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潜龙在渊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依山傍水之处总是会充满玄妙,云霞满天之处白云过膝,就算没有神仙,也宛若仙境一般。 高山上一处平坦之处,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衣服有些破旧,却依稀能看得出,应该是显贵人家,只是那身影有些呆泄的目光,看着山间的云雾,如同石柱一般纹丝不动。 就在那身影不远处,一座山洞内一个少女有些泪眼模糊,正在那里搅拌什么东西,不时的抬头看一看外面的身影,唯恐出现什么意外。 此山比邻深渊,终年云雾弥漫,看似宛若仙境一般,除非熟悉这里的人,否则一失足跌落山崖,便会沉入那深渊之中。 那山洞中的女子,拭去泪水之后走向那身影说:“公子我替你上药吧...” 当那身影转身之时,呆泄的目光没有改变,看着背后的女子,露出一脸憨笑,显得有些呆傻,那面庞上有几处淤青。 女子有些心疼的上前,牵着少年的手走进山洞,细心温柔的在那淤青之处上药,同时嘴里说:“疼吗?” 那位公子憨厚的摇了摇头,反而是有些兴奋的说:“玩...开心...不疼...” 少年的话顿时让女子心中一颤,这那里是玩,看着身上不少淤青的地方,分明是那些少爷公子又来欺负人。 在别人口中这位公子被称为二傻子,天生浑噩灵智未开,降生之时漫天狂雷出生在闫家,所以取名闫雷。 可是渐渐长大的闫雷,别说读书习字,就是连说话都含糊不清。 传言其母亲也是为此郁郁而终,闫家乃是大户人家,其父亲又是个好面子之人,当闫雷几次被人当做笑柄时,一气之下将闫雷幽禁在这族中的属地高山上。 做为闫雷母亲的贴身丫鬟,眼前的女子自从闫雷被送到这里,可以说闫雷的饮食起居,都是由她照顾。 可是一旦下山,以前在家欺负闫雷的少爷公子,就会偶尔上山,将闫雷弄得遍体鳞伤,看似捉弄,其实是将闫雷当成活靶子。 被幽禁在这里,对于灵智未开的闫雷来说,有人陪他玩,哪怕是被人当作作弄的对象,闫雷也是没有丝毫闪躲,反而憨厚的笑着,被弄得遍体鳞伤。 每当闫雷问及自己的母亲在哪儿,女子都会告诉他,在天上最明亮的那一颗... 给闫雷上好了药,天色已近黄昏,女子还要赶回闫家,轻声叮嘱闫雷,这才走出山洞... 看着天际快要落下的夕阳,女子不知道多少次缓缓跪下:“夫人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二公子...” 黑夜降临闫雷很是开心,站在那平坦之处,看着天上最明亮的圆月:“娘...呵呵...你来了...” 天空的圆月自然没有回应,可是闫雷心中却相信照看自己的那位女子所说,山间的冷风拂过,闫雷哪怕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却依然憨厚的看着天际,语无伦次的说着自己的思念。 或许是那女子无数次的祈求,感动了天地,也或许是山间的风骤然迅猛,晴朗的夜空高悬的明月,闫雷所在之处本就是山上一处平坦,大风呼啸而过,闫雷顿时站立不稳。 若是常人早就寻找避风之处,可是闫雷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天空的明月,任由狂风大作,将自己的身体吹的不断摇晃。 闫雷附近的碎石被狂风吹动,不断向远处滚动,接着就是一阵敲击之声... “嘣...”一声闷响从深渊中传出落石之声,就连终年不散的云雾也是被吹散开来,幽深的深渊根本看不到底。 “呼...”一股劲风猛然间将闫雷吹得身体不稳脚下一滑,还没等他站稳,脚下又猜到碎石之上,身体直接划落山崖。 在山间几次跌跌撞撞,身体多处都被在山石上撞击,最严重的一次,脑袋直接被撞开天灵,浑身残破不堪满面污血。 “噗通...”跌落深渊的闫雷,那一刻眼睛还睁得很大,看着天空的明月,他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努力的抬起手,想要抓住天空的明月似的,可是身体却朝着深渊深处不断下沉... 就在闫雷不断沉向深处的时候,山间的狂风猛烈的嘶吼着,在深渊上空回荡,明月看着这一切,似乎是有些不忍,天空中陡然阴云密布,将明月遮挡。 闫雷的眼前越来越黑暗,伸出的五指都看不见了,可是那双呆泄的双眼,一直未曾合上,身上破开的地方鲜血在深渊中扩散。 浑浑噩噩的一生,竟然就这样结束,甚至死不瞑目... 天空汇聚的阴云,此刻如同闫雷降生之时那般,一时间狂雷大作,狂风骤雨雷霆嘶吼,更有无数道雷霆俯冲而下,落入那深渊之中。 像是在惩罚夺去闫雷性命的深渊,又像是想要唤醒已经死去,却死不瞑目的闫雷... 天雷的狂怒深渊的宁静,此刻的闫雷落在水底最深处,也就在那一刻,之前跌落山崖的时候,被撞开的天灵所在,血液将周围的水染成红色。 可是下一刻周围的红色尽皆消失,转而是凝沉无比的黑气,仿佛找到的入口,不断的侵入闫雷的天灵所在。 同时落入深渊之中的狂雷,好似因为那黑气进入闫雷体内,震怒之势更比之前,在水中一道道光亮,也是朝着闫雷的天灵而去。 浑浑噩噩的闫雷,死不瞑目的躺在水底,此刻身上一边是雷霆闪烁,一边是黑棋弥漫,两相充斥都想占据主导。 此刻在山谷中阴云散去,明月高悬,月华深入深渊之中,透过不知多少照射在闫雷身上,使得闫雷身上生出银光。 不过也正是这至阳的天雷,还有至阴的阴煞,使得闫雷临到死都未曾觉醒的灵智被冲开,浑浑噩噩的他确实死了,可是本该早就觉醒的神魂却因此刻的绝境而苏醒。 此刻谷中早已青天白日,阳光普照大地,深渊之底的闫雷,此刻还未清醒,不过却生出些许金芒。 那一刻天雷和阴煞,都平静下来,深怕将这苏醒的神魂泯灭,不过却也各自盘踞在天灵之中,与神魂相互交合。 闫雷身上的伤势,在肉眼可见中复原,破开的天灵,也是迅速的重新闭合,原本呆泄的目光黑白分明,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2章 飞龙在天 此刻浑噩尽去神魂苏醒,体内却充斥至阳至阴的闫雷,从深渊深处浮出水面,上面是弥漫的云雾,依然紧闭双眼的闫雷,此刻身上衣衫褴褛,但是其下的身体,却如若新生。 此刻已经是正午,前来照顾闫雷的女子,却找不到闫雷的踪迹,不断在山间呼唤... “公子...公子...”女子焦急的声音中有些慌张,可是闫雷从来都不会乱跑,山上有被雨水冲刷过的气息,更是让女子有些不安。 不见闫雷踪迹的女子,匆匆忙忙下山,前去闫府禀报... 却说在水面上沉浮的闫雷,在恍惚之中听到女子的呼唤,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回应。 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浑噩的二傻子,一夜遭遇匪夷所思,看着头顶弥漫的云雾,女子的呼唤让他从沉睡中醒来。 “这个声音好熟悉...”闫雷仔细回想,这才看了看身上的情况,周围是死寂一般平静的水面,不由的皱起眉头... 看向一旁的山崖,其上还有不少地方依稀可见的血迹,直到这一刻,往日的情景才历历在目一般。 “是静儿的声音...”闫雷眼中闪过一丝温润,回忆起过往,可以说若是没有那静儿的话,闫雷恐怕早就遭遇不测,活活饿死在这空山之中。 之前的声音消失,闫雷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回到山洞之中,虽然那山崖陡峭无比,可是昨夜自己以鲜血留下的痕迹,却还能让他找到回去的路。 一手抓在那山石之上,五指紧扣猛然上窜,使得闫雷一阵心惊,自己这一纵竟然足有数米,心中大喜的他,顺着血路攀爬而上。 静儿回到闫府将闫雷的情况禀报,得问闫雷失踪,闫家之人没有多少人关心,也就闫雷的父亲,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同静儿前来。 却说两人回到山上之时,闫雷才堪堪爬上山崖,不过浑身的衣服已经成了布条... 闫雷依稀看到两人的身影,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静儿和自己的父亲,也是发现了自己的处境。 “公子...”静儿疾呼一声就要上前,却被闫雷的父亲拦在原地。 此刻闫雷乃是在山崖边缘,情况在他看来十分危险,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救得起... 只见闫雷的父亲鹤起鹰落,一把抓在闫雷手臂,脚下微微接力,便将闫雷从险境之中救出。 “啪...”闫雷被狠狠的一巴掌打翻在地。 “你想死吗!”闫雷的父亲甩手一巴掌怒斥。 “老爷息怒...”静儿是连忙跑上前来,跪在当前将闫雷挡在身后。 闫雷的父亲眼神复杂的看着趴在地上不动的儿子,挥袖轻摆负手不语,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向山下,对于闫雷他真的不想多看。 却说被一巴掌打翻在地的闫雷,那一刻眼中闪过一抹金光,五指深深的抓在山石上,之时被静儿挡着,不曾被其父亲发现。 见闫雷的父亲走远,静儿连忙将闫雷扶起:“公子...你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你看看你...” 闫雷此刻眼中没有迷茫,些许温情的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女子,话到嘴边却又没说出来,就那样看着。 “二公子饿了吧...你先吃饭我去给你那些衣服来...”静儿因为太紧张,没有注意到闫雷身上的上,一夜之间恢复如初,也没有注意到地上那清晰的指痕。 将闫雷带到山洞之后,脸上露出宽慰的笑意,喘息着又朝山下走去... 盘坐在山洞中,看着周围的一切,洞顶上清晰的刻着一些文字... “山中无岁月茫茫大梦中,只见云雾据龙潭,不见仙踪弄清影...”闫雷看着洞顶的文字,沉吟的念出声来。 之前父亲那一巴掌,让闫雷心中有些不快,更甚至之前那一刻,没来由的一阵暴怒充斥心头,翻手看看自己的手掌,自从昨夜跌落深渊之后,发生过什么他却不记得。 “以前的我遭人欺凌浑浑噩噩,可是如今虽然清醒,却又不知如何解释,还是先在这山洞之中,好好盘算一番再说吧。”闫雷果腹之后躺在石床之上,洞顶的文字不知是何人所留。 过了许久静儿送来衣物,这一次静儿终于发现,闫雷与之前有所不同之处,不仅伤势全好了,就连眼睛也是格外的明亮。 “公子...你身上的伤...”静儿照顾闫雷多年,根本没有什么避讳,此刻闫雷的身体宛若新生,她如何不知。 “静儿...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闫雷换好衣物,转而看着静儿不知如何说起。 “你叫我什么?公子...”那一刻静儿很是激动,多少年了... 闫雷除了呵呵的傻笑,说话从来都是语无伦次,若非她与闫雷熟悉,恐怕都难以明白闫雷的意思,此刻闫雷竟然喊出自己的名字,使得静儿激动的狂喜。 就在闫雷刚要说什么,却见静儿跑出山洞,跪在那里诉说着什么,直到片刻之后,静儿才含泪着说:“公子...夫人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声张了,这么多年我在这里已经习惯了,而且现在突然间我变成这样,只怕很难解释清楚,所以等我搞清楚之后,你再告诉别人不迟...”闫雷郑重的提醒到。 “嗯...静儿为公子开心...”静儿应诺一声,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改。 就这样一切好像没发生过似的,只是静儿不在的时候,闫雷就如同归海的蛟龙一般,跃入那深渊之中,再辛苦的爬上来。 偶尔有人前来寻找,却都不曾发现闫雷的踪迹,对于二傻子的戏弄,虽然找不到人却也没有让他们心生着急。 不过山中岁月如同云雾聚散,闫雷对于自己的身体,却有些深深的不解... 每当阳光普照的时候,体内似乎有着无穷气劲,拳掌之下山石可裂... 可是每到夜晚之时,却感觉浑身阴冷,虽然没有开金裂石的气劲,可是拳脚之中却传出风声迅捷非常... 唯有在黄昏日落的时候,闫雷感觉最是平静,或许那时候是阴阳交替之时,不似白天那般狂躁,也不似夜晚那般阴柔。 闫雷重生灵智的事情,静儿并未宣扬,闫雷在山上也是平静的磨练己身,不过这一切平静,却在某一天轰然碎裂。 那一天日头正盛之时,却出现鲜红的血日,那一刻闫雷所在,深渊之中的云雾生出一些奇异的变化,使得他不由想到洞顶的那句话。 只见云雾据龙潭,不见仙踪弄清影... 那云雾遮盖的深渊之上,云雾不断翻腾,好似有人在搅动风云,那一刻闫雷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同样是翻江倒海。 第3章 血日血誓 那一刻他仿佛在云雾中,看到了有人在拼杀,时而形似一人点指,云海翻腾而起,时而形似一人掌兵,御动天地冲杀。 随着天空中的血日越来越盛,云雾之中的景象更是变化多端,闫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想要将那一切印刻在脑海之中。 甚至闫雷有些忍不住起身,随同云雾之中的影像而动,虽然没有御动风云山河,却神韵独到,一招一式随同云雾而起,数月以来强劲的体魄,也是在山洞外不断穿梭。 天空中的血日已经达致鼎盛,天地间被浸染的血红,闫雷清楚的看到,面前的云雾仿佛血雾一般,似是无数生灵在其中抛洒热血。 云雾如同煮沸一般翻腾,整座山峰都随之轻摆,微微的震动从山上蔓延至山下,深渊中传出呜咽的嗡鸣之声。 血日缓缓散去,深渊上的云雾不再动荡,当血日散尽之时,一切才恢复平静,不过之前的一幕闫雷却深深的记在脑海之中... 当他回到山洞,却看到那洞顶出的字迹,此刻同样显出殷虹,如同鲜血书写一般... “难道那就是仙踪吗?”闫雷顿时想到之前的云雾,那景象从平静到狂澜,从祥和到杀戮,一幕幕闪过脑海,使得闫雷心中巨震。 看着洞顶的那字迹,不知是何人所留,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他被幽禁在这里数载,显然这里并非族中重视之地,甚至人迹罕见,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里。 就在闫雷盯着那字迹,那一笔一划之间,仿佛凝聚着无数期盼... 突然间一声碎裂的声音,从洞顶处的文字中传来,裂痕越来越大,却只在那文字周围出现,一笔一划散尽红光,尽数朝着闫雷而去。 见此情景闫雷急忙躲避,可是即便这些岁月以来,在山中磨练不少,却也难以躲避那骤然而来的霞光。 就在那霞光入体的一刻,闫雷已经是逃出山洞,同时感觉脑中一阵刺痛,近乎让他昏厥了过去。 巨大的刺痛,仿佛要将他重生的神魂陨灭一般,同一时间在闫雷身上,金光和隐光同时闪烁,聚拢在天灵附近。 恍惚之间仿佛有人说了些什么,他只记得其中一些只字片语,什么混沌神胎阴阳涅槃,什么阴阳不合至刚阴煞之类。 那只字片语之后,更是晦暗难明,使得有些恍惚的他,只觉得自己云里雾里,血日散去霞光散尽,就连他久居多年的山洞也崩塌了。 这深渊还有这山洞,都是在闫家的属地之内,世代居住在这里的闫家人,却并没有多少人看重此处,若非闫雷天生愚钝,也会被幽禁在这里。 有些痛苦的捂着脑袋,那刺痛还未散尽,背后的山洞顶端坍塌,里面的东西都被埋在废墟之中。 闫雷盘坐在地表情痛苦,眉宇间却坚毅的强撑着... 此刻从山下前来的静儿,同样身上有些血迹斑斑,就连手中的食盒,也是拿捏不稳,之前那血日出现之时,闫家所在同样发生一些变故。 地面出现巨大的裂痕,一些地方都出现了倒塌,而且不止闫家一处,若非当时她正要上山,踏出了闫家大门,恐怕连她也是不能幸免。 当她辛苦的来到幽禁闫雷所在,看到坍塌的山洞,闫雷平安无事的盘坐在外面,脚步有些虚浮的她有些趔趄。 闫雷此刻虽然头疼欲裂,可是当他看到静儿的那一刻,已经顾不得自己,挣扎着起身奔向前去,扶着有些虚弱的静儿。 “你这是怎么了...”闫雷很是着急,还要强忍着脑中的刺痛,很是紧张的询问。 “山下出事儿了...公子你没事儿就好,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当初夫人将你托付给我,我不能对不起她...”静儿那凄婉的笑容,更是让闫雷心中一痛。 当闫雷看向她身后的山路,不时血迹斑斑,这一路她强忍着上来,更是让闫雷心如刀割,将她手中的食盒拿下,扶着替她喂食。 然后回想当初自己受伤时,静儿又是如何处理的,闫雷起身强忍,在周围寻找疗伤的药草,还有之前她昏迷之时所说的,山下似乎也出事儿了。 之前那血日当空,恐怕不仅仅是深渊之中的景象,如今山洞崩塌,山下的闫家虽然自己没有多少温情,可是面前的女子,却让他下定决心。 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碎,替静儿处理身上的伤口,做完这一切的闫雷,这才将静儿抱在怀中,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子,闫雷仰头深吸口气。 “我闫雷发誓,定要护你一生周全,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再受半点伤害...”看着怀中的女子,此刻的他还有些不便,可是一旦日落西山,山上的冷风,不是此刻受伤的静儿受得了的。 脑中的刺痛已经好转许多,闫雷忍着痛苦,抱着此刻有些虚弱的静儿,朝着从未踏上的下山路走去。 此去是猛虎下山,还是蛟龙入海都不得而知,不过自己为什么恢复灵智,这确实有些难以解释,这半年多时间,他已经想过无数次。 这一次血日当空,使得山洞崩塌,却也算给他一个借口,只是还得他受点皮肉之苦,为了怀中昏迷的女子,闫雷也是对自己够狠,拿起一块锋利的石头,竟是生生在自己脑袋上来了一下。 抹过额头留下的鲜血,闫雷眼中闪过一抹金光,山路上的斑斑血迹,向他指明去路,数年来第一次主动下山。 背后的山洞还有那云雾淡薄的深渊,闫雷没有在留恋不舍,哪怕是自己装疯卖傻,也不愿怀中的女子,再如此经历险境。 这一次她能从危难中逃出,可是却难保下一次,虽然闫家家业不小,可是对于一个下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太过在意。 如今自己不再浑噩,只要能蒙混过关,在闫家凭借自己的身份,闫雷相信可以护得了静儿一时,而之前在山洞中,那霞光落入体内的东西,闫雷更是相信,自己可以护得她很久很久。 混沌神胎是什么他不知道,至阳阴煞是什么,他同样也不明白,但是心中立下的誓言,却是谁也撼不动。 