好包袱,准备去城里转转 第四章 误闯禁地引祸端 - 雀奔 - 田诗潇 这一日,荨荨和欧仲阳来到了余杭城。正如前朝词人柳三变所说“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 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 金人南下,北方处于水深火热中,但杭州城却风景依旧。人烟阜盛,各式各样的建筑鳞次栉比,檐牙错落;走近了看,微风过处,千门万户帘幕轻摆,显得怡然安详,来来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官马轿子。一位达官贵人正在此游乐,成群的马队簇拥着高高的牙旗,一派暄赫的声势。欧仲阳,仿佛令人看到一位地位显赫且风流倜傥的长官在此饮酒赏乐,乐于山水之间,不知疲倦。 下午时分,荨荨和欧仲阳来到了钱塘江边,虽是三月将近,端午观潮尚远,青年才俊、文人墨客亦到处可见。只见那钱塘江浪潮汹涌澎湃,如流霄雷霆万钧,龙吟虚惊;又如怒雪破天穹,白马凌空,琼鳌驾水。荨荨看到这里,竟如痴如醉,忘了欧仲阳的存在。欧仲阳看到荨荨那可爱天真的笑容,不禁心生爱意。微风吹过,浮动了荨荨乌黑的秀发,波动了欧仲阳的思绪。 当天空中的最后一点残阳拥抱着大地, 所有的行人也悄悄退去, 是雨后彩虹的衣裳,谁也没有勇气捡起破碎的绸缎 道声珍重: 西天的斜阳,化作古城边的送别, 最灿烂的一笑,是恬静的少女。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你和我。 欧仲阳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是上天的缘分就此来到了吗?他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夜幕渐渐的拉下,荨荨和欧仲阳来到了大街上,走着走着,右手边的房顶上一个黑衣人幻然飞过,速度之快,实属可以用鬼魅形容。“欧阳,你在前边的路口等我”荨荨纵身一跃,也跳上了屋顶追了过去。欧仲阳飞奔着向前跑去,心想一定要追上荨荨。 几点星辰的映照下,荨荨和那黑衣人都停在了郊外一片树林下。荨荨看着黑衣人的装饰,再看了一下她手中的宝剑,就欢喜的叫到:“姐姐,姐姐,原来是你啊” 那黑衣人也笑了。“你这鬼丫头,还是没能瞒过你的眼睛” “不是我聪明,是姐姐身上的味道,和你手里的剑我才可以断定的” “果然长大了,义父交给我一项任务,要你协助完成” “什么任务” “寻找一样东西,具体那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义父说叫雀奔,别的我也一概不知” “你说的雀奔啊”荨荨欣喜如狂。 “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上次听丹青书讲那是欧冶子大师的后人炼制的一种武器,用来克制鸣鸿刀的,可是谁也没见过啊,义父找他干嘛” “紫荨,你说的是江湖百晓丹青书???原来是这样。义父让我们两个寻找自然有它的用处,我们两个只管行事就行。我这次出来除了你和义父没有人知道,你也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否者的话????” “姐姐,我知道。我们姐俩也好久没见了,那边还有个朋友,一起吃个晚饭吧”荨荨撒娇的拉着那黑衣人的手,那黑衣人始终没有露出面目,只看到她那把寒气逼人的宝剑。 “好了,紫荨,下次吧,我还有事回去禀报义父”说着那黑衣人就腾空跃起,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借了几点力,凭空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里。荨荨也嘟着嘴回去了。 欧仲阳追着追着,看到荨荨飞过一座豪华府邸的院墙。“莫不是荨荨追的是一个飞贼”,欧仲阳突然担心到,飞快的走到了院墙底下。欧仲阳跳着向上瞧了几眼,院墙太高,什么也没看见。欧仲阳围着院墙走向大门,只见那大门足有两三丈宽,借着挂在大门两边的大红灯笼,“皇家敕造铸剑坊——铸剑山庄”。这时候,欧仲阳才明白,原来这是那天栖霞山一役易承天的府邸,也就是当今武林门主的家。想到这里,欧仲阳也不知道进不进去,踌躇、徘徊了半天,终于硬着头皮敲了敲门闩。 “谁啊,这大半夜的还不让老头睡觉”开门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 “我叫欧仲阳,我有位朋友在你们庄里,麻烦通报一下”欧仲阳显得彬彬有礼,甚是谦逊、恭敬。 “你朋友叫什么,男的女的” “荨荨,女的” “等着?????”那老者打了个哈欠,关了门走了。 虽是江南快三月了,欧仲阳也能感到一丝丝凉意,毕竟前些天下过雨。欧仲阳在门口走了几个回合,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高大的庄邸,漆红色的大门,鎏金的赤字,欧仲阳顿感卑微,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一会的功夫,那通报的老者出来了。 “不好意思,小兄弟,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么一位姑娘” 欧仲阳也不好再说什么,走开了。那老头于是关了门,继续回去睡觉。刚过不到一会,“咚咚咚???”又有人敲门。老头开了门,一眼看到,又是那小伙子。 “我说年轻人,你有没有玩,大半夜不让人睡觉,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爷爷,你就让我进去找下可以吗,她真的在里面” “你以为这是酒楼,想进就进啊,这里是铸剑山庄,皇上御赐的府邸,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说着就啪的一声关了门。 欧仲阳在门口喊了几声,没有人应声,失望的走开了。走在无人的大街上,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荨荨的出现。他又来到了铸剑山庄的院墙下,抬头看了看,想起了荨荨的影子,接着坐在了院墙下的草坪上。忽然,欧仲阳看到一个水瓢口大小的洞透着光亮,大概是狗或者猫出入的洞吧。欧仲阳把头伸了进去,果然头进去了,身子也就很容易进进去。 眼前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四周有松柏,假山,各种名花,估计是山庄的后花园。在假山的根底,欧仲阳看到一口古井,上面盖着一块大理石。欧仲阳在花园里转悠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出路,这花园是按易经八卦所建,欧仲阳一个不懂武功之人当然走不出去了。天越来越黑,已近深夜,欧仲阳坐在了那口古井盖上,躺下准备休息,却不想碰到了什么,井盖突然张开,欧仲阳一下子掉了下去。 井不是直的,而是一个折线滑坡型,欧仲阳因此也么有受伤,摔到了井底的一块平地上。井底也没有水,不知多少年前已经干涸了。欧仲阳站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他伸手摸了摸四周的井壁,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能否出去,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什么开关,或者出路,心想这就是一个平常废弃的枯井,自己不慎跌入。 “报告少庄主,有人闯入了后院禁地” 易明扬什么话也没说,立刻带着人打着灯笼来到后院。家丁们紧跟着易明扬,生怕迷了路,在铸剑山庄的人都知道,这禁地是个迷宫,日常谁也不敢进来。不多时间,易明扬带着众家丁来到了古井旁边。 “江管家,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闯入禁地” 江管家打着灯笼往井底一看,乌起码黑的什么也没看见,他那知这不是一口直井呢?“少庄主,里面太黑太深,什么也看不见”。 “找绳子来,打灯笼下去看是何方神仙”易明扬挥手向后边的人示意。 下人找来一根绳子。 “谁下去看看”。众家丁纷纷向后退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谁知道井里是什么人,要是有怪兽什么的????未知的东西总是最可怕的。 “一群废物,平时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你?????给我下去”易明扬指着家丁里一个贼眉鼠眼的人。 那人走向井口,江管家和两个人拽着绳子,他打着灯笼下了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他,刚到两三丈就朝井里喊:“有没有人啊”。 欧仲阳听到喊声朝井口回应“有人,有人????????快拉我上去” 那人听到了欧仲阳的回答声,知道是有人跌入,而不是什么怪兽,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手抖了抖绳子,江管家拉了上来。 “井里是什么东西”易明扬急忙问到。 那人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井里好像、像、像是一个男人” “江管家,把绳子放下去” 江管家把绳子放下去了一大截,欧仲阳抓住绳子被吊了上来。只见他灰头灰脸,脑袋上都是蜘蛛网和杂物。 “你什么人,敢闯入我铸剑山庄禁地,把他给我拿下” “少主,这是老爷设得禁地,后院就是一个迷宫,除了庄主和少主你可以进来,他看起来一点武功也没有,是怎么进来的,这其中的事恐怕得庄主亲自审问,要不日后有什么??????”江管家在易明扬耳旁轻声说道。 “这个不用你教我,把他给我关起来,明早带到大殿” 欧仲阳本想解释,但想到自己钻狗洞掉枯井实在不光彩,更何况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于是也没说什么,被带到一间暗黑的囚室关了起来。 第五章 侍女解围降天仙 - 雀奔 - 田诗潇 静谧的夜,星光也不知道何时已经回家,欧仲阳看着窗外,只有一片无垠的天空。 有人议论到:“那小子肯定是不想活了,敢擅闯山庄禁地,也不知道庄主怎么收拾他” “我看肯定会处死,前年有个不懂事丫鬟只进了个大门,就被打断了双腿” “好残忍呐,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窗外几个人七嘴八舌,说的欧仲阳心里只打哆嗦。 荨荨回到了欧仲阳等他的地方,却半天什么人也没看见,心想莫不是撇下自己走了。荨荨心有不甘来到不远处的一个酒家向那里的人打听了一下,也没有人看见,深更半夜的,走夜路的人也不是很多,荨荨就暂时在哪家住了下来。 第二天,天刚亮,江管家就带人来把欧仲阳押到了大殿。大殿四周空旷,八根朱红色的柱子上绕着盘龙,和流云火焰交相呼应,正堂是一把金光闪闪的门主宝座,宝座靠背的的地方是一把宽刃巨剑,上面坐的正是栖霞山见过的易承天。 “明扬,听说昨晚有人擅闯禁地,是不是堂下这个人” “是的,爹”易承天上下打量了一下欧仲阳,突然间像风一般闪在欧仲阳的面前,抓住欧仲阳的手腕,似乎是在试探他的武功。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来我铸剑山庄所为何事” “欧仲阳,我不是故意冒犯贵庄,我只想找我的一位朋友,却误入了禁地,还请庄主放我一马” “找朋友,什么朋友” “庄主,是这样的,这个年轻人昨晚让我通报过一次,可庄里并没有他说的哪位朋友,我也没有放他进来”说话的是哪开门的老头。 “我说戚老爹,你不会是老糊涂了吧,老实说,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来人哪,把他给我拉出去” 这时间欧仲阳很是恼火,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生气的解释道“不管戚老爹的事,是我自己进来的” “你自己进来的,我刚把你的脉,你一点武功也没有,怎么能进来。纵然你能趁戚老爹不备溜进来,你又怎能走到后花园的古井”。易承天自然不相信是戚老爹放他进来的,心想莫不是灵云宗或是慕枫眠派来的卧底。 “庄主,我有话要说” “江管家,尽管讲吧,不碍事” “庄主,后花园禁地每夜是有人守夜的,问问昨晚守夜的人不就知道他怎么进来的” 一个个子不高的侍女站了出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如两股甘泉,身材如蜂腰弄柳,细手如葱白出青,个子不高,年龄约摸二十一二,身上飘来淡淡的香气。 欧仲阳看了看她,心想道她并没有看见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又会作何解释。 “回禀庄主,我昨晚守夜时看到天空中突然一道亮光射向了后花园,遂想可能是天打雷,也没在意,不料一会少庄主就带人来后院,说是有人闯入,最后就抓住了这位公子”说话的侍女叫雪樱,也刚来山庄不久。 “天打雷,那还说不定是谁放屁呢?”易明扬说这种调戏的话,众人都想笑不敢吭声,却不想欧仲阳真的放了个屁。 “放肆······江管家,去给我查查他是何方神圣”易承天摔了个袖子走开了,下人和众弟子这才哈哈大笑起来,易明扬也没好气的走向门外。 “我真是被雷劈到这里的”欧仲阳叫着被押向了囚房。 这天夜里,月光皎洁,微风习习。下人送来饭菜,欧仲阳勉强吃了几口,靠在墙角想着荨荨在哪里,她会来我这里吗?会不会救自己?一连串的想法在脑子里打转,想着想着,靠在墙角睡着了。 “咣”的一声,门上的锁掉了,欧仲阳惊醒,看到大门敞开,走到了院子里却空无一人。 夜显得很害羞,躲藏了一些神秘,又掩饰着一些奇迹。 “从哪进来的从哪出去,跟着我扔的石头走不要回头”天空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出去要紧,管他是谁,能出去就好,欧仲阳朝着扔石头的地方走去。