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切开始的源头 <!--章节内容开始-->这是一个安静、民风纯良的小镇,当然,这只是生活在这镇上的人心中的想法罢了。在外人眼中,这就是一个破旧、思想封建的穷乡下。 可除了外人,土生土长的苗蕊也是这样想的。 苗蕊生下来就是个美人胚子,十八岁的她更是美得让人连嫉妒都会觉得是对她的亵渎,被镇上的小伙子统统奉为女神。 不过老天总是公平的,赋予了你寻常人没有的,必定会拿另一些来平衡。 这天苗蕊按照往常一样放学回家,还没等走到巷头就听见一声声的鬼哭狼嚎骂街诅咒。 她楞了一下,步子就停在那里,不后退也不向前。思量了片刻,苗瑞才又向前挪动着步子。 “你个杀千刀的,爽够了就想提着裤子跑?这世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死死的拽着男人的衣角,烟熏的大浓妆花的满脸都是,此时此刻说她是魑魅魍魉都不会有人怀疑。 “这都是你情我愿、钱货两清的事。事儿办完了,钱也付完了,你还要我怎么样?”男人蹙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的女人。 在这个封闭的小镇上谁家有点事,恨不得全镇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哪怕是这苗家三天两头就要上演一回的戏码,他们依旧乐此不疲。 因为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太单调,这样的调剂品他们怎么舍得错过。 有人开始问,“苗家嫂子,人家都给你钱了,为啥还死拽着人家不放呀?你这开门做生意,好来好送,再来才不难嘛。” 胖女人一说完,周围的几个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李玉珍就当没听见,依旧死死的拽着男人不放手,“你给的那点钱打发要饭的呢?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穷鬼。” 男人的脸被李玉珍的话气的红一阵白一阵,咬着牙说,“我今天算是倒了霉,碰到你这么个女人。”说完又抽出好几张人民币狠狠的摔在了她的脸上,这才从“魔抓”中逃脱。 苗蕊站在人群里,一双水眸木讷的看着正在捡钱的李玉珍,又瞄向了远去男人的背影。 “胖婶,热闹都结束了,你们也散去了吧。”苗蕊并没有过激的反应,相反,她的嘴角还带着那么一抹淡淡的微笑。 慈悲镇上的邻里乡亲确实都看不起李玉珍,可对李玉珍这个女儿却是格外尊重。至于为什么,又没有人能说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她和她那个妈不一样。 胖婶咧开嘴笑,使得脸上的肥肉堆出来的沟壑更深,“蕊蕊呀,以后这种事情你就眼不见为净的好,省的看到了心里还犯膈应。” “恩。胖婶说的是。” 璀璨的眸子闪亮亮,她又默默低下头,心里苦笑,“最没有资格嫌弃的就是自己了。” 人群渐渐散去,苗蕊才上前去扶李玉珍。 “今晚想吃点什么?”苗蕊像平常一样问。 李玉珍被苗蕊搀扶着往楼上走,没有回答。倒是呸了一句,又咒骂了一句,“死男人,东西那么小,还出来他妈出来偷吃,老娘能伺候他,他应该偷着笑去。” “哎呦,疼死我了。你个贝戋蹄子想我死呀?”李玉珍一只手捂着被磕的头,一只手搭在苗蕊的肩膀上,瞪着眸子骂着。 苗蕊就这样低着头握着小巧的拳头沉默了片刻后,方压低了嗓音,“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做了?你这样让我觉得很不堪。” 李玉珍愣了一下,虽然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知道苗蕊看不起她,可却从来不会过问她的事情。这是苗蕊第一次同她谈这件事情,还是在这么一个黑乎乎的狭窄楼道。 “呵,苗蕊,你装什么清高。你现在感觉难堪了?可又有什么用呢。你能长这么大,活到十八岁都是用我卖皮肉的钱养大的,你现在嫌弃是不是晚了点呢,恩?” 苗瑞低着头不说话。 李玉珍冷笑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扔到苗蕊脸上,“看,这是给你交学费的钱呢。”说完她就甩开苗蕊一瘸一拐的自己上了楼。 苗蕊知道,这几张钞票就是刚才那个男人扔在地上的,她记得,清楚的记得。 下一秒她飞快的捡起来,用尽全力撕成了碎片,那双眸子的里恨意像是把刀,若是割在人身上许能血肉模糊。 傍晚的慈悲镇更显得黯然,苗蕊安静的靠在一颗大桑树下,眼神却不断的在寻觅着什么。 快了,应该快到了吧。 果不其然,不到一会儿的工夫一个男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帘。她眯着双眼,又把肩膀处的衣服向下拉了拉。 “叔叔,我的脚扭了,你能送我回家吗?”柔糯的声音甜甜的,那楚楚动人的模样更是让人怜爱。 自从苗蕊进入男人的视野,他的目光就一直都没有移开过。这一听苗蕊叫自己,更是和了他的心意。 “小姑娘,我看你这伤的不轻呀。不过这天也晚了,我也要着急回家。这样吧,你把家里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叫你家人来接你。”男人那火热的目光盯着苗蕊那露出圆滑的肩膀目不转睛,手上却没有别的动作。 苗蕊心中恶心,什么叫人面兽心她总算是知道了。 她心里掐算着时间,如果在不开始怕是就没有机会了,于是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啊,叔叔,我见过你,刚刚镇上还有女人讨论你呢。” “哦,是吗?小姑娘,那你告诉叔叔叔他们都讨论什么呢?”男人的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细问着。 苗蕊瞪着秋水般的涟眸,咬着下唇说,“说你那个东西小,就是个,恩,是个……” “是个什么?”听苗蕊这么一说,男人的脸也变了色,文质彬彬的外皮剥开,终于露出她放学回家看见的那个模样。 “是,是个摆设。” 男人收回笑意,缓缓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苗蕊,“我就说嘛,都这个时辰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孤身一人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原来也是个卖的?怎么,看那个女人在我这儿尝到了甜头,你也想来分一杯羹?呵呵,那我就如你所愿,也让你亲身体验一下到底小不小。” 禽兽终于露出了獠牙,血盆大口的狰狞面容让苗蕊心里打怵。她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只要有了证据,她就可以送这个男人进牢房。 男人解下了裤子,朝着苗蕊就铺了过去。一把一把撕碎了她单薄的衣衫,她用脚去踹的他,男人像是更加兴奋,抓住她的脚踝反倒被拉到了身边。 时间应该到了呀,可……为什么他们还没来…… 恶心的气息越来越近,裸露在微风中的肌肤渐渐冰冷,伴随着男人嘴里发出的污秽,这一刻她才终于知道恐惧是什么。 “小美人,叔叔这就来疼你了,哈哈哈……” 苗蕊死死咬着双唇,紧闭着眼睛。 只听见“啊”一声,随后而来的就是巨物轰然倒地的声音。 第二章 你的嘴很贱 <!--章节内容开始-->傍晚的微风依旧凉飕飕的吹在苗蕊身上,更重要的是恐惧带来的由心而生的凉意。 苗蕊睁开眼睛的第一意识不是惊慌,而是执着于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再一看,眼前站着的不是那个恶心的男人。 她的眸子透着一股子寒意,直觉告诉她,这个少年也不是个好人。 她出自本能的后退,稚嫩的脸上带着一股强烈的疏远和倔强。 “现在你到是怕上了?刚才的胆子哪去了?”少年踢了踢脚边被他一棍子打晕的猥琐男,手上还沾着他的鲜血,沙哑低沉的声音真不像是从这个少年嗓子中发出来的。 “跟你无关。”苗蕊蜷缩起来,不单单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她的衣服都被扯破了,不想春光大泄罢了。 少年看见她那别扭的样子,蹙了一下眉头,直接把自己的黑色半截袖脱下来扔在了苗蕊的身上。 “赶紧把衣服穿上,省的说老子占你便宜。”少年背过身去,透着夕阳下的余晖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他脸颊卷上了那层淡粉色的痕迹。 苗蕊穿着那件特别不合身的半截袖不说话,静坐在大桑树下,等着那些迟迟未来的人民“好”警察。 “苗小蕊,你他娘的是真没长脑子呀。” 苗蕊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会带着怒气,就像是差点被强*报的是他一样。 “不好意思,我不叫苗小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态度要这么恶劣,明明是他救了自己,可就是对他温柔不起来。 或许潜意识里她就不想被任何发现她的另一面,甚至是有点阴暗的一面。努力掩饰了这么多年,还是被别人发现。 所以她才会排斥他,从这一刻开始。 “慈悲镇的女神居然是个心里阴暗,智商偏低的傻b。我真是替那些天天晚上在被窝里,脑子里想着你撸的男同胞们感到惋惜。” 他是真的生气,气她这样不爱惜自己。倘若他要是晚到了一步呢,那后果他都不敢去想。 除了李玉珍,她还是第一次被陌生人这么骂。她反问,“那我真想知道,那些男人中是不是也有你。” 想必哑口无言说的就是此刻的他。 姗姗来迟的警察们终于感到了这案发现场,他们勘察了一遍,又对苗蕊身上留下的一些痕迹做了鉴定,并且带回去做笔录。 “姓名?”警察问。 “谢恒。”少年答。 “年龄。” “20” “家是哪里的?” “你查户口呢?” “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呵,现在知道来厉害的了。你们来那么晚的时候想什么了?知不知道一个小姑娘的清白差点就被你们给毁了,现在还有脸来盘问老子?” “你……” “你什么你,告诉你,老子现在没时间跟你墨迹这些没用的。你只要知道是那个男人犯了案子,他是犯人,什么事情你都应该审问他。” 根本就不等警察在问些什么,谢恒就拉着苗蕊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 夜已黑,沙沙的树叶在风中摇曳,那些声音听着让人感觉刺耳。 “你松开。”苗蕊使劲摔开了谢恒的手。 因为看不清表情,所以谢恒也只能从她的语气里判断她的表情,不用猜,一定也是一脸嫌弃。 这个女人是优雅的,是美丽的,是善良的,在外人眼里她除了家庭不好,几乎就是完美的存在。 可只有他知道,她的内心是寂寞的,孤独的,甚至是阴暗到下一秒或许就能毁灭一切。 “苗小蕊,希望下一次你在做什么事之前都能够用点脑子。”谢恒冷着脸说,那双灼热的眸子透过黑夜看着她,只是她看不见罢了。 苗蕊冷着脸,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破碎的裙摆在左右摇摆,她扬起脖子试图看清他的眸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嘴很见戋。” “你是第一个。” “哦,那我很荣幸。” 谢恒提议送苗蕊回家,说白了那不是征求她的意见,只是在通知她罢了。 苗蕊也不是那种做作的女生,没有反对。 两个人并排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眼看就到苗蕊家楼下,她却突然间问道,“你喜欢我。” 谢恒一愣,一路上他们俩个几乎就没有一句话,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第一次,他谢恒也有这么囧的时候。 还没等谢恒反应过来,她就缓缓的说,“谢恒,你不能喜欢我。” 因为她永远不会喜欢一个知道她另一面的人。 原本紧张的谢恒突然不再拘谨,这才是她,不是吗?他差点忘了,这只高傲的天鹅不会喜欢这慈悲镇上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她总有一天要飞出这里,飞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去。 “苗小蕊,你是不是认为这镇上的所有人都喜欢你?请问,我高傲的天鹅公主,谁给你的自信呢?” “是呀,我都忘了。刚刚你有介绍,你是谢恒。谢恒是谁呀?16岁就让女人怀了你的孩子,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入得了谢家大公子的眼。所以,这也正和了你我的心意。只希望一切像原来一样,你我永远不会相见。” 说完,苗蕊就走进了那狭窄昏暗的楼道。留下那纤细的背影,还有那看背影的人。 可苗蕊不知道,这命中注定的事情又有谁能逃的了呢。 第三章 这辈子都毁了 <!--章节内容开始-->无论生活怎么变着花样的折磨你,你依然要继续下去。 就像苗蕊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摊上这样一个母亲她依然不会抱怨,反而更加努力,更加珍惜活下去的机会。 因为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早已经腐败不朽、毫无慈悲的慈悲镇。 苗蕊拿起钥匙把门打开,同时,迎来的还有如期的一巴掌。那响声透过黑夜在空旷的屋子里作响,只是这寂静没有停留几秒,从天而降的咒骂便开始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别的没学会,勾引男人的这一套本事倒是学的炉火纯青。” 屋子里的灯没有开,可苗蕊依然能看清楚李玉珍那双如刀刃般的眼睛。 她心底冷笑,谁说她们母女关系不好了? 倘若不好,她怎么不用猜就知道等待的会是什么?倘若不好,李玉珍怎么不用多问,光是接到警察的一个电话就能猜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苗蕊绕过李玉珍,直接走向厨房把灯打开,看了看厨具的样子和她走时的摆放无异。于是又翻了翻家里可用的食材,冷声说,“家里只有芹菜了,你就凑合吃吧。” 李玉珍的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什么见戋人、臊!货的字眼都拜访了遍。 可能是说累了,饿的真没有力气了她才消停,慢慢移到餐桌前怒视着苗蕊不在作声。 母女俩各怀心思的吃着饭,就当苗蕊放下碗筷起身时李玉珍又开口,“今天是谢恒救了你?” “恩。”苗蕊把碗从新放回了餐桌,“你想说什么?” 她太了解李玉珍,如果不是有事儿她是不会关心谁救了自己的。 果然,李玉珍继续说,“女人早晚都是要找男人的,你跟谢恒他自然是不会亏待你。” “是,他也不会亏待你这个丈母娘。”苗蕊表情平淡陈述这件事情最终的利弊。 紧接着她又弯起嘴角甜甜的笑道,“可是母亲大人你这注意怕是要落空了,谢恒根本就看不上我。” “呵,苗蕊,你不用诓骗我。那小子时不时就来楼下晃悠,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可他们谢家住在镇西头,就算是办事也不可能来这穷的滴血的镇东边。”李玉珍这话倒是不是瞎说,她闲着无聊趴阳台的时候就总能看见谢恒从楼下不经意的路过,起初她也没想那么多,但看的多了她也就明白了,想必谢家这独子也被苗蕊这狐狸精迷住了。 李玉珍终于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了,她苦笑。而谢恒对自己的心思她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可那又能怎么样? 凭什么女人的一生都要依托着男人过活? 难道她也要像胖婶那样一辈子只会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像临街张阿姨那样一辈子都在生孩子,直到生出男孩为止?或像16岁就嫁人生了两个孩子的小红,每天被喝醉酒的丈夫打的皮开肉绽?还是……像李玉珍这样靠着出卖肉体苟且过活? 此刻的苗蕊真想露出锋利的獠牙一口撕破这看上去安静祥和一片假象的慈悲镇,拽出早已腐烂腥臭的内脏让所有人都看清楚。 不过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只是稍微像是一个叛逆少女对母亲的口吻说,“我不会跟谢恒,你要是喜欢就自己跟他得了,只要他不介意。” 苗蕊站起来转身要走,根本不给李玉珍再讽刺的机会。只是心中的躁动还是无法压制,随口又补了一句,“哦,对了。要是谢恒看不上你,你也可以把目标放在他老子身上,毕竟年龄摆在这呢。” 这时的夜已经更深了,门外李玉珍“哐哐”的敲门声和咒骂声她也都听而不闻,只想赶紧睡觉结束这疲惫的一天。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一晃半个月就这么从指尖溜走。 镇子同原来的一样,男人们白天几乎都在谢家的厂子做工,晚上就是喝酒耍酒疯,女人也依然坐在巷子里的树荫下打麻将,偶尔起了争端相互撕扯几下。 苗蕊的生活也还是学校,菜市场,家的三点一线。 关于半个月前的强jian监案,也有了最终结果。警察们像是也知道他们时间的拖延,差点害了一个清白的姑娘,所以结案过程还是非常迅速,同时也向苗蕊保证这件事情不会向外透露。 “哎,蕊蕊,放学一起吧。我妈做了醉酒鸭,命令我晚上一定要把你叫来。”苏暖背上书包挎着苗蕊的手臂说着。 苗蕊灿烂的笑着,明媚的如同那三月里盛开的桃花,粉嫩娇柔,骨子里就带着一股生机勃勃。“不了,回家还要给我妈做饭呢,帮我谢谢李婶。” 苏暖一脸坏笑,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样说一样,“还是我妈智慧,有一手准备,要不然还真难请你这尊大佛呢。” 接着又说,“哎呀,放心啦,李阿姨的那份都准备出来,你回家的时候一并拿去就行。” “苏暖,不行,哎,哎,你别拽我呀,行行,我去还不成吗?”不等苗蕊多做思考,苏暖就拽着她狂奔了起来。 苗蕊生来样样优秀,唯独这运动不行,跑起来最是有气无力。被苏暖这么拽着狂奔,还哪有拒绝的机会。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就在半个月前苗蕊被一个外镇的男人强jian监了,就是李玉珍在街上跟他拉扯,不愿意给钱的那个男人。”几个女人围在一起打麻将。 另一个女人回应道,“你可别乱说,苗蕊可是咱慈悲镇最有出息的姑娘,那是要到外面去的,这话可不能乱讲哒。” “七婶子,还真不是王家媳妇乱说。我有个远亲就在局子里上班,那他说的话还能有假?”一个女人一边马牌一边说。 “那这要是真事,可真是可惜了苗蕊这姑娘了。哎,真是造孽呀,要不是李玉珍行为不检做着那档子买卖,也不能引火身上还殃及了姑娘。” “就是就是……啊,那个蕊蕊这么早就放学了呀。”被唤作七婶子的女人惋惜了一半,苗蕊那纤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七婶子也不知道苗蕊究竟听见了多少,这话茬也不知道该怎么搭,顿时几个人都跟着尴尬起来。 苗蕊依然淡定着神色,只是嘴角的笑意略带冰霜,“我不知道这些话是怎么传出来的,也不想去追究,只不过事实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并没有被强报。” 第四章 不是我传的 <!--章节内容开始-->那几个女人顿了几秒,这才缓过神来,一门说着,“是呀,是呀,那就好,那就好。” 苏暖定是被这几个女人的话给吓着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苗蕊。 苗蕊只是笑了笑,其实她知道,这件事情只要被传出来再加上镇上女人最擅长的渲染,以讹传讹一定就会是这样,可她那个时候冲动过了头,根本就没考虑到后果会有多严重。 落日的余晖洒在石板路上,拉长了身影。 此刻苗蕊心中是一片空白的,没有过度的愤怒,也没有深刻后悔。 苗蕊同苏暖说今天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去她家做客了。 这次苏暖也没有硬拉着她,却在临走前再三确认了好几遍她究竟有没有被强报。苗蕊只是让她放宽心,告诉她没有。 看着苏暖离去的背影,苗蕊定了定神,揉了揉额头。 很累,这样的感觉比听李玉珍骂她还要累。 她转身一撇,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她确定了身影的主人。 三个少年,三个跨在自行车上叼着烟的少年。 苗蕊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为首的少年瞧见苗蕊瞄向自己,便把手中的烟扔在了地上,动作熟练的抬起右脚碾压,而后迈着大步朝苗蕊走过来。 半个月不见,怎么这股嚣张的气焰不减反增呢,还真是更让人讨厌,苗蕊心想。 谢恒古铜色的皮肤少见成熟,灼人的目光透着些许着急,“不是我传出去的。” 苗蕊想不到他的开场白会是这个。 “谢先生,你这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她歪着头,微风吹起的发丝遮住了她带着少许弧度的嘴角。 “苗小蕊,我谢恒再不济也是个男人,再烂也不会做那种下作的事。” 这个女人就是油盐不进,只要是她认可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说她也不会动摇自己的观点。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见戋骨头,听到别人议论这事第一时间就是这来澄清自己。 “哦,你也知道你不济?你也知道你烂了?”说实话,自从谢恒说完第一句话,她的心情反倒没有那么差了。 谢恒被她呛的说不出话,气的干瞪眼,只得气的转身离开。这个世上估计真的只有苗蕊能制得住他谢恒了。 这还没等走几步,谢恒又目光灼灼的走了回来,“苗小蕊,我日&你老母。” 苗蕊并不生气,向他迈一步,踮起脚尖趴在他耳边说,“你口味还挺重,用我告诉你地址吗?” 很明显,这次的相见以不欢而散告终。 “哎呦,我说恒子,你丫的怎么垂着脑壳回来了?”福子挺着他那圆滚滚的富态肚一脸坏笑的问,刚才远远瞧着女神离他这么近,还以为有下文呢,看现在这样子估计是被泼冷水了。 谢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理。 崔丰墨扶了扶黑框眼镜,“谢恒,她不信你说的话?” 谢恒还是不理,见这情况,两人也能猜出个事情的大概经过。虽然见谢恒这样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不过能看见他吃瘪的一面还是觉得挺有意思。 福子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崔丰墨嘴角都跟着上扬。 “还是我女神大人牛掰呀,谢公子的面子都当鞋垫子照采不误,哈哈哈。”福子边说边笑,差点没因为这事笑岔气。 谢恒这一回神,伸手就朝福子脑子拍了下去,“你丫的,敢拿老子当话把子找乐子了,是吧。” 福子一边笑一边躲,嘴上还不忘继续调侃,“原以为我们恒子是仙神降世,不为我们女神大人的美色所动。没想到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凡心蠕动哈。” 崔丰墨但笑不语,看着两人嬉笑打闹,手又扶了扶眼镜。最后在余晖的映衬下,勾勒成一副完美的风景。 自打苗蕊被糟蹋了事情传出来后,她的生活没变,只是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敏感,她感觉周围人看她眼神都带着怜悯和同情,以前总找她帮着孩子们补习功课的邻里街坊也都不在麻烦她,在学校偶尔也会听见有女生幸灾乐祸的讨论这件事情,就连镇上的小伙子也都只能抱着惋惜的态度,却再也没有人说要娶她的事儿。 要说最大的改变还要是谢恒,因为每天放学校门口站着的那个帅气公子哥,都要默默看着她回家后,才放心的离开。 至于谢恒为什么要这么做,苗蕊懒得问,而谢恒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哎呦,谁这么不长眼,疼死我了。”茉莉揉着自己的肩膀,眉头微蹙,看她的表情貌似真撞得不清。 苗蕊确实也感觉挺疼,她也想知道谁这么不长眼从后面都能撞到她。 茉莉一抬头,顿时冷笑了起来,“呵,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慈悲镇的白莲花苗蕊同学们吗?怎么招,你这成了破鞋,眼睛也跟着不好使了?” 在背后怎么说也就罢了,当着她面还这样说的倒是第一次碰见。 只是这个茉莉平时就看不上她,仗着她爹在谢家的厂子里当个厂长就整天在学校里耀武扬威,碰巧又遇上这可以落井下石的事情她当然不会错过。 “破鞋?破鞋是什么意思?茉莉同学能不能解释一下。”苗蕊手握着拳头,脸上的表情却是无辜可怜。 茉莉抱着双肩趾高气昂的说道,“就是一个女人被男人糟蹋了,成了一个二手货,也就是你现在这个人见人闲的样子,明白了吧。” “哦?看来你妈没少教你呢,这样的词你都知道。恩,看来阿姨可能也是深有感触。”苗蕊保持着淡然的表情,无论怎么样,气势上她都不会认输。 苗蕊这话彻底把茉莉激怒,她一下就窜了过来,抓住了苗蕊的胳膊,“苗蕊,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试试。” “一遍怎么能够,你要是想听我就说一百遍给你听好了。”苗蕊笑着说。 “你个见戋……”话说了一半,没了下文。 苗蕊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就见她放开了自己的手跑开了,还带着哭腔。 “呜呜……谢恒哥哥,苗蕊她欺负我。”这声音真是酥到人骨头缝去,苗蕊这回头一看,原来她这是找到靠山了。 “把手拿开。”谢恒嫌弃的蹙着眉头,冷声说道。 茉莉被他凶狠的目光击退,不情愿的撒开了手,更加怨恨的瞧着苗蕊。 谢恒也不在理她,而是移向了苗蕊,像认识了许多年的朋友一样,“苗小蕊,你墨迹什么呢,等了你半天都没出来。” 第五章 你没看见我被你女人缠住啦 <!--章节内容开始-->在这个消息封闭的镇子上,谢恒的名字是人人知晓的。 不但是因为谢家的厂子是整个镇上最大的经济来源,还因为他好色的光荣事事迹更是人尽皆知。 谁人不知,谢恒16岁就搞大了临镇女人的肚子。事后也不知道谢家用了什么手段,反正那个女人是没有闹过。 苗蕊盯着谢恒,灵动的眸子满是疑惑和打量。她心想,我跟你很熟吗? 可她的目光又向谢恒右边轻瞥了一眼,打消了她的念头,而是微微一笑,“谢恒,你没看见我被你的女人纠缠住了吗?” 此刻,谢恒真想撕了她嘴,他哪只眼睛看见茉莉是他的女人了? “苗小蕊,你大爷的,敢埋汰老子?” 他这一说,苗蕊“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瞧瞧,整个镇子估计都再也找不到嘴巴这么毒的人了。 茉莉待不住了,漂亮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慈悲镇除了苗蕊外,她自认为没有人再能和她媲美,家庭条件在镇上也能算上数一数二的。可今天居然被喜欢的人当着这多人面羞辱,心里一委屈,噼里啪啦掉下了金豆子。 “谢恒,你怎么能这说我。”茉莉哽咽的说着。 谢恒虽然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但男人的惯病他也沾点,一见女人哭心里也跟着毛了。 茉莉见势继续说道,“谢恒,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早就认定了你。你喜欢谁我没权干涉,但你要娶的只能是我。” 说完就梨花带雨的扭头跑了,留下目瞪口呆的谢恒,一脸淡然的苗蕊。 谢恒回到家已经很晚,崔婉儒早就准备好一桌子饭菜,只等着这爷俩回来,这见谢恒前脚刚进门,就开始张罗起来。 宽敞的客厅明亮整齐却又不失温馨,碎花的布艺沙发同餐厅的装修风格相呼应,从这些装修布置上也很容易看出,这个家的女主人一定是个优雅温柔被丈夫呵护的幸福女人。 “恒儿,这是你最喜欢的鲈鱼,你多吃点。”崔婉儒加起一快鲜嫩的鱼肉放到了谢恒的碟子里,甜美的笑容衬托着皮肤如水般的娇嫩,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已经四十岁女人。 谢恒吃着盘子里的鱼肉说了声好吃。 谢渊倒是一直表情严肃,他平时也就是一幅不苟言笑的模样,所以也没什么好奇的。 只是当他面对崔婉儒的时候,从骨子里流淌出来温柔又是任何人都瞧得见得。 所谓侠骨柔情也不过如此吧。 “婉儒,你不用管他。来,吃这脆藕,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这口。”谢渊把脆藕盘子端到崔婉儒面前,又亲手给她夹到碟子里。 如此,这便是一个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 可这样的画面每每给谢恒的感觉,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让他恶心。 “我吃饱了,妈,你慢慢吃。”谢恒放下碗筷,头也不回的离开餐桌。 谢渊脸色微变,头也没抬得冷说了句,“今天茉莉是哭着回的家,你有没有想要解释的。” 谢恒停下了脚步,“一、我没打她,二、我没骂她,你想要我解释什么?” “谢恒,不管你以前怎么想的?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我帮你和茉莉订了亲。她将来就是你媳妇,其余乱七八糟的女人你最好想都不要想。”谢渊厉声说道。 谢恒冷笑了一下,“我的事儿还轮不到你做主,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随后就是“哐”的一声关门声。 谢恒躺在床上,脑袋枕着结实的手臂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他想起茉莉对自己说的话,丫的,这可是**裸的表白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有女人对他这样,更别说还是她哭得梨花带雨模样说的。 要是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骗傻子,先别管喜不喜欢人家,但凡是个男人就没有面对女人表白无动于衷的。这和别的无关,纯粹是男人天生的虚荣心在作怪,这点谢恒心里清楚不过。 可这想着想着,茉莉的脸怎么就变了模样?怎么就变成了苗蕊? 谢恒幻想着苗蕊梨花带雨的对自己表白,居然美得笑出了声。他心想,苗蕊就他!娘的是个小妖精。 想着想着他又摇了摇头,赶紧否定自己的幻想。苗蕊是谁,那可是一头冷血的狼,怎么可能像茉莉一样哭得楚楚动人惹人怜。 这一晚,谢恒睡得美滋滋。 一早起来,精神抖擞面如桃花。他扯开被子坐起来,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内裤上有一片未干的痕迹。 他笑着咒骂一句,“苗小蕊,都是你这娘们干的好事。” 隔日,镇上就有了新的话题。 俗话说,三人便能成虎,更别说那天围观的群众甚多。所以此时此刻苗蕊再次成了热门人物,走在校园里更是回头率百分百。 从最开始人人称赞的女神,到人人同情的破鞋,而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所以说时间在变,事件在变,你永远也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相反,茉莉的命运因为苗蕊的倒霉反而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慈悲镇的女神是谁?茉莉。慈悲镇谁家的姑娘最善良?茉莉。慈悲镇的所有小伙晚上盖着被子撸的意银对象是谁?茉莉。 谢家大少的未来媳妇是谁?茉莉呀…… “恒子你没问题吧,这大白天把我俩叫出来就为了陪你大眼瞪小眼呀?你知不知道我这快天亮才睡,丫的,困得跟狗似得。”福子点了根烟,以免自己真一不小心睡着了。 崔丰墨扶了扶眼镜,瞪了福子一眼,“吃还堵不上你的嘴,没见着谢恒烦着吗?” 福子“切”了一句,抓起面前的鸡腿大口咬了起来。崔丰墨也不再搭理他,看向谢恒,“谢恒,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怪姨夫擅自做主。可他始终都是你爸,无论做什么也都是为了你好……” “得得得,你快给我打住,就他那人面兽心的德行你也敢说是为我好,要是在说他的好话别怪我跟你翻脸。”谢恒端起面前满满的酒一饮而尽。 “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崔丰墨也不愿伤了兄弟感情,毕竟姨夫再亲也来不及兄弟重要。 紧接着他又问道,“茉莉那边你打算怎么解决,茉守成可是逢人就讲和你家攀上了亲家。” “是呗,茉莉要嫁给你的事估计临镇的人都知道了。你说这老头子也真是有意思,准女婿还没点头答应呢,他出去瞎嚷嚷不明摆着要坐实这事吗?”福子一边不舍的拿着肥嫩的鸡腿,一边吐沫星子满天飞的夸夸其谈。 谢恒和崔子墨都直直的盯着他,这小子今儿个居然带着脑壳来了? 第六章 感觉还不错 <!--章节内容开始-->被两个美女盯着看,福子十个百个心甘情愿,这被两个大老爷们直勾勾的看着,怎么隐约感觉菊花疼了一下呢。 “你丫的,别瞅了,老子身上都快被你俩钻出洞了。”福子不在对视他俩的目光,继续和手中的鸡腿奋斗在第一线。 “恒子,福子说的对。茉守成可能早就有心思想要把姑娘嫁给你,这下有了姨夫的首肯他可不得趁机会把事情坐实,到时候就算你不想娶也得娶。”崔丰墨分析说。 “他大爷的,没想到这对父女还是个阴谋家。哼,想要算计老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谢恒一怒拍案而起,又说,“走,找茉莉去。” 这个点正是高三学生下晚自习的时间,谢恒喝了点酒,被这小风一吹到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栽着身子等着茉莉出来。 “恒子,来了来了,茉莉出来了。”福子最喜欢的就是看美女,这盯梢的事情让他负责准错不了。 一头乌黑的头发半散开,用一个大大的蕾丝蝴蝶结绑住上边的发丝,白色的裙摆在流动的风微微荡起涟漪。 没错这就是茉莉无疑了。 “娘的,这茉莉也还真能算上个美人胚子哈,恩……就是和苗蕊比还是差上那么一点。”福子欣赏着、赞美着、并且否定着。 美人越走越近,福子体内的肾上腺素也跟着狂飙,他咬咬牙退到谢恒身侧小声说,“恒子,你要不中意这茉莉,我可是要下手了。” 谢恒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就这点出息呀,“行,归你,归你,就连茉守成都归你。” 都稍微喝了点酒,说话也都更加放肆,福子故作娇羞的模样用肩膀蹭了蹭恒子,“你丫的可真是坏透了,我这点小秘密都让你知道了。” 三个人哈哈大笑,这爽朗的笑声映衬的整个黑夜都跟着明亮起来。 茉莉一出学校大门就看见这三个人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来接苗蕊那个狐狸精的。可没过一会儿,福子就对她招手。虽然不是谢恒唤她,不过借着这事能接近谢恒也是不错的。 她两步并成三步,努力压抑着心里激动的情绪,不经意间还捋了捋额头前散落的发丝,动作又妩媚又轻巧。 “你找我有事?”她问福子,但眼神却一直没从谢恒身上移开过。 “我找你能有啥事,还不是我们恒子想见你。”福子嬉笑着拿谢恒打趣。 一听这么说,茉莉的心头就宛如微风拂过草尖,柳絮划过脸颊,阳光照耀在身上的那种悸动。想必心花怒放说的就是此刻的她。 “那谢恒哥哥,你找我什么事?”这娇羞的模样和恋爱中女子无二,酥麻的声音让福子像通了股电流,倒是让谢恒和崔丰墨掉了一地的肌肤疙瘩。 谢恒下意识后退一步,嫌弃的说道,“茉莉,实话跟你说,老子就算是娶只癞蛤蟆都不会娶你。置于谁应下的这门亲事,你就找谁去,也甭想赖在我身上。” 茉莉没想到谢恒说话这么不留情面,紧紧攥着拳头手心已经被锋利的指甲扣出了血。她努力保持平静,吞下泪水扯出一抹微笑说,“谢恒哥哥,现在已经不是你说不娶就不娶的事了。整个镇子都知道我会是你们谢家的儿媳,倘若你们谢家毁约那就会成为整个镇子上话柄,茶余饭后别人热议的话题。你可以不在乎自己,不在乎谢叔叔,可不能不在乎阿姨的感受。” 茉莉知道,谢恒从16岁那年就开始疏远谢渊,甚至可以说是厌烦,父子俩人见面也都是冷眼不语。对崔婉儒倒是恰恰相反,从来都是她说一谢恒不敢说二。如果谢恒这么疼他母亲,又怎么忍心见她受到邻里是非热议。 她这一句话直戳谢恒的心窝,谢恒沉默了,就连气势都弱了一半。 突然他大步走到茉莉面前狠狠捏住她纤细的肩膀,就连身旁的福子二人都听见了骨头咯吱咯吱的声响,“你敢威胁老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茉莉疼了眼泪都掉了下来,一双凤眼不经意的向左边一瞟,含泪的眸子瞬间有了笑意,“谢,谢恒哥,哥,我不是威胁你,只是,只是善意的,的提醒罢了。” 谢恒气的直咬牙,平日里还真是小看她了。 “告诉你,这个世上能威胁的人还没出生呢。”他松手一甩,放开了茉莉。茉莉见势反倒扑倒了谢恒的怀里,踮起脚尖扬起漂亮的下颌,柔软的唇瓣落在了谢恒湿热的双唇上。 一瞬间谢恒的脑回路不够用了,他想,这娘们是要霸王硬上弓?守了这么多年的初吻居然被她给夺了?转念一想,别说这柔软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恒子,恒子,你丫的别亲了。”福子眼看着一个女人从身旁走过,紧张兮兮的叫着谢恒。 谢恒这才回过味来,老子这是被占便宜了。猛地一把推开茉莉,这力度大的硬生生把茉莉推了十米远。 茉莉站起来,手心处传来火辣辣的疼,在一抹还有粘稠的感觉。可她不生气,也没朝谢恒的方向走去,意味深长的瞧向了另一方向,拍拍裙子爬起来直接回了家。 谢恒恼火,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怒说,“她要不是个女人,老子一巴掌拍死她。”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用手擦嘴唇。 福子拉开他擦嘴的手,心想,至于吗?占了便宜还卖乖。 “行了行了,就属你最厉害了,那位你还去不去追了?”福子说的稀里糊涂,谢恒听得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发。 “什么追不追?你让老子追谁去?” “还能有谁,难不成你还想去追茉莉再让她强吻一次?” “刘福,你跟老子说清楚,追谁去?” “苗蕊呗。” “苗小蕊?她怎么了?” “傻了吧,你别说你光顾着打啵儿,没看见苗蕊刚从你身边走过去。” “……刘福,我日你老母……” 话音刚落,哪还见得着谢恒人。 第七章 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章节内容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苗蕊感觉今晚的风格外凉爽,吹的她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想了想,可能是谢恒那只大黄狗不在吧。 这边的谢恒撒丫子的追着苗蕊的方向跑,他怎么觉得今晚的风这么燥,吹得他心慌意乱虚汗直流呢,他蹙着眉头也不再想那么多。 苗蕊走着,谢恒跑着,也没过多久谢恒就看见了苗蕊的身影。 “苗小蕊,你给老子站住。” 谢恒弯着腰喘着粗气,朝着苗蕊的方向大喊。谁料,苗蕊不但不停,反倒小跑了起来,那模样比见了鬼更甚。 谢恒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苗小蕊,你大爷。”也不做歇息拔腿就追了上去。 桑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皎洁的白月光映出斑斓的桑叶状,两人几乎重叠的身影显得格外黑。 “苗小蕊,老子还真是给你惯出毛病了。”谢恒一把抓住苗蕊的肩膀按在了墙上,另一只手圈住另一侧,以防止她给跑了。 这女人太厉害,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她给溜了。 原本惬意的心情随着谢恒的到来消失殆尽,苗蕊抬起下颌瞧着他,漂亮的脸颊布满了阴沉。 “你跟谁老子老子呢?” “跟你呗,难道这周围还有别人吗?”谢恒痞痞的说,一副流氓相。 苗蕊生气,很生气,真是想清净两天都难。她咬着牙骂道,“谢恒,我日你老母。” 她说什么?他没听错吧,苗蕊居然骂他了。 即使知道她的本性是什么样,显然这句粗话又让谢恒对她印象再次刷新。 谢恒那黝黑的眸子泛着亮光,赛过了高挂的月亮。他在心里又默默的品着苗蕊的那句粗话,娘的,为什么这娘们说话脏话他都觉得格外悦耳呢。 他突然一笑,露出了嘴角的那对虎牙,下一秒,快速低头吻住了那柔软的唇,生涩的啃咬了起来。 真甜,比吃了蜜糖还要甜,可为什么感觉有点腥味呢? 苗蕊反抗了,有用吗?大喊,有人会管吗?倘若现在她手里要是有把尖刀,一定不假思索的捅进去。 “谢恒,你够了。”她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立刻警惕的瞪着谢恒,抬手去擦嘴上的血迹。 真是只狗,发了情也和畜生一样野蛮。 谢恒这才发现,他这没经验的下场就是把苗蕊的双唇给咬破了,他挠了挠头,有些内疚的说,“苗小蕊,你要是疼就咬回来,我绝对不还手。” 这样的提议估计就连傻子都要掂量掂量,更别说苗蕊。 苗蕊气的浑身发抖,鼓足了劲踢向谢恒,这一脚不偏不正的踢到了他胯间。 看着谢恒疼的在地上打滚,她这才消了点气。 “以后请离我远点,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苗蕊回到家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点,李玉珍瞧见她嘴上的口子也就是大骂见戋人,狐狸精,骂累了自然就清净了。 她回忆着方才的一幕,隐约模糊听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谢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是茉莉主动的”。 难道他追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事?说一件她本就知晓的事情。 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还是把她的智商想的太低,就茉莉那刻意表现的眼神,谢恒不情愿的模样,想要骗她也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冷笑了一笑,不再多想,却一夜未免…… 清晨依旧是红日升起的时刻,照干了巷子里前一天残留在街道的污水,干净的校园粉刷着一切不堪,又是新的一天,又离生命的尽头近了一点。 苏暖挽着苗蕊的手臂,小声问道,“蕊蕊,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想好要考哪了吗?” 苗蕊顿了一下,伸出手挡在眼前看着指缝中的阳光,在白嫩的脸颊上映出五指的轮廓,淡淡的,“只要是离开这里,哪里都好。” “也是,能出去看看总比待着这个镇子一辈子强。咱们慈悲镇近十年都没有人走出去过,蕊蕊,你要加油,你可是镇上的希望。”苏暖看着她,目光比苗蕊还要坚定。 蕊蕊,你要走出这里,这里不属于你,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你,无论事或人……苏暖想着,侧头看着苗蕊,这一刻的她太耀眼,耀眼到让周围的一切都跟着黯然失色。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苗蕊同学吗,你这搔首弄姿的打算给谁呢?该不是心里痒痒又想勾引男人了吧。” 再美好的画面也都被茉莉这毒舌破坏的所剩无几,她抱着双肩,一双凤眼轻挑傲慢的看着苗蕊。 “茉莉,都是同学你有必要闹成这样吗?”苏暖站在原地,蹙着眉头替苗蕊打抱不平。 茉莉冷哼一声,笑道,“有没有必要用不着你品头论足吗,呵,倒是你,整天像个狗似的围着这个见戋人转,你恶不恶心。” “真不知道你们这家子遭了什么孽,老的帮她生出来,小的又来给她当牛做马,你们知不知道……” “啪”的一声,聒噪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甚至茉莉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脸就又挨了一巴掌。 苗蕊盯着茉莉,眼神中闪过锋利,“别人怎么样也用不着到你品头论足。” 说完她又向已经呆住的茉莉近了一些,几乎就贴在了一起,柔唇敷在她的耳边,“茉莉,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倘若哪天我不想忍你了,忍不下去了,我不建议玉石俱焚,你说呢?” 此时的茉莉已经不是刚才的呆木,而是害怕。整体身子都在微微发颤,因为她感觉到小腹有一个锋利的东西抵着她。 “苗蕊,你,你,你个疯女人。”茉莉颤巍巍的小声说着,红润的脸颊已经吓得惨白。 得到了满意的效果苗蕊也想做多纠缠,小心翼翼收起匕首,不让外人察觉。 茉莉当然也感觉到了,哪敢多呆,这一转身像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也不在乎淑女形象了,什么都没有小命重要。 这一刻,苗蕊倒是有点感激谢恒,要不是昨晚他强吻了自己,她也不会想到要随身带着把匕首防身。 “蕊蕊,你都跟她说了什么呀?怎么你打了她两巴掌,她不但不生气还这么有气量的不计较?难道是良心发现啦?”苏暖瞧不明白,傻站在那里看着茉莉离开的方向。 苗蕊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可能真是良心发现了吧。” 第八章 你毁了一个男人的全部 <!--章节内容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是安静的,安静的异常恐怖。 谢恒自从被苗蕊踢了之后真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听镇上的传,谢家这一个月来接连不断的从外面请来名医,进出谢家。久而久之,小道消息也就传出了五花八门。 有人说谢恒和临镇的男人抢女人被打成了残废,也有人说谢恒是和女人鬼混染上了不干净的病,还有人说谢恒是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宝贝被踢折了。 起初苗蕊也真没当回事,这日子久了,听得多了,她也恍惚意识到,谢家可能真因为她那一脚断了后。 内疚是有一点,但一想到他那流氓样什么内疚的心情都跟着烟消云散了。苗蕊摇摇头,甩去了想要去探望谢恒的打算。 至于谢恒的小未婚妻茉莉同学,也格外消停。自从苗蕊用刀吓唬过她后,就算两人迎面而过茉莉都要绕着她走,生怕苗蕊疯起来真给自己一刀。 苗蕊也乐得清静,没有谢恒那夫妻俩的骚扰,她的小日过的滋润着呢。 今天她穿着一件洗的泛白的牛仔短裤,简单的白色T恤配上一双看上去有些旧却非常干净的球鞋,高马尾伴随着她步伐的频率有规律的扫在脖颈处。 远处两个男人瞧着苗蕊,冷哼,“丰墨,你看苗蕊这娘们怎么瞧都是个心地善良阳光明媚的漂亮姑娘,怎么就他娘的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来?” 福子不解的盯着苗蕊,侧着耳朵问杵在一旁的崔丰墨。 崔丰墨不知声,只是一味的同福子一样看着远处的苗蕊。 “哎,你倒是应我一声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精神病在这自言自语呢。” 福子不满的瞪了崔丰墨一眼,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又说,“你说我这脑子是不是有够蠢,这以前恒子有事没事的就愿意往镇东边跑,我怎么就没想到他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崔丰墨儒雅的扶了扶镜框,“福子,恒子这次是认真的吧。” “草,瞎子才看不出来他对苗蕊认真。除了16岁的时候干过一次荒唐事,这些年他还正眼瞧过哪个女人。” 福子一想就更对苗蕊好不起来,原来看着还挺顺眼,自打她对谢恒的绵绵情意冷处理后,这又伤了他,福子就烦起苗蕊来。 “丰墨,走,和我一起把她拖到谢家去。”说罢福子就大摇大摆的朝着苗蕊走过去。 这走了几步才发现,丫的,崔丰墨那小子怎么不跟上来。 “你小子傻愣着做什么?走呀。” 崔丰墨还是不动,沉默了几秒后才说,“福子,苗蕊要是不愿意去呢?” 福子掐灭手中的烟,蹙着眉,“你傻了吧,我说的是‘拖’可没说‘请’,轮不到她愿意不愿意。” 说起脾气暴躁三人中或许是谢恒,要说起粗鲁那真就是他福子了。什么怜香惜玉,丫的,他可不懂。他要说是拖着去,那真就能从这把苗蕊给托到谢家。 苗蕊这再一抬头,福子就挺着那圆滚滚的肚子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紧接着崔丰墨缓缓的也跟着走了过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除了谢恒,苗蕊想不到什么能让他俩找上自己。 “有什么事你俩就快点说。”苗蕊仰着下颌,白皙的脸颊透着少女的粉嫩。虽然穿的简单朴素,却遮挡不住她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傲慢。 福子现在就看不惯她这副样子,要不是因为谢恒他都懒得搭理她。 “行,都是痛快人我也不跟你墨迹,你现在就跟我去谢家。” “对不起,我没那个时间。”苗蕊很有礼貌的回答后就绕过福子打算回家。 福子没想到苗蕊回答的这么干脆,一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立刻转身拽住她的手臂,“苗蕊,恒子被你踢伤了,现在整个谢家都跟着忙活,每天就是请外面的名医来诊治。我去看恒子,他整个人瘦了一圈,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下巴上长满了青胡茬。虽然他没说,可我知道他最想见的是你。” 这下苗蕊才明白,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想想归想想,从别人嘴里真正落实又是另一回事。她心里也跟着别扭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想与谢恒在做纠缠。至于误伤了他也是无心之失,对于这件事情我不认为有什么过错,毕竟是他先轻薄我在先。” 苗蕊语速平淡,情绪也没有太多的波动,就像是个局外人。 听苗蕊这样讲,福子冷哼,“我就呵呵了,苗女神你是少块肉了还是缺胳膊少腿了,还是说被我家恒子上了?” 他说话粗鲁,也顾不上文明,再说,对苗蕊文明跟放个屁一样——没用。 “福子,你好好说话。”一直沉默的崔丰墨终于开了口,用力把福子拉着苗蕊手臂的手给拽了下来。 看了看福子怒气横生的脸,又别过目光移到苗蕊身上,“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去看看他,不为别的,就当是同镇人探望一下就成。” 崔丰墨模样就长得文质彬彬,说起话来也是温柔有理,苗蕊对他的太对态度稍微要好一些。 “我不明白,就算我去了之后又能怎么样,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们与其在这让我去谢家,还不如多帮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偏方帮助他更为实际些。” 崔丰墨有沉默了,苗瑞说的也不无道理。福子却炸了毛,一下就窜了出去,幸好被崔丰墨及时抱住,“你丫的别在这跟老子绕花花肠子,你今个儿去自然是好,不去也别怪我用强了。” 苗蕊看着福子那切斯底里的模样,她知道,他是真的心疼谢恒。 可她不懂,为什么他们会对谢恒这么好,他哪里值得别人对他这样掏心掏肺。 更何况,在她的意识里,人和人怎么会有那么纯粹的情感存在…… “苗蕊,你走吧。你心若不情愿就算是绑你去见谢恒,他见着也不会高兴。”崔丰墨抱着福子挣扎的身子,对苗蕊说道。 “崔丰墨,你给老子放手。你大爷的,快放开……”福子这个气,崔丰墨这小子临阵倒戈这兄弟没法做了。 苗蕊没有犹豫,转身渐离去。 远远的她只听见福子哭丧着喊,“苗蕊,他是个男人,你毁了一个男人的全部。” 第九章 良心不安了 <!--章节内容开始-->这一夜苗蕊做了一晚上的梦,她一会梦见谢恒变成了女人,扎着两个麻花辫和几个女生跳皮筋,看见苗蕊后还热情的招呼过去一起玩。 一会又梦见谢恒挺着个大肚子躺在贵妃椅上,母性泛滥的抚摸着圆圆滚滚的肚子。 突然,画风一转,谢恒的肚子越来越大像是冲了气的皮球,“砰”的一下炸开了花,鲜血淋淋血肉横飞。 谢恒缓缓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瞪着苗蕊,目光阴森,“苗蕊,都是你害的。” 苗蕊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这之后她就一夜未眠。 “蕊蕊,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感觉你心不在焉的,今天屈老师问你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居然都没答出来。” 苗蕊像是根本就没听见苏暖的话,双目无神的盯着餐盒里的青菜,手中的筷子还不住拨弄着白花花的米饭。 苗蕊这个样子,苏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苗蕊变成这么一副失魂落魄模样,“苗蕊,苗蕊……苗,蕊。” “啊?怎么了?”苏暖这扯了大嗓门叫了第三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这话应该我问你吧。瞧瞧你那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妖精吸了魂呢。”苏暖不满的说着。 苗蕊心想,天天晚上做那种噩梦,她到宁愿被妖精吸了魂魄的好。 起初她以为时间久了就会慢慢好了,毕竟她生性薄凉,什么内疚感、罪恶感在她的世界里也都是不存在的。 可事情的发展她始料未及的,每天的噩梦变本加厉的折磨她,整个人精神恍惚。如果再这么下去,估计她可能真会精神崩溃。 “苏暖,你知道谢家具体地址吗?”她沉默了一会,犹豫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谢家的地址呀,当然知道了。哎,不对呀,你问谢家地址做什么?”苏暖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苗蕊,难道她这两天整个人都不对劲是因为谢恒? “啊,那个,我要去谢家附近办点事,这不想问问谢家地址怎么走,省的到时候麻烦。”苗蕊的第一反应就是遮掩,她潜意识里就不想让任何人把自己同谢恒扯上关系。 苏暖一愣,苗蕊的性格她清楚,像这样欲盖弥彰神色恍惚的表情她敢确定,苗蕊就是要去谢家,而去一定是为了谢恒。 她神色忽暗,眉头微蹙,“蕊蕊,你是不是喜欢谢恒?” 清风微凉,带去一身烦闷。 苗蕊是个淡漠的姑娘,内心却是个急性子。 她决定要去看看谢恒为图一个安心,也是这18年来第一次逃课…… 一路上她除了想,见到谢恒该说些什么外,就回忆苏暖中午问出的那句话。倒不是说内容怎么,而是当时她的神情。 即使在掩饰,还是被苗蕊看出到了一些端倪。 那一瞬间,她甚至可以肯定苏暖是恨自己的,就像李玉珍恨她一样。 谢家和苗蕊想象的差距甚远,在她的概念里,这里一定是富丽堂皇处处都彰显着有钱人家的豪气,屋内的陈设也应该是珠光宝气到恶俗。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白色的小洋楼反衬着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彩,院子里高大茂盛的桑树还有小巧精致的小雏菊又让整个谢家大院充满生机勃勃。 碎花的布艺沙发,整齐干净的大理石瓷砖,那是田园和欧式风格完美融合的杰作。 不得不说,谢家是不一样。 接待苗蕊的是崔婉儒,精致白皙的脸颊带着一丝倦意,可爱的婴儿肥也瘦了一圈。 苗蕊看着眼前的女人,温婉优雅又夹杂着一股邻家女孩的气息,黝黑的眸子干净清澈。如果不是下人唤了她一句夫人,苗蕊真的很难把她和谢夫人联系在一起。 该是被丈夫怎样的呵护才能像崔婉儒这般,纯洁到不参入一丝世俗的恶俗,苗蕊心里暗自想到。 “苗蕊,谢谢你能来看恒儿。他一直在房里待着,这么些天几乎就没下过楼。”一说起谢恒,崔婉儒又心疼起来,她的目光总时不时的看向楼上的一个方向。 苗蕊不会安慰人,也没有说什么劝慰崔婉儒的话。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又继续保持沉默。 越是看崔婉儒这样,苗蕊这心里就更觉得内疚,也越觉得这来这趟的必要性。 “阿姨,我想上去看看谢恒。” 崔婉儒抬起眸子,眼神有些担忧,“恒儿心情可能不太好,可能会说些不中听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就好。” 苗蕊点点头,道了声谢后朝楼上走去。 谢恒的房间是楼上最大的一间,也是唯一一间双开门的房间,所以苗蕊很容易就找到了。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入。 宽敞的房间没有过多摆设,简单的一眼望去似乎就只有一张超大的床,再仔细一看床上躺着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 可能是距离问题,苗蕊看不清谢恒的表情。她就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仿佛给人一种相爱又不能相恋的假象。 “你来就是为了站在我房门口,一脸怨恨的盯着我?”谢恒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 苗蕊不知道谢恒是不是眼睛也出了问题,她这是唯一一次没有怨恨的看他,却也被他看成了怨妇。 她心有不甘,再一想想他这可怜的处境,又忍下了。 “谢恒,我来看看你。” “看我?看我死没死?”谢恒说的难听,又自嘲的冷笑,“呵,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苗蕊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她想发火,又发不出来,差点活生生被憋出内伤。 “谢恒,你现在仗着自己占点理就要对我这么冷言恶语是吗?” 苗蕊平静的说着,见谢恒不理,她又说,“当初是你强吻我在先,我出于自我意识保护踢了你。如果是在法律上,女性遭遇性*侵时进行反抗,甚至可能失手杀害对方,顶多也就追究一个防卫过当的责任。” 谢恒又不是傻子,苗蕊这绕了一大圈不就是说她没做错,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食恶果,她顶多能算一个防卫过当吗。 瞧,这有学问的女人多可怕,分分钟就KO了你。 他冷着脸,掀开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白色的睡裤宽松,蚕丝的料子带着一种很好的垂感。他一点点向苗蕊走过去,“苗小蕊,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黝黑的眸子是探视的目光,他死死地盯着苗蕊白皙的脸颊,想看出些别的,不过,没有。 “你不说,我也知道。” 这时他已经走到苗蕊面前,那种压迫式的气息再次让苗蕊感到恐惧,“你想要自己心里好受些,所以你才不得不强迫自己来看我,好图个心安。” 第十章 我不欠你什么了 <!--章节内容开始-->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很有意思,也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就如同谢恒和苗蕊。 苗蕊的目光落在谢恒的肩头,这一刻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但那灼意仿佛已经烧尽了她的五脏六腑。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最了解她的不是她的亲人,不是她的仇人,亦或者不是她自己,而是眼前这个人——谢恒。 谢恒的脸上划过微弱的变化,黝黑的眸子仿佛一瞬间黯淡了。前一秒他还在期待,哪怕只有那微乎其微的一丝可能,只是苗蕊的沉默让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冷笑,脸色透着苍白,“苗小蕊,就像刚才你说的那样。老子就是嘴巴痒痒想尝尝你的味道,不幸被你给误伤了,怨天怨地也怨不得你,都是老子自找的,你不用觉得亏欠什么。” 说完他就不再看苗蕊,转身走向透明的玻璃圆桌摸了一根烟叼在嘴上,半眯着眼睛摩擦着手中的打火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光打火星就是不见火苗。 谢恒有些气急败坏,原本就身心俱惫,在被苗蕊这一气心头更是窝火,谁料这打火机还跟他摆横。 “妈的,老子就不信了,今儿个还点不着你了。”他一边咒骂,一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几下就燃起了一股火苗。 心里终于稍微平衡了一点,猛吸了一口,白色的香烟顶端就泛上了猩红,紧接着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卷,睁开了眼睛看向苗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杵在那干嘛?还不滚?” 苗蕊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谢恒,英俊的轮廓勾勒出完美的五官,即使现在看上去还带着一丝稚嫩,但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定是张让数千女人神魂颠倒脸。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走,明明应该走的呀,可就是移不开步子。 谢恒不以为然说了一句话后懒散的窝在椅子上,继续享受香烟带给他的短暂快乐。谁料,没等美上几秒,一股烟还没吸进去,手上就一空。 他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视着眼前的始作俑者,“苗小蕊,你他妈的有病吧,没事闲着你了,掐老子烟?” 苗蕊不生气,表情依然平淡。把抢过来的烟扔在了地上,学着谢恒以前的样子用鞋底碾灭那火星,动作一气呵成。 “你那有问题,不能酗酒抽烟。” 谢恒猛的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苗蕊说的那是哪?在一看她那面目改色的表情,他真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个女人。 不过,苗蕊的这一举动到是让谢恒心底好受了些。毕竟这个女人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无情,至少,或许还对他有点关心。 就这么一个举动足以让谢恒心花怒放乐呵半天,不待苗蕊警惕,他一个手臂环抱住苗蕊纤细的腰肢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圈压在了椅子上。 四目相对,彼此呼吸着对方的气息。 苗蕊瞪大了眸子看着上方的人,“谢恒,你还想对我用强吗?” 她知道,肢体上的反抗一定是无效的,对于谢恒,和他沟通会是唯一的途径。 谢恒挑着眉头,嘴角轻扬,也不理苗蕊刚才说的话,将头放的更低去嗅她身上的气息。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低,直到再次触碰到那柔软的芬芳。 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苗蕊不自觉的开始反抗。她咬住牙关不让谢恒趁虚而入,可谢恒也不强入,柔软的舌头摩擦她的牙齿,赤红的双唇包裹着她漂亮的嘴唇,这种感觉像是在品尝一杯味道甘醇的美酒。 ——在极度的享受中。 苗蕊的眉头拧成一股绳,方才差点又踢出去的脚也被她浅存的意识及时收了回来。她强忍着心中的厌恶也不再反抗。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苗蕊心想。 时间过了几分钟,谢恒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苗蕊的唇。要不是瞧见苗蕊不懂得换气,脸被憋的通红,他还真不舍得离开。 谢恒俯视着苗蕊,苗蕊怒视着谢恒。 “谢恒,我不欠你什么了。” 谢恒愣了愣,随后又笑了笑松开了她的手臂。 他看着苗蕊纤细的身影离开房间久久都不能回神,也不知是在回味亲吻时甘甜的滋味,还是环抱时柔若无骨的手感。 只是在他坐下来的时候低头看见那顶起来的小帐篷温柔的笑了,“没出息的小东西,原来她也是你的药呀。” 风起云落,时光飞梭。 慈悲镇的四季都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或许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近日的阴雨连连,又到了一年中的梅雨季节。 苗蕊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也渐渐淡去。每天按时上课放学,用功读书。 至于谢恒,她根本无心关心,也不会再过问一丝一毫。 只是这巴掌大的镇子真是任何秘密都藏不住,就算苗蕊不想听,她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了茉莉主动把和谢恒的婚事给退了。 更有意思的是,要让谢家赔偿给她精神损失费。 谢家大家大业,也不差这点钱,更何况他们不想让这件事情越闹越大,这个哑巴亏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这边婚还没退利索,那边茉家就和临镇的一个大户结了亲,眼看着就要操办起婚事来。 “苗蕊,你说茉莉那么喜欢谢恒,怎么会主动退婚呢?我真是想不明白。”苏暖歪着小脑靠在苗蕊肩头,黑溜溜的眸子盯着高挂在天上的白云。 苗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拔起脚边的一朵野花插在了苏暖的耳鬓处,“苏暖,我答应陪你坐在这草地上是为了散散心,可不是来听你担心别人的事。” 苏暖恍惚了片刻,嘴角微扬,“哎呀,我知道了,学霸的心里除了学习,再也装不下任何事了,哎,我好好可怜哦……” “你个死丫头就知道在我面前装可怜,我看,我还是去做套卷子冷静一下比较好。你呢,就在这儿继续想你那些无聊的事情吧。” 说完苗蕊就起身,随手拍了拍白色的裙角,捡起脚边厚厚的复习资料,嘴角上扬露出可爱的酒窝,“我走了,小可怜儿。” “苗蕊,你个死没良心。哎,你还真走呀,等等我……哎。”苏暖也不多待,紧随其后追喊着苗蕊。 阳光下是两个女孩灿烂的笑容,活泼的青春,深刻的友谊。 白色的纱裙和乌黑的秀发交织出的动人旋律…… 只是那不远处的树荫下,一双痴狂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这个方向却无人察觉。 第十一章 抛弃与救赎 <!--章节内容开始-->连续几天的绵绵小雨使得整个小镇都雾蒙蒙的,许是对这样淅沥沥的下法感觉厌倦,这天夜里雨下的格外大。 大街小巷再也看不见喧闹的麻将桌,就连过往的行人都是星星俩俩。 苗蕊围着破旧的围裙端出刚刚出锅的饭菜,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 她像往常一样解下围裙,开口叫李玉珍。李玉珍应了一声后,没过片刻缓缓的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漂亮的金色绣花旗袍,乌黑的大卷巧妙的垂在肩头。这样的身姿,在配上淡薄的妆容,没有人会相信她已经是个十八岁孩子的妈。 苗蕊很惊讶,是的,是非常惊讶。 李玉珍是美的,她从来不否认这点。但这样干净清澈的模样是她幻想中才见过的样子,现实中这是第一次。 只是这一开口,就把她拉回现实。 “每天都是在这些烂菜叶,苗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李玉珍用筷子拨弄盘子里的青菜,最后实在不耐烦直接把筷子扔在了地上。 苗蕊心里冷笑,或许只有想象中李玉珍才和妈妈这个角色搭点边。 她早就不以为然,继续吃她的饭,连头都没有抬起。 面对苗蕊的态度李玉珍也早就见怪不怪了,她靠在椅子上,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又说,“这是我这么多年剩下的所有积蓄,你要是省着花应该够支撑到你大学毕业。” 李玉珍把一个红色的存折扔到苗蕊面前,同时站起来拎起脚边的行李。 苗蕊嘴里的饭还没有咽下去,就愣在了那儿。 她不懂李玉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么做的目的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疑惑不待她多加思考,李玉珍就给了答案。 “这么多年我有多辛苦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原以为就这样乱糟糟的过完一生也就罢了。不过在遇到他之后,我改变了想法。” 苗蕊微微抬下颌,黝黑发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李玉珍脚边的行李。 “你要跟他走?” “其实我打算你高考完再走,可他那边临时出了点状况,我们临时决定今天就飞去澳洲。” 此刻,李玉珍的表情不再尖酸刻薄面露狰狞,而是所有陷入甜蜜爱情中的女人一样,面如桃花、娇羞动人。 所以说,恋爱中的女人真的很美。 “你什么时候走?” “他马上就开车过来接我。” 这之后,母女俩就陷入了沉默。 一个站在镜子面前一遍一遍的检查妆容,一个安静的坐在饭桌前吃饭。 这天晚上是苗蕊自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和她的人一样,哭的很安静。 “妈,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这是苗蕊对李玉珍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应为她说的很轻。而另一句话,她烂在了肚子里,无论怎样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妈,你能不能不要走? 有些记忆就算是经历了沧海桑田都不会磨损,就如李玉珍面对她时决绝的背影,还有那奔向幸福的甜蜜笑容。 它会成为一个烙印,深深的刻在心底。 她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眼看距离高考还有一周的时间,这段时间苗蕊同往常一样,似乎都没有时间去悲伤李玉珍抛弃她的事实,全身心都放在了备考上。 孤独,早就和她生死相随,她不怕,甚至现在有些喜爱。 梅雨季节过后的阳光是温暖柔和的,仿佛是三月柳树刚发出嫩芽,微风荡起枝叶,不经意间触碰到脸颊时的柔软。 苗蕊背起书包,耳朵里还戴着耳机,里面播放的是一遍遍的英语听力。 雪白的长裙时不时扫在光滑的脚踝上,她就那样静静的像个落入凡间的仙子让人忘尘却步。 突然,一股大力把她拽回来现实世界。 熟悉? 苗蕊疑惑的看着他,眼神疏离警惕,远远超过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苗小蕊,一个多月不见你过得似乎不是很好呢。”谢恒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一点缝隙都不留。 黝黑的眸子如宝石般夺目,每当他看见苗蕊的时候,就感觉全身的细胞都跟着苏醒了一样。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舍得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我,我不认识,识你,你,你放,放手。”她说出几个字,似乎感觉都有些吃力。 “老子是谢恒,你再敢说一句不认识试试看?”谢恒的火爆脾气可受不了苗蕊这样,骂他打他都行,居然敢说不认识,他真想拿块板砖拍她脑袋上。 谢恒一报名字,苗蕊就想起来了。 她晃晃脑袋,“我,我知道,你,你放手,手。” 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她的记忆恍恍惚惚,零碎的很,好像说话都快不会了。 “你让我放我就放,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 谢恒说话透着酸气,他一直都被崔婉儒关在家里,这镇上的大小事情他都一概不知。 要不是福子前两天来看他,偶然说到李玉珍扔下苗蕊,一个人跟着富商出国享福去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 这不,刚知道,第二天就偷偷跑了出来。她倒好,还敢说不认识他的话气他。 “谢,谢恒,你,你,滚。”苗蕊讨厌谢恒,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就像喜欢一个人也是没理由一样。 苗蕊毫不掩饰对谢恒的厌恶,使尽力气要去增开他的禁锢。 谢恒也生气,怎么每次他明明都是好心,到最后两人一见面就都是这样的结果。 他瞪着苗蕊,气的说不话来,可就是不松手。 不对,不对呀。 谢恒又盯着苗蕊的眸子仔细看,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眼神也不对,整个人都,都怪怪的…… “苗小蕊,你骂我,快点骂我一句。”谢恒两个手扶着苗蕊的肩膀,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苗蕊不想理他,感觉这个人越来越不可理喻。 “你他妈骂我呀,你再不骂我,我可亲你了。” “你,你,你去死,死。”苗蕊瞪了他一眼,咒骂到。 谢恒一听,浓密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二话不说,拦腰抱起苗蕊就大步离开。 第十二章 奇葩谢娟 <!--章节内容开始-->谢恒累得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的轮廓滚落。 他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时不时点起一颗烟,猛吸一口,然后在狠狠用脚碾碎。不等多长时间在点上一颗,猛吸一口,狠狠地碾碎。 眼看着,门就被他踹出了几个坑。 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推开诊室的门,两只手放在白色的大褂兜里,走了过来。 “谢恒,这是医院,不是你家。” 女人毫不客气的夺走了他手中的烟,侧过身坐在了他的身侧,扶了扶金边眼镜瞪了他一眼。 “瞧你这点出息,人又没死,你至于吗?” 谢恒蹭的一下就窜了起来,黝黑的眸子都冒着火,“谢娟,你要是在乱说话,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都照打。” “哎呀,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连女人都打,要不然里面那个也不能到现在都还没醒。”谢娟一点也不怕,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些嘲弄。 谢恒瞪着眸子,怒气冲冲瞅了她半天,最后还是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他当时发现苗蕊不对劲,心一急,想都没想就要扛着苗蕊来省城。 可苗蕊那牛脾气死活不肯,增了命的反抗。谢恒一急眼,也没个轻重就一掌给她打晕了过去,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清醒。 “她怎么样?” “还怎么样?昏着呗,你看不见呀?”谢娟翘着腿惬意的靠在椅背上,心想,你不是横吗?这回看谁着急。 谢恒一听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没办法,这个女人就是小心眼,还吃软不吃硬,于是他咬着牙细声细语的说,“姑姑,我错了。” “哎,这才乖嘛。”谢娟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还揉了揉谢恒的头发,又说,“她体质太弱了,被你这么一掌打下去昏迷到现在也是正常。身体其他部位我也都做了详细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有点营养不良。至于你说的那些症状,我想可能是精神的方面,但这个要等到她苏醒过来,才能进行详细的检查。” 谢恒猛的呼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松懈了下来,站起来走进病房。 这是谢恒第一次瞧见苗蕊对他不横眉冷对,这么安静祥和。他就站在病床边,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谢恒,这就是你喜欢的姑娘呀,别说长得真俏呀,你小子眼光不错。”谢娟这话说的很中肯,当然只有她自己这么认为。 谢恒根本就懒得搭理她,这个姑姑除了和谢恒,几乎跟谢家的人没有太多的联系。 当年谢恒的爷爷背着他奶奶在外面找了一个年纪小十岁的女人,于是就有了谢娟。不过在此之后没过几年,谢恒的爷爷就去世了。谢娟的妈妈也没有理由在慈悲镇再待下去,就带着谢娟来了省城。 谢娟长得漂亮,学习好,性格好,硕士毕业后就来到这家医院当上了精神科医生。不过,在谢恒心里,这个姑姑就是个奇葩。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想的?这都大晚上了你才带她来,就不能明天白天在来呀。真不知道我们谢家这么优秀的基因到你身上怎么就显现不出来呢?” 她疑惑不解,心里已经开始分析代、入公式计算起来。或许谢恒可以成为她下个研究课题的对象呢,这么一想,顿时两眼放光。 “嘻嘻嘻,我说谢恒呀,你要不要……” “不要。” 谢恒不用猜都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都没变。 还这么——奇葩。 这一夜,谢家把慈悲镇翻了个底朝天,就为了找他的宝贝儿子。 这一夜,谢恒就趴在苗蕊床边两眼放光的瞧着她,还时不时占点便宜。 这一夜,苗蕊睡得特别踏实,就是偶是感觉有小狗在舔她的唇,耳朵,对了,还有脖子。 这一夜……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白色的窗帘缝隙中照在了苗蕊的脸颊,她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张放的俊脸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你一,一宿没睡,睡?”苗蕊看着谢恒乌黑的眼圈。 “你醒了?”谢恒看见苗蕊朦胧了双眼。 两个人同时问出,谢恒这么厚脸皮的人居然脸红了。呲着牙笑着,“苗小蕊,你想吃点啥?” “我,我想回,回家。” 苗蕊清醒了一下,她想起来谢恒昨天对她紧张的模样,还有询问的那些事情。她知道,可能真像谢恒说的那样。 她病了,许是还不轻。 可现在是关键时刻,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她的考试,哪怕是生命危在旦夕都不能阻止。 一听苗蕊这么说,谢恒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不行。” 苗蕊也不想多做解释,因为她现在早就摸清了谢恒的脾气,只要是他不同意的事情再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 苗蕊起身,掀开被子就要走。谢恒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她按住。 谢恒知道,苗蕊看上去柔柔弱弱,实际上骨子里就是一头犟驴,她认准的事你就是说破了嘴皮子她也不会信。 所以,武力就是对付她的最好办法。而多年以后,谢恒又掌握了一种方法,而且比这个更加有效…… “苗小蕊,就算是你这辈子恨上我,今儿个你也不准给我走。”谢恒就这么按住她纤细的肩膀,两个人四目相对。 苗蕊瞪着他,所有的反抗都变成了泡沫,反到让她的力气全都使完了。 当谢娟进来的时候,两个人依然保持着这样的暧昧姿势。 “噗,你俩这床笫之趣我倒是第一次见。”谢娟不管三七二十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苗蕊看向她,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人的气质和她的白大褂一点也不搭。 但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谢恒英俊的脸颊泛上一抹绯红,眉宇间似乎还有带着一股娇羞。 “哎,我说谢恒。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得,人家女孩子都没有脸红,你个大男人红个什么劲儿。行了,你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谢娟边说边走,届时已经走到两人身边,拎起谢恒的脖领就站了起来。 谢恒这边一个不留神,没站稳,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小美女,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就是做一些简单的检查,根据你的症状对症下药,很快就会好的,你相信姐姐吗?” 苗蕊愣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 第十三章 幸福交响曲 <!--章节内容开始-->谢娟脸上顿时画了一个大大的囧字,顺便偷偷的瞄了一眼谢恒。 心想,谢恒,你究竟是个什么眼光,看上个这么难搞的女人。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宁愿一掌给她拍晕,也不愿意让她清醒着了。 她把耳朵上的听诊器挂到了白皙的脖颈上,又说,“小美女,你是不是有什么担忧,不妨说出来给我听。” 苗蕊微低着眸子,乌黑的长发遮挡住她脸颊,也不见回应。 “恩……请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呢,是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同时也是谢恒的小姑。不过我和谢家的关系也不是很好,除了这小子也不跟别人联系。” 谢娟温婉的笑着,语气柔和富有亲和力,镜片下的眸子闪着耀眼的光芒。 苗蕊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谢娟说完之后她竟然无知觉的抬起了头,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女人。 谢娟瞧见苗蕊抬起头,紧接着又开口说,“小美女,你应该知道,我们做心理医生不一定要病人心甘情愿的说出心里的秘密或者想法,因为有很多事情是他们难以启齿的,但我们要是想知道,就会有很多方法能达到想要的目的。 她又顿了一下,“况且,谢恒不会害你。” 除了谢娟,病房里的两人同时一愣。 谢恒的大脑一瞬间是空白的,他突然有一种想法从脑海飘过。 他为什么要带苗蕊来这里,不是只有生病的人才会来医院这种鬼地方吗?就算,就算是苗蕊的脑子真的有问题,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还是他的苗蕊呀,还是那个他爱的苗小蕊呀…… 谢恒蹙着眉头,大步走到病床前。一把拽住苗蕊的手腕,满眼心疼,“苗小蕊,咱们走。这病,咱不看了。” 这一动作,让两人一惊。 “谢恒,你闹什么呢?上一边待着去。”谢娟吼着。 这一吼,谢恒更来劲,苗蕊到冷静下来,“谢,谢恒,谢医生说说,的,的对。” 你不会害我。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眼神中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谢恒还拉着苗蕊的手腕,他几乎都忘了,“苗小蕊,你啥样我都不嫌弃。” 可我会嫌弃我自己,苗蕊心里这样想,增开了谢恒的手。但是表情就像她平时一样,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这一小时估计是谢恒今生度过的最慢的一个小时,他一会儿锤墙,一会儿抽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度秒如年是不是就是这种心情。 苗蕊跟着谢娟出来时,心情似乎好转许多,白皙的脸颊也微微透着粉嫩。 谢娟拉着苗蕊的手,“小美女,我跟你说过得话你一定要记得。还有呀,谢恒他呀是属狗的,认准的人定是要缠着一辈子。” 苗蕊的目光瞟过谢恒,并没有做太多的停留。 厚脸皮的谢恒再一次红了脸,大声呵斥,“谢娟,你丫的给老子闭上嘴。” 话音未落就拉着苗蕊大步的离开医院,恨不得瞬间消失在谢娟眼前。 背后是谢娟爽朗的笑声,谢恒,你小子有苦头吃了,她心想。 时光每一天都像是甩开膀子裸奔一样,不带一点束缚的狂奔着,让人连一点尾巴都抓不住。 偌大的桑树也在微风中摇曳,苗蕊开着窗子,就能听见清爽的沙沙声,偶尔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自从上次从两人从医院回来之后,苗蕊和他之间好像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谢恒每天又开始接苗蕊放学,从送到楼下,到现在送到房门口。 一路上他的嘴巴都不会停下,说着镇上又发生的新鲜事,时不时在讲一两个笑话。 偶尔,苗蕊还会很给面子的笑上一笑。这时,谢恒就会笑的更加灿烂,拿手搔着头,笑的一脸憨厚。 别说,谢恒这种鹦鹉做法还真是挺有用,苗蕊渐渐走出了李玉珍离开带给她的心里阴影,至少说话不会磕巴了。 所以说,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它能治愈一切。 “蕊蕊,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如实的回答我,可以吗?”苏暖咬着筷子,圆鼓鼓的眸子看着苗蕊。 苗蕊放下手中的饭盒,两只手叠放在餐桌上,点点头。 “你是不是喜欢上谢恒了。” 这一刻苏暖直直的盯着苗蕊,她不敢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因为她清楚苗蕊的个性,她喜欢隐藏自己。 可事实上,苗蕊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对谢恒是一种什么心情,是纯粹的感激,还是执着的感动……还是真正的喜欢。 她不动声色的靠在了椅背上,静看着苏暖片刻,“苏暖,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样的回答让苏暖原本还存有的一点侥幸消失殆尽,她的心一沉,仿佛沉到了海底。 终于还是撤出一抹淡淡的笑,“蕊蕊,谢恒是个好男人,你俩要是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我真是为你开心。” “你想多了。”苗蕊轻轻说了一句,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天很蓝,水很蓝。 苗蕊笑,谢恒甜。 谢恒走在苗蕊的左边,高大的他足足高出她一个头来。晚霞的余晖照在他的脸颊,映衬出英俊的轮廓。 “苗小蕊,你想要考哪去?”谢恒测过目光,想多看看苗蕊,哪怕一秒钟也舍不得错过。 苗蕊踩着稳稳的步子,微微抬起下颚。像只高傲的白天鹅,憧憬着未来的美好,勾勒出曼妙的图画。 “我想去蓉城。” 谢恒的目光着迷,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苗蕊微笑,“那里四季分明,我想知道雪是什么样子。” 什么是画?什么是美人? 谢恒就是抵抗不住这样她,一时失控,反身将苗蕊柔软的身子拥在了怀里。左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住了那朝思暮想的红唇。 对,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不知是怎么,苗蕊心里竟没有抵触,奇迹的没有反抗。渐渐的开启了牙关,与谢恒的唇舌纠缠在了一起。 她想,她可能是喜欢谢恒的。 温暖的夕阳下是一对幸福的男女相伴的旅途,他们并肩前行。可在他们身后那一抹纤细的背影咬着下唇,似是透出了血的痕迹。 而更远的某处,一双锋利的眸子又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或是谋划什么…… 第十四章 都是你强加给我的 <!--章节内容开始-->一转眼,高考就拉下了帷幕,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让人多看一眼序幕…… 微风吹拂着桑树叶,大片大片的光斑散落在地面,轻微的摆动着原有的姿势。 高考是苗蕊心中最最重要的事,考完之后她竟然感到莫名的空虚,有些不知所措,接下来应该去做些什么呢? 于是,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周都没有踏出去一步。 直到谢恒出现。 说真的,这是谢恒第一次真正走进苗蕊家。 破旧的家具还有摆设似乎无一不散发着沉闷简陋,但整齐的摆放和一尘不染的痕迹还是能够看出苗蕊平日里对生活的态度。 “你怎么来了?”苗蕊惊讶的看着谢恒。 谢恒笑的阳光,白色的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这样简单的搭配都掩饰不住他俊朗。 “苗小蕊,你让我进去呗。没见我手里还拎着这么沉的东西呀,怎么一点眼力界都没有。”边说,就趁机从苗蕊身旁的缝隙挤了进去。 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把两大兜子水果和零食仍在茶几上,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型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的还以是他家。 苗蕊至此都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又是闹哪一出。怎么平时看着还挺宽松的沙发,他一屁股坐下去几乎都没有更多富余。 “你能……” “行了,行了。这大热天的,别啰嗦,去洗两个水果。”苗蕊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谢恒指使着去干别的了。 别说,今天的天气是真热呀。外面活生生就是一个大烤炉,待时间长了指不定还能变得外焦里嫩,鲜嫩可口呢。 苗蕊随意挑了几个桃子和一串葡萄洗完端了过来,她就站在茶几前,看着谢恒大口大口的吃着桃子,那叫一个逍遥惬意。 “吃完了吗?吃完了就把你拿来的这些东西一起带走。”很明显,这是下逐客令了。 谢恒抬起头,黝黑的眸子如宝石般夺目,不解的眼神扫在苗瑞身上。 这一刻他才注意到,苗蕊穿着一件雪白的纺丝睡衣,鹅黄色的秀纹栩栩如生的在领口绽放,看款式和样子,应该也是李玉珍留下来的。 再仔细打量,那曼妙的身材被包裹着,匀称的手臂、白皙的脖颈、修长的美腿,就连脚趾都精致到完美。 乌黑的长发被随意的挽起,凌乱却自然。 谢恒心想,原来苗小蕊就算脸没洗、牙没刷都还是这么好看。 苗蕊被谢恒瞅的不自在,冷声问,“谢恒,你瞧够了没。” 妈的,瞧够了没?你傻呀,就是算瞧一辈子也不会够呀,谢恒咬咬牙心里挣扎的说。 而后他清清嗓子,尴尬的咳了一声,坐姿也恢复了正常,“苗小蕊,这些都是给你买的。我问过福子,他说你们女生都喜欢吃零食,我平时也没见你吃过,就每样就都买了点。看见这水果也新鲜,就想着让你也尝尝。” 苗蕊一愣,漂亮的眸子变得柔软,一瞬间又恢复了淡然,“不用了,我不需要这些。” 是的,她不需要这些东西,就像是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 因为,如果曾经得到过,倘若在失去,那样的痛楚许是她承受不了的。 她不在多看谢恒一眼,毫无眷念的转身,“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 “苗小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矫情?”突然,谢恒就从茶几前一跃,跳到了她面前。 声音柔和,透着浓浓宠溺。 谢恒突然一跃把苗蕊吓了一跳,蹙着细眉,“我就矫……” 还没等说出的话被谢恒一口吞进肚子里,齿间渐渐缠绕着彼此的气息。那是甜蜜的味道,幸福的滋味。 谢恒的大手紧握着苗蕊的十指,细嫩如羊脂玉柔滑。 突然,苗蕊感到左手的中指一紧,那种冰凉光滑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漂亮的双眼睁开,黝黑的瞳孔放大,猛地一把推开谢恒。 谢恒两手一空,身子被外力推动,不知所措的后退了两步。 “谢恒,这个我不能要。”苗蕊不假思索的摘下了手指上的戒指,向前走了两步从新放在了谢恒的手心,银色的金属被光折射出的光锃亮,亮的刺眼。 谢恒也不生气,继续保持着俊朗的笑容,“苗小蕊,你别想歪了,这就是提前庆祝你考上大学的礼物而已。” 说着再次要给苗蕊戴上,这次苗蕊挣扎的更加剧烈,伸手阻挡着,“不,我不能要,它会属于任何女人,但绝对不会是我。” 这样的一句话打破了原有的和谐,谢恒的手僵在半空,愣了愣抬起眸子,“苗小蕊,你他*妈什么意思?” “谢恒,我之前要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现在我对你的说声对不起,但这个戒指我是万万不能收的。”苗蕊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表情又恢复了淡然。 紧握的双手垂在了身侧,谢恒的目光疑似要食人的猛兽,满目充斥着怒焰和哀怨。 “误会?你让老子接你是误会?你让老子进你的家是误会?你让老子抱着你亲你也他*妈是误会?” 谢恒怒火更旺,气的浑身都发抖,一脚踹在了身旁的木椅上。木椅吱吱作响,最后不堪重力“哗”的一下碎了满地。 苗蕊的脸色呈现出不自然,身体不自觉的微微向后,“这些都是你强加给我的。” “强加你给?呵呵,好一个强加给你。”谢恒一把拽住苗蕊后退的身子,两只手紧紧捏着她纤细的肩膀,恨不得一使劲捏成粉末的好。 谢恒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狠心。明明她对他的亲吻不反感,也已经渐渐接受自己。 而他内心也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最重要是他以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个误会罢了。 谢恒的眸子太多的悲伤,充斥着他的理性,他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抱起苗蕊冷笑着,“既然强加给你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突然,他又邪魅一笑,将头埋在苗蕊的肩窝,冰凉的鼻尖摩擦着她滑嫩的肌肤,“现在,我要把完整的自己强加给你……苗小蕊,你开心吗?” 第十五章 谢恒,这次真的完了 <!--章节内容开始-->窗外骄阳明媚,屋内寒气逼人。 谢恒踹开卧室的木门,把她扔在了小床上。苗蕊起身反抗,谢恒一拉,再次倒下。 铺面而来的气息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苗蕊蹙着细眉,漂亮的脸蛋扭曲着。 “谢恒,你不会伤害我。” 是吗?那你脸上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难看?苗小蕊,你究竟那句话才是真的? 谢恒眉头紧锁,用膝盖压住苗蕊修长的美腿,两只手按住她的手腕,冷笑,“为什么不会伤害你?难道是知道老子不行,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此话一出,苗蕊心里一颤。谢恒不说,她都要忘了自己做过的事情。 经这一提,她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苗蕊咬着下唇,眼神都不敢与之对视。 “不管是不是都无所谓,就算它不行了,老子……还有手。”谢恒笑的渗人,黝黑的眸子蒙上一层朦胧。 温热的呼吸流淌在两人之间,谢恒吻上了光滑的脖颈,淡淡的还有一丝洗发水的香气。一路上移吻上小巧的耳垂,顺着脸颊到了眉骨,眼睛,就连鼻子都不愿放过。 苗蕊咬着牙,忍受着谢恒的欺辱,她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此刻经历的一切。 谢恒似乎觉得不过瘾,腾出一只大手按住苗蕊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隔着丝滑的睡衣握住了那柔软。 那一瞬间,苗蕊瞪大了眼睛,双唇微微渗着血丝。 她想,谢恒咱俩真的完了。 这种手感是谢恒从未感受过得,渐渐的,他感觉这样还不够,想要的更多,大手一路下滑…… 灼热的气质蔓延开来,交织在两人中间。 一股奇怪的感觉从苗蕊身体里流过,她知道那是什么,所以这才让她感到更加的可耻。 她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的再不反抗。 “谢恒,你想要的,你都拿去。” 苗蕊淡淡的一句话像是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他恍惚的抬起头,这一看,疼的心都在滴血。 谢恒猛地站了起来,想要伸手擦她眼角的泪水,犹豫片刻又伸了回来。 “为什么不愿给我一次机会?”他压低了嗓子问。 “以前不会,今后……更不会。”她侧过身子,留给他一个侧影。 他低着头,究竟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谁又能说的清? 谢恒的心咯噔一下,愣在原地,随后转身拉开了木门,“苗小蕊,你是冷血的狼,一辈子也喂不熟。” 空旷的房间只剩下苗蕊一人,她咬着下唇透过窗户看向蔚蓝的天空,淡淡的寂寞和闷热的气息交织。 就在刚刚,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原来,他恢复了。 她淡淡的一笑。 想来,这样也是好的。 谢恒,你是属于这里的,而我将永远的离开。 我不会为你改变,更不希望你为我牺牲,你会遇到更好的姑娘,我只属于孤独…… 苗蕊心里这样想着,同时也在为这段悸动画上完美的终止符。 酷暑的季节依然持续,闷热的温度有增不减。仿佛静停在大桑树的夏蝉都感到热气难耐,不愿提嗓鸣叫。 第一轮报考志愿的通知书已经下来,如意料中的一样,被京华大学录取。 与此用时,班长组织的同学聚会也开始了。 这个餐馆是慈悲镇上最好的,里面足足有十张木桌。 每个人的兴致似乎都很高,菜还没上来,都已经几杯啤酒下了肚。 “哎,大班长,我呢代表大家采访一下你这个未来的大学生,即将走出镇子奔向大城市,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呀?”田美美站起来,握住了拳头伸向刘赛的唇边,像是举着话筒进行采访。 刘赛嘴角上扬,深邃的眸子流光溢彩,仿佛此刻已经到了期待已久的大城市。 “说实话,我确实挺激动的,毕竟可以出去看看总是好的。”他说的质朴,一点做作的感觉都没有。 紧接着又有几个女生,开始轮番询问起来。 欢声笑语间,是一片祥和。觥筹交错间,是青葱岁月的告别。 “我说你们女生至于吗?不就是考了一个不入流、听都没听过的三流学校吗?瞧你们一个个的,整个一群苍蝇,恶不恶心?” 另一桌的一个男生喝了一口小酒,侧身坐在椅子上,讽刺的说。 刘赛的家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涵养还是比较好的,也没生气,只是优雅的笑了笑,举杯一饮而过。 “三流学校怎么了?你还连个三流学校都没考上呢,凭什么在这里乱吆喝。”田美美气不过,蹭一下又站了起来大声呵斥。 “田美美,你快坐下吧,就你那点花花肠子害怕别人都不知道呀?哈哈哈……”说罢,为首的几个人都跟着哄堂大笑。 另一个人又说,“是呗,你要不是对刘赛有意思。怎么不见你关心苗蕊,她可是考的重点大学呢。” 田美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竟是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气嘟嘟的瞪着那几个人,又很快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同学,这才发现。 “我倒是想关心她,可人家是未来重点大学的高材生,怎么能看得起咱们。”她冷哼一声,抱着双肩傲慢的坐下。 刚才都光顾着喝酒,没注意到,此刻众人才发现,所有的同学,包括嫁了人的茉莉都来了,可唯独不见苗蕊。 刘赛微蹙了一下眉头,很快恢复自然,“苏暖,苗蕊平日里跟你最好,她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没来吗?” 苏暖握着水杯的手猛地一抖,撒出来许多,紧忙慌慌张张的擦桌子上的水渍,收拾完这才抬头,“蕊蕊说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就不来了,让咱们好好玩。” 刘赛的眸子一暗,轻声应了句,“哦。” 几乎同时,餐馆的门被推开。一袭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乌黑的发丝如丝绸般垂在腰间,漂亮的眸子黝黑发亮,只是白皙的脸颊看上去却苍白无力。 她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说了声,“对不起大家,我来晚了。” 苗蕊的出现对于男生那是赏心悦目,就算不是完璧,无法成为他们心中的女神,但相比较这一屋子的胭脂俗粉,他们还是愿意接受她。 可女生却是截然相反,她们的心态是与生俱来的,凡是比自己优秀的女人,那将统统归到敌人的阵营。 苏暖的表情惊讶到苍白,不敢和苗蕊对视,愣了几秒后还是缓缓走上前去。只是还没开口,苗蕊就随着刘赛走了。 不经意间,苗蕊一回头,那眼神看的苏暖心里一颤。 第十六章 谢恒的媳妇 <!--章节内容开始-->“苗蕊,你坐这里吧。” 刘赛在身旁加了一个位子,邀请苗蕊坐下。 苗蕊淡淡一笑,道了声“谢”。刘赛看在眼里,不自然的红了脸颊。 此时此刻,想必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盘算。就连苗蕊也是,她抬起明亮的眸子再次看向苏暖。可这次,她反倒笑了笑,举起手中的果汁一饮而尽。 “我说苗蕊呀,你不是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场合吗?怎么又想开了来了?该不是谢恒满足不了你,又想着另觅新欢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嫁做人妇的茉莉。 金色的蕾丝小礼服包裹着性感的身材,红润的脸颊像是能掐出水般娇嫩。她翘着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伸出葱白的手指点了根烟。 众人唏嘘,看来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看对方不顺眼。 苗蕊又怎么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不怒反笑,“真是糟糕,怎么被你猜中了。” 茉莉没想到苗蕊能这么说,一时间被她的话噎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瞪着柳叶双眸,深吸了一口烟,“你不要脸的本事可一点都没变。” 这边两人硝烟弥漫,全场也鸦雀无声全都等着看好戏。谁料,苗蕊嘴角浅笑,居然没有做任何反击。 她动作优雅,换了一个杯子斟满酒,抬起头,一缕青丝垂在了胸口,“这杯酒我敬给大家,就当赔礼了。” 刚举起的酒杯就被人拦了下来,“苗蕊,你喝果汁就行,这酒你就别喝了。” 刘赛想要把苗蕊手中的酒杯拿过来,可苗蕊并不想这样,她不动声色的说,“不用了,班长,我理应敬一杯酒给大家的。” 话音刚落,她就一饮而尽,紧接着就有几个男生起哄拍手叫好。 可以说,这一举动然让所有人对苗蕊有了新的认识。平日里,她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萍易近人,笑起来美,学习又好的学生。 这次绝对刷新了男生的世界观,原来安静美女苗蕊还有这么豪爽的一面,同时也让女生对了她有了新的了解,原来平日里文静的苗蕊骨子里还有这么放荡的一面。 喝了一杯酒后苗蕊就坐了下来,白皙的脸颊晕染上一层淡淡的粉嫩,她与周围的同学说笑,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初入仙境的美感。 “苗蕊,行呀,都破鞋一只了还这么招蜂引蝶。”茉莉摇摇晃晃的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到了苗蕊面前,环顾了一眼周围男生倾慕的眼神,酸溜溜的说。 她把苗蕊身边的一个女生撵走,自己坐下。 “茉莉,你是属狗的吧?咬着人就不松口?”苗蕊真是被她打败了,这个女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就为了谢恒? 想想也觉得怪可怜的…… 茉莉一听,哪能愿意。借着点酒劲,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举起一杯酒泼了过来。 不等苗蕊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挡在了她面前。 “刘赛,你给老娘滚远点,现在不是你怜香惜玉逞英雄的时候。”茉莉一边说,一边就冲上前,想要跟苗蕊来硬的。 还一边骂道,“苗蕊,你就是个见戋货。你妈就是出来卖的,生了你这么个狐狸精,天生就为了勾引男人,被男人^上。母淫yin女娼。” 苗蕊站在刘赛身后,听着茉莉骂的那些污秽,她的目光直射在茉莉身上。突然,她一把推开刘赛,“啪”的一巴掌打了下去。 “你要是没骂够就回去接着骂,别在这儿像个泼妇一样发疯。” 苗蕊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表,又说,“她喝多了,你们谁好心送她回家吧。” 不一会儿,两个女生就扶着烂醉如泥,依旧不停咒骂的茉莉离开了餐馆。 不愉快告一段落,又是一轮的拼酒大战。 苗蕊扫了一眼身旁的刘赛,阳光的大男孩笑的灿烂,她轻轻说,“刘赛,刚才谢谢你。” 刘赛回过神,“看你说的,怎么还客气上了。作为你们的班长,维护和保护同学是我应尽的义务嘛。” 苗蕊笑颜相对,淡漠的眸子染上一层光。 这时开始有人起哄说,“大班长,你这话说的倒是有点偏心了呀。那茉莉不也是你的同学吗,怎么不见你维护保护呢?你们说,是不是呀。” 一个男生拿着一瓶啤酒,站在了凳子上大声的喊。周围的人开始跟着附和,有人又说,“你说,咱们镇上就考出去你们这两个大学生,这也是缘分不是,要不今儿个就喝个交杯酒,庆祝一下。” 气氛达到顶峰,刘赛的脸颊红成一片晚霞,那儒雅的模样透着手足无措的惊慌,黝黑的眸子闪过阵阵期待。 苗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的厌烦被尴尬掩埋,傻站在那里。 “你们别跟着起哄了,整个镇上谁不知道苗蕊是人家谢恒未来的媳妇。”田美美慌慌张张跑过来,顺便把苗蕊面前的酒杯端走。 接着又说,“哎,苗蕊,你别傻站在了,苏暖找你呢。” 苗蕊顺着田美美的目光看向对面桌的苏暖,道了声谢后,离开了座位。 苏暖愣了一片刻后,起身向另一边空桌子走了过去。苗蕊明白她的意思,随后也跟了过去。 两人面面相觑,仿佛耳边都听不到轻快的碰杯声。 苗蕊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有了这样的隔阂,难道和茉莉一样,也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蕊蕊,我不是有意的。”僵持了片刻后,苏暖主动拉住苗蕊的手,一脸愧疚。 苗蕊的身材比她纤细,但身高要比她高出半头来。所以此刻苗蕊冷着脸,在远处看的人一定以为是她在欺负苏暖。 “苏暖,你不必道歉,也不必内疚。因为这个世上没有谁生下来就是有义务要对另一个人好,所以,我也不会怨你。” 苗蕊语气冷淡,在苏暖眼里,她这样就是生气的表现,可事实上她这个态度才是卸去伪装真实的自己。 “蕊蕊,我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就没去通知你聚会的事情,明明已经到了门前,我一定是疯了。你原谅我,我们还想原来那样,做最好的朋友。”苏暖说的有些着急,漂亮的眸子含着泪光。 苗蕊相信,她一定是一时冲昏了头脑。可无论爱情也好,友情也罢,凡是存了背叛的心思,都将无法复原,也永远不值得原谅。 “苏暖,如果说我这一生有过朋友,那一定会是你。” 第十七章 最后的告别 <!--章节内容开始-->人生就是充满戏剧性的大舞台,时不时就会有新演员的加入,同时也会有老演员的退场。 至此,苏暖将成为苗蕊舞台上的一个过客。 苗蕊生性薄凉,其实在她本知的世界里感情绝不会是永恒的,变数太多,人心太复杂,说不定哪天就会发生变化。 聚会渐渐接近尾声,苗蕊也感觉有点累,她声音轻柔的说,“刘赛,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玩吧,我先走一步。” “不舒服?你怎么不早说,走,我送你回家。”说罢他就起身,用手背贴了贴苗蕊的额头,然后自然自语的嘀咕句什么,紧张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家离的也近,自己回去就行。”苗蕊不假思索的拒绝。 刘赛扶了扶眼镜,被苗蕊婉言相拒后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愣了半天才缓缓的说,“还是不行,你一个女生走夜路我还是不放心。” 所有人都喝得迷迷糊糊,两三个人围在一起开着自己的小会。刘赛是班长,更不会例外,此刻站着都有些打晃。 他想了想,拉起苗蕊葱白的手就往门外走,“不行,我还是得送你回家。” 喝了酒的人,力气真的很大,苗蕊硬是没增开。她蹙着细眉,手腕被拽的生疼。 忽然,手腕处传来火辣辣的疼,似乎像是脱了一层皮。整个身子都陷入一个结实的怀抱,淡淡的烟草味传入她的鼻息。 苗蕊一回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刚要开口,就被他用话堵了回去。 “我劝你最好不要说话。” 也不给苗蕊说话的机会,又怒视着对面的刘赛说,“谁准你拉她手的?” 刘赛被他的大力推得踉跄,连连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壁上,他推了推眼镜这才看清是谁。 他的眸子带着怒气,“谢恒,她不是你的。” 黑夜里,谢恒的眸子像是耀眼的星眸,那样的独一无二。 刘赛的这一句话直戳他心窝,下意识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冷声说,“就算不是老子的,也不会是你这种娘娘腔的。” 不再停留一个转身,搂着苗蕊离开。 苗蕊不说话,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一路上,两人就保持着这种姿势前行。 “我到家了,放开你的脏手吧。”苗蕊的步子停在了单元门前,语气冰冷。 “呵,老子手脏,那个小白脸的手就干净?所以你就让他牵你手,送你回家?你知不知道一个醉酒男人送一个盯了许久的猎物,猎物会多危险。” 谢恒松开了手,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斥。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好在福子的一个相好的和她同班,要不然他都不知道她今天参加同学聚会,还被个小白脸给盯上了。 “谢恒,不要拿你肮脏的思想去揣摩别人的想法,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龌龊。”苗蕊气愤,怎么什么话到他嘴里就变味呢,真不想再跟他沟通。 这话谢恒不愿听,他拦住了苗蕊的去路,“苗小蕊,老子要是龌龊你现在还能是处?早在几年前就把你办了。” 天知道他惦记了苗蕊多少年,细数着无数个不眠之夜,脑子里就只有她一人,就连春梦都是她的脸。 苗蕊一愣,听着谢恒嘴里下流的话接不下去了,漂亮的眸子狠狠瞪了他,“滚开。” “苗小蕊,告诉你,就算你不跟我,也不准你喜欢那个娘娘腔。”苗蕊的身影已经走远,谢恒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 夜已深,吵杂的镇子又恢复了平静。 苗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失眠了…… 不是因为苏暖的背叛,反倒是脑海里不断闪过的那张嚣张跋扈的俊脸。 自从那天拒绝谢恒之后,这个人仿佛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久而久之她以为自己早就把他忘了的时候,他又从天而降出现在自己面前。 平静的心,猛然复苏。 或许她比想象中要更喜欢他,可那又怎样?世间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明知会失去,还不如从未拥有过。 更何况,她是如此期待外面的阳光。 细数着开学倒计时的日子,苗蕊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其他同学该结婚的结婚,该相亲的相亲,该工作的工作。 慈悲镇会是他们的开始,也将会是他们的结束。 这天,阳光明媚,清澈的溪水欢淌,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美好。 苗蕊站在阳台晒衣服,突然楼下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喊她,她便伸出脖子向外探。 她放下手中的衣服,嘴角上扬,“小糯米,你喊姐姐做什么呀?” “姐姐,这是谢恒让我给你的。”说着,小糯米还用肥嘟嘟的手挥舞着纸条,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谢恒?苗蕊心里念着他的名字,说出是个什么滋味。 “你等一下,姐姐这就下来取。”她大喊,本来是不想拿,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还是下了楼。 一路上苗蕊都握着纸条,粉色的硬纸卡镶着金色的边,被折叠在一起。 她坐在沙发上,看了许久,才决定打开。 “苗小蕊,我知道你要离开慈悲镇了,可我还想见你一面,就当做是最后的告别吧,我会在河边等你,不见不散。”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苗蕊决定在见上一面。就当是把话说清楚,做个了断吧。 对,就是为了做个了断,她在心里反复强调。 微红的夕阳把河岸印上一片淡红,波光粼粼的河面泛着光芒。 微风吹起她雪白的裙角,乌黑的发丝萦绕在耳边,这是她最好看的一条裙子吧。 苗蕊淡淡的表情透着一股忧伤,原来慈悲镇也会有这么美得一刻,一瞬间她似乎有些舍不得这里。 只是转瞬即逝。 平静的美好没过多久,苗蕊就被结实的手臂从身后抱住。 “谢恒,我们谈谈,你先松开我。”苗蕊没有试图挣脱,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谢恒情愿,再多的反抗也只是白费力气。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灼热的气息扑撒在她白皙的脖颈。 这种感觉让苗蕊心生恐惧,这样的气息太过陌生。不是熟悉的烟草味,倒有一股油腻的松油味扑面而来。 苗蕊心头猛地一惊,“你是谁?” 第十八章 为什么真是你 <!--章节内容开始-->微风袭来,并没有将苗蕊身上的惊慌一并带走。 身后的男人依旧没有说话,可那微妙的变化苗蕊还是能够感受出来,他似乎有些微怒。 苗蕊不动声色,强装镇定的又说,“你先松开我,我不喜欢背对着别人说话。” 男人迟疑了几秒,这才微微松开了禁锢的手臂。 得到一丝空隙,她立刻转过身,警惕的后退了几步,这才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干净的麻布衣服洗的泛白,黑色的布鞋穿在脚上有些偏大,白净的脸上一双眸子细长。 苗蕊拼命在脑海里回忆,究竟是在哪见过这张熟悉的面孔。 “现在想起我了吗?”他的声音细腻,听上去很动人。细长的眸子透着期待,夕阳下,余晖洒在他的小寸头上,就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 见苗蕊没有回应,他像受了伤的小兽垂下了眸子,低声冷笑,“呵,我怎么会妄想你会记得我。” 这个表情一下就让苗蕊回想了起来,她惊讶之余淡淡开口,“我记得你,比我小一届的学弟。” 是的,去年夏天的某天,她经过深巷时看见了就是此刻他的样子,被几个小混混拳打脚踢,勒索着要钱,瘦骨如柴的清瘦身材被略大的衣物遮挡,显得更加单薄。 那时的苗蕊并没有想要多管闲事,可就是那回眸的一瞬间正巧与他的眸子重叠。那是祈求的目光,渴望着眼神,像是期待有人能够带他逃离黑暗。 最后苗蕊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那几个小混混,整个过程,都没同他有过一句交流。 这件事,对于苗蕊来说渐渐就忘了。可对于他来说,从那一刻开始,苗蕊就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他渴望见到她,蚀骨的思念让他痛的无法呼吸。所以,他采取每天跟踪她的办法,为的就是多看她一眼。 男人突然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兴高采烈的就朝苗蕊跑了过来,紧紧搂在了怀里。 “真好,你居然记得,我就想,你是不会忘了我。”他的话语无伦次,单薄的身子却有一双结实的手臂。 苗蕊被他勒的险些无法呼吸,紧蹙着眉头,就又听到他说,“你好软,好香,比我梦里梦见的还要美好。” 说着他的鼻尖就贴在苗蕊的肩窝,薄唇轻轻吻了起来。 苗蕊用手去推,没有效果,不假思索用尽全力踩了他的脚。他一时大意,疼的松开了手臂,苗蕊趁机逃脱。 男人的眼神闪过一丝阴狠,大步追了上去。 没跑几步,苗蕊就被他抓了回来。 他把苗蕊压在树上,“为什么他碰你就行,我碰你就不行?” 他嫉妒的要发疯了,每次他都偷偷跟在她身后,谢恒拉她的手,亲她,摸她也没见她有过这样的反抗,怎么到了他这儿就不行了? 他?苗蕊第一反应就是谢恒。对了,不是谢恒让她来的吗? “纸条是你写的?”苗蕊蹙着眉,他的亲近让她感到反胃恶心。 男人顿了一下,转了眸子,突然讽刺的笑道,“哈哈哈,都到这个地步你心里还在为他找借口?实话告诉你,纸条就是谢恒写的,他让人送的,我也是他找来的。为的就是让我玷污了你,这样你也就没心思再去外面。他在充装圣人勉为其难的接受你,让你对他感恩戴德,心甘情愿跟着他。” 他的话让苗蕊心阵阵发凉,她认识的谢恒虽然顽劣,桀骜不驯但却从来不是个坏人,她不相信他会这么对自己。 可那纸条是上的称呼,也只有谢恒才会这么叫。 “你不信吗? 他一会就会赶过来,像个救世主一般解救你与火海之中。”他继续说道。 苗蕊愣在那里呆住了,心里的疑惑像河里的涟漪一般,一圈一圈荡漾开。 男人的眸子里散发着深深的嫉妒,毫不掩藏,像一簇小火苗猛烈的燃烧。 “你就是我中心的那缕阳光,我不在乎你心里喜欢谁,或是谁碰过你。只要你心里也喜欢我,同样让我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弯起嘴角,笑的有些无奈,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间,我会让你快乐,比谢恒给你的还要多……” 潮湿的触感让苗蕊惊醒,混乱的思绪也回归现实,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危险。 她的手被禁锢在身后,紧贴着粗糙的树干,白皙的脸颊、脖颈上都是湿乎乎的口水。她死咬着对方,麻布衣服上早已血迹斑斑,可他像没有痛感一样,根本就没有反应。 胸前感到一股凉意,柔软已经暴露在男人眼前。突然,他像个贪婪的怪兽瞪大了双眸,带着嘴角的口水扑了过来。 苗蕊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真会有想死的冲动。她还曾嘲笑过那些轻视生命的人,看来,她只是未曾感到过真正的绝望。 白色的纱裙被斯的粉碎,还有些零碎的布条挂在身上,被风吹得来回摇摆,更显孤零凄凉。 这是她最好的一条裙子。 男人沉浸在欲wang忘里无法自拔,大手继续向下游走。苗蕊的眸子瞪的很大,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她扭着身子,再次反抗。 一个硬硬的东西胳着她,她猛然想到包里的东西。 苗蕊咬着牙,鼓足了全部力气把手从背后抽出,整个手背都血肉模糊,他没有时间痛,快速从包里取出。 当男人反应过来时,苗蕊已经一刀扎在了他的左肩上。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了苗蕊的脸上。 此时,苗蕊反倒是不怕了。 她见男人捂住伤口,一脸的不解和伤痛,又跌跌撞撞走了过来,苗蕊不假思索的再次朝他的小腹刺了一刀。 鲜血像个小喷泉般一股股涌了出来,直到男人轰然倒地,苗蕊都没有听清他嘴一张一合的是在说什么。 她静静的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滴血的刀子。 她看向远处,笑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色的T恤,天蓝色的牛仔裤,俊朗的面孔,焦急的眼神,一切仍然是那么美好…… 第十九章 探视 <!--章节内容开始-->谢恒喘着粗气跑了过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的轮廓滚落,他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苗蕊冷笑,他是该惊讶,因为事情没按照他的剧本发展下去,接下来他又该如何自导自演呢? “苗小蕊,你他妈疯了吧。” 是疯了,如果不是疯了怎么会误以为他是个好人? 苗蕊吹着冷风,手微微颤抖,也不说话,就死死的盯着谢恒。 谢恒脸色铁青,皱着眉头。虽然很想发火,但瞧见苗蕊这副样子硬是忍了下来。迈着步子走到苗蕊面前,“你伤到哪儿了?” 苗蕊抬起下颌,黝黑的瞳孔放大,咬着牙说,“多虑了,我没被强bao抱。” “苗小蕊,老子现在没工夫跟你吵架。”谢恒这火爆脾气能忍成这样实属不易,他一把就把苗蕊拽了过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后才安心。 好在都是地上这个男人的血。 眼前的一切不用多问谢恒也能猜出个大概,他放开苗蕊,走到躺在血泊里的男人身旁,把手放在了他鼻孔下面。 还有气。 “苗小蕊,他还没死。” 谢恒踢了他一脚,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苗蕊清理身上的血迹。苗蕊也站在那,什么都不说,就连胸口的春光大泄都不屑去遮挡。 他的眉头一直都没舒展,手上的动作却很轻,生怕一不小心就伤到她。 “谢恒,这是我为了防你准备的刀子,如今,却捅了别人。”突然,苗蕊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他愣了愣,又继续手中的动作,依然温柔。 凌乱的发丝和血迹粘黏在一起,眼神空洞飘忽,谢恒把发丝捋顺,贴在她的耳畔说,“苗小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苗蕊嘴角牵起一抹苦笑,“谢恒,这次真的过不去了。” 是真的过不去了呀,谢恒。 “就算是背,我也会把你背过去。”谢恒咬着牙,握紧了拳头。 紧接着把苗蕊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又用衣服反复擦拭刀柄,而后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苗小蕊,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今晚来过河边的事儿,听清楚了吗?” 这是谢恒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的和苗蕊说话,倘若她不了解他,真会被这动人的对白打动。 可偏偏,她却知道那么多。 “谢恒,人是我伤的,不用你假惺惺的装好人。”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迹,嘴唇都有些发紫。 谢恒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也不再看他。 “伤人是要坐牢的,大学更不会接受一个罪犯。这次先算你欠我的,以后我都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谢恒背对着苗蕊,看不见她的表情,想必一定又是一脸鄙视吧。他淡淡的笑着。 苗蕊思前想后,最终还是默默的走了。 谢恒,这是你种的因,结的果也只能你自己受…… 等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谢恒浑身是血的站在男人身旁,叼着烟,一脸不屑的模样。 当场,谢恒就承认了所有罪行。 金属的手铐戴在了手腕上,在昏暗的审讯室里,斜靠在椅子上。 “你们有什么恩怨?”警察问。 “恩怨?老子捅人仅随心情,一两句话的事都是有可能的。”谢恒答。 …… “你已经在被害人的左肩处和小腹都刺了一刀,为什么还要切了他的手指?” “……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 七月的日头更加毒辣,大桑树上开的小白花早就已经凋谢,长出了一串串火红的桑葚。 慈悲镇很小,所以像谢恒这样的恶性伤人案件实属罕见。 此刻,街头巷尾都在疯传这件事,听说被伤的人一直昏迷,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苗蕊从河边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可外面的流言还是一一传进了她的耳朵。 谢恒被抓了,谢恒被判刑了,谢恒被判了三年。 想必这样的结果都还是谢渊跑断腿,不知道塞了多少钱才帮他争取来了。 这天,是苗蕊在慈悲镇的最后一天,这天,也是谢恒被正式收押的日子。 苗蕊顶着烈日徒步走到监狱,白皙的小脸被太阳晒得通红,高挑的身材又瘦了几圈,现在的她一股风都能吹跑。 狱警也是年纪不大的小伙,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漂亮的姑娘,一时没忍住就多看了几眼。 苗蕊拿出一个小本,在上面写,然后递给了狱警。 狱警抬起头,表情十分惊讶,“你是来探谢恒的?” 苗蕊点点头。 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样,连连点头,还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怪不得,怪不得呀……” 苗蕊不想理会,又写到,“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 可惜了,这没漂亮的姑娘不但跟了个这样的男人,还是个哑巴,叹了口气说,“再过五分钟,我带你去见他。” 探望室与苗蕊想象中一样,中间隔着一块厚厚的防弹玻璃,玻璃两侧都有各有一部电话,全程都有狱警监视。 苗蕊按照狱警的指示坐在玻璃前等候,透过玻璃她看见墙角蹲着一排等待接见的犯人,双手十指相扣在后脑勺抱头,看不见脸,有些还带着手铐,可在人群中她就是一眼认出了谢恒。 不久,一位狱警好像叫了一个号码,墙角中的一名犯人应声站起来立正,喊了声“到”。随后隔着玻璃走到苗蕊面前坐下。 苗蕊和谢恒同时拿起来电话,谢恒开口就问,“苗小蕊,你都快瘦成了个纸人了,吃点饭能死呀。” 苗蕊笑笑不说话,依旧拿着电话认真听。 “得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对了,你是不是要走了?”说着说着,谢恒的声音软了下去。 苗蕊点点头,他又开心的笑了出来,“苗小蕊,你这心里还是有老子的吧,这临走了还知道来看看我。” 这回苗蕊没有笑,也没有点头。她拿出小本,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一行折磨了谢恒三年的字。 “我不会谢你。” 待谢恒看完,苗蕊就挂断了电话,站了起来,无情的离开。 那决绝的身影让谢恒一愣,想着为什么她要写下来给自己看,而不是说出来,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替她顶罪就是为了让她念自己的好? 他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像疯了一样捶打玻璃窗,两个狱警按都没有按住。 他大喊着:“苗小蕊,你把话说说清楚,说清楚。” 而玻璃窗的另一边平静祥和,苗蕊听不见,也看不见。 一切从这里结束,一切从这里开始…… 对于苗蕊来说,他是佛陀,也是恶魔。 第二十章 大学生活 <!--章节内容开始-->流逝的时光被齿轮碾压成一副精致的木雕画,勾勒出精彩,描绘出黯然…… 美丽的大学校园曾是苗蕊梦中憧憬的美好,当经过了三年的洗礼之后,她也觉得,其实没什么特别。 奶白色的寝室大楼是今年迎新时刚刚粉刷过得,似乎年年固定的这个月份都会重新修整。 苗蕊嗅着刺鼻的涂料味,微微蹙起了细眉。 “啊……”她惊恐呼喊的同时,整个人也腾空旋转过身。 哗啦啦的一桶涂料全都洒在了抱住她的男人身上,滴滴答答顺着发尖低落。 “苗蕊,你没事吧。”他不顾身上的污渍,第一时间询问苗蕊有没有伤到。 等到站稳,她匆忙拿出一包纸巾给他清理,“我没事,倒是你,弄成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他咧开嘴傻笑起来。 “刘赛,你是傻的吧,还能笑得出来?”苗蕊瞪了一眼,继续给他做简单的清理。 “好了,不用弄了,一会我回寝室洗一洗就行,今天来是有点事儿要你帮忙的。”刘赛嘴角微扬,浅蓝色的半截袖已经面目全非。 苗蕊也不推辞,反问,“什么事儿?” 她一问,他反倒脸颊透红说不出来话。 “你要是不说,我就回去了。”苗蕊抱着厚厚的法律书打算回去复习,更何况晚上还要去打工,时间对于她来说太宝贵了。 这么多年刘赛也大抵摸清了她的性子,这个女人可不会欲擒故纵,她说要回去心里就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哎,先别着急。我确实有个事情要你帮忙,不过你先答应我,我在说。” 精致的脸颊白皙光滑,一头发丝黑长飘逸,垂在肩头宛如绸缎,她思虑了几秒点头应下。 刘赛吃了颗定心丸,这才安下心,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晚上和几个哥们吃饭,他们让我一定要带上个女伴,我这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最合适。” 虽说她和刘赛是从镇里来到了得这儿,可刘赛能说会道,人长得也精神阳光,还是班长。老师的得力助手,男同学的好兄弟,更是女同学心里的白马王子。 要说找不到一个女伴,苗蕊还真有些不信。 “你们学校那么多追求你的女孩,我看哪个都比我合适。” “你得了吧,我们体院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个女生不是虎背熊腰的。再说,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瞧都没人比你合适。” 刘赛说的激动,就怕苗蕊反悔不答应了,心里这个急。 想了想又说道,“苗蕊,你不是这么不够意思吧。我拿你当朋友才让你帮忙的,你总归给我点面子呀。更何况,你刚才都答应了,难道想反悔不成?”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晚上还有工作呢。”苗蕊心里还是不想去,又找了个理由希望能搪塞过去。 事与愿违,她都忘了这份工作还是他帮着介绍的。跟老板打声招呼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最后苗蕊也只能答应下来。 很快,夜幕降临,灵动的都市将要展示它最为精彩的一面。 “苗蕊,打扮这么漂亮,你这是要去哪呀?”赵秀娜一只手拿着镜子,一只手握着睫毛膏。看见苗蕊打扮,好奇的问了起来。 “哎,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站了起来,兴奋的说,“是不是刘赛终于转正了,邀佳人共赏良辰美景呀。” “我和他就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苗蕊不假思索的就否认。 实际上这么年,刘赛即使对她在热情,她也尽可能的回避,为的就是不想让别人误会。 明亮的眸子如耀眼夺目宝石,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平淡如水。她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拿起椅子上的小包转身要离开。 赵秀娜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神秘兮兮的走到苗蕊身边瞧瞧塞给她,“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明白。这个送你了,也好过闹出人命来。” 苗蕊低头瞧着手里的东西,漂亮的眉头蹙起直接扔给了赵秀娜,“看你这打扮,晚上又是不回来了吧。你这花季年纪必定如狼似虎,需求少不了。我怕你不够,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眼看着苗蕊潇洒离开,赵秀娜气的直跺脚,破口大骂,“她算什么东西,整天装的跟个贞洁烈女似的,骨子比谁都sao臊,见戋人……” “要骂滚出去骂。”突然坐在对床的温文冷声开口。 赵秀娜吓了一跳,见温文发火,小声低估了两句终究没有在继续下去。 都市里最热闹的就是晚上,大街小巷中的灯火通明,灯红酒绿处的霓虹灯,这些都是苗蕊喜欢的。 她坐在出租车里,一想到方才周秀娜给她的安全*tao套就觉得恶心。 从有记忆以来,那个东西就在家里随处可见。因为顾客需要,李玉珍就要准备,她也不在乎苗蕊看不看的见。 所以,苗蕊浅意识有个认知,真心爱你的男人是不会用那种东西,因为如论怎样他都会对你负责。 想着想着,也到达了目的地。 刘赛早早就站在了餐厅门前的石阶上,一脸期待,又透着些许的焦虑。 不得不说,今天的他真的很俊朗,阳光帅气的笑容像温暖和煦的春风,吹在身上柔柔的。 “等很久了?”苗蕊嘴角弯起,明亮的眸子笑的明媚。 他挠了挠头,化解一下自己尴尬的表情,“哪有,我也是才到。” 两人相视一笑,并排走在一起。 餐厅的灯光很温馨,水晶吊灯高挂在吊顶上,地面的大理石干净的几乎能清晰的映出人的模样,一推开包房的门,齐刷刷的十双眼睛都瞧了过来。 苗蕊一时愣住了,挪不动步子。 “苗蕊,你不用理他们,就当他们都是一个个大白菜。”刘赛拉起她葱白的手走向餐桌。 一个男人不断地投来赞赏的目光,见两人入席,紧接着就说,“呦,姑娘长得真是漂亮呀,怪不得刘赛藏着掖着也不愿意带出让我们瞧了呢!哈哈哈……” 刘赛脸颊透红,“胡哥,苗蕊脸皮薄,你就别拿我打趣了。” 第二十一章 刘赛的朋友 <!--章节内容开始-->整整一屋子的人,听见刘赛这么说都跟着笑了起来。 胡哥挺着胖肚子笑着,“老弟,人家姑娘都什么话没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倒是羞红了猴屁股。” 苗蕊挣脱了他紧握的手,倒了杯水。她本来想反驳的,想了想又忍下了。 为首的胡哥笑弯了眼,身旁的漂亮女人也跟着说,“苗蕊,你可能是第一次和我们见面。但我们认识你,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你是不知道,没有一次见面这小子不提起你的。光是听名儿,我们就听了三年,今儿个总是算见着真人了。” 其余几个人也都打开了话匣子,看苗蕊就像是瞧一个稀有动物一样。 “嫂子长得真是漂亮,比那些大明星可漂亮多了。”另一个男人说。 “你个傻狍子,怎么能拿嫂子和那些戏子比,你缺心眼呀。”旁边的男生锤了一下他,呲着牙笑着。 很快一桌子人都热闹起来,六男六女,看样子除了苗蕊、刘赛,其余的都是情侣。 刘赛同他们交谈,谈笑风生。 英俊的面孔洋溢着青春阳光,炯炯的眸子蕴含着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干净的水蓝色衬衣搭配着墨色条纹领带,举手投足间都让苗蕊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原来他们真的已经长大,都不再是几年前初入城里,见到什么都惊奇稀罕的孩子。 “老弟,你可一定不能辜负胡哥对你的期望。毕竟这个单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可给你胡哥争点气。”性感女人唇瓣艳红,一张一合的对刘赛说。 刘赛心里感恩戴德,他知道那家实习单位是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进不去的,要不是胡哥托人他怎么可能碰上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 他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眼眶微红,“胡嫂,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胡哥丢脸。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只能敬两位一杯酒,倘若以后有用得着我刘赛的地方,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他就干了面前的一杯白酒,刷的一下,整张脸红到了脖子根。 苗蕊见状,立刻倒了杯白开水给他,“刘赛,你喝点水,许是能好受些。” 嗓子里是火辣辣的热,原以为白酒和啤酒不会有太多区别,没想到会差这么多。他晃着脑袋,感觉眼前的苗蕊比平日里看上去更加漂亮妩媚。 “苗蕊,我没事。”他努力坐正了身子,嘴角那抹幸福的笑仿佛能闪瞎别人的眼。 “行了行了,看你们小两口这么秀恩爱真是酸死人。来,这杯酒胡哥敬你们俩,就当是第一次见弟妹为她接风洗尘了。” 胡哥也斟满酒,举起杯子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苗蕊看着刘赛不说话,两人面面相觑,场面瞬间尴尬起来。 刘赛思虑了几秒后,“胡哥,苗蕊她不能喝酒。这不这样,她那杯我替她喝。” 不等胡哥回应,就有人站出来,“刘哥,可不带你这么宠媳妇的呀。别人敬的酒你能都替,可胡哥敬的酒怎么也不能挡了。” 话糙理不糙,这个道理刘赛又怎么不懂?可这六十度的白酒他喝了都险些呕吐,怎么能让苗蕊喝呢。 胡哥眯着眼睛不作声,很明显就是不同意他的提议。 此刻进退两难当真是难住了他,最后他还是将目光投降了苗蕊。 期待,恳求,这是苗蕊看到的。 她嘴角微微一笑,举起酒杯,“胡哥,我先干为敬。” 穿肠辣意灼烧着嗓子,蔓延到胃里,有种翻江倒海的痛感来袭。 她的额头渗出细汗,众人都在夸赞她的酒量惊人,为人豪爽,说刘赛没有看错人。可她竟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刘赛想要陪同,又被他们给拦了下来。苗蕊笑笑,并没有什么不满。 餐厅很大,苗蕊饶了好久才找到洗手间。一进门,就趴在了水龙头下吐了起来。 她抬起头,脸色苍白,鬓角处的发丝都在湿哒哒的滴水。镜子里的自己太狼狈了,有多久没见过这么狼狈的自己。 突然,胃里传来翻江倒海的疼,仿佛搅拌机在胃里翻动。腿脚一软,整个人都滑倒了地上。 雪白的裙子褶皱在一起,乌黑的发丝遮住她的面孔,她真是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 仿佛一股大力将她腾空抱起,感觉如此熟悉,她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这个人的面孔,只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男人冷着脸,周围的寒气逼人,他恍惚听见喃喃的一句“……谢恒”。他顿了一下后,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抱着怀里的女人大步离开。 这天夜里,餐厅乱成了一锅粥。 有几个来头不小的人为找一个女人折腾了大半宿,另外一帮来头更大的为了找一个男人把这儿翻了个底朝天。 清晨,空气中都弥漫着芬芳的花香。阳光柔美恬静,微微照在肌肤上让人感觉一切都美好的毫无瑕疵。 苗蕊揉了揉眼睛,胃部的不适让她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不是梦。再一看,雪白的周围,定是医院没错了。 门“吱”的一声推开,漂亮的护士小姐甜美的问,“小姐,你醒啦,感觉哪里有不舒服吗?” 苗蕊摇摇头,眼神暗淡了下去,猛地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你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吗?” 小护士配好手中的药,给她换上了新的点滴水,好奇的问道,“咦?谁送你来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呀?” 苗蕊一想也是,靠在了枕头上看向了窗外。 “不过我见过他的样子,虽然凶了点,可真的好帅呀,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呢。” 紧接着她又问道,“我看他呀对你倒是蛮关心的,你在急诊室里的时候他急的直踹门,现在那个坑还在呢。对了,我半夜寻房的时候,看见他就站在你床前一动不动,至于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知道了。” 苗蕊一愣,这一幕怎么如此熟悉?她把回忆追溯到了三年前,那个青葱的少年,他也是站在诊疗室门前急的直踹门。 可这又怎么可能?他应该还没出狱呢。 第二十二章 原来你喜欢绿色 <!--章节内容开始-->未知的一天开始,没有人预料出是好是坏。 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日子,年轻充满活力的一张张面孔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走进京华。 学长们一个个乐开了花,将目光纷纷落在新生学妹身上,想要在万花丛中寻得那份芳香。 谁让京华大学是出了名了美女城呢。 对于大四的学生来说,他们也忙的不可开交。就像苗蕊每日都把自己关在图书管,准备一个公司的实习面试。 她抱着一摞厚厚的书匆匆的赶往图书馆,一路上也无暇顾及周围的风景。 “学长,你看迎面走过来的那个学妹怎么样?长发漂漂的,多撩人。”四眼男子推了眼镜,嘴角的口水都快滴出来,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看。 方采陈随意撇了一眼,并没觉得有多出色,就是露的多了点罢了。 倒是有人附和,“我怎么感觉她左后方那个更好一点呢,你瞧那呼之欲出的胸,都快跳出来了。” 两个人开始细细的研究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一些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话。 终于,方采陈忍不住了,“能不能别这么聒噪。” 看就看,用嘴说不累吗?今年迎新的人还真是让他觉得烦躁。 他蹙着长眉,翘着腿,习惯性的一摸兜。 看来老毛病犯了。 “你们俩先看着,我去抽根儿烟。”颀长的身材高挺直立,这才是真正的高富帅呀。 两人点点头,这一瞄,突然叫住了他,“学长,你看那是谁?” 他的眉蹙的更深,这两个人还没完了是吧。刚要教训一下他们,想说的话又被吞了进去。 不远处,女子身穿一件翻领半截袖,简单的没有任何点缀的牛仔裤,长发高高在后脑扎成一个马尾。 光滑的肌肤雪白中透着绯红,一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足以吸引住方采陈的目光。 他不在多看,直接绕过台子走了过去。 “苗蕊,你要去哪,我送你。”他两只手随意插在裤兜里,高大的身子挡住迎面直射的阳光。 苗蕊抬起眸子,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看样子,是连话都懒得对他讲。 方采陈一把拉住想要从身边擦肩而过的苗蕊,“怎么说也追了你三年,对我的态度就不能别这么恶劣?” “我想你误会了,不是对你态度恶劣,而是根本就对你没有态度。”漂亮的眸子神色淡然,反手一甩,挣脱开。 或许是他对苗蕊的话早有抵抗力了,自身已形成免疫系统,所以他只是嘴角上扬笑了笑,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 “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脾气这么臭,我还总是心甘情愿的碰钉子。” 这倒是他的心里话,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给吸引了。可能第一眼确实是因为漂亮,但渐渐追了三年下来,他心里已经对她拧成了一股执念。 说是爱?应该不是…… 或许,有一天得到了,他就会放下。 “说完了吗?”苗蕊抱着资料,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 方采陈依旧保持着儒雅的笑容,“苗蕊,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公司实习,甚至直接录用都没有问题,只要你愿意。” “你知道,我不愿意。”苗蕊说话总是这样直白,以前在镇上的时候她还会刻意掩饰一下自己这样的性格。不过到了蓉城之后,她发现大城市里面的人活得都非常自我,渐渐的她也卸下伪装。 方采陈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她不会同意。这个女人,有时候好强的让人牙根痒痒。 苗蕊离开后,方采陈都不舍的离开,他大喊,“苗蕊,试着做我女朋友会很好。” 当然会很好,凭着有钱有势的老子,他可以给他的女人买珠宝首饰,衣服鞋子,大房豪车,只要他买得起,就会一掷千金。 整个蓉城出了名愿意为女人花钱的男人,他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苗蕊讽刺一笑,听而不闻,倒是步子加快了许多。 自从那天晚上苗蕊陪刘赛去参加完那个聚会,他就再也没联系过苗蕊。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她懒得去想,更怕见了面尴尬,连朋友都做不了。 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生活依旧不咸不淡的过着。 这天,苗蕊在寝室休息,周秀娜风风火火跑了回来。瞧了一圈苗蕊也在,整个人更加激动。 “苗蕊,你猜我今天在医院碰见谁了?” “你碰见谁跟我有什么关系?”苗蕊整理自己的衣服,简单收拾自己的小窝。 周秀娜这个激动,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起来,也不管是谁的。 “你先放下这些破烂。”她夺下苗蕊手中的衣服扔在床上,转过她的身子,“我今天看见你家刘赛了。” “看见他陪着一个女人去了妇科。”她幸灾乐祸的说着,眸子里都闪着星光。 “恩,现在我可以收拾东西了吗?”苗蕊并没有过多的起伏变化,依然淡淡的神色。 周秀娜不可置信的摇摇头,站了远一点,开始打量起苗蕊,像看个怪物一样。 “苗蕊,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呀。听见自己男人陪别的女人去了妇科你都还能镇定自如,原来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绿色呀。” 一身豹纹的包臀连衣裙,包裹着前凸后翘的曲线。她点了颗烟翘着腿,看着苗蕊忙碌,她又讽刺的说,“苗蕊,男人出去偷吃,说到底都怨女人不够吸引人。是不是你在床*上的时候太僵硬了,让刘赛提不起兴趣呀?” 苗蕊还是没有做声,不慌不忙的继续手中的事情。她端起脚边的一盆水,打算去倒掉,身子一栽歪了一下,整整一盆水毫不浪费的全都倒在了周秀娜的头上。 “真是不好意思,收拾衣服胳膊都累酸了,这手一抖盆子没拿稳。”她深表歉意,表情像是无心之失。可站在那里,却一点没有要给她擦的意思。 周秀娜湿哒哒的头发在滴水,扔下手里的烟就站了起来,“苗蕊,你他妈故意的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聊吗?” 周秀娜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打了过去,“草,你个死哑巴,找打吧。” 第二十三章 就是想你陪着喝几杯 <!--章节内容开始-->女人疯起来可是不要命的,周秀娜披头散发的和苗蕊厮打起来。 平日里看上去她嚣张跋扈,但真要是动起手来还真不是苗蕊的对手。苗蕊很快就占了上风。 刘飞是寝室里最胆小怕事儿的,眼睁睁看两人扭打,她择蜷缩在床角,生怕一不小心连累到自己。 苗蕊的头发散乱,脖子处还有清楚的抓痕。她一个用力,把赵丽娜踹倒在了地面上。 “周秀娜,你说谁是哑巴呢?” “呸,就说你呢,一个不会说话的死哑巴,你以为治好了就没人知道。”周秀娜一脸愤恨,漂亮的小脸被苗蕊用膝盖压在地面,扭曲的有些狰狞。 伤疤被人揭开,露出血粼粼的血肉,那是苗蕊不愿回忆的阴影。 此刻她的心里像是有一头猛兽驱使着她的意识,这样的人,真是该死呀。 “苗蕊,你他妈干什么?想要她命吗?”温文看情况不妙,直接从床上窜了过来,及时制止。 苗蕊一晃神,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差点失手掐死她。 周秀娜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真像是从死神边缘走了一回。她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的盯着苗蕊。 温文把她拽了过来,“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狠角色。” “没有,我当时只是太生气了。”此刻,她又恢复了镇定。 得到喘息,周秀娜连滚带爬站了起来,看见温文给她撑腰气焰更胜,“你个死八婆,想要灭老娘口,怎么能让你如愿。呵,我说刘赛怎么会出去偷吃,原来你不但是个哑巴,还是个神经病,活该被劈腿。” “啪”一巴掌,响亮亮打在周秀娜脸上。她惊讶的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罪魁祸首。 “苗蕊,老娘跟你拼了。”她再次疯了一样冲了过来。 只是这次被一个人拦了过去,“周秀娜,你要是想死,我可不会拦着你。” 温文怒声吼道,利落的短发揪成一缕鸡窝在发顶,宽松的背心遮挡住她纤细的身子,她光着脚穿着一双蓝色的大拖鞋。 “嘴这么见戋,苗蕊打你活该。这要是我,非得撕烂你的嘴不可。”她又皱了皱眉头,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你俩把这收拾干净了。” 苗蕊没有太多意见,开始收拾起来。周秀娜心里怕着温文,也是硬憋着一声没出,收拾起脚边。 这场暴风雨算是过去了,寝室也恢复了和平。 周秀娜之所以这么怕温文,那是因为,温文的哥哥是混蓉城的黑社会,据说在里面还能算的上是个人物。她大一的时候就亲眼见,温文带着好几个纹着黑龙纹身的大汉围着一个男人打,就是因为那个男人调戏了温文。 在蓉城,可以不怕富,不怕官,但不能不怕匪,他们杀起人来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傍晚,苗蕊又同平时一样去打工。 不过,老板告诉她,这条街要变成商业街,今天刚批下来的拆迁通知。 很明显,她失业了,唯一的生活来源断了。 行走在狭窄的石板路上,苗蕊脑袋一片空白。这条街是蓉城最后一条带着远古韵味的巷子了吧,拆了也好,这样的地方确实不该存留在都市。 天色越来越黑,这整条街因为要拆迁也没有行人。死一般安静的巷子,似乎落一滴水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苗蕊加快步子,还是快些离开这里的好。 她低着头,两只手紧握着挎包的肩带,微风吹动的头发向后飘动着。 可生活总是怕什么来什么,迎面走过来两个喝醉酒的混混,摇摇摆摆,嬉笑怒骂。 “哥哥,你瞧瞧那是不是个漂亮妹子。”男人擦擦眼睛,又伸出脖子仔细的瞧瞧。 另一个闻声也瞧了过去,咧开嘴笑了,“咦,还真是个漂亮妞。哈哈哈……” 兴致一来,两人就一前一后围住了苗蕊。 “妹妹,我们哥俩也不对你做什么,就是想你陪我们喝几杯,你看怎么样。”被叫做哥哥的男人一张口,偌大的酒味迎面而来,熏得苗蕊直反胃。 她蹙着眉,冷静的想该如处理。 “喝几杯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知道有一家非常好的酒吧,那里的酒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而且漂亮女孩也不少。” 苗蕊见两人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存了一丝侥幸心理,主动邀请。 “你们女孩子现在怎么都这样?比我们男人还能玩。”另一个男人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不解的问了起来。 “好了,大牛,这城里的姑娘不比咱乡下的单纯,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一会有好酒喝比啥都强。”说完就给苗蕊让了一条道,“美女,你带我哥俩瞧瞧去。” 还真是两个嗜酒如命的混蛋,苗蕊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心里也是犯嘀咕,生怕他俩后悔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不过出乎意料,这一路上兄弟二人除了讨论帮派,就是讨论酒。苗蕊也就安下心来。 霓虹灯的光亮原来越清晰,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苗蕊留了个心眼,四周看了看,突然朝着一个方向跑,还不忘一边大喊,“救命”。 男人傻了眼,这才意识到被耍了,迷迷糊糊什么都管把腿就追。 拐了弯,苗蕊靠在墙壁大口大口喘息。又探着脖子一看,见两人没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镇定了自己的情绪,翻包想要打个电话。 这一翻,苗蕊才发现,当时走的着急手机落在了寝室没有带。 她叹了一口气,打算离开。却不料肩头被人用力一拉,给拽回了原地。 这一看,惊出一头细汗。他们不是走远了吗?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骗人的女人。”大牛手举着一把锋利泛着银光的匕首,眼神中满满都是痛恨。 他又咬牙切齿的说,“我们其实没想怎么样,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刀起,苗蕊闭上了眼睛;刀落,哐当一声落地的声音。 她睁开了眼睛,只见两个男人都跪在了地上。大牛握着匕首的手被人扭成一个很奇怪的形状,他们头都不敢抬的瑟瑟发抖。 “滚,以后别让我在蓉城看见你们。” 第二十四章 为什么不试着去爱我 <!--章节内容开始-->寂寞的巷子只能隐约听见车水马龙的声音,两个男人神色惶恐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的逃出巷子。 光线很暗,暗的苗蕊看不清男人的轮廓,也不敢离他太近。 只能压低了嗓音了到了声,“谢谢。” 男人用鼻子冷哼,那是嘲讽的意味。 “苗蕊,你以为我很乐意救你吗?”不等她回应,男人就踩着锃亮的皮鞋转身离开。 她撇过眼,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潜意识里迫使自己追了上去,站在了男人眼前。 这是与主道的交界处,明亮了许多。她仔细打量,才发现居然是他。 “福子,你怎么会在蓉城?”她心里充满了不解,一个个接踵而来的疑惑像是在心底炸开了一般。 福子看着眼前的苗蕊,这娘们,比三年前更漂亮,可越是这样,他就越烦她。 “怎么?只有你们大学生能来,我们这样大字不识的就只能蹲在镇里?” 苗蕊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原因她也是一清二楚。可这些都无所谓,她现在就迫切想要知道一件事。 她两手十指交叉打圈,明亮的眸子闪着光,“谢恒,也在蓉城吗?” “呵,苗蕊,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现在应该哪。”福子的眸子透着狠戾,讽刺着当年苗蕊所做的一切。 她也只是顿了一下,轻声说了句“再见”头也没抬的离开。 苗蕊走后,福子一脚提在墙根儿,咒骂了一句,“苗蕊,你他妈就是一头冷血的狼。” 回学校的路上,苗蕊的心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她烦躁,烦躁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他扰乱了心智。 他是魔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三年前不就领教过了吗? 清风吹得苗蕊头昏脑涨,脚都跟着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她抬起眸子,仰望星空。无边浩瀚,繁星点点,真是美得不像话。 校园宁静惬意,偶尔几对小情侣牵手并肩,笑容甜美的经过。 苗蕊不懂他们的感受,也不愿去想。现在的甜蜜,或许是白发苍苍携手看夕阳时的美好回忆,也可能是视如陌路后永远不愿想起的心痛伤疤。 “苗蕊,你去哪了?”刘赛心急火燎,看到苗蕊的身影映入眼帘就急忙跑了过去。 他眉头紧锁,一脸焦急,她也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直到此刻,刘赛这心都还没回到肚子里。 苗蕊“哦”了一声,又问,“你这么着急,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沉了一口气,“我本是想告诉你,你工作的那家店要拆迁。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恩,我知道了。”苗蕊的心早就平静,说话的语气平淡如常,还是让人看不出来一点情绪。 刘赛蹙眉,其实他最不喜欢看见得就是她这个表情。就好似任何事情她都不在意,就像是也不在意自己。 “苗蕊,那天的事我跟你道歉。”他的语气低沉,眼神都在闪躲。 其实他早就想来道歉,之所以拖到今天,除了发生了一些他始料未及的事外,还因为他不敢面对她。 一个男人,为了面子,让心爱的女人陪酒,更何况他明知道她的胃不好。酒醒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混。 苗蕊一想,他说的应该是那天聚会的事。嘴角微微上扬,“刘赛,你不用跟我道歉。酒是胡哥敬我的,我理应干一杯,你又没什么错。” 说实话,当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过后她真的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刘赛也笑了,灿烂的笑容里透着忧伤,“你不生气就好。” 为什么她只会这样,淡淡的,不会对他开心,不会对他哭泣,哪怕是对他生气,他也会欣喜呀。 “那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甜美的笑容映衬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媚,刘赛看呆了,他真希望这一刻就是一辈子。 苗蕊没有逗留,转身的一刹那她清楚的听见,“苗蕊,为什么不试着去爱我?” 她目光疑惑的盯着刘赛,不懂他的紧张彷徨。 “我只当你是朋友。”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仍然不死心。这么多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今天终于挑明,他硬着头皮又问,“可我不想当你的朋友。” 漂亮的脸颊苍白无力,为什么非要说的这么明白呢? “那我们只能是路人了。”她低着头,有气无力,意志却要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刘赛自嘲的笑了,是不是就算守在她身旁一辈子,她也不可能爱上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你好意思问吗?我倒想问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让苗蕊跟你?” 几米远的地方一个男人风度翩翩两手插在兜里,站在那里看着两人,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笑的有些张狂,一双桃花眼仿佛都在笑。 苗蕊看向他,这个时候出现在女生宿舍门前,一定是送漂亮姑娘了。 “有没有资格轮不到你管。”刘赛被他的话气的涨红了脸,指着他吼起来。 男人优雅的走过来,上扬的嘴角更加嚣张。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站在刘赛身旁,像个王者,而刘赛像是低到了尘埃里。 “资格不资格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这个能力。” 在他面前,刘赛就是心虚,他不如他,他心里清楚,“你要不是有个有钱有势的爹,你以为自己还能这么风光?” “这话说的没错,家庭可以决定很多,所以,你从出生那刻起,就输给了我。”他转过身,也不想再同刘赛多费口舌。 刘赛的心真是沉入谷底,努力了三年,在这个大都市他终究谁都不如。 苗蕊蹙着眉,“刘赛,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和方采陈说。” 此刻他也不想多呆,感觉自己像个挑梁小丑,借着苗蕊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月黑风高,清爽的风卷起乌黑的发梢,露出光滑的脖颈,透过月色洁白无瑕。 方采陈站在台阶下,几乎与苗蕊同齐。他眯着桃花眼说,“还真是荣幸,能被美女留下共赏这万里星空。” 校园里散步的人越来越少,苗蕊也不想和他啰嗦太多,简单明了直入主题。 “方采陈,你想象不到我有多讨厌你。” 第二十五章 帝都 <!--章节内容开始-->方采陈不生气,也不懊恼。 挺拔的身躯如战士一般直立在她面前,细长的眉毛深邃的眸子,那里蕴含着别人无法揣摩的心思。 “苗蕊,你也想象不到我有多喜欢你。” 真是恶心,每天换着女伴出双入对居然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苗蕊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除了滚,我无话可说。”苗蕊的细眉紧蹙,心情被被风吹的更加烦躁。 这个男人太难缠了,说的再多,对他也无用。意识到点,她决定今后都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 俏丽的背影映射出一抹剪影,渐渐拉长,渐渐消失…… 方采陈意犹未尽的瞧着,他勾了勾嘴角,心里想着她,浑身躁动难耐。 他拿出手机,随意在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播了过去。漫漫长夜,他需要有人浇灭苗蕊给他点燃的欲yu火。 这天夜里,苗蕊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她哭得撕心裂肺,一个模糊的身影背对着她,恋恋不舍的走开,直到最后全部消失。 醒来时她已经哭湿了一片。 又是晴空万里的一天,新的开始,旧的结束…… “苗蕊,你工作找得怎么样?”坐在床上的刘飞小心翼翼的问,她手里拿着一袋大大的薯片,‘咔吱咔吱’的嚼着。 刘飞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优点,这是苗蕊在心底给她的定位。胆子小,性格懦弱,见风使舵,小心眼,说话还不中听。 她放下手里的报纸,抬起头不解的看向她,“还没找到。” 刘飞眸子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的薯片,“马上要交学费了,我知道你现在缺钱。正好我有个朋友那里缺人,要不你去试试?” 这话说到苗蕊的心坎,当初李玉珍留下来的钱本就不多,之前为了看病把钱花的七七八八,这几年的学费生活费全都是靠她省吃俭用打工挣钱得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什么地方?” “帝都。”刘飞满心期待的等待苗蕊的回答,谁料,苗蕊直接拒绝。 刘飞冷哼一声,又拿起手里的薯片吃了起来。 “苗蕊,你现在都两袖清风了,还坚持那些乱七八糟的原则有什么用。马上就要交学费你拿不出来,难道还要像去年那样被导员天天追着要吗?知道为什么你的成绩是你们院的第一,奖学金却没有你的吗?还不是因为你从来不肯巴结老师,也不懂得人情事故?” 她的话音不大,正好能让苗蕊听的清清楚楚。 苗蕊沉默着,继续盯着报纸上的招聘信息,看上去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她握笔的手泛出了筋骨。 宁静的校园像是被粉刷上了一层美好的彩漆,远远看去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令人目不暇接,身在此地之人才知,这不是人间仙境,只是一个无底黑洞变幻出的假象。 大校园,小社会。 大社会,真地狱。 车水马龙的大街,明晃晃的路灯,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把深夜照的比白天还要明亮。 苗蕊在刘飞所谓朋友的带领下,穿上了制服。 是的,最后她向自己低头了,第一次这么没骨气的认输。所以说,钱真的很重要,为了它,那些作奸犯科走上不法道路的人,她真的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 可理解归理解,此生想要她认同,就算是死,那也是不可能。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手臂,极其优雅地调配出一杯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他们在舞池中扭动着身躯,放肆大胆又透着腐朽颓废。 这是苗蕊第一次进入酒吧。 帝都——蓉城去年崛起的新星,用不到一年的工夫扩建到如今的规模,成为了当地最大的娱乐会所。 聒噪的音乐震的她耳膜都疼,她蹙着眉头,学着别的服务生操作。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只要你用心,不要顶撞客人,就没什么大问题。”一个服务生还算有耐心的给她讲解,顺口又指点了几句。 苗蕊点头回应,听得也仔细。 “那行,你去忙吧,今天你就负责大厅的酒水,包房那边先不用管。” 工作一开始,苗蕊就忙个不停。好在她性格稳重,也没出什么大乱子,还算是得心应手。 “先生,你点的Absolut。”苗蕊把拖着瓶底放到了玻璃桌上,不急不慢的启开木塞,倒入醒酒器中。 全过程细致沉稳,没有一丝纰漏。 男人色眯眯、直勾勾盯着苗蕊,一脸肥肉堆在脖子连成一体。他咧嘴一笑,“美女,你是新来的吧,瞧着面生哦。” 周围的人也都见怪不怪,这样的场景在帝都几乎天天上演。有的女孩经不住诱惑,也心甘情愿去陪,有的秉持着最后一丝底线不愿去做,当然也没人敢对帝都的服务生用强。 “我是新来,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在叫我。” 苗蕊端起托盘,想要离开,却被肥头大耳的男人一把拉住。 “美女,你陪我喝几杯,这些钱就都是你的。”胖男人不知道从哪拿出两摞钞票扔在了酒桌,眼神在苗蕊身上扫描了一遍,那垂涎三尺的色相活生生就是个下流的色胚。 苗蕊甩手,嫌弃的在衣服上蹭蹭。 胖男人看见她这举动,气的一股火就冲上脑袋,抬手就要打下去。 谁料,一个女人正巧迎面过来,抱住了胖男人的身子奉上了柔软的樱唇。 女人笑颜如花,玲珑的身子像水蛇一般缠住胖男人,“哟,王哥,你这来了怎么也不找我?我真是难过死了。” 霓虹灯下,女人美得妖娆,软糯的声音听得人浑身发酥。这就是苗蕊对肃凤的第一印象。 “你个小妖精,可把王哥想死了。”胖男人一时间忘了苗蕊的存在,顺手捏了肃凤的美臀。 她说了句讨厌,“咯咯”的笑了起来,悦耳的像清脆的风铃声。 她转过脸,“新来的,这里我伺候就行,你去201包房。” 这么明显的解围苗蕊要是在看不出来,她就是真傻了。她点头答应,抬脚走去201包房。 电梯门打开,这里显然要安静许多。红色的丝绒地毯铺在长廊里,一盏盏微黄的欧式挂灯排列整齐。 苗蕊踩在上面,柔软的像是脚面都陷入了进去,感觉很舒服。 她抬头,门牌上写着“201”。 第二十六章 你是不是男人? <!--章节内容开始-->昏暗的长廊里没有客人。 说实话,苗蕊对包房是抵触的。她沉了口气,抬起葱白的手指轻轻了敲房门。 没人回应,又敲了几声,依然没人回应。 她皱着眉头,握住门把手。没想到,里面的居然没落锁。 门开启的刹那间,那种聒噪的噪音直穿苗蕊的耳膜,灯管闪烁的比大厅更甚,她的眉头蹙的更紧,极不情愿的走了进去。 水晶桌子里是五彩灯循环着不同的颜色闪耀,两个身着暴露的女人踩着十公分高的鞋子站在上面扭动着身体。她们迷离的眼神,摄人魂魄的舞姿无一不是男人的致命毒药。 三个男人身旁还分别坐着三个女人,陪酒,赔笑,说不定只要是钱给的够,陪睡也是行得通的。 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弯着腰,仰着脖子。弭乱的神情就是一匹匹发*情的野兽,直勾勾的瞧着水晶桌子上女人的裙底。 苗蕊真是不想打断他们“认真”的欣赏,可她也有她的职责。 “先生,你们刚刚叫了单,请查看一下。”苗蕊把托盘上的红酒和香槟一次摆放,语气不急不慢。 离苗蕊最近的男人听见了她说的话,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如雷达扫射一般,从头到脚一点都没放过。 似乎惊讶于她的美貌,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还是学生吧。”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男人还在笑,这样的笑意让苗蕊心底就生厌。 “先生,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工作之外的问题。”苗蕊说的不卑不亢,嘴角露着淡淡的微笑。 男人表情有些松懈,打了个手势,身旁的女人就乖乖的去了另一边。这样一来,苗蕊和他之间的距离就更近了。 “像你们这样的大学生我见多了,说到底都是虚荣心作祟,相互攀比,没钱买名牌就只好跑到这里来打工。” 男人像陈述一件故事,突然他又话锋一转,“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来做你的金主包养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 苗蕊冷笑,“你愿意也要我同意才行呀,不过很遗憾,我对你真没兴趣。” 她站直了腰杆,极其蔑视的俯视着男人。 或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了,另外两个男人也将注意力移向这边。 瞧着苗蕊俊俏的模样,再一看僵持不下的状态,两人自然能猜出个大概。 “美女,我们王总能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可别给脸不要脸呀。”矮个子男人一脸献媚。 他口中所说的王总,又别过脸怒视苗蕊。 苗蕊感觉情况不妙,本想转身就走,却被人按住肩膀拉了回来。 “想走?走哪去?”矮男人身上一股酒臭味,眼神犀利,嘴角露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苗蕊被她扣住手腕压到了王总面前,白皙的脸颊服帖在沙发边,她嘴角都被压变形,“这里是帝都,你们也敢在这里闹事吗?” 男人高高在上的坐着,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们帝都的小姐都金贵的很,不能对你们用强是吧。”他放下翘着的腿,笑的更加邪恶,“那我就不用强。” 他伸出手,示意另一个男人把东西给他。却迟迟没等到,他大吼,“给我。” 男人战战兢兢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犹犹豫豫始终没递过去,“王总,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不是还有这么些漂亮的姑娘吗?干嘛非要惹一肚子气。再说,帝都有这样的规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位爷,咱们惹不起。” 被别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说不如另一个男人,换做是谁都忍不下去,他一把夺过了药,狠狠踹在了男人胸口上,“滚。” 看他的表情,苗蕊就知道这是什么药。她瞪大了眸子,死咬着嘴唇不放。 奈何三个男人力大,她又能抵抗多久。 渐渐地,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张张放大的脸,笑的张狂…… 深夜,如同一双璀璨的黑眸,它无时无刻不在洞察一切。 帝都的大厅还是同样的繁花似锦,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他们举杯痛饮着,在舞池挥洒着生命、寂寞。 饮食男女,填补空虚,既而获得短暂快乐。 “福哥,出事了。”一个服务员慌慌张张跑过来,一脸紧张的说道。 福子皱眉,举起的杯还没到嘴边就放下了,“什么事?” 服务生谨慎的环顾了四周,这才敷在福子耳边小声说起来。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直到最后把手里的酒杯摔碎在吧台。 “妈的,这帮玩意儿还真会选日子,哪天不好非要今天。”福子气的面红耳赤,咒骂了一句,又说,“走,去瞧瞧。” “不等老板了?”服务生好意提醒,小心翼翼瞧着福子的脸色。 果然,更加难看。 “我要是不过去,等会老板来了,他小命还能保的住?”他看着门口,意味深长叹了口气。 这事说巧也巧,福子没走多久,帝都的老板就来了。 他颀长的身材一出现就引来了无数姑娘的目光,深邃的眸子发亮,寻找福子的痕迹。 “老板,你怎么来这么早?”水蛇般性感的肃凤半倚着男人,将自己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肃凤,你要是再不给我起来,别怪我给你扔出去。”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透着危险,眼神都没有在她身上有片刻的停留。 肃凤识时务的直起了身子,恢复了正常状态,“每次都这样,你是不是男人。” 男人没理她,冷声问道,“福子人呢?” “人家男人进了这儿都是找女人,你到好,一来就找个大男人。”肃凤瘪瘪嘴说,瞟了一眼他冷峻的脸又道,“好像是包房有个客人看上了帝都的女服务生,结果人家姑娘不同意,给他脑袋开了瓢。” 男人咒骂了一句,迈着大步离开了喧哗的大厅。 201包房已经闹得人仰马翻,苗蕊的发丝被硬灌下去红酒打湿,沾黏在脸颊,遮挡住了五官。当男人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整个包房的温度急速下降,喝得烂醉的三个男人方才还同福子敷衍了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此刻已全然消失。 男人大步走进去,一个转身坐在了水晶桌上,而后不慌不忙的点燃了一根雪茄。他冷着脸,瞟过女人,紧接着猛吸了一口烟,“敢在我谢恒的场子闹事,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 第二十七章 惩罚太轻了 <!--章节内容开始-->骤然变化的气场透着冷意,三个男人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都不敢直视谢恒的眸子。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锋利的目光更像是刀刃,一刀刀割破肌肤露出白骨般的阴森。 “王总,看见我们老板是不是这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吧。”福子双手抱肩,表情有些悠闲。 其实他也在为他们感到惋惜,刚刚多好的机会,把该处理的解决了不就完了嘛,非要跟他打太极耍贫嘴。这下好了,恒子来了这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被称作王总的男人一副惊恐的表情,说话都结巴起来,“谢老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在您的场子还坏您的规矩。” 说着,‘扑通’跪在了地上,另外两个见状也跟着跪下。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噼里啪啦的滴在丝绒的红地毯上,渗了进去。他真是悔不当初,怎么喝了点酒就干这么糊涂的事。 帝都的谢恒是他能惹的吗?那可是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掌握了蓉城一半黑道势力的人物呀。谁要是惹了他,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说别的没用,就怪他倒霉,谢恒一个月都不一定来帝都一次。这好不容易来了,正巧还被他撞上了。 “知道错了就好办,说吧,打算怎么解决。”谢恒冷着脸,袅袅白烟萦绕在他眼帘渐渐飘向上空。 男人寻得的一线生机,心里阵阵窃喜,他跪着爬到谢恒面前,如同狗一般讨好的说,“谢总,你看,我把这些都给她,对了还有这些卡也全都给她。” 他把钱包里厚厚的现金,还有各种金卡都拿了出来,就连手腕上全球限量的金表都摘下来递了过去。 谢恒一眼没瞧,而是抬起脚尖踩在了男人落在腿边的手,脚尖转了几个圈使劲的碾压。 男人疼的呲牙咧嘴,虚汗直流。他以为这就够了?那还真是想多了。 紧接着谢恒拿起手中的雪茄伸向了男人的脸颊,顺手一划,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男人疼的青筋暴起,谢恒不理。他又把剩余的雪茄全部点燃,统统从男人的领口扔了进入。 看着他狰狞的表情,谢恒满意一笑,“加上这些,才够。” 对于男人这就是地狱,可在知晓谢恒脾气的人看来,这种惩罚已经很轻了。 三个男人被扔出了帝都,包房安静下来,除了久久没有散去的焦肉味一直盘旋在空气中。 “福子,你找两个人把这个收拾收拾。”谢恒抬起脚步离开现场,最后叮嘱一下。 福子让包房里面的小姐帮忙去整理,正要跟随谢恒离开,两人的步子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因为谢恒听见一声熟悉的嘤咛,那是他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回忆。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推开她整理衣物的服务员,紧紧把昏睡过去的女人抱在了怀里。 浓重的酒气充斥他的鼻息,多少年都没有过这种悲喜交加的感觉。他慢慢的剥去她脸颊的发丝,一张漂亮到足以迷倒众生的脸出现在眼帘。 这一刻,谢恒的心脏像是邹然停止了一般,他的脸色阴冷,黝黑的眸子越来越沉,“福子,我刚才的惩罚太轻了。” 看见那女人是苗蕊,福子也是一愣。幸好他是早来了一步,要不然…… 他摇摇头,真是不敢想那后果。他连连点头称“是”,去处理谢恒刚刚吩咐的任务。 “喂,刚才怎么了?我怎么看见老板抱着一个人心急如焚出去了?”肃凤斜靠在吧台,手里端着一杯淡蓝色的鸡尾酒,不解的问。 同样端着杯红酒的女人一脸鄙夷,“哼,谁知道了。王总大方,本以为今晚能多赚上一笔呢,谁知道被这个小妮子给搅了好事,最后还惹出这么大事来。至于老板的反应,我也说不准。” “什么叫说不准?” “你是不知道,老板当时的表情有多罕见,深情又夹带着心痛,看得我都要哭出来了。十有八九是老板的老情人。” 肃凤心头一顿,瞄向远处,心思也跟着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宽敞明亮的公寓里是简单的家具摆设,黑白相间的陈色略显黯然。 谢恒小心翼翼的把苗蕊放在柔软的大床,起身想要去给她到杯水,谁料,苗蕊模糊之间一个用力把他拉到了怀里。 身下是近在咫尺的相思,白皙的脸颊透着两片粉红的云朵,卷翘的睫毛密密的微颤,唇齿微张如蜜桃般吸引着谢恒。 他喉咙来回滚动,深邃的眸子如黑洞般,仿佛要把苗蕊吸进去。 多年极好的控制力,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他哪里疼的厉害。 “热,好渴……嗯……”她扭动的身子,小巧的舌头舔在发干的唇边,双手也开始不老实的撕扯自己的衣物。 一瞬间,谢恒的脑袋“轰”一下炸开了。他咒骂了一句,才想到,她这情况不单单是喝醉,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药。 他皱着眉头,帮她把衣服整理好。 下床,取水。 可这一回来,苗蕊已经肆无忌惮的把衣服扯得更乱。帝都的制服本来就短小,这下可好,胸口的扣子全被解开,那雪白的饱满绽放。紧身的短裙在她的扭转中也窜到了腰间,小巧的白色底裤全然暴露在眼前。 谢恒强忍着自己的欲yu望,抱起她,“苗小蕊,你听话,把水喝了就不耐受了。” 谢恒哄着她,像哄孩子似得,生怕一不小心呛到她。 苗蕊这醉起来真是不敢想象,和清醒的时候判若两人。手一挥,整整一杯水全都洒在了两人身上。 她双手攀住谢恒的脖子,柔软的身子使用的往他身上蹭,口中还不断的嘤yingning咛。 这无论是谁,都经不住这样的诱惑,更何况是谢恒。 他翻身把苗蕊压住,声音性感的说,“苗小蕊,你当老子是柳下惠,可老子就偏偏不随你愿。” 辗转、缠绵、撕咬,所有的思念化作洪流喷涌而出。苗蕊此刻是兴奋地,她感觉自己将要失去一件本宝贵的东西,可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苗蕊主动回应着,柔软的身子交jiao缠着健壮的身躯。 就在谢恒挺伴随着豆大的汗珠没入后,他清楚的听见一声呼喊。他怔了几秒,随后嘴角上扬,全身心陷入一场柔情。 因为,苗蕊唤了一声“谢恒”。 这一刻就算是生命的终结,那又何妨。 第二十八章 你究竟想怎样? <!--章节内容开始-->一夜的疯狂过后,等待的将会是死一般的沉静。 苗蕊是在一阵饭香味中清醒的,都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就迎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看着谢恒穿着松垮的家居然,头发还湿漉漉的,想来应该起来没多久。 “苗小蕊,起来吃早饭。”他手里端着一杯刚刚热过的牛奶,嘴角上扬的微笑似乎能融化所有冰霜。 一切太自然了,自然的让人感觉诡异。 她皱了皱眉头,瞧见一丝不挂的自己还有身上铺天盖地的吻痕,整颗心都跟着下垂。她吃力的拿起枕边的衣服,看了一看,不是昨天的制服。 像是猜到她的想法,谢恒不以为然,“昨天的衣服都碎了,你先穿这个。” 碎了?言外之意还用多说吗? 不知觉苗蕊白皙的脸颊红成晚霞,她冷声说,“你怎么不走?” 走?为什么要走?又不是没看过,怎么三年不见变矫情了?但也只是想想,谢恒才不敢真说出来。 “……我正要出去。”他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暧昧交织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甜腻与不安,苗蕊冷着脸,一起身,撕裂般的疼痛就传遍全身,像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昨天发生的一切。 是她大意了,还是她依然没教训,自始至终对他都没有防备。 她不想,也不愿意去想…… 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谢恒面前是一小盘香喷喷的包子,闻着味道应该是香菇牛肉的,另外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豆腐脑。 她的对面则放着一盘营养搭配均衡的早餐,考的微黄的面包片夹着片培根和火腿,中间用生菜隔开,面包上抹得果酱,再看旁边的一杯牛奶,应该是很美味吧。 “站着不累?”他表现出一丝疑惑,深邃的眸子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反倒让她好不自在。 苗蕊没有开口,只是觉得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 这样想着,她的眉头拧的更紧,手指都嵌入掌心。 “谢恒,昨晚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她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能让谢恒的心天上摔倒地下。 果不其然,谢恒笑容僵在了嘴角。 他没想到苗蕊会说这样一番话,接下来的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呀? 稳,对她不能操之过急。谢恒意识到这件事后,忍了下来,“苗小蕊,什么事都等吃过饭再说。” 你不饿吗?昨晚热情似火,运动量那么大,都快给他榨干了。谢恒心想。 香味飘飘荡荡传入苗蕊的鼻腔,勾起了肚子里的饿感。想来她真是好饿,饿的连走路都感觉腿脚无力。 想必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饭了的原因吧。 两只脚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安静坐下的同时,拿起了面前的早餐。 “你们女人还真都是喜欢这些西洋玩意。”他的嘴角宠溺一笑,看来福子真是了解女人,幸好大早上起来就给这小子打了个电话,说女人都喜欢这些洋餐,他就屁颠屁颠跑去买。 好在没白费力,苗小蕊她喜欢。 苗蕊不动声色,只是他话出口的一瞬间,也仅仅是一瞬间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心里冷笑,也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混的风生水起,身边有几个女人也不会什么怪事。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谢恒刚要咬下的包子还停在半空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不问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反倒先询问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的狱?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这么多年她的心里也在想他? 餐厅的氛围发生了变化,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家里托了关系,再加上表现好,就提前一年出来了。”他的平淡,感觉不像是去蹲大牢,而是去海边度假一样轻松。 是吗?提前一年就出来? 那为什么不再慈悲镇继承家业?为什么要来蓉城? ……为什么上次在餐厅的卫生间救了自己却不肯露面?想起那熟悉的气息,急诊室门上被踹出的痕迹,不用多想,她也知道那晚是他。 有太多的疑问她想知道,可又怎么都开不了口。 不容苗蕊想的多,谢恒就赶着问,“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不用你管。”苗蕊的声音冰冷,略带激扬。 这不是好话题,她不想说,谢恒最好也不问。 原本还和谐的氛围破坏无几,苗蕊站起来,一句话都没留转身就要离开。 谢恒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椅子拉住了她的手腕,“你他妈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非要说清楚?”纤细的手腕被外力拉的生疼,娇嫩的皮肤红成了一片。 “好呀,说清楚,那你就给老子说个明白。”他大吼着,一双眸子暗红。 结实的手臂一拉,她整个人都被谢恒圈在了怀里。稍微用力不均,他中心没稳,径直她把压在了餐桌上。 哗啦啦一片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样的姿势无意不是危险的,“谢恒,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告你强(jian)坚。” “呵,苗小蕊。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晚上是怎么拉我入怀的?怎么用修长的美腿勾住我的腰的?又是怎么在我深(身)下申(shen)吟(yin)的?” 谢恒笑的放荡不羁,两只手被滚烫的牛奶烫的都不知疼痛,因为他心太疼。 明明在监狱里早已经磨练出的沉稳性格,为什么到她身上就不适用,为什么她只需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暴露本性? 苗蕊怕了,因为三年前他做过那件事情后,她就知道,他不只表面坏,心里也已经腐烂不堪。之所以之前对她那样的好,都是因为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 一旦真的触及了,他会不计一切代价的报复。 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慌,“谢恒,你不要发疯。” 谢恒一听,刀削般的脸颊如腊月的冰霜,寒到骨缝都跟着颤抖,“疯?苗小蕊,只有对你我才会发疯。” 紧接着他又说,“现在,就让我帮你回忆回忆,昨晚的你……有多l浪。” 第二十九章 只是为了生存 <!--章节内容开始-->明媚的阳光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映衬出来的影子也浑浊不堪。 苗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寝室,将头埋在被里,也没有人会看出有任何不妥。 这片高档小区如往常一样安静,这里住的人也都实在蓉城有些社会地位的人,所以素质上也都还算不错。 表面的假象掩饰着内在的腐朽,没有人知道这里还住着拥有半个蓉城黑道势力的人——帝都的老板,谢恒。 这时,谢恒望着杂乱不堪地面,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仿佛整个世界都像是一个大大的垃圾场,就连自己都是那一文不值的垃圾。 谢恒最后还是停手了,在苗蕊咬着牙扯出一抹惨白的微笑说‘谢恒,不要让我再恨你一次。’的那一刻。 原来这么年她都是恨着自己的…… 想来也可笑,三年前她诀别的背影成了他三年的梦魇,临别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为此,他更要早些出狱。 他求了心里最恨的人,那个衣冠禽兽的父亲托关系让自己早些出狱。 好不容易盼来,可等来的却是他至今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崔丰墨死了,死得稀里糊涂,警察最后给了个结论,服用毒品过量心脏骤停致死。 谢恒不信,福子更不信。因为,福子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崔丰墨喝多了跟他说句话,“福子,哪天我要是死了,你和谢恒可记得要给我报仇呀。” 当时福子也醉的稀里糊涂,他也傻笑,“得,放心去吧,哥们一定替你伸冤。” 没想到一语成真,崔丰墨死了,就在谢恒出来的前一个月。 那刻起,谢恒就发誓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明白,什么狗屁毒品过量,他不信。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查到点眉头,线索在蓉城。 他记得,苗蕊喜欢那里,因为那里能看见雪的样子。 来到蓉城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听苗蕊,可听到是的似乎是她有了男朋友,叫刘赛。他一听,不就是那个毕业聚会上送她回家的男人吗? 起初他也不信,但也奈不住亲眼见到八九次。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因为他要做的事情会很危险,不把她扯进来,那是最好。 所以就叫福子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刘赛,但凡对苗蕊敢做任何出格的事,先斩后奏。 可不见还好,这经过上次在餐厅卫生间,看见她疼的身体都在颤抖,脸色也惨白的模样后,整颗心都平静不下来。更别说,昨晚有过肌肤之亲后。 原本他是打算查明白崔丰墨的死因后,在处理他和苗蕊的事。现在看来,计划可能要改变了。 空荡荡的房子显得萧条寂寞,谢恒站在半环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海景,脚边的烟头零落一地。 “苗蕊,你作死呢?”温文坐在桌子上叼着根烟,一头利落的短发散发着一股英气。 刚要打瞌睡的苗蕊一下子精神了,手中的书顺其自然的“哐”从新到在桌子上。 她抬起眸子,瞧着坐在手边的温文,“有事吗?” 温文画着浓浓的烟熏妆,深红的双唇性感的叼着烟,届时吐了一口大大的白烟,全都朝着苗蕊迎面而来。 苗蕊眉头微蹙只是瞬间又恢复常态,又重复一遍,“有事吗?” “你要是困就滚去睡觉,别在这杵着占地方。”她不在看苗蕊,两条腿悬在半空一晃一晃,认真的抽起烟来。 苗蕊知道她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虽然是为她好,可还是不能去休息,就算没有效率,至少心里不会觉得愧对自己。 她又从桌子上拿起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还没安静几秒,“啪”一声,苗蕊面前就多了一沓钞票。 “这些你先拿去用,等什么时候有了再还我,哦,对了,连利息一起给。”温文轻轻一跃,跳下来桌子。 “温文。”前脚都踏出了寝室的温文被苗蕊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叫住,这女人就是麻烦,一定是不肯要这钱。 她不耐烦的转过身,冷着脸,“都说是借你的,怎么这么麻烦。” “能不能给我支烟。”苗蕊不假思索,不容她多说就脱口而出。 温文有些恍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楞乎乎的把整合烟都扔了过去,“都给你了。”再给摸摸兜,摸出一只打火机一起扔了过去。 “苗蕊,你是有梦想的人,不应该为了钱去那种地方。”随后把寝室的门给戴上,想了想又说,“记得把窗开一会。” 苗蕊坐在窗前,学着她的样子点燃一颗烟,葱白的手指夹住烟卷,粉嫩的双唇抿住。深呼气,猛吸了一口,瞬间呛的她咳嗽起来,泪花在眼眶打转。 味道这么呛,为什么却有这么多人对它不离不弃呢? 嘴角透着淡淡的笑意,仔细打量,那是透着多少辛酸的弧度。 原来她还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看似拥有致命诱惑,实则会给她带来的痛苦的东西。 那人,应该也是如此…… 她看着手中的泛着猩红的烟,直到全部燃尽,才站起来把剩下的又放回到了温文的床上,另外还有那一沓钞票。 心意能领,钱她却不能收。 其实温文有一句话说的并不对,她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生存。 别人的施舍可以救得了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这个世上,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夜晚的帝都像是游走在人间的鬼魅,它让人望而却步的同时又充满着致命诱惑,所以大部分人最终还是臣服于心底最真实的浴(yu)望。 苗蕊同平时一样,只要是进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全身的警觉就要全部开启。 可奇怪的是,那晚打了人后,经理只是小小的训斥了她,不再让她当酒水服务生,而是去当收拾卫生的“阿姨”。 最奇怪的是,待遇居然和原来一样。 此刻,她就在穿着清洁工的衣服,长衣长裤就连脖子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苗蕊呀,我这腾不出手,你去旁边的那个蹲位瞧瞧,指不定被刚出去的那女人吐成啥样了。”资历老一些的保洁阿姨手里拎着满满一桶水,对着苗蕊说。 苗蕊点点头,拿起拖布走到旁边的蹲位。 一开门,迎面扑来的就是那股子酸臭味,狭小的空间一片狼藉。 她拿起手中的工具,开始认真的清理。表情平淡,用句煽情的话讲,可谓是无怨无悔。 第三十章 高薪的保洁员 <!--章节内容开始-->“咦,这是什么味,怎么这么难问?”两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一前一后走进洗水间,纷纷皱起了眉头。 “还用想吗,指不定是哪个女人吐了呗。”红衣的女人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在这里混久了人,谁能听不出来这弦外之音。 另一个一身黑色蕾丝的女人半遮着嘴角也跟着笑了起来,那雪白的胸脯在薄如蝉翼的蕾丝下上下起伏,“还好意思说,忘了上次程老板让你喝下那整整一桌子的啤酒,就送你一颗鸽子蛋啦。” 被黑衣女这么一说,她反倒心里美滋滋的,“我也算是牺牲的值得,毕竟程老板亲自带我去买了。你知道吗?那颗鸽子蛋有多闪,足足有小姆指甲那么大。” 原本是讽刺红衣女人,被她这样一说,黑衣女人到心生嫉妒。她收回笑意,扭动着性感腰肢对着镜子补妆。 “对了,你听说帝都来了一个‘高薪’的保洁员吗?”红衣女人手里端着粉饼盒,认真的涂抹,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黑衣女人冷笑,“这种花边消息你也信,帝都又不是搞慈善的,怎么可能干这种赔本还赚不到吆喝的事儿。” 她说完,对着镜子查看妆容。 在一起瞧,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身影,高高挽起的秀发乌黑亮丽,侧脸的轮廓精致无瑕,就单单是个侧脸,就足以看出她的姿容。 饶是她是个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出于天性,她转过身。 “阿姨,你过来一下。”黑衣女人抱着双肩,浓厚的妆容遮挡住她原本的容貌,脸颊上的粉底像是墙上随时都能掉下来大白。 苗蕊低着头,拿着拖布仔细的托。帝都的老板是个变态,他要求,卫生一定要搞好,就连卫生间里金色的大理石面都要能清楚的照出人的影子。 清脆的高跟鞋声悠然响起,黑衣女人已经站在了苗蕊面前,“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有事吗?”她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余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想掺和。 自然中流出的不耐烦让黑衣女人挂不住面子,心里本就有火,这下可算找到了撒气的地方。 “阿姨,你是不是没闻到这卫生间的味道?酸臭的要命,你就是这么打扫卫生的?” 苗蕊累的满头大汗,污渍刚刚清理干净,还没来得及喷清新剂,这个女人就跑过来找茬。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没来得及,我这就清理。” 说罢,她就从工具包里拿出一瓶柠檬味的清新剂对着卫生间喷了两下。 黑衣女人就是为了找茬,又怎么可能让苗蕊轻易离去? 她鬼魅一笑,从化妆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香水,“这么恶心的味道,单单是清新剂可不够,阿姨,我帮你。” 说着,豆蔻的指甲按下香水,这一“不小心”全都喷在了苗蕊的脸上。 “哎呦,阿姨你怎么不躲开,你看看这下好了,我好心还办了坏事呢。”她一边说,一边朝着红衣女人使眼色,示意她也参与进来。 红衣女人傲慢的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打算搭理她。黑衣女人也不多说,而是将全部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苗蕊身上,将葱白的手再次伸到了苗蕊的面前。 “哎,阿姨,我给你擦擦,瞧瞧这漂亮的笑脸,脏了可不好。” 可她哪里是在擦,锋利的指甲划着苗蕊白皙的脸颊。苗蕊蹙着眉头,厌恶的把她的手打掉。 “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来就行。” 再这样的地方,还是少惹事为好,这点她还是能够分得清。 黑衣女人一愣,她没想到苗蕊会反抗,要知道,在帝都敢惹她的人没有几个,瞬间她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贝戋人,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居然还不领情,当老娘是软柿子呢?”她火气之大,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 苗蕊没反应过来,所以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挨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开始在周围蔓延。 苗蕊的目光锋利,其中又夹杂着凌冽,这一瞧着实吓了黑衣女人一哆嗦。 红衣女人见状,知道她这是又要惹事,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场子里所有女人她都要惹上一边才满意。虽然自己也讨厌她,但相比较眼前这个样样都比她优秀的女人来说,她到是更愿意站在黑衣女人这一边。 “好了,你跟一个保洁员置什么气。要不这样,让她跟你道个歉,这事就算是完了。”红衣女人扭着纤细的腰肢,一脸抚媚调节。 就是不知道她是真的这么好心,还是另有打算了。 果不其然,黑衣女人一听,哪能愿意,“哪能这么便宜她。” 话语间,她就又抬起了手,只是却这次没能如愿,反倒是自己的脸上挨了狠狠一巴掌。 有了教训,苗蕊反应迅速。伸出右手抓住了黑衣女人要落下来的巴掌,而同时,另一只手快速的朝着女人的另一半脸打了过去。 “做人,要厚道。我不反抗不是代表我不敢,而是懒得搭理。” 可想而知,两个女人厮打起来,黑衣女人出手狠毒,苗蕊也不甘下风。没过多久,卫生间里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不单单是女人,还有嬉笑怒骂的男人。 “滚,都给我散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再看了一眼闹事者,又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黑衣女人看见经理走过来,立马露出楚楚动人的一面,赤着脚一路小跑的贴到了男人身上,“呜呜……经理,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要别这疯女人打死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她哭的梨花带雨,不住地抽泣。苗蕊倒是冷静了下来,瞧着眼前这个演技了得的女人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经理,如果我说不是我先挑的头,你是不是不会信?” 她的冷静让男人也是一愣,头一次瞧见遇到这种事情还能如此淡定的女人。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应该,怎么说,她也不是个普通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 “经理,你也不用为难,我这就走,不过,你得把这几天的薪水给我结一下。”苗蕊随意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衣服,顶着一头鸡窝状的脑袋淡淡的说。 当她伸手的那一瞬间,就做好了被辞退的准备,所以她主动提出来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经理一脸无奈,姑奶奶,就算是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把她辞退呀。 于是他蹙着眉头,一把推开了黏在身上的女人。清清嗓子说,“这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是不会轻易下定论的,我们帝都也是讲道理明是非的地方,你要真是受害者,就不会让你承担所有后果。” 黑衣女人一听,这下倒是慌了神。帝都是什么地方,还讲道理明是非,他怎么说的出口的,难道他真要为了一个保洁员而处罚自己? “经理,你看我这一身的伤,再看看她,你就应该明白我是最大的受害者。经理,你要为我做主,呜呜……” “行了,收起你这些不值钱的眼泪吧。”他无奈的看了一眼黑衣女人,转身离开。 苗蕊拖着配备的身子回到了寝室时,宿舍楼的的大门已经关上了,要不是平日里和宿管阿姨关系比较好,恐怕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街头了。 看来,是该搬出去住的时候了。 可是钱……她叹了一口气,黝黑的眸子和这黑夜融为一片,脑子里划过那双不可磨灭的眼神。一瞬间的释然、淡漠,久而久之后依然是疼。 帝都的场子依旧开着,只是过了午夜场的黄金时段人稍微少了一些。 福子听着经理叙述今晚的事情,问他这件事情应该如何解决。 福子神情无奈,骂了句妈后,“真是个不省心的玩意,这才来几天就给老子惹了这么多麻烦,卧槽,苗蕊这娘们就是扫把星。” 越说越气,一脚把面前的水晶摆台踹到,哗啦啦碎了一地。 他原本以为福子是看上了苗蕊那丫头,毕竟长得那么漂亮,还是名牌大学的女学生,要不然也不会特意告诉他,让他平时多关照一下。可现在看福子这一脸怒气的表情,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经理战战兢兢的杵在那着,一时间他也摸不准福子这是要如何处理,只能旁敲侧击,“福哥,要不然就把苗蕊给开了?” “开你妹呀,你要是敢把她开了,咱俩就都得去喝西北风。”福子大骂,心里尤为不爽,只能气的干瞪眼。 她要是被开了,谢恒就得第一个拿他开刀。 经理授意,顿时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是对福子的态度不解罢了。但却不是他该过问的。 “福哥,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您好好歇着吧。” 福子连头都懒得抬,他实在是觉得窝火,哼,也不知道谢恒那灵光的脑袋到了她那,怎么就变成了摆设,只能又气又无奈的从鼻孔发出一声敷衍的“恩”。 “扣她一周薪水。” 就当经理快要走出包间的时候,福子又补了一句,经理这才会意离开。 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可这哪有不透风的墙,之后谢恒知道后,一脸冰冷,随即说出一句,“福子,你给老子一个月都不准碰女人。” 第二天,苗蕊按时去帝都做兼职,随后她就听说了黑衣女人被帝都开除了的事情,自己也理所应该的被扣了一周的薪水。 相比较被开除,对于这个处罚苗蕊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从而也对帝都的管理制度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夜总会也可以是这样的。 而从这以后,帝都也再也没有人找她的麻烦,当然,该干的活她也一样没有少。 实际上,福子只是打算把黑衣女人雪藏一段时间,可谢恒哪能同意,当即就亲自把她给解雇了。 从而,福子又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上惹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惹苗蕊那小妖精。 第三十一章 滚回去 <!--章节内容开始-->四人间的寝室,每个人的小窝都彰显着主人的性格。 微风吹动海蓝色的窗帘,伴随着花香飘进屋内,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苗蕊喜欢这么静静的坐着,拿着手中的资料复习,享受这短暂的平静。 “苗蕊,我想出去住,要不要一起。”温文点了支烟,眼神有些迷离,一看就是一夜未归。 她吸了一口后,那表情异常满足,像是又想起什么来,她又抽出一根烟递给苗蕊。 苗蕊摇了摇头,没有接,温文也不推让,随即放了回去。 “温文,你应该了解我的情况。”苗蕊对于自己的经济情况从来都不遮掩,她不喜欢那些虚荣的伪装。 温文每次看见她这幅模样都气不打一处来,揉着凌乱的短发,“苗蕊,你还真他娘的矫情。” 见苗蕊没有反应,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书,“房租都是按季度交,这个季度我交,下个季度你交,平时的水电费均摊。” 苗蕊没有租过房子,具体是怎么样的流程她还真不清楚,但听温文说完后,她确实心动了。 就算现在不租,再过几个月毕业了也一样要面对租房子的问题。 温文是个急性子,最受不了别人的温吞。她一屁股坐在床边,“苗蕊,你同不同意给个话。不用同意我就去找别人了,省的耽误我时间。” “行,我同意。”这次苗蕊不假思索的同意了,她每天晚上回来晚,总麻烦宿管阿姨也不是长久之计,而温文同样也是喜欢晚归,白天在蒙上被子睡大觉。 所以,宿舍这种作息规律的地方也越来越不适合她们。好在,她们互相都不反感对方。 见苗蕊同意,温文一下跳下床,“那行,房子我找,你有没有什么要求?” 要求?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她对这些享受之类的词汇从来都是没有任何要求。 “没有。” 温文灿烂一笑,她就是欣赏苗蕊这种不做作,也不麻烦的人,所以才决定搬出和租房子找她的,如果苗蕊不同意,想必她宁愿一个人住。 苗蕊瞧着阳光她的侧脸,也只有这个时候,苗蕊才觉得她的确是个女生无疑。 白天的时光依旧过得飞快,迎接着夜幕的降临。 一晃,苗蕊在帝都已经工作半个月了,时间这个东西总是在你一不留神的时候偷偷溜走。 摸不着,也抓不住…… 她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身极为保守的工作服穿梭在帝都每个楼层的卫生间,总是有不断卫生需要整理,她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喝到吐得人。 闪烁着耀眼霓虹灯的大厅依旧热闹非凡,几乎每个位置都坐满了人,舞池里扭动的灵魂相互诉说着彼此的寂寞,寻找短暂的充实。 “素凤姐,你过来一下。”一个酒保趴在素凤的耳边说。 素凤抬起冷淡的眸子,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罂粟般妖娆的笑容,她柔软的腰肢贴在男人的胸口,故作娇羞,“尹总,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一下,你等我片刻,好不好?” 说着,她灵活的手指就在男人的胸口大圈,眼神迷离性感,想必没有任何一人男人能够抵挡住这样一个精灵般的女人的诱惑。 男人四十岁左右,却不见中年男人发福的迹象,五官英朗帅气,又不像年轻毛头小子的青涩。他抬起眸子,轻声说,“你先去忙吧。” 素凤故作依依不舍的模样,在男人的脸上轻啄一口,方才离开。 而后,她的表情再也不见欢场女子的多姿,表情冷淡,“那谢总怎么说?” “谢总说,你一定能办好。”酒保有些微怕,对于素凤他们都是比较尊敬,因为除了福子以外,老板最信任的怕就是她。 素凤嘴角一笑,每次都是这样,她也不是万能的,总会有失误的时候。 这个男人,真是……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头一软。 “所有的姑娘都看过了?”素凤莞尔一笑的问道。 “恩,所有的都看过来,不过客人好像都不满意,谢总这才让我来找您处理。”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她靠在吧台,一杯红色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这个合作伙伴的重要性素凤心里清楚无比,要不然谢恒也不可能亲自去谈。所以,,这件事就算是在棘手,她也只有做好这一条路可选。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张脸许是她见过最吸引男人的脸。 这边苗蕊井井有条的打扫着一个包房的卫生间,动作熟练,没有丝毫马虎。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苗蕊,你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下,素经理叫你过去一趟。” 苗蕊也不拖拉,简单整理完后,就赶了过来。 到了经理室,苗蕊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素凤轻声说道。 两个女人对视了几秒,而原因,如出一辙,都是被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某种气质吸引。 素凤一身包臀的紧身蕾丝裙,微靠在化妆台前,细跟的高跟鞋把整个身材的线条都拉长。有些冷漠、又透着一股温柔。 这就是苗蕊对她的第一印象,说不出来喜欢,但绝对不是讨厌。 “素经理,有什么事吗?”率先开口的是苗蕊,她不太喜欢这种面面相觑的感觉,略有些尴尬。 “苗蕊,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素凤的话语透着谦虚,又不失有一种隐形的压迫,她不是在争取苗蕊的意见,单单只是陈述一件将要发生的事情。 她看着苗蕊漂亮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脸,说实话,不嫉妒是不太可能的,可妒忌的同时她再次认可了自己的眼光。 “是这样的,333包房有一桌客人想要找一个帮忙点歌的人,咱们帝都这边的姑娘现在手头上都有些事情,腾不开身,所以你去帮个忙。” 帮忙?真的只是帮忙这么简单,“素经理,真是不好意思。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所以我不能帮忙。” 这样的回答,有点出乎素凤的意料,不过情绪很快被抚平,她扭着细腰走了过来,“苗蕊,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所以,我不会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况且就算是我想做,咱们帝都的的规矩我也不敢随便破呀。” 见苗蕊没有说话,她又继续说道,“你自己想想,你来帝都才多长时间,就惹过几次事了?帝都哪次舍弃你了?做人要厚道,不能只一味的要求别人付出,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给予。况且,只是让你去点点歌,到个酒,你担心的事情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发生。” “否则就让我下辈子还做……鸡。”素凤的目光真诚,那种眼神,让苗蕊拒绝不了。 经过这几次的事情,她倒是对帝都刮目相看,所以,素凤的话她心头多少还是信了些。 见苗蕊陷入思量,素凤趁热打铁,“我知道你现在再为学费的事情担心,这样,这些钱你拿着,就当是我对你帮助的补偿。” 说着她就拿出一沓钱放在了苗蕊的手中。 不等素凤反应过来,苗蕊就把钱放回来梳妆台,“只要你的保证是真的,事情我可以去做。但是这钱我不会要。” 不是她有多清高,天知道当那一沓钱放在手上时她心里有多少贪婪。可如果收了这个钱,她就打破了自己的底线,那么以后她的原则就真的没有了。 再一次,素凤对苗蕊刮目相看,她嘴角上扬,不得不说,她欣赏这个姑娘,如果当初自己要是这么有原则,想必也不会…… 后悔无意,所以只能按照现在的路一直走下去。 “苗蕊,谢谢你。” “只此一次。” 两人相视一笑,或许此刻,她们的心是想通的。 333是顶级包房,就算是有钱人也不是想来就能来的,所以这里的客人就不单单是富贵这么简单了。 苗蕊穿了一条没脚踝的黑色长裙,真丝的质感很好,从上垂下,高腰的设计显得身材更加修长。五黑的直发垂肩,淡妆敷面,这样的打扮没有人能够移开眼。 所以,当苗蕊进入包房的那一刻,几个男人瞬间就觉得自己身旁的女人就是胭脂俗粉。 而苗蕊寻觅了一圈,只有两个男人身边没有女人,那一刻,她的血液倒流,就连迈步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一个是方采陈,另一个是谢恒。 两个她最不愿意看见的男人,却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样的画面让她恐慌。 原本方采陈就是存心找麻烦的,所以整个帝都的女人他都不满意,想必谢恒心里也是清楚不。 其实他也是为探探谢恒的底,看看这个在蓉城突然崛起,并在一年的时间迅速站位脚跟的男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可苗蕊的出现绝对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方采陈嘴角带笑,一双桃花眼弯起,微靠在沙发上的身子前倾,举起对面的酒杯对着对面的谢恒在空中碰杯。 “谢总,好手段,这么漂亮的姑娘都能被你挖来,看来这蓉城再也没有一个娱乐城能同帝都抗衡了。” 谢恒的目光冰冷比,他不知道素凤找来的女人居然是苗蕊。 他意料之外的没有回答方采陈的话,透过微暗的灯目光阴沉的看着苗蕊,“谁让你来的,滚回去。” 第三十二章 骗了一回又一回 <!--章节内容开始-->低沉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房间,传到了苗蕊的耳朵。 此刻,她想的不是谢恒对她的呵斥辱骂,而是方采陈的话。 谢恒是帝都的幕后老板?所以,她才会受到特别的待遇,甚至没有人敢找她的麻烦也都是他授意的…… “谢总,你这样可就不好玩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入我眼的女人,你居然要把她赶走?我可不依。” 一晚上的交谈后,方采陈对谢恒的性格也算是了解的七七八八。他绝对是一个深沉,能沉住气,甚至是不择手段的厉害人物。而能让他的情绪波动这么强烈,想必,苗蕊在他心里一定有个非常特别的位置。 方采陈瞧见谢恒冰冷的目光,笑的更加灿烂。 “苗蕊,咱们都这么熟了,就当是陪老朋友吃个饭,坐一坐你也不应该拒绝呀。” 苗蕊的脚僵在原地,面对近在咫尺的两个男人,她本能的后腿。方采陈的话仿佛在她耳边形成了一个循环系统,不断地重复着。 灯光忽暗忽明,交织在每个人的脸颊上,短暂的停留没有能够看清彼此的神态。所以,对于另外几个人来说,他们只知道方采陈似乎挺中意这个女人,只要明白这一点,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用了。 很快就有一个肚满肥肠的男人从身旁的温柔乡里恋恋不舍的离开,歪歪扭扭的走到了苗蕊面前。 男人一脸肥肉纵横,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打量着苗蕊凹凸有致的身材。灯光一晃,嘴角处的晶莹液体似乎是他口水。 “小美人,方总看上你是的荣幸。你今儿晚上要是把他伺候好了,你要什么大爷都给满足你,你看成不?” 男人说着,肥厚的大手便在苗蕊纤细的小腰上摸了一把。 苗蕊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见戋人,你居然敢打老子?看我今儿个不玩死你。”男人气急败坏,瞪大了被肥肉堆起的眼睛,模样夸张的骇人。 苗蕊的手臂被男人抓着通红,不等反抗,整个人就落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暖暖,还有那淡淡的烟草味。 “肥仔,你要玩死她,也要有个命才行。”谢恒一脚给他踹在了水晶地面,锃亮的皮鞋狠狠地踩在了他肥胖的脸上。 那眼神,就算是在这微暗空间里,也着实让人忍不住心惊胆战。 苗蕊的身子有些僵硬,却又不得不感激这温暖的怀抱。她抬起水灵的眸子,望着身旁的男人,这一刻,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胖男人想要挣扎又不敢,他心里也觉得委屈的不行。不就是骂了一个出来卖的鸡吗,怎么谢恒这小子倒是不乐意了。 想归想,却不能表达出来。于是,他从嘴里一阵呜鸣,任谁也听不出他说的是什么。因为他整个嘴都被谢恒踩成了麻花。 “谢恒,你放开他吧。”苗蕊淡淡的说着,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日如水。 谢恒没动,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肥仔的。冰冷的眸子散发着如寒冬腊月般的寒气,入骨三分。苗蕊见过这样的他,就是三年前那个傍晚,那个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日子。 “谢恒,为什么你总是逼着我去恨你。”是的,为什么呢? 谢恒一愣,黝黑的眸子越发黯然,身上的怒气未减,却被一层薄如蝉翼的忧愁笼罩。 他收回脚,放开苗蕊,却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过了片刻后,他才又缓缓的开口,“苗小蕊,你出去。” 出去?她是应该出去的,可此刻为什么就迈不开步子呢?她本来就不是情愿的帮素凤的忙,可当她知道这个忙是谢恒的,她心底却没有了那份不情愿。 “我答应过得事情,没理由半途而废。”说完她就迈开修长的美腿与谢恒擦肩而过。 而同一时间,谢恒抓住了那柔若无骨的手指。 “……那就坐我身边。” “我不。” 嘈杂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来过,所以,两人之间所说的对话别人并没有听见。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谢总,你和那姑娘也有一腿?”坐在谢恒身边的男人用余光瞟了一眼苗蕊,才对着一脸深沉的谢恒说。 谢恒默不作声,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面前的就,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从苗蕊身上移开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淡淡的回应句,“……她只和我有一腿。” 这边方采陈一脸笑意的望着身旁的苗蕊,他不得不承认,每次见面,这个女人总是会给他带来惊喜。 “苗蕊,你和谢恒什么关系?” “没关系。”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方采陈嫣红的唇透着更深的笑意,他抿着酒杯壁,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随后歪着身子把嘴附在了苗蕊的耳边,“既然没关系,那做我的女人怎么样?” 千篇一律的话,苗蕊早就听得耳朵都生了嵹子,“方采陈,我劝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别人身上。” 苗蕊蹙着眉头,甚至觉得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生命。最开始她还对方采陈的出现感到惊讶,后来一想,其实也不会多奇怪的事情。方家在蓉城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家,不但生意做得好,更重要的是人脉非常广。 马上就要毕业了,他接受方家的生意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边,谢恒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可她们的动作太过亲密,亲密的他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她身边的苍蝇太多,看来需要要帮她好好清一清了,不管她愿不愿意。 “可你无时无刻不在勾引我,让我怎么把精力放在别人身上?”方采陈依旧保持着邪魅的笑容,单手把她耳鬓处的发丝别再了耳后。 苗蕊不自在,又向旁边移了移。眼里的不耐烦和厌恶,丝毫不做隐藏。 “方采陈,你怎样才会和谢恒合作?”苗蕊不喜欢绕弯子,更何况大家都是聪明人,过多的遮掩更显滑稽。 “这么沉不住气?我以为你至少还能忍上十分钟呢。”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扬,嘴角的笑意很深,可眼神中的寒意却是遮掩不住的。 她终于还是问了,所以说,她是在乎那个男人的。确认的这一瞬间,他非常生气,是从来未有过的生气。 接着,他又问道,“如果我说,让你陪我一夜呢。” “方采陈,你做梦。”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谢恒。 苗蕊被他拦在身后,像是一个护崽的母鸡一般,竖起全身的毛。 这一切都发生在苗蕊根本就没有反映过来的情况下,所以她异常安静,老老实实的抓着谢恒的衣角。 “谢恒,你知道少了我们方家的支持,对你来说是多大的损失吗?”他也因为谢恒这一举动站了起来,像个黄世仁一般质问谢恒。 “这一切,都跟你无关。” 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苗蕊重要的。就算明知道她不会为了自己牺牲,他也见不得任何一个人打她的注意,就是想都不行。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突然其来的巨变让所有人都搓手不及。要知道,谢恒和方采陈谈崩,对他们来说那可是天大的的损失。 “谢总,方总,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开的,你们说是吧。” 有了出头的人,就会有附和的,“是呀,是呀,和气生财嘛?两家合作是双赢的事情,有谁还会和钱过不去呀。” 如果真是钱的事,怎么都好说,可偏偏是因为谢恒的心肝。 气氛僵持,苗蕊虽然不知道究竟合作的是什么项目,但她还是能够看出这个合作的重要性。 “方采陈,就像你说的,我们是朋友,所以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所谓的合作一定都是双赢的事,你既然有要和谢恒合作的意向,那就说明,他也是你们千挑万选的最合适的人。你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样的机会吗?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可能真会有些失望。” 她的声音很柔,柔中又透着刚强。语气不快不慢,漂亮的眸子似乎都诉说着她的与众不同。 是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联想到这么多,就算是有经验的人也要思量片刻,可她偏偏只是个还未进社会的大学生。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谁也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言论,不卑不亢,却又让人拒绝不了。 “呵,苗蕊,你赢了。”方采陈笑出了声,嘴角上扬,嫣红的双唇如血染一般,两只手插在裤子两侧的兜里,迈着两步走到了谢恒和苗蕊面前,“苗蕊,我是不会放手的。” 微薄的空气混杂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有些让人作呕。 这是一场双赢的局面,虽然所有人也不清楚这合作意向怎么就达成了?但那也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他们只需要清楚,谢方两家合作了,他们的利润点在哪就好。 方采陈是第一个离开的,紧接着其他人也泱泱离开,只剩下谢恒和苗蕊。 这样的氛围更显尴尬,灯光也被调暗了一个度,有些温柔,有些暧昧。 “谢恒,我是不是很傻?”苗蕊静静的站在谢恒面前,她抬起下颌,露出光滑的轮廓。 “……为什么这么问?”谢恒其实不是很明白她的质问,两只手像个懵懂的大男孩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眼前的男人比起以前更加成熟,更加沉稳,也更加英俊。白色的衬衣完美的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可就是这个明明还算是熟悉的男人,却让她觉得陌生。 “我要是不傻,怎么会被同一个人骗了一回又一回?” 第三十三章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章节内容开始-->明明在笑,但为什么眼中的泪花那么刺眼,刺的谢恒心里生疼。 “苗小蕊,你别哭。全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别哭。”苗蕊轻易是不哭的,除非真的难过到一定的度。 这也是谢恒最怕,只要苗蕊一哭他整个人都跟着慌了。 苗蕊冷笑,她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傻。三年前被骗了一次没长记性,所以这次又被骗了? “谢恒,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她站的笔直,乌黑的发丝凌乱的遮挡在额头,她 真的是要求他呀。 谢恒愣着,深邃的眸子像是一汪深潭,仿佛能把整个黑夜都吸进去。 有多寂寞,就有多深情…… “求你……别再纠缠我。”她是如此确定此刻的自己有多理智,可当话脱口而出时,为什么心像是被撕扯一样的疼。 原来,她对他的爱封存在心里这么多年,不但没有夭折,反而生了根…… 所以,她更加痛恨这样的自己。 她不能容忍别人的欺骗,也不会给任何人抛弃自己的机会。人生对她而言,简简单单一人最好,没有欺骗,没有抛弃。 是的,她相信爱情的存在,却不相信爱情的天长地久。 李玉珍就是她的影子,这辈子她都没有办法逃离。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那样的决绝,没有一丝犹豫和不舍。 奈何,整个身子被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温暖的气息袭来,舒服的仿佛就要沉沦一般。 温水煮青蛙,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死。 “苗小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就问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告诉我,告诉我……” 谢恒将脸窝在她的肩窝,沙哑的声音仿佛如地狱里受过千万种刑罚后的嘶吼,结实的双臂紧紧扣住怀里的人。 “谢恒,我知道你爱我,可你的爱太可怕,有太多的机关算计,我承受不起。”苗蕊闭上双眼,静静地聆听着两人眼泪滑落的声音。 此刻的谢恒什么也听不进,他只知道苗蕊说让自己放了她。 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却唯独这件事情不行,他做不到,就算是死也做不到。 谢恒的唇带着炙热的温度,一遍遍吻上那白皙的脖颈,想要拼命留下自己的气息。苗蕊感觉到他在颤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紧绷到了一定极限。 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他的大手在她腰间流窜。五黑的秀发遮挡住了两人意乱情迷的脸,谢恒心里难受,疼的抽搐,脑海里有无数个意念想过,每一个都在告诉他留住她,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她。 苗蕊被吻的仿佛成了一汪春水,身体软的不行,可她的意识清晰,也明白这样下去的结果,却偏偏无法叫停。 原来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和爱的人亲热会是这么一件幸福的事情。 沉沦吧,就让她放肆一次。 今夜过后,你我终是路人…… 苗蕊静静的看着谢恒安静的睡颜,手指在空中描绘着他的轮廓,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情愫。 如果三年前你没有做那件事,我想,我们的真的可能在一起吧。苗蕊心里这样想着,却又比谁都清楚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显得所有的一切都生机勃勃。苗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辞掉了帝都的工作,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职,生活虽然拮据,却不至于吃不饱饭。 这些日子是安静的,自从帝都那夜之后谢恒也没有来找过她,方采陈也不曾来过,仿佛两个人同时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没有她爱的人,也没有爱她的人。 “苗蕊,房子我找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一起搬。” 温文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这临近毕业季,找房子的人很多,房东们像是说好了一样把房价抬得很高。就算是有便宜的,那也是环境非常差的老城区,几乎就是危楼。 而温文找的这个房子离学校近,环境也算的上是中等,最重要的是价格合理。 “今天下午还要去补课,明天搬吧。”苗蕊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蓝色的牛仔裤,脸颊洋溢着年轻阳光的气息。 温文“嗯”了一句,又爬上床呼呼大睡起来。 苗蕊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重新翻开厚厚的复习资料。 一晃,第二天就到了,依旧风和日丽。 苗蕊把自己的行李全都收拾完毕,只等着温文找来的朋友帮忙拿到车上,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握草,第一次看到真的女生寝室,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呀。”男人表情夸张,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悚画面一样。 事实上确实如此,她们四个人中,也就苗蕊平时喜欢收拾,可就算是她在怎么收拾,也赶不上三个人祸害来得快,所以他们这个表情苗蕊相当理解。 “哥,我让你来当苦力,不是让你来欣赏的。”温文瞪了一眼男人,随手把脚边的包裹扔给了他。 原来这个男人是温文的哥哥,就是混黑道的那个?怎么看都不太像的样子呀。 苗蕊只是淡淡一笑,表示友好。正当大家讨论谁拿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进来呀,你在那杵着干什么?”温文率先反应过来,招呼着他进来。 见他站在那里没动,目光一直停留在苗蕊身上,等待着她的发话。 温文皱了下眉头,又说,“苗蕊,你别矫情。当不成情人总不能连朋友都不做了吧,快让人家进来。” 苗蕊就是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也就再也没有其他情绪波动了。 “刘赛,进来吧。” 接下来的时间,几个大男人手拎肩抗的两趟就把全部的行李都搬了出来,叫了两辆出租车,温文的在前,苗蕊的在后。 顺理成章的,刘赛坐在了苗蕊的这辆车上。 苗蕊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心情格外的开阔。可身旁的刘赛,心境却截然不用。 “苗蕊,你最近好吗?”刘赛有些不自然的开口。 “恩,挺好的,你呢?”出于礼貌,苗蕊回问了一句。无论怎么说,看到老乡也是亲切的。 刘赛瞧见她这个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自从上次和方采陈争吵过后,他每天都在煎熬,悔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让苗蕊敬酒,为什么又落荒而逃。 可为什么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是她原谅自己了,还是跟本就不在乎? “我不好,苗蕊,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苗蕊楞了一下,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刘赛的问题。她收回赏景的目光,打量他。 他一身运动装本应是阳光的,可言语间,她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原本那份熟悉的感觉。 刘赛看不出她的疑问,紧接着又说,“苗蕊,我是爱你的,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声音似乎有些低沉,越来越微弱,他心里也是没有勇气的吧。 车内的空间本来就小,再加上空余的位置都被放上了行李,所以两个人挨的很近,刘赛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还有那淡淡的香味。 苗蕊愣住了,片刻后才回答,“刘赛,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车厢内,两人四目相对,她看到了刘赛那受伤的表情,可是拖得越久,他就会伤的更重。 “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你在一起,又怎么能谈到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次是刘赛鼓足了勇气才决定来的,他就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甚至他心里隐约感觉,苗蕊多多少少是喜欢他的,就是不是喜欢,也一定是特别的。 所以,他决定抓住这种特别的感情。 不过,结果,很不乐观。 刘赛扯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些牵强,这次他几乎没有勇气看着苗蕊的眼睛。 “苗蕊,假如那天我没有让你陪我去的话,我们是不是还会有机会?” “不,不会有机会。”苗蕊淡淡的说着,将目光再次看向了窗外的远方。 沉默了片刻后,又悠然说了一句,“……我不会跟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深夜的疯狂是属于帝都的,热闹繁华且寂寞空虚,灯光交织,音响回荡,这里的每一处都充满了诱惑。 谢恒看着手头和方采陈签署的合作协议,他的眼神一片肃静,看不出任何的波澜起伏。 “恒子,方采陈那狗娘养的列出这么多不合理的条款你怎么还能签?”福子气呼呼的坐在谢恒对面,皱着眉头,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谢恒是怎么想的。 谢恒不急不躁,点了一根烟抽起来,袅袅白烟从嘴巴和鼻孔飘出,“福子,先胖不算胖,后胖才能压倒炕。” 福子虽然不能理解,可谢恒除了对苗蕊的事情糊涂点,其他的时候倒是比谁都精明,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就算两个男人只是静坐,那也是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沉默。 “恒子,你对苗蕊是怎么打算的?” 虽然他不愿提苗蕊,可这么多年他着实明白了一个道理,苗蕊那娘们就是他的命。 一听到苗蕊的名字,谢恒的心瞬间化作一汪春水,他目光柔软,回忆着那晚的颠鸾倒凤,更是控制不住的欢呼雀跃。 就是那晚的肌肤之亲,他才明白,原来她的心里也有他。女人在她爱的男人面前,什么都可能掩饰,唯独身体是最诚实的。 “福子,我死都不会放手……” 苗小蕊,等我。 第三十四章 就是因为你爱我? <!--章节内容开始-->忙碌了整整一天,苗蕊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疲惫,或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吧,至少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不是很大的两室被收拾的整齐干净,地面是最普通的瓷砖,墙壁上有零星的一小片泛黄,但却被苗蕊用彩色的画笔涂鸦,倒显得别具一格。 她站在木头的小凳子上,静默的看着墙壁上自己的杰作,嘴角上扬,淡淡的神情有种不问世事的出尘,这样一个女子站在这里就像是一副美丽的山水画。 温文抱着双肩轻靠在房门前,一脸好奇的看着苗蕊。她真是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喂。”温文不经意喊了一句,到是把一直愣神的苗蕊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苗蕊收起笑容,匆忙从木头凳子上下来,伴随着“吱吱吱”的声音。 “我看那里太难看了,所以擅自做了主。”她的脸颊有些微红,或许是因为被温文看见自己这样慌张的一面吧。 温文不以为然,她只要住着舒心就行,其他的事情她都懒得操心。 “苗蕊,你还真是才貌双全呀。”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紧贴在身上,短发透着汗渍有些浸湿。她歪嘴笑着,倒像个女土匪。 苗蕊更不在,神情冷些,“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擦了。” “苗蕊,你可真是无聊透顶,没意思。”说完瞟了苗蕊一眼,揉了揉自己湿漉漉的短发,转身要离开。 苗蕊太较真,妈的,没劲…… “温文。”突然,苗蕊叫住了她。 她潇洒的转过身,语气有些不耐烦,“有事?” “晚上出去吃饭吧……我请。”苗蕊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毕竟她几乎夜夜笙箫,就算是回来也都是后半夜了。 可这些人请往事她也明白,找房子的事情,还有整个搬家的过程全都是她跟着张罗的,自己几乎就没有出一点力。所以,要是连一顿饭都不请,那真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行,不过,要等我睡一觉。”因为她昨天一宿都没睡,又折腾整整一天,真是累坏了。 意外的没被拒绝,是苗蕊没有想到的,显然她有些惊喜。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过多的话语。 就像是平日在寝室一样,或许,两人都是不太喜欢说话的人,所以温文才会选择和她同租吧。 这里是苗蕊的人生中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她尤为珍惜这种感觉。一张单人床沐浴在余晖中,金色的阳光洒在脸颊,她眯起眸子,嗅着幸福的味道。 直到最后,还是温文把苗蕊给叫醒的,苗蕊有些尴尬,红着脸说,“你想吃什么?” “就京华对面的那家烤串吧,别看店小,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好。”温文换下她的被色黑心,穿上一件白色衬衣。 苗蕊点点头,她也知道那家店,只不过大学这几年去的次数用一个手都能够数过来罢了。 夜晚的小风吹得人身心愉悦,繁星点点的夜空透着与白天迥异的光彩,树叶沙沙作响,花香四溢。 真好,真是个美好的夜晚。 两人选择了外面的一桌坐下。 “苗蕊,能喝酒吗?”温文点了一堆烤串,几乎每样都有,她可是真饿了,当然也不会跟苗蕊客气。 苗蕊点点头,说道,“一点点。” 听她这么一说,温文喜上眉梢,大笑起来,原来苗美人还会喝酒呀,这感情好呀。 “砰砰”两声,两个瓶盖就这样离开了原本的瓶体,光荣的滑落到了椅子下面。 “来,干杯,庆祝我们的乔迁之喜。”温文举起手中绿色酒瓶,想来,她压根就没打算用杯? 苗蕊表示无语,也不想在这个好日子扫兴。 “好。” 瓶子相撞,发出美妙的声音。 而在温文存留意识的前一秒说了一句话,“苗蕊,你他妈的这叫一点点?”然后就醉的不醒人事,无论苗蕊怎么喊都像一坨烂泥一般,没有一点直觉。 这可苦了苗蕊,这个女人,看着瘦的像个麻杆一样,怎么喝醉了这么沉? 无奈,也不能把她扔大街上呀,那太不人道了。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苗蕊把这个醉酒的女人背回了家,从此之后,苗蕊决定打死她也不会再和她喝酒。 ……酒品太差。 一天的轮回很快,太阳已然从东边升起了。 京华大学,多少心怀梦想的人只能对这里仰望,尤其这里的法律学院更是望尘莫及。 “苗蕊,你朋友找你。”好心的同学走到苗蕊身边,手还想外面指了指。 苗蕊放下手里的书,愣了愣,朋友?她不记得自己交过什么朋友? 疑惑归疑惑,还是站起来走出了图书馆。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或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看什么都是好的。 苗瑞站在石阶上,四处张望。 白色的裙摆随着微风在脚踝追逐嬉闹,仿佛也表达着自己愉快的心情,小巧的白色凉鞋包裹着葱白的玉足。 就算是不说话,这样安静的画面那也足够迷倒众生,尤其是对于某人。 “苗小蕊,想我吗?”低沉性感的声音透着蛊惑,像极了摄人魂魄的妖精,让你瞬间失去所有反抗的能力。 苗蕊身子一颤,她一回头,正好对上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太深,太耀眼。 一个没站稳,整个身子以光速后倾,跌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与此同时,苗蕊奋力挣脱开,“谢恒,那晚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淡,是的,她就是这么一个冷血的女人,尤其面对他时,更加冷血。 谢恒不生气,一点也不气。 其实他早就想来找她了,之所以没来,一来是因为和方家合作的事情一直忙得抽不开身,二来是因为他还想要给她点时间,看看这个冷血的女人究竟自己能不能转过弯来。 很显然,她不但不没转过来,还钻越深。 “我清楚,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谢恒步步逼近,很快,两人四目相对,将那刻入对方心底的容颜拉的更近。 “谢恒,你既然清楚,就请不要在纠缠我,不要让我觉……厌烦。”苗蕊眉头紧锁,冰冷的眸子第一次不敢与他对视,她害怕那柔情坚决的双眸融化自己,害怕所有的坚持终究成为泡影。 谢恒低着头,看着她的发顶,抬起右手挽起她被风吹起的一缕发丝放在鼻端嗅着。 他不接受自己无所谓,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 “苗小蕊,你烦我也好,恨我也罢,我爱了你十几年,怎么能是说放手就放手的呢?”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温柔,温柔地一点也不像他。 或许这个世上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能让他放下所有姿态,只为她的回眸一笑。 苗蕊的身子一僵,她感觉自己的心微微一颤。 眼前这个男人,他有着独特的气质,吸引着自己一步步沦陷至此。可是,有些事情不是爱和不爱就能说明白的,不是吗? “谢恒,你是个好男人,可以说,在我有限的人生中还没有一个比你对我更好的人,可这不代表我就要接受你。是,我爱你,我想这点你应该也能意识到,可那又能怎样?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的,就算有一天真的累得,想要找个肩膀依靠,也一定不会找个我爱的人,你明白吗?” 苗蕊的话说的很柔,柔中又带着一种少有的刚强,漂亮的眸子透着淡淡的忧伤,她仰着下颌瞧着谢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其实也是如此的想念他。 真他妈的日了狗了,谢恒咬着牙,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苗蕊。 为什么?谁他妈能告诉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心爱的女人居然是因为爱他所以才不会跟他在一起?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苗小蕊,你当老子是傻shabi逼呢?”他抓着苗蕊纤细的肩头,蹙着长眉一脸受伤的模样。 整齐的短发透过阳光细细柔柔的印在苗蕊的脸颊上,颀长的身子高大的笼罩着她,这一刻,苗蕊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谢恒,我不好,你应该找一个适合你的好女孩。” 谢恒的表情痛苦,他强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告诉自己,沉住气,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要是把她的话当真了,自己就真的输了。 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压低了嗓子说,“苗小蕊,你要是不嫁人,我就陪你终老。你要是嫁人了,我就……杀了他。” 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属于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第三十五章 他们俩还真是挺配 <!--章节内容开始-->人生中的每一秒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意义,他或许能让你变得成熟,能让你变得更加妩媚多姿,亦或许让你长大学会放手。 可对谢恒而言,他只会把那份执着沉淀的更深。 透着悠悠暗黄的灯光,谢恒躺在柔软的大床中央,怀抱里仅仅搂着一件女士衬衣,如此他方能感觉到一点点安心。 因为,这件衬衣不是别人的,就是苗蕊在帝都工作时穿的工作服。 福子一推门,就看见谢恒这么一副模样,表情别提有多“浪”,就像是电视里面那种杀人不见血的变态一般,享受着属于自己独特的“高gao朝chao”。 “恒子,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变态。”福子真是看不过去了,粗眉扭成一股麻绳状一脸嫌弃。 如果眼前这人要不是谢恒,估计他一脚就给踹窗外去,省得恶心人。 谢恒没什么表情,也不打算掩饰,却坐了起来,小心翼翼把衬衣叠好放在了枕头下面。 他的眸色很深,刀削般的轮廓是不属于他年龄的成熟,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更是无处不在。 “什么事能让你跑过这里来找我?”阴沉的声音像是从鼻端传出来一般,他站起来走出了卧室。 福子苦笑,也不多少说,他心里明白,这是谢恒为苗蕊准备的家,卧室这种私密的地方他不愿意让别人进来。 即使这个女主人仅仅只来过了一次,还是非正常状态下。 谢恒穿着一身银灰色的家居然,真丝的质地显得那样柔顺,松散的没有太多拘束。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了根烟后随意的靠在了上面。 随后他吐了一口烟卷,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起,遮挡住了他的面容,遮挡住别人的视线。 “大哥,打你电话不接,四处也都找不见你人,我不上这儿来还能去哪?”福子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抓起茶几上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谢恒不说话,一副千年冰山脸冷冷的摆在福子面前。 真他娘的生气,瞧他这样不用说就知道肯定是在苗蕊那受了窝囊气,哼,就是给他见戋的,天下女人那么多,怎么就非她不可。 自作孽,不可活。福子都懒得问了。 “秋老虎发话了,明个晚上让你务必过去一趟。”一提到秋老虎,福子的语气也明显严肃了不少,只是从语气里,不难看出他的不耐烦。 白色烟卷,眼看就要燃尽,谢恒将它按在了烟灰缸里。紧蹙着眉头锁的更深,“福子,苗小蕊她之所以不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她爱我?你帮我想想,怎么会有这个奇怪的女人?” 谢恒垂着深深的眸子,像是陷入了极度深奥的思考中。 福子深呼一口气,他妈的,这个大情种感情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的话是不是?真想给把他脑壳撬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恒子,你他娘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呀。”他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语气上颇为无奈。 没办法,谁让他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兄弟了。 福子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他身上是没什么优点,要说能拿得出手,也就剩下这一口的白牙了。 按照他的说法,老子这也算没白长,破了处男之身多亏了它呢。 那个时候,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挺漂亮的姑娘就是看上他的牙,才同意跟他滚的床单。 “恒子,你说苗蕊是因为喜欢你才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他做到了谢恒身旁,还故意把屁股挪的更近。 谢恒沉思了一秒,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嗯”。 福子心里把苗蕊的八辈子祖宗骂了一个遍,可脸上还不敢有一点不满,只呢个硬着头皮堆满笑容的继续说,“恒子,苗蕊从小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你我都应该很清楚。你想想呀,生活在一个这么污秽变态的家庭,她的想法扭曲一点也不算什么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谢恒的目光刷的一下就射了过来,到让福子浑身一嘚瑟。 尼玛,不就是说了句实话吗?你小子至于用这吃人的眼光看着他吗?得,不跟他一般见识,“呵呵呵,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老息怒哈。” 谢恒这才恢复原样,阴沉着一张俊脸问,“可你说了这么多,我怎么没听见一点有用的?” “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呢?苗蕊每天看着李玉珍和不同的男人上shang床,平时对她非打即骂,从小又没有父亲的疼爱,想她这种女人最缺少的就是安全感,什么爱情,友情估计她都不会相信,更别说要承担起你这么一份沉重的感情。” 福子喘了一口气,一抬头,谢恒正专注的看着自己,又默不作声,显然是在说,你继续说呀。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你小子是惦记人家姑娘十几年,可人家苗蕊也就是不到四年前才认识你,而且这期间还包括你入狱的三年。一直以来你就知道猛足了劲追着人家,也不想想人人家姑娘是什么感受。告诉你,追女人一定要用怀柔政策,不能追得太近,也不能晾着不管。尤其是苗蕊这种对感情不信任的女人。” 谢恒足足愣了十分钟之久,深邃的眸子完全放空,他的眉头紧蹙,直到最后越来越舒展。 真是辛苦,做他的兄弟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福子心里这样想,嘴勾起一抹笑容来。 “福子,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谢恒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整个人瞧上去充满了精神,刀削般的轮廓更显硬朗,只是黝黑的眸子又恢复了一副精英的模样。 谁能想得到,这个男人前一秒还是那一蹶不振眸色黯然的样子?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啊”了一句。 “去见秋老虎。”一边说,一边已经走进了衣帽间。 由此,福子再次感叹,其实他们两个还是挺般配,都那么的……变态。 蓉城是一座不大不小的一线城市,经济发展的迅速,从而吸引了不少的外地人,当然还有一些见不了光的东西。 车水马龙的街道,被霓虹灯照的一片辉煌,路上的行人比白天看上去还要多上许多。 苗蕊喜欢这夜景,喜欢这份多彩的安宁。她踩着轻快的步子,悠然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不时听见身旁行人的谈话,仿佛自己也参与其中一般。 她嘴角上扬,推开自己小卧室的门,按下了门口的开灯,瞬间屋内就亮了起来。 整个卧室被苗蕊贴上了淡粉色的墙纸,这些钱还是她一咬牙才舍得买的。温文看见的时候,还很鄙视的说了一句话,“真看不出来你这种女人居然会喜欢粉色?” 苗蕊不予回答,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就像是喜欢上谢恒一样,说不出个所以然,可就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心里惦记的只有他。 她整理一下床铺后,就走进了浴室,冲起了澡。 “哗哗哗”的流水声踩着有节奏的声音响起,一室的温热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这边,小巧的手机孤独的躺在小床上不断振动,可怜主人没有听见。 湿漉漉的头发不断的从发顶滚落水珠,苗蕊用毛巾擦,也没有办法阻止。从小就是,她的头发特别难干。 索性她也不擦了,让它自然干好了。 她靠在床上,自然的拿起手机,屏幕刚亮,就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跳了出来。 她坐直了身子,拨了回去。声音响了很久,几乎马上就要挂断的时候,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苗蕊直接问道。 “啊,是这样的,你室友一个人在我们店里喝多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就只能给你打电话把她接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伴随着嘈杂的音乐。 苗蕊皱眉,冷声问,“那她现在怎么样?” “怎么样?我也想知道怎么样?我刚刚就回头给你打了一个电话的功夫,她人就没了,酒钱都还没付。”男人也有些无奈,被她这么一跑,那所有的酒钱就要他自己赔,他可不想吃着哑巴亏。 所以,他这是准备问她要钱了?苗蕊不经想到。 “哦,我知道了,再见。”她还是礼貌的说了声再见才挂断电话,放在了枕边,拿起了一本书。 密密麻麻的知识点苗蕊并没有看进去多少,因为她此刻在琢磨一件事情。 就一个转身的功夫,温文这么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就算她的朋友把她带走也不会不付酒钱,所以,她是被陌生人带走的? 脑海中划过一个这样一个念头,她浑身一惊,漂亮的眸子越发冰冷。 那现在怎么办才好?她又没有温文哥哥的电话联系他去找人,难道她自己去? 她一向不热衷于这种人际交往,所以对周围的人也都是淡淡,就算现在和温文住在一起,两个人也不能算是朋友,顶多是个室友而已。 这样一想,她似乎又安下心来。 她再次拿起书,努力让自己看进去。 然而,最后她还是拿起了手机。 “你们这是哪里?”苗蕊不喜欢拖拉,简单明了最好,更何况此刻她心里是担忧的。 酒保明显愣了一下,又听着声音耳熟,才想起来就刚刚通过电话的苗蕊。 “盛京天地” 苗蕊连再见都没有说,匆匆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跑出了房间。 一想,她又折了回去,拿出了自己所有积蓄这才匆忙离开了家。 第三十六章 奇怪的男人 <!--章节内容开始-->苗蕊很快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盛京天地,这里比苗蕊想的还要繁华,它似乎属于娱乐场所,又绝对高于娱乐场所。 从外观上看,这更像是一个伪皇宫,金碧辉煌的内部有亭楼宫阙。 越过大厅的小桥水榭,映入眼帘的才是真正的面目,亭楼的柱子皆是用上等的檀木制成,大红漆柱琉璃墙壁泛着金光,想必一定是掺入了黄金。 苗蕊按照酒保的指引找到了温文离开的位置,这里又是另一番场景,热闹,都市,嘈杂,统统体现出来。 苗蕊的眉头紧蹙,这里要比帝都还要淫靡,因为舞池里扭动着的肢体的男男女女有一半都是一丝不挂的,表情还是那般的享受。 苗蕊心头作呕,有些后悔来这个地方。想归想,做却不会这么做。 “她就是一个人吗?”苗蕊接过温文的手机,目光扫视了一眼手机,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温文熟悉的人过来帮她一起找。 二者一翻苗蕊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酒保偏偏会给自己打电话了,因为整个手机里就一个手机号,而备注确实“奇葩室友”。 而之后的岁月里,苗蕊有一次提到这个问题,温文给了一个让她吐血的回答,因为别人的号她都能背下来,就苗蕊的她懒着去记,随手就存了起来。 “嗯,是一个人来的我确定。”酒保把苗蕊给他的酒钱收好,十分确定的回答苗蕊的问题。 所以,温文真的是被别人带走了,这还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酒保拿了钱,就再也不愿理会苗蕊,他还要忙着招呼其他客人。 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苗蕊睁不开眼,她环顾了四周,似乎大家都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眯着双眼一脸享受。 她沿着温文消失的反方向走了过去,想看看哪个位置的人有可能目睹发生的过程。 测试了一圈下来,似乎只有一个位置,苗蕊大方得体的走了过去。 红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清晰硬朗的轮廓似乎能掩盖他真实的年龄。一袭黑色的西装得体的穿在身上,而里面的墨蓝衬衣的领口却有些杂乱的敞开。 “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您是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苗蕊打断了中年男人欣赏舞池里的淫靡,站在了他的左边靠前的位置。 至少这个距离还算是安全的,也不容易让别人联想到更多。 对于苗蕊的打扰,男人有些不喜,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大概七点左右就坐在这里了。”语气不急不躁,绅士风度还是有的。 苗蕊对他的印象也稍微有些改观,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毕竟来这儿的又能有几个好人呢? “那你有没有看到那边一个短头发女孩是被什么人带走的?”苗蕊朝着温文坐过的位置指了过去。 中年男人也很配合的看了一眼,只是略过敷衍,“盛京来来往往的人多,你这么描述我不可能知道。” 也对,来往的人多,也不止温文一个人坐在那里。 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接下来,男人又继续他的欣赏。苗蕊眉头紧锁,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她有些着急,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或许,此刻只有他能有办法。 好在,他总是喜欢自作主张的为她做一些事情,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存上了他的号码。 于是她拿起手机硬着头皮打了过去, 嘟嘟嘟的声音一直循环,可电话的那边就是一直没有人回应。 而电话这边的谢恒听见手机响起,目光一扫,惊喜的发现是苗蕊后,思量了片刻还是没接。 苗蕊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心猛地一沉,是失望吗? 她的表情被男人全部扫入眼底,片刻后,男人才缓缓的问道,“你很失望?因为找不到自己的朋友。” 苗蕊有些气馁,语气冷漠又平淡,“算是吧,打扰您了。” 她转身,想要离开。倘若她用了全部方法都无法找到温文,只能说这是温文命里该有的劫。 “我见过她。”就在苗蕊快要离开,几乎下一秒就不可能在听见他的话时,男人终于开了口。 她快速转过身,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怨恨的看着他。 “我见过你说的那个女孩。”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次更加斩钉截铁。 所以,刚才他都是在骗她的? “那烦您告诉我,她被人带去了哪个方向?”苗蕊咬着牙,声音更加冰冷。 “……困兽斎的方向。”男人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灯光忽明忽暗,苗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谢谢。” 这个区域的人,没有人会注意这样一个好无意思的画面,他们要的是刺激,是疯狂。苗蕊不再逗留,甚至不想在与他多说一句。 “你真的要去?” 苗蕊背对着他,从鼻腔发出一句“嗯。” “那这个就送给你了。”苗蕊不知道男人从哪里变出一张金色的会员卡,摸着手感,绝对是金子制作的,而上面刻的字却简单到极致,“困兽斎” 想必,困兽斎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她道了声谢,收了下来。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这是苗蕊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他或许是好言相劝,或许是看不起,只是这一切苗蕊都不在乎。 原来困兽斎也在盛京天地,只是在不同的区域。 苗蕊乘坐着只有特殊会员才能乘坐的电梯往地下走去。 纯黄金打造的,足足有十公分厚的黄金门屹立在眼前,一进到这里,苗蕊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是因为冷,她确定。 守在门前的男人长相太过妖孽,墨绿色的眸子像是上等的翡翠一般透彻,显然是个混血。白皙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细嫩,许是长久不见阳光的原因,没有一丝血色。 最最关键的是,他只有胸口的两点红梅和下面的关键部位被两朵羽毛遮挡外,其余的全部不暴露在外。 苗蕊感觉不适,冷着眸子,把会员卡递给男人。 自打苗蕊出现,混血男的表情就充满惊讶,当她出示了会员卡后,男人似乎惊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弯起嘴角,单手牵起苗蕊的右手,“奴尊贵的女王,欢迎来到困兽斎,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苗蕊没注意,他碰了什么启动了金门的机关,只见金门缓缓的升起,苗蕊快速的走了进去。 这里和上面的装饰完全不同,整个风格都像是古代帝王关押罪孽深重的罪人的牢笼。 每走一步,苗蕊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 这个地方,究竟又能有几个人真正来过。 她很怀疑,心也跟着忐忑起来。只希望赶紧找到温文,带走她。 这里异常的安静,或许是每一个看起来像山洞的房间都是真的用石头搭建的缘故吧。 谢恒翘着腿斜靠在石椅上,面前是一块完整石壁做成的赌桌,他眸子冷静,把手中的牌扣在了桌子上。 他嘴角上扬,语气却淡然,“干爹,这次恐怕你要输。” 秋老虎大笑,脸上的褶子全都堆了起来,高处的水晶灯照他的光头反着光的亮,“恒子,你可看好了。” 梅花2、3、4、5、6 荷官开了牌,这样的同花顺让所有人对输赢没有疑问。 谢恒笑了笑,表情故作惊讶,黝黑的眸子略带些不甘,他也不等荷官开拍直接把面前扣着的牌推了进去。 “干爹,跟您比,我的牌真是登不上台面,给我留点子。” 谢恒都这么说,也就不会有人在说他坏了规矩。甚至还会觉得这小子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晓得给自己个台阶下。 秋老虎喜上眉梢,笑的更加开怀,真丝料子的传统唐装裹在他肥胖的肚子上,像是随时都可能崩裂。 “哈哈,你小子也不错,再过几年肯定是要超过我的。” “干爹说的哪里话,您的能力是凭谁就能随便超过的吗?”谢恒语气似是讨好,实则整个人依然冰冷凌冽。 这话对秋老虎很受用,他弯眉起身,“你这小多亏了这冷厉的性格,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在蓉城站住脚。可对干爹,就不能柔和点。” “干爹,您是知道我这性子……” “行了,我知道。走吧,大角色应该也到了。”秋老虎说着,稳健的步子已经离开了赌场。 谢恒用眼神示意福子,然后跟上了秋老虎的步子。 待人都走后,福子悄悄把谢恒推进去的牌打开看了一眼,随后又神色平静的混入所有的牌中,恢复原貌。 因为秋老虎的疑心太重,谢恒容不得走错一步。 福子无奈,又觉得有谢恒这个朋友是他这辈子的福气。他心想,谢恒的牌是,7、8、9、10、J,也是同花顺。 这是一个特别的餐厅,灯光是进行了特别的处理,虽然暗,可却能看清所有东西,而且非常清晰。 当谢恒随着秋老虎一行人来到餐厅,水晶椅子上已经坐了三个男人。 谢恒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默默地跟在秋老虎身后,听从安排指示。 所有人到齐,秋老虎作为东家自然要拿出了主人家的姿态,“今天我们来点刺激的。”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就推着一个巨大的笼子出来,中间有一个隔断。 一边放着一只瘦骨如柴的狮子,另一个里面是一个面容红润的姑娘。 而那姑娘,就是温文。 第三十七章 助兴 <!--章节内容开始-->鹅黄的灯光照在金属笼子上,仿佛笼子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笼子摆放的位置很妙,离整个餐桌不近不远,正巧能够看得清里面发生的一切。 骨瘦如柴的狮子一身棕色的毛发凌乱的搓在一起,锋利的眼神死死盯着隔栏另一端的温文。它张开血盆大口,嘴角的唾液一滴滴在笼子底部,形成一小片黏着的液体。 看样子,应该是饿了好多天。奇怪的是它尤为的安静,仅仅目不转睛的盯着,却没有一点奋不顾身冲上去一口吞下的样子。 只见众人一阵唏嘘,都知道秋老虎是个狠角色,却没想过居然玩的这么狠。 具体是表演生吞活人,还是人兽za砸jiao胶他们也不清楚。但无论是哪样,都是让人血液沸腾的表演。 “这是我从朋友那里学来的,看着也够刺激,就想着和大家一起分享下。”仆人手中端着一杯杯红酒,亲自喂给身边要服侍的男人。 只见他们长得都是极为漂亮,一股股媚气中又透着淡淡的英气,他们裸着上身,傲人的身姿尽情的展现在众人之间,而下面的部位却穿着紧身的性感丁字裤,那个部位还尤为突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什么。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似乎玩女人已经提不起他们的兴致,所以,他们才会寻找更为刺激的东西。 众人共饮几杯后,场面也没有初见时的拘谨,有人就开始问出了自己的好奇,“秋老,这就是你认得那干儿子?” 一口黄牙的男人嘴巴一撇,眼神也极为不屑,身姿有些歪靠在水晶椅子上。 