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2015年。 韩国。 “据悉,一直备受大众关注的bigbang成员胜励遭遇车祸一事,距事发两周之后,于今早传来最新消息。官方表示:经过救治,胜励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因颅脑受创目前仍处于深度昏迷中。为了避免相关干扰,他的家人已将他秘密转院,进行全方位的康复疗养,在此,我们也祝愿胜励能够转危为安,早日醒来......” 背景音乐渐渐扩大。 14寸的老旧电视机里传出bigbang最新发布的歌曲《ifyou》。忧伤而和缓的音律在小小的房间里慢慢地流淌开来,站在池子边的男人穿着破旧的短裤,一边刷牙一边跟着那旋律含糊地哼唱着...... 漱完口,他抬头瞅瞅镜中的自己,伸手拨弄几下乱糟糟的头发,打开水龙头,把脑袋伸到水柱下方,抓了一块肥皂随意涂了涂,然后擦拭着发涩的湿发走回狭小凌乱的房间。 黄色的地板凹凸斑驳,不足十坪的地方,到处散落着生活垃圾。泛着酸味的长裤、短裤、还有破了洞的衬衫、t恤从地上连到床上,床单皱巴巴地难以辨出原来的颜色,一些不知什么用途的杂志与被子卷在一起,有几只苍蝇在上面飞舞徘徊。 “汉城啊~”木门被推开,一个勾着背的老妇人颤巍巍地走进来,将手中的铝锅放在地中央的小方桌上。她瞅瞅旁边的男人,嘴角动了动,似是欲言又止,最后却只丢下一句:“吃吧!”便又勾着背慢腾腾地出去了。 男人看着她无力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把视线移到方桌上,瞅瞅里面冒着热气但毫无食欲的白面条,他的眉心不由拧起,那是厌弃的表情。 “李汉城!” “呀,李汉城!快下来帮忙!” 不知是第几次呼唤,怔着发呆的男人才反应过来,那是呼唤自己的声音。他撂下筷子,快步穿过狭窄的楼梯间,瞅一眼门口的情形,便不声不响地把堆放在地上的白菜搬进一楼的餐馆里。 老妇人跟在他身后念叨:“我慢慢捣腾就好,你快上楼把面吃了。” “我吃过了。” “哎一股,一个空有力气的壮年,不使唤他使唤谁呀?”站在门口的中年女人操着大嗓门刻薄道:“您呀,就是福薄!明明到了该享福的年纪,却还得为孙子操心费神,这得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这样挺好,操点心不算什么,有汉城陪着我,也是一个伴儿。” “让一让。”李汉城捧着三棵白菜对门口的女人说。女人侧过身,略显诧异地看向他,他来来回回地搬运白菜,并没在意对方的审视。 盛夏的阳光打在他赤着的肩背上,几处泛紫的新伤在那精瘦的腰板上显得格外醒目reads();。一条又肥又大的短裤皱巴巴地卡在他的腰际,脚下是一双褪了色的人字拖,仍是一如既往的邋遢相,只是...... “李汉城?”女人将打量的目光移到他木然的脸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李汉城顿住脚步,漆黑的瞳仁隐在湿发后面,停住两秒,摇摇头。 “唉哟啧啧,真是怪事啊!”女人纳闷道:“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嗯?说忘记就忘记了?”而且,这小子平时可不这么文静的? “别说你,连我这个抚养他的奶奶,也被忘得一干二净呢。” 女人吃惊地瞪着眼,“哦麽,他连您也不认得?旁人都说汉城变了,原来是真的呀!” 老妇人找了一把椅子慢吞吞地坐下,叹道:“是啊,谁知道是福是祸呢!” 两个女人一起长吁短叹,李汉城搬完白菜,从厨房里端出一杯水,顺手从柜台里拿出药瓶,一并放到老妇人面前:“奶奶,该吃药了。”说完,径直到门口坐着晒太阳去了。 女人足足盯了他好几秒,然后状似讶然地指着自己脑袋,压低声音说:“我看他好像很清醒啊,难道是......病好了?” 她很委婉地用“病”这个词来规避那个敏感的字眼。 其实,这十街九巷没人不知道,李汉城是个傻子! 要说李汉城也挺可怜的。据说他一岁时发了一场热病,因为治疗不及时,患下小儿脑膜炎,直到四岁才能流利地说话。身体发育还算正常,但他的智力永远比同龄人慢了一大节。 贫寒的家境因为他的病情而变得愈加艰难。终于,争吵不休的父母在他十岁时离了婚。只是两口子都怕被拖累,谁也不愿要这个孩子,推来推去就留给了奶奶。从此,李汉城就在永登浦的这条拥挤的小巷子里扎根落户,勉强读完国小便辍了学,随奶奶一起经营这家物美价廉的汤饭店,一干就干了十几年。 邻里间心疼这对可怜的祖孙俩,也对她们多有照顾。但是,几乎没人见过李汉城的父亲。一提起这个消失的儿子,奶奶就只剩叹气,时日一久,大家便也不再过问。 周围的同龄人从上学、上班,成家立业,过得循规蹈矩。而李汉城却不受束缚,像只逍遥的野鸟一样整日在街头巷尾溜达窜动,也算是“无忧无虑”地成长了二十五年。所以说,他是邻里间看着长大的。虽说他智力不全,但很多人喜欢他那股朴实劲儿,说话没头没脑的,遇见谁都很亲切,傻呵呵的没脾气。谁家有活儿,他总是很热心地去帮忙,人家一句感谢话就会让他手足无措,受宠若惊。当然,也有人讨厌他,看不起他,喜欢在他身上寻找一种高人一等的别样的存在感。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这些同情与鄙夷的目光中,李汉城还是没心没肺的长大了。 如果不是昨天他拿着铁锹把几个经常欺负他的小混混撵得满街跑,可能大家还不知道,这个傻子是有脾气的! 也可以说,他是因为一场意外,整个人都发生了改变――― 那一晚,李汉城一夜未归。第二天警察来通知他奶奶,说他出了意外,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等奶奶心急如焚地赶过去,李汉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的手臂是怎么烧伤的,不记得自己发生过什么,甚至不记得与他相依为命的奶奶了。 奶奶反反复复地叫着他的名字,翻看他的伤势,确认他是自己养活了二十几年的孙子,便将他带回了家。反正是个傻子,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reads();! 只是自那以后,她却发现她的孙子行为很古怪,越来越陌生...... 李汉城变得沉默了,他经常坐在门口发呆,静静地看着人来人往,一坐就是一整天。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就怔怔的,生硬地点头,而不再像以前一样逢人就笑。过了大概一周,他才渐渐缓和过来,又是傻呵呵的笑得没心没肺。直到昨天,不知道那几个小混子说了什么,他突然操起铁锹便追了上去......幸好被邻居及时拉住,否则看那架势是要拼命的。 奶奶心有余悸,她还没见过孙子这么反常的一面,吓得重新翻出心脏药,一连吃了好几颗。 许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今天的他又变得格外沉默了。 李汉城到底怎么了? 事实上,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一觉醒来,身上多了几处烧伤,周围全是陌生人。他叫什么?家人在哪儿?一概不知!他惶恐不安地等待着,结果出现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声称自己是她孙子,可他完全不认识她! 好奇怪! 只是看她焦急又心疼自己的模样,倒不像是装得。 他将信将疑地跟她回了家。 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完全记不起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毫无头绪,非常的不习惯。奶奶说,他得了一种叫做失忆症的病。这种病让他忘掉了所有,但是,他打心底里不能适应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脏乱差的生活环境,不合胃口的饮食习惯,相依为命的奶奶,还有那些怜悯又带有鄙夷的目光,通通令他产生排斥,莫名的焦灼。 这些天,他不断回想,想象,自己是怎么在这个环境下长大的。答案不得而知。不过,从旁人的言辞中,他相信自己是李汉城――――强迫自己去接受,但他并不认同自己是傻子。 失忆不代表思维丧失,傻子的含义,他清楚。那些投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眼光,实际上,他看得非常透彻,他相信没有哪个傻子会明确了这些定义却还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傻子! 然而,没人告诉他这一切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混混沌沌地思考了十几天,仍然无法跳脱这如梦境般的不真实也不喜欢的生活里。就像一个掉入马桶里的新生儿,他试图挣扎、否认,摸清自己的处境,可是人们用态度告诉他:这就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他是个傻子,没有父母,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一贫如洗,从始至终生活在这个糟糕而凌乱的大杂烩里......他叫李汉城! 好陌生的名字!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来人往...... 这时,一辆喷着某某快递的电动车停在他的面前,车上的大叔问:“小兄弟,请问奉才杂货店怎么走?” 他怔了怔,摇摇头。旁边的邻居接话:“走到头右拐,大概五十米就能看到了。” 大叔道了谢,骑车走了。李汉城直愣愣地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听见邻居的唏嘘:“本来人就傻,现在又没了记忆,啧啧,以后可怎么办呐......” “我不傻!” 邻居没想到他会回话,惊诧间,忘了看路,就捧着面盆撞到了门柱上。 李汉城噗嗤一声,被他滑稽的模样逗乐了。 那人很恼怒,“笑什么笑,臭傻子!” “......” 第2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权至龙!你算个什么?!凭什么总来指点我?!教育我的同时请摸摸自己的良心吧,你的出发点真的是为我好么?” “哥,我对你好失望!” “难道我就没有选择我人生的权力么?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愿意吗?” “是,你帮助我的,我非常感激!可是,你能稍微顾虑下我的感受吗,嗯?真的,活在你所谓的庇护下好累,喘不过气,要窒息了!!” “......算了,就这样吧!让我静静,求求你,哥,别再说了,让我安静的待一会......” “......哥,是不是我消失了,才会平息你的怒气?” “......好,那我走,我走就是了......以后,不会再让你为我操心了。” 望着那孤注绝然的背影,挣扎在床被间的男子惊喘一声,刹地弹坐而起:“胜励!!” 微风吹动着窗帘,徐徐拂过他额间的汗珠,不禁打了个冷战。 胜励...... 连续几天相同的梦境,时时折磨着他,加剧了他的懊恼! 他该留住他的,当哥哥的拉下面子道个歉,抱一抱他,或许...... “根据事故车辆检测,我们排除刹车失灵等状况,认定车主系自主行为撞上隔离带的。也就是说,不排除自杀的可能性......” “放你妈的屁!” “龙哥!龙哥你冷静一下......” “你告诉我,自杀的人为什么会打急救电话?!清醒一点,带着脑子跟我说话,懂么?” “这个,我们也是秉公办事......” “重新查!马上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结果我不能接受!!” 胜励怎么可能自杀?! 那小子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扎都扎不穿!自己不过是骂他几句,他怎么会去自杀?! 这个结果他不能接受!坚决不能! 权至龙双手撑着盥洗池,抬眸望向镜中的自己,从脑海里浮现出那双愤恨的眼,痛心的、怨怼的......他缓缓咬住下唇,精致的面容罩上一层颓然萧冷的气息,然而支撑一阵,又像是泄了气一样,他慢慢地垂下眼帘,隐去那抹怨恼,只剩下可悲的、伤痛的沮丧了...... 当天下午,崔圣贤打来电话:“至龙,到医院看看胜励吧。” “我手头有些事......” “......他的情况似乎不大好。” 时隔半个月,权至龙再次驱车来到首尔远郊的这所私人医院。一进电梯,便想起那晚的情形―――― 争吵过后,胜励摔门而去,没过两小时便传来他出意外的消息。他以为他是吓唬他,没想到,刚刚还跟自己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人,转眼便鲜血淋漓地没了意识reads();。他呆呆地站在人群外围,看着浑身瘫软的胜励被人抬在担架上,只那一眼,便成了他的梦魇。亦如现在,他本能地惧怕面对他,不敢置信那个活泼乱跳爱抽风的弟弟正挣扎在生死之间。 这些天,他以所有能想到的借口逃避去见他,害怕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无时不刻被懊悔与自责纠缠着。他每天都在祈祷,默默期待着胜励苏醒的消息,甚至假想他正处于康复阶段。然而,事与愿违,等来的消息并不乐观:心跳骤停、输血抢救、暂时安稳......不断扩大着他的恐惧和不安,仿佛置身于随时开启的绞肉机里,惊恐地揪着,煎熬地等着,反反复复地被折磨。 最终,在难以承受的心绞痛与谴责中,他决定来看他。 电梯抵达十二层,vip病房区域显得格外肃静。离老远的,便看见一个女孩站在走廊里抹泪,那是胜励的妹妹,李汉娜。 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脚步不由放缓,却又不听使唤地一再前进,心提着,音调变得古怪,“汉娜?” “至龙哥。”李汉娜捂住半边脸,低低的抽泣。 “......胜励怎么样?” 李汉娜摇摇头,极力压制着嚎哭的冲动,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小脑坏死......医生鉴定,不排除......植物人......” 这一瞬间,权至龙感觉自己被判了死刑! 那犹如利刃般扎入心底的三个字,使他疼得不敢呼吸,控制不住地打颤,仿佛被人丢入了冰冷的深渊。痛彻心扉的绝望! 平复了好久,他轻轻推开病房门,看看坐在里面憔悴无助的李父李母,连招呼也忘了打,就这样僵愣愣地看着病床上的人,视线又是一阵昏暗。 十几天不见,他......是胜励吗? 有点陌生,不敢确认。 那五官并不是他熟悉的:黑眼圈深深地凹进去,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瘦如纸片般静静地睡着。 他小心地蹲在床前,生怕惊扰他一样,轻轻地唤一声:“胜励?” 身后的李母突然发出一声抽泣,被李父默默掺扶出去。把空间留了给他们。 “胜励呀,哥来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极其温柔的声音没有换来任何回应。泪水猛地逼上眼眶,权至龙吸吸发酸的鼻子,努力以轻松的语调说:“臭小子,这一次你赢了,我认输......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忽略了你的感受,说出那些使你伤心的话......