后花园里七折八拐,分明就是一个迷宫,要不是顺着那扔的石头,欧仲阳着实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不一会儿,他来到了熟悉的古井旁边,也看到了那个狭小的狗洞。欧仲阳心想这狗还比人聪明,竟会走迷宫,顾不来了太多,顺着那狗洞爬了出去。 “明天中午在城郊的树林里面等我” 欧仲阳本来想问他叫什么名字,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走在院墙下面,欧仲阳抬头看看天着实心有不甘,因为荨荨还没有找到。在铸剑山庄里,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要不是那金项圈藏在脖子领下面,可能会被砍了脖子。没有钱住店,欧仲阳嘴里咬着根草,躺在草地上吹起了口哨。 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绍兴老家,还有那个陌生而熟悉的玩伴。一切似乎在此停止了,包括呼吸的空气。风吹落了一些思念,带着片片花瓣的哀愁。湛蓝色的湖水只是一个期待,代表不了谁蓝色的瞳孔。春天什么也不带走,带走的只是沉默,迎来的却是一件碧绿的衣裳。 在这安静的夜晚,月色描述着朗朗乾坤,不想忘却了谁的容颜,抹化了谁的浓妆。抖落的凌乱,没有整齐的思绪,没有惨淡的结局,只是一场梦。望着天空的那轮新月,模糊的过去如回放的台戏,没有经典,只有上演单纯的自己。欧仲阳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顶着烈日欧仲阳来到城郊的树林,中午的日头好毒辣,嫩绿的树叶也萎靡不正了。不多时,一个人从天而降,却是那天铸剑山庄的侍女雪樱。她的打扮却与那天侍女的装饰相差甚远。红色的绸裙,天蓝色的靴子,细腻的秀腿露出半截,胸前飘着几缕青黄的丝带,双肩微露,秀发垂下刚好搭到双肩,****高挺,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欧仲阳竟看得有些痴呆,已是说不出话了。 雪樱突然抽出宝剑,一下架到了欧仲阳的脖子上。 欧仲阳吃了一惊,难道是刚才自己有冒犯之处,心想看美女又不违法,至于这么激动吗?这雪樱只是铸剑山庄的一个侍女,怎么会武功如此之高,凭刚才的身法和落地时脚步的声音可以断定高出荨荨不少,欧仲阳也没再多想什么。 雪樱什么话也没说,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你是不是义父派来的” “你说什么,什么义父,我不明白” “那就好,想义父也不会派你这样的笨蛋” “你说谁笨蛋呢,我又没招惹你,大小姐真是莫名其妙啊” “莫名其妙怎么了,忘了你是谁救出来的”欧仲阳这才明白,昨天雪樱编造打雷天降,自己又接着她的话圆谎,其实就是无理取闹,不过是等晚上救自己而已。 “谢谢大小姐救命之恩,需要我怎么报答呢” “你只需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欧仲阳想了想,不如编个故事偏偏她,谁让这么漂亮的女子却如冰一样冷呢,凶巴巴的,让人很不舒服。 欧仲阳清了清嗓子,说到:“我乃铸剑大师欧冶子后人欧仲阳” “你是欧冶子的后人,那你一定知道雀奔了” 幸亏欧仲阳那天听丹青书说过雀奔的事,不然真露馅了。“我当然知道雀奔的事,那不就是我家的传家之宝吗” “快说,雀奔是什么东西,他现在在哪儿”雪樱急切的问道。 “这可所来话长了,我祖先按照祖师欧治子留下的图纸加以修改,打造出旷世神兵,用来克制鸣鸿刀。但打造出的具体是什么兵器,没有人知道,也没有记载,或是剑,或是刀······传说雀奔是一匹神马,会飞的马,也听家人说是龙凤的化身,我们家族的人也没有见过,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欧仲阳那有什么家人说过这些话,只不过是把丹青书加以修改而已,不过他真记得父亲叫欧翔,别的事就一无所知了。 “你说了半天不都是废话吗,我要的是知道它在那里”雪樱还真相信了欧仲阳是欧冶子后代的话,欧仲阳听到这里于是继续向下编。 “你看看我脖子上的这个项圈,看他上面是不是有个‘欧’字”雪樱收回剑,上前仔细一看,果然上面有字,不是怎么清晰,但也能看出是个‘欧’字。心想果然是欧冶子的后人,那找到雀奔之事就指日可待带,今日强行逼问,恐也问不出什么眉目,也免的更多人知道,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欧仲阳看着她思考的表情,猜她是完全相信了,可怎么脱身却成了问题,说这些话不是自找麻烦吗? “欧······欧什么” “欧仲阳”,脸上笑嘻嘻的。 “欧仲阳,今天早晨我看到你要找的那个姑娘,她就住在约朋酒家,你去找吧” 欧仲阳还纳闷她怎么知道的,而且她先前又不认自己,真是怪事,他挠挠头,正准备问,却什么人也看不见了。 中午的天气太热,欧仲阳也不管什么事,埋头就向那约朋酒家赶去。 第六章 神秘小岛脚印浅 - 雀奔 - 田诗潇 欧仲阳逃出铸剑山庄,顾不及吃中午饭就跑到约朋酒家。刚进酒店门,就看到荨荨一个人坐在中间的桌子上,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美味菜肴,还有一壶酒,却一口也没动。欧仲阳也很久没有吃饭了,已经饿得后背贴肚皮了,看到这个再也忍不住。荨荨看到是欧仲阳回来了,自然高兴的喜出望外,想不到找了两天都找不到,现在居然自己回来了。 欧仲阳什么话也没说,抓起一双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荨荨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吃。欧仲阳也感到了什么,抬头一看,荨荨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嘴里的饭菜还没有咽下去,荨荨扑哧一声竟笑了。 “我说欧阳,没人跟你抢,慢点吃” 欧仲阳紧接着往嘴里刨了几口,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荨荨递过一碗茶水,一口气就喝了个精光。 “欧阳,这两天跑哪里去了,我在城里找了两天了也没人见你踪影” 听到这里,欧仲阳竟心里一酸,一时哽咽了。从小到大,关心自己的没有几个人,自从遇到荨荨,终算是有了个朋友。 “我···我闯进了铸剑山庄··········” 欧仲阳一五一十的说了在铸剑山庄的事,荨荨也听得津津有味。 “欧阳,你怎么这么傻啊,找不到我就不要找了呗,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孩子了,以后可不准这么做了”荨荨停顿了一下,脸上竟有一丝害羞,悄悄地低下了头。 这些话说得欧仲阳心里窜过一股暖流,霎时间那些伤心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仿佛荨荨就是今生自己的唯一,但心里好像有着什么,他想的了雪樱,还有小时候的那个女孩,再想想自己,自己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又怎么能配上荨荨,荨荨是什么人自己也不知道。 “我说欧阳,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这两天饿晕了,桌上还有再吃点,要不够我再给你点。这是三十两,你拿着吃饭,换身衣服,身上那件脱下来我给你洗洗”荨荨说着就递给他一个钱袋。 欧仲阳正欲拒绝却被荨荨已经塞到了怀里,也不还在推辞,想着日后再还就是了。 “我纳闷了,欧阳····那铸剑山庄可是戒卫森严,高手如云,你一个不会武功的陌生人又怎么进的去,还能出来。刚听你说还闯到了迷宫禁地,这怎么可能” 欧仲阳自然不会说自己是从狗洞爬进去的,至于怎么出来的,他也解释了一遍。 “你是说铸剑山庄的侍女雪樱救了你”荨荨心里怀疑,不是怎么相信。 “是的,也是她告诉我你在这里,我这才会找到你” “那还得感谢雪樱,可她是什么人呢” 荨荨想到这绝不是个简单地侍女,凭一个侍女可以在铸剑山庄轻而易举的就救走一个人,而不被察觉,武功智慧决不再自己之下,要是自己也绝不能办到。 “我也不知道,她冷冰冰的什么也不说,我出来她就走了”欧仲阳想到编造假话骗那雪樱,心里自喜自己真是聪明,却也没跟荨荨说起。 吃完饭,欧仲阳上楼睡了个好觉。 “咚咚····”欧仲阳敲了敲荨荨的房门,半天也没有动静,轻轻一推,房门就开了。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被子、枕头整齐的放着,欧仲阳坐在了桌子旁边。突然,他看到砚台下面压着什么东西,取出来一看竟是一封信。信封上面写着“欧阳亲启”,欧仲阳打开了信封,信是这样写的: “欧阳,我走了,昨晚义父捎信来说有急事让我回去一趟,你的衣服已经我洗好了,就放在枕头下面,店钱我也付过了,你要想住就住着吧,日后机会,你我定会再见。保重,荨荨执笔” 欧仲阳看完信,走到床头,拿起了衣服,已经洗的非常干净,还带有淡淡香薰味,还有二十两银子,他的眼泪也快流下来,却强忍了回去。 相逢不暖,却为何匆匆,满腔愁绪,万千心重,难诉初衷。不见或是来世······或是上天戏弄。 欧仲阳离开了那个伤心的酒家,出了城走在路上,却不知该去何方。沉甸甸的包袱,还有沉甸甸的心情。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夕阳也快落山。这一天,他遇到了不平常的事,有送亲的,有娶亲的,也有送葬的,悲欢离合,总在恍惚间悄然逝去,带走了友情,带走了亲情,也带走了仇恨······ 天快黑的时候,欧仲阳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庄,人烟稀少,一片荒凉。已经三月时景了,绿色的却很少。心情带着颜色,看什么也会变色。欧仲阳低着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掉进了湖中。湖水围绕着山村,把山村围的严严实实,只有刚才走过的那座吊桥通往村庄。 “有人落水啦,快来人哪”村里有人喊道,不一会就跑过来几个人,一个妇女带着孩子,大约七八岁,四五个青年人和一位老者,没有一人下水去救,只是在岸边喊着,还有人找来长竹子在水里打捞。白胡子的老者说到:“都回去吧,没救了” “听说这湖里有妖怪,去年王婶家的耕牛就是被它吃掉的” “这湖里还有一头怪兽,我去年亲眼见的,就在那里翻腾” 村里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好像都很害怕。这湖叫月光湖,名字温柔,里面却藏着太多的恐怖。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守在湖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都走光了。湖中倒影着月光,从上空中看像一把银色的勺子,桥是勺把,湖是勺头,小村庄卧在湖中央,就像一把勺子陈起了一块肉。 欧仲阳被湖水一击,脑子清楚了很多,他拼命的在湖里游啊游,努力的想找个岸,映着月光却是一望无际,也看不到那座桥了,村庄远离了视线。他没有遇到村民说的怪兽和妖怪,只是夜晚的水好冷。他终于又不带动了,昏了过去。不知漂了多久,飘到了那里,欧仲阳脑子被猛地一撞,他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这时候已经天亮。他看到不远处有个黑点,于是振起精神又游了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 欧仲阳爬了上去,眼前的一切把他惊呆了,竟忘了饥饿,受伤,额头一处渗出了血,一道道的,这会已经凝固。小岛上红树绿蕉,蜂蝶成群,云雾缭绕着山间,如缥缈的天宫,几只野白兔露出圆碌碌的红眼睛,看到有人却也不害怕,跑到了欧仲阳的身边。高树参天,直入云霄,一眼望不到头,一弯清泉汩汩地流向了月光湖。欧仲阳抹了抹额头上的伤口,撕下袖口的布帯包扎了起来。他摸了摸其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露出了笑容,站起来,心想这里一定没有人,于是脱下身上,挂在了一根树干上晾晒。 这时候已是晌午,日头高照,衣服不一会就晒干了。欧仲阳把衣服收了起来,换上那件荨荨洗好的。他在小岛周围转了几圈,什么人也没见着,只是看到了不少动物,心想这下不怕饿死了。沿着一条小道欧仲阳走上去,那里是一棵粗壮的榕树,树上栖息了各种水鸟,欧仲阳走到树下,到处都是鸟屎,心想这榕树不壮才怪。走了没多远,肚子就呱呱叫了,本想找点水果充充饥,可惜这三月的天气哪有什么水果,到是看到了一颗老杏树,杏子还是青的。欧仲阳拽下一根树枝,摘了几颗,放在嘴里尝了尝,不是很酸,于是往袖筒里多摘了些,勉强就靠它充饥吧,也没有别的什么可吃。 湖岸边有一块平坦的空地,欧仲阳打算就在这里先住下来,日后再找出路。他找了一些结实的树干、柔软的萎草、翠绿的芭蕉叶搭起了一个帐篷,躺在这样一个原始帐篷里,吃着杏子,还是别有一番风味。欧仲阳在里面躺着睡了一会,还是心有余悸,晚上没有火,也没有院墙什么的要真有什么怪物出来吃了自己怎么办。他赶紧打开包袱,找到了一块打火石,幸亏在包袱里,要不丢了还真的钻木取火。欧仲阳把打火石晒了晒,很容易就打着了,心想晚上烧堆火,再弄几根木头围个栅栏就安全多了。要真再有什么怪兽吃了自己那就是上天亡我,自己也认了。 这个夜晚,欧仲阳怎么也睡不着,听着虫鸣、鸟叫,一股寒意袭涌而来,这是欧仲阳缩了缩身子,听到蓬外柴火哔哔剥剥的燃烧声,捂住耳朵,闭着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这一夜,欧仲阳做了很多梦,他梦到荨荨回来好他了,梦到雪樱和自己去找雀奔,梦到了小时候的那个女孩和父亲欧翔的影子,最奇怪的是他梦到一匹燃烧的骏马向自己奔来,难道这真是传说中的雀奔吗?他不得而知,那只是一个梦。 第二天的早阳照在了他的脸上,他醒了,梦却忘记了大半,只记得荨荨和一匹燃烧着的骏马。