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原有计划全落空,如何应对没头绪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第十三章,原有计划全落空,如何应对没头绪。 1935年1月21日晚,熊建民送走了突然来检查的徐照明、马骏、钟汉之后,一看时间不早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赶快打发二个督战队员去休息,马上去寻找陈哲民、周尚文。 见到陈哲民、周尚文两人后,熊建民问两人:“你俩饭吃了吗?” 周尚文开玩笑说:“你看现在几点了还问我们饭吃过了?我俩要是傻呼呼地等到现在还不饿瘪肚子,幸好有你那位潮州厨师一点儿也待亏我们,反正你们吃什么我们也吃什么;怎么样你的厨师待我们好吗?” 熊建民轻轻地捶了周尚文一下说:“看起来我刚离开几个小时,我那厨师就被你俩收买了,就算你俩在菜里下了蒙汗药我也不知道!” 周尚文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熊建民小声说:“隔墙有耳小点声!” 陈哲民警觉地问道:“怎么会事?” 熊建民说:“下午师部那个政工处长徐照明带老同学钟汉、马骏来过了,他们的到来给我带来两件事;一件是好事、一件是坏事。好事是我问马骏要了两门迫击炮和四箱炮弹,够明天热闹得了;坏事是那个马骏酒喝多了嘴快说我在校是左派,可能引起了徐照明的怀疑,徐临走时留下了他两个耳目还随身带着一部军用电台。” 周尚文问:“现在两个耳目呢?” 熊建民说:“现在两个耳目都被我安排休息去了,我已派人看着他们!就是明天行动时怎么办?” 周尚文说:“还有怎么办?到时候一起毙了!” 陈哲民说:“不行!这两个耳目既然带来军用电台,他们的上司徐照明肯定会随时和他们保持联络;一旦发现联络不上他们很快就会怀疑我们,反过来先吃掉我们,这不是我们所希望的,所以对这两个人的处理要慎重!” 熊建民说:“战斗一经打响怎么慎重法?” 陈哲民说:“我们打仗一定要随机应变,掌握得好的话,说不定这两个耳目还能为我所用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周尚文说:“哲民,你现在越来越神了,你快说说看还有什么高招?” 熊建民也说:“哲民,几年不见你越来越行了!快说说看呢?” 陈哲民说:“对于国民党特务要因人而宜,有的铁杆特务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对于这种反动分子要毫不留情决不手软;有的则是误入岐途从事一些技术性的工作如文字、通讯、发报等,对这种人要争取过来为我所用,可以起到我们所不能替代的作用;我现在对这两个人背景不了解,只好以防万一先从最坏处着想,到时候随机应变。建民,你再辛苦一下提醒提醒其他同志防着这两个特务!” 话说两个特务进房休息后并没有马上睡觉,他们开始闲聊…… 特务A说:“今天在三营这顿晚饭真的不错,要比中午在二营吃得好,那二营的狗屁厨师烧得是什么菜呀,全是辣的,把我辣也辣死了!” 特务B说:“你大概酒喝多了,骂人家二营是狗屁厨师,我们徐处长还敬人家二营厨师一杯酒,夸人家烧得有特色是正宗的潮州菜呢!” 特务A说:“侬格只小赤佬懂格屁!徐处长夸人家这叫会做人,是在鼓舞人家士气;吃也吃了侬再骂了人家做啥?人家一生气明天打仗还会卖命吗?这就叫政治,和侬讲真是白讲对牛弹琴!” 特务B说:“我到政工处才干了几个月,谁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文章?” 特务A说:“你只要管好你的通讯器材保持与上级的联系就行,其它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先睡吧,我出去透透气!”说完,特务A就摇摇晃晃地出去了;他刚走出住舍门口不久,两个卫兵就拦住了他…… 特务A借着一股酒性,见有人拦他,就恼火说:“**的吃豹子胆啦!知道老子是谁吗?竟敢拦老子? 一个卫兵用枪指住特务A说:“我们熊营长有令,现在是战备时期,所有人一律不准在营区里乱动!” 特务A一听此话就声嘶力竭地骂道:“什么狗屁营长?我是师部派来的谁敢拦我?叫你们营长马上过来!” 另一个卫兵一听特务A骂人就指责说:“你敢骂我们营长?” 特务A说:“就骂你们营长怎么啦?狗屁营长!” 这两个卫兵一听来气,就放下枪朝特务A猛扑过去,将特务A痛打一顿;特务A被打得眼青鼻肿拼命地嚎叫:“救命呀!救命呀!” 特务B听到呼救声赶紧从住舍出来想帮忙,其中一个卫兵警告特务B说:“他在发酒疯,你给我站住别动放老实一点!”特务B一看周围的士兵越聚越多,吓得只好说:“大家别打了!” 正在这个时候,熊建民闻讯赶来了…… 熊建民厉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吗?” 卫兵指着特务A对熊营长说:“他发酒疯不遵守战时规定随便在营区里走动谩骂你营长!” 熊兼民问特务A:“团部开会时讲过了,现在是战备时期,卫兵们做得没错!” 特务A深感委屈地说:“他们俩打我!” 熊建民对两个卫兵说:”你们打我请来的客人是不对的,马上向他道歉!” 两个卫兵将那个特务A已经打得很过瘾,知道熊建民现在是在演戏,既扮红脸又扮白脸,一听后马上心领神会向那特务A道歉…… 熊建民见卫兵道歉后又扔了五块大洋给特务A说:“这算给你一点补偿,这下你满意了吗?你是师部派来的,千万别跟那些当兵一般见识!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 说完后,大家就各自散了…… 特务A、B两人回到住舍后,特务A今晚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揍还是感到一肚子委屈,于是叫特务B向顶头上司徐照明汇报他被打一事。 特务B好意相劝说:“不是我要说你呀,人家熊营长今晚对我们不薄的,拿好酒好菜来照待我们,你不但不领情还出言不逊骂人家熊营长是什么狗屁营长,连我在房间里都听到,我当时都不好意思出来;刚才你被打后熊营长叫人家向你赔不是还送你大洋,你怎么好意思去向徐处长打小报告?” 特务A一听气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你――你――怎么也帮着他们说话?” 特务B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你自己去向处长汇报,你酒后滋事不给他痛骂一顿才怪了!” 特务A被特务B这么一说倒是哑口无言,他想了一会儿只好无奈地说:“侬这只小赤佬,倒一点看不出还有这一套?” 特务B说:“你小看我了吧?你以后不要倚老卖老!” 特务A做了个捏紧拳头的动作威胁说:“当心吃生活(浙江方言挨打)!” 特务B做了一个招架的姿势说:“不敢!不敢!”两人闹了一番就睡觉了…… 这一晚总算太太平平地过去了,1月22日清晨4点30分,熊建民突然接到团部命令:“考虑到这次行动青山县城无人防守,现命令你部原地待命!” 这项命令完全打乱了原有计划,弄得不好的话将给山上的同志们带来致命一击;熊建民收到命令后感到事关重大,马上通知了陈哲民、周尚文…… 陈哲民、周尚文两人为打仗的事本来就没睡好,一听熊建民告诉这一消息两人大吃一惊,真是:“原有计划全落空,如何应对没头绪,稍作犹豫误大事,山上同志将遭殃。” 要看这三个人如何应对这一突变?请看下一回…… 第一章,毕业在即作选择,学医从军各有志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历史要回顾到清朝末年…… 清朝末年,中国的大地到处是满目疮痍、民不聊生,从19世纪末的中日甲午战争、20世纪初的义和团运动、八国联军入侵,再到孙中山领导的反清民主革命;各地民众奋起造反,加上众多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和压制,昔日不可一世的大清帝国在中华大地的统治已经日薄西山、摇摇欲坠…… 1907年1月8日凌晨3点05分,在广东六丰县(化名)一个风景秀丽的小镇一叫周富贵(化名)的布商家里诞生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他就是本书的主人公周尚文(化名);几乎在同时,在周家的邻居——出身于世代书香门第的杨柳青(化名)教授家里也降生了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就是本书的另一个主角杨诗雨(化名)。 虽然周、杨家两家近在咫尺,但是自古以来中国一向有重文轻商的传统,杨家认为周家是商贾、暴发户,所以两家的大人们除了见到面稍微寒喧一番外没有什么往来;周尚文的父亲周富贵虽然家有万贯,但是缺少文化,知道杨家看不起周家,为了消除自卑就给刚出生的儿子取了雅名叫周尚文。 杨诗雨的祖父年轻时候是一个前清举人,曾经在清朝光绪时期当过县令,由于刚正不阿不会拍马逢承,所以仕途不佳仅仅当了半年就被撤了;从此以后,老人家就闭门不出,除了养花种草外就是绘画书法一直活到八十九岁才过世。杨诗雨的父亲杨柳青和母亲林雅琴(化名)则在广州同一所大学里教书。 周、杨两家虽然“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周尚文、杨诗雨两人长到五、六岁时已经到了民国时期。周尚文、杨诗雨的老家广东本来就是孙中山先生领导下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大本营,大批革命志士和有识之士在广东传播新思想、新文化、开办洋学堂;周、杨两家也赶起了时髦,分别将周尚文、杨诗雨送进了当地的一所洋学堂。 从此以后,周尚文和杨诗雨两人就开始同进同出一直从小学念到高中;周、杨两家因为两个小孩自小青梅竹马,关系也渐渐地变得密切起来了…… 周尚文到了十八岁时,已经长成一个相貌堂堂的小伙子,他个头高1?78米、身材魁梧、四方脸、额头天庭饱满、五官端正;这个时候的杨诗雨已经变成一个靓丽的大姑娘,只见她身高1?60米,小巧玲珑、皮肤白皙、一头乌发、柳眉、大眼睛、小鼻子、小嘴,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真是人见人爱。 由于杨诗雨人长得楚楚动人、功课又好,班上好多男生纷纷围着她、向她大献殷勤,而她却对其他男生不屑一顾偏偏对周尚文情有独钟;周尚文的数学、日语很好,杨诗雨的国语、美术不错;所以两个人经常互补进取。 说起周尚文的日语,其父杨富贵(化名)和日本人做东洋布生意久了学会一口流利的日语,杨富贵想叫独子周尚文接他的班,在周尚文念初中时还特地请了一个日本教师叫佐佐木(化名,男)当周尚文的日语家教;时间一长,周尚文的日语水准远远超过了他老爸;周尚文自己学日语不算还把杨诗雨叫来一起学日语。时间一长,周尚文、杨诗雨就和这位日语老师佐佐木建立起深厚的友谊。佐佐木是日本横滨人,他经常请周尚文、杨诗雨两人到他住的地方去玩,他还给两个得意门生讲日本的风土人情和饮食文化;佐佐木兴趣高的时候他还亲自做日本料理、寿司,拿他老家最有名的清酒来招待两个学生…… 周尚文有两样东西最喜欢,一件是一支他父亲从国外带回来的派克金笔,还有一件就是一辆佐佐木借给他的那辆当时很少见的“富士山”牌日本自行车。杨诗雨也有一套她最喜爱的宝贝,就是她的前清举人祖父传给她的“文房四宝”;这“文房四宝”中的毛笔是鼠毫、砚是端砚、墨是金墨、纸是前清宫廷宣纸;聪明的杨诗雨会写一手清秀的楷书,用这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写出来的毛笔字会发出一股幽幽的清香。两个人都对各自的宝物爱不释手,别人碰也不碰得他和她的宝物;而杨诗雨常问周尚文借自行车、派克金笔,周尚文毫不吝啬。周尚文也能用毛笔能写一手柳公权的书法,为了在同学面前露一手,他也经常向杨诗雨借“文房四宝”,杨诗雨从不拒绝。周尚文和杨诗雨虽然要好得密不可分,但是两人在学校读书时纯粹是同学的友谊和纯真,从来没有突破男女之间交往发展到爱情这条底线。 周尚文、杨诗雨的历史老师高峻(化名)是一个**人,上课时经常给学生们讲近代中国所遭受的苦难和革命者斗争故事;如中日甲午战争、马关条约、八国联军入侵中国、辛丑条约、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秋瑾、马克思的?**宣言?、俄国布尔什维克的十月革命、巴黎和会和二十一条、五四运动、新文化运动等等。周尚文、杨诗雨听了这些悲壮的历史之后深受高老师的启发,周尚文立志从军报国,赶走列强、消灭军阀割据局面;杨诗雨则立志医药救国、改变中国人被洋人取笑为“东亚病夫”的面貌。 周尚文、杨诗雨两人经常找高峻借一些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杂志看,周尚文的家乡是国共合作时期最有名的农**动发源地之一,当地有一个很有名气的**领导人发动贫苦农民建农会、打土豪、分田地等将农**动搞得轰轰烈烈…… 深受大革命气氛感染的周尚文临到毕业前在报纸上看到广州一所陆军军官学校正在招生,就在学校里向他的老师高峻流露出从军的念头;高峻一看周尚文有立志报国的抱负,就给他写了一封推荐信,叫周尚文到广州城里到军校招考处去找他老同学罗大成。 周尚文知道和父母明说要报考军校肯定不会答应,就骗父母说是“到广州去玩两天”,只和杨诗雨打了照呼后擅自一人骑自行车来到了广州…… 周尚文到了广州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军校设在城里的报名处,高峻的老同学罗大成在军校报名处任招考官,周尚文是第一次见到罗大成,他将高峻写的推荐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罗大成,周尚文见罗大成年龄约三十多岁、长得高大威武、英姿焕发一副标准的军人模样,一看就肃然起敬。 罗大成仔细地看了自己老同学高峻写的推荐信,见到眼前这个老同学高峻介绍过来的学生腰板子挺直、相貌堂堂,感到这个小伙子将来一定是一块当兵的好料。 罗大成问周尚文:“我们这所军校不同以往的旧军校,她是一所培养革命军人的学校,毕业之后将要为中国革命作出牺牲的;所以到我们这所军校当学员很辛苦的,你有心理准备吗?” 周尚文说:“我有心理准备!” 罗大成又问:“你有什么心理准备?” 周尚文说:“我作好刻苦耐劳、不怕牺牲的心理准备!” 罗大成说:“好!你有这种心理准备很好;但是你还要知道我们革命军是纪律部队,你万一被录取了一定要严守革命军的纪律!” 周尚文点了点头说:“我一定会牢牢记住您的话!” 就这样,周尚文经过面试、笔试、体检后他都顺利通过了;当晚罗大成安排周尚文住在他一个朋友家中…… 周尚文第二天晚上从广州回到家里才将报考军校事告诉了父母,其父杨富贵(化名)听后先是沉默不语,最后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望着周尚文这唯一的独子深感叹息地说一句:“看来我这一辈子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家业要后继无人了!” 就在周尚文报考军校时,杨诗雨填报的却是南方医药专科学校(化名);杨诗雨希望自己当一名白衣天使来实现她医药救国的梦想能如愿以尝。 在周尚文还没去军校报到、杨诗雨考好试等待录取通知那段时间里,已经发育成熟了的杨诗雨开始蒙蒙胧胧地对周尚文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和欲望;但是她出于女孩的羞涩又不能直截了当地向周尚文表白自己的心愿,于是她就在和周尚文单独在一起时不断地进行试探…… 在校时,杨诗雨一年四季的头发总爱留“马尾巴”、身穿一套深蓝色的学生装、脚穿白袜子黑布圆口鞋;虽然没有什么打扮,总显得干干净净的。现在已经毕业了,杨诗雨感到作为一个女孩子家老是一成不变的总缺少些什么?为了改变自己发型,她特地叫理发师剪了原来的“马尾巴”将长头发变成短发,还换了一套刚做的粉红色连衣裙兴致勃勃地约周尚文一起去镇上书店买书。 周尚文骑着他那辆从佐佐木老师那儿借来的“富士山”牌自行车,车后的书包架上载着杨诗雨,一路上兴致勃勃地朝镇上驶去;夏天南方的田间小路两边到处是一片翠绿、百花盛开;一会儿迎面见到千姿百态美人蕉正在频频招手、一会儿又看到一串串沉甸甸的香蕉仿佛就要从树上砸了下来;望着那高大的椰树、迎着那犹如一把把大扇子一般的巴蕉树叶习习吹来的凉风、瞧着那小河里的一排鸭子正整齐地列队向远处游去,两人真是心旷神怡…… 坐在自行车后面的杨诗雨突然问周尚文:“你感到我今天有什么变化吗?” 周尚文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还不是老样子嘛,一点儿也没有变化呀!” 杨诗雨心想:“我都改过发型、换过服装了,你这个木瓜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没察觉?等一会儿我再试探他一下!” 周尚文一经杨诗雨提醒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下说:“我今天一看到你,觉得眼前一亮,好像你头上‘马尾巴’没了,但是你的衣服我倒是注意!” 杨诗雨轻轻地拍了一下周尚文的背部说:“你没有仔细看我穿什么衣服,怎么会眼睛一亮?” 周尚文再次回过头来端详了一番身后的杨诗雨,发现留了短发的她今天穿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显得格外靓丽、格外精神;周尚文由于不停地回过头来看杨诗雨,注意力不集中在前面的路,车龙头一歪,两人一下子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 幸好车速慢没摔伤,两人坐在地上都会意地笑了起来;周尚文先扶起杨诗雨后,又帮她拍了一下沾在新连衣裙上的尘土,随后全神贯注地打量了一下杨诗雨,杨诗雨被他盯得脸上火辣辣的急忙低下头来轻声说:“你怎么这样盯住女生看的?” 周尚文说:“是你自己要我注意你有什么变化的,我只好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了,现在人也摔倒了、佐佐木老师的车都摔坏了!” 杨诗雨担心地问道:“车弄坏了,哪怎么办?” 只见周尚文扶起自行车后用两条腿把自行车前轮一夹,再用双手把车龙头使劲一杨诗雨又问周尚文:“你没注意我换了服装?” 板,车又恢复了原样…… 周尚文笑了笑说:“这不是好了吗?诗雨小姐,请上车吧!”说完,周尚文欠身作了个请的姿势…… 杨诗雨打了一下周尚文说:“你吓我一大跳,真坏!” 