我承认,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让你压抑着怒火忍受我,很抱歉。” 平静的脸庞纹丝未动。 权至龙紧紧地盯着他,“呀,你在偷笑吗?臭小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么多年,你应该最了解我的脾气。我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毫无理智的气话......我以为,你也在说气话。”他的声音渐渐减弱,抚上那只温热的手,攥在掌心里,问道:“胜励,这么躺着不无聊么?醒过来吧,醒过来,哥陪你玩儿,请你吃好吃的。那些欠款,哥帮你双倍讨回来......这一次,哥不袒护别人了,只护着你,你是我弟弟啊,咱们哥俩有什么说不通的,嗯?你说你这孩子气性怎么这么大......” 不知不觉间,泪水湿了脸颊。 权至龙一瞬不瞬地凝望他,心里抽痛着,哽咽道:“胜励呀,医生说你只有百分之五的苏醒率reads();。不过,哥对你有信心!当初百分之十进入yg的机会不也经过努力堂堂正正地通过了吗?眼屎般的可能性也被你抓住了,百分之五应该不是困难事吧?一定要醒过来,知道吗?哥等你,你累了就睡一下,但不能睡太久......哥保证,等你醒来,任你打骂发泄,绝不翻脸算旧账。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你也要给我一次机会,懂吗?” 回答他的只有医疗仪器的滴滴声响,机械的,听得心烦。 “臭小子,心里痛苦就要说出来啊!这么不声不响地干什么?惩罚我么?”权至龙施力攥紧他的手,而那温软的触觉,鲜活得使他热泪盈眶,发出示弱的乞求:“就算,就算是惩罚,换个我能接受的方式吧,嗯?这个罪太重了,你,你让我怎么承受?怎么心安......我是你哥,把你当做亲兄弟的哥哥,你怎么忍心,这么惩罚我......” 他伏在他身上,身体微微颤动,无力地抽泣:“给我一次机会,求你,胜励,别让我等,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的......” 那一天,权至龙来到胜励的事发地点,躲在车里放声痛哭。 他不断设想着当时的情形,想象胜励驾车撞上隔离带的忿然与绝望,身心所承受的巨大的谴责,几乎让他哭到窒息。 然而,发生的终究发生了。 一场争执,换来这样的结果,代价太大,大得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噩梦,依然在继续。 在梦里,他无数次道歉、挽留。可醒来后,永远是那空空的惆怅与无尽的懊悔。 而经常嚷着累了烦了的胜励,留下思念他的哥哥们,安静地陷入了沉睡。是自杀?是意外?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bigbang无奈成为四人组合。一天、两天、三天......大家从未放弃过奇迹的降临。 他们相信,胜励本身就是个奇迹! 只是,没有胜励的bigbang使大家难以适应。粉丝们日夜祈祷,成员们也在怀念中发现那个平日里聒噪欢腾的忙内,在他们心中占据着很大的位置。如同航船失去了方向,他的骤然缺席,使他们仓皇不安,摇摇欲坠。 休息室里的欢笑声越来越少。 忙碌间,大家会无意识地叫出胜励的名字,然后尴尬地对望。 上台前的加油打气,只剩下四双手,少了一个声音的力量,好似抽走了他们强硬的根基。最后,带着遗憾上台...... 有的时候,大家会不约而同地想起胜励的种种,那时气得要命,如今回想却只剩无奈的叹息。 “哥,那样不是酷的无法无天嘛!” “哈哈,光州的骄傲就是我!不服?你打我啊!” “龙哥!呀!权至龙!!哈哈,我是你的忙内呀~!” 当初,没有那五个理由,bigbang就没有胜励。 可是,当那个凌驾于队长之上的老幺安静地躺在那儿,不再说些没头没脑的傻话来惹他们生气时,他们才迟迟地发现,那五个不能没有他的理由就像诅咒一样缠上了他们―――bigbang缺一不可,胜励的存在至关重要! 只是醒悟过来,终究晚矣。再是唏嘘感叹,昼夜祈祷,胜励依然“贪睡”着,依然沉甸甸地烙在权至龙的心底,成了他无法释怀的梦魇...... 第3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经过一个月的沉思苦想,李汉城没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来否决自己,所以,他不得不接受现有的生活。 每天都过的很闲,穷极无聊,各种憋闷。 为了证实自己的脑力没问题,他把整条街里里外外地逛了个遍,达到闭着眼也能摸进家门的程度。他还记住了经常往来的邻居和食客们,包括人家的姓氏、家庭情况,善恶是非,他通通看得精准又透彻。 只是,无聊的日子依然在继续,毫无起色。 除了到处闲逛,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帮助奶奶采购。最初,他跟在奶奶后面扛包拎菜,细心观察着购买经验,后来他便独挑大梁,每天起早去菜市场,带回来的时蔬既新鲜又便宜。据说,他还会讨价还价? 不仅如此,李汉城的经商头脑很快被显现出来。 奶奶的汤饭店一直以老味,亲民的价格而闻名。某一天,李汉城帮奶奶算账,发现毛利与成本是二八占比,于是果断上调价码,打破了十几年不变的经营规则。 面对食客们的抱怨与质疑,李汉城振振有词:“十年前的大葱多少钱一根?当今物价水涨船高,可我家店里的原材料却没变丝毫!我们是良心经营者,你们用良心吃饭,自然也该知道,店里价格上调也是调在合理范围内,这一点,我是做过走访的,绝对不怕你们去比较。”遇见刁钻挑刺的食客,他会话锋一转,笑嘻嘻道:“所以,不要因为几百元钱闹得不愉快啦,这瓶饮料我请客。” 傻子转眼成了精明的生意人? 他的应对自如,流畅却不失体面的说辞,使大家非常好奇―――李汉城是不是中邪了?! 奶奶对此很担忧,“这以后要是没人吃饭,谁来养活咱们呀?” “没人来,您正好歇着。我养活您。” 失忆后的李汉城非常不能接受自己二十几年没有工作的事实。他坐在门前发呆时,就在头脑里运作着“事业”计划,也试着找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可是因为缺乏经验又以傻子闻名,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一筹莫展之际,他得到了一位不打不相识的莫逆之交。此人名叫梁东全,一脸横肉,脖子上一条疤,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小混子之一。当初,他以欺凌李汉城为乐,后来被李汉城拿着铁锹满街撵,成为他人生中的一大“耻辱”。再后来,李汉城在巷子里闲逛找“商机”,梁东全也在巷子里溜达找“乐子”,两人狭路相逢,“勇者”自然是身高体胖的梁东全。对此,势单力薄的李汉城可不会傻到以卵击石,稍一琢磨,他便决定与之握手言和。 梁东全怎肯听这傻子胡言乱语?揪鸡仔一样地把他薅到墙角,正打算松松筋骨,却被李汉城的“一千零一夜”弄得稀里糊涂,直觉这傻子病情更严重了reads();。 第二日,梁东全涉嫌盗窃被警察查问,他整日游手好闲,又支吾着交代不出具体行踪,眼看着要被带上警车,一旁看热闹的李汉城勇于出面为他辩护,说明两人昨日下午在一起,还拉来一位邻居当证人,才幸免了他的牢狱之灾。当晚,李汉城主动找到梁东全,不问他到底有没有犯案,只是拿了奶奶蒸的糯米糕,还把兜里仅有的两万元递给他,说道:“在这儿生活的人都挺艰难,没钱就去我家吃饭,邻里之间靠得是信任与扶持,千万别为了一己贪念而毁了自己的名声,名声,是一个人最大的财富。你昨天没打我,我就知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善良的人不会去偷窃,我相信你。” 梁东全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被一个傻子感动得差点落泪。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有人说他善良,有人愿意信任他。哪怕这人是个傻子。 不傻? 呵呵,不傻就不会平白无故地给他钱吧? 不过自那以后,梁东全便与李汉城冰释前嫌了。奶奶担心孙子被带坏,整日提心吊胆,后来梁东全帮李汉城找了份工作,才使她放下心来。 这份工作是帮助一家餐馆翻新重装,梁东全嫌累,不愿吃苦,就把活儿给了李汉城。一天工钱三万元,当力工,搬砖上料,李汉城干得勤勤恳恳。然而几天后,他却自告奋勇说要当瓦匠,声称工钱可以不变,只要让他学手艺。瓦匠师傅也表示愿意教他,旁人挖苦讽刺,师傅很诚恳地说:“这孩子朴实、认干,还聪明,我喜欢。” 他是外来人,不知道李汉城在旁人眼中的定义。而他的“高度”评价也引来了徐胜的注意。徐胜负责现场施工,结合印象中的李汉城,他感到十分纳闷。 按理说,两人在一条街上长大,他自然清楚李汉城的种种。正因如此,当初李汉城跑来干活,他第一个表示反对。同情归同情,施工现场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这毛毛躁躁的傻子不懂得要领再弄出事故,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只是出乎意料的,被拒的李汉城没有气馁,而是用实际行动打动了他。经过几天的观察,也让他对李汉城有了新的改观。 当他无意中听见李汉城与工友们交谈,发现这个没有文化的人说话居然头头是道。平日里,李汉城话不多,但十分有眼力见。别人干活他就默默地看着,不会贸然上前打扰,就自己默默地学着做,从不偷工减料,始终埋头苦干。师傅说话,他永远摆出尊敬的姿态,认真聆听,手稳眼准,一学就上手。午休时,他自掏腰包给师傅和工友们买酒喝,谈论的话题一直围绕着相关技能与行业出路。那明亮的双眼,求知若渴的谦逊姿态,怎么看都与“傻”字沾不上边。 李汉城怎么了? 徐胜犹自纳闷,就听站在升降梯上的李汉城惊叫一声:“等等!” 站在下方的工友抬眼看他,“咋啦?你恐高?” 李汉城双手扒着墙头,低头瞅瞅远离的地面,摇摇头,他不恐高。可是,好熟悉的感觉! “那个,我以前好像做过这种工作......” 李汉城自言自语地比划着升降动作,然后茫然地看向工友,“我是不是做过这种工作?” “谁知道你之前做过什么?”工友没好气地回一句。大热天的干活,谁有耐心听他胡言乱语? 尽管如此,他还是好心地提醒:“我再往上升半米,要是害怕你吱声,千万别往下跳,会摔断腿的!” 李汉城没有回话,他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缓缓上升的感觉......真的好熟悉! 而且,内心莫名的激动reads();。 什么原因? 他费力地想要抓住脑海中那一丝逐渐消失的记忆。工友在下方不耐烦地催促:“呀,发什么呆,快把那块抹好了,赶紧下来!” 李汉城回过神,从水泥捅里拿起灰铲,将一块块墙砖贴在石灰墙上,再用灰铲压平、除泥,反复做着机械动作。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街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自副驾驶走出来,态度恭敬地打开后车门―――只见里面的男人整整衣领,神色从容地迈下车。 徐胜马上小跑过去,俯首称臣地为他介绍施工情况,脸上堆着恭维的假笑。 那男人三十多岁,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下颚微微扬起,浑身透着一股逼人的财气与傲慢。 李汉城一边干活一边打量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的男人,从他修剪精致的发型一直扫到他黑色锃亮的皮鞋,猜想他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 啧啧,装的一手好逼! 对于旁人那羡慕又嫉妒的复杂表情,他只觉得可笑至极。 “大哥,这边抹完了,降下去吧。”他对工友说。 “好,你蹲在上面。”墙壁新装,下降时不能手扶,蹲着可以增强重心,也比较安全。 李汉城依言蹲下来,很自然地比了个ok的手势。升降梯颤巍巍的下降,他还想找一找那种莫名的熟悉感......然而没有,是不是自己蹲下的原因? 想到此,他忽地站起来。 结果,老化的升降梯突然失衡,重心不稳,导致他直接从上面跌了下去―――― 伴着惊呼声,李汉城从两米半的高空结结实实地摔在水泥土上,“嘭”地一声闷响,扬起一阵灰尘。 “呀,你个傻子!不是让你蹲下别动吗?!”工友冲过来,一边责骂他,一边检查他的伤情。 李汉城疼得躬住身子,伸吟着说:“没事,呃......”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赶来,确认李汉城只是轻微地崴了脚,又唏嘘道:“唉哟,傻人有傻福,幸好地上铺的是水泥土,这要是钢材什么的,你小子就彻底废了!” 李汉城坐在土堆上,忍着疼痛笑了笑,“真抱歉,让大家为我担心了......” 这时,徐胜挤过人群,看着灰头土脸的李汉城,气得大骂:“我一天嘱咐你一遍,注意安全!注意安全!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他一直担忧的问题还是成真了!毋庸置疑,这个傻子就是祸根! “今天我给你双倍工钱,赶紧离开这里!”他无情地说。 李汉城听出他的意思,懵懵地问:“我,我没事的,工头,您要辞退我吗?” 没等徐胜说话,人群便自动让开,那个傲慢的男人缓缓在他脚边站定,面带关切地问:“怎么样?摔坏没有?” 李汉城有些受宠若惊,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就是崴了一下......” 那男人儒雅一笑,从兜里掏出钱夹,抽出两张十万元面额的纸钞,伸手递给他,“拿着,去检查一下,别留下后遗症。” 李汉城惊呆了! 一旁徐胜很不自在,“那个,社长......” “你给我闭嘴reads();!”没想到,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男人,把钱丢给李汉城,转眼就变了脸,“我差你工钱么?” “没有,不是,社长,他挺认干的,我看他可怜......” “你要搞清楚,我雇你当工头,是看中你的责任与能力!”男人一指呆愣愣的李汉城,“你给我找来这么一个连话都听不懂的智障,出了事故谁负责?嗯?你吗?还是要我为你的善心来买单?!” 徐胜被斥得面如菜色,只能一个劲儿地低头致歉。 气氛变得很古怪。 李汉城瞅瞅工友们复杂的神情,拍了拍身上的浮灰,从地上站起来,“社长大人,事故是我一人造成的,请不要责备工头......既然您不允许,我走就是了。”他试着把崴了的脚挨向地面,忍着疼痛苦笑一下,然后一瘸一拐地步出人群。 有位工友从地上捡起那两张崭新的钞票,提醒他:“李汉城,你的钱......” “那不是我的钱,我只拿我应得的。” 这一瞬间,人们居然在这傻子身上看见了铮铮傲骨,倔强的,从容的,不卑不亢。 他不要施舍! 说他要骨气也好,穷装也罢。总之,他可以接受善意的救济,可以笑对旁人戏称的“傻子”,却不能接受那犀利而鄙夷的“智障”! 那露骨的藐视,令他感到耻辱,非常不爽! 李汉城走得缓慢,一面走一面消化着体内的戾气,他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而且管理得很好,有人跟他打招呼,他还能笑着回应。 直到,“汉城!” 清脆的女声使他顿住脚步,一辆计程车停在身旁,车内的女孩摇下车窗,朝他挥挥手:“哈喽,我回来了。” 你是谁? 女孩说:“我到前面等你!”而后车子提速,在前方路口停了下来。 李汉城仍是怔怔的。 自失忆以来,不断有“陌生”人跟他打招呼、让他帮忙干活......