秋老虎不动声色,只是一直保持着笑意。谢恒见状回应道,“嗯,我就是义父新收的义子。” 黝黑的眸子如黑曜石,不卑不亢的语气又显着少有的成熟之相。 这时秋老虎才缓缓的说,“这就是我的义子,谢恒。别看这小子年轻,可一点都不比我们年轻的时候差呀,做事干净利索,有着那股子狠劲呢。” 谢恒揣测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也没有搭腔,只是冷着眉头,像个旁观者一样。 坐在秋老虎右边的男人一直在打量谢恒,眼神中不只是赞赏还是另一层深意,他也挽起嘴角,“谢恒,我和秋老可是十年的好朋友,看的出来他是特别看重你,你可要好好争气,可别丢了你义父的脸面。” “那是自然,谢谢黄总指点。”谢恒和黄文两人单独饮了一杯酒。 这是一个长相内敛的男人,年龄不是很大,三十多岁左右,但是整体的涵养和气质明显要比其他三人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黄文是蓉城达成集团的总裁,黑白两道都有参与,主要从事生物科技的研制,而研制的产品几乎分布在蓉城各个领域,尤其是药物,更是少不了。 这一桌子人中,谢恒对他的兴趣也是最大的。 “黄总,晚辈以后倘若在贵领域发展,还望黄总看在义父的面子上给我一口饭吃。”谢恒嘴角挂着笑,直挺的坐在那里,整个人与生俱来的气势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 “秋老,你看看你这个义子多谦虚。整个蓉城谁不知道他的能力,当初置身一人来这儿打拼,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你的认可,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在蓉城这片土地生了根。”黄文没有正面回答谢恒的问题,反倒是拐歪把谢恒夸了一遍。 可真是一只老狐狸。 其实事实上黄文说的也没错,当初谢恒找到了一点线索摸到了蓉城,机缘巧合就和福子两人来到了秋老虎手底下工作。哪想有一天有人寻仇,谢恒替他挡了一刀,这一刀差点要了谢恒的性命,好在他的心脏比正常人长得偏了一些,要不然也一命呜呼了。 打那之后,秋老虎就认谢恒做了干儿子,谢恒没打算推脱,只是他当时有个请求,就是让秋老虎借给他一百万,保证一个月连本带利的还给他。 秋老虎当时有些拉不下脸,毕竟想跟他攀上的关系人数都数不过来,第一次想认个干儿子还被人讲条件。于是他说,钱可以借,但如果一个月要是还不上就要把谢恒扔到江里喂鱼。 好在谢恒能力够,脑瓜好使,运气也不差,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把一百万翻了二十倍之多。结果当然是连本带利的都还给了秋老虎,秋老虎也因此更看重他,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不差。 谢恒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还有秋老虎的人脉关系很快就在蓉城站稳了脚跟,开了帝都,成为蓉城最大的夜总会。 “秋老,能不能边吃边聊,我这昨天晚上体力透支的太多,需要好好进补一下,你们倒好,还聊起来没完了。”一个妖孽男人有些不满冷声说,嫣红的嘴唇甚至比滴血的玫瑰还要耀眼。 “谭驰,你他娘是不是被哪个男人cao弄了一夜呀。”一口黄牙的男人扯着大嘴讽刺,眼睛眯起一条缝,又说,“要不今晚陪你疯爷我,让我好好临幸你一宿,哈哈哈。” “疯子,我日ri你老娘,敢占我便宜。”说着谭驰就站了起来,红色的西装穿在身上显得媚气十足,也不怪疯子要这样拿他打趣。 其他人都淡笑不语,直到疯子被谭驰收拾的老实了,这下才真正安静下来。 “这个死疯子,真应该找几个大汉好好伺候伺候他,看看他是不是还这么浴yu求不满。” 黄牙疯子已经被谭驰打晕扔在了椅子上,谁让他惹谁不好,非要去惹小心眼的谭驰,而谭驰不但小心眼,原来还是部队的特种兵。 只能说他活该。 谢恒的神色几乎就没有太多变化,保持原来冷漠的姿态,时不时的搭腔。 “好了,让厨房上菜吧。”秋老虎吩咐手边的人妖去准本布菜,又转过来和几人开始闲聊。 没过多久,精美到让人目不暇接的餐食就被推了上来。 新鲜的刺身搭配着柠檬片,肥嫩的海胆还有各类海鲜美味。所有的食物几乎全部腾空,下面是冰凉冒着寒气的潭水,而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就无从知晓了。 “秋老就是有品位,以后我还要像秋老多学学。”黄文的目光没有盯着桌上的特殊设计的食物,可他的话却有吹捧之意,但明显对这个不是太感兴趣。 秋老虎夹了一块刺身放入嘴里细细品嚼,直到咽下去后才说,“黄老弟,这你可就谦虚了,圈子里谁不知道你的手段。” 他这是小巫见大巫,要说黄文清白,任谁也不会相信。 两个人相识一笑,没有再过分纠结于这件事情,因为大家都一样,谁又能比谁干净多少。 “秋老,吃完饭能不能把这个仆人送给我。”谭驰的眼睛一直盯着送餐具的女人,那眼神写满了斥chiluo落落的银yinyu裕。一晚上了,终于让他看见个雌的。 他一边说,一遍用手中的叉子扎住面前的食物,眼神色迷迷的就一直都离开过她仆人。 “谭驰,你早晚死在女人身上。”黄文实在受不了谭驰这个色情狂的样子,瞪了他一眼说。 谭驰也不生气,笑的更加邪魅,“死在温柔乡里,也算死得其所。” 真是无语,这个色胚,真是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的。 谢恒只是喝着酒,冷眸如千年寒冰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叉子在盘子里动都没有动过,他对这种猎奇一点都没有兴趣,甚至觉得恶心。 谭驰划破了女人娇嫩的肌肤,滋滋血珠很快就顺着腰肢的弧度滑了下来,他掩不住的兴奋。这猛的一抬头,看见了谢恒的不自在,以及空空的餐盘。 他瞬间饶有兴趣的笑的更加放肆,“谢恒,你不会是不喜欢女人吧?” 谭驰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认识谢恒的人都知道,谢恒的身边从来没有女人,就算有一个素凤,那也从来没有近过谢恒的身。 “……我喜欢女人。”且只喜欢一个女人。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带着一股股哀怨的倔强。整齐的短发五黑的泛着光,黝黑的眸子透着某种坚定。 “呵呵呵,真有意思,你这话就像太监说自己有命根子一样。”谭驰的性格桀骜不驯,从来都不会遮掩,对谢恒当然更是不会有任何收敛。 谢恒长眉微蹙,不想在辩解。 之后的气氛还算和谐,突然有仆人走到秋老虎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他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招牌笑容显得略深,“那就带进来,助助兴也好。” 仆人授意,立刻就转身离开了餐厅。 谢恒不明所以,当然这样的事情他也懒得问。黄文嘴角浅笑,谭驰倒是好奇心大起,一双性感的眸子拉长微微眯起,到更显妖孽。 仆人很快就回来了,只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 他牵着一根粗重的麻绳,而绳子的另一端明明捆着一个女人。仆人毫不怜惜,一脚踹在了女人的膝弯,女人砰的一声跪在了,瞬间疼得失去了血色。 谢恒也因为这“砰”的一声转过身,只是这一看,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苗小蕊,怎么是你? 第三十八章 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章节内容开始-->这突来的变故让谢恒慌了神,他的眸子冷的骇人,如同寒冬腊月时掉入寒潭时的那种刺骨,乌黑的长眉紧蹙,他的手不觉间都在发抖。 届时苗蕊也看见了面前的谢恒,但也仅对视了一秒,又恢复了漠然,就像是看一个路人一般。可是,苍白的小脸还是难以掩盖她的痛楚和紧张。 “呵,居然能弄到这个级别的金卡,告诉我,谁给你的?”秋老虎脸上堆着笑,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透着精明。 苗蕊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机会,如果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后果可能根本就是她无法想象的。可就算是说了,他就能放过自己? 但她最担心的还不是自己,而是谢恒。她怕他那火爆脾气一上来,什么也不顾,那可怎么办? 苗蕊抬起下颌,一双秋瞳如水莲般清澈,白皙的脸颊光滑的毫无瑕疵,如同一个白色的上等陶瓷,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还散发的淡淡的香味。 她盯着秋老虎,眼神大胆,毫无畏惧,“我是来找我朋友的,刚好有人看见她被带到了这里,有人好心,就把这个卡送给了我。” 事实确实如此,可是倘若这要是别人对她说的理由,无论怎样她也都很难相信。 她来到困兽斎后根本就找不到头绪,这里面的一切都很独特,很多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这里的人貌似都是人妖,这让苗蕊感到一丝丝惊慌。 就在她推门进入一个房间后,她的神情几乎不能用惊慌来形容。那是一个困兽场,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 嗜血的眸子凶狠无比,它们在撕扯地上的食物,满地的残肢,凌乱的黑发,无一不在告诉苗蕊一个讯息,这些食物,都是人。 苗蕊忍不住的作呕,小脸吐得苍白,再一抬头,一个人妖仆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小姑娘,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秋老虎依然在笑,可是眼神中早已如利刃般锋利。 话音刚落,他又指着身后巨大的铁笼,“喜欢那里吗?还是说是很期待成为它的食物?” 苗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巨大的铁笼她一进来就瞟见了,只是当时没有心思仔细瞧。 而此刻一看,那嘴角留着黏糊液体的狮子旁不是温文,又是谁? 她的目光愣在那里,似乎感觉不到膝盖处传来的疼痛。白色的短袖上被蹭上污渍,淡蓝色的牛仔裤裤线也有些扭曲,她踩着一双帆布鞋奋力一搏站了起来。 可还没等站稳,就再次被仆人按了下去。 只是这次,仆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瞬间后脑处就涌出一摊鲜血。 而苗蕊整个人被一个结实的怀抱笼罩着,她微微抬头看着男人的侧脸,那样的坚挺轮廓像是一个屹立不倒的勇士,黝黑的瞳孔一片深邃, 他的眉头紧蹙,冰冷的表情让苗蕊清楚的知道,他在生气,而且非常生气。 可声音却还是那么温柔,“是不是很疼?” 疼,怎么可能不疼?谢恒,你个大傻瓜。苗蕊咬着牙,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确认苗蕊没有问题之后,谢恒方才抬起眸子,双手依然仅仅的把苗蕊抱在怀里,看来她压根就没有松手的打算。 “义父,她是我的女人。” 黄文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耸耸肩膀,放下了手中餐具。 谭驰倒是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又带着一股愤怒。不等多想,他就绕过桌子朝谢恒走了过去。 “谢恒,你小子什么意思?看这妞漂亮就想占为己有?”这张妖孽的脸上明显的怒气让谢恒想笑,这就一个死变态还想打他女人的注意? 苗蕊的脸颊恢复了一丝血色,轻靠在谢恒温热的胸膛,此时的她一点都看不到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正是这样一幅娇羞动人的模样,勾的谭驰两个眼睛都放光。 真他妈是个尤物,他还从来没见过一点妆都没画就可以美成这个样子的女人,想必在床chuang上的时候更是…… 光是想,就让他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谭驰,你信不信,就算你只手遮天,我也能把你这双眼珠给挖出来。”谢恒的语气冰冷,浑身透着刺骨的寒意。 听他这么一说,谭驰也收敛一些,“秋老,瞧瞧你个义子居然威胁我,就为了这个女人。” 谭驰虽然顽劣,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他心里明白,不能跟谢恒来硬的,因为就连他都不清楚这个年轻的男人在蓉城除了帝都以外究竟还有多少脉络和势力。 没摸清敌人的情况,就贸然出手,他谭驰又不傻。 只可惜了这个漂亮女人没办法弄到他的床了。 “恒子,她是你女人,怎么刚进来没见你说?”秋老虎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要知道,苗蕊手里拿的这种金卡,不是一般人就能有的。 谢恒眉色持平,语气却依然冰冷,“义父,是我强要了她的身子。” 原来如此,秋老虎虽然还是怀疑,可是对谢恒在男女之事上还是十分了解的,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他身边有过女人,他真的以为谢恒是个gay。而现在他如此维护一个女人,还坦然承认是他强要了人家,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恒子,她要真是你的女人,义父替你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为难她,但是这张金卡的来源你就要让她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了。” 一个女人的死活从来都是无关痛痒的,但这张卡,她必须要说个明白。 仆人搬来一把水晶座椅摆在谢恒座位旁,谢恒把苗蕊安置在自己的身侧,只见苗蕊并没有想要开口解释,而是将目光牢牢盯在餐桌旁的美女身上。 谢恒的正对面偏偏就是美女的那傲人的雪白,女人无论任何时候,嫉妒心都会因为环境消失。她不自觉的和自己比了比,目光更加阴冷。 谢恒哪里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以为她只是不想说,眉头蹙起,“苗小蕊,这金卡你怎么得来的?” “谢恒,你不信我?”苗蕊转过侧脸,漂亮的眸子透着一丝丝受伤,这可把谢恒心疼坏了。 他家苗小蕊这副小女人的模样他真是爱到了骨子里,这一着急,说话都跟着结巴起来,“信,信,当,当然信。” 他怎么舍得不信?就算她说地球是方的,他也信呀。 “义父,她不会骗人的。”这话谢恒也不算是乱说,苗蕊虽然冷漠淡然,甚至有一点点小小的傲慢,但她绝对不会去骗人。 秋老虎眸光一闪,眉眼舒开,“那苗小姐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详细的说一遍。” 苗蕊低着眉梢,故作胆怯的看着谢恒,谢恒伸出大手摸着她的秀发一脸宠溺,“说吧。” 得到了许可,苗蕊这才蔫声细语的娓娓道来。 这一听,谭驰坐不住了,“美女,听你这意思是要把笼子里的猎物一起带走喽?” “嗯,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找她的。”苗蕊低着头,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害怕所有不敢抬头,实际上她只是不愿意看见他那恶心的脸。 谭驰一身闷sao骚红的西装紧贴着他纤细的身材,眉宇间更是不满,美女泡不到就罢了,就来人兽大战都看不到他可是不愿意。 “这可不行,总不能让我白来呀?”说着,他转动着手中的银色打火机,翘着腿,语气嚣张的不行。 苗蕊咬着牙,紧握的双手被自己的指甲抠出了血。身旁的谢恒见状,连忙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眼神透着怜惜和猛烈燃烧的愤怒。 “谭驰,你别欺人太甚。”谢恒冷声说。 谭驰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咧嘴笑了出来,“要不这样吧,谢恒,给你一把刀代替那个美女和狮子斗一斗,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秋老虎默不作声,黄文只等看戏,这样的沉默明显就是默许。 而苗蕊的心猛地一颤。 “……行,我去。”思量了片刻,谢恒没有拖泥带水讲条件,应声答应了下来。 谢恒把黑色西装脱了掉,接着是白色的衬衣,一起放在了苗蕊手中,他嘴角勾着笑意,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落下,“苗小蕊,等着我。” 他刚一站身,苗蕊想都没想就拉住了,眼底全是心疼和担忧,“谢恒,不要去。我能为她做的都做了,是她自己闯的祸,不能让你去替她承担后果。” “苗小蕊,她若真的出事了,你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一如当年她踢伤了他,内疚一样。 所以,他去冒险就只是为了图自己个心安?苗蕊这样想着,眸子不觉间已经一片湿润。 “谢恒,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她不放手,死死的拽着他的手臂,就不让他走。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心狠也罢,人不就是这个样子,不能两全时只能凭借心意做出自认为正确的选择。 很明显,她毫无悬念的选择了谢恒。 她可以至自己的生死不顾,却舍不得拿谢恒的命来赌。 “谢恒,你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别这么墨迹?”谭驰不满的催促着。 谢恒不再犹豫,狠心扯开了苗蕊紧拽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那巨大的铁笼。 第三十九章 谢恒,你好傻 <!--章节内容开始-->仆人打开了关押温文那撇的笼门,毫不客气的把她扔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也让温文有了意识。她抬起眼皮,还是觉得有些乏,却不得不的努力环顾周围,显然眼前的一切让她更清醒了不少。 温文没有时间估计身上的疼痛,她以前扑的姿势在地上蠕动,来到了苗蕊面前,“苗蕊,这是怎么回事?”她一脸无辜,表情比苗蕊还要惊讶。 只是苗蕊看都没看她眼,就跑到了铁笼下面,她一脸担忧,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谢恒,如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难过,也不会内疚,我还会找个人嫁了,天天和他上shang床,生一堆孩子……” 她大吼着,咆哮着,直到后面已经连哽咽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谢恒知道她这是在故意在气自己,可他还是中招了,他无法想象任何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拥有她,更别说生一推孩子,就是想他都受不了。 他抓着栅栏,俊朗的脸颊一如苗蕊初见时的样子,只是更加挺拔硬朗,他扬着长眉咬着后槽牙狠狠的说,“苗小蕊,你这辈子只能被老子cao操,只能给老子生孩子,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他就是这么霸道,对她,他没办法不自私。 苗蕊嘴角浅浅的笑,模糊的视线看不清谢恒的脸,但她清楚的知道,他一定瞪着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她就是知道。 仆人对谢恒礼貌的鞠个躬,锁上了铁门,同时中间的隔断也渐渐升起。 仆人吹了几声很有节奏的口哨,穷凶极恶的狮子突然兽性大发,凶猛的就朝谢恒扑了过去。 谢恒动作灵敏的躲开,却免不了被它锋利的爪子划伤了脸。他没时间顾及太多,他必须全神贯注的盯着它。不等反应,狮子就又从另一个方向迎面扑来,谢恒不加思索的拿出了匕首滑向它,狮子发出一声嘶吼,凶狠的目光更加凶残,连连攻击谢恒的致命部位。 没过多久,谢恒就浑身沾满了血迹,混合着自己的还有狮子的。 下面的三人看着热闹,这样的刺激比生吞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要有意思的多。 “秋老打算一直看下去?”黄文目光没有从谢恒的身上离开,只是淡淡的开了口,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秋老虎没有说话,反倒是谭驰语气有些埋怨,“黄文,怎么什么闲事你都想管?” 也是,秋老虎没叫停自然有他的打算,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惹人厌呢。 笼子里面已经血迹斑斑,谢恒的小腹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形成一小股水,流滴滴答答流下来,而他的体力明显透支,看他躲闪的速度就不难看出来。 狮子依然凶猛的攻击,它的一双眼睛被谢恒用匕首刺瞎,仅凭借着野兽极好的听力做着攻击。不得不说,谢恒能坚持到现在绝对是个奇迹。在场的所有人嘴上叫好,心里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突然,谢恒被狮子的一抓打倒在了笼子的一角,他捂着胸口一股刺眼的鲜血吐了出来。狮子立刻扑过去朝谢恒的脖颈咬了过去。 千钧一发,狮子痛苦嘶鸣仰起脖子,几乎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转过了身一口咬住了刺中它身体女人的手臂,也几乎是同一瞬间,谢恒拼命的爬起来狠狠把匕首插入狮子的背部。狮子一抬抓,足足把女人的左腿从上到下撕得血肉模糊。 她疼得没站稳,从两米高的高台跌了下去。 谢恒红了眼,嗜血的眸子充满了毁天灭地的惊悚,他什么也不顾,拖着一瘸一拐的一刀刀刺向狮子,无论狮子如何撕咬,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意识,杀了它,杀了它。 整个餐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腥的让人作呕,仆人脱出狮子的尸体带下去处理。谢恒不顾仆人的搀扶,跌跌撞撞走到昏迷的苗蕊身边仅仅把她搂在了怀里。 他什么话都没说,也不肯松手直到苗蕊被推进了急诊室。福子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担忧,谢恒伤的比苗蕊重的多,可他就是坚持一定要听到苗蕊平安的消息才同意去治疗。 福子从来没有刻这么希望苗蕊平安,只要现在马上平安,让他叫她奶奶他都愿意。 医院的走廊里满地的鲜血,还有此刻从谢恒伤口处正在往外流的,这场面看的人触目惊心。疯子,谢恒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急诊室的灯一灭,主治医生缓缓走了出来,“她没事了。” 这一刻,谢恒的力气像是全部消耗完了一般,整个身体被抽空,轰然倒地。 医院是个不祥之地,没有人会喜欢这个地方,当然,所有的事情都有例外。 就说谢恒,他就爱死了这个地方,因为他的爱情将要在里开始了。 苗蕊第二天就醒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谢恒还活没活着。 她还没等开口,就见温文一下把手中刚削的苹果扔在了地上,一头扎进苗蕊的怀里,“苗蕊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温文唯一的姐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苗蕊一愣,这真的是温文?这个撒娇的女人是温文?这个不但撒娇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女人是温文? 从此萧郎是路人…… “你先起来,压到我伤口了。”苗蕊咬着牙说,光滑的额头冒着虚汗。 温文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平时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这次的事情她太感动了,想要卖萌一次,不料还压倒人家伤口。 “用不用叫医生?”她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眼神倒是亲密了不少,焦急的询问。 “谢恒还活着?”苗蕊漂亮的眸子满是期待,开口就问出了口。 这思维太跳跃了,温文反映了一会这才明白过来,“……你男人还活着。”就是半条命差点没了,她倒是没好意思说出口,总归这件事都是因自己而起。 苗蕊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这才安心的躺下。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三天,谢恒才苏醒过来,而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苗小蕊怎么没来看我?” 福子这个囧呀,当他这个大活人是透明的吗,是透明的吗?瞬间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来了,每天都过来看你,一看就是一小天,估摸着现在应该休息呢吧。”福子有些吃味,却又不得不为兄弟苦尽甘来高兴。 苗蕊这头冷血的狼幡然醒悟了。 谢恒脸色苍白,却一脸幸福。忍不了了,一刻也忍不下去了,他一脸见戋笑像个愣头青一样把手上的针管什么的统统拔了。 这可着实吓着福子了,“恒子,你他妈疯了。”福子瞪着圆鼓鼓得眸子,大圆脸被吓得惨白。 “我去找苗小蕊,别拦我。”他左腿打了石膏,单腿蹦着,一蹦抻到伤口疼得冷汗直流,福子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里。 “哎呦,我的恒大爷,你可别蹦了,我这就给你推轮椅过来。”福子无语,只要是对苗蕊的事,他哪里还能看出一点杀伐决断冷静睿智的样子,整个就一二bi逼青年。 原本谢恒死都不肯坐轮椅的,他要在苗蕊面前保持形象,怎么能因为一个轮椅被苗蕊看不起。于是福子只能用三寸不烂之舌劝着谢恒。 “你总不能刚到那就溜回来吧,想来你也不舍得。所以,与其呆撑不住几分钟被她看见你狼狈的样子,还不如直接坐着轮椅过去,想陪多久就多久。” 谢恒一听还有些道理,最终,蹙着眉头同意了。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刺鼻,白色墙壁多少给人一种庄重的视觉,地面的大理石干净的几乎能映出影子。 这一层都是vip病房,人很少,偶尔几个小护士从谢恒的身边路过,都会情不自禁红了脸颊。 这个男人太帅了,怎么会有这么俊朗的男人。谢恒脸色阴沉,只是一撇,足以震慑住敌人。当然,这其中不能包括女人。女人只会觉得,哇,你看他生气的样子都好帅。 就像是谢恒直接推门进入苗蕊的病房,漂亮的小护士被美色误事,一针扎在了苗蕊偏离血管的地方,结果血没抽出来倒是挨了顿骂。 谢恒冷着眸子,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凝结,“给我滚。” 小护士微微有些委屈,可心里还是心花怒放的,生气了,就算生气也是好的呢。 福子给温文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识趣的离开了病房,只剩下四目相对的两人。 此时他们的心境都发生了变化,这样的沉默显然有些尴尬。 “苗小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谢恒笑的有些傻,他搔着头,英俊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红,两条伤疤赫然滞留在上面,有些刺痛苗蕊。 他长得这么漂亮,脸上不应该有这样的痕迹的。想着想着,苗蕊心头就是一软。 她歪着脑袋,嘴角上扬,有些俏皮,“谢恒,你好傻。” 是呗,他就是傻,不傻也不会在一棵树上一吊就是十几年。 接着,苗蕊柔软的手指划过他那略显狰狞的伤疤,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谢恒,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 第四十章 做个阴阳夫妻 <!--章节内容开始-->外面的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微风袭来伴随着淡淡的花香撩动米白色的纱帘飘了过来,卷起苗蕊耳鬓处的一缕秀发。 那轻柔伴随着清晰的发香掠过谢恒的脸颊,他一愣,那双如深海般深邃的眸子是那样温柔,温柔的像是出生婴孩般的肌肤。 这一刻,谢恒的心头被阵阵心疼替代,他的女人,从来都是坚强的,就算是在昨天那种情况下,依然能头脑清晰果断的转化性格。 那略带柔弱娇羞的小女人姿态,让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去撒谎或者是存别的什么心思。虽然最后因为那一刀,让所做的一切功亏预亏。 “苗小蕊,我要是真死了,就和你做个阴阳夫妻,反正我是永生永世都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他说的是真话,他自私,比任何人都要自私。 从许多年前见到孩时的她,他就知道余生只能跟她在一起,哪怕是遍体鳞伤前路一片黑暗他也在所不惜。如祝你幸福愿你找到爱人之类的话,都是屁话。 偌大的病房散发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苗蕊没有生气,漂亮的眸子像是星空中最耀眼的那颗星,高挺的鼻梁形成一个弯美的弧度,她嘴角上扬,哪怕此刻她穿着一身白蓝条纹的病服都遮挡不住她绝色的容貌。 “谢恒,每次和你搅合在一起都不会有好事发生。”她的手臂被白色的纱布缠的厚厚的,看上去有些笨拙,但在谢恒看来,这都是可爱。 苗蕊的语气淡淡的,但如果仔细品读却能听出一丝丝撒娇的意味。当然,谢恒确实听不出来,就算平时在睿智,可只要遇到苗蕊的事他就立刻变白痴。 他一激动,脸色都变了,紧张到苍白。 他身子前倾,一把握住苗蕊葱白的柔夷,小腹的伤口瞬间染红的白色纱布,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苗小蕊,你不能这说,这么说……不公平。”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软了下去,没办法再理直气壮的说下去。 确实是,苗蕊第一次遇到谢恒后,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她被强bao暴的事儿,紧接着就是被骂成小三,再然后,她因为他滑稽的欺骗而伤了人,就在前几天,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苗蕊心里细数着谢恒一桩桩的恶行,心底并没有太多怨恨,仿佛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远到她几乎只能隐约看到一丝轮廓。 小手被谢恒握在手里,她感到很暖,寂寞的灵魂仿佛都不再孤独。她呆呆的打量谢恒俊朗的容颜,多年前的青葱少年真的长成了她预想的样子。 深邃的眸子透着犀利,眉宇间透着成熟稳重,拥有睿智精准的决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拥有了自己的事业,能在蓉城这样繁华的都市站稳脚跟。 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人不爱?可他偏偏却只中意她。 “谢恒,我突然感觉自己配不上你。”不是她自卑,是他现在太过优秀。 看,这个狠心的女人又想着怎么变着花样的拒绝自己,一想到这,谢恒心头一沉,大手更加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又被这女人溜了。 这一用力,伤口的撕裂更大,红色的血迹面积无限扩大。 苗蕊不明白他额头上的汗珠怎么突然间蜂拥而至,脸色也苍白的吓人,空气中还有股淡淡的血腥。 她一把扯开谢恒的手,把盖在身上被子一扯。只见鲜红的血液不断扩散,连白色的被子都成染红了一片。 “谢恒,你他妈不要命了是不是?”苗蕊情绪激动,漂亮的脸颊都扭曲了,她大吼,真的是大吼,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对别人这么大声的吼。 可见她不是一般的生气。 当然,事情的结果就是谢恒被推回了病房,撕裂的伤口从新缝合上。他一脸哀怨的望着苗蕊,又不敢说话。 整个一个受气包的样子,福子站在谢恒的床边,笑的合不拢嘴,还不断的落井下石,“恒子,你他妈平时不是挺牛的吗?怎么这回哑巴了?” “……” “呦,小样你还敢瞪我,是不是还想坐起来打我呀。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别说我没提醒你,苗蕊的脾气可不好。” 谢恒不说话,气的干瞪眼。行,刘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等着。 对于刘福来说,他可不管那么多,有机会看谢恒吃瘪就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哪怕之后被狠狠收拾。 苗蕊推着轮椅离开病房前脸色依旧铁青,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谢恒,我说的话你给我记住了。”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只留下一个绝情的背影给谢恒。 谢恒预伸手去抓,奈何,只有一片空气。他紧蹙着眉头,一脸怨恨,如同一个深闺怨妇。 居然让他在伤好之前不能随意离开病房,那他怎么去找她?最后软糯硬泡征求了一个宽大处理,就是苗蕊同意每天都过来看他。 长廊里,苗蕊推动着轮椅的轱辘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赫然,一个男人就站在了那里。 想必他从谢恒那出来就直接来这儿等自己了吧。 苗蕊把一头长发高高挽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脖颈修长映衬着美好的弧度。就像是早就预料到的一样,她并没有太多惊讶,但也没准备主动交谈。 福子的身材有些肥胖,与其说肥胖不如说是健壮,肌肉发达的模样会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第一映像,而事实上却与外表大相径庭。 “苗蕊,我是打心眼里的烦你。”乌黑的剑眉紧蹙,眼神中的厌恶也不带任何隐藏,他也没有拐弯抹角,因为很多年前他就知道对苗蕊,正面直接是最简单的。 苗蕊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漂亮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不久才淡淡说道,“……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不是吗?可她却恰恰相反,谢恒身边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她却是打心眼里感激他。 “可没办,谢恒那傻子一根筋,估计这辈子我都别指望叫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嫂子。所以,我求你,别再折磨他了。”他是爱惨了你呀。 福子说的声容并茂,除了真诚的恳求,还带着那么一点不满,不满谢恒怎么就是个死心眼。 “……我知道。”苗蕊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她向来习惯独立独行,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仅凭自己的心愿,别人根本就无法左右她的思想。 她要是想和谢恒好,就算是天天有人在她耳边编排他,她也还是跟他好;如果她要是不想和他好,哪怕是有人把他捧上天,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福子瞧苗蕊这木讷冷漠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眉头拧的更深,“我他妈傻逼呀,脑袋穿刺了居然跑到这里跟你打感情牌。” 他极为懊恼的猛敲自己的脑袋,一脸愤怒的甩着膀子走了出去。 这还没等走出去,就撞见了手里端着饭盒的温文。 “……你瞎呀?”温文先是一愣,盯着洒在地上的饭菜脑子嗡的一下,想也没想就破口大骂。 福子被这个女人吼得不知所措,这么大的块头硬是一声没吭。 温文吼完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谁,可惜了,她看清人后更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福子是吧,你不会就想这么溜了吧。我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以为你认识苗蕊这事就能这么算了。” 温文仰着小脑袋,利落的短发透着一股英气,明亮的眸子看着福子,虽然个子要比他矮上一截,可气势上却毫不示弱。 “那你想怎样?”福子冷着脸,阅女无数的他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是如鱼得水,巧舌如簧,这还是第一次吃瘪,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苗蕊。 温文当时也就是随口一说,谁让他平时看苗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想着整整他。结果被他这么一问,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答应我三件事吧,至于什么事儿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好了。”她若无其事的说着,同时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福子说出来什么感觉,应该是反感吧。他的眉头蹙的更深,瞟了一眼温文,小声嘀咕了一句,“居然还抽烟。” 只是声音很小,小到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听见。 福子离开后,温文迈着大步走到了苗蕊身边,“午饭没了,苗蕊,你就饿着肚子吧。” “温文,我怎么原来没发现你还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一面。”苗蕊躺回了床上,把腿舒展开,如此才稍微缓解了一下腿部的不适。 温文不理,继续抽着手中的香烟,没过多久,整个病房就充满了烟草的味道,因为谢恒身上就是这股味道,所以苗蕊也不会觉得讨厌。 届时,温文才从袅袅白烟中露出清晰的脸,“苗蕊,人总是要有很多面的,面对不同的人就要换上不同的脸。” 是吗?或许是,或许不是,没有人能够说得明白。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强求不了别人,更没资格随意批判。 第四十一章 方采陈的游戏 <!--章节内容开始-->时间一晃,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日子,就是他这二十多年里最幸福的,没有之一。 谢恒恨不得天天粘着苗蕊,一刻也不愿分开。 原来男人黏起人来,真是要了命,苗蕊深有体会,温文更是看都不愿多看。 她怎么也没办法把眼前这个男人和那天在困兽斋里,一脸凶狠无所畏惧的斗兽英雄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谢恒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养着,而苗蕊也差不多痊愈,只等着伤口愈合。 所以苗蕊决定出院,谢恒当然不愿意,可也拗不过她,只能紧随其后的出了院。 临别前,谢恒鼓足勇气表白了一次,“苗小蕊,你愿不愿意做我女人?” 苗蕊沉默了几秒后,“谢恒,给我点时间。” 谢恒咬着后槽牙,扯出一个巨难看的笑容,“行……我等。” 十几年都等了,他也不差在多等一时半刻。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苗蕊的工作面试即将迎来,谢恒也真正开始着手新公司的各种筹备。 两人心照不宣的替对方着想,并没有见面,只是每天一个电话牵绊着彼此。 这天,太阳毒辣辣的热,仿佛整片大地它都要试图烤焦。路边肥厚的树叶都打了卷,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大四本就没有多少课,苗蕊的毕业设计眼看也要完成了。所以,她在学校的日子也越来越少。 她徒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拎了一袋鲜嫩多汁的桃子。骄阳晒得她脸颊一片红润,细细的汗珠映在额头。 她抬起眸子看向前方,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傲然挺立在她的单元门前。 这个小区住的都是普通人家,能开的起这么好的车的人应该没有,可这又会是谁的呢? 苗蕊也不想多想,可她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车主从后视镜中看见苗蕊曼妙的身影,打开了车门,缓缓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黑色的短发用啫喱在发顶做了一个发型,一双桃花眼依旧勾人魂魄,嫣红的薄唇如腊月的寒梅傲然绽放,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苗蕊面前。 上扬的嘴角透着蛊惑,“苗蕊,我应该是爱上你了。”他**的表白,毫无掩饰,反倒是被告白的苗蕊浑身一冷。 “方采陈,这跟我没有一点关系。”苗蕊的语气冰冷,又不同于对待谢恒的,此刻的她更像避他如蛇蝎,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方采陈露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却没有丝毫变化,他又挪动步子向前了一步。 近在咫尺的容颜就是折磨着他夜不能寐的罪魁祸首,想着夜夜与不同女人的缠绵纠缠,只能闭上眼睛幻想着身下的人就是她方能达到顶峰,而这之后却又是无休无止的空虚。 他怎么也忘不了那日在帝都出现的她,就像是出入凡尘的精灵一般,举手投足间无一不吸引着他犯罪的欲望。 他知道她是个尤物,却不曾想过打扮之后的她更明艳动人。 偏偏,那晚上她处处与谢恒保持距离,却又处处替谢恒着想。要不是她最后的那一席话,想必他也不会这么快同意和谢恒签订协议。 此刻一想起那天的场景,他还是心生嫉妒,“苗蕊,我和谢恒之所以这么快合作,是因为我们之间达成了一个协议,你想不知道是什么吗?” “真抱歉,我还真是不想。”苗蕊不假思索的拒绝,她对那些根本就不感兴趣。 “可你不感兴趣我依然要说。”他嘴角邪魅一笑,身子前倾附在苗蕊耳边轻声说,“他答应等他玩腻了之后,把你送给我。” 说着,他自己都笑出了声,原来自己还有这么阴柔的一面,居然才发现。 话音刚落,苗蕊出乎意料的笑了出来,“哦,那你等着吧。” 方采陈一囧,这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杀伤力。他瞬间收回了笑意,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苗蕊,就像看一个怪物。 “你不信?”他不死心,又问。 苗蕊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渐渐收回了笑意,“信,不过他倒是一辈子都不会腻。” 别的她不敢保证,可唯独谢恒对自己那份过度的执着她是如此有信心。这样的想法突然从脑海涌出,苗蕊着实也吓了自己一下。是什么时候,她居然有了这样的意识,潜意识里已经确定他永远不会抛弃她。 或许就是他不惜牺牲自己,就只为求她一个日后安心。 可能是这样拙劣的谎言轻而易举被苗蕊识破,方采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他把插在兜里的两只手抽出来,夺过苗蕊手中的购物袋,“居然没骗过你,真是有点不甘心。这样吧,我帮你拎上去就当是赔礼了。” 不等他说,就自顾自的走进单元门,还一边吼,“对了,你快点跟上,主人不在家我开门总是不太好。” 苗蕊一愣,居然连她家钥匙都有,真是有钱就能通神。 想着,细眉微蹙,紧跟其后的追了上去。 狭小的两居室虽然是老楼,可却被苗蕊布置的温馨整洁,方采陈不习惯这样简陋的环境,他巡视了一圈,所有房间加在一起,似乎都没有他的卧室大。 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随便找了个相比较还算是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苗蕊把门开着,她警惕的看着方采陈,“东西送上来,你可以走了。”苗蕊下了逐客令。 走?好不容易才上来,说走就走,怎么可能? 方采陈把白色西服脱下来,搭在沙发上,四处看了看,“洗手间借用一下。” 苗蕊皱眉,漂亮的笑脸冷若冰霜,明明是炎炎夏日,方采陈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 她指着左手方的卫生间,“在那。” 方采陈不停留,立刻钻进了洗手间,模样看上去还挺急的。 她把桃子摆在了冰箱的恒温仓里,关上了门,又站回了门口,警惕的瞧着卫生间方向。 没过多久,冲水的声音响起,方采陈推开门,半举着湿漉漉的手出来了。 他有洁癖,别人的毛巾他可用不管,当然苗蕊的另当别论,可问题是那么多条,他也不知道哪条是呀。 这个样子有些滑稽,俊美的脸上划过不自在。 “苗蕊,我一点也不比谢恒差,怎么就不能考虑我?要不这样,我退一步,一三五七他,二四六我,你看怎么样。”他的样子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苗蕊一脸厌恶的看着他,这个人的想法让她觉得恶心,尤其是这认真的样子。 “不好意思,伺候他一个人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工夫伺候你?”她咬着牙一脸不屑。 感觉跟他同呼吸一片空气都是遭罪,她又说道,“请你离开。” 她真怕自己忍不住,说出“请你滚蛋。” 方采陈有些犹豫,而后真的如苗蕊说的那样离开,只是站在苗蕊面前的时候又停下了步子。 “作为一个男人,你的话让我很受伤。”目光怎么有些深情?可苗蕊不想过问。 话语间,他就把苗蕊一个转身压在了墙上,伸手就是门外的走廊。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光线,方采陈垂下眸子,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倾世而来。 苗蕊故作镇静,明亮的眸子冷的吓人。“你想干什么?” “……我想上你……”他拉长了声调,就像是延绵而古老的调子。 “你敢?”苗蕊恶狠狠地瞪着他,声音更是冷了不止一个度。 方采陈弯着眉眼,又把身子拉的更近,使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零,“是不敢。” 苗蕊深吸了一口气,却听他又说,“可我敢亲你。” 话音刚落,柔软的唇瓣就贴了上来,带着霸道的侵略又有一丝丝惩罚的意味。他的齿间咬着她的唇,很疼,又不至于弄伤她。 不知多久,方采陈才结束这个吻,“比想象还要甜。”真的很甜,甜的他想要的更多。 要不是怕她不惜和自己同归于尽,他真想此刻要了她,什么谢恒的女人,统统都不会他放过她的理由。说穿了,他想要的不只是身,还有心。 “方采陈,你让我觉得……恶心。”比见到这世上最污秽的东西还要恶心,苗蕊咬着下唇,直到渗出滋滋血迹。 同时,苗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熟悉的铃声,因为这是谢恒为了区分和自己和别人的不同,给她换的专属铃声。 苗蕊的惊慌一晃而过,立刻冲过去想要去拿,却偏偏慢了一拍被方采陈握住,不但握住,还接了起来。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肆虐的笑意,有嫉妒,有愤恨,有不干,像是多条小河聚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顷刻间就要疯狂涌出。 “嗨,谢恒,你还好吗?”方采陈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故意让电话另一端的谢恒随意幻想。 “……方采陈,你把她怎么了?”谢恒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指骨分明的咯咯作响。想必此时如果方采陈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谢恒越生气,方采陈就越得意,“谢恒,她的唇好软……” 第四十二章 我们在一起吧 <!--章节内容开始-->人无耻起来真的太没有下线,方采陈就是这样的人。 他就简单的和谢恒说了这么两句话,随即把电话扔给了苗蕊,自己则拿起沙发上的白色西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苗蕊立刻把门关上,整个人窝进了自己的卧室。她握着手机,那边的谢恒沉默不语,却能清晰听见低沉的呼吸,他在生气,很生气。 “谢恒,你还在吗?”苗蕊压低了嗓音,努力让自己不去愤怒保持冷静。 届时,电话那端才悠悠传来,“苗小蕊,你很……恨我吧。” 谢恒沙哑的声音听着着实让人心疼,苗蕊也不明白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木讷的没有回音。 “恨我没能保护你,让这个畜牲……”后面的话他终究是说不出来,手指的关节处泛白,另一只手狠狠垂在了墙上。 “谢恒,他只是亲了我。”苗蕊有些焦急,慌忙的解释。他了解谢恒的性格,这个人沉静睿智,可有时候偏偏就一根筋,而且总喜欢走极端。 谢恒当然知道,要不然方采陈就不会说她的唇软,而是身体了…… 可他还是好恨自己,那是他的女人,任何部位都是他的,容不得任何人的窥探。 “苗小蕊,等我回去。”他的声音轻柔,柔的没有人舍得打破这种美好。 苗蕊没有说话,心里却早就给了无数个回答。 而谢恒也没有挂断电话,因为每次他都要等到苗蕊挂断后才会收回手机。她嘴角勾起温柔的笑,在手机话筒的位置轻轻落下一吻,很轻,轻的无人知晓,随后她依依不舍的挂断。 心意相通的两人,就算是彼此沉默也能知晓对方的意图,谢恒盯着已经黑了的屏幕久久不能回神,仿佛刚才的那一吻不是落在毫无感情的手机上,而是他炙热的唇。 过了片刻后,他播通了福子的电话,“我要一张立刻回国的机票。” 福子此刻正搂着金发洋妞共赴巫山,起料,被谢恒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心呀,他的身呀,谁给他负责。 他欲哭无泪,在洋妞丰满的胸口上狠狠捏了一把,“美女,我被人吓的不举的。” 美女懂中国话,要不然也不能安排她来伺候。听福子这么一说,低头看向他的重要部位,果不其然,蔫头巴脑的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没了温柔。 “废物”金发美女狠狠瞪了一眼,一脸嫌弃,拿起台灯旁的钞票连衣服都没有穿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宾馆。 福子惊叹,妈的,外国妞还真是开放呀。 夜幕降临,炽热的温度似乎没有因为阳光的离开而消失,温热的空气显然没有一点降温的意思,相反,透着一股闷热。 苗蕊换上了家居服,走进了浴室,打开蓬头“哗哗哗”的流水声响起,带走她一身的疲倦。 透着昏暗的灯光,曼妙的躯体在磨砂玻璃上勾勒出一幅剪影,如梦如画,不太真实,但又真实存在。 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声,一阵一阵,像是觉得还不够,门外的人用手使劲扣着门,只听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这种催人的双重奏。 这么大的声音,苗蕊就是不想听见估计也没办法,这个时间会是谁? 温文?不可能,先不说她整晚都不一定回来,就算是现在回来了,她也有钥匙的。不再多想,苗蕊连身上的水渍都没有擦就穿上了睡衣,踩着拖鞋就跑出了浴室。 门铃声和扣门声还在继续,声音要比之前更加急促和洪亮,苗蕊小跑到门前,透过门镜看着门外的情况。 谢恒?他不是去国外考察项目了吗? “咔”一声,门被打开,几乎是同一时间,谢恒就把她仅仅抱在了怀里,结实的胸膛紧压着她的胸口,让苗蕊有些喘不过来气。 苗蕊愣了几秒,硬是不忍推开他,双手一滑,攀上了他健硕的脊背。 “苗小蕊,我好想你……好想。”沙哑的嗓音像是穿越了千年,只为等待这一刻的重逢。 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仿佛那颗焦躁的心才终于平静下来。 谢恒依依不舍的松开她柔软的身体,下一秒就快速的牵起了她的手,一刻都不愿让她离开。 这样的有些幼稚的他,映在苗蕊的眼里,突然有些心疼。 她温柔的笑着,任他随意牵着,那种宠溺一点也不必谢恒对她的少一分。 “怎么突然回来了?”苗蕊仰着下颌,明亮的眸子满是柔情。现在中国是晚上,那边应该是白天,而他此刻到达,也就是说,他至少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合过眼。 实际上,谢恒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却要比二十小时还要多。他在那边恨不得晚上都当白天用,早些处理完,就能早些见到苗蕊。 苗蕊看着他那疲惫的充满红血丝的眸子,心头更是涌上一股心疼,多大个人了,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 谢恒就喜欢苗蕊这么温柔的看着他,仿佛能把他整个人都融化掉。没有了冷漠的坚硬外壳,苗蕊整个人都是暖的。 “因为老子突然特别想……上你。”谢恒嘴巴又坏又臭,苗蕊给他三分颜色他就敢开染坊。 可人家苗蕊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格外的宠着他。 显然她没有生气,反而是白皙的脸颊泛上红润,“谢恒,我们在一起吧。” 是真的在一起,不单单只是肉rou体的结合。 谢恒都蒙了,不可置信的盯着苗蕊,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嘀咕,“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 “……啊……”一声鬼哭狼嚎后,苗蕊静静的问,“疼吗?” 谢恒揉着被掐的乌青的手臂,“疼。” “那还是不是做梦?”苗蕊依然笑的灿烂,就像一朵漂亮的太阳花。 谢恒又看得呆住了,目光直勾勾的说,“不是做梦。” 他终于苦尽甘来了,终于雨过天晴了,终于得偿所愿了,终于抱得美人归了,终于…… “苗小蕊,老子还没正式的追你呢?”漂亮的眸子深情的望着苗蕊,看得她脸上又是一红。 “都追了四年了,够了。”她的声音娇柔,像是软糯的棉花。 “苗小蕊,你丫的怎么这么不知羞!”谢恒一脸宠溺,用手指刮了她好看的鼻梁。 苗蕊很受用,侧脸靠在了他结实的胸口,“谢恒,其实我的脸皮一直都挺厚,就是你没发现而已。” 只听头上传来一阵轻笑,清新悦耳,飘在两人心窝,久久不能消散。 过去的都过去了,苗蕊不想再去计较。骗过她又怎样?伤过她又怎样?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他爱她,想要把她永远留在身边,而他也为自己犯的错误付出了三年的自由,还不够吗? 够了,真的够了。 苗蕊想,要是自己能早些想清楚,两人是不是就能少受些折磨? 不管怎样,终归是相守在一起了,不是吗? 苗蕊主动伸手环住他健硕的腰,听着他胸口的心跳,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跳动着,是呢,这颗心为她而跳动,而自己的又何尝不是? “苗小蕊,我现在可以享受身为你男人的福利吗?”谢恒低着头,性感的音线本身就透着蛊惑,犹如这深夜最妖媚的妖物,牵引着你走向灭亡。 由于刚才苗蕊的身子没有擦干,所以整个睡裙都紧贴着躯体,头发湿哒哒的滴着水珠,把刚要干涸的睡衣再次打湿。 轻薄的料子完全遮挡不住那凹凸有致的性感身姿,再加上此刻的苗蕊一副娇羞模样,谢恒的喉咙不争气的吞了一口口水。 说实话苗蕊还是有些羞涩的,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但这次,却是不一样的。 她半眯着双眸,下颌微微扬起,脸色更加红晕,宛如熟透的蜜桃,忍不住就让人一口吞下去。 谢恒忍不住了,眼瞅着要进攻,却被苗蕊捷足先登。 谢恒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眸子,脸部线条僵硬,杵在那不知所措,耳边又响起了勾人的声音,“谢恒……闭眼。” 卧槽,他居然被强了?可该死的,他爱死了这种感觉。 不知不觉,谢恒反客为主,占了上风。唇齿交缠,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动情的伸shenying吟如同催cui情的**,引领者两人陷入一场心意相通的欢huan爱。 谁知谢恒突然叫了停,他喘着粗气,眸子里是浓浓的情qingyu浴,“苗小蕊,你头发还湿着呢,这样不行,会生病的。” 苗蕊这个无语,这个男人的脑回路还不真是一般的复杂呀。不过心里还是暖的,至少他是为她着想。 “……那你说怎么办?”苗蕊抬着眸子,深情也恢复了不少。 瞧这表情该不会生气了吧?真是的,这种关键时候怎么能叫停呢,完了,完了,下辈子幸福不会毁了吧。 于是谢恒用那幽深的眸子打量着苗蕊的神色,试着揣测她的心意,弱弱的问,“……我帮你吹干?” 许久之后,苗蕊才从鼻翼处发出一声“嗯”。 之后的之后,便是一夜的旖旎…… 第四十三章 你是不是后悔了 <!--章节内容开始-->隔日,谢恒蓬头垢面的早早起来,他亲吻着还是睡梦中女人的脸颊,那嘴角幸福的笑意仿佛如久旱逢甘霖时的满足。 他悄悄的掀开雪白的被角,那样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她。 谢恒原本是要给苗蕊准备早饭的,可一进厨房才意识到,他真是高估自己。 面对这些锅碗瓢盆他的脑袋都要炸开了,生平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的谢恒蹙起了长眉,“老子还就不信了,弄不明白你们。” 虽然谢恒是生长在慈悲镇上,可家里的条件却是好的,崔婉儒宠他都来不及更别说让谢恒做饭。至于之后的日子,起先是有些苦,可那时也就是和福子还有几个兄弟整个吃馒头咸菜,感觉也没有不好,硬是没想到要学做饭。 现在条件好了,每天山珍海味的去餐厅,机会就更是没有了。 谢恒的脸色不好,厨房的空间也不是很充裕,他又怕弄出声音吵醒苗蕊,所做的动作到显得他笨拙了。 “咔吱。”开门落锁的声音,温文吹着小曲晃悠着走了进来。 没等走几步,“啊”的一嗓子叫出了声,也成功把睡梦中的苗蕊吵醒。 苗蕊一看身旁空空的位置,想都没想就赤着葱白的脚跑了出来。 于是场面有些滑稽,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足足愣了几秒,还是温文率先反应过来。 她搔着短发,一脸歉意,“呵呵呵,谢恒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苗蕊听了一愣,没明白。谢恒的脸色到是缓和了不少,他一把抱起裹着单薄睡衣的苗蕊,声音温柔的像春水,“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 语气尽是责怪,可那骨子浓浓的宠溺真是能闪瞎温文这单身汪的眼。 她前脚刚进门,扯着嗓子喊那一声的时候,谢恒整张脸都黑了,恨不得一脚给她踹到楼下去,她敢说,要不是看在苗蕊的份上,她现在都不敢保证自己的小命还在不在。 大哥,你至于吗?不就是吵醒你家宝贝了吗?温文在心里吐槽了无数遍,脸上却一直挂着歉意。 她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没事,天也不是很冷。”苗蕊窝在谢恒的怀里,脸色平静,目光柔和,当时一瞬间她真是着急了。 两位,能不能不要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你们当她是瞎的呀? 温文不耻,仔细一看,谢恒裸着上半身,小麦色的皮肤结实又有光泽,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紫红色的小草莓,真是让人看着都羞。 “啧啧啧,苗蕊,看不出来呀,平时瞧着挺冷静一人儿,没想到在床chuang上在么热情呀?”温文嘴角一勾,带着坏笑,抖着肩膀连带着身上白色宽松T恤上的流苏都跟着一晃一晃。 苗蕊脸颊微红,可心底到也没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谢恒不同呀,身为男人,他首先感到就是自豪,自己女人被自己**的这般热情似火,谁能不开心,“那是,我谢恒的女人能是平常女子吗?” 这傲娇的语气让温文倒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的脸皮能不能不要这么厚?于是乎,她又将目光移到苗蕊身上,像是在问,你怎么就不管管? 苗蕊一脸平静,就是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像是在回答,真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想管。 服了,两个高冷帝谈恋爱,在化学催化剂的作用下负负得正,造就出两个脸皮厚成墙的人。 真是颠覆了温文的人生观。 她一副无语的表情,挥了挥手,“我去睡觉了,省的在你面前碍眼。” 谢恒也不理她,抱着怀中的女人几个大步走回了苗蕊的卧室。 一进门,就被一整片温馨的粉色笼罩。其实一开始谢恒瞧见这一屋子的粉到时候,想法和温文是一样。 可随后他又感觉到,似乎这样的颜色才更是她心里期望的。 渴望温暖,渴望家庭,可又害怕别人的亲近,害怕别人的关心。纠结又矛盾的性格让她铸造了一个坚硬冷漠的外壳,而里面却又柔软的让人心疼。 谢恒把苗蕊放在床上,自己也脱了鞋子挨着她身边靠在床头。他大臂一揽,把身旁的苗蕊搂进了自己的胸膛。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如星空一样耀眼,他微微垂下眉眼,在她柔软发顶落下一吻,“苗小蕊,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一次照顾你的机会,谢谢你让我陪在你身边,谢谢……你爱我。 “谢恒,我也谢谢你。”她的手怀着他的腰,白皙的侧脸紧贴在他胸口。声音温柔又深情,她感激他,是真的感激。 在所有人放弃她的时候,只有他要她,或许手段不高明,可现在她似乎也不在乎了。 这天,晴空万里,这天,艳阳高照,这天是谢恒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 他所有的幸福从今天开始。 然而所有的悲痛似乎也是从这一刻悄然拉卡了序幕。 谢恒提议,让苗蕊搬过来和自己住。 苗蕊没有太多的犹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既然决定在一起,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妥,更何况她心里还有一丝忌惮,对方采陈的忌惮。 “苗小蕊,你今晚就搬过来。”谢恒的语气有些霸道,可苗蕊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不行。”无论怎样她也不能不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走。 看,就这个女人敢对他吆五喝六的,可偏偏他还不敢反抗。 既然这样不行,那就换个策略。 “今晚我去你那住。”又是一段陈述,语气依旧是不容置疑。 “不行。”苗蕊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心里一片宁静,她喜欢和谢恒一起在这繁星点点,霓虹灯闪耀的夜晚欣赏着繁华都市的夜景。 再次被拒绝,谢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越想越憋屈,他把车子开到路边停下。 “苗小蕊,你是不是后悔了?”他语气低沉,少许透着一丝沙哑,黝黑的眸子深邃,让这璀璨的夜都成了陪衬。 对于谢恒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苗蕊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是怎么了? “谢恒,我没后悔。”她怎么会后悔,她感激还来不及呢。 她侧过身子,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搭配着她高高挽起的长发,露出光滑洁白的脖颈,灵动的锁骨。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映在她的身上,仿佛有种仙子勿入凡尘的美。谢恒情不自禁的小腹一紧。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长臂一挥把苗蕊揽在了怀里。漂亮的下颌低在她的颈窝,“苗小蕊,就这么陪着我,陪我生生世世好了。” 苗蕊心头一阵悸动,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好,就生生世世。” 苗蕊的话,让谢恒平静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苗蕊没同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目标很明确,可当她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又患得患失。 生怕她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反应过来之后后悔了。 谢恒觉得此刻的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他心里苦笑,面对苗蕊的时候,他又何曾像过自己? “谢恒,当初是我答应和温文合住,现在突然要搬走我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还有,她刚刚给我发信息,说她今晚不出去,还让我帮她带饭来着。” 苗蕊像是陈述,却分明又是在解释。谢恒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愫,要说感觉,那应该是很暖,暖的让他着迷、沉醉。 谢恒嘴角勾起坏坏的笑意,“苗小蕊,吃饭之前我想吃些甜点。” 不等她反应过来,炙热的唇瓣就吻住了那迷人的芬芳。 甜点?所谓的甜点就是她?苗蕊焕然大悟,不过显然已经晚了。 谢恒勾起她纤细的腰肢,忘情的吻着,整个车厢都回荡着一种迷人的情qingyu浴,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 苗蕊眯着双眸,透过长密的睫毛看着眼前男人放大的脸。他的深情是从未有过的满足,迷离的深眸如同沉醉在深海中的一抹暗礁,是那样让人移不开眼。 有些粗粝的大手悄无声息的滑入了白色的T恤里,这样的刺激让苗蕊浑身的战栗,身体里有股热流缓慢流淌,延绵至全身每一处细胞。 谢恒的呼吸急促,平稳的步调明显加快。 “谢恒,会被人看到。”她抬起动情的眸子,透红的小脸如滴血的红玫瑰,在这深夜悄然绽放。 “放心,你能看的他们,他们却看不见你。”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像只低吼的小兽,目光更加发散,让周空气的温度又升了不少。 车窗是经过处理的,在里面能清楚看见外面的场景,而外面的人却一点也看不清车里的情况。要不然就算是他在怎么发faqing晴,也不会在这里要她,他可舍得让别人看见她这副迷人的样子。 这么一听,苗蕊才安心,光滑的小手也主动探进他的衬衣,那结实的胸膛滚烫的吓人。 谢恒倒吸了一口气,眸色更加零散,他牵起她的小手下滑,低声说,“苗小蕊,这里可是更温暖呢。” 第四十四章 与她谈心 <!--章节内容开始-->车厢内的空气都是混沌的,充斥着暧昧的氛围,一场旖旎正在悄然发生…… 谢恒热情的挥洒着汗水,动作剧烈,眉宇间舒适又透着紧张的神情。 “苗小蕊,你他妈的太太……紧……了。”一声低吼两人同时享受到人间的极度享受。 苗蕊软软的摊在谢恒的臂弯,神情迷离,乌黑的发丝黏在白皙透红的脸颊,额头上滋滋的汗珠仿佛都透着幽香,一条修长的美腿蜷缩在真皮椅座上,娇嫩的身子仅仅盖了谢恒的白色衬衣。 这样的画面太过勾人,尤其是对于谢恒,曾经光是握着苗蕊穿过的那件制服打da飞机,都能享受极致体验的人来说,这无疑不是更大的诱惑。 刚软下的脑袋,瞬间就精神抖擞起来,昂着头,意气风发。 “谢恒,我累了。”苗蕊的声音有些沙哑,许是刚才在嗓间里压抑的声音不敢释放出来,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虽然两人之间的床事没有几次,可意外的配合默契,就像是许多年的老夫老妻,彼此熟悉对方的身体。 显然,谢恒身体的变化她清楚不过。 谢恒虽然身体发生了变化,可他更怜惜苗蕊,在这样的狭窄的空间做起来,必定是不够舒服。他本身就不打算在要她一次,可她这娇羞柔软的声音一出口,他的浴望似乎“砰”的一下胀大,眼看就要兵临城下。 “苗小蕊,你真是个小妖精,老子早晚死在你身上。”他的语气颇为无奈,又透着股隐忍,只是那浓浓的宠溺让他整个人都柔软起来。 算了,放过你,谁让老子就是拿你没办法呢? 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拿起散落在真皮座椅上的衣物给苗蕊一件件穿上,随后才整理自己的着装。 苗蕊不有反抗,任由谢恒抱着给她穿衣裳。此刻她感觉自己像个孩子,有人疼的孩子。 她的心里卷起一片涟漪,柔软而温暖,“谢恒,从来没有人给我穿过衣服。” 明亮的眸子如钻石般闪耀,她就这般静静的环住谢恒的脖颈,映着月光打量他。这就是她的男人,以后孩子的父亲,他们会携手走入昏黄,安静幸福的老去。 从来没有人给她穿过衣服?丫的,难道还想要让别人的男人给她穿衣服?老子非劈了他不可。转念一想,不对,她指的应该是她的父母。 醒悟后,谢恒的心像是被狠狠碾过一般,生疼。他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苗小蕊,就让老子伺候你一辈子得了。” 只要你愿意,当然,你不愿意也不行呀。 英俊的轮廓透着成熟男人的味道,这突然傻傻一笑,让苗蕊又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青葱少年也是如此,不求不回报的对她好。 “谢恒,我突然后悔了。”苗蕊弯着嘴角浅笑,明显感觉谢恒的身体猛的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容多想,她立刻又说道,“后悔为什么这么晚才答应和你在一起。” 紧张的身体恢复如常,谢恒故作惩罚在苗蕊纤细的腰肢上掐了一把,冷哼一声,“哼,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好,在床chuang上表现的非常好。”苗蕊瞧着他的小傲娇,突发奇想想调侃一下。 于是引来谢恒这一路上的黑脸。 丫的,怎么原来没发现这娘们这么腹黑,这种羞人的话她都敢说。 由于刚才的剧烈运动,导致了两人都饿得饥肠辘辘,所以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大吃起来。 这期间,很少见到谢恒吃瘪的样子的苗蕊,心情格外的好。他的脸就像是变色龙一样,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转黑。 直到谢恒说了一件事后,两个人的角色瞬间变化。 “苗小蕊,你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不是问我,那些天天晚上在被窝里,脑子里想着你撸的男同胞们中是不是也有我?我现在告诉你答案,我的成人礼就送给了你,而且至此之后,每天夜里我都没有断过。”包括在监狱里的那几年。 苗蕊一听,脸颊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倘若是以前她一定能够淡定如初,因为她感觉这些都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成了他真正的女人,此情此景都无法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谢恒,你怎么没静jing尽人亡呢?”苗蕊咬着牙,低着头,声音小的像蚊子,但足够谢恒听见。 “苗小蕊,老子要是静jing尽人忘了也都是你给害的。”谢恒笑的高兴,牵着苗蕊的手更紧。 月色迷人,带着微微清风,有些醉人。 谢恒把苗蕊亲自送到了家,死死的站在门口,哀怨的望着她。 “不行。”苗蕊第十几次回绝谢恒之后,他依然没有打算离开的迹象,她一狠心,‘哐’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好了,眼不见为静,要不然自己要真是心软可就不好了。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穿着睡衣走到餐桌前,坐在了温文的对面。 刚要开口,就被温文阻止住,“哎哎哎,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她吃着苗蕊带回来的夜宵,嘴角还挂着油渍,许是汤汁有些辣,漂亮的双唇辣的通红。 “最好快点搬,我人都找好了,就等你腾地方了。”她依依不舍的又吃了一大口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道。 利落的短发蓬乱,她穿着一件长版的宽松白色T恤,正好裹在臀部下面的位置,这样的她显得简单大方,洒脱自然。 原来的温文性子比苗蕊还要冷,却有一副热心肠,记得几乎每次她在寝室和周秀娜闹矛盾温文都会站出来。 直到后来发生了困兽斋的事情之后,温文就放下了那冷漠的外壳,虽然苗蕊到现在都还没有适应过来,但不得不说,她喜欢这样的温文。 心思通透,又拿得起放的女人,谁会不喜欢? “温文,我还是要谢谢你。”橘色的灯光柔和的笼罩着整片小屋,打在两人白皙的脸颊,透着一种近乎亲近的柔美。 太过煽情的话苗蕊说不出,但这样简单的感激却包含了她全部的情绪。 温文一脚踩在椅子边缘,一只脚搭着拖鞋的边,还一抖一抖的。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苗蕊,我以为咱们是朋友了?” 言外之意就是,苗蕊,你居然和朋友说谢谢?是不是打心眼里就从来没有把她当过朋友。 苗蕊愣了愣,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温文,我没有朋友。可我知道,除了谢恒之外我最想近亲的就是你。” 这一句话让温文不知所措,果真是苗蕊能有的奇葩思维。 她一副无语的模样,轻靠在木质的椅背上,“苗蕊,你大一刚来的时候失声,是因为谢恒吧。” 苗蕊一听,整个身体颤了一下,那段记忆是她最不想回忆起来的。 当年,苗蕊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谢恒所为时,她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觉醒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说话了。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不但黑了下来,同时还失去了最简单的交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鬼使神差在临走前还是去看了谢恒。 大学她报的志愿是京华最好的法律系,可一个哑巴即使学的再好,她也没有办法为别人辩护,于是她把李玉珍给她留下的所有积蓄都用来治病。 苗蕊抬起眸子,渐渐恢复平静,她点点头轻声道,“……是谢恒。” 温文是个聪明的姑娘,在她的印象里,苗蕊坚强勇敢,独立智慧,能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除了谢恒,她真想不到还有谁? 她对一切事或物都是淡淡的,唯独面对谢恒的时候是有情绪的。 “那你真的决定要他在一起?”真的忘掉那些伤害? 出乎意料的,苗蕊没有思索,语气十分坚定,“温文,你知道吗?我太谨慎,而且我活的太自私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答应他不是因为我不爱他,只是因为我害怕重蹈我妈妈的覆辙,我自私,我害怕自己受到伤害,却完全忽视了他对我的好,倘若我一直坚持下去,那个榆木脑袋定会一直等下去,他的心里会有多疼。”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不想让他再疼,也不想让自己在煎熬下去。温文,你明白吗?” 苗蕊的目光真切,微微泛着星光,她问温文明白吗?温文确实不明白,可那又怎样,至少她知道他们彼此相爱这就够了不是吗? “苗蕊,你想怎样我都不会阻拦,刚才提起你的伤疤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要你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 聪明的女人聊天就是简单,不需要太多的解释,便能知晓对方的用意。 这是苗蕊在这儿的最后一晚,她却有些依依不舍,这里的每一处都有自己的功劳,说句煽情的话,这儿算是她第一个家吧。 “有句话我要说,无论你愿不愿听。”苗蕊的话很柔,却总是透着一股韧性。 她喝了一口桌上的水,目光真挚,“温文,不值得爱的人不要爱,伤人伤己,你说呢?” 温文抬着眸子,神情突然散乱起来,有痛苦,有挣扎,只是最终还是归于平淡。 “……嗯。”虽然无力,但苗蕊说的是事实,那个谜一样的男人,不是他该爱的。因为他,她差点丧生于猛兽之口,这样的教训也该够了。 第四十五章 搬家了 <!--章节内容开始-->夜是寂静的,辽阔而又空旷,而这个夜注定是属于女人。 温文不会去追问她和谢恒的一切,她也默契的没有询问温文和那个男人所发生过什么。 那是她们心底的甜蜜或伤疤,你不问,我不说,这样恰恰是最好。 清晨,两人还沉睡在睡梦中流连忘返,谢大官人就大驾光临了。 温文无语,当做没有听见,趴在床上用枕头捂住了耳朵。苗蕊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被谢恒的长臂一捞整个人就腾空抱在了怀里。 她睡眼朦胧的样子格外迷人,谢恒没忍住低头就噙住了柔软的嘴,长舌直入,引来一阵芳香。谢恒抬起火热的眸子,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唇,“今个儿,哥哥就抱你回家。” 他放肆的大笑,眉宇间的温柔更是如一片繁花铺垫的春泥,软的苗蕊头里一塌糊涂。 苗蕊洗漱完后,找了一套休闲的短裤套装,想来是为了方便搬家。 可她前脚还没走,就有被谢恒腾空抱了起来,“我都说了,今儿个要抱你回家。” “好,今儿个就让哥哥抱我回家。”白皙的手臂环住谢恒的脖颈,她笑的一脸幸福,仰着漂亮的小脸,学着谢恒的语气说着。 行李早就收拾完毕,谢恒随意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行李箱还有黑色的行李袋,“苗小蕊,你是女人吗?就这点东西?” “少吗?我感觉够用就行。”她一向不喜欢麻烦,更何况,也没有过多的经济去购置这些东西。 好吧,他的苗小蕊一向都是这么特别。 谢恒跨着大步,膝盖一抵,门就开了。只是站在门口的这些人是谁?谁能告诉她? 对上那双疑惑的眸子,谢恒也有点尴尬,“我以为你们女人的东西会很多,所以让他们过来帮忙。” 帮忙?搬个家需要找足足有二十个年轻力壮的大汉吗?苗蕊看着从门口一直延伸到转弯处楼梯间还有的身影,顿时无语。 行吧,谢恒有时候智商欠费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她不断这么催眠自己。 于是浩浩荡荡一群人,就拿着三个包裹走出了小区。 “福子,你笑够了没有。”谢恒的声音低沉,很明显这是发飙的前兆,可福子不怕呀,只要苗蕊在场,晾他也不敢发火。 剩下的人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一项视女人如洪水猛兽的老板怎么突然对女人有兴趣了?最最要命的是,还他妈这么惯着她? 无数个问号在脑海里飘过,时不时在看上两眼。尼玛,老板,你这含情脉脉的小眼神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你可是神一样高傲俯视一切的人物,是供他们瞻仰的,怎么变成这副坠入爱河的愣头青了? 对,就是坠入爱河,得出这一结论的众人,纷纷冷吸了一口凉气。 他妈的,老板居然谈恋爱了,恋爱了,爱了,了…… “恒子,你怎么不问问他们惊讶够了没?”福子走在谢恒一侧,扯着嘴角大笑起来。 谢恒的眸子越来越冷,真是够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干这么傻的事,太丢面儿了。 “谢恒,你放我下来,他们都看着呢。”苗蕊被众人刷刷刷的目光从头到脚的洗礼,而后再从头扫描,周而复始不厌其烦。 谢恒不同意,“老子的女人,老子乐意怎么抱就怎么抱着,还要看他们的眼色不成?” 傲娇的谢大老板又开始耍小孩子性子了,苗蕊拿他没办法,窝在他怀里“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清脆的如黄鹂在啼鸣,下意识,她把手臂收紧,让自己离他更近。 艳阳高照,清风徐来,似乎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今天的美好。 众人在谢恒那杀人的目光下头也没回的拔腿就跑,甚至连自己老板娘的脸都还没有看清楚,只知道身材一定好的不要不要的。 这个公寓苗蕊之前来过一次,只是这次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她换上谢恒为她准备拖鞋,踩在柔软的丝绒地毯上,好软,像是一团软软的海绵。 而谢恒甘愿当起了苦力把苗蕊的物件一件件拿出来,只是眉头越拧越深,还一边嘀咕,“这都破成这样了不能要,这都掉色了不能要,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能要……” 直到最后,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衣服也就剩下几件勉强能要的。 “你都扔了,我穿什么?”苗蕊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高挑的身材被照射进来的阳光笼罩更显修长,映衬着皮肤都透光的白。 她静静的目睹这一切,倒没觉得谢恒做的错,可又说不出对来。 谢恒长腿一迈,嘴角勾着一副早知你会如此的表情,迎面走来。他牵起苗蕊葱白的手,吻上了光滑的手背,做出一副谦谦君子的绅士模样。 “我的小公主,你什么都不穿我最喜欢。”他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意,从洁白的齿间迸发出这么句露骨的撩拨,可偏偏就毫无违和感? 苗蕊感觉自己魔障了,怎么是非不分呢?她靠前,脱下柔软的拖鞋赤着漂亮的小脚站在了谢恒的脚面上。她仰着光滑的下颌,用那灵动的眸子望着他,“那我以后都不穿衣服出门了,好不好。” 清脆的声音带着孩子气的撒娇,高高挽起的发髻又恰恰平添了一股稚嫩,任谁听了心里不痒痒。 谢恒长臂把她揽在怀里,生怕她一不小心仰过去。他微微低头,制zhi热的唇瓣落在她耳边,呼着热气,“……那就把你锁在屋里一辈子。” 这样的氛围太过暧昧,尤其是谢恒的唇瓣时不时轻擦着她的耳垂,呼吸缓慢的节奏清晰入耳,在加上他的手还十分不老实的在她脊背上隔着衣服扶fu摸。 与其说扶fu摸,还不如说是挑逗来的更加真切,因为此时他已经不再满足于隔着那一层阻碍。 “……啊……”的一声,苗蕊都诧异自己发出的声音,她有些羞涩,趁着白皙的脸颊更加红润,就如那可口的樱桃。 气氛变化的太快,谢恒顿时就觉得自己如同烈焰灼烧一般,浑身热的难受。 “苗小蕊,你是不是也……想要了?”他的声音被裕yu望折磨的嘶哑,可听上去却更加的性感。他的喉咙一滑,所有细胞都跟着沸腾起来。 苗蕊也很快进入角色,这是她的男人,两个人亲密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什么好害羞,不是吗? 她翘着红润的双唇,柔软的小手已经从衬衣的两个扣字中间探tan入进去,“谢恒……要我。” 这样的邀请对谢恒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他觉得自己那个部位马上就要炸开了一般,急需要一片温柔来浇灌。 根本就不多想,他一个转身就把她压在了雪白的丝绒地毯上。 浓浓的情yu裕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伴随着忽高忽低的伸shenyin吟和一声声如梦如痴的嘶吼。 这注定是场淋漓尽致的欢huanai爱。 太阳高挂在空中,似乎是在对着两人笑。 苗蕊盖着他的衬衣,枕在他的臂弯,两人躺在柔软的地毯上仰着头,嘴角都微微上扬。 “苗小蕊,你教jiao床的声音真好听。”谢恒没有调侃她的意思,他就是确确实实这样认为。 苗蕊不理他,依旧幸福的笑着,像个小傻子一样。 “你说,我的技术好不好?”想起她在自己身下绽放的模样,他就自信心爆棚。眉飞色舞的问了起来。 “恩,不错。”苗蕊也是如此认真的回答,确实是不是错的。 不错?明明是棒极了好不好,这个死女人,找抽呢是吧。 “苗小蕊,你男人的技术那是一流的,怎么能是不错就形容的?”谢恒的自信心受挫,立刻义正言辞的纠正苗蕊的“错误”。 谁料,苗蕊不按牌理出牌,侧过身子微微抬起眸子看着他,“谢恒,除了我,你还有过几个女人?” 吃醋,应该是吃醋吧。虽然明知道没在一起之前,他有过多少女人都跟自己无关,可她还是世俗了一把。 谢恒愣了愣,神色有些不自然,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谢恒只碰过你苗蕊一个人,且今后也只会是你。”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尤其是谢恒面对苗蕊,那就更加不会。 因为他根本就舍不得。 苗蕊笑了,甜美的笑容挂在嘴角,仿佛阳光都显得不再那么灿烂。她用手肘撑起自己,而后半个身子趴在谢恒赤luo棵的胸膛,目光柔和又透着暧昧,“……再来一次……” 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知道他只有她一个女人之后,她的心就如沐春风,怎么挡都掩饰不住那种由心而生的悸动。 所以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那蛊惑的语气让还没有散去的情欲再次冉冉升起,谢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邪魅一笑。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个小妖精,就会勾引老子。”他嘴里说着污秽,可苗蕊怎么听都觉得比情话还动听。 白皙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勾起一抹浅笑,“……勾引的就是你。” 又是一室的旖旎。 第四十六章 故人相聚 <!--章节内容开始-->时光过得飞快,一不留神,苗蕊就已经和谢恒同居有半个月之久。 谢恒对她好的不能再好,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双手捧在她面前,每天就算是在梦里他都能笑醒。 当然,苗蕊对他也是很好的,似乎已经超出了她预料的太多。 早上天才蒙蒙亮,苗蕊就悄悄爬起来给谢恒准备早餐,动作熟练轻盈,乌黑的发丝在脑后随意挽起一个发髻,两条修长的美腿笔直,透光的白。 熟悉的气息逼近,腰处一紧,湿润的吻落在了白皙的脖颈惹来她一阵酥麻。 “怎么不在多睡会?”苗蕊握着搅蛋器的手明显和先前的节奏对不上,她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如此迷恋这股淡淡烟草的气息。 谢恒像是还没有睡醒,黝黑的眸子半眯着,趴在她的肩窝。 “苗小蕊,我是你男人,要陪着你。”他恍惚的抬起头,身子轻靠在厨房的玻璃门上,目光柔情眷恋。 不得不说,谢恒喜欢这种画面。 他享受苗蕊为他做的一些,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微笑,他都欣喜。 生活平淡无味,却因各自的加入而变得精彩。 这样美好的清晨,真是一个好的开始。 对于苗蕊,也对于谢恒。 谢恒吃过早饭后就匆忙的去上了班,新公司刚成了,处处都要忙,还有人脉也需要打点。所以,最近谢恒总是早出晚归。 但就算他在忙,每天中午都会挤出时间打来一个电话,督促着苗蕊吃饭。 这头谢恒成立了新公司,苗蕊也有好消息,她一直筹备的一个公司的考试顺利通过了,接下来的时间她就安静的等待面试即可。 她收拾完家务,闲来无聊便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 赤着脚踩在雪白的地毯上,侧身坐在落地的阳台上面。沐浴着阳关,心中一片祥和。 平日里谢恒不在家,她便能一个人安静的拿着一本书看到天黑。 就当她看到一个关键的地方,手边的粉色手机响了起来,她本是不打算立刻就接,但一想可能是谢恒的电话,便不再犹豫。 显示是个陌生号,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耐烦,顺手扔在了一边。 响铃停止了,没多久,又急促的响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苗蕊的语气还算正常,但表情明显比刚才还要难看。 紧接着,电话那端的人就开了口,“苗蕊,你还好吗?” 那声音有些熟悉,偏偏苗蕊就是想不起来。 “我是苗蕊,不知道你是哪位?”想必这个人她应该是认识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我是苏暖。”电话那端的声音清脆悦耳,只不过稍稍有些犹豫才报了名字。 苏暖?苗蕊一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简单用鼻腔发出一个“嗯”。 “我们见一面吧。” “……好。”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苗蕊答应了这次见面。她走进偌大的衣帽间,看着那一柜柜的衣服情不自禁的笑了。不得不说,谢恒的眼光很好,这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谢恒为她准备的,尺寸同样是大小合适。 她不再多想,从衣柜里拿了一件黑白格的套装。 正午的阳光毒辣辣的,似乎能把人烧焦一般。 她下了车,环顾了一眼周围,很快就找到了苏暖约见面的地方,她也不多停留,径直走了进去。 是一个很高档的法式餐厅,热情的服务生拉开玻璃门一脸灿烂的迎接苗蕊。 一进门,一股凉气就迎面扑来,着实让一身闷热的气息消失殆尽,得到一阵清爽。 这个餐厅的格调很好,换言之,这里很贵,所以来吃饭的人不是很多,苗蕊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处的苏暖。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一点点接近,直到落座,她才开始打量对面的女人。 白皙的脸颊透着一丝红润,一双漂亮的眸子依然那么好看,看上去似乎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去了婴儿肥略显成熟罢了。 “苗蕊,你果真是成熟漂亮了。”苏暖的语气中肯,如果说三年多前苗蕊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那此刻她便是那万花丛中盛开的最夺目的那朵。 苗蕊微微一笑,神情淡然洒脱,“想吃什么?”她把右手边的菜单推给苏暖,问道。 苏暖也不客气接过来,只是这一打开才发现,她居然不会点。 看出了苏暖的尴尬,苗蕊小声问,“有什么忌口吗?” “额……没有。”她的脸颊红的发紫,神色不自然。原来她在慈悲镇的时候就常听人家说,西餐有多么多么好吃,想着今天有机会就来尝尝。 可没想到,这菜单上全都是法文。 当她回过神的时候,苗蕊已经用流利的法语替苏暖点完了。 “苗蕊,真是什么都难不到你。”她的话里透着一丝自卑,也许是出入都市一切都与原来的生活不同,所接触的更是两个世界的环境,这样的改变让她不适应,心里稍稍有些挫败。 苗蕊喝了一口面前的白开水,抬起眸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天晚上到的。”她开口回了一句。 这之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好在,谢恒的电话解救了这尴尬的局面。苗蕊看了眼手机上跳动的两人照片,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还在忙?” “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估计要晚一点回去了。” “我知道了,你忙吧。” “苗小蕊,别忘了吃饭。” “正在吃,和一个朋友。” “朋友?男的?”其实谢恒是想说,你丫的敢背着老子出去偷汉子?只不过场面不允许罢了。 “女的,你也认识。”苗蕊想笑,真不知道他这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得知是女的,谢恒才把心收回肚子里,像个老太婆一样,又唠叨了一便让她多吃后,两人才挂断了电话。 谢恒这边鸦雀无声,会议室的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老板这通电话的结束。 “好了,继续吧。”谢恒冷冽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他翘着腿神色又恢复了镇静。 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认为谢恒有精神分裂症,此刻眼前这个目光冷漠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男人,前一秒居然还在语气轻柔含情脉脉的讲电话。 好在他们都知道老板有个神秘女友,对她更是千般万般的好。每天大概这个时候,无论有多忙都会打一个电话,仅仅就视为了提醒她吃饭。 公司的男同胞都无语了,他们奉为神明的老板是个妻奴,哎,可悲,可叹呀。 女同胞们却个个春心泛滥,皆把谢恒当成了未来老公的标准范本,更是对从没有见过的苗蕊生出一种情愫,羡慕,嫉妒呀。 苗蕊收回了电话,嘴角甜蜜得笑容久久都没有散去。黑白色的真丝套装看上去质感就非常好,她的长发披肩,耳鬓处的发髻別在了耳后,露出灵动的蝴蝶骨。 “你和谢恒在一起了?”苏暖神色黯然,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苗蕊也不避讳她探索的目光,点头说了句“是”。 她感觉苗蕊离自己越来越远,似乎用尽全力去追都跟不上她的脚步。她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似乎是释然,“我就知道,你俩一定会在一起,三年前就清楚。” 此刻,看着她黯然伤神的模样,突然让苗蕊觉得有些可悲,“其实,我现在能理解你的心情。假如谢恒爱上了别人,我一定比你还痛苦。可是苏暖,不是你的强求不来,硬强求到最后吃苦还是你自己” 作为曾经的朋友,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更何况,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爱着同一个男人,她更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谢恒做好善后工作。 “苗蕊,你变了,看来爱情真是灵药。”苏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两只手拖着腮,拄在餐桌上。接着又说,“原来的你对什么都淡,除了念书没有一件事能走进你的心,更别说像刚刚那样和我推心置腹的说这么多。” 是吗?或许吧。 “不说这些了,给你点的餐上来了,快吃吧。”苗蕊为自己点了一杯橙汁,喝了起来。 她看着面前多汁的牛排,搭配着青柠和鹅肝酱,上面还撒着黑胡椒,那香味瞬间传入鼻息。她吃了一口,果真比想象中还要可口。 再一看苗蕊的面前,除了一杯橙汁,再无其他。 “你不吃吗?”她疑惑的问道。 “谢恒不在,没人给我切。”苗蕊的想法简单,性子也直,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再一看苏暖的脸,才知道刚才似乎不该这么说。 苏暖握着刀叉,抬起头笑了起来,“苗蕊,谢恒真是把你宠坏了。”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着万里晴空。 谢恒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后,便急急忙忙赶回了家,他想死他家苗小蕊了。 自从苗蕊住进来后,他就算是有钥匙也不愿自己开,他喜欢看她笑脸相迎的为自己开门。 一下车,头被风吹的有些沉,酒劲儿上了头。 门铃声响了起来,不出片刻,里面的人就打开了门。 谢恒有些迷糊,嘴角洋溢幸福满足的笑容看都没看,一把抱住了前来开门的人。 第四十七章 他就有这个能力 <!--章节内容开始-->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透着成熟,让她着迷。她双手紧紧的搂着谢恒健硕的腰,半眯着眸子一脸沉醉的模样。 可还没等享受两秒,就被谢恒一把推开。 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最后摔在了地上。 声音这样大,苗蕊就是想听不见也难。她急忙就跑了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不用多说,她大概也能猜出个大概。 苗蕊表情自然,解开腰间的围裙扔在了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漂亮的眸子扫了一眼地上的苏暖,径直走到了谢恒身边。 她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撅着嘴角,“怎么又喝这么多酒?瞧,连人都分不清了。” 埋怨的语气中隐约夹杂着一股撒娇的意味,她抬着下颌,漂亮的眸子就这么盯着他的双眸,柔软的身子似乎还微微的靠在他的身侧。 “谢恒,快去把人家扶起来呀。”苗蕊眨着眼睛,声音娇柔。 谢恒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你苗大人从人家身边经过都没想起来扶,现在跑到他身边到让他亲自扶去? 谢恒这人,除了惯着苗蕊,任何人在他眼里几乎都是浮云,想让他屈尊?没门。 想都不想,就回答,“她自己能起来。” 苗蕊嘴角浅笑,像是这样的答案她很满意一般。 而苏暖的脸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她握着拳头,泛白了指骨,咬着牙爬了起来。一身棉质的睡衣宽松的穿在身上,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她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苗蕊,你别误会,谢恒他不是有意的。” 她不好过,也不会让苗蕊心里痛快。 谁料,苗蕊转过身子,眸子平静淡然,“我没有误会,苏暖,是不是你误会了?” 三个人就这么面面相觑,但很明显,苏暖处于劣势。 她紧握着睡衣的衣角,表情也尴尬到极点,“没有误会就好,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了呢。” 谢恒云里雾里,不太明白两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就在刚刚他习惯性的抱住来开门的人,本以为是苗蕊,但也就一秒钟的时间,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他家苗小蕊? 于是想都没想就一把给她推开了,这之后才看清这个女人的样子,有点熟,却想不起来是谁?要不是苗蕊刚才提到她的名字,恐怕他到现在都以为她是个路人甲呢。 “谢恒,水给你放好了,快去洗澡,一会出来吃饭。”苗蕊看着谢恒这幅呆萌的样子,心里就是喜欢的不得了。 苗蕊亲自发话了,谢恒怎敢不从。他地下眉梢,在她柔软的唇瓣落下一吻,轻声说句“遵命。”之后屁颠屁颠的跑去洗澡。 整个过程,苏暖就尴尬的杵在那里,像个局外人根本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完全就是被忽视的角色。 她恨这种感觉,更恨急了站在谢恒身边的那个女人。 所以这步棋,苗蕊终究是错了。 就在两人快要吃完饭的时候,苏暖脸颊绯红吞吞吐吐说自己没有地方住,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又不敢一个人去住宾馆,希望能在苗蕊家打扰两天。 这种引狼入室的事情苗蕊怎么会去做?可转念一想,如果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放弃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她死心。 因为,谢恒他绝对能做到。 可最后,事宜愿为,反倒成为了今后谢恒和苗蕊之间的另一个坎。 繁星点缀的夜空格外透亮,皎洁的一轮弯月也如水洗般高挂在空中,这个夜晚和谐安宁。 苗蕊窝在谢恒结实的臂弯里,小手放在他的胸口,“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说?说什么?难道是刚才苏暖的话?不能呀,她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那字里行间的挑拨意图? “苗小蕊,你该不会怀疑老子和她有一腿吧?”长眉轻挑,深邃的眸子瞄向怀里的女人。大手也不老实的划过那片柔软,不禁染湿了手。 苗蕊脸颊绯红,情不自禁的一声伸shenyin吟后打掉了那肆意反乱的大手。 “我今天不想,别乱来。”轻柔的声音像蒲公英般划过谢恒的心尖,他心头那股火一瞬间就被点燃。 黝黑的眸子充斥着浓浓的情欲,暧昧的气息渐渐散开,他嘴角微扬,“都湿成这样了,还不想呀?” “在不把手拿开,我就去和苏暖一起睡。”苗蕊红着脸颊,狠狠瞪了谢恒一眼。 她可不愿被一个惦记自己男人的女人听他们的床事,更何况,谢恒那低沉的闷哼和性感的嘶吼多迷人,怎么能被其他女人听了去。 她可没那么大方。 谢恒想继续,可又忌惮苗蕊的垠yin威,眸子一晃也只能作罢。 作zuoai爱不行,谈情说爱总可以吧。谢恒把她身侧的被角向上拽了拽,那表情别提多柔情,“脾气不好,也不温柔,冷漠的像根木头。可为什么老子偏偏就是喜欢呢,你说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谢恒,我从小就知道你是个有受虐倾向的狂躁症患者。”语气虽然还是冰冰凉凉,可熟悉她的人必然能听出那淡然中透着的一股幸福。 这个男人,也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会受虐且不定时的狂躁。 “你还有脸说?”谢恒同样嘴角轻扬,语气宠溺的责备,自然而然的收紧了臂弯。 这就是幸福,简单到只需要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空调的风吹得有点冷,苗蕊就会搂着谢恒不撒手,肌肤滚烫的贴在一起。自从发现这一点之后,每每他都会把温度调的很低,但又不至于让她着凉。 谢恒迷迷糊糊似乎马上就要进入梦乡,轻柔的声音就在耳边回荡起来,“谢恒,我讨厌苏暖。” “那就尽情的去讨厌,小爷给你一切资本。” “谢恒,你个傻子。” “苗小蕊,你也聪明不到哪去。” 漫漫长夜,两人嘴角带笑相拥而眠,明天会是个美好的开始。 苏暖其实也就住了一晚就被谢恒婉言给清了出来,他俩的家,他可不喜欢有别的女人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 当然,谢恒做事一向面面俱到,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他出钱给苏暖租了一套房子,交了一年的房租还有水电费。作为一个普通的甚至没说过几句话的同乡而言,也着实不会落人口舌。 苗蕊也绝对放心谢恒的处理,对此也从来不会过问。 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苗蕊应聘的那家企业的面试考核。 她简单的打理一下乌黑的长发,中分的发丝光滑的在后脑贴近脖颈的部位扎上一个马尾,米白色的裙套装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漂亮的锁骨一如翩翩飞舞在丛中的蝴蝶。 这一早上,谢恒临要出门了,看见她娉婷的走出来,小腹一股热流涌上,眸色一紧,肾上腺素直冲大脑一把拉过苗蕊,三下五除二退下了她的裙子。 而后,心情大好。 “你看,都这么晚了,估计会迟到。要不,就让我送你吧。”谢恒抽出纸巾,细细的给她擦着白浊的粘稠,一味的讨好。 脸颊的潮红还未褪尽,声音透着一股谜一般的诱惑,“谢恒,你答应过我。” 谢恒无语,表情无奈又带着独有的温柔,“行,不送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苗蕊满意一笑。 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谢恒自己应聘的是哪家公司,就是怕他给自己开小灶,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印证自己的能力,找到属于自己的定位,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实力。 谢恒瞧着自己女人那灿烂的笑容,心里跟开了花似的,更何况一大早,他就吃了个饱。 于是在她光滑的额头落下一吻后,才满心欢喜的离开。 天气依旧持续着今日的闷热状态,没有多晴朗,反倒是被一层雾蒙蒙的气体笼罩着,光线都不是太好。 苗蕊打车来到了面试地点,她扬起下颌和白皙的脖颈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巍峨高耸的摩天大楼屹立在她的眼帘,让她不经哗然,许久她才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大厦。 “那么,苗小姐,给我一个让达成留用你的理由。”打扮精致的女人看上去就成熟稳重,之前问的问题也非常有技巧,不愧是资深的HR。 对于这个问题,可以有千种万种的回答,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哪一个最适当却又没人能说得清。 “达成集团的律师团队是蓉城最好的time,而我也是最好的。”她的声音不卑不亢,不傲慢又不会觉得轻浮。 精致女人嘴角勾起,似乎有些不屑,“苗小姐,自信可以,但自信过度就不好了。” 而后,她又收起笑意,换上了那官方的表情,“不好意思苗小姐,你很优秀,却不适合达成。” 意思很明确,但苗蕊却不会多做争取。因为她的专业性刚刚已经被认可,之所以没有被录用,只能说她处事方面欠佳,这个可能她真就学不来。 她起身,礼貌的微笑,转身离开。 “等一下。”就在苗蕊的身影即将离开的那一刻,被一声低沉的声音叫住。 第四十八章 再见了,苗蕊 <!--章节内容开始-->空旷的房间回荡着浑厚的声音,略带磁性。 苗蕊下意识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男人的眸子,是那种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 男人已经站了起来,墨蓝色的西装干净整洁的穿在身上,几乎看不见一条褶皱,领口的扣子也严丝合缝,可以看出他一定是个做事严谨的人。 “刘经理,我很欣赏她,希望有机会可以共事。”声音依旧好听,似乎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让人舍不得拒绝。 苗蕊大概也能猜出他的身份,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达成集团法务部的总监,邱子豪。 果真如传言中一样,一丝不苟的男人。 刘经理是个人精,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本来就是给邱总监招的人,当然您说的算。” 对于这样巴结意图明显的做法,邱子豪明显不是很喜欢。严肃的表情一如平时一样板着,要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他眼神中的不耐烦。 苗蕊静静的打量了几秒后,伸出手。可伸出去的手就这么腾空放着,邱子豪根本就没打算握手以示友好。 气氛有些尴尬,苗蕊倒不觉有什么,可能是他也感觉自己的做法有些欠妥,冷声说道,“我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职业病。” 这个解释也说得通,苗蕊点点头,嘴角撤出一抹公式化的笑意。 “你的专业知识毋庸置疑,并且我很欣赏你的那份自负。” 邱子豪亲自带着苗蕊来到了法务部的工作区,找了一个靠窗的工位给她,“以后这就是你的位置。”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人目不暇接,还没等反应过来,他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自负?欣赏那份自负?苗蕊只想说,她不是自负,仅仅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整个面试过程虽然曲折,但不得不说结果是好的。如果想要快速的提高自己,达成的法务部一定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穿着一双细跟的高跟鞋,走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哒哒哒”的悦耳声。一走出大厦,十分不巧的是,天上下起了大雨。 今天的天气本就雾蒙蒙的,下雨也不算是件稀罕事。这个时间还不好打车,犹豫了半天后拨通了谢恒的电话。 “……你就站在那里哪也别去,我这就过来接你。”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出,苗蕊心头就划过一片温柔。 她傻傻的点了点头,就像是那端的谢恒能看见一样。 “雨大,路上慢点开车。”她还是不忘叮嘱一声,收回了手机握在手里。抱着双肩站在站台遮阳棚的下面。 路上的行人手中握着花伞匆匆忙忙,头也不抬的行走。车水马龙的街道不断有车来回穿梭,猛地一下,溅起的浪花打在苗蕊米白色的套装上。 她皱着细眉,低下头拿出纸巾清理。 “打扰一下,能不能借我些纸巾。”头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带一丝着急的意味。 这声音有些耳熟,苗蕊不假思索的抬起头,四目相对。 男人的身子一僵,下意识松开了扶着身旁女人腰的手,目光躲闪。 苗蕊也是惊讶的,她打量起他身旁的女人。 微微隆起的小腹宽松的雪纺衫遮挡不住,白皙的如婴儿般的皮肤细嫩光滑,唯独少了些许血色,一双漂亮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样。 整个人呈现出来的气质就是落落大方,干净纯洁。 再联想到周秀娜曾经和她提过一次,在妇产科看见过他,不用说什么,苗蕊也明白了其中的关联。 “拿去吧。”苗蕊把剩下的纸巾全部给了他。 “苗蕊,你听我解释。”他没有接纸巾,而是趁机快速的握住了苗蕊的手,一脸恳求的模样。 苗蕊觉得好笑,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她解释,“刘赛,我不明白你要和我解释什么?” 明明现在需要听解释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大肚子的女人。 突然,面前的刘赛让苗蕊心生厌恶。她太恨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大肚子女人脸色有些惨白,头发还在湿漉漉的滴着水。苗蕊一把推开刘赛,走了过去。 “我帮你擦吧。”苗蕊语气淡漠,嘴角挂着浅浅的一笑。 她的动作很温柔,生怕一不小心伤了这个女人或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是苗蕊吧。”女人的声音很轻,就像是江南女子清唱小调时那种柔弱无骨的感觉。 “我是。”苗蕊的回答简单直白,她也不喜欢绕弯子,又接着说道,“你不用误会,我和刘赛之间什么都没有。” 女人那如睡莲般的眸子没有太多情绪变化,“我知道的。”说完她弯起嘴角。 这个女人的眸子如此清澈,没掺杂世俗的一点污秽。这不经让苗蕊羡慕起来,“孩子多大了?” 一提到孩子,她的笑意更深,明显是幸福的痕迹,“四个多月了呢。” 苗蕊看向刘赛,只见他站在那里眉头紧锁,一脸痛苦的表情,似乎想看看苗蕊,又不敢去看。 “刘赛,这是你的孩子,你就要对她们母子负责,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苗蕊很少说这种话,尤其是对刘赛,这应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看上去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冰冷尖锐模样,说出来的话也总是那么铿锵有力,让人没有勇气拒绝。 “我会的。”再见了,苗蕊。 刘赛在心里暗自告别,就算她拒绝了这么多次,他依旧感觉还有机会。可唯独这次不同,她看见了何柔,看见了大肚子的何柔,这就意味着那一星半点的憧憬都终将全部化为灰烬。 再好的相聚都将迎来最终的散场,曲停人散。 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没有要停的迹象,三个人站在一处避雨,苗蕊也同何柔交谈。言语间,她便对何柔多了一份喜欢,这个女人就像是从那与世无争的桃花源走出来的一般。 温柔,淡然,好似有种与是独立的幽静。 没过多久,一辆灰白色的卡宴就停在苗蕊面前,她玩起了嘴角。 车门打开,从驾驶位上走下来一个男人。黑色的墨镜几乎挡住三分之一的脸,健壮的身材穿着衣服都能看出发达的肌肉。 他大步走了过来,看了眼苗蕊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她身旁的两人身上。 风夹杂着吹进来的雨滴落在苗蕊身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微微蹙眉,“谢恒呢?” “恒子那边有点事,让我过来接你。”福子一脸严肃,虽然是在对苗蕊说话,可自始至终视线都没离开过刘赛。 “……那走吧。”苗蕊有些失落,这是刘赛看在眼里的,可他已经没有资格去过问她的快不快乐,不是吗? 除了心酸,更多的是无奈。 福子把大黑伞扔给了苗蕊,迈着大步坐进了车里,他拉下车床又把墨镜戴上。一只手搭着车窗,一只手握着方向盘。 “上车呀?”他扯着嗓子透过密雨传了过来。 苗蕊看了一眼,没理他,“刘赛,要不先送你和何柔回去?” 还没等刘赛回答,福子就在那边搭腔道,“苗蕊,恒子那边着急,你还上不上了?” 福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任谁也不会自找没趣,更何况是自尊心极强的刘赛。他牵强的笑了一下,“不用了,眼看这雨就要停了,你快走吧,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是呀,苗蕊,有空再聊。”何柔笑的甜美,深深的酒窝就像个瓷娃娃。 苗蕊也不再推辞,但坚持把手中的伞留给了他们。 刘赛看着灰白色的卡宴消失在细雨中,又看了看手里的伞,轻轻的笑了。 送伞,送“散”。苗蕊,这次是真的散了吧。 他撑起黑色的大伞,低下头吻了何柔光洁的额头,大手拦过她有些臃肿的腰肢,“柔柔,我们以后好好过。” 何柔听得有些沉醉,漂亮的眸子里泛着泪光,“阿赛,都听你的。” 车子在雨中飞驰,速度之快。坐在里面的人却感觉不到丝毫,不单单是因为车子的性能好,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驾驶人的技术。 苗蕊的身上暖和了不少,她轻靠在真皮的椅背上,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一会儿。 就在这时,冷眼的福子开了口,“苗蕊,你以前的事儿我管不着,但既然跟了恒子,就离别的男人远点。”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身侧的车窗也一直都没有关上,好在风不是那个方向。 苗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在后视镜中能看见,这样就足以。 面对苗蕊的不屑,福子就是没招,在加上她和谢恒的那层关系,这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心里别提多憋气。 福子用手锤了一下方向盘,嘴里嘟囔了句“娘”,怒气横冲的猛踩了一脚油门。 “刘福,我是谢恒的女人,这一点我比你清楚。”苗蕊本是不想理他,奈何他用车子撒气,万一这一不小心……多不值,怎么说也是路滑下雨的天气。 她可不想用自己的小命和他置气。 听苗蕊这么说,福子心里才舒坦些。就算他明知道以苗蕊的性格来讲,认准的事情就很少会改变,做对不起谢恒的事情就更是微乎其微。 可他还是想从她嘴里得到印证,就是心里感觉这样更准成。 “苗蕊,这辈子也就只有你能成为我嫂子。” 第四十九章 挥之不去 <!--章节内容开始-->阴雨绵绵的天气在搭配上车内尴尬的氛围,福子就想立刻到达目的地。 树影和高楼大厦快速的从窗前穿梭,没等看清楚模样,便早已看不见身影。 福子开的很快,车子却极稳,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到帝都。 雨似乎越下越大,眼看着地面上堆积出来一片片深浅不一的小水坑,福子拉开了车门,把手臂挡在她头发上方,为她遮雨。 “多管闲事,活该挨浇。”身材魁梧的福子小声在她耳边嘀咕,样子到显得有些滑稽了。 苗蕊想笑,强忍了下来,“谢谢。” 福子一愣,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显然是没想到一向冷漠事不关己的苗蕊会对自己说谢谢。但仅几秒的功夫,又恢复了自然。 帝都还是老样子,豪华气派。这也是苗蕊和谢恒在一起之后第一次来这,说实话,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白天,帝都是不营业的,但也只是不对外开放。 舞池中冷冷清清,看不见繁华热闹的场景,霓虹灯也亮着,整个大厅显得有些昏暗。 “谢恒在谈生意?”苗蕊神色淡然,跟在福子身后谨慎的迈着步子。 他突然停下了步子,转过身,语气冷了下来,“嗯,谈生意的时候喝多了,这才让我来接你的。” 苗蕊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绕过大厅,两人乘坐着专属电梯直接上了五楼。 一路上,再也没有交流,苗蕊心里忐忑,也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心神不安。 不觉得,加快了步子,希望尽快看见谢恒。 这里是谢恒的办公区,整个布置和帝都其他地方都不相同,这里明亮的几乎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 四面墙壁有三面是特质的玻璃制成,吊顶也是用了相同材质,只是加入了银灰色的金属钢条,给整个视野开阔的房间平添一股硬朗。 谢恒的脸色有些苍白,饱满的额头上还滋滋冒着细汗,他紧闭着双眸,长密的睫毛微颤,像是马上要苏醒过来一般。 苗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谢恒的身上,所以,当素凤同她说话的时候才注意到还有别人的存在。 “谢恒的心尖原来是你。”漂亮的眸子扫过苗蕊,眼里是惊讶,随之变为波澜不惊。 “……谢谢你照顾他。”苗蕊实在是笑不出来,声音冰冷敷衍,甚至都没有多看素凤一眼。 苗蕊用手指拂过他的额头,带走了一片湿汗。她蹲下来,附在他的耳边,“我来了,咱们回家。” 阵阵轻柔在众人耳边回荡,这么漂亮的女人还这么温柔,老板真是好命。 唯独福子被惊的不得了,这是苗蕊吗?这他妈还是苗蕊吗? 谢恒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心渐渐平静,他想抓住她,可无论样也抓不到,一着急,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苗蕊,她坐在他的身侧,表情很是担心,看见他醒过来立刻开口说道,“谢恒,你后不要喝这么多。” 浓浓的酒气扑鼻,苗蕊蹙起了细眉,又看到他苍白的脸颊都没有了血色,心里又是心疼,“走吧,回家我给你煮粥。” 谢恒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撑起自己的身子。好在他是喝的越多,脸色就越白的那种人,要不然还真是骗不住苗蕊,真是有惊无险。 素凤知道原由,脸色顿时慌张起来,又意味深长的瞄了苗蕊,立刻扶住谢恒,“都喝成这样了,就不能老实躺着。” 素凤说话毫不客气,责备的语气又夹杂着一股心疼。作为女人,仅一句话,苗蕊就能听出来她心中所想。 “苗小蕊,我不是故意没去接你的。”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居然这样的,在场所有人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他们老板吗?是那个冷酷又无情,手段极端残忍的老板? 说出去怕是无人会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行也得信呀。 素凤的手僵在了那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本以为谢恒是无情之人,今日才明白,他不是无情,只是对某人太过专情罢了。 混沌的天气笼罩着玻璃房,雨水击打在上面形成一个个好看图案。 谢恒嘴角上扬,大手抚摸着她光滑的发丝,一脸的怜惜。突然,他的手一顿,身体里传来一阵噬骨的疼痛,一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血肉。 额头上的汗珠豆大般的滚落下来,他握紧了拳头,努力在苗蕊面前保持平静。 率先发现谢恒不对劲的是福子,他立马走过来对苗蕊说,“苗蕊,恒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我先派人送你回去。” 谢恒明白他的用意,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谈完生意就回家,听话,回家等我。” 一如从前那般温柔,可苗蕊就是感觉哪里怪,可又说不上来。 瞧见她的犹豫,福子又说,“苗蕊,这个项目关系着新公司能不能快速在蓉城立稳脚跟,你在这里恒子根本没法儿专心工作,你就当行行好,回家等恒子成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况且谢恒也没有说要跟她走,或是让她留下来的话,自知是不能呆下去。她站了起来,嘴角上扬,“我在家等你。”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像是能缓解他所有的疼痛一般,这一刻天知道他有多不舍。 “嗯。”黝黑的眸子发亮,他点点头。 苗蕊前脚一走,谢恒全部的理智几乎崩溃,他疼得抽搐,一口咬在了紧紧抱着他的素凤的肩头,铁腥味在口中蔓延开,他的神色也恢复了一丝,猛地推开她。 “素凤,你给老子滚远点。”现在这个样子,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 谢恒咬着牙,大口口的喘着粗气,汗珠从额头滚落低在指缝。眸色黯然,像是一只随时可能疯掉的野兽。 太险了,倘若苗蕊此刻没有离开,他都不敢保证这样的自己能不能控制的了。 素凤没有动,白皙的脸颊犹如骄阳下的百合花,她紧紧抱着谢恒狂躁不安的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的一丝痛苦。 “谢恒,你没权利让老娘滚。”她的声音透着一股男子的坚韧。 痛吗?不,一点也不痛,反倒是幸福。 绵绵小雨到最后演变成为倾盆大雨,下了整整一夜,而苗蕊在空旷的房间睁着眼睛望着无边黑夜直到天亮。 雨一宿没停,她一夜未眠。 挥之不去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不断重演,她临别前的回眸看见素凤和谢恒的紧紧相拥,还有他埋在她肩头的亲吻。 想了一夜,苗蕊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许是她想多了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太阳悄无声息的从东边升起,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 天蓝的像海,云白的像棉。 今天是苗蕊第一天上班,她早早就起来梳洗打扮。 临走前握着手机,一排号码显示在屏幕上,之后,又被一个个删掉消失的无影无踪。 达成集团在金融危机那样的环境下不但屹立不到,还能稳定增长,可想而知实力有多大。 苗蕊身着一条白色的雪纺裙子,略过膝,露出匀称白皙的小腿。脖颈处的v字领设计把锁骨处凸显的更加漂亮,在加上精致出色的五官,整个人更显出挑。 也就不到一上午的时间,苗蕊的名字就在达成传开,几乎人人都知道法务部来了一个高冷的大美女。 “这是达成的所有资料,还有每个股东的身份资料,你都要牢牢的记住哦。”漂亮的总监助理一脸微笑的说着。 苗蕊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接过厚厚的一摞资料。 “你叫苗蕊是吧,我是凃茶。”凃茶友好的介绍自己,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嘴角的两个深深的酒窝看上去尤为的可爱。 其实苗蕊有些不明白,邱子豪怎么会选这么一个女孩当自己的助理。不是说凃茶不好,而是邱子豪性子孤僻又冷漠,显然是不会喜欢这么乐观开朗的女孩。 “以后多多光照。”面对凃茶的热情,苗蕊也有些不适应,她弯起嘴角,保持一个礼貌的微笑。 凃茶依然很高兴,又莫名的兴奋起来,“苗蕊,你一定会是个非常优秀的律师。” “为什么?”苗蕊有些奇怪,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因为你和邱总监的性格好像呀,都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压迫感。邱总监的优秀不用我说,整个蓉城都知道,所以你也一定会是个优秀的律师。当然,肯定是要比邱总监差一点点的啦。” 这个比苗蕊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孩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她在憧憬着美好,而那个美好一定就是邱子豪。 苗蕊坐在格子间,认真的翻看着达成的资料。这一看,她才发现,达成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微生物的研究,药物的提炼,应用在各个行业。还有一项专利应用在达成的自营产品中,而这个产品显然在市场上没有任何其他产品能够代替。 她揉了揉太阳穴,一夜未睡带来的倦意让她有些疲惫,她又看了看手机,孤零零的躺在米白色的办公桌上,依旧没有任何显示。 心似乎也跟着沉了下来。 第五十章 你们真的很像 <!--章节内容开始-->一晃,一上午的时间就匆匆过去。 午休时间大家几乎都去吃饭,办公楼瞬间空旷起来,苗蕊静静的坐在黑色的转椅上,望向窗外。 她的心思不在这儿,就连有人在她身边停住了脚步她都不曾知道。 “你中午都是不吃饭的?”浑厚的声音飘飘荡荡过来,苗蕊收回目光,表情有些惊讶。 “没什么胃口。”她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眸子不经意的掠过手机。 邱子豪双手插在兜里,面无表情,打算离开时又随口说道,“一起去吃点?” 苗蕊很好奇他的做法,却又没有心情去揣测他的心意。 “我不习惯和陌生人吃饭。”她的拒绝毫无遮掩,直白的近乎绝情。 邱子豪眉头微蹙,随后舒展开来,甚至有些喜上眉梢,“……我也是。” 毫无逻辑的对话发生在两个律师之间,这样的画风怎么看都很怪异。苗蕊不以为然,她不怕别人怎么看她,更不在乎。 同事之间能相处好,那自然是好,相处不好,她也不会强求。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于她而言,可有可无。 宽敞的办公室,里面的摆设中规中矩,邱子豪翻看着手中一起案件的资料。 门都没有敲,有人就走了进来。 邱子豪抬头瞄了一眼,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因为除了她之外,没有人敢这么做。 起初的愤怒,到后来的无奈,直到演变成为现在的无视。 凃茶把咖啡放在他的右手足以触及到,又不至于妨碍到其他的位置。她弯着嘴角,一脸阳光灿烂,“邱总监,我就觉得新来的苗蕊和你特别的像。像这样的案子,你完全可以交给她呀。” 邱子豪淡如水的眸色一沉,片刻过后才开口说道,“凃茶,这是你今天第二遍说我们很像了。” “我就是实话实说嘛。”凃茶撅着嘴,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是的,上午的时候凃茶就和他唠叨了一遍,所以中午的时候才会出于好奇停下脚步。果然,她冷漠直白的态度让他惊讶,而后转为惊喜。 凃茶说的没错,他们真的很像。 他靠在椅背上,转了半圈,面朝着硕大的落地窗,心思也淡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口,“凃茶,你去把苗蕊叫进来。” 对于邱子豪的传唤苗蕊摸不清原因,她收回恍惚的神情起身来到了总监办公室。 这里的陈设与她想象的几乎纹丝合缝,这种性格,应当就是这样的风格。 “邱总监,你是有什么事吗?”她的语气谦和,却透着一股疏远和不耐烦。 “苗蕊,作为一个优秀的律师不应该是这种态度。”他的语气让你永远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就像个高深莫测操纵着一切的幕后之人。 苗蕊不喜欢,又没办法抵抗,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苗蕊静默不语,表情恢复平静如水的状态。邱子豪似乎很满意她的觉悟,下颌微低,似是点头。 他随手把刚看过的资料扔给了她,冷声说,“你看看这个案子,告诉我你的想法。” 苗蕊接过卷宗,眸子闪过一丝警惕后,又随即低下头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邱子豪也不着急,一口一口喝着凃茶送来的咖啡,等待着。 这个案子苗蕊在脑子里串成了线,关键点和突破口全部找了出来后,她才把卷宗合上。 “这个案子看上去不是很复杂,却不太容易赢。” “……继续。”邱子豪翘着腿,两只手随意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奥海科技最新研究的抗癌药物里,最重要的一种药物是达成集团最新研制的‘活性细胞’,而这个‘活性细胞’根本就不对外销售,他们没有权利应用在自己的产品里。关键是,他们给这种抗癌药物申请了专利。目前为止,这种抗癌药物在市场上大面积销售,口碑还非常好,老百姓还非常认可。” 苗蕊条理清晰的陈述完整个案件,紧接着又说道,“其实这就是一起侵权案件,但药物方面的纠纷历来都是模糊不清的。首先,应该做的就是把这个出卖达成的人找出来,这是关键点,其次,就是要让奥海科技的这个药物专利宣告无效,最后在告他的侵权。” 条理清晰,思路明确。邱子豪投来了赞赏的目光,又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意料之中,他起身,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是苗蕊第一次看见他也有表情,深邃的眸子黝黑的发亮,仔细一看和苗蕊似乎有些像。 “这个案子你去办吧。”邱子豪又拿起桌子上一个蓝色的档案夹递给她。 苗蕊看了看手上的档案,简单翻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 “找出那个人也需要我做?”虽然看情况邱子豪已经锁定了两个人,可毕竟一点证据都还没有。 邱子豪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神情又恢复淡漠,他眸子一撇,“搜集证据,是你的本职工作。” “嗯,没事我就出去了。”苗蕊心里明白,他说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邱子豪低着头,也没有回应,苗蕊没心情在这儿耗下去,转身离开。 上班第一天就接了一个大案子,她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或许是喜多一些吧,至少这样就没有心思去想些别的什么。 苗蕊下班回到家,简单洗漱后就坐在沙发上等,等待谢恒。 时针一分一秒的转过,一晃又到了半夜。苗蕊瞪大了眼睛盯着门口,眼睛酸的想流泪。 她缓缓的拿起手边的手机,一串数字拨了出去。 ‘嘟嘟’响了两声后,立刻就有人接了起来。 没等苗蕊说话,那边就传来了声音,“苗蕊,你是找谢恒吧,他喝多了现在睡下了,要不我把他叫起来?” “哦,不用了。”苗蕊的心沉到了谷底,似乎连多说一句的力气都没有了。 素凤又说,“谢恒醒了我让他给你打过去。” 没等素凤说完话,苗蕊就挂断了电话。 她握着手机全身都在发抖,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目光空洞,从沙发上滑了下来。 她接受了谢恒,就意味着全身心都交给了他。她敏感的神经根本就经不起他任何的背叛或抛弃,如果是那样,想必就不只是再次失声那样简单了。 苗蕊劝说着自己,相信谢恒。一遍遍催眠自己,谢恒不会像他爸爸那样抛弃她,不会,谢恒他不会。 又是一夜的失眠,再精致的容颜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第二天她就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了公司,一路上,回头率就是百分之百。 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除了谢恒的。 “苗蕊,你的眼影是不是涂反了?”凃茶盯着苗蕊上下打量,像是看一个稀有动物一样。 这样的冷笑话苗蕊笑不起来,她不理凃茶的叽叽喳喳,开始工作。 “哎,苗蕊,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喜欢你耶。”她又开始犯花痴一般,两只手托着腮,眨着大眼睛。 “是不是邱子豪总这么对你?”苗蕊没忍住,蹙着眉头抬起下颌看向她。 凃茶瞪大了眼睛,表情特别夸张的张成了一个o字形,“苗蕊,你是我偶像,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猜?长个脑袋的人都能知道。 最后要不是为了给邱子豪冲咖啡的时间到了,估计她还不会走。 这个女人聒噪的能力堪比一百只鸭子,她真想不明白邱子豪是怎么忍得了的。 下午接到了温文的电话,说是晚上大学室友聚会,让她一定要来。 原本她就不喜欢热闹是不打算去的,转念一想,要独自一人面对空旷的房间她就改变想法。 街上的路灯和闪烁的霓虹灯相呼应照亮了整片黑夜,行人络绎不绝,要比白天的时候还要热闹。 苗蕊按照温文给的地址找到了餐厅的位置,隔着透明的玻璃,就看见了其余三人。 最先看见苗蕊的是周秀娜,性感嫣红的双唇弯起,隔着窗子挥了挥手。 还有一周就要毕业了,或许这是大家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也说不定了。 餐厅的灯光柔和,不张扬也不显的过于平庸。轻快的钢琴声回荡在耳边,让人一下就放松下来,似乎能赶走一身的疲惫。 “这还是我认识的苗蕊吗?怎么几个月不见变成熊猫了?哈哈哈。”周秀娜一直都这样,说是口无遮拦也好,看苗蕊不顺眼也罢,反正两人见面从来都是不愉快的。 “周秀娜,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温文冷声呵斥,又疑惑的看了苗蕊。 “我没事,就是这两天没睡好。”苗蕊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端起面前的白开水喝了一口,缓解尴尬。 见她不愿意说,温文也不去问。拿起菜单说,“你们想吃什么就点,这顿我请。” 话音刚落,周秀娜抿着嘴笑了出来,“今天你们谁都不用请,随便点,放开了肚子吃就行。” 温文不解,同样疑惑的还有苗蕊。 平日里周秀娜的生活费虽然不算少,可相比较她的大手大脚也可谓是捉襟见肘,今天怎么有钱请吃饭了? 见大家疑惑,周秀娜又在那洋洋得意趾高气昂的摆谱,刘飞这才小声开口,“你们不在寝室,可能不知道,这个餐厅的老板现在是娜娜的男朋友。” 第五十一章 亲眼看见 <!--章节内容开始-->感情好了,周秀娜这是榜上大款了呀。 气氛紧接着活跃起来,温文忍不住好奇,“周秀娜,既然我们都来,就把你神秘男友叫出来让我瞧瞧吧。” 周秀娜笑的更加灿烂,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亲爱的,我的室友都想见见你,你出来下嘛。” 酥麻的声音男人听了保准一个个热血沸腾,可这一桌子的女人到是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他在路上,马上就过来。”小女人娇滴滴的模样,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她很好。 等待贵客的时间里,众人也不闲着,纷纷聊起毕业后的打算。 安静高雅的环境瞬间在她们眼中成为了摆设,如同她们刚上大学时,在学院周围吃大排档时候的那种肆无忌惮。 想来,都在怀念那时的美好吧。 “就我一个人根本就没办法在这大城市里立足,我应该会回老家吧。”刘飞蔫声蔫语的说着,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黑框眼镜。 刘飞性子软,所以养成了随风倒的性格,做出这个决定也在意料之中。 “行,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烦恼,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幸福。”刘飞举起红酒杯和其他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周秀娜捂着嘴大笑起来,性感的身子一扭,“温文,这是红酒,你当这是白酒呀?” 温文不以为然,脸不红心不跳,“老娘爱怎么喝就怎么喝,你管得着吗?” 许是这四年忌惮温文成了习惯,就算此刻有人会给她撑腰,她还是不敢多说些什么。 所以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能从骨子里让你变成另一个人。 周秀娜继续笑着,话锋一转瞄向了苗蕊,“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寝室喝的就是白酒,结果还给苗蕊喝到医院去了。” 这个记忆应该没人会忘记,当时她们都没有多少生活费了,喝红酒根本就是想都不要想的,一看看少的可怜的毛爷爷,啤酒都不喝了,直接换成白酒得了,过瘾还省钱。 那也是苗蕊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喝酒,也是那次她才知道,她的胃早就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还有长时间服用精神药物的腐蚀,喝不了白酒了。 要不然当时刘赛让她喝下那一杯白酒的时候,她也不会这么犹豫了。 苗蕊沉浸在回忆里,目光有些呆滞,周秀娜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苗蕊,这次喝的是红酒,一定不会有事的。哈哈哈,放心喝吧。” 今天的周秀娜给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似乎,没有那么讨厌了。或许是被爱情滋润的女人都会收起那份刻薄或其余的缺点,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爱人,同时连带着周围的人也一并享受这种待遇。 “周秀娜,你的白马王子什么时候到。”苗蕊好不容易露出一抹微笑,白皙的脸颊也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泛上一抹淡粉。 要不是黑眼圈太大,许是要把所有人都比下去的。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周秀娜较小纤细的身影已经飞奔出去,“亲爱的,我好想你哦。” 真是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两人紧紧相拥,亲吻在了一起,时间足足有五分钟之久。 肺活量要是不好的,估计此刻已经有人断气了吧。 “这么秀恩爱,你不怕遭报应呀。”温文笑嘻嘻的说着,抖着肩膀,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温文,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我让杰森帮你介绍一个?”周秀娜挎着男人的手臂,一脸的幸福甜蜜。 在场的其他三人可受不了这样的赤luo棵的秀恩爱。 温文无语,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姐,你打住吧。” 刘飞也非常识趣的起身把位置让给了杰森,服务员在桌子的另一边加了把椅子,她扶了扶眼镜坐了下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杰森,我的男朋友。”周秀娜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臂弯,脸上幸福的笑容更是没有消散过。 随后她又一一介绍起苗蕊三人,声音甜美的如黄鹂在唱歌,夏蝉在鸣叫。 杰森是个法国男人,身材颀长高大,一双碧绿的眸子如上等的翡翠一般明亮,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一丝胡茬,成熟又不失性感。 周秀娜坐在他的身边更显娇小怜惜,一席紧身的豹纹连衣裙紧固在她性感的身体,玲珑的曲线丝毫不加掩饰的凸现出来。 尤其是胸口的那抹迷人风光,真是跃跃欲试的想要夺眶而出。 “杰森,苗蕊可是我们的系的系花哦。”周秀娜倚在他的肩头,歪着小脑袋笑着说。 “可是,我是觉得我的娜娜最迷人……尤其是在床chuang上。”他勾着嘴角,大手抚摸着她的发丝,声音性感低沉,尤其是后面那句话,更甚。 “……讨厌啦。”周秀娜故作娇羞的锤了他两下,那小拳头软的跟棉花一样,分明就是在调情。 苗蕊的眉头有些微蹙,或许外国人都这么直白热情吧,可她当真是有些受不了。 “周秀娜,要不要我出钱给你俩开个房去?”温文白了两人一眼,语气也有些不悦。 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了,周秀娜也有所收敛,“对了,苗蕊。听说你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怎么不带出来让我们瞧瞧?你看我都把杰森叫来了,你不会这么吝啬吧?” 苗蕊心头一颤,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她苦笑,“……他忙。” 是很忙,忙的她都不晓得他在忙什么…… 一股苦涩堵在嗓尖,吐不出,也咽不下。 温文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一定是和谢恒有关。 “行了行了,自己爱显摆还要让别人都像你似的?”温文给每个人的酒杯都添上了酒,又张罗着,“这杯酒,就敬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四年吧。” 温文仰起脖子,又是一饮而尽,苗蕊也学着她的模样,全部喝了下去。 她放下酒杯,眼神不经意看向窗外的繁华,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仿佛这一切都像是一幅动态画,漂亮的那么假。 赫然,一辆灰白色的卡宴停在了她的视线内。 不只是她,周秀娜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那辆卡宴,“哎,你们快看呀,卡宴呀,这款卡宴我在杂志上见过,全球限量就五辆。” 她的话成功引来其余几人的关注,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无一不表示惊讶。 他们关注的是车,讨论性能外观,而苗蕊关注的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刀削般的轮廓精致的如同一幅绝佳雕刻画,深邃的眸子哪怕是在深夜苗蕊也能够看得清楚。 谢恒穿着一席黑色的风衣,走了出来,深情似乎透着数不清的温柔。还没等走两步,就被身旁的性感女人一把抱住。 显然他没有拒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两人相拥着又走回了车子。 随后像是一股青烟般消失在她面前,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苗蕊的视线有些模糊,久久不能回神,她说不明白是什么心情,只知道心里的某地地方像被利刃狠狠划了一下,疼的发抖。 “哎,刘飞,你看见了吗?刚刚那个男人好帅呀,而且还相当的温柔呢,好可惜,有女朋友了。”周秀娜不顾杰森在旁,毫无掩饰的赞赏别的男人。 明显,杰森也不生气,就是不知道他是没有听懂,还是外国男人都这么大方。 “……却是很帅。”刘飞小脸红扑,小声嘀咕了一句。 “都有男人了,就别惦记别人了。”温文瞄了一苗蕊,见她的状态还可以,就没去多问,赶快制止周秀娜继续这个话题。 气氛又恢复了热闹,只是苗蕊自此没有开口,低着头,一言不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灰白色的卡宴在黑夜里飞驰,谢恒坐在副驾驶,目光冷清神情冰冷,俊朗的脸颊明显消瘦了一圈。 “谢恒,你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素凤的语气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疼。 原本今天福子是要带谢恒去研究所复查的,谁知道新公司那边出了点临时状况,结果这个重任只能落在素凤身上。 这一路上,谢恒就范了一次病,几乎所有的体力都消耗了一般。 可他半路居然叫她停车,就是为了下去给苗蕊买一份栗子。 他一脸希冀的说,“苗小蕊最喜欢这家的栗子。” 结果没走几步,腿实在是太软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好在素凤反应迅速接住了他。 “你一天不好,就一天不能回到她身边,你自己想清楚了。”她的话可能有些刻薄,可终归是事实。 谢恒目光锋利,脸色阴沉,周围的温度瞬间将至冰点,“我知道。” 苗蕊这边的聚会似乎达到了一个小**,因为杰森居然拿出了一枚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和周秀娜求婚了。 周秀娜一时间没有控制住,喜极而泣,连连点头答应了求婚。 祝福声一片,都在为她开心。 临了了,她还是难以掩饰内心的兴奋,“姐妹们,不行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给他一份大大的奖励了,我们先去开房,有时间再聚。”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杰森抱起,看来某人比她还要迫不及待。 很幸福不是吗? 她在悲伤的同时,见证了一对幸福的开始,说来不只是可喜,还有可悲。 第五十二章 变成厉鬼也不会放手 <!--章节内容开始-->时间的洪流会不断冲刷生命中的一些事或是人,或许会淡忘,亦或许会刻骨铭心。 苗蕊的情绪反复无常,忙起来的时候她会忘我,这时的她是充实的,当闲下来的时候她又会空虚,一些不愿记起的回忆会蜂拥而至,一股脑的堵在心口,让她窒息。 所以,她现在讨厌黑夜,甚至是有些怨恨。 整整一周,她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见过谢恒,有时候她会幻象,他会不会在某个温暖的地方和素凤翻云覆雨,届时,她的情绪会更加狂躁。 苗蕊的性格实则和谢恒很像,认准的事情就会固执到底。 所以这期间她不止一次去找过谢恒,但不是被福子堵在门外,就是被告知去外地谈生意去了。 久而久之,她也就成了习惯。 这天下班后,苗蕊又一次来到了帝都,这里的生意依旧红火。 服务生见到她也都十分客气,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老板娘会是眼前这个冰冷淡漠的女人,还是风姿妖娆的素凤,但是尊敬总是要有的。 太多的事情说不准,变数就会越多,只要不得罪,就是明白人。 “苗姐,您找老板?”一个酒保‘热情’的拦住了苗蕊的去路,小心翼翼的问着。 “我找刘福。” 一身浅紫色的运动装配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乌黑的发丝扎成了一个马尾垂在后脑,这样的打扮出现在帝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这些丝毫不能影像苗蕊的魅力,就同苗蕊说话的功夫就有人过来搭讪。 “小姑娘,你是来找人?哥哥帮你找吧。”男人歪着身子晃晃悠悠一身酒气的走了过来,说着就拉住了苗蕊纤细的手腕。 苗蕊的心情原本就不好,此刻惹她,她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顺手拿起旁边的酒瓶就抡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男人反映了一下,一股粘稠顺着脸颊滑落,他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这娘们真够泼辣的,敢给爷爷开瓢,你还真是有胆子?”他咬着牙,抬手擦了擦脸颊的血,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嘴角一笑,吹了声响亮的口号。 只见,哗啦啦的围过来十几个身强体健的男人,各个凶神恶煞的看着苗蕊。 “今个儿夜里,你要是把他们都伺候好了,这事也就这么算了,要是伺候不好,我就把你老母也请来,给你生个弟弟妹妹。” 猥琐的笑容挂在嘴角,只是这些都无法引起苗蕊的愤怒,她的心思不在这儿。 可不生气,不代表不厌烦,他们的聒噪耽误了她的正事。 “你要是有本事找到她,随便你们怎么生。”平静的神色透着无谓,冰冷刺骨的语气让人都会产生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人。 男人气的牙根痒痒,一挥手,示意手下把她绑起来。 与此同时,福子也带着人赶到了。毕竟是在他的场子里,重要的是被欺负的人还是苗蕊,他怎么能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大B,你何必跟个小姑娘一般见识?”福子双手插着蔸,与平时苗蕊看见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大相径庭。 见到是福子亲自来了,大B嚣张的的气焰也降下不少。 “她给老子开了瓢,老子还不能出口气啦?”他指着脑袋上还在滋滋冒血的伤口说着,一副有理的架势。 就算是帝都,也要讲道理。 他大B虽然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那也算是在这一片吃的开的。这样的窝囊气,总不能声都不吭就咽下去,那简直会比吞了一只苍蝇还要恶心。 福子侧过身子坐在了吧台前的白色椅子上,手搭在大腿上一下下敲着,深情严肃,“大B,你是先调戏她的吧。” 身旁的手下很有眼力,给他递了根烟在点燃。大B 没有说话,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再这样的地方,这种事情每天晚上都会发生不下十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敢调戏?”福子说着,已经笑出了声,他又吸了口烟,“她是谢恒的女人。” 谢恒的女人?传言不近女色的谢恒最近交了小女朋友,宠的跟个宝似的,就是她? 大B一下子就怂了,其他女人他都敢碰,可这谢恒的女人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惹呀,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福哥,我不知道这姑娘是谢老板的女人,要是知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调戏她呀。” “那你脑袋上这坑怎么办?”福子运筹帷幄的说。 “我这都是自找的,怨不得人家姑娘,呵呵。”大B咧嘴笑着,有些讨好献媚。 福子瞅瞅苗蕊,“那你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大B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脑袋上的口子还在流血,他也顾不得擦,样子比小丑还要滑稽,“我真不知道您是谢老板的女人,要是知道也不敢这么放肆。您看,您这打也打了,气是不是也该消了。” 见苗蕊没说话,他又继续说道,“要不这样,您要是觉得不解气,就在打几下。就是求您,这事一定别告诉谢老板。” 苗蕊蹙眉,眼神中流露出的厌烦毫无掩饰,“……请你不要跟我说话。” 这个声音听得她烦躁,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再给他一开个瓢。 浩浩荡荡一群人离开了帝都,苗蕊把视线落在了一直看戏的福子身上,径直的走了过去。 她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遮挡住了原本的光彩。她站的笔直,五彩斑斓的光晃在她白皙的脸颊,映出不一样的美感。 “苗蕊,你可真行,敢在帝都敲人脑袋两次的女人你是第一个。”福子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无奈的说着。 “我没多想。”清淡的声音飘过。 福子相信,她绝对是没有多想,按照苗蕊这种性格,别说是大B,就算是美国总统惹了她,估计都照打不误。这个女人,有时候直白像缺心眼。 “找恒子?他出差还没回来呢。”一提到谢恒,福子的语气就有些不自然。 苗蕊淡淡心情,冷声开口,“……这次我找你。” “找我?”福子一惊,有些不知云云。 苗蕊眸色更暗,闪过阵阵痛处,伴随着灯光又淹没在一片五彩斑斓中,“福子,你帮我转告谢恒。就算是分手,我也不会接受这种方式,让他当着我的面把话都说清楚。” “……你想多了。”福子表情有些僵硬,想说的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憋着又难受,谁能明白他的心情。 “你不用安慰我,当初是我卸下了心里防备接受了他,就应该做好被抛弃的一切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真是还没有准备好呀。” 她仰着下颌,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吊顶的水晶球。似乎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可悲又赤luo棵棵的讽刺着她的一切。 一席话说完,她转过身淹没在一片人海。 求而不得是痛,那得而复失又是什么? 封闭的研究所是分不清黑天白夜的,在大片仪器的房间里没有一扇窗户,谢恒孤零零的躺在特质的石床上,反反复复听着录音。 福子听不下去了,一把夺了过来,按下了暂停键。 “恒子,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苗蕊有这么爱你。她一向是高高在上,习惯漠视一切,可她这次居然三番五次的来找我。”对于苗蕊的做法,着实是让他惊讶的。 原本还想着,谢恒不去缠着她,她这没心肝的女人还不得乐的蹦高呀,就连等谢恒康复后去哄她的办法都想好了,这次倒好了,感情她成了情根深种的痴情人。 “她是真的难过了,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无助的样子。要不然就告诉她真相得了,想来她也不会嫌弃。”福子开始同情苗蕊,第一次从本质上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谢恒沉默了,目光看了看一屋子的仪器,“福子,如果我好不了呢?” 让她看着他慢慢死去,亲手埋葬他,可能会比现在还要痛苦吧,单单只是个可能他不愿意尝试。 福子了然,转念一想又说,“要不然你就和她分了吧,都是一起长大的,我也不想看见她每天这么惦记着你,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来个痛快。” 福子倒吸了一口气,因为谢恒的目光就像是暴走的怪兽,看着骇人,温度一下就降了下来,吓得福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福子,就算是我变成厉鬼也会天天陪在她身边,不会让她属于任何男人。” 多么强大的占有欲,突然,他有点可怜苗蕊,被这么一样男人爱上,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呀? “恒子,你放心,我刘福就是给你抢也会把解药给你抢过来,绝对不会给你机会变成厉鬼。”福子像是开玩笑的说,实则他心里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谢恒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可研制解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能不能等到那天都终究是个未知数。 福子担忧着,平时又不敢表露出来给谢恒造成更大的心理负担,他轻轻的把被角向上拽,“恒子,丰墨走了,我不会让你再离开的。” 届时,谢恒由于身体原因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昏睡中。 第五十三章 谁让我就是爱你 <!--章节内容开始-->漫漫人生路何其漫长,又何其短暂…… 当你心中有了放不下的人或事后,变会如此眷恋这个世界,舍不得,也放不开。 清风吹动这树梢轻轻摇摆,仿佛如一只曼妙多姿的手在呼唤着某人的到来。 工作的时候,苗蕊会全身心的投入,没有任何杂念,一如一台可以昼夜旋转不知疲惫的永动机,周而复始的工作。 周鹏,来到达成已经有十年之久,工作不算出色,却也是兢兢业业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平时为人较为谨慎,处事也都是小心翼翼。 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男人,被苗蕊锁定成了最后的目标。 她放下手中的笔,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又悄悄的放进了皮包中,大步的走了出去。 达成的研究所全封闭式的结果,就连门都是用特殊材质制成,想要进去第一道就是门镜卡,而后的一片研究区域都是基础研究,想要在深入就要指纹验证,而最最里面的区域,也就是达成最核心的内脏区域,不但需要人脸识别还有每天都不同的专属密码。 这样高度戒备的环境下,想要盗走一项重要研究成果只能是内部人员,别无二法。 苗蕊得到了邱子豪的许可,研究人员才陪同她一起进去,当然,会是寸步不离的那种,近乎于看守所的劳教官。 由此,苗蕊还参透了一件事情,邱子豪也仅仅只是个法务部的总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 不但如此,似乎公司的人都很尊敬他,这其中就包括比他级别还有高的几个领导。 所以,他的身份应该不只是一个法务总监这样简单。 苗蕊先前已经做过全身的消毒处理,刚一进来,研究员就立刻给她换上了防辐射服,并且这里的温度似乎也只有冰点,对于这一系列的举措,苗蕊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您就在这里等待就好,我去叫周鹏出来见您。”她的语气亦如她的人一样,刻板,或许像他们这样搞研究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苗蕊穿着厚重的防辐射服点点头,动作有些笨拙,安静的站在那里观察四周的一切。 浅蓝色的墙壁乍一看很像水立方的设计,只是没有水光的映射显得有些菱角分明,少了一种柔美,但也恰恰是这样,才更家符合一个研究所的风格。 其他人没有因为苗蕊的到来感到惊讶,甚至就像是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他们之间的交流也是很少的,玻璃试管中红红绿绿的液体有的还冒着气体,许是在剧烈反应下,还有气泡不断产生,渐渐又变成了其他颜色。 电子屏上显示的数字也在不断地变化,研究员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错过一个数据。 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和严肃的氛围下,达成能有今天的成就也就不足为奇了。 片刻过后,一个穿着防辐射服的人走了过来,看不清面貌,只能从身体的大致轮廓猜测,这人应该就是周鹏。 “你好,我是苗蕊。”苗蕊率先开口,好听的声音通过防辐射服传出,平添了一丝沙哑。 “你好,我是周鹏。”沉着的语气,恍惚让苗蕊推翻自己的定论。 她眸色略沉,又想了一套托词,“……是邱总监让我过来。” 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他真就是个局外人。 “我知道。”他快速的应答,声音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种情况下,不是没有意识到危险,就是心里素质太过冷静。可思来想去,这两种情况又都不属于周鹏。 所有人都在忙着手头的工作,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谈话。 “周鹏,那你还知道什么?”苗蕊话锋一转,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其实她本意不是如此,只是感觉那样的说辞似乎对眼前这个人没有用处。 这次他明显楞了一下,也仅仅只是几秒。 “你要找的那个人就是我。”平静的语气仿佛就像是风和日丽下没有一丝波浪的湖面。 这样直白的回答,到让苗蕊一瞬间手足无措。她蹙着细眉,黝黑的眸子如同星夜里一望无际的黑辰。 紧接着,周鹏又缓缓的说了一句,“你想要的东西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查了,因为你根本就找不到。” 这种明显狂妄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总有一种淡淡忧伤。话音刚落,他就又说,“不过,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 这场谈话就这么结束了,说是失败,又不是全部的失败,说是成功,明显又没有成功。 回去后,苗蕊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同邱子豪一讲,只换回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苗蕊,这个案子我已经全权交给你了,你和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邱子豪眸色透着不屑,翘着腿,大手随意翻着文件。 一时间,苗蕊哑口无言,“我知道了。” 紧张的气氛终于恢复平静,邱子豪也收回了冰冷不屑的目光,“你去忙吧。” 之后他就又低下了头,开始忙起手头的工作来。 她也不愿意和他多待,哪怕一秒都不愿意。这个男人她摸不透,而自己却很容易被他看穿。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整个人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面前,让她喘不过来气。 苗蕊轻轻合上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置。 她突然有些疲倦,闭上了眸子,只是紧绷的身体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又到了每天下班的时刻,每当放下工作,她就感觉整个人被抽空的同时又被另一股寂寞悲伤所填满,这种感觉她更加不喜欢。 傍晚时分,余晖照在街道上映出一片耀眼的金色,带着柔美的线条显得那么温柔。 苗蕊浑浑噩噩的走出达成大厦,一不小心踩空,整个身子歪了过去,就差那么一点险些就从这足足有十米高的台阶下滚下去。 她抬起下颌,才看见扶住自己的人是谁,还没有脱口的那声谢谢也被她咽了回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一双桃花眼是真切的担忧,脸色也微微泛白。 他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把她拦在怀里,幸好方才只是有惊无险,他再次感激这场幸运。 苗蕊蹙着眉头,神情冰冷刺骨,“方采陈,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差,其实原来她对方采陈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却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刻薄的话。 方采陈不以为然,反而勾起嘴角,“我就是聂小倩,你就是宁采臣,咱俩注定纠缠在一起。” 苗蕊挣扎,想要挣脱他的禁锢,返料,越来越近。 “我还没活够,可不想就这么摔下去,不过你要是愿意陪我,我也不建议和你做一对鬼夫妻。”精致的五官是让女人见了都自愧不如,一身墨蓝色的西装合体的穿在他的身上,衬着他本就颀长的身材更加完美。 原来在学院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方采陈的脸皮原来这么厚。 苗蕊瞪着她,那种厌烦丝毫不加以掩饰,漂亮的小脸几乎扭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滑稽。 到惹来了方采陈的一阵大笑。 “苗蕊,我真是魔障了,为了你我真不知道还会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说的异常深情,情不自禁低下眉梢去亲吻苗蕊的额头。 结果没能如愿,被苗蕊厌恶的躲了过去。 方采陈也不生气,大手揉揉她的发丝一脸的宠溺,轻轻在她耳边说,“我知道有关谢恒的事,你一定感兴趣。” 苗蕊一怔,瞪大了眸子看着他。 “嗨,苗蕊,这是你男朋友呀,这么帅。”骤然,一个清脆的声音飘荡过来,紧接着人也跑了过来。 关键是,不但她过来了,邱子豪也跟着走了过来。 “方少,好久不见。”邱子豪浑厚的音线响起,原来他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为了方采陈。 涂茶甜甜的笑着,一脸惊喜的问道,“邱总监,原来你和苗蕊的男朋友认识呀?” 这种话,方采陈很受用,他勾着嘴角神采飞扬。 “他不是我男朋友。”苗蕊不假思索的就立刻澄清两人的关系,她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纠缠。 涂茶好奇,漂亮的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她不解,不是男朋友那他为什么会亲密的抱着你呀? “我还没转正。”此话一出,涂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苗蕊,你男朋友可真是幽默,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哦。”涂茶一副媒婆样,笑的酒窝深深。 邱子豪不喜欢这种人际交流,更不喜欢涂茶夸别的男人,他的脸色阴沉,“好了,方少还要和女朋友约会,我们就不打扰了。” “哦。”涂茶有些依依不舍的走回了邱子豪身边,拽着他的衣角,“苗蕊,那明天见喽。” 方采陈同邱子豪相互客气的说了几句,再次告别。 于是又剩下苗蕊和他面面相觑。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千万不要拒绝我哦。”方采陈揽着她的僵硬的肩头,低下眸子,暧昧的在她耳边说着。 白皙的脸颊被风吹的有些苍白,她感觉身体有些发冷,从心底发怯。可她还知道,他的提议,她不能拒绝。 第五十四章 最应该告诉的人就是我呀 <!--章节内容开始-->高档的中式餐厅有种别具一格的装修方式,里面透着古色古香的韵味,小桥流水,红漆青砖就连餐桌和椅子都是纯实木打造。 方采陈包了场,所以整个餐厅就只有他们这一桌。 统一的红色旗袍制服的服务生纷纷围在他们周围,等待着随时待命。 方采陈熟练的点着菜,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苗蕊看过菜单。或许他知道,就算给她,她也一定不愿意点。 索性还不如全都由他来点好了。 “先把酒上了。”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苗蕊,一双桃花眼属于天生迷惑人的武器,再配上他弯弯勾起的嘴角,透红的薄唇越发迷人。 世人皆知桃花眼多情,薄唇绝情,却不曾想过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专情痴情的人罢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自从那次在苗蕊住的出租屋里亲了她,惹来全身躁动,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就算是和一个床技一流身材火辣的美女上shangchuang床也没有的体验。 因此他迷恋上了那种感觉,以至于他再也吃不下除了苗蕊之外的任何女人。 “我在为你守身如玉呢。”他的笑容更深,似乎很眷恋这种奇妙的感觉。 苗蕊坐在他的对面,脸色平静,一如当初在学校见到他第一次时的那种无视。 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口,漂亮的眸子显得有些空洞,她脸色苍白的扯出一抹笑容,“你为我守身如玉的时候,我在和谢恒翻云覆雨。” 这话太过讽刺,就算是修养再好的方采陈也笑不出来了。 “你总是有办法激怒我。”他收回了笑意,眸色闪过一阵危险的气息,“可没办法,谁让我爱你呢。”I 说罢,他有些无力的垂下了眸子,不再看苗蕊。 菜很快就一一上来,透明的高脚杯中也被倒入了血红的液体,透着光似乎能看见不一样的颜色。 “这酒很好的,陪我喝一杯。”方采陈举起酒杯,友好的邀请苗蕊共饮。 见苗蕊谨慎的神色他又说,“放心,里面什么料都没加。”随后他小酌了一口,“就算是要上你,我也喜欢清醒的你。” 苗蕊的神情厌烦至极,随手把桌上的酒杯摔在了地上,殷红的液体浸入青砖慢慢渗了进去,“我只想知道谢恒的事,如果你不愿说,我也没有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我不喜欢你愤怒的样子,尤其是为了别的男人,苗蕊……”最后两个字方采陈几乎就是咬牙说出来的,他表情依旧优雅,只是桌子下面的手已经青筋暴起。 “他不是别人,她是我男人。”这是苗蕊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直白露骨的表情自己的所有权,她的声音有些大,近乎于小兽的嘶吼。 气氛发生着微妙的变化,穿制服的服务员也在不知觉中悄悄退了下去。 方采陈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了苗蕊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桃花眼中充斥着危险和愤怒,突然他勾起了嘴角笑了出来。 “谢恒快要死了,我不建议代替他的位置。” 心中一惊,她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苗蕊的瞳孔放大,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一刻这样害怕过,害怕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方采陈,你说话呀。” 方采陈捏着她漂亮的下巴,双手用力,连指缝都苍白的没有了血色。 “不小心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很快就会一命呜呼了。”他咬着牙继续说,“苗蕊,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伤神,你跟了我,我会对你比他更好。” “你死心吧,如果谢恒死了,我一定会去阴曹地府陪他。”她的信念就是如此坚定,这辈子认准了一个人,那就只会是那个人。 偏执的固执着,这是她和谢恒共同的优点,亦或是缺点。 苗蕊狠狠地推开方采陈,离开了餐厅,因为她心里急切的只想知道谢恒是否平安。 “苗蕊,你后悔的。”方采陈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苗蕊停住急切的步子,“……至少现在不会。” 餐厅恢复了平静,只留下孤零零的方采陈还有一桌子未动的精致佳肴。 他看向了苗蕊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这步棋或许真是下错了,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苗蕊会这么固执,更没算到的是她对谢恒的感情会深到这种地步。 有人说过,女人是不会爱的,谁对她好,她就会心甘情愿跟谁。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空气中弥漫着寂寞的气息,回荡在萧条的餐厅,充斥着方采陈的全部神经。 他又安静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的红酒,一饮而尽。 夜晚再次降临,苗蕊带着忐忑和不安找到了福子。 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双手却忍不住在颤抖,“带我去见谢恒,福子,带我去见他。” 福子一愣,险些露馅。 随后又恢复自然,瞟了一眼苗蕊,“你说的话我已经帮你转达了,恒子要想见你自己就回去,你一个女人就不能矜持点。” 只是一瞬间,苗蕊就从包里抽出一把尖刀抵在了白皙的脖颈,她的双手还在抖几乎是刀尖碰到她肌肤的同时就划出了一条口子。 鲜红顺着脖颈的弧度滑落,“福子,带我去见他,求你,带我去见他……” 福子也是第一次瞧见苗蕊情绪失控,慌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我带你去,苗蕊,你先把刀放下来,我现在就带你去还不成吗?” 这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能作。福子真是怕了,一个是为情的傻子,一个是为爱的疯子。 趁苗蕊走神,福子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这回心才放回肚子里。 姑奶奶,你要是出事了,恒子还不得劈了他呀,福子想想都觉得后怕。 一路上,苗蕊都安静的骇人,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她窝在车子的后座上,抱着肩膀眼神迷离的望向窗外。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想要做什么。 福子大气不敢喘一下,他也不知道苗蕊为什么突然间要见谢恒,还这么急切,明明前两天不是这样的。 行驶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一个淡粉色的建筑面前。 这个研究所原本是蓝白相间的颜色,谁料最后谢恒突然改变心意执意要刷成淡粉色,众人唏嘘,原来老板喜欢这个调调。 苗蕊看着眼前的建筑模糊了双眼,不等福子过来她就径直走了过了。 “喂,慢点,你进不去。”福子跟在身后大喊着。 可苗蕊站在门前,没有任何阻碍,奇迹般的开了门。福子心里暗骂,谢恒这小子看来早就已经把她的身份识别加了进去。 亏他刚才还自作多情一把。 研究所的空间很大,可能是因为刚刚启动的缘故,显然没有达成的看上去宏伟壮观。只是这些她根本就无暇顾及,她愣愣的站在那里,居然不知道该去哪个房间。 “不在这层。”福子追了上来,轻声说道,随即转向了一个隐秘的墙体,按下开关,只见那面墙缓缓的上升,一条通道呈现在眼前。 这一层应该属于地下,却又一点都感觉不到那种阴冷潮湿。地面上双层的透光玻璃,中间夹杂着一种像是夜光的流体,踩在上面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福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实验室,“恒子就在那里,不过去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重点的话还没等说,苗蕊就开口给他顶了回来,“谢恒不会死。” 话音一落,哪还看得见她纤细的身影。 福子搔着头,“妈的,我就说怎么这么邪门,操。” 苗蕊无论去哪个房间都毫无阻碍,站到实验室门前,实验室的门就自动打开了。 一堆仪器分布在不同的位置,苗蕊却一眼就看见了病床上一脸憔悴的谢恒。 眼窝凹陷,周围还发青,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柔软的双唇都没有了血色,赤luo棵着身体近乎一层透明的薄膜,薄膜下面的血肉青筋似乎都能看得真真切切,几乎每一个器官**着不同的管子。 苗蕊的手僵在半空,突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他。 这一刻,她的心像是有万虫啃噬一般,钻心的疼,眼泪也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谢恒,我是苗小蕊呀,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她哽咽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体力不支瘫坐在了地上。 福子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该退,思量了片刻,最后关上了门悄然离开。 谢恒还是很安静的躺在那里,并没有因为苗蕊的到来有苏醒的迹象。苗蕊歪着脑袋靠在床边,纤细的手指划过他俊朗的轮廓,一下一下,温柔的如同三月的春水。 “你病了,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我还像个傻子一样一遍遍找你。你在这受苦,我却在怨恨着你,是不是很好笑?” “你让所有人瞒着我,以为是我好,可事实上我这些日子过得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 “谢恒,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呀,你可以瞒着任何人,却唯独不可以瞒着我的,你明不明白?” 她无力的怒吼着,似乎是在抱怨,似乎又是在自责。 不知过了多久,苗蕊双膝跪在病床前,悄悄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谢恒,我们结婚吧。” 第五十五章 求药 <!--章节内容开始-->偌大的病房里弥漫着淡淡幸福,飘荡在每一个角落。 谢恒双眸紧闭,看上去平静的像一副精致的水墨画,虽然那么近,近的触手可得,可又那么远,远的遥不可及。 他听不见,即使心爱的女人说出了他一直想说却没说的话。 或许这就是现实生活和幻想世界中的差距,只有在电视剧里男主角才可能因为女主角催人泪下的表白,奇迹般的苏醒。 苗蕊笑了笑,漂亮的脸颊被哭花,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太累了,她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伴随轻轻的呼吸和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整个空间显得异常和谐。 当苗蕊醒过来的时候,她四处张望下意识的找谢恒,可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除了这一张大床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谢恒的那间实验室。 苗蕊急的连鞋子都忘了穿,神色慌张,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一不留神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姑奶奶,您能不能别添乱了。”福子刚从谢恒那过来,正要瞧瞧苗蕊醒了没有,就让他看见了这样的一面。 福子小跑了过去,紧忙扶起摔在地上的苗蕊,那眉头几乎拧成一股麻绳,趁着他小麦色的脸颊活生生就是现实版的钟馗。 “不是,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能把自己的身体照顾成这个样子?”他的语气透着责备,更多的则是无奈。 要不是她这次晕倒,福子命人给苗蕊做了个全身体检他都不知道她的身体居然差到这样,各项常规没有一个达到指标。 在福子的搀扶下,苗蕊缓缓的站了起来,她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唇也因为焦急变得干裂。她努力让自己的腰板挺直,沉了沉眸色。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福子,我现在就想知道谢恒他怎么样。”苗蕊靠在墙上,找到一个支撑点,乌黑的秀发有些蓬乱,神色已然恢复了平静。 这个时候,她更不能乱了阵脚,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后,就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继续徘徊。 一提起这个,福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似乎还有股愤怒的情绪夹杂在里面,“那天恒子在帝都正在谈一个大项目,双方谈的都很愉快,就在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你打来了电话,包房太吵,他怕你听不清楚就出去接的。也就是这期间,被人下了药。当时只觉得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也没在意,毕竟帝都是自己的地盘。可没想到一回来,毒效就开始发作。” “起初的症状就是像吸了十年毒的人反了毒瘾一样,再后来身体就越发的无力,内脏也开始急速衰竭,到了现在也就是你看见的样子。” 福子低着头,眸色黯然,突然变的无力,以至于不敢对视苗蕊那双如墨的眸子。 “……查出是谁了吗?”苗蕊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表情,如同冰封了数百年之久雪人。 福子咬着牙,握紧了拳头,像是恨到了骨头里,“……方采陈。” 行走在烈日骄阳下,空气似乎有些稀薄。街道上门店的顾客也是稀稀少少,或许这样炎热的天气,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出来。 苗蕊向邱子豪请了假,他起先一愣,片刻后才冷声说道,“我只需要你在规定时间内把我安排的事情做完,其余的我不会干涉。” “我知道。”话音刚落,苗蕊就挂断了电话。 高大的摩天大楼,骄傲的身躯直挺着,高高俯视这着一切。一扇扇窗户闪闪反着光,密集的聚在一起。 这就是方氏企业的大厦,似乎要比达成还有宏伟。 苗蕊挽起了长发,抬起眸子,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装修更是富丽堂皇,金色的大理石地面都泛着金光,墙壁皆是用凹凸不平的特殊材质镶嵌。走进来的瞬间,就足以让人觉得振奋。 苗蕊没有时间去欣赏这大手笔的独特装修,她径直走向了电梯的方向,不料却被前台拦住了去路。 “小姐,请问你找哪位?”甜美的笑容挂在嘴角,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上去就惹人怜爱。 这还真是符合方采陈的风格。 苗蕊面无表情,“我找方采陈。” “小姐,那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表情有些疑惑,轻声问道。 “你给他打电话自然就知道了。”苗蕊神情冷淡,细眉紧蹙,明显露出了不耐烦。 前台小姐有些为难,表情尴尬的望着苗蕊,始终没有拨通电话。 “你不打?那我来。”不等前台小姐反应过来,苗蕊就率先拿起了电话,瞄了一眼桌角贴的内线电话快速的拨了过去。 嘟嘟嘟,响了好几声后才终于被人接了起来,“说。” “方采陈,我要见你,立刻。”苗蕊握着电话的手几乎要把它捏碎,她声音低沉似是无情。 方采陈愣了一下,恍惚的问道,“苗蕊?” 不再听他说话,苗蕊把电话递给了前台小姐。她偷偷瞄了一眼苗蕊的神情,吓得浑身一哆嗦,颤颤巍巍的接过电话,“方,方总。” 电话那端仅说了一句话,就毫不留情的挂断。 “方,方总在楼上等您。”她不敢对视苗蕊的眸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她的眼神误伤。 找方总的女人不少,但这样杀气腾腾的还是第一个。她不禁在心里嘀咕。 前台小姐带苗蕊去乘坐方采陈私人电梯,苗蕊只是冷眼一倪,“你是在恶心我吗?” 前台小姐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傻傻的呆在了原地。 消瘦的背影走进了客梯,缓缓的合上了电梯门,身影慢慢消失。 电梯里的数字一下下的闪着,直到跳到了最顶端,“咚”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这一层就一个办公室,也就是方采陈的办公室。 苗蕊直接推门而进,一脸冰冷的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方采陈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白色的衬衣穿在身上比平时见到的还要挺拔,他勾起嘴角的笑意声音极富磁性,“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我是后悔,后悔怎么认识你这个人渣。”见到方采陈,苗蕊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愤怒,她此刻,恨不得杀了他。 透过偌大的落地窗映衬进来的阳光铺洒在苗蕊的身上,雪白裙子沾染的污渍显得更加清晰可见,明明应该是那么柔软温暖,可为什么偏偏坚硬刺骨? 方采陈放下高脚杯,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去。 紧接着“啪”的一声一阵掌风在耳边划过,英俊的脸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苗蕊不等方采陈走近,向他快速的走了几步,措不及防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方采陈一顿,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一双桃花眼透着锋利。紧接着,抬起左手抓住苗蕊即将再次落下的手掌。 “怎么?还没打够?”他的语气明显不悦。 说来也是,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裹了巴掌还会不动声色。 苗蕊的手腕被攥的生疼,态度却没有一点服软的迹象,“把解药给我。” 黝黑的眸子燃着熊熊烈火,她愤怒到了极限。为什么要去伤害她在意的人,她在意的人只有他了呀。 方采陈甩开她手,突然坐回去。 他翘着腿,嘴角又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实则又是高深莫测,“苗蕊……取悦我。” 安静的氛围凝结成一股沉重的压迫,压迫着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方采陈在等,等待着苗蕊做出选择。狭长的眸子半眯着,上下打量着她,每一丝表情都愿放过。 “机会我给了,要不要取决于你。”性感的音线从嗓子传出,有种最原始的诱惑。 突然,苗蕊抬起眸子,亮的闪人。她把高跟鞋脱了,扔在地上,光滑的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一走了过去。 精致的容颜近在咫尺,她身上独有的香气沁入他的鼻息,是的,就是这个味道,让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 方采陈用力一拉,她一个转身坐在了他的怀里,身子僵硬,眸色冷清,细眉微蹙。 “既然是有求于我,难道还要我主动不成?”他笑的迷人,又阴沉恐怖,“开始吧。” 眉头越蹙越紧,渐渐的,她伸出葱白的小手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衣的衣扣,性感的胸肌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苗蕊捏着指骨格格作响,俯下身子,吻上了棵luo露的胸膛。 方采陈神情紧绷,身体里的所有细胞像是骤然苏醒,欢呼着,雀跃着,他强忍着那份悸动,硬是连碰都没有碰她一下。 “苗蕊,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他都没想到,紧紧只是这样的挑逗就足以让他方寸大论,那沙哑的嗓音更是暴露了他所有的裕yu望。 实在是经不住这样的挑逗,他抓起她葱白的柔夷握住了那蠢蠢欲动的巨物。 一时间,苗蕊整个身体都惊住了,在而后,一阵酸水反胃险些吐了出来。 这一举动,一如给方采陈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他的眸色暗了下去,厉声说,“……亲他。” 第五十六章 求药(二) <!--章节内容开始-->这一声犹如醍醐灌顶,苗蕊整个身子都在抽搐,从发梢蔓延至脚趾的凉意让她心惊。 沉默是此刻唯一能描述的词语,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紧张的,微怒的。 片刻之后,苗蕊缓缓屈膝蹲下,暗沉的眸子与他的小腹齐平。她保持着这种屈辱的姿势伸出小手拉下他的拉链。 再然后,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再也没了犹豫。 骤然,方采陈猛地站起来,拉起她的手嫌弃的把她扔到了地上,眼神不解且气氛,“苗蕊,你不是说会陪着他死吗?怎么,这样就怕了?” 空气中还飘荡着浓浓的情yu裕,方采陈懒得去整理自己的着装,他怒视着摔倒在地面的苗蕊。 只见她歪歪扭扭的爬了起来,本来身体就虚弱,在加上这一摔,她几乎已经自己再也爬不起来。 恍惚间她勾起了嘴角,“既然能活,我就不会让他死,”哪怕做再屈辱的事情。 一席话让方采陈倒吸一口气,他神情模糊,有一瞬间他几乎想要掐死这个女人。 她就这么爱他?以至于让她做任何事情,只为了他的平安? 方采陈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骗你的,你也信?我根本就没有解药。” 瞧着苗蕊放大的瞳孔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倒是觉得舒爽了不少,又说,“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至谢恒于死地,怎么又会给自己留下祸根?苗蕊,你还是太天真了些。” 他还是放肆的笑着,神情有些癫狂,随后,他转过身拉上了裤链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会客区的沙发上,目光直直的望着苗蕊。 苗蕊的脸色苍白的吓人,现在的她犹如秋风中摇摇欲坠的枫叶,一如那汪洋大海中的一缕浮萍。 她是安静的,透过暗淡的眸子像是能穿过她的身体。 “方采陈,这次你没有骗我吧。” 她倾吐着,目光分散,没有焦距,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而后缓缓的转过身,再也没有没有回头。 当方采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 他走到了办工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小小的盒子,里面有一颗浅绿色的药丸。他眉头紧蹙,下一刻,便没有丝毫眷恋的扔出了窗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苗蕊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已经深夜,她恍恍惚惚的走进去,撞到了福子都不曾察觉。 “苗蕊,你去哪了?”福子以为苗蕊一直在谢恒的房间,他这才放心去办事,办完事后就匆忙的赶了回来。 本来是想给苗蕊送些饭去,这一推门,哪还有她的人影。 苗蕊木讷的转过身,眼底是无边的黑暗,“我没找到,我没找到解药,福子,谢恒会不会死,他是不是会死呀?” 说着说着,她又无声的哭了,晶莹的泪珠仿佛小泉眼一般,顺着眼角流到脸颊,而后滴在地面。 “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打电话?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打?”憔悴模样让人看着都心疼,羸弱的身子缓缓下滑瘫坐在地上。 “不是你的错,就算你不打电话他们也会用别的方式。”福子安慰着苗蕊,声音也放的温柔。 起先他心底也是怨恨苗蕊的,后来想想,这种事情干嘛要赖在一女人身上,现在再看她这个样子,福子居然自责起来。 “苗蕊,恒子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她微微抬起头,水漉漉的眸子含着水光望着他,像个孩子一样问,“真的?” “……真的。” 夜漫长,无边无际的寂寥笼罩着所有人的心。 福子在谢恒的实验室里给苗蕊加了一张床,苗蕊就这样整宿都没有合过眼。 谢恒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身体也越来越透明,他现在就是在与死神搏斗,与时间抗衡。 福子咒骂的回来,脸色铁青,气急,一拳垂在了墙上。 “老东西,见死不救。” 原本目光痴痴看着谢恒的苗蕊猛地过身,“见死不救?你知道谁能救他?” 福子蹙着眉头,自弃的甩了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解药的大体成分已经研究出来,就是缺一个分子团。” “什么分子团?哪里能找到?”苗蕊不给福子喘息的机会,急切的问道。 “……达成的‘活性细胞’。” 达成的‘活性细胞’?苗蕊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神情从呆滞变得有了神色。 “只要有了这个就能救谢恒?” 福子还处在一头雾水的阶段,只能点了点头。 “我能找到……”目光坚定,一如当年离开慈悲镇时的决绝。 第二日,苗蕊就早早的离开了研究所。 她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运动装,稍作整理了容颜,黑发高高在后脑挽起。她带了一个墨镜,同时还有那天和周鹏见面用的录音笔。 天气还算晴朗,这样的好天气,或许就是个好兆头。 苗蕊不喜欢被动,尤其是确定了的事情更是喜欢主动出击。 太阳才刚刚升起,苗蕊就推开了病房的房门。 男人的眸子布满血丝,睡眼朦胧,显然昨天一定是睡得很晚。眼见女儿要醒,对苗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会意,苗蕊退出了房间,没过几分钟,男人也紧随其后的走了出来。 上次见面大家都穿了厚厚的防辐射服,似乎都没有看清对方的五官。但很默契,‘初次见面’他们就知晓对方是谁。 苗蕊摘下了墨镜,主动开口,“这次来我还是为了那件事,但不为公,只为私。” 周鹏不解,可那不是他要关心的。他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医院长廊的长椅上,对苗蕊挥挥手,示意她也过来。 苗蕊落座,周鹏也开口,“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想必我的情况你也应该已经清楚。” 苗蕊没有说话,只是拿出录音笔,上次两人的对话便清晰的播放了出来。 而后她沉稳的说道,“这样的证据虽然算不上什么铁证,可你应该明白,如果我把这个录音拿到法庭,在加上你的家庭状况,还有就是我们作为律师非常时刻做出的一些非常手段,就算不能定你罪,但当作嫌疑人看押起来应该不是问题。” 周鹏愣了愣,眼神也慌张了起来。 “我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全都是看在你爱女心切的份上。上次你和我说证据无论怎样我都找不到,确实,你们很厉害,我真的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你还说会把证据交给我,只是还不是时候,其实你就是在等你女儿的手术。” “你在达成勤勤恳恳十几年,如果要要背叛,早就背叛了。你之所以到现在才做了对不起达成的事,那是因为你需要钱给女儿治病。可你内心也在备受煎熬,所以打算亲眼看着女儿手术成功后就把证据交给我,自首。” 苗蕊声音冰冷,逻辑紧密,把一切说的通透,周鹏低着头,沙哑的说,“我只求你在多给我些时间。” “时间我给你,甚至还可以给你一笔足以让你女儿这辈子生活无忧的钱,但我需要一样东西。”苗蕊握着手指,眸色全部聚焦在周鹏的身上。 “……你要什么?” “我要‘活性细胞’的全部资料。”苗蕊神情紧张,指缝已经泛白。 见周鹏犹豫,苗蕊见缝插针的又说,“背叛一次和两次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相比较能否亲眼看见女儿的平安来说,似乎更不值得一提。” 周鹏沉默了许久,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点头答应,“……也请你说话算话。” 苗蕊已经不知道有多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她把蓝色的档案袋放在了包包里,紧紧的攥在手中,这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当福子看见苗蕊拿来的资料后,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极而泣,高兴的抱住了苗蕊,像个孩子一般。 “苗蕊,你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以后你让我叫你祖宗都成。”他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松开苗蕊后在地面上又转了两个圈,头都转晕了,这才停下来。 “走,咱们找恒子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福子咧着嘴,这样一个大块头做这一系列动作,怎么看都觉着违和感太强。 苗蕊始终没有说,许是激动的都不知如何表达。 今天真是喜事连连,除了拿到‘活性细胞’的资料外,谢恒居然也奇迹般的清醒过来。这还是苗蕊自从来到研究所之后第一次看见能开口说话的他。 瞬间,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小来。 谢恒看见到苗蕊的那一霎,整个人呆住了,还以为是在做梦,又向旁边瞄了一眼,瞧见福子一副做错事表情就知道了,这是真的。 眼神还没等收回来,向来眼泪不轻弹的苗蕊居然哭了起来。他的心像是被人揪着的疼,远远超过器官衰竭带来的全部痛感。 “我这样是不是吓坏你了,苗小蕊,你别哭,我不让你看见成不?”说着他就抓起身旁铺着的被子往自己身上盖。 这一动,就触碰到了身上各种管子,疼得他脸色苍白的骇人,额头上滚落了豆大的汗珠。 “谢恒,你他妈疯了吗?”苗蕊按住他不安的手,心疼的破口大骂,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第五十七章 倾诉情感 <!--章节内容开始-->谢恒不动了,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哭的像个泪人的苗蕊。黝黑的眸子泛着亮晶晶的光,凹陷的眼眶,显得眼睛尤为的突出。 四目相对两两相望,明明有无数的思念想要倾诉,这一刻却说什么都变得不在那么重要。 片刻后,苗蕊嘴角浮起了浅浅的笑,谢恒也默契的露出了笑意。 这画面,就算是铁血硬汉见到,都不会无所动容吧。 “恒子,你马上就会没事的,解药正在配置中。”福子也是泪眼婆娑,一个大块头用鼻子抽泣着,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 福子话音刚落,谢恒的眸子明显就闪过一抹激动,“苗小蕊,老子要缠你一辈子了。” 漂亮的眸子不再暗沉,清澈的如一汪清泉,灿烂的笑容绽放在憔悴的脸颊,声音柔的如柳絮飞舞的时节,那不经意间的触碰。 “……好。” 她略低着下颌,不觉间红了脸颊。 时间的轮轴踏着它独有的韵律转动,久而久之,时过境迁。 苗蕊和谢恒之间的感情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像一股甘醇的美酒,越酿越香。 谢恒强撑着,但还是抵不住身体带来的疲倦,最终又昏睡了过去。 医护人员小心翼翼把谢恒身上的仪器重新整理好,血渍也逐一清理干净这才离开。这一晃,就到了半夜。 苗蕊躺在小床上,俯身趴在雪白的枕头上面,目光直直的看着谢恒,呼吸着有他味道的空气,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许是她这段时间休息的最好的一夜。 在这实验室里,很难分清黑天白夜。苗蕊昨夜睡得香甜,这一醒来,已经是早上六点多。 她走下床,看见仪器上的数字还处在稳定的范围,同时也安下心来。 球形体的玻璃腔内,几个研究员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忙碌着,她一眼就看见了福子,只是他眉头紧锁,表情似乎没有昨天的喜悦。 苗蕊抬起葱白的手指,敲了敲玻璃壁,见福子没有反应,这才意识到这个球形体一定是经过特殊的绝音处理,外界的声音在里面根本就听不到。 她有点焦急,神色也突然慌张起来。 好在其中一个研究人员瞄见了苗蕊,这才告诉福子。苗蕊招招手,示意他出来谈。 “怎么不多睡会儿?”福子的表情依旧难看,声音也低沉。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苗蕊不假思索的问了出来,现在一切事情都没有研制解药来的重要。 眉头越拧越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给的资料没有问题,只是在提取方面……有些困难。” 略显疲惫的神色一顿,“提取方面有问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都是专业的,想必能被谢恒聘请过来,一定不会是泛泛之辈。那达成都能提取,为什么到他们这儿反而成了问题? “……根据你拿回来的报告,‘活性细胞’是要从受jing静卵中提取,而且必须是还没有分裂的shou授精卵。昨天晚上研究员尝试试管培育,也确实提取到了重要的物质研制出了‘活性细胞’,对谢恒体内的毒也有一定功效,只是效果有些缓慢。” “缓慢,你的意思是说,怕他撑不到毒素全部排除的时候,就已经衰竭而亡?”苗蕊沉着眉色,又冷声问道,“……还有其他办法,对吗?” 要不是还有别的办法,福子不会这么吞吞吐吐,她仰着头,轻声问道。 “是有……别的办法,只是……”他搔着头,有些说不出口。 苗蕊看着他的样子,声音冰冷的刺骨,“你想让他死吗?” 死?当然不想,他宁可自己去死,也愿意兄弟丧命。福子提高了音线,吼道,“当然不想。” “那就说。”苗蕊步步紧逼,气势如虹。 “好,我说。谢恒的身体被严重的破坏,要想快速的治愈,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有他基因的‘活性细胞’。”他看了看苗蕊冷静的神色,又道,“可能你还不知道,自从四年前他被你踹伤又治愈以后,他就只有对你才会有生理反应,平日里发泄也都是看着你的照片,或是握着你的衣物。而现在需要他的精jing子,外部的任何仪器却都没有用,你明白吗?” 这是谢恒的隐私,福子不方便讲,可都这个时候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其中还夹带着对苗蕊控诉。 苗蕊沉默了一会,就当福子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她缓缓的开口,“……我现在人不是在这吗?” 这一句话着实让了福子愣在了那,久久不能回神。 不得不说,谢恒是幸运的,苗蕊这几天正好处在排卵期。在加上苗蕊口服了一种助孕药,所以,结果应该是大家期望的。 准备工作做了一堆,确保不至于威胁到谢恒生命的前提下撤掉了大部分仪器,至少腿上和小腹上的管子被移除。 所有的一切准备就绪,苗蕊穿着一身雪纺的白色长裙,飘逸的裙摆在脚踝轻轻划过,一双弧度极好的水晶高跟鞋再次拉成了她修长的身躯。 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来,门自动合上。轻快的高跟鞋声伴随着低沉的呼吸声蔓延开来,回荡在整个室内。 黝黑的眸子深邃的如同一望无际的夜黑,深情又带着不舍。谢恒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苗蕊步若莲花的向自己走来。 这过程,短暂又漫长…… 苗蕊停在了他的身侧,脱下了高跟鞋,漂亮的眸子是万里星空中最闪耀的那一颗,她嘴角微微上扬,“谢恒,这是你送我的衣服和鞋子。” 停顿了一下后又说道,“以后,每年我都要你亲自给我添置。” 这温柔的秋波,让谢恒陶醉的一塌糊涂,“……好。” 此刻的温情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苗蕊缓缓退下来长裙,美好的身材一览无余的暴露在谢恒面前。她轻手轻脚爬上了床,双腿跪在了谢恒的两侧。 清透的肌肤越来越薄,苗蕊几乎能看到他因为激动而跳动的心脏。她伸手去触摸,却在半空又停了下来,胆怯的收了回去。 谢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副鬼样子,就算是自己看见了都觉得恶心,更别说是她。 他无力的抬起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不要看。”眼神中流露出嫌弃,声音却极为温柔。 “不,谢恒。无论你什么样子,你就是你,没有什么能改变我对你的心。”苗蕊很少说这么动情的话,这一说,就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居然这么自然。 就像是封藏在心里的秘密终于有勇气说出来时的那种释然,她俯下身子,吻上了那发青却又温柔的双唇。 辗转,缠绵,似乎像是分离了一个世纪的情人,久别重逢后的那份喜悦,根本就不舍得离开。 光滑的肌肤紧贴着谢恒的胸膛,他感觉小腹一股火苗嗖的一下就窜了出来,身体的温度也急剧升温。 苗蕊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抬起漂亮的眸子,脸颊一坨绯红,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谢恒,这辈子除了我,你是没有享受别的女人的艳福了。” “求之不得。”他毫无顾忌的回应,勾起浅浅的笑意。努力抬起手臂触碰到她白皙的脸颊,“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徘徊,苗蕊的眸子染上层薄薄的水雾,她再次低下来头,在他耳边呼着热气,“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与此同时,彼此相溶在一起,天与地间,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离。 低沉沙哑的低吼和曼妙勾人的申shenyin吟交织出一个美妙的旋律,徘徊在两人的世界中。 要问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是什么,除了你爱的人恰好也爱你,应该再无其他吧。 这场欢爱耗费了谢恒太多体力,在加上之前给他注射过清醒剂,结束那一瞬间就昏迷了过去。 苗蕊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就径直走了出去。 门外一直等候的医务人员还有研究人员就等着这一刻,看见苗蕊脸颊绯红,透着一股女子的娇羞,一帮大男人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再回忆起先前那余音绕梁的声音,他们都不敢去看苗蕊的眸子。 还是福子最先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苗蕊,快去检查一下吧。” 苗蕊点点头,跟着一个研究人员走了。 经过特殊的仪器,和特别的处理后,结果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紧绷的神经瞬间土崩瓦解,身体好像被抽空一般,苗蕊深吸了一口气,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福子,谢恒没事了。” “是,恒子平安了。”福子也滑坐在了地面,和苗蕊并排坐着,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苗蕊,我刘福这辈子都会感激你。” 苗蕊也笑着,灿烂的堪比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灼人。 她盯着对面的墙壁,记忆追溯到了很久以前。那时的谢恒还是个的大男孩,桀骜不驯又有着独有的温柔细腻。似乎每次遇到危险,他都会像个骑士一般站到她的面前。 那时的她一心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忽略了他的深情。却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奋不顾身为他倾尽所有。 第五十八章 共进午餐 <!--章节内容开始-->昼夜分明,黑夜白天相互交替,一晃过去了一个月。 这期间,苗蕊衣不解带的照顾谢恒,结果直接导致了这个男人比之前胖了整整五斤。 按照谢恒的思维模式解释,他女人辛辛苦苦做的饭一点都不能浪费,于是他真就不浪费一点。而苗蕊也就理解成,谢恒这是不够吃。 所以苗蕊越做越多,谢恒越吃越多。 明亮的公寓一片温馨,每一个房间的墙壁和吊顶都被谢恒命人刷成了淡粉色,不但如此,就连沙发和大半的家具全都被他换成了粉色的。 对此,福子表示无语,不对此做法发表任何言论。 没办法,这个妻奴宠妻有瘾,而且还无下限可谈。 谢恒穿着真丝浅灰家居服,可怜吧唧的看着正在厨房忙碌的苗蕊。 “苗小蕊,你今天真的要去上班?”狭长的眸子半眯着,质疑着苗蕊的这个决定。 好在厨房够大,苗蕊走来走去也不至于让谢恒碍事。她围着一条绣花的粉色围裙,手中动作熟练,没过一会两个金黄细嫩的荷包蛋就煎好了。 大功告成…… 她转过身,漂亮的眸子正好对上他委屈的眼神,“早餐做好了,你先把这些端过去。” 谢恒不情愿的把早餐一一端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很好,柔和的透过玻璃照在两人身上,这样的画面美的如诗如画。 海鲜青菜粥,飘着鲜味和清香,薄皮的小笼包冒着热气,再配上两小蝶清爽可口的咸菜和金黄的荷包蛋,这个早餐简单又营养。 “你看,我的身体都还没有恢复,你就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家,也太狠心了。”谢恒小口的吃着清香软嫩的粥,一边瞄着苗蕊小声的嘀咕着。 苗蕊放下瓷勺,两只手附在桌子上伸着脖子看着对面的谢恒,勾起嘴角浓浓的笑意,“福子拿来的药都是研究所专门为你研制的特效药,效果是普通药的十倍,按照这个算法你早就好了。你又是哪里没有恢复?” 谢恒无语,这个女人精明的很,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他放下手中的餐具,拉开凳子站了起来,踏着私人订制的拖鞋走到苗蕊身边。眸子微微一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女人,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苗小蕊,是不是老子给你惯出毛病了。哼,今儿个还就哪都不准去了,就给我在家老实待着陪我,告诉你,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谢恒勾着她的光滑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向自己,表情严肃,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谢恒,你很无聊。” 苗蕊淡淡的一句话就让谢恒破功了,严肃的表情全都跨了。抬起手搔着后脑,一把拽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了苗蕊旁边。 “不是,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怎么说我也是你男人不是?” 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苗蕊心头一软,淡淡开口,“我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假,再过几天就要开庭,我不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去打这场官司吧。就像你说的,你是我的男人,就不能体谅体谅一下你女人?” 得,跟律师讲道理,这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吗? 苗蕊开开心心的去上了班,留下孤独的谢恒像个孤寡老人一样守在家里。 当然,谢恒也不会让自己闲下来,苗蕊前脚刚走,他就打开电脑开了忙碌的工作的。 可能是周一的原因,路上特别的堵,好不容易到了公司结果还是迟到了,她把包包放到了办公桌,拿出了周鹏答应给她所有证据。 凃茶瞧见苗蕊回来,兴奋的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都忘了自己要去做什么,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苗蕊,你真的回来了呀?” 她瞪着圆鼓鼓的眸子,左看看右瞧瞧,就好像在审视眼前这个人的真假一样。 苗蕊虽然挺喜欢凃茶,可要接受她的性格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毕竟她冷漠惯了,除了面对谢恒,大多数时候她还是不喜欢和别人亲近。 “凃茶,你能……” “OK,OK我不碰你就是了,你们当律师都有怪癖我理解。”她依旧阳光满面,声音透彻,好听的像是黄鹂在唱歌。 苗蕊回以了一个微笑,见她没有要走的打算,转声问,“有事?” “没什么事呀?”她歪着脑袋一脸灿烂的说着,深深的酒窝漂亮的弯在嘴角旁。眸子又微微一转,“哦,对了。我要告诉你哦,你请了这么多天假,而且音信全无,邱总监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很生气呢。” “哦,我知道。”苗蕊淡淡说道。 “啊,你知道呀,亏我还巴巴得专程告诉你。”凃茶撅着嘴,突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一般,“不好了,我忘了给邱总监冲咖啡了。” 说着就匆匆跑的没了踪影。 苗蕊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风一样的女子。 一上午的时间,苗蕊把整个流程重新梳理了一遍,关键的陈词和证据也反复确认后敲响了邱子豪的门。 “进来。”低沉的声音依旧性感。 苗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抱着资料大方自信的走了过去。 邱子豪抬起眸子,看了苗蕊一眼并没有太多惊讶,想必凃茶早就和他唠叨过了。 “邱总监,这是我为官司准备的全部资料。”一摞厚厚的资料全部呈现在他的面前,他的眸子淡漠,没有任何情绪。 过了几秒他随后翻阅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多少。 “过程我不在乎,我只要求结果。”随后他就盯着电脑屏幕,再也没有说话。 邱子豪的态度是苗蕊早就预料到了,她又把资料全部拿起,抱在怀里,“那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苗蕊本想转身,谁料惜字如金的他放下鼠标靠在了黑色的椅背上,“你和方采陈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绝对是苗蕊始料未及的,她愣了一下后,“没关系。” “那你和谢恒什么关系?”这次,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可这疑问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我是谢恒的女人。”她平静的眸色一如无风的湖面,语气同样是不用置疑的坚定。 邱子豪像是了然,整齐的短发透过细柔的阳光形成一股股分散的阴影重叠在桌上,他双手交叉,“不管你是谁的女人,请你记住,你是达成的员工。” “我记住了,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了。”这一句话让苗蕊有些心虚,她看了邱子豪一眼后转身离开这间偌大的办公室。 一路上,苗蕊心里都在忐忑,难道周鹏把告诉自己‘活性细胞’的事情告诉了邱子豪。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周鹏既然把她女儿之后的事情交给自己,就不会多此一举的出卖她。 那就只能有一个可能了,方采陈的毒药就是从达成购买的。也只有这样,这一切才能说得通。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苗蕊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过来的,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 “苗小蕊,你吃饭了吗?”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苗蕊几乎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他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还没,正准备去。” “那正好,我亲手做了爱心午餐,正在路上。”谢恒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的路,心中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嗯。”短暂一声回复,挂断了电话。苗蕊收心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谢恒的到来。 实际上给苗蕊打电话的时候谢恒快到了,所以,没过多久,他就拿着两个保温饭盒找到了苗蕊。 “怎么这么快?”苗蕊站起来,踮起脚尖,伸出葱白的手指抽出纸巾把他额头的细汗轻轻擦掉。 谢恒放下饭盒,反手握住那细滑的柔夷裹在了掌心。 “见你的心太急切。”棱骨分明的轮廓英俊不凡,每一丝气息都显得成熟稳重。可说出的话又太过油腔滑调。 只不过苗蕊知道,他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一面。 “走吧,我们去食堂吃,我都饿了。”灿烂的笑容是苗蕊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展露的,除了谢恒。 两人十指相扣,一人拎着一个饭盒走向了食堂。 这是午餐时间,达成大部分员工都在这里用餐。 实际上,达成食堂的伙食是很不错,有自助式的菜饭和西餐,还有各种小吃档口。几乎能想到的应有尽有,不但种类丰富,味道也都不错。 苗蕊和谢恒甜蜜牵手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一群恨嫁女和单身男青年。 这样的俊男美女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更何况,两人看上去那么登对相爱。 苗蕊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坐下,尽量避开那些如刀割般的眼神。 “喂,你看那个男人好有型呀。哎,他在看我,他在看我呀。”一个女人嘴里的饭都快喷出来了,嘟囔着说着。 “你可省省吧,人家女朋友可比你漂亮多了。”身旁的女人夹枪带棒的说着,眼神却死死的盯着谢恒,嫣红的嘴唇红的滴血,画着浓妆的眸子用眼神勾引着他。 她长腿在餐桌下伸展,左腿叠在右腿上然后慢慢上滑,动作妩媚又撩人。 苗蕊看笑了,“她在勾引你呢。” 第五十九章 食堂风波 <!--章节内容开始-->漂亮的眸子微垂,卷翘浓密的睫毛像是在丛中翩翩飞舞的蝴蝶,阳光映衬在她白皙的脸颊散发着那种透光的白。淡粉色的长裙齐膝,贴身的设计把身材衬托的修长完美。 苗蕊就这般俏皮的看着他,发亮的眸子流光溢彩。 谢恒把餐盒打开,是简单的番茄鸡蛋还有一个炒青菜,他把碗筷都给苗蕊准备齐全,长眉轻佻,“这勾人的动作被她做,都白瞎了。” 苗蕊没忍住,提起左手遮在嘴前,笑出了声。 “谢恒,你这嘴巴还是这么见戋。”她收回手,接过谢恒递给她的筷子,莞尔一笑。 这句话谢恒是记得的,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对他说过这句话。那时的她已然是秀丽迷人,只是多了份青涩。 现在回忆起来,居然满满都是甜蜜的回忆。 深邃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温柔,他勾起嘴角,淡淡说道,“你是第一个。” 不约而同,两人相视一笑。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已经过去了四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可此刻,两人依旧在一起,这便是上苍的眷恋。 苗蕊小口吃着爽口的饭菜,时不时抬起眸子,而那一刻,一定会对上他的深眸。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我怎么不知道?”清丽的嗓音如清泉透彻心底,脸颊上是柔情似水的温柔。 “你不知道多着呢,苗小蕊,我这么优秀,你可要抓紧了。”谢恒挑着眉,兴致勃勃。 瞧着她吃的这么开心,他决定以后都由他掌厨,天天都让她笑的比阳光都媚。 这样的恩爱,无疑不是给单身的男女心窝捅刀子。一双双羡慕的眸子,从嫉妒逐步演变为恨。 其实大部分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是对待自己的朋友同样如此。当他落魄悲伤时,你一定会陪他一起难过,可当他幸福快乐时,你往往只会更难过。 吵吵嚷嚷的食堂,布满了食物的香气。 刚刚勾引谢恒的女人见他根本就不理自己,心中就已经有些不悦,她自认为没有男人能受得了她的诱惑。 一双丹凤眼狠狠瞪了一眼苗蕊,心想,这个女人还不如她的一半呢,怎么就能看上她。 自恋过度,就成了病。 “我怎么瞧着那个女人这么眼熟呢?”对面坐着的身材略微丰满的女人咬着筷子,像是自言自语。 丹凤眼女人的心思全在谢恒身上,“眼熟?是吗,我怎么没见过呢。” 丰满女人一脸疑惑,陷入了思考,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啊,我想起来了,她就是法务部新来的律师。” 法务部是在大厦的最顶层,苗蕊平时又低调,在加上她连续请了一个月假,本就没上过几天班,认识她的人少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没见过苗蕊,可从她进公司的那天起,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字。 原因很简单,她是人事部否掉,却又被邱子豪亲自开口的留下的人。 要知道,邱子豪可是冰山美男,除了在法庭辩护的时候滔滔不绝,平日里就是多说一个字都吝啬的人居然亲自留下了她。 这又给多少人留下了YY的空间…… “呵,她就是邱总监点名留下?看着也不怎么样嘛,肯定是床chuang上功夫了得,既能摆平邱总监那样的冰山,还能钓到这么极品的男人。”女人讽刺的说着,神情尤为不屑。 女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谢恒身上,丝毫不加以掩饰。 英俊的侧脸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就如拥有鬼斧神工的雕刻技艺的大家,创造出的最无暇的作品。黝黑的眸子深邃无边,像一轮黑洞,引诱着人无限沉沦。 性感的双唇微微张开,淡粉的柔软沁入人心,直接勾起女人心底最原始的浴yu望。幻想着和他共赴巫山时的撩人画面,女人已经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哪怕就一次,也不枉她活了一辈子。 “喂,你要干嘛去?”对面的丰满女人眼睁睁看着她站起身,神色迷离的朝着谢恒的方向走过去,小声喊道。 女人就像着了魔,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同伴的呼喊。 就在谢恒和自家女人打情骂俏的时候,女人已经来到了他们身旁。 性感的红唇微微勾起,不然而然的撩起垂在胸口的酒红色卷发,“嗨,帅哥,我是李莉,有没有兴趣交个朋友。” 感觉到有陌生人的气息,谢恒蹙起了长眉,“你说呢?” 冰冷的气息迎面扑来,就好似刚才的温情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女人打了一个哆嗦。 “我想你一定是愿意的,毕竟……我也不差。”女人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苗蕊,意味深长的拉长的尾音。 性感的身材火辣辣,胸口那呼之浴yu出的柔软有三分之二都暴露在外面,黑色的紧身裙紧紧只遮住了臀部, 只要一弯腰,毕竟会露出一片风光。 谢恒不喜欢女人,准确的来说,是不喜欢除了苗蕊之外的任何女人。他的表情凝住,眉头紧锁,“……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们吃饭。” 苗蕊看到了谢恒的表情,知道他已经生气了,只是强忍着没有发火。她缓缓站了起来,表情也没有了柔和感,反倒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这是我男朋友,还请你自重。” 冰冷的语气与谢恒如出一辙,这样站在女人面前,个头要比她还要高出一些。 女人嚣张的气焰降了一个等级,气势上却不肯服软,“男朋友?” 她挑着凤眼,又看了一眼谢恒,勾着嘴角道,“是他?还是邱总监呀?” 苗蕊心头一怔,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找到了突破口,女人双手抱肩,冷哼一声,轻飘飘的扫了苗蕊一眼,“我乱没乱说,你还会不清楚吗?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龌龊事还想立贞节牌坊,你这种女人还真是阴险的可以。” 一席话不等苗蕊回应,谢恒就把她护在了身后,“我谢恒从不打女人,不想为了你这样的见戋人破了我的忌讳,给你一个机会,立刻滚。” 谢恒的眉头凝成了一股绳,黝黑的眸子透着刺骨的寒意,她攥着女人的手腕,骨节明明在咯咯作响他硬是没有把力度降下来一分。 女人疼的脸色苍白,小脸扭到了一起,咬着牙说,“……这样的女人,都,都不知道被人玩了,多少,多少次,亏你还当,当个宝……” 手腕的疼痛让她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大骂起来。 “……好,你有种……”黝黑的瞳孔凝聚成一点,脸色越来越阴沉,一阵杀意浮现出来。 他的女人,他都不舍得大声吼一句,居然被这么个烂货侮辱。 好,很好。 “啪”的一声响,女人瞬间红了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在局部散开。 打人的不是谢恒,而是刚刚被他护在身后苗蕊。 她站在女人面前,突然有些怜悯她,为了一个仅见过一个面的男人露出獠牙利爪真的至于吗? “你不觉得可笑吗?”苗蕊脸色平静,眸色淡然,就像是这件事情和她本身没有多大关联一样,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问。 女人这一下被打懵了,站在原地手捂着红肿的半边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苗蕊。 谢恒也在那一刻松开了她的手腕,站在了苗蕊身边, “我们走吧。”苗蕊冷淡的开口,拉着谢恒的手离开了食堂。 一路上,谢恒的心情十分郁闷,好端端的一顿饭还没吃完,就这没被破坏了,越想越生气。 “没吃饱吧,我带你去别地方。” “挺饱的了,我平时吃的就不多。”这倒是实话,苗蕊勾起嘴角仰着眸子说道。 谢恒也强求,一路上就这么牵着她柔若无骨的柔夷,侧眸欣赏着身旁的女人。 “谢恒,女人真太恐怖,你说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她轻靠在他阔厚的肩头,嗅着空气中芬芳的花香,疑惑起来。 谢恒腾出一大手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声音温柔如水,“变成那样又能如何?你依旧是我的苗小蕊呀。” 漂亮的脸颊洋溢出甜美的笑容,这一刻,感觉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彼此相伴,相爱。 “谢恒,你不问我她嘴里的邱子豪是谁吗?”苗蕊小声的问出,却不等谢恒回答,继续说道,“他是法务部的总监,在蓉城数一数二的律师。我欣赏他,也敬佩他,可却不喜欢他这个人。你知道吗,他的性格和我很像,每次看到他我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谢恒身子猛地一颤,表情略微严肃起来,“苗小蕊,如果我让你离开达成,你会同意吗?” 苗蕊的眸色一紧,她松开了谢恒的大手,停下了步子,“谢恒,虽然我很在乎你,可不代表我就会像别的女人一样,无条件接受男朋友的任何条件。我有独立的思维,不想被任何人加以干涉。” “我就是说说,不会真的干涉……我见不得你不开心。”谢恒快速的裹着她葱白的小手,眸子坚定,又宠溺的越发柔情。 看见苗蕊扬起灿烂的笑脸,突然他身子前倾,伸出结实的手臂把苗蕊拦腰抱起,“就让为夫抱着你去上班。” 苗蕊的脸颊红到了脖子根,还没说出的话就被谢恒吞了下去,柔软的唇卷走了她全部的顾虑。 谢恒的眸子黝黑,邪魅一笑,“……不许拒绝。” 第六十章 针锋相对 <!--章节内容开始-->午后的阳光格外迷人,现已是初秋,不会再如夏日那般灼热。 微微的秋风吹动着树梢随风摆动,摇曳在宁静的空中,偶尔撩起苗蕊轻盈乌黑的发丝,吹拂在谢恒脸颊,带来阵阵搔sao动。 达成大厦,巍峨耸立,赫然呈现在两人面前。谢恒的手臂还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不知疲惫,脸上的表情淡然,乌黑的眸子映入她的眼底。 “放我下来吧,被同事看见不好。”苗蕊把小脸窝在他的心口,水汪汪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英俊的脸,小声说道。 谢恒哪能如她所愿,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所有权,俊朗的嘴角一勾,“看见就看见,又不是见不得光,怕什么?” 话音刚落,就迈着硬挺的步子走进大厦。 富丽堂皇的大堂这个时候人是最多的,马上就是下午上班的时间,所以这儿堆积了很多人。 见到谢恒和苗蕊这么亲密的样子,全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么宠老婆的男人,简直就是世间珍品。 一向不拘于外在因素的苗蕊,居然红了脸颊,悄悄的把整张脸都埋在了温暖的胸口,透着细微的缝隙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届时,谢恒的眸子拉长,柔情的浪花溢于言表,只得把手臂在一紧再紧。 突然,大堂里的人全都谨慎起来,状态保持极度紧张。紧接着,三个男人就走了进来。 “总裁好。”络绎不绝的同一句话逐一响起。 横抱着苗蕊的谢恒也转过了身,他眼神平静,并没有太多波澜。 苗蕊也偷偷的瞧了眼,三个人中,有两个是她认识的,另一个似乎也在哪里见过。 “谢恒,放我下来。”苗蕊从嗓尖说道,声音小到仅有两人能够听见。 这次谢恒也不犟,悄然把苗蕊平稳的放在了地面,又随手牵起她温暖的小手向着三人走了过去。 苗蕊心里有些忐忑,但手心处传来的阵阵暖意又让她如此心安。 率先开口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长相内敛,整体的涵养和气质都显的尤为突出。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黑色的运动鞋更显的意气风发。 他脸上挂着笑,友好的伸手,“谢总,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也让我有所准备一下啊。”其余人,一听这个男人就是谢恒,着实吓了一跳。 他不但拥有蓉城最大的会所,而且就在最近还成立了新的公司——恒锐集团。 一个和达成可以竞争的集团。 要知道,最近就有两个大项目被恒锐抢了过去。 任谁都会以为这样有能力的男人不是四五十岁的老头,也是个谢顶的男人,这一看才知道,和想象中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谢恒也伸出手,两人友好的握住,“今天有空,正好赔苗蕊吃个午饭。” 他说的自然,虽然语气依然是千年不变的冰山,但他的性子就是这样,黄文心中也大致知晓。 离近一看,苗蕊恍惚记起这个男人哪里见过,对,困兽斎,就是在困兽斎里,谢恒和狮子决斗的那次。 说不出来什么心情,只能感叹这个世界太小。 苗蕊略微蹙眉,也明白为什么谢恒不想让她留在这里工作。 能出现在那种地方,且处变不惊的人,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黄文把目光移向苗蕊,眼神多有惊讶,惊讶之余又恢复了平静,“苗小姐在达成就职?” 苗蕊抬起眸子,刚要开口就被人抢先一步。 “黄总,她就是法务部新招进来的。”邱子豪站在黄文右侧,表情凝静,语气一如平时的冷淡。没有因为对方是黄文而趋炎附势有所缓和。 黄文会意,略微点头,凝神注视着,“苗小姐能加入达成集团,是我的荣幸。” “苗小姐这样优秀的人才,能加入达成,黄总你应该偷着乐了。”黄文左侧的男人开了口。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从苗蕊映入眼帘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离开她,嘴角肆虐的笑意妖娆的绽放,就像是锁定猎物般的兴奋。 苗蕊对他不会有太好的脸色,心里的恨意油然而生,手指紧握。 谢恒感受到了她微妙的变化,大手悄悄把她的手指展开,两人十指相扣,给予安慰。 “好久不见……方总。”谢恒冷笑,轻声问道。 “确实好久不见。”方采陈邪魅的笑着,眼神有意无意的掠过两人。 意味深长的问候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许,五人心中各有自己的思量,任谁也没有点破其中的奥秘。 “走,去我办公室坐下聊。”黄文招呼几人,随后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邱子豪不经意的瞄了一眼苗蕊,仅仅一瞬,她还是捕捉到了他眸子里的一丝愤恨,随后跟着黄文走进了私人电梯。 “谢恒,你的命还真硬。”方采陈经过谢恒身旁,倪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眸子布满了冰冷和不甘,勾着嘴角说。 谢恒也不甘示弱,下意识把苗蕊向身后拉了一点,“你还活着,我怎么舍得死?” 两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这两个人感情一定很好。 宽敞的电梯里,四面都是发亮的白钢材质,干净的能清晰映出人的五官,地面是雪白的大理石地面,宽敞明亮的空间五个人乘坐,绰绰有余。 只是有股莫名的压迫感,无形的笼罩着空气上方,鸦雀无声。 大概几秒的时间,就到了大厦的顶层。 总裁办公室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华丽,空间大小和邱子豪的办公室差不多大,配上装修风格,整体感觉还没有邱子豪的看上去顺眼。 磨砂的玻璃隔断围出了一个会客区,暗灰色的真皮沙发柔软舒适,苗蕊坐在上面紧张的心情都消失了大半。 黄文命秘书冲了五杯咖啡端了进来。 “恒子,呵,不介意我这么叫吧。”黄文招牌式的笑容始终没有变过,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谢恒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当然不介意。” 随后,黄文爽朗的笑声就脱口而出,目光再次看向了苗蕊。 他的脸上看不出有多余的情绪,“苗蕊,恒子这小子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他义父都以为他不喜欢女人,没想到这一谈起恋爱来比那些万花丛中过的公子哥还有办法。” “黄总,您说笑了,谢恒和他们不一样。” 精致的脸颊没添一点妆容,这般的淡雅也遮挡不住她绝色的容颜。淡粉色的长裙裹住性感的身材,袖口处是荷叶边的设计,圆领的领口衬托着光滑灵动的锁骨,一说话,便煽动翅膀似要展翅飞翔。 她双腿修长,紧紧拢在一起,自然倾斜的落地。 苗蕊明显的偏袒,谢恒很受用,长臂一揽柔软的身子就被搂在怀里。他长眉轻挑,“她说话直,都是平日里我给惯的,黄总不要介意才是。” 谢恒勾着嘴角,浓浓的宠溺从每个字眼儿里迸发出了,引来了方采陈的妒意。 “女人如衣服,生意如手足。倘若哪天谢总穿够了,就来同我换手足也不是不可的,毕竟这件衣服我也惦记了不少年。”方采陈的话顿时让气氛陷入尴尬,毕竟这样露骨直白的夺妻让一向沉稳冷静的谢恒都坐不住了。 “方采陈,你他妈做梦。”谢恒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随手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扔了过去。 动作快且狠,打碎的碎片溅起崩在了他的脸颊,细小的血珠圆滚滚的冒了出来,还有咖啡洒在衬衣上的污渍。 方采陈不动声色的弹了弹衬衣上的痕迹,一双桃花眼勾起,目光锋利,“这样就动怒了?谢恒,你也不过如此。” 谢恒是冷静的,是睿智的,是沉稳的,可只要是遇到苗蕊的事情,他所有的理智都烟消云散。 苗蕊随着他也站了起来,面对方采陈的狼狈,她不同情。 她温柔的拉过谢恒的大手,刷的一下看向方采陈,目光冷的吓人,“你的无耻,让我作呕。” 这样的神情,让在场的其他人都猛然一惊。这个女人,神色平静,气息平和,说出了的话却铿锵有力,一时间方采陈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紧接着,谢恒凝神精气,恍惚间他勾起了嘴角,“……你很快就会知道,不过如此是什么样。” 黄文见情况不妙,急忙出来做和事佬,张罗着,“好了,都消消气,今晚我做东,咱们去恒子的帝都玩怎么样?” 睿智的神色清冽,他转过眸子,“去玩可以,但不能黄总买单。怎么说也是我谢恒的地盘,随便玩,都记我帐上。”看来怒气已经平息不少。 混到他们这个层次,很少会有真正撕破脸皮的时候,至少表面上都会过得去。谢恒脸色依旧阴沉,只是刚才的愤怒已经化为无尽。 他大手把苗蕊揽在怀里,沉着的语气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幻想。 “黄总,你们去,我就不去了。”一直沉默的邱子豪终于开口说话,他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一如既往像腊月寒霜。 黄文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而后,邱子豪又说,“苗蕊,我觉得你应该回家整理案子。” 第六十一章 男人之间的较量 <!--章节内容开始-->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充斥着诡异的氛围。 邱子豪的话就如羽毛一般轻盈,飘荡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命令,任谁都会不悦的。似乎,旁观者正在期待着另一场精彩的表演。 静谧的空气吹拂,英俊的脸颊浮动着乌云般的阴沉,莞尔,谢恒开口说道,“我把她送回家后,就去找你们。” 实际上,这样的场合谢恒本身就不愿让苗蕊参加,毕竟他不喜欢她接触那些污秽的事情,更何况,方采陈那只狼还对她虎视眈眈。只是还没等开口,被邱子豪抢先一步。 他默默地观察了邱子豪的神色,淡如水的表情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端倪,这神情也不是为了刻意遮掩其他的心思。 谢恒才收了心。 告别了黄文等人,谢恒牵着苗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达成集团。 其实这个时间还不是下班点,苗蕊的本意是要继续工作,转念一想邱子豪是她的顶头上司,他都发话了,自己也没有必要留下来。 反正工作在哪里都可以做。 车水马龙的街道有些拥堵,谢恒也不着急,速度平稳的行驶。 阴沉的脸终于浮现一抹温柔,他眉头舒展,看上去心情要比刚才好了许多,“一会儿回家我给你下厨做饭,中午你都没吃好。” 漂亮的小脸透着淡粉,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好。” 谢恒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大手紧紧的握着她光滑的柔夷,神情别提有多惬意。 阳光透过特殊材质的玻璃照射进来,越发的柔和,铺洒在他们身上。 苗蕊把身子向驾驶位靠了靠,伸出白皙的手臂朝着谢恒的头发摸去,“谢恒,白头发。” 迎面而来的清新让谢恒的心丢了一个节拍,近在咫尺的温柔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的满足,黝黑的眸子发亮。 握着她柔夷的大手一松,与此同时把她娇柔的身子揽在了怀里。 “苗小蕊,真想在这儿就把你办了。” 苗蕊不生气,她早就习惯了他时不时吐出的糙话,窝在宽阔的臂弯下,她就觉得安逸,“好好开车,晚上……在说。” 谢恒晃了一下神,随后笑容更加灿烂,“……好。” 乌黑的秀发中,一根银丝在光的折射下异常明显,突兀的与之格格不入。 不知怎样的,苗蕊的心狠狠疼了一下,悄然把那刺眼的银白藏入乌黑的发丝中,“谢恒,我们会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说着,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他健硕的腰肢,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嗅着属于他独特的气息。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就是她期望的…… “苗小蕊,我们会好好,一直好好的……”谢恒揉着她顺滑的发丝,眸色是一汪清冽的泉水,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深情。 苗蕊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和心爱男人紧紧相拥的美妙。 只是一想起前阵子发生的事情,她又不得不提心吊胆,漂亮的小脸挂上苍白,细眉微蹙。 “毒药是方采陈在达成买的。”苗蕊想起早上邱子豪问她事情,这才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和谢恒说。 谢恒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脸色有些阴沉,“或许不用花钱,直接给了也说不定?” 苗蕊心头咯噔一下,她不傻,自然知道这话的言外之意。她缓缓抽身,抬起水眸子望着他,“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我不会给他们第二次这样的机会。”紧握方向盘的手明显的用力,把指骨泛白的痕迹凸显的格外显眼。 当初谢恒和方才合作,大部分原因是看中了方家的势力,同时方家也是看中谢恒的能力和财力所以最后达成了一致。 生意人,赚钱才是硬道理。 谢恒是个聪明人,也有自己的手段,没过多久他的能力就足以不需要方家的帮衬。方采陈不服气,又在其中作梗,最后合作只能终止。 可能方采陈因为这事气急败坏,但谢恒明白,更多的原因是苗蕊。 他对苗蕊的占有欲恐怕不比自己少,一想到这儿,谢恒拧起了眉头。 “谢恒,你做什么我不会管,我只要你平安。”坚韧的表情不容反驳,苗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熟不知早已满是汗迹。 原本两人已经到了楼下,转念一想,家里似乎没有什么食材,又发动油门,去了超市。灰白色的卡宴停在了豪华的超市门前,引来了不小的围观,更别说走出来的还是俊男美女。 谢恒拉着她柔软的手,眉头舒展,苗蕊也同样眸中带笑。 她的身高要比谢恒矮上一头,站在他身边倒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一席剪裁得体的连衣裙裹在身上,光滑的美足踩着一双水晶高跟鞋,亭亭玉立。 谢恒另一只手推着购物车,黝黑的眸子盯着仔细挑选食材的苗蕊。 时不时听见她问,“谢恒,你喜欢吃胡萝卜吗?” “嗯,你喜欢我就喜欢。”这时他就会宠溺的柔柔她的发丝,用性感的音线表达他出来。 对于买东西,女人天生就占有优势,虽说苗蕊一直处于贫穷,每次买东西也只会买一点点,可她终归还是个女人,这没一会儿功夫,偌大的购物车就满满登登。 “……差不多了。”她一边说,一边又思索还有什么落下的,届时,谢恒就推着购物车带着她来到了另一个区域。 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只有没见过的,没有想不到的。 苗蕊愣了愣,“谢恒,我不是小孩子。” “谁说只有小孩子才能吃零食?”望着她呆呆的样子,谢恒心头就是一软,随后拿起一包薯片,就像方才苗蕊问他一样,“这个喜欢吗?” “我没吃过,不知道……”她平静,一双发亮的眸子盯着谢恒手中的零食,小声说道。 谢恒会意,也不在询问。 满载而归的喜悦无法遮掩,谢恒一身整齐的黑色西装被他颀长的身材衬托的几乎完美,锃亮的皮鞋泛着余晖下的光影。 他的手依然仅仅把苗蕊的小手裹在掌心,另一只拎着大大的购物袋。 “苗小蕊,你还记不得你高考完的那个夏天,我也是买了一堆零食和水果去了你家。”他追忆起过往的曾经,清晰的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那个闷热的夏天,有个大男孩满头大汗的拎着两兜东西可怜兮兮站在她家门前。 “记得……很清楚。”苗蕊依靠在他肩头,神情越发迷离。 “我就后悔,当时怎么就放过你了?”他歪着头笑了,长眉轻挑,棱骨分明的俊脸都带着幸福。 苗蕊‘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也后悔,当时怎么就没从了你。” 以至于耽误了她们四年的时光。 帝都在黑夜伸展着臂膀,迎来一个又一个心甘情愿在此沉沦的人。巨大的镁光灯狂闪,照着舞池中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 黄文和方采陈早就已经再此等候,坐在全场视野位置最好的地方。 “黄总,有件事情我似乎应该好心提醒一下。”方采陈端着手中的干邑白兰地,轻轻摇晃着手中矮脚酒杯,动作优雅。 黄文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身子微微后倾靠在了沙发上,“哦?不妨说来听听。” 他眯起狭长的桃花眼,嘴角勾着浓烈的笑意,“你要是动了苗蕊,不但谢恒不会放你,恐怕我也会找你的麻烦呢。” 方采陈刚踏出学校,经验能力虽有不足,可方家的势力他还是要忌惮一些。 他敷衍的笑了笑,“方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动苗蕊呢。” 相安无事最好不过,方采陈没有回答,琥珀色的干邑白兰地划入口中,丝丝莹润的酒香在齿间徘徊。 随后,谈话又回归正轨。 谢恒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他踩着沉稳的步子走过来,“怎么没去包房?” “包房太冷清,今儿个就是为图一个热闹。”黄文拿起一个空杯,倒入白兰地递给了谢恒,“别说,你这儿的酒还真是正宗。” 谢恒挑了一个空位坐下,小酌了一口,霓虹灯打在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侧脸,“黄总既然喜欢,以后常来便好。” 男人之间的合作,大部分都是发生在酒桌上,上层社会更是如此。 空气中凝聚着一种微妙的气息,最终被黄文打破,“恒子,前阵子你身边的人来达成想要购买‘活性细胞’的研究成果。那个时候我又正巧不在蓉城,所以手下的人就擅自做主回绝了。你看,现在你还需要吗?我让研究所的人把成品给你。” “已经不需要了。”谢恒莞尔回绝,语气上没有波动,情绪也是稀疏平常的冷漠。 “真是对不住,这样吧,哥哥自罚一杯。”说着黄文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还挂着内疚和歉意。 就算明知道是他和方采陈联手,谢恒也会不动声色,事情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去追究这个无谓的借口。 生意场上向来没有长久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说不准哪天他们就成了生意伙伴。 “谢恒,我也敬你一杯……为我们同时看上一个女人。”方采陈勾着嘴角,眼神中充斥着戏谑的笑意,他隔着水晶桌子,在空中举杯。 谢恒的眉头微蹙,轻易却很难让人察觉,“婚礼的请柬,我一定亲自送到方总的手里。” 第六十二章 她这是受到了惩罚 <!--章节内容开始-->两人的话被喧闹的环境吞噬,漫长的夜才刚刚开始…… 三人相谈甚欢,至少表面都和气生财。 小聚结束,谢恒没做停留,径直走出帝都。 “谢总,不多坐会儿?”急促的步子被一声清冽的呼喊叫停,谢恒侧身,一抹靓丽的身影映在不远处的人海中。 红色的蕾丝抹胸长裙,搭配着一头乌黑大波浪卷衬着素凤更加妖娆。 如同在深夜绽放的红玫瑰。 谢恒微顿,转了过来,“苗小蕊还在家等我。” 宠辱不变的冰冷漠视素凤早就习以为常,她迈着轻盈的步子一步步走了过来,下颌微微抬起,凤眸映入那黑色的漩涡。 “你不用……躲着我。”她勾着嘴角,笑容有些沧桑,“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会补偿你。”清淡的话语飘荡出来,他的眸子幽深,下一秒头也不回的转过身离开。 挺拔的背影淹没在茫茫人海,沁入深夜,最终消失在了素凤的视线。 良久,她的眸子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嘴角的弧度拉长,嫣红的双唇映衬着白皙的脸颊,笑容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只求你多看我一眼……就好。” 一路上风驰电掣,谢恒深踩着油门,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了公寓门前。 动作熟练的敲起了房门,片刻,女人就身着白色的家居服出现在了他的眼帘。 “回来了。”温柔的笑意镶嵌在漂亮的脸颊,如星空的眸子映出一张英俊的脸。 长腿一迈,抬脚关上房门,手臂一揽把苗蕊抱在了怀里。 “苗小蕊,我很想你。”说着,一个转身把她压在了淡粉色的墙壁上。 扑面而来的气息带着烟草的味道和香醇的酒香,深邃的眸子那般耀眼,逐渐放低,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直到吻住那片柔软的芬芳。 急促的呼吸带动着体温的急速升高,两人的气息混乱,眸色也越发暗沉,蒙上一层浓浓的情qingyu浴。 “谢恒,你怎么了?”趁着喘息的功夫,苗蕊睁开眸子,小声问道。 谢恒神色黯然,不等回答,就一路吻了下去。 动情的身体不受控制,苗蕊情不自禁陷入了一场欢huangai爱。 充斥着旖旎之气的客厅每一处都散发着幸福的味道,苗蕊的身子软的一塌糊涂,根本没有力气靠自己站起来,她像只温顺的猫咪窝在谢恒的怀里。 他的胸膛是温暖的,是安全的,能够任由她肆意享受,甚至贪婪的独占。 “苗小蕊,我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 “我知道,所以不打算离开。”潮湿的发丝还散发着洗发水的味道,清爽,又让人着迷。 谢恒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眸色温情,“这么抱着你,吻着你,都是我在梦中才会发生的场景,现在实现了,却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如果我说,这样的场景我也梦见过,你不会笑话我?”苗蕊的脸颊红到了脖子根,嘴角浅笑,小脸紧贴着他小麦色的胸膛一脸娇羞。 谢恒起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一个翻身,结实的手臂撑起他的身子,停在了苗蕊的上方。 “真不愧是老子的女人,和老子一样色。” “谢恒,你不要脸……”‘恼羞成怒’的娇羞看的谢恒心里更加痒痒,直接用行动封住了她的唇。 苗蕊小小的反抗着,奈何他高超的技术又化作一汪春水。 ‘幸福’的一夜拉开了序幕。 清晨的阳光透过米白色纱帘的缝隙透了进来,笼罩在甜蜜相拥的两人身上。 苗蕊率先睁开了眸子,略微抬起下颌,英俊的容颜就映入眼帘,她在空中划出他的轮廓。突然,纤细的手腕就被某人擒住。 “大清早你就调戏老子?难道昨晚还没喂饱你?”谢恒挑着眉,戏谑的问。 苗蕊真想给他一脚踹下去,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只是这一抬腿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 她气的瞥了一眼,“我饿了。” “巧了,我也饿了,那我不客气,先吃啦。”说着谢恒就滑入被底,届时,苗蕊才明白他的吃只得是什么。 一早上就吃撑了的某人,全天都洋溢着一副欠揍的表情。恨得福子都想去咬他两口。 “恒子,你能不能别恶心我了。”福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顺手抄了一个东西砸了过了去。 这样的攻击谢恒轻易就能躲过,他不解的放下手里的资料,“真的很恶心?” “是,非常恶心,特别恶心。”天呀,谢恒应该是冰山大Boss,最睿智的领导者,不应该是副心花怒放的楞头青年。 这让下面的人怎么看?这样外面的人怎么想? “哦。”谢恒轻轻吐了个字,停了一会又说道,“……我尽量。” 此话一出,福子一头黑线。 对牛弹琴,不,是对猪弹琴。 有人精神,有人遭殃。 精神的当然是谢恒,遭殃的肯定是苗蕊。 自从知道黄文是达成的总裁之后,苗蕊就在思量着还要不要继续留在达成。她也把纠结说给了谢恒听,谢恒的眉心就拧了起来。 “除了离开我,其他的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最后苗蕊还是留下来,至少短时间内她还打算从邱子豪那里多学一些。 经过了昨天的事情,达成上上下下都认识了苗蕊,出于对谢恒敬畏,对苗蕊也都越发尊敬。 “苗蕊,你今天的气色怎么这么好?”凃茶猛地窜到了苗蕊面前,两手抓着她的手臂,瞪着圆滚滚的眸子。 苗蕊无语,红润的脸色更加透彻。 凃茶追根究底,她可不打算这么放过苗蕊,“哎,你也太不够意思,有这么好的化妆品你都不告诉我,哼,还是不是朋友啦。” 凃茶嘟着嘴,抱着肩膀,表现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化妆品?怎么说?难道要告诉她,自己不是用了多好的化妆品,而是被男人滋润的? “凃茶,我今天真的很忙。”苗蕊的声音有些冷,或许更多的还是无奈。 凃茶呆呆的停下了步子,一脸无辜的望着苗蕊。可苗蕊还没走两步,就被她给叫住了。 “苗蕊,苗蕊,你脚受伤了吗?怎么走路怪怪的,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焦急,小跑了两步追上去扶住苗蕊。 昨天晚上谢恒要了一次又一次,在加上早上又来,她的身体都快垮了,这可是强撑着来上班。 “就是扭到了脚,过两天就好了。” 她顺着凃茶的话接下去,话音刚落,不做片刻停留拔腿就走。 由于特殊原因,她动作缓慢,这才听见了凃茶和邱子豪的对话。 “愣什么神?你的早餐。”邱子豪表情平静,语气却略显霸道。 凃茶接过早餐依旧痴痴的望着苗蕊慢慢移动的背影,“邱总监,苗蕊她扭到了脚,看起来好可怜,要不要给她假去医院看病呀?” 邱子豪顺着凃茶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她略弯着腰,两条腿无力的移动着。他也是个男人,这种情况他又怎会不知晓。 “她的脚没伤。”他倾吐,眸子一阵淡漠。 “嘎?”凃茶下意识的抬起。 看着她懵懂的眸子,邱子豪的脸颊划过片刻温柔,“她是昨晚和别人做了坏事,受到惩罚了。” 饶是一向没有太多情绪的苗蕊也听不下去了,想了想又觉得人家确实没说错,只能硬着头皮努力让自己快点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苗蕊的这颗心才平静下来。 于是,整整一天,她几乎就没离开过这把椅子,就连午餐都是凃茶给她带回来的。 晚上临要下班,苗蕊接到了温文电话,说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分享,下班后一起吃饭。 温文的请求苗蕊就是想推都推不掉,因为她会想到千万种理由让你接受。 她给谢恒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晚上可能会晚些回去。 谢恒也不是独断专权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同意了。告诉她吃完饭后给他打电话,自己去接她。 生活中不经意的细节,都是点点甜蜜的积累。苗蕊弯起嘴角,享受这份幸福的喜悦。 蓉城的夜色很美,繁华如画,灯红酒绿一片祥和之象。 温文服务非常周到,还没等苗蕊下班就已经在楼下等待。 “你的车?”苗蕊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反问道。 温文咧着嘴角,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吹了一个泡泡,发动了车子,“不是我的,我能开吗?” 一晃毕业都过去挺长时间了,苗蕊还是那样没什么大变化,倒是温文的变化不小。 一头短发染成金黄色,现在略微有些长像是该剪发的长度。原来放荡不羁的奇装异服居然换成了白色的连衣裙,这种大转变一定有猫腻。 苗蕊看在眼里,但并没多问。 餐厅到了,是一家中式餐馆,装修不算精致,空间也不是很大,客人却很多样子。 “你山珍海味吃多了,我带你接接地气。”温文甩着胳膊,摇着膀子,整个气质和这一身淑女气十足的裙子完全不搭,整个画风都跑骗了。 第六十三章 苗蕊,我谈恋爱了 <!--章节内容开始-->苗蕊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灯光明亮正巧与餐厅内水蓝的整体颜色相呼应。 欢唱热闹的场景,她居然没有觉得聒噪,反倒心情都跟着好起来了。 温文踩着一双十公分的红色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悬在半空的悬空寺,一阵风都能给她吹倒一般。 “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她终于平安的走了过来,稳稳坐下,拿着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扔给了苗蕊。 苗蕊也不客气,随意点了两个菜又推给了温文,“我点完了。” 温文接过来,清澈的眸子一扫,愕然抬起头,“你不是最爱吃肉吗?怎么点的都是素菜。”紧接着她又在菜单上画了两个勾,“帮我催着点,谢了。” 英俊的男服务生点点头,腼腆的小正太居然红了脸颊,临别时还不忘偷偷在看上一眼温文。 餐厅的氛围依旧喧闹,所有人陷入一片其乐融融,都无暇去估计其他,所以在这种环境更能放得开。 温文嘴角滑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遍对面的苗蕊,灵动的眸子一挑,“苗蕊,你家男人是不是很厉害。” “嗯?什么厉害?”苗蕊本来正在欣赏外面的灯红酒绿,温文这一句话才把她的视线拉了回来。 渲染着明亮的灯光,温文的笑意更深,隐约还透着一股子猥琐。 “当然是那个了,你会不明白?”细眉微挑,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瞧着苗蕊脸色红润,步步生莲的走路方式,一定是谢恒那厮太强,所以才会让苗蕊荣光散发,这纯天然的保养品就是不一样。 温文心里想着,嘴上已然笑出了声,不但如此还添油加醋,“苗蕊呀,虽然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可做为朋友的我还是要善意的提醒。” 她轻咳一下,故弄玄虚,“床事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对面的苗蕊冷着脸,脸色阴沉,漂亮的眸子盯着温文微笑的容颜,沉默了几秒后开口说道,“你说的重要事情就是来调侃我?” 眼看苗蕊动怒,温文立刻就怂了,强忍着收回脸上的笑意,“……不是,不是。” 她两只手在眼前交替挥舞,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苗蕊的性子她是了解的,要是把她惹急眼了,肯定撂挑子,天王老子来都拉不回她。 “我是真有事情要和你说,顺便……帮个忙。”说道这儿,温文情不自禁红了脸。 “说吧。”苗蕊蹙着眉头,两手在胸**叠靠在椅背,语气到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温文拿筷子率先加起刚刚上来的多汁梅肉,大口的嚼了起来,“先说好,不能笑我。” 可能是略微有些紧张,她必须需要食物打气,又吃了整整一大口后才说,“苗蕊,我恋爱了。” 恋爱?都这个年纪了,谈个恋爱是奇怪的事吗? 苗蕊有些不解,而后又想,可能每个人给重要这个词的定义都不同吧,“恭喜。” 她也是饿了,没有说其余的话,开始动筷。 “不是吧,大姐你就不好奇我跟谁谈恋爱吗?”温文神情着急,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就不好奇?” “想说你自然就说了,我不用问。”苗蕊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云淡风轻,只专注于如何填饱肚子。 不说她都给忘了,苗蕊这人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怎么会对八卦感兴趣。温文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听好了,我在和刘福谈恋爱。” 话音一落,苗蕊刚加起来的肉肉就不幸掉在了桌子上,穆然,抬起眸子,虽然还是没有太多的情绪,可或多或少还存了一丝惊讶。 “你说的刘福,是我认识的刘福?”苗蕊小声问了起来。 温文红了脸,娇羞的点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苗蕊才接受了这个事情,虽然他们男未娶,女未嫁,可是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违和感太强。 平静了情绪,苗蕊才开口问道,“那你让我帮忙,指的是什么?” 明明热情高涨的温文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明亮的眸子闪过黯然之色。 “他喜欢黄色的长发女人,我为他留了长发,他喜欢性感的淑女,我为他穿上了裙子、高跟鞋,可就是这样,他还是不喜欢我,苗蕊,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眼神几近哀求,这样的一面是连苗蕊都不曾见过的。她知道温文看上性格冷漠,平时的打扮也偏中性,但经历过上次困兽斎的事情后,她就知道,温文非常看重爱情。 “他既然不喜欢你,你们又是怎么在一起的?”苗蕊是个律师,所以听话很容易就能听出关键来,她疑惑的问道。 说道这,温文扯出一抹无力的笑,有些苍白,一点都不像平日里见到的样子,“你还记得上次从困兽斎出来之后你住院吗?就是那次我给你送饭被他撞了,让他答应我三件事……这其中一件就是让他做我男朋友。” 这样捆绑的爱情能幸福吗?苗蕊不知,她只知道现在他们彼此都不快乐。 一开始,温文其实没对福子有特殊的感情,医院相遇之后也没再联系过。或许就是缘分,温文一个人泡吧和别人打了起来,她喝的迷迷糊糊出手也没个轻重,就打伤了一个女人。谁料那个女人没过多久就找了一帮男人过来。 为首的应该和女人关系非同寻常,嘴上骂骂咧咧,过来就扇了温文几个耳光,温文当时都被打蒙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护在了身后,而这个人就是福子。 这件事情之后温文对他的感情就变了质,可之后彼此依然没有太多交集,就在这个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情,温文才下定决心要和福子在一起。 温文陷入了一场甜美的回忆,她勾着嘴角,“毕业之后我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好在有我哥资助以至于可以维持正常开销。有一天我和几个姐妹去蹦迪,正巧就碰见了刘福,当时他应该是在谈生意,你知道的,认真做事的男人是最迷人,我就忍不住去看他,这下倒好,一不小心采空,整个人从台子上跌了下去。” “当时疼得我冷汗直流,恢复意识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居然看见的是他,下一秒就被腾空抱起,送进了医院。苗蕊,你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就连我哥哥都没有。你说,这样的男人我爱上他很难吗?” 喧闹的氛围画上一道惆怅,苗蕊抬起眸子,浓密的睫毛微颤,“那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知道谢恒是他的好兄弟,你又是谢恒的心尖宠,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跟谢恒说说,让刘福不要总躲着我。”眸子水汪汪的清澈,一如童话故事里向往爱情的公主。 在爱情里,不是旁人说两句话就能改变什么的。就算谢恒和刘福的关系再好,为温文说再多的好话,如果他不爱她,那都将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想了想了又咽了回去,苗蕊嘴角微微一笑,“……好。” 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苗蕊给谢恒打了电话,没过多久,谢恒就出现在了餐厅门前。 见两人走出来,谢恒拉开了车门踩着锃亮的皮鞋迎面走去。 入秋的夜有些微凉,苗蕊不经意打了一个喷嚏,与此同时一阵温暖袭来。 谢恒站在她的左后方,已然为她披上了一件纯棉开衫,恰巧微微的一个回眸对上了那如黑曜石般黝黑的眸子。 “又多聊了会,等久了吧?”丝滑的声音伴随着温柔的笑容,把这耀眼的星空都比了下去。谢恒大手把她揽入怀里,下颌低在她的发顶,轻声说,“不久。” 于是某人忍不下去了,在她这个爱情失败的女人面前,这样秀恩爱真的厚道吗? “你们当我是瞎的?看不见吗?”温文抱着双肩冷眼说着。 谢恒抬起头,这才意识到还有别人在。他的表情有些冷,与其说冷不如说是漠然,就像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苗蕊脸颊微红,如阳的笑容绽放在嘴角。 温文倪了两人一眼,“行,我回去,省得我这个电灯泡碍眼。”说着就晃晃悠悠走进自己的车子。 坐稳后,车窗渐渐拉开,她又伸出头大喊,“苗蕊,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回到车上,苗蕊感觉暖和不少,漂亮的脸颊精神抖擞,她望着车窗外皎洁的月光出了神,直到谢恒的身子靠近她才回过神。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狭长的眸子如墨般铺洒开来,“看什么呢?” 明明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透着一股勾人的诱惑,苗蕊愣了愣,“谢恒,你今天不许碰我。” ‘噗’谢恒笑出了声,黝黑的眸子轻挑,戏谑道,“苗小蕊,你个色胚,老子是要给你系安全带。” 苗蕊这个气,瞥了一眼,把大半个身子都停留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推了出去,“离我这个色胚远一点。” 第六十四章 谢恒的女人 <!--章节内容开始-->绵绵小雨下了起来,使得空气有些稀薄。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看来,离白雪皑皑漫天飞舞雪花的季节不远了。 谢恒下了车,抱着苗蕊一路小跑回到了公寓。 他大半个身子遮住她,所以这样一来,苗蕊身上几乎连发丝都没湿一根。 “快去冲个热水澡。”苗蕊前脚刚踏进公寓,后脚就冲到了浴室把热水放上,这才安稳的走出来,顺便拿着毛巾给他简单擦拭柔软的短发。 谢恒心里这个得意,深邃的眸子如宝石般望着她,长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他压低了嗓音,尽可能展示出极度得诱惑,“苗小蕊,一起洗吧,我们还没洗过鸳鸯浴呢。” 说着,大手已经肆无忌惮的探进衣里,沿着美好的弧度一路下滑。 苗蕊抽了一口气,脸色微变,像是忍耐着什么一般,把手中柔软的毛巾扔在了他的身上,“既然这么闲,就自己擦。” 借助巧力,脱离了谢恒的魔抓,看都不在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勾起了浴yu 火,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她,谢恒大垮了两步双臂一弯苗蕊整个人就被腾空而起。 在重力的趋势下,她不自觉的就环住了谢恒的脖子,修长的美腿在空中乱踢,就连拖鞋都被甩的不知所踪。 “谢恒,你放我下了。”苗蕊冷着脸,因再次被擒恼羞成怒。 谢恒不但不放,还往空中猛地一抛随即又快速的接住,瞧着苗蕊吓得苍白的脸颊,他的笑意更浓,轻声笑了出来,“我刚才放了,是你自己又跌进来的,这就怪不得我了。” 迷人的声音蛊惑着苗蕊的意识,她锤着他结实的胸膛,想用力,又怕打疼他,也就导致了这软弱无力的反抗成为了谢恒亢奋的催化剂。 爽朗的笑声在浴室回荡,苗蕊抬眸那一刻,他的唇就不期而遇的落了下来。 温暖的臂弯,因为浴室的热气而变得氤氲,粘稠的把两人的肌肤黏的更近,温度不断升高,气息也越来越乱。 