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梦中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迷蒙中青纱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很温柔,轻轻的抚摸,青纱心下大惊。这是宫中,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摸自己的脸?她这样想着就被吓醒了,可是醒来更被吓住,坐在她旁边的是当今圣上独孤玠。青纱是去年春天入宫的宫女,虽然入宫时间短,但因着心灵手巧又做事严谨,被周公公调到了御前侍奉,所以青纱是认识独孤玠的。 青纱愣愣的,显然是被这种情况吓住了。反倒是独孤玠见了她醒来很是欢喜,他说“你终于醒来了,你已经昏睡一天了。”独孤玠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柔情无限。可是青纱听到他的话手心却出了汗,她只当是自己在做梦,可是这样大逆不道的梦她怎么能做?但是独孤玠却不理她的呆愣,继续说道:“那天你正在奉茶,突然昏倒,真的吓到朕了。幸好太医说你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会没事。”独孤玠执起青纱的手说:“你怎么可以让自己那么劳累?” 这下青纱不止是手心出汗了,连全身都出了冷汗。“这是真的,皇上真的在我身边,在我身边的是皇上。”青纱心中翻来覆去只有这两句话,她被这种情形震惊的说不出话,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呆愣愣的躺在床上。独孤玠见青纱脸上出汗,连手上都感觉到了,以为青纱病重了,急忙问道:“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说着就往外面喊人,这时却听青纱轻轻的说:“皇上,我是宫女青纱。”独孤玠回过头来,又是刚刚那么的柔情无限,“我知道。” 仅仅三个字却在青纱心头久久萦绕,以至于后来独孤玠走了她还沉浸在这三个字里无法自拔,可是越想却觉得蹊跷。她记得昨天去德庆殿给皇上奉茶,之后就站在一旁侍奉,可能是这些天辛劳,站着不久就觉得摇摇欲坠,她记得她在倒地之前叫了声皇上,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是自己在昏迷的时候错过了什么?看皇上看自己的神情,好像我和他是相恋多年的恋人,可是怎么可能,我进宫一年多,在御前也侍奉了一年,皇上从未正眼瞧过我,怎么可能对我有这种情愫?”青纱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她看着自己所在的住处。这不是普通宫女的住所,看这里的摆设和布置应该是婕妤才能住的宫殿。 正在她四下打量住处的时候,周敬领着几个太监进来了,周敬一进来就正声道:“宫女青纱接旨。”青纱赶紧下床跪下。“传朕旨意,宫女青纱,德行出众,进宫以来一直尽心服侍朕,即日起着美人之位,封号为怜。”青纱一听可以说是惊慌失措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封为美人,而且这样的好事接二连三的来,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周敬说完见青纱只是呆愣着就说:“怜美人,还不叩谢皇恩?”听了周敬的话青纱才回过神,赶紧叩头谢恩。周敬见了眉开眼笑的说道:“怜美人,大喜啊。奴才还从未见过皇上给后宫众人进位份时赐过封号的。怜美人当真是头一份,而且皇上还特别吩咐让怜美人住在明祺所不必挪动了。” 青纱见周敬这样说,微微谢道:“周公公哪里话,青纱承蒙周公公照顾,才有今天这样的脸面,但是周公公,青纱有一事不知,还望公公指教。”周敬听青纱这么说又看了看青纱的神情,就把身边的几个太监给打发了出去。青纱见人都已出去就轻声说道:“青纱自进宫后就承蒙周公公照顾提拔,心下感恩,只是如今怎么变成这种情形?青纱实在想不明白。”周敬见青纱说的诚恳,在他面前又没有一分身为美人的主子样,况且青纱在他手下一年,他也甚是喜欢她就道:“那一日我并未在德庆殿,只是后来见皇上抱着你出来就叫我去宣太医,看当时皇上的神情,是极看重你的。难道你和皇上早已情根深种?”青纱听了摇头道:“我御前侍奉一年,皇上从未仔细瞧过我。”周敬心里也困惑起来,“那我当真就不知道了。”周敬见青纱仍是疑惑就说:“青纱,皇恩难测,但如今皇上已经封你为美人,那么以后荣华富贵你是享用不尽的,现下你只能好好服侍皇上,其他的别再多想了。”青纱觉得周敬似乎话里有话,但是听他的语气是不想多说的,也就不好再问下去,只是谢了周敬,就让他去给皇上回话了。 周敬走后就有太监领着一众宫女进了来,领头的太监青纱认识,是周敬的徒弟小路子,“没想到周公公对我这样好把自己的徒弟安排在我身边”青纱这样想着就让他们起了来,众人又恭喜了一番就被青纱打发了出去,唯独留下了小路子。她对小路子说:“小路子咱们也算是旧交,你进宫的年份也比我长,若是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请你指正。”小路子赶紧跪下说:“怜美人这样说可就是折煞奴才了,日后奴才唯怜美人马首是瞻就是了,美人可千万别再说什么指正不指正的了,这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少不得奴才得吃板子。” 青纱被他一番话给逗笑了,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独孤玠的声音:“看来周敬选对人了,难得小路子能把你逗笑。”青纱转眼一看独孤玠已经站在门口,青纱赶紧起身迎接,却见独孤玠快步走来说:“你身子才好,不必行礼。”独孤玠很自然的拉着青纱的手坐在了她旁边,若是说刚刚独孤玠拉她的手只能给她造成震撼,那么此时独孤玠再拉她的手就让她羞得脸红了。青纱被独孤玠握着手羞得不敢抬头,独孤玠却极爱她这样,低头在她耳边说:“朕给你的安排你可喜欢?”独孤玠这样青纱更是没法抬头了,脸几乎都红的发烫了,她几不可闻的嗯出了声,皇上心情大好,让周敬把外面候着的奴才叫了进来。太监们听到旨意捧着手上的物件一个个的进了去,独孤玠说道:“这些都是朕赐给你的,你看可喜欢,若有什么不够的,你给朕说,朕再让人给你添置。”青纱根本就没有抬头说:“皇上赐的自然是最好的,青纱都喜欢。”独孤玠看她这样知她是窘极了,也就不再逗她,放开了她站起来说:“这几日你先养着病,先不急着去给皇后请安,等你病大好了,朕陪着你一起去。至于太后那里,因着你现在的位份还不能请给太后请安,也就不必了。”青纱说道:“是”独孤玠见她还不抬头笑道:“怜儿,难道你打算以后都不抬头看朕吗?” 这下青纱抬起了头却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他的一声“怜儿”“怜儿?他叫的这样顺口,仿佛他叫过千遍万遍似的,可是自己并不叫怜儿。”但是青纱转念一想,“也对,皇上给自己赐的封号为怜,他叫怜儿也是应当的。”可是心中总觉得不是滋味。青纱说道:“皇上,青纱并不叫怜儿。”皇上听她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但是极快的就笑着说道:“美人你长的这么招人怜爱,可不就是怜儿吗?”本来刚刚才脸色正常的青纱因为独孤玠的这句话又羞得满脸通红,这回是说什么都不再抬头了。皇上自己也哈哈笑了起来,也有立在两旁的宫女太监忍不住偷偷的抿嘴笑着。 因独孤玠怜惜青纱的身体当晚并没有留在明祺所,但是却呆到很晚才走。青纱送走独孤玠,也就洗洗躺下了,可是翻来覆去却睡不着。想来也是,一日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而且还是糊里糊涂的,最明白的一个人却不敢问,她怎么可能睡的着?青纱翻身翻的烦了索性也就坐了起来,在外屋候着的宫女一听动静,立马走了进来,这个是今天跟着小路子来的宫女元陌,元陌见青纱起来赶紧把烛台给点亮说,“美人怎么起来了?”青纱淡淡的说:“我睡不着,倒是连的你也不能睡了。”元陌一听哪里受的住,连忙回道:“奴才本就是伺候美人的,哪有美人不睡奴才倒先睡的。”青纱听元陌的回答就知道皇上给她派来的人都是老练、稳妥的。青纱笑了笑,“我这没什么事,你先去睡吧,不必再外屋候着了。”元陌本想说些什么,但看青纱的挥了挥手也就遵命下去了。 这时寝宫里静悄悄的,因着只点了一个烛火,越发显得的寝宫幽静了,青纱推开窗户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感概道:“自己进宫,本就有着孤独终老的打算,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境遇。听闻前朝有个‘红叶题诗’的典故,心想着那位宫人当真是幸运之极,没想到如今自己碰到的竟比前朝宫人还要幸运。”青纱想到这不觉就想起了独孤玠,浅浅低笑,可是始终有一个疑惑盘踞在心中,无可诉说,也无人可解。青纱叹了一口气向着明月问道:“月亮啊月亮,我若问你,你知道吗?” 回答她的也只有寂寂月光了。 情之一事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其实青纱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病,但是独孤玠却坚持要她静心休养,可她既已位居美人,那么理应要去拜见皇后,若是再晚去的话肯定会落人口实,所以也就没和独孤玠说就让小路子带着去正禧宫给皇后请安。 青纱去的时候刚好各位嫔妃、美人都在,因着她进去本来热络的大厅一下就安静下来,这时安静,倒显得青纱尴尬了,可青纱面不改色的对皇后行礼跪拜,“美人青纱参见皇后娘娘。”青纱说完皇后穆连玥却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继续和德妃聊着。 众人都尴尬着,后宫最大的一个和现下最受宠的一个这样,众人也不好帮着谁,但毕竟皇后的地位在那放着,众人也就继续和皇后说笑,但倒是谁都没有再为难青纱。青纱跪了半天腿都麻了,却不敢动,只是她心中诧异,平日看皇后待下人甚是宽厚,有一次还打赏了所有在御前侍奉的人,可是再一想就抿嘴笑了,以前自己是个宫女,现在自己和她一样是皇上的人,想毕今天不管是谁跪在这她都不待见。 穆连玥虽然没有正眼瞧青纱,但是余光却一直看着青纱,所以青纱的笑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一气拿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吓了众人一跳,皇后看着青纱冷声道:“现在的宫女当差当的不怎样,魅惑圣上的功夫倒是见长啊。”她这么一发话淑妃也帮腔道:“可不是,巴巴的就让皇上给进了美人的位份,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狐媚子。” 青纱见她们说的难听,想出声辩解可是在宫里一年多早就学会了隐忍,她也就默默承受了,但她抬起头目光清明的看向皇后,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倒是叫众人吃了一惊。皇后恨恨的看着青纱,正想说话却听见奴才传报说皇上驾到,皇后和各妃嫔赶紧起身迎接独孤玠,青纱也想起身却因跪了半天腿麻起不来,所以独孤玠一进来就看到了青纱挣扎着起身的情形,以至于皇后等人还没跪拜就挥手让她们退开,快步来到青纱面前把她扶了起来,独孤玠打量着青纱看她有没有受伤,青纱会意对独孤玠摇了摇头。 这时独孤玠才回头语气生硬地对穆连玥说:“皇后,怜美人刚大病初愈,不易久跪。”穆连玥被羞的当下面子就搁不住,她敛了敛神情,面色如旧的说:“臣妾知错,下次必不会让怜妹妹跪那么久。”青纱皱眉,但是看皇上脸上却并无异色。她心想:“皇上赐我怜的封号,但是为什么皇后也叫我怜妹妹呢?不应该叫我青妹妹吗?”青纱正疑惑却听独孤玠说:“既然怜美人来拜见皇后,那就一应都拜见一下吧,以后你们也好多和怜美人走动。”众人都道“是”,青纱听独孤玠这么说也就由着宫女带领一一拜见了妃嫔们。独孤玠见青纱都拜见过了,又说了几句带着青纱就走了。 众人见皇上这么护着青纱都愤愤不平,这会皇上走了,当然发牢骚了,特别是看皇后也那么讨厌青纱,所以什么难听的话这会子都说了出来。穆连玥被众人吵的头疼,就让他们都回去只留下了德妃一人。 德妃看着皇后一脸厌烦,心知她为何如此。过了半晌她说道:“看皇上如今的情形,怕是当日怎么宠的那个女人,如今就怎么宠青纱了。”穆连玥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瞧瞧,看她能得宠到几时。”德妃看着皇后心中叹息,“自古情之一字最伤人。” 青纱被独孤玠带出来就一直被他拉着,连步撵都没坐,独孤玠走在前面青纱快步跟着,心想:“皇上看起来似乎很生气,但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就在这时独孤玠突然转过身来,青纱收势不住一下就撞到了独孤玠怀里。青纱被独孤玠紧紧的抱住,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一样,只听独孤玠在她头顶呢喃道:“你怎么可以自己去,你怎么可以自己去。”然后猛的把青纱拉到面前说:“以后没有朕的陪同你不能独自去正禧宫,听到了吗?”他的口气听起来是那样的紧张,好像她进正禧宫会死掉一样,可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啊?但独孤玠从未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过话不由的就让她点头。独孤玠看到青纱点头松了一口气,神色恢复了正常道:“咱们回去吧。” 青纱默念独孤玠的这句话,心下无限柔情,他这么说,好像他们并不是皇上和美人,而是平常人家的夫妻一样,所有的疑虑也都随着他的这句话消失,她握紧了独孤玠的手说:“好,咱们回家。” 早上的一幕倒是让独孤玠和青纱的感情更亲近了,所以一天里除了批阅奏折独孤玠都在明祺所,晚上也就理所当然留了下来,元陌一看情形赶紧梳洗打扮青纱一番。青纱本就生的美,如今一打扮更衬得芙蓉如面柳如眉了。独孤玠久久望着青纱,看的青纱都不敢向他这边看来,把脸转向一边,手一直拨弄着衣服上的蝇结,半晌独孤玠才让周敬带着众人下去,独孤玠走向青纱慢慢的抱住了她,“怜儿,你竟这样美。” 青纱不知为何总是在听到“怜儿”的时候不自在,但是此时此刻如此柔情蜜意,她极快的带过这份不自在。独孤玠带着青纱来到了床边,青纱只觉的心跳如鼓,宫人所教侍候皇上入寝的规矩这会半分都想不起来,独孤玠倒不介意,他轻轻解开青纱的衣服,然后吻上她的眼睛,一路蜿蜒到颈部,可能是独孤玠柔情融化了青纱,她开始回应独孤玠,就在两人都意乱情迷时独孤玠却在青纱耳边低呼“怜儿、怜儿”青纱听到怜儿清醒了大半,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字这么敏感,青纱看着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叫怜儿时的神情那么的陶醉,那么的痴情,可正因为如此才让她觉得不真实。 就在独孤玠的手一路往下摸到青纱亵裤时,青纱抓住了他的手道:“皇上,今天是初一,皇上理应去皇后那里。”独孤玠被青纱这么一说本来高涨的**冷却了下来,他看着青纱,想从她脸上看出她只是想欲迎还拒的神情,可是青纱没有,她一脸诚恳提醒他遵守祖宗立下的规矩,独孤玠突然觉得莫名的烦躁,立马起身喊道:“来人。”周敬一听赶紧带着小太监们进了来说道:“皇上有什么吩咐?”“给朕更衣,怜美人说了今天是初一,朕这会应该在皇后处。”独孤玠的话冷嘲热讽,说的青纱当场就要哭出来,可是这么多人都在,她不想让自己这么脆弱,于是就把脸转向一旁,独孤玠看青纱这样更是生气,粗声说道:“快点,难不成还要朕等着?”周敬赶紧让小太监们为皇上更衣,后来独孤玠不耐烦,没穿外袍就走了出去,慌的周敬拿着外袍跟着就跑了出去。 元陌和小路子见皇上气呼呼的走了,心知出了什么事赶紧走了进来。元陌走到里屋时,看到青纱坐在床上默默的哭,连忙安慰,而外屋小路子也一直在说:“美人,刚刚奴才都听到了,别的娘娘们都是巴不得皇上呆在她们的寝宫里,也只有您把皇上往外推,看看皇上这些日子里对您的好,也难怪皇上会生气。” 小路子这么一说青纱哭的更是收不住了,元陌一边安慰青纱一边对小路子说:“路公公,您别再说了,美人这会正难受呢,您一说更是添堵了。”小路子当下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我这也是为美人好,但是美人您也放宽心,看皇上对您的宠爱,没几日就会来咱们这的。” 小路子说的不错,不用出几日,第二天下了早朝独孤玠就来了。独孤玠来的时候特意让人报了好大一声“皇上驾到”,可是除了几个本就站在外面的宫女太监,连小路子和元陌都没出来接驾,周敬一面忍着笑一面说道:“这几个小兔崽子是越发没规矩了,赶明奴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独孤玠也没说话由着太监挑了门帘进去了。 独孤玠一进去就见青纱领着小路子和元陌跪着,独孤玠上前扶起青纱,却见青纱起来后默默低头站在一旁,独孤玠轻咳了一下,周敬会意领着屋里的人就下去了。独孤玠见众人都下去了,猛的抱住了青纱,青纱挣扎道:“皇上昨天不是生青纱的气了吗?怎地今天又来了?”独孤玠陪着笑脸道:“朕哪里是生你的气?朕是生自己的气。”青纱轻哼一声“骗人”倒是不挣扎了。独孤玠把青纱带到他身边坐下,然后把青纱放到他的腿上,“可不是生自己的气,你啊,在那种情形下还把朕往外推,让朕觉得自己一点魅力都没有。”独孤玠说着点了点青纱的鼻子,青纱被独孤玠的话给逗笑了。独孤玠大吐一口气道:“总算是笑了,不气朕了吧?” “我哪有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青纱用刚刚独孤玠说过的话说道,独孤寂又爱又恨的拧了拧她的脸,“你啊,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朕怎就喜欢上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东西了呢?”青纱知道独孤玠在开玩笑,故意说:“皇上可是后悔了?后宫有那么多的人等着皇上宠爱,比青纱好的也大有人在,皇上大可不必理我。”独孤玠被的气的啪啪在青纱的屁股上打了两下,“没良心的东西,天天想着把朕往外推。你若是今晚再拒绝朕,朕当真就不来这明祺所了。”青纱听出独孤玠的话外音不由的紧张起来,“侍寝啊”,青纱偷偷瞄了一眼独孤玠心又开始狂跳。独孤玠被青纱这么娇羞的眼神一看立刻就抱起青纱往里屋走,“朕看也不必等到晚上了。” 青纱倚在独孤玠怀里,昨晚拒绝独孤玠根本就是个意外,而且今天独孤玠一大早就来这里哄她开心,她的那点小不自在早就不知道飞去哪里去了,此刻只剩下欢喜和娇羞了。谁知独孤玠刚把青纱放到床上就听到周敬在外面报:“禀告皇上,八百里加急,前线的军报。”独孤玠苦笑:“朕得到你怎么就这么难呢?”青纱笑着起身,“皇上快去吧,别耽误了朝中大事。”独孤玠却抱着青纱赖着不走,青纱推开独孤玠说:“好了,皇上快去吧。”最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臣妾今晚等着皇上就是了。”独孤玠要的就是这句话,亲了亲青纱说:“这可是你说的,朕不回来你不能睡。”当下意气风发的走了。 可是独孤玠晚上却没有来,他被军事都绊住了,他派周敬来给青纱传话,青纱听周敬说独孤玠会在德庆殿通宵,立刻让人去给皇上做了宵夜,然后又嘱咐周敬说晚上皇上喝的茶要放点去火的草药,就让周敬回话去了。 其实青纱很想自己给独孤玠送去,可是后宫不得干政,非皇上召见不能进德庆殿,而独孤玠怕青纱劳累自是不会让她去陪着熬夜的。 夫复何求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独孤玠一连三晚都在德庆殿通宵,到了第四天下了早朝才有机会去明琪所。青纱见独孤玠连着三晚都通宵达旦,精神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于是让独孤玠喝了安神茶就安置他睡下了。 独孤玠悠悠转醒已经是午后,恍惚间看到青纱坐在床尾处低头绣着什么,独孤玠定眼一看,是荷包,上面绣的是吉祥如意纹。独孤玠脑海中突然蹦出“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这句诗来。他静静的看着青纱,感受着这丝丝温暖萦绕心口的悸动。许是青纱低头绣的久脖子酸了,于是就伸手揉了揉,无意中一瞥眼看到独孤玠已经醒来,青纱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前坐了过去。 “皇上醒来怎么也不说一声?皇上睡了大半晌这会肯定饿了,臣妾这就让周公公进膳。”青纱起身要去叫人,但是却被独孤玠拉到怀里,独孤玠在青纱耳边低喃:“怜儿,朕何其有幸能拥有你。”独孤玠说的那样深情,但是青纱心中又出现莫名的烦躁,可是上次就因为这件事两人置了气,所以这次青纱也就不再敢十分在意自己的烦躁,况且在这种情形下谁都不可能会在意这些个小事。青纱的背抵在独孤玠的怀里,感受着独孤玠的心跳,她握上独孤玠的手说:“青纱何其有幸,能得皇上垂爱。”独孤玠听青纱这么说越发拥的紧了。 这时周敬已经听得动静进到了外屋,他行了个礼道:“万岁爷,您好睡,这会膳食都备下了,请万岁爷用膳吧。”却听独孤玠不冷不热的说:“你倒是会挑时间。”青纱轻笑着离开了独孤玠的怀抱伺候他下床。周公公抬眼一看赶紧击掌让外面候着的太监们进来。 这一餐独孤玠吃的颇多,青纱见独孤玠搁下筷子,就拿帕子给独孤玠擦嘴。独孤玠握住青纱的手说:“朕这几日得给你添些衣裳。”青纱“嗯?”了一声说道:“臣妾的衣服已经够多了,怎么还要添置?”独孤玠会心一笑道:“这几日宫中要有宴会,你不知道,谢将军打了胜仗回来,朕怎能不好好慰劳一下谢将军呢?”青纱听了连忙跪下道:“恭喜皇上,皇上洪福齐天,大旭必繁荣昌盛。”青纱跪下后一屋子的太监宫女也都跟着跪下,口道吉祥话。