怎么会做这样的怪梦,梦到荨荨理所当然,而那匹马着实奇怪,会不会是上次丹青书所说的缘故,还有自己瞎编骗雪樱,他其实也不想想这么多,也干脆不管它了,毕竟只是一个梦。他出了帐篷,篝火只剩下了灰烬,太阳东方高挂,奇怪的是栅栏的木头却倒了一根,地上留下一处浅浅的脚印,直伸向丛林深处。 第七章 秘洞喜得湛卢剑 - 雀奔 - 田诗潇 欧仲阳看着那些浅浅的脚印,好像是某种动物,而决然不是人。这个结论可让欧仲阳出了一头的冷汗,要是人还是个伴儿,而动物的脚印······不会是什么怪兽吧。欧仲阳沿着脚印一路寻找,脚印却越来越浅,最后消失了。这时候,欧仲阳抬头一看,已到了那棵大榕树下,他在周围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只是恶臭的鸟屎,不知堆了多少年。 突然间,大榕树哗啦啦地摇了起来,欧仲阳抬头一看,一群水鸟黑压压的一片扑向自己,还顾得了什么,他撒腿就跑。但两条腿哪能跑过两个飞的翅膀,还是被几只啄了头,幸亏那只是一群栖息的水鸟,没有什么毒性,欧仲阳只是受点轻伤。回到了那块平地上,欧仲阳脸被抓了几个血印,衣服也多了几个破洞,想到这是荨荨洗给自己的衣服,那熟悉的可爱的脸庞又浮现眼前。 欧仲阳在湖边洗了个脸,重新把那根木桩栽上,心想可能是昨天没栽结实,晚上风大被吹到了,至于那脚印·····欧仲阳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脚印,好像野猫什么的梅花脚印。但又回头一想,昨晚上要有风那自己睡在帐篷里应该有所察觉,但什么也没听见,就连木桩倒得声音也没有,自己睡的真是深沉。这时候,欧仲阳的肚子又呱呱的叫了,这几天都吃那青杏,一想起来,嘴里都不由自主的流出酸水。今天绝不吃它了,但又吃什么呢,看着那可爱的小白兔,天真无邪,欧仲阳还真下不了手,既然在江南水边,那肯定有鱼吃,欧仲阳想到这里,脱掉衣服,就一猛子扎到了水里。的确水里有鱼,那鱼滑不溜秋,迅飞如电,半天他也没抓住一条。 欧仲阳上到岸边,仔细想了想,要是有个渔网该多好啊!草丛中的几蔓藤条引起了他的注意····不一会的时间,他就编好了一口粗糙的欲望,看起来倒还算说得过去,毕竟条件有限。欧仲阳把网撒到水里,手里拽着一条藤蔓,躺在岸滩上,悠闲地看着天空飘过的白云,像放逐的绵羊,像散落的梨花···· “砰”的一声,他的渔网抖动了,欧仲阳赶快拉了上来,真是一条青黑色的鱼,在网里乱蹦,但却不知道名字。这一连半个月,欧仲阳都吃着烤鱼,把剩余的鱼晾晒了起来。 一天夜里,他在帐篷中睡的正香,却听到外面有响动,坐起身来,他从帐篷一个小缝向外望去,黑漆漆的一片,却看见晾晒鱼的地方好像有个东西在偷吃。欧仲阳一下子冲出帐篷,顺手拿来一根防身的木棒,吵晒鱼的地方走去,那动物好像听到了声音,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踪影。欧仲阳也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走到跟前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啃得乱七八糟的鱼骨头。他拿起鱼骨头闻了一下,除了鱼味儿,什么味道也没有。这接下来的几天,每晚总是来偷吃,欧仲阳不知抓了多少次,就像躲迷藏似的,总是突然出现,然后又闪电一般的神秘消失。他蹲过点,守过夜,布过机关,却总是连他什么样也看不见。 天很蓝,欧仲阳正躺在草地上睡觉,大榕树上的水鸟却被惊动了。他刚起身,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不由得发出感叹: “我的天哪,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只见丛林的小路上走下一只奇怪的动物,像猫不像猫,像鸟不像鸟。这分明就是一只白色的猫长了翅膀,只不过比平常的猫大了很多,站起来大约有一米来高。圆咕噜噜的眼睛闪着光亮,胡须像二十公分的钢针,一身洁白无瑕绒毛,更奇怪的是它是站立的。 “喵······”的一声,欧仲阳向后退了几步。那长翅膀的猫慢慢的走向了自己,见到并没有伤害的意思,也走到跟前,伸手在它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那猫也眯了一下眼睛。欧仲阳伸出了一只手,那猫也伸出一只前爪子搭在了手心,好像是初次的见面问好。欧仲阳一时好奇起来,这果然是一只神猫。 欧仲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猫抬头看着欧仲阳,眼睛转了转,根本不会说话。欧仲阳明白这只是一只特别的猫,纵然不会说人话。 “看你绒毛洁白如雪,长有双翅,奔跑如飞,那就叫你雪卢,你看好不好” 那猫欢快的抖了抖翅膀,然后抱住了欧仲阳。日后每天欧仲阳带雪卢在荒岛上四处闲逛,流水的山间,飞奔的瀑布,熔岩的山洞···· 岁月如梭,时值中秋,叶黄草衰,鸟巢显露。欧仲阳已不是当初的那副样子,乱蓬蓬的头发,胡子也长满了双脸,雪卢却一点没变,还是和原来一样洁白。黄昏,欧仲阳坐在一处山丘上看着夕阳,雪卢也站在他的一旁,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亲切。这半年来的时间,欧仲阳每时每刻不打算着出去,绑好的木筏不知尝试了多少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看着水里飞快的游鱼,欧仲阳突然产生了想法,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于是,他每天在水里学着游鱼的样子练习水中速度,雪卢在一旁看着。刚开始,游鱼的样子也看不清,到后来,却伸手可以抓住,雪卢每天都大饱一顿。后来,欧仲阳已掌握了娴熟的水中技术,运用自如,而且还可以在长时间憋气而不窒息。水中灵敏的节奏被欧仲阳加以改变,成了陆地上的一种逃跑术,他叫做闪电步。 这一日,雪卢突然嘶嚎着跑到欧仲阳身边,扇了扇自己的翅膀,好像要告诉自己什么。这日夕相处,欧仲阳已与雪卢息息相通。随后,雪卢飞奔着向森林深处跑去,欧仲阳也追了上去,穿过潺潺的小溪,飞流的瀑布,他们来到一处溶洞。欧仲阳心想这不是前次来过的地方吗?雪卢又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这溶洞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成。 溶洞的最外面和别的山洞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怪石奇多,地上还流过一条小河,不足半米宽。再往里面走,眼前豁然一亮,居然是一个大“客厅”,四周怪石嶙峋,千姿百态,石钟笋乳,五彩斑斓。欧仲阳走在四周看了看,直觉风景秀丽,并无奇怪之处。雪卢突然从正中间的一处石缝中钻了进去。 “雪卢,你干什么”欧仲阳跑了过去,却见那雪卢已然跑进了更深处,他脱下外衣,勉强着在石缝中挤了挤,不一会就进去了。这里面居然是一个圆柱形的,与其说外面那个是客厅,不如说这里面就是一处天然客居卧室,中间还有一座石桩,表面平坦,分明就是一张桌子。欧仲阳用手抹了抹桌子表面,很是光滑,雪卢盯着那张桌子,一动也不动。 突然间,那石桌面上发出耀眼的光芒,欧仲阳赶快向后退去,雪卢也跟了过来。刺眼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山洞,山洞四周的岩壁也一片片的脱落,显露出金色的光芒。欧仲阳看的傻了眼,雪卢也在喵喵的的叫着。只听见砰地一声,那石桌碎成四半,一把黑色的宝剑横空出世。岩壁的光芒渐渐消失,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原来这就是山洞的两一个出口。 欧仲阳走到石桌前,只见那宝剑通体黑色,浑然无迹,厚重沉稳,散发着蓝黑色的光晕。定睛一看,那剑上面写着“湛卢”二字,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湛卢剑,欧仲阳喜出望外。传说这湛卢剑出炉之日,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欧仲阳拿起湛卢剑,发现剑柄处绑有一物,取下一看,原是一封羊皮卷的书信,上面写着: “薛氏后人谨记: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湛卢者,仁道之剑,不可凃灵,不可杀己·····或幸临欧,必还之。切记切记····薛礼仁贵字” 欧仲阳读懂了信中的意思,说的是湛卢剑是一把仁道之剑,不可用来生灵涂炭,有一天遇到欧家后人,必须奉还,薛礼仁贵自然说的是唐朝名将薛仁贵了。欧仲阳看到这里,心想这湛卢剑丹青书不是说埋在了长安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薛仁贵埋葬的。反过头来再一想,这自然是没错的。唐朝都城不就在长安吗,而这剑又是隋朝末年所埋,自然就可以解释的通了。想到了这里,欧仲阳心又一寒,自己又不是薛家后人,更不是欧家后人,凭什么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遂将剑放回了原处。雪卢喵的叫了一声,用脚拨了拨湛卢剑,把他拨到了欧仲阳的跟前,显然是让他拿着。 想到自己也姓欧,还说不定就是欧冶子的后人呢!心里一喜,拿起了湛卢剑,雪卢也扇了扇翅膀。他站起了身,却见那岩壁已经脱落,留下一行行的字。欧仲阳转着在四周的岩壁上看了一下,顿感一整头痛,那一个个的文字都奔向了自己的脑子。欧仲阳看到,千军万马,血光冲天,马鸣风吼,哭声一片,狼烟四起,横尸遍地,一人持刀,一人持剑,龙驹凤雏,气冲霄汉,这描写的正是晋楚第三次战争的场面,欧仲阳脑子一怔,昏了过去。 第八章 雪卢相助习功缘 - 雀奔 - 田诗潇 天气已经变冷,那洞里的温度也越来越冷,欧仲阳感到脸上一丝凉意,醒了过来,这时候已经下午,光线变得暗起来。雪卢还在一旁站着,看到欧仲阳醒了过来,倍感欢喜,拍着翅膀喵喵的叫了起来。欧仲阳还手握湛卢剑,湛卢顿时泛起了蓝黑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手腕蔓延到他的全身,他感到全身发热,血液流速倍增,明显的可以看到,他臂膀血管鼓鼓的,这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一下子被吸入岩壁之中。 穿越在那虚幻的世界里,雷光电掣,风云交汇,欧仲阳手持湛卢,紧紧地闭着眼睛,在紫色的涡流中翻滚,四周的文字也涌向了他的身体,雪卢看到这一幕,吓得躲到了碎石下边,双翅抱着头,闭着眼睛颤颤抖抖。不一会儿,欧仲阳突然睁开蓝黑色的瞳孔,身体好像失去了控制。湛卢剑剑身光芒越来越强,不受控制的身体顺着剑的带动在那虚幻的世界里快如闪电,好似划过天际的流星。文字涌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奇幻的剑招随着欧仲阳手势演化出来,那是一种无意识的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文字渐渐消失了,欧仲阳也眼睛一闭,晕了过去,从那岩壁中掉了出来。 湛卢剑的光芒渐弱,最后也消失了,欧仲阳满头大汗,身体滚烫,冒着蒸蒸热气,却已晕了过去。雪卢看到欧仲阳又昏了过去,走到跟前用翅膀在他脸上刚一触碰到,如电击一般,被弹了回去。已经到了夜晚,山洞里一片漆黑,只有欧仲阳躺的位置被月光照到,雪卢自上次被弹击,再也不敢去碰。 深夜里,月光也没有了。露水顺着洞顶的树枝上掉下来,打在了欧仲阳的脸上,他蜷起了身体,看到好像很冷,脸色惨白,牙齿紧咬。雪卢却一直也没有睡着,他试探去触碰欧仲阳,一次,两次······发现再也不会被电击,他伸出毛茸茸翅膀,蹲下身子,抱住了他。欧仲阳脸上显出了一丝暖意,看着他舒适的笑容,雪卢也渐渐地眯上了眼睛······ 又是一个深秋的早晨,片片落叶吞噬着寂寞的绿色,像春日的蝴蝶扑向硕红的花朵。整个慌岛陷入了冬季的前奏,这里是南方,没有北方那么明显,那么凄凉,反而是一片秋季美图。红的、黄的、绿的、褐的成了这秋日赶集的常客。 “后人欧仲阳虽非欧氏,得湛卢实属侥幸,不敢忘旨,亦感杯恩。 救国造民,助国兴盛,必不敢辞,今契贼毁我河山,乱我疆土,杀我黎民,当受诛之。康王高宗,应天兴国,救民水火,拒金抵战,逸之临安,实属国之不幸。 世传武穆领兵如神,抗金救国,有幸之日,必拜之。”欧仲阳对着湛卢剑和那封书信,叩了三个头,拿着湛卢和雪卢一起出了山洞。 看着这恍然如世的秋色,那悲凉之感顿生心头,欧仲阳找来早已绑好的木筏又准备出去,雪卢也跟着他上了木筏,告别那个久居的荒岛。木筏行至湖面,波光粼粼,真是“岁暮寒飇及,秋水落芙蕖”,却不想这时木筏晃荡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盯着,怪不得前几次总是行至此处波涛汹涌,无功而返。 欧仲阳拔出湛卢剑,以防水下是什么怪兽。这时候,木筏晃荡越发厉害,突然一只硕大的黑鱼冲出水面,雪卢吓得喵喵几声之后飞了起来。欧仲阳站在一头晃晃荡荡,木筏半头已经伸到了水里,他一剑劈向那只黑鱼,木筏一下子就散了架,他再无处可站,随身向上一跃,剑上朝天,一下子被带离了水面。欧仲阳双手握剑,一股神秘的力量好像在拖着他,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湛卢剑的力量再带动他。他在水面上空滑过几圈,吓的眼睛紧闭,丝丝的雾气从他脸庞流过,他翻了个身,剑也随着旋转。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掌握飞行的方向,遂睁开紧闭的双眼,一手持剑,双臂分开,做大鹏展翅式停留在了空中,雪卢看到这一切,欣喜若狂,也飞到了她的身边。欧仲阳心想这一定是昨天那洞里文字的力量,但他并不知其实此时自己已身怀绝世神功。简单地御剑飞行根本不在话下,只是从未有过武功的人当然害怕。 欧仲阳大声的叫了起来。 “我会武功高了,我会飞行了”声音响彻在整个山谷间,一阵阵的回音碰击着湖面。 