白皙的脸颊透光的粉嫩,一如那盛夏莲池里刚刚盛开的荷苞美的惊心动魄。 “不行,我那里……不舒服。” 清澈的眸子都蕴藏着娇羞的味道,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谢恒伸着耳朵强听才听得清楚。 他嘴角勾笑,深邃的眸子暗藏笑意,他的女人怎么就这么可爱呢?心里想着就在红唇上落下香吻。 “今天不让你伺候我,你只需要……享受即可……”鬼魅的声音像迷人的妖精,他故意拉长音调,更加性感。 说话间,他就用灵巧的牙齿把她衣服脱落,一点点,直到最后全无。 偌大的浴缸,是让人面红耳赤的羞人画面,苗蕊眯起眸子,向后微微轻仰,修长的美腿任由谢恒肆意安排。 他垂着眸子,向下看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直到一声低沉的低吼,才结束这场曼妙的体验。 苗蕊哆嗦着身子,似乎美感震撼的感觉还没有结束,整个人如同小绵羊一样蜷缩在谢恒的怀里。 “那,那你怎么办?”恢复意识,她歪着脑袋盯着谢恒凸出的部位,羞涩的问到。 其实一场欢huan愉中,男人最大的满足不是自己得到了多少快……感,而且身旁心爱的女人因为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怎样的体验。 所以,谢恒长眉轻佻,低头吻了吻如樱桃般娇嫩的唇,轻声,“只要你不勾引老子,一会儿它就老实了。” 勾引?明明每次都是他在勾引她好不好,苗蕊心里嘀咕着,低着眉梢不再看他。 之后谢恒拿着白色的浴巾温柔的给她擦着身子,湿漉漉的头发也不厌其烦的认真擦干。 记得两人刚住到一起的时候,苗蕊的头发不爱干,每次吹几下后就不愿意在吹。于是谢某人横眉冷对,夺过她手中的吹风机认真的给她吹了起来。 “苗小蕊,你个大懒蛋,以后这头发我承包了。”谢恒沉着脸,过了一会儿拧着眉头又说,“这么多年你是不是都有这个臭毛病?” 苗蕊愣是没说话,因为事实确实如此。谢恒冷哼一声,表示不满,“瞧着挺精明,怎么就办这糊涂事。” 他是有些生气,那是因为他心疼。头发不干就睡觉,对身体的危害太多,尤其是女孩子。 自此之后,每天晚上苗大美人都会躺在谢大老板的腿上,惬意的享受着独特的优待。 夜晚时分,苗蕊软绵绵的躺在谢恒的臂弯,闭着眸子假寐。 “福子和温文在谈恋爱,你知不知道?”她小声问着,脸颊上是迷人的幸福笑容。 暗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映衬着淡粉色的墙壁勾勒出一幅不一样的画面。空调吹着冷风,谢恒把蚕丝被子给苗蕊裹得严严实实。 谢恒微微一愣,很明显他也不知道,“福子这小子保密措施做的不错呀。” 小麦色的肌肤透过微黄的灯光,结实的胸肌展露无意。 苗蕊曾经说过,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谢恒这种勾人犯罪的男人,更别说还长了一张妖孽般的俊脸。 苗蕊睁开眸子,微微抬起下颌看向如墨般的眸子,“谢恒,温文和我说,福子其实根本就不喜欢她,她想让我帮她跟你说说,让福子别总躲着她。” 谢恒一听来了兴致,他靠在檀木的床头,一只手揽着苗蕊,一只手枕在脑后,眉色一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女人他倒是换的勤快,可真正说是女朋友的却一个都没有。别看福子整日里吊儿郎当,对感情却很认真,所以,他既然答应和温文在一起,那就一定不会辜负她。” “至于总躲着温文,那应该也有他的道理。这件事情我们先不要插手,让她们自己处理或许结果会更好。” 谢恒温柔的说着,同时也在庆幸,自己和苗蕊的两情相悦。 “睡吧。”额头落下一吻,伸手关上了壁灯。 清早,谢恒把苗蕊送到了达成,以前之所以不送,是苗蕊不想太过招摇,现在既然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在遮掩的意义。 告别了苗蕊,谢恒回到了恒瑞集团。 大厦的最顶端,换面落地窗和帝都办公室的设计非常相似,大体布局也是参照那里的装修布置。谢恒迈着大步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随即跳出一封邮件。 深邃的眸子一撇,点了进去。 他看完这封邮件后,眉头拧的更紧,“哐当”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进来一下。”冰冷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简单的几个字后,就挂断了电话。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谢总,有什么事?” 男人身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五官不算出挑却有一种沉稳和成熟,语气也平稳内敛。这就是谢恒的助理,武励。 “给我约谭驰。”谢恒的眸色冰冷刺骨,刀削般的轮廓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从声音还是能够听出他的怒气。 武励会意,转身离开,立刻着手操办。 谢恒手下不养闲人,能做他的助理,就一定不会是泛泛之辈。片刻的功夫武励就约到了谭驰。 实际上,谭驰在圈子里算是个性格古怪的主,要约见他不提前一个月估计他是不会见的。而武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约上,且时间就在明天,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谢恒点点头,不再说话。 将头埋在一堆文件资料中,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艳阳高照,水洗般的天空蓝的清澈,一如蔚蓝大海反衬出来的倒影。 午休时间,苗蕊也和其他人一样去了食堂。 一席流光溢彩的珠光色套装顿时吸引了所有女人的注意,她踩着白色鱼嘴鞋高跟鞋,乌黑光亮的长发垂在腰间,每走一步带起的风吹起耳鬓处的发丝,露出了近乎完美的容颜。 白皙的脖颈修长,一如一只美丽高傲的天鹅不容侵犯。 “快看快看,那个就是苗蕊。” “啊,她就是苗蕊呀,恒瑞集团老总谢恒的女朋友?” “可不是吗,就是她的。” “好羡慕她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你看她穿的这身套装,我在最新版的时尚杂志见过,可这是CHANEL的最新款。” 苗蕊两耳不闻,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外人对她品头论足,她拿起白钢的金属餐盘走到了自助区域,挑了几样喜欢的吃的菜。 之后,她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小口的吃了起来。 整个食堂都弥漫着浓郁的饭香,档口处络绎不绝的人熙熙攘攘打饭,时不时飘过一眼看向苗蕊。 “你好,不建议我坐这里吧?”长相英俊的男人不等苗蕊开口,就已经把餐盘放在了餐桌上。 苗蕊抬眸,清冽的瞳孔散发出一种疏远,细眉微蹙透出不耐烦的神色。 “我介意,你也不会离开。”说完不在看他,低头吃饭。 英俊男人微微一笑,对于苗蕊的话不予否认。 不是很大的双人餐桌,使得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似乎一低头就能撞见彼此的额头。 苗蕊很讨厌这种感觉,她骨子里就不喜欢陌生人的亲近。 她放下筷子,冰冷的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第六十五章 法务部的会议 <!--章节内容开始-->异样的氛围弥漫开来,引来了周围人的热议。 “这个男人是谁呀?长得好英俊,比我见过的明星还要帅气。” “说的就是,他怎么敢和苗蕊坐一起?不怕恒锐的谢恒把他活吞啦?” “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不搔首弄姿的勾引人家,人家怎么厚着脸皮去倒贴她?” “说不定谢恒都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呢。” 说着,几个女人就讽刺的笑了起来。 苗蕊脸色阴沉,漂亮的脸颊苍白的没有血色,虽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她的耐性一向不好。 “机会给了,再见。” 说完,她就毫无客气的起身,拿起包包挎在臂弯头也不回的离开。 起料,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苗蕊回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厌恶的脸,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耳光。 男人毫无防备,这一耳光结结实实挨在了脸上,同时拉住苗蕊的手也不经意的松开。 苗蕊眸色阴沉,“我说过,我的耐性不好。” 修长的身材笔直的站在男人面前,漠视一切高傲的盯着他,那种厌烦和不屑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打了他一耳光消失,内疚的影子更是看都没看见。 男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悦,片刻就恢复原状,嘴角轻扬,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你是个有趣的女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撩起萦绕在眼前的一缕清发在鼻端轻嗅,缓慢的离开,直到发丝在手间消失他才加快了步子。 苗蕊面无表情,近乎于漠视所发生的事情。 她抬脚,优雅的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临近一桌正在吃饭的女人她停下了步子。 魅眸一瞥,不经意间落在几个女人身上,又悄然离开,“我不反驳,不代表我认同。你们说我怎样我不管,但说谢恒,我就不会坐视不理。” 她挺起胸膛,目视前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傲慢的女人固然可恨,可当傲慢成为一种资本,一种镶嵌在她身上的标注如影随形的时候,这种傲慢只会让人高不可攀,甚至于臣服。 恰巧苗蕊就是这种女人。 吃饭的三个女人不约而同点点头,目视着苗蕊离开的曼妙身影陷入了沉思。 这是苗蕊在达成食堂吃的第二次饭,可想而知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自此之后,苗蕊决定午餐都去外面解决,决不在踏入这里一步。 法务部历来清净,平日里就是研究各个法律常识观摩成功案例,很少有交流。当有案子的时候更是全身心投入梳理案情,或准备诉讼时的搏论和观点,更没有心思和别人沟通。 而且,法务部的办公区和别的部门有所不同,空间大,但人少。 总共就四个工位,且每一个都相距甚远,同时还用磨砂玻璃做成隔断形成一个密闭的私人空间。 不知道是法务部的工作需要才设计成这样,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苗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心思已经沉浸下来。过两天就要开庭,所以这些天她都在整理庭审所用的资料,不断地完善以确保万无一失。 “这么认真,你这是要超过邱总监的节奏呀。”涂茶歪着小脑袋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苗蕊,转念又一想,“不对,邱总监是无人可超越的,所以呀,苗蕊同志你应该换一个目标。”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毫无逻辑的话,苗蕊根本就没有听懂,不过已经习惯了,“有事?” 她放下手中的资料,转过椅子注视着眼前这个永远都活力四射的女人。 貌似整个法务部一天下来,只能听见她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额,还真有事。”她一屁股坐在了转椅的扶手上,想要搂着苗蕊的脖颈,却被她早有防备的躲开了。 “好啦,我不碰你。是这样的,邱总监下午两点要给整个部门开会,我过来通知一下。”深深的酒窝镶在嘴角,明亮的像两颗钻石。 苗蕊‘哦’了一声,见她没有要有的迹象,抬起眉梢,“你不去通知其他人吗?” “嘻嘻嘻,我可是只有对你才这么好哦,其他人我都是用邮件通知的。”白皙的脸颊还带着婴儿肥,琥珀色的眸子满是笑意。 就好像再说,你看,我对多好,多好呀。 “我知道了,一定准时到。”苗蕊表情平平,没有过多情绪。 她拿起资料,不打算在理会这个话唠。 可这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不理人家涂茶,可人家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呀。 “对了,你昨天明明是受伤了。为什么邱总监说你是和别人做了错事,受到了惩罚呀?”涂茶一脸疑惑,又不解的问出,“苗蕊,你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受了那么重的惩罚呀,你跟我说说呗。” 无辜的大眼睛溜溜转着,这话让苗蕊当场愣在了那。 “既然是邱总监跟你说的,你就去问他,因为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苗蕊有些心虚,娇嫩的脸颊染上一抹淡粉。 “啊,对呀,我应该去问邱总监。”涂茶恍然大悟,‘腾’一下起身,小跑着离开。 下午两点钟,邱子豪准时出现在会议室,届时苗蕊和其他三个法务部的同事已然坐在这里等候。 法务部的律师除了苗蕊外,其余的都是男人,性格还有平时处事风格都和邱子豪非常相似。 少言寡语,沉默是金,四个人落座直到现在,只是点头以示友好外,没有过任何语言上的交流。 邱子豪坐在会议桌的最前方,涂茶作为助理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方便记录会议内容。 “今天的会议主要有三件事情,第一,苗蕊过两天开庭,第二,达成最新产品的专利申请,第三,我要出差几天。” 低沉性感的声音传开就透着一种羽化而成仙的出尘,他很少说话,这冷不丁一开口说这么长的句子,几个人心里都有一种兴奋滋生。 藏蓝色的西装搭配着一挑浅灰色的领带,米色的衬衣呈现在西装领口勾勒出的三角区域。他眸色很深,超乎一般人黑,这样的眸子更加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 邱子豪很英俊,这一点苗蕊不可否认,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他很亲切,出自于本能。 他简单瞄了一眼几个人的神色,最后将目光落在苗蕊身上,“说说你的案子。” 苗蕊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笔,表情淡定自信,“周鹏的给证据十分充足,这个案子不会输。” 邱子豪略微点头,而后又说,“张承,专利申请你去办,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在这个月底完成。” 月底?这怎么可能? 发明专利申请需要受理、初审、公布、实审以及授权五个阶段,就算是实用新型或者外观设计专利申请在审批中不进行公布和实质审查也要有受理、初审和授权三个阶段。 一般情况下,专利申请流程发明专利从申请到授权需要2年左右的时间,实用新型和外观设计从申请到授权也要8到10月左右。 邱子豪要求月底就完成,这样的要求怎么可能做到? 只听沉稳的张承也有些木讷,“总监,我尽量。” “我要的不是尽量,是必须。”邱子豪眸子一闪而过的寒冽,忍不住使得在做坐的几人一阵战栗。 “好。”张承应了下来,邱子豪的神色才有所缓和。 气氛有些剑拨弩张的感觉,几乎每次开会都会是这种氛围,每个人的话不多,一开口便将都是重点。 “我出差的这些日子,刘希负责整个法务部的日常工作。你有决策权,不需要给我打电话咨询。当然,我不希望你做的决策有任何失误。” 他的语气沉稳,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有多好,中午要吃什么一样。 刘希用手扶了扶黑色镜框,“我知道了,总监。” 一场会议就在忐忑中结束了,简单明了,不拖泥带水直戳重点,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邱子豪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风格,他不喜欢别人拒绝,其实不是不喜欢,而是根本就不会接受。 他的命令,只有服从这一条路可选。 一天的工作让苗蕊有些疲惫,她坐车灰白色的卡宴内,吹着舒适的空调闭幕小憩。 谢恒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悄悄把车停在了路上,从后车座拿出一条柔软的毛毯蹑手蹑脚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许是毛毯不经意触碰到了她的鼻尖,她微微蹙眉扭扭鼻子,又陷入了甜蜜的梦境。 这时,谢恒才从新发动车子,缓缓的奔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 只是他的眸色微沉,脸上的表情也凝聚成一条冰冷的水平线,目视着前方,若有所思起来。 第二天。 谢恒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和谭驰赴约。 地点定在了一个谭驰痴迷,谢恒不屑的地方。 这是一个温泉会馆,在蓉城,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消费糜烂的场所,同时也算是小有名气——艺妓馆。 谢恒带着武励来到这里,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粉刺鼻的难受。 他长眉微蹙,脸上划过一丝厌恶的表情,“武励,这就是你选的好地方。” 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武励也不辩解,“谢总,下次不会了。” 第六十六章 所谓合作 <!--章节内容开始-->艺妓馆表面看上去是一个温泉会馆,实则并非尽然。 整个的布局全部参照日本的装修风格,走进去就会发现这里除了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的男人,其余的就是日本女人。 她们身着颜色秀丽的和服,跪在木质岸台边缘手中皆有一个果盘,葱白的手指拿起鲜果喂进男人嘴里。有的甚至直接用嘴去喂。 这样香艳的场面,谢恒只是蹙着长眉冷眼旁观像个另类一样朝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昏暗的灯光打在水面,映出腐朽之气。谢恒两腿交叠在一起,坐在光滑的鹅卵石上。 他点起一根烟,狭长的眸子微眯,袅袅白烟升起透过水雾看上去有种危险的气息。 谭驰浸泡在温泉水中,享受着天人之乐,怀里的女人眸光氤氲贴服在他身侧,露出雪白的肩膀,而水下的风光就不得而知。 岸台身着和服的女人笑靥如花,轻唱着属于她们国家的小调,惹来谭驰阵阵怜惜。 他伸手一撤,系在纤细腰间的腰带就滑到了水面,碎花和服也跟着脱落下来,露出曼妙的身子。 谭驰欣喜,大手揽着女人的腰肢就拖到了水里,目光一撇看见了不远处衣着整洁的谢恒。 妖孽般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谢恒,要不要玩?我分你一个。” 谢恒不语,甚至懒得回答。 谭驰也不气恼,转过眸子继续他的‘正事’,疯狂的近乎肆虐的享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澈的泉水微微渗着微红,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两人女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裹着和服爬起来,眼底有惊慌,挪动着小步离开了这个单独的区域。 谭驰满足的舔舐着嘴角,大红袍子披在身上,端着红酒走了过来。 “还没恭喜谢总开业大吉,来,这杯给你补上。”迷人的眸子弯着,嫣红的薄唇像是被这红酒浸了颜色般艳丽。 他递给谢恒,谢恒抬眸,接过来一饮而尽。 谭驰用眼神瞄了一眼周围,紧接着身旁的几个大汉就离开了。谢恒没说话,武励便明白过来,紧跟其后离开。 这片区域仅剩下他们两人,谭驰坐在了一块鹅卵石上,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谢恒,听说你前一阵子病的差点死了?”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种消息想要不被穿出去本身就是一件难事。 “确实如此。”他不动声色的回应,不遮拦也不想谈。 黑色的西装完美的贴合在身体上,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锃亮的皮鞋在腿部的抖动中微晃,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眸色深沉,鼻梁在微暗的灯光下映出一个剪影在英俊的脸颊,双唇不厚不薄,倾吐着烟雾偶尔露出洁白的牙齿。 谭驰抿着嘴,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表情。 “都是聪明人,拐弯抹角的话我也不愿意多少。想必,方家和黄文联手陷害你的事你早就清楚。所以,我想听听你所谓的合作是什么?” 谢恒把烟头按在水晶的烟灰缸内,用力碾压,乌黑的眸子抬起,划过一抹阴狠。 “在蓉城,水陆运输谁能比得过你谭驰。”低沉的声音从嗓子发出,回荡在空荡的水面。波光粼粼的水光映在脸颊,又散发着一种神秘。 谭驰笑了,笑的比女人还要妖娆妩媚,他裂开嘴角,锋利的虎牙闪着光展露出来。 “你想出口海外?” “恩。” 这么多年来,扩展海外市场黄文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有一些分子物质存储的条件非常苛刻,无论是海空陆都无法满足条件,逐渐的,黄文也就不再往这方面去向。 没想到刚建立公司的谢恒就敢想,不但想了,还打算这么做。 谭驰感觉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他歪着脑袋,“找上门的买卖我当然不会拒绝,不过,这就是你所说的合作?” “也不尽然,这只是一小部分。”谢恒镇定自如,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他。 谭驰瞅了谢恒一眼,随后才小心翼翼打开了文件夹,片刻之后,神色大变。直接把手中的文件撕碎,扔进了温泉。 他杀气四起,‘腾’的站了起来,狭长的眸子红了眼,拎起谢恒的脖领咬牙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唯一的妹妹受侵害时的照片,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间接害死了她吗?” 封闭在心底的伤疤被人揭开,谭驰的情绪几乎失控。 那些照片全都是一个小女孩赤身落luo体,身上布满青紫痕迹的姓xing侵照片。 乌黑的眼睛,美的不可方物的绝色容颜,像极了谭驰这妖孽的脸。 很多年前,谭驰还没有今天势力的时候,她的妹妹被人强bao报,回来之后就精神失常最后自杀身亡。 这是谭驰心里的痛,永远都抹不去的伤疤。他不是没有查过,只是没查到一点线索。 “……照片,哪来的?”谭驰的情绪依旧不稳,这嗜血的一面骇人。 “达成。”谢恒沉着冷静,面不改色。 谭驰愣了愣,不可置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黄文,是黄文是吗?”他目光零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谢恒。 再强悍的男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脆弱一面,只要触及了那个点,他一样会崩溃。 谢恒收起叠起来的腿,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用手拍了拍西裤因为坐下而产生的褶皱,随后径直走到了瘫坐在地上的谭驰面前。 他垂下眉眼,双膝弯曲蹲下,眼神沉静的如西湖的水,“我说的话你可能不会尽信,但这就是个突破口,你不妨按照这个方向去查查看。” 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谭驰没有现在的成就,可黄文已然是蓉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想要遮掩一些事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或许,谭驰喜欢凌虐女人的癖好,就是那个时候患上的。 谢恒起身,迈着大步离开了温泉池,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在一片寂寞中。 武励见自己的Boss出来紧随其后跟了上去,面色不改的沉静默然,让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任何情绪。 更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着沉着冷静,好似人间的一切都勾不起他任何兴趣。 “谢总,谭驰会来找您吗?”武励小声问起。 届时,谢恒长腿已经迈进了卡宴,“这周之内,他一定回来找我。” 别人他不敢说,至少谭驰对他妹妹的感情深厚,在加上他现在的势力,顺着这根线查下去,很快就能查到真相。 更何况,他是个急性子,一定迫不及待整死黄文。 透过后视镜,武励瞧见谢恒十拿九稳的自信模样,神情释然,他很庆幸能跟在这样一个男人手下做事。 发动引擎,沉着的声音又轻飘飘的说道,“不回公司了,直接去达成。” 武励先是一愣,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调转车头离开了艺妓馆。 “喂,苗蕊,晚上一起吃饭吧。”涂茶抢先一步堵住苗蕊,拦住了她的去路。 涂茶庆幸自己提前来了一分钟,要不然真是很难抓到她。几乎司法部所有人都知道,苗蕊上班的时候绝对是认真负责的,可这下班却要比谁都积极,时间一到,一秒都不会多耽搁。 “不行。”苗蕊拎着包,毫无情面的拒绝涂茶的请求的。 涂茶嘟囔着脸,憋憋嘴,拽着她的衣角,“苗蕊,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邱总监出差了,撇下我,你也要对我这么绝情吗?” 苗蕊无语,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已经过了一分钟,于是深情有些着急,“涂茶,我要和男朋友一起吃饭,难道你要当电灯泡?” ‘啊’涂茶恍然大悟一喊,又垂下了脑袋,“哎,都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苗蕊倒吸了一口气,幸好这小妮子还有点人性,倘若她要是说不介意当电灯泡之类的话,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那我先走了。”话音刚落,苗蕊就迫不及待的冲进了电梯。 谢恒坐在车里,看了眼时间,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出来了,今天怎么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想着想着就拉开了车门走了出去,还没走几步,清丽的身影就映入在他的视线。 他的步子加快,接过苗蕊手中的包包牵起她的右手,勾起嘴角的笑意大步走回了车里。这一系列动作做的如此自然,就像是做了几十年,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受控制的习惯。 车里的武励都惊呆了,他何时见过谢恒这个样子? 一脸温柔的笑意如沐春风,多情的眼神似能融化冰雪。他质疑,质疑谢恒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苗蕊一上车就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谢恒抱着她做到后排的座位,自己也坐到了她身侧。 “武励,直接开回家吧。” 或许是沾了苗蕊的光,谢恒这句话都说的温柔似水,武励浑身一哆嗦,呃呃呃,他还是习惯老板对他冷冰冰的样子。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开口说,只是十指相扣,还有时不时四目相对的柔情着实闪瞎单身旺的眼。 武励表示,他压力山大。 第六十七章 月下漫步 <!--章节内容开始-->入秋的夜风吹得人神清气爽,卷走一天的烦闷和疲倦。 秋叶沙沙作响,映衬着月光似是一树叮叮当当的铃铛,悦耳的让人沉醉。 灰白色的卡宴在小区门前就停了下来,谢恒让他把车开回去明天早点来接他就好了。 清凉的风吹进衣领,在光滑的肌肤上犹如小蛇吐着芯子划过,乌黑的秀发也随风摆动,在这繁星点缀的夜晚摇曳出属于自己独特的舞姿。 谢恒牵着她葱白纤细的柔夷,裹在自己的大掌里。 掌心处传来的温暖蔓延至心窝,苗蕊侧过眼眸,嘴角透着温柔的笑,“……谢恒。” 回应她柔情的眼眸,谢恒深邃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情,“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叫叫你。”苗蕊收回目光,略微低头,红嫩的脸颊沁入黑夜。 轻柔的声音拂过谢恒的心尖,他整颗心都如沐春风。他快速站到苗蕊面前,挺拔的身躯把她完全遮挡住,低头就吻住了那柔软的芳泽。 辗转,舔舐,勾动着彼此的呼吸,品尝着对方的蜜汁。 “谢恒,你要在这儿发*情?” 谢恒依依不舍的离开那片芳泽,大手扣着她的***,胸前的柔软抵在他结实的胸膛。 他勾着宠溺的笑容,像是在夜晚盛开的昙花,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只要你在我身边,老子无时无刻都处在发*情期。”他说着荤话,语气却温柔,苗蕊最抵抗不了他这种特别的情话。 她红着脸,水眸映入深邃的瞳孔,谢恒又轻笑了出来,“苗小蕊,自从咱俩在一起之后,我就发现你特别喜欢脸红。” “老子原来还以为你这高冷女神不问凡尘之是事,人间的表情都不是适合你呢?”说着,他爽朗的笑出了声。 苗蕊倪了一眼,“那你是不喜欢这个样子的我?” 再聪明的女人,遇到爱情都会有犯糊涂的时候,当然,苗蕊也不会是例外。 她抬着眸,满眼布满了疑问。 谢恒长臂一捞,整个人都裹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两人并排往前小步走着。 “怎么会不喜欢?我巴不得你天天对我这样呢。”他仰着下颌,意气风发。 走在小区的花园,微风吹动着他利落的短发,像是草坪上刚刚被修剪的绿草迎来秋风的洗礼。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四年前苗蕊见到他第一眼的模样。 许是那一刻开始,这个男人就印刻在她心底,只是她后知后觉罢了。 苗蕊不死心,话音一转,“那你就是不喜欢我以前的样子?” 谢恒头上一条黑线,他没想过聪明绝顶的苗小蕊有一天居然会问出这个白痴的问题,还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可他却爱死了她这胡搅蛮缠的模样。 “只要是你,我就喜欢,不论任何模样。”他收回笑脸,语气倒显得有些郑重。 揽着苗蕊的手臂又紧了紧,他眸色幽暗,像是再次坚定着什么。 谧静的周围再加上谢恒的话,让这氛围变得暧昧不清。 偶然,他一抬头,看了不远处路灯下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年轻身影。他侧过脸庞,发现苗蕊的目光也落在那个方向。 苗蕊意识到谢恒正在盯着自己,神色有些不自然,脸颊微红,蹙着眉头说到,“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开放,跟我们那个时候可不一样。” 微黄的路灯下,两个穿着校服的孩子紧紧相拥在一起,唇齿交缠着,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似乎在诉说着他们彼此的思念或是不舍。 谢恒垂下头,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俯在她的耳畔,小声说,“苗蕊,你记不记得当年我们也不过就这么大?” 此话一出,苗蕊面红耳赤,因为她知道谢恒要表达的是什么。 “……当时不是我心甘情愿。”话音一出,到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韵味。 细数当年,谢恒可不止是亲过她这么简单,除了最后一步,其他该做的都做了。 忽然,谢恒又把她擒在了怀里,突如而来的吻带着些许的霸道,隐约还有阵阵惩罚的意思。 谢恒用力的吻着,苗蕊热情的回应,空气中弥漫着旖旎之气。 足足有五分钟之久,谢恒才放过她,黝黑的眸子发亮,他长眉轻挑,“现在还是不是心甘情愿?” 苗蕊不在看他,留给他一个浓密微颤的睫毛。 下一秒,苗蕊就双脚离地,失去了重心,届时,已经被他腾空抱起,大步走了起来。 “苗小蕊,老子要发*情了,咱们得快点走。” 谢恒仰着头,步伐稳健,速度很快,他的笑声爽朗的在苗蕊耳边回荡。 这个漫长寂寞的夜,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变得美好安宁,这是回味的美好。 同时一时刻,某个人过得却完全不同。 寂寞午夜,是空虚灵魂趁虚而入的最佳时间。 方采陈沉醉在一阵阵醇香扑鼻的酒气中,豪华的别墅,每一间房间都亮着灯,把这空旷的空间照的更加明亮。 他宿醉在精致装修的偌大客厅,满地的红酒瓶凌乱的卧倒在地面,嫣红的液体浸入丝绒的地毯,渐渐渲染开来,孤独和寂寞仿佛也逐渐扩散。 他瘫靠在沙发上,右手揽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左膝处还有一个赤luo棵着身体的女人铺贴在地面,与此同时,右腿的不远处也有一个女人衣着不整的站在那里。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糜烂之气,他手握着红酒瓶一口接一口的喝着,一双桃花眼狭长的眯起,他嘴角勾起一抹肆虐的笑意,对身上的女人说到,“知道为什么让你坐到我身侧吗?” 女人灵动的双眼一弯,柔软的身子贴了过去,“当然是因为我最漂亮了。” 这样的工作坐久了,她们很清楚怎样撩起男人的浴yu望。一边说,小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抚摸起他结实的胸膛。 “……错。”方采陈深情迷离,像是透过声旁的女人看见了另一个人,迷离中越来越柔情,“是因为你最像她。” 女人先是一愣,片刻的功夫就恢复原状。她借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方总,哪怕人家只是个替身,也心甘情愿。” 说着,方采陈真就着迷了,任由女人不断的撩*拨,最终,在这寂寞的晚上他得到瞬间的满足。 最关键的一瞬间,他喊出一个人的名字,“苗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暖意,透过玻璃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钻进室内,映在蚕丝的被子上,形成一条光彩夺目的光影。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可两人却早早的醒了。 苗蕊一如往常一样苏醒在他的臂弯,她微微抬起下颌,映入一片漆黑的眸。 “早。”她清晰的说。 “早。”他宠溺的回。 默契的就像是彼此相爱,已经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洗漱打扮之后,两人就并肩走出了家门。 艳阳高照,一片宁静之气。 灰白色的卡宴早早就被停在了车库,谢恒把车开出来缓缓驶向站在单元门等候的苗蕊。 谢恒从车里走出了,走到自家女人面前,她却‘噗’的一笑。 “笑?很好笑吗?”谢恒牵着她的小手,长眉微挑,嘴角淡淡的宠溺溢于言表。 苗蕊摇摇头,水眸一片温柔。 今天是两人好几天前就定下来的,谢恒要陪着苗蕊出去玩一天,无论去哪,他都作陪。 如此说来,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的约会。 所以,苗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套情侣衫,命令谢恒一定要穿上。 休闲款式的半截袖是淡粉的底色,上面印着大片滑稽抽象图案,颜色鲜明亮丽,下身是一条白色的过膝短裤,脚上搭配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苗蕊的衣服和他的是一样的,只是短裤要更短一些,修长的美腿一览无余。 “我有笑吗?”苗蕊眸子淡定,嘴角的弧度微扬,一个侧身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时不时的谢恒还会调戏一下她,反正,这样的氛围就是其乐融融的美好祥和之相。 谢恒找了一个停车位,把车停下,自然的牵起苗蕊白皙的柔夷走到了游乐园门前。 两人径直往前走,突然被一个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两位请出示门票。”漂亮的工作人员表情严肃,瞟了两人一眼。 穿着光鲜亮丽,皮相也是不可多得,居然不买票打算硬闯。这世道,真是世风日下,可能不能被表面的假象给迷惑了。 “票?”谢恒表示诧异,疑惑的问道。 漂亮的工作人有些不耐烦,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这是侧门,不售票。你沿着这条路直走,在右拐就能看见正门,那里就可以购票。” 两人悻悻离去,有些尴尬。 谢恒一个大男人没事也不会来这种地方,所以具体流程他也不清楚。苗蕊就更是如此,上大学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就要去兼职,哪有功夫来这种消磨光阴的地方。 按照工作人员指的路,没过几分钟果然看见了正门,这里明显要气派热闹许多。旁边就是一个窗口,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售票处’。 “给我两张票。”谢恒对着窗口处的话筒说,语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第六十八章 第一次约会 <!--章节内容开始-->语气虽然好,但扛不住声音太过磁性性感,售票员抬起了眸子。 果然,人帅就连声音都动人。 “两张成人票,共计六百七十元。”售票员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谢恒,她心中窃喜,这么帅的男人,多看几眼都能美容养颜。 谢恒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从窗口递了进去,“没有密码。” 售票员一愣,表情有些呆滞,“先生,我们这里不能刷卡的。” 不能刷卡?这下好了,不但谢恒愣住了,苗蕊也呆在了原地。 谢恒翻翻钱包,除了卡就是卡,哪有什么现金。像他们这样的人,平日里去哪里消费都是刷卡,就算是钱包里有点钱,那也不会多。 恰好,为数不多的现金今早都用来给车子加了油,其实加油站是可以刷卡的,奈何今天刷卡机就坏了,只能用现金支付。 “苗小蕊,你那有多少?” 苗蕊数了数,也仅仅只有四百多,无奈的看了看谢恒。 真是二百块钱难倒英雄汉呀,谢恒眸子一亮,再次问道,“这附近哪有提款机?” “这一片区域是刚刚开发的,周围的设施还有齐全,所以只有里面安放了提款机。”售票员很无奈,她也想放他们进去,可她做不了主呀。 也就是说,除非进到里面才能取到钱,而进到里面必须需要门票。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谢恒这个气愤。 谢恒穿着情侣衫,今天的他就像是个阳光少年,此刻长眉微蹙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十足一个叛逆少年不服管教的模样。 苗蕊走到他身边,微微抬头,轻声说道,“谢恒,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去。”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太了解苗蕊的性格。两人第一次正式约会,她就提出要来游乐园,这就意味她非常向往这个地方。 “苗小蕊,你等我一下。”谢恒揉了揉她海藻般的秀发,让她安心等着变好。 说话,他就转身径直走到了络绎不绝的检票人群。 清丽的短发透过光线有种着阳光的味道,英俊的脸颊平静如水,冰冷淡漠的神色又恢复了睿智决断的形象。 他把手腕上的表摘了下来,“这是一块劳力士的手表,全球限量仅有十个,我现在要用它换你们手中的一张票。” 气息沉稳,从身上撒发出来藐视一切的气质也让人惊愕。 震慑是一种敬仰,不乏有人因为好奇走了过来,有了第一个,当然就会有陆续的两个三个…… “这表看上去不错,不过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呀。”一个男人仔仔细细的打量那块手表,提出了疑问。 确实如此,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就岌岌可危,更别说是陌生人之间。 谢恒了解后,把表从新带回了手腕,而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表你们不认识真假可以理解,可这最新款的手机我想有人应该比我更能看出它的真假来。” 说着,就有人抢了过去,仔细端详。 手机是大众产品,年轻人对它疯狂追求,了解颇深,所以他们宁愿选择这个一看便能知道真假的手机,也不愿意接受一个拿不准是真是假的手表。 “这款手机可是要一万多的,你就是为了换一张门票?”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青年问出。 英俊的脸颊露出一抹温柔,他的声音也柔和下去,“……我不想让我的女人失望。”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回答,流露出的是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掏心掏肺的宠溺。 “兄弟,你这么宠女人,可是会把她宠坏的。”有人附和,随后身旁的几个人都笑了出来。 谢恒也不生气,神情依然意气风发,“我是她男人,就应该给她想要的一切。” 只要她要,就算是没有他都会倾尽一切去满足。 苗蕊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谢恒,一看就看呆了。 虽然听不见他们的交谈内容,可她就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慢慢流到心田,灌溉出一片娇嫩的绿芽。 “苗小蕊,我们走吧。”谢恒来到她面前,拿出两张票在她眼前晃晃,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另一只手已然牵起。 苗蕊眸色微亮,扬起漂亮的下颌勾勒出一个静美的弧度,“走吧。” 这个游乐园是新建的,据说是蓉城最大最豪华的,里面的项目应有尽有。 刚踏进来没几步,就是一个巨大的旋转木马映入眼帘,苗蕊站在它的面前,有些出神。 “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个吗,愣着干嘛?想去玩就去呀。”谢恒拉着她的手,却发现她根本不打算过去。 “不,谢恒,我不喜欢旋转木马。”她的神情有些发散,而后慢慢聚集,“谢恒,我怕晕。” ‘噗’的一声,谢恒笑出了声,“你要是怕晕,估计这里有三分之二的项目你都玩不了了。” 苗蕊但笑不语,拉着谢恒离开了这里。 都说旋转木马是见证两个相爱的人的爱情游戏,只要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同时坐在旋转木马上,木马就会载着他们到一个完美的天堂,她们的爱就会得到永恒的祝福。 可苗蕊却一点都不觉得,虽然看上去很美好,却是追逐是等待是永远无法触及的距离,上面的人周而复始的旋转,却只能看到彼此的背影,明明那么近,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她不想和谢恒变成那个样子,哪怕只是一个寓意不好的游戏,她也不想。 转了一大圈下来,两人发现,这么大的游乐场,居然没有几个适合他们玩的项目。 苗蕊怕晕,谢恒恐高。 于是乎,两人找了一个冷饮厅坐了下来。 谢恒给苗蕊擦额头上的汗珠,苗蕊静静的享受,蒯了一勺香草味的冰淇淋喂给了他。 谢恒美滋滋的吃着,“你喂的就是甜。” 无暇顾及别人的眼光,就是发自肺腑的想对身旁的这个人好。 苗蕊笑的灿烂,比那漫山遍野开满的小雏菊还要寻绚烂迷人。她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道。 “我从小就听慈悲镇的孩子说,大城市里有一个大大的游乐场,里面有好多好玩的玩具。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出来,一定要把这里所有的玩具都抱回家。可长大后才发现,这里没有玩具,而是大型的游乐项目。可我还是想来,因为小时候的执着总是会根深蒂固的扎在心里,哪怕和我想想的不一样。” “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建一个,就让你一个人玩,还不用买票。”谢恒的大掌揉着她的发丝,一脸柔情的说着。 冷饮厅里浓浓的奶香味渗透在空气中,即使在浮躁的心也终究会平静下来。 苗蕊笑出了声,直起身子,注视着谢恒,“谢恒,你这样会给我宠坏的。” “目的就是给你宠坏,把你宠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骄纵任性,看那个时候还有敢要你。” “你到挺有心机?”苗蕊还是在笑,漂亮的眸子都弯了起来。 谢恒傲娇的扬起眉,大手一揽,再次把她拥入怀里。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谁?” 苗蕊想起身,换个姿势,谢恒不等她动,就按住了她的脑袋,“老实点,让老子抱会。” 苗蕊一听,真就不动了,心里甜甜的比吃了蜜糖还要甜上几分。 临走前,在苗蕊期盼的目光下谢恒妥协了,陪着她一起坐上了摩天轮。 巨大的摩天轮像一个单色彩虹划在天空,金属的圆形轮廓透着硬朗的温柔,映在半空中,缓慢转动。 直到两人的箱内到达了最顶端的高度时,他们情不自禁的拥吻在一起。 余晖铺洒在上面,勾勒出金色的线条。像是秋天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的金色麦穗,那么温柔,那么幸福。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谢恒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苗小蕊,我们去看电影。” 苗蕊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调转了车头往相反的方向行驶。 约会哪有不看电影的?真是的,他谢恒必须要给她苗蕊一个完美的约会。 于是两人来到了电影院,哪怕已经是晚上了,这里得人依旧络绎不绝。在于是,谢恒有此感叹,“看来我也应该投资个电影院什么的。” 苗蕊不耻,铜臭商人的恶习,这个要改呀。 “你选一个。”谢恒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了苗蕊,他则站在她身侧凝望她。 这让谢恒想到一句话,你站在桥上看风景,我看风景里的你。 “谢恒,我没看过电影,我也不知道哪个好看呀?”苗蕊的声音不大,也没有特意遮掩。但这声音还是被售票员听了进去。 这么大的人居然还没看过电影,是从山沟里出来的吗?眼神明显透露着鄙视。 “这位小姐,你要是不想看就别耽误后面的人买票,请让一下。”说着还用手去推苗蕊的肩膀。 这一举动,让谢恒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他快速攥售票员的手腕,向右一转,‘咯吱’一声,骨裂的声音。 只见售票员疼的脸色苍白,脸都疼的抽搐起来。 第六十九章 我都不舍得碰一下 <!--章节内容开始-->“我的女人,我都舍不得碰她一下,今个儿竟然被你推?”他冷着眸子,阴狠的目光如炬,迟迟没有打算松手的痕迹。 谢恒身上的戾气太重,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让后面排队的人大气不敢喘一下,均唯唯诺诺后退了一步。 苗蕊不动声色的站在谢恒身侧,并没有打算制止谢恒的行为。 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不欺我,便相安无事,你若欺我,那也不能怪她无情。 两人穿着同样花色的衣服,简单的白色短裤,白色球鞋,使得别人误以为这就是两个普通的学生。 直至谢恒发怒,苗蕊沉静的表情,才幡然醒悟。 “你,你,你先,松,松手。”售票员咬着牙,眉头拧成一股绳,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她扭曲着身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点痛苦。 谢恒用力一摔,营业员一个寸劲跌跌撞撞连退了几步,因为重心不稳还是跌在了地上。双手着地,而被谢恒拧断的手腕更是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她恐惧的瞧着谢恒,双脚在地上滑了好几下才费劲的爬了起来。拔腿就往后面跑。 “我的票你还没给我。”谢恒面色无常,声音阴戾。 旁边窗口的售票员皮笑肉不笑的连忙跑过来,“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滚……我就用她。”谢恒指着想要逃跑的售票员,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这样大的骚动肯定会引来不少人围观,没过多久,经理就带着保安匆忙赶了过来。 黑色职业套装穿在他矮胖的身上,肥肉横飞的几乎能把西装的纽扣撑裂。他挺着肚子,鼻孔恨不得翻到天上去,大大咧咧开口。 “这是怎么了?”经理从一堆人里走出来,不耐烦的看向谢恒。 谢恒瞄了他一眼,表情凝结成千年寒霜,而后转过眸子不再理会。 “起来,给我出票。”他声音沉稳,性感又带着阴沉,“今天所有的票,我都要了。” 话音一出,肥胖经理眸子一亮,这是个大客户呀。 他咧着嘴,三步并成两步的小跑过去,“客户点明要你出票,是看得起你,快过来。” 灯光明亮渗白,耀眼的几乎如同白昼。把琉璃墙壁上的宣传画都映衬的活灵活现,仿佛那些明星就在看着自己。 售票员跌跌撞撞走到柜台,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滚落到领口。眼神警惕的睨着谢恒,生怕一个不小心在惹怒这尊大佛。 她战战兢兢的说,“先生,这是,是,您的票,票。”仅一眼,就再也不敢看谢恒。 谢恒接过票,没有说话,拉着苗蕊离开了售票厅。 肥胖经理在身后连连唤着谢恒,“先生,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您尊姓大名。” 连连喊了好几句,谢恒终于停下步子,他牵着苗蕊温柔的柔夷,冷声说,“……谢恒。” 谢恒,谢恒,肥胖经理喃喃自语。 突然,一个人的名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整个人都吓瘫了。 过了片刻,他垂着脑袋,“完了,咱们都准备事业吧。” 两人携手走进放映厅,这里漆黑一片,只有大屏幕上发出的微微柔光照亮一小片空间。 地面上铺的柔软的地毯,隐约应该是暗红色,这应该是为了防止来回走动发出的噪音。 谢恒牵着她的手,找了一个最中间的位置坐下。 偌大的放映厅只有他们两个人,大屏幕上播放着商业广告,右上角有还有几百秒的倒计时。 空旷的空间只有广告里女人细腻的声音,还有就是,两人彼此轻微的呼吸。 “谢恒,你连女人都欺负?”苗蕊弯着眉角,轻靠在他的肩头,两人十指相扣搭在中间的扶手上。 深邃的眸子在这昏暗的放映厅显得那么名明亮,就像是在茫茫宇宙中最耀眼的那颗星球。 谢恒眸色温柔,长眉微挑,“那你怎么不出来制止我?” 苗蕊笑了,咯咯的笑声,比那流水山间茅屋旁,被清风吹起的风铃声还要清脆悦耳。 “就喜欢看你为我嚣张的样子。” 谢恒也跟着苗蕊笑出了声,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放映厅,几乎遮盖住了广告里甜美女人的声音。他拉起苗蕊的另一只手,一个用力,她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降落在谢恒的双腿上。 “苗小蕊,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四目相对,是宠溺的温柔。 电影也正式播放,这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相爱却不能相守,最终女主抑郁而终。 苗蕊看了并没有过多的伤感,她认为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悲剧,都是因为女主的软弱好欺,看不清自己要的是什么,最终夹杂着爱人和父亲中间两难,抑郁而死。 这世上的很多悲剧,往往都是因为自身的优柔寡断造成。 离开电影院已经是半夜,熙熙攘攘的人也陆续散场。 苗蕊身体疲惫,精神却抖擞。明亮的双眸盯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或者是植物,穿过了繁华的夜景进入了幽深的隧道,最终到达了终点。 谢恒望着已经熟睡的苗蕊,眸子里全是醉人的温柔,他轻轻的拉开车门,弯下腰腾出双臂把她抱在了怀里。 外界的变化她也有所感知,微微蹙眉抽了抽鼻子,而后似有感觉没有危险,把头又往怀里缩了缩,嘴角玩起一个不经意的弧度,安下心来沉睡过去。 秋风浮荡,夜色撩人。 相知一世,相守一生。 恒锐集团的位置不是在蓉城的市中心,位置稍偏于郊区临近四环的位置。 巍峨耸立在一片建筑中央,H型的设计有些突兀,但更多的是**。 公司已经步入正轨,员工也都是谢恒经过深层挑选出来的精英,不是很多,但各个都是出类拔萃。 走进大厦,严肃的工作气氛熏染着整个空间,谢恒直接乘坐私人电梯到达了最顶层。 他头都没抬走进办公室,只见红木的办公桌上一摞厚厚的文件就等处理。 武励走进来,“总裁,之前从谭总那里拿到的项目已经着开始运行,目前为止很顺利。达成偷走我们的研究,已经申请了专利,取代这一研究的新品也正在继续。直到我进来之前,谭总那边都还有来过消息。” 这就是一个顶级助理的工作,严丝合缝容不得一丝马虎。 每天早上都要报备公司所有运营项目的状况,还有总裁特意交代的事情也要跟进留意。 武励抬着眉眼,西装革履精英模样。 “嗯。”谢恒发出一个鼻音,低头埋在一推文件中,骤然,停下了手中动作,“我们的产品要赶在达成新品上市之前,在市场问世。” 武励点点头,“嗯,我知道。” 一个项目的研究,是要耗费很大人力物力。就算是能够研制替代被盗新品的成果,那功效相差也是谨小慎微的。 所以,想要赢,就要率先占领市场的大份额。当大部分群体接受时,一个疗效没有多大变化的新品,他们不会选择冒太大风险去接受一个没有尝试过的东西。 谢恒的表情是千年不变的冷静沉稳,他细细翻阅着文件,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般的美好。 偶然,他一抬眸,“怎么?还有事?” “额,没有。”武励就是好奇,这个果断沉稳的男人和那天看见到的一脸温柔,恨不得能腻死人的男人是一个吗? 果然,恋爱中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 武励灰溜溜的走了出去,一丝留恋都没有。 晴空万里,空气中都弥漫着果香四溢的气味,迎面扑来,香气怡人。 “这可是在我的强烈的建议下,刘希派才咱俩来的。”凃茶背着一个双肩包,扎着丸子头,嘟着嘴笑,一脸,你夸我呀,夸我呀的表情。 苗蕊扫视了一眼她,径直走开,平淡说道,“……可我不觉得这是美差。” 凃茶无语,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追了上去。 这是一果园,肉眼就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水果,五颜六色,饱满又有光泽,想必一口咬下去定是甜美多汁。 中间的过道是水泥石板搭建的,凹凸不平的设计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仿佛深处山林,体会神灵合一的奇妙感觉。 苗蕊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她的步子也放慢下来。 “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是多美好的享受,正好为你明天开庭解压。”凃茶走在她身侧,偶尔摘一个葡萄扔进嘴里,美滋滋的笑了起来。 环境是很美,让人心旷神怡。可她对开庭并不紧张呀?什么压力,她真没感觉。 想归想,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凃茶,你知道邱总监为什么要那份专利申请这么急吗?”苗蕊也学着凃茶沿路摘了葡萄,果然很甜。 “嗯,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邱总监说总不能让人截足先登。”她歪着小脑袋说着,同时又咬了一口多汁的蜜桃。 苗蕊的疑惑更重,起初她就有些好奇,可毕竟这不是她负责的工作,也就不了了之。 可恰好有一天听见谢恒在书房里通电话,内容应该是公司的什么重要东西被盗了。恒锐的主营项目和达成是一样的,在加上之前专利申请的事情,她自然而然的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第七十章 记者询问 <!--章节内容开始-->“咦?苗蕊,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啦?”凃茶好奇的望着她,大眼睛忽闪忽闪。 “没什么,就是问问。”她加快了步子,思绪也陷入了沉思。 “哦。” 秋老虎,早晚凉飕飕,中午的日头却比夏天还要毒辣。 走着一路,两人皆是满头大汗,脸颊通红。 穿过一片果园,是一片视野开阔的场地,一间三层的小洋房沐浴在阳光下格外夺目。 红瓦白墙,流光溢彩。 走出来的是两个金发碧眼的中年人,看他们彼此对望的眼神和自然的动作,不难看出这是一对夫妻。 “你们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女人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率先开口友好的问道。 一身宽松白色棉麻长裙笼罩着柔软的身材,金色的头发比明媚的阳光还要好看,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手臂挎着男人的臂弯。 “是这样的,我们想要跟你做一个交易。”苗蕊被她们的热情感染到,冷漠的脸颊虽然没有太多的变化,至少不会让人感觉疏远。 男人同样表现出友好,“先坐下,坐下说。”似乎他的中文要比女人好一些。 翠绿的眸子比玛瑙还要漂亮,亮晶晶。 苗蕊道谢,和凃茶同时坐到了一个石凳上,目光幽然,仿佛身临其境。 她对来意不遮掩,简单明了直入主题,“我们想要买你们这片土地,这是昨天我草拟的大致合同,价钱方面还可以再商议。” 说着的同时,凃茶就从包里拿出了蓝色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女人没接,脸上的笑容没变,看不出气恼之色,“no,我们不卖的。” 这样的举动出乎苗蕊的意料,虽然之前她查过这片果园的资料,但她给出的价格已然很高,这种拒绝,她不是很理解。 而后,男人开口解释,“之前也有人来找过我们,我们同样没有卖。因为这里有我和太太很多美好的回忆,这些是金钱换不来的。” 他们都是英国人,大学的时候来到Z国留学,进修植物培养方向。美好的是两人相遇且彼此相爱,与此同时爱上了这片土地,毕业之后就决定留在Z国,一晃,他们在这里已经有二十年之久。 美好的爱情,不为喧嚣都市的浮华腐蚀,这般云淡风轻,细水长流。 苗蕊突然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在金钱的诱惑下他们依然无动无衷。 因为他们找到了更加宝贵的东西。 倘若这里充满着她和谢恒的回忆,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望着两人对视,相濡以沫的神情仿佛就是彼此的全部。她缓缓起身,嘴角微微上扬。 “Please accept my best wishes for your continued happiness and well being.” “Thank you,my friend.”女人嘴角带笑,一脸幸福。 苗蕊带着凃茶离开了这个果园,她情绪平平,没有太大波澜。凃茶倒是恰恰相反,一脸惊慌失措,小命不保的样子。 她拽着苗蕊的衣袖,回去的路上都忘了品尝甘甜的水果,心神不宁的不住嘀咕,“苗蕊,为什么放弃,你就说了一句呀,仅仅就一句,为什么不在争取一下。” 她仰着脖子,脚上的步伐沉稳,一脸淡漠,“除非他们变成黄土,否则没有人能说服他们,我从来不会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面浪费功夫。” 苗蕊是专业,这个毋庸置疑,这么一听她更慌了,“怎么办,怎么办,就这点小事我都办不好,邱总监一定会怪我的。” 这一路上被凃茶精神荼毒,苗蕊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停下步子,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我是律师,你只是助理,她只会怪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加快了步子。 凃茶回味着苗蕊的话,越品越觉得有道理,不久喜笑颜看,再一看,苗蕊人已经离开很远。 “喂,苗蕊,你等等我,哎……等我呀。”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因为今天要开庭,苗蕊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来到了法院。 时间没到,她安心的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静静等待,拿出辩词和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陆陆续续来了人后,她才进去坐进了诉讼代理人的位置。 整个诉讼过程非常激烈,被告请的辩护律师在蓉城也是小有名气,出道这么多年,没有过败诉的记录。 苗蕊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角色,她的辩词犀利严丝合缝,证据充足,即使对方从一开始就在给她施加压力,可她一直心平气和没有慌乱的迹象。 这场精彩的诉讼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震惊的是,达成居然又挖到这么一个狠角色。 很显然,苗蕊不是因为赢了案子而出名,而是赢了对方从未败诉的辩护律师出了名。 前脚刚踏出法院,一群人蜂拥而至把她围得水泄不通。 相机的闪光灯,录像机的镜头,数不清的话筒统统朝着苗蕊伸过来。 “苗小姐,请问达成是如何挖到您这么优秀的人才?” “达成因为您的加入现在是如虎添翼,能透露一下您接下来的案子吗?” “威海在蓉城从来没有过败诉的记录,这次您打赢了官司,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苗小姐,问您一个私人问题,您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有男朋友,方便透露一下吗?” “……” 络绎不绝的问题五花八门,一向冷淡的苗蕊微微蹙起细眉。 黑色的职业套装包裹着丰满匀称的身躯,修长的美腿笔直,一头乌黑的秀发全部盘起,这样的她干练又迷人。 “请让一下。”她不耐烦的声音淹没在话海。 突然,手腕处一暖,一股热流传遍整个身体。 她一抬眸,墨黑的眸子映入她的视野,英俊挺拔,目光如炬。 “……都让开。” 他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冷厉,颀长的身材遮挡住身后的阳光,在苗蕊身上投下一个暗影。刀削般的轮廓硬朗锋利,挺翘的鼻梁从侧面看上去恰好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记者没有退让,也没有向方才那样紧追不舍。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冰冷的声音贯穿着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届时,苗蕊已经被他护在怀里,小鸟依人的附在胸口。 有人像是认出了他,激动不已,“谢恒,他是谢恒。” 谢恒的名气在蓉城可谓是风生水涨,更别说这些耳朵伸到天上的人,怎么可能没听过谢恒的大名。 听别人一说,纷纷开始打量起来,果然,果然是谢恒呀。 记者朋友总是有种敢于冒险的精神,无论你是谁,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他们都会怀揣着把真相贯穿倒地的毅力。 刚刚还安静的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您和苗小姐是男女朋友?” “听说最近恒锐和达成在竞争一个项目?您有多大的把握?” “传说您周围从来没有过女性,难道是为了苗小姐守身如玉?” “帝都的生意红火,怎么突然想起做生物公司?” 谢恒的出现,苗蕊不再是重点,纷纷将矛头指向了他,苗蕊也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谢恒脸色沉得吓人,他看向离他最近记者,用眼瞄到了胸牌上的字。 “蓉城娱乐的姜鑫?你还想要这份工作,就离我远一点。”他的声音冷得刺骨,不禁让怀里的苗蕊打了一个冷颤。 姜鑫一愣,周围的记者倒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在蓉城虽然没有通天的本领,但呼风唤雨的能耐也不小。 前一阵子貌似就是因为一个售票员惹怒了他,他就把那个影城给收购了。所以他说的这句话绝不是简单的吓唬吓唬,他是真的会这么做,也有能力这么做。 人群有些散开,谢恒趁着缝隙揽着苗蕊大步离开,留下一堆傻傻分不清楚的记者。 灰白色的卡宴扬长而去,消失在众人视野,灰茫茫不留痕迹。 苗蕊坐在车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后,侧过身子看向谢恒,“你今天不是很忙吗?” “忙完了。”谢恒的脸色还是很差,目视着前方,柔声说着。 紧接着电话就从响起。 他带上蓝牙耳机,接起电话。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的脸色阴沉,横眉说道,“武励,这样的事情你都处理不了,我高薪聘你的意义是什么?”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不是说,忙完了吗?”苗蕊轻轻开口,柔软的小手已经牵起他空闲的大掌。 他沉了口气,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 柔声说道,“总是有忙不完的杂事,不打紧。” 实际上,他今天和国外的一家药商签订合同,谁知道飞机误事耽搁了时间,他又着急见苗蕊,无论怎样今天是她第一次诉讼,他都应该来的。 这不,等不及就把事情交给了武励,他自己开车过来。 然而,那家公司又不同意最开始口拟的协议,要把价钱在压低十个百分点,武励这才打了电话。 深邃的眸子恢复了淡定,似乎只有苗蕊在身边,无论多焦躁的心都能平复下来。他反手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 “我的努力,都只是为了让你过的更好。” 第七十一章 小庆功 <!--章节内容开始-->有一种人不会说情话,可就是那质朴真诚的话语就最是能打动人心。 谢恒无疑就是这一类人。 苗蕊弯着嘴角,车厢内清新的空气都散发着温情,她静默不语,将头看向了窗外,沉浸在谢恒亲手为她编织的幸福中。 隔日。 各大经济板块的内容几乎相同,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命的标题不一样。 蓉城大亨谢恒和新生代美女律师恋情大曝光,照片的角度也恰好是谢恒把苗蕊护在怀里的画面。 一时间,名不见经传的苗蕊成了蓉城众人女人的羡慕对象和公敌。 一进办公室,‘砰’地一声彩纸礼花弹发出许多亮片洒在了苗蕊身上。 她真是一惊,而后才反应过来。 “恭喜我们的苗大律师胜利归来,一案而红。”凃茶嬉笑着,雪白的裙子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亮片在摩擦力的作用下顽固的不肯脱落。 苗蕊环顾了四周,发现不但凃茶在,张承和刘希也在,抱着双肩注视着自己。 “谢谢。” 她轻声道谢,白皙的脸颊双腮绯红,波光般的水眸明亮动人。 接着,刘希走了过来,表情没有太多。一身灰色的西装穿在身上,干练严肃。 “恭喜你,第一次诉讼就这么完美。”刘希公式化的伸出手,苗蕊也礼貌的握住。而后,他微微抬眸,表情依然严肃只是比方才要冷峻不少。 “虽然成名了,可不代表就能视公司的利益不顾。前天让你去果园谈收购土地的事情,你并没有用全力去办。或许是你理性判断得出的结论,或是你惨杂了个人情感,但这都不应该成为你失败的理由。” 训斥责怪,这些都改变不了苗蕊的所做下的决定。 确实,她承认自己可能掺杂了一丝个人情感,但结论确实是经过理性判断后得出来的。这片土地收购不下来,别说是那点钱,恐怕就算是拿整个蓉城去换他们都不会动摇一份。 直挺的身躯傲立在他面前,修长的身材被一席米白色的宽松雪纺西装笼罩,大气又不失女性的柔美。她抬着下颌,目光清澈坚定。 红唇微微张开,带着一种近乎冷漠的声音说道,“我做事有我的原则,有我的态度。我不能制止别人的怀疑猜测,但至少我问心无愧。” 刘希微微一愣,恰逢,她又开口,“你可以重新派人去谈,如果是谈成功了,我立刻收拾东西离开达成。” 这是一场赌注,一场她胜券在握的赌注。 “……好。”良久,刘希才说道。 小庆功就这般不欢而散,凃茶愣在原地,左瞧瞧右看看,她完全还没搞明白好吧。 “苗蕊,刚才什么情况?”她颠颠跑到苗蕊的办公区,眨着大眼睛问。 苗蕊已然坐下,靠在椅背上双臂抱肩的转动了转椅,注视着凃茶,默不作声。 被这样的冰冷的目光盯久了,任谁都会浑身不自在,凃茶哆嗦了一下,“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怎么感觉冷飕飕的。” 许久之后,苗蕊收回目光,同时椅子也转了过来,随手翻看起资料,“我不看了,你走吧。” “不是,没有你这样的。”凃茶板着她的肩膀强行给她身子转了过来,“快说,你刚刚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她嘟囔嘴,眉头拧在一起,看来还真是有些生气了。 苗蕊的神情凝重,微微蹙眉,“刘希找过你。” 不是疑问,是陈述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她眸色沉静,白皙的脸颊闪过一缕不耐烦的情绪。 “是呀,昨天他叫我过去,让我说那天果园你洽谈的全部经过,然后我就说了呀。”她歪着脑袋,对此毫不遮掩。 自己又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恍然大悟,“苗蕊,是不是因为我昨天跟他说的那些话,他今天早上才会批评你呀,可是我说的都是事实呢。” 说着说着,忽闪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湿漉漉的,着实让人心疼。 “……跟你没有关系。”一看凃茶掉了眼泪,苗蕊慌了起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又说,“都说了和你没有关系,你这样只会让我心烦。” 话一出,苗蕊就有些后悔,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岂料,这个办法居然有效,凃茶立刻就止了泪。 “苗蕊,你别心烦,让我做什么都行。”她摇着苗蕊的手臂,一副装乖卖巧的样子。 苗蕊眸色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音一转,“凃茶,有一件事你能帮我。” “啊?什么事?”她的眸子瞪的圆圆的,又惊讶,又惊喜。 透明的玻璃窗透过金色的阳光打在这片区域,显得朝气蓬勃。苗蕊身子前倾,小声说道,“我想要看一下张承手上那份专利的资料,不要问我为什么。” 凃茶有些纠结,眉梢拧起,想了很久才点头应下。 这个季节,就是一个明显的分割线。 分开了冷暖温度,分开了昼夜时长,分开了植物轮回…… 按照往常一样,苗蕊一出大厦就看见了那两熟悉的灰白色卡宴,与此用时,车主就会迈着硬挺的步伐走来,意气风发。 两人并肩,在携手走到卡宴旁。 “福子约着要一起吃饭。”谢恒发动引擎,顺手按下播放器,一首好听的音乐轻忽飘荡出来传进耳朵。 这首歌是两人都喜欢,不过准确来说,是苗蕊喜欢,谢恒才喜欢的。 撩人的情爱在歌手齿间徘徊,时而澎湃,时而低沉,似乎有过甜蜜温馨,也有过痛苦挣扎。 “嗯,我也好久都没见福子了。”苗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脸上是惬意的享受。 就像是白天在公司里发生的事情都不复存在一般,或许这就是爱人的力量。 其实苗蕊也想问,可她知道就算是问了谢恒也不会说。这个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大男子主义,他同意她在达成工作,但却只希望她安安稳稳做自己的事,其他的少管。 尤其是他的事,更没理由让她操心。 音乐有节奏的回荡在车厢,不知何时,谢恒的大手就已经牵起了她白皙的柔夷,紧握。 似乎谢恒很喜欢这样的小动作,不浮夸,又觉得安心。 目的地到达,他们携手走进餐厅。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光,使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清丽的钢琴曲充溢着整个餐厅,如一股无形的烟雾在蔓延着。 服务员见谢恒两人走来,热情的在门口接待,谢恒迎眸开口说道,“刘先生订的位。” 服务员弯腰已示礼貌,脸上带着友善的笑意,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先生,太太这边请。” 这一句太太叫到谢恒心坎里了,严肃的表情瞬间在嘴边挂上了一抹笑容。长眉一挑,把手腕上的金表递给了他。 服务员笑开了眼,就像是一朵大红花。连连道谢,“谢谢先生,谢谢太太。” 谢恒揽着苗蕊的肩头,神情有些得意,“太太,我们走。” 两人相视一笑,苗蕊弯着眉梢,红唇白牙,“相公,悠着点,小心闪着腰。” “当然要悠着点,要不然太太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着落了。”英俊脸颊露出放荡不羁的笑,与方才一进门时派若两人。 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斑斓彩光。 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的吧台,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 临窗的位置,苗蕊和谢恒挑了个方位坐下,静等。 大概过了将近半个钟头,福子才姗姗来迟。 往后一瞄,他的身后恍惚还跟着个女人,离近一看,才看清容貌,那个女人是温文。 她走在福子的左后方,高挑的身材穿着一套鹅黄色的蕾丝纱裙没入脚踝,白色的高跟鞋包裹着玲珑的玉足。她迈着优雅的步子,女人味十足的迎面走来。 很难想像,这个女人前一阵子还英气十足,穿着蹩脚的衣服鞋子完全不适应的样子。 “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福子大大咧咧的坐下解释,一看空空如也的桌子,问道,“别跟我说,你俩还没点餐?” 这么明显,还用说吗?苗蕊面色沉浸,心里鄙视了他一遍。 谢恒没问原因,聪明如他,看了多出来的一个人大概也猜出个所以然来。 他拿过菜单,点了几样苗蕊平时爱吃的,给自己来了一份相同的后递给了福子,“你看看想吃什么。” 福子接过来,随意在点了几道菜,侧眸问道,“你有什么忌口的?” 温文柔声细语的说,“……没有。” “那我就随意点了。”说着的同时,又在菜单上划了几笔。 “先就这些,对了,叫厨房快点做,老子饿死了。”福子翘着二郎腿,两只手在扶手上随意的敲击,这模样活生生就是个地痞流氓。 好在苗蕊以前就知道福子的德行,并没受到惊吓。 第七十二章 幸福乐曲 <!--章节内容开始-->气氛略显诡异,毕竟对于这样的相见谢恒和苗蕊自身是没有做好准备的。 动人的钢琴曲如缓缓流淌的溪水,跳动着美妙的音符在空中划出动人的旋律。 “福子,介绍一下吧。”谢恒率先打破这种尴尬,他正襟危坐右手牵着她的手指,冷峻的眉峰高耸挑起。 福子耸耸肩,双眸中流露出不为人知的情绪。 “女朋友,温文,你们应该都见过。”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硬朗的脸颊凝出一层薄霜。 温文两手交叉放膝盖处,巴掌大的小脸似乎又小了一圈,一双眸子显得更大,柳叶细眉精致的横跨在眉骨。 “苗蕊,好久不见。”温文开口,豆蔻般的双唇一张一合。 温文是很漂亮的,哪怕是原来喜欢男孩子装束的她也遮挡不住由内而发的女孩气息。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付出了多少努力,终于破茧成蝶完成了这惊人的蜕变。 “嗯,是好久没见了。”她柔声说,海藻般的长发垂在腰间,露出精致的脸颊白皙的脖颈,饱满的额头光滑如破了壳的鸡蛋,淡淡的神色,流露出与世无争的淡漠。 女人之间的交流似乎更能打开紧张的局面,说着,温文就举起面前的红酒杯,“苗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你是否这样的认为。今天,我就要让你见证我的幸福。” 柔波的眸色扫过身旁的男人,福子有些局促,硬朗的轮廓有些不自然。 “……好。”她轻言,举起酒杯沁入灯光一饮而尽。 随意她放下又满上的一杯如血美酒,“福子,我一向不是个多事的人。不过这次我真要拜托你,好好待她。她是个好姑娘,值得你去爱。” 这世间,人们总是希望在乎的人变成自己所期望的样子,强迫着别人为自己改变,熟不知能有这样的想法就足以证明一点,你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他。 因此,像温文这样的,才是真的爱了。 矛头指向了福子,炯炯的眉眼一顿,一句话都没说喝下苗蕊敬的酒。 点的餐陆续上来,多汁鲜嫩的牛排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夹着黑胡椒的香气,飘荡在上空。 谢恒习惯性把盘子里的牛排切成一个个小块后,在和苗蕊换过来。 福子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语气充满了鄙夷之色,“恒子,你也给我的切了呗。” 可想而知,迎来的一定是杀人的目光。 “你确定?”谢恒优雅的切下一块牛排,插在叉子上,停在半空。 “额,算了,算了。这等福利也只有苗大律师有福气享受,我等凡夫俗子还是自食其力的好。”他低着眉眼,咧嘴笑。 气氛融洽许多,谢恒毫无顾忌的秀恩爱,终于惹来众怒。 “苗蕊,谢恒平日里都是这么宠你的?”温文都看不下去,苗蕊这活生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女王呀,真是可怜了谢恒这个当代奴隶。 这一问,倒是给苗蕊问懵了,届时,谢恒还在拿着手帕擦着她嘴角的污渍。 苗蕊脸颊微红,倒也没觉得有多羞涩。谢恒对她好,她同时也对他好呀,这种好是相互的,不分谁付出得多或是谁付出的少。 “……我也宠他的。” 呵呵呵,还真没看出来。 福子露出戏谑的笑意,蹙眉一挑,“苗蕊,你说说,你平时是怎么宠恒子的?” 苗蕊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谢恒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还能猜不出他那点心思,立即脸色一冷,“福子,你是不是很想去开拓非洲市场?” “非洲市场?不是吧,就一句话不至于啦。”福子干笑起来,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缺心眼的才会愿意去。 意识到这点以后,福子乖乖的闭嘴不再说话。 温文不乐意了,护夫心切呀,“谢恒,不带你这么欺负福子的。” 漂亮的脸颊微怒,横了一眼谢恒。 “爷们说话哪轮到你来插嘴,消停吃你的饭的了。”福子不太开心,语气很重。 温文愣了愣,脸上闪过一瞬间愕然,随后,漂亮的勾起嘴角,“我乖乖听话就是了,你不要生气。”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无从插手。 之后,谢恒和福子谈起来生意,苗蕊和温文时而听听,时而聊着自己的事。 自从恒锐成立之后,帝都那边的生意就交给了福子打理。最近的经营情况也还不错,只是场子里出现了些不干净的东西,福子也在着手去查。 “妈的,差点忘了正事。福子,过几天我要回慈悲镇,你也跟我回去吧……他一定也想见你。”话音越说越低,低到最后没了声音。 倏地,英俊的脸颊染上愤怒的气息,眉峰都跟着愤怒起来,他的眸子阴沉,脸色冷冽的骇人。 就算福子不说,他也一定会回去的。 “……嗯。” 小聚之后各自回家,一路上谢恒都冷着脸没有说话。 漆黑的天空被乌云遮挡,没有了繁星的点缀显得有些孤寂阴森。 树荫刷刷发出嘶鸣,偶尔飘落的枯叶落在苗蕊的衣襟,还来不及触碰,又悄然消失在这片黑夜。 从车库走到单元门有一小段距离,苗蕊主动牵起了他的大手,谢恒一愣,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冷了,我抱你。” “不,我不冷。”手中传来温暖的触感,像一股春风吹绿了江南两岸。 谢恒没有听,自顾自的抱起她。 他垂着眉眼,像个可怜的孩子,“苗小蕊,我冷,让我抱会儿。” 这样的谢恒看上去太过反常,而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死缠烂打刨根问底,顺从才是治愈他心口的良药。 耳畔回荡着秋风彰显主权的霸道,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悍。 婆娑的背影与黑夜相溶,渐渐离开这片孤寂。 谢恒还是温柔的,只是略显少言寡语。 回到公寓,他直接推开了卧室的木门把苗蕊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上,雪白的蚕丝棉被压在身下形成一个大大的凹陷,就像是她这个人镶嵌在了上面。 谢恒没有起身,他敷贴在她的胸口,深邃的眸子像是无底的深渊看不清底,又像是带着吸着力强大的黑洞吸引着你一步步走向灭亡。 他用高挺的鼻尖蹭着她光滑的脸颊,胸膛紧贴着柔软。这样的姿势暧昧不清,处处都是危险。 紧接着,谢恒就解开了她的衣扣,大手随即滑入。 “谢恒,先洗澡。” 同居这么久,这样诱惑的邀请苗蕊不会不懂。她眸色一片清凉,小声在耳畔说着。 谢恒纹丝不动,洁白的齿贝轻咬着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也垂在勄min感的肌肤,只听他用极度性感的音线说道,“……不行,我现在就想要。” 说着,手中的动作就加大,米白色的雪纺宽松套装一件件脱落下来。 肌肤胜雪,光滑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在谢恒不断的燎liao拨扶fu摸下染上一层淡粉,橘色的灯光下就像是池塘里盛开的荷花。 勾引的人裕yu罢不能。 苗蕊半眯着眸子,弓起身子,迎接谢恒的到来。 粘稠的汗渍夹着清香的体香混合成一股别样的味道,一室的旖旎…… 谢恒靠在床头抽烟,氤氲的雾气四起,笼罩在上层空气。 他见苗蕊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随手把香烟按在了水晶的烟灰缸里,撩起搭在腰间的被子走了过去。 “来,躺下。”他柔声说着。 苗蕊也没拒绝,脱了鞋子爬到床上侧身躺在他的大腿上。 吹风机‘唔唔唔’的声音响起,撩起一缕缕长发带走湿润的水汽。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轻声说道,“过两天跟我一起回慈悲镇吧。” 苗蕊用鼻端发出一个‘嗯’,如莲藕般的手臂环住他结实的腰肢,额头紧贴着他的小腹。 其实,慈悲镇对于苗蕊来说没有太多感情,甚至她是有些厌恶那个地方。 那里印刻着她太多不堪,太多不愿回忆的记忆。 如果不是为了陪谢恒,想必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 “苗小蕊,你不想问我原因吗?”他压着嗓子,手上的动作依旧温柔。 苗蕊抬起下颌,眉眼上扬,手臂同时也紧了紧。 “你要想说,不用我问就会告诉我。” 谢恒嘴角勾笑,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要脸,谁是你妻?”苗蕊窝在他怀里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柔的像水。 “苗小蕊,我们结婚吧。”这是谢恒第一次求婚,却是在没有鲜花,没有钻戒的情况下。 苗蕊笑的很甜,眸子发亮,她撑起身子坐直,“谢恒,你忘了今年是我的本历年。” “那就先订婚好了,等过了年就去登记。” 大手握着她的蛮腰,往上一提,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修长的腿跨在他健硕的腰间,面面相觑。雪白的藕臂环住他的脖颈,眸中仅有彼此的容颜。 谢恒长眉微挑,大手已经不经意勾掉松垮的浴巾,在光滑的背脊流连忘返。 “苗小蕊,你就是有能耐勾引老子。” 苗蕊妖娆一笑,像是行进在夜晚觅食的妖精。她俯下身子,嫣红的双唇印上近在咫尺的柔唇。 第七十三章 慈悲镇之行 <!--章节内容开始-->秋季,似乎一天一个变化。 转眼,树叶变成了枯叶蝶,在枝头孤零零的摇摇玉坠,秋风一吹,飘飘荡荡落入泥土。 一片泛黄,柔软。 苗蕊请了几天的假,跟谢恒一起回了慈悲镇,同行的还有福子和温文。 这里几乎没有太多的变化,一进镇入口,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棵大桑树,落叶乔木,肥厚的树叶茂盛。呈现出卵形或宽卵形,锯齿粗钝。 显然已经过了桑葚成熟的阶段。 这里似乎看不见秋季的萧条寂寞,整个镇子都依然那么平静,大桑树的枝繁叶茂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光斑,溪边的流水畅快淋漓的流淌。 有那么一瞬间,苗蕊感觉这里和走的时候看见的样子完全不同,可细细的看,有没有任何差别。 谢恒单手拖着皮箱,另一只手牵着苗蕊,眸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苗蕊,今儿晚上让温文去你家住。”福子倒是拿了不少东西,自己的行李没几件,除了蓉城的各种特产,剩下的就都是温文的行李。 怎么说呢?福子对温文的态度很奇怪,不愿意搭理她,平时也不会给个好脸色,可一些微乎其微的小细节又心细如针。 温文仰着脖颈,跟在他的身后,“为什么?” “是你自己非要跟来的,还指望老子给你安排住处?”粗狂的眉头轻挑,不屑一顾。 温文偷偷在他背后瞪了他一眼,走到苗蕊身边,“苗蕊,你不收留我也不行了。” 一直沉默的谢恒这一听,可不愿意了,他的女人当然是他在哪她就要跟着在哪的呀。 “苗小蕊跟我回家住。”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占有欲,霸道强势,英俊的轮廓染上一层余晖的金光。 “谢恒,我要回家住。”苗蕊轻声吐出几个字,毫无疑问的拒绝。 “是回家,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长眉扬起,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大手直接揽过苗蕊的细腰,侧眸问道,“……是吧。” 飘逸的秀发迎风吹在脸颊,有些痒,她扬起漂亮的小脸,对视,“谢恒,我需要时间。” 她也不想和他分开,可是她还真没有做好见他父母的打算。 浅蓝色的休闲西装衬托着他颀长的身材,柔光把身影拉长形成一个美好的剪影,谢恒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 天知道他会多思念的她身上淡淡的味道,抱着她的那种安心。他脸色有些不悦,又舍不得强迫苗蕊做她不喜欢的事。 “苗小蕊,就给你一晚的时间。”第二天如果还不情愿,他绑也要给她绑回去。 苗蕊笑了,笑容比夕阳还要柔和夺目。她转身和谢恒面对面的站着,葱白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谢恒,你背我。” 爽朗的笑声传荡开来,白牙都闪着耀眼的光芒,“来,上马。” 他弯着腰,苗蕊一跃趴在了他宽阔的脊背。谢恒一手拖着她饱满的臀部,一只手还要拉着行李箱,但看上去却一点都不吃力。 温文只有羡慕的份,她又默默走到福子面前,尝试着牵起他的手。 福子诧异一下,浓眉一炯,随后又恢复平静,像是默许。 温文心头一暖,这是他第一没有拒绝她的触碰,“福子,不管你信不信,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声音很小,小的险些被风吹散,以至于传入福子耳中的时候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几个字。 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里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苗蕊一进门,率先就是开窗通气,把罩在家居摆设的上的布单撤了下来。 有些破旧的家具摆设整齐,零零散散的东西也被她拿了出来一次摆放。 温文有些惊讶,哪怕是苗蕊之前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她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苗蕊身上那股出尘的高贵却遮掩不住,哪怕穿着朴素,也要比常人炫耀。 “很惊讶吧。”苗蕊把最后一个摆件擦拭完毕,随意的说道。 温文站在狭窄的客厅,感觉用不上几步就能把整个客厅走完。“嗯,和我想象的有一定差距。” 休闲的套装简单利落,为了方便收拾家务把散落的秀发高高挽起,白皙光滑的脖颈亦如天鹅般美丽,她神情淡然,反差不大。 “……就连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再多的悲伤的回忆已然沉淀成为随风而散的沙,这是她生活近二十年的地方,再次进来,恍如隔世。 “开着门的那个房间是我的,晚上你就跟我一起睡吧。”她恢复平常,悠然的脸颊淡漠如初。 温文顺着方向瞧了一眼,一个虚掩着房门的房间,还有一个用两把铁锁锁住的房间。 有些诡异,她慢吞吞问,“那对面的房间……”她拉长了尾音,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对面的房间镇压着恶鬼。”苗蕊目光锋利,有怨恨,如同古老埃及流传着的食人血肉的恶魔被人们发现时的愤恨。 温文抖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离那个房间呀远了不止一步。 这个话题还是翻页吧,再聊下去估计今晚不用睡了。她又跑了两步,双手握着苗蕊的肩膀躲在她身后,目光四处巡视。 “苗蕊,我都饿了,你还是想想弄点吃的吧。” “嗯,我去买些食材。”说着,苗蕊就把起茶几上的小包背在身上,又问,“你在家里等我?” “不不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吧,正好顺道参观一下慈悲镇的风土人情。”她跑的不苗蕊还快,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出门而出。 让她一个人在这间屋里待着,那不是要人命吗? 傍晚临近,巷子里打麻将的人都陆续散去,看上去要比白天平静不少,桑叶‘沙沙’的声音在耳畔作响。 偶尔碰见几个人,天色发暗,也没有认出苗蕊。 “苗蕊,你还真不像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孩子。”温文沉着气,说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刚进来的时候,感觉一切都是朴实无华的,这样安静淳朴的地方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可走的越深,待得越久,温文却有了新的看法。 这个地方太封建了,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腐朽之气。 难怪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待在这个镇上,一辈辈传下去,以至于老一辈人纷纷施压从根处就扼杀了年轻孩子的想法。 苗蕊侧耳聆听,眸色黯然,“其实,我和他们一样。”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她不能否认,她骨子和慈悲镇上大部分人一样。 自私,病态…… “苗蕊?你是不是苗蕊呀?”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还没看清五官,声音就传了过来。 身影有些佝偻,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真是苗蕊。”她仔细瞧了个真切,表情说不出的惊讶。 与此同时,苗蕊也认出了眼前年过半百的妇女,她语气轻柔,神态却略微疏远,“胖婶,好久不见。” “是呀,有四年多了吧。”胖婶一边回应,一边上下打量,“这去了大城市后就是不一样,比原来还要水灵。要不是胖婶这远视,还真是不认识嘞。” 苗蕊故作娇羞一笑,没有说话,微风一吹,带走一片热意。 “怎么突然回来?是不是感觉外面还是没有咱镇上好,后悔啦?”肥胖的身子臃肿,说起来话有些笨拙,肥肉堆起的沟壑深的看不见底。 花背心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一条黑色的懒汉裤,在搭配上一双大了不止一码的蓝色泡沫底拖鞋,模样真是有些滑稽。 四年不见,除了更胖,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也是,不愁吃不愁穿,也没有什么太大追求,想必也不会老到哪里去。 “我回来办点事,过两天就回去。”苗蕊表情不变,语气也温柔可人。 了解苗蕊的温文却看出了端倪,“苗蕊,你是想把我饿死吗?” 苗蕊会意,立马说道,“胖婶,我还有些事,改天过去看您。”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文拉着离开,只听身后传来女人的不满,“城里人怎么了,城里人就能这么傲啦?什么东西呀。” 天色越来越暗,两人穿梭在巷子最终只买到了挂面和几个鸡蛋。 “苗蕊,这么多年,你还真能装呀?”温文拎着那几个可怜的鸡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吹了一声口哨,这痞子样,别说和福子还真是挺配。 确实,装了二十年积极阳光,温柔可爱的姑娘真是挺累的。 苗蕊小步走在石板路上,侧眸看向身旁的女人。这才是真的她呀。 “温文,你这样不累吗?真的值得吗?”她没忍住,还是问了出口。 温文两手搭在脑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神清气爽。听苗蕊这么问,她的神色才有些恍惚,仰着头,目光是一片黯然。 “累,怎么可能不累。你知道吗,为了快速驾驭这高跟鞋,我的脚扭伤过多少次,磨破过多少回。”说着,她又释然了,“可没办法,谁让我爱他呢。” 空气中弥漫着桑树叶的清香,抚平一切焦虑。 “苗蕊,遇到福子之后,我才知道以前的那些根本就算不得爱。” 第七十四章 各自回家 <!--章节内容开始-->在爱情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你会遇到形形**的人,以为心动了就是爱了,爱过之后也就释然了。可真当遇到那个能让你为之改变,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人之后,你才会发现自己的心其实很小,小到只能放下他一个。 谢家,崔婉茹得知儿子回来那一刻就开始忙活,提前好几天就开始筹备。 温馨的家舒适典雅,每一处都精致细腻,就连桌布的碎花文理都和整体的步调相协调。 谢恒前脚踏进家门,下一秒就被她抱住了。 漂亮的脸颊水润粉嫩,看来他不在家的这些日子谢渊把她照顾的不错。 “妈,你是要勒死我吗?”谢恒嘴角勾着笑,眸色轻如止水。 矮了不止一个头的崔婉茹抱着他身材颀长的谢恒反倒有些滑稽,她松开谢恒,漂亮的眸子水汪汪的。 “你也不回来看妈妈,你知不知道妈妈多想你。”说着,还抽泣了起来。 女人的眼泪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杀伤力极强的武器,谢恒一下就慌了神,揽着崔婉茹的肩膀就往屋内走,“您看您,我这不是回来吗?” 柔和的灯光把屋内照着的柔和温暖,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着淡淡的幸福,偶尔窗外还会飘荡着桑树叶清香的味道。 花瓶里插着新鲜的小雏菊,不张扬,又耐看。 谢恒扶着崔婉茹并肩坐在柔软的田园风布艺沙发上,吊顶的水晶灯把这片区域照的更亮。 “知道你要回来,你爸爸也高兴坏了。”她收回了眼泪,喜上眉梢,脸颊仿佛透着少女的青色,一身白色的棉麻小连衣裙,把她美好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柔软的发丝像瀑布一般顺滑,自然的在底部扎了一个马尾,松散,清秀。 谢恒抬头看了一眼钟表,表情云淡风轻,心里冷笑,如果真的在意怎么会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妈,我饿了,我们先吃吧。”深邃的眸子有些冷厉,只是藏得很深,恐怕这世上除了苗蕊之外再也没有人能看的出他内心的隐忍。 崔婉茹也下意识的看了看钟表,这个点了是应该饿了,可是谢渊还没有回来呀。 她的表情有些为难,清澈的眸子看着他,“恒儿,可是你爸爸他……还没有回来呀?” “妈,他肯定在外面吃过了。” 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肯定就是在外面应酬了,这要等下去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可是,可是……” 崔婉茹支支吾吾,还没说完就被谢恒的话堵了回去,“妈,我是真的饿了,你就光疼他,连我这个儿子都要虐待?” 她投降了,宝贝儿子当然重要。她温柔的揉了揉谢恒的发丝,弯着嘴角,母爱的光芒璀璨夺目,“我的恒儿最要,怎么能饿了我的宝贝,咱们去吃饭,不等你臭爸爸了。” 这样孩子气的话从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嘴里说出来,怎么看,都只能映衬出一点。 夫妻和睦,家庭美满。 谢恒回着笑,把外套脱了扔在了沙发上。走了两步后,又转过身子来看,西装孤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长眉微蹙,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良久他才回过神,平日里,他也是习惯性的把衣服随手一扔,可那个小女人却会一件一件不厌其烦帮他整体起来。 他又走了回去,拎起西装的衣领,学着苗蕊的样子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架上。 届时,他眉头舒展,意味深长的勾起一抹笑容。 天知道,他是有多想她。 餐厅的光线要稍显明亮,红木的大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每一样都是谢恒平日里喜欢吃的。 色泽鲜美,香味怡人,就连摆放都是精心的布置。不难看出,崔婉茹为了这顿饭耗费了不少心血。 “都多久没吃妈妈做的饭了,快来尝尝,都是你喜欢的。”她弯着眉梢,笑容比花还要美。 谢恒点点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崔婉茹吃得少,她偶尔吃一口青菜,抬起头又目不转睛的看着谢恒。 目光慈爱,柔软的让人沉沦。 不久之后,谢渊才回来。 一推门,饭香扑鼻。他的目光移到餐厅的方向,与此同时,餐厅的两人也看向了他。 仅一瞬间,谢恒就将视线移开,继续吃着饭。 崔婉茹则走了过去,习惯性的接过他递来的衣服和公文包找了地方挂起来。 谢渊没有说话,大步朝谢恒走去,坐在了他平日里吃饭的固定位置,目光有些犀利。 “见到我,你就一定是要这种态度吗?”他语气严肃,表情也端正严格。 整齐的短发已经花白,岁月沉淀在脸上的痕迹明显,只是身板依旧挺拔,眼里的戾气也没有随着岁月沉淀下来。 谢恒盯着他,正襟危坐,神色平静如常,这些年他别的没学会,最起码压制情绪这种事情还是手到擒来,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苗蕊。 “拜托,下次回来之前把你的一身香水味散干净了再回来。”他长眉轻佻,话语间的讽刺是个明眼人都能听的出来。 谢渊横眉冷对,拍案而起,正好崔婉茹走了过来,笑意浮在嘴角,“你们父子聊什么呢,这么激烈。” 谢渊收回了怒气,安静的坐下,“就是问问他那个新公司怎么样了,意见有点不合。” 他温柔的说着,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习惯性的给身旁的女人布菜,如同中国好男人的典范。 谢恒最恨的就是他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让他心底生厌。 明亮的灯光打在脸上,可以清晰的看清每个人的表情。 谢渊回来了,崔婉茹大部分心思都放到了他的身上,“今天应酬这么晚?” “嗯,今天厂子那边谈一批新材料,关系到改革后的利益,所以晚了点,让你等久了。”他的语气温柔,眸子柔波粼粼 。 “知道自己的女人在等自己,就不应该让她等的这么久。”谢恒低着眸子,不想去看那张让人恶心的脸。 他怕自己忍不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 “恒儿,你说什么呢。他是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崔婉茹当机立断就开口为谢渊辩解,在她的心里,她可以为这个男人付出一切,别说只是等他这么微不足道的举动。 谢恒沉着眸色,不与崔婉茹争辩,他又将话锋指向了谢渊,“这个世上,没有人有义务对你好。她之所以愿意付出,只是因为她爱你。身为她的男人,你就要对得起她这份爱。” 气氛剑拔弩张,这样的场景和原来一样。只是谢恒长大了成熟了,处理事情也会理智许多,他没撂下碗筷,而是平静的吃着一桌子的菜肴。 苗蕊家的小屋里,气氛要淡静不少,她喜静,温问也就不打扰。 她冲了个澡出来才发现,自己的行李和谢恒的是放在一起的,谢恒送她回家之后居然忘把换洗衣物给她留下。 她觉得好笑,情不自禁摇了摇头,好在家里还有以前的可以穿。 修长的身体挺拔俏丽,曼妙的曲线性感玲珑,她穿着四年前的衣物,明显有些不合身了。 湿漉漉的长发打湿了胸口处的衣襟,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卧室。 温文放下手机,有些奇怪的盯着她看。 “你就顶着这么湿乎乎的头发睡觉?”她有些不解,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奇葩。 她也不想呀,可人肉吹风机这不是不在吗。漂亮的小脸一瞬间的失神,她无奈的说道,“今晚就先这样吧。” 温文像是躲瘟疫一样往另一边移动着,避之不及。 “那你晚上离我远点。”说完蒙上了被子呼呼大睡。 月色迷人,透过小窗月光洗礼着屋内的一切,苗蕊顺着光线看过去,弯弯的一轮明月皎洁无暇。 听着身旁沉睡的呼吸声,她的心思也渐行渐远。 谢恒,我在思念你,你可有听见月亮为我传达的想念? 慈悲镇的夜晚没有蓉城的喧嚣繁华,它偏向于安静,深夜中,仿佛只能听见‘沙沙’的桑树叶在风中摇曳,轻敲着身旁同伴的身体欢乐歌唱。 是谁在欢唱?是谁在沉默?又是谁将这夜变得这么长? 苗蕊嘴角扬着笑容,想着想着,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突然,柔软的唇被人紧紧压着,灵巧的小舌还在肆无忌惮的勾着她的齿贝。迎面而来的熟悉气息让苗蕊迫不及待的睁大了眸子。 哪怕是在没有灯光的夜晚,苗蕊也能清楚的认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的如同世界上最闪亮的钻石。 “谢恒?你怎么……” 没说完,谢恒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目光向苗蕊身旁一瞄,她也明白了原由,没有继续说。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轻声合上了房门。 苗蕊把客厅灯打开的同时,整个身子被谢恒压在了墙上。略带惩罚味道的肆意吻着,唇齿相依,缠绵又深情。 呼吸变得沉重,氛围也充满了旖旎。 “我不在你身边,你睡得到挺香?”谢恒勾着嘴角,长眉微挑,戏谑的问道。 第七十五章 夜入闺阁 <!--章节内容开始-->深邃的眸子黝黑发亮,英俊的轮廓好看的不得了,双唇在方才的长吻里变得越发艳红,妖娆的像朵娇艳的花。 唯一的败笔或许就是乌黑的短发凌乱的盘踞在发顶。 苗蕊轻笑了出来,漂亮的五官精致夺目让人移不开眼,她仰着下颌,水眸勾人。 “你怎么来了?” “老子想你想的睡不着呗,再说了,习惯了睡前做运动,不做,我这浑身都憋着难受呀。” 性感的声音放的很低,也不知是怕吵醒温文还是故意为之。 说着,大手已经开始不老实起来。 他单手揽着盈余的腰肢,在上面来回摩擦。一只手勾着她光滑的下巴,细细的啄着,这般撩人的技巧苗蕊怎么可能抵挡的住。 片刻的功夫,她就软成一汪春水,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要不是谢恒结实的手臂拖着她,她早就滑坐在了地面。 谢恒看着她饱满的身体在明显就小了一号的睡衣里裹着,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全都暴露出来。 他几乎能透过衣料看见全部的美丽风景,一丝一毫的部位都能够幻想出来。 他的吻越来越急切,动作也越来越剧烈,没过多久,那层薄薄的睡衣就被退了下来,眼前的风光迷人,他红了眸子。 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也扒了个精光,他轻轻的抱着她,放在了不是很大的沙发上。 “不行,谢恒,屋里还有人在。”苗蕊被吻的七荤八素,用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自己说道。 两人的呼吸沉重,气息混乱,眸色都染上了一层迷雾。 他轻吻着她的耳垂,在耳边吐着热气,“苗小蕊,你要是现在叫停,我要是不举了,你下半辈子幸福估计就没了。” 威胁呀,直直白白的威胁呀。可苗蕊没出息的就是吃这一套,她红着脸,柔声细语地说着,“那你轻点。” 谢恒笑的放肆,长眉飞扬,“苗小蕊,你怎么没认清本质问题。我轻不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故意拉长了语句,“……你要,轻点……叫……” 话语间,不待苗蕊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开始。 一场酣畅淋漓的换huan爱,是苗蕊从来没有体验过多的,或许是因为仅有一墙之隔的温文不知道何时会推门而出的这种不定性原因。心中有惊慌的同时又体验着灵魂美妙的瞬间,这种刺激下更容易让人疯狂。 很快,两人同时缴械投降。 他们躺在狭窄的沙发中间,苗蕊侧身窝在他的臂弯,脸上的红润久久都没有退去。 身体紧紧相依,就这样不舒服的睡了一宿,临近天亮谢恒才穿上衣服离开。 “咦?苗蕊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的?”温文口渴,揉着睡眼朦胧的眸子走出来找水喝,才看见沙发上睡得香甜的苗蕊。 昨晚折腾到半夜,她现在困得要命,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温文什么都没说,迷迷糊糊又回到了卧室睡了起来。 天亮了,还有公鸡打鸣。镇子上的人早早就爬了起来,开始了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更的一天。 显然,他们的‘作’指的不是工作。 谢恒回去后就没有再睡,他洗漱完后挑了一件休闲装穿上,意气风发,精神抖擞。 他早上的时候告诉了崔婉茹,苗蕊是他女朋友的事情。 崔婉茹一向宠着他,本身对门第的偏见小,所以听见儿子有了女朋友别提多开心。 嚷着要让谢恒晚上就领回来。 谢恒当然是一百个愿意,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春风得意,人比花娇。谢恒几乎忽略了身上的腰酸背疼,吹着口哨就出了谢家。 镇子上,大部分人都认识谢恒。 自从他入狱以后,更是被当成了训诫晚辈用的反面教材。路上碰见他的人皆把他当成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他也不在意,神色淡然的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苗蕊家的方向走去。 ‘当当当’他双手连环扣门。 开门的人是温文,她正拿着牙刷刷牙,满嘴的牙膏沫子,蓬头垢面的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苗小蕊呢?”谢恒已经大步迈了进去,环顾着四周,寻找着苗蕊的身影。 温文支支吾吾不清的说道,“可能是昨天累坏了,现在还没醒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恒的眸子猛地一亮。 “累坏了?”他琢磨着问。 温文漱完口才回答,“是呀,昨天坐了那么久飞机回来之后累点应该挺正常的吧。” 谢恒会意,收回眸子,哦了一声后径直超卧室走了过去。 “哎,她还没起呢。”温文追着叫住了谢恒。 谢恒停下步子,深色幽暗,“她光着我都见过。” 温文愣了愣,这不所问非所答吗?在仔细琢磨一下,恍然大悟,额,那个是不是她现在应该回避一下呀。毕竟人家夫妻办事,她在这里偷听总是有点不好。 一溜烟跑了,临走还不忘喊一嗓子,“谢恒,我去买早餐顺便欣赏美景,不会这么快回来哈。” 这一喊,任是苗蕊睡觉再沉,也都醒了。更别说谢恒不在她身边,她本来就睡得不踏实。 漂亮的眸子一睁开,一张英俊的脸就映入进来。 “怎么又是你?”她脱口而出,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谢恒侧身趴在她胸口,黑眸一瞪,“不希望是我,难道还希望是别的男人不成?” 她笑的明媚,藕臂环住他的脖颈,“大人果真聪颖,这都被您猜了出来?” 她清醒了,尖尖的下颌和白皙的脖颈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更加漂亮,就如同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让人爱不释手。 谢恒长臂一挥,盖在她曼妙躯体上的被子就轻而易举的抽离,还是昨晚那身睡衣,由于她睡姿不老实,裙边已经卷到了腰部的位置。 大片淡粉的吻痕暴露在空气中,谢恒的眸子瞬间就变得凌乱起来,身体某个部位也在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老子这就用行动告诉你,勾引老子的下场是什么。”他埋着头,已经开始了他的惩罚之旅。 苗蕊这个冤呀,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脑海里想着,不过在谢恒的动作下已经有些零碎,她的思维越来越混乱,神色也越来越迷离。 又是一场美好的盛宴…… “谢恒,我不能这么空着手。”她穿着谢恒特意从家里给她带来的一套亚麻的连体裤,神情有些忐忑。 毕竟,这是第一次登门拜访未来的公公婆婆呀。 “他们什么都不缺,只要你人去了就行。”谢恒牵着她的手走在巷子里,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看见清了状况。 谢家的小狼崽和镇上的优等生搞在了一起。不经大跌眼镜。 苗蕊到不在乎他们的指指点点,只是他们说谢恒是小狼崽她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她冷着脸,细眉微蹙。 “不行,东西一定要买。但买东西之前我要先解决一件事。”说着她就松开了谢恒的手,走向也个中年妇女。 这么多人,最属她的嘴巴最刻薄。 “谢恒做了什么?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十恶不赦得罪人了?”苗蕊的语气冰冷,眸色中散发着阵阵寒气咄咄逼人。 中年女人身材偏瘦,脸颊凹陷,十足一张克夫相。 “小时候就是个玩女人的风流胚,长大了还差点杀了人,害得人家现在成了瘫痪,我这么说都算轻的了。” 中年女人狠狠瞪了一眼谢恒,呸了一句,一边嘀咕,“什么东西。” 苗蕊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疼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谢恒说过,她是他第一个女人,他不会骗她,想必之前的传言一定是有些她不知道的真相,而他又不方便开口的秘密。 而差点杀了人,她就更是清楚整个故事的经过,他现在承受的指责,都是应该是她的呀。 “不了解真相就不要随便下结论,你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苗蕊的语气很不好,简单来说,就是生气了,很生气。 同时夹杂着自责的愤怒。 谁也没想到一向乖巧的苗蕊能说出这话,着实惊了一下。 莞尔,中年女人冷哼一下,“呵,我是没亲眼看见,我胡说。那你亲眼看见了?不如跟我也说来听听,看看是我在胡说,还是你苗蕊护短的厉害。” 要论说话刻薄,苗蕊怎么可能是这镇上女人的对手。她神情越来越冷,仿佛已经凝成了霜,握着小拳头,眉头拧了个结。 “当年伤人的不是谢恒,是……” “苗小蕊,你有完没完了?跟一群长舌妇在这争辩有意思?”谢恒一把拉过苗蕊,她一个踉跄栽进了他结实的怀抱。 谢恒挺身而出,待苗蕊站稳后拽到了身后,他眸色阴暗,脸色比苗蕊还要冰冷。颀长的身材站在这些人面前显得高大威猛,那高姿态的气质浑然天成。 “我谢恒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必要牵扯到我的女人。你们也知道,我做事一向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如果我要是听见你们编排她的话,那也不能怪我了。” 第七十六章 见公婆 <!--章节内容开始-->都是一些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对于谢恒的威胁他们多少还是怕的。纷纷别过脸不在看他们。 或许这个世上就有那么一类人,欺善怕恶,那么对待他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以恶治恶。 余晖把身影拉长,跟在身后像是两条形影不离的尾巴。 两人并肩走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十分默契的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那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他们谁都不愿提起。 谢恒手里拎着补品还有给崔婉茹的礼物,另一只手习惯性的牵着苗蕊葱白的手,安静共步夕阳下。 谢家的别院映入眼帘,白色的小洋楼和苗蕊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只是周围的植物更加茂盛了,种类也多了起来。 苗蕊拉住谢恒,步子停在了那里,她手心有汗,“谢恒,我还是害怕。” “苗小蕊,我还以为你无论遇到什么事儿都处变不惊呢,没想到居然会怕见未来的婆婆。” 谢恒嘴角挂笑,神色温柔。 见苗蕊眨着漂亮的眸子望着他,楚楚可怜,就是杵在那里不动,他弯下腰,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再说,我还在你身边。” 柔软的像是羽毛,轻轻落在了心头,苗蕊表情悠然,眸光一亮,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鼓足勇气迈着大步走进院子。 “恒儿……”崔婉茹开门,一打眼看见的不是谢恒,却是个漂亮姑娘,不经一愣。 “姑娘,你是……”她目光扫视一遍,话还没问出口,跟在身后大包小裹的谢恒才出现在视野里。 门还没有完全打开,这缝隙仅能看见苗蕊俏丽的身影,谢恒高大的身材完全被门给挡住。 “她是你儿媳妇。”谢恒无奈的把门全部打开,这才进入自己老娘的视野。 崔婉茹眸子瞪的大大的,嘴巴也张成了O型,还用手挡住了嘴巴,这么滑稽的表情就像是动漫人物一般。 幸好,苗蕊清楚她干净纯粹的性子,要不然还真是有些适应不了。 “妈,咱进屋再看行不?”谢恒打断自己老娘的X光扫描,有些无奈的说道。 崔婉茹也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欠佳,立刻收回惊讶的目光,笑的甜美无比,“快进来,快进来。” 她主动拉着苗蕊的手,牵进了屋里,并安排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苗蕊,我是不是见过你?”崔婉茹越看越熟悉,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姑娘。 苗蕊点点头,表情坦然镇定,“四年前我来探望过谢恒。” 她恍然大悟,就说在哪里见过吗,原来是四年前的那个姑娘。看上去比那个时候还要水灵漂亮,满意的止不住点头,又瞄着谢恒,就像是在说,儿子,好眼光呀。 满是赞许之意。 谢恒当然开心,这一生他最在乎的两个女人能够和平共处,这是每个男人心中的夙愿,他也不例外。 之前,谢恒已经把苗蕊的大致情况和崔婉茹说了,所以她也不回去特意去追问这些。况且这个姑娘她一看见喜欢的不得了,眼缘这种东西还是很奇妙的。 苗蕊拿过茶几上摆放的礼盒,细声说着,“阿姨,这是给您和叔叔拿的补品,这些对身体都是有好处,还有这条丝巾是我专门卖给您的,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浅粉色的丝巾上是手工白色绣花,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绽放在眼前一样,面料丝滑,手感柔和,贴在肌肤上有种清凉的触感。 崔婉茹喜欢极了,她从盒子里拿出来,直接戴在了白皙的脖子上,笑弯了眉,“好看吗?” 好看,真的很好看,这样干净的颜色只有这般纯粹的女人才能戴出效果,完全就是为她连身打造。 “阿姨,这条丝巾很配您。”瞧着崔婉茹无忧无虑的笑容,她似乎也被感染了一样,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同时也更加好奇,这究竟是个多好的男人才能怜惜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 “苗蕊不但人长得漂亮,眼光也好。”她小心翼翼的收起这条丝巾,然后宝贝的单独放了起来。 乳白色长款雪纺连衣裙,上面还有黑色的波点点缀,垂到小腿肚的位置,透出一小节光滑的脚踝,乌黑的长发在脑后随意挽出一个发髻,用同样材质的发带勒紧,更显温和。 女人之间的话题总是很多,尤其是崔婉茹平日里一个人在家无聊久了,这突然来了一个合眼缘的儿媳妇话匣子一下子打开。 滔滔不绝,话题不断,从平日里的穿衣打扮饮食配方,在聊到谢恒小时候的囧事,气氛欢乐,就连苗蕊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携带着一股怒气走了进来。 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厂子,怎么会回来? 谢恒眉头紧锁,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崔婉茹喜上眉梢,惊喜远远超出惊讶,她缓缓起身,习惯性的走进谢渊接着他的外套和公文包,“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没有准备晚饭呢?” 灵动的眸子欢喜的望着自己的丈夫,语气乖巧柔和,像只温柔的猫咪。 “我要不回来,难道要让这逆子带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我们谢家吗?”他的语气很重,目光灼灼的看着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谢恒。 谢渊五官不显年轻,与岁数相仿的崔婉茹站在一起一点都没有和谐的感觉,可他身板挺直,看来身子骨还算硬朗。 崔婉茹被他的语气惊吓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惶恐的看着他。谢恒当场就发怒,“谢渊,你吓到她了。” 谢恒连名带姓的称呼,可见他是有多生气。 届时,谢渊才意识到自己的愤怒殃及到了崔婉茹,神色懊恼,怜惜的拥着身旁呆住的女人,“婉如,我不是对你发脾气。” 这个样子的他和方才的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锋利的眸子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心疼柔情,动作轻盈,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吓到她。 崔婉茹水汪汪的眸子波光粼粼,她怯声的说,“苗蕊很好,我很喜欢他。” 就算再疼惜,他的立场始终不会变,语气稍显严肃,“婉如,谢恒是我儿子,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好吗?” 这哪里是请求,比命令的口吻还要霸道,而这神态,像极了谢恒。 崔婉茹很少反驳谢渊,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她有些内疚的望着苗蕊,力不从心的露出了一丝心酸。 “我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谢恒双眸冰冷,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他之所以带苗蕊过来,只是为了给崔婉茹看看未来的儿媳妇,却从来没想过要谢渊认同这样事情。 谢恒牵着苗蕊的手,大步就要离开谢家。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在这里受别人的气。 谢渊目光锋利,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结束,他大声的吼着,“谢恒,只要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就有权利过问你的任何事。” “你以为这样垃圾的血我很喜欢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让一个乞丐当我父亲也不希望我的父亲是你。” 谢恒咬着牙低吼,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握紧了拳头。 谢渊的脸色铁青,整个人也处在暴怒的边缘,他的眸子布满了怒火,说话的唇都被气的颤抖,“谢恒,你要想让这个烂货女人生孩的孩子当我谢家的媳妇,除非我死。” 要不是今天在厂里听人私下里议论,说些谢家的公子和苗蕊搞在了一起,还拎着大包小裹,估计是去看望未来的公婆,估计他到现在还蒙在谷里。 谢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书香门第,可是代代媳妇都是身家清白的好人家姑娘,怎么可能到了他这代让苗蕊败坏了门楣。 他的顽固封建,已经和慈悲镇的腐朽紧紧相容,再也分不开。 苗蕊平静的可怕,沉着的气息倾吐,她眸子黯然,松开了谢恒的手,“叔叔,最起码的尊重您应该给我。” “呵,给你?一个三陪女人生的孩子,一个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孩子?”谢渊嘴角冷笑,像是看怪兽一样盯着苗蕊。紧接着又说道,“就算你再优秀,可你妈就是你一辈子的污点,烙在你的心上,一辈子也洗不掉。” 苗蕊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叔叔,我的出身是不好,可我洁身自好,从来不觉得比别人差些什么。相反,您的出身好,家教却不见得好到哪去?” 声音柔和,婉如一片没有风的湖泊,连波光粼粼的浪花都没有。 身为长辈,被一个晚辈这样出言侮辱,谢渊根本就无法接受,他抬起手臂牟足了劲打了下去。 却在空中被强行阻止,手腕处的力道之大。 “谢渊,苗蕊说的没错,你的家教确实不怎么样。”谢恒站在谢渊的面前,身材要比他高大一些,年轻力壮的气魄也远远压制他。 这是谢渊始料未及的,他双手颤抖,快速的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一掌打了上去。 怒瞪着眸子,“谢恒,你个畜生。” 第七十七章 登堂入室 <!--章节内容开始-->响亮的一耳光结实的打在了谢恒英俊的侧脸,瞬间五个红色的指印就赫然出现,带着一股麻木随即转为火辣辣的疼。 嘴角触目惊心的鲜红更加刺眼,可见,谢渊这次下手有多狠。 崔婉茹惊住了,手捂着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流,赶紧走到谢恒身边心疼的瞧着他,她抽泣着,“你怎么能下得去手,这也是你儿子呀。” 她控诉谢渊的所为,水汪汪的眸子更是湿润怜人。 “你听见他刚才说我什么了吗?这是一个当儿子能说出的话吗?我打他,都算是轻的。” 谢渊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的怒气更旺,像是卓烈燃烧的火焰。 苗蕊眸子更冷,漂亮的细眉拧成一股麻绳,脸色也越发阴沉。她牵着谢恒的手,站在了他靠前的地方,像只护着小鸡的母鸡。 “如果父亲都是您这个样子的,我想我很幸运。” 她仰着下颌,光滑的额头饱满,鼻梁挺翘,在灯光的映衬下形成了一道美好的阴影,笔直的身子,气场不比谢渊差一毫。 崔婉茹温柔知书达理,可就是因为她这种温婉的性子就注定了她的懦弱。 她就站在那里无声的流泪,对于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之间的矛盾束手无策,一种无力感几乎把她淹没。 谢恒反握住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说我是畜生,可我还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说完,他就拉着苗蕊大步离开谢家。 没有眷恋,有的只是浓浓的恨意。 夜已黑,空中繁星点缀,隐隐约约还能看得见飘荡在空中的云朵。 迷人的桑叶香,轻轻流畅的清新空气,似乎沉浸在一片寂静的夜晚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谢恒,如果他不是你父亲,我一定一耳光打过去。” 苗蕊挎着他的臂弯,两人漫步在星空下,踏在石板路上,偶尔清风拂过脸颊掠去烦躁。 实际上,她刚才下意识就想这么做,手都抬了起来又被她放了下去。这是谢恒的父亲,再不济,也轮不到她一个小辈动手。 她没有去看谢恒的表情,只听见他的浅笑,自嘲,无奈。 “苗小蕊,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吗?恨不得想杀了他。记得那还是我十几岁的时候,一天夜里我刀都准备好了,可就在最后那一刻,还是放弃了,为了我妈放弃了。” 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忧愁,这个样子的谢恒让苗蕊感觉他是那么脆弱,整颗心都跟着一起揪了起来。 “谢恒,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苗蕊双手环住他健硕的腰,似乎这样才能给予这个困惑自责男人一点温暖。 这边,温文已经成功住进了福子的家。 福子家在镇上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人家,房子要比苗蕊家大上不少,装修摆饰也精致许多。 苗蕊今天肯定是要住在谢家的,那就剩她一个人,她可是没有胆量在苗蕊家住,每次看见那被两把锁锁住的房门,不经一身冷汗。 于是给福子打电话,死皮赖脸要去他家住,福子是千百个不愿意,最后受不了温文絮叨,直接挂了电话。 温文气的坐在沙发上骂街,骂累了后,灵光一闪,拿起行李就出了门。 他说不让去就不去?想的太简单了。 温文给苗蕊打电话,要了福子家的住址,找到了他家。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路有些佝偻,精神却是极佳的。 “姑娘,请问你找谁呀?” 温文笑颜如花,笑的这个阳光明媚,“奶奶,我是福子的女朋友,我叫温文。” 一听是未来的孙媳妇,这可把老人家高兴坏了,忙着请进屋。 “妈,是谁呀?”厨房里有一抹身影在忙碌着,隐约只能看清楚轮廓,随即饭香扑鼻。 奶奶安排温文坐下,神情和蔼可亲,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是福子的女朋友。”奶奶回应厨房里忙碌的女人。 女人一听,放下手里的铲子,慌慌张张跑了出来。 她上下打量温文,眼里的笑意不比奶奶的少,连连不住的点头,“我是福子他妈,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温文正襟危坐,漂亮的眸子带着一丝羞涩,“阿姨,我就叫温文。” “这个名字好,温柔文静,福子最喜欢这样的女孩。”女人越看越满意,厨房里突然传来一股糊味,她才惊了一下,“温文,阿姨先不跟你聊了,菜都糊了。” 温文没想到福子的奶奶和妈妈人这么好相处,先前的那些顾虑一扫而空,她喜上眉梢。 “阿姨,我去帮你吧。” 话是这么说,可她除了会简单的几个和鸡蛋有关的菜之外,其他的还真就什么都不会。 “不用不用,你就在客厅陪奶奶聊天吧。” 气氛十分融洽,之后的时间里和奶奶也是相谈甚欢,直到福子的爸爸还有福子陆续回来之后,气氛才稍稍有那么偏离。 福子爸爸少言寡语,有些大男子主义,没说对这个儿媳不满意,也没有完全表示赞同。可能是温文不了解,其实这个男人对谁都是这副样子。 紧随其后,和朋友小聚的福子也回来了。一推门看见温文的那一瞬间,他像是炸了毛的猫。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叔叔阿姨,还有奶奶呀。”温文弯着嘴角,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福子,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你怎么来了’,人家姑娘来看看未来公婆和我这个老太婆你有意见?” 奶奶瞪着福子,厉声说道。 她心里可是清楚自己孙子的德行,在外面玩女人那是一套一套的,这回好不容易有个家事清白的好姑娘找上门,她可不能让这死小子给人家吓跑了。 如果计算福子此刻心里的阴影面积,估计那会是一个巨大的数据。 福子气的干瞪眼,真想直接拎着她的脖领扔出去。转念一想,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温文呀,我妈做的饭菜肯定不符合口味,这样,我带你出去吃,然后送你回旅馆。”说着 ,他已经走到温文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不等温文说话,福子妈妈就拿着铲子出来了,“谁说我的饭菜不合温文胃口了,今天我可是特意把菜的口味调重了。” 话音刚落,这边奶奶的声音就响起,“人生地不熟的,你让一个姑娘去住旅馆,这小子存的什么心思?家里又不是没有地方,这几天就住在家里。” 福子被说得哑口无言,炯炯的黑眉拧成一股绳子,气呼呼的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怒视着温文,“你……厉害。” 温文顺利登堂入室,晚上睡在福子的房间,可怜的福子则被遣送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夜已深,温文透着月光找到了睡在沙发上的福子,他人高马大,蜷缩在沙发上有些滑稽。熟睡中的他显得憨厚许多,浓眉镶嵌在眉骨,双唇嘟着。 温文小心翼翼的蹲下,俯瞰着他的睡颜,情不自禁的吻在了那柔软的唇角。 她满意的笑了出来,有种偷香窃玉后的欣喜。 突然,福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出于本能抓住了温文的手腕。 “谁?”他的声音有危险的气息,双眸闪亮。 手腕处传来的不适让温文蹙起了眉头,“……是我。” 察觉到是温文,福子离开松开禁锢的手掌,“大半夜你不睡觉,跑这来偷窥我,你有病呀?” “我有病,你有药吗?”温文弯起嘴角,模样笑的像个巫婆。 福子骂了句神经病后,把脸转过了去,留给温文一个宽厚的背影,不再理她。 温文还在笑,咯咯的声音很悦耳。 “你在这睡不难受吗?走吧,今晚我收留你。” 福子无语,蹭了一下坐了起来,他拧着眉头,“温文,你说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这么不害臊呀?” 月光皎洁,夜色迷人。 温文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眨着眸子,恍然,又咧开了嘴,“有吗?一般般吧。” 真是拿她没办法,福子又气又脑,‘哐当’一声又倒在了沙发上。这回,他直接用枕头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看不见,听不着,也就不会心烦了。 一夜,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温文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睡在卧室的床上。明明昨晚她是趴在沙发上睡的呀,怎么会到了床上。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某人把她抱回来的。 第二天,对于谢恒和福子是一个沉重的日子,同样也是这次回来的目的。 因为今天是崔丰墨的忌日。 谢恒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光泽度很好,颀长的身材挺拔高大。脸色有些阴沉,深邃的眸子都透着一股阴冷。 苗蕊同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蕾丝纱裙,裙摆遮挡到膝盖上方的位置,露出修长的美腿白皙笔直,她抱着一捧黄色的菊花,脸色也是颇为沉重。 崔丰墨去世的消息她从来没听谢恒提起过,要不是这次祭拜恐怕她都不会知道。 起先她并没有多想,虽然他们三人是好朋友,可崔丰墨本身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不同他们出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笑容总是淡淡的,气质总是阳光,习惯用手去扶那黑框眼镜的少年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 最可悲的是,他死的这么离奇,这么无辜。 第七十八章 谢恒的孩子 <!--章节内容开始-->慈悲镇思想封建落后,毒d品这种东西在他们的印象里就是害人的毒药。崔丰墨被确定是吸食毒du品过量而死,镇上的人对他就有了一种轻蔑的看法。 没有人认为他是无辜的,说是罪有应得都是便宜他了。 死了,还要被别人这么说闲话,这是谢恒和福子无法容忍的,更不要说,崔丰墨是绝对不会吸食毒du品。 经过两人细心的调查,终于查出一些眉目,目标锁定在蓉城。 这之后的事情苗蕊也差不多清楚,她抬起眸子看向墓碑上年轻的脸庞,如沐春风的笑容洋溢在脸颊,黑色的眼镜都遮挡不住那纯净的眸子。 福子站在谢恒的另一侧,目光说不出的凄凉愤怒。 “丰墨,这么久不来看你,是不是怪我了?”福子手中拿着一瓶白酒喝了一口,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微风吹动的桑叶,声音悲切哀鸣,似乎也在为此感到伤痛。 苗蕊把花献放在了墓碑旁边,只听谢恒冷声说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我和苗蕊在一起了,带她来见见你。”谢恒的声音有些小,却冷冽。 想必你也是想见她的吧。 其实多年前谢恒就知道,崔丰墨心里也喜欢苗蕊,可当时的谢恒追着苗蕊太紧,以至于他只能悄悄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 要不是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说了出来,谢恒和福子都还蒙在鼓里。 “我谢恒发誓,如果找不到害你的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一阵冷风吹过,苗蕊不经打了个寒颤,她测过眸子看向谢恒,只见他黝黑的眸子异常坚定, 祭拜完崔丰墨之后,慈悲镇之行就算告一段落。 一行人打算过两天就回蓉城。 温文在福子家住得习惯,更是深得奶奶和福子妈的欢心,这也就更让福子烦心,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回蓉城。 简陋狭小的屋子,因为有了谢恒变得不再这么孤独寂寞。 谢恒围着围裙,手中拿着铲子不太熟练的在锅里翻炒,不久油香传了出来。 苗蕊坐在沙发上静等着饭来张口的女王般待遇,她蜷缩在双腿,整个人都窝在上面。侧过眸子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 白色的衬衣合身的穿在身上,领带早就已经摘了下来,以至于领口处的两个扣子都没有扣,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肌肤。 “好了,懒女人,开饭了。”谢恒仰着眉头,手中端着一盘子刚出锅的青菜,一脸宠溺的说道。 苗蕊不想动,眨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围着粉色碎花围裙的男人。嘴角一勾,伸出白皙的藕臂,“谢恒,抱我过去。” 心爱的女人撒娇,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他乐的笑开了花,屁颠屁颠跑了过去,腾出手臂一捞,佳人入怀,香溢四起。 谢恒没有把她放在凳子上,而是直接安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左手揽着她的纤细的腰肢,右手亲拿起筷子加起桌面上的菜,喂进她的嘴里。 “好吃吧。”谢恒满心期待的瞧着苗蕊的反应,黝黑的眸子亮晶晶的。 苗蕊砸吧砸吧嘴,眸子一转,唇齿流香。 “还不错。” 第一次做肉食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苗蕊弯着眉角,洋溢着幸福。 橘色的灯光在棚顶一晃一晃的,把小屋照的一片温馨。映照着两人幸福的笑脸,仿佛定格成了一副美丽的油彩画。 次日。 一行人决定返回蓉城。 谢恒简单的收拾行李,苗蕊也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仔细检查。 福子和温文两人已经在楼下等候。 破旧的楼道弥漫着发霉的味道,墙壁上大片的水泥脱落,楼梯间的扶手吱吱作响,这片房子年久失修,按现在看来已然是一片危楼。 狭窄的楼道不能够两人并肩行走,苗蕊紧跟在谢恒的身后,拿着自己的包包。 谢恒说了,这个地方不许苗蕊再回来住。 “恒子,你属老妈子的呀,磨磨唧唧这么久。”福子双眸瞄向两人仅有的一个行李箱,鄙夷的又瞪了一眼。 谢恒不理他,习惯性的牵起苗蕊的手,仰着头踱步离开。 “哎,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傲娇。”他扯着脖子喊,紧随其后,忍不住又说,“苗蕊,都是你给他惯的,瞧瞧,尾巴都撅上天了。” 从蓉城拿回来的特产包裹显然已经送了出去,怎么回去的时候东西不减少反而还多了几个包裹? 苗蕊好奇,不经问,“福子,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他就憋气。脸色一下就不悦起来,他横眉,“别问我,你去问她。” 温文到是喜上眉梢,人比花娇,看样子这几天在福子家住着,进展颇大呀。 “都是阿姨给拿的特产,说是让福子稍给我家人。” 这不是摆明了认了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吗?可喜可贺呀。福子没拿下,先拿下他家人也不为是一种捷径。 “恭喜。”苗蕊侧眸,嘴角勾着笑意说道。 出乎意料的,福子只是白了两人一眼,破天荒的没有反驳。 谢恒冷峻的侧脸也浮现了一抹笑意,他黑眸深邃,颧骨高挺,五官都立体好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有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好。 苗蕊就喜欢这么静静的盯着他看,偶尔还会对上他黑曜石般的眸子。 “苗小蕊,我是不是特别英俊。”他仰着眉,神情潇洒自然。 苗蕊也会点点头,“恩,特别英俊。” 柔软的唇瓣落在光滑的额头,比羽毛还要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的苗小蕊也特别漂亮。” 晨露透过阳光形成一道光柱,好看极了,地面上的石板路上还有薄薄雾气留下的水珠,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放松身心。 “你俩能不能别这么秀了,知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福子是看不下去了,率性的开口。 当他和温文是瞎的呀,什么都看不见? 冷嗤一下,眼也不眨越过两人,还不忘回头叫,“温文,你快跟上来。” 温文立马小跑两步追了上去,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谢恒,我和福子只能帮你到这了,想干嘛就放手去做吧。” 谢恒一头雾水,这白天的在大街上他能做什么?这两个人的脑袋里面都是豆腐? 没过多久,就看见了镇门口的大桑树。 可是树下明显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手中还牵着一个孩子。 见谢恒几人走过来,她拉着孩子就匆匆迎面跑去。 她停在谢恒面前,抓着他的衣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的说道,“谢恒,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这个女人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接下来的一句更是惊得所有人掉了下巴。 “……救救我们的儿子。” 这是一个长相娟秀清丽的女人,没有施妆,皮肤雪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黑白分明,头发简单的耳根处编了两个麻花辫,不知是不是在这里等久的原因,有些凌乱。 她颤抖的双手惨白,紧紧攥住谢恒的衣角,不容一点松动的迹象。 “你这女人见到男人就说是你孩子的爹吗?”福子最先反应过来,伸手去拽她的手指。 没想到,这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力气却这么大,纹丝不动。 女人目光死盯着谢恒,她仰着脖子,泪珠顺着脸颊流入脖颈。 “谢恒,你不会忘了的,你应该记得我的呀。” 她哭的歇斯底里,言语都混乱不堪。情绪波动太大,光滑的额头饱满映出三条横纹。 女人的年龄不大,大概有三十岁左右,可是这个年龄对谢恒来说却有点不合适了。 她身旁的男孩有八九岁的样子,模样长得可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谢恒。再仔细一看,不止是眼睛,五官都有相似之处。 苗蕊唏嘘,冷抽了一口气,紧握着拳头,泛白的指骨青筋暴起。 谢恒表情凝重,眉头紧蹙,仿佛胸中吞着的一口恶气无处倾吐。 “当年不是让你把孩子打掉的吗?” 承认了,谢恒就这样承认了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同时也承认了这个和他如此相似孩子的身份。 “我是一个女人,没有一个母亲会狠心杀死自己的孩子。”女人跪在地上哽咽着,泪如雨下。 苗蕊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她没有这么大度去搀扶起这个所谓谢恒孩子的母亲,目光平静的看着两人。 “他怎么了?”谢恒瞄着女人身旁的男孩,模样就是小一版的自己。 “他从小就体弱多病,身体一直很差,前一段时间总是莫名的发烧,贫血,甚至还会晕厥,然后我就带他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说,医生说是,是白血病。” 女人低头看向身旁的男孩,一脸慈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不会让你知道他的存在,更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得你。” 谢恒的眉头蹙的更紧,他拉起女人,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今晚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我接你和孩子去蓉城。” 说完他又觉得不妥,转过身看向苗蕊,“先让福子送你回去。” 第七十九章 所谓真相 <!--章节内容开始-->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空气中弥漫的单薄雾气已经消散。 谢恒侧眸倪了一眼平静的苗蕊,他长眉拧起,又转过眸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福子整个人都傻在那了,谢恒就这么跟着一个陌生女人走了,把心肝宝贝苗蕊扔给了自己? 他一个脑袋两个大,此刻,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乌鸦嘴了。 刚才什么好的不说,非要说什么秀恩爱死得快,妈的,居然这么快就灵验了,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那个,苗蕊呀,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的。恒子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共鸣,你要对他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有自信,是吧。” 福子额头滚着豆大的汗珠,明明还没有到正午艳阳高照的时候,怎么一身大汗直流呢。 他抬起手,擦拭汗渍,这话说得,他都觉得有点心虚。 就凭那孩子的长相,整个一缩小版的谢恒,硬说他和那母女两人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苗蕊神情漠然,平静的出奇,此刻就连呼吸都变得沉稳,节奏缓慢。 微风吹起她雪白的裙角,在小腿的位置轻轻浮动,像是柳叶不经意滑到了脸颊,有些温柔酥麻。 她目光沉静,“放心,我会等谢恒给我一个解释的。” 而后,她不在开口,转过身,又走回了慈悲镇。 “福子,你不要再跟着我。”她骤然一停,语气有些强硬,那是不容人拒绝的命令。 实际上,谢恒和苗蕊身上有很多气质是相同的,例如,对外人的沉默寡言冷漠淡然,而面对对方的时候才释放出真实的自己,再比如,他们身上与生俱来就有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气场都足够震慑一方。 福子果真没有再跟上去,目送着苗蕊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福子,我们真不用送她到家?”温文还是有些不放心,语气有些担忧。 福子浓眉炯炯,不久后才吐出,“有时候,她要比谢恒还冷静。” 失去理智的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但明显苗蕊已经平静心态,镇静自如。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安静,最不想要的就是别人的打扰。 “走吧,我们回家。” 福子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一句话,让温文心花怒放。 他说的是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潜意识里他早就接受了自己,只是面子上还端着。 嘴角一勾,一抹浅浅的微笑。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苗蕊下意识的沿着河边一直往前走,走到了高中上学的地方。 红砖小楼,水泥地面的操场还有几条龟裂的裂痕,锈迹斑斑的篮球架子看上去有些危险,想必已经没有人再用了。 她站在窗子下,顺着墙边一直走,朗朗的读书声在耳畔徘徊,久久不能散去。 她顺着大门口的方向,视线渐渐模糊。 仿佛一个青葱少年的俊朗轮廓出现在那里,白色的半截袖配上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他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掐着一根烟,目光专注的看了过来。 沉浸在回忆里的岁月是美好的,无论当时觉得有多么不堪,很多年后再次回忆起来那都会是匆匆那年里美好的回忆。 不经意,苗蕊打了个冷颤,清风吹起她耳鬓处的发丝,脸颊完美的线条呈现出来。 灵动的眸子有些暗淡,她抬起脚,慢慢走了校园。 慈悲镇上的石板路崎岖不平,这都是没有经过多打磨就铺垫而成,自从苗蕊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想来年岁也很久远了。 不远处走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苗蕊无暇估计太多风景,当然,这个孩子也没有不在她的视线里。 雪白纱裙像是从中走出来的仙子,这样的裙子在慈悲镇是很少见的。 美好的事物就算不是自己拥有,欣赏确实不受控制。 这样的画面吸引了男孩的目光,他在向上看,那是一张他见过的最漂亮的脸。 “……苗蕊姐。”男孩有些迟疑,不太敢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苗蕊。 苗蕊迎面停下,“我是。” 男孩明显是欣喜的,他小跑了两步。短寸头,大大的眼镜,小鼻梁倒是有些塌,红齿白牙的说,“真的是你呀,苗蕊姐,我是小糯米呀,你不记得了?” 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几乎一年一个变化,这过了四年之久,眼前这个孩子只能说是有些熟悉,不过小糯米这个名字她倒是记得。 “我记得,你是李婶家的孙子。”苗蕊轻声说道。 男孩很高兴,锃亮的眸子闪着光,他仰着脖子问,“苗蕊姐,你和我说说大城市的样子呗。” 原来又是一个向外飞到蓝天的鸟儿。 苗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毕竟外面的世界和想象中的样子差距甚远,她神情有些恍惚,突然有些质疑年轻时候的那种决绝。 “大城市很繁华,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夜里灯火辉煌歌声四起……” “苗蕊姐,你真厉害,可以考到那么好的大学。” 小糯米目光憧憬,他希冀着那想象中勾勒的模样,心中无比向往起来。 “你好好学习也是有机会的。” 苗蕊用手摸了摸刚到她胸口的孩子的发顶,她神情淡漠,心态也平静的毫无波澜。 “可是苗蕊姐,我没有你学习好,估计是没有机会了。”他眸子一瞬间黯淡了下去,只是片刻,他又抬起眸子,脸上的笑容依旧清澈。 “对了,苗蕊姐。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吗?”这么点的小孩就继承了慈悲镇八卦的毛病,真是有些无奈。 见苗蕊没有回应,他继续说道,“就是好几年前让我给你纸条的那个哥哥呀?” 他误以为苗蕊不明白他指的是谁,又特意强调了一遍。 苗蕊脸色苍白如纸,谢恒,你现在在哪里?是否陪在那个女人身边? “……恩,我们在一起了。”无论以后怎样,至少现在还是在一起的,想到这儿,她的心里有些心酸。 小糯米噘着小嘴,黑溜溜的眸子一转。 “哎,早知道你们要是真能在一起,我就不帮他送纸条了。苗蕊姐,那个男人好丑,一点都配不上你。” 小孩子傲娇起来是特别可爱,他抱着双肩,一副老成的小老头模样。 苗蕊居然笑了出来,不单单是因为他滑稽的样子,还因为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谢恒长得丑。 小孩子真是很治愈,她的心情似乎都好了不少。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出一张两人的合影,蹲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就是想像这个孩子证明一下,谢恒其实没有他说的那么丑。 “小糯米,你看这就是姐姐的男朋友,哪有你说的那么丑?”她扬着嘴角,神情愉悦。 小糯米连忙伸着脖子去看,乌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他不是让我给你送纸条的哥哥。”他表情十分诧异,不解的望着苗蕊。 ‘轰’的一声,苗蕊觉得有什么一直以为的真相轰然倒塌,她缓缓起身,目光有些呆滞。 “苗蕊姐,苗蕊姐。”他唤了好几声后,苗蕊才回过神。 她静默的站在风中,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小糯米,姐姐还有很要的事情要去做,有时间姐姐再去看你。”苗蕊弯着腰,小声说。 两人挥手告别,苗蕊已经迫不及待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四年前慈悲镇的恶性伤人事件是街头小巷热议的话题,所以想要找到被害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苗蕊询问了巷口的阿姨,按照给的住址找了过去。 这片区域和苗蕊家同属一片,都不是很富裕的人。她熟悉周围的路线,找起来也就方便。 没一会的功夫就找了他的家。 开了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脸上的皮肤松弛,皱纹横在额头。 “你找谁?”女人的语气有些不悦,态度生硬。 一身花衬衫罩在身上,宽松的看不出来任何身形,隐约还传来阵阵油香。 苗蕊表情冷漠,声音冰冷强势,“我找秦风。” 女人一听,更加不耐烦,她抬手就要关门,眉头紧蹙。 好在苗蕊眼疾手快,她一只脚已经迈了进去,“秦风一定会见我。” 女人身子一僵,她抬起眸子注视苗蕊,“除了一个人,秦风不会想见任何人。” “我叫苗蕊。” 苗蕊也不是十分确定秦风想见的唯一一个人是谁,她存了百分之十的侥幸心理开了口。 很明显,女人的表情是止不住的惊讶,她侧过身,不在阻拦。 秦家以手工制油维持生计,一进入院子,油香味更浓,苗蕊不觉得紧了紧鼻子。 屋顶的瓦片看出年久失修的模样,有些零碎。 苗蕊推开了门,立刻就传来一股淡淡的搔sao味还掺杂着发霉的味道,光线很暗,仅从窗子的缝隙处透过来一丝光亮。 她的视线定格在床榻上骨瘦如柴的男人身上,脸颊凹陷,下巴尖的几乎能戳伤自己,这么热的天居然还盖着大厚棉被。 “滚,谁让你进来的。”男人大吼着,声音低沉沙哑。 苗蕊没有停下,迈着轻盈的步子慢慢向前,“秦风,我以为你还记得我。” 第八十章 除了释然,都是心疼 <!--章节内容开始-->如水的声音贯穿他的敏感的神经,瞬间睁开双眸,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他弯着嘴角,牵动着凹陷的腮有些狰狞。 如潮水般的思念汹涌滂湃,淹没了他所有理智。 他努力向前移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只是徒劳,目光闪过一丝阴狠,寒光乍现。 “你先别动,我这次来就是有几句话要问你。” 秦风果然停止了挣扎,静靠在木质床头,他的目光灼灼,笑容更大,“只要是你问的,我什么都告诉你。” 苗蕊站到了一个安全位置,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当年除了你还有谁参与了这件事?” 她不想和秦风有过多的交谈,直奔主题一向是她的宗旨。 秦风一听,也明白了她这次来的用意,看来当年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一半的真相。 他眼神中有失落,有愤怒,自认为完美的计划多年以后还是被人揭穿。他不服,是真的不甘心呀。 眼前的苗蕊落落大方,亭亭玉立,肌肤胜雪,一双眸子乌黑的发亮,甚至额头都光洁到完美。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比四年前还要迷人。 秦风眸子晦暗,他日夜思念的人近在咫尺,却连拥抱都做不到。 “谢恒把我害的这么惨,你认为我会这么好心的告诉你?” 他举起双手,暴露在苗蕊眼前的是光突突的手掌,十个手指全被整齐的切掉,看着骇人。 秦风潜意识里把当年多发生的一切都归咎到谢恒身上,哪怕是害他瘫痪在床的就是眼前的苗蕊,他还是不愿意迁怒到她。 四年前他身中数刀,陷入了昏迷,由于脑部缺氧醒来后就下半身瘫痪了。而谢恒和他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这件事情不能牵连苗蕊丝毫。 让他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谢恒做的,秦风当然愿意,即使谢恒不说,他也就是打算这么做的。 他的眼神还是炙热痴狂,仿佛要把苗蕊一口吞进肚子一样。 “看见了吗?都是他的杰作。” 苗蕊沉着眸子,仿佛脑海中能勾勒出当时的画面。那个青葱少年一脸气愤,眉头紧蹙的样子,刀起刀落,快而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理由她也能想出来,无疑是因为这双肮脏的手碰过她。 “秦风,自食恶果这句话你听过吗?”苗蕊阴冷的神情仿佛凝结成冰,她又轻轻说道,“除了罪有应得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形容。” 秦风恼怒,表情也突然狰狞起来,片刻,他疯狂大笑,“哈哈哈,说的没错,我是罪有应得。可苗蕊,当年那件事如果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那个女人恨你,就像我恨谢恒一样。”他又笑嗤,意味深长的说。 其实苗蕊心中有一个答案,只是她不愿相信。而秦风这句话就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是苏暖……对不对。” “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你又何必多此一问?”他先是一愣,为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后悔不已。 以苗蕊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联想到谁。他眸子暗沉,眼神似有躲闪。 苗蕊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谈不上悲痛,甚至有些欣喜。因为她的谢恒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而她却一直埋怨着他。 骤然,她觉得心疼,疼的在抽搐。 那个时候他在为她顶罪,她却在牢外恨他怨他,一恨就是四年之久。 她是有多混蛋。 苗蕊不在逗留,临别前回头说了一句,“你的悲剧,我只能表示遗憾。” 晃悠了一天,天色也逐渐变暗。 苗蕊急匆匆的在巷子里穿梭,许是石板路上的青苔湿滑,一个踉跄后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弄脏了雪白的裙子,手肘处也擦伤了一大片。 她没有理会,爬起来更加急切的回家。 狭窄的楼道,昏暗的白炽灯掉在顶棚,被楼道内窗户外的风吹得一晃一晃,光圈也随着摆动。 木质扶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好像下一秒就会崩塌。 苗蕊三步并成两步的跑到了顶楼,站在门前时突然又停下来步子。 她有些心慌,万一屋里空空如也,她该怎么办? 犹豫着的功夫,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苗蕊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苗小蕊,我以为你又要丢下我?” 是呀,四年前她就丢下过他一次,可如今,她又怎么舍得在丢下他呢? “我害怕你不在家,所以……”她清着嗓子,语气柔和,双手环住了他健硕的腰间。 “今天我早早的就回来了,给你打了电话又是关机,我就出去找你,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你的身影,所以我只能回来等。” 谢恒像个孩子,有些委屈,他松开禁锢的手臂,拉着她进了屋子。 一切都没太多的变化,唯独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还有那一地孤寂的烟头。 他这是抽了多少? 苗蕊细眉微蹙,脸色不悦,“谢恒,以后不准你在抽烟。” 她平时是不控制他吸烟的,因为他有度,不会像这次没有节制。 反正烟也不是好东西,以前是她太纵容,现在不行了,他必须要戒烟。 谢恒抱着她转了一圈,放置在他的大大腿上,眉飞色舞,“小的遵命。” 说话还不忘噙住她柔软的红唇,一吻就停不下来,直到两人面红耳赤,呼吸变快。 橘色的灯光线条柔和,打在充斥着爱yu浴的房间里倒有些暧昧不清的韵味。 谢恒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沙发上,黝黑的眸子如沉浸在海里千万年的礁石,深沉内敛,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灼zhuo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对视着一汪如泉水般透过的眸子他浑身的细胞都跟着苏醒,结实的胸口紧贴她,呼吸着,心跳着,胸口有韵律的上下起伏。 苗蕊红了脸颊,眸色逐渐变得昏暗。 在得知当年真相后,她除了心疼之外就是自责,她想要补偿他,用她能想到的所有方式。 点燃的激情很难冷却,只会越烧越旺。 苗蕊半眯着眸子,抬起身子主动攀上了谢恒的脖颈,她勾着嘴角,轻轻在谢恒耳畔吐着热气,“谢恒,帮我脱衣服。” 而后,她吻上了那份柔软,任由谢恒肆无忌惮的粗鲁。 这样明目张胆的邀请谢恒非常享受,他眸色很深,一片情yu浴成了汪洋大海,足以淹没他所有理智。 他拉开了背部长长的拉链,垂感很好的料子自然而然的滑下来,露出大片美好。 谢恒愣了愣,这幅躯体他每晚都抱着,就是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不再多想,他直接用贝齿拽下了那最后一丝阻碍。 全身心投入进去。 与此同时,苗蕊的小手也没有闲着。 她解开了谢恒衬衣的扣子,小麦色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更加紧蹙。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就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臀窄肩宽。 柔软的小手轻轻划过,引来谢恒一阵颤zhan栗。他双眸沉醉,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 当两人的状态全都达到最佳的时候,谢恒才凶猛的与之融为一体。 一瞬间的满足让苗蕊忘我,片刻不过,一阵痉luan栾。 谢恒继续,引来了一波又一波疯狂。 一场旖旎过后,是彼此相依相偎的幸福画面。 苗蕊盖着他白色的衬衫,遮挡住胸前美好的风光,透出纤细笔直的长腿。 谢恒是个霸道的人,及时此刻,他也要彰显自己的所有权,双手禁锢着她的腰间,抬起一条长腿压在她的膝处。 黝黑的眸子发亮,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欢愉过后,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这无疑不是性感的表现。 “苗小蕊,你相信我吗?”他侧眸望着平静的苗蕊,脸颊的潮红还没有褪尽,此刻她像只温柔的猫窝在主人的怀里。 “谢恒我相信你,但是空口无凭的盲目信任我还是做不到。” 苗蕊知道谢恒对她好,也相信四年前两人有了纠缠之后他的心完完整整的放到了她身上,可之前的事情她没法保证。 就像是今天亲眼看见了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和他长得如此相似的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不可能不去质疑,更不可能无动于衷。 说她完全相信,那是骗人的。 苗蕊就是这么坦白的一个人,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谢恒也十分欣赏她这一点。 他唇角微微勾起,“苗小蕊,你就不能骗骗我?” “难道你喜欢我虚情假意?”苗蕊不假思索的反问。 乌黑的秀发压在他的臂弯,还有一些零散的发丝轻飘在他的胸口,葱白的小手放在了他结实的胸膛,漂亮的小脸有透着惊讶。 谢恒眸子幽深,长眉横在眉骨微微拧起,仿佛陷入了一场自我挣扎的窘迫环境。 “苗小蕊,我说过,我谢恒这辈子只有过你一个女人,且今后也只会是你,又哪来的孩子?”语气有些懊恼。 沉默了几秒后,他才又开口说道,“他不是我儿子,而是我弟弟。” 第八十一章 不愿提起的往事 <!--章节内容开始-->有些真相就像是结了疤的伤口,不去触碰相安无事,倘若被强行揭开那一定会是血淋淋的狰狞。 橘色的灯光昏暗,仿佛把一切拉回到了久远的时光。 苗蕊侧身倪着谢恒,如水的眸子透着不解疑惑。可这是谢恒心中最不愿提起的伤痛,哪怕是对自己,他也不愿提及。 “谢恒,我该信你的。” 她雪白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侧脸窝在他的臂弯。潺潺内疚像是小泉,洗礼着她。 一个无怨无悔替你顶罪坐牢的人,又怎么可能骗你? 谢恒,这个世上我最不该怀疑的人就是你呀。 苗蕊心里想着,眼角流出了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谢恒的手臂。 湿热的触感让谢恒心中一颤,他直接用大手掰过她的脸,眉头紧锁。 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湿润,黝黑的眸子蒙着一层水雾,她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谢恒,像是要把他刻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苗小蕊,我没骗你,你别哭。” 他粗粝的大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眸色阴沉,长眉紧蹙。 动作笨拙,却又那么温柔。 苗蕊破涕而笑,小手覆盖上了他的大手,“谢恒,对不起。” 对不起,这么多年错怪你,对不起,一直忽视你的爱,对不起,总是怀疑你…… 太多太多,多到苗蕊都险些以为这都是理所应当…… 谢恒有些愣怔,深邃的眸子一望无际,他搔着头,表情十分不解。 “苗小蕊,你吃错药了?”他傻里傻气的问着,有点像个孩子。 “以前吃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双眸水汪汪的,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阳光。这样的场景就如同晴空白日下的太阳雨。 ……带着股喜气。 苗蕊不打算告诉他,她会把这个秘密藏在一个水晶盒子里,埋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作为最好的珍藏。 四目相对,相视而笑,有些呆头呆脑。 谢恒长臂一勾,反身把两人的位置调换,苗蕊大半个身子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双手贴附在他健硕的胸口,抬起光滑细腻的细腿压在他赤luo棵的小腿。 “我给你讲个关于我的故事。”他说的很温柔,眼神也没有方才那样晦暗。 大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视线飘向了远处。 “十六岁之前,我的家庭很和睦,谢渊和我妈的感情也是恩爱有加,甚至有时候我都会嫉妒他对我妈的好,我还不止一次打趣,说是再这样迟早有一天把我妈宠坏了。那个时候我和他的感情要比我妈好很多,毕竟我是男孩,心底很多话都会和他讲。直到有一天,他一脸凝重的找到我欲言又止,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开口,吞吞吐吐说了半天,我才大致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迷离,而此刻略带一层寒霜。 沉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他在外面碰了一个姑娘,一个没比我大几岁的女人,最要命的是她还怀了他的孩子。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感觉天都要塌下来,曾经引以为傲的父亲突然变成了一个衣冠禽兽。而且,他是趁着姑娘昏迷做的这畜生事,要不是有一个证明他身份的证件落在了那里,他就想拍拍屁股走人。谁料是以愿为,人家拿着证件找到了他。你说逗不逗,他为了自己的名誉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说是我未成年,偷拿了他的证件,最让我无法容忍的是,他用我妈的幸福来威胁我。” “……当时,他的嘴脸丑陋的让我恶心。他说,如果我不把这件事情承担下来,那我妈必然会知道,到最后伤心难过的只会是她。这是一个丈夫应该对妻子的态度?这是一个父亲应该对儿子说的话?从那一刻,他就不再是我父亲。” 苗蕊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隐匿的愤怒,似乎强压着心中那团火焰。 她伸出手,捋顺他紧蹙的眉头,这样的安抚让他感到一丝安心,逐渐抚平。 苗蕊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他对崔宛如和谢渊的态度相差甚远,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是这种性格,还有很久以前就传言他十六岁就搞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 “……谢恒……” 她侧脸趴在他的胸口,声音温柔的如潺潺流水,“……你难过,我也会心疼呀。” 一世繁华,抵不过柔声一语。 过度的缠绵带来的不良反应就是,很不幸的,苗蕊着凉发烧了。 原本她就在外面晃悠了一天,晚上回来后两人又翻云覆雨几个回合,酣畅淋漓还赤着身子促膝长谈到半夜。 在加上体质孱弱,不生病都怪了。 谢恒强烈要求烧退了在回蓉城,苗蕊死活不同意,孩子生着病,最好一刻都不耽搁。 他再坚持,终究还是会被她打败。 于是谢恒熬了点白粥,煮了几个鸡蛋,安顿好苗蕊才去接女人和孩子。 米香扑鼻,热气顺着微风的方向飘着,鸡蛋都是剥好了皮,白白嫩嫩。 苗蕊是没有什么胃口,又舍不得浪费谢恒的心意,蒯着米粥小口小口的喝着,心中丝丝甜意。 倏地,响起了敲门声。 她放下手中的瓷勺,绕过茶几去开门。 映入视野的人不是谢恒,却是和谢恒长相相似的谢渊。 这个男人五官硬朗,气宇轩昂,他挺直了身板双眸锋利的看着苗蕊。 “请你不要在纠缠谢恒。” 谢渊直接开口,没有婉转,一身米黑色的西装穿在身上,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面对他,苗蕊真就拿不出好态度。 在得知他做的事后,就更不可能有好感,甚至,她会替崔宛如感到可悲,一生都生活在儿子善意的谎言下,丈夫编织的美梦中。 痴梦人,说的就是崔宛如。 “我想做的事,除非我心甘情愿,要不然没有人可以阻拦。” 她冷着眸子,透出鄙夷之色,自始至终都没有要让他进来谈的意思。 “你的出身只会成为他的污点,更何况现在他还是有身份的人,你仔细想想,哪里能配得上他?”谢渊神色犀利,言语间都充斥着对苗蕊的不满和怨恨。 苗蕊莞尔一笑,透红的脸颊像是天边的火烧云,“跟您比,我根本就算不上污点。”她细眉微挑,又说,“至于配不配,您说的可不算。” 谢渊身体一顿,瞳孔放大,而后又沉静情绪。 “呵,小姑娘都向往风花雪月,甜美爱情,你现在是年轻,谢恒喜欢你,迷恋你的身体。可不久得将来你会老,你会皮肤松弛,脸色暗淡,到那个时候他会厌倦,会嫌弃。与其这样,何不现在就早早的放手,还能留下一丝美好的回忆。”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卡,“这里是五十万,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种狗血桥段居然发生在了她的生活里,苗蕊感到好笑,她盯着枯老蹒跚的手递过来的蓝色银行卡,笑容更深,“谢恒是您的儿子,可他和您可不同。” 不等谢渊反应过来,她就继续说道,“还有,这卡您也收回去。我要是想要钱,这样的卡,要多少谢恒就会给我多少。” 谢渊气的干瞪眼,握着卡的手都有些颤抖。 “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关门了。”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之后,谢渊咬着牙使劲敲门,又徘徊了很久见苗蕊根本无心理他,才离开。 不久,谢恒就迈着大步焦急的跑了回来。 他一进屋就用手背贴了一下苗蕊的额头,自顾自的低估了一句,“退了不少。” 两人下楼,看见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干巴巴的已经等候了。 福子和温文小心翼翼的盯着苗蕊,观察的神情。 平静淡定,沉稳内敛,云淡风轻,居然没有一点不愿意的迹象。 立刻,他们受惊了,两人嘴巴长的大大,说不定能塞下一个拳头。 谢恒牵着苗蕊的手,俊男美女,天作之合,这才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呀。 “走吧,愣着做什么?”谢恒瞄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两人,又看向左侧小心翼翼的母子二人,“你们也跟上。” 他的声音没有温情,反而像是下达某种命令。 福子小声安慰,“嫂子,你别介意呀,恒子就这死德性。” 谢恒‘刷’一下转过身,怒斥着刘福,吓得他浑身一得瑟,“刘福,你他妈乱叫什么?除了苗小蕊,没人是你嫂子。” 瞧他这张嘴,哎,真是欠打,哪壶不开提哪壶。 “恒子,你别生气,我就是口误。”他朝着自己的嘴拍了两下,表达歉意。 温文见状也来解围,“是呀,是呀,苗蕊你也别生气,福子就是嘴见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死德性。” 生气,苗蕊还真就没生气,那个女人和孩子都是同他和谢恒没有关系的人,为什么要生气呢? “走吧,晚了要赶不上飞机了。”苗蕊挎着他手臂,仰着红扑扑的小脸。 谢恒把手放到了她额头,还是有些烫。 他眸色深邃,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嗯,下飞机你就给我乖乖去医院。” 第八十二章 回到蓉城 <!--章节内容开始-->身后一概闲人,全闭口不言,倏地鸦雀无声。 福子和温文还要好一些,毕竟,这样的场面他们是见多了,多少有点免疫力。 可是杵在后面的女人脸色却苍白很多,不觉间拉着男孩的手都紧了。 “妈妈,疼。” 漂亮的小脸因为疼痛皱在一起,脸颊白的像纸,本就孱弱的身体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女人像是反应过来,收回禁锢在谢恒和苗蕊身上的目光,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不疼,不疼,妈妈给你揉揉。” 耳鬓处乌黑的几缕发丝垂下来,遮挡住她白皙的脸颊,她弯着腰给小男孩揉着失去了血色的手。 谢恒本无心理会,可一看到那张和自己模样相仿的脸,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开了口。 “蔺柔,这是你的孩子。” 言外之意,你的孩子你就好好好照顾,没有人能替代你。 蔺柔脸颊绯红,羞得的垂下眼眸,再也不敢多看那个英俊挺拔男人一眼。 一路上,几个人就这样尴尬的相处着。福子生怕自己再说错什么话,硬是一路上都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 就这样,下了飞机。 “福子,你找个地方安顿好她们。”出了机舱,谢恒就开口说道。 福子想问,我去安顿毛呀?你这亲爹干嘛吃的? 又看了看谢恒阴沉的脸,所有勇气消失殆尽,“行呀,我这就去安排,保证让她们娘俩舒舒服服的。” 说着,还滑稽作揖。 出入大城市,蔺柔有些不适应,看上去胆怯。她瞄了一眼谢恒,见他眸色冰冷也没敢开口。 “跟叔叔走,叔叔带你买好多好多玩具好不好。” 福子抱起男孩,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机场,蔺柔还是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另一个方向远去的高大背影。 一场秋雨一场寒,蓉城的温度比离开的时候还要寒冷。 空气中弥漫着枯叶的味道,仿佛久远的藏书翻开时的那股气味。树干上光秃秃的,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朵飘零,雁南飞,一切看上去有些伤感颓废。 灰白色的卡宴早早就已经在机场外等候,看见谢恒的身影走过来,武励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迎面走来。 “总裁,医生已经联系好了。” 平静的眸子闪过惊喜,黑色的大伞掠过两人头顶停下,跟随着谢恒的步伐武励也跟在身侧。 谢恒轻声‘嗯’了一声,双眸沉静。 车子发动起来,溅起一地的浪花,击打在车窗上,又随之顺着玻璃滑落。 武励打开了暖风,柔和的气体吹进身体,苗蕊才感觉身上的寒意少了许多。 谢恒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看着她烧红的脸颊心都揪了起来。 “我就不该听你的。”漂亮的下巴低在她的头顶,有些恼怒,有些后悔,有些心疼。 苗蕊双手环住他健硕的腰,柔软的毛衣上面还披着他黑色的风衣,小脸贴在他胸口,轻轻蹭着,“谢恒,应该我怨你才对吧,要不是你昨晚索求无度,我哪能生病?” 许是烧的糊涂了,她眯着眸子,也不顾武励在场,竟是这样赤luo棵的说了出来。 谢恒小腹一紧,居然被她这话轻易撩拨起了裕yu望。 他心底咒骂了一句,大手绕过盖在她身上的黑西装探进温暖的毛衣,覆上那柔软。 “武励,快点。”他压着嗓音,有些低沉。 武励透过后视镜,看见自己的Boss一副饥渴的表情差点没笑出来。没想到平时看上去自制力挺好的人,居然就被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勾起了裕yu望,还有老板娘,不是挺文静寡情的人吗?发个烧后居然这么开放? 他的世界观人生观尽毁呀。 灰白色的卡宴在高速上飞驰,越过了一辆又一辆车,成功闯了至少十个红灯后终于到了指定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漂浮在走廊里的每一个角落,谢恒守在VIP病房的床前看着已经睡着的苗蕊。 吊瓶里的生理盐水滴答滴答的响着,白皙的柔夷冰凉,谢恒就握在了自己的大手中给她取暖。 全程陪护,寸步不离。 “总裁,谭总那边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了。” 武励站在病房的门口,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 谢恒没有转过身,他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算了,英雄难过美人关,Boss也是凡人嘛,可以原谅,可以原谅。武励转身离开病房,心里不断的进行自我催眠。 这一觉,苗蕊睡得痛快,可苦了可怜的谢恒。 晚上,要看着吊瓶的药水,紧接着还要换上另一瓶,整整折腾了一宿没合眼。 在加上前一天晚上,就如苗蕊所说的索求无度,身心接受着严重的超负荷呀。 苗蕊一睁眼,就看见了谢恒那双熊猫眼,‘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谢恒,一宿不见你变国宝了?” 漂亮的眸子上扬,眉毛都弯了起来,白皙的小脸透着健康的粉嫩,看起来神清气爽。 谢恒眼袋处乌青,棱骨分明的脸颊写满了疲惫。 “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谢恒也笑了,笑的比苗蕊还要灿烂。 大手掐着她光滑的脸蛋,低头就噙住了她如樱桃般鲜红的双唇,缠绵的,舌头撬开贝齿与柔软的小舌交缠在一起。 苗蕊被吻的头昏脑胀,轻飘飘的,许久才被谢恒放开。 “勾引了老子一宿,又碰不得,这是收的利息。”他抱她入怀,手法娴熟,动作温柔。 隔天,就是艳阳高照。 只是满地的黄叶赫然给蓉城打上了秋天的标签。 谢恒没在的这几天,攒了不少工作,眼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都开叠成了小山。 他靠在真皮椅背上,表情严肃沉稳。 “达成最近什么情况?”冰冷的声音传开,让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武励递过去一份文件,开口,“达成之前盗取我们的研究虽然已经投入市场,由于我们的新产品提前进入大众,所以他们的产品销售不是很理想,据说,这两天他们就打算撤掉这个产品的生产。其他的项目倒是进展顺利,听内部人员透露,最近要启动一项几年前失败的项目,从新研究。” 谢恒双眸闪过一丝狠戾,低声说,“想办法,拿到这个项目的资料。” “好的,我知道。”武励点头应下。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说,“总裁,谭总那边来过几次电话,我说您不在蓉城都回绝了。” “嗯,等他再来电话,就预约一下。” 话音刚落就埋头工作起来。 武励也不多待,转身离开后轻轻的关上门。 原计划谭驰一周之内就会打电话来,可谢恒失算了。他忘了谭驰不但是一个哥哥,同样也是一个生意人。 生意人讲究的是利益,而合作这件事上谁先低头,谁的利益就会受损,所以,他在等谢恒主动找他。 不过显而易见,谭驰也打错了算盘。谢恒的性子沉稳睿智,怎么可能这么急躁坏了整个计划。于是他等不及了,主动要求见谢恒,又被告知不在蓉城,这下才是真的着急了。 恒锐集团的大厦在这片区域巍峨耸立,非常醒目,尤其是H型的独特造型。 这还是苗蕊第一次来谢恒的公司,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很为他感到骄傲。 同时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她的。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前台小姐笑容甜美,光滑的额头饱满,乌黑的发丝没有一处凌乱整齐的在后脑盘起。 苗蕊被拦下,脱口出,“我找谢恒。” 她的语气不算礼貌友善,表情也没有多友好,冰冷淡漠。 前台小姐反应了一会儿,一惊,才琢磨过来谢恒是谁,这不是他们帅的人神共愤的总裁吗? “小姐,那您有预约吗?” 黑色的制服包裹着她饱满圆润的身材,脸上依旧挂着友好的笑意。 苗蕊有些不耐烦,细眉微蹙,“……我见他不用预约。” 啊,前台小姐嘴巴张成O字形,快惊掉了下巴,她转悠着乌黑的眼珠,还是摇头,“不行的,小姐,您没有预约是不能随意见总裁的。” 苗蕊被堵得快要吐血,这个女人怎么真么艮? “我是他女朋友,我叫苗蕊。” 传说中总裁的神秘女友? 漂亮的眸子明亮,瓷白的肌肤胜雪,巴掌大的小脸上鼻梁挺翘,唇形微微勾起性感嫣红,不施一点妆容就能清新脱俗美到这个地步的女人还真不多见。 前台小姐半信半疑,最终她还是没有同意。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谎称是总裁女朋友的人太多,这个我要重点提防的,还是不能让您进去。” 苗蕊阴沉着脸,想着饭盒里的素丸再过一会估计就不酥了,她就越气愤。 “你给他打电话,他就会告诉你。” 真是没办法的办法,见自己的男人居然还经三审六查的,想着都憋屈。 前台小姐又是摇头,“小姐,要是来见总裁的人都这么说,那我们总裁的电话都会打爆的。” 无语了,苗蕊是真的无语。 她倪了一眼,眉头紧蹙,险些拧成麻绳,一回头,倏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视线。 苗蕊不假思索的大喊,“……武励。” 第八十三章 爱心午餐 <!--章节内容开始-->清透的声音如同百鸟争鸣时那般悦耳,武励顺着声音的方向瞧了过去。 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熟悉的轮廓,于是走近两步这才看清楚,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明眼人,不用多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前台小姐见武励走来,连忙友好的打招呼,又有些为难的瞄了一眼苗蕊。 “武助理,这位小姐……” “这是总裁夫人,下次见到不用拦。”武励不等她说完话就匆匆打断,神色冷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前台小姐惊得下巴险些掉下来,泪眼婆娑的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下次?她还有那个机会吗?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锃亮,能反衬出上面的景物,哒哒的高跟鞋声有节奏的踩在上面,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一层,只有谢恒一间办公室。 午休时间,员工们可以休息,可谢恒却不能。 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们成功,看见他们光鲜亮丽的一面,却不知道华丽的背后是怎样的付出与努力。 黝黑的眸子如墨般黑亮,长眉微蹙,他低着下颌埋在一对文件中。 想必是遇上什么烦心的事,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苗蕊蹑手蹑手的走进去,尽量不惊扰到他,她点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走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 手中拎着的饭盒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身子也不太稳。 但有的时候,你越是小心就越是出错,这不,地面太滑,苗蕊一个后仰很快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 逐渐下坠的身体带起一股风,从身侧划过。 如期的疼痛没有,反而落入一个极度温柔的怀抱。她下意识的睁开眸子,一张英俊的脸映入眼帘。 长发腾空垂下,莹润的腰肢美好的落入一个结实的臂弯,紧身的连衣裙遮挡在大腿根部只需要一瞥就能看见大片风光。 “缺心眼,你摔倒都不会喊的吗?”谢恒的语气很重,眉头拧的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英俊的脸都失去了血色。 苗蕊眨着眸子,嘴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你不是很认真的在看资料吗?怎么会注意到我要摔倒的?” 大手狠狠在她丰满的翘臀上捏了一把,以作惩罚。而后,打横抱在了怀里。 他垂着眸子,脸色有所缓和,“你这么大一个大活人我能看不见?当老子瞎呀。” 其实,他还真没看见苗蕊进来,而是突然有股熟悉的味道飘进了鼻翼,这种味道只属于一个人。 刚抬起眸子印证自己的猜测,就看见某人要摔倒的样子,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这速度,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苗蕊顺势勾起了他的脖子,仰着漂亮的小脸笑着,“谢恒,我来给你送爱心午餐。”倏地想到了什么,眸子瞪得比铜铃还大,“……我的饭盒呢?” 怎么没有听见饭盒落地的声音,很显然,也不在自己手里。她伸着脖子回头看向空空如也的地面,神情更加疑惑。 “别看了,在我手里。”谢恒鄙夷的盯着她,又说,“苗小蕊,原来你是个这么糊涂的人,我怎么才发现呢?” “怎么?现在想退货?告诉你,晚了。” 说着,谢恒已经抱着她来到了休息室。 柔和的线条透着一股温馨,这里的布置和家里的卧室很像,就连床都是一个牌子的。 “老子买的东西,从来没有退货这一说。” 谢恒笑的妖娆,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花,好看,但又处处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他顺势压了过来,笑容也越发的诱惑,苗蕊附在他身下,顺着他倾身向前逐渐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苗蕊顺势一抓,就连被子都是同样的材质。 “谢恒,我给你带了饭。”她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仿佛要被吸进去一样。声音颤抖,有些力不从心。 实际上,不但是谢恒面对苗蕊的时候没有抵抗力,苗蕊同样也受不了这位妖人的诱惑。 此刻,谢恒已经顺势趴在了她的胸口,四目相对下,苗蕊明显处于劣势。 他勾着嘴角,两颗迷人的虎牙露出,模样要多撩人有多撩人,“可我不想吃饭,就想吃你,怎么办?” 性感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在苗蕊耳边形成了一个循环圈,余音绕梁。 “谢恒,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发*情?” 苗蕊咬着牙,不敢直视这妖孽的眸子,生怕一不小心仅存的一丝理智都被吞没。 “错,我只有看见你才……发*情。”大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从裙摆探了进去,他把眸子垂的更低,在她耳边说道,“苗小蕊,我们开始吧……在这里。” 这可不商量,完完全全就是通知呀。 柔软的唇瓣被允吸,没过多久苗蕊就被吻的全身酥麻,像一汪春水般瘫软的谢恒的怀里。 就像谢恒曾经说的那样,‘苗小蕊,你他娘就是个尤物呀,一亲就软,一抹就湿’。 倒不是讽刺,谢恒说的荤话从来都不少,当然这句话他仅仅是在表达赞美,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就是他没文化,不会用别的词语来表达罢了。 酣畅淋漓过后,谢恒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一眼就喵到被冷落在一旁的饭盒。 “吃饭去,苗小蕊。” 给她清理完后,又抱着她来到了饭盒面前。大手利落的打开,迎面而来的香味洗礼着每一个味蕾。色泽鲜美的青菜,鲜嫩多汁的扒肉,还有下面一层是苗蕊花了好长时间做的丸子。 “饿死老子了。”美食的诱惑阻挡不住,谢恒狼吐虎咽起来。 苗蕊坐在一旁,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活该,谁让你不先吃饭。” 说完以后才觉得说的话有问题,但已经来不及了。 谢恒嘴里塞着饭,想笑还不能笑,支支吾吾的说,“是呀,以后咱们先吃饭,再……做。” 无语凝噎,她真是懒得搭理他。 苗蕊身体还没有恢复,谢恒自主的把她的假期又延长了几天,大不了就是被炒鱿鱼呗,他又不是养不起她,还巴不得黄文能把她给开除呢。 这不,苗蕊在家呆不住,就巴巴的跑来送午餐,顺便还让他吃了甜点。 “谢恒,听说有好多女人顶着你女朋友的名义来找你?”苗蕊打趣的问道。 “苗小蕊,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谢恒侧着眸子倪着她,漂亮的眸子透着暧昧。 苗蕊无语,每次调侃他都能被反调侃,作为蓉城的知名律师是有多挫败。 “不,我在喝酱油。” 告诉你,姐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谢恒的额头上写着大大的舒畅两字,手臂一紧,低头就是一吻。 “娘的,酱油是酸的?” 欢乐的氛围持续了很长时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世间只剩下彼此。 突然,话锋一转。 “谢恒,蔺柔和她孩子你打算怎么安排?”苗蕊勾着他的脖子,小声问道。 谢恒最不愿意的就是提起这件事,他的眸色有些暗淡,“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全程跟踪治疗,该配合的我也会配合,至于最后的结果是不是理想,这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苗蕊点点头,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谢恒,骨髓移植会不会有风险?” 她很自私,说真的,她一点也不希望谢恒和那个孩子的配型成功。因为她不想让谢恒疼,哪怕有一丁点危险她也不愿意让他冒。 “你傻呀,当然不会。”他宠溺的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脸上笑的温柔。 这样的苗蕊他怎么可能不爱? 然而,世间一切皆有定数,不是任何外力可以改变。 蓉城的景色一片萧条,落叶归根,化作春泥养护一片未来的生机盎然。 早上,上班的行人匆匆忙忙头也不抬的走着,在这个生活节奏快的城市,大部分人为了生计忙碌,没办法静静的坐下来享受一刻美好。 所以,不得不说苗蕊是幸运,体面的工作,理想的职位,多金的男人,平凡人所向往的一切她都拥有,为之自豪,为之庆幸。 LV 最新款的限量版秋款套装,是多高高级白领每天翻看时尚杂志只能垂涎三尺的宝贝赫然穿在苗蕊身上,刷刷刷的目光,不断的洗礼着苗蕊。 “这衣服,就算我三个月不吃不喝也买不来呀。”凃茶和众多女人一样庸俗了一把,摸着手感极佳的呢绒料大衣,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苗蕊不以为然,她所有的衣服都是谢恒一手操办,真的不知道这个衣服有什么不同。 漂亮的细眉轻佻,“除了暖和,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凃茶差点没吐血,大姐,您能不能时常来我们凡间体会一下人间百味,沾点俗气呀? “苗大律师,虽然您平时穿的衣服都没有低于五位数的,可是这件LV的新款大衣可是当季时尚界最枪手的衣服,私人订制总共就二十件,还没生产就已经被订完了,也就是说,想买有钱都买不到了,明白吗?” 说到后面,凃茶明显是咬着后槽牙的说,仇富呀,仇富呀。 苗蕊的表情比较平静,她穿几十块钱和几万块钱的衣服并没有太多区别,她侧眸,淡漠的随口一问,“那邱总监怎么没有提前订?” 第八十四章 气氛不对劲 <!--章节内容开始-->苗蕊就是这样,不开口则已,一开就能噎的人说不出来话。 凃茶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雪白的脸颊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凃茶,你怎么?”苗蕊看着她红的滴血的脸,有些不解的问出了口。 平日里,凃茶的脸皮挺厚的,每次当着她的面那邱总监打趣也没见她害羞成这样,所以,苗蕊敢断定,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没事呀,那个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拜拜。”一边说,一边倒退,慌慌张张落荒而逃。 她就是随口一问,对那些八卦也没有多大兴趣。 转过身子,拿起凃茶给她送来的文件。 一翻开,就吸引了她的目光,这不是普通的文件,而是拖凃茶帮她拿的前一阵申请专利的产品资料。 难怪她说话小心翼翼,遮遮掩掩。 苗蕊会心一笑,悄悄的放到了自己的皮包里,心道,谢谢你,凃茶。 邱子豪前两天就回来,知道苗蕊私自请了这么天的假,表情瞬间降了不止一个度。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邱总监发飙的标志就是让人不经打个寒颤。 苗蕊也不傻,没有必要自己往枪口撞,不传唤,她就不去。 可天不遂人愿,上午十点多,眼看就要午休的时候凃茶又来了。 “苗蕊,邱总监找你。”凃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刚要离开,又加了一句,“自求多福吧。” 明亮的总监办公室一如既往的黑白分明,格调死板,宽阔檀木办公桌前坐着一个面色严肃的男人。 整齐利落的短发,乌黑锋利的眸子,沉稳内敛,只是眼底暗藏的怒火像是要夺眶而出一般,被强行压制。 “邱总监,你找我?”苗蕊率先开口,站在离办公桌大概两米的位置。 邱子豪抬起冰冷的眸子,放下手中的黑色钢笔,缓缓的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的侧面靠在了前方的部位。 “在法务部,没有人敢请这么久的假。”浑厚的声音丝丝性感,低沉的仿佛从谷底传出来的一般。 颀长的身材高大,气场十足的笼罩在苗蕊周围,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苗蕊挺直了身子,她的心思很活,也明镜。邱子豪要是想开除她,根本就不会在叫她来办公室谈话。 目前,她必须要留在达成,也有了留在达成新的目的。 “我有必须要请假的理由,可却无可奉告。”她的神情比邱子豪还要冷静,淡漠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浅灰色的西装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哪怕是袖口小小的褶皱都不曾看见。 “身为一个律师,你清楚刚才的陈述没有任何意义。” 请都请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苗蕊不明白,他既没有打算开除她,也不可能轻易的原谅,那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苗蕊保持沉默,精致的脸颊透着疏远。 邱子豪长眸一瞥,扔过去一份资料,“把这个案子做好,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表情有些僵硬,不仔细看很难看出她细眉微蹙的痕迹。她愣了一秒,捡起脚边的蓝色文件夹,翻开。 很简单的案子,没有任何复杂的环节,人证物证样样俱全。 就是这样,苗蕊依然不想接这个案子。 因为被告是谢恒的公司,还有谭驰的集团。 “没什么事情就去准备开庭吧,时间比较急。” 邱子豪转过身,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会儿看看电脑,一会儿又对照着手边的文件看了起来。 一瞬间,苗蕊很像扔过去,沉静了片刻她又放弃了这种粗暴的想法。 “嗯。” 夜幕降临,现在的蓉城还没下班天就黑了下来。 路灯下,苗蕊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就看见了站在灰白色卡宴旁,单手插在兜里,五官端正的谢恒。 她站在微风中扬起了微笑,步伐也变得快了起来。 谢恒习惯性的把她的小手窝在手里,放在自己的大衣里取暖。 黝黑的眸子与黑夜与之相容,“天儿太冷,去吃火锅怎么样?” 苗蕊点头,洋溢着笑容,两人窝进车里,她才说道,“把福子和温文也叫上吧。” 吃火锅要的是热闹,两个人吃还是太过冷清了些。 谢恒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二人世界为什么要让别人打扰?想开口反驳,又瞄见苗蕊幸福的笑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娘的,居然不忍心。他心里骂了一句,又刷新了自己没出息的底线。 路边婆娑的树影穿梭在车窗上,一排排,一列列,橘色的路灯盈盈的泛着柔和的光,一路上,整个氛围都显得尤为的温馨。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一个正宗的火锅店门前。 还没进去,飘香的羊肉味就飘了过来,还有麻酱的香味。 古色古香的火锅店,装修全部是模仿清朝的建筑,亭台楼阁的三层小楼,黑白相间的木质楼梯,就连服务员都是宫廷服饰。 服务员热情的带着两人来到了三楼的包间,名字起的同样耳目一新,‘慈宁宫’。 感情他们都是皇太后了? 待两人入座后,苗蕊立刻从包里拿出了凃茶给她的专利产品资料,递给谢恒。 “谢恒,有一份资料我要给你。” 谢恒揽着她的圆润的肩膀,侧眸倪了她一眼,随手翻开,“什么资料神神秘秘的?” 视线被吸引,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长眉微蹙,“……这资料,你哪来的?” “哪来的不重要。”苗蕊表情平淡,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表情。 谢恒不在多看,拿过苗蕊的包包就放了回去。 “苗小蕊,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他语气不悦,神色凝聚着一股冷气,“怎么来的,就怎么还回去,听见了吗?” 这还是苗蕊第一次看见谢恒真的动怒,厉声怒斥的样子。 “谢恒,我就是想帮你。”苗蕊有些不甘心,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了,这个专利一定是达成从恒锐哪里盗的。 这样的行为她鄙夷,不屑。 谢恒的脸色更加不好,凝结成爽,长眉紧蹙,“苗小蕊,这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她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黄文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做事毒辣,对背叛的人他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让她处与这么危险的情况下。 苗蕊有一瞬间的恍惚,手就僵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可能是谢恒对她从来都是温柔的,这样的落差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我饿了,点菜吧,他们应该也马上就到了。”她柔声细语的说着,眼神飘忽在金黄的铜锅上,就是没有在对视他的眸子。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镂空窗子贴着暗黄的窗纸,大红灯笼发出幽幽的红光,不会亮的刺眼,但足以看清每个角落。 水晶玉璧为桌,红木雕刻为椅,珍珠幕帘把包房隔断成两个空间,一个是供吃饭,一个是供天笑风生。 这样的高雅的环境下,空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只需要一星火苗就能点燃。 “苗小蕊,辞职。”谢恒的神色没缓和,反而更加担忧,见苗蕊没有回答他又继续说道,“这不是商量。” 她要是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律师,他同意。可明显她现在留在达成的目的是为了自己,谢恒受不了她有到一点危险。 真的一点也不行…… “谢恒,我不会辞职。”她表情沉稳,没有大起大落的愤怒。 苗蕊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做的决定没有人能够动摇,哪怕这个人是谢恒。 福子和温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谢恒一脸阴霾,想发火,强忍着,憋得马上就要崩溃。苗蕊表情倒是云淡风轻,淡漠无常,安静的涮着手中薄如蝉翼的羊肉。 一下,两下,三下,入口,满齿留香的羊肉细腻嫩滑,袅袅热气氤氲的遮挡着她的五官,火辣的火锅让她白皙的脸颊变得绯红。 气氛不对,这是福子的第一反应,全程高度戒备的入座。 “苗蕊,这火锅地道不?”福子说话,希望打破冷场的场面。 奈何,苗蕊只是轻声‘嗯’了一句,就吝啬的再也不多的说一个字。 很明显,他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算了,这俩佛爷他谁都惹不起,还是不要过问太多吧,以免殃及池鱼。 温文瞄了一眼福子,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垂下了眸子,拿起长木筷开始涮肉。 四个人就这么怪异的吃着火锅,一声不吭。 突然,福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蹙着眉头,一脸不耐烦。 筷子上的肉还没有进口,就有人来打扰,他能开心就怪了,极不情愿的拿起手机倪了一眼显示的号码,娘的还是个陌生号。 蹙眉蹙起,刚想破口大骂,听见那边传过来的内容,气焰瞬间被浇灭。 炯炯的眉毛轻佻,他瞄了一眼正在专注于火锅的苗蕊,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温文对此比较敏感,以为是他的红粉给他打电话,一把抢了过来,电话那边一开口,她表情居然和福子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想想后还是慢慢悠悠递了过去,“谢恒,蔺柔说有事找你。” 第八十五章 第一次争吵 <!--章节内容开始-->古色古香的包间就像是定格在古老而久远的画卷中,热腾腾的烟雾盘旋在圆桌上方,如梦如幻,散不去,清不掉。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苗蕊突然木讷的抬起水眸,乌黑的发丝遮挡在眼帘,看不清楚她的情绪,而后,她缓缓的把额头前散落的发丝别再耳后。 此刻,谢恒已经蹙着长眉挂断了电话,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风衣站了起来。 “我要去一趟医院,你们慢慢吃。” 他拉开了椅子,挺拔的身子赫然屹立在苗蕊身旁,黝黑的眸子瞄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绪。 苗蕊没有说话,漂亮的脸颊在一刹那的惊变后恢复平常,她处变不惊的继续和桌子上鲜美的羊肉做斗争。 谢恒有些气败,腿弯处椅子发出‘吱吱吱’的刺耳声,绕过桌子踱步而出。 仿佛他走的时候身边都带着一股风,一股凉飕飕寒气逼人的风。 福子和温文深呼一口气,气氛终于不用再那么尴尬了,痛痛快快吃火锅才是正事呀。 “苗蕊,你和恒子……” 话还没说完,就见某人怒气横生的一把拉走了对面的苗蕊,快到福子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两人就已经凭空消失了。 温文瞪着漂亮的眸子,一脸惊讶。 “福子,刚才那人是谢恒吧。” 福子用手搔着后脑,一头雾水,黑眉紧蹙起来,“……应该是吧。” 车里的气氛依旧剑拔弩张,谢恒脚踩油门,一脚踩到了底,车子‘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一闪而过,不仔细看肉眼根本就捕捉不到。 苗蕊正襟危坐,表情沉静,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急速的车子并没有让她慌乱,她只是轻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男人。 “谢恒,我还不能死。” 又是一脚急速刹车,谢恒直接把车停在了路中间,强大的惯性作用下,苗蕊整个身子前倾而后又狠狠跌在了真皮座椅上。 几乎是同时,谢恒快速的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过身压在了她柔软的身上,炙热的唇肆意掠夺着柔软的芬芳,带着浓厚成熟男人的气息和惩罚的意味。 身后响起一阵阵的喇叭声,还有男人咒骂的声音,因为他直接把车子停在了马路中间,好在没有引起一连串的交通事故。 苗蕊推开他,漂亮的眸子终于染上一丝情绪,“谢恒,你先开车,要不就把车子停到路边。” 谢恒没有立即给与回应,他的大手探入衣里有些粗粝的摩搓着光滑的肌肤,黝黑的眸子比墨碳还要深,灼灼的俯视着眼前的女人。 “……离开达成。” 沙哑的声音低沉,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迸出,“苗小蕊,这不是商量。” 这是他第二次重复这句话,可见下的决心有多大。 身后的喇叭声越来越急躁,听起来刺耳,杂乱不堪。 苗蕊的身子被谢恒禁锢,不至于弄疼她,但又绝对不容她轻易逃出。 清澈的目光坚定,没有动摇的痕迹,“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应该了解我。”细眉微蹙,又道,“我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 阴霾的空气终于飘起了小雨,就像是强忍着一天的脾气终于爆发出来,小雨滴答滴答的击打在玻璃窗上,密密麻麻湿了一片。 谢恒深呼了一口气,紧攥的双手渐渐松开,他起身,双手再次握着方向盘发动了车子。 “苗小蕊,回去后我们在……好好商量。” 他极不情愿的说出了口,紧蹙的长眉渐渐舒展开。 苗蕊吃软不吃硬,是他选错了方法,这件事情不能用强,只能慢慢来。 医院的长廊里还是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白的刺眼的墙壁,亮的能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 这些日子,医院这种晦气的地方苗蕊和谢恒成了常客,先是苗蕊从慈悲镇回来之后发烧进了医院,紧接着就是给蔺小磊安排住院治疗的事情。 蔺柔瞧见谢恒挺拔的身影,晦暗的神色瞬间就燃起了光彩,她三步并成两步有些焦急的过来,抬着眸子望向他,“打你的手机关机,我才打给了刘福,这么晚把你叫来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是吗?过意不去?苗蕊倒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她的内疚。 谢恒也没理会,表情冷漠肃静,“说下具体情况。” 蔺柔略显失落,轻轻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的时候小磊的病情突然急速恶化,医生好不容易控制了病情,然后提议,把手术的事情提前,所以这才叫你过来商量一下。” 这个理由好的完美,没有一点遐思和纰漏,让人想要反驳都找不到突破口。 苗蕊跟在谢恒身后,由于还在冷战,两人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她眸色冷厉,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如果不影响谢恒身体的情况下,我可以接受。” 她说话铿锵有力,不似蔺柔那种柔情似水的软糯,踩着精致的高跟鞋站在她面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她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蔺柔眸光一敛,有些挫败,她哑着嗓音说,“我知道谢恒的身体重要,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磊受苦呀。” 眼波掩藏秋水,深情哀愁幽怨,她是娇柔可怜的,楚楚动人的,让苗蕊都看着不忍心。 “放心,我会去和主治医生谈。”谢恒两只手插在兜里,刀削般的脸颊五官精致,眉骨高挺与鼻梁形成一条好看的弧度。 他踩着锃亮的皮鞋,啪嗒啪嗒的走在光滑的地面,临走前还不忘问一句,“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 苗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蔺柔眼看着就要跟着谢恒一起进去,却被苗蕊的话拦住了去路,“蔺小姐,专业术语你又听不懂,没有必要进去。” 不管心里情不情愿,她只能止前进的步伐,收拢尴尬。 此刻,空旷的走廊只剩下这两个气场相差悬殊的女人。 苗蕊抱着双肩,修长的长发垂在肩头,披撒在呢绒料的LV大衣上,灯光一晃镀上一片光斑。 她打量着蔺柔,算不上精致的脸颊五官端正,不张扬,是那种属于温婉女子特有的气质,皮肤白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倒是很出彩。 那么楚楚动人,惹人怜惜,比江南女子那独有的清丽双眸还要摄人魂魄。 洗的有些泛白的棉麻长裙遮挡着丰满的身材,身上搭了一件浅蓝色披肩,平添了一抹艳丽。 仔细看,这个女人已经完全看不出几天前跪在谢恒面前,泪眼婆娑,一脸沧桑的模样。 苗蕊不经意笑了出来,“蓉城不比镇上,这里天儿冷,你还是多穿些的好。” 蔺柔表情有些不自然,本来就白的脸颊更加苍白,就像是被人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一样。 “妹妹说的是,我是应该填些衣裳。” 妹妹?这一声妹妹叫的苗蕊心里‘咯噔’一下,她可没有兴趣认这个‘姐姐’。 她找了一个长椅坐下,用眼神示意蔺柔也坐过来, 于是,两个女人就各怀心思坐在一起。 苗蕊没有什么尴尬,她坐的有些倾斜,侧过身子,突然眸光冷了下来,“蔺柔,谢恒是我的男人,原来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蔺柔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她颤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苗蕊挑着眉头,缓缓起身,背对着她大步走向前,而后停在了一个位置转过身,表情是一如既往冰冷,“知不知道不要紧,我就是要提醒你,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去奢望拥有,想的多了说不定就会做出一些自己都会诧异的事情,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我,我就是希望小磊的病能赶快好起来。”蔺柔的声音很小,小到也不知道是在对苗蕊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苗蕊不再给与任何回应,挺直了身板朝着宿寂的走廊另一个方向径直走去。 恰好,谢恒也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迎面走来。 说是巧合,何不说是心有灵犀? “回家吧,苗小蕊。”谢恒心中本来还有些生气,可再见她亭亭玉立的朝着自己走过来时,他所有怒气都烟消云散。 他自然的揽住苗蕊的细腰,自然到方才需要克制自己不去用她入怀。再一看,才发现苗蕊身后的蔺柔。 他眸色黝黑,神情仿佛也如春风拂过寒冰融化成春水时的温柔,蔺柔看在眼里,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的眼里只有她,怎么可能看得见自己,她心中暗自想道,同时又鄙夷着自己特意打扮一番的小心思。 一路上,苗蕊和谢恒几乎没有一句话,不是谢恒不说,而是苗蕊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两人到家后,苗蕊静默的去洗澡,刚洗完一推开浴室的门一张放大的俊脸就赫然出现在眼前。 “胆子这么小?吓到你?” 他紧张的板过她的肩膀,看着她吓得苍白的小脸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苗蕊恢复神色,湿哒哒的发烧滴着水珠,沿着光滑的脖颈划入灵动的锁骨没入裹在浴巾里的柔软上。 第八十六章 和好如初 <!--章节内容开始-->美女出浴图,活色生香。 谢恒在苗蕊面前的抵抗力一向为零,色胚相表现的淋漓尽致。 “谢恒,我现在还不想和你说话,别的更是别想。”苗蕊收紧围在胸前的白色浴巾,眼神冷漠谨慎,略带防范。 当然,这点眼力界没有他怎么管理那么大的企业,怎么在帝都混? “我就是在等着给你吹头发。”英俊的脸颊如雕刻一般,棱骨分明,干净整齐的短发五黑的发亮,高大的身影就这么直立在苗蕊面前。 在苗蕊洗澡的时候,他居然把自己扒了精光,结实紧密的小麦色肌肤透过幽黄昏暗的灯光染上一层光亮,八块腹肌全部暴露出来。 颀长的身子笼罩着苗蕊,带着一股原始的诱惑。 “我原来怎么不知道你还是暴露狂?”漂亮的眸子瞪着他,清丽的细眉微蹙。 苗蕊仰着下颌,冷着脸一倪。谢恒没注意,她悄然从他身旁溜走? “给老子过来吧。”谢恒迈了两大步,像是抓小鸡仔一样把苗蕊腾空抱起,长眉轻扬,嘴角戏虐一笑。 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狡诈,低着眉梢邪魅狷狂。 “小妮子还生气呢?老子都服软了,就不能给点面子?”说着,他还用大手去拍了一下苗蕊圆润的屁股。 苗蕊蹙眉,在他怀里使劲挣扎。 “谢恒,你个混账东西,打疼我了。”她硬声抗议,整个小脸都皱了起来。 爽朗的声音在屋内扩散,谢恒笑的粉嫩的牙龈都能看得见。 他哪里舍得真的打她,刚才打一下,虽然响亮,可他用的不是掌心,而是手指并拢在掌心处留下一个空间,这样打下去根本就不会疼。 谢恒笑的眉飞色舞,“苗小蕊,我原来都不知道你这么矫情呀?” 苗蕊无语,打是打不过的,说明显也败下阵来,索性她什么也不干了。 瓷白的脸颊刚沐浴后,泛着一层水润粉嫩,皮肤光滑的如同剥了皮的鸡蛋,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诱惑。 冷着脸,她苗小蕊还是好看。 谢恒傻呆呆的笑了,一排整齐的白牙全都露了出来。 这应该算是两人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因为意见不合而吵架,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冷战吧。 至少谢恒只认为这是一种相处的模式,吵架什么的,是什么鬼? 抵抗不住诱惑,快准狠的擒住了娇滴滴的红唇,柔软的都舍不得放开。 “再多的气,做一做也都会烟消云散的。”谢恒勾着嘴角,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眸色越发的幽深。 一时间,苗蕊并没有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指定不会是什么有营养话,所以根本就没有理会。 直到谢恒把口头的话落实到了行动上,她才反应过来。 酣畅淋漓的大战过后,苗蕊的澡是白洗了,于是乎谢大老板亲自抱着,一寸寸肌肤从新清洗一遍,工具很特殊,不是花洒,是舌头,媒介也很特殊,不是清水,是口水。 浩大的工程完毕后,时间已经快过天亮。 两人却精气神十足,没有太多困意,可能是最困的时候熬了过去,所有的倦意就不再侵袭。 苗蕊整个人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后颈枕在他的臂弯,光滑的小手不经意在他胸口划着圈圈,引来谢恒低沉伸shen吟。 “苗小蕊,你是不是还饿呀?老子喂了你这么多还没喂饱?” 话音一落,惹来的当然是某人的横眉冷对。 谢恒收紧手臂,笑的更甜,“知道吗?这个世上我最珍惜的人就是你,也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哪怕只是一丁点都不行。”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谢恒甜言蜜语很少,从来不会说我想你,我爱你,我喜欢你之类的话,称呼她宝贝,老婆之类的暧昧词语。 他的世界说复杂那是真的太乱,说简单,也简单的如同白纸。 可苗蕊就喜欢这个样子的他,不做作,不虚伪,没有花言巧语,却把整颗心都掏出来捧到她面前。 她竖着耳朵,细细聆听。 “你喜欢法律,想当律师我从来都是举双手支持,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我不会折断你的翅膀捆在我的身边。你想要去达成,经过了内心激烈的挣扎我也同意了,但前提是要保证你的平安。可是苗小蕊,你现在拿了达成的内部资料给我这个最大的竞争者,这意味什么你明不明白?” 谢恒的语气低沉,情绪饱满,他的眸子比往常还要明亮黝黑,如同光泽最好的上等黑珍珠。 他下意识的揉着她那海藻般的长发,画面美好极了,温馨的像是幅镶嵌在画廊里精美非卖艺的术品。 “上次在困兽斎你应该也能认出了那个人就是黄文,能出现在那种地方的人就不会简简单单只是一个表面清白风光的生意人。他在这个圈里也是出了名的会玩,心狠手辣,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他的人,如果要是让他知道你把这么重要的资料给了我,他会怎么做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出来。” “还有邱子豪这个人,背景也不会是这简单。他既然非要把这个案子交给你,那就证明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你,或许从你进去的第一天,他们就没有信任过你。你每天生活在那样一个危险的地方,我除了担心,就不用做别的了。” 苗蕊坚定的决心居然动摇了,人生第一次被人说服,居然还是谢恒。 他的语气像是打趣,可苗蕊在心里仔细琢磨一阵,越品越觉得有道理。万一有一天黄文利用她来要挟谢恒,到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就算明知道他的选择,可她也不愿意让他身处这么不利的劣势状况下。 瞬间她就想明白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她成功被谢恒给拉了回来。 她的手臂环着谢恒结实健硕的腰,娇柔的笑着,仰着明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我失业了,你可要养着我。” 此话一出,谢恒全身紧绷的细胞全部放松下来,他瞪着深邃的眸子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原本他在车上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要说呢,才刚说了几句,死脑筋的她就妥协了? “怎么?不愿意算了,我还是在达成做我的法律顾问好了。” 苗蕊看着他呆傻的模样,别提多可爱,忍不住就想调戏他。 “养养养,只要是你苗小蕊想要的东西,我谢恒就是上天入地也要亲手奉上。”谢恒长眉飞扬,赤luo棵的肌肤仿佛都是笑。 看,被人宠着就是好,被心爱的男人宠着那就是更好。 苗蕊也跟着一起隐隐笑了起来,却听谢恒开了口,“这样吧,你既然这么喜欢法律,那不如来咱们家公司上班多好。” 一句‘咱们公司’谢恒说的顺溜,恒锐,取谢恒一个‘恒’字,取苗蕊一个‘蕊’字,因为蕊这个字不太适合公司的名字,所以才取了谐音‘锐’。 “好呀,那就去咱们公司上班。”苗蕊心里说不出的幸福,甜滋滋的划过心田灌溉一片干涸的土壤孕育着鲜嫩的绿芽。 谢恒欣喜,长眉微扬。 这下如他所愿了,无时无刻都能可以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儿,如果条件允许还可以来一场亲密无间的灵魂结合,当然条件不允许创造条件也要上。 光是想,谢恒都乐不思蜀。 谢恒的一举一动都映入苗蕊的瞳孔,她轻声说道,“你的淫yin笑让我看见了你的后槽牙。” “是吗?白不白?” 人无脸则无敌,谢恒扬起眉梢,此时他的脸皮觉对有一尺厚。 “白,白的老娘想上你。”苗蕊一倪,嘴角勾起一抹狡诈,腾手勾住了谢恒的脖颈献上了柔软的唇瓣。 肌肤紧紧相贴在一起,没有任何阻碍,呼吸急促,神色也变得越发迷离。 苗蕊像只妖精,在夜晚展现出淋漓尽致的妖娆魅惑,修长的美腿搭在他结实的小腹感受着心脏跳动下带来上下起伏的波动。 谢恒眸色深邃,染上一层浓浓的情yu浴,长臂一捞,翻身压了下来。 “妖孽,让贫僧收了你。” 整整折腾了一夜,直到天亮。 细数着在达成的日子,苗蕊并没有太多的眷恋,或许唯一有些不舍得就是涂茶。 听说苗蕊要辞职,她哭的稀里哗啦震惊整个法务部。 “苗蕊,你为什么要走?是不是邱总监说你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哭成了红兔子,湿漉漉的泪珠还在眼圈打转,拽着苗蕊的衣角就是不肯放她走。 眸子一转,小脸皱成一团纸,“哼,肯定是邱总监说你了,他明明答应我不说你的,他居然说话不算话,我,我去找他。” 话音刚落就要去找邱子豪算账,苗蕊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姑娘真有智商这种东西吗? “没有,邱总监不但没有说我,还给我安排了新的案子,是我自己要辞职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苗蕊的声音略带无奈,冷清的音序穿插在空气中。 “真的,你没有骗我?”她说话有些哽咽,漂亮的大眼睛圆溜溜盯着苗蕊。 苗蕊刚要说话,就被人捷足先登。 “涂茶,你先去忙,我有话要和苗蕊单独说。” 第八十七章 正面交锋 <!--章节内容开始-->浑厚的音线在苗蕊耳畔回荡,她和涂茶同时看向了声音源。 邱子豪双手插兜,身材高挑的站在不远处。 涂茶胆怯的后退,眸色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邱子豪的目光也默契的射了过来,不躲闪,不遮掩。 坦白,直接。 苗蕊不明白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变化,当然她也不愿意过问这么多。 她小声说道,“涂茶,我和邱总监谈谈,你先去忙。” 说完之后她就迈着步子朝着邱子豪身旁走过去,同时邱子豪也转身,只是轻飘飘的又说了一句话,“中午等我,哪也不许去。” 很明显,这话可不是对苗蕊说的。 总监办公室,苗蕊昨天才来过,今天居然又来了,这个频率似乎有点大。 邱子豪没有回到办公椅上,他进门后右转坐到了会客区的位置。 两条腿相互交叠在一起,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拿起面前的一杯咖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喝的直蹙眉。 苗蕊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两人眼神没有交集,像是相互不认识的陌生人,哪怕看对方一眼都是对人家的不尊重。 突然,邱子豪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寂静。 “为了谢恒?”他品着白色咖啡杯里的液体,看表情应该不只是难喝的样子,他却一口接着一口的品尝,很少有表情的他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苗蕊表情镇定,根本就没有打算找什么借口。 “是为了谢恒。” 两人从神情到举止都是如此相似,话语间说话的方式,待人的态度都几乎一模一样。 “为了一男人,就要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苗蕊,我从不觉得你是会做出这么愚蠢决定的女人。” 邱子豪说话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他不会拐弯抹角,甚至骂人的时候都仅凭心意。 浅灰色的西装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领口都整齐平平。一双黑色的皮鞋擦的锃亮,被另一只腿支起,紧靠海蓝色的水晶茶几。 “邱总监,蠢不蠢不是别人说的算得。”苗蕊的语气比平时还要冷淡,她轻靠在沙发上,姿态看上去有些慵懒。 奇怪的是,邱子豪的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笑,这画面堪比看一场最恐怖的惊悚片。 “好吧,那随你好了。” 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感觉透着浓浓的宠溺,又不似情人之间的爱宠。 苗蕊浑身一抖,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她眸色晦暗的抬起头,缓缓起身。 “邱总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罢,苗蕊就转身离开。 太阳高挂,有点毒辣。万里晴空,如水洗一般。 昨天夜里下的淅沥沥的小雨仿佛像在梦境中发生的一样,此时的眼前,哪里有一丝水渍。 街道上络绎不绝的行人匆匆忙忙,苗蕊漫步在她们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个异类。 正值白天,她不想回家,又不愿打扰谢恒的工作,便漫步在这车水马龙的街头漫无目的的行走。 一抬头,她看见一家Brioni的专卖店,她眸光一闪,过了人行马路走进了店里。 苗蕊不知道自己穿的都是什么品牌,可是对谢恒的衣食住行都很走心。 Brioni男装就是谢恒最喜欢的品牌,按照他的说法,这个牌子的衣服都象征着罗马那种制度严谨的规格,他就是要穿着它们无时无刻都不忘激励自己。 店里的装修低调奢华,黑白相间的小块瓷砖拼接成大片铺满整个地面,琳琅满目的各款衣服映入眼帘,让苗蕊目不暇接。 一时间她看花了眼。 “小姐,是要给您先生挑选吗?”漂亮的导购走了过来,热情的说到。 先生?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吧。 情不自禁,苗蕊的表情变得柔和,她轻声发出一句,“嗯。” 看打扮,看气场,就知道苗蕊一定是个大客户,导购小姐也卖力的为她推荐,当季的新品,热卖的产品一一为她介绍。 苗蕊会幻想着这件衣服穿在谢恒的身上样子,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小姐,您想为先生挑选一个什么样子的?”导购小姐也有点着急,要知道这里随便卖出一件衣服赚的提成都够她一个月的生活费。 这到嘴的鸭子要是飞了,那该多可惜。 “……想要一个适合他的。”苗蕊继续小步走着,打量着各式各样的衣服。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导购小姐无语,只是紧跟在苗蕊身后。 又转了一个弯,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这里得服装和刚才的那些风格有些不同。 苗蕊瞄了一圈,目光直直的被一件驼色的呢绒大衣吸引。她眸子都划过了一丝笑意,温柔的仿佛冬日里的阳光。 她触摸到衣角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同一时间拿起。 苗蕊不假思索的侧过眸子,一张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瞳孔,这一瞬间,竟无比的尴尬。 “这么巧?”苗蕊眸色一冷,仿佛凝结成了千年寒霜。 女人脸色苍白,紧张的连手上的血管都看不清,她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嗯,是呀,这么巧你也看上这件衣服。” 看上的只是衣服吗? 苗蕊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那件驼色的呢子大衣,漂亮的脸颊高扬,红唇透过店内的灯光泛出一层鲜红的光泽。 修长的身子挺立,乌黑的长发披在她曼妙的脊背,如瀑布一般倾泻。 “你这是要买给谁?”苗蕊的态度不是很客气,也没有故作姿态。她不喜欢虚假伪装的关系,因为她觉得那些根本都没有必要。 尤其是对窥视自己东西的人,更是如此。 蔺柔双眸水光柔柔,低着眉梢,有些不敢直视苗蕊的眸子,却还是怯声说道,“我听说谢恒过阵子要过生日,想买件衣服送给他。” 那天不经意间听见福子和温文说到这件事,当时她心里就记下来,又悄悄的记下谢恒常穿的衣服牌子,问了医院的护士。 护士告诉她,穿这个牌子衣服的男人都很有品位,当然这个价钱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 先喜后惊,她心瞬间跌倒了谷底。 因为她没有这么多钱。 今天鼓足了勇气拿着谢恒给她的卡来到了这里,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件衣服,想象着穿在他身上的样子,一定帅气极了。 “这钱是谢恒给蔺小磊治病的,不是让你拿来给他买衣服的。” 苗蕊说话一针见血,丝毫不留情面。 她为人的宗旨就是,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打蛇就要打七寸,要不然伤的只会是自己。 果然,蔺柔的表情更加紧张,单手捏着早已拽的褶皱的米白色衣角,无地自容的样子让她显得单薄可怜。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有不甘愤怒,还有一股被强烈压制的恨意,“……你的钱,不同样也是他给的吗?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 火药味十足,导购小姐杵在那里左看看又看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后退了一步什么也不说,干等看戏。 苗蕊冷哼一下,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自不量力的神色,挑着眉梢看上去有些刁。 “首先,我虽然赚的不多,可是买这件大衣的钱总是有的,其次,就算是我花谢恒的钱,那也是他给我花,而不是给别人的被我拿来己用。最后,我们会结婚,我是他的合法妻子这些钱都将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苗蕊更加没有必要再和颜悦色,虽然她一直也没有。 话音刚落,苗蕊就叫来了导购,“把这件衣服给我包起来。” 导购小姐有些为难的看着脸色惨白的蔺柔,小声说道,“小姐,您在看看其他的款式有没有喜欢的,我可以帮您和店长说说给您一个最低折扣。” “凭什么要我让给她,明明是我们两个同时看上的这件衣服。”她的声音宿寂,有点像是小兽的嘶吼。 不甘心,蔺柔真的不甘心呀。 就因为她漂亮?她年轻?她有学问? 可是自己还为他了生一个儿子呀,一个身上流着他血脉的孩子呀,明明他们之间才是最亲的人,站在他身边一起沐浴在阳光的下被亲人朋友祝福的那个人应该是她呀。 “凭什么?就凭我现在是谢恒的女人,你……不是。” 说着,苗蕊一用力把蔺柔握在手中的衣角拽了下来,导购小姐也眼疾手快上去直接把那件驼色的呢子大衣摘了下来,一脸献媚的说道,“小姐,我这就给您包起来,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苗蕊没看她,从包中抽出一张卡递给了导购小姐,她乐呵呵的跑去结账,剩下两个面面相觑的女人。 “蔺小姐,在医院那天我记得警告过你,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窥探,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没想到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白色的巴宝莉格纹风衣遮挡到她小腿,衬托着身材的修长的身材。她两手随意的插在风衣的兜上,目光混散,表情瞬间冷了来。 蔺柔明显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让她不经打了个冷颤。 她抬起眸子,咬着失去血色的双唇,“苗蕊,你我之间,你才是个第三者。” 第八十八章 福子的电话 <!--章节内容开始-->喘息未定的气氛让人止不住捏了一把冷汗,蔺柔的话软弱无骨却清清楚楚告知了所有人两人的身份。 苗蕊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她就平静下来,淡漠的神情冷冰冰,一双漂亮的眸子如同水晶般清净透彻。 “如果这样说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那随你好了。” 她不再多做逗留,转身接过导购小姐笑吟吟递上来的购物袋,大步离开了专卖店。 在这个世上,有三种东西没有办法分享,时间,生命和爱情。 苗蕊只是凡人,甚至是和大多数人有一样的通病——自私。 她容不得别人窥视自己的东西,尤其是谢恒,那是更不会允许的。 偌大的环面落地窗把整个房间都打的很亮,光泽度极好的红木办公桌前一个男人眉头微蹙的攥着一份文件。 刀削般的俊脸仿佛有种凌厉的狠劲,就连眉梢都捎带着锋利的痕迹。 黑色的衬衣整齐贴合的穿在健硕的身上,严丝合缝,比量身定做的还要合身。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武励站在离红木办公桌前不到两米的位置,眸色警惕的看着谢恒。 平日里的他虽然看上去冷厉严肃,可很少会带这么重的杀气,武励感觉自己就像是握在谢恒手中的纸,正在接受慢慢的凌迟。 “这些资料确定没有问题?” 低沉沙哑的声音犹如修罗场中走出的修罗,眸色暗沉,表情宿寂。 “确定没有问题。”武励再次肯定的说到。 他不明白谢恒为什么反应会这么激动,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问的,知道的太多不一定就是好。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谢恒把转椅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背对着宽敞的大门面对落地窗外的风光,一片蔚蓝。 话应刚落,武励转身快速离开这间情绪紧张的办公室。 ‘咔嚓’一声,门锁落下的声音。 谢恒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过去,没响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福子,丰墨的仇用不了多久就能报了。” 秋风冷飕飕的从脖颈吹进来,带来一阵寒意。苗蕊顺道路过超市买了一堆食材,打算晚上给谢恒好好做一顿饭。 她拎着大包小裹回到家,换上了平日里穿的家居服,浅粉色的绵柔质地,带着一圈白色的蕾丝花边,女生气十足。 洗菜,熟练地切菜,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阵阵扑鼻的香气。 不到半个小时,谢恒也准时的回到家里。 苗蕊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黑色的风衣利落的挂在了衣架上,仰着笑脸轻笑,“再等一下就能开饭了。” 转身还没能走一步,就被谢恒一把搂在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夹杂着一股清新的香气和淡淡的奶香,他猛地一吸躁动的情绪才得以安稳。 “谢恒,你先让我把饭做完。”她眸色温柔,如同春水掠过岸边岩石的那种柔情。 纤细柔软的腰肢抱在怀里,谢恒不愿意轻易放开,他将尖尖的下巴抵在她的消瘦的肩窝。 “……我陪你一起。” 这个大男人,又开始耍小孩子的性子了,苗蕊宠溺的覆上环绕在平坦小腹上的大手小声说道,“好,你就陪我一起好了。” 厨房里的灯光明亮,白色的瓷砖反衬着耀眼的白光更叫炫耀,感觉这个小小的空间就是一另一个时空中独立存在的星球。 只有彼此。 谢恒也不打扰她,贴心的为她递着各种需要的工具或者食材,这样温馨的画面没有人忍心打断。 突然,谢恒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私人手机,他眉头微蹙不太情愿的去客厅接听电话。 电话那边似乎没说几乎,就被谢恒无情的挂断了。 他大步走回厨房,体贴的给苗蕊揉着肩膀,“真是辛苦了,来,大爷给你捏捏肩。” 最后一道菜完毕,她关闭开关,把那飘着香气的牛肉柿子汤端了下来。 “谢恒,可以开饭了。”苗蕊把浅粉色的围裙摘了下,轻声说着,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随口问道,“对了,刚才谁来的电话?” 谢恒随口应付一声,“哦,福子打过来。” 苗蕊也没多想,陆陆续续把晚餐都移到了水晶餐桌上。 四面墙体都被苗蕊最喜欢的淡粉色笼罩,餐厅的灯光相比较要柔和许多,泛着微微的鹅黄色。简单的三菜一汤,飘着浓浓的香气,回荡在整个餐厅。 苗蕊到了两杯红酒,脸部柔和的线条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知书达理喜欢在家相夫教子,默默无闻在男人背后支撑起这个家的女人。 水眸微漾,她端起高脚杯,里面殷红的液体沉静在杯底,透过灯光,晶莹剔透。 “谢恒,为了庆祝我失业的同时庆祝找到一个更好的下家,干杯。” 修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脚,轻轻的和对面的杯子碰撞,她扬起漂亮的下颌小酌一口,白皙的脸颊瞬间就染上了一层绯红。 “苗小蕊,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谢恒长眉微扬,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随你说什么,我都爱听。”清澈的眸子染上一侧薄薄的朦胧,可能是今天的红酒酒劲有些大,或者是这样的气氛太过美好和谐。 哪有动情是意外? 美好的动情只是因为你爱的人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吸引你。 谢恒头脑清晰,他身子前倾希望这样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排整齐的白牙亮的照人。 “苗小蕊,我们订……” 千钧一发,苗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略微表示遗憾歪了歪小脑袋,看着谢恒懊恼吃瘪气的靠在了椅背上的样子不经笑了起来。 “喂,福子,什么事?”她强忍着没有笑出声,小声问起。 “蔺柔受伤了,你让恒子赶快来一趟医院。”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完,福子就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苗蕊也是一头雾水,蔺柔受伤了为什么要让谢恒去医院?就算让他去,也不应该给自己打电话呀? “谢恒,福子让你去一趟医院。”苗蕊放下手机,也没什么心情吃饭。 谢恒倒是理直气壮,一点都没有因此影响,他大口的吃着苗蕊为他烹制的美味菜肴,一会又喝一口鲜嫩的牛肉柿子汤,别提有多惬意。 “你没听见?” 苗蕊真怀疑他是真的没有听见,索性又再问了一边。 “我每天都很忙,除了工作以外,剩下的时间我都只想陪你,不想浪费在一那些无聊的事情上。快,乖乖吃饭。” 听他这么一说,苗蕊恍然大悟,感情刚才福子给谢恒打电话说的就是这个事,肯定是谢恒不肯去,福子才又给自己打的。 “福子做事一向有分寸,要不是急事他是不会把电话打到我这来的。”苗蕊看了一眼谢恒的神情,深邃的眸子除了不耐烦没有其他任何情绪。 实际上苗蕊也奇怪,明明下午和蔺柔分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受伤了? 谢恒又喝了一口酒,抬起黝黑的眸子抿着嘴问,“你真想要我去?” 苗蕊正襟危坐,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 不一会儿谢恒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那也先让老子把饭吃完,成不?” 天大地大,没有吃苗小蕊做的饭最重要。 灰白色的卡宴在秋风中缓缓的行驶,平稳行驶,就像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步履蹒跚的散步一样。 不急不躁。 “谢恒,你这车技可是见长呀,四平八稳。”苗蕊侧眸冷讽,眼看着身旁一辆辆车子从自己身旁穿梭过去。 谢恒手握方向盘,嘴角勾笑,妖媚娇娆。 “瞧你这酸脾气,还知道嘲笑我了?都是老子给你惯得。”这话说的无比宠溺,在这黑夜中像是燃起了一亮明灯。 宠你宠你就宠你,我要告诉全世界一样。 典型的谢式秀恩爱。 苗蕊懒得搭理他这傲娇的模样,瞥了他一眼,索性窝在车里睡了起来。 只听谢恒小声笑了出来,仰着眸子说到,“得,嫌弃爷开的慢是吧,瞧好了。” 还没等说完,谢恒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惊得苗蕊瞪大了眸子,狠狠地瞄着身旁的罪魁祸首。 医院晚上比较冷静,也正是因为这种肃静才显得阴森恐怖。 普通的双人病房,看上去和VIP病房差距甚远,空间很小,设施也不是齐全。 除了脸色苍白的蔺柔之外,还有一个中年女人躺在那里漠视看着发生的一切。 蔺柔见到谢恒,惨白的脸颊透出一抹微笑,光滑的额头上滚着豆大的汗珠,由于腿部的疼痛,手指紧握泛白了骨指,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医生说,手术要家人签字。”她窃声窃语的说着,水汪汪的眸子楚楚可怜。 对床女人都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句,“人家姑娘为了等你签字手术等了这么久,你倒好,现在才来。我还想着会是什么原因,原来是为了陪狐狸精才不顾糟糠死活。哼,什么东西?” 中年女人为此打抱不平,带着鱼尾纹的眼睛狠狠剜了苗蕊一眼,鄙夷的呸了一句。 苗蕊目光犀利,神色冷清,她轻飘飘的说,“阿姨,我是律师,仅凭你刚才所说的话我就能告你诽谤罪。” 第八十九章 蔺柔手术 <!--章节内容开始-->谁也没想到苗蕊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痛不痒的话。 只见,那个中年妇女眼珠一转,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悄然把身子转了过去。 谢恒牵着苗蕊光滑的小手,颀长的身材和苗蕊站在一起是那样的般配。 郎才女貌,天造之和说的就是这样的默契完美。 蔺柔的眸子不经意扫到两人紧握的十指,神情有些尴尬,她弯曲着受伤的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身心的痛苦少上几分。 “谢恒,麻烦你了,这么晚还把你叫来。”她柔声细语的说着,略微带着一抹自责的意味。 每次都是这句话,苗蕊都听烦了。 她不动声色的揽着了谢恒的手臂,这样看上去更加亲密。 只听谢恒语气冰冷,明显透着一股不耐烦的意味,“恩,确实很麻烦,下次注意吧。” 此话一出,苗蕊都替他觉得尴尬,这个男人说话有时候真是不经大脑思考呀。 可苗蕊偏偏又觉得,这样的他简直可爱极了。 “手术单在哪,我去签字。”谢恒把矛头指向福子,黝黑的目光直穿他的胸口,比利刃还要锋利。 福子颤颤巍巍把手术单递给谢恒,狭长的眸子一瞄正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 “福子,苗小蕊做的饭我都没吃完。” 完了完了,这下真是完了,看来谢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呀。他这是打扰了某人享用爱心晚餐了,这个的大罪他可承担不起呀。 都怪自己心太软,看见女人哭就心慌意乱,这才硬着头皮给谢恒打了个电话,更要紧的是,谢恒拒绝后他居然不要命的又去骚扰苗蕊。 可想而知,非洲大漠的大象在等待着他呀。 蔺柔被推进了手术室,门刚合上,福子就嬉皮笑脸的黏了过来。 这么个大块头看上去有些滑稽,他咧着嘴笑,整齐的大白牙亮晶晶的排列规矩,“恒子,你原谅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打扰你用膳了。” 他是真的不想离开这片温柔的土地呀,想想非洲大陆一眼望去只能看见的大象他就怕怕的。 “你也不能全都怨我呀,怎么说这也是你儿子的娘吧,她非要让你签字才肯做手术,我这不也是没招了吗?” 福子坐在了谢恒的右侧,谁料,话还没说完,谢恒的目光刷一下就扫描过来。 吓的他浑身一嘚瑟。 尼玛,真是哪壶开提哪壶,瞧着破嘴。于是福子又悄悄的瞄了一眼苗蕊的表情,还好,还好这位姑奶奶没有太大的反应,要不然他很可能会被扔海里喂鱼呀。 “呵呵呵,我还是不说话的好。” 福子立刻离谢恒三米远,生怕被他锋利的目光一片片给削了。 “对了,福子,你知道蔺柔的腿是怎么伤的?”苗蕊还在疑惑这件事,总感觉这早不伤晚不伤,偏偏这个时候伤,有点奇怪。 福子一愣,挑着长眉,一副你在装呀,你再继续装呀的表情。 “都是你的杰作,这么快就给忘了?” “刘福,你什么意思?”苗蕊不乐意了,听他这口气,是在说蔺柔这次受伤跟自己有关系?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迈了几步走了过去。 仰着漂亮的眸子盯着他,“我到是想听听,我的杰作是什么?” 福子冷不丁的有点心虚,转念一想到蔺柔泪眼婆娑可怜的模样,他又鼓起了勇气。这么柔弱的女人怎么可能骗人,想来苗蕊一向强势厉害,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谢恒坐在那里,一身黑色风衣笼在身上,静默不语,只等看戏。 他眸色黝黑,表情宿寂,隐约还能看到一股浓浓的期待。 感情这变态喜欢看自己老婆和别人吵架?福子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 “你俩不是在Brioni的专卖店同时看上一件衣服,争执起来了吗?蔺柔不是你的对手,你又要强霸道,还挖苦她,她一时气急就伸手要和你去抢,一不小心你就把她从二楼的楼梯口推了下去。” 福子趾高气昂的陈述着,眼神时不时倪着苗蕊。 男人总是这样,在强势和柔弱的两个女人面前,他们从心底就会不自觉的偏向于弱势的一方。可能是这样才能激发他们的保护欲吧,想来也有点可悲。 福子这样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更是如此,此刻他就是为蔺柔打抱不平的勇士。 “福子,是不是你也认为我是个恶毒女配?” 苗蕊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她高傲的抬起头,神色坚定,目光毫不躲闪,“女人一哭你就傻了眼,谢恒是怎么放心把帝都交给你打理的?” 谢恒真是忍不下去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高大的身影缓缓起身,从后面揽住苗蕊纤细的腰肢,“走吧,咱们回家。” 苗蕊蹙着细眉,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看了一眼福子,好声好气的劝句,“放心,我会帮你说好话的。” 话音刚落,空荡荡的走廊里哪还有两人的身影。 福子搔着头,气急败坏的踹了一脚医院长廊里的长椅,手术室的灯还没有灭,他咬着后槽牙,咒骂一句。 要不是看在蔺柔给谢恒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就是打死他也会在干等下去。 谁能想到这个水做的女人居然骗他,越想越来气,又狠狠的踹了一脚。 当时在电话里的时候他就跟谢恒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了,可谢恒只是失落的说了一句,“真要是苗蕊做的那就好了。” 变态,这两个人一对变态,天造地设的变态。 一路上,谢恒车速很快,可谓是畅通无阻。 苗蕊还处在激动亢奋的阶段,她怎么都没想到蔺柔会做出这么卑劣的栽赃陷害,女人,还真是一种面目狰狞的动物。 她侧过眸子,看他眸色冷静,脸上却有一种失落的错觉。 “谢恒,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失落的样子?”苗蕊小声问道。 谢恒手握着方向盘,正巧一个红灯他踩住了刹车。 “苗小蕊,福子说的要是真的,我会开心的蹦起来,你信不信?”神情温柔,好像一缕穿越了千年的孤魂只为等待与心爱女人相见。 路灯金晃晃的朦胧的月色相容,静静笼罩着灰白色卡宴中的俊男靓女。 目光如炬,每一寸呼吸都让人魂牵梦绕,苗蕊莞尔一笑,笑容美的像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谢恒,我其实已经很坏了,难不成你要我变成蛇蝎心肠的毒妇?”她的声音清澈水灵,上扬的眉梢勾人。 谢恒长臂一捞,立刻把面前的芬芳吞进口中,焦躁的心才得以舒畅一些。 “苗小蕊,我还没见过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他有些抱怨,天知道他多想看见苗蕊为他吃醋的模样。 是吗?没让他看见不代表她没吃过醋呀。敢窥视她家谢恒的女人,私底下她可没少给人家不痛快。 苗蕊化身迷惑人心的妖精,柔软的身子前倾直接勾住谢恒的脖颈。 “好呀,回家我就把厨房新买的一桶醋全都喝了。” 迷离的夜刚刚开始,细数着无尽风花雪月。 第二天,苗蕊就来到了恒锐集团上班,谢恒亲自带着她来到了法务部,临别前还不忘落下深情一吻。 惹来整个部门的一阵唏嘘。 传说中达成新晋律师苗蕊居然会来恒锐,最最要命的是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专情老板唯一的女人。 这个身份,当真成了公司上上下下的热议话题。 身份特殊,待遇自然不同,苗蕊拥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位置也是整个法务部门最好的。 反正她已经被扣上了特殊的帽子,在特殊一点也无所谓。 白色的折叠办公桌线条简单,设计感却极强,下面是由一个弯曲的木板支撑,粉色的沙发椅舒适温馨,坐上一天都不会觉得累。 地面上铺的同样是浅粉色瓷砖,光泽度很好,大片的阳光照进来温馨柔软。 一打开电脑屏幕就是两人相依的放大图片,谢恒那棱骨分明的侧脸清晰可见,他忘情的吻着苗蕊粉嫩的双唇,神情专注。 苗蕊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当当当,磨砂玻璃门被人敲了几下,一个五官端正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您简单看一下公司信息,一会儿开个小会。”没有太多的表情,语气倒是恭敬礼貌。 苗蕊一下就认出了这个男人,刚刚谢恒有介绍过的。 “李总监,你太客气了。”她也站了起来,以示尊重。 堂堂一个总监,居然要屈尊来请这个下级来开会,这历来都应该是头一遭吧。 “应该的。”他扶了扶眼睛,又说,“那您先忙,有什么事您在叫我。” 瞬间苗蕊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背靠大树好乘凉。 会议内容很简单,就是每天都要开的例会,谈谈每个人手里案子的进展或者是一切别的项目支持。 “达成要起诉我们和谭总,据说诉讼律师邱子豪,这个案子可能会有些难打,你们谁手里的工作可以排后一些。” 李总监的寸头方方正正,语言不会像邱子豪那么有压迫感,感觉上倒有些亲切。 没有人说话,其实也是,恒锐虽然接了几个项目在业界小有成就,可目前为止还处在起步阶段,大大小小的事情肯定不会少,没有哪个事情是不重要的。 “既然大家都忙,那这个案子就交给我吧。”苗蕊小声说着,不卑不亢。 第九十章 案子我接了 <!--章节内容开始-->会议室里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么复杂熬心的案子交给自己老板娘,这样真的好吗?老板会不会抽他们呀? 李总监表情复杂,硬朗的脸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 其他几人都在看他,他扶了扶眼镜,轻声说,“您刚来公司,对业务方面还不是很了解,这个案子我觉得还是先交给别人来做,您说呢?” 他的声音不大,对苗蕊的态度很是恭敬,眼瞧着,他额头上就冒出了丝丝细汗。 苗蕊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她端庄成熟的坐在真皮转椅上,两条修长的美腿叠加在一起,纤细的手指轻放在面前的文件上,目光不热忱,甚至透着冰冷。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冷冰冰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会议室,这句话一出,其他人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总监更甚,额头上密密的汗渍已经升级为了豆大的汗珠。 谢恒之前就吩咐过,给苗蕊安排的工作越少越好,这下好了,老板娘主动请缨,老板肯定心里千百个不愿意的,这两人,他谁也不敢得罪呀? “您的能力我们是相当认可,只是……”李总监紧张的又去伸手扶眼镜,眸光中是太多的无可奈何。 “没有什么只是,谢恒那边我会去说。” 苗蕊淡淡口气,漂亮的眸子一瞄,寒光乍现。 这气场绝对不输给谢恒。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算了,听天由命吧,大不了就是挨顿批。 会议结束,苗蕊把会议纪要放回办公室就直接去了顶楼——总裁办公室。 紧隔了一层,电梯‘叮咚’一声就到了顶层。 面前是一条横着的不算特别宽阔的楼道,苗蕊走了两步,刚要去推红木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 一个声音是谢恒无疑,另一个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具体是在哪里听过苗蕊也有些记不起来。 她原本想走,却又被两人的谈话内容所吸引。 话语有些零碎,苗蕊也不是很能听得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du品之类的什么。 正巧这个时候武励从电梯里走出来,电梯铁门一开,看见苗蕊的那一霎那有些惊讶,随后又恢复了镇静自如的样子。 “夫人,你找总裁有事?”他的声音低沉,却很洪亮,足以让里面的两人有所警觉。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谢恒就打开了门。 “来了,怎么不进来呢?” 谢恒温柔的牵着她柔软的小手,深邃的眸子望着她就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另外的两个人只能干瞪眼的杵在那。 “总裁,这是您要的资料。”武励表情严肃的笔直站立,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谢恒。 谢恒只是轻轻一倪,便随手放在了玻璃茶几上。 “想我了?”他勾着嘴角,宠溺的揉揉她柔软的发丝,温柔的如浸湿了海水的海绵,轻轻挤压都能柔出水来。 武励还好,知道自己老板就是这副死德性,把文件送过来之后就悄悄的离开了办公室。可那个长得一脸妖孽的男人这么死盯着她,着实让她浑身不自在。 “我是来谈公事的。”苗蕊坐直的身子,不再轻易让他卷在怀里。 谢恒长眉一挑,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哦?公事,什么公事?” “你和谭家的官司,我来做辩护律师。”苗蕊很认真的在回答,可谢恒这么色迷迷的盯着她,在正经的画面都变的有些不太正经了。 “美女,我们又见面了呀。没想到谢恒这小子还挺痴情,居然还没玩够,看来我与美女共进午餐的时间又要无限期延长了。” 阿玛尼的白色西装整齐干净,就连脚上穿的皮鞋都是私人订制的款式,他两只手随意的插在兜里,身子有些后倾,嘴角勾着肆虐的笑意。 这么妖孽的男人,在她的记忆里,除了谭驰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来。 还好,今天没有穿他最喜欢的骚红色。 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不能忍受有人惦记他家苗小蕊,哪怕是开玩笑都不行。 锋利的眸子像是利刃,寒气逼人,眉头有些微蹙,语气低沉,“谭驰,你的狗嘴要是闭不上,我不建议让别人帮你缝起来。” 谭驰装作受到了惊吓一般,滑稽的用手遮挡住了嫣红的双唇,勾人的凤眼一挑,“谢恒人家好怕怕呀。” 这么恶心的表情苗蕊真是不忍心再看,她表情冷肃,漂亮的眸子泛着寒光。 她不再看谭驰,轻声对谢恒说道,“谢恒,这个案子我接了,你不用去找李总监。” 说完苗蕊就起身,想要尽快离开这么地方。 细眉微蹙,亭亭玉立的身材被一身灰色兔毛的连体毛衣包裹,五分袖的设计露出白皙的小臂,蓬松的裙摆下面是修长的美腿,黑色的丝袜性感光滑。 谢恒也起身,从身后拉着她的手,“我送你。” “先别急着走呀。”谭驰长腿一迈,伸出了手臂挡住了苗蕊的去路,“美女,你在门口都听到了什么?” 谭驰勾着嘴角,妖孽的笑容展露在俊美的脸颊,只是眼底冷厉的目光如同一只时刻等待捕猎的野兽。 “谭驰,你别太过分了。”谢恒一手打断横在苗蕊面前的手臂,眸色带着一种寒气,锋利逼人。他压低了嗓音,像是从山谷中回荡出来的回音。 “谢恒,你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女人就慌了神。”谭驰长眉轻挑,嘴角肆虐的笑意有增无减,他把视线移向了苗蕊,“苗蕊,你果真是有魅力呀,不但把谢恒迷的团团转还有方家那宝贝儿子每天想你想的也是茶不思饭,女人呢,能做到你这个份上果真不一般呀。” 谢恒长眉微蹙,深邃的眸子瞄了一眼,懒得搭理他,揽着苗蕊圆润的肩头走出办公室。 “苗蕊,我和谢恒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临走前,苗蕊听见身后飘来了谭驰的一句话。 电梯门合上,苗蕊的心绪飘荡,谢恒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揽着她纤细的腰。明明几秒钟的时间,感觉却有点长。 这是老板今天第二次光临法务部,这么多么光荣的事,就像是整个法务部都蓬荜生辉了一样。 两人径直回到了苗蕊的办公室,谢恒长腿一迈,转身坐在了沙发上,表情惬意。 看来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打算,苗蕊不理他,打开电脑还有各类文件,开始忙碌起来。 谢恒备受冷落,无聊的玩弄手边的摆件,他长眉轻挑目光灼灼。 “苗小蕊,你就这么对你男人?” 苗蕊放下手中的笔,两只手附在桌子上,“谢恒,工作时间,我只是你的下属。” “工作时间?那你应该叫我谢总,怎么能直呼上司的名字?”谢恒勾着嘴角,玩味一笑,黝黑的眸子散发着夜黑的肃静。 这个男人,无耻起来真是没有下线,苗蕊瞪了他一眼,“谢总,您好像有客人在,这样冷落人家可不太好。” 高大的身子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苗蕊白色的办公桌前,双手支撑着,整个身体前倾,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的听见。 在外面看,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完全就是两人幸福拥吻的甜美画面呀。 近在咫尺的容颜,深邃的眸子像是漩涡一不小心跌下去就会尸骨无存,苗蕊有些呆板,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只听,谢恒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苗小蕊,无论你听见什么都烂在心里,也请你相信我。” 苗蕊不知道此刻的心情应该用什么来形容,有些忐忑,有些急促,甚至有些纠结。 她抬起水眸,目光突然又变得坚强起来。 “谢恒,我信你。” 她说过信他,怎么又会反悔呢? 他也不会骗她,因为他也舍不得…… 额头落下冰凉一吻,谢恒满意的拢了拢黑色西装,站直了身板。 挺拔的身躯迈着健硕的步伐走出苗蕊的办公室,哒哒的皮鞋声有韵律的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清脆,稳重。 生活被甜蜜温馨填满,谢恒从来都没想过他的生活可以这么完美,美好的毫无瑕疵。 甚至有的时候他都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依然孜然一身,一无所有。 “谢恒,这几天你必须要把身体调理好了,饮食注意,繁重的工作先放一放,其他的你完全可以交给武励,听见了吗?” 苗蕊像个老太婆一样一遍遍的絮叨,说的嘴皮子都险些生了老茧。 “行了,管家婆我都听你的,”谢恒吃着苗蕊亲自给他熬制的海鲜粥,软糯清香,入口即化。 “告诉你,身体要是没养好,别指望着我会同意你去献骨髓。不管什么弟弟,想都别想。”苗蕊提前吃完早餐,勤快的她拿着一个精致的喷壶浇花。 别说,这两盆花被她养还真是不错,枝繁叶茂,绿绿葱葱,可就是不见开花。 谢恒乐呵呵的吃着饭,没人知道他被苗蕊教训的有多爽。 眉飞色舞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欠揍。 第九十一章 骨髓移植 <!--章节内容开始-->灰白色的卡宴停在了独立的停车场,谢恒大摇大摆肆无忌惮的牵着苗蕊的小手径直走向恒锐大厦。 大厅里的工作人员早已见怪不怪,冷漠总裁偏偏是个宠妻狂魔,哎,一片少女心哗啦啦碎了一地。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爱你,却不能跟你在一起,而是你明明寡情单薄却只对一个女人热情如火。 自从苗蕊来到恒锐之后,谢恒成了法务部的常客。法务部其余的人,时不时居然能领到一个老板施舍的笑容,天呀,这是多大的恩赐。 和达成的案子再过阵子就要开庭,那段时间正好是蔺小磊手术的日子,倒不是担心他,而是谢恒。 要知道自从上次谢恒中毒之后,身体虽然已经恢复,可全身的器官想要恢复到原来的健康状态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如果谢恒献完骨髓,那他的身体一定会非常虚弱,所以她必须要腾出时间照顾他。至于手中的案子,她只能抓紧用最快的速度梳理案情,找到打赢官司的突破口。 她全身心投入工作,不浪费一分一秒,埋入大片的文件资料中。 忙起来的时候,时间过的总是很快,一晃就过去了大半天。 苗蕊疲惫的睁开眸子,抬起手腕看了眼金色的表盘,又轻轻的放了下来。她闭上眸子,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也不知道怎么了,外面乱哄哄的闹成一团,苗蕊脑袋里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蜜蜂一样翁翁乱叫。 她感觉有些烦闷,起身推门出去。 “发生什么了?”苗蕊脸色不太好,声音冰冷,黑眸也阴沉。 莉莉看了看苗蕊,硬是没敢出声。 “莉莉,刚才听你声音最大,你跟我说说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苗蕊环顾了四周,轻声开口。 有点心虚,她没敢直视苗蕊,怯声说道,“刚才有个女人在楼下大吵大闹的要见总裁,结果被保安拦住,她反抗时情急撞在了大厅的大理石柱上。” “那谢恒呢?” “额,应该在大厅吧。”莉莉吞吞吐吐,眼神闪烁其词,不再多说拿起面前的文件看了起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进去。 苗蕊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踱步而出。 璀璨的一楼大厅,几个人面面相趣,零星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敢看总裁笑话的人那就是不打算在这混下去了。 一出电梯,苗蕊就看见大理石柱上明显的血渍,鲜红的刺眼。 看样子谢恒也是刚下来没一会儿,气息还没有平复。 “谢恒,小磊这次突然发病,医生说必须要进行骨髓移植要不然恐怕是熬不过去了。”蔺柔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辫,凌乱的发丝与眼泪混合沾粘在脸颊,看上去有些狼狈的同时更多的是楚楚可怜。 谢恒眸子黝黑,深如墨海,他眼神中飘过一丝不耐烦,抓起蔺柔的手臂扶她起来,“我不会见死不见。” 蔺柔哭红了双眼,鼻头都红成了一片,沙哑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毕竟那也是你的孩子。可是,可是苗蕊不愿意,我怕她,怕她阻拦所以才特意跑来求你。” 鹅黄色的棉服肥大,穿在娇小的身上更显单薄。 她反手抓住谢恒的手臂,脸上是祈求,是无奈。 倏地,一阵掌风落下,蔺柔的脸一撇,响亮的一耳光结结实实挨在了脸上。 她诧异的别过脸颊,只见眼前的谢恒早把这个女人扯开。 “蔺柔,人可以无耻,但不可以没有底线。”苗蕊赫然站在她面前,高挺修长的身材俏丽,有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气场。 蔺柔神情恍惚,她的唯一优势就是柔弱,这也会是最好的武器。 “苗蕊,你怎么打我都行,只求你救救我的儿子。”说着,蔺柔整个人就跪在了苗蕊的面前,双手抓着她灰色兔毛裙摆,硬生生的攥在手里。 苗蕊聪明,智商高,可女人之间耍手段她真要甘拜下风。 蔺柔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要是让所有人知道谢恒的女是她,而且还有了一个儿子。苗蕊只是一个破坏人家庭,登不上台面的小三罢了。 谢恒长眉微蹙,一把拎起蔺柔的手臂,怒斥,“蔺柔,心机深的女人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手臂无情一甩,蔺柔整个人都被扔了出去。一个酿跄,没站稳,跌在了地上。 他拉起苗蕊的手,离开了恒锐集团。 临走前他侧眸冷语,“不是要救你儿子的命吗,还赖在地上做什么?”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长廊里,这种味道让苗蕊觉得反胃,许是最近这段时间总来的缘故她打心眼里就抵触。 苗蕊跟着一同进了体检室,一项项体检报告出来,主治医生的神态有些不明朗。 “谢先生的身体还在恢复阶段,如果强行进行骨髓移植不是不可以,只是会影响他的身体健康。” “我不是医生,麻烦你说的明白一点。”苗蕊神色冷清,细眉微蹙。 年过半百的年纪对苗蕊这样的语气有些不悦,但也碍于她的身份,说话谨言慎行。 “是这样的,谢先生的身体之前受到过重大挫伤,现在还没有恢复。如果强行进骨进行骨髓移植身体一定会严重超负荷,他的身体会吃不消,可能要在医院多住上几天了。” 这样的结果苗蕊也有所准备,可她还是不愿意让谢恒冒一点风险。 蔺柔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手指交错打圈,神色紧张。苗蕊不动声色的坐在了她的身边,更像一个陌生人。 “蔺柔,我不愿意让谢恒受伤。”苗蕊云淡风轻的开了口,眸色看向了长廊的尽头。 蔺柔手指微微一颤,“可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任何一个母亲都做不到。 “可他也是我男人。” 将心比心,蔺柔什么心情她苗蕊就是什么心情。 空旷的长廊来来回回有几个病人或是护士走过,偶尔还会有人瞄上一眼。 谢恒从换上了衣服,从体检室走出来,他目光清澈,神情也开阔爽朗。 这一刻,苗蕊就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定,而这个决定是她不想看到。 “谢恒,我不想你去。”苗蕊双手环住他健硕的腰,小脸贴在他柔软的胸口,细声细语,手臂不经意又收紧几分,“……可我又没办法阻止你。” 无力的语气透着太多的无奈,漂亮的脸颊皱在一起,就是不想放开他。 有人忧愁有人喜,世上的万物皆是如此。 蔺柔缓缓站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走了两小步停下,“谢恒,谢谢你。” “你用谢我。”我只是在替人赎罪罢了。 他的声音很冷,看向蔺柔时的目光是冰冷刺骨,没有一点温柔。 蔺柔不经一颤。 准备工作就绪,谢恒和蔺小磊一同被推进了手术室,大门一关,门上的红灯就亮了起来。 苗蕊坐在长椅上,目不作声,不再说话。 