独孤玠喜不自禁,扶起青纱也让太监宫女起了来,说道:“今天都有赏。”奴才们一听一面谢皇上赏赐,一面更加抖擞精神侍奉着了。独孤玠微微一顿说:“虽然你现在才是美人的位份,但朕决定宴会那天带你一起去。你放心,过一段时间朕找个由头,必定会再给你进位份的。”青纱微微一笑道:“臣妾不在乎位份,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独孤玠点了点青纱的鼻子说:“整天臣妾臣妾的,听着多生分,以后在朕面前不能称自己为臣妾,知道吗?”青纱一听心知皇上是真心喜欢她,连规矩都不让她守,心想“也罢,就随了他的心。”微微一屈膝调皮的说道:“怜儿领旨。”独孤玠见她这样越发怜爱有加。 独孤玠在明琪所逗留到了快晚膳时刻,才对青纱说,“朕今日不能留宿在你这,不几日就要大宴,朕得去皇后处,要她提神打点着。”青纱顿了一下说:“那皇上快些去吧,先让太监去报,别过了时辰皇后已经用了膳,到时候还得再忙一回。”独孤玠说:“朕下午的时候就让周敬去说了,所以不打紧。青纱一听嘟起嘴来,独孤玠看她神情话语知她心有不愿但却很识大体,怜爱的说道:“怜儿可是怨朕了?” “怜儿怎会怨皇上,皇后是皇上的结发妻子,皇上理应时时看望皇后,况且还是国宴这样的大事。”说完到底是没忍住嗔了独孤玠一眼,“再说皇上的妃子那样多,怜儿要是怨恨,哪里怨恨的完。”独孤玠抿嘴笑了,“还说没有,朕可是闻到好大一股醋味。”青纱转身背对着独孤玠道:“哼,皇上倒来打趣臣妾。”独孤玠连忙坐上前说:“好了,朕不打趣怜儿了。”说着就要拉青纱的手,青纱一缩手说:“皇上快些去吧,想必皇后那已经等着了。”独孤玠点点头由太监宫女拥簇着走了。 皇后这边下午就听皇上身边的太监来报说皇上过来用晚膳,欢喜的不得了,早早就备下候着了。皇后更是盛装打扮了一番。果然独孤玠一进来就夸穆连玥今天格外漂亮。 穆连玥本就只有二十二岁,比独孤玠小了六岁,况且还没生养,身材容貌都保养的极好,平日里在后宫众人面前都不得不打扮的高贵庄重一些,如今皇上来当然不是后宫众人面前那样。穆连玥谢了夸奖就请独孤玠进晚膳,因着丑时才在明琪所用过膳,所以独孤玠吃的并不多,穆连玥见独孤玠吃的不多问道:“皇上,可是这些膳食不可口味?”独孤玠摇头道:“不是,只是这会朕并不饿。”穆连玥一听就让人撤下了膳食,对着近身伺候的婉婷说道:“皇上既不饿,那就撤下吧。吩咐御膳房的人让他们准备着做些宵夜,万一皇上待会想吃,也不至于没有。”婉婷领命去了,独孤玠赞道:“还是皇后处处周道,这些年来有皇后管理后宫朕才能安心在前朝理政。”穆连玥受宠若惊,“皇上谬赞了,这些都是臣妾的职责。” “皇后可能还不知,谢将军大胜奴儿国回朝,朕深感谢将军及将士辛苦,想举办宴会,一方面慰劳将士,另一面要论功行赏。”穆连玥听到谢将军大胜心下高兴,“恭喜皇上,谢将军立下大功,是应该论功行赏。皇上日理万机,这件事就由臣妾来办,必不会让皇上失望。”独孤玠欣慰道:“朕深知皇后能力,这件事交给你朕也放心。” 独孤玠和穆连玥原本应该是最为亲密的人才对,可是一个因着对方是皇后要心存尊敬,另一因着自己是皇后,要做后宫表率,对皇上更是礼数规矩不可少的,所以两人相处倒是更像君臣而不像夫妻。 宫里要办大宴,所以这几日正禧宫特别忙碌,从宴请名单到桌椅摆放太监们都来请示,穆连玥身为后宫主位,她手上有事,后宫诸人自然都来帮忙,而且这还是巴结皇后的好机会,谁会傻着不来。但就有那些个傻的,比如青纱。倒不是青纱不去而是独孤玠不让她去,他说那里帮衬的人够多了,她就不必再过去了。青纱一想也对,反正皇后也厌烦她,她去了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是招人厌了。 因着宴会的事,独孤玠这几日都在正禧宫,但是今早一得空就派周瑾去给青纱禀告说下午去明琪所,可却是过了晚膳时刻才从正禧宫赶过来,独孤玠一进门就解释道:“朕本想下午就过来的,但是被皇后那边的事给绊住了,后来皇后留朕用晚膳,朕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所以才耽误到现在。”青纱看他忙于解释笑道:“皇上何必多说,皇上能过来怜儿就已经很高兴了。”独孤玠听到这邪魅一笑,在青纱耳边说道:“朕今晚是来付当日之约,怜儿,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也拖的太久了。”青纱被羞的满脸通红,把脸埋在独孤玠胸前。独孤玠是极爱她娇羞的模样,见她这样也顾不得还有人在就亲向青纱,青纱用手给挡住了,“皇上,容怜儿梳洗打扮一番。”独孤玠拉住了她说:“先让他们准备着,你不毕跟着去。”当下就命周敬去准备了。不一会周敬就来报说都已经备好了,元陌听到上前搀扶青纱,却被独孤玠给制止了,他说:“朕今天亲自伺候怜美人沐浴。” 独孤玠真的没让人跟,就和青纱去了明琪所偏房。木桶里热腾腾的水让屋里的气温也高了许多,独孤玠看着进去就没打算沐浴的青纱笑道:“难道怜儿真的要朕给你更衣?”眼神语气邪气的让青纱不敢直视。青纱伸手解开了外衣,继续结时发现独孤玠一直看着她,很显然他不打算错过任何一点眼前的美景,但是青纱没办法在独孤玠的直视下脱下衣服,她低低的说:“你转过身去。”独孤玠一脸为什么的看着青纱,然后邪邪的说:“看来怜儿是真的想让朕替你。” 青纱这时候什么伶牙俐齿早不知跑到哪去了。她见独孤玠不转身自己就转过了身,她心说:“青纱,这一刻你早晚都要过的,你是他的人,没有什么好害羞的。”虽然这样想但还是紧张的发抖,好不容易脱完了衣服,听到身后没有什么动静,转身僵硬的走到了木桶边,刚踏进去一条腿,就被独孤玠给抱住了,他哑声说道:“怜儿,你真美。” 后来沐浴草草结束,独孤玠抱着青纱回到了正屋,他让一切人都退下。芙蓉帐中独孤玠和青纱赤身相对,独孤玠无限温柔的亲吻着青纱,吻遍了全身。青纱被她挑拨的意乱情迷,就在这时独孤玠轻轻说道:“怜儿,第一次会很疼,但朕会很温柔的。”青纱觉得全身都起了小粒子,她柔顺的点了点头。于是房间里只听得到男人的低吼和女人娇媚的呻吟。 芙蓉帐里春色无边。 庆功宴会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到了宴会这天,一大早宫里就开始忙碌起来,等到一切都布置好以后,邀请的大臣们差不多也都到齐了。独孤玠领着皇后和妃嫔们出席了宴会,太后没有到。独孤玠去请太后的时候,太后说这种场面有皇上撑着就行了,她这个老太婆子不必去了。 青纱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按理说她只是个美人这种宴会是不够身份出席的,可皇上指名要她参加,别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但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她的位份低只能跟在后面,倒是皇上不时回头看看她,这让青纱心中很是感动。 独孤玠领着后宫众人到宴会时被宴请的大人们早就候着了,看到皇上一来,众人高呼万岁。独孤玠高兴的一摆手说道:“众爱卿不必多礼,今天宴请,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众人谢了恩各自坐下。独孤玠看着在场众人意气风发说:“谢将军为我大旭立下大功,大家随我一同举杯酬谢谢将军。”众人听皇上发话赶紧站起来举杯恭喜谢虎,谢虎连忙起身谢恩,“一切都是托皇上洪福,将士们才能奋勇杀敌,这次征战才能大获全胜。”独孤玠说:“谢将军过谦了,这次将军功不可没,朕定会论功行赏。”说到这里独孤玠看了一眼众人略带神秘的说:“这次征战还有一人功不可没,众卿家可知是谁?” “还有人?”众人迟疑。“有功的将士和大臣们大家不都知道了?还能有谁?”坐在一旁的靖王独孤寂问道:“皇上,这次的有功之臣,还有谁是我们大家不知道的?”这独孤寂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两人感情从小就很好。独孤玠听独孤寂这么说笑道:“这个人就是,天下第一富商林贾。”本来一直意兴阑珊的青纱听到独孤玠的话猛的抬起头,她四下张望,终于看到了宴席上林贾和他女儿林雪瑶。 青纱和林贾是有渊源的,确切的说是和林贾的二女儿林雪瑶有渊源,两人是四年前认识的,那是青纱十二岁,林雪瑶十三岁,两人一见如故成了很好的玩伴,而且青纱还在林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林家一家对她都很好,算起来他们应该是她的亲人,但是后来她离开林家就再也没见过,再后来进了宫就更没有机会了。所以青纱一听林贾心下激动的四处张望。 林贾被点到名字急忙跪下,跟着他一块来的林雪瑶也跪了下去,林贾诚惶诚恐的说:“草民愧不敢当。”独孤玠看到林贾跪下道:“林贾快快平身。众卿可能还不知道,这次攻打奴儿国,林贾一开始就为我大旭捐了100万两黄金。”此言一出震惊全场,大家没想到林贾会有这样的胸襟,刚看到林贾的时候大家还诧异他怎么会被请来,虽然他是天下第一富商,可在大旭王朝,人是有尊卑等级的,最高的莫过是皇室一族,下面是在朝从政的官员,再下面就是平民,而商贾就是在平民这一类,所以虽然林贾是天下第一富商,但论起地位来说还是低下的,可他的亲家们地位却很高,一个是二品大臣,一个是大学士,可是皇上也不可能因为他的亲家请他来,如今皇上这样一说众人才恍然大悟,同时也对林贾多了几份敬佩。 独孤玠继续说道:“正因为有林贾的捐助,这次征战才能钱粮不缺,武器精锐。林贾你真是立了大功了。可是对你的封赏却另朕为难,若是赐你黄金,只怕你比谁都不缺,但是若是赐你爵位,本朝又没有商人为爵的先列。”林贾听到这里急忙回答说:“草民不敢,皇上召见草民已是对草民最好的赏赐。”独孤玠却说不行,独孤玠略一迟疑,“要不这样吧,听说你家二女儿已与公良卿家的二公子订婚,那朕今天就再为他们赐婚,等不日他们大婚时朕必亲自参加。”这下林家和公良家都下跪谢恩。 青纱听到独孤玠给林雪瑶和公良熠赐了婚也很是高兴,她是知道林雪瑶的心事的,从林雪瑶七岁见到公良熠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如今可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青纱高兴的往林雪瑶处望去,可是因着规矩林雪瑶不能抬头四处张望,所以也就没有看到青纱。 宴会到此时已是一片其乐融融,青纱也很高兴,虽然身边没有一个人给她搭话,可是想到林家青纱就无限喜悦,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林雪瑶,而且还亲耳听到林雪瑶和公良熠的婚事,想到这里她望向独孤玠,独孤玠似乎感应到了也回头看向她,青纱高兴的举杯,独孤玠笑了笑也遥举一下。穆连玥看到连忙对皇上说:“臣妾恭喜皇上,请皇上满饮此杯。”独孤玠此刻高兴接下穆连玥的酒一饮而尽。青纱坐的远没有听到皇后的话,但她也不在意,她又把目光转向林雪瑶,心里想着等会怎么才能和林雪瑶说上话,谁知这一看却没有看到林雪瑶,她四下张望了一下都没有林雪瑶的身影,心想“雪瑶去哪里了?”过了好一会见林雪瑶还没有回来,青纱心里开始着急。 “雪瑶第一次进宫,对宫里一点都不熟悉,难道迷路了?”她这么一想坐不住了,她看了看皇上和皇后,他们都在高兴的说笑,心里想着就算她此时离席也不会有人在意,就悄悄出来了。 独孤玠本来和皇后有说有笑,但下意识的往青纱处看了下,不看不打紧,一看发现青纱不再席位上,便再无笑意。他示意周敬去问问,周敬赶紧跑了去。回来说青纱可能是去方便也可能是出去透气了,但独孤玠始终不放心让周敬打发人去找。 青纱出了宴会就看到元陌迎了上来,因着规矩像这种宴会非指名要近前侍候的宫女太监外,其余的都不能进,所以元陌只能在外面候着,但是元陌没想到宴会还没结束青纱就出来。元陌扶着青纱问道:“美人,怎么这会就出来了?”青纱倒没回答她的话反问她说:“元陌,你可看到刚才有一个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子出来了?不是宫里的人。“元陌想了想说:“奴婢倒是看到两个,不是宫里的人,两人一同出来的。”青纱纳闷还有谁和林雪瑶作伴不成?“她们往哪里去了?”元陌摇头道:“这个奴婢却不知。”青纱着急道:“那你同我找找,刚刚出来的其中一个是我旧时的玩伴,我见她迟迟未归,担心她迷路或是遇到什么事。” 元陌点头当下扶着青纱就去找,可两人也不知该往哪里去找,漫无目的的在小路上走着,突然被一个从转角冲出来的小太监给撞了一下,元陌赶紧扶紧了青纱,她转过头对着小太监厉声道:“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这么冒失冲撞了怜美人,仔细有你受的。”小太监听到怜美人时早吓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直呼:“奴才该死,冲撞了怜美人,奴才该死。”青纱见他吓的不轻就让他起来了,她对元陌说:“他只是撞了我一下,你何必吓他。”元陌答道:“这大晚上的,奴婢怕美人您受到惊吓。”问那太监,“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今是你命好,遇到咱们家美人,若是下次再这么冒失,当心你的小命。”小太监维维是诺,“回美人的话,偏殿走水了。”青纱这么一听惊了一下,却听那太监又说:“本来今天奴才在偏殿里当值,可是刚刚被华公主给支开了,但奴才不敢走远,就看见有两个人进了偏殿,其中有一个奴才认识,是谢将军的千金,可两人进去没一会偏殿里就走水了,这会奴才慌的没神了,才冲撞了美人。”青纱听到小太监这么说赶紧问道:“进去的另外一个可是姑娘?”“回美人的话,是的。”青纱吓的身体一软幸好被元陌扶住了,青纱心中只觉不好,进去的人很有可能是林雪瑶,她赶紧正了正身子着急的说:“你快去报给皇上,让皇上派人救火。快去。” 青纱和元陌赶紧赶往偏殿,她赶到时火已经烧的正旺,但已有两个太监在,可能他们被吓到了只是呆愣愣的站着并没有救火。青纱也不知是救人心切还是急的没法子了,奋不顾身的就要往里冲,吓的元陌一把死死的拉住她大叫:“美人,万万不可,火势这么旺您千万不敢进去。”青纱被元陌拉的动弹不得,她转头说道:“快,看这周围有没有水源。”可是这偏殿本就偏僻,若不是皇上在不远处举行宴会,为了方便起见把酒水放在这,平时根本就用不到。青纱看到那两个太监,心里又急又怒,赶紧吩咐他两先找水救火。 独孤玠那边听了小太监的禀告,早就带着人赶了过来。独孤玠刚到就见青纱和太监们一起端着水往火里泼,火离她那么近,吓的独孤玠快步上前把青纱拉倒自己怀里,独孤玠看着青纱被烤的通红的脸心疼的说:“怜儿,你怎么在救火?万一烧着你怎么办?”青纱一见独孤玠立刻痛哭起来。自从独孤玠和青纱在一起以后从未见她哭过,如今却哭的这么伤心心中无限心疼,虽不知她为何这么痛哭但隐约觉得和这场火有关于是气急败坏的说:“周敬,让你调的人怎么还没来?既然谢家千金在里面,怎么还不进去救人。”这时一个在旁救火的太监回道:“先前已有人进去了,但奴才不知那人是谁。” 青纱听到有人进去,心中稍慰。她刚刚大哭是给急的而且又看到了自己最亲的人走过来,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如今听到已有人进去了,觉得林雪瑶救出有望,加上皇上又哄着她渐渐止住了泪。独孤玠看青纱止住了哭声又安慰谢虎道:“谢将军不必担心,萦媛定会被救出来的。”谢虎谢过皇上,焦急的看着火场。 穆连玥看这里大火烧着,又热又怕独孤玠有什么闪失就说:“既然已有人进去救了,又有太监们在这里救火,皇上就先回前殿吧。”皇后这样一说大臣们也都劝皇上先回前殿,但是皇上却坚持要在这里等到人给救出来,谢虎一听更是感激不已。 这时御林军已赶了过来,拼命的救火,火势倒是减了不少。青纱着急的往里张望,突然听到有人说“出来了,出来了。”青纱定眼一看出来的竟然是公良熠,她虽然吃惊,但是看到公良熠怀里抱了个人长吐一口气,安下心来。被公良熠抱在怀中的人还披了个湿披风,显然是公良熠细心怕火烧着她。公良熠抱着人正要给独孤玠施礼就听独孤玠说:“先救人要紧。”青纱抢先上前看林雪瑶,但是一掀披风愣住了,公良熠抱出来的竟然不是林雪瑶。一旁的谢虎问公良熠:“媛媛怎么样?”公良熠答道:“没有烧伤。”然后又对独孤玠说:“皇上,韩姑娘已经被烟熏晕,请皇上快宣太医。”独孤玠点头,这时穆连玥说:“皇上,在这里救治萦媛也不方便,不如把萦媛抱到臣妾的寝宫吧。”独孤玠点头同意道:“皇后说的是,快把韩萦媛抱到皇后的寝宫,立刻让太医去正禧宫。”“是”已有太监得了旨意赶紧奔向太医院。 就在独孤玠要带领大家去正禧宫的时候,青纱突然发话:“公良熠,难道你刚刚进去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雪瑶吗?” 突生变端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被青纱这么一喊,众人都停下了脚步。独孤玠看向青纱心想,“他们两个怎么认识?”公良熠一听声音很熟悉,但是他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他已想到了林雪瑶。“是啊!还有雪瑶呢,自己是知道他们俩一块进去的,怎么刚刚就没有看到雪瑶呢?”青纱看公良熠顿住脚步,心知他刚刚是真没有看到林雪瑶,脑门一下就烧了起来,气愤的就想上去给公良熠两个耳光,她快步上前恨声道:“公良熠,你还不快去救人?要是雪瑶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呆在里面不必出来了。”众人一听感到诧异,如今最得宠的怜美人,怎么这么和公良家的二公子说话?而且听语气两个相识。更让人惊讶的是,公良熠竟然听从青纱的话,把怀中的人交给韩虎,掉头就往火里冲。 就在这时众人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不劳公良公子费心,林雪瑶贱命一条,怎敢让您涉险。”众人都被这道声音给吓住了,连还在一旁救火的御林军们都吓的停下了动作。这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就像是死人说出来的。公良熠抬头,只见林雪瑶站在偏殿门口,衣服已经被烧着,连头发都烧的卷曲起来,最严重的是脸部颧骨一块被烧的依稀见骨,公良熠看到林雪瑶这个样子顿时觉得羞愧,他说:“雪瑶,你的脸......”林雪瑶冷笑道:“还不是拜你和谢萦媛所赐。”因为心中觉得对不起林雪瑶所以公良熠没有在意林雪瑶的话继续说道:“雪瑶你快下来,你站的地方很危险,当心被火烧到。” 林贾从刚才一来就被众人弄的糊里糊涂的,此刻他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虽然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心疼的说:“是的,瑶儿,快下来,你站的地方真的很危险。”青纱看着林雪瑶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竟然说不出话来。林雪瑶看了看林贾又把目光转向公良熠说:“我既然已经被烧伤,何必怕再多一点伤。”林雪瑶句句辛辣,说到这里已让公良熠无地自容,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雪瑶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公良熠,刚出来时眼中的愤怒这会竟变成了没落,她转向独孤玠说道:“皇上,雪瑶有个不情之请。”独孤玠点头示意她讲。“雪瑶想请皇上收回刚刚要我和公良熠成婚的旨意。”林雪瑶不卑不亢的说,可是却听的大家一番惊恐,哪有人敢让皇上收回成命的?独孤玠听了也是皱眉:“这......,你是不是和公良熠有什么误会?”却听林雪瑶说:“皇上赐婚本是对民女的恩宠,可是皇上当真要把我赐给一个在生死存亡之际,弃我于不顾......,不,不是弃我于不顾,而是根本就没有看到我的男人吗?若皇上执意如此,那民女无话可说。”青纱看独孤玠还在迟疑,立刻跪了下来,“皇上,雪瑶乃我幼时玩伴待我更如亲妹妹一般,如今见雪瑶这样,臣妾只觉心如刀绞,皇上怎可把臣妾姐姐托付于这样一个男人。”独孤玠见青纱哭成这样,赶紧扶她起来。这时连向来任何事都置身事外的独孤寂也上前对独孤玠小声的说:“皇兄,如今看来,他们两并不是什么误会,只怕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林小姐身上,皇兄给林家赐婚本是好事,可如今若把他们两个配在一块,只怕会弄巧成拙,再看林小姐的神情,只怕是宁死也不会嫁给公良熠的了。” 其实独孤玠听了青纱的话就要收回成命,如今又听弟弟这样说,当下就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公良熠和林雪瑶的婚事就此做消。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你们的伤治好。朕已宣太医给谢萦媛医治,你也一同看看,我看你伤的不轻。”但是林雪瑶却摇头道:“多谢皇上,可是不必医治了,我脸上这伤就当是祭奠我这十年来的感情。从今以后,我林雪瑶和公良熠再无瓜葛。”独孤玠被林雪瑶的气魄所折服,心想“好一个林家二女儿。” 这时林贾已经顾不得皇上在不在,他越听越糊涂对林雪瑶说:“瑶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林雪瑶表情淡漠而厌恶的看了一眼公良熠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说到这里林雪瑶又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韩萦媛继续说道:“奈何明月照阴沟。”林雪瑶刚说完独孤寂噗的笑出了声,一旁的青纱也是哭笑不得,心想也只有雪瑶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独孤玠见事情也告一段落,就示意谢虎跟着自己去正禧宫。 独孤玠一走青纱立刻上前道:“雪瑶,你快下来,你伤的不轻,先去我宫中,有什么话等到我宫中再说。”刚刚青纱跪下替她求情的时候,林雪瑶就看到了青纱,可是刚刚的情势容不得她一点软弱,如今听青纱这么一说登时就落下眼泪。