不过当闫雷看到山下的情景时,此刻山下整座城都有些残破,不少人都在忙着救人,此刻若是下山回到闫家,恐怕并不是好时机。 “看来还得等待事情平息之后再作打算...”此刻已经到了山下,回家的事情,却不能在这个当口,暗自决定的闫雷,寻找一处安身之处等待静儿醒来。 第4章 无人问津的破屋 闫雷静心盘坐,将受伤的静儿靠在身上,对于下面的混乱不予理睬,此刻脑中的刺痛已经尽去,天色也是有些昏昏沉沉。 下面慌乱的搜救中,不时传出呼喝的声音,闫雷却漠不关心,对于闫家没有太多温情,有的只是童年记忆中,被人戏弄遭人嘲笑。 深夜降临下面灯火通明,此刻的闫雷却在回想白天所发生的一切... 从云雾之中的起伏,到山洞之中的血字崩裂,还有天空高悬的血日... 一幕幕从眼前闪过,以及那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只可惜当时闫雷处在恍惚之间,并未将之尽数记住。 倒是那混沌神胎,以及至阳阴煞,让他感觉到似乎是与自己有关... “自从那日坠落深渊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那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死,反而是比以前强大了许多。”闫雷扪心自问,若是那混沌神胎指的就是自己的话,那至阳和阴煞,恐怕就是自己身体的不同。 数月时间闫雷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太对劲,白天和黑夜就宛若两人... 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切种种说是因缘际会,倒不如说是闫雷的造化... “嗯...”轻声的痛呼,将闫雷的思索打断,怀中的静儿终于醒来,虽然脸色苍白秀眉微皱,不过却并没有性命之忧。 “公子...” “别动...我们现在在山下,我带你回闫家,不过这会儿下面都在忙碌,若是此刻回去,恐怕惹来一些麻烦,等到下面好了之后我再带你回去。” “公子...你要回家了吗?那老爷他们要是问起的话怎么办。” “这件事情可就要你帮忙了,你也看到了,那山洞此刻已经坍塌,当时我躲闪不及被落石砸中,是你带我下山的,不过又要让你受苦了。” “不苦...只要公子没事,葛静做什么都愿意...” “来...把这些东西吃了,明天我们在下山...” 两人相视而笑,闫雷将食盒中剩下的食物都交给静儿,至于能不能蒙混过关,自己被落石砸中脑袋,之后昏迷数日,醒来之后灵智开启,恐怕那位绝情的父亲,也不会再将自己幽禁起来。 次日之时山下的情况已经稳定,葛静不过是一些皮外伤,闫雷躺在地上装死,让葛静独自返回闫家传讯。 此刻闫家刚刚恢复平静,一场天灾来的虽然突然,却也没有造成多大损失,当葛静回到闫家,找到闫雷的父亲禀明情况,泪眼模糊的将闫雷的情况说的很严重。 “你去叫将两人将他抬回来就是了...”沉默了片刻之后,闫雷的父亲又说了一句:“若是死了就命人安葬了吧...” “老爷...”葛静听闻此话,心中的刺痛可想而知,夫人当初深得老爷宠爱,却因闫雷的事情郁郁而终。 “你个小丫头还不退下,还敢在这里顶撞主子不成...”从内屋走出一位贵妇,眼神不善的盯着葛静。 “大夫人奴婢不敢...”葛静很是畏惧的说。 “那还不快滚...” 退出房门的葛静,轻咬嘴唇不敢再多说,却听到房中传出闫雷父亲的声音。 “他毕竟还是我的孩子,难道我要让他暴尸荒野不成,哼!”显然是那大夫人说了什么,惹怒了闫雷的父亲。 葛静匆忙离去,带着两个护院将闫雷从山下抬回闫家,只是自己一个下人,不可能有自己的院子,夫人生前院子早就被闫雷的父亲封锁。 回到闫家却没有地方可去,堂堂闫家二公子,总不能睡在婢女们之中... 就在葛静正在发愁时,闫雷的父亲却命人传讯,恰逢昨天一场天灾,一处还算完整的房间,让闫雷暂时停放,还带来一些疗伤的丹药。 “公子...他们走了...”葛静看了看周围,闫雷所在很是偏僻,周围的地方昨天多处都损坏了,半边的房顶也是被砸破了窟窿。 “看来我那位父亲,还不算太绝情,没有让我自生自灭...”闫雷看着屋顶的天窗,有些冷冷的笑意。 “公子...老爷也有他的苦衷,你就暂时忍耐忍耐吧,只要老爷知道你好了,一定不会那样对你的。” “不说这些了...我还要昏迷几天才行,这几天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你自己也要小心...” “公子不用担心我...” 等到葛静离开,漆黑的房间里那天窗倒是能让他看到星空... “回来了...恐怕没有多少人愿意我活着回来吧,若是让你们知道,今时今日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人欺凌的傻子,你们又会作何感想。”闫雷有些愤恨的说。 之前因为葛静的打断,使得他之前思量的事情还没有结果,此刻正值深夜,那股阴冷的感觉遍布全身,就连周围都快抹上一层白霜,闫雷此刻清醒无比。 “我倒要看看,既然我回来了,谁还能再把我赶出闫家,曾经失去的我都会拿回来,谁敢拦我...我便杀谁...”若是此刻有人在这里,一定会看到闫雷那有些阴狠的眼神。 不过如今还不是他暴露的时候,这几日就算是没人关心他,也得好好在这里躺着,此刻他需要的就是隐忍... 就在闫雷闭上眼睛,有些昏昏沉沉的睡去时,白天经历的一切又仿佛出现在梦中一般... 只不过这一次他看到两个人,虽然只有背影,看不到他们的面容,可是周围的一切,闫雷却并不陌生,那正是幽禁他数载岁月的地方。 周围是一片血红,仿佛是经过一场大战,陡峭的山崖被一掌削平,就连那山洞,也是被一人一拳轰开。 两人联手留下洞顶的文字,最终畅快的大笑双双消失,只留下一句留待后世有缘人,便再无半点痕迹。 却说就在闫雷所居之处不远,闫雷的父亲神色黯然,看着那依然挺立的房间,却没有上前的意思。 “让你平静度过一生,总好过被人左右死于非命,莫要怪父亲狠心...”闫雷的父亲负手而立,对于闫雷他并非冷酷,只是觉得让闫雷呆在山上,才能安静的度过一生。 闫雷此刻回到闫家,一些旧事重提,必然会让这位父亲很是慎重... 时间一天天就这样过去,期间除了葛静没有什么人来过,对于一个傻子,此刻还传闻半死不活的,谁会在意他的死活。 倒是每次葛静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丹药,闫雷的父亲差人交给她的,都只是一些疗伤所用而已。 第5章 父子相见 蛰伏数日未曾有医治,使得闫雷对于闫家更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他本来就是装的,也是时间该醒来了。 只不过这次醒来,虚弱还是要继续,不可能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人前... “静儿...如今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这一日葛静前来,闫雷盘坐在床上与之交谈。 “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一些地方已经重建,闫家损失并不算大,如今老太爷大寿临近,上下都忙碌许多,恐怕我也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你了...” “老太爷大寿...”闫雷闻言之后皱眉沉思,片刻之后转而看向葛静说:“我的事情还是只有我那父亲知道吧。” “嗯...老爷也问过几次你的情况,我只说有所好转,对了...我听其他人说,老太爷大寿的时候,城中其他两家也会前来祝寿,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来着...” “看来我该醒了,此事你还是只告诉他一人即可...”闫雷心中也是告诉自己,恐怕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若是那位父亲依然冷酷无情,那么这个闫家自己也就没有丝毫留恋了。 “嗯...”葛静一脸喜悦,她想的并不多,对于闫雷她也没有问过太多,她只知道闫雷还是她熟悉的那个二公子,无论怎么改变依然如此。 当葛静面带喜色的离开,闫雷自己同样有些期待,不知道得知自己恢复神智的父亲,会如何对待自己。 自从山上回到闫家,这几日装病静养,脑海中回想最多的,却是那云雾之中出现的影像,一招一式一举一动,闫雷都熟记于心。 不过身体上的变化,却也让闫雷有些担忧,此刻骄阳似火,自己也是浑身狂热,总有种心火想要喷发而出,可是一旦到了夜晚,却又阴寒冰冷,那种嗜血的冲动,一次次侵蚀心神。 也只有在黄昏日落,或者黎明分晓之际,那种难得的平静,才让他感觉心神舒畅,只要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就是洞中那血红的文字,不过那一笔一划却凝聚如刀,连成一片却又浑然天成。 每当他顺着那一笔一划书写之时,总是会不由自主以云雾中所学的招术去摹刻,这两者之间看似毫无瓜葛,但是闫雷却最能感觉到,两者之间的息息相关。 起手落式笔走偏锋,大浪奔流一笔贯通,有静也有动玄妙至极,也正是那一静一动,才使得闫雷每当顺其而动时,才将体内的狂热和嗜血压下。 “这恐怕才是那行字的真意所在吧,行过千行其意自现,若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只是空有其形却没有其神,那两位高人不知是什么人...”虽然知道并不多,但是闫雷还是深感敬佩。 看着外面已经有些昏暗,闫雷真有些佩服那位父亲,不过他心中本就没有多少期待,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失望。 就在入夜之后,闫雷看到外面微弱的灯光缓缓接近,之后细微的声音传来,当他看向外面,却见一个背对灯光的高大身影缓缓走来。 闫雷这里漆黑一片,但是他却能清晰的看到周围的一切,当那身影踏进房门之后,屈指一弹便将房间内的灯光燃起。 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这位父亲终究还是来了,不过四目相对之时,闫雷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似是不知如何面对。 两人沉默而视,闫雷丝毫没有退避之意,反倒让眼神复杂的父亲,渐渐有了一些喜色... “你恨我...”闫雷的父亲率先开口,紧紧的盯着闫雷那眼神中的阴冷。 “没有...只是不明白...”闫雷摇头否认。 闫雷的回答更是让他的父亲确信葛静所言,脸上的笑意也是明显几分,不过缓缓落座之时,却又面沉如水。 “看来葛静那丫头没骗我,你这一次是因祸得福,只是福祸相依,我本想让你平静一生,哪怕是浑噩度日也好...” “我的死活你都不在意,平静与否又有什么,是福是祸都只是我自己,难道你还想将我再幽禁起来吗?” 见闫雷冷冷的看着自己,做父亲的对于那阴冷的目光,感觉如同被嗜血的恶狼盯着一般,对于此刻的闫雷他只以为闫雷因被幽禁而仇视自己。 “你是我的儿子,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做决定...”说出此话之后,闫雷的父亲起身背对闫雷,临出门的那一刻驻足说:“好好养伤吧,我会再来看你的。” 走出几步之后,闫雷的父亲头也不回,却翻手将一物抛向闫雷,稳稳的落在闫雷身前,没有多少交谈,却也让闫雷心中的阴冷有了些许温热。 看着那走向灯光的背影,闫雷心中根本没有恨意,只是对于这个父亲很失望,对于整个闫家都很失望。 当他目光落在面前,父亲留下的只是一本寥寥数页的古书... “这算是你心中有愧吗...”闫雷再次抬头看向那背影,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不过他并没有将眼前的古书弃之不顾。 想要把握自己的命运,就要事事比人强,眼前这本养息术,从其中内容来开,乃是孕养体内生机。 闫雷只是翻看一遍,便依照其中所述而行,对于没有接触过修行的他来说,其专注恐怕无人能及,对于迫切的想要立足闫家的他来说,任何机会都不容错过。 而且闫雷身体异于常人,又有一次生死交替的涅槃才重生灵智,此刻修炼那养息术,似是在梳理体内早已蕴藏的瑰藏。 本就在这几日,无数次摹刻那山洞中的文字,此刻修行养息术,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竟然是畅通无阻毫无阻碍。 就连书中所言,须得什么数年孕养,才能一起贯通的话,闫雷仅仅一夜而已,就已经使得体内升级奔流不息。 不过就在那关键时刻,天际泛白阴阳交替,之前努力的一切乍然而止,体内之前孕养的生机,散尽体内难以再动。 不过那阴寒的感觉,倒是缓解了不少... 一切重新来过,这次不同之前,闫雷盘坐不动,养息术在体内接连破关,比之夜晚之时更是迅猛,本就如获新生的身体,也是在时刻增长,变得更加强劲有力生机磅礴。 闫雷并没有急功冒进,而是一次次将之散入体内,然后再重新运转,如此往复数次,直到临近黄昏,体内最是平静之时,才一举冲破玄关,将体内第一命门冲开。 “呼...”长长吐吸感觉浑身舒畅,不过身上也是大汗淋漓,只不过如今还不能踏出房门... 伸展拳脚感觉浑身气劲如虹,闫雷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养息术上,对于昨夜前来的父亲,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 第6章 将计就计 因为老太爷大寿的事情,葛静白天还要忙碌闫家的事情,就算是来闫雷这里,也是不能呆的太久,对于闫雷父子的事情,她很是焦急的询问。 “老爷来过了吗?”葛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着闫雷问。 “来过了...还给我留下了这个...”闫雷将养息术的古书冲葛静晃了晃。 “这是什么?”葛静做为下人,自然不可能见识太多,闫雷解释之后,顿时让葛静为之开心。 “老爷当初那么疼夫人,我就知道老爷肯定有他的苦衷的,公子...其他少爷小姐也有修炼这个什么养息术的...” “你快歇会儿吧...交给我吧...”看着忙碌的葛静,闫雷将她摁着坐在一旁,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偶尔回头看到葛静眼中的柔情,闫雷也是轻笑一声。 “你想不想学这个...”忙碌完之后,闫雷示意葛静自己手中的养息术,冲着葛静示意。 “奴婢不敢...”闫雷的举动让葛静受宠若惊,却不由的身体后退。 “那我教你识字...”闫雷说着展开书页,有模有样的给葛静指认,不过有些地方关键处,却是在人体部位之上,闫雷便会以指尖点明。 对于闫雷教她识字,葛静这一次没有拒绝,不过夜色渐晚之时,她还是要早早离去... 这一天闫家张灯结彩,就连独身在破屋之中的闫雷,也听得见外面的人声鼎沸,这几天修行养息术,确实让他得益不少,也是循序渐进的教导葛静。 他做的很是隐蔽,葛静并没有感觉到,况且葛静没有丝毫底子,自然不可能与他相比... 这天两个护院前来,带着一身锦缎绫罗,踏进闫雷养伤的地方... “二少爷这是三爷让送来的,命你穿戴整齐之后,前去前院见礼...”两个护院放下东西,也没什么客套转身便走。 两人口中所谓的三爷,便是闫雷的父亲,看着桌上的华服,闫雷的眼中有些奇怪,让自己穿戴整齐去前院见礼。 “这是什么意思...”闫雷心中不解,听着外面的喧闹,显然今天就是闫家老太爷大寿的日子,让自己前去见礼显于人前,似乎不太像那位父亲所为。 “那我便去看看...”只是闫雷呆在这里已经数十日,从未沐浴蓬头垢面,连个梳洗的地方都没有。 随手拿起桌上的衣物,顺着记忆前行,看着已经被紧锁的房门,这里便是自己出生的地方,生母之前所居之处。 左右看了看这才抬掌轻轻一震,将页窗震开,翻身进入其中,那一刻闫雷有些身不由己的颤抖,入眼便看到那正立的牌位。 两旁长明灯依然火烛跳动,房间里一尘不染,似是常有人前来,就连那香火都不曾断过... “爱妾李素婉...”闫雷轻声念出这几个字,双腿已经颤抖着缓缓跪下:“娘...孩儿回来了...” 那一刻记忆如潮,儿时的点点滴滴冲刷心堤,当初自己痴痴傻傻,甚至记忆中极少有那个温柔女子的笑容,有的最多的女子的满面憔悴。 闫雷对于往日记忆太少,但是却从葛静所言之中,母亲似乎自从他降生之后,身体变一日不如一日,香消玉殒之时,他就在母亲的怀中。 只可惜当时的他并不懂,所有的一切恍如隔世,面对眼前的牌位,只感觉到心中的刺痛... “娘...孩儿让你受委屈了...”闫雷此刻双目含泪,却没有哭泣之声,恭敬的叩拜甚至都没有忍住身体的颤抖。 他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太久,在此处沐浴更衣一番,就如自己降生之时,那温柔的双手抚过自己,替自己洗去身上的污血。 如今一切重新开始,一切回到原点,自己不再是那个二傻子... 一身新装英姿勃发,在牌位前拜别之后,闫雷这才朝着前院而去... “赵宏赵老爷到...”门前传报之人高声扬起,这赵宏便是此城中赵家之人,前来为闫家老太爷拜寿。 闫雷也是恰到此刻前来,不过新貌新衣一时间并没有多少人认识他,反倒是看着人如龙玉一般的闫雷,不由的交头接耳询问。 那一刻不少人都在看着闫家大门方向,赵宏的身份并不简单,此刻到来之人,不少人拱手相迎。 闫雷沉稳的站在一处,当看到葛静的身影,才有那么一丝温情,就在葛静看到闫雷的那一刻,都忍不住捂住小嘴,眼神顿时变得有些不一样。 “公子...你...”葛静小声的说。 “有人想要见见我,我也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有心...”闫雷不动声色的说。 “老爷不知道吗?”葛静焦急询问。 “我也不知道...”闫雷皱眉微微摇头... 葛静神色骤变,连忙示意闫雷别乱跑,前去寻找闫雷父亲,将事情言明。 就在葛静离开之后,闫雷听到前面传来的声音... “闫世伯恭喜恭喜啊...家父还在闭关未曾前来,小侄失礼代表赵家前来商议,闫世伯不会怪罪吧...” “赵元书那老家伙,看来死心不改啊,天儿好生招待...” “是...赵伯父这边请...” 前面的情况闫雷知晓不祥,不过看来这赵元书应该是和闫家老太爷同辈相称,那赵宏则是比闫雷的父亲还高处一辈,不过从老太爷的言语中,更是让孙子辈招待赵宏,想来这其中恐怕并没有表面那么和睦。 