想必,她也是自己不记得的“熟人”吧? 计程车离开后,女孩扶着行李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等他走进。落日的余晖,映着她纤细的身影,简单的牛仔衣裤,配着那利落的高马尾,显得清爽而俏皮。她的声音清脆好听,“艾古,去哪儿玩了?混得跟个泥猴似得!”说着,她抬手揉揉他的发顶,举止自然,笑得暖心,“我回来了,想不想我?” “呃......” 不管他发僵的状态,女孩径直吩咐:“那,先把行李帮我搬上去吧!” “......” 女孩走上楼梯,回头见他没动,催促:“愣着干嘛,上来,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 李汉城懵懵懂懂地提起行李,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上了楼。 他很确定自己不认识或不记得这个姑娘。再说白点,他认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异性。 可是,这不受控制的心跳与兴奋(?)是怎么回事? 第4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你说什么?” “我失忆了。” “.......”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 “我是金蕾,你连我也不记得了?” 金蕾指着自己的鼻尖,瞠目结舌地瞪着李汉城。李汉城迟疑一下,垂眼盯着自己脏兮兮的脚趾头,没有说话。 相见的热情慢慢自金蕾的脸上褪下,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从包里拿出两个包装袋,递给他,“这个给你,拿回去吃吧。” “不用,我......” “跟我不用客气。” “......谢谢。” 李汉城接过来,仍是低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过了半响,他恍然意识到什么,支吾道:“那个,我可以走了吗?” 金蕾正以狐疑地眼光看着他,闻言一愣,点头笑道:“当然,回去吧。” “......谢谢。” 得到对方的许可,李汉城几乎是用逃的,加快速度一拐一拐地回了家。 直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他才渐渐平复下来。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刚刚那一切,很怪异,很离奇......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 说不上什么感觉,浑身麻酥酥地不受控制。 虽说平时里见到的都是邋里邋遢的底层人群,可是,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异性就如此失控吧? 平心而论,她不过是个稍有姿色的阳光女孩,以理智去看待,根本构不成一见钟情。然而在她面前,自己除了大脑是清醒的,其他的感官骤然失灵。犹如天人之战,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仓皇失措,死死按捺住自己,却无法平衡过速的心跳,险些窒息而死。 她有什么魔力? 就像一块吸力很强的磁铁,他拼命抵制,却无法摆脱她的吸引。看见她的笑容,听见她的声音,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战栗、亢奋,像发晴一样! 他怎么了? 李汉城百思不得其解。 ◆◆◆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刚刚失业,第二天,体弱多病,一直苦熬着的奶奶也病倒了reads();。 汤饭店不得不关门歇业。 工作暂时没找落,李汉城便留在家里照顾奶奶。他的脚肿得像个馒头,去药店里逛了一圈,却只给奶奶买了药。剩下的工钱则给奶奶买了排骨和补品。 记忆里第一次下厨,做出来的食物却出乎意料的合胃口,连奶奶也惊讶他的好手艺。一锅排骨汤,祖孙俩推来让去,最后拗不过李汉城的坚持,奶奶欣慰地吃了肉,李汉城则美滋滋地喝了汤。 闲来无事,他便翻看散落在各处的书本杂志,日子依然过得百无聊赖。 后来,他留意到写在书本上的一些字,歪歪扭扭的,影响美观。直到看见几个“李汉城”,他才恍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写得。 “这真是我写的?”他指着那些字,不敢确信地问奶奶。 “嗯,大概是吧。” 李汉城愣了愣,随手找来一支笔,煞有其事地在那凌乱的字迹旁一笔一划地写出:李汉城。 端端正正的字体! 奶奶老态龙钟,大字不识几个,眯眼瞅了瞅,只是说:“嗯,这么看还像一回事。” “不是,奶奶,我不认为这个是我的字体诶。你看,它们俩对比多明显?”瞅瞅那参差不齐的字体,李汉城嫌弃道:“我怎么会写出这种字呢?” “不是你写的,难不成还是我写的?” 李汉城无语。 可是,好奇怪! 很多很多的奇怪! 由此奇怪,他想到了那天见到金蕾的情形。事后冷却下来,他甚至记不清她的长相,只记住了那种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感。 不由自主的,为什么? 这使他联想到过往的种种:升降梯上的奇妙感;莫名的激动、兴奋、喜悦......许许多多无法解释的行为。 他怎么了? 进入梦乡之前,一个大胆的设想猛地跌入脑海,使他骤然清醒! 身心不一! 也就是说,他在某些瞬间,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好像,身体在某个时段被另一人操控...... 好吧,或许这个想法很荒唐! 可是,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不是吗? 他非常确认那些怪异而反常的举动,不是来自他本身。除非他真如大家所说的是个情绪失常的傻子,否则,便是他的“身体”出了状况! 意识到这个原因,李汉城失眠了。 迷迷糊糊中,他想着,自己应该再见一见金蕾,再感受一下那种莫名的“心动”....... ◆◆◆ 梁东全实在不忍心看李汉城一瘸一瘸地走路,便从家里给他送来跌打膏,让他暂时缓解,还给他带来一个新的消息。 “我手里有个活儿,你干不干?” 李汉城看看他,表情有些犹豫reads();。梁东全狠拍他一巴掌,“诶西,你在怀疑我的真心么?是正正经经的活儿,不偷不抢,只要肯出力。” 李汉城顿时笑开,“我干!” “臭小子,越来越精了!” 两人正在说笑间,迎面便是一声怒喝:“梁东全,你又来欺负李汉城!!” 来人气势汹汹地上前,倒把梁东全唬的一震,等他看清对方,又露出痞痞地笑,“哟,这不是金蕾吗?听说你出国了?怎么样,镀了一层金......出场费也高了吧?”他目光轻佻着,伸手拨弄下她的长发。 金蕾狠狠甩开他的肥猪手,怒骂:“梁东全,你真是死性不改!”然后瞅向傻愣愣的李汉城,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也是,呆子!他欺负你,你打不过就跑啊?跑不动就捡砖头削他,反正他皮糙肉厚......” “呀呀呀,你这女人真是欠修理啊!”梁东城一把薅过李汉城,把他固定在怀里,臭屁地介绍:“现在,他可是我弟弟,我们已经成了朋友。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他?还怂恿他跟我动手?呵,真要动手,你们俩加在一块都不是我的个儿,懂吗?” “懂你个大脑袋!”金蕾只看见李汉城被梁东全按在怀里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又气又恼地警告:“总之,有我在,你就不准欺负他!否则老娘跟你没完!” 梁东全讪笑一声,从李汉城手里扯出跌打膏,在她眼前晃了晃,“看见没?汉城崴了脚,这是我给他送的药。” 金蕾愣住。 梁东全上下打量她,琢磨着问:“不过,你干嘛这么护着他?你知道汉城失忆了吗?他不记得你,嘿嘿,是不是有一种养活多年的宠物突然不识主人的沮丧感?” 金蕾一巴掌拍上他的脑门,刚要开骂,却听一直未吭声的李汉城平静地辩解:“我不是宠物。” “哈哈哈,我们汉城正式弃主了。” 金蕾硬把李汉城从他怀里薅出来,驱赶梁东全:“滚!!” 梁东城嬉笑几句,最后悠哉哉地离开了。 “他真的没有欺负你?” “......没有。” 金蕾豪言万丈道:“你不要迫于他的淫威不敢说,以后他要找你茬,你就告诉我,我去修理他!” “......”淫威,听着怪怪的。 见他一直不吭声,金蕾挥挥手,“脚崴了就赶紧回家养着吧,有空再聊。”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为什么李汉城一直不吭声,见到金蕾就语塞? 其一,见到她以后,他一直在观察自身的情况―――没有上次那么强烈,但仍有小小的悸动暗藏在心底,偶尔翻腾一下。 其二,他是被吓到了! 与上次所见的阳光形象完全不同,那彪悍的模样,彻底颠覆了他对她的印象。可以说,他的内心受到了震撼! 而且,她干嘛要护着他? 失忆前的他,是不是与这位“奇女子”有着什么渊源呢? 几天后,他和梁东全一起搭车去新的工作地点,忍不住提出疑问reads();。 “诶西,那个小娘儿们凶得很,你要少惹为妙,能躲就躲。” 李汉城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心里更是疑惑重重。 梁东全问:“你的脚没事了吧?” “没事了。” “嗯,跟我干就有点眼力见,哥哥保你衣食无忧。” 李汉城没有把他吹起的牛皮放在心上。他不求衣食无忧,只要温饱即可。奶奶年事已高,为了他苦心经营着那个小店,如今她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他怎么忍心再让她操劳? 所以,他要赚钱,给她买药,解决入不敷出的生活所需。只要不偷不抢不犯法,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两人出了地铁站,梁东全一指远处的庞大建筑:“喏,就是那里。” “哇,好壮观~” “走吧,忘记那些酸臭的胡同,哥哥带你去见见世面!” 梁东全昂首挺胸,像个威武的雄狮,带着满眼新奇的李汉城步入首尔蚕食体育馆。 体育馆呈巨大的椭圆形,三层坐席整齐排列,棚顶灯光无数,把整个场内照得通透明亮。李汉城看得入迷,就听梁东全指挥道:“那,你的工作就是把整个a区的座椅洗刷一遍,然后把这圈跑道清洗一下。好了,先跟我去后台拿清洁设备。” 李汉城瞅瞅注有a区标识的面积,还好,几百个坐席不算多,他还以为要清洗全场呢。 “我们只有三天时间,酬劳二十万,咱俩一人一半。” 李汉城对这个数目很满意,喜滋滋地跟在他身后,一边环顾一边问:“哥,那你负责做什么?” “我负责监督你!” “......” 体育场又大又空旷,没想到,后台人却很多。李汉城亦步亦趋地跟着梁东全,双眼滴溜溜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不多时,两人从后勤部出来,手里各推一部清洗车。梁东全充当百事通,跟他讲解着体育馆的用途,建设投资等情况。李汉城则虚心听着,不断点头附和,也使对方充分膨胀,嗓门也扬得极高。 “喂,你们不要吵,站在那儿别动。”一位穿着安保制服的男人对他们施令。 两人不明所以,只能停下来,靠在墙角站着。不一会儿,两侧大门被打开,十几个人呼啦啦地走进来...... 众人一色黑西装,表情严谨,步伐匆匆。只有簇拥在中间的那一位穿着“奇装异服”,戴着墨镜,不苟言笑。 李汉城看呆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中心”人物,奇异的感觉再次泛滥而出......他确定,他认识他!甚至来不及搞清楚心底的激动是为哪般,便急切地喊出:“哥!” 匆匆的脚步声,因为他的高喊稍稍停滞,包括权至龙! “哥!”李汉城见他回头,欣喜地冲他挥挥手,笑得十分灿烂。 然而,权至龙没作停留,只是漠然地瞥他一眼,便随着人群消失了...... 第5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结束一天工,李汉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趴在单薄的床板上,他想起梁东全的话:“那是权至龙,咱们大韩民国的少女领袖呀!” “诶西,说你傻你还总不服!你确定你认识他?权至龙??” “兄弟,不是哥哥想打击你!人家那可是上层人士,绝非你我这种井底之蛙可以企及的,懂吗?” “下次见到他不要再乱呼乱叫了,被安保打,我可不帮你。” ? 权至龙! 上层人士他认同,看那排场就不一般。但是无法企及? 他不觉得。 在他的臆想中,权至龙应该是亲切的,温暖的,与他没有界限之差。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长在这穷乡僻壤里,不可能认得权至龙的,不是吗? 或者说,自己在失忆前很崇拜他?所以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嗯,这个想法比较靠谱! 突然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很好奇,那个看起来有点冷酷的人,会唱出什么样的歌?他的笑容,应该很温暖,很帅气吧? 为什么想起他,会很开心? 结合自己的处境,自己为什么喜欢的不是女明星,而是男明星呢? 李汉城在床上打了个滚,仍然困惑reads();。尽管不愿认同,可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释,也只有“崇拜者”才能说得通,对吧? 劳作一天既辛苦又疲惫,他对白面条实在提不起什么胃口,就这样翻来覆去地琢磨,想象,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艾古,我们忙内的睡相怎么这么可爱呀~” “不要吵我啦!”李汉城嘟囔着呓语:“哥,我好累,好饿......” “嗯?那你要吃什么?” “嗯......吃肉。” “臭小子,累成这幅德行还想着肉?起来起来,把这段录完,哥就带你吃肉去......” 李汉城忍着疲惫,挣扎着坐起身,醒了。 窗外漆黑一片,他茫然地眨着眼,过了许久才意识到,那是梦境。 很真实的梦! 梦里的是谁? 声音那么好听...... 与此同时,相似的场景也出现在权至龙的梦境里。只见他紧紧颦眉,双手无意识地翻动着,挣扎一会儿,被身旁的崔圣贤推醒了,“怎么?做噩梦了?” 权至龙微微一震,睁开了眼。 明亮宽敞的练习室通透整洁,他恍然坐在地板上,仍是无法自梦境中抽离。 崔圣贤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想什么呢,回魂啦!” “我梦见胜励了。”权至龙喃喃道。 崔圣贤一怔,戏谑的目光渐渐暗了下来,“梦见什么了?” “他,他说他很累,很饿......在一个昏暗的小房子里,我想给他钱,找了半天,没等找到,你就把我推醒了......” “......那只是个梦。” “不,不是,我觉得胜励过得不好。”权至龙垂下头,声音卡在喉咙里,低低的,哽咽着说:“好几次了,好几次我都梦见他,穿得破破烂烂,吃不好,睡不好,还有人欺负他.......” “胜励好好的躺在医院里,怎么会有人欺负他?” 权至龙一脸凝重地摇摇头,“怪我,我没留住他,所以他发梦来折磨我......狠心的小子!”说完,他把脸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崔圣贤很想安慰他,不想让他陷入长久的自责。