青纱轻轻擦了擦林雪瑶的眼泪,见公良熠还在这里呆着,觉得心中厌烦,带着林雪瑶就离开了这。因着宫里规矩,非皇族男子没有皇上的允许是不能留宿宫中的,所以青纱安置好林雪瑶就向林贾拜别。 “林伯伯,雪瑶现在伤势严重,宫里有最好的太医,所以就暂时让雪瑶在我这里养病,等到雪瑶病情好了,我再送雪瑶回家。”林贾看到青纱照看林雪瑶也颇为放心,当下再三谢了就出宫去了。 青纱回到林雪瑶床前时,太医已经给她包好了伤口,青纱让元陌送太医出去,自己坐在林雪瑶身边,却见元陌向自己使眼色,青纱拍了拍林雪瑶的手走了出去。青纱一走近元陌就在她耳边低诉:“美人,刚刚太医说,林小姐的伤要留下疤。”青纱听了立刻变了脸色,她心烦打发元陌下去了,自己又回到林雪瑶身边坐着默默没说话。 半晌听林雪瑶说:“青纱,我如今才知道,自己当了十年的傻瓜。”说着泪就又落了下来,青纱连忙给她擦眼泪,“雪瑶,那样的男子不值得你流泪。”“是不值得,如今我想想只觉气愤,公良家怕是早就知道公良熠并不喜欢我,却非要公良熠娶我,没想到公良熠也这么窝囊,竟然同意了。若不是今天谢萦媛跑来对我说,我恐怕至今还受着骗。”林雪瑶越说流的眼泪越多,最后哽咽道:“我想想就觉得寒心,当时我和谢萦媛同在一处,可是公良熠愣生生的就把我跨了过去,眼里只看得到谢萦媛。那不是故意的忽视,那是情之所至,他心里担心的,眼里看到的只有谢萦媛。我当时在他的眼中恐怕只是那殿中的一个物件。”青纱见她说的如此伤心,心中不忍,可这些话若不让她说出来,她憋在心里会更难受,也就没打断她。 林雪瑶没有看青纱,只觉的她的思绪已经飘了很远,似是又回到了刚刚火中,“我当时虽然在一片火海中,可是一下子觉得全身冰冷,犹如身处三冬恶寒天。当时火烧到我,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一种未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的感觉,就像全身遭了雷劈一样,感觉灵魂和身体都分离了,从头到脚身上的每一块都飞离了自己,心更是支离破碎,却依然强力的跳动着,告诉着我,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说到这里她看向青纱,“我这十年的感情竟是白付了。” 青纱不知该怎么安慰林雪瑶,她说的是,那是一种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的痛,青纱只能安慰道:“雪瑶,既然如今已经看明白,那就当断则断,公良熠那样的男人就让谢萦媛去当个宝吧,你失去了他自会有更好的男人来配你。”这时林雪瑶勉强笑了笑说:“青纱,今天多亏你了,若不是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青纱拉着林雪瑶的手说:“咱们之间还用的着说这个吗?如今你只要安心养伤,其余的全都不要想。” 青纱在床边呆到林雪瑶睡下,她怕林雪瑶睡着时不小心翻身碰到脸上的伤口,特意在里面放了靠枕,又让宫里的小宫女在一旁候着,这才出去了。青纱一出去就对元陌说:“你去太医院问问有没有治疤痕的灵药,去求两瓶。”元陌应承着就去了。小路子因着没跟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发话,只在一旁伺候着。 青纱坐在椅子上黯然神伤,忽听到外面传报“皇上驾到”,青纱看向里屋,守在林雪瑶一旁的小宫女摇了摇头,青纱知道林雪瑶没被吵醒,就出去接驾。独孤玠进屋时觉得静悄悄的,问青纱发生什么事了,青纱小声说道:“林姐姐在我屋里,这会刚敷了药睡下,不能给皇上请安,青纱就代姐姐给皇上请安了。”独孤玠拉住了青纱没让她往下跪,“只有咱们俩的时候不要动不动就跪,仔细膝盖疼。”青纱听独孤玠这样说靠在了他怀里,独孤玠很自然的抱住了她问道:“怎么了?”青纱摇摇头说:“没怎么,只是见雪瑶这样,我也伤心。雪瑶倾心公良熠十年,没想到公良熠竟无一丝一毫心思在雪瑶身上。”青纱说的伤感,倒是让独孤玠心疼了,“怜儿放心,咱们必不会像他们那样。”青纱淡淡的说:“我知道。” 青纱就这样被独孤玠抱着久久无语,屋里灯火通明,将他们两的影子印到窗纸上,从外头看两人仿佛一体,没有一丝的间隙,似乎千百年前就这样难舍难分。 出宫省亲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林雪瑶被青纱留在宫里住了七日,宫里太医的医术和药都是最好的,虽然七日不至于全好,但是已经结了痂,只是伤口有些发痒,太医说伤口发痒并无碍,只是别去挠它。而且有青纱陪着,林雪瑶这几日的心情也渐渐好了,所以林雪瑶就想出宫回家。一方面是她在这里住的久了,难免会让人说青纱的闲话,另一方面她在这里住了七天,独孤玠天天都来,但是却不能留宿在明琪所,她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就向青纱辞行。 青纱先是拦着后来也就允了,可是她放心不下林雪瑶,而且已经一年多没有出过宫,青纱很想陪着林雪瑶一同回林家看看。正巧独孤玠过来用午膳,就向独孤玠说了这事。 独孤寂听完沉吟了半天,这几日因为林雪瑶在明琪所,所以他不好在这里留宿,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林雪瑶要走,谁知青纱也要跟着出宫,叫他怎么愿意?可是青纱苦苦求他,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意,独孤玠体谅她进宫一年多还从未出过宫,而且她又于林雪瑶姐妹情深,所以就同意了,但宫中规矩后宫诸人是不能轻易出宫的,除非回家省亲,所以就让青纱以省亲的名义出宫,也不至于日后有人拿着这事为难她。但是独孤玠说最多五天,必须回来。青纱听到独孤玠同意,满口答应,当下就命人收拾东西,由元陌和小路子陪着带着林雪瑶出了宫。 青纱和林雪瑶坐着马车来到林家,林家护院看到二小姐回来,赶紧去通报林贾,林贾急忙赶出来,没想到却见青纱和林雪瑶一同进来,当下赶紧向青纱行礼,青纱上前让林贾免礼,“林伯伯,这里不是宫中,您不必多礼,况且您还是青纱的长辈,理应青纱给您磕头。”说着真的就跪下磕头,惊的林贾也顾不得规矩赶紧拉青纱起来。这时林雪瑶又跪了下来,“女儿不孝,让爹爹蒙羞,还害得爹爹担心我的伤情,女儿真是该死。”林贾扶起林雪瑶说道:“你没事就好,先进房中吧,别在这晒着了。”两人点头,青纱和林雪瑶在大堂同林贾说了会话,就去了林雪瑶的闺房。 青纱看着房间中熟悉的一切,不禁感慨,“上次我来时咱们还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如今想想真是时光如梭啊。”林雪瑶笑道:是啊,上次你来还和我一同游戏,如今已是为人妇了。”说道这里想起了这几天独孤玠对青纱的种种,又道:“这几日我看皇上对你,当真是用心。想当初你离家进宫,我还以为此生我们不可能再见,有时想想你这一生都要呆着宫中孤独终老我就难过,没想到如今你竟这样好,我真替你感到高兴。”青纱也笑道:“当初进宫,我也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际遇,可是有时我想想又会莫名的心惊。”林雪瑶问道:“怎么?”青纱叹了一声,“宫中的事说多了让你徒增烦恼,不如不知道,如今你只要知道我过的好就行了。”说着转脸笑道:“好了,咱们别说这些了,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希然了,咱们去看看他吧。” 说起林希然也是个可怜人,他是林家唯一的男丁,但是生来就体弱多病,林家遍请名医,却没有一个能药到病除,这天下的名医几乎都被林家请遍了,可是林希然的病依然没有好转,小小一个人整天都躺在床上和药罐为伴,令人看之伤心。 青纱和林雪瑶在林希然的屋里给林希然逗乐,后来林希然喝了药睡下两人也就出了来。两人漫步到凉亭,让下人准备了些点心瓜果,在亭子里聊天。青纱说:“如今你既已和公良熠退了婚,那么现下就把公良家当初下的聘礼给退回去。这样不仅两清,而且还让皇城里的人都知道,省的日后有哪个不明事的来你耳边叨叨。”林雪瑶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当下叫来总管说:“你去告诉爹爹一声,把公良家当初下的聘礼整理出来,原封不动给退回去。”总管是听过林贾说了这事的,也不多问立刻去办。 其实林贾当初从宫里出来就想到了这事,所以公良家的聘礼早就整理好了,只等林雪瑶发话就给退回去的。这下总管领了命,带着家仆大张旗鼓的杀到公良府上,闹得人尽皆知,都跟着林家总管后头看热闹,林家的人到了公良家,连门都没进,放下东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公良家家仆不明所以,急忙往里报,可是大半天过去了,一个主事的人也没出来。这下就把看热闹人的好奇心就给勾了出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公良家被林家二小姐给退了婚,女方退婚可是闻所未闻,一时间全城的人都在猜测到底公良家二公子做了什么事让林二小姐给退了婚。 而处于议论中心点的公良家除了公良略每天必要去上早朝,其余时间根本就没见公良家有什么人出过府,全府一片肃静。这事搁谁家都觉得没面子,更何况是当朝二品大臣公良家,公良略不必说自是被气的半死,公良熠等于说是在皇上和所有同僚面前让他抬不起头,虽然这事被林家一闹,公良家更是丢面子,但是自己儿子负心在前,也无怪别人那样做。 这天一早公良略把全府上的人都叫到大堂,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咱们家虽然已经和林家退了婚,但是我们先对不起人家,更何况我和林贾多年至交,我们绝对不能不给林家一个交代,所以,你。”公良略指着公良熠一脸气急败坏的说:“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去林家负荆请罪,什么时候林老爷和瑶儿原谅你了,你才能给我回来,否则你永远别想进公良家的大门。”公良熠本来觉得挺对不起林雪瑶的,可是听公良略这么说顿时觉得烦躁不已,开口说道:“那天林雪瑶已经说了我和她再无瓜葛,更何况我本不同意这门亲事,是你们非要给我定下的。”公良略被他这一顶当即一巴掌扇下去,幸好被公良夫人给拦住了。他指着公良的鼻子说:“怎么?瑶儿嫁给你还委屈你了?就瑶儿那样的品性样貌,嫁给你那是便宜你了。”公良熠说:“是啊,她那样好,自有比我更好的人去配她,何必非要让她嫁给我。” 公良略被公良熠气得直哆嗦,这时站在一旁的公良瑜开口道:“父亲不必如此生气,待会我就带着二弟去林府请罪。”谁知公良熠赌气说:“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竟一屁股坐下了。这时连公良夫人都看不下去,她说:“你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连这点担当都没有。瑶儿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可是在危难之际,你弃她于不顾,抱着另一个女人从火场里走出,且不说她的脸还因为你们毁了容,单说她这十年来对你的情意,你上门请罪有什么不对?再说她一个姑娘家,毁了容,又经过退婚一事,你这是生生毁了她的一生啊。如今让你上门请罪,你当是给我们请的啊?是给你自己请的,我就不信这事你能就这么过去了,我就不信你将来能心安理得的过下去。”说到这里公良夫人又恨恨道:“别说是让你上门请罪了,就是瑶儿来捅你几刀,你看咱家谁拦着。” 公良熠本也是心里过意不去,刚刚那么说是因为公良略净是指责他给他激的了,如今听母亲这么一说早就默默低头答应了。这时公良略一声长叹道:“瑶儿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可惜我公良家无福啊。” 这边公良夫人已示意公良熠去了,公良熠心想:“我若自己去,被林家的人给拦住,面子不好看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父亲明天还得让我去,不如就让大哥陪我一块去。”当下拉着公良瑜就走。 青纱和林雪瑶正在房间里坐着,听下人来报说公良熠在门外求见,青纱冷哼一声,“如今来了,可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咱们不见。”林雪瑶也面不改色继续喝药,喝完了由着身边丫头进了两颗蜜饯才说:“没听到怜美人的话吗?你们只当看不到这个人罢了,以后他来也不必禀告了。下人得了话退了出来,真的只当看不到公良熠,不仅看不到公良熠连同公良熠一块来的大公子公良瑜也视而不见,两人百般告求,护院还是不让进。 公良瑜苦笑对公良熠说:“这下连我都被你连累了,我可是还想以后能再见见林妹妹呢。”公良熠这时候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心想:“站在这也不是事,还是先回府告诉父亲吧。”谁知公良略听了之后只说了两个字,“继续。”这个结果公良熠早就猜到了,公良熠心想:“早知道如此,当时父亲就算打死我,也不同意什么劳什子婚约。”可他虽然这样想第二天却依旧去了林府,结果当然还是不让进,他也就傻傻的站着,经受路人的指指点点。 再一次吃了闭门羹的公良熠讪讪的往家走,当他走到珍馐楼时被珍馐楼的王掌柜给叫住了,王掌柜说王爷独孤寂叫他。公良熠听到独孤寂也就随着王掌柜进去了。他被带到了一个雅间,进去一看果然独孤寂和一众公子哥在里面坐着,公良熠和独孤寂两人年纪相仿,而且公良熠经常在宫中走动,所以两人关系还不错。 独孤寂示意公良熠坐下来,大家见公良熠精神萎靡问他怎么了,谁知公良熠还没说话,独孤寂倒是先说了:“你们有所不知,最近我们的公良公子常吃羹”“吃羹?”众人一阵郁闷,“这管吃羹什么事?”一人问道,而公良熠瞥了独孤寂一眼懒得搭理他。 独孤寂哈哈一笑道:“吃林府的闭门羹啊。”“哦”众人被他这么一说立马明白了,而且都呈现出一幅庆灾乐祸的样子。坐在独孤寂旁的夏公子说:“你还继续去林府啊?”“哎”公良熠长叹一声,无聊的把玩着酒杯说:“是啊,谁让我们家老爷子发了话呢。”这时又一个人说:“你也是,我看那林雪瑶也是个标标致致的美人,怎么到你这就这么不耐烦她呢?” “若是不喜欢一个人,怎还会在意她的美丑?”这时夏公子又说:“可是你也害的她够惨,这么做也算是你给自己积阴德吧。”众人点头附和,“不过”这时坐在公良熠身边的刘公子把手搭在公良熠的肩膀上一脸暧昧的说:“你的‘阴沟’小姐又在哪呢?”众人听到他的话哈哈大笑。自从那天林雪瑶说了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阴沟”后,谢萦媛就得了个这样的“雅号”。 “别乱说,小心她听到跟你没完。”自己的心上人被好友这么说,多少还是在意的。众人点头道:“是的,也就你喜欢那样的母老虎。”公良熠一脸得意的说:“本公子就好这口,怎么着?” 公良熠被他们这么一闹心情好多了,就在他们玩的正高兴时,王掌柜跑了进来说:“王爷,公良公子,那个,那个,林......”也不知他是受了惊吓还是跑的太快,连一句话都说不好。独孤寂笑道:“什么事让王掌柜都给急成这样子?”刚说完就见进了两个女人,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跟在一个带面纱女人的后面,她一进来就示意王掌柜出去,而王掌柜竟然顺从的出去了。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女人是谁,喝着酒的公良熠也随众人回头,但是一看到进来的人,吓的他差点没一口酒喷出来,他强忍着才没有失态,但是酒已经呛到了鼻子,让他咳了好半天。 他为什么如此激动?因为此人正是他这几天想见而不得见的人——林雪瑶。 求赐圣药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珍馐楼里林雪瑶盈盈一拜说道:“民女林雪瑶见过王爷。”这下被就呛到的就不止公良熠了,众人吓了一跳“不是吧,这林雪瑶怎么追到这了?”独孤寂也一愣,说:“林姑娘?林姑娘来这里是来找本王的吗?”林雪瑶微一侧头说:“是的,但不知王爷这时候方不方便?”“方便方便,林姑娘请坐。”说完又对那一群还在猛咳的人说:“还不让一下,让林姑娘坐下。”独孤寂一发话夏公子赶紧站起来请林雪瑶坐下,林雪瑶却拒绝道:“不用了,我来是想问王爷要一件东西。”“哦?”独孤寂皱眉,“什么东西是天下第一富商家没有的?”林雪瑶直截了当的说:“天臧普提”“天臧普提?”独孤寂心想“这林雪瑶真是会要东西,这个东西只怕天地间只有一个。“是的,天臧普提。” 其实林雪瑶知道天臧普提在独孤寂手中还是青纱告诉她的。刚刚两人在房间闲聊,听得下人来报说林希然病重了,府里本就有公羊先生住着,林希然虽不见得好,但病情一直稳定,可如今突然病急,吓的两人连忙赶了过去。林希然已经在床上迷糊的只说胡话了,而公羊先生则是束手无策,林贾在一旁着急的问公羊先生有什么办法,公羊先生说如今只有天臧普提才能就林希然一命。 林雪瑶一听天臧普提就泄了气,她早就听公羊先生说了,可是派人找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天臧普提的下落。青纱乍一听天臧普提觉得耳熟,仔细一想才恍然大悟,她急忙说:“天臧普提,我知道在哪里。以前我听皇上说过,靖王爷小时候害了一场大病,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太后就拿出圣药天臧普提让靖王爷服下,没想到靖王爷只是得了天臧普提病就好了,太后认为天臧普提会保佑靖王爷就把它留在了靖王爷身边。如今这药肯定还在靖王爷手中。”林雪瑶一听立刻喜上眉梢,她赶紧着人打听独孤寂现在何处,就赶了去。 青纱本想同林雪瑶一起去,可是她出宫之事外人还不知道,而且她是皇上的妃子,和各位王爷之间本就该避嫌,于是就在家等着。 珍馐楼里众人听得稀里糊涂的,什么天臧普提?林雪瑶要说的不应该是公良熠吗?大家郁闷的看着公良熠,而公良熠也一脸茫然。 “你可知道天臧普提对本王意味着什么吗?”林雪瑶点点头说:“知道,王爷六岁之时,生了一场大病,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后来太后赐天臧普提与王爷,王爷的病就不药而愈了。所以天臧普提等于说是王爷的护命符。”独孤寂笑道:“你既然知道还要问我要?这不是夺人性命吗?”林雪瑶道:“天臧普提是治病的圣药,但是当时王爷只是把它放在身边根本就没有服用,所以不是天臧普提救了王爷的命,而是那时王爷刚好病好。说到这里林雪瑶停顿了一下,“不瞒王爷,家弟从小就得了怪病,虽遍访名医但是却未见起色,我也是无意中从一位高人口中得知世上有圣药天臧普提,我多次寻访却没有天臧普提的下落,直到今天才得知,天臧普提在您手中。就在今天早上家弟突然病急,所以万不得已之下我才斗胆来求王爷赐药。”林雪瑶说到林希然病急时已是哽咽。 独孤寂也被林雪瑶一番声情并茂的话语给打动,但是天臧普提是何等珍贵的药,他怎么可能送给一个才见过两面的人。独孤寂踌躇但又说不出拒绝林雪瑶的话来,林雪瑶看到独孤寂迟疑不决又道:“我知道要王爷赐药很难,而且我也没有对等的东西可以交换,但我保证只要王爷赐我天臧普提,王爷提出的任何事情我都会答应。”独孤寂听到林雪瑶的话笑着说:“可是我不想让你答应我什么事,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想要的。” 林雪瑶感到棘手。其实在她来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棘手,因为她要的东西可是这世上唯一的圣药,若是别人还好说,只要给他对等利益,或者任何他想要的东西都行,可是独孤寂几乎是什么都不缺的,这位和皇上一母同胞的王爷一出世就受到太后、先皇和皇上的宠爱,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从他手中得到天臧普提很难。但她今天志在必得要求到天臧普提,她想:“独孤寂可不是一番话就能打动的人,到底什么东西才能引起他的兴趣呢?” 独孤寂见林雪瑶半天没有出声,而他又看不到她的表情,心中竟莫名的烦躁,于是就对林雪瑶说:“好好的,干嘛要带个面纱?”林雪瑶略一迟疑把面纱取了下来,交给了丫鬟。她这一取下来吓了众人一跳,那是未全好的伤疤,还泛着新肉的嫩红,几乎覆盖了整个左脸的颧骨,看起来很吓人。独孤寂看到她的疤心中后悔不已,“林姑娘,本王唐突了,只是一时间忘了姑娘脸上有伤这事。”林雪瑶为独孤寂的道歉感到意外,她没想到独孤寂竟会给自己道歉,她还以为刚刚是他故意提出让自己难堪的于是说道:“没事,晒晒太阳也好,这样有助于伤口的恢复。这个时候伤口正在长新肉,我想这样出来会吓到别人,所以就带了面纱。”林雪瑶回道的倒是坦然,像丝毫不在意自己容貌美丑一样。 独孤寂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唐突还是别的原因,对林雪瑶说道:“你刚刚说要我赐你天臧普提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你也知道天臧普提是圣药,万一我以后生病用的上,给你岂不是我的损失了吗?所以,这样吧,你给我一样让我觉得会用天臧普提和你交换的东西,这样我就把天臧普提给你,怎么样?” 林雪瑶却很为难,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换独孤寂手中的天臧普提,而且林希然的病就危在旦夕,说不定等她想出来的时候林希然已经不再人世了。林雪瑶焦急的想着,突然灵光一闪说:“我想到了,我可以先把我抵给你,然后你就能把天臧普提给我了。而我可以用我的一生去找你觉得可以和天臧普提交换的东西,怎么样?”林雪瑶的这一番话让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公子哥们吓倒下了一大片。林雪瑶这是在变相的对王爷以身相许吗? 独孤寂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林雪瑶脑子装了什么啊?能想出这么个惊世骇俗的想法。”