闫雷还在等待,过去些许时间,当闫雷的父亲看到闫雷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一身装束,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凝重。 不过当他看到闫雷看向自己,眼中不再那么冰冷,没有那么阴狠的时候,却有些迟疑的立在原地。 就在闫雷的父亲还未动身的时候,却见一人与闫雷的父亲有几分相似,看向闫雷之时温和的笑着。 “三弟...小雷既然回来了,怎么却从未前来拜见我这个二伯啊,今日祖父大寿之日,看来你是想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啊。” “是你做的...”闫雷的父亲低眉看着闫雷,话却是对一旁的二哥说的。 “还不过见过你二伯...今日太爷大寿,既然来了还不去拜见”闫雷的父亲沉声唤过闫雷,然后一手将闫雷拉过来说:“随我去拜见老太爷...” 那一刻闫雷感觉手中多了一物,之前虽然短暂,不过自己能来此处,恐怕是那位二伯的功劳,父亲只能顺水推舟,此刻根本无法将自己隐藏。 那手中之物恐怕本是父亲的寿礼吧,此刻在自己手中,这是要给自己正名,让自己堂堂正正的出现在闫家人面前。 第7章 老太爷正名 闫雷心中有猜测,不过就在那双大手落在闫雷身上时,做为他父亲,清晰的感觉到闫雷身体的情况,那一刻连他都震惊了。 养息术不过才传给闫雷几天而已,竟然已经被他修炼到如此境界,浑厚的生机,内息沉稳有力,这已经是快到了塑身的境界了。 看到父亲审视的目光,紧接着便是父亲细声的询问:“你将养息术练成了?” “是...”闫雷回答很简单,他不仅仅是练成了,而且是修炼了双倍,阳身与阴身同时练成的。 “记住我说的话,三年之前你就开始修炼了,切不可说出实情...”闫雷父亲听到肯定的回答,心中那份激动,却想到家族之间的争斗。 当他牵着闫雷走向老太爷,却是让闫雷先呆在一旁,独自上前说:“祖父...今日还有一件小事,孙儿还未禀报。” 经他一言不少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些人眼中有惋惜,有些人眼中则是奚落,闫雷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嗯?还有何事?”老太爷倒是不动声色。 “还不快过来...”跪在地上的父亲,唤过闫雷之后这才再次说:“祖父...玄儿幼子闫雷,三年前开始修行养生术,如今得以修成浑噩散尽,得知祖父大寿,一片孝心回来为祖父贺寿。” 老太爷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闫雷,眼中有些思索,似乎早已忘记,闫家还有这个玄孙... 之前还在猜测闫雷身份的,此刻闻言之后,都觉得有些滑稽,他们熟悉的闫雷乃是呆傻蠢笨,整日蓬头垢面脏兮兮的。 之后不知何时消失在众人眼前,也只有一些晚辈偶尔提及,说是被闫玄幽禁在山上...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修炼闫家秘法,又怎么可能还练成了,当初可是连识字说话都有些困难... 闫雷看着面前鹤发童颜的老人,将之前父亲给他的东西呈在手中:“老太爷...” 此刻就连赵家之人都回头看来,闫雷神态平静的跪在那里,手中一件奇物也不是凡品,周围人更是议论纷纷。 “这位少年是闫玄的儿子?我怎么从未见过...”赵宏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不由询问一旁的闫天。 “让赵伯父见笑了...”闫天并未细说,眼神中尽是不喜之色,无论是对闫雷还是他父亲。 赵宏听这意思,自然没有再追问闫家的家事,不过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似乎闫雷关乎到一件当年的旧事。 平日里欺负闫雷的那些兄弟姐妹,此刻听到闫雷父亲的话,都有些忍不住笑出声来,三年前便开始修行,他们虽然只是偶尔去山上,闫雷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闫玄还不退下,今日乃是家主大寿之日,难道你要让外人看我闫家的笑话不成。”一人听着周围的议论心中顿时不快,一声厉喝传来。 “阁老何出此言,我儿前来祝寿有何不可...” “老余...”正座的老爷子终于开口,令退一旁的阁老,冲着闫雷说:“把东西拿上来吧...” 闫雷没有什么惧怕,起身上前几步,就在老太爷将闫雷的手拖住,不动声色的探查闫雷的修为,也不见有什么询问,将闫雷手中之物放在一旁。 “以后就回来吧...”老太爷一句话说出,顿时让周围的议论平息,最是激动的不是闫雷,而是在一旁翘首以盼的葛静。 最意外的莫过于那些往日登山戏弄闫雷的少年,闫雷的二伯最是意外,眼神有些阴郁的看着此刻平静的闫雷,若是真的从三年前便开始修行,隐忍至今也就不难想象,闫雷的那份平静和沉稳。 赵宏一旁闫雷的大伯,眼中却多了一些柔和,看向闫雷之时没有了之前的不喜。 不过让人意外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老余...这孩子以后可以进入云阁了,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老太爷此话说出,那位阁老眼中有些挣扎,却也没有反驳。 闫雷并不知道云阁是何地,但是在闫家,只有一些有资格的晚辈,才能进入云阁之中修行,这一刻没有人再怀疑闫玄之前的话。 三年修成养息术,在闫家不算顶尖也不算太坏,不过以闫雷当初的情况,已经是奇迹了... 老太爷亲自开金口,将闫雷归来之事敲定,又特许闫雷进入云阁修行,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寿宴还在继续进行,虽然对闫家没有多少温情,不过那位老太爷,却被闫雷记在心中,他知道自己能再回闫家,并且有身份保护葛静,都是因为这位老太爷。 退到一旁的闫雷,第一个迎上来的,就是喜极而泣的葛静:“公子...” “你去将闫家的规矩告诉他,还有一些礼节...”还未等闫雷说话,他的父亲却冲着葛静说。 “是...老爷...”葛静连忙应声,领着闫雷走向一旁。 看着闫雷二人走远,闫玄心中很是复杂:“婉儿...孩子终于长大了,当初你不惜自绝护他,今天的他你都看到了吧...” 就在闫雷和葛静走到一旁,却见还有几人也是走上前来... “二傻子?”一个少年轻笑说着,却不见闫雷回应... “轩少爷...金少爷...”葛静脸色顿时有变,恭敬的向几人行礼。 闫雷这才转身过来,看着周围的几人,记忆中这几人将自己当作活靶子,虽然不曾致命,但是自己身上的伤却没有好过。 “怎么不认识我了?还记得这个吗?我们来玩玩啊...”闫轩将手中的东西上下抛动,看着闫雷满脸笑意。 “不是听三叔说你都有脑子了吗?怎么还这么蠢的连话都不会说。”另一人闫金上前,一掌下来就要拍拍闫雷,不过这显然不是问候。 就在闫金的手还未落下,闫雷的反应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在此刻悍然动手... “砰...”狠狠的一拳直击闫金腹部,还未等闫轩手中的石头落下,闫雷一手将空中的石头抓住,攥在手心背贴闫轩半边身子,一拳砸在闫轩小腹。 其他几人还未反应过来,闫雷已经收住身形,手中的石头已经碎裂,在他手中落地... “以后我陪你们好好玩,想怎么玩都可以...”闫雷将手中的碎石抖落,之前一幕都被三人看在眼里。 一个是赵家的赵宏,一个是闫雷的二伯,还有一人却是阁老老余... “你敢动手打我!”闫金面容扭曲,闫雷之前一拳不是要害,却让他痛的口齿不清。 那闫轩更是手扶在胸前,之前他们确实大意了,闫雷的反击也确实大出意料,不过闫雷那能将石块震碎的一拳,闫轩却只是几个呼吸,便毫无异样。 “这可是你说的,怎么玩都可以...”闫轩眼中的怒气,面容却依然笑容不减。 第8章 拳头大就是道理 闫轩带着几人离开,闫金却有些不甘的说:“轩哥...那个傻子就这么算了吗!” “他是傻子难道你也是傻子吗?今天乃是老太爷的大寿,你想在今天惹出什么事情,有的是机会,用得着着急一时吗...”闫轩面不改色,依然是笑吟吟的。 其余人不由回头看向闫雷,那眼中神色各有不同,葛静也是连忙上前说:“公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们刚才说道云阁了,你继续说吧...”闫雷没有去看闫轩几人,之前面对两人的时候,体内的暴虐不断充斥,特别是感觉到闫金那一手来者不善时,什么事情都被抛之脑后。 他同样知道今天的日子有些不同寻常,一旦出手惹出乱子,恐怕都不免责罚。 但是出手的时候,已经是忍耐不住了,只是让他没料到的是,那闫轩竟然硬抗自己一拳好无大碍。 这边闫雷个葛静再无人打扰... 片刻之后贺寿的那边,再次传来不小的动静,与闫家赵家并列的柳家也是派人前来,闫雷隔着老远,虽然人群这档,却也能看到那人面容。 那柳家之人名叫柳斯,与赵宏同辈论交,从葛静口中所说,这北赤城中,闫赵柳三家鼎立,虽然平日里没少争斗,但是表面上却依然和睦,其中则是以闫家的实力梢强一些,这也是归功于闫家老太爷的实力。 闫雷看向那边,听着葛静在一旁将自己所知讲述... 此来宾客不少,北赤城中不少商贾也是前来祝寿,闫家老太爷也算是子孙满堂,只是家大业大自然也有些暗流涌动。 大家族中争流自然不会平淡... 不过寿宴结束之时,那柳斯和赵宏却没有随同其他人离去,带着的随从也是一旁等候,在场中只有寥寥数人。 就连闫玄闫天等人都没有资格,纷纷离开老太爷和那两人所在,只留下家中老一辈的几人... “你下去吧...”闫玄冲葛静摆手,这才朝着闫雷说:“跟我来...” “我要她...跟着我...”闫雷抬手指着刚欲离开的葛静说。 “我会安排的,你且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闫玄看了一眼葛静,他也清楚闫雷几乎是葛静一直在照顾,李素婉当初将葛静当作义女一般,在闫家葛静虽然是下人,却比之一般人却自由许多。 葛静冲闫雷微微点头,朝闫玄行礼之后这才退去,闫雷被带着走向远处,径直朝着他母亲的房间而去。 打开房门父子二人进入其中,闫玄先是上前敬香,微微有些皱眉回头看了闫雷一眼,看来是感觉到房间有些异样。 “我问你...当日那场天灾之时,你可还记得什么?”父子二人落座之后,闫玄的目光紧盯闫雷询问。 “不记得...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那破屋里了。” “你当真是因为被撞了之后,才清醒过来的?” “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感觉头很痛,很多事情都没有印象了。” “那养息术你到底修炼了多久?” “忘了...我不懂什么养息术,就是照着上面的话做的...” 闫玄很是无语,看着闫雷那淡漠的眼神,两父子之间确实没有多少感情,闫雷的话在闫玄听来,着实有些荒谬。 当初用过不少办法,也没见闫雷生出灵智,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保护闫雷,而将闫雷扔在无人问津的地方,让葛静好生照顾。 如今父子相见,闫雷所言可以说无懈可击,却又处处都是漏洞... “你当真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闫玄看着眼前的儿子,那种陌生恐怕不仅仅是多年未见。 “有什么可说的吗?”闫雷不置可否的说。 却说此刻闫家大厅之中,赵宏和柳斯都有些微怒之色,看着闫家老太爷说:“闫世伯...乾阳宗招收弟子,历来都是各凭本事,这名额之事岂能闫世伯一言而定。” “呵呵...若是赵元书在此,我的话也是如此,这北赤城中向来都是以实力说话,这一次只有二十人而已,却还要与其他三城一较高下,能不能进入乾阳宗,还是未知啊。”闫老太爷气定闲逸的说。 “闫世伯...可是你闫家占据一半,这恐怕有些太过分了吧,再说乾阳宗向来十年只收十人而已,还要与其他三城相争,这机会就更是微乎其微,多一人也能多一分把握,我我们两家各占五人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赵元书和柳宗明自己来与我分说,这收徒之日还有半载,若是他们有那本事,我闫家退一步未尝不可...” 其他几位闫家之人并不说话,此刻赵宏和柳斯代表的是其他两家,那乾阳宗更是一方仙门所在,这招收弟子一事向来是每隔十年才有一次。 北赤城,东云城,西武城以及南凉城,都依仗乾阳宗才能安安稳稳,不受外敌侵入,所以对于乾阳宗招收弟子一事,各城各家都会极尽所能,将家中晚辈送入其中。 至于说能有多少真的崭露头角,数百年来却寥寥无几,乾阳宗并非仅仅守护这四城,这一方天地都在乾阳宗的管辖之内。 三家此刻商谈争相不下,不过闫老太爷的强势,却让其他两家怒气难平,明争暗斗可以有,但是真让他们和闫老太爷动手,恐怕就是他们的父辈都难以招架。 再说回闫雷父子这边,两人沉默许久,闫玄根本问不出什么,无奈之下也只能就此默认,再三提醒闫雷,就算其他人问起,也只能依照今天拜寿之时所说,不能有丝毫更改。 至于闫雷所居,就只能留在母亲的故居之中,毕竟刚刚经历天灾不久,不少地方都有损坏,更不可能让闫雷再回到那破屋之中。 葛静被安排在闫雷身边,父子二人的交谈,也就这样不欢而散... 对于闫雷重回闫家,有人自然不太愿意,而且闫雷被老太爷亲自提名进入云阁,更是让一些人心中不舒服。 不仅是二伯和闫轩等人,就连闫雷的大娘也是有些不喜,闫雷既然被葛静称之为二公子,他必然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只不过两人是天壤之别。 一人出生之后,便是天赋异禀,只不过并不适合修行闫家之法,而在东云城舅舅家中,一人天生愚笨朽木一般,受人嘲弄备受欺凌,甚至被父亲幽禁在空山之中。 此刻闫雷回到闫家一改往日,那位大娘如何能开心的起来... 第9章 引雷诀 如今养息术已经修成,对于昨日葛静所说的云阁,对于此刻的闫雷来说吸引不小,不过闫家凡有天赋之人,并且养息术炼成之人,都有资格进入云阁修行,这自然是个纷争不小的漩涡。 闫雷被葛静带到附近之后,看着闫雷踏进云阁,这才一脸满足的走开。 “余老...”入眼所见便是当日厉喝父子二人的老余,闫家的云阁,却被一个外人掌管,可见老太爷对于老余的信任。 “你可知此处的规矩...” “不知...” “虽然家主让你进入云阁,不过云阁的规矩却不能改,那边是行功石,你若一掌将之破开才能进入云阁。”老余指着云阁外的乱石说。 闫雷并没有什么怀疑,其他一些人用各种眼光看着闫雷,那闫轩等人也是在列,不过却都没有说话。 闫雷径直走到那所谓的行宫石,大大小小一片乱石,闫雷盯着一块最大的,一掌落下将之震碎,可是就在他刚要返回时,却被老余喊住。 “将那些都破开,而不是一个!” 老余的话使得云阁之中其他人眼神怪异,当初他们进入云阁,也确实需要劈开行宫石,却没听过要将全部都破开。 老余这是故意刁难闫雷,不过闫雷本就不知道规矩,也就没有出言反驳争辩。 老余本以为闫雷会与他争辩,却不想闫雷在那乱石之中,认认真真的一拳一掌不断打出... 只听到一声一声的沉闷,直到过了许久,闫雷感觉身体的燥热反而舒爽不少,索性更是拳脚并用,冲着那乱石发泄一通。 就连老余都看的有些赞许,老太爷看来是没有徇私... “余老...” “进入云阁之后,自行选择修行功法,每隔数日进行比试,不得在云阁之中私自动武...”老余断断续续将云阁的规矩言明,这才带着闫雷走向藏书所在。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再来找我...”老余说完之后,转而走向其他人。 闫雷没有半点经验,闫玄也没有告诉过他如何选择,看着周围并不算多的功法,闫雷只是走上前一一翻看。 翻过三四本也是记住了三四本,就在一本引雷诀映入眼帘时,不由让闫雷拿在手中... “引雷诀...乃炼体之术不在其内而御其外,修行此术需以雷火凝练其身,达致百炼放有小成,千炼之体乃为人境巅峰,非大毅力者所能成...” 闫雷看着引雷诀的总纲,对于那什么雷火还不知晓,便直接拿着引雷诀的功法走出藏书楼,再次见到余老的时候,当他看到闫雷手中的引雷诀,也是有些诧异。 “这是...”老余看着闫雷手中的引雷诀,一时间都还想不起来,过了片刻之后才顿时想起来,看着闫雷很是认真的问:“你当真要修炼这法诀?” “是...”闫雷很肯定的回答。 “你且去那边等着...”片刻之后余老带着闫雷走出云阁,径直朝着闫家的禁地而去,那里是老太爷修行的地方,闫雷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些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家主...余刀有事前来禀报。” “何事...” “昨日你提名的那个后辈闫雷,想要修行引雷诀,云阁之中并无雷火之物,余刀只能带他前来此处。” 闫雷只觉得眼前一晃,老太爷不知从何处出现,看着闫雷手中的引雷诀,也是有些似笑非笑的说:“你是闫玄的孩子吧...你可知这引雷诀若想修行,需要付出多少吗?” “雷火之物很是稀少,就算是倾尽闫家的能力,恐怕也不足以让你修成此术,而且此法危险极大,轻则一生沦为废人,重则神魂俱灭,你当真要修行此术?” “难以修成?那为何还会在云阁之中...”闫雷看着手中的引雷诀,顿时感觉有些可惜。 “也不是不能修成,这雷火之物虽然没有,却可以借用别的东西替代,不过却要承受更多的苦楚,此术放在云阁之中,百年来并无人看中,倒是你什么都不懂啊...”老太爷看着闫雷,轻笑着摇了摇头,就要将闫雷手中的引雷诀收走。 “我看中了...”闫雷将功法紧紧的拿在手中。 “我说了那么多你还不肯放弃,念在你年幼无知,还是去云阁再做选择吧...” “老太爷...我选中了他就是他,再危险受什么苦都可以,既然可以用别的东西替代,还求老太爷指点。”闫雷对于这位老太爷很是恭敬,能回到闫家进入云阁修行,都是老太爷开口才得以顺利。 本以为那雷火之物没有,自己无法修成此术,但是却听到老太爷说,还可以用别的东西替代,闫雷没有丝毫迟疑,认定要修行引雷诀。 “你去吧...”老太爷微微皱眉,在老余还没说话的时候,就将之令退。 看着跪在地上的闫雷,过去良久之后老太爷这才说:“你当真不怕。” “不怕...” “起来吧...既然你一心如此,那就看你到底有多大的造化了。”老太爷说完之后,一手抓着闫雷,瞬息之间闫雷直觉眼中刺痛,耳边劲风呼呼作响,再无其他感觉。 