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行路 第一章 路行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蓝柯星历新元776年 夏末秋初 新元年历源自星际探索时代开端视作蓝柯星步入新的纪元 星际探索时代历时500年戛然而止，蓝柯星人突然改变方略，进入星际大移民时代  。 现如今名为母星实为半遗弃星球：蓝柯星。 蓝柯因资源枯竭，全球大面积荒漠化，在某处沙海腹地有名猎人正在狩猎原是外星物种，后在蓝柯星扎根百年。极大部分在荒漠聚集的沙虫。 沃克在沙漠地里挖了一个沙坑，在沙坑后面又挖了有一个斜坡，方便飞悬机车快速使出到地面的斜坡。而沃克就静静地伏在沙坑前沿，默默地注视地前方，炎炎地沙漠将大地和风都变让人难以忍受。 沃克就那样地趴着，仿佛与黄沙融为一体，就这样静静的趴在这里等待六个小时左右，沃克从衣领地一根管子里吸了一口水，考虑是否放弃地时候，在远处地地平线有一个又一个地小沙包在前进，漫长地等待终于等来了猎物。 沃克双眼眯成一条缝隙，如鹰眼般锐利的盯着前方。看着前方沙包移动的距离。100米、80米、60米、沃克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距离。 沃克大瞅准时机将手中的带绳索的硬弩射向一个小沙包。 虏沙虫头部和背部有坚硬的壳甲，其它地方都没有甲壳保护，而行进中的虏沙虫颈部是弓弩可以伤害唯一的脆弱的地方。而沙虫潜在沙里潜行，是不容易判断，虏沙虫颈部具体的位子，需要根据长久的经验和很毒辣的眼光来预判。 随着咚的一身，硬弩击发，一只利箭射向一只移动的沙包下的虏沙虫，沃克一跃而起，扭头就跑，奔向自己的机车，也不去查看是否击中了，因为只要稍加迟疑，就可能被沙虫包围住。 只见机车喷出两股气旋，急速冲出沙坑，一根绳索被拖拽着，一只被利箭射穿脖颈的虏沙虫，绳索在机车与虏沙虫之间绷得笔直。 突如其来的惊变，让沙漠中行进沙虫群沸腾了。同伴的鲜血刺激下，全部都冲出砂层外，向着沃克离去的方向追去。 这群沙虫行动非常迅速，犹如刚刚射向他们的利箭一样，卷起阵阵烟尘，直追沃克的机车。 沃克机车高速运行下，电能储备消耗巨大。机车左手握把一直在震动，提醒能沃克能源的消耗。每震动一次就是20%能源的消耗。 沃克心中计算着能源储存剩余80%，能源储存60%，能源储存50%，能源存储40%之际。沃克大驾驶的机车才与沙虫群来开了距离。虏沙虫短距离奔跑也已到了极限，如果没有2级沙虫的出现，是追不上沃克的。 沃克为了保险起见，直到能源储存还有20%才将机车速度降下来。在一个视野开阔的沙丘下停下来。 将捕捉到的虏沙虫提起来仔细掂量下。沃克大才有些满意的说了今天第一句话：“今天运气不错嘛，至少有30斤重了。” 因为高速的行驶，后面的虏沙虫，腹部的硬皮大面积的被磨破了，露出红色血肉与绿色血液。 将沙虫做简单的清洗后和包裹，沃克大叔朝着村子驶去。因为沙海里有沙虫的威胁，在沙海过夜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除非在一些城邦小镇的周围，会安全许多。 大约在太阳横挂在地平线上，将周边云渲染成火红火红的时候沃克驾驶着机车终于看见了村子的围墙。 作为生活在沙海里的村子，也要防备来自沙虫群的袭击，基本上所有的村子都会设有几道防护电网坑和一座高高的围墙。 围墙上每天都由村里的人轮流值守，以防备沙虫的攻击。 几百年来，蓝柯星的人也已经适应了沙虫，尤其虏沙虫的肉质很美味，也是目前蓝柯星人主要肉食来源。沙虫威胁着蓝柯星人的生存，蓝柯星又以虏沙虫为食，莫名的达到一种均衡。 围墙四面都设有瞭望塔上，站在瞭望塔上的人，见到一辆机车迅速驶近村子，向着围墙大门看守的人挥手致意，远处有人接近。 进入围墙大门门口沃克将机车停下，因为得到提前示意，村子里的村子已经等在那里了。在这个相对贫瘠的小村子，这样的机车可是只有一辆。 沃克也没有意外将虏沙虫卸下，只留下一个后臀部位肉。其余剩下的都交给了村长。 年迈的村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看着沃克到：“幸苦你了沃克，我们村子要给蚂蚁帮交税的日子快到了。今年好多种植大棚年久失修，搞的粮食收成也不好，哎~如果不是有你在，我们只能和别的村子合并了。少不得~哎，不说了，人年纪大了就是罗嗦。” “这是我该做了，老爷子，您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也是村子的一份子。蚂蚁帮给我们很多便利，而且也租借很多物资，虽然利息高了点，还要交税给他们，但我也知道咱们村不比其它村底子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先扛过这段时间，等光景好了，就不需要他们庇护了。”沃克有些疲惫，不愿过多闲聊，简单回答道。 “哎，行吧，我也看你累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门口在等会回来的人。” 沃克向村长点点头，就转身推着机车，在一个泥沙堆砌，屋顶是合成板的房子前的小院停下。 一个六岁多的孩子冲出屋里拥抱着沃克。 “沃克大叔，你回来了。” 沃克对着飞奔而来的小男孩，疲惫麻木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温柔 眼前的小男孩就是我，我叫陈月生，是在3年前沃克大叔流浪时候，在沙漠里捡到的。当时身上只有一枚十字勋章，而勋章背后刻着一个字陈。恰巧的是当时是晚上，天上的明月又大又圆，沃克大叔便给我取了名叫月生~陈月生。 “月生，烧水，晚上咱们吃肉。” “耶~好。”我兴奋的跑向院子里的厨房，熟练的打开电磁炉。将锅架起来，倒入过滤好的清水。虽然还有淡淡涩味，这也是这个村子所能得到最好的水资源。如果想得到更好的水需要到城里，路程非常远。 同是也是因为村子有地下水供人饮用，也是村子能在沙漠中独立能存在原因。 晚餐非常丰盛，有肉还有自家大棚菜地种的蔬菜。一大一小俩人，都在跟碗里的沙虫肉奋斗着。在这个贫瘠的村子里能经常有肉吃是很幸福的事情。 我问沃克大叔：“大叔明天你还去打猎吗?” 大叔淡淡的回了句：“嗯” “我可以跟大叔一起去吗？我也想当一名出色的猎人，给大叔打来好多好多的肉。“ 沃克大叔微笑的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随即喝了口肉汤，就放下碗，搬了一个凳子远远的着看着远处围墙上的瞭望塔，像是想着什么，又像是追忆着什么。自从搬来这个村子他经常就那么坐在那里，也曾有邻居来窜门，询问他坐着想什么呢，但沃克大叔从不回答，而且他的表情总是刻板严肃，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久而久之这个小院也被孤立起来，很少有人在来了，也不愿意与他言语什么。 沙漠的夜晚，就会变的非常冷村民们睡的也会很早。夜已深除了围墙上的探照灯以外已经看不到任何灯火了。 正当我困意袭来，放下手中堆了一半的沙屋，走向沃克大叔道晚安时，塔楼响起一阵铛铛铛的报警声。是沙虫来犯的预警。 沃克大叔腾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转身跑进屋内拿出一把双管猎枪和一柄短阔剑。见我拦在路上，抓起我抱在怀里就跑向围墙。同时路上很多村民都带着武器朝着围墙奔去。 “什么情况这次沙虫袭击数量是多少？”沃克大叔直接向村长询问到：“越过几道电网坑了？” 村长一脸惨然的答道：“不知道，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这次都全完了。外围2道电网坑，还剩下3道电网坑了。现在撤离来不及了。” “只能在着先阻挡住沙虫群，让沙虫群速度慢下，让村里的女人们先走。”沃克大叔面色凝重的说道。 沃克大叔转身对我说道：“你也和雪丽婶子一起走，我会去找你们的。”说完也不管我，开始分派人员做阻击准备。沃克是村子里有名的猎人，虽然平时人缘并不好，但积威已久。村民还是比较服气的他的，纷纷听从他的安排，不在乱糟糟的挤在一块。 沃克布置完防御，见我站在那里并未离开，也只瞧了一眼，匆忙走到村长面前问到：“怎么会这样，这么大批沙虫群摸到我们村子了才惊觉，看样子是从南边过来的，南面巡视的人呢？” “他们可能已经牺牲了，今天晚上一直都没有回来。我本打算在派人去找他们的，可是派出去的人，刚刚出去没多久就看到沙虫群了。”村长懊悔不已的说着：“是我们安逸太久了，失去了应有警惕。觉的派出的人都是老手了，不至于有太大的危险，我就应该想到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刚观察了下，这群沙虫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迁移，我们村子正好在这群沙虫行进的边缘，应该不会有公爵级沙虫来到我们这。”或许当时情况已经非常危机了，大叔直接打断了村长的话：“我刚才检查了下村里的电力储备快不够了，如果断电。后面的电网坑，也就没用了。” “我们已经让将从蚂蚁帮租借过来的武器，全部搬过来了，希望可以抵挡一会。”村长急忙说道。 不一会，就有村民将六架双联装的机枪搬到围墙上，放到预留好的位子上。 村民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弓箭、有硬弩、有猎枪、只有少许步枪和机枪。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人，每个人神色慌乱，惴惴不安，却没有一个退怯的，因为无路可退了，跑是跑不过这群沙虫的。 曾经也有几次大规模的沙虫群来袭，因为发现的及时，都及时撤离。而这次却要拼死抵在前面，为身后的女人和孩子，争取逃跑的时间。 可眼前的虏沙虫，漫山遍野，如若蝗虫过境，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随着一声开火的命令，双联机枪喷出无数的火舌，前方一排排的虏沙虫倒下，一只沙虫倒下了，就有新沙虫补上。好似无穷无尽一般，杀之不尽。 很快前方沙虫的尸体堆砌一堵2米多的肉墙。黄色的子弹壳，叮当叮当落在地上。但在虫群的嘶吼声下，是显得那么渺小和安静。 “领主沙虫出现了” “快换枪管” “我没子弹了，快给我子弹！~”“电网储备电源，快耗尽了”围墙上传来一阵阵的沙哑喊声 “西南方向，电网被突破了，机枪快，堵住缺口!” “不行，那是领主沙虫，它的甲壳太厚了，我们根本打不穿！~ 在枪火的掩护下，一个人从围墙上跳下去，他身背着炸弹，怀里抱着一枚穿甲炮弹。带着涛涛杀意，直奔远处的领主沙虫而去！~ 领主沙虫是有智慧的，它也感觉到了危险，遥望危险来源的方向，仰天长啸一声。凶性毕现，不退反进，也奔着眼前的人撞去，用自己巨大的身体碾压对方。双方相聚十米之时，领主沙虫，一跃而起，直扑敢于向他发出挑战的渺小的人类。 轰~ 那人引爆了自己身上的炸药，同时穿甲弹殉爆。 掀起巨大烟尘，让这边区域内所有的沙虫都为之一静。片刻随着烟尘消失，一声愤怒的嘶吼，响遍整个战场。 沃克大叔转身走到村长身边道：“我要走了，这不是普通的领主沙虫群，刚刚嘶吼，很快会引来更多的沙虫。村长，对不起了。” “你先走吧，沃克，你本就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我很感谢你这两年为村子做的一切，希望有更多人逃出去吧。让我为他们争取最后一点时间！~”此时村长那灰败之色一扫而空，坦然目眺前方。 沃克大叔深深的看了一眼村长，向着村长浅鞠一躬。便不在多言，毅然抱起我就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抱着一路狂奔到家里，只拿了一个水袋和一包干肉就带我跳上机车。朝村后驶去，一路上看到很多熟悉的人在狂奔、在呐喊、在哭泣、也有挥手喊我们停下来带上他们。可沃克大叔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开着机车从她们身边驶过。 在即将加速驶出村子之时，前方出现激烈的枪声。应该是有沙虫绕到后门了。 “抓紧闭上眼睛” 只见一根绳子，从前方甩过来，缠住我的腰和沃克大叔绑在一起。 我紧紧闭上眼睛抱着沃克大叔，机车在剧烈颠簸，耳畔传来阵阵熟悉的刀砍入肉的声音。 机车骤然急停，同时响起大叔，一声暴吼：“给我去死。”一阵温热的浇我满身，我也不敢睁开眼睛。 机车再次启动。飞速驶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机车停下了。我和沃克大叔摔在地上。 沃克大叔大口大口呼吸着。他腰上有一道深深伤口，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鲜血。我也是第一次发觉原来沃克的血是蓝色的，而我那时候因为恐惧却没有在意这些。 “包里有些酒，嘶~把车后的蜂窝煤拿出来，把火点起来。”大叔嘴唇发白，额头上布满汗珠，断断续续的说着：“包里的夹层有止血药和缝针把它们拿给我。” “好的，大叔”我跌跌撞撞站起来，带着哭音说着。 我力气太小了，经过几次努力就才包拿下来。 我将火点起来后，就在坐一旁默默的看着沃克大叔，只见他咬着纱布卷，在处理子的伤口。 虽然沃克大叔没有喊叫，也没有露出痛苦表情。但他头上细密汗珠，让我觉的应该非常的疼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知不觉睡着。梦里出现村里人一个又一个面孔，他们追着我，抓向我。都在叫喊着，而我却听不到他们在喊什么？我只能一遍遍哭泣回应着，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突然有人抓住我的后背，我睁开眼见是沃克大叔。 “做噩梦了？” 我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我们坐在熄灭的火炭旁相对无言。天已经亮，我们是在进城的路上，相对比较安全。因为城里的会经常派人，清理周边的区域的沙虫。 沃克大叔点起一根烟，烟头的火苗一闪一闪吸引着我目光。这时我第一次见大叔抽烟。我甚至不知道大叔烟是从哪里来的。 直到快燃尽了，沃克大叔才开口说到：“其实我一直都在流浪，或许是遇见了你，也或许是我累，所以我选择在火星村定居。也许会在这里过完接下来的一生，在这里让我找到宁静的感觉，村里的人也都很善良。” 大叔停顿了下，将烟头在手里捏灭。继续道：“本想在此等待生命的终点。可命运就是这么难以琢磨，你想停下了，他总是不断鞭策你，使你前行。当你前行他又不断给制造这样，那样的荆棘坎坷。” “我们总会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来安慰自己、逃避自己、可以又能逃到哪里呢？” “既然停不下来，我们只能走下，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呼~大叔呼出一口浊气，像是放下了什么。又恢复到往昔模样。 “接下来我带你出去走一走，瞧一瞧，看一看。”大叔对我说着话，同时站起来，眺望远方：“同样会吃苦，也会有危险。” “陈月生” “嗯？！”我茫然回应。 “算了，我们走吧！带你看看这个世界，以后的路你自己选择吧!~” 第一卷行路 第二章 蚊子商人与拾荒行者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约克城 因为大叔的伤势，我们走的很慢，走走停停，终于在第五天到了离我们最近的约克城。 约克城是一个小型城邦，其拥有者就是城内约克家族。我们并没有进城，而是距离不远但也不是很近的几座垃圾山旁，找了一个废弃、四处漏风的铁皮房暂且栖身。 城里消费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承受的起的，如果露宿街头会被城市的巡防直接关进大牢里，做最累最苦的工作。沃克的伤也需要修养，目前这里是最合适的呆的地方了，距离城邦比较近不用担心沙虫的威胁。 这里有一家巨型的机械垃圾回收站，每天城里工厂会有很多工业垃圾和生活垃圾，从空中飞艇运到这里。从数百米的高空直接抛下，有很多金属零件，如报废的飞悬车、冰箱、机器人残件、飞梭残件等物形成一道空中瀑布。 经过长积累月，回收速度，赶不上垃圾产生速度。就形成几座甚是壮观的垃圾山。 这里基本上属于三不管地带，暗地滋生很多灰色产业。而这里做的最多的，确是和这几个垃圾山是密不可分，捡垃圾。这份工作养活了大批的人，而且还有衍生产业，就是收购垃圾的人。 这里的人戏称为蚊子商人，不是说他们赚取的金钱比较少，而是本就没什么利润垃圾，他们任然要进行压榨。吸取那些拾荒人的血汗钱。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掌握大部分的贩卖渠道和走私渠道，所以往往将收购价格拉的非常低。 但比较讽刺的是，当那些捡垃圾的人中谁有了销售渠道，那他摇身一变就会成为那群蚊子商人的一员。即使这销售渠道只是短期的不稳定的。 铛铛铛垃圾山旁回收站响起三声巨响钟声。垃圾山基本上隔几天就会有这钟声想起来，预示着有飞艇运垃圾来了。 闻声我和大叔走出铁皮房子，走在坑坑洼洼的碎石路上，路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怪味和臭味，纸片和沙尘到处乱飞。 沃克大叔身上虽有伤，但行动无碍，只是走的比较缓慢，走到一个地势较高的土坡上，我和大叔看着，垃圾山方向，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远处看去，犹如蚁群密集，密密麻麻的。 “最近打听下那个人，大叔指向一个矮胖，秃顶的中年男人。他的名字?住在哪里?”大叔看着人群中一个蚊子商人说道。 “大叔为啥要打听那个人呢？”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每个人都有优点和缺点，在我伤彻底好之前，我们都会呆在这里，正好我们可以做个观察者，观察一下那个人。希望从他身上你可以学到很多好的东西。” 天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震的我耳朵生疼，我随即捂住耳朵，一个巨大黑影从我大叔头上经过。 巨大的空中飞艇，带着满箱垃圾来到垃圾山的上空。当垃圾还未完全落地，就有很多人蜂拥而上去垃圾山上，寻找或者抢夺还有价值的东西。 整个垃圾山道路错综复杂，悬崖、断壁、塌方、深坑比比皆是。很多时候摸索出一条道路，可能过几天新的垃圾一来，就面目全非了。 就在昨天，听说一个人走在块玻璃上直接陷阱去，震动引起头上一块巨大的金属直接滑落下来，直接压在他身上。他将永远留着这里，没有人会去帮助，也没有人会在意。这种场景早已习以为常了，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呢？ 每年有很多人，死于这种意外。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加入进来，无它生活所迫。不然很有可能会饿死，冻死在冬天里。 因为危险性非常高所以这群人有个特殊称号。 拾荒行者~ 具体是谁先提出这个称号，无从考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不是拾荒行者那群人。 当拾荒行者从垃圾山退下来，在山下早有一群早已等候多时的蚊子商人进行交易，当然成交的价格都非常的低。 那个矮胖秃顶的中年男人还在不停和一个瘦弱的拾荒行者砍价，唾沫横飞。 瘦高的拾荒行者紧紧抱着一个长方形铁盒，就举着3个手指头，始终不吭声。莫名有些喜感，较大的身高差，就像一个小孩在问大人要糖吃。最终矮胖的中年人败下阵来，从怀里掏出3个蛋白质块。 貌似不甘心，还在其中一块上狠狠的要上了一口。将长方形铁盒接过来后，任然有些恼怒，口里喋喋不休，还在说着什么，太远了也听不太清楚。 可他一转身面对另一个时立马就变换了表情，带着特有笑容，走向下一个拾荒行者。 因为我们带的物资本就不多，也需要生活，回铁皮屋的路上沃克大叔决定带着我融入捡垃圾的大军之中，成为一名拾荒行者。 而晚上则伪装成乞丐。 好吧 可能当时我们和乞丐没啥两样。但我任然认为我们是伪装。 我固执认为这是为融入这里环境，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更好的以旁观者的身份，关注艾森豪格，就是那个矮胖秃顶中年人的一举一动。 他在当地还是相当有名气的，打听个名字住址不难。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蚊子商人那么多，大叔为什么偏偏要观察他呢？ 第二天晚上我真的好累，眼皮像是在闹情绪，强撑着张开眼睛，但片刻又不自觉的闭合在一块。 白天做了拾荒行者才发现，攀登一座垃圾山就是很考验体力的事情，上山到半途，不是大叔背着我上去我根本就上不去。 随时要关注脚下避开深坑和障碍物，还得关注上方是否又滚落的东西包括滑落的同行。因为有很多拾荒行者走到半路因体力不知，摔下来。虽然有大叔不时的拉我一把，推我一下，有些崎岖陡峭的地方还背着前行，也让我感到非常疲惫。 这会跟眼皮斗争好几个回合，我还是败下阵来，没一会我就倒在大叔手臂上睡着了。 像我们这样的乞丐根本不会引起别人注意，满大街都是。很多白天是拾荒行者，晚上就找一个条马陆角落一坐，等待第二天太阳升起。 基本上每个都散发者霉味和酸臭，披在身上的被子和衣服都是黑乎乎的让人无法直视。路上经过的都会多看一眼的，习以为常或者说麻木了吧 就是这样我和大叔，白天除了去垃圾场去拾荒以外。都会默默关注艾森豪格，艾森豪格有一个响亮的外号叫白皮猪。 得这个外号得主要原因，是在当地能有这么白而且胖得人，基本就他一个。或许这也是沃克大叔要我观察他的原因吧，借用大叔当时话，这不符合逻辑呀，太另类了。 沃克大叔好像对垃圾山的垃圾都很熟悉，总会在垃圾中辨认出比较值钱的那一类。相比其他拾荒行者漫无目的的苦苦寻觅，我们相对效率要高很多，但我们从来不多捡，怕引起别人的关注。 当我们从垃圾山走下来，就能看到白皮猪带着特有的和善的面容跟身边人攀谈着，他很善于交际，每个很他攀谈的人总能被他逗的笑嘻嘻的。 在一群沉默寡言的垃圾商人群中，显得。。。借用大叔话太‘鹤立鸡群’了瞅着总是那么变扭。 按照节气现在是初秋了。但因为现在的蓝柯星因为过度开采，环境很恶劣，冬天非常冷，而其它时候又非常的热。 为了隐藏我们带着围巾将自己包裹异常严实，身上汗水像胶水黏在身上异常的难受，我擦擦了头上的汗看向白皮猪。 大叔抬手碰了我下，用压低的声音说道：“不要一直或者刻意的盯着一个人看，会让人有所察觉。以后你会遇到一种特殊的人，只要你盯着他们看或者近距离心里对他充满恶意，他们就会有所察觉。有些高手会根据感觉定位道你。。” “好的，大叔” 我学着大叔将头垂下，深深的藏在围巾之中。强忍着燥热，心里默念我不热，我不热。但很快就变成都是白皮猪害，都是白皮猪害的。 白皮猪此时和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渐渐的都能听到他大声的话语 “秃枭，你听说了吗？木鱼巷，有几个从城里犯了错，下放到我们这的小妞。那身材那长相，真是想想都激动，您看什么时候咱们一起去耍耍？” 一个沙哑而尖利的声音响起：“还是算了吧！~这可不便宜。”说话应该就是秃枭了，可他并不秃头啊。 “哟~枭哥您这说笑了，您可是咱们这垃圾场数的着的大人物。您去是给她们面子。” “你也不差呀，也是这垃圾场的老人了。这些年应该也赚不少了吧！~” “我哪能和您比呀!听说您最近由新招了十几个帮工，枭哥这生意是越来越大了，您看什么时候。。。” 他们就这样渐渐远去，我和大叔匆匆找人换了4块蛋白块后朝着白皮猪铁皮房方向走去。 夜里我正躺在墙根睡的正香，一只大手捂住我嘴将我摇醒。 我看见白皮猪的门开了一个小缝隙，伸出一颗在月光照耀下锃亮秃顶脑袋。左右小心的观察着什么，不一会白天和他交易的一位拾荒行者。从远处同样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 白皮猪一把他拽进屋子，然后又左右观察了下见没有什么异常，将门轻轻关上。约莫有一个小时多，那个拾荒行者才出来，小心左右观察了下，匆匆离开。 而他离开后没多久，白皮猪也出来了，蒙着一个围巾在头上，把他标志性的大脑袋给掩盖住。身上穿着宽大的袍子，将身躯隐藏在里面。想必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身材这这片地方有多么标志性。 他急匆匆朝一个方向走去。人影很快消失在月色里，过了有半刻钟左右，我正想开口，大叔不着痕迹的碰了我下。 只见远处小巷里一个人影谨慎观望这四周，原来是白皮猪又绕回来。我惊出一身白毛汗，这白皮猪是真狡猾，这是防止有人跟踪他呀！~ 如果我们离开或者有其他的异常举动，就会被他发觉。他出门是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四周，四周情况已经印刻在他的脑海了，真是一个异常机敏的家伙！~ 我和大叔一直都没有离去一直呆在原地，白皮猪实在太狡猾了，害怕有留后手。保险起见还是在等到天亮在说。 黎明时分，白皮猪一步四回头，蹑手蹑脚的走回来。 直到一片鱼腹白从远处的天空升起，我和大叔才随着拾荒人群一起走向垃圾场。远离了白皮猪的住处后，我和大叔拐到一个小巷中，围绕着白皮猪铁皮附近几条路。 兜兜转转好几圈，大叔根据几个并不完整脚印，大致判断出白皮猪昨晚去的大致方向。 我们循迹到一条岔路口停下，痕迹实在太多了，无法判断具体是哪条？ 但岔路两边一条通往是垃圾场管理委员会，一条是通往城野狼帮在垃圾场的一个据点。 第一卷行路 第三章 惊变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垃圾场管理委员会，那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只有城里来装卸工人的工作宿舍在里面。至于什么管理委员基本不会来，对于这些委员来说城里和这里，就是天堂和地狱区别。这里人基本没见过委员是啥样？ 而且这里还有条智能输送系统，只需要几个人操作巨型吊机，将除生活垃圾以外垃圾装进，金属分类车间货斗里，履带将货斗带进车间。里面的智能机器将各种金属分类，之后装进无人磁悬列车的货箱里，自动送往炼钢厂回炉。 这些都是垄断的产业，所以金属在这个蓝柯星这个世界里是没有价格的。因为这是上层贵族垄断的行业。 普通人要这些废弃金属也没有用，除非完好个别零部件，才有价值，但价值有限。只有一些贵金属比较值钱，而且在各地黑市都可以交易。也是这些垃圾商人最为看重的货物之一。生活垃圾一般直接掩埋，但掩埋之前也是拾荒行者重点关注的区域，有时候简单一个块变质的蛋糕也能救下一条命。 大叔说这个时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就像爬这里最高的垃圾山，你爬的越高，能找到的资源越多~但要你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不断观察四周，寻找最安全的路，提防同伴。任何一个小失误都有可能让你从山上摔下来。 我们在每天拾荒后选择了在野狼帮据点外，找了一个斜对大门的角落等待着。觉得他去野狼帮的概率大些，决定在这守株待兔。看看这个白皮猪是否是来野狼帮的，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沃克大叔对我说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会过于单调了。 野狼帮的据点非常有特点，特点就是变扭,，大概有十几间围成了一个圈，但这个圈又不圆，房间大的大，小的小，而且还有些上面全是补丁。要不是门口挂着野狼帮在此的大牌匾，我们都分不清那个是大门。 我们蹲点连着两个晚上，都没有出现白皮猪的身影。我觉得我们可能判断错了，不应该等下去了，那天晚上可能他不是来野狼帮这里的。但大叔却丝毫不意，稳稳靠在墙上等这。 不过也好，这两个晚上我睡的挺香的.当困意袭来，我抬头看着天上月亮和星星，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将大地照耀的犹如初晨，洁白光亮。当我回神之际，皎洁月光下有个人拖着长长的人影，小心翼翼的朝这边走来，同样装束，同样的身高，让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白皮猪，他来了！~ 他在野狼帮的据点呆了很久，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开。而他离开没多久，我们对面一条昏暗小巷里也爬起来一个人，颤抖的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我和大叔也起身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只见他走到这片垃圾场，除了垃圾场委员会以外标志性建筑二层小楼围墙外停下。 我们也停了下来，远远看到那人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又使劲敲了敲，里面才传来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猛地将门打开，放他进去。 这栋在这片满是棚户的区域内标性建筑，是属于秃枭的驻地。秃枭是做什么在这片一直都是个迷，他自称自己是走私商人，而且他时常有大宗货物进出，而且在垃圾场是一霸。 这里的人是真的没有敢惹他，见到他都会尽量避开，传言如果他心情不好，轻则拳打脚踢，重者性命不保，这不是危言耸听。有许多血淋淋的事件给他的肆无忌惮做了很好多诠释。有人说他有城主四公子做后台，所以他才如此嚣张跋扈。 我也是直到后来才了解到城主府的四公子是城主和女仆所生，其实在家里并没有什么地位！~ 而野狼帮主要是做走私和开妓院的生意，在约克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帮派。在垃圾山这小小的棚户区双方势力也算相安无事，在这个三不管的地带虽有摩擦，但大家都比较克制，大家实力相当，防备着对方，也算计着对方。达到奇异的平衡！~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我向沃克大叔问出了这几天的疑惑，这样的观察有什么意义，云里雾里的，即无聊又没有什么收获，能学到什么。可他却没有回答我，而是拽我到拾荒聚集比较多的地方。我更加无聊和纳闷了，索性我找了个角落，准备好好补充睡眠。但耳畔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有个大人物的飞艇在沙漠深处坠落了。” “哎，我也知道，城主派出卫队去寻找了，可是没有找到。应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把人带走了，城主开高价找人了。” “真的吗？我要是能找到，这辈子就能吃喝不愁了。” “找什么人，有照片吗？” “没有照片，没有说找什么人。但是能提供可疑的线索也有钱拿，够我们在城里饭店大吃一顿了！~”几个拾荒行者，在角落里议论着。 这样的场景，在未来几天，几乎随处可见。关于大人物飞艇坠落的消息，成了垃圾山的热潮。 要是你不知道几条流言，感觉你已经被时代前沿淘汰了。 只是逐渐议论风向就有指向性了，都若隐若现的指向那栋二层小楼里。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二层小楼周边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每个能看清小楼全貌的昏暗的小巷中，都几双眼睛，盯着这栋标志性的二层小楼。 秃枭不厌其烦，也派人出来驱赶了几次。但越是这样，这里人越觉的城主要找的人就在这里。看是巧合，但处处透露着诡异。 连续两三天后，秃枭终于按捺不住了。带着三十几个手下走出来，目光狠狠朝着街道的扫了几遍，没有人敢与其对视。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让两个手下看好门，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或许他早已经有了猜测方向，或许就是单纯的杀鸡儆猴。他朝的是白皮猪住的铁皮房的方向。 有两个小弟已经提前到白皮猪的住所，将白皮猪和他两个手下控制住，带到门口等在秃枭的到来。 大约一刻钟左右，秃枭带着人走到跟前。秃枭看到跪在地上的白皮猪，掏出刀，走到白皮猪的面前道：“说~是不是你在背后搞我，白皮猪你最近有点飘呀！是不是过的太安逸，最近想找刺激。还是觉得我不中用了？” 同时踩住白皮猪的左手，一刀砍下白皮猪的两根手指头。白皮猪只闷哼一声，就抬头辩解道：“枭哥~误会啊！~” 这时白皮猪疼的脸色苍白，额头全是豆大汗珠，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了，仍然高声辩解：“枭~枭哥~我怎么有胆子对付您呢?枭哥，我真没有做啥对不起您的事啊!~” “哟!~还想抵赖是不？别以为最近和野狼帮的人走的近了，就可以忘了自己是谁，你tmd 就是头猪！~” “我是头猪，我是猪，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住您的事啊！~”白皮猪忍者剧痛，断断续续的向秃枭磕头求饶。 秃枭不为所动，说道:“看来是我下手轻了啊!~来帮我们猪哥扶起来，我们慢慢聊!~” 秃枭慢慢握紧手里的刀，看着白皮猪，不管他求饶声。两个小弟走上前，抓着白皮猪的后颈脖将人拉起来。 这时候一个酒瓶子从人群外飞进来。准确无误的砸在一个小弟头上。 “哎哟”被砸中的人痛呼了一下，捂头蹲下。同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众人随声转头望去。 “要咋聊啊?秃枭，这垃圾场好像不是你家开的吧?”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宽敞的道路，十几个人举着枪人跟着一个红发男人后面。走到秃枭跟前说道：“你想聊啥？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土狼，好像这白皮猪不是你们野狼帮的人吧？怎么你想为他平事啊！” “白皮猪也算是垃圾场的老人了，我就看不过去，说句公道话。咋滴！你咬我啊！” 双方小弟也围拢过来，相互恶狠狠的瞪着对面，枪口相对。但也只限于此，互相都有些忌惮。在垃圾山秃枭的人手确是比野狼帮留在人手多，但架不住野狼帮实力强横，欺负了小的，打的来，就扛不住了。 秃枭看着土狼，两个都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就这样两个相互恶狠狠看着对方。 注视良久，秃枭率先开口道：“土狼今天给你个面子，我今天先放过他。但你最好给他绑在你裤腰带上，别让我在见到他，我们走。”最终还是秃枭选择退让。或许他不想打破长久以来的平衡，结果是他不一定能承受的，毕竟自己的后台除了是城主的儿子之一以外，其它都拿不出手。 此时人群再次自动敞开一条道。秃枭虽然与野狼帮的交锋落了下风，但仍然气势十足，带着人手大摇大摆的准备离开。 ‘呯’一声枪响，惊变突生。土狼头上爆开一条血线，惊得人群四散奔逃。 紧接着枪声四起，两边最外围的小弟不少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后面的人利用四散奔逃人群遮挡视线，找寻掩体进行还击。 此时无人关注的白皮猪，已然不见踪影。转角的小巷里，他一只手捂着另一只受伤的手，正在两个人搀扶下，朝秃枭的老巢走去，他问道身边的人：“兄弟们都集合了吗？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把秃枭给灭了，兄弟们也可以在垃圾山立足了，也能活得像个人样。” 另外一边，有人数优势的秃枭，在初期措手不及下有些混乱，但毕竟人数上占优，逐渐稳住阵脚。 土狼带来的人越来越多人倒下，马上有崩溃的趋势。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急促的枪声和爆炸声。秃枭一怔，这时自己二层小楼方向传来的枪声。 秃枭冷汗直流，发现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他不担心老巢被攻破，因为老巢里有四少爷派过来的十几个好手，可这十几个人太敏感了，如果他们的身份暴露那。。。秃枭不敢想下去了 他大声吼道：“撤！老家被偷袭了。快回去！~” “可现在怎么撤？”一个手下话还没有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枪。直直的朝后倒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秃枭此时急切的心情，不容易又任何质疑他命令的声音。这一枪很有效果。 秃枭手下这群人开始边还击边往回撤了，可是土狼的人也被打出了凶性！头目死了，兄弟也死了一大片，回到帮里老大也不会放过他们。看到他们开始后撤，就主动缠上去，悍不畏死。一时间二层小楼到白皮猪铁皮房这条路线上，枪声大作，鲜血四溅。而四周简易的铁皮棚户根本挡不住子弹。很多拾荒行者，也倒在这场冲突中，成为了血色背景的一部分。 秃枭被纠缠的没办法，根本没法后撤，子弹可不管他的内心焦急。一咬牙分出来十个人留下来阻击，他带着剩下的人往回赶。 