本来独孤寂以为自己已经够不拘世俗的了,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这妮子不仅退了公良熠的婚,而且此刻还要把她抵给自己。独孤寂心想难道刚刚自己的神色容易让人想偏?于是他正色道:“林姑娘,即便你想抵押给我,但是万一你找到我觉得可以和天臧普提交换的东西时,我已经对这个想法没兴趣了怎么办?我不是照样吃亏吗?” 林雪瑶见他还不答应,抢上一步说:“只要你把天臧普提给我,我会找到任何你感兴趣的事物,是任何,不是一个。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做的到。”独孤寂看着林雪瑶激动的上前了一步,也不着痕迹的离开了座位,独孤寂觉得这个时候和林雪瑶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很有必要的,可是林雪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似乎也无法再辩驳了,若是以前她那个美美的样子自己还能接受,可是现在......,怎么看自己怎么吃亏。 其实独孤寂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要真的拒绝林雪瑶,若是一开始就拒绝她哪还能让林雪瑶说到现在,早让人给赶出去了。 林雪瑶见独孤寂还不答应自己,当真急了,“很难抉择吗?好吧,我觉的现在就有一个可以让你交换天臧普提的东西。”“什么?”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问出了声。“我”林雪瑶指着自己,她是真的被逼急了,要不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下刚刚才坐好的公子哥们跌的更重了,天呐!这......这......这可是明目张胆的以身相许啊。独孤寂受的惊吓不比他们的少,独孤寂看着林雪瑶,重点是在看那块疤,心想:“这林二小姐怎么对自己怎么有自信?她不是刚刚才发现自己喜欢的人爱恋的却另有其人吗?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这副尊容?”独孤寂咽了咽口水说:“我觉得你上一个提议就不错。”独孤寂想了想又加强了语气,“是的,不错,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真的吗?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天臧普提?”独孤寂看着兴奋的随时都会向自己扑来的女人,又往后退了退。“我这就回府让人给你送去。”谁知林雪瑶一把拉住独孤寂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跟王爷一块去”独孤寂悲伤的想:“还是被她扑上来了,这个真的是那天看到的林二小姐吗?”林雪瑶见他不动拉着他就走,边走边说:“王爷,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咱们快走吧。” 林家这边都在焦急的等着,青纱也是心急出了林希然的房间来到大厅,她见林雪瑶还没有回来就派小路子出去打听。忽听得有人说:“二小姐回来了。”赶紧跑上前去问:“要到了吗?”林雪瑶点点头说:“药是得到了,可是出了点差错,青纱,百里先生在哪里?”“在希然房中,出了什么事?”林雪瑶脚步一刻也不敢停边走边说:“先见百里先生。”青纱点点头快步和林雪瑶进了房间。 林雪瑶一进去就叫到:“百里先生,爹,天臧普提拿到了,可是,您看。”林雪瑶说着拿出了用帕子包着的天臧普提让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看。百里打开了帕子,愣了一愣。“这个,这和古书上描述的不一样啊。”林雪瑶说道:“我敢确定这个是真的,但是王爷他没有保管好,以至于天臧普提被腐化了。”青纱皱眉道:“怎会腐化了?”林雪瑶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靖王爷拿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他说是他保管不善,但可能药效还在,我一看也没法子,只能拿回来了。”百里听林雪瑶这么说又拿起了天臧普提端详了一番,说道:“是真的,可是天臧普提被腐化,这要让另公子服下就......”林雪瑶和林贾一脸焦急,犹豫不决,两人都明白百利先生的话。林雪瑶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的弟弟,由于林希然常年卧病,脸色看起来极其苍白,本来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却一脸的病容,看的林雪瑶直落泪,可是林雪瑶狠了狠心说:“百里先生,如今这个情形,我们只能用天臧普提了。若是这味药用下去,希然不幸丧命,那也是希然命该如此,父亲,您说对吧。” 林贾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女儿,对百里说:“百里先生,瑶儿说的对,就喂然儿吃下吧。”百里看他们这么坚持也就有了主意,他说:“那就倒杯清水来。”百里刚说完马上就有丫鬟端了过来,百里左手端着水右手拿着药走到了林希然的床边,正要喂林希然吃下药,突然听到他“咦”了一声,然后就把水杯往林雪瑶手上一放,举起天臧普提反复观察,众人不明所以。却见百里把天臧普提给丢到了水杯里,林雪瑶心想“难道要这样服用?”赶紧看向水杯,这时青纱和林贾也急忙伸头来看。 只见天臧普提遇水就化,慢慢的化成了原本大小的一半,水越变越黑,没想到剩下的天臧普提竟然变成了白色,在黑水里越发显得神奇。这时听到百里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林老爷恭喜恭喜,这下令公子的病必定痊愈。”林贾真是又惊又喜“百里先生,这,这药,怎么了?”青纱和林雪瑶也一脸迷茫的看向百里,百里抚了抚胡须说:“古书上虽然有记载天臧普提,但是却并没有提起服用的方法,刚才我闻了一下天臧普提发现它的外表竟有几味极其阴毒的药,我又看了看它脱落的表面,想到可能这药真正能治病的部分在药的中间,所以就用水试了一下,果不其然。这天臧普提当真奇妙。” 青纱却说:“为什么这治病的圣药,却被毒药裹住呢?”百里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制做这个药的人是一个怪人,也可能是被后人给加上去的。当务之急是给令公子服下。说起来,令公子真是福泽深厚,若不是这味药表面脱落,老朽也想不到这个药会有这个玄机。”“好,好,多谢百里先生,快让犬子服下吧。”林贾激动的说,百里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水杯里的黑水给倒了,然后又让人拿了杯清水来,喂林希然服下。 众人看着林希然的喉咙滑动,一颗心放了下来。众人等着看林希然的反应,却见林希然服下药之后并无动静,百里安慰大家道:“天臧普提服下之后谁都不知是什么反应,我们只能静静等候。众人点头,这时林贾说:“青纱,你也累了半天了,就让瑶儿陪着你先去歇着吧。”青纱却摇摇头说:“我一点也不累,我想看到希然安然醒来,”林贾听青纱如此说心中感激,也就不再说什么,默默的立在一边等着林希然醒来。 长街初遇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最近京城流传最多的话就是林家的林公子十年来一直缠身的病被百里先生给治好了,一时间人们纷纷赞叹百里先生医术高明,赞叹林贾好人有好报。林贾一生为善积德,受过他恩惠的人不少,于是都纷纷上府道喜,来的人络绎不绝,可是青纱还在林府,青纱出宫省亲原是一个说头,也没有对外公布,所以众人都不知林府住着一位怜美人。 林贾怕人多嘴杂出了差错,于是就请青纱去林家的另一处宅邸住,青纱当然乐得高兴,出宫已有三四天,皇上说最多可呆五日,这五日不能尽在屋里呆着吧。当下同林雪瑶带着林希然从侧门出去了。三人自然没去府邸,而是去街上转着玩。 林希然今年虽然十岁,可是却从未出过家门,更别说是这热闹集市了。看到什么都觉得好玩,流连在各个小摊子上。青纱让小路子和林家家仆一步不离的跟在林希然后面,自己和林雪瑶则在后面慢慢走。青纱看着林雪瑶,她脸上的疤虽然好了,可是还是留下了一块很大的疤痕,虽然药物不断,可终究是除不去了。但林雪瑶也不在乎,连个面纱都没戴。青纱心中佩服道:“雪瑶这份平淡豁达,只怕自己都达不到。”青纱道:“雪瑶,明日我就要回宫了,以后也不知我们何日才能再见,但我会求皇上让你再入宫,我们姐妹好相聚,只盼着你能珍重自己。” 林雪瑶笑道:“我好好的,怎么不珍重自己了?若你是要说公良熠,我只告诉你,他若无情我便休,我林雪瑶岂是赖着不放之人?”青纱也笑了,“倒是我小心眼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林雪瑶拉着青纱的手说:“如今弟弟的病也好了,我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反倒现在担心起你来,虽说皇上待你真心,可你在宫中既无娘家背景,又无多大的地位。我只怕红颜未老恩先断。”青纱知林雪瑶是关心她才如此说,“你说的我也明白,可我见皇上如此对我,心中已无他念,我知道世上没有哪个皇帝能一生钟爱一人,可以现如今我真的不作他想,你笑我痴也好,说我傻也好,我都只是这个想法。”林雪瑶长叹道:“我知你是爱上了皇上,罢了,你想的也对,若是现在就想到将来情景,那现下的日子还怎么过?况且古人还说及时行乐呢。”林雪瑶此言一出两人都笑了。这时林希然见两人落了自己大半截,在前面挥手让两人快点,两人答应着就加快了脚步。 青纱也是好多年没有像今天这么自在,没有规矩,没有束缚,谁也不认识自己,想怎么就怎样。她索性跟着林希然到处乱逛,遇到好玩的,还和林希然一同玩耍,就这样逛了大半日。他俩倒是清闲,跟在他俩后面的林家下人手里怀里却是大包小包的。 逛了大半日早已饿了,可是林希然却舍不得回家,于是林雪瑶就说:“那咱们就去吃遍皇城有名的小吃怎么样?”林希然立刻拍手赞同。三人真的就开始遍访皇城小吃,三人也不坐车,步行来到第一家,只是叫了最有名的小吃,吃了些,还评价一番,就这样一直吃到第五家。等到从第五家出来,青纱撑得实在走不动了,就扶着元陌说:“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今天咱们就到此为止吧。”林雪瑶看着青纱笑道:“我是没事,就不知希然同不同意。”林希然哪里同意,立刻跑到青纱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姐姐,青纱姐姐,咱们去吧,去吧。”青纱看着一脸兴致盎然的林希然,无奈的笑笑,“好吧,既然咱们的小宝贝都发话了,咱们就去吧。”也就由着林希然拉着去了。等到第六家出来的时候,不止青纱,连小路子、元陌和林家的下人都吃的撑住了。这下说什么是不再往下走了。 青纱就坐在店外的凳子上赖着不走,林雪瑶也是吃撑了,跟着青纱就坐了下来。只有林希然蹦着跳着要再去。林雪瑶道:“只怕今天希然要把十年来少吃的饭都给补回来。”青纱苦笑:“希然是少吃了,可你我是一顿也没少的。”两人最终没能拗得过林希然,让小路子等人陪着他去了,说让他先吃着,自己待会就去。林希然信了就前头跑开了,可怜小路子等人撑不想动,可又怕跟丢了林希然拖着肚子在林希然后面跑着。 青纱和林雪瑶被逗得笑了,两个人就坐在人家店外的凳子上,头顶是店家支的小棚子,倒也晒不着,于是两人就这么坐着闲聊,也不顾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大有在此消化之意。 两人正聊的开心,忽然眼前一暗,青纱抬眼逆光而看,闪了一下,仔细定眼一看时对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眼睛,男人的眼睛乌黑如墨,像是可以隐藏一切一样,青纱莫名的就沉进了他的眼睛中。林雪瑶推了一下她,她才感到失礼,脸红了红。 青纱站起身来,这才发觉男人的身材异常的高大,他不似中原男子的儒雅,肤色也比中原男子深一些,似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粗犷,可是看他的脸却是极为英俊的,虽然他穿着汉装,但却不像大旭王朝的人。青纱看到男人脸上出现了笑容,那是一种让女子怦然心动的笑,很是邪性。青纱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看了太久,对他盈盈一福道:“公子有事?”可是男人站在那不动也不说话,脸上还是方才的笑,看的青纱和林雪瑶莫名其妙。 青纱见他不说话,却还站在自己面前,心中只当他是无聊之人,转身拉着林雪瑶往别处坐下,对他不加理睬,可到底没忍住又望他这边看来,但再看时已经没人。林雪瑶道:“刚刚我瞧见了,有个男的过来在他耳边低说了些什么他就走了。青纱,我看此人不简单,你呆在这里已然不便,咱们快寻了希然回家去吧。”青纱点头,两人就去找林希然。 街角深处的楼台中,刚刚那个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青纱的背影,然后对身边一个着黑色男装的冷艳女子说道:“据说她就是大旭皇帝的新宠,你看怎么?”黑衣女子冷眼看了一下似是答非所问的说:“完全不像。”听到女子的回答男人看了看女子道:“我看也不像。”可是眼光始终盯着青纱不放,直到青纱消失在街头他才说:“我们走。” 青纱今天玩的高兴,也未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找到林希然后一行人漫步回到林府,这时却见林府异常安静,林雪瑶咦了一声道:“难道人都走完了?”林雪瑶问护院,护院只是低头不答话。青纱和林雪瑶等人郁闷的往里走,却见正厅的门是关着的,这下就更加郁闷了,青纱让下路子去推门,小路子答应着跑上前开了门,青纱一行人看到里头的人之后大惊,还是小路子反应快,急忙跪下高呼万岁,小路子这么一叫众人也都跟着跪了下去,却见独孤玠笑着说道:“起来吧。”青纱站起来看到独孤玠身旁只有周敬跟着,心下了然,但是人多她不好笑出声,可是眼里却藏不住笑意。独孤玠从青纱进来眼里便只有她,如今看她眼里带笑,心中明白她已知晓自己的来意。 众人也都是识趣的,默默下去了,正厅里只剩下独孤玠和青纱,这下青纱便不再忍着笑出了声,独孤玠见青纱笑了也觉得可笑,但正正颜色说:“这么好笑吗?”青纱听独孤玠这样说越发笑的开怀,“可不好笑吗?皇上微服出宫,可是来寻臣妾回宫?这若是让后人知道了,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呢。”独孤玠笑着把青纱拉进了怀里说:“谁让你一出宫就这么久?朕的娘子回家省亲还不兴丈夫来接娘子回家?” “怜儿若是没记错,皇上准了怜儿五天,今天才是第四天吧,皇上可是金口玉言,怎的要反悔吗?”青纱还是止不住笑意。独孤玠邪邪一笑道:“错了,朕说的是最多五天,所以如今来接你也不算违约。” 青纱靠在独孤玠怀中,抱住了他道:“这四天里发生了很多事,雪瑶好了,连希然也好了,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皇上,如今这样我很满足。” 独孤玠见青纱这样开心也很高兴,“你高兴就好。”独孤玠轻轻的抱着青纱,过了很久才说:“那咱们就回宫吧。” 因为独孤玠亲自来接,青纱断没有不回去的道理,所以当下就辞行了林家一家人,又和林雪瑶独自说了一会话就走了。 独孤玠和青纱坐在马车上,等到宫门的时候青纱挑起了帘子看着皇宫,金色的阳光照在宫墙上越发显得宫廷雄伟壮丽、金碧辉煌。独孤玠见青纱一直看着宫墙就问:“看什么呢?看的这么痴迷,你这种痴迷的眼光应该留着看朕。”独孤玠用手把青纱的脸转向自己,青纱笑道:“看这皇宫呢。”独孤玠笑她傻,“平时看的还少?这会倒痴迷了。”青纱依在独孤玠怀里说:“以前我看它只不过是个高墙围起来的牢笼,可如今,因为有你,我觉得它就是我的家,如今来看,我的家竟然这么漂亮。” 独孤玠没想到青纱会这么说,他听多了阿谀奉承和虚情假意的话,如今听到青纱如此真切的话,心中激动久久不能言,他只有抱紧了怀中的人。青纱抬头看独孤玠,觉得他眼里似有泪光,青纱又默默的靠回了独孤玠的怀里,心中祈愿,像这样恬静美好的时光永远存在他们之间。 登门谢恩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林希然的病早已经全好了,按照林贾的性格是早就该去给独孤寂谢恩的,可是以前因为青纱住在家里,林贾不好出门,如今青纱已经回宫,这件事在林贾这就变的刻不容缓。林贾时刻不敢忘记独孤寂赐药大恩,虽然是百里先生把天臧普提的“毒外衣”给去了,治好了林希然的病,但若不是独孤寂,只怕天臧普提的“毒外衣”不可能被发现,虽然是歪打正着,但是这不正是证明沾了独孤寂的福气吗?林贾老爷一合计带着女儿和儿子就要去上门谢恩,但是愁在了该拿什么礼物去。 林贾找林雪瑶商量,他这个女儿别看才十七岁,可林家大大小小的事她都有参与,生意上的事更是精通。她本就天资聪颖而且对生意很感兴趣,虽然林贾曾经想过一个姑娘家学习经商之道不像话,可是家中长女嗜书如命,若是把她手中的书换成账本,估计她活不了一天,而唯一的男丁生来就卧病在床,所以林贾也就默许了林雪瑶学习经商,没想到她竟做的这样好,以至于后来有什么大事林贾都要找林雪瑶商量。 林雪瑶听完父亲的话也觉得棘手,独孤是什么都不缺的主,若是送黄金,估计会被轰出来,要是送稀奇珍宝,估计他也不在乎,可是若什么都不送,那又显得没有诚意。人家有没有是一回事,你送不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送什么好呢?想到这里林雪瑶开口问父亲,“父亲,你可听说靖王爷有什么爱好没有?”“这个?......”林贾本就没有和独孤寂打过交道,当然不知,于是就摇摇头。“那我们先派人打听一下靖王爷有什么爱好,再顺便打听一下靖王爷都什么时候在府上,省的我们去的时候扑空。” 林雪瑶没想到收的消息竟是独孤寂没什么爱好,可是不像啊,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爱好?要不就是他对所有玩乐的事都在行,所以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要不就是他真的没有什么爱好。林雪瑶怎么想都觉的是前一个。后来林雪瑶灵机一动想到,“竟然他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爱好,那送平安总是对的吧。”当下决定让人去各处名山找青云大师求护身符。 独孤寂已经知道林家的人不日就会登门拜访,想他独孤寂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别人打听喜好,自己还不知的?他知道打听的人肯定是林家,林希然吃了天臧普提病全好了,上门谢他这个救命恩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知道了是林家的人在打听,所以特意让人传话说自己没什么爱好,他倒是要瞧一瞧林家能拿什么送给他。 “不会什么都不拿吧?”独孤寂这几天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他平时也不是这么闲的人,如今却闲的连这种无聊的问题都能想几天。倒是苦了独孤寂身边伺候的小苏子,这几天小苏子看独孤寂愁眉深锁,又独自思索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天天跟着提心吊胆的,而且最要命的是独孤寂对他只字未提,他也不敢贸然问。要是他知道独孤寂想的是这件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喷出一口血来。 就在独孤寂心中第一千零不知多少次问“怎么还不来”时,林家的人终于来了。下人来禀告的时候,独孤寂差点没蹦起来,他看到小苏子诧异的眼光,敛了敛气,咳了咳嗓说:“先让他们候着,就说本王正在会友。”这下小苏子更诧异了,会友?会什么友?这几天上府来找您的人都让您给轰没影了,哪来的友? 看着下人远去,独孤漫不经心的对小苏子说:“小苏子,本王今天的穿着怎么?”今天真是怪事多,小苏子一边想着一边极快的答道:“爷今天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去你的。”独孤向小苏子踹了一脚,虽然没挨着但是小苏子还是“哎呦”一声,讨好似得跳开了。独孤整整衣领说:“走,会客去。” 林贾等人正在大厅里坐着,忽听到有人报:“靖王爷到。”林贾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礼,独孤寂立刻说:“林老爷不必多礼,这里不是宫中,没那么多规矩。”可是却林贾执意要跪下,“王爷赐药大恩,我林家上下感恩不尽,此恩永生不忘,若是生前不能报王爷大恩,死后也必结草相报。”说着就要林希然给独孤磕三个头。 独孤见林贾如此说也不好回绝,就让林希然磕完头才命人扶林贾起身。独孤看了看林希然说:“这就是令公子?当真是全好了。林老爷慈名遍天下,能为林老爷出力,是本王的荣幸。”独孤寂的话让林贾又惊又喜,林贾想到不独孤寂竟然这么抬举自己,赶紧说道:“王爷这样说就是折煞小人了,小人一介草民,怎可劳王爷贵体。” 独孤但笑不语,他本就是不耐烦人前客套的一番,如今是天下第一富商亲自来自己府上,不得不这么说。但听林贾这么说,只怕他要是再接下去,客套就没完没了了,所以也就收住了话,把目光转向了林雪瑶。只见她一直低着头并未看自己,又见她脸上的疤,看起来比上次好多了,却仍是很明显的一块。心想:“难道她都不用药的吗?”独孤寂自顾自的想着。 林贾见独孤寂没有说话,心中略有尴尬,自己是抱着一片感激之心来的,但是平时并没有和独孤寂接触过,所以说了感谢的话之后也就难再开口,他看独孤寂看向林雪瑶突然想到了要送给独孤寂的礼物,就对林雪瑶说:“瑶儿,快把礼物呈给王爷。”林雪瑶听到林贾的话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匣子走上前,双手递给了独孤寂说:“王爷请笑纳,这虽不是名贵的东西,但却是我林家对王爷的一番拳拳之心。” 