当他脚踏实地的时候,却是处在一处深谷之中... “此处乃是地火喷发之处,那替代雷火之物的,便是这下面的地火,以养息术护住自身,借地火熬炼己身,你若是能坚持一时三刻,我便许你修炼这引雷诀。”老太爷指着下方一片赤红说。 闫雷看了看下面的地火,再看看头顶已经昏暗的天色,当初在深渊之中,已经无数次攀爬,此刻情景顿时让他有几分熟悉。 在老太爷的注视下,闫雷朝着深处而去,着实让老太爷眼中有些凝重,看着下方不断涌动的地火,老太爷纵身而下,在靠近地火的地方,开辟一处平坦之地,将闫雷亲手送入其中。 “成与不成就看你自己了,若是不成此事不许再提,若是能成此地便是你修行之地...” “嗯...”闫雷应了一声闭目调息,感觉呼吸之间都是火焰一般,下面的地火每一次涌动,喷涌而来的是直入肺腑的煎熬,仅仅片刻时间闫雷浑身大汗淋漓。 不过极力运转养息术的他,此刻也是极力忍受着煎熬,直到那夕阳彻底落下,体内的阴寒陡然弥漫全身,才使得闫雷不再那么痛楚。 他之所以如此肯定,自己能够坚持这地火煎熬,正是因为他的异于常人,夜间体内的阴寒抵御着外面的地火,呼吸间也不再那么凝重。 看着闫雷渐入佳境,就连老太爷都有些惊讶,此刻闫雷所在,虽然距离地火还有数米之高,不过已经算是塑身境界的极限了。 “看来这孩子或许真有希望练成此术...”老太爷看着闫雷很是满意。 第10章 引火烧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说是一时三刻,不过老太爷却一直想看看闫雷的极限,哪知闫雷这入定之后,竟然纹丝不动。 炼狱一般的地火,将闫雷周身的阴寒气息掩盖,使得老太爷并未看出端倪。 养息术在闫雷体内不断运转,生机周而复始,浸入闫雷的五脏六腑之中,使得那火毒入体之后,却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只是闫雷身上的衣物,却难以经受如此煎熬,火势一闪而过,闫雷浑身晶莹如玉,散发勃勃生机,丝毫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孩子的毅力竟然如此惊人,塑身的修为便有如此浑厚的生机,日后塑神之时定然能一蹴而成。”老太爷心中快慰,眼前的闫雷给他的惊喜实在不少。 不过当他看到闫雷身体微微颤抖的时候,那已经是整整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眼看闫雷已经到了极限,老太爷可不想如此璞玉留下瑕疵,带着闫雷直上高处。 “嗯...很好...这瓶回生丹便放在此处,行功之后吞下一颗即可,这引雷诀修行不易,既然你有如此决心,就在此好好修行。” “老太爷...那我如何回去?”闫雷有些放心不下葛静急忙追问。 “我会时常来看看的,半年之后乾阳宗招收弟子之时,你若能将这引雷诀修成百炼之体,或许还有机会进入仙门,在哪里这引雷诀或许更能让你修成千炼也说不定。” “可是...我怕有人会担心我...”闫雷有些神色为难,刚想说可不可以每隔数日回到闫家一趟。 “你还是安心修行吧,你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父亲,不必担心...”老太爷说完之后,脚下轻点几个腾挪就消失在谷口。 闫雷后面的话,抬手却没有说出... “乾阳宗...仙门...老太爷的意思,是那里有真正的雷火吗...想来我那位父亲应该会将此事告诉静儿...”闫雷看了看下面赤红的地火溶岩,对于老太爷所说,也是铭记于心。 心中沉静展开引雷诀,看着那行功心法,就算是自身有着阴煞护体,也是让他震惊不少。 “引雷火淬炼,功行奇经八脉以养神胎所在,熬炼血骨百炼为精,以养脏腑之所需,动时宛若惊雷瞬息而致,静时心火不灭生机不绝,乃为人境巅峰,此法...”翻看一番之后,闫雷将之闭合。 之前只是抵御,并未将那地火引入体内,即便如此那进入体内的火毒,也是让他有些痛苦不堪。 此刻还要将之刻意的引入体内,那痛苦可想而知,不过这行功心法,却也有护身之法,闫雷有着养息术的滋养,此刻阴气正盛,吞下一颗回生丹,闫雷调息片刻之后,再次朝着那下方而去。 引雷诀本应以雷火修行,此刻本就是以地火替代,其功效只怕比之雷火更是不如。 仅仅半年时间,想要借此练成第一重,达到百炼之体,以当初修行养息术的速度,闫雷并没有觉得没有可能。 不过有着异于常人的身体,日夜兼行雷煞双修,却又使得有些担心…… 因为此刻夜间修行抵挡那地火,体内以阴寒为主,可是一旦阴阳交替,体内被雷阳充斥,自己一夜所修只能重新来过。 这就会使得闫雷修行之时,不可能真如养息术那般顺利…… 此刻深夜体内阴寒抵挡地火,就算是临近深处,他也能坚持许久,可是一旦到了白天,那可就不是如此了。 “看来只能先引火上身了……”闫雷盘坐在之前所在,以微末修为御动引雷诀入门心法,凝神以待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见闫雷盘坐之处,其下方火龙腾空而起,还未入体便是让闫雷为之皱眉,当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气势时,闫雷急忙散去。 “怎么会这样……”闫雷沉思莫想片刻,看着下方的地火说:“这引雷诀如此霸道,竟然引出如此强势的地火……” 此刻下方地火翻腾,比之之前强过数倍,更甚者如同鱼儿跳出水面,在半空中炸裂,传出微弱的声响。 “地火不如雷火那般强横,看来我得小心一些量力而行……”闫雷心里泛着嘀咕,这一次引出的火龙明显不如之前。 双手以法诀为引,将那腾空而起的火龙引入体内,入体的那一刻闫雷整个身体顿时颤抖,就连神色都显得有些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酷热,从额头顺着不断冒出。 “始于气而止于形……”闫雷咬牙切齿,那火龙本就是地火所化,被引入体内之后狂躁的力量,在闫雷体内疯狂攒动。 可是闫雷还要以此淬炼自身,又岂能让那火龙不为之所用,从无形到有形,将引入体内的地火散至全身。 “啊……”不多时闫雷痛苦的吼出声来,如同剥皮抽筋一般,依照心法修行,这种痛苦只会每日倍增。 那一刻闫雷双目赤红,似是被从体内烧着了一般,之前还充满生机的身体,骤然间不少地方被撕裂,粗壮的筋脉因为地火的煎熬,生生将他整个身体都快撕成碎片。 闫雷不敢停下来,也没有办法停下来,若是不能将那地火归于神胎所在,不仅所受痛苦前功尽弃,就连受伤的身体,也是难以恢复。 这一刻闫雷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会选择这引雷诀,这分明就是不想活了自杀的,难怪老太爷几次劝说,甚至连总纲之中都言明,没有大毅力者不可修炼。 每一分每一秒,对闫雷来说都是生死的煎熬,不过当初修行养息术,乃是比常人多修炼一倍之多。 此刻闫雷依照引雷诀的护体心法,驱使地火的同时,护住命脉稳住心神,已经到了此刻,唯有踏出这第一步,才能走出日后的大道。 本就对自己够狠的闫雷,此刻五指如勾扣在两旁,伴随着极力而又低沉的吼叫,两手深深的刺进石壁之中。 下方的地火……澎湃的火浪升起数米,不过却未曾接近闫雷所在,似是将他看做同类视而不见。 “给我结!!!”此刻已经到了最是关键的时刻,神胎所在镇压气海,而且这仅仅只是开始。 一旦神胎凝结,那便会不断滋养体内脏腑,以此淬炼骨血,才能将引雷诀所说的百炼之体练成。 第11章 相差甚多 之前所受之痛皆为此刻,不过这一刻可不仅仅是筋脉,而是体内最为重要的地方,一身修行皆在于此。 闫雷一次次想将之落入气海,可是这引雷诀最为重要的地方,却比之当初养息术艰难千倍,每一次都让他痛到近乎昏厥,可是那地火就是难以进入其中。 不知为何以引雷诀的心法,行功之时不见阻碍,可是到了最后却迟迟难以功成,这地火回不到气海,神胎便无法淬炼。 一次次尝试无果,直到天际泛白之时,闫雷也难以促成这最后一步,更使得他身体遭受重创。 感觉阴寒渐渐散去,闫雷自知下一刻最是艰难,挣扎着又要朝谷口附近返回,体内一片混乱不堪,身体更是轻轻抽动,都会让他疼出冷汗。 吞下一颗回生丹,闫雷顿感舒缓了不少…… “为什么会这样,这最后化作有形竟然会这般,难道是那里不对……”调息许久之后,闫雷这才自语之前的情况。 手中翻看着引雷诀的心法,还有那行功要领,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之前最后从无形到有形,就是难以化入气海。 “难道是那阴寒之气,在体内盘踞已久,使得地火难以汇入其中,还是说此法有什么特别之处,却未曾言明。”闫雷合上引雷诀,心中暗自思量。 目光如炬心中却凝沉似水,想不通这其中有什么问题,虽然说第一次修炼引雷诀,没有将那地火汇入气海,不过却也让闫雷有些不少收获。 此刻盘坐在谷口附近,在这里自然不可能引动地火,许久之后自觉无碍,还想再尝试一次的闫雷,寻找一处不算太接近地火之处,以雷阳之身再做尝试。 这一次闫雷没有贪功冒进,一缕地火被他引入体内,这一次明显没有之前那般痛苦不堪,但是体内的情况,却比之阴煞之时更是狂乱。 到了最后依然是最后关头,可是想要将地火化形入气海,再一次出现与之前相似的情况。 不仅难以汇入其中,更甚至感觉到身体的抗拒,似乎对于这格格不入的地火,无论是雷阳还是阴煞,都不屑与之为舞。 “呼……”数次尝试未果,更是将自身折腾的遍体鳞伤,哪怕是回生丹,也有些难以为继。 好在这一次并未贪功,身上的伤并不算太重…… “难道这心法是错的,这引雷诀我并未出错,可是这最后关头,却为何如此艰难。”闫雷看着身上纵横交错,龟裂的血肉,身上的痛处,抵不过心中的失落。 本以为自己的坚持,还有那极强的忍耐,这引雷诀并不在话下,可是此刻阴身难以修成也就算了,连阳身也是如此,让闫雷倍受打击。 想着老太爷所说,仅仅只有半年的时间,若是错过了踏进仙宗机会,自己想离开这里,就算回到闫家,恐怕也只是一个几乎废人无二。 念及于此使得闫雷顿感体内躁动,不得已运转养息术将之压下,可是心中依然还是放不下,放不下一旁的引雷诀,更放不下重拾的尊严。 越想越是不甘,日光笼罩其身使得金光弥漫全身,那一刻闫雷感觉有种杀人的冲动,杀了那些欺辱过他,愚弄过他的所有人。 “啊!” “轰……” 闫雷一声咆哮,一拳砸在自己所处之地,一拳深入岩壁寸许,可是却发泄不了心中的狂暴。 就在此时脑海中回想起那洞顶的血字,其意如锋斩去大道不公,转而又是意境浩瀚,好似包罗万象海纳百川。 使得闫雷忍不住顺着那意境而行,以指代刀留书岩壁之中。 直到体内平静,闫雷这才停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是我太急于求成,却没有体悟那其中的意境,引雷诀乃是炼体之术,非是养息术那等功法,有所成也强若惊雷生机不觉,就算是败也是有所收获,并非是一无所获。”闫雷心中如此思量,心中豁然开朗。 “百炼之体……其意不在最后成就,而在这百炼的意境之中,是我太急于求成了……”闫雷看着自己此刻,可以说狼狈不堪。 不过只要生机未绝,自然还是会恢复,而且这样的情况,若是时常发生,则会让身体习惯这种境况,那时自然会生机不断,更是会使得身体更胜以往。 想到此处闫雷之前的困惑一扫而空,心绪也是平静许多,成与不成介乎两者之间,但是其结果却需要日积月累。 “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坚持修行此术,如此伤体伤神,却看不到希望,难怪在闫家沉寂这么久,都快被人遗忘了……” 闫雷说话间再次盘坐,认真的告诉自己说:“就让我看看,那结果是否真如所述那般,动若惊雷静若火海。” 如今心境一改之前,闫雷没有那种急切,不过行功之时,还是有些痛苦不堪,不过在最后却不再强求。 那洞顶上留字之中的意境,让此刻的闫雷心境极为镇定自若,一次不行便两次,两次不行则三次。 最后的化形是否能成,闫雷已经不再强求,不过那一次次的痛楚,却使得浑身经脉生机愈发强盛。 浑身浴血的闫雷,在烈火中煎熬,不过却异常平静没有丝毫挣扎,就在那无数次引火上身,一次次痛苦煎熬之中,终于有了第一次化入气海之中,在其中一个暗淡到微乎其微的神胎凝结化形。 那一刻闫雷的激动,都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眼中一片血红,身体早已不砍负累,可是那暗淡的神胎,在化形之后却使得气海劲浪翻腾。 “这才是淬炼骨血啊...”那一刻闫雷感觉到的,是浴火重生一般,熊然而起劲浪,使得体内早已蓄积的生机,在那一刻自行反哺,从内而外,从骨血经脉到每一寸血肉。 比之养息术,这引雷诀一旦养出神胎,那强大的力量,使得体内的生机倍增数倍,更是将之前的伤痛缓缓愈合,之前纵横交错的伤痕,此刻已经剩下一条条鲜红的血印。 “好强悍的炼体之术,真是不敢想象,若是炼成的那一刻,会是怎样,人境巅峰才不过是百炼之体,那千炼之体岂不是不死之身了。”闫雷感觉着身体的变化,激动到无以复加。 不过当他细心去感受,这与引雷诀中所言差之千里,地火毕竟不及雷火,而且他这修炼,仅有那微末的塑身根基,只能一点一点做为尝试。 只不过闫雷没有丝毫气馁,此刻点滴积累,已经让他知道,这引雷诀的强大,哪怕是付出再多却也值得。 第12章 漫长的煎熬 有了第一次成功,闫雷也明白意境对于修炼的重要,而他所处意境,自然是那洞顶所见文字的所学。 日夜兼修不知疲惫,一次又一次的皮开肉绽,再一次又一次的化出神胎... 白天意境浩瀚如海以静心湖,那引雷诀在体内,更是与雷阳彼此相依,使得闫雷的气势,变得愈发不怒自威,哪怕是盘坐在哪里,也如同荒龙盘踞。 而夜晚意境如刀锋芒毕露,体内阴煞更是得其助长,如同伺机而动的凶兽,紧紧的盯着猎物,只待雷霆一击取其性命。 老太爷也曾来过几次,不过除了给闫雷留下回生丹,还有衣物之外,却没有惊扰闫雷的修行。 他同样感觉到闫雷惊人的变化,不过对于闫雷也有所怀疑... 闫玄说闫雷三年前修行养息术,可是在老太爷看来,此刻闫雷的情况,显然天赋不仅仅是如此。 可是当老太爷准问闫雷的父亲,却没有什么收获,闫雷对于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虽然葛静也是知道一些,却并不知道闫雷为何恢复灵智,又为何有如此强横的天赋。 闫雷在深谷之中修行,日夜煎熬的结果,也是修为不断增进,已经快要塑神的他,却已经有了塑魂境界的神体。 却说在闫家,本是等着闫雷进入云阁,就要好好教训教训闫雷的几人,却从闫雷第一天进入云阁之后,就不曾见过闫雷出现。 几次三番的询问葛静,可是葛静也并不知道,虽然做为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在闫家还有些比较特殊,可是在闫轩他们看来,葛静依然还只是一个下人。 这故意刁难,自然少不了一些警告和教训,不过闫轩他们并没有做的太过分,闫玄偶尔出面照顾下,葛静虽然受了一些委屈,却也没有遭受什么大灾大难。 “轩哥?那二傻子不会因为怕了我们,不敢来云阁了吧,这都个把月时间了,也不见他踪影...”闫鑫看着场中比试的几人,小声的和一旁的闫轩说。 “你还记得那天余老将他亲自带走吗?那傻子恐怕是有什么不对,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怎么就突然不傻了,我去山上看过,那里早已成了一片废墟...” “要不再让小婼去问问那个贱婢,二傻子是由她照顾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当日那一拳说什么我都要还给他。”闫鑫眼中凶光闪烁,攥紧拳头说。 “问问也好...我也想看看那个傻子,有什么资格再回闫家,还有他那个大哥闫烈,恐怕也该是时候回来了,新仇旧恨一起算。”闫轩温和的笑着,看着场中有了结果的比试。 今天乃是云阁比试的日子,修为太弱的话,便会被逐出云阁,再选其他后辈子弟,这也是闫家一直以来的规矩。 闫轩所说的闫烈,便是闫雷同父异母的哥哥,可以说当初在云阁,可是一个技压群雄的存在,不过闫烈却并未在闫家修行,实在是找不到能配得上那天资的功法。 无论是闫轩还是其他人,都曾被闫烈一人压制,不过如今数年春秋,个人有着个人的机缘,临近乾阳宗招收弟子的日子,闫烈自然不会错过。 葛静被再三追问,可是她也不知道闫雷的去处,除了闫雷的父亲,还有老太爷以及老余,闫家上下没有人知道,闫雷在深谷之中修行的事情。 没有闫玄的保护,葛静自然会有一些皮肉之苦,不过她比之闫轩等人,更担心闫雷的处境,只是听闫雷父亲说过,是在闭关修行,可是这数月未见,已经让葛静有些担惊受怕了。 又是漫长的几个月,闫雷在深谷中,已经是足足四个多月,未曾有丝毫停歇,日夜兼修阴阳双成,此刻的他身上已经没有那纵横交错的红色印记,反而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地火淬炼四个月的时间里,闫雷经历过无数次引火上身,也是在前不久,在老太爷的指点下,一句快过塑神境界,比之当初回到闫家强横不知凡几。 在老太爷看来,闫雷的天赋实在有些妖异,境界提升之快,修为却异常扎实,不过如今引雷诀,闫雷早已跨过百炼之术,却未曾修成百炼之体。 地火品介不足,自然不能与雷火相比,闫雷遭受的痛苦,如今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就连老太爷开辟的那个修炼之地,也是被他自行步步下降。 如今四个多月的修行,闫雷浑身上下的毛发,都被烧的一干二净,体内那浑厚的生机,还有盘坐在气海之中的神胎,却愈发凝实。 仔细看去在闫雷体内的神胎,丝毫没有地火的赤红,反而是因雷阳的金芒,还有阴煞的漆黑而成,在闫雷体内吞吐地火,淬炼混身骨血。 “你这是第几次了?”这一日老太爷前来,见闫雷行功结束,看着早已不是当初那般,还需要苦苦支撑,才能经受得住地火煎熬的闫雷,如今哪怕是在这谷中,攀爬都如履平地一般,假以时日的话,定能成就绝代之资。 “忘了...”闫雷很干脆的回答,并非刻意隐瞒,实在是根本就不曾记着... 自从那一日心境转变,就不再强求引雷诀能否化形,对于那化形而出的神胎,都未曾刻意修行。 “忘了...你且随我来。”老太爷闻言一愣,对于闫雷这回答,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却也未曾因此生气,让闫雷穿好衣服,带着闫雷直冲深谷之上而去。 行过许久之后,闫雷甚至听到拍打的水浪声。 “数月修行且看看你境界如何...”老太爷将闫雷放在一旁,冲远处的密林示意。 听着那远处密林中不断传出的声音,闫雷有些怀疑的回头看去,却见老太爷摆手示意说:“这鬼雾林中虽然凶险,却也是最能让你放手一搏之地,明日归来且看你收获如何。” “嗯...”闫雷平静的应了一声,转身看着迷雾重重的密林,脚下一点身体便急窜出去,隐隐还有一声雷鸣之音。 “好小子...这才短短数月,竟然能有如此神速,看来当初李家遭人灭门,这引雷诀恐怕就是祸端,唉...只可惜玄儿和这孩子了,但愿日后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老太爷看着闫雷离去的背影,抬头看向天际喃喃的说。 第13章 疾风知劲草 踏进林中的那一刻,闫雷顿时驻足,不像之前那般毫无保留... 回头看向身后,老太爷就在远处不曾离开,见闫雷回头,远远的摆了摆手。 回身那一刻闫雷拳掌紧握,看着眼前浓雾如云一般的密林,深吸口气踏步进入其中... 这林中到底有什么,老太爷并未明说,不过闫雷相信老太爷不会让自己来送死,身形在林中不断穿梭,同时也留下自己的印记,这林中浓雾弥漫,若是进来出不去,恐怕老太爷会有所失望。 耳边时有传来兽吼之声,低沉的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闫雷一边观察四周,一点一点朝着更深处而行。 “嘶...”轻微的一声使得闫雷顿时警惕,不过当他回身的那一刻,一个满口獠牙的大口朝自己而来。 “哼!”闫雷一声冷哼,坚如精钢一般的拳头,带着拳风拳风之中充满炽热,迎上那满口獠牙的大口。 “还真是个大家伙...”闫雷看着地上足足手臂粗细三四米长的东西,不过那脑袋已经被他一拳轰开。 闪烁着金光的眼眸在周围环视,恐怕老太爷并不是期待自己带回去什么好东西,而是让自己在这里,尽自己最大努力,将所有实力宣泄出来。 “不知道这林中最强的是什么,这样的东西,只是在最外围而已,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闫雷心中暗自琢磨,之前那一拳,使得这数月以来,制止闭门造车闫雷明白,真正的修炼还是在战斗之中。 当他不断的朝深处前行,碰到一只如同小山一般,四肢粗壮一掌下去,一人多粗的树木直接开裂。 闫雷与之缠斗,可是那东西虽然力量惊人,却没有多少灵活,哪怕是硬碰硬的情况下,闫雷几次中掌,也没有什么伤害,只是衣服有些破烂。 “噗...”闫雷一拳砸下,直入那东西腹中,在那咆哮声中,掌心那腾起的火焰,霎时间让那巨兽毙命。 “还是不行...”闫雷轻微喘息,此刻一身热血却都是地上巨兽的,在鬼雾林外面,都是一些凶兽而已,没能让闫雷有丝毫尽兴。 就在闫雷再次深入的时候,却听到细微的求救声,微微皱眉的他,并没有去理睬那求救,依然我行我素的朝着深处前行。 对于旁人生死,闫雷经受那么多年的幽禁,早就没有什么热血,不过那求救声越来越近,使得闫雷有些很是不喜。 就在闫雷将要躲避之时,却听到远处的呼唤:“朋友你我联手斩杀这畜生,所得之物归你所有。” 闫雷闻言涉世未深,却并不喜欢与外人接触,那人喊的声急,闫雷却走的更急... “朋友!这妖火狼乃是灵兽,若是体内结出火种,我唐振绝不与你争夺...”背后那人显然有些虚弱,重要的是他背上还有一个女子。 至于他所说的妖火狼,速度一点不慢的追了上来,闫雷闻言之后,忍不住回头看去,见得那妖火狼一身火红,眼中嗜血一般的双眼,在眉心还有一撮白色。 “妖火狼...火种...”闫雷心中顿时有些兴趣,对于这鬼雾林,老太爷并未细说什么,闫雷又从未踏出闫家所属,基本就是个初入江湖的小白。 那唐振见闫雷转身看来,面色顿时一喜,急忙就朝着闫雷这边跑来,不过他背上的女子,显然情况不太妙。 “谢过朋友...”唐振上前之后,将背后女子安排妥当,其双手一双利爪,让闫雷顿时有些奇怪,心中顿时对眼前之人有些提防。 不过此刻那妖火狼已到不远处,临近之时浑身赤红毛发根根竖立,狼嚎之时一枚拳头大小的火团扑面而来,闫雷能以地火熬炼己身,有岂会惧怕。 “朋友小心!”唐振见闫雷竟然不闪不避,径直朝前冲去,顿时心中有些失望,本以为碰上一人,能来到这鬼雾林深处,显然应该有些实力。 却不想闫雷竟然自己找死,唐振挣扎之间,没有合身冲上,而是转身就要再行离开,不过却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狼嚎的惨叫声。 当他回头看去,闫雷赤裸着上身,有些黝黑的身体,哪有半点伤害... “朋友...我来助你!”唐振心中顿时一惊,闫雷给他的惊讶,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不过闫雷既然能毫发无损的进到妖火狼进前,显然肯定有着不俗的修为。 唐振那声大喊,在闫雷耳边并没有丝毫感觉,面前这妖火狼,自己一拳之下,仅仅是让妖火狼身体退了几步。 “嗷呜...”妖火狼被一拳砸中,猩红的眼中凶性更胜,狼嚎一声再度冲上前来,闫雷没有丝毫惧怕,竟然是硬生生的上前。 妖火狼一抓拍下,闫雷横臂一档还赠一拳,直接将妖火狼抛飞... “有点意思...”闫雷见妖火狼并无大碍,眼中也是有一分惊喜,看来这家伙能让自己尽兴一番了。 可就在闫雷再度上前,却见妖火狼转身便逃,而且还发出与之前不同的狼嚎之声... 唐振此刻已到进前,见闫雷那将要追上去的身影,连忙呼唤闫雷:“朋友!那妖火狼在呼唤同伴,不能追啊...” “朋友!”唐振看着闫雷连头也不回的架势,也没有再喊,无奈的摇头说:“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乃西武城唐家唐振,今天谢过朋友救命之恩...”唐振扬声呼喊一生,转身不再去看闫雷的情况,那女子伤势不轻,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狼狈。 唐振带着女子离开,不过他的声音,闫雷却听在耳中,西武城唐家... 此刻闫雷没有去细想什么西武城唐家,好不容易找到个练手的,闫雷可不想就这样放跑了,别说那妖火狼呼唤同伴。 那妖火狼逃跑的速度极快,却快不过此刻的闫雷,俗话说疾风知劲草,可是此刻闫雷所过的劲风,使得周围的劲草尽数枯黄,像是被夺取了生机,也好似被赤炎烘烤的枯死。 “我看你还往那里逃!”闫雷眼见妖火狼就在身前,大手一挥一把抓住狼尾,轰的一声摔在地上。 “嗷...”妖火狼一声哀鸣,此刻猩红的眼中凶性之中却还有畏惧,它怎么也不明白,闫雷竟然还能追上它。 眼见的闫雷那拳头再次冲着脑袋而来,妖火狼连忙躲闪,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窜,可是闫雷的速度更快,生生将妖火狼追的无处可逃。 不过闫雷却没有打杀这妖火狼的意思,这只顾逃跑无心恋战,怎么可能让闫雷全力施为,既然它呼唤同伴,闫雷便是任由他不断嚎叫,却也不会放他离开。 第14章 群狼噬虎 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喘息声,闫雷不再难为那被折腾的遍体鳞伤的妖火狼,缀在后面跟着它前行一段,面前是数十匹妖火狼,而且其中一只更是通体白色。 在那白色的妖火狼眉心,似是有一团火光在跳动,闫雷肉眼看去,只觉得那周围有些扭曲,被十几匹妖火狼团团围住,闫雷眼看着之前那匹狼,低声呜咽着趴在一旁。 这一回是真的有乐子了,闫雷目光扫过周围,最后停留在那浑身雪白的妖狼身上... “嗷...”随着一声狼嚎,闫雷急速在狼群中闪避,这一次可是比之前那一只强了不少,好在他并不畏惧那火焰。 妖狼扑身上来,凶狠的一抓从上而下,闫雷刚刚挡下前面,背后就传来巨力,那一瞬间闫雷急忙运转引雷诀护体,背后重重的一抓,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闫雷却借着这一爪,将前面的火浪撞翻在地,蛮横的抓在狼头上,对着一旁的刚刚扑上来的恶狼砸去。 “轰...”那白狼也是张口一喷,不过闫雷却之间空中有些扭曲,却不见丝毫火色,不过那临近的气息,却让闫雷感觉到有些危险。 此刻在当初云海之上所学,尽数被他用在当前,虽然一直修行引雷诀,连在云阁之时记住的其他功法都未曾练过,但是对于这妖火狼的围攻,闫雷只是仅凭身体的坚韧,硬生生的扛着与之碰撞。 仅仅片刻时间,闫雷就被几次拍倒,不过狼群更是惨痛,被闫雷一拳击中,那开金裂石的一拳,其上还有地火喷涌,使得之前光滑的狼毛,此刻都有些杂乱,而且空中还飘着烧糊的气味。 那白狼似乎自知不敌,狡猾的只是在远处,不断以那奇异的火焰威胁,其他狼群连番缠斗,过了片刻之后,都被闫雷横七竖八的砸翻在地。 “该你了...想来你应该有那什么火种吧...”闫雷盯着那白狼,对于地上躺着的不管不顾,脚下蹬碎基石冲着那白狼而去。 哪知那白狼陡然间全身毛发直立,低下的头骤然而起,巨大的气浪扑面而来,闫雷此刻人在空中很难避开,连忙将双臂挡在面前。 只觉得一阵刺痛,不过比之当初所受之苦,身体也是被震得倒退数十米,这白色的妖火狼给他造成的伤害,却并没有那般致命。 当看到两条手臂一片焦黑在肉眼可见中恢复,闫雷嘴角狰狞的笑着,盯着那白狼的身影,此刻四目相对,在白狼看来闫雷更像人形的凶兽。 见闫雷一步步走来,白狼发出低声的呜呜声,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锋利无比闪烁寒光... “嗷...” 见那白狼想要故技重施,闫雷不屑的举臂相迎,却感觉之前地上躺着的妖狼,纷纷挣扎着四散逃开。 “竟然敢骗我...”闫雷顿时有些气恼,这妖火狼太狡猾了,竟然还会使诈。 闫雷顿时认准方向,那白色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一脚踏直接追了出去... 若是之前换作他人,恐怕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妖火狼最重要的便是那妖火,一旦临身火毒灼烧,常人根本无法熄灭。 要不然那唐振也不可能背着女子一路逃遁,而且妖火狼既然是灵兽,肯定很是通灵,明显不敌还难以造成伤害,见势不妙就夹着尾巴跑了。 闫雷一路追赶,那白狼显然境界更高几分,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那白狼钻进一处小丘之中,消失不见了。 “奇怪...之前明明在这里的...”闫雷来到进前却不见狼穴,小丘周围根本没有去路,地上也并无什么痕迹,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哼...我就不信你能躲到那里去...”寻找未果的闫雷直接蛮干,一拳砸在那小丘之上,却感觉到手臂传来微痛。 “怎么可能?”闫雷不敢相信的看向那小山丘,自己一拳下去不但没有造成什么破坏,反而使得自己被震得手臂发麻。 “给我出来...”闫雷心中发狠,被一只出生调戏的感觉,那双拳如同打桩一般,一拳又一拳的砸向小山丘。 这鬼雾林终年迷雾不散,妖火狼也是狡猾成性欺软怕硬,有什么强者来临,他们根本不会显露出来,对于这些妖火狼,那实力强大之人也不屑与之纠缠。 实力弱小的话难以抵挡,就算是勉强与之相斗,也可能会逃之夭夭,至于唐振所言的火种,妖火狼确实体内会孕育出,不过也只是针对境界修为低的人才会有用。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可是自己身体的变化,闫雷却清晰的感觉到,似乎天色暗淡的来下,收拢双拳不再出拳,面前的山丘丝毫不为所动,简直比金石还要坚硬。 夜色暗淡迷雾之中却看不清澈,闫雷隐于一旁,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目光却冷冷的盯着那小山丘,对于那白狼闫雷很是气恼。 “我就不信你还不出来了...”此刻浑身阴冷的闫雷,就像等待猎物的毒蛇,那嗜血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远处,等待猎物现身。 时间的推移对于闫雷并没有丝毫改变,孤独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成为了习惯... “哼...终于肯出来了吗...”那一刻闫雷看的清楚,那白狼探出脑袋左右张望,还有些人性化的耷拉着脑袋,似乎是在感叹,闫雷终于走了。 就在那白狼闪出身体的那一刻,闫雷的身体急若惊雷,瞬息而至就到白狼不远处,他甚至看见那白狼眼中,闪过的一抹骇然。 “还想跑!”闫雷眼见那白狼就要再次消失,身形疾闪之下,一把抓住白狼背上的毛皮,不过下一刻闫雷眼中闪过挣扎,没有将随后的一拳砸下去。 “呜呜...”就在白狼的身后,两匹全身通红的小狼,冲着他发出低声的威慑,那一刻白狼甚至反身,一口咬在闫雷的腿上,眼中绝然之色还有些绝望。 在那两只小狼的身后,似乎还有地方可去,白天的时候小山丘他都找遍了,不过却没注意到,这地方还别有洞天,小狼所在与他白天挥拳的地方相差较远,自己看来是没找对地方。 “小家伙...”闫雷眼中闪过一抹暖意,那两只小狼此刻乳牙咬在自己裤腿,还拼命的撕扯着,那白狼更是没有松口的意思,不过那尾巴却不断拍打着两只小狼。 见到此情此景,闫雷的那嗜血的杀意,已经渐渐散去,自己生来蠢笨,连自己母亲都没有多少记忆,孤苦的在高山上长大。 若是这白狼死了,恐怕这两只小狼也会饿死在这里,比之自己恐怕更是可怜... 第15章 尸骨不全 闫雷将咬着自己裤腿的小狼拎在手里,那白狼此刻已经闭上眼睛,不过下一刻感觉到背上一松的白狼,却低鸣着看着闫雷将两个孩子拎在手中。 “牙都没长全还咬我……还挺凶的……”看着两只小狼在手中挣扎,还不断想反咬一口,闫雷没有丝毫杀意,低身将小狼放在地上。 “要是没有它们,你就死定了……”闫雷看着白狼狠狠的瞪了一眼说。 转而看向一旁那里似乎并没有洞口,可是之前他亲眼看见,小狼就是从那里钻出来的。 闫雷探手其中毫无阻碍,这才有些随手拿起一物扔进其中,传来一阵撞击之声。 “连我都不能将之破坏,这白狼是如何做到的,难道这狼穴不过是他偶尔寻觅所得。”闫雷看向一旁,那白狼并未离开,只是将两个小狼护在身后。 对于闫雷身上那阴寒的气息,哪怕闫雷没有杀意,也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探手感觉一番洞口并不算很大,却足以让一人通过,闫雷忍不住好奇置身进入其中,对于白狼弃之不顾,杀之不忍也就只能视而不见了。 越是深入其中感觉空间越是巨大,隐隐还能看到一些红光,从深处显现出来…… “难道这里也有地火不成……”想到那妖火狼喷出的火毒,闫雷不禁心中想到。 却说他进入其中之后,那白狼也是反身跟随而来,小狼被她留在外面,安分的等待着。 就在闫雷感觉能够站起来时,却恰好到一处弯口,就在他要跨过的时候,却感觉背后传来撕扯。 “你还不走……是想找死不成……”闫雷见背后白狼撕扯着自己,顿时忍不住出言威慑。 却见白狼并未纠缠,而是抬头看了看他,转而继续直走并未朝那红光而去,似是在给他领路。 闫雷不由好似看向弯口另一方,并未见有什么异常,不过那白狼既然居住在这里,不可能冒着找死的危险在跟在自己后面。 闫雷一时间有些犹豫,却见那白狼见自己没有跟着,在远处还发出呜呜的叫声。 当他随着白狼行过几步,转而看向那弯口的一方,却见一些枯骨散落一路,铺在那一旁的道路上。 “看来曾经也有人来过这里。”闫雷将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脱下,抛向那道路之上想要一看究竟,就在衣服落地的一刹那,那里好似突然有什么东西被惊醒,还没等闫雷看清楚,衣服已经成了碎片。 “这……”闫雷顿时有些傻眼,怪不得白狼朝着前路直行,若是有人见到道路通畅,自然不会再寻找别处,可是一旦进入那里,就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闫雷回头看去,白狼摆动着身体走向黑暗之中,之前那一幕也是让闫雷对白狼彻底没有了想法。 跟着前行一段在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对于闫雷而言,却还不至于看不到前路,绕了一圈之后再一次看到红光,不过这一次白狼是没有再改变方向,朝着那微弱的红光而去。 “嗯?”当闫雷看到那红光的真容,有些不敢相信,只见一个残缺不全的尸骨,怀中一柄短剑散发着妖异的红光,在那尸骨另一边,确切的说是与那残缺不全的尸骨相连之处,还有一具焦黑的尸体。 “这人好像是被一剑破了气海,才会一命呜呼的,这杀他的却也被临死反扑,没能脱出这狠辣的一击。”闫雷走进之后才看的清楚。 那尸骨不全的地方,都有被啃咬过的痕迹,使得闫雷不由看向一旁的妖火狼,恐怕这人是被当做口粮了。 可是从两具尸体来看,显然时间过去已经有些年月了,以妖火狼的凶狠狡猾,却没有将之啃食干净,还留下残缺不全的躺在那里,可见这两人的修为都极为不凡。 “嗤……”闫雷探手,将那散发着妖异红光的短剑费力的拔出,只见那剑刃像是长了触手一般,离开那尸体的一瞬,竟然粘在自己的手上,惊得闫雷连忙想要将之甩开。 可是那一瞬间的刺痛,使得闫雷根本难以摆脱,不过就在短短几息之后,那妖异的短剑不再散发红光,安静的躺在闫雷手心。 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诡异的短剑,能一击将一位强者的气海破去,绝对非同一般…… “怜生……这样一把剑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名字……”当闫雷看到那短剑两面的刻字,明明是一柄邪刃,怎么也不会和那两个字沾边。 闫雷将地上两人一番搜罗,所得一枚令牌,其上一面刻有九山,另一面是一道雷霆。 一个看不出材质,有点像印章的东西,还有装似香囊的袋子,以及一枚戒指,其他东西都已经被岁月侵蚀。 倒是在两人背后的墙壁上,就有不少文字,不过杂乱不堪毫无规矩,应该是这其中一人在此闭关所留,被另一人找到机会,施以黑手命丧于此。 “这两人不知是什么来历,不过以这里的情况来看,两个恐怕都不算什么好人,一个机关算计害人不浅,一个是手段狠毒出手毙命。” 闫雷说出此话,却对两人的尸骨并未动手安葬,白狼给他带路,这两人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善类,干脆留着让妖火狼当口粮吧。 将东西收入囊中,闫雷这才注视着昏暗的石壁,对于上面有些杂乱的石刻,一一记在心中。 “这似乎应该是一门深奥的功法,只可惜此法并未完成,就落得如此下场……” 进入鬼雾林乃是为磨砺自身,如今却误打误撞,进入这某位高人的闭关之地,闫雷还是有些不解,这前辈高人,怎么会特意在这里闭关。 “这小山丘如此坚硬,真不知这人是如何在此处开辟洞府的。”闫雷对于自己的拳头还是有些自信,不过这小山丘却让他有些耿耿于怀。 回到外面的时候,闫雷再没有为难妖火狼,好在之前也没有打杀,离开这小山丘,闫雷却发现之前只顾着追赶白狼,却忘了沿途留下印记。 “还是先找个能痛快一战的,再说如何出去吧……”此刻深夜之中,闫雷手中握着怜生短剑,却是先找了个较为安全的地方,调息了一番之后,继而行功引雷诀,在树顶上对着月亮,好似在给母亲看如今的他 第16章 路遥知马力 跨出那小山丘之后,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有些漫无目的的在鬼雾林中穿行,手中那些之前从那尸体上拔下的怜生短剑。 那妖火狼这一次并未跟随,至于还会不会再回那洞穴之中,那已经不是闫雷考虑的事情了。 行走间闫雷忍不住回想,那两人的身份会是什么,乾阳宗他算是听过了,不过那令牌上所绘,显然不太像乾阳宗。 野路再加上浓雾,林中时有传来低吼之声,似乎是在争斗多食,也好在有这声音,使得闫雷还算有迹可寻。 一股血腥味飘忽传来,更是让此刻有些嗜血的闫雷,感觉到莫名的兴奋。 “这是什么东西……”顺着血腥味而来,看到地上一座如同肉山大小的巨兽,身上的伤口似是被利爪所伤。 当闫雷将之翻开,只见那巨兽的胸膛血肉模糊,早已成了一副皮囊…… 这一幕更使得闫雷双目通红,似乎压制不住体内的煞气,有些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能将这么大的凶兽吞食,看来这林中夜里更危险……”闫雷那血红的眼睛,盯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地上还有什么东西离去的痕迹。 闫雷顺着那血痕就追了出去,不久之后听到隐约的兽吼,急忙便闪身上前,想要一看究竟。 “好快……”闫雷赶到之时,只见远处两兽相争,其中一只虽然瘦小可是快如闪电,另一只盘踞一旁凶威四射,身上有些血痕。 “来的正好……”闫雷没有等坐收渔利,而是直接跳了出去,看向两边之前还对峙的凶兽,此刻见他出现顿时同仇敌忾。 “吼!”那盘踞一旁的凶兽大吼一声,周围风声鹤唳卷起枯叶,奔上前来冲着张祥就是临头一爪。 “嗖……”另一边那瘦小的凶兽后发先至,闫雷听得恶风临近,迅速闪身就是一拳,可是却根本没有击中。 此刻那临头一爪已经近在眼前,闫雷转身以背相迎,接触的那一刻感觉如同泰山压顶,双脚都生生被打进地面。 这两兽联合袭来很是迅猛,闫雷心中不惊反喜,之前这两兽可是已经耗费不少体力,还有如此强势,正和闫雷心意。 “给你吃!”感觉一股腥风临近,闫雷转身就是一拳,正好迎上那血盆大口。 拳上地火喷涌而出,眼看就要砸进那凶兽口中,下一刻却感觉巨大的危机,那凶兽口中一道蓝光,与闫雷的一拳撞个正着。 “轰……”闫雷身体急退,那凶兽也是努不可及,可是还没等闫雷细看,便感觉腰间传来微痛。 “还跑……”若非以引雷诀护体,恐怕那一爪能将自己开膛破肚了,这一次闫雷一掌劈下的同时,身体也是急忙前行。 “啾……”一声清鸣闫雷那一掌虽然没有将之击杀,却也是断了对方尾巴。 与此同时背后传来一声巨响,原来是在他追杀那瘦小之物时,一旁的大家伙恰好一爪拍在他原来所在。 周围顿时碎石飞溅烟尘四起…… 这短短几息的时间,闫雷若非修炼引雷诀神体强韧,更有在云海所学的一些招数,再加上夜里的他,身体本就以阴寒为主,使得一番试探却也知晓这两兽的能力。 “来啊……”闫雷翻手将怜生反握,将之前斩断尾巴流下的血,直接抹在唇边,舌尖划过眼神顿时更加鲜红。 同时感觉那鲜血进入腹中,那种腥甜使得闫雷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鲜红的双眼盯着对方的眼睛。 “吼!”感觉到闫雷的挑衅,那一爪刚落下的凶兽,这一次没有上前,而是张口喷出之前那蓝光,闫雷护住面庞,同时抵挡另一只偷袭。 那蓝光所过草木尽枯失去生机,闫雷也是感觉到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有些地方出现溃烂。 “有毒……”那蓝光竟然是剧毒,之前拳上有地火包裹并无大碍,此刻那蓝光落在身上久久不散,不过闫雷却丝毫不见慌张。 “嗖!”这一次另一只动身更快,闫雷只见一道青光划过,胸膛上传来火辣的痛楚,甚至一些溃烂的地方深可见骨。 这点痛楚对于闫雷而言并不妨碍,不过这两只凶兽,比妖火狼更是强大,一个会吞吐毒雾,一个速度更是风驰电掣,动起手来确实有些不容易。 也正因如此闫雷才能尽全力应对,体内的寒气越来越盛,同时连气息也是飘忽不定,与黑夜融为一体,杀意充斥双眼赤红,如同枉死的阴魂,寻找美味的鲜血。 “该我了。”闫雷吐出三个字,第一字出口身体已经离开原地,第二字出口怜生紧握手中,第三字落下人也是到了那口吐毒雾的凶兽身后。 “吼……”声音中很是痛苦,闫雷手中的怜生此刻红光照亮周围,仅仅因为那剑刃上的鲜血,却更将闫雷所在照的如同厉鬼。 “嗖!”那瘦小的一只再次出击,闫雷的身体在原地左右急闪,躲过一击的同时,却将手中的怜生抛飞出去。 顺势回头冲向还在哀嚎的巨兽,此刻那巨兽凶性大发,见闫雷冲上前来,巨大的身体摆动后面两条粗壮有力的后退,狠狠的蹬向闫雷。 “嘭……” 闫雷反应也是不慢,双拳齐出包裹地火,与那双腿相撞,巨力将他直接抛飞出去。 身体在空中借力,他竟然志不在巨兽,而是在被他以怜生飞射的小兽。 那巨兽的反击加之凶性爆发,使得闫雷的速度更快,后来居上不说,抓住怜生那一刻又是一剑急射,不过却是射向一旁。 那小兽感觉身后危险就要闪避,可是闫雷早就料定它会躲,已经是朝着小兽闪避的方向追去。 “哈!”沉声大喝一拳祭出,地火喷涌对着那小兽所化青光而去。 “啾……”一声哀鸣痛苦至极,小兽被闫雷重重的砸在脑袋上。 “去死吧!”闫雷并指如刀对着小兽不稳的身体,直接刺了过去…… “噗……”四指直接刺破小兽身体,整只手穿体而过。 “啾啾……”挣扎的哀鸣两声,小兽的眼中彻底失去神采。 抽出手的时候感觉一股刺痛,使得闫雷不由将手抓紧,翻手张开一颗指尖大小的东西,其上青光流转却如刀割。 “这难道就是和妖火狼那火种一般的东西?”闫雷见之不解,却也没有将之抛弃。 小兽被杀那巨兽却没有逃跑,依然盘踞在远处,闫雷走向一旁将怜生从一旁拿下,手上的鲜血尽数被怜生吸了个干净。 第17章 差点错过 闫雷看向手中,怜生那嗜血的天性,就是他自己也是有些爱不释手了... 特别是此刻的他,当初刚刚拔下怜生,那宛若鲜活的触手,刺进身体的那一刻,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如同长在手上一般。 把玩着手中的怜生,被红光包裹着走向那巨兽,闫雷将面前的巨兽,已经看作死尸... “吼...”感受到闫雷的气势,还有那迫近的血光,那巨兽顿时咆哮,不管是因为畏惧,还是因为闫雷那赤果的挑衅,冲着闫雷张牙舞爪,獠牙尽显可是就是不退。 “怕了....”闫雷低沉的说着,视线紧紧盯着前方,不过却将手中的怜生掩去,周身红光顿时消失,周围又是一片黑暗。 那小兽体内的奇物青光环绕,与之前所见那青光同出一辙,眼前这巨兽喷吐毒雾,闫雷可不觉得之前两兽相争不下,这巨兽能没点收获。 巨兽隐有退意,在闫雷未曾收起怜生的时候,它不曾有丝毫惧意,可是随着闫雷的接近,却微微后退。 看着那巨兽有些不安的一爪击地,闫雷嘴角那邪魅的笑,更显得有些肆意张狂... 同时每一步踏出,他的气势都会弱上几分,周身阴寒弥漫,仿佛隐入黑暗之中,或许正是如此,才使得那巨兽更感觉不安。 那一刻闫雷站在巨兽面前,一人一兽四目相对,不过却相安无事谁都没有动,闫雷甚至能看清那眼中的自己。 让闫雷都有些意外,面前的大家伙下一刻竟然趴在地上,地下头颅表示臣服... “起来...”闫雷审视着面前巨兽,探手抓着巨兽脑袋上的毛发,直接一把提起来,可是巨兽没有丝毫反抗,根本没有没有显露狰狞。 “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杀你...”闫雷冷笑着,一拳砸向巨兽的脑袋,却见那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紧紧闭合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拳头上的地火,都将那一片毛发烧的焦糊,碰触的那一刻,却止在半空... “你还真想死啊...给我起来!”闫雷怒急撕扯着巨兽的毛皮,直接将之拎起抛飞... “嘭...”落地有声草木尽毁... “吼...”闫雷手中抓着的毛皮鲜血滴落,凶狠的看着趴在地上,不断哀鸣的巨兽。 “哼...”狠狠的将毛皮扔在地上,闫雷感觉有种无处发泄,一拳打在空中,若是与之放手一搏,痛痛快快打一场,闫雷也不会有此刻的失望。 可是远处那巨兽,此刻是宁死也不肯还手... “想死我就成全你...”双目赤红的闫雷,踏步间冷冷的说。 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面色狰狞的上前,依然并指如刀,他没有打算放过丝毫不反抗的巨兽,直接刺入巨兽体内。 之前那小兽体内的东西,使得闫雷出手没有丝毫误差,一把将那巨兽体内的东西拿出,攥在手中看着鲜血滴落,转而看向那已经闭上眼睛等死的巨兽。 “真是浪费...”看着还在滴血的手,闫烈翻手深吸口气,怜生出现在手中,将那鲜血吞食的一干二净。 留下还在不断流血的巨兽,闫烈转身离去头也不回,远去的他气息全无,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可是远去之后的闫雷却去而复返,远远的看着那边垂死的巨兽,目光阴冷的等待,没有丝毫的不耐。 之前两兽相争不下,可是从始至终,都不曾离开那里,甚至那小兽被他所杀时,巨兽都不曾逃离。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没有丝毫反抗,哪怕是被他扯下毛皮,都不曾有反抗,这可一点都不像之前的凶猛本性。 闫雷虽然是初出茅庐,没有多少江湖经验,可是也不至于如当初那般愚钝... “以退为进...给你留下性命,就是想看看你还有什么退路。”闫雷阴沉的近乎到了冰冷,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哪怕是被留下性命,也要回来将之带走。 看着那地上的巨兽挣扎着爬起,鲜血如注鼻喉之间也是,不过却挣扎着爬向远处,一举一动都在闫雷的注视之中。 “嗯...”看着垂死挣扎的巨兽,竟然还在地上刨着,在一旁看的不太清楚,闫雷却并未着急上前。 就在看到那巨兽伏下头颅,那一刻闫雷这才闪身出去,一把拦在那巨大的脑袋下方... “哈哈哈...”在巨兽眼中的热切还没有散去,在临近希望最近的那一刻,那只手出现拦在前路,还有那肆意的狂笑,将巨兽眼中的热切,顷刻间撕碎化作绝望。 “吼...”之前丝毫不曾反抗的巨兽,这一刻绝望的咆哮着。 “死吧...”对于反扑的咆哮,闫雷一拳砸在那毛皮都被撕裂的额头。 “咔...”头骨碎裂一拳直入其中。 “哼...”将那尸体抛在一边,低头看向脚下,不过一株开着三色花,根茎都是紫色... “奇怪...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闫雷将泥土中的东西拿在手中,看向一旁的巨兽,还有那小兽... “他们难道争的就是这个?”闫雷皱眉看着手中的东西,能让那巨兽甘愿冒死,显然不可能是一般东西,只可惜闫雷认不出。 虽然看不出,闫雷却直接包在腿上,随地燃火直接将一旁的小兽剥皮抽骨,就地吃肉果腹... “这鬼雾林实在太大了...”闫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张望着周围。 在这黑夜里燃起火堆,闫雷所在很是显眼,不过他却没有丝毫避讳,或者是无知者无畏,对于世间知之甚少的他,所做都是凭心而定。 吃过东西之后,将那毛皮处理干净,想着送给葛静,这可是他第一次凭借自身所得。 至于外面的老太爷,此刻早已进入鬼雾林中,之前那唐振二人离开,自然被老太爷遇到,得知闫雷竟然奔着妖火狼的狼穴而去,好不容易有个好苗子,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不过顺着塘镇所说,根本找不到闫雷的踪迹,一路上虽然痕迹不少,可是到了闫雷和狼**战的地方,那里气息杂乱,而且之后狼群四散,再加上闫雷的衣物也是被焚去不少,那里还找得到闫雷的气息。 也就在闫雷燃起火堆的时候,才让老太爷得以指引,朝着火光所在谨慎前行,不过却敛去气息,似乎是这鬼雾林中,有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使得他不得不低调行事。 第18章 离开鬼雾林 闫雷还正在思量着何去何从,靠在那巨兽身上,火焰在脸上跳动,口中有滋有味的啃着,同时也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不知道葛静最近怎么样,好像有很久没有回去了……”心中思念也是远远飘去,闫雷的神色有追忆,也有时不时的微笑。 突然间闫雷看向远处,微微皱眉翻身躲到一旁,隐在暗处凝神以待。 “人呢……”老太爷来到火堆旁,看到眼前情景之后,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讶。 “这是旲康...”老太爷先是看着那巨兽,比之闫雷他肯定认得那巨兽是何物,不过当他看到一旁还有些许毛皮,心中则惊讶更甚。 “魅灵...”当老太爷捡起地上的毛皮,正是那被闫雷剥皮,准备送给葛静的小兽。 “老太爷你怎么来了?”闫雷看到来人闪身出来。 之前闫雷隐于暗处,老太爷的心神又都被面前的景象吸引,闫雷出来的那一刻,老太爷还有些一愣。 “你不是在追击妖火狼吗?怎么会在这边...”见到闫雷出现,老太爷也有点不敢相信,面前的两只灵兽,竟然是闫雷斩杀的。 “那火狼跑得太快了,我是听到这边有打斗之声,才过来一看,遇到这两只凶兽在争斗,所以才一时手痒...” “你父亲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这鬼雾林中的事情?”老太爷很是诧异,在他看来闫雷简直太胡闹了。 “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那会喷火的叫妖火狼,以前只在山上闭关...” 闫雷的回答,让老太爷顿感无语,这鬼雾林做为边界,四城之人都是知道,他还以为闫雷知晓,所以才没有对其叮嘱什么,哪知道闫雷竟然是一无所知,也没有发问,就一头冲进来。 闫雷没有说在林中的收获,只将那从魅灵和旲康体内所获的东西拿出,一青一蓝呈在手中,若是提及妖火狼,恐怕那小狼就性命不保了,至于说那三色花,闫雷都快抛之脑后了。 老太爷看着闫雷手中之物说:“这乃是灵兽体内的妖丹,既然是你所获,就自己拿着吧,你能斩杀这两只灵兽,看来引雷诀也算初入门径了...” 当他看向两只灵兽的死法,心中也是明白,闫雷恐怕仅仅凭借自身,将两只两败俱伤的灵兽击杀,连什么基本法诀都未曾施展。 “引雷诀只在炼体,却并没有什么法诀,不过若是你能踏进乾阳宗,这法诀自然不缺……”老太爷将地上的魅灵毛皮拿起,递给闫雷收好。 那旲康形似野猪却力大无穷,而且皮粗肉厚防御惊人,一般人境巅峰的修为,对上旲康时也不愿多做纠缠,并且这旲康常以毒物为食,除非一些志在必得之人,一般来此试练之人,都不会招惹。 魅灵就更是不用多说,身如鬼魅难见其踪,天生神能御风而行,就连一些人境巅峰的修为,碰上这魅灵,也多是敬而远之,因为此兽的利爪,堪比一般灵宝无二。 本以为闫雷去招惹妖火狼,都有些危险,却不想闫雷什么都不懂,竟然敢招惹这灵兽之中,两种最难缠的存在,并且还将这两只灵兽斩杀,让老太爷对于闫雷的引雷诀很是相信。 闫雷此刻的情况,老太爷未曾细查,那体内的阴寒,与此刻浓郁迷雾,让闫雷得以避过询问。 归途有些突然,不过也是老太爷心中做定,闫雷如今引雷诀强横,却只能凭借蛮力,如今距离乾阳宗开宗还有些许时间,若是闫雷能修成法诀,进入乾阳宗更是有机会。 闫雷本也是思念葛静,闻言老爷子让他回家,本以为还会在这鬼雾林呆些时日…… 带着闫雷一路飞遁,趁夜回到家中,老太爷直接带着闫雷前往他闭关之处,只说让闫雷去见自己父亲,这才让闫雷自行离去。 “已经夜深了,明天再将这东西给静儿……”闫雷离开禁地,望向下人所在庭院,脸上闪过一丝温情,转而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至于和那位父亲,此刻已经夜深人静,就算是要找也只能等明天了... 推门而入一夜无话,不过离开闫家数月,此刻回来却今非昔比,被地火淬炼不知千百次,说是百炼成钢,他自己也不知道,引雷诀他修炼到何种程度。 虽然是被老太爷带回来的,不过之前可是费了不少力气,那魅灵的肉也不过是让他有了几分温饱。 此刻回到家中,静心盘坐恢复体力,不过想到鬼雾林中的遭遇,闫雷还忍不住有些留恋,短短几日的肆意放纵,没有丝毫压抑,那种感觉让他酣畅淋漓。 一番梳洗神清气爽... 此刻盘坐引雷诀在体内不断运转,已经孕养出神胎所在,亦是盘坐气海,虽然此刻还是夜里,可是闫雷脏腑之内,数月修行骨血筋脉尽数被地火磨练,此刻就连呼吸间,也是流经全身。 一夜修行疲惫尽去,日月交替阴阳互换... 不过闫雷没有着急出去,身上的东西还得放好,至于那怜生闫雷却随身带着,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之前在鬼雾林的疲惫尽去。 拿着魅灵的毛皮,闫雷没有急着去寻找自己的父亲,而是兴冲冲的跑去找葛静,想和她分享自己的成就。 可是当他多方询问,一些人遮遮掩掩的样子,让闫雷感觉奇怪... “啪!”响亮的一巴掌,从临近的地方传来。 “说!那个傻子去哪儿了...” “四小姐我真不知道公子去哪儿了。” “哼!还敢隐瞒,不说我就见一次打一次!” 闫雷听到那一声响,之后听到葛静急切的声音,使得闫雷心中陡然怒火中烧。 疾步奔向远处大门,当他看到院内几个男女,将葛静围在中间,还有葛静那梨花带雨的哭诉,捂着脸庞身体颤抖的站在那里。 闫雷刚刚踏过门口低沉的说:“你们在找我...” “公子...” “二傻子...我还真以为你躲起来不敢露面了呢,你还敢回来...”闫鑫说着就要上前,可是闫雷的动作更快。 疾步上前越过闫鑫,一把抓住那动手的女子... “放开我...”那女子直接奴颜,狠狠的想将闫雷甩开,可是却感觉手臂都快被闫雷捏碎了。 “放开你...”闫雷咬牙切齿,大喊一声直接将抓着女子手腕,狠狠的砸向一旁的墙上。 “你们自找的...”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几拳之后,周围都是变身大龙虾,躺在地上痛苦不堪。 