说完,周尚文载着杨诗雨上了自行车后两人又上路了…… 杨诗雨在从商务书馆买了一本刚翻译过来的19世纪英国杰出的浪漫主义诗人乔治?戈登?拜伦写的诗体小说?唐?璜?以及《临床医学知识》和《人体解剖学》,周尚文则买了《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两本书;周尚文推着自行车,和杨诗雨并肩走在回家路上;敏感的杨诗雨注意到一对年轻的情人正手挽着手亲密地迎着她和周尚文走来…… 杨诗雨羡慕地对周尚文说:“你看这一对恋人多亲热?” 周尚文一面慢悠悠地推着自行车一面却不屑一顾地说:“中国现在是什么时候?军阀割据、到处混战、国难当头,男人不为国出力还有心思谈情说爱,这种男人最没出息!” 杨诗雨一听此话,气得马上独自走了…… 周尚文被弄得莫名其妙,只好停好自行车,追上去拉着杨诗雨的手臂说:“你怎么说走就走?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惹你生气啦?” 杨诗雨说:“好,这世界上所有男人就你一个人最有出息!你不要拉我,我要回家了!” 说完,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周尚文回家后晚上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个地方出错,整个晚上翻来复去睡不着在想白天所发生的不愉快事。 第二天一早,周尚文顾不得吃早饭就去杨诗雨家,到了杨府,杨家佣人推说杨诗雨病了;一听杨诗雨生病,急得周尚文马上就到街上买了好多水果拎着去探望杨诗雨;还没等杨家的佣人阻拦,周尚文就急匆匆地硬闯进去,东寻西找地总算在书房里看见杨诗雨好端端地坐在书桌前正在聚精会神地看昨天才买来的?唐?璜?…… 周尚文带有困惑地问杨诗雨:“听你的佣人说你不是病了吗?” 杨诗雨用她那双大眼睛瞪了周尚文一眼,随后没好气地说:“我是病了,都是给你气的!” 周尚文说:“你昨天莫名其妙地生气,害得我一个晚上都没有好好地睡觉,我真的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杨诗雨一听周尚文说他整整一个晚上没好好睡觉倒有点不好意思,更为感动的是她装病时周尚文还特地买了好多水果来看她;但是她还是故意装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你是个木头人,我再给你解释也是白解释!” 周尚文说:“我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一听你生病了急得不得了;怎么说我像根木头呢?” 杨诗雨心想:“我心里的感受、暗示周尚文他似乎一点儿都没体会、察觉到,和他说话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说了也是白说!” 想到这里,杨诗雨就转换话题说:“刚才我看的这本拜伦的诗体小说?唐?璜?写得太感人了!主人公唐?璜的游历虽发生在欧洲18世纪末,实际上却在深刻地揭露了19世纪20年代欧洲神圣同盟各国封建君主专制的残暴、贵族社会的伪善和腐败;拜伦通过这部诗体小说是在号召人民起来革命;尚文,这本书我建议你去看一下!” 周尚文好奇地问杨诗雨:“仅仅一个晚上,你看了这本?唐?璜?就象是着了魔似的,怎么感叹那么深?你平时不是喜欢看言情小说的吗?怎么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 杨诗雨说:“我是在谈我看这本?唐?璜?书之后的感受,你不要扯到其它地方去;什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昨天的账我还没和你算了!” 周尚文说:“你还在生我的气?” 杨诗雨说:“我是个小女生,就是这点气量!你不知错还在怪我呢?” 周尚文有点委屈地说:“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底错在哪儿呀?” 杨诗雨说:“现在和你说一时也说不清,也许若干年后你就会明白的!” 周尚文的脑袋象是缺了一根筋似地、他的情感世界大门还紧锁着,他不明白杨诗雨所说话的含义,他将话题切到了另外方向说:“学校从明天开始就要张榜公布录取名单了,我也很快就要到军校去报到了,不知道你明天榜上有名吗?” 杨诗雨说:“我榜上有名没名的事和你有关吗?我看你还是带着你昨天刚买的《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准备到你的军校去报到吧!” 周尚文说:“你读十年寒窗难道不就是盼着明天榜上有名吗?难道还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的吗?” 杨诗雨到底是一个受书香门第熏陶教养很好、深明大义的女生,她心想:“周尚文目前在我个人与事业两者之间的天平上肯定是倾斜于后者,周尚文在校时最朝思暮想的就是为了当个军人报效祖国,现在我给他套上一副情感的枷锁肯定不是时候;既然这样还不如顺水推舟索性支持他去如愿以尝。” 想到这里,杨诗雨问周尚文:“你到了军校将来当上军官后会不会保护我这个弱女子?” 周尚文信誓旦旦向杨诗雨保证:“我会誓死保卫诗雨不受任何人侵犯!” 杨诗雨生平第一次听到周尚文亲热地叫她“诗雨”两个字,她內心感到异常激动;但是她的嘴里却说:“你以为我真的需要你来保护?等我看好了那本?牛虻?,你也拿去看看,好好地学学书中的那个约瑟吧!” 两人又开始有说有笑…… 1925年7月18日,杨诗雨翘首以待的张榜时刻终于到了。 那天清早上5点多,周尚文为了看录取张榜一大早起来,不想再呆在床上了,才6点钟,周尚文就迫不及待地叫杨诗雨一起到学校去。 周尚文和杨诗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急急忙忙地奔到了校门口,只见大门紧闭非常宁静,两人奔得满头大汗只好傻乎乎地站在校门口;杨诗雨掏出一块熨烫得整整齐齐的新手绢先递给周尚文擦汗,周尚文一看雪白的丝绸手绢上绣了一对漂亮的胡蝶、上面还有一股幽幽的檀香,他怕弄脏了手绢犹豫了一下;杨诗雨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就提醒他说:“没关系的,擦了再洗吗!”一经提醒,周尚文就擦起脸上的汗…… 今天和周尚文在一起,杨诗雨心里竟会不由自主地掀起一阵波澜显得非常矛盾;一方面她既盼着自己最向往的南方医学专科学校能被录取,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这一时刻来得那么快,因为此刻的她和周尚文:“情有独钟心上人,流露爱意未察觉,毕业在即作选择,学医从军各有志。” 要知杨诗雨榜上是否有名?请看下一章…… 第二章,志在四方好男儿,投笔从戎效祖国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话说周尚文、杨诗雨两人一早来到校门口还没说上几句话,等待张榜的考生们都陆陆续续地赶来了;好不容易等到7点正,看门的老头才慢吞吞地打开了校门,心急如焚的考生一下子涌向布告栏,但是布告栏上面却空空如也…… 学生空欢喜了一场后又纷纷寻到校务处,只见校务处铁将军把门,里面一个老师都没有;考生们只好扫兴地等在布告栏前,到了7点半钟,毕业班的老师们一个接着一个来了,考生们又纷纷围着自己的老师们打听消息,还是一无所获;一直等到9点多,只见一辆黑色奥斯汀轿车缓缓地驶进了学校,一个眼尖的考生马上激动地狂叫起来:“同学们,校长、校务主任来了!” 考生一听校长来了,立即蜂拥而来将轿车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个校务主任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同学们说:“同学们,请大家让个道出来!请大家安静一下!等一会儿我马上就会公布录取名单的!凡是榜上有名者请到校务处拿录取通知书”一听要公布名单,考生们如同接到命令似地马上一字排开让车子通过了…… 那校务主任在贴布告时,考生们站在布告栏面前一个个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榜上的一排排名字…… “好!我被录取了!”从人群中不断地传来人们的欢声雀跃…… 第一张布告、第二张布告……周尚文、杨诗雨两人目不转睛地直盯住布告,直至看到第三张布告时,周尚文和杨诗雨几乎是在同时看到第三张布告第二排录取栏目中赫然写着:“杨诗雨,女,18岁,录取学校:南方医药专科学校(化名)。” 周尚文见到后竟忘了周围全是他的同学,他情不自禁地抓着杨诗雨肩膀兴奋地叫了起来:“祝贺你,诗雨!”周围的同学见状后都在窃窃私语…… 杨诗雨被周尚文紧抓不放后,见有这么多同学在场看着感到非常难为情,她悄声对周尚文说:“看你这个激动样子,你看周围都是……?”她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1925年7月19日晚,周尚文和杨诗雨两人分别的日子终于要来了,周尚文第二天就要到军校报到;临别前,周尚文父母头一回邀杨诗雨一家人、老师高峻、佐佐木到周家吃饭。 席间,周尚文父亲周富贵说:“今天我请高老师、佐佐木老师以及杨先生一家人来寒舍主要是为了替尚文考进军校而答谢两位老师和杨先生一家的关心。尚文这孩子他今天有出息全靠两位老师的栽培;现在他就要到军校去报到了,我今天特地备了些薄酒来谢谢诸位,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看到餐桌上摆满了鱼、肉、鸡、鸭好多菜肴,杨诗雨的父亲杨柳青说:“周先生、周太太你们实在太客气了,准备了这么丰盛的菜肴,弄得我真是不好意思!按理说,我们家诗雨也考上学校理应我来作东,现在怎么反过来倒叫你们?” 周富贵笑了笑说:“你我两家是好邻居,你家诗雨和我家尚文又都是同学;我作东、你作东不是一样嘛!大家用不着客气的,来,喝酒!” 周富贵敬了几杯酒后感叹地说:“大家也知道我就尚文这么一个儿子,原本我想叫他子承父业的;现在他选择了弃商从军我只好尊重他的意愿!” 高峻听了周富贵这番话后就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周富贵说:“周先生,您的处境我深表理解,每个做家长的尤其是象周先生那样办实业的人都期盼子女能继承自己的家业;您能舍小家而顾大家这种胸怀实在宽阔让我钦佩!来,这杯酒让我来敬您!” 高峻敬了之后又说:“我们做老百姓的谁不想有个和平的环境?但是帝国主义列强会给我们吗?封建军阀会给我们吗?我们的孙中山先生虽推翻了满清王朝,但是国家仍处在军阀割据、列强欺凌、百姓苦难的最艰难时期;不赶走帝国主义列强、不消灭封建军阀行吗?不行的!这需要像尚文那样成千上万个有志青年去完成!所以说您周先生能有这样大度的胸怀真是不容易的!” 周富贵说:“高老师,您说得太客气了,尚文有今天全是您高老师还有佐佐木老师教育有方!” 佐佐木说:“周先生,您说得实在太客气了!我作为一个老师只不过尽自己应尽的职责罢了;主要还是靠学生自己的努力,老师再好学生不努力还是无济于事的,尚文也好、诗雨也好他们俩都是学生中的佼佼者,就像是好的钢材一经锤打磨练将来更为出色!我相信他们俩今后肯定会有出息的!” 杨柳青听了很高兴说:“佐佐木老师,我家诗雨自小娇生惯养的哪有您夸奖得那么好?” 高峻说:“杨先生,我教学生那么多最看好的就是周尚文和杨诗雨;他们不但学习好,而且还有理想抱负,这是不容易的!我今天来没带什么礼物,只带来两本书送给两个学生!”说完,高竣拿出两本由陈望道翻译的《**宣言》分别送给了周尚文和杨诗雨。 高峻对周尚文、杨诗雨说:“这本书给全世界被压迫的人指出了方向,我希望你们俩认真地读一下这本书,将来好为祖国效力!” 周尚文、杨诗雨恭恭敬敬地从高老师手里接过了《**宣言》。 周尚文激动地说:“高老师,我向您保证决不辜负您的希望!” 杨诗雨也紧跟着说:“高老师,我也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佐佐木则拿出两本由他亲自编辑的《日汉常用会话词典》分别送给了周尚文、杨诗雨,他说:“日中两国是一衣带水的邻邦,两国人民自古以来有着深厚的友谊,我希望我和你们俩也包括在座的诸位都能成为日中两国人民和平和友谊的使者!” 杨诗雨和周尚文简单地交换了一下意见后一起举杯说:“佐佐木老师,为了中日两国人民的友谊,让我们一起努力吧!”经他俩这么一说,在座的都起来举杯祝愿了…… 杨诗雨拿出了她最珍爱的“文房四宝”赠送给了周尚文,周尚文则回送杨诗雨一支他最喜欢的派克金笔…… 正当周尚文和杨诗雨两人互赠礼品,宴会的气氛达到最高氵朝时;周、杨两个当家的女人却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 周尚文母亲望着杨诗雨,感到杨诗雨的眼睛一直盯着儿子尚文,而且这眼神发出的光芒很奇特,她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分。 杨诗雨的母亲坐在旁边也在一直打量着周尚文,看见这孩子一副忠厚模样甚是喜欢;再一看女儿目不转睛望着周尚文的那副痴情神色,也猜到了女儿的一番心意。 尽管周、杨两家的女主人都对对方的小孩产生好感,但是杨母依然保持女方家的尊严不露半点声色;而那周母望着杨诗雨那副可爱的模样越看越喜欢,她实在按耐不住就脱口道出自己的心声…… 只听那周母说:“今天两位老师在,孩子双方的家长也在;借此机会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不知妥当吗?” 杨母一听急忙问:“周太太,您有什么想法快说吧!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没关系的!” 周母说:“杨先生和杨太太,我家尚文和你们家诗雨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看这两个孩子十分投缘和般配,不知道两位长辈和诗雨是否有意?” 周尚文一听母亲竟在这种场合替他求亲一下子连脸都发烫了;尤其是杨诗雨听了之后羞得脸上通红通红的,马上站起身恨不得有个地方好躲起来…… 周尚文一见杨诗雨害羞的样子就责怪他母亲说:“妈,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周母说:“儿子,你懂些什么呀?人家诗雨是怕难为情才脸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妈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周尚文叹了一口气说:“妈,你真是在瞎胡闹!” 杨柳青却婉转地说:“尚文,你妈为你着想这很正常;你用不着去怪她!尚文,我知道你平时待诗雨亲如手足,你的为人确实不错,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和诗雨:你马上就要进军校报到,诗雨也要到学校深造,你们俩现在还年轻,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所以说现在还不是你们俩谈婚论嫁的时候,不知道两位长辈认为怎么样?” 周富贵见杨柳青婉言谢绝也有他的道理就顺着他说:“杨先生言之有理,我老婆没有什么文化尽是自说自话的,恳请两位长辈谅解!”说完就白了一下他老婆的眼睛…… 高峻见双方十分尴尬,就说:“我认为尚文和诗雨两人从人品才貌来说,确实是郎才女貌非常般配的;但是两人现在正是求学期间,为了完成学业这婚姻大事只好缓一缓了!” 佐佐木说:“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作‘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相信尚文和诗雨只要相爱最终一定会走到一起的!” 杨诗雨妈原本想帮周尚文妈说两句,后见丈夫把“门”关得那么快,两个老师也和丈夫同一观点;也就“刹车”了。 酒足饭饱后,大家又客套了一番,杨诗雨一家三口、高峻、佐佐木随后就告辞了…… 等客人走后,周富贵责怪妻子说:“人家杨家是书香门第,我家是商人,两家人不在一条路上的;你在凑什么热闹偏要把儿子和人家闺女粘在一起?今天杨家还算给我面子不是把话说得很难听的,从今往后关于两家人的婚事再也不要提了!” 周尚文说:“爹、妈,你们俩今天都是瞎操心!杨先生、高老师、佐佐木老师都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我和诗雨现在还年轻马上就要去读书,都应该把精力全放在学习上,谈什么配不配的事情,看妈把人家诗雨弄得有多尴尬,以后我见了她多难为情?” 杨富贵说:“今晚我们就不谈这件事了,明天你要走了,我送一样东西给你,你肯定用得着!” 说完,周富贵就从他房里拿出一只精美的盒子递给周尚文说:“这是一只我从日本买来的‘精工’牌25钻夜光手表,当军人时间很重要,你拿去用吧!” 周尚文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只铮亮的新手表,因为心里想着诗雨根本就无心观赏;试也没试就合上了盒子…… 周母说:“尚文,你老爸买这手表回来后连自己舍不得戴就给你了,你怎么连句好听的话都没有?” 周尚文这才勉强地站起来欠身说了一声:“谢谢爹!”随后拿起手表盒就回房了。 望着周尚文离去的背影,老两口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周家在闹别扭,杨家也不太平。 杨诗雨母亲回家后责怪其丈夫杨柳青说:“刚才你怎么这样说话,搞得周家有多难堪?” 杨诗雨说:“爹,不管你反对与否;我这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就是周尚文!” 杨柳青说:“我和你们妇道人家说也说不清,我是为了诗雨的前途才狠心说这番话的;诗雨的志向是想当一名医生,你们以为当一名出色的医生是那么好当吗?将来病人把命都交到你的手中,你不集中精力好好学习行吗?” 杨母说:“柳青,我要告诉你,尚文这孩子诗雨没看错,我也很喜欢,以后他们俩的事你不要再插手!” 杨柳青说:“年纪轻轻地谈什么恋爱?我也不和你们母女俩多解释什么了,反正我今天是为了孩子们的好才说这些话的,信不信由你们!” 