然而至龙的话却将他带入那些场景,单是想象,心就疼得不行。最后,也只剩彼此无言,揪心感叹...... ◆◆◆ 第二日,李汉城与梁东全早早地来到体育馆,进行又一天的劳作。 李汉城私心的想要再见一眼权至龙,只是,希望落空。 第三天,李汉城进入体育馆,惊见这里一夜突变reads();。巨型舞台拔地而起,灯光、音响等舞台设备正在有条不紊地安装调试。一些工作人员来回运送着椅子,把它们整齐地排列在草坪上。更多人则围着舞台进行搭建工作,有人拿着麦克指挥,有人监测各项设备,现场俱是一片繁忙景象。 而他,只是慢悠悠地推着清洗车,一圈一圈的绕着跑道,心不在焉地干着活。 除了身体,他的心、眼、甚至是整个灵魂都已经飞到那个巨大的舞台上。聚光灯、镁光灯、镭射灯、天地排,通通汇聚在一起,将整个体育场照的五彩缤纷,华美艳丽。他幻想着自己站在那个长长的伸展台上,耳边仿佛传来动感的旋律,使他振奋,激动,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沸腾,不由自主地想要舞动起来。 这时,大荧幕开始试播,一阵闪动后,五个身影跃然而出。他缓缓停住脚步,仰望着那一张张帅气的面孔......seungri、daesung、taeyang、top、g-......bigbang? 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他痴痴盯着画面里的男人们,喉咙突然发紧干涩,一股莫名的、奇异的情绪从他的鼻翼一直延伸到泪腺,酸酸的,复杂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失忆以来,再苦再累他也没有哭过。始终坚守着,苦撑着,默默地忍受着......然而,这五个人却轻易打开他埋藏脆弱的盒子,一时间,情绪汹涌泛滥,使他感到委屈、无助、孤独、绝望,还有,深深地自卑...... 他断定,自己在失忆前是挚爱bigbang的崇拜者。他们是他的情感寄托,是他孤助无缘时的拯救者,他喜欢他们,一定非常非常的喜欢。 “呀,你咋哭了?”梁东全悠哉哉地晃了一圈,惊见李汉城满面泪光,吓得手足无措,“怎么了?嗯?太累了?累了就歇歇,交给我来干,嗯?” “没有,我没事。”李汉城觉得丢脸,躲闪着他的视线,“就是,就是想到一些事,忍不住,嗯,我很好,没事。”他胡乱擦了把泪,拿着铁铲蹲下身,认真清除着黏在胶垫上的口香糖。 “诶西,你这小子......” 梁东全看着他瘦弱的身躯,徒然升起一股怜悯之心,说道:“我来干,你去一旁歇歇。” “我没事......” “诶西,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梁东全夺走他手中的工具,蹲在地上,一边奋力刮蹭一边骂骂咧咧:“妈的,这群败类,嚼完口香糖到处吐,损人不利己,诶西,真恶心,老子一辈子也不想吃它......” 李汉城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间,忽闻音响里传出的旋律,他怔了怔,瞅一眼舞台的方向,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喂,把没用的设备搬到帷幕后面去,快点!”身后有人用扩音器指挥道:“那个谁,别傻站着,赶紧去帮忙!” 李汉城懵懵地回过头,看着那人用手指着他,扬声喊:“对,说的就是你,赶紧的!” “......” 李汉城不受他们雇佣,他大可以转身走人的。可是他没走,而是麻利地爬上舞台,随几个力工将设备搬进去,又把一些器械挪到指定地点。其他人干完活就找个角落歇着去了,李汉城想了想,顺手拿过一瓶水,来到舞台边缘,他看了一圈,最后选定一位中年搭建工,走上前道:“大哥,喝点水,歇歇吧。” “哦,谢谢。”那人毫不犹豫地接过水。 李汉城瞅瞅他脸上的汗珠,笑着搭话:“天真热呢!” “诶呀,天热干活最耗体力了reads();。” “我能帮您干什么吗?”李汉城自告奋勇:“您吩咐我做就可以,我一直很想学这个的。” “这有什么好学的?傻子都会做。”那人指着面前的铝合金架子,“把这些钢脚组合好,拧上螺丝,固定好就行了。” “那我试试呗?正好您可以歇一歇。” 年轻人虚心好学,正好又能帮助自己分担苦力,那人自是欣然点头。 李汉城机灵又麻利,几乎是一点就通,攀上爬下的,没一会儿就做的得心应手。技工师傅很满意。“不错嘛,上手挺快。” “大哥,您常年干这个吗?” “嗯,混口饭吃。” “那您一定见过bigbang吧?” “呵呵,何止见过,我参加过几次他们的庆功宴,还一起喝过酒呢。” “哦?”李汉城心里一动,刚要继续问就听有人嚷:“吃饭了!吃饭了!把手中的活停一停,下午继续!” 那人拽住李汉城:“走吧,吃饭去。” 李汉城稍稍往后躲,“我,我就不去了,您去吃吧。” “怎么了?” “那个......我,我不是你们工队里的,我在体育馆里工作.......”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清洁杂役。 那人露出疑惑的目光,李汉城又退一步,尴尬地朝他鞠一躬:“对不起,因为太喜欢这个舞台了,才过来求教的。请,请不要告发我......” 那人这才仔细打量李汉城的穿着:破旧的t恤,肥大的短裤,赤脚一双人字拖。再看那单薄的身板,面黄肌肉的模样,便知他的生活处境了。然而,平平无奇甚至是破烂不堪的他,却有一双牵动人心的眼睛,带着希翼与奢望的光芒,熠熠生辉的,只看一眼,便可以让人忽略掉他身上的不足,忍不住想要探究他的内心世界。 “等等。” 李汉城刚走出不远,那人便追了上来,“拿着,不管怎么说,干了活就该有回报。年轻人,好好努力吧!” 李汉城端着热腾腾的盒饭,望着对方鼓励的笑容,心里刹地被阳光笼罩,暖得想哭。 他的泪腺好像在今天出了故障,不想在旁人面前出丑,他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拿着盒饭转身跑开了。 梁东全一见他就抱怨:“臭小子,让你歇一歇你就跑个没影儿,哥哥的心脏都要累得抽搐了,嗯?你干嘛去了?” “哥,给你吃!”李汉城慷慨地把香喷喷的盒饭递给他,指指舞台的方向,“他们给的。” 梁东全狐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两荤两素,白米饭冒着喷香的热气,顿时眉开眼笑,“哟,不错啊~!”说着,他提起半只鸡腿塞进嘴里,啃得满嘴油滋滋。 李汉城被他的吃相逗乐了,等梁东全吃了一半才想起来:“你吃了吗?” “我,哦,我吃过了。” 梁东全笑眯眯的,“臭小子,有好吃的还不忘惦记哥们,不赖!” 李汉城摸着瘪瘪的肚子,回他一个“仗义”的笑容。 第6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下午,bigbang四位成员进场彩排。 李汉城拿着铁铲继续铲着黏在地上的不明物体,口中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干得还挺起劲儿。忽然,音响里传来一声刺耳的长音,紧接着,一个清亮的男声响起:“大家好,我是。非常感谢为我们辛苦搭建舞台的各位工作人员。我们为大家带来了美味的咖啡与点心,请各位忙完去后台享用,祝大家一切顺利!” 话毕,既是一阵欢呼和掌声。 李汉城扭身望过去,远远地看见舞台上站着几个人。bigbang? “哥,他们知名度很高吗?” 梁东全叼着烟盘腿坐在跑道上,似是不太情愿地回答:“嗯,不错,挺高的。” “他们唱歌好听吗?” “也就那样。等会你就听见了。” 李汉城美滋滋地说:“我想我之前很喜欢他们的。” “你?”梁东全没有掩饰自己的鄙夷,嗤笑道:“你知道什么叫喜欢么?” 李汉城兀自沉浸在想象中,没有理会他。 “诶西,不过是几个靠脸吃饭的家伙嘛!”梁东全瞅着台上的人,语气发酸道:“啧,明星就爱臭显摆!” “他们很帅气啊!”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把李汉城吓得一蹦,惹来梁东全的大笑,“傻小子!听歌吧!” 这是什么歌?! 李汉城支楞着耳朵,视线缓缓定格在舞台上。 动感的曲风强有力地钻入耳畔,与脑海里的声音很好地重叠在一起,并不显得突兀。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看着那些舞动的身影。再次相见,他不敢贸然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瞅着,凝望,让那些音律、节奏、动作、一样一样地传递进脑海,直到确认他们与他所想得完全吻合! 身体忍不住簌簌发颤,他的嘴唇不听使唤,头很疼,疼得欲裂! 他不断努力回想,并确认,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了! 那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他不自觉地挪动脚步,慢慢向舞台移近,越想抓住那抹熟悉感,越是感到伤心,难过。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很反常,可是没办法,那些不知名的感受憋在身体里,快要爆炸了!他想逃,又想追,不由发了疯似得狂奔起来...... 权至龙站在伸展台上,用心聆听着胜励的歌声:“好怕离别后的伤疤,好怀念第一次见到你的瞬间......”望着场内整齐的坐席,他的内心格外沉重,这是第一场没有胜励的演唱会,以后,还有多少场......他不敢想,只想胜励能够突然登台,带给他和粉丝们爆炸般的惊喜,就像,就像.......视线里突然跃入一个奔跑的身影,在空旷的体育馆里,显得特别醒目。 他在干嘛? 权至龙无比确定对方是冲自己而来,待他越来越近,他看清了他脸上的泪,他在哭reads();。 他以为他会冲到自己身边,然而,却在舞台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住了。 四目相对! 权至龙拿起麦克,伴着节奏演唱,双眼盯着那个站在下方哭泣的小子,然后,默默地转身回到舞台中央...... 李汉城哭得不能自已,简直想要嘶喊,嚎啕大哭! 他想不起来,统统想不起来! 可是,无比熟悉的音乐就在耳边,无比熟悉的人就在眼前,而他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到底是谁?! “啊啊啊啊啊――――” 绝望的嘶吼撼动全场,瞬间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包括几个不明所以的成员们。 “呀!你是干什么的?”工作人员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他厉喝。 李汉城猛地一震,骤然清醒过来。 他茫然张望着那些莫名的视线,有些缓不过神......他,刚刚做了什么? “诶西,你这个疯子!”梁东全不知从哪儿冲过来,抓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地按下去,“赶紧道歉,快点!” 工作人员不悦地训斥:“这是彩排现场,你们吵吵嚷嚷的干什么?!” 梁东全一下一下地按着李汉城的脑袋,迫使他低头道歉,并跟着解释:“他是个傻子,神志不清,不好意思,打扰了,对不起......” “赶紧离开这里!” “是是是,我们马上走!”梁东全点头哈腰地赔着笑,然后转身踢了一脚李汉城,骂道:“臭小子,你就知道给我惹祸!赶紧跟我回去!” 李汉城被他拽着,仍是懵懵的,一边走一边回头望。 与此同时,崔圣贤也在看着李汉城。 事实上,从他飞奔而来,站在台下默默流泪时,他就注意到了他。 他的行为举止十分反常,不像狂热的粉丝,倒有些绝望无助的样子。尤其是他的眼神,揪心揪肺的,仿佛是临终前的最后一眼,带着很多无法诉说的情感,强烈得让他感到不安,想无视都不行! 工作人员跑去呵斥他,他也不闻不动,像个钉子一样直勾勾地瞪着他们......说实话,那感觉挺恐怖的。 出道至今,什么样的粉丝他都见怪不怪,可是,却被这样一个男人(男孩?)的举动搞得情绪莫名。 他是什么人? 傻子吗? ......也许吧! 正常人可不会像他那样疯疯癫癫。 想到此,崔圣贤拿着麦克回到自己的位置,却发现权至龙也在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走远的身影....... ◆◆◆ “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我还以为你已经恢复了,诶西,原来还是个傻子!” 梁东全感觉特别失望,忍无可忍地怒骂:“人家在台上好好的唱歌,你跑去鬼吼什么?作死吗?reads();!” 此时,冲动过后的李汉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也被自己那变幻无常又捉摸不定的情绪搞得不知所云。不过事已至此,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他只能垂头听训,不敢反驳。 梁东全发泄了一通,又命他继续干活,自己则走到一旁吸起了烟。 李汉城做了错事,再不敢靠近舞台。而且,刚刚那种极度压抑的焦躁感渐渐冷却下来以后,他又变得异常平静了。尽管依然觉得熟悉,但听见那些歌,看见那些人,却不再难以自控。 这使他明白过来,自己遇见的人和事,很多都是第一感觉很强烈,待那莫名的感觉消失后,便可以心如止水,不再沸腾难持。 真的好奇怪! 难道又是身体里的某个“人”在作祟? 李汉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天渐黑时,所有的清扫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舞台上的彩排断断续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叫停,看着似乎并不顺利。 李汉城从音响里听着成员们的意见。最开始,大家还能和气的商量,跟导演讨论着细节,而后来,可能是彩排时间过长,彼此的耐性也被磨得差不多了,便有了意见分歧,失误更是连连出现,直到:“停!全部停掉!” 含怒的严厉语气,引来全场人的注意,伴奏戛然而止。 权至龙站在台前,脸色十分不悦:“胜励的部分要全音,不要伴音!这个问题我重申过不只三遍!为什么还搞得一塌糊涂?” 编导连忙解释:“之前的商议结果是,胜励的部分由你们代替,所以我让剪辑师们加紧赶工,在伴音中加了部分全音。直到昨天才有人通知我,胜励的部分要全部保留,这个,修改也是需要时间的......” 权至龙理解地点点头,“好的,修改时间延迟到明天晚上正式开场,应该还有余吧?只要你们保证不会在现场给我出差错,不会漏音,今天可以就这样。” 编导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露出为难的样子。权至龙问:“你想说什么?” “以我的意见,我觉得歌迷们只能听见胜励的声音却见不到人,可能会产生不满......” “那怎么办?现在胜励昏迷不醒,难道要把他抬到现场来吗?” 权至龙很少出口伤人,这种生硬又蛮不讲理的说辞简直违背了他一惯的谦卑风格,惹得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尴尬间,崔圣贤接过话:“这场演唱会只有我们四个人,为了弥补胜励的缺席,我们必须要付出比以往更多的努力,做到尽善尽美,全力把它撑下来。所以,我们对每个细节都要求得格外严格,也请大家用心地协助我们,将这场演唱会做到最好,辛苦各位了。” 