蔺柔则来回徘徊,焦虑的蹙着眉头,这里面是她最爱的两个男人。 福子接到苗蕊的电话,没一会的功夫就匆忙赶了过来,跟着来的还有温文。 看情况,最近两人的感情有逐渐升温的趋势。 一拐弯,福子差点撞上了来回走动的蔺柔,炯眉紧蹙,一脸厌烦的态度。 “让开。”他冷哼。 想起上次被蔺柔骗了,他就一肚子火气。 亏他这么信任她,过后他还去调了专卖店的视频,根本就和她描述的大相径庭。 蔺柔呆着那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不知所措。 大致经过温文也了解,身为苗蕊的朋友,她就更是蔺柔不顺眼。 “小镇子出来的人,倒是挺有手段。不过就是有点拙劣,你应该是不知道有监控这种东西存在吧。” 温文讽刺,模样颇为不屑,黄色的发丝已经能扎起一个小马尾来。 “行了,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 福子剜了她一眼,径直朝苗蕊走过去。 “恒子身体能承受吗?你就让他胡来。”福子一屁股坐在了苗蕊的身旁,气着嘟囔着脸。 温文推推他,示意他上一边坐着去。 福子也听话,把屁股向旁边挪了挪,腾出一个空位置来。 温文坐下,劝解道,“苗蕊,你放心好了,谢恒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的。” 苗蕊没有回应,只是安静的望着急诊室的红灯。 巍峨耸立的达成大厦屹立在蓉城的繁华地段,邱子豪的办公室菱角分明,看着有些刻板。 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五官端正的男人。 邱子豪小口喝着咖啡,翘着腿,眸色平静的只是前方,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向更远的地方。 “子豪,达成和恒锐的官司听说是由苗蕊来做辩护律师,这件事你怎么看?” 黄文同样的姿势,只是他喝的不是咖啡而是碧螺春。 “黄总,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邱子豪眸色沉静,语气似有些阴沉。 黄文的表情尴尬,忙说,“怎么可能,子豪的能力蓉城人尽皆知,我怎么可能会怀疑。” 邱子豪没有说话,眸色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缓缓说道,“黄总,他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第九十二章 手术结束 <!--章节内容开始-->时间滴答滴答按照自己固有的节拍运作着,分秒不差。 苗蕊沉着眸子,海藻般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她挺直了腰板笔直的坐在长椅上,目光直直的盯着手术室里红灯的变化。 她感觉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久到她已经没有足够的耐心等下去。 倏地,圆亮的红灯变暗,从里面推出一个人来。苗蕊三步并成两步扑了过去,神情有些失落,明显这个人不是她所期望看见的人。 穿着蓝色无菌手术服的医生摘下天蓝色的口罩,深呼了一口气后说道,“家属不用担心,手术非常成功,只需要在近几天内观察是否有排斥反应即可。” 中年医生对着苗蕊娓娓道来,可她的神情依旧冰冷刺骨,情绪可能有些激动,苗蕊的态度非常不好,甚至可以说成是恶劣。 “他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就想知道捐献骨髓的人怎么样?” 低沉的声音怒吼着,她强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才能不让自己颤抖。 一提到谢恒,医生的语气明显没有方才见到的那样喜悦,带着褶皱的脸颊稍稍染上为难之色。 “谢先生的身体有些虚弱,生命体征还算是良好,只不过处于昏迷状态。” “那就是说没有生命危险?”苗蕊紧抓着他的手臂,漂亮的眸子瞬间放大如墨的瞳孔,焦虑的等待一个答案。 医生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点了点头,“生命危险肯定是不会有的,只不过可能恢复起来要困难一些。” 毕竟,谢恒的身体前一段时间经历过严重的损伤,修养起来必然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所有的气力支撑着她挺到这一刻,瞬间,她滑坐在了地面,就好像是一个超负荷运转的机器终于疲惫不堪停止了转动一般。 蔺柔也很想知道谢恒的状况,可在儿子和他之间毅然决然选择了陪在了蔺小磊的身边。 或许这就是母爱,亦或许这是她对谢恒的不够爱。 没过多久,谢恒也被推到VIP病房,这间病房要比普通的VIP病房还要宽敞明亮,所有能想到的基础设施全部齐全,就连摆在阳台上的鲜花都娇艳欲滴。 “福子,你和温文先回去吧。谢恒有我照顾就行。” 苗蕊有些疲惫,随后把乌黑的发丝挽成一个发髻,细腻娇嫩的脖颈呈现出一个美好的弧度,漂亮的锥子脸更显棱骨。 这么一听,福子哪能愿意,他随手摘了一个香蕉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布艺沙发上,他健壮高大的身躯坐在一面,到感觉沙发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让我一大老爷们儿走,留你一个娘们儿在这守夜?苗蕊,你脑子有坑吧?”说着,整整一根香蕉已经被吞入腹中,随手一扔,黄色的香蕉皮不偏不正进了黑色的纸篓中。 “苗蕊我感觉福子说的对,这种苦差事就应该交给他这皮糙肉厚的男人干,你一娇滴滴的女人跟着掺和什么热闹?” 精致的五官拼凑出一张完美的脸颊,要不是温文和苗蕊从大一就认识,她一定会认为这样一张漂亮的脸必定是出自鬼斧神刀的优秀整容师之手。 可偏偏,苗蕊就是纯天然的。 黑溜溜的眸子有一丝抵触,细长的眉头微蹙,她转着眸色,无比肯定的说,“我不觉得这是件苦差事。” 只要是和谢恒在一起,永远都是幸福的…… 温文无语,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太可怕。像苗蕊这样一根筋对待感情单纯的像个傻子的女人更可怕。 无奈,她只好两手扶着苗蕊的肩膀,把她推到了沙发上,看着她一脸憔悴的模样,止不住的心疼可嘴上又控制不住的抱怨起来,“见过白痴,可没见过你这么蠢的白痴。” 略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其实,在别人的爱情里你或许是经验丰富可以侃侃而谈的导师,可一旦面对自己的感情,再糊涂的事都会觉得理所应当。 温文说苗蕊是白痴的时候,何尝又不是在说另一段爱情中的自己。 福子两腿跨着,高大的脊背靠在小沙发里,全然不顾及人家沙发的感受。他眉头炯炯,眼神犀利精神,“苗蕊,你今儿个爱干嘛就干嘛,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天生小麦色皮肤的福子,身材威猛魁梧,说起话来听上去怎么像是幼稚园里的小朋友? “得了,咱们谁也别争了,今天晚上全都留下来陪夜,OK?”温文夹在中间成了受气包,索性她也不管了,落得个耳根清净。 好了,这下终于天下太平了。 这一夜,苗蕊蜷缩在谢恒身旁,紧贴着他轻柔的呼吸安稳的睡着,福子窝在小沙发上睡得不太舒服,整个脸在睡梦中都是皱在一起的,温文要好一些,身子躺在沙发上,还有福子的大腿当枕头这一觉她睡的倒是香。 天才微微亮,温暖和煦的阳光大面积的从没有落下窗帘的窗子照了进来,笼罩着每一个角落,把沉睡中的苗蕊唤醒。 谢恒有个习惯,每天早上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吻苗蕊光滑的额头,而后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一句‘早安’。 显然,今早的谢恒是做不到了 苗蕊学着他平日里的样子,左手支撑起侧身,右半边身子覆在他的身上,柔软的双唇落在昏睡中谢恒的额头,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极小声的说,“早安。” 轻柔的动作,娇嫩的声音,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发生,这么美好的画面早就醒了的福子温文二人还真不忍心打扰。 不巧的事,可能是昨晚着了凉,温文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苗蕊的目光刷的一下就瞄了过去,“你们醒了?” 温文有点尴尬,被咳嗽憋的脸颊通红,“刚醒,刚醒,我俩什么都没见,你们继续。”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明显的事实。 福子真是被这猪队友蠢哭了,大姐,你这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呢? 苗蕊不觉得有什么难堪,她大大方方的掀开被角穿上一双柔软的拖鞋,随意把长发挽起,眸色沉静的看向两人。 “谢恒还没苏醒,没什么好继续的。” 温文瞪大了眼睛,‘没有苏醒’,‘没什么好继续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醒着是不是就要做一些有益感情升温的运动了? 苗蕊呀,苗蕊呀,认识四年多,居然都不知道她思想这么奔放? 还没等她YY完,苗蕊喝了一杯温水后不慌不忙的又说,“我是不是耽误你们?要不要我先回避一下?” 刷一下,不但温文白皙的小脸红到了脖子根,就连皮肤黝黑的福子都能看出一点不自然。 “苗蕊,你他娘的这脑袋瓜子是不是被恒子灌黄片灌多了?” 温文杵在那,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话说,他和福子自从慈悲镇回来之后,两人的感情确实好了不少,情侣之间的事情该做的也都做了,可唯独最后一步,无论温文怎么勾引他,他就是坐定了柳下惠。 提起这件事,温文也煞是苦恼。 苗蕊没有太大反应,毕竟在男女之事上她从不忌讳,不但谢恒需要,同时她也需要他的慰藉。 在说,都是成年人,这种成熟的话题也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谢恒从来不给我看那些东西,如果你有,随时可以发我邮箱。” 高挑的身材沐浴在斑驳的阳光下,还是昨天那身浅灰色兔毛的连衣裙完美的贴合在身上,裙摆处稍稍有些褶皱,但绝不会影响整体的美感。 她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换上了高跟鞋,又恢复了精英女战士的干练。 她拿出手机给武励打了一个电话,简单阐述了谢恒的状况,又随即交代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后才放下了手机。 这一系类动作一气呵成,没有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绝对拥有一个领导者的能力。 所以福子才谁说,这个世上能配得上谢恒的,除了苗蕊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不但是为人处世,朋友交际,就连神韵和处事风格都那么雷同,他们站在一起那就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武励的办事效率一向是极高的,没过多久,他就匆匆来到了医院。 看见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憔悴的谢恒并没有太过惊讶,轻瞄了一眼后,随即径直朝苗蕊走来。 亘古不变的黑色西装,沉稳内敛,抬起黝黑的眸说道,“夫人,这是您交代的换洗衣物,还有和达成官司的相关资料。” 一个行李箱,一摞蓝色的文件夹赫然呈现在苗蕊面前。 她翻看了几页后确认无误又递给了武励,他接过来,转身放到了病床前的柜子上,同时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整齐的排放在衣柜里。 最称职的助理不但是业务能力出色,更重要的是有能力处理好领导交代下来的私事。 这也是当初谢恒选中他的原因。 倏地,福子和温文两人面面相觑,觉得他们两个大活人杵在这里倒显得无所事事,成了多余,再三思量之后,决定先暂时离开。 第九十三章 不速之客 <!--章节内容开始-->季节在变,温度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 蓉城的天气就是这样,忽的一下,天就热的让人喘不过来气,骤然,天气又瞬间冷的让人忍不住哆嗦。 转眼才过几天,温度就下降尽十度的温差。 光秃秃的树干只剩下干枯孤零的树枝,偶尔几只还没有来得及飞去南方过冬的鸟儿叽叽喳喳鸣叫两声,随后可能是因为太冷的原因,也纷纷扑腾着翅膀飞去远方,寻找更温暖的落脚点。 VIP病房里吹了空调,苗蕊又怕谢恒的身体太干缺少水特意让武励买了一个加湿器二十四小时的运行。 几天没有进食,全靠输液提供养分,英俊的脸颊明显凹陷下来,颧骨突出更显棱角分明。 脸色白的几乎没有什么血色,浓密的睫毛铺洒在眼帘,形成一片好看的区域,双唇稍稍有些干,苗蕊时不时就要用棉棒沾着水给他擦拭。 达成的案子有些棘手,因为当时她在达成的时候看过整个卷宗,他们的证据链非常齐全,就算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律师去打,都很难输,偏偏这次还是邱子豪亲自来做诉讼律师。 确实有些让她焦头烂额,她细眉微蹙,洁白的牙齿咬着手中的黑色钢笔,陷入一场纠结的思考驳论中。 蓦然,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苗蕊没有理会。 这么不礼貌的人,除了福子她再也想不到第二个。 可在一感觉,似乎又不对,福子的脚步声不会这么轻,他一项大大咧咧嚣张惯了不会这么蹑手蹑脚。 猛地一抬头,苗蕊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深的如同宇宙中的黑洞带着强有力的霸道止不住就要吸了进去。 这眼神太过危险,也太过黑暗。 不等苗蕊反应过来,她双手就被眼前的男人单手禁锢在身后,按压在了雪白的墙壁上。苗蕊细眉紧蹙,厌恶的瞪着他,刚要抬腿,男人就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一样,腾出一条长腿抵在了她光滑的膝盖上。 “苗蕊,你越是紧张恨我,我就越是欣喜爱你。”一双桃花眼轻佻,嘴角肆虐的笑意仿佛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带着一股恨意,嗜血。 苗蕊咬着牙,从牙缝中冷冷吐出几个字,“方采陈,你就是一个病态。” “呵,我变态?”方采陈眸色暗红,妖娆的脸颊危险气息逐渐加深,他身子前倾,保持着一种近乎柔情爱抚的暧昧姿势。 乍一看,就像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互说情愫,甜蜜又忧伤。 “苗蕊,我变态也都是被你逼的,知道吗?从我出生那一刻,只有我不想要的,就没有我得不到,当然……你也不会是例外。”笑意加深,尖锐的虎牙冉冉发亮,像两枚锋利的尖刀。 苗蕊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沉浸神色,她轻轻抬起眸子,冷声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哦?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不做些什么似乎也对不起你。”他抬起空闲的那只手,修长的手指抚摸过光滑的脸颊,那吹弹可破的触感让他浑身都颤栗。 他吸了吸鼻腔,模样沉醉,半眯着眸子没有人能够琢磨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或是要做些什么,这无疑给苗蕊带来了更大的不安。 气氛有些诡异,漂亮的眸子冰冷刺骨比利刃都要锋利千倍。 突然他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笑了笑,“如果我要当着谢恒的面要了你,你说,这会不会很刺激呢。” 苗蕊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僵硬在一起,动弹不了,她脸色阴沉,殷红的双唇都失去了血色,“方采陈,如果你想要死在你面前,你可以这么做。” 她不知道这样的威胁对方采陈究竟有没有用,或是有多大的用,可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这一瞬间,她到希望方采陈是真的爱自己的。 果然,方采陈的脸色变了,笑容变得不再那么妖娆邪魅,桃花眼上平添了一股深深地怒气,他双眸发亮,咬着牙说,“苗蕊,你就算准了我舍不你死。” 显然,苗蕊赌赢了。 利用方采陈对她的爱,让这场危机化解。 所以说,你爱的人恰恰是你的爱人那就缘,你爱的人偏偏不是你的爱人这就是孽。 缘孽往往就差一个角度。 苗蕊没有说话,卷翘的睫毛垂在眼帘在眼底映出一片暗影。 “好,既然动不了你,那我就换一个方式。”方采陈松开了苗蕊纤细的手臂,她终于得到自由下意识的就离他远了不止一两步的距离。 方采陈有些受伤,耸耸肩,无可奈何的表情,“前阵子,我在达成投了了一笔资金运行一个项目,结果被谢恒摆了一道,可让我损失了不少钱,这个账你说该怎么算?” 那个时候苗蕊还没有离开达成,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黄文同意让他注资,就是利用方家的人脉给上面的关系铺路,才能更快的审批下来。 后来苗蕊才知道这个项目原本应该是谢恒的,也不知道邱子豪使用什么手段从他那里盗出来研究资料。 而谢恒也绝对不是打掉牙往嘴里咽的主,立即就进行了新批次的研究,用最快的速度先投入市场在逐一慢慢的申请专利保护。 这无疑不是给达成一个重大的打击,当时这个项目黄文和方采陈的投资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苗蕊不怒反笑,唇角一勾,“盗的东西无论怎么都不是自己的,又怎么可能成功?” “是呀,我不但活该,我还无耻呢。”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录像。 录像的内容是苗蕊最不愿回忆起的丑陋,她的手指紧攥在,指骨分明,青筋暴起,还在微微颤抖。她下意识去抢,扑了个空。 “投怀送抱?你倒是让我准备一下呀。”方采陈把手机握在手中,盯着屏幕上播放的视屏饶有兴趣的勾着嘴角,“你说这个视频要是让谢恒看见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堪入目的回忆在脑海中播放,她卑微的跪在他面前为他拉开拉链的画面,她亲吻他胸膛的动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苗蕊陷入崩溃的境地。 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要是能救谢恒,别说是陪方采陈上shang床,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尸体被大卸八块,永生永世沦为阿鼻地狱不可超生她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不一样,谢恒活着,她也活着,这么不堪回首的记忆怎么能让他知道呢? 不是怕他会嫌弃自己,是怕他会自责,会没有脸面再去面对她。 “你究竟……想要,怎样?”声音冷得比腊月里的寒冰还是刺骨,仿佛形成一条隐形的冰锥,能直接穿透胸口直杵心脏。 阳光已经变了角度,大片的光亮照射在病床上的谢恒,而苗蕊则站在最阴暗的暗影中。 白色的牛仔裤包裹着圆润的身材,上身一件简单的鹅黄色开衫,宽松的款式惬意舒适。 长发披肩,垂在眼帘。 看不见五官,看不见表情。 “用恒锐国外客户的名单跟我交换。”方采陈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有恃无恐。 在达成的投资确实损失了不少钱,可对于方家,这些钱还绰绰有余。方采陈之所以要这么做,纯粹就是不想要谢恒痛快。 “我的耐心一向不好,可别让我等久了。”方采陈勾着嘴角,桃花眼又看看向了谢恒的方向,“谢总,好好养伤,有空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就迈着稳健的步子离开病房,与此同时,还有门外先一步离开的人。 心智再好的人面对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坦然面对,苗蕊的心绪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她静静望着谢恒安静的侧脸,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这个男人这样美好,且把最美好的都给了自己,可自己究竟又带给了他什么?仔细想想,似乎什么都没有。 苗蕊感觉无力,身心俱惫。 她身子前倾,轻轻在那苍白干瘪的唇上吻着,缠绵不舍,仿佛像一缕寂寞了许久的灵魂终于找了可以依托的对象。 片刻后,苗蕊起身,离开了病房。 “苗蕊,你看今天我你给和恒子带了什么?”福子拎着一兜子食物走了进来,右手臂还被温文挎着,模样倒有些滑稽。 福子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苗蕊的身影,黑眉炯炯,嘟囔着,“好不易给她改善伙食,她倒好,人还没了。” “可能是去厕所了吧。”温文连忙帮着自己的好姐妹打圆场。 福子脸一拉,目光瞄向了离门口不是很远的方向,“苗蕊脑袋被驴踢了,VIP病房里的豪华专用厕所不用,偏偏喜欢去公厕? 温文脸上一道黑线,表情别提有多尴尬。心里念叨,苗蕊呀,可不姐们不替你说话,要怪就怪福子这小子齁聪明。 也就是福子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要不然准保吐槽。 不是老子齁聪明,而是你齁蠢呀。 “……你他娘的……脑袋才被驴踢了。” 两人一惊,相互对视,这才发现话不是出自对方,心中一喜,目光同时朝着谢恒的方向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虚弱无力的谢恒长眉微蹙,目光犀利的瞪着福子。 “恒子,你他娘的终于醒了。”福子整个人都扑了过去,差点压得谢恒没喘上来一股气。 谢恒四处瞅一圈,冷声问道,“福子,苗小蕊呢?” 第九十四章 你是我爸爸吗? <!--章节内容开始-->福子呆呵呵的,想都没想,咧着大嘴直接说道,“她上厕所去了。” 温文额头一条黑线。 光凭蠢一点来看,这两人绝对是绝配。 豪华的VIP病房,宽敞明亮,病房内的室温很舒服,不热不冷,淡淡的湿气在空中漂浮,湿润的让人很舒服。 谢恒懒得和这两头猪说话,锋利的眸子一瞥,掀开柔软雪白的蚕丝被倾身而下。 福子狭长的眼睛都瞪得溜圆,一把扑了过去,“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您能不能别作了,你这躺了这么久滴水未进身体虚的跟着纸片人似得,还想往哪去呀?” 谢恒的身体确实很虚弱,双腿软弱无力好像真的很难支撑起自己的身子。 福子扶着他躺回了病床,深邃悠长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门外,声音沙哑的说,“福子,苗蕊人呢?” “得得得,只要你消停的躺着,我现在就给你去找她成不?” 福子气的牙根痒痒,看看他这德行就气不打一处来,高大的身体猛地站,身旁卷带着一阵风,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刚踏出门口,还没等转弯,俏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福子的眼帘。 福子眸中一喜,扯着苗蕊纤细的手腕就拽了进去,嘴上不还住的唠叨,“我的姑奶奶呀,你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这个时候出去,是不是存心的呀。” 福子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婆,苗蕊一怔,手腕传来的不适让她蹙眉,眸光一斜正好对视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相互凝视的这一秒,苗蕊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苗小蕊,下次我醒的时候希望第一个见到的是你。”他的声音虚弱无力,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眸光却深沉内敛,宛如古老埃及埋藏着金字塔中宝石。 他抬起手,做出一个拥她入怀的动作。 苗蕊鼻头酸酸的,她好想哭,不单单是因为谢恒的苏醒,还因为她心底太多的无奈和秘密,仿佛压着她不能喘息。 她不再多想,一股脑扑进了谢恒的怀里,晶莹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全都滴在了谢恒的胸膛,浸入他的心底。 粗粝的大手擦拭着她止不住的泪痕,“我不是好好的吗,苗小蕊,咱不哭。” 谢恒越温柔,苗蕊哭的越厉害。 她一向不是一个软弱爱哭的女人,可一哭就如同塌陷的大坝止不住的往外流。 “谢恒,没有下次,我不会让你再有下次。”她用哭腔小声的在说着,两只小手环住他健硕的腰,收紧手臂,一点缝隙都没有。 谢恒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嘴角微微上扬,一片温柔似锦。 “嗯,是我不好总让你担心,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 福子和温文站在那里,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存在,两人面面相觑,识趣的退了房间。 有人识趣,当然就会有人不识趣。 医生和护士为谢恒检查完身体,一切正常后,也离开病房。 与此同时,迎来不速之客。 蔺柔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踱步进来,柔软的眸子满是惊喜喜悦。 “谢恒,刚才听护士说你醒了,我就忙着带小磊来看看你。”嘴角上扬,轻声细语,水波柔情是一往情深的温柔。 苗蕊直视着母子二人,无论怎样,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谢恒刚醒,身体还比较虚弱,你们先回去过两天再来。”苗蕊无情的下了逐客令,可以说是一点情面都没打算给。 蔺柔面子有些挂不住,牵着蔺小磊的手无意识的加大了力度。 “妈妈,你弄疼我了。” 男孩仰着头,漂亮的大眼睛像极了谢恒深邃的眸子,笑脸因为疼痛有些扭曲,声音很小,甚至有些胆怯。 蔺柔这才意识到连忙蹲下来揉着他被攥的不活血苍白的小手,“妈妈不是故意的,小磊不疼,妈妈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谢恒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蔺小磊,无论怎样他们身体留着相同的一半血,潜意识里他还是对他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谢恒招了招手,“过来叔叔这边。” 蔺小磊眨着大眼睛,有些拘束忐忑,小步子站在原地始终没有移开。 “妈妈跟你说过,是叔叔救了你,你快去感谢叔叔呀。”蔺柔心中一喜,这是一个接触谢恒的绝佳时机,千万要好好把握住。 她催促着蔺小磊过去,见他还没有动便直接牵着他走到了谢恒的床边。 VIP病房的床是双人床,谢恒躺在中间的位置,所以旁边还会有一片空位,蔺柔直接抱起儿子坐在了上面。 蔺小磊的目光闪烁,可能是第一次和谢恒见面的场景吓到了他,所以他打心底是怕谢恒的。 “你很怕我?”谢恒压低了声音问道。 小小的身子有些颤抖,抬起眸子看着眼前英俊的叔叔,小声说道,“叔叔,我,我没有怕你。” 虽然是兄弟,可这样看来,两个人的性格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谢恒是强悍的,蔺小磊却恰恰相反,他太过软弱。 “你是男子汉,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向任何人露出胆怯的一面,明白吗?” 蔺小磊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看了看谢恒。 “叔叔,谢谢你救了我。”他的声音很柔,很轻,但这份感激之情却是发自肺腑的。 “我只是做了该做了,你不用谢我。”谢恒回以一个微笑,凹陷的脸颊略微消瘦,使得整个轮廓更显得棱骨分明。 这是谢恒对除了苗蕊之外的人最好的态度,别人不清楚,可苗蕊却都看在了眼里。 怎么说也是了不到十岁的孩子,就算心智比同龄孩子成熟,可他终究是个孩子。 他低着眸子,小手紧攥在一起,抿了抿嘴唇问道,“叔叔,之前的医生和我说过,只要我找到了亲人就能活下来,那你是不是我的亲人?” 看上去很紧张,很急促,话音刚落就补充了一句,“……叔叔,你是不是我爸爸?” 这句话一出,当场所有人都一怔。 蔺柔目光期待,她多希望谢恒能承认儿子的身份,想当然她的身份不用说众人也便知晓。 苗蕊和谢恒短暂的恍惚后就恢复了自然,他目光淡漠,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我不是你爸爸。” 谢恒冷声说出,带着一股冰冻千年的寒气,直戳胸口。 很明显,蔺小磊的脸颊划过一丝失落,乍现的亮晶晶光芒也变得暗淡下来。 小孩子的心境总是简单的,从小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长大,就算是从来不说,心里也都会对那份没有感受过的模糊感情有所希冀。 这种感觉苗蕊能体会的到。 她走到蔺小磊旁,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来,“小磊,叔叔会像爸爸一样疼你。” 蔺柔尴尬的笑了笑,揉了揉儿子因为化疗变得光秃秃的脑袋,“小磊,虽然叔叔不是你爸爸,可等你康复之后,叔叔同样会教你很多东西呢。” 倏地,冰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蔺柔,小磊康复之后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回慈悲镇。” 蔺柔嘴角的笑容僵住,她木讷的缓缓起身,抱起儿子,“小磊不能出来太久,需要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头也不回步伐急促的离开了豪华的病房。 “谢恒,这样做好吗?” 不是同情心泛滥,也不是弄虚作假,她就是想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谢恒长臂一捞,她整个身体就牢牢的圈固在结实的胸膛。 自然而然环住他腰,侧脸贴在胸口的位置。 “苗小蕊,我不欠她们母子,之所以要做这些只是在替谢渊还债。骨髓我捐,所有花销我付,之后还会给他们一大笔钱,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他的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毋庸置疑。 对于这个女人和孩子的存在,无疑就是崔婉儒幸福婚姻中的一个瑕疵。谢恒尽量补全,让这份假的美好看上去完美。 苗蕊没有说话,静静的聆听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怒气和无奈。 医院不是个长待的地方,就算是健康人呆的久了估计都要出问题。 谢恒清醒后,观察了几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家养病总比窝在这阴森森的医院要强,福子让研究所研制的特效药也成功,可以加快谢恒身体的恢复速度。 进了家门,谢恒第一件事就抱着自家女人一起来个鸳鸯浴。 热腾腾的雾气环绕着四周,氤氲美好。 苗蕊赤着脚踩着谢恒的脚背上,白皙的藕臂环住他的脖颈,全身所有的重量平衡点全都移嫁到了谢恒的身上。 长发垂在腰间,湿哒哒的低着水珠,漂亮的眸子布满难以控制的情yu浴,她半眯着眸子像一只慵懒惬意的猫。 “老子多久没开荤了,你还记得不?”谢恒压低了嗓音,花洒的水尽数喷洒在两人身上。 苗蕊手臂前向一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柔软的双峰挤压在他结实的胸膛,谢恒眸色俞深,闷哼了一声。 苗蕊坏坏一笑,扬起下颌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多久我是不记得了,反正……我是想要了。”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性感的如同鬼魅。 谢恒终于忍受不了,前戏都没充足,就直接做了最后一步。 氤氲的雾气是一场旖旎的开始…… 第九十五章 再次沦为小三 <!--章节内容开始-->谢恒身体强悍,再加上特效药和苗蕊每日变着花样的食补三重作用下,他的身体恢复很快。 几乎出院没两天,就回到了恒锐。 苗蕊和他同一天上的班,因为她也有很重要的事情的要忙。 和达成的案子迫在眉睫,直到此刻她依然没有找到有利的突破口,这让她很苦恼。哪怕谢恒告诉她,赢不赢无所谓,这点钱他还是赔得起。 可作为一个律师,尤其是苗蕊这样性格刚强的律师,是不允许自己的败诉。 邱子豪同样如此。 “邱总监,这个案子很明显恒锐是没有胜算的可能,您为什么还要在这个上面花这么多心思。” 刘希有些看不懂邱子豪的做法,其实他是想说,这么简单的案子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上面浪费这么多时间。 甚至还不惜花费巨额经费,找媒体炒作苗蕊小三的事情。 碍于邱子豪的权威,他没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辩护律师是苗蕊,我就不能掉以轻心。”邱子豪毫不掩饰对苗蕊的谨小慎微,他不允许自己有失误,和自己性格几近相同的苗蕊当然也绝对不会允许。 她一定在想方设法找到突破口,哪怕很难,她也不会放弃。 在他们的认知里,没有不可能赢的案子,只有找不对方向的律师。 案子的胜诉不在于案子,仅仅只是取决于律师。 早上,谢恒和苗蕊刚踏进灰白色的卡宴,迎面就出来很多记者。 他们蜂拥而至的围住两人,水泄不通。 “苗小姐,请问您和谢总在一起之前就知道他早有妻儿吗?” “苗小姐,现在谢总的妻儿找上门,您还打算和谢恒继续下去?” “苗小蕊,您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破坏别人家庭造成这样的社会舆论您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 苗蕊被问得晕头转向,好在谢恒紧紧的把她护在了怀里。 他眸色幽深,厉声呵斥,“如果不想失业,就都给我滚远一点。” 人群没有松懈的迹象,显然,他们不怕谢恒的威胁,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绝对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策划。 在保安的掩护下,谢恒和苗蕊才可以脱身。 刚踏进恒锐大厦的大厅,苗蕊也就意识到一件事情,所有人看待她的眼光都很怪异。 躲闪,轻视,甚至是恶毒的都有。 再看看门外络绎不绝的记者,她心中明镜,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苗蕊没有太大的反应,烦恼这种事纯属是庸人自扰。何苦为了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更何况这个过错本身就是无理由的存在。 一席乳白色的风衣遮挡到膝盖处,腰间的条文腰带没有系,松散的垂在风衣的两侧,自然随意。垂直的长发一走一过卷起一阵小风,飘荡在耳畔。 前脚踏进办公室,后脚就李总监就追了上来。 “我慎重的考虑了一下,达成的案子事关公司的声音,不是一件小事,所以这个案子我决定还是由我来接。” 他说话还是同样恭敬,只是明亮的镜片下那双黑眸划过一丝不屑一顾的神色。 苗蕊不怒反笑,转过身靠在了一个相比较近的办公桌,双手环在胸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不经意的开口,“李总监,杀人不过头点地,给我一个理由。” 苗蕊说话一向直白,最讨别人和她绕弯子,自然也不会和别人打太极。 李总监扶了扶眼睛,抿着嘴角,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让苗蕊表情瞬间冷了不止一个度。 她站直了身体,环在胸口的手臂也缓缓放下,双手插在了风衣口袋里。 十公分的高跟鞋穿在脚上,几乎与他平齐,气势上可就不止比他高出一个节拍。 “你不说,那我来说。”她态度大转折,冷的刺骨,“你们觉得我是小三,是破坏人家庭的狐狸精,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凭借着出卖色相上位,从而推断出我的能力根本就不足以胜任这个案子的辩护律师。再加上,这件事情被舆论扩散,一个小三作为辩护律师首先在法官和公众的眼中就直接扣掉了不少分,你认为这个案子我必输无疑。” 李总监额头微微冒着细汗,神色有些紧张的又扶了扶黑色的镜框。 苗蕊是强势的,有的时候强悍的一面能和谢恒媲美。所以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足为奇。 苗蕊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其他的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您心里都清楚,还请衡量一下利弊。” 在苗蕊面前,林总监有些怯场,这个女人心思太过通透,思维太过敏捷,再强势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或许都是矮上三分。 “衡量利弊?”苗蕊反问,细微微蹙,又道,“我就是衡量了利弊,这件案子才更加不会交给你。” 她这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林总监的脸,李总监的脸色倏地变得比吃了苍蝇还是难看。 “你凭什么这么说?” 苗蕊的脸色愈发的凌冽,黝黑的眸子仿佛都暗藏着寒冰,她是真的生气,动了怒。 “身为一个律师,仅凭别人的口说就随意下了定义,根本就没有理智的去分析思考,这本身就是作为一个律师最大的忌讳。其次,邱子豪在业界是数一数二的金牌律师,你们以为他的名气都是被吹捧出来?你们又有谁比我更了解他?最后我要说的一点,你在我面前都怯场,他要比我还强悍的多,到时候你会不会辩词都说不出来。” 这一席话说的所有人哑口无言,李律师怔在那里,久久都不能回神。 苗蕊没有多做停留,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能不能听得进去理解的了那是他们的事,和自己无关。 她拿起办公桌上的黑色手包走进了自己的封闭办公室。 一进来,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怎么了?” “没怎么,就像听听你说话。”谢恒看着办公桌上两人的亲密合照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大手时不时的抚摸着照片上漂亮的脸颊,心中也在思念。 苗蕊的动作和他如出一辙,修长的手指划过电脑屏幕上英俊的侧脸,心中满满的都是他。 “谢恒,这个案子我不会输。” 良久,电话那边才传来,“……我知道。” 这是一通没有实际意义,甚至是让人摸不着头尾的电话,简单,又……深奥。 谢恒放下电话,长眉微蹙,抬起黝黑的眸子。 “辞职人员名单都统计出来吗?”低沉的声音像是一把被捆绑住手脚,口被封住没有任何能力反抗的人被一把利刃割破血管时发出的低吼。 带着一股恨意,阴沉。 这样的谢恒无疑是可怕的,武励站在那里,神色沉浸,静静等待着暴风雨的袭来。 “名单全部统计出来,而且,据目前的调查他们都去了达成。” 此刻,谢恒突然笑了出来,嘴角那抹嗜血的弧度让人看了心惊胆战,“……好,很好。” 在谢恒身边这么久,武励当然清楚自己Boss的情绪。他静了静神,身子站的挺立。 在医院里谢恒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苗蕊又是那种几乎从来不上网,事不关己的态度,花边新闻什么的她根本就无从知晓。 回到家这两天,两人除了整天腻在一起,还是腻在一起,与此同时,他们还全都关闭了电话。 同样还是知道蔺柔的那件事已经演变成了今日的地步。 “武励,通知下去。如果有人想走,给他多开半年的工资立刻离开,没有打算离开的人要是让我知道在背后继续议论这件事,那就别怪我无情。”他捏了手边的烟,想了想还是放下,继续说道,“已经去了达成的员工,查出他们所有亲人朋友的工作,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失业。达成不是想当收容所吗,这次就让他们收个够。” 这样的谢恒着实让武励惊出一头冷汗,忍不住想去擦,手还没抬到额头,冰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报道这件事的所有媒体,你也一并都处理掉吧。” 这动作太大了,花费巨大人力物力,就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至于吗? 武励再三感慨,自己Boss的智商超人,情商也超人——低的超人。 黑色的西装笼罩着挺拔的身子,五官端正眸色冷静,干净利落的发丝竖在脑袋上,从而带着一种干练。 谢恒心中烦躁,要不是刚才给苗蕊打过一通电话想必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 说他什么都不要紧,就是容不得别人说一句苗蕊的不是,更别说现在成了舆论的热议话题。 很多年前他就让她陷入过这种窘境,时过境迁,居然再次让她处在风口浪尖,这是他不能允许的。 深褐色的衬衣上是红色的玛瑙扣,谢恒就这么靠在老板椅上闭幕,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睁开眸子,“还有事?” “额,总裁我有一件事情想要确定一下。”毕竟只有知道事情的真像才能更好的处理,想了想还是鼓足了勇气问出了口。 “……说。”谢恒明显表现出不耐烦,长眉微蹙。 “总裁,夫人究竟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武励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真的,快要被这周围的空气冻死,快要被杀人无痕的锋利目光封口。 第九十六章 又没能保护你 <!--章节内容开始-->谢恒脸色阴沉,长眉拧成了一股麻绳,‘啪’的一声,纯金打造的钢笔就这么被谢恒硬生生的掰断了。 武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是我唯一的女人。”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未来,都是唯一的一个。 “总裁,我错了,我不应该质疑。”武励弯腰道歉,双手笔直的放在裤线上,认真而诚恳。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谢恒面无表情吐了几个字,不等武励开口,他又说道,“用行动来道歉我会考虑。” 豪华又不失温馨的偌大公寓,橘色的灯光笼罩着一室淡粉。 结实的胸肌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没有一丝赘肉的人鱼线就像是得天独厚的诱惑,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甚至有些松散,似乎一扯就能从腰间滑落。 谢恒斜靠在卧室的沙发上,深邃的双眸半阖着,模样有些慵懒,他手中端着一杯如血的红酒,透过灯光映出一片亮。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人缓缓推开,修长的美腿踏出,曼妙的身姿犹如一只性感魅惑的狐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 湿哒哒的发丝垂在胸口,头顶的水渍顺着发丝积到发梢,形成一滴滴小水珠打湿了胸口雪白的浴巾。 苗蕊赤着脚,踏在柔软的丝绒地毯上。谢恒已经大步走了过来,长臂一揽,两人转了一个圈坐在了床上,恰恰苗蕊落下的位置是他有力的大腿。 “趴着,给你吹头发。”谢恒握着吹风机,一脸柔和的倪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苗蕊嘴角微微上扬,乖乖的躺在床上,小脑袋枕着谢恒的长腿,漂亮的眸子向上勾着,“谢总,开始吧。” 长眉有些微蹙,神情处于紧绷状态,气氛感觉有些压抑。 “谢恒,你今天可不在状态。”今天两人一回来,她就感觉到了谢恒和平时不一样,她嘴角勾笑,小心打趣。 手微微一顿,而后又大手轻轻穿插在浓密的发间,继续手中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深呼了一口气。 “苗小蕊,这次我又没能保护你。”不但不能保护,甚至不能去当面澄清。 这样的无力让他觉得挫败,身为一个男人的失败感从头贯穿到脚。 眉宇间似乎有阵阴霾,怎么都消不散,反倒俞聚俞浓。 “我不认为受到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又为什么要自责?”苗蕊侧着身子,柔软的发不经意掠过脸颊,她又说道,“谢恒,我不喜欢这个样子的你。” 谢恒心中一顿,长眉渐渐舒展开,“我的女人,我就有责任宠着护着。” 敌人怎么打过来的,他就十倍奉还回去,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狠戾,转瞬即逝。 苗蕊微微侧过身,两人默契的相视而笑。 吹风机吹出来的风柔和温暖,仿佛春风轻轻拂过发丝再不经意的溜走,苗蕊阖着眸子,浓密的睫毛垂在眼帘,像是鸟语花香季节中扑着翅膀的恋蝶。 已经下定了决心,谢恒就不会在专注于已经发生的事情。 黝黑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美好的画面,谢恒就是怎么看都看不够,面对苗蕊,他无时无刻都处在发qing晴期。 一只手足以熟练的掌握吹头发的技能,腾出的另一只手早已不受控制的探入了柔软的浴巾。 异物入侵,苗蕊当然能感觉的到,她毫不留情的打掉了那只肆意作乱的手,掀开眼帘,水眸一瞄,“谢恒,我今天很忙。” “忙?是呀,每天晚上咱们都要忙阵子的。”锲而不舍的大手再次入侵,这次简单直接,直入目的地。 苗蕊双眸微眯,轻轻弓起身子。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前一秒还沉浸在自责内疚中,下一秒就露出了禽兽的一面。 “……谢恒,别……闹,我还有正事要……做。”娇羞的声音是感官变化充斥下独有的妖娆,白皙的脸颊隐约泛上一层绯红。 谢恒勾着嘴角,身体某个部位早就已经跃跃欲试了。 在这样下去,苗蕊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索性她手撑着床边起身站在了地面。 ‘刷’的一下,她的脸颊直接红到了脖子根。 “苗小蕊,你还真是心急呀。”谢恒压低了嗓音,戏谑的笑意不减。 苗蕊无语,一定是刚才起来的时候着急,不小心扯到了他围在腰间的围巾,更巧他一起身,白花花的浴巾光荣脱落。 能让所有男人都羡慕嫉妒,所有女人都垂涎三尺的身材全部暴露在苗蕊面前。 尤其是某个突出部位,高耸着脖子,昂头挺胸意气风发的模样。 虽然苗蕊对男女之事比较开放,可唯独亲眼直视他那里的时候总是会红了脸颊,也不知道害羞个什么劲。 苗蕊不理他,漂亮的双眸迅速离开那凸出的风光。绕过谢恒,径直走出卧室。 “苗小蕊,你给老子站住。” 谢恒大大方方毫无遮掩,就这么光着追了出去。嘴角坏笑的一把搂住纤细的身子,然后有意无意的蹭着。 “谢恒,和达成的案子我必须要赢,你应该清楚。” 苗蕊静静的让他抱在怀里,没有反抗,神色突然慎重起来。 谢恒倏地一愣,仅一秒恢复了原来状态,“我知道,可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看着她为这个案子这么操劳,他打心眼里舍不得,心疼。深邃的眸子像一汪清泉,清凉舒适的流进心田。 此刻他就不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只是一个心疼自己女人的男人。 大批员工辞职的事情苗蕊已经知道,原因无外乎就是看不惯自己小三的身份,在加上别人的挑唆,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很多人都是一样,他们站在道德的顶端俯视着众人,批判和否定着一些人的所作所为,进而疏远甚至远离这些他们视为社会蛀虫的人。 因为他们认为,如果和这类人长此以往的相处下去必定会成为自己鄙夷的那类人。 所谓道理观念强,说白了只是站在了他们所认为对的那个角度而已。 “我保证就这几天好不好?” 长臂环出一个狭小的空间,苗蕊在他怀中转了一个圈,四目相对。 她笑的温柔,带着一股小女人的娇羞,靓丽的容颜美的让人陶醉,白皙的藕臂伸出勾住谢恒的脖颈,抬着下颌。 谢恒回以一个更加妖娆的笑容,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让她熬夜辛苦,“我保证很快好不好?” 他学着苗蕊的语气,狭长的眸子一眯,那模样竟比她还要性感勾人。 “很快?你……哪次快了?”苗蕊收起温柔,横了他一眼。 骤然,谢恒居然仰头大笑起来,似乎这个答案他非常满意。 果不其然,他捧起苗蕊的小脸使劲吻住了她,巴掌大的小脸都皱巴巴,‘吧’的响亮一声,他眸子锃亮的松开。 而后,揽着苗蕊的细腰大步走入书房。 “走,爷今个高兴,陪你一起工作。”说着,嘴角勾笑挎着大步直挺的走进书房。 其实谢恒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会有做不完的工作等着他,可为了苗蕊就算有再多的工作他也坚持不会回家做。 幽暗的灯光下,苗蕊不经意的抬起眸子,就看见了认真工作的谢恒。 棱骨分明的侧脸英俊硬朗,简单的家居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显得气宇不凡。这个时候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吸引人。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 寂寞漫长的夜因为有彼此的陪伴而变的熠熠生辉,似乎时间哪怕一直定格在这个时刻都会觉得无所谓。 接下来的两天里,谢恒真就没有‘骚扰’苗蕊,上班的时候各自忙碌,简单的午饭过后也不会有太多的言语交流。 苗蕊沉浸在各种各样的资料中,终于在美国的一个类似的案子上面找到了灵感。 “苗小姐,这是您的邮件。”莉莉敲敲玻璃门,手中拿着一封快递邮件恭敬的说着。 苗蕊略微抬头,倪了下,又垂在眸子,“放这儿吧。” 话都没有说完,她就继续埋头工作起来。 莉莉知道她最近废寝忘食的忙着案子,也不再打扰,转身而去。 过了很长时间,久到苗蕊的眼睛发酸头疼时她才靠在了椅背上,双手揉着太阳穴的位置。 不经意一瞥,掠见到右手边的邮件。 出于好奇她撕开了封口,慢条斯理的拿出一份文件。 上面的内容着实让苗蕊倒吸了一口气,这份资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份惊喜。 她小心翼翼收起来,又拿起邮件的封面,上面居然没有署名。 是谁要帮她? 苗蕊心中琢磨着,不解着,这份证据事关重要,可天下不可能会有免费的午餐。 帝都,还是一派的繁花似锦,在福子的管理经营下生意也是越来越火。 镁光灯聚集在舞台,笔直的钢管上挂着一个身材玲珑妆容浓重的女人,只见她灵活的扭动着身子,像只精灵一样围绕在钢管上自己飞舞,引来台下一阵喝彩。 女人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被人追捧,成为所有人的中心。她眸子一亮,腰身一弯,单腿勾着光滑的钢管,从最高的地方嗖的一下滑落,看台下的男女都倒吸了一口,而后女人刹那间停在了某处,自由控制高度。 她嘴角一勾,惹得众人喝彩更加热烈。 第九十七章 谢恒口味挺重呀? <!--章节内容开始-->摇曳的舞池,霓虹灯疯狂的闪动,人来人往嬉笑欢畅。 夜是属于精灵,属于孤独男女。 福子靠在吧台,手中端着一杯浓烈的白酒,酒气淡淡散开飘入鼻息。 “台上的女人知道什么来历吗?”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女人的视线,冷不声开口,酒保有些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后才开口说道,“以前没见来过,应该是第一次来帝都,不知道什么来历。” 也是,这么张扬的女人以前要是来过福子不可能不知道。 他喝了口白酒,抿抿嘴,眸色陷入了一场思考,让人捉摸不透。 “去给我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他冷声开口,把仅剩的白酒一饮而尽,放下空空的酒杯转身离开吧台。 夜色很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偶尔一阵寒风吹过冻的蔺柔不经打了个冷颤。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种欢场,哪哪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她没有过多的惊慌反而充满了好奇。 她走到吧台,激动中透着胆怯。 “你好,请问,请问刘福在吗?”她忍不住又轻瞄了一眼四周繁华的场景。 酒保上下打量着蔺柔,玫粉色棉服洗的有些掉色,身材匀称,没有施妆的脸看上去干净白皙却有些略老。 “你找我们经理什么事?”酒保正了正衣襟问出口。 如水的眸子大放光彩,看来他应该知道福子的下落,“我和小磊打算出院,谢恒让我找福子的。” 酒保一听,两个眼睛瞪的大大,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女人就是闹的满城风雨的恒锐集团总裁的原配?最最关键的是,那也是他们的老板娘呀。 这个他当真是不敢怠慢的,语气三百六度大转弯,伸出手保持了一个请的姿势。 “女士,请走这边。”他决定亲自带着她去找福子。 蔺柔温柔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跟在酒保身后。 三楼的长廊里,地面上铺着柔软的红色地毯,软的整个脚面都能陷入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级的地毯。墙壁上的壁灯是复古烛台状,给整个安静的长廊染上一层绵延多年的古色神秘。 “刘总就在这间包房。”酒保恭敬的说着,站在了包房门前。 蔺柔道谢,抬起葱白的手指敲响了房门,只见里面的人似乎没有要开的迹象,于是她又抬起手敲了起来,这次明显力度要大速度也急促。 片刻过后,门才缓缓的被人从里面拉开。 开门的人是刘福。 他看见蔺柔那一瞬间炯炯的长眉蹙起,声音很不耐烦,“你怎么来了?” “福子,谁呀?该不是你的那个红颜知己找上门了吧,哈哈哈。”包房内传出一阵调侃声,声音粗狂。 福子不悦,把门敞开,“进来说。” 他的声音很冷,要不是看在蔺小磊是谢恒的种,他一定会把这个女人卖去非洲。 妈的,居然敢骗他。 “哎呦,福子,你他娘的这口味换的也太奇葩了,喜欢这半老徐娘啦?”包房内一个长相狂野的男人咧着嘴一边笑,一边说。 听声音应该就是刚才蔺柔在门口听见的那个。 有人跟着附和,“福子口味一项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两人对视,笑的声音更大。 蔺柔脸上挂不住,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两只手捏着衣角,咬住下唇不说话。 福子瞪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哼,算了,我的口味可没这么重。这位姐姐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倒是跟谢恒有一腿,而且孩子都有了。” 两人瞬间收了笑容。 他们都属同一批跟在秋老虎身边的人,感情也算要好,平时小打小闹都是常事,但这些也都是对福子。 对谢恒就算是在借他们几个狗胆也不敢开他的玩笑呀。 “这个女人就是新闻报纸没事就报道的谢恒的原配?”粗狂男依旧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 “没错,就是她。”福子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瞧着杵在那里不动的女人,长眉一挑,“你找我什么事?” 蔺柔把唇咬的泛白,没了血色,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小磊这两天可以出院了,我们暂时没有地方住。” “行了,我会安排的,你走吧。”福子摇了摇酒杯,漫不经心。 蔺柔站在那,没有要走的迹象,福子挑眉,有些不乐意,“还有事?” “能不能,能不能离谢恒住的地方近些,也方便……小磊见他。”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心里的愤恨。 福子想都没想就回绝,“那可不行,恒子会炸毛了。” 这倒不是说他胡说,之前母子俩刚到蓉城的时候,他就问谢恒有没说有什么要求。 当时谢恒就说了一句话,‘只要离我远点,你看着办’。 蔺柔小手紧紧的攥着着,黝黑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看不清表情,她从牙缝中轻吐,“那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就转身离开了包房。 两个人还在大眼瞪小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不久后,“福子,这个半老,不是,瞧我这嘴,这个女人真是谢恒的?” “再说,小心恒子把你满口牙给拔了。”福子靠在沙发上,惬意的享受美酒。 粗狂男吓得直捂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在说错什么话。 另一个男人小声笑着,“不是我多嘴哈,这个女人和苗蕊真是没法比呀。” 两人眸子一倪,同时看向他。 那表情就在说,你当我们瞎吗?还用你说? 时间从来不会停下脚步等人,一晃,一周就过去了。 武励开着灰白色卡宴,谢恒和苗蕊坐在后排的真皮座椅上,他们十指相扣,静默不语。 笔直的身材坐的挺立,目光直视着前方,神情淡漠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偏偏谢恒就是这么了解她。 他侧过眸,声音极度性感,“苗小蕊,不用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听话。” “嗯,我知道。”苗蕊没有看他,神色也没有太多变化。 谢恒淡淡笑了笑,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她微妙的神态,情不自禁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轻轻的,犹如蜻蜓不小心飞过湖面轻盈的翅膀掠起水波,拨弄起一圈涟漪。 这轻柔的吻不带任何情yu裕,就只是单纯的想去做这个动作。谢恒都好奇,自己面对苗蕊的时候还能有这么不禽兽的一面。 冷漠的表情有一丝松懈,苗蕊侧过眸子,嘴角微微上扬,“谢恒,相信我。” 当然相信,且无条件的相信。 还没等下车,车子就被一群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不得已谢恒护着苗蕊走了车门。 闪光灯爆出白光让苗蕊睁不看眼,各种话筒统统伸了过来。 “苗小姐,这个官司的诉讼方是您原来待过的达成集团,现在角色互换您是什么感想。” “达成的诉讼律师是邱子豪,对此您有几成把握打赢这场官司。” “谢总,如果这个官司输了,您知道恒锐以及您自己会面临怎样的窘境吗?” “谢总,您抛弃发妻和孩子是因为苗小姐吗?” “……” 谢恒的眸子冰冷无比,锋利如刀刃,他紧紧把苗蕊搂在怀里停住了脚步,“你们是不是只知道我是恒锐的总裁,却忘了我也是帝都的谢恒。” 寒光乍现,一闪而过的狠戾,众人忍不住一哆嗦。 对呀,谢恒近日踏入白道,却忽略了他也是占据一半黑hei道势力的人。 不觉间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谢恒眉头紧蹙,冷若冰霜,目光锋利一扫,定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看好你的家人。” 硬朗的轮廓勾勒出完美的线条,挺翘的鼻梁在两侧形成一道暗影,利落的短发整齐乌黑,他神态悠然,就像是冰山深处隐藏多年的绝世高人。 他的语气很轻,轻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可周围的人都怕了,如果没记错,这个男人就是刚才问‘抛弃发妻和孩子是因为苗小姐’的人。 就在这时,一辆凯迪拉克缓缓停在了法院门前,颀长的身材从里面走了出来。 冷漠的神色,精致的五官,灰色的呢绒大衣没有系扣露出了里面纯黑的西装,无论怎么看,这个男人都是气宇不凡的。 忽悠一下,所有记者朝着他的方向蜂拥而至。 “邱律师,您对这个案子有几成胜算?” “邱总监,苗小姐离开达成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邱总监,苗小蕊曾为您的手下,这次案子您会因此手下留情吗?” “邱总监……” 邱子豪步伐优雅,并没有并这群记者炮轰的话题影响,偶然,他也停下来步子。 “你们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说。还不如去问他们。” 他的目光一挑,看向了谢恒的方向。 众记者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冒死再去那边采访。 再好的报道也要有命写呀…… 届时,谢恒牵着苗蕊的手已经大方的走了过来,锋利的目光对视,是更加刺骨的寒气逼人。 “谢总,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邱子豪平淡无常,声音低沉。 为表示友好,谢恒淡淡开口,“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再见面。” 第九十八章 开庭 <!--章节内容开始-->剑拔弩张的气氛成为了没有硝烟的战场,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身份地位三个人绝对都属于人中之龙。 不动声色,相视而笑过后并肩走进了法庭。 **肃穆的法庭这是苗蕊第二次踏入这里,她作为辩护律师坐到了被告席旁的律师专坐。 水眸抬起,正对面就是一脸平静的邱子豪。 苗蕊有一种感觉,似乎每次邱子豪看她的眼神都暗藏深意,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情。 一开厅,邱子豪就作为诉讼律师率先讲了辩词,深情冷淡,语气平缓,却又妙语连珠似乎每个字都有自己的用意。 苗蕊不甘示弱,俏丽的身姿挺立,一席黑色的西装整齐的穿在身上,干练利落。 她滔滔不绝,丝毫没有退让之趋,即使此刻她打赢官司的几率还不到百分之四。 这样的女人无疑不是迷人的,谢恒坐在下面侧耳聆听她说的每一个字,几乎每个字都这么铿锵有力,亦如她强劲的性格。 输赢对于恒锐来说可能关系很大,可对于谢恒来说却无足轻重。 犀利的对话和精彩的辩词让整个枯燥严肃的法庭仿佛变成了辩论赛的现场,蓉城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精彩的庭审了。 听得法官蹙着眉,表情为难的要命。 直到最后,苗蕊犹豫了很久还是提交了一份证据,一份那个陌生人给她的证据。 三个法官面面相觑,商讨了一下,最后决定撤回达成的诉讼请求。 这对苗蕊来说无疑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场面,她笑着离开了律师席,迎面走向早已伸出双臂只等用她入怀的谢恒面前。 谢恒长眉轻挑,嘴角勾着迷人的微笑,他拿起大衣给苗蕊披在肩头,“苗小蕊,你让我免了牢狱之灾,说吧,让我怎么感谢你。” “嗯,这个我要好好想一想。”苗蕊笑的灿烂,漂亮的眸子一转勾起他的脖子,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不等苗蕊多想,谢恒腰身一弯腾出臂弯一把捞起面前的女人,黝黑的眸子笑意更深,嘴角处两颗锋利的虎牙全都露在外。 他垂下眸子,“既然这么费神,那我就以身相许好了。” 不在乎外人惊讶诧异的眼神,谢恒迈着大步踏出法院,深情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怀里不断使坏的小女人。 “苗小蕊,你要是在这么闹下去,我不介意让你在这里就占有我。” “谢恒,你个……种猪。” 在法庭上意气风发巧如舌簧的女人,每每都会在谢恒这个色胚面前败下阵来。她毫不留情的瞪着谢恒,小手在谢恒结实的腰处狠狠一掐。 “丫的,苗小蕊,你他娘的要谋杀亲夫呀?”谢恒冷不丁腰间一疼,还有小手揉捏时带来的一阵酥麻,他差点跳了起来。 滑稽的表情全数落到苗蕊眸中,她窝在臂弯小声笑着,漂亮的眸子满满幸福。 法庭外,出乎意外的一个记者都没有,而被乌压压的一片黑替代。 为首的就是身材魁梧的福子。 “呦,恒子,你这么宠着嫂子。就等着有一天她骑在你脖子上撒尿吧。”福子笑的前仆后仰,小麦色的脸颊趁着明媚骄阳更显黝黑发亮。 身后的兄弟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憋出内伤,各个脸憋的通红,有人甚至咳了起来。 福子一听,挥了挥手,“今个儿尽管笑,老板心情好,福哥我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不会有一丁点损伤。” 谢恒的表情冷淡,扫了眼黑压压的一片,冷若冰刃,却始终没有说话。 在谢恒的世界里,没有说话就是一种默许。 可就算是这样,兄弟们看着自己老大千年不变能冻死人的脸,硬是一个个都憋了回去。 “福子,我让你带几个人过来,没让你几个队伍过来。”谢恒站在台阶上,秋风吹起黑色呢绒大衣的衣角,一种油然而生强大气场瞬间在周围散开。 有人天生是奴,有人天生为王。 显然,谢恒属于后者。 福子抬手搔着头,转过身瞧见身后的一众兄弟,娘的,确实是有点吓人哈。 在这人类的和谐社会,这样的大阵势真有点渗人,此时恐怕警察叔叔都已经在路上了。 “兄弟们都想为嫂子庆功贺喜,这不,就来的多一点。”福子咧着嘴,一脸憨厚。 心里嘟囔着,还不是他说外面有群乱咬人的疯狗吵得人心烦,不想出来的时候再看见,这才放下美酒屁颠屁颠过来的。 哎,多不容易。 “是呀,是呀,早就想一睹嫂子风采,这回可终于见到活的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上次蔺柔去找福子时,包房内的魁梧男。 他咧着嘴,一口白牙整齐的露出,站在福子的右侧。 看着身形,这表情,这神态,说他俩不是亲兄弟估计都没人信。 ‘啪’一响,脑袋传来一疼,“你个傻狍子,什么叫见到了‘活’的?不会说话一边呆着去,小心恒子一生气一剪子让你变太监。” 魁梧男来不及感受福子刚刚弹得那个脑瓜崩,下意识捂住了裆部,灰溜溜退了几步。 这事,谢恒可不是没做过。 他玩着可比这个花哨,记得有一次在帝都抓了一个小毒贩,他亲自看着割下然后蒸熟喂给了那个疼的满头冒汗的小毒贩吃了进去。 这件事可足足恶心了他一个月,想当然的,一个月都不举。 苗蕊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男人宠自己天经地义,何必遮遮掩掩,她也不忌讳被福子和他的兄弟打趣,惬意的享受这午后阳光,嗅着谢恒身上独有的味道。 水眸半阖,只留下一条细缝进入阳光。 福子和身后的兄弟三言两语说了起来,完完全全忽略了Boos还在眼前的惊慌。 可能真是谢恒心情好的缘故,他完全当他们是透明,抱着苗蕊精致走下台阶绕过众人回到了灰白色的卡宴面前。 握着车门的手还停留在车门上,身边就飘出了一句凌冽的声音。 “苗蕊,我还是小看了你……恭喜你。” 颀长的身材树立在两人面前,玉树临风,意气风发,儒雅又冷漠,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和法庭上一模一样。 邱子豪声音冰冷,又不似败了官司的愤怒。 “谢谢。”毕竟相识一场,也不会因为成为一次对手就成为永世的敌人。 苗蕊站在谢恒身侧,表情云淡风轻,没有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或许这就是她对待不熟悉的人一贯的态度。 谢恒静默不语,大手依旧搭在苗蕊的细腰上,长眉微扬,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风起云落,变幻无常,更别说这时间就没有永恒不变的定律。 对于败诉,邱子豪也全然没有放进心里。 他眸光微冷,倪了一眼谢恒,想了想还是开口,“我没想到方采陈会真把这么重要的证据给你,苗蕊,看来他对你应该不是一时起兴。” 苗蕊身子一颤,感觉腰间的大手动作一僵,她眸子一挑是一阵凌厉。 “你怎么知道?”她脱口而出,这无疑就是潜意识里表明了一件事实,她早就知道。 至少谢恒是这么品读的。 苗蕊感觉腰间某处的力度加重,身旁男人散发出来的寒气让她忍不住哆嗦。 只听邱子豪平淡无奇的说,“上次和方家合作,这部分都是由方采陈负责,数据也都掌握在他手中。你说,这份伪劣进口原料的资料还能是谁给你的?” 有意无意,他又倪了谢恒,只是刹那间转瞬即逝。 果不其然,谢恒的脸色难看到极致,凡是有关苗蕊的事他统统都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 “苗蕊,这么多年这是我唯一一次败诉,我不会忘记。” 说完他就潇洒的转身,走进停在不远处的凯迪拉克。 自始至终谢恒都没有说话,他安静的坐在苗蕊身旁,高大的身躯靠在真皮座椅上,目光犀利直视前方,大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谢恒在等,在等苗蕊给自己一个解释,只要她说,他就会信。 武励当然察觉到了车内微妙的变化,他额头上冒着虚汗,轻轻一瞥后视镜,吓得他又是一抖。 如果老板一直处于这个状态,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呀。 “总裁,我们是回公……” “直接回家。” 武励根本来不及说完,谢恒就直接打断了他话。 ‘嗖’的一下,车子明显加速,武励恨不得现在就开到谢恒家楼下,这样吓死人不偿命气氛他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还是快点到达目的地,少承受一分钟是一分钟。 干枯的树枝快速的穿梭在车窗前,一列一列,而后又迎来一个个泛着微黄灯光的路灯,一脚油门驶上横跨大江的大桥,之后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总裁,明天……” “明天我不去,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找我。”谢恒拉开车门,牵着苗蕊的手头也不回的说着。 电梯直升到顶层,谢恒用钥匙打开房门,给苗蕊把拖鞋拿出来。 “午饭还没吃,你等一下。” 第九十九章 变态的占有欲 <!--章节内容开始-->他的表情严肃,语气到温柔如常,或许他就是舍不得对眼前这个女人生气。 一路上苗蕊都没有说话,不是因为害怕内疚,不敢面对谢恒无声的质问,而是在思考这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方采陈就算再喜欢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可她硬是想了一路偏偏就是想不出来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细眉有些微蹙,她接过谢恒递过来的拖鞋穿在脚上。这才抬起头来对视上他怒气横生的眸子。 “算了,我去做吧,你先休息一下。” 说着就直接去了厨房,连家居服都没有换。 谢恒没有阻拦,也没有跟去,他整个人窝在了淡粉的沙发上,望着厨房的方向情不自禁又柔了目光。 而后,看着苗蕊忙碌的身影他的神色也有所缓和,悄悄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室内淡粉色的装修设计,太过温馨,许是这种让人能安心放下所有戒备的颜色同时淡化了谢恒的怒火。 他不断安慰自己,她不会走,不会离开自己,一定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眸色微亮,黑的深不见底,瞄了一眼有些不适的手。 乍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水果刀的时候割破了口子。 鲜血还滴滴答答的顺着指尖往下滴,融在了白色的丝绒地毯上,形成一朵朵妖娆盛开常开不败的红梅。 锅里飘来扑鼻的香气,拨弄着谢恒的味蕾。 他步子轻盈悄无声息的在身后环住了忙碌的身子,下颌放在她略深的肩窝,轻声说道,“苗小蕊,我都饿了,什么时候能好?” 一边说,一边用小舌灵巧的舔舐着她圆润的耳垂,直到发红,带着湿漉漉的晶莹唾液他才罢手。 “……很快就好。” 有些微颤的声音在谢恒听上去就是一种安慰,他的心仿佛又平静了不少,结实的手臂也无意间加了一丝力度。 抱在怀里的这种踏实感让他着迷,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苗小蕊,我想要,现在就想。” 他突然霸道的板过苗蕊的身子,双手抓着她光滑的肩膀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那种占有欲强大的几乎吞没苗蕊。 苗蕊没注意,手中正在翻炒的铲子飞了出去。她对视着谢恒,那双黝黑的眸子似乎暗藏无尽的孤寂和不安。 谢恒,你在为什么不安? “你不是饿了吗?”她尽量放低声音,轻柔的堪如羽毛。修长的手臂伸出悄悄的关闭了炉子的开关。 “饿了,所以……才要吃你。”谢恒把苗蕊腾空抱起,有力的手臂肌肉暴起,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英俊的五官平添了一丝妖气。 不动声色的苗蕊抱着他的脖颈,前身用力吻住了柔软的双唇。 浅浅的,淡淡的,没有过多情yu浴,更像是一种安慰的表达。 几个大步出了厨房,谢恒迫不及待的把她压在了沙发上,本是回应的吻反客为主。 热烈,缠绵,霸道,似乎恨不得把对方吞入腹中的那种急迫。 换气的空暇,谢恒深情的看着苗蕊,白皙的脸颊铺洒上一层绯红,清澈的水眸中蒙上模糊的迷离,脖颈还有自己留下几处的红印。 他笑了出来,像是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旖旎的氛围浓郁,体温似乎也越来越高,这样的情境下必定一场酣畅淋漓的满足。 “……谢恒。”性感的声音就像是漂泊了数年的狐狸精转世为人一样,摄人魂魄,每一个字都带着最原始的诱惑。 小腹一股暖流流过,谢恒的身子一绷,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再次用嘴封上了柔软的唇。 手上的动作也不会停止,直到不着一丝衣物,他才满意的松开。 迎来的是苗蕊急切的喘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身子软的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只能任谢恒蹂躏。 窗外的阳光透过蕾丝纱帘照了进行,形成一小片光斑,这些光斑又同时打在谢恒精壮的脊背,映出一片好看的痕迹。 沙发上,白色的丝柔地毯上都是零散的衣物。 光滑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谢恒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如此美景,他的眸色俞深,合二为一。 今天的谢恒和平日里的都不一样,他似乎更像是一头野兽拼命的索取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 许是太过用力,苗蕊感觉到身下丝丝疼痛,微微蹙眉,而后用尽了力气抬起手臂去揽住他的脖颈。 谢恒,如果你的不安这样能够治愈,我无怨无悔。 只听他到关键的时候扬起眸子,很小很小声说,“……不要离开我。” 她安抚着他,在健硕的后背轻轻抚摸,“谢恒,我不会。”不会离开你。 然后男人的一声低吼,结果了这场欢愉。 运动之后的两人急需补充能量,显然,苗蕊早已体力不支没有这个力气去筹备。 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谢恒身上,他倒是神采飞扬精神饱满,乐呵呵跑去厨房接着苗蕊未完成的继续。 原本饭菜就做的差不多了,没过多长时间谢恒就端着几盘简单的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苗小蕊,过来吃饭吧。”语气轻快的说着。 目光看着客厅沙发上的那一抹身影,却迟迟未动,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痛楚,退去潮红的脸颊显得苍白如纸。 谢恒心头一紧,放下筷子就跑了过去。 “苗小蕊,你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蹲在沙发边上,用手擦去她额头上的细汗。 英俊的五官皱在一起,眉心拧成一股绳。 “没事,你抱过我过去吧。”苗蕊扯了一个苍白的笑容,看起来软弱无力。 谢恒伸出臂弯把沙发上窝着的女人腾空抱起,他眸色温润像极了上等的羊脂白玉,精壮的小麦色皮肤散发着幽幽光泽,滑稽的是胸口还挂着苗蕊特意给他挑选的围裙。 苗蕊的脸色还是苍白,仰着下颌倪着眼帘的男人,生怕他看出自己的不适,于是他勾着嘴角撒娇的说道,“谢恒,走这么慢你是要饿死我呀。” 听到自家宝贝说饿,谢恒的步子立刻就加快,绕过一个镂空设计的隔断后小心翼翼把苗蕊放到了椅子上。 届时,苗蕊垂着眸子,咬住了下唇。 在抬头,又是一脸惬意温柔的笑,正巧对视上那双如墨的眸子。 今天的苗蕊很乖,甚至是特别依赖他,就连回卧室都要让谢恒抱着她回去,这点倒是让他无比受用。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又都没有睡意。 鹅黄色的灯光和谐的应出一片温馨的场面,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就是钟表滴滴答答有韵律的转动声。 苗蕊如常的窝在他的臂弯,感受着此起彼伏的心跳。 “谢恒,那份证据是一个匿名的邮件,我不知道是方采陈。”她小声说着,语气轻柔温婉,只是那个部位还是传来了阵阵疼痛,让她情不自禁咬住了下唇蹙起细眉。 灯光很暗,且柔和。 英俊的侧脸闪过一丝戾气,只是片刻就融入橘光一切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他的手臂用力一揽,使得两人紧贴的肌肤之间距离更小,长眉舒展,轻口说,“只要你说,我就信。” 说起来,这件事情又怎么能够怨的上她,就算这份证据是方采陈亲手交给她的又能怎么样? 普通的人际交往,朋友给于帮助这样的事情,他本身就没有权利阻止。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生气,因为他霸道的自私,任何窥视苗蕊的人他统统容不下。 这种变态的占有欲愈演愈烈,强烈的连他自己都感觉到都惊讶。 棱骨分明的俊脸,有着刀削般的轮廓,偏偏这副鬼斧神工天然合成的俊脸没有一丝后天打磨。 “谢恒,我不会离开的。”苗蕊脸色苍白再给他一个保证。 “苗小蕊,我也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他沉着嗓音,黑眸中的坚定,仿佛像一把牢笼的枷锁,不容有任何闪失。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一缕耀眼的金黄铺洒在蚕丝被上暖洋洋的照醒了熟睡的两人。 苗蕊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眸子,伸了个懒腰,一个撕拉的疼痛传来,瞬间疼得她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 “早安,苗小蕊。”谢恒温柔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勾起嘴角。 苗蕊回以同样的温柔,“早安,谢恒。” 甜美的笑容瞬间激起了谢恒体内亢奋的雄性激素,在加上清晨本就男人一天裕yu望最强的时刻。 一个翻身,高大的身躯压在了苗蕊身上,深邃的眸子如黑曜石一般纯粹明亮,那里只有苗蕊,再无其他。 “一天之计在于晨,苗小蕊,咱们不能浪费这大好时光。” “谢恒,我有点累……不想要。”苗蕊的声音娇柔,嘴角微微上扬,饱含深情的眸中隐藏了身体某处的痛楚。 谢恒以为她这是故作娇羞,长眉飞扬,身子渐渐前倾,四目相对。两人挺立的鼻尖相碰,蜻蜓点水般的微妙。 结实的手臂撑起健硕的腰肢,他邪魅一笑,“今天放假,让你好好休息。” 不给苗蕊拒绝的机会,他俯身向下吻住了那柔软的芬芳。 氤氲的眸子门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抚摸,缠绵,谢恒像一只勇猛的野兽,给予对方自己能给的一切,从而索取他想要的温柔。 黑眸半阖,想要睁开双眸清楚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娇羞的容颜。 他略微抬头,掀起眼帘,看见的竟然是咬着双唇一脸惨白的景象。 第一百章 不会离开 <!--章节内容开始-->苗蕊疼的脸色发青,紧闭着双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的轮廓滚落,浸湿了白色的枕头,黑色的发丝也粘浊在一起。 谢恒一惊,全部的思绪都转移到了她痛楚的脸上,想都没想就退了出来。 大手急切的捋着她额头上散落的长发,长眉微蹙,焦急的问道,“苗小蕊,你怎么了?你说话,你哪里不舒服。” 他的思维处在混乱的模式,言语混乱,英俊的脸上瞬间染上一层冰霜。 苗蕊想开口说话,可她真是疼的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紧闭着眸子眉心拧起。 慌乱之中,谢恒立刻爬下床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几乎是咆哮着,“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立刻出现在我家,否则我就杀了你全家。” 简单粗暴的话一出,他随手把手机扔在了一处角落,迈着大步朝苗蕊走了过去。 苗蕊的痛苦的神情有增无减,仿佛呼吸一次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长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有种淡淡的凄凉。 长臂一捞,谢恒把颤抖的她紧紧搂在怀里,希望这样能减轻痛苦。 她就像个纸人一样单薄,可能下一秒都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苗蕊疼一分,谢恒的心就疼上十分。 倏地,感受大腿上有一片湿润的粘稠,下意识他用手一摸。 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这一刻,谢恒才明白她疼痛的缘由,原来是来自己。 “不舒服为什么不说?苗小蕊,你看着我。”他既心疼又自责,还夹杂着一股愤怒。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轻轻的睁开了紧闭的眸子,眯成一条线,微微的摇了摇头,努力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安慰自己,这让谢恒陷入了更深的自责。 棱骨分明的脸颊冷若冰霜,双手都发颤,高起的眉峰拧成一股麻绳,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恨不得用刀子捅自己两下。 “苗小蕊,对不起,对不对,真的对不对……”他垂着眸子,喋喋不休的道歉,这样个大男人居然像做了错事的孩子。 很快,果真不到就十分钟,门铃就响了起来。 谢恒慌慌张张去开门,看到一个男人战战兢兢的拿着医药箱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问道,“谢老板,是您病了?” 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谢恒拎着男人的脖领快速的走进卧室,可能嫌速度太慢,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男人倾身踉跄,‘噗通’一声跪在了床边。 他凝视了谢恒一眼,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得一抖,“谢老板,这位小姐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下……面。” 男人又是一愣,额头上的汗珠比苗蕊流的都多。 犹豫着,思前想后,这么隐蔽的部位让他怎么检查? “寒莫,如果她有任何闪失,你就等着和你家人一起去阴间团圆吧。”谢恒脸色阴沉,长眉越拧越紧。 寒莫硬着头皮掀起了盖在苗蕊身上的白色蚕丝被,乍一看,血红一片浑浊着铁腥味扑鼻而来。 在抬手,就要掀她睡裙的裙摆,谢恒厉声一喝,“你想干什么?” 吓得他立刻松开了,“……我不看,没法检查呀。” 事实确实如此,谢恒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嘴角一眯,一脚踢开了腿边的男人。 “给我爬起来,把眼睛蒙上。”他拿起手边的衣服,撕下一段布条扔了过去,眸色暗沉,“我来观察,你做判断。” 学医这么多年,这还是莫寒遇到的头一糟,忌惮他的身份又不敢直言,索性照做。 谢恒根据他的指示小心的操作,详细描述。 片刻过后,寒莫吐出四个字,“重度撕裂。” 这个答案无疑给谢恒泼了一碰冷水,这就是在**裸的宣告他对苗蕊做了畜生都不如的事。 平日里,头发丝都舍不得碰她一下,居然伤她这么重。 寒莫给苗蕊点了镇痛的水,拿了一些涂抹的药膏交给谢恒。 “谢老板,这是我研制的秘药,对这类撕裂伤疗效非常好,每日三次涂抹,三天之后保证恢复健康。” 声音很小,因为谢恒的气场太过强大,面对心狠手辣的人,当然骨子里就会懦弱几分。 谢恒点点头,不再说话,径直走回了卧室。 莫寒的医术是毋庸置疑的,听他这么讲也安心不少。黝黑的眸子黯然失色,他静静的望着熟睡女人苍白无力的容颜陷入了沉思。 昨天她应该就已经不舒服了,就是为了迁就自己所以她才强颜欢笑。 修长的手指紧紧攥起,恨意油然而生,这一切,就由方采陈来买单吧。 自打这件事发生之后,谢恒对苗蕊这个恭恭敬敬,不敢越池半步,就连每次上药都秉持着一颗纯洁绝无其他想法的心。 苗蕊在家休养了三天,谢恒整整在家陪了三天,寸不离身,做牛做马。 然而,外面却已经乱成了一片。 方家旗下的一个工厂被炸毁,所有材料供应商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样宁愿赔付违约金也不在提供原材料。 还有达成向银行审批的一笔贷款也无故被退了回来。 与此同时,恒锐集团的新项目暂停,和谭驰的合作启动。帝都倒是繁花似锦,生意红火,只是最近络绎不绝来了很多道上的人,像是正在计划着一场大的阴谋。 当然,这些苗蕊自然是无从知晓,她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清心寡欲,就连温文来探望她都是一副事不关己。 就好似不是来探望她的一样。 一切恢复如常,苗蕊正常来上班,同时恒锐的员工对她的态度也有所改变,许是因为她赢了官司,在他们心中不在只是一个靠着小三身份上位的女人。 能力是有,可小三还是小三。 所以他们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感情非常复杂,鄙视的同时又带着一种敬佩。 人都是矛盾体,苗蕊只是一笑置之。 法务部一向安静,苗蕊进来之后他们先是一愣,而后就恢复了正常。 他们只知道苗蕊因为生病请假,却没有人知道具体是生了什么病,想当然,她没来的日子,总裁同样没在公司出现过。 想必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她,甚至有人会凭空想象,说两人肯定是借着生病的由子,不知道跑去哪个国家庆功旅行去了。 世界有多大,人类的想象力就有多丰富。 一回来,李总监也没有给苗蕊安排太过繁重的工作,都是一些简单的文案整理,还有最近恒锐进行的项目。 苗蕊接过资料,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靠在椅背上翻看起来。 明亮的办公室显得有些温馨,柔和的阳光正好背对着苗蕊铺洒进来,后背传来一股股暖意不得不使人精神抖擞。 葱白的手指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她表情淡漠,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放下一份资料,紧接着又拿起另一份资料开始细细的琢磨。 倏地,谭驰的名字出现在资料中,引起了苗蕊的重视,她坐直了身子,两腿叠加在一起,拿出金色的钢笔在上面做笔录。 那天她无意间听见谢恒和谭驰的对话,那句关键词让她心里不经担忧。 谢恒把赚钱的项目停了,所有资金都投入到和谭驰的合作项目中,这究竟是为什么? 虽然他面对自己的时候有些鲁莽武断,可论作为一个商人,谢恒是睿智,清醒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所以无端停了赚钱的项目更有些说不过去。 漂亮的眸光凝聚到一点,在慢慢分散,她轻靠在椅背上,陷入了一场深思。 她摇了摇头,把混乱的思绪摇散。谢恒说过要让她相信他,她要做的,就是相信。 抛去烦恼,身心一轻。 侧眸一瞄,正巧看见了电脑屏幕上那张英俊的侧脸,她不禁勾起了嘴角,才一会儿没见,居然这么想他。 她对着电脑,小声说道,“谢恒,你还真是把我宠坏了。” 或许,这辈子都再也离不开他了。 恒锐大厦的顶楼,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了大敞四开的总裁办公室。 苗蕊本想敲门,抬眸一倪,是一个女人的身影——蔺柔。 收回要敲门的手,修长的美腿直接踏了进去。清脆的高跟鞋响起,哒哒的踩出好听的韵律。 乌黑的长发比谢恒四年后在见到她时还要长上许多,迎着阳光宛如一泻而下的瀑布,玲珑的身子被一身正红色的旗袍款式连衣裙裹住,性感的身材勾勒的无懈可击。 她就这么踏着优雅的步子迎着蔺柔惊讶的目光走来,宛如高高在上的仙女,高不可攀。 “怎么上来了?”原本冰冷的神情见到苗蕊的那一刹那变得温暖和煦,如同三月的春风吹绿了两岸的绿叶。 谢恒起身,两手插在蔸里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过来。苗蕊停在他身侧,他自然而然的抽出一只手牵起她细腻的柔夷紧紧的攥在手心。 长眉微垂,一脸的宠溺之色。 苗蕊弯起嘴角,仰着下颌轻轻说道,“想你了,就来了。” 蔺柔尴尬的站在那里,两手微微攥紧,悄悄退后一步。 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仅一瞬间,还是被苗蕊捕捉到。 “蔺柔,你找谢恒什么事?” 第一百零一章 女人之间的战争 <!--章节内容开始-->苗蕊的突然开口让蔺柔措不及防,淡光的眸子对视,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无措。 她松开了谢恒的大手,侧身走了几步停在蔺柔大概一米远的位置,淡漠的表情像是对乞丐的施舍。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谢恒办不到的话,说不定我会帮你。” 手臂自然垂在两侧,穿着高跟鞋足足要比蔺柔高出一头不止,这样的气势压得她传不过来气。 苗蕊的华丽优雅,衬托着她更加暗淡。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绿叶上还带着水珠的红玫瑰,和一过普通的长在墙角处马上要凋零的牵牛花相比。 ——绝无胜算可言。 女人之间下意识的就会同对方比较,在情敌面前更是如此。 谢恒默不作声,悄悄坐回到了黑色的真皮老板椅上。 他就喜欢看苗蕊为了他,对着别的女人伸出利爪的模样,他简直爱死了这样的她。 蔺柔咬着下唇,良久才说道,“苗蕊,那是我和谢恒的事,跟他人无关。” 话音刚落,就听谢恒直接说道,“我的事苗小蕊可以全权代理,你跟她说是一样的。” 苗蕊的战斗能力本来就强,在加上谢恒在背后撑腰,战斗指数疯狂飙升。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故作老成,一句也不说,双手环在胸口。 她就喜欢看着谢恒在别的女人面前肆无忌惮的宠着她,天知道她有多喜欢这个时候的他。 蔺柔愣了愣,骤然,她绕过苗蕊径直朝谢恒走去。 停在了红木桌前,双手扶着桌边,某光中闪着水光,“谢恒,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饱含泪珠,却没夺眶而出,这样楚楚动人的表情想必是个男人都会心软吧。 当然,例外也是有的。 女人的眼泪就是杀人不见血的武器,可谢恒面无表情,甚至眉宇间涌现厌恶之色。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对你?” 他反问,低沉的声音冷的刺骨,这是动怒的前兆。 蔺柔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侧脸滚落,流到了下颌形成一股水流,滴滴答答落在谢恒的红木桌上。 她哽咽着说,“就因为蔺小磊是你的孩子,而我……是蔺小磊的妈。” 谢恒没有直视她流泪的眸子,反而盯着红木桌上小片的泪痕。长眉微蹙,一脸嫌弃。 这个女人弄脏了他的桌子,这是他心里唯一的想法。 “我说这个孩子是我的他就是我的,我说他不是的时候那他就什么都不是。你能听的明白吗?” 阴沉着脸,就连整个身子都沐浴在阳光中,感觉他都是冰冷的。 蔺柔恍惚了神色,微微后退一步。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青葱少年,虽然那时的他已经展现出不凡的容姿,可终究是个孩子。即使有了夫妻之实,她还是没办法把他当作成年人看。 再见年就是近十年的时光,这时的谢恒不在年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英俊潇洒,气宇不凡。 这是多少女人心心念念想嫁的情郎,她突然庆幸,庆幸他们不是陌生人,甚至还有了一个永生都无法割断的联系。 她是爱上了他,多年后再次相遇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 “谢恒,无论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摆在那里,你没有能力改变。”她抽泣,微弱的声音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突然,她转过身,眼神锋利的望着苗蕊,“我是不会离开的。” 离开哪?不会离开蓉城? 其实不用她说,苗蕊也知道。 蓉城有心爱的男人,怎么会轻易离去?抛去这些不说,就拿蓉城的繁花似锦,锦衣玉食她也不会再甘心回到落后的慈悲镇。 吃惯了山珍海味,在吃青菜萝卜一定会不适的。 说完,就把两张机票扔在了桌子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眼前终于清静了,谢恒迫不及待的拉住了苗蕊,“苗小蕊,你真的想我了?” 这前后反差太大,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这人有病,整个就是一个神经分裂患者。 苗蕊抬手,‘啪’一下打掉他的大手,“是真的想你,不过我现在要去处理一件比想你还要重要的事情。” 潇洒转身,留下目瞪口呆的一张俊脸。 苗蕊出去的时候蔺柔还在等电梯,红色的数字快速的变化,咚一声,金属门展开,苗蕊和她先后走了进去。 气氛很微妙,蔺柔刚哭过的眸子还略微红肿,只是此刻她卸下了柔弱的外壳,看上去冷静冰冷。 “苗蕊,我是不会退出的。”她的语气坚定,眸中的神色和来到蓉城的时候不同,此刻的她仿佛已经被大都市的世俗腐蚀,少了那份干净。 苗蕊也没心情装模作样,连敷衍的笑都吝啬给予,她转过眸子,侧身看向她,“我警告你不止一次,我的耐心一向不好。” “你想威胁我?用小磊?”她突然讽刺的笑了出来,简单的白色棉衣穿在她身上硬是平添上一抹无辜,看起来苗蕊是那样的罪大恶极。 她弯着眸子,侧过脸,“你别忘了,那也是谢恒的孩子,就算在宠你,他也不会允许你去伤害他。” 虎毒不食子,蔺柔把这句话的意义诠释的淋漓尽致。 不知怎的,苗蕊心中闪过一种想法,甚至有些恶毒,很快她平静了内心,忽略之前的思绪。 “同为女人,我想奉劝一句,你现在还有机会找个爱你的人,不要等到一切为时已晚的时候在后悔,天下没有后悔药可买。” “我让你放手你会吗?”蔺柔冷声反问,又道,“你不会,所以也不用假好心的奉劝我。” 空旷的电梯成为了两个女人无硝烟的战场,针锋相对,没有谁打算让步。 大多数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她们更喜欢为爱痴狂,理智对于她们来讲或许连参考的意见都算不上。 苗蕊踩着高跟鞋,整个身子移到了蔺柔的正前方,她眸色黯然,一闪而过的阴狠藏入眼底。挺拔的身子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 “我不会放手,因为谢恒不会同意。”换言之,就算谢恒同意,她也不定一定答应。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用呼吸演奏出的美妙旋律。 她细眉轻佻,轻笑,“蔺柔,你知道你我的差距是什么吗?”她瞄了一眼蔺柔的神情,又说,“最大的差距就是他爱的是我,不是你。” 就凭这一点,你就注定会输的一败涂地。 再多的小动作,再多的阴谋诡计,在这**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 蔺柔身子一颤,恍惚间又看见了谢恒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眼神,她脸色苍白,甚至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咚’一声,电梯门已经打开,届时,已经到了一楼。 苗蕊站在电梯里没有要出去的打算,蔺柔临走前,她又说了一句,“我是女人,最不愿为难的就是女人,希望你好自为之,下次,我会做出反抗。” 这是她能做的最大限度,下次?希望没有下次。 恒锐的经营已经步入正轨,在谢恒英明的带领下每一个项目都赚得盆满钵满,现在的他,可谓是蓉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相继的采访陆陆续续,为了公司名气,武励在众多媒体当中挑选了一个最佳的。 以后这样的活动,定是不会少的。 苗蕊给谢恒亲自挑选一身墨蓝色的西装,红黑格纹领带搭配着一件米白色衬衣,黑色的皮鞋亮的放光。 他就坐在会客区,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修长的手臂随意搭着沙发的扶手,空闲的大手有意无意敲击着膝盖的位置。 这应该是女记者第一次亲眼见到谢恒,着实被他俊美的外貌震慑,神情羞涩动作有些慌乱,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采访资料,弯着嘴角笑。 “谢总,您在蓉城可谓是一位传奇人物,仅用了两年的时间白手起家在蓉城经营着最大的娱乐城,同时又建立了恒锐集团,能说说您是怎么办到吗?也给正在奋斗的青年人一个好的指导。” 女记者双眼冒着粉红桃心,红着脸颊打开录音笔。 谢恒眸色幽深,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干净的短发让整个人的气场都散发着一种清爽的气息。 淡漠的脸颊浮现一种特有的柔情,轻声说道,“我说只是我执念太深,你会不会信?” 女记者一愣,很快化解了尴尬,“那您能说说,您的执念是什么吗?” “为了兄弟,为了女人。”他的声音性感沙哑,天生就带着一种磁性,好听极了。 谢恒的答案可能太过奇葩,女记者又冷了场,灿烂的表情僵在嘴角,于是决定换下一话题。 “对了,听说您和蓉城现在最有名气的苗律师正在谈恋爱,那您近期是否有结婚的打算?” 提到苗蕊,谢恒冰冷的表情逐渐融化,浅浅的还带着笑意,柔软了春风。 “我求过婚,不过被她以是本历年为由回绝了。”说不出难过,反倒英俊的脸颊带着一股腻死人不偿命的宠溺。 女记者露出遗憾的表情,浅笑,“这个稿子发出去,不知会粉碎了多少妙龄少女的心。” 谢恒没有说话,只是长眉轻扬。 倏地,私人手机响了起来,谢恒说了句抱歉后接起电话。 骤然,他眉头紧锁,直接起身,一句话都没有说迈着大步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第一百零二章 我会补偿她 <!--章节内容开始-->偌大明亮的办公室,漂亮的女记者目瞪口呆,就连站在一旁的武励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闹哪样。 老板这么紧张,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而对于老板来说重要的事只有一件,那是就是苗蕊。 带着一头雾水,武励公式化的微笑,“不好意思,公司临时有事,谢总走不开,有机会我们下次再约。” 女记者失望的垂着眼帘,机会?哎,或许是不会有了。 谁都知道谢恒为人低调,不喜欢接受采访,这次机会一旦错过恐怕就真是错过了。 “理解,理解,那我们下次再约。” 她友好的伸出手,淡淡的笑着,还有两朵好看的梨涡。 客气的话武励也不说,送走女记者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法务部。 所有人都在忙碌,没有异常,武励步伐稳健越过他们走进了苗蕊的办公室。 赫然,一抹靓丽的身影坐在那里,埋着着头,认真的看着资料。 武励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安稳的咽了下去,只要不是跟苗蕊有关,任何事都算不上大事了。 松口了一起,刚想转身离开,就被苗蕊叫住。 “武励,什么事?”苗蕊缓缓的站了起来,水眸宛如涓涓溪水。 “没什么事,您先忙。”武励微微弯腰,表示尊重,一成不变的表情淡漠冷静。 黑色的西装衣装革履,说罢,转过身子。 苗蕊怎么看,都感觉武励似乎有些焦急,迫不及待的想要快带离开,她眸色微沉,小步向前,“你找谢恒?” 这个时候谢恒应该在接受采访,他身为私人助理不在总裁办公室陪同,怎么会跑到这来。那么原因就只能有一个,他在找谢恒。 武励步子一顿,缓缓侧过身子,“是的,采访过程中谢总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忙出去,我以为是您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我的推断有误。” 不善言辞的他一口气说完前因后果,尽量用最简单的语言阐述清楚。 “夫人,我还要去找总裁,您先忙。”这次,他的步子明显加快,颀长的背影没多久就消失在了眼帘。 回到椅子上,苗蕊也陷入了沉思。 能让他这么焦急的事情或人,究竟是什么?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拨了过去。 ‘嘟嘟嘟’的声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只是还没等苗蕊说话,电话那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苗小蕊,我这里有些忙,回去再说。” 语气虽然温柔,却有一丝不耐烦和烦躁,苗蕊甚至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他的表情,定是长眉微蹙,面色冰冷。 苗蕊‘嗯’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良久,她才回过神。 又是医院,谢恒感觉最近和这个地方结下了不解之缘,三天两头就要跑到这个充斥着福尔马林味道的地方。 高大的身影靠在长廊里雪白的墙壁上,一条腿笔直,一条腿弯曲,眸色冷冽,像是凝结了千万年的冰霜。 “福子,给我支烟。”眉宇间一阵阴霾,谢恒沉着脸,嗓音沙哑。 福子坐在长椅上,脸色并没比谢恒好多少,他两指夹着香烟,氤氲的烟气袅袅升起在渐渐散开。 他侧眸瞧了瞧谢恒的表情,那阵寒栗让他发怵,他蹙着眉,整合烟都递了过去。 “有必要提醒一下,苗蕊说过不让你抽烟。” 谢恒没有回应,拿过烟盒抽了一根香烟夹在指缝,明亮的猩红越来越亮,一缕缕轻烟散开。他就静静的看着那根香烟燃尽,然后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他答应过苗蕊的,就不会食言。 急诊室门前安静的骇人,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地面上的烟头累积了一堆,福子垂着脑袋,谢恒不动声色的紧蹙着眉头。 “先生,这里不能吸烟。”小护士一脸严肃。 谢恒抬着黝黑的眸子,倪了她一眼,低声说了一个字,“滚。” 震慑人心的气势吓坏了小护士,手中端着药水差点没全都打翻,不敢多说,灰溜溜的跑了,连头也没回。 最后一根烟燃尽,福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好像累计的怒气全然爆发出来一样,狠狠一脚踹在了长椅上,稀里哗啦碎成一片。 “谭驰这个狗娘养的,老子非得把他蛋蛋扯下来踩爆。”手上狠狠一摔,黑色的风衣扔了老远。 双眸充斥着怒气,好像下一秒就就能把整个地球都毁了。 他嘴不住的嘟囔着,脏话连篇,把谭驰八辈子祖宗都拜访了便,恨得牙根都痒痒。 谢恒沉默不语,深邃的眸子冷如冰,锋利入骨。 “福子,你消停点,素凤还在里面。”他硬声说着,快速的迈着两大步走过来,扯住福子的脖领,而后又狠狠的扔出去。 福子狂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气急败坏的蹲下来靠在墙壁上又无力的滑坐到地上。 “恒子,你知道素凤喜欢你,一直都知道。要不是恒锐刚起步,那个项目对你又至关重要,她也不会主动去找谭驰。你知道的,谭驰就是个疯子,他根本就没把素凤当人看,能用的工具无一没落下。她回来后,整整三天连床都没下,身上现在还留着狰狞的伤疤。” 他小声的说着,只是这低沉的控诉更有力量,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谢恒的心上。 他不是不知道素凤对自己的感情,可他不爱她,更没有办法回应这份沉重的爱。当初要是知道她会去找谭驰,用自己去换合作,就是用绳子绑着也不会让她去。 他谢恒再不济,也不会用女人去换生意。 “……我会补偿她。” 谢恒站在福子身侧,有些无力,郑重其事的说。 福子侧眸一瞄,“除了你,她什么也不会稀罕。”情不禁勾起嘴角,有些讽刺,“难道你要用自己补偿她?那苗蕊呢?” 作为好兄弟,他真心为他的桃花运担忧,这一个个女人前仆后继,似乎是段没完没了的死循环。 谢恒的眸子又暗了下去,素凤对他来说更像是家人,是和福子一样重要的朋友。当初他和福子一穷二白的来到蓉城时,要是没有她的接济估计早就饿死在了街头。 那时候她还是只是个靠卖笑为生的女人,记得有一次,谢恒和福子都有点喝多了,具体当时是什么情况也记不太清。 只记得福子迷迷糊糊说,“素凤,等我和恒子在蓉城站稳脚跟,就开个最大的娱乐城,让你当老鸨。” 结果,真的没过多久,谢恒就在蓉城拥有了最大的会所,帝都。 想当然的,素凤成了老鸨。 人生路漫漫,有太多的以外和猝不及防,变幻莫测的感情也逐渐酝酿。 “福子,除了感情我不能给,只要她想要的我就一定双手奉上。”说他无情也好,说他自私也罢。 他的爱已经给了苗蕊,就再也收不回来。 福子叹了口气,早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又何苦多此一举的再问。 他一跃站了起来,和谢恒保持用样的姿势,两手插兜,一个帅气,一个冷酷。 “谭驰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福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个时候外面早已黑透了,医院里的灯光白的晃人,模糊的两个影子几乎看不清轮廓。 “合作不能停,至于其他的,你就放手做。”双手埋在兜里紧紧攥着,发出了指骨摩擦的声音,黑色的瞳孔放大,慢慢在发散,落在了最前方。 福子会意,对这样的做法表示理解,毕竟谋划了这么多年只等着这一刻。就这样半途而废,别说是恒子,就连自己也不会甘心。 恍然,他想到了什么,“恒子,黄文不是达成真正的老板。” 谢恒一惊,明显不在他的意料之内,眉头微蹙,“这个消息可靠吗?” 福子摇了摇头,轻吐出,“上次咱们安插在达成的人拿到了谭驰妹妹的照片后,没多久就死于意外。自从那之后,黄文的警惕性就越来越高,我也只是猜测,因为他每隔段时间就会出差。我让人查过,和他见面的人名都不同,可这些人的轮廓身形却极为相似。” “那就继续查下去,我绝对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痛,只要一天没找到害死崔丰墨的凶手,那这个伤口就永远都不是愈合。 素凤被推出手术室时已经是半夜,麻醉还没过,脸色苍白的昏迷着。 她和谭驰的那一夜后,意外发现怀了他的孩子,对她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后来她悄悄决定来医院做人工流产,医生却告诉她要考虑清楚,因为先天原因,这很能是她唯一的孩子。 或许是没有那个胆量,或许是母性光环太过强大,最后她还是决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这期间,她没有太多顾虑和心里负担,打算带着未出世的孩子去看看大好山河,于是她果真走遍了大半个中国。 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最终决定回来安心养胎。 就在昨天,刚到了帝都后,遇到几个以前的熟人走上前打招呼,突然,迎面追打过来一群人,一撞,摔在了地上。 至此,她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权利。 第一百零三章 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章节内容开始-->素凤手术后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重症监护室外,仅能看见一个较小的女人苍白的脸颊被氧气瓶遮盖上大半边脸,双眸紧闭,微弱的呼吸。 门外,谢恒垂着眸子在长椅上,一旁的福子也不再说话。 两人都不愿走,便决定一起留下陪护。 谢恒看了眼表,已经凌晨两点,想要拨电话又担心苗蕊已经睡下,犹豫了片刻,他发过去几个字。 “今晚不回去了,明早接你上班。” 苗蕊整个人都窝在淡粉色的沙发上,客厅吊顶上的水晶灯明亮照人,仿佛把这黑夜变成了白昼。手机突然一亮,她几乎是同一时刻就拿了起来。 盯着屏幕上简单的几个字,苗蕊不知道她的心情是什么,酸酸的,说不出来。 想拨回去,又感觉自己太过矫情,良久,她回了两个字,“晚安。” 水晶灯亮了一夜,不仅是客厅的灯,苗蕊把家里所有的灯全部打开之后才回到卧室躺下。 以前,她总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很华丽明亮的大房子,而现在,她才愕然发现,房子太大如果一个人,这种空虚寂寞真的会让她奔溃。 大半夜没睡,天已经微亮的时候才缓缓入眠,届时,又成功的被闹钟叫醒。 下意识,她拿过手机,没有电话,没有简讯。 说不出的失落油然而生,就像是前一阵子谢恒生病突然消失在自己生活中的那种无措。 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额头前垂下的发丝她伸出手一捋别再了耳后,光滑的额头露出,白皙如雪。 “你还没回来吗?”苗蕊没忍住,还是打了过去。 谢恒双眸有些充血,揉着太阳穴清着脑子,“苗小蕊,我让武励去接你,看时间应该快到了。” 他随意抬起手腕看了时间。 这个情景太过熟悉,记得上次谢恒中毒,他也是叫了别人来接她。 心中一急,直接脱口而出,“谢恒,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中毒了,你千万不要瞒着我。” 话音刚落,电话那端就传来一阵低笑。 从昨晚直到前一秒,这是他第一次笑,惆怅的心情也扫去不少阴霾。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紧蹙的眉头舒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我没事,一根头发都没少。” 苗蕊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安下心。紧接着又听,“苗小蕊,真的想你……好想你。” 一如未见,如隔三秋,可他仅仅一宿没见,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苗蕊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清晨的阳光和煦的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带着柔和触感。白皙的脸颊透着健康的淡粉,长发垂在腰间挡住纤细的腰肢。 挂断电话,苗蕊重新窝在床上,嘴角的笑容一直灿烂的绽放。 她小心翼翼把大床上男人的睡衣,放进了衣柜。 简单洗漱完后,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不用猜苗蕊也能知道是谁。 “夫人,谢总让我接您上班。”一席如墨的黑出在门口,亘古不变的深沉。 苗蕊早就准备好,她拿起包包,高挑的身影靓丽的出现武励面前,神情淡漠,姿态优雅,“恩,我们走吧。” 臂弯处米白色的大衣潇洒的穿在身上,直至脚踝,呈现出一种大气高贵。 武励侧某凝视,不经感慨,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的上Boss。 工作继续,苗蕊专注于面前的文件,也不再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 整个白天,谢恒都没有出现在公司。因为他此时正在帝都,以上帝的姿态俯视惩罚罪恶之人。 白天的帝都卸去了晚上的热闹繁华,妖娆妩媚的外衣脱掉换上了一件肃静的黑衣。 没有窗户,明亮耀眼的镁光灯也没有开,仅仅点着几个散发着鹅黄色暖调的橘光,明明是温暖柔和的颜色,在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眼中却反衬着诡异。 地面上跪着八九个男人,鼻青脸肿,估计亲妈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谢老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男人跪在冰凉的地面,两只手撑着地面,许是不这样根本就连跪着的姿势无法坐到。 头发凌乱,眼睛肿成一条缝,不断地磕着头,口里还支支吾吾的说着听不太清的话。 谢恒站在他们面前,一身漆黑大衣敞口,他两只手随意插在兜里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屹立,突然,他冷漠开口,“错了?” 他反问,几个人慌忙的承认错误,额头碰地的速度犹如小鸡啄米。 倏地,他一脚拽在了离他最近的男人身上,足足飞出去近十米之远,由此可见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冷漠的脸颊染上冰霜,在这凄凉的秋天呈现出另一种悲愤。 只见被踢飞的男人‘哐当’一声落地,四脚朝地摔了下来,抽搐一下,‘噗’的一口鲜血吐出了来。 刚要凝结的血迹又被鲜血的血液染红,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深邃的眸子黝黑发亮,谢恒迈着大步向前,“我的世界里只有对错,没有原谅。” 一天的工作结束,苗蕊伸了个懒腰,收拾了桌子上的文件,拎着包离开了办公室。 除了恒锐大厦,灰白色的卡宴停在门前,隐约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用多做猜测,因为那人已经拉开了车门走了过来。 颀长的身子高大帅气,步伐加快,有些迫不及待。 长臂一揽,纤细的身子就被拥入怀中,他将鼻尖窝在她的肩窝,蹭着她柔顺的发丝,嗅着独有的清新味道。 真的好想她,比想象的更想。 “苗小蕊,你一定是给我下了蛊。”他扬起眸子,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在余晖下大,放光芒四射。 小风吹进衣襟,带来一阵寒气。 苗蕊向他怀里缩了缩,小手也攀上了他健硕的腰肢,锃亮的眸子如繁星点缀的夜空,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既然知道,以后你可要给我乖乖的,小心我施蛊。”下颌抬起,标准的瓜子脸轮廓清晰。 “苗大人,小的知错了,这就为您作揖驾车。” 嘴上说着,他还作出了弯腰伸手的动作,表情有些滑稽。 对于昨晚的事情,谢恒没有主动提起,苗蕊也没打算主动过问,仿佛一种默契,又像是一种等待。 夜幕降临,大地归于平静,秋天萧条的景色显得有些凄凉。 这是苗蕊最不喜欢的季节,却没有能力改变。 谢恒如常的让苗蕊枕着自己的臂弯,他的后脑枕在红木床头,墙壁灯淡黄的灯光把整个粉色的空间照出不一样的柔和。 不知道是苗蕊太过敏感,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她总觉得谢恒心中有事,两人之间好像有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薄膜。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有些厌恶。 红润的唇瓣微张,“谢恒,我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一向直白的她脱口而出的质问,让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不应该是出自她的口,这口吻十足是一个逼问出轨丈夫的女人。 谢恒的身子微微一顿,一瞬间的恍惚一闪而过。 他紧了紧手臂,眸色有些暗淡,压低了嗓音,“苗小蕊,那是我朋友的私事,我不能告诉你。” 对于素凤他心中有愧,处于保护的心里,他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苗蕊。 毕竟那是她的隐私,他没有权利去告知其他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苗蕊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倏地,气氛陷入一种尴尬。 她抬起手,拢了拢柔顺的发丝,“昨天没睡好,早点睡吧。” 没有责怪,没有怨气,有的只是淡漠冷静,这让谢恒感到不适,他不喜欢她的疏远。 手臂再次一紧,想要用行动告诉这个女人,你这样的态度,我不喜欢。 “我可以和你坦白一切,却没有权利随意说出别人的秘密,苗小蕊,你不能因为这个就生我的气。”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他眸色略深。 生气?谈不是生气,就是有一股情绪堵在她的心口,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苗蕊叹了口气,小手附上了他修长的手指,“谢恒,我没有生气,就是感觉有个我不知道的人被你这么用心护着,心里不舒服。” 谢恒一急,大手扶她圆润的肩膀侧身扳了过来,明显不悦。 “老子没有刻意去护着谁,这个世上能让我费心费力的就他妈只有你。”语气不善,声音听上去有点像吼得。 昨晚,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她,素凤脱离生命危险人刚醒他就迫不及待的跑回来找她。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居然说他在用心保护别人。 对视着深如墨海的眸子,苗蕊陷入一场深思,良久她揉了揉他英俊的脸,“好了,睡觉吧,昨天你不在我是真的没有休息好。” 不想争论太多,她心中不静,说的太多都没有意义。 生活还是要继续,就算有时候会是绵绵的连阴天,也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这两天,两人的相处模式和原来一样,却又觉得哪个地方不同。 似乎总有一张捅不破吹不散的网横在两人中间,渐渐的,有了一层说不明道不清的隔阂。 第一百零四章 餐厅偶遇 <!--章节内容开始-->午休时间,照常这个时候谢恒会来找她一起共进午餐。 办公室的人散去,苗蕊靠在白色椅背面朝硕大落地窗凝视着远处的风光,车水马龙的大街,几人相伴而行谈笑风生。 片刻她感觉有人走了进来,细眉微蹙,一闪而过的失落从眉宇间滑过。 因为这个气息,不是谢恒。 “夫人,总裁临时有事出去一趟,让我给您订了餐厅,您看是给您送过来,还是您要亲自过去。” 他的话语恭敬,面对苗蕊却有些胆怯,毕竟总裁又突然不见踪影,这个烂摊子还要他来收拾。 苗蕊转过椅子,目光有些呆滞,恍惚了片刻,“我自己过去吧。” “我送您。”武励小声说着,黝黑的眸子盯着苗蕊,揣测她的心意。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好。”说着,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拿起搭在衣架上大衣踱步而去。 她心绪混乱,与其憋在办公室,还不如出去逛逛散散心。 现在的季节应该不算是秋天,寒风吹进衣襟苗蕊忍不住打了一哆嗦,她把大衣的扣子一个个系上,走在萧条的大街。 她走的很慢,目光零散,没有焦急不知道该关注什么。 良久,终于走到谢恒订餐的餐厅。 热情的服务员拉开玻璃门,脸上堆满了笑意,“小姐,请问您是几位?” 几位?一个人…… 不经意,心中有些凄凉,“谢恒订的位。” 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她冰凉的手脚得到一丝慰藉,高挑的身材站在餐厅,瞬间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热情的服务员恍然大悟,表情更加尊重,柔声说道,“小姐,这边请。” 苗蕊跟在她的身后,清脆的高跟鞋声哒哒的踩出好听的韵律,一走一过,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高贵,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多看几眼。 “您请坐,谢总吩咐过您喜欢靠窗的位置。”她伸出手摆出一个邀请的姿势,灿烂的笑容保持在脸颊,“您稍等片刻。” 上次美女记者采访后,虽然谢恒没说几句话,但被她锦上添花的一通叙述整篇文章都鲜活了,在加上谢恒那张帅死人不偿命的脸,这名气就是不想让人知道都难。 这样的青年才俊,想当然,成了蓉城四公子之首。 苗蕊礼貌的点头,将视线移到了窗外,自此再也没有开口。 三菜一汤,两荤一素,营养搭配的绝好午餐。 苗蕊嗅着扑鼻的香气,色泽鲜亮的嫩肉却没有胃口。就算心情不好,她也要吃上几口,不但因为自己的胃不好,还因为这个谢恒的心意。 漂亮优雅的女人独自一人享受午餐,这样的场景确实有些诡异,毕竟这样的绝色不应该是一个人。 苗蕊长发垂肩,也不在意他人异样的眼光,就安安静静的默默吃着饭,时不时又盯着黑屏的手机。 倏地,耳边响起一个欢快的声音,与此同时右肩一沉,柔软的小手拍打一下后,从身后窜了出来。 “这么巧,苗蕊,你也在这里吃饭?”凃茶还同原来一样,白皙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圆溜溜,黑白分明,没有一丝暗沉。 她一脸灿烂的笑容,深深的酒窝镶嵌在嘴角,明媚的堪比午后的阳光。 “咦,就你一个人吗?谢恒怎么没有陪你呀。”她看了看对面空空如也的位子,惊讶的问道。 凃茶就是这样天真的性格,就算没人理她也能叽叽喳喳说上半天都不会无聊。 苗蕊刚想说话,就被她捷足先登抢着说,“一个人吃饭多无聊,我们陪你一起好了。” 我们? 苗蕊下意识转过身,果然,高大的身形被灰色的大衣笼罩,俊朗的五官没有表情,淡漠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也是,凃茶出现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邱子豪。 顺着苗蕊的视线,邱子豪两手插在兜里,潇洒的朝两人走了过来。 凃茶挥着手,兴高采烈,“邱总监,你快来,苗蕊一个人吃饭很孤独,我们陪她一起吧。” 这一嗓子一喊,刷刷的目光全都投了过来,三人瞬间成了全场焦点。 此刻,邱子豪已经坐到凃茶的身旁,目光同样冷清,“你说怎样就怎样。” 听不出语气,看不出情绪,但苗蕊知道这就是他对凃茶独有的宠溺。 凃茶乐的开心,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乌溜溜的大眼睛贼兮兮的一转,“苗蕊,你不介意吧。” 现在才知道问,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要不是知道凃茶就是这种性格,她一定认为她是故意的。 “哎呀,我就知道你不介意。”凃茶自问自答,弯着嘴角侧眸看向邱子豪,“邱总监,再点几个菜吧。” 从两人出现到现在,苗蕊一句话都没说,不是不想说,而是凃茶根本就没有她机会。 邱子豪随口说了几个菜名,又恢复了一成不变的表情。 三个人,两个都在一脸淡然沉默,全听一个人滔滔不绝,不知乏味。 不得不说,凃茶就是有一种魔力,哪怕是在不好的心情跟她在一起待久了,都会被她的热情感染,苗蕊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直到此刻,苗蕊才明白为什么邱子豪会让凃茶留在身边,明明性格完全不同他也心甘情愿。 因为他和自己是一类人,他们的生活需要这样的存在。 苗蕊放下筷子,靠在身后的沙发上,目视着眼前来两人。 邱子豪是幸运的,因为他有一个凃茶。 “咦,苗蕊,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谢恒没有陪你一起呀?”她的嘴里塞满菜,嘟囔嘴,支支吾吾的说着。 苗蕊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转瞬即逝,“他临时有事,走不开。” “哦,这样呀。”凃茶琢磨着,突然歪着头又道,“可是那也不应该这样呀,哼,这样的男朋友太不称职,苗蕊,要不你甩了他吧。” 苗蕊嘴里的那口汤差点没被她这句话雷的喷出来,估计整个蓉城也只有她一个女人说谢恒不好,还让自己甩了他。 恍然,她正了正衣襟,身子坐的笔直冷声说道,“凃茶,我从未想过离开他。” 感受过阳光的柔和,又怎有勇气舍弃温暖回到暗无天日的黑夜。 凃茶眨了眨眼睛,也感觉到苗蕊微妙的变化,她侧眸睨着邱子豪,又转过眸子继续说道,“最开始我以为方少是你男朋友,后来谢恒的出现我才知道他才是正牌。反正都很优秀啦,无论是谁我都替你开心,可现在看来,我倒觉得方少更适合你呢。” 苗蕊眸子一沉,眉头微蹙,想要辩解又觉得无力。 “我也同意凃茶的看法,方采陈要比谢恒更适合你。”一直旁观的邱子豪突然开口,还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这让苗蕊一时间没反应过神来。 紧接他继续说,“无论是作为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还是身为一名律师的观察,谢恒都不适合你。” “就是,就是,邱总监都赞同的话,那就说明我说的没错。”凃茶立刻附和,反倒像个捧臭脚拍马屁的溜须之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苗蕊刚平静的心又起波澜。 精致的五官印在苍白的脸颊,她抬着眸子,目光淡漠,乌黑的青丝倾泻在胸口,鬓角处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的额头和白皙的脖颈。 “……适不适合不是别人说的。”她轻声回应,面无表情。 明明是一个娇柔的女人,说出来的话却有这股男人都没有的坚定。 邱子豪没有说话,甚至没打算理会她,细心的给凃茶夹了一块她最喜欢的牛肉。 “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吧,再见。”苗蕊穿上大衣,没有给凃茶开口挽留的机会,蓦然转身,仅留下一个愈加模糊的身影,淹没在人来人往的人群。 行走在街道上,耳边是寒风无情刮起树梢的声音,寒气逼人,这样萧瑟的情境放大了苗蕊心中的孤零,身影显得愈发的寂寞。 餐厅里,还没摸清状况的凃茶依旧开开心心吃着美食。 对于她来说,人生只有两件大事,享用美食,享受邱子豪。 邱子豪拿出手帕,擦拭着凃茶嘴角的污渍,表情严肃,动作温柔,“说过多少次,吃饭要细嚼慢咽。” 凃茶笑的更甜,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邱总监会给我擦呀,所以不需要细嚼慢咽哦。” 邱子豪没有回应,只是动作更加温柔。 届时,一阵铃声响起,凃茶摸了摸自己的手机,咦,不是自己的电话响,这个铃声也不是邱子豪的,歪着脑袋一头雾水,“谁的手机在响呀,感觉就在这儿。” 邱子豪顺着声音找到了源头,对面的沙发上,应该是苗蕊的。 上面闪着一个熟悉的名字,他犹豫了片刻接了起来。 “苗小蕊,你还在那家餐厅吗?我现在过去接你。”谢恒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霸道中带着温柔。 良久,电话这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谢恒有些急了,“苗小蕊,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 “……我不是苗蕊。”邱子豪面无表情,凌冽的说道。 第一百零五章 谢恒的秘密 <!--章节内容开始-->怕已是午后,阳光再明媚苗蕊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漫步在大街上,神情不是很专注,似乎有些恍惚一个急刹车‘嘶嘶’的发出轮胎与水泥地面摩擦的声音。 司机吓的一头冷汗,摇下车窗扯着脖子骂,“想死滚远点的,被连累别人和你一起受累。” 苗蕊侧过头,发现自己正站在路中间,这才意识眼前发生了什么。 没有道歉,甚至没有多余的眼神停留,她径直的走到路对面。 司机木讷一下,“妈的,居然是个傻子,今天真是到了大霉。”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她应正的走着,下意识想要摸电话,翻来覆去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手机的痕迹。 显然,是落在了刚才了餐厅。 想要回去找,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等回去之后让武励去找好了。 ‘嘀嘀’喇叭的翁鸣声,红色的跑车悄无声息的跟在了苗蕊身侧,放慢了速度和她步行保持一致。 落下的车窗映出一张英俊妩媚的脸,他勾着嘴角说道,“苗蕊,上车。” 霸道,不容忍拒绝。 苗蕊轻瞄了一眼后,反而加快了步子,只听他又说,“不想谢恒看见视频,你就给我乖乖上车。” 细眉微蹙,猛地停住了脚步。她怒视着方采陈,眸中的恨意如一把把利刃无形的割着他的肌肤。没有伤口,却疼的要命。 “不威胁你,你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方采陈的声音有些无奈,扬着嘴角的笑意略显苍白。 他也不想两人每次一面见就是这种针锋相对的架势,可也要她配合不是? 白皙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迹,思量了片刻,她拉开了车门,极不情愿的坐进红色的跑车。 车门一关,方采陈立刻就落下锁,发动车子一脚油门不见了踪影。 苗蕊眉头紧锁,眸中的厌恶不加掩饰。 中午才听两个人提起他,转眼的功夫就见到了他本人,这让苗蕊更加郁闷。 “你要带我去哪?”她没好气的冷声询问。 方采陈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都不忍错过,长眉微扬,笑了出来。 “就是去喝一杯咖啡,与你分享一些秘密。”他故意顿了一下,又说,“一些关于谢恒你不知道秘密。” 只要一听到谢恒的名字,苗蕊就不得不重视。 她不在询问,安静的窝在后座侧眸凝视外面的风景。 车速很快,足足开了将近二十分钟,可想而知现在的距离离恒锐大厦很远。 香醇的咖啡味迎面飘来,夹杂着糕点的甜腻混合成一股天然的味道,甜甜的苦涩。 方采陈从小养尊处优,习惯了享受生活,自然,这个咖啡厅的环境是好的没话说。 优雅宁静,虽已临近初冬,这里摆满了鲜艳妖娆的鲜花,花香四溢。吊至的藤椅上面铺着雪白质地很好的毛毯。 深厚,又不觉得臃肿,究竟是什么材质苗蕊也说不出来。地面是泛着亮光的纯黑色,让整个惬意的咖啡厅又平添了一种硬朗的线条。 苗蕊不客气的找了个中间位置坐下,严肃的表情始终不变。 方采陈也不生气,坐在了她的对面,勾着嘴角挑着眉梢,“你不是喜欢靠窗的位置吗?怎么坐这儿了?” “跟你这种人坐在一起,难道我还要像全世界宣扬?”苗蕊不甘落后,眉心紧蹙,恶狠狠的讽刺。 方采陈点点头,像是会意,点的两杯咖啡也在这时端了上来。 漂亮的女服员身材凹凸有致弯着腰把咖啡摆在桌子上,汹涌滂湃的凶器呼之欲出,饱满白皙,她笑的妩媚妖娆,“方少,您要的咖啡。” 这勾人的声音摄人魂魄,不去谢恒的帝都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方采陈弯着嘴角笑,拍了拍她丰满的屁股,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红色的钞票递给她,“乖,我不希望有人靠近这一带。” 女服务员笑嘻嘻收起递过来的钞票,漂亮的眸子更加明亮,“好的。” 看来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 临走前,女服务员不动声色睨着苗蕊,灿烂的笑容更大,“方少,这次带来的女人很不一样呢。” 这话说到他心坎,长眉微扬,“这是我要娶的女人,怎么能同那些女人相比较。” 微弱的灯光在两人头顶,昏暗的仅能笼罩着不算太大的桌子,这种灯光只是用来装饰,没有实际的用途。 晴空白日的天忽然下起了雨,雷声轰鸣,闪电也接踵而来。 瓢泼大雨冲刷着玻璃像是小瀑布一样,苗蕊回过头,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始终没有拿起。 “苗蕊,我突然发现你收起利爪安静的样子更美。” 丝滑在齿间流穿,方采陈凝视着眼前独一无二的美景,由衷的赞美。 顺直的长发披肩,乌黑秀丽,衬托着白皙的脸颊更加晶莹剔透,黝黑的眸子黑白分明,无论哪处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很可惜,无论你什么样子都让我恶心。”苗蕊对方采陈的恨意从他给谢恒下毒那一刻就种下了,根深蒂固,不可磨灭。 在她眼里,这个男人无耻卑鄙,狭隘自私,所以更是令她作呕。 “那又能怎么办?可爱的公主,你还需要我这个恶心的人替你揭露更恶心的事呢,你要不要听?” 苗蕊这才想起来她来的目的。 狭长的眸子一眯,透着一缕危险的气息,“就算你不要听,我也要说。” 苗蕊的身子微微坐直,紧张的攥起了手指。 “谢恒很厉害,生病在家都不能妨碍他把手伸到我的地盘来。你知道吗?他整整炸毁了我一个工厂。”他的表情故作心疼,语气惋惜。 这算什么,毁了就毁了,商场上的事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法不是司空见惯的事吗? 画风一转,方采陈双眸发亮笑了出来,“区区一个工厂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哎,就是可惜了那些看厂子值夜班的工人,胳膊脑袋都炸飞了……无一生还。” 苗蕊心中‘咯噔’一下,好像某处漏了一个洞,神情恍惚,“……你凭什么说是他干的?” “恨我的人是不少,不想要我好过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可这样大阵势大手笔的人除了谢恒,我还真就找不出第二个。” 两只手随意搭在藤椅上,目光悠远的欣赏苗蕊的表情。 “说完了吗?”苗蕊沉着眸色,表情冷静,“我可以走了吗?” 不等方采陈回应,她就起身越过藤椅径直朝门外的方向走去。 手臂一拽,紧固着她的手腕,纹丝不动,“方采陈,你给我放手。” 她强压着嗓音,声音低沉。 方采陈不动,像是没听见一样,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倔强的她。 突然,苗蕊提起另一只手朝着那张英俊的脸打了过去,方采陈反应迅速在空中抓住她要落下来的掌风,与此同时,苗蕊不甘示弱弯着膝盖打算给他致命一击。却又被他长腿一勾压在了腿弯,届时,一个转身把她压在了咖啡桌上。 哗啦啦,被子碎裂的声音,这边动静这般大,硬是没有一个人过来。 都像是没有看见一样,面无表情的忙碌着手中的事情。 黑眸狠狠一瞪。“方采陈,你够了。”她低吼。 无谓的反抗只是徒劳,苗蕊再次意识到女人和男人力量的悬殊。 “苗蕊,我说让你走了吗?”方采陈表情狞笑,勾人的凤眼轻挑,声音莫名有种压迫感。 “……你就是个变态。”苗蕊咬着牙瞪着他,恨不得能给他大卸八块。 手腕处的力气愈来愈大,苗蕊眉头紧锁,只听他反问,“我变态?” 突然又大笑,“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谢恒是个怎样的伪君子。” 说着,他突然起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摞照片摔在了苗蕊的脸上,“你看清楚,究竟谁才是变态。” 画面上的男女她再熟悉不过。 女人脸色苍白却洋溢着幸福,豪华的病房里一片洁白无瑕,男人英俊的侧脸带着温柔,端着一个瓷碗,应该是要亲自喂给女人。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全都是这样和谐的画面。 每一张都刺痛着苗蕊的双眼,她蹲在地上抓了一把狠狠撕成了碎片,抬手一扬,漫天飞舞。 她双眸盯着方采陈,攥紧拳后咬着下唇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方采陈乘胜追击,仰着眸子开口,“你没出现之前,这个女人就和谢恒不清不楚,黑dao道上的人都知道她会是未来的嫂子。” 他观察着苗蕊苍白的表情,心里一软,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转念一想,要让她彻底断了对谢恒的念头只能狠心。 “这个女人的病情被谢恒保护的密不透风,我费尽力气也没有查出是什么病症。不过,伤了她的人我倒是找到了。可是现在都躺在了太平间,成了尸体。” “这其中的蹊跷,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猜出大概吧。” 只见苗蕊脸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她咬着下唇没有血色,双眸一抬,闪过阴狠,“方采陈,这就是你想看到,看到我崩溃的样子你就开心了?” 第一百零六章 几年前的一幕再次发生 <!--章节内容开始-->外面的大雨还在哗哗的下,似乎比之前的还要大。 晴朗天空变得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这样压抑的气氛让苗蕊无法喘息,心头压着千斤巨石。 她晃晃悠悠的离开原本的座位,又被方采陈一把拉了过来,几乎同时苗蕊的手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方采陈的心思全在苗蕊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落下来的掌风。 第二次,这是这个女人第二次赏他耳光。 “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他几乎都感觉不到痛,凤眸凌冽,怒视着苗蕊。 “去哪?”她眸色一挑,越发的阴狠,“……用得着你管?” 狠狠一摔,方采陈没留意硬是被她挣脱开,反映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冲出了咖啡厅,埋进了瓢泼大雨当中。 雨水太大,大的苗蕊睁不开眼,她头脑混乱,那一张张温馨的画面在脑海中交替播放,她感觉自己的头要炸裂了。 脸颊湿润,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仰着天空,哭的无声无息。 声音,似乎又终止了。 四肢无力,身体越来越软,视线渐渐模糊缓缓的阖上眼帘。 伴随着雨滴的滑落她的身子也随着重力倒下,届时,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意识薄弱,但她还是清晰的听到了一声,“苗小蕊。” 尸横遍野,满地的鲜血几乎流成河,混杂着残肢头颅血腥味浓重的让人作呕。 谢恒踏着结实的步伐,手中锋利的刀刃泛着白光,在红河中映出一道光亮。 他朝着苗蕊走过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温柔如春风。 苗蕊爬起来,泪眼婆娑。 就当两人快要接近的时候,谢恒竟然直接穿过她的身体径直走了过去。 她瞪大的双眸,不可思议的回头,原来他要见得不是自己,而是身后那个妩媚的女人。 两人甜蜜一笑,骤然,将目光移到苗蕊身上,温柔的假象骤变,脸上布满了狰狞。 猛地,苗蕊睁开了双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 梦,原来是一场梦。 “苗小蕊,你是想要吓死我吗?”谢恒恼怒的望着她,深邃的眸子满是担忧。 下意识,苗蕊的身子向后缩了缩,目光闪躲。 这样的举动让谢恒眉头紧蹙,“……你怕我?” 英俊的脸颊棱骨分明,眉峰鼓起,他深呼一口气,尽量轻柔,“你还在发烧,先睡一会儿,粥马上就好了。” 大手拂过她满是汗渍的额头,用指腹轻轻擦去。 而后又把白色的蚕丝被向上一拽,缝隙都掖起来,蜻蜓点水般吻住了通红的双唇,点到为止。 一切太过自然,让苗蕊感觉就像是一个童话故事,充满了假象。 谢恒退出卧室,淡漠的脸颊染上一层冰霜,双手紧握,直至手中的木勺被握断。 中午临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素凤的知道了自己再也无法做母亲后情绪波动太厉害,伤口缝合的线崩裂,大出血,生命危在旦夕。 手术需要家属签字,福子又不在蓉城,事情紧急,他直接拿着大衣就离开了办公室,临走还不忘给苗蕊订餐。 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谢恒眉头紧锁,无暇顾及其它。 素凤被推出来的瞬间,他心里的石头也落下。立刻拿起手机就给苗蕊打了过去,问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饭。 这一打,电话那端的人居然是邱子豪。 二话不说,他就开车来到了那家餐厅,拿回了手机。 气场同样强大的两个男人对峙,时刻都有毁天灭地的可能。 邱子豪还无关痛痒的说了一句他最不愿意听的话,“你和苗蕊不合适,最好放了她。” 本就有气,谢恒不在矜持淡漠,情绪爆发,一拳打在了邱子豪的脸上,结局就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谁也不想让,旗鼓相当。 回到公司,发现苗蕊还没有回来,这次他可是真着急了。 不顾外面的瓢泼大雨,他想都没想就沿街去找,又派人调取了各路段的监控视频,这才发现了她的踪迹。 她上了一辆红色的跑车,如果没记错,这部车应该是方采陈的。 那一刻,谢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脸色阴沉的骇人。 找到她的时候,就看见摇摇欲坠的身体在雨中飘落,无心其他,用自己都差异的速度冲过去去接住她。 空虚焦躁的心终于落地,没有哪个瞬间比这个一刻更踏实。 同一时刻,他望见了马路对面的方采陈,眸色微冷,很难察觉的怒气一闪而过。 对视片刻,抱着怀中的女人转身,离开。 软糯的米香飘出,越发的粘稠,谢恒关了火,盛了一碗端进卧室。 大床的女人半阖着眸子,脸颊透红,显然是烧还没有退。 谢恒蹑手蹑脚的走近,手臂穿过她的后脖颈抬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怀中的人身体僵硬,表情也不自然。 他不以为意,端起床柜上的白色瓷碗,用小勺蒯出,轻轻的吹着,“来,把粥喝了就不难受了。” 他像哄小孩一样,嘴角微微上扬,黝黑的眸子全是她的身影。 苗蕊一愣,这个画面是他对另一个女人亲昵的动作,突然,她反感,无力的抬起手一挥,啪,瓷碗打碎在地,冒着热气的米粥溅得地毯上都是。 苗蕊的情绪一般都会掩饰的很好,轻易不会发脾气,但这接二连三的举动让谢恒觉得不对劲。 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苗小蕊,你这是怎么了?” 尽量不去吓到她,他细声细语的问。 黝黑的眸子明亮,淡淡的染上一层水光,发丝凌乱的窝在颈处,看去到显得有些颓废。 她张了张口,倏地发现,居然没有任何声音。于是,她又尝试了几次,结果依旧是徒劳。 漂亮的眸子张大,不可置信模样,怎么会这样? 谢恒睨着她的动作,张口却无声,恍然间让他记起了很多年前李玉珍离开她的时候。 “苗小蕊,你说话呀,跟我说一句话。”情绪有些激动的他,晃动着她的肩膀。 苗蕊又试了几次,依旧不能发音。 她无力的笑了,笑容是那样的苍白,张了张口,无声的说,“谢恒,这都是命。” 鹅黄色的灯光笼罩在两人的脸颊,映出不一样的神色。 偌大的卧室,仿佛全都凝聚到了这一点,在无限放大。谢恒紧蹙着眉头,一脸焦急。 他走到衣橱,随便拿出一件衣服,亲自给苗蕊穿上,神情凝重。 “走,我们去医院。” 苗蕊想反抗,他却冷声说道,“还想像几年前那样,把你打晕才能老实?” 深夜黑得醉人,雨停了,可乌云并没有散去。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许多店家也因为白天的大雨提前关门休息,使得本就黑得夜更显孤独。 谢恒开着车,目不斜视。大手紧攥着她柔软发烫的小手,力度有些大,因为今天的她太反常,对于他的接触,她本能的反感。 至于原因,他不想去猜测,许是不愿相信。 病房内内,大白的墙壁被耀眼的灯光照的刺眼,苗蕊吊水,身后垫着厚厚的枕头坐在床上。 医生拿着一堆专业的医疗器械给苗蕊做详细的检查,被身后凌冽的目光盯的浑身一抖。 “说,怎么样?”谢恒的声音带着温怒和焦急,目光犀利如尖刀。 强大的气场让医生更加维诺,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都不敢直视谢恒的眸子,小心翼翼地说道,“谢总,我给这位女士详细的检查过,声带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导致不能发音的原因应该不是本质上的原因。” 谢恒眉头紧蹙,倏地拉过他的脖领拎到自己面前,“这些没用的话不是我想听的,我看得是结果,你明白吗?” 强烈的杀气让医生几乎看了死神正在想他招手,猛地一下,谢恒又把他扔了出去,他跌跌撞撞还是跌在了白色的大理石地面。 他深呼一口气,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下意识站在距离谢恒几米远的位置,保持一种安全的姿态。 “我明,明白,那,谢总,您……您能不能把这位小姐之前的病例拿来给我看一下。” 这个女人身份特殊,他是绝对不能懈怠的,最好还是参考一下之前的病例,要不得不是十拿九稳,只能是百分之百。 之前的病例?谢恒有些疑惑,“什么叫之前的病例?你给我说清楚。” “额,据您所说,在看这位女士的病症,我推测着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发病,为了百分百的确诊,我需要参考之前的病例才能下结论。” 医生的这句话让听得谢恒头皮发麻,不是第一次发病,那就是说之前她很可能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谢恒走到苗蕊身旁,见她已然阖上了眸子,但他知道她只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假寐而已。 “苗小蕊,我知道你听得见,身为一名律师不能开口说话将会是最大的悲剧,就算为了你自己也请把病例交给我。” 不同于往常的交流模式,这次的谢恒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霸道,不像情人之间,更像是一个掌控全局的霸主。 缓缓的,苗蕊掀开眼帘。 第一百零七章 当年真的不是我 <!--章节内容开始-->黝黑的眸子明亮,一尘不染,夹杂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苗蕊不愿意开口,即使她知道他和素凤的关系匪浅,知道了他手上沾满鲜血,她还是不愿意让他自责心疼。 算了,如果上天注定要让她失声,那就这样好了。 有些无力,她又缓缓的闭上双眼,陷入一场黑暗。 谢恒不知道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算是闹脾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声音开玩笑。他长眉紧蹙,拧在眉心形成了一股无形的痛楚。 “苗小蕊,有什么气都等你病好了在处理,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维持温柔的声调,天知道他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一秒,两秒,苗蕊始终没有给出回应,静默的躺在那里输液。 突然,‘哗啦’一响,摆在推车架上的药品仪器全被谢恒的手臂一股脑推到地面,溅起满地的微黄液体,刺鼻的药水味弥漫开来。 深黑的眸子异常冰冷,高大的身体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气场让人不寒而栗。他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是挨个医院给我找,五分钟之内我要一个人的全部病例。”他的声音低沉的骇人,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不知道电话那端又说了什么,只听他几乎咬着牙缝说,“……苗蕊。” ‘哐当’一声,手机也成了牺牲品,摔在地面,碎成片。 自始至终苗蕊都都没有任何反应,或许她心里也知道,以他的能力,想要找到自己的病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尽力想要隐藏的事情,最终还是要被人发现,这种挫败的无力感吞噬着她脆弱的灵魂。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悄无声息。 等待的五分钟对谢恒来讲是漫长的,好在,她就在他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好在,她就在他一抬手就能触及到的地方。 这才让他焦躁的心逐渐平静,心绪也冷静了下来。 很快,武励就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他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谢恒。 谢恒抬起眸子,闪过一丝狠戾,“有人看过里面的内容吗。” “没有。”武励回答。 当然没有,这可是苗蕊的病例,一点都马虎不得。吩咐下去的时候他就再三叮嘱下面的人,谁要是好奇心大看了这份病例,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这个回答谢恒还算是比较满意,他用鼻音发出一个‘恩’字后就再也没管武励的存在。 武励杵在那里,谢恒没让他走,他也不能走,站在病房可能不小心还会听到一些他不能听得秘密,索性他退出了病房,找了一个离门口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的椅子坐下。 谢恒解开白线的缠绕,把一摞病例资料拿在手上,翻看了起来。 时间过去的越久,他的眉头就蹙的越深,脸色也逐渐变得愈发阴沉,双眸黯然的仿佛凝结成了一层薄霜。 下一秒,他几乎是瞬间来到苗蕊面前,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苗小蕊,四年前你突然去监狱看我一副一样怪气的模样,还留下一张奇怪的字条,就是因为这个?” 他在生气,气她居然不信自己。 可气归气,转瞬即逝就被满满的心疼所代替。 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心里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痛楚才会让她到了失声的地步。 就像李玉珍走的时候她也仅仅只是结巴,而她想当然的以为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所设计的时候居然成了哑巴。 在她心里,究竟造成了多大的打击,他不清楚。 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如刀割。 他急迫的想要拥她入怀,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他长臂一捞,柔软的身体带着清新的味道和比寻常时略高一些的温度落入怀中。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窝,高大的身躯还是微微颤抖,“苗小蕊,我谢恒敢作敢当,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承认,当年那件事……真不是我。” 苗蕊的心口一软,想去伸出手臂回抱他的腰,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再次涌出,她的双手又无力的垂在了被子上。 谢恒松开了她,吻了吻光滑的额头,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病例资料扔给了站在一旁的医生,冷声说道,“我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谢总。”就算是在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告诉别人呀,他还想要多活几年呢。 于是,他拿着病例站在一旁细细的研究起来。 地面很光滑,反衬着灯光映出两人的影子,和谐温柔,安静的像一幅水墨画。 苗蕊脸颊呈现着不自然的红润,精致的五官立体协调,无论哪一个都挑不出一点问题,就像是她本身就该如此,就该这般完美。 她紧闭着眸子,浓密的睫毛弯翘,像是江南小调里传唱的溪中小船。 谢恒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连眨眼的功夫都舍不得,因她和方采陈私下见面而生出的怒气也被掩盖。 医生真是不想打破这种美好的画面,奈何又不敢让谢恒久等,迫不得已走过来。 “谢总,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女士一定是听了什么她心里无法承受的打击所以才会再次造成这样的失声现象。” 其实不用他说,谢恒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我再说一遍,我要的是结果。”他厉声清吼,眸色愈深。 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医生有些为难,他欲言又止的说,“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知道她究竟听到了什么。” 谢恒一怔,他恍惚有种预感,这件事情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是不是方采陈跟你说了什么?”他的语气轻柔,眸色深情专注,粗粝的大手把她两只手叠加在一起窝在掌心。 苗蕊也缓缓睁开眸子,对上那双如墨的眼,她的心仿佛露了一拍,张了张嘴,无声的说,“谢恒,我究竟该不该相信你。” 见到苗蕊愿意理他,他慌张的拿出备好的本和笔递给她,“你想说什么,就写给我看。” 对视着深情的眸子,她接了过来,一瞬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后,在雪白的纸上写到,“谢恒,如果你不爱了,请一定告诉我。” 如果说,是他杀人这件事和背叛她这件事来比较,她更不能接受的是背叛。 她的道德观念不强,是非黑白从来划分的也不是很清晰,究竟什么是对,什么又错,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罢了。 这个世上没有纯粹的好人,也没有纯粹的坏人,甚至无故死去她也认为上天这样安排总有它的道理。 因果轮回,本来就是人生常态的溯源。 可她接受不了他爱她的同时心中还惦记着其他女人。 谢恒看着白纸上娟秀的字,眉头拧的愈深,英俊的脸都在皱在一起,“如果我之前说的话你忘记了,那我就在说一遍。”他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苗蕊的眸子,让她与自己对视,“我谢恒这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苗蕊。” 这么多年,这是苗蕊第一次听见他叫自己苗蕊,无论怎么听都感觉很怪,就像是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可又挑不出毛病来。 心中有些发酸,漂亮的眸子染上一层雾气。 苗蕊一哭,他的心都乱了,手足无措,“苗小蕊,老子说过的话你都忘了,老子没哭,你他娘的还哭上了。” 他嘴里又开始说着混话,饶是这样,还会用指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又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一个大男人,这小心翼翼的画面,就像是拿着绣花针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感受着谢恒独有的温柔,苗蕊犹豫了片刻还是在纸上写出,“今天中午你去了哪?” 她心中也是忐忑的,不确定谢恒究竟会不会说实话。 不知为什么,谢恒就是能感觉到她的担忧和惊慌,她在不安,她在难过,她在等着自己给她一个解释…… 不是,不只是个解释,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去了医院。”他低声说着,缓缓的后开口,“去看素凤。” 坦白承认,是不是就证明心中无愧?苗蕊不清楚,却又不得不这样安慰自己。 至少她没骗自己…… 她写了几个字,“她得了什么病?很严重是吗?” 谢恒有些苦恼,对于素凤他心中有愧,“苗小蕊,这是她的隐私,我不方便说给你听。况且,她变成这样我有一部分责任,所以,我不能扔下她不管,我希望你能理解。” 这是个理解万岁的年代,无论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只要说一声我都是迫不得已,你要理解我,就能让人消除芥蒂。 可苗蕊偏偏是个小心眼,眼里容下沙子的女人。 “如果我理解我不了,你会怎么办?”她“唰唰’在纸上写下几个娟秀的字,铿锵有力,让人能看出她的坚决。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就算素凤在重要,可同苗蕊相比,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的眸子微暗,凝视着苗蕊的红润的脸颊,“如果保护她的前提是伤害你,那我做不到。” 第一百零八章 他不欠我的 <!--章节内容开始-->漆黑的夜不知道何时繁星点点,皎洁的弯月高高挂在夜空,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姿态散发着光芒,映出一片明亮。 苗蕊恍然间就释然了,伸出白皙的小手附上他刀削般的脸颊,才一晚上而已,青胡茬就蠢蠢欲动的冒了出来。 谢恒,我选择相信,至于人命,这个罪孽我愿与你一起承担。 她心中暗暗说道。 有些心结只要打开,病就会不治而愈。 这些天,谢恒都在家里陪着她,公司的事,帝都的事,素凤的事都不想去管。 没了纠结,虽然还不能正常交流,但最起码能说出几个字,这样的进步是谢恒欣喜的。 至于素凤的事情,苗蕊也没有刨根问底的问下去,当然谢恒也没有主动说出口。 两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窝在家里,除了电视播放的声音外,就是谢恒滔滔不绝的话语,面对苗蕊就像是有一箩筐的话,怎么说都说不完。 偶尔苗蕊高兴了,还会回上几个字。 例如,傻,滚,有病…… 就算如此,谢恒也乐得开心。同时,两人默契的对大雨那天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 谢恒翻阅着手中的风景册,长眉微扬,大手一拽,成功的把苗蕊拉入怀中。 “苗小蕊,你看看,这些风景哪个漂亮?”他笑的灿烂,双眸倪了眼苗蕊后又开始翻阅画册。 苗蕊也将视线移了过去。 香山红叶,秀丽山水,庭楼宫阙每一幅景色都万分迷人。 她指了一个最喜欢的只给谢恒看。 “好呀,那咱们就去这里旅行。”谢恒合上画册,揽着怀中的女人靠在了沙发上,整个姿势呈现出一个大字型,表情无比惬意满足。 苗蕊腾出手,在纸上写道,“我们要去旅行?” “要不然呢?”他地下眉梢,瞄着怀中的女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话说,她们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一起出去旅行过,这应该是正常情侣都会做的吧。况且,去外面走走能让她放松心情,对她的恢复也很有帮助。 苗蕊放下纸笔,安心的窝在他的怀里,嘴角上扬,感受着他心跳的节奏。 其实无所谓的,只要有他的地方,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美景。 正所谓,你若开心,便是晴天。 知道谢恒要出去旅行的消息,福子微微一顿,“那素凤你还管不管?” “福子,你应该知道,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苗蕊更重要。”他的表情严肃坚决,硬朗的五官棱骨分明,又说,“素凤那边你好好照顾。” 福子欲哭无泪,又替素凤感到不值,世上这么多好男人,为什么偏偏非要爱上这个一根筋的情种。 心中想着,就已经开始谋划为素凤寻找人生伴侣的计划。 帝都的夜是灵魂的聚集处,白天西装革履,稳重干练的男男女女到了这里,都会卸掉所有伪装搔首弄姿妩媚妖娆。 只要你情我愿,就可以无尽释放。 素凤坐在吧台,一身性感的红色抹胸长裙,大波浪撇到一侧聚集在胸口,烈焰红唇浓妆铺面,媚到了骨子里。 她摇曳着手中的红酒杯,透过霓虹灯呈现出一条条不一样的颜色,眼神迷离,轻轻地扬起下颌双唇抿着杯壁触碰到香醇的液体。 倏地,手中一空,唇刚碰了冰凉还未进口就被人夺了过去。 “不在家好好休息就罢了,居然还跑到这儿来喝酒。这要是让恒子知道了,他还不得活劈了我。”福子把夺过的酒杯递给颜色惶恐的酒保。 他横眉冷对,对着酒保轻吼,“等回来再来收拾你。” 酒保也无奈呀,素凤的脾气帝都的人谁不知道,只有她拒绝别人,就没有人敢拒绝她的,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谢恒。 福子拉着素凤坐到大厅一个偏僻的位置,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盒奶倒入了高脚杯中,“给,你现在只能喝这个。” 透明的高脚杯里装着满满一杯的白色液体,这个画面怎么看都显得诡异,估计能想到用高脚杯喝牛奶的人,福子应该是蓉城第一人。 素凤蹙眉,极不情愿的端起来,嗅了嗅奶香眉头皱的更紧,捏着鼻子还是喝了进去。 喝完之后,就把被子放到了距离自己很远的位置,一脸厌弃。 “他的心里只有苗蕊,哪有时间估计我的死活,所以呀,福子,你这心可以放到肚子里了。”她的眸光散乱,嘴角扬起的弧度有一丝丝的自嘲。 “瞧你这话的,酸溜溜的不倒牙?再说,恒子对你这事可是真上心了,我都多久没看他亲自动过手了。” 这话了不是福子胡说,自从谢恒和苗蕊在一起之后,这粗暴的事儿他就从来没干过,按他的话来说,‘苗小蕊这头狼,鼻子灵着呢,一点血腥味都逃不过她的鼻子,我可不想吓到她’。 ‘金盆洗手’后,这应该是第一次。 “可还是没法和她比。”妖娆的姿态有些落寞,一闪而过的情绪轻易就被福子捕捉到。 大姐,你干嘛非要和她比呀,估计就连谢恒他亲妈都不一定能比得过呀,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好了素凤,你也别多愁善感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干嘛非恒子不要呀,你这为了一棵歪脖树放弃整片大森林,多不值得。” 福子拿谢恒打趣,点了支烟刚想给她一根,想着她刚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急忙又收了回来。 素凤‘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等谢恒回来我就告诉他,你说他是个歪脖树,看他怎么修理你。”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也可能是在欢场待得久了,嬉笑怒骂间很少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就像是这么多年她对谢恒的感情。 “哎呦喂,姑奶奶你可别呀,你要是不想见我吱个声,我这就消失,也不用这么狠心让恒子把我赶去非洲大陆吧。” 福子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三魂吓没七魄。 素凤笑的声音开怀,白皙的脸颊都透着健康的粉嫩。而后,笑声停止,她就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福子。 “福子,这个我不能收,你拿回去给谢恒。” 福子目光一扫,这是帝都股份转让的协议,“恒子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的,我劝你还是消停的收着,毕竟,毕竟这是他对你的……补偿。” 素凤的手微微一颤,嘴角的弧度就僵在那里,修长的手指划过合同像是透过它去抚摸一件瑰宝。 良久她扬起凤眸,“你知道的,我以前就是出来卖的,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比谭驰玩的更厉害的都有,所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是孩子的事就更没有必要,那本来就是一个意外,这次正好不用在犹豫,老天替我做了决定。至于以后不能生育,我想就算是能,也不打算要的。” 她莞尔一笑,又道,“所以,谢恒根本就不用内疚,更别提什么补偿。如果非要算的清楚,那我还要感激他,要是没有他,我现在也还是那个卖笑出台的小姐,怎么可能成为蓉城道上人都知道的凤姐?” 她的说的很轻,根本就把这件事当回事,而后,她又弯着嘴角,“福子,就当帮姐一个忙,把这个还给谢恒。” 这烫手的山药怎么又落到了他的手上,哎,真是服死了。 B市,是出了名的古城,大街小巷随处可以看见历史悠久的古老建筑,就像是尘封千年之久的记忆解封一样。 谢恒牵着苗蕊的手,为了应景两人还穿上了当地非常有特色的外褂,云秀的织锦图腾五彩缤纷,活灵活现的秀出戏水鸳鸯。 虽然两件的图腾稍有不同,但不难看出这应该就是当地特有的情侣装。 街道上是古老痕迹和现代都市的融合,有青砖红瓦,有高楼大厦,有柏油马路,有石板拼搭。 这是苗蕊除了慈悲镇和蓉城以外来到了第三个地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是对这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苗小蕊,你想不想吃那个融丝糕?”谢恒小声问她,幽深的眸子倪着她的表情。 甜腻的香味袭击着她的蓓蕾,漂亮的小脸扬起,努力点点头。 谢恒笑了,情不自禁用手揉揉她的长发,“走,哥哥这就是给你买去。” 这模样还真像是一个宠着自己小妹的哥哥,英俊的脸颊轮廓清晰,五官精致,他迈着大步,拉着苗蕊的凑近人群。 果然是B市最受人欢迎的小吃,排队的人络绎不绝,成了一条长龙。 谢恒和苗蕊排在队伍的中间位置,他往前伸着脖子,一看,遥遥无期,这要排到什么时候? “在这儿别动,我去前面探探路。” 苗蕊点点头,他这才放心的离开。 这些天,谢恒完全就把苗蕊当个孩子一样照顾,宠的她都快失去自理能力了。 所以说,女人要是找了一个疼你的男人,一辈子都不用长大,如果找了一个不懂得怜惜你的,那就是一辈子的妈。 心中甜蜜,绽放的笑容都灿烂。 不久,谢恒就拿着一个牛皮纸包裹的融丝糕走了过来微微的还冒着热气。 他用塑料叉子扎住一个,递给苗蕊,目光都是温柔。 “张嘴,哥哥喂你。” 第一百零九章 电视剧里的情节 <!--章节内容开始-->B市的天气湿润温和,这样的坏境无疑是最适合生活的。 阳光普照,还有淡淡的花香四溢,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绿树把整个B市衬托的生机勃勃。 苗蕊弯着眸子咬住香糯的熔丝糕,入口即化中因为某种物质的融合,还能抻出丝来,淡淡的带着一股樱花的味道,这样美味的食物,应该不会有人不喜欢。 她学着谢恒的姿势,喂了一个给谢恒,只见他的表情有些怪异,狭长的眸微眯。 “是不是很好吃?”苗蕊倪着他的表情,笑靥如花,在纸上写到。 不忍心坏了她的性质,谢恒硬是连连点头,“好吃,好吃,特别好吃。” 天知道,他对甜食有多反感,哦,崩溃…… 苗蕊细眉微挑,戏谑一笑,低头写着,“既然好吃,你就都吃了吧。” 说着一个人大步离开了队伍长龙,沿着古道继续向前,留下一脸木讷的谢恒石化在原地。 清风拂过脸颊,宛如一只不可见的大手,用那柔软的指腹划过肌肤,带着空气中特有的湿润,滋润皮肤。 美好的天气,让苗蕊的心情没来由的好,她真的很想伸出双臂就站在这里也好。 湖水清的见底,反衬着蔚蓝的天空映出一片倒影,其中还夹杂着湖边摇曳着身姿的柳树,远远望去有一片波光粼粼。 谢恒情不自禁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嗅着微风吹起的秀发带着的淡淡的花香,感受着怀中的温暖的体温,他长眉微扬,多希望这样美好的一刻就定格在这里。 这几天,苗蕊的病情好的七七八八,只要不是紧张的情况,简单的对话还是可以做到。 “谢恒,如果有一天我走丢了,那我一定在这里。”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漫天飞舞的柳絮一般绵柔。 醇厚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倏地,一口咬住了她那圆润的耳垂,惹来她一阵颤栗。 “苗小蕊,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霸道的口吻一如他的人。 苗蕊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笑着,半阖着眸子尽情享受着独一无二的时刻。 人生,变数太多,有的时候并不是有颗坚持的信念就能够天长地久,人为,事为,天为,都是说出准的。 恍然,苗蕊居然对自己的想法一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中滋生了这么多不安。 “谢恒,抱紧我。”她往谢恒的怀里缩了缩,紧密贴合,希望这能减少不安。 谢恒照做,手臂收紧,密不透风又不至于弄疼她,“在这个世上,我可是失去金钱,可以失去权利,甚至是我的生命都可以,却唯独不能没有你。苗小蕊,我不敢想想没有你的生活会是怎样的灰暗,想必……我会崩溃也说不定。” 从未得到过,那是遗憾,得到了再失去,那对于谢恒来说绝对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不能离开我……哪怕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都不要有。”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双唇紧贴着她的耳边都好难听清,隐约只有支离破碎的几个字。 又是一天的完美收官,身体的疲惫也掩饰不住两人愉快的心情。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宾馆,每一块瓦片都蕴藏着悠久的历史感,房间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厢房,每一个厢房都是一个单独的庭院,庭院下面又分了各种斋,斋下面还有。 亭台楼阁,水榭庭院,根据店员所说,整个宾馆不是后来的仿古建筑,是真的古建筑,老板的祖宅,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 苗蕊在一个特质的空间泡着花瓣澡,木质的挡板让苗蕊想到了电视剧的场景,说不定谢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谢恒两手拎着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木桶就走了进来,抬起脚关上了门。 “怕你水凉,我来给你添点热水。”谢恒绕过挡板,额头上还有细汗,袖子撸到的臂弯处,一脸笑意的望着水中的女人。 只见,水面上飘着红色的花瓣密密麻麻排满,苗蕊仅露出胸口以上的肌肤,雪白光滑竟是让人移不开眼。 灵动的锁骨凹凸有致,白皙的脖子修长,她就侧眸望着,氤氲的热气敷上脸颊染上绯红,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后背,发梢的部分已经没入水中。 谢恒喉咙一紧,小腹划过一丝暖流,硬是被此情此景勾住了所有思绪。 他从头再次扫描,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水下的是美好风光。 他向上帝保证,来的目的真的很单纯,真的只是怕水量给她添热水来的,可现在他还哪里能想到这些,全部心思都落在了诱人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太美,就算是生在古代也一定是艳压群芳的绝色美人。 谢恒咬着牙,额头上的汗珠更多,默不作声的解起来自己的腰带。 “你不是要给添热水吗?”苗蕊的红着脸颊,惊讶于他这动作,转念再一想,估计这是精虫上脑的节奏。 “我给你取暖不是更好。”谢恒快速的退下了所有衣物,长腿一迈径直没入水中。 高大的身躯进来,水位直线上升,红色的花瓣溢出去好些,只留下不到一半的数量。 乍一眼看下去,花瓣缝隙间的距离增大,水下诱人的风光若隐若现暴露在谢恒的眼前。 这个木桶不似古代用的那么小,一看就是现代工艺的杰作,空间很大,两个人共浴绰绰有余。 想必,老板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把木洞改良成这个模样。 长臂迫不及待的把柔软的身躯揽入怀中,他垂着眸子望着怀中女人娇羞的容颜,某个部位似乎又茁长大了。 “谢恒,我刚才还想,你这色胚会不会像古代电视剧发生的情节偷溜进来,还真是不经念叨,没一会儿你就来了。” 光滑的藕臂没入水中,在他结实的胸膛划着一个又一个圈,节奏稳,动作柔,她媚眸微微上挑秋波敛衽。 这样迷人场景发生在成人之间太过正常,苗蕊是个正常女人也会有需要,自然会联想到一些不雅的画面。 届时,谢恒来了,她也不会故作娇羞的拒绝。 苗蕊的动作太过勾人,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灼热的燃烧,急需要释放。半阖着眸子,声音都沙哑到性感,“苗小蕊,你生来就是勾引老子的,是不是?” 渐渐的大手已经从纤细的腰肢滑入水底的更深处,动作缓慢,苗蕊的脸颊很快泛上一抹迷离的情yu浴。 白皙的藕臂伸出水面,勾住面前男人的脖颈,借助力量身子向前,使得两人的肌肤紧贴到一起。 柔软触碰到了健硕,逐渐体温升高,发生了化学反应。 苗蕊在这方面从来都是大方的,她一向不喜欢欲拒还迎的做法,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主动出击。 同时谢恒对她这点赞不绝口,每每欢愉之际,他还会带着粗口毫无遮掩的说出来,这就成为了一种特殊的催化剂。 性感的身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苗蕊也特别喜欢抚摸他结实的肌肤,她仰着下颌,勾着嘴角,“……勾引的就是你。” 话音未落,就被霸道的吞入口中,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疯狂而又缠绵的吻着。 呼吸急促,手上的动作也不会就此停下,他就在这么肆无忌惮的做着想做的事,每一个部位都不忍落下,拼命的刻上自己的烙印。 黝黑的眸子迷离深情,他放过她的唇,又狠狠啄了一口,大声的笑道,“苗小蕊,以后每年我们都去几个城市,在每个城市都留下我们欢huan爱的痕迹,我要把全世界都走遍,以后好好跟咱儿子炫耀。” 长眉微扬,笑的张扬跋扈,英俊的轮廓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炫耀你是怎么欺负他老妈的?”苗蕊迎上他的眸子,谁知他在水里做着小动作,措不及防她发出一声伸shen吟, “欺负?”他挑着眉梢,垂下眸子,再次把两人的距离拉近,双唇敷在她耳边,吐着热气说道,“明明是在享受,怎么能说成是欺负。” 而后,他邪魅一笑,再次吻上娇嫩的唇,与此同时,融入彼此。 碍于苗蕊先前生病,就算每天都做,可都是小心翼翼都不尽兴。今天终于可以尽情释放,这样的酣畅淋漓必定是场绝美的体验。 旖旎之色,伴随着酥麻入骨的声音此起彼伏,灵魂深处的相融必定是美好的。 清晨,空气清新顺畅,鸟儿在树梢鸣叫,美好的一天由此开始。 昨天苗蕊可当真被谢恒折腾惨了,现在还腿脚无力浑身软绵绵的,反倒是谢恒精神抖擞,容光散发,一大早就吃了那么多东西。 “谢恒,都怪你,今天爬不了山了吧。”谢恒抱着苗蕊来到餐厅,她坐在椅子上一脸怨气的看着对面的始作俑者。 谢恒精神饱满,邪魅一笑,“只要你想去,老子就有办法。” 瞬间,苗蕊的眸子锃亮,她真的特别想去爬这座山,尤其是这个季节据说能看见各种各样的果子,还有珍贵品种的植物。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还不信我?”谢恒咬着三明治,动作优雅,怎么看也想象不出每晚在床上禽兽的样子。 第一百一十章 游山玩水 <!--章节内容开始-->阳光柔美,清风和煦。 漫天的蒲公英自由洒脱的弥漫在空中,飘到哪里,哪里就是它的家。 苗蕊两只手垂在他的脖颈,趴在她耳边轻声说,“谢恒,这就是你的办法?” “要不然呢?”阳光透过树荫投下光斑印在他英俊的脸颊,长眉微扬,就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苗蕊叹了一口气,原来他口中的好办法就是背着她一步步爬上去。 这也不能怪谢恒,谁让苗大小姐要求高,她想沿路看山上的风光,所以缆车Pass,谢恒又舍不得让她坐交通工具颠簸,所以也Pass,要是雇个人来背她,打死他也不会同意,最终也Pass,所以思来想去,这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谢恒。 已经走了有五分之一的路程,谢恒硬是一次都没有休息过,步伐稳健,呼吸都没有混乱。 苗蕊还是心疼他,小声说句,“我慢慢走应该可以的,不用你背我了。” “苗小蕊,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体力?”谢恒轻快的说出,突然,嘴角又勾起了邪魅的笑意,“我以为相处了这么久,你应该是深有体会的,哎,看来我还要加把劲了。” 苗蕊无语,这厮满脑子都是黄色画面,算了,就当她这话没说好了。 一路上,风景果真很美,青山红叶,数落的果子,还有漫山遍野开不败的野花,潺潺流水间仿佛就是身临仙境。 花香扑鼻,果香四溢,清风带动的树叶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忽然,苗蕊惊喜的喊道,“谢恒,你快看,那是不是松鼠?” 一蹦一跳的肥胖身子手中还抱着掉落的松子,‘嘎吱嘎吱’的快乐的品尝,似乎也不怕人,吃完一个跳了几步后又捡起一个继续吃。 “看模样像。”谢恒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还真有一个灰突突的小东西。 不过他没见过真的,叫不准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苗蕊笑了起来,悦耳的声音比风铃都要清脆,“什么叫像?说你不知道好了。” 被心爱的女人调侃,这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幸福,他也不遮掩,“老子又不是研究动物的,不认识没什么奇怪。” 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除了拼命挣钱娶老婆,其余的时间都在研究你,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果要是你身上的某个部位,我倒是能清清楚楚详细的描绘出来。” ‘噗’苗蕊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个色胚,快走。” 假意拍了拍他的脑袋后,又拿起谢恒给她准备的零食惬意的吃了起来。 现在的苗蕊,在谢恒的陪伴下褪去了冰冷坚硬的外壳,变得柔软,变得爱笑,变得有了喜怒哀乐。 有时候她自己也会想,上辈子究竟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能让她遇到谢恒,这个全心全意为她了男人。 不觉间她收紧了手臂,感受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谢恒,就这样让我们一直走下…… 山顶的风光美的像一幅山水画,静谧的让人沉醉在此。 两人手牵手并肩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着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臣服于他们的脚下。 这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情景吧。 人生第一次爬山,人生和谢恒第一次爬山,这么有意义的事怎么会不记录下来。 苗蕊拿出相机,拽着谢恒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圈后,两人背后山脚和阳光‘咔嚓’一声,一张照片就拍立得中缓缓的出来。 俊男美女,身后是无尽风光,此时他们与太阳平齐,光辉笼罩,美的无法用语言形容。 “苗小蕊,找了我你就偷着乐吧。”谢恒得意的看着照片上的两人灿烂的笑容,心中窃喜,仰着灿烂的眸子大笑。 苗蕊也不狡辩,轻轻点头,“是呀,我是应该偷着乐呢。” 谢恒捧着她的额头‘吧唧’一亲,深邃的眸子如一汪水洗般的明月,皎洁无暇,长臂一揽把身旁的女人搂在怀里,“你说,老子怎么就这么稀罕你呢。” “其实我也想知道答案。”苗蕊小声嘀咕,侧眸凝望着身旁的人。 画面有点煽情,谢恒搔着头,抬着眸子不再看她,“哪有这么多因为,稀罕就是稀罕呗,非要有个所以然干嘛?” 额,这个话题好像是他挑起来的吧。 不过事实也就是这样,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爱都需要一个理由,也不是所有的恨都需要一个借口。 爱你的人,会连同你的缺点一并爱了,恨你的人,同样会把优点都恨上。 不等理会,谢恒早就大步迈出,径直的朝正前方走去,“听说前面有个寺庙,香火很旺,走,哥哥带你瞧瞧去。” 她点点头,白皙的脸颊淡粉。 其实这是谢恒的一个癖好,两人欢换huan爱的时候,尤其是快要到达鼎ding峰之时,他总喜欢用勾人的话语挑逗她,让她叫他‘哥哥’。 耐不住身体的折磨,苗蕊也只能随他心意。 没走多久,果然看见一座寺院。 还有一段距离,苗蕊就嗅到了随着清风飘来的香火味。 “真没想到,这个寺庙还挺大。”谢恒牵着苗蕊的手,环顾着四周的风光。 佛像金碧辉煌,远远看去就泛着耀眼的金光,贡品应有尽有,几乎摆满。朱红的承重柱屹立在大殿,**肃穆。 两人从大殿的两旁饶了过去,仅仅只是瞻仰,却无一祭拜。 “苗小蕊,原来你也不信佛?”对此,谢恒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苗蕊就应该是那种信佛的姑娘。 苗蕊挑眉,小声问道,“你不也是?” 四目相对,片刻后,两人同时笑了出声,谢恒揉了揉她乌黑的秀发,“那我带你来干嘛?” “我怎么知道?”苗蕊反问。 谢恒绝对是唯物主义者,不信天,不信地,甚至连父母都不会全信,唯独信的就是自己,现在还多了一个苗蕊。 苗蕊倒不是什么唯物主义者,只是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就让她失去了信任别人的能力,别说信佛,就连她自己她都不信。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寺院围起来一个四方的块,形成了一个比井口大一些的天地。 最终两人还是决定在这吃上一顿素餐。 中饭时间,斋堂聚满了前来上香的拜佛人,还有就是像苗蕊他们这样来游玩的游人。 佛家讲究众生平等,所以在这寺庙里,没有高低之分,没有贫贱之区。 大堂里,实木的桌椅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但木质应该是极好的,做工也非常精致,坐在上面到给人一种踏实平静的感觉。 斋饭都是一样的,四菜一汤,白菜豆腐,萝卜青菜,素的没有一点油水。 瞧见这斋饭,谢恒就后悔了,干嘛不下山去吃好的,非要赖在这里受罪。 真是可怜了他家苗小蕊,这个肉食动物怎么办? “苗小蕊,这一点荤腥都没有,我还是带你下山吃吧。”黝黑的眸子瞄着她干净白皙的脸颊,优雅安静。 苗蕊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角,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难吃。 “小的时候我连菜都吃不上,不是也长了这么大?”灿烂的笑容呈现在嘴角,她尝试着又吃了一口萝卜,味道倒是比豆腐要好上一些。 这段时间是被谢恒宠的,嘴巴都养刁了。她是喜欢吃肉,那是因为肉是她小时候最想吃到东西,所以就成了一股执拗,也成了一个习惯。 “好吧,入乡随俗,我懂。”肚子是有些饿,谢恒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了,大口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嘀咕,这个没有苗蕊做的好,那没有苗蕊切得细,整顿饭就没有消停过。 突然,迎面走过来两个人,气场绝对和大堂里所有的人都不同。 这种迎面而来,谢恒不自觉的转过身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也对上了两人的目光。 “没想到谢总也来了B市,还能在这山间寺庙相遇,也真是缘分。”惊讶的目光一闪而过,却没能逃得过谢恒锋利的眸子。 “我也没想过能和黄总这么有缘分。”谢恒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冰冷肃穆,油然而生的强大气场浑然天成的散播开来。 他的眸子不经意扫到黄文身旁的男人身上,那种严肃淡漠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即使穿着一身休闲装也这挡不住。 “感情谢总这是专程带着苗小姐游玩来了?放着帝都和恒锐不管,就为搏美人一笑,谢恒真是个痴情的人。” 谢恒打量黄文身旁男人的同时,黄文也在打量谢恒身边的苗蕊。 言语间,火药味十足。 “我那都是芝麻大的生意,不管也没什么大损失,就是不知道黄总怎么会有闲心来B市游山玩水?” 谢恒冷着眸子,眉宇间全是寒气,他不动声色,面无表情,话语也没有退让的迹象。 黄文笑了笑,“你也知道,达成最近生意不好,我也是和朋友出来散散心。” “那方便介绍一下身旁这位吗?”狭长的眸子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他轻声问道。 黄文瞄了眼身旁的男人,不等他犹豫,男人就自己开口说道,“你好,我是邱段海,B市刑警大队的局长。”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古寺巧遇 <!--章节内容开始-->斋堂虽然吃饭的人很多,相比较之下却很安静。 男人眉宇间呈现出一抹戾气,干净整洁的短发又黑又亮,一双眸子如鹰钩般锋利,硬朗的脸颊棱角分明,这样的气质完全看不出他已经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说话简洁干练,没有拖泥带水,甚至没有隐藏。 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手臂有些慵懒的搭在木桌上,眸光一挑,又说,“你就是谢恒?” 他表现出来极大的兴趣,脸颊都散发着荣光。 谢恒的态度始终不变,宠辱不惊,双眸冰冷如腊月寒冰,“我就是谢恒。” 两人对视,那是强者的一种对决,只有气质出于同一个层次的人才有的一种境界,显然,黄文不在其中。 邱段海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皮肤紧致,岁月似乎完全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我和黄文是朋友,常听他提起你。是个好苗子,必定前途无量。” 这话说的有些官方,兴许是当官的都有这种派头,根深蒂固,轻易改不了。 “黄总是我的前辈,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黄总提携。”谢恒的眸子不经意在黄文和邱段海身上来回徘徊。 而黄文最初的那种不安已经烟消云散,再也捕捉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苗蕊淡漠不语,眉头微蹙,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安静的坐在谢恒身侧,观察着对面两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突然,邱段海将视线落到了苗蕊身上,他嘴角的笑意更深,目光像是试探,又像是在认真的观察,良久他才说道,“谢总,这就是你的爱人吧。” 话是说给谢恒听,探索的目光可没有从苗蕊身上移开过,紧接着又说,“谢恒真是好福气,能找到这么玲珑剔透的女人。” 不知为什么,苗蕊很讨厌这种目光,她的眉头紧蹙起来。 谢恒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侧眸凝视,不经意两人双眸相对,他温柔的眼神瞬间让苗蕊浮躁的心沉浸下来。 “黄总,邱局长,她有些不舒服,我们现在就要下山,有机会再聚。” 说着,他就牵起苗蕊的手,打算拂袖而去。 “这斋饭也没什么好吃的,一起下山让我进一下地主之谊,谢总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与此同时,邱段海已经站了起来,就在谢恒的斜后方的位置。 他自说自话,全程都没有询问黄文的任何意见。 可见一点,黄文是忌惮他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谢恒也不好拒绝,正巧还能借此探探虚实。 谢恒没有立刻答应,他侧眸询问,“苗小蕊,你说我们要不要给邱局长这个面子。” 苗蕊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这不明白就是同意了吗,干嘛非要多此一举询问她,就是为了让邱段海掉点份量。 她莞尔一笑,淡淡说道,“……嗯。” 谢恒笑了一出来,低下眸子吻住光滑的额头,而后说道,“走吧,就让邱局长进一下地主之谊。” 黄文站在最考后的位置,笑了出声,“谢总,佛家之地,最好还是要注意点的好。” 注意点?他亲他女人管他人何事?就算是天王老子在,他也不会因为他在场就被这么多条框束缚。 他抬着眉,“黄总信佛,我信自己。” “好了,有什么话我们下山找个地方好好说,再耗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邱段海眉头舒展,表情依旧严肃,说话的口气也也没有太多的情绪。 苗蕊忍不住再次打量邱段海,眉头越蹙越紧。 四人乘坐缆车,很快就达到了地面,山下没有山上那种清凉爽快,她热的小脸绯红。 看着她透红的脸颊,谢恒就情不自禁的想调戏她。 “谢恒,要发情你能不能换个地方。”苗蕊没好气的说着,怒视着正在为自己系安全带的男人。 得到命令当然不敢放肆,但揩油还是要的。 趁机,落在画面腰间的大手就下滑,从运动短裙……探了进去。没一会,就是一片湿滑。 “谢恒,你有完没完。”苗蕊涨红了脸颊,坐在车里还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毕竟这不是那辆谢恒改造过卡宴,虽然也是决顶好车,可这窗户都是能看的见呀。而且,邱段海的车就在不远处的位置,黄文的车也就在身后。 就在苗蕊思量之际,谢恒狭长的眸子半眯着,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加快。一时没忍住,苗蕊申shen吟了出来,恰巧黄文的从后面开了过来。 最要命的是还停了下来,他透过车窗,嘴角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谢总,你这服务很到位。” 说完,就扬长而去。 碍眼的人都走了,谢恒却不想就这么放过身旁的女人,“苗小蕊,他们走了……” “开车,”她咬着下唇,瞄着谢恒,看他不动,又说,“……开车。” 得得得,开车还不成吗? 这是要暴走的节奏呀,谢恒可不敢往枪口上撞,立刻直起身子。 黝黑的眸子望着她娇羞的脸颊,心里这个痒痒,他抬起手,看着指尖晶莹的丝线一口吞进嘴中。表情这个享受。 他邪魅一笑,“宝贝的东西,可不能浪费。” 苗蕊真是对他无语,在外人面前都是正常人,怎么偏偏到了自己这就不能稍微掩饰一下变态的人格? “谢恒……开车。”在好的性子也快被他磨没了,苗蕊的双眸寒光一闪。 开,现在就开。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就飞了出去。 谢恒的车技非常好,没过片刻的功夫就追上了两人的车,于是放慢速度,紧随其后。 B市,四处都彰显着古香古韵,不似蓉城的繁华,却有着自己独特的韵味。 四人来到一个百年老字号的餐厅,上下总共三层楼,一二层都是开放式的大厅,三楼则是包间。 整体给苗蕊的感觉就像是穿越到清朝,坐在酒楼畅快享受一般。 邱段海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店员们都认识他,对他也都是相当的尊重客气。他略微点头以示友好,再无其他。 三楼的每个包间相距都很远,这样也进一步保证了谈话的隐私。 黑色的大圆桌,上面是透明的玻璃转盘,配套的椅子同样是纯黑,椅背和扶手都雕刻着精致的纹路深浅相同,绝对是上好的雕刻。 “这家店可是B市最悠久的店,据说清朝末年就已经存在,最初的创始人还是皇宫的御用大厨。”邱段海坐在坐中间的位置,沉厚的说道。 “邱局长找的地方,必然不是普通的。”黄文坐在他右手的一侧,附和。 这话听上去多少有点阿谀奉承的意思,邱段海表情有些冷,眸光不经意扫过他的脸颊带着一股不耐烦的神情。 黄文怔一秒,不在搭腔。 这样微妙的举动让谢恒觉得很有趣,“邱局长在B市的能力说一手遮天也不为过吧。” “谢总说笑了,B市的法律严谨,我从来也是尽职守法,怎么能谈得上只手遮天?” 邱段海不紧不慢的说着,喝着清淡的铁观音。 谢恒不为所动,给身旁的苗蕊也斟了一杯茶,“不知道邱局长有没有去过我们蓉城,毕竟那里才是Z国最繁华的地方。” 邱段海不动声色,又品了一口茶,“我和太太去那里旅行过,不过个人不喜欢那种宣扬的地方,也可能是我老了,就适合待着B市这样安静一些的城市。” 苗蕊不清楚两人之间在打什么哑谜,但谢恒既然同意过来吃饭,就不会是没有目的,他可没有这么大的闲心来做些应酬。 小口品茶,倏地,她的目光又和邱段海的重合,还是探索,像是在寻觅着什么。 苗蕊也不躲闪,正面迎了上去,盯着他。 感觉到苗蕊不友善的神色,他也悄悄收回了目光,继续和谢恒黄文谈笑风生。 古色调的暗光笼罩着整个包间,暗黄的好似沉浸在古墓千百年的痕迹。柔和的笼罩着几个人,邱段海静雅的安坐,神色深沉又散发着一股神秘。 恍然,苗蕊想到了什么。 她就感觉邱段海怎么这么熟悉,模糊的好像在哪里见过,现在她终于想了起来。 男人的对话,苗蕊也是听一半丢一半,结束午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谢恒牵着苗蕊把她抱紧车里,自己绕过车子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坐。 月色如水洗的一般明亮,就连飘渺的薄云缓慢移动仿佛都能看的清晰。谢恒敞开了车棚,揽着苗蕊欣赏夜景。 柔软的身子揽在怀里,就是拥有了整个世界,他的眸色越发温柔。 “谢恒,我见过邱段海。”她窝在谢恒的怀中,清风温柔的吹在脸颊,又说,“就是在困兽斎外给我会员金卡的人。” 谢恒的身子一顿,手臂也不自觉的僵硬,苗蕊的话让他联想到很多。而很多事,也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你感觉他认出你了吗?”语气有些紧张,他的长眉微微蹙起。 苗蕊点点头,小声说道,“嗯,看他的眼神,应该是认出来了。” “苗小蕊,这件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说,哪怕是邱段海认出你,你也要咬住口说没见过。” 她能感觉到谢恒身上散发的寒意,冰冷刺骨。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视频刺激了 <!--章节内容开始-->回到蓉城之后,谢恒就重新投入繁琐的工作,因为这几天陪苗蕊出去散心,积累了不少文件。 苗蕊倒是乐得清闲,最近恒锐没有案子要跟,除了整理之前案子的资料,就是继续苦读精彩的卷宗。 下个月就是谢恒的生日,之前给他买过的那件大衣给苗蕊留下了不好的记忆,所以想当然不能作为礼物送出去。 为此她还找温文商量好久,可都是一些馊主意,一点建设性的都没有。 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很久,才想出要送什么。 “苗小蕊,上来吃饭。”谢恒拨通了苗蕊的电话,霸道命令的口气让苗蕊笑了出来。 “……嗯。”苗蕊握着手机嘴角的笑意更浓,仰着眉梢,踩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办公室。 恒锐大厦的顶楼,总裁办公室的门大敞四开,苗蕊一出电梯就望了进去。 清脆的步子步步生莲,视线落在办公桌后面的真皮椅上,空空如也,没有一人。 “谢恒。”她轻唤了一下,见没人,刚要拿出手机,整个身子就被人从后面腾空抱起。 “这么想见我?”深邃的眸子带着笑意,宛如窗外的骄阳。 美人在怀,心也就跟着蠢蠢欲动。 暗黄色的开衫里面是白色的衬衣,凸起的喉结吞咽着口水,迈着大步慢慢的移动,当苗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被他平稳的放在了休息室的大床上。 “我是来吃饭的。”苗蕊水眸清澈,两只手支在胸前,以至于不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近。 “对呀,就是吃饭。你吃我,我吃你,多好。”邪魅的笑挂在嘴角,黝黑的眸子染上一层淡淡的情yu裕,大手已经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窗外阳光明媚,四周的纱帘都被谢恒事先放下,幽幽的光只能从细小的缝隙中透过来,模糊温柔。 他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就连睫毛都不放过,滑落到唇角时,迫不及待吻上了那柔软,舌尖越过贝齿,迎上另一份缠绵。 大手肆无忌惮的攻略城池,每一寸光滑的肌肤在指腹的抚摸后都呈现出饱满的淡粉,汗毛都在为此兴奋战栗。 没过片刻,两人就没有了衣物的束缚。 每每看见苗蕊的娇躯,谢恒都会把持不住自己,明明前戏还可以再长一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他摇了摇头,不行,这次一定要控制自己。 苗蕊被吻的七荤八素,神情迷离,表情散乱,白皙的藕臂攀上他结实的脖颈,“谢恒,你……要我。” 他强忍着抱起怀中的女人,“小妖精,着急了?” 性感的声音本身就带着诱惑,在加上着挑逗的话语着实让苗蕊整个人都瘫在了他的怀里,软的像一团棉。 “别着急,今天咱们换个姿势。”说着他就用双唇抿住那圆润的耳垂,狭长的眸子半眯,“保准让你……舒服。” 上午的时候福子发过来一段视频,谢恒以为是什么重要文件,就点开了,没想到的是居然是一段H片。 紧接着电话就打了过来。 “恒子,视频发错了,不是发给你的,你不用看删了就行。”福子惬意的吃着西瓜,炯炯的蹙眉扬起。 “……可我已经看了。”谢恒的目光还紧紧盯着电脑上定格的画面。 “额,啊,这样呀,看了就看了吧,总归没什么坏处。”福子表情惊讶,张着大口,许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他在这边几乎都能想象到谢恒脸色铁青,双眸冰冷的模样。 过了很长时间,久到福子下一秒就要挂电话,谢恒才开了口,“……还有吗?” “啊?什么还有吗?”福子一头雾水,他这又是抽什么风。 “以后这样的东西也给我发一份。”说完,谢恒就绝情的挂断了电话。 目瞪口呆的福子愣了好半天,还在怀疑,他是不是拨错电话了?于是他又看了眼手机,没错了呀,已拨电话的第一个确实是谢恒。 哎呦喂,真是铁树开花,头一回呀。 至于谢恒为什么会对这个从前不屑一顾的东西感兴趣,那是因为,视频里的女人说,总是一个姿势,哪个女人都会乏味。 破天荒的,他坚持看完了整段视频,而后就有了一个疑问。 苗小蕊是不是也厌倦了?是不是也觉得乏味了?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可当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苗蕊之前他没有过别的女人,这样的片子更是从骨子就鄙夷,两人又都是第一次,想当然就算技术再好,可花样太少。 谢恒抱着苗蕊,让两人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眸色微沉,“苗小蕊,你可准备好了。” 可他哪里给她准备的时间,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来到了最后一步。 苗蕊深吸了一口,目光再也找不到焦距。 伴随着他的前进,她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光滑的身子红的像只煮熟的螃蟹,又如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半眯着眸子,口中含着零散的骄jiao喘。 “苗小蕊……叫哥哥。”谢恒也欲罢不能,眼看就要到了决堤的时刻,他的嗓音沙哑几近嘶吼。 伴随着苗蕊那句柔声的‘哥哥’,两人同时到达…… 开胃餐太过美味,使得正餐变得如同嚼蜡。 下午,苗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怎么?我很奇怪?”脸颊绯红,水润透亮,这样容光焕发的神情不让人往歪想都难。 莉莉顿了一下,“额,没什么,就是感觉你这身衣服很好看。” 不说还好,一说苗蕊倒是想明白了。 上午她明明穿的是一件枣红色的套穿,中午去了一趟顶楼,下来后就变成了这一身米白,任谁都会多想吧。 这能怨得了谁,还不是罪魁祸首谢恒。 要不是他力气太大,把衣服扯坏了,她能没衣服穿吗。 “嗯,是吗?中午刚买的。”她神情淡漠,语气尽量平静,随口说了一句。 时间就这样滴答滴答的走着,不紧不慢。 不会强迫谁的跟上,也不会等待谁的步伐,就这样一恍过去了好几天。 这段期间,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就好似之前发生的事都是一场梦,成为了过眼云烟。 “恒子,我拿着咱们的人偷拍黄文和神秘人的照片,与邱段海的照片进行技术分析比对,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福子坐在沙发上,吸着烟。 谢恒的表情淡漠,瞳孔暗含寒冰,“那他的资料你查了吗?” 福子把烟头按在了水晶烟灰缸内,点点头,“查了,身份和之前掌握的信息没有太多出入,而且他在B市是出了名严禁执法铁面无私,年轻的时候当兵立国不少军功,二十三年前的发生的特大洪水就立了个头等功。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没过几年也不知到拖了什么关系进入刑警队后,凭借着年轻勇猛破了不少大案,没过几年就升为队长,最后爬到了局长的位子。苗蕊说前一阵子在困兽斎见过他,我在机场的航班的客户信息中也查到了,并没有被人特意遮掩。或许,是我们想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幕后主使,黄文就是罪魁祸首。” 谢恒的眸子黝黑,手指在大腿上随意敲击,始终没说话。 “恒子,你还怀疑是他?” “混到他那个位置,背景这个干净根本就不可能,一定是还忽略了什么,福子,继续查。” 他的眸光冷冽,表情愈发坚定。 一天没为崔丰墨报仇,他就一天都不会安心。 电梯到了一楼大厅,白钢门一开,苗蕊就看见了在搭讪的福子。 “福子,你怎来了?” 一见是苗蕊,福子下意识就离那女人远了几步,“恒子是我哥们,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来是件很奇怪的事儿似的。” 苗蕊眸子一扫,瞄了一眼那个女人,女人吓得一哆嗦,立刻小跑着离开。 福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跟外面传言的一样,恒锐的女人最怕的不是总裁,而是法务部的苗蕊。” “很好笑吗?”苗蕊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冷着眸子问道。 “呵呵呵。”福子干笑了几声,被这女版谢恒堵的说不出话。 苗蕊眸子一挑,又看了看远去的女人,意味深长的勾起一抹笑,“福子,你来找谢恒我管不着,可你要在恒锐勾搭女人我就不能不管。” 福子一下就怂了,“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和温文说呀,她要是知道了我们整个刘家都别想消停了。” 慈悲镇一行,让刘家认准了这个媳妇,这之后,温文也找到了免死金牌,只要福子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就给福子的奶奶打电话。 结果就是全家人的轮番轰炸。 “那你就一心一意对她。”至少,现在温文是她唯一的朋友。 “得嘞,小的一定谨遵老佛爷明示。”福子滑稽作揖。 苗蕊冷眼一倪,径直绕过,福子一看立刻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还有事?”水眸一瞥,冷声问道。 福子搔着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如果没事,我就走了。”吞吞吐吐,苗蕊懒得搭理, “哎哎,别走,真有事。”说着他就拽住了苗蕊的衣角,“你能不能看在蔺小磊是谢恒亲儿子的面儿上,接受他们母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突发状况 <!--章节内容开始-->偌大的大厅,仿佛空气都凝聚到一起。 苗蕊的身子微微一僵,她侧眸凝视着斜后方的福子,面无表情,“这句话,你是站在谁的角度来问的?” 什么谁的角度,福子听不明白她在讲什么,粗眉紧蹙,“我就站在我的角度。” “哦?”她眉梢轻挑,倏地,脸颊又凝上一层霜,“既然如此,那我就没有必要回答你。”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只是温度过低,都能清晰的看出呼出来的哈气。 苗蕊紧了紧大衣的衣领,一阵寒风吹过,卷起了她耳鬓处的青丝,迎着风在冰冷的空气中飘零,白皙的脸颊没过多久就冻的有些发红。 原本好好的心情,这下全被福子给搅乱了。 想着,这些日子确实没有见过蔺柔母子,听福子的语气,想必也没有回慈悲镇。 她心中渐渐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有些忐忑不安,思绪混乱。 想着想着,苗蕊就到了目的地。 她抬头看了眼牌匾,径直走了进去。 回程的路上,还是那片蓝天,还是同样的温度,还是原来的路线,可她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转。 嘴角情不自禁的微笑,灿烂的阳光斜撒在脸颊,映出光彩照人的肌肤白里透红,眼波都荡漾着无尽喜悦。 这样发自内心的开心,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来,本以为会是谢恒的电话,瞄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是一串陌生号码,她想都没想就挂断了。 还没等放进包里,铃声就再次响了起来。她细眉微蹙,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哪位。”语气还算客气,可表情已经降至冰点。 紧接着电话那端就传来声音,一阵苗蕊厌恶至极的声音,“苗蕊,我还是喜欢你满面春风的样子。” 戏谑的话音通过听筒穿了过来,苗蕊下意识的四处寻觅,“你跟踪我?” “NONONO,怎么能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停顿了一下后,又说,“我这可不是跟踪,只是喜欢安静的看着你。” 说不毛骨悚然,可能没人会信,苗蕊眉头紧锁,步子也加快了速度,“方采陈,你真的有病,除了精神病院没有地方适合你。” “是吗?我也觉得,不过这样我们才更般配呀……是不是,苗蕊?”方采陈坐在车里,在不远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望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疯狂的笑意。 话音一出,苗蕊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浑身透着凉气,眸色一沉,垂下了眸子,“你究竟想怎样?” “怎么样?我就是不愿看着你俩好过,我以为你早就清楚?”方采陈笑的诡异,表情还有一点委屈。 苗蕊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冰冷,葱白的小手紧紧攥着,白色的包链握在她的手中像是要碾碎一样。她抬起眸子,目光锋利,咬着牙关,“你究竟想怎么样?” 重复着刚才的话,方采陈明显听出两句的语气不是一个等级的,估计现在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不惜代价和他同归于尽。 勾人的桃花眼半眯着,轻轻靠在了椅背上,“我要的资料,你始终都没有给我。” “你别做梦了。”苗蕊透过电话,冰冷脱口而出。 “那很抱歉,视频还有那份隐匿的病例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出现在谢恒面前喽。”手指随意的敲击着方向盘,瞳孔紧缩,渐渐又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说着,他就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 苗蕊盯着手中的手机呆滞,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漂亮的眸子一片昏暗,与水洗般的蓝天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恒锐的,进了办公室之后,她的神色依旧恍惚,精神也一直处在紧绷状态,心神不定。 隔天,谢恒照常送苗蕊去了办公室,忐忑的一天又开始了。 她生怕谢恒突然收到什么莫名的文件或视频,光是想她的头皮都发麻。 其实她也知道,无论怎样的自己谢恒都能坦然接受,甚至会更加怜惜疼爱。可关键是,疼惜她的同时,他会自责,会痛恨自己的无能。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她怎样都无所谓,可就是见不得他恨他自己。 良心上的折磨会让他崩溃。 “李总监,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可是看见了小张从楼下上来了哦。”莉莉趴在李总监的办公室门前一脸坏笑的说着。 ‘刷’一下,李总监白皙的脸颊红到了脖子根,“上来就上来呗。”眼神有些闪躲,看样子是害羞了,而后他又自己嘟囔着一句,“也不一定是来法务部。” 莉莉笑的差点没呛到,“是,当然不一定是来法务部,有可能是顶楼的信件呀。” ‘啪’一声,苗蕊窝在手中钢笔掉到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收回了嬉笑的做派。 看样子是生气了,吓得莉莉立刻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不在说话。 片刻过后,苗蕊起身,离开了法务部。 “吓死我了,我这心脏还砰砰跳呢。”莉莉用手轻轻拍着心脏的位置,惊魂未定。 声旁的人小声说道,“怎么就没记性呢,咱们办公室的禁忌话题‘顶楼’‘总裁’要不是非说不可,最好句就嘴不言。” 莉莉深呼一口气,“我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苗蕊坐进电梯,直接来了顶楼,不过她没去谢恒的办公室而是站在员工电梯的处等待。 红灯一亮,电梯门打开,果然,走出来的人是小张。 “苗律师,您这是……”她不解的看着苗蕊,她的眸子冰冷,看的她心慌。 我就是来送文件的,真没有要勾引总裁的意思呀。小张心里默默嘀咕着。 “我正巧从电梯出来,就看见你了。”苗蕊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到了小张手中的信件,“给我吧,我帮你拿进去。” 虽然是难得一见近距离观摩总裁的机会,可在一想想眼前这个冰冷的女人,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 小张灿烂一笑,“那就麻烦苗律师。” 苗蕊接过信件,小张已然走进电梯,缓缓的合上了电梯的门。 几乎是同时,她就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件。 清扫一遍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内容,这个悬着的心才终于放回肚子里。 ‘叮咚’,电梯门再次打开,里面走出的男人差点和苗蕊撞到一起。 “武励,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她有些惊讶的问出,因为平时的武励都是沉着稳重的,很少能见到他忙成这个样子。 “夫人,你在这儿,那正好你帮我把这个客户资料给谢总送过去,那面还有好多事。” 看来,下面果真是忙得焦头乱额了。 苗蕊接过来,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资料?” “就是国外的客户资料。夫人,先不说了,电梯来了。”说着,武励就头也不会的钻进电梯合上了铁门。 倏地,苗蕊脑海中闪过方采陈之前说的话。 她看着手中的资料,紧了紧。 谢恒的办公室宽大明亮,英俊的脸颊低着头埋在一堆文件中,双眸炯炯有神,棱骨分明的轮廓硬朗中带着几分霸气,让人肃然生敬。 “送个资料要这么久,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冰冷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微微有些怒气。 苗蕊向前走了几步,清脆的高跟鞋声逐渐扩散开。 “你怎么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一听就是自家女人的,他立刻抬眸,哪还有方才的冷气。 “我正巧过来,就碰见武励,他就让我把这个资料给你带过来了。”届时,苗蕊已经走到了谢恒的面前。 两人相迎而聚。 “对了,还有小张送来的信件,我也碰上了,就一并都给你带来。”谢恒抱着她的细腰,四目相对,暖意蔓延至全身。 信封是被拆开的,谢恒不经意扫了一眼,也没当回事,反倒拿此事打趣,“苗小蕊,你该不会以为这是别的女人给我的情书吧。” 表情仅有一丝微妙的变化,很快就一闪而过,“是又怎么样?” “我家苗小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吃起醋来的样子真是让老子心都痒痒。”色胚谢恒大手一滑,探入衣襟。 苗蕊一掌打掉了肆意妄为的手,漂亮的眸子一弯,“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实话,谢恒今天真的很忙,和国外公司合作的第一批定单已经投入运输,与对方的对接他需要亲自跟进,毕竟出口海外是先例,他不允许有失误。 “放过你也行,但起码你也要把上来找我的原因告诉吧,总不能就是为了当个跑腿小妹?”结实的怀抱紧紧搂着怀里的女人,他低着头,黝黑的眸子映入那清澈的水眸。 一时间,苗蕊没有说话。 漂亮的脸颊涌出一丝忧伤,而后双手环住他脖颈,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不到半秒的时间就立刻那片温柔。 “……想你,所以就来了。” 对视着她那双多情的眸子,谢恒此刻就一个想法。把她压在桌子上,狠狠的要。 “苗小蕊,我感觉应该收回刚才的话。”放过你?怎么可能? 苗蕊也不生气,“你先工作,等晚上回家……” 第一百一十四章 谢恒不在家 <!--章节内容开始-->精虫上脑,哪能如她所愿。 “很快的,很快的。”他的眸色幽深,神情急促,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兵临城下。 苗蕊被他霸道的吻,吻的七荤八素迷迷糊糊,隐约能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呵气,“很快乐,很快乐。” 是呀,彼此灵魂交融,确实很快乐。 谢恒习惯用行动去勾引她,可苗蕊每次仅用语言就能诱惑住他。说来,也不只是语言,哪怕一个温柔的眼神,谢恒都会有生理变化。 肉搏结束,谢恒认真的给苗蕊清理干净后才开始打理自己,“等一下,我送你。” “不用了,你先工作吧。”话语间已经握住了扶手,拉来门。 谢恒还在系拉链,无奈的摇摇头,苦笑,“苗小蕊,我怎么感觉你像个占完便宜拍拍屁股就想溜的负心汉呢?” “难道你是被人占完便宜苦苦等候男人回头的良家妇女?”苗蕊转过身子望着他滑稽的表情嘴角浅笑。 “当然不是。”他终于整理好自己,抬起眸子又说,“就算是良家妇女,我也不可能让你这负心汉逃了我掌心。” 苗蕊‘噗’一笑,还越说越离谱了。 “好了,不闹了,安心工作。”欢爱过后的脸颊泛着绯红,明艳照人,宛如小荷才露尖尖角时的美好。 谢恒也不在推脱,耸耸肩,“好吧,那我就目送你离开。” 相爱的人,哪怕是一个眼神的交流美好的都像是一副动人的水墨画。 苗蕊踏出办公室,却舍不得自己的步子,猛然她一回头,谢恒还站在那里,凝望着自己。 心中的悸动像是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涟漪,拨乱了她的心跳。 “谢恒,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会不会原来原谅我?”心中微微忐忑,表情淡漠肃静,眉宇间又闪过一缕忧愁。 “只要不是离开我,所有的背叛都不算背叛。”谢恒同样回以了坚定的答复,但他能感觉到她心中的不安。 对他来讲,唯一的背叛就是她离开了他。 想当然,他也不会原谅。 所以,苗小蕊,请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一定。 瞬间,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发自内心的安心喜悦。再然后,她合上了办公室的门。 一切戛然而止,一切也在悄然发生。 历史的洪流能塑造一个人物,时间的转轴能催动一个故事。 平静安好了几天,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恒锐上上下下都忙成一锅粥,股市一跌再跌。 饶是资金雄厚的谢恒也感觉有些吃力,在加上福子之前因为素凤的事情对谭驰做的所作所为,他只另眼旁观坐收鱼翁。 以他的性情,没有火上浇油就算是高抬贵手了。 “武励,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碰过海外客户的资料?”**的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息压迫的人无法喘息,谢恒表情严肃,眉宇间布满了戾气。 武励站在一米远的地方,垂着眸子,笔直的站立。 “总裁,除了我之外,只有夫人碰过这份资料。”他梳理了所有场景,就记得那天因为事情太多,忙得有点焦头烂额,临到们门口的时候看见了苗蕊想当然的就把资料让她送进去。 毕竟他对待苗蕊就像是对待谢恒一样尊重。 “你是在怀疑她?”突然,谢恒的长眉拧起,周围的温度降低了不止一个度,脸颊划过一丝阴狠。 武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解释,“总裁,我不是怀疑夫人,而是这份资料除了您之外,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碰过。” 谢恒的眸子一沉,陷入了一场沉思,良久他才说道,“武励,那是我的女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虽然她的性子是冷淡些,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对此我深信不疑。” 武励很少能听见谢恒除了对苗蕊之外的任何人说过这么长得句子,虽然这句话也是为了她。 他默默的聆听,心中,却是震撼的。 一个男人对一女人能爱到这种程度,破天荒的,他谢恒应该是蓉城第一人。 “我知道了,总裁,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武励心中会意,又恢复了沉稳之色。 谢恒两手插兜,站在偌大落地窗前俯视着大半个蓉城,若有所思。 跟在谢恒身边这么久,他当然清楚他是在思量对策,于是,他不焦急,也不烦躁,只安静等待决策。 大概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他才缓缓的转过身。 眉宇间凝聚着挥之不去的戾气,黑眸一抬,“客户资料泄露的事继续查下去,海外违约的公司先不要走司法程序,你让刘福从帝都调出一笔钱,我要和他们亲自谈。还有已经被收购的几家小公司,就没有必要在留着了,我要告到他们倾家荡产。” “可是,这样做的话,我们的损失可能是一笔大数目,公司未必能承担的起。”武励明白,谢恒就不是被动挨打的人,他习惯于猎豹的主动出击。 可公司的资金收不回来,资金链就会断这么个大窟窿要怎么补。 “你无须担心,尽管去做。”谢恒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与其被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到宁愿选择鱼死网破。 更何况,这才只是个开始,现在落魄不代表最后的风光的不是他。 他的钱,怎么吞进去,就要怎么吐出来。 当天下午,谢恒就乘坐班机飞往国外,恒锐每个部门都按部就班的忙了起来。 尤其是法务部,突然来了这么多案子,而且谢恒交代,必须要他们陪到倾家荡产。 这可好了,每个人忙得恨不得手脚并用,苗蕊当然也不例外,连吃饭的时间她都不放过整理卷宗。 晚上苗蕊一个人,谢恒不放心,就借了福子的媳妇来用。 温文第一次来,就喜欢上了这个公寓,无论是空间格局还是家居摆设她都喜欢的不得了,唯一让她锁眉的就是这一屋子的粉是什么鬼? 谢恒能相中苗蕊,就证明眼光肯定是没有问题,想当然,这一屋子恶俗的粉就是苗蕊的手笔。 “话说,苗蕊同志,是不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审美眼光都很差?”对,就像是美女与野兽,一般情况下,美女身边都是丑男。 苗蕊在厨房里忙碌,不一会就端着两碗面出来。 “你想阐明的观点是什么?”苗蕊把面放到茶几上,递了一双筷子给温文,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是你的审美有缺陷。”温文夹起一块绿绿的叶子,一脸嫌弃的皱着眉,吞进嘴里。 苗蕊认真的吃着自己的面,冷不丁陈述,“可我觉得谢恒很优秀。” 就是一个我骄傲,我自豪的表情,看着温文一个脑袋两个大。 大姐,凡是也有例外吧,基因还能突变呢。 这绝对是个无限循环的话题,想想还是就此打住的好。 “我说苗蕊,我好歹也算得上是客人,你就不能对我别这么刻薄?”她对着一碗白花花的面条抱怨,有用筷子搅动一下,竟然连一个荷包蛋都没有,瞬间觉得世界无爱了。 “家里只有面条。”苗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她,依旧不紧不慢的吃着。 温文惊奇,只有面条?感情有钱人都不在家里开火是吧? “谢恒在家你也是这么糊弄他的?”温文实在是吃不进去了,索性撂挑子搁在了那。 “不是,他说蔬菜鲜肉都要吃新鲜的,所以会带我去超市,然后回来做。”终于,苗蕊也结束了战斗。 她看着温文面前的一碗面,几乎就没动,“你不吃了?” 温文点点头,嫌弃的挥挥手,“不吃了不吃了,就当减肥。” 苗蕊不理她,径直走进卫生间,倒掉。 “温文,卧室里有电脑,冰箱里有零食,我要去书房工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她的神色冷情,手中抱着一台超薄的笔记本电脑,对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说道。 “姐姐,我可是来陪你,结果你把我一个人扔这儿,你觉得这样好吗?”温文盘着腿怀中抱着一个淡粉色蕾丝花边的抱枕,瞅着苗蕊。 可能是感觉这样做有违常理,苗蕊居然又走回到了沙发,“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居然还有朋友之间聊天需要计时的女人?温文想,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比苗蕊还要奇葩的人。 “行。”温文咬着后槽牙说道。 果然,温文同意后苗蕊把电脑放在了茶几上,与此同时坐下来,看了眼时间。 柔软的纯棉家居服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碎花,长发随意的挽在发顶,双腿合十靠在沙发上。 明亮的眸子看向身旁的温文,“说吧,现在是晚上八点十分。” 这样认真和较真,真让温文爱不起来,怎么想也想不到当初是怎么看她顺眼的。 “苗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不适合做律师了。”温文把遥控器扔到一边,“因为呀,我没你这么变态。” 苗蕊垂着眉眼,脸上始终没有太多的表情,“……或许是吧。” 落寞的神情映在温文眸中,她的神色一慌,收起来嬉笑的一面,“苗蕊,是谁泄露的海外客户资料?你应该清楚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强悍的苗蕊 <!--章节内容开始-->空唠唠的房间凝聚着莫名其妙的紧张氛围,像是有无数条隐形的线捆着。 苗蕊神色略微僵硬,映衬着昏暗的灯光,模糊的看不清。 良久她才反问,“……什么意思?” 她的语气冰冷刺骨,比这初冬的天气还要冷上三分,在温文看来,苗蕊一向是淡漠冷静,所以对她微妙的情绪波动也没有太多的怀疑。 “谢恒应该早就查出是谁做的了,肯定也告诉你了,快告诉我是谁呀?”温文抱着抱枕,歪着脑袋。 “他没和我说。”苗蕊眸色淡淡的,抬手看眼手表,“时间到了,我要去工作了。” 话音刚落,苗蕊就起抱起茶几上的电脑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客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谢恒前脚刚走,税务局的人就来调查恒锐集团,武励做为总裁助理被带去接受调查,而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同时帝都也被牵扯到一起毒品走私案中,福子也理所应当的进了局子。 一时间,整个蓉城都乱了套,有人观望,有人揣摩。 看看蓉城的黑白两道是不是能重新洗牌,下一个新兴人物又会花落谁家。 苗蕊心里焦急,把手头的案子全都交给其他同事,全身心投入恒锐和帝都的事情中。 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还好有温文帮忙至少身体上的疲惫能缓解不少。 “我是武励的辩护律师,需要和我的当事人沟通。”苗蕊从头到脚一身黑色,目光凌冽锋利,身上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接近的寒气。 武励被带了出来,精神状态看起来还算不错,只是身上黑色的西装有些污渍。 “夫人。”他一如既往的开场白,目光沉稳。 很好,能保持这样的状态苗蕊觉得着至少是一个好的迹象。 “武励,我现在问你的问题非常重要,如实回答我。”她身子前倾,隔着宽大的木桌希望能离得更近一些。 武励点点头,表情依旧内敛稳重。 “你认为,这件事是谁做的?”她的声音清脆干练,拿出纸笔认真的记录。 不慌不忙,不焦躁,武励看着她漂亮的侧脸,冷静的神韵,仿佛看见了谢恒严谨认真的样子。 难怪,谢恒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一个不只漂亮的女人。 武励的手放在腿上,黝黑的眸子深邃如潭,“夫人,恒锐虽然是新公司,可见不得恒锐好的人很多,但能有这个实力动作又快准狠的没有几个。如果我没有猜错,除了方采陈还有达成。” 苗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这些她也想到了,只不过有很多细节的问题她不清楚,需要找武励核实。 “把详细的细节说给我听。”收回心思,她的目光满是坚定。 武励把公司的情况和达成之间的纠葛娓娓道来。 片刻之后,苗蕊才停下笔,前因后果也听得清楚。但有一点她想不明白,谢恒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有钱大家赚,没必要搞的鱼死网破。 可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谢恒主动出击。 “谢恒为什么要针对达成?”她收起钢笔,手臂环在胸口,脊背靠在椅子上。 她疑惑,一定不单单是黄文见死不救,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夫人,这个行业的生意就这么大,你不去抢就只能等着被淘汰,被饿死。”这是武励的分析,也是他能给出的唯一答案。 苗蕊没有说话,目光定格在了窗外的不远处,像是思考,又像是一个放空。 “这两天我就会想办法让你出去。”她收回目光,把本子和笔放进包内,缓缓的站了起来。 武励点点头,也站了起来,这是他对苗蕊的尊重。 清脆的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重,一席黑衣的她像是夜晚觅食的鬼魅,让人望而怯步,心生恐惧。 就在她马上就要踏出审讯室的时候,武励的一句话叫住了他。 “夫人,是不是你。”他的目光无惧,挺直了身板,“是不是你泄露了海外客户的资料。” 步子僵在原地,苗蕊能清楚的感受到身后有一束探索怀疑的目光直戳入她的心窝,很久后,她才冷冷开口,“我说不是,你也不会信,又何必在多余问我?” 是的,武励不信,哪怕是谢恒深信不疑他依旧不信。因为这份资料除了谢恒之外,只有他和苗蕊碰过,不是自己,就只会是她。 “夫人,请慢走。”他微微弯腰,声音浑厚。 他敬谢恒,自然就要敬他的夫人,这同泄露资料没有任何必然联系。 想当然的,苗蕊没有驻足,**的背景逐渐消失在武励的视线中。 隔日,武励就已取保候审的名义出来。 忙完了武励的事情,就是福子的。相比较,福子的案子要更加棘手。 经济案是大案,可凡是跟毒品沾边的,那可就是要人命的事。好在温文的哥哥有一个手下在局里打杂,偏偏这小子油嘴滑舌,虽然是个不知名小人物,却跟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在这里也算的上能吃得开。 托了关系,才见到福子。 温文见到福子那一刻,差点没一脑袋扎进怀里,“福子,你都瘦了。” 温文这个心疼,泪眼婆娑,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福子大手一擦,掐掐她的脸,“哭个毛,老子不是好好的吗?” 魁梧的身子依旧彪悍,粗眉轻挑,小麦色的脸颊是一脸嫌弃的表情,眉宇间却能看出一股铮铮铁汉隐藏的温柔。 “跟你说了多少遍,别掐我的脸,有血有肉,疼得。”下颌微抬,凶神恶煞的恶婆娘样子。 “你总缠着老子,还不行掐掐你,解解恨?”福子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傲娇的样子和谢恒如出一辙,真不愧是从小穿着开裆裤的长大的。 “掐,我让你掐。”说着,温文就两手开弓,使劲在他脸上揪起来。 福子疼得呲牙咧嘴,直跳脚。 温文现在也逐渐暴露本性,暴力野蛮,福子虽然每次都骂骂咧咧,却从来都没有还过手。 还有每次温文向福子奶奶告状,如果他真就两耳不理,她再作也没有办法。 说到底,福子心里也是有她的。 这就是所谓的欢喜冤家吧,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吵出来。 “能不能给我一分钟的时间。”苗蕊也不想打扰他们,可没办法,当下情况不允许。 “哦,那好吧。”温文咬着他胳膊的牙不舍得松开,并肩坐在了一排。 苗蕊坐在他们对面,木桌的正上方有一个昏暗的吊灯,四周除了墙,连一个通气孔都没有。 “福子,你和谢恒究竟有没有贩fan毒?”她直截了当的脱口而出,苗式询问法,每次都会让人连心理准备都没有。 福子眉头微蹙,很快就回答,“苗蕊,我和谢恒恨那玩意,又怎么可能去碰那毒瘤。” “好,你需要咬死不放口就行。”苗蕊揽起黑色大衣,目光清澈的看向温文,“你们聊吧,我出去等你。” 福子一愣,“哎,费了半天劲儿,你就为了问一个问题?”眉梢一挑,“你确定不需要在多了解一些?” “福子,你在质疑我的能力?”黑色的过膝皮靴把腿部的线条拉的更长,白色的裤子一尘不染,这样黑白分明的色彩映衬出的就是高贵冷艳。 “得得得,大姐我错了,您快走吧。” 这口气一听就让福子傻了眼,这就是谢恒附身呀,娘的,在接下去肯定不会有好事。 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苗蕊几乎两天晚上没合眼,白天又忙碌于各个地方托关系找证据,整个人瘦了一圈。小脸蜡黄,黑眼圈也成功的熬了出来。 谢恒不在蓉城,恒锐和帝都的事情她也处理不了,那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让武励和福子平安出来。 他们了解情况,想必处理起来也会轻松许多。 最终福子被无罪释放,帝都被冻结的资金也全部解冻,可恒锐的税务问题还是依旧没有头绪。 福子出来,苗蕊直接累的摊倒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后就睡去。 许是太累,就连有人开门走进卧室她都没有听见。 灼热称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轻轻的吹在苗蕊温柔的脸颊,睫毛微微颤动几秒寻着气息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又安心的陷入沉睡。 男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仿佛看见她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他退去了她的衣衫,长臂一捞,紧紧的搂在怀里,不满了红血丝的眸子涌上无限温情。 柔软的唇落在光滑的额头,又在苍白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苗小蕊,辛苦你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软的洒在脸颊,轻柔的像是婴孩的手。 在生物钟的催促下,苗蕊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眸子缓缓的睁开眼帘,下意识的摸着身旁的位置。 下一秒,她就清醒过来,眸子瞪得大大的。再一看,男人熟睡的睡颜安静满足,浓密的睫毛在阳光的映衬下形成一扇暗影。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 手指在空中划出他的轮廓,轻声唤着,“……谢恒。” 下一秒她眉头微蹙,又自顾自的说,“……你瘦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谢恒回来了 <!--章节内容开始-->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有爱人陪伴在身边的时光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苗蕊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卧室,拉开冰箱门才发现,家里居然连挂面都没有了。 她换上鞋子,拿起包包出了家门。 等她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瞪着他。 深邃的眸子‘唰’一下就射了过来,刀削般的轮廓瘦的更加棱角分明,他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再过一分钟你要是还没回来,我就打算报警了。” 就说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的气,原来是自己又忘了带手机。 “你的耐性就不能好点。”苗蕊把买来的食材送到厨房,又走出来脱下外套,朝着谢恒的位置走了过去。 “怪我喽?”还没等她靠近,长臂一拽就就直接跌入怀中,紧接着锁紧。 苗蕊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这一晃就是半个月之久,她是真的好想他,蚀骨的想念。微微扬起下颌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安静的享受在他臂弯里的宁静。 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才发现,她同样思念他的怀抱。 “我的女人很能干。”没前没后的蹦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苗蕊倒是没反应过来。 谢恒长眉轻扬,自豪的咧出一个微笑,“苗小蕊,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 这之后,苗蕊才明白他刚才讲的是什么意思。 “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样。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苗蕊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侧脸贴在胸口,疑惑的问道。 谢恒眸色略沉,眉宇间闪现一股杀气。 达成不知道怎么拿到了恒锐海外客户的资料,出了比得到谢恒这批分子获得的利润高出十倍的价格让他们毁约,然后违约金也同意支付,一些小的公司索性就直接收购,省去不少麻烦。而收购公司的猎头公司根据调查是方采陈手下的人注册的。 想必是算到谢恒会动用帝都的资金,去国外交涉,趁着谢恒不在蓉城他们在从中作梗。也就是后面发生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谢恒决定将计就计。 “苗小蕊,能欺负我谢恒的人,还没出生。”他说的霸气,神采奕奕。 谢恒回来的消息一经传开,恒锐和帝都上上下下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什么担忧也都消失殆尽。 他最先没有回恒锐,反倒一直在帝都忙碌。 被人扣了这么顶帽子,谢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 帝都从内到外整顿一番,陷害帝都的人也被找了出来,是以前和谢恒有过节的仇人,具体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只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看见过这个人,哪怕是尸体。 然后,明知道幕后的主使另有其人,他也不打算再继续查下去。 杀鸡儆猴,立威是必要的存在。 帝都的事情处理好后,就是恒锐的。可能是有些棘手,恒锐依旧被纪检监察部门的人盯得死死地,出口海外的那批货也全都赔了进去。 每天都是在烧钱,用帝都的资金去补这个大窟窿。 帝都的生意红火,恢复如常,夜夜笙歌。 福子给谢恒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又给自己的空杯倒上,举起酒杯迎着五彩斑斓的光乍是好看,“祝我平安出来,免了一场牢狱之灾。” 杯壁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谢恒眸光冷淡,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端起红酒一饮而尽。 “你应该谢谢苗小蕊。”他的声音浑厚,摇曳的灯光晃着,看不清他的眸色。 福子耸耸肩,后仰靠在了沙发上,这个妻奴,三句话不到就要想到苗蕊,也真是没谁了。 “当然要谢,哪天我找人算个好日子,专门答谢你家苗蕊,你看成不?” 谢恒满意的点点头,想都没想就说,“嗯,我看行。” 瞧瞧,瞧瞧,这小子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 “对了恒子,你让我收购利达集团已经成功。”福子想了想,还是回归正题比较好,“除了总裁,就连股东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嗯,动用资金让利达做大,实力和名气都要是真实的。”谢恒轻声说着,在这嘈杂的环境中逐渐淹没。 话音刚落,颀长的身子就起身站起,拢了拢黑色的大衣迈着优雅的步子转身离开。 “好不容易陪我喝一杯,怎么说走就走?”福子不满的坐直身子,像个被冷落的小妇人。 “苗小蕊还在等我。”谢恒步子没停,头也不回。一身暗黑逐渐消失在热闹的人群。 眼看就连个影子都抓不到,福子立马追了上去。 “恒子,我还有话没说呢,你这说走就走。”福子拦住了谢恒的去路,脸上都着笑意。 谢恒长眉微蹙,表情有些微冷。 英俊的面孔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样子,周围凛冽着摄人魂魄的寒意,这样的气质长相,就是女人的致命毒药。 女人扭动着性感的腰肢,穿着暴露大胆,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火辣辣的性感。 “帅哥,要不要……请我喝一杯。”女人胸口紧贴着谢恒结实的手臂,来回蹭着,双眼放电,撩人的声音忍不住就是一阵酥麻。 谢恒的表情越来越冷,寒气逼人。福子见状,立马笑了出来,“女人,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要不然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女人不领情,还狠狠瞪了眼福子,动作也越发的大胆,灵巧的小手已然触碰到了他健硕的胸口。 下一秒,女人凄惨的声音缕缕升起。 女人的手腕被掰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手心朝外,五彩的灯光一晃脸色白的像是擦了十层粉一样。 “我都提醒了你了,是你不听,这可就怨不得我了。”福子笑的张狂,在看看谢恒冷若冰霜的脸颊,笑的更大声。 几乎是同时,就匆匆赶过来几个男人,他们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帝都闹事。 “你转过来。”其中一个男人拿着电棍戳戳谢恒的肩膀。 谢恒也在此刻转过身。 只是一眼,男人吓得腿都软了,额头上的汗珠哗啦啦的往下流,“老,老板。” “这个女人的手没有用了,剁了吧。”他眸色阴沉,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中午要吃什么一样。 女人吓得连哭都不会了,木讷的瘫在地上,直到几个人把她拖下去她才挣扎大喊,可距离太远,声音太嘈杂,没人看清她的嘴型,没人听清她的话语。 “可惜了这个么尤物。”福子摇摇脑袋,表示惋惜。 放着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不调戏,非要去勾引冷冰冰谢恒,切,活该…… “你要是喜欢,可他去陪她。” 陪她成为独手侠?难道他很像没长脑子的人吗?福子心里嘀咕着。 “还有什么事?” 眼看着谢恒的耐心快要磨完,福子也不敢在嚣张耽搁。浓眉微蹙,“素凤把你给她的股份还了回来。” 目露寒光,谢恒深吸了一口气,“福子,她怎么给你的,你就怎么给我怎么还回去。” 完了,这烫手的山药又回到了他的手上,娘的,他就不应该多此一举。 再一回神,那还能看的见谢恒的影子。 呼啸而过的狂风刮得凛冽,吹在肌肤上就好似被利刃划伤一道,形成一个无形的伤口。 苗蕊冲了一杯暖茶,穿着质地柔软的睡裙,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真的好美,这是她在蓉城第四个冬天了。 门铃声响起,苗蕊迫不及待的跑去开门。 英俊的脸颊被风吹的微红,深邃的眸子如黑曜石般明亮乌黑,他嘴角上扬,带着浅浅的笑。 高大的身躯穿着一件呢绒大衣,亮晶晶的雪花落在上面还有许多没有融化,黑白相间形成一道美丽的风光。 “苗小蕊,外面可真冷。”说着他就大步走进屋里,脱下大衣挂在衣架。 苗蕊贤惠的端来暖茶,“暖暖身子。” 漂亮的眸子比今晚的雪花还要耀眼,谢恒很想说,他只想用她暖身子。 转念一想,那岂不是要冻到她,那还是算了吧。 两人在一起的生活默契,无论是从生活作息还是为人处事,哪怕是在床&上,都能配合的天衣无缝。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讲究的就是缘分,天作之合才是最完美的搭配。 “苗小蕊,一会洗完澡你给我按摩吧。”谢恒神采飞扬,手中拎着苗蕊递过来的睡衣,趁机抓住她纤细的柔夷不松手。 这些日子确实很累,给他按摩放松也没什么不可以。 “行,你先去洗澡。”她催促着,外面寒气太重,冲个热水澡赶紧去去寒气。 谢恒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居然乖乖的转身去了浴室。 苗蕊回到卧室等他,手边的书还没看几页,他就长眉微扬的从浴室跑了出来。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最可气的是,谢恒居然连浴巾都没有围就跑了出来。 “谢恒,你能不能适当的挡一下。”苗蕊脸颊绯红,真想把手上的书都扔过去。 谢恒大大方方的在苗蕊眼前晃悠,掀开被子就这么坐了进去,“都老夫老妻了,我不怕你看。” 呵呵,那也要问问我愿不愿看吧,苗蕊心中嘀咕着。 长臂一揽,苗蕊整个身子就被他抱进了怀里,长眉微扬,只听他又说,“在说,你要给我按摩,我不应该给你点福利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绝地反击 <!--章节内容开始-->暧昧不清的氛围混沌氤氲,橘色的暗光笼罩着两人俊美的面孔。 谢恒的呼吸越发低沉,而这样的气息对苗蕊来说却是危险的。 先跑为妙,这才是上上策。 “趴下,我给你按摩。”苗蕊侧身一滚,逃离了魔爪。 水润的眸子明亮动人,忽闪的睫毛像是一把羽扇长密卷翘。她把被子堆到一个地方,腾出一个平坦的空间,指了指又说,“趴这儿。” 谢恒嘴角勾笑,乖乖的趴在,光滑结实的曲线就呈现在苗蕊面前,没有一丝赘肉腰,肩胛健硕,腿部的肌肉饱满,这样香艳的画面是个女人看见都会受不了吧。 想着,苗蕊就拽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还没过一秒,就被他嫌弃的扯了下来,“太热,拿走。” 他背对着苗蕊,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一用力,臀股高起,侧过身,黝黑的眸子深邃如海,“苗小蕊,你该不会是对我存了非分之想吧。” 邪魅的笑容挂在嘴角,眸子一转又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苗蕊一使劲,手臂用力把他的身子扳平,趴了下去。 “开始了。” 光滑的手掌在背上磨磋,柔软温柔,比柳絮还要轻,时而又攥成小拳头捶打着肩骨,节奏匀称,动作连贯。 许是觉得侧身的姿势不舒服,她直接骑到了他的背上,双手用力,还是这样舒服些。 可这对谢恒来说,那就是凌迟呀,每一下都是敲在他的我上心呀,肾上腺素狂飙。某个部位也茁壮成长,以至于这样趴着的姿势让他非常不舒服。 突然,谢恒一个转身,直接把她压在了身下,目光灼热,赤luo棵棵的看着她,“苗小蕊,小弟弟也需要按摩。” 也只是这个色胚才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文艺又下流的话,顿时,苗蕊额头一条黑线。 “谢恒,我真怕你精*尽人亡。” “不用担心,只要有你在,我的原力就是无限的。”大手握着她的柔夷,俯下身子吻住了红唇。 气氛变得更加暧昧,两人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呼吸越来越来急促。 倏地,苗蕊觉得小腹微微镇痛,一股热流流出,瞬间她的头脑就清醒了,推推正在努力前戏的谢恒,“谢恒,你,你快起来。” 勾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喘,双眸对上他性感的眼神,“我,好像,那个来了。” 那个?哪个? 蹦蹦蹦,三个字问号出现了谢恒的脑海中,下意识他就往下看,果然,雪白的床单染上一小片猩红。 刷的一下,裕yu火就被突然起来的姨妈血浇灭,透心凉。 谢恒缓缓起身,垂着眸子,“气死老子了。”他小声嘟囔着,下地,穿上棉拖鞋。 苗蕊也觉得有些尴尬,穿上睡衣跑出卧室,“哐”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哗哗的水声响起,片刻后就围着浴巾走出来。 只见,被她弄脏的床单已经被换上了新的,高大的男人穿上了家居服,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水。 “快喝了,要不一会儿又该难受了。”柔软的大手揉揉她湿漉漉的发丝,双眸深情温柔,“喝完了,我给你吹头发。” 苗蕊幸福的笑着,乖乖点点头。 有的时候谢恒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而有的时候他又像是一个大男人,宠她宠的过头。 熄了灯,屋内被窗外的白雪映的明亮。 谢恒的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带来阵阵温暖,嗅着他浑厚的气息,苗蕊觉得安稳。 “谢恒,你睡了吗?”她小声唤了一句。 “还没,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开始疼了?”他有些紧张,伸出手就打开了壁灯。 “没有,就是问问你睡没睡。”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像是找到了窝的小兔子。 谢恒这才松了一口气,吻吻她的额头,“睡不着吗?那我陪你聊会儿。” 安静了几秒,她才开口,“谢恒,你为什么一直针对达成?” 倏地,他的身子猛然一颤,而后又释然。他紧紧手臂,目光中带着一股忧伤,“被你看出来。” “丰墨就是被达成研制的物质害死的。” 当初达成秘密研制这批物质,具体要用来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们秘密用一批人试=药,显然,这个没有成功,要不然崔丰墨也不会死。 症状就像是嗑药太多后的反应,警察草草结案,下了的结论也是服用毒*品过量而死。 所以,这是谢恒不能接受的。 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干净整洁的少年怎么可能吸毒?怎么可以背负着这样难听的骂名? 苗蕊揽着他,抬着眸子看着悲伤的眸子,心中满是心疼。 “谢恒,你报仇我不会管,可能不能交给法律处理,我不想你的手上占太多血。” 午夜梦回,她希望能少些血腥的画面,也愿来生,他们还能共结连理。 良久,他才坚韧的眸子才散发出一阵柔情。 “好。” 又过了几天,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恒锐要宣布破产的时候,奇迹般的股市疯涨。 相反,达成的股市却持续下跌。 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蓉城所有人名大跌眼镜,果然谢恒就是谢恒,置之死地而后生,风姿依旧。 这也成为了商界茶余饭后的谈资,此刻,要是谁能和谢恒扯上一点关系,那都成了厉害人物。 紧接着迎来的就是谢恒二十五岁生日。 “总裁,明天的生日宴会已经订好,这是拟定的客人名单。” 武励一身黑色西装,向前走了两步后把客人名单给递给了谢恒,又说道,“这是初拟,您看看还有没有要加上的客人。” 谢恒大致瞄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后把名单扔在了一边,“你看着办。” 他原本是不想大办,只想和苗蕊安安静静的过。 可没想到的是,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他要过生日的消息,没通知就纷纷送上了贺礼,还说着,到时候一定记得叫上他们。 武励和福子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能够认识更多人脉的机会。 无论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商场就是这样的,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结交的机会。 武励把客人名单拿了回来,表情依旧稳重沉静,继续报告,“总裁,达成目前为止虽然亏损严重,但实力雄厚,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正常运营。” 提到达成,引起了谢恒的兴趣,长眉微挑,眸色深邃,嘴角擒住一个弧度,冰冷,嗜血的笑意,“恢复正常运营?那也要看我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武励明显感觉周围的温度变冷,再看看老板的表情,浑身一哆嗦。 哎,谁要是和他作对,成为他的敌人,那就只能祈祷不要死得太早了。 声音一沉,“方家,有什么动作?” 武励收神,缓缓开口,“方家的损失不小,方老爷子大怒,据说方家收回了方采陈的权利,现在他应该是无官一身轻。” 谢恒冷哼一声,表情变得不屑。 没了方家这棵大树撑腰,方采陈就失去了屏障,就像是一个没断奶的孩子没有了提供能量的食物,暂时,他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 “总裁这是百氏送您的房契,位置是在江海的一处海景别墅。”武励小声说着,双手放在黑色的西裤线上,身子站的笔直。 谢恒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还真是大手笔。” 起先,他一个人的时候住公寓就绰绰有余,也并不喜欢太空旷的感觉。后来苗蕊搬了进来,他说要卖个大房子住,偏偏她还不愿意。 也就导致了蓉城首屈一指的谢恒,还住在了不到二百平的公寓。 谢恒站起来,颀长的身子比例协调,英俊的侧脸背对着阳光,仿佛把周围的一切都比了下去。 他两手随意插在兜里,开口说,“送你了。” 武励吓了一跳,抖抖手,他没听错,总裁说是要送自己是吧。 “怎么?不想要?”谢恒看他的表情有些纠结,冷声问道。 当然不是,这价值一千多万的房子谁不想要,他又不傻,立刻点头,“……想要。” 于是乎,很少有表情的武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总裁还在住公寓,他一个助理住海景别墅,这样真的好吗? 临走前,他又默默看了眼谢恒,说了句‘谢谢’。 这个画风出现在武励身上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苗蕊知道谢恒一句话就把上千万给的房子送了人,心里这个心疼。可后面谢恒又紧跟着一句话让她的心都在滴血。 “苗小蕊,你一个季度的衣服都不止这个数。”谢恒无所谓的说出口,揉着她软软的发丝,一脸宠溺的表情。 苗蕊不自觉瞧着自己身上这一套暗红色的针织套装,抬着眸子小声问,“这件衣服多少钱?” “我也记不太清了,应该不到二十万吧。” 瞬间,苗蕊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紧锁,而后又指了指鞋子,“那这个呢?” 谢恒抱着她,瞄了眼她脚上白色的鞋子,长眉微扬,“哦,这个我记得,前两天刚给你买的。好像是四十多万吧。” 感情,她这一身装扮就是六十多万,漂亮的眸子散着寒气,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谢恒,你这个败家子,以后家里得钱不准你碰。”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生日宴(一) <!--章节内容开始-->第二天,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楼被包场,四周都是耀眼的金色,彰显着豪气。 从入门的位置就铺了一条红色的地毯,延伸至楼梯曲折绵延,明亮的水晶灯散发着耀眼的白光,再加上吊顶上一颗颗小小的灯,把这个夜空映衬的恍如白昼。 精致的水果拼盘,诱人的甜点布丁,还有各式各样的自助式美食,全都是武励从国外聘请的高级料理师。 客人络绎不绝的陆续到场,可武励明明没有请这个多人。 转念一想,这些不请自来的人一定也是得知了消息,专程过来希望能和谢恒攀上关系。 他叹了口气,完了,估计总裁又要发飙了。 蓉城有头有脸的人几乎全都到场,还有精英男人携带的女伴,这绝对是一场视觉盛宴。 武励忙前忙后,主人却始终都没有出现在现场。 哎,总裁,就算是再不重视,好歹也现身一下是吧。他心中悄悄嘀咕。 生意人讲究的是机会,除了希望能和谢恒攀上关系,他们也同样希望认识更多可以合作的伙伴。 觥筹交错间是谈笑风生,笑容绽放在嘴角,神情优雅绅士。 直到舞会开始,谢恒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豪车中走出一个男人,他没有迎上众人的目光,而是绕过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只见他牵着女人葱白的手指缓缓从车内走出来。 英俊的脸颊赛比潘安,棱骨分明的轮廓仿佛就是上天赐予他最好的武器,双眸乌黑,黑白分明,他温柔的侧眸看向身旁的女人,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与此同时,女人也回应他的温柔,那笑容仿佛如万花盛开的时节,灿烂的让人亦不开眼。 精致的五官,唇红齿白,双眸清澈宛如空中高挂的月亮。 这样完美的搭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收回目光,女人改成挎着他的臂弯,挺直了身板优雅的向前移动步子。 刚才如沐春风般的表情不见,换成了一副处事不惊的淡漠之色,不经有人会想,刚才看到的温柔画面究竟是不是眼花出现的幻觉。 男人眉宇间透着英气,率先开口对着所有人说道,“不好意,让大家久等了。” 紧接着就有人附和,“不晚,不晚,时间刚刚到,是我们来的太早。” 溜须拍马之人无论在哪都不会少,谢恒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说道,“晚宴开始了,大家随意就好。” 男人的话被忽视,脸色红的像猪肝,还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话音刚落,音乐就响了起来,愉悦中带着些许的狂野。 突然,有人提议,“这开场舞当然是要谢总领跳呀。”而后掌声响起。 谢恒垂下眸子,小声问道,“苗小蕊,你行吗?” 苗蕊抬着下颌,对上他黝黑的眸子,“谢恒,你小瞧我?” 下一秒,葱白的手臂一挥,姿态妖娆妩媚,把身上雪白的貂皮披肩扔了出去,武励眼疾手快的接住。 谢恒揽着她纤细的腰肢,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呵,“宝贝,双手搭在我的肩上。” 轻盈的步伐漫步在最明亮的水晶灯下,苗蕊一身红色的拖尾长裙时不时在谢恒代领的动作下剧烈摇摆。 苗蕊紧跟着他的脚步,眸色微亮,仰着眉眼问,“谢恒,你什么时候会跳交际舞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多着呢,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发现。”说着,大手就在她莹润的腰间轻轻捏了一把。 性感的音线带着蛊惑,他静悄悄的挑逗苗蕊没人察觉,可两人的默契配合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着实引来了不少人的话题。 “这就是谢恒唯一的女人?”男人脱口而出,询问身旁的男人。 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在舞池中灵动的身姿身上,那一抹鲜红艳丽的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这样的妖娆的女人,简直就是男人的死穴。 他叹了口气,“难怪谢恒这么宠她?要是我,也心甘情愿呀。” “哈哈哈,这话要是传到他耳朵中,估计你是很难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最先开口的男人笑着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不说自明。 一曲完毕,两人华丽展示落下帷幕,谢恒眉中带笑的凝视着怀里身旁的女人。再一抬头,又恢复了冷漠狠戾的谢总。 之后,有人在舞池中跳舞,有人已经开始相谈甚欢。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围了过来,“谢总,生辰快乐。” 他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身高与苗蕊平齐,倒是比谢恒矮上一节,长相差的就更是十万八千里。 此刻谢恒正在亲自给苗蕊剔鱼刺,出于礼貌他回了一句‘谢谢’后,又继续手中的工作。 谢恒能说一句谢谢对他来说都是直的炫耀的事,毕竟像他这样的小公司真的和恒锐没法比。 “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有机会能和谢总合作。”他从怀中拿出一张浅粉色的名片,递给谢恒。 谢恒两只手均带着塑料手套,眸色幽深,微微一瞄,“粉色的名片,很好。” 男人傻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粉色的名片……很好? 苗蕊坐在红色的椅子上,双腿并拢倾斜,相同色系的还有那双泛着红光的高跟鞋,透明的水晶跟足足有十厘米高。 “谢恒,好了没?”轻柔的嗓音发出好听的声音,把谢恒落在名片上的视线吸引过来。 他神情淡漠,又看了看拿着卡片的男人,“我现在有点忙,你把名片给我的助理,如果有需要他会联系你。” 忙?帮女人剔鱼刺是忙? 男人表示无语,看来,外界传的还真是真的,谢恒宠这个女人宠到逆天呀。 算了,没当面回绝他就已经是不容易,见好就收吧。 他可能不知道,要不是因为这名片是苗蕊喜欢的颜色,谢恒估计会想都不想的当面决绝,说不定还会加上他的毒舌。 苗蕊在场,当然不敢有女人前来骚扰他,只能远远的站着垂涎三尺,用脑子易yi淫。 水晶桌上,苗蕊面前的圆盘里全都是一点刺都没有的鱼肉,鲜嫩光滑,她吃的开心,仰着眸子看着对面的谢恒。 “谢恒,我有礼物要送你。” 还没等拿出礼物,就有一个女人迎面走来,肆无忌惮对着谢恒微笑。 众女唏嘘,这是要当着正房的面抢男人呀,勇气可嘉。 “谢恒,生日快乐。” 女人拿着一个礼盒递给谢恒,可看他这架势根本就没有收下的打算,她也不生气,柔声说道,“那我帮你拆开好了。” 红色的丝带一扯,光滑落地,礼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乳白色的杯子,上面还有她和蔺小磊的照片,“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所以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这就是我的一份心意,上面是我和小磊的合照,你要是想我们了就可以看看。” 她的语气轻柔,鹅黄色的礼服更是映衬出楚楚动人的模样,情不自禁就想要怜惜这个女人。 此话一出,绝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苗蕊正牌女友的身份再次沦为破坏人家的小三,毕竟这个消息前一阵子轰动了整个蓉城,圈里人几乎都知道谢恒之前有一个儿子。 自从蔺柔拿出被子的那一秒开始,苗蕊就悄悄把刚要拿出的礼物放了回去,她双手紧握,神情冷若冰霜。 蔺柔,还真是阴魂不散的存在。 “三个数。”谢恒的脸色阴沉,她的出现无疑破坏了两人的兴致,微怒着,“三个数,请你离开我的视线。” 声音恐怖,比脸色还要差上三分。 蔺柔露出无辜的表情,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我,我就是,就是想要祝你生日快乐。”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皮肤保养的还不是很好,这样的神态还真是不忍直视。 苗蕊缓缓起身,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优雅的走到蔺柔面前,众人都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帼耳挂,可到头来她只是很自然的夺过蔺柔手中的杯子。 红色的礼服包裹着她性感的身材,葱白的手臂高高举起,面无表情的说,“蔺柔,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啪’一声,陶瓷与大理石地面碰撞的声音响起,乳白色的被子全然碎成了几片。 她收回手,见蔺柔的眸子一抹阴柔一闪而过,而后,眼泪就在眼眶打转,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之际,苗蕊想都没想一巴掌就帼在了她白皙的脸颊。 蔺柔都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苗蕊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把你虚伪的眼泪的收起来,别污了我的眼。”语气冰冷,面无表情,就像刚才下手的不是她一样。 蔺柔把目光投向谢恒,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希望她能给自己做主。 却听谢恒的眸中闪过戾气,“蔺柔,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后果你承担不起。” 下意识她的步子后退,不知为什么,她感到了一股杀气,不寒而栗。 苗蕊看不惯她做作的模样,这会令她作呕,细眉微蹙,冷声说道,“你走吧,离开蓉城。” 骤然,一个性感的声音响起,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 “呦,谢总,你这么抛妻弃子,不怕遭报应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生日宴(二) <!--章节内容开始-->明晃晃的宴会厅,灯光绚烂夺目。 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的俊美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燕尾服里穿着一件红色的衬衣,笔直的长腿不紧不慢的优雅走着。 这样的光环着实掩盖住了耀眼的灯光。 “方少?这不是方少吗?”人群中有人目瞪口呆的盯着方采陈。 “听闻他和谢恒不合,怎么会来?”有人继续八卦。 “算了,他们的世界岂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明白的。” 惊讶之余就是安静,只等看这场免费大戏。 方采陈漫不经心的走过来,随手端了一杯香槟,嘴角勾起一抹肆虐的笑意,“谢总,看你这样子貌似不太欢迎我?” “既然知道,那我就不送了。”谢恒的眸中寒光乍现,冰刃的锋利划过凝重的空气。 勾人的桃花眼一挑,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两腿交叠,摇晃着酒杯中的香槟,目光锁定在了蔺柔身上。 “这位女士,你放声告诉所有人,你和谢恒的关系,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也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完整的家庭。” 性感的声音像是天生就透着魅惑,而后他身子前倾,手肘拄着膝盖,“有什么你就说,我们在场所有的人都会为你做主。” 那天方采陈看着苗蕊离开后,就回到了她去的店面,很容易就知道她要送给谢恒的礼物。一个杯子,一辈子。可他又怎么能让她如愿,想都没想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蔺柔。 蔺柔的眸中闪烁,微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的人,“我是谢恒的女人,蔺小磊是我们的孩子。”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决绝,猛然,她抬起头,目光悲愤的指着面前的苗蕊,“是她破坏了我的幸福,她才是坏人。” 同情固然是有,可毕竟苗蕊才是谢恒公认的女人,惹了她,也就是间接的惹怒了谢恒。 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没人傻到去抢这个风头。 忽然,蔺柔觉得手腕一疼,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全身,因为痛楚皱起的小脸扬起,无辜的望着大力攥着她手腕的男人。 “……说完了吗?”谢恒冷着眸子,杀气四起,像是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阴狠恐怖。 这一刻,蔺柔真的感觉到了死神离她不过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谢,谢恒。”她拧着某头,脸色苍白,额头上的细汗微微渗出形成一片湿润。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一个使劲,谢恒把她扔出去好远,幸好方采陈眼疾手快在后面接住了她。 他莞尔一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大厅,“看,这就是你爱的男人呢,看样子他可不怎么喜欢你哦。” 说着,就收回了手,不在多看她一眼。 他耸耸肩,歪了歪脑,“苗蕊,你就这么喜欢当被人指指点点的小三?” “……和你无关。”苗蕊的神情冰冷,面无表情,一身红色的礼服让她与世独立,静默的像一副高高在上的世外仙人。 她扭动着性感的身姿,走到谢恒身侧,跨上他的臂弯目光犀利的俯视着不远处稍显狼狈的蔺柔,“如果之前我说过的话你不记得,那我就再从复一遍。” 她挺着胸膛,身材笔直,“他以前是我的,现在是我的……以后也只会是我。你要和我挣,也要能拿出和我挣的资本,不要总用孩子当借口,孩子我也能生。” 不卑不亢的语调说出的话竟然有一种铿锵有力的意境,压迫的气势不允许任何人反驳。 谢恒有意无意的揉揉她的发丝,眸光中一束戾气迸发而出,“方采陈,她说的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这辈子她只能是我的。” “哎呦呦,这是什么情况?都怪我来的晚,竟然错过来这么精彩的大戏。”又是一身骚红色的西装,和苗蕊第一次见到的一样。 他手中端着一个盘子,里面还有一块香嫩多汁的牛排,侧身一坐,挑着妖孽的眉眼说道,“我饿了,先吃点东西,你们不用管我,继续哈。” 说不管真就不管,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切动盘子中的牛肉,一刀下去,渗出丝丝血迹。轻轻用叉子插住一块,放在口中咀嚼,表情异常满足。 “谭总,居然来的这么晚,想必是刚从温柔乡出来吧。”方采陈笑道。 其实他们两人的气场非常相似,都属于那种阴柔的类型,但相比较而言,谭驰要比方采陈正大光明的多。 谭驰品尝着美味,凤眸轻挑,“方少怎么知道?该不是就在我隔壁吧。” 与黄文狼狈为奸的人,统统都是他的敌人,无论怎样都没有必要给他好脸色,况且他现在被方家架空,是个没有实权的人。 