杨诗雨委屈地哭了,她将周尚文当晚送她的那支派克金笔放在怀里,想了很多很多,那晚她彻夜未眠…… 1925年7月20日一早,周尚文亲朋好友、周尚文的老师高峻、佐佐木以及班里几个要好同学都来送周尚文,唯独杨诗雨一个人没有来…… 周尚文看了一眼戴在左手腕上那只日本产“精工”手表,表上面的时针已经将近8点25分,再过5分钟就要开车了,班车售票员已在车门口催促:“请乘客们赶紧上车,再过5分钟就要开车了!” 周尚文依然心神不定地朝杨家的方向不断地张望,多么渴望杨诗雨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然而他所期盼的一切直到班车就要开了还没到来,他终于感悟到此时此刻没有杨诗雨是什么滋味,他情感世界大门上的锁终于打开了…… 高峻象是看出周尚文的心思似地,他提醒周尚文说:“看你这副魂不附身的模样是不是等诗雨?你怎么能把你老妈、老师、同学都撂在一边啦?人家杨诗雨不会忘记你的,她今天上午大清早就来找我,叫我转交一样东西给你!”说完,高峻递给周尚文一只厚厚的大信封。 周尚文一听是杨诗雨给的,就激动地拿过信封急着想打开…… 高峻阻止周尚文说:“你先别急着打开,诗雨叫你上车后再看,我劝你还是先与亲朋好友打个照呼为好!” 听高老师这么一说,周尚文的脸都红了,他慌忙说:“高老师,我是在找我妈!” 周母在边上说:“尚文,我不是在边上吗?你在找我?” 旁边几个知情的同学都会意地笑了起来,一个同学还打趣地说:“你们看,周尚文今天想杨诗雨想得连他妈在边上都不知道了!”说完,大家都发出一阵笑声,弄得周尚文好尴尬…… 8点30分终于到了,在汽车的一阵喇叭催促声响中,周尚文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母亲、高峻、佐佐木等亲朋好友上了班车,直到车缓缓地离开了车站,他的脸、他的眼睛还是紧紧地贴在车窗玻璃上…… 周尚文临走前真是:“翘首以待盼诗雨,只望倩影快出现,人去车走还未来,才知分手多伤感。” 车开了一段路,周尚文马上打开杨诗雨托高峻给他的大信封,一看是拜伦的诗体小说?唐?璜?,打开扉页,只见扉页上有杨诗雨用毛笔写的:“志在四方好男儿,投笔从戎效祖国。消灭军阀驱列强,振兴中华屹世界。”看到了这首诗,周尚文一扫刚才那副缠绵之情,人的精神马上振作了起来。 要知道周尚文到军校后会发生什么事?请看下一章…… 第三章,自古忠孝难两全,关键时刻作决择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话说周尚文一到军校,见到军校门口一副对联赫然醒目地写着“升官发财请走别处,贪生怕死莫入此门”;周尚文一看这副对联,他立刻感叹万分,觉得自己是走进了一所神圣的殿堂。 周尚文报到后他被分到步兵科学习,在该校读书时他认识了同班同学、班长陈哲民(男,化名)和熊建民(男,化名)、钟汉(男,化名)、马骏(男,化名)。 陈哲民个头不高只有1?74米,皮肤白白的、戴着一副近视眼镜、长相斯文、人瘦瘦的。 熊建民却是高个子,身高1?80米,浓眉、大眼、宽鼻、大嘴、大耳,皮肤黑黑的,是个彪型大汉。 钟汉是个瘦个,身高才1?72米,细细略微倒挂的眉毛,小鼻子、小眼、但是眼睛虽小却有神。 马骏前额有些秃,略胖,身高1?75米,白净的皮肤,大蒜鼻、牛眼、小嘴巴、有点肥头大耳,逢人就笑。 陈哲民要比周尚文大一岁,熊建民要比周尚文小一个月,三个人都是广东人,他们很快就称兄道弟甚为要好。 钟汉是浙江人,马骏是江苏人。 周尚文和陈哲民睡上下铺,熊建民睡边上下铺;陈哲民为了照顾陈哲民就 睡上铺,每天爬上爬下的,使得周尚文很不好意思。 钟汉睡上铺,马骏睡下铺。 每天早操跑步,马骏总跑在最后还上气不接下气的,有时干脆称病请假;有一次出早操时,陈哲民不慎摔了一跤膝盖受了伤,周尚文、熊建民、钟汉见状后马上就扶陈哲民到医护室去治疗,而就在边上的马骏只顾自己一个劲地喘气像是没看见一样;等陈哲民看好伤后三人又扶陈哲民回到宿舍,周尚文、熊建民怕陈哲民爬上铺不便要陈哲民睡他俩的下铺;但是陈哲民坚决不肯依然忍着伤疼爬到自己的上铺去,周尚文实在不忍心看着陈哲民受伤后还爬上爬下的,就报告了上级硬是将陈哲民从上铺换了下来。别看马骏没扶陈哲民去医护室,但是他见了陈哲民却问长问短显得十分关心的模样;陈哲民自然心知肚明也没去点穿…… 平时在宿舍里,一到晚上,陈哲民、周尚文、熊建民、钟汉都喜欢看书;陈哲民最爱看《新青年》,周尚文看《唐?璜》不知看了多少遍了,熊建民喜欢读《水浒》,钟汉欣赏《三国演义》;那个马骏不看书不读报,总是一个人躲在蚊帐里啃他从外面买来的零食…… 在一次迫击炮实弹考核时,周哲民和熊建民同操一门炮、马骏和钟汉也同操一门炮;周、熊两人争抢着扛炮、搬弹;而马骏却推说腰疼叫钟汉一个人忙。 熊建民是测距手,当他摆好射击角度后,装弹手周尚文按常规将一发炮弹装进炮筒后,第一发炮弹准确无误击中目标;等到刚装好第二发炮弹时,意想不到事发生了,第二发炮弹装进炮筒后竟然没有反应;此时教官罗大成(化名)正在教钟汉和马骏没注意周、熊两人,情急之中的周尚文和熊建民竟然忘了教育大纲规定动作,正想低头探看炮筒里面还没有动静的炮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在场的陈哲民大喊一声:“快闪开!不要靠近!”说时迟那时快,那发炮弹突然发威一下子从炮筒里轰地直冲云霄…… 眼看炮弹落地后爆炸,在场的周尚文、熊建民和所有目击者顿时都惊出了一汗…… 事后,教官罗大成闻讯后立刻召集全体学员训话。 罗大成当着众人的面板着脸批评说:“周尚文、熊建民,你们两个人今天怎么搞的?迫击炮弹进炮筒后如遇哑弹,千万不能对着炮口去看!这些军事常识我在上课时不知道讲了多少回了,教育大纲上黑字白纸也写得一清二楚;陈哲民同学怎么没忘,你们俩怎么都忘了?你们俩嘴巴上还口口声声的报效祖国,今天你们差点儿造成什么后果吗?” 马骏一听在旁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罗大成严肃地教训说:“马骏,这生死悠关的大事有什么好笑的?你连基本考核成绩都不合格还好意思取笑人家?” 罗大成话音刚落,其他人都笑了起来,马骏自讨没趣只好低着头…… 罗大成说:“大家都不要笑,‘平时多流汗,战场少流血!’请同学们记住我这句话就行了,希望你们今后无论打仗带兵都要这样!周尚文、熊建民,你们俩 把刚才发生的事给我解释清楚!” 周尚文说:“都怪我没好好地检查炮弹,今天全是我的错!” 熊建民解释说:“我以为炮弹没反应是哑弹,想把它取出来重新换一发炮弹;脚忙手乱的一下子忘记您罗教官在课堂上所讲的军事常识了!” 罗教官依然严肃地说:“你们两个人解释得太浮浅了,根本就没说到点子上。 作为一个军人在任何时刻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要有全局观念;大到制定作战方案,小到处理枪炮机械故障,一定要牢牢记住你们是作战团体一员而不是个体,考虑任何事情都要有整体观念!如果今天这件事故发生在战场上,一旦炮膛炸毁死的不止是你们两个人还要殃及其他战友,炮毁人亡不是要贻误战机可能让敌人占了上风?这后果有多严重!这个教训希望在场的学员都要记牢!同学们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学员们齐声高喊。 罗教官再重复一遍:“大家听明白了吗?” “明白!”学员们再一次齐声高喊。 这件事故给周尚文、熊建民两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从此以后三个人的关系就更为密切…… 军校內部国共两党的争斗非常厉害,国民党右派势力在军校成立了“三民主义学会”(化名)、“孙文学会”(化名)等右翼组织拼命拉拢学员加入国民党;**也不甘示弱,在校成立“革命青年军官联合会”(化名)组织和国民党右派势力抗衡。 陈哲民、熊建民就是通过“革命青年军官联合会”秘密加入中国**的,周尚文则是什么组织也不参加,保持中立。 两派学员为中国的前途时常进行辩论,有时还为此吵得面红耳赤…… 有一次,在辩论中国应该建立何种体制的社会制度时;作为“革命青年军官联合会”成员的陈哲民提出:“中国首先应该先消除军阀割据的局面,将侵占瓜分中国领土的帝国主义列强全部都赶出中国,随后再建立苏俄式的政权,把土地分给农民,消灭一切人剥削人的现象。” 此时,另一个作为“孙文学会”成员的钟汉则跳出来表示反对说:“打倒军阀、赶走列强,我举双手赞成;但是我不赞同在中国建立苏俄式的政权!因为苏俄实行的是暴政,该政权把资本家和地主统统消灭是绝对没有人性和残忍的;我父亲也是资本家,如果让苏俄式的专政在中国出现,不就革了我爸的命吗?” 再有一个“三民主义学会”的学员马骏说:“我爸是个地主,我家的土地是祖上世世代代辛辛苦苦积蓄下来的,我来加入革命军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如果连个祖辈的家业都给共产了,那还像什么?” 周尚文一听上火马上就指责马骏说:“你难道忘了军校门口那副‘升官发财请走别处,贪生怕死莫入此门’的对联?象你这样怀有种种私心杂念的人来参加革命军,我奉劝你还是早早脱掉这身军装,回家去过你们的好日子算了!” 马骏被周尚文批驳得恼羞成怒,他气得连嘴唇也发抖,只好结结巴巴地吐出这几个字:“你——你——有什么权力叫我——们走?” 马骏的举动引起了左派学生的一片轰堂大笑…… 此时,钟汉开始帮马骏攻击周尚文说:“你不要嘴巴硬!据说你老爸和我老爸一样也是大老板,你有钱,现成漂亮话谁不会说?到时候革命革到你家里了,看你怎么办?” 周尚文泰然地反驳钟汉说:“如果我贪图享受我会参加革命军吗?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我的头上!我周尚文今天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革命真的革到我家里,我肯定动员我家人捐出所有财产!你有这个魄力吗?” 马骏恶毒地攻击周尚文说:“我看你的脑子大概有问题了,千百年来一直都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你家人着想,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列祖列宗吗?” 在一旁的熊建民实在听不下去,就站起身来批驳马骏、钟汉两个人说:“大家今天坐在一起是来辩论中国前途的,每个人都有发表自己观点的权利,你们怎么能对与你意见不合的同学进行人身攻击呢?” 陈哲民也站起身来说:“我坚决支持周尚文、熊建民的观点!咱们自进这所学校那天开始就是要树立一种信念——为中国革命而奋斗!我们今天来辩论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讨论中国革命到底是走哪一条道路?其实,孙总理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中国革命一定要遵循‘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方针,谁违背了孙总理的制定的方针,谁就是革命的叛徒!” 大家正在争论得不可开交时,旁听的几个女学员班中一个叫薛姣姣(化名)的女生发言引起了全场尤其是熊建民的注意…… 其实在校期间,熊建民、薛姣姣虽都是同期学生;但是军校男女生分班,两人不在一个班里。薛姣姣是在一次看军校男生篮球比赛当啦啦队时注意在场上非常活跃的熊建民的,只见熊建民打篮球时,动作非常敏捷,他在对手群中像一条鱼一样穿来穿去,投球的命中率很高;每当熊建民投球成功时,薛姣姣就会情不自禁地大喊大叫,而那个傻瓜熊建民却一点儿不在乎她的感受…… 有时候熊建民傍晚在校园里看书,薛姣姣也会拿着一本书借机问熊建民几个问题,那个熊建民倒是有问必答,但是除了书本上的课题外就没其他话题了…… 今天借此辩论机会,薛姣姣打听到熊建民也去参加就特地叫了一些女学员班同学去看热闹;她听到熊建民的发言后就公开站出来支持说:“我赞同熊建民同学的发言,大家辩论也好、争论也好,都是观点不同;但是某些男生的说话太粗鲁还对与他观点不同的人进行人生攻击,我和我一起来这里听你们辩论的女生实在看不下去,我代表与会的女生们郑重劝告某些男生在进行辩论时要显示出一点男士应有的绅士风度来!” 薛姣姣此言一出,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马骏和钟汉很快就平静下来了,熊建民平时虽然见过薛姣姣,然而他从没认真观察过这个女生;今天薛姣姣的发言却引起了熊建民的注意,他仔细端详了一番薛姣姣,只见她虽穿一身戎装,但是她那一头留着刘海的乌黑短发、红润的肤色掩盖不了她那目清眉秀的姣容;熊建民心想:“我傻不傻,军校里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我怎么会没注意呢?” 当晚的辩论会虽然是不欢而散,但是薛姣姣却给熊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两人从此以后就开始频频往来…… 薛姣姣现年20岁,她出生在浙江宁波,其父亲薛云龙(化名)是一个国民党师长;熊建民则出身于一个国民党官僚家庭。由于军校有严格的规定,两人的恋爱只能在校內悄悄进行;尽管如此,还是被陈哲民、周尚文发现了。正当熊建民、薛姣姣的恋情到了炉火纯青时;北伐开始了…… 1926年7月9日国民革命军在广州誓师北伐,周尚文、陈哲民、熊建民、薛姣姣、马骏、钟汉一起从军校一起毕业后都随罗大成教官一起编入了某独立团参加北伐,在讨伐军阀吴佩孚的一次渡河战斗中,敌军凭借宽广河面天然优势在桥对岸负偶反抗,独立团在没有船只渡河的情况下只能通过该河唯一的一座桥组织强攻,对岸敌人用重机枪进行疯狂地扫射企图封锁北伐军过河,许多冲上桥的战士们一个又一个地纷纷倒在河中,整座桥下的河面都给战士们的鲜血染红…… 眼见战友们壮烈牺牲,担任进攻任务的陈哲民所在营的营长罗大成被杀红了眼,他紧急召集排长以上干部开会,周尚文、陈哲民、熊建民、马骏、钟汉都是排级指挥员,都参加了会议。 会上,罗营长说:“我们对岸的敌人凭借河面的优势给我军的进攻带来极大的困难,我准备组织一支敢死队进行强攻!” 周尚文、陈哲民、熊建民一听马上就站起来主动请战。 罗营长示意叫他们坐下后说:“团长要求我营必须在明天佛晓前一定要拿下对岸,保障北伐军大部队通过;按照现在这种打法,我们到明天也打不到对岸;我已向团长立下军令状,保证在午夜前拿下对岸;为此我准备组建一支由21人的敢死队,准备趁着黑夜分三个小组分别偷渡到对岸消灭那几个火炮、重机枪火力点;我想听一下你们与会的人中间有什么好主意?” 罗营长话音刚落,刚坐下的周尚文、陈哲民、熊建民哗的一声又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去当敢死队!” 罗营长说:“你们都是带兵的人,不可能叫你们全部去的,再则去的人水性不熟也没用;你们中间谁熟悉水性?” 陈哲民说:“我熟悉水性!” 见陈哲民要去,周尚文、熊建民也跟着一起说:“我们也熟悉水性!” 罗营长带有疑惑地说:“敢死队、敢死队就是要去准备牺牲的,难道你们不怕死吗?” 周尚文坚定地说:“贪生怕死还参加什么革命军?” 陈哲民表态说:“我自跨入军校的那刻起就作出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否则我来军校干什么?” 熊建民也跟着表示决心说:“我作为一个革命军人,早已作好了为国捐躯的心理准备!” 罗营长翘起大姆指夸奖周尚文等人说:“你们几个人都是好样的,革命军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那么你们有什么好的方案?” 陈哲民说:“我对敌人的对岸地形已经分析过了,敌人火力点有明的还有暗的。敌人明的火力点不怕,我们的火炮一轰就报销了;可怕的是敌人暗的火力点,尤其是迫击炮的位置,如果派我去的话,我打算预先泅渡到对岸的火力点附近埋伏起来,再用手电发信号给您罗营长;您就派人佯攻,敌人暗的火力点到时候必然会暴露,我就一一记录下来,随后派敢死队接近那些暴露的目标,总攻前15分钟您你发信给我,我和敢死队上去将他们的火力点全部炸掉。您看我这方案行吗?” 罗营长一听马上就翘起大姆指说:“陈哲民,你想得方案好是好,就是危险性太大;万一敢死队被敌军发现不是要被全军覆没了吗?” 陈哲民果断地说:“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敢死队就要有敢死的勇气和决心!” 罗营长说:“好,我同意你的方案,就让你当敢死队的队长!不过你一定要机智灵活一点,尽量把人给我带回来!” 陈哲民向罗营长敬了军礼说:“保证完成长官交给我的任务!” 钟汉见周尚文等人都自告奋勇地报名参加敢死队,他感到不好意思也报了名;而马骏却缩在一边一点儿也不吭声。 最后,一支由陈哲民任队长、熊建民、钟汉为副队长20人的敢死队组成了。 敢死队临走前,罗营长说:“总攻定于7月10日凌晨2点正,希望你们成功!” 薛姣姣再三关照熊建民千万要注意安全…… 7月10日凌晨0点40分,陈哲民将敢死队一分为三,七个人一组,除亲自带一个组外,由熊建民、钟汉带另外二个组;三个组分开趁着黑夜顺利地泅水到达了对岸,埋伏在敌人眼皮底下。 到了对岸后陈哲民用手电向营部方向发出信号,罗营长马上开始组织人员上桥进行佯攻,敌人以为罗营长他们真的进攻了,其迫击炮、重机枪等暗藏的火力点统统露了脸,拼命地朝桥的方向乱扫一阵…… 陈哲民、熊建民、钟汉趁机将敌人的迫击炮、重机枪的方位全都记下来;罗营长佯攻了多次装出退却的样子,敌人自以为是见对方停止了进攻后就开始麻痹大意…… 等到7月10日凌晨1点45分,预先隐藏在敌人个火力点的陈哲民、熊建民、钟汉三个组突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一举摧毁了对方的迫击炮、重机枪等火力点,并叫敢死队员把所有能用的重机枪调转枪口对准了敌人。黑夜之中,敌人不知陈哲民敢死队究竟有多少人?还以为遇到了天兵神将顿时乱成一团…… 敢死队毕竟人少,陈哲民怕敌人一旦反应过来会寡不敌众,他马上向对岸发出了一颗的红色信号弹,只见那耀眼的火球划破了黑夜的上空,薛姣姣见了之后感到万分激动;此刻罗营长的手表指针离凌晨2点正还差15秒;他等不及这几秒钟时间了,他立刻带人趁敌人还没组织有效反击顺利地过桥并占领了对岸…… 眼看战斗快要结束时,钟汉的肺部却被流弹中一枪受了重伤,血流不止不算连呼吸都非常困难,随时有生命危险。熊建民、周尚文见状迅速对钟汉的伤口进行包扎,幸好大部队过来抢救及时,钟汉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战斗结束后,薛姣姣见到生龙活虎的熊建民后非常兴奋,竟当着众人的面不顾一切地抱住他…… 罗大成叫担任文书的薛姣姣将七个牺牲了的战士以及陈哲民、熊建民、钟汉、周尚文等人的英雄事迹写好报到团部;陈、熊、钟、周等人分别受到了团部的嘉奖;周尚文、熊建民都从原来的见习排长转任排长;陈哲民、钟汉从原来的排长升任副连长,罗营长则被提拔为副团长兼营长。 