独孤寂听林雪瑶这么说连忙接过了匣子,他随手打开一看,心里啊了一声,“护身符?”这就是林雪瑶千挑万选送给自己的东西,这么“别致”的礼物,也只有林雪瑶才想的出来。独孤寂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表情还是很愉悦,等再听到林希然说:“愿王爷身体康健,幸福平安”时就更高兴了,他一面夸着林希然,一面让人把护身符给收起来。 林贾看独孤寂的反应,心下无限高兴。可是该说的也说了,该送的也送了,实在不好再坐下去,于是就站起来请辞。独孤一听林贾要走哪里允许,随即说道:“林老爷何必如此着急,我刚刚已命人去做午膳,而且我听说林老爷棋艺甚高,不如我们来一盘?” 林贾本是因为在这坐着和独孤寂没什么话说尴尬,如今听独孤寂这样说连忙答道:“那就劳烦王爷了。”“好说,请。”独孤领着林贾去了书房,林雪瑶自然也就带着林希然跟了过去。 林贾此生只有两个爱好,一是挣钱,二就是下棋。棋艺虽不是很精通,但非常热衷。这不才不一会就杀的浑然忘我了,他本也是独大惯了的,如今又遇到自己喜爱的围棋,杀的是昏天暗地,哪还顾得上什么王爷草民。林贾见自己又输了一盘,口中直嚷道:“再来,再来。” 独孤心里好笑,果然他们是一家子,遇到高兴的事表现出来的真性情可都不假。林雪瑶看着已经浑然忘我的父亲,很想提醒他一下,但刚扯了一下他的衣服,林贾就不耐烦的扭动,“别动,别动。”林雪瑶无奈,心想:“今天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爹爹根本就不是独孤寂的对手,再来十盘也是输。”正好独孤寂看到了林雪瑶拉林贾就抬头看向林雪瑶,林雪瑶则无奈的向独孤笑了下,无声道:“请多包涵。”独孤也苦笑了一下,心想:“千算万算不如天算,谁能知道天下第一富商对围棋这么痴迷,竟越挫越勇。要照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和林雪瑶比一场?” 其实他得到消息,林贾非常喜欢围棋,却并不精通,但林雪瑶棋艺甚是高明,他本想林贾输了几盘之后,要想驳回林家的面子肯定会让林雪瑶出马,到时候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和她下一盘。可如今这个情形,显然他是小看了林贾对围棋的痴迷,不仅没和林雪瑶下成棋,还一直陪着林贾下根本就盘盘稳赢的棋。连下人禀报午膳已好,林贾还不肯罢休,说饭先放着,先把这盘下完再说。结果陪着他下了一盘又一盘。后来林雪瑶等不及了,心想:“既然爹爹都这个样子,那我也不拘谨了,反正面子早就被爹爹给丢光了,也不在乎我这一点。”当下就对两人说:“你们继续下着,我们可要去吃饭了。”只见林贾连话都懒得说,直接罢罢手示意林雪瑶去。 可是独孤寂和小苏子却一脸有话要说,独孤寂很想和林雪瑶一块走,一来是真不想再和林贾对弈,二来这么长时间林贾不饿他可是饿了。可是独孤寂还没开口就被林贾给打断了,他说:“王爷,到你了。”独孤寂被林贾一打断,手一抖下错了地方。“哈哈哈哈,我赢了。”林贾赶紧趁机下一子,大笑道:“王爷,承让承让。”可眉目神情哪里有一点是别人承让的样子。在一旁的小苏子一脸诧异,这林贾父女两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老子霸着书房,一派主人模样,而女儿更是胆大,主人家都没说话,自己到先去吃饭了。小苏子看着远去的林雪瑶又看了看一脸兴奋的林贾,心想:“这真是爷和他们第一次见面吗?” 独孤寂本以为林贾赢了这事也就算是结了,没想到他赢了一盘竟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要是刚刚说不下还有可能,如今看林贾的架势是死活都不会离开棋盘的。结果等到林雪瑶和林希然回来的时两人还在下,林雪瑶看到独孤寂一脸委屈的表情噗的笑出了声,可能她觉得自己失礼了,也可能是吃饱了犯困,反正就是问了小苏子哪里有寝房可以休息,介于林雪瑶刚刚的举动,小苏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看了一眼独孤寂就领着林雪瑶和林希然去了。后来林雪瑶和林希然午睡归来,两人竟然还在对弈,这时林雪瑶已经对独孤寂肃然起敬了,她用佩服的目光看向独孤寂,但是独孤寂的表情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他用眼神说道:“林姑娘,你快劝劝你爹吧。”林雪瑶回以悲痛的目光,“王爷,小女子当真无能为力。还请王爷多包涵。”竟又领着林希然去外面玩了。 直到午夜林贾才领着林雪瑶和林希然辞行,独孤寂这时已经饿得四肢无力,头脑发昏了。他心想:“快走吧,快走吧。别再来了。”林贾只要离开了棋盘就是正常的,他看到独孤寂这个样子心中很惭愧,一直不断道歉,最后独孤寂不得不发话道:“林老爷,一路好走。”林贾这才告辞。可是就在林雪瑶和林贾要上马车时,独孤却走了出来,他站在台阶上叫住了林雪瑶。 林雪瑶一回头就见一个东西飞来,下意识的用手去接,低头一看是一小盒药。她疑惑的看向独孤寂,只见独孤寂站在大门下的灯火处,“这是治疤痕的药。”转身走了进去,“来而不往非礼也。” 林雪瑶看着独孤的身影,淡淡的笑了。心中有一股温暖流动着。 当天夜里靖王府上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小苏子的拉长的声音,“秘制芙蓉鸭再来一份。”送菜的下人更是络绎不绝的在客厅进出,而我们的靖王爷正在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恨恨的想:“下次,下次,本王要是知道林贾来,非把府上的棋盘都给毁了不成。呜呜,今天的鸭子真好吃。 年关将至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因着已经到了十一月里,天气变的异常寒冷,各宫里都开始烧起炭盆来,明琪所自然也不例外。宫里的炭火分发都是按着娘娘们的身份来的,身份高的自然是紧着好的给,身份低的当然是普通的炭。要说青纱只是个小小的美人,分的炭当然也是不好的,可是掌事的太监多精明,自是把好的都留给了明琪所。可是华芳宫淑妃娘娘派来要炭的宫女珠翠却不愿意了,她本是见宫中的炭火不多了,过来问问,没想到太监却给她说今年芳华宫的只是普通炭,珠翠一听哪里愿意怒道:“往年都是上好的炭,怎地今年就变成了这种炭?”分发的太监看是芳华宫里的人也不敢得罪赔笑道:“今年得的好炭少,除了太后和皇后宫中,其余各处都是这种木炭。还望珠翠姑娘见谅。”珠翠看了看角落里两篮上好的炭问道:“这些是哪个宫的?”太监面有难色没有回答。珠翠看了冷哼一声就走了,倒是正巧让刚到的元陌给看见了,于是回来就说给青纱听。 青纱听了微微一笑道:“咱们本来就是特列,让她们说说也无妨。只是些不打紧的东西,何必在这上面和谁置气。”元陌也道:“原本奴婢也这么想,可是平时里芳华宫的那位就看您不顺眼,背地里不知说了您多少坏话,如今也就是有皇上撑着,才没敢给您使绊子。她也不想想皇上时时在咱们这,不烧好炭行吗?” 青纱听元陌越说越不是头就打住道:“元陌,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嘴了?不知道奴才是不能妄议主子的吗?”元陌听青纱这么说立刻禁了口,低头默默站在一旁,青纱看了于心不忍,“如今我是得皇上宠爱,才有这许多殊荣,可是说到底我只是个小小的美人,各宫里的娘娘只要她们不来惹咱们,咱们何必自寻烦恼。”元陌点头道:“奴婢谨遵美人教诲,以后不会了。”青纱见了欣慰的点点头,一转脸却见独孤玠跨了进来,青纱立马起身迎接道:“怎么皇上来了,小路子也不通报一声?” “不怪小路子,是朕听到你和元陌聊天,才没让小路子通报的。”青纱见独孤玠坐下赶紧让元陌去给独孤玠沏茶,又让人把炭火盆端近了独孤玠身边才道:“也没聊什么,只是元陌见我无聊,给我说些事逗乐呢。” 这时元陌已经呈上茶来,独孤玠端起茶喝了一口道:“说起逗乐,朕倒想起了一件事。”青纱坐到独孤玠身边问道:“什么事?”独孤玠未说倒先笑了,“前段时间,朕听说咱们的靖王爷在自己家里饿了一天,寂可是最不会亏待自己的人,他能让自己饿一天,可真是奇闻了。” 青纱笑道:“皇上也不知哪里听来的胡话,靖王爷怎么可能在自己府里饿着?”独孤玠放下茶杯道:“朕可不是道听途说,是前朕给太后请安,见太后训斥寂才知道的,母后是最关心寂的,过一段时间就让人来报寂的日常起居,这还算胡话?”青纱道:“就算这样,也不算什么奇事啊?靖王爷向来洒脱不羁,行事不拘礼节,我觉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都不奇怪。” 独孤玠听青纱这样说笑道:“听你的话,倒是很欣赏咱们这位靖王爷?”青纱说:“是啊,上次若不是靖王爷赐药,希然早就没命了,他救了希然一命,我自然看他不同。”“赐药?”独孤玠奇怪,“赐什么药?” “天臧普提啊。说起来皇上你也算是希然的救命恩人了,若不是你以前对我提起过靖王爷手里有天臧普提,我们还不知道上哪寻呢。” 独孤玠听了大吃一惊道:“天臧普提?寂把天臧普提送人了?”“是啊。”青纱见独孤玠这么吃惊就问,“怎么了?”独孤玠一脸不相信,“寂竟然把天臧普提送人了?朕曾经多次问他要过,他都没给,如今轻易就送人了?送了谁?” 青纱见独孤玠兴趣浓厚就把林希然病危,林雪瑶求药一事给他说了。独孤玠听完,恍然大悟道:“哦,这下我明白为什么寂能在自己府上把自己饿一天了。”独孤玠一脸笑意的看着青纱道:“怜儿,你的这个姐姐可不简单啊。” 青纱以为独孤玠只是单纯的夸林雪瑶,殊不知独孤玠是暗指林雪瑶被独孤寂看上,以独孤玠对独孤寂的了解,独孤寂是个绝对不会管他人闲事的人,更别说是送人天臧普提了。天臧普提是太后赐给独孤寂的圣药,太后特嘱要随时带在身边,若不是独孤寂对林雪瑶感兴趣,怎么可能送给她?只是独孤玠却想不明白独孤寂怎么会看上林雪瑶。独孤玠心想:“看来我这个做皇兄的是太久没找弟弟聊天了。” 青纱看独孤玠一个人默默的冥想就道:“皇上,想什么呢?”独孤玠自是不会把这些告诉青纱的,他说:“在想快到年下了,得给你进进位份。”其实刚刚青纱和元陌的话他都听到了,他本就想给青纱进位份,但是却一直没有说头,如今逢着过年,倒是可以年下封赏。 青纱听独孤玠这么说心知刚刚的话被他听到了,“皇上不必在意元陌刚刚的话,她只是对着我发牢骚而已,我并没有什么不满足的。”独孤玠拉着青纱坐近了说:“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怎可让你一直做美人,朕喜欢的人怎么可以在人前低人一等?”青纱淡淡的笑道:“一切都遵你的意愿就是了。”独孤玠说:“咱们先封为嫔,等你为朕诞下皇嗣,朕就封你为妃。”青纱听到这里,脸红了红,“皇上已经有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了,还想要啊?”独孤玠笑道:“这怎么够,再说朕是想要你和朕的孩子,那自是不一样。”青纱小声道:“知道了。” 青纱得宠已经快一年了,独孤玠十天里有六天都是留宿在明琪所,要说青纱早就该怀孕了,可是却迟迟不见动静。青纱以前也没有着急过,她觉得怀孕这种事早晚都会有的,也急不来,而且她年轻,来日方长,可如今听独孤玠一说心中倒是有些急了。 青纱把这件事告诉了元陌,没想到元陌对这件事表现的比青纱还起劲,元陌心想青纱得皇恩雨露自是不用说的,可迟迟不见动静,很显然还得靠药物来调理,当下就去太医院求了方子来给青纱调理。青纱被元陌折腾了一个月还是没有动静,青纱也被折腾的烦了,也因着到了年下,所以这件事就搁着不提了。 宫里过年自然非比寻常,一早就开始置办过年用的年货,连宫女太监们都有一种过年的喜悦,更不用说是各宫的娘娘们了,因为过年皇上必须都得去各宫里走一遭,所以各宫的娘娘们早早就命人打扫好了宫殿,置办好了东西,等着皇上来临。所以这几天独孤玠一直都在朝堂和各宫之间奔波,竟没时间去明琪所一趟。可是青纱也不介意,她见自己宫中已经置办的差不多,想着这一年来,自己只去给皇后请过一次安,怎么也说不过去,心想:“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不如就去正禧宫给皇后请安。” 但她去的不巧,一来她去的时候已经过了要给穆连玥请安的时辰,二来宫里过年,一应大小事务都来请示穆连玥,所以穆连玥忙的很。当太监通报怜美人来的时候,穆连玥正和德妃对着账目,她二人听了诧异了一下,穆连玥冷声道:“她还知道后宫中有我这个皇后。”德妃倒是没说什么,穆连玥因为这几天宫中的事太多,本就心烦,哪还有心思去应对青纱,于是就叫让打发青纱回去。 穆连玥近身的宫女婉婷出来对青纱道:“怜美人,皇后说美人的心意她领了,但这几日宫中事物繁忙,皇后让美人不必进去请安就此回吧。” 青纱听了默默点头,婉婷刚要进去就听青纱说:“婉婷姑娘,虽说皇后让我不必进去请安,可青纱自知这些天没有侍奉过皇后,心中有愧,如今就在这里遥拜一下皇后。”说完就跪下在门阶下磕了三个头。婉婷一看,赶紧让一旁的元陌扶青纱起来,“快扶起美人,这大冷天的在地上跪了可不好受。”婉婷见元陌扶起了青纱又道:“美人放心,美人的这份心意,奴婢自会转达。”当下就进屋去给皇后说了,穆连玥听了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仔细的看着账目,未曾发话,倒是德妃说了句:“她有心了。”婉婷一看也就默默的退到一边侍候了。 青纱出了正禧宫,一路和元陌走回明琪所。虽然昨夜下了大雪,可是早已让宫女太监们给清出道来,路倒还是好走。因着下了雪,宫里的景色变的和以往不同,青纱贪恋着美景,所以走的很慢,而且她还特意绕到了御林园,睹一睹寒梅傲雪的风姿。青纱正看美景,突然看到小路子一路小跑了来说皇上到明琪所了,当下也不敢耽误,坐着小路子带来的撵轿就回去了。 独孤玠看到青纱进来问道:“这大冷天的去哪了?”青纱整了整衣服道:“也没去哪,就是去御林园看看了梅花,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明琪所?”独孤玠伸手,青纱会意把手放了上去,独孤玠捂着青纱的手哈气,“这大冷天的看什么梅花,当心冻着了。”青纱笑道:“那就那么容易冻着了。”独孤玠哈了半天气见青纱的手渐渐暖了就窝在手里道:“朕今日来是给怜美人册封的。”青纱诧异道:“今才是二十九,怎么就册封了?”独孤玠说:“明天有家宴,凡是皇室一族都要出席,朕不想你那天离我太远。” 青纱抽回手道:“那也不行,以往有例都是过了年才册封的,皇上要是年前就给怜儿册封,会招人非议的。”独孤玠拉回青纱的手道:“朕不在乎。” “我在乎”青纱看着独孤玠的眼睛道:“我在乎,我还想着能和你长长久久呢,如今你这么宠着我,传到太后那就是我的错了,再说皇后本就不喜欢我,若是连太后都厌烦我,那我怎么还能和你时时呆在一起?” 独孤玠见青纱竟这样为他俩的将来打算,很是窝心,他道:“好,就听你的,那就过了年再册封。” 受封为嫔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到了三十这天晚上,所以皇族宗室的成员都进宫来参加家宴,因为是家宴气氛当然热闹,连太后都出席了。青纱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太后,以前当宫女的时候虽然也曾见过,但是那时只是跪着远远瞧了一眼,可比不上如今看的真切。 太后虽然四十多岁,但是容貌气色看起来都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可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她的眼睛,那是阅尽千帆后波澜不惊的眼神,似乎什么样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这位在大旭政权中有着不可忽视地位的女人,从先皇在位时就加入政权漩涡中,谋划了她儿子和她整个家族的前途。 独孤玠扶着太后坐到了上位,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说:“家宴开始。”众皇族宗室们也都坐下了。其实家宴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皇室一族一年中的一次聚会,用来联络感情,但是气氛却比其他宴会活跃的多。因着有的带着孩子来,所以没一会就热闹非凡。 太后见孩子玩闹反而很高兴,她将目光转向独孤寂道:“你看看,比你小的老七,孩子都两岁了,如今你还是形单影只。你告诉母后,你什么时候才准备成亲?”独孤寂本来兴致勃勃的看着表演喝着酒,听到太后的话,立马放下酒杯道:“母后怎么又来说这事,儿子不是说了,要是儿子找到一个一见倾心的女子,不用母后催促,儿子自会成亲。”太后听独孤寂这么说就来气,“你堂堂大旭王爷,怎么能如此随性而为,找到倾心的女子?难道这大旭朝所有王侯将相家的小姐们你都看不上眼?” 独孤寂得意一笑,“要说儿子如此随性而为,还不是母后宠的。”太后被独孤寂气的的没法子,这时独孤玠说:“母后,今天大年下的,您就不要训斥寂了,各位宗室们都在呢,寂脸上也不好看。”却听独孤寂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只是母后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这些,我耳朵都生出茧子来了。”太后听独孤寂还不买独孤玠的账说道:“你要是成了亲,看我还说不说?我不管你什么倾心不倾心的,明年我就要你皇兄给你赐婚,看你成不成。”独孤寂刚想辩驳被独孤玠制止了,倒也就默许了。 青纱坐的远自然没有听到这些,她静静的看着太后,心想:“身为一个女人,她怎么做到这些的?在家、国之间做的这样好,皇上年幼时她掌握全国最高的皇权,可是皇上亲征之后,她立即就让皇上掌政,避免了母子间因皇权而产生间隙。有权而不恋权,怕是世间男儿也没有几个可以做的出来。”青纱满心敬佩的看着太后,“她不仅是皇权的掌控者,还是位慈母。” 就在这时竟有王妃向青纱敬酒,青纱赶紧收回目光起身回礼。刚坐下见独孤寂竟然舞剑助兴,他一曲舞完,道:“今天在场的,不管是三岁孩童,还是王侯爵爷,都得献出一技之长来博众人之彩。”独孤玠一听觉得有趣,当下让人置下了墨宝,做了一首御制诗。众人一看皇上带了头,当然都擞精神献上一技之长。 到这会宴会上已经是叫好不断,连太后都看的津津有味,不时和一旁的皇上皇后笑说。大家是按着座位次序来的,当然也有人按捺不住,自发上去表演的,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二更天,还没轮到青纱。青纱偷偷看了太后一眼,心想:“这下倒叫我躲过了。” 果然太后困倦先回宫了,而这时已经过了守岁时刻,皇上见太后回宫也就下令解散。众人拜过皇上也就各自回了。 因着规矩年三十这天皇上必须要在皇后宫中度过,所以青纱自己寻了元陌回宫了。按说第二天皇上是要给青纱册封的,可是青纱见独孤玠今天也累了,心想:“明天册封的人不一定到。”就让宫里的人各自歇下,说明天不用一大早就起。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周敬就带着旨意来册封,大年初一册封可是喜事,而且还是连跳四级封为怜昭容,这件事一经公布就在后宫引起轩然大波。连太后都惊动了。 独孤玠是晌午时分过来的,他看着青纱穿着嫔妃的服饰说道:“怜儿这样打扮真好看。”青纱笑着跪下道:“臣妾多谢皇上册封,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独孤玠拉起青纱道:“果然是进了位份的,连说话都不一样了。”当下两人在一处说话。 虽然是大年下的,但是早朝未曾间歇,所以独孤玠坐了一会就去德庆殿批阅奏折。 独孤玠走后青纱心想:“如今皇上给我进了位份,虽然皇上没说要我去个皇后请安,可是宫中规矩,册封之后都必须要给皇后请安。”心里迟疑了一会,就要动身去正禧宫,可没想到太后宫中的太监来说,太后传青纱去福寿宫问话。青纱一听,一刻都不敢耽误跟着太监就走。 一路上青纱都忐忑不安,心中觉得太后召见她总是和她进位有关,她心想:“太后是那样厉害的角色,若是她要对我发难,我应该怎么应对?”想来想去办法没想到,倒是出了一身冷汗。元陌扶着青纱只觉的青纱手冰凉冰凉,就安慰道:“娘娘不用担心,太后只是传您问话,未必会难为您。”虽然元陌这么说可青纱心里始终没底。 到了福寿宫,太监只让青纱一人进去,这时青纱反倒镇静了,心想:“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横竖都得走一遭。”这么一想倒是坦然多了。青纱进到福寿宫正殿的时候,殿里静悄悄的,青纱也不敢抬头看,立刻跪下说:“臣妾青纱,参见太后。”说了半天也没人回答,青纱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太后正在斜在躺椅上休息,身旁连一个人都没有。青纱见了也不好站起来,就这么跪着。 这寒冬腊月的,虽然福寿宫烧着炭火,但地板还是冰凉的,人跪上一会膝盖就又冰又疼,可是青纱却不敢起来,只有硬撑着。她只希望太后能早点醒来,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太后未必就睡着了。 大约又过了半刻,青纱觉得膝盖都麻木了,她轻轻的揉着膝盖,又看向太后,却见太后原本盖着的毯子,因为翻动掉下了大半截,青纱看到急忙站起来,可是她长时间跪着猛的一站立刻就跌到了,青纱坐在地上缓了缓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太后身边把毯子给太后重新盖好,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跪着。 独孤寂进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看到青纱在正殿跪着,微微一愣,再往上一看,太后在躺椅上睡觉,心想:“又来这招。”这种事情独孤寂见的多了也就不以为然,可是他见青纱跪的辛苦,就走到太后身边轻声说道:“母后,母后,快醒醒。”