当他回到满目疮痍的小楼前抓过那两个留守之一的手下，揪着他的衣领问道：“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杀了你。” “是~是白皮猪，他带人偷袭了我们，他带了很人多，枪也多，火力很猛。我们被打的措手不及，然后德隆大人穿着机甲杀退了他们，可是就在德隆大人追击的时候二楼被炸开了一堵墙，人~人。。。”可能是被秃枭吃人的眼睛给吓得不敢说下了，这个小弟开始结巴起来。 “怎么了？把舌头捋直了，你快给我说！”秃枭上前掐住他脖子追问道。 “人被救走了，德隆大人正在朝那人消失的方向追击” 秃枭脸色变的煞白，额头上也沁出一片细密的汗珠，嘴里呢喃着完了，全完了。身体晃了晃，竟然直接倒地上去了。完全没有了之前嚣张跋扈之色。 但下一刻，“咚”地一声，秃枭后脑捶地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 “去，把人都集合起来，先把土狼的人全部杀了，在把这里所有的地方都搜查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他抓过身边人交待着，想尽快挽回败局，可他话还没有说完远处天边一艘巨大的飞船，带着轰鸣声朝这边飞来。其速度之快让人咂舌，只一个愣神的功夫，依然将至。 很快很多外形酷似飞梭的单人飞行器从飞艇里四散开来，将整个垃圾场团团为主，也将随后赶来的飞艇阻拦在下来，天空中巨大黑影给垃圾场每个人心里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已有很多彪悍机甲战士迫不及待的从飞船上往下跳下来，如一颗颗流星般从天空飞落。 只见刚刚还大杀四方，同样是机甲战士的德隆，见大势已去，迅速向着垃圾山逃去，想借着垃圾山复杂的地形隐匿逃离。可是他行至半途，被从天而下的机甲战士一刀劈翻，同样是机甲战士可他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了。 此时的秃枭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着绝望，跪在地上喃喃自语：“我看过四少爷也穿过，真羡慕啊！我要是有一套就好了。” 默默的举起刀朝着自己脖子割去，鲜血喷洒一地。眼神还是直直的看着天空不断滑落的机甲战士。 落地的机甲战士越来越多，他们控制每个交通道路一处空地中几个身穿暗金色机甲，头盔上有蔷薇花标志的机甲战士矗立在一处空地中心，十八位机甲战士拱卫在他们四周。 第一卷行路 第四章 卑微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当尘埃落定，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阴暗的角落里朝着这边不徐不急走来，她一出现就引起了机甲战士的注意。因为头戴当地特色的头巾，将自己裹得密不通风，看不清长相，这些机甲注视着她走向那群暗金色机甲战士面前却没有阻拦。 她走道几个暗金机甲面前站定。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此。只见伸手进怀里，慢慢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高高举起。 刷~的一下，所有在场机甲战士整齐的向她单膝跪地，高声齐喝：“愿圣马丁的光辉~耀世长存”整齐划一且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垃圾山汇成回音。飘荡在垃圾山各处。 她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半跪的机甲战士迅速起身。除了在外警戒的机甲战士，其他人已将她围在中心，如铁桶般，密不透风。 不久一架小型飞艇，降落在空地上暗金机甲战士护送她到飞艇旁边，飞艇仓门打开，走下一贵妇模样的人，向她行了一礼，侧开身子请她先行。 此时的她已将围巾摘下，远远的看不太清容貌，但洁白无尘的面容里那一双天蓝色的大眼睛，佛世间最美丽的瑰宝璀璨耀眼。她站在飞艇仓口扶手边回首远处眺望着什么，直到身后那位贵妇，提醒了什么。那少女才回过神来，缓缓转身进了飞艇，飞艇也随之缓缓升空！~ 随着飞艇的升空，所有机甲战士也迅速离开了，棚户区的人探头探脑的出来观望，除了到处的浅坑曾证明有很多很多的机甲战士到过这，似梦似幻的场景让人们有些不敢相信。 事情过去五天左右，垃圾山已恢复往昔的模样。垃圾山的人们为了生存，已遗忘前几天所发生事情。 沃克大叔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选择悄然离开，踏上新的旅途。取出藏好的机车，穿行在沙漠中。 在我们驶出垃圾山有半天的时间，在我们行径途中的前方出现了一辆履带沙地车。待我们驶近车前，车里竟然是白皮猪。探出脑袋，那光亮的头顶，在阳光下澄澄发光。招手向我们示意，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想跟我们聊聊。 两车停靠在一起，在沙地车背风面支起一顶帐篷和一个火堆，火上烤着一只粗壮的虏沙虫腿。三人围坐在火堆旁，临近夜晚，气温下降的厉害。 白皮猪递给我一个橙子，我望向大叔，大叔将橙子切了一半有递回给白皮猪。他笑了笑，连皮一口吞进嘴里，汁水乱喷，一脸满足感。 “这是我第一次吃这东西”白皮猪边嚼边说“我听说这个在很久以前的蓝柯星，是一种最常见的水果，叫橙子。现在嘛，基本上看不见了。只有一些大贵族才有资格吃。 “谢谢”入口好甜，真好吃。吃完橙子，闻着烤肉的肉香，直咽口水，肚子好饿。 忙活半天，才发觉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沙漠里的夜晚，非常宁静，只有风声呼呼的吹着。 “你怎么猜到我们会走这条路的？” “如果不去约克城，而离约克城最近是吉香城，能走的几条路嘛~这条古河道是最好的选择，不容易迷路，而且比较隐秘，以前我经常走这个路。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没兴趣”大叔根本不接茬。 “额”白皮猪尴尬的自嘲的笑笑，从背包里拿出两瓶酒。递给大叔一瓶，大叔没有拒绝。 之后由拿出一白精致的匕首，通体是银白色，没有过多装饰，仿佛增加任何饰品都是对它的亵渎，刀柄上有一块弯月的凸起形状；“这个是圣马丁小姐让我给你的，请您收下！~她还让我给您带了一句话，如果以后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找她帮助，这把匕首可以让你畅通无阻的联系到她。” 大叔也没有矫情，接过来拔开看了一眼，就扔进我的怀里。 “收好”大叔喝了一口酒，继续问道；“怎么确定我们两个的？” 白皮猪喝了口酒，望着天空：“我们的名字你们知道吧？在垃圾场只关注外号，没有人会问名字，你们是第三波打听我名字的人。其实那也不是我的真名。” “我的本名叫希瑞司.弗兰克在约克城里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在20年前一天彻底打破了，我的妻子莉娜下班了却一直没有回家，我等到很晚。也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我去了城里治安所报案，可没有什么用。” “直到第三天治安所喊我去认领我妻子的尸体，她满身伤痕的，我几乎都认不出来，治安官告诉我妻子是回家的路上遇见暴徒抢劫，被杀害后抛尸。”白皮猪满脸泪痕，言语哽咽。 “我当时都想陪她一起走了算了，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哈哈。。。。。” 希瑞司突然疯狂的大笑：“可你知道吗？莉娜身体火化的时候，她的胃里出现了一枚星盾徽章，而那枚徽章代表着城主家族的标志，而那徽章后面还有个四。” “正好城主的四公子，就在莉娜的学校上学，所以莉娜没有尸检，因为他们知道是真相。所以她满身伤痕，却说是遇到歹徒抢劫，因为他们觉得我永远可能不会知道真相。” “可就是有那么多巧合在一起，不~是莉娜在天之灵的保佑才让我知道了真相。哈哈哈” 白皮猪，转头看向我们，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你知道吗？那小畜生当时才只有15岁啊，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要报仇，我策划的几次袭击都没有成功，而且还暴露了自己，我从城里逃出来。就是走的这条路，那次我以为我会死在这沙漠了，可是我不甘心，遇到一群走私者~”他沉默了，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 他朝大叔举瓶一起喝了一大口，低沉着缓缓说到：“我改头换面，进了这个垃圾山，我观察每个人，你们两个一进来我就觉得你们和其他人不一样，只是那时候我太兴奋了，没时间接触你们。我等了20年的计划终于出现了。” “你看到飞艇失事，看到圣马丁家的小姐被人掳走了？”我迫不及待地的问道:”你是怎么打动野狼帮里的土狼帮你的呢？” 大叔也拿起手中的酒，朝希瑞司示意一下，一起喝口。 “是的，那天我就是开着这辆沙车，就走在这条路上，看见天空中一架冒着火苗的飞艇，迅速朝沙海坠落。没多久看见城里有一架飞艇也朝这边来了，我怕被发现。赶紧往垃圾场赶，但没有过一会，又有十几家飞艇朝这边来。我当时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就在垃圾山和约克城的交叉路口，潜伏起来等待着，我也不知道等什么，但我有预感，我能有巨大收获。也许是莉娜在天之灵保佑吧，有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扛着一个大箱子，朝垃圾山去了。他们走的很快，也很急。” “而这十几个人在垃圾山那里是很好认的，很快就查出来，他们躲在秃枭那里。” “当城里消息传来，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而且是唯一的机会。” “所以你安排人报信给秃枭，说你给野狼帮报信”大叔不经意的插了一句。 “哈哈，是的，那头蠢鸟真的信了，而且我安排人散布谣言也让他坐不住了，忍不住想杀鸡儆猴，而我正好是那要杀的鸡崽子，他认为我就是个可以随意踩死的蚂蚁，哈哈” 希瑞司大叔，笑着笑着就哭了，哭了好久，才喃喃重复一句话：“一句话就让老约克亲手杀了那畜生，真便宜了那畜生。一句话就让那畜生那么便宜的死了。” 隔天分别之时希瑞司大叔将一车的物资送给了我们，我们本想接受的，这是给香吉城那边的人给我们做了合法身份酬金，我们也就没有推辞。而他也没有问我们任何问题，我们将机车留给他，他说会好好保管的，他会一直在垃圾山，哪里也不会去了。 他目送着我们离开，我从后视镜看着希瑞司的身影，变得佝偻了，变得没有精神了，仿佛一夜苍老了十几岁。 “大叔” “嗯” “没什么就是想喊你一下” “你是不是觉的希瑞司好多事情没说明白？其实很多事不需要说明白，知道个结果就足够了。希瑞司不简单，这次事情里我察觉到有其它势力牵扯其中，而且牵扯很深，不然不会允许他这种孤注一掷的选择。”大叔开着沙地车避开了一个沙坑继续对我“记住弱小的人是不配谈选择，因为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明天我开始教你识字读书！~” 漫漫黄沙上一辆沙车缓缓的前行着，留下长长的车带印。 第一卷行路 第五章 佣兵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通过希瑞司大叔给我们介绍的接头人办理了合法的身份，进入到了香吉城一个多月了。我们在城里找了到一份工作，在一家修车铺里做洗车工这是一家小型修理铺，开在一条马陆的转角，上下两层，后面还有个小院子。院子背靠一个高端住宅社区。 因为是转角，店门口呈现半圆弧型，停车也方便，门口是4个洗车工位一个收银台，洗车工位后面是一个维修工位，和一个无尘工位。 大叔在这里做洗车工，工资很低，好在包吃住。生活还算可以，我们住在修车铺后院的杂物间里。院子里只有很多凌乱的杂物和废弃的零部件，日常一般不会有人来。环境还算比较宁静。 大叔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教我读书识字，和一些武术套路。我觉的比以前在村子要好过很多，最起码的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沃克和月生，过来吃饭啦”文静大婶温柔带着和蔼声音透过厨房的窗户喊道:“马克和莱克你们两个懒猪也过来吃法吧” 马克和莱克是这里的学徒，无尘车间内一个隔间门被打开，二个睡眼稀疏的小伙子走了出来。 老板艾力正坐在主位上吃着鸡蛋三明配牛奶，其他人只有一块黑面包，一个鸡蛋，和一杯纯净水。 当我的餐盘端过来的时候发现我有两个鸡蛋，我抬头看到文静大婶对我微微一笑，文静大婶人真好。文静大婶是老板娘，每天负责我们所有人的一日三餐和收银工作。每天也工作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少，所以她本人看上去也比同龄人还要苍老些。 “艾尔那小子还没有起来吗？”老板艾力脾气比较火爆，此时莫名发火，怒吼着责问文静大婶。 那两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这王霸之气让在坐的所有人立刻挺直了后背，低头快速的解决餐盘里的早饭。 此时楼梯口也响起一声慵懒的声音：“来啦！昨天加班到很晚才起来迟了点，至于要这么大声吼吗？”艾尔顶着鸡窝头和黑眼袋，慢悠悠的走下楼，刚坐下就故作痛苦状说到：“啊，又是黑面包，这东西怎么吃嘛，那么硬！” “小月生，给你吃吧，你还小要补充营养!~”说着将手中盘子推到我面前。此举也吸引了，莱克和马克两兄弟的目光，莱克笑嘻嘻的对我说：“小月生，这么多别吃撑了，来哥哥帮你分担点。” 我赶紧把两份早饭用手围起来，低头就啃，嘴里还含糊的说：“我能吃完，咳咳”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吃呛了，引的哄堂大笑。 文静大婶走过来，将一杯牛奶递给我，帮我拍者后背，轻声叮嘱我慢点吃。 突然老板喊到我：“月生啊，这几天就不用在店里打下手了，你陪着艾尔一起去他工厂送货吧！帮他收收单据什么的。这个废物，总是手忙脚乱的。” “好的，老板”我将口中的食物咽下，赶紧回答道。 艾尔朝他老爹不屑的撇撇嘴，朝我说：“月生早饭拿着路上吃，我现在走吧！” 艾尔开的是一辆60吨承载量小型拥有冷冻效果的箱式货车，专门给一家生产各类食品的工厂运送货物。说是小货车，但对我来说仍然是庞然大物。我几乎都爬不上副驾驶的门踏板。 我在车旁使劲的蹦跳，累的都出汗了。转身看着一旁的艾尔正促狭的笑，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看我笑话的。见我望着他，他才把我抱上货车副驾。 “月生小跟班，请坐好，艾尔号货车出发啦！” 我刚刚系好安全带，车子就一下子窜出去了，我被安全带狠狠勒了下，舌头都吐出来了，艾尔见状，又是哈哈大笑。 （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我心里想着，嘴里却不敢说。怕他又捉弄我。 听着听不清歌词的音乐，我观察着车里布置，几乎贴满了美女的海报，但很干净整齐。说明艾尔很爱护这辆货车，平时经常打理车内卫生。 很快我们就来到食品厂的后门，仓库就在后门这里。艾尔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大门已经缓缓开启了，他还伸出头去朝门卫室喊道：“老约翰，快开门，昨晚是不是又去游鱼街，一把老骨头了，你也悠着点。” 门卫室走出来一个老头，开口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开过荤腥没有，就敢编排你大爷，我在年轻个十几岁，我一个能揍趴下来三个你。” 艾尔却不理会，而是转头对我说道：“月生，给老约翰打个招呼” “爷爷好”我朝窗外喊去。 “额，好你是艾尔弟弟吗？没听说他有弟弟啊？” 还没等我回答，艾尔就一脚油门驶进厂里，留下老约翰在那气愤不已。在不远处仓库装卸平台旁停车位，停好。 “月生，走，我带你逛逛去。”说完利索的解开安全带跳了下去，走到副驾驶将我抱了下来 此时我心里有一丢丢的感动，而后说他说的话，让我感到到后悔：“看你每天吃那么多，咋不长个子呢，多大了还要我抱！~”” 我刚站定，他还顺手捏了我一下脸，心里那一丢丢的感动，瞬间被我扔到垃圾山上去了。 “哎嗨，还敢翻白眼呢”说着开始动手揉我的脑袋，我抱着头就朝前跑开。还没跑几步呢，就一头撞在一团软软的肉球上了。对，是肉球！~腿短脖子粗的巨胖大姐，远远看上去就是个球，她正捂着肚子问道：“这谁家孩子，走路不看的吗？看给我撞的！~” “砂砂姐，您没事吧，这是我弟弟，小孩子跑的急了点！~” “原来是你带来的” “哇”艾尔只来得及一声惨叫。 砂砂姐那叫一个厉害，揪着着艾尔耳朵，一口气骂了十几句，都不带重样的。 艾尔，也是久经战场，临场经验也相当丰富。只见他趁着砂砂姐换气准备下一轮的档口，猛地下蹲，摆脱砂砂姐的魔爪，转身跑开，揉着耳朵，拼命求饶。 砂砂姐深吸几口气，凶狠滴瞪了我和艾尔一眼，说到：“今天把这一车食品送到城外，塞纳雇佣兵驻地。装完赶紧走”砂砂姐说着同时掏出一个显示屏，对，是掏出。之前我也没有看清楚这个显示屏放哪里的，她让艾尔签完字，头也不回的走了。 艾尔揉着耳朵，目送砂砂走远才跳脚数落道：“这个娘们下手真重，看给我耳朵拧的，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她要不是个娘们，我捶的她跪地唱歌给我听！~” 他扭过头看我一脸鄙视的神情，说道：“月生呀，我看你的样子不是很相信我呀？来，我给你演示下我的身手！” “我信了，这点我非常肯定!”我赶紧抱着脑袋，满脸讨好之色，大叔说过暂时的低头，不丢人滴。 将车停靠在装卸平台，全自动装卸机器人很快就将一车货装好了。 这时候，砂砂姐也过来将一张单据扔给艾尔，冷脸说道：“今天去给塞纳佣兵团送物资，到地方了老实点，管好你的眼睛，别到处乱瞅，他们想捏死你，跟捏死一个爬虫一样简单。” 说完也不等我们感谢她的好意，她已经转身走了，这么大的体重，可走起来，一点都不慢。 看着她的离去，我和艾尔同时长长出了一口气，砂砂姐自带压迫感~很沉重呐！~ 城里有专用的货车行驶道路，去城外路上的货车也比较少，而且又没有速度限制，艾尔开的飞快，我们两个小时左右就到塞纳佣兵团驻地了，塞纳佣兵团还在建设，围墙只立起来地基，大门口用一个栏杆拦着，就是看着如此萧瑟的佣兵团，艾尔却收起嬉笑态度，很认真的开车。 将车缓缓停在栏杆前，朝旁边站岗的佣兵说到：“您好，我是香吉城里给咱们送物资食品厂里的司机，这是我的订单”同时艾尔跳下车将手里的单据递给佣兵，只见守卫抬起手腕射出红光扫描了下单据，看了看手腕上的全息投影，确认无误，指着一个方向，示意过了一排合成板屋，后面就是仓库。 艾尔车速放的很慢，缓慢的行驶在去仓库的路上，看到很多身体残疾的人，或坐着，或站着，但都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一排合成板搭建的临时医疗站，看着里面的医生和护士都很忙碌，甚至看到一名护士浑身是血的拿着一管绿色液体奔向一个房间，看的我和艾尔脸色微微发白，额头渗汗。入口处到仓库门口其实距离并不是很远，但对我们来说极其漫长。 直到我们离开塞纳佣兵团好久才从这种压抑的情绪里缓过神来。 “果然是在星河战场战斗过的佣兵团呀，每个人都散发着杀气” “额......”（艾尔状态切换的这么快嘛） “一般征战星河的佣兵团都会在蓝柯星上建一个备用基地或者买块地做基地地址，而且都极其不愿意有一天会启用，如果启用了就说明他们将永远退出星河征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转头看向艾尔，很少见他有些正经的说话，我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等我回答，就自问自答的说着：“因为蓝柯星是母星的原因吧！~ “有公约不允许带毁灭性物品来蓝柯星，任何武装团队回蓝柯星必须解除武装，只允许携带定量的轻武器，而且必须备案申请。数量限制的很严格，而且上缴的武器除了申请带回蓝柯星的，其他都不会退还的。” “所以佣兵团回到蓝柯星基本上也就是来养老了，除非回来保护某个大人物，否则一般不会有佣兵团回到蓝柯星，只有那些战败或者躲避仇家的佣兵团才会花大代价回到蓝柯星。” “以前我就遇到过一个老佣兵，他说过这样一段话：星空你觉得美吧~你就想离的近点。可等你离的近了，又想伸手去碰下。可当你能触摸到了，就想拥有的更多。 美丽星尘就是这样让无数的人前赴后继！~或许你可以忘记了这一路走来所遇到的荆棘与崎岖坎坷。 可总有那么一天你累，你倦了，你才会回首，才会想起家，才会想起你的初衷是什么？” “只是想近距离瞧一瞧、看一看这星尘，与心中的幻想的星尘是否一样美丽而已！~” 我沉默了，我想起大叔有一次喝多了低声的呢喃：有悔吗？不曾、有憾吗？些许、有念吗？不会。 同时抬眼向艾尔看去，或许他也是想去近距离瞧一瞧看一看吧 那我呢？ 第一卷行路 第六章 恶习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回到食品厂到领了下一车货物，继续送货。本是很枯燥的工作，可是有了艾尔就不枯燥了。艾尔是真能侃，一路上说了不停。一点不用担心无聊，送完最后一趟货送完，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今天回来挺早的啊”文静大婶应该在等我们回家，我们一到家门口就打开灯出门迎上来:“小月生呀~，今天感觉怎么样呀？感觉累吗？” “文静婶婶，一点都不累，艾尔哥哥很照顾我，而且艾尔哥哥很幽默，这一天过的很开心”同时给文静大婶微微鞠躬行礼。 文静大婶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同时说到：“真是个乖孩子，厨房给你们留了饭，吃好了在去休息。” “好的” 我开心的跑向后厨，简单吃了一点就去找大叔，今天见到了好多新奇的事物，心情很愉快，想把今天的好心情分享给沃克大叔，见到大叔就迫不及待把今天所见所闻都详细叙述了一遍，最后我把艾尔复述老佣兵的那段话，也很仔细说了一遍。 大叔沉默良久，忽然冒出一句话：“你抬头看星空，觉的美丽么？也想近一点看吗？” 我怔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那时候的我对世界感到迷茫，我好奇这世界，可从村子里出来，我一直在陌生的环境里。我有些恐惧这世界，很矛盾，也很纠结。或许可以说我不敢奢望离开蓝柯星，我有些自卑的想能重新回到火星村的生活就好了。 大叔见我没说话就说道：“去把昨天的功课复习一下，随便把塞纳佣兵团的驻地画给我” “嗯，好的，大叔” 。。。。。。 平静的生活总是过的飞快，转眼间过去一月有余，每天过的其实挺累的，但很充实。唯一有些不着调的事，就是艾尔喜欢和人打牌，经常拖到很晚才能回家，并且有越赌越筹码越大的趋势。不过最近他的手气挺好的，赢了很多蓝柯星币。 我也和大叔说了这件事，大叔却只让我多听，多看，少说。其实那时候的我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记在心里。 隔天在车上我正在想怎么劝劝艾尔别打牌了。“小月生，昨晚干什么去了啊，这是没睡醒还是咋滴？”耳边又传来了艾尔的调笑声，打断我的思绪：“布莱恩和多特两个傻叉，不知道今天会送多少钱给我，哈哈。。。”这魔性的笑声都能听出他内心的畅快之感。 见我不回应，又问我：“小月生，你有些不高兴呀？” 我有些头疼，因为看着他们打牌真的很无聊，我有气无力的说：“我感觉多特他们不是很喜欢我，你可以不可以别和他们打牌了！” “没有的事，他们这些人都很好相处的，可能你老是催着走，让他们有点烦吧。我一会在厂门口的小卖铺给你买点零食和漫画书，你一会坐旁边就不会无聊了啊” “额....”我本想拒绝来着，可话到嘴边又改口道：“可以买本《蓝柯星纪要》吗？” “哈哈，这本书很常见的，我记得厂门口就有买，对了，我屋里还有很多书，我回头拿几本给你” “谢谢，艾尔哥哥。”我心里默默说着（你屋里的书少的可怜，基本上我都看过了，除了你床底下盒子里的，大叔说我还小，不适合看“！”） 刚刚把车停稳，多特就朝这边跑来，多特又高又壮，浑身上下除了牙齿是白，其它都黝黑黝黑的，但看上去很憨厚。 “艾尔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我和布莱恩都等你半天了。” “哈哈，你们就这么着急送钱给我吗？”不知道为什么，艾尔见到多特总是能笑的很开心，笑的很灿烂。 “艾尔你个混蛋，别以为最近手气好，就嚣张，等我赢的你裤衩都不给你剩下。” “哈哈，退下吧，我马上就来，我先给月生买些东西。” 艾尔此时应该就叫做‘得意忘形’了吧。 艾尔的嘲笑让晾在一边的多特气的黑炭般的脸都透出淡淡的红色，见到此情此景艾尔笑的更大声了，周边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边。 艾尔全然不顾带着我直径去买书。我莫名的捂着额头，感觉有点丢人。 回头走到一辆大卡车的后面，那里已经铺好了一块帆布垫在地上，布莱恩和多特已经在那里坐着无聊的反复洗着牌。 艾尔哈哈大笑一声，引起他两的注意同时迫不及待的坐下，一把抢过多特手里的牌：“月生，你坐边上看会书，我玩两把就带你回去。”随后有转向布莱恩，将手中牌甩到他怀里：“布莱恩发牌吧。晚上给你些小费吃晚饭。”随后又是一阵哇哈哈的大笑，我好想离他远远的，看他肆意得瑟的样，太丢人了。 等他们打完到家已经很晚了，艾尔又搪塞说送的货比较多，所以回来也比较晚，文静大婶想追问几句，艾尔就不耐烦的打断，表示自己今天很累了，直接走向二楼。而我也三俩下吃完厨房留的晚饭，就跑回杂物间跟大叔叙说今天事情，尤其艾尔打牌时候的情况： 艾尔一开始赢了几把，可逐渐就开始输了越输越多，最后他身上的蓝柯星币也没有几个。布莱恩和多特就主动说不玩了，艾尔差点和布莱恩打起来。最后被拉开了，也就结束了牌局。 回来的路上艾尔嘴里不停的嘀咕明天要连本带利的赢回来，在输就不在玩了。 我有劝他别玩了，他向我保证在赢他们最后一次，他要看布莱恩哭给他看才行。 沃克大叔听完我有些没头没尾的叙述，起身走向挂在墙上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上次喝剩下的半瓶酒，倒了出半杯缓缓说到：“近期他们应该要收网了，他们设了个局，一开始他们故意让艾尔赢点钱，但每次不会赢太多，而输一次会输很多，接着继续让他赢点，慢慢的让他放松警惕，形成一种赢钱的习惯或者说是一种错觉，之后会试探一下，故意不和他玩，看他的反应。” 大叔喝了口继续道：“当他们觉得时机成熟了，就会让他一直输，赢走他身上所有的东西，接着会借钱给他，这时候艾尔只会想把输的都赢回来，但越想赢越输的多，那接下的结局就看艾尔什么时候醒悟了，谁也帮不了他。” “大叔，我们就不能帮帮艾尔吗？文静大婶也对我们真的很好”我低头有些不敢看大叔，焦急的打断大叔，我害怕，真的害怕失去现在的生活，恐惧未来将要可能发生的事情。 屋里静默一会大叔开口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你现在直接去找艾力把艾尔赌钱的事情，全盘都说一遍，看看艾力能否劝住艾尔，可恐怕艾尔就会记恨你。二是静待整件事情的结局，最近跟紧艾尔和那两个人，他们会让你看到很多东西，也会学到很多东西。” 大叔摸摸我的头对我继续说道：“不管你选择哪个都可以，都会有收获，但我希望你能认真思考下，反正也不着急这两天，先把今天的学习内容学习下，其他有时间了你在想吧” “好的，我会的，大叔” 大叔将杯中剩余的酒一口饮尽有说道：“决定了就去做，不用再来问我，不管结局如何我们只是旁观者而已” 我点点头，默默的将装在工具盒里的书本拿出来学习起来。总是心不在焉，在学习上大叔总是很严厉，手指弹了好几下我的脑壳。才将我纷乱的思绪纠到书本上。可是晚上睡觉时候，脑海里总是出现白天的牌局与大叔的话，越觉的最近围绕艾尔张开了一张无形状的大网。而我应该怎么办，我应该帮帮艾尔，可是怎么帮他呢？ 早上我顶着黑眼圈来到厨房的餐桌前坐下，文静大婶端着早餐放到我面前，关心的问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谢谢婶婶关心，昨晚可能是水喝的太多了，上厕所比较多，影响了睡觉，一会在艾尔车上睡会就好了” “嗯，你年纪还小，一定要休息好，现在还在长身体知道吗？” “好的，婶婶，下次晚上不喝那么多水了” “嗯，乖，好好吃饭吧”文静大婶转身给其他人准备早餐，而我看着平时最爱吃的鸡蛋都提不起兴致，昨晚一直翻来覆去，不知道怎么办，有想去给艾力说，但看到他平时板着的脸我就有点不敢去，但不去艾尔真输太多怎么办？纠结，相当纠结。 正在自我神伤呢，艾尔也顶着一双黑眼圈下楼坐在我斜对面，有气无力的吃着早餐。 艾力大叔看到艾尔颓废的样子就暴躁的吼向他：“一天天的这个死样子，也没见到你挣到多少钱，什么事，也不动动脑子，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现在年轻不学点东西，你将来会很难，我都能预见到。” 艾力吼的口水四溅，同时双眼恶狠狠瞪着艾尔。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父子，我还以为他两是仇家呢。本已经想停歇的艾力，见艾尔那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继续吼到：“昨晚是不是又在玩游戏，一会上楼搜，搜到了，我还给你砸了。” 艾尔一推盘子，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喊到：”月生今天发货早，赶紧走！” 我赶紧将鸡蛋塞到嘴里，拿着面包向艾尔追去。一整个早上艾尔都没有什么话，表情有些沮丧，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在店里做少东家，也要到外面找工作上班了。艾力大叔专门对他而有的暴躁脾气，占了主要的原因吧。 车子向往常一样驶进仓库的装卸平台。砂砂姐已经拿着单子在等他了 “哟，你摆着个死人脸给谁看呀，谁欠你八百吊似的”（里语，欠钱的意思） “没，没有的事。砂砂啊，今天还是向往常一样漂亮迷人，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呢”艾尔面对砂砂姐依然怂的那么清新自然。 “哼，拿着，少搁在这口花花，少跟布莱恩和多特他们两个来往，别被卖了都不知道！” “哪能啊，要是卖也得有人买才可以啊”艾尔丝毫没有听进去，不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砂砂姐轻声叹了口气，也就没有在言语什么，将单子塞给艾尔怀里转身走了。 “切，这娘们管的挺宽的”艾尔朝着砂砂姐的背影，吐槽着。我是真困了，也不管他，用艾尔专门给准备的凳子，踩着自己爬到车里，然后用绑在凳子腿上的绳子将凳子提留上来，把门一关补觉去了。实在是没有精神听艾尔贫嘴。 下午回到厂里，艾尔非常主动找上了布莱恩和多特，但他两个一直数落艾尔牌品不好，不想和他玩了，还叫以后别在找他们了。艾尔被他们数落急眼了，也撂下狠话，在也不去找他们了。 因为没打牌，所以今天回到家里格外的早，同时觉得艾尔以后不会打牌了感到非常高兴。胃口大开，将晚饭吃的干干净净，一蹦一跳到后院，跟大叔说他预料有误，白担心一场。 大叔浅笑一下，不置可否的说到：“那就继续看艾尔接下来表现吧！~” 说着就拿出书本指导我认字读书，而我也觉得今天晚上格外轻快，心情也很愉快，像压在心头石头，滑落开来。 连着几天送完货回到停车场，艾尔都要去找布莱恩和多特，全然忘那一日他说了什么。不过也正常，艾尔脸皮属实够厚。但好在布莱恩和多特还是不愿意在和艾尔打牌，而且有新牌友加入，玩的热火朝天的，艾尔一直围着他们转，抓耳挠腮的。 看到一副好牌打输了，比打牌的人还激动，那着急的直跳脚。 看到艾尔的表现，我的心又提了上来。艾尔这种状态我瞧着都不对劲了。但总觉跟艾力大叔说了的吧，是打小报告，是一种背叛，艾尔一定会恨死我的。 第一卷行路 第七章 反转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今天和往常一样，从厂里拉货送货。我在返程途中对艾尔说：“艾尔哥哥，你就别去找布莱恩和多特玩了，他们都不是好人。” “布莱恩和多特可是跟我很多年的朋友了，他们和我一直在都在这个厂里送货，他们人还是挺好的，你和他们相处多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我话还没有说完，艾尔摆摆手打断我说道：“没啥可是的，小月生，他们可是我的朋友，肯定比你了解的多。他俩这是闹情绪呢~平时对我还是挺好，” 艾尔瞅了我一眼道：“你今天是咋滴了，是他们两个欺负你啦？” “额，没有”我有些语塞，不知道咋劝艾尔。 艾尔哈哈一笑，伸手过来摸摸我的头：“。” 艾尔下午送完货回到厂里，将车停好，问了下砂砂姐没有货要送了，他就回车里睡觉了，估计昨晚也没怎么睡好，我以外他想通了，不去找他们玩牌了。 但晚饭时分，艾尔从特意从厂里食堂买了8个包子，顾不得吃上一口，提着就去找多特和布莱恩他俩。可非常巧合的是，那新加入的牌友觉得饿了站起身去食堂吃饭，正好艾尔拿着包子过来，与他擦肩而过。艾尔将包子送到多特和布莱恩俩面前，他俩还矫情的推辞几下，在极力表现出不愿意和他玩，但迫于无奈才和他几把之后。 艾尔咬着包子，慌忙坐下开始洗牌。整个过程我看着就假的不的了。多特那黑大个子，表情太浮夸了。其实艾尔对于他们的表演根本不在乎，这时艾尔听到他们同意跟他玩了，眼睛全在牌上，摸到牌的那一刻，可以说一扫这几天烦躁，欢快之情溢于言表。 但艾尔的运气并没有随着心情的改变而有所改变。一开始就在输，很快就将自己带的蓝柯星币输完了。就朝多特说到：“多特，你个黑憨憨，今天开窍了哟，牌打的这么好，我钱都被你赢去了!” “是你自己牌打的臭，这几天不玩生疏咯。”多特洗着牌，头也不抬的说 “来借给我点，今天大哥我出门钱带少了，明天还你。” 多特一如即往的浮夸表演，眼睛瞪的老大，声音也很大，但说的却慢条斯理的对着艾尔说道：“哪有在人家手气正旺的时候借钱的，不借！~没钱咱们就不玩了。！~” 不知道艾尔有没有瞧出多特推诿表现，估计是没有，因为他又转头瞅了瞅布莱恩，看对方神色不善，但还是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到：“兄弟，借点给我呗” 布莱恩拿出背包里一个智能平板，在上面写了个欠条，递过来时表情上显得极不情愿，艾尔接过平板，吐槽道：“我差你那几个钱，还怕我不还你啊！~”艾尔嘴上这么说，可签字扫描面部等步骤相当熟练，想必应该不是第一次借钱了。 很快艾尔又输了，又开始问布莱恩借钱，借了三四次，期间多特劝了艾尔好几次，可艾尔置若罔闻，头都不带抬一下的。直到多特强行将他拉到一边，才使得牌局结束。为此俩人还大吵了一架。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担忧的对艾尔说道：“艾尔哥哥，明天别玩了，这样下去，你会输很多的，他们是在骗你” “月生啊，没事的，我会赢回来的，也不是没输过，打牌总是有输有赢的，只是最近手气差了点”艾尔心不在焉的说着：“他俩我还是信的过的，以前也问我借过钱，虽然有时候拖得时间蛮久的，但后来都还我了，安心啦。”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艾尔了，晚上连晚餐都没吃，直接回到后院，忧心不已的找到大叔，把艾尔现在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希望大叔能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叔没有告诉我该怎么办，只是对我说：“你想管别人的事情，就需要站着别人角度去看问题，自己学着怎么判断，自己学着去做决定。” 其实我当时很想告诉大叔，我哪里懂得怎么判断，我经过了一夜得反复纠结。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艾力大叔，艾尔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不能看着他越陷越深。至于其它的我考虑不到，也想象不到。 于是我在文静大婶做早餐之际，走上了二楼，我没想告诉文静大婶，在我的潜意思里，让为文静大婶管不住艾尔，甚至会袒护他，我觉这件事上会害了艾尔。我刚上二楼，就看到准备下楼的艾力，我在楼梯一股脑将艾尔这段时间赌钱得事情对艾力说了一遍。 而事情发展也超出了我得想象，艾力大叔在得知了这件事后，直接抽出了皮带，怒气冲冲得直奔艾尔的房间而去。看到这种情况我没有想象中得解脱，反而像是做错了某件事，我低着头默默的走回院子。 大叔见到沮丧的我摸了摸我的头道：“有些事情过程很重要，有些事情结果很重要，别人怎么说都没有用，只有自己尽力了，才能知道哪个最重要。” 我抬起头茫然的望着大叔，我用心记下这些话，但当时的我还不是很理解真正含义。 早餐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艾尔，他应该在生我的气吧。我又回到原先岗位打杂，忙碌的一天总是过的很快。让我不在为了艾尔的事情胡思乱想。 一转眼又到晚餐的时间了，吃饭的时候，我听见主位的艾力大叔和旁边文静大婶也为艾尔开始了争吵，文静大婶抱怨艾力大叔，不应该将艾尔身上所有的钱收走了，得给孩子身上留点钱。