第19章 拳清四壁 “噗……”女子落在墙上,一口逆血脱口而出,感觉整个身体都快散架了,更畏惧还抓着她手臂的闫雷,感觉死亡临近。 “五哥救我……”女子惊慌呼喊闫鑫,那眼神充满惊恐。 “放开她!”闫鑫也是怒发冲冠,上次被闫雷偷袭,当众丢了好大的面子。 此刻闫雷竟然如此狂虐,不仅将几个好友尽数打伤,更是将与他关系要好的妹妹抡起来砸在墙上。 听着妹妹急切的求救,他如何能忍受一个曾经可以肆意欺凌,任由拿捏的傻子这般欺辱。 “我要宰了你!金元掌……”闫鑫怒声大喝,浑身金光汇于掌间,冲着闫雷而去。 “公子小心!”身后的葛静此刻也是清醒过来,闫雷之前狂霸的身影出现在身前,那一刻熟悉的气息,给自己撑起一片天。 地上横七竖八,别说她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恐怕闫雷之前闪身上前的那一刻,谁都没想到,闫雷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眼见闫鑫一掌打来,葛静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冷冽,急忙惊呼着上前就要推开闫雷。 可是闫雷比她更快,闫鑫一掌一跃而来,闫雷放手手中女子,急忙转身将背后葛静护在怀里。 “给我去死!”闫鑫眼见闫雷竟然背朝自己,而自己那妹妹已经昏迷的躺在一旁,这一掌含恨而出,重重的落在闫雷背上。 “不!”葛静想要挣脱,想要推开闫雷,她听见那闫鑫的愤怒,更感觉到周围那锋芒如刺的金光。 “砰!”闫鑫一掌落实,闫雷和葛静两人被他一掌震得抛飞出去。 闫雷人在空中,看着怀中的葛静,此刻两人四目相对,葛静双目含泪,闫雷却微微一笑。 “我说过这一生,不再让你受委屈……”闫雷温情的说。 “公子……奴婢不值得你这样……”葛静声音颤抖着说。 葛静的话让闫雷微微皱眉,沉声说到:“你不是奴婢……我也不是什么公子,待我离开闫家便带你一起走。” 两人说话间双双落地,闫雷将葛静安排在一旁,回身看向眼神复杂的闫鑫。 金元掌乃是闫鑫最强的法诀,可是他自信的一掌,将两人震飞数十米,却不见闫雷有丝毫不适。 “你……你以为你装着无事,我就会心生忌惮。”闫鑫眼神凌厉的盯着闫雷。 闫雷却沉默的不做辩解,就要上前的时候,身后的葛静却拉住他说:“公子……不要……” 她看到闫雷背后那清晰的掌印,也听到闫鑫的话,之前她被闫雷护在怀里,都能感觉到那针刺一般的痛,此刻更让她担心闫雷的情况。 “贱婢!给我闭嘴…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闫鑫怒斥劝阻闫雷的葛静,在他看来若非葛静,周围几人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鑫少爷奴婢……”葛静还未说完,却被闫雷一手拦住。 “他是我的人……谁都不许碰,谁敢对她动手,我便数倍奉还……”闫雷抬手将葛静挡在身后,看向闫鑫的眼神甚是灼热。 不过那不是因为喜悦,而是因为怒极正盛…… 不过就在两人即将交手时,之前这边争斗的动静,却引来族中长辈,正是当初让闫雷前去贺寿的二伯。 “婼儿……”见到地上昏迷的闫婼,那二伯先是一惊,霎时间神色怒不可及。 “二伯……是他……是那个傻子将婼儿妹妹打伤的,还有旭弟和霜莲都是被他打伤的……”闫鑫见二伯到来,指着闫雷恶人先告状。 “是你做的……”那声音冷若冰霜,更是眼神冰冷至极的走向闫雷说。 “是……”闫雷感觉到来自他二伯的威胁,却依然干脆的回答。 “二老爷……都是奴婢的错,公子他……”葛静跪在旁边语声泪下着说。 “哼……滚开……”那一声冷哼传出,二伯振臂摆手欲将葛静震开。 “有事冲我来……”闫雷闪身挡在葛静身前,一身气劲护住身后葛静,对于他二伯的气势丝毫不惧。 本就对闫家没有多少温情,更何况大寿那天,二伯分明是想让闫雷父子二人颜面尽失,如果不是闫雷恢复神智,恐怕当日的结果便截然相反。 “目无尊长……不知尊卑……主奴私通……闫家岂能容你这等败坏门风的孽障,今天我就好好教你该怎么做人。”二伯说着一掌朝闫雷而去。 “二老爷息怒……”葛静跪在地上连忙哭求。 “哈!”闫雷沉声大喝,对于他二伯的一掌没有丝毫退意,他身后便是葛静,此刻如何能退。 “二哥!我的儿子轮不到你教训!”就在闫雷御动全身,准备硬接他二伯一掌,却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 “轰……”一声轰鸣气劲四散,使得闫雷的二伯脸上青筋直跳。 “闫玄!”二伯怒斥一声,可显然有些修为不及,被震退数步。 “二哥……对一个晚辈你却动这么大的气,难道不觉得有些过了吗……”闫玄对闫婼等人情况视而不见,反而理直气壮的说。 “闫玄!你还有脸袒护与他,当年若非你的袒护,我闫家何以损失惨重,若非当年那贝戈人,我闫家又岂会被赶出蟠云城!” “闫地!”闫玄怒声震喝,不过下一刻却强忍怒气,看向自己的二哥说:“祖父命我前来带雷儿前去拜见,告辞……” “……” 两兄弟针锋相对,闫地却没有再纠缠,老太爷在闫家威严甚重,数月前闫雷回归族里,便是老太爷亲口言明。 之后闫雷进入云阁,可是却数月不曾出现在闫家,此时多有传言,不过除了仅有的几人,余老只对老太爷负责,对于其他人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此刻闫玄搬出老太爷,带着闫雷就走,连葛静都被顺带带走,只留下无处发泄的闫地,还有傻眼的闫鑫,以及地上那横七竖八的男女。 “二伯……”闫鑫很不甘心。 “你告诉闫轩云阁比试的时候,若是能将这闫雷废去,待到闫烈归来,我那里还有一颗凝神丹,能不能成便看他自己了……”闫地眼神冰冷的说。 听到凝神丹的那一刻,闫鑫顿时眼睛一亮,凝神丹乃是突破人境踏入地境之时,能够稳固神魂的灵丹。 虽然说不是肯定能成,但是却有极大的帮助,对于如今的闫轩,可以说很是迫切。 却说离开的父子二人,闫雷可是将刚才闫地所言都听在耳边,此刻他父亲沉默前行,却有种莫名的伤坏。 第20章 闫烈 对于闫雷的询问,闫玄没有丝毫解释,有些事情他并不愿提及,特别是当年妻子的死... 带着闫雷直朝老太爷所在,那边是闫家的禁地,若非闫雷被传唤,闫玄他也不会踏进那里。 “你去吧...”站在稍远处闫玄示意着说。 闫雷凝神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的那抹哀伤并没有散去,只是闭着眼睛...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搞清楚...”闫雷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只是在心里暗暗的说。 临走的时候,转而看向葛静说:“等我...” “快去吧...老太爷还在等你...”葛静此刻不敢说话,之前那么大的误会,虽然不是她有意的,但是闫雷将闫婼闫鑫等人打伤,甚至将二伯惹出来,这件事情肯定不是就这么算了。 闫雷从怀里掏出魅灵的毛皮,亲手递给葛静说:“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是我第一次靠我自己的手,拿回来的东西。” 闫玄一眼认出东西,有些惊讶的看着闫雷,葛静是不清楚东西,接过之后抱在怀里,认真的看着闫雷。 闫雷这才走向禁地,老太爷不知道找自己做什么,不是说回到闫家之后,先找自己的父亲吗,怎么此刻又让自己前来。 踏进禁地的那一刻,闫雷并没有接近,上一次前来老余是在外面禀报之后,才得以老太爷出面,这个他还记得。 “老太爷...我来了...” “进来吧...” 当闫雷走上前去,那石门自动打开,里面老太爷闭目静坐,待到闫雷进入其中,这才微微睁眼指向一旁说:“坐下...我有话问你...” 闫雷先是一愣,乖乖的盘膝而坐... “我问过你父亲你的事情,他把知道的都说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老太爷有些不咸不淡的问。 “我不知道老太爷的意思...” “养息术短短数天你便修成,这等天赋难怪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引雷诀修炼到如此境界,说吧...你还要隐瞒什么?” “我...”闫雷顿时无语,是闫玄让他对谁都不能说的,这会儿倒是他先背叛了... “怎么了?难道你还不肯说?” “我不知道...练着练着就会了...”闫雷依然如此回答,他确实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你体内为何生机会如此浓厚,若非如此的话,养息术断然不会在短短几天之内练成...” “我...我也不知道...” “呵呵...血日那天你重伤之后,才回到家中的吧...”老太爷眼神一变,看向闫雷的眼神立刻有些不对劲,那种审视和凝重,第一次让闫雷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是...” “我听你父亲说,你是自那之后才因祸得福,恢复了灵智的可对...” “不是...” 老太爷顿时轻笑着说:“那你是何时醒悟过来的,却又为何隐瞒不说,而且为何当不即刻下山,反而是要在血日那天...”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有一次跌落山崖,之后醒来就觉得有些不一样了,那时候我回来,根本无法解释...” 这边老太爷询问闫雷的时候,对于闫雷的情况,若不是询问闫玄的话,恐怕老太爷自己也不知道,竟然被闫雷瞒得这么深。 不过对闫雷的询问,却让他清楚,闫雷并没有说谎,他对一些事情确实不知道,不过老太爷却没有再追问下去,对于闫家来说,多了一个如此天赋的子弟,总不能将之逐出门墙。 就在此刻闫家回来一人,身旁还带着数十个护卫,眉宇间有些喜悦,眼中尽显狂傲之色... “烈少爷...”守在门外的侍卫见人前来连忙行礼。 不过少年没有丝毫在意,径直跨进闫家大门,对于门外护卫丝毫不予理会,就连跟在他身旁的几名侍卫,看向那守在门外的几人,也是冷眼相待。 这烈少爷正是闫雷同父异母的哥哥,此刻从东云城归来,也是为了乾阳宗收徒一事。 此刻乃是正午刚过不久,闫烈是直接朝着他母亲所在而去,举手抬足之间轻若浮云,显得很是空灵。 “你们外面侯着……”闫雷摆手让身后的护卫驻足,只身踏进庭院。 “是……” 踏进庭院之后,便见自己母亲有些形单影只,连什么侍女都没有…… “娘……”闫烈轻唤一声。 “烈儿……我的烈儿……” “娘……孩儿不孝…让母亲受委屈了…”闫烈屈膝跪在当前。 “不委屈……”闫烈的母亲热泪盈眶。 闫玄这里可以说很是冷清,没什么下人伺候,若不是闫玄的修为强横,恐怕境况更是糟糕。 就如那闫地所说,当初若不是闫玄的一意孤行,闫家也不会遭遇横祸,闫玄也不会被几位兄弟针对,闫雷也不会天生蠢笨。 当初闫雷的母亲身怀六甲之时,闫家惨遭横祸临身,闫雷还未出生便被人重伤,所以才先天不全。 之后为了闫雷能够活命,闫雷的母亲是将一身修为,尽数化去闫雷体内,这才将闫雷保全顺利降生。 可是先天不全的闫雷,哪怕是得母亲的一身修为护着,却也是生生将其母亲生机耗尽。 当年的事情便是因为闫雷母亲的事情,才会惹出大乱,所以闫家不少人对于闫玄都有些埋怨,对闫雷更是气恼。 连带着闫烈的母亲,也是受了不少闲言闲语,更是忍痛将天赋异禀的闫烈,送回东云城娘家。 如今闫烈归来修为强横,事情也是过去了那么久,如今连闫雷都回到家中,得老太爷亲自开口原谅,将当初的事情抹去不提,让闫雷进入云阁修行。 “父亲呢?”闫烈左右看了看,却不见闫玄的身影。 “哼……那个贝戈人的傻儿子回来了,你父亲可是有些紧张,这会儿不知是去哪儿了。” “那个傻子回来了?”闫烈顿时有些回想,对闫雷他没有多少熟悉,不过闫雷的母亲,使得闫家遭受巨创,使得他十几年来有家不能回…… “听说那傻子如今灵智恢复,还被老爷子亲自提名,进入云阁修行,你父亲之前刚被传唤出去,恐怕就是为了那个傻子的事儿……” 第21章 追问 闫雷此刻人在老太爷处受训,被被询问之事,也多是闫雷不知情的事情,就算是对老太爷敬重,闫雷所说也是适可而止。 闫烈在此刻回到闫家,就是冲着乾阳宗招收弟子的事情,从他母亲那里得知闫雷的事情,光是听闻便让闫烈很是气愤。 当初他被迫离开闫家,多数原因就是因为闫雷…… 他闫烈天赋异禀,早早就进入云阁,可是却要遭受嘲笑,甚至因为闫雷母子的事情,使得他在闫家倍受排挤。 当初的闫雷灵智未开,闫玄重伤闭关不出,他们母子二人可以说日子很难过,十几年未见,却难以抹平他对闫雷的憎恶。 此刻的闫雷身在老太爷修炼之处,对于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没有什么印象,离开禁地的时候,也已经是临近黄昏的时候。 “炎狱……我记得云阁的时候,没有这本功法才是,老太爷给我这本功法,难道是闫家秘传吗……”离开禁地的闫雷,此刻引雷诀已经交还给老太爷。 引雷诀以后的修炼,基本就是循序渐进,所有心法闫雷熟记于心,离去时老太爷却从身上拿出一本炎狱,让他好好修炼,争取能够在四城竞争之时有所成就。 牵引葛静的情况,闫雷离开禁地直奔葛静所在而去,今天他出手教训闫鑫,惹得二伯出面,闫雷深怕葛静被迁怒。 不过赶到下人们所在,却没有找到葛静的身影,追问之下才得知葛静一直没有回来。 当他回到自己的小院,却发现自己父亲就站在院中,葛静就在远处忙碌着…… “回来了……老太爷说了什么……”感觉到闫雷出现,闫玄这才回头询问。 “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安心修炼……” “你想进入乾阳宗?” “是老太爷说的,我只是想变得更强,守护好我要守护的人……”闫雷的目光越过闫玄,看向远处并不算很善良的葛静。 “守护……”闫玄闭上眼睛沉默许久,好像是在心中思量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既然你选择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这算是你给我的补偿吗?”闫雷有些平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语气有些嗤之以鼻。 “随你怎么想……”闫玄能感觉到闫雷的心绪如何。 “我不需要什么,有她在我身边就够了,我会用我的这双手证明自己,你的好意还是算了吧……” “她以后会留在你身边贴身伺候,另外我会派人送来修炼所需,至于你用不用便在你自己……” 闫雷有些拒人千里,对于自己的父亲,真的很是没有好感…… 今天若非他出现的及时,还不知道葛静会遭受什么样的欺辱,从情况来看显然也不是第一次。 或许在别人甚至在他父亲眼中,葛静只不过是闫家的一个下人,可是在闫雷心中,葛静却是唯一的亲人,一个能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陪伴他左右的亲人。 今天他出手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将自己的族妹,为了一个在别人眼中的下人,直接狠狠的砸在墙壁上,足见闫雷对闫家上下的态度。 如果没有老太爷他恐怕都回不了闫家,所以对于老太爷,闫雷是打心眼里尊敬,可是对于闫玄,却一直没有多少感觉。 父子二人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年幼时的记忆中,几乎就没有父亲这个角色,之后除了冷眼相对,便是偶尔的打骂之声。 虽然葛静不止一次的说闫玄是有苦衷的,可是却难以改变闫雷心中父亲的形象。 走到门口的时候父子二人擦肩而过,闫玄微微驻足说:“你哥哥回来了,若是遇到他,你最好还是避开的好……”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闫雷没有放在心上,至于哥哥这个存在,在闫雷的印象中,从来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静儿……你没事儿吧……”父子二人说话的时候,葛静就站在不远处。 “公子……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和鑫少爷他们动手,二老爷也不会和老爷动手,都是我的错……”葛静说着一脸的委屈。 “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他们欺负你,我说过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公子……”葛静很是激动,眼泪也是止不住,就像断了线一样…… “不哭了……以后你就在这儿,没有人可以欺负你……”闫雷信誓旦旦的说。 安慰了葛静一会儿,闫雷才奇怪的问起自己那个哥哥的事情,葛静听到之后脸色连变…… “烈少爷回来了?他……”葛静看向闫雷,却有些迟疑。 “他怎么了?” “公子……当初……”葛静将自己所知讲给闫雷,让他有些惊讶的是,闫烈的经历几乎和他差不多,不过结果却是一个经常挨打,一个则是经常打别人。 并不是为了闫雷出头,而是因为闫烈的修为天赋极好,但凡敢惹恼闫烈之人,都被闫烈狠狠的教训过,这其中就有如今的闫轩和闫鑫等人。 特别是说到当初闫玄闭关,闫烈母子二人的境况时,葛静都有些黯然…… “当初夫人离去,公子又被老爷送到山上,很长一段时间,烈少爷都是这样过来的,之后就去了东云城……”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他很恨你……怪不得父亲让我小心……”闫雷也是想明白这其中原委,对闫烈没有多少敌意,反而感觉有些同病相怜。 可是之前闫玄的提醒,显然是表明闫烈恨他…… “公子……”葛静小心的看了看左右,贴近闫雷的耳边说:“烈少爷很厉害的,而且当年我曾亲耳听到,烈少爷要上山……” 看着闫雷微微点头,显然葛静没有说出的话,让闫雷心领神会,一切尽在不言中…… “放心吧……他很厉害我也很厉害,对了……我送你的东西喜欢吗?” “喜欢……你看……我还给你做了一个……”葛静手中一对护手,都是用魅灵身上最软的毛皮做的。 “你呀……我是送给你的,你怎么给我做这个……” “只要公子喜欢……葛静做什么都愿意……” 第22章 闫婼之死 葛静在偏房休息,这一天她先是担惊受怕,之后又被闫玄责问,闫雷的劝说让她安心不少,此刻夜色笼罩葛静也是早早被闫雷劝着睡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闫雷,站在母亲牌位前恭敬的上香,之后沐浴更衣,却换了一身黑衣。