独孤寂是知道太后没睡的,太后要是真睡哪会在这,而且身旁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谁知他叫了之后太后还不醒,独孤寂又说:“母后,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走了,你知道的,我要是走了,可就三五十日都不进宫的。” 太后一听儿子要走悠悠转醒道:“寂儿,你怎么来了?”独孤寂觉得好笑,可是又不敢笑出声,“母后,不只是我,皇嫂都在这跪了半天了。”天后听了往下一看,果真青纱跪着就传人道:“怎么没有人给怜嫔搬个椅子坐?快来人。”太后这一喊立刻就有人从两侧出来扶起青纱,把她搀到一旁坐下。太后问青纱,“怜嫔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让人通报哀家一下。” 青纱轻轻说:“回太后的话,臣妾并没有来多久,臣妾见太后好睡就没让王公公通报,此事不怪王公公。” 太后笑道:“难为你还为个奴才着想。”太后说话倒还客气,只是刚同青纱说了几句就和独孤寂聊起来,把青纱凉到了一边。独孤寂从刚才进来就知道太后故意为难青纱,但是也不好为青纱帮腔。后来独孤寂见青纱凉在那里实在太难堪了,就拉了拉太后的袖子示意她,太后看了看青纱,只见青纱低眉顺眼的坐着,脸上并无一丝异色。太后笑道:“你看哀家,只顾着和寂儿聊天倒忽略你了。” 青纱顺从的一笑,并不介意。太后看了青纱如此,也不好再为难她就让她先回去。青纱施了礼准备退出来,却听太后说:“虽然你侍候皇上辛苦,但是后妃每天去给皇后请安的规矩是不能免的。”青纱一听赶紧跪下说:“是。” 太后发了话要让青纱每日去给皇后请安,青纱自是不敢懈怠,每日早早就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太后处还好,陪着太后聊会天也就出来了,可是皇后处就难捱了,穆连玥一句话都不和青纱说,她不说自然全屋子的人都不会和青纱搭话,偏偏穆连玥还不让散的早,青纱只能干坐着。 穆连玥这么做不出青纱的意料,她倒也不介意,只是不说话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实话青纱对穆连玥还是有所好感的,这些时日看来穆连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穆连玥虽然讨厌青纱但却没有一次在背地里给青纱使过阴招,所以她本性不坏,只是爱憎分明而已。青纱也无法要求每一个人都喜欢自己,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处着。 这些独孤玠都看在眼里,但是太后发的话,他也不好反对,只是总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安抚青纱,“皇后本也不是苛刻之人,改天朕说说她。”青纱制止道:“皇上不可,皇后本就讨厌我,若是你再去说,皇后肯定会认为是我要你去的,想必会更讨厌我。再说喜恶这事,本就是别人难说的,况且我相信,日久见人心。” 独孤玠搂紧了青纱道:“怜儿,你竟为了朕这般忍耐。”青纱笑道:“皇上如此待我,我自当如此为皇上。”独孤玠说道:“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快点怀上我的孩子,你若是怀孕,母后肯定不会再为难你,母后一起头,那皇后自然也要待你客客气气的。” 说到怀孕青纱心头略一沉重,以前没在这方面留过心倒也算了,可是上次独孤玠说过之后,青纱就开始上心。承受皇恩雨露自是不用说的,连药方都吃了好几副,可是依旧不见动静。青纱道:“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独孤玠邪邪一笑,“不是说谋事在人吗?”当夜就在明琪所留宿。 午夜醒来青纱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淡淡的笑了,“他几乎就是自己的一切,自己之所以默默忍受这一切,都是为了能长久的和他在一起,可是帝王的爱哪有长久的?”但青纱却愿意相信独孤玠,她抚摸着独孤玠的脸轻声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黑辽太子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过完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节日——元宵节,按照以往的惯例三十是家宴,元宵节就是国宴。这天晚上皇上会邀请在朝为政的重要官员及他们的家人,所以元宵宴会是大旭一年一度重要的国宴,非常盛大。而今年的元宵节国宴更是盛大,因为黑辽国太子赫连枭来到了大旭,既然有外国使者在,那国宴自然要比往年做的好。 青纱本想等到元宵节这天求独孤玠让她出宫,可黑辽国太子一来,肯定是出不去了,不过当听到独孤玠邀请了林贾一家时也无所谓了。虽然不能出宫,但是能见到林雪瑶也是好的。 到了十五这天下午,周敬一早就带着太监们来到了明琪所,他是奉了独孤玠旨意来明琪所送花灯的。周敬送来的花灯都是宫中巧匠精心制作的,不仅样式新颖,而且制作精巧,看的青纱爱不释手。 元陌和小路子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花灯,元陌笑吟吟的说:“要是知道皇上会让宫里巧匠特意给娘娘制花灯,奴婢就不献丑了。”青纱笑道:“虽说这些花灯精巧漂亮,可是你做的也不差啊,等到晚上点着,肯定更好看。”小路子也在一旁说:“是的,今晚不是还要放河灯祈福吗?元陌你做的就派上用场了。”元陌也道:“奴婢就是想到这点才做了花灯,娘娘您到时候可要多放点。” 青纱点头,“只是你们不能放,不过你们放心,你们把祈愿的话都写到灯上,到时我帮你们放。” 元陌和小路子谢了青纱恩典,谁不想在元宵节这天祈福?谁没有父母兄弟?只是宫里有规定,太监和宫女不能私放河灯,所以听青纱这么说自然欢喜非常。 到了晚上,各宫里的娘娘都拿着花灯来到了宴会。这个宴会虽然是国宴,但是因着过节的气氛,倒是成了众多宴会中最轻松随意的,所以有的妃子并没有跟着皇上来,而是早早到了宴会,在宴会上看摆放的花灯和灯谜。 但是青纱来的很晚,她赶到时,宴会上已经坐满了人,于是一进场就引起了大家的注目,倒是不她打扮的多突出,而是她手里拿了太多的花灯。元陌和小路子不能参加宴会,所以他们祈福要用的花灯都由青纱一人拿着,有五个之多。青纱见众人都看着她,也略显尴尬,幸亏独孤玠让人去给青纱接了下来,由着宫女带到了位置上。 宴会一开始还是要进行一系列繁文缛节的,既然黑辽国的太子来了,独孤玠理应要客套欢迎一番。独孤玠对众人说:“让我们举杯欢迎黑辽国太子。”众人赶紧跟随举杯。 赫连枭站起来答谢,“多谢皇上,赫连枭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独孤寂看到,远远叫了声“好”。 青纱也随着众人举杯,却在看到赫连枭的时候“啊”了一声,青纱万万没想到,黑辽国的太子赫连枭竟然是那天在长街遇到的男人。幸亏她的声音不大,淹没在众人在笑声中。青纱皱眉,“他那天是无意中见我,还是有意为之?他想干什么?” 就在青纱思索的时候,林雪瑶走了过来,青纱看到林雪瑶立刻就问:“雪瑶,你看那个黑辽太子是不是我们在长街遇到的那个人?” 林雪瑶点头,“是的,我已经和他打过交道了。”青纱一惊,“你和他打过交道了?怎么会?”林雪瑶看青纱如此紧张笑道:今天是元宵佳节,别人都想着怎么玩乐,偏偏你想这些事,我只告诉你,他这个人虽然很奇怪,但我看来并无恶意。”青纱听林雪瑶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这时独孤玠已经离开了位置,和太后、皇后、赫连枭等人一同观赏花灯。青纱拉着林雪瑶道:“咱们也去看灯。” 宫里的花灯自然是精美绝伦的,有的甚至还放置在河中的船上,甚是好看。两人一同津津有味的看着花灯,猜着灯谜,很是高兴。可是两人长时间没有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所以看了一会就挑了个小路漫步闲聊。 “雪瑶,我看你脸上的疤已经全好了,但是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疤?没有用药吗?”其实青纱说的大疤,也不是很大,大约是小酒盅口大小,可是这么一块疤盘踞在颧骨上,怎么都是突兀的。 林雪瑶摸了一下疤道:“我一直用着药,只是怕这疤是下不去了。”青纱拍了拍林雪瑶的手安慰她,林雪瑶倒是淡然,“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这样,谁说不是幸运呢?”青纱听她这么说,知她是真的不在乎,也就不再说什么。 两人又聊了一会,看到很多人都在御河边放河灯,青纱道:“瞧我,只顾着和你聊天,把放河灯的事都给忘了。”于是拉着林雪瑶回去拿花灯。林雪瑶看青纱拿了这么多的花灯问道:“你怎么拿了这么多?如今你贵为嫔妃,还有这么多的要求吗?“ 青纱知道林雪瑶是打趣她,笑道:“这几个都是元陌和小路子的,只有这一个是我的。” 两人边说边往御河边走,谁知半路里出来个独孤寂。只见独孤寂斜地里冲出来站在两人面前,“皇嫂,不知可否能借你的好姐妹一会?”说完根本没等青纱回答,拉着林雪瑶就走了。 青纱目瞪口呆,她虽然知道独孤寂不拘礼节,可是这样公然拉着林雪瑶走,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她正要出声却听到后面有人说:“正好,在下也有事要找娘娘。”青纱回头,见说话的人竟然是赫连枭,暗暗吃了一惊,但出于礼节还是向赫连枭微微施了个礼。 “不知黑辽太子有何见教?”赫连枭低头道:“不敢,只是可否边走边说?在下不敢耽误娘娘正事。”赫连枭看了看青纱手中的花灯,“在下知道有一个放河灯极好的地方,不知娘娘可愿移驾前往?” 青纱皱眉,正要拒绝,却听赫连枭又说:“在下今晚有幸碰到娘娘,请娘娘千万不要拒绝。”赫连枭都这样说了,青纱还怎好拒绝?只好说:“请太子前面带路。” 赫连枭比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在前面带路,青纱跟在赫连枭的身后。 那日长街匆匆一见,青纱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是黑辽国的太子。青纱看着赫连枭的背影,今天的赫连枭穿的是黑辽国的衣服,越发显得英俊挺拔,而且也没有那一日见他时的轻佻,一副使者应有的气度,还处处透着谦卑,但青纱总觉得谦卑不太适合他。 就在青纱胡思乱想的时候,赫连枭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青纱来不及反应,只觉手中一空,低头一看,手里少了一个花灯。赫连枭说:“前面路黑,借娘娘花灯一用。”说着就用火折子点着了花灯,并肩和青纱走。 青纱这样并肩和男子走,也只有独孤玠一人而已,如今赫连枭这样让青纱感到很不自在,心里还有些害羞,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花灯。青纱心想:“他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怎么还不开口?”又想:“若是被别人看到我和黑辽国的太子走在一块,怎么办?”就这样默默的想着一路无话。 青纱只顾低头走着,也不知到了哪里,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赫连枭说,“到了”。青纱猛的抬头,进入眼帘的是赫连枭噙着笑意的脸,如同上一次一样。 青纱看着赫连枭,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又夹杂着一些难以形容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青纱很烦躁,好像自己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样。后来还是赫连枭说,“娘娘不是要放河灯吗?” 青纱听赫连枭这么说脸登时红了,心中斥责道:“我怎么可以又盯着他看这么久?”为了掩盖自己的心慌,青纱快步走到河边把花灯放入河中。这时才发现,自己的那盏花灯在林雪瑶手中,刚刚独孤寂拉着林雪瑶走的太快,没想起来。青纱不禁懊恼,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元陌和小路子的花灯放入河中,替他俩祈愿。 赫连枭看着青纱,心想:“她一脸虔诚,可是在祈愿她和独孤玠吗?”想到这里推了一下青纱,连对青纱的称呼都变了,“你忘了我手中这个花灯了。”青纱被他一推又听他这么说,哪还有心思再祈福,于是拿过赫连枭手中的花灯,匆匆放入河中就要走。可是赫连枭却拦住了她,这下青纱生气了,“你想干什么?” 赫连枭看着青纱生气的样子却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不管别人怎么对你,你都是一脸淡漠呢?没想到你也会生气。”青纱听赫连枭这么说气结,刚刚还说他有气度、谦卑,这会本性完全露出来了。 “你说的有事就是这个?”赫连枭点点头,这下青纱何止气结,心想:“我冒着风险跟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听你说这种事?”当下气愤道:“你果然还是像上次一样无聊。”说完拂袖而去。 赫连枭一脸笑意看着青纱远去,轻声道:“原来,她记得我。”其实赫连枭这次参加大旭的国宴,根本就没有想要再见青纱,但宴会上第一眼看到她,就他哑然失笑,堂堂大旭朝的嫔妃竟抱着那么多的花灯进场,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在看到她和林雪瑶两人一起时,就屏去左右,默默跟在她后面。后来独孤寂把林雪瑶拉走,只留下她一个人,竟开口叫了她。他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开了口,什么有事要说,她和他哪有什么事可说?可是就是这么说了,而且还把她带到了这,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她只是个意外出现的人,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赫连枭摇头,跟了上去。 青纱被赫连枭弄的一肚子气,偏偏她又不这一片是哪里,天黑连路都找不着,一直在这一片团团转。青纱气的无处发泄,拿脚踢身边的花草,过来一会,不知青纱是被气昏了头,还是踢的累了,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坐到了地上。青纱心想:“好好的一个元宵节,偏偏碰到这样一个人,不仅连福都没祈,还让自己这么狼狈。” 青纱自进宫来还从未这么生气过,只觉的一口气堵在心里,难受的紧,又不知怎么办,怎么发泄。青纱恶狠狠的说:“赫连枭,别再让我碰到你。” 谁知青纱刚说完,赫连枭就在她近旁说道:“那可怎么办呢?我已经在这了。” 青纱没想到赫连枭会跟过来,这样在背后说人是很不礼貌的,可这时她哪里顾得上这些。赫连枭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边不算,还凭空来这么一句,吓了她一大跳,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气的青纱一跃而起,怒道:“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没有人教过你,偷偷跟在别人后面是小人所为吗?”青纱见赫连枭想开口,立马又说:“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堂堂黑辽国的太子连这点礼貌都不知道吗?我上次见你时,你就是悄无声息的出现,这次又是,你是想炫耀你会轻功还是怎样?” 青纱说完过了半天赫连枭才说:“说完了?”青纱见他如此气定神闲更是生气,哼了一声,把头扭向别处。 赫连枭见青纱如此并未生气,开口解释道:“我来,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迷路,是来带你出去的,没想到你竟这么不识好人心,臭骂我一顿。” 青纱心想:“臭骂你还是轻的。”开口道:“帮我?你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理应也要把我带出去,何来帮不帮之说?而且,谁要你来带我出去了,这是大旭的皇宫,我比你熟悉的多,我会走不出去?”又哼了赫连枭一声,拔脚就走。 青纱一番话说的赫连枭愣在原地,他收到的情报,青纱可不是这么个人,怎么到了他这变的这么呛?他现在开始怀疑独孤玠的眼光。 “独孤玠哪只眼睛看着她像了?” 元宵巧遇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青纱走到大路上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衣襟带泥,非常狼狈了。她这个样子当然不能再回到宴会上,可是想到林雪瑶被独孤玠拉走,也不知回来没有,青纱就迟疑了。 “独孤寂可是从不拘常理的人,这点和刚刚遇到的那个人有异曲同工之处,但赫连枭因为是在大旭,还是有所收敛的,可独孤寂就不同了。”青纱担心着林雪瑶,是不可能不回宴会上看看的。 青纱在宴会上找了半天,谁知林雪瑶和独孤寂没看到,倒是看到了赫连枭。青纱见赫连枭在对面谈笑风生,气的牙痒痒,更可气的是赫连枭看到青纱竟还向她打了个招呼。 “是嘲笑我没让你带路,这么狼狈吗?哼,偏偏就不让你得逞。”当下抬头挺胸向赫连枭看回去。 就在青纱和赫连枭斗气的时候,林雪瑶已经回到了宴会上,林雪瑶见到青纱如此“鹤立鸡群”,连忙向她走来问道:“青纱,你这是怎么了?” 青纱一看林雪瑶拉着她就走,“今晚真是气死我了,你快跟我回明琪所,咱们边走边说。” 林雪瑶看着青纱着急的样子很是奇怪,“怎么了?怎么还要我去明琪所?我是不能留在宫中的。” 青纱却道:“没事,待会我让小路子给皇上说一下,只是一晚,不碍事的。” 林雪瑶看青纱的样子,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在宴会上呆着的,也就由着青纱拉着走了。 两人回到明琪所,元陌和小路子远远迎了出来,元陌一看青纱立刻问道:“娘娘怎么衣摆上都是泥?发生什么事了?”青纱一摆手道:“别说了,先去给我准备水,我要洗个澡。”小路子赶紧应承去办。 等青纱洗完澡还是一脸气愤,林雪瑶从未见过青纱这个样子,所以很是好奇,就问:“青纱,你今晚是怎么了?我不在你身边时,发生了什么事吗?”青纱先是哼了一声,才说:“今晚遇到了个无聊之极的人。”林雪瑶皱眉,“无聊之极的人?谁啊?”“我懒的说。”青纱说完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元陌也是从未见过青纱生这么大气的,见青纱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怕她还要再喝,赶紧又倒了一杯。 林雪瑶越看越奇怪,忍不住说:“能把你气成这样的人也不简单,最起码我就做不到。” 青纱气结,“这个时候你还给我开玩笑?我还要问你呢,你刚刚和靖王爷干嘛去了?靖王爷也真是的拉着你就走,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林雪瑶笑道:“怎么火气又对着我了?到底是谁把你气成这样?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青纱啊。” 青纱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可是她就是平静不下来,平日里的气定神闲、淡然处世这会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林雪瑶见青纱不说话以为她气自己这么说,就如实答道:“刚刚独孤寂找我也没什么事,只是要和我一起放河灯,你知道他是恣意妄为惯了的,我也拿他没办法,才跟他一块去的。” 青纱听到这,才笑道:“怎么那么多的人靖王爷都不找,偏偏找你?你是没看见宴会上的女子都巴巴的看着靖王爷,靖王爷怎么不找她们?” 林雪瑶脸红道:“这会你倒有心思打趣我了,他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念他赐药恩情,不好意思拒绝他。”这下青纱更是笑了,“仅仅是念他赐药恩情吗?” 林雪瑶怕青纱如此说下去没完没了,就道:“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要走了,我爹找不到我肯定在着急呢。”说着就起身要走。 青纱见林雪瑶真的要走,赶紧拉住她。“好了,我不说了,咱们好不容易见面,才一会你就要走。你放心,我会派人去给林伯伯说,行了吧。”随即就命小路子去给林贾说了。 当夜两人睡在一处,聊到很久,本来都是些女儿家的私话,不知怎地林雪瑶话锋一转说到了赫连枭,她道:“我是前一段时间遇到赫连枭的,他竟上门找我,当时他只说自己是商人,并未向我说他是黑辽太子,可我看他举止谈吐不同寻常,应该不止商人这么简单,却没想到他竟是黑辽太子。” 青纱一听赫连枭,脸立马变了,问道:“他找你什么事?”林雪瑶沉思了一会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他只找了我两次,而且每次说的话都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知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青纱听完,轻声道:“哼,他就是这样的人。”林雪瑶没有听清楚,问,“你说什么?”青纱说:“没什么,别说他了,咱们赶紧睡吧。”于是青纱整理了两人的被子,侧身而睡。 第二天一早青纱就起床去给皇后请安,可是走到正禧宫门口,太监说这几日皇后辛劳,这会正在睡着,今天请安就免了。青纱一听心想:“定是昨晚皇上留宿在正禧宫。”也就回去了。 