可艾力大叔粗暴大吼，让她闭嘴。文静大婶被吼的不敢在说什么，只是低垂的着头低声抽泣着。 艾力的大吼大叫，也使得在场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一顿晚饭吃的异常沉闷得。 自此艾尔好似消失了一样，一连好几天早出晚归，不见踪影。我心里觉得也好，这样就不会和他碰面，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其实我并不觉得内疚，我觉的我是在帮他，是对他的好，他以后就能明白。 开始还有点担忧艾尔，时常让我有点心不在焉。正好这天一个客户开着飞悬车来洗车，我帮大叔清理内饰，有一张图纸被车主落下在副驾驶座上，我将它拿下来想拿给车主，但刚刚入手就感觉和平常的合成塑纸截然不同。车主回头看到我拿着他的图纸，紧张的大叫一声：“站在那别动！~” 噔噔的飞快跑过来，小心翼翼接过手里的图纸。举过头顶仔细上下打量，嘴里还念叨着“还好没有褶皱，破损”我有些不知所措，一张图纸至于嘛。艾力老板急忙跑过来赔不是。 “哎哟，不好意思，小活计不懂事，您看没破吧”车主还在看手中图纸，理没理艾力，艾力转眼看着我训斥道：“干什么吃，一天管你吃那么多饭，把你养成猪了，还傻站干吗，还不赶紧给客人道歉。” “对不起”我挠着头，有些气愤，但不敢表露出来。车主见图纸没有破损，脸色稍微缓和了点，但对于我的道歉只是鄙夷的看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笨手笨脚的，还好没弄坏客人东西，不然你就卷铺盖滚出这里，没用的东西。”艾力劈头盖脸的说了一句，转脸陪笑对车主说道：“你先进休息室坐回，我给您倒杯咖啡，我回头在好好教训店里的伙计。” “还愣着干吗，快去冲杯咖啡来”艾力陪着车主往休息去，临了还不忘吼我一句。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骂，被人吼，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迫于艾力凶相，我想哭却不敢哭。 经过此事在接下来的忙碌工作中，让我不在去想艾尔的事情，而且跟在大叔身旁，只有一有时间，他就会教我知识，指导我学习。每天都被安排的满满的。也没有机会胡思乱想。 文静大婶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天气渐渐变冷，他给我送来艾尔小时候的冬衣。更让我坚信我对艾尔没有做错。 宁静的时光，总是让人觉得时间过的太快，等我有所察觉之时，店铺外的道路上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原来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寒冬悄然而至。 冬天是蓝柯星最难熬的时间，像垃圾山听说会有很多人会被冻死和饿死。以前在村子里相对还好，蔬菜棚里的蔬菜还是够吃的。听大叔说我们这地理位子还算比较好，相比其他地方好多了，有些地方一杯热水，放在屋外，只需片刻就能结成冰。 大雪连着下了两天才停，而我却发烧感冒了。好难受，每天昏昏沉沉的，还好文静大婶送来药品，让我好受多了，就这样我还是在杂物间里躺了整整一周的时间。 没曾想，这一周还发生很多事情，首先是艾尔又赌钱了，没钱了就问文静大婶要。很快文静大婶也没钱了，就开始帮艾尔去偷艾力大叔的钱箱子。最终还是被艾力大叔发现了，追到食品厂，将艾尔当着全场人的面暴揍了一顿。 当场将艾尔的货车抵了他的赌债，带回店里开始从底层帮工开始干。 艾尔回店里的这几天外面的天气，越来越恶劣了，暴风雪时常肆虐，店里很长时间没生意上门了。艾力大叔也随着天气烦躁起来，看谁都不顺眼，见谁都要批斗两句。 今天外面又挂起了暴风雪，细算下来店里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进项了。几个人在店里大眼瞪小眼，无所事事，艾力大叔更是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着，整个店里，除了大叔，每个人都显得异常焦虑和烦躁。晚饭的时候，艾力大叔坐在主位，一口又一口喝着酒，文静大婶晚些时准备晚餐的时候，被艾力骂了晚餐准备太多，不知道勤俭。 直至吃晚餐时文静大婶还在小声的抽泣。让本来战战兢兢的饭桌气氛，更显压抑。 其实吃食已经压缩的非常多了，好多天没有配菜了，以前偶尔能见到肉汤和小块牛肉，现在基本也找不见了，吃的最多了就是土豆泥配干面包，或者是酱油炒饭配两根青菜，大多的时候已经吃不饱了。 坐在主位的艾力大叔，扫视着众人，看来看去，估计就是瞅艾尔不顺眼，开口训斥艾尔。 文静大婶刚想张口说什么，艾力大叔一个眼神就飙过来了，张口就是一句慈母多败儿，闭口一句都是你惯的给怼的不敢在言。 我们其他都将头低更低了，生怕被波及。只能寄希望于艾尔能顶住，心里为他加油。 艾尔被数落急眼了，莫名的朝我和大叔瞄了眼，反驳道：“家里困难，又不是我一个人原因，你老盯着我一个人干吗？现在这么困难，那你还养这么多人，有些人张着一张嘴就只能吃，其他有啥用，以后我在店里帮忙了，一些没用的人就可以走了，不也能减轻些负担吗？”说完，剩下饭也不吃了头也不回的上二楼去了。 现场一片寂静，突然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我愣愣不知所措，张口喃喃的想说些什么，可一句话我也说不出来。艾力坐在主位，像在思索着什么，我朝文静大婶，马克和莱克，每个人望去，他们眼神都变了。 变的好冷，好陌生，犹如窗外的冰雪一样冷。 我不知道晚餐是如何结束的，何时结束的。我是被大叔拉回杂物间的。当我回过神来，就连忙问大叔：“艾尔为什么这样说，本来就是他自己犯的错！~ 文静大婶，和马克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帮我说说话，每天我们帮他们干那多活！~ 我们明明相处的那么好，可是他们。。。” 我渐渐开始呜呜的哭泣，不能在言语什么，我感觉心里好难受，堵得慌！~ 大叔没有立刻回答我，等我渐渐的平复，不在抽泣。他看着我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你觉的艾尔可怜还是垃圾场的拾荒行者更可怜？” “拾荒行者” “你觉的布莱恩和多特欺骗艾尔，你觉的艾尔一丝异常都察觉不出来吗？” “我，我不知道”我犹豫了下回答，开始有些不安感 “你觉得文静大婶对你很好，就觉得她应该事事都为你着想，事事都帮你吗？” 我不确定的回答：“好像是吧？” “你选择直接和艾力说，却没有先和文静说，你觉得在帮助艾尔，你认为你改变了艾尔的结局，他应该感谢你？” 我被大叔问的慌了，我不知道，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我苍白无力的辩解道：“我那时什么也没有想，只觉的跟艾力大叔说就可以彻底阻止艾尔，帮到艾尔，不让他越陷越深！~” 大叔无奈的看着我，呼了一口气，淡然的说到：“其实对和错并不是那么重要，你在意只是现在安稳的生活，而不是别人反应对吗？” 我点点头，同时也低下了头。 第一卷行路 第八章 梦醒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今天早点睡，养足精神才能应对明天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大叔言毕，将灯关了。不一会就传来大叔轻微呼噜声。我还是不争气的哭了，蒙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泣。我陷入深深的自责，又要连累大叔，外面冰天雪地的，如果我们离开又能去哪里？我哭了好久，也许是哭累我在抽噎中睡去的。 第二天我和大叔起来的很早，将杂物间整理的整整齐齐，地面也打扫的干干净净，将自己的行李整理好，走向厨房的餐桌。今天也像往常一样，大家围坐在餐桌上，除了艾尔，一般他要睡到10点左右才会下来。 当文静大婶端上来的早餐，竟然有许久未见的鸡蛋，而且是两个。我突然释然了，我今天也没有等艾力大叔先动，就自顾自的先吃起来。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餐桌上除了刀叉碰撞盘子的声音以外，显得极其宁静。我在刚吃到一般的时候。艾力轻咳了下，打破了这样诡异的气氛说到：“沃克，现在店里的情况，你们也是看到的，这个冬天我们也很困难，而且艾尔也回来店里帮忙了，即使到了春天，店里也不需要太多人手了，店里的工作基本上都能忙的开。 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会多补偿你们半个月的工资，你们还是找找别的工作吧。” “好的。”大叔很平静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我们吃完早饭就离开，谢谢你们这段时间来的照顾。” “莱克和马克，你们一会帮沃克他们收拾下东西，顺便将杂物间的东西归位”艾力有意外，我们会这么好说话。 “不用麻烦了，我们的东西很少已经收拾好了，屋子打扫干净了，你等会可以去看下。如果没有少什么东西，我们就离去了。” 艾力听到大叔话语，明显的一怔，嘴唇抖动了几下，貌似准备了好多话来应对我们的胡搅蛮缠，结果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让他准备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最近新学的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他很贴切，尴尬。非常滴尴尬！~ 可能是为了缓解尴尬，艾力起身准备上楼。却卡在楼梯口，回头欲言又止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蹬蹬上楼去了。 我也很平静的学着大叔细嚼慢咽，不浪费每粒粮食。文静大婶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过一句话，莱克和马克他俩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去我们房间检查下还是继续坐这里吃完早饭。我不经意的望向他，他们尴尬的朝我们微笑。我也轻轻一笑回应之。 路上是白茫茫的一片，几乎看不到行人，我和大叔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周边的店铺也没有开门的，或许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或是端着热饮，看着窗外美丽的雪景。 在我分神之际，身旁传来大叔温暖的声音：“最近你发呆的次数比较多啊，不要想太多，你还小，有些事情以后会明白的。” 我问大叔：“我们要去哪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修理铺，没有人送别。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像梦一样，等醒来时什么都不存在。 “我们朝城外走，城里的工作并好找，即使找到了也和艾力这里差不多，对我们意义不大。”大叔每说一句话，都会喷白色雾气。但他在我心里是那么的高大。 大叔背着大大的背包，拉着我坚定往前走，由于我太小了，不断在雪地里摔倒，拖累着大叔。 遇到一个宽大的门槛，我和大叔走过去，靠着门沿，遮挡少许的寒风。主要是让我稍微休息会。 “是不是还在想着艾力他们的太绝情了。”大叔呼出一口白气，伸手将我头上的白雪掸去，说到：“很好，这次没有哭，就是很大进步了。” “没有，只是在想人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变的这么陌生?”我搓着手说道：“也许那时候我不去管艾尔，他就不会记恨我们，也就不会想赶走我们。是我拖累了大叔你。” 大叔嘴角微翘，无声的笑了下，微微摇头对我说道：“不要后悔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那没有任何意义。做了就做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人的一生看似很长，其实很短，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些自怨自艾事情上。也不要乞求别人的同情，永远都不要，不要觉得自己可怜就应该得到别人帮助，也不要没有得到别人帮助就怀恨在心，那样你的心会变小，不值得，我们不需要别人可怜！” “是的，大叔” “其实雪路没有那么难走，只是你走的少了，走吧！”我和大叔起身继续朝城外走去 虽然走的依然很艰难，但心里走异常的踏实和轻快。我们也没有在驻足停留，走了一上午，终于到了城外塞纳佣兵团正在修建的驻地。我一脸茫然的问大叔：“我们是要参加佣兵团吗？” “嗯” 得到大叔肯定答复，我更加茫然了，我追问道：“我们可以吗？” “有何不可”大叔说完这句留下有些凌乱的我，直径走向一处挂牌报名处的帐篷。不一会，就被撵出来了，出来的还有一个军官摸样的人。 “您好，我是看新闻你们这边有招聘临时工，我是来面试杂役的，我们脏活累活都能可以干。”大叔此时风格巨变，一脸谄媚的，点头哈腰的对着军官模样的人介绍着自己。 我在这寒风中更加凌乱了，我是不是又生病了，沃克大叔变化太大了，猥琐形象让我嘴都合不拢了。 “杂役啊，我们这基本上都招满啦，而且你带个孩子，就别来凑什么热闹了，你们能干啥？”那个军官一脸不屑的说道。 “没事的，我们可以不要工资，给个住的地方，管饭就行！” “赶紧走吧！这天怪冷滴，我没工夫给你在这废话。”说着军官语气冷冷的道，同时欲转身进帐篷。 大叔快步走上去，扯住军官的手，塞了一个布袋，那是我们早上装这段时间积累下的所有蓝柯星币的袋子。 “您可怜可怜我们叔侄俩人吧，您看这么大雪天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我们叔侄俩不会忘记您的。”大叔声情并茂的说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军官颠了颠手上袋子，轻咳了两声，态度大变，语气也温和了许多道“这么冷的天，我嗓子都冻疼了，你们也确是不容易，还剩两个名额就给你们吧，你们在这等着我给您们办手续先” 等军官走回帐篷里，我有些无知的问大叔：“大叔，你不是教我，不要别人可怜吗?” 大叔给了我一个脑瓜崩，说到：“做人的道理，和做事手段是不同的，让人可怜和装可怜是两码事，这些你长大了就明白了，现在先记着。” 我跟大叔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间也不是太长，那军官出来了。递给我们两张纸说道：“如果弄丢了就自己离开吧，这时你们临时工作证明，保存好了。现在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说着带我们走进临时营地里，对大致的格局在路上简单的介绍了，着重说了，少出来溜达。有些地方，是不可以去的，如果被发现后果很严重。但有多严重没有细说，我们也没问。 “霍弗，赶紧出来，你个老酒鬼，我给带两个新人过来了，以后他们就跟着你在后厨干杂役了。”军官朝着一个合成板房叫喊着，没有敲门的打算。 此时一个健硕，白发的老头，从屋里出来，他有个显著的特征，他的鼻子红彤彤的。 军官见老头出来继续说道：“霍弗，这时沃克和陈月生，他们两个以后就跟着你后面了，你好好教他们，别到时候又缺人手。” 霍弗顺着军官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大叔也朝着霍弗点头致意，我喊了声爷爷好。 军官见状说道：“好了，算是认识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同时也转身离开了。没有丝毫多停留的打算。 霍弗也对我们说道：“来，跟我先进屋，到屋里说” 走进屋子，我也明白为什么军官不愿意进屋了，整个房间充斥的酒味，地上满是酒瓶和随手扔弃的垃圾。 霍弗却像没看见的一样，随手指了两个床位，说道：“暂时我们三个睡一个屋子，基地还在建，到时候我们一人都可以分到一间。” 他转身见我们还站着门口说到：“来，快进来呀，外面那么冷，进屋暖和暖和。”可我和大叔实在是无处下脚，实在没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刚把东西放下，就听霍弗，继续说到：“我们主要负责厨房后续清理的工作，擦桌子，拖地，倒泔水，活不难，就是工作量有些大，先坚持一段时间，等食堂建好了，会有机器人去做的。我们上午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中午开始工作。在这个寒冬天，能多睡会，可是件非常幸福事了，你们两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和大叔捡着地上的瓶子，回道：“暂时没有了，以后怎么称呼您呢？” “这里人有的人叫我红鼻头，也有人叫红霍弗，更多的人叫我红老爹。你们随意，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说着喝了口酒，躺床上，看样子要睡回笼觉了。 “嗯，我们俩个以后也叫您红老爹吧，听着不生分！” 红老爹在床上摆摆手示意随意，让我们先整理着，就自顾自的盖上被子，不一会就鼾声如雷了。 第一卷行路 第九章 反思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我和大叔找来抹布和拖把，从卫生间里打了几盆水，开始打扫卫生。这个屋子真的很脏，桌上的油污厚厚的都看不到本来颜色。当我们换了八盆水，倒了三次垃圾，终于让整间屋子有了是人住的感觉。 我和大叔倒在各自的床上，早上走过来，再加上整理屋子，就没有好好停歇过，我俩确是累的不轻。咕咕。。。肚子都开始抗议了。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叫声太大给红老爹吵醒了，红老爹直接起床，披了件衣服很干脆的带着我们往食堂走。路上告诉我们可以比其他人早点吃午饭，吃完就要帮着厨房收盘子，倒垃圾，等所有人吃过后，就要开始清洁工作了。 我们三个人很快来到食堂。目前食堂也是一排合成板房，第一间是取菜取饭的地方，其它的房间是供人就餐的地方。 我们进入第一间，看到很很多玻璃窗，窗里桌子上是一排排，冒着热气了，色泽诱人的美食。 我都没有吃过了，也没有见过，感觉一定很好吃。 红老爹没有带着我们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的逛过去，径直走到靠门口第一个窗口。 朝里面的人说道：“三份A套餐，两个新来的，还没办饭卡，第一天我请客。”同时伸出左手的手环在窗口晃了下。 “真谢谢，红老爹，让您破费了，以后您有啥事尽管交给我们去做哈。”大叔紧忙上前致谢。 “一顿饭而已，客气啥。”红老爹豪气摆手说道。 很快里面端出三份食盒，我们接过食盒来到隔间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打开了一看，还很丰盛，有红烧肉，炒年糕，酱泡野菜，煮黄豆和一碗肉汤。最惊喜的是还有米饭。看的我直咽口水，在得到大叔示意可以吃了，我埋头大吃起来。 红老爹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酒，在手里晃了晃，示意大叔是否来点。大叔礼貌的谢绝了，红老爹自己喝了一口说道：“给你们说下这边食堂的规定，我们这就餐也是有等级标准的，在我们团里，到了中尉品阶的团员就可以被允许有自己的独立小食堂，不用来吃大食堂。 “你们来的时候看到那些菜都是给团里正式队员准备的，也有一下部分编外辅助人员，工作年限达到了或者有特殊贡献的，也可以享受正式队员的待遇。” 红老爹看我吃的那么香，自己也扒了口饭嚼了两下继续道：“而预备队员，编外辅助人员和临时工都是只能吃固定套餐的。也分了四个等级，A套餐专供预备队员，而且是免费供应。B和C套餐则是给编外辅助人员和临时工准备的，是需要自己掏钱的。” 红老爹说到这里，开始小口小口吃着食盒里的饭菜。我有些沉不住气的追问道：“那最后D套餐呢，是给谁准备的呢？” 红老爹放下筷子，呵呵轻笑了下，说道：“D套餐就是福利套餐了，是免费供应的，谁都可以吃，但不能浪费，抓到要罚款的。基本上没有荤腥，最多一碗肉汤，几粒肉沫子。” 我又看向大叔问道：“大叔，我们算是哪类队员啊？” “嗯----是临时工。”大叔吃着饭头也不抬的说道。话题到我这终结了，貌似我问了一个很尴尬问题。让本来融洽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还是红老爹给我解围道“你们先尽快熟悉熟悉环境，把工作做好些，争取能申请留队做个编外人员。” “嗯嗯，我们会努力的”我赶紧接着说道。看到红老爹挺好相处的样子，我一个提着的心，也放下不少。 “好了，先吃饭吧，其它的慢慢告诉你们。” 这顿饭是从村子逃出来以来，最好的一顿饭了，好吃差点咬到舌头。一旁的大叔看我吃的这么急，于是拍拍我的肩头，让吃慢点。还将他食盒里红烧肉全部倒进我的食盒里。 同时还是说着：“我年纪大了，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你能吃就多吃点。” 我也顾不得其他，埋头就在那里大快朵颐，红老爹这时也站起来走到我旁边，将他食盒里的一半米饭和菜分给了我。 “来，我胃口小，吃不了太多，这些也分吃了，你慢点别噎着。” 回想自此那时我实在太幼稚，也太不懂事了，只顾着盯着餐盘，却丝毫没有在意沃克大叔和红老爹将他们的食物分给我。大叔也只吃了一顿早饭而已，一路上背着沉重的行囊，还有我这个拖累。时不时的还要背我走一段。 路上行人与过往车辆，一个又一个，一辆又一辆的从我们身边经过。有嘲笑、有不解、有拍照。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手。而我却害羞的埋头在大叔宽厚结实的后背里。 更可笑的，我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想起多出来的红烧肉，米饭和菜是怎么来的? 回首想来，我那是可多么可笑，多么自私。 大叔真的胃口不好，不能吃油腻吗？ 红老爹真的胃口小，吃不下那么多吗？ 不是，统统都不是，是我少了一份真诚，多了一份傲慢，少了一份感恩，多了一份自私，。总觉大叔会帮我，而不愿意自己脚踏实地的去努力，去争取。看到大叔做起来很简单的事情，觉的自己也可以，结果一遇到困难险阻只知道哭。 总觉得大叔太死板了，听不懂我说什么，看不懂我做什么。其实小丑是我自己，在自我的安慰罢了。 我现在才明白，真正关心你的人。不会时常挂在嘴边，不会在某件事情上刻意表现出来。因为根本不需要，他会无时不刻的关心你。无论大事小事，无论时间长短，无论重复往返，都会始终如一。 。。。。。。。。 简单而重复的工作总会冲淡时间的痕迹，这个冬天在一种忙忙碌碌中度过。也冲淡了艾尔一家的记忆。因为工作的原因，现在每天上午，大叔都会教我读书识字。下午去食堂工作。两点一线，从不闲逛，也不和工作以外的人交际，简单而宁静。 在冬天里，虽然天气有时很恶劣，但建筑工期并没有任何停滞，依然井然有序的进行。五米高的围墙，拔地而起。中心区域24米高的雷达通信塔也基本建设完成，做最后的室内装修和线路调试。 依着中心塔划分四个区域，分别是ABCE四个区域。A区、B区、C区分别划分给了卫生医疗，军事装备，通信联络，正式队员宿舍等机构。E区是生活区，让编外辅助人员，临时工和食堂安置在内。其中有个神秘的D区，是个未知区域。传言是给一只应急小组预留的区域。具体位置未知。 初春的早晨还是很冷的，我照常起的很早。跑去食堂将我们三个人的早餐打包带回来。一人两个包子，一杯豆浆。 回来时大叔正坐在桌边帮我削着铅笔，而红老爹还在躺在床上，我将早饭递给他。就走向大叔。 “哟~今天食堂发的是肉包子啊！~看来今年的春猎，要开始了呀！~伙食提高这么多。” 我和大叔旁坐定，伸手将大叔那份递给他。自己也迫不及待地拿起包子咬了口，满嘴流油。边吃边问道：“红老爹，什么是春猎啊？” “春猎就是每年各个城市都会对周边的沙虫群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狩猎。根据这次狩猎展示实力和能力，15岁以下的年轻人，无关是平民还是贵族都有机会获得一张去星尘学院的船票。” 红老爹已经将手上的包子吃完了，啄着手指上油渍道。 “新尘学院是个什么学院呀？和城里的吉香学院一样吗？” “差不多一样的性质，但教授的东西却不一样。蓝柯星毕竟科技停滞了嘛！~但不代表蓝柯星联盟科技停滞了，像星尘学院可是蓝柯星联盟有数高校，科技、生物、医疗、军事领域都非常先进。其中暗子能源研究可是现在的蓝柯星上学不到。最重要的是每个能入选星尘学院的学员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说到这我也解决了两个包子，端着豆浆跑到红老爹跟前：“什么意向不到的好处啊？”我眼巴巴，看着他。 红老爹打趣道：“你明天早饭分我一个肉包子，我就告诉你。” “切” 我有些失望的离开，和红老爹相处久了。都知道他的套路，每次都这样，说一半留一半。不爽嘞，老吊人胃口。久而久之，他不说我也不会去问了。 坐回桌边开始今天的功课。今天学习的是蓝柯星纪要。 “今天把蓝柯星纪要，最后一篇《蓝柯星崛起》，半小时背诵，十五分钟纠错，一个小时默写。”大叔对我布置了今天学习要求。 大叔刚说完，红老爹就插话进来：“沃克，你这对月生的记忆力训练，越来越变态了。但是没有船票，这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想去香吉城里的学院，那里费用可是贵的离谱。你们在这里工作可是根本上不起。”红老爹每次都要说沃克大叔几句。 “对了，月生过来。我给你本不一样的蓝柯星纪要。这是从三矩星系带回蓝柯星的。最近要搬宿舍了，正好我昨天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不知道谁塞到我行李里的。” 我跑过去接过红老爹手中的书。入手那一刻，手中的质感让我一惊。红老爹是给的是一本泛黄的纸张制成蓝柯星纪要，而不是我现在手里拿着的合成塑纸书。蓝柯星上的树木很珍贵，已经不允许用来做纸张了。像这样的纸张书籍，已经不多见了。 我上次见还是在修车铺，一位车主车座上放了一张这种纸张的星空航线图。我只是帮他拿下来，就让他紧张的大喊大叫。 “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接受。”我赶紧给红老爹说道。 红老爹有些茫然，看我拿着书的紧张样，便明白过来了，说道：“纸张书籍，没你想的那么珍贵，不值钱的。只是现在蓝柯星禁止使用了。所以很多人将以前纸张书籍作为怀旧的物件，但你要拿出卖，想赚很多钱，也不现实。谁也不会傻到花大价钱会去买。” “谢谢，红老爹，那我就拿着了。明天多给您买个包子吃。” 拿到新书我有些爱不释手，坐下后，就翻开最后一篇：蓝柯星的抉择 。。。。。自从探星号带回来那块暗子引源碎皮回到蓝柯星，短短的五十年，让蓝柯星空前的团结。困扰的蓝柯星许久的科技停滞壁垒，被敲开了一道曙光。 同样也敲出了蓝柯星人对蓝柯星索取无度的序章。所谓大宇宙探索时代开篇，确是以蓝柯星现有资源为代价。过度开采资源，生态遭到严重破坏。。。。 什么时候起天空不在蓝，大地成片成片的沙化。我们不应该反思一下，放缓步调。为后人留点什么吗？ 。。。。。请为蓝柯星留下点火种，留下点净土吧。 ————摘自反思文学社 第一卷行路 第十章 历史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看到此处，我茫然抬头向大叔问道：“红老爹的这本书和我的书内容差别这么大。哪个是最贴近历史的呢？” 此时红老爹插话道：“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经过时间洗刷，谁知道谁的历史是真的。不必太过较真。” 大叔却不同意这个观点，对我说道：“红老爹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太过片面，也太过偏激了。我在现在眼光，看以前的事情，本身就不对。每个站的角度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不同。 不能一概而论，要多总结历史的变迁。历史总会给我们很多启发。描述或许不同，但历史主线是不会变的。” 我对新的《蓝柯星纪要》上内容很感兴趣，也很好奇，追问道“大叔，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但不全明白。你在详细给我说说吧。” “这样吧我给说下我知道的历史主线进程，你对照书上内容。或许你就能明白。” “嗯”我期待的点点头应道。 “从什么开始说呢？”大叔沉思了会，缓缓说道： “先从暗子源能给你说吧！~宇宙中有种源能，我们直到现在都无法感知、无法确定形态。直到某一天一块陨石碎片坠落蓝柯星，它能够引导这种源能，改变蓝柯星上很多物体的属性，密度和分子结构。我们称之为暗子引源。 它的出现打破了蓝柯星科技的进步的枷锁，利用这块碎片造出了第一代的破境飞艇去，探索域外星系。用了将近136年的时间返航，当时飞艇上宇航员的都只剩下了白骨，但他们完成了任务。带回了我们暗子引源的矿石，及坐标。 当时引起社会各界震动，单靠一个国家或者一方势力，是无法支持宇宙探索的这么庞大的科技消耗。需要更多的优秀的科学家，更多财力和物力做支撑。在各方争斗，吞并和妥协的背景下，用将近50年的时间成立了蓝柯星联盟。 蓝柯星联盟权力之大，空前绝后。。。。。。。。 之后利用带回来的矿石造了十架破境飞艇。开始了第二次探索，而且这次飞船更先进，而首次用到仿人智脑，进行无人操作和控制。在漫长等待后，终于迎来了回归的破镜飞艇。 可是这次回来的只有三架，让蓝柯星科学家知道域外星系的危险。但也带回来了更多信息，更多的暗子引源。也颠覆之前所有的想象，更加坚定了大部分蓝柯星人探索宇宙的决心。 很快蓝柯星联盟制定了外星域探索计划，开始在蓝柯星外，建立一个又一个坐标空间站，逐步向外延伸。不断从外星域采集暗子引源，不断发展自身科技。积累足够多的暗子引源，在向外域一点点的探索。 这样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从蓝柯星向外搬运，以及对未知星系探索。这里被人称之为宇宙探索时代。经过500年探索，终于发现了一个资源更丰富，体量更大的星系，而且环境也是适合蓝柯星人居住。至此让持续了500年左右的宇宙探索时代暂时停滞，开启了星际大移民时代。也是在那500年里对蓝柯星过度开采，让蓝柯星的环境遭受严重破坏。沙虫这种外星生物也是在那个时期登陆蓝柯星的。 最终在大移民时代初期，各方势力也签订了蓝柯星公约。将蓝柯星保护起来，同时对蓝柯星也进行了科技封锁。” “为什么要对蓝柯星进行科技封锁呢？” 说道这里，红老爹推门进来响动，打断了大叔的介绍。我听的很入迷，连红老爹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红老爹进来递给大叔两张卡片，说道：“这时我给你争取的编外辅助人员身份证明。你们现在也算是我们塞纳佣兵的一员了。为了你们着两个名额费了老鼻子劲了！~”说着同时坐回床上继续说道：“最近好多临时工要被清退，都想留下来，你们名额差点被开运建材的司机抢走了。” “谢谢，红老爹了，要不是您人脉广，我们这就得被撵出去。以后有啥好，一定想到您。中午咱们先去喝点吧。” 我最受不了大叔偶尔对红老爹这种鸢肩羔膝之之态，红老爹仗着比我们在佣兵团待得时间久，也没少占我们便宜。 “嗯，这还差不多，但今天中午不行，下午要去开会说搬迁新基地得事情。改天吧” “好，那咱们先去吃点饭，不喝酒了，这会都饿了！~” 红老爹点点头，起身大模大样先走出宿舍。我俩跟在身后去向食堂。因为等级购买得原因，吃完盒饭，红老爹就离开了。并告诉我们今天不用打扫食堂了，今天晚上就要拆除了。可大叔仍然带着我将每个桌椅，每个凳子，每个角落都认真擦拭干净，摆放整齐。地面也像往常一样拖了两遍，不放过任何死角。 我有些抱怨的对大叔说：“这都要拆了，咱们干嘛还这么费时费力的打扫。别人只会说我们傻！~” “在我们还能坐起来时候绝不躺着，能站着得年纪绝不坐着，自己给自己找借口，能站着却老想着坐着，等坐下了却老想着躺下。这就是懒惰。” 我当时对此不以为然，就是觉得大叔有些方面过于死板了。 下午就接到通知可以搬宿舍了，我们早已收拾妥当。很快就来到新的宿舍，很干净是一室一厅的布局，而且还有独立卫生间。家具也是现成的。 大叔将行李一放，就带着我先到红老爹房间了，先替红老爹安置行李，之后开始帮他打扫房间。红老爹留我们吃晚饭，被我们谢绝了，我们着急回到自己的宿舍打扫卫生。 今天虽然一直在忙，也很累，但我各外的兴奋，一点都不觉的累。不管在村里还是在艾尔那里，我们都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间。柔软的床垫，24小时的热水，齐备的家具，电器。在不用在半夜纠结是否去上厕所。 而且分配的宿舍也是有考量的，我们房间摆放的上下铺。整个房间让我很满意。 在外面拿着抹布做最后的擦拭，门铃响了。我打开门，是红老爹，他还带了三盒晚饭。 “哟，还在忙着呢？磨刀不误砍柴工，来先吃饭在忙。”红老爹走到客厅桌子前说道。 大叔擦了擦手，接过盒饭道：“怎么让你去食堂拿饭，下次你知会声，我让月生去拿。” “今天下午开会来着，随便就去食堂把饭带回来了。来我们边吃边聊。” 我打开盒饭，顾不得其他开始狼吞虎咽。刚才不觉的，这一闻到菜香，才发觉自己是真的饿了。 大叔和红老爹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红老爹，我和月生具体的工作安排下来了吗？” “下来了，你们两个分到红鹰那里去做生活助理。晚上十点还是要到食堂帮工” “什么是生活助理呀？”我也加入进来问道。 “红鹰是正式队员，在一次战斗中受伤了，身体整个下半部分没了。脾气不太好，机器人管家根本照顾不过来，所以会安排人去照顾，具体工作也标准。其实就相当于给他做管家吧。” “那需要住在他那里吗？”我追问到，刚搬进新家，可不想在换地方。 “一般不用，明天早上八点去报道，晚上八点左右就可以离开了。他那里大部分工作都有机器人完成，一日三餐，打扫卫生都不用你们去做。” “那也太轻松了吧。”我不经感叹道，还有这样好的工作。 “这得看你们伺候得人，可以很轻松也可以很累。你们做事小心点就好了。” “还有食堂那边给你们配了帮手艾娃母女俩。这样你们也能轮换得开。” “红老爹，红鹰长官是个什么样得人呀?”大叔接口问道。 “他之前是团里有名得陷阵队的。是团里的精锐中的精锐，近战能力很强。可惜被我们敌对的佣兵团埋伏了，他们小组为了团里能尽快开辟一条撤退的道路。正面突围吸引火力。被人拦腰砍成重伤。之后就有些自暴自弃。他屋里的机器人都换了几批了。” 我起身给红老爹喝了口，继续道：“团里给他配了仿生假肢。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战斗，但正常行走是可以的，可他基本上就坐轮椅。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你们小心看护着，问题不大的。 “我也吃好了，你们慢吃吧。”说着站起身来，我和大叔也赶紧起来，送他到门口。 他回头说道：“明天早上你们先去仓库领两套制服，就去B区，三栋4501去找红鹰报道吧。今天早点休息。争取给红鹰留下好印象。” 送走红老爹，我们抓紧洗了个热水澡。就休息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早的我们去仓库领了新的制服，这制服应该红老爹有帮我单独申请过，这件制服不是制式标准的。跟我非常合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天蓝色的很好看，有很多口袋，而且口袋都挺深的。整体看上去也不显臃肿。 在配上标配的硬质布料皮带，让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换好衣服我就跟着大叔朝B区走去。路上我昂头挺胸大步的走，我用这种幼稚的方式炫耀着自己的新制服。 半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红鹰大尉的门口。我们整理下仪容，按下了门铃。当门打开，映入眼眸里是个仿人机器人，如果不是他手上传来金属光泽，我都以为是真人。它微笑的请我们进去。将我们带到红鹰大尉身后，就离开了。 红鹰正背对着我们，坐在轮椅上，看着智能平板上的简讯。一条接着一条翻着，没有回头的意思。 大叔见状，开口道：“编外辅助D队四组成员，沃克、陈月生向您报道。” 一头鲜红的短发，三角眼，鹰钩鼻和一条从左脸至下嘴唇的刀疤。映入我的眼帘，红鹰转头只是看了下我们。并没有搭理我们，又让我们尴尬站着里，不知进退。 “长官，你有什么吩咐吗？”大叔追问了一句。 “没有，10点需要去医疗站复诊。你们和我一块去！”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现在去仓库领一套通讯设备，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 “是”我们行礼回应道。我们来到楼下，看到一个休息大厅，里面有一排排的桌子。供我们这些生活助理日常无事的暂时休息的地方。 