谭驰的加入,无疑是制止这场战场的终结符。 他看着正前方的蔺柔,目光随意一扫,放下来手中的盘子,“看见你,我突然吃不进去了,哎,多好的牛排就这么浪费了。还有,就你这容姿,也配和苗律师争吗?” 邪魅的嘴角弯曲,红得滴血的唇和白皙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谢恒,我原来都不知道你的口味这么重,你那儿子应该是闭着灯搞出来吧?” 被人这样**裸的羞辱,是个女人应该都受不了,蔺柔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她攥着小拳头,刚想反驳,突然,口中就被一块牛排堵住。 “女人,你千万不要说话,我要是吐了弄脏了新衣服可就不好了。” 谭驰的速度快,快到苗蕊都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蔺柔身旁。在一想,谢恒曾经说过,谭驰以前是在部队混过的,这样一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蔺柔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妖娆的男人,他明明在笑,可为什么身上却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谭驰,缺什么就去找武励,他会安排,随意玩。”谢恒牵着苗蕊的手,走到谭驰身边停下脚步,淡漠的说到。 一场风波就此停歇,另一场风波却即将开始。 “大家继续吧。”话音刚落,优雅的音乐再次响起,聚集的人群也纷纷散去。 蓦然,蔺柔的目光和方采陈相撞,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默契的相视一笑。 谢恒揽着苗蕊纤细的腰肢滑入舞池,伴随着轻扬的节奏扭动舞姿。 “苗小蕊,对……”他吐出的话被苗蕊用葱白的手指遮在了口中,黝黑的眸子满是怜惜和不安。 步调协调的舞步,不需要太过刻意跟随彼此的步伐就能一致,她表情淡淡,柔情散落在他的眸中。 “我不觉得委屈,所以不需要你的道歉。” 或许有一瞬间她怨过谢恒,怨他对蔺柔母子太过纵容,才让自己陷入如此窘境。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可原谅的,毕竟这样的纵容是在保护他的母亲,同时也是变相的在替父亲赎罪。 他从来不说,可苗蕊就是清楚,他心里和自己一样厌烦那对母子。 或许,他更希望她们永远消失。 谢恒不再说什么,浅浅一笑拉她入怀,刀削般的下颌抵在她的肩窝,良久小声说道,“苗小蕊,有你,真好。” 这一刻,如同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到了一起,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只有彼此。 音乐停止,又换上一个新曲,舞池中的人也换了一拨。 谢恒吻了她柔软的发丝,垂着眸子说,“有点内急,我去解决一下。” 去就去呗,这个大个人了,上个厕所还要报备? 苗蕊没好气的瞄了他一眼,“快去快回。” 谢恒离开,她一个人站在这里太怪,索性找到安静的地方等他好了。 红色的拖尾长裙像流苏一般划过地面,曼妙的身材尧尧生资,这款礼服就如同为她量身打造的,把所有的美好都展现的淋漓尽致,还更加完美的拉长了她的曲线。 “能赏脸跳支舞吗?” 性感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苗蕊不假思索的转过身,细眉微蹙,“不能。” 决绝的拒绝,透着厌恶,就像是看见了一只苍蝇。 方采陈勾着嘴角,也不恼,毕竟这是意料之中的,“越是对我冷淡,我就越是对你着迷。” “见戋。”她说了一个字,不想再做纠缠,转身离开。 她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落座,随便拿了一盘沙拉静静的等着谢恒。 期间自然不会少了各路女眷的搔扰,看苗蕊兴致怏怏,表情冷淡最终也都识趣的离开。 倏地,灯光变了色调,鹅黄色的柔光笼罩在整个上空,音乐也换成了她和谢恒最喜欢的那首曲子,顶部渐渐飘落淡粉的花瓣,一阵清香扑鼻。 下一秒,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不等众人陷入惊慌,大屏幕亮起,上面播放的是两人从相熟到相知,最后到相爱的故事。 熟练的沙画表演,还有那熟悉的声音,不是谢恒又是谁? 浪漫的表演结束,苗蕊的脸上染着的光彩,她洋溢着幸福,与谢恒的幸福。 逐渐,谢恒手捧玫瑰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步调沉稳,身材挺立,黝黑的眸子就算是离的很远她也能看到他瞳孔中的影相。 浑厚的气息越来越近,直到站在苗蕊面前单膝跪地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谢恒仰着光滑的下颌,深情柔软,目光灼灼。 “苗小蕊,你愿意嫁给我吗?” 第一百二十章 生日宴(三) <!--章节内容开始-->周围一片肃静,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不远处站着的是一脸笑意的福子和不断点头示意苗蕊答应的温文。 她就说嘛,福子怎么可能在谢恒生日这天带着温文出国旅行,怎么看都觉得不合理。 原来一直都在幕后忙活这求婚仪式。 苗蕊收回目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坐在椅子上像个女王一般伸出葱白的手指,“戒指,帮我带上。” 这一刻,谢恒等了多少年,他差点喜极而泣,手忙脚乱的从玫瑰花的中间拿出一个红色的绒盒,“苗小蕊,这次不要再摘下来。” 有期盼,有控诉,这轻柔的话音中饱含了太多的情绪。 别人不清楚,可苗蕊知道他这话的涵义。 还是四年前的那个夏天,他也是这样温柔的给她戴上一枚戒指,却因自己的思绪不明狠心摘了下来,想必当时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清澈的眸子沁入晶莹的泪光,视线有些模糊,她目光没有焦点,看不清眼前所有人的表情,唯独谢恒,她不用看都知道。 “……这次再也不会了。” 欢呼声震耳欲聋,没有什么比见证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更值得开心。 于是有人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紧接着声音也越来越大。 谢恒长眉微挑,柔情的望着面前的女人,“群众的呼声不能拒绝,苗小蕊,闭上眼睛。” 对视着黝黑的眸,她点点头,轻声说道,“好。” 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苗蕊感觉似乎已经触碰到了幸福的裙角,她阖上眸子,迎接它的到来。 就在谢恒的唇瓣马上落在她的双唇时,大屏幕上定格的画面再次播放。 众人纷纷转过身看了过去,可播放的内容却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 女人的身材纤细秀丽,哪怕只是背影都美的无法呼吸,纤细的手指解开坐在椅子上男人的衣扣,慢慢的身子前倾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亲吻,而后她又将手移到男人裤链的位置,没有太多犹豫的拉开了拉链。 再然后,女人下意识回头,只是那惊鸿一瞥,所有人都冷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现在正在被幸福笼罩的苗蕊,而那个男人也是蓉城数一数二的人物,方采陈。 本以为这就是结束,紧接着又是一段视频,背景是在医院,男女主角依旧是她俩。 听他们说的内容,应该就是前一阵子害谢恒很惨的罪魁祸首。 终于播放完了,苗蕊已经再在没有一丝力气,她安静的站在方才被求婚的角落,手中捧着鲜花,而身旁已经没有了谢恒的踪影。 只听不远处有一阵骚动。 谢恒出手狠毒,每一拳都正中要害,方采陈反击力道大,虽然躲过了很多攻击还是挂了彩,鼻青脸肿。 没有疼痛表情,他被谢恒压在地上,拎着衣领悬空,狼狈不堪,可他居然还在笑,笑得肆无忌惮,邪魅狂狷。 “谢恒,你想杀了我,还是想杀了苗蕊?”他冷笑一声,‘噗’的吐了口鲜血,又说,“她背叛了你,无论是心……还是身。” 谢恒的双眸满是血色,杀气腾腾,他抽出腰间的匕首,锋芒万丈,直直的对着方采陈的心脏刺去。 “谢恒,不要。”支离破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下一秒手中的匕首就被人一把夺了过来。 谢恒侧眸,目光中布满了隐痛,“苗小蕊,听话,给我。” 苗蕊手中紧握着匕首,没有理会谢恒。 他的眸色越发犀利,浓郁的痛楚缓缓流淌,“为了他,你宁愿忤逆我的意愿?” 苗蕊知道现在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意义,她硬生生的对方采陈说道,“不想死,就快点滚。” 方采陈也不逞英雄,爬起来就转身离开。 这样的情境仿佛更加落实了视频中的事情,碍于谢恒的关系,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福子和温文见状不妙,立刻和武励一起劝说他们离去。 片刻的功夫不到,整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就只剩下他们五人。 谢恒脸色阴沉,像是凝结成了一层结实的冰霜,他站在苗蕊面前,浑身都在抖。 三人看这架势也不敢多问,面面相觑后决定还是先撤为妙,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处理。 离开大厅,空旷的地方安静的诡异,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苗小蕊,你和我解释,你说视频的里女人不是你,她他妈的不是你。”谢恒咬着牙,直至最后成为了怒吼。 他快速的攥住了苗蕊的手腕,恨不得能捏碎。 苗蕊眉头微蹙,愣是没有反抗,良久她才缓缓说道,“视频里的人是我,可我没有和他发生关系,也没有盗取海外客户的资料。” “你让我怎么相信?就在刚刚你还在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还是说你在心疼他,你说?” 双眸充斥着怒气,如同火山爆发时散发出的灼光,他拼命的摇晃双手,像只暴走的狮子,“苗小蕊,你知道吗?我他妈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我自己。” 咆哮声撕心裂肺,他一下把苗蕊甩在了地上,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力道太大,以至于嘴角处都流出了血。 无论怎样,他还是舍不得伤她一下。 “谢恒,你……不信我?”苗蕊跌落在大理石地面,膝盖处着地,疼痛蔓延至全身,可就算是这样,也不及她心里的疼一分。 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受伤,一身红裙和她同样狼狈,平时不愿化妆的她,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和他更登对,还特意画了淡妆。 “你让我怎么信你?苗小蕊,你告诉我。”他猛然蹲下,大手用力的捏住她光滑的下颌,指骨都在作响,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不想伤她,真的不想,可一想到她附身在方采陈面前的浪**dang荡画面,他就控制不住。 仅存的唯一一点幻想终于破灭,苗蕊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抽空,一丝力气都没有,她双眸空洞,干的要命,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不再去看他,心中堆积起的堡垒轰然倒塌。 经历了这么多事,原以为他会无条件的信任自己的,可为什么她想象的不一样? 突然,她笑了出声,苍白,无力。 “我以为的,不是我以为。”她又扬起眸子,精致的脸颊美的不可方物,莞尔一笑,“谢恒,就如你所想……那你又打算怎么处理我呢?” 幸福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远的她拼尽全力还是碰不到。 这个表情让谢恒心中一慌,他一把揽过苗蕊羸弱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中密不透风。 “我不会放手,哪怕你不爱我。” 苗蕊没有说话,面无表情,淡漠冷静,这是保护她的外衣,原以为在他面前不用穿上,可今非昔比,没有它,她会死。 谢恒二十五岁的生日宴就这样不欢而散,同时,上流社会的人也纷纷知道一个消息。 谢恒的女人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很大的绿帽子。 出乎意料的,他居然没有抛弃她,甚至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随时待着身边。 众人大跌眼镜,直呼看不懂。 武励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那抹身影,没有太多情绪,他径直走去,像谢恒汇报工作。 “总裁,这是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还有下个月的即将启动的新项目。” 武励精神饱满,目光炯炯,还是一成不变的黑西装黑鞋子,干练的精英模样。他开口继续说道,“总裁,有关方采陈的事情我要讲吗?” 很明显,这是在刻意回避苗蕊。 “说。”谢恒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的苗蕊,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紧蹙的眉头才有所舒展。 得到首肯,武励也不忌讳苗蕊在场,“方采陈下落不明,警方和方家正在派人紧急搜捕,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谢恒的大手随意在膝盖上敲打,修长的手指好看极了。 武励合上了办公室的门,屋内瞬间变得安静诡异。 苗蕊不动声色的看着手中的资料,表情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醇厚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平静。 “苗小蕊,你过来。”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看着沙发上的女人,一看就不忍离开。 她微微抬头,目光冷静,随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谢恒,我不是犯人,也不是奴隶,不能所有事情都听你吩咐。” 是呀,他都忘了,这个女人是没有心的。 好,既然她不过来,那他过去好了。 稳健的步伐带着张力,沉重的脚步声像是穿越了千年所带的疲惫感,长腿弯曲,坐在了她的身旁。 “你现在是恨我的吧。”他靠在小沙发上,长臂搭在上面,慵懒的样子夹掩饰着力不从心。 恨?谈不上吧,她只是失望,对他有些失望罢了。 可能苗蕊不明吧,就是因为他太爱她,所以才接受不了她的背叛。 信任是爱,不信任许是更爱。 “恨吧,总比在你心里什么都留不下的要好。”谢恒神情迷离,眉头紧蹙起来,“你怎样都行,只要别离开我。” 第一百二十一章 禁锢了自由 <!--章节内容开始-->窗外飘着柔软的雪花,从高处坠落落在环绕四周的落地窗上,在狠狠坠入地面。 外面的世界很白,没有一点瑕疵。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年的冬天格外冷,雪格外大。 苗蕊始终没有再回应谢恒,这段期间,这是两人最常见的场景。 谢恒将视线移到窗外,他记得,她说过喜欢四季分明的城市,想要看雪的样子。 这是两人过的第一个冬天,说好了共赏雪景,到头来却只是貌合神离,没有了那分意境。 “雪这么大,就算当时没死,也应该冻死了吧。” 他感叹着什么,像是庆幸这场雪的及时。 苗蕊合上了资料,看向身旁的男人,“你答应过我,手上不会再沾血。” 说完之后,她才觉得自己好笑,一个被怀疑的女人,凭什么让别人兑现之前的成诺。 “果然,只有提到他你才会有回应。”他静悄悄的搂住她,动作是那样的温柔,“可是为什么呢,苗小蕊?我究竟哪里不如他?” 苗蕊的身子微微一颤,而后又恢复了平静,“同样的话我也问你,谢恒,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呢?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 这是一个死胡同,纠结来纠结去,没有人能走进来,也没有人能走出去。 是呀,为什么就不信她呢?谢恒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之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就会变成这个这个样子? 雪花越下越大,不久就成了鹅毛大雪。 苗蕊就静静的窝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气息,拥有片刻的温柔也是好的。 这场大雪压断了路边不少枝条,零散的路面上狼狈不堪,积雪不化,体积又大,交通堵塞是必然的。 银灰色的卡宴被堵在中间,谢恒有些懊恼,在看身旁平静的女人,浮躁的心也踏实下来。 “福子说温文想见你。”他捏着方向盘,又说,“我没同意。” 苗蕊看着窗外,透过玻璃窗映出谢恒的轮廓,他眉头微蹙,灼人的视线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背影。 “既然如此,你和我说的意义又是什么?” “……你很想去?”低沉的声音带着疑惑,透着苦恼。 这样没有实际意义的对话苗蕊不想在继续,她转过头,阖上眸子清靠在椅背上,假寐。 “我现在帮你约。”心里挣扎许久,他才下了这样的决定。 苗蕊还是没有说话,其实见不见对她来说没有多重要,只要谢恒还在身边,还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好。 中式餐馆,装修精致,本来应该是用餐高峰期,却出乎意料的一个人都没有。 原因其实很简单,温文想单独和苗蕊聊聊,谢恒死活不同意,最终只能包场就连服务员都被谢恒赶了出去。 他坐在车里,透过窗户一眼就能看得见苗蕊的地方。 “苗蕊,你怎么瘦成这奶奶样了?”说着,温文就上去掐掐她的脸。 本来她的身材就是偏瘦,这下好了,被谢恒折磨的就剩一层皮了。 苗蕊没理会,给自己乘了碗汤,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你该不会是已经疯了吧?”她脱口而出,想都没想,漂亮的眸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小。 动作突然停下,她把瓷勺放回碗中,坐直了身子,“温文,你相信视频中的事吗?” “信?我当然不信了,你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大学的时候方采陈就总追着你,你都没同意,怎么在遇到谢恒这样的优质男后反而看上他呢。” 她咧着嘴随意说,即使每天福子在她耳边念叨苗蕊的种种不好,可她还是相信她。 “可为什么他就不肯相信?”苗蕊把视线移向窗外,透过车窗看着副驾驶上男人。也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询问温文。 温文托着腮,也是满脑子疑惑,“那你有没有解释过?” 倏地,苗蕊收回目光,恢复常态,拿起筷子吃着面前的美味鲜嫩的肉。 额,这情况也太变态了,温文无语,于是又问了一边,“那你有没有试着去和谢恒解释一下呢?” 乌黑的长发披肩,遮挡住她的神情,她的动作有些粗鲁,换句话说可能是有些自虐的倾向。因为她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紧接着就被再次填满。 苗蕊的吃相一直是优雅的,很少会像这样吃的狼狈不堪,满嘴都是油渍。 温文夺过她手中的筷子,“苗蕊,你他娘的要撑死呀?” 黝黑的眸子抬起,黑如墨谭,亮如星宙,白皙的脸颊闪过惊慌,无措,又垂下了眸子,“海外客户的资料我解释了。” “那和方采陈在办公室的呢?”温文心里担心,感觉这样的苗蕊有点……有点不正常。 只听她小声嘀咕一句,“没有,没有解释。” “你傻呀?为什么不解?”温文都替她着急,这么闷的性子对上谢恒这个死钻牛角尖的人可怎么好? “温文,我不能解释,与其让他自责还不如让她恨我。”她的神色恢复正常,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温文的幻觉。 她小声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口气说了出来,这下温文才明白她这么纠结的根源在哪里。 她是有多爱这个男人,才会宁愿被恨着待着他的身边也不愿意他因为自责内疚而懊恼,温文都不知道如果换成是自己,能不能做到苗蕊这个份上。 “可你想没想过,谢恒在乎的不是你有没有拿恒锐的机密资料,而是你和方采陈的事?”她小心翼翼的说着,打量着苗蕊的变化。 苗蕊愣愣,又将视线移到窗外,久久都不愿意回神。 灰白色的卡宴内,谢恒眸色阴沉,自从苗蕊进入餐厅之后,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以至于福子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福子点了根烟,吸了起来,突然被人用力夺了过去。 只见身旁的男人表情冷酷,长眉微蹙的说道,“苗小蕊不喜欢我吸烟,别在车里留下这个味道。” 福子无语,横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吸二手烟也总比被人每天像个犯人似的关起来要强吧。” ‘唰’的一下,仅仅就一眼,福子感觉自己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打了个冷颤,立刻嘴角堆笑,“呵呵呵,我是乱说,不要往心里去哈,莫动气。” 这个时候可不能逆着毛摸,要不然小命不保呀。这点认知,福子还是晓得的。 “话说,恒子,你就打算和苗蕊一直这么下去吗?”他稍微离谢恒的位置远了一点,以方便随时下车逃跑。 见谢恒没理他,她又说道,“或许资料真不是苗蕊泄露的,和方采陈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颀长的身子微微一颤,黝黑的眸子仿佛凝成一个一个死结,纠结挣扎。 “福子,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不是不信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相信,他也需要有个人能教教他。 “恒子,你在担心什么?在害怕什么?又在怀疑什么?”很少正经的福子正经起来还挺像回事,炯炯的眉头横在眉骨,小麦色的皮肤健康。 估计要是温文看见他这样,他那粉红少女心估计由该怦怦乱跳了。 大手搭在谢恒的肩膀,说道,“你在担心苗蕊不爱你,你在害怕的也苗蕊不爱你,你在怀疑的还是苗蕊不爱你。可这些忧虑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庸人自扰,苗蕊是什么性格,你我应该比别人更清楚,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况且,她对你的感情我是最有资格来评判的,就拿你之前中毒,她不辞辛苦费尽心力为你找解药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女人爱你,很爱很爱你。” 谢恒精明睿智,可一遇到苗蕊的事就泛糊涂,什么理智统统去见鬼。 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当局者迷吧。 蓦然,谢恒缓缓的转过身子,目光犀利的盯着福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拿这颗脑袋做担保。”福子指了指太阳穴,信誓旦旦的保证。 作为旁观者,他比谁都看得清。 届时,苗蕊和温文已经并肩走出餐厅,同时呼啦啦一片人又了跑进去,服务员们冻的手脚直哆嗦,终于可以回去了。 感谢政府,感谢党,祈祷这尊发佛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谢恒想都没想,拉开车门长腿一迈就走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就攥在了自己的大掌中。 满天的雪花肆意的飘着,一片落在了她卷翘的睫毛上,亮晶晶的如同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公主,雪白的貂皮大衣裹在身上,和这漫天的白融为一体。 “走吧,回家。”谢恒牵着他,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眸光肃静,堪比这宁静的夜。 黑色的大衣和苗蕊形成鲜明的对比,苗蕊什么都没说,只是略微点点头。 与此同时,温文大声咆哮,“谢恒,你就是个变态,要是再禁锢苗蕊的人身自由我就去法院告你,你个变态,死变态。” 要不是福子在身后抱住她,估计她早就扑上去了。她一遍大喊,一遍心疼,喊着喊着居然哭出了声。 她哽咽的喊道,“谢恒,如果你错过了苗蕊,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因为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爱你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约会 <!--章节内容开始-->时间像是一枚精致锋利的雕刻刀在每个人身上完美的刻下属于他的故事。 蓉城的冬天异常的冷,漫天的果树银花皑皑白雪,纯净的白笼罩在这里,遮掩着污秽和所有不堪。 苗蕊和谢恒的生活悄无声息的过着,没有太多激情,更多的是相濡以沫的陪伴。 即使他们心中仍有隔阂,你不说,我不说,便也相安无事。 明媚的骄阳似火,暖洋洋的偷偷照进屋内,金色的光线形成一个光区,仿佛里面还有星星点点的微小颗粒,笼罩着一片安静祥和。 谢恒半阖睡眼朦胧的眸子,像往常一样习惯性的去亲吻苗蕊的额头,大手抚摸过去,竟是一个空。 ‘腾’一下,他就快速的坐了下来,黝黑的眸子像是一阵寒冰,掀开雪白的被子鞋都没穿就急匆匆的推开卧室的房门。 客厅中飘着淡淡的饭香,谢恒轻手轻脚的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果然看见了一抹清丽的身影,雪白的棉质家居服舒服的穿在身上,腰间还系着浅粉色带蕾丝花边的围裙。 她熟练的做着早餐,每一个动作都连贯有序,黑的发亮的发丝轻轻扎成一个马尾垂在光滑的脖颈。 看到这一幕,谢恒焦躁的心才终于平静下来。 是不是爱的越深,就越是患得患失? 他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纤细的腰,感受着熟悉的气息柔软的身体,没有什么能比就这样抱着她还要让他满足。 “今天不用上班,怎么起的这么早?”她尽可能不去触碰两人的雷区,语气平淡,说不出究竟是怀揣着什么情绪。 谢恒没有松手的迹象,苗蕊移动到哪里他就抱着她跟到哪里,“你不在身边,我睡不踏实。” “做好了,去吃饭吧。”所有东西准备就绪,只等着端上餐桌。 谢恒有些不舍得松开了手,接过苗蕊递过来的餐盘时,下意识又拽住她白皙的小手,深邃的瞳孔收紧表情严肃紧张,“苗小蕊,不要离开我,想都不要想。” 苗蕊微微一愣,淡漠的伪装撕破,一瞬间露出片刻的温柔,“谢恒,我没有打算离开你的想法。”至少现在没有。 得到了明确的回答,他收回了冰冷严肃的表情,嘴角浅浅一笑,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牵着苗蕊大步离开厨房。 “你就坐着,剩下的交给我。”他双手搭在苗蕊的肩头,转身离开餐厅。 空旷的空间只剩下她一人,没有太多的喜怒哀乐,她又将眸子一向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多干净,多纯洁。 情不自禁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安静,美好。 谢恒就这样看着竟然看呆了,他把手中的餐具放在餐桌上,坐在了苗蕊对面的位置。 “我都不知道多久没见你这么笑过了。”眸色幽深,仿佛从天边席卷而来无边黑洞。 苗蕊收回目光,同时还有嘴角的浅浅的微笑。 “吃饭吧。”语气轻柔的说到。 谢恒点点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他多久没有看到她的笑容,就多久没有吃过她亲手做的早饭。而此刻,他正在享受她精心烹饪的早餐,是不是很快她就会再次向自己展露笑颜。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就算会是个漫长的过程,可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 清晨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没一会儿,骄阳就高挂在蔚蓝的天空。 如水洗般的蓝天清的彻底,雪白的街道点缀着城市,这样的情景是在慈悲镇看不到的。 虽然冰天雪地,可苗蕊却爱极了它。 美好的时光不能让它从指间溜走,于是谢恒提议今天出去逛逛,就当是约会。 苗蕊没有意见,于她讲,其实怎样都好。 由于积雪,车子行驶缓慢,谢恒有些焦急,总不能一天的时间都用在了路上。 “武励,我在xxx街道上,你给我送一辆自行车来,立刻马上。”他说了一串话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不久就有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手中还推着一辆浅粉色的自行车。 “是谢总吗?”男人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么冷的天气额头上居然满是大汗。 谢恒点点头,幽深的眸子一瞥,冷声说道,“是武励让你来的。” “我是武励的弟弟,他现在的位置离这里太远,您又要的着急所以就让我给您送来。”他的语气不卑不亢,这样看来确实五官到真的和武励有些相似。 “恩。”谢恒接过自行车,推了起来,而后又停下步子,“……谢谢。” 男人呆住了,久久不能回神,当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恒已经带着苗蕊离开了他的视野。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同武励汇报情况,张口第一句居然是,“哥,蓉城首屈一指的谢恒居然跟我谢谢。” 武励也是一愣,跟在谢恒身边这么久可还真第一次从他口中发出这个词。天呀,他老板该不是又进化了吧? 约会第一项程序就是看电影,两人携手来到了的还是上次那家影院。只不过今非昔比,此刻,这家影院姓谢。 见到老板大驾光临影院经理紧忙热情招待,点头哈腰献媚讨好。 “总裁,您今天是想看什么类别的电影,我让小红帮您介绍。”经理脸上堆满了笑意,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 谢恒根本就打算理他,牵着苗蕊的手走到了售票窗口,侧眸,“苗小蕊,你想看什么?” 她的目光盯着上方热映的电影,最终停留在在一个宣传的电子海报上,“狐狸蜜宠,就这个吧。” 看什么无所谓,重要的是跟谁看。 谢恒没有意见,学着其他人一样买了爆米花还有可乐,带着苗蕊走进放映厅。 没有上次包场那样大的阵势,这次他们更像是普通情侣。 红色的丝绒椅面,摸上去有种亦一样的触感,两人坐在视野最好的中间位置,其他排都坐满了,唯独这一排只有他们两人。 苗蕊把黑色呢绒大衣脱下来放在旁边的位置,谢恒也照坐,随后又牵起她的手。 “苗小蕊,我们就这样牵着手之一走下,你说好不好?”放映厅视野不是很清晰,苗蕊侧眸凝视着他的神情,隐约间只能看到他黝黑的眸子中透着一股执念。 “谢恒,这个世上变数太多,我们都没有办法保证今后会发生什么,所以,你此刻的想法不一定就是你以后的想法,我现在的同意也不代表以后的同意。”回以真实的情绪,是她天性使然。 葱白的手指传来一阵疼痛,苗蕊面不改色,表情淡漠,只听谢恒的声音低沉就像是隐忍很久之后发出来的声音。 “在你身上,不会有变数。我认准的人,就是一辈子。”说罢他就不再说话,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的减小。 是吗?或许吧。 苗蕊收回目光,电影已经正式开始。男女主都是俊男美女,圈里的当红艺人,演技也是相当的好,把整个故事演绎的更生动。 这就是一个从小暗恋女主的故事,不幸的是,女主爱的是他的哥哥,而后又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后终于打动女主,最后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虽然过程曲折,但结局总是美好的。 电影播放结束,谢恒亲手把大衣给苗蕊穿上,红色的围巾系在白皙的脖颈深情的望着她。 “苗小蕊,我们的结局一定比他们的还要美好。”黝黑的眸子如星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微垂着长眉冰凉的吻落在了她光滑的额头上。 而后他依旧乐此不疲的牵着她的小手,慢慢走下台阶,在慢慢离开了影院。 静谧的氛围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小河横在两人中间,距离再近,可还是无法触及到彼此。 这是一家日式料理餐厅,上好的海鲜都是从日本特定空运过来的,鲜嫩爽滑食材被做成顶级料理。 全日式的装修风格,黑色的小地桌不大,双膝跪在白色的软垫上面,听着节奏缓慢的日本曲调,感觉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苗蕊喜欢吃海鲜,喜欢那种鲜嫩的质感,不需要太多调味料就能品尝原生态的味道。 小碟的餐陆续上来,谢恒不动声色的给她剥着虾皮,按照她平时的喜好给她调质料汁在一一放在她的面前。 这样本能的动作几乎就是下意识的,根本就不需要用脑袋思索。 看着为自己忙碌的男人,乌黑的短发在阳光下映出一片亮斑,棱骨分明的轮廓精致到完美,就连双唇都那么性感。 浅灰色的大毛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领口翻在毛衣上,动作认真且熟练,这样的他就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想着想着,苗蕊的心头就涌上一层甜蜜,想来,事情应该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吧。 “你也吃。”她用筷子夹起一个鲜虾沾了点作料,亲手未给谢恒。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嘴角浅露的微笑,目光如炬,不自觉的他也笑了。 身子微微前倾,可还没等张口咽下去,就被人打断了这份甜蜜。 “谢恒,别来无恙呀。”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生事端 <!--章节内容开始-->优雅安静的环境因为某人的到来变得处处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邪魅的笑容在妖孽般的脸颊绽放,如娇艳欲滴的食人花,看似美好,实则处处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稍不留神,就会丧命于此。 谢恒的视线对上说话的男人,眸子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寒光乍现,犹如千百把锋利的刀子直戳要害,下一秒,他已经用极快的速度来到男人身边,在他还未察觉的时候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俊美的脸颊。 男人一时大意,大步后倾险些跌倒,幸亏身旁的同伴出手搭救要不然还真就摔在了地上。 “谢恒,见到老朋友就是这么问候的?”他站直身子,用舌头顶起被打的侧脸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谢恒表情阴冷,双眸充血,“命很硬,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没办法,阎王不收我。”他耸耸肩,表情一如平时见到的一样。 “好了,方少,我们就不打扰谢恒陪佳人用餐了。”黄文站在两人中间,公式化的微笑挂在嘴角,锋利的双眸微眯。 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劝架,反倒有种看好戏的姿态。 “佳人?黄总不说我都没注意到,原来苗蕊也在这儿呀?”他的笑容更加肆虐,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苗蕊偏亮的脸颊。 赞美,欣赏还有挑逗展现的淋漓尽致,完全没有因为谢恒在场有所收敛,似乎比之前还要直白赤luo棵。 “方采陈,你别给脸不要脸。”谢恒从桌子上快速的抽出一个餐刀,抵在了方采陈的脖颈上,鲜红的血珠顺着刀尖深了出来。 方采陈没打算反抗,只是唏嘘一声,桃花眼一挑轻笑,“谢恒,你要真在这里动手,可是有这么多目击证人呢,估计你的下场也是和苗蕊阴阳相隔呢。” 上次要不是他突然有所察觉找了一个替身,估计现在自己早就变成了一堆腐烂的尸体了。 谢恒的手微微一抖,锋利的目光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失手。” 说完他就把手中的餐刀扔在了地上,大步朝着苗蕊走过去。 可苗蕊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方采陈,那种来自心底的恨意在灼烈燃烧,她双手紧握,完全忽视迎面走来的谢恒。 而后她缓缓的站了起来,光明正大的拿着一个钢叉从谢恒身边走过去。 谢恒想都没想就一把拉住她,“苗小蕊,你给我站住。” 苗蕊没有回头,声音冰冷刺骨,“你放手,谢恒。” 这一刻,空气是静止的,画面被定格在了一个点,没有人注意它是怎么发生的,也没有人注意到它是怎么结束的。 谢恒手背一疼,一道苍白的划痕下一秒就滋滋的滚出了血珠,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红色的木质地板上。 届时,苗蕊已经来到了方采陈的面前,四目相对,除了恨,她的眸中几乎找不到任何情绪。 锋利的刀叉抵在他的致命部位,她细眉微蹙,漂亮的脸颊凝结成霜,微微抬起下颌,用极小的声音说道,“他杀不了你,我可以。” 倏地,她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抬起脚尖轻轻趴在他耳边,“你知道的……精神病杀人不会追究法律责任。” 与此同时,钢叉已经插在了他的胸口。 鲜红温热的鲜血浸透他的大衣,汹涌的流出,苗蕊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手上的鲜血还滴滴答答的低落,白色的大衣染上大片鲜红,像是一朵朵正在盛开的鲜花,妖娆夺目。 一切发生太快,与其说是太快,还不如说根本就是在他们意料之外。 没人能想到一个较小羸弱的女人居然能下的去这样的狠手,没有犹豫,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快准狠,直中要害。 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身下是一片血海。 黄文抿抿嘴,饶有兴趣的微微一笑,“谢恒,你的女人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说完之后他才拿出手机拨通了救护车。 苗蕊冷静的可怕,她盯着方采陈一动不动的身体说道,“谢恒,他该死,他是真的该死呀。” 黝黑的眸子深沉,他抱住苗蕊纤细的身子,“苗小蕊,手上不应该沾上污血的。” “是吗?可明明四年前我的手就已经不干净了。”她神色恍惚,目光也没有了焦点,变得零散。 此刻,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险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覆上落在小腹上的手,突然,一种黏着的触感惊醒了她,她垂下眸子一看,血粼粼的伤口皮肉都在翻开,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流。 “谢恒,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她心疼的哭了出来,温热的泪珠噼里啪啦低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一哭,我的心更疼。”谢恒就这么抱着她,光滑的下颌抵在他的肩窝,埋在一片乌黑的秀发中。 这样的场面看上去着实让人感觉惊悚,餐厅里的客人把钱仍在餐桌上纷纷落荒而逃。使得整个餐厅除了零星几个服务员之外就只有他们四人。 良久,救护车和警察几乎一起来到。 方采陈面色惨白,双眸紧闭的被担架抬了出去,黄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谢恒后也跟着走进了救护车。 谢恒是蓉城的公众人物,不认识他的人真是太少。 几个警察一看嫌疑人身旁站着的人是谢恒,着实一愣,瞬间也知晓了苗蕊的身份。 事情有些棘手,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笑呵呵的说道,“谢总,我们需要带苗小姐去警局调查一些情况,您看,您能不能行个方便?” “我给你方便。”谢恒眸色幽深,转眸又看向他,“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个方便?” “那,那是。”带头的警察结巴的回应道。 这个回答谢恒还是比较满意,紧蹙的长眉有所舒展,“有什么想要了解就问我,不准去骚扰她。” 着怎么行呢?监控录像都有记载,还有这么多的人证,况且,她伤的人还是方家的独子,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他就是想走后门也没这个胆子呀。 “谢总,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他的额头惊出一层冷汗,都不敢去对视谢恒那冷若冰霜的眸子。 黑色的大衣笼罩在身上,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他捏了捏手指发出一声声骨骼摩擦的声音,目光如利剑,直视着他。 “……你这也是在为难我。”这语气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阴森恐怖,杀气腾腾。 谢恒可是黑白两道都鼎鼎有名的人物,谁敢惹得起?可方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头都不能得罪,这可怎么办?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表情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骤然,苗蕊从谢恒身后走出来,神色淡漠,“人是我杀的,我愿意跟你们回去调查。” 妈呀,他们真想跪下叫声奶奶呀,真是大救星,差点热泪盈眶喜极而泣。 “苗小姐真是深明大义。”几个人连连说着,戴高帽。 就在苗蕊要被带走的一刹那,谢恒一脚就踢开了她身边的警察,拽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老子让你去了吗?” 谢恒半吼着,颀长的身材笼罩身后的阳光形成一个暗影打在苗蕊身上。 这样阳光就不会刺眼,她也能清楚的看清他的模样。 “谢恒,四年前那场牢狱之灾就应该是我的,转至今日,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就是命中注定的,逃不了。况且,我不能一辈子都依靠你替我去承担一切。” 温柔的指腹抚摸着他的俊俏的脸庞,每一个毛孔都不愿放过,阳光下的他是这么温暖,她拂过他的眉心,抚平紧蹙的长眉。 谢恒,你只知我是你的命,却不知你也是我的劫呀。 万里晴空的天青蓝一片,谢恒踩着松软的雪花发出‘吱吱’的声响,苗蕊就喜欢听这种悦耳的声音。 他踏进帝都,鞋子上沾染的雪花化成了水珠,映出一个个脚印来。 万籁宿寂,空旷孤寂,这是和晚上灯火辉煌,繁华似锦的帝都截然相反的景象。 谢恒找到福子的时候,他还是呼呼睡大觉,成功被谢恒一脚给踹下床惊醒的。 福子慌慌张张拎着被子挡住了关键部位,表情严肃,活生生一只炸了毛的公鸡,“恒子,你他妈的有病吧,大白天跑来掀我被窝,脑袋被驴踢了?” 谢恒面无表情,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苗小蕊伤了人,现在被警察带走了。” 他就说嘛,除了苗蕊的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看不见他着急。 福子笑了笑,一跃跳到了床上,盘腿坐在用被子把全身裹了起来,“该不是和你哪个相好的打起来,把人家脸给挠花了吧。” “苗小蕊不是温文,我也不是你。”谢恒四周都散发着冷气,双眸一挑,带着股阴冷,“她用钢叉捅在了方采陈的胸口,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但苗蕊一定不能有事。”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福子需要好好吸收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呼出声,“方采陈还活着?而且现在很有可能被苗蕊一叉子给秒杀啦?”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们和好吧 <!--章节内容开始-->静谧的空气充斥着诡异的气氛,深褐色的绸缎窗帘遮挡着窗户密不透光,整个房间显得昏暗神秘。 谢恒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黝黑的眸子仿佛和无边的黑融为一体。 福子跳下床,快速的穿戴整齐,“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带她离开。”神色异常坚定,长眉微蹙,刀削般的脸颊冉冉发光。 他口中的万不得已,就是方采陈死了,方家咬死不松口最终苗蕊被判刑,那个时候,他会劫狱,不惜一切代价。 武励已经派人去医院观察方采陈的情况,并且疏通了警局的关系,至少苗蕊在里面不会过得太差。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苗蕊一直单独被关押在一个办公室,没有手铐,甚至警员录口供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一口一个您,吃的喝的就更是没有亏待过她。 五星级的高级酒楼,最顶层上的豪华包间内,两个男人围着一个足够三十人用餐的透明玻璃桌,上面是一个磨砂材质的转盘,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谢恒坐在男人对面,目光幽深,有人专门倒酒,他举起了酒杯,“蔡局长,今日请你赴宴是有个不情之请。” 蔡局长不同意他手下的那些警察,无论怎样谢恒都要给他三分面子,更何况现在还是有求于人。 他也举起酒杯,在空中碰杯,“谢总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官架子很大,语气听着对谢恒不是很恭敬。 一脸肥肉堆积在脸颊,把眼睛挤得仅剩下一条缝,体宽肥胖的坐在椅子上都要担心能不能承受得住他的重量。 看他腐败的肚子就知道这厮平日里没少干‘好事’。 “既然知道,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没别的要求,就一个,让她无罪释放。”谢恒眸色深邃,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颀长的身子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浅灰色的针织衫穿在他身上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他翘着腿,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 话音刚落,谢恒身后的武励就把一个皮箱放在了蔡局长的面前,“这只是首款,余下的三分之二会在您顺利释放我们夫人后打入您的账户。” 蔡局长愣了愣,这些钱居然只是全款的三分之一,看来谢恒还真是疼爱那个女人。 他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挺起肥胖的胸膛,“谢总,您这样让我也很难办呀,毕竟方家不是普通人家,上面认识的人又多,这一个个疏通关系剩下的也没什么了。” 这意思谢恒要是在听不明白他就不用再混了,不过他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红酒,血红的液体滑进的胸腔,喉咙处性感滚动又放下酒杯。 与此同时,蔡局长感觉到了杀气,尤其是脑后冰凉又熟悉的触感让他冒了一身冷汗。 “谢恒,您这是什么意思?”蔡局长神色慌张,又不敢太激怒谢恒,蹙着眉头问出来口。 他放下修长的腿,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接过武励递过来的资料放在磨砂圆盘上转到了蔡局长的手边。 他警惕的看了眼谢恒后,低头解开了缠在牛皮纸袋上了白线,拿出里面的文件。 倏地,他面色如灰,额头惊出了一层冷汗。 谢恒迈着优雅沉稳的步子,锃亮的皮鞋在灯光的晃照下显得熠熠生辉,两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黝黑的眸子一挑,犀利的目光贯穿着眼前男人全身每一个细胞。 “蔡局长,我也想用文明的方法处理这件事,可我给出的条件显然你不是特别的满意,那就只能用第二种或是第三种了。” 说着谢恒长眉微挑,又道,“这些贿赂你的证据要是一不小心落到了别人手里,估计就算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吧。当然,这些你要还不在乎,那我就只能动用第三种方式了。” 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男孩,想都没想就扔在了他面前,“嫂夫人长得还真是水灵,贵公子也不错,你看她们笑的这么甜,就是不晓得明天还能不能笑的这么灿烂。” 蔡局长面如死灰,他怎么就忽略了谢恒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呢? 他垂下双臂,有气无力,“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们,只不过方家在省里的人脉很广,能不能压得住我也不清楚。” 这个谢恒当然明白,可这也是一个机会不是? “那就要看你尽多大权力了。”深邃的眸子如暗藏在沙粒中最耀眼的那颗,他收回目光,慢慢看向了窗外。 警局对别人来说可能不是一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不过谢恒是个例外。 他进进出出所有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苗蕊在这里,他当然也不可能一个人回家。 警员很体贴,把单人床特意换成了一个双人床,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是崭新的,桌子上的水果都应季最甘甜的。 “你今晚就打算住这儿?”苗蕊换上睡衣,看着床上已经准备就绪的男人一脸疑问的问道。 谢恒靠在床头,双手自在的放在脑后侧眸看像苗蕊,“连床都准备好了,我总不能浪费他们一片美意吧。” 苗蕊也不再说什么,掀开被角钻了进去,天太冷,这里得热气又没有家里的温暖,这突然钻进被窝身上的寒气瞬间散去不少。 突然,身后的男人长臂一捞把她揽入怀中,就像是抱着一个珍宝一样,“身上怎么这么凉?” 他小声嘀咕着,漂亮的长眉微蹙。 后背传来阵阵暖意,似乎卷走了她所有的寒气和不安。 她们多久没有这么自然的说过话,多久没有这么自然的做过这么温柔的动作了。 身体不再僵硬,仿佛冰冻都全部融化。 “谢恒,我就只有过你一个男人。”她用不大的声音说着,柔软的音调飘忽再两人耳边,久久不愿散去。 这是谢恒二十五岁生日后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件事情,说不出为什么,此刻她就是想要表达出自己的心情。 被心爱的人误会,这种感觉真的好累好难受。 空中静默了许久后,谢恒才释然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苗小蕊,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确定了她爱的不是别人,心里有的一直都只是自己,这就够了。 苗蕊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静默不语,她缩着身子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可能是谢恒感觉到他的动作太过滑稽,速度有太慢,长臂一用力紧紧的禁锢在他的胸膛。 “你这速度,就算是天亮也够呛能移过来。”轻快的声音,已经多久没有听见。 谢恒勾着嘴角,在她发间落在一吻,轻柔的像只扑着翅膀的蝴蝶落在了一朵娇艳的鲜花上,触手柔软的抓住花瓣。 苗蕊情不自禁的也笑了出来,浅浅的,甜甜的。 “苗小蕊,我们和好吧。”谢恒主动提出。 这些日子他真是把自己折磨的快要疯了,每天看着她,恨不得无时无刻都锁在身边,就害怕一不留神她就跑了,离开自己。 他恐慌,因为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不确定苗蕊心里爱不爱他,也不知道她心甘情愿待着自己身边的原因是什么? 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还是为了方采陈,想要在他身边打探他的下落或是这机会趁机为他报仇。就算是这样,只要她还在就是好的。可万一有一天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是不是她就会真的离开。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几乎让他崩溃,神经紧绷,一分钟也不愿她离开自己的视野。 如今,她居然做出这么要杀了方采陈的举动,这才让他明白,她对方采陈除了单纯的恨根本就不存在爱,所以他释然了,不再纠结那个视频或是自己构想的情景。 苗蕊点点头,清脆的嗓音说出的话都那般悦耳,“好,我们和好吧。” 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吻就让苗蕊措不及防,带着男性独有的气息,浑厚深沉,热情似乎。 他从额头开始,在来到双眸,鼻尖,最后落在娇嫩的双唇上缠绵不休。 粗粝的大手灵活的解开一颗颗纽扣,饱满光滑的皮肤就暴露在谢恒的眼前。 两人没有打开吊顶的灯,而是把床柜上的小台灯打开,橘色的灯光忽明忽暗,笼罩着一小片光亮,柔和的打在娇媚肌肤显示出一种别样的美好。 谢恒一遍一遍亲吻,不知疲惫,仿佛这就是一个绝世珍宝,让他爱不释手。不敢太用力,生怕弄坏了这美好的宝物。 白皙的藕臂环住他的脖颈,双眸半阖,迷离的深情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她瘫软的浑身无力找不到一个平衡点。 谢恒的眸子布满了情yu浴,像一只随时可能暴走的野兽,额头上,小麦色的胸口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除了每晚相拥而眠,时而亲吻她的额头或发丝,就再也没有过任何越轨的亲密行为。谢恒有心结,苗蕊同样也是。 禁yu裕长达一个月的两人此刻都像是填不满的巨型口袋,拼命的想要索取更多。 苗蕊咬着下唇,弓着身子,脑袋微微后仰,有多痛苦就有多幸福。 “苗小蕊,想喊就不要忍着。”深邃的眸子透过昏暗的灯光看着美好的她,每一句强忍的闷哼对他来说都是无形的催化剂。 她半阖着眸子,娇媚的望着他,齿间蹦出几个支离破碎的声音,妩媚婉转,“……谢……谢恒,恒。”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方局长 <!--章节内容开始-->一夜温存,一室旖旎。 身心交融是灵魂的碰撞,满足有多少,幸福就有多少。 可能是前一晚耗费的体力太多,出乎意料两人睡到日上三竿,谢恒的手机响了都没能把两人叫醒。 谢恒穿戴完毕后,依依不舍的又来了个法式长吻,再三确认,“你确定不跟我出去?还要待在这个鬼地方?” 苗蕊点点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口,遮住脸颊两侧的轮廓,一双水眸如秋波一样动人。 谢恒无奈,又觉得苗蕊的坚持可爱。不经意的笑出了声,伸出大手揉揉她的发丝,“那好,等我处理完了就过来找你。”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谢恒精神抖擞神采飞扬,颀长的身材更显高大,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变化,要说具体是哪里还真是说不出来。 毕竟还是那副冰冷的模样,气场强大不可一世。 警局已经开始了正常工作,见谢恒走出来都垂下了眸子盯着手上的工作忙碌起来。 待他前脚刚走,就有人开始八卦起来。 “我昨天听值班的人说,那间屋子整宿都就没消停过。”她顺手指了指两人昨晚休息的房间,小声又道,“也不知道是谢恒太有力还是床的质量太差,吱吱的床声响了一夜,当然了,也不止是床声。” 男警官扔过去一份笔录,嬉笑着,“我看你是想当那女主角吧。” 她羞红了脸,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屌丝宅男好好学学人家,不光是能力方面,体力上是不是也要努力努力?” 所有人笑出了声,有人调侃,“你后当你老公的男人可真是惨了,还不得被你榨的一滴都不剩呀。” 女警员也不生气,跟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谢恒出了警局就直接来到了医院,重症监护室,方采陈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是各种仪器,维护着生命体征。 他站在透明玻璃窗外,黑色大衣裹在身上,两只手随意插在兜里,目光紧紧的盯着对面的方采陈。 “不是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了吗?”冰冷的声音从嗓子中说出来,瞬间能让周围的空气结冰。长眉微蹙,黝黑的眸子散发着寒气。 武励站在他的斜后方,同样一身黑色的呢绒大衣,站的笔直,镇定冷静,“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了,不过方家执意要等他醒过来在转移到普通病房。” 谢恒没有在说话,目光如炬。 前些日子还派人追杀他,转眼间,居然又盼着他没事。 真是世事无常,变化莫测。 “方家那边暂时有什么动静?”谢恒收回目光,转过身,大步离开重症监护室。 武励紧随其后,报告着,“方家动用了省里的关系给蔡局长施压,他又碍于自己的把柄还在我们手上,不敢轻举妄动,最后,上面领导一生气直接卸了他官。” “等的就是这个。”谢恒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颀长的身材高大冷冽,这样压倒式的气魄让人忍不住臣服。 武励明白,之前也早就做了安排。 谢恒在黑白两道都算是人物,唯独在上面的人脉有所欠缺,所以这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在警局安插自己人的机会。 届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医院的门口。 “去吧齐晟叫来,让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方采陈一天之内给我醒过来。”长腿一迈,坐进了灰白色的卡宴内。 如果方家动作快,估计很快苗蕊就要接受庭审,这样一来,她就会再次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他可不想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肃静的警局,所有人都忙碌的工作,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进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嫌疑人苗蕊呢?” 看着架势又不是一个简单的主,有人走过来就开始问,“你是哪位?嫌疑人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话音刚落,男人身后站着的另外两个男人面无表情,拿出了证件。 ‘刷’的一下,警员的脸色就变了,“不知道是方局长大驾光临,有些冒昧。” 这一声方局长,着实引来了不小的轰动,所有人几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移到了这个方向。 方局长,省公安厅的局长。可这天高皇帝远的,他怎么有空来蓉城?除了是为了方采陈的案子外,真就再也想不出来。 “不用和我讨好献媚,我不吃这一套。”他表情严肃,穿着一双锃亮的军工鞋,随手抽出一个把凳子一个转身坐在了上面。 几个人面面相觑,惊出一身冷汗,传闻方局长是绝对的清廉,想要在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能做到那个位置一定也不可能是个泛泛之辈。 “嫌疑人关押在哪?”他又冷声重复一遍刚进来时候说的话,目光犀利的扫过几人。 片刻之后,才有人战战兢兢的指了一个方向。 方局长眉头微蹙,表情不悦,“你们把一个嫌疑人关押在办公室?” “呃呃呃,是这样的方局长,这个嫌疑人身份特殊,而且身体不好脑袋现在还在发热。”赶紧有人开始辩解,不过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不愿听他们狡辩,他长腿迈了几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乍一看,他更是火冒三丈,这儿还哪有一点办公室的样子? 一张双人床,雪白的被单干净整洁,床垫看上去还挺柔软,办公桌上所有文件都没有,而是换上了鲜果。 方局长直蹙眉,一手打翻了果盘冷声吼着,“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把这里恢复原样。嫌疑人应该在哪就给我关哪去。” 为人清廉,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火爆脾气。 所有人连忙点头,手忙脚乱的开始整理办公室,尽可能恢复原貌。 苗蕊注视着他,表情淡然。 干净利落的短发下面是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脸色阴沉,五官硬朗,高大的身材大概有尽一米九左右,一件短款墨绿色夹克衫,黑色长裤显得这个男人更加威猛。 当苗蕊路过他身侧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寒气逼人。 “就是你伤了方采陈。”他轻声说出,苗蕊立刻止住了步子。 她没有说话,表情淡漠如常,却听他又说,“女人身上的戾气还是少一些的好。” 看守所里阴暗潮湿,连一丝光都看不见,不敢忤逆上司的吩咐,苗蕊被戴上了手铐。她坐在硬板床上,盯着昏暗的白炽灯。 “苗小姐,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还请体谅一下。”看押她的警察合上了铁门,有些为难。 苗蕊没有说话,准确来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犯人,受到这样的对待是理所应该,可该死的是,这样的待遇她打心眼里排斥。 所以没法抱怨,也没发谅解。 方局长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在蓉城久待,要不是方家的当家亲自找他说苗蕊在局子里受到各种优待根本就没有天理,他也不会亲自来。 正好陪同新上任的局长一起来趟蓉城,正正风气。 晚上还没到,他就坐飞机离开。 谢恒忙碌了整整一天,等他来到了警局之后才被告知苗蕊被带去了看守所。 他长眉紧蹙,双眸寒冰,立刻拎着一个人的脖领带路。 蓉城的看守所是在地下,这里暗无天日,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潮气,越往里走谢恒就越是心疼,这种地方,怎么能让他的女人待? 来到了苗蕊被关押的地方,谢恒想都没想长腿一迈,没几步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只见她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模样安静可爱。 米色的大衣裹在身上,乌黑的秀发枕在一侧,他嘴角浅浅一笑,把大衣掀开想要紧紧的抱在怀里。 可再一看,葱白的手腕露出,上面的金属手铐刺痛着他的眸子,“谁让你给她带得这个?”下一秒警员已经被他一脚踹在了地上,“三个数,给我解开。” 警员立马爬起来,火速的解开手铐,然后又站在了一个不远的安全位置。 “苗小蕊,醒醒,我带你回家。”他的声音太过温柔,和他高大冷凌的气质完全不符。 苗蕊的眸子睁开一个小缝,视线有些模糊,双手无力的抱着他直往怀里钻,“谢恒,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呢,好冷。” 本来就是寒冬,再加上这里阴暗潮湿,再这样的鬼地方待一天不冷就怪了。有力的双手把她腾空抱起,轻柔的吻落在她光滑的额头。 倏地,谢恒感觉不对劲,怀里的小女人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双唇感觉到了的温度也不正常。 他抱着她坐在了硬板床上,用手搭在她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难怪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的红,原来是发烧了。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她的?”谢恒的声音冰冷刺骨,双眸锋利横扫这眼前的警员。 警员颤颤巍巍的说,“明明我送来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发烧了呢?” 倏地,谢恒已经快速的抱起苗蕊走了出去,随手把铁门关上冷声说道,“既然找不出原因,那就在这里好好体验一下。” 警员惊恐,刚想摸腰间的钥匙,却听见铁门外想起了哗哗的钥匙声。 “别白费力气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谢恒暴怒 <!--章节内容开始-->颀长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看守所,留下一片肃寂。 谢恒长眉微蹙,眉宇间散发的冰冷寒气让人望而却步,高大的身体健硕有力,他横抱着苗蕊一脚踢开了紧闭的两扇门。 进来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苗蕊安置在一个舒服的椅子上,揉了揉的发丝,小声说道,“乖,等我一下就好。” 她的额头滚烫,小脸红的像是充血一般,半阖着眸子迷迷糊糊,具体也不知道谢恒说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微微点点头。 谢恒吻了吻她柔软的唇瓣,径直朝着最里面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走了一半,他突然停住了步子,侧眸冷冽的瞄向身旁的女警,“除了刚调过来的局长,还有一个新来的是谁?” 女警颤颤兢兢,向后缩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出卖这位新同事,虽然她也不喜欢他。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眸色更深,凝聚的目光愈发犀利。 “是我。”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不了解蓉城的情况,总之他并没有太过惊恐。 男人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的看着谢恒,一身干练的精装笔直的穿在身上,显得异常的精神。 “很好。” 谢恒眸光冷冽,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过来。 几乎是来到他面前的同时,谢恒就快速出手一圈打在了他的脸上,他没有反应过来磕到了后面的桌角,疼得蹙起了眉,头上的帽子也被震掉。 接下来谢恒出手迅速,扑头盖脸一阵拳打脚踢,他只有躲闪的份毫无还击之力。 最后,谢恒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惯性使然,被踢在墙角才停了下来,一口鲜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场面太过血腥,发生的也太过迅速,其余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谢恒就终结了这场打斗。 笔直的长腿屹立在他眼前,谢恒随后拿起扔在一旁的大衣穿在了身上,俯瞰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我是谢恒,想告我随时奉陪。” 潇洒转身,离开众人视野。 男人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才勉强爬起来,抬手擦拭着嘴角的血渍。 他再省里是搏击冠军,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却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是多恐怖的力量。心里思量着,又环视着周围人怜悯的目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惧怕这个男人。 局长办公室在最里面,位置最好的地方,外面的动静这么大他不可能听不见,当谢恒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他正在等着自己。 “怎么?连我也想一起打?”局长正襟危坐,面不改色。 谢恒两手插兜,突然笑了出来,他踱步走到局长面前,颀长的身子靠在桌边倏地一把锋利的匕首就低在了局长的腰间。 “这个位置你坐不了几天,好好享受吧。”话音刚落,衣服就被划开一个口子,肌肤却完好无损。 局长心里是惊吓的,可身为一个刚上任的局长他还是要端点架子。 “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 谢恒快速的收起刀,绕过桌子看向他,“……只要你有这个能耐?”他转过身,留下最后一句话,“外面的家伙替你受了不少罪。” 而后他推门而出,走到苗蕊面前抱起她直挺挺的走出公安局,硬是没有一个人敢拦着。 苗蕊在家吊水,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她轻轻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就是谢恒有些憔悴的容颜。 谢恒坐在床边守着,见苗蕊醒过来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喜上眉梢,“是不是饿肚子饿了,我给你煮了海鲜粥,在去给你热一下。” 灰色的毛衣还穿在身上,裤子也满是褶皱,脚上穿着锃亮的皮鞋。看这模样,想必一直忙着照顾自己都没来得及换衣服。 苗蕊伸手拽住他将要离开的手臂,小声说道,“我不饿,就想你抱抱我。” 脸色恢复了白皙,双眸同样也水灵灵的动人,葱白的小手无力的拽着他的手腕,模样温婉可人。 好吧,谢恒承认,他最没办法抵抗的就是她对自己撒娇。 “那也要让我先洗个澡吧。”他笑的灿烂,深邃的眸子都透着柔情。 次日,警局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也是,哪有警局会笨到把被人明目张胆的揍了一顿还被威胁,这样丢人的事情还要四处张扬的。 没过几天,方采陈就清醒过来,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撤销对苗蕊的诉讼,虽然这个案件算是比较恶劣的,就算得到被害方的谅解还是要追究法律责任,但方家只要不在从中挑拨,谢恒就有办法让苗蕊无罪释放。 与此同时警察局新上任的局长因为贪污受贿被免职,紧接着又来了新局长,据说人非常好相处,为人清廉大受好评。 “来来来,为苗蕊洗清冤屈干杯。”温文端着一个啤酒,高高举起,大声张罗。 四个人同时举杯,身旁的福子小声嘀咕,“她哪里冤了,明明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是京华大学门前的烧烤店,上学的时候温文总来,苗蕊也来过几次。虽然不似平常他们去的高档餐厅,但这里的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好。 苗蕊怀念,温文也怀念。 不是很大的小店,环境也不优雅,却很干净,小木凳子和白色的小圆桌并排摆放有八九桌的样子,这个时间点正巧是学生放暑假的时节,所以客人不是很多,要知道平时要想在这里吃饭可都是要等位的。 “那还是不是方采陈活该,苗蕊这叫为民除害。”温文不满的瞪了一眼福子,咧着嘴笑道,“苗蕊,咱俩喝,不带他们。” 苗蕊双眸含笑,黑白分明,白皙的脸颊透光的粉,她把长发扎成一个马尾,干净娟秀的面孔就像是一个在校大学生。 “好呀。”两人相笑,满满的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能有温文这样的人当朋友还真是一件幸运的事,苗蕊心中感慨,原来真正的朋友是这样的。 窗外飘起了雪花,一片片犹如鹅毛般大小,片片飘落。没一会儿,地面就铺上了一层银白。 窗外寒气逼人,屋内热情高涨,这样反差巨大的画面更显珍贵。 烤串都上来了,老板娘还热情的送了两碟小菜,笑容灿烂。 “你吃的惯吗?”苗蕊小声问道,手中还握着一个正准备开吃的肉串。 浓香的肉味夹杂着孜然的香气,肉串上还发着滋滋啦啦的声音,看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当然,我还没吃过这么正宗的烤串呢。”说着他就拿起面前一个烤串吃了起来,入口的口干这是香味扑鼻,肉香在齿间徘徊。 深邃的眸子流光溢彩,点点头,“苗小蕊,你们学校周围居然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还真是不容易。” “能得到你谢总的夸赞,此店还真是蓬荜生辉呀,要不要提笔留几个字呀……谢总。”温文弯着眸子,戏谑的笑着,两只手上还挥舞着烤串。 温文对谢恒可是从来不客气,有什么说什么,想讽刺两句张口就来,谁让她有苗蕊这张护身符呢。 想想都觉得开心。 福子都顾不上说话,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烤串,埋头苦吃,性感的双唇油光锃亮,再一抬头,才发现,咦?怎么少了一个? “刚才放这儿的腰子怎么没了?” 苗蕊和温文面面相觑,表示自己没动,温文将目光往身边一瞄,顿时笑了出来,“福子,你看谢恒手里的是不是?” 温文大笑,滑稽的拍起了桌子,笑的人仰马翻。 恒锐集团的谢大总裁,居然吃腰子吃的这么津津有味,画面太美,她真是不忍心看呀。 福子看了过去,果然,果然是他美味的腰子呀,他有些惊讶的问道,“恒子,你不是不吃的内脏吗?” 内,内脏吗? 谢恒的手僵在空中,表情有些不好,棱骨分明的脸颊愣在了那里,长眉微蹙,“……是什么内脏?” 福子挑了挑眉梢,他怕说出来后他会疯呀。 温文最快,双眸锃亮,对着对面的谢恒张口就说,“谢恒,是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居然都不知道腰子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身旁的苗蕊居然也开口说,目光中还有一个期待。 晕,还真是瞎子找聋子,绝逼是一对呀。 “得,今儿个本小姐就给你普及一下生活常事,听着哈。”她正襟危坐,放下手中的肉串一本正的清清嗓子,“本器官,在腰椎骨的两边,左右各一,由右侧有实质性器官肝脏占据空间。 为暗红色实质性器官,形似蚕豆。表面光滑,可分为上、下两端,前、后两面,内、外侧两缘。人或动物的主要排泄器官……肾也。” 空气凝结到一起,这一刻,画面都定格在这一瞬间。 三人大眼瞪小眼看着一脸冷静的谢恒,深呼一口气,还好,还好,比预期的结果好多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谢恒就飞奔出去,单手扶着一个枯树,猛烈的吐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赴宴(一) <!--章节内容开始-->这对谢恒来说绝对不是一个美好的体验,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想吃烧烤,甚至看见都忍不住犯恶心。 苗蕊伤人的风波告一段落,恒锐集团的运营也回归正轨,仿佛一切都归于平静。 恒锐大厦的最顶层谢恒双手插兜背对着武励面朝偌大的玻璃窗外,眉色阴沉,黝黑的双眸满是冷意。 良久她才开口,“你确定是她做的?” “是的,总裁。我派人查了详细查了好多遍,视频就是您当时住院的时候她偷偷在你病房外录下来的,而且,也是她找人在现场播放出来的。” 武励笔直的站在办公室的中央位置,浑厚的声音郑重沉稳,他两手恭敬的放在裤线上。 明亮的办公室笼罩在阳光下,明明应该是那么温暖,可就是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谢恒双手在蔸中紧紧攥起,寒眸布满阴沉。 “……你下去吧。” 武励不敢逗留,转过身拉开双门轻轻合上了。他知道,蔺柔这次成功的激怒了谢恒,而后果,就像他当时在现场说那样,是她无法承担的。 锃亮的地面映出谢恒模糊的剪影,眉头深锁,四周散发着无尽寒意。 他拿过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天气越来越冷,苗蕊的身体羸弱受一点风寒都要感冒发烧的。 她都不晓得原来自己这么娇贵,可能是以前根本就没人注意,想当然的自己也就不会在意。 不过谢恒不一样,哪怕是她打个喷嚏,他都要惊得一身汗。 所以说,这娇气的身子恐怕多半都是谢恒给宠出来的。 一转眼,就快到元旦了,福子张罗着四个人一起跨年,好好聚聚,不醉不休。 临到的时候,突然收到了秋老虎的邀约,显然不去是不行的,谢恒也只能点头应下。 元旦当天,谢恒带着苗蕊再次踏进了困兽斎,这次的心境同上次却完全不同。 虽是大雪纷飞的冬季,但这地下几十米深的地上居然一点阴暗潮湿的寒气都没有,反而墙壁的岩石还透着温润的暖意。 守门的妖男换了,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位。 款待客人的餐厅明显也不是上次那间,这里的空间略小,但从餐桌到椅子再小到摆件都显得更加精致,每一处都彰显着主人的用心。 “少爷,里面请。”穿着打扮诡异的漂亮‘女人’画着完美的妆容,碧绿的眸子像一颗上好的祖母绿,身段妖娆,每一个姿势都充满魅惑。 即使是这样,苗蕊也清楚,他根本就不是女人。 年轻的时候秋老虎曾经娶过一房妻室,可那女人居然跟一个小白脸跑了,自此之后他就恨上了女人,开始玩各种各样的美男。 谢恒长臂揽着苗蕊,颀长的身子遮挡住她的身子,让她尽量少暴露在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人面前。 “今天还有别的客人吗?”谢恒蹙着眉梢,平静问道。 笑容依旧好看,金色的大波浪垂在胸口扭动着性感的身姿,有意无意的勾引着谢恒,嫣红的双唇开口,红齿白牙,“听秋老说,应该还有黄总、谭总,哦,对了,好像还有第一次来困兽斎的方少。” 还真是冤家路窄,一次性都到齐了。 谢恒的表情冷冽,深邃的长眉在眉骨上微微拧起,他大步揽着怀里的女人快速离开。 “少爷,您这是要离开?”修长的藕臂白皙透亮,被一层红色的薄纱笼罩,他就这样拦住了谢恒的去路。 谢恒微怒,眸光犀利的看向他,“我的事情还轮到你来插手,滚。” 他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微微摇头,“秋老吩咐过,今晚特意给少爷准备了精彩的节目,所以您不能走。” 话音刚落,还没等谢恒回答迎面就走来一拨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秋老虎。 还是一身唐装,看来他偏爱中国风,苗蕊记得他上次穿的也是类似的款式。发亮的光头下面一长不太年轻的脸,嘴角噙着笑意,可眸子里确实寒光乍现。 “恒子,还没开始就要走?你也太不把我这个义父放在眼里了?”届时,他已经走到了谢恒的面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说,“义父都一把老骨头了,你就当陪陪我这孤寡老人,吃完饭再走也不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谢恒也没有理由决绝,眸色黝黑点点头,单手紧紧的拉着苗蕊,生怕她跟丢了。 全部就座,秋老虎哈哈笑了几声,“你们也都算是老朋友了,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餐桌上布满了精致的菜肴,每一道菜都别具匠心,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还算是正常,没有上次那么变态的事情。 “苗小姐,你当真是越来越漂亮,怪不得能把恒子和方少迷得神魂颠倒呀。”黄老虎仰着精锐的眸子,嘴角带笑的看着苗蕊。 她长发披肩,海藻般的秀发今日烫成了大波浪,干净的脸颊白皙光滑,一双水眸秋光涟漪,一颦一笑都美好的不似凡间可见。 今日的她看上去少比平日要成熟妩媚,嫣红的双唇微微张开,“谢秋老夸奖。” 态度温婉,不卑不亢,再配上她一身浅粉色的礼服,果真有勾人魅惑的资格。 秋老虎神色微变,但只是转瞬即使又恢复了常态,“恒子真是好眼光,这样的女人世上恐怕都没几个。”而后他开始张罗,“来,大家不要客气。” 开胃菜很美味,鲜嫩可口,入口的香味在齿间徘徊,接下来仆人又陆陆续续端上来正餐,紧一眼,苗蕊就脸色苍白。 她就说嘛,秋老虎怎么可能恢复正常对这些变态的事情不再热衷,原来在这儿等着。 只见鲜活的小章鱼盘踞在透明的餐盘中,触手还在四处晃动,大吸盘吸在上面张牙舞爪,另外还有一个小盅,里面盛放着一摊浅灰色的物体,伴随着腥臭味飘荡开来。 之后听了秋老虎的介绍她才知道,这个不知名的物体居然是牛脑。 看着他用勺子蒯着软塌塌的生牛脑,旁若无物的送进口里,露出一副享受的姿态苗蕊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这些东西,她享受不了,也不想享受。 不单单是苗蕊,就连其余几人看着他的吃相也是浑身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秋老,你口味太重,我可享受不了,拿点适合我们人类实用的食物行不行?” 谭驰叼着根烟,左手搭在椅背上,鄙夷的看着秋老虎,又道,“就算不替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考虑,也要想想还有女士在场不是?你看把人家恶心的,小脸都白了。” 他又把矛头指向了苗蕊,只见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移向了她,果真,透粉的脸颊苍白如纸。 “秋老,我的伤还没好利索,这样的东西不太适合我。”对面的方采陈轻瞄了一眼苗蕊,没有多做停留开口说道。 很少有人会忤逆秋老虎的决定,因为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他吞下了最后一只小章鱼,神情有些不悦,沉默了几秒后才说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忘记了我还邀请了美丽的苗小姐,那吃牛排怎么样?” 再不济也没有比这个还要恶心的了吧。苗蕊点点头,道了声谢。 当牛排端上来之后,她也只是吃了几小口就放下来刀叉,刚才的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再美味的东西她现在也吃不下去。 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她静静的坐在谢恒身边尽可能当自己是透明的。 “恒子,听说你的生意最近做的可是风生水起,就连黄总的达成都败在你的恒锐手上?”秋老虎摇晃着红酒杯,抿了一口。 谢恒不动声色目光幽深,“义父说笑了,我和黄总比可是差了一大截。” “几日不见,谢总怎么还谦虚上了,秋老说的可是大实话。”黄文双手放在交叠的腿上,嘴角挂着司空见惯的笑意。 谭驰妖孽一笑,一双凤眸阴狠犀利,他插住一块牛排填进口中,咀嚼着,而后嫣然说道,“谢恒,这个你真不用谦虚,那个老东西现在不如你。” 没想到他说话会这么直白,即使原来的关系也就是表面上能过得去,但总不至于言辞犀利逼的他无言以对。 “谭总最近火气有点大呀,要不要做哥哥的帮你找个美女泄泄火?”黄文知道他的喜好,爱美人,爱美食。 没料到的是,谭驰不但没有兴奋,反倒一脸杀气,他抬手就把手中风钢叉朝着黄文射了过去,快很准,要是普通人想必是当场毙命。。 就算是黄文躲闪及时,也还是擦伤了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泄火对我来说没有用,放点血我倒是觉得挺合适。”他又恢复了妖娆的笑容,一身宝石蓝的西装放荡不羁的穿在他的身上,邪魅张狂。 再好的涵养估计都忍受不了谭驰的挑衅,黄文气的干瞪眼。 “好了,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你么这是做什么?”秋老虎扬着眉头,正色看着两人。 谭驰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紧接着秋老虎把目光移到了谢恒身上,眸色一亮,“恒子,义父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一定会感激义父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赴宴(二) <!--章节内容开始-->别具一格的诡异餐厅灯光明亮照人,墙壁上镶嵌着琉璃珠闪着耀眼的光,两两相映,把室内映照的犹如白昼。 这样的亮度下,每一个人的表情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秋老虎肆意的笑着,眸中闪过一丝精明,而后他拍拍双手,目光自然随意的看向了别处。 片刻,两个看着魁梧有力的仆人就压着两个人进来。 所谓是给谢恒准备的惊喜,他当然要表示尊重,缓缓起身转过身子看了过去。 一瞬间,他就僵在了原地,表情肃然生冷。 “怎么样?是不是应该感激我?”身旁的仆人铺贴在地面,仰着漂亮的下颌给秋老虎点了一根雪茄,他眸光一瞥接了过来。 自然而然的所有人也都纷纷将目光移了过去,前一阵在蓉城闹的沸沸扬扬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 “谢总,你的家眷可真是都到齐啦。”方采陈靠在椅背,神色惬意,心中也在为秋老虎的举动感到窃喜。 谭驰妖孽一笑,赤红的薄唇性感的弯成一条线,凤眸一挑,讽刺的说道,“人家的家务事,你这么幸灾乐祸干什么?” 方采陈看向他,目光有警惕,他从来不知道谭驰的身手原来这么好,要是这疯子一不高兴朝他扔过来一个叉子,他可没有黄文那身手能躲得过去。 “当然是为谢总高兴,媳妇儿子全到齐。”勾人的桃花眼不觉得看向了苗蕊,“我怎么给忘了,还有谢总的新宠也在呢。” 不怀好意的目光苗蕊当然能感受到,她冷静淡漠,并没有太多的反应,毕竟,蔺柔和谢恒真正的关系只有她清楚。 紧接着,黄文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小声说道,“苗小姐,还真是好气度。” “是吗?谢谢赞赏。”她脸色平静,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优雅别致,整个气质浑然天成没有一点违和感。 谢恒目光微冷,惊讶转瞬即逝消失在浓密睫毛遮挡下的眸中。 颀长的身子高大笔直,一袭黑衣让他的气场变得更加强大,他长眉一挑,不解问道,“义父这是什么意思?” “前两天我的兄弟在外面闲晃,正巧就碰见她带着孩子被人追杀,看在你的面子上顺便就给救了下来。” 浓重的烟味充斥在上空,并没有因为是高档的雪茄使得燃烧出来的味道有什么不同,同样呛人。氤氲的烟气浮在秋老虎的面前,远远看着,只能看清他锃亮的光头。 话音刚落,他就又说,“恒子,你猜,追杀他们的人是谁?” 谢恒眸色沉静,两只手随意插在兜里,眸光一挑,“义父,有什么话就直说,您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转弯抹角。” “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这点和义父还真像。”燃了一半的雪茄被他随手塞进身旁仆人的口中,吱吱啦啦的声音伴随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他起身,走到手脚被绑嘴上粘着封条的女人面前,突然,猛足了劲抓住了她的头发扬起她的小脸,“恒子,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杀她了。” 此话一出,震惊了所有人,就连一脸平静的苗蕊也坐不住了。 纤细的身材性感妖娆,玲珑的曲线被鹅黄色的礼服勾勒的凹凸有致,她抬手撩起垂在额前的卷发,目光中多了一丝慌乱。 她拉起谢恒的手,明显感觉手心都在发抖,“秋老,血口喷人这种事可不像您这样身份的人能做出来的,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 蔺柔的表情痛苦,眉头因为疼痛拧在一起,眸子瞪得大大的,恶狠狠的盯着苗蕊,目光恨不得能杀了她。 秋老虎一甩手,顺便把她嘴上的胶布撤了下来,拍拍她白皙的脸,“看见没有,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距。” 蔺柔没有理他,而是疯了一样想要冲出去和苗蕊拼命,双眸赤红,凌乱的发丝沾粘成几缕在额前晃动,她咬牙切齿,“苗蕊,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做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会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见戋人。” 咆哮的怒骂接踵而来,苗蕊就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眸色平静,身板笔直。 蔺柔把一切罪过都归咎到苗蕊身上,她处于暴躁状态,面露狰狞,突然她对着身旁的蔺小磊大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就是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你的身上流着他们谢家的血,可他却不要我们母子,知道为什么么?就是她身旁的恶毒见戋人勾引他,还要杀我们。” 十岁的孩子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思维模式,他有自己的判断,所以对母亲的话虽然不能够全部理解,但重要的部分他还是听懂了。 只是一瞬间,明明方才惶恐不安的眼神变得犀利阴狠,他盯着苗蕊,眼神比蔺柔还要凶狠。 谢恒长腿一迈,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距离蔺柔不到一米的地方,目光冰冷,“蔺柔,想杀你的不是她,是我。” 刺骨的声音无情淡漠,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平日里稀疏平常的事。 高大的身躯背对着灯光,投下一个微弱的暗影,笼罩着眼前的蔺柔,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眸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 她摇晃着头,湿润了眸子,“为什么?谢恒,这究竟是为什么?” “原因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伤害过她的人我不会放过,你也不可能是例外。”他的声音冰冷,没有悔意,没有内疚,就像是控制人生来病死的阎王,任何的可怜都不能打动他的心。 他转过身,看了眼站在一直站在身后的苗蕊,拉起她的手走回了餐桌,一切仿佛像是没有发生一般,他细致的为她切着盘中的牛排,时而眸光温柔的看着她。 这样的画面是有些诡异,能做到这样处变不惊的人,在场的恐怕只有他谢恒。 苗蕊被动接受他的好,她的心中有自己的思量,静默不语, “秋老,您今天准备的节目还真是精彩。”黄文也点上一根烟,袅袅白烟与他嘴角平齐的位置的冉冉升起。 每次秋老虎设宴,都会有助兴节目,显然这次的节目要比以往血腥的场面精彩的多。 虎毒还不食子,谢恒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狠心杀了妻儿,还真是闻所未闻。 秋老虎这么做是有他的理由,前段时间他的毒¥品流入帝都,被谢恒想都没想一窝给端了,一点面子都没给他,这个仇他只能从别处想方设法报。 “什么精彩不精彩的,我这也都是为了教导恒子,就算再狠也不能连妻儿都不放过吧。”他这话说的像是一个慈悲的老父亲,为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操碎了心。 而后他又看着面色沉静的谢恒,“既然你容不下他们母子,那暂且就由义父帮你照看吧。” 谢恒停下手中的动作,深邃的眸子黝黑,嘴角一抿,“您喜欢就好。” 谢恒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兆头,养着蔺小磊,说不一定有一天还真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定。 晚宴就这么散去,依次回了家。 凛冽的寒风从白色的雪貂大衣领口吹进来,让苗蕊忍不住一哆嗦。 冬天美则美,可这冷也真是难缠。 谢恒习惯性的拉着她的小手,出了门后,倏地一下,苗蕊就甩开,他猝不及防,光滑的小手就从掌间消失,一股凉气趁机钻了进来。 “谢恒,我想静静。” 她没由头的说一句莫名期末的话,谢恒没反应过来上前拽她的手腕,“苗小蕊,你又闹什么别扭?” “杀人杀多了,是不是都变得麻木不仁了?”漂亮的眸子宛如海边晶莹夺目的珍珠,她抬起下颌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陌生。 虽然是律师,可她的道德观一项不是强,她也一直在催眠自己谢恒杀的人都是死有余辜,可逐渐的她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眸,这个人越来越模糊。 后来她说过,不想他手上在沾血,他同意了。 再后来,方采陈侥幸逃过一劫,直到现在他连蔺柔和孩子也不打算放过…… 谢恒愣了愣,幽深的眸子黯然失色,心中又涌起一份不安。 “苗小蕊,我错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行不行?”他拽着她的手腕不松手,表情近乎于哀求。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再保证没有什么意义,苗蕊神色冷清,缓缓说道,“谢恒,你让我静静,我需要时间去思考。” 寒风呼啸,吹动着枯树枝与空气摩擦发次刺耳的声音,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谢恒看不清苗蕊的表情,心中的焦虑冉冉升起。 英俊的脸颊皱着,长眉微蹙,良久他才说出一句,“苗小蕊,我们先回家,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他拽着她的手腕,却发现她没有要走的打算。 “送我温文那儿吧。”她小声说着,声音险些淹没在狂风中。 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颤,大手一紧,思量很久他才垂着眸子吐出一个‘好’。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秘女子 <!--章节内容开始-->如约,谢恒开车来到了温文的住处。 出来开门的是福子,他光着膀子,结实的胸肌暴露无疑,他一脸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谁呀?”温文坐在柔软的丝绒地毯上,手中吃着零食,认真的盯着某台的跨年晚会看的目不暇接,随口问道。 福子懒得搭理她,腾出入口,让俩人进来。 谢恒和苗蕊并肩进屋,他环顾周围的环境,显然和以前单身的时候不一样,这一看就住着女人。 房间里堆满了女人零零散散的东西,沙发上的扶手上还挂着一个女士文胸,这画面简直了。 “福子,去把衣服穿上。”他轻声开口,深邃的眸光冰冷犀利,长眉微微蹙起。 福子还没摸清状况,大手搔着后脑,“为什么呀?” 他这是找谁惹谁了?在自己家连光膀子的权利都没有啦? “今晚苗小蕊住着。” ‘噗’福子没忍住笑了出来,感情苗蕊这是要跟他分居呀,越想越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福子笑的猖狂,一时大意,于是就悲剧了,谢恒那脚完完整整的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漫长的也刚刚开始,细数着所有人的喜怒哀乐。 跨年晚会一结束,温文就困得两个眼睛睁不开,洗了个澡就躺下了。 她询问苗蕊和谢恒吵架的原因,很显然,苗蕊并不想回答,索性她也不问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甜美梦乡。 苗蕊盯着天花板,久久没有睡意。 这边,谢恒的心情极差,一直冷着脸,浑身都散发着无尽寒意。 一身黑色的打扮更显的孤傲难以接近,他握着红酒杯,大口大口的往下灌,哪能看出来平时睿智的模样来。 “这么好的酒给你喝都浪费了。”他被子一空,福子又负责给他满上,嘴上不满的嘟囔着。 谢恒不理他,目光没有焦距的在帝都形形**的人身上来回瞟,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在舞池里闪烁,变化着颜色打在所有人的脸颊。 福子没脾气的叹了一口气,每次他和苗蕊吵架怎么受苦的总是自己? 他移了移屁股,坐到谢恒身侧,放下手中的红酒瓶长臂揽上谢恒的肩膀,“恒子,你们两个又怎么了?不妨和我说说,帮你分析分析。” 谢恒的智商那是没话说,可这情商却一直处于欠费状态。单凭这点,他还真就比不上阅女无数的福子。 他瞅了瞅福子,又大口喝了一杯后,才开口。 “生日宴那天发生的事情都是方采陈和蔺柔一手策划的,我不能让苗蕊受委屈,所以就派人去暗杀蔺柔,结果被秋老虎的人无意间救下来。” “所以,苗蕊是因为蔺柔没被干掉生气啦?”福子双眸炯炯,聆听好兄弟的倾诉,他其实特别喜欢听苗蕊和他吵架的事。 因为一般情侣之间吵架的各种原因他们都不会发生,而他们吵架的理由也绝对奇葩。 谢恒的长眉紧蹙,眸中闪过一丝戾气,眼看见要暴走的前兆呀,福子立刻就蔫了,他嬉笑着,讨好的说,“开玩笑,开玩笑,别生气哈。” 粗大的手在他胸口恶心的抚摸,谢恒握着他手腕就给扔了下去,一脸嫌弃,眸色更冷。 “我知道,苗蕊肯定是因为你要动蔺柔母子她才闹别扭的是吧。” 谢恒收回冰冷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就是不想她受委屈。” 哎,可怜天下男人心呀,你们做女人的就不能体谅体谅?做人难,做男人更难,福子心里想到。 “恒子,其实这事儿你不能怨苗蕊,既然你当初派人去处理蔺柔母子的时候没有让我去,就证明你知道我也不会同意这么做,那苗蕊得知真相后生气闹脾气也就正常了。” 福子给自己的杯子也倒入红酒,单手搭在谢恒的肩膀,另一只手端着红酒送入口中,香醇的酒香在齿间徘徊。 这么好的酒被他这么牛饮当真是浪费了。 “福子,我担心她会离开我。”谢恒目光看向远方,有些迷离,有些惶恐,仿佛透过这无穷黑夜看向了另一个时空。 福子叹气,真是被他打败了。 奈何,现在的他在耍小孩子脾气,不能用强,也不能讲道理,只能用哄的。 小麦色的脸颊撤出一个微笑来,整齐的白牙放着光,“恒子呀,就苗蕊这样性格的人你认为她心里有什么话会藏着掖着吗?她要是想离开你,会直接开口对你讲,在说,她也不是一般的女人,没有你想的这么脆弱。” 是吧,他剖析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谢恒静静神,感觉福子说的貌似有那么一点道理,又轻轻的点点头。 好了,这尊大佛终于哄好了。福子无奈呀,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他的亲妈呢。 突然,领舞台那边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身材妖娆长相魅惑的女人嘴角露出勾人的笑意,眸子中都暗藏妩媚。 她扭动着性感的***,乌黑的秀发垂在呼之欲出的胸口,紧身的黑皮短裤包裹着圆臀,修长的美腿在舞台上的灯光显得更加白皙。葱白的脚上穿着一双十公分高的黑色高跟鞋,整个身高再次拉长。 她单手抓着钢管,纤细的美腿一勾,后腰弯曲,本来就短的上衣一抻露出大片雪白。再次引起下面的男人一阵欢呼。 “今夜谁要为我买单?”她的声音都充满魅惑,双眸一挑,眼神无意间瞄向了一个方向。 为美女买单,男人们总是争先恐后,恨不得打得头破血流。 她从钢管上下来,抬手撩起耳边的秀发,轻声说道,“这么多人,我该选哪个好呢?” 表情有些为难,模样楚楚动人。 倏地,她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身子站的笔直,前凸后翘,“这样吧,我闭着眼睛把内衣扔出去,谁接到了今晚谁就可以为我买单。” 大胆的要求充满的诱惑,台下的人疯了一样,还有人吹着口哨,届时,她单手在背后一捏,内衣扣就轻而易举的解开,她从领口处捞出挂在手指。 嘴角勾笑,“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开始了哦。” 说着就闭上了眸子,在原地转圈,倏地,浅粉色的内衣就以一个抛物线的方式抛出。 台下男人的视线沿着轨迹目不转睛,纷纷想要知道这么幸运的事情究竟会花落谁家。 一秒,两秒,啪一声,谢恒感觉肩膀上有一个东西落下,他一抖肩,瞬间滑落。 福子诧异的盯着被抖落在水晶桌上,还有一端正巧落在谢恒的红酒杯里,淡粉色的花纹成功被染上了一抹猩红。 “恒子,你这是中头彩了?”他瞪着大眼睛,不假思索的用两根手指捏起,放在谢恒的眼前晃悠。 谢恒眉头一拧,一手打落福子手中拎着的物件,“晦气。” 只见,迎面走来一个风姿妖娆的性感女子,嫣红的嘴角勾着迷人的笑,“帅哥,你为我买单,今夜我陪你。” 谢恒抬起黝黑的眸子,目露寒光,“你是在跟我说话?” 他的声音冰冷,是从心底涌出来的寒意,就连福子都忍不住意浑身一颤。 女人没有惊恐,反而笑颜如花,曼妙的身姿玲珑有致,胸前美好的风光只需一低头就暴露无疑。 “帅哥,来帝都的人都是懂规矩的,你很幸运被我选中了可能不当着这么人的面坏了规矩。”她说的不卑不亢,乍一看,身后果然围了一堆拥护者。 “苏苏说得对,出来玩就要能玩得起。” “就是就是,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好好把握,我想要还没这个幸运呢。” 有人开始为她打抱不平,在身后义愤填膺的说。 谢恒的表情越来越冷,眸光一闪,寒光乍现。 本来恒子今天的心情就不好,这不是没事找死呢吗? 福子见着架势,立刻出来打圆场,“这位小姐,我兄弟有洁癖,喜欢干净的,被人用脏的他不会要的。” 要说嘴损,福子称第二,没人敢成第一。 “哦?那还真是巧了,我还真没被人用过。”她噙着笑意,狭长的眸子睫毛浓密,歪着脑袋打量谢恒,长发垂在一侧。 呃呃呃,这下雷的福子一惊。 眼前这个搔首弄姿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雏呀?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良久没有说话的谢恒终于开了口,可这话一出,又是雷的福子不轻。 女人满意一笑,身子前倾,修长的美腿爬到水晶桌上,双膝弯曲跪在上面,“这么老套的方法你还用?” 饱满的酥胸从领口暴露出来,福子无意一瞄鼻子瞬间流出两条红河,他心里暗骂自己,娘的,就他妈这点出息。 谢恒看都没看,随手开了一张支票,扔给她,“你的单我买了,现在可以滚了。” 他冷静的吓人,福子就在YY他,究竟是不是个男人呀,这么好的定力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那可不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既然愿意为我消费,我理应有所回报。”她用牙齿咬住支票,猫眸放光。 谢恒看着她略微熟悉的脸颊,眉头一皱,缓缓站了起来,拿起黑色的大衣放在臂弯,动作浑然天成。 他眸光看向周围的一群拥护者,冷声说道,“既然她这么喜欢回报,你们谁有兴趣就去陪她一宿。” 第一百三十章 还是逃了 <!--章节内容开始-->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交错在一起,笼罩着沉浸在黑夜中喧嚣的帝都。 谢恒的一句话着实让周围拥护的男人瞬间沸腾,这么白占得便宜谁不愿意?除非他脑子有病。显然,谢恒成为了他们口中脑子有病的代言人。 苏苏漂亮的眉头紧蹙,嫌弃的甩开拉扯自己手腕的男人,转过身大吼一声,“滚。” 而后她脱了高跟鞋直接就从水晶桌上跳了下去,朝着谢恒的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你给我站住,你别走。” 葱白的小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小跑追赶,可谢恒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头也没回的加快了步伐,倏地,结实的手臂拦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起下颌,性感的眸子轻挑,细眉微蹙,“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小麦色的脸庞黝黑,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发亮,福子嘴角勾笑,一口整齐的白牙亮晶晶。 “滚开。”苏苏表情不悦,狠狠瞪了一眼福子,推开她结实的手臂就追了出去。 出了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哪里还有谢恒的影子。 漂亮的眸一抹戾气,划过一道阴狠,她紧紧攥着双手,目光看向了远方,“谢恒,你是我的,我一定会得到你。” 星空繁星点缀,闪烁着自己独有的光芒,使这黑夜不在寂寞。 整整一宿,谢恒都没有睡,他从帝都回来之后就去了温文的楼下坐在车里,黝黑的眸子比满天的繁星还要绚烂,他就这样直直的盯着那扇窗。 温柔的太阳从东方升起,一缕阳光照进车窗,谢恒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车门,修长的腿迈着急促的步子朝着公寓走去。 这个时候温文睡得正香,就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给折腾醒了。 她用手暴躁的揉着头发,整个成了一个鸡窝盘旋在脑袋上,她‘腾’一下坐了起来,一脸怒气,“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大早上打扰老娘睡觉。” 穿上拖鞋凶神恶煞的就去开门。 “你找……”死字没说出来,温文就蔫了,气焰消了一半。 不等她反应过来,谢恒早已大摇大摆的自己走进去,“我来接苗小蕊。” 大爷,你这是接人?你确定不是抢人? “呵呵呵,谢总,这么早,苗蕊哪能醒呀?”温文还应景的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在坐在了沙发上。 谢恒要做的事情很少会被动摇,尤其是对苗蕊的事,永远都是坚决的。 “那我就进去等她醒。” 哎,随意吧,这尊大佛不好惹,想干嘛就去干嘛吧。温文侧身一歪躺在了沙发上,抱着抱枕下一秒就又进入梦乡。 卧室里的东西不是很多,最显眼的还要数摆在正中央的大床,雪白的被子凌乱的铺在上面,被单也满是褶皱,可唯独——苗蕊怎么不在上面? 这次温文是被疼痛唤醒的,她感觉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好像要脱自己的身体,疼的眉头紧蹙,“谢恒,你有病就吃药,别发疯行不?” 黝黑的眸似能喷出火,他冷声问着,“苗蕊呢?苗蕊人呢?” “她,她不是在屋里睡觉呢吗?”温文指着卧室的方向, 倏地,心里一哆嗦,刚才醒的时候是不是就没看见身旁有人。 不再多想,她飞奔到卧室,除了一室的凌乱哪有苗蕊的影子?脑袋瞬间就炸了,这回谢恒还不得把她给活劈了? “谢恒,那个……昨天晚上我睡的时候她还在我身边呢,她可能是去给买早餐了,你先坐下等等哈,别着急。” 温文尽量安抚着谢恒,心里祈祷苗蕊下一秒就出现。 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身上散发的寒气能瞬间把水凝结成冰,“这笔账我会算在福子身上。” 买早餐?谢恒知道这不可能,他一夜没睡,如果苗蕊出来,他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是她在他还在帝都的时候就已经离开。 这个想法让谢恒陷入崩溃,他拿起手机拨过去,对面传来甜美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福子,给你三分钟,我要知道苗蕊现在在哪。” 不等福子反应过来,谢恒已经挂断了电话,走出了公寓。 温文吓坏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恒接近于暴走的状态,那双眼睛就是锋利的匕首,一刀刀割在她身上不见血腥的疼。 她赶紧拿起电话给福子拨过去,声音都有些颤抖,“福子,苗蕊不见了,我把她看丢了,怎么办?” 福子忙的焦头烂额,蓉城大半个黑dao到的人都四处寻找,他也亲自带着人找,另一边等待着机场和火车站的行人记录。 这要真是找不到,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 片刻后,谢恒就接到了福子的电话。 “恒子,查到苗蕊昨天的登机记录,她去了B市。” 福子心里庆幸,还好苗蕊没有刻意隐瞒,查起来方便不少,要不然三分钟可能还真是有点困难。 临近蓉城的城市被突如而来的大雪封了道,这样的强对流天气飞机暂时不能运行,恰巧想要从蓉城到达B市这里是必经之路。 于是通往B市的所有班机都停止飞行。 谢恒的脸色铁青,黝黑的眸子散发着寒气,杀气腾腾,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把整个机场铲平。 “恒子,B市也有我们的人,我让他们保护苗蕊,你不用担心。” 福子站在他身旁劝慰,炯炯的长眉微蹙。 颀长的身子站在机场中央,目光阴冷,黑色的大衣笼罩随时可能暴走的身体,他的双手紧握,没有人能猜出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良久他才开口,“福子,你说过她不会离开我,可为什么还是走了?” 呃呃呃,这样问题让他怎么回答呢?福子缩缩肩膀,“也不一定有你想的那样坏。” 谢恒不再说话,陷入一阵迷惘。 B市四季如春,哪怕在遥远的另一端是满天的白雪,也不影响这里的鸟语花香。 灵动的鸟儿发出悦耳清脆的啼叫,她是有多久没有听见到了。 从蓉城来的时候她除了身上背的包包什么都没有带,手机也没电了,就算是想要联系谢恒也没有机会,索性就潇洒的自由几天吧。 出了机场,苗蕊就来到了一个服装店,随意挑了一身衣服换下,总不能在这么热的地方还穿着一身雪貂大衣。 明媚的阳光温柔和谐,街头巷尾还是上次两人来的时候的样子,古色古香,繁荣昌盛。 漫步在参差不齐的天然石子路上,苗蕊感觉脚心痒痒的,很舒服,这样浑然天成的享受是大自然赋予的,果然很美好。 她沿着街道闲逛,随意走着,走到哪里算哪里,就这样过了好几天。 天空晴朗,几片白花花的云彩悬在空中,软绵绵的像是甜腻的棉花糖。苗蕊身着一身白色的长裙,脚上一双简单的绣花布鞋在桥上欣赏安静的湖面游人泛舟。 一圈圈波浪荡漾开来,撞击到岸边的时候在反弹回几个,就这样此起彼伏,延绵下去。 “这么巧,苗小姐也来游湖?” 不知何时,苗蕊的身旁站了一个中年男人,身姿挺拔,模样硬朗,他侧眸睨着苗蕊,又说,“谢总怎么没来?” 苗蕊被身旁聒噪的声音吵得烦躁,她转过身子,抬起双眸,眉头紧了紧,“我应该认识你吗?” 看着有些熟,可她却想不起来是谁。 男人穿了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装,摘下了墨镜,“苗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你和谢总来B市,我还设宴款待了呢。” “邱……什么?”他把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五官,苗蕊认出了他。 “邱段海。”男人嘴角带笑,表情同样会是爽朗自然,硬朗的模样精神饱满,真的让人很难看出他是一个年过五十的中年男人。 苗蕊点点头,浅浅的笑容挂在嘴角,“嗯,我想起来。” 他长眉一挑,再次开口,“相遇就是缘分,不如今天就让我带苗小姐好好欣赏一下B市的美好风光。” “不用了,谢谢,我还是习惯一个人。”她友好的拒绝,直白大方。 邱段海不觉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当是你上次见面没有当场揭穿,在困兽斎见过我的回礼吧。” “您也不用不好意思,回去后我还是全部告诉的了谢恒。”淡漠的语气不卑不亢,漂亮的脸颊白里透红,她用手抚了抚帽子,“抱歉,我先走一步。” 轻风吹起耳鬓处的一缕发丝,带来一片清凉。 “苗小姐,你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家真是伤了我的心。” 邱段海紧跟在身后,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见苗蕊不搭理他,他又自顾自的说起来,“你接下来要去哪?” 突然,苗蕊止住了步子,一转身,细眉微蹙,“请你不要跟着我,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黑白分明的水眸闪过一丝犀利,纤细的身材高挑,白色的裙边在微风的吹动下轻轻划过脚踝,像只柔软的触手。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邱段海的目光闪过一丝阴冷。 第一百三十一章 被捉了回来 <!--章节内容开始-->“不同意,你又能怎样?” 犀利的眸子与邱段海如出一辙,锋利凌冽。 此刻的苗蕊像一只惊弓之鸟,竖起了自己全身的毛。 倏地,邱段海放声大笑,深邃的眸子暗藏着无尽的惊喜,“这个眼神我喜欢,如果是一名特警一定会是非常出色。” 他大垮赞扬,浓眉在眉骨扬起,看上去十分开心的样子。 而后他又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你只是谢恒的女人。” “邱先生,如果没事我就走了。”苗蕊有些不耐烦,她最不善于的就是和别人交流,最讨厌的就是同人纠缠。 这会让她感觉很烦躁,当然,除了在法庭上叙述辩词的时候。 “临走前不妨跟你分享一件事。”邱段海目光直直的盯着苗蕊,黝黑的眸子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弯弯嘴角,“一个贩**毒杀人的男人,不会是你的良人。” 清澈的眸光紧聚,声音也变得越发冰冷,“作为一个律师,我有必要提醒一下您,诬陷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邱段海不怒反笑,精明的眸子愈发锋利,“还真是有意思,一个精明的罪犯和一个优秀的律师居然是一对,我突然很想知道故事的结局会是什么?” 话音刚落,他也不在逗留,潇洒的转身,迈着健硕的步子昂头挺胸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影将要消失的之际,他又大声喊道,“苗小姐,我期待有一天你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亲手送进去? 苗蕊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算谢恒做了很多错事,可在她心里他就是他,就是那个大桑树一身简洁的阳光少年,就是那个无论何时都拼尽权利保护自己的男人。 可是贩**毒,苗蕊忍受不了,因为听镇里的人传言,她的父亲当年就是被毒品蛊惑,跟着有钱女人跑了,留下她和李玉珍相依为命。 这两个字眼,是她一生的恨。 那倘若,谢恒真的和这个东西有关,那他们又将何去何从呢? 苗蕊静静的站在桥上,任由清风随意吹散思绪。 邱段海穿着一身硬挺的制服,坐在线条分明的办公室,他神色昏暗,目光冷却,双腿随意的落地,身板笔直。 只听电话那边传来,“挑拨他们的关系对您有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有,苗蕊一定会成为我最锋利的那把刀。”浓重的戾气在办公室飘荡开来,双眸炯炯,仿佛想到即将发生的精彩花絮。 “可她毕竟……” “你住嘴。”他大声吼着,声音震得电话都在颤抖,而后又恢复平静,“那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 说完就主动挂断了电话,神情冷肃。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苗蕊就被扑面而来沉重气息惊醒。 她下意识的睁开双眸,一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映入眼帘,还有夹杂着的怒气和淡淡的痛楚。 “谢恒,你先听……” 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谢恒灼热的吻就如雷雨般落下,毫无预兆。 锋利的牙齿咬着她柔软的唇,热情激烈,满腔的悲痛化作思念流连在此,缠绵又带着惩罚,痛并快乐着。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离开我?”他抬起黝黑的眸子,长眉蹙起,英俊的脸颊满是悲愤。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是打算惩罚一下。 可他偏偏想她,多过于怨她。 谢恒无力的垂下头,趴在她身上,小声说道,“苗小蕊,我真是吓坏了,如果把你弄丢了,我该怎么办?” 苗蕊很少见到谢恒这样的一面,脆弱的像个孩子。 让她心猛地一揪。 “谢恒,我没想离开你,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捋清思绪。就算你不来找我,过两天我也要回去的。” 柔软的小手抚摸着他整齐的短发,覆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天知道他这些日子就住在机场旁边的宾馆,恒锐和帝都的事情他一概不过问,只等着航班的消息。 “那为什么手机要关机?”谢恒控诉,乖乖的趴着一动不动。 “手机没电了,我又没带充电器。”苗蕊用了一个不算是理由的理由说着,说是胡搅蛮缠也不为过。 谢恒心里不想太多,只要她能给个理由,他就相信,无条件的相信。 要不是她身上有谢恒给她的副卡,每消费一次他都能准确知道她的位置,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 两人就保持这个姿势持续了很长时间,良久,苗蕊实在忍不住才开口说道,“谢恒,你能不能先起来,沉死了。” “平时我压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沉?”无理辩三分,他这是又恢复了精神。 苗蕊反映了一下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脸颊微微透红,“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下流?” 谢恒抬头,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两人中间瞬间有了一个空间,他弯着嘴角,笑得邪魅狂狷,“说句话就叫下流了?那接下来下流的事应该叫什么呢?” 此话一出他就倾身向下,开始了一场奇妙旅程。 隔日,谢恒和苗蕊就返航回了蓉城。 “虚惊一场?”温文眸子瞪溜圆,如果她手上有硫酸,肯定能够毫不犹豫的泼过去。 苗蕊小口喝着咖啡,神情自然,“嗯,怎么?” 温文气的牙根都痒痒,张牙舞爪的抓狂,“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这’虚惊一场’谢恒差点没有把整个蓉城翻过来,福子险些被送去非洲开拓市场。” “我不知道他会这样,抱歉。”苗蕊放下手中的咖啡,黑白分明的双眸真挚。 苗蕊跟她道歉了?破天荒的头一回吧? 温文清了清嗓子,反倒有些不好意,“行啦,行啦,平安就好。” 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端,估计他们都得跟着一起陪葬。呃,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温文,我想咨询你一个事。”苗蕊小声问道。 “关于谁的?”她收回惊悚的表情,开始认真的吃着莫斯蛋糕,甜腻的味道还真是好吃。 “福子的。” ‘噗’刚喝进去的一口咖啡全都喷了出来,还好反应迅速躲了过去,而后还体贴的送上手帕,“怎么?不行?” 温文接过来,清理一片狼藉的自己,低着脑袋忙着手里的‘任务’,蹙着漂亮的眉头,“你问。” 苗蕊精神,平静落座,看着眼前被人工喷上咖啡的抹茶蛋糕也没了兴致,挺直了身子,“福子有可能贩**毒吗?” ‘咳咳咳’温文连连咳嗽,白皙的脸颊咳得通红,“苗蕊,你今天来是为了害我的吗?” “并不是。”她表情淡漠,这次递过去纸巾。 并不是?她居然还有信誓旦旦的回答并不是?果然,蓉城的一朵的大奇葩。 “你这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你们智商高的人思维逻辑都这么超前?”温文表示无语,见苗蕊面不改色还死死盯着自己,她又于心不忍,算了,智商高人的总是有一方面特别弱智,哎。 “当然不会了,福子整天在我耳边墨迹,说谁谁谁居然又在帝都嗑药,那模样愤世嫉俗恨不得与全世界为敌。所以呀,他这德行怎么可能去贩毒呢?” “哦,那我知道。”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温文整个人愣在了那,这是什么情况?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简直抽风起来和谢恒一个德行。 要说他俩不配,鬼都不信。 恒锐的办公大楼,进入全员备战的状态,因为他们有一个计划,可以一举打败达成。 深邃的眸子凌冽,白色的马甲里面套着一件质地一流的黑色衬衣,锃亮的私人订制黑色皮鞋反衬着环绕四周的落地窗透过来的阳光。 他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身旁是一脸严肃的福子。 “恒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都等得迫不及待了。”黝黑的脸颊一双眸子炯炯有神。 谢恒靠在沙发上,眸光精明犀利,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福子脸色一变,粗眉蹙起,“靠,你该不会是因为苗蕊的关系打算收手吧。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我和你出生入死,就是为了给丰墨报仇,你要是现在打退堂鼓,我第一个不依。” 两只手拄在膝盖上,摇着脑袋,表情有些恼怒。 “丰墨的仇我会报,不会因为任何人动摇,但我想换一种方式。”性感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大不小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 福子不愿意了,瞪着眸子就站了起来,“换种方式?你还打算走法律途经啦?”他两步走到谢恒身边,“他们官官相护,你就有把握他能受到法律的制裁?我看你是被爱情迷的晕头转向,连兄弟的仇都不管不问了。” 他义愤填膺的吼着,眸子里充斥着失望与怒火,指着谢恒继续吼道,“谢恒,我不管你怎么想,可我刘福现在对天发誓,如果不能手刃仇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怒气冲冲拉开办公室的门,正巧迎面撞上武励,“是不是瞎,给老子滚。” 武励被怒火殃及,面不改色,待福子离开后他才走去。 “总裁,这是达成目前为止所有的经济状况,据分析调查,达成一直以来有项巨大的资金在账面上出现,很快又会汇入M国的一个户头。”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谭驰的舞会 <!--章节内容开始-->冷峻的表情亦如凝结了千年的寒冰,长眉在高起的眉骨微蹙,深邃的眸子像是一片汪洋,混杂着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这种孤寂空灵的谢恒是武励从来没有见过的。 见谢恒没有反应,他又立刻再次重复了一遍。 狭长的眸子略微抬起,瞄向武励,“黄文最近有什么举动?” 身子站的笔直,高大的身躯挡住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在谢恒英俊的脸颊投下一抹暗影,“黄总最近去B市越来越频繁,见面的人就是邱段海,而且他也没有再特意隐藏身份。”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追查有关那笔巨款的动向,我要所有证据。”低沉的声音沉稳,眸光一紧,一阵戾气。 午餐时间,谢恒带苗蕊来到楼下的一个餐厅。 这里无论是环境还是味道在这一带都算得上是上等,很多时候两人的午餐都是在这里解决的。 谢恒细心的给苗蕊布置餐食,亲手把盘中鲜嫩的牛排切成了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小块,然后再互换过来。动作一气呵成,熟练自然。 英俊的侧脸棱骨分明,午后的和煦的阳光落在他的短发上显得别样的温柔。 “谢恒,谢恒。”苗蕊叫了他好多声,见他都没有反应,于是伸出葱白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届时,谢恒才反应过来苗蕊在叫自己。 “怎么了?”轻柔的声音飘了过来,嘴角微微上扬。 漂亮的脸颊白里透红,一双水眸黑白分明,“谢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最近总愣神?” 鹅黄色的长衫包裹着玲珑的曲线,长发垂在腰间,她放下手中的刀叉,两手附在桌上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谢恒,我不希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颀长的身子微微一颤,他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就是公司的一些事,处理起来有些棘手,你不用担心。” “需要我做什么吗?”只要是能帮他的,任何事她都愿意去做。 粗粝的大手揉揉她柔顺的发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要相信你未婚夫的能力。”而后他又笑的邪魅,“别说,还真有一件事能帮我。” 黑眸一亮,苗蕊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今晚谭驰举办了舞会,邀请我去参加,正巧缺一个舞伴。”浅浅的笑容镶嵌在嘴角,表情一如既往的神情。 “你一般不是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吗?”苗蕊好奇,谢恒最讨厌的就是应酬,他不喜欢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交流,这会让他浑身都难受。 他长臂一捞,把身旁的女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结实的手臂禁锢着她柔软的身体,线条优美的下颌抵在她的发顶,目光已经放到了远方,“此一时彼一时,苗小蕊,有些事情不是想不做就能不做的,你能理解吗?” 她今天出奇的乖,像只乖猫蜷缩在主人安全的怀抱里一样,微微点头,“我理解。” 理解,真的理解?如果要是这样,真的很好。 夜幕降临,温度比白天还要冷上几度,在室外,就连呼出来的白气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舞会是在谭驰的私人别墅举办,上流社会有身份的人来了一大批,另外还有很多名媛高官。 两人把车停在别墅前,下了车后自然会有专人把车开到停车位,当结束的时候还会负责任的在开过来。 豪华的别墅和很符合谭驰张扬的性格,每一处都像是在对所有人宣扬,老子有钱,老子穷的就剩钱了。 略有暴发户的感觉…… 虽然是冬天,可进了大门映入眼帘就是一个喷泉,清澈的水还冒着热气,雾气撩人。金碧辉煌的别墅,四处是耀眼的金色,就连地面铺的磁砖谭驰都不肯放过。 只见一身骚红的人似火般的迎面走来,笑容妖孽,“谢总,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了。” 凤眼上扬,许是为了舞会效果还画了眼妆,比平时看上去的还要妖娆,如果此刻谭驰穿的是一身女装,一定艳压群芳。 “你那门口写的什么意思?”谢恒的气场强大,从一进门就震慑住大部分人。 双眸深邃,挺翘的鼻梁在明亮的灯光下在鼻翼处投下一层淡淡的暗影。 他牵着苗蕊刚从大门进来就看见别墅门前立着一个大大的牌子,‘黄文与狗不得进入’。 这么张扬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显然他在向整个蓉城的人宣告,我谭驰和黄文势不两立。 “就是字面的意思,很难理解吗?”性感双唇滴血般嫣红,他歪歪脑袋,笑的更加妩媚。 而后他又说道,“在说,马上他就要倒大霉了,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凤眸一瞥,才注意谢恒身旁的苗蕊,长眉微蹙,“谢恒,你还真是疼这小美人,走哪都带在身边呀?” 他的语气透着危险的气息,这点苗蕊还是能感觉到的。 在加上谭驰和谢恒的对话,她知道,谢恒一定和他联手对付达成,已经布下了一个大网。 她眸色平静,漂亮的五官精致,每一个表情都那么有张力,她仰着下颌,镇定自如的说道,“谭驰,你的担忧大可不必。” 声音清澈,淡淡的如潺潺泉水。 谭驰眸色没变,嘴角的笑意更深,“女人的话我不会信,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话。”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前还不忘在絮叨一句,“谢恒,你迟早载在这个女人手上。” 红色的背影消失在人群,谢恒和苗蕊只见得氛围略微有些尴尬,尤其是谢恒,长眉不经意的蹙起一闪而过。 “他说的话,你不用理会。”谢恒揽着她圆润的肩膀,手臂不觉间紧了紧。 可这话应该是苗蕊说的吧,她不明白他的紧张,就像是不明白谭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舞会正式开始,刺眼的镁光灯,五彩的霓虹灯纷纷从高处的吊顶投下,堪比酒吧的灯效。打扮艳丽的名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钓金龟婿的好时机。 没过多久,就找到了自己的舞伴,尤其是谭驰,身边围了好几个漂亮女人。他也喜欢这种被万花丛包围的感觉,享受女人身体给他带来的美好体验。 谢恒的目光在众人中寻觅,很显然没有他想要找的那个人。 “苗小蕊,你是想再玩一会儿,还是现在离开。”他的神色没有太多变化,谈不上失落。 因为就算没有那个人的帮助他也能达到想要的结果,只不过就是会稍微麻烦一点。 乌黑的发髻烫成了小卷松散的高盘在后脑,自然随意,耳鬓处垂下薄薄的几缕卷发,额前的发丝也经过特别的处理,精制的水晶花瓣发带有规律的绕着,看上去就像花仙子。 水眸轻扬,嘴角带笑,“回去吧,这样的场合原本就不适合我们。” 谢恒会意对视,她说的没错,他们两个人习惯淡漠,这样热闹的场合确实不太适合他们。 “那咱们回家,我给你做宵夜。”他情不自禁的在她粉红的脸颊落下一吻,长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吃完宵夜,就吃你。” 酥麻的声音透着诱惑,勾起人来真是很难抵挡。 苗蕊红着脸颊在他怀里咯咯笑着,“谢恒,你的胃口还真是不赖呀?” “胃口好不好,关键还是要看食物可不可口……”他拉长了尾音,下一秒,突然把苗蕊拦腰抱起。 她惊呼一下,瞬间引来无数人围观,“谢恒,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苗蕊环顾了一眼四周投来的异样眼光,并没有不自然,反而勾住了谢恒的脖颈。 “有什么不好的,我抱我未婚妻有问题吗?”他说的理直气壮,任谁也找不出来一点反驳的借口。 算了,谢恒宠这个女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又刷新了一次。 颀长的身子迈着大步,挺着胸膛抱着怀中的女人大步向前,时而垂眉,与她相视一笑。 温如夕阳,柔如秋波。 倏地,谢恒抱着苗蕊迎面撞上一个身子挺拔的男人。 他锋利的眸子如同逮捕食物的猎物,消瘦的脸颊有几条很深的沟壑,但仅此这几条。 一瞬间,谢恒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吴省长,您好,我是谢恒。” 谢恒对他算得上是恭敬,而且特意停下来和他主动打招呼,这只能证明一点,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就是谢恒今晚要来的目的。 苗蕊不动声色身子下滑,他也明白她的意图,轻轻把她放在了地面。 吴楠嘴角噙着浓浓的笑意,笑了出来,“在蓉城宠女人宠到这个地步的,除了谢恒应该也没有别人了。” 听不出是赞扬,也听不出是讽刺。 “吴哥,原来这位就是谢恒呀?”忽然,吴楠身旁娇小的女人开了口。 那是一张完美的脸,精致的挑不出来一点瑕疵,尤其是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子女人独有的魅惑。 这时,谢恒才注意到他身旁挎着他手臂的女人,一眼,他就看出来这个女人是谁。 “是呀,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见见蓉城的四大青年才俊吗,正好介绍你们认识。” 吴楠的五官硬朗,哪怕是已经上了年纪仍然遮挡不住他傲人的风姿,可就算是这样,两人站在起的差距还是太大,就像是父女。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陷害 <!--章节内容开始-->看得出,吴楠很宠身旁的女人。 性感的女人魅惑一笑,扭动着灵活的水蛇腰走了两步,停在了谢恒的面前,嫣红的柔唇弯起,伸出葱白的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苏苏。” 出于礼貌,更是碍于吴楠的面子,谢恒极不情愿的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谢恒。” 他的眸色微冷,眼神很不友善。 苏苏穿了高跟鞋,即使是这样也足足要比高大的谢恒矮上一头,突然,她倾身向前抬手就要落在他乌黑的短发上,却被谢恒快速的握住了手腕。 “谢哥哥,你头发上有一根羽毛。”她的声音透着无辜,清澈的眸子更显的楚楚可怜。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苏苏能够清楚的嗅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果然,果然和原来一样好闻,一样让她迷恋。 饱满的酥胸呼之欲出,谢恒无意间瞄到长眉蹙的更深,寒光乍现。他毫不犹豫的推开眼前的女人,“苏小姐,不好意思,我不习惯陌生女人的气息离我太近。” 一瞬间,苏苏的面露凶光,很快又恢复了乖巧可人的一面,“谢哥哥身边的女人就是蓉城出名的大律师苗蕊吧。” 谢恒身边唯一承认的女人,除了苗蕊没有第二个,她能叫出名字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过身为女人,苏苏眼神中的不友善和隐藏很深的恨意她很容易就能感觉到。 眼前这个女人很漂亮,如果以前认识不可能不记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熟悉? “你好,我是苗蕊。”口气和谢恒如出一辙,就连神态举止都几近相同。 这不经让苏苏的表情不悦。 “好了,苏苏,有什么进去再聊。”吴楠表情略微严肃,上前走了两步揽着苏苏的消瘦的肩骨走进别墅。 苏苏会心一笑,乖巧的挎起吴楠的手臂,“苏苏听话就是了,你可不许再生气哦。” 感情这个傲娇的小老头是生气了? 吴楠的情绪不多,只是严肃的表情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松懈不少。 就这样,谢恒和苗蕊又重新回到了别墅参加宴会。 想当然的,谭驰,谢恒还有吴楠三人坐在了一起商量起事情。 苗蕊不想和别人跳舞,也没有兴趣加入那些女人讨论男人还有各种奢饰品的行列,于是她就安静的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看着窗外迷人的月色。 良久,一个声音传来。 “苗蕊,原来你在这儿,我可是找了你半天呢。”苏苏愉悦的说着,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苗蕊收回目光,漂亮的水眸上下打量着眼前万份妩媚的女人,那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苏小姐,我们以前是不在哪里见过?” “没见过吧,但也不一定,或许某个擦身而过见过彼此呢。”太过精致的巴掌大小脸,白皙的脸颊光滑水润,一条红色的抹胸礼服更是衬托着她的皮肤更加透亮饱满。 “……或许吧。”苗蕊沉着眸子,表情淡漠,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苗蕊的话不多,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要不是为了谢恒,这样的场合她也根本就不会参加。 苏苏神色悠然,手中端着一杯气泡酒小口一抿,“不介意和我说说谢恒的事吧?” “你对他有兴趣?”苗蕊的目光有些冰冷,反问。 她到也不遮掩自己的意图,目光坦白,“就连吴楠都看出来,你居然还没发现吗?” 明目张胆的挑衅让苗蕊有些促手不及,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人,心中竟然也怀着这样的心思。 苗蕊洋洋起身,拽了拽浅蓝色的真丝礼服,倏地,将目光射在她的身上,“抱歉,不知道是什么举动让你误以为我很好欺负……或者是很大方。” 苏苏也端起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面对着苗蕊一脸无奈,“哎,还真是小气。”而后她又耸耸肩,笑容更加张扬,“可我想说的是,谢恒,我抢定了。” 这样的抢到让苗蕊觉得稀奇,世风日下,公然抢男人都这么理直气壮。 她的表情淡然,没有胆怯,甚至是没有愤怒,“哦,只要你有这个能耐就行。” “真是自信,我突然更恨你了呢。”苏苏摇着脑袋,眸子一瞥,看向不远处那个英俊的轮廓表情异常的着迷。 可是苗蕊无所谓,恨她的女人估计可以绕地球一周,不差这一个。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这里人太多,我们不妨出去说。”苏苏提议,届时已经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红色大衣,转过身,“哦,对了,是关于谢恒的。” 说完她露出戏谑的笑意,已经踱步而出。 苗蕊并没有太多犹豫,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大衣紧随其后的跟了去过。 夜很深,繁星点缀着孤寂的夜空,四周被冷空气包围。 苏苏踩着高跟鞋扭动着曼妙的身段走到了喷泉前,热气缭绕在身侧,如梦如幻的美。 不得不说,苏苏很美,一个正常男人爱上她一点也不奇怪。 “什么事,说吧。”苗蕊站在她的面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突然,苏苏转过身去,面朝冒着氤氲雾气的喷泉张开了手臂,似乎很享受的样子,“苗蕊,我和谢恒有过一夜,在帝都。” 这个女人说她认识谢恒她信,可要说有过一夜这么荒谬的事情她是真真不信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不等苏苏开口,她已经自顾自的朝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我就知道骗不了你,哎,真是失败,我居然比刚才又多恨了你一点。” 苏苏转过身,依旧笑容满面,一身嫣红搭配着黑色的大波浪,宛如黑夜下玫瑰庄园里最艳丽的那朵。 她莞尔一笑道,“就在刚刚我决定一件事,如果我要是掉下去谢恒和吴楠一定会谈崩,所以呢,我决定还是让你下去。” 她指了指冒着白烟的喷泉,这里不似平常的喷泉那么浅,谭驰喜欢的东西永远都是与众不同,这里足足有五米深的水。 苏苏的意思也很明显,她要是掉了下去,那罪魁祸首一定是自己,那谢恒和吴楠的合作很可能就是失败。 她在逼她,逼她自己跳下去。 “咦,看来你是不同意,那好吧,就我下去好了。”说完她毫不犹豫转过身,踩上了金色大理石上面,伸出了双臂。 “你恨我。”苗蕊快速走了两步,来到她的身边,“不单单是因为想要得到谢恒。” 苗蕊不是在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因为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对追求谢恒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纯粹是想惩罚她。 苏苏眸色一变,闪过一抹阴狠,“废话可真多,你不跳,我就跳了。” 突然,身旁溅起一片浪花,苏苏一惊,看着喷泉里挣扎的苗蕊,一闪而过的错愕。 苗蕊,原来你是真的爱他呀,难道忘了自己不会游泳了吗? 其实当时苗蕊没有想太多,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么做是对谢恒最有利的,所以她无需多想。 “咦,好像有人落水了。”一个服务生透过窗户看过去,另一个人也瞧了瞧,“是,是落水了,快喊人呀。” 一时间,有人落水的消息传遍了这个别墅。 谢恒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朝不远处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空空如也,哪还有她的影子。 他想都没想,甚至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就飞奔出去。 谭驰和吴楠面面相觑后也追上来。 喷泉里,两个女人在水中挣扎,很明显有一个女人已经没有力气,缓缓的下沉。 突然,腰间一软,结实有力的手臂带动着她平稳上移,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藕臂垂下,闭上了眸子。 谢恒抱着怀中的女人浮出水面,放在了岸边,深邃的眼神满是焦急,额头上滚落的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汗珠。 “苗小蕊,你给老子醒醒。”谢恒大吼着,双眸满是血丝,双手抱起她大口大口给她渡气。 颤抖的声音打着冷颤,“谢哥哥,我刚才和苗蕊站在喷泉边赏月,她的脚一不小就滑落下去,我喊了好大声没人理,就只能跳下去救她,可我还是没用……” “闭嘴。”只听谢恒没来由的大吼,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吴省长,如果她要是有任何事闪失,你的女人我会让她一起陪葬。” 浑然天成强大气场让所有人为之动容,就连吴楠都微微震惊,他挺了挺身板,面色不悦,“你是在威胁我?” 谢恒脸色阴沉,杀气腾腾,锋利的眸子‘唰’的扫过苏苏还有拥着她的吴楠,冷声说道,“……是通知。” 这嚣张的语气让所有人又是一惊,谢恒这是公开要和吴楠叫板呀。 苗蕊是他活下去唯一的理由,为了她,与全世界为敌又何妨? 谭驰的表情也无奈,谢恒要暴走,玉皇大帝也拦不住。 “吴省长,剩下的我来处理,天也不早了,您先回去吧。”谭驰做和事佬,一边不敢激怒暴怒的谢恒,一边又要安抚颜面扫地的吴楠。 吴楠眉头紧蹙,没有理会谭驰的安抚,而是朝谢恒的方向走来,大吼,“谢恒,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下一秒,吴楠就停止了愚蠢的举动。 第一百三十四章 落水昏迷 <!--章节内容开始-->树欲静,而风不止…… 谭驰想要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吴楠非要自寻死路,那他也是真没有办法了。 只见谢恒已经站在了吴楠的面前,一把锋利的匕首泛着光,抵在他的脖子上,而吴楠居然没有任何警觉。 谢恒没有遮掩,浑身的戾气在周围不断蔓延,一双黝黑的眸子寒光乍现,“吴省长,我想找你合作会有一千种方式,至于你愿意选择哪种,决定权现在不在你了。” 冰冷的语气透着刺骨的寒意,他快速的收起手中的匕首,整个过程围观的人只有惊呆的份,直到结束都没有反应过来。 “吴省长,谢总脾气不好,您最好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谭驰勾着嘴角的肆虐的笑意,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凤眸一瞥,瞄见了站在吴楠身旁的苏苏,“苏小姐果然貌美如花,难怪吴省长这么喜欢你。” 苏苏的表情有些惊恐,身上还在瑟瑟发抖,湿漉漉的黑发在发端凝结成冰柱,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让人我见犹怜。 她略微往吴楠的怀里钻了钻,身上还披着他黑色的大衣,小鹿般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吴哥,我们走吧,苏苏好冷。” 会装乖卖巧的女人本身就是一个强有力的武器,她能让一个意志刚强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男人卸下所有的防备,倾身投向。 吴楠揽着怀中颤抖的女人,眸中划过一丝心疼,“好,我们回去。” 临别前,他双眸犀利的倪着地面紧抱着苗蕊的男人,他神情专注,细眉微蹙,把女人围得密不透风。 一场闹剧不欢而散,谭驰的私人医生也紧跟着来到别墅。 身材亭亭玉立,黑色的皮裤,白色的长靴以及一身雪白的大衣,“谭总,您没有病?” “我有说是我病了吗?”谭驰双手插在蔸中,双眸一挑看向了另一个方向,“那女的落水了,你去看看。” 她的表情有些不悦,手上还拎着沉重的一医药箱,面色沉静,“我是谭家的私人医生,不给外人看病。” 这个女人是出了名死脑筋,他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 真是个耽误事的女人。 长腿一迈,一身嫣红笼罩在女人身前,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身子不觉得后倾,直到结实的手臂拦腰抱她入怀。 “你要是不去,我可就亲下去了。”谭驰最喜欢对她用这一招,每每威胁都很有用。 “……你不起来,我怎么去给她看病。”冰冷的语气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明显变得混乱的呼吸还是揭穿了她的心虚。 谭驰挑眉,立即就把手收了回来,肆虐一笑,“你这眼镜什么时候能摘了?看着真碍眼。” 颀长的腿大步迈开,漫不经心的说了这句话。 女人身子微微一愣,下意识用手去扶了扶黑色的大镜框,仅一瞬间就恢复正常。 苗蕊平静的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在雪白大床上印出一片潮湿的轮廓。 “你们出去,我要给她做检查。”女人拿出听诊器,戴在耳朵上,冷声命令身旁杵着的两个大男人。 谢恒哪能愿意,黝黑的眸子泛着寒光,还没开口就被谭驰给拦住,“她就这怪毛病,她看病的时候身边除了病人,有任何外人在场都不行。” 长眉紧蹙,站在那里还是没有要出去的迹象。 “你放心,有她在苗蕊一定不会有事。”届时,谢恒的神色才有所动容,在谭驰的拉扯下给拖出了房间。 宾客早已散去,富丽堂皇的别墅瞬间变得空荡荡冷清清,谢恒靠在门前,两手插在兜里,垂着眉,小声开口,“今天,谢谢你。”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不是前段时间要砍我的人了?”谭驰笑的妖娆,骚红的颜色穿在她的身突然觉得没有了违和感。 他手中抽出一根香烟,给谢恒递了过去。 谢恒没有接,摇摇脑袋,“苗小蕊不喜欢我抽烟。” 谭驰真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都像个白痴愣头青,怎么可能白手起家在蓉城创立出这么大的事业? 他也不推囊,自顾自得点了一根烟吸了起来,袅袅青烟环绕在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逐渐淡开,谭驰突然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冷静的说了句,“谢恒,素凤的事我很抱歉。如果她想要补偿只要开口我就不会皱一下眉头。” 前段时间福子疯了似的对他打击报复,恨不得往死里整他就开始疑惑,于是就派人去调查原因,这才知道素凤的事。 他有过无数的女人,却从来没有谁怀上过他的孩子,素凤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他想的居然是这一定会是男孩,而后有一瞬间的空虚失落。 如果素凤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可能他真的会娶她吧。 “这话你应该去和素凤说。”谢恒抬起黝黑的眸子,神情专注,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和谭驰心平气和的谈话,这儿绝对是在意料之外的。 谭驰转过身,留下一抹鲜艳的背影,大口大口抽着香烟。 片刻过后,卧室的门被推开,女人干练的走出来,自然的扶起挡住大半张脸黑框眼镜,“她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身体太弱,需要静养,恢复的这段时间任何费神费力的工作做最好都不要碰,床事最好也不要。” 她说这话的时候居然面不改色,而后她居然还信誓旦旦的再次强调谢恒,“为了你以后的性*生活,这段时间请管好你的东西。” 饶是大男人听了这话也不免难为情。 谢恒眉头紧蹙,没有回应这个强悍的女人,推开卧室的门,大步迈了进去。 夜已经很深,外面更深露重的。 在加上苗蕊现在的身体不太适合折腾,这一晚,两人就在谭驰的别墅住下,反正屋子多,随便挑一个都是小套房。 这一宿,他搂着她冰冷身体,给她取暖,后半夜的时候她的身子又滚烫的要命,想当然的发了烧,掉了盐水后他又不放心,一夜都没有合眼。 似乎每次苗蕊生病,谢恒比她还要难受,身心都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 吴楠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吴楠似乎同意了和谢恒的合作。 而这之后,发生了一件足可以震撼蓉城的事情,达成集团宣布倒闭。 一时间,恒锐成了蓉城的巨头,也处在了风口浪尖上,可谓是高处不胜寒,恒锐的股票起伏剧烈,波动的太过严重。 最后,蓉城的市长亲自出面,亲自授予了恒锐集团蓉城市最佳优秀企业的称号,并宣城,政府会大力扶持的话后,局势才稍微缓和。 一夜之间,恒锐成了蓉城的神话,身价翻了一倍还要多。 “福子,达成破产,盯着恒锐的眼睛一定不会少。最近风声太紧,你手上的那批货暂时先不要出口。” 谢恒双眸犀利,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王者,俯瞰着整个蓉城。 福子脸颊黝黑,轮廓硬朗,表情有些纠结,“可是这批货很早之前就答应了非洲的卖家,突然违约,恐怕不行,况且那边要的挺急的。” 环绕的落地窗前,谢恒身材笔直的站在那里,眉色并没有太多变化,“不行,这批货暂时不能发,联系卖家,告诉他们,我们愿意出双倍的违约金。” 福子蹙起长眉,许是有些不满,起身,“行,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就迈着健硕的步子打算离开,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恒子,以前的你不会这么前怕狼后怕虎。” 人走,话还在谢恒耳边回荡。 他静默不语,大手在兜里来回按压手指,掰的咯咯作响。 不凑巧,福子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了正在等电梯的苗蕊,他脸色愤怒,看见她的一瞬间浓密的炯眉蹙的更深。 “福子,你刚从谢恒哪里出来?”苗蕊友好的打招呼,仰着漂亮的小脸。 谁料他的态度更加恶劣,“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刘福,我最近有得罪你吗?”苗蕊轻声问出。 她就感觉福子最近看见总是鼻子不是眼睛不眼睛的,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哪里惹到了他。 苗蕊这一问,福子火气更大,紧忙吼着,“你没得罪我,可你……”他欲言又止,那架势恨不得上来抽她,咬着后槽牙,“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稳健的步子绕过苗蕊,头也不抬的大步离开。 她晕头转向,手中咖啡差点没撒,按下按钮,电梯的门缓缓打开,她直接按下了顶楼的按键。 电梯急速上升,没几秒的功夫就到达了顶层。 总裁办公室的门开着,一眼望去,办公桌前并没有谢恒的身影,她拎着咖啡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向旁边一瞄才发现谢恒。 “怎么在这儿愣神?”轻柔的声音如蚕丝般丝滑,她给谢恒递过去一杯咖啡。 谢恒转过眸子,冰冷的表情有所缓和,大手揉着她浓密的秀发,脸颊一片温柔,“没什么,就是想看看这蓉城究竟有多大。” 第一百三十五章 福子有问题 <!--章节内容开始-->这样哄孩子的话苗蕊怎么会信,她拉过他的大手,并肩站在一起,靠在他肩头。 “谢恒,你越来越像个小老头了。” 谢恒淡漠不语,他享受着这片安静祥和,如果,如果能永远这样,那该多好。 深邃的眸子黝黑,亦如盘古开天时留下来的瑰宝,他望着一望无际的蓉城,高楼大厦尽收眼底。 “苗小蕊,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别离开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太过脆弱,莫名的还有一种恐慌,这样的他让苗蕊觉得心疼。 她侧眸凝视,嘴角微微上扬,踮起脚尖在他英俊的侧脸落下一吻,小声的趴在他的耳边说道,“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别的女人了?” 谢恒一脸惊讶,直接否认,“怎么可能,除了你我不会碰任何人。” 他的脸色有些惊恐,表情认真,长眉在眉骨高高拧起,再次强烈辩解,“苗小蕊,真没有别人。” 苗蕊学着他的样子,扯着粗粝的大手,认真的问,“那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届时,谢恒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拿自己打趣。 “我还真是给你宠坏了。”幽深的眸子打量着她脸上隐匿极深的暗笑,两手抓着她圆润的肩头倾身吻住柔唇。 允吸,与灵活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品尝甘甜的芳泽。 高大的身躯笼罩她纤细的身体,他依依不舍的抬起眸子,嘴角浅浅一笑,“妖精,为什么你总是有能力勾引我?” 萦纡的小腰已经被谢恒牢牢的握在了手里,这过程苗蕊竟然全然不知,他手臂的力量很大,她可以安心的把自己交给他。 小手在他胸口肆意挑逗,像只诱人的猫妖,一双勾人的双眸秋波荡漾,嘴角微微一笑,“我的法力无边,勾引你就是手到擒来。” 谁说苗蕊为人淡漠寡情,那是没见过她和谢恒独处;谁说谢恒为人冷酷无情,那也是因为没见过他和苗蕊独处。 只要两人在一起,就像开了大挂一样,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 谢恒经不起诱惑,手臂一提,苗蕊整个身子前倾落在了他结实的怀中。 “是你先勾引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他的大手就一路下滑,从光滑的脊背开始,沿着曼妙的曲线移动。 倏地,遇到一层阻碍,他眸色愈发暗沉,叹了一口气,“苗小蕊,你他娘的故意的吧。” “什么叫我故意的,明明你也知道。”苗蕊露出无辜的表情,漂亮的眸子微微弯曲,难以掩饰的笑意。 算了,都怪自己意志不坚定,哎,她这两天都在生理期,他知道的呀?怎么一时糊涂都给忘了。 谢恒一狠心,咬了她挺翘的鼻尖,疼得她鼻头一酸。 “看我过天怎么收拾你?”大手禁锢着她双手,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谢恒爱死她这可爱的样子,一低头,又咬住了她的鼻尖。 疼,比刚才还疼。这厮,今天是不是存心的。 “谢恒,疼。”苗蕊眨着眸子,一身雪纺的连衣裙穿在她曼妙的身上,绽放出一朵芙蓉般的美好。 谢恒紧紧鼻子,黑眸一转,一口整齐的白牙露出,“疼?我没感觉到呀?” 这话气的苗蕊马上就要喷火,咬着牙,呵斥,“谢恒,你给老娘……滚……” 似乎再多的烦恼只要有苗蕊在都会烟消云散,谢恒自知,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离开她了。 晴空万里,天蓝的像幅水墨画,安静而美好。 所有的哀愁在冷空气中叹息,化作一片烟飘走,久而久之,映出无暇。 充满甜腻带着幸福味道的甜品店,装修简约,每一处都展现着店家的小心思。 其中有一面墙壁尤为的醒目,布满了无颜六色的便利贴,离近一看恍然发现,上面还清晰的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有关友情,有关亲情,有关爱情…… 苗蕊很喜欢这家甜品店,不但是因为味道好,还因为有这独特的纪念。 “我让你挑地方,你就找了这儿?”温文对此表示不理解,她就一俗人,欣赏不了这意义非凡的小店。 她点了两块蛋糕,还有两杯果汁,两人就坐在中间一排的高脚椅上。 漂亮的眸子微微一挑,乌黑的发丝掀开露出一张光滑完美的脸颊,“温文,我很喜欢这里。” 因为,你是我朋友,所以,才要与你分享。 好吧,温文只能被迫接受,还不能有任何怨言,哎,做朋友难,做苗蕊的朋友更是难上加难。 已经齐肩的发丝被温文染回了黑色,现在的长度很好看,有一点干练的中性美,又不失女孩子的温柔。 浅黄色的大衣搭在腿上,单手托腮,打量着苗蕊,“我最近感觉福子特别反常,你说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苗蕊口中叼着系着花样的吸管,品尝着鲜榨果汁的香甜,听温文这么一说,她也感觉到了,“不是你敏感,我也感觉到福子最近不正常。” “是吧,是吧,我就说不会是我的问题。”想法得到回应,温文有些激动,差点拍案一起,忽然她又瞳孔放大,大声问道,“苗蕊,你说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这么敏感的话题让她怎么回答?苗蕊侧眸倪着她,不再说话。 暴脾气的温文越想越不对劲,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大脑,她‘噌’的一下跳下高脚椅,穿上大衣,拎着小包怒气冲冲向外走。 “你去哪?”苗蕊放下手中的钢叉,拉住她的手臂问道。 “当然是去捉奸,要不还能去哪?”温文转过身子,信誓旦旦的说道,突然,眸光一闪,反手拉住苗蕊的手腕,“正好你也在,跟我一起,还能给我壮壮胆。” “温文,你能不能冷静点?这晴天白日的,你去哪找他?”温文手劲大,攥着苗蕊的手有点疼。 “这个时间一定是在帝都。”温文眸色坚定,黑白分明的眸子神色炯炯。 苗蕊有点无奈,又担心她把事实闹大,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索性跟着一起去。 一黄一白两个身影,出了甜品店并肩站在路上。 “你车呢?”苗蕊有些好奇的问道。 “昨天坏了,送去维修了。”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她就更加心烦。 这大冷天还要站在这里打车,哎,想想都觉得辛酸。 幸运的是,两人刚出门,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一辆空车停在了两人面前。温文想都没想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苗蕊紧随其后。 “小姐,去哪。”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开口,话语间还咳嗽几声。 苗蕊透过后视镜看见了一个带着白色口罩的男人,一顶鸭舌帽戴在上面,眸色暗沉。 司机见苗蕊在打量他,又咳嗽几声,有些不耐烦,“小姐,您别耽误我生意。” 这大风冷天的,温文可不想在站在那傻等,紧忙说道,“去帝都。” 车子缓缓开启,逐渐驶离甜品店。 一路上温文义愤填膺,保持高度战斗状态,那模样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滔滔不绝的话,听得苗蕊耳朵都快起起老茧了。 “天下男人多得是,为什么偏偏选他?到头来吃亏的不还是你们。”一直沉默的司机开口说话,可整个气场和刚才的完全不同。 沙哑没有了,一路上也没有听他再咳嗽一声。 温文不乐意了,自己的男人再不好再不差劲,自己怎么说都行,别人说一个不字她都不愿意。 “你有病呀,我吃什么亏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温文伸着脖子大吼,情绪愈发激动,可身子怎么感觉软绵绵的。 苗蕊心中不安,拉过温文的身子,而后对着司机轻声说道,“麻烦停车,我们在这儿下就行。” “停车?没到目的地我怎么可能停车?”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笑意,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速反而更快。 “我让你停车,你……听……见……” 苗蕊察觉司机有问题,抽出包中的匕首,可还没等拔掉刀鞘就‘哐’掉在了车厢里。 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靠在了椅背上,她侧眸一倪,发现身旁的温文早已陷入昏迷。 只听男人冷哼一声,语气阴狠,“苗蕊,你的意志还真是坚定,到现在居然还能保持头脑清醒,谢恒的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苗蕊瘫软在后座上,身上没有力气,眼皮也不争气的越来越沉,后视镜中她隐约只能看见他一点轮廓, “……你……是……谁?” 良久,他戏谑一笑,“你们的……故人。”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谢恒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眉心一蹙。 “武励,苗小蕊还没有回来吗?” 此刻正在开会,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当着整个集团高层的面去问一个女人有没有回来。最重要的是,市场部的经理还在对这做这个月的销售做着月末报告。 “总裁,夫人还没有回来。”还是武励的定性好,沉着稳重,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此刻他的长眉皱的更深,一句话都没留,颀长的身子站起,迈着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高层,武励无语,好在早就习惯了谢恒这阴晴不定的态度,严肃郑重的说,“总裁临时有事,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第一百三十六章 绑架(一) <!--章节内容开始-->谢恒心中忐忑不安,脸上的表情冰冷,眉头紧蹙。 他不喜欢打不通她的电话,因为他会焦虑,他会发狂…… “福子,温文回去了吗?”倏地,他想到了温文,迅速给福子拨通了电话。 福子此刻正在**帝都新来的小姐,看样子不是很顺利。 “应该没回来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语气有些敷衍,届时,又听见他那边传来‘跪着会不会’‘舌头打卷’‘湿点能死呀’之类的话。 谢恒没再多说一句,他合上手机,身上散发着冰冷的寒气,犹如地狱里咆哮崩溃的野兽,让人望而生畏。 骤然,身旁的手机响起,他几乎没有思考就接了起来。 “谢恒,好久不见。”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是谁?”谢恒表情狰狞,黝黑的眸子像是印成一层坚固的水泥。 经过变音处理后的声音很难听出原本的样子,只听那边传来一阵狂笑,斯拉拉的刺耳,“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上有谁?” 说罢他就把电话放到了苗蕊的嘴角,顺手撕下嘴边的封条。 苗蕊又怎么能不知道他的用意,无非是想用自己来要挟谢恒,所以,她沉默不语,阖上眸子。 “你个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恼怒,提起苗蕊乌黑的秀发狠狠磕在了身后的铁皮油桶上。 白皙的额头瞬间流下了一条红色的血流,她拧着细眉,发出一声闷哼。 也仅仅一声,谢恒却听的真切。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但你要再敢动她一下,我一定将你挫骨扬灰。”深邃的眸子寒光乍现,此刻,谢恒的手都在发抖。 男人把苗蕊扔在一边,拿起手机站了起来,笑的更加张狂,“给我准备三亿美金,护送我安全出国,我自然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记住,是现金。”男人的眸子锃亮,似乎处于癫狂状态。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英俊的脸上是从未见过的紧张,哪怕是敌人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也没有这么心惊胆战过,全身每一个根汗毛全都竖起来。 他坐立不安,长眉深锁,颀长的身子在光滑的地面上来回转悠。 “总裁,对方应该是做了信号处理,所以查不出来准确地址。”武励垂着头,有些不敢直视谢恒冰冷的眸子。 大手插在兜里,冷声说道,“准备三亿美金的现金,立刻,马上。” 武励表情有些为难,“可是总裁,现在账面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现金。” 他这说的倒不是假话,一个公司账面的流动资金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多,更何况还是美金。 “把恒锐和帝都都抵押给银行。”棱骨分明的侧脸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层寒冰覆盖夹杂着焦虑和担忧。 武励明白,谢恒既然这么说了,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苗蕊重要,别说是恒瑞和帝都,哪怕就要他的命也会在所不惜吧。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武励点头答应,着手操办。 这是一个废旧的化工产,生了锈的大铁门紧紧合着,只有微弱的一缕阳光从缝隙中透过,看样子,马上就要黑天了。 工厂里充斥着化学药品的刺激性气味,具体是什么苗蕊不清楚,但身边的男人静静的坐在那里,那就证明这个气味不会有生命危险。 无论怎样,他都是化学生物方面的高手。 苗蕊侧眸,身体还没有恢复,全身上下依旧没有什么力气,她微微张口,声音低沉,“黄文,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沦落到这种下场。” 坐在一个木椅子上面,手中握着一个玻璃瓶的二锅头,小口的喝着。 原本还算年轻的脸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之多,鬓角处的发丝都已经花白,脸颊黝黑,皮肤皱巴巴的,蓬乱的胡茬揪在一起。 “不只是你,就连我都没有想过。”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像是对以前美好回忆的怀念。 也是,从蓉城赫赫有名的达成总裁沦落为现在这样街头巷尾人人喊打,警察全国追捕的罪犯真的是一个不小的落差。 承受能力差的,估计早就自杀了,他还有心思筹划绑架勒索,就凭这一点就不能看出他的意志有多坚定。 “苗蕊,你错就错在找错了男人。”倏地,他目光锋利,狠狠看向苗蕊。 她看到黄文透过自己流露出对谢恒的憎恨,也有对她的同情,神情很复杂,唯独没有内疚。 苗蕊神色镇静,额头上的血渍已经干涸,伤口也凝结成疤,白皙的小脸在顶棚上垂下来的白炽灯微弱灯光的映衬下更显苍白。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嘴巴也有些起皮,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真以为谢恒猜不到,就算你拿到了钱也不可能放过我?” “他的睿智和能力你应该最深有体会,要不然也不可能把你逼到这种境地。”她弯弯嘴角,将目光移回来,“所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有都是无用功。” “呵呵,苗蕊,你不用给我给洗脑。谢恒对你什么样,整个蓉城没有人不知道。他是强大,是冷静睿智,可却不是无懈可击,你就是他最致命的突破口。” 黄文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二锅头,随手一扔,远远抛出落在地面‘哐’的一声碎了一地,缓缓地透明液体流出,整个厂房里瞬间被酒精的味道覆盖。 苗蕊心中微微一颤,此时此刻,心中唯一的牵挂就是谢恒。 谢恒,请你不要爱我,请你对我冷血狠心,请你……不要来。 两人的对话就此结束,苗蕊整个人被五花八帮,双手禁锢在身无法动弹,她垂着眸子,长发挡住她的侧脸。 就在这时,身旁的倒在地上的温文才醒了过来,“福子,我想喝水。” 她迷迷糊糊的说着,许是还没有看清现在身处的环境,在一睁眼,才发现周围的诡异,双手双脚都被禁锢着,漂亮的大眼睛瞪得老大。 恍然想起来在出租车上发生的一幕,她惊恐的喊道,“苗蕊,苗蕊……” “温文,我在这儿。”苗蕊无力的靠在身后的铁筒上,小声回应着。 温文反应过来,身子翻了半个圈这才看见和自己一样五花大绑的苗蕊,同时还有坐在不远处小木椅上的黄文。 温文自从昏迷后直到现在才清醒,这期间身体里大部分**已经被分解,所以看上去明显要比苗蕊要精神很多。 苗蕊正巧相反,**起作用的那一瞬间她就咬破了舌尖,头脑浑浑噩噩,保持着一定的清醒,所以体力消耗太大,以至于现在身体都还没有什么力气。 “苗蕊,我们是被绑架了?”直到此刻,温文都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这么戏剧化的场景不是应该出现在小说里的吗?怎么现实生活中也会出现? 苗蕊脸色不好,一双水眸暗淡,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黄文的目标是自己,温文被抓纯属是被自己连累。 夜色已深,正常人家早已进入深度睡眠。 可谢恒和福子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天都黑了,温文都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有人接他才想起谢恒今天下午给他打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谢恒告诉他苗蕊被绑架了,福子一想温文也没有回来,感情好了,这一定是被一起给绑了。 “他的目标是你,暂时她们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福子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满满一地的烟头。 这个谢恒心里明白,可就算如此,他也受不了苗蕊受这份苦。 黝黑的眸子紧蹙,心神不定。 “恒子,你知道对方是谁吗?”福子坐在他身侧,抽完了最后一根烟,此刻他显得要比谢恒冷静的多。 不是不担心温文,而是他知道,现在必须要有一个人头脑是清醒的。 谢恒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黄文。” “达成破产的那天他不是就逃到国外了吗?怎么会还在蓉城?”福子疑惑,警察现在都还在通缉他,他居然还有胆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绑人。 “之前没注意,今天才查出,出国的其实是他的替身。”届时他已经穿上了大衣,打开了房门。 福子没有多问,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晚上的温度要比白天还要冷,这个化工厂没有任何取暖措施,再加上白天两人已经冻透了,现在,她们浑身似乎马上都要冻僵了。 裹着大衣,苗蕊和温文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苗蕊原本苍白的脸颊泛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润,不用说,应该是发烧了。 温文见情况不妙,扯着脖子喊,“黄文,你不是还指着用苗蕊换钱呢吗?她要是冻死了,或者发烧烧死了,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 黄文穿的衣服单薄,这温度就连他这个大男人都有点抵挡不住,更别说两个较弱的女人。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犀利的看向温文,“我出去砍些柴火取暖,记住,千万不要耍花样。” 温文点点头后,黄文还是不放心,又来检查一遍两人的绳子,顺手固定到一旁的铁柱子上,这才大步离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绑架(二) <!--章节内容开始-->苗蕊的身体滚烫,身体更是有气无力,温文始终以为她已经陷入昏迷了。 就在黄文离开后,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温文,你现在体力恢复的怎么样?” “啊,你没晕倒?”温文有些诧异,苗蕊装的还真像。 “恩。”她轻声发出,而后又冷静的说道,“你现在按我说的做。” 温文还没有反映过来,就听见苗蕊已经下达了命令,“我腰间有一把匕首,你现在伸手,看看能不能够得到。” 温文照做,别看她一副男孩子的样,上大学的时候还是街舞社的社长,可只有苗蕊知道,她大学以前学得都是芭蕾。 所以身体各部位都非常柔软,苗蕊大致衡量了一下位置,如果她努努力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当时,匕首掉落在车厢,苗蕊咬破了舌尖用仅有的力气把匕首捡起来藏入了后腰。 像黄文这样警惕心强的人,绑人的方式只能是这样的,所以放在这个位置应该会方便一些。 “不行呀,差一点,就差一点呀。”温文无奈,明明指尖都已经碰到了,只要在近一点就能拿到。 “温文,我告诉你,就算是黄文拿到了钱也不会放了我们,如果你现在没有拿到那把救命的匕首,那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福子。” 温文蹙眉,咬着后槽牙,大声咒骂一句,“苗蕊,你这个毒妇。” 而后她来了一个大爆发,一瞬间快准狠的抽出了苗蕊腰间的匕首,白皙的手腕被粗粝的绳子划掉了一层皮,血淋淋的直往下滴。 温文扬起眉梢,轻笑出来,“苗蕊,也就你能想到这么狠毒的方法。” 苗蕊松了一口气,身子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软软的用鼻腔发出一声嗯。 剩下的步骤相比较就要简单许多,温文先是割断了苗蕊的绳子,苗蕊自由后很容易就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温文扶着羸弱的苗蕊来到一透气窗的下面。 这高度,似乎有点高。 “温文,你踩着我先上去。”她的眸光发亮,表情坚定,神情也恢复了冷静。 苗蕊的脸色越来越红,这么冷的天额头上都在冒着虚汗,披散着凌乱的发丝,但整个人看上去却要平时还要强大。 或许这个世上有资格能站在谢恒身边的女人也只有苗蕊。 “不行,你补身体太弱,你踩着我先上去。”温文蹙着眉头,这危难关头,苗蕊想要保全的是她,那自己也不能这么不讲义气。 苗蕊神色淡定,表情没有动容的迹象,冷声说道,“温文,我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有你先上去了,才能有力气拉我上去。” 这话一出,温文竟然连一点反驳的话语都找不到。 “黄文快回来了,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墨迹。”苗蕊睨着身旁犹豫不决的温文,再次强调了一个事实。 温文算是被迫同意。 苗蕊双腿弯曲,温文双脚踩着她的肩膀,清晰的感觉身下的人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苗蕊,你放我下来吧……”她是真的担心苗蕊的身体,本来就单薄的身子中了**还没恢复,再加上现在发烧,很难想象她能不能承受。 苗蕊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落,纤细的小手抓着红砖的墙壁磨破了皮,鲜红的血已经渗进了红砖。 “你……闭嘴。”两条腿都在打颤,一击勃发,腿弯站直。 温文趁机抓到了透气窗的边缘,双手一撑,一用力爬了上去。 与此同时,苗蕊轰然倒地,她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支。漂亮的眸子望着高处的温文,“温文,我没有力气了,就算出的了这个厂子也走不了两步就会被黄文抓回来。他想要的人是我,所以你跑了他不会太过在意,你沿着东边的方向一直跑,应该就会看见高速,等你回去后告诉谢恒我的具体位置。” 一口气说了太多,她双手无力的放在地面,额头上的血迹虽已干涸,但十指的鲜血触目惊心。 这样的苗蕊太脆弱,仿佛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温文哭了,是真的哭了。 这就是那个嘴上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她朋友的人,一个救过自己两次的人。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在空中垂直降落,滴在地面,“苗蕊,你等我,你一定要等着我。” 说罢,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透气窗,苗蕊也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次是真的陷入了昏迷。 苗蕊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一盆冰冷的水全数洒在了她的身上。 她缓缓睁开阖上的眸子,露出一条缝,微弱的灯光照了进来,同时还有一个面露狰狞的脸。 “苗蕊,我还真是小瞧你了。”黄文扔下手中的水桶,抓起苗蕊的头发就拎了起来。 此刻的黄文露出了残暴的本性,像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正要捕捉眼前可口的猎物。 苗蕊头皮发麻,疼的她蹙起了眉头。 “你要抓的人是我,温文跑了对你也没有任何损失,你究竟在气愤什么?” 黄文整个脸都皱在一起,犀利的双眸瞪得大大的,“我气愤什么?你说我气愤什么?谢恒我斗不过,就连她的女人也能在眼皮子底下放走别人?我不该气?” 也是,好胜心强的黄文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侮辱,尤其她还是谢恒的女人。 苗蕊会心一笑,反倒沉默起来不再说话,就算黄文出言侮辱,对她拳打脚踢,她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温文按照苗蕊的指示,很快就找了那条高速公路,幸运的是没过多久就碰见了一辆大卡车。 到了市里,温文想都没想跑去电话亭给福子打电话。 “福子,我是温文,谢恒在你身边吗?你快让他去救苗蕊。”温文用哭腔吼着,这模样着实把店里的老板吓了一跳。 谢恒眉头紧蹙,他一刻也等不及了,哪怕武励还没有凑够那三亿美金。 “恒子,你先别冲动,说不定黄文已经把苗蕊转移了。”福子拦住冲动的谢恒,他这样一根筋的横冲直撞,会出事的。 谢恒一拳打在了福子的脸上,目光凶神恶煞,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的架势。 “滚。” 听见温文说苗蕊中了**身体虚弱,再加上现在高烧,他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用的力气有些大,福子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 倏地,他的手机响了,还是一个陌生号。 “嗨,谢恒。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也知道我的具体位置。别担心,我不会带着苗蕊转移,因为呀,她这奄奄一息的样子恐怕真是经不起折腾呢。” “黄文,我会杀了你。”谢恒握着电话的手指都在发抖,修长的手指指骨分明,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电话一端的黄文笑的更加疯狂,“好呀,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记住,你一个人来,周围我都布满了监控,要是让我发现还有别人,你的女人可能真就再也看不见升起的太阳了。” 黄文的话福子和温文听得清清楚楚,此刻,或许真是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谢恒。福子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恒子,虽然在丰墨这件事上你没有听我的,导致没有真正的幕后还在逍遥法外。可你还是我的兄弟,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所以,一定要平安回来。” 高大的背影微微一颤,看上去有些萧条落寞,最终他还是说了一句话,“我不会丢下你的。” 门开启,在哐的一声合上,此刻已经将要天亮。 希望这是一个好兆头,醒来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对于崔丰墨的事,福子最终还是同意了谢恒的做法,把所有的证据交给警方,让法律去惩治他们。 可没想到的是,邱段海的人脉太广,以至于他把罪责脱得一干二净,全部都推脱到了黄文身上,他依旧是B市赫赫有名清廉公正的人民公仆。 黄文成了替罪羊,达成也被查封一夜之间在蓉城彻底消失。 打那之后,福子就有些埋怨谢恒。 天微亮,谢恒就独自驾车来到了苗蕊被困的化工厂,一路上他都是超速行驶,险些出了意外。 苗蕊在一遍遍折磨中昏迷再清醒,清醒再昏迷,周而复始,她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小脸上布满了血迹,还混合着地上的泥土,似乎没有人能把她和苗蕊联想到一起。 黄文盯着手机屏幕,居然笑了出来。 “苗蕊,看,你的男人多英勇,为了你还真是一个人来的呢?” 他把手机放到了苗蕊面前,表情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她没有心情去看他变态的神色,全部心思都移到了手机屏幕一个个镜头上,那张熟悉的脸颊。 这一刻,她听见心里的种子仿佛开了花。 “你猜,这次会是谁赢?”黄文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一口白牙泛着锋利的光芒,笑容也足够嗜血。 他原本是想拿到一笔钱后就离开Z国,去国外改头换面东山再起。可苗蕊的举动成功的激怒了他,突然发现,再多钱都没有打败谢恒来的有意义。 于是他改变的策略,他要亲手杀了他,来证明自己的成功。 “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开不开心?”说完,他盯着视频上移动的身影,数到,“一,二,三。”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绑架(三) <!--章节内容开始-->‘吱’生了锈的大铁门被谢恒单手推开。 一身如墨的黑,带着油然而生的霸气赫然出现在黄文眼帘,这样的强大气场,他不得不说,只有谢恒。 黄文手中握着一条长鞭,单脚踩着苗蕊的脸颊,眸色戏谑,“谢恒,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你的内心是不是也在因此沸腾?” 一边说,一遍用脚碾压着苗蕊,使她整个脸都处于一种极度扭曲的状态,视线被脚底遮挡,只能看见他颀长的双腿,英俊的脸颊始终都没有看见。 很难想象谢恒看到这一幕时的愤怒,那种把黄文生吞活拨的心情强烈的吞噬了他所有的思绪。 赤红的眸子如同暴怒的野兽,在这个阴暗的空间内显得更加嗜血癫狂。 黄文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有些破旧,紧紧裹在身上齐膝的位置。一条黑色的略肥裤子,整体感觉十分不协调。 他黄文何时沦落到这幅田地。 “黄文,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你把她放了,要我怎样都可以。”焦急的表情全部暴露出来,神色慌乱,和平日里高高在上,什么事情都胜券在握的谢恒完全不一样。 黄文突然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歪着蓬乱的脑袋,手中握着的皮鞭摇摇晃晃,另一只手中握着一个控制装置,想必这里已经被他布满了炸药。微弱的灯光一晃,很明显那不是一条普通的鞭子。 上面布满了泛着光的金属倒刺,这样的一鞭子下去,一定会血肉模糊。 犀利阴狠的目光直视着不远处的谢恒,“谢恒,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而后表情忽然变得戏谑,咧着嘴角更大,说是眉飞色舞都不夸张。 “我喜欢看别人自残的画面,就是不知道谢总能不能满足我这小小的要求?” 谢恒想都没想就答应,挺拔的身子上被铁门缝隙中照射进来光线镀上一层光斑,黝黑的眸子红血丝环绕,他抬起下颌目光直直的盯着黄文。 “我数三个数,朝自己的大腿划一刀。”他扔过去一把匕首,笑的张狂,话音刚落,弯着嘴角数到,“……三。” 与此同时,长鞭狠狠地摔在苗蕊柔弱的身子上。 白色的大衣布满了灰尘,混合着干涸的血迹居然看不出来哪些是新的。 苗蕊咬着牙关,闷哼了一声,昏迷的意识在这一鞭子下再次清晰过来。 “黄文,你根本就没有数。” 谢恒攥紧了拳头,咯咯作响,指骨分明,刀削般的脸颊布满杀气,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苗蕊受苦却无力保护。 “我说数到三,可没说不能倒着数。”看着谢恒崩溃的样子,他的心情都变得愉悦。 谢恒双唇发紫,微微颤抖,“我会杀了你,不惜一切代价。” “好呀,希望那个时候她还活着。”长鞭扬起,眉头紧蹙,目光突然布满了杀气,“……游戏继续。” 这次,几乎是黄文最后一个字还有脱口,谢恒就已经把锋利的刀快准狠的拔出,没过多久,谢恒整个人都瘫倒在地面,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浸湿了黑色的大衣,显得尤为的鲜艳。 身旁汇集出来的河流,还能听见滴滴答答新鲜血液低落的声音。 苗蕊的视线已经模糊,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地面的血河面积越来越大,黄文疯狂的命令还有锋利刀刃刺进皮肤时的那种声音。 每一下,她的心都在抽搐,黄文抽她十鞭子都不及这一分。 “谢恒,你走,求你,求求你,不要管我,算我最后一次求你好不好?”声音沙哑低沉,哀怨祈求,泪水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这是谢恒出现为止她说的第一句话,因为她怕自己只要一开口,他的心会更加牵绊。 谢恒跪在血泊里,手中握着锋利的匕首,突然笑了出来,“苗小蕊,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就算是用全世界去换,都在所不惜。 这点痛有算得了什么? “我想要的,始终只有你。”他笑的温柔,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眸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此刻的苗蕊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她无力的扯着嘴角,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清澈。 “好呀,还真是伉俪情深,看得我都有点感动了。可怎么办呢?越是美好的东西我越想破坏。”说着,想都不想又是狠狠地一鞭子。 谢恒忍不了,撑起双腿想要冲过去,黄文又把左手高高举起。 “想同归于尽?OK,没有问题,正好到了那边大家谁也不寂寞,我们还能继续斗。”大拇指按着红色的按钮,跃跃欲按得样子。 倏地,脚下的苗蕊突然冷笑,神色平静,“黄文,如果我死了,你还能拿什么要挟他?” 不等她说完,黄文心中一惊,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要自杀? 一不留神垂下眸子打量,几乎是同时,他就感觉胸口一凉,而后就是灼灼的鲜血喷涌而出,左手受到重力袭击,下意思松手。 他的表情说不来的惊慌,像是看个怪物一样盯着谢恒。 口中不住的吐着鲜血,惶恐的瞪大了眸子,“谢恒,你,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居然还能有这么的惊人的速度和爆发力,为,为什么?” 他倒在了地面,胸口起伏,又是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谢恒把夺过来的遥控装置握在手中,没有理会黄文惊愕的表情。他弯腰抱起苗蕊,手臂上的伤太重以至于刚才爆发后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苗小蕊,你能不能站起来?”他嘴角还有血渍,表情却是温柔似水。 苗蕊虽然伤的很重,可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用力撑着还是可以站起来自己走。 她微微点点头,扶着谢恒的肩膀站了起来。 纤细的身子微微打晃,她小声说道,“我们走吧。” 谢恒长眉微蹙,左眼已经染上了鲜血,这样的一幕看上似乎会略显狰狞,可在苗蕊看来,这样的他却极度温暖。 他转过身,留给苗蕊一个健硕的背影,“我怎么会让你自己走,上来,我背你。” 仅这一瞬间,就算是在冷情的人也会动情,更何况是苗蕊。 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小声说道,“谢恒,我可以自己走。” “苗小蕊,你是想让我的血流干吗?”他的态度依旧温柔,可明显霸道强势。 谢恒的意思很明确,你不上来就不走。 苗蕊无语,嘴角微微一弯,伸出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届时他的两只手臂一用力,十指交叉禁锢,迈着大步向外面走了过去。 骤然,苗蕊眉头紧蹙,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了?”谢恒立刻焦急的询问。 苗蕊抬起手抚摸他的发丝,安抚的说道,“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她无力的把手臂垂着他的胸口,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咬紧牙关,硬是再也没有发出一声。 大铁门打开,耀眼的光亮照的人险些睁不开眼睛,颀长的身影停在了那里,“黄文,如果你也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一定也会变得强悍,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背影越拉越长,越来越远,轰的一声,身后燃气一团烈火,随之而来的还有接二连三的爆炸声,片刻的功夫,化工厂成为一片废墟。 谢恒驾车,直接来到了医院,他步履蹒跚的把苗蕊送进急诊室,全身的力气已经耗尽,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支撑起自己的身子。 他摊坐在地上,脸色白的骇人。 忽然,从急诊室里走出来一个蓝绿色手术服的医生,他带着一副很厚的眼睛,看着焦急的谢恒一脸忐忑。 “谢总,谢夫人后背中枪,正好卡在了肺部,现在有生命危险,您,您先把这份协议签个字吧。”他颤颤巍巍的说,不再敢直视谢恒冰冷的眸子。 他扯过医生的脖领,拉到了和自己视线平齐的位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医生双手哆嗦,口齿都不伶俐的又把方才的话叙述一遍。 谢恒恍然间想起,他背着她的时候,她突然闷哼一声后,整个人的精神就变得更加虚弱。难道是那个时候,黄文从背后开的枪? 杀意四起,一使劲把他狠狠摔在了墙上,表情嗜血,双眸阴暗,低沉恐怖的声音从嗓子中发出,“如果她死了,我会让你们整个医院跟着一起陪葬。” 医生连忙点头,爬起来就跑回了急诊室,奋斗在第一线。 当福子和温文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高大的身影散发着无尽的寒意,仿佛是冰冻三尺的温度。 黑色的大衣上满是血腥味,他的四周已经全部被鲜血包围,这画面太过血腥。 福子拉起谢恒就去要治疗,却被他一手推开。 “看不到苗蕊平安,我哪也不去。”黝黑的眸子倔强,他紧紧盯着急诊室红色的灯。 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还没看到苗蕊平安,估计他就挂了。 偏偏谢恒还是个死脑筋,就算是死在这儿,他也不会离开。 “温文,你在这看着恒子,我去叫医生来。”福子担忧的看着一眼谢恒,粗眉拧在一起,又心疼,又可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劫后重生 <!--章节内容开始-->空荡荡的走廊,谢恒垂着眉,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丝,凝视急诊室的方向。 就在急诊室门前,围出一个手术室,医疗设备摆的也算是齐全,就是环境略微简陋。谢恒躺在手术台上,强烈要求不打麻药,因为他必须要保持头脑清醒,要第一时间知道苗蕊平安的消息。 福子这是没有办法了,谢恒不愿走,那就只能把手术室移到这儿来。 哎,刚才听医生说,要是再耽误下去这双腿可能一辈子就废了,福子吓了一跳,这个祖宗就能作,双腿上的肌肉都快要坏死了,还当个没事人一样。 要是常人,估计站都站不起来,他倒好,背着苗蕊走这么远,还能开着车来到医院。 是这个男人太强大?还是对苗蕊太过执着? 问心自问,福子做不到。 他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黝黑的眸子一瞄,看到身旁神情专注的温文,有力的长臂一捞搂在了怀里。 低着眉梢小声说道,“温文,等恒子和苗蕊结完婚,咱俩也把正领了吧。” 突如其来的求婚让温文有些措不及防,漂亮的大眼睛忽闪着,仰着小脸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不愿意,可以当我没说。”福子又开始傲娇起来,瞥过眸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温文扭过他的脸,笑容甜蜜,葱白的手指掐着他,“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愿意了?你这傲娇的臭毛病倒是和苗蕊有的一拼。” 她和福子的爱情里,主动的永远是她,她无时无刻不在追逐他的步伐,生怕一不小心就落下,这就是她爱的方式。 可苗蕊和谢恒的爱情里,谢恒总是主动的一方,他牵引着苗蕊前进,呵护着她脸颊每一个笑容,这也是他爱的方式。 “你居然拿我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女人比较,找抽呢?”福子拧着眉,抬起手做出要抽她的动作,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在恼怒。 温文笑着,拉住他高高举起的大手,紧紧的攥在了自己的手心,歪着脑袋靠在了他的肩头。 苗蕊的手术还在继续,谢恒的伤势也很重,在经过他的折腾,成功把所有伤口都撕裂开一倍的大小,每一处伤口都需要清晰缝合,伤到筋脉的部位处理起来更要复杂。 额头上的汗珠浸湿了手术台,他神情悠然,一双黝黑的眸子死死盯着手术室的灯。而后冷声开口,“还需要多久?” “额,大概三四个小时左右。”距离最近的医生小声说道。 许是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长眉微微蹙起。 医生感到一股寒意,“您的伤口太多,而且深,还有伤到筋脉的,所有处理起来可能有些麻烦。” 他努力平静心态的解释,只见谢恒的表情更冷,眉头蹙的更深,“我说的不是我。” 幽深的眸子盯着急诊室的方向,医生这才明白,原来他关心的不是自己。 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想了想,才缓缓说道,“您不用担心,江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在说,夫人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或许谢恒想听的就是这个吧,紧蹙的长眉逐渐舒展。 这个手术太耗费心血,谢恒手术完事后,坚持不回病房,又过了大概三四个小时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 苗蕊被推了出来,双眼阖着,白皙的脸颊没有一点血色,看上安详平和。 “谢总,您放心,子弹已经被成功去除,接下来只需要好好静养配合治疗很快就可以恢复。”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表情终于有一些松懈,看模样应该是非常疲惫。 谢恒点点头,全部的心思又全都集中在了苗蕊的身上。 医院的顶级VIP病房,在谢恒的坚持下成功添加一个双人床,不用想,这是留给自己住的。 偌大的病房内,两张并排的双人床中间仅有一条不到一米的距离,福子和温文也乐的方便,不用两个病房来回跑。 苗蕊昏迷了一天后苏醒,届时谢恒还没有醒来。 可能真是太累了,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她想起身,背后倏地传来一阵阵疼痛,疼得她虚汗直流,白皙的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哎呦喂,谢夫人,你可悠着点,知不道你这是刚做完大手术,小命差点没了,怎么还敢乱动?” 温文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去,吓得呀她这个小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手上煲的汤差点没撒了。 齐肩的短发扫在肩头,黑亮的发光,白皙的小脸水润粉嫩,她拍着胸口,安抚着受惊的心脏,“吓死宝宝了。” 福子紧随其后的进来,看见苗蕊醒过来心中也是开心,小麦色的脸颊一笑,倒有一些憨厚的错觉,“还真是命大,想换个嫂子都换不成了。” 温文搀扶着苗蕊,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后背的伤口还是隐隐作动,苍白的小脸漾着浅笑,“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福子做出一副可惜了任命的表情,耸耸肩,“这就是命,哎。” 话音一落,三个人一起笑了出来。 怎么说呢?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经历了这么多后,大家都在,这种心情没有哪一个词语可以形容。 “苗蕊,我看你和谢恒的婚事也没什么必要非要等到算的那个日子,还不如趁早结了。”温文盛了一碗汤,吹了吹,用小勺喂着苗蕊。 她小口喝着大骨汤,就一个疑惑,温文是不是把卖盐的给打死了?这么咸? “等我这次出院,我就去和他把证领了。”精致的脸颊满满的都是幸福,低着眉梢,不觉间红了脸颊。 “其实现在去,也没问题。” 骤然,三人将目光‘唰’的一下全都移向了声音的源头。 只见谢恒嘴角轻扬,痞痞的笑着,目光灼灼的看着苗蕊红扑扑的脸颊。 还没等人家两两相望甜蜜够,福子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就差整个人都叠在谢恒的身上。 “恒子,你他娘的以后要是在这么不要命,可别怪兄弟心狠手辣。”说着,手臂就抵住了他的脖颈。 谢恒无力的笑了笑,“老子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你妹呀?全身上下都是绷带,整个就一个埃及木乃伊,这叫好好的? 福子收起手臂,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苗蕊说道,“苗蕊,这个傻子为了你可真是什么都不顾,哪天你要是敢背叛他,我一定天涯海角追杀你。” 苗蕊不清楚他这又是闹哪出,可谢恒明白,福子已经不再纠结。 温文不乐意了,连忙替她抱不平,“谢恒,你也给我听好了,苗蕊的性子是闷,是不喜欢表达,可对你的心比金子都真,如果哪天你要是对不起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还仰起脖子狠狠瞪了一眼福子,那态度就像是说,苗蕊还有我,看你们谁敢欺负她。 “我觉得你们两个应该先回避一下。”黝黑的眸子发亮,像是宝石级别的黑钻。 他意味深长的挑眉,福子不以为然,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就是不肯走,嘴上还嘟囔着,“有什么可回避,两个重度残疾还能做嘿咻嘿咻的运动?我可不信。” “刘福,我日你老母。”谢恒原本花一样的表情瞬间凋谢,随后拿起手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大骂。 福子反应快,迅速躲了过去,扯着嗓门大喊,“哎呦,力气不小呀。不过苗蕊貌似承受不了哦。” 眼看着谢恒的脸色越来越差,一片阴霾,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呀。哪怕是福子,也着实心惊。 他扯着温文的手就往门外跑,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苗蕊,谢恒,我俩明天再来看你们哈,今儿个就先到此为止吧。” 一溜烟,哪还能看见他俩的人影。 见两人没了踪迹,谢恒阴沉的脸才有所缓和。黝黑的眸子看着苗蕊,嘴角浅浅一笑,抬手掀开了被子。 “谢恒,你别动?”苗蕊看着他的动作,心惊胆战,连忙阻止,“你别动,我过去。” 腿上的伤口那么深,还伤到了筋骨,别再一动让刚愈合的伤口崩裂那怎么办? 谢恒的笑意更深,修长的手指拽着被角僵在半空,倏地,用极快的速度跑到苗蕊的床上,眼看着腿上雪白的绷带染上一层鲜红。 “你是不是疯了?”长臂已经拥他入怀,她抬手垂着他胸口,瞬间两个人都牵扯到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而后,四目相对,‘噗’一声,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苗小蕊,你刚才说的话当真?”黑又亮的眸子泛着光彩,胳膊上,胸口上,腿上四处缠着白色的绑带,能露出来的皮肤少之又少。 这个模样看着既滑稽又可爱。 苗蕊愣了愣,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我说的哪句?” “就是跟我领证那句。”双眸流光溢彩,一脸期待。 安逸的病房被阳光的暖意填满,金灿灿的散落在两人的身上,透过发丝映出一片柔和的美好。 苗蕊眸子一转,嘴角一扬,“你以为我随便说说的?” 第一百四十章 我们的感情不只9块钱 <!--章节内容开始-->岁月宁静,美好的让人沉醉。 春节期间,家家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家和万事兴。 不幸的是,苗蕊和谢恒的身体都没有恢复好,幸运的是,这是两人第一次一起过年。 谢恒有家,崔宛如早早就打来电话催谢恒回家过年。他又不能告诉她自己受伤了,现在人躺在医院不能动,只能说在国外出差,今年应该是来不及回家过年。 崔宛如心中失落,却也知道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体谅着谢恒。 又过了一个月,身体大致康复了,两人商量一下决定出院,这VIP病房再好,那也是戳眉头的医院,也没有家里待着舒服。 早上办理了出院手续,谢恒没有回家,直接把车开到了民政局。 “谢恒,不用这么急吧?”苗蕊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也没想到谢恒居然急成这个样子。 浅灰色的夹克衫搭配着一条墨蓝色的牛仔短裤,干净利落的短发洋溢着蓬勃的朝气,他转过身子给苗蕊解开安全带,嘴角浅浅的笑意始终没有变过。 “不是你说出院之后就来领证吗?我都是遵从你的意思。” 好吧,早晚都要领证的,也不在乎早晚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水眸放大,“可我没带户口本呀?” “不用担心,武励已经送来了。”大手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抱着她走出了卡宴。 果然,民政局门口站在一个身材挺拔,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不是武励还能是谁? 谢恒牵着苗蕊光滑的小手走进民政局,显然这里已经排起了长龙。 “每天结婚的都这么多?”苗蕊诧异的问道。 显然这个问题谢恒也回答不上来,只能将目光移向武励。武励深呼一口气,表情有些僵硬,当个助理可真是不容易。 “今天正好是西方国家的白色情人节,所以结婚的人才会这么多。”他不卑不亢的回答,颀长的身材挺拔。 好在他英明,提前来领了序号,要不然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明天也排不上了。 “总裁,这是您和夫人的序号,再过两个就该到了。”武励把序号牌给谢恒,又站回了刚才的位置。 果然是高级私人助理,做事情就是全面,滴水不漏。 谢恒紧握着苗蕊的手坐在了等候区,此时的心情和这里每个男人一样,怀揣着激动,忐忑,勾勒着和心爱女人未来美好的蓝图。 “谢恒,你的手哆嗦什么?”苗蕊侧眸,小声问道。 届时,谢恒也转过了眸子,举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看了看,“苗小蕊,明明就是你在抖?” 再一看,其实是他们两个都在紧张的发抖。 四目相对,又是相视而笑。 俊男美女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一道美好的风景,此刻的他们也不例外。 在这些人中,她们是感情最好的,笑容最甜的,长相最靓的。不断有人投来欣赏和羡慕的目光,甚至有人询问他们是不是在拍戏? “你看看人家,又体贴,又英俊,你连人家十分之一都不如。”坐在谢恒斜后方的一个女人开始数落身旁的男人。 男人面子挂不住,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气着嘟囔着,“那也要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能配得上什么等级的?” 女人一听更不乐意了,“哼,别人好你就去找别人去,还跟我结哪门子的婚。” 男人也耍上性子,‘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不结就不结,我还不稀罕呢”。 说完之后就大步离开了民政局,待女人反应过来,泪眼婆娑,破口大骂的追出去。 一场闹剧突然开始,又戛然而止。 苗蕊忽闪着大眼睛,小声问道,“谢恒,我们是不是犯错了?” “长得英俊漂亮又不是你我的错。”谢恒说的信誓旦旦,理直气壮,倏地又想到了什么,侧眸问道,“你发现了吗?咱俩好像不紧张了。” 呃呃呃,果然被他们一闹都忘了紧张这回事了。 凭借此时,谢恒做了一个决定,让武励分别给那两人送了一百万,当作是奖励。 “9号。” 谢恒一看是自己的号码,牵着苗蕊就走了进去。 照相,签字,盖章。 两人握着小红本,心里激动万分,好像完成了人中非常重要的一件大事。 “媳妇?”黝黑的眸子深情的望着身旁的女人。 “老公?”苗蕊也用同样的神情回应着身旁的男人。 “真好听,再叫一声。”谢恒紧闭着双眸享受这一刻的喜悦,还有动听的声音。 狭长的眸子半眯着,像只慵懒的猫咪伸展窈窕性感的身姿,纤细的藕臂伸出,勾起谢恒的脖颈,仰着光滑的下颌。 “老公,背我回家。” 苗蕊很少撒娇,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谢恒浑身所有的毛孔都打开,细胞迅速扩张达到了一种极致的状态,与此同时,肾上腺素狂飙。 黝黑的眸子深邃,染上一层混沌。 猝然,谢恒一把抓住苗蕊的红色小本,嘴角勾起一抹肆虐的笑意,“背你回家之前我应该先做一件事。” 哗啦啦,两个红本被在谢恒的手中变得粉碎,高高扬起,变成漫天飞舞红白花瓣。 “这样,你就一辈子都别想在逃离我。”他的语气坚决,像是不可动摇的擎天柱。 苗蕊傻了一下,一双清澈的水眸盯着空中飞舞的碎片,有些惊呆了,而后傻傻的望着谢恒,木讷的问道,“谢恒,九块钱就被你这么撕啦?” 呃呃呃,好吧,关注的点永远这么与众不同。估计这个世上也就只有她苗蕊的思维是这么没有逻辑。 “苗小蕊,我们的爱情可不是九块钱可以衡量的。” 说罢,他转过身,两只手臂后展,抓住苗蕊就背在了健硕的脊背上,大声呼喊,“走咯,背着媳妇回家喽。” 美好的开始,印证着新生活的来临。 那爱情呢?是你侬我侬的如胶似漆,还是黑暗来临后花瓣的枯萎凋零? 苗蕊和谢恒领证的事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他们打算忙完了这阵儿就举办婚礼。 温文乐的开心,时不时就催促着苗蕊赶紧把日子定下来。 “我结婚,你着什么急?”苗蕊不解的追问温文。 温文也遮掩,笑容娇媚,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福子说了,等你和谢恒办完婚礼,我们就结婚。” “哦,恭喜。”她的表情平淡,没有太多的惊讶。 这次论到温文不淡定了,搅动着咖啡杯中的玻璃勺,目瞪口呆的问,“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谁谈恋爱不是以结婚为目的,你不例外,福子更不是例外。”苗蕊稀疏平常的一番言论,让温文傻眼了。 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讽刺,她抱着肩膀摇着头,“我竟无言以对。” 时光飞驰,又是一年的春暖花开。 恒锐集团成了蓉城数一数二的大集团,达成破产,所有的合作自然而然都找到了恒锐,可以说,谢恒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H形的高楼大厦,每一处都彰显着大气宏伟,随着恒锐名气的增加,这已经成为了蓉城的地标性建筑。 顶楼,三面环绕的落地窗明亮照人,明明应该是温暖却恰恰相反,四处笼罩的无限的寒气。 武励很少见到谢恒露出这样暴戾的一面,仿佛就是一个濒临崩溃的城池,下一秒或许就会轰然倒塌。 “总裁,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他站的笔直,不敢直视谢恒的眸子,询问着。 黝黑的眸子冰冻三尺,每一个眼神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大手紧握,哐的一声,水晶笔筒摔在地面,碎成了片,大理石地面也出现一条裂纹。 “我要去非洲,立刻。”双眸一抬,又是一阵刺骨的寒意。 当天,谢恒紧和苗蕊道了声别就匆匆踏上了飞往非洲的飞机。 具体情况她询问武励,可他只字不提,一直保持着沉默是金的良好素养。 苗蕊无语,也只能作罢。 “喂,苗蕊,我回来了,出来见见呗。” 一个电话,苗蕊赶去了约见的餐厅。 格调非常有品位的港式茶餐厅,里面的一切都有种让人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小桥流水,湿润的培养泥土中长着郁郁葱葱的青竹,笔直高大,圆形的小石桌,天然的没有经过人工打磨的石墩椅,上面铺着柔软的毛垫。 远远望去,苗蕊见看见了一个女人热情的对自己挥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总是能感染周围人,让人不禁都跟着开心起来。 “苗蕊,这么久不见,你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你一定是不想我。”白皙的小脸软绵绵,嘟着嘴角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她喝了口柠檬绿茶,望着对面面色红润的女人,说不出来哪里有了变化,可就是感觉散发出来气质更柔和,忍不住就想去亲近。 “想不想也不是一个电话就能体现出来的。” 好吧,典型的苗式回答。 紧接着苗蕊又问,“你不是和邱子豪一起去了B市吗?怎么突然又蓉城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故人相聚 <!--章节内容开始-->“子豪要来蓉城办点事,我一个人有没意思,所以就跟来了呀?” 亮晶晶的眸子干净纯洁,依旧是一尘不染。这样的凃茶,绽放出来的笑容都要比常人灿烂。 苗蕊注意到了她的用词,子豪?果然已经这么亲密? “对了,有件事情还没来及和你分享呢。”乌黑发亮发丝扎起一个马尾,她缓缓站起,走到苗蕊的面前。 “苗蕊,我有宝宝了呢。”她拉起苗蕊的手,小心翼翼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雪白的纯棉连衣裙,遮挡住了微微隆起的小腹。苗蕊的手放在那里都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苗蕊收起小手,动人的水眸望着她,有惊喜,有羡慕,“恭喜你,马上就要当妈妈了。” 凃茶回到自己的座位,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声问道,“咦,苗蕊,你和谢恒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不打算要一个孩子呢?” 是呀?苗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不会口服避孕药,谢恒也从来不会戴那个东西。至于为什么就是始终没有孩子,苗蕊真的不知道。 “应该是缘分没到吧。”苗蕊笑的有些无奈,端起面前的柠檬红茶小口的喝着,眸色有些迷离,情不自禁看向了窗外。 与凃茶小聚之后,苗蕊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医院。 门诊挂号的窗口,白衣医生问道,“你要检查什么?” 可能是天气逐渐转暖,心中都会有些烦躁,她的语气不是很友善,又看了看窗口外排着的长队,叹了口气,“怎么还这么多人?” 苗蕊拿出钱,递进窗口,“妇科检查。” 一项一项的检查,能做的苗蕊都做了一个遍,最后拿着所有化验单找到了主治医生。 医生是个中年妇女,看上去保养的倒是不错,她把脖子上挂着的金色眼镜戴上,认真端详每一个化验单,良久之后才微微说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那就是说我可以怀孕?”苗蕊紧攥着衣角,原本平静的表情变得有些急促紧张。 “当然可以。”医生摘在眼镜,微微一笑。 终于,苗蕊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深呼了一口气,道了一声谢后拿着包包走出了医院。 原本她担心上次因为取了活的受精卵后对身体造成了损害,所以这么久肚子才没有动静。那现在看来,自己没有问题,谢恒也没有问题,孩子的事可能真的只是缘分没到吧。 不愉快的阴霾一扫而空,她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医院。 回到家的时候,天渐渐都黑了下来,推开车门,苗蕊迈着修长的美腿走出了车子。 倏地,身后站出一个黑影,苗蕊下意识转身,一面结实的肉墙就横在眼前。 “看见我这么激动?”一双桃花眼泛着贼光,黑亮的短发干净整洁,他嘴角上扬,“这种特别方式,我还是很享受的。” 下意识,苗蕊就想要去踹他,却被他眼疾手快用膝盖抵在了单元门上。 “方采陈,我那次怎么就失手没杀了你?”黝黑的眸子仿佛染上一层火焰,又像是马上就要爆发的火山。 苗蕊对人一向习惯于漠视,能让她露出这样憎恨的表情,可想而知她是有多恨他。 方采陈禁锢着苗蕊的手臂和不断挣扎的双腿,倾身向下,直到两人的距离不到一公分,可以清楚的嗅到的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闭紧双眸,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表情享受,“我被老爷子关了禁闭,刚被放出来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你倒是想着我死。” 他讽刺一笑,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奸诈,继续保持着这个暧昧姿势,吐着热气说,“其实你应该恨的不是我,医院的视频是蔺柔偷偷录下的,谢恒的生日宴上,那两段视频也都是她放的。” 这个他必须要澄清,如果真要是他做的话,顶多会把蔺柔在医院里偷拍的录像播放,至于自己和苗蕊的那段,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播。 原因很简单,那样娇艳动人的苗蕊他怎么舍得和别人分享? 苗蕊一怔,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谢恒对蔺柔萌生杀意,忽然,她想到一件事,仰着下颌,眉头拧成一股麻绳,“恒锐海外客户的资料也蔺柔给你的?” “不错,是她给我的,你做事太大意了,让她钻了空子也不是一件多稀奇的事情。”方采陈丝毫不隐瞒。 他和蔺柔之间是合作关系,大家各取所需,但从某种方面来看,方采陈真是对那个女人没有好印象。 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年谢恒是怎么想的?就这么饥不择食? 苗蕊想不到,害的自己成为蓉城街头巷尾热议话题的人会是她,看来爱真的能够让一个正常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她的神色恢复淡然,心中也平静下来。 “那你这次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苗蕊的声音不大,就连厌恶都吝啬再给他。 他收回手臂,笑容笑的灿烂,高大英俊的模样绝对是人中之龙,家庭背景更是没得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他为什么偏偏就要纠缠自己。 想着想着,苗蕊的眉头又紧蹙起来。 “除了想你,我还得到了一个可靠消息。”余晖透过阳光洒在他宽大的后背上,妖孽的笑容绽放,“关于谢恒的。” 很明显,苗蕊并不感兴趣,她瞪了他一眼后转过身按下指纹,单元的玻璃门就缓缓展开。方采陈长手一拉,硬是给拽了回来。 苗蕊回过眸子,冷声说道,“我不想从你口中听见任何关于谢恒的事,所以,放开你的脏手。” “你不想听,我就偏偏要说给你听。”结实的手抓着苗蕊的手腕,认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所以男人和女人之间永远不可能平等,就单从力量上来看就差距甚大。 他单方面开始滔滔不绝,“谢恒这么着急去了非洲你应该知道吧,不过原因他肯定是不会和你说。” 看着苗蕊莫不吱声,他莞尔一笑,继续说道,“刘福前些天亲自送一批货去了非洲,没过几天谢恒就急匆匆的过去,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方采陈,想说你就快点,不要磨磨唧唧的。”苗蕊的眉头微蹙,不耐烦的表情逐渐掩饰不住。 倏地,他手臂用力,一把拉过苗蕊的身子紧贴在了胸口,他垂着眉梢,覆在她小巧的耳畔轻声说着,“福子送的那批货,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毒**品。不巧的是,路过B市的时候被警察盯上了,非洲的卖家也出了问题,想当然,谢恒这次的麻烦不小呢。” 说完他就松开了苗蕊,认真欣赏她脸上的表情。 不过,她的脸色异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就像是一个局外人,黑眸轻挑,冷声问道,“你说完了吧,那我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苗蕊就进入单元门,门也在一刹那合上,隔开了方采陈。 一进门,在方采陈面前努力掩饰出的平静瞬间土崩瓦解。 他的话在耳畔徘徊,像是魔音一般在脑海中不断重复播放,苗蕊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一般。 再想起曾经谭驰和他在办公室里说过的话,还有谭驰对她的警告,以及在B市邱段海也提醒过自己,这一遍遍的荼毒,让苗蕊的心再次动摇。 她拿起手机想要质问谢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拨通了他的电话。只不过,电话那边穿传来的是一阵阵忙音。 苗蕊滑坐在柔软的丝绒地毯上,双手无力,握在掌心的手机也滑落到地面。 谢恒,我究竟该不该相信? 一连几日,苗蕊都过的浑浑噩噩,她很少说话,似乎本来就少见的笑意更是不见踪影。 恒锐上下都知道自己老板娘最近心情不好,猜测,可能是因为老板不在的缘故,茶不思饭不想得了相思病。 谢恒不在,集团的高层需要总裁签字的时候全部由苗蕊代替,她也会严格把控每一份文件,所以,就算谢恒走了这么久,恒锐的运营始终如常没出现过任何混乱。 “夫人,有位先生说是您的故人要求见您,我们拦也拦不住,先生,先生。”女助理还没汇报完毕,身后就走出了一个男人。 他眉头紧锁,一脸阴沉之色,把女助理推出去反锁上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苗蕊也抬起眸子看向他,干净利落的灰色风衣一尘不染,没有一丝褶皱的痕迹,他面色凝重迈着大步朝苗蕊走了过来。 “邱子豪,你不觉着很不礼貌吗?”苗蕊的表情有些不悦,缓缓站起,一席白色的紧身长裙包裹着玲珑的曲线,肩上披着一条爱马仕最新款的披肩。 颀长的身材站在办公桌正前方,如墨的双眸沉静,可沉静的下面还是能够看出一丝惊慌,“苗蕊,这次我找你是为了私事。” 骤然,他‘噗通’双膝跪地,苗蕊惊得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后才缓缓走过去,几乎是同时,她感觉脖颈处一阵酥麻,双眸缓缓的合上。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起下地狱 <!--章节内容开始-->苗蕊一睁眼,就发现了自己躺在一个豪华的公寓里,手脚都是自由的,唯一的不适就是脖颈处还是一阵阵的疼痛。 她记得昏迷的前一秒应该是办公室里,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公寓? 苗蕊疑惑不解,起身站了起来,抬起手臂揉了揉后颈的位置,小心谨慎的走出了的卧室。 刚绕出门口,邱子豪就赫然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面无表情,仿佛连呼吸都不存在一般,静默的像一尊雕像。 忽然,挺拔的雕像眸光‘唰’的一下射了过来,一阵寒冷犀利,“你醒了。” 苗蕊忍不住一哆嗦,打了个冷颤。 “我先走了。”她强装镇定,也不想去过问为什么要把她打晕带到这里,这些都不是她想知道的。 “走去哪?走去谢恒的公司?还是回你俩的爱巢?”邱子豪的表情严肃,整个神情冷淡的就像平日里在法庭上的模样。 此时苗蕊已经拉住了门扶手,“我去哪里,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试图旋转门把手,结果是徒劳。深邃的眸子看了过去,心中不安的情绪逐渐升起,“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色的连衣裙外不知道何时被邱子豪套上了驼色的风衣,苗蕊松开手,站在那个位置不动,又问了一遍,“邱子豪,你究竟要做什么?” 良久,邱子豪双眸锋利的看过来,“现在,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白颜色的衬衣上面一尘不染,可领口和袖口的位置却多了一点褶皱。 接着他又继续说,“他死了,我从小仰望的人就这么悄然死去,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 他也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摇曳着杯中嫣红的液体,挂在杯壁,在流入口中。而后又倒了一杯,“苗蕊,既然谢恒不让我好过,那你们就一起陪着我痛苦吧,地狱里有你们陪伴,我也不会这么孤单。” 邱子豪的表情平静,没有过多的狰狞和情绪波动。 从他的话语中,苗蕊大致猜出,他非常重要的人去世了,可这又和自己还有谢恒什么关系? 明亮的公寓,偌大的落地窗能看见蓉城一半的风景,微风吹进来卷起白色的纱帘,像是一片水波在微微荡漾。 他小口抿着,嫣红的液体顺着杯壁流入口中滑到腹腔,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是想利用你要挟谢恒放过他,可谢恒却抢先一步杀了他,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是谁?”苗蕊的手不自觉的发抖,他说过手上不会再沾血,那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尔反尔。 苗蕊没有办法想象,现在的谢恒是一个双手沾着鲜血的毒**枭。 “邱段海,你应该认识的。”他说的稀疏平常,转过眸子又轻轻说道,“忘了告诉你,他是我父亲,也是你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说完还扔过去一份报告,“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情,想必一辈子我也不会告诉你。” 苗蕊怔住了,不可置信的捡起脚边报告。 上面上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苗蕊不认识,但最后的鉴定结论她看的清清楚楚。 瞬间她滑落在地,双眸瞪得大大的,眼神空洞,木讷的望着不远处身材挺拔优雅的喝着红酒的男人。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苗蕊,他死了。我没有能力把谢恒绳之以法,也舍不得杀了你让他心痛,所以只能用这个方法让你们陪我一起痛苦。” 他的理由豪不遮掩,侃侃而谈,目光一闪,看到了一股恨意。 当年邱段海带着李玉珍私奔,年纪轻轻的她就怀了身孕,在苗蕊出生不到一岁的时候定居在了慈悲镇。 起先的生活还算不错,可好景不长邱段海染上了毒瘾,最后为了吸毒的钱跟着一个有钱的女人跑了,留下李玉珍和苗蕊。 而那个有钱女人之前就和邱段海有过一段露水情缘,还有了一个孩子就是邱子豪,而后他们又转辗回了B市。邱段海戒掉了毒品,在邱子豪母亲的关系铺垫下逐渐走上了仕途,凭借突出的能力做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你应该叫邱苗蕊的,可能是你妈太恨他,所以撤了你的姓,又觉得你是她一生痛苦的根源不愿让你跟她姓。无论怎样,我都觉得你是真的可悲。” 邱子豪像个判官,脸面无情。苗蕊看不到他的痛苦,看不到他的挣扎,难道他不难过?许是太难过吧,可谁又知道呢? 不大喜,不大悲。 从这点上看,他们身上果然留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可以走了吗?哥哥。”苗蕊紧攥着拳头,扶着墙站了起来,撑住自己的身子不会显得太过狼狈。 “苗蕊,谢恒早就知道你和邱段海之间的关系。”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话音刚落,门锁自动打开,他也转身回到卧室关上了房门。 苗蕊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也就是说,谢恒明知道去围剿他们的领头人是邱段海,是她的亲生父亲,可他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狠心杀了他。 就因为阻挡了他的财路,所以就要赶尽杀绝? 她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家,一路上她都在痛苦纠结,为什么偏偏是你。 干涸的眸子哭不出,涩的发疼,整个公寓里没开一盏灯,她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望着窗外安静的月色,还有刚刚冒出绿芽的嫩叶。 是新生命的开始,还是一段故事的终结? 直到一双大手紧紧的抱住她发抖的身子,她才从自我的世界中走出。 脖颈处熟悉的气息吹在肌肤上,冰凉的鼻尖蹭着,感觉到她的难过他的心咯噔一下,“苗小蕊,你答应过永远不会离开我。” 一颗晶莹的眼泪垂在了她光滑的后颈,声音沙哑,压抑着太多的无奈和痛楚。 黑夜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只能听着微弱的声音去判断彼此的存在,许久之后,苗蕊才小声说道,“谢恒,我终于找到爸爸了,可我还没来及叫他一声,他就死了……他就被你杀死了。” 微弱的声音颤抖,可怜的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谢恒双手禁锢,不觉间又加大了几分力度,“苗小蕊,你答应过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重复着这句话不下千百遍,自始至终没有换过。 因为是事实,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谢恒,虽然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可却是一个好男人。他功勋卓越,B市的人都爱戴他,尊敬他,可是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你也不放过呢?为什么你明知道他是我的父亲还要杀了他。” 纤细的身子越发的颤抖,她咬着下唇,“我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和一个毒**枭在一起,和一个魔鬼在一起。谢恒,你说到了最后,我会变成什么?” “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不离开我,你想怎样……都好。”他抱着微微颤抖的她,心中是从有过的惶恐。 他感觉她在怀中逐渐消失,越来越远,抓不住,困不了。 “求你,苗小蕊,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死…… “谢恒,我不会走。”柔软的小手覆盖上他粗粝的手背,“我会陪你一起……下地狱。” 初春的风到了晚上还是微冷,皎洁的月光映在了树梢,婆娑的树影倒印在沙发上形成一片光斑,多少的寂寞,就多少无奈。 黑色的大衣笼罩在身上,肃寂萧条,“好,我们一起下地狱。” 次日,乌云密布压抑着人无法呼吸,绵绵春雨。 福子从非洲回来,出了机场就直接赶到了恒锐大厦。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望去坐在皮椅上的男人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 他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恒子,你这头发……” “很惊讶吗。”谢恒的语气平淡,手中的文件都落在办公桌上。 昨天接到邱子豪的威胁电话时,邱段海已经不在了,当时就听见他在电话那端说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谢恒,你的余生一定会非常精彩。” 来不及处理后续的事情,谢恒就直接坐最近的航班回到了蓉城,剩下的交给了福子。 看着谢恒白了一半的头发福子想说的话居然一句都说不出来,“恒子,都怪我,要不是我没听你的话一时冲动,就不会中了邱段海的圈套,最后也不会害你失手……” “过去的事就别说了。”谢恒双眸暗淡,神色有些恍惚,下巴上清一色的胡渣显得他越发颓唐。 小麦色的皮肤黝黑经过非洲大陆的洗礼更加黝黑,他双眸微垂,高大的身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当初谢恒就说过,达成刚破产作为幕后的邱段海一定会想法设法给谢恒设套,所以,更要谨慎行事,一点差错的都不能有。 后来过了一阵非洲那边又来催货,价钱翻了一倍,当时福子也在和谢恒赌气,一时意气用事就决定冒险走上一单,可结果确实邱段海设下的陷阱。 所有的军械都成了毒**品。 “那你和苗蕊怎么办?”思来想去,福子还是问出了口,毕竟对于谢恒来说,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沉默的谢恒面色冷静,“只要不离开我,怎样都好。” 就算是下地狱有何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就是舍不得 <!--章节内容开始-->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嫩芽葱郁,花香四溢…… 这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所有的一切都生机勃勃,可唯独他们的爱情冰冻三尺,似乎无论如何都再也没有办法融化。 偌大的客厅,四处充斥着温馨的浅粉,安静,安静的诡异。 自从谢恒回来后,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出一种微妙的危险中,苗蕊和平时做的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再也没见她笑过。 “吃饭吧。”苗蕊解下围裙,把饭菜都端到了桌子上冷声开口。 谢恒坐在水晶餐桌的对面,橘色的灯光吊在正上方的位置,点亮一小片光亮。 他小口吃着,目光始终盯着苗蕊白皙的侧脸,真是怎样都看不够。 “我吃好了,一会儿你收拾一下吧。”苗蕊放下碗筷,缓缓起身离开餐厅。 没有苗蕊的陪伴,他也没有食欲吃不下去,紧跟着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开始收拾残局。 全自动洗衣机发出翁鸣声,当谢恒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站在阳台上晾衣服的苗蕊。 傍晚的余晖撒发着橘红色的光芒,洒在发丝透过缝隙就变得更加柔和,她仰着下颌,脚尖微微踮起动作轻盈柔美。 “我来吧。”黝黑的眸子发亮,可看见苗蕊那冰霜一般的表情后,瞬间变得黯然失色。 她也不跟他客气,把手中挂好的衣服递给他,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 这就是他们现在相处得到模式,彼此痛苦,却又不忍心推开,就如同蚌壳中掺杂进砂砾摩擦着皮肉的过程。 砂砾最后会变成珍珠,那他们最后会变成什么? 谢恒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他只要牢牢抓着她,只要这样就够了。 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辈子,一辈子不行就永生永世,他有时间去等她的原谅…… 夜幕降临,混沌的夜色亦如一张挥舞黑色翅膀的妖,俯瞰着尘世的一切。 “苗小蕊,你想我死吗?”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冉冉升光,月光拢出他英俊的轮廓,寂寞,萧瑟。 他平躺在苗蕊身侧,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 苗蕊背对着她,蜷缩着身体,“谢恒,我会亲手把你送进去。” 送进哪?送进监狱。 这是苗蕊恨他的方式,同时也是爱他的证明。 良久,身后才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好” 恒锐集团如旭日东升,发展迅速,项目多的更是忙得接不过来。 邱段海的意外身亡被警方压了下来,因为谢恒在蓉城的势力盘根错节,哪怕是案发地非洲大陆他的势力也非常庞大。 所以找不到证据,找不到线索邱段海的案子成了无头悬案。 此时的谢恒没有人能够扳倒,就连秋老虎恐怕都要让他三分。 “总裁,夫人最近在查公司的账目。”武励站在谢恒面前,表情冷静。 原本这样的事情他不应该多嘴,但他怕出事,毕竟要是认真的细查起来可能会有对恒锐不利的东西。 谢恒放下手中的文件,眸色幽深,目光直直的盯着武励。 西装革履,漆黑一片,衬托着他花白的发丝更显刺眼,过了几秒后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想要做什么不用多问,尽可能提供一切便利让她查。” “可是,总裁……”武励都不淡定了,要知道一个公司能够迅速崛起不可能是清白干净的,这些万一被苗蕊掌握,那事情可能会非常严重。 “没有可是,照我说的去做。”语气是不容抗拒的决绝,坚定的目光足以毁灭一切。 没过多久,福子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内容无二,无外乎就是苗蕊去调查帝都,碍于是老板娘的身份没有人敢拦着,况且,那气场也没有人敢自己往枪口上撞。 “恒子,你他妈疯了吧,你这么放任她继续查下去不是自取灭忙吗?”福子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咆哮,恨不得能冲过来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谢恒靠在椅背上,面朝明亮的落地窗,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抚摸着照片上女人笑容灿烂的脸颊。 “我欠她一条命,她如果想要,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我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福子,你明白吗?” 如果不是因为舍不得,他可以亲手把证据整理好交给他,就是想要和她在平静的多待些时日。 福子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炯炯的长眉拧在眉骨,“恒子,你没错,邱段海该死,他那样十恶不赦的人早就该死。” “他是该死,可偏偏就是苗蕊的父亲。”说着说着谢恒居然笑了出来,凄凉,无奈。 “你就没想过把这些都告诉她,或许她能理解呢?”福子的心也跟着揪起来,毕竟他是真心希望两人能够好好在一起。 这个世上,能配得上的谢恒的人只有她。 瞬间的恍惚,仿佛看见了一束璀璨的光亮,谢恒迫不及待的追赶上去,光亮戛然而止无穷尽头是一片黑暗。 “邱段海在她心里的形象很高大,我不想让她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而毁了心中塑造起的父亲形象,那会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痕迹。与其去赌她知道真相后原谅我的概率,还不如就让她这样一直恨我的好。” 埋怨一个人总要比两个人要好。 福子无语了,能说的他都说,能劝的也都劝了……他无能为力。 午后的阳光总是温柔和煦,像是羽毛轻轻抚摸脸颊时轻盈的动作,再重一点都是罪过。 咖啡厅,浓郁香醇的味道充斥着鼻息,甘甜中带着苦涩。 黑色的小圆桌光滑明亮,搭配着红色的小皮椅别有一番滋味。 苗蕊动作优雅,咖啡勺在杯中不断的搅动,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她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对面的温文,“刘福让你说的话你现在可以开口了。” 她表情平静,神情淡漠,亦如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此刻的苗蕊让温文觉得陌生,就好像是又看见了那个大一的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对,确实是福子让我来的,但作为朋友我也有必要来一趟和你好好说活。”修长的手指握着咖啡杯的把手,小酌一口,又放了下来。 黑色的齐肩发披散着,烫了梨花卷,模样俏皮可爱,温文蹙着眉头,“我知道你现在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可这样相互折磨又能怎样?” 明亮眸子的微微颤动,片刻又恢复平静,“……不会太久的。” 温文一怔,脑袋转了个圈才明白她的意思,“难道你真要让谢恒以命抵命你才甘心?” “我不会让他孤单。”精致的五官立体完美,脸颊又消瘦了一些,看上去颧骨略高,黑发挽在脑后,干练的像个女强人。 这句话她说的坚决,说完后像是释放了所有情绪一样,得到了释然。 “苗蕊,我看你是疯了。”温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眉头深锁,“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弄的鱼死网破。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在做什么,谢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到后面她几乎是咆哮的,引得周围人的注意,温文对着众人大吼,“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是不是?” 发飙的女人比男人可怕,她吼了一遍后,所有人竟然纷纷安静下来。 对面的苗蕊没有反应,良久才回了一句,“我都知道。” 如果没有谢恒的应允,公司的机密她怎么可能轻易看到,帝都账面上那些来路不明的帐她又怎么能够看得见。 “福子让我来劝你,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你就是头冷血的狼根本没有心。我也是高估了自己,以为至少你能听进去一些,错了,都错了。” 温文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面红耳赤的朝苗蕊咆哮,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变成了这样,她不理解,也接受不了。 苗蕊不动声色,任凭她训斥,轻靠在红色的小沙发上慢慢仰起头,“如果刘福杀了你的亲生父亲,你会轻易原谅吗?” 倏地,温文一怔,她怎么忘了,那个人是和苗蕊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亲生父亲。乍一下,她恍然坐下,木讷的望着对面五官精致的女人。 “苗蕊……对不起。”温文小声道歉,目光不敢直视她那双清澈的水眸。 她嘴上说着是苗蕊朋友,可站在的却是谢恒的立场,为此,她道歉,真的道歉。 “温文,你没有做错,所以不需要道歉。”她还是那样平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恼怒。 就是这样,才让人摸不清她究竟在想什么。 相聚不欢而散,也没有达到温文预计的效果。 福子冷着脸说她没用,温文怒了,“我没用,我没用你倒是去呀?” 这下轮到福子不说话了,耸着脸瞪着她不说话。 达成上上下下都看出来总裁和总裁夫人之间关系有些微妙的不正常,许多早已对谢恒垂涎三尺的女人蠢蠢欲动。 “夫人,总裁叫您上去一趟。”武励亲自来传唤,端正的五官精神奕奕。 苗蕊有些不耐烦,因为她正在整理证据,“很重要吗?” “重不重要我不知道,只是总裁说,他会给您一份需要的资料。” 她眸光一亮,坐直身子轻声说了一句,“好。”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回不到从前吗? <!--章节内容开始-->恒锐大厦的顶楼,俯瞰大半个蓉城,宏伟壮观的气势笼罩在空气中。 苗蕊一出电梯就看见了站在落地窗前,双手随意插在兜里,背影挺拔的男人。一瞬间的恍惚,乍一秒后,她又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她敲了敲门,谢恒转过身来,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黝黑的眸子中隐藏无限悲凉。 他踱步走来,大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轻声说道,“苗小蕊,你终究是和我生分了。” 太多的无奈洗礼着他,悬在腰间的手臂有些僵硬。 以前的苗蕊进出这里,从来都是来去自由,敲门似乎是她从来不会想的事情。自从非洲回来,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这间办公室,还是用这种讽刺的方式。 “谢恒,你清楚的,我们回不到以前了。”盈盈的声音如混沌的河流,搅动着泥沙水草刮擦的谢恒早已伤痕累累心。 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谢恒,干净,与其说是干净不如说淡漠如水,没有一丝情感激流。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尴尬,苗蕊不在与他对视,收回目光不经意瞄见了办公桌上的一盆漂亮精致的盆栽。 绿茸茸的小植物上面开着淡雅的小花白,浅蓝色的雕花花盆更是别有趣味。 她的嘴角勾起一笑,“这盆花……很漂亮。”想必送花的人比花还娇。 谢恒眉头紧蹙,看向办公桌上的盆栽,快步走上去拿起来就狠狠摔在的地面上,眸色幽深。 “看不惯摔了就好,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对我说话。”谢恒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可他有多爱她,心里就有多痛苦,“苗小蕊,我也是人,我的心也会疼得。” 谢恒脸色苍白,眉心拧起,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低沉的说,“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想让我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所以,这段时间能不能对我好一些,哪怕就好一点也好。” 说罢,他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资料,亲手放在了苗蕊的手中,“这是我用恒锐洗黑**钱的证据,你拿着它,随时可以把我送进去。” 苗蕊慌神了,所有的淡定这一刻土崩瓦解,高挑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她垂着眸子,心中激流勇进。 谢恒,为什么心狠手辣的你偏偏对我温柔如水,为什么冷漠淡然的你偏偏要爱上我,又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良久,苗蕊才起头,嘴角弯起,“谢谢你,谢恒。” 她收下了那份证据,谢恒也笑了出来。 多久,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发自肺腑的笑过了,多久心中没有万里晴空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谢恒和苗蕊的生活像是回归了正规,小心翼翼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 晚上,两人吃过晚饭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谢恒的长臂揽着她圆润的肩膀,她手中拿着一大包薯片‘咯吱咯吱’吃的美滋滋。 葱白的小手伸向他的嘴边,“……吃。” 谢恒一副无语的表情,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宠溺的一笑后张嘴接了过来。 已经进入初夏,温度略微有些偏高,空气还比较干燥,这样的天气开空调又冷,所以只能把窗户打开。 电视剧结束,谢恒手臂一捞把苗蕊腾空抱起,她也自然而然的环住他的脖颈,黝黑的眸子发亮,比繁星中最亮的那颗还要耀眼,“谢恒,你后悔认识我吗?” 谢恒垂着眸子,深邃如墨,棱骨分明的轮廓英俊潇洒,“我谢恒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了你。” 届时,已经来到了卧室,轻轻的把她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四目相对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英俊的脸逐渐下移苗蕊轻声说道,“谢恒,可我真的很后悔。” “……我知道。”温柔的笑容绽放在嘴角,即使是此刻,他的心里也是幸福的。 苗小蕊,让我在余下不多的时间里……好好陪你。 轻柔的吻落下她温柔的唇瓣,辗转缠绵,如同在欣赏一件旷世珍宝爱不释手的那种激动。 小舌撬开贝齿,碰到了柔软。 大手一路下滑,没过多久,曼妙的曲线暴露在谢恒的眼前,淡粉的肌肤像是熟透的樱桃,可口诱人。 谢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神情波动的厉害,一双黑眸蒙上一层浓重的情yu裕。从眼睛,到鼻子,到脖颈,到小腹…… 每一个部位都不肯放过,品尝起来的味道是那样的甘甜。 苗蕊修长的白腿攀上他结实的腰肢,迎**合着他的韵律,深眸微阖,汗流浃背。 微风吹起纱帘,带着花香和露珠的味道吹进室内,浅粉色的纱帘时而卷起,漫不经心露出一角。 “你可这是个奇葩,哪有女人结婚不想要穿洁白的婚纱。”温文陪同苗蕊来到一家偏向于中国古代婚礼的婚纱店。 一进门,进入眼帘的就是妖艳的红,红色的婚纱,红色的礼服,红色的旗袍…… 苗蕊对此很满意,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还是红色适合我。”她手中握着一件红色庆典礼服,仰着嘴角轻轻说道。 温文虽然不理解,不过苗蕊人漂亮身材那也是没的说,穿着古代人的衣服一定也不会难看。 她托着下巴,小声问,“谢恒知道你要中式婚礼吗?” “嗯,我和他说过。”苗蕊接过营业员递过来的红色礼服,回应道。 “那他怎么不来陪你,哪有新娘试礼服新郎不在的?”温文不满的白了一眼,耸肩说道。 苗蕊笑了笑,“他出差了,闲着无聊我就想先来看看。” 行吧,这新娘子比新浪还要着急。 说完,苗蕊就进了试衣间。 中式礼服繁琐,穿起来也麻烦,索性温文坐下来喝着上好的普洱翻看着画册上的彩页。 过了片刻后,苗蕊才从试衣间走出来。 温文抬头,倏地,眸中充满了惊艳,她急匆匆的站起来,上下打量,不断的赞美,“啧啧啧,苗蕊,这衣服都被你穿活了,感情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吧。” 说真的,温文真不是夸张,红色的喜服宽松上面是用金线绣的花案,裙摆上的花穗一走动就会摆动起来,衬托着她本就干净的脸颊更加白皙。 温婉,贤良,活脱脱就是古代的大家闺秀,那韵味十足。 “你说谢恒会不会喜欢?”苗蕊对着镜子,看着里面映出来的自己,浅浅的笑容幸福绽放,这个面容红润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吗? 温文搂住她的腰,小脸贴在肩头,“当然会,别说是他,估计全世界的男人看见你这娇媚的模样都想拉入洞房。” 这小妮子,跟福子待久了嘴巴果然变得更犀利。 “苗蕊,既然你同意和谢恒办婚礼,那是不是就证明你原谅他了。”温文小心翼翼的问出,看着镜中女人的神色。 果然,这还是一个禁忌话题。苗蕊放松的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良久,她才回道,“温文,我们两个之间已经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了。” 他们不想留下遗憾,所以婚礼之后,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这个答案模棱两可,温文听得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能明白。看着苗蕊的面色也不敢在问下去,这个话题只能作罢。 谢恒出差去的着急,简单装了几件衣服就匆忙离开,公司的事情交给武励,一切决策权都由苗蕊定夺。 空荡荡的公寓里少了一个人的气息苗蕊觉得不适应,只能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 习惯太可怕,它深入骨髓,入侵骨缝。 她打算把谢恒临走前换下来的衣物都洗了,走过去,细嫩的小手把每一个口袋都翻一遍,一件一件放入洗衣机。 忽然,在她拿起一条黑色长裤时,一翻口袋,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 她把按下洗衣机的按键,手中握着小瓶仔细打量起来。 白色的颗粒像米粒一般大小,瓶子上一个字也没有,看样子应该是实验室研究出来的药物。 但这瓶药又不是他之前恢复身体用的特效药,可好端端他为什么要吃药? 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至全身,苗蕊紧紧握着,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大汗。 谢恒的身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为题?却瞒着他? 没有心思想太多,她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包包鞋都没换就夺门而出。 苗蕊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班了,她找到化验科的护士神情紧张的问,“化验科的人呢?” “女士,这都已经是下班点了,当然回家了。”小护士好奇的打量着苗蕊,眼神有些不解,该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麻烦你叫一个人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苗蕊的脸色阴冷,语气也冷了下来。 小护士嘴角一扬,“都已经下班了,再重要的事也得明天再说。” 说完她就仰着脖子瞪了苗蕊一眼擦肩而过。 几乎同时,苗蕊在身后开口,“我叫苗蕊,是谢恒的女人。如果想换工作,那你可以随意。” 小护士的步子立刻停住了,惊出一身冷汗来。 谢恒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蓉城的大亨,就连在这医院都有他投资的股份,说开除她一个新人就是分分钟的事。 “您稍等,我这就帮您打电话叫人过来。”她转过身,低头弯腰,语气恭敬。 第一百四十五章 药物成分 <!--章节内容开始-->话说,小护士的办事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没过一会,一个穿着便装的化验员就迎面走来,身后跟着的就是那个小护士。 “这是于医生,我们医院最优秀的化验员。”她开口介绍,希望能弥补一些在苗蕊心中的形象。 可苗蕊根本就没有心思理她,而是直接拿出一个包中的小瓶递给年轻的化验员,“我要知道它的功能,谢谢。” 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举动和话语。 化验员接过小瓶,打开了化验室的门,“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一会儿就能给您答案。” 苗蕊点点头,安静的坐在了一侧的长椅上。 小护士战战兢兢,没有要离开的迹象。苗蕊看着碍眼,侧眸凝视,“你怎么还不走?” “呃呃呃,那个您还会不会开除我?”她还是保持着垂眸弯腰的态度,脸上的肌肉紧绷,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意来。 果然,苗蕊和传说中的一样可怕,不但冷漠无情,还心狠手辣,空有一副好皮囊内心却是坏透了,她在心中嘀咕,又下一了定论,谢恒一定是被她的美色给迷住了。 “如果你还不走,那会是一定的。”苗蕊的声音冰冷,黑色的眸子杀伤力极强。 话音刚落,哪还能在看见的小护士的影子。 这下世界终于安静了,她深呼了一口气,凝神集气等待着化验结果。 时间过的如此漫长,默数着秒针一下一下的转动,恍然间才发现,原来秒针转的这么慢。 大概用了一个钟头的时间,研究员穿着一身白大褂走出来,手中拿着报告单递给了苗蕊。 苗蕊扫视了一遍,眉头微蹙,“我看不懂,你直接说就好。” 他的表情有些为难,欲言又止,苗蕊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焦急,“这药有什么问?” “请问,这药您是从哪里得到的?”他站在苗蕊面前,抚了抚金色的镜框小声问。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她的态度冰冷,语气生硬,眉心拧的更深,耐心已经快要磨没了。 研究员轻咳了一声,缓缓解释,“您给的这份样本中含有主要成分是醋酸棉酚,我又仔细研究了好几遍应该是升级版的特质醋酸棉酚。” “我不想知道是什么成分,就想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苗蕊的声音有些大,黝黑瞳孔放大,仰着下颌问道。 化验员的表情更加尴尬,清澈的眸子不敢直视苗蕊的眸子,“这是一个抑制精子生成,降低数量的……男性口服避孕药。” 终于说了出口,他觉得松了一口气。 可眼前的苗蕊傻了眼,目光直直的盯着他干净的脸,良久才又问道,“……会不会错?” 一个为自己专业自豪的人被这样质疑,没有谁会高兴,他的态度有些不悦,语气上保持不变,“虽然是经过改良之后的顶级药物,但我确信不会出错。” 苗蕊没有说话,慢慢的转过身,随手把手中的化验结果扔在了地面,她步伐轻盈没有任何眷恋的离开。 一路上,她的思维都处于混乱状态,没有去想究竟是什么原因? 一进门,就一头跌在了床上,她没有换衣服,甚至没有洗脸,整个人裹着被子把头都埋进去紧紧的缩成一团。 泪水浸湿了被角,绵绵的抽泣声在黑夜中绽放,雪白的蚕丝被在主人的抽泣中颤抖,孤独灵魂像是夜晚无处可依的灵魂。 谢恒,你终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爱我。 要不然,不会明知道是她父亲也要残忍杀害,更不会连属于她的孩子都不想要。 一夜未眠,哭泣整夜。 新日冉冉升起,又是痛苦的一天即将开始。 苗蕊准时到了公司,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总裁的真皮转椅上坐着一个略显娇小的女人,身材纤细,像是一阵风吹过都能将她吹散。 武励一进门看见了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几天的相处,他也非常认可苗蕊的能力,果断决绝,在工作上绝对和谢恒一样强悍。 “夫人,这是您的早餐。”谢恒临走前特意吩咐他去安排这几日的衣食住行,可能是知道只要自己不在,苗蕊就特别能糊弄。 索性,让武励从旁监督一下。 苗蕊放下手中的文件,接过他放在桌角处丰盛的早餐,眸光一瞥,“谢恒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抬头,武励着实吓了一跳。 刚才在车上,她一直带着墨镜,所以没看出来。现在一取下来,他险些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双水眸黑眼圈都发青,眼睛肿的就像是死鱼眼,没有光泽,一片暗沉。 他没敢多问,收回打量的目光,“大概今天中午就能回来。” “嗯,我知道了。”说完她就垂下眸子,面容冷静拿起手边刚才放下的文件。 武励想转身离开,又觉得不妥,想了想后还是问了一句,“夫人,需要我帮您拿些冰块吗?” 苗蕊也不拒绝,道了声谢。 片刻的功夫,他就拿来一盒冰块,还有两个剥了皮的鸡蛋。 一晃,一上午就匆匆过去。谢恒下了飞机就给苗蕊打电话,他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是电话没人接,他只能急匆匆的往公司跑。 “苗小蕊人呢?”他一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发现苗蕊不在,长眉紧蹙,怒声吼道。 武励闻声赶来,看着头发白了一半的BOSS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笔直的站在办公室中央,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礼盒,双眸满是刺骨的寒意。 “我问你,她人呢?”倏地,谢恒快速转过身,抓着他的脖领冷声问道。 武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递给他,“总裁,夫人说她在这里等您。” 眼看要暴走的谢恒收回紧握他衣领的大手,接过房卡眸色带着一丝疑惑,“你确定她在这里等我?” “夫人说,她要给您一个惊喜。” 武励没敢和谢恒形容今天苗蕊的状态,生怕他控制不住力度掐死自己。 谢恒半信半疑,长眉紧蹙,大手拿着礼盒抬起矫健的步子离开了办公室。 武励深呼一口气,突然冰冷的声音传进耳朵,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如果她不在这里,你就给我滚出蓉城。” 长腿迈进驾驶位,发动车子一脚踩下油门,灰白色的卡宴就极速前进。 他连转了几个弯道,闯了好几个红灯,一眨眼就到了武励给他房卡的酒店。 五星级的酒店,一切都是奢华高端的,金碧辉煌的大厅,员工都衣着整齐站的笔直。能在这里上班的人,哪怕是端茶的服务员都是高学历。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甜美高挑的女迎宾站在旋转门前,礼貌友好的欢迎谢恒。 谢恒侧眸,眼神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不用,我自己可以找到。” 他拿出口袋中的房卡,又放回原处。 再一瞄,瞄的小姑娘春心荡漾,心里小鹿乱撞。 打眼一看,花白的头发还以为会是个中年大叔,看到正脸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这样一张完美的脸,简直帅的人神共愤,尤其是浑身散发出来高贵气质更是不容忽视。 “先生,我带您去吧。”迎宾小姐笑的更加灿烂,小脸红扑扑霎是可爱。 锋利的眸光一挑,带着利刃,“我说了,我可以自己找。” 话音刚落,谢恒就抬起步子稳健的朝电梯走去。迎宾小姐微微一颤,整颗心都被他带走了。 客房区的地面铺的都是白色的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没有任何声音。 谢恒出了电梯,按照房卡上的房号找到了指定的房间。 ‘嘀嘀嘀’几声后,谢恒握着扶手向下一按,门被缓缓打开。 这是总统套房,空间很大。谢恒没有心情去欣赏布局装修,他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苗蕊的踪影。 眉心蹙起,深邃的眸子越发阴沉,“苗小蕊,你在不在?” 届时,他已经推开了卧室的房门,只见一个女人穿着性感露骨的情趣内衣摆出一个勾人的姿势,右手拖着侧耳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谢恒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口中跳出来,双眸赤红,强忍着最原始的欲望,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苗小蕊,怎么想起来酒店了?” 说着,说着双腿已经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把性感的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露出光滑的额头,精致的五官。薄如蝉翼的性感内衣像是已经托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柔软,白皙可爱,正俏皮的看着谢恒。 “在酒店做,像是偷情,会不会更刺激?”柔软的手抚摸着他的喉结,另一只空闲的手臂已经环住了他的脖颈,双唇也贴了过去。 这样的撩拨谢恒根本就抵抗不了,小腹的火苗冉冉升起,不受控制的迎**合她突如而来的热情。 逐渐,苗蕊最外层的薄纱已经在他野蛮的动作下化成碎片,性感玲珑的身子像是一条魅惑的水蛇攀上了谢恒的腰肢。 她弓起身子,覆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谢恒……要我。” 精壮的胸肌暴露在空气中,冒出微微细汗,他眸色幽深,垂着长眉俯身望着苗蕊,“苗小蕊,现在不行,我马上要回公司。” “那你可以快一点。”黑白分明的眸子还有些红肿,这样惹人怜爱的样子更能触动男人的裕yu望。 “乖,晚上补偿你。”他亲吻光滑的额头,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下一秒翻身下床。 倏地,苗蕊眸光一暗,表情阴冷,她缓缓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瓶,冷声问道,“谢恒,是因为这个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真的很爱你 <!--章节内容开始-->谢恒下意识的回头,骤然间,卧室的温度迅速下降,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结到一起。 黑色的长裤已然穿上,他长眉一蹙,深邃的眸子透着从未有过的慌张。 一秒,两秒,他足足愣在那里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苗小蕊,你听我解释。” 谢恒大步走过来,没等走近,只见苗蕊站起响亮的一个耳光打在了他英俊的脸颊。 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仅凭自己的意愿捉住她纤细的手腕,牢牢的困在他的胸口。 只见苗蕊仰着下颌,发丝垂在脊背,像是一片漂亮的瀑布。泪水夺眶而出,泪如泉涌,她质问,“谢恒,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刀削般的轮廓冷峻,眉心拧在一起,良久他才说,“我不喜欢你我之间有多余的人存在,哪怕是我们的孩子,苗小蕊,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甚至有些卑微,卑微到泥土里。 这是苗蕊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不禁她垂下眸子笑了笑,“谢恒,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无论怎样你都不该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幽深的眸子冷厉,划过淡淡的心疼。 正午的阳光明媚,卧室的温度刚刚好,花香从窗外吹了进来,即使这样也没有抚平两人心中的痛。 光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在纱帘透过的温柔阳光下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微弱的,从心里蔓延。 泪水划过脸颊,她垂下了眸子,“爱我,却不愿意接受我和你的孩子。哈哈,谢恒,如果这就是你的爱,那对不起,我要不起。” 苗蕊从来没想过逃离,哪怕是他亲手杀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也没想要过逃离他,可是此刻她怕了,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她没有勇气前行。 双眸暗淡,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和轻轻抽泣的声音,谢恒慌了,手足无措,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声音颤抖,“苗小蕊,你想要孩子,我给你,我们现在就生,求你,求你别这样。” 她越是不说话,他越是心惊胆战,她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抓不住,猜不透,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晚了。”苗蕊的声音虚弱,仿佛穿越了千年的话语,只留下微弱的一点痕迹。 臂弯的女人太过纤细,羸弱的身子娇小怜人,谢恒就想一直这么抱着她,就这样一辈子…… “不晚的,一点也不晚。”说完他就抱着她,温柔的亲吻,从眉梢,到耳垂。 他解开她胸前的束缚,眸色幽深,俯身向下,忽然头顶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谢恒,我杀不了你,可我能杀了我自己。” 冰冷的语气洗礼着谢恒,如当头棒喝般清醒过来。 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表情肃寂,他缓缓起身,眉宇间暗藏着无尽的悲伤。 他不想任何人打扰他们之间的生活,他想要她的心里只有他,任何人都休想分夺一丝一毫。所以他一直在口服这种避孕药。 他沉着神色,捡起地面上的衬衣穿在了身上,坐在床边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系上,复杂的目光始终没有再去看苗蕊。 届时,苗蕊也换上了一套乳白色的长裙,她撩起乌黑的长发,表情平静淡漠,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的踩出好听的韵律。 “苗小蕊,求你,别离开我。”谢恒垂着眸子,心疼的要命,他强忍着没有上前拥她入怀的冲动,压低的嗓音低声说着。 修长的身子停住步子,冷声回应,“没把你送进去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说完她就离开了的总统套房。 谢恒紧握着拳头,又看了看不远处摆在那里的礼盒,轻声说了一句‘那就好’。 这件事情爆发后,两人的关系处于冰点,苗蕊甚至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分房睡。 苗蕊从小在一个不健全的环境下长大,所以她渴望家庭的温暖,她想有一个身上流着自己和心爱男人血液的孩子,陪伴他成长,教育他成才,把自己没有感受到的温暖全部给予他。