湖中的黑鱼还在向空中攻击,欧仲阳右手一剑劈向水中,湖面被豁然划开一道口子,那黑鱼顿时也分成了两半,血色染红了江面,向周围慢慢地散开。欧仲阳御剑飞驰在湖面上空,雪卢也扑拉这翅膀和他一起飞翔。一会翻转,一会回旋,一会竞速······慢慢的,消失在了云际之中。 杭州城的大街上人群拥挤,到处都是买杂耍的,这时候正值中秋。 一个奇怪的毛脸大胡子的人手持黑色宝剑,身边带着一只长翅膀的猫走在杭州城的大街上,只见他衣衫褴褛,破烂不堪,那只奇怪的猫却洁白如雪,两只翅膀唿扇着向周围的人们打招呼。这正是欧仲阳和雪卢。奇怪的打扮和怪异的动物引来了周围人的观看,雪卢却毫不差生,不住的向周围的人示意问好。 “你瞧瞧,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像猫不像猫,象鸟不想鸟”一个农妇手挎菜篮,嘴上还长有一颗黑痣,伸出一只手来指着说。 “我这大半辈子了,还····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猫”说话的是一位白胡子的老头,看样子已年过花甲,脸部斑点皱纹特别明显。 这时候,几个儿童跑了过来,你牵我拽,推前推后,大约都在六七岁左右,看到雪卢都长大了嘴巴。雪卢突然跑过去,拽住了一个女孩的裙子,吓的那女孩大叫一声,手里的妆坟盒也掉在了地上。 欧仲阳赶紧过去道歉。 “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欧仲阳赶紧赔礼道,众人都笑了。雪卢却拽着没放开,欧仲阳赶紧拉开,轻声的说道“你这只色猫,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了,给我丢人”。雪卢好像听懂了话的意思,发出愤怒的叫声。刚这里道歉完,谁知道,雪卢又跳上了一个糕点摊,双手抓起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吓得那店主躲进了店里。欧仲阳本想着拿些银两赔偿,兜里一摸,却发现空空如也。 在哪荒岛上每天除了吃鱼和野果,欧仲阳已经大半年没有花过钱了,前些次出湖没成功,银两都掉在水里去了,现在哪有东西给人家赔。那店主见有人过来叫雪卢,就二话不说让欧仲阳赔他。欧仲阳身上除了那把剑和脖子上的金项圈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想了一会之后说道: “店家,实在对不起,我把我的宝剑先放你这里,等有钱了再来赎”说着依依不舍把湛卢剑放在了桌子上。雪卢却什么也不顾,还在吃他的糕点。 那店家看来看湛卢剑,黑不溜秋的,心想这能值多少钱,于是叫小二把它收起来。这时候,却过来两个人。 “慢着,我说王老板,人家小兄弟落难,你不能这么坑人吧,崔管家,给他银子”说话的人大约四五十岁,那掏银子似乎是个下人,年龄却比他大了不少。崔管家掏出一两银子,收回了那把宝剑递给欧仲阳。 欧仲阳赶忙道谢,那中年人却说道:“谁没有落难的时候,看兄弟气势非凡,并非歹徒凶恶之人,有幸到我府上喝个茶嘛”。欧仲阳推脱再三,实在不好意思,受人之恩,还是去了吧。 只见那大门上写着“何府”两个大字,朱红色的两个大柱子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写着何字。走进院子,周围栽了银杏,塔松等树,还有几处盆景,花叶已开败。只有那金灿灿菊花却依然开放,艳压群芳······ 一个女子从里屋出来,恭敬的说道:“老爷回来了” 欧仲阳定睛一看,这不是刚才大街上的那姑娘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雪卢又一次跑过去扯住了那丫鬟的裙子。 “雪卢,过来······”欧仲阳喊道,雪卢好像并不买他的账,摇摇摆摆的扑拉着翅膀,圆咕噜噜的眼睛瞪着欧仲阳,只是放开了手中的裙子。 “这位姑娘,刚才实在对不起,雪卢刚是我从荒地带来,还没见过多少人,所以····” “哦,你们已经认识啦,这样更好·····可楹,去准备点吃的”,那叫可楹的丫鬟就回到了屋里。 “小兄弟,表字贵姓” “我叫欧仲阳,叫我欧阳就好” “好名字,免贵姓何,名天慎,你叫我何大哥就好”说着说着,几个人就到了大厅。 “来人呐,带欧兄弟去洗个热水澡,换件新衣服,再去打扫间上好的客房” 欧仲阳来到浴室,那可楹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可楹正准备为他宽衣解带,却被他拉住了。 “姑娘,这不方便,还是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可楹出去后,他洗了舒适的热水澡,下人也送来了新衣服,来到一间客房,却发现那雪卢已然躺在了床上,欧仲阳没好气的笑了。 第九章 何府湛卢生祸端 - 雀奔 - 田诗潇 何府大院里漆黑一片,只有那挂着灯笼的地方看的着影子。一间正房里却灯火辉煌,那正是何天慎的房间,只听到那屋里有两个人说话,一人是何天慎,另一人就是那崔管家。 “老爷,这样一个穷小子,你让他府里干嘛,还给它好吃好穿的······” “你看到他手里的那把剑了吗?” “看到了,不就是一把普通的剑吗,也没有什么普通的地方,那只叫做雪卢的好色贪吃猫到时看起来与众不同” “普通的剑,我看未必吧,我虽不懂武功,但也见过不少神兵利器,看那剑的纹饰造型不下数千年,铁质也非同寻常·····还有那只奇怪的猫,你去给我想办法除掉他,免得日后碍事”何天慎露出狡猾的笑意。 “是的,老爷” 那崔管家正准备出去,却被何天慎叫住了。“去,把可楹给我找了” 崔管家虽已六十多岁的,但仍野心不小,在何府当牛做马了这么多年,他怎能干做一辈子的下人。回到房间里,他走来走去,思考再三,雪卢不能杀,要是能自己捐给各大官,某个一官半职,倒也这下半生自在了。可怎么才能抓住雪卢呢,他每时每刻都在欧仲阳的身边,很不好下手。 突然间,崔管家脑子灵光一闪,那雪卢不就是个贪吃的家伙吗?这下好办了。只见那何管家趁夜深人静,悄悄地溜进了厨房。 这时候,院子里显得越发安静。欧仲阳和雪卢睡的正香,那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雪卢就躺在他的身边,翅膀还不时的在欧仲阳的鼻孔处掠过,弄得他直打了个喷嚏。欧仲阳用手推开雪卢的大翅膀,翻了个身,右手紧紧地握着湛卢剑,接着又睡着了。这也是他回来第一次在床上睡觉,自然睡得比较死。 窗外一个黑衣人偷偷的在外面看着一切,看样子就是那何管家,手里托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的是两条刚做好的鱼。他伸出一只手值,在窗上钻出一个小洞来,把那香喷喷的鱼接近窗子。猫的鼻子比人要灵敏好多倍,再说欧仲阳睡得熟,根本就什么也没闻见。门是掩着的,没有上锁,雪卢不一会就闻到了香味,起身向门前走去。 那黑衣人托着盘子慢慢的向前走去,雪卢跟着他,睡眼朦胧,步履蹒跚,踉踉跄跄。不一会就来到了后院的一颗光秃秃的大树下,那黑衣人也轻轻地将盘子放到了地上。雪卢似乎并没有醒意,循着盘子的方向走了过去,谁知爪子刚碰到盘子,就被一口大网吊到了树上。这雪卢睡的可真死,被吊到了树上,还在梦里想着吃东西呢! “快点,你们几个过来,把这东西给我弄到地窖去” 已经在树下埋伏好的几个黑衣人早就做好了准备,看那怪猫还没有醒,几行人就悄悄的放下身子,把雪卢抬到了一处地窖。走的时候黑衣人首领叮嘱到:“留两个人在这里给我看着,要弄出什么乱子来,小心你们的脑袋”。说完之后一伙人都散了,只留下两个人在哪看管。那兄弟二人盖上了地窖的的盖子,靠着旁边的院墙静静的睡着了。 何天慎的房间里依然灯亮着,听到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之后,可楹擦着眼泪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第二天早晨,何府大院里一切正常,下人们打扫院子的,洗衣服的,挑水的,推车送柴火的来来往往,井然有序。 欧仲阳走出了房间,伸了个懒腰,太阳已经照到了房檐,这时候,何天慎过来了。 “欧兄弟昨晚睡得可好,下人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尽管直言,不必客气,在这里你就当做自己的家······来,兄弟这里请”欧仲阳洗漱之后换上了,剃了胡子和脸上多余的毛发。 “欧兄弟果然是人中龙凤,这一打扮神采焕发,好个翩翩少年,羡煞英才” “何大哥过奖了,在下一乡下粗鲁之人,怎堪称翩翩少年” “来,兄弟,这边请·····”欧仲阳随何天慎来到了大堂客厅,两个人坐下来吃了个早饭。这时候,欧仲阳心里就纳闷了,总感觉空荡荡的,但一时也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何大哥,我想问下” “欧兄弟有话尽管问,不必拘礼” “我来了也一天多了,怎么不见嫂夫人呢?” 何天慎顿时脸色突变,过了一会,又大声笑了起来。“哦,你嫂子前个月回娘家了,下个月才能回来,可楹,来给欧兄弟斟酒” “哦,不用了,我自己来”欧仲阳看着可楹微笑了一下,可楹也嘴角微翘,退了后去。 “欧兄弟,你这把宝剑可否借我观赏观赏”何天慎一手的筷子夹着菜,两只眼睛却直勾勾端详着欧仲阳手里的宝剑。 “这·······” “欧兄弟,既然不便,我也不强人所难,谁没有一点隐私呢?来,干杯·····” 欧仲阳嘴里抿了口酒,心想这湛卢剑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天下人心叵测,若落入歹人之手,势必天下大落,人民遭殃。 “这也只是家父留下的一把破剑而已,不看也罢” 何天慎只是笑了一笑,没有再追问什么,吃晚饭就送走了欧仲阳。“可楹,去,给我看紧点儿” 欧仲阳回到屋子,这才发现雪卢不在了,赶忙跑到院子里乡下人打听,却没有一个人说见过。可楹走了过来,欧仲阳赶忙问到:“可楹姑娘,你可见到雪卢了吗?就是那只长翅膀的猫” “没有”可楹摇了摇头。“欧公子,今天早晨我叫你起床时,见你大门开着,也没见你说的那只猫啊” 这时候,崔管家过来了,欧仲阳赶忙问好。“崔管家,你可见到雪卢了吗?” 那崔管家低着头思考了一下回到:“没有,是不是去什么地方玩了,我让下人去找找” 欧仲阳也有点纳闷,这雪卢跟了自己这么久从来没有不辞而别,而且雪卢也不是怎么贪玩,只是好吃而已,想到这里,他就向可楹打听了厨房的位置,来之后却也没有找到,不禁有些失望。 那地窖里一片漆黑,雪卢却能看的清清楚楚。醒来之后,雪卢发现自己被困在了网里,站起身,翅膀也撑不开。这破网哪能拦住雪卢呢,几口就将那破网咬了几个窟窿,翅膀一闪那网就碎了一地。看管的那两个人早已脱下了夜行衣,听到地窖下面有动静,赶忙拔出刀在井盖上敲了敲,却没有了响声。其中的一个人刚侧着耳朵在井盖上一听,“嘭”的一声雪卢就从那窖里冲了出来。 那两个人吓得瘫在了地上,雪卢就站在他们跟前。雪卢鼻子里出着粗气,眼睛瞪得滚圆,牙齿紧咬,想要吃了他们两个似的。看丢了雪卢,那何管家又岂能饶他,两个人一猛子扑向了雪卢,准备抓住他。谁知雪卢脚一蹬地,翅膀一展,就飞走了,两个人抬着头看傻了眼,赶紧跑去向那崔管家报告。 “崔管家,那····那···飞走了”两个人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大惊小怪的,什么事,一个一个说”崔管家正在给那菊花浇水。 “猫飞啦” “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拦着·····”崔管家捶胸顿足,好像快要哭出来。“你们怎么不早说,这可要了我的老命啊”那崔管家赶紧放下手里的喷壶,向后院跑走去。那两个人却站在原地嘀咕着“我们不早说了吗,那东西会飞,我们两个怎么拦得住”。 “还不快走,愣在那里干什么”三个人向后院跑了去。 欧仲阳正想着雪卢去了哪里,谁知道刚回屋子,那雪卢就摇摇摆摆的回来了。看着雪卢满身都是污物,嘴上还残留着鱼鳞,欧仲阳扑哧一声笑了。这家伙一定是去偷吃东西了,他却不知雪卢被人家关了起来。 崔管家一行人来到了后院,井盖翻在一旁,他向里面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老爷,都是我不好,那雪卢明明已经到手了,谁知,知道它会飞啊”崔管家跪在何天慎的面前。 “我让你去干掉那只色猫,谁让你自作主张把他关起来,你不会是想·····”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崔管家连忙解释道,还不时的扇着自己巴掌。 “谅你也不敢。要不是哪天大街上的人都知道那只色猫来到了我的府中,我岂不想卖掉它,你要是把这事给我捅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给我滚” “是,老爷”何管家连滚带爬,走出了大厅。这时候正碰到了进来的可楹,她手托着一盘水果,见到崔管家狼狈的样子,知道她又干砸了事。 “可楹,给我进来,这事你做不做” “老爷,我·····”可楹欲说又止。 “你来何府六年了,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我对你不薄吧!要不是当年我救了你,你恐怕······” “老爷别说了·····” “哎,这才乖嘛,给”何天慎递给可楹一小包纸包着的东西。 “老爷,这是·····” “这个你别管,晚饭的时候,给那欧仲阳下在茶中,里面有个小勺子,放三勺就行,不要放少了” “是,老爷”可楹说着就退了出去。 第十章 火场昏睡巧脱难 - 雀奔 - 田诗潇 这时间已离中秋没些时日,何府里都准备着中秋的花灯鱼龙。大厅的桌席上欧仲阳正和何天慎吃着晚饭,不多时间,饭毕,欧仲阳回到了客房。这回来也给雪卢带了点好吃的,雪卢却在大床上睡觉,闻到那鱼腥味,一个打滚儿就起来了。看这雪卢吃的津津有味,骨头也不剩下,想着昨天晚上去了哪里,着实饿得不轻。欧仲阳摸着雪卢的前额,掠过他坚硬的胡须,只摸到他那软绵绵的翅膀。 后厨房里,可楹正准备着晚饭后的香茶,只见他拿出了何天慎给的纸包,也不知在茶里放了什么,放了多少。不一会的时间,这可楹就来到了欧仲阳的房间,那欧仲阳却在和雪卢嘻嘻闹闹,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雪卢就像个童心未泯的孩子,和欧仲阳这个大孩子享受着不一般天伦之乐。