他鞠下一躬,得到大家的响应后,旁边的权至龙也稍稍缓和了脸色,说道:“我知道各位是想让我们代替胜励的部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作为队友我们理应帮他分担,也有能力撑起这场演唱会。但是,如果我们四人能够完美的替代他,那么,当初bigbang为什么要选五个成员呢?” “我知道,胜励的缺席,给大家的工作带来了很多不便利。我也知道,很多人在私下里抱怨、揣测,并散播出一些不安定的传言。在这里,我代表bigbang向大家说声抱歉,你们的辛苦付出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同时,我要作以说明―――胜励永远是bigbang的成员,他的存在至关重要。哪怕他现在昏迷不醒,但这不代表他会永远缺席,我期待他的归队,也愿意和成员、粉丝们一起坚守他的位置......保留他的声音,是不希望人们渐渐遗忘他,他是不能取代的,谁也不能替代他reads();!” 一语双关的言辞,带有警醒,也有真挚。 大多数人点头附和,表示理解。而一部分人则感到难堪,脸色变得很凝重。 崔圣贤叹了口气,“好了,大家都累了,暂时休息一下吧!” ◆◆◆ 李汉城结束完最后的工作,将清洗车送回后勤室。 听闻大家的谈论,他才迟钝地意识到,舞台上只有四名成员......少了一个?胜励又是谁? 不过他现在不关心这个―――他很饿! 中午没吃饭,又干了一下午的活,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从后勤室出来,他随便从走廊里捡起一瓶水,仰头喝下大半瓶,然后摸着肚子,打了个响亮的水嗝。还是饿! 这时,从远处的休息室里走出两名工作人员,李汉城注意到她们手里拿着咖啡,忽然想起权至龙的话:“美味的咖啡和点心”? 他的心里募然一动,只是稍一犹豫,便向那处休息室走去。 没人? 他四下张望,一眼便看见了堆放在桌子上的精美食盒。顿时,饥饿架空了理智,他几步过去,掀开盒子,就见一排排精致的小糕点,喷香诱人地摆放在里面。 他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只塞进嘴里,嗯,香甜而不腻,的确是美味...... 第一次得到味蕾的享受,简直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他狼吞虎咽的一连吃了好几个,几次险些噎到自己,又拿起一旁的咖啡狠灌了几口,发出满足的叹息。 然而,享受口福的同时他还没忘等在外面的梁东全,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将几个糕点胡乱地装进口袋里,正打算连吃带拿的撤退时,余光却瞥到一个身影...... 他的动作猛地僵住! 缓缓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中的糕点掉落在地上,嘴里的东西来不及咽,卡在嗓子眼里,噎住了! 崔圣贤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狼狈得像小狗一样的男孩,他记得他,刚刚那个“傻子”! 李汉城戒备地瞅着他,微微向后挪了一步,也不知是难堪,还是噎得,涨红着脸结巴道:“对,对不起,我是有点累了,不,是饿了,才......” 崔圣贤没说话,扫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糕点,径直走到桌前,从底下取出一整盒新的,递给他:“拿着!” 李汉城一时愕然,没敢接。 崔圣贤又向前递了递,“拿回去吃吧。” 李汉城迟疑了一下,才怯生生地伸出手,“......谢谢。”偷吃被人抓包,他的脸红得很不自然。心里也怪怪的,说不上暖,有些悲凉,还有些难过。 “你可以走了。” 得到准许,李汉城再次道了谢,便捧着糕点盒逃也似地离开了。 而崔圣贤则依然盯着落在地上的糕点,不知为什么,他在看着他的眼神时,忍不住想起了至龙的那句话:“胜励说他很累,很饿......” 第7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李汉城低埋着头,疾步走出后台。 偷吃被人抓了现行,尽管没有受到责备,但对方的行为却使他感到狼狈不堪,无地自容。他不敢面向旁人的目光,一个无意的扫视都会令他头皮发麻。他急于逃离这里,不能理解也无法原谅自己的行为,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饥饿感弄得毫无廉耻! 他到底怎么了? 他不该如此的! 可是,很多事实确是他亲身所为,他无法为自己开脱,更痛恨自己的无能!简直想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痛骂自己:李汉城!你给我清醒一点,振作起来!!你不要人家的怜悯与施舍,却为了饱腹干出如此下作之举,我打心底里鄙视你!! ...... 然而,事已至此,鄙视自己又能如何? 李汉城垮下肩,一种无力感缓缓攀升,蔓延向他愤怒的大脑......他没办法,他一事无成reads();!他,就是个低贱的垃圾! 不甘心又怎样?一身硬骨气最后还是输给了贫贱的本性!倒不如做个没心没肺的傻子,可以活得随心所欲,哪怕任人唾弃......只是,他能就此屈服吗? 答案一定是不能! 不管以前的他是怎样浑浑噩噩的过,现在,他必须要摘掉别人扣给他的标签!他不是傻子!他一定要用行动证明!他可以的,他...... 李汉城猛然顿住脚步,将复杂的视线定格在舞台上。 那里的灯光十分耀眼,华丽又璀璨的,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驱使着他。他不清楚那是一种眷恋的神往,还是新奇的喜欢,总之,他被它吸引着,有种站上去的冲动...... 不过理智提醒他,他没有资格———起码现在没有! 他静静地望着那个舞台,好似在冥冥之中受到某种召唤,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里应该属于他! 他愿意相信这种直觉。 所以,他决定留下来! 心动马上行动!李汉城狠狠咬紧牙关,大步朝梁东全走去。“哥,这个给你!” 梁东全接过蛋糕盒,打开瞅瞅,又还给了他,“我不喜欢甜食,还是留给你奶奶吃吧。” “那你帮我带回去给她。” “嗯?你不回去?” “我有事,要等会儿再离开。”李汉城边说边搜寻着舞台的方向,似在寻找什么人。 梁东全狐疑道:“你能有什么事?” 李汉城已经看到自己要找的人,随意敷衍道:“就是有点事,你先回去吧,别等我。”说完,便急切地跑了过去。 梁东全在后面召唤他几声,见没有回应,便骂吱吱地先走了。 李汉城要找谁? “大哥,您还记得我吗?” 坐在台阶上的男人抬眼看向他,笑开了,“怎么不记得,中午还见过的。” 李汉城笑得更灿烂,“您现在不忙吗?” “暂时没什么可忙的,怎么,你有事?”被对方一语戳中,李汉城也不绕弯子,直言道:“大哥,我能跟您一起干吗?我想学技术!” “你?”对方眯眼打量他,“呵呵,这个我可说得不算。” 李汉城连忙道:“大哥,我真的很想要这份工作,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我有的是力气,工钱少一点也没关系......” “小子,你要知道这工作可不简单,每天攀上爬下的很危险。我不是不帮你,说白了,我也是个打工的,做不了这里的主。” 李汉城恳切道:“大哥,我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您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真的可以吃苦的,什么活儿我都能干,绝无怨言,也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人露出为难的样子,“实不相瞒,我们这里的确缺人手,但是需要有经验的人,可是你......” 李汉城灵敏地嗅到一线机会,马上说:“大哥,只要您给我三天试用期,只要三天,不行我马上走人reads();!” “......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是你别抱太大希望。” 李汉城恭恭敬敬地说:“大哥,只要您肯为我出面,成不成我都对您感激不尽!” 那人忍不住嘴角上扬,“臭小子,嘴还挺甜!” “大哥,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我叫金万福。” ◆◆◆ 第二天,bigbang演唱会如期举行———出道近十年,唯有这一次,是四个人的舞台。 胜励已经昏迷两个月,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他的“贪睡”给他的家人、队友,以及粉丝们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媒体从最初的热炒追踪,逐渐将苗头转向“换员风波”,在受到舆论抨击后,又妄加揣测,胜励很有可能站不上舞台了。 或许,大家都曾有过这种想法,但是当它被人说出来,却是谁也不能接受。公司愤怒指责媒体为了创造噱头,丧失人道;成员们更是黑脸相向,拒绝谈论胜励的任何近况;而被激怒的粉丝们则形成浩瀚的网络大军,无论是媒体,还是anti,只要有一丝丝对胜励不利的言辞,她们立即群起而攻之,昼夜不分的展开谩骂。 因此,一些娱乐网站不断被黑,系统崩溃,甚至影响到股市经济。为了捍卫自己的偶像,vip们发起了革命性的斗争奋战,一连数日占据着搜索引擎的第一位,而关于bigbang的热门话题则在各大论坛里一直居高不下。 这一切,全因胜励的缺席。 在采访中,一些vip坦言表示,她们一度认为胜励是可有可无的。如今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暖暖的忙内甚是令人想念,她们很为他担忧...... 而让人哭笑不得是,一向热衷于表现自己、喜欢受热捧的胜励,在昏睡期间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至高人气。 “啊!胜励要是看到这么多他的灯牌,该有多高兴啊!” 权至龙站在台前,望着万人高举的“vi”字灯牌形成的蓝色星海,笑得有些牵强,“对不起,今天只有我们四个来了。” 浪潮般的呼声淹没了整个体育馆。vip们激动得留下泪水,为她们的坚守,也为成员们的不易。此时此刻,她们的心境是相通的,也同样心疼这四个为了调动气氛而卖力演出的哥哥们。 他们牟足了劲儿地唱歌、跳舞,喊到喉咙嘶哑,跑得满头大汗。然而,没有胜励的演唱会注定是带着遗憾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诶。”权至龙走在伸展台上,气喘吁吁地说:“我感觉,胜励能看到这场演唱会,我真的感觉得到......” 大诚说:“哥,我们说点儿别的吧,你这样让我觉得瘆的慌。” 权至龙瞅瞅台下的粉丝,正正经经地鞠一躬,“对不起大家,我失言了。” 胜励能不能看得到演唱会,谁也不知道。 不过,李汉城看得很过瘾! 他站在舞台后方,听着震撼人心的乐曲,看着那座无虚席的人潮,忍不住感慨道:“他们真的很红诶!” “这次是连开三场,听说几万张票被一抢而空呢!” “真厉害reads();!” “别只顾着看,坐下来歇歇。这三天有得忙呢,等他们唱完,咱们还得通宵干,趁现在好好养养体力。” 李汉城回头一笑,“是,师傅!” 金万福也跟着笑,“师傅别叫的太早,最终能不能留下来还的看你自己的努力。”他掏出烟,李汉城连忙递上火,看着他吞云吐雾,说道:“师傅,我对自己有信心。” 金万福瞅他一眼,“我对你也有信心。不过你小子真会赶巧,正好碰上个大活儿,队里又缺人手,累是累了点,但只要你肯吃苦,留下来应该问题不大。” 昨天,金万福谎称李汉城是自己的远方亲戚,把他推荐给了工头。因为缺少经验,起先工头很犹豫,可是考虑到人手短缺,又顾及到金万福的面子,最后工头还是给了李汉城三天无薪试用期。也就是说,这三天他要是干不好,一分钱也拿不到。 尽管如此,李汉城还是欢天喜地的,抓住金万福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谢,谢谢您,大哥,您,您真是我的,我的......” 最大的感动莫过于知遇之恩,他想他一生也不会忘记这个在他最低谷时慷慨的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嘿呀,只是一份工而已,不用这样啦,搞得我怪不自在的。” 金万福自然体会不到李汉城的感受———一个游手好闲的傻子,终于有了一份正经工作,这种意义是非凡的,完全不亚于美梦成真! 所以无论如何,李汉城都会抓住这一线希望。 他有信心通过试用期! 而这三天试用期与bigbang的三场演唱会不期而遇。都说bigbang的演唱会一票难求,李汉城也没想到自己会占到这么大的便宜。惊喜之余,他也清楚自己应该收起多余的心思,不能因此而忘记自己的首要任务。这三天,是考验他的时刻,也是证明自己的唯一机会。他不能输! 那些欢快的节奏给了他力量,尽管诉说爱情离苦的歌词听起来有些伤感,但是他喜欢他们唱出的旋律,甚至还能跟着哼出几句,呵呵,他果然是他们的铁杆粉丝! 带着这股力量,李汉城用他的行动证实了自己的决心! 演唱会结束后,他们立即投入到舞台改建中,为了能让粉丝们感受到不同的舞台布局和创作新意,他们必须在紧迫的时间内,完成设计师的要求,这也意味着他们要通宵工作! 一个工队二十几人,李汉城兼顾力工、搬运工、学徒工,跟着师傅忙得颠三倒四。他什么都不懂,但是非常认学,吃苦受累全无怨言,就连危险的攀爬工作也从不犹豫推辞,完全是个得力干将。 一起共事两天,金万福便发现李汉城的记性很好,做事也很细心。自己交给他的任务,他从未忘记过;发生的错误,得到指正后,就再不会重蹈覆辙。而且他懂得抓住要领,也会自己钻研技巧,除了一些专项技术,他看起来并不差于一个成手。 李汉城的努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不偷奸耍滑,又肯吃苦、肯卖力,嘴甜手勤的,队友们自是愿意接纳。并向工头如实汇报了他的工作能力。 这两天,李汉城基本都是天快亮才回家,睡一觉,待到下午再来复工。直到第三天,工头把他叫过来,提前一天跟他谈起了薪资情况:“前两个月八十万。两个月成手后,签订用工合同,薪资一百五十万。干得好有奖金,好好努力吧!” 李汉城呆若木鸡,惊讶得合不拢嘴。 工头瞅着他问:“怎么?你有异议?还是对薪资条件不满?” 李汉城猛地回魂,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很满意,非常满意reads();!谢谢工头!”别说一百五十万,就八十万对他来说也算天文数字了! 他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跑回去一把抱起金万福,兴奋得转起了圈,“哥!哥!我赚钱了,我终于能赚到钱啦!” “臭小子,快放我下来!” “哈哈哈,哥!我爱死你了!” 金万福被他的孩子气逗得直乐,“去你的,你哥我有老婆有孩子,不缺你爱!” “哥,您很棒,我这个徒弟也不赖吧!” “那,你可不准得意忘形啊!” “绝对不会!”李汉城调皮地打了个立正,满眼带笑地保证:“哥,我会永远永远以您为旗帜,尊敬您,爱戴您,做您最好的帮手!成为您的骄傲!” 响亮的口号惹来大家的哄笑。 同时,也让权至龙停住了脚步。 “至龙哥,我会以你为榜样,永远永远尊敬你,爱戴你!成为令你骄傲的队友,是我今后的目标!” 信誓旦旦的话语,至今令他记忆犹新。那时的胜励还很青涩,还不敢直呼他的名字,总是怯生生地叫他至龙哥,小心观察着他的眼色,好长一段时间,都在他眼皮底下过得战战兢兢...... 他不由将视线投向那个雀跃的男孩,微微皱了眉。