可谢恒却硬生生折断了她所有的希冀。 午后,苗蕊早一步来到了咖啡厅,她烫了大波浪,平添的一丝成熟妩媚,葱白的手指勾着瓷勺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浓郁香醇的味道飘荡出来,充斥着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 “你来早了。”对面坐下一个男人,颀长的身材高大,表情冷静淡漠,和苗蕊像极了。 “你很准时。”苗蕊轻声回应。 他们都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从这一点上看,又不太像一个律师的作风。 苗蕊从包中拿出一沓文件交给他,“这是你想要的证据,都在这儿了。” 邱子豪有些诧异,淡如水的眸子浮现一丝情绪,“你不再想想,毕竟……” “不用想了,我做的决定哪怕是后悔也不会停止。”苗蕊态度决绝,两只手臂交叠在胸口,坐的笔直。 邱子豪嘴角弯起,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说实话他们很像,无论是长相还是神韵。 “这么短时间就能搜集到,你还真是很厉害。” “一半是我搜集的,一半是谢恒给我的。”平淡的口气稀疏平常,就像是在聊家常一般。 邱子豪又是一怔,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宠女人到这种地步。如果换做他和凃茶,他真心做不到谢恒这般。 钦佩的同时又觉得可悲。 一个枭雄爱上一女人,就注定会毁了他的全部。 苗蕊戴上墨镜,缓缓站起来,红色的雪纺短袖搭配条雪纺料子的黑色阔腿裤,大气十足。她拿起桌角的包挎在了臂弯,红的滴血的双唇艳丽动人。 “以后就当作陌生人吧。”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清脆的高跟鞋响起,踏着优美的旋律。 “苗蕊,我怕还没等我提交上去,手中这些资料就没了。”他坐在那里,意味深长的看着即将离去的身影,轻声说道。 她的步子微微一顿,冷声回应,“谢恒不会这么做。” 是的,谢恒不会,她就是这么坚信。 “……他真的很爱你。”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眸色悠然,看向了窗外的风景。 是吗?或许是,或许不是,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仰着下颌,抬起步子,身影渐行渐远。 浓郁的花香四溢,街道上人来人往,匆匆忙忙,蓉城的生活节奏快,很少会有人放慢脚步去欣赏白日里美好的风光。 苗蕊走了没多久,邱子豪也从咖啡厅走了出来。 停在街边的一个车厢里,后排座椅上坐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冷厉的目光穿透层层阻碍看向远去的身影。 “总裁,要不要去找人抢回来。”武励坐在驾驶位,透过后视镜看谢恒的表情。 只听他缓缓开口,“不用了,回公司吧。” 武励一愣,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由着苗蕊在公司四处寻找证据,甚至还亲手交给她,本以为这都是总裁为了哄女人的手段,过后两人和好,她又怎么舍得告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证据在邱子豪手上,那就意味着只有一个可能。 “总裁,真的不用?”武励心中担忧,紧忙又问了一遍。 “我说了不用,别让我再重复第三遍。”谢恒语气低沉,神色迥然,收回远去的目光。 既然都说成这样,武励也不好再说什么。 弹指一挥,第二天就是婚礼的日子。 灯光柔和的公寓,四处都是绚丽的红色,大喜子贴在落地的大窗上,一片喜气洋洋。 可真正的情况却恰巧相反,苗蕊的神色冷淡,一点都没有出嫁的喜悦。 “苗小蕊,从明天起,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谢恒长眉微扬,即使面对苗蕊这张冰冷的脸他依旧难以掩饰激动和幸福。 漂亮的水眸平淡如水,长眉微微一挑,“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谢恒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多变化,似乎是早已习惯了她的这种冷漠,英俊的脸颊透过灯光显得那样温柔,他端着一杯牛奶递给她,“你睡眠不好,记得把牛奶喝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苗蕊的卧室,轻轻关上房门。 伴随着谢恒的离开,她伪装的所有面具也瞬间消失,强撑起的坚强土崩瓦解。 橘色的灯光柔和,轻柔的打在她白皙的脸颊,映出那份喜悦之情,又夹杂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谢恒,我终于成了你的新娘。”浅浅的一抹微笑荡漾在唇角。 目光一扫,她看见了挂在衣架上的那鲜红的嫁衣,真的很美,似乎每一针每一线都蕴藏着浓厚的感情。 可苗蕊不知道,这嫁衣是谢恒跟着德国设计师学习亲手缝制,也就是他急忙回来时礼盒里装着的惊喜。 她歪着脑袋,靠在床头,不知不觉又湿了眼眶。 她端起杯子,牛奶的温度刚刚好,扬起小脑袋大口喝了进去。 似乎感觉身子越来越沉,渐渐进入沉睡。 没过一会,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世界级婚礼 <!--章节内容开始-->灯光昏暗,使得整个房间越发的混沌暧昧。 谢恒看着床上沉睡的安静睡颜整颗心都融化成为一汪春水,他蹑手蹑脚的掀起被子,娇媚的身躯暴露在他眼帘,哪怕是穿着睡衣,都没有阻挡她的美好。 扑面而来的香气环绕在周围,他嗅着味道,全身的细胞都紧绷起来,小腹处一股暖流流过。他不在多想,轻轻推下了单薄的阻碍,还有自己身上的束缚,吻上了她如樱桃般甜美的双唇。 谢恒都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还是对心爱的女人。 明明近在咫尺却要用这种手段才能得到,他想他是疯了,想她想的快要发疯,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诉说着对她的思念。 吻越来越来深,从双唇移到脖颈再到胸口,大手磨磋光滑的皮肤,把白皙晶莹的肌肤染上一层浅粉,诱人。 谢恒沉醉在此,双眸布满了情yu裕,最后融入彼此。 清晨的阳光耀眼动人,把房间大片的火红映衬的如火如荼,喜庆欢聚一堂,届时苗蕊才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腿**jian间传来的肿胀感,再一看,果不其然,身上的睡衣早已不翼而飞,白皙的皮肤一朵朵吻痕像是盛开的梅花,妖艳动人。 就连腿**根娇嫩的皮肤谢恒似乎都没有放过,关键是这么激烈的战况她居然没有一点印象。 乍一想,才明白过来。 问题出来在那杯牛奶上了。 她穿上睡衣,推开卧室的门看见正在餐桌前忙碌的男人,“谢恒,你现在连下药这种的下三滥的手段都用?” 谢恒不生气,整个人状态都精神饱满,黝黑的眸子布满了喜悦,他热情的招呼苗蕊,“苗小蕊,快来吃饭,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面对这样的他,她的心不禁一软,没在多说什么小步走了过去。 早餐很丰盛,每一样都是她平日里喜欢吃的,还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在齿间徘徊。这样的感觉让她着迷,恨不得抛开一切与他一起坠入阿鼻地狱。 可现实不许幻想成为真实,谢恒做不到,她也做不到。 早餐很安静,谢恒灼热的眸子始终盯着苗蕊不动声色的脸颊,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他要牢牢记在心里。 “苗小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他弯着嘴角,眸中满是深情。 苗蕊也抬起水眸,表情平静,可清澈的眼底是一汪暗藏汹涌的水,“谢恒,如果下辈子你能找到我,我一定好好爱你。”比这辈子更爱。 良久,谢恒笑的灿烂,“好。” 恒锐集团的总裁结婚,这样爆炸性的新文轰动了蓉城整个上流社会,这场婚礼要比世界级的婚礼还要盛大。 据说,谢恒包下了蓉城最热闹的一条商业街,为了就是不希望这里有人阻挡婚车。而且,警察局长亲自道贺,还有各种高官。不但如此,黑dao到上也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以秋老虎为首。 苗蕊喜欢中式婚礼,所以没有选择教堂。谢恒包下了蓉城最大的一家酒楼举办婚礼,据说在这里摆流水宴三天。 完全按照古代嫁娶的套路来办,谢总宠妻的事实再一次成为了蓉城的佳话。 “苗蕊,你知道吗,谢恒给你铺了百里红妆。”温文看着镜子中美若天仙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貌似她真的不属于这个时代。 嫣红的柔唇衬托着白皙的脸颊更加娇媚,浅浅的眼妆,柳叶弯眉,标准的瓜子脸天生就是美人胚子,更别说精心打扮之后。 苗蕊从梳妆台上拿了一个珠钗别再乌黑的发髻上,“温文,我执念太深。” 镜中的女人有阵阵悲伤,她莞尔一笑又似倾国倾城。 记得有一次她在看一本小说,里面的男人就为迎娶女主铺了十里红妆,她撒娇的跟谢恒提议,如果想要娶她,就拿百里红妆来换。 谢恒明媚一笑,融入身后一片阳光。 没想到她当时的一句玩笑话,他也会这样放在心上。 氛围有些尴尬,温文呲牙笑了出来,“行了行了,执念深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你和谢恒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磨合,不怕的。” 一辈子吗?可以他们的一辈子却是那样的短暂。 门外的轿子已经等了很久,苗蕊蒙着红盖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下了她。 尤其是新郎官的谢恒,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走出来的新娘。 轿子是改良版的,外观是轿子的轮廓,实则是一亮跑车。 谢恒缓缓走到她面前,嘴角浅浅一笑,“苗小蕊,从这里到酒楼刚好百里。” 不知为什么,苗蕊的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她微微点头,最终还是没说一句话坐进了车子。 宾客都已经到齐,最前方站着一个身着大褂的司仪主持婚礼。 福子热泪盈眶,激动的拉过苗蕊,“苗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嫂子了,我把恒子交给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对他呀。” 温文这个囧,额头直冒冷汗,表情这个尴尬,拉着福子就走,“人家还等着拜堂呢,又不是以后看不着了,可别在这里丢人了。” “也是哦,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哈哈哈。”他回过味来,大手搔着头憨厚的笑了笑,搂着温文对谢恒说,“恒子,晚上不醉不归哈,要不然我就去闹洞房,你看着办吧。” 耳边终于清静,吉时也到了。 司仪先是说了一大推的祝福语,天地也拜完了才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请双方,交换信物。”他的声音洪亮真挚,还有浓浓的祝福。 谢恒接过戒指,笑吟吟的戴在了苗蕊葱白的手指上,一大颗钻戒,亮得刺眼。 “哎,那颗戒指我在德国的拍卖会上见过,听说是上世界德国皇室女眷的心爱之物,最后被一个中国男人用2.1亿人民币拍下,没想到这个人就是谢恒呀。” 台下有人认出这枚戒指,一阵惊呼。 他黝黑的眸子锃亮,如同冉冉升起的星光,低声说,“这个戒指的名字要做永世的纠缠,苗小蕊,你永远也跑不掉。” 绝美的容颜浅浅的笑着,从未有一刻比现在还有满足。她一把扯下红盖头,就想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每一个表情。 台下人一阵唏嘘,无一不折服在苗蕊漂亮的脸颊。 好看的人多,可想苗蕊这样出尘的美女真是少之又少。水眸波动,宛如秋波,高挺的鼻梁把整个五官衬托的更加立体,尤其是那双滴血的红唇,更是让人亦不开眼。 谢恒一看就看呆了,怔在了那儿。 轮到苗蕊交换戒指,她接过绒盒,轻轻打开,取出来的居然是一条项链。 铂金的链子上面挂着一个十分不起眼的戒指,可能是因为久远的缘故,暗淡无光。 “你的手指粗,戴不上,所以只能穿成项链了。”轻柔的声音像是羽毛一样拂过心头,荡漾起一片涟漪。 谢恒的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盯着项链上不起眼的小戒指。 刚才看到的第一眼他就认了出来,这个戒指就是很多年前那个炎热暑假他送她的第一枚戒指。 原来她从未丢下过他。 两人相视一笑,之间的默契是旁人不懂也无法理解的。 这会是谢恒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气氛达到了高峰,所有人都开始欢呼,亲一个,亲一个。 谢恒也不拘泥,搂着苗蕊纤细就吻了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 “有人举报,谢恒涉嫌多起案件的违法犯罪行为,现在要依法逮捕你。”为首的警察走到了谢恒的面前,出示一张证件,“这是你的逮捕令。” 热闹的会场瞬间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晰,众人面面相觑,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恒冷哼一声,冰冷的眸看向为首的警察,“方采陈也迫不及待出手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的表情不自在,又说,“把他带走。” 自始自终苗蕊没有说过一句话,处于一种冷眼旁观的状态,直到武励安排宾客散去她都站在那里没有动,淡漠的看着谢恒离开的方向。 她清楚的记得,谢恒临走时的目光,满满的都是释然…… 苗蕊愣在那里,福子噌的一下就窜了过去,大手一推,单薄的身子就跌在了地上。 “苗蕊,你他妈还是人吗?谢恒对你掏心掏肺,可你却是个狼心狗肺。”福子怒骂着,咆哮着。 突然,他跑过去,蹲下来开始撕扯她身上那件红色的礼服,赤红的双眸像是暴怒的野兽,“这是谢恒为了你,亲自跑去德国一针一线给你做的。你不配,你不配穿着这件衣服。” 说着,红色的礼服就破了口子。苗蕊反应过来,双眸瞪得大大的,护着礼服,神情惊恐,“滚,都给我滚,我看谁在敢碰它一下。” 苗蕊把礼服脱下来抱在怀里,模样骇人,一时间福子僵在了原地。 “苗蕊,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你。”福子大声吼着,想要继续上前。 温文拦不住,幸好武励这时过来。 他看了看苗蕊的神色,冷静的说道,“……夫人的状态不对劲。” 第一百四十八章 究竟爱没爱过 <!--章节内容开始-->瑟瑟发抖的身体,一双惊恐的眼神没有焦距,嫣红的双唇一张一合,也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福子愣了愣,黑眉在眉心拧成一团绳,良久才微微开口,“还愣着做什么,快送医院去。” “哦,好,我马上去把车开过来。”沉稳的深色稍显慌乱,但也仅仅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会场宾客散去,空荡荡的太过孤寂,四处张贴着刺眼的红色触目惊心。 福子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他耐着性子朝着蜷缩在小角落里的苗蕊走去。 还没走到她身边,苗蕊的眸子瞪得大大,瞳孔剧缩不断地向角落里面钻,“不要碰它,不要,不,不能碰它,谢恒,谢恒,你在哪。” 福子鄙夷的冷哼一声,“现在才想起恒子的好,是不是晚了点。” 强忍着一拳打死她的冲动,一掌劈在后颈。下一秒,苗蕊就缓缓地闭上了眸子。 福子拦腰抱起她,表情不屑眉宇间的冷漠更甚,“苗蕊,我们都他妈是上辈子欠你的。” 天知道他心里多不情愿,但转念一想到谢恒,就算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藏在心里,谁让她就是他心里最重要的牵挂。 “福子,苗蕊她……没事吧。”温文的心绪都还没有回归正轨,从之前发生直到此刻,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福子眉头一挑,硬声说道,“死了到干净了。” 武励坐在驾驶位,车子开的快而稳,没过多久就到了医院。 还是上次的给苗蕊看失声的那个医生,这次看见又是苗蕊的时候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病人什么情况?”其实他想说的是,怎么又是你? “你瞎吗?不会自己看?”福子抱着肩膀,横着眉眼,没好气的瞪着医生。 说完就转过身迈着大步出了诊室,临走前他回过头,“如果你治不好她,这辈子就别想再Z国待了。”而后他的目光又看向武励,“苗蕊的事情交给你,我去处理恒子那边的事情。” 艳阳高照,鸟语花香,一切看上都是那么温暖和煦。 福子急匆匆来到了蓉城的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紧锁着门,两人在里面议事。 “恒子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福子坐在沙发上,两腿跨着,后背靠在沙发目光冰冷。 局长的神色也不好看,眉心紧蹙,身穿一身干练的警察制服笔直的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福哥,如果老大是被关在蓉城我敢用脑袋保他平安,可现在他是被省公安厅直接带走,我也是无能为力。” 他原本是警校毕业的优秀生,可现实就是很残酷,想要进警局或者刑侦队如果你没有关系,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的,哪怕是你再优秀。 一度自暴自弃,他沦为谢恒手下的小混混,谢恒能看出他身上和别人的不同,拖了不少关系同时也花了很多钱才把他送进省公安厅当一名小警察。 一是为了今后自己方便,二也真是看他是个人才。 蓉城警察局长被降级,谢恒就有意让他来顶替,不过出了一点小插曲让别人钻了空子,这些也都没关系,只要是他谢恒想要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没过多久,前任局长就涉嫌贪污受贿被罢官,他成功上位。 “邱子豪一定是找了方采陈联手,才惊动了省公安厅,这不是你的错,那你现在弄清楚恒子在那边的情况了吗?” 福子心烦,点起一根烟,许是这样才能让不安的情绪稍有缓和。 “不知道为什么,老大的案子密不透风,相关的人员也是少之又少,具体是什么情况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弄清楚。” 说着他垂下来眸子,福子的眼神炯炯,表情冷若冰霜。 他看着心里头不舒服,又力不从心,双手紧握,小声说着,“福哥,对不起,是我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福子瞥过眸子,怔了一下后,抬起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傻话,这要是让恒子听见又该踢你了。” 怎么说也是一个刚二十岁的孩子,平时就算在沉稳内敛,在熟悉的人面前还是会流露出心里的脆弱。 离开警局,福子打了几个电话后就匆匆赶往S市的省公安厅。 医院,一个充满不祥或是希望的地方,充满消毒水的气息,白的刺眼的墙壁反衬着光滑透亮的大理石地面,使得整个空间更显孤寂。 “上次因为受了巨大刺激所以才会失声,但这个情况和上次的有所不同,所以,你们上次提交的病例不完全,如果我没猜错她之前应该有轻度抑郁症的病史。” 福子这一掌不轻,导致了苗蕊直到此刻仍都处于昏迷状态。 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看上去平平常常,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无论温文怎么想都没有办法把抑郁症精神病这些字眼安到她的身上。 “需要怎么配合你可以直接和我讲。”武励神色平静,再看向苗蕊的时候心中才涌起一丝波动。 谢恒临走前,和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照顾好她。” 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苗蕊。 白大褂穿在身上,神色凝重,精神病患者一般情况下都是处于正常状态,除非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所以想要完全治愈根本就不可能,最多也就是尽量控制今后的发病次数。 “先等病人清醒后我才能下判断。”身为一个医生,他有必要不把话说得那么满。 那现在他们能做的就只有等。 夜幕降临,白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沉浸在黑夜中,仿佛一切都恢复平静。 在苗蕊清醒之前,那个医生可不敢走,三个人静等着她醒过来。 大概凌晨的时候,她缓缓睁开眸子,后颈处的疼痛让她微微蹙眉,乍一看才发现自己在病房,而病房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三个人。 恍然她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一切,明亮的双眸瞬间变得黯然失色。 “苗蕊,你醒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温文率先发现苗蕊清醒,快速的就跑到了她身边。 她的神色恢复冷静,黝黑眸子蒙上一层淡淡的薄霜,她没有回答温文,而是将目光移到了武励的身上,小声问道,“谢恒被抓走了吧。” 武励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已经被省公安厅的拘捕。” “省公安厅呢?看来有点远。”她收回了目光,态度虽然淡漠冰冷,可终究是正常的。 而后她才对温文开口,“温文,我想和海鲜粥。” 所有人的思维已经跟不上她突变的反应,温文点点头,小声说道,“好,我去给你买,马上就回来。” 温文小跑着出去,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医生看着苗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紧忙上去做检查,可仪器还没等碰到苗蕊,她的目光寒光乍现,像是无数把锋利风刀割在他的肌肤上一般。 “我很正常,不需要做任何检查,现在你可以走了。” 医生为难的看了看武励,只见他眸色阴沉,良久之后才微微点头。 天呀,这份苦差事终于完成了,他怎么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慌慌张张拿着所有仪器离开了病房。 寂寞的空中漂浮着尴尬的分子,武励一个男人和苗蕊独处一室总觉得不舒服,笔直的身子挺立,他冷声说道,“夫人,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出去了。” “武励,你心里也是恨我的吧。”倏地,苗蕊开口,淡漠的眸子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夜。 武励没有说话,因为他竟无言以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 紧接着苗蕊又说道,“恨不恨其实都无所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没有办法原谅我,我也不会后悔。” 不知是因为表情太过麻木,还是语气太过无所谓,至少武励的心中涌现出一阵不甘,替谢恒觉得不值。 颀长的身子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看清楚她的心,究竟是有多冷血,他冷声质问,“夫人,您究竟爱不爱总裁?” 骤然,垂下眸子的苗蕊笑了出来,她缓缓抬起下颌,挡在脸颊两侧的头发拨开露出白皙的肌肤,她侧过脸,那笑容略显阴森。 “……你说呢?” 画面定格在一刻,武励居然觉得发憷,良久,“总裁对您的爱毋庸置疑,可您对总裁的感情我看不清楚。” 这样的答案似乎在苗蕊的意料之中,她没有回答,把靠在身后的枕头放平静静躺下,背对着门口小声说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武励退出来病房,关上房门,坐在了门口的长椅上。 黑白分明的眸子静如水,精致的脸颊还有白天未卸的妆,她侧眸瞄见了不远处白色的珠钗,不久她起身拿起珠钗戴在乌黑的发丝上,把柜子上那身红色的嫁衣紧紧搂在了怀里,蹲在窗下。 “谢恒,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你是不是也在思念我。” 双眸湿润,所有的冷静崩溃在一瞬间,她哭得无声无息,在漫漫长夜融入无尽黑暗。 谢恒,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你可是比我生命都要重要的人呀。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女精英 <!--章节内容开始-->第二天,蓉城世界级的婚礼成为笑柄,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杂志报纸上的头条。 就算是武励公关能力再强,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因为谢恒的名气太大,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去提笔勾勒故事。 很自然,苗蕊成了可怜的深闺怨妇,新婚妻子成婚第二天丈夫就被拘留,从被人人羡慕的幸运女人沦落为人人可怜的女人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B市的拘留所要比别的地方的大上很多,可环境竟要比别处更恶劣。 谢恒被带到审讯室后,看押他的两个警察转身离开‘哐’的一声,铁门合上。 他坐在长桌对面,双手铐着手铐安静的看着对面的两人,神色镇定,没有一丝胆怯的意思。 “不愧是谢恒,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正襟危坐,就连我都不得不佩服。” 邱子豪款款坐下,深邃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敬佩,他双手搭在长桌上,目光冷厉的看着谢恒。 谢恒长眉微挑,又看向邱子豪身旁笑的一脸张扬的方采陈,他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如果不会是我心甘情愿,就算是你俩狼狈为奸也没有能力把我送进这里。” 话音一落,方采陈的脸色不悦,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邱子豪到是平平常常,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我要的从来都是结果,过程我不在乎。” 黝黑的眸子发亮,此时谢恒还穿着婚礼上那套古风的红色喜福,笔直的身子看上去精神饱满,英俊的脸颊都在洋溢着幸福。 “邱子豪,你和你那个老爹一样该死,我有心放过你,是不想她一个亲人都没有。” “你这么说是想要我对你感恩戴德吗?可你不要忘了,他就算有再多的不对,终究是她的父亲,我的妹妹,而你不过只是一个外人。” 邱子豪侃侃而谈,修长的腿叠加在一起,靠在椅背上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他的话对谢恒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因为他不了解苗蕊,就是因为她把谢恒划分为在了一起,所以邱子豪和邱段海才是真正的外人,这也是她要送他进来的重要原因。 邱子豪微微一笑,又说,“有一件事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就算苗蕊这么怨恨你,你始终没有对她说出他的所作所为,这一点我还是很敬佩的。” 阴暗的审讯室,没有窗户,发霉的味道还夹杂着潮湿紧贴在肌肤上,真的让人觉得很难受。 谢恒抬手放在了长桌上,身子突然前倾,大半个身子都铺贴在上面,“邱子豪,如果你还是人就请对她好一点,至少不要像对待一个弃子一样。” 他的表情尤为的郑重严肃,是目前为止唯一的情绪波动,或许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苗蕊,就如同他即将面对死亡也只是因为这是她所希望的。 不得不感叹,身旁的方采陈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一双凤眸轻佻,嫣红的双唇勾笑,他对上谢恒犀利的双眸笑出了声,“你放心,苗蕊自会有我照顾。” 几乎是同时,谢恒双手一撑‘噌’的一下就越到了长桌上,双拳狠狠地打在了方采陈妖孽的脸颊,而后颀长双腿卡主他的脖子,只需要轻轻一拧,方采陈就一命呜呼。 白皙的脸颊因为无法呼吸憋得通红,凤眸对上一双杀气腾腾的黑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只听那一身红色喜福的男人如同暴走的野兽,咬着牙警告,“方采陈,不要仗着你的身份就以为我不敢动你,上次侥幸让你跑了,看在你后来救了苗蕊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如果你要是再敢打她的注意,这次我一定不会失手。” 赤红的双眸嗜血的红,只听他又微微说道,“苗蕊生生世世只能是我的,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允许别的男人占有她。” 这样的话太过震撼,这样的占有欲也太过可怕。 他可以为她死,可以为她倾尽一切,只要是她想要得他就拼尽全力满足她,可唯独,忍受不了别的男人窥探她,更别说是占有,哪怕是他死了也绝不允许。 邱子豪笑了,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他一定心甘情愿接受这个妹夫。 他迈着大步走到滚落在地面的两人面前,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方采陈都输得一败涂地。 他扣住方采陈的衣领,抬起双眸看向方采陈,“谢恒,在这里杀人,估计你连苗蕊最后一面恐怕都见不到了。” 谢恒一愣后缓缓起身,神色恢复平静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得到喘息的机会,方采陈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感觉自己在死神身边走了一遭。 邱子豪拽着方采陈起身,最后说了一句,“谢恒,再见了。” 一切尘埃落定,终究会恢复平静。 也不知道谢恒用了什么手段,虽然人被抓了进去,可资金漏洞巨大的恒锐和涉嫌毒**品交易的帝都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可能唯一的变化就是恒锐的股票跌了又跌,帝都的生意略显冷清。 所以说,谢恒的能力在蓉城足以只手遮天,如果不是他愿意,没有人能够扳倒他。 “温文,我没事,你不用二十四小时的陪着我。”苗蕊最近奋斗在恒锐的第一线,谢恒不在她就要挑起这个重担,至少也恢复元气。 这几天温文成了她的贴身秘书兼陪睡,白天在公司她处理公务,她就坐在一旁上网,晚上她回家睡觉,她就钻进被窝一起。 届时温文正端着一杯咖啡放在桌角,她仰着眸子嘴角带笑,“反正我也无聊,陪着你还能学点东西。” “那晚上陪睡你能学到什么?”苗蕊放下手中厚厚的文件,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声问道。 呃呃呃,温文半天没吭声,圆溜溜的眼珠直打转,片刻不到,就听苗蕊继续说道,“是不是你也把我当成精神病?” “你想什么呢,当然不是了。”温文不乐意了,急忙辩解着说。 苗蕊穿着一身雪纺红裙,眸色幽暗,乌黑的长发垂肩,她缓缓起身冷声说道,“那就不要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我,这会让我很苦恼。” 偌大的落地窗透过和煦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室内,投下一片光亮和暗影,分割成两个不同的空间。 苗蕊站在阴暗里,双手环抱着肩膀,不再看温文的表情。 温文怔住了,浅浅的笑容僵在嘴角,过了很久她才自嘲的笑了笑,“我都忘了,苗蕊是没有心的,既然能亲手把心爱的男人送进监狱等死,怎么可能需要别人的关心安慰。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苦恼,我很抱歉,以后我不会了。” 说完,她毫无眷恋的转身离去,连门都没有关就进了电梯后消失在恒锐大厦的最高层。 或许是苗蕊的话真的伤到她,或许是真的心寒了,至少此刻温文的心是真的很难过。 微风从窗子吹进来,卷起办公桌上文件的一角,保持这样的姿势微微战栗,就像此刻的苗蕊。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苗蕊用尽手段把恒锐跌下来的股票炒了上去,从而达到了稳定的状态。所有人都是瞠目结舌,或许是骨子里遗传了邱段海的血脉,她成功成为了商界的女精英,一时间苗蕊再次成为了热议的话题。 “你说她还是人吗?自己老公还在看守所,百分之九十九叛的是死罪,她怎么还有心情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 “可不是吗,原来怎么没发现咱们的总裁夫人原来还是个蛇蝎美人。” “美吗?我看还没你漂亮呢。” 卫生间内,两个人女人对着镜子补妆,相互说着苗蕊的八卦,笑嘻嘻的心情貌似不错。 “对了,不知道你听没听说,总裁沦为这个下场可都是咱们夫人的杰作。” “真的假的,这话可不好乱说的。” “哎呀,都是小道消息,你听听也就得了,可别四处乱说去。”女人拿着粉饼对着镜子擦,倏地,整个粉饼盒都掉在了盥洗池里。 只见一个身材极好的女人穿着一身鲜红的套装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她面色冷静,那是冻死人不偿命的寒气。 “夫,夫人,您,您,您怎么也在呀?”女人结结巴巴的说着,吓得浑身发抖, “很奇怪吗?”龙头打开,哗哗的流水声充斥着卫生间尴尬的气氛。 两个人女人快疯了,如果苗蕊不是聋子,那他们的对话不用说也都被苗蕊听了进去。 总裁办公室有专用的卫生间,谁能想到她会跑到公用卫生间来。 “不,不,不奇怪。”女人扯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角还在抽搐。 苗蕊睨了一眼后,抽出纸巾擦手而后扔进纸篓里,俏丽的身影转身离开,伴随着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两个女人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居然什么都没问,也没说,这就证明她们的饭碗是保住了。 倏地,身后传来一冷冰冰句话,“对了,去财务部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明天起就不用来了。” 前一秒在天堂,后一秒跌入谷底说的就是她们此刻的心情。 第一百五十章 审判结果 <!--章节内容开始-->苗蕊的可怕不单单表现在外表,还有她做事干净利落。 恒锐回归正轨,所有人皆瞠目结舌,因为掌舵它的不是商界精英而是一个专攻法律的门外汉。 大厦的最高层,武励放下最后一份文件站直了身子,“夫人,这是与谭氏的合作企划案,您看一下。” 苗蕊深吸了一口气,黑眸抬起,把文件推了过去,“棘手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这之后我要去外地一趟,这份企划案你做主就行,公司也交给你打理,有什么不能决定的事情可以去找刘福。” 葱白的小手光滑修长,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还是一身耀眼的红,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所有人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武励微微一顿,小声问道,“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不得不说,他虽然不喜欢苗蕊却不能因为这份不喜欢而掩盖了钦佩她的事实,至少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无法这般杀伐决断。 强大的女人,就算是再不好,终究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一席红色的蕾丝长裙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站在阳光下,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如同美好流畅的瀑布一泻千里。 红唇性感,精致的五官完美到极致,尤其是在她精心打扮之后,这份美似乎都在悄然发酵。 “我去S市,近期应该不会回来。”轻柔的声音淡淡的,黝黑的眸子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变得零散。 武励不再说话,去S市不用说他也能猜出来是为了什么。 “您放心去吧,我会打理好公司。”他郑重其事的表态,深邃的眸子坚定。 就这样,在恒锐恢复生机后,除了武励无人知晓苗蕊去了S市。 这个季节的S市已经火辣辣的热,扑面而来的潮湿热气让苗蕊感觉很不舒服,这气候快要赶上慈悲镇的暑伏天,不觉间蹙起了眉头。 苗蕊第一次来,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不过她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带着一颗复杂的心找到一个酒店住下。 期间接到过武励打来的电话,苗蕊有些不悦,轻声说道,“我说过,这些事情你可以做主,决定不了去找刘福,所以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话音刚落,苗蕊就毫无眷恋的把手机扔到了马桶里。 终于,再也不会有人烦她了。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她就早早起来,今天的精神似乎格外的好,就如同外面万里无云的晴空。 她依旧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红纱料子稍微有些蓬松的裙摆,立体的五官没有施妆,双唇倒是涂抹一层嫣红。 换上高跟鞋,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谢恒,我来了。” 看守所这种地方苗蕊也待过,可这里的环境似乎更加恶劣。 “苗小蕊,你终于来看我。”坐在长桌对面的谢恒黝黑的双眸光彩熠熠,兴奋的像是一个抢到糖果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苗蕊竟然想哭。 挺拔的身材坐在苗蕊的对面,脸颊要比走的时候消瘦不少,却显得更加棱骨分明精神抖擞,“我好想你,想的都快疯了,你要是再不来我一定越狱去找你。” 谢恒咧着嘴,笑得无比灿烂。 不再等,苗蕊下一秒就飞奔过去搂住了他健硕的双肩,将尖尖的下颌抵在他的肩窝。谢恒想要伸手反抱着她,却听她沙哑着说,“谢恒,你别动,就让我这么抱一会儿。” 无奈,他只能大手抚摸着她乌黑的发丝宠溺的点点头,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说道,“让你抱了这么久,现在也该轮到我了吧。” 说罢,大手搂着她的细腰反手一勾,柔软的身子就落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仰着嘴角笑意更深,“苗小蕊,你都不知道老子有多想你” 粗粝的手心摩擦着她光滑的肌肤,许是太过想念,力道有些大,带给苗蕊不一样的战栗。 苗蕊动情的勾住他的脖颈,吻上了近在咫尺的唇,所有的想念和想要说的话都化作温柔的吻,不用一丝言语。 这种主动,对谢恒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诱惑,他渐渐加深了这个吻反客为主,大手从裙底探进,沿着光滑的长腿一路向上,再原路返回到最中间的密地。 “苗小蕊,我要补你一个洞房花烛。”深邃的眸子蒙上一层薄薄的情yu裕,深情而又眷恋。 苗蕊的身子也软成一汪水,嘴角勾着幸福的笑意,“……好。” 两条长腿跨在他的盆骨两侧,柔软的小手解开谢恒衬衣的扣子,慢慢的……解开了他的拉链。 他的大手也没有停止过,攀扶着她消瘦的脊背,来回抚摸,眸色更浓,倏地他扬起了下颌表情太过享受。 只见苗蕊低着头,俯身向下,谢恒怜惜她所以这样的动作平日里他根本就舍不得让她做,他握着她圆润的肩头,抬起她的身子,“苗小蕊,我不喜欢你这样。” 清澈的眸子对上一双黝黑朦胧的眼睛,苗蕊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谢恒,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你不喜欢得样子。” 说完她又再次俯身向下。 一切来得太快,太过刺激,谢恒没撑住还是爆发出来。 “你今天真美。”事后的两人相依在一起,谢恒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谢恒,你恨不恨我?”苗蕊没有理会他的话,窝在他的肩头轻声的问道。 大手扳过她光滑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苗小蕊,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我究竟恨不恨你。” 黝黑清澈,像是一汪潭水,有幸福,有喜悦,有不舍,可唯独没有一丝恨意。 苗蕊笑了,笑的干净,她吻在他的唇角,小声的说道,“谢恒,这都是你应得。” “……我知道。”他回答的干脆。 默契的,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眸中只有对方清晰的轮廓,晶莹的泪花染红了双眸。 顺着眼角滑落,哒哒的滴在了对上的手背。 谢恒是死罪,无论如何审判,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一个,更何况诉讼律师还是邱子豪。 “谢恒,下辈子你一定要找到我。”她哽咽着,头脑从未有过的清醒。 他宠溺的揉了揉她乌黑的秀发,“我的媳妇我不找,我脑子有病呀?”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眷恋她的温柔,多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 第二天就是审判,福子温文,就连谭驰都到场,唯独没有苗蕊的身影。 审判结果也在苗蕊的意料之内,死刑,立即执行。 “恒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审判结果一下来,福子整个人都呆住了,攥着拳头对谢恒再三保证。 谢恒倒是云淡风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福子,你还不明白吗?这是唯一能弥补苗蕊的方式,也是唯一能让我们关系融洽的方法。” 福子就不明白了,小麦色的脸颊皱到一起,“弥补了又能有怎样?融洽了又能怎么样?谢恒,那个时候你他妈已经是个死人了。” 谢恒和苗蕊的思维异于常人,想法或许也太过极端,没有人能理解他们的行为,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很多事情其实简单到近乎单纯。 事情告一段落,苗蕊始终没有离开过S市,他就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宾馆,时常看着窗外发呆,一看就是一天。 几天下来她已经瘦的没有人样了,还伴随着身体各种各样的不适。 终于等到谢恒判决的这一天,苗蕊笑了,终于释然了。 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很少化妆的她画了一层薄薄的妆容,红唇性感,妩媚一笑。白色的拖尾长裙布料柔和,纯洁无暇。 这是她昨天特意去买的,她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女人,恍然间她觉得陌生。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脸颊,“谢恒,爱上这样一个女人,你就没有一刻后悔?” 空荡荡的房间,回应她的只有寂寞。 “谢恒,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怕的就是孤单。”而后她拿着镜子前锋利的水果刀对准了自己的大动脉,莞尔一笑,妖娆美好,“所以,怎么可能让你丢下我呢。” 下一秒,白皙的脖颈出现一条裂缝,倏地,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镜子上,洁白的裙摆上,把大理石地面染上一层血红。 她还在笑,放任伤口汹涌而出的血流,缓缓地闭上了眸子,“我在……桥上……等你。” 刑场上,谢恒双眸炯炯有神,他没有恐惧没有惊慌,甚至连一句抱怨都没有。 可为什么他的心里这么不安,整颗心揪着疼,英俊的脸颊五官精致,长眉微微蹙起。 “我想打个电话。”他站在刑场上,原本异常安静的空气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变得躁动不安。 执行的几个警员面面相觑,看了几天对方后,才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 至少谢恒的身份特殊,就算沦为阶下囚也不好得罪。其中一个警察走了过来,把手机递给谢恒,“谢总,您说号,我来拨。” 谢恒眸色幽深,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严重,他急忙说出一串号码,响了两声后便被人立即接了起来。 “福子,我是谢恒,我要立刻知道苗蕊的情况。”他的神情越来越紧张,双手都在微微发颤。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凭空消失 <!--章节内容开始-->执行警员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谢总,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唰’的一下,带着锋利刀刃的目光射了过来,执行警员全身一冷,只听到一句带着低沉的声音,寒气逼人。 “不想死的早一点,就不要来烦我!” 只听,“不想早死,就请不要来烦我。” 凌厉的气场丝毫没有受损,强大到让人震撼,执行警员战战兢兢不自觉的退后两步,却被谢恒厉声吼住,“一会儿会来电话,不要离我太远。” 像是本能反应,他立刻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握着手机不知所措。 时间过去了不过十五分钟,手机终于响了起来,警员接听后放到了谢恒的耳边。 “恒子,苗蕊不见了。”电话那端的福子神情有些惊悚,嗅着屋内的血腥味眉头高高的蹙起。 谢恒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惶恐不安,他低着嗓音强忍着情绪,“什么叫不见了,你给我说明白。” “我根据她的消费记录查到了她所住的这家宾馆,找到了她住的房间号,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开,后来就找了宾馆的经理用备用钥匙打开了。结果,一开门,满地的鲜血墙上镜子上都是,却唯独没有苗蕊的身影。” 福子把详细情况说给谢恒,只能感觉到电话那端沉重的呼吸焦急的情绪,下一秒就是一段忙音。 这期间,在所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谢恒早已把手铐解开,警员把电话刚合上,谢恒反身就把他扣在了臂弯中,夺过他手中的枪指在了他的太阳穴。 “我无意为难你们,只想见你们局长一面。”他带着警员一步步前移,其余几人步步后退。 深邃的眸子焦急万分。 于是谢恒就这么扣着人质见到了邱局长。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却不是第一次正面交锋。 邱局长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锋利的眸子像是一匹狼,“谢恒,想见我的人很多,唯独你的方式最特别。” “邱局长,我无意冒犯,这也是情况紧急迫不得已。”谢恒松开了人质,把玩着手中的枪,“你走吧,枪我先留着。” 警员爬起来,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整个过程连头也没回。 邱局长的脸色有些不悦,怎么说也是自己手下的兵,居然这样落荒而逃,那不就是当着外人面在打自己的脸。 “你的一句迫不得已就能嚣张到在我的地盘用我的人要挟我。”突然,他狠狠拍着桌子,眼珠瞪得大大,大声怒斥。 “怎么想是你的事,怎么做是我的事。”谢恒把枪套在手指,下一秒就指向了他。 因为邱局长也拔出了自己的配枪指向了谢恒,千钧一发,快到都没有想到对方的速度和自己齐平。 “我有罪,只是我让自己有罪,我要是没罪,也一样有能力让自己没罪。”深邃的眸子越发的暗沉,眉宇间已表露杀气。 邱局长的身子微微一颤,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眼前这个男人让他第一次有所忌惮。 只听谢恒又说,“邱段海的身份和罪行你们高层领导应该很清楚,迫于社会压力和舆论的不利影响所以才迟迟压着不肯说,而我只是帮你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良久,邱局长放下了手中的枪,双眸炯炯的盯着谢恒,“我还有一个条件。” 谢恒挟持警务人员走出了刑场,而后又光明正大的走出了警局,这一连串行为惊呆了所有人。 当然,这也只有内部人员知道,毕竟说出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谢恒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苗蕊之前住的宾馆,一进门,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头脑发胀,刺眼的血红凝结在地面和镜子上。 他一把抓住福子的衣领,瞳孔收缩,恨得咬牙切齿,“刘福,我让你好好照顾她,你就是这么好好照顾的?你他妈就是这么好好照顾的?” 说着就拖着福子跪在了那片血迹上,指着刺眼的鲜红,“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不是她的,你告诉我呀。” 谢恒的模样有些癫狂,嗜血的恐怖,武励闻声赶来后看见的就是这样场景,他想去上前拉住谢恒,思量一下后又停住了步子。 温文就是一直蹲在地上哭,不断地抽泣和自责,如果她当时不赌气,能一直陪着她就不会出事。自己怎么就这么笨,怎么就听不出来她是在故意轰自己走。 福子说不出来话,血液样本他第一时间就送去化验,和苗蕊百分之九九吻合。 “恒子,我对不起你。”此刻,除了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因为他对苗蕊的抱怨,所以可以不去关心她的任何事,仅凭着自己的想象劝诫自己她这么冷血一定不会有事。 可事实证明,他错的离谱。 “总裁,虽然证明这些血迹都是夫人的,可现在夫人不在这里那就意味着可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差,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夫人。” 武励是最先冷静下来的,他尽可能分析清楚。 谢恒一听松开了福子的脖领,眉头紧蹙,神情恍惚,“对,我要去找她。” 倏地,武励伸出手臂去拦着,“总裁,您这样漫无目的根本就找不到夫人,首先您先要冷静下来。” 武励的劝慰还算是有效,谢恒沉浸着眸色表情凌冽,最起码神情算是平静下来。 良久他才开口,“监控视频你都看了吗?” “这一周的视频监控我都看了一遍,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可夫人这么一个大活人又不可能凭空消失。” 突然他灵光一闪,立刻跑到窗前,脖子一伸,果然,“总裁,我想夫人应该是被人从窗户运到楼下的。” 谢恒三步并成两步急忙跑了过去,眸子向下一看,窗台上有大片的血迹,由于后面都是葱郁的竹林所以就算是大白天运送一下人下去也不会有人起疑。 不等人反应过来,谢恒已经夺门而去。 “谢恒?”方采陈看见谢恒的一瞬间表情十分诧异,按照这个时间他已经被枪决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谢恒的表情阴冷,隐藏着杀气卷带着一股寒气。 他二话不说就推开方采陈径直走了进去,方采陈追上前,拦住他,“谢恒,你什么意思,私闯民宅信不信我可以告你?” “你随意。”谢恒恶狠狠的回道,看都不看,迈着修长的步子开始去找。 眉心高高蹙起,英俊的脸颊棱骨分明,他的动作之快,每一个房间都不肯放过。 方采陈倒是抱着肩膀靠在墙壁上,表情悠哉,一双桃花眼笑的妖娆妩媚,“你这是什么宝贝丢了,居然跑到我这里来找?” 看着谢恒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的心情倒是越来越好,“你慢慢找,找累了可以来陪我喝一杯茶。” 说完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倒了一杯茶小口的品了起来,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我真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出来的?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能活着。” 表情略显失落,一闪而过的杀气掩藏在更深的笑容下。 届时,谢恒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杀气腾腾,“她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她?她是谁?该不会是你把苗蕊给弄丢了吧?”狭长的眸子一挑,表情有些惊讶,突然又笑了出来,“真是老天有眼呀,苗蕊终于想明白要离开你了,真应该为此庆祝一下。” 听他的语气,还有表情都不像是骗人,谢恒也不再多做停留,迈着大步离开。 而当谢恒走后,方采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听风声,听雨声,接连几天都是瓢泼大雨。 S市始终没有消停过,感觉全城的人都在忙着找一个女人。 谢恒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黑白两**道纷纷出动,就为了找苗蕊。除了他的人,邱子豪和方采陈也在纷纷寻找。 而苗蕊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似乎她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一切都是他们做的一场梦。 那家宾馆被谢恒命人夷为平地,一时间轰动了S市的大街小巷,而宾馆的老板竟然什么没说说,别说报警,就连武励给他的赔偿金都没敢收。 就这样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苗蕊临走前把恒锐集团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就算这段时间没有人坐镇,大体上的乱子也没有发生过。 “还是没有消息吗?”谢恒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衣,一点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袖口上的褶皱,领口也发黄,大面积的污渍就堂而皇之的印在上面。 偌大的办公室凌乱不堪,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武励笔直的站在那里,眉头微蹙,“还是没有。” 谢恒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从S市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处于颓废的状态,衣服也不换,脸也不洗,下巴上的胡茬都长出了一厘米长,最刺眼的还要说那一头银发。 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人会把他和那个英俊不凡器宇轩昂的谢恒联想到一起。 他口中吸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忍不住咳嗽起来。 “总裁,夫人不喜欢您吸烟的。”武励想要制止他,不得不搬出来苗蕊。 谢恒深色迷离,目光在袅袅的白烟前显得那样孤寂,而后他垂下眸子,无力的坐下,“是呀,她不喜欢我吸烟,所以我在等她亲口教训我。”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失踪的苗蕊 <!--章节内容开始-->天气逐渐进入炎夏,闷热干燥的空气中似乎都夹杂着滚烫锋利的刀刃。吹在身上,灼伤刺痛着皮肤。 大街小巷贴的都是苗蕊的寻人启事,赏金就是一亿人民币,有人红了眼,辞掉工作为了一亿人名币寻找苗蕊的踪迹。 帝都的生意依旧红火,不会因为老板的情绪而颓废。 光彩夺目的霓虹灯散发着耀眼的光,笼罩在整个空间,寂寞的灵魂交换彼此的呼吸,心甘情愿沉醉在这个漫无边际的黑夜。 一身名牌衣服被磋磨的许是流浪汉都不屑一顾,谢恒就这样懒踏踏的靠在沙发上了,手中握着酒瓶咕噜咕噜大口的喝着,洒落出来甘醇的酒香伴随着他一身的酸臭混合成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福子紧着眉头,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就算苗蕊找回来了,看见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不会搭理你。” 谢恒把所有责任都归咎到自己身上,如果当初他没有失手杀了邱段海,就不会让她恨上自己,她也不会失踪,像现在这样生死不明。 谢恒神色混沌,黝黑的眸子半阖着,处于一种迷离状态,福子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清醒的意识,拎起他的脖领大声呵斥,“谢恒,你这样折磨自已一点用都没有,苗蕊看不见,听不见。如果她存心想要躲你,你能上哪里去找?再如果,她真的已经死了呢,你又怎么能找得到?” 深邃的眸子一冷,寒光乍现,他一抬手,一个转身手,臂卡住福子的脖颈,目露凶光,“没有我的同意,她就必须活着。” 福子笑了,整齐的白牙露出,被霓虹灯照的更亮,小麦色的皮肤上都泛着光,“既然如此,那就振作起来安心的等她回到你的身边。” 音乐声很大,刺耳聒噪,谢恒松开了福子又坐回了沙发,此时此刻他的状态才又恢复正常的模样。 他的眸子黝黑,直直的盯着远处的一个点,像是在思量什么又像是透过它想念着某人,良久他才微微开口,“在她回来之前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谢恒对于苗蕊的事总是习惯一根筋走到底,倔强、强悍、霸道,所以如果他自己想不明白就没有人可以帮他。 可见,死脑筋的谢恒或许想明白了这一点。 福子心里开心,此刻他真的忍不住想要哭出来,这份心情无人能懂。 “恒子,你看谁回来了?”福子小声的说着,目光已经看向了斜前方慢慢走近的女人。 谢恒也将目光移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材曼妙长相俏丽的女人穿着红色的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她的笑容里有一丝担忧,当她走近时,心中闪过阵阵心疼,灿烂的笑容也僵在唇角。 “什么时候回来的?”谢恒的神情淡漠,但这无疑是他能保持的最好状态。 素凤莞尔一笑,坐到了旁边沙发上,修长的双腿相互交叠倾斜的放在大理石地面,神态自然,“前两天回来的。” 漂亮的双眸忍不住打量眼前这个男人,满头的银发几乎找不到一根黑丝,面容憔悴脸颊凹陷显得颧骨略高,棱骨分明,清一色的胡渣满满的颓废之气。 谢恒,她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素凤心中想着,满是酸楚。 “凤姐,你和恒子聊会,我去叫人准备些东西。”福子笑的灿烂,目光和素凤对视,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福子离开后,气氛稍显尴尬,谢恒倒是无所谓他早就习惯了,倒是素凤不太适应。 黑色蕾丝长裙裹住性感的身体,望着近在咫尺心中仰慕已久的男人正在为别的女人心力交瘁,心中不免伤感。 “要不要陪我喝一杯?”妖娆的女人亲手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了谢恒。 谢恒抬起黝黑的眸顺手接过,杯壁轻轻撞击,发出悦耳的玻璃声,“好,就当你给接风洗尘。” 他的表情还是冰冷,眉宇间是无尽的阴霾。 素凤笑了笑,“没想到谢总会为我亲自接风,真是莫大的荣幸。” “素凤,其实你不用回来的。”谢恒仰着下颌,灼灼的目光盯着舞台上的镁光灯。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吧?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谢大总裁也开始自恋了。”素凤不动声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小口抿着,“在大城市待久了,突然回到乡下还真就待不惯,所以就回来了。” 保持着优雅的姿势,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嫣红的唇瓣,渐渐的目光也越来越散。 “……这样最好。”生冷的语气太过冰冷,又是那种拒人于千之外的冷漠。 霎那间,素凤的心猛然一揪。 这个男人不是没有心,只是他的心已经交给了另一个女人。 灯光晃得刺眼,映在谢恒满头的银发上,却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方采陈的私人公寓豪华富丽,每一处都彰显着有钱的气势,偌大的空间仅仅只有方采陈和几个佣人。 方采陈踏着优雅的步子走向一个瓷瓶,双手轻轻一转,旁边的一面墙逐渐升起。 这是一个密室,一个比外面还要华丽的密室。 灯光明亮,每一件摆件都是上上之品,柔软的地毯铺在地面踩上去软的像棉花,他把花瓶里的花换上刚刚带进来的新鲜花朵,动作轻柔。 而后他又迈着步子继续前进,当一个女人憔悴的容颜出现在他眼帘时,他笑的异常满足安心,“让我来看看伤口愈合的怎么样。” 说着他就坐到了女人的身侧,女人下意识的躲闪,目光厌恶蹙起了细眉。 方采陈不生气,双手就僵在了半空中,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苗蕊,我会对你比任何人都好,只要你肯接受。”妖孽般的笑容弯起,继续说道,“就算你不接受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下去。” 鼻端紧贴着苗蕊的秀发,嗅着她身上清新的气息,身心舒畅的闭上了凤眸。 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片刻之后又微微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把你肚子里的小孽种给处理掉。” 倏地,苗蕊双手护住肚子,双眸瞪得圆圆,惊恐的看着方采陈。 “如果你喜欢孩子,以后我们再生,想要几个都好,只要你喜欢,可是谢恒的孽种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留了。” 突如而来的寒气杀意让她不禁浑身发抖,她的身子向旁边挪了挪,双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微微隆起的小腹。 看着苗蕊惊恐的神色,方采陈蹙起了眉头,他长臂一揽让渐渐远离自己的女人重新回到了身边,柔软的唇瓣印在她光滑的额头,“乖,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苗蕊眸光一闪,看见了他兜里露出的钥匙,悄悄的从身后绕过,拽了出来…… 三个月前方采陈救了苗蕊,并成功在谢恒的眼皮子底下把她带走,然后顺理成章的藏了起来,如果不是邱子豪手上掌握着达成还没有上市的新兴技术想必苗蕊也不可能救醒。 就这样,他们两个假装寻找苗蕊,出了大量人力物力,就是为了迷惑谢恒。 对于方采陈来说,这一切都很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许就是苗蕊肚子里的孩子。在她昏迷的时候,方采陈就想要把这个孩子处理掉的,可当时的苗蕊身体太过虚弱,能捡回一条实属不易,那样伤元气的手术也只能作罢。 三个月了,她的身体渐渐康复,也是该处理这个孩子的时候了。 方采陈退出密室,心情也变得更好,要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处理他倒真希望能一直在那里陪着苗蕊。 “少爷,您今晚回来吗?”佣人走过来恭敬的问道。 他拿起黑色西装穿在身上,打领结,神采奕奕,“没有特殊情况以后我都会在家里用餐,记得,做少夫人喜欢的。” 佣人点点头,目送方采陈离去。 对于方采陈三天两头换女人的事情她们觉得那是稀疏平常,但最近来三个月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别墅里再也没领进任何一个女人,最稀奇的事,连连好几天都会在家里用餐,要知道,这可是以前一年加起来的积数。 佣人们不自觉的看向了密室的方向,也越来越好奇这个所谓的‘少夫人’。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苗蕊在狭窄却豪华的密室里感知不到,她只能根据时间去估计外面的天色。 这个时间还略早,再等一会儿,一会就好。 方采陈临时有一个重要的宴会要参加,显然今晚是不能陪苗蕊共进晚餐了,心头涌上一股莫名之火。 等他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一回来,他就迫不及待的来找苗蕊,手中还有一捧鲜艳的红玫瑰,笑容比手中的鲜花还要娇艳。 倏地,他大惊失色,扔下手中的花就跑出密室。 “人呢?”方采陈冷声呵斥,吓得几个佣人瑟瑟发抖,她们面面相觑,摇摇头,不敢直视方采陈暴怒的眸子。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邱子豪,苗蕊不见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四年后 <!--章节内容开始-->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无奈世间没有让时间停住的法术,只能任由它如白驹过隙般飞快划过。 一晃,四年过去了…… 恒锐集团在蓉城发展迅速,分公司也在B市和S市正式成立。它是标杆性企业,是蓉城的骄傲,如果听说谁谁在恒锐工作,那一定是相当自豪的一件事。 四年的时间,除了每日的思念外谢恒把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工作,不但恒锐他要管理,就连帝都他现在也亲手经营。 因为他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否则他会崩溃。 与此同时,他也成为了蓉城几乎所有姑娘心中暗恋的男人。 传言他因为妻子的离世一夜之间白了头,传言他为了妻子生前的愿望建立了全国最大的慈善基金会,传言他发誓一生都不在另娶他人…… 太多的传言为了他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朦胧中更让人为之向往。 “总裁,这是S市分公司的销售报告,还有和南美合作草拟的合同。”武励站的笔直,气度不凡。 这是在谢恒身边的第五个年头,他依然身着一身黑色西装,似乎黑色已经成了他标签性的标志。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稳重,内敛。 强光照在满头银发,有些晃眼,深邃的眸子黝黑形成了一个协调的反差美,刀削般的脸颊棱骨分明,五官越发的立体。 一抬眸,摄人心魄的寒气和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瞬间显露无遗,如果说这四年武励沉浸的是气质,那谢恒沉浸的就是骨子中的那份傲骨。 他拿起笔,阅览着文件上的内容,冷声问道,“有夫人的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这样的问题谢恒平均每天就要问上两遍,早就习以为常。 谢恒用鼻端发出一个‘嗯’语气听上去略显失落,这样的答案不是在意料之内吗?又何苦问了一遍又一遍呢。 “你先出去吧。”他轻声说着,一直垂着眉头。 倏地,又叫住了转身离开的武励,“过两天我要去B市分公司启动一个新项目,帮我订张机票。” 武励点头应下。 夜晚最欢快了帝都,像是有一双隐形的翅膀牵引着寂寞的男男女女来到另一片属于他们的天堂。 “凤姐,你说咱们老板还真够专情的,老板娘都失踪这么多年竟然还费心费力的去找,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老板身边有过别的女人。” 红红打扮妖娆,单手拄在吧台上,另一只手端着一杯浅黄色的洋酒说着。 素凤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叼着一根女士香烟,烟雾缭绕割断了她们的视线,“是呀,从未想过这世上能有这么专情的男人。” 红红莞尔一笑,透过氤氲的雾气看着素凤的双眸,“我呀,也从来没见过凤姐这么专情的女人呀。” “红红,你凤姐我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专情这来两个字。”素凤捏着香烟,握着酒杯双眸迷离的喝了一口,笑的百媚。 “凤姐,你就别装了,咱们帝都谁不知道你对老板的感情,还不专情?恐怕你是专情专到骨子里了。”红红有点替素凤不值,表情有些义愤填膺。 “老板娘说是失踪,我看八成是四年前就死了。老板如果有心,就应该把你娶回家,也不枉你对他一往情深。” 素凤眉头一蹙,“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红红,你也算是帝都的老人了,这话如果让恒子听见了,你知道后果会多严重吗?恐怕我们谁也救不了你。” “福哥,我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告我的状呀。”红红怂了,双手合十拜托福子。 福子哪会和她一般见识,摆摆手让她离开。 届时,热闹的舞池里人声鼎沸,福子找了临近素凤的椅子坐下,黝黑的双眸顺着她的视线瞄了过去。 “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不怕你家小辣椒来帝都找人?”素凤打趣的说道。 福子搔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两人结婚以后,温文就原形毕露,每天对福子管天管地,凌晨一点之前必须回家,要不然就等着回家挨家法。 “这个娘们,老子早晚休了她。”福子面红耳赤的低吼着,一提起这事恨的牙根都痒痒,想他刘福在蓉城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居然背上了一个惧妻的名头,一世英名全都毁了。 素凤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福子就是好面子,要真离婚他肯定是第一个不愿意。 “行了,你有几根肠子我还能不知道,每天看你被管倒是乐呵呵的甜蜜。” 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他们伟大的刘经理是个纯纯的抖M。 福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冷哼道,“哼,就知道拿我开涮,有本事涮恒子去呀?” “得,我是没本事,你有本事你倒是去呀。”素凤也不生气,笑嘻嘻好看极了。 忽然话锋一转,福子的表情严肃起来,酒保给酒杯里加了冰块,手腕摇晃着喝了一口,“凤姐,你现在是不是还没断了对恒子的念想?” 四年前她的回归,所有人心里都明镜似的,除了谢恒他们想不到任何理由。 “呵,断没断念想其实没有太大本质区别,我在别处想着他和在这里想着他也没有什么不同。我不会去主动打扰他的生活,更不会搅乱他心底的平静,所以福子,你问的这个问题没有太多实际意义。” 豆蔻指甲在霓虹灯下反衬出灼灼光彩,犹如枚精美非凡的红宝石。 福子蹙着眉头,立刻回应,“凤姐,这么多年你对恒子什么样我心里看的最清楚,如果你想嫁给恒子,我一定……” “福子,不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其实你心里也是觉得苗蕊更能配得上谢恒。”素凤的神色没有太多变化,她就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一个无关自己的事实。 福子的眉头蹙的更深,炯炯的浓密拧在眉心,双眸看向远处。 素凤说的没错,即使福子心里对苗蕊有千钟万种不满,可在他的认知里也只有苗蕊这种漂亮睿智的女人能配得上谢恒。 就算素凤再好,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福子不说话,素凤只能转移话题,“对了,蔺柔母子最近应该够谢恒烦的吧。” “可不是,秋老虎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明知道恒子的眼里容不下他们还非要往他身边送。口口声声说孩子需要父亲才能更好的成长,说不定背地里就在算计恒子。” 这对奇葩母子,一提起来恒子就头疼,连福子都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秋老虎不近女色,可偏偏就搞大了蔺柔的肚子,还成顺利生了个儿子,这下秋老虎有后了把她宠的跟个宝似的。 蔺柔的身份也变得尊贵起来,哪怕是谢恒也不能太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平时要多留个心眼。”素凤还是不放心,她打第一眼看见蔺柔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灯的。 福子点点头,又抬手看了看手腕,一阵郁闷,“凤姐,改日再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有事?这大半夜能有什么事,无外乎就是凌晨一点马上就要到了。 素凤不挑破,性感的身段依靠在吧台上,单手托着腮挥挥手,“去吧,去吧。” 恒锐大厦,谢恒正在看一份房地产的资料,这两年房子吵得火,开发商赚的盆满钵满,恒锐旗下也正在研究这方面的项目。 “您不能进去……”武励拦着闯进来的女人,又不敢动粗,硬是没有拦住,“总裁,她……” 谢恒抬起黝黑的眸子,眸光一闪落在女人嚣张的脸上,“武励,你先出去吧。”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两只手随意的插在蔸里,绕过办公桌走到前方,目光瞄了一眼女人后,又看向了她身旁那个半大的孩子。 “有什么事就快是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冰冷的语气始终如一,眸光一瞥里面竟然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就连恼火都没有。 蔺柔一怔,又恢复如常,“你让小磊跟着你手下那些酒囊饭袋能学到什么?你要是真有心,就应该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四年后的蔺柔完全变了一个人,漂亮知性,每一句话都自信满满,无时无刻都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一身Louis Vuitton最新款的套装衬托着身材更加匀称,酒红色的大波浪遮挡住脸部的轮廓,露出标准的瓜子脸。 谁能想象四年前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妞摇身一变会是眼前这个摩登女郎。 “你真的放心让他跟着我?”谢恒眸色幽深,在两人之间徘徊,最终落在了她蔺柔的身上,“你就不怕四年前的事情我再做一遍?” 谢恒说的狂妄,眼看着蔺柔的脸色冷了下来,表情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安静的空气诡异的骇人,良久,听到一句回应,“我愿意。” 显然这话不是来自蔺柔。 黝黑的眸子透着锋利,他看向蔺柔身旁的男孩,轻声说一个字,“……好。” 第一百五十四章 苗心 <!--章节内容开始-->B市天气不似蓉城那样干燥火辣辣的热,而是带着一种淡淡海水味道的潮湿。 四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叶,伴随着繁花似锦给这座古城平添了不少生动的气息。 沿着海岸的一个巷子中,高矮不一的红瓦四合院,每一户里面最少也要住上三四家的样子,邻里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家人,谁家包个饺子都会送过去一盘一起分享。 “阿婆,妈妈怎么还没有回来,念念好像她。”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奶娃两只手握在一起,黝黑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大门外的动向。 阿婆穿着一身碎花雪纺料子的花衬衫,一只手抱着小奶娃,一只手拿着大扇子给他扇风,笑眯眯的说,“念念想妈妈了是吧,那咱们给她打电话。” 小奶娃拍着肉嘟嘟的小手,白皙的小脸上两个可爱的酒窝好看极了,“阿婆真好。” 阿婆牵着小念念的手坐到沙发上,拿起电话熟练了的拨通一个号码,“喂,苗心呀,你今天是不是很忙,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阿婆,今天接到一个案子,可能需要加班,还要麻烦你多照顾一会儿念念。”苗心在电话那边小声的说着,声音沙哑,如同一棵枯树枝划在狂风中发出的声音。 “怎么会麻烦,念念这么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对了,念念要和你讲话。”阿婆握着手中的电话,就感觉一双小肉手拽着自己的衣角不放。 她笑着把手中的电话给念念递了过去,“瞧给你急的,快跟妈妈说话吧。” 念念两只手捧着电话,小脑袋还没有电话大,兴奋的张大了水汪汪的眸子,“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念念好想你。” “宝贝,妈妈今天可能要回去的晚一些,你要乖乖听阿婆话,知道吗?”苗心听见儿子的声音,整颗心都跟着融化了,淡漠的脸上才有了表情。 念念坐在沙发上,咕噜咕噜吐着泡泡有些失落,像是感觉到儿子不悦的情绪,苗心立刻说道,“这周妈妈休息,带宝贝去游乐场好不好。”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听见可以和妈妈一起去游乐场,念念别提有多开心,可转念一想又不想去了,“不要啦,念念不想去游乐场,要不这样吧,周六陪妈妈去买衣服好不好。” 游乐场虽然也很想去,不过这周六是个大日子,可不能就这样浪费掉。 听见儿子这么说,苗心怔了一下后笑的更加灿烂,“好的,宝贝说怎样就怎样。” 念念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小胳膊抱着它始终不愿意松手,还是阿婆给拿过来。 阿婆把水果切成小丁,用牙签插在上面递给念念,“念念,到吃水果的时间了,你妈妈可是特意嘱咐过的哦。” 可爱的小模样微微蹙眉,整个就一小大人,他最不愿意吃水果可苗心每天却必须要让他吃,要不然,她就会很伤心。 “阿婆,我要是不吃妈妈会难过,妈妈难过念念会比妈妈还要难过。”蹙着小眉头,抱着肩膀,一副犹豫的模样。 片刻之后他说服了自己,拿着牙签叉起均匀大小的水果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苗心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她迫不及待的来接儿子回家。 “阿婆,真是麻烦你了。”她单手抱着念念,把一盒糕点放在了茶几上,“今天路过景德斋,就买了些你喜欢吃的糕点。” “苗心呀,你不要老给我买东西,再这样我可真是生气了。”阿婆撅着嘴,表情不悦。 “我就是路过顺手就买回来点,又不是什么贵的东西。”苗心灿烂的笑着,齐耳的短发黑得耀眼。 阿婆还是不太高兴,小念念这么可爱她喜欢的紧,平日里孩子们都在外地工作也就逢年过节能回来一次,老伴也在几年前过世,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很,要不是有念念在,这几年她都不知道怎么过来。 “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阿婆郑重其事的说着,又看着沉睡的念念笑起来,“不早了,快回去吧,你也早点休息。” 苗心点头,抱着儿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不是很大的房间,却显得很温馨,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屋子里充满着清新的果香和儿子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奶香味。 苗心小心翼翼把儿子放在床上,轻轻的给他脱下衣服,朦胧的眸子睁开揉揉,看见苗心的那一瞬间小肉团直扑到了她的怀里。 “妈妈,你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苗心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嘴角洋溢着幸福无法用言语描述。 她把儿子抱在怀里,亲亲他肉嘟嘟的小脸,“妈妈看你睡的这么香,就不忍心叫醒了你。” 小手在苗心的脸颊掐了掐,像是对她的惩罚,“妈妈这样不对,念念一天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和妈妈说话,如果念念再睡觉了那就要好久都看不到妈妈。” 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委屈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心疼,“对不起宝贝,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自从念念出生后,她也就休息了三个月,就把孩子托给阿婆照顾,这一忙就是一整天,也没有时间去陪他。 本来就没有父爱,母爱貌似给予的也不多,苗心想着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现在想想她还是做的太差劲。 “谁说的?妈妈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妈妈,我最爱的就是妈妈,比阿婆都爱。”小肉团搂着苗心的脖子,‘啵’一声在她脸颊留下一个大大的口水印。 苗心笑的比花还要灿烂,搂着儿子回了一个大大的吻,“宝贝乖乖的,妈妈去洗个个澡,回来给你讲故事。” “嗯。”念念点点头,目送苗蕊离开。 蓉城,高耸在云端的恒锐大厦,这里的气氛明显要紧张许多。 冷冽的表情像是久封密坛,严肃稳重,有多少年没见他笑过了,他们都快记不得了。 只是伴随着集团的壮大,身份的显赫,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 银色的白发看上去像一个老翁,再一看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足以让人摒住呼吸去欣赏他的沉静淡漠。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的大小事都由武助理负责。” 话音刚落,挺拔的身子就站了起来,双手随意拢着西装大步离开会议室。 除了工作以外,谢恒从来不会多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所有人看待他就像是在瞻仰神明一般。 武励紧跟其后,汇报,“总裁,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去B市。” 作为一个优秀的助理,就有责任时刻去提醒领导的下一步的行程。 谢恒没有停止步伐,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冷声说道,“和非洲代理商的谈话我会在一点半之前结束。” 武励点头应下。 这些年,谢恒把时间排的很满,几乎除了睡觉,就连吃饭的时候都会忙着工作。这也成就了他铁血冷清的一面,还有恒锐集团和帝都的辉煌。 机场上空,一架飞机展翅划过,留下的只有一阵白烟。 “哎,苗心,要不是你声带的问题,绝对是一个一流的律师。”刘欣婷踩着转椅转过来看着苗心,惋惜的说着。 苗心相视一笑没有说话,这样安逸的生活是她向往的,能不能去法庭做辩护律师对她来说已经没有这么重要。 因为她有了更加重要的东西。 “哦,对了,我这有两张法式餐厅的代金卷,马上就要过期了,我也没时间,这周休息的时候你带着念念一起去呗。”刘欣婷从钱包中抽出两张红色的代金卷递给苗心。 苗心笑笑接过来,道了声谢。 在这家小事务所苗心负责内勤工作,有时候还会帮着同事分析案情应该从哪里入手,逐渐的她成了这个事务所不可缺少的人。 想当然,就算上不了法庭,老板却很器重她,薪水方面要比其它内勤高上许多。所以母子俩的生活还算是过得去。 “别说,好久没见到小念念还怪想他的,你这个儿子真心是个开心果。” 自己的儿子被人夸哪个做妈的能不开心,很少有表情的苗心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这样淡淡的微笑,就像是山坡上开的漫山遍野的小野菊,清新淡雅却让人移不开眼。 临到下班的时候,突如而来的倾盆大雨让苗蕊止住了步子,这样的雨凭借一把雨伞完全没用。苗心站在公司门前,心中焦急想要见儿子。 她伸手去叫车,可这大雨天气打车也不世是件容易的事情。 倏地,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苗心摇摇头,礼貌的道谢回绝,不过车子的主人很执拗,开启车门踱步走了下来,“看这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难道你不着急回家看念念?” 想起儿子,她的心就动摇了。犹豫了片刻之后,决定让他送自己回家。 苗心的话少,从上车开始就没有说过话,陈志鹏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就导致了这样尴尬的氛围。 第一百五十五章 擦肩而过 <!--章节内容开始-->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落在车窗上,街道都下的冒了烟,雨刷在挡风玻璃上来回的刷动,下一秒就有被雨水冲刷。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 程志鹏率先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轻声的问了出口。 苗蕊摇了摇头,扯着沙哑的嗓子说了一句,“我平时不怎么听音乐。” 一瞬间又恢复了原始状态。 程志鹏是事务所的金牌律师,平时为人低调性格沉稳,对人倒是谦卑有礼,从来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去看不起谁,所以同事都很喜欢他。 干净的衬衣整齐的穿在身上,双手稳稳的握着方向盘,“苗心,一个女人拉扯孩子太不容易,他需要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长大。” 苗蕊微微一怔,就是清楚他的心意所以她才会刻意回避他的好意,但以前却从来没有听他这样直白的说过。 “……我愿意照顾你和念念。” “可我不愿意,对不起。”苗蕊不假思索的拒绝,没有一点犹豫,看上去有些绝情。 像是料到她的回答,陈志鹏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平稳的说,“你不用现在急着回复我,希望你严谨的思考后再给我答案。” 这次,她竟然没有回绝。 没过多久就到了苗蕊住的四合院,她推开车门道声谢后就转身离开。 程志鹏看着雨中远去的背影久久都没有回神。 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长相也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难看,皮肤粗糙呈现小麦色的黑,脸颊上还有很多斑点,就连声音都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娇滴滴,最最重要的是那副冷冰冰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她究竟哪里吸引人?想着想着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发动车子缓缓离开了巷子。 “咦?妈妈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苗心一进门,念念就粘着她不撒手,两只手环住她的脖颈歪着小脑袋问道。 按照平时,就算是不加班这个时候也应该是在地铁上,小念念每天盼着她回来,所以这个时间记得比谁都清楚。 拖着儿子的小屁股,苗心仰着下颌,齐耳的短发向后垂下露出整张脸颊,“今天下雨,所以是同事送妈妈回来的。” “哦?是男人吗?”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好奇的问着苗心。 “嗯,是男人。”苗心不喜欢骗人,这其中也包括念念。 小肉团在她怀中来回蠕动,兴奋的差点没有窜出去,“妈妈,他会不会成为我的爸爸?” 小小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笼罩一片温馨和谐,与外面唰唰的雨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苗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转了一个圈坐在了沙发上怀中抱着儿子。 “宝贝,你很想有一个爸爸吗?” “妈妈,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可是念念没有,觉得好奇怪哦。”念念嘟囔着嘴,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在胸口打转,“他们说,爸爸可以给骑大马。” 小孩子的想法就是很天真,对于爸爸的概念念念也不是很能理解,可要是再大一点呢? 苗心无心去想这些,她扬着眉梢,浅浅一笑,“阿婆给我们送了饺子,妈妈抱你去吃饭。” 小肉球伸出手去摸着苗心的脸,伸手一看就是一层浅灰色的粉,小脸一皱,嫌弃的说道,“妈妈,你可以先把脸上这些东西洗掉吗?” 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被自己的儿子嫌弃,苗心有些无语,用额头蹭了蹭小肉球的小脸,“知道了,妈妈现在就去。” 终于迎来的休息日,天蓝的连一片乌云都没有。 许多苗心都叫不出来名字的大树葱葱的绿叶像是伞,随着花香四溢的香气萦绕在B市的上空,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小柔球牵着苗心的手来到商场,黑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寻觅,“咦,妈妈,那件红色的裙子好漂亮。” 念念仰着脖子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件红色蕾丝裙子,还没等苗心反应过来就听他继续说道,“漂亮姐姐,麻烦你给我找一件S码的,谢谢。” 他穿着一条到膝盖的背带裤,白色的小T恤上面一尘不染,牛仔帽戴在小脑袋上看,整体英伦风就是一个小绅士。 导购小姐都笑了,连夸念念可爱,而后忙着去找他要的码。 “小姐,您儿子的眼光真好,这可是新款,今天早上才到的货,您身材这么好穿上去一定非常好看。” 儿子挑的衣服当然好,苗蕊把包扔给念念拿着红色的连衣裙走进试衣间。 他双手拎着包包,小小的个子一晃一晃继续看着墙面上花花绿绿的衣服,一会摇摇头,一会停住步子还是摇摇头。 “先生,请问您是要买给女朋友吗?”导购小姐目光一瞄,看见有客人进店连忙跑过去。 男人目光阴冷,颀长的身子衬托着他气宇不凡的气质还有强大的气场,冷声说道,“是我的妻子。” 一丝失落,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已经结婚了,哎,可惜。 无所谓了,可惜归可惜,还是提成重要,导购小姐继续笑容灿烂,“您妻子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帮您介绍。” 男人没有一刻犹豫的回绝,“不用。” 笑容僵在嘴角,又不敢多说只能紧跟在身后。 倏地,男人感觉小腿撞了一个东西,软绵绵的,紧接着就是‘哎呦’一声。 他垂在眸子才发现,原来是撞到了一个小男孩。出乎意料的,他缓缓蹲下来大手一用力就把小柔球拽了起来。 黝黑的眸子发亮,对上他那双有些怒气的眸子,男人居然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小肉球不愿意了,黑溜溜的眼睛睁的大大,“叔叔,你撞到人了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哦?叔叔还真的不知道。”男人蹲下来还要比他高出不止一头,要不然刚才也不能撞到了这个孩子了。 “没礼貌的叔叔念念一点也不喜欢。”小念念捡起地面上苗心的包包,抱在怀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后不打算在理他。 男人倒是来了兴致,紧追不舍,“你叫念念,很好听的名字,你今年多大了?” 念念傲娇起来,冷哼一声,“你有必要知道吗?” 男人从来没觉得孩子会这么有趣,黝黑的眸子渐渐收缩凝聚一点,思绪也回到了很久之前。 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现在应该也有四五岁了吧。 看见陌生男人的表情有些忧伤,念念有些不忍心,叹了一口,“好啦,你别难过了,我告诉你就是了,我今年四岁了。” 四岁?眼前这个孩子怎么看也就两三岁的样子,怎么会已经四岁了。 “叔叔,有缘再见吧,我要去忙了。”念念对男人挥挥手,拎着包包有些吃力小身子一晃一晃继续给苗心挑选着衣物。 男人站了起来,只听身后有人提醒,“总裁,一会儿还有一个重要签约仪式。” “我知道了。”肃穆的声音带着寒气,眼神中已经再也没有了方才那种神色。 他又寻觅了一圈后,将目光落在了那条红色蕾丝长裙上,“这条裙子给我包起来,S码。” 导购小姐心花怒放,这么迅速就完成了一单立刻接过卡去付款。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男人英俊的脸颊。 他有一个习惯,每个月就算是在忙也会抽出时间去买女士衣服,走到哪个城市也习惯性的买上几件,这个习惯是周围人都知道了。 因为他时刻记得那句话,“谢恒,以后我所有的衣服都要你给我准备。” “总裁我们走吧。”身后跟着的男人接过购物袋后,小声的说着。 谢恒点点头,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还有刺眼灼人的银发。 “小姐,您穿这件衣服真的好美,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导购小姐赞不绝口的夸赞,笑容堆在嘴角。 苗蕊照着镜子,打量着里面的女人,心中涌现出无限感慨,片刻后她嘴角浅浅一笑,“宝贝,好不好看?” 她转了一个圈,在儿子面前炫耀起来。 “当然好看了,念念的眼光一级棒,妈妈也是超级美。”小人颠颠的跑了过来,抱着苗蕊纤细的小腿,撒娇的说道,“妈妈,生日快乐。” 她都忘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可念念居然记得,瞬间,红了眼眶。 “妈妈,是不是念念说错了什么?”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眨着,小眉头一蹙,鼻子一酸。 见自己儿子要哭,苗心立刻蹲了下来,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宝贝什么都没说错,妈妈就是太感动了。” 小嘴瘪着,一头栽进她的怀里,“妈妈,你以后不要吓念念。” 苗心抱着他,整颗心都化了,“好了,好了,妈妈错了,宝贝不生气了。”她一边哄着念念,一边对导购说道,“帮我把换下来的衣服包上,这件我要了。” 说着递过去一张卡。 导购小姐微微一愣,而后笑道,“小姐,这件衣服您儿子已经付过钱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宝贝儿子苗念 <!--章节内容开始-->商场的灯光明亮,把苗心灰锵锵的脸颊沉得衬得更加黝黑,五官中唯一出众的就是那双发亮的眸子,她瞪的圆溜溜的,惊讶的盯着小肉球。 “你哪来的钱?” 念念把窝她怀中的小脑袋抬起来,乌黑的大眼睛充满着笑意,小酒窝甜甜的,两只肉手搂着苗心的脖颈。 “当然是念念自己赚的钱呀,念念可是攒了一年多了呢。”他撅着小嘴,红呼呼的可爱极了。 可这也不对呀,就算是平日里苗心会给他一些零用钱,可满打满算应该也就一千块钱。可这裙子足足要三千多。 苗心双手握着念念的小肩膀,表情有些严肃,“苗念,妈妈和你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告诉妈妈,这钱是怎么来的?” 念念抱着双肩,眨着大眼睛,“妈妈,你是怀疑念念的钱不干净吗?” 傲娇又腹黑的小模样让她情不自禁想一个人,水眸一瞥,看着儿子的态度貌似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她嘴角微微一笑,“念念,那你告诉妈妈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小肉球还是不悦,但看见苗心的笑容他心里还是高兴的,于是牵起她的大手,拎过手中的包包像个小大人一样,“好吧,看看今天是妈妈生日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这个秘密吧。” 小步子迈着,粉嘟嘟的脸颊似乎能掐出水来,“快走啦,边走边说,念念都快饿死了。” 一大一小就这么欢快的离开了商场,当两人的身影逐渐淹没在人海中时,导购员还在感慨,“这个女人真是好福气,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宝宝。” “可不是吗?你说也是奇怪,宝宝长得这么可爱,长大之后一定是一个帅哥,可她妈妈长得真是普通的掉到人群里都找不出来。” 阳光明媚,一片晴空万里。 因为是周六的缘故,逛街约会的人很多,俊男美女随处可见,即使是这样苗心母子也能成为焦点。 “宝贝,你快和妈妈讲呀。”小手牵着她走出商场后,绝对闭口不谈。 “妈妈,我想吃那个火爆鱿鱼。”念念双眸黝亮,指着路边的一个摊位兴奋的说着。 四处飘香的鱿鱼鲜味飘荡在空气中,还有辣椒和孜然的香气,这个味道确实很诱惑人,可是苗心却从来不让念念吃。 他从出生起身体就孱弱,不像别的孩子那么强壮,个子始终长得矮小,苗心对此非常注意他的身体健康,严格控制他的饮食和营养,所以这样的东西更是碰都不能碰。 “宝贝,这个东西小孩子不能吃,吃完之后头上会长犄角。”苗心拉着他的小手,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小身子站在那里不动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摊位,而后他缓缓转过头,蹙着小眉头,“妈妈,你说过骗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那骗人的大人也不是好大人。明明前天我还在看见隔壁章奶奶家的孙子在吃,而且头上没有长犄角。” 呃呃呃,苗心头上一条黑线,表情僵在脸上,只听身旁的小人继续说,“妈妈,不用在想别的借口骗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很难上当。” 他在郑重其事的警告苗心呀,被一个四岁的小娃娃警告,谁能知道她此刻的心里隐面积有多大? 最终,苗心屈服了,不过她事先声明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苗心戴着大墨镜,遮挡住三分之一的脸,齐耳的短发乌黑发亮,身上穿着的是四岁儿子给她买的红色蕾丝裙,身边的小娃娃更是一个摩登帅哥,就算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鱿鱼也完全不影响他的帅气。 “妈妈之前给我的零用钱有一部分被我攒了下来,平日里无聊我就会去上网淘一些廉价又好的东西,或者是限时抢购的,再然后我就把它们按照比原价稍低一些的价格在卖出去,赚个差价。” 念念优雅的吃着手中的鱿鱼,表情享受,还时不时说着好吃的字眼。 此刻的苗心心思完全没有放在那个大鱿鱼上,她在想,自己的儿子真的只有四岁,而不是四十岁? 这智商?这思维?这能力?怎么可能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呀? “宝贝,那你这一年都赚了多少钱?”苗心好奇,继续问道。 “不是很多,大概不到两万的样子。”对他来说这些只是数字而已,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英俊的小脸抬起,“妈妈,我应该上学了。” 话音转的太快,她硬是没反应过来,小肉球继续说,“对哦,幼稚园就不用上了,直接上小学就行,虽然五年级的课程我都学完了。” 停,今天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好好梳理一下,良久之后她才开口,“宝贝,妈妈就想知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 这个儿子绝对继承了她学霸的天分和他老爹的经商头脑呀,并且远远的超过了不止一个等级。 “嗯,暂时没有,等念念想到在告诉妈妈好了。”他扬着小脑袋,胖乎乎的小脸粉嫩,似乎掐上一下都能掐出水来。 高档的西餐厅,一进门一股冷气就迎面吹来,一身闷热的燥气烟消云散瞬间觉得清爽起来。 服务生看见一大一小走进来,眼前一亮,可能唯一缺陷就是女人的长相太过平庸。 “欢迎观临,两位请这边。”他伸手向前,身子弯曲做出一个引路的姿势。 小念念牵着苗心的手十分绅士的走在一旁,顿时引来餐厅内所有人的目光。儿子太完美,真是罪过。 苗心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服务生也体贴的拿过来一个儿童座椅足以让念念够到餐桌。 餐厅很优雅,是B市非常有名气的一家法式餐厅,从布局到完整的格调都是上上之选,每一个角落都是精心布置的。 要不是有代金卷,想必她是不会来这种地方消费。 “妈妈,念念强烈要求换掉这个座位。”念念蹙着小眉头,手中挥舞着刀叉,表情十分郁闷。 看出了儿子的别扭,苗心笑了,“宝贝,如果不坐这里你可是够不到餐桌的。” “够不到念念也不要坐在这么低能的椅子上,这样别人会认为念念是白痴。”他表情坚决,再次强烈的要求。 好吧,儿子是有身份的人,换掉就换掉吧。 撤掉了儿童座椅,苗心给他屁股下面垫了两个靠枕这才勉强能碰到餐桌,他倒是很满意,“还是这样看上去好一些。” 母子俩相视一笑,欢乐的笑声充斥在整个餐厅。 念念纯是个肉食动物,这点和苗蕊很相似,鲜嫩的牛排煎的无可挑剔,没有损害肉质的基础上鲜嫩多汁,入口的一瞬间就能感受如火山喷发时的动容。 他的是儿童餐法式波尔多红酒汁牛排,已经被切成了小块,吃起来也方便便利。苗心的主菜点的倒不是牛排,而是上等的法式煎鹅肝,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不会切。 离开他多少年,就有多少年没有吃过牛排。 “妈妈,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念念看着身旁的苗心心不在焉的样子,小声的问道。 奶声奶气的话语把她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我在想下午带宝贝去哪里玩。” “去哪里呢?我可以作陪。” 同时,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视线都移了过去,盯着迎面走来高大的男人。 男人缓缓坐下,表情友好的说,“我一个人,不介意一起吧。” 还没等苗心回应,旁边的小人就代替她乐呵呵的直接答应,“当然不介意,叔叔快请坐。” 苗心的表情冷淡,眉心处还有一丝不悦的情绪微微拧起,她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 陈志鹏靠在沙发上,表情云淡风轻,“这世上没有这么多巧合,是刘欣婷告诉我今天你们会来这里用餐。” 他毫无遮掩的说着,倒是让苗心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叔叔,你是我妈妈的追求者?”念念活泼开朗,对陈志鹏的第一印象也比较好,紧忙问道。 他没想到念念的态度会是这样,有些吃惊,端正的五官一怔,脸颊上染上一层红润,“我是你妈妈的追求者。” “陈律师,在孩子面前还请你自重。”苗心讨厌这种场合,尤其还是念念面前,她的表情冷淡如冰,似乎灰锵锵的脸色都掩盖不住她的愤怒。 苗心平日里说话虽然冷淡,可这样咄咄逼人让人下不来台的话还是第一次听她说出来,陈志鹏的表情尴尬,无奈的说道,“抱歉。” 念念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急速扫描,而后下了一个结论,“叔叔,我妈妈貌似不喜欢你,看来你想要成功还是有一个漫长的征途哦。” 他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双手抱肩,装成一个小大人的样子。倏地,他某光一闪,“不过叔叔你放心,念念还是比较喜欢你的,念念在精神上支持你。” 这话说的苗心想抽他,有这么卖老娘的吗?苗心的目光‘唰’的一下射向自己的儿子,“苗念,这个月你都别想看动画片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如果你愿意等 <!--章节内容开始-->157、 优雅的环境,餐桌上摆放着白色的百合花,淡雅清幽。 靠在窗前,普照大地的金色照了进来,伴随着室内的冷气倒有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苗蕊冷声怒斥着身旁的鬼机灵,对面的陈志鹏只是浅浅的笑,这样的画面很温馨,就像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这是一条商业街,街道上飞驰的几乎都是豪车,一闪而过。 倏地,一辆黑色路虎不经意开过,车中的男人侧眸凝视,恍然间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几乎是同时他叫司机调头原路返回。 急匆匆下了车,他紧蹙着眉头慌乱的踱步而去,手臂有力的推开餐厅的玻璃门径直朝靠窗户的一桌走了过去。 锋利的目光犹如冰刃,英俊的脸颊透着刺骨的寒气,他抬起下颌,抓住一个服务生的脖领拎了过来,“刚才坐在这里的人呢?” 这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不是普通人拥有的,服务生吓得浑身都在哆嗦,手中的餐盘全部打翻在地,“刚刚离,离开。” 男人松手,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 他站在门前目光在四处寻觅,黝黑的眸子炯炯,眉宇间是一阵挥之不去的阴霾。 “谢恒,如果有一天我走丢了,那我一定在这里。”脑海中想起一句话,不断的洗礼着他所有的神经。 颀长的身子坐回车里,“回蓉城的行程取消,最近我都要留在B市。” 苗小蕊,如果你在这里,就算是把B市翻过来我也会找到你。 相反方向行驶的一辆车内,男人沉稳的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座位上一大一小两个人。 苗心的心情不佳,在看着身旁的小人更是气的不想说话。 念念看出她在生气,身为妈妈的开心果怎么能看着妈妈不开心而不管不顾呢,于是乎,小肉球脱了鞋子慢慢爬到她的身上,小胳膊搂着她的脖颈,蹭着她的脸颊。 “妈妈身上好香哦,念念最喜欢这个味道。” 苗心不理他,也没有反手抱住他,此计不行那就想别的办法,黑溜溜的眼珠一转,在苗心的腿上蹦跶一下,“念念把妈妈惹生气,念念好难过。” 说完之后一屁股在她的怀里咧着嘴大哭起来,这哭声洪亮,听得都让人心疼。 “苗心,他还是个孩子。”念念哭的这么伤心,陈志鹏都看不下去了,小声对苗心说着。 车子里的空间不大,温柔的冷气吹得温度适宜,她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犯再大的错,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苗蕊捧起小肉球放在身旁的座位上,看着水汪汪红了眼眶的眸子,“苗念,我是不是应该送你去当演员?” 眨巴眨巴,念念收回了哭声,咧着嘴角又笑了起来,他爬起后又晃晃悠悠的钻到苗心的怀里,“妈妈,你不理念念,念念是真的很伤心?” 是吗?可苗心看到怎么是一个拼命飙演技的心急boy? “最后一次。”想了想后她还是掐了掐儿子胖乎乎的小脸,蹙着眉头小声说道。 目的达成了,念念别提多兴奋,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仰着小脸,“念念就知道,妈妈最好。” 身为司机的陈志鹏也跟着笑了,透过窗外的阳光他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刚才在餐厅,苗心本打算带着念念先行离开,可这小子就看上陈志鹏了,热情的邀请,“叔叔,我和妈妈要去游乐园,还要挤地铁好辛苦,你愿不愿意做个好人当个免费司机?” 这还用说吗?程志鹏当然愿意,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结果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从上车开始,苗心就黑着脸,要不是念念哄她,估计她能板着一整天。 陈志鹏心甘情愿当起了车夫和苦力,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念念不客气,指使着他去做这个,去做那个的,乐的悠哉悠哉。 “叔叔,念念想骑大马?”念念说自己累了,非要让人抱着,这不,他现在就在程志鹏的怀里手中还拿着一个氢气球。 陈志鹏愣了愣,转念想到,“好吧,叔叔让念念骑大马。” 倏地,有力的双手把他举过头顶,让念念跨在了他的脖颈上,两只手紧握着肉乎乎的小手,“念念坐好了,叔叔要带着念念策马奔腾了。” 说着他就小跑了起来,只听孩童稚嫩的笑声响起,欢快悦耳。 苗心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开心的两人,心中感慨万分。念念的到来是个意外,却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谢恒,如果此时陈志鹏换成你,你也会这么疼念念吗?她无力的摇摇头,答案当然是不,因为他从不期待念念的到来。 游乐园的儿童区,都是半大的孩子,欢声笑语之间是童年的痕迹。 太阳毒辣,陈志鹏干净的额头滚落下豆大的汗珠,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他喜欢这个孩子,不是因为他是苗心的孩子,就只是单纯喜欢。 念念很满足,深深的酒窝镶嵌在嘴角,“原来这就是爸爸的感觉。” “什么?叔叔没听见,念念再说一遍。”陈志鹏微喘着,双手把他抱在了怀里。 只听怀中的小人儿乐呵呵,黝黑的眸子闪亮,“叔叔,你通过了念念的测试,现在正式宣布你合格。” 苗心表情尴尬,直接把念念抱了回来,“陈律师,念念还小不懂事,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黑色的短发利落,阳光透过发丝形成一小片光斑在地面,他宠溺的揉了揉苗心齐耳的短发,“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 他选择直接忽略她的问题,因为这注定是个死循环,没有答案。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小家伙玩了一天累坏了,趴在苗心的肩头呼呼的睡了起来。 “今天谢谢你。”她小声道谢,生怕吵醒睡梦中的念念。 “苗心,你和我不用这么客气。”温文尔雅,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长相不算出众可气度上却不输给任何人。 苗心没有说什么,抱着念念转身离开了。 忽然,身后传来他浑厚的话语,“苗心,我还是那句话,让我来照顾你和念念。” 笔直的双腿站在那里,木讷的停下,良久才听她冷声说道,“陈律师,我需要时间,如果你愿意等的话。” 忽如而来的幸福险些淹没陈志鹏的理智,这样的回答已经是前进了一大步。他欣喜若狂,一向内敛沉稳他笑的像个孩子,对着远去的背影小声说道,“我愿意,多久我都愿意等。” 生活就是这样,有突如其来的惊喜,有变化莫测的悲伤,交替进行,轮番出现。 “来来来,快来。”刘欣婷热络的招呼所有人过来,“恒锐集团的分公司正在招标,他们想要找一个有实力的事务所承担所有法律事宜。” 众人一听来了兴致,要知道和这样的大公司合作,不但清闲的很,最重要的是一年的劳务费可是非常可观的一笔收入。 “奇怪了,恒锐这样的大公司应该有自己的法务部门,干嘛还非要走招标这条路,多麻烦呀。”有人不解,疑惑反问。 紧接着又有人说,“婷婷,就算是招标,跟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也是八竿子打不着。” B市有名气的事务所太多,像他们这样规模的根本就拿不上台面,别说是锦标了,估计连资格都没有。 刘欣婷玩味一笑,从身后拿出一封邀请函,“是金子总会发光,还是恒锐慧眼识英雄,邀请我们。” 安静,肃寂的像是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晰,倏然,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起,几个人激动的抱了起来。 “你看看你们几个就不能学学人家苗心,瞧把你们高兴的。” 明明刚才乐的最欢的就是你好不好,好在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性格,也没有人同她计较那么多。而且,他们有一种预感,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刘欣婷走到苗心身边,从背后搂住她的双肩,“苗心同志,我们手里现在都有案子,所以呢,准备投标资料的事情呢就交给你了,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也只能交给你我才放心呀。” 几个人浑身一哆嗦,吓得直接跑了,这烫手的山药可不能落在自己手里。 她眉心紧蹙,表情一点也没有松懈,“不行,这份标书我做不了。” 说完苗心就抱着一摞资料去复印,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被刘欣婷给拦住了,“苗心,你就行行好嘛,你的专业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这样一份标书一定不会输给任何一人,所以,拜托,帮帮我,帮帮我,求求你了。” “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气,我不想做的事情没人的劝得了。”沙哑的嗓音像是枯萎的秋叶,她眸色冷静,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苗心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就算是她此刻再坚硬,你只要用豆腐继续撞就一定OK。 “你应该知道公司不景气,行业里竞争又激烈,我们现在也就连维持日常都是捉襟见肘,如果没有恒锐这个大客户,说不定明年就可能倒闭。”刘欣婷靠在桌角,双手后撑,漂亮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忧伤。 而后她又说道,“苗心,就算姐姐求你了还不成吗?你负责写就成,不用你去当代表上台发言。”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其乐融融 <!--章节内容开始-->刘欣婷盯着苗心松动的眸子,直勾勾的,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灰锵锵的皮肤没有光泽,脸颊上还有许多的雀斑,粗布棉衣一双平底鞋,纤细的身材给她都浪费了。 最最要命的是,一年四季亘古不变的丝巾系在脖子上,就没有见她摘下来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土掉渣的模样,身上却散发着让人迷恋沉醉的气质。 良久才听到她用乌鸦嗓子说了一句,“……好。” 瞬间,落荒而逃的几个都跟着一起欢呼起来。因为只要苗心同意,那这场竞标就成功了一半,当然剩下一半就要靠运气了。 “呀呀呀,年底分红我要一个LV的限量版。”有人居然都开始打起年底分红的念头,笑的这个开心。 “那我买什么好呢?” 几个人欢乐的笑了起来,不是很大的事务所洋溢着幸福。 苗心安静转身,走到打印机旁按下复印键,刷刷刷一张张印满了文字的纸就从出口飘出。 恒锐集团在B市建立是两年前的事情,平静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要竞标?她摇了摇头,把混乱的思绪摇散,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蓉城忙碌,怎么有时间来B市,想来更不会出现在竞标现场。 转眼间,就快到了投标的日子,这期间苗心全身心投入到了标书上。而且老板允诺,如果竞标成功了,现在的薪水翻倍,年底分红翻倍。 看来是下血本,但这些同恒锐能给报酬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标书做的怎么样?”陈志鹏拿着一杯拿铁咖啡放到了她的桌角,平静温柔的问道。 苗心抬起水眸,没有一丝波澜,“差不多了。” 她拿起桌角的咖啡打开盖后小口喝着,随声问道,“谢谢,多少钱?” “苗心,一杯咖啡我还是能买得起的。”淡漠的表情沉稳,端正的五官一看就是那种正直的男人。 苗心也不计较这么多,要不然到显得她矫情了。 小风吹进来,带来一阵凉气吹的人神清气爽,倏地,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还没绕过屏风,就未见她人先闻其声,“哎呦喂,大老远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咖啡味,真是馋死我了。” 随后,几个跑外的同时都跟着进来。 外头的太阳毒辣,白皙的小脸一个个红扑扑的,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淑女形象也不管了瘫坐在位子上,高跟鞋脱掉,摆出最舒适的姿势来。 “陈律师,不会只有苗心的咖啡,没有我们的吧,你可不能这么偏心。”刘欣婷拿起一个小风扇,一边对着自己吹风,一边睨着陈志鹏和苗心两人。 陈志鹏做事一项稳妥,很少落人话柄,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袋子,“怎么会呢,你们的在那呢。” 几个人目光一瞄,哎呦,还真有,话不多说就跑了过去。 这炎炎夏日,喝上一杯带着冰块的拿铁,是怎样一种极致的享受。 “修空调的工人前天就催他来,到今儿个居然还没见到人影,是不是想让本小姐告他呀。”刘欣婷愤愤不平,这火气看上去更旺。 所以说,得罪谁千外别得罪律师。 几个人白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着手中的咖啡。 苗心也垂着头不打算搭理她,陈志鹏没什么大事,想要回自己办公室,临走前说道,“苗心,晚上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要去接念念。”苗心垂着眸子,整理标书最后的部分。 陈志鹏没有给她任何拒绝得余地,“我和你一起去接念念,你先忙吧,下班我过来找你。” 高大的背影沉稳,迈着优雅的步子径直走回办公室。 刘欣婷都看傻了,另外几个同事也是瞠目结舌,好事的她跳下桌子屁颠屁颠跑到苗心身边,“苗心,你和陈律师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苗心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一个懒腰,“就和你的关系一样。” “不对呀,陈律师这个木讷的榆木脑袋怎么开窍了?学会主动出击啦?”她坐在苗心的办公桌上目光看着陈志鹏办公桌的方向思量,又摇了摇脑袋,“不对,不对,他憋了这么多年,不可能突然变化,你一定是给他什么暗示。” 苗心的神色淡定,像是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缓缓的起身,“还有事吗?” “苗心,不会过一阵儿我就要给你送红包了吧。”她的眸子瞪得大大,表情无比惊悚。 苗心怔了几秒,眉头微蹙,“你真的很无聊。” 留下一句,潇洒的离开了办公桌。 星辰对苗心做的标书赞不绝口,两个眼睛都放光,“苗心呀,你真是我们事务所的宝贝呀。” 对此,她没有给予任何回答。 临下班还有五分钟的时间,陈志鹏就过来等苗心。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才不会乖乖听话去等他,也只能自己主动出击了。 苗心被截个正着,无奈坐上了他的车,缓缓驶离公司来到了小学门前。 念念虽然入学考试近乎满分,可年龄实在太小,学校要接纳他也要有自己的考量。 好在陈志鹏作为一金牌律师,手中的资源人脉还算广,最后念念才能顺利进入小学。 一放学,学生们蜂拥而至,背着小书包颠颠的投入父母的怀抱。 苗心在人群中寻觅念念的身影,不一会儿就看他晃悠着小身子,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别人放学都着急,就他不慌不忙的沉稳走着。 “妈妈,念念在这里。”看见苗心的那一刻,他紧绷的脸颊有了笑脸,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 苗心也笑了,走了两步后停在他的面前接过书包跨在了自己的臂弯,“今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念念表情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妈妈,老师讲的东西念念都会,所以上课感觉很无聊。” “那念念是想直接上初中?”身旁的男人开口说道,牵起了他肉乎乎的小手。 届时,小家伙才发现身旁的男人,“咦?叔叔今天也来接念念?” 黑溜溜的眸子发亮,瞬间就洋溢起光彩,仰着小脖子一脸兴奋。 念念喜欢他,很喜欢这个男人,如果能成为他爸爸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志鹏看见他心情也好,伸出大手把他抱在怀里,“是呀,以后叔叔都和妈妈一起来接念念好不好。” “叔叔可不要骗念念哦。”两只小手环抱在胸口,郑重其事询问。 “来,咱们拉钩。”陈志鹏伸出小拇指和念念笑盈盈的拉钩,透过夕阳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笑的灿烂,苗心看在眼里,心中无限怅然。 一路上,小念念坐在驾驶位叽叽喳喳的和陈志鹏聊天一直没有停过,他们之间的话题苗心插不进去,因为她真心不懂。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念念如此喜欢他的原因。 “叔叔,念念想直接上中学,小学太无聊,而且感觉他们都好笨哦,念念害怕和他们呆久也会变得一样笨。” 小人的胸口系着安全带,侧过身子张牙舞爪的说着。 陈志鹏透过后视镜凝视着苗心的表情,神色悠然,就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这个问题需要你妈妈的同意。” 小念念嘟着小嘴,把脖子伸过去,小声的问,“妈妈,念念不想上小学,念念想直接上初中。” 这就是有个天才儿子的烦恼,别的孩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幼稚园,他倒好,想要直接上初中? 齐耳的短发微微晃动,她的神色温柔,只有对念念的时候才有。 “宝贝,如果你直接去念中学,你的童年会失去很多乐趣,或许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妈妈只想你正常健康的成长。” 四岁的孩子上初中,估计这会成为天下奇闻。 念念有些不开心,粉嘟嘟的小嘴撅的更高,“妈妈,可是念念真的不想上小学,太无聊,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让念念回家陪阿婆呢。” 小家伙抗议,转过身子,抱着肩膀不再说话。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尴尬,陈志鹏也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苗心,其实念念的心智比较成熟,他既然有这样的想法,自然会考虑好所以的因素,你的担忧或许会束缚他。” 苗心没有说话,她将目光投到窗外,默默欣赏夕阳下路灯和葱郁大树的剪影。 送母子回到家,陈志鹏显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苗心就多做了几个菜。 “做的不是很好,你将就吃点。”苗心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解下围裙搭在椅子上。 陈志鹏也不客气,悠哉的品尝起来。 入口的香气在齿间萦绕,肉香和青菜的味道融合在一起,这样的手艺还叫不好? “苗心,你是不是太谦虚了点?”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上第二口,一边说一边就伸着筷子去夹菜。 小念念对此赞不绝口,虽然还在生气可这绝对不影响夸赞自己老妈,“那是,妈妈不但人长得漂亮,做出来饭菜也非常可口,每次念念都能吃一大碗饭。” 说着,还用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 第一百五十九章 竞标现场 <!--章节内容开始-->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苗心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放下筷子,揉着念念的小脑袋,侧过身子小声问道,“宝贝,你是真的想去上中学吗?” 念念眸子一亮,看来有戏,连忙点头,“是呀,念念真的不想上小学了。” “好吧,如果这是你思考之后的结果,妈妈支持。”弯着嘴角,一双水眸明亮动人。 程志鹏从来没见她笑的这样开心满足,或许念念就是她的全部。 晚餐结束后,苗心送他出了门,两人面面相觑。 苗心要比他矮上不少,她抬起发亮的眸子,仰着光滑的下颌,“陈律师,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还会钻牛角尖。” 她的道谢真诚,从来都不会是做表面功夫的人,或许这就是陈志鹏喜欢上她的原因之一。 皎洁的月光像是水洗般清爽干净,在洗黑的夜空高挂,树梢随着微风摆动摇曳着轻盈的身体欢呼雀跃。 时而卷带起她耳边的乌黑发丝,随着脖颈处薄如蝉翼的丝巾飞舞,好么美好的女人,那个男人怎么忍心抛弃呢? “苗心,我最不喜欢你和我说谢谢。”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明明已经拉近的关系,突然之间被人又拉开了好远。 她微微浅笑,神色淡定清幽,开口,“陈律师,我接受你的提议?” 什么提议?陈志鹏一愣,有些疑惑,只听她又继续说道,“念念需要一个父亲,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 突入而来的幸福险些淹没他的理智,沉稳的脸颊笑的像个孩子,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谁能告诉他接下来他应该做什么? 他用手搔着头,洁白的牙齿堪比月光,“苗心,我感觉像做梦一样。” 或许这就是一个忠厚老实的男人能给她的感觉,很踏实,很有安全感。 “怎么还像个孩子。”苗蕊笑吟吟的说着,沙哑的嗓音像是秋叶落在泥土上又被人狠狠踩在脚下发出的痛吼。 不过此刻,陈志鹏却觉得这个声音太动听,比林子中百灵鸟还要悦耳。 下一秒,他就快速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很快又快速离开,快到苗心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白皙的脸颊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这还是苗心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就因为一个亲密的小动作脸红成这样。 亲过之后他又后怕,怕她因为他情不自禁的举动生气,“对不起,苗心,我,我不是有意的。” “我没生气,天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苗心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没有一丝波动,在月光下静默的像一座雕像。 陈志鹏开心的昏了头,依依不舍的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一成不变的生活因为有了程志鹏的加入变得有些不同,苗心到没有太多的变化,对于念念来讲他对此非常满意。 “妈妈,答应陈叔叔的追求,是你这四年做过最明智的决定。” 苗心无语,怎么感觉自己的儿子现在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 算了,说一千道一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念念,只要他喜欢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恒锐集团的招标开始,星辰带着刘欣婷去投标,苗心一如既往的留在公司工作。 挺拔的摩天大楼,虽然没有蓉城的总集团那样别具一格,却要更显宏伟壮观。 蓝色的防辐紫外线玻璃组合成整个大厦的外观,银灰色的钢筋勾勒出粗犷线条形成一种硬朗,从外观上看绝对华丽。 招标会开始,所有公司都在等候区耐心的等待。 恒锐的大单子都想要,所以对他们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敌人。 “星辰事务所?这是什么小公司,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旁边的人瞄了一旁刘欣婷胸前的工牌,讽刺的说着。 紧接着就开始有人附和,“是呀,这样个事务所我还真没有听过,他是怎么拿到投标名额的?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手段,我看呀,还不如现在乖乖走人以免一会儿下不来台。” 刘欣婷是一个火爆脾气,这种闷气她万万是受不了的。 她‘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那架势像是要大干一场,“没听过只能说明你们没见识,这种情况不应该眯着什么也不说吗?怎么还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红色的卷发垂在胸口衬托着白皙的脸颊越发有光泽。身旁的男人拉着她,不想让她把事情闹大。 “星辰,你别拽我。”刘欣婷甩手,蹙着眉头说道。 星辰事务所的老板,名字就叫星辰。而且和刘欣婷是大学同学,同时也是他的未婚妻。 “哎呦,我怎么感觉你这像是要动手呀?咱们可都是律师,都是懂法律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套装,打扮妖娆。 刘欣婷莞尔一笑,向前走了两步,“是呀,我们可都是文明人。” 说着说着,就用肩膀撞了一下女人,她用手遮住双唇表现出惊讶,“哎呀,真不好意思,没看见呦。” 女人被撞的一个踉跄,身子没站稳,一不小心崴到了脚。 刘欣婷看着她疼的脸色苍白,欢喜的笑了出来,扭着身子就径直走开,临走了还不忘冷讽一声,“我们都是律师,可都是懂法的哦。” 还没走上几步,女人就跌跌撞撞跑过来,倏地从背后抓起刘欣婷的头发就往后撤。 刘欣婷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转过身就和女人撕打了起来,一时间难分高下,就连星辰拉都拉不开她们两个。 所以说,女人之前的战争往往要比男人之间还要激烈。 没一会儿,恒锐的保安人员就带着警察匆匆赶了过来,这才终结了战争。 意料之内,她们全被带去了警察局做笔录。 星辰急的干瞪眼,在冷气开得很足的室内,他额头上都冒着冷汗。 “苗心呀,刘欣婷被警察带走了,其他几个人在外面办案子,现在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哆嗦,他站在门口徘徊。 “我没听懂,你慢点说。”公司只有苗心一人,手头上的活也忙完了,悠闲的等待下班。 星辰更着急,慌慌张张的说,“现在没有时间根本解释这么多,你快来恒锐集团,我现在要去公安局,竞标的事情只能交给你了。” 他风风火火的说着,眼看就快轮到他们了,此刻他也没有心思去竞标。 “不好意思,我说了不会去竞标现场。”苗心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拒绝了。 “苗心,算我求你了,这个生死关头你不能抛弃公司呀。我现在就要走了,来不来你自己衡量。”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苗心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到头来还是落在自己头上? 细眉微蹙,脸上的表情严肃,站起来后坐下,没过一会儿又站了起来。 “星辰事务所。”漂亮的美女助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名单问道,她见没有人回应,又继续问道,“星辰事务所的代表在这里吗?” 环顾了一周后,还是没有人回应,她就继续叫了下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星辰公司的代表始终没人,最后一家公司的代表都已经阐述完毕。 “星辰公司没有派出代表,算是自动弃权。公司高层正在商量最后的结果,请各位代表少稍等片刻。” 甜美的笑容融在嘴角,而后转身。 倏地,被人叫住。 “我是星辰公司的代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可能是有些急,苗心的额头还冒着虚汗,微喘着。 助理回眸,对于眼前的苗心有些惊讶,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甚至说话的声音骇人,他们公司怎么想到让她来当代表的? 心中虽然这么想,专业素养缺不允许她这样说。她微微一笑,礼貌的说道,“你们公司错过了时间,所以能不能给您一次机会我需要询问一下上司。” 苗心点头道谢,突然又小声问道,“评委中有你们总裁吗?” 女助理一听,露出鄙夷之色,又是一个垂涎总裁的女人,不过就这副姿容还是算了吧。 她抬起下颌,目光稍有不屑,“总裁的工作繁忙,这种小事不会亲自过问,况且他也不在B市。” 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之后就迈着优雅的步伐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等候区。 苗心松了一口气,忐忑的心恢复平静,她整理一下着装,又把脖颈上的丝巾系紧,正了正神色后安静的等待。 结果出乎女助理的意料,她没想到公司这些老顽固居然会大发慈悲要给星辰一个机会。 “星辰代表,这边请。”有些不甘心,不过这不是影响她专业的理由。 苗心把优盘插在电脑上,投影仪的光一闪打在屏幕上,扫过她的脸颊,瞬间强光让她睁不开眼。 “开始吧。”其中一个评委开口说道。 由于要开投影仪,所以后面的灯光显得幽暗,苗蕊整个人到是看的非常清晰。她谨慎的看过几个评委,确定了没有他之后,她才侃侃而谈。 整个过程都不急不躁,沉稳淡漠的情绪发挥的淋漓尽致,可能唯一的缺憾就是她那沙哑的嗓音,不清晰让人听了很刺耳。 而后面的控制室内,一双冷冽的双眸死死盯着她,双手紧握,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第一百六十章 你还想逃哪去? <!--章节内容开始-->昏暗的室内,苗心看不太清评委的表情,隐隐约约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个轮廓,沉默,惊讶,而后转为平静。 “好了,你先出去稍等片刻,我们需要商量最终的结果。”还是最开始那个评委开的口,有些秃顶的额头被屏幕上反衬出来的光照应的越发明亮。 苗心礼貌鞠躬,转身离开。 双门合上的一刹那,控制室内走出了一个男人,身材伟岸,双眸布满寒气,满头的银发逐渐从黑暗中映出。 “总裁,您看这结果……” 他双手潇洒的插在兜里,紧握起拳头,侧眸凝视开口说话的男人,“……你说呢?” 仅仅一句话,男人居然被这种气势震慑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着头,连连说‘知道了’。 迈着修长的步子从后面的通道离开,届时,几个人才觉得室内的气压没有刚才那么低。 也是,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举办这场竞标,不就是为了要确定星辰的某个人吗?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恭喜你,苗小姐,希望能够合作愉快。”三个评委依次走出,为首的秃顶男人友好的走到苗心身边握手,表示恭喜。 这突如而来的惊喜饶是一向沉稳的苗心都觉得意外,其他几家的事务所绝对是B市的佼佼者,对于这个结果她愣了一下。 反映了片刻她才友好的伸出手,“谢谢。” 过于朴素的外表,甚至连女性特有的磁性嗓音在她这里都不复存在,几个评委有些奇怪,想想也只能摇摇头,总裁的事情又岂是他们能过问的。 竞标会结束会,苗心着急收拾东西去接念念放学,刚要走,就被助理小姐叫住了。 “苗小姐,我们经理要跟您谈一下接下来合作的相关事宜。”此刻她依然保持优雅端庄的笑容,怀中抱着厚厚的文件,紧身的职业套装穿在身上显得尤为亭亭玉立。 细眉微微蹙起,有些为难,“不好意思,我只是星辰的代表,没有权利决定公司的任何事情,所以还是麻烦让你们经理和我们老板联系。” 不自觉的,苗心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弯眉蹙的更深。 “我们经理最近要出差,除了今天貌似近段时间都不在B市,如果这期间有什么变数也不是不可能的。” 女助理的神色淡然,就像是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 苗心思量片刻,最终才决定下来,“那可不可以让我打个电话。” “苗小姐,请随意。”甜美笑容绽放在嘴角,她自觉的站到一旁,不予打扰。 苗心极不情愿的从包里拿出手机,翻看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号码拨通了过去。仅仅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苗心,怎么了?” 陈志鹏的语气有些着急,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律师,我这边有些忙,暂时走不开,能麻烦你去接一下念念吗?”苗心的语气有些忐忑,见陈志鹏没有说话,她立刻说道,“你要是忙就不用了,我再联系别人。” “如果我没理解错,我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你男朋友,你不觉得和我这么客气很怪吗?”端正的五官有些无奈,他听出她探索的语气还有不确定的心思,这让他很苦恼。 苗心怔住,原来他是在为这个生气。 “好了,你快去忙吧,我现在就过去接念念。”陈志鹏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想要让这个女人对他完全敞开心扉还需要一段里程碑。 没关系,他愿意等,只要她给这个机会。 苗心握着手机良久,才缓缓说了一句,“谢谢。” 经理办公室看起来要华丽许多,其实恒锐的每一间办公室的装修都绝对精良,只不过这件办公室更加突出罢了。 推门而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绿,窗台上摆满了郁郁葱葱的绿萝,还有各种她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很养眼。 苗心感觉,这个经理一定是一个对生命积极做事又极为苛刻的人。 她环顾了四周,在女助理的指引下坐在了会客区的沙发上。 一杯清茶端上来,她弯着嘴角说道,“苗小姐,您稍等片刻,我们经理马上就过来。” 一个人独处的这段时间,苗心也没有闲着,她尽量把所有要求在对方能接受的范围下利益最大化,片刻的功夫她就做出了一份详细的报告。 届时,双开的红木门被人推开,苗心下意识站起来转身望过去。 倏地,黝黑的瞳孔放大,手中的钢笔掉在了雪白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苗小蕊,看见我你是不是很惊讶?”低沉的嗓音发出的声音像是在嘶吼,穿透着她的耳膜直入心底。 颀长的身材高大,棱骨分明的轮廓比四年前还要清晰,有岁月沉淀出的成熟稳重,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不再多想他快速的迈着步子走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不安,此刻就像逃离这里,逃离这个男人的视线,小步子连连后退。 奈何,一切在他这里都是徒劳。结实有力的大掌一把就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臂,他的双眸是火与冰交织的画面,所有爱恨纠葛全都暴露在她面前。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学不会在她面前隐藏情绪。 他咬着要,恨不得将这个狠心的女人吞进腹中,“……你还想逃去哪里?苗蕊,我问你,你究竟还要逃多久?” 他恨呀,恨她的冷血无情,恨她的铁石心肠。他可以原谅她所做的一切,却唯独不能原谅她要逃离他。 “谢恒,为什么你就不能放手呢?”对上他深邃的双眸,还有他叫出的苗蕊二字,苗心的心动容,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苗蕊。 四年前逃离了方家后,连夜她随便上了一辆还是套票火车,没有目标的到了一个城市后下车,在坐船到另一个地方,兜兜转转好几个圈后她才回到B市。 她改名换姓,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剪了,电视上天天播放的都是她的寻人启事,大街上也随处可见,她只能把自己的脸涂黑故意弄上不少斑点隐藏其身份。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方采陈和谢恒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的原因。 而且有了念念以后,她的身份被怀疑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小。终于在B市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定居下来。 “放手,你叫我放手?”他手上的力度加大,攥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险些碾碎,他一个用力把她拉到了眼前,“我说过,就算死我死了,你也休想。” 四年的时间把谢恒磨练的更加坚硬冰冷,无论是外表还是神态,可这些到了苗蕊面前全都成了泡影,不复存在。 收回一只大手,揽着她的小腰,在光滑的皮肤上游you窜,“苗小蕊,如果我以前说过的话你都忘了,那我今天就在重复一遍。” 大手继续,慢慢的移到了前面的柔软,狠心用力一捏,她的眉头蹙的更紧,只听谢恒邪魅一笑,冷声说道,“我谢恒要生生世世缠着你,就算是做鬼也不是放过。” 这样的宣誓让苗蕊心中一颤,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表情阴冷绝情,每一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他是有多恨她。 再一看,满头的银发被窗外的阳光照的越发亮白,狠狠的刺痛着她的双眼,心也猛然一揪。 情不自禁抚摸上去,动作轻柔的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感受到了她的怜惜,谢恒微微一愣,却听她又说,“谢恒,你的一头白发换我一副嗓子,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呵,这才是苗蕊,一个冷血无情没有心的狼不是吗?难道还会期待她回心转意,真的怜惜? 谢恒自嘲一笑,黝黑的眸子满是伤痛,倏地他抓住她葱白的柔夷狠狠甩开,嗜血的冷笑道,“互不相欠?苗小蕊,你认为有可能?这辈子你欠我多少,我又欠你多少是你一句互不相欠就能说得清吗?” 说着,大手一用力已经把她身上单薄的粗布长裤撕破,连带着上衣也不放过,全都成为了他暴怒之下的牺牲品。 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空调吹出的凉风让她所有的汗毛都竖起,下意识她就要去护住胸口的风光,可谢恒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单手搂过她的腰肢两只手指灵活一捻,随后快速拽出胸衣,随后扔在了垃圾桶里。 所有的美好展现在谢恒的眼前,胜雪透光的皮肤和脸颊上灰锵锵布满斑点的样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只是越发生气,气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为了逃脱,你倒下了不少功夫。” 苗蕊瞪着他不说话,齐耳的短发有些凌乱的沾粘在脸颊和唇角,谢恒粗粝的大手抚摸上去,用指腹擦去伪装的痕迹,吹弹可破的肌肤依旧水润。 “谢恒,你究竟想怎么样?”她冷声问出,干枯的嗓音如同古桐老树昏鸦的那种凄凉沧桑。 谢恒心头一颤,良久他才微微一笑,双手开始解裤链,小声说道,“苗小蕊……你说我究竟要怎样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真实容貌 <!--章节内容开始-->灼zhuo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柔软的唇瓣带着肆虐的惩罚,贝齿和唇交叠在一起锋利的划过,滋滋血腥蔓延在口腔。 逐渐的,谢恒越来越热情,即使苗蕊一直在反抗,被动的接受,也没有影响他的沉迷。 四年,整整四年没有碰过她,每天夜里他都想的难以入睡,想的撕心裂肺。没有人能够想象他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究竟是怎么过来。 结实的手臂把怀中女人紧紧禁锢,没有一丝余地空隙,他步步紧逼把她压在沙发的一角忘情的享受这个朝思暮想的女人。 苗蕊紧蹙着细眉,手臂被他捆在两侧,修长的双腿也被他的膝盖压着,一点都动弹不得。 逐渐的,他的吻来到了脖颈,浅粉色的丝巾漂亮的系在那里,真是碍眼的存在。二话不说,抬手就解开。 与此同时,苗蕊的话也脱口而出,“谢恒,不要。” 不过,一切都太晚了。 一条丑陋的伤疤横在白皙的脖颈上,狰狞的像是一只挣扎的蜈蚣,模样骇人。 苗蕊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清澈的水眸空洞,她咬着下唇,用极端沙哑的嗓音说道,“谢恒,你满意了吗?” 她希望他记得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这样恶心的疤痕她自己看见都无法接受,更别说是他。 几乎一瞬间,谢恒就松开了她,坐直了身子。幽深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她离开的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暧昧的氛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气与尴尬。 苗蕊缓缓站起来,捡起地面上的破碎的衣物套在身上,零碎的布条显得孤零,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好在关键部位可以遮挡住。 她拎起脚边的帆布包,穿着一双平底鞋想要离开,忽然手臂被人拉住,一个用力她原地转了一个圈后再次落入他的怀抱。 “你还想去哪?”眉头紧蹙,眸中的紧张不安暴露无遗,冰冷的声音贯穿着安静的空间传入她的耳中。 如果挣扎有用她就不会在此与他纠缠不休, 她浅浅开口,“我要回家。” “苗小蕊,我不会在给你逃离我身边的机会。”说着他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下巴低在她略深的肩窝,嗅着只属于她的味道。 苗蕊无力的垂下手臂,支离破碎的心就如同她身上零散的布条,都不在完整,也永远无法修复。 良久她微微说道,“我想回家,谢恒……求你不要总是逼着我去恨你。” 高大的身躯微颤,险些站不稳,思量了许久后他才放开她单薄的身子,又把身上黑色的西装脱下来披在她的肩头。 “穿着它回去。”他不舍,可又觉得无力。此时此刻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苗蕊神色深邃,水眸一瞥,抬手把西装扔在了地上,“谢谢,我不需要。” 纤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她走的有多决绝,他的心里就有多疼。 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烦扰了他四年,却始终没有答案。 苗蕊回到家后太阳已经落山,昏暗的天气像是即将要哭泣的孩子,阴霾横跨在天边或许下一秒就是倾盆大雨。 狭窄的巷子里,石板路上潮湿,绿绿的青苔使得地面湿滑,苗蕊心不在焉的走着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面。 破碎的衣服沾着地上的污泥,她爬起来也没有整理就继续向前走着。 终于到了四合院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赫然停在门前,她才恍然间想起了什么。 卧室的灯已经熄灭,只留下客厅里橘色的灯光盈盈的照亮一小片黑暗。苗蕊推门而进,正巧对上他那双焦急的眼神。 陈志鹏看见她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蹭的一下就走了过来,上下打量,“苗心,你发生了什么?” “念念睡了吗?”她没有心情去回答太多,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她的儿子。 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端正的五官露出少有的情绪,“苗心,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苗蕊抬起眸,看向他,又摇了摇头,没用的,就算告诉他又能怎样呢? 不知怎么的,心中无力感倍增,漂亮的眸子逐渐湿润,顺着脸颊流下了晶莹的泪痕。 她这一哭,陈志鹏立刻慌了神,心中愤愤,又怜惜眼前的女人。他擦拭着她的泪痕,轻轻地,动作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你别哭,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他小声安慰,就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 缓缓的,她抬起头,正视眼前的男人。 是吗?发生什么都会陪在她身边吗?那如果说她的难过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呢? 陈志鹏木讷在那里,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惊讶。 他抬起手,看着指缝上看见浅灰色的泪痕,有些不可置信,“苗心,你……” 苗蕊也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 “很惊讶吗?”她小声问道,低沉沙哑的话语从桑尖发出。 陈志鹏看呆了,连点头的心思都没有。那白皙的皮肤透着淡粉,脸颊上没有一丝瑕疵,这绝对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一张脸。 “我去洗个澡,你介意等我一下吗?”水眸陵润,像是含水的珍珠,饱满灵动。 这是一种暗示,一个女人对男人的邀宠。 陈志鹏情不自禁红了脸,居然点了点头。 苗蕊转身走进浴室,留下呆头呆脑的男人。 氤氲的雾气萦绕在浴室,苗蕊的脸颊凝上了一层薄霜,为什么?为什么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她所有秉持的原则都一股脑抛到九霄云外? 他的气息是如此想念,他的温柔和霸道同样熟悉,险些,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她要忘了他,也必须忘了他,那就从陈志鹏开始吧。 水珠混合着泪痕在脸颊流淌,她闭紧了双眸,仰着额头让花洒中的水浇灌着她混沌的心绪。 陈志鹏坐在沙发上,漆黑的眸色如墨般黑沉,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 良久,浴室的水声停止,只见一个女人穿着一双白色的拖鞋,围着雪白的浴巾走了出来。 齐耳的短发湿哒哒的滴着水,顺着脖颈流入胸口,一双腿笔直修长,小臂上没有一丝赘肉,锁骨突出像是一只飞舞在丛中的蝴蝶。 水眸温润,鼻梁挺翘,嫣红的唇如同鲜嫩的樱桃,此刻那白皙的脸颊透着光泽吹弹可破。 只是脖颈上的那条伤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乍一看,无疑是一个美丽妖娆的女人,可仔细一看陈志鹏才感觉这张漂亮的几乎没有任何缺点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苗心,我以前好像见过你。”陈志鹏带着疑惑,弯眉微微在眉骨拧起,歪着脑袋,缓缓走过来。 苗蕊笑了,笑的苍白,“我不叫苗心,我的真名叫苗蕊。” 倏地,陈志鹏的步子停在了那里,心中的震撼不比对她出众的外貌少。 苗蕊,她就是蓉城有名的金牌律师,恒锐集团的夫人,谢恒整整找了四年的女人? “苗蕊……你真的是苗蕊?”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语,还是不可置信的询问苗蕊,只是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苗蕊险些听不见。 她迎面走去,站在他的面前,抬起下颌,“所以,身为苗蕊的我,你还敢不敢要?” 他沉默了,黝黑的眸子看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良久,他嘴角浅浅一笑,牵起她的小手握在了手里,“不管你以前是谁,也不管你以前是谁的女人,你现在就是苗心,我陈志鹏的女人。” 男人习惯了花言巧语,可他们不知道其实女人更喜欢听这样朴实的情话。 不管苗蕊爱不爱他,此时此刻他的这一席话是让她感动的。 出乎意料的,这个老实的男人吻上了苗蕊的唇,许是经验不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只能仅凭自己的感觉去做。 骤然,苗蕊的身体僵硬,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抵触感让她力不从心。 还不行吗?为什么只有他才不会排斥。她眉头紧蹙,紧咬牙关强行打开,柔软的小舌趁虚而入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亲吻的每一妙,对苗蕊来说都像是在凌迟,她越是抵触这样感觉,她就越绝望,如同一个跌落悬崖的人幸运的抓住树枝,可又没人能够真的救得了她。 焕然间,她感觉胸口一凉,下一秒她就把眼前的人狠狠推开,大口喘着粗气,双眸惊恐。 陈志鹏微愣,又垂下眸子,“对不起苗心,是我,是我着急了,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问题,你不用道歉。”苗蕊看着他自责的神情,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庆幸推开了他,有种劫后重生的错觉。 可转念一想,她的心中又是一片荒芜,终究还是不行…… “苗心,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来接你上班。”今晚的一切对于他来讲可能震惊太多,但不可否认,今晚他非常开心。 苗蕊的举动在证明,她在渐渐接受他。 恒锐这样的大单子落到了一个规模小到在律师界名不见经传的事务所手上,这无疑不让行业内部炸开了锅,各种各种的传言也相继而出。 第一百六十二章 庆功宴(一) <!--章节内容开始-->“哎呀呀,苗心来啦,快,大家列队欢迎。”星辰一大早就来到了公司,和其余几个同事一起等待苗蕊的到来。 说着,几个人就站成一排,手捧鲜花嘴里喊着老掉牙的口号。 苗蕊没有太多表情,她微微一笑表示友好,就径直走进自己的位置。 届时所有人才注意到苗蕊身后高大的背影。 “陈律师,什么情况?你怎么和苗蕊一起来的?快点如实招来。”刘欣婷一副八卦婆的表情,笑吟吟的对着陈志鹏。 陈志鹏沉稳的神色脸颊微微漾起一片浅粉,平静的说道,“正如你们所想,苗心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现场静默了一秒后,瞬间炸开了锅,谁能想到的闷声蔫语的陈志鹏这么快就把冷漠的苗心给追到手,简直就是神速。 “这是个好消息,今天晚上庆功宴,正好庆祝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好不好?”星辰高兴呀,这金童玉女如果在一起,那就更能稳稳的都留在星辰。 略微肥胖的身体挺着一个大肚腩,脸颊都笑成了花,就好像要娶媳妇的是他一样。 “行,你决定吧。”说罢,陈志鹏就离开人群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临走前还不忘看向不远处的苗蕊,浅浅一笑。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下班点。 苗蕊推脱不去,她还要去接念念放学回家。这哪能行,两件事的主角都不在那这庆功宴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在刘欣婷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苗蕊终于有一点动摇,此刻,陈志鹏也附和大家的提议,“大家难得开心,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接念念,然后在赶过来。” 苗蕊原本还是想拒绝,可一对上他那双如墨认真的眸子,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良久她才点头同意。 刘欣婷见她同意,目光一亮,立刻拖着两人离开,“快去接念念,我都想死他了。一会儿定好地方给你发简讯。” 趁热打铁,要是一会儿苗心在变卦可就难办了,心里想着,已经把他俩成功的撵了出去。 一放学,半大的孩子就匆匆忙忙跑出来,有的商量着去打游戏,有的商量去打篮球,三两抱肩洋溢着青春的活泼。 过了一会,苗蕊才发现淹没在人群中晃悠着小身子的念念。 “念念,你妈妈来接你了呀。”身旁的一个小姑娘说着,看向了苗蕊的方向。 苗蕊一来,他才没有时间与这些女人打交道,仰着小脑袋乐呵呵的说道,“是呀,妈妈来接我回家,姐姐,明天见哦。” 说着还送去一个香吻才屁颠屁颠的跑出了校门。 陈志鹏看着小念念的举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苗心,念念长大以后绝对是个少女杀手。”这才四岁,就知道博取女人的好感,长大了还得了。 苗蕊也无奈,她和谢恒无论是谁,性格都是冷冷淡淡,对待不熟悉的人更是连一个笑脸都吝啬,更别说和别人打交道攀关系。 念念倒好了,无论男女,只要看着顺眼的他就能说上三天三夜不重样,还特别会吸引女孩子的注意,上至八十岁奶奶下至比他还小的小女孩。 除了基因变异,她真是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自己儿子的这种情况。 小肉球飞奔过来,一头扎进苗蕊的怀里,而后抬起小脑瓜在她脸颊‘吧唧’亲了一口,“妈妈,念念好想你。” 苗蕊宠溺的揉了揉自家儿子软软的发丝,抱在怀中站了起来,“妈妈也想宝贝呀。” 念念开心的笑着,时不时还会吐出小粉舌头,那模样可爱极了。他摇着小脑袋,看向侧面身材高大的陈志鹏,立刻伸出肉呼呼的小胳膊,“念念太沉了,念念要叔叔抱抱。” 这样的要求估计没有人会忍心拒绝,陈志鹏沉稳的脸颊都松懈了,嘴角牵起一抹微笑把念念紧紧搂在怀中。 念念笑的灿烂,趴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咯咯一笑,“叔叔,念念昨天看见你和妈妈亲亲了。” 陈志鹏一愣,这才明白小鬼头今天让自己抱他的用意。他也笑了,而后小声说道,“那念念是怎么想的呢?” “当然是要对妈妈还有念念负责啦,想溜,念念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哦。” 人生第一次被这么小的威胁,陈志鹏的心都跟着融化了,这个孩子以后一定不会是个平凡的人。 “放心,叔叔一定会对你们负责。”只要苗蕊愿意。 这次庆功宴星辰可是下了血本,选在了B市非常高档的五星级酒店,而且吃的顶级海鲜大餐。 虽然有些心疼,不过想想还是值得的。 金碧辉煌的琉璃墙砖,反衬着水晶灯散发出来的灿白光亮,整个包房都光彩熠熠。 桌椅餐具全都是采用金色的金属材质,上面还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纹路清晰栩栩如生,绝对算的上是精品。 包房很大,宽敞明亮,餐桌上晶莹剔透关泽饱满的海鲜料理绝对勾引着味蕾,还有散发出来的鲜嫩味道绝对让人食欲大开。 “哇塞,念念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好的地方哦。”小家伙看着一桌子美食还有装修设计,让他都觉得惊叹。 苗蕊让念念坐在自己的身旁,同上次一样屁股下面垫着两个厚厚的靠枕,这才勉强能搭在桌面上。 念念嘴甜,把几个同事哄得合不拢嘴。 “小念念,如果不是阿姨大你好几个来回,一定倒追你。”刘欣婷笑的灿烂,双手趴在桌子上身子前倾,对着对面的念念说着。 小念念此刻正在美滋滋的吃着陈志鹏给他剥的虾肉,肥嘟嘟的脸颊上都是油乎乎,他抬起眸子,“阿姨长得漂亮,在念念眼里永远都是十八岁,要不是星辰叔叔不肯松手,念念就娶你回家当媳妇。” 一席话惹得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你说你俩这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把婚礼办了?”星辰吃饱喝足开始了他的八卦生涯。 苗蕊一愣,结婚?她原本打算就这么一直过去下,结婚什么的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更何况,她都还没有离婚何谈结婚? 陈志鹏看着苗蕊有些为难的脸色,笑着对所有人说道,“在一起就好,至于那种形式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必要。” “哎,这可不行。陈律师,你该不会是不想负这个责任吧,形式什么的你不在乎,不代表苗心不在乎。”刘欣婷抱打不平,仰着脑袋一副不愿意的姿态。 陈律师无辜了,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想要那个形式,可也要身旁的女人愿意不是? 苗蕊的表情略显尴尬,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是我的问题,和陈志鹏没有关系。” “哎呦喂,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向着了?行了行了,我也不想管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刘欣婷耸耸肩,继续和其他同事谈笑风生。 小念念一直在吃,圆滚滚的小肚子撑的像个大皮球,他靠在椅子上揉呀揉,揉呀揉。 “让你吃这么多,现在知道难受啦?”看见儿子憨厚的模样,苗蕊好笑又心疼,温柔的小手伸过去帮他揉肚子,与此同时另一只大手也覆了上来。 苗蕊条件反射一样,立即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不管他了,让他自己揉吧。” 苗蕊的反应印在陈志鹏的眸中,说不失落那是假的。沉浸几秒后,他又温柔的笑了出来,“小孩子容易消化,过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 念念倚在靠背上,黑溜溜的大眼睛在两个身上来回转悠,“妈妈,念念应该出去溜达溜达,估计一会应该就不难受了。” 苗蕊点头同意,叮嘱他别乱跑。 “妈妈,念念都是初中生了,可不是小孩子哦。”小肉球站在门口,回头对着苗蕊做了一个鬼脸,嗖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这一层是包房区,所以相比较要安静不少,环境也更为的优雅。笔直站立的服务员站在每一个包房不远处的位置,腰间戴着一个腰包随时听后客人的吩咐。 念念无聊,就去和他们搭话。 “大哥哥,你们这样站着是不是很累。”念念学着他们扳直了身板双手放在裤线上,感觉全身都不自在。 念念长得可爱,再加上奶声奶气的发音,没有人会不喜欢。服务生笑了出来,“哥哥都习惯了,所以不觉得有多累。” 念念瞪大了眼睛,表示惊讶,“哥哥好厉害哦,念念站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呢。” “小朋友,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一定比哥哥还厉害。”话语间,腰麦就响了起来,“哥哥要去忙了哦。” “哦,好的,那哥哥快去忙吧。”念念双手背在身后,嘟囔着小嘴有些失落。刚找到点好玩的,哎。 “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你要是不介意就等哥哥一会儿。”看出念念失落,服务生弯下腰对他又说。 小家伙眸子一亮,“好呀,念念就在这里等哥哥。” 而后,过了很长时间,久到念念看了好几次手表他都没有回来,念念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乎走进他刚才进去的包房。 第一百六十三章 庆功宴(二) <!--章节内容开始-->双开的大门有点沉,小念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把门打开。 他喘了一口气,抬起黑溜溜的眸子。 只见所有人都将目光齐刷刷的移到了念念身上,有探索,有迟疑,反正没有一个友好的眼神。 “叔叔们好,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一位大哥哥的。”念念也不怕生,在这样灼人的目光下径直走了进去。 正对着他的男人玩腻一笑,“小朋友,你要找的大哥哥长什么样?告诉叔叔,叔叔可以帮你一起找哦。” 他手中夹着一根雪茄,目光中透出猥琐的神色。 念念心头一阵恶寒,口中描述着服务生的外貌长相,两只小手还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倒是生动形象。 “哦?叔叔知道你要找的是谁了。”说罢,他就从桌子下拎出一个男人。 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还有中间凸出的部位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液体,只见他神色迷离,白皙的脸颊一片粉红。 看这五官,不是方才和他相谈甚欢的服务生,又能是谁? “你们居然打人?”小念念震惊眼前的画面,眉头拧成一股麻绳,握着小拳头愤怒的看着。 届时,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饶有兴趣地舔舔唇,猥琐一笑。他绕过了大圆桌,出现在念念面前。 身上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可谁知道他下面什么都没有穿,丑物赫然暴露在念念面前。 念念的小眉头蹙的更深,一脸嫌弃的说道,“叔叔,你这个样子很不礼貌,难道你妈妈从小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粗粝的大手划过他光滑的小脸,用眼神猥亵着念念,他笑的越发隐yin荡,“我还从来没试过这么嫩的孩子,小朋友,今天晚上陪陪叔叔吧。” 念念虽然不懂他说的话是什么,但心中知道他要做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叔叔,你能不能离我远一些,你的嘴巴好臭哦。”说着,就绕过了他,“不跟你聊了,我是来接大哥哥的。” 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是B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一个奶娃娃这么侮辱他可是受不了。 迈着两个大步,直接拎起念念的衣领高高的举了起来,怒视着手中的奶娃,“敢侮辱老子的人还没出生呢,信不信我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哈哈哈,冯总,大家就是小聚一下,你可别闹出人命到时候不好收场。”有人提醒着,毕竟这里是国际酒楼,真要是出了事,还是会有些麻烦的。 男人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去你妈的,老子还怕这个不成?” 领口勒紧脖颈,念念呼吸困难,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我妈妈是大律师,如果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终究是个小孩子,说到底念念还是心慌了,小短腿在空中乱踢鞋子都飞了出去。 “哦?我倒要看看你妈妈是怎么不放过我的。”他笑的恐怖,已经大步的向窗口走去。 与此同时,一直埋头喝酒没有回头的男人倏地的转身,几乎是同时,他就把念念救了下来一脚把男人踹到了墙上又狠狠地跌在坚硬的地面。 ‘噗’一口鲜血喷出,溅在反光的白色大理石上,双眸惊恐的望着不远处的男人。 “谢总,您,您……”直到此刻,他都没有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恒目光阴森,散发着刺骨的寒气,他抱着怀中的念念大步走了过来对着怀中的孩子说,“他对你无理,想怎么处置随你。” 念念惊魂未定,他可没有精力去想这些,“我要回去找妈妈,至于这个坏人就让警察叔叔处理吧。” 此刻,他的眸光满是温柔,说了一字,“……好。” 在场地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谢恒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多管闲事,参加各种聚会就算别人玩的再海,再过分他也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与他无关。 今天这是怎么了?就为了一个看上去还没断奶的孩子? “谢总,谢总,我究竟怎么得罪您了,就算是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呀?” 谢恒扬长而去,冯总立刻拽住他的裤腿祈求的问道。这明显就是惹这位佛爷不开心了,那后果将是他无法承担的,所以他最起码也要知道原因,看看还能不能有弥补的机会。 黑色的裤腿被人拽住,谢恒的脸颊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抬起另一之脚毫不犹豫又是一踢,男人再次飞出去好远,趴在地面。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说着他又走了过去,锃亮的皮鞋踩在男人的头上,狠狠地碾压,冷声说道,“……他是我儿子。” 一句话,足以宣布他死刑,连缓刑的机会都没有。 包房内的气氛变了,异常诡异,孑然一身的谢总老婆失踪四年,他又从哪里冒出个儿子来了。 算了,这些事情不是他们能管的,要怪就怪冯总命不好。 念念的思绪一直不在状态,可是这一句话却听的清清楚楚,黑溜溜的大眼睛如同一颗上等的黑曜石般,他眨呀眨,傻傻的问了句,“你也是我妈妈的追求者?” 被儿子质问,谢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听小家伙又自言自语,“我看你就算了吧,连我这关都过不了,妈妈那里就更不用说了。更何况我妈妈已经有陈叔叔了,再过不久我就有爸爸了,你还是死心吧。” 念念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抱着自己的男人更是恐怖的吓人,一副恨不得能吃了他的样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谢恒从齿缝中蹦出这几个字,脸色铁青,长眉在眉骨拧着。 念念心里一惊,还是壮着胆子信誓旦旦的说道,“我都是初中生了,怎么可能骗人呢?” 此话一出,念念明显感觉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森。黝黑的眸子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透过他,看向了另一个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自从那天在车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后,他心里就有一种感觉,苗蕊一定还活着,而且就在B市,当初他把重心放在了S市和蓉城,再加上苗蕊刻意隐藏所以找起来有些费劲。而后她生了孩子,就更加不在搜索范围内。 自那天之后,他就叫人去调查B市这几年所有外来人口的信息,筛选下来还有一个庞大的积数,他不分昼夜一一查看,最后锁定了几个目标。 前面几个明显不是,这个叫苗心的女人成为了他最后的希望。 所以他才要举办这场招标,目的也就是为了确定苗心是不是他的苗小蕊。 功夫不负有心人,苗心就是她,可又和四年前的她不同,这让谢恒的心中忐忑,错过了四年的时光究竟该怎么弥补。 于是他调查她所有的资料,恍然间发现她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四岁的儿子,按时间推算这个孩子是他的无疑,心中的喜悦淹没他所有的愤怒。 而且这个孩子还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在商场那天,原来冥冥之中老天早已让他们相遇。 黝黑的眸子深邃,周围寒气逼人,他下意识收紧了手臂,惹来的念念的不满,“叔叔,你是要勒死我吗?” 恍惚间他才反应过来,对上念念那双和苗蕊近乎相同的眸子,他压低了嗓子说道,“你是我和你妈妈爱情的结晶,你的身上也流着我的血,我是你的亲爸爸,这个世上唯一有资格做你爸爸的人,你听明白了吗?” 这种气势,哪能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抵挡的住的,念念不加思索的连连点头,“可怕的叔叔是亲爸爸,念念明白了。” 听见儿子承认自己,谢恒的脸色才有所缓和,抱着小家伙的手臂逐渐松了一些,“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妈妈。” 谢恒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单手抱着念念,颀长的身子赫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 深邃的眸光一瞥,就看见了某人,而画面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女人身上,只见她温柔的给身旁喝醉酒的男人擦着嘴角的污渍,动作轻柔,透过灰跄跄的皮肤都能看见隐藏在深处的红润。 星辰率先反应过来,他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这种气度的男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请问您是……” “我是谢恒。”此话一出,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身材挺拔,长得更是人神共愤的男人。 天呀,他就是传说中的谢恒呀?传说中那个有翻天覆地本事,宠妻如狂的男人? 届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苗蕊也即刻转身,惊恐的看着谢恒,一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红酒杯,洒出的红酒溅到了雪白的衬衫上。 陈志鹏眼疾手快的拿出手帕给她擦拭,担忧的问道,“苗心,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 倏地,谢恒抱着念念立刻就冲上前去,单手握住陈志鹏的手腕往后一掰,目光冷的骇人,“我想你是搞错了,她不叫苗心,而是我的合法妻子苗蕊。” 第一百六十四章 针锋相对 <!--章节内容开始-->豪华的包房里气氛已经降至冰点,似乎高挂在吊顶的水晶灯都在摇摇欲坠。 黝黑犀利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脸颊隐藏着浓重的杀意,他单手一拽,使得陈志鹏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面。 陈志鹏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揉了揉太阳穴,甩甩脑袋,站了起来,“谢先生,或许以前这个女人是与你有一些关系,可以后她的生命里只会有我。” 丝毫没有恐惧之色,高大的身子站的笔直,雪白的衬衫沾染了一点污渍,即使这样也绝对不影响他的气场。 倏地,谢恒嘴角倾斜,黝黑的眸子赤红一片,他把念念放在旁边的座位上,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陈志鹏一步步走过去。还没等接近,他就快速卡住陈志鹏的脖颈,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谢恒步步紧逼,将他抵在了墙壁上,静默的空气中仿佛能听见谢恒收紧手掌的声音,每一个关节都在诉说自己的愤怒,都在叫嚣。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谢恒笑的张狂,在冷空中凝结化作锋利的冰刃无形中刺破着所有的皮肤,让人望而却步,只能担心却没有人敢阻拦。 陈志鹏被有力的双手掐的喘息困难,白皙的脸颊憋得通红,表情也是如此狰狞,他尽力去掰谢恒的手指,可无论怎样都只是徒劳。 也是,他这样文质彬彬的一个律师,在武力上怎么可能是谢恒这种混黑dao到多年的男人的对手。 “谢恒……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当初她要,要离开你。”哪怕是处于劣势,陈志鹏还是不允许自己向不齿的恶势力低头。 不得不说,陈志鹏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着谢恒的极限,果然,沉着冷酷的表情松懈,眉宇间隐匿的杀意流露出来。 谢恒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你也终于给了我一个非杀你不可的理由了。” 说着,手上的力道加大,眼看着陈志鹏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就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苗蕊才从这短短几秒的时间中反应过来。 她飞奔到谢恒面前,双手拽着他结实的手臂仰着下颌求着,“谢恒,我求你松手,他真的会死的,算我求求你。” 卑微的语气让谢恒的怒气更旺,他眉头紧蹙,深邃的眸子满是悲愤。 他的苗小蕊何时这样卑微的求过人?她高傲冷漠都哪里去了?认识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她这样的一面,可如今她居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苗小蕊,你居然为了他求我?”他压着嗓子,性感深沉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都像是悦耳的情话。 不觉间手中的力气更大,而陈志鹏已经缓缓地闭上了双眸。 谢恒清扫一眼后,收回手臂,陈志鹏的身体顺着墙角滑落,‘哐’当一声跌在了坚硬的地面。 苗蕊双眸瞪得大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她抓起谢恒干净的黑色西装咆哮着,“谢恒,为什么,为什么你始终都愿意听我的话?为什么总是喜欢沾满鲜血的手?” 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淌到下颌形成一股水流‘嘀嗒嘀嗒’的落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谢恒的心又疼了一下,他没有回答苗蕊的问话,而是紧紧的把眼前的女人抱在了怀中,认她挣扎撕咬他也不放手。 而后他双眸冷清,扫向一旁看热闹的几个人,“他只是昏迷了,如果不想他死最好尽快带着他离开我的视线。” 不容多想,星辰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去,背起地面上昏迷的男人带着众人撒腿就跑。 安静的空气中只剩下一家三口,小念念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不远处高大的男人,心中涌现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苗蕊把谢恒的手臂咬的渗出了血迹,透过黑色的西装掩盖住了原本的鲜红,只听头上传来一句冰冷的话语,“现在,你不用担心了。” 没头没尾的话,或许只有苗蕊能听得懂。他的意思很明白,陈志鹏没事,你的担心只是多余。 苗蕊垂着眉,不愿去看他深情的双眸,她咬着下唇平静说道,“谢恒,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明明我的生活很好,可你的出现让原本的一切偏离了轨道。” “苗小蕊,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和你是一体的,没有谁都不会完整,就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逃不掉。”谢恒回应着苗蕊的质问,也像是回答自己。 届时,小念念拽着他的裤脚,仰着头看着这个陌生人,“坏人,你骗我,你一定不是念念的亲爸爸,哼,不但打伤了陈叔叔,还惹哭了妈妈,念念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坏的人,你快放开妈妈。” 小眉头蹙起,那目光像是在警告谢恒。 这个模样,和方才谢恒对待程志鹏的样子如出一辙,绝对就是缩小版的谢恒。 就算苗蕊想要否认这种关系,想来也只是自欺欺人。 谢恒单手拎起腿边的小奶娃,抱在了臂弯,另一只手禁锢着苗蕊纤细的身体,他眸光深沉像是沉浸了千年的宝盒中暗藏的黑珍珠。 他侧眸,对着儿子说道,“你承认最好,不承认也罢,我是你亲爸爸这是你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至于你妈妈他是我的女人,不是你让我放手就能放手的,即使你是我儿子。” 谢恒的温柔只对苗蕊,对待外人他始终是强悍的存在,就像他说的那样,即使是对自己的儿子也不能例外。 不知怎么,小肉球瞬间就非常理解谢恒,也能深深体会他话里的含义。目光中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一种钦佩,或许这就是血缘的魔力。 “叔叔,那你能不能放开我。”既然不能放开妈妈,那放开自己总是可以的。 显而易见,谢恒连少有的犹豫都没有,就把怀中的儿子放在了地上,而后冷声说道,“我和你妈妈有些事情要谈,能不能给我们留一个私人空间。” 小念念居然二话没说瞪了眼谢恒后,双臂抱肩转身走了过去,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句,“妈妈,你和这个坏人先聊,我在外面等着你。” 就这么容易把苗蕊扔给一个陌生男人,这儿子是亲生的吗? 此刻,空旷的房间就只剩下谢恒和苗蕊面面相觑,他把苗蕊抱到了沙发上困在一角,结实的双臂环成一个圈把她禁锢起来。 “苗小蕊,跟我回蓉城。”他的口吻霸道利落,带着一种原始的压迫感。 苗蕊的态度也非常坚决,冷声回应,“你没有权利去管我究竟在哪里。” 身子前倾,脱下西装后的谢恒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棱角分明的性感肌肉被衬衫包裹,在这样的视觉冲击下没有几个女人能够受得了。 炙热的气息越来越近,透着一股暧昧的味道,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黝黑的瞳孔是她的影子,“苗小蕊,你应该清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玩味一笑,又说,“而且我劝你还是放弃逃跑的打算,你该不会认为我会傻到再给你第二次逃之夭夭的机会吧。” 确实,想要再逃跑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要不然她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谢恒,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灵动的水眸中有痛处,深刻到铭记于心永远都无法释怀。 四年前原本打算在谢恒枪决的时候她也会陪同他一起离开,至少在那边两人还能在一起不会孤单。可是事宜愿为,谢恒没死,她也没死,那他们之间的恩怨就永远横在中间,就算经过在久都没有办法消逝。 “苗小蕊,你还不明白吗?没有你我会死的。”谢恒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像是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只听耳边传来一阵无比刺骨的冷句,“……那你怎么不去死呢?” 倏地,他的身体微微一颤,片刻后轻笑出来,“……因为我舍不得你。” 因为你是我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意义。 他们之间的谈话永远都是没有结果的,即使谈的在久,也没有办法让彼此臣服或者妥协。 最后,谢恒强制性的把苗蕊和念念送回了家,一路上沉着脸,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就连道别都没有。 微风轻轻吹动着树梢,烦闷的心情也被吹散不少,晚上开车窗子能听见蝉在鸣叫。 念念黑溜溜的大眼睛眨着,转过小身子对着苗蕊说道,“妈妈,那个叔叔真的是念念的爸爸吗?” 苗蕊到希望不是,可事实就是如此让她想否认都无能为力,“他是宝贝的爸爸。” 小家伙嘟囔小嘴,蹙着眉头又问道,“妈妈,念念觉得那个叔叔好恐怖呀,而且貌似也不是很喜欢念念,不过对妈妈是真的很用心。” 比陈叔叔还要用心好多好多的,就连冷着脸,怒气冲冲的时候看妈妈的眼神都温柔到骨子里。念念心中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应为他感觉妈妈很抗拒这个新爸爸。 “那宝贝喜欢这个爸爸吗?”苗蕊搂着小肉球,小声的问道。 小念念想了想才回答,“恩,怎么说呢?谈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陈志鹏的求婚 <!--章节内容开始-->好吧,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强大,即使谢恒对念念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好脸色,他还是没有办法讨厌这个亲生爸爸。 深夜变得安静,没有蝉叫声,没有微风吹动树梢的声,一切像是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黑色盒子里,无时无刻不让人提心吊胆。 苗蕊伸手把念念身上的毯子盖严,望着窗外一片漆黑陷入了深思。 第二天,苗蕊一早就起来准备早餐,等到了快要上班的时候熟悉的黑色轿车也没有出现在四合院前。 她嘴角浅浅一笑,或许是放弃了吧,这样也好。 “妈妈,今天陈叔叔不送我们吗?”念念戴上一顶鸭舌帽,小个子拉起苗蕊的手小声问道。 苗蕊穿上鞋,把他的小书包跨在肩上,笑嘻嘻的用手指挂了念念的小鼻梁,“宝贝,你忘了昨天陈叔叔受伤了吗?” 小家伙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后又恢复阳光灿烂的笑颜。 一个一小牵手出门,忽然迎面开来一辆玛莎拉蒂,带着优越质感的声音停在了两人面前。 只见从里面走来一个男人,弯腰行礼,“夫人少爷,谢总让我做您们的专属司机。” 干净的一张脸五官明朗,不出众甚至是掉到人群中都认不出的样貌,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那种练家子,可见谢恒的心思都用在这儿了。 “不用了,你回去告诉谢恒,这样徒增烦恼的事情以后让他不要做。”苗蕊扫视一眼司机,拉着儿子的手径直迈着步子离开。 司机没有惊讶,也没有尴尬为难之色,他迈着几个大步拦住两人的去路,“谢总说了,如果您不乖乖配合,必要的情况可以采取非常手段。” 所谓的非常手段就是在不伤到两人的情况下采用的暴力行为,大块头司机快速的抱起念念,口中还嘀咕着,“少爷,得罪了。” 说着把念念抱进后排的真皮座椅上,系上改装后安全带缓缓站直身子,看向对面的苗蕊,“夫人,您也该上车了。” 苗蕊无语,漂亮的眉头紧锁,“你这样做不觉得过分吗?” “夫人,我只是按照谢总的指示办事,您有任何不满还请直接和谢总谈。”大块头没有表情,尽职尽责做好一个司机兼保镖的本分,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消失在巷子中。 没过多久,四合院门前就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只是他要来接的人已经离开。 苗蕊前脚刚进入事务就发现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带着惊讶和探索,感觉她就是一个怪物。 “苗心,不对,应该叫你苗蕊,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刘欣婷恍惚一阵后,第一个走过来。 今天的苗蕊没有伪装,虽然还是一身素衣,可是那光滑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脸上的斑点也消失不见,再配上那双灵动摄人魂魄的水眸这绝对是一个美女。 “对不起大家,一直欺骗了你们这么久。”苗蕊鞠躬道歉,淡漠的神情都能看出她浓浓的歉意。 刘欣婷拉着她的手,笑道,“说什么傻话呢?你为我们事务所任劳任怨做了这么多,谢谢你都来不及,你干嘛要跟我们道歉?” 相继,其他同事也轮番附和,“就是嘛,你一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都是朋友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是呀,是呀,我可不认为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道歉什么的就更没有必要了吧。”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这和苗蕊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他们的谅解就是对她最好的馈赠。 苗蕊环顾了眼四周,小声问道,“陈律师……怎么样了?” “哦,他呀,你不用担心。昨天去医院的路上就醒了,没什么大碍,倒是你昨天有没有受伤?” 刘欣婷上下打量着她,观察有没有被家暴的迹象。 怎么说这也属于被抓奸抓个正着,依照谢恒这种阴狠暴虐的性格,苗蕊还不得被扒层皮呀? 显然她的担忧是多余的,无论苗蕊做了什么,他都不可能家暴对她。 “我没事,他没有对我怎么样。”苗蕊对她滑稽的表情感到的无奈,握住她的手臂让她停下来。 倏地,刘欣婷恍然大悟,她怎么就给忘了谢恒还有一个称号叫做‘宠妻狂魔’呢。 既然宠,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她拉着苗蕊离开人群,到了偏僻的位置小心翼翼的问道,“谢恒现在找上门了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那陈律师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苗蕊愣了愣,这个问题她昨天也想了好久,对于陈志鹏的感情苗蕊清楚不过,那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就是一种感动。她曾想过可以试着去接受他,爱上他,从而真正把谢恒忘掉,说是利用也不为过。 可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这样敏感的问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想后,“我尊重他的选择。” 刘欣婷也很无奈,叹了一口气,“哎,但愿这件事情能够快点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整一天陈志鹏都没有在事务所出现,也没有给苗蕊一个电话。 苗蕊心中就有了结果,想必陈志鹏是放手了吧,这样一想她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很多问题都释然了,甚至不需要解释。 一切归于平静。 事发后的第三天,陈志鹏终于出现的众人的视野中,所有替他惋惜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只见文质彬彬的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苗蕊面前,高大的身子单膝跪地,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个红色的绒盒。 他缓缓打开,只见一枚耀眼的钻戒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映在苗蕊的眼中,“我找了好多天才找到这枚能配得上你的戒指,苗蕊,你愿意嫁给我吗?” 深邃的眸子神采奕奕,又透着无尽的担忧忐忑,他深情的望着苗蕊,眼神中是无比的坚定,他爱这个女人,很爱很爱。 苗蕊怔在当场,她词穷了竟然找不到借口去回绝他的深情,因为在她心里对他始终存了愧疚的心情,所以太绝情她也做不到。 良久,她才开口,“陈志鹏,我……” “原来律师也会知法犯法,我今天居然才知道。”与此同时,响亮悦耳皮鞋踏着地面的声音响起来,“陈律师,重婚罪要叛多少年你知不知道?” 谢恒嚣张的俯视陈志鹏,两只手插在兜里嘴角倾斜,眉宇间的寒气已经显露无疑,倏地他抽出手把那枚刺眼的戒指抢过来顺着窗户直接扔到窗外。 陈志鹏气红了眼,‘噌’一下站了起来,咬着牙说,“谢恒,你不要太过分了。” 谢恒冷哼,对他不屑一顾,“哦?我就过分了……你又能怎样?” 说着他已经牵起苗蕊葱白的手臂一个用力搂在了自己怀里,同一时刻,擒住了那垂涎欲滴的红唇。 陈志鹏想要阻拦,却被身旁两个体型彪悍的男人困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这举动,所有人都震撼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屏住了呼吸。 要不是苗蕊一个耳光打过去,估计他还要继续下去。 “谢恒,你能不能别用这种卑劣的方法,你不觉得很恶心吗?”苗蕊的心境不同,她感受的不是美好甜蜜,而是一种彰显主权的嚣张跋扈。 陈志鹏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搂在怀中而他却无能为力,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他和谢恒之间的差距,也明白了那句老话的含义。 百无一用是书生。 谢恒揉了揉微微肿起的脸颊,鼓起腮后,邪魅的笑了出来,“卑劣吗?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更卑劣的事情我都能做出来。” 几个人看的心惊胆战,生怕谢恒动怒直接把苗蕊从楼上扔下去。 这也就是苗蕊,如果换做其他人,想必已经成为肉泥了。 谢恒和苗蕊的气场旗鼓相当,谁也不肯妥协,气氛僵持不下,刘欣婷鼓足了涌气走过去开口说道,“谢,谢总,您您要不要喝点茶?” 话音未落,谢恒锋利的目光就看向了她,这目光又和对苗蕊的不同,此刻的谢恒表情冷酷,目光阴森骇人,就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刘欣婷被这气势震慑住,慌忙后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面。 谢恒对着一脸惊恐的刘欣婷继续说道,“我有能力把恒锐的大case给你们星辰,就有本事让你们一个案子都接不到,所以,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他就拉着苗蕊大步离开事务所,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谢恒的离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的气场太过强大,胆小的人恐怕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 苗蕊发现,四年后的谢恒更加霸道,专权蛮横的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 只要他不想让她反抗,就有的是办法能够做到。 高档的车子停在了一个五星级酒店楼下,司机拉开车门,谢恒抱着双手被他领带捆住的女人下来车子。 优雅的步子步调统一,不慌不忙。即使怀中抱着一个人,也看不出他有混乱的气息。 前台小姐看着谢恒抱着苗蕊表情有些惊讶,不是因为他带了女人,而是这个女人双手被绑着,就连嘴巴都被人封住。 “谢先生,您这是……” 第一百六十六章 谢恒的愤怒 <!--章节内容开始-->锋利的目光杀人于无形,谢恒只是侧眸一睨,前台小姐就一阵战栗。 只听他冷声给出一个理由,“她就喜欢这个调调。” 好吧,这个理由足够牵强,也足够强大,前台小姐笑嘻嘻的欢送两人离开大厅。 VIP专用电梯很快就到了谢恒居住的楼层,房卡一刷,握着门把手向下一扭门就缓缓地打开。 钱对于谢恒来说就是一堆在日益庞大的数字,他的生活也越来越奢靡,一个人住在偌大的豪华总统商务套房内都成了一种习惯。 棋牌室和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就连沙发都是真皮的高级定制。房间舒适,南北通透,前面是绿景花园后面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谢恒抱着苗蕊直接踢开了卧室的门,想都没想就把她扔在了大床上。 大床很软,软到苗蕊整个人都陷入进去,漂亮的眉头微蹙,一双水眸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发出一阵呜鸣。 谢恒表情淡漠,动作却轻柔,他撕下了她嘴上的胶带,“苗小蕊,如果今天我不去,你不是就打算答应了。” 苗蕊心中有气,盯着他黝黑的瞳孔说道,“是呀,如果你不来我一定会同意。” “你……”就算心中有准备可听她亲口说出来,谢恒还是觉得受不了,他咬着牙,握紧了双拳暴虐的打下去,就快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偏向一旁。 “你他妈的就是有能耐激怒我。”赤红的眸子充血,他掐着她光滑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目光。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他永远消失。”他发狠了,英俊的脸颊都皱在一起。 此刻苗蕊倒是平静了,她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想怎样都随你,只不过他要是死了,那我一定也会去陪他。” 苗蕊只能这么说,也只有这么说才能让陈志鹏平安。 “哈哈哈,真是好,我谢恒居然爱上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女人,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是不是应该去好好庆祝一下?” 谢恒笑了,笑的凄凉,笑的他红了眼眶。 倏地,他垂下眸子目光阴冷,大手用力一扯,把那单薄的衣服撕碎,一鼓作气把长裤也撕了个粉碎,剩下唯一能够遮挡隐秘部位的布料。 大手划过曼妙的肌肤,那触感是他怀念且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替代的。指腹轻柔,抚摸着每一个细胞,一丝一毫都不忍心错过。 “既然你这么有情有义,那就用你的身体来交换他的性命。”他咬着牙,邪魅狷狂的笑容绽放在他英俊的脸颊上,有一种沉沦的诱惑。 苗蕊双手被领带绑着,挣扎不开,膝盖处被他单腿压着,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能够反抗的力量。 精致的五官像是雕刻出来的最完美的展品,她双眸盯着谢恒,眉宇间的隐痛淋漓尽致,“谢恒,除了会强迫我你还会做什么?” 只见他已经退下了自己所有的衣物,赤luo棵的展现在苗蕊面前,他倾身向下覆在她耳边用舌头轻轻舔**舐那圆润的耳垂,呼出一口热气,“……会这一种方式就足够了。” 紧接着他就吻住那鲜红的樱唇,小舌突破了牙关,与柔软搅jiao缠在一起,骤然间,一股血腥味蔓延在口腔,顺着两人的嘴角流出滴在雪白的被子上形成了一朵朵妖娆的红花。 谢恒像是不知疼痛一样,继续攻占着她的芬芳,大手也没有闲下来,灵活的解开胸衣还有那唯一的阻挡。 结实的胸膛紧贴她的胸口,大手顺着柔软的腰肢一路下滑,而后到了某处停了下来。 突然,苗蕊睁大了眸子,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因为谢恒的手指已经成功……而且是在她以这么屈辱的姿态下。 湿润的感觉引起了谢恒反应,他抬起黝黑的眸子,映入眼帘的却是苗蕊默默流泪的脸颊。 他心头猛地一揪,就像是被人狠狠划伤了一道伤口。长眉蹙起,神色慌乱起来,可是脑海中又快速闪过她方才要答应别的男人求婚的笑颜,所有的柔软再次被粉碎。 谢恒抬起大手,修长的手指上还挂着晶莹的物体,直接伸到了苗蕊的面前,“苗小蕊,你的身体这么快乐,你又有什么可哭得?” 灵动的双眸水汪汪,她又嘴角勾笑,冷讽道,“谢恒,你想要拿去就好,大可不必这么羞辱我。” 深邃的眸子像是一片汪洋大海,透过平静的海面看到水面下波涛汹涌的暗流,恍惚一刻神情,回以她同样的笑容,“你太了解我了,你就是认准我会吃你这一套,就像是几前那个暑假一样放过你。” “可是苗小蕊,人都是会变得,这次我没打算停手。”谢恒表情震惊,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认真。 话音刚落,谢恒就一举进攻,苗蕊疼的蹙起细眉,谢恒也因为这紧zhi质差点没缴械投降。 四年没有碰过她,她的每一丝气息都能够让他有反应,更别说这样真正融入。 谢恒要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他抱着怀中的女人像是永远也抱不够,他亲吻着她额头,亲吻着她眼角的泪痕,每一寸肌肤都染上他的痕迹。 他在彰显自己的所有权,把她身上牢牢的印刻上他的专属印章。 苗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她身旁冰冷的空位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房间内漆黑一片,她试图摸着开关点亮壁灯,掀开被子走下大床。 只见娱乐室的灯是开着的,她光着脚不发出一点声音走了过去。 房门没有关紧,还有一点缝隙,明亮的灯光照在两个相似的脸颊,他们笑的开心,洋溢着幸福。 苗蕊蹑手蹑脚的离开,回到卧室躺下来后,侧身看着窗外的漆黑一片久久不能睡去。 直到过去很久之后,她感觉身边一沉,结实的手臂环住她樱柔的腰肢下颌紧贴着她耳鬓处,微弱的呼吸轻轻吹在敏感的肌肤上。 苗蕊能感觉到那份小心翼翼又视如珍宝的心悸,片刻过去,只听他叹息一声,“苗小蕊,你知道吗,从我十几岁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发誓,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你捆在身边一辈子。” 而后他又轻笑一声,“是不是很好笑,对你的这份执拗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恐怖,更何况是你?可是我们之间有念念,他就是一辈子的牵绊,天涯海角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的声音很轻柔,又透着无可奈何。之后他就沉默了,再也没有说话,良久,苗蕊才听见身后平稳的呼吸。 蓉城,福子把娇妻搂在怀中两个人窝在大沙发上笑的合不拢嘴。 屋内凌乱,四处都是脏兮兮的衣物还有满地的垃圾,不得不说,这俩人真是绝配,对于这样的环境他们待得惬意,按照他们的话说,这样才有家的味道。 彪悍的福子拖着果盘,用叉子插住一块粉红的火龙果递给温文,黝黑的眸子却盯着她平板电脑上的照片,这不没送进嘴里倒是成功送到了鼻孔里。 “福子,你要死吧。”温文火了,抬头就是大吼。 福子见状灰溜溜的道歉,连忙放下手中的果盘,哄着自己的娇妻,“哎呦,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了,你可千万不能动气,伤到我儿子那可就不好了。” 大手抚摸着温文还没有显怀的小腹,心中这个紧张,温文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不能伤到你儿子,伤到我就可以了呗。” 福子一个脑袋两个大,这怀孕的女人脾气怎么就这么难琢磨? 小麦色的脸颊撤出一个大笑,“怎么会,我家老婆才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说完,温文才满意,又拿起平板电脑指着上面的小男孩,“这谢恒还真厉害,自己悠哉了四年一转眼居然有了个四岁的儿子,真不知道这些年苗蕊一个女人是怎么把孩子养大的。” “什么叫恒子悠哉,这几年他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我都看在眼里,你这么说可不公平。”福子别扭的说着,又看了看上面可爱的小男孩。 粉嘟嘟的脸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和苗蕊如出一辙,一双眼睛也随了苗蕊,鼻子和嘴巴倒是像极了谢恒,他笑的阳光灿烂,感觉周围背景都变得柔和了。 这绝对是基因突变呀,两个冷漠的人居然生出一个这么活泼的儿子,尼玛,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不过话说回来,苗蕊一个女人也确实不容易,看念念这样子她一定是尽全力给他的都是最好的。”说不佩服这是不可能,温文怀孕后妊娠反应很大,走一步都生怕她出问题,可想而知当时一个人的苗蕊是受了多大的罪。 福子说着,就听见肩膀处女人的抽泣声,“媳妇呀,你这又是怎么了?我没做错什么事吧,你别哭呀?” 指腹擦着她夺眶而出的泪痕,温文哭声更大,“福子,我就是心疼苗蕊,好心疼呀,哇哇哇。” “好了,媳妇,咱不哭了哈,恒子不是找到她们了嘛,说不定过些日子就会一起回蓉城了,不心疼,不担心哦。” 二十四孝丈夫估计都做不到福子这样,他现在伺候温文绝对是仿照古代皇后娘娘的标准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共进早餐 <!--章节内容开始-->“福子,你说苗蕊的儿子四岁就上了初中了,咱家孩子以后要没有这么天才,那多丢人呀?” 温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情她伤心的重点在这儿? 那有啥办法,你也不看看人家孩子父母的基因有多强大,这是尔等凡人能比的吗? “好啦好啦,以后咱儿子让他四岁就是上高中行啦吧。”福子无奈的安慰着,这话说的他自己都没有底气。 温文倒是信誓旦旦的点点头,慷慨激昂,“行,就这么决定了。” 福子无奈,大姐,这是你能决定的了吗? 苗蕊的生物钟已经养成,早上到了时间就算是没有闹钟提醒她也会醒过来。一翻身,身旁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她揉了揉短发,心中烦躁,为什么会失落呢,苗蕊你最不该有的情绪。 想归想,她还是穿上舒适的拖鞋走出卧室。 “咦,妈妈,你今天可是晚了十分钟哦。”坐在餐桌前开心吃着早餐的年年,看见走出来的苗蕊,仰着稚嫩的小脸笑盈盈的说。 苗蕊愣在了原地,突然间不知道该后退还是前进,明亮的眸子打量着念念和对面身材笔直的男人。 “苗小蕊,过来吃饭吧,一会儿我送你和念念。” 谢恒侧眸,凝视着只穿了一件单薄男士衬衣的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宽松遮住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丝轮廓,修长的双腿白皙光滑,这样的她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生完孩子的女人。 苗蕊还是没有动,细长的柳叶眉微蹙,只听念念奶声奶气的说,“妈妈,你快过来哦,都是你喜欢吃的早餐,要是凉了可就不好了。” 明媚的阳光从偌大的落地窗照了进,每一缕都显得这般柔和,苗蕊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犹豫着,没过几秒,整个身子就被人腾空抱起。 下意识她搂住男人的脖颈,神色有些惊恐,“谢恒,你放我下来。” 与黑眸对视,她看见了一抹宠溺的笑意,“那你还搂的这么紧?” 倏地,苗蕊就松开了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冷声说道,“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 “苗小蕊,别闹了,先吃饭。”谢恒看着她别扭的样子,不再与她争辩,迈着优雅的大步走向餐桌。 扑面而来的香味一嗅就能知道是出自顶级大厨之手,昨晚就没有吃饭,此刻的苗蕊早就饥肠辘辘,在美食的诱惑下更是食欲大开。 谢恒熟练的给她吐司面包中夹上她喜欢吃的东西,又抹上一层香浓的沙拉递给她,“尝尝看,如果不好吃我让他们去重新做。” 行吧,有钱就是人性。 与此同时,念念也非常喜欢看自己老爹对妈妈酷炫霸道的样子,简直太男人了。 “爸爸,以后念念也要像你一样。”他手中捏着一个水晶包,嘟囔着小嘴一边吃一边说,黝黑的眼睛神采奕奕。 苗蕊一愣,什么时候从坏人改口成爸爸了? 谢恒自豪,没有什么比被亲儿子崇拜还值得炫耀的了,英俊的脸颊闪过一丝温柔,“那也要遇见值得你这么付出的女人。” 不觉间目光移到了苗蕊身上,深邃的眸海中闪现更多温柔。 念念笑了笑,咧着嘴说道,“是呀,念念最喜欢的女人就是妈妈,所以我以后也要让妈妈当念念的老婆。” 骤然,一股锋利的眼神射了过来,念念感觉身上一凉,所有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妈妈是我的老婆,难道你要跟我抢女人?”谢恒放下手中的餐具,直视着对面的念念表情严肃,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 算了算了,这杀人的眼光他可承受不住,不当老婆当妈妈也行哈。 “念念把妈妈让给爸爸,不跟爸爸抢。”人小鬼大,反应倒是快,他不再看谢恒,小手一撑滑下来椅子,“念念吃饱了,你们快些哦。” 晃悠着小身子走出了餐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早间新闻。 念念离开,气氛有些尴尬,苗蕊吃了几口后也放下来碗筷,“我也吃饱了。” “那好,我叫人给你买了几套衣服在书房,你去换上,洗漱完后我送你们。”苗蕊吃完,也就意味着谢恒吃完。 他率先站起来,打了客房电话过来收拾残羹。 苗蕊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了谢恒的视野。 美好的一天由清晨来开序幕,当苗蕊穿着他精心挑选的衣服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还是微微一愣。 纤细的身材亭亭玉立,乳白色裙套装包裹着性感的臀股,把身材拉长,腰间一丝赘肉都没有,再配上齐耳的短发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干练。 小念念都惊呆了,嘴巴长的老大,“哇塞,念念都不知道妈妈居然可以这么漂亮。” 苗蕊显得有些拘谨,这些年她几乎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儿子身上,她的衣物少之余少,而且都是很便宜的料子。 突然穿上这么昂贵的衣物,她感觉都不是自己了,苗蕊摸了摸空空的脖子,心里一阵冷寒,“有丝巾吗?” 谢恒摇了摇头,“苗小蕊,我谢恒的女人没人敢笑话。” 苗蕊神色恐慌,摸着脖颈上凸起的疤痕,双手微微发抖,“你不是他们,怎么能明白他们的想法?谢恒,我不怕自己被人在背后说闲话,我只是不愿意念念被人指指点点。” 那还是念念两岁的时候,他在院子里和别的小朋友玩,正巧苗蕊走过来去抱他,小孩子好动就扯下来苗蕊脖颈处的丝巾,丑陋的伤疤暴露在小孩子眼前。 他们惊呼苗蕊是怪物,说念念是怪物的孩子。虽然念念什么也没说,可他沉默了好多天,打那之后就再也没见他和那几个孩子玩过。 从此,丝巾就是苗蕊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谢恒愤恨,他握住苗蕊的双肩,长眉紧蹙,“我认识的苗小蕊不是这样胆小懦弱的人,她坚强勇敢,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疤痕露出胆怯的一面。” “在我眼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依旧是最完美的,哪怕你满脸皱纹白发苍苍。”他的神色镇定,粗粝的大手划过她脖颈拿道丑陋的伤疤,轻柔的吻落下,密密麻麻染上属于他的气息。 “爸爸,念念也要亲亲。”他忘情的吻着,却被小肉球打断。 肥嘟嘟的小手拽着他的裤脚,仰着小脑袋看着高处的谢恒和苗蕊,又说,“爸爸抱,念念够不到你们。” 这可爱的模样谁看了不喜欢,哪怕是谢恒这种冷酷的男人。 他弯腰抱起小肉球,黝黑的眸子盯着他,郑重其事的说道,“念念,以后妈妈只能我亲,你要是想亲,只能亲我,听明白了吗?” 老爸这占有欲又开始作祟了,小肉球不断的点头,“念念明白了。” 吃过早饭后,苗蕊来到事务所上班,一进来,整个气氛比昨天的还是凝重。有几个同事甚至都不敢直视苗蕊,也只有平时和她关系要好一些的刘欣婷走了过来。 “你昨天被谢总带走后,没怎么样吧?”说出来后,她都觉得这话问的白痴。 谢恒这么变态,还不得把她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呀。果不其然,白皙的脖颈上除了那条丑陋的伤痕外还有几处深浅不一的吻痕,衣服下面就更不要说了。 苗蕊摇摇头,神情淡漠,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今天怎么没有戴丝巾?”出于好奇刘欣婷还是问出了口。 整个事务所也只有她知道苗蕊戴丝巾的秘密,这也是她不小心在卫生间发现的,对于这个苗蕊有强迫症,如果不戴丝巾是万万不会出门的。 苗蕊下意识摸摸脖子,冷声问道,“是不是很吓人?” “哪有,你早就应该摘掉了,我一直想说就是没那个勇气。”刘欣婷眨眨眼睛,忽闪的浓密的睫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是不是因为谢总?” 出乎意料的苗蕊没有否认,她只是眸光一冷静默不语。 八卦结束,工作还是要继续的,刘欣婷也去忙手头上的事情,苗蕊回到了座位把前几天的那几个案子的详细资料整理一遍。 倏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到了她的身旁。 “苗蕊,我们谈谈吧。” 苗蕊侧眸,良久点头同意,“……好。” 写字楼下面的一间咖啡馆,环境在周围算得上清幽的,味道也算可以,苗蕊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对面的男人依旧绅士,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点了两杯咖啡。 “其实,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的,我……” “你先不要说,先等我说完好吗?”陈志鹏快速的打断了苗蕊的话,或许觉得这样的举动不好他垂着眸子,“对不起,我有些着急了。” “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苗蕊轻靠在藤椅上,神色平静,在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波动。 陈志鹏缓缓的看向她,绝美的脸颊有种致命的吸引,可他爱上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丑姑娘。所以他的爱才会那么纯粹。 突然,他的表情僵硬身材都在微微发抖。 白皙的脖颈上那条疤痕他见过,显然这不是让他动怒的原因。而是那深浅不一的吻痕,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双眼。 都是成年人,他怎么会不懂这其中的奥妙。 第一百六十八章 当街索吻 <!--章节内容开始-->片刻过后,服务员端着两杯咖啡上来。 陈志鹏的手微微颤抖,端着咖啡的杯子都在半空中抖动,溅出的咖啡烫在手背。 长眉蹙起,又把杯子放回了桌子。这一切苗蕊看在眼里,可她始终没有说话。 “昨天的求婚……你会答应吗?”黝黑的眸子睨着苗蕊干净漂亮的脸庞,与周围的环境混合成一道更静谧的美。 苗蕊不假思索的摇摇头,“对不起陈律师。” 此话一出,淡定的陈志鹏坐不住了,他立刻就跑了过去蹲在苗蕊的身侧,眉头紧蹙双眸中的痛楚更是淋漓尽致,“苗蕊,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从来都不是一句对不起。” 优雅的咖啡厅游荡着轻快的音乐,与这边的气氛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对比,骤然引来很多人疑惑的目光。 “有什么话可以坐下说吗?”平淡的口吻没有责怪,甚至是没有太多的语气。 是的,这样的苗蕊才是真正的她呀。 陈志鹏倏地笑了起来,颀长的身子站直,做回了自己的位置,“其实,就算是谢恒没有出现你也不会答应我的求婚。” 他不是在质问,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罢了。 意料之内的,苗蕊并没有否认。是的,她可以接受他,试着去爱他,却从来没有再婚的念头。 瞧着苗蕊的精致的脸颊,他继续说道,“我原以为你之所以要逃离谢恒,是因为你不爱他。可是这两天我才想明白,你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爱他。” 平稳了神情,端正的五官看起来淡漠安静,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后,“如果你谁也不爱,我有信心让你爱上我,对你和念念一辈子好。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苗蕊,其实你的心真的很硬,硬的让我觉得心疼。” “……谢谢你。”这声道谢是发自肺腑的,苗蕊感觉心中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 卷翘的睫毛忽闪着,像一尾漂亮的鱼尾灵动美好,水眸一弯,“陈律师,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陈志鹏也释然了。 这些日子虽然他们名义上是男女朋友,可事实上她对他比做同事的时候还要不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是雨过天晴的美好。 还没到下班时间,谢恒就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星辰事务所。 “你们忙你们的,我在这儿等苗小蕊的下班。”说着他就坐在了会客区的沙发上,双腿叠加,身子笔直的坐在那里。 而且他目光直视的方向就是苗蕊办公的位置,黝黑的眸光丝毫不加以掩饰看着她。 星辰站在他身侧,表情为难。 这尊大佛杵在这里,谁敢把他当空气?于是他献媚的说,“谢总,您是想喝咖啡还是要什么?” “你只要离我远一点比什么都好。” 谢恒的语气冰冷,神色有一丝不耐烦,手臂搭在沙发上侧眸一倪,“还有事吗?” “呃呃呃,没有,没有。”星辰连连摇摇,带动着将军肚都跟着颤动。 说完就自觉的离开,而后步履蹒跚的来到了苗蕊面前,“苗蕊呀,今天的工作都已经忙完了,你就提前下班吧。” “我很像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吗?”苗蕊反问。 星辰额头上的冷汗直流,表情无奈尴尬,目光漫不经心的瞄向会客区高大挺拔的身影,小声说道,“算我求你了还不成吗?谢总在这儿坐着,我们压力山大呀。” 这要多好的心理素质才能和这样的人物同处一个环境,反正他星辰是没有办法淡定。 苗蕊会意,细眉微微蹙起,思量几秒后开始收拾东西。 星辰乐了,差点给苗蕊上香拜佛,“苗蕊,你可真是咱们星辰的大救星呀。” “能不能不要聒噪?”她的心绪本来就不好,他再一磨叽,更加心烦。 目的达到了就行,他屁颠屁颠跑去邀功。 “谢总,苗蕊非常优秀工作能力很强,所以……” “做的不错。”没等他说完,谢恒就脱口而出这句话。 星辰这个郁闷,感情他就知道自己会这么做?没有明说是怕苗蕊反感,可他要没绕过这个弯怎么办? 怎么办?想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微胖的脸颊堆笑,黑眸都眯成了一条线,“呵呵呵,谢总过奖了。” 谢恒的注意力可不在他身上,与此同时,苗蕊冷着脸走过来,看都没看他们绕过会客区径直离开按下了电梯。 谢恒见状拔腿就追了上去,只见电梯门已经缓缓关上。 他懊恼的锤在电梯门上,转身跑进楼梯间。 红色的数字滴答滴答的变小,快到五楼的时候电梯缓缓打开,一张帅气的面孔出现苗蕊眼帘。 “苗小蕊,我说了,你逃不掉的。”谢恒大步走进来,深邃的眸子如黑曜石,苗蕊皱着眉头下意识就要离开却被谢恒更快一步的堵在了电梯的一角。 近在咫尺的脸庞仅有毫米之距,能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谢恒邪魅一笑,“还想跑?” 就为了追上这个电梯,谢恒连跑了十几层楼梯,脸颊微红额头上有些细汗,大大的笑脸绽放在嘴角,英姿飒爽。 明亮的眸子盯着他,微微扬起下颌,齐耳的短发后倾晃动,“谢恒,你是真的很无聊。” “我就只对你无聊。”说罢,他就噙住了那樱红的芳泽,同时双手紧扣她试图反抗的身体,牢牢的压在了墙壁上。 零星的几个同程电梯的人一阵唏嘘,瞪大了双眼瞧着她俩,就像是看怪物一样。 算了,还是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的好。不过,白头发大叔的颜值还真是逆天呀。 恋恋不舍的松开了那片温柔,乍一看,她的双唇略肿,通红诱人如同甘甜的蜜桃,谢恒没忍住又低头用舌头舔了舔才罢休。 “这就是对你的惩罚。”谢恒垂着眉,双手却始终没有放开的迹象。 苗蕊恶狠狠的瞪着他,偏偏又对他这样幼稚霸道的举动无可奈何,“谢恒,你就是只狗。” 除了咬人粘人什么也不会。 谢恒不生气,大手搂在她的***上手指轻轻一掐,“我是狗,你是狼,都不是人,所以才是绝配。” 苗蕊无语,他的智商都哪去了?这是夸人还是骂人都不清楚吧。 “……你滚开。”小手使劲推着他结实的胸膛,不想和这个变态离的太近。 电梯里的空间不大,就算是挣扎又能跑到哪去?谢恒松开手,看她像只小兔子一样乱窜倒觉得有趣。 届时,到了一楼,苗蕊几乎是在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就跑了出去,随后就动不了了。 长臂再次把她禁锢在怀中,“就不能老实一会儿。” “我老实,大叔你要我吧。”几乎谢恒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句话。 苗蕊和谢恒一同转身,只见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模样长得乖巧可爱,大眼睛眨呀眨,还有两个深深地酒窝。 她又拍了一下谢恒的肩膀,笑吟吟的说道,“大叔,既然漂亮姐姐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你看看我,年轻漂亮并不比姐姐差呀,大叔,你要我吧。” 这话绝对雷到苗蕊了,现在的世道是开放了些,可这姑娘的举动还是吓了她一跳。 “漂亮姐姐,你走吧,我们会很幸福的。”说着她就跑过来挎住谢恒的臂弯。 倏地,谢恒长眉紧蹙一下就甩开小姑娘,她一个踉跄连连退后最后停稳站住。 有些惊讶的抬起眸子,双眸发亮,笑的更灿烂,“好有个性的大叔,我对你更有兴趣了。” 这不应该是男人的台词吗?可从她一个女孩子的口中说出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 谢恒的表情越来越冷,逐渐在脸颊凝结成霜,寒气逼人,他不再说话,搂着苗蕊大步离开。 还没到下班时间,所以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偶尔几个路过也只是怪异的看一眼后匆匆离去。 见谢恒离开,她也小跑的追了上去,绕过她俩站在了面前。 她伸出双臂拦住谢恒的去路,仰着小脑瓜说道,“大叔,你不要我也行。那你亲亲我吧,我刚才看见你在电梯里亲漂亮姐姐的时候吻技很不错,我也想试试。” 真是再次刷新了苗蕊的人生观,现在的孩子居然都要街面索吻……还是对一个陌生人。 “我是他妻子,你觉得当着我的面这样做好吗?”一直没有说话的苗蕊站了出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女人。 不管她现在和谢恒的关系怎么样,至少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心里冉冉升起一种妒火,迫使着她站出来。 小姑娘一愣,而后又大笑出来,她捂着肚子似乎笑岔气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背着叔叔外面有人了,叔叔还不愿意松手所以一直纠缠你是不是?漂亮姐姐,你的烦恼好让人羡慕呀。” 苗蕊听见,脸色大变。 倏地,谢恒出乎意料的窜了过来,大手用力的扣住她纤细的脖颈,目光阴森,寒气逼人,只听他冷声说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第一百六十九章 学霸儿子 <!--章节内容开始-->戾气划过静谧的空气,穿透耳膜传达到她大脑皮层。 喉咙被用力掐住,呼吸受阻,使得脸颊通红,“叔叔,该,该不是,不是被我说,说对了吧。” 谢恒恼羞成怒的后果很严重,没有人能够承担的起。 拇指食指一用力,小姑娘脖子后仰蹙起眉头,表情痛苦,可见谢恒是真的动了杀气。 苗蕊见状,立刻冲了过去拉开谢恒,“你作死,不要连累别人。” 她大吼,白皙的脸颊怒气横生,眉骨上拧起的细眉高高鼓起。 小姑娘终于逃脱魔爪,大口喘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看模样她到没有多少惊慌,就是有些难受,稍稍平稳一些后,她指着谢恒说道,“怪不得老婆要跟别人跑,原来是个家暴狂。” 说完后她扭着身子转身离开。 下午的空气还是很热,哪怕是黑夜即将来临,炙热的阳光照在她的脊背上浸湿了衣衫。不再多想,苗蕊悄无声息的从他身边溜走。 可是谢恒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侧身一转,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苗小蕊,你又想逃到哪去?”他的语气低沉,有种近乎哀求的姿态,方才的气宇轩昂消失殆尽。 那个小姑娘说的话直戳他心窝,苗蕊想离开他,他又在纠缠不肯罢手,忽然心头涌上一种无力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有一点不会改变,那就是对于苗蕊,永不放手。 “我要去接念念放学。”苗蕊想了无数个刻薄的话语回应他,可到了嘴边又统统否决。 突然,苗蕊整个身子被谢恒腾空抱起,健硕的步子稳健的迈开,走到黑色的车子旁,拉开车门把她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而后他又快速的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缓缓的离开写字楼。 一直保持沉默的氛围,良久谢恒才开口说道,“以后我们一起接念念。” “不用,念念是我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苗蕊看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高大建筑还有矮脚钟楼,目光平静,一丝波动都没有。 车内紧张的气氛又上升为一个高度,谢恒蹙着眉梢,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跟我没有关系?苗小蕊,没有我种子你又怎么能生出儿子来?” 猛然间她转过侧脸,疑惑不解的盯着他英俊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银白色的发丝上,显得更加刺眼。 她嘴角轻笑,冷哼一声,“谢恒,你从来都不希望我有你的孩子,现在又和我说这些话你觉得有意思吗?” 苗蕊的话让谢恒无言以对,他只能发泄在车上,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速越来越快。 金色的余晖像是秋天的麦穗,婆娑的树叶在地面上留下一小片光斑,微风拂面带来一阵清爽凉意。 十分钟过后,放学铃响起,呼啦啦一群半大的孩子蜂拥而出,第一波一定没有念念,果然第二批人涌出时,隐约才看见一个小小的肉球缓缓悠悠的走出来。 不抢不闹,甚至是有些老成的看着他们,表情有些无奈。 小家伙特别招女孩子的喜欢,只要他出现的地方一定会围着几个女生。 “姐姐们,明天见哦,爸爸妈妈来接念念啦。”小家伙背着大书包,对着身旁的几个小女孩挥手告别。 几个小女生看了不远处的两人,男人身材挺拔长相更是英俊的人神共愤,满头的白发在他们眼中更酷,女人更不用说,肌肤胜雪绝对是颜值爆表。 “念念,我记得你妈妈不长这样呀?还有哦,原来接你的那个男人也不是这个帅哥呀?”女生犯花痴的同时还存了一丝疑惑,小声问道。 小家伙别提有多自豪,挺胸抬头神采奕奕,“妈妈一直都是这么漂亮哦,至于之前的那个叔叔只是妈妈的追求者,这个才是念念的爸爸啦。” 呃呃呃,好吧,小念念就这么堂而皇之说出了陈志鹏的身份,谁让他妈妈魅力四射了。 双手握着肩膀上的书包带,晃悠着小短腿朝着两人跑了过去。 “爸爸,你来接念念放学啦?”念念伸出肉乎乎的胳膊示意让谢恒抱他,黝黑的眸子亮晶晶,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 这是他和苗蕊之间唯一的牵绊,因此他更加感激念念的存在,他伸手抱住儿子,接过背上的书包跨在了肩膀上,笑道,“念念,晚上想吃什么?爸爸带你和妈妈去。” 小家伙惊愕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在谢恒怀中转过身看向身旁的女人,完了,光顾着爸爸把妈妈给忘了,他嘴巴一瘪,伸出小胳膊,“妈妈,抱抱。” 他的心思还能瞒得过苗蕊,现在才想起来还有这个妈妈呀?不好意思,晚了。 修长的身材穿着米白色套装,曼妙的身材勾勒的完美无瑕,她狠狠瞪了一眼念念,穿着高跟鞋加快了步子,“我不抱。” 一会儿,苗蕊与这对父子拉开了距离。 小肉球搂着谢恒的脖颈,趴在他耳边委屈的说道,“爸爸,妈妈生气了,妈妈不理念念了,念念好伤心。” 这小人一哭,谢恒的心都跟着揪起来,“念念不哭,妈妈跟你开玩笑呢,她才不舍得和念念生气。” “真的?”念念眨着水汪汪的眸子,嘴角还有口水。 谢恒无奈的点点头,应承着儿子。果然,小孩子就是麻烦。 上了车,苗蕊也装作生气的样子不理他,小肉球知道自己不占理,就变着花样的哄苗蕊开心。 他扶着靠背,站在真皮椅座上,蹦跶到苗蕊面前,做了一个鬼脸,“妈妈,你今天太漂亮了念念一时都没认出来。” 言外之意就是,因为你太美,所以才一不小心忽略了你的存在。 这个哄骗女人的好理由,他一个小孩子倒是学得淋漓尽致呀。 “你能不能好好坐着。”苗蕊侧眸凝视身旁的儿子,看着他滑稽的表情差一点就笑了出来。 谢恒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切,心中某个地方瞬间被填满。 娇妻如蕊,贤子如念。 这样的天伦之乐才完整,为什么以前他就是想不明白吗? “念念,你今天要是不能把你妈妈哄好,刚才答应你的事情就作废。”深沉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出,念念倒是浑身一激灵。 于是他更是使劲浑身解数的去哄自家的老佛爷,他就发现了,只要爸爸在身旁,妈妈就总是会使小性子傲娇的很。 灵光一闪,他立刻就从大书包里拿出几张成绩单,兴高采烈的递给苗蕊。 “妈妈你看哦,这次月考的成绩除了语文差五分之外,其余的可都是满分哦,念念又是年级第一呢,是不是很骄傲呀?” 鲜红的几个一百潇洒的印在试卷上,他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这是杀手锏,总该开心了吧。 苗蕊一点也不好奇,就是平时的小测验他都一直是第一的好不好。这样的成绩有什么悬念吗? 苗蕊不惊讶,谢恒倒是险些惊掉了下巴。 他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上学,学习成绩简直不堪入目,没想到儿子居然是个学霸,还是一个跳了五年级的学霸。 “念念,你真的考了年级第一?”再没上过小学的情况下,在一个只有四岁年纪的情况下? 苗蕊的态度冷冷的,见谢恒好奇小家伙立刻欢脱起来,趴在驾驶位的座位上伸着脖子,“是呀是呀,爸爸要不要看念念的成绩呢?” 还没等谢恒同意,小家伙就把成绩单在他面前晃过,果然是红色的一百分,他谢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 儿子今后一定前途无量呀。 苗蕊再次被父子俩冷落,蹙着眉头,一把抱过小肉球,“给他看干什么?他又看不懂。” 小肉球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妈妈的话。 谢恒长眉一囧,无奈别过脸颊。早知今日,当初他就应该好好学习,才不会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不念,让这母子俩笑话。 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目的地,谢恒把车停在门前,自然而然就会有保安把车开走。 谢恒来的地方一定不会是普通的餐厅,奢华高端是必然,味道也一定是无可厚非的。 这里的每一个服务生不但有学历要求,长相就更不用说,最重要的是至少要懂得两门外语,否则是没有资格在这里做服务生。 这是一家法国人开的餐厅,大厨也是纯粹的法国人,所以做出的法式料理都非常正宗,很多人会慕名而来。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谢恒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熟练的点了几个菜后看了看对面的念念。 苗蕊喜欢吃什么他一清二楚,可儿子喜欢的他还真是不知道。 “念念,你想吃什么?”谢恒开口,表情动容。 念念也不知道呀,每次都是妈妈帮他点餐,他都叫不出名字来的,无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苗蕊开口给自家儿子叫了几道菜。 “爸爸,你记一下,下次就可以帮念念点餐啦。”小家伙手中玩着手帕,半趴在桌子上笑着。 谢恒心中愧疚,失去了苗蕊四年,错过了儿子四年的成长,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爸爸记住了。” 第一百七十章 让我放手,你想都别想 <!--章节内容开始-->优雅华丽的餐厅在余晖的笼罩下平添了一丝温馨之色。 谢恒习惯的接过苗蕊的餐盘,把鲜嫩的牛肉切成一个个大笑均匀的小块,在放到苗蕊面前。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自然的就像是每天都是发生的一样。 浅灰色的衬衣完美的贴合在他健硕的肌肉上,领口的扣子没有系,到显得有些懒散雍容之色。 苗蕊轻睨了一眼后,垂下眸子,吃着盘中的可口的牛排。 念念都看呆了,黑溜溜的眸子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徘徊,嘴巴里的菜都快要掉了出来,“念念还是第一次看见妈妈吃牛排呢?” 倏地,感受了来自子老妈的怒火,小家伙一下子就老实了,转过眸子安静的吃自己的。 谢恒一听,深邃的眸子都暗藏笑意,他勾起嘴角,“苗小蕊,你说你是笨呢?还是懒呢?” “谢恒,有意思吗?”苗蕊放下刀叉,如秋水涟漪般的眸子漠视的看着谢恒,神色冷清,还带着一种不屑。 小提琴声悠扬飘荡,混合着她略带沙哑的嗓音谢恒觉得这就是天籁。 颀长的身子前倾,满头的银丝衬托着那双黝黑越发的明亮,苗蕊觉得自己的心又漏了一拍,只见谢恒露出那对洁白的虎牙,英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发出性感的声音,“苗小蕊,你只要是你的事,无论什么我都觉得有意思。” 想当然换来的一定是一个白眼,“你是想让我和念念现在就离开吗?” 呃呃呃,当然不想。一句话后,谢恒瞬间老实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正襟危坐安静的吃饭。 自从四年前离开谢恒之后,苗蕊就再也没有吃过牛排,即使来西餐厅她也会给自己点别的美食,或许,在她潜意识里吃牛排这种事情只能谢恒一起。 不过她可能不知道,她有多久没碰过,谢恒就多久没吃过,她心里珍藏的,何不是他心中最宝贵的? 晚餐时间很快就过去,霸道的谢恒直接抱着儿子坐进副驾驶,这样一来,苗蕊也只能蹙着眉头坐进去。 到了四合院后,谢恒又用他耍赖撒泼的本事硬是要求多待会,苗蕊无语,也只能作罢。 她换了一身家居服走出来,乳白色的薄纱料子笼罩曼妙的曲线,即使是宽松版的谢恒还是能够想象出那布料下面的美好风光。 齐耳的短发被她用一个发箍竖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巴掌大的瓜子脸好看极了,五官精致,皮肤吹弹了破。 纤细的身子比要比四年前还要消瘦,谢恒就不明白了,女人生完孩子不是都会稍显丰韵一些嘛?她怎么恰恰相反。 想着就走了过去,苗蕊见状立刻躲开,“你离我远一些。” 这样的疏远谢恒打心底里抵触,黝黑的眸子又看向了在卧室里认真写作业的念念,心里才稍微好受一些,或许她是怕念念看见不好意思。 他这样安慰自己。 高大的身材窝在了沙发上,悠哉的靠着,就像是自己家一样放松。他把西装脱下随手扔在身旁,环顾着四周的破漏环境蹙起了长眉。 屋顶上的瓦片有好多已经残缺不全,简陋破旧的院子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墙角处的大石块边角还有绿色的青苔,这样的环境怎么能让他谢恒的妻儿住? 英俊的侧脸轻扬,大声说着,“苗小蕊,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你们就搬到我那儿去。这样的危楼怎么能让你们住。” “谢恒,你管的太宽了。”苗蕊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倒了一杯水后又说,“我的儿子姓苗,不是姓谢。” 这两日,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情不自禁的沉沦,沉沦在他亲手编织的柔情中,如果在这样下去,恐怕他们真的会再次纠缠在一起。 她不会忘了谢恒杀害他亲生父亲的事实,也不会忘记他不想要她孩子的事情,痛苦的纠缠既然断了就不要在开始。 苗蕊这么急着和谢恒抛清楚关系,是他接受不了的,他强压着心中的那份不满压低了嗓音,“苗小蕊,无论你有多么不想承认,都没有办法否认我是念念亲生父亲的事实,所以,不要闹了,我们一起把念念养大,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不好吗?” 狭窄的小屋里,被怪异的气氛填满,苗蕊痛恨,痛恨谢恒这种柔情,迫使着她忍不住的沉沦。 握着茶杯的小手用力,杯中的茶水溅出一些,过了片刻之后她才沉静下来,“谢恒,我们谈谈吧。” “……好。”昏暗的光线笼罩谢恒白花花的发丝上略显悲凉,他扬着嘴角还是浅浅的笑了出来。 不想被念念听见,苗蕊起身走出院子,谢恒紧随其后。 不知为什么起了风,狂躁的吹动着树梢上飘零的绿叶,发出莎莎的声响。齐耳的短发吹起与白色的裙摆一起飞舞,苗蕊抱着肩膀眼神平静的望着巷子深处。 “谢恒,其实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她,只要安静的在某个地方看着她幸福就是最好的满足。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不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去爱?” 原来的苗蕊执念不比谢恒少,可是自从有了念念以后,很多事情她都想开了。 她爱谢恒,随着岁月的沉淀越来越深,也是这份爱让她真的明白有时候放手会让彼此都快乐。 沙哑的声音像是轮胎划过地面是发出的声音,可是每一个字都敲在了谢恒的心中。他不明白苗蕊的理论,在他的世界里,可以对任何人任何事放手,唯独对苗蕊不行,死都不行。 他扳过苗蕊的脸颊,让她直视自己,“苗小蕊,你不能把你的思想强加给我,让我放手?你生生世世都不要有这个想法。” 黝黑的眸子在喷火,灼烈燃烧着。 苗蕊能感觉到他因为愤怒强忍着而发抖的双手,她眸光清澈,嘴角浅浅一笑,“我们轰轰烈烈的在一起过这些就足够了,为什么不能相忘于江湖留下这份美好,非要在一起相互折磨到遍体鳞伤都不肯罢休呢?” 倏地,谢恒情不自禁的紧握着她圆润的肩头,摇晃着纤细的身体,咆哮着,“不够,不够,怎么能够呢?什么相忘于江湖,那都是一些胆小不愿意负责任的人找出来的借口,我想要的只有你……只是你。” 而后他又安静下来,黝黑的眸子望着苗蕊苍白的脸颊,“就算是遍体鳞伤我也在所不惜。” 骤然,狂风卷席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每一滴雨水击打在他们身上,似乎都在诉说着不满和心痛,仅几秒的时间,两人都被淋湿。 雨水冲刷着脸颊,从卷翘的睫毛上滑落,“谢恒,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没有办法忘记你是杀了他的凶手,没办法和一个杀父仇人生活一辈子。” “那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苗小蕊,你告诉我,是要我再死一次吗?”谢恒在雨中咆哮,黝黑的双眸布满了心痛。 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可是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他只能凭借着一腔热血去捆住她,捆她一辈子。 “我不用你死,也不用你弥补。”她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冷声说道,“……只求你放过我。” 良久,谢恒都没有说话,感觉像是过了一世纪这么久,他松开了双手,“苗小蕊……你想都别想。” 说罢,他就潇洒转身,迈着有力的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开。 苗蕊滑落在雨水中,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望着越来越远的车子逐渐消失在大雨中伸出了白皙的手臂,像是要抓住却又无论怎样也抓不到。 大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天空放晴,苗蕊拖着疲惫的身子给念念准备早餐。 听见妈妈的咳嗽声,小家伙心惊胆战的跑过来拉着她的小腿,“妈妈,你是不是又发烧了,念念去给你准备退烧药。” 苗蕊的身体一直不好,尤其生完念念之后,有个头疼脑热更是稀疏平常,所以家里一些常见的药都会备着,这也成了念念最关心的事情。 小家伙到了一杯热水,小手中放了两颗红色的胶囊递给苗蕊,“妈妈,你先把药吃了。” 暖心的举动还是让苗蕊心里得到一丝安慰的,苍白的双唇勾起笑意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妈妈知道了,你个小管家婆。” 这次的发烧有些严重,苗蕊把念念送去学校之后回到事务所也没有退烧的迹象,浑身无力,脸色红的吓人。 一上午都是无精打采的,额头上的虚汗就没断过。 刘欣婷看出她不对劲,连忙走过去询问,“苗蕊,你这是怎么?是不是生病了?” 苗蕊摇摇头,“没事,就是着凉了有些小感冒。” 这么一听她才放心,笑着说道,“那好吧,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苗蕊随便说了一个名字后,刘欣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几乎同时,苗蕊就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苗蕊,苗蕊,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呀,快来人呀?”她前脚还没坐下,后脚就听见身后的声音,再一看吓得她立刻冲了过去。 刘欣婷惊呼,只见有人快速抱过她臂弯里的女人,眉头紧蹙,神色焦虑的大步离开。 第一百七十一章 医院殴斗 <!--章节内容开始-->医院,这个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还真是和苗蕊结下了不解之缘。 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输液,紧闭的眸子被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干净美好的脸颊一尘不染,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天使。 男人站在病床前凝视着昏迷的苗蕊,眸子除了担忧之外还有的就是深深的满足。 大手抚摸过她光滑的脸颊,轻柔的样子像是蝴蝶划过湖面翅膀不经意拍打在上时拨弄出的涟漪。 而后,冰凉的唇瓣落在了她的额头,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苗蕊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引入眼帘的是一个五官端正的轮廓,她沙哑的唤着,“陈律师,是你送我来过来的?” 苗蕊的表情有些惊讶,她和陈志鹏自从谈过以后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一个距离,见面也只是相视一笑,如今这副场景她当真是有些惊讶。 陈志鹏用手背量了量她额头的温度,这才松了一口,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如沐春风,“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再晚一点脑袋都要烧糊涂了。” “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无论怎样我都还是要谢谢你的。”苗蕊撑起身子靠在枕头上,小声道谢。 对于苗蕊的这种客气,陈志鹏早已司空见惯,他也不在纠结于此,反问道,“对了,你生病这么严重怎么没见谢总过来?” 苗蕊沉默了,细眉微蹙,自从昨天谢恒离开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她,好似整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见苗蕊不说话,陈志鹏又问,“不会是谢总不知道吧?要是这样他这个老公做的还真是不太称职。” 他用打趣的语气说,可苗蕊的表情却越来越冷,眉宇间的阴霾越聚越深。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事务所那边已经给你请假了,念念那边我晚上去接,你不用担心只需要安心静养就行。”陈志鹏起身,轻声说道。 这样儒雅的男人有多好,苗蕊的心中就有多愧疚,因为她已经把心给了别人,再也没有力气去回应多余的感情。 过了两天,苗蕊的病好的七七八八,就是高烧还总是反复,所以医生建议在留院观察几天。 陈志鹏没什么事的时候,就会抽空过来看她。 “吃个苹果吧,对你身体好。”温文尔雅的笑容绽放在嘴角,递给苗蕊一个削了皮的苹果。 还没等接过来,她的目光不经意瞥见门口的男人,手一抖,苹果掉在了地上。 他立刻冲过来紧握着她的手腕,英俊的脸颊皱在一起,冷声质问,“苗小蕊,你要和我相忘于江湖,为的就是和他双宿双飞?” 就这样,谢恒销声匿迹了两天后愤怒的出现在了苗蕊面前。 颀长的身子微晃,脸色苍白的骇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瞳孔放大恨不得将两个人吞进腹中。他大力一扯,把苗蕊拉进他的怀里。 “我是你的合法丈夫,你生病第一个通知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他。” 倏地,陈志鹏立刻就跑了过来,一把推开禁锢苗蕊的谢恒,“你是最没有资格质问的人,她发烧到四十度,怎么没见你来关心?人还没好利索你却不分青红皂白跑来问罪。你是她的合法丈夫,可你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吗?” “我谢恒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白色的银丝有些凌乱,深邃的双眸赤红,他说着就已经冲了过去要把苗蕊抢回来。 苗蕊神情平静,面色如灰,她望着暴怒的谢恒,冷声说道,“你要是闹够了就离开吧,我需要休息了。” 谢恒狂躁的时候什么话都不听不进去,更何况苗蕊的不回答在他心里就是间接的默认,手中的力气更大,似乎都能听见骨头在碎裂之前发出的咯吱作响。 “谢恒,你弄疼了她了。”陈志鹏看不下去,换言之没有一个男人看见自己心爱女人被别的男人暴力相对还能无动于衷。 他的第二次阻拦成功激怒了谢恒,谢恒双手一松,握紧拳头直接就打在了他的脸颊,快准狠紧随其后又是狠狠的一拳,打的陈志鹏连连后退。 就这样怎么够?谢恒乘胜追击,左一拳右一脚,程志鹏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突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了出来,溅在了陈志鹏白皙的脸颊。谢恒捂住胸口,疼得冷汗直流,他无力的跪在一旁,下意识回头,这一看才真正让他寒了心。 只见苗蕊双手举着花瓶停在半空中,而位置就是谢恒方才的正上方。想必如果不是他自身问题口吐鲜血,无力的倒在一边,此刻这个花瓶已经落在了他的头上。 谢恒不可置信的望着苗蕊,“苗小蕊,为了他,你居然要这么对我?我是不是应该对你刮目相看?” 苗蕊看见他从口中吐出的一抹鲜血愣住了,明明他一下都没有被打到,怎么会吐血呢? 蓝色的病服松垮的穿在她身上,齐耳的短发干练冷静,就是这样一幅沉着的面孔深深的刺痛了谢恒的双眸。 他撑着身子爬起来,苍白的嘴角撤出一抹冷笑,“苗小蕊,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没长心的女人。” 苗蕊愣在原地,手中的花瓶掉了地上,破碎的碎片扎在她的脚面,殷红的鲜血渗出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她没想要伤害谢恒,只是在这么打下去陈志鹏一定会被他打死,她只是想敲晕他而已,仅此而已。 谢恒走到苗蕊面前停下步子,注视的前方,咬着牙说,“我等你亲手……杀了我。” 轻风吹起发梢,带走夏日里的烦闷。 苗蕊出院后,生活作息如常,每天都是那个魁梧的司机接送她和念念,谢恒自从前两天出现后再次消失。 如果不是魁梧司机的存在提醒她,她恍惚会认为谢恒从来没有出现过。 事务所和她周围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生什么,可越是这样,苗蕊的心中就越是胆战心惊。 白天她把工作做完,如平时一样照常回家,准备晚饭,洗碗,搂着念念入睡。直到半夜的时候,她蹑手蹑脚的穿上衣服,收拾起了行李。 当这一切都忙完,苗蕊才叫醒熟睡的念念。 小家伙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眸子,打着哈欠,“妈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苗蕊抱着怀中的小肉球,给他穿衣服,“宝贝,你不是一直想去国外看看吗?一会儿妈妈就带你出国旅行。” 一听说要出去玩,小家伙立刻就精神了,搂着苗蕊的脖颈就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妈妈最好了,对了,我们要去哪个国家呢?” 黑溜溜的眼珠大圈转,奶声奶气的又问,“爸爸是不是跟我们一起去呀?” 苗蕊顿了一下,片刻才开口,“你说去哪里咱们就去哪,爸爸的工作太忙走不开,所以这次就只有妈妈和宝贝两个人。” 念念有些失落,‘哦’了一句,两只手指交错,嘟囔着小嘴,“妈妈,那下次爸爸一定要去哦。” 儿子的话每一个字都敲在她的心窝,俗话说父子连心,才短短一个月谢恒就在他心里留下了这么重要的地位。倘若以后他知道真相,会不会怨恨她呢? 不再多想,她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念念离开了四合院。 晚上的空气闷热潮湿,肌肤感觉黏糊糊一点也不舒服,好不容易打了一辆车还是拼车,只有一个位置,苗蕊只能抱着念念坐进去。 马路上的车很少,所以车速还是很快的,没多久就到了机场。 明亮宽敞的售票大厅一进来就是一阵凉气,苗蕊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念念倒是神清气爽,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精神。 完美比例的身材穿着一套黑色亚麻料的休闲套装,虽然是平底鞋,可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还是遮挡不住。 苗蕊摘下墨镜,白皙的脸颊精致的五官展露无遗,要不是脖颈处那条狰狞的伤疤她绝对是仙女一样的存在,就连身为女人的售票小姐都忍不住惋惜。 “我想出国,麻烦你看一下最近一趟出国的航班是几点?” 沙哑的声音飘荡开开,售票小姐目光中有些惊讶,嘴角浅浅一笑,“您好,女士,请问您是想去哪个国家?” 苗蕊不假思索的回答,“哪里都行,只要是最近的航班。”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奇怪的客人,不过这不在她考量的范围内,客人的要求总是五花八门。 她熟练的操作电脑,很快就出现了需要的答案,“最近的一趟出国的航班是飞往瑞士,登机时间是在两个小时后。” “好,就这个。” 候机的时间是漫长的,苗蕊心惊胆战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动向,念念今晚似乎格外有精神,在苗蕊身边跑来跑去,这时又爬到了她的大腿上,歪着脖子问,“妈妈,念念怎么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的呀?” 双手抱起儿子,用脑门蹭蹭他的额头,笑着说道,“没有呀,妈妈这是兴奋的。” 小念念学着她平时对自己的样子,揉了揉她齐耳的短发,黑溜溜眸光带着笑,“妈妈,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呀?” 第一百七十二章 逃跑失败 <!--章节内容开始-->“前往瑞士E-C205班机已到达,请您在安检口检查好您的行李,在航班30分钟内登机。”播报员开始播报登机消息,苗蕊立刻就站了起来拿着行李拉着念念。 “宝贝,我们走吧。”她轻声说着,神情尤为的放松,像是心底的担忧都化为乌有。 念念也很兴奋,黑溜溜的眸子耀眼发亮,可能小孩子对第一次尝试的事物都会很兴奋吧,迈着小短腿拉着苗蕊跑了起来。 苗蕊嘴角浅浅一笑,心中怅然,她不觉回眸,再见,谢恒,愿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偌大的机场零散的客人张望,告别,念念看苗蕊停滞不前,歪着小脑袋问,“妈妈,走啦,又不是不回来了。” 儿子的一席话把她拉回现实,“好吧,我们出发。” 机场的安检非常严格,行李物品的监控也有要求,好在苗蕊的行李箱里只有简单的衣物,没有其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小长队眼看就要苗蕊母子,小家伙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宝贝,你很紧张?” “哪有,念念已经是大人了,怎么可能紧张。”他昂着小脑袋说着,目光盯着安检员。 “下一个。”漂亮的安检员柔声说道。 苗蕊立刻站了过去,举起手臂。 猛然,她感觉身体一轻,手臂上传来的疼痛瞬间让她反应过来,黝黑的眸子凝视着拉着她手臂的男人,目光惊恐。 这样的举动引起了安检员以及周边特警的注意,纷纷跑了过来,“这位先生,请您不要耽误旅客登机。” 仅仅只是回眸的一个眼神,足以把安检员震慑的连连后退,只见银色的发丝在机场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他目露凶光,冷声说道,“……滚。” 而后他径直拉着苗蕊转身离开,小念念愣了愣,瞪着大眼睛,“漂亮姐姐对不起,那是我爸爸。” 说完之后他拉着比自己还要高的行李箱追上谢恒急促的步伐。 谢恒是真的生气了,比四年前他生日宴上看到视频还要愤怒,深邃的眸子都在冒火,长眉紧蹙,杀气腾腾。 与其说是拉着苗蕊,倒不如说是拖着,苗蕊的两只脚只能在光滑的地面摩擦,身子是成一个三十度的倾斜角,“谢恒,你先放开我。” 谢恒正在气头上,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无论苗蕊怎么叫喊他就是无动于衷直直的往外走。要不是小念念快跑,拦在了他的面前还不知道他要发多久的疯。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小念念也吓坏了,看见谢恒这副杀人的表情惶恐,还有脸色苍白的苗蕊手腕处大片的青紫痕迹。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瘪瘪嘴还是哭了出来,一头栽进跌倒在地面的苗蕊怀中,看着谢恒控诉,“你是个坏爸爸,念念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奶声奶气的哭喊让苗蕊心都碎了,她搂着念念,眉头紧锁,一双水眸恶狠狠的盯着谢恒。 “谢恒,你能拦得住我一时,拦不住我一辈子。” 高大的身体在空旷的机场中央微微颤抖,血染的眸色带着悲痛,“我说过,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要不是他事先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苗蕊,想必这次还真会让她给逃了。 他能接受她所有过失,唯独不能接受她要逃离自己,哪怕是有这种想法他都受不了。 越想,心中就越恐慌,颀长的身子一弯,长臂一拉就把苗蕊带到怀里,念念没站稳跌在了地上,小肉球立刻爬起来抓着谢恒的小腿捶打,嘴中还呜鸣的喊着,“坏人,放开妈妈,放开妈妈。” 谢恒不予理会,任由他胡乱捶打喊叫。 双手的力气有些大,让苗蕊动弹不得,他看着她,带着不解和一种原始的恨意,“苗小蕊,你以为逃到国外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路过的旅客看见这个场景可能会作停留,但多数都是听而不闻,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旁人不好插手,看两秒后也就纷纷散去。 出来着急,谢恒身上仅仅穿了一件白色的体恤和一条简单的休闲裤,可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还是丝毫都掩饰不住。 苗蕊沉静神色,仰着下颌,齐耳的短发荡漾,轻声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骤然,英俊的脸颊乌云密布,嘴角弯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好,很好,苗小蕊,你真的很好。” 这是谢恒能承受的底线,他反手拉着苗蕊的手,单臂抱起捶打他的念念,径直朝机场外走去。 留下孤零零的行李箱。 “谢总,我们回医……”平日里负责接送苗蕊的魁梧司机还没等说完,就被谢恒抢先拦下。 “回酒店。” 彪形大汉眨眨眼睛,被谢恒的一身寒气惊得没敢多问,平日里他也是阴冷严肃,可却没有今晚这么重的戾气。 月色迷人,空气中徘徊着粘稠的热气,只是这一切在豪车里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司机开车又快又稳,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谢恒入住的酒店。一句多余的话没有,他开着车消失在月色中。 谢恒依旧保持着冷傲的气势,周围的戾气丝毫未减。大手把苗蕊拉进屋,随手落下了门锁。 “除了我,没人能打开。” 之后,他表情随意,抱着念念来到了客房,细心认真的给他脱下衣服,“念念,今天晚上吓到你了,是爸爸的错。” 双眼红肿的念念憋着嘴,看来对着道歉完全不接受,而后,眸光一瞥不在看他。 谢恒努力不在儿子面前露出凶狠的一面,温柔的拂过他的发丝,小声说道,“你妈妈要带着你离开爸爸,这是爸爸接受不了的。早点休息吧,明天爸爸送你上学。” 直到谢恒离开客房,念念才看向远去的背影。 原来妈妈是要带着自己逃离爸爸,而不是出国旅行?难怪爸爸会那样生气。他自己嘀咕着,叹了一口气,哎,算了,他们的是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 谢恒走出客房,看见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苗蕊,眉头蹙起径直走了过去。 他长臂一捞,翻身把柔软的身子压在身下,忧伤痛苦的神色丝毫不加以掩饰,“苗小蕊,你逃不掉的,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你又何必白费力气?” 客厅的灯光很暗,微弱的光亮如荧荧烛火,勾勒出一幅美好的剪影。 “谢恒,这个话题根本就没有意义。”水眸平静的望着他,安静的像一面没有微风驻足的湖面。 玲珑的身子被他紧紧搂在怀里,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炙热的呼吸吹拂在脸颊,像是申诉,又像是无可奈何的叹息。 谢恒静默几秒,将侧脸贴在她柔软的胸口,“苗小蕊,我能听见你的心跳,可为什么……这里却是空的?” 安静的空气中环绕着彼此的呼吸,谢恒所说的每个字都狠狠敲在了她的心口,很疼,不见血的疼。苗蕊闭紧双眸,再也没说一个字。 良久,谢恒放开怀中的柔软,站直了身子,挺拔高大,背对着皎洁的月光映出一个颀长的剪影。他嘴角浅浅一笑,轻声说道,“……没有惩罚,你永远都记不住。” 谢恒就这样离开了客厅回到卧室,他反手把门关上,下一秒就重心不稳跪在了柔软的白色地毯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溅出来,在白色的地面勾勒出妖娆的红梅。 ‘哐’的一声,轰然倒地。 昨天睡得太晚,念念一点也不想起,有点起床气。撅着小嘴,半眯着眸子,“妈妈,念念想再睡会儿。” “不行,每天要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不能睡懒觉。”苗蕊给他穿着衣服,抱着他出了客房。 洗漱完后,苗蕊想都没想就带着儿子站在了房门口,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谢恒说的话,‘除了我,没人能打开’。 细眉微蹙,目光看向了卧室的方向。 念念知道苗蕊的别扭,主动担当起重任,“妈妈,念念去叫爸爸起床去。” 说着他就一蹦一跳的跑过去,踮起脚尖握住扶手下拉,双手用力推开了房间的门。 只听他惊悚的喊叫瞬间穿透空气,苗蕊见状不妙,拨腿跑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谢恒高大的身影倒在地面,雪白地毯上的鲜红刺痛着她的双眸,苗蕊神色慌张,立刻拨打了救护车。 一路上苗蕊都是心惊胆战,小念念更是哭的泣不成声,哽咽的问,“妈妈,爸爸会不会死呀,念念不要爸爸死。” 谢恒平静的躺着,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苗蕊抱着念念,抚摸着他的头安慰,“当然不会,爸爸是世上最厉害的人,是不会死的。” 安慰念念的同时,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等待总是漫长的,苗蕊在医院长廊里徘徊,坐立难安,急诊室的红灯熄灭她立刻冲上前去,抓着主治医生的手慌忙问道,“医生,他怎么样?” “病人之前应该是受过严重的撞击,导致了肺部的损伤,在加上没有痊愈就出院又气急攻心才导致吐血昏迷。病人只需安心静养,过一阵就会痊愈。”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就是惩罚 <!--章节内容开始-->医生的话让苗蕊心中的石头落下,她深呼了一口气后,跌坐在长椅上。 念念也同样,并肩坐着。 不久之后,就陆续赶来好几个苗蕊不认识的人,唯一认识的也就只有魁梧司机。 苗蕊性情冷淡,对什么都热衷不起来,更讨厌和陌生人打交道。 几个人看见亭亭玉立的苗蕊还有身旁可爱的小奶娃也能猜出他们的身份,纷纷鞠躬唤了一声,“夫人,少爷好。” 不自觉的苗蕊就蹙起细眉,表情淡漠疏离。 气氛有些尴尬,魁梧司机清清嗓子说道,“夫人,这位是恒锐的总经理,这位是……” “是什么跟我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向我汇报。”苗蕊毫不留情打断他的话,水眸一瞥,继续说,“他怎么会受伤的?” “前几天谢总回来的路上可能是因为雨水太大,车速又过快出了车祸,当时就送进了医院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再之后听说您生病住院的消息他火急火燎的就去了您所住的医院,这之后的事情您应该就知道了。” 这么一想,她才恍然明白,为什么那两天他都没有出现,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吐血。 苗蕊神色恍惚,抱起念念径直往前走,渐渐消失在医院的长廊里。 几个高层都看傻了,这个女人是总裁夫人?看上去怎么像个陌生人?无奈,谢恒最讨厌的就是说人坏话的人,就算心中有不满,有疑问也不是他们随意议论的。 “妈妈,我们不等爸爸醒来吗?”念念趴在苗蕊的肩头,黑溜溜的眼睛哭得通红,依依不舍的望着背后素白的医院大楼。 苗蕊步伐平稳,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抱着念念坐在了后排位置。 “宝贝,你上学都迟到了。”完全所问非所答的苗式回答,她嘴角浅浅一笑,揉了揉儿子柔软的黑发。 好吧,既然妈妈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了,小身子窝在苗蕊怀里睡了起来,“妈妈,念念睡一会儿,到了学校记得叫念念哦。” 苗蕊吻吻他的额头,小声说了句‘好’。 而后她的目光看向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医院,直到车子一个急转弯彻底消失不见。 万法皆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仅在眸光交汇的刹那。 缘起缘灭,缘生已空。 B市入秋后的天气依旧闷热,绿油油的树叶与多姿的鲜花在风中摇摆。 苗蕊无心回家,又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她游荡在马路上,走走停停,这一晃就是一天。 她抬手看了眼手腕上银白色的手表,差不多快到念念放学的时间了。 于是,迷茫的前方终于找到了一点方向,念念就是她的全部寄托,是她还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动力。 她如常的站在学校门口等待那个小小的身影,目光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学生,可直到最后一个学生慢慢悠悠的走出来,也没有看见念念。 苗蕊慌了神,精致的脸颊苍白如纸,她大步走进去又被门卫给拦了下来。 “外人不得随意进出校园。”上了年纪,身影佝偻,不过精气神十足,锃亮的眸子看着苗蕊硬声说道。 校园里一个学生都没有,苗蕊越想越着急,不管门卫的阻拦,沙哑的吼道,“我是来接我儿子,你给我让开。” 一个寸劲,苗蕊横冲直撞跑了进去,门卫在身后追,又不能离岗蹙着眉头转身回去,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王老师,你看见我儿子没有。”苗蕊趴在王老师的办公桌上大喘着询问,目光焦急。 王老师一愣,而后小声问道,“……请问您是谁的家长?” 苗蕊双手撑着桌子,白皙的藕臂光滑细嫩,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那身黑色套装,齐耳的短发垂在脸颊。