天伦之乐虽说老少,这幅场景也恰有几分相似。可楹低着头端着沏好的香茶放在了桌子上。 “欧公子,老爷说了,这是刚新买的香茶,让我给你送来”可楹始终低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哦,是可楹姑娘啊,谢谢”欧仲阳走过去一口气的喝完了那香茶,雪卢站在一旁盯着看,好像自己也要喝的样子,伸出舌头转了一圈。 “欧公子,一会有事你叫我就行”可楹端了茶盏准备向门外走去。 “可楹姑娘,先别走,我有些话要问你”欧仲阳叫住了她。 那可楹也转过了头,走了回来,放下茶盏说到:“公子有事尽管问吧,我知道的定如实相告” “可楹,你是哪里人,我怎么好像见过你似得”欧仲阳围着可楹打量了一番。 “奴婢本就是这杭州人氏,出生卑微,公子哪里见过” “也许是认错人了” “公子要没什么事,奴婢就先走了,老爷那边还等着送茶呢”可楹正准备去端茶盏,却发现那雪卢正伸长了舌头在哪茶杯上打转。 “我的天哪,这贪吃的家伙,真不应该带你出来,给我丢人”欧仲阳惊叹到。那可楹看到这里也忍不住捂嘴一笑。“这····这真对不起,我帮你去洗洗”,欧仲阳说着就端起了盘子。 “公子,不用了,看雪卢那么可爱,也没什么,我自己洗洗就行了” 可楹走后,欧仲阳和雪卢玩了一会就感觉四肢困乏,意识模糊,躺在床上睡着了。雪卢也感到眼冒金星,倒在了地上。 “老爷,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我已经让他喝了” “是按我说的分量吗?” “是的老爷,我在窗外看他们喝下去之后不一会就睡着了,不会出人命吧” “不会的,这只是强效迷魂散,要不了他们的命,明早就会自然醒·····到那时候,他们已经不在这何府了,哈哈哈···”何天慎狂笑一身之后反问道:“你说的他们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人呢” “老爷,是这样的,那只贪吃的猫舔了茶杯也晕倒了” “哇哈哈···哈····这样倒好,省的一会碍事,把崔管家给我叫下,你先回房间去”何天慎露出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神。 “老爷,有什么事”何管家急急忙忙的问道。 “上次让你解决掉那只猫,你给我办的好事。一会不管用什么办法,把那只猫给我弄出府去,然后······”何天慎把手架在脖子上,做出砍杀的样子。 “老爷,那猫会飞的,上次····” “还敢给我提上次,去···去那小子的房间,我已经叫人迷晕他们了,不用怕。明晚就是元宵佳节,我要用那把剑扬我何府威名”。何天慎自信满满,大笑一声,甩袖就走了。 崔管家找了上次的几个帮手,趁着夜黑,来到了欧仲阳的房间。欧仲阳躺在床上,手里紧紧地握着湛卢剑,雪卢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崔管家踢了一脚见没有反应,就让下人先把雪卢弄送一处柴房,五花大绑的困了起来。何天慎也来了,看着梦寐以求的宝剑,露出奸邪的笑容,走时也顺手拿走了湛卢。 柴房里几个下人看着雪卢,点起火把,火光照到了雪卢的眼睛,不一会他就醒了,毕竟他没吃什么药。“你这畜生,像个什么东西,上次害我兄弟险些丢了性命,这次看我不好好出出气”。说着就拿火把往雪卢的皮毛上烫去,雪卢嘶厉愤叫,眼泪也一滴滴的流了下来,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可这帮吃人的畜生怎么会饶过他。这时候,可楹一下子推开柴房的门冲了进来,哭着说到:“你们不能这样,他只是一只猫,威胁不到你们什么,求求你放了他,我给你们跪下下,求求们了”,可楹眼含泪花,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她是在为一只畜生向一群真真的畜生求情。 “我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把他给我拖出去”可楹哭着喊着,被两个人拖了出去。只听到屋里砰地一声,几个人飞出了屋外,火把被扔到了柴火里,霎时间整个屋子燃起了熊熊大火。突然间雪卢从屋子里冲了出来,那押着可楹的两个人欲上前打他,雪卢翅膀一闪,火焰就如飞龙一般顺着翅膀飞向了那两个人,两人顿时被火焰团团包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没挣扎几下就不动了。这何府的建筑是个“山”字形,庄院一个接着一个,柴房在左边,紧挨着崔管家的住房,而何天慎的房间就在正中央。火焰接着夜晚的秋风的强势,如万丈长龙,迅速向四周漫延开。雪卢看了一下可楹,翅膀一展就飞向了欧仲阳住的右客房,可楹也跑向了前院。 何天慎拿到那宝剑,正在灯光下仔细端详。他看到湛卢二字时,顿身一颤,想不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湛卢剑。他想试着拔开看看,用力一拽,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是不是力气不够大,他再试了一下,还是不行。他那知这湛卢剑乃仁者之间,通有灵性,一旦认定主人,必当一心,怎么任你普通的人想用就能用,而且像他这种歹人,岂配拥有者绝世好剑。这个当他想的入神的时候,门缝飘入了淡淡的烟味,他觉得情况不对,赶快推门一看,整个何府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快来人,崔管家,崔管家,赶快救火····” “报告老爷,崔管家已经····已经” “已经怎么了快说”何天慎摇着下人的肩膀,心跳加快,心急如焚的问道。 “崔管家刚才在后院被房梁砸死了,左客房已经化为一片灰烬” “右客房怎么样,赶快救火”何天慎已经山穷水尽,没有了主意。 “这秋风太强,已经陷入火海”报告的人脸部炭黑,袖子也被扯掉了半截。 “快去,快去····”何天慎挥挥手,那下人也跑开了。 欧仲阳的房子也陷入了火海,下人们泼水的泼水,提水的提水,你来我往,一片杂乱,毫无秩序。雪卢早就来到了欧仲阳的房间,但他睡得太沉,雪卢根本没办法把他拖出去。雪卢还是不停用翅膀打着欧仲阳,一点反应也没有,木窗烧的毕毕剥剥,碳灰不停地向下掉,屋顶的房梁也开始发生扭曲。这时候何天慎来了,看到下人正在泼水救火,问道这里面有人吗?下人回答说是欧仲阳在里面,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何天慎的脑子也乱了,听到这话才恍然大悟。 只见他走过去,把那刚要破的水盆一个个打翻,下令道:“这里的火不用救了,想走的都走吧”。下人们听到这话,一个个的四下跑开了,哪管得别人的死活。何天慎瘫在了地上,大声狂笑:“烧吧,烧吧·····烧完这里的一切····哈哈哈哈·····”这时候一个人又拿起了水盆,在哪救火,正是丫鬟可楹,何天慎也不再管了,因为他知道,已经没救了,他也不想救,烧掉所有的秘密才会安全。 欧仲阳依然熟睡,火势已经烧着了床顶的卷帘。雪卢也没有了办法,突然间,雪卢翅膀一闪,那火势就冲向了屋顶,接着那雪卢的嘴里吐出浅蓝色的冰丝,把他和欧仲阳一起包裹到了其中,冰丝越绕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蓝色的光球把他们两个罩在其中。火烧到了蓝光的位置却怎么也烧不进去·····可楹还在外面泼着水,终于在疲惫的影子中倒下了。 第二天的早晨,何府早已化为一片灰烬,剩下的只有未烧完的木头和变形金属器具。府院四周的松柏、花坛也早已不复从在。欧仲阳躺在雪卢的怀里,他的床纹丝未动,还是原来的样子,熟睡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楹躺在废墟的一边紧闭眼睛,何天慎抱这湛卢剑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欧仲阳睡眼朦胧,手指在太阳穴上按了按,感觉头还是有点疼,看到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时候雪卢和可楹也醒了。有些未燃尽的废墟里还冒着浓烟,欧仲阳看到可楹躺在那里,赶忙跑过去扶了起来,雪卢就站在跟前。 可楹突然大声悲哭,扑在了欧仲阳的怀里。“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做·····”欧仲阳听她说了一连串的话,似乎也没白了是什么情况。欧仲阳走到何天慎的跟前,问到:“何大哥,何大哥,你怎么了”。谁知那何天慎想疯了似得,紧紧地抱着湛卢剑,嘴里不时的念着:“宝剑是我的,谁也别抢······”欧仲阳这才知道他已精神失常,伸手想拿走湛卢剑,却被他紧紧的握着,任凭怎么也不放手。 欧仲阳轻轻地摸了下剑尾,那剑好像真有灵性,在何天慎的手里铮铮作响几下,嗖的一声飞了出来,欧仲阳一把握住。看着何天慎可怜的样子,欧仲阳给他盖了件衣服,带着可楹和雪卢离开了。 何天慎抱着一根木头,嘴里喊着“宝剑是我的,宝剑是我的······” 第十一章 回首处灯火阑珊 - 雀奔 - 田诗潇 欧仲阳带着可楹和雪卢离开何府,一路向南。这一天正是八月十五中秋,两人一猫来到了市镇上。中秋节盛行拜月、赏月、祭月,欧仲阳给可楹解释着,还说了晚上要去看花灯。这中秋节虽不比元宵那样盛行花灯鱼龙,但也到处可见。 天黑了,市镇上人来人往,灯火通明。骑马观灯的、大人领着小孩玩风车的、叫卖月饼小吃的应有尽有。这时候,欧仲阳他们来到了一处庙宇前,磕头烧香着数不胜数,排队更是宛若长龙。 “欧大哥你看,他们在干什么呢,这是不是你说的祭月,你看他们都在虔诚的拜那个菩萨,好漂亮啊” 欧仲阳一把拉过来雪卢,它又在那拽姑娘的裙子了。“我看,这应该是祭月吧,你看他们都是头朝圆月的方向” “不懂就别瞎说,这哪里是祭月,明明就是拜月”欧仲阳转身一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一会又倍感尴尬,原来说话的正是那铸剑山庄侍女雪樱。只见她双手抱剑,伏在胸前,倒不向半年前见他是那么妩媚妖娆,衣服也换的比较紧蹙了些。这时候也毕竟天有点冷了,只是那冷酷的表情却没有变。 “你那里看这是拜月,不就是祭月吗”欧仲阳毫不讲理,心想再逗逗她。 “你们看见了吗,那里面有尊女菩萨的雕像。” “看见了,那不就是嫦娥吗”欧仲阳漫不经心的说到。 “那不是嫦娥,是无盐。相传古代齐国有个丑女,她名叫无盐,小时候拜月虔诚,长达后品德高尚,入选进宫。一年八月中秋,天子在月光下见她貌美如花,立他为后,中秋拜月由此而来。你们看见对面还有个祭拜的塑像,那才是嫦娥,在那边拜月祈求‘貌似嫦娥,面如皓月’,以求美艳永驻;而在这边拜月则是祈求‘品德超群,进宫临宠’,这些人一般是拜完嫦娥再拜无盐”雪樱头头是道,娓娓道来。 欧仲阳算是听懂了这其中的玄机,朝着雪樱手指的地方,果然是她说的那样。 “原来公子和这位姐姐认识啊” “我不认识她,咱们走”说着就拉可楹向外边走了,不一会他又转过身来,发现雪卢没有跟来。定睛一看,那雪卢正和雪樱走在一起,两个握了握手,雪樱在雪卢的头上摸了摸,雪卢也轻轻的依偎到了她的怀抱,雪樱脸上露出了微笑。欧仲阳心想,这美人一笑竟被你这家伙博得,还依偎在美人的怀抱,要是自己该过好啊。想着想着,嘴里呸呸地骂道,怎么会心生这种邪念。 “雪卢,给我过来”欧仲阳对着雪卢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雪卢在怀里惊了一跳,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雪樱。雪樱给他在人群中挥了挥手,雪卢也闪了几下翅膀,以告辞别。 这一夜,欧仲阳和可楹看了花灯,放了烟花,坐了花船······夜已深,灯火阑珊,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那个童年的小女孩,是否已故。随手提笔曰: 三尺素衣风缥缈, 天人欲语花带笑。 青鸟知是佳人巢难归, 肯于斜阳对舞影作陪。 天降仙娥来入梦, 梦似轻飏雪无痕。 昔日惯看天高云淡, 正是巧手飞叶好景。 狼牙惊月花未眠, 舞蝶嬉水鱼正欢。 对月起舞妆綝纚, 教得银河星阑珊。 劝君莫媟此良辰, 岂非不知我是少年心。 旧景相识邂佳人, 而今迈步何处寻。 暗借芳龄问芳名, 却见荒丘添新坟。 坟头葬花堆满山, 怎奈惹得蜂蝶视而不见 信尔一览人间事, 却道世事也无情。 一曲离人红颜泪, 白骨终于侬家知是谁? 奈何心碎天不旸, 缘是温黁花已殇。 这一首《郁女殇》题给那尚不知情的那个童年伙伴,但愿梦中的一切只是假象。欧仲阳从梦中醒来,这时候可楹却也来了。 “看你惊了一身冷汗,不知做了什么噩梦”可楹洗了一把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没有什么,我只是····不说了” “公子既不愿说,我也不问了。有些事我想说下,请公子不要生气” “说吧,我不生气”欧仲阳挥了挥手。 “其实前些天在何府偷剑的事我也有份,你那天晕倒就是我在茶中下了药······”可楹一五一十把在何府的勾当全说了出来。这些天她跟着欧仲阳,一直心里憋着,只是她不敢说,怕欧仲阳知道了赶她走,这一说出来到心里轻松了不少。欧仲阳穿了靴子,抬起头来,轻轻地在可楹额前弹了一下。“傻姑娘,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楹痛哭失声,她没想到欧仲阳真的会原谅她,那是高兴的哭泣。 “还有一件事我想说一下,欧大哥你是绍兴人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欧仲阳变得严肃起来。 “水摇着乌篷船,浪打着青苔沿,那八百里洞庭月光照呀照湖畔,我问大哥哥怎么这么晚,还未照到我家的烂门扇·····”可楹含着泪花唱起了歌谣。 “你是···”欧仲阳指着可楹竟说不出话来。 “我是方方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可楹哭声越来越大,欧仲阳猛地一下子把她揽入怀中。