1927年初正当北伐革命进行得如火如荼时,上海发生了震惊中外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正当人们在惊魂未定中还没缓过神来时,紧接着武汉当局又发动了“七?一五”反革命政变。 国民党右派势力首先疯狂地在军队中开始“清党”,成千上万个**员和革命群众在这次“清党”中被抓的抓、被杀的杀;一瞬间中国的大地到处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的白色恐怖之中。为了保全党的有生力量,党中央决定于1927年8月1日在南昌发动起义,罗大成当时已经升任团长,周尚文、陈哲民、熊建民、薛姣姣便一同跟着罗部参加了这次起义;钟汉还在养伤没参加起义、马骏是国民党员他见势不妙不知逃到哪儿去了…… 南昌起义后,由于蒋介石不断地派忠于他的国民党军队围追堵截起义部队,部队被打散了,熊建民不知去向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薛姣姣为此伤心了好多天。 ,周尚文、陈哲民、薛姣姣所在的残余部队中不少投机分子、胆小怕死的人在这动荡的岁月里纷纷退出了革命队伍。 在这关键时刻,薛姣姣的父亲——国民党少将师长薛云龙托人劝女儿回到他身边去;却被薛姣姣一口回绝…… 周尚文的父亲周富贵此时也托人捎信给他,信的內容大致如下: “吾儿尚文,当前时局动荡甚为不安,为父身体近日不佳所拥家业急需儿来照料方为安心。盼儿能早日回家……” 周尚文看了信后不禁一阵伤感,他将信给了最信得过的陈哲民看。 陈哲民看了信后问他:“你家里的状况确实困难,你有何打算?” 周尚文说:“我内心现在非常困惑,一是中国革命的形势十分严峻,我们现在整天和围堵的国民党军队周旋,已经差不多粮尽弹绝、身疲力尽,我对中国革命的前途开始感到有些迷惘;二是我父亲年老体弱急需要照料,如我不回去岂不是大逆不道?你是**员,每次打仗是你总是身先士卒冲在前面,是我最好的良师益友,我最敬佩的是你;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陈哲民说:“你当我是良师益友我非常感动,良师我不敢当,但益友是肯定的;依我个人观点,中国革命目前确实是进入底谷,是最艰苦卓绝时期;不少革命意志薄弱、抱着升官发财投机心理、胆小如鼠的人退出部队我看不一定是坏事;就好比大浪淘沙,存下的都是精华一样;我深信革命一定会胜利。我和你一起从军校学习到参加南昌起义,已经共同生死战斗了二年多,你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已经够得上一个出色的战士;但是你不是个党员,在政治上还不够成熟,党的方针政策你不一定了解,所以你有这样或那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希望你今后能多多学习!说到你家里事,我认为自古以以来忠孝难两全;当前中国革命正处在最最危机时刻,我相信你会作出应有的决择!” 周尚文在和陈哲民谈话后当晚,周尚文给父亲写了下面这封信: “父亲大人:您好! 来信收阅,获悉父亲贵体欠佳,孩儿深感不安。本想回家探望父亲以尽孝道;未料时局动荡,孩儿身为革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责,实在难以脱身前来照料父亲和家业。孩儿不孝,望父亲谅解为盼!……” 寄信后没多久,周尚文向部队的党组织交了一份入党申请书…… 几乎就在同时,罗大成也找薛姣姣谈了话;薛姣姣也表达了她想入党继续留在革命队伍的愿望…… 周尚文、薛姣姣两人当时都不是一个**员,但在他们在最信赖的**党员罗大成和陈哲民的正确引导之下:“革命危急困惑时,良师益友来启迪,自古忠孝难两全,关键时刻作决择。” 要知周尚文、薛姣姣能否如愿以偿?请看下一章…… 第四章,枪林弹雨熬过来,却受冤屈陷囹圄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1927年下半年,尽管南昌起义后革命转入低潮;但是周尚文、薛姣姣却在这关键时刻给党注入了新鲜血液。 1927年9月28日,在部队的一间十分简陋的营房里,已经升任团长的罗大成和升任营长的陈哲民此刻成为了周尚文、薛姣姣两人的入党介绍人,在一面制作粗糙的党旗下,周尚文、薛姣姣庄严宣誓加入了日夜向往的中国**。在日后的岁月里,周尚文、薛姣姣又跟着罗大成的部队转战来到了江西。 从1933年到1934年期间,在江西苏区那段岁月更叫周尚文难以忘怀,蒋介石为了消灭年轻的苏维埃政权,派了几十万大军来“围剿”中国工农红军。把持中央的王明在前线打不来仗不说,还在苏区大搞整肃“**”。 1934年5月4日晚上刚吃过饭,和周尚文关系最密切的陈哲民、薛姣姣竟被当作“**”成员抓了起来。 当时,周尚文左思右想还是想不通,他愤怒地带着一群战士用枪指着来抓人的搞整肃的工作组成员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连陈哲民、薛姣姣这样舍生忘死的革命同志也要抓?” 一整肃人员对周尚文说:“我们是党中央派来的,现在我警告你,如果你现在还不命令你手下的人放下枪;我们就当你是“**”分子也给抓起来!” 周尚文说:“你们用不着来这一套来吓我,我现在就数一、二、三如果我数到三,你们还不放人的话就怪我不客气了!” 一整肃人员被周尚文的举动吓坏了,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周——尚文,你知道你——现在的——的行为是什么行为吗?你再这——样做下去的话性质要变了!” 此时的周尚文头脑已经发热,他根本就不去理会对方的警告,他刚数到二…… 陈哲民眼见双方剑拔弩张相持不下就要火拼时,大叫一声:“尚文,你头脑一定要冷静!赶快叫同志们放下枪!你千万不要为了我的事毁了你自己,你要相信中央一定会搞清楚的!” 薛姣姣也劝周尚文:“你应该相信党,千万不要冲动!” 陈哲民这句话就象当年在军校迫击炮实弹时发出的警告一样,周尚文的头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他只好放下枪眼睁睁地看着他最亲密的战友陈哲民和薛姣姣被“自己人”抓走;周尚文马上去找罗团长,但是团长恰巧去培训…… 到了5月5日一大早,周尚文刚起床连早饭还没吃就被整肃人员当作“**”同情分子抓了起来,将他和陈哲民关在一起。 周尚文进了用竹杆和茅草临时搭建起来的监禁室里,见里面关了好多红军。 陈哲民见到周尚文也被抓先是一惊,他问周尚文:“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周尚文大声说:“我怎么抓进来的要去问那些该死的家伙了,现在蒋介石国民党倒是没抓到我们,那些人凭什么要把我们抓起来?” 陈哲民苦笑着小声说:“你说话小点声,让他们听见很麻烦的!” 周尚文依然大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才不怕他们了,昨天如果没有你的阻止,我真的对他们不客气了!” 陈哲民劝周尚文说:“你不要冲动,应该相信组织上会调查清楚的!你去找过罗团长吗?” 周尚文还是大声说:“你刚被抓走我就去找罗团长,听说他去培训了;这关键时刻他去培什么训呀?真急死人!会不会罗团长也被他们当作什么“**”抓起来了?” 陈哲民用手捂着周尚文的嘴小声说:“你这张乌鸦嘴瞎说什么呀!说话小心点!” 那天夜里,对周尚文、陈哲民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薛姣姣因为是女的被单独关在一间“小屋”里,她刚开始时还以为是上面搞错了;但是关了好几天她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在日后几天里,陈哲民、薛姣姣和其他关起来的红军一个又一个不断地被整肃人员叫去审问,只有周尚文没叫去问。 审讯薛姣姣的人问的最好笑,一个整肃人员问薛姣姣:“你的父亲是不是国民党的高级军官?” 薛姣姣回答:“是的,我早在参加革命之前就把你所讲的事情对组织上讲得非常清楚了;况且我的履历上也登记得详详细细,是不是要我再重复一遍?” 那整肃人员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是组织上在审查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薛姣姣回答:“我这是实事求是态度,我认为一个人的出身是不可选择的;而她的前途却可以选择,父亲就是父亲,我就是我!” 那整肃人员说:“你太傲慢了!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你父亲曾经派人来和你联系过,来人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我们怀疑来人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委派给你?” 薛姣姣愤慨地说:“关于我父亲找人传话给我的情况,我早就向组织上汇报过,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什么‘委派任务给我’?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父亲只不过是个职业军人,他又不是特务头子,他有什么任务来委派我?我说你这个同志的想象力确实太丰富了!我是一个在中国革命最低潮时入党的**员,希望你讲话要注意分寸,不要凭空捏造和污辱我的人格!” 那整肃人员一听大怒,猛拍一下桌子叫了起来:“薛姣姣,光凭你的名字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与无产阶级格格不入的剥削阶级大小姐;你现在被审查了态度还那么嚣张!你如果拒不交代绝对没有好下场!” 薛姣姣也不买账地还击说:“至少我现在还是一个中国**员、红军战士;希望你尊重我一点,不要用对付敌人的那种口气对我说话!” 那整肃人员又找出话题说:“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你的男朋友熊建民现在已经投奔国民党,他叛变的事你为什么不向组织上交代?你和他现在还有没有来往?” 薛姣姣一听那整肃人员突然提起熊建民倒是眼睛一亮,她说:“自南昌起义后,我所在部队被国民党部队打散,熊建民已经多年不见踪影和我失去了联系,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儿?难道他真的还活着?” 薛姣姣始终坚信熊建民是不会叛变的…… 那整肃人员板着脸说:“薛姣姣,看你这副嘴脸,一提起熊建民你就来劲,可见你的阶级立场到哪里去了!熊建民的老子是个国民党官僚,他本来就是个混进我们党內的投机分子,一见政治形势对革命不利马上就掉转枪口来对准我们! 你必须老实交代,你和熊建民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我们现在审查‘**’就是要重点审查像你这种与国民党反动派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 薛姣姣反驳说:“你刚才不提到熊建民,我还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再说熊建民是否叛变也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你有什么依据说熊建民叛变了?熊建民父亲是国民党官僚、我的父亲也是国民党军官;你们就以此类推说他、说我都是反革命,你这个说法完全是主观臆断、强加于人和站不住脚的!” 那整肃人员见薛姣姣嘴这么硬说不过她就警告说:“薛姣姣,光凭你今天几句反动宣传的话我们就可以把你定性为典型的‘**’分子了;本来我们还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交代的,是你自己放弃这个机会的,那你就等着审判的结果吧!” 薛姣姣的拒不配合使得整肃人员大为恼火,他们已将薛姣姣纳入重点清理的黑名单…… 关了几天,其他人都一一过堂,惟独周尚文却没被审过一次;周尚文倒有些纳闷:“他们整肃人员对别人都三堂会审,怎么将我无缘无故抓进来连问都不问一句?” 有一天清早,一个整肃人员带着几个红军战士来到监禁室,看守人员打开监门后,这个人手拿花名册大声地喊着:“马富安(化名)、王有才(化名)、李明亮(化名),你们三个人出来!” 李明亮原是个红军营长,以为叫他的名字是放他,他高兴地竟象个小孩似地跳了起来说:“我知道自己没事的偏要把我当作什么‘**’抓起来,真是天大笑话!” 那个整肃人员用手指着李明亮板着脸说:“李明亮,你这个‘**’狗特务死到临头还不认罪?快给我绑起来!” 那整肃人员带来的几个红军士兵一听命令不由分说就冲上去把李明亮、马富安、王有才三个叫到名字站出来的人五花大绑起来…… 李明亮发觉不对劲就大声抗议说:“我是**员,红军营长!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样做将来要后悔的!”几个红军士兵在听了李明亮叫喊后一下子都愣住了…… 那整肃人员见状不妙就命令他带来红军士兵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带走!” 几个红军士兵只好无奈地将李明亮三人带走了,没过几分钟不远处传了一排惊魂的枪声…… 在李明亮等人被带走枪毙的那个晚上,周尚文、陈哲民再一次彻夜难眠…… 关在旁边的薛姣姣在听见枪声后又何尝不痛苦,她心里真的产生过后悔和动摇,甚至于开始怀疑自己当初不听父亲劝告的选择是否明智,她一个人独自哭了好几天,后来索性连送来的饭都不吃了,饿了一整天…… 陈哲民、周尚文知道薛姣姣绝食后,怕她出事;就隔着牢房喊道:“薛姣姣同志坚强些,你一定要吃饭!” 看守他们的人训斥说:“你们大声嚷嚷什么!” 周尚文说:“你有没有人性,人不吃饭行吗?” 薛姣姣见战友们给她带来鼓励,就开始进食了…… 每晚都有人被关了进来,第二天早晨又有人被带走枪毙;陈哲民、薛姣姣在监禁室里提心吊胆地整整苦熬了九天九夜,周尚文也被莫名其妙地关了八天八夜…… 5月13日早晨,已经几天没梳洗的陈蛰民、周尚文已经脏的不象话了,两人除长出了很长的胡子外,两人互看对方还发现都长了好多白发…… 周尚文惊奇又心疼地说:“哲民,你长了好多白头发了知道吗?” 陈哲民倒是很幽默地说:“长几根白头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春秋时代的吴国大将伍子胥年轻时逃往在外一夜就白了头那才吓人了!你还说我呢,你自己 不也长出好多白头发了吗?” 周尚文说得更妙,他说:“哲民,你知道这叫什么发知道吗?这叫AB发!” 说完后,两人都发出一阵苦笑;边上另外关着的几个人也跟着一起苦笑…… 关在隔壁的薛姣姣更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熬到5月13日早晨,那整肃人员又带着一帮人来了;一看到那个整肃人员出现,一个被关的人紧张地叫了起来:“不好!‘阎王爷儿子’又来了!” 被他这么一叫,“牢友”们都竖起了汗毛、跟着紧张起来;其中一个“牢友”叹了口气说:“唉!我倒不是怕死,怕死也不当红军了;我遗憾的是问题还没搞清楚就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这样的死太不值得了!” 有“牢友”在叫:“你们快来看‘阎王爷儿子’到那女牢去提人了!” 陈哲民、周尚文一听喊叫顿时高度紧张起来,一看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薛姣姣已被“阎王爷儿子”押出来了…… 薛姣姣此刻已经作好最坏的打算,她沉着地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还将红军制服的风纪扣扣好、整了整衣裤;反倒比平时还显得镇定和坦然…… 陈哲民心想:“难道薛姣姣就这样凭白无故地去死了?” 周尚文实在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慨,他像头咆哮如雷的雄狮那样大叫:“喂,你们要把薛姣姣怎么样?你们这样做是对革命的犯罪知道吗?” 周尚文的大喊大叫还没有结束,他关押的牢门就被打开了…… “阎王爷儿子”又带着几个荷枪实弹红军士兵出现在监禁室门口,一见到他,关在里面的所有人神经都绷紧了。 “阎王爷儿子”说:“周尚文,你给我放老实一点,你大喊大叫的捣什么乱!” 接着,“阎王爷儿子”手拿“阎王册”又开始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吴士坤(化名)、刘老三(化名)、张大毛(化名)、卢广顺(化名)出来!” 那四个被叫到名字的“牢友”刚跨出门口,“阎王爷儿子”就对几个红军士兵挥了一下手,那些士兵马上将这四个人绑了起来。 周尚文正和其他在押人员对这种事的发生早已习以为常,他们只不过为自己能多活一天而松一口气罢了;而那个“阎王爷儿子”当天却一反常态,他在叫了四个人的名字后并不象往常那样转身就走;他又拿出另外一份花名册大叫了起来:“陈哲民、周尚文!” 陈哲民听到“阎王爷儿子”叫到他的名字后,似乎早有准备,他十分镇定地向其他“牢友”作了一个告别的姿势,随后稳步跨出监门;周尚文此时的精神差不多已近崩溃,他象发疯似地冲出监门对着“阎王爷儿子”喊叫着:“我们都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员,你们这样做简直是在助纣为虐、是在犯罪!” “阎王爷儿子”被周尚文的突然举动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对周尚文说:“周尚文,你知道你自己是在干什么?到这种时候还给我发什么神经!” 陈哲民依然十分冷静地说:“尚文,你冷静一点!” 周尚文仰天长叹:“冤呀!” 关在旁边的薛姣姣也跟着叫冤,三个身经百战的老战友此刻相见真有说不出的味道 陈哲民、周尚文、薛姣姣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会被最亲的自己人关进监牢里,真是:“一心投身**,浴血奋战不怕死,枪林弹雨熬过来,却受冤屈陷囹圄。” 