我们只是观望了下，就去仓库了，因为仓库比较院，不敢耽搁。我们从仓库领了一个智能平板，一个智能通讯手环回到休息大厅时，那里已经坐满了人。而且看上去每个都异常安静，着眼于自己的领来的设备，更有甚者显得十分紧张。 我和大叔寻了一个角落的空位坐下，也开始熟悉自己领来的设备。此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伸头过来，对我说道“你们会操作这些设备吗？我妈妈看了半天说明，都没弄明白。”同时一双白皙手拍了拍小女孩的头，我顺着白皙手臂望去，是一位白皙很有温婉气质的阿姨。 阿姨见我望着她，微笑着开口道：“不好意西打扰到你们了，我叫艾娃，这是我的女儿辛格丽，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真不好意思哈。” “没关系的，我和大叔也是今天第一次来，我叫陈月生。这是我叔叔沃克。红老爹说今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工作的，就是你们吗？” “你是说霍弗组长吗？那就是了。很高兴这么早能遇到你们。” “我们也高兴能在这里遇到你们。”大叔接口说道，同时向艾娃阿姨点头示意。 我继续说道：“真的是很巧，你们很早就来了吗？” “嗯，是的，我们之前在医疗站帮工，我们的护士长人很好，提前和瑟南娜长官沟通下，所以早上领制服的时候，一并将通讯设备也领了出来，节省了不少时间，这里很多人也是一样。还有些人只是比你们早来这里一小会儿而已。” “我在4501给红鹰长官做生活助理，你们呢？在几楼啊？” 我刚问出口，同时大叔打断我，向艾娃阿姨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要上去报道了，一会儿需要去医疗站一趟。” “哦，好的，晚上见。” “晚上见” 我和大叔坐电梯到了四楼，站在4501门口看了下手环上的时间9点45分，我再次整理下仪容，按下门铃，依然还是那个机器人给我们开的门。 我们走到红鹰长官身旁：“长官离10点，还有不到15分钟，是否现在就出发？” “走吧，你们会开车吗？”红鹰操控着轮椅，一马当先走向电梯。 “不会”大叔干脆的回答 “一会我开放权限，你们有时间学下开车，以后可能会用到。” “好的” “叮”电梯门开了。下到负一口，在一辆崭新的飞悬车旁停下，车门自动打开，轮椅的四个轮子自动收起，自动上升与车门等高，同时后排车座也自动收起来。轮椅缓缓进入车内，自动锁紧。 我和大叔坐在前排只听，红鹰说了句：“目的地，医疗站。” 车内传来机械音：“好的，红鹰大尉，请坐好，现在出发，目的地医疗站。” 飞悬车缓缓爬升，离地0.5米左右开始前行。 很快来到新的医疗站，与其说是医疗站，其实更像一家医院。飞悬车停在医院门口，一位医疗机器人在那里等候了，当停稳了，就听见熟悉机械音：“红鹰大尉，您好，您预约十点一刻的复诊，还有10分钟。已和嘉月丝医生沟通，她目前没有安排，提前就诊。您是否现在过去？” 红鹰车内直接回复：“现在过去。” “请您随我来”机器人往后后退了几步等待我们下车。我们来到大厅，基本上都是医疗机器人在工作，四周有全息大屏投放各种介绍和位置布局。偶然可以看到医疗机器人带着悬浮病床上的患者经过。一切井然有序，安静整洁。 很快到了医生诊室门口，红鹰示意我们在门口等待。大叔按了下门铃，门口传来请进机械音。大叔将门推开，就让到门边。 红鹰进去后，我们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手里的智能平板，游览近期基地内的各种公告。其中就有吉香城城主吉香腾静委派伦特议员，前来祝贺新建基地的落成。 刚看了一小会，就有机器人送来两杯饮料。很好喝，甜甜的，还有很多小气泡，喝完还打嗝。 大叔看我喝完了，还盯着杯子，意犹未尽的样子。就点开智能平板上医疗标点，点开服务机器人那栏。又点了两杯可乐让服务机器人送过来。 正在我们享受医院可乐的同时，另一个地方，约克城外的垃圾山正在上演着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 第一卷行路 第十一章 争斗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豪格大哥，这次野狼帮动真格的了，派来一百多人，连重机枪都扛来一挺，火力很猛。” “火狐，他们最多也就只能这样了，这里又不是他们城外唯一的据点，既得利益太低。他们没有强争的心。这次只要把他们打疼了，他们真要派大批手下和重武器过来，那他城里的地盘估计就有影响。其他敌对帮派足够他掂量掂量的。” “照这么说，他们这次来也是想一战定胜负了吧？” “难道我们不是这么想的吗？”豪格雄心勃勃的说道：“一次给他干疼了，省的隔三岔五的过来骚扰。” “他们不会知道，我们一个冬天收了多少人，还觉得我们是一群四处乞食的乞丐呢。”此时豪格已经和以前的白皮猪派若两人。有成竹在胸的自信，也有稳操胜券的从容。 “可是这些人都是久经战阵的人手，我们不一定能一口吃掉我们啊！~” “错了，我们有他们没有的优势，就是地利。我们的人都在着用命讨生活的，闭着眼睛都能跑一圈。”豪格胸有成竹的说道。 话音刚落，通讯器中传来一个手下的汇报：“野狼帮的人已经进入垃圾山附近，并且有兵分两路包夹我们的势头。” “知道了，保持观察。”豪格挂断通讯器。 “他们这是想在我们最熟悉垃圾山围歼我们啊?”豪格笑着对身边的火狐问道。看似惊讶，实则波澜不惊。 在垃圾山外，野狼帮的人尾随着几个奔逃的人，到了垃圾山前停下。并没有冒然闯进来，正在整队分成两股。 “银狼哥，他们撤进垃圾山里了，白皮猪估计也躲在里面呢。” “TMD 这帮人真不经打，大哥和三哥就是太谨慎了，还让我把烈焰机器人也带过来了。真有点小题大作了，这帮乞丐也配！~”银狼一脸不屑的道。 “银狼哥说的对，这群捡垃圾的以为有几把枪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把帮里仅有的四架战争机器人带过来一架，确是有点浪费。”旁边的小弟，赶紧马屁拍上来。感觉拍的不过瘾，又献策道：“一会儿就放外面，带进去也基本用不上，这东西保养挺贵的。” “哟，独耳狼，挺精打细算的嘛。”银狼的夸奖，让旁边的独耳朵狼，一脸媚笑，点头哈腰。 “独耳狼，我带人前压。你就带着烈焰机器人在外围守着，防止有人漏逃到棚户区里。” “可是银狼哥，您亲自去比较危险。再说您还要指挥指挥全局呢！~” 银狼思索了片刻道：“说的也有道理，我就在入口处指挥全局。外围就交给你了” “您就放心吧，我在这守着，别想又一个人能逃了。” 说着拿起扩音器大喊道：“兄弟们，今天谁把白皮猪的脑袋砍下来，以后这垃圾山就归谁管了。” 带来的一白多号人，情绪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激动不已。嗷嗷的向垃圾山包去。 同时银狼整了整衣装，双手背着身后，步履从容。意气风发的走进垃圾山。 “通知钢土那队人马一分为二，先把头上的无人机干掉。先让他们失去全局视野。” “好”火狐应道。 “铁尘，让你埋伏的人，都埋伏好了吗？” “大哥埋伏好了，就等他们进来了。火箭筒也准备好了。” “嗯，你亲自去操控火箭，不要出任何差错，这是我们唯一的重火力。”闻言铁尘立即转身离开，准备去了。 “注——意！~”不一会，垃圾山各处防守点的领头人大声喝道：“野狼帮的人逼近了，准备战斗！~”一群衣着破烂的人，紧握着手里的武器，眼睛直盯着最前方。 野狼帮这边，兵分两路，排列整齐，成左右之势。缓缓向前逼进。而银狼守在通讯器前，听着两路人马传来的情况。也显得异常忙碌。 “报告银狼哥，左侧先头人员，已击退前方小股敌人，正在追击。” “报告银狼哥，右侧正分批次前进，途中所有制高点已占领。已与前方敌人交火。” “告诉阿泰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冲上去把他们解决了。一群垃圾，你警惕个什么劲啊！~” 银狼刚说完，豪格这边的无人集群给出动了。因为地形的复杂，与不熟悉。野狼帮这边的无人机群刚刚升空，队形又比较的密集。当发现对方的无人机群时候，距离已经相当接近了。对方无人机一轮齐声，先发制人。这种打击是致命的。大批无人机当空被击落。剩下几架无人机幸免遇难，也只剩逃跑的命了，无力抗衡了。 但野狼帮的人，一向以凶横著称。不知经历过多少厮杀场面。不会因为没有无人机的支持而退缩。 左侧五十几人，高喊着：“杀！”，带着满脸的凶悍向前冲去。而右侧情况稍好点，分三批次缓步推进。无人机在头顶盘旋也不冒进损失较小。当豪格方的无人机群退却的时候也追击。钉在原地，一步一步向前蚕食。 “树根你那边怎么样？”豪格用通讯器询问右边的战况。 “对面有高人，没推进10米就占领制高点。将无人机分批散出去观察好情况，在推进。非常谨慎。而且他们枪法奇准我们这边诱敌的人伤亡很大。” 说话间都能听到，枪弹横飞，人员倒地的声音。 “你在撑五分钟，左侧推进很快，马上就到我们预设的埋伏圈了。你就可以撤了，我会炸断他们的后路，拖延他们回援时间。他们留到最后收拾。” 银狼看着五人家发来现场影像。嘴角不住的向上弯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己方的人员用散兵冲击的方式冲击。跑几步开一枪，枪枪都能命中。这些衣着破烂不堪的人，根本不是对手。即使占据有利地形，但枪打不准也不行。如果不是有头上无人机干扰。他们已经完成穿插，将敌人围住了。 “砰”一颗子弹穿过脑袋。“棒槌，棒槌。”身边丢下枪，跑过去抱着猪已经失去生命的棒槌。可他刚刚起身又是一颗子弹穿过的他的胸膛，将他带飞好远。素质上的差距让这些刚刚拿起枪没多少天的拾荒行者。应接不暇，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甚至有些躲在一块钢板后面都被子弹穿透钢板射杀。 豪格看着眼前的凄惨景象，眼角含泪，十指紧握。嘴里不断念叨着：“在近一点，在近一点。” 银狼此时已经畅快得意，有种挥斥方遒的豪情。他首先拨通了右侧的通讯连接，训斥道：“阿泰，你什么情况，怎么进度这么慢。尖鼠都已经快把那边杀干净了，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通讯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这里地形错综复杂，岔路又多。稳妥点，一座山一座山推过去。我已经发现好几个藏在垃圾堆里。。” 没等通讯器里的人说话，就被银狼打断道：“他们就是一群捡垃圾的，才拿枪几天，我不听你解释。我连重机枪都配给你了。你现在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横推过去。”说完直接挂断通讯。 “ZZ，给老子等着，这事不算完，等回帮里我在和你慢慢算。”感觉阿泰搅乱了他美好的心情。生气的喘着粗气，想到独耳狼，随即拨通了他通讯器说道：“独耳朵，外面有漏网之鱼吗？” “银狼哥，有您坐镇现场，哪还有人能跑出来。” 一顿吹捧，让银狼情绪平复不少，接着傲娇的说道：“里面马上就可以结束了，你说我要不要，让兄弟们将白皮猪活捉了，一刀杀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正当他得意的等待通讯器中歌功颂德，可是陡然生变，没有等来独耳朵的阿谀奉承之言，而是垃圾山深的几声巨响。紧挨着的山体滑坡，无数的垃圾从天而降。 银狼拿着通讯器目瞪口呆，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豪格这边反击开始了，枪法不行，就来白刃战，用人数优势压倒对方。预先设计埋伏圈，利用山体滑落的垃圾，将进犯的敌人阻隔其中，一堵堵横七竖八的土墙，把敌人分割成一块块对立的小区域。纵横交错，宛如一座迷宫。 而在这里用命讨口吃的人来说，在熟悉不过。他们每天都在崎岖坎坷，危险异常环境下摸爬滚打，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因为每一次疏忽与懈怠都有可能付出生命代价。 不待烟尘散尽，四面八方很多衣衫褴褛，体型瘦弱的人从各处犄角旮里冲向场中敌人。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光着脚连双鞋都没有，但能在普通人无处落脚，站都站不稳的垃圾堆上奔跑，如履平地。 他们很多人没有枪，拿着铁棍，钢叉就冲向野狼帮的人。他们相互配合，相互支援。根本不给野狼帮喘息的机会。 一对一打不过，拿一把枪对十个扑到眼前的人呢？ 豪格站在垃圾山巅静静地望着山下的战场，一双眼眸深藏锐利之色，身姿挺拔疑似傲鹰向天，已有一方枭雄之姿。 当豪格后手收官之势尽显，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没有了悬念。而在焦急等待前方给予他解释到底发生什么了的银狼，听着通讯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彻底慌了，不用在别人解释什么了，他已经明白他败了。银狼转身就逃，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跑到半途才回神。边跑边拿起通讯器喊道：“独耳狼，听到没，独耳狼。” “大哥，我在，我在。” “你赶紧启动烈焰，过来接应我。我正向你。。”银狼没有说完，他又愣在了原地，因为他看见一枚火箭弹拖着长长尾气，直奔如同吉祥物一样矗立在大路上的烈焰机器人。将其炸的粉碎。 银狼狠狠将通讯器砸在地上，抓着自己头发崩溃的骂道：“你个大棒槌，我让你守外围，你把机器人摆出来臭显摆什么啊！~” 仿佛这句话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摇摇晃晃的栽倒在地。 “咚地”一块铁皮从旁边的垃圾堆里被踢开。从里面爬出了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他们端着枪，缓缓靠近倒地不起的银狼。 第一卷行路 第十二章 春猎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晚间从红鹰那里工作结束后，我和大叔在团里物资处开办的物资采购站买了两瓶好酒。走向食堂，想着送给晚上一起来工作的红老爹。感谢他给安排的工作，可是红老爹今天并没有来，反而艾娃母女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们初次来食堂帮工，我们并没有让她们插手。将所有流程和注意点，一一给她们详细介绍了下。 在几番推拒下，有限的让她们先打打下手。因为刚刚认识，大家还有些距离感，交流都比较少。工作结束后，就各自回宿舍了。 等我们回到宿舍楼已经11点多了，我们还是敲响了红老爹宿舍的门。红老爹探出脑袋，露出那张醉醺醺的脸，开口喷出刺鼻的酒气，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嘛？” “我们今天买了两瓶酒，见你今天没去食堂，就给你送过来了。”大叔同时提起酒，递向红老爹。 红老爹伸手接过道“来进屋坐会说说话在走。” “不用了，太晚了，我们回去了。”我们是真心不想进去，这酒气太熏人了。 “没事，聊会儿在走，反正不差这点时间。”说着红老爹说着让开身子，请我们进屋。我们只好跟着红老爹走进他的房间。 一进门，一股子酒香混合着其它怪味，就对着我们的鼻子先来了一阵洗礼。满屋杂乱摆放的酒瓶杂物，更让我们每跨一步都变得无比艰难。 红老爹可管这些，走的可谓是叮叮咚咚。等他坐在椅子上，还不忘招呼我们赶紧过来坐。我和大叔勉强找了一个两个相对干净的凳子坐下，开口问道：“红老爹，你今天怎么没去食堂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忘了给你们说了，我现在不去食堂了，调到后勤处的一个仓库做门卫了。算是正式队员职位和待遇了。” “那可得恭喜您了，改天您可得办个酒席，庆祝下哈！~”大叔赶忙恭贺道。 “也是团里照顾我年纪大了，办酒席就没必要了。” “那工作繁重吗?有啥我们可以帮您的吗？”大叔关心的问道。 “工作也比较轻松，带着两个小伙子，在监控室里，看看监控屏幕，检查检查机器人的运行和保养。” “那挺好的，挺空闲的岗位，适合您老人家。但您平常还是要少喝点，喝多了伤身。” “嗯，主要同一个保安室的肯特兄弟俩非要送个我几箱好酒。”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道：“你们知道的，我就好这一口，最近喝多了点。” “这酒可不便宜呀，他俩为啥送你这么。。。”我旁边插嘴问道，可是没等我说完，就被大叔大声打断，接过话头说道：“肯定是红老爹人缘好，希望红老爹日后多多照顾呗。” 红老爹哈哈大笑的接着话茬子说道：“对，对，这两兄弟太客气了，不过人还错。老实，勤快，有他两个在，我基本上都不用忙啥！~” “那他俩人还真不错，红老爹早点休息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以后不常见了。”我和大叔起身往外走，红老爹也起身送我们，边走边说着：“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我们在门口站定，大叔说道：“咱们相处这么久，关系不能断，，没事咱们也要多走动，走动，今天没见到您，月生还说想您呢？” “好的，好的，没事的时候你们常来串门哈” 你来我往，客气道别了一番，我感觉都好假。只是不常见，又不是见不到。而且他俩个的笑在我眼里更假了，虽然看上去都很真诚的样子，但我就觉他们在假笑。 回到房间，我就了当问大叔：“红老爹是不是因为我没送礼，所以把正式队员的名额给了肯特两兄弟。而且故意等工作岗位确定了才和我们说的。” 大叔无奈的笑了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先做到椅子上将鞋子脱下了，我见状没等大叔起身，率先跑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然后给自己也打了一盆热水，搬来椅子坐在大叔旁边，开始泡脚。 当脚放进热水盆后，大叔和我都‘嚯’的一阵唏嘘。只要有条件，我和大叔都会泡泡脚。这也是我们最为享受的事情。 “你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了，心里已经认定的事实。还需要别人的肯定吗？”大叔靠着椅子上，闭着眼，享受热水给双脚带来的舒适感，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我其实。。。”我有些被人猜中心事的窘迫。 “觉得对红老爹付出那么多，有什么好处却不想着我们，气不过？” “嗯”我窘迫的的低声承认。 “你觉的去后勤处工作很轻松，而去伺候别人很累很难接受对吗？” 我不知道是否恼羞成怒了，抬起头，撅着嘴，倔强的回道：“难道不是吗？”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问大叔，反而心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勇气可嘉。 “错与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么？红老爹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你喜欢吗？”大叔并没有生气，仍然耐心的开解我：“即使你现在喜欢，您能保证你以后不会厌倦这种枯燥单一的生活吗？” 我仍然倔强的反驳道：“可是他不应该先和我们商量下吗？这几个月里，我们给他忙前忙后的。我们那么信任他，可他暗地里安排好了才给我们说。难道不值得生气嘛？” 大叔苦笑的应道：“是你自己选择了相信他，而不是他做错了什么！~” “一个不够自律的人，他的话是不能够相信的。肯特俩兄弟未必就是正式队员身份，有很大的可能是预备队员的身份。你现在还生气嘛？” 我闷闷的沉思了会，回到：“我记住了，以后在遇到不自律的人，我都不会信任对方。” “好了，今天不学习了，早点休息吧。以后把书本带着，白天空闲时间比较多，有空闲时间我们就学习。” “嗯”我情绪有些低落，其中心里并不十分认可大叔说的，但有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十几天的相处下来，我们渐渐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也大致摸清楚了红鹰大尉的脾气性子。发现他并不是很难相处，但不包括喝酒之后。他偶尔会喝的酩酊大醉，对谁都是恶狠狠的，见到东西就摔。机器人都别打坏了好几次。 但大叔每次都能保持很好的尺度，一一应对。大叔曾告诉红鹰其实挺可怜的，他只是一个在强撑，其实内心很孤独。 时间久了，红鹰也慢慢的接受我们对我们也不像之前那么冷淡了。今天下班去向他道别时还给了我一块蛋糕，我没有舍得吃，想着一会到了食堂分点给辛格丽。 这段时间里我有了这个基地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我们每天工作都有说不完的话。端着蛋糕蹦蹦跳跳的来到食堂，今天晚上耽搁了会，艾娃阿姨比我们早到了一会。已经开始先工作起来了。 我跑过去主动和艾娃阿姨打了个招呼，就跑去找辛格丽了。我和辛格丽每天工作就是负责检查餐厅机器人外观是否受损，在将机器人数据进行备份。有异常上报，没有异常的数据保留7天后删除。 其实这些工作都不需要人工操作，通讯中心塔的数据库，会自动上传、备份。有异常也会自动报警。机器人外观也有专门的扫描仪，也不需要人工检查。 但通讯中心的人工作太多了，没有人愿意处理这些无关紧要，却时常出问题的食堂机器人，就让食堂自行解决处理问题。所以就有了艾娃阿姨和沃克大叔的工作。 而扫描仪器相比人工来说，人工费用比机器便宜，而且便宜很多。 “丽，晚上好呀，今天我带了蛋糕，你先别忙了，我们一起吃。” “嗯，月生，你怎么才过来，我都检查完三台机器人了。” 我拿出两个勺子，给辛格丽一个。自己先尝了一口：“丽，你先尝尝真好吃。” “嗯”辛格丽也挖了一下小块，高兴的说道：“是的，真好吃，你从哪里弄来的呀？” “晚上红鹰大尉给我的，所以耽搁来晚了。” “谢谢你给我分享你的蛋糕，我吃好了，先去检查机器人。抓紧忙完，我们去帮妈妈她们。” “你在吃点啊，那么早去她们也不会让我们插手的，她们嫌我们帮倒忙嘞。” “哪有，那是她们心疼我们还小，不让我们太累了。” “好好，你说的都对。”正好蛋糕也吃完，我举手投降状走向停放的机器。 “月生，你听说了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仔细观察机器人外观的辛格丽，回答道：“听说什么？” “今年的春猎时间已经确定了，是这个月的21号左右。” “那又怎么样？”我漫不经心的回答，嘴上说不去帮忙，但是心里还是想早点结束，去到大叔他们身边。所以主要精力还在机器人身上。 “我听说，城里会有很多家族会来我们塞纳佣兵团，来雇佣人员协助他们一些少爷和小姐进入沙漠围猎沙虫，到时候我们也有可能也会去呢？”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战斗人员，我去干吗？”我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因为去的人会很多，有些家族也会请一些战斗经验丰富的人做战术指导。所以像瑟南娜长官这样经验丰富的人，虽然战斗力不复从前，但也很有可能，会被聘请坐战术指导或者保镖，而我们作为生活助理，会被临时征调为随队扈从，跟在后面照顾日常。” 辛格丽一心二用边干活边说着，而我惊讶的停下：“真的吗？” “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的。你做好心里准备。” “嗯，谢谢，到时候我们会在一起吗？” “不清楚，只有到时候才知道了。抓紧干活吧。”见我停在在那不动，辛格丽提醒道。 “好” 我们俩将手头上的事做完，一如往常一样，待在大叔和艾娃阿姨身边聊天，但没有在聊春猎的事情。 第一卷行路 第十三章 图谱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回到宿舍我就着急忙慌的把我们可能参加春猎的事情给大叔说了一遍。大叔打了洗脚水，边泡脚边听我叙述知道的情况。 我最后还感叹道：“春猎真件好事，所有城市共同围杀那些可恶的沙虫，一定能杀的它们个干干净净！~” 大叔拿起擦脚布，擦了擦脚。问我道：“月生，你很想杀沙虫吗？” “嗯，很想去，想给村子里的人报仇！~”我虽然说的很肯定，但语气却没有太多的底气。 大叔玩味的一笑：“那有个问题，杀一只算报仇，杀一千只算报仇，还是杀光蓝柯星上所有的沙虫算报仇呢？” “那当然是杀。。”我刚想说杀光，后来想想不太可能，改口道：“杀一千只，最起码。杀光蓝柯星上所有的沙虫，我一个人可杀不完。”我理直气壮的说。 “嗯，赶紧洗洗睡吧！我们去不去还不知道呢，别高兴的太早了。” “哦”大叔真讨厌，一句话像盆凉水扑灭了我的兴奋劲头。 我还是相当期待可以去参加春猎大会的，这么多人参加，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肯定会很好玩。 连续好几天，我都竖着耳朵留意着身边人的聊天，看看是否有关于春猎的消息。每次见到红鹰大尉，我都满心期待他会说要带我们参加春猎。到了晚上我更是不停的追问辛格丽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躁动，对春猎的事情，如此上心。或许出于对沙虫的仇恨，或许也出于平静枯燥的生活有了一丝波澜。距离21号，还有8天的时间终于等来了参加春猎的通知。通知是中午的时候直接发到大叔的智能平板电脑上的。 大致说：“红鹰同意香吉城史密斯家族聘请为战术指导即为战队参谋一职。生活助理沃克、陈月生临时征调为红鹰大尉随队侍从，任职期间享受正式队员二等卒待遇。沃克收到通知后于14日到C区操场集合，开展为期5天的集训。有任何异议于今晚向所属领导汇报。若14日内不能准时参加集训，视为逃兵。实行团规处罚。 听完大叔复述完这则通知，我没听到让我参加集训，我立刻问大叔：“是我们一起去吗？” “不太清楚，但没让你参加集训估计是不会让你参加！~” 我立马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大叔乞求道：“大叔，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保证不乱跑，就跟在你身边！~” 大叔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好的，我过会去给红鹰大尉申请下” 晚上大叔去和红鹰说了近期要去集训的事情，并说道：“我想带着月生一起参加春猎，让他长长见识。” 红鹰玩味轻笑一声，说道：“任何战斗都不是儿戏，都可能遇到未知危险，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你还想带他一起去吗？” “与其愚昧无知的苟活，我更想他多见见真实的世界。增长见识见闻，希望他有机会选择未来的路。” 红鹰并不关心我们的安危，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带我去，只要到时候别拖后腿就可以了。但集训依然没有让我参加，每天我一个人到红鹰大尉这报道。除了早晚去红鹰那里一次，其它时间他几乎不找我。我就在休息室里，翻着辛格丽借给我的沙虫图鉴； 暗金沙虫王者级别性别雄性 成年期：身长直径1.5米左右。智慧级别：类人智慧 39-80智慧值。体力值： 4小时不间断移动670公里。短距离爆发跃进可在0.2秒o-2000米跃进，其背甲可展开，内有类蝉翼形状双翅辅助短距离跃进及跳跃跳跃高度500米左右背部类蝉翼双翅可用于短时间滞留空中飞行。 如类蝉翼意外损坏，损坏的类蝉翼翅膀自行脱落，一周左右时间原处可生长出一对新类蝉翼翅膀。 全身覆盖暗金甲片，防御力：一般穿甲弹伤害无效，暗子引源武器可破防。 头部：复合型口器，外部口器上下六颗巨牙如锯齿可轻易让10毫米以下S级硬装甲破防。内部口器用于进食与释放超频音波，可覆盖范围50米范围。范围内大部分生物及物体被音波震碎。范围外100米内，大部分生物失去行动力，有大概率血管爆裂而亡。 尾部：尾部顶端有尖锐骨刺，甩射初速2000m/s ，A级装甲级以下装甲可被穿透。 弱点：无明显弱点。 特性：喜欢独行，居所不定，不与同类或其它沙虫聚集。定期会选择一级沙虫进行繁衍后代的行为，不受季节，环境影响。 以虏沙虫为食物，有时攻击欲望非常强烈，会击杀所有感知内的生物，有时间则不会。攻击欲望强烈时候即使同类也有一定概率被其击杀。 猎杀优选方案：无三名以上暗子引源机甲战士在场情况下撤离。 蓝柯星综合评估危险等级：A级 附：暗金沙虫有一定的战斗经验成长性。以上数据为基础数据，有概率暗金沙虫二次进化，某方面攻击技能数据可能翻倍增长。 ------------------------------------------------------------------------------- 一级沙虫公爵级别性别雌性 成年期：身长直径5米左右。智慧级别：类人智慧 29-69智慧值。 体力值：4小时不间断移动400公里。短距离爆发跃进可在0.9秒o-900米跃进跳跃高度1.5米左右 全身覆盖鳞状甲片，防御力：一般穿甲弹伤害需在同一位子三枪以上可破甲，需要虫骨弹或者暗子引源武器可破防。 头部：单一口器，咬合力惊人，口器上下两长两短巨齿，穿透力极强。可破防A级及以下硬装甲。 尾部：三尾，尾部顶端有尖锐骨刺，甩射初速2000m/s ，A级装甲级以下装甲可被穿透。 弱点：跃起时，脐下三寸是为防御力弱点。 特性：领地意识极强。攻击一切进入领地的生物。若其它一级沙虫或者其它族群二级沙虫经过领地都会被其袭击。一般与三级沙虫群、虏沙虫群聚集。可卵胎生二级沙虫卵，有极小概率产下暗金沙虫卵。每次只繁殖一枚虫卵。 遇到危险时呼救声，可另在声波范围内的暗金沙虫进入狂暴状态，并第一时间救援。 猎杀优选方案：无暗子引源机甲战士在场情况下避免近战接触，优选远距离攻击，等待其露出破绽，将其击伤或击杀。 蓝柯星综合评估危险等级：A级 --------------------------------------------------------------------------------------------------- 二级沙虫领主级别雌雄同体 成年期：身长直径2-3米左右。智慧级别：类人智慧 29以下智慧值。体力值：4小时不间断移动400公里。短距离爆发跃进可在0.7秒o-900米跃进跳跃高度2米左右 全身覆盖鳞状甲片，防御力：一般穿甲弹伤害需在同一位子三枪以上可破甲，需要虫骨弹或者暗子引源武器可破防。 头部：单一口器，咬合力惊人，口器上下两长两短巨齿，穿透力极强。可破防B级及以下硬装甲。 尾部：有两个尾，一长一短，尾部顶端有尖锐骨刺，长尾甩射初速1380m/s ，B级装甲级以下装甲可被穿透。短尾可喷射强腐蚀物资，喷射距离10米左右。 弱点：颈部及腹部为硬皮有一定防御力，但防御非常有限。 特性：一般与三级沙虫群、虏沙虫群聚集。可无性大量繁殖三级沙虫卵。听从一级沙虫及暗金沙虫召唤。 攻击一切进入领地内的生物，同类除外。定期迁移族群。以虏沙虫为食。 猎杀优选方案：无暗子引源武器情况下，优选远距离击杀。 蓝柯星综合评估危险等级：B级 ------------------------------------------------------------------------------ 三级沙虫侍从级别雌雄同体 成年期：身长直径2-3米左右。智慧级别：类人智慧 29以下智慧值。体力值：4小时不间断移动400公里。短距离爆发跃进可在0.9秒o-100米跃进跳跃高度0.5米左右 无甲，无尾。 头部：单一口器，咬合力一般，穿透力一般。对于硬装甲伤害可以忽略不计。口器可喷射强腐蚀性物质，可腐蚀S级以下硬装甲。喷射就离5000米以内。精准距离360米。 弱点：一般穿甲弹即可击杀。另外繁殖期会变的极为虚弱。 特性：一般聚集在一级或二级沙虫身边任其驱使。可无性繁殖虏沙虫卵，一般会在春季，产卵时会独自离群，将自己与虏沙虫卵埋在一起，作为虏沙虫的出生时候的养分摄入。听从一级沙虫及暗金沙虫召唤。以虏沙虫为食。 猎杀优选方案：近战。 蓝柯星综合评估危险等级：B级 --------------------------------------------------------------------- 虏沙虫奴隶级别雌性形态略大于雄性 成年期：身长直径1.2米至1.5米左右。智慧级别：类人智慧 18以下智慧值。体力值：4小时不间断移动283公里。短距离爆发跃进可在0.9秒o-100米跃进跳跃高度0.5米左右 头部和背部有甲鳞，防御力：一般穿甲弹伤害需在同一位子三枪以上可破甲，需要虫骨弹或者暗子引源武器可破防。 头部：单一口器，咬合力和穿透力惊人。可吞噬SS级硬装甲。 无尾 弱点：除了头部和背部以外，其它部位一般穿甲弹即可击杀。 特性：一般聚集在一级或二级沙虫身边任其驱使。听从一级沙虫及暗金沙虫召唤。日常自行结群外出寻找食物，日常除吞噬一切动物及植物外，高品质矿石也其食物之一。 其生长至一定程度为自愿成为其它沙虫口粮。其肉营养价值极高。 猎杀优选方案：远程火力覆盖。 蓝柯星综合评估危险等级：单体E级群体B级 附：雌性与雄性结合卵生的虏沙虫，有概率可以进化为一级沙虫。有极低的概率可以进化为暗金沙虫。 第一卷行路 第十四章 传闻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空闲的时间过的很快，已临近出发之期，大叔的集训也快结束了。我站在集训地门口，东张西望的看着从里面出来的人，等待着大叔那熟悉的身影。周边也都是和我一样等待亲人从集训地出来。她们时不时的议论着集训一些小道消息。我也张着耳朵听了不少。 ‘咯--咚’大门开了，结束集训的人员鱼贯而出，都想第一时间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人。大叔还是那样，不在最前列，也不在最后面。只会在中部人群慢悠悠的的走出来。 此时的我越过人群飞奔向沃克大叔，一头撞进大叔里。大叔伸手将我抱起，上下打量了几下说道：“我不在的几天，有遇到什么委屈和困难吗？” 我不知道怎么地就哭出来了，哽咽道：“没有，红鹰长官，没有怎么需要我。基本上这几天都是在休息室里学习。晚上食堂那边也不用我过去了，听说有临时安排人替我们的班。” “嗯，我们先回宿舍，明天要出发了，要先收拾下行李。” “听说这次集训不合格的人员，将会被赛纳佣兵团开除是吗？”我在路上围绕着大叔问东问西。 “嗯，是的，集训时有些熟悉的面孔，现在也没有看见，想来应该已经离开佣兵团了。” 经过后勤处的时候，大叔又进去买了两瓶酒，一盒肉罐头，二斤花生米。打算出发前请红老爹吃顿饭。我当时有些不解，红老爹老是占我们小便宜。而且还把好工作给了别人，干吗要请他喝酒啊。 大叔却不管我心里的小九九。我们先回到宿舍，将所有能带的东西都装进行李包。我不解问大叔我们这是不回来了吗？大叔回到我这叫有备无患。总觉大叔有时候心很小，有时候心又很大！搞不懂他，只是一次寻常春猎，每年都很顺利，用到着这么小心谨慎么？ 我们收拾妥当，就拎着买来的东西去去找红老爹，我们刚刚到达红老爹的门口，几乎同时红老爹开门出来。 红老爹开门见到我们，有些诧异的问道：“沃克，今天从集训地出来了啦，我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呢？” “红老爹，这不是好长时间没和您聚聚聊聊天了，我带了两瓶就过来了。” 大叔举起手中的酒，展示了下。红老爹乐呵呵说道：“这么客气干啥，来里面坐会。” “月生你去食堂，打包些饭菜回来，我先陪红老爹喝点。”大叔转头对我说道。 “好嘞”我应了声，就去打包饭菜了。 我从食堂买了三盒一荤三素的盒饭，等我回到红老爹宿舍，红老爹和大叔已经大半瓶酒喝下肚了。 我瞅着他们两个推杯换盏的样子，应该没空理我的意思，我自己也很识相的将打来的盒饭摆上桌。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下开始吃着自己的那份盒饭，静静的听着他们闲聊。 “沃克，这次你们是跟哪个家族参加春猎的？” “是，城里的史密斯家族，具体是谁手底下就不知道了。” “哦，这次史密斯家族一共由三个人来我们佣兵团。分别是史密斯家族的四小姐、五少爷和七少爷，你们应该会分配到他们三个人之一的团队里。” “为啥没有六少爷？他不来我们佣兵团招人吗？”我在旁听听的有些好奇，插嘴问道。 “听说早年夭折了。”红老爹定了定神说道：“最好你们进的是四小姐的团队，目前看来这次四小姐组建的团队各方面实力最好，这样你们会很轻松，也会比较安全。” “他们三个人中谁的实力最弱呢？”看似沃克大叔漫不经心、有些醉酒的问红老爹。但是大叔眼神很清醒。 “当然是五少爷，别看他排行老五。他母亲是平民，没什么背景实力，在家族里并不是很受待见。能调动的资源和人脉也没有太丰富。” 大叔举杯和红老爹碰了一个，浅喝一口问道：“如果我们被分配到五少爷那队，该怎么办，会不会太危险了？” 红老爹刚夹了粒花生米，闻言又放了回去说道：“其实只要他不是很蠢，不冒进。应该问题不会太大。毕竟都是所有人集合在一起，统一分配围猎任务。可能分的位子差了点，但只要不碰到棘手的沙虫群，还是很安全的。” “还是红老爹遇事多，见识多。我们第一次参加，到现在还紧张的不行呢？”沃克大叔适时拍起马屁来：“红老爹，别光顾着说话，来走一个。” 红老爹喝了一口道“我也没参加过，都是道听途说。万事无绝对，以前也有狩猎队伍死伤惨重的事件，但也是极个别。” “哦，还有这事，是碰到厉害的沙虫了吗？”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了解。