“你就是方方,我终于找到你了,多少年了,我一直在找你,十六年前你突然失踪,听邻居们说你被贩子拐走了” “我是方方····”可楹哽咽着,那是激动。 “都别哭了,好不容易久别重逢,这又哭个稀里哗啦算哪门子事儿”欧仲阳擦着可楹两颊的泪水,可楹抽泣两声也停止了哭泣。 “你快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那年我被贩子卖到了乡下,那家主人对我还算可以;可那料想,刚没多时日,我又被一群人贩拐走,留在这杭州城里当扒手,也不知被打了多少回,后来我渐渐的长大了,他们打算把我卖到····六年前被那何天慎所赎买,在他府里当起了下人”说着说着,可楹又哭了起来。 “这些年也倒是苦了你了,命运多舛,天意弄人啊”欧仲阳安慰着可楹,好奇的问到:“哎,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你刚来何府,我给你倒水洗澡时看到了你胸前金项圈,这项圈你小时候告诉我,是你家祖传的,想哪别人也不会有。再后来你和老爷聊天时,我发现你有绍兴的口音这才敢以确定。第一次雪卢被崔管家关起来时,老爷就放我去骗你的宝剑,我不肯却被他打了一顿。第二次他又威逼我去下药,说可以饶你性命,我便当是救你,只是那药我也不知是什么,所以偷偷地减少了剂量”雪卢在哪呼噜噜地睡着大觉。 两人畅谈一番,算是旧识相认。欧仲阳随身无分,可楹却积淀了不少积蓄,其实那何天慎也真待她不薄。这一日,两人便继续南下游玩。 夜里行至一处客栈,两人分居对墙而住,欧仲阳睡前叮嘱有事喊他。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月也像蒙了一层纱,屋檐飘过一缕缕的青雾,安静的让人可怕。几匹行人黑马走进了街口,看样子也是江湖中人,只不过个个蒙纱裹布,黑色的长袍黑色的帽子,只留出深邃的两只眼睛。走进了再仔细一看,确是五骑不假,惨白的月光下刀剑闪着凛冽的寒光,没多久五人就走到了那家客栈。 “老板,弄些酒菜,来间上房”说话的是其中一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领头。 “好的,马上就来”小二吓得有些慌忙搅乱,打翻了桌子上的一竹筒筷子。其中一个个子矮点身材肥胖的黑衣人一把抓过小二,说到:“给我快点,老子已经饿得不行了”。“老三,不得造次”说话的正是那黑衣人首领。 不一会,酒菜都上齐了,小二远远的躲在一旁,头也不敢抬。这时候,大门中走进了一位女子,却是那雪樱。 “小二,来间上好的客房” “上房今天已经客满,最后一间也刚才被这五位订走了,下房倒是有” “我给你双倍的房钱,跟他们换换,让他们住下房”雪樱说着就掏出了一锭金子。 这话却被那酒桌上的人听到了,其中一个面如骨柴,呲牙咧嘴,活像一个吸血鬼的人按耐不住了,正欲拔剑却被那首领脚下一震,剑收了回去。“大哥,这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说着又欲拔剑。 这一切雪樱也都看在眼中,那首领突然像一股黑影般闪在了雪樱面前。只见他眉宇慈善,两眼满是歉意,恭敬的说道,小弟不懂事,姑娘住上房就行,我兄弟五人下方也可将就,就一晚上不碍事。雪樱却理也不理,走上了房去。 客栈的一所房间里传出了抱怨之声,“老大,就一个小姑娘也敢跟我们叫板,这也太没天理了吧”说话的是那吸血鬼似得瘦子。 “给我住口,你忘了这次出来是干什么的。我们长居幽冥渊,外界认识的人不多,让你这一搅和,是不是想暴露我们的行踪” “就一小姑娘,我去剁了她,神不知鬼不觉”矮胖子正欲拔剑出门。 “给我回来,就凭你们想收拾她,我看倒被她收拾不错” “老大此话怎讲,你认识她”说话的是一个画着半脸妆的少妇,嘴唇涂着血红色的胭脂,左脸是厚厚的铅粉,柳叶弯眉。 “你看到她手中的那把剑了吗?非同寻常,不是一般武林高手用得起的,至于是什么剑我也不知道,还有她走路时的步伐平缓轻稳,我那会试她的武功却不知是何门何派,此人高深莫测,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以后注意点” 另一个光头的人问道:“莫非她是灵云宗的人”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睡觉吧”说完之后吹灯拔蜡,客栈陷入了往常的平静。 第十二章 江南慕府庆生诞 - 雀奔 - 田诗潇 话曰: 含羞树又披了孔雀装,绿茵儿又糊上了那纸纱窗。 青青的荷塘,朱红的房梁, 红地毯啊铺满地上,一宿为谁梳的红妆。 不管那人儿来往,又不管去向何方。 紫钗金钿,泪烛一箩筐,金银又怎么斗量。 庭院高筑,古籍画廊,淹没尘世的沧桑。 小桥映月又在那半晌,弄溅了一瓶韶光。 珠帘卷幕、牙床熏香, 多添了少女闺房,却道那诗词又题新帐。 这一日是江南慕府慕枫眠千金慕晚晴的生诞,各路武林人士齐集于此。欧仲阳离开了那客栈,也到了这繁闹之地。这江南慕府不愧是武林经商世家,气派毫不输那铸剑山庄,倒是风格却有所不同。铸剑山庄庄重之气浓厚,却无那婉约的小桥流水,高筑走廊,倒也受了那御赐的法,慕府却大不同,荷叶池塘,游鱼闲船,小亭廊画,雕龙砌凤,看景赏月之地到处可见,堪称“大唐芙蓉园”再现。 慕府门前人来人往,送礼登门者自是些王公贵族贾绅子弟,多是仰慕那慕晚晴的几分姿色。接客的慕府少主慕景轩,这慕景轩大慕晚晴两岁,少时多病,满脸血色惨淡,这几年来习家传秘笈却毫无长进,也不是那经商发财的主儿。 “王公子,里边请”慕景轩笑着拜到,接住了那王公子手里一对南海翡翠玉手镯。 “晚晴可在里面”那王公子也笑着还礼,脸上露出色眯眯的邪笑。 说着那王公子进了府门,门前来了一行五人,正是那客栈的五个黑衣人。慕景轩看这架势倒也吃了一惊,想着慕府来客不少,这五人又是谁呢,随行礼到,“不知五位可有请柬,恕晚辈冒昧”。那领头的黑衣人拿出一红色的请柬,慕景轩一看就笑了,自是引那五位入座。这慕府发的请柬分三种等级,分别是红、蓝、黄,这红色代表最高身份,都是贵客,而蓝色次之,黄色多是发给一些相邻声望高著着。 不多一会儿,来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珠玑簪顶,长袍绸缎,手拿白扇子坐在轿子上,身旁还带有一群行人。后边一行人抬着六个箱子,看这阵势应该是所有拜门者中最奢侈的一个。一少女揭开了轿帘,那人这才看清楚,正是铸剑山庄少主易明扬。慕景轩赶紧上前行礼,“不知易少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慕公子这哪里的话,我两也算是半个兄弟,岂可失礼而言”说着就带易明扬进了府院,叮嘱下人好生迎客。 欧仲阳和可楹、雪卢在这慕府大街转悠了大半天,不知不觉也来到了慕府大门前,却无请柬只能在门前看戏而已。这时候不知怎么的一人被活生生的从慕府大院里扔了出来,那人口吐鲜血,衣衫破碎,慕府几位家丁还是不依不饶,继续手打脚踢,似乎是想要了他的命,却无一人制止。其实这很正常,凭慕府在当地的势力,威望,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多管闲事岂不是自找麻烦。 欧仲阳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把那人拉了出来,问道为何把人往死了打。 “你小子多管闲事,他拿假请柬蒙混进府,我们让他长点记性怎么了”说着又欲殴打,却被欧仲阳一胳膊拦住了,可楹悄悄地躲在身后拽着欧仲阳的衣服让他走,别管这上身的闲事。这时候欧仲阳哪听得进去,却和那些下人讲起了道理。 他们可不管什么道理,只管执行慕府的规章制度。“我看你小子今天是较上劲了,给我打”,几个下人拔剑扑向了欧仲阳,还未及贴身,一股大风吹过,几个人全被撂倒在地,鲜血直流。欧仲阳回头一看,正是雪卢干的,这雪卢也不知从哪弄来的糖葫芦,津津有味的吃着。旁边的看客们一看情势不对,向后退了一大步。 “你等着,你等着····”说着那人就跑向了府里,自是找帮手去了。 “欧大哥,咱们走吧”可楹有些还怕,他在何府哪见过这江湖的场面。 “不急,这堂堂江南慕府号称武林三大势力之一,岂是这待客之道,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现在倒好,不让进门还打起人来,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讲道理的”欧仲阳说的头头是道,似乎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有勇气。 “易公子,失陪了,家妹一会就出来”慕景轩走开了酒席。 “谁敢在这里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话的是慕景轩。 “就是他···”那个带头的下人捂着右脸,指着欧仲阳,看伤势刚才也没有什么。 “这位兄台,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来我慕府门前惹事有何目的” “这可倒成了我惹是生非了,你们看看····”欧仲阳摊手向大伙一笑。 “今天是小妹的生诞,我不想莫生端事,家父一向待人厚道,你还是走吧” “你先赔礼,我再走不迟”让慕景轩当着众人的面赔礼道歉,这怎么可能,那岂不是丢了慕府的面子。 “你不要得寸进尺,休怪我手下无情” 两人此时已是剑拔弩张,只待一根导火线,或一点刺激便可开战。 “两位仁兄稍安勿躁”,人群里走出一位青衣中年人,便是那当日诉说鸣鸿、湛卢之事的丹青书。 “原来是百晓生丹青书啊,幸会幸会”慕景轩笑着行礼。欧仲阳也认出了是他,连忙行礼。 “慕少主,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只是一场误会,你看···”丹青书在慕景轩的耳边说道。 “哈哈哈·····这位小兄弟,刚才多有得罪,要能赏个脸,进府喝一杯”这慕景轩自是看在丹青书的面子上饶了他,说来丹青书也算他的长辈了。 “既然慕少主已赔礼道歉,我定当不会放在心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这一行人就来到了慕府大院。生诞酒席分为前院,中院,后院,这前院和中院都是露天摆宴,而后原则是在正堂内庭。欧仲阳也是占了丹青书的光,被带到了后院,慕枫眠能把丹青书这样的人尊为上客,这渊源应该归到慧通老人的威名下。慧通老人不仅武功盖世,而且尽晓江湖百事,这也包括慕府的某些秘密,比如武功秘籍之类的。 “老夫前些日子惨败,承蒙各位抬举了,今日爱女生辰,各位远道而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原谅,粗茶淡饭,还请各位不要嫌弃,尽管畅饮”。大堂中央说话的是慕枫眠,从走路说话的样子看,前些日子受的伤已恢复痊愈。这大厅也着实辉煌,多是以红色为主,酒席摆了七八桌。这时候突然有人问道:“慕庄主,你大夏龙雀的威名我等早已耳闻,再加上你的灭神斩,怎么会败在区区的玄武剑之下” 宴席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敢说话的,似乎陷入了僵局,说话的是崆峒掌门楚贯虹。 打破这尴尬局面的自然是慕枫眠,“楚掌门,在下技不如人,你抬举了” “那也让我们各位武林好汉见识一下你的宝刀吧,你说是不是” “好····好······”酒席间的人也起哄了,要一睹那宝刀风采。群雄在此吆喊,慕枫眠也显得颇为难堪。这宝刀一断,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但楚贯虹肯定是知道的,他就是想让他出丑。 “好吧!既然各位都想看,那请稍等一会”。慕枫眠凑在慕景轩耳边耳语一番,众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慕景轩走向了后堂。转睛间,慕枫眠走出来手托一个檀香木的大盒子,“爹,在这里” 慕枫眠接过盒子放在一张空闲的大桌子上,一群人围了上去,欧仲阳和丹青书却仍坐在桌子上喝酒。那些人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倒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大夏龙雀刀到底什么样子。慕枫眠慢慢地打开锁,一点点打开了盒子,只见那龙雀刀毫发未损,闪着寒光。这龙雀刀环内雕饰龙雀,大环首耳,青铜所铸,刀身纹有古蛇图腾,即是龙。楚贯虹心想这怎么可能呢?那天决战自己虽亲眼未见,但早耳闻传言说龙雀已断,倒是怪了。 丹青书其实早就明白,这慕枫眠是什么人,一个崆峒掌门的小伎俩哪能斗的过这只老狐狸。这龙雀刀虽已断,但刀身都是青铜所铸,当朝已兴炼钢技术,复原拼接自然不在话下。只听到那楚贯虹阴奉阳违的赞道:“今所见龙雀,实属毕生心愿当此了一,好刀,果然是天下第一好刀”。 “楚掌门,你的这青罡剑也是这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兵器”楚贯虹自知这是羞辱,当下不言,回到酒桌。 “各位武林同道,小女生性冷冽,不善言语,待字闺房已久,今日武林英雄在此作证,小女在小桥映月处设一擂台,倘若各位英雄其中那位胜出,我愿纳婿入府”。这时间,堂下欢呼雀跃,举剑拔刀,蓄势待发。 “欧公子对此可有兴趣一试”丹青书笑着问欧仲阳,欧仲阳看了看可楹,茗了一口酒说道:“这里都是武林人士的天下,我一毛头小子······”。“欧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人不分贵贱,众生都是平等” 欧仲阳叹了一口气,“现在这社会哪有平等二字可言,官官相护······”丹青书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因为他明白,社会本来就这样。这时候一群人都涌向了那小桥映月处,雪卢嘴里啃着鸡腿和欧仲阳一行人也赶了过去。 第十三章 八月古桂招摇山 - 雀奔 - 田诗潇 “小姐,不好啦”一个慕府的丫鬟喊着跑向了一处幽居,这里正是慕晚晴的住所。院子里栽有几棵古桂,到说是这八月桂花飘香一点不假。庭院四处建有凉亭,中心一张圆形的大石桌,奇石假山亦于其中。 慕晚晴正在梳妆打扮,脸上涂胭脂,对着那古态铜镜,红唇白齿,乌发黛眉清楚如也。