要知道周尚文、陈哲民、薛姣姣三人被押出去后的命运如何?请看下一章…… 第五章,革命非一帆风顺,前进路曲折坎坷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话说周尚文、陈哲民、薛姣姣自被那个叫“阎王爷儿子”的整肃“**”工作人员叫出“牢房”后,周尚文狂叫了一阵之后冷静一想:“我和陈哲民、薛姣姣三个人怎么没象前面那四个人那样被绑起来?”他悄声问陈哲民:“他们要带我们到哪儿去?” 陈哲民说:“谁知道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在一旁押着他们的一位红军战士听到他们说话后,教训他们说:“你们老实一些,赶快走!不要乱说乱动!” 陈哲民、周尚文、薛姣姣三人被带到一间茅草屋里,见到墙上挂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画像前一排桌子上放着几只杯子,一个戴着眼睛的整肃人员和罗团长正坐在一张长板凳上交谈着什么,罗团长一看见陈哲民、周尚文、薛姣姣进来马上就站起来迎接;陈哲民、周尚文、薛姣姣此时真象受了百倍委屈的小孩那样一下子猛扑上去紧紧地抱着罗团长,三个人眼泪水哗哗地流了出来…… 薛姣姣哭叫着:“团长,您怎么带现在才来呀?”说完后,她的眼泪像潮水般地涌了出来…… 周尚文伤感地说:“团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从不激动的陈哲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团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罗大成说:“你们先别激动,我慢慢和你们解释!” 此时,那个戴着眼镜的整肃人员喊道:“请大家安静一点!我现在有一份重要文件要宣布!” 周尚文、陈哲民松开了抱着罗团长的手,开始听那个戴眼镜的整肃人员宣布。 那个戴眼镜的整肃人员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清了清他的嗓门随后宣布:“……经查,中国工农红军某营营长陈哲民、某连连长周尚文、某团宣传科科长薛姣姣原被举报为‘受国民党特务机关派遣潜入我军搞破坏活动的**成员’现因证据不足三人都被撤消上述指控,从即日起解除审查予以释放。但是,考虑到三人在接受审查期间不予配合、态度恶劣;为此分别给予三人以党內记大过处分和军內降级处分;一,撤消陈哲民某营营长职务,降为某连连长;二,撤消周尚文某连连长职务降为某排排长;三,撤消薛姣姣某团宣传科长职务,降为副科长;上述文件自即日起生效……” 周尚文听了宣布决定后本想站起身来抗议的,但被坐在他边上陈哲民、薛姣姣硬是拉住阻止了;三人只好默默无闻呆呆地坐着,要不是罗团长提醒,他们还坐在凳子上不愿离开;陈哲民还在思念着同监那些被当作“**”无辜杀害的红军指挥员、周尚文也忘不了那一张又一张冤死同志的脸、薛姣姣则忘不了审讯她的那整肃人员一张狰狞的脸庞…… 罗团长领陈哲民、周尚文、薛姣姣三人回去后先叫三人梳洗、休息一下…… 陈哲民、周尚文、薛姣姣回来当晚,罗团长没有大张旗鼓地搞欢迎会、而是悄悄地请陈、周、薛三人吃顿便饭。晚饭很简单,菜是野兔、野菜、山鸡、竹笋、小鱼全是山区现成的;吃饭时罗团长问三人:“你们在接受审查时想些什么?” 陈哲民说:“说句实话,我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自己人整自己人的事情,刚开始时我心存希望以为组织上一定会把事情搞清楚还我一个清白的;但是自关在一起的人一个又一个被拉出去枪毙后,我便失望了。” 罗团长在听了陈哲民的话后神色很凝重地说:“一个坚定的革命者在敌人的枪炮面前甚至于被关在国民党监狱里,往往会面无惧色、视死如归。遇到象你们这种遭遇,仍旧要保持坚定的革命意志确实是不容易的!我也没有这种经历,说不出所以然;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党一定会明辩事非,不会对这种滥杀无辜事情置之不理的。” 周尚文说:“说句心里话,当我看到那些久经沙场的红军指挥员没死在敌人的枪口下而倒在自己同志手里时,我的心情真的要崩溃了;刚才陈哲民他说得谦虚,他在那种场合非常沉着冷静,还时刻鼓励我、给我勇气;和他相比我真的感到万分羞愧!” 罗团长说:“我认为通过这件事对你们和我在今后的道路上也许有好处,一是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好让自己在有限的生命之中多为革命事业作出贡献;二是更加珍惜同志间的革命友情,做到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不会无缘无故地去猜疑和冤枉自己的战友;三是在政治上更加成熟,在任何时刻都会冷静思考、处惊不变。” 薛姣姣感叹万分地说:“我是一个女人,我从没遭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委屈;实不相瞒,我被关押时曾经一度动摇过,甚至于还产生过回到我自己父亲那儿去的念头。我真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党內会发生自己人整自己的这种事,这样做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还有一个信息我要告诉你们,据审我那个人说,熊建民还活着,现在国民党部队!” 罗大成对薛姣姣说:“熊建民在国民党部队,他叛变了?这不可能吧!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说实在的,党的上层想些什么我搞不懂,但是我始终觉得某些整人的做法肯定有问题!他们连每天都跟着我的你们三个人都说成是‘**’,更不用说已经失去联系的熊建民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千万不能冤枉人!” 陈哲民说:“依我看来目前这个形势下,熊建民叛变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罗团长说得没错,我们在没调查清楚前,先别下结论,姣姣你也不要瞎想了!” 周尚文说:“姣姣,你别相信那帮整肃混蛋对熊建民胡说八道,熊建民的为人我最清楚,他绝不会叛变的;就算退一万步讲他留在国民党部队肯定自有他的难处!” 薛姣姣说:“但愿如此,我也相信熊建民不是那种苟且偷生的孬种!还有罗团长,您真是我、尚文还有哲民的救星和恩人,我们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您是怎么想办法把我们三个人弄出来的?” 罗团长听后只是笑笑说:“有关熊建民是否叛变的话题到时自有分晓的,现在不讨论这个话题。为了你们三个人被审查的事情我知道后真急得象热锅上蚂蚁,为此特地去找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主席毛主席,直接向毛主席同志反映了你们的情况;是毛主席同志据理力争想办法救你们出来的,你们用不着把我当什么救命恩人,要谢也要谢毛主席同志!还有一点我也非常内疚,我不能把还关在里面审查的人都保出来,想起那些被自己人杀害的同志,我心里真不好受!” 说到这里,大家都很沉痛……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陈哲民问:“你讲的那个毛主席是不是在井岗山和朱德会师的那个毛委员?” 罗团长说:“你们忘了?南昌起义后,我们部队不是跟着朱德和围追我们的国民党部队几经周旋后才来到井岗山的,在那里我们不是都见过毛委员吗?” 周尚文说:“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领导秋收起义的毛委员!” 罗团长说:“我们在几次反‘围剿’战斗中打得胜仗都是毛委员指挥的,毛委员打得是游击战、运动战,讲究的是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不象某些喝了点洋墨水的书呆子光知道死拼、硬拼。唉!我现在真的有些担心……” 见罗团长讲了一半不讲了,陈哲民带有困惑地问:“团长,你在担心什么?” 罗团长避开了他所担心的话题,只是说:“我是个只知道带兵打仗的军人,上面的事情我搞不明白也不想去搞明白;好了,不给你们说这些了!有一句话我要忠告你们,你们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严守纪律,尤其是尚文、姣姣你们两人脾气比较直,讲话容易冲动;今后你们在有的场合不该说的坚决不要说、不该做的坚决不要做!听好了,记住我的话!吃了饭早点休息!” 罗团长请陈哲民、周尚文、薛姣姣吃好饭不久,罗团长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周尚文经过被审查这件事后渐渐变得成熟起来,真是:“革命非一帆风顺,前进路曲折坎坷,历经磨难才成长,要做好苗多不易。” 要知道罗团长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请看下一章…… 第六章,主力红军去长怔,留下上山打游击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在第五次反“围剿”时,红军突然改变了前几次灵活机动的战术,开始按照共产国际派来的王明和军事顾问李德指挥打仗;在人数、装备上都占劣势的红军战士们纷纷修筑工事固守阵地和前来“围剿”的二十多万国民党军队寸土不让地死拼硬打起来…… 很快,红军被困在瑞金一带,没有外援、没有充足的武器弹药怎么经得住有着飞机大炮支撑的国民党军队屡屡进攻呢?罗团长那个团尽管奋勇拼杀,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只剩下一个营的兵力,岂止是罗团长一个团,其他参战部队同样遭到重创;中国工农红军在1934年10月中旬被迫进行战略大撤退——长征。 红军长征时,罗团长的部队担任掩护任务,等红军主力撤退之后,这支部队打得只剩下了二百多人;因为跟不上红军主力只好留在赣浙一带打游击,为了保存实力被迫撤到了独龙山(化名)。那独龙山逶迤曲折,像条巨龙似地盘距在赣浙交口处,它全长8600米,主峰高1500米,四周群山环绕、密林丛生、地势险要,它的山底下还伴有一条美丽清澈的清水江(化名);国民党反动军队和那些逃到外面重返故里的地主还乡团几次进山“清剿”不成,就恼羞成怒采取了坚壁清野的策略妄图威逼山上的红军投降…… 敌人在所有进独龙山的道口、桥梁上纷纷设立了关卡并布有重兵把守,还在各个关卡上到处张贴了招降和悬赏捉拿罗团长的布告,布告大致內容如下: “……**残余头子罗大成等因公开暴动反对政府而失败,现藏匿于山中,望匪首罗大成能看清形势主动携其残余向政府投诚,政府保证不予追究并委以重任;如执迷不悟继续负偶抵抗必将严惩不怠!望其他误入歧途者赶快幡然醒悟反戈一击,政府一概不予追究并视情安置;如有举报罗大成行踪者获大洋50元,如携罗大成人头向政府投诚者获大洋500元!……” 除了张贴布告外,国民党军和还乡团因怕原苏区的老百姓同情红军送粮送物,便严禁老百姓上山砍伐狩猎;弄得当地那些原本就靠山吃饭的老百姓真是叫苦不迭。 罗团长部队进山时还带了些粮食、盐、油、药品等生活必须品;进山刚开始时,战士们还挖挖笋尖、吃吃野菜、打打野兔、抓抓野猪图个新鲜改善一下生活;但是时间一长,每天二百多号人要吃的粮食很快就没了、山里可以吃的东西差不多也吃光了;问题还不光是粮食;尤其要命的还是蚊子带来的虐疾,战士们患上这种疾病后没有奎宁这种药真是苦不堪言…… 为了解决粮食补给和药品短缺问题,罗团长决定叫陈哲民、周尚文带钱带人下山去找最近的青山县(化名)城內的地下党联络站——杨素英私人诊所(化名),还特地关照了联络接头暗号…… 但是国民党和还乡团重兵把守着通往山区的所有关卡,到青山县城还要经过清水江大桥;如不走这座大桥要走好多弯路并且还得摆渡,红军真如俗话所讲的那样:“上山容易,下山难。” 1935年1月19日深夜正好是农历腊月15日,离春节还有半个月;陈哲民、周尚文一行五人冒着大雪严寒,准备到青山县城去给战友们搞点食品和药品…… 为了迷惑敌人故意伪装成国民党督察队模样,悄悄地潜下山,当他们走近清水江大桥边上一个关卡时,只见关卡周围搭了好多军用帐篷,除了关卡上几个固定哨兵外,还有七八个巡逻的国民党反动军队士兵不断地列队走过,这些流动哨兵还不时地用手电筒照着四周;陈哲民、周尚文两人趴在隐蔽的地方耐心地呆了半个时辰,那些在关卡上值班哨兵终于等到了交接班…… 几个换哨的士兵从帐篷方向朝关卡走了过来,关卡上的哨兵见到来人就哗啦一声将子弹上了膛,随后将步枪对着来人大声喊道:“口令!” 前来接班的哨兵轻声回答:“老鹰!” 关卡上的哨兵好象是没听清楚对方的回答,又重复了一声“响一点!口令?” 前来接班的那些士兵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大喊了一声:“老鹰!” 听到了口令,值班的哨兵这才放下枪来,等哨兵们正忙着换岗时;穿着国民党军军官制服戴着督察队白底红字袖章的陈哲民、周尚文趁乱哄哄之际突然出现在这些换哨的士兵面前…… 还没等这些士兵反应过来,闻到一股浓烈酒味的陈哲民就冲着他们骂道:“他娘的!你们来值班还敢喝酒?太不象话了!还有喊口令干吗这样大叫大嚷?是不是故意让山上的**听见?” 这些士兵顿时被陈哲民骂得嗦嗦发抖、呆如木鸡,在一旁的周尚文还装出煞有介事的样子叫了一声:“全体立正!” 等这些士兵全体列队后,周尚文还装出煞有介事的样子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印有国民党标记的小本本,随后将这些喝过酒前来换岗的士兵部队番号、姓名都一一登记在本子上。 此刻,另外隐蔽在一旁三个伪装过的红军战士早已悄悄地溜过了关卡哨兵的视线…… 一个喝过酒前来换岗的老兵油子摇摇晃晃地站也站不稳,还拿出香烟要敬陈、周两人;被周尚文训斥说:“你这个酒鬼还不给我老老实实地站好!” 这老兵油子敬烟被拒后就苦苦哀求陈哲民、周尚文:“两位长官请多多包涵,咱们今后当班保证不敢喝酒、高喊口令!” 陈哲民虎着脸说:“这里的**活动猖獗,咱们要随时保持警惕!我看在你们这些弟兄认错态度端正的份上,就饶你们一回,下不为例知道吗?快过年了弟兄们要留点神知道吗?” 老兵油子和其他士兵连声说:“知道了,谢谢长官!” 陈哲民、周尚文见戏演得差不多了,就命令这些士兵解散了各行其职,随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上了清水江大桥…… 等陈哲民、周尚文刚走,那老兵油子就开始骂道:“妈的,快大年三十了竟会遇到督察队;真是晦气!” 另一个士兵说:“这些督察队真是神出鬼没,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有一个士兵说:“会不会是山上那些**伪装的,要不要报告咱们长官?” 老兵油子瞪了那个多话的士兵一眼后说:“你懂个屁!那些躲在山上的**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穷人出身的土包子,刚才两位长官长得细皮嫩肉的我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出身的,他们今晚不上报我们的事情算是客气了!你他娘的给我好好值班不要多管闲事!”说完老兵油子就带了他一帮士兵回帐篷睡觉去了…… 陈哲民、周尚文和另外三个战友顺顺利利地通过了清水江大桥,当他们一行下桥后走了约三、四里路,正在庆幸太平无事时,不料又碰到一个由还乡团设立的检查站;要知道会发生什么?请看下一章…… 周尚文跟着罗团长真是历经艰难,可谓:“主力红军去长怔,留下上山打游击。粮油盐药全耗光,只好下山找给养。” 第七章,蒙混过关不容易,心惊肉跳好紧张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1935年1月19日深夜,话说周尚文、陈哲民带了三名红军战士下山乔装成国民党军模样混过了敌人设置的第一道关卡后,走到半路上又遇见一道关卡;这第二道关卡是当地还乡团设立的,周尚文等人走近一看,这些由地痞流氓等乌合之众组成的还乡团士兵正在哄抢一个过关老太婆带着的地瓜…… 周尚文冲着这帮还乡团士大声吆喝:“他妈的!你们这帮人是怎么站岗的?” 这帮还乡团士兵见来了国民党军督察队,吓得马上就放下抢来的地瓜,毕恭毕敬地站好了。 周尚文又骂了一声:“看你们这副熊样!哪有象你们这样站岗的?如果山上的**来了怎么办?” 这帮还乡团士兵被周尚文一骂个个吓得嗦嗦发抖,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看周尚文一眼,那个被抢东西的老太婆趁势捡起地上的地瓜溜走了…… 周尚文教训那些还乡团士兵说:“今天警告你们,以后再让我碰到的话,小心崩了你们!” 这帮还乡团士兵听周尚文那么一说恨不得磕头求饶说:“多谢长官饶命!多谢长官饶命!” 周尚文扔了一句:“给我多长点心眼知道吗?”的话后就和陈哲民等人扬长而去…… 周尚文一行下山途中蒙混过关好不容易在1月20日清晨5点才走到青山县城门口,这时候东方将近鱼白;他们发现城门口有十几个国民党士兵把守,这些士兵对每个进出城人员都要严格仔细搜查,一些稍微多带点粮食的出城人员无论男女老少连人带物一律扣下。眼见这种态势对周尚文等人执行任务来说非常不利,到底进还是退?周尚文等人正在陷入两难之际;一个国民党军官突然朝他们走来…… 只听那军官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陈哲民虽然早就将佩在胸前的身份标志背得滚瓜烂熟,但是他却没正面回答,他拉高嗓门说:“你眼睛瞎了,怎么连师部督察队也不知道?” 那军官似乎有点不买账地说:“督察队怎么啦?现在上峰有令就是天皇老子来也要查!” 那个军官话音刚落,周尚文就上前对着那军官重重地抽了一巴掌,边上那些站岗的士兵们哗啦一声马上将上了膛的步枪对准了陈哲民等人…… 那个被打的军官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部叫了起来:“你敢打我?” 周尚文说:“就打你怎么啦?打你还是轻的!**的见到我们连口令都忘了问,你是怎么带班的?一个小小的少尉只知道撒野,你是不是活腻了?” 