听说是十几年前，有个暗金沙虫竟然统一了一大片区域内的沙虫群，在狩猎队深入沙漠的时候，带着沙虫群伏击了狩猎队。结果一个人都没跑出来。” “不会吧，应该不至于一个人都跑不出来吧？”大叔对这个传闻很感兴趣，故意反问道。 “说了，你们可以能更不信了，这只沙虫都兵法。”此话一出成功吸引了我们的目光，红老爹见我们直勾勾的盯着他等待下午，很满意他制造的出的气氛效果，喝了酒不不徐不急说道：“这些沙虫，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围猎队，一直远远缀在后面。看着围猎队如果扎营，布置防线，如何穿插沙虫群，如何空地配合。” “你们知道它们等了多少天才出手伏击吗？” 我和大叔都很配合的摇摇头。他带着微笑继续道：“十几天，看着自己的同类，一群接着一群被消灭，都没有攻击狩猎队，直到狩猎队开始松懈大意。用一个一级沙虫做诱饵，让狩猎队全力围猎，而它在外围张开一张大网把围猎队装在里面。” “这么厉害！~”我不经感叹道。 “你不是不知道，听说，这些沙虫还设置长达几公里立体防御线，分批此，分区域的将狩猎队围在其中。你冲破一道，后面还有好几道伏击线等这你呢！~” “那最后这些沙虫呢？” “这个事情很严重，因为这个暗金沙虫可能二次净化，消息传蓝柯星外的停靠的联盟舰队出手，派遣陷阵士给剿灭了，不然哪有这么详尽的消息传出来。” “什么是陷阵士啊？”我好奇的问道。 “联盟手里的军团统一叫陷阵军，而里面的士兵就叫陷阵士。他们是整个蓝柯星联盟的卫士，针对外星异族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异族大规模入侵，他们必须顶在最前面保证蓝柯星人民的安全，他们没有后退的可能，就如同他们名字的含义。陷阵军是蓝柯星人的钢铁长城，他们不参与任何蓝柯星内战，不插手蓝柯星联盟任何势力之中。” 说道此处，红老爹拿起酒瓶，发现已经见底了，咋了咂嘴准备在开一瓶。大叔连忙起身拦住。 “不喝了，明天要出发了，不能喝太多了。” “还没尽兴呢，我们再喝点。”红老爹有些喝高了，大着舌头说。 “来，我先扶着您去休息吧。等我们回来在好好喝。”说着扶着红老爹走向卧室。红老爹确是也醉了，眼神迷离了，嘴上说没事。但还是顺着大叔蹒跚的回卧室躺下。 我们先将桌上的饭菜收拾干净，在把一地的酒瓶拾起来堆放一处。打来两盆水和一个拖把，帮红老爹屋子收拾一新才离去。 我们回到宿舍，也早早休息，不能耽误明天的事情。我简单的洗漱了下，躺在床上，想象着春猎的景象。幻想自己威风凛凛，手刃第一只沙虫。又幻想自己会不会将来遨游宇宙。幻想了好多，不知不觉中睡去。 第二天，大叔将我摇醒，简单梳洗后，就带着行李早早等在红鹰大尉门外。也没等多久，就接到红鹰发来的短讯，让我早些过去，我们直接按响了门铃。 此时的客厅矗立着一个神经连接机械假体。下半身是全机械的假肢，银白光亮，看品相充满了科技感。上半身臀部有个中空凹槽，凹槽上面直至肩膀部位有几排固定架，可以将身体和假肢固定在一起。外观看上去像个银亮的夹克。背部脊柱部位，从上到下是一排长长的针头。 当我还在震惊于眼前的物品时，红鹰坐着轮椅从卧室出来。 “这件仿生假肢，基本可以让我做到和普通人一样，行动自如。”红鹰自嘲一笑：“只能做到和普通一般的程度。”有些落寞的语调，不过很快调整过来了，对着大叔说道：“沃克将我抱上去吧，我打了麻醉剂。” 沃克大叔闻言，将红鹰缓缓的抱起，态度上没有一丝轻视之意。当红鹰稳稳地坐进凹槽，假肢内传来一阵机械音：“洛克伯格公司蓝柯星E型号仿生义肢3110号，请您授权！~” 红鹰抬起手臂，放在心口处，手环与义肢电脑接触后，再次传来机械音：“授权成立，请问是否此刻连接脊柱神经。” “确认”红鹰面无表情的回应。 “连接过程会产生剧痛，是否已注射麻醉？” “是” “确认连接，请勿中途退出或关闭仿生义肢。倒计时：3、2、1，开始！” 两排针头开始缓缓插入脊柱部位，直至与脊柱完全贴合。红鹰紧紧咬着牙，额头已有汗珠不断的冒出来。虽然打了麻醉剂，可是还是能感受难以忍受的痛楚。可想而知如果不打麻醉剂得有多疼。 过程也很快，不久就听见连接完成得机械提示音：“完成连接，感谢使用洛克伯格产品。” 红鹰闭着眼在努力平复状态，刚刚的剧痛，抽干了他所有得精力。大约15分钟后，开口道：“可以出发了。” 第一卷行路 第十五章 盛宴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手环上简讯说史密斯家的人已经等候在那里，当我们来到基地门口。其它家族得人也都在等在门口，有些队员也陆陆续续得登上车子率先出发了。 大叔正要去寻史密斯家族的人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朝我们走来：“您们好，您就是红鹰先生吧？” 红鹰看着来人点点头 “红鹰先生，您好”中年男子微微弯腰施礼，自我介绍道：“我是史密斯·德尼派来接您的，我叫乌伯约。” “你好，乌伯约~我们已经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出发！~”红鹰大尉说道。 “您请随我来~” 他领着我们到一处飞悬车停靠的地方，请红鹰大尉坐了进去。然后安排我和大叔坐一辆飞悬大巴车上。里面坐满了人，都是我们团里的辅助人员。我和大叔坐上最后的两个空位，车子就很快启动，缓缓升高，行驶向春猎营地。或许是昨晚没睡好，没一会儿就在车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了，已经接近春猎营地了。我抬眼望去，正好在沙丘之上，可以大致看清营地全貌。整个营地看上去就像个月牙，印刻在沙海之中。我们从营地的东北角经过，转个半弯到西北角到达红鹰大尉的所处的位子下车。 大巴放下我们就离去了，他围绕着营地依次将人放下。车厢里还有不少人，应该还要行驶一会儿。 我大叔接近营地门，就有一个机器人对我们进行扫描。核对好信息后将我们带到一个帐篷门口就离开了。搞得我们一头雾水。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我们打量起来周边的环境。周边都是错落有致的帐篷。如果没有方向感很容易在里面迷路。而我们的帐篷门口停放着一辆崭新的飞悬机车。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赞叹到“真是好漂亮的机车。” 进入帐篷第一眼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把双筒猎枪，和两发虫骨子弹。旁边的盒子里是一板普通子弹。两发虫骨子弹下面还压着子弹合格证，合格证上注明这两颗子弹是二级沙虫头骨打磨而成的。 “史密斯·德尼看来在家真没有啥地位，能给两颗虫骨子弹应该已经是极限了。”大叔猜测道。 帐篷了剩下的除了两套带有史密斯家族枫叶徽章的制式作战服意外，都是些日用品和野外口粮。 我们换上作战服，就安静等待召唤。可这一等就是两天，每日三餐有机器人配送。营地太大我也不敢走远，就在帐篷附近活动。帐篷旁边住的人都很忙碌的样子，就晚上很晚回来睡个觉，想搭个话都找不到机会。 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无聊日子在第三天结束了。我们被通知去德尼的指挥总部待命，我们正跟着机器人朝指挥部走去，天上的飞梭成批成批的从营地升空去向远方。几百辆飞悬装甲车从营地极速驶离，将营地前方卷起来整面黄沙帘幕。放才知晓春猎正式开始了。 我们也首次来到营地中德尼所在的指挥部，黄色伪装帆布盖着的巨大帐篷。我们一进帐篷就看见红鹰了，他正在关注中心位置一幅巨大全息地图投影，总览全貌的红鹰和几个对着几个方向装甲车指指点点。 而主位上坐着一个一脸无聊的少年，唇红齿白，五观很端着，主要皮肤很非常白皙。他左手边还留有一个空位，不知道是给谁的。 我和大叔走到红鹰大尉身后站定，并没有出声打扰他。站了一会，来来回回很多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感觉有些妨碍到别人了，我们很自觉的走到帐篷角落的小马扎上坐着，方便第一时间回应红鹰的召唤。 突然间的全息投影上，一个急促的摩擦沙地的嘶嘶声响起。接着画面一转，一只颈部受伤的虏沙虫在狂奔，一路上一会儿想潜进沙里遁走，被头上的无人机打了了几枪。吃痛又穿出沙地，夺命狂逃，丝毫不做停歇。 偶有绿色的血液从伤口处甩出，在沙地上标示出一道绿色的路标。不一会儿，两辆飞悬装甲车飞速抵近，顺着路标追去。 虏沙虫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衔尾追来飞悬装甲车，很快就被追上了。装甲车上放出更多无人机，举枪瞄着前面的虏沙虫。 不久之后，虏沙虫就被无人机逼到一个沙丘下面。两辆飞悬装甲车也一左一右向它逼近。此时的虏沙虫原始的凶性也被激发出来，背靠沙丘弓着虫躯，随时准备攻击近前的敌人。 “只是一只在外围觅食走散的，但沙虫群一定就在这里不远了。”红鹰略带兴奋的对主坐少年说道。同时指向全息地图：“看样子不会超过5公里范围内。” 坐在主位的年轻人，也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趣，吩咐道：“传话给总指挥部，我们的人已经发现沙虫群踪迹，是否散开搜寻?” 信息和影像传递给总部没多久，那个空着的位子突然投射一个人影，是位中年人，留着精致的胡须，扫视了下众人对德尼说道：“史密斯·德尼，干的不错！~” 德尼此时已经从主位上站起身，对着人影微微躬身行礼道：“谢谢夸奖，伦特议员。” “俊俏的少年人，你第一次参加春猎，可能有些传统，你不太了解。让我来给你讲述下。” “好的，谢谢您，伦特议员。” “不用感谢我，这是长者义务。”伦特议员说完，顿了顿，稍微提高了点嗓音道：“一般而言，猎物谁逮住就归谁，但第一只猎物我们将视为祭品。祭奠为我们文明进步做出伟大贡献的先驱。让你手下的战士将它撕碎，将它的鲜血撒向这片沙海，震慑这些外星异物。” “如你所愿”德尼再次微微躬身行礼，尊敬的说道。 哒哒哒。。。十二架无人机，十二把枪喷出十二道火舌，将眼前的虏沙虫掀翻，将它的腹部打的千疮百孔。” 见此场景，作战室内一片欢呼声起。伦特议员的影像也适时开口道：“各位似水年华的少年和小姐们。你们以后的人生注定要翱翔在天穹之上。请尽情的享受这次盛宴。” 议员言闭，通讯器里欢呼声此起彼伏。议员的话语让人为之振奋，我也握紧拳头，激动的脸色涨红。 循着虏沙虫活动半径的推测，指挥部纷纷猜测大致会在哪里？谁会先发现。 “伦特议员，我们找到了沙虫聚集地了。”一个沉着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指挥室此刻的 喧哗。 伦特议员的影像再次传来，环视四周。应该不是只和我们建立的通讯。他的视线扫过一些没有人的地方。郑重开口道：“各位，打起精神来，此时大家就要进入战场。我不免要提醒大家这不是游戏，这是真正的战斗，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我不希望有谁缺席庆功宴。现在整理你们的装备，听见号角，立即出发。” “是”所有人齐声回到。 德尼在旁人的协助下穿上了机甲，提着一柄比他人还高的巨剑，率部集合在营地门口处。门口处早就停放了好几台飞悬装甲车和机车。我和大叔并没有将帐篷里的机车骑出来，而是选择坐进一辆无顶飞悬巡逻车的后座。 呜···呜···呜····三声号角声响起，所有车辆都奔向自己的指定位置。 德尼所坐的车辆一车领先，其它车辆紧跟其后，呈箭头形状朝前飞驰。在广阔沙地上留下一道道沙尘。先前巡视回来的飞梭也再次升空，从头顶上先一步远去。 当我们行驶了100多公里后，来到一座沙丘之上停下。放眼望去，前方除了沙地，没有其它什么异常。却只见数十枚钻地弹，从空中直插沙地之下。轰隆爆炸，卷起漫天黄沙，遮天蔽日。 我们站在高出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良久待沙尘落定。出现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沙坑和无数残破的沙虫尸体。 但有更多的沙虫密密麻麻从沙坑向上冲击。而沙坑之上的天空盘旋这大量飞梭，无人机和两艘飞艇。沙坑边缘全是装备精良的武装队伍。连带着机械士兵大概得有五六千人的样子。 他们已经在坑边，沙丘上严阵以待。随着一声号角声响起，四面八方的子弹如暴雨般倾射而下，天空和地面炮弹如流星雨般坠满沙坑。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沙虫群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包围了。虫群密集的向上冲击更为致命。速度提不上来，坑上的人都不需要瞄准都可击中沙虫。还有不断的榴弹袭击，沙虫群犹如狂风压麦地，一排排，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不在有响动。 很快通讯器里传来，各个方向沙虫被歼灭的汇报声。出其不意的袭击让一切变的很简单，也很高效。 左边一个方向传来一阵欢呼声，已经有机械士兵向沙坑冲下去了。收割残余沙虫了，有带头的人，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派遣机械士兵打头阵，往沙坑地下冲。 少顷有个别身份尊贵少年按耐不住，躁动的心，驾着装甲车一股脑的也冲下去了，带动着身边护卫也都冲了下去。 引得其它人纷纷效仿，一群接着一群队伍的飞驰而下。 第一卷行路 第十六章 包围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大叔，为什么这些沙虫就这么简单被解决了？” “精细收集信息，快速的推进，立体火力集群排列阵型。让这场围猎在一个极短时间结束，让你觉得简单错觉。这中间小规模渗透，队伍的火力分配，人员指挥调配等等你见不到才是大学问。” 我看着那些已经冲下去的队伍中，已经有人手刃受伤的沙虫。举起沙虫头，自豪的仰天长啸。我被那人样子刺激到了，热血喷张，双颊通红。已经听不见大叔说什么了，只想现在也冲下去。 “啾~啾”一个低沉而又具有穿透力的虫鸣声在坑底响起，是二级沙虫，它现身了。这只领主沙虫有些反常，正常应该已经暴起，冲锋在前了。而这只竟然能等所有的沙虫死伤殆尽才出现。 可是现场的人都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已经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我的双手在袖子里紧紧握拳，又见领主级沙虫，就是它那夜毁了村子，让我和大叔流离失所，漂泊至今。 我几乎是无意识的向坑里迈出步子，被旁边的大叔一把拉住。他冲我摇了摇头，我才猛然惊醒，擦了擦头上汗珠，冲大叔点点头。 此时沙坑中的领主沙虫，被空中的火力打的惨叫连连，开始用它变态防御力顶着头上的火力往向坡上狂奔，一辆敞篷飞悬车迎着领主沙虫快速行驶。在两方即将相遇时，领主沙虫高高跃起，砸向前方的车辆。它现在只想快速扫清前方所有的障碍，但就在它跃在空中最高点，往下落的刹那。前方的车辆跳出一道快到模糊的身影，与它在空中错身而过。领主沙虫为之一顿，紧接着领主沙虫身上爆出几条绿色血线，之后斜直的重重砸在地上。 正好砸在敞篷飞悬车的面前，相距不过一米。从我们远处视线看来，就是紧贴这敞篷飞悬车砸落的。 全场爆发处山呼海啸的欢呼声，这幕景象犹如一滴水滴入滚烫的油锅。在场所有人都沸腾了，没有人在犹豫，欢呼着叫喊着纷纷冲下去。德尼也是其中之一，之前还有些犹豫，先一马当先，带着人朝沙坑冲去。 大叔却不为所动，没有跟随冲过去，而是嘴角上翘，难得的点评了下，那名一刀斩下领主沙虫少年道“这波装B，装的不错，我给他打90分。” 我也被大叔拉住没有跟随德尼冲下去，为此我还懊恼不已。直到大叔伸手递给我顺手牵羊拿来的望眼镜，我才有些平复。 但只能看着各个方向的人，奋力的驾车往沙坑疾驰，各处翻卷起来的道道沙尘，经久不散。而沙坑不时还有爆炸升起的浓烟，远远的望去犹如四面八方而来的巨龙，踏着黑云盘踞在这小小沙坑之中。 待烟尘散尽，眺望沙坑。在燃烧的沙虫尸体的点缀下，每个队伍带着自己机械士兵，清理着还有行动能力的沙虫，然后将途遇的所有尸体拖向沙坑边缘集中处理，将可利用部位留下，其它在丢弃入沙坑内。 耳畔远远的还能听见阵阵沙虫哀鸣，在沙坑斜壁上的领主沙虫，已经爬不起来了，只能发出阵阵嘶吼。 突然一只虏沙虫，跃起向一名衣着光鲜的少年咬去。“砰”一枪集中它的腹部，将它掀的倒飞。它挣扎着再次冲向那名少年，‘砰’两枪、随之倒地。沙虫身体扭曲着使劲跌跌撞撞冲向少年，‘砰’三枪、长时间的倒地不动，绿色的鲜血流淌一地。 锦衣少年，稚嫩的面容，没有恐惧，没有感到不适。好似看到一件搞笑的事情，笑容满怀。还不断催促沙虫赶紧起来，通讯器里直播现场画面，分享着他此刻欢乐。 沙虫慢慢在沙地上挪向前，而它六对复眼一直盯着前方锦衣少年。我读不懂它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它此时愤怒。因为我曾也有过类似的愤怒。 此刻我的心里没有复仇的快感，反而有些不可名状的东西。我恨沙虫，不可怜这只沙虫，但我心里觉这样的方式不对，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但就的不对。 或许没了新鲜感，没有游戏的乐趣，锦衣少年抬手示意，让身边的机械士兵进行射击，一轮扫射将在沙地上半天爬一下的虏沙虫打的血肉横飞。 鲜血刺激下，每个人都变得怪异，变成极度兴奋，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让这片沙海都变的嘈杂无比。 这样的场景，不断在沙坑各处上演，春猎的第一场收获是丰厚的。沙坑边缘堆叠几座小山般的沙虫尸山。 为了沙虫肉质的鲜美，现场开始直接半加工。搭建了几座临时加工作坊，无论那些沙虫是否还有生命，都会被摆在案板上，除去无用的部位，其它都会被分类整理收集，封存。等待被运走。 而那些只是受到轻伤沙虫，会被麻醉，装进笼子里，会被饲养造血。至此春猎第一场即将落幕。 而有些意犹未尽的人，已经在作坊边，就地取材摆上了烧烤架边烧烤，边抛洒着各种香料和调味料，准备开场庆功宴。 沙坑下除了少量还在扫尾的人，还有就是那只领主沙虫了。它被机械士兵围住，不断发出阵阵哀鸣。但却没有人去结束它的生命，只是用针管在它腹部一点点抽取它的血液。 “大叔，我们已经赢了，为什么不杀了它，为什么要让它在那里痛苦的哀鸣呢？”我有些烦乱，它的叫声让我很不舒服。很想捂着耳朵，但又怕别人看到我怪异的举动。 “它是在呼唤自己的同伴，呼唤回援，同时告知弱小的同族这里有危险。”大叔望着临时营地向远处不断抛射出去的智能地雷。“而我们就是希望它能引来更多沙虫回援。” 领主沙虫的呼唤，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断流失的血液，让它没有了精力，呼唤的间隔越来越场，声音也越来越小。 距离这只沙虫的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但仍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去呼唤。虫口上下起伏，挣扎着嘶吼出可能是它最后的一声虫鸣。声音很轻很短，在着嘈杂的环境中若不仔细听都听不见。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它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一切早已成定局。我也收回对它的注视，转向别处之时。 远处传来一声模糊回应，听的不似那么真切。而大叔却一把抱住我，三步并一步，几步跨到一辆飞悬机车前。也不解释，一把将车上人拉倒在地。一步跳上车，原地打个半圈，全然不顾别人惊愕不解的眼神，向外飞驰。 众人可能还在疑惑我们两个人怎么了？下一秒，营地上空响起了刺耳朵的警报声，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茫然疑惑？ 远处雷区传来渐渐清晰的爆炸声，恰似击鼓传花般迅速向沙坑靠近。此时我和大叔已经骑着机车跑出了，临时营地。 突然的变故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朝着爆炸方向眺望。我们没有任何阻碍玩命狂奔，已经到了最早待的沙丘坡下。 我坐在机车后座向后望去。目之所及，地平线处一个小黑点，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沙坑靠近。只见它高高跃起，一声怒吼，激荡四野，在沙海之中回荡。震慑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天空中六架飞梭成箭头排列，向着黑点迎面极速冲去。同时通讯器里传来伦特议员的声音：“二号飞艇向目标前行拖住它，地面所有侍从，近卫带领各部机械士兵前进，组织两道防御线。快，要快。”伦特议员语速很快，声音现在早已不付往昔的从容，尽显慌乱：“其他人，快撤，什么都不要关了，赶紧后撤。” 营地全乱套了，每个人都莫名的心惊，慌不择路。有背景的人，这在让飞梭降落，迅速登上飞艇逃离。而更多的人如没头苍蝇似的挤在一起，半天都没跑出沙坑范围。 天空中的一声爆炸声，让所有人又抬起头远远望去，弥漫四下的火花和碎片之中让所有都辨认出，来的是何物。 暗金沙虫 在场所有稚嫩少年少女，都将永远无法忘记眼前的一目，暗金沙虫，尽展双翼在飞梭之间来回跳跃腾挪，飞梭一架接着一架坠落，较远的一架飞梭飞快向上爬升之际，被暗金沙虫尾巴的骨标，射中在空中起火爆炸。 大叔骑着机车已经跃下沙丘，沙丘阻挡住我的视线。仍然可以听见通讯器里纷乱的声音。有无助哭泣、有不可置信、有大声求助和一直不曾断绝的爆炸声。 攻守易位，前一刻还睥睨一切，傲视万物，但仅仅在极短的时间丑态尽出，脆弱无比。 当我们行驶远离沙坑，越过下一个沙丘，就见无数沙虫层层叠叠的向沙坑包来，我们趁着包围圈没有闭合之时，从中间缝隙穿过包围圈。不敢想象沙坑里面的景象，这么多沙虫好似无穷无尽，来不及逃走的人，结局该是什么样的？ 第一卷行路 第十七章 逃离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落日余晖，红云漫天。我和大叔驾驶着飞悬机车风驰电掣般冲向残阳映照之下的月牙营地，从月牙的最南边接近营地顺月牙边朝德尼部所处的地方驶去。 同时月牙营地内，也冲出几辆飞悬机车朝我们迎了过来，双方相遇前减速缓缓靠近。 待双方离近，有停下的趋势之时，大叔压低嗓子，让人觉得有些嘶哑感朝着对面的武装人员喊到：“是暗金沙虫袭击，快给城里报告。” 迎面而来的几辆机车缓缓停稳，距离十几步左右，举枪对准我们喊道：“通报身份！~”同时扔过来两瓶水。应该是看我们长时间的驾驶奔逃嘴唇已经风干开裂了。毕竟例行的检查防范，我们是蓝柯星人，大概率不是敌人，还是比较友好的对待我们。 “我是沃克，这是陈月生，塞纳佣兵团派驻德尼部战术顾问红鹰大尉的侍从” 大叔很利落的回答，然后下车将掉落地上的两瓶水捡了起来，递给我一瓶。之后将办理的营地出入证明掏出来，举起双手缓缓走向对方。 走了七八步，有一名坐在机车上的武装人员，举枪示意停下。大叔顿时停下，做了个缓慢的扔递动作。在对方点头同意后，扔向对方。出入证明在将要落在机车前方时，被他旁边的同伴伸手接过。开始扫描核实身份信息。 “当时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刚刚核实好我们身份的武装人员问道，同时走近将出入证明递回给大叔。周边的人也同时放下枪口，解除警戒范围。 “红鹰大尉因伤下半身没有了，现在只能用仿生假肢行动，但他的假肢是最近才刚刚连接身体的，让他有些不舒服，让我们回来取医疗针剂缓解下疼痛。我们收到命令从营地出来有一会了，才在通讯器里知晓的情况，所有了解的可能还没有你们知道的多。”大叔皱眉说道。 “那你们就抛弃同伴自己回来了？”其中一个武装人员，有些语气不善的问道。 “在得知临时营地遇袭击，第一时间我们有往回救援，可是刚掉头行驶上一个沙丘，就见沙丘下四周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沙虫。” “看样子是在围绕沙坑的临时营地外围地形成了一个大圈，才朝着沙坑营地包围过去，沙虫群实在太密集了，范围太广了，我们饶了大半圈，都没见到包围圈的缝隙。” “而且沙虫群也发现了我们，开始追击我们。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回来了。”大叔的表情很到位，说道结尾时脸色渐渐的变的煞白，额头上也沁出一片细密的汗珠，让人看就是后怕的表情。 “你们的身份已经确认了，关于你说的情况，我们在春猎结束后会进行核实。现在营地留守的人大部分已经撤离了，这里将作为临时第一道防线，你们暂时编入第二梯队防线。稍后将会发调令给你们，请收到定位后，立刻出发去第二防线。”那几名武装人员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大叔急忙上前喊道：“我们可以先回之前的帐篷拿点东西吗？”见那几人停住回头，大叔加速语速说道：“红鹰大尉的药品我们得带着，而且我们需要换辆机车，我们帐篷那里就有能源充足得机车。我们很快得，不会耽搁太久。” 领头的人蹙眉，略微犹豫了下，就点头同意了。 我们站在原地再三感谢，在这些人调头走后，我们才急忙冲回原先的帐篷。不知道暗金沙虫会不会追过来，我们可不敢赌，必须争分夺秒逃离这里。 我们回到原先的帐篷，将自己背部背起来，在将必要的生活物资，放到那辆崭新的停放在那的机车上。我们并不打算在回佣兵团了，也不会去第二道防线。大叔简单给我说下我们的现在的处境，如果红鹰死了，回到佣兵团也会被视为逃兵，日子不会好过。红鹰死了，我们却能完好回到佣兵团了，本身就是一种背叛。 如果红鹰侥幸没有死，活着回来了，我们的谎言很快就被拆穿，都不用回佣兵团了，在月牙营地就可以被视为逃兵，被处决。所以不管什么情况，我们都回不去了。 我们在将物资都装上车，见还有富裕的位置，就将目光看向其它帐篷。时间问题我和大叔一人搜索一个帐篷，不贪心，拿完就走。 这个举动可谓让我们收获满满，银白雕花双管短猎枪一把。虫骨子弹八发，普通子弹42发，两把制式直刀，蓝柯星币3820枚。可以说我们幸苦半年多都没有这次得来零头多。 将东西都收拾妥当，没有在耽搁什么，迅速驶离月牙营地。刚刚离开没多远，只见数十枚导弹拖着长长尾焰划过长空，看方向应该是去沙坑的。片刻后天空中传来轰鸣声，无数的飞梭和飞艇遮住这片天空，也朝着沙坑前行。 来自天空的压迫感，让我们没有逗留，将马力开到最大，极速逃离。 我们先是在一座沙丘下，拆除了定位和通讯系统挖了个沙坑埋了起来。接着让这辆机车和大叔在村子里的那辆机车一样，除了行车电脑，其它功能与配件统统剔除了。 “大叔，我们去哪里？”我有些疲倦的问大叔。我好似已经习惯了，每隔一段时间问以下这个问题。 “我们拿着钱先去找白皮猪，换些物资在做打算” “好的”我有些萧瑟，好像自从离开村子之后就没有家的感觉了。 大叔骑上机车对我说道：“等离开这里到了安全的地方在说吧！~难保不会有人会想起我们来。” 大叔俯下身子，伸手将我拉上机车，开始向曾经来时的方向飞驰。 或许是我和大叔对于其他人的生死过于渺小，即使我们做了逃兵，也没有第一时间追剿。像是一件被人遗落在角落里的物件，也许会在某天想起来，但肯定不是现在。 我们很顺利的绕开第二道防线，并在沙漠里穿行了三天。终于找到来时的那条古河道，我们还是很小心的昼伏夜出的赶路，白天我和大叔挖了一个大坑，盖上伪装布，只留下前后两个通风口。 安静在坑中休息，从天空往下看基本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而且白天地表温度极高，让大半寻人设备都无法探测到我们，而且不至于找两个人投入太多的资源与精力。所以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几天高强度的赶路，能让人安静在坑里睡上一整天。 残阳余晖照耀下的沙漠金黄璀璨，我通过通风口望向远处的地平线，开口问道：“我们以后都会这样吗？” “或许吧”这是大叔第一次不确定的口吻回答我。 我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他道：“难道我们不能在找个村安安静静的的生活吗？” “怎么厌倦了现在的生活了？”大叔坐直了身子反问道。 “不知道，只是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害怕，我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说道着我顿住了，想了想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现在自己内心真实的感触，说不清，道不明。无奈的说道：“大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这段时间，你见过的人和事超越你了承受的范围，有些不公，有些压抑，你想逃避也是正常的。” 我想张口打断说自己没有逃避，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其实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美好，只是你还没有见到、听到、遇到。我也不想给你长篇大论，讲道理，我也讲不好，但有一点，不用我讲，你自己也感受的到了，你没有能力背景想在这个社会上立足，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只有自己努力争取，没有选择，也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 “那怎样努力才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呢？”我有些赌气的反问道。 “不知道！~人生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条是路行：你想懦弱的在一个小村庄生活一辈子，你就要忍受一辈子枯燥乏味的生活。 你想让人给你安排好生活和工作，就等于把自己的一生寄希望于别人。那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在于你自己能忍受什么。 你的人生道路的终点是固定的，你无法选择。你只是在这条路上行走而已。 另一条就是行路：行走之下皆可变成你的道路，天下皆可去之时你才有选择的权力。” 天已经渐渐黑了，沙漠的夜晚都来的比较快，大叔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将伪装布折叠好，在机车上固定。 拉起还在发愣的我，说道：“我把我能教给你的都会教给你，我只希望你自己得人生能由你自己决定！~” 坐在飞驰的机车后座，怔怔的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我释然了，虽然有些道理我不是很明白，但最起码大叔不会骗我。 第一卷行路 第十八章 变化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我们终于安全的回到离开了几个月的垃圾山，貌似垃圾山又高了许多。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选择在沙漠里待到到天黑之后，进入垃圾山下的棚户区。天黑之后，我们将自己伪装成之前拾荒行者的打扮，悄悄地从垃圾山一侧摸进棚户区。 刚刚踏进垃圾山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可就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这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的道路，铺满了小石子和细沙，平整干净。从前随风乱飘的垃圾碎屑也不见踪影。道路两旁曾经破败无序的铁皮窝棚，现在成了简易合成板与铁皮拼接的板房，外观也刷上统一的蓝颜色的油漆，整体看上去井然有序，错落有致。 进入这里走了好一会，一个拾荒行者都没有见到，反倒是我们这样的装扮，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有种错觉我和大叔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了？这里还是曾经的垃圾山吗？还是与垃圾山相似的小镇？ 不过很快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希瑞司大叔带着两个人，迎面向我们走来。 “沃克是你吧！~”希瑞司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额”我和大叔一脸窘态，大叔干脆利落的将头罩一扯，像什么是都没有发生似的回答道：“嗯，是我。” 希瑞司哈哈大笑上前，邀请道：“我一猜就是你们，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我那坐下来聊。” 伸手示意跟着他走，他与大叔并肩走在新铺的路上。路很好，没有不平整的地方，不用低头看路了，以前可经常被绊倒。 希瑞司指着道路两旁屋舍，开口说道：“是不是有些认不出来了？” “嗯，变化很大.”大叔点点了头，表示肯定，之后问道：“这都是你弄的吗？” 希瑞司微微一笑道：“现在的垃圾山，是大家的垃圾山，很多事都是垃圾山众人一起做起来的，我一个人可没这么大的能耐。” “已经做的非常好了，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叔说的很真挚，不是刻意的恭维。 希瑞司大叔嘴上说一般般，但是自豪得意的表情却是很诚实的表露出来了。 “我将原先杂乱的拾荒行者都集中起来登记管理，凡是愿意登记，听从管理的都可以分到这样一间合成板房，虽说不大，但最起码能遮风挡雨不是”系瑞司边走边介绍着。 “取缔了所有蚊子商人的交易资格，让他也需要重新审核，通过了审核，必须建立一个固定交易门店，明码标价。减少了以前的暴力，但相对的稳定了，竞争压力也小了。” “希瑞司大叔，你真厉害，垃圾山现在是改天换地的变化！~”我也不由得称赞道。希瑞司展现的才能让我吃惊不小。 听到我的称赞，希瑞司嘿嘿笑着道：“我待在垃圾山的时间太久了，这里已经让我难以割舍了。既然有机会，当让要让这里变得越来越好了。”希瑞司同时停住脚步，抬头看着远处的垃圾山，继续道：“月生，以后就不要叫我希瑞司了，希瑞司已经早在20年前死了，你可以叫我艾森豪格或者简单点叫我豪猪都可以！~” “那我就叫您豪格大叔吧”我想起一路上上还没有见到的拾荒行者，顺势问道：“豪格大叔，现在的拾荒行者拾荒还像以前那么危险吗？” 豪格大叔伸出两个手指，旁边一直跟随的人，立刻放上去一只烟，另一名已经掏出火机在手。等豪格将烟放在嘴里，火机已经点着递了过来。 豪格大叔深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示意了先继续走，边走边缓缓开口道：“这个世界没有不劳而获的生活，蚊子商人可以出让利益，换取稳定生活。但拾荒行者能出让什么？他们依旧需要上垃圾山拾荒，也依旧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拾荒行者的宿命，也是这些拾荒人自己的选择！~” 豪格说的这些话略显的沉重，让大家也都没有开口在聊下去的兴致。好在很快到了，现如今豪格大叔的住址，竟然曾经秃枭的二层小楼。 我今天的惊讶有些太多了，每件事情都让我吃惊不小，我情不自禁的问道：“豪格大叔，你现在就住这里？” “对啊，有何不可？”豪格打趣的反问道。 “额，没有，我就是想想问问？”我说完就好后悔了。旁边的人都在哈哈哈大笑，我只好有些脸红的底下头。 率先走进一楼大厅，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墙面上凹凸不平，布满了弹孔，地面是由巨大的石块砌成的，这么大的石块光运过来的费用就不可想象，这地面造假价一定不菲。可是现在已经坑坑洼洼，到处爬满了裂纹。 大厅中央摆放这一大两小的一套沙发，也是缝缝补补，打着各样的补丁。几个沙发腿也被重新固定过了。 豪格大叔执意让我和大叔做主位大沙发，推托不过，我们也只好坐下，他对旁边的一个人说道：“火狐，你去喊铁尘，树根，阿泰几个一起过来，在弄点夜宵过来，我们喝点。尽量要快点。” 那名叫火狐的人：“好”利落的转身出门安排去了。 大叔看着弹孔满布的墙壁问道：“这里怎么不找人修葺下？” “不想折腾，有些事情看淡了，装修的在好又有什么用呢，到最后还不是变成断壁残垣。”言语间有些萧瑟之感，豪格大叔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大叔，大叔没有拒绝，接过来点上，俩人一阵的吞云吐雾。 “我觉的这样挺好，时刻警示自己秃枭是怎么死的”豪格深吸了口烟继续道：“当时你炸出来的打洞还在呢，我就用铁皮糊了下，你想不想去二楼看看？” 大叔闻言一笑：“这次来是像找你换点物资，我们就离开了。” “你们刚来，要不多待几天在走，休整一段时间，正好看看现在的垃圾山，也许你们会喜欢上这里，就不想走了呢”豪格说完，平静的看着大叔。可以看出他是真希望我们留下的。 “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大叔也很正式的回答道。 “好吧，今天不聊这些了，楼上有热水，要不你们先洗个热水澡吧。解解乏” 大叔摇了摇头看向我，我心里其实很想去，但也摇了摇头。 “我们以后还要经常麻烦到你。” “没有的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啥需要你们尽管来找我。”正说着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循声望去，是几个人端着一大盘的卤肉和几瓶酒走了进来。 “老大，现在就简单弄点，炒菜也太麻烦了，正好铁尘那有十斤的卤肉，弄了点咸水豆子下酒。您看行不？” “嗯”豪格大叔点点头，转头对着大叔说道：“我们简单对付一口，这个点了厨娘也睡了，明天让你尝尝她的手艺，可是这里的一绝，没得说。” “不用客气，这些都是硬菜，正好下酒。”听到大叔随和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轻松一笑，拉近了不少的距离感。 大家走向餐桌，又是一番主宾座位的谦让，最后还是沃克大叔将豪格大叔强按在主卧才作罢。 我们则坐在主位左手边的两个位子，见我们落座了，其它人也陆续跟着坐下来。 坐定就见豪格大叔举着酒瓶说道：“来，把酒瓶都举起来，我们先走一个。”大家纷纷举起酒瓶齐喝了一个。 豪格大叔抬手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沃克，我和他是秃枭一战时候认识的，他可救过在坐很多人的命。大伙敬沃克一个。”再次众人齐喝一口，接着介绍道：“这是陈月生，他是沃克的侄子，以后也是大家的侄子！~” 我见状急忙端起水杯，站起来敬向众人：“各位叔叔好，我以水代酒敬各位叔叔一杯。” ‘好’众人也不含糊，都说了句好就举瓶大喝了一口。 “这是你火狐叔，最早发现你打听我的信息的就是他。” 火狐接口道：“你还小，被发现不丢人，以后利用自己年龄小的特点接近别人时候，也要讲究方法，特别在问话的时候不要太直接，这样容易引起别人的警惕。” “谢谢，火狐叔的教导，我以后会小心的。” “不错，来爷俩走一个”我弯腰举杯先敬。 接着豪格大叔介绍火狐身边的那一位：“这是你铁尘叔，对了，铁尘你要先敬沃克一杯，当时可是从你手里抢过炸药，冲过去炸的小楼。才知道里面还有机甲战士，别人不知道能不能活，你肯定现在只能缅怀了。” “不用谢，全在酒里”沃克大叔率先道：“月生，我们三个一起喝一个。”言毕，举瓶大喝一口。 铁尘叔也是哥木讷的汉子，也没有啥言语，直接抄起酒瓶，顿顿干了小半瓶下去。看的周遭的人直夸好酒量。 “这是你树根叔，那晚就是安排他去给秃枭报信的，你们应该见过吧？” “嗯，那晚天太黑了，没看清楚，现在记住了。” “你这小子，来一切都在酒里。” “那坐你旁边的是你阿泰叔。” “阿泰叔”我敬道。 “初次见面也没有啥送的，这把小手枪送你防身。” 我有些不确定应不应该拿，转头见大叔点点了头。“谢谢，阿泰叔”我接过手枪说道。按捺住心里现场把玩的冲动，将枪收好。 此时火狐接话道：“还是阿泰脑子灵光，我们怎么没想起这茬呢。月生啊，明天我们在送你见面礼哈！~” “谢谢，各个叔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就不用破费了~。能认识几位叔叔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几位叔叔闻言都开怀大笑，连赞我机智。笑声过后，豪格大叔特意对我说道：“你阿泰叔，以前是野狼帮的。现在有些放不开，斤斤自守。但他人很好，也有见识，以后要多学着点。”豪格大叔边说边散烟给众人：“过段时间，叔叔们联手送你一张船票做见面礼！~” 第一卷行路 第十九章 挖坑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听见船票两个字，沃克大叔神色一凛，对着豪格问道：“是约克城？”听见船票两个字，沃克大叔神色一凛，对着豪格问道：“是约克城？” 豪格神色平常的说道：“嗯，但不是现在，也不会是我们主攻，我们最多打打下手，但几张船票还是可以分到的。” “嗯，明白了，到时候算我一份。”豪格大叔来了兴趣追问道：“你对这事也有兴趣？” “我想让月生参加下，有些东西还是需要他自己争取的!~”大叔面色入常的说。 豪格大叔面色一呆，有些张口结舌的说道：“没有这个必要吧，那可不是玩游戏哈！~” “有些事情早晚要经历的，不在乎年纪大小。”大叔回眸看了看正在啃卤肉的我，平静的说道：“拾荒行者不也用命在搏吗？没有谁的命就金贵！~若命薄如纸，也算少受世间苦楚。若命不该绝，这就是他冲天之基。所以我在想既然是在搏命为啥不搏大点呢？” 豪格大叔讪讪一笑，不再追问。岔开话题说起了他们和野狼帮前段时间的争斗，这话题一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那天如果打败的野狼帮的过程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出来。最后将野狼帮四帮主银狼俘虏了，并用他换取了垃圾山的安宁。“那一日故意放回一人回去报信，让野狼帮知道他们四当家的被俘虏了，派个管事的来赎人。你猜怎么着？”火狼叔对我问道. 我有些懵逼，你们聊的好好的，突然问我一句，我真有点接不上来。只好摇摇头表示想象不出来。 火狼叔也没有卖关子，直接继续说道：“没曾想野狼帮的大当家的，直接单刀赴会。到了垃圾山根本没把对着他的枪口当回事情，挑明来意找我们老大单独聊了将近有4个小时。谈完潇洒的转身离去。真是个人物！~” 其它叔叔们也接口称赞其人胆气、谈吐气质。一场宵夜，宾主尽欢。散场之后，大叔和豪格坐在大厅门口的石阶上，望着月光映照下轮廓模糊的垃圾山，抽着烟聊着什么，我实在太困了，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这次睡的很深也很香，连谁将我弄到楼上睡的的都不知道。当我醒来时，豪格大叔已将我们需要的物资准备妥当。我见他与沃克大叔正站在院子里聊天，我就径直走过去。 豪格见我走过来，说道：“醒了？最近是不是累狠了吧！~昨晚睡的可够深沉的。” “嗯，昨晚睡的真香。”“你要是喜欢这里，要不以后就留在这里吧，叔带你吃好的、喝好的。”豪格大叔微笑打趣道。 “谢谢，豪格大叔的好意，我还是更喜欢跟在沃克大叔身边。”我向大叔那边靠了靠。沃克大叔摸着我的头道：“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你们留下吃过午饭在走吧，不差这点时间，我已经让厨娘都准备好了。” “豪格，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和月生还有一大段路要走，不能在耽搁了，等下次来我们在一起好好喝一场。” 大叔说话的同时，将两大包物资扛在肩头。“好吧，那我也不勉强你们留下。”见状豪格预言又止，摇了摇头没有在言语什么，将我们送到垃圾山外，叮嘱我们道：“有什么困难就直接来找我” “嗯，你就送到这里吧，以后我们会定期回来的。至于跟你说的事情，你准备好了记得提前给我说下！~” “嗯，我知道，不会这么快，但也就应该是这两年内事情。” 大叔点点头，带着我坐上机车，我朝豪格大叔挥挥手，再见。 “保重” “大叔你也保重啊”沃克大叔启动机车缓缓驶离垃圾山，我回头看着豪格大叔还是像上次一样站在路边目送着我们离开，但这次身姿挺拔了许多。 我们经过两天行驶，又回到了我们最先的地方。 火星村 物是人非，往昔热闹的景象已经不在了，到处是断壁残垣和星星点点的白骨。不知道这些白骨里面有没有村长、大娃、二娃、小株、娟子、黑妹、大牙····~他们的。曾经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不知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将脸埋在大叔后背无声的痛哭。大叔没有停车，也没有管坐在后座哭泣的我，驾驶着机车绕着村子跑了一圈，见沙虫早已退却。才缓缓驶进村子，村里已然是一片废墟。 回到原先居住的小院子，院子里只剩下一堵墙还在。其它的都已经倒塌碎裂开来，细碎之下找不出一处完整的地方。 “我们先在这里将帐篷支起来”我们将车挺好，放在一个随时可以出发的位子。将帐篷支起来，将车上的一些生活用品搬进去。 开始去将散落各地的碎骨片一块，一粒，一把收集起来。准备埋起来，好让他们入土为安。 回到村子见此情景，我和大叔的内心都很沉重和悲伤。 村里人都很勤劳、很善良。却突遇如此之大的变故，除了我和大叔逃出来了，是否有其他人逃出来了至今仍未可知。 我也渐渐明白大叔的用心良苦，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绝对的不公平，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可奈何。想要安身立命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弱小的人有些事情根本不由得你选择。只有自身强大的人才能突破枷锁，自由的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从村子出来至今，一直颠沛漂泊，居无定所，这就是弱小的代价。不能怪世界的不公平，反而世界是公平的。就如那晚豪格大叔酒后的一句话：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有~那日后也是要还的。 “大叔，我要变强”我看着手捧着的细碎白骨，对着大叔道。 “想变强？”大叔重复了一句。 紧接着说道：“想要变的强大，先从第一步开始，任何事情靠自己”大叔停下手中的活计，直起腰，异常郑重的对我说道：“就现在你独自挖一个可以容纳村里所有人尸骨的坑，好好安葬他们，如果你觉的不可能，你不行，那就不要说什么变强大的傻话了。以后你就呆着这个小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吧！~” 没待我回答，大叔很自然将后背插着的小铲子摘下丢在我脚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目送着他离去，没有张嘴去喊他。我默默的拾起小铲子，这次我很坚定，我没有想其他的，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拖延。 一铲子，一铲子的刨这土，心里估算这白骨数量，计算着需要挖着土。想了一会儿，我发现不知道要挖多深，也计算不出来，反正就是很深很大就对了。 当挖了一个浅坑出来，我休息了会。此时已经月上树梢头了，我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其实有想着挖地好累，要不~回去吧。我甩了甩头，将这些想法甩出去。我也在此时发现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已经回不到几个月前了，再也不会蜗居在这个小小村子里过一辈子了。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挖，渐渐的我休息次数，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渐渐的我不知道的挖到哪里了，挖的怎么样了。疲惫至极的我，嘴里念叨着还不够深，还不够大，整个人如机械般的一铲子一铲子的挖着，直到体力透支，一头栽倒在坑里。 我趴在坑里，喘着好一会粗气，我才挣扎着翻了个身子，才发现自己已经挖了有我俩人高的大坑。 我笑了，是胜利的喜悦，是完成一件艰难事情的兴奋。头顶也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点点光亮缓慢的接近坑边。 是大叔来了，只见大叔站在坑边，看着自己带来的手电筒道：“知道吗？人这一生会犯很多错误，而且是在你意向不到的时间，地点。莫名其妙、突然而至，就像你现在一样，我让你挖坑，没让你把自己陷在坑里。” 大叔的话，像是一柄重锤敲在我的心间。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笑容也随之凝固在脸上~ 耳边又传来大叔话语：“但犯错不可怕，如果你能自己从这个坑里爬出来，那么这就不是错误了。你以后会犯很多错，遇到很多很坑的事情，谁能帮你几次，只有你自己才爬出来。” 大叔面无表情的蹲下盯着我眼睛说：“不过现在我可以帮你拉出来，但只有这一次咯！~” “大叔太晚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只是在欣赏好久没见到的星空，这么个小坑我一会儿就上去了。”我这次很坦然，也没有害怕，更没有担心什么。其实我想的很简单，如果这点小坑，我都爬不上去，就将我埋在这里吧！~ 大叔站起身畅快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明天早上我给你送早饭。” 我拼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强撑着站起来，我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亮，不知道距离大叔给我送早饭还有多久时间，我只知道我没有时间休息恢复体力了。汗水沁湿了整个鞋底，一只鞋脱胶让我险些滑倒，我脱下鞋子靠向坑壁，将十根手指深深的扣入坑壁内用劲，抬起右脚，用大脚趾在坑壁上一点一滴的扣出一条小坑，借力往上爬。 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爬上去，也不去想用什么办法往上爬，仅凭着最原始的本能去爬，去做，去拼。 第一次没抓紧跌落，第两次脚没有踩稳滑落，第三次脱力摔落~我也不记得我摔落了多少次，又有多少次喘着粗气，想着算了吧，就这样躺在坑底等大叔早上来接我吧。 只要有这些退缩的想法在我脑海里闪现，我就咬着牙挪到坑壁下，用可能是最笨的办法也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一点点的向上攀爬。有时间想着退缩，说明我还有力气爬！~ 两只脚的大脚趾已经没有知觉了，我就用大脚趾抵在沙坑上，用脚踝旋转一点一点在坑壁上刨出一个落脚的浅坑，借力向上爬。 左脚固定住，右脚上，右手抓紧，左手上。我浑身用劲，实在挪不动，就歇一会，在用劲网上挪，挪不动在歇息一会在使劲往上挪，抓紧一处歇一下，踩紧一块，向上登一步。 当我爬上坑边，就看见一双大脚站立在那里，我仰头看去，是大叔欣慰的笑容，我说话，却发下嗓子哑，发出的声音很轻，也不清楚。我硬提一口气，嘶吼出声：“我做到了！~”我听见大叔又连说了三个好，一声比一声高。 我还没有完全爬上来，大叔没有去扶我，我也没有停下等他扶我。我咬着牙，重复着这一夜已经非常熟练的动作，抓紧扣住，踩紧往上登一步，直到我完全爬出坑。翻滚着躺倒在坑边沿。 我的记忆就停留在，大叔抱起我说道：“走，我们去吃早饭了。”我便沉沉的睡去. 第一卷行路 第二十章 拾荒小镇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一张陌生柔软的床上，全身上下有一种撕裂的疼痛，抬眼四顾，眼前房间里的格局和装修都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两个床头柜，其它啥也没有。四面白墙，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破口，其中一面靠外的墙上还有个大洞，简单用铁皮封住了大洞。 我努力咬着牙抬起手臂，剧烈的疼痛，情不自禁哎哟的叫了一声。额头也开始冒汗，看见五根手指头都包裹着纱布，还有隐隐的刺痛传来。比起身体的疼痛，陌生的环境更令我着急不安，急于想知道，我现在哪里？大叔在哪里？ 我的身体怎么了？很多疑惑不停在我脑子里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仔细观察四周。眼前墙上的大洞让我有些记忆，好像听豪格大叔提过的很相似，难道这是垃圾山。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安定了不少，心中越发肯定，除了这里我想不出，我还会在哪里？ 大约有半小时左右，一个大婶出现在门口。在她粗壮的腰上系着围裙，端着一碗面疙瘩走到我床边。 见我挣着眼睛，惊呼道：“啊哈，你醒过来啦。我现在去告诉豪猪去，你等着哈” 她将面疙瘩朝我床头柜一放，风风火火的大踏步离开，我张着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我想让她先将面疙瘩递给我在走，可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喊出声啊。 我是真的有些饿了，也渴的不行。我咬牙举起手伸向床头柜想去拿碗，可尝试了几下，果断放弃了，身体一用劲就疼，疼的我冒了一身白毛汗。 我伸头一点点的挪向床头柜，眼见我的舌头就快碰到碗了。此刻门开了，豪格大叔走了进来。 看到我醒来甚是欣喜的表情，径直走过来，将床头的碗拿在手上。然后又将床头柜当成凳子推到自己屁股低下坐下。 我也很兴奋的看着他，准备等他坐好了，我打算先让他先喂我吃面疙瘩，我都馋的不行。 却只见他先咕咚咕咚自己端起面疙瘩，灌了几大口，开口道：“小子醒啦，你可是真能睡，睡了得有三天知道吗？” 我看着他手中的面疙瘩碗，舔舔了嘴唇，道：“沃克大叔，他人呢？没和你一起过来吗？” “嗯，他说有件东西必须要亲自取回来，少则三五天，多则一年多，一定回来接你。” 我听到大叔一个人离去了，我有些着急，挣扎的想做起来。 豪格立马站起来，一手端着碗，一手按着我，劝解道：“你先别激动，他很厉害的，说了回来接你，一定回来接你，你还不相信你沃克大叔么？” 其实豪格大叔不按着我，我也起不来，浑身疼的厉害，浑身劲根本是用不上来。豪格见我没有挣扎，也重新坐了回去，可能他是真的渴了，一直在那里吸溜着面疙瘩。 我被他吸溜声给弄急了，咽了咽口水，赶忙开口问道：“我的身体怎么了，浑身疼的使不上劲。” “你这是用力过度，没啥大事。这几天亏了厨娘天天给你按摩，不然你连手都抬不起来。你十个手指的指甲盖和你两个脚拇指盖，都给你拔掉了，等过段时间就能长出新的来。” 豪格见他说话时候，我老是舔舔嘴唇，咽着口水，目光渴望着他手中的碗。停下话语对着我指了指手中的碗，说道：“想吃？” 我感觉我眼角湿润了，你是终于醒悟了吗？我用力点点头。在我用殷切的目光注视下他表情严肃，双手端碗，咕咚咕咚开始灌进自己嘴里。 喝完还不忘，将碗里的残渣舔干净，才对我说道：“不好意思，喝完了，你应该早点说的。” 我生无可恋的躺平在床上，我已经实在没有精力吐槽他，有气无力的问着：“大叔，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有，让你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自食其力。” “就着一句？” “就这一句”豪格大叔很肯定的回道：“不过有交待我，不要对你有特殊照顾。” 我有些茫然问道：“真没有其它什么事情交待了吗？” “他是没有了，但我有啊”他看着面疙瘩碗，咂咂嘴，有些意犹未尽。 我干咳了一声，想着你倒是说啊 他回神嘿嘿笑着说：“是这样的，在这里你得要自力更生，所以能从你醒来这一刻开始呢，你用我的任何东西都是要付钱的。”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他可能觉得有些过份了吧，又继续道：“我也不是刻薄的人，今天算你免费，以后每个月你在我这里生活费用呢，可以先欠一部分，但欠得钱呢~是要付利息滴哟。” 闻言我认命般的闭上眼睛，对豪格说道：“请让我在独自享受下这张床的柔软，出去请记得带上门，谢谢”我闭上眼睛抓紧在睡上一觉，明天可要我自己花钱买了呀。 豪格笑呵呵的，端着碗，朝外走，到门口还不忘说句：“赶紧做个好梦哟~” 我…… 在厨娘洛饼大婶的悉心粗暴的按摩下，我终于在黄昏时分，杵着一根不知道拿给我找来的破旧拐棍下楼来，虽然有些刺痛，双手双腿用不上什么劲，但还是能勉强拉吧拉吧的向前挪步。 豪格大叔正坐在大厅门口石阶上，看着远处的落日余晖。 我在楼梯口喊了声豪格大叔，他没有回头，我缓缓的挪过去，艰难的坐在他身旁。 他将拿在手中的两张烧饼分我一块，我接过来张口就咬，我是真的饿了，嘴里塞的满满的。 豪格大叔突然冒出一句：“这张饼开始算钱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搞噎住了。豪格大叔哈哈大笑，拍着我的后背。 我咳了半天，终于好些了，埋怨道：“豪格大叔，不带这么玩的。” 豪格嘿嘿笑着，没有言语。 我们俩个都很默契的继续默默啃着饼，直到啃完，我才开口问道：“大叔，我接下来干啥？” “你不应该问我的，你接下来只有一件事，就是搞钱。所有时间精力都围绕着搞钱， 为了你接下来的生活搞钱！~” “额，可是我怎么搞钱呢？”我有些懵逼，傻愣愣的望着他。 豪格大叔被我的样子给逗乐，捧腹大笑，直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才渐渐的平复下来。我就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笑，有这么好笑吗？ 直到他笑够了才继续说道：“搞钱可以很难，也可以很简单。但我的知识可不是免费教给你的，你要付钱的哦~你确定要听吗？”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 “好，你听好了，钱是什么？”我很配合的摇摇头。 “钱是王八蛋，它可以对你不理不睬，但你不能对他不闻不问。没有就得挣，怎么挣钱呢，首先你得知道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那值不值钱由谁定呢，由人定，人需要什么，什么就值钱，所以你首先要弄清楚，大多人需要什么？” 说着看向我，我正聚精会神的听他说，他突然看向我，我就这么盯着他，僵持了由一会儿。 我有些不解的试探的开口问道：“怎么了？我脸上什么东西么？” “你这个月的能在我这里支出的余额不多了，你是选择继续听课还是留着先吃饭呢？” “额”我又被豪格的话给噎住了，仔细想了想，几句话就换我这个月饭钱有些不值啊，回答道：“还是吃饭吧，不听你的讲解，可以撑几天，可听了你的讲解我可能一天撑不下去。” 豪格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说道：“您能这么想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免费给你个建议。这里现在叫拾荒小镇，镇东头去城里出口处，新建了一条街，那里有市集，你可以去哪里了解人需要什么？” “谢谢豪格大叔，我先出去走走，活动活动，随便四处看看。”我杵着拐棍挣扎着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向院门 “嗯，去吧，这里现在还算安全。”身后传来豪格大叔的话语。 我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拾荒小镇里。独自一人拐进一条陌生的街道，道路两旁种上了绿油油的小草，路上已经闻不到以前那种异样的臭味。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当初只是拾荒人聚集的临时场地，谁能想象到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的一天，变成一座美丽的小镇。或许这也是大叔将我扔在这里的目的之一吧。 其实我一直没有想过我以后应该干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感觉这些都离我好遥远。但经历过这几个月来的无奈，无助，还有对未来的恐惧，让我明白了我不想做什么人，不想自己的人生今后的日子都要在患得患失，犹豫不觉，彷徨无助中度过。 也许从离开村子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回不去了。那一刻就没得选择了，除了向前，没有后退可言。 “呼~先得搞钱，学会搞钱，先能吃上饭才能想其它得。”我呼出一口气，轻轻摇摇头，自嘲得笑笑。 抬头惊觉，不知不觉间，我顺着道路已经走出了拾荒小镇，前方矗立的就是那几座垃圾山。我索性学着大叔他们的样子，找了个空地坐了下去，静静的望着远处的垃圾山。 第一卷行路 第二十一章 市集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见大厅里没人，估计都在睡觉吧。就准备去市集看一看。前脚刚跨过院门，厨娘洛饼大婶用她那洪亮的大嗓门叫住了我，让我过去吃过早饭在走。 原来我不是起来最早的那个人，洛饼婶婶早就起来了，而且还准备好了早餐等着我。我走去餐桌，才发现豪格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那里了。 我们俩个都专心致志的吃着早饭，都没有说话。我们心里都清楚昨天说的并不是开玩笑的。 我们俩个现在只有债务关系，他不会给我任何的帮助，我所需要的都是要付费的。我没有觉的有什么不妥的，也没有觉的豪格大叔无情。他说的对没有免费的食物，想吃必须自己去挣！~ 我将盘子里的面饼碎屑舔干净，和豪格大叔打了声招呼，就径直离去了。 我来到镇中的市集，此时的市集已经人满为患了，入口处的两家早餐店生意异常好，店里只有俩个人，老板在做早餐，老板娘左右照应，虽然很忙，但乱中有序，每个客户都能照应的到。 我站着市集街口观察了下，现在的小镇可以分为两类人，区别很明显，一类是穿着统一的天蓝色制服，应该是刚刚来这的或者收入不佳的哪类人，小镇的拾荒行者大多都穿这样的制服。 比较有特点的是这些市集上穿蓝色制服的人，衣服都很干净整齐。有甚者他衣服的领口都洗脱丝了泛白了，有些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这么爱护自己身上的衣服？而且这些人中大多数买早餐的都不会坐下吃了，基本拿了就走。 另一类人呢，基本上不穿统一的制服，有自己的着装。他们吃饭基本都会坐在店里等老板娘送上桌。 我看了会，觉的这家店生意这么好，就他们俩个人在操持应该想雇个伙计吧，我挪步走到早餐铺门口一侧，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打鼓。毕竟找工作的事情，虽然经历过几次，但自己独立找工作还是头一次。以前看大叔找工作挺简单的，现在看来不是很简单。 我强提起一口气，模仿这大叔镇定自若的样子，问正在桌案上的制作面条的老板问道：“大叔，我看您这边这么忙，需要人手吗？我要的不多。而且还能吃苦！~” 老板扫了我一眼，手上活计不停，打趣道：“你这细皮嫩肉的小身板子，能干啥呀!~不说别的，我们这凌晨就必须起来准备开店了。那会你还赖床呢~” 我正欲接着推销自己，耳边就传来了老板娘的声音：“小帅哥，想吃点什么呀？” “额，我吃过了，就是想问问，你这边还招工吗？我要的很低，而且啥苦都能吃，啥累活都能干！~” 老板娘呵呵捂嘴一笑道：“帅小伙儿，你去别处去问问吧，我们这早点店，利薄活累，全家人都指着这生意过活，哪有闲钱雇人呐！~” 不待我回答，老板娘微笑的转身招呼其他客人了，不一会儿忙的脚不沾地了。 经过老板娘这一打岔，我胸中的那一口气也泄了。老板也没有聊下的兴趣了，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活计。 我涨红着脸，漠然转身，挤进赶集的人群中。漫无目的的逛着市集，市集的商品虽然很多，但种类不是太多，极大多数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我看着一处卖水的摊子有些不解，我知道垃圾山是没有地下水资源，必须去城里运水回来，记得以前我和大叔都是走着去运水回来，一次要步行一天一夜多。水也分好几个等级，最差的咸碱水，那是免费的。但那时候的人宁愿自己去运回来，也没见谁买的。 现在听洛饼婶说镇子每天都有打水车运水，运回来咸碱水，过滤后免费分给大家。虽然每人定量领取。但应该比以前要好得多了，容易的多了。 怎么以前那么难都没有买水的人，反而现在买的人还不少呢？ 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观察起其他摊位，我将每件商品都默记在心里，食用盐、油、面、还有各种调料，各种腌制品，等等日常食用品为主。 慢慢的就逛到街的后半段，发现这边是买生活用品的，肥皂，手电筒，铁锅，电磁炉等等的铺面居多。人流量和前街只是相对少了点而已，也是相当的热闹。 我还看见几个脸熟的人，是以前的蚊子商人，他们依旧做着垃圾收购业务，但门口张贴各种物品的报价，每次交易都会开相应的单据，相对来说已经相当正规化，透明化了。 甚至还有几个面熟的蚊子商人，转行开起百货铺子了。 走至街尾，也有两家饭店，但不是买早餐的，是做炒菜生意的。这会儿也开门营业了，估计还没有到饭点内，并没有什么人。 我走出市集，找了一个墙角坐下，看着市集的人来人往，我静静的在心里盘算着一上午的收获：市集只开三天，休市三天，而且开也只开一上午，下午基本就没啥人了，但街前早餐铺和街后的饭馆都是每天都营业的。 这里交易的货币主要有三种：蓝柯星币，粮票和子弹。兑换的比例，暂时还不知道，主要没有好意思去问。总感觉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去问别人，有几次路过有些空闲的店铺门口，鼓起勇气想跟店里的老板攀谈下，可上前一步就退了回来。明天还有一天的市集，一定了解清楚了！~ 思至此处又想到那家早餐铺，因为自己脸皮薄，都没个准话。我腾地站起来，想给自己打气来的，结果嘴里只念叨了一句：“害羞个啥！~” 忒~我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接着昂头挺胸，将勇气灌满胸口。迈着大步朝着早餐铺走去，今天非要让那老板娘聘用我不可。我如是在心里默默打气鼓劲，眼神愈发坚定。头昂的越来越高，步子也越来越大。 哎哟~腿还没好利索，步子迈的又大又急，结果腿一软，一屁股坐地上了。我左右瞅了瞅，迅速爬起来，屁股上的灰都没来得及拍，爬起来就跑。心里一阵哀嚎，地上要是有缝，我一定钻进去。 待我重新回到街前的早餐铺，此时他们已经在打扫卫生，今天的生意结束了，准备打烊了。 我这次直接走到老板娘面前，鼓足勇气对老板娘道：“老板娘，这会空闲不？” 老板娘抬眼，看了看我问道：“小帅哥，有什么事情么？” “额”我早上才来过，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硬着头皮说道：“我看咱们生意这么好，而且我见所以进店的客人都说好吃，老板娘也美。我估计怎么着明天生意会比今天更好，你看这边不得增加人手，不然您咋忙的过来呀？” 我把我想好的词一口气全说出来了，然后我尽可能的张着眼睛，露出自己最真诚的笑容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就微微一笑道：“小伙子，挺会说话的嘛，可是我们这个店本小利薄的，哪里敢请人啊，只能自己扛着咯！~” “老板娘，我一早上看过市集整条街的铺面，就属您家生意最好了，都是您人美心善的结果，我干过杂役的活，我很能吃苦耐劳的，你多少给我点就行了！~” 老板娘掩口嬉笑，将抹布往桌上一扔道：“我们凌晨3点多就的起来，活面起锅，准备配料。到5点半左右就要开门营业，，看你小子嘴挺甜的份上，你5点半过来帮忙，每天我们管你二两面条带肉汤哟~你想下，想好了就明天一早过来。” 见我张嘴喊她，她急忙又补充道：“先给你说好了，只能给你那么多了，在多你也别张嘴了，就去别处问问哈~” 只来的及喊了声“老板娘”剩下哀求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住了，张着嘴有些不知所措。待我一愣神的功夫，老板娘已经起身走到店里，背对着我嘀咕道：“困死了，我得去休息了，扛住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咚”得关门声。留下目瞪口呆得我，没办法，我也起身离开。 我碎碎念得走向垃圾山，心里有些意难平。这叫什么事嘛，要干一上午就给一顿早饭就打发了。我就值一顿早饭钱，老板娘什么眼神啊···· 我在镇子外能看见垃圾山的地方停住，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还有些渴了。我找了背阴得地方，躺着动都不想动，眼睛无神的望着垃圾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喜欢上一个人盯着垃圾山看的感觉。 午后“铛铛”声音响起，是运垃圾的飞艇又来丢垃圾了。看着统一制服的拾荒行者，三三两两走过来，然后井然有序排好队等待垃圾瀑布倾泻完进入垃圾山。 我一拍手掌突然想到我可以做拾荒行者呀，大叔以前不是教过我辨认哪些垃圾比较值钱嘛！~ 拾荒小镇，拾荒小镇，我怎么把拾荒给忘了呢~以前大叔不就带我做过拾荒行者嘛！~ 我又重燃斗志走向垃圾山，等拾荒行者开始向垃圾上进发，我也跟着他们的脚步，开始攀登最近的一座垃圾山，我本就腿脚还不利索，而且还饿的有些头晕，实在不想多走几步路了。 我也知道爬垃圾山不容易，很艰辛。但没想到如此艰辛，才真正认识到原来没有人拉你一把，牵你一下，帮先找寻好可以落脚的地方，你连个山腰都上不去。 一次又一次滑落，加上又渴又饿，嘴里口水都榨干了，我想到洛饼婶婶的面疙瘩。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索性就不爬了，独自在一个废弃的冰箱上坐着恢复体力。同时思索着怎么做个垃圾行者，硬来肯定不行，以前教训太多了，爬个半山腰都没劲了，到了山顶没有体力支撑，那爬上去就是找死。 就在我百思不得的时候，头上渐渐传来了脚步声，拾荒行者他们下山了.~ 第一卷行路 第二十二章 渡川 春来 春枝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现在的拾荒行者，下山比以前早了许多。照以前现在还有人往上爬呢~一位老者见我沮丧的坐在那的我问道：“小哥儿，你坐在干啥子呀？你家大人呢？” 我嗓子有些沙哑了，我睁着嗓子回到：“我自己一个人来的，想爬上去拾荒呢。~” 我的话引起周围人的轻笑，老者也笑着对我道：“走下山吧，现在镇里有规定晚上不让在垃圾山里逗留。” 见我还有些执拗不想走，你伸手扶起我说道：“走，先下山，咱们到山下唠唠去。” 我在老者热心劝说下，我也只好跟着众人先下山，等到了山脚下，老者与同行人都席地而坐，就地先休息会儿。 “小哥儿，第一次来垃圾山吧？”老者说着掏出一瓶水，喝了口就递给坐在他旁边的我，我其实喉咙已经冒火了，我实在太渴，也不故作矜持。 接过就喝，等我停下，一瓶水就全喝光了，我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正微笑视我的老者说：“以前也来过，但是现在这个模样的拾荒小镇第一次来，不好意思，我实在太渴了，把您的水喝完了。” “不打紧儿，一瓶水而已，现在拾荒小镇比以前好太多了，我们已经不用为了一瓶水而发愁了。” 我没有接话，但心里很认同他的话。 “小哥儿，想做个拾荒行者，今天自个儿来爬山的？” “嗯”我随口回答，我正将缠着手指头上的纱布取掉，纱布里渗进了汗水难受的紧。 “其实你应该去拾荒小镇自治会登记下，这样你可以领到我们一样的工作服，一本垃圾种类介绍册，和拾荒编队的号。” “拾荒小镇自治会？现在想做个拾荒行者也需要申请才可以嘛?” 闻言老者爽朗一笑，带着和蔼的笑容对我说道：“不申请也可以坐拾荒行者，可是申请后有免费的工作服可以领，虽然要被定期检查工作服使用情况，如果不爱护，会被收回分给其他人，但只要你平时勤加清洗，爱护。一般也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介绍手册，是根据垃圾山拾到的物品进行了分类，和大致价格参考。让我们拾荒的拾荒有了标准参照。自治会还会根据新增的物品及价格浮动更新介绍手册，方便了我们这些大多数的拾荒行者。” 老者顿了顿见我专心致志的听他讲解，没有浮躁的表情，就继续道：“至于拾荒编队号，就是给你分到一个片区，编进这一个片区拾荒行者编队，共同上山互帮互助，减少一些危险情况的发生。一些险要的地点也能在编队里及时告知” “原来是这样，我明天就去登记。”我有些恍然大悟。 “到时候别忘了领工作服哦~这个可挽救了好多人性命啊~！” “是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者也是谈性大起，说道：“在之前很多人，来到垃圾山，都是随身一套衣服，谁会带行礼。就算带了，几天下来不是被偷了，就是自己换钱去了。晚上睡觉呢就找个角落躺地上就睡。也就形成服装很宽大，又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这样呢白天扛晒，晚上扛冻。” 说着还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可是上山拾垃圾这样的衣服就不行咯，很多时候你一个不小心你的衣服就会被挂住，将你的衣服划破是小事，要是被带倒在地或者是将什么垃圾堆带着滑落了，那就可能很严重咯。” 