这么漂亮的家长他没见过,这不科学呀? “我是苗念的家长。”她神色慌张,又问,“他去哪了?” 王老师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就是那个神童的母亲呀?不过开学的时候他见过,貌似不是长这个样子…… 他缓缓的站起来,用手抚了抚眼睛,和蔼的笑道,“苗念下午还没放学的时候就被他爸爸接走了呀,您不知道吗?” 瞬间,黝黑的瞳孔放大,死死的抓住眼前的四眼男人,“你说什么?被他爸爸接走了?” 眉头紧蹙,高高涌起,她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苗蕊的举动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小心翼翼的说道,“下午大概三点左右,苗念的爸爸说家里有些事情要先接他回家,我和苗念再三确认这人男人的身份,他都说是他爸爸,那我也没有理由阻拦,就让他把苗念带走了。” “有,有什么问题吗?”看着苗蕊冷若冰霜的脸颊,他细细打量后又问道。 苗蕊侧眸一倪,水眸阴狠,大声咆哮,“问题?我是苗念的监护人,在校园留下的也是我的联系方式,你让一个陌生人带走他居然都不会打电话和我确认?你就是这样当班主任的吗?你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吗?” 不再多说,她急忙转身,快要离开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冷声说道,“你这样的人不配当老师,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除了学校,苗蕊第一时间来到谢恒住的酒店,气喘吁吁的询问前台。 “这位女士,不好意思,谢总已经办理了退房手续。” ‘轰’的一声,苗蕊整个脑子都炸了,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眉头紧蹙。 谢恒退房了,还同时带走了念念?这一连串的事情让苗蕊想到了一个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她急忙掏出手机,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谢恒的联系方式。 突如而来的晴天霹雳差点淹没她所有的理智,她从地上爬起来,坐车直接冲到了B市恒锐集团的分公司。 高大的摩天大楼,完美的设计,透明的玻璃墙内一个个身影忙碌,苗蕊直入大厅抓住一个人就问,“告诉我谢恒的联系方式。” 小职员们一个个吓坏了,虽然没亲眼见过苗蕊,可是恒锐上上下下所有员工都知道自己老板娘的长相,之前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他们就算是想不知都难呀。 而且想要进恒锐,除了能力以外还有一个变态的要求,那就是必要熟背苗蕊十条喜好。 “夫人,我们这样底层的员工是没有机会接触总裁的,所以联系方式更不可能有。”她的身子向后缩,惊恐的看着眼前这精致五官因为紧张变得苍白的脸。 苗蕊松开她,坐着电梯径直来到了高管层,她毫不客气的推开一扇玻璃门,怒气冲冲的张口问道,“把谢恒的联系方式统统给我。” 苗蕊的话他们不敢不听,二号没说就把能联系上谢恒的所有联系方式都给了苗蕊。 还没走出恒锐大厦,她就迫不及待打了过去。 没响几声,被人接来,“……比我预计的时间快了半个小时。” 那性感低沉的声音不是谢恒又是谁,苗蕊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咬着牙问道,“谢恒,你把念念带哪去了?” “念念很好,我们现在已经回到蓉城了。”谢恒神色淡然的说道。 果然,果然和苗蕊想象的一样,齐耳的短发在微风中荡漾,透过夕阳的余晖发亮夺目,没有语言能形容此刻苗蕊心中的感触,就像是心被人狠狠的剜去了一块肉。 “谢恒,你的卑鄙无耻让我刮目相看。”她看向远处的高楼大厦,站在路边,眼神中除了痛还是痛,单薄的身体像是风雨中飘摇的孤零扁舟。 谢恒一顿,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胸口一疼,一口鲜血再次吐了出来,他看向身旁儿子甜美的睡颜想着苗蕊微笑时的样子,“苗小蕊,我说过,没有惩罚,你永远都记不住。”语气一冷,又补充,“……可这只是开始。” 他爱她,爱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寸肌肤。 噬骨的爱已经融入骨血,渗透到他身上每一个细胞,所以接受不了她的离开。 原本以为他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她,可世事难料,她竟然已经带着念念潇洒离去。究竟是多狠的心才能做到这样。 于是谢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办理了出院手续,亲自去学校接走念念,并且即刻启程离开B市。 虽然行为有些卑劣,但只要是能让她回到他身边,这些又何妨? “谢恒,你就是魔鬼。”苗蕊大喊,干涩的眸子瞬间泪如雨下,蹲在了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谢恒莞尔一笑,“可你是天使,只有你能为我救赎。”他隔着手机思念苗蕊,大手在空中划出她的轮廓,又道,“苗小蕊……我等你回来。” 次日,苗蕊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垃圾推旁边,浓重的酒臭味扑面而来,她自己嗅到都差点作呕,她晃晃脑袋,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 瞬间,潸然泪下,恍惚了片刻后,撑起身子爬起来晃晃悠悠的离开。 第一百七十四章 重返蓉城 <!--章节内容开始-->阳光照得刺眼,白光熠熠生辉落在巷子里,婆娑的背影摇摇晃晃,她用手遮挡住眼前的强光手指分开一条细缝,让光线透过,树叶还是那样绿,微风还是那样柔,可此情此景又不是之前的那个样子。 届时,手机突然响起,苗蕊木讷的抬起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苗蕊,你在哪?事务所出事了,你快回来一趟。”刘欣婷的语气很急促,说完之后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事务所的气氛凝重,每个人都垂头丧气,刘欣婷愤愤不平双手抓着大卷发狂躁。 苗蕊进来的一瞬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而后所有人都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一样朝着苗蕊跑过来,以星辰为首。 憔悴的脸颊苍白没有血色,身上还撒着一股子发霉的酸臭味,皮肤也脏兮兮,苗蕊目光平平的看着他们,黝黑的眸子没有焦点,因为她从接到电话那一刻起,就知道事务所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等星辰说话,苗蕊就鞠躬道歉,“对不起,暂时公司的状况只能这样。” “你都知道啦?”星辰挺着大肚子,瞪着眸子又说,“苗蕊,你也是事务所的员工,什么叫暂时的状况只能这样?” 可能是有些着急,平日里柔和平易近人的星辰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厉声呵斥,长眉拧起,“你知不知道恒锐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堆证据说我们没有资格经营事务所,要解约,并且支付一大笔违约金,苗蕊,你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是让我去死呀。” 苗蕊的样子狼狈,她垂着眸子,咬着下唇,齐耳的短发遮挡住巴掌的小脸,刘欣婷看着着急一把就扯过她单薄的身体。 “苗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苗蕊不只是同事,还是她的好友。 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如论如何也舍不得在苛责质问她,刘欣婷把苗蕊垂在眼帘的发丝别到耳后,捧起她的小脸细细的说,“事务所的事情你先不要管了,回去好好休息,听话。” 黝黑的眸子与她对视,刘欣婷在她瞳孔中看不出惊慌无措,有的只是一汪平静,如湖泊,良久,苗蕊才小声说道,“放心,这件事一定会过去的。” 她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那笑容简直就是比哭都难看,说完之后她就转身离开。 这两天苗蕊正在忙碌另一件事,就如当初说的那样把苗念的班主任告上了法庭。 对于这样的小案子,在苗蕊的手里不会有败诉的可能,结果显而易见,苗蕊胜诉。 出了法庭,陈志鹏站在黑色的车子旁双手插兜帅气的看着迎面走出的苗蕊,而后走上前。 “恭喜。”浑厚的声音从嗓中发出,端正的五官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苗蕊神色冷清,抬起双眸说道,“没有什么可恭喜的。” 就算是赢了又能怎样?念念还是被谢恒带走了。骤然她感觉心中一空,好像失去了支撑她身体的全部动力,黝黑的眸子黯然失色。 陈志鹏还算是了解苗蕊的性子,对于她的态度也见怪不怪,“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居然有时间来看我的官司。”漂亮的眉头不经意蹙起,仰着小脸冷声问道。 这是苗蕊在B市第一次出庭,不论于公于私他都想来见识一下这位蓉城出了名的金牌律师的风姿,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平静的神色,慷慨激昂的陈词几乎让人找不到辩驳的漏洞,从头至尾一气呵成,直到最后完美收官。 陈志鹏知道,苗蕊的能力远远超过自己。 他直接拉开了车门,邀请苗蕊进去,“你知道的,公司最近效益不好,所以我也就闲了下来。” 话一出口,他才恍然意识到这句话说的有多不应该。 苗蕊坐进副驾驶,“……你也没几天清闲的机会了。” 观察着她的表情还是平常,陈志鹏紧张的神情也收了回去,至于苗蕊的说他不明白,也不再多问。 B市这个季节总喜欢下雨,还是那种狂风暴雨,忽然间下起,又忽然间停下。 苗蕊搬了一个小木凳,坐在门槛前看着凛冽的狂风,挂断一根根树枝毫无怜惜,雨滴保持着一个倾斜的角度急躁的击打在地面,溅起一片片大浪花。 骤雨停歇,第二日又是晴空万里。 挥着翅膀的客机满载着乘客平安降落,旅客一个个下了飞机,直到最后一个女人走下来,机舱门缓缓关起。 已经四年没有呼吸过蓉城的空气,入秋的季节,落叶凋零一片萧条之景。 不过这些不是苗蕊需要关心的,她出了机场就坐上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H型的大厦,还是高大的屹立在那里,这几年随着恒锐的壮大,带动了这一片的经济发展,明显增加了很多高楼大厦,繁华的景象成为了蓉城新的商业区。 苗蕊收起墨镜,一身素装平底鞋走进大厦,单薄的身子在宽松衣服的遮掩下更显纤瘦,她径直走向总裁专用电梯,一路上迎着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 身影消失,有人惊讶的说道,“我没看错吧,刚才那女人是我们消失了四年的总裁夫人?” “这么俏丽的长相想要找到第二人应该不容易吧,不是传言她四年前就死了吗?难道是借尸还魂?” “你才借尸还魂呢,不想活了?不过你看没看见她脖颈上那条狰狞的伤疤,还真是骇人。” 出了电梯,苗蕊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 办公室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三面环绕的玻璃窗把室内照的明亮,空气中飘荡着微弱香气,淡淡有种沉醉的异香。 只见谢恒斜靠在椅背上,英俊的轮廓棱骨分明,银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别样的英姿,他紧闭着双眸,表情安静。 而他身旁正要俯身亲吻他容颜的女人也在此刻转过身子。 性感妖娆的腰肢一扭,修长的白腿一迈滑下红木办公桌,一双猫眸紧盯着苗蕊,惊讶一闪而过,踩着高跟鞋迎面走来。 “苗蕊,好久不见。”她笑的妖娆,曼妙的身材被一条宝石蓝的长裙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 从女人的举动上就能看出,她的目的是什么,苗蕊表情淡漠,昂头挺胸,“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女人的笑容一僵,听见苗蕊枯哑的嗓音后大笑起来,“苗蕊,你听过地狱里歇斯底里的哀嚎吗?你现在的声音,比他们还要可怕。” 随后冷笑,“所以,你这样的人也不配记得我是谁。”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表情,这一瞬间苗蕊好像透过她看见了另一个人,“……你是谁?” 她把手搭在了苗蕊的肩膀,转到了她的身后,而后趴在她的耳边说道,“我是谁……我是一个要和你抢男人的女人。” 画风一转,她又走到苗蕊面前,灵动的猫眸划过一丝光亮,友好的伸出手,“你好苗蕊,我叫苏苏,四年前在谭驰的舞会上让你跳水的女人。” 时间追溯到四年前,恍然苗蕊就想起来那个妩媚妖娆的女人,与眼前这位完全重合上。 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不单单是四年见过一面带来的,似乎更加久远,久远到苗蕊无论如何在记忆中也找寻不到重叠的身影。 “你大可以不用把我当作敌人,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成功上位。”苗蕊小声的说着,目光直视沉睡的谢恒。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醒,想必一定是这个女人做了什么手脚,在细想,问题应该是出自异香上。 苗蕊莞尔一笑,冷讽道,“不过,我不建议你霸王硬上弓,谢恒貌似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女人。” 苏苏不怒,笑吟吟的上下打量着苗蕊,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摇摇头,“四年没见,你的变化还真大,不但对谢恒的感情变了,就连身材也单薄的没什么料,唯一没变的就是依旧这么让人讨厌。” “……随你怎么想。”苗蕊绕过苏苏,朝着谢恒走过去,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侧眸凝视,“你还不走?” 苏苏怒视苗蕊,讨厌,她最讨厌的就是那副云淡风轻藐视一切的样子。 冷哼一声后扭动着身子离开了偌大的办公室。 几天不见,谢恒的脸颊消瘦不少,轮廓更加清晰,苗蕊端在手中茶杯停在了空中,“谢恒,原来你过的也不好。” 苗蕊可能从没想过,她思念儿子的同时,他也在思念她。 她无声的说着,心中涌现酸涩,倏地想起念念被他抢走的情景,一狠心整整一杯茶水丝毫不浪费的泼在了他的脸颊。 长眉微蹙,‘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抬手就要打下去一拳,乍一看才看清罪魁祸首是谁? 立刻收回了拳头,暴怒的戾气也消失不见。 “苗小蕊,你终于肯回来了。”柔情似水,深邃的眸子诉说着想念长臂一捞把她带入怀中,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小声说道,“……真的好想你。” 苗蕊没有动,双手垂在身侧,冷声回应,“你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了,我还能不回来吗?” 感受到他的身子一顿,还有胸口处被茶水浸湿的潮湿她心中一闷,“带我去见念念。” 第一百七十五章 神助攻的大儿子 <!--章节内容开始-->“……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沙哑的声音穿透空气,敲击着苗蕊的耳膜,她蹙着眉头,“谢恒,你的所作所为只会把我推得越来越远。” 空气凝重,这对谢恒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话题,他松开了禁锢的手臂牵起雪白的柔夷,弯着嘴角,“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念念。” 既然苗蕊最关心的是儿子,那他就顺着她心意,想必时间久了一切都可以回归正轨。 苗蕊点点头,想要挣脱他有力的手掌有发现是徒劳,漂亮的眸子一瞥,冷声说道,“谢恒,你能不能先松开?” 届时,高大的身影已经拉着她夺门而出,一对洁白的虎牙露出,垂着下颌,“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再多此一举。” 电梯门缓缓打开,谢恒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牵着苗蕊葱白的小手大步走出来,高大的身材俊朗的五官,棱骨分明的侧脸,就连那一头白发在他们心中都已经成了谢恒独有的标准。 只见从来都是阴沉的表情居然喜笑颜开,花痴们全都陶醉了,严肃起来帅,微笑起来那是更帅。 目光在移到他身旁的女人身上,一双灵动的水眸像是天然去雕饰的玉璧,精致的五官像是最完美的艺术品,虽然衣着朴素却依旧掩盖不住她身上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 一瞬间,花痴们全都心碎了,总裁夫人回来了,他们就连垂涎的机会都没有了。 出了大厦,苗蕊就看见了站在卡宴身旁的武励,亘古不变的一身黑,呢绒大衣遮挡住腿弯身材笔直的站在那里。 见苗蕊走过来,他恭敬的说,“夫人,好久不见。” 四年了,确实好久不见。苗蕊点点头,坐进他拉开车门的座位上。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所有的一切可能物是人非,可能保持原状,没有谁能说得准。 车厢内的氛围诡异,柔和的暖风轻柔的吹起,让苗蕊的身体暖和起来。 红灯停下,武励把副驾驶上的购物袋递给苗蕊,“夫人,这是总裁让我临时给您准备的衣物。” 苗蕊没有接,她将视线移到窗外,欣赏蓉城独有的秋色。 她不给予回应,只有谢恒接过来,他从购物袋中拿出一件白色的大衣披在她肩头,“穿上吧,蓉城不比B市。” 没有太多的情绪,唯一可见的就是温柔。 越过市区,通过高速看见了一片宏伟的建筑,白色的小楼一片片整齐排列,乍一眼望去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谢恒强制性的牵着苗蕊的手,用温柔对上冰冷他也依旧如沐春风。 “这是Z国首屈一指的贵族学校,这里都是上流社会家庭的孩子,或者是高官的子女,不但如此,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拥有超高智商,所以念念在这里不会是特殊的存在,可以更好的适应他成长。” 不得不说,谢恒想的很全面,念念的童年能不能像同龄孩子一样健康成长也是她所关心的。 白色的大衣合身的穿在身上,与谢恒站在一起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都是那么般配。 大步拉着她葱白的小手走进这座学校。 虽然念念的智商很高,但这里不是普通的学校,课程设置上难度也不能同其他学校相比。所以念念在这里从四年级开始上。 谢恒的身份在蓉城影响力巨大,班主任见到谢恒十分客气有礼。 “您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叫谢念。”班主任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保持很好,说完之后他就转身离开。 黑溜溜的眼睛看见苗蕊的那一霎那亮晶晶的直放光,晃悠着小身子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一头栽进苗蕊的怀中。 “妈妈,念念好想你。”奶声奶气的声音像是棉花糖,软的不像话。 苗蕊双手把念念抱在怀中,看着他精神抖擞的样子扬起了笑颜,“既然想妈妈,那为什么连通电话都不给妈妈打?” 她掐着小家伙的鼻子,象征的略施惩罚。 念念穿着统一的黑色校服,领口处还有一个红色的蝴蝶结,绅士的样子可爱极了,他撅着小嘴,转悠着眸子,委屈的说,“爸爸不需念念打电话呀,而且学校也不准用手机所以没有办法联系妈妈。” 小家伙还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谢恒,心道,爹爹真是对不起,你还是承担下来吧。 届时,下课铃声响起,只见几个孩子乐呵呵的走出来,最重要是他们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手机。 还真是自己打自己脸呀,念念蹙着眉头,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妈妈,这次你是不是要和我还有爸爸在住一起啦。” 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和谢恒成为一体,她到成了外人? 苗蕊抱着明显变沉的儿子,瞪着他,“念念,你到底还是不是妈妈的宝贝?” “念念当然是妈妈的宝贝。”小家伙嘟着嘴,圆溜溜的转着眸子,看向了谢恒,拉起他俩的大手放在一起,“可念念也是爸爸的宝贝呀。” 小家伙还欢脱的递给谢恒一个眼神,谢恒授意,宝贝儿子还真是神助攻。 他反手握着苗蕊的小手,深邃的眸子像是金字塔中封藏了多年的黑珍珠,嘴角浅浅一笑,“你们也是爸爸的宝贝,爸爸会用尽一切能力给你们最好的。” 出乎意料的,苗蕊没有反驳,漂亮的眸子看着念念吻住他的额头,“宝贝,你乖乖去上课,妈妈晚上来接你。” 小家伙依依不舍的滑下苗蕊的怀抱,伸出胖胖的小短胳膊搂住苗蕊的脖颈‘啵’了一口,又搂着谢恒的脖颈‘啵’了一口粘了他一脸口水。 而后小声趴在他侧耳说道,“爸爸,念念会帮你的。” 说完转身,扭着胖乎乎的身体小跑回教室。 静谧的氛围诡异,苗蕊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率先起身一声没有的离开。 谢恒紧随其后的跟上,拉起她的手大步离开校园,“苗小蕊,我会等你从新接受我。” 耳边是微凉秋风,是他柔情的语调,苗蕊分不清,听不懂,却任由谢恒拉着她没有反抗。 干燥的空气就连呼吸都变得凛冽,谢恒牵着她漫步在学校左侧的一个喷泉旁。高大的身影似乎能遮挡一切风雨,有多安全,就有多让人沉醉。 苗蕊的心又乱了,在她上飞机前怀揣着的还是一颗愤怒的心,带着满腔愤怒来到蓉城。 可一见到他的柔情,儿子满足的小脸她糊涂了,不明白自己的坚持究竟对不对,究竟有没有道理。 秋风吹起她齐耳的短发,清澈的眸子看向喷泉对面的一对情侣。 “……谢恒。”沙哑的声音透着些许无奈与迷茫,像是一个找不到浮木即将溺水的人。 “……我在。”谢恒也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轻声回应。 对面的情侣拥抱在一起,在水柱缝隙中看过去他们的笑容甜蜜,苗蕊看着看着嘴角微微一笑,“其实我们从未离开过。” 从未离开彼此的心里。 谢恒听不懂她的话语,只是将大手收紧侧眸凝视着身旁的女人,“苗小蕊,命运既然把我们捆在了一起,自然有它的用意。即使它强行把我们分开,我也会逆天而行。” 他沉着眸子,声音坚决,“苗小蕊,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届时,喷泉喷出的水换了花样一股巨大的浪花迎面喷出,谢恒反应迅速一个潇洒的转身把苗蕊护在了胸口,所有的水花全都喷在了他的身上。 白色的发丝上滴滴答答的滚落水珠顺着额头落下,黑色的大衣整个背部都浸湿,在这冷寂的秋天让人不寒而栗,他长眉微蹙,呼着哈气紧张的问道,“有没有淋到你。” 苗蕊眨着乌黑的眼睛望着他,摇摇头,“……我没事。” 确实没事,甚至她的身上一点都没有湿。 两人紧紧相拥,保持着暧昧的姿势,谢恒仿佛能听见苗蕊微弱的心跳,在这嘈杂的广场。 “你衣服湿了,我们回去吧。”太过关心的话苗蕊说不出,她眸色平静垂下眼帘转过身体。 倏地,又被谢恒有力的扳过来。 四目相对,他拧着眉梢,“苗小蕊,你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谢恒做了就是做了,不会畏首畏尾去辩解过多。可你要清楚,你是我的女人,我谢恒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都不会再给你机会离开我。” 越说越激动,英俊的脸颊水珠滚落,苍白的发丝被身后的阳光映出了不一样的光彩,“……我说的话,你最好一字不落的刻在心里。” 苗蕊望着他,这么慷慨激昂的陈词让她的心为之一颤,水眸静默凝视,微微张开唇瓣,“我……” 可是话还未出口,就被谢恒霸道的悉数吞进腹中,在她不备之时灵活的软舌越过牙关纠缠上那柔软,品尝着甘甜,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大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身子前倾,良久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那芬芳,深邃的眸子越发的黝黑明亮,“如果是我不想听的话就不要说出口,因为我可能会愤怒到在这儿就要了你。”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家团聚 <!--章节内容开始-->夜幕降临,悉数枝头上零星的枯叶在悲秋中摇曳着身姿,似乎像是拼命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去欣赏独有的美好。 灰白色的卡宴缓缓行驶在堆满落叶的路上,碾压着脆黄的落叶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没过多久,就到了公寓楼下。 熟悉的小区,熟悉的花园,一切都像是那么熟悉…… “苗小蕊,钥匙给你。我抱念念,一会儿你开门。”说着谢恒拉开车门,把钥匙递给苗蕊又转过车子的另一个方向抱起已经熟睡的念念。 念念趴在他的肩头,两只小手垂在两侧嘴里还咕噜咕噜吐着泡泡,黑色的大衣瞬间就被小家伙的口水浸湿了一片。 苗蕊跟在父子俩身后,心头一软,情不自禁弯起嘴角紧跟其后追了上去。 公寓的门打开,谢恒鞋都没来及换就小心翼翼抱着儿子放到回到他的卧室,又熟练的给他把衣服脱下,把灯熄灭,拉好被子轻轻关上房门。 高大的身影累出一头细汗,他抬起手背去擦拭,说真的照顾小孩子对他来说,比拿下一个上亿的合同都要费劲。 眸光一瞥,柔和的灯光笼罩着沙发上纤细的背影,清晰的轮廓是他每天在幻想中勾勒出来的影子。 黝黑的眸子愈发迷离,不自觉抬起沉重的步伐从身后环住了柔软的身子。 “这次不是梦,真好。”他将头窝在她的肩窝,深吸一口气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手臂收紧似乎要将怀中的女人融入骨血。 苗蕊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话,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情,身体从最开始的僵硬逐渐沉迷在这种柔软中,不在紧绷。 温润的舌尖在耳畔划过,轻轻的掠过白皙的脖颈带来一阵战栗。 良久,苗蕊才轻声唤了一句,“谢恒,我不会原谅你。” 身后的人明显一愣,随即说出一句话来,“我知道,四年前我就知道,可是苗小蕊,即使这样我也不许你离开我,哪怕心里恨我,怀揣着杀死我的决心留下来,我也甘之若饴。” 从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相识的第一眼就注定了这场孽缘的开始,命运的齿轮将他们纠缠在一起,分不开逃不掉,哪怕挣扎的血肉模糊似乎也无济于事。 苗蕊没有说话,感受着他澎湃坚定的感情,静默不语。 大手绕在腰肢,从衣襟探了进去,一路向上附上了那柔软,灵活的手指挑开最后一条防线。 柔软的唇瓣沿着耳垂脸颊最后吻住了嫣红的唇,霸道的谢恒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主动出击,不再多想,他从沙发背后直接把苗蕊腾空抱起,稳健的步伐优雅的走向卧室。 结实有力的手臂轻轻的把苗蕊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下一秒就把她身上所有的布料悉数撕碎,露出大片娇白的肌肤在鹅黄色灯光下泛着粉红绽放。 谢恒顺势压了上去,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长舌之攻最神秘的地方,苗蕊几近崩溃,她抱着他的脑袋,伴随着身上一股一股的热流,神经仿佛到了一片乐园,说出来的话更加沙哑迷人。 “谢恒,不要,不要……求你,不要,这样。”她的话语支离破碎,一双水眸布满了浓郁的**,谢恒不但没有停下,反倒是更加卖力。 没一会儿,苗蕊就软成了一滩泥,一丝力气都没有,任由谢恒带着她到达一个又另一个为之神秘的乐园。 他的意识模糊不清,她的神色也处在迷离的边缘。 只能隐约听到她微弱的喊着,“谢恒,我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可能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谢恒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好。”这是谢恒的回答,无力又宠溺的回答。 第二天一早,苗蕊意外的睡到了日上三竿,她揉了揉发沉的脑袋起身,这一动才发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披上一件睡衣,强撑着身子走下床,把窗帘拉开后走出卧室。 只见偌大的公寓空无一人,水晶茶几上摆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我送念念去上学,今天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抽出几天的时间陪你,微波炉里有早餐,你醒来后加热一下就能吃,中午给你打电话。’ 看着上面不算好看的字体,苗蕊就知道这是出自谢恒之手,中国汉字这么多,他也就是自己的签名写的还算能看,其余的真是不忍直视。 打开微波炉,果然有两盘美味的早餐,她按下开关听到‘咚’一声后取出。 幸福吗?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样的场景幸福,哪怕是铁石心肠的苗蕊也被逐渐融化。 她坐在落地窗前的白色丝绒地毯上,看着窗外美好的景色神情怅然,“谢恒,我不会原谅你。”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可我愿意尝试去接受你。”带着恨意去接受。 恒锐集团的所有员工都知道今天自己的BOSS心情格外好,总是情不自禁的温柔一笑,当别人唤他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漠。 BOSS变化这么大,原因也只会是一个,那就是总裁夫人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可喜可贺的同时还有可悲可叹,哎,从此萧郎真的只是路人了。 “武励,你把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全部取消,不能取消的工作都挪到今天。”此刻谢恒正在看一份英语翻译过来的文件,认真的模样太过迷人。 武励站的挺拔,翻看了一眼今日谢恒的日程安排,快速做了分类,而后抬起黝黑的眸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总裁,这是您今天的所有行程。” 谢恒扫了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这一天,谢恒一个会接着一个会的开,手边的文件叠成一座小山,即使忙成这样他也没忘自己的约定。 午饭时间刚到,他就迫不及待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响了几声后被人接起。 “苗小蕊,该吃午饭了。”他手中握着钢笔,眸光温柔比午后的太阳还要和煦。 苗蕊此刻正坐在一堆美味的食物面前,蹙着眸子,“谢恒,我不是猪,吃不了这么多。” 谢恒也够夸张,他给苗蕊订了她所有爱吃的东西,别说就她一个人,这些东西就算是十个人吃都绰绰有余。 “那你就每样都吃点。”谢恒宠溺一笑,掻着银白的头发。 只要是遇到苗蕊的事情,他就一秒变弱智。 “我知道了,还有事吗?”冰冷的语气没有太多情绪,白皙的脸颊映着阳光透光的白。 “哦,晚上福子和温文约我们吃饭,差点忘了告诉你。”他恍然间想到,脱口而出。 恒锐的女主人回来的消息,一大早新闻报纸就满天飞,没一会儿就接到了温文的电话,她要苗蕊现在的联系方式,谢恒硬是没给她。 就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还不得闹腾苗蕊一天都不能消停。 “行,你不给我是吧,那我自己去你家找她。”温文挺着一个大肚子,怒气冲冲。 谢恒是谁?哪能是轻易就能被人威胁的,只听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后,温文瞬间就怂了。 “想你孩子出生的时候去非洲找爹,你就尽管去。” 温文气的牙根痒痒,装作后悔的模样,“谢总,我就是说说而已,没必要当真哈。这样吧,晚上我们一起聚聚怎么样?” “……嗯。”这在谢恒能接受的范围内,他应下来。 和苗蕊短暂的对话结束,谢恒又重新进入工作状态,还要一堆事情等待着他处理呢。 恒锐大厦的另一角,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表情冷峻,双眸中看不到一抹柔光,怎么看这都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花季少年的脸上。 “武助理,总裁今天很忙吗?”声音有些稚嫩,但深色却略显老练。 武励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有所怠慢,他缓缓站起,“总裁要休息几天,所以今天的工作很多。” 男孩点点头,“是因为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所以要去陪娇妻慈子?” 苗蕊回来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恍然一闪而过的戾气被快速收起。 武励看人的眼光很准,眼前这这个男孩,也就是蔺小磊。心性阴沉,做事极端,如果还是保持不变,以后一定会出大事。 “总裁的事情不是我应该过问的。”武励回到自己的座位,不在去看他。 倏地,蔺小磊嘴角划过一丝阴狠的笑意,转身离开。 “妈,你知不知道苗蕊回来了?”蔺小磊走出恒锐大厦,第一时间就是给蔺柔打电话。 蔺柔正在阳光浴,修长的手指拿起一个葡萄填到口中,小声问道,“我当然知道,不过这和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依旧悠然享受着,神情舒畅,转念又一问,“你跟我提那见戋人干什么?” “妈,你不是恨她妈?她既然回来了,现在对你来说这就是一个机会。”半大的身影眉头紧蹙,就算是阳光笼罩也依旧觉得阴气太重。 蔺柔起身坐直了身子,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人下去,正着神色说道,“小磊,谢恒的手段你是清楚的,就现在的状况而言,秋老虎都怕他,你让我做你刀子,这是一个儿子应该做的事吗?”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友人小聚 <!--章节内容开始-->强光刺眼,蔺小磊握紧了拳头,精致的五官英朗像极了谢恒的模样。 他没有说话,要紧牙关,只听电话那端又说,“我把你送到谢恒身边,不是让你什么事情都来找我,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很多事情应该自己去做,不能一辈子都要依靠我,更不要想着把我拖下水。” 蔺柔的话坚硬无比,一点母亲的影子都看不见,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她和四年前在慈悲镇那棵大桑树下,她跪在地上哭喊着没有一点尊严,只为了给孩子一个活命机会的母亲相提并论。 似乎蔺小磊习惯了,这样地麻木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仰着头看向身后的恒瑞大厦,“……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今天就这样吧,你弟弟一会儿醒了我要去陪他。”蔺柔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这通电话,找了一托词立刻挂断。 蔺小磊笑了,笑的狰狞,他打开通讯录豪不留念的把蔺柔的电话删掉,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找她。 眉宇间戾气横生,“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不重视我的人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谢恒疲惫不堪,乍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见苗蕊他又精神抖擞。 出了电梯他就慌忙去接念念放学,有转站公寓去接苗蕊一同来到了约好的火锅城。 一家三口姗姗来迟,温文和福子已经就坐等了一会儿,两人看见他们三人迎面走来,乐的直接就跑了过去。 福子高兴之余还不忘关心媳妇的身体,他一惊,这幅度也太大了,“哎呦喂,媳妇,您不能不能悠着点呀?我儿子可不抗你这么折腾。” 温文瞪了他一眼,一手给他推到一边去,“一个大男人天天像个老妈子一样墨迹,能不能有点出息。” 不再理会福子,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连忙抓住苗蕊,激动的热泪盈眶,唰一下泪如雨下,果然孕妇的情绪就是这么不稳定。 “苗蕊,你还知道回来呀,你个没良心的就不知道偷偷联系我,让我知道你平安也好呀。”温文责备苗蕊,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旁的位置。 白色的宽松针织长裙遮挡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她蜗居在椅子都显得笨拙,长发挽起,黑眸子水汪汪的惹人心疼。 苗蕊理亏,只能悉数接受,拉着她有些浮肿的手说道,“我错了,以后不会了还不成?” “你还想有以后?”孕妇的脾气真是难以捉摸,前一秒还阴天绵绵,这一秒就雷声轰鸣了,她的声音很大,大到两个大男人都听了进去。 谢恒的身体一僵,深邃的眸子像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冷声说道,“不会有以后。” 呃呃呃,好吧,温文真不是故意在谢恒敏感的神经拔刺,她耸耸肩,话音一转立刻换一个话题,“哎,苗蕊,原来你短发也这么漂亮呀。你看看,咱俩现在完全调过来了。” 是呀,原来一头长发的苗蕊变成了齐耳短发,短发假小子的温文成了齐腰长发,时间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小念念开心,他最喜欢的就是热闹,小胖爪子张牙舞爪,吃着碟子里谢恒给他加的羊肉。嘴上还沾着蘸料,眨着黑溜溜的眸子问道,“福叔,阿姨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这个福子还真不知道,产检这么多次,温文一直没有去检查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希望到时候能给她一个惊喜,无论是男孩是女孩她都喜欢。 虽然福子天天叫着儿子儿子,但也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只要是从温文肚子里爬出的他就都喜欢,再说,谁说他们就生一个的? 福子人高马大,和身旁的小念念一比更显魁梧,他饶有兴趣的问,“那念念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当然是妹妹了。”小家伙不假思索的就回答。 “哦?告诉福叔,为什么希望是妹妹,难道有一个弟弟可以陪念念玩不好吗?”福子继续追问。 念念咬着筷子,盯着温文圆滚滚的肚子,笑了出来,“因为是妹妹就可以给念念当媳妇啦。” 呃呃呃,四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是媳妇吗?就张口开始讨媳妇来了,再说,他刘福的女儿是随便说娶就能娶的吗? 身旁的谢恒一边照顾念念,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苗蕊,他就发现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够。 侧耳一听儿子的发放厥词,揉了揉他头发,投来赞许的目光,“念念,爸爸支持你。” 果然父子狼狈为奸天下无敌呀,念念遗传谢恒的基因比较少,怎么就这早恋好色的基因完全遗传了,甚至更上一层楼? 怎么说谢恒当时也是十二三岁才种下情种,他倒好,四岁就瞄上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真是不想认识他们这群非人。 “哎,苗蕊,你脖子上的伤疤……是……”温文光顾着高兴了,直到现在她才注意到苗蕊脖颈上那道狰狞丑陋的伤疤,拉长了尾音问着。 苗蕊释然,嘴角浅浅一笑,“都是以前的旧事,没什么再提的。” 见她不愿意开口,温文也不好意思在刨根问底下去,继续说道,“苗蕊,你还记得周秀娜吗?就是上学时咱们寝室总和你过不去的那个。” “恩,我记得。”苗蕊收回探索的目光,加了一片肉放在铜锅中涮了三下后沾着着料吞进腹中,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美味。 盘子中薄如蝉翼的羊肉所剩无几,福子叫服务员上了几盘后,继续和念念讨论着媳妇这个话题,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你知道吗?那个有钱的老外真的娶了她,前一阵子还生了一个混血宝宝,别说,周秀娜人品不怎样,这命倒是挺好。”温文回忆着混血宝宝的样子,这个羡慕嫉妒恨呀。 古色古香的仿清火锅城,四处彰显着古韵,就连桌椅板凳上面雕刻的花纹都是那么栩栩如生。 她都不记着多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火锅了,吃的酣畅淋漓,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随后说道,“别羡慕别人,你的命不比她的差。” 温文不自觉的看向对面的福子,她嘴角一笑,也是,能嫁给福子就是她最好的运气。 莞尔一笑,侧眸凝视苗蕊,“苗蕊,你的命才是最好的。” 苗蕊的手停在半空中,神色凝重,抬起水眸正好与对面的黑眸对视,他的眸子是深渊,多看一秒都是沉沦。 如果说她所有的幸运都来自于谢恒,那所有的悲痛也都是来源于他,究竟算不算运气好苗蕊终究是给不出一个准确答案。 她收回目光,筷子中夹着羊肉焕然滑落,届时她停在铜锅上方的手下面赫然出现一双筷子,快速的接住掉落的羊肉。 动作熟练的在沸腾的锅底涮了三下后,沾着碟子中的蘸料而后站起递给苗蕊。 “苗小蕊,你还真是让我有操不完的心。”他的语气极度宠溺,灿烂的笑容融化在嘴角,沸腾的锅中涌出袅袅温润白烟映在他英俊的容颜。 苗蕊回以一个淡漠的眼神,思量片刻还是张嘴接着他递过来的羊肉。 “哎,我说你俩要是秀恩爱就回家秀,别耽误聚会听见没。”温文扯着嗓子说道。 都说怀孕的女人会从骨子里变得温柔似水,为什么在温文身上就一点都没体现出来。反倒是嗓门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粗鲁,说话越来越野蛮。 温文横了一眼谢恒,大口大口吃起来,小声说道,“你说你俩怎么就能生出念念这么可爱的儿子出来,真是奇了怪。” “因为爸爸妈妈的基因好,所以念念才会这么可爱哦。”没等谢恒冷眼相抵,念念就双手戳着酒窝歪着小脑袋说了出来。 哎呀,念念实在是太可爱了,温文看的心都要融化,也越来越期待自己腹中的孩子。 “念念,你和阿姨回家住几天怎么样呀?”温文摆出一副大灰狼诱惑小白兔的模样,眨着眼睛说。 小家伙不假思索的摇头,“阿姨,我要是跟你回去了,爸爸妈妈会想我的。” 温文心里嘀咕,要说苗蕊想念念那是没话说,可要说谢恒,估计他是乐不得让念念离开几天,好能和苗蕊过几天二人世界的生活。 温文不死心,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她一定要借回去玩几天,于是只能求救于谢恒,谁让谢恒是唯一可能和她站在同一站战线的战友。 “谢恒呀,我这几天情绪特别不好,帝都有时候忙起来福子也抽不开身,你让念念陪我几天怎么样?” 这语气就好像在说,谢恒,我帮你看几天孩子,你和苗蕊尽情的浪哦。 谢恒思量中,苗蕊直截了当的拒绝,“念念平时都要去上学,没有时间天天陪着你,再说晚上福子就回来了,他陪你就绰绰有余。” 呃呃呃,话虽如此,可是,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呀,目光再瞄向谢恒求救。 谁料谢恒这厮出乎意料,“……苗小蕊说的对。” 天呀,晴天霹雳呀,她千算万算怎么忘了谢恒是个宠妻狂魔了?苗蕊不同意的事情他又怎么敢逆着老佛爷鳞? 哎,无限叹息中……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就是你所说的正是? <!--章节内容开始-->时光飞逝,一晃苗蕊已经回到蓉城有大半个月。 这期间,谢恒几乎二十四小时陪伴佳人,无微不至,任劳任怨…… 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处于一种你进一步,我退一小步的状态。谢恒了解苗蕊的脾性,这或许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如果到一定的底线,她连一小步都不会再退让。 苗蕊是个待不住的人,她又回到原来的岗位,唯一变化的就是不在出庭。 还是原来的那几个人,大体负责的分工也没有太多变化,对于苗蕊重返法务部他们都是无比的惊讶。 明明可以回家做富豪太太,非要跑来忙碌,以前也就罢了至少没有孩子,可是现在她有了念念居然还不愿意安分,她们想不明缺也不敢问。 “夫人,这是恒锐这四年所有案子的卷宗。”李总监抱了一叠文件放到了苗蕊的办工桌前,小心翼翼打量这个女人。 四年后的她成熟妩媚,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到位,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更是冷艳逼人。 他继续说道,“最近恒锐没有什么案子,您先看一下以前的卷宗,了解了解近几年恒锐的发展方向以及所有项目。” 白皙的脸颊光滑娇嫩,一双水眸清澈动人就像是深秋十分雾气散去时的那一片清明,不得不说,短发的苗蕊更显干练,似乎比长发更适合他。 要说唯一的缺陷就是雪白的脖颈处那条狰狞的伤疤,横在上面张狂的露出它的凶恶。 “恩,放那吧。”极度沙哑的嗓音让李总监微微一愣,他不敢想象这样刺耳的声音是从眼前这个女人口中说出。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悄悄退出了苗蕊的办公室。 恒锐集团现在主营的项目还是生物提取方面的研究实验,但S市的分公司主要业务是房地产,B市的相对要杂一些,恒锐所有的小项目都由B市的分公司负责。 帝都依旧热闹,扩建了好几次后还是蓉城最大最豪华的娱乐城,人声鼎沸,一片喧嚣。 不得不说,谢恒真的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苗蕊正在翻阅资料时,手边的电话响起,“苗小蕊,你上来一下。” “什么事?”她一只手握着电话,一只手按着桌子上的文件。 “正事。”谢恒的声音清透,很郑重,掩盖住了他内心滂湃的激动之情。 苗蕊蹙眉,眸中闪过阵阵不悦起身离开法务部。 电梯打开的一瞬间,就看见直直站在那里的谢恒,这么大个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眼前没有谁能够平静。 “谢恒,你有病吗?”惊恐的脸色苍白,瞳孔放大,仰着下颌瞪了他一眼。 谢恒不怒反笑,搂着她圆润的肩膀大步朝办公室走了进去,侧眸倪着怀中的女人嘴角一弯说道,“我有病,你有药呀?” 痞话苗蕊才懒得回答,纤细的身子穿着一身乳白色套装,合身的西装搭配着裹臀短裙,整个身材比例拉长更显完美。 她抱着肩膀抬起灵动的眉眼,“不是有正事吗?你说吧,我还有好多工作要忙。” “最近恒锐没有案子,你有什么可忙的?”谢恒的大手更加肆无忌惮,已经从腰间划过臀股从裙底探了进去。 倏地,苗蕊一个转身挣脱开,怒视着谢恒,“你说的正事就是调戏我?” 颀长的身子高大挺拔,黑白格的毛衫英气十足,谢恒天生就是一个衣服架子,似乎无论穿什么都那么好看。 浓眉黑眸,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熠熠生辉,他大手一拉把想要逃跑的女人再次拥入怀中,“什么叫调戏?我摸我老婆合理合法,天经地义,怎么可能是调戏。”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就是这样,总是用语言和行动勾引她逐渐沉沦。 苗蕊脸颊染上一层薄薄粉嫩,秋水般灵动的眸子望着他,“谢恒,你不能总这样。” “我怎么样了?”他邪魅一笑,黑如石墨的眸子暗藏戏谑,大手掐了一下腰肢,小声问,“是这样吗?”而后又移到胸口轻柔抚摸,“……还是这样?” 苗蕊无语,无赖耍泼她永远及不上他一分,脖颈后仰,齐耳的短发后倾露出整个标准的瓜子脸,白皙光滑像是晶莹剔透的布丁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届时谢恒已经步步紧逼,把他压在了华丽的办公桌上,哗啦啦一片资料落地的声音。 这么好的机会,这么暧昧的姿势,如果不做些什么谢恒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原本他是真的有事情要和她商量,可是一见到她就忍不住肾上腺素狂飙。 他俯身向下,有力的大手已经把包裹着雪白双腿的丝袜扯到了脚踝,指腹划过每一寸肌肤,小腹一紧,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苗小蕊,我们多久没有这间办公室……做过了。”谢恒狷狂的笑容始终镶嵌在嘴角,像只迷人的妖精,就连那满头白发都豪无违和感。 苗蕊瞪着他,柔软的唇瓣被吻的红肿,饱满娇嫩,“和我是很久了,就是不知道和别人有没有?” 话音一出,谢恒笑的更张狂,“苗小蕊,你吃醋的样子都这么特别。” 苗蕊不加否认,她就是吃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没必要遮遮掩掩。一想到她刚下飞机来到恒锐找谢恒的时候看见的那一幕就觉得心惊胆战,如果要是再晚来一步,苏苏霸王硬上的计策岂不就得逞了? 就算是那次没有成功,不代表以前没有成功过。四年虽然不久,可是要让一个男人禁欲四年,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虽说谢恒只对自己才能有反应,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保不准早就已经好了。 光是想,苗蕊心中就犯恶心,蹙着眉头,“谢恒,我讨厌脏东西。” 谢恒看这架势,她是当真啦,这可不行,他着急了,立刻证明自己的清白,“苗小蕊,老子的宝刀就沾过你一个人的蜜汁,要是不信,蓉城上下你可以随便问。” 他厉声证明,表情严肃。 “你和苏苏什么关系?”他既然都这么保证了,苗蕊就相信,因为谢恒自始至终都没有骗过她,就算是他杀了她父亲,都没有一丝推脱。 可这个苏苏,很明显她的心思不单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一提到苏苏,谢恒表情一冷,一阵杀意在眉宇间闪现,“这个女人,我迟早……” “……杀了她?”苗蕊接着他话说下去,神色不悦,“谢恒,手上的鲜血太多,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谢恒沉默了,蜿蜒的长眉横在眉骨,黑眸凝视着身下的女人,良久才张口,“我……” 骤然,响起了敲门声,不等谢恒回应,就见有人直接推门而入。 怒气横生的脸颊布满阴霾,两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站着的人,只听他平静的问道,“总裁,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英俊的脸颊和谢恒的五官是那么相似,不过谢恒给人感觉只是淡漠高高在上有些难以接近,可他给人的感觉确实阴狠毒辣让人不想接近。 “我让你进来了吗?给我滚。”谢恒下意识挡住苗蕊,霸道的占有欲让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窥探她床笫之间才有的娇媚,哪怕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苗蕊也在此时坐了起来,她趴在谢恒身后打量眼前这个半大男孩,心中一惊,他的目光太过阴毒。 “……蔺小磊。”她小声的说出。 蔺小磊也在此时看见了谢恒身后的女人,他嘴角冷笑,“总裁,上次的苏苏你玩够了,又转过头啃上原配了?” 他不掩饰对苗蕊的恨意,一双黝黑的眸子像是锋利的刀子,一刀刀毫不留情的割在苗蕊的肌肤。 谢恒和她说过蔺小磊跟在他身边学习的事情,只不过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和他正面撞上,想必他还在因为四年前的事情恨自己。 偌大的房间里气氛剑拨弩张,似乎每一个举动都能威胁到对方。 谢恒厉声怒斥,“蔺小磊,我说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蔺小磊微微一笑,歪着小脑袋轻言,“那好吧,一会儿我再来找您,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退出办公室,顺手把两扇门合上。 他前脚刚走,后脚谢恒就着急了,忙解释,“你不要听他胡说,我和苏苏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苗蕊不动声色把脚踝的丝袜穿上,整理衣襟,“我知道。”水眸一瞥,又说,“我现在还有事要办,你的正事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修长的背影亭亭玉立,苗蕊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果不其然,她刚出办公室就看见了站在电梯门口等她的蔺小磊,他抱着肩膀,一只脚踩着墙壁整个身子靠在上面,表现出慵懒样子。 他见到苗蕊出来,勾起一抹冷笑,站直了身子小声说道,“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出来?”苗蕊看着他这幅胜券在握的样子,不觉间想到了谢恒。不得不说,这一点他们兄弟还真是相似。 “事实已经证明了不是吗?”他转身,按下电梯,“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聊。”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和她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章节内容开始-->这是恒锐附近新开的一家咖啡厅,环境优雅,现磨的咖啡也非常正宗。 蔺小磊像是这里的常客,服务生友好的对他打招呼,他只是浅浅一笑不做多余的回应。 他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不靠窗的位置有些昏暗,但看得出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形成一股小漩涡他才停手,放在唇边一抿,干涩辛苦的味道在齿间蔓延开来。 “这里的咖啡很正宗。”他放下杯子,与苗蕊对视。 苗蕊本来也不是为了喝咖啡,她一向喜欢简单直接,直入主题。 “你想对我说什么?”她顿了一下后,“或者留在恒锐的目的是什么?” 蔺小磊的目光从始至终都不友善,他靠在椅背上打量着苗蕊,不经疑惑,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谢恒心心念念这么久,除了一张皮囊好点,他真是想不出还有其他出色的地方。 声音像是乌鸦啼叫,脖颈上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这样的她居然能迷得谢恒团团转? 真是对谢恒感到可悲。 “在血缘上,我也是谢恒的儿子,只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这应该没什么错吧。”对于目的,他也不遮掩,因为这是谢恒武励他们都知道的事实。 这幅老成的样子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身上,看来这几年他过得真如谢恒所说,一点也不好。 想来也是,秋老虎又不是慈善家,怎么可能对他好。在加上蔺柔又生了一个孩子,所有的注意力也只会放在小儿子身上,哪里还能顾及到他。 “你找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宣告你的计划?”苗蕊一点也不能小瞧眼前这个孩子,她正色说道。 他冷笑,“你认为我会这么无聊?” 说着,他就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扔在苗蕊面前,“你之所以跟来不就是为了证明这个吗?” 苗蕊盯着牛皮纸,倏地笑了出来,“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苏苏和谢恒在一起的照片,也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说着她就拿过来,一张一张看,“不错,角度掌握的很好。” 那是一叠厚厚的照片,有苏苏在帝都对谢恒勾肩搭背的,有两人在咖啡厅相谈甚欢的,有酒店开房大床上的。 “谢恒和苏苏在很久之前就认识,可他一直都没告诉过你,谭驰舞会上他明知道是苏苏设计陷害你,可之后却没有对她做出任何惩罚,依照他的性格,你觉得这些都正常吗?你这么聪明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其中的蹊跷?” 蔺小磊一字一句的说着,逻辑清晰,语气沉稳,黝黑的眸子不放过苗蕊脸颊上任何一个表情。 “谢谢你,照片我收下了。” 奇怪的是苗蕊没有任何反应,表情平静,说着她还把照片放到包里,而后起身,“蔺小磊,谢恒的脾气一向不好,你们最好不要触及他的底线,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会很严重。” 笑容僵在脸颊,稚嫩的小脸闪过阴狠,他也随即起身,“苗蕊,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真以为除了你谢恒就不会对别的女人有兴趣?” 苗蕊停住前进的步子,轻瞥道,“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 风有些大,吹在身上感觉凉飕飕的,落叶堆积到地面孤零零的随意飘散,沿着街道散发着一种焚烧枯叶的味道。 苗蕊把大衣拢紧,她的思绪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情。 苏苏是谁?她究竟是谁? 两人接完念念回到家后,小家伙张牙舞爪的在地上跑来跑去,笑嘻嘻的开心的不得了。 苗蕊在厨房认真的准备晚餐,谢恒在浴室冲澡,倏地,他听见儿子大声的呼喊。 “爸爸,你快出来,念念怎么看见你和别的女人亲亲啦?” 谢恒吓了一跳,连浴巾都没有围就跑了出来,只见儿子把照片平铺在茶几上,小手中还拿着一张正在细细打量。 “你在哪拿的?”谢恒长眉紧蹙,表情冰冷,眉宇间的戾气燃起。 念念指着沙发上白色的皮包,“是从妈妈的包包里掉出来的,念念本来想放回去的,不过看见上面有爸爸,就打算看完再放回去。” 谢恒傻眼了,是从苗蕊的包里掉出来的,这就意味着她早就已经看过了。 念念看着他木讷的神情,小短胳膊爬到他身上,眨着黑溜溜的眼睛,“爸爸,我听其他同学说,这就是出轨,是应该受到社会谴责的行为。” 这真是他亲儿子吗?有这么火上浇油的吗? 他抱起儿子,瞪着念念,表情无奈,“小祖宗,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念念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的看着谢恒,“咦,念念是爸爸的儿子不是祖宗哦,可是为什么不让念念说话?” 谢恒裸着身子坐在白色的丝绒地毯上,身上的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把一小片地毯浸湿,怀中还抱着一个小男娃,发白黑眉,眼神多为无奈。 “念念,你先回卧室玩,爸爸和妈妈有话要说。” 小家伙瘪瘪嘴,十分不情愿的点点头,而后搂着谢恒的脖子趴在他耳边说,“爸爸,女人是要哄得,你可千万不要和妈妈吵起来哦,如果那样念念也只会站在妈妈那边。”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不过,看着谢恒严肃的表情应该不是小事,他放开谢恒的脖颈,滑了下去,屁颠屁颠跑回卧室。 临走还不忘大喊一声,“妈妈,念念去写作业,不要忘了叫念念吃饭哦。” 好了,世界终于安静了,吃货儿子回了卧室谢恒想都不想直接冲到厨房。 没等开口,苗蕊就蹙着眉头,“想说什么,先穿上衣服再来找我。” 香喷喷的牛肉味从锅的缝隙中飘出,整个厨房都飘荡着诱人的肉香,她把短发拢起,双手在砧板上熟练的切着配菜,大小均匀。 谢恒第一感觉就是,苗蕊在生气,非常生气,之所以一路上都没有发飙就是怕被儿子看见,一直忍着,现在念念既然已经知道,她也无需再忍。 湿漉漉的身上立刻从身后抱住苗蕊,紧张的说道,“苗小蕊,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苗蕊无语,嫌他聒噪,下意识一个转身,却没想到手中锋利的菜刀瞬间在他英俊的鼻梁上划出一条伤口。 乍一看,一条细缝处滋滋冒着血珠,苗蕊这才后怕,要不是谢恒躲闪及时,那可就不是皮肉伤这么简单了。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凶器,跑到卧室拿出医药箱为谢恒清理伤口。 “我让你先穿上一件衣服再来找我,你是不是没听见?”最后一道程序完成,苗蕊冷着脸问。 他身上干的差不多了,结实的身体就这样一丝不挂的暴露在苗蕊面前,性感的线条迷人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他急忙拉住她的手。 “你都生气了,我还哪有心情去穿衣服?”他说的到有些委屈,又将身子向她移了移,“苗小蕊,你相信我,我真是和这个苏苏一点关系都没有。” 苗蕊把围裙摘下侧过身子靠再沙发上,表情冷静,看不出任何情绪,“谢恒,我相信你和苏苏之间没有关系,可是必要的解释还是要有的。” “我知道,我知道。”听她说相信自己,这对谢恒来说别提多开心,“我现在就跟你解释。” 苗蕊点点头,不再看他。 天已经黑下来,微弱的星光高挂在天空,窗外是孤单影之的树影,摇摆着婆娑的身姿。 谢恒的表情冷下来,目光犀利,长眉紧蹙,坐直了身子缓缓说道。 “苏苏的背景不简单,很早之前在帝都我们就见过一次,第一眼就能看出她是有目的接近我,后来就是谭驰的舞会上,她陷害你后我曾经想要给她点教训,不过却一直没有得手,不但是吴楠暗中派人保护,还有另外一股我不知道势力在保护她,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从那之后她也没有过其举动,再加上你离开,我也就渐渐地把这件事情淡忘了。” 说到这的时候,明显感觉他的神经有些紧张,下意识就去抓住苗蕊葱白的手指,才继续说道,“就是在一年前,她再次出现在蓉城,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吴楠情人的身份,而是H国的一家控股集团代表与我洽谈合作。恒锐所有的计划以及项目她掌握的都很清楚,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些就连武励都不知道事情她居然都一清二楚,所以我就假意先与她合作,在慢慢查清此事,至于咖啡厅和宾馆的照片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事。” 无论谢恒怎么想,他都想不到这些场景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说完了吗?”苗蕊挑眉,小声问道。 又是这样,什么表情都没有,谢恒看着就抓狂,他蹙着眉头,“苗小蕊,你不信我?” 苗蕊没有说话,水眸平平,她缓缓站起,拿起水晶茶几上的围裙系在腰间,“念念饿了,我去做饭,晚上再说。” 第一百八十章 谢念是我唯一的儿子 <!--章节内容开始-->清晨,冷空气席卷而来,氤氲的哈气飘荡。 H型的高楼大厦醒目宏伟,蓉城所有毕业生挤破了头想要进入的恒锐集团。 员工严谨,努力为集团做出贡献,一丝不苟的尽职尽责。 武励汇报完工作,手中握着蓝色的文件夹,挺拔的身材迈着稳健的步伐,在恒锐,除了谢恒之外人气最高的就是他。 年薪百万,仪表堂堂,私生活干净,为人低调,最最重要的是没有女人。 “武助理,为什么停掉我所有工作?”迎面走来一个怒气冲冲的人,横眉冷对,仰着下颌用黝黑的眸子盯着武励。 武励停住步伐,表情冷漠,不动声色的说道,“这是总裁的决策,我也没办法解释。” “我还有工作要忙。”说完,武励就绕过他径直走回办公室。 背对着离开的身影,他咬着牙紧攥拳头,转头到了电梯门前。 偌大的办公室宽敞明亮,洁白的大理石地面干净的能清晰的映出人影,倏地,办公室的双开门被人用力推开。 只见一个半大男孩横眉冷对,迈着几个大步来到红木办公桌前,两只手拄在上面,冷声问道,“为什么要停掉我所有的工作。” 自始至终,谢恒都没有抬头,“原因你清楚。” 他松开扶着桌子的手,黝黑的眸子寒光乍现,冷笑道,“原来她还会告状?” 灰色的羊绒毛衣搭配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看背影这无疑是一个阳光少年,可事实并非如此。 关系到苗蕊,对谢恒来说就是重要的,他抬起眼眸,‘噌’一下就站了起来,“蔺小磊,你以为她和你一样这么阴险吗?” 蔺小磊不觉后退,这让他不寒而栗,只见谢恒走出座位,继续说道,“我没去找你,你居然还有胆量主动找我,是不是我对你的放纵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没忘,我始终都知道自己的身上留着你的血。”有些惊恐,气势上却不能松懈。 谢恒停下咄咄逼人的步子,两手插兜,黑色的西装穿在身上平添一股盛气凌人的傲气,白色透过清晨和煦的光柱,耀眼的白。 “谢念是我的唯一的儿子。”他的话语平静,高大的身影转过身去,背对着脸色铁青的蔺小磊,“这次是警告,如果你要是再敢做出伤害苗蕊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其实昨天晚上谢恒就问过苗蕊这些照片是谁给她的,显然她不太愿意说,或许是对她来讲这些根本就不屑一顾。 她能不去理会,谢恒可不会坐视不理,要想知道苗蕊昨天和谁接触过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所以,罪魁祸手蔺小磊被查出来很正常。 手上的所有工作被停,这对他来说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蔺小磊紧蹙着眉头,小手握着更紧,咬咬牙从齿缝中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帝都,群魔乱舞的地方,满天的酒精味混合着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形成一股说不出的迷离。 谢恒是越来越不喜欢这样地方,一进来就蹙起了眉头。 犀利的目光穿透人群,直接看到坐在吧台边缘欣赏舞池中身段苗条的美女跳舞的福子。 谢恒表情冷淡,一只手就把他抓了出来。 “恒子,你他妈抽风呀?”福子差点没被他拽倒,张着嘴巴破口大骂。 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即使这样都能够清清楚楚听见福子的咆哮。 全过程,谢恒几乎是拖着他出来的。 终于到了外面,耳根子清净不少,他松开福子的肩膀,拢着大衣。 福子这小心脏还怦怦直跳呢,谢恒今天这是哪根筋又不对了?他瞪了一眼谢恒,冻的直哆嗦,“大哥,有什么话咱不能在里面说?” “太吵了。”黝黑如夜,呼着白烟平静说道。 真是无语了,现在嫌吵了?那当初建立帝都的时候不是挺乐呵吗? 福子无奈的白了他一眼,“那你能不能容我穿件衣服在说呀?这大冷天的,你穿的倒是暖和,老子可是穿的可是单薄。” 谢恒侧眸打量,确实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衫,“你的体型,挺一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 瞬间,福子感受了一万点的伤害值。 这厮,嘴巴不恶毒是不是能死?心里怒喊,表面上却没敢说。 “行,咱有什么话快说,我今儿个是好不容易才能有机会晚些回去,你别在这儿耽误的时间。” 要不是温文今天约苗蕊一起出去逛街,他哪有机会这么晚还泡在帝都呀? 说完,福子就点了一根烟,至少这样能稍微温暖点吧,他这样安慰自己。 白烟和哈气混合到一起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他猛地吸了一口烟,猩红的光亮又亮了许多。 谢恒问,“秋老虎下个月会和非洲的一个大卖家进行交易,我想在这次行动。” 福子一愣,惊讶的问,“这几年秋老虎看你越来越不顺眼,你们之间那点父子情早就磨没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这么早就下手是不是有些草率?” 谢恒长眉微蹙,挺拔的身子屹立在人行道上,英俊的侧脸轮廓清晰。 这些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秋老虎对他的防范心很强,别说是想要一窝端,哪怕就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也能嗅到味道。 可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有妻有子,时间拖得越久,他们也就会越危险。 看出了谢恒心中的担忧,福子的表情也有些紧张起来,“恒子,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是你想没想过,如果这次失败,彻底把秋老虎惹怒,那不是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其实像他们这种人,就不应该娶妻生子,说不定哪天就被仇家给灭了门,这也是当初福子迟迟不肯接受温文的原因。 “所以这次我们才要做好万全之策。”良久谢恒才缓缓开口,黝黑的眸子越发明亮,意志坚定。 好吧,福子选择相信,至少谢恒绝对不会拿苗蕊的生命开玩笑,他嘴角勾着笑意,胳膊搭在谢恒的脖颈上,“行,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刘福一定赴汤蹈火的陪你。” 这夜下了今年的第一场的小雪,应是着冬天已经悄无声息逼近。 漫天飞舞的白色雪花从空中摆出曼妙的姿态轻盈落在地面,挂在枝头,果树银花一片白色胜景。 屋内被温暖的气息充斥,与窗外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对比。 鹅黄色的灯光笼罩着站在窗前欣赏雪景的少年,他眸光阴冷,嘴角挂着不寒而栗的冷笑,两只手放在裤蔸中,目光透过玻璃直视远方。 骤然,一双柔若无骨的柔夷从身后环住了他腰肢,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体香和淡淡香水的味道,小手慢慢下移探进裤腰。 她趴在他的耳边呼吸迷人的热气,小声说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告诉姐姐好不好。” 蔺小磊握住蠢蠢欲动的小手,转过身子看着眼前性感妖娆的女人,就像是一勾人的猫妖,似乎能让你放下一切抵抗的能力。 虽然只有十四岁,不过在同龄孩子中长得算是高大,和女人站在一起几近平齐,黝黑的眸子如同宇宙中让人浑然不觉的惊喜,带着一阵寒气和逐渐升起的情yu裕。 “昨天谢恒把我手中的所有工作都停了。”对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如果手中什么权利都没有,那他要何时才能有机会掌控恒锐,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愤怒的小脸皱着,这张和谢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让她着迷,她忍不住就浑身战栗,所有细胞骤然唤醒。 她穿着一身红色沙料的性感睡衣,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朦胧的暴露在蔺小磊面前,她搂着他的脖颈,前倾,柔软压着他稚嫩的胸膛,脸颊绯红,咬着下唇说,“在他的眼里,除了苗蕊再也没有能够让他上心的人,这次他只是撤了你的职,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猫眸一闪而过的狠戾,她想起来很多年前谢恒把她逼的走投无路时的恨绝,一晃她摇身一变成了苏苏。 “哼,又是苗蕊那个见戋女人,总有一天我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黑眸的恨意饱满,灼烈燃烧。届时,女人已经悄悄拉下他的裤链,小手也灵巧的握住。 蔺小磊眸色一顿,英俊的脸颊透粉,嘴角弯弯一笑,“苏苏姐,你还真是心急?” “春宵一刻值千金呀。”说着,她就把挽起的发丝放下,轻垂在脊背,“不过,小磊,你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苗蕊,而且谢念。” “是呀,我都忘了还有这个弟弟了。”他焕然一笑,一下把苏苏推到在身后的大床上,动作生涩。 苏苏媚笑,露出雪白香肩,“小磊,你这不也是挺着急吗?” “姐姐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他压着她,眸色混沌,眉头微微隆起。 苏苏看笑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小磊还不知道怎么继续?” 话音刚落,她就翻身跃居而上,弯下身子看着他急促的小脸,“……那姐姐就再教你一次。”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可爱的小少爷 <!--章节内容开始-->对于有的人来说腰缠万贯就是幸福,而有的人又会认为权势滔天就是幸福,可对谢恒来说没有什么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让他在意的。 冬天的气息浓厚,阳台的窗户上凝结成一片片窗花,煞是好看。 这是念念长这么大第一次见雪,惊讶又好奇,一早就嚷着要出去堆雪人。 就算智商再高,念念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孩子玩心重,这个也可以理解。 苗蕊拗不过,抱着宝贝儿子,“妈妈可以带你出去推雪人,不过你要把棉衣穿上,还有手套和帽子统统都带上。” 念念从小生活的四季如春的B市,就算是冬天也需穿一件薄外套即可,现在让他裹得跟个大粽子似的,他打心眼里抵触。 说是这样太笨拙,都没办法灵敏的行动,苗蕊就想了,他遗传了自己小脑不发达的基因,就算是不穿太多,也不见得有多灵敏好吧。 小家伙圆溜溜的黑眸来回转圈,思量过后最终才勉强同意,小脑袋点点头。 恰好谢恒也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小家伙笑颜如花看着自己,“爸爸,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呀。” 她俩的声音这么大,谢恒又怎么可能听不见,他揉着有些凌乱的短发,露出洁白的虎牙,“当然,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不少了爸爸呢?” 一拍即合,念念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兴奋的在苗蕊怀中乱蹦,“出发。” 念念的身体弱,所以苗蕊把能御寒装备全都套在了他的身上,念念晃悠着横着没有竖着高的身子跑出单元门。 满天的雪花铺天盖地,小家伙捧了一把瞪圆了眼睛仔细观察,“哇塞,好漂亮的雪花哦。” 而后他又高高扬起,笑吟吟的声音在空旷的清晨传开。 苗蕊看着雪地中开心的儿子,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微笑,淡淡的如梨花。 她盯着念念,谢恒却侧眸凝视着她,原来幸福就是你在笑,我在看绽放笑容的你。 不经意一片雪花飘落在她的额头,谢恒抬手撩起,轻柔的堪比雪花掉落。 “谢恒,你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看?”感受到火热的目光,苗蕊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微红,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冷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 谢恒弯着嘴角,黝黑的眸子发亮,大手揽着身旁的女人,另一只手勾起她光滑的下颌,“看我自己老婆,这也犯法吗?大律师。” 不远处的小念念好奇的看着两人迟迟未动的位置,挥舞着带着手套的小手,“爸爸妈妈,你们快过来呀,不要在那里打情骂俏啦。” 苗蕊不在理他,转过身跑去儿子身边。 白色的背景与干净的雪景融为一体,齐耳的短发垂在脸颊,遮住她的红润。谢恒的笑意更浓,大步迈开,加入一家三口堆雪人的行列中。 一眨眼的功夫,公寓门前就竖起三个漂亮的雪人,念念还和他们合影留念。 苗蕊牵着他的手,他兴奋的指着其中一个最大最胖的,“这个是爸爸。”又指了指另一侧少矮一些的,“这个是妈妈。” 最后他才指着中间最小的说道,“念念最小,所以这个是念念。”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灿烂的笑容绽放在一家三口的脸颊,这也是日后最值得怀念的一刻。 堆完雪人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做早餐显然是来不及了。 于是谢恒带着苗蕊和念念去了一家茶餐厅。 一早上,人不是很多,暖呼呼的热气吹的人很舒服,念念把棉衣棉帽棉手套都摘了下去,这个轻松,“终于可以不用穿它们了。” 苗蕊给他倒了杯热水,“你想多了,这个冬天都你要穿着它们。” 小家伙惶恐,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苗蕊,“妈妈,你在和念念开玩笑是不呀?” “并不是。”说完把杯子端起,“先喝杯热水。” 他将视线移到谢恒身上,很显然没有要说清的打算,哎,没办法,谁让家里地位最高的是妈妈,就连爸爸都要臣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认命吧,无力的垂下眸子。 绿茶鲜虾饺,清新又带有海鲜的鲜味,蟹黄烧卖,皮包蟹黄饱满入口的香气让人着迷。还有莲藕酥、秘制木瓜酥、菠萝包也陆续上来。 念念以前没有吃过港式早茶,乍一看这些五花八门,精致的摆盘的早餐,他食欲大开。 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靠在椅背上,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苗蕊蹙眉,瞪着身旁的小胖子,“念念,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吃饭只需吃到八分饱吗?” 念念眨着眼睛,张着大口,歪着小脖子,“咦,念念刚好是八分饱哦。” 八分饱?睁着眼睛说瞎话居然说的这么溜,气的苗蕊想揍他。 “来,念念到爸爸这边来。”谢恒做和事佬,对着念念招手,他倒不是怕念念挨揍,是怕气到他家苗小蕊。 念念瘪嘴,装无辜,倏地又打了一个饱嗝慌忙爬下椅子灰溜溜跑到谢恒那边去。 真是被这两父子给气死了,苗蕊气的干瞪眼,又拿他俩没办法,冷着脸,“我吃好了,你俩呢?” 绝对是父子,心有灵犀。 一大一小两个脑袋点着头,像是捣蒜一样整齐。 出了茶餐厅,三人上了车,这时又想到一个问题。念念放寒假了,家里连保姆都没有谁看他呀? “要不送去温文那吧?”苗蕊提议,想来想去这周围也就只有她一个闲人了。 不过这个提议当场就被谢恒给否决了,“不行,她大着肚子哪有功夫照顾念念,在说,念念跟她能学着什么好来?” 小家伙趴在苗蕊的大腿上,黑眸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有这么麻烦吗?念念跟着爸爸妈妈去公司不就好了吗?”稚嫩的声音说道。 耸立在蓉城醒目的恒锐大厦,当谢恒牵着苗蕊的手走进大厅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倒不是因为他和苗蕊的出现,而是谢恒还单手抱着一个小奶娃。 小念念肥嘟嘟的小脸可爱,像是掐一把都能掐出水来,黑溜溜的大眼像极了苗蕊那双水眸,鼻子和嘴巴倒是同谢恒很像,他几乎是遗传了所有好的基因。 念念不怕生,嘴角笑着,深深的酒窝镶嵌在脸颊,挥舞着胖呼呼的小手,还时不时送上一个飞吻。 正巧,武励迎面走来看见了这赏心悦目的一面。 他一愣,谢念这么小就知道讨女孩子欢心,这长大了还得了,绝对是个撩妹狂魔。 再一看,身旁板着脸的一对父母,哎,真是苦了这么可爱的孩子,每天要面对两个冰山脸。 “总裁,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武励停到谢恒面前,站得笔直,一身简单的黑衬托着他更加干练。 小念念好奇了,对武励眨着眼睛,“原来你就是武励叔叔呀,总听爸爸提起你哦,武励叔叔好帅呀。” 这话说的,武励一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原来这小子不止撩妹,就连男人都通吃呀? 他恭敬的弯腰,脸颊有些绯红,“小少爷过奖了。” 还真是铁树开花头一遭呀,铁面无私,不苟言笑的武助理居然被一个小男孩夸的红了脸,让那些天天变着花样勾引武励的女人怎么办? 谢恒把念念交给武励,“这两个月念念白天你就照看吧。” 武励抱着念念,他口中还嘬着手指,“爸爸,念念不和你还有妈妈在一起呀?” “念念乖,爸爸和妈妈忙起可能照顾不到你,你跟着武励叔叔学练字。”苗蕊亲亲他的小脸,轻柔的说着。 念念哪都好,就是这字写得七扭八歪,怎么写都写不好,和谢恒小时候一个样。 正好武励的字写得好,暑假就让他好好教教念念。 “那好吧,爸爸妈妈记得要想念念哦。”小家伙在武励怀里还算老实,憋着小嘴,有些委屈的样子。 苗蕊点点头,再次叮嘱一定要听话,不要调皮捣蛋。 各自回到各自的办公室,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武助理的办公桌旁设置了一个儿童书桌,上面摆满了各个字体的字帖还有即将要学的毛笔字所需要的笔墨纸砚。 武励给念念安排了任务,先从楷体练起。 “钢笔楷书的笔画书写的要求,主要可概括为三个字,这就是“写、挺、准”。写,就是书写每一个笔画都要有下笔、行笔、收笔三个步骤,不能乎拖或平划……” “武励叔叔,你说这些念念根本就听不懂哦。”还没等武励说完,念念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念念单手拖着腮,侧看着武励端正的五官,一只手握着钢笔,墨水撒的到处都是。 即使这样,他也是可爱的,武励也舍不得责备一句。 他认真负责的做起这个老师,继续说,“小少爷,其实很简单的。” 他握着钢笔一笔一划在纸上写,说道,“一点延伸到右方就是横,横垂直向下就是竖,横向左下就是撇,向右下就是撩……” “……一点也不简单哦。”小家伙再次捣乱,打断了武励的教学。 念念眸子一亮,嘴角一笑,露出几颗小白牙,“武励叔叔,念念待得好无聊,可不可以带念念参观一下爸爸的公司?” 第一百八十二章 意外受伤 <!--章节内容开始-->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泛着耀眼的光,清晰的能够映出人的轮廓来,雪白的墙壁一尘不染,工作氛围浓厚。 武励正好有事情要是通知,这才把念念带在身侧。 颀长的背影就算是平常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那也绝对是回头率百分百,更何况此刻还有念念跟在身旁,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小家伙与武励并肩而行,可爱的笑容露出几颗小白牙,乍一下,停在了一个漂亮姑娘身侧。 小脑袋一歪,盯着上面的报表,“……一万三千二百五。” 漂亮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念念就小跑着跟上了武励的步子。 她眨着眼睛,快速套用公式和计算器算了一遍,果然是,一万三千二百五。 “小少爷,你别跟丢了。”武励一回头,又看见念念不知道看什么东西入了迷,仰着小脑袋盯着墙壁上的画像。 小家伙还目不转睛的看着,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召唤武励。 “武励叔叔,你抱我,念念看不清楚呀。”他觉得这幅画很有意思,垫着脚尖扶着墙面,伸着脖子向上。 武励转过身,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过来,单手把念念抱了起来。 念念用手摸着墙壁上的花,黝黑的眸子发亮,光彩熠熠,“武励叔叔,这上面画的是花瓶还是人脸呀?” “这是抽象画,以基本的绘画语言和形式因素创作纯粹的抽象绘画,借以表达某种情绪、意念等精神内容或美感体验。” 武励认真的解释道,高大的背影抱着一个小男孩,这画面还真是美的不要不要的。 小家伙笑嘻嘻的,侧过脸颊说道,“……好厉害呀。” 武励表情严肃,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他点点头,小声说道,“嗯,是很厉害,能画出这么好抽象画的人一定是很厉害的画家。” 念念瘪瘪嘴,肥嘟嘟的小手掐着武励的脸颊,小模样像是有些生气了,“念念说的不是画,是武励叔叔厉害。” 小孩子的崇拜总是突然的,在小念念心里爸爸就是最厉害的,被爸爸信任的人一定也不会简单,更何况,一天不到的时间,武励又懂书法又懂画,瞬间就成了高大上的存在。 一瞬间,武励怔住了,表情有些尴尬,单手搔着后脑没有说话抱着念念离开。 小念念穿着一身私人订制的小马甲和英伦风的七分短裤,圆头皮鞋锃亮,在加上天使般的面孔和欢脱的性格,惹来全公司上下女职员的喜欢。 她们看着武励抱着他,恨不得把武励换成自己。 念念眨着黑溜溜的眼睛,短胳膊搂着武励的脖子小声问道,“武励叔叔喜不喜欢念念呀?” 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奶声奶气还有些不清晰,黝黑的眸子混沌一秒,不觉间脸颊染上一片绯红。 片刻,武励点点头,“嗯……喜欢念念。” 小家伙高兴了,立刻拉近距离,一枚香吻‘吧唧’亲到了武励的脸颊。 “念念也喜欢武励叔叔。” 只见武励把念念放下,牵着他胖乎乎的小手,似乎脸颊比方才还要红。 财务部门要比其他部门的严密性要强,出了电梯以后,要连续进入两道铁门才能进去,保密措施如同银行。 武励低头看着脚边的小奶娃,“叔叔要进去一趟,念念乖乖在这等叔叔。” 念念仰着脖子咧嘴一笑,努力点点头。 武励不放心,又再三叮嘱了好几遍之后才走进财务部,届时还不忘一步三回头。 等人的时间是最无聊的,念念站在电梯门口蹦蹦跳跳,无聊的摆弄手指,一会看看铁门,一会看看电梯,在一会又走到楼梯间数楼梯。 他嘟囔着嘴巴,大喊了几句‘武励叔叔’没人回应,便觉得更加无聊。 ‘叮咚’电梯门,从里面走出来几个漂亮姐姐,念念眨着大眼睛看他们,不一会儿扭过头钻进了电梯。 “呃呃呃,刚才那个是小少爷吧?”几个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念念离开了视野。 “应该是吧,早上就听部门的人说总裁把儿子带来了,看着长相这气质应该就是小少爷。” “还真是呀,跑的太快了,都来得及和他说说话。” 几个女人失落一笑,用钥匙打开了财务部的铁门。 小念念也不知道来到了第几层,反正见电梯门开了他就蹦蹦哒哒走了出去。 孩子对所有新鲜事物都充满好奇,小步走在光滑的地面睁大了眼睛看着所有摆设,还有他没见过的东西。 不知不觉走到茶水间,恰好他也有些口渴。 盯着琳琅满目的饮品他居然不知道该选择什么,一只手托着肘部,另一只手托着腮,蹙着小眉头一阵苦恼。 倏地,飘来一个声音,“恒锐的热饮是最好喝的。” 小念念转过身,只见一个大男孩站在他的身后,“哥哥,你也是我爸爸的员工吗?” 男孩冷笑,蹲下。 “对,哥哥也是你爸爸的员工,只是他的员工而已。” 冰冷的语气透着蚀骨的恨意,就连笑容都散发着寒气,一双黝黑幽深衬托着脸颊越发苍白。 念念眨着眼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隐约感觉眼前这位大哥哥有些骇人,可再一看他和谢恒相似的五官又放下了防备。 “哥哥这么小就能工作赚钱,好厉害哦。”小家伙鼓掌,表情满是崇拜。 他也笑了,笑的愈发阴柔,他牵起念念的手来到了热奶茶旁,低着头说道,“恒锐热饮最好,但这热饮中草莓味的奶茶才是最棒的。” 说罢他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纸杯,递给念念,“你在下面出口的位置接着,哥哥控制上面的按钮。” 小念念没有多想就同意了,两只手端着纸杯放在奶茶的出口。 ‘呼啦啦’滚烫的奶茶一股脑的蜂拥而出,滚烫的奶茶全都洒在念念白皙的小手上,溅起的液体滴在他胳膊,疼的念念‘哇’的一声就大哭。 武励这边一出来就发现念念不见了,心里这个着急,长眉蹙起,届时听到保安从身边路过,说是有一个小男孩在十楼烫伤了。 他想都没想,直接跑进楼梯间冲下楼去。 当他赶到时,闻风而来的谢恒和苗蕊已经到达了现场。 谢恒暴怒,紧握着双拳,一双眸子充血的红,他想都没想一脚踹在了男孩的胸口。 在力度的趋势下,他在空中划过形成一道抛物线遇到墙壁阻力才停下前行的身体,恨恨撞击墙面又‘哐’的一声摔在地面。 这一脚,足足踹出去十米之远,可见谢恒用了多大的力气。 苗蕊抱着哭闹喊疼的念念,心揪着疼,两只小手红肿烫起来水泡,胳膊上也都是小红点。 她紧蹙着眉头,眼神中布满担忧。 谢恒怎么可能解气,他伤的可是自己的儿子,苗小蕊最心肝的宝贝。 深眸中戾气浓重,他大步走了过去,怒视着手扶胸口大口吐血的人,“蔺小磊,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说着,他就接二连三猛足了劲踹了下去。 蔺小磊尽可能的护住头和胸口不受到攻击,断断续续的话语不连贯,“总裁,我真不知道那个奶茶机坏了,我真的不知道。”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苗蕊几近疯狂,她把念念交给身旁的武励,瞪着眸子冲过来抓起蔺小磊的头发拎起。 瞳孔放大,脸色苍白,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大声呵斥,“你敢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不自己去拿纸杯?你不知道怎么就偏偏这么巧挑了这台奶茶机?蔺小磊,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念念下手?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你妈的阴狠毒辣。” 蔺小磊被打的鼻青脸肿,胸口上脸颊上布满了鲜血,狠戾的目光一闪,咬着怒视道,“苗蕊,你说我可以,就是不准说我妈?” “蔺柔陷害我的次数还少吗?果然见戋人生的孩子也不会是个好人。蔺小磊我告诉你,有什么你可以冲着我来,如果再敢对念念下手,我一定把你们母子挫骨扬灰。” 说完苗蕊一松手,蔺小磊直接摔在了地上,她头也不回抱回念念。 武励心虚,发生这种事也是他的过失,他难辞其咎,“夫人,救护车已经到了。” 苗蕊蹙眉,慌慌张张抱着念念离开恒锐大厦,谢恒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总裁的家务事有谁敢插手?他们就连看热闹的心思都不敢有,十层的全体员工都像平时一样认真工作,就算是谢恒已经走了也没有人理会身受重伤的蔺小磊。 武励做善后,他直接去财物把蔺小磊这个月的工资清算干净,狠狠一扔,摔在了他满是血腥的脸颊。 “你走吧,这是你的工资。” 武励平稳开口,瞥了一眼,无论怎样他都对蔺小磊同情不起来。 他急着去医院,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转身离开。 骤然,他听身后的蔺小磊愤愤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他的儿子,他却连一个微笑都吝啬给我……” 第一百八十三章 妈妈是家里唯一的女人 <!--章节内容开始-->儿童医院里,烧伤烫伤的孩子占很大比例。 谢恒和苗蕊守在病床前看着已经熟睡的念念,届时,躁动的心才平静下来。 好在奶茶机的热水还没有烧至沸腾,在加上他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后期在进行几次皮肤修复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们,让念念受到了伤害。”谢恒垂下眸子,脸色苍白,此刻他内疚到不敢直视她那双水眸。 苗蕊伸出手指把念念额头上散落的发丝捋顺,“谢恒,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她就想安静的坐下来陪着念念,等着他苏醒。 念念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天知道她看跌倒在地面捂着胳膊嚎啕大哭的念念时是什么心情,就像是数万只蛊虫在身体里发作啃噬她的骨血,像一个几十年毒瘾的伪君子犯瘾的那一刻。 ——她恨不得杀了蔺小磊。 谢恒没再说话,悄悄推出病房,合上房门。 只见武励笔直的站在门外,淡漠的五官难得流露出自责的表情,他恭敬的弯腰,而后小声说道,“总裁,明天我会把辞职报告放到您的办公桌。” 谢恒抬眸,轻轻一瞥又收回目光。 他找了一个长椅坐下,脸色冷若冰霜,“……有烟吗?” 武励摇摇头,他没有抽烟的嗜好,以前也会备着些因为谢恒可能会用到,只是苗蕊回来以后他就再也不碰这东西,渐渐他也把烟都送了人。 “总裁,要我去买吗?”他小声询问,打量着谢恒的表情。 “算了,不用了。”谢恒回答,本来也就是一说,既然没有,那就算了。 这层是VIP病房,人也不是很多,偶尔几个孩子路过也都是有家长或者是护工陪同。 一张张小脸洋溢着可爱的笑容,还会对谢恒笑。 但大多时候是安静的,除了呼吸声安静的诡异。 武励静默的了几秒后缓缓开口,“总裁,您打算怎么处理蔺小磊?” 他知道谢恒的手段,想要让一个人在这个世上默默消失他有太多方法。 出乎意料的,谢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侧过眸子小声问道,“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倏地,他想起了蔺小磊靠在墙面,虚弱的问出那句话,“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他的儿子,他却连一个微笑都吝啬给我。” “总裁,您有没有想过蔺小磊之所以会变得这么极端,变得这么阴狠有一部分原因是来源您。念念是的您的儿子,他也是,可是您对他们的态度却截然相反。同样是少爷,念念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爸爸,受万千宠爱,可是他只能在暗无天日见不得光的地方苦苦挣扎,无论是谁时间久了心里都会变得扭曲。” 骤然,谢恒的表情一冷,极度冰点,“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 说罢他就起身,径直离开医院。 “谢总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呀?”蔺柔穿的雍容华贵,珠宝首饰样样俱全。 现在的模样要比四年前看上年轻不少,果然人还是要学会打扮和保养。 黑色的上等貂皮披肩光泽饱满每一根毛都疏散,身上穿了一件棉旗袍,发髻挽起,嫣红的双唇血红,她勾起兰花指给谢恒倒了一杯茶。 圆润的眸子凝视着对面的谢恒,莞尔一笑,“谢总,尝尝我泡的茶怎样呀,我可是学了茶道的。” 在她眼里,谢恒更加有韵味了,要到而立之年的他愈发成熟稳重,不过可惜了他的眼里只容得下苗蕊那个小见戋人,所以她也只能退而其次将就着和秋老虎过下去,怎么说他也能给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 谢恒穿着黑色大衣,衣领平整,眸色悠然,“蔺小磊已经被我开除了,你最好能把他留在身边教育,要不然哪天我一生气正好撞见他,说不定就送他下地狱了。” 他思量了许久才决定来找蔺柔,原本他打算开除蔺小磊后处处打压他,即使不死也要让他活的生不如死。不过武励方才那番话他还是听进去不少,或许真是他用错了方法。 既然自己没有办法管教,还是让蔺柔这个亲生母亲管教的好。 “谢总,你还真是狠心?”蔺柔没有太多反应与抱怨,完全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不过你这父亲都不愿管他,凭什么要我管呢?” 她反问,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嘴角,挑着眉梢问道。 接着她又说,“你应该清楚现在秋老虎和你之间的关系,他是恨不得你明天就横死在街头,你认为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对小磊?” 古色古香的茶楼,清淡的茶香四溢,镂空的屏风还有散发着檀木香味,恰与浮雕组合成一组韵味十足的静景。 谢恒言尽于此,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也都做了,至于最终是什么结果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谢恒起身,隆起大衣。 “这么急着走?”蔺柔斜靠在案踏上,勾着嘴角问道,“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时候,何况天天对着苗蕊,也该审美皮疲劳了,难道就不想与我重温旧梦?” 黑眸深邃,刀削般的轮廓清晰,他嘴角倾斜,冷笑,“就算山珍海味吃腻了,我也不会对萝卜感兴趣,蔺柔,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 说完他就收回笑意,被一脸冷酷寒气所替代。 苗蕊守在念念的病床前寸步不离,谢恒回来后也一直守在身边,两人之间没有一句交流。 只是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直到半夜,念念才清醒过来,他蹙着小眉头瘪着嘴巴。 苗蕊两眼放光,下意识就问,“宝贝,是不是手还疼?妈妈给宝贝呼呼就不疼了哦。” 苗蕊的神经绷得太紧,趴在他裹着药膏的双手上就吹了起来。 念念眨眨眼睛,“妈妈,念念不疼了,念念就是想……嘘嘘。” 小家伙还害羞上了,白皙的脸颊粉嫩煞是可爱。现在双手被烫伤了,自己是肯定不行的,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 苗蕊笑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明知道念念用的药物都是最好,不但治疗烫伤有良好的疗效,还有止疼的效果,可就是不听念念亲口说出来她就没有办法安心。 小家伙红着脸将目光投向谢恒,声音小的像蚊子,“爸爸,念念想……嘘嘘呀。” 二话不说,谢恒小心翼翼抱起自己儿子,生怕碰到他受伤的地方。 苗蕊不放心,又叮嘱一遍,“谢恒,你小心一点。” “他也是我儿子。”谢恒温柔一笑,深邃眸子都是诉说着他的好。 念念张牙舞爪,一点也不在意受伤的小手,咧着嘴嬉笑着,这给苗蕊看的心惊胆战,还是不放心。 “不行,还是我去吧。”说话的同时已经站了起来,神情紧张。 这怎么行?小家伙肯定不愿意呀,即可制止,“不行,不行,妈妈不行,念念会羞羞。” 黑溜溜的小眼珠圆润,撅着嘴连连拒绝,这样滑稽的一幕看的谢恒都笑了出来。 他转过身子,望着不远处的苗蕊,“苗小蕊,这一点也不像你。” 苗蕊一顿,是吗?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吗? 届时,谢恒已经抱着念念进了卫生间。 谢恒给儿子脱裤子,还被强令禁止不能偷看,他宠溺揉揉念念的头发说‘好’。 念念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爸爸,你有没有发现妈妈越来越墨迹了,好像个管家婆哦。” ‘噗’一声,谢恒没忍住笑了出来。 别说,这个形容词还真像,以前的苗蕊对外人都是淡淡的,也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展露笑脸,即使这样她做什么依旧都淡漠。 如今不同了,就感觉现在的她才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那个她。 谢恒帮儿子把裤子从新穿上,抱在怀里,眸中带着柔情,“那是因为有了念念,念念是妈妈的心头宝,所以长大以后念念也一定要对妈妈好。” 小家伙瞪着黑溜溜的眸子,有些费解,“那念念只对妈妈好,不用对爸爸好吗?” “妈妈是家里唯一的女人,身为男人的我们只需保护她对她好就行,今后如果爸爸对你的关心远超过妈妈,念念也不要生气哦。” 小家伙点点头,学着谢恒的语气说道,“今后如果念念对爸爸的关心远超过妈妈,爸爸也不要生气哦。” “好,我们拉钩。” 父子俩相视一笑,流露出眉宇间相似的气息。 烫伤主要靠的就是养,小家伙好动,整天闷在医院里他都快憋疯了,还好每天都有武励来陪他。 前几天武励上交了辞呈,被谢恒无情的退了回来,理由竟让他都觉得好笑,“我还从来没有被员工炒过鱿鱼。” 打那之后,谢恒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武励也继续尽职尽责的处理公司的事情,闲暇之余就是去医院里陪念念。 “武励叔叔,妈妈答应念念明天就可以让念念出院啦。” 武励抱着念念坐在医院花园里晒太阳,灿烂的阳光都不及念念脸颊的笑颜。 “那念念出院之后打算做什么呢?”冬天的温度还是很低,武励围着围巾,怀中的念念被裹成一个大粽子。 念念扬起小脑袋,兴奋的说,“念念要学画画,念念也要做个出色的画家。”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父子相争 <!--章节内容开始-->一场风波停歇,在恒锐集团所有员工知道蔺小磊真实身份的同时,这个男孩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念念出院后,雇保姆看护苗蕊不放心,索性她就在家里全职陪着他。 每天的生活也很忙碌,充实。 精彩的一天结束,迎来夜晚的宁静,苗蕊窝在谢恒宽阔的胸膛两人正在津津有味的看韩剧。 倒不是谢恒也喜欢看这种无聊弱智的泡沫剧,而是因为他女人最近在家迷上了这弱智剧。 为了有更多时间陪她,能有共同话题,他可谓是舍命陪君子了。 “谢恒,你有没觉得这两人就是在作,每天虐对方千百遍很有意思?”苗蕊蹙着眉梢,咬着下唇,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呵呵呵,那你还能看的这么投入,追得这么辛苦,你比电视剧更有意思。 当然,这话谢恒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他嬉笑着,手臂环住她柔软的身子,小声说,“电视剧都是假的,就是给观众一个能够吸引人的卖点而已。” 苗蕊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在现实中,我会劝他们离婚。” 谢恒无语,她这是又犯职业病了。 “妈妈爸爸,你们看念念画的好不好看?” 倏地,念念蹦蹦跳跳跑过来,肉乎乎的小手举着一幅画,笑嘻嘻的问着两人。 小家伙个子矮,谢恒瞧着他费劲的样子,勉为其难的伸出长臂搂在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苗蕊接过来过,左看看又瞧瞧终究没看出来念念画的是什么? “谢恒,你快看看儿子画的画。”苗蕊立刻把这烫手的山药扔给了谢恒。 苗蕊坐直了身子,齐耳的短发被她用发带隆起,干净的脸颊白里透红,那双水眸正在认真的打量谢恒逐渐僵硬的表情。 与此同时,谢恒也看向了苗蕊,深眸露出为难之色,在一瞥,有看见儿子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真诚期待的望着他。 “这个画其实还算是很有韵味的,用色大胆鲜明,线条明亮,念念加油。”想了好久,谢恒才想出这样一台托词。 果然得到老爸认可的念念双眼放光,抬起小屁股搂着谢恒的脖颈就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又是一大片口水印。 小家伙兴高采烈的指着画上的奇怪的物体,“这个帅哥是爸爸,这个美女是妈妈,这个小小帅哥是念念。” 呃呃呃,苗蕊石化了,画面上那一片模糊不清的东西居然是自己? 显然,这也绝对在谢恒的意料之外。他很快反应过来,揉着儿子的小脑袋,“不错不错,念念画的形象嘛。不过念念以后除了想当画家还有没有别的理想?” 小家伙歪着头,撅着嘴巴,摇摇头,“没有哦,念念现在就想当画家。” 完了,天才儿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一条注定失败的路呀。 冬季给人一种肃寂落寞的感觉,萧瑟的枯枝在皎洁的月光下仰盼,期待着明年的鸟语花香之季与绿叶重逢。 它象征着凄凉的同时,何尝不是对美好的期盼? 精美吊顶的主灯已经关上,只有壁灯泛着微弱的鹅黄色灯光,它柔和的笼罩在脸颊,像一只轻柔的手划过每一寸肌肤。 谢恒摆出一个优雅的姿势,坐在浅粉色的小沙发中双腿交叠,长臂慵懒的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摇晃着晶莹酒杯的红酒。 他只穿了一条底裤,性感的轮廓完美的展现,六块腹肌明显,结实的手臂孔武有力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微弱的灯光散发着一种迷人气息。 苗蕊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香艳的美景,水眸一瞥,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冷声问道,“你不穿衣服坐在那儿,不冷吗?” 这无疑是给谢恒泼了一盆冷水,他容易吗?就为了吸引她摆出这么一个姿势,她居然是视若无睹? 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失落,倏地,他起身站起,手中端着另一杯早已准备好的红酒迎面走来。颀长的身子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魅惑,樱红的唇一弯,露出那对洁白的虎牙。 “来,喝杯酒暖暖身子。”浑厚的声音勾人,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耳膜,苗蕊的心猛然一颤。 下意识她就接过那杯红酒,葱白的手指捏着光滑的杯脚,仰着头一饮而尽。 届时,谢恒第一时间夺过她手中的杯子,单手揽着她纤细的细腰,吻住莹润的双唇,甘甜醇香的美酒在两人口中徘徊,萦绕在齿间。 还有些许的红酒顺着嘴角流出,又被谢恒豪无浪费的用舌尖划过。 苗蕊的脸颊微红,双眸迷离,呼吸也轻微混乱,她抬起下颌望着谢恒那得逞的笑意蹙起了眉头,“谢恒,你又抽什么风?” 暧昧的气氛填满了整个空气,谢恒的笑意更深,“宠幸我老婆呗。” 说着,已经单手把她腰间浴袍的腰带解开,露出一片胜雪肌肤。 “就知道你还没来得及换睡衣。”深邃的眸子发亮,看着眼前的胜景他热血澎湃,小腹一紧。 这厮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苗蕊越想越气,狠狠瞪着他,慌忙的系浴袍的腰带。 谢恒哪能如她所愿,眼疾手快扯住一个袖口用力一扯,宽松的浴袍直接脱落,苗蕊在惯性作用下转了一个圈后整个人都落在了他的怀里。 “苗小蕊,我都禁yu裕多久了你知不知道?”他低着眉梢质问,眼神中的渴望像是洪水猛兽。 念念烫伤住院后,苗蕊就衣不解带的陪在医院,心中本来对他就有怨恨,别说是碰她,就是说句话都不会是好语气。 出院之后就更倒霉了,她生理期如期而至,更是看的碰不得。 终于盼走了亲戚,他当然不会放过,今天晚上他是打算把之前欠下的连本带利都讨回来。 谢恒搂着娇嫩的身子就不肯放手,双唇落在了她光滑的脖颈,轻轻吻着,大手在曼妙的身子上肆意划过,停在胸口处流连忘返。 两人的肌肤接触,感受着彼此的气息,苗蕊能清清楚楚感受到谢恒的身体变化,某处正在急速成长,火辣辣的。 她在谢恒娴熟动作的带领下找到了一片乐土,阳光沙滩完美的几近融化在里面。 半阖着水眸,浓密的睫毛卷翘,微微颤抖,口中似要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平衡点,像是要溺水一般无助。 谢恒一松手,她浑身瘫软,根本就无力支撑,他邪魅一笑结实的双臂快速将她腾空抱起,“苗小蕊,我们回床上——好好做。” 他就喜欢看见她为自己双颊绯红,痛又快乐的绽放。 苗蕊无力与他争辩,双臂垂下,樱红的唇瓣饱满有光泽,齐耳的短发肆意飘散。 陷入柔软的雪白大床,紧接着谢恒就压了上来,笑意不减,深眸蒙上一层浑浊。 “苗小蕊,准备好迎接我。” 他信誓旦旦的说出口,已经和她十指相扣,在苗蕊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不知何时把唯一的遮挡都扯了下去。 一瞬间,海天一线,融为一体。 耕耘留下的汗水浸湿了被褥,苗蕊咬着下唇,紧闭牙关。 谢恒亲亲她的双唇,笑着说,“苗小蕊,不要忍着,这间卧室我做过隔音处理,念念是听不到的。” 这厮,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拿她打趣。 逐渐的,苗蕊也放开,断断续续撩人的嘤咛从嗓尖透出,本就沙哑的语调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更加怜人。 骤然,卧室的门被人推开,明亮的主灯亮起,谢恒下意识拽起身旁的被子盖住了苗蕊的白皙的身子。 他怒视着站在不远处的始作俑者,气的浑身发抖。 他这一闹,差点了毁了他下半辈子的‘幸福’,苗蕊也慌慌张张的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小家伙泪眼婆娑的样子楚楚可怜,摇晃着笨拙的身子朝着苗蕊扑过来。 开玩笑,他老婆一丝不挂的样子怎么能让别人看见,就算是儿子也不行。就当念念快要跑过来时,谢恒快速拦住他的去路。 小家伙眨着黑溜溜的眸子,湿润的眼眶红了鼻头,“爸爸妈妈,念念做噩梦了,好怕怕,不要一个人睡。” 被打断好事,谢恒本来就心生不满,感情现在还要和他抢老婆,这可不能依。 “念念,你是不是男子汉?”念念点着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紧接着谢恒又说,“可是没有哪个男子汉是和爸爸妈妈睡一起的,你明白吗?” 小家伙不是很理解,憋着嘴偷偷看着苗蕊,“可是以前也是妈妈搂着念念睡呀?” 他眸色一转,不在和谢恒纠缠,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伸着脖子对苗蕊说,“妈妈,念念怕,念念想和妈妈睡。” 念念就是她的心头肉的呀,这一哭她心都慌了,哪里还能想到别的,直接抱过念念,“念念不哭,不哭哦,晚上妈妈搂念念睡。” 谢恒郁闷了,蹙着眉头说,“他在这儿,那我去哪?” 苗蕊抱着念念,侧眸一瞥,“家里这么多房间,还能没你住的吗?” 谢念谢恒PK当然是谢恒完败。 不过临走之前谢恒还是要做一件事,他一把抱过小肉球,看着床上娇滴滴的苗蕊透着酸气的说道,“先把睡衣换上,省得被人占了便宜。” 第一百八十五章 超市偶遇 <!--章节内容开始-->这一宿最郁闷就属谢恒,早上起来的时候还铁青的脸,早饭没吃几口就匆忙回了公司。 小念念吃的香喷喷,满嘴流油。 他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眨着圆溜溜的眼睛鼓着腮帮子,“妈妈,爸爸怎么了?念念和他说再见都不理念念。” 苗蕊无语,谢恒闹起别扭就是一个十足的小孩子,“爸爸好好的,不用理他。” “哦。”念念朦朦胧胧的点头,隐约感觉爸爸好像是在生自己的气。 时间的齿轮毫不留情的碾压着每一分一秒,公平又无情。 早会散去,谢恒踱步回到了办公室,武励紧随其后。 武励站的笔直,汇报今天的工作安排,谢恒只是低头从鼻腔发出一个‘嗯’。 他就感觉今天谢恒的心情格外的不好,不是不好,是差极了,可是从早上到现在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事情能惹的Boss不高兴呀。 “总裁,明天H国的新亚集团总裁要来与您面谈合作,不过他有一个不情之情,就是希望您与夫人一同出席。” 武励突然想起了对方这个要求,紧忙补充说道。 黝黑的眸子抬起,眉宇间划过一丝寒气,“他以为我谢恒的老婆是公关吗?” 眼看着谢恒的脸色越来越差,武励心中一惊,他立刻解释道,“不是的总裁,新亚集团的代表说他们总裁很喜欢中国文化,尤其对中国这种源远流长的伉俪情深钦佩,借着这次机会见一见这位奇女子。” 这话一出,谢恒的脸色没有回暖,但至少没有继续速冻,他心中的石头才再次放下。 英俊的轮廓棱骨分明,黑眸幽深,他蹙着眉像是在思量这件事,良久才一瞥,“我想听听的你意见。” “总裁,我认为对方的目的其实很单纯,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其次,夫人又懂H国的语言,所以在交流方面应该不会有负担,最后,如果是当场签订合作协议,夫人又是蓉城数一数二的律师,这些更是不在话下。” 武励说的面面俱到,新亚集团的背景还有总裁的生平为人他事先都做了详细的调查,要不然他也不敢冒然提议。 浩瀚的蓝天万里无云,冷空气徘徊在上空使得室外的温度急速骤降。 苗蕊穿上大衣裹着围巾,齐耳的短发还戴了一顶红色的小礼帽,他牵着同样打扮的念念走在大街上。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赏心悦目,自然而然母子俩成为了焦点。 她要准备晚餐的食材,正好带着念念出来透透气,虽然冬天冷,可不得不说冬天的天气无比干净清新。 超市,琳琅满目的食材足以让人挑花眼,没一会儿购物车就被装的满满的。 关键是购物车里还有胖乎乎的念念,他沿着一排排货架,看见什么就往购物车里填什么。 “念念,这些东西你都不能吃,就算拿得再多一会儿也都要拿出去的。”苗蕊看着越来越满的购物车,无奈的说着。 念念嘟囔着嘴,转过身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小声问,“妈妈,真的不可以吗?” 苗蕊再次摇头,“不可以的,你吃了这些后身体会不舒服,你不舒服妈妈看了就会心疼,就会难过。” 小家伙‘哦’了一声,转过眸子,两只小手在打圈。 看着念念可怜兮兮的模样,苗蕊也有些心疼,水眸微亮,弯着嘴角问道,“念念晚餐想吃什么?妈妈给念念做。” 好吧,既然吃不到美味的零食,退而求其次吃可口的晚餐弥补吧。 斗志昂扬,小家伙扶着铁网边缘站了起来,一脸兴奋,“念念要吃大虾,这么大的大虾。” 他晃悠着身子伸展双臂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圆来。 苗蕊宠溺的揉揉他的小脑袋,“念念坐好,我们现在朝着大虾出发。” 欢快的声音回荡在超市,惹来不少人羡慕,多可爱的一对母子,真是羡煞旁人。 “看什么呢?”性感的声音从侧面传出,带着一股最原始的诱惑。 女人收回目光,回眸迎上那张英俊的脸颊,媚笑起来,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她软若无骨的靠在男人胸膛,小手时不时搁在呢绒大衣画圈。 “没什么,就是看见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企图勾引别人,做这种事情居然还带着孩子,陈,你说好不好笑?” 大手搂着她的细腰,往怀中一带,邪魅的笑容绽放在嘴角,“搔首弄姿?有我的宝贝搔sao吗?” “陈,你好坏哦。”女人假意生气,嫣然一笑。 男人笑着拍了拍她圆润的臀股,低头附在耳边说,“你的东西买完了,现在该陪我去买我要用的东西了。” 女人当知道他只得是什么,像个小女生一样垂着他,“陈,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两人离开这片区域,临走前,男人还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转身离开。 “妈妈,这个虾好可爱哦,念念不舍得吃它,我们回去把它养起来好不好?”念念抱着大大的购物袋,看着里面装着半袋水正在伸展硕大的钳子张牙舞爪大虾。 苗蕊再次否定了念念的审美,她无论怎么都感觉不到这个大龙虾哪里可爱? 不忍扫了自家儿子的兴致,她小声说道,“……好。” 很快就要结束这场购物,苗蕊推着购物车又逛了一大圈,两个人有说有笑。 倏地,一个转弯的盲区购物车撞到了一个人,苗蕊慌忙道歉,“这位先生,不好意思。” 小念念也眨着眼睛看着背对的男人小声的说,“叔叔,对不起,妈妈不是有意的。”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男人身旁的女人,她冷着脸,尖酸刻薄的说,“你长没长眼睛?撞到人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看来是遇到不可理喻的人了,苗蕊冷笑,面色平静,用她沙哑的嗓音说道,“你是想要赔偿?我看这位先生也没有受伤,难倒是想要精神损失费?如果是这样请走法律程序。” “声音这么恶心就不要开口说话,会玷污……”缓缓的,男人转过身,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僵在了原地。 当苗蕊看清他五官的时刻,浑身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惊恐的拉着购物车连连后退。 四年前他把自己困在地下室,不见天日,誓要杀死她孩子的画面在脑海中像是过电影般的重复播放,脸颊苍白到没有血色。 男人哪能如她所愿,迈着大步就抓了苗蕊的手臂,一双桃花眼更加迷人,四年的沉淀让他变得沉稳,唯有对苗蕊癫狂的眸色没有变化。 他邪魅一笑,英俊的脸颊都在因为眼前的女人激动的颤抖,“苗蕊,看见老情人不说两句话就这么急着走是不是不太礼貌?” 身后的女人看这架势,想都没想就依偎过来,“陈,这个狐媚子是谁呀?” “狐媚子?”方采陈动了怒气,伸手扣住她纤细的肩膀,疼的她冷汗直流,“谁允许你这样说她的?” 女人连声认错,方采陈这才松手,掐着她的下颌冷笑道,“这就是蓉城最尊贵的女人。” 女人的眸子瞪得大大,反问,“……难道她就是苗蕊?” “没错,她就是恒锐集团的女主人。”方采陈的笑意越来越深,眸中寒气逼人。 这句话像是给她定了死刑,在蓉城谁不知道,宁可招惹谢恒都不能招惹他的女人,那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 “陈,你要救救我呀,你可不能不管我。”女人急得都夸哭出来了,要是苗蕊回去告状,谢恒哪怕是挖地三尺也会把她找出来。 到时候,估计自己死了都没人知道。 方采陈不屑一顾,耸耸肩,“你这种级别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聪明人无需明说,女人自然明白,她和苗蕊道歉后灰溜溜的消失不见。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感觉,方采陈不肯松手,笑容依旧,“苗蕊,你可真能藏,居然能让我和谢恒同时找了四年。” “方采陈,过去的我不想追究,也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所以,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现在平静的生活。” “声带受损这么严重?”他听着苗蕊的嗓音,心里一沉,这个女人做事太决绝,太极端,要不然当年也不会选择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 目光冰冷,一瞥,“谢恒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吧。” “与谢恒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苗蕊着急辩解,怒喊的声音带动声带发出的声音更加刺耳。 “坏叔叔,你不要欺负妈妈。”念念稚嫩的说着,从购物车中随意扔了一个胡萝卜。 方采陈猝不及防,正中他英俊的脸颊。 届时他才注意到坐在购物车里的念念。 他揉了揉被打得侧脸,眸光闪过一丝狠戾,嘴角一挑,“原来这个孽种都长这么大了。” 小家伙与他对视,伸出手臂护在苗蕊面前,“……念念不是孽种。” “念念?还真是好名字?”方采陈看着念念和苗蕊相似的五官,眉宇间又展露出谢恒独有的神韵,眸色更深,“……苗蕊,即使他伤你那么深,你还是念着他。”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宠妻无度 <!--章节内容开始-->微弱的气息中漂浮着紧张急促氛围,货架上琳琅满目的货物遮挡住两人,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对视。 推着购物车的小手紧握在扶手上,一双眸盯着方采陈,防备警惕,漂亮的五官比四年前更加有韵味,每一个蹙眉的表情都吸引着他。 苗蕊不想同他多做争论,她垂下眸子拉着购物车后退,倏地,方采陈直接拉住,导致购物车停滞不前。 “你放手。”她冷眼相对,眉宇间透着一股不耐烦。 方采陈勾着嘴角,妖孽的脸颊是张狂的笑意,“我要是偏不放呢?” 他的无耻卑鄙苗蕊深有体会,水眸一挑,松开购物车,伸出手臂抱起念念,轻睨着方采陈,“……随你吧。” 方采陈气急,颀长的双腿大迈几步拦住了苗蕊的去路。 桃花眼深邃,脸颊的轮廓成熟沉稳,高大的身子穿着一件驼色呢绒大衣,脖领处一挑围巾随意垂在胸口,他愤怒的盯着苗蕊,四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面她居然只想着要逃。 “苗蕊,你未免也太狠心了吧?好歹我们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 “你闭嘴。”这是苗蕊的污点,最不想被提起的事情。 瞳孔放大,双眸瞪得大大的,脸色苍白咆哮道。 瞧见苗蕊崩溃的样子,方采陈的心里就有一丝得意,因为至少他在她心里还是留下了深深地印象,这样也总好过于她对他淡漠如水。 小念念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最起码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好人,他怒视着方采陈,趁他不注意抓过他的手就狠狠咬住不松口。 方采陈没有防备,被念念用尽全力咬下去的这一口着实不轻,疼的他蹙起了眉。 下意识抬手就打了下去,“你这个小孽种居然敢咬我?” 眼看掌风就要落下,‘啪’的一声响起,白皙的脸颊瞬间红了半张脸。 他惊讶于自己的行为,因为这一耳光打在了他最不想伤害的女人脸颊,有些内疚自责,大手垂在身侧,“苗蕊,我不会有意的。” “方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红肿的半边脸颊看上去楚楚可怜,苗蕊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倒是有些庆幸,庆幸这么大力度的一巴掌不是打在念念身上。 不待方采陈反应过来,苗蕊就抱着念念转身从后排离开。 冬天的白天很短,一眨眼的功夫就匆匆流逝,如白驹过隙。 苗蕊带着念念回来后没一会儿的功夫谢恒也准时到家,因为妻儿在家,谢恒下班之后的时间从来不会接受任何应酬。 没有平日里一进家门就能嗅到的饭香,谢恒有些诧异,黝黑的眸子一瞥,看见了坐在沙发上一脸沉寂的苗蕊,换上拖鞋抱起前来开门的念念朝着她走过去。 谢恒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就算是在烦躁的心情似乎也能平静下来。 他把淘气的念念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伸出长臂把身旁的女人揽在怀里,低下眉梢亲吻她的发顶,“心情不好?” 苗蕊摇摇头,整个身子顺势蜷缩在谢恒温暖的臂弯,寻找一份安全感。 “谢恒,我今天没有做饭。”她小声说着,脸颊蹭着他的胸口,像只小白兔一般。 大手揉着乌黑发丝,嘴角浅浅一笑,“我娶得是媳妇又不是煮饭婆,不做饭是应该的,咱们出去吃。” 只听苗蕊继续说道,“谢恒,我今天在超市碰见了方采陈。” 回到蓉城这么久,无论是任何渠道都没有听到过方采陈的消息,她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了。 而今天她才发现,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是说忘就能忘的呢?只不过是被藏在心里的某个地方,不会轻易察觉罢了。 谢恒的身子一僵,手臂下意识收紧,一双黝黑的眸子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倏地,他扳过苗蕊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眉头微蹙紧张的问,“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苗蕊摇摇头,嘴角勾笑,“没有,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瞬间她就感觉谢恒的气场变了,冷的骇人,黑眸深邃强压着怒火,“……你就叫好好的?” 大手轻轻的触碰到红肿的脸颊,不敢用力,又咬牙切齿的问道,“苗小蕊,是不是方采陈干的?” 她拉起他停在脸颊的手握在手心,“谢恒,我饿了。” 所问非所答,这是苗蕊惯用的伎俩,暴怒的谢恒只需要她这种独有的撒娇,一般的怒气就烟消云散。 知道苗蕊不想在说,他也不会在追问下去。 不过,方采陈他是不是这么轻易的就放过,看来之前只是让方家架空他还是有些轻了。 苗蕊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磕了碰了他都心疼的要命,更别说被人这样帼耳光? “等一下我带你们出去吃。”谢恒的目光温柔,揉着她的短发,起身走进厨房。 片刻过后,他手中端着一个剥了皮的鸡蛋走过来。 小念念饿了,伸出小手就要去抓,咧着嘴角笑道,“爸爸万岁,就知道念念肚子饿的咕咕叫所以专门给念念煮鸡蛋哦。” 谢恒毫不留情夺过盘子,小家伙扑了一个空,眨着黑溜溜的眸子无辜的看着谢恒。 “这是给妈妈敷脸的,不是给你吃的。” 只见大手握着一个雪白的鸡蛋动作有些滑稽的在红肿的脸颊滚过,光滑的触感还带着温热的气息贴在脸颊很舒服。 苗蕊看着念念可怜,就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个递给念念,“妈妈用不完,念念吃一个吧。” 小家伙没敢接,而是看了看谢恒的脸色,果然够阴沉呀。 “妈妈,一会儿就要吃饭了,念念还是决定把肚子留出来吃好吃的。”说完一翻身跑下沙发,小手按着遥控器,站在电视前看上了广告。 谢恒的温柔细致似乎只能体现在苗蕊身上,其他情况下似乎都很粗线条。 第二天,要会见H国新亚集团的董事长,谢恒随意挑了一件西装穿上,竟然连领带都没有系。 苗蕊看见不经笑了起来,“谢恒,你领带呢?” 他低头一看,果然,胸口空空如也,长臂搂过娇妻,“你去给我挑一条。” 深蓝色的西装搭配着一条黑黄条纹的领带,给沉闷严肃平添了一股欢脱的平和,苗蕊满意的点点头,不是因为自己的眼光好,而是这个男人太优秀,天生的衣服架子无论穿什么都能穿出自己的感觉来。 “我同你一起出席,那念念谁来看呀?”苗蕊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小声问道。 谢恒搂着苗蕊走出衣帽间,深邃的眸子如海,“让武励看,念念很喜欢他。” 对此苗蕊也没有任何意见,毕竟没有比武励更适合的人选。 小家伙听说今天可以去公司玩,乐的开心,蹦蹦跳跳扯着苗蕊的手,“咦,也就是说念念今天能看见武励叔叔喽?” “是,今天就让武励叔叔陪念念。”苗蕊宠溺的揉揉他的发丝。 就在这时,电视里突然传来一篇报道,“有神秘人爆料,方家少爷方采陈曾多次出现在gay夜店,同时还有多张男男亲密裸照曝光。” 只见谢恒面无表情,准备妥当,协家眷出发。 “谢恒,这是你做的?”苗蕊小声问道,水眸轻佻,眼波中还有一丝笑意。 谢恒才会承认,抱起儿子走在前面,傲娇的说,“走吧,别看了。” 苗蕊真是没忍住,‘噗’一声笑了起来,不容易呀,他谢恒现在不用打打杀杀改套路啦? 一家三口到了公司,瞬间又成为的焦点。 苗蕊不是回家当全职太太去了吗?今天怎么想起来公司了? 小念念和夫妻的性格不同,他就喜欢热闹的地方,喜欢和别人交流,他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烫伤的痕迹还很明显,不过伤倒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一看见武励,小家伙直接飞奔到他怀里,高大的身子一颤,“……小少爷。” 念念隔着黑色西裤抱着武励的小腿,仰着下颌,黑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兴奋,嘴角酒窝幽深,“武励叔叔,念念好想你哦,你快抱念念呀。” 沉稳内敛的武励一怔,脸颊又是一红,弯下腰抱起眼前的小家伙。 苗蕊微笑,轻声说,“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夫人哪里的话,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更何况念念很乖。”武励正色说着,怀中的小人不老实,一会儿捏捏他的脸,一会揉揉他的鼻。 宽敞明亮的接待室,地面铺着柔软的白色丝绒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还不会发出任何响声。 上等的黑色真皮沙发,每一个接缝都属于一流做工,黑白相间的环境让整个接待室略显严肃硬朗。 新亚总裁是一个中年男人,不是很高,脸颊挂着笑意十分友好的主动打招呼。 “你好,我是新亚的总裁,金民俊。” 一旁的苗蕊给谢恒翻译,谢恒礼貌一笑,“你好,我是恒锐的总裁,谢恒。” 虽然同是大集团的总裁,身份地位不相上下,只不过气质上还真不止差一截,谢恒就是天,金民俊就是地。 他身旁也站着了一个女人,翻译给他听。 甜美的声音一出,谢恒和苗蕊同时一愣。 ——怎么会是她?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再遇熟人 <!--章节内容开始-->女人身材妖娆,一颦一笑都散发着魅惑的气息。 酒红色的大波浪垂在胸口,v字领的长裙把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一双猫眸一挑,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想必眼前这位漂亮的女士就是您的夫人吧。”金民俊堆着灿烂的笑意说道,同时伸出手臂搂住身旁的女人,“这位也是我的夫人,她也是中国人。” 苗蕊句句听在耳边,蹙着细眉翻译给谢恒,他着实一愣,苏苏怎么摇身一变成了新亚的总裁夫人。 苏苏猫眸一转,嫣红的双唇性感,微微一笑,歪着头说道,“苗蕊你很惊讶吗?还是说只有你有能力找个总裁而我没有呢?” 苗蕊能感受到,苏苏对自己的敌意是来自于心底,不仅限于她对谢恒的爱慕而转嫁到她身上的恨意。 深蓝色的针织套裙与谢恒的西装颜色相仿,袖口处还有鱼尾款的裙边都镶嵌着碎钻,简约的同时又不失奢华。 齐耳的短发做了一个造型,全部用发胶竖在脑后,露出整个标准的瓜子脸,水眸清澈浅粉的口红又不显张扬。 她不动声色的回应,“外人的事情从来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至于惊讶,我想也是你想多了。” 谢恒的目光犀利,警惕的打量着苏苏。 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简单,他派过很多人调查,都是表面的,想要再深度调查就一无所获。 “苏小姐,下次见到你又会以什么身份出现?”谢恒冷声说道,黝黑的眸子寒光乍现。 苏苏莞尔一笑,抛了一个媚眼,“如果可以,我只想要以你谢恒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就这样当着苗蕊的面堂而皇之的调戏谢恒,挑衅苗蕊,张狂的令人发指。 苗蕊不怒反笑,粉唇微扬,无论怎么看她都不输苏苏一分,甚至略胜一筹,“你就不怕我翻译给金民俊听?” 苏苏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哦,可能是我的话没有说清楚,我和金民俊没有结婚,他只是我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这个他是知道的。” 原来一个女人可以张狂成这种地步,苗蕊不觉得摇摇头,轻笑出来。 天知道,苏苏最恨的就是她这个表情,猫眸闪过一丝戾气,勾着嘴角冷笑,“苗蕊,其实我也挺佩服你。” 她又将目光移到谢恒身上,饶有兴趣挑着眉梢,“居然能和杀父仇人心甘情愿的生活在一起,还生了孩子,这个世上估计也就只有你苗蕊一人。” 倏地,苗蕊的步子有些不稳,一晃神酿跄,要不是谢恒及时在身后扶住想必她已经跌倒在地。 三人用中文交流,金民俊完全听不懂,憨厚的表情有些木讷,问着苏苏,“你们在聊什么?” 苏苏笑的娇媚,手臂搂住他的双肩,娇羞的说道,“谢总和谢夫人伉俪情深,他们在说是如何跨越血海深仇最终在一起的。” 金民俊一听有兴趣了,他眸子一亮对着苗蕊说,“谢夫人,我很钦佩你们的感情,听苏苏说过一些你们的故事,我由衷的钦佩,能和我讲一讲吗?” 看不出是虚伪奉承,金民俊的眼神真挚,虽然不知道苏苏是怎么跟他说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好话。 “金总裁,我现在是作为谢总的翻译和律师在这里,而不是他的妻子,如果是工作以外的话题,我现在不会回答。” 水眸清澈,再次坐直了身板,恢复了干练女精英的模样。 金民俊有些遗憾,“那好吧,私事就留在私聊。” 合作上很顺利,金民俊是一个很爽快的人,再者加上他对谢恒夫妻的过度崇拜在利益上也是降到了最低,如果不是有苏苏的出现,这次会面堪称完美。 谢恒命武励给他们安排了酒店,余下在中国的行程也全权由恒锐负责。 苏苏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似乎从四年前帝都相遇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渗透到了谢恒的生活中。乍然出现,又消失。 苗蕊蜷缩在谢恒怀中,神色未定,一双水眸就这般无神的盯着某处。 谢恒又怎么会不知原因?可他无能为力,就像是这个话题本就是他无法触碰的。长眉紧蹙,只得收紧手臂,不容让她有一丝逃离的机会。 “谢恒?”她小声的唤着。 “我在。”他小心的回应。 良久之后苗蕊才再次开口,“你说他会不会怪我?我是不是也会遭到报应?” “苗蕊,你是他的女儿他怎么怪会你,又怎么会忍心给你报应?就算是有,也不会是你。”谢恒劝慰着,力不从心。 又是一片无声,同时又心照不宣。 金民俊非常喜欢中国文化,在中国游玩的几天里忍不住赞叹,他为苏苏许下心愿,要将新亚集团的总部设立在中国,这样她就不会用走他乡。 苏苏只是莞尔一笑,她怎么可能为这种男人驻足,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自会离开。 临别前,金民俊特意以好友的身份邀请了谢恒和苗蕊。 他穿了一身蕴含中国文化的唐装,憨厚的脸颊始终绽放着笑意,时不时深情的望着身旁的苏苏,看样子,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妖娆的女人。 苗蕊为他惋惜,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注定是要空欢喜一场。 “谢总欢迎你们日后来H国做客,我会像对待朋友那样招待你们。”金民俊说着,笑容满面。 苗蕊为谢恒翻译,谢恒闻言端起面前的烧酒举杯痛饮。 “金总为人真诚,你这个朋友我谢恒交了。”他是真的很敬佩这个男人,这样待人真诚的商人太稀少。 苏苏的眸子不经意撩拨着谢恒,嫣红的唇瓣性感饱满,今日的她穿的更加暴露,胸前美好的风光像是蠢蠢欲动的玉兔呼之欲出。 她扭着身子,有意无意动作妩媚,吸引着男人的眼球。 “俊,谢总说他很欣赏你,很希望和你做朋友。”她贴附在金民俊身侧,眸光火辣。 金民俊也乐的高兴,继续说,“如果可以,你们能来参加我和苏苏的婚礼吗?” 倏地,苏苏脸色大变,推囊着他,坐直了身子,眼神一冷,“金民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了?我连做你的女朋友都没答应你还奢求和我结婚,你想什么呢?”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谢恒听不懂的话,好在有苗蕊在身旁翻译。 紧接着金民俊也疑惑了,皱着眉头说着,这一说,苏苏脸色更加不好看。 “金民俊说了什么?”谢恒饶有兴趣的询问苗蕊,一双黑眸神情的望着身旁的女人,大手在桌下已经牵起那葱白的柔夷。 苗蕊瞪了他一眼,想要收回小手,可谢恒的力气大根本就挣脱不开,“金民俊说,‘那你昨晚为什么要跟我上shang床’。” 果然是单纯的直性子,这种私密的话大庭广众说出来,难过苏苏会发火。 苏苏站了起来,冷笑着,指着谢恒对金民俊说,“金民俊你看见了吗?这才是我喜欢的男人,你自己瞧瞧,你们有可比性吗?” 金民俊下意识想看谢恒,俊朗的外表出众的气质根本就是不常人能比的,更何况是他? “苏苏,你们俩的事情能不能别扯上别人?”苗蕊不乐意了,怎么吵架是他们的事,可是要扯上谢恒那就不行。 矛头成功指向苗蕊,苏苏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了两步,手臂垂在身侧,嘴角勾笑,“一个不孝之女居然还有脸在这儿嚷嚷,苗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骤然,苗蕊只感觉眼前有一个黑影划过,待她反应过来谢恒的长臂已经越过她掐住了苏苏的脖子,狠狠的按在了餐桌上。 酒红色的长发散落在汤汁里,精致的五官狰狞,整个模样狼狈不堪。 金民俊瞪大了眸子,慌忙阻住谢恒,“谢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苗蕊没有翻译,而是直接回答,“金总,这个女人出言侮辱我,谢恒才会生气。” 谢恒的眸子阴狠,如同一把锋利的剑,他咬着牙说道,“……道歉,向她道歉。” 苏苏脾气倔强,即使这样也不会轻易低头,她冷笑,“让我和她道歉,谢恒你做梦。” 每一句话都在激怒谢恒,不自觉收紧手指,苏苏窒息两只手死死扣住谢恒有力的双手,双腿在空中乱踢。 只见谢恒眸色更深,“……道歉。” 人总是这样,当死亡濒临城下大多数人可以抛弃一切,只要能够求生。 女人的脸颊溅着汤汁,断断续续说着,“对,对不起,起,苗蕊,我,错了,了……” 听她说完,谢恒才松手。 苏苏惊恐,虎口逃生后立刻站到了离谢恒几米远的位置,好在金民俊把她护在了怀里。 “真的非常抱歉,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下次见面我一定当面赔礼。”金民俊谦卑的说着,搂着苏苏转身离开。 谢恒气场强大,对苗蕊说了一句话,她点点头翻译道,“金总,您结婚我们夫妻一定会到,不过如果新娘是您身旁的这个小姐,就请不要通知我们。” 【有话说看官们反应有的看不到,所以蚊子还是在正文表达感激吧,小不点儿356159703,一直以来保持每天追文的看官宝宝,而不是攒多了在订阅哦,蚊子真的很高兴,在此蚊子表示感激,谢谢一路支持,蚊子一定会更加努力。】 第一百八十八章 梅园留宿 <!--章节内容开始-->隔天,金民俊就离开了蓉城,但是苏苏并没有离开,具体去了哪里也无人知晓。 寒冬腊月,恰逢赏梅的最佳时节。 元旦那天整个集团都休假,谢恒便趁此机会带着苗蕊和念念去了梅庄度假。 白雪皑皑的地面蓬松,在阳光的照耀下绽放着晶莹的光芒,只见是一条石板路,顺着走过去便能看见一个古香古韵的庄园。 还未靠近,就能嗅到扑鼻的花香。 “是谢总和谢夫人?”出来一个老者,白须银发,眉宇间倒是精英硬朗,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袍子,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谢恒抱着念念,点点头,“嗯。” 老者非常恭敬的邀请他们,“谢总,里面请。” 梅园之所以叫梅园就是因为这片嫣然妖娆的红梅,犹喜落花的娴静和优雅,淡淡香气袭来,情浓意懒。 苗蕊从未见过这样的美景,她真独揽一份馨香入怀,似乎能将那颗浮躁的心清闲下来,不再蠢蠢欲动,焦躁不安。 小念念也很兴奋,在谢恒怀中乱碰,“爸爸,爸爸,放念念下来。” 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笨拙的身子小跑着来到梅树下,点着脚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恍然发现居然够不到。 于是他又转过眸子,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祈求道,“爸爸,念念够不到。” 两人四目相对,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届时小家伙已经跑到谢恒的小腿边,摇晃着他的西裤,昂着小脑袋,“爸爸抱,念念要摘梅花。” 可爱的小家伙就是活宝,谢恒弯腰把他抱起,“念念,你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 念念瘪瘪嘴,瞪了一眼他,“是妈妈给念念穿的太多,念念一点也没有胖哦。” 苗蕊刮着他的小鼻子,宠溺的笑道,“是,宝贝一点都不胖。” 一家三口懒散的漫步于午后,穿梭于梅花林中,独赏一枚冬韵,搁浅一段似水的光阴。 时光静静流淌,静心,寡欲,闲适,无忧。 静静观望,慢慢行走,聆听花语,嗅芳香,品味冬意肃寂中雪梅的精魂。 日落西山,很快夜晚降临。 三人决定在梅庄住上一晚,这里的温泉水也是非常不错的。 泡完温泉,想当然谢恒一定是抱着自己媳妇回客房,结实有力的手臂横抱着苗蕊,白色的浴袍干净整洁,满头银发像个出尘的仙人。 小念念拽了拽他的浴袍,仰着眉眼,小红唇肉乎乎眨着大眼睛,“爸爸,念念睡哪?” 谢恒哪有心思管这些,他现在就一个想法,那就是把苗蕊就地正法,谁让她在温泉里若隐若现的身躯那么撩人,撩拨着他每一个细胞。 要不是念念叫住他,估计都把小家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念念就住隔壁的客房,有什么就叫爸爸,不过记得一定要敲门,听见没有。”谢恒严肃的警告,想起上次事情还惊魂未定。 好吧,一猜就是这个结果,色老爸怎么可能把妈妈让给自己。 念念抱着肩膀,撅着嘴,气呼呼的说,“哼,爸爸最坏了。” 说完他就傲娇的晃悠着身子跑回了自己的客房,苗蕊望着念念小小的身影于心不忍,刚想开口叫住小家伙,红唇就被某个霸道的人封住。 再一抬头,那里还有念念的影子,苗蕊红着脸颊,气急败坏的瞪着一脸奸计得逞表情的谢恒,“谢恒,那是我儿子。” “苗小蕊,你是我老婆。”他笑吟吟的挑着眉梢,手臂收紧,迈着大步一脚踢开了客房的门,在一抬脚门被合上。 事先安排好的客房别有心机,这绝对是一个情趣客房,一进来就能嗅到一股迷人的檀香,微红的灯光笼罩在大圆床上,床的四周被红纱笼罩,空调正对着那个方向,吹出来的暖风撩起纱帐,曼妙勾人。 地面上是鹅黄色的长毛地毯,柔软的触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最最特别的是沙发上还摆着几套性感的情趣内衣和几件制服诱惑。 这么刺激的东西着实吸引了谢恒的眼球,苗蕊瞄去他的视线,抬手小手扭过他的脸颊,“谢恒,我原来怎么不知道你还好这口?” “你以为这是我安排的?”英俊的脸颊邪魅一笑,垂下眸子看着怀中的娇柔,又道,“不过这些倒是符合我的心意,苗小蕊,你喜欢哪一套?” 红纱帐撩起,谢恒将苗蕊平稳放下,拖着侧耳饶有兴趣的问着。 “谢恒,你还真是有够无聊。”苗蕊不理他的恶趣味,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别过脸不再看他。 他想做的事情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呢,转身把沙发上的那些衣服全都抱了过来,平铺在大床上。 “苗小蕊,你看看你喜欢什么风格?” 苗蕊不理他,他倒是性质昂昂,一件件的开始点评,说这个好,这个不好的。 “谢恒,你有没有完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苗蕊真是人受不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咆哮着。 趁此时机,谢恒长臂一捞,两手配合熟练的就把苗蕊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长眉轻挑,黝黑的双眸暗藏笑意,他不再多想垂下眉梢就吻住了那份柔软,品尝到属于她独有的甘甜。 大手划过光滑的肌肤,像抚摸绝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指腹柔软掠过之处无一不让肌肤战栗。 他一个翻身,把苗蕊压在柔软的大床上,温润的舌尖轻盈带着潮湿飘过毛孔,所到之处让苗蕊沉迷陶醉。 没一会儿,苗蕊整个人就瘫软在他怀中。 此刻谢恒挑着眉梢,抓起身侧的一套护士服小声说着,“苗小蕊,就一次……好不好。” 性感低沉的声音,是最原始的诱惑,他双眸的迷离的凝视着她,湿气呼在她浅粉的脸颊。 苗蕊真是不想的承认,她居然被诱惑了,还答应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 水眸一瞥,卷翘的睫毛浓密,微微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就一次。” “好……保证就一次。” 白色的护士装是连体设计,边缘处红色锁边,红色的纽扣穿在苗蕊身上像是下一秒就要炸开一般,胸口更是露出大片雪白的美景。 前面相对而言还算是正常,而后完全是薄纱,从脖颈一直蔓延。小腿上还裹着一层白色纱网勾起裙边。 苗蕊不适应,穿上的感觉不但怪怪的还很不舒服,清澈的眸子一瞥望着谢恒,“谢恒,是不是有点小。” 就是这抬眸一瞥,谢恒差点丢盔弃甲,这女人天生的尤物一颦一笑一个回眸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不小,一点也不小。”大手划过她动人的曲线,不住赞叹,“苗小蕊,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美。” 大手用力,一个转身赤着脚在地面上的苗蕊原地转个圈后落在了他的怀中。 垂下眸子就是深吻,手指划过丝袜,轻轻一撕就裂出一道口子,届时他在悄悄探进去进而……延伸。 暧昧的气息混沌着迷,混合着檀香让氛围更加旖旎。 第二天太阳升起,只见地面上散落全都是零碎的布条,所有情趣内衣没有一件是完整的,看着战况,哪里是一次? “宝贝,你醒啦?”谢恒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这架势看上去就是能再战二百回合。 苗蕊睁开迷离的水眸,眼皮还不断的打架,真的好困,全身上下就像是被大车碾压过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听见耳边的亲密的声音她才侧过眸子,骤然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她气的直瞪眼。 “这是什么眼神?”谢恒搂着她,黑眸带着笑意凝视,“肚子饿啦?要不先吃我?” 苗蕊抬脚就要把他踢下床,奈何有气无力,白嫩美足还被这厮抱在了怀里,“你放手。” “不放又怎样?”邪魅一笑,耍起了无赖。 齐耳的短发在枕头上摩擦,起了静电有些顽固的还沾粘在她脸颊,苗蕊瞪着大眼睛,冷哼一声,“无赖。” 大手松开,宠溺的搂住身旁的女人,“好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说话不错,都是我控制力不好,才要了一次一次。” 倏地,话音一转,“不过也不能全都怨我呀?谁让我老婆这么迷人,我能有现在这样的控制力实属不易了。” 水眸一挑,“你的意思还要我夸你不成?” 谢恒笑的邪魅,还往她身旁又蹭了蹭,“你要是愿意,那我倒是不介意。” 早上的时光就这样打打闹闹中的过去,谢恒和苗蕊穿戴整齐后携手走出来,一低头就看见了抱着双肩一脸不屑的小念念。 “等了你们半天了哦。”裹着厚厚的棉衣,帽子握在手中,黑眸溜圆仰着脖子说道。 谢恒伸出双臂抱起小念念,笑容灿烂胜过窗外的雪景,“怎么起来这么早?” 小家伙撇撇嘴,瞪着谢恒,“哼,也不知道昨天爸爸和妈妈怎么了,喊了一晚上,你们不累呀?知不知道都吵到念念睡觉了呢。” 刷一下,苗蕊的脸颊通红,她轻咳一声缓解尴尬,“谢恒,我出去透透气。”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这一坨是什么? <!--章节内容开始-->天气阴沉,满天覆盖着厚厚的肃寂白雪,灰黄色的浊云。凛冽的北风呼啸,肆虐地奔跑,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 这样的天气让人喜欢不起来,苗蕊不觉得蹙眉。 她在客厅给谢恒收拾行李,衣物叠的整齐,每一件小事都细致入微。 轻柔的大手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颌低着略深的肩窝,嗅着身上淡淡的气味。 他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她,一秒钟都不愿意,长眉蹙起,小声说道,“苗小蕊,我不在蓉城的这段期间,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跑出去,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们。” 放在手中所有的东西,苗蕊转过身来,神情有些慌张,“谢恒,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你亲自去,就不能派别人吗?” 她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清道不明。 谢恒揉了揉她齐耳的短发,笑着说道,“这笔订单很重要,关乎着所有人的今后,所以我必须要去。” 是吗?真的只是这样吗?那为什么就连福子都要跟着? 苗蕊还是没有问出口,她清楚,谢恒骨子里的那股固执同自己一样。小事上怎么都好,但原则上的问题他不退让。 “那好,等你回来一起给念念过生日。”她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小手环住他健硕的腰。 或许心意相通的爱人之间总是能够感知彼此的情绪,此刻,谢恒就清晰的感受到苗蕊心中的那份不安和惶恐。 大手抚摸着脊背,给予一丝安慰,“苗小蕊,等我回来你为我长发及腰好吗?” 虽然是短发,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美,反而平添一抹干练。但谢恒还是爱极了她长发飘飘的样子,爱极了为她吹发的时刻。 “……好。”她轻轻说着,手臂情不自禁的收紧。 下午的飞机飞去非洲那片大陆,苗蕊没有送机,她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场景,尤其对他。 温文大着肚子,福子自然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带在身边又不现实,只能拜托苗蕊照顾。 温文倒是愿意,谢恒蹙着眉头不满,却也始终没说个不字。 就这样,苗蕊带着念念还有一个孕妇过上了平淡的小日子。 从早到晚,除了看护念念画画学习就是给温文变着花样的调理身子,按照温文的话来说,就算是她亲妈都未必能有苗蕊这么周到。 “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到你哥?”苗蕊刚刚煲好一碗红枣莲子羹端出来,放在茶几上。 准确来说不是最近,而是自从她回到蓉城之后就没见过他。 温文的胃口好,端起来就迫不及待蒯了一勺放进嘴里,烫的脸都红了。 她用手扇风,缓解烫的发麻的舌头,口齿不伶俐的说道,“他不愿意在福子手下做,说是要出去闯闯,说不定现在在哪个国家浪呢。” “哎?苗蕊,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哥了?”迟钝的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关键是苗蕊和他哥八竿子都打不到一撇,无缘无故怎么会提起他? 所以她主要想问的应该是邱子豪,温文一咳嗽,小声说道,“有一天无意间听福子提起过,貌似邱子豪的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小两口生活在蓉城周边的一个小城市,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苗蕊恍然,收回目光,“趁热吃,我再给你盛。” 温文挺着大肚子,小手隔着柔软的纯棉布料一滑,笑吟吟的说,“宝宝,你看苗姨多疼你,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妈妈哪能享受这等待遇,估计呀,又是一晚面条就给打发了。” 想来还记得上次苗蕊给她做面条的事呢?原来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记仇。 苗蕊细眉一挑,冷声问道,“怎么?你想吃面条了?” “呃呃呃,当然不是,”温文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靠在她肩头,讨好的说,“哎呀,我这是在夸你,难道你没听出来?在宝宝没出生前就让你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这种催眠胎教是最有用的。” 是吗?苗蕊可没有看出来。 “温文,你怀的是双胞胎吗?”苗蕊看着温文高高隆起的小腹,有些疑惑,按理说,这六个月大的孩子应该没有这么大呀? 她吃的津津有味,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不是双胞胎,就是营养过剩胎儿有些过大。” 确实,温文过了第三个月后就特别能吃,是原来食量的二倍还多,即使这么能吃,也没见她长胖,看来都被胎儿吸收了。 “你这样不行,胎儿过多大生孩子的时候会非常受罪。”苗蕊以一个过来的身份相劝,有些担忧的看着温文。 脸颊尖尖,长发随意隆起,干净的皮肤笑意甜美,“福子也同我这样说过,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强壮健康,至于我受点罪都没有关系。” 苗蕊笑了,也不在多劝,作为一个母亲她能理解温文这种心境。 “妈妈,温姨,你们快看念念的大作。” 小家伙兴高采烈的跑出来,把一幅画举在胸口,神采奕奕的拉起苗蕊的手,“妈妈,快给念念擦擦汗,额头上都是汗珠哦。” 白色的毛衣上面布满了五颜六色的水彩,肥嘟嘟的小脸上也沾满了痕迹。 天才画的画当然要好好观摩一下,温文想都没想都就接过来认真的看起来。 呃呃呃,可是,这个东西,是,什么鬼??? 难道天才画的画都是与众不同的?温文诧异,不敢苟同,单手搂过念念的小身子,指着画中五颜六色的一团四不像问道,“念宝贝,你这一坨画的是什么?” “温姨,这是老虎呀,你看不出来吗?”小家伙眨着眼睛,一副温文怎么会这么无知的样子。 ‘噗’的一声,温文实在是忍不住,捂着嘴大笑出来。 念念蹙着眉头,诧异的盯着她,苗蕊直接把她手中的画给夺了过来,好吧,就算是她这个亲妈看见了都想笑更何况是笑点为负数的温文。 过膝的宽松针织衫穿在身上,浅粉的公主色,这还是念念亲自给她挑选的。 “妈妈,温姨这是什么意思哦。”小家伙撅着嘴巴,黑溜溜的眼睛还在打量笑的前扑后仰温文。 苗蕊把儿子抱在怀里,揉揉他黑色的发丝,“她说的话不用理会。” “哎,苗蕊,你要让念宝贝面对事实,这样才能及时纠正错误。”温文都快笑岔气了,“念宝贝,温姨劝你还是换个目标,你呀真是不适合画画。” 想来,天才总是有一方面是弱智,果然是真的呀。 小家伙傻眼了,撅着嘴巴,瞪了一眼温文,“温姨,念念不跟你好了,哼。” 别过眸子不在看她,窝在苗蕊怀里生闷气。 “念宝贝,温姨只是……” “你要再胡说,就回家去。”看见自己儿子受委屈,苗蕊立刻制止她的毒舌。 温文蔫了,捧着圆鼓鼓的肚子干瞪眼不说话。 果树银花的一片圣洁光景,精美的树挂像是童话故事中用魔法变出的水晶树,给这个世界平添了一丝干净。 室内和室外完全是不一样的天地,窗外寒气逼人,窗内温暖如春。 苗蕊给念念穿上最后的冬衣,围巾帽子样样具备,只露出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带动着浓密的睫毛忽闪着,像是着冬季的精灵。 “妈妈,念念这个样子你还能认得念念吗?”小家伙挥舞着胖乎乎的手臂,站在地面昂着小脑袋问道。 苗蕊穿上大衣,系上红围巾伸手抱起念念,笑容甜美,水眸清澈,“当然能了,念念可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小家伙开心,隔着厚厚的围巾在她脸颊‘吧唧’亲了一口,“妈妈最好,念念最爱妈妈了。” 这画面看的温文眼馋,她也伸过脸来笑嘻嘻的说道,“念宝贝,你也亲亲温姨呗。” 念念这傲娇的样子像极了苗蕊,在苗蕊怀中抱着肩膀别过脸去,无论温文说什么就是不理。 温文挺着大肚子,用手指点了点念念的小脑袋,“小念念,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都过去好几天了还记仇呢?” “哪有……念念才没有那么小气。”小家伙噘着嘴,用余光瞥着温文。 哈哈哈,果然还是念念最有趣,这几天的相处她是爱死这个小屁孩了。 “乖,这才乖嘛,一会儿你和苗蕊回来后我们一起出去你最喜欢的那家火锅店好不好。” 念念眨眨眼,又不能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样子,只得小声说道,“……这还差不多。” 温文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嘴角上扬,“对了苗蕊,我闲着也没什么事,要不就让我陪你俩一起去好了。” “算了,你去了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况且还大着肚子也不方便。”苗蕊放下念念,母子俩蹲在地上穿鞋子。 温文耸耸肩,“一猜你就要这样说,哎,好吧,好吧,好心当做驴肝肺。” 一边说,一边走向沙发的方向。 房门打开,小念念临别前还不忘再次确认,“温姨,你答应念念的可不要忘了哦。” “知道了,我的念宝贝。” 傲娇的小模样可人,眨着黑溜溜的眸子又说,“……念念已经不生气了。” 第一百九十章 车祸意外 <!--章节内容开始-->骄阳普照在皎洁的大地,每一片晶莹的雪花都散发着耀眼的多姿。 很早之前就约好了今天给念念做皮肤修复手术,谢恒不在家,也只能苗蕊一个人带着念念去了。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抱着念念坐了进去。 小家伙活泼,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说道,“妈妈,是不是过了今天,念念的小手又会和从前一样漂亮啦?” “是呀,宝贝的小手会变得和原来一样白白嫩嫩。”苗蕊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念念改变了苗蕊很多,从前的她可不会笑的像个孩子,心头软的像是一汪水,似乎从某一个位置开始凝结的冰层在逐渐融化。 由于昨晚下了一场大雪,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停,道路结冰刚清扫出来的马路很快又会被一层白雪覆盖住。 虽然不是上班高峰期,车辆不多,可相比较速度还是较慢。 苗蕊抱着念念,给他讲解沿途的风景都是什么,母子俩有说有笑,愉快的笑意像银铃一般在车厢内飘荡开来。 骤然,几乎是电火雷鸣的瞬间车子翻了一个又一个圈,最终滚到了路旁的隔离带停下。 油箱漏油,滴滴答答的滴着,完全翻过来的车子冒着白烟,路人见状拨打了求救电话,没过多久警察和救护车一同赶到。 “心跳低于三十,血压急速下降,电击。”急诊室里主治医生满头大汗看着心电监护仪马上接近一条直线冷静的说道。 助手照做,只见手术台上面色苍白的女人在电击作用下带动着胸口起伏。 手术接近二十个小时,女人依旧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重症监护里,白皙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嘴上带着氧气罩,齐耳的短发利落的平铺枕头上,她面容安静,浓密的睫毛卷翘,不问凡尘的清幽。 温文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双手趴在透明玻璃前无力的流着泪,大肚翩翩顺着玻璃滑坐到地面。 她面色苍白,表情狰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武励见状立刻上前去扶,届时才发现从她腿根处已经流出了大片的鲜红血迹。 一向稳重的武励从来没有这样焦躁不安过,他抱起温文就去了急诊室。 两天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连他都无法接受的事情,更何况是马上就要回来的谢恒。 谢恒接到温文打来的电话,扔下了所有,不顾一切返程回到蓉城。 姗姗来迟,尘埃落定,都成了定局,无法挽回的定居。 福子从来没在谢恒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惊慌,那是一种面如死灰的绝望,空洞的眼神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前,透过玻璃窗望着里面平静的女人。 从进入医院的那一刻开始,谢恒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没离开过一步,没吃过一口饭,没喝过一口水,像是一尊雕像。 温文动了胎气,情况稍微稳定一点福子来了谢恒这边。 他知道他心中的痛,这样的感觉撕心裂肺如万蚁啃食,可他不说,全然吞入腹中这才是福子真正担忧的地方。 “恒子……你吃点东西吧,如果你都倒下了,那苗蕊又该依靠谁?”福子端着饭盒放到他眼前,他根本连看都不看。 因为谢恒明白,苗蕊醒过来的那一刻也就是他们恩断义绝的时刻。 就算是依靠,他也不会是那依靠……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谢恒也就这样不吃不喝的看了她三天三夜。 第三天夜里,苗蕊苏醒,她的眸子倏地瞪得老大,拔掉了身上所有的仪器设备,直接冲出了重症监护室,力气过猛,内脏受损严重,鲜血猛然从口中喷出。 眼眶凹陷,脸色更是苍白的如同墙壁,嘴角沾着血迹顺着脖颈流到蓝色的病服上,双眸惊恐,她双手死死的抓住谢恒的手臂,表情狰狞的忙问,“你告诉,念念呢,念念他怎么样?” 谢恒双臂无力,这一刻他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他最害怕的不是她醒不过来,而是当她醒来之后即将面对一切时的惊恐无措。 “苗小蕊,你先冷静,你听我说。”他扶着苗蕊孱弱的双肩,像是手中握着一根羽毛,一不留神就会消失不见。 水眸瞪得大大,满心期待的望着谢恒,她能够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和惶恐的神情,嘴角扯着一个笑,“谢恒,你告诉我,我要去看看他,他看不见我会不高兴的。” “……念念,已经……不在了。”即使是铁血谢恒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何况是视他如命的苗蕊。 她的双手在颤抖,牢牢的抓着谢恒的手臂,不可置信的大笑起来,“谢恒,你在骗我对不对,念念一直都在我身边,他怎么可能不在呢?对不对,谢恒,你不能拿念念开玩笑。” “苗小蕊,你清醒一点,你心里明白,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为什么不肯面对现实。”他反手扎住了她的手臂,摇晃着她的身子,大吼着。 如果她现在走不出来,那就意味着这辈子都会困在这个死胡同里,精神会被绑架在自己的世界里,永生永世。 滚烫的泪珠噼里啪啦往下落,颤抖的双手用全部力气挣脱开谢恒的束缚,“你在骗我,我不信,我要去找念念,我要去找他。” 紧接着她就赤着脚疯狂的朝着一个方向跑,谢恒紧随其后从后面抱住她,声音嘶哑,近乎于哀求,“念念不在了,念念不在了,他已经不在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刻谢恒哭了,念念不在了,他的心何尝不是在凌迟? 苗蕊挣扎,哭得歇斯底里,用脚踹,用拳大,最后她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用尽全力,口中蔓延着铁腥味都没有松开。 要不是她虚脱昏迷,想必直到此刻都不会松口。 清醒过来也就意味着过了危险期,至少生命上暂时是安全的。 眼圈通红,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水,谢恒小心翼翼给她清理嘴角的血迹,目光阴沉,长眉自始至终都没有舒展。 指腹划过她消瘦的脸颊,轻柔,不敢太过用力,怕惊醒梦中的她,许是又怕面对清醒的她。 “苗小蕊,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谢恒自己都不清楚,他这话是说给苗蕊听的还是说给自己的,他的劝慰更是潜意识的催眠。 可残酷的现实真的能过去吗?真的能好起来吗?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与不安侵蚀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 此时此刻,这里就是一个晦气不详的地方,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绝望,悲伤,恐惧,一切都让人毛骨悚然,即使是窗外阳光明媚也无法触及这些阴暗。 福子准备了白粥,这次谢恒没有拒绝,只不过他吃了几口后就放在了桌子上。 “恒子,你和苗蕊风风雨雨这么年都过来了,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这次也不会是例外。”福子拍了拍谢恒的肩膀,劝解着他。 谢恒无力的摇摇头,大手握着她葱白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双黑眸像是一个蒙上暗沉的宝珠,灰蒙蒙的毫无光泽,“——这次不一样。” 两个人在一起纠缠了快十年之久,又怎么可能是说断就断的,当局者迷,福子心里清楚,他也不再说多,转身离开给他俩留下一个空间。 暖气开的很暖,加湿器均匀的喷洒着烟雾,倏地,苗蕊缓缓睁开了眸子。 一瞬间,她猛然想起了所发生的一切,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我的父亲去世了,母亲不要我了,哥哥不认我,现在就连我的儿子都不在了,谢恒,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 每一滴泪水都狠狠敲击在谢恒的心头,他紧握着小手,小声说道,“你没有错,错的也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 眉峰鼓起,一双如墨的眸子包含真挚,“苗小蕊,你还有我。” 忽然间,苗蕊停止了哭泣,安静的诡异,双手撑起身子靠在了床上,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谢恒,眼神中没有感情,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疏远和距离感像是一条无形的横沟把两人分隔成两个世界。 苗蕊决绝的收回自己的手,白皙的脸颊苍白,乌黑的发丝也变得发黄,细眉微蹙,眉宇间闪现一抹阴狠,侧眸轻瞥,“……还有你?” 而后她又顿了一下,冷声说道,“谢恒,我的父亲死在你的手上,我的儿子死在你弟弟的手上,如果有因果轮回,就让我亲眼看着你们下地狱。” 额前零散的发丝遮住她略微阴沉的脸颊,她紧握着拳头,恨意满满。 是的,就在苗蕊昏迷的前一秒清晰地看见了一辆迎面驶来的大货车,车随极快,在逆行,而车里的司机正是蔺小磊。 他笑的张狂,就像是从修罗场中走出来的修罗,双眸充满了恨意,一脚油门加速狠绝的撞了上去。 依照谢恒的能力,查到这些是手到擒来的,所以他必定是已经知道是蔺小磊所为。 苗蕊眸光锋利,“谢恒,我的儿子命一定要让他用血来偿。” 第一百九十一章 葬礼 <!--章节内容开始-->苗蕊没有在医院住多久,就匆忙出院。 她很少说话,很少有表情,整日除了发呆之外就是默默的流泪,本就孱弱的身体现在更是弱的像一阵风都能吹倒似得。 温文来看过她几次,本来是劝慰,可每每一来就是两个人默默的流泪,什么劝慰的话都说不出口,福子见这样,还不如不让她劝的好。 念念去世的消息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一个四岁的孩子,刚刚懵懂的年纪就这样离开了这个污秽的世界。 谢恒给派出去的几个人下达了死命令,如果强行反抗,不用手软,当场杀了。 福子犹豫着,想了很久之后才问道,“恒子,如果真的抓了活的回来,你又要怎么处置?” 谢恒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我会交给苗小蕊处置,如果她不屑动手,我就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眸光阴狠,那是来自心底最阴暗处的呼声。 h国,阳光午后,苏苏带了些食物来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是建立在一个废弃的下水道下面,隐蔽性极好。 她踩着高跟鞋,皱着眉头,单手捂住口鼻掩盖住那种扑面而来的酸臭味,腐烂的尸体正在被一群叽叽喳喳的老鼠分食,看见苏苏走来也不害怕继续享用美餐。 漂亮的脸颊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不觉得加快了步子。 越过臭水沟,她用钥匙打开了一扇圆形的大铁门,进去后,神情才稍作缓和。 扭动着性感的腰肢,身上雪白的貂皮大衣被她随手挂在衣架上,红色的紧身包臀裙露出,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更是淋漓尽致。 抬手撩起耳边的酒红色卷发,把食物放在了木桌上,翘着腿坐在了沙发,猫眸一挑,“谢恒现在满世界的找你,看来你还要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了。” 蔺小磊好几天没吃东西,平静的瞄了她一眼后,抓起桌子上的饭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说你也真是的,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亲自动手,真怀疑你究竟长没长脑子。”苏苏抱着肩膀感叹,翻了一个白眼。 要不是他这张脸像极了谢恒,在肉**ti体上可以给她一些精神慰藉,她才懒得搭理这个小毛孩,更别说帮他逃命。 蔺小磊抬眸,眼神黝黑,“是你告诉我这是一个好时机,让我把握住。” “那我也没让你亲自动手呀。”苏苏这个气愤,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怎么智商能力会差这么多。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摆出一个懒撒的大字型靠在了沙发上,昂着脑袋看着头顶高吊的白炽灯,一晃一晃发出微弱的黄光。 “无论派谁去他都有能力查出幕后主使,我有何必多此一举呢?倒不如亲手杀了那对碍眼的母子来的爽快,可惜了,孽种死了,那个见戋人居然还活着。” 说到这儿他还有些惋惜,咬咬牙发狠道,“下次一定不会有这样的失误。” 这回苏苏不乐意了,一个翻身直接压在了蔺小磊的身上,双腿跨在他腰间,雪白的藕臂搂住他的脖颈,身子前倾饱满的柔软紧贴他结实的胸膛。 猫眸一挑,性感的红唇弯起,“苗蕊的命是我的,你可不许跟我抢。” “你为什么这么恨她?”他疑惑的问道。 早就知道苏苏恨苗蕊,那种恨意不次于自己,至于为什么他从来没有问过,也没有听她主动提起过。毕竟只要有共同的敌人,那他们就是暂时的朋友。 苏苏倚在他的怀中,“因为她抢了我的男人,就这么简单。” “所以,我也只是替身了?”蔺小磊挑动眉梢,他就想,这么妩媚的女人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怎么就恋上和自己做,原来她看上的是这张和他相似的脸。 苏苏妖娆一笑,小手已经熟练的探进他衣襟,在胸口划过,紧贴着自己柔软的身子,她是专业的,她清楚的知道应该怎么挑起男人的裕yu望。 她在他耳边呼着热气,声音性感,“……可你是最棒的替身。” 谢恒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公寓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他抬手把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打开,只见一个小小的背影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对着窗外发呆。 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谢恒很想上前抱住那个迷茫的女人,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给予关怀。可偏偏他最想要做的却是最不能做的。 锃亮的皮鞋没脱,外衣也穿在身上,他就这样径直的走过去,坐在她身旁不远的位置。 苗蕊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家买了一桶黑漆亲手把浅粉是墙壁刷成了黑色,她累得坐在了地面,嘲讽自己,“再多的希望又能怎样?希望永远只是希望,没有能力战胜绝望。” 干枯的发丝像一团枯草盘踞在头顶,眼眶凹陷,脸色苍白,她从水晶茶几上拿到一个表框的画,神情动容,手指颤抖的在上面细细划过,“这是念念的第一幅画。” “你这样折磨自己,你以为是念念想看到的?念念他会开心吗?”谢恒蹙眉,这些日子他日渐消瘦,整个人瘦的没有人样。 一头银丝和满室的黑成了鲜明的对比,有多凄凉就有多沧桑。 黑眸幽深,像是无底深渊,倏地他牢牢抱住眼前的女人,似乎想要禁锢她所有情绪。 “谢恒,你松手。”苗蕊挣扎了一下,见谢恒没有要松手的迹象,声音更冷,“谢恒,我让你松手。” 一股蛮劲撞在了他的额头,手臂一松苗蕊见势就脱离掌控,转身站起,表情痛苦,“谢恒,你非逼着我们回到你身边,可这就是回来之后的下场。” 她缓缓蹲下,豆大的泪水滚落,沙哑的声音像是魔咒,继续说道,“是我不好,是我见戋,是我和杀父仇人生活在一起,他才会报复我,可为什么要报应在念念身上,他还那么小,还是个孩子呀。” “谢恒,如果和你在一起的代价就是失去念念,我宁愿从来没有见过你。”大咆哮着,哭得歇斯底里,黑色的长衫没过脚踝,一双水眸懊悔不已。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终究是晚了。 谢恒跪倒在地面,惶恐不安的神情淹没他,长眉深锁,两手悬在空中颤抖,“苗小蕊,我们还会有孩子,一个两个,你要多少我们就生多少,好不好?” ‘啪’的一声,英俊的脸颊瞬间肿起。 紧接着就听苗蕊沙哑的大喊,“谢恒,你就是个混蛋,念念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身上流着你一半血的孩子,可他是我十月怀胎从我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呀。” 纯粹白雪,是无声的泪,雪花飘零间,静静的又是多少纷飞。 这个世上,快乐是有限的,痛苦是无限的,当你消耗掉了所有幸运后,不幸就会将你击打的片甲不留。 念念出殡苗蕊没有去,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 黑压压的一片人与雪白成了鲜明对比,墓碑上那个可爱的男孩笑容甜美,眼神无忧无虑,就好像活生生的在眼前一样。 温文穿着黑色大衣,隆起的肚子被大衣笼罩。直到此刻她都还能想起小家伙临别时傲娇的小模样,明明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可怎么一转眼就阴阳相隔了。 她泣不成声,任凛冽的寒风吹在她娇嫩的脸颊。 谢恒身材挺拔,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隐约只能感受到他四周散发着逼人的寒气,眉宇间的阴霾更深。 倏地,不远处走来一人,身形高大,一身素衣也难以掩饰他出众的气场。 淡漠的眼神平静,他二话没说越过众人,把手中的那捧鲜花放在了墓碑前,大手摘下了墨镜。 “舅舅来送你一程。” 说完之后邱子豪就退后,颀长的身材站在谢恒身侧,小声说道,“谢恒,我说过你的余生会非常精彩,果不其然——当真是精彩。” 不是幸灾乐祸,也不是落井下石,他像是在陈述一件预见的事情,平淡的口吻没有任何情绪。 “邱子豪,你是不是也想说这是我的报应。” 出乎意料的,谢恒说了这样一句话,黑眸幽深,这样一黑一白两个气场庞大的人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邱子豪没有回应,谢恒冷笑,“如果这是我的报应,那邱段海为了自己的利益拿活人试药害死了那么多人,他的报应又在哪?” “我杀了该杀的人就要遭到报应,那他杀了无辜的人就该逍遥法外?”谢恒攥紧了拳头,心里的愤恨不比任何人少。 邱子豪眸色悠然,许多事情他现在都已经想开了,命运用一条无形的线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就证明他们之间一定会发生故事,而所有的因果轮回最终都会有始有终。 邱段海不例外,谢恒也不例外。 他没有回答谢恒的话,转身离开的瞬间还是多说了句,“谢恒,如果想要她快乐,放手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见谢恒身子微微一颤,冷声说道,“……但这不是唯一的选择。” 第一百九十二章 神秘男人 <!--章节内容开始-->所有的尘埃落定都是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苗蕊和谢恒相处多半的时间都是沉默,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层高高的墙,怎么跨也跨不过去。 夜黑风高,枯树枝在凛冽的寒风中摇摆,扭动着寂寞无奈的身姿。 谢恒披着黑色大衣站在公寓门前,黝黑的眸子在夜空中都能看见那泛着光的明亮,身旁站着的福子保持同样的姿势。 他点了一根烟,猩红仿佛是无助生命中寻觅到的一丝希望,福子侧眸凝视,想递给他一根香烟,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蔺小磊的大致位置已经查到是在h国,不过具体位置还不清楚。”他猛吸了一口烟,炯眉蹙起。 迎着风,寒气吹进胸口,谢恒冷声问道,“这就是你们花了这么长时间查到的东西?” “也不全是。”福子也知道谢恒着急,可这不是干着急就能有用的,他继续说道,“我查到了苏苏的来历,她的真实身份是h国网性情报组织的特工,想来她接近你很可能是组织下达的任务,最重要的是,蔺小磊和她关系匪浅,所以查起来会有些耗费时间。” 毕竟从组织建立以来就没有外人知道它的详细地址,隐秘性极好。 “……我知道了。”谢恒冷声回应。 福子清楚谢恒的耐性几乎达到极限,事实上,又何止他着急,他们每一个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蔺小磊找出来。 “恒子,秋老虎在非洲的交易虽然被当场抓到证据确凿,可他逃过了警方的追捕,可能会伺机报复,你要注意安全。” 谢恒没有说话,他转过身,径直走进公寓。 漆黑一片,比外面还要黑上许多,谢恒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就看见在黑暗中亮起的那抹猩红,伴随着一股呛人的烟草味。 他眉头高高蹙起,迈着大步一把夺下她手中还剩下半根的香烟。 “苗小蕊,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究竟要怎样你才能开心。”谢恒不想对她吼,可是忍受不住她这样折磨自己。 憔悴的脸颊,哪怕是黑暗中谢恒也能看见那苍白的样子,她无力的扬起下颌,水眸空洞无神,“我只要念念活着,你能做到吗?” 他身子一晃,哑口无言,高大的身子静默不语的站在那里,苗蕊发出一声冷笑,像是嘲笑自己,又像是嘲笑整个世界。 她也不多语,垂下眸子捡起脚边的红酒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甘甜的液体从喉咙滑进胃中,可不知为什么却这么苦,越喝越苦。 谢恒几近崩溃,苗蕊的性格他在了解不过,她理智,她坚强,哪怕是当初李玉珍抛弃她,亲生父亲去世她也没有这个样子。 谢恒害怕了,他双膝跪在地面,夺过她手中的红酒,表情痛苦,“苗小蕊,你这样折磨自己念念是不会开心的,你不振作起来又怎么替他报仇?” 木讷的身体一晃,良久她才有些反应,扶着水晶茶几从地面站起,晃悠着身子跌跌撞撞跑到了落地窗前,双手趴在透明玻璃上,画出最亮那颗星的轮廓。 “念念,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 本就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沉,仿佛是压抑许久从废墟中挣扎出来发出的低吼,让人震撼。 次日,谢恒临时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早早就离开家。 临走前还不忘把早餐准备出来放进了微波炉,哪怕他明知道她不会吃,他也依旧会这么做。 苗蕊的觉现在很轻,整夜她真正睡着的时间没有多久,谢恒所有的动作她能清晰感受到。 一个叹息,一个悔恨,一个无助她都知道。 可是没有办法,她回应不了他,她的心死了,从念念死的那一刻就跟着一起去了。 片刻过后,公寓的门被人打开,苗蕊以为是谢恒回来,她紧闭着双眼侧躺在大床上没有理会,渐渐地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她的心一惊。 男人环顾四周,目光直接锁定在了一扇房门,他嘴角勾起笑意,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推门的一瞬间,寒光从眼前划过,他快速躲开致命一击,反手握住苗蕊的手腕一个寸劲把她搂在了怀里。 男人用鼻端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漂亮的眉头无端蹙起。 “女人,你身上都馊了。”他嫌弃的评判,又道,“这幅样子也真是难为谢恒能下的去口,这男人品味果然够奇葩。” 可能是忍受不了苗蕊身上散发的酒臭味,男人立刻松开了她,还站远了几步。 届时他才开始上下打量苗蕊,眼神是越来越失望,“苗蕊,四年前的你可不是如今这幅鬼样子。” 消瘦的脸颊凹陷,眼圈乌青,显得整个眼睛都尤为的凸出看着骇人,蓬乱的发丝枯黄干燥像鸡窝一般盘踞在发顶,整个身体瘦的完全就是一个吸大烟几十年的患者,每一个关节都鼓出来,被一件白色的宽松睡衣笼罩。 说她不是鬼,恐怕鬼都不信。 “不就是死个儿子吗?瞧把自己折磨的……”不等他说完,苗蕊倏地就冲过来,那股狠劲就像是要同归于尽。 他单手把她按在床上,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疯女人,“天下男人多得是,想要儿子随便生,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十分倒胃口,不过你要是想要,我也不介意给你一个。” 苗蕊‘呸’了一句,怒视着他,大吼着,“我要杀了。” “哦?这么说就有点无情了,我来是给你送礼的,你怎么就忍心杀我?”他摆出一个无辜可怜伤心欲绝的模样,漂亮的眸子一瞥,苗蕊险些以为他要梨花带雨。 骤然,他又表情严肃,松开手缓缓站起,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女人,“我可以帮你找出蔺小磊,也只有我可以。” 苗蕊‘噌’的一下坐直,眸光燃起一道光亮,谨慎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不对女人撒谎。”男人双手插在军绿色大衣的兜中,挺拔的身子修长笔直,一双眸子如鹰般锋利。 这张英俊的脸熟悉,可苗蕊现在思绪浑浊,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你是谁?”细眉蹙起,展现在她此刻的脸颊倒显得更加狰狞,“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扭过身子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在一起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睫毛浓密卷翘就连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妒忌。 他眸光一瞥,“四年前我们在达成的食堂见过,你还扇了我一耳光呢。” 记忆追溯到四年前,苗蕊费了好大劲才想起食堂的那一幕,原来他就是当时那个男人,他临别前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没想到,他们再次见面居然是四年后这种情况下。 苗蕊神色恢复镇定,只听男人继续说,“至于为什么要帮你,这些无关紧要的理由对你来说也没有意义。”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嘴角勾笑,修长的手指划过苗蕊粗糙的脸颊,暧昧的说道,“把自己养的胖一点,事成之后陪我一夜,就当是报酬。” 苗蕊狠狠瞪着他,想都没想就说道,“……好。” 男人仰天长啸,一双勾人的眼睛都大放光彩,“我还是喜欢你四年前浑身都是刺的模样。” 说罢,他就笑着离开了公寓。 树倒猢狲散,秋老虎跑路了,手下的人也是分东离西,该散的都散了,但也有一部分选择留下来,暗中为秋老虎报仇。 谢恒这边出了大事,帝都昨天夜里有人纵火,损失近千万,还有不少烧伤的客人有几个已经不幸离世,恒锐集团的研究所也是同一时间被人炸了,好在最核心的位置都是特殊材质,就是以防这种突发意外,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当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凌晨。 苗蕊已经睡下,他蹑手蹑脚的爬上床,大手绕过她的腰放在了小腹上,动作轻柔生怕吵醒她。 谢恒紧贴着她的脊背,小声说道,“苗小蕊,无论发生什么我始终陪在你身边。” “恨也好,怨也罢……都无所谓。” 良久他渐渐睡去,怀中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眸子,此刻已经浸湿了枕巾。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从谢恒遇到苗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秉持着这样的原则,可似乎,他们所有的不幸也都是从那一刻开始。 除非是必须谢恒出面的事情,否则他就是一直陪在苗蕊身边。 两人不说话,相隔一公分并排坐着地毯上,一坐就是一天。 “谢恒,今天是念念的生日。”她手中还拿着念念的照片,表情淡漠,已经不似之前那样歇斯底里。 谢恒怎么会不知道,念念的生日礼物他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送给他。 “晚上我们给他庆生。”谢恒回应苗蕊的话,目光不经意看向了她手中的那张照片。 夜幕降临,小蛋糕上点了五根蜡烛,荧荧的烛光照亮一小片区域,谢恒和苗蕊跪在地面,直视茶几上的蛋糕。 “宝贝,祝你生日快乐。”苗蕊笑着说出来。 过了今天,念念就整整五岁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效仿吕雉 <!--章节内容开始-->h国今年冬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干净的道路整齐排列,路边种植的多半是松树,所以即使是冬季也还能看见一抹生机盎然的绿色。 男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定位系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黑色风衣把身材拉的修长,优雅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废弃工厂前的一个下水道,他停住了步子,锃亮的皮鞋勾起凸起的一个边缘,小腿一用力,沉重的铁盖就被高高抛向空中,他顺势跳了下去,只见铁盖在空中盘旋了几个来回后严丝合缝落回原位,分毫不差,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腐烂尸体被脏水浸泡散发着恶臭,浑浊的水都有些发绿,沿着岸边还时不时出现不怕人的老鼠,倏地,他踩到一个手臂残肢厌恶的蹙起眉头,一脚踢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心中不经一阵恶寒,也只有那个女人能想到把人藏在这么恶心的地方。 没过多久,就看见了一个大圆门,男人用手中的工具三两下就破解了密码推开沉重铁门。 空间不是很大,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 门开启的瞬间带进一阵风,吹动着顶棚的白炽灯晃动着,人影也跟着来回摇摆不定。 男人优雅一笑,表情如沐春风,黝黑的眸子盯着沙发上一脸惊恐的男孩,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嗨,你好呀。”邪魅的笑容更加妖娆,他俯身向下,把蔺小磊困在双臂之中。 蔺小磊受惊,身子不住向后蜷缩,深邃的黑眸惶恐不安,“你是谁?” “虽然和谢恒是一个爹生的,可是这差距还真是不一般的大呀。”男人有些失望,站直身子,表情随意,一个转身又惬意的坐在了蔺小磊身侧。 蔺小磊不傻,他当然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不可置信的转过眸子,眉头蹙起,急切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男人也表现出惊讶,嘴角勾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来苏苏没告诉你?看来她这利用的还真是彻底呀。” 眉宇间是戏谑之色,他继续说道,“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告诉你好了,也让你做一个明白鬼。”男人又站起来,背对着白炽灯光勾勒他更加精致的五官,“蔺柔,哦,也就是你母亲,当年被谢渊盯上了,他一向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对你母亲势在必得,想当然趁你母亲不注意的时候迷jian女干了她,不过这个老东西心也真狠,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儿子身上,这么说来,谢恒可是比你这个野种还要倒霉。” 蔺小磊听傻了,眸子瞪得大大,摇晃着脑袋,嘴里一直嚷着不可能,不可能。 男人一把拽过他的领口高高拎起,平视着他的目光,“有什么不可能?就蔺柔那副尊荣,谢恒就算是在饥渴也不会饥不择食成那样,还有,你以为谢恒为什么这么恨你们母子?应为你们是他童年的阴影,是她母亲的屈辱,能让你们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难怪,难怪他一直不喜欢自己,难怪他想要至他们母子于死地,原来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蔺小磊怔了片刻,才恍然想到真正的危险。 “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他感觉到这男人身上那股寒气,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这个地方苏苏说过,没有人能够找到,除非是那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蔺小磊心凉了半截,“你是网性的a?” “哦?那个女人跟你提过我?”男人拽着他的衣领腾空拎起这么久,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得吃力疲惫,他饶有兴趣的挑眉,“看来她还挺有自知之明。” 此刻,蔺小磊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感觉到死亡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脖颈,只要稍一用力瞬间化为无有。 稀薄的空气中带着闷热潮湿的气味,男人明显已经没有心情在这里继续耗下去,漂亮的眉头已经高高蹙起,“小家伙,我们走吧。” 说着,手指打了一个响后,蔺小磊就缓缓的闭上了眸子。 午后的阳光如同金色的麦穗,倾洒在柔软的丝绒地毯上,映出一片光亮。 苗蕊赤着脚坐在那里,头发凌乱,目光呆滞的看向窗外,倏地,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快速的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简讯,‘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我在圣华酒店等你’。 放下手机,苗蕊什么也没想,披着大衣夺门而出。 冷空气中呼出白色哈气,苗蕊神情焦急,她挥着手片刻之后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豪华的酒店金碧辉煌,苗蕊一进门前台小姐就认出了她。 因为在此之前,男人进来后给她看过苗蕊的照片,而且就是现在这副鬼模样。 “小姐,这是您的房卡,先生已经等您很久了。” 苗蕊看都没看接过来,水眸一瞥面无表情的进入电梯。 五星级酒店就是一样的,服务一流,环境上等,就连着扑在走廊里的地毯都是最最上等的。 门卡一刷,电子门就缓缓打开。 只见一个男人优雅的点烟一根雪茄,袅袅青烟云雾缭绕,精致的五官没有丝毫瑕疵,他惬意的靠在软椅上,透过烟雾看向苗蕊。 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比我预计的快了五分钟。” “人呢?”苗蕊看上去有些憔悴,可是那种出众的气质却不会因为形象损失分毫,黑眸莹润,冷声道。 “还真是个急性子。”男人耸耸肩,嘴角浅笑,“在洗手间。” 苗蕊不假思索的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她握门把手一拧,就看见一个蔺小磊被五花大绑蜷缩在马桶旁,嘴上缠着厚厚的胶带,垂着下颌,看样子应该还在昏迷。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男人把手中的雪茄在烟灰缸中碾灭,从身后抱住苗蕊,“只要完成你事先答应我的,他就交给你处置。” 不得不说,即使这个女人憔悴的没有人样,依旧有让男人冲动的能力,高大的身躯紧贴着她瘦弱的脊背,大手已经熟练的解开了乳白色大衣的纽扣,肩膀处一滑,大衣落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苗蕊出来的着急,她紧紧穿了一件外衣,里面穿着的还是那套黑色的宽松家居服。 “希望你不要反悔?”这是苗蕊说的第二句话,声音嘶哑,眼神却坚定无比。 男人扭过她的身子,让她正视自己,纤细的手指勾起她光滑的下颌,“我说过,我从不骗女人。” 黑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像是欣赏一只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求助者。 骤然,苗蕊拨开他的手,转身走到了卧室。 她目光清澈,小手已经快速脱下了黑色的家居服,抬眸冷声说道,“快点,可以吗?” 雪白的皮肤光滑紧致,双腿修长,除了瘦了一些堪称是完美,这绝对是他见过最美的一具身子。 不过,这个人貌似更有意思。 男人跟了过来,捏着自己的下巴坐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苗蕊,“突然发现,你比四年前更有意思了?” 苗蕊是唯一个决绝过他的女人,第一个用这般羞辱的方式和自己上shang/床的一个。 “你想怎么处置他?”男人姿态优雅,黑眸轻挑,“杀了他?” 一抹恨意在眸中浮现,强烈的燃烧她仅存的理智,“他那样的人不配去死,只适合是在污秽的世界苟延残喘。” 男人站起来,捡起地面上的衣服走到苗蕊身旁,温柔细致的给她穿上,大手有意无意的划过她冰冷的肌肤,隔着胸衣抚摸着柔软。 苗蕊身体紧绷,眉头蹙紧,只听他说,“这些都先欠着,如果你处置他的方法让我觉得有趣,你欠我的都一笔勾销。” 惊讶是必不可少,只是苗蕊习惯了隐藏情绪,一闪而过罢了。 卫生间很大,苗蕊穿戴整齐后俯视着地面上的蔺小磊,眸中除了恨还是恨,“我的力道可能不够,你能帮我吗?” “能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男人做出一个绅士动作,表情期待。 苗蕊二话不说把手中的尖刀递给他,冷声说道,“把他手脚都剁了,身体扔进这个玻璃罐中。” 男人看了看旁边那个不到一米高的玻璃罐,里面还有透明的营养液,双眸都在放光。 “果然论起狠毒,还是女人。”他兴奋不已,已经刀起刀落砍下一只胳膊。 卫生间充满了血腥味,四处溅起的血迹把雪白的墙面染上,苗蕊面无表情,默默推门出去。 没过多久,男人就满身血迹的走出来,直到此刻都难以掩饰他兴奋的神情,“我也算是效仿了一次吕雉,这第一个人彘就让我养吧。” “随你。”苗蕊冷声说着,已经穿上了大衣,走到了门口。 男人没理会苗蕊的离开,因为他现在正沉浸在那份喜悦中无法自拔,昂着头咧着嘴,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卫生间欣赏自己的大作。 吹起的风卷起大衣的衣角,黑色长靴没过膝盖,苗蕊漫步在回去的路上,多久了她的心都没有这样平静放松过。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上门讨人 <!--章节内容开始-->谢恒回到家后,发现苗蕊不在家,险些崩溃。 他立刻派了所有的人去寻找她的下落,最近太乱,万一要是秋老虎的人把她抓走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可如果是她自己逃跑了,谢恒会疯。 太阳下山,夕阳余晖泛着橘黄染了一边天,在不远处的树林里透过的光温柔娇媚。 万籁肃静,没有风声没有鸟叫,苗蕊坐在念念的墓碑旁,身体靠在上面侧眸凝视周围的风景。 依山傍水,如果是夏天这里一定是另一番美景。 “念念,爸爸给你选了一个好地方呢。”她轻声说着,神色迷离,悠远延绵。 紧接着她又说,“妈妈终于给念念报仇了,不过念念放心,妈妈是不会让他去那边打扰你的生活。” 冰冷的空气寒风刺骨,苗蕊冻的脸色发青手脚冰凉,她嘴角带笑,靠在墓碑上睡了过去。 当谢恒急匆匆赶来后,远远看见一个女人安静的靠在那里,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迈着大步跑过去,结实的手臂把她腾空抱起。 许是太累了,苗蕊睡的很沉,一点都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高大的背影看着有些萧条寂寞,他望见墓碑上那张可爱的小脸心头狠狠揪起,“念念,爸爸没能好好保护你,真的对不起。不过你放心,你妈妈我一定不会再允许有这样的闪失。” 他背对着夕阳离开墓地,留下一份成诺,一份念念是最想听到的话语。 墓碑上的笑容依旧绽放,是在这个世界的留下痕迹。 苗蕊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清晨的阳光从纱帘中透过来,暖洋洋的照在她脸颊,她揉着睡眼朦胧的眸子,微微睁开眼帘,映出瞳孔的是一张俊脸。 她一顿,“你没去上班?” 谢恒正撑着侧耳,俯瞰身旁的女人,嘴角温柔一笑,“今天不忙,我留在家里陪你。” 昨天在墓地吹了太久的凉风,她发了低烧,吃过药后他又怕她继续发热,于是整夜几乎就没睡,就这样看着她。 苗蕊没有太大的反应,神色比较淡然,“不用你赔,我一个人挺好的。” 自从念念去世,谢恒就发现她和苗蕊之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鸿沟,而且越拉越大,这让他心中惶恐不安。 长臂一捞将女人搂在臂弯,“苗小蕊,我带你去骑马吧。” 黑眸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细眉微蹙,“谢恒,我没有心情陪你做那些无聊的事情,如果你很想去,就找别的女人陪你。” 她说的满不在乎,齐耳的短发蓬松零散,别过眸子不再看他。 谢恒一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浅浅笑道,“好,我们哪也不去,就在家里陪着你。” 说实话,苗蕊现在喜欢一个人待着,谢恒在她身边无形中就成了一种负担。 良久,她才小声说道,“谢恒,你知不知道,看见你我就会想到我父亲,会想到我的念念。” 不觉间,谢恒握紧了拳头,肌肉紧绷,黑眸幽深,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那你想我……怎样?” 倏地,苗蕊转过身,水眸近乎于哀求,“谢恒,放我走。” “你做梦。”谢恒激动的咆哮,眉头蹙起,表情痛苦,“苗小蕊,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让我放手。” 一猜就是,何必多此一举呢?苗蕊冷笑,垂下了眸子。 “这样相互折磨,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苗蕊眸色暗淡,小声说道。 “有没有意义不是你一人说的算。”谢恒不想在辩解这件事,他翻身下床,颀长的背影落寞孤独,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又说,“苗小蕊,从明天开始你的身边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所以,有些想法最好还是不要有的好。” 苗蕊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很早就和谢恒抗议过这件事儿,谢恒也同意了。 可此时不同往日,就算是商量也无济于事。 “保护?你直说是监视不是更好?”苗蕊冷讽的说道。 “随你怎么想吧。”谢恒无奈的合上房门,再也没有回头。 苗蕊学会了抽烟,有时候一抽就是一盒。就算是每次还未来的及抽的香烟都会被谢恒狠狠扔掉,她还是会再买。 高级别墅里,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 她毫不客气的指着沙发上正在优雅喝红酒的男人,“你凭什么动我的人?” 男人性感眸子一挑,红唇抿着杯壁,芬香的红酒流入口腔,“……就凭我乐意。” 酒红色的长波浪垂在胸口,五官精致的挑不出来一点瑕疵,猫眸微怒,抱着双肩,“a,组织有规定不能过问成员手中的项目,你这样做就是违反规定。” “哦?我怎么不知道蔺小磊是哪个项目里的重要人物?我就是随意带走你的一个禁jinl脔,也算违反组织的规矩?” a缓缓的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站在苏苏面前像个掌控一切的君主,他笑的妩媚妖娆,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光滑的皮肤,“z,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以防你纵裕yu过度忘了组织交给你的重要任务。” 苏苏瞪了一眼,蹙眉,厌恶的拨开a的手指,冷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四年前你为了核实我的身份去见过苗蕊,从那个时候你就对她开始感情趣,这四年也从来没有间断过调查她的讯息,要是说你没有私心,你以为我会信吗?”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的私心,只不过我的私心可不单单是为了她,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你呢。” 倏地,a掐住了她光滑的下颌,看着这张完美的脸他的表情变得狰狞惊恐,“我妹妹的脸被整合到你的脸上,还真是讨厌。”手指用力,指骨都泛白,“z,她是被你杀死的。” 苏苏的脸色失去了血色,惊恐不安,努力反抗却无济于事,他怎么会知道的?当年的事情做的隐蔽,不可能有人会知道。 “别否认哦,如果你那样做我会更加生气的,到时候就算这是她的脸,我也不会放过你。”阴柔的笑意阴森森,笑声挺着都毛骨悚然。 苏苏又不傻,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挑战他的底线,除非她真想死。 毕竟在网性组织里除了主公之外a就是职位最高的人,不但如此,他的武力值迷幻术都是无人能超越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是你妹妹,如果早知道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审时度势,会借用自己优势取得成功这就是苏苏最会拿捏的。 要不然她一个新人也不会用短短四年的时间就爬到有独立代号的位置。 她眨着水汪汪的眸子,仰着下颌楚楚可怜的看着a,身子向前,将两人的距离拉近,柔软的胸口紧贴他结实的胸膛,声音性感,“a我真的错了,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a邪魅一笑,大手捏了捏她的胸口,后拍了拍圆润的臀股,“脸是假的,胸也是,就连屁股你也不放过?你还真是对自己下的了手呀。” “知道为什么就算是你现在这么完美,谢恒连多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给你吗?那是因为,他十分清楚,你这样的女人只配和那些……下等人睡。” 说罢就把怀中女人无情推开,一脸嫌弃拿起手帕擦手。 苏苏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扯出一抹笑意,“是吗?这样更好,伺候男人还是很浪费体力的,正巧我今天也没有那个兴致。” 她伸出葱白的小手,仰着酒红色卷发,“把人还给我,我现在就离开。” a冷冷的站在落地窗前,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就在那个房间,你要喜欢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苏苏真想一枪崩了他,可她知道以她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到,自寻死路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妙,她扭动着性感腰肢走进他手指的方向。 一推门,这里的光线很暗,弥漫着一股檀香味,但仔细一嗅还是能够嗅到那股被掩盖很深的血腥味。 三个不到一米的玻璃缸,里面的液体已经变红,浸泡着令人作呕东西——四肢全部没有生物,只有脑袋冒出玻璃缸苟延残喘。 苏苏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只是这张脸让她浑身战栗。 蔺小磊瞪着大大的眸子望着她,努力张开嘴巴却因为没有舌头而无法发音,玻璃罐里血肉模糊成一团,她没忍住还是吐了出来。 a看见她这个样子,骤然笑出声,“你感觉怎么样?这还是苗蕊教我的呢。” 苗蕊?苗蕊?居然是苗蕊? 苏苏难以置信的蹙起细眉,“你说这些都是苗蕊做的?” “当然不,就蔺小磊是在她指导下做的,其它两个是我效仿的。”a沾沾自喜,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就好像在向苏苏炫耀。 苏苏从来没想过这会是苗蕊的杰作,突然觉得她很陌生,就好像这么多年都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女人。 “我把他送你,你带走吧。”a小声说道。 一个废人她还要来做什么,苏苏瞪了他一眼,扭着身子离开了别墅。 第一百九十五章 苗蕊的决绝 <!--章节内容开始-->时间从指尖划过还来不及感受,便将一切化为缠绵悱恻的纠缠不休。 “总裁,这些人您准备怎么处置?”武励站在谢恒面前,语气恭敬,表情淡漠平静。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批去找苗蕊麻烦的人,武励知道总裁的性子,恐怕这回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黑色西装整齐干净的穿在身上,白色刺眼,表情冷的骇人,谢恒紧握着手中的钢笔骨节都在‘咯咯’作响,良久才说道,“卸了胳膊扔出吧。” 武励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可是嫉恶如仇的谢恒呀,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慈悲为怀的大善人了?更何况他们还是对他的心肝宝贝动手。 身子站的笔直,眉宇间不动声色,“总裁,您确定?” “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武励,你应该知道。”谢恒眸色幽深,沐浴在阳光下都不显温暖。 武励知道自己说错话,立刻说道,“我这就去办。” 静默的空气安静的吓人,偌大的办公室里谢恒突然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渺小,他缓缓站起,双手插在兜中俯瞰整个蓉城。 就算天下都踩在脚下,没有她陪着一同欣赏也毫无乐趣。 苗蕊以为派人在她身边就是为了监视自己,确实这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秋老虎蠢蠢欲动的旧部。 下意识他握住了脖颈上婚礼时苗蕊为他亲手戴上去的戒指项链,当时她是怀揣着什么心情,此时的她又是怀揣着什么心情? “夫人,到了吃药膳的时间了。”一个穿着花毛衣的女人手中端着一碗排骨汤,小心翼翼的说着。 苗蕊有些不耐烦,侧眸说道,“你先放那儿吧。” 女人体型偏胖,脸颊上的沟壑很深,皮肤黝黑显得更加憨厚老实,“夫人,您别为难我,先生交代过如果不亲眼看着您吃下,我会受罚的。” 窗外飘起了雪花,苗蕊不喜欢这种自然景观,太过凄凉,以至于她比平日里更加难以接近。 漂亮的水眸黝黑,语气坚决,“你受到惩罚与我何干?” 谢恒控制她的自由,现在就连想出个门都是难上加难,这个女人还要每隔几个小时就告诉她吃这个喝那个,在正常的人想必都会憋疯。 白色的棉裙没过脚踝,她坐在地毯上,双腿倾斜在身后的位置,原本齐耳的短发现已经过了耳根儿,她懒得搭理每天都用发箍竖起,这样也利索。 中年女人惶恐不安,手有些抖,咬牙眼神担忧再次恳求,“夫人,就算是我求您好不好,这药膳都是用来调理您的身子,对您没有害处,您就喝下去我也可以向先生交代呀。” 手猛然一挥,滚烫的汤水全都泼在了地上,苗蕊眉头紧蹙,“我是谢恒的合法妻子,在这个家里我有一半权利,你一口一口先生的吩咐,那我的吩咐你怎么不听?” 汤水已经浸湿了地毯,此刻散发肉香混合着中药的味道,还冒着热气。 女人低着头不说话,简单清理污渍,而后她又说道,“夫人,锅里还有,我再去给您盛一碗。” “多少碗结局都是一样的。” 这是谢恒雇佣的,当然只会听从谢恒的吩咐,她只是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而已,哪里能算上的是女主人。 谢恒回来后看见的就是主仆二人对持的样子,苗蕊不肯喝,佣人继续劝说。 他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白色的雪花落在银丝化成了晶莹的水珠,换上拖鞋后迈着大步优雅的走过来。 黑眸一瞥,余光清扫到地面上的痕迹,冷声说道,“刘阿姨,你今天的任务没有完成。” 女人惊恐,连连说道,“先生,夫人不肯喝,我劝了夫人好几次,夫人不肯喝,我也真是没办法了。” 刘阿姨确实委屈,她尽职尽责,可是苗蕊就是不配合她真是没有办法呀。 “刘阿姨,我从来不喜欢听别人的借口。”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点温度,长眉紧蹙缓缓站了起来。 只见他直接转身进了书房,转眼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条长鞭。 颀长的身材高挑,像是一个君临天下的望着,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说道,“答应这份工作的时候我们就签过协议,每天夫人如果少吃了一种,你就要挨上一鞭子作为惩罚。” “……我,记得,可是先生……”刘阿姨看着谢恒手上的长鞭,吓得瑟瑟发抖。 “可是什么?难道你想要赔钱?”谢恒步步紧jin逼,又向前迈了一步。 刘阿姨蹙眉,结巴的说,“……不,不是的,先生……啊……” 还没等她说完,谢恒毫不留情的一鞭抽在了她的身上,疼得她捂住伤口大叫起来,额头上都是虚汗。 “你先下去吧。”他再次命令,刘阿姨也不敢说什么转身离开。 高大的身躯迎着苗蕊惊愕的目光坐在了他的身侧,长臂顺势揽在怀中,“苗小蕊,你犯的错误要让别人来为你买单,你不觉得内疚吗?” 清澈的水眸瞪着他,眉宇间都是阴霾,她咬着下唇狠狠的说,“谢恒,你就是畜生,连女人你都下手。” 谢恒下手绝对在她意料之外,就算是他杀人如麻也有自己的原则,女人孩子他不碰。 可是没想到他会真的对一个无辜的女人动手,这是苗蕊始料未及的。 “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表情悠然,没有内疚自责,大手禁锢着她圆润的肩膀,困在怀中,动弹不得。 苗蕊了解谢恒,谢恒又何尝不了解她? 这个女人表面冷漠内心却比谁都软,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情后,她以后都会乖乖配合刘阿姨调理身子。 谢恒也是没有办法了,苗蕊生念念的时身体落下了病根,寒气入体,想要在有身孕不容易,又加上她这段时间折磨自己,导致身心受损,她又不愿意主动配合,他只能出此下策。 “我发现我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你。”白皙的脸颊没有血色,唇色也苍白,消瘦的样子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一样。 她仰着头,眼神中忽闪一阵迷茫,光滑的额头饱满。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陈述。 谢恒把她搂在怀中,亲吻她的发梢,额头,脸颊,轻声在耳畔说道,“你有一辈子的时候可以漫漫看。” 长臂一拽,苗蕊的身体三百六五度旋转一圈后落在了他的大腿上,谢恒单手控制住她肆意乱动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腰。 垂眉俯身向下,吻住那柔软的唇。 苗蕊厌恶躲开,谢恒只是一愣后再次袭击过去,这次又快又准不给她留下多余思考的机会。 锋利的牙齿咬破了他的唇,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用力允吸,辗转缠绵,血腥味在齿间萦绕,呼吸沉稳,一双漆黑的眸子注视她每一个表情。 “苗小蕊,有时候反抗只会成为男人的催化剂。”他抬起眸子,眼神专注。 苗蕊压着他的重要部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这句话的意思也理解的明明白白。 “我不想做,如果是生理需要你可以出去找别的女人。”语气冷清,她别过眸子都没有去看他的表情。 其实不用看她也能猜出来,一定是满脸怒气。 果不其然,谢恒一听见她说这样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受不了她的不在意,怒斥着,“苗小蕊,你是太不把我谢恒当回事,还是太过自信认为我除了你别人都不行。” 过去这么久了,她不释怀可以,他愿意陪着她慢慢淡忘。可事实呢,她每天两眼一睁,思考的事情就是如何能逃离他。 只要有空闲他就抽时间陪着她,哪怕大多数两人只是安静的坐着,连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吝啬给予,可他还是甘之若饴。 他是男人,可心也是有血有肉的,她锋利的话语如同刀子一样狠狠地割在他的心上。 “……随你怎么想。”苗蕊的话总是轻飘飘的,软的像团棉花,可效果像一个千斤锤,压得人喘不上气。 “……好,好,好。”谢恒连说了三个好后,放开了苗蕊,他站起身子,穿上大衣夺门而出。 耳边终于清净了,苗蕊的心却空唠唠的。 她自嘲的一笑,时间越久,她连自己都快看不透了。 窗外的雪花还在无休无止的继续飘,白茫茫的一片,把这黑夜都映衬着恍如白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钟表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刘阿姨做了晚餐,苗蕊本来没有胃口,转念一想到方才的一幕,又蹙着眉头小口的吃起来。 “几点了?”苗蕊小声问道。 “已经十二点了,夫人您早些休息吧。”刘阿姨知道苗蕊身体不好,劝慰着。 已经这么晚了,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很快又收回,“……嗯。” 就在她马上推开卧室房门时,谢恒一身酒气的回来,不但回来了还是被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扶回来的。 女人看向苗蕊嫣然一笑,“苗蕊,好久不见。” 第一百九十六章 针锋相对 <!--章节内容开始-->空气中所有的分子都凝聚在一起,这一刻好像全世界都静止了一样…… 苗蕊的身子僵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盯着门前的一男一女。 黑色的大衣上还有尚未融化的雪花,眼神飘忽,脸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味道熏人。 女人搀扶着高大的身躯有些吃力,只是脸上的笑容像是朵妖艳的红玫瑰,如同她此刻浑身上下穿着的鲜红,酒红色的卷大垂在胸口,修长的手指撩起长发,搂住那张完美的脸颊。 白里透红,皮肤吹弹可破,猫眸一瞥,勾着嫣红的嘴角说道,“苗蕊,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帮忙呀。” 眼神看向地面上的拖鞋,示意苗蕊帮她换鞋。 平静的面容只有片刻的惊慌,此时她又恢复了那份淡然冷漠,水眸不经意看向谢恒,只见他从一进门开始,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 “苏小姐,我想你是想多了。”她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又说,“刘阿姨,你去帮苏小姐换鞋,顺便帮苏小姐把先生扶回卧室。” 深邃的眸子透着惊愕,锋利的如刀子,只听谢恒冷声说,“苗小蕊,收回你说的话。” 颀长的身形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站不稳,还是因为苗蕊的话,他的表情冰冷,目光犀利的盯着她。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去的。”精致的五官像是雕塑,那种完美却像没有任何感情的假人。 她就这样与他对视,羸弱的身体看上去却又铿锵有力,带着一股永不言败的坚持。 苏苏笑了,葱白的手指遮住唇角,如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动人,猫眸一挑,扶着谢恒身体的小手当着苗蕊的面滑进谢恒的大衣,慢慢的抚摸起来。 她的声音性感勾人,比人还要魅惑,“谢恒,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谢恒没有看她,目光死死的盯着面无表情的苗蕊,冷声说了一句,“……好。” 苏苏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公寓,就这般当着苗蕊的面勾引谢恒挑衅她,两人走到苗蕊面前时,苏苏露出胜利者的笑脸,“不好意思,今晚你睡别的房间吧。” 倏地,苗蕊冷笑,“不好意思,这也是我的卧室,要走也不应该是我。” 黑眸肃寂,脸色阴沉,长眉蹙起,“苗小蕊,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谢恒花钱置办的,你……没有权利选择。” 谢恒在等,等苗蕊爆发,只要她一个蹙眉,一个不满的眼神,一个苛责,他会立刻放开身旁的这个女人,把她拥入怀中。 只是美好的幻想永远都没有办法成为结果。 苗蕊没有反驳,静悄悄的转过身,“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她没有回眸去看他的表情,就好似这一切都无关痛痒,纤细的背影略显单薄,身板笔直,就这样默默都开。 与苏苏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清晰的听见她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听说喝酒脸白的男人那方便都比较强悍,苗蕊,你享受了这么久,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说罢,她关上房门,与苗蕊分割成为两个世界。 良久苗蕊才回过神,她摇晃着脑袋想要清醒清醒,却发现越来越浑浊。 刘阿姨把这一切都看在眼睛,平时看谢恒对苗蕊百依百顺,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突然间带回了一个女人,这是闹哪样呀? 不过她也不好多讲,“夫人,您别想这么多,等明天先生睡醒后您好好和他认个错,他一定会回到您身边的。” “认错?我做错了什么?”倏地,苗蕊锋利的眸子‘唰’的一下射了过来。 刘阿姨只感觉一阵冷风从身边划过,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下意识向后缩着身子。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许是感觉自己的态度有些狰狞,苗蕊也不在多说。 终于安静了,她随后抓了一条毯子披在身上,快要入春的夜居然还这样凉。轻盈的步子小步走到落地窗前,她把那层纱帘拉开,刺眼的白映入眼帘。 她神情淡漠,手指在喝出哈气的玻璃上面画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小小的人是念念,可仔细看却会发现他似乎更像是谢恒。 深夜,卧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喘息,还有女人撩人的骄jiao喘声。 从隔音的房间内传出,从而就能想象出她实际的声音有多大。 隔日,苗蕊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睁开了睡眼,浓密卷翘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她习惯性揉着睡眸,这才恍然发现她居然不是在客厅的沙发上。 下意识瞪大了眸子,细腰还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环抱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翻身坐起,届时谢恒朦胧的嘟囔着,“苗小蕊,别闹,再睡会儿。” 苗蕊心软了,大动作停止静默了几秒又回到原位,骤然,她侧眸一倪看见了谢恒脖颈处那鲜红的口红印记,还轻轻嗅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险些让她作呕,细眉微蹙,拿起腰间的大手扔了下去。 此刻,谢恒才算真正的惊醒,黑眸深邃,无辜的看向身旁坐起的女人,“……苗小蕊。” “你滚。”苗蕊一脸嫌弃,脸色冷清的骇人。 谢恒没动,只是呆呆的望着她,苗蕊不想与他多说废话,踩着柔软的拖鞋走了出去,“好,你不走我走。” 浅灰色的长款衬衣垂到膝盖,光滑的小腿美好笔直,苗蕊刚踏出房门,迎面就撞上了从主卧走出的苏苏。 她也穿了一件衬衣,只不过看款式就不是女士的。 白衬衫宽松的遮挡住大腿根部,只要动作稍大一点就能走光,领口纽扣也没系,雪白饱满的柔软呼之欲出。 看样子应该是刚睡醒,酒红色的长发有些蓬松,她故意扭动着腰肢小步朝苗蕊走过来,“哎,谢恒也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折腾的我骨头都散了。” 性感的声音充满诱惑在配上她那双勾人的猫眸,没有哪个男人能控制住自己,苗蕊冷笑,挑着眉梢,“跟我炫耀,其实根本没有多大意义。” “哦?是吗。”苏苏咄咄逼人,她又向前走了几步。 苏苏无论从哪里说都算是的完美,唯独身高上是劣势,所以站在苗蕊面前她足足矮上一头。 四面相对,一个炽烈如火,一个冷漠如冰。 倏地,苗蕊眼疾手快的扯住苏苏身上的白衬衫,用力一撕,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 苏苏愣住了,有些难以相信她的所作所为,下意识用手护住胸前的风光。 “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的吗?有必要遮吗?”苗蕊讽刺的说,高挑的身材站在苏苏面前气势如虹。 “苗蕊,你就是变态,就是个疯婆子。”苏苏大吼着,她的脑海中想到了在a的别墅里看见的那些人彘都是苗蕊的杰作就忍不住一哆嗦。 苗蕊把手中的碎布条随手一扔,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宽松的衬衣穿在身上有些随意,可是眸光阴狠,“他的衬衫不是别的女人能穿的。”而后又冷声说道,“……就算是我不要,宁愿亲手毁了也不会拱手送人。” 苏苏听苗蕊的话嫣然一笑,红唇诱人扭动着性感的身子走到她面前,“哎,那可怎么办好呢,我不但穿了衬衫,就连他的人……都穿过了呢。” 空调吹的暖风很舒服,飘荡在整个公寓,远远的还能嗅到刘阿姨清晨正在煲的汤香,如果眼前没有这个恶心人的女人想必会更好。 苗蕊抱着双肩,抬着下颌,细眉微扬,“哦?你确定他昨晚真的碰你了?那他臀上的红色胎记是在左面还是在右面?” 这回轮到苏苏怔住,“……当然是在右边。” “哦,在右边呀。”苗蕊喃喃自语,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片刻过后水眸看向苏苏,“可我怎么不记得谢恒有胎记?” 饶是在镇定的女人都没有办法平静,更别说是苏苏。 眼神变得锋利,精致的五官扭曲,狰狞的骇人,指着苗蕊就质问,“苗蕊,你有什么可炫耀的?你倚仗着杀父仇人生活的结局是什么?到头来换来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惨死在他弟弟的手上,作为一个女人你失败,作为一个妻子你也失败,作为一个母亲你更失败。” 她的逼问每一句都捅在苗蕊的伤疤上,剜出血淋淋的血肉。 “原来你知道蔺小磊的身份。”倏地,冰冷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 谢恒单手握住苏苏的手腕向上掰,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小脸都扭到了一起,“谢恒,你,你,你放手。” 深邃的目光犀利,映衬着银发像是撒旦,“……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我不清楚,你,你放开我。”苏苏死咬着不松口,手臂已经因为过大的力气扭曲到一个奇怪的姿势。 谢恒身材挺拔,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棱角分明的侧脸勾勒出精致的轮廓,他声音低沉,黑眸一挑,“网性的z小姐,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 <!--章节内容开始-->苏苏身子一僵,眉头蹙起。 网性成员的身份极为隐秘,普通人根究查不到任何线索,可为什么…… “我想知道的,就没有查不到的。”霸气侧漏的神态如同俯瞰江山的王者,双手用力,骨头碎裂的声音。 只听他继续说道,“如果另一只手也不想要了,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 苏苏疼的咬住下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在丝绒地毯上,她怎么就忘了,谢恒哪里算的上是普通人,这个男人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z国,国外的分支不计其数。 “网性主要收集情报,只要是想知道的就没有查不到的,所以只要网性的任何一个成员想查,就都会知道。”她颤颤巍巍的说,眉头拧着。 她这不是危言耸听,网性的成员分布在全球各地,以普通人的身份隐匿在大众,所以才会有顶级的情报网。 “不过你放心,网性有自己的规矩,只要不是有人想要花钱购买这份情报就不会有人主动说出去,只会永远烂在肚子里。” 苏苏瞧着谢恒逐渐阴沉的脸颊,继续补充的说。 谢恒的表情恢复平静,坐在沙发上单手搂住苗蕊圆润的肩膀,冷声说道,“……滚。” 她哪里敢多做逗留,手腕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转身离开了公寓。 此刻,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人,气氛有些尴尬,苗蕊挣脱开谢恒的束缚缓缓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方才苗蕊和苏苏的对话谢恒全都听见了,所以他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我去公司了,按时吃饭喝药。”他的声音轻柔,就像是平常夫妇那般,见苗蕊没有理会他控制不住的走过去。 他从身后环抱住她纤细的腰,下颌低在肩窝,鼻尖轻轻划过耳垂闭着双眸享受清晨与她相拥的美好,淡淡的香飘入鼻息,不经意间所有紧绷的细胞都得以放松。 “苗小蕊,你乖乖听话,我下了班就回家。”谢恒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依依不舍怀中的温柔。 听见关门的声音,苗蕊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夫人,早饭做好了。”刘阿姨完成最后一道早餐全部摆放整齐后唤着苗蕊。 “嗯,我知道了。”苗蕊浑浑噩噩的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刘阿姨,你去把卧室的床上用品全都给我换掉。” 被那个女人睡了一夜,她嫌脏。 刘阿姨明白她的想法,立刻点头照做。 早餐精致,每一样的味道都很好吃,例如水晶虾饺,晶莹剔透的皮薄如蝉翼,里面粉嫩的虾仁看的清晰,入口还伴随着一股糯米的香气。 即使这样,苗蕊也还是没有太多胃口,每次只是吃上几口就兴致怏怏。 恒锐大厦,巍峨耸立,蓉城标注性建筑。 武励正在代表谢恒洽谈一件赞助,所有赞助无非不是花钱买个好口碑,做一个广告而已,实际上,武励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没一会儿,就被他打发走了。 黑眸冷清,神情专注,深褐色的衬衫干净利落的穿在身上,“处理完了?”谢恒冷声问道,目不转睛看着手中的文件。 他今天早早完工作,回家陪苗蕊一起吃饭,就当是对昨晚的弥补吧。 “嗯,已经打发走了。”武励只说了结果,因果过程一向不是谢恒需要的。 恒锐的运营可谓是顺风顺水,就算是经融风暴带来了经济下滑和许多企业的破产亏损,恒锐依旧没有动摇分毫。 “这样的事情以后你做主就行,不用来找我。” 谢恒给武励的权限很大,一般事情他都可以处理,只不过他做事一向谨慎,只要是谢恒在公司还是会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我知道了总裁。”他恭敬的回应,态度不卑不亢,又说,“总裁,您订的鲜花已经送过来了,要给您拿进来看看吗?” 低头看文件的谢恒这时才抬起眸子,眼中蕴藏笑意,“我还是看看吧。” 送给她的东西,可是不允许有任何失误的。 时间过很快,一眨就到了下午。 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雪,今早才停,窗外阳光明媚那是苗蕊向往的一片天空。 她和谢恒之间已经系上一个死结,不可能在柳暗花明,每天相互折磨就是在透支她的生命。眉头紧蹙,看向远处。 倏地,她灵光一闪,眸子发亮,转过身来准备工具。 她把所有能用的能想到的布料都捆绑在一起,试了一下长度,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是二十层的高空,如果到达地面还需要很长一段距离。 可她想要离开的心太过急切,分分钟都不想困在这个鸟笼,哪怕是摔下去或者是再次被抓回来她也想奋力试一试。 “刘阿姨,我放在阳台上的绳子呢?”苗蕊急匆匆跑去阳台,却发现之前放在这里的一捆绳子不翼而飞。 “您说的那捆麻绳吗?我见放在这里碍事,又不知道有没有用就放到我的卧室里去了。”她有些心虚的说着。 原本她以为是没用的绳子,看着材质什么都是上乘的,打算有机会出去卖掉换些钱来。 别管在哪,只要是还在就好办,她眼神放光,“行,你现在拿到我卧室去,我有急用。” “行,夫人,我这就去给您拿。” 一捆尼龙绳绝对结实,把它接在已经绑好的布料上,顺着窗户抛了下去,这边面对的窗下是一个湖泊,人不多不会引起怀疑。 苗蕊把绳子的一短紧紧的系在腰上,另一边系在柜子上,手握着绳子,从窗户爬了下去。 钥匙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看见谢恒手捧鲜花的走进来,他熟练的换上拖鞋。 刘阿姨听见声音立刻跑出来,一看是谢恒紧忙问道,“先生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夫人呢?”谢恒没有理会她的问题,黝黑的目光看上沙发,平日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坐在地毯上发呆的,今天怎么不在? 不觉间他蹙起了长眉。 “夫人在卧室休息,想来应该是睡熟了。”刘阿姨小声说道。 也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这会儿倒是补上觉了,谢恒嘴角勾笑,捧着鲜花大步朝卧室走去。 卧室明亮,温柔的阳光照进来,还未绕过玄关就感受到那份温暖。 谢恒想象着她躺在床上闭着双眸安静的睡颜,那个样子的她真是太过美好。 骤然,手中的鲜花‘砰’的一下落地,他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大床上的床单被罩都撤了下去,窗帘也不放过,柜子上还被绑着一根绷紧的绳子,谢恒蹙眉,想都没想就跑到窗口。 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已经落到了十几层的高度,小身子在空中摇晃,吓得谢恒冷汗直流。 许是看见了谢恒的身影,下移的速度明显加快,这样惊险的动作让谢恒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苗小蕊,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他趴在窗口小声的说,声音被风吹散,根本就传不到苗蕊的耳朵,所以,他这话更多的是在对自己说。 苗小蕊,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大手用力拉住绳子,向上拽,咬着牙,没一会儿手心就磨出了鲜血。 黝黑的眸子阴冷,死死盯着逐渐清晰的脸颊,她的目光像是垂死挣扎的人放弃了最后的希望时那种绝望,面如死灰。 双后用力握住她的细腰腾空抱起,气息太过冰冷,如同寒冬腊月刺骨的冰水。 “苗小蕊,想要逃,下辈子你都不要想。”谢恒板着脸,长眉横在眉骨拧起眉峰,强烈控制着撕碎她的冲动,直接扔在了床上。 他捡起脚边散落的鲜花,红色花瓣凋零,圣洁的百合也折断了花瓣,双手一扯开抛向空中,零零散散满是花瓣。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好,很好……”他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眼里的痛掩饰不住。 说着他就开始解裤链,笑容妖娆冷傲,“苗小蕊,逃跑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还有以这种极端的方式。” 黑色的大衣都还没来急脱下,西裤已经划到脚踝,他向前走了两步,双手直接扯过她光滑的小腿顺着手臂用力的向下拽。 不顾手心的血肉模糊,雪白的长裤上沾满了鲜血,苗蕊眉心拧起,“谢恒,为什么你总是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那要问你自己为什么总是逼我这么做。”倏地,谢恒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瞪大眸子歇斯底里的喊着。 为什么就不肯好好留在他身边,恨他怨他都可以,只要能陪伴着他就好。可为什么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她不愿意满足他?他可是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了她呀。 谢恒的手都在抖,对视她冷漠的表情他的心跌入了谷底,咬牙切齿直接撕开了她身上所有的束缚,直到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他面前。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濒临崩溃的小兽,默默痛苦,无法倾诉,双眸猩红喘着粗气狠狠咬在了她娇嫩的肌肤上,瞬间血腥味便在齿间蔓延开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章节内容开始-->娇嫩的皮肤在谢恒的蹂躏下红了一片又一片,鲜血顺着嘴角留下,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打算松口,眉头紧蹙,黑眸中蕴藏着无尽痛苦。 苗蕊手抓着被角,本就纤细的手指用力泛白了指骨,她脸色苍白咬着下唇,侧脸看向窗外。 混沌的空气混合着暧昧和淡淡的血腥味,谢恒抬眸,齿间的鲜红刺眼,深邃的眸子看向了怀中的女人,那样的不屑一顾只能让他更加肆虐。 他用力扳过苗蕊的脸颊,让她直视自己,巴掌大的小脸在他手中显得更小,明明可以是楚楚可怜却非要表现出那种倔强。 “说,我要听你亲口说不会离开我。”雪白的发丝和窗外的景色混为一体,这样的谢恒让人心疼。 水眸蔑视一瞥,表情淡漠,白皙的藕臂被谢恒禁锢着让她动弹不得,迎着他俊脸,冷冷说道,“谢恒,你做梦。”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囚禁的犯人,没有人身自由,没有所谓的尊严,每天像个混吃等死的傀儡一般度日如年,这样的日子她受不了了,一分钟也不想再这样待下去。 谢恒面露狰狞,她的话又再次成功的激怒了他,大手用力握住胸口的莹润柔软,嘴角勾起,倾身向下,“苗小蕊,我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究竟是谁在做梦。” 热烈的吻带着惩罚的味道,锋利的齿间毫不留情掠夺柔软的唇瓣,细小的伤口流出点点猩红,他把全部的愤怒都转嫁到这上,像一个蛮狠的侵略者攻城掠池,退下最后束缚不再做多余的前戏。 干涩让苗蕊吃疼,她的眸子瞪得大大,滚浪的泪珠饱满留下眼眶中,盯着面面无表情的谢恒。 “谢恒……我恨你。” 这样的欢huan爱注定了两人都不会得到快乐,惩罚对方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 深邃的眸子弥漫着不知情的情绪,他运作着,没有怜惜的抚摸就如同一个机械一般,只听他沙哑的说道,“……你不是一直在恨吗?再多恨一些又何妨?” 他给自己判了死刑,用一种同样极端的方式。 他要了一次又一次,她昏迷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深夜才停下来。 卧室里一片狼藉,谢恒坐在床边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药膏掀开被子给她红肿的部位上药,苗蕊已经昏迷,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都是蹙起的。 完成一系列动作后他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怜惜的吻了吻她的眉梢,眼角,额头,轻柔的像一片羽毛。 指腹划过光滑的轮廓,在这漆黑的夜里有多寂寞就有多深情。 “苗小蕊,我没有办法让你离开我,哪怕是尝试的勇气我都没有。”他缓缓站起,背对着她,“我们就这样纠缠一辈子吧。” 他走出卧室,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模糊了轮廓,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苗蕊醒来时谢恒已经离开,她缓缓起身,昨夜身下撕拉的疼痛缓解不少,还有一种清凉的感觉。她并没有多想,找了一件家居服穿上。 刚一推门,就看见了不远处等候多时的刘阿姨,她迎面走来,“夫人您醒了?” 她观察着苗蕊的情绪,见她并没有太多的波动才把药膏拿出来,“夫人,先生临走前特意嘱咐我,每隔四个小时间就给您上一次药。” 苗蕊蹙眉,冷声问道,“什么药?” “呃呃呃……就是床事频繁后,女人……用的药。”刘阿姨欲言又止,说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就说痛感怎么没有昨天那般强烈,想必是谢恒在她睡着的时候已经悄悄给她上过药。她的表情一冷,皱眉,“我自己可以。” 苗蕊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膏,转身回到卧室。 只听女人在身后继续说道,“夫人,您还睡吗?” “不睡了。”她平淡的回应。 一听,刘阿姨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小跑着过去开门,而后就是几个工人走进公寓。 苗蕊还没反应过来,她的眉头越蹙越深,“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夫人,先生说把家里的所有窗户封死,玻璃也要全部换上防弹玻璃,以防止意外发生。” 她一边说,一边指挥着工人从哪个房间开始。 工人也都是谢恒请来非常专业的人,动作利落,没有多余的废话,开始操作起来。 苗蕊惊呆了,她从来没想过谢恒会想出这样的方式对待自己。她木讷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他们把窗户卸掉,再换上颜色有些发蓝的防弹玻璃。 “恒子,听说你把家里的窗户都换成了死窗,玻璃都换成了防弹玻璃?”福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震惊了,立马跑过来询问。 谢恒小口喝茶,眸色黝黑的看着茶几,点点头,“嗯。” 智商高情商低的傻子,他这不是自取灭亡吗?对付女人怎么能强,何况还这么强? 会客区还是原来的样子,武励端来一杯清茶放在了福子面前。 他没理会,炯眉蹙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样做苗蕊只会更恨你,她那样的女人用软都不一定有用,更别说是这种方式。” 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反衬着窗外的阳光,显得格外的刺眼,谢恒一口把杯中的咖啡全都喝掉,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至胃中在延伸到全身每一个细胞。 “福子,我只知道不能让她离开我,我可以一无所有唯独不能没有她。”一想到苗蕊离开自己他的头皮都发麻,心都揪着疼。 对于苗蕊,谢恒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而苗蕊同样不是一个随意屈服的人,他们再继续这样相互折磨下去,后果一定会更加严重。 福子看着好兄弟为情所困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劝,想了想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恒子,如果你们有缘就一定会好起来。” 劝慰的话不是谢恒想听的,他的表情严肃,高大的身躯靠在沙发上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温文后天的预产期,如果可以你带着苗蕊一起去吧。” 谢恒沉默不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下班时间没到,谢恒就早早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一路上他车速很快,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苗蕊。 天还亮着,可他一进来后却看见所有的窗户都遮上了窗帘,密不透光,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昏暗。 娇小的身影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手臂环抱着膝盖,一双黑眸空洞无神,尖尖的下颌抵在手臂上歪着脑袋看一处愣神。 谢恒把风衣脱下挂在衣架,轻盈的走过来坐在她身旁。 几乎是同时,苗蕊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蹙着眉头又向旁边挪动位置。 “你就这么厌恶我?”沙哑的嗓音低沉,蕴含着千种万种的委屈,他不喜欢苗蕊的疏离,长臂一捞把她搂紧怀中,“我不喜欢你离我太远。” “可我偏偏不喜欢你离我太近。”苗蕊平静的说,绷紧了身子。 倏地谢恒笑了,笑容有些苦涩,“没办法,你知道我一向霸道,所以这件事你也只能听我的。” 一猜就是这样的结果,苗蕊觉得刚才的话多余。 两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对幸福甜蜜的恋人,相依相靠。 刘阿姨切了水果,看见两人这般恩爱都不好意思打扰,转身又端进了厨房。 “天还没黑,怎么把窗帘都拉上了?”谢恒努力寻找相处的平衡点,想了想脱口而出。 谁料苗蕊冷笑了一声,水眸轻挑,“既然出不去,又何故在让我看见……诱惑我。” 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谢恒。 她话总是能让谢恒哑口无言,连狡辩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气氛再一次降至冰点,谢恒表情尴尬,苗蕊倒是无所谓,她翻身坐直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了客厅。 “苗小蕊。”骤然,谢恒叫住她,握紧了手指说道,“后天是温文的预产期,我们一起去。” 虽然他极不愿意,可思前想后还是做出决定。 苗蕊步子一顿,良久之后说了一声,“……谢谢。” 纤细的手臂快速被人从身后拉住,一个用力她转身对视上那双愤怒的黑眸。 手臂传来丝丝疼痛,她睨着谢恒冷声问道,“谢恒,你是不是有病?” “我们是夫妻,不是陌生人,我不喜欢你说这两个字?”谢恒最近的情绪波动厉害,他无法忍受苗蕊对他的疏远,无论是动作还是语言。 “可事实上我们只是同床异梦的夫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罢了。”苗蕊不畏惧,仰着下颌,水眸凝视着黝黑瞳孔,那里有一团火在烧。 他双手摇晃着她纤细的手臂,眸子瞪得大大的,怒斥着,“我们是感情最好的夫妻,最亲密的爱人,不是陌生人,不是。” 苗蕊连连后退,一不小心小腿撞到了茶几,身子一晃没站稳倒在了上面。 刺骨的疼让她清新,额头上冒出细汗,乌黑的发丝光滑垂下。滴答滴答的鲜红顺着水晶茶几滑落融入雪白的地毯,一晃神,透明的茶几上已经印出一片血水。 第一百九十九章 温文生产 <!--章节内容开始-->嫣红的鲜血刺眼,谢恒颤抖的看着手中的粘稠浑身都在哆嗦。 刘阿姨从厨房出来一看,也是惊的长大了嘴巴,赶紧拨打了救护电话。 “谢恒,您不用担心,刀子只是划破了皮肤,虽然伤口很深却没有伤及内脏,修养一段时间很快就会恢复。”医生恭敬的对谢恒说,神情谨慎。 听医生这么说谢恒中心的石头才稍微放下,深邃的眸子凝望着病床上一脸憔悴的苗蕊,冷声说道,“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伤口有些大,所以缝合的时候注入了麻醉剂,等麻醉过了夫人自然就会醒来。” 谢恒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医生也不再多说,识趣的退出病房合上房门。 医院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好像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都包含。 茶几上的水果刀狠狠划破她的脊背,如果刀的位置要是在偏一些,那后果不是谢恒敢想的,为什么每次害她受伤的都是自己? “苗小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手肘拄着床边,双手握着她白皙的柔夷,小声的说着。 闻风赶来的温文双手掐腰被福子搀扶着,看见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苗蕊火气噌一下就窜了上来。 指着谢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谢恒,你长没长脑子?她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居然还对她发脾气?现在好了,受伤了你满意啦?” 姿势有些累,福子像是伺候老佛爷一样扶着她坐在沙发上,继续说,“虽然苗蕊之前性子冷淡不太合群,可至少身体是健康的,你再看看她现在,吹个风都能发烧,嗓子也坏了,能不能再生孩子都是问题,还有她脖颈上那条伤疤,谢恒,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媳妇,媳妇,恒子的家务事瞧给你气的……”福子在身旁好生劝慰。 “你闭嘴,我说话你插什么嘴?再说,它是谢恒的家务事,可苗蕊是我唯一的朋友,看着她受罪我就不能不管。”温文立刻打断福子的话,大眼睛瞪着他。 怀孕的女人最大,他不说话还不成吗?福子无奈靠在沙发上,撂挑子不管了。 眸光一瞥,继续批斗谢恒,“谢恒,如果你要是真爱苗蕊,就放了她,还她自由,你这样每天捆着她和对待一只宠物有什么区别?” “我说过。”倏地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恒开口,他眸子冷清表情坚决,“……让我放手,就算是死,我也做不到。” “温文,如果你敢在她耳边煽风点火让她离开我,不管你是不是福子的老婆,我都不会放过你。”越来越阴沉的话音带着一阵阴风从温文和福子耳边飘过,不经意两人都是一哆嗦。 福子率先反应过来,扶着自己媳妇就站了起来,“恒子,那个我们出去买点吃的,估计一会儿苗蕊醒了也要饿的。” 温文本来就不聪明,在加上一孕傻三年,她本就不多的智商正在急速下降,不解说,“要去你去,干嘛拉着我,我要在这儿等她醒过来。” 福子真是一个脑袋十个大,大姐,你的脑袋能不能开点敲,再不走就等着谢恒全世界的追杀你吧。 “四个人的饭,我拎不动,你得帮我。”福子苦口婆心的解释,眉头拧在眉骨。 温文还是不愿意,“……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吧。”榆木脑袋说了也白说,福子懒得在解释,有力的双臂直接把她腾空抱起,迈着大步离开了病房。 夜色渐浓,谢恒凝视着瓷白肌肤的苗蕊,双手捧着她小手,透过静谧的空气,整颗心都平静着。她轻柔的笑容,跳跃在脑海里,迷离的眼波沉寂,清幽的心境,在心湖倒映…… 时间过的很慢,每一分每一秒谢恒都弥足珍惜,他保持这个姿势,直到苗蕊苏醒小手从他掌间无情抽出。 水眸涟漪淡淡的一瞥后不再看他,想要转过身子,微微一动撕扯着伤口疼痛传遍全身,蹙起眉头。只见谢恒慌忙按住她任意妄为的身体,紧张的询问,“是不是很疼?我叫医生来。” 苗蕊重新平躺回原来的位置,摇摇头,“我还死不了。” 为什么还活着?她也很想知道。 “苗小蕊,对不起,我……对不起。”谢恒再次道歉,垂着眸子不敢直视她的眼。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求你能不能放过我。”苗蕊蹙着眉头,双唇干瘪苍白,双眸透着希冀。 倏地,他抬起头,表情越发冷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除了让我放过你。” 一猜就是这个结果,又何须再问? 苗蕊无奈的冷笑,“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深夜显得孤单,也是寂寞灵魂复苏的时刻,谢恒不清楚苗蕊有没有睡着,只是他靠在沙发上一夜未眠。 风在摇枝头刚发绿芽,月色撩人;苗蕊什么也不做,躺在那里,就已经很美。这是他心中全部的美好,就静静的看着也不会累,也不会烦。 次日,谢恒没有去公司而是陪在苗蕊身边,即使她根本就不需要,刘阿姨也被叫来伺候。 温文昨天晚上动了胎气,肚子就一直阵痛不止,此刻羊水已破却还迟迟都没有生出来。 福子在产房前急得来回转悠,谢恒推着苗蕊也在产房前焦急地等待。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生呢?”黝黑的脸颊布满焦急,额头上的汗顺着侧脸的轮廓滑落,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苗蕊劝慰,“女人生孩子都这样,你别着急,温文和孩子一定会平安。” 胎儿过大,温文还强烈要求顺产,可想而知她要遭受多少罪。心里一想,苗蕊都不经意替她捏了把汗。 福子焦急一分,谢恒就自责一分。 温文生产周围有这么多人陪着,可苗蕊呢?她一个人怀孕辛苦,还要工作,身体这么单薄生孩子的时候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谢恒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苗小蕊,你当初应该比这还要辛苦吧。”谢恒站在她身侧,小声说着,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说还好,一说苗蕊心中就是狠狠一揪,疼得她无法呼吸,“念念不在了,现在说这么还有什么意义?” 谢恒又不经意触碰到这个禁忌话题,只见表情淡漠的她红了眼眶。 细数着一分一秒,对于福子来讲都是度日如年。当他听见产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孩哭声时,这样一个大块头强壮男人竟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孩子被抱出来,皱巴巴的小皮肤就像是个小猴子,闭着双眸嘴巴咕噜噜吐泡泡。 “恭喜,母子平安。”医生把怀中的孩子交给福子,笑着说着。 福子抬手擦着脸上的泪痕,接过小猴子,咧着嘴角大笑又怒声说着,“都怪你,让我媳妇受了这么大的罪。” 说罢就把孩子交给谢恒,“恒子,儿子你帮我抱会儿,我得去看看我媳妇。” 他是急的火烧屁股,转过身就跑去看最辛苦的媳妇。 谢恒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抱,但表情上还是喜悦的,深邃的眸子黝黑发亮,“这孩子长得可真丑。” 刘阿姨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听见在聊孩子,她插话道,“先生没有孩子可能不知道,这小孩子呀生出来都这样,过几天长开了保证水汪汪红扑扑的。” 谢恒当场愣住,只听苗蕊不动声色的说,“我有一个儿子,死了。” 届时刘阿姨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场面难免尴尬,看了看苗蕊平静的脸,又看了看谢恒冰冷的双眸,吓得浑身哆嗦。 眉心紧蹙,谢恒直接站在苗蕊面前蹲下来紧握着她的小手,“我们还会有的。” 苗蕊无奈的笑了笑,收回手,冷声说道,“……再多,也不是念念。” “刘阿姨,我想去卫生间。”她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更不想在此刻面对谢恒。 刘阿姨推着轮椅,却被谢恒按下,“我推她去。” “不用。”苗蕊直接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谢恒的手就僵在那里,良久才说,“……快去快回。” 温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乌黑的秀发被汗液浸湿沾粘成一缕,贴在额头上。大大的眸子清澈,她无力的勾起嘴角,“福子,儿子呢?” “老子哪有心情关心那个小东西,媳妇都照顾不过来。”福子笨拙给她削了一个苹果,导致整个苹果最后除了核不剩下什么了。 不过这话听了温文心里还是暖暖的,一般情况下女人生了孩子男人都会屁颠屁颠的跑去抱儿子,他倒好,把儿子随手扔给谢恒一个人急忙来找媳妇。 可见温文在他心里比孩子重要的多。 幸福的笑容绽放,美好的如午后的阳光,温文搂过福子的脖颈拉到了眼前,落下一吻,“老公,你真好。” 福子黝黑的脸颊一红,高大憨厚的样子居然害羞,他宠溺的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傻子,我不好难道还能是别的男人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温文和福子这边甜蜜的如胶似漆,而另一边却在天翻地覆。 第二百章 成功逃脱 <!--章节内容开始-->肃静的长廊,空气都是淡薄了,颀长的身子站在女卫生间前,周围散发着逼人的寒气,黑眸深邃冰冷,他双手紧握着拳头,眉心拧起。 刘阿姨从里面出来,她不敢直视谢恒的眸子,半垂着眉眼战战兢兢的说道,“……先生,夫人,夫人不在里面……” 一瞬间谢恒像是疯了一样推开眼前的女人,大步走进去,一个一个检查。 眉宇间的阴霾越剧越浓,谢恒咬着牙目光死死的盯着远方,掌心刚愈合的伤口崩裂鲜血顺着掌缝滴落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 “苗小蕊……你居然还敢跑?” 这样的谢恒是吓人的,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惹怒他,刘阿姨瑟瑟发抖不自觉的向后退。 天逐渐变暖,这样的午后阳光和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苗蕊却感觉到一股阴森的寒意。 她在卫生间无意间发现了一套被别人扔掉的破旧护士服,于是她灵光一闪,换上了那套衣服,强忍着伤口的疼痛直起身子走出卫生间。 刘阿姨根本不会想到苗蕊换上其他衣服已经逃跑,还在耐心的等待,等到谢恒发现她应该已经逃出了他的视线。 只是她逃离医院后才发现,她居然无处可去。 不到一个小时,整个蓉城就被闹的天翻地覆,大街小巷,全都是寻找苗蕊的人,就连警局都出动,随随便便就能看见街道上搜寻苗蕊的手下。 苗蕊低着头,躲在街角,小心翼翼的瞄着街头巷尾的行人,眉头紧蹙,背上的伤口撕裂,疼她的额头虚汗直流。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有人看见苗蕊弯着腰,表情痛苦,好心上前询问。 苗蕊吓了一跳,立刻摇头,小步跑开。 夜幕降临,她连一个住所都没有找到,还身无分文,饥寒交迫的她蹲在桥头,任风随意吹在她的身上。 发丝零散,水眸无神她看上去疲惫憔悴,干净的小脸苍白如纸。 倏地,一声呼喊苗蕊看都没看下意识就要逃,却被人直接抓住了手腕,“苗蕊,还真是你呀。” 清脆的声音有喜悦,有难以掩饰幸灾乐祸,她转到苗蕊面前,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遍,“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满大街都是你的‘通缉令’呀。” 苗蕊抬眸,冰冷的目光警惕的看着她,“周秀娜,你是想把我交出去?” “我在想如果把你交给谢恒,他是不是会给我好多好多钱呀?”周秀娜扭着性感的***,黑色毛衣搭配着一条纯白牛仔裤,腰部白皙的皮肤在她的动作下若隐若现,把本就纤细的身材拉的更长。 周秀娜撩起垂在眼帘的金色长发,吹弹可破的肌肤胜雪,这样的她和大学毕业时没什么两样。 看来这些年被那个老外宠的不错,一点也未减老。 说完她就挎起身旁男人的手臂,“亲爱的,你还记不得她?毕业的时候我们一起吃过饭的。” “当然记得,美女我一向是过目不忘。”男人碧绿的眸子大胆的欣赏苗蕊,丝毫没有因为妻子在身旁有所遮掩。 或许这就是外国人相处的模式,不做作,大胆且直白。除了欣赏赞美,他的眼神再无其他。 苗蕊眸色冷清,细眉微蹙,“周秀娜,如果你能当做从来没有见过我,我会感激你的。” “说的好像你的感激能当钱花一样。”漂亮的眸子白了苗蕊一眼,她又扭过头对男人说,“老公,你说怎么办?” 他旁若无人的亲了她的脸颊,嘴角勾笑,“娜娜,都是朋友,能帮一把我们就帮一把。” 周秀娜会心一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不单单是因为他能满足自己所有的要求,还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热情开朗,对人友善。 光是看着他,周秀娜的心里都是甜甜的,能嫁给他,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在这儿吹风呀。”周秀娜挎着男人的手臂,径直走过去,笑着说道。 苗蕊先是一愣,而后马上反应过来,周秀娜是要帮她? 她没动,停在原地,冷声说道,“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了。” 周秀娜侧眸一瞥,“你打算睡在天桥上还是桥洞下?还是准备和那些流浪汉一样沿街乞讨混口饭吃?” 话糙理不糙,如果不接受她的好意,苗蕊清楚知道今晚一定逃不了露宿街头的命运。 可她还在犹豫,眉心拧起,摇了摇头,“睡哪吃什么是我的事,好意心领了,你们走吧。” 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他们陷入危险,谢恒查不到则已,如果真的在周秀娜这里找到了她,想必谢恒不会给他们留在蓉城的机会。 对上苗蕊平静的目光,周秀娜冷笑,“苗蕊,你知道为什么大学时候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吗?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一幅漠然的样子,每次看见我都想过去抽你。” 夜风微亮,苗蕊不经打了一寒颤,身后的伤口越来越疼,她的眉头愈来紧,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彼此彼此。” ‘噗’一声,周秀娜笑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笑,像是一种释然。 她余光一瞄,看见不远处两个神色冷漠的男人四处寻觅,像是在找人,不用多也知道找的人是谁。 “苗蕊,现在有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走,二是立刻被抓回去。” 苗蕊顺着她的目光一瞥,明白了她话里意思,眸光凌冽,频频蹙眉。 “再犹豫你现在就会被抓回去。”说话,周秀娜根本就不给她继续犹豫的机会,拉着她的手臂就朝着跑车的方向大步走去。 红色的跑车开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周秀娜所居住的别墅。 偌大的别墅豪华精致,每一处都彰显着主人显赫的身份,黄白相间的装修风格也绝对是出自她的手笔。 “除了主卧之外,你想住哪个房间随便挑。”转眼间她已经换上家居服,鹅黄色的薄纱长裙拨入脚踝,每走一步脚边带起的风卷动着裙摆,同样性感迷人。 她接过佣人送来的咖啡,摆出女人的姿态的对苗蕊又说,“……你想住多久都行。” 苗蕊坐下,目光环顾了四周,小声说道,“看来你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可以这么说,目前为止我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她的目光满足,表情悠然,十足的幸福豪门太太模样。 世界太大,人生太长,变化太多,就像是周秀娜,谁能想象到大学不学无术私生活混乱的她会成为今天一脸满足的豪门太太。 苗蕊感慨别人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感慨自己。 “对了,谢恒宠老婆那是蓉城都出了名的,可你为什么要逃呀?”她就不解了,谢恒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还对苗蕊钟情不二,那她为什么还是离开他? 不但她不能理解,恐怕蓉城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理解苗蕊的所作所为。 淡漠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我们之间的纠葛太多……没有办法继续生活下去。” 一句话概括,就意味着苗蕊不想多谈此时,周秀娜弯着嘴角,说道,“我听温文说,你生了一儿子,怎么没看见?” “哎呀,照顾孩子好麻烦,他爷爷奶奶还想孙子,索性就直接送去d国了。”她说的轻松也乐得悠闲。 也难怪,以她这种性格愿意生已经就不错了,至于别的真不应该多要求。 晚上苗蕊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满脑子都是那张英俊的脸,挥之不去。 背部的伤口经过处理后好了很多,至少没有那么疼,她侧身看向窗外,好端端的天气怎么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 小雨滴朦胧的敲打在玻璃上,在夜空中坠落,又渗入泥土,悄无声息完成了它短暂的一生。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深夜,楼下发出躁动,苗蕊的觉本来就轻,很自然的苏醒过来。 她本不想过问,奈何心中涌起不安还是蹑手蹑脚推开房门透过光亮看了过去。 明亮的客厅站了一排黑衣人,印刻着精美花纹的大理石地面满是雨水和污渍,苗蕊站得角度有些偏,她看不清为首人的脸,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周秀娜的老公把她护在怀里,两人跪在地面,周秀娜被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丈夫怀中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坐在正前方的男人。 “鬼哥,我们夫妻做的就是小本生意,现在生意还难做,这次真的给不了您要的那么多。”周秀娜小声说着,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被一枪给崩了。 男人缓缓站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目光色迷迷的盯在她丰满的胸口,“不够的部分用你来抵偿,也是可以的。” 说着他勾起了周秀娜光滑的下颌,却被她丈夫一拳打开,碧绿的眸子怒气横生,瞪着鬼哥,“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打我老婆的注意。” 鬼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嘴角一挑,眸光阴狠的看着男人,“还从来没有人敢打我,你是第一个。” 骤然,楼上传来一声响动,鬼哥警惕的看向楼上,冷声问,“是谁,出来。” 第二百零一章 以失败告终 <!--章节内容开始-->静谧的氛围安静的诡异,除了呼吸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几个黑衣人纷纷掏出枪瞄准着楼上的方向,忽然,鬼哥也拔出了腰间的配枪直接抵在了周秀娜的太阳穴。 周秀娜吓得一哆嗦,她哪里见过这阵势,眼泪都流了出来。 只听鬼哥低沉的说,“再不出来,我就一枪送这个女人见阎王。”届时又用眼神示意几个人上楼看看情况。 他继续说,“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不用数了。”倏地,苗蕊已经推门而出,缓缓走下楼。 苗蕊穿着周秀娜的睡衣,飘逸的白色裙摆拖在楼梯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她的出现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暗淡无光,她仿佛是银河中唯一的亮点。 鬼哥都看呆了,活了近三十年还从来都玩过这么俏丽的女人,**的眸子都她身上聚了光。 苗蕊来到周秀娜身侧,扶起她,小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周秀娜还处在惊慌失措的状态,缩在她身后小声说道,“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得罪他们,还不是他们想要收保护费捞点好处,起初就想着用点钱打发了,可后来他们越要越多,狮子大开口而且越来越频繁。” 水眸打量着对面的鬼哥几人,他们手中都有枪,看来不是普通的小混混,细眉蹙起冷声说道,“都是为了糊口,你若真是伤了他们以后更是一分钱好处都捞不到。” 苗蕊是镇定的,她习惯于处变不惊,就像在法庭上冷漠高傲阐述陈词为辩护人辩护一般。 魔鬼般玲珑的身材,雪一样白的肌肤,卷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是一位从画中走出来的妙人,唯独声音和脖颈上那条狰狞的伤疤有些倒胃口。 鬼哥笑了,端正的五官普通,眸光发亮,“这次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以后都不在找他们的麻烦,不过你要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苗蕊有些不耐烦的说着,樱红的双唇性感饱满。 “只要你陪我睡一宿,不知道这个要求你觉得怎么样?”那双贼溜溜的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最终落在圆润的胸口。 她穿着睡衣是哥特式的爱神风格,微长的拽地裙袂,霓裳缥缈。苗蕊突然冷冷一笑,“谢恒女人的主意你也敢打?” 此话一出,果然鬼哥的脸色有变,肃然生畏,片刻后他又反应过来,大步向前,快速扣住苗蕊的手腕,“谢恒的女人?你当老子傻吗?他正在全城搜捕他老婆,你若真是她怎么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粗粝的大手划过她脖颈凸起的伤疤又说,“谢恒的老婆美若天仙,不但他对她言听计从,就连方家独子也是对她垂涎三尺,就你这条恶心的伤疤还有乌鸦一般的嗓音怎么可能是蓉城的第一夫人?” 手劲越来越大,鬼哥捏住她光滑的下颌,双唇逼近,笑得放荡不羁,“还是说,你是谢恒外面偷养的见不得光的女人?” “我是谢恒明媒正娶的妻,今天你若是敢动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苗蕊不断后退,被茶几挡住了去路,黑眸一冷,抓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砸了上去。 鬼哥没有防备,躲闪不及时,这一下狠狠砸在了了额头,瞬间血珠就顺着侧脸的流下来。阴狠的眸光锋利的看着苗蕊,咬牙切齿,“你居然敢打我?” 说罢用尽力气打在了苗蕊白皙的脸颊,下一秒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嘴角流出鲜血。 