那个少尉军官顿时被周尚文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再一看周尚文佩的领章是少校军衔;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个少尉只好收敛起他原先的嚣张气焰,连连向周尚文赔不是;就在周尚文打那军官时,一个躲在岗亭里的士兵偷偷地拨通了他上司的电话…… 象前两个关卡通关情况一样,周尚文、陈哲民等人以为总算可以顺利进城里,他们刚走进城內,一辆满载士兵的军用卡车急驶而来,“嘎”的一声突然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一看这一卡车士兵就知道来者不善,陈哲民、周尚文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了一下。此刻,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拔枪抵抗;因为军卡上的两挺机枪早已将枪口牢牢地瞄准了他们。周尚文确实有点儿慌张;但是陈哲民却非常镇定自若,因为他清醒地意识到:“我们现在梢有不慎将会遭受灭顶之灾;个人牺牲事小,如果任务完不成山上一百多号同志断粮缺药怎么办?”正当他在思考应变对策时,从军用卡车的副驾驶员座里跳下一个身材高大、佩戴少校军衔领章的军官…… 周尚文这次真是:“下山路上真艰险,哨卡林立多障碍。蒙混过关不容易,心惊肉跳好紧张。”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 第八章,好不容易下山来,巧遇同窗才逢安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1935年1月20日早上5点许,走了一个通宵的周尚文、陈哲民等人好不容易刚进青山县城门口,未料被一辆突然急驶而来的军用卡车拦了下来,眼见双方剑拔弩张正要拼个鱼死网破时,那个刚下车的国民党少校突然叫了一声:“哲民!尚文!” 听到这一声亲热的叫喊,陈哲民、周尚文简直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俩朝那叫他们名字的军官一看,叫他们姓名的人竟是昔日的老同学、老战友——熊建民…… 望着熊建民一身国民党军装,陈哲民、周尚文两人心里一时十分矛盾;“难道原先在苏区他们被整肃时听说的‘熊建民叛变了!’都是真的?” 熊建民发现失散多年的昔日老同学、老战友见了他似乎无动于衷,就好生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就问:“你们俩怎么见了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尚文连忙解释说:“建民,我和哲民意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也许是过于激动说不出话来的缘故吧!” 陈哲民也跟着说:“真是意外,想不到!” 接着陈哲民、周尚文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大家互相问候后,熊建民马上叫军用卡车驾驶员、三个陈哲民随同人员都坐到车后去,他请陈哲民、周尚文两人坐到副驾驶座上,他自己开车…… 上了车后陈哲民有些不安,他心想:“南昌起义后,那个熊建民自部队打散后已经多年没见,也不知道他目前的政治面目到底如何?万一他真的就像整肃人员所讲的那样早已叛变革命投降蒋介石了怎么办?”想到这些陈哲民有些不寒而慄。 周尚文见到熊建民后,倒觉得熊建民没有什么让他不放心的;他马上就回想起当年在军校和熊建民一起操作迫击炮时失误差点爆炸那段惊心动魄的情景…… 见到了老同学、老战友后,熊建民既是高兴又担忧;高兴的事不提了,担忧的事和陈哲民想得如同出一辙:“陈哲民、周尚文都知道我**员身份,现在这几个老同学一身国民党军人打扮,完全有可能早已叛变,他们一旦出卖我怎么办?但是像陈哲民那样舍生忘死的**员又不像那种当叛徒的人,我到底怎么办?”熊建民一下子陷入两难的矛盾之中…… 车没开几分钟就到了驻地,那是一幢原农会用的大宅园,熊建民请陈哲民等人坐在客厅里后,命令下面人立刻去准备早餐;早餐很快就送了过来,有包子、红薯、酱菜和稀饭,除陈哲民、周尚文外,还有三个随同战士因多日挨饿,一见有吃的就狼吞虎咽起来。那个送饭的士兵看了有些纳闷,熊建民马上挥手叫他离去,等那送饭的士兵离开后,熊建民用手朝上指了指随后紧张地问陈哲民:“你们是不是山上的……?” 熊建民话还没说完,陈哲民就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陈哲民看了四周没有外人就轻声对熊建民说:“是的,你说一点也没错;我们就是山上的!你现在就可以把我们抓起来去邀功领赏!” 熊建民倍受委屈地说:“我像圣经里那个犹大吗?自南昌起义失散后,多年来我找也找不到你们,我怎么会出卖你们?幸好你们遇到我,如果碰到马骏和钟汉可能就麻烦了!” 周尚文问熊建民:“你说什么?马骏、钟汉也在你部队?在你这儿说话方便吗?” 熊建民说:“对,马骏就在我团当参谋长,钟汉在师部政工处,可能参加军统了。你们在我这儿说话方便,我不叫手下的人来,他们是绝对不会来的!这次你们下山是……?” 陈哲民说:“既然你说要找我们,今天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这次下山来的任务就是为了寻找粮食、药品和其它给养!” 熊建民说:“现在我所在的国民党军队和当地的国民党政权为了围剿红军,对粮食、药品急需物资控制得非常严,城里的所有粮店、药店等凡是生活必需品商店门口到处可见国民党军队张贴的布告,上面写得最醒目一条就是:‘凡发现通共者一律枪决!’现在粮食是限量供应,药品要凭医生处方;在国民党军队的淫威之下,一些胆小的店主们被迫关门、医生不敢随便开药;要搞到供一百多号人吃用的粮食和药品这确实非常困难!” 听了熊建民这番话后,周尚文、陈哲民等人也犯难了…… 此时,熊建民突然想起一个人,他对陈哲民、周尚文说:“我父亲有一个朋友在县城做粮食生意的,不妨我带你们去找找他;不过,就算搞到粮食怎么运到山上去?这个问题你们想过吗?” 周尚文说:“我们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这件事情只好拜托你老同学帮忙了!” 陈哲民说:“现在咱们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搞到粮食再说!” 熊建民说:“你们先吃早饭,等一会儿我就陪你们过去!还有一件事要问两位,薛姣姣现在怎么样了?” 周尚文笑着说:“我倒忘了你的女朋友姣姣了,告诉你吧,她现在是我们的团的宣传科副科长,进步多了!建民你还在想她?” 熊建民说:“自南昌起义后我和姣姣分别已有好多年了,不知道她现在嫁人了吗?” 周尚文骗熊建民说:“姣姣都快老姑娘了怎么会不嫁人?” 熊建民一听急忙问:“尚文,你在说什么?姣姣结婚了,她嫁给谁了?” 陈哲民看熊建民急成那样就说:“建民,看你这副猴急的模样,你上当了;尚文刚才骗你的,姣姣没结婚!” 熊建民一听狠狠地捶了周尚文一拳说:“好,你骗我!” 三个老同学、老战友意外重逢有说有笑地高兴得不得了…… 陈哲民、周尚文吃了早饭之后化妆成商人,叫其他三个红军战士原地待命;随后就跟熊建民到那个粮商家里去了,经一番周折总算于1月20日上午买到了三千斤大米、二千斤面粉,由熊建民亲自将粮食押运到他营部。 粮食买到了,药品怎么弄?周尚文又想到了罗团长临走前关照的那个地下党联络站——“杨素英私人诊所”;为了谨慎起见,陈哲民、周尚文两人还是化妆成老百姓模样决定亲自去联系,等他们到了那家“杨素英私人诊所”门口时,只见诊所大门紧锁…… 一见此状,陈哲民、周尚文两人的心都凉了半截;真是:“好不容易下山来,巧遇同窗才逢安,联络地点刚找到,铁锁把门空无人。”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 第九章,昔日恋人意外见,无巧真是不成书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自国民党驻军来了之后,青山县城的大街小巷显得死气沉沉;虽然离中国传统节日的春节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但在这座城里却一点儿也闻不到节日临近的气息。已经将近中午11点,要在往日这里早就车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而今很多商店都闭门谢客,马路上行人稀少。陈哲民、周尚文两人东寻西找、费经周折终算找到了罗团长关照的地下党联络站――“杨素英私人诊所”,然而到了那儿,他们却空欢喜一场,原来该诊所和其它商店一样也是“铁将军把门”…… 陈哲民悄悄地对周尚文说:“这个杨素英到底是去出诊、还是怕被抢劫?怎么也不开门?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带着几分疑惑,陈哲民、周尚文怕店里或附近有国民党特务埋伏,不敢冒然上去打听;他俩警觉地望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异常情况,两人商量了一下,就由陈哲民在诊所附近望风,周尚文到诊所后面去探听虚实。两人作了分工后,周尚文就朝诊所后面小巷走去;走到诊所后门,周尚文朝锁住的诊所后门的门缝里张望,发现诊所后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二个伙计打扮的小伙子正在忙碌着晒中药材;周尚文一阵惊喜正想敲门时,一支硬梆梆的东西突然顶住了他的背后…… 周尚文心想:“这下坏了,撞到国民党特务了!如果转身反抗的话后果是可以想象的,哪可怎么办?”他下意识地想掏藏在腰间的那把驳壳枪…… 只听他背后轻轻地发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你给我老实一点,不要轻举妄动!你动一动我就打死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周尚文一听那个女子的声音很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于是就小声回答:“我是来找杨医生!” 身后那个女的又问:“你是干什么的?你找她干什么?” 周尚文说:“我是来看病的!” 身后那个女人说:“请问,你是来看中医还是西医?” 周尚文一听是地下党的联系暗号,马上接着说:“中医断根、西医治表,我只看中医!” 身后那个女人又说:“你看什么病?” 周尚文又接着说:“我看通风病!” 听完了周尚文的回答后,那个女人放下指着周尚文背后的家伙说:“同志,我总算找到你了!” 周尚文回过头来一看,用枪指着他的竟是个美丽动人的年轻女子,再仔细一看该女子不是别人而是――杨诗雨;他激动得差点叫出声…… 杨诗雨用手指了指嘴巴悄悄说了句:“有话进去再说!”后便打开诊所后门的把锁,想让周尚文进去,周尚文说:“你先进去,店前面还有一位同志,我去叫他过来!” 说完,周尚文就将陈哲民叫了过来…… 说也奇怪,你说这个世界大可大得无穷无尽,人在这宏大的世界里只不过是像一滴水、一粒沙;你说这个世界小也实在太小,光今天同一个早上竟会遇到了二个多年不见的熟人而且都是:同窗。 老同学相见分外亲,周尚文将杨诗雨介绍给了陈哲民认识,三个人寒喧了一番。 周尚文问:“诗雨,你是大家闺秀出身的从来不过问政治的怎么也干起这个……?”说完,他用手比试了一把枪的样子。 杨诗雨说:“古代有花木兰从军,如今国难当头小女子岂能坐视不管?” 接着,杨诗雨想起了周尚文到军校报到前的那件事:“周尚文到军校报到前那天晚上,她为父亲婉拒周尚文母亲的提亲而伤心了整整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她起来一照镜子,见两只眼睛都哭肿了,如这副模样去送行的,这不是给其他也来送周尚文的同学们看笑话?想到这里,她就没去车站……” 但是杨诗雨并没有将那件事讲出来,她只是把她参加革命的经历讲了一下…… “我在周尚文到军校去后没多久也到南方医药专科学校上学了,在学校念书期间正逢大革命浪潮掀起得最高氵朝时刻,我受**领导的学生会组织影响,就投身到反帝、反封建、反军阀的学生运动中去,并秘密加入了中国**。1927年我毕业时,也正是大革命浪潮一落千丈时,我先是到省市一家医院当医生;同年12月11日凌晨**人领导一部分国民革命军部队和工人纠察队发动广州起义时,我受组织委派上前线去抢救受伤的起义军官兵。12月13日起义失败后,我因身份暴露就随起义部队撤出广州;后来被组织上安排到现在这地方建立起地下党的联络站,我也将自己名字改成为杨素英,将诊所叫作现在的名字“杨素英私人诊所”…… 听完了杨诗雨这段经历后,周尚文感叹万分地说:“想不到我和你分手之后,你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咱们俩差不多已有十年没见了,你怎么一直都不和我联系的?” 杨诗雨说:“你还好意思问我呢,哪有女的主动联系男的?” 周尚文说:“当初是你爸要我们不要过早恋爱,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的,所以我就不来扰你了;再说后来众所周知的时局动荡、兵荒马乱的,我到哪里去找你呀?” 杨诗雨望了一下在一旁的陈哲民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提了,咱们还是言归正题,谈你们来找我的事吧!” 陈哲民见了周尚文和杨诗雨那种眉来眼去的神情、听了两人说话的语气后,已经明白眼前这一对男女不一般的关系了,他知趣地说:“你们俩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我先到外面呆一会儿,你们俩多聊一会儿!”说完后想离开,被周尚文一把拖着说:“哲民,我和诗雨是自小长大的老同学;没关系的,你跑什么呀?” 杨诗雨听陈哲民这么一说,脸上马上起了红晕;她说:“陈同志,尚文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我和尚文只是同学关系,你想哪儿去了?” 周尚文突然想起一件事,接着又问说“诗雨,俗话说:‘女大当婚,男大当嫁’,你也老大不小了,已经嫁人了吧?” 杨诗雨轻轻地打了一下周尚文说:“去你的吧,又你又要胡说八道了!你自己老大不小了大概早娶老婆了吧?” 周尚文急忙说:“我才没娶老婆呢,你不是谈正经事嘛?我们还是谈正经事吧!” 陈哲民见两人斗嘴差点儿笑出声,他悄悄地对周尚文说:“你有好多事情瞒着我?” 周尚文叫了起来:“我有什么事情瞒你呀?” 陈哲民指着杨诗雨对周尚文说:“你有一个这么要好的女同学,你给我讲过吗`?” 三个人听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周尚文说:“诗雨,说到正经事,刚才你在我背后用枪指着我时,差一点儿把我吓晕了!” 杨诗雨说:“尚文,原来你胆子这么小还参加什么革命呀?这几天外面很乱到处有人抢劫,我和其它店一样都不敢开门,进出都走后门;刚才我从外面回来,见到你鬼鬼祟祟地在偷看诊所后门,我真的还以为是遇到小偷或特务了!” 周尚文听后笑着说:“你说我胆小,你自己胆子也大不到哪里去;你还怕遇到小偷或特务?当我的腰被你枪顶着时,我真以为遇到特务了?你当时怎么不开枪,万一我反抗怎么办?” 杨诗雨听后也抿着嘴巴笑着说:“我后来一想,也有可能是自己人,我观察过周围没有别人;再说当时我如果真的开枪的话不是在自找麻烦吗?这不但会惊动四邻还会引来国民党军警特务!我怕误伤自己人,所以就灵机一动改问暗号,万一你真的答不上暗号,你现在还会毫发无损地坐在这里吗?” 周尚文轻轻地捶了一下杨诗雨说:“你这个鬼精灵!要不然我差点儿死在你的枪口下了!” 杨诗雨说:“好吧,咱们现在言归正传;你们这此来我这儿是什么任务?需要地下党帮你们做些什么?” 陈哲民说:“杨素英同志,不,应该叫杨诗雨同志!我和尚文这次来你这儿主要任务是搞到粮食和药品,现在粮食没问题了,主要是药品;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杨诗雨说:“我们地下党组织在看了国民党反动当局抓罗团长的布告后,知道你们早晚会派人来找我们的,今天没想到会遇到尚文和你;我和城里的地下党组织早已给你们准备了一些奎宁、阿斯匹林、云南白药、阿托品针剂、酒精、红汞、药棉、纱布等常用药;山上草药很多遇到感冒发烧只好就地取材了;因为当局管制很严,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但都是同志们冒着生命危险才搞来的,请你们谅解!”说完,杨诗雨就从里屋搬出一只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都是药品…… 陈哲民、周尚文看到后不禁热泪盈眶,他俩激动地握着杨诗雨的手说:“你到底是女同志,心是那么细、想得是那么周到!你们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能搞到这么多药品真是不容易的;我们俩今天要代表山上的罗团长和其他同志要真诚地感谢你和所有的地下党同志!谢谢!谢谢!” 说完,陈哲民从他怀里掏出一大把银元递给了杨诗雨。 杨诗雨见到这些银元有些生气说:“你我都是自己人,你们这么客气干吗?难道你们当我是外人还要来这一套呀?我们地下党知道你们每天呆在深山老岭里风餐露宿缺粮少药的,生活上好好地要比我们艰苦;这些银元对你们山区的同志来说很重要,你们赶快收回去我不会拿的;这是我们地下党组织的一份心意,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大家客气了一番,陈哲民只好将银元收了回去,陈、周两人在杨诗雨店里吃了她亲手做的美味可口的午饭后,杨诗雨将箱子里的药品用油纸仔仔细细地包了两包分别放进两只箩筐底部,再朝箩筐里面装满了预先准备好的香菇、黑木耳等土特产,杨诗雨还叫了他店里一名男伙计林海(化名)挑着两只箩筐跟着陈哲民、周尚文两人,直朝着熊建民的营部方向走去…… 大街上行人稀少,陈哲民、周尚文告别了杨诗雨后,和林海走在大街上十分惹人注目;走着、走着,在快到熊建民营部还不到五百米处时,迎面走来一支国民党军的巡逻队,三人想要躲避已为时过晚…… 眼看那支巡逻队一步一步逼近三人,周尚文放慢脚步轻轻地对陈哲民说:“麻烦来了!怎么办?” 