他笑得好开心,好满足,好.....刺眼啊! “至龙?”东勇裴来到他身旁,看着他发怔的神情,问道:“在想什么?” “你后悔过吗?” “什么?”东勇裴有点反应不过来。 权至龙喃喃道:“后悔。后悔到想杀了自己的那种,你有过吗?” 东勇裴怔怔地看向他,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不禁正色道:“至龙,现在是彩排现场,你要保持好自己的状态,知道吗?”此时,台上台下都是人,他们在为今晚的演唱会练习走位,可是至龙的状态很令人堪忧。他谨慎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搭住至龙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今天是最后一场,完事后我们去喝一杯,好好聊一聊,别想太多,嗯?” 权至龙深吸一口气,叹道:“有些话说不出来,压抑着太难受了。”他茫然环顾着空旷的体育馆,无力地说:“这里到处都是胜励的声音,就连一些不相干的人,也会让我想起他......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与胜励有关,可是偏偏见不到他的人。” “我知道,我们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至龙,这不怪你,你不要太自责。”东勇裴施力抓住他的肩头,像要给予他力量般,低声提醒道:“那只是个意外。” 权至龙扯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们只知道我们那天吵了架,却不知道我对胜励说了什么......如果,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就是逼死他的凶手。” 东勇裴神色一顿,愕然瞪向他。 权至龙回望着他,嘴角抽搐着,经过一阵艰难的隐忍,最终还是泄露了深藏的脆弱,“勇裴啊,我真的快撑不出了......” 无助的声音带着疲惫的绝望。在那透着泪光的眼眸里,两人无言的对视着,直到音响里传出熟悉的旋律:“冬去春来,我们都已憔悴,想念之中,心已郁结,i'msingingmyblues,蓝色的泪水,蓝色的悲伤,都早已习惯......” 第8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bigbang的演唱会终于圆满落幕。 这三天,四位成员以实力弥补了忙内的缺席,用他们的歌喉、舞姿,一些暖心的话语,给粉丝们留下了难忘的回忆。 值得一提的是,成员们非常用心地保留了胜励的声音,一来是为了慰藉粉丝,二来是告诫那些心机叵测的人———他们坚守胜励的信念绝对不会动摇! 在现场,他们保持着满负荷的状态,将一首首经典曲目拉上□□,引来万众合唱。粉丝们被这美好的现场所感染,全程与偶像互动,发出震撼的应援。然而,到了第三场,东勇裴在演唱《谎言》时失控落泪,紧接着大诚也哽咽起来,使整个现场顿时变成泪的海洋。 原来,大家都在隐忍,且忍得很辛苦。 也正是这个契机,使一向对此缄默的成员们终于吐露了心声。 “胜励出事后,有些人指责我们冷静得过头,对他的遭遇表现的很冷漠。”崔圣贤坦然道:“其实不是的,胜励不在,我们备受煎熬。只是不想把情绪带给大家,不想让大家一边听我们唱歌一边流着眼泪,我想胜励也不希望这样......” “我不想说,胜励不在,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嗯,作为队长,他的哥哥,我只想说,我会等到他归来的那一天,不论多久,我都会守护着他的位置。” 相对于情绪激动的成员们,权至龙拿出了队长的担当,一力掌控全场。他对哭泣的粉丝们郑重地许下承诺,安慰大家不要哭......那一张张泪颜似乎并没有撼动他!所有人都泪流满面,唯有他,像百毒不侵一样。 可是谁又知道,这里最想哭的就是他,心最疼的,也是他...... 三天,他用多年练就的意志力强撑着,不让大家察觉到自己的悲伤。他必须忍耐,也怕泪一流,就会彻底决堤。 演唱会结束后,四位成员只在庆功宴上共饮一杯酒,便集体消失了。 那一晚,权至龙喝得泥泞大醉。在自己兄弟面前,他终于可以抛去顾虑,毫无保留地失声痛哭,哭得像个孩子......憋了三天,他太需要宣泄。 然而第二天,酒醒过后,他必须还要坚强。这种伪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残忍...... ◆◆◆ 李汉城找了份工作,不愿再当闲人,这在邻里间可谓是个奇闻。 起初大家都以为他在疯言疯语,但见他起早贪黑的往外跑,时间一长,便也不得不相信真的有人愿意雇佣一个傻子,嗯,据说薪水有八十万呢! 这阵子,奶奶的身体稍有好转,可是李汉城拒绝让她重新开张,非说自己能赚钱,不愿再让她操劳reads();。 含辛茹苦养大的孙子突然懂事,奶奶自是惊喜又意外,同时也心疼他那逐日消瘦的小身板,很怕繁重的苦力活把他给压垮了。 李汉城倒不觉得苦累,他干得很起劲儿,无论是白天黑夜,总是勤恳付出,没有一丝抱怨。对他而言,累死累活也好过赋闲在家,生命的意义在于折腾,他有自己的目标,且愿意朝着那个方向努力! 每天,他跟随工队在各个现场忙碌着,舞台搭建看似复杂,实则懂得要领就会很容易。在工友眼中,李汉城是顶聪明的,工作不足一个月,他便会看图纸,还能有理有据的提出一些建议,譬如:他能最大限度的展示舞台的扩展性,还会安装冷焰火,以及灯光布置等问题,就连设计师都怀疑他是否有着非常资深的舞台经验。 频频受到夸赞,李汉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认为这些知识再简单不过,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并不像旁人说得那么复杂。辛勤付出总会有回报,第一个月工资,工头特意给他加了奖金,七七八八算在一起,总共有一百万。 回家后,李汉城把这些钱如数交给奶奶,“我会凭借自己的努力,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奶奶一再确定这是他通过正常渠道赚来的钱,终于搂住他喜极而泣。虽说这只是一个好的开端,但是有生之年能看见孙子可以自食其力地养活自己,就算马上死掉,她也能闭上眼了。 为了庆贺,祖孙俩吃了一顿“奢侈”的红烧肉。饭后,奶奶决定把钱还给他,两人推来阻去,最后,李汉城拿走了其中的二十万。 赶上一天休假,他特地跑到在商场里,用这笔钱给奶奶买了一件羊绒衣。然后犹豫又犹豫,狠狠心,给自己买了一部音乐随身听,花了八万元。 晚上,他找到金蕾,把随身听递给她,“麻烦你,能不能帮我下载一些歌在里面,我没有电脑......” 金蕾接过来摆弄着:“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歌?” “bigbang的,要他们所有的歌曲。” “bigbang?”金蕾讶然笑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他们的歌?” “嗯,就前阵子。” 金蕾想了想,爽快道:“那你来我家吧,我明天要去光州演出,趁离开前帮你下载完。” 第二次进入女孩子的闺房,李汉城仍有些拘谨,显得无所适从。 “你随便坐。”金蕾指指墙角的单人沙发,自己来在桌前打开笔记本。 “你的家人不在吗?” “哦,他们上夜班。” 李汉城从没见过金蕾的家人,也不清楚她的家庭情况。两人偶有碰面,多是金蕾独来独往,她好像很忙,有时候还要出差。后来,他知道她的职业是伴舞,就是给一些歌手当陪衬,有时也会接一些开业酬宾的私活。用她的话说:收入勉强糊口。 如今细细打量她的闺房,也可以断定金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富裕,不过就自己的贫寒来说,人家也算比下有余的。其实,他们两家的房屋结构差不多,都是上下两层。一楼是父母的起居室,金蕾自己住在二楼。她的房间不大,收拾得很整洁,而从那蕾丝窗帘和床上堆放的布偶来看,她其实也不像梁东全说得那么凶悍。一个小女孩而已,呵呵。 “桌上有水和杯子,你渴了自己喝。”金蕾说着,打开了播放器。 前奏一响,李汉城既是精神一振,金蕾回头看他,“你确定是bigbang的歌?” “嗯reads();。” 金蕾露出纳闷的神情,“汉城,我觉得你失忆后,好像变了个人诶,就连我们的关系也变得生疏客套了。”不仅是生疏客套,在她看来,李汉城好像有些怕她? 以往他总是邋里邋遢的,见到她就知道嘿嘿傻笑,不像现在这样......这么沉稳安静的他,让她很陌生。 “没有,我......”李汉城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说话吞吞吐吐的。这时,他似乎想到什么,试探着问:“我们之前的关系很好吗?或者说,你很熟悉之前的我,对吗?” 金蕾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那我之前......是不是也很喜欢bigbang的音乐?” 金蕾扬眉想了想,遗憾地说:“在我的记忆里,你好像不知道什么是音乐,也没见你听过什么歌。” “......” 金蕾歪头看他,“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bigbang?”即使喜欢,大多数男人不都应该偏爱女团吗? “我也不知道。”李汉城诚实道:“第一次听就很喜欢,很熟悉,在做梦也能听得到。” 金蕾刻意将音量调大,一边跟他听歌,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李汉城全神贯注的,似乎想通过歌声寻找什么,眉头一直紧锁着,就像在听一道无解的难题。 “听歌是一种享受,而不是像你这样......使出吃奶的力气,呵呵呵。”金蕾打趣地笑道,“bigbang的音乐的确不错,我曾练习过他们的曲目,也曾看过他们的现场,他们真的是很棒,就算喜欢也不足为奇。” “你给他们做过伴舞?” “没有,只是在一些场合跳过。我曾经在胜励学院进修了一阵,对他们多少也算了解。” “胜励学院?” “就是bigbang的其中一个成员,叫胜励,他用自己的名字创办了几所演艺学校,我在那里学习过,也跟他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几个月前他出了意外,一直都在昏迷呢。”金蕾唏嘘感叹。 李汉城对这个“胜励”并不陌生。早在bigbang的演唱会上他就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一直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缺席......原来,是出了意外! 难怪歌迷们哭得那么伤心,嗯,那几个成员貌似也很悲痛呢。 “那,就是他!”金蕾打开bigbang的练习室视频,指着其中一人给他科普,“这个白头发的,就是胜励,本名叫李昇炫,是bigbang的老幺。” 李汉城倾身向前,仔细盯着画面里的人———五官看不太清,只觉得他的舞跳得很灵活,很帅气......没有多余的印象,平平的,也不像见到其他四人那样激动,毫无熟悉感。于是他转移视线,指着另一人问:“这个光着腿的,是权至龙吗?” “嗯,是他。”金蕾问:“你比较欣赏权至龙?” “是的。”李汉城毫不犹豫地点头。 金蕾笑着调侃,“呵呵,权至龙真是男女通吃啊!” 李汉城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看,他被他们游刃有余地帅气舞姿迷得不行,全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reads();。金蕾轻轻拍他一下,把他吓得一蹦,“呃......” “艾古,我看你的魂儿都要飞进去了。” “额,不好意思。” “没事,权至龙有魅力,也不是你的错。” “你是他的歌迷吗?对他了解多吗?” 金蕾摇摇头,“不多,偶尔会听他们的歌,但算不上痴迷的那种。权至龙是队长,也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这首bangbangbang就是他参与创作的,可以说,他为bigbang的走红贡献了不少力量。” “我对他们的了解充其量是职业使然,耳濡目染的。私底下,我也只接触过胜励,他和权至龙的关系不错,在队内也算数一数二的好了,呵呵,忙内嘛,比较得宠。” 经她这么一说,李汉城又把视线移回那个白发男人,关系不错?得宠的忙内? 与此同时,他的种种表现终于引来了金蕾的注意———事实上,她早就觉出有些地方不对劲儿! 她不由将目光投向身旁的男人,真的是时隔太久,也可能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又仔细地端详他。 人都说,精不精神看眼神。刨除他自身以外的所有物,单单只看那张脸,她竟恍然发觉,他的面容已经“变”了。 虽说五官还是那样,但是他的眼睛跟以前大有不同———亮晶晶的,带着专注的内容,并非痴痴傻傻的混沌与呆滞,好像,好像有了灵魂一样,甚至比正常人都要清明。所以说,作为灵魂的眼睛,突然变得生动且灵活,会给她一种轮廓生变的错觉。 还有,作为一个傻子,他的注意力如此集中,这正常吗? 而且,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就在刚刚他们居然一问一答地聊了很多......若是换做以前,李汉城怎么可能会听得懂自己的话? 他总是蠢兮兮地笑,要么点头,要么含糊不清地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细思恐极,金蕾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李汉城注意到她惊然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她,“怎么了?” “......”金蕾仓促地吞了口水,瞪着大眼睛看他,“汉城,你......” 李汉城坦然迎向她的探寻,并从她震惊的神情中猜出了她眼中的内容,只能无奈地笑:“你也觉得我很陌生吧?”不等对方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我奶奶也经常像你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你放心,我不会突然发狂的。” “你到底怎么了?”金蕾一瞬不瞬地瞅着他。 李汉城淡然一笑,“如果,我说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你会相信吗?” “......” 直到歌曲全部下载完毕,金蕾仍然觉得背脊发凉。她有太多的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总是时不时地看一看李汉城,眼里满是费解。 李汉城拿回自己的随声听,说道:“谢谢你,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金蕾站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不用送我,你早点休息吧。”走到门口,他又顿住脚步,“还有,我善意地提醒一句......以后,最好别让陌生男人随便进入自己的房间,毕竟你是个独身女孩,有必要提高安全意识。” “......” 第9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从插上耳机的那一刻起,李汉城就彻底陷入bigbang的音乐世界,再也无法自拔! 