青纱回到明琪所心中闷闷不乐,这气闷来的连青纱都觉得奇怪,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皇上虽是宠爱她,可也是去别的宫里的,以前也没觉得什么,但不知今天为什么这么难受。 林雪瑶见青纱回来一直默不作声,就问小路子怎么回事,小路子悄悄告诉了林雪瑶。林雪瑶何等聪明,一听就明白了。她安慰青纱道:“皇上毕竟是皇上,他就算再爱你,皇后他也是要顾及的,不仅皇后,后宫里的人他都得顾及,可你始终是他心爱之人,他的心在你这。” 青纱幽幽答道:“这我都知道,以前我还劝他去正禧宫,只是不知今天是怎么的。” 林雪瑶见青纱如此,就说:“这样吧,今天你跟我出宫,咱们去逛逛民间的元宵节,保证你回来的时候,什么症状都消失了。” 青纱一听倒是高兴,可是却怕独孤玠不答应。林雪瑶叫来小路子在他耳边低嘱几句,就让小路子去给独孤玠说,没想到独孤玠竟然痛快的就答应了,但是独孤玠觉得青纱去宫外玩,心里始终不放心,就派了几个侍卫跟着。 既然可以出宫,那跟几个人不算什么,青纱让小路子留下,只带着元陌就和林雪瑶一块出宫了。 出了宫当然是先要去林家的,青纱在林家坐了一会,过了晚饭时刻,就要去逛花灯,林希然见他俩要去逛花灯,当然也要去,于是三人就结伴而行。 因为昨天大多人都已来看过花灯,所以十六这晚,街上人并不是很多,可还是一片热闹景象。民间的花灯虽然比不上宫里的,但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还有满街叫卖花灯和小吃的。 林希然看到冰糖葫芦欢喜的不得了,让林雪瑶给他整个买下来,一手一个拿着吃,余下吃不了的就让侍卫扛着。冰糖葫芦买的多,人人都有份,连青纱和林雪瑶手里都拿了两个,可是让青纱当众吃冰糖葫芦还真做不到,所以只是拿在手中。 就在三人有说有笑又有吃的时候,碰到了独孤寂。独孤寂一见林雪瑶立刻走了过来,于是队伍壮大了。没想到到了街角处又碰到了赫连枭,独孤寂看到赫连枭当然要打招呼,于是队伍又壮大了。 青纱看到赫连枭极为郁闷,心想:“怎么在宫外也能碰到他?有一个独孤寂也就算了,再加一个赫连枭,后面跟一群随从,还能逛什么?”她见自己手里还拿着冰糖葫芦,赶紧递到元陌手里,拉着林希然走到队伍前面。 林雪瑶见青纱自己躲避,把她一个人留在后面,很是不好意思,但她也不好走到前面去,于是就这样夹在独孤寂和赫连枭的中间,但独孤寂和赫连枭丝毫不在意,一路和她闲聊。 青纱正觉得尴尬,忽然看到有人在河边放灯,就问:“希然,想不想放河灯啊?”小孩子哪有不凑热闹的,当然说想,于是青纱就说:“你们三个在这聊着,我和希然去放河灯。” 林雪瑶一看,青纱竟想拉着林希然逃跑,留她一个人在这,立马说:“我也想去放河灯,青纱等等我。”谁知林雪瑶一说独孤寂也说要去,这么下来只剩赫连枭一人,他当然不会自己留在这,跟着也去了。 青纱拿着刚买的花灯,很郁闷的往后看了看也拿着花灯站在她身后的赫连枭,青纱再看对面的独孤寂和林雪瑶,心想:“独孤寂啊独孤寂,好歹人也是你招来的,干嘛把他放我这。”不过青纱看独孤寂的样子,又想:“独孤寂应该是喜欢上了雪瑶吧,要不然这几天也不会如此。想必刚刚的偶遇也是他特意制造的吧。”想到这里,青纱笑出了声。 赫连枭问道:“笑什么呢?”青纱的笑意止住,毫不客气的说:“笑我该笑的。”言下之意就是“干你何事。” 赫连枭听青纱如此语气,问道:“你似乎很讨厌我?”青纱愣了赫连枭一眼连话都不想说,心想:“明知故问。”拉着林希然就去放河灯,把赫连枭晾在一边。 赫连枭也不在意,跟在林雪瑶身边也把灯放到了河里,青纱看着河灯渐渐远去,心中祈愿道:“愿上苍能听到我的祈求,愿我和独孤玠......”青纱祈愿才祈到一半,就听到林雪瑶叫她,青纱睁眼一看,林雪瑶和独孤寂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船,林雪瑶站在船上说:“青纱,太子你们也上来,咱们在船上看灯。” 青纱迟疑间,船已经划了过来,林希然率先跳上了船,青纱无奈,让元陌和侍卫在岸上跟着,也上了船,赫连枭最后一个上了船,船家见人都上来了,就开始划动。这时青纱灵光一闪,一跃跳上了岸,吓了林雪瑶一跳,青纱上了岸转身说道:“雪瑶,我突然想到,若是再不回去,宫门该下闸了,所以你们继续逛,我先回宫了。”说完,也不等林雪瑶说话,挥了手,领着元陌就走。 赫连被咬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青纱摆脱了赫连枭很是高兴,很开心的往皇宫走去。谁知突然眼前一花,她觉得她竟飞起来了。 青纱哪里是飞起来了,她是被人劫持了。而且来人轻功极高,侍卫们都没反应过来,元陌一看吓的差点昏过去,侍卫们也吓的不轻,要是青纱被劫持的话,皇上绝对饶不了他们,于是赶紧朝黑衣人飞的方向追去。可是他们哪里是黑衣人的对手,只能是越追越远,最后连看都看不到了。 青纱是刚飞起来的时候有了错觉,这时早就反应了过来,可是虽然明白自己被人劫持了,可是离地面这么高她还是第一次,吓的紧紧抱住黑衣人,唯恐自己掉下去,连话都不敢说,只听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黑衣人带着青纱飞了半天,青纱倒是没有刚刚那么害怕了,于是她张口就要斥责黑衣人,谁知话一出口就被风给吹散,连她自己都听不到她说了什么。青纱无奈,只能闭口,心中思考,“到底是谁掳了自己?”过了一会青纱发现黑衣人好像一直带着她在皇城上空飞,青纱感到奇怪,就在这时黑衣人说:“往下看。” 青纱闻言真的往下,这一看就惊呆了,原来在上空看皇城是这么美,一个个花灯从眼前掠过,就像小时看到的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青纱贪恋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却不知黑衣人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在空中呆的久了,青纱感到丝丝凉意,黑衣人看到,身形一转,带着她向皇宫飞去,最终落在明琪所门前。青纱心想:“这个人是疯子吗?竟敢来这里,要是这时我一喊,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就在青纱思索着要不要喊人的时候,黑衣人道:“欠你的元宵节也算还给你了。” 青纱一听立刻就知道是谁,心想:“好你个赫连枭,耍我玩是吗?”此时青纱离赫连枭并不远,当下拉过赫连枭的手就往下咬。 赫连枭没想到青纱会咬他,躲闪不及,一下就被青纱咬住了手臂。赫连枭吃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没想到青纱死死的咬着,竟收不回来。赫连枭无奈只得放弃,总不能伸手打她吧。 青纱觉得这会应该都给他咬出血了,于是就松开了赫连枭的胳膊,对他狡黠一笑。赫连枭暗叫“不好”,果然青纱张口大叫:“来人啊,有刺客。” 赫连枭一听赶紧施展轻功逃走,青纱看着赫连枭慌乱的身影哈哈大笑,正笑着小路子等人冲了出来,小路子大叫:“刺客,哪里有刺客。”定眼一看青纱站在门口,立马问道:“娘娘怎么回来了?元陌呢?刚刚是娘娘在叫有刺客?” 不同于小路子等人的紧张,青纱轻快的说:“小路子,元宵佳节,逗你玩呢。” 小路子听青纱这么说松了一口气,赶紧扶着青纱进去,“怎么只有娘娘一人回来了?元陌呢?” 青纱这才想到元陌一行人,她对小路子说:“你派人去宫门守着,元陌在宫外找不到我,肯定是会回宫的,带她回来就是了。”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元陌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一进屋就说:“我的娘娘啊,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真被人给掳走了呢。”青纱笑道:“没事,刚刚是雪瑶跟我闹着玩呢,你出去告诉那几个侍卫别让他们给皇上说,省的皇上担心。” 元陌见青纱平安无事一颗心也就落了下来,她说:“娘娘放心,他们是不敢说的,他们把您给弄丢,传到皇上那,肯定是活不了的,如今见您好好的,他们才不敢说呢。” 青纱点点头,眼里透着笑意。元陌看到就问:“娘娘和林小姐玩的很开心?”青纱听了一愣,“啊?哦,是的,玩的很开心。” 驿站的上房里,赫连枭伸手让属下包扎。给他包扎的秦用武满肚子疑问,“殿下武功虽不是独步天下,可放眼天下能伤他的人也没几个,怎么今晚让人给咬了呢?”其实要是剑伤或者刀伤的,秦用武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疑问,可偏偏是咬伤,而且咬的伤口还很深。秦用武想,“能咬这么深,肯定不是一下子,而是咬了一定的时间,可是有这时间殿下不早可以一掌拍死他了吗?怎会还让他咬下去?而且没听说哪个高手有咬人这口功夫啊?” 秦用武越想疑问越多,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谁这么大胆敢咬您?”赫连枭脸色甚好的说:“没留心,让一个小东西给咬了。” “啊?”秦用武一听愣了,“狗?” 赫连枭没想到秦用武会这么说,噗的笑出了声,可是想到刚刚青纱咬他的神情,可不就是狗吗?于是就说“可以这么说。” 这下秦用武就郁闷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可以这么说?难道那是一条连殿下都无法制服的狗?”秦用武默默看了赫连枭两眼,心中哭泣道:“殿下一生英明,毁到一条狗身上了。” 赫连枭见秦用武已经包扎好了,站起身走到了窗户前。人们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亮就非常圆,赫连枭抬眼望着皇宫,若有所思的说:“大旭的元宵节果然不同寻常。” 因为青纱已经吩咐过侍卫,所以独孤玠并不知道青纱十六那天被人掳走过。他听到的只是青纱昨晚回了宫。独孤玠知道青纱回了宫,立刻就去明琪所。谁知青纱去了皇后处,不在明琪所。独孤玠虽然想去皇后处接青纱,但是想了想昨天青纱因为他去了皇后处生了气,当下就也打消了这个念头。独孤玠让人把折子送到明琪所,在明琪所一边批折子一边等青纱回来。 到了中午时刻,青纱才回来。青纱一进明琪所,周敬就迎了上来,青纱看到周敬就知道独孤玠来了,于是她赶紧进屋,说道:“皇上在这等了多长时间了?怎么也不派人去叫我?” 独孤玠看青纱一脸柔和,并无异色,心想:“难道是我多想了?”说:“朕也没等多长时间,一直在批折子呢。”青纱笑道:“那皇上中午就在这进膳吧,皇上再批会折子,我去给皇上安排膳食。” 青纱越是这样,独孤玠越觉得不对劲,他把青纱拉到了怀里说:“昨天你还生朕的气呢?怎么今天就这么体贴了?” 青纱笑道:“谁说我生皇上气了,那只是我想出宫耍的小计谋而已,没想到皇上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其实昨天青纱的气生的也实在奇怪,谁知这气来的奇怪去的到快,昨晚咬了赫连枭那么一口,什么不高兴的事全都烟消云散了,所以这会青纱才不承认昨天的小气呢。 独孤玠听了立刻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好啊,连朕都敢算计。看朕怎么收拾你。”当下就挠青纱的痒,“害的朕昨天担心了一天,你怎么赔?” 青纱被独孤玠挠的直嚷,“怜儿不敢了,怜儿再也不敢了。”独孤玠听青纱如此说才放开了她。青纱嗔怪道:“我的头发都乱了,本来说要给你安排膳食的,如今只能劳烦周公公了。”当下一面吩咐周敬去准备膳食,一边让元陌给她梳头。 独孤玠担心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宫里的日子波澜不兴的过着,青纱时刻谨记太后的话,每天都给皇后请安,虽然皇后还是不同她说话,可是看她的脸色却好多了。 过完元宵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天气依然寒冷,而且昨天还下了一场雪,青纱本就不喜走动,如今看着屋外的雪越发不想动了,而且皇后让人传来话,说是下了雪,路不好走,各宫的娘娘不必每日都去请安了,所以青纱就整日呆在在明琪所里不动。 这天青纱坐在屋里无事,随手拿起了书来看,看着看着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赫连枭,心想:“都这么长时间了,赫连枭还没走吗?”正想着听到外面周敬说道:“奴才参见娘娘,皇上让奴才来请娘娘去停阁观景。 青纱听了,一面答应着一面叫来了元陌。青纱整日呆在明琪所,穿着都很随意,如今要去停阁当然要梳洗打扮一番。 停阁虽然只是个小阁楼,但是装饰却非常精美,而且它的地势也很好,可以远眺整个御林园,是独孤玠很喜欢的一个地方。青纱进去的时候,独孤玠正开着窗户看风景,虽然开着窗,但停阁里却温暖如春。独孤玠见青纱来就让她来到身边一同看景,两人正看的开心,突然见独孤寂经过御林园,独孤玠咦了一声,赶紧让周敬去叫独孤寂过来。 独孤玠从窗户里看到周敬带着人快步跑向独孤寂,这才对青纱说:“如今连朕想见一面靖王爷都是难的。” 青纱疑惑,“怎么会?王爷不是还要上早朝,皇上怎么会看不到王爷?” 独孤玠道:“朕这个弟弟从来就不喜欢朝政,如今更上连早朝都不上,跑去经商了。” 青纱啊了一声,心想:“怎么可能?堂堂大旭王爷去经商。”正想着独孤寂进了来,独孤玠一见独孤寂就笑道:“我正在和怜儿说你呢,你给怜儿说说,怎么就跑去经商了?” 独孤寂一听,笑道:“经商怎么了?我就觉得经商比朝政有意思的多。” 独孤玠调侃道:“是了,朕听闻你的府邸都快赔进去了,可不是有意思吗?” 独孤寂面不改色的说:“赔进去就赔进去,大不了我进宫陪母后住。”这时青纱忍不住问道:“王爷怎么会对经商感兴趣?” 独孤玠大笑,“他哪是对经商感兴趣,他是对他的对手感兴趣。”青纱疑惑,“对手?”再一想就了然了,在皇城要经商,那对手一定就是林家了,原来如此。 青纱笑道:“王爷第一次经商就选这么难的对手,难怪会血本无归。” 独孤寂道:“身外之物,若能博佳人一笑,弃之又何妨?” 青纱听独孤寂这样说,再也笑不出来,她正色道:“王爷当真是喜欢雪瑶?”虽然从十五那天就发觉独孤寂对林雪瑶不同寻常,可是青纱只当他是觉得林雪瑶与众不同,一时兴起而已,如今听他这么说倒不像只是一时兴起了。 独孤寂坦言道:“如若不然,娘娘以为是什么?” 事关林雪瑶的终身幸福,青纱也顾不得那些个虚礼,直言道:“王爷是潇洒风流惯了的,虽然本宫身居内宫,但对于王爷的红颜知己,还是略有耳闻的。” 独孤寂就料到青纱会这么说,他惭愧一笑,道:“娘娘虽然听闻这些事,可那都是年少轻狂之举,娘娘可知我为什么至今还未成亲?”青纱摇头,独孤寂语气无比真诚的说:“因为我今生只想,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两国联姻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独孤寂的这句话对青纱震撼很大,“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可青纱没有想到,这句话能从独孤寂的嘴里说出。青纱是知道独孤寂没有成亲的,却从未想过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至今未娶。青纱突然觉得她一点都不了解独孤寂,好像以前听到关于他的传闻都是错的,他表面放荡不羁,内心竟有这样的想法,可事关林雪瑶,她无法只听独孤寂的一句话就放心。 青纱直视独孤寂,“若王爷娶了雪瑶之后,发现雪瑶并不是王爷的心人,王爷会怎么办?何况雪瑶还有一段情史,王爷当真不在乎吗?” 独孤寂听了淡淡一笑,“娘娘不了解我,我从不轻言喜欢,一旦说了,那便是一生一世。至于娘娘所说雪瑶和公良熠的事,现在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两人毫无干系,若我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何谈要和雪瑶相守一生?” 青纱听独孤寂这样说笑了,她说:“若是王爷真是对雪瑶一片痴情,那青纱倒愿意做一回红娘了。”独孤寂听了,长揖到底,“多谢皇嫂。” 独孤玠见他二人说的热络,竟把他都晾到了一边,又见青纱要做独孤寂的红娘,制止独孤寂道:“你先别忙着道谢,你们想的未免也有些天真了,你是大旭的王爷,朕的弟弟,母后的儿子,你觉得你可能娶一个商贾之女吗?” 青纱听独孤玠这样说很不高兴,“商贾之女怎么了?以雪瑶的品性才情,哪一点比不上大家闺秀?”独孤寂点头附和。独孤玠道:“不是朕对林雪瑶有偏见,而是朕觉得这件事情母后是不可能答应的,寂的婚事,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母后手中。” 青纱一听也是,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原因无他,只因她觉得爱情这种事,重在两情相悦,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可她却忽略了独孤寂生在帝王家。 独孤寂叹了一口气,“如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雪瑶还没有回应我,我哪有心思想日后母后答不答应。我只能说,若是雪瑶同意,我不管谁反对,我必不改初衷。” 青纱听独孤寂一番话,暗自替林雪瑶高兴,“雪瑶若能得独孤寂相守一生,那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没过几天,前朝就传来个让青纱目瞪口呆的消息。赫连枭竟然上书朝廷,要求两国联姻,赫连枭指名要的人竟然是林雪瑶。 青纱听到消息,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她反应过来,也顾不得什么整理仪容,立刻让小路子备了撵轿赶去德庆殿。 独孤玠听到周敬来报青纱来了,心知她为何而来,就宣了她进来。果然青纱一见面就问:“皇上,我听说赫连枭上书求亲?”独孤玠点头,“是的,朕是昨天收到的,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青纱一听真有此事,急声道:“赫连枭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要和我们亲?” 青纱刚说完就听到太后的声音,“怜嫔,你好大的胆子,你一个小小的嫔妃竟敢妄议朝政。”青纱扭头一看,见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进了来,当即跪倒在地,“臣妾失言,请太后赎罪。” 独孤玠见太后进来,也连忙站起来搀扶太后坐下,“母后怎么来了?这大老远的有什么事传儿子过去问话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过来。” 太后看了一眼青纱,把目光转向独孤玠道:“哀家听说黑辽太子上书要和亲,你怎么没答应?”独孤玠站在一旁恭敬的说:“儿子不是没答应,是事出突然,儿子要和群臣商议一下。”太后道:“商议的结果呢?” “这......”独孤玠语结,他昨日就和大臣们商议了,大部分的大臣都认为这是有利于大旭的事,同意和亲,可是想到青纱和独孤寂,独孤玠才犹豫至今。 “哀家都知道了,大臣们主张和亲。大旭和黑辽是邻国,两国虽无冲突,但关系一直不稳定,再说我大旭南有奴儿国,东有晋国,这两个国家不时骚扰我国边境,想和他们和亲是不可能的。放眼天下只有黑辽国和我们的实力相等,如今黑辽要和我们和亲,这不正中我们下怀?皇帝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太后见独孤玠一直点头称是,又看了一眼青纱道:“皇帝可是为了这个女人犹豫的?” 青纱被太后点到名,吓的手心里直冒冷汗,更是跪着头都不敢抬一下,却听独孤玠说:“并不是,只是个中缘由儿子还没有想清楚,不敢妄下旨意。” 太后问道:“还有什么没想明白的?”独孤玠却并不急于答话,他见青纱还跪着就对太后说:“母后,怜嫔还跪着呢。”太后会意,让青纱起来,说:“你去给哀家做些点心来,哀家也饿了。”青纱赶紧领命去了。 独孤玠见太后没有再为难青纱松了一口气,“儿子始终想不明白,我们和黑辽几百年来从未有过和亲,为什么如今赫连枭却要和我们和亲?” 太后道:“这有什么好疑惑的?大旭今非昔比,黑辽国要和我们和亲也是正常的,你别以为母后不知道,你是因为赫连枭要的人是林雪瑶才如此迟疑。你可是大旭的一国之君,怎可因为一个女人而耽误朝政?哀家已经下了懿旨要认林雪瑶为义女,现在只等皇帝下旨和亲了。” 独孤玠听太后要下旨认林雪瑶为义女,心想:“林雪瑶要成了母后的义女,那寂还不疯了?”可他又不敢贸然向太后说明,所以只得先答应下来。 等青纱端着点心回来时,太后已经走了,这时独孤玠已经传召了独孤寂要他来商量对策。青纱问独孤玠道:“皇上答应了?”独孤玠叹了口气,“如今只怕答不答应,寂和林雪瑶都无法在一起了。”当下把太后要认林雪瑶一事给青纱说了,青纱听了心中恨道:“果然还是太后行事毒辣,她这么一认,雪瑶只能嫁到黑辽了。” 就在两人着急的想办法时,独孤寂进了来。这件事独孤寂也是刚刚听说,气的他差点背过去。他最近之所以不上朝跑去经商,是因为赫连枭天天缠着林雪瑶,表面说是讨教经营之道,实为不怀好意。独孤寂见了,这才从商,以此来接近林雪瑶,没想到赫连枭竟然这么卑鄙,上书和亲,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先下手为强,求独孤玠给他赐了婚再说。 青纱见了独孤寂上前说道:“如今太后要认林雪瑶为义女,若是太后真的认了,不管雪瑶去不去和亲,你都不能和她在一起了。为今之计,只能你去求太后,告诉太后你爱慕雪瑶。太后最是疼你,你这么一说,说不定太后就放弃了这件事。” 独孤寂一听太后要认林雪瑶为义女,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刻赶去福寿宫见太后。谁知却被挡在外面不让进,独孤寂是什么人,那几个太监怎么可能拦住他,一脚一个给踹倒在地,快步走入福寿宫。 “母后,你怎么可以认林雪瑶为义女?”独孤寂一进门就大叫。太后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没理他,独孤寂看太后如此,就上前拉着太后道:“母后,这会您还有心思喝茶?