陈哲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悄悄关照周商文和林海:“大家不要慌,继续往前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动!” 说完,三人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那支巡逻队走近时只是看了一下陈哲民三人就擦肩而过;陈哲民三人悬着的心刚放了下来,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站着,不许动!” 陈哲民等人的心顿时又砰砰地加速了…… 真是:“昔日恋人意外见,无巧真是不成书。千辛万苦搞到药,半路杀出程咬金。” 第十章,为送粮药伤脑筋,未料遇到好机会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1935年1月20日下午,话说陈哲民等人好不容易从杨诗雨那里搞到些药品眼看就要返回熊建民营部时,不料被一队国民党军巡逻队拦了下来。 一个国民党少尉军官走了过来,凶神恶煞地问那个挑担的伙计:“这两只箩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林海沉着地回答:“长官,这箩筐里装的全是香菇、黑木耳;不信你来看!” 说完后,那伙计从箩筐里掏了一大把香菇递给少尉看。 那个少尉看都不看一眼就将香菇摔在一地,又问:“你们挑这么多香菇、黑木耳到哪里去?” 陈哲民用手指着前面那个大宅园回答说:“长官,我们是给前面那个熊营长营部送年货的;不信你派人跟我们一起去!” 一听熊营长名字,那个少尉的威风顿时少了些,脸色马上由阴转晴说:“原来是熊营长叫你们送年货的;好了,走吧!走吧!”说完就朝陈哲民三人挥了挥手,随后带着他的巡逻队离开了;等这帮巡逻队走后,陈哲民等三颗悬着的心总算一起落了下来,此刻三人的额头上早已冒出冷汗…… 周尚文说:“幸好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心脏病!” 林海说:“真的让那个少尉发现了我肯定会拼命的,当他走近箩筐时我已经作好万一的准备了!” 陈哲民对林海说:“地下斗争看来要比我原先想象的危险得多了,象你和杨医生那样战斗在白区里真不容易!这里情况复杂,咱们还是快走吧!” 三个人来到熊建民营部后,熊建民问了一下情况;陈哲民对熊建民说:“这里的白色恐怖确实出乎我的想象,要把东西运上山去是有难度的!看来只有你建民能帮我们了!” 熊建民说:“你们这次来得正好,索性我随你们一起上山算了,顺便也解决了运送粮食、药品的问题。” 陈哲民说:“山下由国民党军队重兵把守,到处关卡林立,你跟着我们几个人硬闯过关肯定是不行的,得另想办法。” 周尚文问熊建民:“山下的那支守备部队和你熟悉吗?” 熊建民说:“山下那支守备部队是我团二营的,我是三营,我和那个营长熟是很熟;但是我知道那个营长是个和**有着刻骨仇恨的反动军官,因为他父亲是土豪被农会杀了。” 陈哲民说:“看来通过那个营长的防区是不可能的了,还有什么办法?” 几个人正在商量时,熊建民突然接到了团部要他去开紧急会议的电话;挂了电话后,熊建民说:“团部通知我去开紧急会议说不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们先休息一会儿,等我开好会再说!” 趁熊建民去开会时,陈哲民等人感到时机紧迫那里顾得上休息马上商量起对策。 陈哲民要林海回地下党联络站后叫杨诗雨马上发一份电报给团长,电报內容是:“货已到,难运回!” 等林海离开后,陈哲民、周尚文和另外三个红军战士迫不及待地商量起运对策。 陈哲民说:“我们现在在山下多呆一天,山上的同志们就要多挨饿一天,时间对我们来说是刻不容缓的,我们无论作出多大的牺牲也必须想办法把粮食和药品尽快送到山上去!” 周尚文想了一个主意,他说:“既然时间那么紧迫,要不然先叫熊建民设法送我们将货运抵山下附近,随后叫团长他们下山来接应我们!” 陈哲民说:“你这个主意我也想过,但是这样做的后果代价太大;因为这样做就是死拼硬闯,敌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还会招引更多的敌人趁势将我们一网打尽!” “刚才你不是说无论作出多大牺牲也要将货运上山去,现在又怕代价太大;哪我们怎么办?”还有三个红军战士问陈哲民。 陈哲民说:“**人一定要有不怕牺牲的精神,但是也要避免不必要的栖牲,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我们不但要敢于斗争、更需要善于斗争,这就是革命斗争的真理!否则的话,咱们**人的命都拼光了,谁来解放中国的劳苦大众?” 听了陈哲民这番话后,这三个红军战士连连点头称是;一时间,围绕着向山上送粮药的话题,陈哲民、周尚文等人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话说熊建民到团部作战室开会,一进会场,发现今天会议气氛有点不对头,团里的连长以上军官都被叫来开会,与会人员围着一个模拟山区的大沙盘正听马骏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熊建民一看马骏越来越胖,年纪不大但肚子倒大了起来。熊建民从马竣那儿一打听才知道师部新来一个政工处长说要传达打仗命令。等人到了差不多了,团长胡松山叫与会军官都坐好,胡松山(化名)带来一个熊建民以前从来没见过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皱皱、年龄约四十来岁、表情很严肃的上校军官,这军官由其副官钟汉少校陪着进来后先是朝与会人员横扫了一眼,目光带有一种寒气,他将公文包朝桌子上一放就端坐在椅子上。 熊建民已经多日没见钟汉,两人碰头后只是会意地点了点头,熊建民见钟汉还是瘦瘦的…… 会议一开始,胡松山向与会人员介绍坐在他身边那位“眼镜”说:“我身边这位是师部派来的政工处处长徐照明(化名)上校,请大家表示欢迎!” 那个叫徐照明的军官一听介绍就笔挺地站立起来,与会人员也全部站起来鼓掌表示欢迎,徐照明朝全体与会人员行了个军礼后,胡团长示意大家坐下。 欢迎仪式结束之后,胡松山又说:“现在请徐处长传达师部命令!” 与会人员一听有令马上又站起来。 徐照明从放在桌子上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念了起来:“……现查,盘据在独龙山上原**朱毛残余势力已有数月之久,一直占山为寇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已经严重扰乱了当地正常治安秩序;为彻底铲除这股**残余,确保春节民生安全;本师部命令你团必须在收到本命令起七天內彻底消灭这股**残余势力,如出色完成本项任务将予以重奖!” 念到这里,徐照明特地停顿了一下,放下他手中的文件,示意副官钟汉抬来一只沉甸甸的箱子,他等钟汉费力地将箱子抬到桌上后一打开箱盖,与会的军官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元;一看这么多银元,“哇!”与会的军官们都发出一阵阵惊叫声…… 胡松山叫了一声:“这是徐处长带来给大家过年的礼物!请保持安静!徐处长还没念完了!” 徐照明又拿起文件紧接着念道:“凡不从命令、临阵脱逃、贪生怕死者一律枪决!凡泄露军情通共者一律枪决!如铲除不力造成后患必将严惩不怠!国民革命军某路军某师令……”说完,从他那金丝边眼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道凶恶的目光。 一听这项命令,与会的军官们象炸开了锅似地一下子喧嚷起来;有个军官说:“我们围剿了半年还没消灭掉,现在师部倒是信口开河命令我们一个团七日內消灭山上的**,这是开什么玩笑?” 另一个军官附和着说:“**有这么好打吗?叫师部的人下来打打看!”…… 听到这些牢骚声,主持会议的团长胡松山心里也有一股怨气;但是政工处长在他身边,他只好板着脸说:“大家不要吵了!军令如山谁敢抗命?” 有军官问:“什么时候行动?怎么行动?” 胡松山说:“我团自今天接到命令起所有官兵一律停止休假,立即进入战备状态,回去检查准备武器弹药,将所有的重武器全部用上;后天准备行动,具体时间为了保密行动前一小时会另行通知。师部高度重视这次剿匪行动,除布置另外一个团在山另一头负责阻截防止**外逃外;还特地委派徐处长担任师部督战队队长,由他亲临现场督战,他刚才说过了谁敢贪生怕死当场军法处置!现在我命令:这次行动由一营、二营担任进攻,三营担任后援!大家如果想高高兴兴地过好年的话一定要齐心合力、互相配合共同打好这次战斗!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与会的军官们都不敢作声,胡松山见没人发言就说:“现在请团参谋长讲解这次行动的沙盘推演!” 此时,团参谋长马骏,开始用一根指示棒指着沙盘说:“**盘据的独龙山区的东面靠我部所青山县城只有唯一条通道,路面宽畅,还有一座横跨清水江的大桥,该桥现在我部牢牢控制之下。我部现由一营驻扎在那儿,我部运送部队的车辆有限仅有四辆卡车,等二营到清水江大桥独龙山一侧和一营汇合后战斗才能打响;为了保障二营的到达,必须将车辆来回跑三次才能全部接完二营和装备;如果担任后援的三营也要上的话,那还得加三个来回。独龙山区的西侧靠龙山县城(化名),山区西面道路狭窄,人只能前后一个一个挨着走,一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该道路不利**撤退,再说师部已在西面山下布置了一个团的兵力,到时定叫**插翅难飞!但是我部所在区域地势比较宽广也有诸多不利因素,搞得不好的话有可能迫使**沿着清水江往下游逃窜,还有可能沿清水江上游逃窜,随后过江躲进了青蛇山区。为了防止**逃跑,我们‘围剿’时必须像割野草似一般寸草不留!所以在这次行动开始时你们一营、二营的所有迫击炮都给我朝山上先狠狠地轰一番,等压制了**的火力之后再用轻重机枪掩护进攻;这次进攻最好采用以排为单位组织进攻,一个单位到达指定目标后,马上掩护下一个单位继续进攻,这样轮番进攻我看**能有怎样招数来对付?当然诸位有什么更好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马骏说话时显得十分激动,他因为人胖,讲起话来一激动便气喘吁吁的…… 胡松山等马骏介绍好后说:“马参谋长讲的大家都明白吗?” 与会军官叫了一声“明白!”后,胡松山就宣布散会…… 正当陈哲民等人在苦苦寻思时,熊建民从团部开好会回来了;他一进门就说:“刚才到团部开会时我遇到马骏和钟汉!” 周尚文问:“他们俩现在怎么样?” 熊建民说:“马骏比以前更胖了,连说起话来都费力;钟汉还是老样子瘦瘦的,他现在是新来的政工处长徐照明的副官。” 陈哲民问:“刚才你去开会敌人有什么动向?” 熊建民说:“我正有一个不好消息告诉你们,师部刚才派来那个叫徐照明的政工处长亲任督战队队长,还命令团部后天即1月22日‘围剿’山上的红军!” 周尚文紧张地问:“后天行动的具体时间?具体出动多少兵力?” 熊建民说:“对于行动时间,团部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好象对这次行动时间格外保密,只是说行动前一个小时再另行通知;对于出动兵力,我所在那个团倾巢出动从独龙山的东面进攻,师部下属另外一个团在独龙山的西面阻截红军的退路;师部这次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彻底消灭山上的红军!”熊建民祥细地描绘了一遍刚才马骏的沙盘推演全过程…… 陈哲民说:“我马上叫人发电报给山上,叫山上的同志们有所准备!建民,你部队的状况如何?” 熊建民说:“我还没和你细说,我和一些在南昌起义后失散的**员早在自己营部建立起党组织,虽然没有和红军取得联系;但是我们党的活动从未停止过,现在我这个营已秘密发展了38名党员,加上原有的8名党员共有46名党员还有很多党外积极分子;这些同志都担任着排长以上职务,应该说我这个营是牢靠的!” 陈哲民问熊建民:“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熊哲民说:“刚才开会时宣布,后天‘围剿’独龙山的红军时,由一营、二营担任主攻,我营担任后援;我打算趁敌人忙于进攻时,配合山上的红军一起夹攻一营、二营,索性消灭我所在的团部、占领青山县城,给国民党反动派一记响亮的耳光!” 周尚文说:“建民这个主意好,就是要杀杀国民党反动派的威风!” 陈哲民说:“建民,这主意好是好但是一定要注意保密和谨慎,一旦泄密或稍不留神就会导致山上红军和你的部队全军覆没;你还是先把地图拿来,大家研究一下详细的作战方案!” 熊建民拿来军用地图,三个人围着地图研究了起来,最后拟定了內外夹攻的作战方案。 陈哲民说:“事关重大,尚文你马上到联络站去发电报,请示一下山上的罗团长!” 说完,周尚文又化妆成老百姓走了,熊建民、陈哲民焦急地等待着周尚文的回音…… 陈哲民、周尚文这次真是:“本为粮药伤脑筋,未料遇到好机会。趁势杀敌破围剿,索性来个双丰收。”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 第十一章,子弹上膛剑出鞘,磨刀霍霍待起义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1935年1月20日晚上8点许,周尚文按陈哲民的要求匆匆来到杨诗雨那里,将敌人即将在1月22日发动进攻以及他和陈哲民、熊建民三人拟定的內外夹攻方案要杨诗雨向独龙山的罗团长发报;杨诗雨马上叫报务员苏静雯发报,趁着空闲时,杨诗雨问周尚文:“你真的还是单身,没找到心上人?” 周尚文说:“诗雨,我到军校去报到的那天,我一直在等着你会来送我,没想到等车开走了你还是没有来;从那时起,我才真正体会到没有你我的感受是什么?你说我会去找其她人吗?那里你呢?” 周尚文这番话深深打动了杨诗雨的心,她也道出了埋在心里多年的心声说:“尚文,你走之前那天晚上,周伯母提起你我婚事时,我听后內心是多么激动!出于害羞我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多想听到我父母同意的声音;未料事出意外,我父亲竟会拒绝周伯母的提议,你知道当时我的感受吗?不瞒你说,我自中学时就喜欢你;只不过你象一只傻木瓜似地始末没有反应罢了。你说,我会找其他人吗?” 周尚文说:“现在咱们也长大成人了,再说你我都是**员,我们恋爱自由、婚姻自由,要父母同意干吗?” 杨诗雨说:“现在你我的身份都变了,咱们是不再需要父母干涉了,但是所处的特定工作环境允许咱们谈恋爱吗?” 周尚文想了想说:“你说得话是有些道理,我们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确实很少有时间谈情说爱;不过,有一点我要向你申明:我这一辈子非你莫娶,一有机会我肯定会向你求婚的!” 杨诗雨说:“你说得都是真的?” 周尚文信誓旦旦地说:“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杨诗雨听后立即用手捂着周尚文的嘴说:“不许你起毒誓!我也向你保证:我这一辈子非你莫嫁!” 周尚文趁势抓住杨诗雨的手,两个人第一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当周尚文热吻杨诗雨那火烫的嘴唇时,杨诗雨彷佛飘浮在云里雾里…… 直到报务员苏静雯送回电时,两人的嘴唇才松开…… 见苏静雯突然进来,杨诗雨的脸一下子涮地红了起来,苏静雯见状刚准备知趣而退,被杨诗雨叫来了进来;杨诗雨向周尚文介绍说:“尚文,这位女同志叫苏静雯,她是我站的报务员!” 周尚文为刚才的一时冲动被第三者撞见感到很尴尬,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叫周尚文,苏静雯同志,您好!请问回电是怎么说的?” 苏静雯给了他一份罗大成的回电,只见回电上这样写着:“同意你们方案,摸清具体时间!罗” 因公务紧急周尚文拿了罗团长的回电后,只是向苏静雯打了一声照呼后马上就离开了…… 晚上9点许,陈哲民、熊建民终于等到了周尚文带来的罗团长回电。 这一天是陈哲民、周尚文一生中最忙碌的一天;从下山过关、买粮取药、联系发报足足忙了一整天;熊建民知道陈哲民、周尚文在山上已经很久没有好吃好喝的了,就叫他营里的广东潮州厨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潮州菜,卫兵端来了烧鹅、卤鹅膀、叉烧、腊肠、葱油鸡、鹅干等潮式卤味,还炒了空心菜、蚝油牛肉、烤了一条鱼、炖了一只土鸡、烧了一碗鱼丸汤;专为老同学、老战友接风。 席间,熊建民说:“你们离开广东老家多年,可能连广东菜什么味道都忘记了?今天你们一定要放开肚子好好地吃一顿!” 望着桌子摆满的菜肴,周尚文感叹万分地说:“是呀,我和山上的同志们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日子没吃过一顿象样的饭了;建民,你要想清楚,很快你就要吃不到这么丰盛的宴席了,也要和我们一样去啃红薯了!” 陈哲民触景生情语重心长地说:“建民,尚文说得不是笑话;当红军的生活是很艰苦的,你和你的部下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呀?红军中的一些官兵正是因为吃不了苦才当了逃兵或叛徒!革命不是闹着玩的,要和同志们说清楚!” 熊建民说:“两位讲的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说的!不过,我是革命的乐观主义者,我相信吃苦是暂时的,等革命胜利了一定会让全中国人民都有好吃好喝的!来,说管说、吃管吃,先补补身子再说,等着打敌人!” 陈哲民说:“建民,你一定要做好长期吃苦的准备!目前正是革命的低潮,中国革命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就会取得胜利,;蒋介石政权凭借帝国主义、大资产阶级和地主做他的后台,他的国民党军队实力还是相当强大的;但是国民党和**的军队来源却有着本质区别,国民党军队来源是靠抽壮丁来维持的,**军队来源是广大劳苦大众自愿加入的;前者是为了维护反动统治要压迫人民、其队伍有着不稳定性;后者是为了解放被压迫者,当然得到人民的拥护。这些问题也要给下面的战士说清楚!” 熊建民说:“我有二个建议要和两位商量一下,第一个建议是我准备明天上午召开党员大会,到时候请你们两位发言。