鬼哥大吼,“臭娘们居然敢打老子,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他表情狰狞,开始撕扯苗蕊身上的睡裙,周秀娜心急直接扑了上去,“鬼哥,她真的谢恒的妻子。” 他已经在暴虐边缘,哪还能顾及到其他,一把推开周秀娜冷声说道,“别说是谢恒的女人,就算是天王老子的我也上定了。” 其余几人把周秀娜夫妻俩牢牢捆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苗蕊被欺负。 沙料很薄,一扯就碎,雪白的肌肤露出大片,苗蕊蹙眉用手遮掩,背部的伤口再次撕裂,鬼哥粗暴,大手来回磨磋。 苗蕊瞪着他,含着一口鲜血吐在了他的脸上,“……畜生。” “畜生?那老子就让你尝尝被畜生上的滋味。”瞪着大眼睛,单手解开腰带。 大手撩起残碎的裙摆,笑容狰狞,她神色惊恐的盯着他的动作,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角留下了泪痕。 千钧一发,别墅的大门被人粗鲁踹开,就在鬼哥还未来得及转身看的刹那,他就感到身旁强大的杀气,掐着他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就一命呜呼。 黝黑的眸子猩红,一头银发在明亮灯光下显得更加肃静阴沉,颀长的身影笼罩的他,鬼哥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眼前这个男人气场强大,他的身子一颤。 只听他红着眸子杀气腾腾的冷声呵斥,“我的女人你居然你也敢碰?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空闲的一只手已经朝着他的大腿开了一枪,而后又快速的朝另一条腿开了一枪。 鬼哥腿部无力支撑,要不是谢恒大力掐住他的脖颈,此刻他应该是倒在了地上,也正是因为这样,呼吸更加困难。 他惶恐的问道,“你,你是……” 谢恒脸色冷若寒蝉,黑眸幽深,瞳孔收紧,“……我是谢恒。” 只见鬼哥以抛物线的形式飞身出去,哐的一声摔在了浴缸里,最后落在了碎玻璃上。 所有人吓傻了,想去扶起口吐鲜血的老大又惶恐谢恒的威严,又都停住了步子远远的看着。 “把他剁碎了仍到海里喂鱼。”谢恒冷声说着,脱下黑色风衣裹住苗蕊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谢恒手下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两个人面无表情的拖着鬼哥出去,其余几人见状,连忙跪在地上哀求谢恒能饶他们一命。 “……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高大的身影抱着怀中惊魂未定的女人,眸光阴冷狠毒,他继续说道,“剁手,拔舌,扔出蓉城。” 这对他们来说应该算是最好的结局了,至少,命是保住了。 苗蕊蜷缩在他温暖的怀中,努力靠近他想要更多的温柔,小手环住他的腰侧脸贴在胸口,她多想叫出他的名字,只是自使至终未曾开口。 鬼哥一行人被拖出去,谢恒也不在逗留,腾空抱起苗蕊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 锋利的眸光一瞥,他停住步子,“别让我在蓉城再看见你们,否则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 周秀娜夫妇慌忙点点头,看着谢恒就像是一尊只可远观的佛,突然降临在他们身边手足无措。 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周秀娜陷入了沉思。 苗蕊你究竟是嫁给了一个怎样的男人? 伴随着苗蕊被寻回,蓉城的夜终于安静下来,逃跑不到二十四小时,以失败告终。 谢恒带着她直接回到了公寓,医生早已在卧室等待,清理伤口,重新缝合后打了消炎针才离开。 谢恒阴沉着脸,动作却温柔,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苗蕊也一直沉默,她不在看他那受伤的眸子,闭上眼睛静静躺下。 这个晚上太不平静,她真的好累。 浑厚的呼吸越来越近,腰间落下一双有力的手臂,“你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回苗蕊的沉默,一直隐忍的愤怒终于爆发,他扳过她的身子对上她那双如水的眸,“苗小蕊,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离开我?你知道不知道倘若我晚去一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哪怕是想谢恒都觉得后怕,他攥紧了拳头一拳垂在了墙壁上,手掌的血流出殷红了一片痕迹。 “谢恒,你这样把我强留在身边,相互折磨对方真的有意义吗?” 良久,苗蕊才小声的回应。 “苗小蕊,你不明白吗?你就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如果你不在,那我就是一个躯壳。”谢恒的眼神悲伤,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高大的身影委屈的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他重新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别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这样的脆弱的一面,恐怕也只有苗蕊能够看的见,她的心不是石头,她也有血有肉,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尖一般刺在她的胸口。 谢恒,我何尝不想与你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可是我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就算是拼命挣脱到头来依旧是伤痕累累。 苗蕊心里想着,黑眸悠然,“谢恒,和你在一起我会痛苦,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应该让我这么继续痛苦下去。” 深夜,谢恒的眸子越来越暗,长眉拧起。 他思考着苗蕊说的话,眉宇间的阴霾更深,“离开我你又能去哪?万一再遇到危险怎么办?我不在你身边你都没有办法好好照顾自己。” 越想越混沌,他钻进了一个死胡同,大手在她白皙的脸颊划过,温柔一笑,“所以……我不会放手。” 第二百零二章 你会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章节内容开始-->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爱到相恋,最后到他们此刻的同床异梦。 谢恒就这样搂着她,安静的,温柔的…… 天还蒙蒙亮,谢恒就离开了公寓,苗蕊浑浑噩噩这一夜都没有睡熟,所以谢恒起身的那一刻她就知道。 整个公寓除了那扇大门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出去,只要谢恒不在家,刘阿姨几乎是一直坐在客厅里,最重要的是门外还有人二十四小时把守。 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牢笼。 她无所事事,就连叹息的情绪都吝啬表现,纤细的身子蜷缩在一起静坐在台灯下无力的靠着床边,整个卧室被厚重的窗帘挡住,即使是晴天白日也没有一丝阳光。 “夫人,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刘阿姨在门外轻声呼喊,见苗蕊不理她,又抬手敲门,“夫人,那我进去了。” 一片漆黑,刘阿姨什么也看不清,于是她把卧室的主灯打开,才看见蜷缩在大床另一侧的苗蕊。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蹲在来,双手捧着一碗汤汁,远远的就能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中药味。 “夫人,我来喂您。”手握白色瓷勺,搅动着碗中浓郁的中药。 苗蕊蹙眉,眼神淡漠冰冷的看向她,良久她才冷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说完她就接过碗,一口气全部喝了进去。 苦涩在齿间徘徊顺着喉咙到达胃中,越来越苦,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带着甘苦。 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一双水眸暗淡无光,她的身子单薄,宽松的白色纯棉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娇小可怜。 刘阿姨看见苗蕊这样也觉得心疼,想了想还是说道,“夫人,在我眼里先生对您的好那是没话说,您都不知道他昨天知道你逃跑后,脸色有多难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有多在意您,为什么您就不能接受他心意,非要这样相互折磨呢?” 苗蕊眼神呆滞,盯着不远处的某一点出神,没有回应。 反正说都说了,也不差这一点,刘阿姨继续劝解,“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给一个好男人,先生英俊多金,年少有为,无论从哪看都是人中龙,夫人,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在替谢恒鸣不平,从话语中很容易就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苗蕊这么聪明又怎么会听不明白? 细眉一挑,苗蕊轻瞥,嘴角冷笑,“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倏地,她眸光狠戾,缓缓站起身子,“你的任务就是监视我,只要做好份内的事就好。” 说完苗蕊就转身离开了卧室。 所有窗帘都紧闭,苗蕊感觉无论她走到哪里手脚都像是被束缚住了一般,黑暗压得她无法喘息,分分秒秒都在窒息的边缘徘徊。 “总裁,您要这种精神药物做什么?”武励神色慌张的问道。 谢恒神色冷清,手里握着装着浅粉色液体的玻璃瓶,眉心蹙起,“确定对身体没有伤害?” “这个您放心,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武励回应。 静谧的空气诡异,谢恒挥手示意他出去,他也不好在询问,退出办公室后合上房门。 偌大的客厅里飘荡着饭菜的香气,每一缕牵动着味蕾,苗蕊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神没有焦距的看向某处久久不肯回神。 刘阿姨时不时就出来看一眼她,只要还在她就安心,两人也不多说什么。 响起了钥匙声,苗蕊几乎是下意识就起身跑回卧室。 只是动作略慢了一拍纤细的身子已经被高大的男人从身后抱住,熟悉的气息却又是她最不愿嗅到的。 “调理了这么久,怎么还这么瘦?”长眉深邃,眉宇间一抹恼怒。 她太瘦了,纤细的腰肢只需两手就能牢牢握住,单薄的身子如同柳叶,哪怕是一阵微风都能吹的无影无踪。 苗蕊的眸子冷清,余光瞥见他身后一抹高大的身影。 “你有客人,我先回房了。”说罢白皙的小手就去掰腰间男人粗粝的大手。 只要谢恒不愿意,苗蕊的所有反抗都是无效的,届时,他已经拦腰把怀中的女人抱起,踢开卧室的门,冷声对身后的人说,“进来吧。” 客厅还有明亮的水晶灯照明,卧室却是漆黑一片,谢恒不经蹙眉,把苗蕊平稳的放在了大床上。 地面凌乱不堪,还混合着奇怪的味道。 也是,长时间不开窗通风,哪怕是每天用最好的空气清新剂也很难使室内空气质量变好。 “总裁,要现在开始吗?”白衣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表情稀疏平常。 苗蕊看向他,仔细打量后才焕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她见过。 就是四年前给她看下身撕裂伤的男人,几年没见,他并没有太多变化。 如果没记错,他应该是个很优秀的医生,要不然谢恒当初也不会把他找来,那他今天来的用意又是什么? 她倚着抱枕,黑眸一瞥看向谢恒冷声问道,“谢恒,我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你这是要做什么?” 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又说不上来。 谢恒坐在她的身旁,指腹温柔的划过她光滑如剥了壳鸡蛋般的肌肤,心中满是怜惜,深邃的眸子望着她,那种深情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般,“乖,我是不会害你的。” 性感的声音带着诱惑,蛊惑着她所有信念去相信他,苗蕊微微蹙眉,别过脸看向站在不远的处的男人,“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就是给夫人打一针。”男人冷静的说,他放下肩上背着的医药箱轻轻打开,看向谢恒,“总裁,要现在开始吗?” 他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黑眸注视着谢恒,等待他的命令。 “嗯,开始吧。”谢恒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 只见男人拿出一个针管消毒,然后神情专注的从一个液体药剂中抽出浅粉色的液体,默默走了过来。 “夫人,请把手臂伸出来。”他的语气还算很尊敬。 苗蕊频频蹙眉,目光盯着针尖上圆滚饱满的浅粉色液体,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我没有病,不需要打针,请你离开。” 男人没有要走的迹象,显然他只听谢恒的命令。 “谢恒,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病,你可以让他离开了。”慌张不安,水眸愈发的冰冷。 气氛诡异,三个人面面相觑都在等着谢恒的决定,良久,他揉了揉她乌黑的短发,“苗小蕊,你乖一点,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苗蕊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脸色苍白,她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却被谢恒眼疾手快攥住了手腕拉了回来,禁锢在怀里。 “……这是什么?”反抗无效,挣扎都没有力气,拧着眉梢冷声问道。 棱骨分明的轮廓深沉,脸颊上透着一种无奈,尤其是满头的银发看上去沧桑无比。 黑眸幽深,凝视着苗蕊小声说道,“就是一种可以让人产生依赖的药物,而且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危害。” 研制出的新药中就有这种成分,是抵抗癌细胞最有效的药物。 苗蕊都听傻了,巴掌大的小脸扭到一起,瞪着大大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盯着他,“谢恒,你疯了,你居然要给我注射毒品?” “不是毒品,这个药物对身体没有害处,反而是长期服用还对你的身体有帮助。”谢恒连连摇头,他再不济也不会用毒品控制她。 倏地,苗蕊笑了出来,昂着下颌,“不是毒品,又和毒品有什么区别?” “不,不是这样的。”他紧紧搂着她,他感觉到怀中的女人在颤抖,“只要你不离开我,每天按时服用,就不会难受痛苦。” 苗蕊紧握着拳头,咬着下唇恶狠狠的说,“……可是我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 “不不不,不是,你是爱我的,苗小蕊,你是爱我的,之所以想要离开就是我们之间的那层的隔阂,不过你放心,今天过后你会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谢恒眉头皱起,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可能就连他自己在说什么他都不清楚。 “总裁,您按住夫人的手臂,我现在要给夫人注射药剂。”男人站在旁边提醒谢恒。 空气躁动不安,恐惧洗礼着苗蕊,她拼命的反抗捶打着他结实的脊背,效果却是纹丝不动,而后她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鲜血阴湿了风衣,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她感觉到自己肩膀处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一丝微凉,惊恐蔓延至全身,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哭喊着,“谢恒,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支离破碎的哭喊断断续续,听得他心都疼的抽搐,可转念一想到她三番五次想要逃离自己,昨天还发生了那件让他后怕的事情,柔软的心又硬了起来。 “苗小蕊,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话音刚落,肩膀处一丝疼痛淹没了苗蕊所有希冀,她瞪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死死盯着谢恒,此刻她有多恨,就有多绝望。 第二百零三章 你就是这样的爱她的? <!--章节内容开始-->窒息的痛蔓延至全身,双眸空洞无神,眼角的泪痕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男人给苗蕊做了一个全面检查,并无任何不良反应后默默离开了公寓。 静谧的空气诡异,谢恒怜惜的抱着怀中的女人,眼神温柔满足,柔软的指腹将她额头前零散的发丝轻轻拨开,双唇落下一吻。 而后他又将她的侧脸紧贴在自己胸口,小声说道,“苗小蕊,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像是在对她倾求,又像是在给予自己最后的肯定。 黑压压的房间混乱不堪,隐约只有微弱的热气酝酿在稀薄的空气中,良久才听见苗蕊淡淡的说,“……谢恒,折磨我,是不是很有意思……” 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愣,大手收紧,黝黑的眸子发散瞳孔在再次收紧,只见苗蕊继续淡淡的说,“让我活的生不如死就是你所期待的……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神色混沌,没有质问,没有过多的情绪,又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不要。” 恍惚间她嘴角又撤出一抹苍白的微笑,牵动着背后的伤口隐隐作动,可她依旧保持弧度,望着不远处昏暗的灯光,“呵呵,我怎么忘了,我的意愿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苗小蕊,我可以失去任何东西,却唯独不能失去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大手僵硬的搂着怀中的柔软,可为什么明明这么近却感觉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呢? 就像是手中的一捧沙,努力把它攥在手心,想要留住,可是沙子却流失的越快。 谢恒有些慌张,极力想要证明她的存在,深邃的眸子垂下,急促的吻住她干瘪的唇,似乎想要把她融进骨血。 零碎的话语在缠绵的吻中支离破碎,谢恒进攻,苗蕊被动承受,细眉紧蹙,白皙的藕臂垂在身侧,就连挣扎都觉这么无力。 “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只对你好……” 任何事情都无法阻住时间的转动,生活再继续给许多人锦上添花,同时也在给另一些人苦上加苦。 谢恒安静认真的处理公务,现在的他尽可能快的完成当天的所有工作,更别说应酬之类那绝对是全部推掉。 因为他需要早些看见苗蕊,只要多一刻看不见,他的心都会慌张。 “总裁,温小姐来找您。”武励敲了敲门,推门而进,冷静说道。 谢恒抬头,眉宇间有一丝不悦,想了想后点点头,小声说道,“嗯,让她进来吧。” 武励让开身位,只见温文怒气冲冲的就跑了进去。 浅灰色外衣宽松,遮住她单薄消瘦的身子,脚上还穿着一双平底鞋,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怒视着不远处的谢恒,迈着几个大步走过去。 届时,谢恒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眉头更是蹙起,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滔滔不绝说了很长时间,他只是回答一句‘我知道’后就挂断了电话。 温文端起红木办公桌上的一杯热咖啡泼在了谢恒的脸上,大吼着,“谢恒,她是你妻子,你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控制她和畜生有什么不同?” 要不是昨天福子喝了点酒,无意间说漏嘴,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谢恒居然会为了留住苗蕊用这样的手段。 “我原以为这个世上最合适她的人就是你,可现在我的明白,你这样的变态就活该孤独终老,苗蕊就算是嫁一个乞丐都比和你强上千倍百倍。” 温文激动,仰着头激昂的怒斥,全身都在颤抖。 颀长的身影站起,那双黝黑的眸子像是蒙上一层厚厚的冰霜,英俊的脸颊上还有咖啡留下的污渍顺着侧脸的轮廓浸湿衣襟,即使这样也丝毫不显狼狈。 “我的家务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谢恒在暴怒的边缘,要不是福子刚刚打来电话,再三提醒他温文还没有出月子,生产时耗费太多元气身子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此刻估计他已经把她扔出窗外了。 “外人?真是笑话,这都是你心中的自我定位,可在苗蕊心中,那个很多年前的青葱少年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双唇泛白,清澈的眸子泛着泪光,苗蕊是她唯一的知己,是救过她很多次的朋友,如果不是苗蕊,她说不定已经死过多少次了。 可看着朋友受苦,她却没有能力去救,心中的无力让她崩溃。 她扶着办公桌,冷笑一声,“谢恒,你口口声说爱她,可这么多年你究竟为她做过什么?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因为你差点失声,因为你被遭遇绑架差点死掉,亲生父亲死在你手中,嗓子也无缘无故毁了,还留下脖颈处那条狰狞的伤疤,你非要把困在身边,可结果呢?儿子死在你私生子手里,现在又被你圈禁用药控制,谢恒,你就是这么爱她的吗?” 纤细的身子像是一缕浮萍,用尽全力把心中的指责全部说出来,她揉了揉额头,有些虚脱,再次抬眸,眸中的不屑更深,“谢恒,你知道为什么四年前会有苗蕊险些委身于方采陈的视频吗?” 眸光发亮,双手撑着办公桌,恶狠狠的说,“她是为了给你求解药呀,可你呢?就因为这样一段视频折磨了她多久?她之所以不肯告诉你也是因为她宁愿你心里恨的她,也不想你心里恨的人是自己。” 高大的身影‘哐’一下坐在了椅子上,眉头紧蹙,盯着温文怨恨的眼神他竟然找不到一句辩驳的话来。 快时间了,他口口声说爱她,可究竟又为她做过什么?除了伤害……似乎没有其他。 温文继续滔滔不绝在他耳畔控诉,可他听不清,一个字也听不见。 良久他才微微说道,“……温文,如果是福子想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办?” 温文怔住,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福子会离开她,自从他们结婚开始,这种想法就连潜意识中都不曾有过。 “福子不会离开我。”对此她坚信。 白色的衬衫领口有一片褐色的污渍,散发着淡淡苦涩,刀削般的轮廓像是绝美的艺术品,幽深的眸子璀璨星辰,谢恒坐直身子,冷淡的说,“可她会离开,如果不抓住,她下一秒就会逃离我的身边,我没有办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会怎么样,更没有办法想象离开我之后的她被别的男人拥有的样子。” “温文,你可以说我自私,我不会否认。可要是让我放了她,我做不到,哪怕我给予的幸福到了她身上都转换为痛苦,我也不会后悔。” 长眉冷峻,眉宇间的坚定更是不容动摇。 是执念太深,还是爱的太深,谁又能说得清楚? 这一刻,温文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忽风忽雨的男人有些可怜,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唾手可得的,可这些又是他不屑一顾的,最最重视的只有苗蕊,却唯独拿她没有办法。 “如果哪天福子想要离开了,我会放手给他快乐。”温文轻轻的坐在了椅子上,体力透支太多,大眼睛盯着他的俊朗的容颜。 与此同时,谢恒对视,声音是来自地狱的低沉,“……可我不是你。” 更何况,你又怎么知道离开后她是快乐还是更加痛苦。 谢恒太倔强,想必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劝得了他,温文蹙眉,无声的叹息。 “福子应该马上就到了,你自己等吧。”这是谢恒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就垂着眸子继续手上繁琐的工作。 福子来了之后二话没说抱着自家老婆就跑了。 “你他娘是不是没长脑子,这个节骨眼上你居然敢跑来质问恒子,你找死呀。”福子这个着急,他就上了躺厕所的功夫温文就跑到了恒锐。 温文被她抱在怀里,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胸口,纤细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脖颈,嘴角一弯问道,“你着急啦?” “放屁,能不着急吗?苗蕊就是他不可触碰的禁区,惹怒了恒子,他可不管你谁,能直接把你从楼上扔下去。”福子红着脖子,怒声说着。 福子越气,温文越开心,笑容甜美,“福子,你会不会离开我呀?” “你脑子有病吧。”媳妇不会被恒子给吓傻了吧。 “正面回答问题。”温文不依不饶,继续笑吟吟的问着。 真是拿她没办法,女人就是麻烦,福子瞪了她一眼长腿已经迈出电梯,嘴上嘟囔着,“我还能去哪?娃儿都跟你生了。” 倏地,温文手臂用力一勾,轻柔的唇瓣落在了他小麦色的脸颊上,笑容更加甜美,“老公,我也不会离开你。” 大庭广众这样秀恩爱,恒锐的员工全都看在眼里,直勾勾羡慕的眼光纷纷投射过来。 厚脸皮的大块头福子居然红了脸,尴尬的抱着自己媳妇快速离开大厅。 走后不久,其他人开始津津乐道。 “哎,你们说刘总也算是万花丛中过,半片不留身的情场高手怎么就载在一个这么普通的女人手上了。” “人家自然是有人家的好,你也就只有羡慕嫉妒恨的分了。” “别说,如果是让我在总裁和刘总中间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刘总。” “那是了,总裁的心中只有夫人,谁还能入得了的他的眼,退而求其次只能选择刘总了。” 两个女人热议,而后笑了出来。 “算了,总裁这样的绝世好男人也不是咱们该惦记的。” 第二百零四章 死也不会放过你 <!--章节内容开始-->法式梧桐的点缀让餐厅更显典雅,更富有异国情调,餐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漂亮的灯具,精致的桌椅,没有太多西餐厅的拘束感。 谢恒双腿交叠在一起,优雅的靠在乳白色的椅背上,深眸的眸子冷清,眉宇间有些不耐烦,“你找我什么事?” 男人笑的妩媚妖娆,妖孽般英俊的脸颊像是绽放的一朵滴血玫瑰,修长的手指拿起刀叉,切了一块多汁的牛排,放在口中咀嚼,而后淡淡说道,“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 餐厅的法式田螺和奶油蘑菇汤都做得相当入味,算是其招牌菜,也是来这里就餐客人必点的食物,可谢恒却完全没有兴趣。 长眉微蹙,“如果没事我就走了。”说着就已经起身。 “就算娇妻在家,你也不用这么着急。”男人穿着一身红色西装,声音性感。 他见谢恒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哎,说你什么好呢?对苗蕊的耐心能拿出了一分用在集团上,估计恒锐会比现在更要辉煌。” 骤然,他嬉笑的脸色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谢恒,h国有一股势力最近把目标放在了恒锐的身上,你要小心。” “谭驰……谢谢。”谢恒停住了步子,道谢。 谢恒客气,谭驰倒是一愣,表情有些局促,“就是无意间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来通知你一声,没什么可谢的。” 黑色的风衣笼罩着他高大的背影,远远看上去却有一点单薄,他微微点头,用鼻腔发出一声‘嗯’迈着大步离开餐厅。 谢恒离开后,谭驰的神色沉静,片刻过后他才小声说道,“谢恒,我和素凤,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绝美的脸庞卷起一抹笑意,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表情温柔,“素凤,你欠谢恒的我帮你还清了,接下来你的余生身心都只能属于我。” 命运就是这样变幻莫测,把两个明明不相干的人拉到了一起,谭驰也不知道怀揣着什么目的接近素凤,或许是补偿,或许是别的情绪。 渐渐的,他发现这个谜一样女人正在一步步侵蚀他的心。 漆黑的夜微风轻轻拂过脸庞,谢恒下了车后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公寓。 他随手把衣服挂在了衣架上,目光清扫了一眼偌大的客厅,没有熟悉的身影,眉头微微蹙起,冷声问道,“夫人呢?” “夫人吃过晚饭后回卧室休息了。”刘阿姨接过谢恒递过来的公文包,小声回应。 届时谢恒的神色才稍有缓和,换上拖鞋后走进卧室。 他开了一个门缝,里面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隐约只能看见不远处大床上有一个熟睡的背影。 这样平静的幸福就够了,谢恒嘴角微微一笑,轻轻合上了房门。 高大的身影重返客厅后,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冰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情绪。 他坐在沙发上,惬意的靠在上面,样子疲惫不堪,手指揉着太阳穴逼着双眸问道,“夫人今天按时吃药了吗?” “按照您的要求,所有补药都已经服用,后背的伤口也我也处理过,唯独,唯独……没有服用您特别吩咐的特制药。” 刘阿姨颤颤巍巍的说,她是真心怕谢恒呀,要不是为了给出国留学的儿子攒学费她也不会提心吊胆在这里做女佣。 毕竟谢恒每个月给出的薪水是就是别人家一年给的费用。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谢恒冷声说着,斜靠在沙发上眉心蹙起。 这种药虽然能控制人对此产生依赖,不过本身对身体是有益处的,尤其是苗蕊这个寒性体质。 算了,谢恒也想纠结这个,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敲击着地面上明亮的磁砖发出悦耳的声音,雾气氤氲笼罩在周围,倏地,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谢恒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高大的身躯急促走进卧室,只见苗蕊疼的在床上翻滚,刘阿姨根本就按不住她狂躁的身子,谢恒飞奔过来,紧紧把她搂在怀中。 一时情急,他连浴巾都没有围就跑了出来,刘阿姨一看吓一了跳,好心提醒,谁料谢恒大声吼着,“给我滚出去。” 薄如蝉翼的睡衣在苗蕊痛苦的挣扎下碎成一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眉心紧蹙,双手的指骨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都鼓出明显。 苗蕊咬着牙,一双水眸狠狠的盯着谢恒,“你满意了,我生不如死就是你想要看见的。” 她捉住了谢恒结实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血肉,发丝凌乱,“谢恒,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会感激的。” 她受够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当所有希望化为灰烬那就只剩绝望,那时她宁愿玉石具焚。可每当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她舍不舍,舍不得她的谢恒。 谢恒着急了,抱着她颤抖的身躯慌乱的说着,“苗小蕊,你等着,我就给你拿药去。” 自从注射至今,她没有犯瘾,这是第一次却让他真的慌了神,如果她能保持每天服用,就一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她偏偏没有。 他从医药箱中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取出一枚粉色的药片连忙跑了回来,搂着她的脖颈,抱在怀里,“乖,吃下去就会好了,就会不难受的。” 只见苗蕊的眸子瞪得更大,全身如蚂蚁啃噬一般,抬手打掉他手中的药片,“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吃。” 疼痛越来越剧烈,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一般,苗蕊双手捧住脑袋狠狠的磕在床上,这种蚀骨的痛感险些淹没她所有意识。 粉色的药片从手中滑落,不知所踪。 谢恒看着她此时此刻的样子,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防止她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他拿起破碎的睡衣绑住她的双手双脚按在床上。 单手重新取出一枚药片,放进了自己口中,没有多余的思考,他倾身吻住那片柔软,用舌尖撬开她紧闭的牙关,从而把药片送入她的口中。 谢恒沉醉在这场温柔中,恋恋不舍加长了这个吻,缠绵悱恻,恋恋不休,唯恐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药片很快就起了反应,松软的身体无力抵抗他的入侵,脸色白皙像个纸人,细眉蹙起。 她厌烦这样的自己,沉醉在他温柔陷阱中的自己。 猛然她用尽全部力气推开身上高大的男人,眼神冰冷的他,“谢恒,求你不要让我更恨你。” 她用手遮住了胸前暴露的雪白美景,不断向旁边的位置移动着身体,表情警惕,没有丝毫绵绵情意。 蜷缩到角落,拽着被子裹住了身体,“你以爱的名义禁锢我的自由,用执念让我成为你的禁脔,谢恒,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满意,是不是除非我死了你才能不再纠缠?” 婆娑的泪眼终究还是流出了晶莹的泪珠,许是真的已经承受不住。 看着苗蕊哭,每一滴都狠狠敲在他的心口,可要让他放手这也断然是做不到的。 他站了起来,健硕的身影看着有些颓唐,一头银发更显的苍老无力,他只是舍不离放手,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深邃的眸子深情的望着瑟瑟发抖的身体,眉头高高拧起,“苗小蕊,就算是你死了我追到地狱也不会放开你的。” 为什么突然感觉过去的美好都是一场梦,就好似从来没有真实存在过。可他们彼此鲜血淋淋遍体鳞伤,每一次呼吸都痛牵动着所有细胞疼痛,许是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一切都是真实。 他转身离开,留下这样一段骇人的话语。 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谢恒开车离开时强光晃得他睁不开眼,在加上一宿没睡更加不在状态。 车子飞驰在马路上,他坐的笔直,目光注视前方,一个转向后逐渐驶入高速。 他今天打算把一周的工作都处理完,抽出一段时间好好陪陪苗蕊,一起去国外放松心情,说不定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宽敞额高速上车速都很快,忽然,谢恒从后视镜中看见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急速驶来,侧眸一瞥变道后那辆卡车居然也变换了车道,以更快的速度开过来。 心中不安油然而生,他一脚油门踩下去甩开身后的卡车,只见前方拐歪处横冲过来另一辆货车,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谢恒长眉蹙起,忙打转向避开了正面袭击。 迎面的货车撞碎护栏整个跌下了桥,紧接着身后货车不但提速,货车司机已经将胳膊伸出了窗外,开枪射击。 谢恒忙于躲闪,车子七扭八怪横冲直撞,下了高速后立即使进一个小胡同,想当然货车也追了上来。 很快,谢恒眉头一蹙,撞上一片废墟,车子停止发动,冒起了白烟。 货车司机下拉车,双手端着枪,小心翼翼走到埋在废墟中的那辆灰白色卡宴旁,抢指着窗口,锋利的目光透过玻璃看过去。 几乎是同时,冰冷的枪口就指向了他的后脑,只听阴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谁派你来的。” 第二百零五章 你终究还是不明白 <!--章节内容开始-->一间低矮破旧的危楼,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带着一股发霉的气味,墙皮早已脱落,墙上凹凸不平。 房间内几个男人阴沉着脸,面露狰狞,杀气腾腾,福子拎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冷声问道,“你还不说是不是?” 说着福子就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透过一缕阳光印衬下露出金属光泽,尖锐的刀剑低着他的小腹,嘴角勾笑,“为了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值吗?” 男人不为所动,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目光盯着不远处高大伟岸的身影。 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似一盘杀得正酣的象棋子儿。 谢恒眸光犀利,他缓缓转身朝着男人的方向走过来,表情冷冽,倏地,他快速卡住男人的脖颈的,冷声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的人,之所有会询问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而已,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他的语气平静,没有跌宕起伏的情绪波动,棱骨分明的轮廓精致完美,一身黑在配上那银白的发丝,浩大的气场无不震撼。 男人神色恍惚,脖颈被用力卡住无法喘息,导致他下意识挣扎,涨红了脸颊,更显狰狞。 “我……说……” 虚弱的脱口而出,谢恒不耐烦把他扔到一边,冷眸一瞥,“说。” 得到喘息的机会,男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呼气,单手撑着身子神色惶恐的说道,“我以前是秋老虎的手下,和其余几个衷心的余党设计杀害你为秋老虎报仇。” 颀长的身影逼近,谢恒踩着锃亮的皮鞋一步步走来,而后他狠狠踩在了男人的胸口,俯下身子冷声问,“机会只有一次,你要好好珍惜。” 眸光锋利,紧紧盯着男人的瞳孔,“……就只是秋老虎的余党吗?” “谢总,您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秋老虎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手下而已。”男人鼻青脸肿,嘴角鼻孔都流着血渍,坚定的看着谢恒。 气氛陷入僵局,谢恒沉默了良久后才站直了身子,转身离开,“把他放了吧。” 福子不解,蹙着眉头,“恒子,你就这么把他放了?他可是要杀你呀?你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谢恒站在零碎的窗前,转过身,“福子,放了他。” 谢恒的决定很少有人敢违背,这是他重复的第二遍,福子清楚,他心意已决。 就算有再多不甘心,福子也只能硬着头皮命人把他放了出去。 冷肃的破旧房子,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谢恒,对他的做法十分不解,他们心中清楚谢恒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业。 “恒子,我真是想不明白……”福子郁闷的垂着脑袋坐在了冰凉的地面,还没等说完就被谢恒打断。 “派人跟着他,查出杀他人的身份。”谢恒冷静思索,一双眸子如鹰钩般锋利。 福子来精神了,蹭一下从地面上站起来,“你是说,有人要杀他?” 高大的身影寒气逼人,谢恒双手插兜,点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身份可不会这么简单。” 福子示意身旁的几个人去跟踪离开的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恒子,你怀疑他是那个组织的人?” “秋老虎的手下称呼他从来都是老大,不会直呼其名,刚才你也听见了,他叫我谢总,而不是谢老大,在我们这个道上的混的,你听过有人这么称呼我吗?”高挺的鼻梁在一侧投下一抹暗影,他神色凝重,又道,“那个神秘组织的人忠诚度是百分百的,所以就算是死也不会承认,与其杀了他还不如等着组织派人处理他我们再摸着这条线索继续追查。” 自此,福子才明白谢恒这么做的意义。 如果他要能把这睿智用在苗蕊身上,想必也不会是相互折磨痛苦的局面。 钦佩的同时,也是感叹惋惜。 一行人下了楼,途中谢恒的私人手机急促响起,他微微蹙眉,焦急的接起电话。 “什么事?” “先生,不好了,您赶快回来一趟。” 听着刘阿姨在电话中喋喋不休,谢恒的脸色越来越沉,而后他三两步跑下楼,开着福子的车子迅速离开。 手下不明所以,老大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这模样太恐怖。 “福哥,老大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个手下小声问道,顺着福子的视线看向已经离开谢恒的身影。 不用多想,能让谢恒有这么大情绪波动的人除了苗蕊,他也想不出第二个。 车速过快,导致他方才车撞到垃圾堆时缓冲力震到的胸口隐隐作痛,顾不了这么多,一口鲜血吐出后抬手一擦,又踩下了油门。 谢恒一回到公寓,立刻就冲到了卧室,只见苗蕊陷入昏迷,脸色苍白的吓人。 雪白的被单染上了大片的血迹,像一片盛开妖娆的彼岸花,绽放最美好的姿态,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卧室,在阴暗的环境中发酵。 “齐晟……她,怎么样?”谢恒愣在那里,慢慢挪动着步子。 男人眉头微蹙,小声说道,“幸好发现及时,要是再晚一点,就算神仙也救不了她。” 当时他接到保姆打来的电话就立刻赶过来,一推门,整室的血腥味恶心的让人作呕,手臂上的那条狰狞的伤疤皮肉向外翻。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会选择这个激烈的自杀方式,要知道,割腕的伤口在空气中很快血小板就会凝结,要割的足够深,而且绝非一刀才可能成功。 而她的伤口,应该是反反复复割了很多次,她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谢恒的声音微弱,虚弱的抽去灵魂一般,脸色苍白,嘴角的鲜血还未干涸。 齐晟凝视着他,小声问道,“谢总,您也受伤了,让我帮您看看。” 瞬间,他的眸光阴狠,冷声说道,“我说了,让你出去。” 他也不强求,带着医药箱到客厅等候。 偌大的卧室只剩下两人的呼吸,谢恒步履蹒跚的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看了看她苍白的脸颊,还有手腕处厚厚的纱布,陷入了沉思。 黝黑的眸子夹杂着一股隐痛,指腹颤抖的覆上了她光滑的脸颊,沿着精致的轮廓一遍一遍划过,“苗小蕊,为了离开我,你宁愿去死?” “你以为死了我就能放开你吗?”他小声说着,侧脸贴在她的胸口,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一般,“苗小蕊,你始终还是不明白呀。” 他的执拗根深蒂固,这个世上无人能解。 深夜,谢恒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卧室,只见客厅明亮,刘阿姨和齐晟纷纷坐在沙发上等候待命。 “先生,要不要我去给您和齐医生做点夜宵。”刘阿姨站起来询问。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才没多久,干净的下巴上已经冒出了青胡茬,神色昏暗。 谢恒穿着那件沾了血迹的白衬衫,高大的身躯如此颓废,晃晃悠悠坐在了沙发上,“她的身体多久才能恢复?” “不好说,夫人的体质本来就骗弱,在加上生产时留下了病根还没医好,之后又气血瘀结元气大伤,所以恢复起来可能要比旁人周期长上许多。” 齐晟的医术那是没话说,四年前给苗蕊看过病后就去游历了,也是前一阵刚回到蓉城就被谢恒扣住,成了苗蕊的私人医生。 他叹息,苗蕊背部的伤口还未愈合,此刻再添新伤,就连他一个外人也有些看不下去,继续说道,“夫人的身体羸弱,谢总,您近期最好还是不要同房的好。” 如果谢恒不懂怜惜,兽性大发,那就真的麻烦了。 谢恒的身体一顿,眸光犀利的盯着齐晟,他被盯得不自在,紧忙解释,“我就是怕谢总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好心提醒。” 只听谢恒冷冷的说了一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健康。” 今晚齐晟留宿在公寓,他要时刻关注苗蕊的身体情况,这样则是最方便的。 失血过多,苗蕊昏迷了一天两夜,当她醒过来时,刺眼的阳光照进室内险些让她睁不开眼。 难道地狱是这么明亮的?可下一秒她就被拉回到现实。 “……你终于醒了。”身旁的男人揽着她的细腰,惊喜的说着。 苗蕊回眸,半阖着眸子看着他,眉头紧蹙,几乎是同时挣脱开他结实的怀抱。 谢恒害怕抻到她的伤口,不用用力,也只能任由她挣脱来,“苗小蕊,早安。” “……我宁愿永远都不要清醒。”苗蕊冰冷的回答,挪动着身子蜷缩到大床的边缘,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对于苗蕊的冷漠,谢恒早就已经习惯,他取来了干净的家居服递了过去,“睡衣都脏了,换下来。” 带着血迹的睡衣明晃晃的穿在身上,苗蕊警惕的看着他,没有动,眉宇间的寒气在周围散开。 “谢恒,你能救得了我一次,救得了两次,可是三次四次你还能救得了吗?” 第二百零六章 所有人陪葬 <!--章节内容开始-->混沌的空气越发冰冷,谢恒的表情变了,紧攥着拳头的手都泛白了指骨,发出‘咯咯咯’骨骼摩擦的声音。 双眸冰冷,快速窜了过去,双后握着她纤细的肩膀冷声说道,“苗小蕊,你要是敢死,我就让你周围所有人都跟着去陪葬。”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不像是在警告,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苗蕊双眸瞪得大大,眉心皱起,“……你敢。” “没有我谢恒不敢的。”声音冰冷,贯穿着整个空气,眉峰略高,又说,“你再敢伤害自己,我第一个就拿你小侄子开刀,不信你可以试试。” 谢恒真是怒了,从听说她割腕自杀那一刻就处于暴走状态,强烈压抑心中的那股怒火,劝诫自己冷静。 她醒来的一瞬间,他是惊喜的,甚至感激上苍,可下一秒他彻底打入地狱。 苗蕊沉默了,没有说话,没有对视,蜷缩的瘦弱身体感受窗外的强光。 明明那么近,近的触手可得,却又这么远,远的遥不可及。 她心里清楚,他说得出就做得到,别说是周围的人,哪怕是用全世界来陪葬他都在所不惜。 “谢恒,我现在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苍白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无奈无力,就好似已经放弃所有挣扎,数天度日一般。 谢恒起身,远远的凝视着瘦的快要脱骨的苗蕊,单薄瘦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散,可偏偏带着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垂下眸子,晨光照的发丝刺眼,“怎样想都随你吧,只要能让你留在我身边。”高大的背影有些落寞,而后又缓缓说道,“我去给你煮粥,还要海鲜粥吗?” 意料之内,没有任何回应。 厨房里刘阿姨在忙碌,谢恒直接把她给轰了出去,关上厨房的门洗米煮粥。 动作娴熟,就连剥海鲜都是那样的利落,他围着苗蕊最喜欢的围裙,在锅中倒入适量的水,用手不断搅拌着香气四溢的米粥。 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原来苗蕊就喜欢看他在厨房里为自己煮粥的样子,有时还会调侃几句,幸福在记忆里回荡,却都已成往事。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居然走到了这步,难道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谢恒推开厨房的拉门,迎面撞上刘阿姨,冷眸一瞥,“以后不用来了。” 刘阿姨惶恐,急忙追问,“先生,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以后夫人我会亲自照顾。”谢恒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米粥,冷声说道。 大步走进卧室,只见苗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靠在落地窗上,一双大大的眸子空洞的看着窗外。 谢恒蹑手蹑脚的走近,小心翼翼来到她身旁,蹲下身子小声说,“你刚清醒,不适合太油腻的食物,把粥喝了,身体需要营养。” 他像是哄孩子一般细心的解说,修长的手指握着白色瓷勺舀出一勺香糯的米粥在嘴前吹了吹后递了过去,“乖,听话。” 水眸一挑,望着他手中的碗,冷声说道,“如果我不吃,你是不是又会威胁我?” 苗蕊看向谢恒,表情冰冷。齐耳的短发已经垂到肩膀处,她就这样昂着下颌,质问。 谢恒的身体在微颤,眉骨隆起,良久才咬牙说,“……不会。” 倏地,他手中的碗被用力摔在了地上,香气倾洒出来,沾粘着白色的丝绒地毯。 “既然如此……拿走。” 苗蕊不耐烦的起身,离开卧室。 公寓就这么大,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一个转身的功夫,谢恒就重新端了一碗追了上来。 苗蕊披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衫,窝在沙发上,乌黑的发丝拢起露出光滑的额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瘦的颧骨略高,细眉微蹙。 “我做了很多,你随意摔。”谢恒坐在她身旁,表情温柔,耐心的把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乖,张嘴。” 黑色的墙壁与白色的丝绒地毯形成了鲜明对比,苗蕊的身子微微后倾,躲开他的视线,“谢恒,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一只手端着白碗,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扭过去,“……非要让我用非常手段才行吗?” 黝黑的眸子看着他,她感觉下巴处火辣辣的疼,谢恒再次问道,“苗小蕊,你吃不吃?” 两个倔强的人在一起注定要遍体鳞伤,苗蕊狠狠的瞪着他,“……不吃。” 只见谢恒眸色一紧,“好……” 说罢他就把碗放在了茶几上,长臂揽过苗蕊温柔的身子压在沙发上,生怕她挣扎伤到伤口,谢恒已经快速的用长腿压住她肆意乱动的手臂。 这样一上一下的姿势过于暧昧,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的听到。 俯视苗蕊的水眸,谢恒看到一丝慌乱,原来她是真的在怕自己,这个认知不是他想要的,甚至厌恶。 苗蕊动弹不得,双手双脚都被禁锢,冷声问道,“谢恒,你究竟要做什么?” 骤然,高大的身躯俯身向下,灼热的气息在耳边敲打,他笑的忧伤,笑的凄凉,“……做……爱。” 惶恐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就是个畜生。” “不想让我做畜生的事,就乖乖吃饭,可以吗?”他起身,强大的气场渐渐散开。 最终还是苗蕊臣服了,在谢恒用了这么卑劣的手段后。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登门造访,刘阿姨走了,来开门的想当然是谢恒。 “总裁,您是要的资料。”武励抱着一个大大纸箱放在了地面上,而后又恢复了冷静。 一身黑色的西装干练,身子站的笔直,很难想像他平日生活中是不是也是这样一板一眼。 谢恒刚起来不久,湿哒哒的头发还没干,穿了一身浅灰色的棉麻家居服,点点头,自顾自的走进厨房。 因为他还要给苗蕊熬药做早餐。 武励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墙壁,漆黑一片,这样的空间太过压抑,他微微蹙眉,跟着谢恒走进厨房,“总裁,您以后都在家里办公吗?” 他看着谢恒熟练的手法,表情惊讶,堂堂恒锐的总裁居然要下厨给老婆做早饭,再一想想,因为对方是苗蕊,这一切就都不值得惊讶了。 谢恒拿出陶器砂锅把一包中药放进去,倒入适量的水后盖上陶瓷盖温火煮上,两手忙碌,连抬眸的时间都没有,“嗯,有什么问题吗?” 总裁的决定谁有质疑,武励没有说,而是小声问道,“那您和夫人的出国计划呢?” 武励不提醒他倒是都要忘了,“她还没有完全康复,计划暂时推迟吧。” 他离开厨房,迎面撞上走出卧室的苗蕊。 “夫人早。” “……早。”苗蕊余光一瞥,没有太过在意,顶着蓬乱的头发去了洗手间。 武励一愣,刚才他险些没有认出来那是苗蕊,发丝干枯,一双回眸空洞无神,脸颊凹陷,单薄的身体已经瘦的脱了像。 他摇摇头,总裁的家务事没人敢过问,无奈的推门离开。 自从这之后,谢恒的公寓成了武励每天都要来的地方,汇报前一天所完成的工作还有当天所有做的事情。 苗蕊的身体也在逐渐康复,在谢恒的胁迫下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吃药,汤汤水水一堆。 凹陷的脸颊有肉了,虽然不丰满,但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弱不经风。 只是他们之间的那层冰霜更厚,更加坚固。 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已经进入初夏,薄薄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的,暖气扑面而来,衣服也逐渐的穿的越来越少。 进口超市,这里的每一个客人都应该算是白领以上的身份,高贵绅士。可在尊贵的身份也阻止不了一个喜欢八卦的心。 “你看那对夫妻好奇怪呀。”一对年强情侣看见前面不远的一男一女津津乐道。 男朋友也顺着女友的目光看了过去,表情不解,“确实有点奇怪。” 女友挎着男友的臂弯,兴奋的说,“是吧,哪有出来逛街的夫妻手腕上是带着手铐的呀,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 不远处的男人用带着手铐的大手握住女人的小手一起推着购物车,另一只空闲的手去挑选商品,一个侧身的回眸完美精致的侧脸露出。 “喂,你干什么,我还没有看够呢?”男友看见男人侧脸的那一瞬间立刻拉着女友的手快速逃离,到了超市的另一端才停下来。 见男友神色慌张,女友小心翼翼的问答,“你这是怎么了?” 男友喘着两口后才平静下来,“你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吗?” “是谁呀?”女友好奇的问。 “……他就是谢恒。” 谢恒牵着苗蕊的手走出超市后,直接坐进了黑色的路虎中。 苗蕊表情冰冷,靠在椅背上不说话,看着窗外柳树发出的绿油油嫩芽。 “带你出来了,怎么还不高兴?”谢恒看见苗蕊蹙眉,抬起手捋顺她额前的发丝,动作温柔。 突然苗蕊锋利的眸子带着利刃射过来,怒视着他,高高举起被手铐锁住的右手,“谢恒,我不是犯人。” 第二百零七章 我们再要个孩子 <!--章节内容开始-->封闭的车厢内,氛围严肃。 苗蕊拧着眉头质问谢恒,黝黑的眸子仿佛有一种绝望,白皙的手腕被勒出红色的痕迹,再次厉声说道,“如果是以这样的方式,我宁愿永远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公寓。” 谢恒愣了愣,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胸口,“我也是被锁着。” 她不再说话,轻靠在椅背阖上了眸子,纠结,无奈,心死…… 良久才听她轻轻说道,“回去吧。” 蓉城市恒锐总裁的最新话题,‘宠妻狂魔谢恒,携妻手铐play逛超市’一时间倒成为了一股潮流趋势,年轻人争相效仿。 舆论总是这样,在刻意丑化或是美化过的假象中生成,换了个角度,换了个身份,就能掩盖本质。 他们看见的是苗蕊被如何宠爱,却看不见她的挣扎和痛苦。 夜幕降临,谢恒洗漱后就搂着娇妻做她想做的事情,苗蕊对此抵抗过,效果不佳。 泡沫剧打发时间,这成了苗蕊每天无聊生活的必要事情。 “温文的孩子明天百天,我想去看看。”苗蕊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视屏幕,声音冷淡。 高大的身躯坐在她身侧,微蹙长眉,认真思量,过了片刻小声说道,“你开心就好。” 苗蕊没有回应,缓缓站起了身子,薄纱裙摆却被谢恒压在了腿下,她转过身眉心皱起,“我困了。” 静谧的空气总是带着一股沉重的氛围,就如她此刻的眼神。 谢恒也起身,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走吧,我也困了。” 不知道的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对相濡以沫多年无话不谈的夫妻,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正在朝着反方向渐行渐远。 雪白的大床柔软舒适,苗蕊背对着他蜷缩着身体在这漆黑的夜里盯着某个不知名的位置。 谢恒则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结实的胸口紧贴她单薄的脊背,长臂环绕着腰间,交叠在小腹的位置。 除了均匀的呼吸声真的只剩下彼此的心跳。 距离苗蕊受伤有两个月之久,她的身体已经康复,谢恒每天强烈压抑着心中想要占有她的渴望等待着,可他心中又十分清楚,即使她康复了也不会允许他碰。 渐渐的,苗蕊睡沉。他才敢稍微放纵些,粗粝的大手从睡裙底探了进去,沿着光滑的肌肤一路向上,没近一步触碰都让他热血澎湃。 掌心覆着柔软,谢恒绷紧了神经,结实的胸膛更加紧贴她的脊背,而后他用手肘半撑起身子,另一只空闲的大手顺着长腿慢慢移动,最终停在了某处。 隔着不料,那种柔软让他眸色更加幽深,控制不住想要的更多。 轻柔的吻落下,柔软的唇瓣像是精灵一般,每一寸肌肤都不忍错过,倏地,苗蕊从睡梦中惊醒,湿润的触感让她的心提到心口,猛然睁开眸子,只见谢恒正在卖力的讨好。 下意识坐了起来,“谢恒,你疯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断了谢恒占有进度,大手有力的握着苗蕊的脚踝,透过黑夜都能看见她那双惊恐不屑的眼神。 裕望在灼烧他的理智,声音都带着沙哑,“苗小蕊,我知道你也想要了。” 说话,就把手指上的粘稠轻柔的划在她的腿上,苗蕊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脸色透红,细眉蹙起,“跟你没有关系。” “我是你丈夫,怎么跟我没有关系?”说着,双手握住脚踝一拉,直接把她带到了眼前。 苗蕊挣扎,冷声吼道,“谢恒,你放开我。” “不放又怎样?”倾身向前,俯视着身下的女人,闷湿的气息吹拂在她眼前,嘴角微微弯起,“都湿成这样了,身为丈夫,有责任为妻子效劳。” 慢慢的,胸膛紧贴柔软,长腿压着她的膝盖,十指相扣按在了大床,这样一来苗蕊根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她狠狠瞪着谢恒,“你非要这么逼我吗?非要逼我做一切我不想做的事吗?” “苗小蕊,我只是太想要你。”他的声音嘶哑无力,在黑夜中蹙着眉头,像是一个挣扎的小兽。 因为只有这样,谢恒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你就是这样自私,自私的把我困在身边,自私的替我做所有决定,自私的占有我,谢恒,你无耻,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让我觉得恶心。” 苗蕊用力喊着,喊破了音,本就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凄凉呜鸣。 谢恒的身子微微一颤,神情无奈深沉,他只是一遍遍一边亲吻她眼角的泪痕,带着浑厚的呼吸铺洒在脸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僵持不下,除了亲吻谢恒没有多余的动作,骤然,他猛地埋入,发出一声低吼,将脸颊窝在她的肩窝,“……苗小蕊,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心的永远留在我身边。 夏蝉在叫,窗帘映出绿芽的影子,像一副美好的水墨画。明明是初夏,一切都是那样生机盎然,只有他们的爱情还被冰封,久久不曾融化。 转眼第二就到了,福子儿子百天酒谢恒也如愿让苗蕊参加了。 只不过是福子一家三口来到了公寓,有且只有他们五个人。 苗蕊见到干儿子,心情好了一大截,抱着孩子就不松手,谢恒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她这样开怀的笑过。 他在卧室门前看着,不禁看呆了停住了步子。 福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恒子,你和苗蕊的关系没有缓和?” 他也知道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这个问题存在他们中间,不解决就永远都不会消失。 谢恒眸光一瞥,转身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福子也想当然的跟了过来。 深邃的眸子黝黑,谢恒拄着双膝,眉宇间一阵阴霾,“她在我身边的每一秒都是在煎熬,只要我不放手,就永远都不会缓和。” “既然这样,你就从来没想过要放手吗?”福子硬着头皮说出他的想法。 只见谢恒眸光锋利的看向他,像是利刃一般,福子浑身一哆嗦,连忙说道,“呃呃呃,我乱说的,你就当没听见哈。” 这么强大的杀意,福子可不敢乱来,下意识离谢恒远了一米。 他收回目光,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福子,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算了,他们这对冤家的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别人都没有办法插手。 “对了福子,已经查到秋老虎的行踪了。”这么重要的事差点给忘了,福子懊恼的拍着腿,“他在h国,目前看来网性插手进来跟他脱不了关系。” 谢恒神色冷静,高大的身躯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哪怕只是穿了一件儒雅洒脱的浅蓝色家居服都遮挡不住他强大的气场。 “只要能付得起钱,网性什么任务都会接,这个不足为奇。”长眉紧蹙,陷入深深的思考,“可秋老虎所有的钱都被上缴到了警方,剩下为数不多都被蔺柔卷走,他又哪来的钱支付网性高额的费用?” 听谢恒分析,福子也纳闷,这里面确实有问题。 “我会派人继续深查。”炯炯的蹙眉横在眉骨,冷声说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担忧的问道,“恒子,秋老虎被抓住,你确定警方那边真的会放过你吗?” 当年谢恒从监狱光明正大走出来,就是和方局长达成了协议,如果谢恒能扳倒秋老虎将他绳之于法,他可以考虑不去追究他的罪行。 这么多年过去,谢恒也确实一步步把秋老虎逼到绝境,才迫不得已铤而走险亲自压货到非洲,也让警方有了证据抓捕,即使他逃了,组织解散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福子,我现在没有这么多心思去思量这些,最重要的是将秋老虎快点抓到,毕竟他活着一天,对苗小蕊和温文母子就是威胁。” 他在明,敌人在暗,有些事情防不胜防。 客厅里兄弟两人对眼前的形式进行分析,卧室中苗蕊抱着孩子乐得开心,两只手臂都不知疲惫。 温文穿着一件碎花长裙,纤细的身材被勾勒的近乎完美,一点也看不出刚生完孩子的样子。乌黑的长发披肩,一双大眼睛看着苗蕊怀中的孩子满是慈爱。 她嘴角弯曲,眸光瞥见苗蕊脸颊自然的笑意,心中怅然,如果念念也在,想必一切都是好好的,“苗蕊,你就不能多吃点饭?不知道还以为堂堂恒锐总裁虐待自己媳妇呢。” 苗蕊一怔,神色恍然,“难道他不是在虐待我吗?” 一时间,温文哑口无言,回答不上来,细数着谢恒的所作所为,每一样都是在伤害她,可仔细想,他的一举一动无外乎都在因为太爱这个女人。 苗蕊自嘲的笑了笑,不再说话,继续逗着怀中的婴孩。 粉嫩嫩的小脸肉乎乎,一双大眼睛黑的像葡萄,咧着小嘴咯咯咯的笑,声音悦耳响亮,苗蕊越看越喜欢,心里也越来越悲凉。 “温文,你知道吗 ?念念小时候也这么可爱。”她在笑,可黑眸中的悲伤透过水光看的真真切切。 而后她又说,“他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个弟弟。” 第二百零八章 神秘男人再次出现 <!--章节内容开始-->这绝对不是一个好话题,温文立刻转移。 “苗蕊,你知道周秀娜和她老公离开z国吗?”温文小声的问着,目光打量着她的情绪。 苗蕊顿了一下后把孩子还给温文,冷声说道,“嗯,猜到了。” 惹怒了谢恒,这样的惩罚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仁慈的。 黑发拢起,在脑后扎起一个丸子头,还有些许零散的发丝垂在后颈,光滑的额头饱满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是我连累了他们。”她表情冷清,轻轻的垂下眸子。 好吧,温文承认这也不是一个好话题,怎么生完孩子智商都不够用了。 回到母亲的怀抱,小家伙了呵呵的吐着泡泡,两只手在空中挥舞,肥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苗蕊忍不住又看了过去。 刚想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她笑着说,“干儿子长得可爱,长大了也一定是个小帅哥。” 温文打量着怀中的宝贝,心都跟着化了,她伸出葱白的手指摸摸儿子水嫩的小脸,“我倒不祈求这么多,只要能平安长大就行。”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这话说的不适宜,眸光一瞥,果然苗蕊脸色苍白。 是呀,什么都比不上孩子的平安重要,她眼神没落有些凄凉,缓缓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绒盒走回来。 苗蕊取出里面耀眼的金锁,金灿灿的整体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平安两个字是繁体书写。 她轻轻待在孩子的脖颈上,念到,“谁家孩童哭床第,一梦忽闻儿时曲,一锁祈求儿长命,这是送给干儿子的平安锁,希望他一生平安。” 小家伙开心极了,肉乎乎的小手抱着平安锁玩的不亦乐乎。 她俩在卧室闲聊,准备晚饭就只能落在两个大男人身上,好在他们已经习惯了洗衣煮饭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明亮的厨房两个高大的身影在忙碌,却不慌乱仅仅有条,做出来的成果也是相当美味。 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有一半是苗蕊最喜爱的海鲜料理,澳洲大虾扒皮去壳完整的放在苗蕊的碟子中,动作自然。 苗蕊也不矫情,粘着料汁小口的吃起来,清香扑鼻肉质鲜嫩,她不用猜都知道这一定是出自谢恒的手,因为只有他能做出这个味道。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却没了话题,福子和温文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苗蕊,我今天还是占了你光,才能尝到恒子的手艺呀。”福子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率先开口。 苗蕊垂着眸子,安静的吃饭却没有回到。 瞬间又冷场了,比方才还要尴尬,福子干笑了两声,缩回脖子不理两人,专心伺候起温文来。 “媳妇,你快尝尝这顶级海鲜,也只有在恒子这才能尝到这么好的东西。” 他的话不假,这批海鲜是空运过来的,肥美鲜嫩,而且需要几年的周期才能成熟,不单单是有钱就能买的到,至少需要提前三年就预定。 温文对海鲜没有太多兴趣,不好拂了老公面子,乖乖的吃了一口。 “老公亲手剥的,就是美味。”她笑眯眯的扭过脸看着身旁的男人,还堂而皇之的奖励一个爱的抱抱和亲吻。 谢恒脸色阴沉,英俊的脸颊铁青,忍无可忍了冷声说道,“能不能安静吃饭。” 呃呃呃,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伤到对面两人,福子有所收敛,可人家是发自肺腑的恩爱呀,就算是再可以掩饰还是字里行间都透着甜蜜。 小家伙的百天宴就这样结束,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眨着眸子对苗蕊告别。 偌大的公寓又只剩下两个人,苗蕊去浴室冲了澡就早早的躺下,谢恒则继续收拾残局,像一个全职主夫一般任劳任怨。 卧室的主灯被熄灭,只留下散发着鹅黄色灯光的壁灯,颀长的身影迈着长腿一步步走过来,他坐在大床边缘,单手搂过背对着自己的苗蕊。 “喝杯热牛奶吧。”他小声的说着,把牛奶放在她的嘴边,目光柔情。 苗蕊枕在他的臂弯,黝黑的水眸犀利,细眉拧起,冷笑,“难道你要效仿四年前,还对我下药?” “你就非要这么想我……不可吗?”英俊的脸颊痛苦隐忍,眉心蹙起,手指捏着透明玻璃杯,时刻都要担心会不会捏碎的风险。 苗蕊不说话,将眸子撇向一边不再看他。谢恒自嘲的笑了笑,那笑容太过凄凉,紧接着就把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苗小蕊,或许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卑劣。” 说完他就禁锢着苗蕊一起躺下,而后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苗蕊脸色惊恐,眉心拧起,“谢恒,你又想怎样?” 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她上方,小麦色的肌肤在幽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美,结实的肌肉凹凸有致性感健美,他就这样俯瞰着苗蕊,唇角一勾,“我想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 柔软的指腹隔着冰丝睡裙慢慢滑动,像一只灵活的虫在缓慢蠕动,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席卷着让人为之疯狂的诱惑。 “苗小蕊,你没怀上孩子之前,这样的运动天天都不会少。”他的声音带着魅惑,沙哑低沉。苗蕊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变化,还有逐渐加速的心跳,她有些慌张,扭动着禁锢的身子反抗。 “说过多少遍,无力的反抗只会成为催化剂。”谢恒邪魅的笑着说。 肆意的手指已经来到湿润的某处,灵活的动作让她猛吸一口气,水眸大大的瞪着他,咬着下唇说道,“谢恒,我不会怀上你的孩子,哪怕是有那个万一,我也会打掉。” 话还未说完,就感到谢恒的动作加快力度加重,像是惩罚。 黑眸冷的刺骨,苍白的发丝混合暗黄的灯光形成一种特别的颜色,他咬着说,“……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苗蕊无畏无惧,气势上要比谢恒还要强大。 带动着感官的刺激,空闲的另一只手覆上揉捏,苗蕊疼的蹙眉,谢恒冷声说道,“那我就做到你生下孩子为止。” 这样的话无疑不是给苗蕊订了死刑,她厌恶的瞥过眸子,咬着下唇承受谢恒的动作。 在强烈的反抗终究无效,平时的谢恒很温柔,可偏偏到了床事上就蛮横的霸道,这一夜注定无眠。 精神抖擞的谢恒早早就起来去书房工作,生怕吵醒苗蕊动作轻盈,可他不知道即使他这般小心翼翼她还清醒了。 苗蕊没有动,装睡成了她最喜欢做的事,也只有这样才能有片刻的舒心。 面朝落地窗,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带着一抹生机盎然。雪白的被子染上一条明亮,她将手指放入光区,那一丝丝温暖沁入心脾。 倏地,窗前垂下一道黑影,苗蕊下意识警惕起来,见那个黑影印在玻璃上不动她紧张的心才稍有缓和。 她走下床,缓缓的向窗口移动,抓起窗帘的一角犹豫片刻后一把拉开。 身子微微后退一步,蹙着眉头盯着窗户。 只见偌大的透明玻璃前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俊朗的容貌,嘴角肆虐的笑容,姿势优雅就像是站在平地上一样,一点惊慌都没有。 苗蕊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这个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名字的男人。 窗户被谢恒改成了双层的防弹玻璃,结实无比,隔音效果更是好,男人张着嘴,苗蕊却一句都听不见。 苗蕊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在上面写到,“我听不见。” 一瞬间的惊讶后才看注意到玻璃的材质,嘴角的笑意更浓,纤细的手指在玻璃上划出,“没想到谢恒还挺有趣。” 一席黑色的紧身衣紧紧裹在身上,没有一点拖拉,精致的容貌依旧邪魅狂狷,嫣红的双唇像是一朵永远也开不败的花。 黑眸打量着苗蕊,纯白的冰丝睡裙有些褶皱,齐肩的短发蓬松却很自然,脸颊白皙,上次见到还一副鬼见愁的样子,几个月不见倒是莹润不少。 这样的苗蕊才是心中完美的样子,不施妆,却美的像幅画。 再一看,雪白的脖颈上深浅不一的吻痕,他的眸中恍然透着一股杀气,嘴角的笑意加深,“昨天战况很激烈,谢恒能不能满足你?” 苗蕊蹙眉,低头看见胸口玫红色的吻痕,大小不一有深有浅,深的是昨晚的痕迹,浅的是以前的痕迹,她想遮掩,又觉得没有必要。 神色冷静的写到,“你来做什么?” 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跑过来,更不会只是为了无聊先来打发时间。 “想我的小美人了,就来看看,这个理由怎么样?”他有恃无恐,嬉笑的说着。 这样的理由苗蕊当然更不会信,她仰着头又向前走了几步,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一层玻璃的距离。 “你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看着她铿锵有力的字,就能体会到她的心态,强烈蛮横,不容拒绝。 男人将俊脸贴过去,歪着脖子笑的更加妩媚,用手写到,“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蔺小磊死了。” 他停顿一下,注视着苗蕊冷清的表情,继续写到,“顺便……杀谢恒。” 第二百零九章 我比以前更爱他 <!--章节内容开始-->透明干净的玻璃窗可以完完全全看清他的表情,放荡不羁,笑容邪魅,再说出杀人的时候居然还能面带微笑,似乎在他眼里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一样无足轻重。 苗蕊警惕,细眉微蹙,一双水眸就这样死死的盯着他,希望能从中看出些什么。 “为什么?”她在纸上写道。 男人像是很不理解她的问题,聪明的女人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话,不耐烦的写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有什么原因。” 他说的理直气壮,而后又无奈的耸耸肩,“看来这次应该是不行了,这么坚固的防御我也要想想办法啊。” 似乎正在思考如何能成功杀死谢恒,他捏着好看的下巴,沉思起来。 苗蕊一步步后退,脸色阴沉,立刻又看见他在玻璃窗上写道,“苗蕊,你应该比谁都想他死吧,毕竟他把折磨的够惨,如果你能和我里应外合想必会事半功倍的。” 挺拔的身影完美,结实的线条被紧绷的黑色紧身衣包裹出健硕的肌肉轮廓,张狂的精致容颜带着骨子里散发出来气场,不容忽视。 只是他的笑容太阴森,即使在笑着,他的心里也或许正在策划一场精准的谋杀。 “你错了,我不恨他,甚至比原来还要爱。”苗蕊在纸上写出秀美的字体,每一笔都铿锵有力,就好像每一笔都酝酿着她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爱。 她余光一瞥看见他的表情有些惊讶,继续写道,“即使我分分钟想要离开他,伤害他,也从来未想过他死。无论我们夫妻之间的矛盾有多深,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事,可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他,我绝不允许。” 男人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眉头微蹙,看到最后居然笑了出来,“突然发现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 精明的眸子一挑,嘴角一勾,“苗蕊,我很期待你会如何保护他。” 紧接着他在玻璃上写出几个大大字,“记住我的名字,网性成员——a。”说罢他就转身径直跳了下去。 直到他从苗蕊眼前消失,苗蕊的思绪都还停留在之前的对话中。 网性她隐约听见福子和谢恒提起过,而这个a又是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苗蕊心绪不明,焦虑不安,好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不再多想她直接走出卧室推开了书房的门。 此刻谢恒正忙得焦头烂额,最近一个的月,恒锐的业绩直线下滑,而数据上又完全分析不出来。长眉在眉骨拧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膝盖。 苗蕊没有推门就直接进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整个书房的装修略显严肃沉闷,黑白相间的经典搭配线条硬朗,高大的身影看见苗蕊进来的一瞬间冰冷焦躁的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温柔。 他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急促的拉住苗蕊葱白的小手,深邃的眸底暗藏喜悦,俊朗的脸颊露出笑意,“起来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这段时间她总是避他如蛇蝎,有多久没有主动接近过他了,谢恒还是压制不住心中滂湃的兴奋,温柔的搂过她的肩膀,却又瞬间被苗蕊快速躲开。 气氛有些尴尬,谢恒的表情一僵,一闪而过,“是不是饿了?我去煮饭。” 苗蕊拉住他已经转身的衣角,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眉宇间有一丝为难,垂着眸子始终没有说话。 “有什么话等你想好了在说,我现在去做早餐。”指腹温柔的划过她的眉心,抚平拧起的细眉,语气温柔的像是春风吹起鬓角处一缕青丝。 谢恒总是这样,他的极端只有她明白,他的温柔也只有她才能体会。 或许很久很久之前,她的心就是沉醉在这片极端和温柔中。 微微抬起下颌,光滑的额头饱满,精致的五官夺目,水眸一眨轻声说道,“谢恒,你知道网性成员a吗?” 谢恒脸色微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恒,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没人能逼我。”苗蕊盯着他略微紧张的神情,冷声说道。 僵持不下,在这件事上谢恒也不想为难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眉色幽深的说道,“网性是全球最大的情报机构,只要是他们想知道的情报就没有弄不到的,不但如此,他们还会接任何生意,只要是能出得起天价报酬。而成员a就是网性的第一人,擅长各个领域,所以是成员中的金牌领导,就连苏苏也是二十六领导中的其中一个,成员z。” 信息量有些大,苗蕊一时间难以消化,她神色幽暗,陷入思量。 如果苏苏的出现是网性很早之前就安排好的,而a现在接的任务是暗杀谢恒,这样想来又相互矛盾,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苏的到来和网性没有关系。 可如果是这样,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网性已经派了成员a来杀你。”良久苗蕊才小声说着,说罢她就转身离开。 倏地,又被谢恒从身后紧紧抱住,隐约能感觉能听到他轻声发出的喜悦笑意,高大的身躯就这样紧紧把她揽在怀中密不透风。 “苗小蕊,你还是关心我的。”淡淡的热气铺洒在耳边,带着湿气温柔轻抚,“我以为你恨不得我死的。” 他很开心,真的很高兴,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这一刻苗蕊居然无言以对,他的悲伤她能感受到,可她内心的伤疤血淋淋的,伤口越来越大,用全力去呵护治疗都是徒劳。 她想挣脱,双臂有力不容她反抗成功,而后垂下手臂冷声说道,“谢恒,我饿了。” 听怀中的女人这么说,谢恒嘴角浅浅的笑着,立刻依依不舍松开怀中的柔软,站直了身子做出一个敬礼的手势,郑重其事的说,“遵命,老婆大人。” 恒锐集团的股市近日跌倒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许多股民闹起股灾,拉帮结派跑到恒锐大厦闹事。 新闻漫天飞,各种媒体渠道纷纷争相追踪报道。 各种负面消息也接踵而至,其中最多的就是,谢恒荒废事业每天沉醉在美人乡不可自拔,就连公司都不去了,一切事物都交给助理打理,才导致了今日这样紧张的局面。 谢恒对此听而不闻,只是每天闷在书房的时间更多,武励一天内来的次数更加频繁。 成员a自从上次见面后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这期间没有过任何异常,或许是他还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亦或许是别而原因。 “恒子,还真被你猜对了,秋老虎身后真的还有幕后人。”福子大摇大摆的坐在书房的木椅上,眉头拧的老高,一脸愤怒。 谢恒面色平静,对于这些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好奇,“查出身份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福子就来气,努拍了一下木制扶手,愤愤的说,“他的身份太神秘,几乎就没有在任何场合出现过,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而且派出去的好多兄弟,都无端丧命。” “幕后人之所这么神秘,就是怕我们知晓他的身份,恐怕不是有身份背景的人就是我们认识的人。” 谢恒分析,黝黑的眸子精明深邃,他轻靠在椅背上,背后是一片耀眼的阳光。 对于谢恒的推测,福子从来都是深信不疑,可这个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呢? 傍晚时分,苗蕊闲来无聊坐在客厅看肥皂剧打发时间,眸光一睨,水晶茶几上放着一张红色的邀请函。 出于好奇她拿起翻开。 谢恒端着丰盛的晚餐整齐的摆放在餐桌,解下围裙亲自抱苗蕊用餐。 纤细的身影窝在沙发上,乌黑的发丝蓬松的垂在肩头,黑眸正在盯着电视屏幕出神,谢恒温柔一笑坐在她身侧长臂搂在怀中,“吃饭了。” 卷翘的睫毛浓密,目光看向桌上的红色邀请函,小声问道,“你不去吗?” “你想去?”谢恒反问。 转眼,她的神色恢复淡然,冷声说道,“我的意见在你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谢恒心中有些不悦,眉头微蹙,小声说道,“谭驰是我的合作伙伴,素凤是我的好友,他们的婚礼我理应去的,你要是也想跟着……也可以。” 这绝对不是他的心里话,原本接到邀请函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毕竟是素凤的婚礼,转念一想,让苗蕊一个人留在家里太危险,还是作罢。 由福子一个代表就完全可以,想必素凤和谭驰也会理解。 可是看到她那双失落的眼神,他的心又是一揪。 苗蕊也是惊讶,她没想到谢恒居然会同意,这绝对是出乎意料。 黝黑的眸子发亮,侧过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真的?” “真的。”谢恒笑了,宠溺的揉着她乌黑的发丝。 苗蕊愣住,而后又收回笑容,坐直了身子,缓缓站起来,“饿了,吃饭吧。” 谢恒紧随其后的跟上,把她喜欢的全都放在了离她近的一侧,眼看小碟子就被他给填满。 他看上去很开心,黑眸都暗藏温柔,“苗小蕊,你能对我多笑笑吗?” 第二百一十章 谭驰婚礼 <!--章节内容开始-->柔和的灯光笼罩在餐桌上方,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苗蕊的手握着筷子僵在那里,垂着眉眼,良久才小声说道,“谢恒,强求来的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 稍有缓和气氛瞬间化为乌有,恢复如常。 苗蕊小口的吃着晚饭,谢恒则静静的看着她,他们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平衡,不说破,不点破,就能相安无事。 沐浴过后,苗蕊侧身躺下,等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苗蕊越来越惧怕天黑,就像是一切尘埃落定只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带着浑厚男性荷尔蒙气息的谢恒侧身躺下,像往常一样搂住苗蕊的细腰翻身跃居而上,深邃的眸子像是汪洋大海,深情专注的凝视的她。 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要都不觉得多, 谢恒倾身向下,吻住近在咫尺的红唇,熟悉的味道混合着洗发水的清香扑面而来,他沉醉至此,双眸迷离,忘情的拥吻。 他要看清她,依依不舍的抬起眸子,指腹划过她脸颊的轮廓,捋顺额角的青丝。 届时,苗蕊突然伸出纤细的藕臂搂住他的脖颈,浅浅一笑,“谢恒,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他思绪混沌,更是被苗蕊突如其来的举动扰乱。 苗蕊勾着他的脖颈,用力向下拉,而后附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今晚,我主动,婚宴当天我不想戴着手铐。” 沙哑的声音如同久封密坛中的酒酿,浑厚醇香,明媚的笑颜绽放,单单只是这样都足以让谢恒沉醉。 谢恒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热情的吻住柔唇,辗转缠绵,苗蕊的配合让他体会到身临其境。 紧接着苗蕊就伸出一只小手攀上他结实的脊背,另一只手在他从胸口一路下滑,直达目的地。两人相处这么久,苗蕊清楚的知道他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轻轻翻身,两人的位置调换,光滑洁白的肌肤全部暴露在他眼前,趁着灯光,美好似雪。 只见苗蕊俯下身子,用自己的方式去满足着谢恒。 刺激太大,谢恒又怜惜她,拉过她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苗小蕊,我舍不得你这么做。” “无所谓。”水眸清澈,如一汪清泉。 只要能达到想要的目的,过程并不重要。 卧室充斥着暧昧,又是一夜的旖旎…… 数日之后,作为蓉城有头有脸人物,谭驰大婚当然是轰动了半个蓉城。 但所有人都知道谭驰要娶妻,却没有人知道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是什么身份。 婚礼浩大,每一个摆件都是上等货,就连罗列酒塔的酒杯都是国外进口找专人铸造的,可见谭驰对这位妻子有多看重。 宾客纷纷赶来祝贺,身份尊贵的除了谢恒夫妻就要数武装部队的总司令了,他一出场,许多人才更加清楚谭驰的势力。 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谭驰以前就是部队精英,总司令来捧场也是可以理解的。 谭驰亲自安排到了贵宾区后转身回来迎接其他宾客。 远远的,就看见了苗蕊挽着谢恒的臂弯迎面走来,俊男美女到哪都是亮点,谭驰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恭喜。”谢恒开口,英俊的脸颊面色平静,棱骨分明的侧脸如刀削般清晰。 谭驰笑的,妖孽的笑容迷人,精致的五官就像是精心打磨出来的,四年未见他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反而更加妩媚。 苗蕊看着他,又将目光移到了身旁的素凤身上,“恭喜。” “苗蕊,四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素凤嘴角洋溢着浅浅的笑意。 洁白的抹胸拖尾婚纱,把她的肌肤映衬的雪白,头纱用已用王冠发饰固定,上面一个个耀眼的钻石反射着美好的阳光。 素凤的年龄已过三十,不过她人长水灵,在加上这些年保养的好,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你也一样。”苗蕊说不出什么特别夸赞的话语,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真诚。 谭驰精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笑意不减,“谢总,你可不要因美色误国呀。” 恒锐的消息闹的满城风雨,他自然也知道,而这原因除了网性的干预想必也苗蕊的关系。 谢恒脸色冷下来,冷声说道,“不用你教我。”而后携着苗蕊走进会场。 素凤的目光留在远去二人的身上,突然身旁俊朗的男人长臂把她揽在怀中,垂下眸子,嘴角勾笑,“心里还惦记着老情人?” 素凤瞪了他一眼,垂下眸子,“谭驰,但凡我心里还有他一丝一毫,我都不会嫁给你。” 这话他很受用,低头就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手臂搂的更紧,“但凡你心里还有他一丝一毫,我也不会娶你。” 两人相视一笑,甜蜜温馨。 所谓的来参加婚礼,实际上大多人都是抱着和参加舞会差不多的想法,结交可能对自己有帮助的人,或攀比炫耀,恰巧这样的人际交流谢恒不屑一顾。 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谢恒始终牵着苗蕊的手,一刻不容松懈,他端了一杯度数不高的气泡酒递给她,“润润口。” 苗蕊没想那多,接过来小口的喝着,一双水眸在人群中搜索。 在场的都是蓉城的豪门望族,谢恒的存在必定会有人前来献媚,说着就见两个肥肚男人带着女伴朝两人走来。 “谢总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娶到这么绝美的女子。”胖男人咧着嘴,夸赞着她。 谢恒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想要能和他搭上话,就要先从他夫人下手才能有机会,这已经成了蓉城人尽皆知的秘密。 果然,一身寒气的谢恒表情松懈,“我的夫人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他侧眸看向苗蕊,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谢恒傲娇起来,无人能挡。 胖男人乐开了花,马屁拍的正,接下来的话题才能深入聊下去。 倏地,苗蕊莞尔一笑,白皙的脸颊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身精致的流苏刺绣长裙,加上翠绿色细高跟鞋,尽显浪漫,脖颈处那条亮的刺眼的钻石项链更是点睛之笔。 “这样的我,还美吗?”她硬生生把脖颈上那串钻石项链拽了下来,嗓音沙哑,如果歇斯底里咆哮后的声音。 胖男人一愣,下意识退后一步,脖颈处的伤疤像一条狰狞的蜈蚣横在那里,还有那骇人的声音,很难想像蓉城的第一夫人居然是这个样子。 “夫人自,自,自然是有夫人的好。”男人结巴的说着,都无暇估计谢恒此时杀人的眼神。 届时,谢恒怒声大吼,“滚。”四人灰溜溜的转身就跑。 苗蕊拿着手中的项链,随手扔在了草坪上,抬起下颌,眼神平静,“谢恒,你看,我除了能给你丢人,什么都不能,你还强留在我身边有什么用呢?” 大手狠狠的攥着她的小手,眉头拧起,“苗小蕊,为了刺激我,你不惜伤害自己?” 杀敌一千,自伤九百,这样极端激进的做法也只有苗蕊能做的出来。 “让我放手,苗小蕊,你想都别想。”他怒视着她,大手紧扣住手腕,“我们会在一起生生世世,这辈子逃不掉,下辈子也休想逃。” “呦,原来堂堂谢总就是这么恐吓妻子的?”男人迎面走来,还拍着手掌,表情洒脱优雅。 嫣红的唇角一弯,目光落在了两人的手上,又说,“今天怎么不玩手铐play了?” 谢恒抬眸,目光锋利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方采陈,你信不信我让你们方家明天就倾家荡产。” “信,当然相信,不过无所谓,反正方家又不会是我的,倾家荡产又干我何事?”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 “我怎么忘了呢,方家养了二十几年的孙子居然不是方家的种,方家和你确实没有多大关系。”谢恒冷着脸,像是在阐述今天的天气有多好一样。 苗蕊一愣,这件事她也是刚刚知道,漂亮的水眸望着方采陈气的发青的脸颊,心中一阵彷徨,看来计划可能要落空。 无奈她蹙起了眉头,“……走吧。” 谢恒心里也不像苗蕊和他多做接触,这也如了他的愿,想都不想就拉着她转身离开。 骤然,方采陈不依不饶的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冷声问道,“苗蕊,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谢恒天天把你当狗一样拴在家里,你还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你怎么这么贱?” 谭驰根本就没有邀请他参加婚礼,要不是抱着侥幸心理期望着能看到苗蕊一面,他也不会这 么不请自来。 “原来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苗蕊哪去了?”方采陈情绪激动,表情痛苦,想要上前质问却被谢恒一脚踹在了地上。 挺拔的身形屹立在他眼神,冰冷的目光暗藏杀意,“……方采陈,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第二百一十一章 意外来临 <!--章节内容开始-->会场的宾客众多,这样大的骚动引来了他们的围观。 方采陈无畏,虽然方家没有对外公布他的真实身份,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摘下了方家独孙的身份,他就什么都不是。 他勾着嘴角邪魅的笑着,一双桃花眼轻挑,“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以为我会怕吗?” 两人气场强大,谢恒却要更胜一筹,黝黑的眸子寒光乍现,他是真的动了杀意。 温柔的清风吹来,拂过脸颊带着空气中温润的湿气,触感舒适,与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后,方采陈快速的从缝隙中拉过苗蕊的手腕牢牢的攥在掌心,谢恒一时大意让他钻了空子,快速的拉住她的另一只手。 “苗蕊,跟他在一起你是不会幸福的,跟我走。”方采陈没有要退让的迹象,手掌用力,不容一丝松懈。 水眸望着他期待的脸颊,苗蕊的表情微微动容。 实际上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到机会给方采陈传递消息,希望他能够救出自己,可现在情况不一样,没有了方家的后盾,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把她带出来,更别说与谢恒抗衡。 见苗蕊的态度松动,方采陈继续说道,“即使没有方家,我也有能力保护你,给你想要的一切。” 真挚的眼神没有一丝虚伪做作,不知何时起,这个女人就扎在了他的心里,根深蒂固,烧不尽,拔不掉,动一分便牵动全身。 “他的去留从来不是她说的算。”谢恒铁青的脸,阴沉骇人。 苗蕊明显感觉到手腕处的力道加大,像是要把她活生生的捏碎一般,她侧眸凝视他,只见他的目光死死的落在方采陈身上,冷声说道,“……你就更没有资格。” 方采陈笑了,透过明媚的阳光看起来有些脆弱,长眉轻挑,洁白的牙齿露出,“谢恒,你仗着自己的权力遮天,用尽各种卑劣的手段把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强留在你的身边,你不觉得可耻吗?” 几乎是一瞬间,谢恒快速的抽出一把枪,杀气腾腾的对准了方采陈的额头,“可不可耻,你到地狱去思量吧。” 说着扣动扳机,千钧一发之际苗蕊挡住了黑洞洞的枪口,脸色苍白昂起下颌说道,“谢恒,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姗姗来迟的福子倒吸了一口气,就在方才,他看见谢恒举枪的那一刻,心脏都快从嗓子眼中跳出来,好在被苗蕊拦住,要不然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大厅广众之下手持枪械本来就是明言禁止,更何况是要杀人。恒锐的情况不妙,如果此时再出了这样的乱子被网性抓住把柄大做文章,事情恐怕会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福子小跑过去,握住谢恒举枪的手,想要放下,奈何他的力气太大,枪口抵在苗蕊眉心,一双眸子透着渗人的戾气。 “苗小蕊,第二次。”声音冰冷,混合着失望愤恨,“……这是你第二次挡在他的面前。” “谢恒,这是你我的事,我不希望牵连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苗蕊冷静面对,换言之她更希望谢恒能给她一个痛快,如果这一枪真的贯穿她的额头,她会感激。 蓝色的裙摆随风飘舞,吹拂到绿油油额草地,细数着过往的曾经。 苗蕊又向前迈了一步,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冷声说道,“谢恒,杀了我吧,我们都解脱了。” 大手颤抖,长眉在眉骨高高蹙起,像是两段绳索拧在一起,福子顺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黑色手枪。 “……不……”两手牢牢抓着苗蕊纤细的肩膀,压低了嗓子说着,“你是我谢恒永生永世的羁绊,死心吧。” “可我宁可孤独到苟延残喘或是放弃一切去死也不愿做你的羁绊”水眸望着他。 双眸锋利,像是利刃一般划过苗蕊的脸颊,手指紧紧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住她淡粉的双唇,牙齿啃噬着,苗蕊越是反抗,谢恒就越是用力,直到她险些窒息他才停下来。 “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黝黑的眸子如寒潭的水,深不见底,刺骨冰人。 是的,这就是苗蕊无奈的根源,因为她既无法抛弃一切原谅,又没有办法逃离,就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 双唇红肿,血迹还留在上面,无奈的笑了笑。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在逃了,即使想法也不会再有。” 说完她侧脸看着身后的方采陈,目光看了看他依旧没有松开的手,“方采陈,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也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哪怕我过的生不如死那也是我的事,更不会跟你走。” 她狠狠甩开方采陈禁锢的手掌,站在了谢恒的身侧。 一切回归平静,可福子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总感觉这三人之间暗流汹涌。 方采陈不解,皱着眉,“……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里没有你。”淡漠到无情,说的应该就是苗蕊这样的女人。 这句话是真的伤到了他,他清楚的知道她爱的人是谢恒,可谢恒伤她这么深,她居然还会这样死心塌地。 她给了谢恒深情,给了自绝情。 方采陈笑的凄凉,晃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没站稳。 而后他梳理了情绪,站直了身子,目光盯着谢恒,一步步走了过去。 就在他与谢恒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停住了步子,侧耳小声说道,“你知道她脖颈上的那条伤疤是怎么留下的吗?就是四年前想要陪你殉情自杀时留下的,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不知道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爱她的人就是你。” 潇洒转身,身影渐渐离开人群。 谢恒傻住了,目光直直的看向她白皙脖颈上的那条狰狞伤疤,久久不能回神。 指腹轻轻划过,如蜻蜓点水般轻柔,遇到每一个凸起,谢恒的心都猛揪一下,“……疼吗?” 苗蕊没反应过来,水眸望着他,“太多年了,早就不疼了。” “我们回家。”长臂拥着身旁绝美的女人离开会场,在典礼还没有举行。 黑色的路虎中,谢恒少有的沉默不语,他目视着前方,陷入一场纠结的思考。 气氛有些凝重,车厢内吹拂着微弱的冷气很舒服,苗蕊很累,累的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车子缓慢开在高速上,路边的风景萧条寂寞,除了形态相同的路灯之外只有一辆辆从他身旁划过的车辆。 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的,只听谢恒小声问了一句,“离开我你会过的更好吗?” “什么?”谢恒的声音很小,小到不知道是对苗蕊说的,还是在自言自语,以至于她只听到支离破碎的几个字。 “没什么,你再睡会儿,到家了我再叫你。”注视着前方,单手揉了揉她乌黑的发丝,宠溺的笑着,“晚上做你喜欢的海鲜料理。” 苗蕊闭上了眸子,轻靠在椅背上,沉浸在他的温柔中。 不得不说,忽略对了她的伤害,谢恒的温柔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抵挡的住。 两人就这样下了高速公路,苗蕊睡得酣甜,谢恒透过透视镜看着她,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意。 倏地,身后快速驶进一亮银白色的轿车,司机车速平稳,半个身子露出车窗二话不说开枪就打了过来。 谢恒躲闪,一个急转弯,躲过致命一击。届时苗蕊也惊醒过来,她蹙着眉头冷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谢恒单手操控着方向盘,一只手直接把苗蕊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躺好。” 紧接着他就全力与躲闪后面杀手的进攻,只不过没有武器的谢恒明显处于了下风,后挡风玻璃被专业枪械打碎,急速的大风吹进来在炎夏居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后视镜也被一一击碎,随处可见的漏洞很容易就能重击到谢恒,他躲闪着,摆头甩尾,脸颊被光速的子弹擦留下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苗蕊看着他,心中担忧,起身想要看一下他的伤口,却被他大声呵斥,“苗小蕊,你给老子躺下。” 这样严肃的谢恒苗蕊还是第一次见到,目光炯炯,沉稳冷静。 两辆车子越来越近,风驰电掣间他快速掉头反方向行驶,这样才甩开了银白色轿车一截。 “一会我下车,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车上,一句话都不准说。”杀手的一系类举动很明显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每一个致命的袭击都是朝着他的方向,隐约还感觉到他似乎在顾及着苗蕊的安全。 既然这样,只要他们不在一起,苗蕊就是安全的。 “谢恒,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送死吗?”苗蕊冷冷的说,细眉微蹙,双眸炯炯有神。 谢恒嘴角轻扬,一头银发显得格外耀眼,即使俊朗的脸颊染上血迹,也没有一丝狼狈,他温柔的笑了出来,“苗小蕊,只有我死了你才能逃离我。” 水蓝色的礼服垂在身侧,苗蕊伸出修长的手搂住他的腰肢,以同样笑容回以他的温柔,“谢恒,活着的时候你不放过我,难道还期待着死后我会放过你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 女杀手 <!--章节内容开始-->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人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或许只有面对生死的时候才会摒弃一切诚实面对。 银白色轿车紧追不舍,看手法这个绝对是专业高手,每一枪都不会浪费,车速平稳不急不躁,只见他熟练的换了新的弹堂,半个身子伸出来嘴角露出嗜血的微笑,又是一枪,有点偏,紧紧打到了轮胎,情绪有些懊恼,瞄准,准备下一次的射击。 骤然,一亮黑色的摩托车从另外一个转口飞驰过去,落在银白色轿车的前方,开足马力奋勇追上,没过片刻,就与谢恒的路虎平行。 酒红色的卷发在脑后竖起,马尾辫迎风飞舞,光滑的额头饱满,嘴上戴着面纱,只露出那双精明好看的眸子。 这是一个女杀手,一个苗蕊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熟悉的杀手。 女人眸光闪过一丝不屑,从腰间抽出一把黑色的女士手枪,对准窗口,“苗蕊,再见。” 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划过天空,女人蹙眉,摩托车向左一瞥,一枪打歪,她愤怒的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罪魁祸首,眉宇间闪过一丝狠戾。 平稳车速后继续追上路虎,只见银白色的轿车快速追击,瞄准谢恒的方向就打了过来,他受到两面追击,长眉紧蹙,控制方向盘躲闪。 女人见状,也顾忌不了这么多,立刻对着身后的轿车开枪,一时间场面混乱。 女人的心中要是燃起恨意绝对像是火焰山火一样,永远也灭不了,她调转车头,换了一个方位,再次面露杀机要将苗蕊置于死地。 苗蕊来不及想太多,尽量找出车内所有能扔出的东西打在女人身上,女人灵活躲闪,对着窗口冷笑,“垂死挣扎的猎物最是有趣。” “不过,我看够了。”她举起枪就朝苗蕊打过来,几乎是一瞬间,谢恒快速把她护在身下,子弹从脊背穿透。 女人神色慌张,谢恒的举动出乎意料,他连身后攻击都躲闪不过来,怎么还会有心思理会苗蕊。就在她愣神的一霎,前车轮被击中爆胎栽倒在路边。 与此同时,谢恒起身,脸色苍白的踩在油门进入隧道,届时援兵赶到,银白色轿车的杀手拉起倒在路边的女人扔上了车,快速反向逃离。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医生护士正在紧张的工作中。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每一个分子中,苗蕊的眉头紧蹙,始终没有舒展,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磨磋着手指。 “苗蕊,你别担心,恒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福子劝慰着苗蕊,可他表现出来的确实另一幅场景,明明双手都在发抖。 子弹从脊背贯穿到胸口,苗蕊到此刻都还能记起当谢恒起身那一刻,她整个背部都被鲜血浸透,他咬着牙脚踩油门,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鲜血像是小喷泉一样涌动着。 直到福子众人赶到,他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沾满血迹的大手划过她脖颈狰狞的伤疤,虚弱的说了最后一句话,“苗小蕊,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静默气氛紧张,急诊室的红色灯始终亮着,苗蕊心中矛盾,她希望红灯立刻熄灭这样就可以看见谢恒,可又怕红灯熄灭后看见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垂着眉头,掌心已经渗出滋滋血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苗蕊越来越焦躁不安,她站起来走到急诊室的门前,趴在上面希望能听见他的声音。 “苗蕊,我,我怕。”福子这么大的一个大块头,居然着急的掉了眼泪。 “……福子,我比你更怕。”苗蕊扶着双门,滑坐在地面。 一直持续到深夜凌晨,主治医生才走出来,额头上的汗珠滚下,表情为难。 “子弹伤到心脏,又失血过多,谢总伤势过重,您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福子一听就急了,拉过主治医生的脖领怒斥着,“你什么意思?你给老子说清楚。” 他也是战战兢兢,这样的伤势一般情况都是死亡,极少数存活下来也因为失血过多伤及脑细胞,成为植物人。 可他不是一般人,这可是蓉城只手遮天的谢恒呀。 只听苗蕊冷声说道,“如何医治是你们的事,我要的只是他平安,如果结果不是我所希望的,这家医院明天就会从蓉城消失。” 这口气和谢恒如出一辙,福子听了一愣,对着他说,“……你听懂了吗?” 他敢听不懂吗? “听懂了,我一定尽全力医治。”说完,主治医生就立刻返回手术室,进行下一轮的抢救。 豪华的私人别墅坐落在海边,在这里可以尽情享受沙滩沐浴阳光的惬意生活,蔚蓝的海水与天连成一线,画面美好。 男人躺在睡椅上,身材比例近乎完美,结实的倒三角性感迷人,吹着海风品尝红酒的甘甜美味。 不远处的别墅里走出个女人,一身黑色的机车装破损严重,发丝凌乱稍显狼狈,额头上的伤口被包扎,她蹙着眉一瘸一拐的走近。 鼻息逼近,男人冷漠开口,“z你真是越来越不首规矩了。” “哦?不知道a大人指的是什么?”女人坐在了一旁的睡椅上,不小心撕拉到伤口,疼得她发出‘嘶’的一声。 男人放下酒杯,目光犀利的看向苏苏,挺拔的直起身子,“这是我第一次任务失败。”他站起来,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快速扣住她的脖颈,“如果不是你从中捣乱,我不会有这样羞辱的记录。” a确实是网性的精英成员,只要是他接受的任务就从来没有失败过,而且完成的绝对完美,因此得到了更多的敬仰。 可这一次,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才导致了任务的失败。 窒息感让苏苏白皙的脸颊发青,不过她不怕,因为网性有一个规定,如果成员之前相互厮杀,将会受到绝杀令——所有成员的追杀。 她表情痛苦,却不惊慌,强扯出一抹微笑,伸出手指抚摸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a厌恶的松开了手掌,“拿开你的脏手。” 得到喘息,苏苏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舒缓后长眉一挑,冷讽刺,“是,我的手脏,哪像苗蕊的那样干净。” “这点自知之明你倒是有。”a也不生气,再次端起红酒一饮而尽。 苏苏气急败坏,“那个见戋人有什么好?迷得你们一个个围着她团团转?” 男人表情优雅,动作行云流水,眸光一瞥,“那谢恒有什么好?值得我们z大人这么奋不顾身的去救。” “我救他,是我的私事,就是组织的规矩也管不到我。”苏苏信誓旦旦的说。 “你别忘了,他是我的任务。”a嘴角邪魅一笑,眸光闪现杀意。 苏苏笑了,精致的五官就像是上帝亲手雕刻而成的精美艺术,一颦一笑都妩媚妖娆,“可他不是我的任务哦。” 苏苏想杀苗蕊,a要救她,a想杀谢恒,苏苏也要救谢恒。 男人挑眉,再次倒入一杯红酒,“好,那就看看我们谁先成功。” 医院的最终结果不是很乐观,但也不是最差,谢恒脑细胞受损成了植物人。 这个消息传播的很快,一夜之间好似整个蓉城都人尽皆知,就像是一场有预谋计划。 连续好几天,恒锐的股市跌了又跌,就连帝都都出了乱子。 福子无暇顾及,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搜索凶手的事情中,苗蕊每天都在医院守着,恒锐集团也只能暂时交给武励处理。 这场风波突如而来,整个蓉城人心惶惶,好在有谭驰的资金周转,以至于恒锐集团没有立刻陷入瘫痪的地步。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维持不了多久。 “找到了?”苗蕊坐在病床前,正在拿着毛巾给谢恒擦脸。 福子垂着眸子,摇摇头,“……还没有。” 这好像是这些日子苗蕊听到最多,且最不愿意听得话。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把毛巾放入水盆中,转过身看向福子,“福子,你还记得苏暖吗?” 福子的眼光有些躲闪,说话也是支支吾吾,并不正面回答苗蕊的问题。 “就是以前在慈悲镇总跟在我身旁那个女生?”苗蕊不依不饶的询问,看福子表情不对,她厉声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福子走到一旁,眉头紧蹙,“无关紧要的人,你提她做什么?” “那要是与这次刺杀有关吗?”神情冰冷,目光犀利的盯着福子,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高大的身子挺拔,黝黑的脸颊露出为难之色,福子看向病床上的谢恒,想了想后说道,“当年恒子查出是苏暖从中挑拨,才让你恨了他整整四年后,就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处理了苏暖,想来她已经死了有四年之久,这件事情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苗蕊不想去追究以前发生的事情,此刻她关心的只有谢恒,“有人看见她的尸体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 确定身份 福子蹙眉,神情紧张,想了想后摇摇头,“手下的人回报,说是亲眼看见她跳到海里的,当时水流湍急,那片海域常有鲨鱼出没,想来就算是没有见到尸首也一定活不成。” 滴滴答答的仪器声发出均匀的声音,伴随着紧张的情绪使得整个氛围异常静谧。 水眸幽深,白皙的脸颊因为这两天的疲惫呈现出暗淡的蜡黄,苗蕊眉心拧起,脑海中闪过那天的女杀手身影。 那双眸子太熟悉,还有强烈燃烧的灼灼恨意都是曾经在哪里见过的,当时情况紧迫她没有来得及多想,事后她才回忆起一抹身影能她完全匹配。 似乎也只有她。 女杀手想要至她于死地,却在拼命保护谢恒,而男杀手自始至终的目标都只是谢恒,当女杀手开第一枪的时候他还试图阻止她的行为,这样想来苗蕊大概能猜出他们的身份了。 “那个女杀手有可能就是苏暖。”苗蕊冷声说道,只是眉宇间的阴霾更深,“福子,男杀手应该是网性成员A,按照他最后的举动推理,这个女人是他熟悉的,有可能也是网性的成员,你按照这个方向去查。” 福子也不得不佩服苗蕊的冷静睿智,这种情况也只有这个女人能保持头脑清晰。不自觉的眸光中就透出一种钦佩之情,想来,谢恒的选择始终都是对的。 “苗蕊,恒锐集团的股市下跌严重,现在更是闹得人心惶惶,帝都那里我还能应付,可是恒锐的情况不是我能力范围内能解决的,更何况网性还在暗地里做手脚,当务之急就是先稳定住恒锐集团的局面。” 苗蕊的能力有目共睹,福子是打心眼里佩服,所以只有交给她,他能稍微安心。 只见她没有立即应下,淡漠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福子炯眉一紧,眸光发亮,“苗蕊,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摆脱恒子,恰好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可你能不能看在夫妻一场他为了你死过好几次的份上暂时先留下来。” 低沉的声音夹杂着祈求,更多的却是强制,苗蕊神色微变,用余光瞥向谢恒那张苍白的脸颊,小声说道,“他是你朋友,可他也是我男人,清醒的时候我可以毅然决然的离开他,但现在我做不到,福子……我舍不得。” 所有的冷漠倔强都是伪装出来的保护色,懂她的人视她为知己,不懂的人是她为仇敌,恰恰谢恒就是那个最懂的她的人。 “苗蕊,刚才的话就当我乱说,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这份死德性,你……”福子不好意思,大手搔着头,表情尴尬,话还没说完就被苗蕊打断。 “恒锐的事情我一定尽最大的能力去处理,帝都就拜托你了。”苗蕊点头应下。 他们现在不只是朋友,还是肝胆相照共患难的战友。 紧绷的神情得以松懈,福子松了一口,余光看向了病床上昏迷的谢恒,嘴角淡淡一下,心中想到,“恒子,或许我现在明白了你的那份执着。” 走过了春的旎旖,迎来了夏的蓬勃,是这般的缤纷着绚丽,灿烂着热烈。炎炎夏日,承接着春的生机,可此情此景却有着冬日的凄凉。 近一个月,苗蕊奔波在医院和恒锐集团两地,本就单薄孱弱的身体一直拖着旧病,期间还遭逢两次刺杀,好在福子早有防备,苗蕊身旁二十四小时都有准人保护。 苍白的皮肤呈现出疲惫之色,脸颊微微凹陷显得整个颧骨更加突出,人也更加憔悴,她盯着电脑屏幕上持续下跌的股市脸色更加难看。 纤细的手臂环抱在胸口,眉宇间的冷气让人生惧,当武励推门进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沉稳的步子走过去,轻轻把便当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恭敬的说道,“夫人,您也不用着急,公司亏损严重,想要稳定股市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您先吃午饭才有力气继续工作。” 苗蕊像是没有听进去一般,对屏幕上的股市对照红木办公桌上正前方的一份资料进行对比,眉头蹙的更深,冷声问道,“武励,能不能查到对方交接账户。” 一身亘古不变得黑色西装的武励先是一愣,而后缓缓说道,“派专人调查过,不过对方了用了加密保护,继续查下去就需要程序密码,破解密码也不只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即使能够破解程序密码也不一定就能解开加密保护。” 这是一个费时耗力的工程,且不一定有结果。 “恩,我再想想其他办法。”苗蕊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继续忙碌在各种文件中,片刻后她眸光一瞥,“还有事吗?” 武励依旧笔直的站着,黝黑的双眸看着苗蕊,“夫人,您先吃了午饭在工作也不迟。” 果然,桌角上摆着一分便当。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目光没有在便当上多做停留,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 见苗蕊没有用餐的打算,沉稳的武励长眉微蹙,继续说道,“夫人,在总裁心中没有什么比您更重要。” 如果她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就算是拿百个恒锐去换谢恒也不会眨一下眼。 水眸中有一丝波动,像是透过空洞的眸光看见了谢恒那温柔的笑容,轻柔催促她吃饭时的模样的,想了想,她把便当放到了面前打开盖子小口的吃了起来。 届时,武励才离开办公室。 集团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即使她用尽办法还是没有挽回局面,很开就到了傍晚时分离,苗蕊又迫不及待的匆匆赶往了医院。 乘坐VIP专属电梯,苗蕊直接到了高级病房的楼层,这层人很少,除了偶尔的几个值班护士或是寻房医生外很少有人。 谢恒的病房是在中央的位置,门前有十几个人轮班把守。 黑压压一片没有任何异样,唯独那一抹靓丽的红色身影吸引住了苗蕊的视线。 酒红色的波浪卷发垂在后腰,纤细的身材被一件红色的蕾丝长裙包裹,古典的旗袍款式,略过小腿,此刻她正在透过门窗看着谢恒。 苗蕊优雅的走过去,鞋跟敲击着明亮的地面发出悦耳的声音,还未走近,女人就已经将视线收回。 她看向苗蕊,嫣红的双唇性感饱满,一双猫眸轻挑,“哦?女强人一边忙工作又要一边照看植物人丈夫,Z国最佳妻子的称号没颁给你真是可惜了呢。” 女人讽刺着苗蕊,精致的五官完美无瑕,手中的贝壳包跨在臂弯,勾起嘴角,“既然谢夫人这么温柔贤惠,不妨让我进去,让我看望一下朝思暮想的男人。” “苏小姐,窥视别人丈夫还能像你这样堂而皇之说出来的还真是少见,是不是你们网性的人都有这个喜好?” 苗蕊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高挑的身材穿上高跟鞋,要比苏苏高出一头。即使身体单薄看上去弱不禁风气势上却一点也逊色。 苏苏没有太过惊讶,谢恒知道了她的身份会告诉苗蕊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扭动着性感的腰肢,深情的望着谢恒,惋惜的说,“如果谢恒选择的是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可惜,他有眼无珠选择了你这个废物。” 苗蕊不想与她废话,不耐烦的说道,“他宁愿选择我这个废物都不选择你,可想而知你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废物。” 刹那间她快速瞥过目光,瞳孔紧缩,明亮的眸子闪过浓烈恨意。苗蕊也盯着她的眼睛,细细的打量。 她伸出手,遮挡在眼前,透过指尖的缝隙看了过去。 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个熟悉的带着杀意的眼神。 “……苏暖……”沙哑的声音从桑尖发出,迟疑不确定。 可苏苏的身体明显一怔,漂亮的猫眸闪过一阵惊慌,一闪而过后浅浅笑道,“苗蕊,你真应该好好去精神科瞧瞧,是不是患了妄想症。” 苗蕊依旧不动声色的盯着她,良久才缓缓说道,“看来我是认错了人,苏小姐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紧绷的神情稍有缓和,感觉苏苏像是松了一口气,她莞尔一笑,“算了,既然见不到谢恒我也没有必要待下去,不过我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手的。” 说完她就扭动着水蛇腰立即转身离开,步伐慌张,频率加快。 苗蕊眸色冷清,黝黑的瞳孔专注她离去的背影,对身旁的人说,“悄悄跟着她。” 手下领命,即刻跟了上去。 而后苗蕊沉稳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福子,苏苏就是苏暖。” 电话里的福子有些不可置信,冷声问道,“你确定吗?” 苗蕊握着手机,黝黑的目光看去苏苏离去的方向,“……我确定。” 如果仅凭相似的眼神苗蕊还会迟疑,可方才她故意说是认错人,苏苏明显松了一口的神情不是伪装能遮掩住的,也是那个举动,苗蕊才更加确定。 “福子,放长线钓大鱼,她一定会去找A……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一十四章 青葱岁月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网性从中作梗,在暗中不断打压恒锐,以至于苗蕊所做的努力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精神压力过大,导致她严重失眠,清晨睡醒,雪白的枕头上就是一片脱落的发丝。 苗蕊如常起床,亲自给谢恒擦拭身体后又做了恢复按摩,光滑的小手温柔的抚摸他俊朗的脸庞。 “睡了这么久,你还想偷懒到什么时候?”她弯起嘴角,趴在他结实的胸膛,聆听他均匀的呼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是感受到他的存在。 水墨色的长裙倾泻在脚踝,五黑的发丝又长长了不少,她继续说道,“你不是喜欢我长披肩的样子吗?如果你再不醒,我就全都剪了。” 可想而知,一定是无人回答的。苗蕊也不生气,耐着性子温柔的抚摸过他刺眼的银发,每一根都蕴藏着谢恒对她的感情。 细细想来,他身上每一条伤疤,每一次险些丧命,每一次入狱皆是因她而起。 这么多年,他在折磨她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谢恒,你真的好傻……”干涩的眸子湿润,晶莹的泪花像是一颗饱满的珍珠顺着眼角滚落,滴在他的胸口,渗透衣襟灼烧皮肤。 熟地,福子大大咧咧推门而进,气急败坏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黑眉蹙起,大掌狠狠拍着桌子,“气死老子了,就差一点就抓住那个狡猾的网性A。” 苗蕊立刻坐直身子,表情恢复冷漠镇静,只不过眼角的泪痕还未能及时擦去,她冷声问道,“他既然能成为网性的第一成员就一定是有自己的能力,没有抓住也是情理之中,那苏苏呢?” 乍一看,福子才看见苗蕊湿润的眸子,瞬间尴尬起来,“呃呃呃,我一时着急忘了敲门,下次一定注意哈。” “苏苏呢?”苗蕊眉头紧蹙,再次问道。 “苏苏抓住了,按你说的已经交给警方。”福子反应了一会儿又说,“真是想不到,当年慈悲镇相貌平平胆小懦弱的苏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现在网性妖娆多姿阴狠毒辣的成员Z。” 何止是福子,就连苗蕊也是万万没想到。 苗蕊缓缓站起,“我去看守所,谢恒你先帮我照顾下。” 她前脚还没有踏出病房,就被福子问住了,“苗蕊,她要杀你,还把谢恒害成这样,你不觉的这样做对她的惩罚轻吗?” 苗蕊僵在原地,神情有片刻的恍惚,“福子……她曾经是我唯一的朋友。” 蓉城的警察局长是谢恒一手安排进去的,可以说是没有谢恒,就没有他的今天,所以对苗蕊也是相当尊重,探监更是轻而易举。 还是那间屋子,没有阳光照进来,空气中隐约透着发霉的味道。木制的长桌正上方吊着一个灯罩,里面是一个泛着暗黄光亮的白炽灯。 浅浅的灯光笼罩在苏苏那张绝美的脸上,即使沦为阶下囚依旧遮挡住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冷艳气质,酒红色发丝蓬乱,垂在胸口,嫣红的唇角勾起,“苗蕊,我还是小瞧了你。” “不是你小瞧了我,而是你高估了你自己。”苗蕊回以攻击,淡漠的神色平平,如同一个俯瞰世人的高人。 过肩的长发垂在肩头,水墨色长裙**肃穆让她看上去更显高贵典雅,苗蕊轻靠在木椅上,一双水眸正视对面的女人,“为什么这么恨我——苏暖。” 苏苏的身体微微一颤,多少年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听上去陌生又熟悉,“恨?呵呵,这个字可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心情。” 倏地,她面楼狰狞,猛地站了起来又被身后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按下,她歇斯底里的怒吼,“苗蕊,我恨不得抽你的筋喝你的血,知道我每天必备的事情是做什么吗?就是诅咒你,诅咒你和谢恒永生永世不会幸福,诅咒你悲凉孤独一生。” 她的恨意强烈,像是熊熊燃起的火苗,扭曲的五官看上去骇人,恨不得将苗蕊生吞活剥了一般,她颤抖的控诉,“在慈悲镇的时候,全镇的人都喜欢你,都知道苗家有女初长成,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就连我的亲妈每天都在关心你,说我这个不如你那样不如你,明明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贝戋人生下的野种,凭什么夺去了所有人的关注?” 苏暖的每一个字都在苗蕊的心头割着伤口,鲜血滴答滴答的流出,汇聚成河。 苗蕊脸色惨白,握紧了双拳,锋利的指甲割破掌心来缓解心中的疼痛,她面色不改,强压着颤抖,“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一直这么恨我的。” “哈哈哈,苗蕊,你以为就只有我吗?全镇同龄的女生有哪个不恨你?她们谁不是恨不得你去死?” 苏暖的眸子瞪大的大大的,瞳孔收缩狂笑不止,紧接着她又说,“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高高在上的谢恒也喜欢你,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你。我偷偷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你让我所有的幻想都成了泡影。” 细眉紧蹙,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的轮廓凝聚到尖下颌低落在木质桌子上,苏暖歪着头,死死盯着苗蕊,“不顾家人反对,我终于离开了镇子来到蓉城,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偶尔能给我一个温柔的眼神,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意就足够。可我还没等如愿,他就知道了当年你险些被弓虽暴的真相,为了你给报仇,他派人秘密的要杀我。” “你知道寒冬腊月那海水多冷吗?我用尽全力拼命的游也只是垂死挣扎。呵呵,天不遂人愿,我命不该绝,正巧被网性的主公救下,那一刻也是我的重生。为了能变强,在众多成员中脱颖而出,高强度体力的魔鬼训练根本就是常人无法承受的,最后我明白在技能方面是不可能超过他人,就选择了制毒作为强项专攻,也是那个时候为了试药毁了容貌。” 苏暖的表情狰狞,回忆着辛酸往事眸光杀意更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换了一个更加完美的脸,你看,是不是很美,每次照镜子我都会被这张脸迷住。” “为什么我的魅术能勾引任何一个男人,偏偏谢恒不屑一顾?”悲伤的情绪和愤怒恨意交织在一起,让她看上去有些疯狂,眸光闪过戾气,“苗蕊,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苏暖的情绪激动,要不是身后有人按住她,想必此时已经朝苗蕊扑了过来。 此时此刻,苗蕊竟然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是恨多一些,还是怜悯多一些? 水眸清澈,干净的脸庞没有任何妆容,良久她才缓缓说道,“不是你的再强求也不会是你的,苏暖,我以为你四年前就想明白了。” 苗蕊还记得当时苏暖离开时的神情,原以为那是释然,没想到只是把执念种的更深。 “苗蕊,你说的轻巧,如果谢恒爱的不是你而是别人,你也会劝自己这样想吗?”苏暖的声音不大不小,她不后悔自己的做法,唯一遗憾的恐怕只有没能得到过谢恒。 稀薄的空气散发着发霉的味道,白炽灯轻微晃动,笼罩的灯光也焦躁不安。苗蕊给不了她答案,因为这种虚构的如果不发生没有人能预测究竟会怎么做。 或许会坦然放手,亦或许会比苏暖还要疯狂。 爱的空间很小,它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多一个都会让它不堪重负。 单薄的身体缓缓站起,额头略沉,她轻晃了下,单手扶住了木质长桌,水眸睨着苏暖,最后说了一句,“苏暖,我曾经把你当过朋友。” 说罢,她慢慢离开,直到铁门时听见苏暖冷讽道,“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苗蕊笑了,苍白的脸颊酒窝凹深,“……我知道。” 告别了一段青葱岁月付出了血与泪的代价,细数曾经的过往,美好的回忆像是海边泛着余晖光泽的贝壳,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珍珠,就像是回忆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苗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医院,她感觉浑身无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一般,脚底如同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像往常一样,乘坐电梯直达顶楼。 空荡荡的楼道安静,苗蕊说出来哪里不对劲,可就是心中隐隐透着不安。 她加快了步子,最后直接小跑起来,快速推开病房的房门,刹那苗蕊怔在了原地。 空空如也的病床根本就没有谢恒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眼的鲜红,她像是疯了一般跑出去,拉过门前的守卫瞪大了眸子问道,“谢恒呢?谢恒他人呢?” 守卫露出为难之色,眉头紧锁,“……网性A来袭,老大,老大受伤,正在抢救……” 苗蕊想都没想转身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慌慌张张爬起来就向急诊室跑去。 当她赶到时,急诊室门前黑压压站了一排人,为首的福子沉着眸子,眉头紧蹙,看见苗蕊走来他将头垂的更低。 她抬头看了一眼急诊室已经熄灭的红灯,颤抖的来到他面前,双手无力的拉着他的手臂,“……福子,你告诉我谢恒在哪?”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一十五章 他的葬礼 急诊室紧闭的铁门安静的骇人,地面的大理石亮的刺眼,周围是肃静的白,白的让人心中焦躁不安。 一行黑衣男人垂眸表情凝重,甚至余光都不敢瞥苗蕊一眼,苗蕊微颤着,她清清楚楚能感觉到福子的身子也在发抖。 “福子,求你,快告诉我谢恒在哪啊?”苗蕊盯着他黝黑的眸子,想要一探究竟,希望能看出些端倪。 福子反手握住她的肩膀,小声说道,“苗蕊,先答应我无论接下来说了什么你一定要挺住。” 她瞪大了眸子,脸色惨白,没有人能够明白她心中的不安与恐慌,“……告诉我。” “恒子他,他,他重伤,抢救无效,已经,已经去世了……”福子的声音很小,小到最后他自己都险些听不清楚。 苗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双水眸惊恐,黑瞳紧缩,她昂着下颌,死死抓着福子的胳膊不放,锋利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肤,渗出一丝血迹。 “福子,就算我们是朋友,也不能随意拿谢恒的生死开玩笑。” 沙哑的嗓音严肃,像是秋风中枯树枝上寂寞孤零的枯叶发出的唔鸣。她不相信福子说的,一个字都不信。 她见福子没有回应,只是将头垂的更低,悲痛的神色在四周扩散越来越远,越来越深,渗入肌肤融入骨血。 苗蕊摇头,精神恍惚说着,“你们肯定是在骗我,早上他还好端端的躺在那里,怎么可能我出去一趟他就死了呢?我不信……我要去找他,对,我要去找他。” 她挣扎脱离福子禁锢,只听他咆哮道,“苗蕊,你清醒点,恒子已经死了,他已经不在了。如果他泉下有知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这个模样。” 骤然,苗蕊大吼一声,“滚。”。 眼睛的瞪得铜铃般大小,滚烫的热泪在眼眶打转,她双手向两侧猛地一甩直接反方向就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此时此刻,苗蕊近乎癫狂状态,福子蹙眉立刻追了上去,或许是体力不支,或者是精神崩溃,她跑了几步后瞬间昏倒在地。 淡淡的空气中飘荡着厚重消毒水的味道,四面惨白的墙面围成一个冷清的空间,每一个摆设都像是凝聚了死亡的气息。 苗蕊清醒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 她挣扎醒来,睛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起源不明繁重的几滴珠水,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一张表情迷迷糊糊的脸。 英俊的五官立体英朗,深邃的眸子黝黑发亮,红唇微微一笑,就连苍白的发丝都显得生机勃勃,只听他唤着,“苗蕊,苗蕊……” 苗蕊下意识想要去抓住他,“谢恒,谢恒……” 男人的大手在眼前挥舞,她的视线也逐渐清晰。 “苗蕊,你终于醒了,太好了。”福子激动的说,那神情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她又将眸子向旁边一瞥,温文也焦虑的坐在身侧,看见苗蕊醒过来直接扑了过来,“昏迷了这么久,你是想吓死我吗?” 可这些都不是她再在意的,苍白的脸颊没有任何血色,“谢恒呢?” 话题不止,还是回归到这件事上面,福子蹙眉,微垂着眸子小声说道,“你走了没多久,网性A就扮成医护人员的样子进入病房,当时我就起疑上前询问了几句,他便漏出了破绽,而后我们就扭打在一起,他动作敏捷,每一次都是致命攻击,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门外的守卫全部进来还是打不过他,随机他就跑到了窗口朝恒子开了一枪,逃之夭夭。” 再坚强的女人也有不堪一击的一面,在巨大悲伤洪流的冲击、洗礼下。明明耳朵是那么清楚,却为何时常嗡嗡作响。 她就这样双眸空洞的紧紧盯着福子,呼吸都是微弱,她彷徨,她迷茫,甚至她无法再找到活下去的希望,只见她将头瞥向窗口的方向,自然自语的说,“他都不在了,那我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温文心急,立刻上前握住她葱白的小手,小声说道,“苗蕊,就算谢恒不在了,可你还有我们,就算你不为我们着想,也应该为你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宝宝想想。” 苗蕊一愣,不可置信的拧紧了眉头,“……你说什么……” “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你和谢恒的宝宝,所以苗蕊,无论多悲伤你只有向前走,只有坚强。” 空洞干涩的眸子一片湿润,下意识苗蕊将手放在小腹上。这里有个小生命在成长,一个只属于她和谢恒的孩子。 可为什么她会这般难过,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窒息的难受。 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流淌,心中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苗蕊侧过身子背对着他们,“我想一个人静静。” 福子和温文相互看了眼对方,随后退出了病房,轻轻合上房门。 整个病房瞬间安静的诡异,她几乎能听到窗外麻雀在枝头来回走动的声音。 这个孩子终究还是来晚了,手心在小腹滑动感受着生命的气息,“宝贝,你爸爸期待了你这么久,却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泪水沾湿了雪白的枕头,染上一片湿润痕迹。 苗蕊的身体本就孱弱,如果不是谢恒每天坚持给她煎药,逼她吃饭想必也不会有这个孩子。 而自打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提过谢恒的只字片语,每天配合医生检查,安胎药各种补药更是成了每天必备的任务。 她不笑,不哭,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窗外,往往一坐就是一整天。 谢恒葬礼那天下了瓢泼大雨,雨水冲刷石板路混着山上的泥土。平日里争相呼应围着谢恒马首是瞻的人没有几个到场,葬礼冷清的渗人。 苗蕊站在最前方,一身黑色长裙,黑色的礼帽带着白色的蕾丝花边,狂风卷起她的裙角,光滑的小腿雪白纤细,福子为她打伞,不敢有丝毫马虎。 “苗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素凤走上前,安慰的说道。 谁料苗蕊不领情,目光紧盯着墓碑上俊朗的照片,“我的节哀顺变就是对敌人的放纵,他让我尝到了血的教训,我会附上十倍还给他。” 素凤心中微微一愣,这个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骨子的那股狠劲绝不输给在场任何一个男人。 “好好照顾身体。”这是她唯一能说的。 “……我会的。”苗蕊冷静的说道。 而后她转身,望着身后零星的几个人,深深鞠了一躬,黝黑眸子发亮散发着一股倔强,“人走茶凉,感谢各位还能来参加我丈夫的葬礼,我苗蕊发誓,恒锐集团辉煌之时定不会忘记在场的任何一位。” 说完她又深深的鞠了一躬,眸色坚定。 接下来的生活每天都是无比的忙碌,注意身体的同时苗蕊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公司上。 这是谢恒一辈子的心血,她一定要为他守住这片江山。 “夫人,对方最近活动频繁,似乎已经按耐不住进入最后的攻击。”武励身材挺拔的站在那里,汇报对方行动的进展。 苗蕊眸色冷清,认真说道,“之前一直是我们在明,对方在暗处,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现在他们既然迫不及待就会露出不少马脚,这些信息对我们百利无一害。” “是的,对方最近资金账户流动频繁,我们已经能确定他们准确的资金动向,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装傻充愣,让他们没有任何防备,最终在从对手后方突袭一举拿下。” 苗蕊蹙眉,武励的行为是一种极端的进攻方式,如果成功就是完胜,可一旦失败就是全军覆没,这样的做法一点都不像是从沉稳的武励口中说出来的。 苗蕊点点头,不得不说虽然危险确实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恒锐集团之所以一直处于被动,完全是因为网性在背后操纵股市从而制造舆论恐慌,在加上网性后方的大客户动作虽然少,却每一步都是致命的,切断了非洲的客户流,大额垄断,最最重要是根本就查不到关于他们的任何线索和有用信息。 “夫人,下午三点为您安排了产检。”武励负责的提醒。 下意识苗蕊的目光就看向了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经快三个月大了,眼神少了些冰冷严肃,“我知道了,到时候给我准备好车子。” “恩,我知道了夫人。”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还未几步就被苗蕊叫住,“武励,我饿了,你去给我准备点饭菜吧。” 自从有身孕以来,苗蕊的食量就见长,可这吃得再多也不见她身上长一点肉,倒是肚子比之前怀念念同月时要大上许多。 听她这么说,武励心里也开心,立刻问道,“夫人,您想吃什么,料理怎么样?” 海鲜是她最喜欢的,尤其是谢恒为她亲手烹制的,想着想着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瞪大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那就海鲜料理吧。”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双胞胎 下午三点苗蕊准时来到医院做产检,她身份特殊,所以医院也格外重视,派专人一直陪同在身边。 “夫人,您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就是有些稍微贫血,为了孩子的健康工作方面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一身白大褂的女医生手中拿着苗蕊的体检结果,微笑的说道。 小手覆盖着隆起的小腹,心中一股暖流划过,“恩,我会注意的。” “夫人这边请,给您做一个B超检查,观察一下胎儿的发育情况。”女医生已经缓缓站起,走进里面的检查室。 随后苗蕊也起身跟了上去,她脱下平底鞋躺在床上。 女医生手中拿着仪器,在苗蕊隆起的小腹上滑动,显示仪中逐渐出现一个清晰的轮廓,苗蕊虽然不知道哪里是自己的宝宝,可她就是很开心。 女医生明显比她还要兴奋,抚了抚眼镜后仔细盯着屏幕上看了起来,确认无误后惊喜的说道,“恭喜夫人,您这胎怀的是双胞胎。” 苗蕊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惊喜之色难以掩饰,“真的吗?” “当然。”女医生手指指着显示仪,“您看这里有两个胎囊非常清晰,无疑就是双胞胎,而且心跳和各项指标都很健康。” 这可能是她这几个月内听到最好的消息,苗蕊的内心控制不住的开心,一双水眸黝黑的发亮,就连嘴角都扬起了一抹笑容。 武励一直在诊疗室外候着,见苗蕊面带微笑的走出来紧绷的神经也得以缓解。 “夫人,您小心些。”一个转外的楼梯,武励跟在身后叮嘱。 白皙的脸颊消瘦,显得那双水眸更加明亮清澈,温柔的笑容淡淡的挂在嘴角,长发挽起光洁的额头饱满,挺拔的鼻梁在鼻翼处投下一抹好看的阴影。 小手不断隔着鹅黄色的宽松长裙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武励,是双胞胎。” 心中喜悦,却没有人可以分享,苗蕊眨着水眸侧脸看向斜后方的武励,又说,“谢恒会不会高兴呢?” “谢总一定会高兴。”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无论对于谁来说皆是。 苗蕊坐进车子,武励体贴的递过一杯热乎乎的牛奶,“夫人,到了喝牛奶的时间了。” 习惯了每天这样周而复始的事情,苗蕊没有太多抵触,更何况为了肚子的宝宝她也不该抵触。 火辣辣的太阳高挂在天上,似乎要将地面烤焦一般,空气闷热,好在车厢内的温度适宜,冷风开放吹得人神清气爽。 一路上苗蕊观察着风景,见到新奇的东西就对着宝宝讲,嘴角洋溢着幸福夹杂着淡淡的悲伤。 不知怎么了,她的头越来越深,眼皮越来越重最终靠在软座上安静的睡去。 漆黑的夜像是精灵一般神秘,苗蕊被轻柔的放在偌大的软床,蚕丝被拉过来盖在身上,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而后湿润的唇落在她的眉心,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夜。 这一觉苗蕊睡得很香,还是被窗外明亮耀眼的阳光照醒的,她揉了揉额头,缓缓睁开眸子,熟悉的床,熟悉的一切引入眼帘。 想必是昨天在车上睡着了,武励就直接把她带回了。 自从怀孕,她就嗜觉,也并没有多做怀疑,洗漱后穿戴整齐匆匆出了家门。 接下来的一个月恒锐逐渐向好的方向发展,最最重要的是,秋老虎暴露了太多以至于让武励找到更多线索可以反攻,他的动作快准狠,直戳内部核心。 苗蕊都不知道,原来武励是这么有手段的人,能力决策完全可以与谢恒并驾齐驱。 H国的一个小岛上,在地图上都无法定位的地点有一座海景别墅,四面环水,风景宜人。 金碧辉煌的装修四处都散发着奢华腐朽之气,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表情严肃,两指间夹着一根雪茄,冒着氤氲的白烟,烟气缭绕,以至于让对面男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气氛紧张,男人翘着腿,黑色裤管划过脚踝漏出黑色袜子,锋利的目光投向对面,“蓉城首屈一指的秋老虎居然只有这些能力,你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男人面露杀意,狠狠把手中的雪茄碾碎在烟灰缸中站起来绕过茶几走到秋老虎面前,“你这样的废物是怎么混到那个位置的?” 目光鄙视看着秋老虎,冷哼一声,“我怎么能期待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会打打杀杀的人能扳倒恒锐呢,想来也是我的问题。” “……是我小瞧她了。”秋老虎也知道这次是她轻敌,他原本以为谢恒一死恒锐必定失去主心骨变为一团散沙,没想到武励和苗蕊居然给他一个连环套,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不是你小瞧她了,而是你太蠢。”男人抓起身旁的花瓶狠狠摔在地上,英朗的脸颊满是怒气,锋利的眸子像是一把利剑横穿整个空间。 他又恼怒的大步走过来,锃亮的皮鞋发出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焦躁,抓住秋老虎花白的头发狠狠扬起,男人俯下身子,咬着牙说,“我从来没想过我不是败给谢恒,而是败给一个女人和小助理,是你的愚蠢会毁了之前所做的一切。” 秋老虎头皮都在发麻,疼的他直蹙眉,下意识伸出手掌去攻击他,不料男人动作更快抓住他另一只手‘嘎巴’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 瞬间他疼的大喊出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的轮廓滚落,“……你现在杀了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秋老虎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整个身体都在抖。 他被警方抓住在最落魄的时候被眼前这个男人救下,他有钱,有能力,有头脑,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在对付谢恒这件事上他们算的是合作朋友。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掌,挺拔的身子笔直的站在秋老虎面前,“趁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去网性派人暗杀苗蕊。” 秋老虎一愣,第一瞬间没有反映过来,他真的没有听错,可毕竟苗蕊…… “这也有问题?”男人眉头紧锁,英朗的脸颊凝结出一抹戾气。 精致的客厅内焚香,淡淡的清香扑鼻缓解心中压抑的怒火,秋老虎站了起来,脸色为难,“网性成员A和苗蕊的关系非比寻常,他拒绝接受任务。” 暗杀苗蕊他早就想过,只不过A不同意,下面所有成员也就没有人敢接这个任务,因为如果有人要是接了,那就是正面挑战A的权威,他们可没有实力能与A抗衡。 而苗蕊身边二十四小时有专人保护,密不透风,派普通人去根本就是徒劳,还有可能任务失败被活捉留下更多的线索。 男人气急败坏,脸部狰狞,他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起,眸子暗红,“秋老虎,我不会平白无故去帮助一个废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苗蕊绝不能留,必要的时候你就亲自动手。” 说完就甩手愤愤离开金碧辉煌的客厅。 隔日就是苗蕊的生日,福子和温文热闹的张罗起来生日聚会。 其实也就是福子一家三口,外加武励。 下班后武励边开车送苗蕊回家,她还没等开拿钥匙开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五彩缤纷的彩带喷了苗蕊一脑袋,白皙的小脸上都是横竖交替的彩带,身后的武励无辜躺枪,黑色西装挂满彩带。 “苗蕊生日快乐。”说着温文就从身后递过来一个粉色的礼盒。 苗蕊笑了笑,双手捧着,届时温文又开始小题大做,上去就接了过来,“哎呦喂,您这身子可金贵着,这等重活还是让我等来做吧。” 长发飘逸,柔顺的垂在脑后,滑稽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做了母亲的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大学刚毕业呢,可见福子有多宠她才能保持这份童真不散。 “是不是我家的钥匙全世界人都有?”温文把礼盒接过来直接人递给身后的武励,双手搀扶着国宝慢慢向前走。 温文到不遮掩,也完全没听出苗蕊话中的调侃之意,“哦,也不能这么说,除了我、福子、武励还有神医齐晟之外就只有你自己有了。” 真是无语,这还少吗? 苗蕊真是不想跟她说话,乍一看,才发现整个客厅吊顶上全是五颜六色的氢气球,还有各种少女心的装饰品。 “这些都是你布置的?”苗蕊侧眸冷问。 温文得意洋洋,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当然了,这里的每一个装饰都是我亲自布置的。” 真是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女人是很久以前,见她在卧室里贴上粉色壁纸还一脸鄙夷的女人。 反差太大,她需要认真思考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不等温文反应过来,苗蕊立刻就钻进卧室把门反锁上,温文眨眨眼睛,婴儿车里的小宝宝也学着她的样子眨眨眼模样可爱极了。 片刻过后,苗蕊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虽然是宽松版的设计可还是遮挡不住她隆起的小腹。 绕过隔断,迎面看见福子围着粉色围裙手中拿着铲子的模样。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一十七章 苗蕊生日 福子的身材本就魁梧,皮肤黝黑一双眸子却带着一丝迷茫看着苗蕊,在搭配上他腰间粉色的围裙真是绝了。 “饭做好了吗,你就出来?”温文摇晃着婴儿车,看向一脸木讷的福子。 “还差一个菜就好了。”说完他就钻进厨房,继续开始忙碌起来。 所有工作准备就绪,四个大人一个孩子围在餐桌前嗅着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菜肴,还真是食欲大开。 芍药排骨入口绵软,排骨的肉理鲜嫩可口,清蒸鲫鱼上面还撒着葱姜丝,白汤上面飘着轻轻油滑,香味扑鼻,最突出的就是海鲜大餐,爽滑的螃蟹柔细紧致蟹黄饱满,澳洲龙虾还有鲍鱼也绝对美味。 苗蕊吃了一口,味道确实极佳,“福子,如果哪天你失业了,开个餐馆说不定能暴富。” 她表情严肃,还满意的点点头,郑重其事态度认真。 ‘噗’一声,温文笑了出来,“苗蕊,你就不能盼我家福子点好呀。” “凭手艺吃饭有什么不好?”苗蕊眸色镇定反问,不理解温文的想法。 好吧,苗蕊的思维总是这么奇葩,或许整个蓉城都找不出来第二个,认为做帝都的总经理还不如一个大厨。 温文坐在她的身侧,咧嘴笑道,“好好好,我家苗蕊过生日,今天你最大。”说完还把手中刚拨好的大虾放在了她的碟子里。 整个氛围都其乐融融,武励定制的蛋糕放在最中央的位置,上面插着一圈蜡烛,苗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许愿。 三人大眼瞪小的盯着她,只见漂亮的眸子渗出湿润的泪痕,温文吓坏了,急忙询问,“苗蕊,你怎么了,好好端端怎么还哭了?” 她睁开眸子,泪花荡漾在眼眶,扯出一抹笑意有些牵强,“没什么,就是很高兴……” 就是很……想他…… 虽然不说,可几人却也知道她的泪水原自哪里。 心照不宣,也不会有人戳破。 黑夜降临,喧闹散尽,剩下的仅是一片无尽的孤独。满天疏疏落落的小星星,都缩着头,在这盛夏美丽绽放。 苗蕊辗转反侧,侧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雪白的枕头,水眸在夜空绽放出一朵晶莹的水晶花,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有多美,就有多怜惜,有多苦,就有多悲凉。 “谢恒,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她弯着嘴角,看向窗外的夜空,那颗最明亮的星星就是她最思念的人。 小手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对着窗外继续说道,“一个人在那边是不是很孤独,不过你放心,还有几个月他们平安出世后,我就过去找你。” 笑容甜美,希冀着美好的未来,她闭上双眸在脑海中映衬出那英俊的五官,精致的轮廓,越来越深。 黑色的夜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那夜,轻柔得像湖水,隐约得像烟雾。 门被轻轻的打开,浑厚的气息正在逐渐接近,大手掀开柔软的蚕丝被慢慢滑进,他小心翼翼环住她略微臃肿的腰线,手掌覆在高起的小腹,一股暖流划过心口。 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后,挺翘的鼻梁触碰到她圆润的耳垂,柔软的唇瓣如蜻蜓点水般在白皙的脖颈划过,他极力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甜的可口。 男人不再满足这样的接触,大手逐渐上移覆在胸口的柔软上,指尖灵活,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瘦弱的脊背,他的心跳加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倏地,怀中的女人一动翻了个身。 透过星光,卷翘的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眉头微蹙,白皙的小脸憔悴,男人看了心疼不已,长眉在眉宇间拧成了一股麻绳。 指腹停在她的眉间,想要展平,奈何都是徒劳,忽然苗蕊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神情突变,“……谢恒,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求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男人恍惚了神色,怔在身侧,片刻后他才看清楚她应该是做了噩梦。 “苗小蕊,再给我一段时间,只要一点点就可以。”男人声音沙哑,银色的发丝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几乎是同时,苗蕊把他的手狠狠摔在了一旁,黝黑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盯着眼前的人。 “谢恒……你觉得意思吗?”她的声音冰冷,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谢恒呆住了,他怎样也没有想到,苗蕊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他有些慌张,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和她解释。 更何况他太了解她,欺骗就是欺骗,无论怎样的解释都没有办法改变它的本质,都不值得原谅。 “最后的汤我都吐了。”苗蕊冷声的说。 高大的身躯快速搂住身旁的女人,低着眉梢,额头抵在肩窝,“苗小蕊,我错了。” 谢恒忽略了一问题,苗蕊是个聪明的女人,即使悲痛能让她暂时糊涂,但一次两次可以瞒得过她,但次数多了她一定会起疑。 “谢恒,你没错。”她仰着眉梢,眸色平静,“你有你的顾虑,你有你的筹划,你有你的打算,可是谢恒,你把所有人都划分进去却唯独把我扔了。” 谢恒的手臂更加有力搂着怀中的女人,又不敢太用力伤到她腹中的孩子。 “如果不是A的那一枪,我可能还是植物人,当时情况紧张,在我苏醒进入手术室之前就谋划了这场诈死。我不是有心要瞒你,因为当时的我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如果死了是我谢恒命薄,如果大难不死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他的声音很小,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紧接着他又说,“集团一直处于被动,对方谨慎几乎追查不到任何线索,想要反攻也无能为力,只有我死的消息传出去他们才能放松警惕,我也能在暗中搜集线索趁其不备反客为主。况且,只要我不死,网性A就不会善罢甘休,对你也是一种威胁,我之所以隐瞒你,就是不想你陷入这场分争中来。”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来打扰我的生活。”苗蕊被他圈固在怀里,很乖,没有任何反抗的悸动。 沙哑的声音低沉,划过这黑夜混合成一股耐人寻味的音色。 夜阑人静,大地上万物都进入了梦乡,在这偌大寂寞的卧室中,谢恒面色沉静,“苗小蕊,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你,控制不住不去见你,所以我只能让武励再给你的汤药中加入嗜睡的药剂,才能深夜偷偷的拥你入睡。” 苗蕊笑了,洁白的牙齿露出,“那当初又何苦瞒我多此一举呢?” “……我……”谢恒想了很久,居然找不到一句话可以为自己辩驳。 她的脸色冷下来,别过眸子,“时间快到了,你该走了。” 谢恒有些委屈,却又知道是自己犯错在先,“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走也没有意义。况且,秋老虎现在应该忙的火烧眉毛,自身难保。” “你说走就走,你说留就留?谢恒你当我是什么?”骤然,苗蕊大声咆哮起了,“你自以为是为了我好,可你知不知道听到你死的消息我的心情是怎样的?生不如死你明不明白。” 说着说着,滚烫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流出,每一滴都滴在了他的心底。 谢恒手足无措,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思虑片刻,柔软的唇瓣直接覆在她的双唇上,手臂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脊背,形成了一个密闭的小空间。 苗蕊捶打着他的胸口,泪水混杂着熟悉的气息顺着嘴角吞入腹中,渐渐的,苗蕊的反抗不在剧烈,反手抱住他。 其实她也是最近才对谢恒的死有所怀疑,首先就是她每晚喝完汤药后就会觉得身体很乏,睡得也很香,即使空档间不能喝汤药,福子也会借着给她改善伙食的名义给她送饭,起先她真的没有怀疑,但日子久了她还是看出了端倪。 还有一点,认识武励这么多年,他做事的手法她是非常了解,偏偏自从她管理恒锐之后他形式的风格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仔细琢磨更像是谢恒能做出来的。 她想,今天是她的生辰,如果他还在,今晚就一定会出现。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拥吻的过程中谢恒已经不知不觉退下了她的宽松的睡裙,同时脱下了自己所有的衣物。 男性荷尔蒙蓬发,某个部位已经跃跃欲试,苗蕊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心中一惊,“……谢恒,不可以。” “放心,我已经咨询过齐晟,他说过了三个月胎儿稳定后就可以的,而且适量的运动还有助于生产。”谢恒一边说,一边伸出大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荡。 “……你居然还有时间研究这个?”苗蕊双颊粉红,在他的爱抚下细胞都在战栗。 他一翻身,结实的手臂撑起身子,黑眸幽深,“关于你的一切,才是我最关心的。”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一十八章 谢恒回归 晨曦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太阳在鸡鸣的催促声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照出第一缕光辉。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的照进房间,把整个房间映成金色。 苗蕊这一觉睡得踏实,当光束触碰到她的脸庞时,她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眸看向身侧,只见身旁没有熟悉的身影。 脸色大变,连拖鞋都没有穿就扶着小腹跌跌撞撞推开卧室的房门。 诱人的饭香扑鼻,她的心才安下来,原来昨晚的一切不是在做梦。 谢恒一手端着香嫩的煎蛋,一手端着热腾腾的水晶虾饺走出厨房,目光一瞥就看见站在客厅亭亭玉立的苗蕊,英俊的脸颊闪过温柔,只是余光在一睨,柔软的地毯上一双白皙的小脚赤着踩在上面。 长眉拧起,快速放下手中的盘子,小跑着走过来双臂一弯腾空抱起。 “苗小蕊,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他有些恼怒,恼怒她不爱惜自己。 苗蕊搂住他的脖颈,对上他温怒的俊颜,神色镇定,挑着眉梢,“既然都狠心把我扔下,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就不是你该关心的。” 谢恒怂了,还真是哪壶不开呀,转眼他就眉开眼笑在她唇瓣一啄,“都说怀孕期间女人总生气,生出来的宝宝会变丑。” “你以为我很想生气吗?”她盯着他,冷声问道。 呃呃呃,好吧,似乎这句话也是猛足了劲往枪口上撞呀,谢恒无奈,谁让是自己犯错在先呢。 “老婆消消气,老公喂你吃早餐去。” 抱着苗蕊转了一圈后坐在了椅子上,她则顺势落在他大腿,只听他说,“以后我都抱着你和宝宝们一起吃饭。” 谢恒就是那种宠妻如命的人,甜言蜜语说的少,行动最重要。 说着他就吹着香糯的米粥,一口一口喂着苗蕊,表情惬意,就像是享受的人是他一样。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苗蕊心里是开心的,这样熟悉的宠溺是她连梦里都没有梦见过的,虽然埋怨他瞒着自己,可确定他还活着的那一瞬间她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早餐结束后,苗蕊穿戴整齐走出卧室,见谢恒早已衣衫利落的坐在沙发上等候,苗蕊走过来,他迎面搂住她的肩膀。 苗蕊诧异的问,“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当然是陪你一起去公司了。”谢恒仰着眉梢,一脸笑意的说着。 苗蕊蹙眉,冷声问道,“你不用隐藏身份了?” 长臂一勾,迈着大步离开公寓,进了电梯谢恒才说,“既然我已经暴露,相信秋老虎也很快就会察觉,与其被动还不如光明正大。更何况他现在无暇顾及我,他身后的神秘人就会替我收拾他,想要扳倒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给了谢恒一个喘息的机会,那就是他们灭亡的开始。 “那网性的追杀令呢?”苗蕊还是担忧,眉头没有舒展,小声问。 电梯里的空调吹出的暖风有些冷,谢恒直接挡在了苗蕊面前,以至于不让冷风直接吹在她的身上,双手支撑着金属墙壁,留下一个有空隙的空间。 “网性的主公上个月意外身亡,具体原因不明,此刻的网性正在忙着处理内部事宜都焦头烂额,A也不会笨到在这个时候找我麻烦。” 姿势有些暧昧,灼热的气息扑在苗蕊脸颊,她不再直视他的眸子,垂下眉梢,“原来你都是算计好的,如果不是这样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的声带受损,原本就沙哑的嗓音就低沉,现在她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听着就觉得委屈。谢恒愣了愣,抬手抓了抓脑袋,“我是计划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告诉你。” 因为秋老虎和他身后的神秘人不除,他们的生活就一日不得安宁,苗蕊的安全就受到威胁,只有他在暗处才更容易做到。 只不过事与愿违,苗蕊有一颗玲珑心被她察觉了,既然暴露了那就只有正面面对。 “……你可真能沉得住气。” 电梯门缓缓展开,苗蕊推开他就走了出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恒立刻追了出去,牵起她葱白的小手放进掌心,“就是沉不住气才被你看出了端倪。” 层楼叠榭的摩天大楼,两人携手走进,顿时引来所有人的注视。 明亮的大堂里面几个琉璃柱子,增添了神秘气息,再仔细看,每根柱子都透着缤纷的光彩,交缀以精致雕刻。 这是上班的高峰期,电梯门前聚集了很多恒锐的员工,他们无一不瞪大了眸子看着苗蕊身旁挺拔高大的男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银丝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这不是他们的总裁还能是谁?可他不是已经…… 有惊讶,有惊恐,皆原地不动木讷的盯着谢恒。 良久才听谢恒严肃说道,“通知你们主管九点整在会议室开会。”说罢牵着身旁的女人走进了私人电梯。 不仅是恒锐的员工,就连武励见到谢恒都是一愣,脱口而出,“总裁,你怎么来了?” 说完才感觉这些都不该是他问的,健硕的脊背硬朗,一身黑色的西装利落的穿在身上,眸光深邃,额头隐约有了一条皱纹。 谁都不是时光的对手,终究会败给它。 “嗯,临时改变了计划,对付秋老虎那边的事情也要迅速。”谢恒表情严肃,侧脸的轮廓如刀削般精致,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通知各部门开会。” 雷厉风行,谢恒一向如此,他搂着苗蕊进入办公室亲自看着她喝完一碗银耳莲子羹后才认真的开始整理会议资料。 会议室,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到齐了,一切准备就绪。 当谢恒真的走进来之后他们还是难以掩饰的震惊,本来已经死了得人又突然出现在众人视野想来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更何况是真实发生。 武励搬来适合孕妇坐的椅子放在了谢恒旁边的位置,谢恒体贴温柔的扶着她坐下后才缓缓入座。 气氛严肃紧张,挺拔的身材笔直,仅仅就这么坐着都有种震慑人心的气魄,“各个部门汇报一下手中的工作,还有前后一个月内的成绩和计划。” 透着寒意的话语说出,所有人秉住呼吸,然后一次汇报。 苗蕊想了想,他不应该先解释一下失踪的这两个月吗?而后她又在一想,这才是傲视一切的谢恒,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同他们解释。 整个会议谢恒还算是满意,他人聆听员工的报告,大手却始终没有松开苗蕊的小手。 不经意间还会用余光瞥一眼身旁的小女人,瞬间闪过温柔。 谢恒回归她肩上的重担终于卸下,得以喘息的机会静静看着他认真的模样。 果然还是他有天分,接下来的每一步设计的精准完美,就连她听见,都不得不心悦诚服。 会议最后,谢恒提议,“前一阵恒锐集团受到了巨大创伤,遭遇前所未有的灾难,能够坚持留下来的人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谢恒都要在此感激,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因此从这个月起所有人的薪水翻倍。” 恩威并施,才是王者之道,在商场,亦是如此。 苗蕊骄傲,能成为这样一个男人的妻子是她之福,能被这样一个男人爱着是她之幸。 倏地,长臂搂过身旁的女人,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当着众人的面低头怜爱的吻住了她光滑的额头,四目相对,嘴角温柔一笑,“任命苗蕊为副总裁。” 虽然这样一个名头对于她说并没有实际意义,但这就是他给他的成诺,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的成诺。 “恭喜总裁,恭喜副总裁。”有人附和的说道。 会议结束,又快临近中午,苗蕊安静的在休息室自娱自乐不去打扰他工作。 只听耳边响起轻盈的步子,她立刻转过眸子,正巧对上他落下的吻。 “谢恒你不能这么不务正业。”届时谢恒已经并排坐在了她的身旁。 “我怕你一个人会闷。”大手搂着她腰,另一手覆上她隆起的小腹,嘴角勾笑,“再说,宝宝也会想爸爸的。” 苗蕊嘴上不说,心里确实甜甜的,她轻轻靠在谢恒肩头,小声询问,“虽然你把秋老虎的内部信息网攻破,让他不但损失了客户还赔上了不小的一笔资金,这个漏洞大,想要补上很困难。可我感觉秋老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他狗急跳墙事情可能就难办了。” “我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已经联合警方准备秘密抓捕。”他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又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好了,既然我回来了这些烦心的事就由我来处理,你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陪在我身边就好。” 苗蕊点点头,她相信他有这个实力,嘴角弯起了一抹浅笑。 “谢恒,下班后叫上温文和福子一起吃饭吧,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她小声的说,如小家碧玉般温柔。 “……好,都听你的。”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一十九章 花前月下 还是那家他们常去清宫火锅店,古香古色的环境衬托着氛围都透着古韵,味道也是依旧的好。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面面相觑,尤其是温文,抱着肩膀靠在镂空雕刻的木质椅背上,一副怨妇的眼神盯着谢恒。 “来来,媳妇这是你最爱的羊肉哈。”不能再僵持下去,福子打圆场给身旁的温文夹菜。 可温文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眉头紧锁怒气冲冲的拍案而起,指着谢恒就质问,“你知道不知道苗蕊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来,她一个女人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为你孕育儿女,每天还要帮你去处理公司的那点破事,你倒好,一句迫不得已以大局为重就完事了?” “谢恒,亏你还算是男人,口口声声说有多爱她,我看你最爱的人就是你自己。” 温文气的肺都快要炸了,看谢恒的第一眼她是震惊的,无论出于朋友的情谊还是为苗蕊,她都感到高兴,她心中喜悦。可心里越想就越觉得生气,他居然瞒着有孕的苗蕊诈死搞了一个间谍工作,这点她不能原谅。 福子这个尴尬呀,自家媳妇这脾气真是越来越骄纵蛮横,他扯着她的衣袖小声说道,“媳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苗蕊都没说什么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别拽我,你和谢恒狼狈为奸把我们骗得团团转,你也不是好东西。”温文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大声呵斥。 这下福子老实了,默默地投给谢恒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哎,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谢恒的大手紧攥着苗蕊略微浮肿的小手,深邃的眸子像墨一般沉黑,苏绣灯笼别致挂在上方,散发着鹅黄色的灯光,映衬出那一头苍白的银丝。 良久,他缓缓站起,端起面前青花瓷酒盅,冷声说道,“对不起。”说罢他就扬起脖颈,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温文愣了,她没想到谢恒居然连解释都没有就直接认错,相处这么久她还是稍微了解谢恒的,他这样睿智沉稳,黑白两道全部涉足的男人对于主动认错这件事情上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此刻的情况就导致温文还有一肚子话没来及的说,就直接被谢恒扼杀在摇篮里。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快吃口肉堵上你的嘴吧。”福子鼓足了勇气按下身旁的女人,简单粗暴直接喂进了她的口中。 温文瞪着大眼睛望着福子,无奈点点头,不再说话。 全过程苗蕊都没劝过一句,她只是嘴角浅浅的笑着,小口吃着鲜嫩的羊肉,什么事都不能饿着宝宝们。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在夜空,皎洁的明月点亮了一片黑暗。 谢恒开车,余光瞥见副驾驶位的小女人,白皙的小脸肌肤吹弹可破,她目视前方一双水眸锃亮,嘴角还展露着两颗可爱的酒窝,看来心情很好。 “有人替你出气,这回开心了?”大手握着的她的小手,透过后视镜观察苗蕊的表情。 “温文说的,也是我想说的。”苗蕊大方承认,丝毫不加以掩饰。 谢恒宠溺一笑,揉揉她的发丝,“方才对温文说的,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星空有多美,他们的心情就有多美。 盛夏,伴着明亮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远的淡淡的而又沁人心脾。 把车送进库房后,两人携手漫步在月色下。万木葱茏,百花尚完全盛开,身心也是最惬意的,尤其是在夜晚,在夜色阑珊的时候。 “谢恒,原来幸福这么简单。”她弯着他的手臂,轻靠在他的肩头。 清风吹起她冰丝的裙角,缠绕在他的小腿处,隔着长裤都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长臂环住她略微臃肿的腰肢,小声说道,“……我的幸福一直都很简单。” 只要有你,便是幸福。 生活似乎一瞬间平静下来,就好似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存在幻想中的假象一般。 恒锐逐渐恢复生机,网性也的确如同谢恒说的一样没有出现,就连秋老虎那边似乎夜不在顽固抵抗,一时间,谢恒的呼声在蓉城更高。 之前因为恒锐濒临破产撤资毁约合作的企业都傻了眼,本想坐收渔翁之利或者拍手看好戏的,现在倒轮到他们人心惶惶了。 因为恒锐的强大可以垄断Z国百分之八十的市场,然而有了之前的所作所为谢恒不会再同他们合作,导致很多企业因为没有单子破产倒闭。 转眼,苗蕊的身子已经七月,圆滚滚的肚子要比平常孕妇同月份的时候大上许多,走上两步都会觉得手脚发软使不上劲,每天除了睡就是吃。 谢恒也体谅她,尽量不让她做过多的事物,洗澡是谢恒帮她,就连上厕所他都要在旁边看着,就怕稍有闪失。 即使这样,苗蕊还是辛苦,四肢浮肿嗜睡并且睡觉的姿势几乎只能保持一种,睡着睡着半边身子就发麻。 “来,趁热把燕窝粥喝了。”谢恒刚从厨房出来,围裙还没来及摘下就端着一个透明水晶碗来到卧室。 单手扶起苗蕊,在她身后放了一个靠枕,用小瓷勺亲手喂着苗蕊。“乖,张嘴。” 苗蕊‘噗’一笑,水眸中难以掩饰的幸福,“谢恒,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吃个粥还是可以的。” 谢恒坚持不同意,“不行,你现在身子重,万一烫着怎么办。” “可是……” “没有可是,苗小蕊听话,张嘴。”就算态度强硬,可字里行间还是透着浓浓的宠溺之情。 她嘴角嫣然一笑,堪比映日荷花。 于是乎,谢恒成了既主外又主内的商界优质男。 在整个蓉城又成了佳话,没有女人不对苗蕊羡慕嫉妒恨,愤世嫉俗的极端人士更是在网上肆意挑衅,谢恒又怎么会放纵这种对他老婆进行人生攻击的谣言,还没等给他们教训,就被苗蕊制止。 晚上,苗蕊吃过晚饭后窝在沙发上进行胎教,倏地,水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谢恒,你的电话。”她大声喊着。 可能是浴室的水声太大淹没了苗蕊略微沙哑的声音,谢恒没有回应,他见手机挂断后居然又响了起来,蹙下眉头拿起手机。 这是谢恒的私人手机,居然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她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你好,谢恒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一会儿在打吧。” 电话另一端沉默几秒后,语气带着询问,“……你是苗蕊?” 细眉蹙的更紧,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您一会儿再打吧。” 说完她就要挂断,可听筒那边却传来一句话,让她停止动作。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苗蕊,我是李玉珍。”女人的态度忽然坚决起来,隔着电话,苗蕊似乎都能够想到对方的表情。 苗蕊一顿,黝黑的瞳孔放大,手都在发抖,良久才冷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她听见对方很浅的笑,而后李玉珍继续说,“呵,谢恒把你藏的密不透风,想要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怎么,你现在飞上枝头当凤凰了,难道就要忘了生你养你的妈吗?” “……八年前的那晚,你走的那一刻,你在我心里就死了。”她的表情冷淡,仔细听话语却在颤抖。 苗蕊周围散发寒气,使得她眉宇间渗出细汗,与乌黑浓密的丝发所彰显的娇柔之美似乎违和感很强。 只听手机另一端的女人大笑,“血缘关系不可断,苗蕊,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有长进,依旧蠢的无可救药。” “李玉珍,你想要多少钱?”苗蕊思考了很久,只能想到这一个答案。 她不会良心发现,更不是顾念亲情,除了利益这唯一的目的,他想不到其他。 “钱?谢恒给我的钱已经多的花不完了,我之所以找你就是想要你承认我的身份,从此刻开始赡养我。” 李玉珍弯着嘴角,心里盘算着。 钱她要,进入上流社会的身份她也要。 苗蕊咬着牙,冷声开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就凭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恒锐集团依旧处在风口浪尖,舆论只会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突然,苗蕊冷笑,细眉拧在眉间,“哦,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随意好了。” 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扔在了一旁。 她静静靠在沙发上,昂着下颌,身心疲惫,突然小腹作痛,疼得痉挛,额头上的细汗更是密密麻麻渗出。 茶几上的东西都摔在了地面,造成了巨大的声音,谢恒忙着跑出来就看见苗蕊正双手捂着肚子,眉头紧蹙咬着双唇。 谢恒立即就给齐晟打电话,紧紧抱着她,“苗小蕊,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此时此刻,他宁愿苗蕊没有怀孕,这样就不用受这样的罪。 她双手抓着他的胳膊,渗出了血色,额头上的发丝被汗水浸透,声音颤抖,“……谢恒,孩子,孩子……”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章 舆论风波 齐晟快速赶到,给苗蕊注射了镇痛剂后她才黯然睡去。 “夫人和胎儿都很健康,方才应该是受到了外界刺激才会造成剧烈的胎动。”他站在那里小声解释。 谢恒悬着的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点点头,“……没事就好。” 夜已深,他也无心顾及其它,搂着怀中女人躺下。 苗蕊早早的就醒了,她侧过水眸看向身旁的男人,睫毛轻轻颤动着,依旧冷漠,嘴角微微轻抿,抿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闪着粉嫩的光彩。 不忍心打扰,苗蕊小心翼翼掀起被子,谁知就是这样轻微的动作身旁的男人都能感知到。 睁开睡眼朦胧的眸子,谢恒立即起身,慌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谢恒紧张的样子,苗蕊嘴角浅浅一笑,“没有,我和宝宝都很好。” 小手放在圆滚滚的肚子上抚摸,母性光坏围绕,温柔漂亮。 谢恒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丝,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早安,苗小蕊。” “谢谢你,谢恒。”学着他的样子,勾起脖颈。 他挪动身子,移到离她更近的位置,怀抱散发体香的女人,“是不是傻了,跟我还说谢谢,我可是你男人。” 很显然,谢恒没有听明白苗蕊所说的谢谢只得是什么。 纤细的手臂向后伸,勾住他的脖颈拉低,在他脸颊一吻后附在耳边轻轻说道,“谢恒,是李玉珍的事。” 紧贴脊背的胸口苗蕊感到微微一颤,只听他说,“她居然找到了你。” 一股寒气在周围扩散开,黑眸越发冰冷。 他就想,苗蕊好端端的怎么会受到外界刺激,原来根源在这里。 “昨天她给你打电话,是我接的。”苗蕊小声说着,“谢恒,是她生了我,也是她养我长大。但这不代表我就要唯命是从,她想要钱我可以给她想要的,可如果是想让我承认她,我是万万做不到。” “想必当初她抛弃我的时候也没想到我会有今时今日的身份,她现在找我无非就是想要利用我母亲的这个身份让她过上流社会的生活。从这一刻起,你不用顾忌我,钱无需再给,承认她身份的事情更加没有必要。” 她的声音很淡,沙哑中透着一股坚决和凄凉。 在李玉珍眼里,她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她的长相更是错误,从她四岁起就要学着照顾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洗衣做饭家里所有的家务都由她来承担。 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维持下去,就在快要高考的时候,李玉珍为了所谓的爱情狠心抛弃她,如果不是有谢恒,想必她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谢恒心疼的搂紧她,她的悲伤很少展露在表面,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一定会认为她太过冷血。 只有他明白,她的心比谁都柔软。 下颌低在她的肩窝,点点头,“……好。” 第二日谢恒就明确告诉李玉珍,不要再去骚扰苗蕊,从此以后也不会再给她一分钱。 李玉珍傻眼了,她没想到会弄巧成拙,苗蕊居然狠心到这个地步。果然,她的身上留着那个男人血,甚至比他还要绝情。 哀怨转身即逝,李玉珍的眸子闪过一丝阴狠。 事隔几天后,有一条新文就在蓉城传播开,新文,报纸,网络上纷纷都在争相报道。 ‘恒锐集团总裁夫人虐待亲母’,更重要的是还有李玉珍被殴打重伤的照片和DNA比对亲子鉴定作为证据。 一时间,李玉珍成了蓉城最火的人物。 “您好,请问您真的是恒锐集团总裁夫人的亲生母亲吗?毕竟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赡养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漂亮的主持人手中握着话筒,进行采访。 今日的李玉珍穿的非常朴素,清一色的帆布半截袖还有长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布鞋,身形佝偻,面色憔悴,那双同苗蕊相似的眸子饱含泪花。 “哎,当年生下她不久,他父亲就有了外遇,每日对我非打即骂,最后居然带着她一起离开了,可怜我的女儿当时还不到一岁。一定是她父亲给她灌输诋毁我的思想,才导致她对我的误解更深。” 晶莹的泪花顺着脸颊滚落在腿上,女主持人也体贴的递上纸巾,李玉珍继续抽泣,“这么多年我一直苦苦寻找,这才让我找到了线索,如今我已年迈,就是身旁想有子女关怀,可是,可是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他们都不肯满足,要不然今天我也不会来这儿。” “阿姨,您不要哭,倘若您说的是真相,社会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李玉珍继续哭,一双眸子都哭的红肿。 最后,女主持人说了一句结束语,“每个子女都有赡养老人的义务,无论是处在任何阶级,最后愿天下的所有的老人都能有儿女陪伴在旁,晚年幸福。” 苗蕊放下遥控器,盯着电视出神,谢恒已经端着一盘切成均匀大小的水果走来。 白皙的脸颊一派素颜,蜷缩在沙发上靠在他的肩膀,纯棉质地的孕妇装盖住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眉头微蹙,小声问道,“公司受没受到影响?” “怎么?你还不相信你男人的实力?”谢恒抬手掠过她拧起的细眉,想要抚平。 碍于苗蕊母亲的身份,所以谢恒处理起来会有束缚,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掀起这么大的舆论风波。 “谢恒,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她坐直身子,水眸有些内疚的望着。 既要忙着处理公司的事物,还要照顾她的衣食住行,现在还要处理李玉珍的事情。 谢恒脸色微变,有些不悦,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苗小蕊,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这种话你都敢对我说?” 听他打趣的话,苗蕊的心瞬间平静下来,侧脸贴在他胸口,“谢恒,我就是麻烦鬼,你呀就是想退货都晚了。” “是有点晚,孩子都造出来了,没办法就连带着孩儿他妈一起养着吧。”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 在H国,同样有一个男人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档直播节目,硬朗的轮廓依旧英俊,即使年过半百,浑身散发的气质也浑然天成的强大。 他翘着腿,食指和中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目光炯炯紧盯屏幕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舆论像一阵龙卷风,来的快且猛烈,可去的也快且不留一丝痕迹。 在谢恒从中压制下,这场风波终于告一段落,久而久之没有人记得李玉珍这个人,可人人却知道谢恒是何许人也。 而李玉珍也没有再找过谢恒,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医院里的豪华VIP病房,所有设备应有尽有,为了让苗蕊住的舒服,谢恒直接命人把家里的床搬了过来。 一整层楼都被他包下,所以除了每天专门负责苗蕊的寻房的医生之外,几乎没有人外人。 病房前有人轮班保护,谢恒也是所有重心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温文对此鄙夷,“土豪就是豪,出手就是比一般有钱人阔绰。” 她环顾着四周,顺手拿了一个苹果就转身坐下,瞥过眸子又问,“谢恒,不是我说你,你至于吗?这才八个月,距离预产期还有将近两个的时间呢。” 谢恒懒得搭理她,低头继续给削苹果。 苗蕊倒是笑了笑,抚摸着大肚子,“最近胎动频繁,他总是担心,索性直接搬来医院住心里还踏实些。” 她这是**裸的秀恩爱呀,可惜她家福子不在这儿,这样一想温文更加崩溃。 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放在了茶几上,大步走了坐在苗蕊身侧,盯着她的大肚子,“哎,也是,你这肚子里可是两个娃,金贵点没错。” “放心,没事我就回来陪你哈。”温文笑嘻嘻的说着,倏地却被谢恒的话打入谷底。 “不是没事的时候来,是只要我不在她身边你都要来。” 温文瞪大了眸子,‘蹭’一下就站了起来,“凭什么?” “福子负责的事儿最近有些少,用不用给他多分配点?”谢恒淡淡的说,手上的动作利落,很快一小盘苹果丁呈现在苗蕊面前。 这么一听,温文怂了,感情他是拿福子来威胁自己,态度立即转变,“……那宝宝谁看……”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请了最好保姆帮你照看。” 这不是天要亡她吗?温文无力的垂下手臂,目光幽怨的望着苗蕊。 苗蕊会意,摇着谢恒的手臂,“你不在的时候还有门外的那些兄弟呢,不用温文在这儿陪我。” 谢恒黑眸坚定,“没有熟人在你身边我不放心,更何况,温文在这儿也能陪你解闷。” 解闷?解闷?解闷?当她是什么了?她的作用居然是用来解闷,温文的额头一条黑线,心里拜访了谢恒祖宗十八代。 苗蕊投来抱歉的目光,耸耸肩,小声说道,“这两个月就要辛苦你了。” 温文敢说,他俩一定是故意的。 哎,真是最毒夫妻……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一章 医院安胎 苗蕊八个月的肚子已经很大,走路笨拙的像只企鹅。 谢恒说,生完这胎后他就再也不让她生了,心疼的想直接把两个宝宝从肚子里拽出了。 某人可不乐意,指着他的鼻子就说,“谢恒,如果宝宝出生后你不疼他们,卷铺盖走人。” “疼,当然疼,老子的种不疼还能疼谁去。”谢恒抱着怀中的大肚婆,那眼神能腻死人,“无论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苗蕊表面不悦,心中却甜如蜜糖,白皙的脸颊皮肤更加光滑吹弹可破,似乎女人怀孕时的一切不良反应她都没有。 两人有说有笑的准备睡觉,苗蕊平躺枕在他结实的臂弯中,眨着水眸看向窗外高挂在夜空的一轮弯月,“谢恒,我很满足。” “……我也是。”他吻了吻额前散落的发丝,英俊的脸颊露出最幸福的微笑。 没有人能体会苗蕊在他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那种情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也没有任何一次词语可以衡量。 静默的夜,呼吸着你的呼吸,这就足以。 “苗蕊呀,你家谢恒是真变态,他老婆生孩子搞得全世界的人都是孩子他爹一样。”温文搀扶着苗蕊做到摇椅上晒太阳,这可都是按照谢恒给她列的清单里的内容做的。 宽松的雪纺孕妇装,奶白色的布料上没有任何点缀,衬托着苗蕊的皮肤更加雪白,脸颊上是健康粉嫩,水眸清澈漾出幸福。 温文看她这小女人的模样,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现在就是一个闪光体,看一眼都能刺瞎我的眼。” “温文,你说我们能一直这么幸福吗?”她转过眸子看向温文,小声问道。 温文切了一块苹果给她,这是她能做到最大的极限了,她可没有谢恒那个耐心切成一个个小丁。 “只要你不作,谢恒能把你宠上天,你信不信?” 大眼睛眨着,咬下另一半苹果美滋滋的说,似乎想到了什么,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苗蕊,“苗蕊,其实仔细想想谢恒也不容易,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 苗蕊沉默了,没有立即回应她的话。 紧接着温文又说,“有些事情我也是前一阵才听福子说,我感觉你有必要知道。” 水眸睨向温文,目光中满是探索,“……什么事情?” 温文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靠在窗户前背对阳光,亭亭玉立的身材笔直修长,低腰的牛仔裤露出***,她两手随意的插在两侧的兜中,表情忽然正经起来。 “谢恒二十岁那年是为了替你顶罪才锒铛入狱,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出狱后他就和福子一起来了蓉城,最终的目的就是找到当年害死崔丰墨的真凶。” “……害死丰墨的人不是黄文吗?”苗蕊反问。 温文点点头又摇摇头,“是黄文没错,可幕后真凶却是远在B市的邱段海,你的亲生父亲。” 苗蕊表情惊恐,有些不敢相信温文说的话,双手抓着藤椅,而后温文又说,“达成集团真正的控股人是邱段海,黄文只是他的一个障眼法。因为他是B市出了名的人民公仆,内部的关系网很强大,也是利用这个便利他才能更好的做那些见不得台面的勾当。例如偷偷做国家禁止的生物实验,研制强力毒品,而崔丰墨就成了最初那批失败品的实验白鼠。” “这些都是福子亲口对你说的?”苗蕊的水眸瞪大,她抓住温文的手臂,又问了一遍,“是不是福子亲口告诉你的?” 温文知道这些事情一时间苗蕊没法接受,可谢恒是无辜的,他们的感情是无辜的,不应该让误会成为横在两人中间的那条横沟。 “福子再三叮嘱我不要告诉你,可我还是要说。苗蕊,谢恒一直都在保护你,即使让你怨他恨他,他也不想让你心中父亲这个伟大的形象蒙上污尘。为此他白了满头银发,差点失去生命。究竟是有多爱,才能让一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 “念念的事情只是一个以外,你不应该把所有的过错都强加到谢恒身上,况且,你已经报了仇,还是以那种极端的方式。福子知道,我知道,谢恒同样知道,可你有没有听他和你抱怨过一句,蔺小磊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杀人凶手,可对谢恒来说他不但是杀人凶手也是他的儿子。” 苗蕊木讷,呆愣在那里,她神色恍惚的细眉蹙起。 原来她一直引以为豪的父亲是个披着光鲜外衣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就是为了维护这个人的形象,他居然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说,就那样让她误会着,就那样被她第二次送进监狱。 苗蕊笑出了声,眼睛中涌动着晶莹的泪花,“呵呵,温文,你说他怎么会这么傻?明明是多么聪明睿智的一个人,可偏偏又傻的让人心疼。” 红了眼眸,泪水在眼眶打转,沙哑的声音低沉就连发出的笑声都显得力不从心。 想来也是,她的所作所为又怎么能够逃得了谢恒的眼睛,想必她在处理蔺小磊的全过程他都在暗中保护吧。 “苗蕊,谢恒对你的感情不比你对他的少一毫。” 作为一个局外人温文可能说的有点多,但作为苗蕊唯一的朋友,她觉得真相她有权知道。 “温文,我突然好想他,真的好想好想。”微风吹动着乌黑的秀发,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温文笑了,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苗蕊心中那块始终没有融化的冰山正在消失,她是打心眼里的为他们开心。 “看时间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再想也不差一时半刻。” 就苗蕊现在的样子出现在谢恒面前,他还不得把她活劈了。不行,这个真不能有。 她觉得温文说的话也有道理,不再坚持,嘴角上扬,闭上眸子小手放在小腹上,沐浴在阳光下。 万里晴空,如同水洗般干净清透,清新的花香在空气飘荡落在街面,扑在鼻翼…… 温文躺在沙发上睡的香甜,也不知道梦里梦见了什么美事笑的合不拢嘴。 倏地,手边的手机响起,把她从美梦中成功拉出。 温文极不情愿的接起电话,张口就喊,“老娘睡觉呢,天大的事都给我一会儿再说。” 还没等挂断,电话那边就说了一句话,温文立马精神了,‘噌’一下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完,温文当场愣住,诧异的看向苗蕊,把手机递了过去,“苗蕊,她说她是你妈……找你有……点事。” 苗蕊眉头拧起,黑眸暗淡,接过之后不耐烦的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接你电话,有什么事情快说。” “苗蕊,我要离开蓉城了,离开前我想见见你,毕竟我们母女也有八年没见了。”李玉珍的语气少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反而多了一丝真诚。 苗蕊的心一颤,“……我认为没有必要。” “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见我也是应该的,只是这次离开可能真就永远都不会再有相聚的一天,就当是看在我生了你的份上。” 见苗蕊久久没有说话,李玉珍继续说道,“我是下午两点的飞机,在此之前会一直在欣悦咖啡厅等你,而且有些重要的话我要当面告诉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温文看呆了,这是什么情况,苗蕊的妈不是离开蓉城了吗?怎么又找到她这儿来了。 “你要去?”温文疑问。 “温文,我八年没见她了,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了。”苗蕊握着温文的手机全身都在颤抖,她反问,“她说有重要的话要亲口告诉我,你说会是什么?” “好了,既然想去就不要违背自己的意愿,以免日后后悔。”温文劝慰她,她知道,苗蕊就是等一个肯定。 “不过你最好等谢恒回来和他一起去。”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想必那个家伙是不会让自己离开苗蕊时间太久,算时间也应该快回来了。 “来不及,他今天是去参加一个全球商务联谊回来的不会太早。” “那怎么办,你自己去肯定是不行的。”大眼睛眨着看向苗蕊,捏着下巴思考起来。 肉呵呵的小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什么时候说我一个人去了?不是还有你吗?” 苍天呀,这都什么跟什么? “苗大小姐,去见丈母娘这种事情我去不好吧。”温文连连后退。 苗蕊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温文,你要是不陪我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福子的下半生就毁在你手上了。” 这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呀,温文拧着眉头极不情愿的说道,“又当老妈子,又当保镖的,我得问谢恒要钱。”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二章 恐怖事件 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天那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 司机开车,苗蕊和温文一同坐在后排的位置上,与此同时,前后左右都有车辆跟随。 所以苗蕊出来一次,这阵势堪比总统阁下。 水蓝色的牌匾上镶嵌几个大字,欣悦咖啡厅。位置处于蓉城最繁华的商业老区,对面就是遍布全国的商场,即使不是双休日,四周的商业街也热闹非凡。 温文搀扶着苗蕊走进去,身后赫然跟上来好几个彪形壮汉,咖啡厅的服务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询问,“……请问,您们几位?” 不等苗蕊说话,其中一个壮汉抽出一张金卡递给服务员,冷声说道,“……清场。” 服务员都快惊到了下巴,连连点头,目送着一行人缓缓走进去。 外面炎热,可咖啡厅里的冷气却很足,一阵凉爽袭来,苗蕊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小声道,“可以把空调开小点吗?” 可以,当然可以…… 苗蕊水眸一瞥就看见坐在不远处雍容华贵的李玉珍,即使这么年没见,可她就是能够一眼认出她来,毕竟血缘关系摆在这。 缓缓落座,温文坐在苗蕊的身侧,紧紧一眼她就被眼前这个女人浑然天成的气质吸引。 这个女人太美了,亚麻色的长发烫着不大不小的中卷,蓬松自然垂在脊背,白皙的脸颊隐隐只有几条细纹,白皙透光,那双眸简直和苗蕊如出一辙。 嫣红的双唇率先开口,“苗蕊,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 精美的妆容透着难以掩饰冷嘲热讽,她单手握着瓷勺搅动着杯中香浓的咖啡,又道,“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就点了自己了,别介意。” 淡淡的表情神色冷清,苗蕊双手放在桌下已经攥成了拳头,“你打算去哪?” “不这么说你能出来吗?苗蕊,你是单纯还是傻,骗你的你也信?”李玉珍在笑,讽刺的笑,柳叶弯眉都挑到了眉骨。 苗蕊面色沉静,一双水眸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红色的薄纱长裙,手上还带着白色的蕾丝手套,动作优雅一颦一笑都是那样妩媚妖娆。 时光像是没有没有她脸上停留过,李玉珍的容貌几乎没有太多变化,而此刻的她用高级化妆品遮盖,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如果不说,谁又能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年过半百。 温文都听不下去了,瞪着她,“你看看你自己,有一点身为人母的样子吗?你面前的不是别人,她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是呀,你都知道她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可她却连赡养我都不愿意,这位小姐,你来评评理,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她苗蕊骨子里就是冷血的东西。” 李玉珍挑着眉头,说话尖酸刻薄,这点上倒是和以前如出一辙。 温文再想开口却被苗蕊拦住,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不去在乎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冷声问道,“那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苗蕊简单明了直奔主题,李玉珍却笑了,“找你来当然是有事,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保镖们坐在距离苗蕊不远的位置,眼神一直观察周围动向,保持时刻警惕的状态。 “我没有时间和精力陪你玩,再也不见吧。”届时,苗蕊已经扶着桌子起身,白皙的脸颊还是惨败没有血色。 转身的刹那又被她叫住,“苗蕊,是谢恒害死了你的亲生父亲,你居然还有脸和他在一起,还给他生儿育女,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见戋货来。” 李玉珍大声咆哮,漂亮的脸颊皱在一起,瞳孔放大,扑面而来的浓烈恨意像是熊熊燃起的火焰,她站起来快速走了几步后抓住苗蕊的手腕强制转过她的身子。 “不要脸的见戋人,你就应该带着肚子的孽种一起下地狱。” “够了,你这疯婆子。”温文直接推开癫狂的李玉珍,冷声呵斥,见状,魁梧的保镖抓住她的胳膊控制她。 苗蕊甩开温文搀扶,迎面走上前去,黑眸闪过一丝狠戾,“……他该死。” 而后用眼神示意保镖松开她,又说,“他当年抛妻弃子跟你跑了生下来我,最终还是抛弃了你回到原配身边,李玉珍,你一生的悲剧都是那个你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造成的,可为什么要把所有的怨恨都移驾到我的身上?” “你闭嘴,如果你是个男孩他怎么舍得离开?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狰狞的眸子带着深深地怨恨,一切雍容华贵都成了泡影。 “怎么想随你吧。”苗蕊转身,不想再做多余的争辩。 对她已经死心,就不应该在燃起希望的火苗,是她错了,错的可笑。 倏地,李玉珍大笑起来,“哈哈哈,苗蕊,晚了,你今天是走不掉的。” 她的话引起了所有的人高度警惕,温文搀扶着苗蕊,其余人护在她的身后退离开。 还未走出咖啡厅,只听街道上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巨大的火球迎面滚来,瞬间整条商业四处都是倒塌的建筑,客人分散四处逃窜。 紧接着就是第二轮爆炸,场面更加混乱,温文护着苗蕊逃跑,一块木桩砸在了她的身上疼的她直不起腰来。 “温文,你怎么样?”苗蕊紧张的问道,额头上的冒出细汗。 “我没事。”她咬牙说道,而后又说,“你们带着苗蕊快走,千万要保护苗蕊安全。” 她现在根本就直不起腰,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 爆破中墙砖瓦片没有预兆的掉落,一个躲闪不及就会被砸到,此时此刻,还有人开枪射击,所指方向就是苗蕊的位置,想来这一场爆破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且目标是苗蕊。 就如李玉珍方才所说,‘一会儿她知道了’。 苗蕊眉头紧锁,厉声说道,“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 目光一扫,指着身旁的另外几个彪形大汉说道,“你们几个负责温文的安全,如果她要是有任何闪失,后果自己掂量。” 苗蕊的话他们不敢不听,而后,就分成了两伙在枪林弹雨中逃亡。 场面太过混乱,四处都是逃窜的人,尖叫惊恐瞬间淹没了这片繁华的商业街,苗蕊的小腹镇痛,体力严重消耗,在加上对方本来就是冲着她来的,所以躲避反击异常吃力。 “夫人,小心。”惊恐呼叫后,他就扑了过来,高处坠落的水泥墙体大片掉落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 一口鲜血涌出,闭上了眸子。 身边最后一个人也倒在了血泊中,苗蕊的脸颊手掌沾满了红色的血迹,捡起地上掉落的手枪,她蹙着细眉,咬紧牙关,单手扶着肚子继续前行。 地狱是什么样子,想必也不过如此。 苗蕊吃力前行,开枪打中了两个追捕她的人,额前发丝凌乱汗与血混合成一起,忽然一不小心被脚下的尸体扳倒,摔在了地面。 小腹处的疼痛钻心的疼,更多的还是担心孩子,“宝贝们,坚强点,妈妈一定平安带你们回家。” 话音刚落,就听见正上方传来一阵冷笑,“平安?呵呵,那就要看谢恒有多少诚意了。” 硝烟弥漫,这场蓉城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暴力事件很快就被报道出来。 “有关人士透露,这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事件,相关部门正在着手调查。”记者报道最新一手的消息。 急诊室,重伤昏迷的温文正在进行抢救。 福子一拳打在了雪白的墙壁上,“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老子一定灭了他全家。” “福哥,对不起,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嫂子。”活着的几个男人,低头道歉,心中内疚。 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看到,又怎么能忍心责怪自己的兄弟,福子冷声说道,“不怨你们,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红灯继续亮着,黝黑脸颊铁青,他点了一根烟后问道,“还没有苗蕊的消息?” “我刚从老大那边过来,街上所有的尸体都寻遍了也没找到夫人,想来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没有消息对于现在来说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 “那恒子……情况怎么样。”猛吸了一口烟后,福子眉头紧锁。 男人摇摇头,“我从来没见老大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比四年前夫人失踪还要可怕。” 这边,谢恒像疯了一样四处寻找,他亲自带人把整个蓉城翻了一个遍,所有的交通要塞围堵的水泄不通。 他脸色阴沉,一双眸字锋利的骇人,仅一晚上就在蓉城掀起了惊涛骇浪。 “老大,我们调出所有火车站还有各大出城路口的视频都没有找到夫人的踪迹。”一个男人汇报。 “总裁,机场每一个监控视频也没有任何可疑。”武励严肃的说着,精神紧绷。 气息低沉,“……我想听的不是这些。”说罢,手中紧握的手机瞬间碎成一片。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三章 邀请函 苗蕊消失了大半个月,这期间闹的人心惶惶,整个蓉城都不得安宁。 “恒子,蓉城被你翻的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苗蕊的下落,想必她已经不在了这儿了。” 温文脱离生命危险福子的心也稍微能平静一些,不过谢恒这边的情况更加糟糕。他沉着脸色,眉头紧锁。 一个有八个月大身孕的女人在经历了那场爆破后销声匿迹,如果是被绑架可这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却没有接到任何威胁电话。 福子不说,谢恒心里也明白。 挺拔的身材屹立在那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摄人的寒气,“……福子,我必须找到她。” 深邃的眸子满是血丝,脸色蜡黄,满头的银发看上去更加沧桑,他目光犀利,带着一股众志成城的坚定,“……无论生……死。” 站在恒锐大厦的最顶层,俯瞰大半个蓉城,谢恒的心却觉得空唠唠的,他想那个女人,想她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次呼吸,想的心都在颤抖。 不久后武励敲门进来,走到谢恒身后小心翼翼的说着,“总裁,一个月前秋老虎带着一行人来过蓉城。” 瞬间,谢恒暴怒一拳砸在透明玻璃上,“帮我联系他。” “我这就去。”武励立刻着手去办。 福子蹙眉,咒骂一句后狠狠踢在桌角,“操,秋老虎这狗东西,一猜就他妈是他干的。” 能恨谢恒恨成这样除了他也没有别人,可他又怎么有这么大的能力来策划实施这一切?福子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倏地,武励急急忙忙推门而入跑到谢恒身边,把手上的电话递了过去,“总裁,秋老虎的电话。” 眸光一闪,立刻夺了过去,“秋老虎,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威胁我?你认为有用吗?”秋老虎冷笑。 像他们这种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人,连生死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毫无杀伤力的威胁? 谢恒紧攥的手机,咬牙说,“你的目标是我,只要你不伤害她,我任凭你处置。” 秋老虎狂笑,“哈哈哈,堂堂谢大总裁还真是一个痴情种,不就是长的漂亮点吗?值得你这么付出?”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谢恒冷冷的说,脑海中划过苗蕊苍白的脸颊,心又猛地一揪。 “好,那我就给谢总一个面子。”秋老虎张狂的说着,玩味一笑,“过两天有一个游轮派对,一切恩怨都将在那里结束,不过在此之前你要拿到邀请函,想要拿到邀请函的条件也十分简单,就是不知道谢总愿不愿意尝试。” “……你说。”谢恒蹙眉,神色冷肃。 “打开电脑。”秋老虎在指挥着。 谢恒示意武励照做,电脑开机的一瞬间就蹦出一个视频,“谢总,你这憔悴的样子被小美人看见都不知道要有多心疼。”说完他就闪到一旁。 画面切换到一个沙发上,女人挺着大肚子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水眸涌动着无尽的思念深情,像一道柔软的光。 谢恒激动的双手扶着电脑屏幕想要看的更清晰,想要把距离拉的更近,“苗小蕊,你等我。” 所有的思念和担忧全都融入这一句话,没有人能够理解此刻谢恒的心情,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怎样也说不出来。 苗蕊还穿着失踪时的那件乳白色蕾丝裙,上面污渍斑驳,白皙的脸颊没有血色,双唇干裂。她静静的躺在沙发上,身上没有任何束缚,可明显她动弹不得。 不用想,也是秋老虎从中做了手脚。 不等多看一眼,秋老虎就挡了过来,他玩味一笑,脸上的沟壑幽深,“谢恒,直播你切下手指的过程,邀请函自然会送到你的手上。” 而后他看向身后的女人,笑容更加狂野,“要不然我直播切下你老婆的手指,你同样能拿到邀请函。” 谢恒几乎连思考都没有,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抽出抽屉中的匕首紧握在手上。 福子见状,双手揽着他即将落下的匕首,“恒子,你是疯了吗?” “是呀,总裁。”武励也立即阻止,冷峻的脸颊终于有了表情。 谢恒神色一沉,抬手甩开了身侧两人,与此同时刀起刀落,左手的小拇指瞬间脱离,整齐的切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他白色的衬衣上刺眼的红。 英俊的脸颊和电脑屏幕也溅上斑斑血迹,空气中混合着浓浓的铁腥味,场面血腥狰狞。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融入到血泊中,他咬着牙硬是一声闷哼都没有,目光锋利的盯着屏幕上那张笑容张狂的脸。 “……可以给我了吗?”声音低沉到沙哑,唯独气势不容撼动。 福子和武励都看傻了,秋老虎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拍掌喝彩,“谢恒,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想必这个世上没人能动的了你,可惜,没有如果。” 表情严肃,他又冷冷再次的问,“……可以……给我了吗?” “给是一定会给的,顺便送再你一个小礼物。”光头在明亮的灯光下照的锃亮,幽深的沟壑是岁月的痕迹。 视频里他转身一笑,走到苗蕊身侧,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刀,刀刃都泛着金属光泽。接着他优雅的举起苗蕊的右手,扭过头对着视频微微一笑,“谢恒,这是送你的礼物。” “不要……”谢恒晃动着电脑屏幕,一双眸子惊恐,大声咆哮。 秋老虎又怎么会在乎他的制止,快速切下苗蕊右手的小拇指,角度适当没有溅到他身上丝毫。他拿着那截断指,随后把苗蕊的手臂扔下。苗蕊表情痛苦,却不能发声,身体动也动不了,只能紧闭着眸子眉头高高拧起,本就苍白的脸颊浑然像被涂上一层面粉。 秋老虎走过来,玩味的看着谢恒狰狞的表情心中大悦,“我也是为了你好,这样你们才般配。” 怒火在他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我要杀了你……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秋老虎手握着断指在摄像头晃了晃,“很快我们就会见面的。” 他挂断了视频,谢恒暴怒下直接杂碎了电脑,左手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武励那医药箱拿来,想要进行简单的包扎在送往医院。 可谢恒不愿意,抬手就把武励扫荡到一边去,“滚,统统给我滚。” 武励站在他面前,不知该如何是好,骤然,高大的身体轰然倒下落在了福子的怀中。 长眉炯炯,无奈说道,“不打晕,他不是消停的,先送医院。” 福子下手重,以至于谢恒被推进手术室时都没有苏醒。时间不到两个小时,断指可以接活,主刀医生再三确认要不要进行接活手术,福子想了想还是摇头。 医生也无奈,可能有身份地位的人的想法不是他们这样的寻常百姓能够懂得,他叹了一口气后重新进入手术室。 福子了解谢恒,苗蕊为了他断了根手指,即使是强行给他接上,等他清醒以后也一定会在切断。与其麻烦受第二次罪,还不如就此作罢。 事情告一段落,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那封邀请函。 谢恒清醒后就直接出院,他坐在办公室守着电话等信件,恒锐的一切他都不过问,帝都的生意他也不管。每分钟都紧绷神经,不容有差池。 仅仅几天,他就憔悴的不成样子,脸颊凹陷蜡黄,下巴上的胡茬长出半厘米之长。 阴雨连连,雨滴从天空坠下,冲洗着这个世界。天空覆盖着朵朵乌云,是那样昏暗,雨滴洗浊着,变得越发阴沉。那些雨滴,饱含着寂寞落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谢恒握紧拳头,站在偌大的落地窗下抬头注视着天空,青白的颜色一直延伸到城市的另一端,就像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它的旋律一直一直在往那个方向而去。 ——苗小蕊,等我。 倏地,武励敲门进来,淡漠的脸颊依旧平静,却隐约能看到一丝喜悦。 稳健的步子有些急促的来到谢恒身后,“总裁,邀请函已经收到。” 谢恒快速转身,打开红色的邀请函黝黑的眸子紧盯上面的字。 这个一个海外举行的游轮派对,派对的主人也没有写清是谁,上面大部分宾客也是谢恒未曾听过的。 “为什么没有地址?”高级纸板镶嵌着金边,他把所有内容看了一遍,始终没有看见地址。 武励沉着眉头,严肃说道,“邀请函是派专人亲自送来的,他说地址会在前一天有专人告知,我还没来及多问,他就咬舌自尽。” 高挺的鼻子使轮廓更加精致,双唇干瘪,眉心紧锁,“他还是这么多疑。”大手紧握邀请函,冷声问道,“还查到其他线索了吗?” 武励的眸子垂的更低,摇摇头,“这个人就像是之前不存在,又突然出现在蓉城一样,没有任何线索。”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最后篇章(一) 谢恒每天数着日子过,终于等到了游轮派对的日子。 和当初送请柬时一样,那人通知完地址后就以极端的方式自杀,丝毫犹豫都没有。 但这些已经不再他的考量范围内。 “恒子,你不能一个人去。”这明显就是鸿门宴,福子极力反对,“更何况,你怎么就确定苗蕊一定被困在那个那艘游轮上。” 深邃的眸子如一片汪洋,他抬眸,目光锋利,“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会试一试。” 福子眉头紧蹙显然还是不同意,“我也去,要不免谈。” “你认为秋老虎会让我带人去吗?”冷声说道。 是呀,以秋老虎的性格怎么会放任谢恒带人同去,他可不会这么无聊。 挺拔的身子踏入电梯,留下那张不甘心又透着无奈的脸颊。 从Z国海域乘快艇出发,谢恒心中焦急,此刻对他来说是度日如年,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望去看见了一艘巨大豪华的游轮。 天色有些昏暗,游轮外围闪耀着精美的灯光,整体呈现黑色轮廓,窗体四周是形状不一的木条,护栏和云帆皆是纯白。 这个游轮太过华丽,仅从外观就能看出它定是价值不菲,谢恒冷静登船,出示邀请函后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拦,白人迎宾也是礼貌。 谢恒第一件事就是用GPS定位,游轮的位置位于太平洋北到北纬65度44分,南到南极洲,南纬85度33分,东到西经78度08分,西到东经99度10分。 也就是说,他现在处于南纬10度,西经167度,太平洋的中心。 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双手随意的插在兜中走入热闹的人群。 华丽的舞厅聚满了形形**的人,乍一看皆属不同的国家。 金发女郎,黑人美女,白人帅哥应有尽有,他们洋溢着热情至少从表面看这就是一个正常的派对。 谢恒阴沉的眸色,找了一个小角落坐下,他和这种氛围格格不入。 锋利的目光在人群中寻觅着某人的身影,时间越久,他的眉头蹙的更深,大手握着酒杯手背青筋暴起。 忽然,一个金发美女堂而皇之坐在了谢恒的大腿上,单手搂着他脖颈,另一只手端着一杯红酒,嫣红的双唇妩媚一笑。 “帅哥,怎么一个人?你是哪个家族的?” “我是Z国人,听不懂的你的语言。”他眸色幽深,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冷声说道,“请离我远一点。” 刹那的惊讶,女子咯咯咯的笑了出来,“Z国人都长得这么英俊吗?” 金发女人说着蹩脚的中文,嫣然一笑,“帅哥,我叫莉萨,你叫什么名字?” 不再给女人说话的机会,谢恒抓住她搂着自己的脖颈的手臂直接来了一个后空摔。莉萨不可置信的瞪着眸子,她动娴熟在空中扶住金色椅背来了一个侧空翻平稳站住。 见不出她的恼怒,她甩着手臂扭动着水蛇腰再次走过来,“对女人动粗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迷人的蓝瞳眼眸,让其生动而富有活力,给人以清新冷静的感觉。 见谢恒根本就不理她,修长的手指撩起耳边金色的长卷发,“女人说话不给回应更不是个好男人。” 白色紧身裹臀裙搭配红色短袖修身小西装,性感又不失知性。 谢恒眸光锋利的看向她,缓缓站起,颀长高大的身材挺拔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魄,他冷声问道,“你知道秋老虎这个人吗?” 莉萨抱着双肩,饶有兴趣的反问,“他是你情人?” 谢恒的眸色更冷,莉萨的笑意更大,“费心费力询问一个人的下落,不是情人那就只能是仇人了。” 感觉莉萨的话很多,谢恒觉得聒噪,想来问她也是白费力气,秋老虎如果在这里怎么可能用真名。 绕过女人,从身侧走过,继续寻找他的行踪。 “帅哥,你先别急着走呀,马上这艘游轮的主人就要出来献词,到时所有被邀请的客人都将出现在这里,你要找的人也不会例外。” 踱步离去的谢恒停住脚步,下意识的转身,届时音乐停止四周为镁光灯全都聚拢到某一处,紧接着就从另一个角落中走出一个男人。 “很高兴大家能放下手中的事情不远千里来参加这个派对,作为这里的主人我要深深鞠躬表达我对远道而来客人的谢意。” 说着他真的弯腰行礼,显褐色的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 谢恒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眉头紧蹙,小声问,“这个男人是谁?” 莉萨反问,“你既然来参加派对,居然连派对的主人都知道是谁?” “这些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谢恒霸气的说道,不想有过多的掩饰,一头罕见的银色碎发,深邃的眼睛却看不到尽头,带有点冰冷,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无表情的脸棱角分明。 莉萨打量着他精致的五官还有身上散发出的不凡气质,挑着眉梢说道,“你还真是越来越吸引我喽,真想现在就把你弄上sc床好好的爽一次。” 迎上的目光想当然是冰冷刺骨,女人撅着嘴,白了他一眼,“好了,这事等过会儿再说。现在我就给你普及一点常识。” “这艘游轮的主人,也就是现在台上说话的这位,是Y国以经商出身为背景的皇室宗族接班人,夏尔·法多姆海威。不但有钱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只不过外界很少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因为他神秘,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就连你现在看见的这个样子也只是他易容的一张皮而已。”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宝蓝色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很难想像,面前的样子只是一张人皮面具。 见谢恒不说话,莉萨继续说道,“除了他,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就说最前排穿着公主裙的女人她可是M国执政首席的私生女,旁边那个高贵的贵妇就是她一手策划了前一阵的金融风暴,还有旁边的白皮肤男人他的身份你更想不到,他就是在国际警察追查了十年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的太平洋主人,克林森顿·德雷克,同时也是弗朗西斯·德雷克的后人。” 谢恒神色冷静,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万众瞩目的男人。 “是不是吓傻了?”莉萨打趣的说着,咯咯的笑出了声。 只听,“他们的身份于我无关。”还是不冷不淡的口气,就好像方才莉萨的话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 漂亮脸颊有一丝不悦,侧身问道,“给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你能死吗?” 谢恒的眸光没动,小声问道,“他们的身份特殊,想必你也不例外,你是谁?” 终于得到些重视女人心中有一丝窃喜,“现在才想起问,晚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她等待谢恒继续的恳求,骤然,他却直接越过人群快速抓住刚刚上台的男人,狠戾的目光毫不掩饰盯着他,“秋老虎,你把她藏哪了” 秋老虎纹丝不乱,光亮的脑袋被镁光灯照的更亮,他玩味一笑,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着急了?好戏才刚刚开始我可舍不得现在就结束。” 不等反抗,谢恒就被身后几个彪形大汉强行拉开,他不敢反抗,因为这里太危险,他还没有找到苗小蕊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忍。 这时夏尔笑了笑,对着谢恒说道,“这位先生,既然大家相聚在一起就是缘分,何必针锋相对搞得你死我活呢,更何况秋是我重要的朋友。” “你——更不能对他无理,也没有资格。”瞬间笑容消失,眼神锐利。 谢恒虽然听不懂他的话,可由内散发出来的寒意他还是能够感觉的到,这样的恨意是来自本能的反应。 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和Y国皇室的人打过交道,与这个人更是没有交集,但这种恨意无法掩饰。 谢恒锋利的目光看向一脸冷笑的秋老虎,他身着米色的礼服,然而米色衬衣上方却肆意地解开两个扣子,露出略粗脖颈上一条闪着金光的金链子,他的手随意的插在裤子口袋里,眉宇间透出一番讽刺。 就算是穿在上等的衣物,还是遮掩不住他身上那浓厚的土匪气息。 莉萨见情况不妙,立刻穿过人群走上前扶住谢恒的臂弯,用流利的语言交流,“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喝多了,打扰到您还请原谅。” 夏尔友好的笑笑,“我对朋友一向慷慨,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带他下去醒醒酒,接下来还有更有意思的项目呢,错过了会非常可惜,说不定会后悔一生也说不定。” “好的,一定,一定。”莉萨陪着笑脸,转身拉着谢恒的离开人群。 而后,她劈头盖脸就是给谢恒一顿骂,“你想死是不是,居然敢当着夏尔的面对他的朋友不敬。”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最后篇章(二) 谢恒的目光透过人群看见了秋老虎洋洋得意的脸,双拳紧攥,寒气逼人,良久从牙缝中说出几个字,“……那有怎样?” 还没等莉萨反应过来,他就立即转身,离开会场。 “喂,你这是要去哪?”莉萨在身后喊,只见谢恒步伐稳健,越走越快,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 “真是个疯男人。”莉萨无奈耸耸肩,而后又融入人群欢跳起来,等待下去活动。 谢恒从上到下每一个房间都不放过搜索苗蕊的踪迹,可是,就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房间的装饰用天然纤维墙板,木地板和软中性色调。他就站在休息室的正中央,愤怒焦急逐渐淹没他所有理智。 静谧的空气听不见舞厅吵杂的声音,使得整个空间空唠唠的。 忽然,木质地板响起了哒哒声,步伐沉稳,谢恒快速转身单臂勾住男人的脖颈,“游轮上有没有隐蔽的地方可以藏人?” 男人吓得手上的托盘都掉在了地面,惊恐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求您,放放过我。” “最后一次机会。”谢恒手臂用力,服务生脸憋得通红。 很快有个声音传来,“谢恒,没用的,你就算是杀了他也不可能知道苗蕊的下落。” 寒光一瞥,秋老虎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谢恒立刻松开服务员快速的抽出腰间的手枪指向正前方,“把她还给我。” “如果我不还,你又能怎样?杀了我吗?谢恒,你别傻了,如果我死了,你这辈子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的心肝宝贝了。” 秋老虎张着大嘴笑的疯狂,一点也不担心谢恒的举动。 “接下来的游戏会很有趣,说不定有你感趣的东西。”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娱乐室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土耳其织锦,在凹处,有一排木质的长椅,上面放着几把阿拉伯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 此刻的赌桌前围了一堆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的赌局,分别是m国执政首席的私生女和策划金融风暴的贵妇。 他们面前的是一堆面额最大的砝码,看样子是旗鼓相当。 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贵妇握着手中的牌,看向对面的私生女,“妹妹,你还要不要追。”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她抓了一把身旁的砝码扔了出去,“当然追了。”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反问,“姐姐还要不要继续?” 贵妇笑了拢着肩上的真丝披肩,摇摇头,“输多了怕妹妹回家没法交代,荷官,开牌吧。” “那可不一定。”私生女也同样胜券在握。 说罢,荷官就开了底牌,瞬间私生女的笑容僵在脸颊,瞪大了眸子看着贵妇手中的牌。 届时贵妇缓缓站起,走到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妹妹,你还是多回家练练吧,姐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显然,私生女并不甘心,她也站了起来转身说道,“敢不敢玩点大的。” “哦?妹妹想怎么玩?”贵妇莞尔一笑,挑着精致的眉梢问道。 忽然,私生女面向人群,严重一抹狠戾,“一局定胜负,如果谁输了,就在这儿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演作zuo爱全程怎么样?” “ok,都随你。”贵妇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围观的人也更加期待接下来的对决。 气氛剑拨弩张,荷官继续称职发牌,周围人都摒住呼吸想要知道这场对决的胜负,私生女表情悠然,“姐姐,一会儿记得挑个持久一些的男人。” “放心,我一定会帮妹妹好好挑一个。”贵妇嘴角勾笑,两人同时亮牌。 一点,就差一点,只见私生女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看。 “妹妹,混我们这个圈的人可是要讲诚信的。”贵妇靠在椅背上,等着看好戏。 话既然说出口,就不可能收回,要不然就不仅仅只是丢脸这么简单了。她咬咬牙,走进人群随后拉着一个看上去顺眼的男人。 可能欧洲人本就开放,男人也不拘谨,捧起她的脸就亲了去下,大手肆无忌惮的开始进攻,都市饮食男女,讲究速战速决,没有过多的前qian戏男人就一举攻占。 瞬间暧昧旖旎的氛围快速扩散,交织着男人沙哑的低吼和女人愉悦的嘤咛。 这样的好戏勾起了多少人的欲虫,很快场面就变得更加混乱不忍直视。谢恒冷眼旁观,就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谢恒,我们也赌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把她还给你。”秋老虎站在他身侧小声的说。 以苗蕊为赌注,谢恒不想,可眼下没有更好的方式。 他冷声说道,“你的话我还能再信呢?”想起他言而无信切断苗蕊手指的画面谢恒就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也是……可你没得选择。”精明的眸子看向谢恒,笑意更浓。 从天花板垂下一盏威尼斯琉璃灯,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明亮的光芒笼罩着不堪的画面,谢恒咬着牙,拉住秋老虎的脖颈狠狠压在了赌桌上,“……好。” 他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地毯,突然,数道门帘垂落在门前,一扇门被人推开映出里面照耀得富丽堂皇。 很快就被合上,只见夏尔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迎面走来。 “如果不介意,就让我来当裁判如何?” 他身着白色晚礼服,经过精心裁剪的礼服衬托出他优雅不俗的气质,额前,参差不齐的棕发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精明的眼睛。 夏尔不动声色的拉开谢恒压在秋老虎身上的大手,瞬间谢恒心中就知道,这个男人比表面上看上去的还要复杂,因为一个经商少爷的手不可能这么有力。 秋老虎站直他身着白色礼服,经过精心裁剪的礼服衬托出他优雅不俗的气质,额前,参差不齐的棕发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清亮的眼睛。 秋老虎伸手整理一下西装,献媚讨好的说道,“荣幸之至。” 夏尔笑是绅士的,仔细看隐约却透着一丝鄙夷,而后他用中文对着谢恒又说了一遍,“让我做你们最公正的裁判。” 谢恒走上前,目光与之平视,“看在你这么像我认识的一个死去仇人的份上,当然可以。” 笑容无懈可击,眼神的波动都少之又少,“死去的仇人?很有意思。” “是……很有意思。”他冷声回应。 最简单的玩法,6粒骰子比大小,摇骰然后猜骰盒中骰子的大小数目,15点为半数,过半则大,未过半则小。 五局分胜负,但每一局赢了的一方必须要击毙五尊石膏像的一个,最后谁击毙的多谁就算赢。 秋老虎坐到了赌桌的一边,谢恒在对面坐下,右侧不远处是优雅的夏尔,左侧则赫然摆出五尊石膏像。 锃亮的光头嘴角勾笑,双肘拄着赌桌身子前倾,“这五个石膏像中有四个是出逃的死刑犯,另一个是无辜的人,他们身上都贴着标签,所以,就算是赢了的人也不可以掉以轻心,否则也是要承担杀人罪名。” 谢恒看向左侧一瞥,高高胖胖的五尊雪白的石膏像,从外观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任何问题,没有人会想到这里面装的居然是活人。 夏尔翘着腿,表情慵懒,“放心,他们都被注射药物处于昏迷状态,就算是死也不会有痛感。” 听他的话,就好似他是个慈悲为怀的人一样。 谢恒冷笑,心中冉冉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锋利的目光再次看向五座石膏像。 “那就开始吧。”夏尔发号施令,荷官听后立刻把六枚骰子扔进骰盅使劲摇晃起来。 摇晃了十几下后扣在了赌桌上,“请两位下注。” 谢恒先,他眉头紧蹙叫道,“开大。”而秋老虎只能是,“买小。” 骰盅开起,四,三,四,五,二,一,十九点,大。谢恒赢,秋老虎输。 谢恒握住手边的黑色手枪,对准左边的石膏像扣动扳机,他在犹豫,他在思考,他的心在迟疑,长眉紧蹙,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谢恒,杀个人而已,不至于抖成这样吧?”秋老虎大大咧嘴讽刺。 雕塑般的脸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碰’的一声,黑色手枪前端冒出白烟,只见左侧一个石膏人轰然倒地,石膏碎裂混合着鲜红的血液。 谢恒的目光立刻看了过去,是个男人,他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看来游戏还要继续。 秋老虎摸摸耳朵,挑眉,“……继续。” 第二局是秋老虎先下注,纵横黑dao到这么多年,这样简单的骰子玩法对他来说手到擒来,想当然的,胜负没有悬念。 而轮到秋老虎击毙石膏像,谢恒的心显然没有那么忐忑。 与意料中的一样,这又是一个恶贯满盈死刑犯。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最后篇章(三) 两人的实力旗鼓相当,换言之,他们谁先下注谁就赢。 气氛剑拔弩张,围观的群众看得更是热血沸腾,这个玩法够刺激够新鲜,够极端够……不公平。 显而易见,第三局依旧是谢恒赢。 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像是最完美的艺术品。谢恒举起黑色的手枪,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他用余光轻瞥着秋老虎的眼神,只见他一脸兴奋盯着左侧的石膏像,仔细看又能发现似乎停留在中间的那尊石膏像更久。 这次,他的心中少了份忐忑,‘砰’的一声枪响,仅剩三个的石膏像又轰然倒地一个,变成碎片混杂着粘稠的鲜血。 ——依旧是死刑犯。 秋老虎的脸色有些不悦,挑着锋利的眸子冷笑道,“不错呀,手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老天还会不会眷顾你。” 冷傲的姿态是谢恒与生俱来的,他双腿交叠在一起,挺拔的身子笔直,冷声回应,“你还是祈祷不要死的太难看才好。” 右手边旁观的夏尔表情似乎惬意不少,就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无论胜负如何都不会影响最终的结局,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效果会差了一点。 第四局开场,秋老虎买大,以十六点的局势赢得了这场赌局,谢恒神色悠然,选择了最右边一尊石膏像。 此时此刻,整个赌场都弥漫着弄弄的铁腥味,混合着香烟名酒的味道,让人作呕的同时不得不说也更加让人兴奋。 仅剩最后一局,这尊无辜人的石膏像究竟会死在谁的手里成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 这一局玩法稍微有些不同,两人分别执骰子,谁的点数大谁就算赢。 谢恒缓缓站起,颀长的身躯挺拔高大,一身深灰色西装被他脱下随手扔在一旁,他接过荷官递过来的骰蛊把骰子扔进去,与此同时秋老虎也站起来,微胖的身体挺着将军肚,脖颈上那条金黄的链子更显刺眼。 哗啦啦骰子声作响,谢恒手腕灵活摇晃,一双黑眸炯炯有神,银发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谢恒率先停下来,而后秋老虎才扣下骰蛊。 “用不用在多摇几下了?”秋老虎脸颊堆笑,深深地沟壑像是能够夹死一直苍蝇。 见谢恒没有理他,秋老虎自行打开。 只听周围一阵哗然,奶白色的骰子上分别是:六点,六点,六点,六点,六点,五点。 这么大的点数,如果不出意外是赢定了。 “很不错的点数,不过还是差了一点。” 话罢,谢恒也打开骰蛊,所有人都惊呆了,六点,六点,六点,六点,六点,最后一个还是六点。 瞬间屏住呼吸的紧张气氛欢呼声爆棚,吹口哨的,鼓掌的,比比皆是。 秋老虎侧坐在椅子上,手臂搭在椅背嘴角勾笑,“恭喜你谢恒,我愿赌服输,你亲手杀了这尊佛像后,我自然会把苗蕊还给你。” 而后他又敲敲脑袋,“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一段会全球同步直播。” 灯光照在他那张雕塑般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谢恒就这样手握黑色手枪,双手紧握微微有些颤抖不,良久他侧眸问道,“只要我开枪,你就会放了她?” 这次不等秋老虎说话,不远处的夏尔抢先开口,“是的,只要你开枪让全世界的人都目睹你杀人的过程,他就一定会遵守承诺。” “对,夏尔说的,也是我想说的。”秋老虎连声附和。 谢恒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说了一个字,“好。” 谢恒举着手枪,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 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 骤然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冷笑,紧接着就是响亮枪声在耳边徘徊,震动着耳膜嗡嗡作响。 其余人还没反应过,谢恒就快速朝着石膏像跑了过去,只不过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夏尔已经抽出枪指向了石膏像的方向。 “谢恒,你可以再往前一步试试。” 步子僵在原地,谢恒紧握双拳,他原地转身,深邃的眸子异常冰冷,“邱段海,你不必在隐藏了。” 此刻,夏尔的笑容崩裂,嘴角一斜,从脖颈处扯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个中年男人英朗的五官,“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 “秋老虎背后一直有人出谋划策提供金钱支持,我一直都猜不出究竟还有谁这么恨我,当你最开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对于夏尔这个名字我更是闻所未闻,所以我与真的夏尔之间不可能存在私人恩怨,之后我故意对你说你很像我死去的一个仇人,当时你的表情太镇定,就是因为这份镇定才让我更加确认你的身份,如此了解我和苗蕊的人,应该只有一直都没有找到尸体的邱段海。” “谢恒果然名不虚传,倘若是你我联手征服这个世界都不会没可能的,可惜了,注定我们要是仇人。” 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夏尔怎么会成了什么邱段海,那真正的夏尔在哪,人群不在镇定,以贵妇为首大声说道,“夏尔究竟在什么地方?” 倏地,邱段海锋利的眸子如刀刃般射了过去,瞬间吓得她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一,二,三。”他数了三个数后,所有人全部倒地昏迷。 聒噪的声音停止世界终于安静了,邱段海目光轻瞥,看向已经被一枪爆头死在椅子上的秋老虎漏出鄙夷之色。“太愚蠢的人注定活不久。” 当时谢恒手握黑枪,已经扣动扳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将枪口对准秋老虎,没有犹豫一枪毙命,估计秋老虎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邱段海,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做赌注不顾死活,你就是这样做父亲的吗?”冰冷的声音偷着刺骨的寒意,似乎能瞬间冰冻三尺。 谢恒紧握拳头,黑眸幽深卷席着狠厉之色。 “哦?你居然猜到这最后一个人是谁了?”邱段海十分好奇,究竟是哪里有破绽让他看出了端倪。 凛冽桀骜的眼神盯着邱段海,眉头蹙的更深,“既然抓了她就不会简简单单是用来威胁我,秋老虎的手段多,他能变着花样玩,对于他来说,让我亲手杀死最心爱的女人要比他亲手杀了我更有意思,更何况,他的目光总会盯着中间那尊石膏像看,这一点就又出卖了他,而且,你居然也有兴趣来观看这场赌局,无一不证明你们有多想亲眼看见自己设计出的完美成果。” “谢恒,你还真是冷静的可怕。”良久邱段海才说了这样一样话。 明知道这无座石膏像中一定有一个是苗蕊,居然能沉稳冷静并且伪装的没有任何瑕疵,并且一局一局忍到了最后。 “邱段海,你要杀的人始终是我。”说着谢恒已经一步步走到了邱段海的面前,“放了她,我随你处置。” 黑色的枪口抵住他的额头,颀长的身材笔直没有一丝恐惧之色。 邱段海笑了,英朗的脸颊都出现了裂痕,“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我的女儿居然还有一点用处。” “你不配做她的父亲。”谢恒冷声说道。 “配不配其实没有太大意义,你也不必纠结这么多。”褐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光亮,他又嘴角勾笑的说道,“临死前我就做一回好人,让她亲眼看着你是怎么死的。” 邱段海用眸光示意对面的手下,只见两个大男人用铁锤把石膏像敲碎,一个漂亮的女人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只是脸颊过于苍白,双唇也干瘪蜕皮。 男人拿出一个小瓶,放在她鼻短嗅了嗅。几秒后女人蹙眉,倏地睁开眸子,似乎水波荡漾中酝酿着焦虑,下意识她看向高高隆起的肚子。 还好,还好,终于有了一丝安慰,待思绪沉稳后她恍然间意识到周围的一切,粘稠的血流形成了小河,身旁是白色石膏碎片和四个死相安逸的男人。 她惊恐的吃力站起,目视前方,骤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帘。 四目相对,仿佛穿过了几个世纪之久,她沙哑的喊出,“……谢恒……” 泪如雨下,不是悲痛,是惊喜,即使是在这样窘迫的情况下。 谢恒,我好想你,没日没夜的想,想的心脏都要窒息。 一头清水般柔美的乌亮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她刚要上前就被身后的两人控制住。 “乖女儿,爸爸让你再见他最后一面,不用太感激我。”邱段海用枪指着谢恒的脑袋,一面又装了慈父的模样,恶心的令人发指。 水眸惊恐,想要分离挣脱束缚,大声咆哮,“邱段海,收起你的惺惺作态,今天你要是敢动他一毫,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亲手杀了你。” “哦?那你要看我给不给你这个机会。”邱段海邪魅一笑,扣动了扳机。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结局 苗蕊目光惊骇,乌黑的发丝零散,晶莹的泪花都飞了出来,“……不要……”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从人群中飞来一个射击,邱段海躲闪不及擦伤了侧脸,自己开的一枪也没有打中谢恒。 谢恒顺势反客为主,一个转身的侧空翻踢落地了邱段海手中的枪,余光瞥见金发女人,冷声说道,“莉莎,那几个人交给你。” 只见丽萨英姿煞爽,动作灵敏,“我可是世界第一杀手,就这几个小意思,交给我吧,保你女人平安。” 丽萨的身手谢恒见过,所以他可以专心致志对付邱段海。 手枪掉落,邱段海慌忙去捡,谢恒眼疾手快长腿横扫身旁的椅子,椅子快速划过把手枪推到了更远的位置。 长腿迈了两步,一拳打在了邱段海的脸上,而后膝盖踢在了他的肚子,邱段海吃痛连连后退。 站稳身体,他抬手擦拭嘴角的鲜血,西装脱下仍在了地面。 “邱段海,今天就让我清算一下你我的恩怨。”谢恒眸光锋利认真。 邱段海冷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他就快速朝谢恒进攻,铁拳速度快,谢恒虽然挡下很多却也结结实实挨了几拳,与此同时,谢恒也再不断进攻,每一脚都下狠手。 邱段海抄起一把椅子就砸在了谢恒的头顶,鲜血顺着额头滚落,滴入眸子,没有片刻犹豫他后仰一划绕过邱段海身后,就在这间隙手臂狠狠勒住他的脖颈。 邱段海反抗,手肘一下一下击打着谢恒的腹部,倏地整个身体重心后仰,谢恒摔倒在地,邱段海反手勾住他的脖颈大力卡主。 两人在地面扭打起来,骤然谢恒长腿压住他,借力翻身把他压在了地板上,双膝跪在他的脊背,手臂用力后来。 血流染红了银发,谢恒咬着牙,“邱段海,为了苗蕊我不会亲手杀你。” 被勒住脖颈,他感到空气稀薄,呼吸困难,只听冷笑,“谢恒,你别傻了。” 不知从哪里邱段海抽出一支薄如蝉翼的精致贴片,快速插入谢恒腰间,“这种特殊材质,见血就融化,会释放出一种元素吞噬取代健康细胞,谢恒,你会死,你会全身溃烂而死,哈哈哈。” 腰间疼痛发麻,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谢恒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双手握住他下颌和发顶,“……可惜你看不见了。” ‘咔嚓’一声,谢恒扭断了邱段海的脖颈,无力的跌倒在地。 丽萨那边也处理的差不多,看样子她好像没过瘾,抱着肩膀走过来,仰着眉梢,“我的收费可是很高的,你可不能赖账。” 只见谢恒俊美绝伦,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点点头,可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不远处的那抹身影。 没有驻足,甚至连一个呼吸都给丽萨留下就径直走过去。 丽萨这个气呀,大喊道,“喂喂喂,不带你这么过河拆桥的。” 此时此刻,谢恒哪有这个心情搭理她,他的心里眼里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那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女人——苗蕊。 高大的身躯走到朝思暮想的女人面前,原本是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可看向苗蕊的瞬间,除了柔情和无尽的思念再无其他。 大手略过他额前的发丝,嘴角微微一笑,“苗小蕊,我带你回家。” 画面美得让人不忍心打扰,直到高大的男人抱起怀中的女人大步离开后丽萨才反应过来,“哎哎哎,我的钱什么时候给我呀。” 生活恢复了平静,所有的苦难都烟消云散,天很蓝,如同水洗一般清澈。 “总裁,我已经给您做了血液分析,细胞性能分析,您说的伤口部位我也取了表皮细胞进行化验,所有指标都显示正常,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研究员细心的说着,手上还拿着厚厚的一叠报告单。 谢恒神色沉静,“……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 再三确认后,紧绷的脸颊终于得到一丝缓解,他穿上西装,拍了拍研究员的肩膀,“谢谢。” 研究员都傻了,木讷的站在那里。 他没听错吧,刚才总裁居然和他说谢谢? 回去的路上,谢恒接到武励的电话,吓得魂都快没了,一脚油门踩下,车子瞬间消失不见。 谢恒用钥匙打开门,迈着大步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三两步走到大床前紧张兮兮的上下检查苗蕊的状况。 “我好好的,瞧给你紧张的。”苗蕊捧着他英俊的脸颊,笑嘻嘻的说。 谢恒反手攥紧她的手,苗蕊能清晰的感受他的紧张和不安,侧眸冷问,“查出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武励站的笔直,冷静回应,“是秋老虎的余党。” 他真是死了都不让他们好过,谢恒幽暗深邃的冰眸子,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寒气逼人,“杀了。” 敢对他妻儿下手的人,他不会放过。 苗蕊的肚子已经八个多月,身子笨重,除了上厕所几乎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谢恒更是给她宠上天,动作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按照苗蕊的话说,谢恒现在对她完全就是对待残疾人。 这天,谢恒接了一个电话,深色略微凝重,蹙着长眉还是去赴约。 高档的私人会所,谢恒如约找到了包房,他推门而进,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英朗的脸颊依旧严肃,他烹茶在上等釉色的茶杯中倒入浅黄色的茶水,放到谢恒面前。 “谢恒,尝尝我烹的茶怎么样。”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眼神依旧如鹰钩般锋利。 谢恒没有端起面前的那杯茶,英俊的脸庞闪现淡然之色,他冷冷开口,“方局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清新茶叶的清香扑面而来,一缕缕热气沿着竖直方向飘荡开来。 深眉一抬,身子坐的挺拔,“秋老虎和邱段海被你当场杀害,还有另外两个出逃犯,即使他们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可是有资格把他们就地正法的只有警察。原本这件事如果没人知道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全球直播,造成了很大的社会舆论。” “然后呢,你想说的是什么?”谢恒正襟危坐,表情依旧平静,他又反问,“是想抓了我绳之于法,平息舆论风波?” 方局长顿了顿,平心而论他很佩服谢恒,只是立场不同,“不能履行当初的承诺,我很抱歉,但身为省公安厅的局长我必须这样做。” 倏地,谢恒笑了,“方局长,只要我谢恒不想,你觉得有能力将我绳之于法吗?” 披着这身皮的人说出的话,就应该当成一阵风,飘过就算了,还只指望着他们能够信守承诺吗?想来当初还是天真了些。 “就是因为我知道不能,所以才劝你自首。”他料想到谢恒会是这样的举动,并没有恼羞成怒。 想念苗蕊,谢恒不想在浪费多余的时间,他缓缓起身,眸光一瞥,“出来太久,我妻子会着急,恕不奉陪。” 颀长的身影转身的那一刹那,方局长又说了一句话,稳健的步伐僵在了原地。 金秋九月,苗蕊顺利诞下一对龙凤胎,哥哥长得像谢恒更多一些,妹妹则要更像苗蕊。 谢恒抱着两个胖乎乎的小宝宝眼神却始终都没有离开苗蕊,他眸色温柔,小声说道,“苗小蕊,还疼不疼?” “傻瓜,谁生孩子能一点疼都没有呀。”苗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幸福,幸福,还是幸福…… 上帝总是公平的,给了她一个不完整的童年,一对想方设法要害死自己的父母,这一切的不幸都将被谢恒抚平。 如果说这辈子给她幸福最多的人是谢恒,那么这辈子她亏欠最多的人也是他。 她伸出葱白细腻的双手抚摸着谢恒的脸颊,“谢恒,我爱你,很爱很爱……” 一个月后,苗蕊出月子那天,铺天盖地的新闻在蓉城街头巷尾传疯,与此同时谢恒也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半个月后开庭审理此案。 审判结果,犯罪嫌疑人犯故意杀人罪,由于情况特殊,判有期徒刑40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没有上诉,甚至谢恒连律师都没有请,心甘情愿接受了审判结果。 蓉城第一监狱,谢恒的脸色还算不错,就是更瘦了使得颧骨略高,许是太过思念苗蕊。 两人被安排到一个密闭的房间,一个长木桌隔开了他们,苗蕊看见他的那一刻就红了双眸,“谢恒,你说过再也不会抛下我。” 她轻声的质问,绵软无力带着哭腔听得谢恒整颗心都揪的疼,他慌张跑过来用手指给她擦泪,可能感觉手不干净又用衣袖给她擦,笨拙的让人心心疼,“别哭,苗小蕊……你别哭。” 小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手,水眸望着他,“谢恒,我想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想办法出来好不好?” 身为一个懂法的律师,能说出这样的一番不负责任的话,可见苗蕊的心情。 上次与方局长见面,当他快要离开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谢恒,只要你活着,你的妻儿就时刻都有生命危险,秋老虎的余党众多,你能保护了他们一时,能保证一辈子都不出意外吗?” 谢恒怔住了,虽然他多半是为了自己,但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谢恒妥协了,为了苗蕊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长臂拦过她纤细的肩膀,揉揉乌黑发丝,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苗小蕊,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没有正面回答苗蕊的问题,因为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窝在温暖的怀抱,是久违的安心踏实,她小声说道,“我等你……”无论多久,哪怕是一辈子她都会等下去…… 时隔半年,谢恒在狱中突发疾病死亡,享年30岁。 一代枭雄英年早逝,有人悲叹,有人惋惜,或许很多很年后,当蓉城有人无意间提起谢恒的时候,依旧会为他短暂而精彩的人生喝彩。 清风徐来,飘荡着一个安静的小镇上,静谧的让人沉醉。 两个看上去两三岁的小奶娃正在打闹嬉笑,小女孩一不小心被一个不明物体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小男孩急忙小跑过来,扶起妹妹奶声奶气的说道,“叔叔,不好意思撞到您,我替妹妹道歉。” 高大的男人神情激动,刚要抱起,就见他俩连跑带跳的反方向跑了回去,一头栽进漂亮女人的怀里。 小男孩昂着脖颈,一双美眸圆溜溜,“妈妈,妹妹刚才不小心撞到了那个叔叔。” 女人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呆呆的愣住红了眼眶,刹那间泪如雨下…… 只见男人嘴角上扬轻声唤了一句,“……苗小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番外(萌宝篇) “爸爸,怀念要爸爸抱抱哦。”胖乎乎可爱的小肉手抓着谢恒的裤管摇晃,昂着脑袋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说。 谢恒嘴角温柔一笑,伸出大手就抱住了自己女儿。 “怀念,爸爸怎么感觉你又沉了?”谢恒说道,手指掐着女儿的脸颊,嫩的能掐出水来。 虽然才只有五岁,但胖这个词语是没有年龄界限的,小丫头垂着眸子,胖乎乎的小手相互拍着,撅起小嘴,“爸爸,怀念只是长高了呢。” 好吧好吧,小公主不愿意了,谢恒这个心疼,连忙哄着她,“对,怀念长高了,而且越来越漂亮了哦。” 这么一听,小丫头才开心的大笑起来,双手扯着谢恒的嘴角。 谢恒也不生气,父女俩玩得其乐融融。 片刻后,一个小男孩从书房走出来,看见此景不屑一顾,黝黑的眸子一瞥,冷声说道,“怀念,你都多大了,就不能成熟点。” 纪念冷着脸颊,才五岁大的孩子板着脸像个早熟的小老头。 怀念对他做了一个鬼脸,洋娃娃般的天使笑容,可爱的让谢恒忍不住去亲自家宝贝女儿。 “哥哥,你就是嫉妒爸爸疼我,哼,坏哥哥。” 怀念是妹妹,从小长的就像极了苗蕊,因此谢恒也宠她宠的不得了,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小公主有些嚣张跋扈。 纪念理都没理她,抱着手中厚厚的一个本国外著作就坐回了沙发。 一边一走,一边说道,“爸爸,妈妈睡醒了。”他这算是友情提示吧。 谢恒看了一眼时间,果然苗蕊午觉快醒了,他想都没想抱着女儿放到了纪念身侧,“纪念,好好看着妹妹。” 说完他就大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小公主再重要,也没有他的大公主重要。 纪念和怀念是异卵龙凤胎,虽然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可是这智商真是相差千里之遥。 天才纪念比之念念还要聪明,而怀念的智商堪忧,已经五岁,一到十这几个数都数不明白。 纪念的性格要更像谢恒,对人永远都是冰冰凉凉的,说话做事也像极了谢恒,怀念又正好相反,整天叽叽喳喳都不会停,喜静的苗蕊都觉得聒噪,也就只有谢恒能受的了。 可苗蕊觉得聒噪了,谢恒也只好威逼利诱哄骗小公主少说几句话。 谢恒去找娇妻,宽阔柔软的大沙发坐着两个小人。 怀念粘人,妈妈爸爸不在就只能粘着哥哥,小屁股向纪念身边蹭着,奶声奶气的说,“哥哥,你别看了,爸爸让你陪我哦。” 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拽纪念怀中的厚书,纪念一躲,怀念扑了一个空,圆溜溜的眼珠眨着,嘟囔着小嘴,“哥哥你坏,又欺负我,我要告诉爸爸。” 胖乎乎的脸颊酒窝深深,粉嫩的小脸可爱极了,瘪瘪嘴‘哇哇哇’哭了起来。 纪念小眉头蹙起,一脸嫌弃,“谢怀念,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整天就知道哭。” 说罢,怀念哭的更凶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嚎啕大哭,哽咽的嘀咕,“哥哥坏,哥哥最坏,就会欺负怀念,我不喜欢哥哥了,我最讨厌哥哥了……哇哇哇……” 纪念心中不忍,把书放下身侧,“……哥哥带你出去……” 这话比什么都好使,小怀念立刻停止了哭泣,卷翘的睫毛上还粘着晶莹的泪花,嘴角带笑,“哥哥最好了,怀念给哥哥亲亲。” 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扑了上去,混合着鼻涕和眼泪双手牢牢抓住了纪念的衣袖,这一刻,对于他来说是崩溃的。 纪念的神色越来越冷,深邃的眸子抬起都蕴藏着一股寒气,他压低了嗓音冷说,“再不松手,你就哪也别去了。” 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怀念即刻松开,眼睁睁看着纪念的小背影离开。 她眨着眼睛,望着哥哥的背影,“……哥哥,你要去哪?” “……换衣服。”纪念无语,对自己妹妹的蠢感到崩溃。 怀念‘哦’了一声后,乖乖的等纪念出来,嘴里一边嘀咕道,“哥哥真爱臭美,爱臭美的坏哥哥。” 怀念特别喜欢和别的小朋友玩,只不过苗蕊和谢恒更希望她能乖乖的做个大家闺秀,也很少有机会出来。 她拉着纪念的袖子,红色的小洋装穿上去可爱极了。 “哥哥,我们和他们一起玩好不好。”怀念看见不远处有一群小朋友兴高采烈的玩游戏,眸子一亮想要加入进去。 纪念对此不屑,这种游戏对他来讲太弱智了。 他点点头,“你和他们一起玩,我在旁边看着。”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怀念开心,蹦蹦跳跳的就跑了过去,纪念紧随其后。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声问道,“……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几个年纪相仿的小朋友停下游戏,上下打量着洋娃娃般的怀念,纪念则停在了不远处靠在墙上,一脸深沉的看着怀念的方向。 “我们凭什么要跟你玩?”几个小孩子的领头讽刺的问道。 怀念咬着手指,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后摇摇头,“怀念也想不出来哦。” 旁边一个小姑娘嘴中嘀咕着她的名字,恍然间想到,“怀念?你就是那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十个数查不明白的胖妞呀?” 几个小孩哄堂大笑,紧接着有人就说,“我们才不要和小蠢货一起玩,会传染的。” “就是,就是,太可怕了,我才不要像她那样呢,你快走开啦,不要打扰我们。”一边说还一边推搡着怀念。 怀念被气的脸颊通红,眨着大眼睛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你们才是小蠢货,我叫谢怀念,不叫小蠢货。” 小孩子说话总是口无遮拦,他们习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确定说出来话对对方会造成什么影响,更不会考虑其他元素。 “我知道你叫谢怀念,你的大名在整个幼儿园都传遍了,我们老师都说过,再不听话就会变成小班谢怀念那样的小蠢货。” 为首为孩子抱着双肩说道,表情认真。 怀念气的哇哇大哭,双手用力就推了上去,“你们是坏人,都是坏人。” “呵呵,你居然敢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被推的小男孩大怒,单身狠狠把怀念推开。 怀念连连后退,一个酿跄跌在了纪念的怀中。 他脸色阴沉,小小的模样眉宇间闪过一丝狠戾,把怀念护在身后一步步走了过去,“她是我妹妹,我们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我们都舍不碰她一下,哪里轮得到你来推。” 小人不大,气场强烈。 为首的孩子王为之一颤,“……我又没说错,你妹妹本来就是一个小蠢……” 还没说完,就感觉鼻子一酸,下一秒一股热流顺着鼻孔淌了下来,他惊恐的看着纪念,后退了好几步,“……你……你……” 纪念站在他年前,黝黑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眸色幽深,倏地从地面上捡了一根树枝,在地面上写了起来。 几个小孩子都傻了眼,土地上被树枝划出的痕迹他们都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眼前这个男孩的目的是什么。 只听纪念冷冷的说,“来吧,这是微积分中最简单的一种类型,你们谁能解的出来,我就让你们骂她是小蠢货,直到够为止,如果你们解不出来,就说大声说自己是小蠢货一百遍。” 几个小孩蹙着眉头面面相觑,别说是解出来,哪怕是见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纪念给了他们十分钟,而后小声问道,“解不出来?那就履行承诺,如果不愿意,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么一听谁敢不从,几个小孩站成了一排,齐声喊着,“我是小蠢货。” 身后的怀念也不哭了,拽着纪念的衣袖,“哥哥,你让他们停吧,感觉他们好可怜。” 锋利的眸子‘唰’的一下看向了她,“对别人,你能拿出对我和爸爸那股劲的千分之一都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他们可怜?你忘了自己被欺负的样子了?” 怀念憋着嘴,看见他们可怜的模样于心不忍,摇动着纪念的衣袖,继续央求,“哥哥,你就原谅他们的吧。” 他原谅他们?搞得好像刚才被欺负的人是他一样。 纪念恨铁不成刚的甩开手,“你还真是个小蠢货,活该被欺负。”说完背对着众人离开。 哥哥这是生气了呀?这次是真真的生气了,哥哥生气后果可是相当严重,意识到这一点,怀念迈着小短腿就追了过去。 两个小奶娃并肩走在一起,怀念像个小狗腿讨好着说,“哥哥,怀念把芭比娃娃都给你,你千万不要告诉爸爸妈妈哦。” 只见纪念的脸色更难看,她不解,难道是因为不够,于是乎她继续说道,“要不然以后所有的蛋糕和玩具都让给哥哥好了,这可是怀念最大的让步了。” 倏地,纪念停止步子,有种恼羞成怒的冲动,他怎么就能有一个这样的妹妹??? “……闭嘴,我就不说。”他冷声说道。 一二三,怀念愣几秒才反应过来,抱着纪念的胳膊欢呼起来,“哥哥万岁,哥哥万岁。”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