老者抬着头，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低沉说道“我的很多伙伴就是这样没的，我曾经亲眼看到经常一起结伴的拾荒行者，被一根钉子挂住裤腿摔倒，正巧摔在一根钢条上，整个人就被刺穿了，我背着他从垃圾山下来的时候就没了呼吸，哎~其实那时候缺衣少药的，别说他那个样子，流了那么多血，就是稍微轻点的划伤，磕破头，这些伤口也有可能是致命的。” “对不起，让您回忆起悲伤的往事。” “不打紧哟，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以前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这些都要感谢豪格，是他改变了垃圾山，给了我们这些人带来了活路，带来了希望。我们这些拾荒行者现在的日子也有了盼头。” “是啊，豪格真是我们的救星”旁边其他拾荒行者也纷纷附和。 我可以看出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感激豪格大叔给他们带来了生活的盼头！~ 老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我道：“小哥儿，打起精神来，明天会更好，你要有信心，世上没有爬不上去的山，你今天能爬到半山腰就是胜过昨天的你了。” “嗯”我有样学样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老者问道：“请问您贵姓呀，怎么称呼呢？” “呵呵，之前的名字，我忘了，我现在叫渡川~这个是豪格镇长给我新起的名字，我很喜欢。” “渡川”我在心中默念，记在心里。 “我叫陈月生，很高兴认识你。” 哈哈，渡川爽朗大笑道。 “陈月生，明天见，欢迎来到拾荒小镇。” 与渡川分别之后，我回到豪格大叔的二层小楼。豪格大叔依旧坐在台阶上，望着残阳火霞照耀的垃圾山。 我照旧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也照旧一言不发的递给我一张烧饼。 “我今天看到渡川了，他很感激你为拾荒行者做的一切。” 豪格没有回应，默默啃着手里的饼。 “明天我想去自治会登记做个拾荒行者。”他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我今天上市集找到一份工作，管一顿早饭，明天早上不用洛饼大婶给我准备早饭了。” 只有一阵呼哧呼哧啃饼时发出的鼻音，回应着我。 见状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起身对着豪格大叔说道：“豪格大叔，您慢吃，我先进屋了。” 言毕，我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正欲转身，传来了豪格大叔的叮嘱：“去找你洛饼婶子帮你换下伤口上的药，别发炎了。” “嗯，好的” “还有别在别人吃东西的时候拍身上的灰尘。” “额，好的，我记住了，豪格大叔” 我本不想去早餐店帮工的，感觉老板娘实在太吝啬市侩了，可是听到渡川那句：欢迎来到拾荒小镇，我改变主意了，我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拾荒小镇的一员，我就应该适应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一切。晚上躺在床上，心里如是想着。 凌晨四点半，我下床收拾妥当来到早餐铺子，此时看了下大叔留给我手环，里面的信号接收器已经拆除了，也就一个看时间，定闹钟的功能了，但我还是很宝贵的戴在手上。上面现在正显示五点一刻，我站在早餐铺门口静静等着大门打开。 里面传来非常忙碌的响动，老板和老板娘应该早就在忙了，我犹豫了下，觉得还没到上工时间，可以等会在敲门。 五点二十九分，早餐铺的门开了，老板见我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意外的呆立当场，他可能没有想到我真的回来，待他回神朝着里屋喊道：“春枝，你的小伙计来了。” “早上好，老板，我叫陈月生，您以后可以喊我月生就行了。” “哈哈，可别叫我老板，听着怪叫人害羞的，你叫我春来就行了。” “小帅哥，别在门口杵着了。”老板娘此时正拿着放在里屋的两个板凳，走到门口说道：“春来，你去把桌子搬出来，然后在下三碗面，一会儿就有人赶早集的人了，可能就没功夫吃早饭了。” “诶~好”春来刚刚转身又回头对我说道：“月生，你先和春枝在外面坐会，一会儿就好了。” “嗯，好” 春枝满面笑容的对我说：“月生是吧，你这么早来，一定很冷了吧~先去屋里搬几个板凳出来，活动活动就暖和了。” 额~她前半段语调娇作，后半段语调务实，真是另人不服都不行。 我二话没说，麻溜的跑进屋里将四个小板凳搬起来，跟着春来一起向外走了。 来回三四趟得有，春枝在店铺外摆好四张桌子，我搬来了十六只小凳子，之后又打来热水，将屋里屋外桌子凳子都擦拭了一遍。 春枝笑呵呵的看着我忙活，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一切，她走上前来摸着我的头笑嘻嘻的说道：“月生啊” 瞧~昨天还横眉冷对的，今天这会儿都似相熟很久了。 “老板娘，我在！~”我神情饱满，中气很足，态度端正，语调平稳，目光殷切。这种只待她一声令下，立马行动的做派拿捏的死死的。如果你要问我为啥要这样，哎~为了以后的生活，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的道理我还是很懂滴~此时我的内心戏码是非常的足。 “瞧你喊得，把我都喊老了，以后叫姐，我也就比你大那么一点点。” “额”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就比我大一点点，瞧她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我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见我有些发愣的站在一边，春枝又说道：“别愣在那里了，去帮你春来哥，端面去。赶紧吃，不然一会儿就有人上门了。” “嗯”我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进屋里。 二两刚出锅的阳春面，配着一夜没关火，小火慢炖的肉汤，喝上几口驱走清晨寒气，一口气吃下肚，浑身都冒着热气。 更别说这味道真的很好。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毕竟这是用自己一早上加一上午换来的面条汤，我歇了口气，准备将碗底子也添干净。 这时候已经有人来赶集了，碰巧一人经过早餐铺前，闻着肉汤香，就走不动道了，不由自主的问老板娘多少钱一碗。 我正要站起来招呼这个食客，春枝将我按住说道：“我去招呼，你要是没吃饱，就再去盛一碗肉汤喝，但是不能浪费啊。” “您是吃面还是肉汤配面饼呢？我家只有这两样哈。”老板娘热情的上前招呼着。 “吃饼吧，主要是闻着你家肉汤香来的。”来人有些据谨，说话声音很小，也很轻。 “那您可来着了，我们家这肉汤可是小火慢炖了一个晚上的，味道可好了，要是您在配上一个饼，吃着可香了。而且还便宜，一张饼加肉汤，才六两粮票。”老板娘微笑着对食客介绍着，还不忘察言观色，见来人有犹豫补充说道：“一张饼足有一两多的面做成的，加人工，成本就值二两粮票了，还有我们家的汤，那都是用的沙虫颈骨炖出来的，喝过的没有不叫好的，我们在这都是老生意了，小本买卖的实在人。” 来人还是有些举棋不定，支支吾吾的，半天没吭声~ “要不，你先喝碗肉汤，觉的我没自夸，是真美味，在给您配张饼怎么样？” “好吧~”来人看着老板娘真挚而不带鄙夷的眼神，终于还是走了进来。 见有第一桩生意进门，老板娘笑面如花的朝擀面台擀面的春来喊道：“端~一碗肉汤配一张白面饼嘞，不好吃不收钱嘿。” 老板娘说话的声音很大，看似对着春来哥说，却像是喊给街上的人听的。 春来哥也是大声的应和道：“好咧，马上好，保证好吃，不好吃，您且扣我工钱。”声音更加响亮，都盖过了街面上的嘈杂声。 我端着空碗跑到擀面台后面一个塑料大盆旁，将碗放进去，这是洗碗盆，每桌吃完收回来的碗就放在这里，满了就洗。 我转身走向擀面台时，春来已将刚出炉的白面饼和肉汤摆好放在托盘上了，准备端上去，我急忙从他手中接过说道：“我来吧。” 春来微笑的点点头，放开端托盘的手，没曾想这托盘还真有些重，差点就没有端稳，还好稳住了，不然就得把明天的早饭给赔进去了。 我小心翼翼得朝那食客坐的桌子走过去，就差一步就能到桌边，被春枝伸手接过，还被数落道：“这么慢，怎么能让客人等这么久~” 来的第一个食客是个很客气的人，闻言立马起身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的。” “不好意思啊，家里来的亲戚，没办法就让来当几天小伙计，小孩子也不容易”听着老板娘的言语，来的第一个食客缓缓坐下，结果老板娘的下一个动作又让他站起来了，春枝双手将肉汤递到他面前，还不忘说道：“来您趁热尝尝，汤热的味道才好。” “哪里使得哟，我自己来，自己来”来的第一个食客受宠若惊的站起来，双手接过肉汤，刚刚膝盖半弯，准备坐下。 就又听老板娘说道：“要是觉得不好吃，这面饼啊~就当我送您的哩。” 搞得来的第一个客人，都不知道说啥好，一口还没喝呢，这会屁股坐下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最后还是春枝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摁，那人才顺势坐下。 末了春枝还说了句：“慢吃哈”搞得那来的第一个客人又想站起来回话。还是春枝转身快，那来的第一个客人才没来得及站起来表示感谢，才作罢。 我当时就特别不理解这第一位来得客人那么客气干啥，搞得自己吃个早饭都不容易啊！~ 第一卷行路 第二十三章 货郎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很快的第二个食客上门了，面相是个中年人，头发有些卷卷的，看上去很洋气。离着早餐铺还有点距离呢~就很大声的喊道：“春枝啊~给俺赶紧下二两面嘿，在来个饼，记得要放辣哈”听着语气和老板娘很熟的样子，应该是个熟客。 “诶，好咧”春枝迎上去说道：“卷哥，今天来这么早，市集还有一会才开呢。”正好走到一处空座，指着座位说道：“来这边坐。” “这不，想早点见见你么~春枝哟你嫁人也太早了，我好后悔没早点认识你，不然你现在就叫花枝了，给我后悔的哟！”卷哥自己都给自己说笑了。 “那你今天这是给自己后悔醒的嘛？”春枝白了他一眼，但没有觉得她有多生气的样子，卷哥也不以为意，乐呵呵坐在位子上。春枝末了加了句“瞧你个出息样”才转身去端早餐。 闻言卷哥在坐着的位子上乐呵的不行，貌似这应该是常有的戏码。我瞧着也挺可乐的。 渐渐的客人越来越多了，我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主要手脚是真有点慢啊，不怪春枝说我。那春枝老板娘见我这样，也是很善解人意的将我发配道塑料盆边，洗碗去了。哎`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刷个碗也慢的不行，这碗洗的，不是越来越少，而是越来越多，还好春来抽空帮我一把。时不时的蹲下帮我洗一会儿。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春枝的那张嘴。你看她那张嘴从第一个客人开始就没停过，我这小身子骨能扛住她唠叨几轮的？我心里悲哀的想着。 早上的生意着实有些火爆，直到临近中午还有客人上门，要不是食材没有了，感觉能一直营业到下午去。 我的两条胳膊上传来熟悉的酸痛感，腿也蹲的麻麻的不听使唤。正当我坐在凳子上捶着双腿，春枝让我先回去的的话语，就有如天籁之音传入我耳朵里。我看或许是春枝良心发现了，才没让我留下来打扫卫生，就放我走了。 我是再三感谢，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店铺，到了街头的转角春枝看不见的地方，撒开步子就跑，生怕春枝反悔，把我喊回去。 离开市集我直奔自治会，拾荒镇的自治会设在小镇中央广场旁边，就是以前的空地。当我见到自治会的驻地，发现非常的简陋，就是几排铁皮房组成的，道路边上竖着一个大牌子：拾荒小镇自治会 当我敲开一间铁皮屋的房门，被告知现在是午休时间，不办公等下午两点在过来。 我就在门口旁边的空地找了一了个荫凉地坐着等，我没有选择回二层小楼，我当时感觉如果回去了我可能就不想当拾荒行者了。 我就这么无聊的等着，伴随着饥饿感的袭来，迫使我直接躺在在地上等，整个人也显得无精打采的。 突然有人喊我：“月生，你怎么在这里？” 我抬眼朝来人望去，是阿泰叔。我立马翻身站起来，说道：“阿泰叔叔好！~”同时朝他走去。 “你大中午的不回去吃饭，跑这里来干嘛？” 我有些难为情的说：“我来登记做拾荒行者，得挣钱养活我自己。” “哦哦”阿泰叔恍然大悟，有些明白过来说道：“我正巧来这处理点事情，也没吃饭呢，走，一起吃饭去。” “我没钱”我将头低着，难为情得说道。 阿泰叔见我的样子，抚掌大笑，接着说道：“没事的，这顿算我为你来拾荒小镇接风宴，是我请你的，不要钱。走吧” 说着拉着我就走，阿泰叔领着我到市集街后的饭店，点了几样硬菜，红焖沙虫肉，爆炒沙虫肉片，沙虫颈骨汤，又点了两样时蔬。 老板见来人是阿泰叔还很特意的送了两瓶饮料，待老板下去准备的时候，阿泰叔才开口说道：“你别去登记什么拾荒行者了，不会给你通过的，，现在有明确的规定，想做拾荒行者必须在15岁以上。你这年纪私自攀登都是不允许的。现在不像以前了，谁都可以去拾垃圾，换垃圾，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可是我得要活我自己啊，而且我还欠了豪格大叔生活费呢，现在都不知道欠多少了，应该已经非常多了。”我的情绪有些失落的说道。 “凡事要量力而行，不要强迫自己做不合适自己的事情，这样很可能没有结果，白费力。你工作的事情我给你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的。”话到此处，阿泰叔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又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样吧，我这里正好有个工作，你现在就能干。” “什么工作？”我眼前一亮，激动的追问道。 “就是每晚到我那帮我照顾秦康，我家就在豪格家左手边第二栋，给你的报酬就是晚上一顿晚饭，你看怎么样？” 我有些不解问道：“秦康是谁？” 阿泰叔笑着回答：“是我儿子，我的全名叫秦安泰，我儿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遭遇一场变故，所以身子骨很弱，不能下地。现在白天有人照顾他，可是我每天回去都很晚了，晚上就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我希望在我回到家之前有个人能陪陪他，跟他说说话。” 此时菜开始端上来了，阿泰叔转而对老板说道：“老板先上米饭” “好咧，马上来” 我接口说道：“好的，阿泰叔，晚上我会过去的。” “嗯，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精神找工作，要对自己有信心。” “嗯”我点点头，和阿泰叔抄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般扫荡桌子上的饭菜，我们对粮食都是很珍惜的，不会去浪费一粒米一点汤，全部扫进肚子里。 吃完饭与阿泰叔分别时，阿泰叔还特意叮嘱我一句：“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走在街上回想起来，是啊，现在的我除了有信心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了，不对，身上还有一把枪和十二颗子弹，这也是阿泰叔上次夜宵时候送我的，现在拾荒小镇里子弹是硬通货，应该可以值点钱。 但我并没有想着去卖掉，所以也没有去打听具体值多少钱。从村子出来，除了沃克大叔以外，这是我收到的第三件礼物，艾尔的一本书，红老爹的一本书，阿泰叔的一把枪，我都一一保存着，这些东西都对我而言异常的珍贵。 走到小镇的岔路口，我有些犯难了，我这时候应该去哪里呢？或者说我应该干些什么呢？ 垃圾山去不了，市集也歇业了。春日正午，在骄阳下我还隐隐觉得有些犯困。索性没有地方可去，想来思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不想了，就地找了个荫凉角落眯一会儿在说。 焦躁不安的心，适当的也需要休息，不是？自己心里如是想着。 我驾轻就熟的在马陆转角的旮旯里一坐，靠着墙边就开始打盹。就在我昏昏欲睡，恰在这时“咚咚咚”拨浪鼓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顿时我的睡意全无。 顺着声音张望，见一位衣着朴素的，有着被太阳晒的黝黑皮肤的中年人，推着一辆电动车朝我的方向，顺着街道缓缓走来，不时播放拨浪鼓的鼓声。 他让我想起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光，那时候也有个经常到我们村子走街串巷的货郎，那是个古铜色皮肤，一身腱子肉的大哥哥。 他只在春秋两季才会来我们村子，他也是用电动车驮着一个大大的木箱子，里面有盐水，大米，酱油，糖等一些生活用品，偶尔还有旧鞋，旧玩具等一些旧物。那时候我总觉他车后座的大箱子，就是个百宝箱，啥东西都有。 每次来我们村子也是播放这种拨浪鼓的声响，其实我们村子不大，就算他不放音响，只有有人见到他，喊几声，各家各户都会传着话跟邻居说货郎来了，很快就会有很多大人打开门，有的会提着旧物看他收不收，或者换点东西。再者看着他那有没有他们家缺的物件，买点备着。 可就是货郎哥就是执着着放着这拨浪鼓的声响，在村子里穿行，大人不知道，但我们小孩子还是很喜欢听着这声音。无论我们在干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跑过去，因为货郎哥人很好每次都会分些小糖果给我们。 那时候有些不解为什么一进村子就不骑车了，推着车子前行？ 有次碰巧他坐在村口休息，就跑过去问他为啥？我才知晓，主要原因是节省电源，春天和秋天虽然大概率碰不到沙虫，可以如果半路上没电了，也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每到个村子尽量让车自带的太阳能充电，存续电能。 其次这是他们这个职业历史悠久的见证，在很古老的时代，那时候没有音响设备，就靠着摇着拨浪鼓，吸引别人注意，所以他们要秉承这个传统。 货郎说道此处那种自豪感悠然而出。同时回想到此处我的大脑里闪出一道光，我立刻走上前去，喊道：“货郎大叔，你怎么不去市集摆摊卖货呀？” “去了，但还有些没有卖完，在看着还有没有人卖。”货郎大叔憨厚淳朴的回答。 我将中午剩下的半瓶汽水掏出来，递给货郎大叔：“大叔，看你也累了一上午了，来歇会呗。” 货郎看了看，我手中的汽水，犹豫了下，没有接，说道：“也好，这中午头是有些晒，谢谢哈，我自己带的有水。” 货郎说着推着车，停在在刚刚我坐着的墙角，我见状也坐过去说道：“大叔，这个汽水很好喝的，你要不来一口？” 货郎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装水的瓶子在我面前晃了晃，憨厚的笑笑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你看我自己有，少年郎，你叫啥呀？也是来赶集的嘛？” “我叫陈月生，刚来拾荒小镇的，以前是火星村的。” “火星村，不是被沙虫给害了嘛？”货郎有些惊讶的说道。 “嗯，我和我叔当时不在村里逃过了一劫。”想到村子的惨状，我着实有些情绪低落。 我想到他可能知道什么，我又抬头对着他问道：“您知道我们火星村的事情，是见过我们村子逃过去的人了，是吗？”我有些期盼的望向他。 货郎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们村子离你村子还挺远的。我叫郭水，是南栖村的。我们村子前一阵也被沙虫袭击了，不过我们提前得知了沙虫的动向，提前撤离村子躲开了。但村子也被毁坏的不成样子，日子也困难，就到附近的村子讨饥荒，路过红星村，但没有进去，不管村里人在不在了，只要没有人同意，我们也是不能随意进去的。” “嗯，谢谢”我还是相信货郎郭水的话，他是个憨厚耿直的人，不然不会给我说这么多，但没有听到其他人的消息，还是有些失望，失落。 郭水见状掏出两颗糖豆递给我说道：“少年郎，现在能在拾荒小镇也很好啦，我们村子好多人都搬过来了，这里生活条件比我们的村子好太多了，要不是我家里还有几亩好田地舍不下心来，我也搬进这小镇住了。 我收敛下了情绪，见货郎郭水是个实在的老实人，就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郭水叔，你们这做货郎的，咋知道要卖啥东西呀？我也想找个营生做做。” 货郎郭水爽朗大笑，片刻后说道：“少年郎，你才多大就出来找营生了，你家大人呢？” 我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我家大人让我自己出来找营生养活自己的。” 郭水不笑了，有些难以理解的说道：“你家大人也是够狠心的。让你这么小的娃娃就出来找营生做工。” 我没吱声，觉得也没有啥好解释，也没必要说的太多。 “哎”货郎郭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呢，我们这个货郎这门营生，就两个窍门；一是运，二是换。将一个东西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中间隔着距离，就产生运费。一般我们会在原先的价格上加两层，作为幸苦钱。 而换东西就很好懂了，别人不要的东西，只要还能用，你就可以跟他换，价格会非常便宜。但这些旧东西有人需要了，价格就能涨上去，我们就能赚到中间的差价。 这么个营生说到底就是我们付出时间和体力赚的辛苦钱。” 或许是货郎见我可伶吧，没有拿架子，一股脑的将这门营生的窍门都说了出来。 我在旁边也听的入神，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心里幻想着好日子正在向我招手，可接下来的话让我又回归到现实中。 “我们一般也就在春秋两季，城里大规模扫清沙虫才出来，将家里用不着的东西，拾掇拾掇。在去城里买些盐啊，糖豆啊，玩具啥的，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售换。 其实啊，我们这即浪费时间，挣得还不多。有时候还会压很多旧货在手上，只能等来年看能不能销售出去，或者就自己用。我就是压的旧货太多了，才去市集上碰运气的。” “谢谢，我明白了”我非常认真说道。货郎见休息差不多了，将水瓶盖拧开喝了口，就别回腰带上，起身走到车边，转头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这也不是啥秘密的事情，但我还是劝你别做这门营生，你应该多找找，找到合适自己的，你才能做的长久，走的更远。” 第一卷行路 第二十四章 折翼的蝴蝶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我朝货郎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货郎郭水依旧憨憨的笑着，看了我一眼，扭头就推车向前行，依旧时不时的播放着‘咚咚咚’拨浪鼓的声响，背影也在我视线中逐渐消失在街尾。 我重新坐回墙边，仔细的回想这郭水刚刚说过的话，他提到的一个窍门就是运。只要有距离的物品，都是可以赚钱，路费或者辛苦费的。那么什么东西距离远不方便，而别人又有需要呢？而且还必须便宜或者免费，不然我也买不起，那更别提来运回来卖了。 我脑子里仿佛抓住了什么，对，是水。市集上就有卖水的，虽然小镇有提供免费的饮水，但肯定是源源不够的。而且咸碱水还不要钱，只要拿回去过滤下就能用，只是距离远了些而已。 在心里理顺了大致脉络，我又重拾信心，那感觉就像悬心头的大石头也落地了。我立刻跑回市集卖水的摊位，果然还有人在那里售卖。我先在街角喘匀了气息，在装作不经意的逛到卖水的摊位，开口问老板道：“老板你这水怎么卖呀？” “少年郎，买水啊，我们这咸碱水二两粮票一瓶，三级纯水六两粮票一瓶，您要卖哪个？”老板温和对我介绍道。 “你这个两个瓶子怎么不一样大啊？” “你知道的，这咸碱水不要钱，我们也就赚个跑腿的费用，这三级纯水可以说要钱的，加上路费，所以要贵上许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这是实诚买卖可没敢多问您要哟”老板在旁耐心的解释道。 听他说的和我了解到的情况，没有什么出入，便说道：“嗯嗯，这咸碱水怎么也得一天多的路程运这么一来回，卖这个价格着实很公道了，老板您做生意真实诚！~” “谢谢少年郎得夸赞，我可不敢当，这水要是走路去运个来回，不说一次运多少了，就这时间上也承受不起，现在都是沙地车运回来的，大半天就能运个来回，就付出点路费就行了，其他都是免费的，不然我也不敢卖这么便宜的”老板说的情真意切，很是实在的样子，我不由的开始相信他的话了。 闻言我假装惊讶的的问：“有去城里的沙地车呀？” “少年郎，应该是刚刚才来我们拾荒小镇的吧？” “额”漏底了，我点点头，也没必要反驳什么了。 “我们这里每天都有去城里的沙地车，早上8点左右就停在镇子外等人了，离市集很近的。” “要钱吗？” “车费有可能会浮动，但差不多一个人要得一枚蓝柯星币，怎么你要去城里么？”老板笑呵呵的问道。 听到这，我假装摸了摸口袋，说道：“没有，就是好奇问问。哟~出门忘记带粮票了，我晚点在过来买水吧。” “不碍事的，我经常在这里摆摊，你需要就过来，我一般都在这摆摊。” “嗯”我支支吾吾应了声，就往回走。脸皮还是太薄了，在这站着问老板半天，啥也不买，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走出市集在转角停下来，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但很快我就不在意这些了。我脑海里都是幻想着我的挣钱大计，先运水回来买，后面可以推销给春枝，她早上用水也比较多的，这样慢慢的积累，我很快就能挣到我人生的第一桶金了。 到那时候，豪格大叔的一定会对我露出惊讶的表情，身边的人一定会不停的夸赞我。想着想着我自己不由的笑出声来，自己才从白日梦里中惊醒。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到我这里，我也起身离去。 沉浸在白日梦所带来的喜悦心情里的我，迈着轻松快意的步子，回到二层小楼。见豪格大叔没有回来，我就坐在台阶上，学着他的样子，等待着他回来。 正摇头晃脑的看着远处的垃圾山，突然想起来答应阿泰叔去他家陪秦康的事情，赶紧起身朝阿泰叔家赶去。 阿泰叔的住所是这里常见的合成板房，我敲了敲门，竟然是洛饼大婶开的门。 “月生来了，来，快进来” “嗯，洛饼婶”我随之走进去。 “好啦，你进去陪着小康吧~我去做饭了，一会儿给你两个端过来哈。”说着就出门去了。 我在客厅踌躇了一会儿，屋里的格局不大，是个两室一厅的格局，其中一间卧室传来了咳嗽声，我循声走过去敲响了卧室房门。 “咚咚”我敲了两下，片刻从里面传来很轻但很清晰的声音：“请进” 我推门走进去，见到是一个异常苍白的面孔，虚弱的半躺在床上，看上去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你好，你就是陈月生吧？我父亲说下午会有一个小伙伴来陪我说说话，应该就是你了。”秦康声音很轻，但语速很快，还有些局促的说道。 “你好，秦康，我是陈月生，你可以叫我月生。”我点点头微笑的回道。 “请坐哈，你叫我小康就可以了”他指向了他床边摆放好的一张椅子说道。我走过垫着脚才坐上椅子，这椅子有点高。 我坐上去往后挪了挪屁股，才见对方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有些疑惑的扫视了浑身上下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 “有啥好奇的，坐个椅子而已” “我没有离开过床，也没有出过几门。”秦康有些失落的低头低语：“第一次看见同龄人这么坐椅子的，所以有些好奇。” “对不起哈”我有些后悔，刚才的那些话。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是我有些不礼貌了。” “嘿，咱们俩个翻篇吧，都是男子汉，别为这点事情磨磨唧唧的。”我岔开话题，想着缓和下现在有些凝重的气氛转而问道：“听说阿泰叔，你这病很快就有办法治好了。你很快就能下地了” “嗯，我这其实不算是病吧~我听我父亲说我生下来就有不可逆转的缺陷，但蓝柯星联盟可以治愈好我。” “嗯，可以治愈就好，阿泰叔是有本事的人，一定可以让你变好的” “谢谢” “别老是这么客气的，今天我们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了哈”我笑呵呵的说道。 “朋友~月生，你真愿意做我的朋友嘛？” “愿意啊”我很随意的回道。 “嗯以前没有人陪我玩，也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闻言我跳下椅子走到床边，将右手伸到他右手边，很郑重的对他说道：“重新认识下，拾荒小镇，陈月生，愿做你一辈子的朋友。” 秦康先是惊讶一怔，刹那后两手紧紧握住我的右手，一字一句，顿挫有力的对我说道：“你好，拾荒小镇，秦康，愿做你永远的朋友。” 晚上在小康那吃过晚饭，待阿泰叔回到家，我便离开了，走在月光照耀下微微泛黄的小路，步履轻快，心情格外的畅快。 没有想过今天可以找到一个我可以去做的小生意，又结识了秦康，真的很开心。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会我腿也不觉的酸了。手指也不觉的刺挠了。 原本较长的道路，也觉的短了不少，好似两三步就走完了，很快就已经来到二层小楼门口了。 我推门就见到，豪格大叔坐在台阶上，老样子盯着远处的垃圾山静静眺望着。 我有些小得意的走到豪格身边，把自己的关于卖水的想法和今天与秦康结识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说的时候手舞足蹈的，异常兴奋。 豪格就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听着，带我说完才挥挥手示意我坐下。 说了半天，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坐到他身边的台阶上，他才开口道：“你说这么多是想让我给你借你本钱是吗？” 我有种被看透小心思的窘迫，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可是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呢？”豪格大叔语气平静的说着。 “我身上没钱，在这里我只能想到问你借钱了，而且你现在也不缺这点钱用，我赚钱了就会还你的。” “首先你没有钱，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其次我的钱用不用也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没有理由和义务借给你钱。不要拿我和你的关系进行道德绑架，我不吃这一套。”豪格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挠着头，有些焦急，开始上下摸着身上各处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突然我摸到腰间绑着的手枪。 我将它取了下来，这是阿泰叔送我的礼物，大叔给我做个简易的枪袋，将手枪和弹匣分离开来穿在皮带上绑在我后腰。 我轻轻的抚摸这手枪，一咬牙递向豪格大叔：“您看着这个值多少钱？” 豪格没有接而是问道：“你确定要去做贩水的生意，确定要把这个手枪卖给我?” “嗯”我没有多说什么，怕自己狠不下心，舍不得。 豪格这才接过手枪道：“卖的话可以值三枚蓝柯星币。抵押的话两枚蓝柯星币。” “有什么区别么？”我不解的问道。 “有，抵押的话，我会给你将这手枪保留一段时间，等你有钱了可以赎回去，但你要支付借你钱的利息。” 我想了想说道：“我抵押吧。” “嗯”豪格大叔应了一声，没有废话，只有从他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两枚蓝柯星币递给我。 接过来蓝柯星币，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于是就朝豪格大叔道了声晚安，径直去洗漱间洗洗，将自己的衣服洗干净晾晒好，我趴在床上思绪乱飞。 想到泰康的梦想，他想做一个陷阵士，他从《保卫蓝柯星人》的征兵广告中，知道了陷阵士的事迹，原来域外比想象中的危险，征兵广告上说曾有一次在三矩星系采集暗子引源，不知道为何招致域外生物的大规模进攻，蓝柯星联盟当时毫无招架之力，那时候的蓝柯星联军已经溃败死伤无数，是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小军团拼死抵抗为蓝柯星联盟争取了宝贵的撤退时间。而那个小军团就是陷阵军，自此以后蓝柯星联军改名陷阵军，寓意为了全蓝柯星人冲锋陷阵，不惧生死。 当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眼里充满了赞佩。 即使折翼的蝴蝶，也希望离开供人观赏的玻璃瓶，愿有人能从高处将它抛下，抛向花丛绿草间，让它在天空尽情的飞舞，尽情的享受风的抚触~ 第一卷行路 第二十五章 毛毛虫的约定 上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多梦的夜总是很短暂的，我被手环上急促地闹铃声给吵醒，生活的急迫让我揉了揉眼睛，从柔软的床上下来，不敢有丝毫的留念，怕自己的意志力抵抗不住这温暖而又柔软的被窝。 拍拍脸颊，迅速的去刷了个牙。就跑向早餐铺，春来已经在切早上要放每碗汤里的配菜了。‘叨叨’地刀与砧板的碰撞声，从屋里传到门外。 我敲响铺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双满是补丁却十分干净布鞋映入我的眼里，是春枝来开的门，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见她穿的是这双鞋，今天也是这双鞋，让我印象深刻。 我的视线离开地面，抬头看向她，她手上还有水渍，见她在围裙上擦了擦开口道：“啊唷~月生啊，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还有一会儿开门呢~” 春枝这娘们抛开其他不谈，她的声音也不是多么悦耳动听的类型，但总能让人感受到那种随和、温婉和轻松，让人听着她说话心情舒畅，温暖。 “春枝姐，我今天只能在这忙到八点，我有点急事得早走，今天我吃面了，你看行吗？” “瞧你说的啥话！”她一把我拉进屋道：“缺你一碗面呀，有事情就去忙，但不能经常这样半途溜号，知道没。”说着故作生气得样，白了我一眼，可是嘴角得笑容却是那么的和煦。 我高兴得点着头道：“嗯，我知道了。”等我贩水回来挣钱了一定给春枝姐买双新鞋，我心里如是的想着。 “还愣着干啥，搬椅子去啊，一会儿先开饭~” 欸~我应了声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去搬凳子，春来也扭头带着欢乐的眼神朝这边望了望。 今天是市集这周最后一天开市，人也是最为火爆的，很多东西不买只能等下次了。还有些东西不易保存的，商铺今天也会放出特价售卖。 早餐铺也是忙碌异常，我在后厨洗碗的速度提到最快档都不管用，时不时还得春来抽空帮刷几个才勉强跟上节奏。 春枝在前招呼往来食客，端碟收碗。春来在中擀面调汤，而我在后洗碗刷碟。各自干着各自的活计，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当然是很累人的，我和春来哥浑身汗珠直落，春枝更甚她一个人来回忙碌，还要应对众多食客，但丝毫不见疲态，脸上时刻洋溢着欢快笑容。她还时不时与食客交谈几句，可能是听到了赞赏之言或者有趣的事情，总能让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声中带着的轻松欢快感染着每个在座的食客。 这种感觉真好，这种身体很累，但心不累的感觉真好！ 我刚将洗好碗碟，堆成一摞，准备放在春来哥旁边的架子上，方便春来哥取用，春枝就走了过来说道：“月生，快8点了，你有事赶紧去忙吧，这里碗碟我和春来抽空来洗就行了，没事的。” “可是这····”我的话刚说出口几个字，铺前就来的新食客喊着老板问价钱，春枝大声应了句，对我摆摆手，就转身招呼去了。 看着春来和春枝各自忙碌的身影，我在自己围裙上擦了擦手，解下围裙放好，默默的走出早餐铺，至于离开时给他们打声招呼嘛~还是算了，他们忙的脚不沾地的，估计也没有空听。 我朝着镇外一路小跑，果然有辆沙地货车等在那里。应该就是去城里的车，我迈步走向沙地车，坐车里的司机见我走了，也下车迎了上来。 待靠近司机率先问道：“坐车去城里么？” “嗯，你这车也是来回一枚蓝柯星币的价钱么？”虽然昨天卖水的老板说坐一次要一枚蓝柯星币上下浮动，应该就说能讲讲价钱，毕竟我就两枚蓝柯星币，等到那我还要买装水的器具呢。