哲民,你刚才讲得我真的深受启发,我和我营里同志原本确有革命速胜论的思想,是没有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明天开会你们两位一定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第二个建议是我打算为这次行动设立一个临时指挥部,我建议由哲民或尚文来担任总指挥。” 周尚文说:“建民,你提的两个建议不错,我的发言不必了,哲民的理论水平比我高,我看就请他发言最合适了;至于总指挥就由你和哲民随便都行!” 陈哲民对熊建民说:“建民,尚文叫我发言没问题;你提出设立临时指挥部的建议也很好,这次行动因为是以你的营为主,我看还是由你来担任总指挥比较合适;我和尚文来当你副手,尚文你说呢?” 周尚文说:“哲民说得没错,我和哲民来当你的副手!” 熊建民想要谦让不成只好接受了陈哲民的建议,他说:“等明天开会时再征求一下同志们的意见!咱们抓紧吃饭!” 吃饭时,熊建民还讲了遇见钟汉和马骏的事;他摇摇头说:“马骏着小子现在私心踏地为国民党卖命,钟汉和那个政工处长混在一起多半儿也不妙!同学、战友,自大革命后都各奔东西了!” 陈哲民说:“建民,你也不要太伤感,他们两个人在校时就不和我们不一条心的;大浪淘沙很正常的,就随他们去吧!” 周尚文也说:“人各有志,没办法的!” 吃了饭后,陈哲民忙着去准备明天的发言,周尚文和熊建民又去研究军用地图和作战方案…… 到了1月21日早上8点,与会的**员们一个个都来了;为了确保会议的秘密进行,熊建民派了几个最信得过的士兵和由陈哲民带来的三名红军战士(化妆成国民党士兵)警惕地站在营部门口放哨,所有的**员正在静静地等候着熊建民的发言。 熊建民坐在陈哲民、周尚文两人中间,熊建民将他身边的两个人挽起来激动地向与会者介绍说:“同志们,多年来我们一直盼望和寻找的亲人今天终于来了!我身边这两位同志就是从山上下来的中国工农红军指挥员!” 陈哲民马上站直身子毕恭毕敬地向与会者行了一个军礼,随后作了自我介绍:“同志们,你们好!我叫陈哲民!” 周尚文也跟着站直身子向大家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说:“同志们好,我叫周尚文!” 熊建民请陈、周两人坐下后,继续说:“同志们,我们盼望已久一直想参加中国工农红军,现在这一光荣时刻很快就要来临了!” 一听要参加红军与会人员都兴奋起来,熊建民说:“同志们,请保持安静!现在请陈哲民同志讲话。” 陈哲民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说:“同志们,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我真的很激动!自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之后,我们中国**终于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并在江西成立了中国第一个苏维埃政权。但是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反动势力是不愿意看到工农武装和苏维埃政权的存在;为了消灭红色政权,蒋介石甘愿对侵占中国东北三省的日本帝国主义采取不抵抗政策,放弃了祖国的大片美好河山,死抱着‘讓外必须安內’反动政策不放,悍然对中央苏区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围剿’,妄想一举消灭革命政权;为了保存革命的有生力量,中国工农红军被迫进行战略转移。在红军主力撤出苏区之后,留在原苏区的红军从未停止过战斗,我们在山上尽管被国民党反动派重重包围,少粮缺药;但是我们的红军战士始终没被饥饿疾病、威逼利诱所吓倒过,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我们?是金钱和财富或其它更吸引人的物质吗?不!是革命的理想和信仰在支撑着我们!我们跟着**闹革命既不为名又不图财,这一点大家要想清楚,以后参加红军后生活条件肯定要比你们想象得要艰苦,要吃没吃、要穿没穿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这一点大家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当红军完全是为了一种理想和信仰而来,这个理想和信仰就是为了建立一个没有侵略、没有剥削、人人平等自由的新中国!但是要实现这个理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革命的胜利可能需要几年甚至于几十年更长的时间,从参加革命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要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党、献给祖国、献给人民了!有了这种信仰,我们才会无所畏惧,不怕饥寒、不怕牺牲!这次我们下山来恰巧碰到老同学熊营长,意想不到熊营长队伍里竟有这么多自己同志,这更使我们信心百倍;这难道真是巧事吗?不!这说明我们中国**人的斗争从来就不是孤立无援的,你们的存在就能说明一切!明天国民党反动派准备率你们所在的这个团妄想一举消灭山上的红军,熊营长准备借机率你们全营反戈一击参加红军,我觉得你们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参加红军有着非常特殊意义;一是你们是在国民党反动派的白色恐怖最为猖獗时刻加入红军,这是给国民党反动派背叛革命一记最响亮的耳光,古诗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充分证明中国**人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是斩不尽、杀不完的;二是你们集体加入红军会在敌人內部造成强大的振撼力,必将动摇和瓦解敌人的士气,会使敌人的‘围剿’阴谋不能得逞;三是让广大劳苦大众能看到革命的火种并没有被扑灭,他们当家作主翻身的日子早晚会来的,国民党反动派的所谓强大只是表面的、暂时的,中国革命一定会获得胜利!” 陈哲民讲话结束后,与会人员兴奋地想拍手鼓掌,考虑到会场的安全被陈哲民劝阻了。 熊建民在陈哲民讲话结束后说:“我们明天的行动完全是秘密的,因为时间紧迫,为了保障这次行动的万无一失,经我和陈哲民、周尚文两位同志商量后打算在我营临时成立行动指挥部,由我担任总指挥,陈哲民、周尚文同志任副总指挥;不知道今天与会的同志们大家有没有意见?” 等与会人员都表示没有意见后,熊建民又接着说:“由于这次行动事关重大,它的成败将直接决定我们和山上同志们的命运!现在国民党师部还临时派了政工处长亲临督阵,他们专门为作战单位准备了‘大棒和胡罗卜’两手,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形势非常严峻;我们必须时刻都保持高度警惕,密切注视外面动向,严格注意保密!我现在以行动总指挥的名义正式宣布:从即刻起我营立刻进入临战状态,停止一切休假和与外界的联系,检查和备足武器弹药,随时投入战斗!” 上午的会议结束后,与会人员都下去动员战士作战斗准备;吃了午饭后,熊建民、陈哲民、周尚文等人又围着地图对作战步骤深一步研究了一番。 此刻,熊建民这支部队已经:“子弹上膛剑出鞘,磨刀霍霍待起义,只等一声命令下,定叫胡团上西天。” 下午四点许,一个由红军乔装的卫兵突然急急忙忙奔进来报告:“快!快!师部来人检查了!” 熊建民马上叫陈哲民、周尚文等人隐蔽起来,他亲自去迎接那位“不速之客”……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 第十二章,临阵来了扫把星,安插耳目贼眼盯 - 青山热血 - 徐国强 1935年1月21日下午,正当熊建民的部队磨刀擦枪准备就绪时,熊建民突然听到卫兵来报:“师部来人!”他顿时一震,心想:“莫非是那个新来的……?” 熊建民想在这个时候避开“不速之客”肯定是避也避不掉的,熊建民只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慌不忙地迎上前去;一见那位“访客”果然不出所料正是昨天来团部宣布命令的师政工处长徐照明,陪同他前来的还有团参谋长马骏、副官钟汉少校和两个督战队员…… 熊建民马上立正敬礼说:“卑职熊建民恭候处座、马参谋长、钟副官大驾光临!” 钟汉握住熊建民的手热情地向徐照明介绍说:“这位就是三营营长熊建民,他还有马参谋长都是我军校的同学!” 徐照明脸部毫无表情地说:“噢,你和熊营长、马参谋长都是委座的学生,应该合作的很愉快的!” 马参谋接着说:“处座,是呀,我们平时确实合作得很好的!您这次下来很辛苦的,您昨天一到团部就召集开会,今天又马不停蹄地到下面去视察,熊营长这里已经是最后一站了,熊营长今晚一定要好好地照待处座!” 熊建民一向就讨厌马骏那副令人作呕的马屁精相,但是重任在身他又不能发火,只得小心翼翼说:“马参谋长所言及时,属下马上照办,等一下请处座和各位 赏赏我营厨师的特色广东潮州菜!” 徐处长一听招待广东潮州菜,马上收起原先那副阴沉的脸色立即露出一丝微 笑说:“熊营长,看不出你营里还有会烧广东潮州菜厨师,你是哪里人?” 熊营长说:“报告处座,我是广东潮州人,那位厨师也是潮州人!” 徐处长一听是潮州人显得很高兴地说:“这么说来你我还是老乡呢!” 熊建民假作惊喜地说:“怎么这么巧,处座也是潮州人?” 马骏在一旁敲边鼓说:“熊营长,有你老乡在上面,你好好地干今后有的是机会了!到时候不要忘记我呀?” 熊建民心里虽讨厌马骏奉承,但是嘴上却在应付说:“真是不好意思,卑职光知道说话还让你们两位长官站在门口,快进去坐!快进去坐!”其实他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陈哲民、周尚文有时间隐蔽起来…… 熊建民把徐照明一行请到客厅后,马上吩咐卫兵泡茶…… 徐照明说:“熊营长,你不用忙,你陪我们先下去看看!” 熊建民最担心陈哲民等人被马骏、钟汉碰见,他就迎着马骏的意思打哈哈说:“马参谋长,您说处座刚来应该先休息一会儿喝口茶再去视察对吗?” 马参谋长一听连忙点头说:“处座,熊营长说得一点没错,您一路辛苦了是应该休息一会儿!” 徐照明笑了笑用手指着熊建民对马参谋长说:“你这个熊营长真会做人,好的,大家先喝口茶再说!” 熊建民试探地问徐照明:“要不要召集一下排以上军官,由您来训话?” 徐照明问:“熊营长,昨天你会后回来已经做了战前动员了吗?” 熊建民说:“报告处座,卑职在您来之前刚做了战前动员!” 徐照明说:“熊营长,既然如此,就用不着兴师动众再开会了!我看还是下去看一下战备情况吧!” 说完,熊建民就陪徐照明、马骏、钟汉等人下去视察…… 徐照明等人来到士兵住所,见到一个个士兵正在十分卖力地擦枪,带班的班长一见来了一个上校军官马上叫了一声:“全体立正!”那些士兵一看长官来访马上齐行军礼,徐照明等人还了礼后,熊建民说:“现在请师部政工处长徐长官给咱们训话,大家表示欢迎!” 在士兵们一阵掌声之后,徐照明开始说话:“士兵们辛苦了!明天你们就要赶赴战场去围剿山上那股**,这次任务十分艰巨,师部寄于你们很大的厚望,并由我带来了很多银元准备奖给那些不怕牺牲战胜**凯旋而归的官兵;但是同时为了防止战场上有人临阵脱逃和贪生怕死,上峰也派来了督战队由我亲自督阵,凡违抗军令者一律就地枪决!”说到这里,徐照明戴着的眼镜里面透出一丝凶光…… 马骏接着说:“徐处长的训话你们都听见了吗?这次师部赏罚分明,谁立功拿大洋!谁怕死就枪毙!” 熊建民说:“刚才两位长官的训话你们都听到吗?你们想当贪生怕死的孬种吗?” 士兵一齐喊道:“我们不当孬种!” 熊建民问徐照明、马骏两人:“两位长官,我营的士气怎么样?” 徐照明微微露出一丁点笑容翘起大姆指说:“熊营长,你带兵有方!” 马骏说:“熊营长,处座赞赏你,你今后前途无量!” 熊建民故意说:“卑职全靠委座栽培、处座的关照!” 徐照明等人一听到委座两个字马上就立正…… 徐照明赞许地说:“熊营长说得好,我们全靠委座的栽培;我们中国只有一个党、一个领袖、一个主义!” 徐照明一行又来到弹药库,说是弹药库只是一间普通的仓库,一些士兵正在井然有序地排队领取弹药,负责弹药库的一个少尉军官正在仔细地登记每笔数字…… 徐照明对熊建民说:“明天的战斗肯定非常激烈,你叫你手下一定要备足弹药,不够问马参谋长要!” 熊建民一听灵机一动说:“我营只有四门迫击炮,是否再增加四门再加些炮弹?” 马参谋长说:“熊营长,这次任务你营只是担任后援,火炮都支援一营、二营,你要这么多迫击炮干吗?” 熊建民说:“打仗是说不准的,万一一营、二营挡不住了要我们上,等到紧要关头再向团部军火库去领这来得及吗?” 徐照明一听熊建明说得有理,就说:“马参谋长,你团部军火库还有迫击炮和炮弹吗?” 马骏说:“处座,您也知道我又不是军需官,对武器弹药的库存情况有所不知,也许有吧?” 徐照明说:“明天的战斗那么重要,你回去看一下军火库里的迫击炮还有吗?如果库存有的话放在那里睡觉干吗?快拿出来给熊营长!” 马骏心想:“这徐照明倒是会做好人,拿我们的东西来笼络人心!”但是他只好无奈地说:“好,等一会儿我立即打电话问一下军需官,如果有的话我叫人马上借二门迫击炮、送四箱炮弹给你熊营长!不过我事先说好的迫击炮是借的,等打完仗你一定要如数还给我!” 徐照明笑着说:“小气鬼!还借呢,熊营长别听他的!” 钟汉说:“马参谋长,大家都是多年的老同学、老战友你那么小气干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吗?” 熊建民说:“谢谢处座厚爱!不过‘县官不如现管’;如果到时候我不还,马参谋长要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马骏做了要打熊建民的姿势说:“你这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当心我揍你呀!” 钟汉说:“熊营长,有徐处长在马参谋长不敢的,你就放心吧!” 马骏说:“我怎么敢欺负老同学呢?”三人听后都哈哈大笑起来,视察结束后,马骏就在熊建民营部打电话叫人马上送来了二门迫击炮和四箱炮弹,借着徐照明的光,熊建民获得了意外收获。 到了晚饭时间,熊建民叫卫兵端来了烧鹅、卤猪手、烤肉、广式香肠、油淋鸡、鹅膀等潮式卤味,还炒了蚝油生菜、铁板牛肉、酸菜鱼片、炖山鸡、龟蛇汤;徐照明等人对潮州菜烧得如此正宗赞不绝口,高兴之余特地还叫来烧菜的厨师敬了一杯酒…… 见到这丰盛的晚宴,钟汉感叹地说:“想到北伐时,我当时受重伤幸亏有熊营长相救才捡回了今天这条命;来,我要敬敬熊营长,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熊建民却摇摇手说:“钟副官,这是你的命大,不要谢我!” 马骏说:“熊营长,这救命之恩钟汉一定要谢的而且还要重谢!钟副官,今天是熊营长作东,下回就看你的了!” 钟汉心里有点瞧不起马骏,他看看自己还是这么瘦而马骏却是那么胖,心想:“想当年北伐时,我和熊建民拼死拼活时,你马骏只会当缩头乌龟不知躲哪儿?如今一说到吃倒是来劲了,看你这副死猪样越来越胖还想吃?吃!吃!吃!让你吃个够!” 钟汉说:“马参谋长,你尽说好听的;人家老同学问你要几件武器弹药你都舍不得,还同学长同学短呢!” 马骏只好说:“你别再取笑我了,刚才我不是叫人送来了吗?” 钟汉说:“那是你碍于我们处座的面子才忍疼割肉的,你以为你大方呀?” 熊建民劝说:“老同学,人家马参谋也有他的难处,你也别为难他了;来,来,快喝酒!” 徐照明好奇地问钟汉:“你们老同学见面总是这样说话的?” 马骏借着几分酒性话越来越多,他插嘴说:“处座,不瞒您说,在军校时,我们还分成左右两派总是争论不休,每次争来辩去双方都不欢而散。” 徐照明又问马骏:“你们三个人怎么分派的?” 马骏举着杯子说:“在校时,我和马参谋长是右派,熊营长是左派!” 一听“左派”两字,徐照明、熊建民两人身上的汗毛立刻就竖立起来…… 徐照明立即警觉地问熊建民:“熊营长,据我所知,一般情况下左派学生多数都加入了**,你怎么会游离在外?” 熊建民知道眼前这个徐照明又在发挥他的职业特长像个专业猎手一样正在寻找猎物,熊建民才不愿意成为对方的猎物,熊建民镇定自若地回答说:“什么左派、右派都是人为划分的;所谓左派学生嘛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激进,想在众人面前出出风头、表现表现自己罢了;再有大概是我的出身缘故,人家**不欢迎我吧!” 徐照明听了熊建民的这番解释后心想:“从表面上来看,熊建民的这番话真编的天衣无缝;但是越是完美无缺的东西反倒越加可疑!”多年的特工生涯已经使得徐照明养成了逆向思维…… 钟汉却毫不察觉其主子微妙的变化,他依旧帮着熊建民说:“徐处长,熊营长说得一点儿也不错;他和我一样都出身于**常说的剥削阶级家庭,人家**那儿最讲究家庭出身。” 徐照明心想:“这钟汉真是缺心眼,太嫰了!我来之前,钟汉压根儿没提起过熊建民以前的事;这件事回去定要认真调查一下!这次围剿事关重大,万一有变将是后患无穷,我要留几个人监督熊的部队!” 想好后,徐照明不露声色地说:“**上层出身地主、资本家的多着呢,也不能千篇一律说**就一定排斥所谓的剥削阶级出身!”讲完后,他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直盯着熊建民…… 贪吃的马骏才不想唇枪舌剑去辩什么左派、右派,他说:“吃饭时间谈什么政治?吃!快吃!明天打仗了,谁知道明天过后还有没有吃?” 钟汉说:“马参谋长,临到打仗了,你这张乌鸦嘴怎么又瞎说八说的?” 熊建民说:“我看你马参谋长长得肥头大耳的一脸福相,保证能活一百岁!” 徐照明训斥马骏说:“如不是今天熊营长请客,马骏刚才你这句话我可当你是动摇军心论处,部队人员多情况杂你作为一个长官能信口雌雄随便乱说的吗?讲话不动动脑筋,只知道吃!吃!吃!” 徐照明这番话吓得马骏再也不敢提吃的事情了…… 熊建民趁势将话题故意引到酒桌上说:“来!来!请处座息怒,别为了马参谋一句玩笑话生那么气!请大家举杯为明天消灭**、铲除祸害干杯!” 大家酒杯一碰才避免了一场尴尬…… 但是马骏在酒席间无意之中说出的“左派、右派”这句话却给徐照明带来了疑惑,同时也给熊建民带来了阴影…… 酒足饭饱之后,徐照明权衡了一下利弊,临走前给熊建民出了一道很大的难题——留下了二个督战队员和一部军用电台…… 熊建民对徐照明这一招倒是防不胜防措手不及,真是:“临阵来了扫把星,安插耳目贼眼盯,原有计划遭威胁,想方设法来铲除。”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