二百多首曲目,每一首都令他兴奋,震撼,激动得无以言表。这使他明白,生命的意义不只是赚钱养家,音乐的强大足以填满他空虚的贫乏生活。 那充满力量的歌声,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柱,直直地射入心房,像打鼓一样,使他热切沸腾。他喜欢通过音乐幻想bigbang的样子,包括他们的舞姿―――他确定自己不会跳舞。可是每每听见,手指就会不听使唤地来回弹动,他发现自己能精准地抓住歌曲的旋律,那神奇的节奏感令他欣喜若狂,简直想激动大叫! 他确信,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bigbang! 在他心目中,bigbang有着神祗般的位置,尤其是权至龙! 他敬佩他那鬼才般的创作天赋,从动感的曲风到抨击内心的歌词,一音一律,触动着他的灵魂,引领他体验到强大的震撼! 他把他们尊为精神领袖,无法抗拒的痴迷,崇拜!想见他们、想要了解每一个成员的念头,时时驱使着他,着了魔似得,无法理解。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然而,他的期望值并没有给他相等的回报。 bigbang不常开演唱会,没有演唱会,就没有他发挥的用途,自然也没有见面的机会。“英雄”无用武之地,除了期盼,也只能是干等。 而等待的过程随着一次次的希望落空,渐渐的,也被消磨殆尽了。 这使他不得不认清现实! 自己与bigbang的差距何止是天壤之别? 站在云端上的他们又怎能看见蝼蚁般的自己?就算见面,自己能对他们说什么?又能改变什么呢? 李汉城很灰心。 在灰心当中,他渐渐熟悉了bigbang的音乐,听得滚瓜乱熟,却不再亢奋激动,也不再飘然忘我,对他们的喜爱也从最初的热切逐渐归为理智的欣赏...... 也许,冥冥之中早有一种定律:在你踌躇满志时,它偏偏漠然对待,而当你决定放弃时,它又翩然到来――――它来的时候,让你毫无准备reads();。也就是所谓的,惊喜来的太突然! “咱们公司刚刚与yg签订了合作协议。在接下来的半年里,yg会在全国三个城市举办五场演唱会,所有的舞台建造由我们负责担当!第一场在下周的周末,地点是奥林匹克公园,大家好好干,月底有奖金!” 工头发布完消息就走了,李汉城傻傻地抓住一个工友,“yg是什么?” “yg是娱乐公司啊!” 金万福走过来,口气自豪地说:“咱们工队称得上yg的御用合作伙伴,小子,好好努力,有的是钱赚!” 李汉城仍是懵懵的,又抓住另一个工友问:“yg是不是有bigbang?” “你这不是废话嘛!bigbang那是yg的中流砥柱,堪称yg的祖宗,懂吗?” “懂!” “干活去!” “好嘞!” 李汉城绽开笑容,屁颠颠地拎起工具箱,忍不住摸向自己的胸脯―――那颗沉寂许久的心,在经过沉淀之后,终于再次狂跳起来...... bigbang―――他的偶像,终于要见面了! “bangbangbang,像中枪一样!” “臭小子,学得有模有样呢!” “嘿嘿嘿......” 幸运之神永远眷顾努力的人。 干满两个月,李汉城顺利转正。鉴于他的能力,工头让他担当舞美安装―――兼顾舞台和美光的安装调试。得此厚任,李汉城很是受宠若惊,从打杂的学徒工一步步走向技术人员的道路,比他想象的要容易,但他不敢放松,更不敢辜负大家对他的鼓舞与肯定。 生活艰辛不易,他庆幸自己遇见了好心人、好师傅、好伯乐,因为他们的知遇之恩,才使自己有了坚定的信念。他相信,有恒心就不怕遇困难! ◆◆◆ yg家族演唱会在下一周的星期日举行,李汉城休了一天假,周二便随工队入驻奥林匹克公园,提前进行安装筹备。 星期五,家族艺人就开始陆续进场练习走位彩排,真真是男的俊,女的靓,实力更是不容小觑。只是,李汉城抻长了脖子,也没能等到自己的偶像,后来才知道bigbang在国外参加活动,暂时缺席彩排。 直到演唱会的前一天,李汉城正蹲在舞台上,一手拿尺测量,一手用荧光笔做标记,就听有人问:“你在做什么?” “哦,我在画安全距离。” “安全距离?” 李汉城指指前方的冷焰火,“我在这里做好标记,免得有人被它误伤,喷到脸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说着,他慎重地画下一笔,抬起头来,猛然愣住。 东勇裴笑道:“你很细心。” “......” “我们的成员就曾被它喷伤过眼睛。但遗憾的是,没人以此为戒,也没有增加安全标示。你能为我们歌手做考虑,真的很感谢!” “我,那个.....” “勇裴reads();!过来一下!”远处有人叫道。 东勇裴应了一声,而后对他礼貌地笑笑,便转身离开了。 李汉城顺着他的身影看过去,果然发现站在远处的另外三个成员......真的是来得毫无预兆! 他看见东勇裴走回去跟成员们说了什么,那几人同时向他望过来,权至龙还问候性地对他点了下头! ...... 李汉城感觉自己要升天! 梦寐以求的偶像近在咫尺,他有些手忙脚乱,因为心不在焉,还被师傅第一次训斥了。 不过,他毕竟不是花痴小女生,激动一阵也就平复下来,很快调整了状态。 可能有一点,连李汉城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头脑比他想象的还要灵活,而且懂得控制情绪―――无论内心多么起伏,他的表情管理相当到位,几乎是毫无破绽的。譬如现在,他能稳妥地安装各种设备,脑袋瓜里却在飞速运转,琢磨着靠近偶像的方法,怎样才能跟他们说上话......嗯,要说点什么呢? 李汉城并不知道,此时他的偶像们正在谈论他,只是谈论的内容有点...... “就是上次彩排时,对咱们又哭又喊的那个小子嘛!”大诚斩钉截铁地说。 东勇裴又看一眼李汉城,“我看他挺正常的,不像什么疯子。” 崔圣贤说:“是他,人字拖还是当时的那双呢。” “哥,你记性真好!人家穿什么你还记得?” “嗯哼,因为印象很深刻。” 一旁的权至龙沉脸训斥:“彩排时间这么紧,你们却在这儿讨论一个不相干的人,都很闲吗?” 其他三人集体缄默。 假如胜励在这儿,肯定会说:“艾古,队长就是队长,真的是充满威严啊!”――――胜励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忙内。他又能作死又嘴贱,却能很好的调节队内氛围,粘合剂一样,在哥哥们沉闷时,他充当活跃者;哥哥们玩的欢脱,他便趁机装深沉。他是粉丝口中的暖男,也是哥哥们又烦又爱的贴心小棉袄,同时兼顾着惹怒队员,调戏队员,又能安抚队员的角色,还能轻易搞定谁也搞不定的权至龙。 若是以往,权至龙一定会揪住他,板着面孔训斥,然后不知怎么的,两人就会无缘无故的大笑―――无论队长大人多么难搞,忙内总有办法触到他的笑点,这是一个神奇的技能。 所以说,现在自己讲出严厉的话,却没有忙内来暖场,权至龙很尴尬...... 另一边,李汉城陷入了苦恼当中。冷静下来之后,他搞不清自己接近bigbang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想承认自己跟那些花痴脑残粉儿一样,更何况,他还是个男的。 只是见面要说什么?对他们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吗?还是要个签名?合个影?......不不不,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可自己想要什么,却又扑朔迷离的抓不住重心! 他很乱,非常凌乱。 而事实上,他清楚自己的想法,正是知道这些想法无法兑现,不能企及,才会凌乱苦恼。 他想要亲近bigbang,和他们成为朋友,一直在一起――――当然,这只是他个人想法,只能自己想一想,连说都不敢说reads();。 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太大,太远,就像一只平凡的青蛙企图与翱翔的雄鹰做朋友,异想天开又不着边际。所以,就算偶像近在咫尺,他也只能干巴巴地守望,他能做什么?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 下午的时间,在忙碌中流逝。吃完工作餐,趁着休息,李汉城溜到台前。他还是不死心! 几个歌手正在台上彩排,bigbang坐在台下看着,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李汉城站在远处,观察着围在他们周围的工作人员,正想着怎样“伺机而动”,就见几人拎着咖啡远远地走过来...... “什么时候能结束?”崔圣贤双臂环胸,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权至龙回一句,“社长等下要过来,再等等。” “你看,大诚都睡着了!” 大诚一动,无辜地看过来,“我没有。”说完,还把遮眼的刘海扒拉开,以示清白。 结果,崔圣贤不厚道地笑了,“刘海只是修饰,有没有区别都不大。”东勇裴也加入调侃行列,“胜励在的话,准要说那句:你长了一双偷懒的眼睛。呵呵呵~” 权至龙也跟着笑。胜励不在,大诚便顺位成了忙内,哥哥们不拿他消遣,去哪儿找乐子? 只是,大诚不太情愿垫底,委屈又不满地责问:“你们是在嘲弄我吗?”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子提着四杯咖啡来到跟前,大家只能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谢谢!”东勇裴礼貌地接过,纳闷地问:“你还兼顾送咖啡?” 李汉城心虚地笑笑,“我负责舞台上面的事儿,送这个,是想说,我是你们的歌迷......” “哦,谢谢你的支持。”东勇裴再次对他点了点头。 当艺人的素质真好啊! 李汉城压制着内心的激动,把手中的咖啡一一递给他们,权至龙接过来,客气地回一句:“谢谢你。”然后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跟崔圣贤说:“胜励最近怎么样?晚一点咱们去看看他?” “嗯。等会儿结束就去吧。”崔圣贤回答完,见这小子依然杵在他们面前,露出疑惑的样子。 李汉城被他一“瞪”,顿时想起那天的情形,心想时隔这么久,他不会还记得自己吧? 心里正打鼓呢,就听东勇裴问:“还有什么事吗?” 李汉城机敏地反应过来,“您能给我签个名吗?”在偶像身边多待一秒也是好的。 “哦,没问题。”东勇裴见他两手空空,特地从旁边拿过纸笔,刷刷刷地在上面签好,并问:“请问你的名字?” “......我叫李胜励!” 此话一出,成功引来四道目光。李汉城意外受关注,一时间有些呆呆的,他们干嘛这么看着自己? 接着,他见权至龙伸手翻开自己挂在胸前的工作证,然后,一秒黑了脸,“除了签名还想要什么?” “没......” “没有的话,请离开这里!” “......” 第10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这一刻,李汉城彻底懵逼了! 权至龙的不悦,成员们的质疑,统统说明他犯下了大忌! 他怎么能说自己叫“李胜励”呢?李胜励,李胜励......这个名字怎么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脱口而出了呢? 是不是自己太关注权至龙?以至于听他叫“胜励”,就本能地张冠李戴,想要进一步引起他的注意? 好吧,目前看来,他成功了。 权至龙不但注意到他,还用一种充满敌意的口吻勒令他离开...... 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想要靠近的人,因为自己一时脑抽而前功尽弃,李汉城非常的沮丧!这使他认识到那个李胜励在他们心中有着“不可侵犯”的重要地位!他们一定是认为自己“亵渎”了他们的忙内,才会对他冷脸相向的。诶西!他真没用! 李汉城垂头丧气地回到工作岗位,默默地看一眼坐在那里的几个人,所有的希翼顿时间破灭,一切的辩解与懊悔也变得无济于事了。 他无心伤害他们挚爱的弟弟,可是,从那些表情来看,他们一定是误解了他,一定一定非常非常的厌恶他。所以,崇拜他们,想要靠近他们的自己,无疑是被偶像们判了“死刑”! 这个过失,使他萎靡消沉,对眼前的事务也失去了兴致。 晚上八点,工头一宣布收工,李汉城便快速退场,连偶像也懒得看一眼,有些负气的,疾步离开了舞台现场。 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别人,他也搞不清这股火打哪儿来! 偶像的误解,自己的无能,还有他们袒护弟弟的样子,自己百口莫辩的尴尬,一幕一幕,越想越糟糕,很委屈,很愤怒......凭什么?! 凭什么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凭什么因为一句话就将他彻底驱逐......那个李胜励是有多神圣?不能亵渎吗?连说也不让说?亏他崇拜他们这么久,亏他一直把他们当偶像,好失望......好嫉妒,嫉妒那个李胜励,他算个什么?reads();! 李汉城泄愤似地踢开脚边的易拉罐,听它叮叮当当的乱响,心里更加难受。只是,难受又怎样?他的愤怒是毫无力量的,就像被狮子惹毛的小蚂蚁,不甘心也得忍耐,因为他没有撼动他们的本事! 一腔恼怒使他充满戾气,然而宁静的街巷这么无辜,他又能对谁宣泄心中的不满? 闷火难平的李汉城几步上前,对地上的物体飞起一脚,第二脚抬起,却猛然顿住......这个看着不像垃圾啊?! 他弯身捡起一只崭新的高跟鞋―――另一只已经被他踢飞。与此同时,一串杂乱的碎响,伴随着谩骂声传来:“他妈的,梦想!梦想能当饭吃吗?这个社会需要的钱,有钱才能生存懂吗......” “那是我的演出服,你不要动!” “你就靠这几块抹布拼出来的破玩意儿赚钱吗?你真以为有人把它当做艺术在欣赏?我告诉你,那群有钱的禽兽只是觊觎你们青春貌美,垂涎你的*罢了!现在你给我听清楚,我只给你两条路......要么赶紧嫁人,要么找份正经稳定的工作,少给我出去丢人现眼!” “我的路我自己走,你可以不支持我,但我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安排,我不要过那种生活,我不喜欢!” “不喜欢?你喜欢什么?喜欢在舞台上蹦蹦跳跳吗?你又不是明星,你只是陪衬的绿叶,懂吗?金蕾,女儿呀,这口青春饭不能吃一辈子,趁年轻,找一个好人家,嗯?做个有钱的少奶奶岂不是......” “够了!!爸,你为什么非逼我走我不愿意走的路?!求求您,体谅体谅我,别逼我了,好吗?” “我是你的父亲,我怎么会坑你?闺女,爸爸看得比你长远,爸爸是希望你过得顺心如意,早些离开这个穷巷子不好吗?难道拮据的日子你还没过够?说实在的,我觉得郑勇泰那小子很不错,人是富家子弟,对你又好又体贴,你嫁给他......” “钱!无非都是钱!呵,我真好奇,他到底承诺给你什么?让你千方百计的怂恿我,让我嫁给他!我才是你女儿,我......” 一声响亮的巴掌,令门外的李汉城狠狠一震―――屋内的争执随即升级:“不识好歹的臭丫头,你居然敢跟我顶嘴,我......”扬起的手臂猛地被抓住,男人诧异地扭过头,“你......”“叔叔,您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看清了来人,金父登时火冒三丈,“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滚出去!臭乞丐!” 李汉城早就料到自己贸然闯入不会受待见,所以听见羞辱的谩骂也是纹丝不动地抓着对方,试图劝说:“叔叔,教育孩子也要以理服人,再说金蕾都成年了,咱们有事说事,不要动手......” “我管教我自己的孩子,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傻子来插手?” 