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一辈子,谁也不许欺负你,既然有人敢欺负你,我便要他死!”闫雷站在院中,与黑夜融为一体,那双眼睛微微泛红。 在他手臂上怜生紧贴皮肤,悄无声息的离开小院,隐藏在黑暗中,很是谨慎的巡视四周。 对于闫家好歹有所熟悉,此刻寻觅着白天掌掴葛静的女子…… 那是他的族妹,和他之间还有些血缘关系,可是白天没有机会,却并不代表闫雷就打算这么算了。 对葛静的承诺,血日当空的血誓,哪怕没有誓言,仅凭葛静对他的情义,甚至比亲人更亲的感情,他亲眼看到闫婼那一巴掌打在葛静脸上,甚至在此之前还有过同样的情况。 他怎么可能放过闫婼,白天重伤没有下杀手,是因为二伯的出现,让他不得不考虑。 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闫婼,对于葛静和自己,百害而无一利,此刻隐忍许久的杀意,让他只想前去补上一刀,哪怕闫婼是他的族妹。 闫雷自己也清楚这有多危险,嘴角残忍的冷笑,一直围着闫家外围前行,闫婼与他并不熟,不过白天的时候被他重伤,闫雷是奔着自己的气息寻找。 “原来你在这儿……”停留在黑暗中,闫雷的眼睛盯着远处的院落,此刻那里灯火依然,而且还有交谈的声音。 他只能忍耐的等着…… 残月高悬夜色凄冷,闫雷如同黑夜里盯着猎物的野猫,微眯着眼睛阴冷的呼吸,在他周围甚至连虫子都蛰伏…… 来回巡视的护院也没有想到,在闫家竟然还会有人搞暗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们没有注意的角落里,闫雷冷酷的藏身其中。 此刻闫雷所居的小院一片漆黑,葛静早就在梦乡之中…… 另一边闫烈归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对于闫烈这等奇才,做父亲的闫玄同样欣慰,不过他倒是没有提及闫雷,他自己也清楚两个孩子之间,恐怕存在不少误会。 相比与闫雷那边的冷清,这边可是温暖许多…… 直到这边也灯火熄灭,整个闫家夜深人静,闫雷这边也是到了出手的时候,不过在闫婼所在,并非只有一人,还有一个伺候闫婼侍女。 站在原地等候许久,早就把情况摸得清楚,忍耐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会儿…… 眼前的护院走过之后,闫雷闪身朝着闫婼所在而去,里面的灯火依然跳动,此刻的闫雷只在灯光无法企及地方前行。 “小姐……”一声轻唤之后,便传出低声的哭泣声。 “那个傻子真该死,竟然将小姐你伤的这么重……”哭泣声中还有咒骂,虽然低沉,可是在外面的闫雷听得一清二楚。 “小姐……你快醒醒啊……” 闫雷听着里面的咒骂,没有丝毫气恼的意思,冷漠的在角落里,扫视着周围的情况,深怕自己有什么遗漏。 等到里面的哭泣声都平息,在稍远处还有护院经过…… “让你们活的够久了……”掐准时间不动声色的进入房间,那侍女也是疲惫的睡去…… 闫婼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一旁的丹药也是不少,那侍女就在床边…… 为了不让外面的护院发现,闫雷顺着不会留下影子的地方,对着熟睡的侍女直接一剑穿喉,转眼之间那侍女便化作一具干尸,体内血液尽数被怜生吞食。 “你可以死了……”双目通红的闫雷,看着那床上躺着的闫婼,没有丝毫迟疑,依然是一剑穿喉而过。 那一刻的闫雷神色很是妖异,没有杀死亲人的负罪感,反而看着两具尸体,狰狞的轻语:“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怜生散发着红光,闫雷将之收进手掌之中,对于死去的闫婼两人,甚至都未曾多看一眼。 怜生将血液吞食的干干净净,连血腥味都没有留下,目光落在一旁的丹瓶,直接顺手装进自己口袋,离去时躲开层层防护,回到自己所在。 “她死了必然会引起不小的麻烦……”回到自己所在小院,闫雷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 不过他丝毫不见担心,将自己所得尽数藏在别处,怜生在他手臂之中,别人根本不可能发现。 况且在闫婼房间,之前他离去之时,特意留下浓厚的寒气,等到第二天搜寻的时候,肯定会有人发现。 那时候没有人会怀疑是他做的,对于杀闫婼,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恨,对闫家早就失望的他,也不会因为一个闫婼而伤心。 一切妥当之后,闫雷这才回到房中修炼,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次日天刚微微亮,闫家就传出动静,不过让闫雷意外的是,并没有人大呼小叫,恐怕闫婼死在自己房间,而且还是那样的死法,肯定让闫家上下都不愿声张。 “闫雷……你出来……”不久之后便有人来闫雷所在传唤,来人正是当日被他痛揍的闫鑫。 “你还敢来!”闫雷见到来人举手便准备一拳,不过这一次是做样子,那拳头上喷发的地火,让周围人看的清清楚楚。 “放肆!还不给我住手!”呵斥之人乃是闫雷的大伯闫天。 被大伯闫天一掌震退,闫雷连连后退,不过他那一拳也是被闫天全盘接下…… “住手!随我去厅堂!” “我为何要去厅堂。” “哼……这还轮不到你做主,来人……将他押到厅堂。”闫天冷哼一声,摆手便让一旁人上前。 直到闫雷被押走,闫天才看着自己的袖袍说:“好精纯的功法……” 此刻在厅堂可是有不少人,闫婼的死有些蹊跷,若不是昨天闫雷刚和闫婼等人交手,肯定也不会拉来询问。 不过当众人看到闫雷,感觉到闫雷那熊熊的火气,面面相窥一番,都是摇了摇头。 “小婼的伤乃是邪兵所伤,以他的情况来看,恐怕没有可能……” “嗯……我看也是,闫地你还是退到一旁吧,这小雷虽然与小婼有过过节,也不可能趁夜杀人,而且你们看看这两人,体内空虚生机全无,以小雷的体质,根本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今日我前去查看之时,感觉到一股森冷之意,之前我前去传唤他,他的功法精纯无比,拳掌之间火光逼人,不可能是杀害闫婼的凶手。”就在厅堂众人审视闫雷的时候,闫天也是回来作证。 第23章 气势如虹 闫天的话还有袖袍上的痕迹,也是让众人相信,他不可能说谎……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怜生造成的效果,两具没有鲜血的干尸,悄无声息的死在房间,而且那些丹药的消失,以及留下的寒气。 这一切在众人看来,任何一件都不可能和闫雷有关…… 怜生的邪异,足以说明其强大,那等强大的邪兵,不可能没有丝毫气息,他们在闫雷身上,以及房间里并没有察觉到。 闫雷体内地火涌动,就连拳脚也是炽热,不可能操纵那等邪兵,否则只会被反噬。 将闫雷招来询问不多,闫家强大之人不少,况且他们也看不出,闫雷杀闫婼的动机在那里。 “你下去吧……” “是……” 随意的将闫雷禀退,离开厅堂的闫雷没有多少激动,这本就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过他离开之后,厅堂里却变得热闹…… “依我看来……恐怕是因为乾阳宗之事,如今距离招收弟子不足月余,是有人怕了我闫家,才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 “闫婼的修为低微,怎么可能被当做威胁,就算是被人窥见,也应该是闫轩才是,我看此事还有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我觉得二叔说的没错,这是扰乱人心,若非有所图谋,怎么可能轻易就避开我闫家的防卫,此事必须彻查……” “会不会是闫雷与外人勾结?他多年不在家中,之后有失踪数月,也是因为他的原因,闫婼才重伤的。” “闫地……这句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闫雷离开数月,乃是在闭关修炼,此事乃是老爷子亲口说的……” 离开厅堂的闫雷,迎头碰到闫轩笑脸相迎,一旁的闫鑫见闫雷出来,立刻拦在闫雷身前。 “是你杀了他!就是你!”闫鑫双目赤红,面色悲愤欲绝,站在闫雷面前怒声吼着。 “滚开!”闫雷的回答只有直白的一拳。 “啪……” 闫轩一手将闫雷的拳头接住,一阵气浪在两人之间荡开,四目相对之下,两人都能看清对方眼中的自己。 “不错……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我倒想知道,闫烈对你这个弟弟会怎么样,会不会如我一般庇护有加。”闫轩的笑容让人觉得很是温和,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笑容之下隐藏的,是扭曲的心性。 闫雷被一掌挡下,顿时知道眼前的闫轩并不简单,不过对方提及闫烈的时候,连他都能听得出其中的恨意。 闫雷的拳头被地火包裹,虽然被对方抓在手里,可是闫雷却没有抽回来的意思,而是以运转全身气劲,倾注在一拳之上。 “我要杀了你!”闫鑫见此机会,甚至不顾不远处的厅堂,浑身金光骤起,金元掌朝着闫雷而去。 “滚!”虽然被闫轩制住一手,可是闫雷没有丝毫避让,对着冲来的闫鑫就是一脚,直冲对方面门。 同时引雷诀护住全身,一股至阳如虹从闫雷身上腾起。 “好弟弟……你还是乖乖听话吧……”闫轩冷笑一声,抓着闫雷的一拳,就想将闫雷拎起来。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闫雷的修为,更低估了闫雷的心智…… “嘭……”一脚飞出闫鑫直接倒飞出去。 “给我开!”借着闫轩那手臂上的力气,趁着一脚将闫鑫踹出去的力道,人在空中扭转其身,整个人骤然以巨力落地,却将闫轩甩了出去。 就在闫雷正欲再动手,却见一人面容俊俏,眼神阴沉的看着自己,那种如被蛇蝎盯着的感觉,威胁着自己的生命,使得闫雷不由将目光看向那边。 “哎呦……这不是闫烈表弟嘛,呵呵呵……我可是替你照顾了闫雷好几年,你是不是得好好谢我呢,你这个弟弟蛮力倒是不小,不知道你这个做哥哥的,力气怎么样?”闫轩笑得更开心,看到前来的闫烈很是激动。 闫烈没有去看闫轩,而是盯着闫雷一步步靠近,眼中浓烈的恨意,几乎快将空气冻结。 那边被闫雷一脚踹飞的闫鑫,看着闫烈的情况却指着闫烈说:“是你杀了小婼的!” 此刻闫烈周身白雾一片森寒逼人,像极了闫雷就在闫婼房间的寒气,也难怪闫鑫会误会。 可是闫烈此刻眼中没有别人,只有当初使得他受尽委屈的闫雷,让他母子不得不分离的祸根。 “你还有什么脸回来!”闫烈走向闫雷,见闫雷没有丝毫畏惧,周身地火弥漫,没有当初的傻气,反而气势如虹凛然面对。 “早在十几年前你就该死,害的闫家损兵折将死伤惨重,更害得自己母亲油尽灯枯,你这种祸害早就该死了!”闫烈临近闫雷时突然冲上前去。 对于闫烈所言,他早就听葛静说过,虽然其中有些不一样,但是他相信葛静不会骗他。 对于含恨而来的闫烈,自己的亲哥哥,那些怒骂和此刻的行动,都已经表明两者之间的情况。 “轰!”闫烈的一掌狠狠的落在闫雷肩膀,同时闫雷的一拳,也砸在闫烈的胸前,可是闫雷却被震飞出去。 “嘭……”落地之后肩膀有些隐痛,闫烈的攻击很是强横,就连修为境界,也是比他高出不少。 难怪当日闫玄特意叮嘱闫雷,见到这位哥哥尽可能的避让,如今的闫烈已经处在人境巅峰,攻击之中含带震魂之能,使得闫雷目光一收。 “竟然还敢还手,很好……今天就让你继续做你的废物!”闫烈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凌厉的一掌再次朝着闫雷而去…… “真是好玩……太好玩了……”闫轩站在远处,一脸激动的说。 闫鑫此刻恨恨的盯着闫烈,仿佛就凭借那寒气,认定闫婼就是闫烈杀的。 不过不远处的厅堂可不仅仅是议事,更是有族中不少强者…… 对于闫雷之前以一敌二,他们也有人看到情况,此刻连闫烈竟然下杀手,闫烈的天赋惊人,可是此刻的闫雷也是不差,最重要的就是,他是被老爷子亲自点拨,几人都是知道的。 “住手!你还是去厅堂吧,这里岂能是你拳脚相见,甚至染血的地方。”来人冲着闫烈训斥,转而看向闫雷说:“还不走!你们也都散了吧……” 第24章 宿命之敌 被人强令闫雷没有丝毫退让之意,闫烈同样也是如此... 当初的两人天壤之别,一个是天降奇才,一个是天生蠢材,可是生活却给了两人同样的遭遇... 本该天之骄子的闫烈,在闫家因为闫雷母子的事情,他幼年之时,几乎和闫雷过着差不多的生活。 明明应该备受关爱,可是却被处处排挤,当初闫家伤亡不小元气大伤,族中长辈几乎就没有出面,以至于在闫雷被扔到山上之后,他也被送往舅舅家。 闫烈永远记得那一天,如同被逐出家门一般... 当他踏进东云城的时候,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还有对闫雷母子的憎恨,使得他从未停歇过,更为了将闫家一代人踩在脚下,他在东云城甚至如同疯魔一般的修炼。 此刻见到闫雷,让他心中积压的恨意彻底爆发,对于一旁的喝斥置若罔闻。 闫雷同样如此,恢复神智之后,记忆中的自己,似乎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在本该是亲人的肆意玩弄中长大。 就连父亲对他也是冷漠至极,十几年时间里,他从未见过父亲,哪怕唯一的一次上山,也是因为葛静的急切,可是父子相见,却仅有一个巴掌,还有冰冷的喝斥。 回到闫家之后虽然有所改观,可是对于所谓的亲人,他没有丝毫的感觉,甚至亲手灭杀闫婼,也没有任何伤心负罪的感觉。 只不过对于闫烈,还有闫烈眼中的恨意,从葛静那里他直到的也只是皮毛,不过他很能体会到闫烈的心情,因为他同样也是这样活着。 只不过闫烈的憎恨是因为自己... 对于那边还在蓄势以待的闫烈,闫雷同样没有丝毫放松... “怎么?你们难道还要在厅堂前闹事不成,哼...”来人见闫雷和闫烈两人针锋相对,站在两人中间冷哼一声,那强大的气势,也是生生将两人逼得后退。 “退下!” 此刻在远处,闫轩笑的更是开心,在他看来闫雷和闫烈,几乎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是天生的宿敌。 闫雷眼中狂热的看着闫烈,看着那双森冷的眼睛,气势缓缓落下,之前他被轻而易举的挡下一拳,已经足以说明闫烈的强横。 就连闫轩也是一个强敌,此刻的他还不足以对抗两人,就算是他不畏伤害,可是他也没有被压着打的兴趣。 引雷诀让他足够强横,虽然当初在云海所学,让他的攻击招术很多,但是却没有足够的修为,此刻退却并不算认输,只是不想做无谓之争。 恢复平淡的闫雷,转而走向别处,至于背后的冷光,闫雷没有去在意,此刻他所在意的,是如何进入乾阳宗。 闫烈同样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看着闫雷离去,眼前之人他们都不能抗衡,在厅堂所在,也确实不可能任由他们两人折腾。 至于说闫婼的事情造成的后果,那便是使得闫家上下戒备森严,并且追查真凶所在,闫雷被排除在外,能找到真凶就奇怪了。 “闫烈...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什么偏偏会是你...”离开的闫雷都不由的有些无奈。 回到房间的时候,葛静担忧的上前询问:“公子?外面怎么了...你...” “外面啊...听说是闫婼死了,我只是去看了看...” “啊?婼小姐她...”葛静捂着小嘴,一脸惊恐的看着闫雷。 闫雷说的太轻巧了,似乎根本就是一个外人,在葛静看来闫雷甚至有些冷漠。 “怎么了?她那样欺负你,死了就死了,值得你这么惊讶吗?” “公子...婼小姐她可是你族妹啊。”葛静有些激动的说。 葛静的温柔和善良,并不会因为闫婼伤害过她而记恨,闫婼的死闫雷的冷漠,却让她更担心闫雷。 “族妹...在闫家除了你,我没有什么亲人。”闫雷手掌落在葛静肩上认真的说。 “可是静儿不愿公子变成无情之人,他们都是公子的亲人,公子怎么能这么冷漠。”葛静担忧的看着闫雷说。 “好吧...我知道静儿为了我好,我记着了。”闫雷说出此话,将灭杀闫婼的事情隐藏在心底,却也有些微微的失望,独自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没有去责怪葛静的妇人之仁,如果不是葛静的善良,恐怕他也不会活到现在,哪怕葛静对自己的冷漠有些微词,可是他却不会因此觉得葛静不理解他。 他走向房间的时候,葛静已经急忙忙的跑出去了,看来闫婼的死,还是让葛静有些激动,并不是因为幸灾乐祸。 “娘...我不会负她,但是我也不会因此隐藏我自己的内心,我做不到以德报怨,只能以杀止杀,你明白我的对吧。”闫雷回到房间,看着母亲的令牌,这句话在内心响起,对于闫婼的死,他虽然答应葛静不会那般冷漠,可是却不会因此改变什么。 “只是和我同样有过不幸闫烈,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他对我的恨,可是一点都不简单,总有一天我和他之间,只会有一个人活着...”闫雷恭敬的上香,却在心中和母亲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之前短暂的相见,记忆中的闫烈几乎没有出现过,可是初见便是生死之敌,却是在亲兄弟之间。 当日闫玄的提醒,显然他并不想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在他和闫烈之间,可是在东云城长大的闫烈,比之独自在山上长大的他,之间根本就没有亲情可言。 “娘...我会好好活下去,将我失去的都拿回来,无论是谁,挡在我面前的都得死。”闭上眼睛的时候深深的跪下,只是有句话他并没有说出。 不少人都曾说过,是因为自己母子二人使得闫家遭逢大难,之后母亲更是为自己而死,可是葛静的言语中,母亲当初的修为一点都不弱。 如此可见当初身怀六甲的母亲,应该是被人重伤,才会为了护住自己,不惜一身修为,耗尽生机只为保全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还未出生之时,便被人重伤根本,出生之后竟然连神智都不清醒,若非在深渊之中的遭遇,恐怕此生只能浑噩渡过。 母亲的仇谁都不愿提及,整个闫家都没有人提及,要么是对方强大到难以对抗,要么就是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过以闫家当初的情况,闫雷更相信,是对方太强大,使得闫玄只能暗自伤神,却不敢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