所以我留了个心眼，故意问道。 司机明显愣了愣，然后缓缓的说道：“我们单趟车费就要一枚蓝柯星币了，不过我看你小小年纪也不容易，这么滴~回程的车票我不收你钱了，但是你要提前在路上等，如果你自己不赶趟错过我这班车，可别怪我哈。” 没想到这个司机这么上路子，既然给出的车费价格都远低于我的预期想支付的车费，我就没有在说什么。点点头，直接将刚刚出镇子时提前握在手里的蓝柯星币递给他。 司机接过蓝柯星币瞬间变的格外热情，我无心理会他，我心里在盘算接下来运回水后该怎么将水卖出去。突然想到应该问问老板一个蓝柯星币值多少粮票的，回头问问春来哥去。 这会我走到沙地车高高的履带旁，有些太高了不太好爬。刚刚爬上副驾的脚踏板，车窗探出一个脑袋，是个包裹严实的女人，对我说道：“副驾已经坐了俩个人了，你坐后面货斗去。” 同时身后被一把抱住，我心里一惊，正要准备挣扎，就听见司机带着轻笑的声音：“来，小少爷，我给你抱进货斗里去。” 闻言我就没有在挣扎，他将我抱到货斗沿边，我双手攀着爬进货斗里。才见里面已经坐了四个男人，俩个女人，对坐两边，看不出相貌和年纪，他们都带了薄毯子，披在身上，但脑袋都裹在薄毯里，而且裹得很紧实。 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关注，所有人都隔着毯子靠在货斗壁上假寐，应该都是来的比较早，在沙漠里的小镇昼夜温差还是很大的，他们清早来正是很冷的时候，所以这会才裹在毯子暖和暖和，正好还能在补一觉吧。 我暗自揣测着，走到货斗的角落坐好。我感觉还好，早上忙的一身汗水，精神头十足。这会微凉的车斗里，不觉的多冷，反而有些觉得凉爽，缓解一路小跑带来的燥热。 坐好没一会，司机冲着货斗喊道：“今天不等人了，都坐好，发车了。”话音刚落片刻随着一道粗暴的关车门声响，车子开始启动，缓缓的驶向城邦方向。 沙地货车刚开始速度慢的时候，还感觉不到颠簸。可是在速度提起来之后，货斗内开始一晃一晃的颠簸起来。颠得我有些发晕，慢慢的我也靠着货斗壁睡去。 我是在一阵燥热感侵袭下醒来的。我缓缓张开眼就看到四周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我刚睡醒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我下意识的伸出舌头扫了下嘴唇，分泌些口水润润发干的嗓子。才发现我的嘴唇已经枯燥不堪了。 这才有些明悟的抬头瞄了眼刺目的烈日。早上这些人都将毯子裹着头披在身上，一方面是御寒，但根本的原因是抵挡着烈阳下的曝晒。只有我缩在角落里硬抗暴晒，他们这是在看傻子表演呢！~在抬眼扫视四周人的眼睛，他们的眼神中的幸灾乐祸表露无疑。 见如此情形，我本想张口向旁边的人借点水喝的话也卡在已经干枯的嗓子里说不出来了。我将外套脱下来罩在头上，想着能缓解烈日带来灼热感。 可是事与愿违，越开不了口越是觉得渴的不行。越想硬抗太阳暴晒带来的灼热感，越觉的货斗哪哪都热。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先是感觉，后面就是感触了。我本想往后靠靠省力些，结果后背刚靠到货斗壁，后背就传来剧烈的灼烫感，让我猛地往前一缩身子。这滋味让我最近几天不想见到烤肉了，闻到都不行。 随着一身喝水的吞咽声音响起后，我在也坚持不住了。我开始低声下气的问着那喝水的人乞求道：“喝水的叔叔，您能分点水给我么~我的嗓子都冒烟了，您行行好，我下车就买了还你。” 那人狠狠的摇了摇头，身上毯子都随着他摇头晃动的左右摇摆起来。我见没办法，转而又看向离他不远坐的另一人，那人见我目光看向他，没等我开口就摇摇头说道：“我是去城里的，城里的水可贵了，我身上就带了一点水，回程还要喝的呢，你问别人吧。”说完将头扭到一边不在看我。 我只好扭头问那两个女人道：“大姐姐，你们能匀点水给我吗？我下车一定还你们两瓶水。匀一点点就可以了，我就喝一小口就行。” 其中一个裹在毯子里看不清相貌的女人说道：“我俩个可以匀一瓶水给你，但你要钱买才行。一枚蓝柯星币，不讲价，要喝你就花钱，不然你坐等到水站在喝。” 听完她的话，我傻眼了。我听到她说可以匀我水时，伸出去准备接水手也停住了。我默默的收回手臂，我只剩一枚蓝柯星币，也是我仅有的资产了，我是不可能这么花出去的。 我将外套穿回身上。不在言语什么，我明白了我在这货斗是讨不到水喝的。求不到，就不求了。我曲腿将两只手搭在膝盖上，佝偻着背，将额头抵在手背上。不时的伸舌与风争抢着滑落的汗珠。 感觉时间过的好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每种无时不刻都想喝水欲望不断侵蚀着我的意志，我每时每刻都有种冲动驱使着我掏出那一枚蓝柯星币换水喝。 但是真舍不得，也喝不起这么贵的水。直到我不知道是中暑了还是脱水了整个人头晕晕的，四肢有些麻木，身体也感觉很累很累之时，沙地车才缓缓停下。 里面的人很快都从货斗里爬出去，我才刚刚翻过斗沿，一阵晕眩袭来，我一头往下栽去，还好司机良心未泯，见我久久没有下车，过来察看，刚巧看到这一幕，伸手将我接住。不然我第一次独立远行就先栽个大跟头。 司机见我还能摇摇晃晃的站定，跟我说两个小时后经过这里，接上人就回镇里，让我别错过时间，就慌忙驾车离去了。 我摇摇晃晃的跟随人群麻木的来到水站。说是水站，除了一个象征性的门卫亭，就两排竖立在土地上水龙头。还有根裸露在外从城里延伸至此的大水管子，其它就是荒凉的空地。 大概20几个水龙头，围了好些人在取水，有用水桶取水的，有用玻璃瓶取水的，有用水袋取水的。我望着空空的两手，傻眼了，我在心里骂自己就是个二傻子。 不是我没想到带装水的器具，而是我压根就没在意要带，觉得能装水的东西随处可见，就算买个也值不了几个钱，既然是水站还会没地方买么。 现在的我两眼无神，空洞洞的望着人群，一个头两个大，晕晕的，干渴感让我根本集中不了精力在埋怨自己，也考虑不了解决问题办法。 就一个执念运水回镇里，我正离门卫亭不远，我走到门卫亭朝窗口喊道：“您好，请问这边哪里可以买到装水用品的地方？”此时我说话是直勾勾看着窗口说的。 窗口处传来一个年轻小伙不耐烦的声音：“一枚蓝柯星币，一百个玻璃瓶，不单卖，给钱拿瓶，没钱滚蛋。” “我不要那么多，有没有其他装水的东西了”我此时说句话都是耗费全身力气才说出口。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这不是小卖铺，一百个玻璃瓶起卖，不单卖，最多我在送你一瓶三级纯水，不要就算了，别来烦我。” 这时的我整个人已经完全麻木无知。听到窗里的话就犹如听到指令的机械一般，掏出保存了一路的蓝柯星币，放在窗沿上。 或许是见到钱了吧，门卫小伙态度缓和了不少，走出门递给我整整一大瓶的三级纯水说道：“拿着先喝着，我给你点瓶子去，喝好了自己过来搬走啊。” 我已经顾不上其它的了，我大口大口的喝着，大半瓶三级纯水下肚，才有些清醒过来。我直接一屁股做到地上，双眼缓缓聚焦，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门卫小伙也在站在门卫亭门口朝我喊到：“歇够了没有，都等你半天了，你来不来搬瓶子，我一会儿把门关咯，你瓶子被别人抱走了，别赖我啊~” “欸~就来”我的身体还是很乏力，本想多坐会的，无奈只能先起身去门卫那里。我走路还是有些摇摇晃晃的，但比刚才已经好太多了，也稳健了许多。 当我站在门口先朝屋里望了望，门卫亭看着不是很大的样子，实际里面还挺宽敞的，或许是将所有堆积的玻璃瓶在清点时都搬到门口的里面才空出了许多的空间。 我顿悟了~ 我又被坑了，我是买下来这屋里所有的玻璃瓶！~ 那还有被坑了还不知道的事吗？我心中隐隐的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位大哥，这些瓶子呢~我都已经买下了，我认了！~那你能给我句实话么”我说的很慢，声音也不是很大，但语气很铿锵有力。 那门卫小伙听我这么说，不知是出于好奇我会问什么？或者是本就无聊着正好找乐子打发时间，轻笑回道：“看你出手大方的份上，我问吧。” “你这些瓶子是别人放你这寄卖的吧，而且这个人就是拾荒小镇的，对么！~” 那门卫小伙终于肯拿正眼瞧我了，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正视我。突然哈哈的大笑笑的前俯后仰的，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才缓缓平复开口道：“对，经常有你这样的傻子过来买瓶子，但像你这样一口气买下所有的，也是小姑娘坐花轿，头一次。” “谢谢”闻言道了句谢，我欲转身就走，反倒是门卫小伙有些不乐意了，对我说道：“耶~咋不接着问了？” 此时我已转身背对着他，我扭过头，侧脸轻笑的对他说道：“看在你请我喝三级纯水的份上，不对~应该是看在你将三级纯水递给我份上，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你接下不会回答我任何问题，所以也没有在问下去的必要了。” 门卫听完我的回答，笑容立刻就僵在脸上。而我径直朝着取水的人群走去。 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卖玻璃瓶啦，一两粮票一个，只卖给拾荒小镇的人。”见人群有一部分人有明显的一顿，我又重复喊了一遍，这次就有个人走过来。 来人表现的很谨慎，离着好远就开口问道：“真的？” “是真的。一两粮票一个玻璃瓶，卖完为止，但只限拾荒小镇粮票购买~瓶子就在门卫亭门口堆着呢，我现在就去取瓶子给你看看，你在这等会！~”说完我也不待对方回答，反正离着门卫亭几步的距离，我很快就拿着玻璃瓶递给那人。 “我要两个，不~我要四个，回去装酱油，醋啥的都好用”那人拿在手里仔细打量半天开口说道。 有了第一个，就不愁后面没有第二个。很快就结伴来了一群，慢慢的在门卫亭门口排成了一排。 当只剩下最后一个玻璃瓶了。自己收了起来，并告诉剩下的排队的人，售罄了最后一个留着自己用。我也不管人群的如何骚动，自顾自的坐在门卫亭门槛上望着那些排了半天队又没买到玻璃瓶，有些不甘离去，但又无可奈何散去的人群。 不屑的笑了笑，笑这些人连冲上来和我理论的勇气都没有，就因为我坐在门卫亭的门槛上？ 门卫小伙见我空闲下来了，便将心中的不解问向我道：“小孩，这是玩的哪一出啊？你这把些瓶子这么低价的卖出去，岂不是要亏更多，到地为了啥呀？” 我将手里剩下快要见底的三级纯水，一饮而尽。才笑眯眯的对着门卫小伙说道“你将我这两个空瓶都灌满三级纯水我就回答你。”说完还举着两个空瓶对他摇了摇。 “好，怕了你~拿来！~”说是让我递给他，但见我缓慢的起身，他自己走过来，接过两个空瓶去装水。我也乐的清闲，我没有在坐回去，而是靠在门沿上，看着他进到屋里的一个小隔间。不一会两瓶水就灌满了，还细心的给加了塞子。 我接过两瓶水就说道：“其实很简单，我很不爽，所以我打算让有些人也难受。” “就这？”门卫小伙诧异的反问。 “就这！~”我很坚定的回答。 “这不行，你得说清楚”门卫小伙一脸求知得的渴望。 “和你说不清楚，你还别打听的好” 小伙涨红着脸，支吾半天，才大声说道“行，算你狠。但毕竟你还是个小屁孩，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你么？” 我笑了，笑的很大声，捧腹大笑的那种，眼角泪水都快笑出来。猛然一凛，我寒着脸对门卫说：“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拾荒小镇，不怕他不守规矩乱来。就怕他太守规矩了，我一口恶气没地出！~” 第一卷行路 第二十六章 毛毛虫的约定 下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言毕，我又恢复温和的笑容，对着门卫小伙笑笑，转身离开。刚走出十几步的距离。 门卫小伙趴在窗口朝我喊道：“小屁孩，啊呸~小孩你叫啥？我叫···~” 我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道：“你叫啥不重要。记住我的名字，陈月生。” 说完便不理会发怔的他，昂首阔步的走到路边等待回镇子沙地车。路边也有很多人在这里等车，不时就有沙地车过来，路边等候的人逐一上车离开。很快就没剩下几个在等待了，我一点都不着急，我知道那人回来接我的，我肯定。 像是印证我的想法，那司机的车缓缓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副驾里还是坐了两个女人。没过多久，沙地车缓缓停在我前方。 司机笑呵呵跳下车，走向我，欲在抱我进货斗，我拍开伸过来的手说道：“你最好别在碰我，我不喜欢被人抱着。” “哟，咋滴啦，转眼的功夫，小尾巴翘上天啦”司机对我的反应不以为意，还一脸调笑的说道。 “去把副驾位子给我空出来，我一枚蓝柯星币的车票不是用来坐货斗的。” 司机闻言脸色阴沉下来了，低沉的说道：“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爱坐不坐，我还不伺候了呢！~” “你可以选着不带我回去，但我敢保证你明天不会在从拾荒小镇出来了。”我冷冷的说道。 “小屁孩，你威胁我” “我花钱买坐，而且是高价。你坏规矩了！~” 司机目光来回闪动，沉默片刻，一咬牙转身打开副驾的门，不理会里面人的叫骂声，全给撵到货斗里，然后站在副驾的门边看着我。 我不慌不忙的将外套解下来，铺在地上将两瓶水包裹在里面，用两个袖子斜系在身上固定好。 我冲着司机轻蔑的笑了笑，猛地一个助跑，使劲蹬地一个跳跃踩上履带顺势借着惯性用力跳上脚踏板，抓住门沿。蹬蹬两步进入副驾，坐上副驾位。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一点也不担心会不出丑，这些动作早在艾尔车上已经实验很多次了，十拿九稳。 司机也是一愣，本想看我笑话的戏谑的笑声也垮了下来。坐上车，我就闭目养神，今天很疲乏，但回程的路却没有在睡去，司机时不时的瞅我两眼，但始终没有言语什么。 回程的路很安宁，大部分时间闭目休息外，偶尔也会在张望一层不变的沙海，真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凉。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回到拾荒小镇，我跳下车对着司机说道：“给卖水的那伙人带句话，寄卖在门卫室的玻璃瓶，我全部低价售卖完了，有事可以到镇里的二层小楼找我。” 说完我双手背在身后，径直走向镇里。司机突然在我身后冒了句：“你是谁？”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说道：“呵~想知道我的名字，你不配！~” 我继续迈开步子朝前走，步子迈的很小，但频率不慢。谈不上洒脱，但我觉有几分沃克大叔的气质了。 我直接来到泰康家，随即敲响了房门。还是熟悉的嗓音：“月生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我微笑着回道：“洛饼婶，好。我今天下午没什么事就过来了，想着看能不能帮您打打下手来着。” “哟，今天怎么感觉你像个小大人样。你既然来，我也早点回去做饭了。你进去吧。” 洛饼婶婶的性格就和她的嗓门一样，风风火火的。说去忙，就去忙，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侧着身子让我进门后，就大步的离去了。我看着她宽厚的背影，不禁赞叹道：“真是好个性子，学都学不来的。” 我关上门，踱步进了秦康的卧室。见他正在对着小桌子上的黑白子怔怔出神，这个小桌子横在他床上，平时他吃饭学习就用这个小桌子。 我直接坐到床上，隔着小桌子与秦康对坐，问道：“这是什么？” “是围棋，洛姨刚刚在教导我”秦康这才抬起头，发现我的到来。 “很难么？见你研究这么半天。”我说着解下身上包裹。 “只是有些不理解而已，洛姨说要有大局观，才能看懂棋局门道，才算入门，不然再厉害也只能一隅之地沉浮。” “大人说话都是这样，你问多了，他会告诉你长大了就懂了” 话音刚落，我们对视一下，我们笑了，笑的很欢快，久久平复之后，秦康说道：“其实有时我觉我们现在就像只毛毛虫，又丑又没用，只知道啃食树叶。而大人就像树叶无怨无悔的付出，就是幻想着有天我们这些毛毛虫，破茧成蝶。可是会有那天么？” 我看的出来，秦康有些悲观，有些迷茫。我没有立刻接话过来，而是掏出一瓶三级纯水递给秦康：“我这是我第一次凭着自己本事挣的东西，虽然只是一瓶水，但是我们不会止步就挣到一瓶水，这瓶水只是个开始而已，不是吗?” 我见秦康手半伸着，想接却没接我递过去的水，我伸塞进他手里，同时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毛毛虫，也不知道什么是破茧成蝶。我们以前种的蔬菜和庄稼都是在塑料大棚里，其它地方只有黄沙。但我知道我可以，我行，我能让关心我的人，爱护我的人看到我展翅飞翔的那一天。” “我真羡慕你，我也好像向你一样”秦康怔怔的看着我递给他的水说道。 “有什么好羡慕的，你看这围棋我就不懂，看着就头大。换成你，你会做的比我更好。” “谢谢”同时秦康将水递还给我，我摇摇头说道：“这个是送你的，还有一瓶我送给豪格大叔。你喝喝看” 我伸手将瓶塞子拔开，催促着秦康赶紧喝口，有种好东西分享给好朋友的喜悦。秦康喝了口，点点头：“好喝，你是怎么挣来的。” “那说来话长了”可能是想在朋友面前想表现的虚荣心作祟吧，我卖个关子说道。 “嗯嗯，那你说吧，一定很精彩，我都等不及了”秦康平时很少笑，难得今天笑容多了起来，而且很开心得笑。 “那要从卖水摊位说起了，说起来我就恨自己恨的不行”我一拍大腿开始从头到尾叙说这一整天的遭遇，当时添加很多个人英雄色彩在里面，也总少不了对自己英姿勃发的形容。 秦康全程都双手握着我送的那瓶水，听的很认真，讲到我觉精彩之处会特意的停顿下，他也会很配合给我喝彩。 秦康的喝彩让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即使只有这一个听众，我已很知足了。让我越说越兴奋，越说越高兴。 再长的故事也终有终章之时，末了秦康问道：“你是在门卫那看到他的屋子空了，才发觉那人的根本不是卖水摊位，而是买瓶子摊位。但中间有太多巧合了，你怎么能想到那人专门就是设局骗你呢？是那个门卫小伙回答的话让你确定么？” 我摇了摇头，对着秦康真实的说道：“说了你可能不信，可能是本能。在那一刹那我的本能想通了很多关联点断定这就是一场骗局，我对此深信不疑。对于问门卫的话是我临时起意，我对于门卫的话根本不抱希望，只是随口问问，他回不回答都没关系了。他能回答也只是让我有些许意外，也好最起码让我确定了一件事，这个骗局不只是针对我的。换句话说我只是那群受骗上当的人里面最好骗的那一个。” “也就说~那些人应该有套设局骗人完整的步骤和手段，只是你没按照他们预设步骤就入套了，那你岂不是亏了？” 我点点头道：“嗯，我亏了不少，两个蓝柯星币就剩下一百两粮票了，卖瓶子的时候问过过一个人，一百两粮票只能换一枚蓝柯星币。而我忙活一早上吃的一碗面才值十两粮票，亏了一枚蓝柯星币，十天的早饭啊~亏的太狠了。” “不是滴，我是说你的受骗的流程简化了，那些人都没来得及上手段，你就跳进圈套里了。有些环节都没享受到，这个才是巨亏啊！~花了比别人更多钱，却没享受到别人那都有的服务流程和技巧，太亏了！~”秦康摇着头，一脸惋惜的说道。 搞了半天，秦康是在调笑我，但我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一路上的委屈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毫无征兆的，我和他几乎是同时都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我们也不知道为啥笑，为啥这么开心，反正就是想笑，而且是肆无忌惮的狂笑。 临走之际，我对秦康说道：“相信我们会有展翅翱翔的一天，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算是两个毛毛虫之间的约定吗？” “是”我在想了想回道，同时重重的点了下头。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明天见朋友”秦康莫名冒出这么一句。 “额，喜欢就好，明天见朋友”我有些许不解，但没放在心上。 我拿着玻璃瓶，慢悠悠的走回二层小楼，推开门果然豪格大叔坐在台阶上。貌似每次见到他，他总是坐在哪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以前没觉的，现在感觉每天推开门见到豪格坐在那心特别安定，和在沃克大叔身边是两种感觉安定。尤其今天看他很顺眼，也特别亲切。 本想问问他为什么老是坐在台阶上看垃圾山，我摇摇头，在心里已经否决了，估计问了他也不会说，我走到近前，将那瓶水双送递到他面前：“豪格大叔，我请您喝水。” 豪格没有犹豫伸手接过，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说道：“好喝~” 我笑了，虽是微笑，但是非常开心的笑，非常甜蜜的笑。我又掏出一百张一两的粮票递到豪格面前：“我先还一部分，那个手枪希望你给我多保存一段时间，我会尽快赎回来的。” 豪格大叔摆了下手，没有接，淡淡的说道：“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作为奖励手枪我会为你免费保存一段时间的。” “您都知道了？” “嗯” “谢谢豪格大叔保存手枪”我又将手里的钱递了过去说道：“大叔我向你买知识，我想知道我还有哪些错误没发现，希望得到您的指正。” 豪格温和看着我，仍然没有接我手中粮票，而是很用力的说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应该是非常的好，来这坐会” 我也些弄不清情况，我都准备好被好好指摘一顿了，我茫然的在豪格身边坐好。 他继续说道：“你的表现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接下就看着叔叔表现吧！~” “我会让那个司机和那群卖水的人付出他们想象不到的代价的” “豪格大叔，其实”我慌忙开口，却被一阵铿锵有力的行路声打断，而且越聚越多渐渐汇成一道洪流，响声震天，可全都在二层小楼院子门口停止。 火狐叔，阿泰叔俩人推开门，举枪分站门两边，透过院门看去是望不到边际的人群，此刻都寂静的看向我和豪格大叔。豪格没有理会，仍然对着我说：“你告诉他们不配知道你名字的时候，预示的他的结局。有些时候男人尊严不容践踏，你忍一时，让一步，都会给你带来无穷的麻烦，有些事情就要一次给他干到位。” 豪格站起身，对着院门喊道：“我家侄子说有群人知道他的名字，那我们能让那群人知道他的名字吗？” “不能”众人齐声高呼，响透云霄。 “CX，走着~”矮胖的身体，此刻却显的异常高大，所有人都必须仰视。声音不算大，此刻却显是异常洪亮，所有人都必须聆听。 “陈月生等着叔叔们给你出口恶气”火狐叔叔在门口冲我喊道。 “陈月生等着叔叔们帮你出口恶气”门外传来天震地骇的应和。 望着他们的背影，我久久难平，我想大声叫喊，我想跟着他们一起去。洛饼大婶不知道何时站着我身侧，将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说道：“自家的孩子，自己可以教育，但别人敢欺负他，让他受委屈，那就试试他家大人敢不敢拼命。” 我以为我不会在哭了，我以为我长大了，我以为我可以承受委屈，我以为。。。。~ 我扑进洛婶怀里，嚎啕大哭~ 第一卷行路 第二十七章 雨季 - 面具下的呢喃 - 面具下呢喃 夜是寂静的，我依旧在五点半前来到早餐铺，还是熟悉的砧板声。虽然才来了两天，但感觉在这里异常的踏实安宁，我敲开铺门，春枝打着哈欠开门来。 “春枝姐，早上哈”我低眉顺眼的说道。 “嗯，月生早，来进屋”春枝侧身让我进屋。 “春枝姐，昨晚没睡好么？”进屋的同时看春枝哈欠连天我问道。 “嗯，昨晚市集的不知道哪个缺德放鞭炮，啪啪响了小一阵子，要不你春来哥拦着，老娘一定叉腰到街口噘死他们！~” “春枝姐威武”我用手抹了抹额头上不知是不是早上来时流的汗。 “咋越瞧你，越像你春来哥那怂样，想起你春来哥昨晚的怂样我就来气”春枝说着手叉腰上了。 “春枝姐，你歇会，我先去搬凳子了”我赶紧往里屋跑，还和春来哥对视了一眼，他冲我抱歉的摊手耸耸肩。 我心里如是想着，春来哥生活的也是不容易啊。 没忙一会儿，春来三碗面端上来了，我们三个围坐在小桌上吃着阳春面。 吸溜~哈，喝口面汤真舒服啊，看着这么好吃的面条的份上就不计较被春来哥连累的事情了，这一早上的又被春枝姐数落的，我这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也只能这么美味面汤弥补了。 “跟谁学的吧唧嘴，不能好好吃啊”春枝今天早上有点搂不住火了，不应该是火力全开，一不小心就被火力覆盖了。 我低着头，不敢吱声，向春来投去可怜兮兮的目光，寻求庇护。春来看了眼，就低头在那嘿嘿偷笑。 “笑~瞧你怂包样，还有脸笑，来给我滚到街口大声笑，笑都这么怂气，老娘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不给我到街口笑足了，你别给我回来····” 且看春来哥牛气啊~，她强任她强，我如清风拂山岗。我就低着头吃面，吃完了我就把脸埋在碗里头，看你能咋滴~ 叹为观止~我抬眼望着这货，能娶到春枝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瞧着这战术动作，战略应对，都是长期战斗总结出的经验呀。 我正在心里编排春来这货呢，春枝姐，那一双灵动的眼眸轻轻朝我这边那不经意的一扫。 我直接把脸趴在碗里，轻轻嘀咕：“真好吃，真好吃。” 就在我愁这样也不是办法的，总不能把碗啃穿了在抬头吧。第一个客人开始进铺了~ “春枝啊，给我下碗面~呵哈”来人也是一脸倦意。 “哟，李哥来啦，你等下，面汤就来哈”春枝瞬间变了神态，且如她名字一样，春来花开满枝头，绽放美丽的笑容，就与刚刚派若两人。 我和春来都这笑容惊艳到了，呆当场。可紧接着站起来的春枝见我两还没动，乌黑的眸子偏到眼角，余光轻轻向着我俩个一扫。 春来立马跳起来跑向擀面台，我赶紧收拾碗碟跑向洗碗盆。 “李哥，你这是没睡好呀，干吗不多睡会呀”春枝跟着熟客有空就唠唠，是她的习惯。 “哪能睡的熟呀，昨晚你不知道？”那人哈欠连天说道。 “知道啥？” “额~也没啥，听说就是卖水的那货欺负了一个小孩，人家大人找上门了呗~”那人有些遮遮掩掩的说道，明显不愿深聊这事。 “要我说就是该！~谁家没个三亩硬地~李哥你说是不是”春枝也没有接话茬接着问，反而给那人找个台阶下。 “对，对，还是春枝有见地~”那人也打着哈哈说道。 “李哥你坐着哈我去给你端面去” “欸~好” 今天街上往来的人很少，但到店吃早餐的食客却不比平常少，其中更多是熟客，在春枝慧心秒舌之下，总是不时爆发出满堂的欢声笑语言。 春来看着春枝高兴，他也呵呵的傻笑。我看着春来呵呵的傻笑，不由的跟着呵呵傻笑~ 临近中午，我们今天收摊比往常早点，我和春来春枝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我蹦蹦跳跳的走在碎石小路上，突然有人喊住我：“月生” 我循声望去是阿泰叔，他朝我招招手让我过去，我走到近前说道：“阿泰叔，你是在等我吗？” “嗯，上次你给我说要找活计，我给你物色了个活计，挖排水渠你去不去？” “嗯去，但我只有下午有时间，可以吗？”我有些忐忑的问道，我不想离开早餐铺，也不想晚上不去陪着秦康。不知不觉间，觉得早上去早餐铺和晚上秦康那里，是我日常生活难以割舍得一部分了。 “我们边走边说”说着带着我迈步朝镇中心方向走着，边走边说道：“马上雨季要来了，我们需要给街道路上挖排水渠，防止内涝，。干半天有二十两粮票，中午还能管一顿饭。我觉的合适你，就帮你把名报上了。” “谢谢，阿泰叔，帮我找工作”我兴奋的蹦起来，对着阿泰叔说道。 “可是有点苦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哈” “嗯呐，我不怕辛苦，我能干” “那好，我就不送你去了，就在自治会那里报道，今天就要开挖了，你赶紧去应该还有饭吃。”阿泰叔停下脚步对我说道。 “嗯嗯，谢谢，阿泰叔”我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对阿泰叔的感谢，只能不断谢谢。 “你这孩子，这都是举手的事，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去吧，晚了就没饭了”阿泰叔摆摆手，随和的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朝着自治会跑去，我感觉阿泰叔应该在目送我远去，但我没有回头~ 到了小镇广场，就看见一群身着蓝色制服的拾荒行者聚集在那里。我瞅了一圈还真让我见到了个熟人。 我赶忙小跑上前对着那人喊道：“渡川” “小友，你也来挖水渠的吗？”渡川慈祥的对着我说道。 “嗯，你知道在哪报道吗？”我欣喜的对着渡川说道。 “在左手第一间，你赶紧去吧，一会发盒饭了，登记好，我们在细聊。” “嗯，好”我又急急忙忙跑向报道处，推开门一个年轻的阿姨正在整理桌上的资料，我上前说道：“阿姨，您好我叫陈月生，是来报道的。” 整个流程很快，在登记我名字一栏签好字，她递给我一套蓝色的制服，就让我在外面等待了。 我拿着制服走回渡川身旁，我心里一直认为他是我在拾荒小镇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在他面前我也比较的随意。并没有在他的名字后加敬语，他也没有丝毫在意，我觉得他也是帮我当朋友吧，虽然我们俩个才见第二面。但这种直觉告诉我不会错的。 “登记好了啦”我也学着渡川席地而坐，同时感慨道。 “小友，等会找个角落试试这衣服合不合身先，如果不合身我给你改改，我住的离这里不远。” “嗯，好，渡川你别叫我小友，小友的，总觉文绉绉的不爽利咧~” “好好，咱们平辈论处，你也算是我忘年交了，叫你陈月生也是应当之意”渡川哈哈大笑的回道。 “渡川，你下午不去拾荒了吗？”反正没事找着话题跟渡川聊聊解解闷。 “嗯，我年纪大了，自治会照顾我们这些老人，所以经常会安排一些比较轻松活给我们。陈月生，上次一别，怎不见去垃圾山拾荒了？” “哎，别提了，年龄太小没达标，不让登记，我自己找了个活计在市集街口早餐铺当小工呢” “发饭啦，过来领盒饭啦”自治会前摆了一个桌子，俩人提着两大箱子站着那喊道。 “渡川，咱们先去领饭去吧” “嗯，走排队去” 我俩起身去桌前排队领饭，来的人都很自觉，都默默的排着队，不争也不抢位子。我俩稍微慢点，很自然排到队中的位置。渡川在这群人中，貌似人缘很好，有人招手示意渡川上前，站他前面排队，但渡川礼貌的谢绝了。 排着队踱步上前，渡川对我说道：“一会儿吃完饭，你先换衣服，然后和我一起去画线。” “画线？画什么线？”我不解的问道。 “事情原委是这样让我慢慢给你细说，碰巧老朽我呢~看得懂图纸，勉强做了这些人领头的，我先按图纸规划好布局，咱们的这些同伴才好动手开挖，不至于杂乱无序，你说是不是？” “渡川啊~我呢~发现你在炫耀，可是呢~我没有证据”我学着渡川说话的调调，一本正经的说着。 “陈月生啊~你很敏锐，我这么含蓄的炫耀，都被你发现了，你很厉害的样子哟”渡川憋着笑对我道。而我也被他逗的前仰后合的。 因为我们要提前动工，我俩个吃的都很快。吃完就先一步走到一个角落，渡川背对着我站着，而我在里面撕开包装袋，掏出崭新的蓝色制服换上。换完将脱下的衣服放进包装袋里。 拍了拍渡川的后背说道：“渡川，你看怎么样？” 渡川看着仿佛是量身定做的制服，面露深思，片刻说道：“很合身哟，穿上去整个人显得特别精神，感觉像你家大人亲手给做的一样，如果要你家大人给你做上这么一套衣服，那可得花大心思咯！~” 那时的我还沉浸在得到新衣服得喜悦中并没察觉他话中得深意，再一次想来，应该是豪格大叔他们早就为我量身裁制了，只是找了这么个当口送给我吧。渡川也看出来什么，特意暗自提醒我。 “好了，咱们先去拿工具，在其他人午休后就要动工了，我们的时间很紧凑的。”渡川见我对着新制服自赏自喜的，便不在所言其它，转而提醒开始要工作了。 “好”我从孤芳自赏的状态脱离出来，随着渡川又来到自治会，在一间屋里领了一个独轮车。 漏斗状的货斗，货斗里装着白灰。货斗下的独轮，中间是空的，里面是一个个小空格。我跟在渡川后面，对着独轮车好奇的左瞧又右瞅。 渡川在广场一处街道路头前，拿出图纸看了下。便将独轮车推至道路左侧停下，矮身蹲下将货斗底部的夹板抽出来，露出底部的小孔，白灰顺着小孔漏到轮胎空格中，随着轮胎转动倒在地上，在地上划出一条笔直的白线。 我惊讶的对着渡川说道：“这玩意这么用的呀，你让我试试呗，看着怪好玩的。” 闻言渡川停下说道：“好~你试试看，来接着车把。” 我推着车把向前，自我感觉良好的前进一段，发现渡川没有跟上来。停下回头张望，发现他还留在原定。我目光下移，看到我身后的白线歪歪扭扭的。 我推着车打了转，不好意思的推回渡川身边，有些羞臊的说道：“看着挺简单，没想到也不好掌控，对不起哈。” “没事，朋友之间不拘这些小节，不用说什么对不起的”渡川和善的回道。 “嗯，渡川你是怎么做到的呀？画的那么直？” “来~我讲解一遍，你在试试看。” “嗯”我点点重新提起车把手。 “眼往远看，心要往脚下看，方寸之间，即是坦途，心越静，线越直。” 听着不明觉厉，我没有打破砂锅问道到底，我知道有些东西别人能和你分享已经非常厚道了，既然人家没有细说就有他的道理。我还是尝试着认真仔细的在走遍，眼睛直视街尾，放轻呼吸，一小步一小步的缓缓推动独轮车。 我走了一小段路停下，回头看去，渡川正跟在我身后陪我走着。我在看了看地上的白灰线，比刚刚好点了，不是歪歪扭扭了，但还是斜的。 我不死心又尝试了几下，还是相同的结果，最好的一次两边是直的，中间却绕了个半圈。我有些泄气的的渡川说：“渡川，看来我不是这块料，还是你来吧，别耽误你时间了。” “不打紧，不打紧儿~是你的心还没有静下来，等心静自然就可以了。”从遇到渡川开始他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眼神总让人感觉一片浑浊，看不真切。此刻的那双历经沧桑眼眸却是充满了哀伤。却隐隐有睿智的厉色从眼眸中溢射而出。 “那，那怎么才能让心静下来呢？”我有些害怕，我读懂了他眼神，所以我心里隐隐的有些害怕。或许我也经历不少事情得到淬炼的结果，让我还有勇气问出来，换作几个月前，要么是没感觉，要么已经远远跑开了。 “流水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这一刻我的世界像是一块大玻璃镜子，四分五裂，崩碎开来，所有人面容在镜子里，随着镜子化为碎片。我头痛欲裂，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都呼不出来，我挣扎着猛然张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我大口喘着气，感触到全身像是包裹在粘稠的液体中。慢慢的身体传来知觉。思维也缓缓清晰。 我记得我是在哪里了。 那是我在拾荒小镇经历的第二个雨季，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我清晰的记得那天电闪雷鸣，那雨水宛如瀑布一样，滂沱不止。就像是来自在九天之上的愤怒，捶打着凡尘的小镇。 正巧那天下午无聊，也没有去秦康那里，我就站着院门口，看着自己亲手挖的排水渠，里面的雨水，犹如江河滔滔，波浪翻滚，甚是湍急。 我不禁想到了沃克大叔，已经有一年多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他还会在回来找我吗？他是不是已经将我忘记了，或许我在他心里就是个爱哭的小屁孩，其实一直都是我拖累着沃克大叔。但如果他回来了，我还会跟他离去，离开这里吗? 待我从万千思绪抽神而出，下意识的朝着街口张望。其实这已经成了习惯，我每天都会在街口张望，盼望着有一天，他会回来接我，我能第一时间看见他来接我。 风雨晦暝之下，一道闪电劈下，照亮前方，沃克大叔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 我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个画面无数次在我脑海里刻画，直到我都以为他不回来找我了。 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背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长方形物品。迈步向我走来，待到近前。 “月生，我来接你了” 陈月生思及此处，觉得有些压抑，黑暗的空间，手伸到眼前的都看不见的环境，让他有些烦躁，猛的用力挥拳向上，结果让陈月生惊住了，他一拳头洞穿了上面盖板。拳头感觉到风的吹拂。 他缓缓的收回拳头，有细沙从拳洞中往下流，阳光也从拳洞中透射进来。陈月生伸手去摘掉氧气罩，手太滑了，一下没摘下来。他便不去摘了，开始一拳又一拳的向上捶去，不一会儿就捶出来一个大洞。 他全身赤裸的从洞里爬上来。下一刻陈月生直接坐在地上遮住眼睛。长时间的不见光，让陈月生眼睛很不适应，坐在地上适应了会阳光，在重新审视周边的环境。 那一日沃克将他带回火星村，带到这处坑边告诉了陈月生，躺下去你会经历极大的痛苦，但痛苦之后便是新生。 抵抗痛苦的最好的办法，是回忆，回忆越清晰，痛苦就越小。他从背着的黑色长方形包裹取出里面的木盒，将木盒打开是一把暗金色的短阔剑，随手扔进坑了。 对着陈月生无比郑重说道：“你若醒不过来，便让我的剑陪你长眠在此，若你苏醒过来，就让我的剑代替我陪你在这人世间走上一遭。” 此剑名为逍遥一世~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