儿子都快死了。” 太后听独孤寂这么说连眼都没抬一下,徐徐吹着茶道:“若是你要告诉我,不让林雪瑶去和亲,那是不可能的。” 独孤寂道:“儿子死活,母后也不管吗?儿子喜欢......” 太后抢先说:“我知道你喜欢林雪瑶,正因为如此,她才非去和亲不可。” 独孤寂一听愣了,“母后怎么知道?”继而怒道:“谁告诉母后的?” 太后放下茶,道:“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想娶林雪瑶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她是黑辽太子指名要的人,就算她不是,你也想都别想。” 独孤寂听了太后的话跪下说:“母后,儿子求求您,儿子从未求过您什么,可是林雪瑶您千万不能把她嫁到黑辽,儿子爱她,儿子已立志此生非她不娶。” 太后见独孤寂这么哭诉,心中不忍,可是想到赫连枭又狠心道:“母后已下了决心,你不必再求了。” 独孤寂见太后如此决绝,凄声道:“母后不在乎林雪瑶,难道母后也不在乎儿子吗?若是母后执意要把林雪瑶嫁到黑辽,那儿子从此便不再见母后。” 太后听到独孤寂竟然要和她断绝关系,心中恨极,可是嘴上却轻描淡写的说:“你要是觉得如此可以对得起我生养你这么多年,那你便做吧。你小时候大病,是谁陪在你身边,日夜守着你?是谁给你四处求药,给你求来天臧普提。是谁宠着你,由着你的性子胡来?如今你为了一个女人,竟不再见我,若是你觉得心中无愧,九泉之下可以去见你父皇,见大旭的列祖列宗,那我给你指条明道,你可以带着林雪瑶离开大旭,从此以后神仙伴侣,谁也拆不散你们。我九泉之下见到你父皇,只说我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想太后是什么样的人?她掌握大旭政权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什么样的风险没经历过?她的手腕岂是独孤寂可以比的?独孤寂一进来什么都没有说,她就知晓独孤寂要说的一切,如今一番话说的独孤寂哑口无言。身为皇室子弟,不管你再洒脱不羁,可是身上总是有份担子,也正是因为这份担子,独孤寂不能像太后说的那样一走了之。 独孤寂听完,趴在太后怀里痛哭,太后知道,独孤寂到此便是作罢了。 峰回路转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独孤寂从福寿宫出来,就留在宫里的偏殿,连宫门都不出,整日在偏殿里借酒消愁。独孤玠一看就知这事再无转回的余地。 青纱得知独孤寂自福寿宫受挫以后,一直萎靡不振,心中恨道:“我还以为他有多坚定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可是事情前因后果她都不清楚,也不敢贸然去太后处,为今之计只能先见林雪瑶了解情况,才能对症下药。于是她去向独孤玠请求要出宫。 独孤玠知道她是为了林雪瑶一事,可如今这事独孤寂在太后处都说不上话,更别说是青纱了。但青纱执意要出宫,她说:“雪瑶是我的好姐妹,如今她去黑辽和亲,我总要问问事情是怎么回事,也不枉我们相交一场。”独孤玠听青纱这样说,只好同意。 这次青纱只让小路子驾着马车,直奔林家,林雪瑶要被太后收为义女这事林雪瑶已然知晓。所谓财能通神,若是林家想要打听什么事还没有办不到的。 青纱着急的说:“到底怎么回事?赫连枭怎么会指名要你和亲?”林雪瑶神色冷清,无悲无喜,“他是看上我林家的财产。” 青纱怒道:“我就知道,他绝对没安好心。” 林雪瑶神色不变,“他倒是坦荡,一开始就告诉了我,我自然不会答应。他只说他看上的,不论是人还是东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就知道此事麻烦,只是没想到他会上书和亲。我知道他的想法,我林家掌握着大旭一半以上的商道,我若是嫁给了他,那这一切自然都会归为他的。这么一来黑辽国的商贸必然繁盛,国力也会上升,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可是我不知太后那样精明,怎还会同意?” 青纱听了林雪瑶的话沉吟良久。院子里的阳光甚好,暖洋洋的照在青纱身上,青纱眼睛轻眨,看起来一明一暗,突然她转过身,道:“雪瑶你放心,我必竭尽全力帮你。” 林雪瑶神情寂寥,她知道这事到今天这个地步很难再挽回,只能说她和独孤寂无缘,她虽从未答应过独孤寂,但见独孤寂这一年来为她所做一切,心中已经对他情愫渐生。只不过心中纠结于一些世俗的观念,她从不是注重礼教等级的人,但不知怎的遇到独孤寂之后,竟变的这样唯唯诺诺。过了半天林雪瑶才说:“谢谢你,青纱。” 青纱同林雪瑶说完,也不多呆,立刻赶回宫中。青纱坐在马车中思索着待会应该怎么给太后说,胜算才会大一些。正想的入神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青纱身形一晃,听外面小路子低声说:“娘娘,前头有人拦住了咱们的车。”青纱一挑车帘,就见一匹高头大马,再往上看,只见赫连枭赫然坐在上面。 此时见到赫连枭,青纱哪会给他好脸色,本想出声讥讽,但心想回宫还有事要做,就放下车帘,谁知赫连枭却伸手抓住了车帘,弯下身对青纱说:“娘娘又出宫玩?” 青纱冷声道:“每次都明知故问,很有意思?” 赫连枭没有回答,他神色暧昧的靠近青纱,低声道:“娘娘如此关心我的婚事,可是对我有意思?” 青纱听了冷笑一声,“太子太看得起本宫了。”只说这一句就对小路子说:“小路子,咱们走。” 青纱的马车已经远离,但是赫连枭还愣在原地,“看得起她?什么意思?”赫连枭再一想恍然大悟,“太看的起她,下句是什么人都能消受吗?”赫连枭回头望着青纱的马车,笑道:“还真有意思。” 青纱回到宫中,连独孤玠都没见,直接赶往福寿宫,没想到进去后发现皇后也在。青纱对两人都行了礼,太后就让青纱坐下,笑道:“可是又一个来求情的?” 青纱听了感到奇怪,心想:“难道皇后也是来说雪瑶一事的?”当下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有几句肺腑之言要和太后说一下。” 太后笑道:“哀家刚听完皇后的肺腑之言,不知怜嫔又有什么肺腑之言?” 青纱心道:“皇后真的是来说情的。”感激的看了眼穆连玥,可是穆连玥一心只看着太后,并未看她。 青纱未说先跪下,“臣妾有罪,臣妾刚刚出宫见了林雪瑶一面。”太后淡笑,不温不火的说:“有皇上给你撑腰,出了就出了吧。”这句话说的既无责怪,也无不满,可言语间又透着辛辣,听得青纱越发不敢站起来。 “青纱虽然知道后宫嫔妃是不可随意出宫,但为了大旭,却不能不出这趟宫。黑辽太子要求和亲一事,皇上有诸多不解,臣妾不想让皇上如此忧心,所以这才出宫见了林雪瑶一面。太后可知林雪瑶告诉臣妾了些什么吗?” 太后问:“林雪瑶说了些什么?” 青纱抬起头直视太后道:“林雪瑶告诉臣妾,赫连枭是看上了林家的财产才会要求和亲。” 太后听青纱这么说笑了,“堂堂黑辽太子会在意林家的家产?虽说林贾是天下第一富商,但岂能和一个国家相比吗?就算赫连枭是看上了林家的家产,但是嫁到黑辽的是林雪瑶,难道林贾给儿女置办嫁妆会把自己整个家产都搭上?” 青纱摇头,“太后有所不知,林家的生意,一直都是林雪瑶在背后帮助林贾,可以说现如今林家所以的生意都由林雪瑶经手。赫连枭就是知道这点,才要娶林雪瑶,因为他要的根本就不是两国和亲,而是一个能让黑辽国商道昌盛,能提升黑辽国库的人。” 太后倒真不知林雪瑶有这么大的本事,可她又怕青纱是夸大其词,只是为了不让林雪瑶出嫁黑辽国而已,又道:“林雪瑶一人之力,怎么帮助黑辽提升国力?” 青纱重重磕了个头道:“太后,以臣妾对林雪瑶的了解,她完全有这个能力。经商之人最看重的是信用,林家用十几年的时间和各国商贾建立了信用,各国商贾便只会和林家打交道,做生意的最怕风险,如今他们认定林家是一个诚信又可靠的进货之道,他们才不会管林雪瑶是在大旭还是在黑辽,他们要的是林雪瑶这个信用,如此一来钱不就都到了黑辽了吗?请太后为大旭万民着想,三思啊。” 太后听了青纱的话沉思了半晌,最后决定这件事先放一放,她立刻派人去查实青纱说的话,心想:“若是林雪瑶真如怜嫔说的那样,那这个林雪瑶还真不能去和亲。” 青纱见太后派人去查就知道这件事有转机,暗自高兴,无意间撇到了身旁的穆连玥,见她也一脸高兴,心想:“她虽然不喜欢我,可是在这件事上还真是帮了我。” 太后自己思索了一会,见两人还在就打发她们回去。青纱和穆连玥遵旨,退出来了。穆连玥刚出福寿宫的门就有太监抬着步撵过来,青纱看到穆连玥要走叫住了她,“皇后请留步。” 穆连玥顿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青纱上前给穆连玥跪下磕了个头道:“青纱多谢皇后相助。”穆连玥没料想青纱会给自己跪下,退了一步道:“我是受皇上之托,和你并无关系。”青纱摇头道:“虽是这样,但臣妾还是要多谢皇后之恩。”当下又磕了个头。 穆连玥觉得她并未帮上什么忙,又见青纱连磕了两个头,还跪在地上,微微皱眉,可最终什么都没说,上了步撵。倒是临走时让婉婷扶起了青纱。 青纱站起身来,觉得满身轻松,她相信太后查实后,绝对不会再让林雪瑶去黑辽和亲,只是不知认义女之事会不会改。青纱想到这里,就想起了独孤寂,心想:“他一个男人怎么如此不济?但他对雪瑶倒是一片真心。”到底不忍他继续消沉下去,就往独孤寂在的偏殿里走去。 青纱大老远的就闻到一股酒味,不用想定是独孤寂在喝酒。果然一进去就见独孤寂一脸酒鬼之相,青纱心中鄙夷,她也不想和一个酒鬼多费口舌,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走,“雪瑶是不会再去黑辽和亲的,若你还想和她在一起,就继续这样下去吧。” 独孤寂醉的糊里糊涂听到这么一句话,立刻就醒了,赶紧拔脚追上青纱。独孤寂拉着青纱就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青纱见独孤寂不顾礼节拉着自己,也不好看,说道:“你先放开。”独孤寂听了立刻放开。 青纱先是臭骂了独孤寂一顿,“我说你堂堂一个王爷,平时见你也是器宇轩昂,洒脱不羁的,没想到福寿宫走一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男子汉大丈夫,遇事不想解决的办法,只会消沉,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雪瑶跟着你。” 独孤寂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般臭骂过,可青纱骂得对,所以独孤寂一直低头默默听着,也不敢开口反驳,半天才开口道:“那雪瑶?” 青纱见自己骂他半天一直没说话,谁知一开口就问林雪瑶,被他气的笑了,道:“雪瑶没事,只是我不知你再在宫里呆着,雪瑶会不会真的跟着赫连枭走了。” 独孤寂听了这话,赶紧转身向宫门跑去。青纱看独孤寂如此风里来雨里去,不禁失笑。 太后查了之后,果然如同青纱所说,便把和亲之事一拖再拖,没想到后来赫连枭自己上书说,此事作罢,他要回黑辽。太后和独孤玠见赫连枭自己作罢,当然高兴,立刻就准了。 青纱听说赫连枭上书撤销婚事,心中疑惑,“他不是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吗?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青纱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后来,林雪瑶的一封书信解除了她的疑惑,原来林雪瑶和赫连枭私下里达成了协议。协议具体是什么林雪瑶没写,不过能让赫连枭放弃林雪瑶这座金山的,肯定是不小的利益。 青纱看了,笑道:“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这件事即便没有我,雪瑶是不是也能自己解决?”当下烧了信,来到院子里。 青纱看着院子里含苞待放的迎春花,甚是高兴,心想,“春天真的要来了。” 风波过后 - 青纱何处可停留 - 银匠铺首饰 赫连枭就要回国了。他来的这一趟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再待下去也无意义,可是心中始终放不下一人。当日得知青纱出宫见林雪瑶,从未想到她真的会以一己之力说动大旭太后,改变他的整个计划,可她就是做到了,也正因为如此,让他对她刮目相看。似乎每次见她,都能发现她不一样的一面。虽然后来他还是达到了目的,但始终没有得到心中想的最完美的利益。如今要走,反而越发想要见她,于是趁着夜色,赫连枭潜入了皇宫。 这一夜刚好独孤玠没有在明琪所,这个时辰明琪所里的人都安置睡下了,所以赫连枭很轻松的就进入了青纱的寝殿。青纱睡眠向来就好,而且赫连枭又是武功极好之人,所以赫连枭的进入并没有吵醒青纱。 赫连枭看着床上熟睡的青纱,他和她相见几乎每次都是剑拔弩张,她很少有这么恬静过。寝殿里并没有点烛火,只有从窗户里透过来的皎洁月光映在寝殿里,这样看青纱,越发安静美好。赫连枭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青纱,突然他手臂一动,把青纱抱到了怀里,快速跃出寝殿。 青纱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些凉意,挣扎着睁眼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继续睡,停了一会她猛地睁开眼睛,她竟然在空中。这时她才感觉到她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青纱抬头一看,竟然是赫连枭。这下她的瞌睡虫一下就被怒火给烧光了,青纱怒道,“赫连枭”。 赫连枭微微低头看了一眼青纱,“醒了?” 由于有上次的经验,所以再次飞在空中,青纱已经不害怕了。她挣扎着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劫持本宫,你可是死罪。” 这时赫连枭已经立住脚步落了下来。一着地青纱就挣脱了赫连枭,赫连枭闲闲站立说:“好歹我们也算相交一场,我要走了,总的给你说一下吧。” 青纱冷笑,“我和你可是完全没有交情,你要走也用不着给我说。”每次青纱和赫连枭说话几乎都是这样的语气,所以赫连枭并未在意。 “其实我见你,只是想和你说一句话。”赫连枭说这话时语气神情是青纱从未见过的正经,倒是叫青纱愣住了。赫连枭看着青纱很长时间才说:“不要对独孤玠有过多的感情。” “什么?”青纱讶异。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如今我只告诉你,若是将来不想伤心欲绝,就管好你的心。”说完赫连枭又抱起青纱飞回皇宫。 青纱站在明琪所的院子里看着飘然离去的赫连枭,心中既觉好笑又觉沉重,心想:“我和皇上真心相爱,怎么可能没有感情,赫连枭还真是莫名其妙,”可是心中总有一处隐隐泛着别样的情愫,这又让她想起独孤玠一开始就对她莫名而又汹涌澎湃的爱,可是她未往下多想。她觉的赫连枭是黑辽的太子,他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独孤玠以后会有什么不测?难道赫连枭会对大旭用兵? 青纱站在院里想了很久,可是始终想不出赫连枭这句话的真正意义,后来也烦了,心想:“他只不过是一句话就对我造成这么大的困扰,说不定他是恨我打乱了他的计划,故意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来戏弄我。”这么一想觉得很有可能,于是就不再傻想下去,回屋睡觉去,可这一夜始终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黑辽太子要走,独孤玠竟然出城十里相送,给足了赫连枭和黑辽国面子。这天皇城的老百姓几乎倾城出动,场面非常浩大,青纱在宫中,自然是没见。 自从赫连枭那夜给青纱说了那些话之后,青纱心中总是隐隐不安,怎么想那些话都对独孤玠不利,可是她又没有什么证据,仅凭她的猜测总是不够的,所以几次想对独孤玠说,都是欲言又止。后来又想,赫连枭都走了,怎么可能会对独孤玠造成伤害呢?所以时间一长也就不再理会了。 倒是林雪瑶和独孤寂有了新的进展,林雪瑶写信来告诉青纱,两人现在已经明确的在一起了,虽然前路还是坎坷,但两人都决心要共同面对。青纱看完笑了很久,心想:“赫连枭一事倒是让雪瑶看清了自己的心,有些事情总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如今看太后的意思,虽然没有答应,倒也没有拒绝。像太后那么精明的人,知道雪瑶有那么大的本事以后,自然不会反对,可若是让独孤寂只娶雪瑶一人,怕是很难。但是独孤寂经过这件事也明白了,若是他什么权利都没有,单单只靠太后的宠爱是不可能办成什么事的,倒是对朝政关心了。”青纱感叹:“果然福祸相依。” 青纱说完想到了赫连枭,每次一见到他,青纱都会失控,也想不起别的,现在他走了,倒是能静下心好好想想了。 “这个人从一开始来就见了雪瑶,怕是那次长街相遇也是要见雪瑶的,而后一步步接近,最终达成目的。他一开始便布好了局,竟在皇上暗自拒绝之后还能和雪瑶达成协议,当真心思缜密,手段高超。若是此人日后当上黑辽皇帝,大旭必会有一个强劲的对手。” 青纱越想越心惊,暗自决定,以后要离这个人远一点,可他现在已回国,怕是日后也见不了面的。 经过了和亲一事,宫中又恢复了平静。青纱每日还是像往常一样去福寿宫和正禧宫请安,太后和皇后都待她客客气气的,只是皇后还是从未和她搭话,倒是德妃每次去时都和她闲聊。德妃和皇后的关系极好,她和青纱说话穆连玥都没说什么,可见是穆连玥默许的。青纱和独孤玠还是恩爱如昔,有时青纱想她的生活竟能这么的美好,真想长绳系日,把日子就这么留住。 但是前朝却传来独孤寂主动请缨去边疆历练的消息,青纱知道后笑道:“看来这件事真的让他成熟了,以前他只愿当个富贵闲王,如今倒是对这些事情上心了。” 独孤玠和太后知道独孤寂如此上进当然高兴,自然不会不同意。可是太后答应后又开始担心,独孤寂可以说是没有经历一点风雨长大的,如今一下子要去边疆带兵,叫她怎么放心的了?虽说这些年边疆并无战乱,可极地苦寒,做母亲的怎么也放心不下。她这一生有一个儿子当上了皇帝,也就满足了,剩下的这个小儿子只想好好宠爱,让他富贵安逸一生,但现如今见他如此要强,心中真是又喜又忧。 独孤寂给太后辞行的时候,太后到底没忍住,哭了好一会,交待这些交待那些,最后嘱咐独孤寂要常回来看看。独孤寂都一一答应,后来独孤寂从福寿宫出来,竟还去了德庆殿要皇上叫青纱过来,好好拜谢青纱。 之所以去德庆殿让独孤玠叫青纱过来,是因为,非皇上既使是皇族宗亲也不能擅自进入后宫,所以这才求独孤玠。青纱听说独孤玠宣她过去,以为有什么事,没想到独孤寂竟然也在德庆殿。独孤寂见了青纱就下跪,生生把青纱吓了一跳,青纱赶紧看向独孤玠,独孤玠会意,说:“寂,有什么事起来再说,这要是叫旁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独孤玠听了站了起来,又施了个大礼才道:“寂真要多谢皇嫂,若非皇嫂帮忙,此时雪瑶已经随赫连枭去了黑辽,而且寂还要多谢皇嫂一言点醒梦中人,若非皇嫂,怕是寂现在还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而不得知。我以前自认为过的潇洒自如,无拘无束,现在才明白以前的想法是多么的荒唐,男子汉大丈夫,若是危难之际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何脸面存活于天地间。所以今日辞别皇嫂,待来日再见皇嫂,寂必是另一番风貌。” 青纱道原来如此,看来独孤寂是下了决心要有一番作为,竟也舍得和雪瑶长期分离。“你能这样想,不仅我和皇上感到欣慰,连雪瑶也会欢喜,谢不谢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你好好待雪瑶,就不枉我所做的一切了。” 独孤寂经过和亲一事,对青纱是满心的敬佩和感激,如今青纱所说的一切他都言听计从,当下道:“我自当铭记于心。” 青纱见独孤寂这样,还真有些不适应,看了独孤寂半天,转脸对独孤玠笑说:“咱们的靖王爷这样,还真叫人不适应。” 独孤玠听了也笑道:“可不是,如今我看他,还当是老成持重的公良大人呢。” 青纱被独孤玠的话给逗笑,独孤寂在一旁道:“今日我来是道谢的,你们俩却合着伙嘲笑我,可是皇上和妃子所为?” 独孤玠边笑边说:“才说了他改了性子,这不本性就露了出来。” 青纱说:“若是咱们靖王爷连性子都改了,怕是雪瑶就要哭了,上哪去找以往那位与众不同的王爷呢?” 三人说笑了半天,独孤寂还有事要准备,就出宫去了。 独孤寂要去边疆最不舍的人还是林雪瑶,可是林雪瑶并不是平常家哭哭啼啼依依不舍的小女子,虽然心中不舍,但她知道独孤寂这么做,是在为他俩的将来做打算,若是她连这点都承受不了,那将来怎么和独孤寂面对可以预见的风暴? 独孤寂临走的前一天来到了林家,林贾已经知道了两人的恋情,而且他也很喜欢独孤寂,所以每次独孤寂来都把时间留给了他们两人独处,特别是这次。 独孤寂一来,林贾就招待他到庭院的亭台,现在是春天,在亭台里喝着茶,看着杨柳低扶湖面,倒是惬意。 因为有林贾在,所以林雪瑶和独孤寂并没有多言,林贾看到忍着笑说:“王爷,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在此陪王爷了,失陪。”说着就走了,顺便让伺候的人也随他一起走。 独孤寂起身相送林贾,见林贾走的远了,这才有坐下。可是两人半天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独孤寂先开口道:“我明天就要走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林雪瑶看了独孤寂一眼,淡淡笑道:“我想说的,怕是早就有人替我讲了.” 独孤寂道:“那你就没有别人没讲的同我说吗?” 林雪瑶难再笑出,抬眼看独孤寂道:“有,很多,可是这会却不知怎么开口了。”独孤寂一听立马坐到了林雪瑶的身边抓住了林雪瑶的手,久久无语。 林雪瑶靠在独孤寂的肩上,低声说:“千万珍重,我等你回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