这一日慕晚晴生辰,自是与别日打扮不同。她身着浅蓝色金丝软烟罗裙,头戴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镂空雕花水晶钗,手戴绞丝银手镯,脚穿黄色云头靴,蛮腰弄姿,楚楚动人。闺房正对面挂一屏障,上写:《飞天》 栖休殿,画月图,玉兔拜月裹银素。 千山月,蚕丝蛊,飞燕掌上依依舞。 “侍画,什么事这么紧张”慕晚晴攒着珠花,微微启齿。 丫鬟侍画急急忙忙说明了一切,慕晚晴突然站起来,刚欲出门,却碰到了那易明扬。“晚晴师妹这是要去哪里呢,客人刚来不请进去坐坐”易明扬笑着,撒开他的扇子。“小姐闺房,你进去干什么” “侍画多嘴,易公子有事这边请”说着就来到了那石桌前。 “晚晴师妹这院中芳香宜人,外边已恍若秋色,此处却好像世外桃源一般,不知这花可是那招摇古桂” “易公子真是博学,如今放眼我大宋,桂树繁多,可我这品种算是唯一了。《山海经·南山经》曰‘招摇之山多桂’,却有谁知那招摇之山在哪。前多些年,番外一经商队得此宝物,家父自知我爱花如命,遂将其高价买回,易公子怎可知这是招摇之桂” “桂树我见了不少,或橙或黄,亦或白,你这桂花却是金灿灿的,犹如挂满树的金叶子,芳香之气中显得清淡而又不失高贵,我只是一猜而已,没想到真是那传说中的尤物” 慕晚晴心想这铸剑山庄花花公子易明扬倒还真是博学多才,也不像外界传的那样。但慕晚晴深知铸剑山庄和慕府水火不容,若自己真嫁到那铸剑山庄,父亲也不一定同意。慕晚晴偷偷看了易明扬一眼,长的确实不错······ 正当慕晚晴发呆的时候,易明扬开口说话了。“晚晴师妹今日擂台只是你作何打算” “不瞒易公子,此事我也刚听侍画所说,爹爹决定,我当是服从了”。 易明扬心想,刚在大厅那慕枫眠明明说是小女设擂招亲,怎么她才知道,原来是那慕枫眠自作主张,想借着女儿的生诞,武林人士齐聚,选一乘龙快婿。易明扬心里窃喜,这正是个大好的机会,何不好好抓他一把。不多时,慕晚晴告别,说是妆未补完,回了闺房。 擂台招亲设在小桥映月,时间就在生诞当天。这前一天来的多是受了邀请,或是名门望族。易明扬当也在其中,他回到住处,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我想得到的没有得不到的,谁能挡我,你吗····还是你”易明扬指着下人,下人一个个地摇着头。 “少主,你是想参擂,夺这慕府的乘龙快婿”说话的是侍女雪樱。这时候江管家也进来了,正好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说道:“少主,此事万万不可,你还是征求下老爷的意思,我们两家素来是面和心不合,而且慕府招而不嫁呀,老爷怎会赞成这婚事”。这招而不嫁其实说明白了,就是慕府想招个女婿,而不是把女儿嫁出去,这正是慕枫眠下的一个圈套,他早知道易明扬暗恋慕晚晴已久,倘若易明扬能入府为他所用,不仅牵制了铸剑山庄的势力,也可保慕府安全。铸剑山庄易承天就这一儿子,岂不让他断后。 易明扬生气的说道:“老爷老爷,你就知道我爹,我不能自己选择一回吗,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情不是他安排的,要不是他我今天会这样” 江管家也深知易明扬的脾气,再三劝阻亦无大用,甩袖离开了。 “少主,其实我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倘若你真能进慕府大门,慕景轩多病不堪重任,慕枫眠已死,这大权之事还不是你说了算” “雪樱,你是说我爹会同意此事” “老爷会不会同意我不知道,但倘真按此行事,日后老爷他会明白的,不过这如今慕府武林高手如云,天下豪杰群聚,想夺这乘龙快婿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按照比武的规则,年龄都在而立之下,在这个年龄段能超过我武功的人估计还没生出来呢”。易明扬自信满满的笑了,而雪樱这个神秘的人物却显得有点担心。 “爹,小妹什么时候说要设擂招亲”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打算,那龙雀刀之事多亏我早有防备,楚贯虹想让当众出丑,这件是你做的很好。选婿之事我也早有打算,你不必多问” “爹,我刚看到比武者都在而立之下,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易明扬自是这里面的佼佼者,莫非爹是有意······” “有意无意,明早一切自会分晓,回去睡吧”。 慕枫眠回了卧室,慕景轩走在偌大的慕府大院里,看着中秋刚过的皎月。这时候,他远远的看见荷塘周围一座凉亭上坐着一个人,绕过走廊,背影渐渐的清晰了,却是那白天看见的可楹。月光照在她明媚的脸上,微风浮动着头发,慕景轩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有些痴呆了。 “姑娘,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屋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慕公子不是也没睡吗” “你知道我是谁,那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慕景轩有些纳闷,对着可楹微笑了一下。 “白天你恃强凌弱,有这架势的当然是慕府大少爷了。我啊,我叫可楹” “可楹,好听。姑娘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怎么叫我恃强凌弱呢?是他不对在先” “纵是他不对,你们也不应该仗着人多势众,财大气粗打人啊”可楹慢吞吞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话,慕景轩竟笑了。 “可楹姑娘,白天是我不对,我道歉,是我错了”,慕景轩装势向可楹笑着行礼,可楹也没好气的扑哧一声笑了。 “知错能改,是个好孩子” “我还成孩子了,哎呀,真是不打不相识” “我可没打你”两人相顾一笑,继续接着聊天。可盈说了自己的身世和这些年的经历,慕景轩深表同情,慕景轩也告诉可楹他和慕府的一些事。两人不知聊到什么时候,只知道可楹回去的时候已经没了月亮。 欧仲阳和丹青书住在别院。夜已深了,丹青书和雪卢一步入梦乡,欧仲阳看见可楹的房间还亮着,可楹的房间就住在对面。他正想起来去看看,正巧可楹回来了,欧仲阳在门缝中看见有一人送她回来,正是白天吵架的慕景轩。欧仲阳心想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两个人在门前不知说了什么,看样子可能是些问安的话吧。既然可楹已经安全的回来了,他要放下了心睡着了。 战火纷飞,兵荒马乱·····湛卢剑铮铮作响,欧仲阳从梦中惊醒,又是那个奇怪的梦。自从得到湛卢剑,这个梦好像赋予了他什么责任。欧仲阳手握湛卢剑,一股黑色的幽寒之气偷偷的注进他的身体,他却没有一点发应,这估计就是当年鸣鸿刀的魔气所染,虽封存了几百年,而今鸣鸿又现世,刀剑似乎有了感应。欧仲阳砰的跌倒在床,又接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清晨,欧仲阳还未从梦中醒过来,外面就已吵吵嚷嚷。雪卢倒是起来个早,欧仲阳一睁眼就看见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吓得他险些拔剑了,这可把雪卢给乐坏了,在地上打转,发出喵喵的叫声。 “雪卢,你能不能不要吓我啊”欧仲阳用手拍了拍额头,算是清醒下。不知什么时候丹青书已经起床,从外边回来,欧仲阳正洗着脸。 “大哥起得可真早啊,我这一睡可什么都不会知道了,连那只色猫欺负我都不知道” “我也刚起,听外边吵吵闹闹,出去看了一下,欧兄弟,今天的比武你可会参加” “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哈哈,就凭我,随便一个人我也打不过啊,我又不是你们武林中人,再说这慕府也不可能让我参赛啊” “小兄弟,你可有所不知,比武招亲明确说了凡是来慕府的宾客,年龄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妻者都可参加” 欧仲阳心里窃喜,心想昨天去哪小桥映月看地势,擂台设在一拱桥之上,拱桥两侧都是荷塘流水,轻功必须好才能不被对手击到湖中,而自己在那小岛不正是练就了一身好轻功吗? 早饭完两个时辰后,人们都涌向了小桥映月处。欧仲阳挤在人群中,而雪卢见人多竟飞了起来。欧仲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雪樱,她正跟在易明扬的身后,不觉感到有些心酸。欧仲阳每次见到雪樱总会有很多是是非非的话,而每次心里又是另一种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可楹跟在慕景轩的身后,自然没有人跟他挤碰。 第十四章 玄冰三式胜通天 - 雀奔 - 田诗潇 小桥映月其实就是那座赏月的拱桥,桥头的一边偏右处有一凉亭,里面都是慕府的人。慕枫眠坐在中间,两边站的正是慕晚晴和慕景轩,可楹不知怎么也站在了慕景轩的身旁。最惹人瞩目的当属今天的主宾慕晚晴,下面的人纷纷议论她的美貌和装饰。易明扬坐在一顶轿子中,江管家和雪樱站在轿子两边,雪樱背部背着一把宝剑。 “各位,请安静一下,想必大家来这里都是为小女庆生的,感谢各位的美意。今日老夫在此为小女设擂招亲,想必规则各位英雄已经知晓了,接下来请小女为大家说两句” 慕晚晴走了出来,向众人行了礼,“各位前辈,感谢远道而来为我庆生,我非常高兴。比武招亲最后的规则我先做个调整,最后胜利者在最后一关必须战胜我方可做我夫婿,各位你看怎么样” 下面有人议论着说,果然是女中豪杰,不愧为江南慕府大小姐,最后一关她把持,这最后的赢家不还是把持在幕府的手里吗?楚贯虹走到易明扬的轿前,说到:“易少主,这桂冠恐怕非你莫属了”。 “楚掌门,这说的哪里话,楚公子武功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一会还请手下留情”,这楚公子说的就是那崆峒派大弟子楚正奇,也是楚贯虹唯一的儿子。生在正月初七,又刚好姓楚,起这个名字再好不过了。 擂台设在小桥映月的拱桥上,拱桥两边铺着红毯,就是那上台的走梯了。 “比武现在开始”只听到一声锣响,台上已赫然站了两个人.一人使剑,一人使锤,两人行礼后,架势摆开。丹青书在一旁解说,这两人一人是华山门下弟子门迁,擅长暗器,他使的流星锤重达百十宋斤,另一人是天山门下的雷耀,他号称天山一脉雷光剑。这两人的武功都在江湖中数一数二,欧仲阳听得津津有味,心想这今天算是长长见识了。台上的两个人已过了几个回合,看样子那雷耀占了上风,丹青书指着台上说道,“这雷光剑真不是徒有虚名,门迁好想不行了,他的流星锤损耗了他的体力”。 擂台上,门迁双手握着流星锤链子,头上冒着虚汗,精神有点涣散,脚步也有些不稳,而雷光剑雷耀单手持剑,呼吸均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门迁抡起流星锤又做下一轮的攻势,雷耀一个剑冲瞬时间与门迁贴身而过,剑锋只贴着他喉咙的皮,门迁摸了摸脖子,红色的血晕混着脖子上的热汗顺着纹络散开了。雷耀狂笑一声,一根钢钉嗖的一下钉进了他的前胸,立刻倒地而亡。这正是那门迁惯用的伎俩,先让敌人放警惕,再发暗器。 天山派几个人上去打发了雷耀的尸体,随后一行人离开了。这擂台上本就生死各安天命,雷耀死在了他的狂妄上。此刻的门迁犹如一夫战千军,蔑视群雄,接下来上台的几个人没几下也被他全数击败。这时候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我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那里,却是一个光头的和尚,人们显得有些惊奇。 “这和尚也能比武招亲”欧仲阳有些不解。丹青书看了那和尚一眼说到:“他自命法号通天,虽是少林弟子,却吃酒吃肉,欺盗乡邻,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欧兄弟你看到他手中的那根棍子了吗?它以精铜玄铁而铸,无坚不摧,名曰‘降龙杖’。正是由于这根降龙杖,人人都畏惧三分”。 “那少林为什么还留他呢,这不败坏了少林的百年清誉” “少林早就将他逐出师门,只是他赖着不走,全仗了那棍子了”,丹青书说完这些,欧仲阳也终于明白,华丽的外表下藏着罪恶的人皮。 门迁指着通天嘲笑道:“你一个和尚来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家敲你的木鱼去”。通天不慌不惊,面无表情,手握降龙杖,“呀···”的一声就攻了上去,只见他步步紧逼,龙杖左右击打,门前一时没了还手之力,流星锤也无法靠近他的身体。通天像猴子耍棍似的在门迁眼前旋转着降龙杖,门迁觉得眼花缭乱,脑子一晕,嘭一下胸前被龙杖击中,一个趔趄向后,口喷鲜血,重重的摔在了擂台的围栏上,顿时靠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通天本欲上前一看,耳朵一转听到有东西飞向自己,右手一转,噌的一声被击了回去,正中门迁的眉心。门迁顺着围栏软了下去,通天上去一探呼吸,早已魂飞九天。 “我本想告诉你,等你死后我就还俗,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打”通天对着门迁的尸体呸了一口。 看到这情况,台下的人似乎上去的越来越少,因为他们知道这个魔头的厉害,更是畏惧他手里的降龙杖。接后来上台的人非死即伤,这一下却无人上台了。 “还有没有人上台,我说三声,要再没有人上台,这位少侠就和小女进行最后一轮了。一······二······”慕枫眠的三还未喊出,一个少年上了擂台。只见他身穿紫色曲水蜀锦衣,手握双耳大环刀,熠熠光渚。这人就是崆峒派大弟子楚正奇,他向通天行礼,通天却视而不见。“大师有礼了,你已经过了几个轮回,元气有所损伤,我楚某人不能乘人之危,先让你三招”楚正奇说着就鞠了个躬。 “放你娘的狗屁,尽管过来”说着通天就攻了上去。楚正奇还真是三招只守不攻,通天有些发怒了。这通天的武功属少林正宗,然而他却加以灵活变通,使其刚劲威猛,每一杖似乎都想要了对方的命。通天紧追不放,降龙杖每一次打下去,擂台上都留下一道深深的沟痕,而楚正奇由于兵器短小,无法近身,只能先守着。 “大哥,你说这两个人谁厉害”欧仲阳问道。 “说不好,两个人的武功都很霸道,而我觉得似乎楚正奇更胜一筹,他沉稳不失谋略,守而不攻,消耗对方的体力。你看到了吗,通天这会已经有些乱了”欧仲阳细细一看,果真通天步伐有些散乱,出招也毫无套路。 通天和楚正奇两人同时跃起,空中刀杖击出点点火花。楚正奇一掌拍了过来,通天也接了回去,两人左手掌心相对,右手兵器相击,升到半空不久后又落了下来。两人同时弃掉了兵器,两掌相对,拼起了内功。 “这下遭了,楚正奇恐怕凶多吉少”丹青书说着向人群前方走了几步。“大哥怎么了”欧仲阳追了上去。“通天常年少林习功,内功怎么会输给楚正奇这个少公子,而且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又岂非一个书生所能敌”。这话说得真不假,一会的功夫楚正奇就脸上青筋暴起,面红耳赤,头顶冒着热气,而通天只是脸部微红而已。 “正儿,赶快撤掌,这样会要了你的命的”楚贯虹深知儿子和门派的内功无法与少林匹敌,而且楚正奇本来就是外功高强于内功,这样不正是对着自己的弱项吗。这时候谁敢撤呢,谁先撤就对谁的伤害越大,也可能落个终身残废,武林人士都知道这事。 不多时,通天身体一震,双手一用力,楚正奇就被弹了出去,通天自己也口吐鲜血,而楚正奇伤的更厉害,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楚贯虹这时候慌了,哭着喊着,连滚带爬,跑上了擂台。通天擦了擦嘴上的鲜血站了起来,招手向台下示荣。楚贯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也真是要了他的老命。楚贯虹也不管台下喊得什么,上去就揪住通天的衣领,“还我儿子命来····”说着就欲打通天,通天哈哈大笑,得意的快要发疯。 “楚掌门,你这是干什么,说好的生死各安天命”慕枫眠起了坐,楚贯虹松开手,跑去抱起儿子使劲的摇了摇,“正儿,你快醒醒,不要吓爹,你可让我给你娘怎么交代······”。“爹,我没事”楚正奇发出微弱的声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回家,再也不去争什么乘龙快婿”楚贯虹抱着儿子下了擂台。 通天正得意的时候,易明扬从天而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离开轿子。易明扬似乎已经对这个人咬牙切齿的恨了,心里暗暗地骂道,一个小秃驴就想当这慕府的乘龙快婿,岂能让你坏了我的好事,真是找死。“大师,你乃出家之人,何必争这个呢”,“我是出家之人,我可以还俗啊,我不像你生下来就是富贵的命,我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我,来吧”通天叹着气,显得很无奈。 “大师连战数十高手,我铸剑山庄绝不会乘人之危,这次比试我不会用剑” “小子好狂啊,我管你承不乘人之危,能赢就是本事”通天已连战门迁、楚正奇两大高手,赢红了眼,哪管得谁是谁,仿佛自己就是那最后的赢家。通天双手运功,降龙杖在他眼前迅速旋转,只见他一个上前大跨步,一掌将降龙杖击出,这时候易明扬也运起了功,挡住正击过来的降龙杖,降龙杖在他双手间旋转数周,飞回了通天的手里。只见易明扬作马蹲势,下盘沉下,长袍被风吹起,左手握住右胳膊肘,右手作劈状,口中念道“天地玄冰决第三式”,通天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道白光劈下,倒地而死。这天地玄冰决是易承天的独门绝技,它只传给了儿子三式。 易明扬走了过去,看到通天脑浆已经迸出,心想这爹爹传的武功真是厉害。易明扬俯下身,捡起降龙杖,掷给了少林弟子通明的手里,全当是一个人情物归原主。慕枫眠看到刚才的场面,不觉的有些激动,想不到易承天竟将这天地玄冰决传给了儿子,要是能得到自己的手里,那真是如虎添翼。 第十五章 无名小子露头尖 - 雀奔 - 田诗潇 比武几乎已经接近了尾声,慕枫眠脸露笑容,而慕晚晴和慕景轩却脸色苦闷,慕景轩不知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可楹站在一旁,悄悄的说:“慕大哥,你在找什么呢”。 “哦,没什么,可楹,你有没有看到五个穿着黑衣的怪人”可楹摇了摇头,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擂台上,谁也没有注意那五个神秘的怪人进府之后去了哪里。这时候台上的易明扬沾沾自喜,放眼群雄,已无敌手。 “还有没有人上台,没有的话这最后一关就·····”易明扬的话刚说到一半,人群中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慢着”,说话的人却是那丹青书。 “江湖百晓丹青书,久仰久仰,难道你也要凑这热闹,可是你·····” “易少主,我丹某人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而且我的年龄也不符合比武的要求。但是我这里有个人却可与你匹敌,说到相貌吗,那也可算是风度翩翩” “真有此人吗?那我倒要一见”易明扬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请看”丹青书人群中一指,众人的眼光都投向了欧仲阳的身上。欧仲阳显得很不自然,头也不看抬起来。人群中议论纷,“这是谁啊”,“没见过啊”,“看样子就是个乡下群小子,就凭他”。 “各位,安静下,请容我说两句,参加小女比武招亲者没有门派、贵贱、贫微的限制,既然这位少侠有这想法,全当是给他这个机会。”慕枫眠心里暗暗自喜,今天的安排都是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的岂能让你一个毛头小子坏了规矩。 欧仲阳还未反应过来,丹青书一把抓住扔上了擂台,只见他摇摇晃晃,勉强算是站稳了。而台下却是一片讥笑,慕枫眠也摸了下鼻子坐下。 “好小子,原来是你啊,半年前你闯我铸剑山庄,今天我就在这里收拾你”。要是没有他,这场比武岂不早就结束了,易明扬不为上次的事也会除掉他。 “小子,别说我欺负你,谁让你和我争呢”说着易明扬就一个锁喉手攻向了欧仲阳,他本来就没有过实战经验,也不怎么拆招,眼看着就要抓住自己的脖子,向后一退,易明扬一下就抓住了他的脖子,抡在了半空中。欧仲阳面红耳赤,两只脚在半空中乱蹬,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正当易明扬得意的时候,欧仲阳一脚蹬在他的大腿上,借力逃开了。易明扬还是以锁喉手左右攻击,谁知这次欧仲阳却学会了闪躲,仍是不会还手。攻之愈急,闪之愈烈,就这样数十回合下来,易明扬再也无法抓住他,这也全仰仗在小岛游鱼的功劳,让他学会了闪躲御敌之术。 此时易明扬再也不敢小觑,使出了他的独门绝学‘剑翎’,欲置欧仲阳于死地。这“剑翎”不是什么神功秘笈,只是铸剑山庄的一种暗器,使用者可同时飞出九把飞刀攻击敌人的头、胸、手、腿、足,一般人无法避开。欧仲阳不知飞来几把飞刀,不由自主的感觉身体好像无法控制了,后背的剑铮铮作鸣。飞刀如闪电一般飞了过来,只见欧仲阳双手胸前十字交叉,右腿跨步向前,眼睛紧闭。慕枫眠突然站起了身,台下众人愕然,欧仲阳毫发未损,飞刀全被吸在了后背的剑鞘上。 “这是怎么会事,怎么可能······”,易明扬心里已经开始有点乱了。“逼我出手,是你找死,别怪我了”易明扬欲使出‘天地玄冰决第三式’。欧仲阳不慌不忙从背上拔出湛卢剑,他身体已经不受指挥了,眼睛蓝光闪烁,身体血液四处窜动,青筋暴涨,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易明扬的天地玄冰决刚劈下,一把硕大的宝剑泛着蓝光从天而降,正好碰到天地玄冰决的剑气被冰封了。 “不好”,慕枫眠一声叫出,上前以手做刀使出了灭神斩予以阻挡,谁知那巨剑砰地一声破冰而出,不偏不移的劈向了易明扬,擂台顿时四分五裂,易明扬口吐鲜血,慕枫眠也手扶胸口向后一退。台下众人也被那剑气所伤,靠前的两排人已晕了过去。欧仲阳从天飘然而降,不一会的时间他脸部恢复了正常,泛光的宝剑也光芒渐弱。 易明扬手抚胸口,本想站起来再战,谁知又口喷鲜血,顿时晕了过去。江管家和雪樱赶紧上前把他抬了下来。 “爹,你不要紧吧”慕枫眠咳嗽了两声,慕晚晴连忙扶他坐下。“我没事,没想到啊,没想到江湖中竟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要不是我刚才挡那一剑,易明扬早就灰飞烟灭了,晴儿,这最后一战你也不必比了,你更本不是他的对手”。 “易兄弟,你这是什么武功,我从来没有见过”丹青书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使用了这把剑,每当有危险时就会全身充满力量”。 “你的剑可否借我一看”。欧仲阳递过了剑,丹青书一眼就看见那“湛卢”两个大字,不禁吓了一跳。“原来这世上真有湛卢剑,我以前就以为是个传说”,丹青书本想拔出看看,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丹青书端详着湛卢剑,说道:“传说欧冶子大师在湛卢山发现了神铁和圣水,用了三年时间才炼成这天下第一剑。传说湛卢剑为仁者之剑,丝毫不露杀气,而刚才怎么会有如此威力”。 欧仲阳也挠挠头,他确实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丹青书突然眼睛一亮,“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戾气定是受了鸣鸿刀所致,传说唐朝薛仁贵拥有此剑,宝剑长期跟随正义之人戾气有所减弱,而剑本身是正义之剑,当遇到杀气太重的人时,就会激发它的威力”。欧仲阳听完也似乎明白了许多,原来他每次做怪梦都是这剑惹的祸。 “我刚才本想拔开看看,可怎么也拔不开呢”丹青书有些不解。 “大哥,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次有个人想拔开他也拔不开”,欧仲阳示范着,轻轻地一下就拔开了。丹青书想到宝剑自古就有通灵性的说法,宝剑一旦认定主人,必当为一人所用。 这时候,人群中传来了哭声,正是那江管家。江管家抱着易明扬嚎啕大哭,雪樱却没有一滴眼泪。“少主,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回去怎么向老爷交代啊,当年就为了那件事你知道庄里死了多少人吗”,易明扬嘴角鲜血已经凝固,他的手指微微的颤动了下,此时人群都围了上来。 “把他抱起来盘腿而坐”说话的慕枫眠,他也坐了下来,双手在易明扬的后背运起了功。易明扬头上冒着热气,脸部肌肉颤抖,面部表情痛苦。不一会的时间,慕枫眠也头上冒起了热气,汗珠顺着两颊留下来,慕晚晴本欲帮他擦擦,却被慕景轩一把揽住了。突然间,慕枫眠双手一用力,易明扬口中吐出一黑色的血团,接着两人都很昏了过去。 “爹,你怎么了”慕晚晴哭着扑了上去,一把揽入怀中。“我没事,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扶他回去休息就行了”。 江管家连忙感谢慕枫眠的救命之恩,慕枫眠微弱的挥挥手,随后都散开了。 “各位武林同道,家父因救人损耗真气,不便向各位道谢了。有想在府中暂助的,一会管家会给你们安排住宿”,慕景轩向众人说道。这时候,谁还会留在这个是非之地呢?各门派的人士匆匆告别,打道回府了。 这时候,欧仲阳却不知该怎么办,本来好好的一件事,却被自己搞了一团糟。正在纠结的时候,慕晚晴开口说话了,欧仲阳不敢抬头直视。“这位公子,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欧仲阳有些慌乱,结巴着说道:“欧···欧仲阳”。 “既然你比武赢了,我也会履行我的诺言,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爹爹也吩咐最后一战免了,你看怎么样” “姑娘说免了,那就免了”,丹青书看到这尴尬的场面,咳嗽了两声,雪卢可是机灵,一下子跑过去拽住了慕晚晴的裙子。“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可爱啊”,慕晚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欧仲阳这才干抬起头来,“他是我在一个小岛上认识的好朋友,叫雪卢”。欧仲阳看着慕晚晴的脸庞,感觉有些疏远,他们根本不适合,这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欧大哥,里面请吧,等爹爹的伤势好一点,在考虑我们的事情,你看怎么样”,欧仲阳连连的点头。 这一住就是半个月,欧仲阳每天和雪卢在庄园里游玩,熟悉了很多,慕晚晴也有时候过来聊聊天,感情有这微妙的变化。丹青书在比武结束后的第二天也就走了,还是告诉欧仲阳同样的事。易明扬一段时间之后也恢复了八九成,自知输了也无脸在府里待下去。在这一段日子里,可楹却总是很少出现在欧仲阳的眼前,欧仲阳明白她已经不再是以前认识的那个小女孩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 欧仲阳正在院子里和雪卢玩耍,这时候可楹过来了。“欧大哥,你和晚晴姐姐的事情······”欧仲阳刚才欢悦的心情突然间发生了大转弯,欧仲阳显得有些无奈,“我想这最后还是看看慕府主的意思吧” “可楹,我看你这些天每天都和慕公子在一起,我能看出你对他有意思” 可楹害羞的低下了头,激动地说道:“欧大哥不要胡说,我和他没有什么” “还说没有什么,你看脸都红了”欧仲阳笑着指着可楹红扑扑的脸。 “不和你说了,你真坏”可楹捂着脸,笑着跑开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