金蕾拢了拢凌乱的发丝,还算镇定地说:“汉城,你先走,这是我的家事,我......” “等等!”金父挥开李汉城,面色一转,说道:“正好你在,咱们把话讲清楚。” 李汉城露出疑惑,什么话? 金父在他与女儿之间来回看了看,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我早就听说你有事没事就爱缠着我女儿?喜欢她吗?嗯?” 李汉城一下子被问住了,他惊讶地看向金蕾......自己什么时候缠着她了? 金父用手点着他的胸口,充满鄙夷地说:“这条穷巷子里的臭小子们各个爱做白日梦reads();!而你不仅是个穷光蛋,还是个缺根筋的傻子,所以你连觊觎她的资格都没有,懂吗?我只说一遍,再让我听见任何败坏我女儿名声的风言风语,我就宰了你―――这不是恐吓,我说到做到!” 金蕾忍无可忍地大叫:“爸,你这话太过分了,你这是人格羞辱!” “人格羞辱?他有人格吗?他除了会站着走路,跟个能吃能睡的牲口有什么区别?” 第一次亲耳听见如此不堪的辱骂,李汉城的脸色明显不好了,他两步上前,却被金蕾挡住,“爸,我们有事说事,请你不要迁怒无辜的人!”她瞪着自己的父亲,倔强的双瞳终于浮出泪光,“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妥协的,求你别再逼我了......汉城不是傻子,他是我的朋友,就算讨厌,也请你尊重他。” “你在袒护这小子?”金父又惊又怒地指着李汉城,“你现在是为了这个傻子跟我抗衡吗?” 金蕾满是痛心地望着父亲,“对,我在抗衡!我为什么袒护他,难道您不清楚吗?!”她胡乱地抹一把泪,语气坚决地说:“你瞧不起的这个人,在我来看很珍贵。所以我宁愿要一个傻子,也不会嫁给郑勇泰那个酒囊饭袋!!” 李汉城听得发懵,金父则气得浑身颤抖,“好!好!你真是出息了!金蕾,你说你要这个傻子是吗?好,那你去跟他过吧!滚出这个家,马上滚!” 金蕾绝望的哭叫:“爸,你为什么总要曲解我的意思!!” “好,那咱们就事论事!当初你要追求梦想,我给你时间让你去争取,结果你的梦想实现了吗?”金父咄咄逼人,“金蕾,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我花钱供你读书,可你信誓旦旦要考上的艺术学院最后还不是名落孙山?我让你去工作,你非要当伴舞,还去了那个什么胜励学院?我早就说过那是明星骗钱玩儿的,专门骗你们这种爱做梦的傻丫头,可你偏不信,最后呢?浪费了一大笔钱,你又学到了什么,跟父亲顶嘴吗?” “艺术学院没考上是我的问题。但是,所有的攻读费用都是我自己打工赚来的!” 金父指着她,气得直哆嗦,“你看看,看看你这副忘恩负义的嘴脸!” 金蕾冷着脸,一言不发。她的强硬彻底激怒了父亲,只见他面色一厉,揪住她的头发,一把将她拖过来,一面捶打一面大骂:“原来老子养了一只白眼儿狼啊!我他妈生你养你,你却给我倒打一耙......” 李汉城见状,连忙上前制止,三人顿时扭作一团,咒骂与尖叫混在一起,使遍地狼藉的房间变得更加凌乱嘈杂...... “臭傻子,你给我滚开!” 当盛怒的金父发现自己的力气抵不过李汉城,气得大喝。 “你放手!松开她!”李汉城也急了,他知道别人的家事自己不该管,可是眼睁睁地看着瘦小的金蕾被父亲虐打,他怎能袖手旁观? “妈的,你个疯子!狗娘养的......” “随你怎么骂,无论是疯子还是傻子,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话落,李汉城用蛮力钳住男人的手腕,狠狠地将他推出一米开外,然后立即将金蕾护在身后,警惕地瞪着男人,“我无意与您抗衡!但你若是一再动粗,我会选择报警的!” “报警?”金父满是讥讽地睨着他,“你在跟我讲笑话吗?老子教训女儿天经地义,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逞英雄?” “天经地义指的是原则和规范,你的原则是什么?逼迫女儿放弃梦想,把她嫁给有钱人,然后让你沾光过上好日子吗?你这跟卖女求荣有什么区别?!” 铿锵有力的声音一下子把金家父女震住了―――不是为他的指责,而是他那疾声厉色又条理清晰的话语reads();! 李汉城缓缓沉下一口气,继续道:“您规划的路,并不是她想走的,就算不支持,也不至于把她把往火坑里推吧?我认为,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应该好好打算怎么努力赚钱让老婆孩子过得丰衣足食!而不是像你这样想法设防地用女儿的幸福做筹码,用武力逼她就范!如果您认为这种行为是天经地义,那我只能说,这是金蕾的悲哀!” 金父被他数落的面上无光,气急败坏地被他揪过来,“你个臭傻子抽了哪儿根筋?敢在这里跟我说教?!” “我不是跟您说教,我只是就事论事。”李汉城不卑不亢地挥开他,“还有,我必须提醒您,虽然我是个穷小子,但是,我从来没有觊觎过您的女儿!您大可放心!” 金父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像是第一回见到他一样,眼里出现质疑与困惑。 李汉城依然穿得破破烂烂,还是那张脸,可是那双眼不一样,他在看着他,沉定而又严肃,甚至有些威慑的架势...... “不要因为自己活得不如意,就把希望强加给女儿。她有孝敬你的义务,但不是为你牺牲的傀儡。每个成年人都该有自己的打算,成败在于她,而非你的逼迫编排!”李汉城一步步接近金父,犀利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说道:“不要企图扼杀别人的梦想,也不要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念而将亲情葬送在拳头下!叔叔,你能肯定她嫁入豪门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吗?想一想,她拒绝,就一定有她不能接受的理由。我劝您,最好不要过早地下定论,世事难料的,就像傻子也有可能变得聪明,暂时的失败并不代表永远的失败......您好自为之!” 在金父发怔间,李汉城扯住金蕾便向外走。金蕾明显没反应过来,有些发懵地问:“我,我们......” “先离开这里再说!” ◆◆◆ 崔圣贤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胜励,笑着调侃:“你们瞅瞅,这小子睡得多安然。” 东勇裴俯下身,细细地端详他,“我们忙内好像胖了呢。” “不是胖了,是浮肿。”权至龙捏住胜励的手臂,拇指用力,在皮肤上留下一个凹印,久久不见回弹。 “听伯母说,上周胜励打了两个喷嚏。”大诚纳闷地嘀咕:“这是不是苏醒的前兆?” 李汉娜(胜励妹妹)在一旁解释:“医生说,虽然身体没有机能和意识,但对外界刺激还是会产生相应的本能反射。像咳嗽、打喷嚏之类的,都属于正常现象。” “有反应就好。”崔圣贤说,又问:“谁带香水了?” “我带了。”大诚从包里拿出香水递过去,“要刺激他吗?” “嗯,他都睡了三个月了,应该刺激一下。”说着,崔圣贤拿着香水对权至龙喷去,权至龙一闪,“干嘛往我身上喷?” “你的刺激效果更大。” 半瓶香水的用量,使其他几人纷纷远离了权至龙。权至龙自己低头嗅了嗅,皱着眉笑,“这也太刺鼻了。”而后,他看看胜励,附身覆在他身上,把衣服拎到他鼻间,说道:“闻闻看,哥哥香不香?” 胜励面无表情。 权至龙抬手理着他的头发,低声说:“我们一直在等你,胜励,听见我的话,给我一点反应好吗?” 屋子里静的出奇,然而并没有他们期待的景象,胜励毫无反应reads();。 “我们最近很忙,很累,没有经常来看你,你不会生气吧?还在怪我吗?胜励,你,是不是跑到哪里玩儿去了?最近我都梦不到你,......虽然这种想法很荒唐,但是直觉告诉我,你可能不会安分地躺在这儿,我说的对吗?有时候真的感觉你就在我们身边,可是我们找不到你......胜励呀,你都睡了三个月了,该起床了,或者,起码来梦里看看我们,聊聊天也好,嗯?我们很想你,知道吗?” 没有回应。 权至龙定定地瞅了他一会儿,然后默默地起身,把外套脱下来,交到大诚手里。大诚拿起来嗅了嗅,呲牙咧嘴的把它丢给助理,“拿去洗洗,这味道太呛了。” 崔圣贤始终在一旁摆弄着桌上的录音机,想到什么,问向旁人,“志勇已经离职了吗?” 助理回道:“嗯,昨天离职的。公司正在招募新的人手。” “哦,我记得他前段时间买的音响很不错,你帮我联系一下他,问问是什么牌子的。” “好的。” 见权至龙露出疑惑,崔圣贤笑笑说:“该给胜励换个好点的音响,多刺激刺激他。” 离开医院,大诚忍不住问:“哥,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真的能感觉到胜励吗?” 权至龙发动了车子,叹道:“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是幻觉还是什么,有的时候会有那样的感觉。” “我也有。”崔圣贤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说:“但我知道那不是真实的,也不会迷信那些东西。” “是啊,因为我们太惦念胜励,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吧。”东勇裴说。 权至龙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搓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崔圣贤拍拍他的肩,“每次见到胜励你都要消沉两天,现在心情如何?能平复吗?” 权至龙扯了扯嘴角,“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想消沉也没有情绪了。”从挣扎到妥协,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听由天命。这是一种可怕的变化,他怕这种变化会成为一种习惯,不敢想象,所有人正在渐渐适应他的离开...... “听说了吗?公司正在研究要不要在演唱会上弄出胜励的全息影像,感觉是不是怪怪的?胜励只是暂时昏迷,又不是......”瞅瞅其他人的表情,东勇裴没有继续说下去。大诚一脸苦闷,“社长为了招揽钱财,果然是什么招都肯出啊!” “我不同意,谁也别想拿胜励搞花样!”权至龙目视前方,冷冷地丢下一句。 崔圣贤分析:“我觉得社长把志勇撤掉,其实是冲咱们来的。这几个月,咱们无视公司的提议,坚持保留胜励的声音,还有收入分配等问题,可能让社长觉得咱们的坚持侵犯了他的权威,只是碍于情面,他没有开口罢了。” 东勇裴附和,“是的,一个生活助理能有多大能耐,他这样做,无非是含沙射影的警告我们,他才是yg的社长。” “随他怎么想吧。”权至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崔圣贤揣测道:“他把志勇换掉,应该会安排一个自己人过来,呵呵,他不是最爱搞这种间谍游戏吗?” 权至龙说:“我今晚已经跟他谈过了,新的助理一定要得到我的首肯。哪怕是他的人,也得让咱们满意才行。” 东勇裴笑了笑,“一个小助理你跟他这么较真,他会不高兴的。” 权至龙倒不以为然,“我是故意的,并且让他心知肚明―――他要找不痛快,我就让他不痛快!” 第11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李汉城把金蕾带回了家。 金蕾一直很沉默,低垂着头坐在薄薄的床板上,目光出神的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李汉城把手里装着药物的便利袋交给她,小心翼翼地问:“要跟我聊聊吗?” 金蕾遥遥头。 “好的,那你自己静一静。” 李汉城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洗好的床单,放在她身旁:“安全起见,你还是别回家了,在这里将就一晚,别嫌弃reads();。” “那你呢?” “我去楼下睡,明早我还要赶工,你要是不忙的话,就陪我奶奶待着吧。” 金蕾犹豫一下,点点头,“谢谢你。” “嗯,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李汉城为她关上门,转身下了楼。 虽然他很想留下来开导开导她,给她一些安慰,但是他知道,人在难过时,需要的是独处的空间。 他不能完全理解金蕾的处境,也不知她经历过什么。“家暴”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很陌生,也无法体会那样的家庭观念。 也许,这就是底层人群的生活困境与悲哀吧。 一个没有文化却只会动粗的父亲,一个徒有梦想却无力实现的孩子,大家都在庸庸碌碌中希翼着生活的转变,又被残酷的现实弄得疲惫不堪。而在日积月累的怨怼中,他们的矛盾一触即发,把对生活的不满和失望统统发泄出来,最后,弄得彼此遍体鳞伤。 ―――他也生活在底层,同样过得庸庸碌碌、疲惫不堪。也有怨怼,也想发泄,可是,他没有办法与命运抗衡,只能压抑苦楚,凭着努力一点一点地接近目标,希望能得到同等的回报。 他没有父母,也没有被父母打骂的记忆,更不能体会父母为孩子谋划未来的用心―――不管是好是坏,哪怕是不情愿的,但被他们关心的滋味应该是好的吧? 他羡慕那些长在蜜罐子里却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孩子,也羡慕那个即使不在身边也有兄弟甘心守护的人。他们都被命运偏爱,可以有恃无恐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亲情友情,或者是爱情。而自己则只能抱着一点点所得,谨慎地靠人眼色过活,一句赞扬就欣喜若狂,一句辱骂便草芥般地被人驱赶丢弃...... 命运是不公的。 有些人可以不劳而获,有些人踌躇满志却被钉上一个个无能的标签。呵呵,他更惨,明明不是傻子,却要处处受辱,受骂,受到驱逐! 所以同病相怜也好,惺惺相惜也罢,他喜欢同情弱者,帮助金蕾,也是看不过弱者受欺负―――即使父母管教孩子天经地义。但金蕾的父亲显然是被利欲蒙了心,那样的亲情他不羡慕,他只心疼金蕾,也心疼自己,因为他们都是身不由己,都是被命运遗弃在角落里的人。 他们不受关注,没人关怀,苦苦挣扎而无所得,所以应该互暖,应该珍惜。 李汉城叹了口气,也许是这一天过得太糟糕,太凌乱,才使他的心境变得低落而狭隘,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愤懑与怨言。憋闷太久,他需要思想上的放纵,不过梳理完毕,他还要回到现实当中,还要继续与命运较量,还要对困苦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那一成不变的生活马上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他的恒心终究会给他带来欣喜的成果,而那紧闭的命运大门也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中渐渐开启,为他打开一个他所经历过但并不熟悉的世界...... ◆◆◆ 天刚亮,李汉城便踏着月色出发了。 无论昨天经历过什么,新的一天,他依然要认真对待! 到了舞台现场,他先将工人休息室打扫一番,又为师傅泡了一杯茶,再把工作服板板整整地挂在衣柜前,然后自己插上耳机听起了歌。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工人们陆陆续续地到来,看着干净整洁的休息间,大家纷纷表扬着李汉城―――尽管他每天如此,但心存感恩是必要的reads();。 金万福一手端着茶杯走过来,亲切地拍拍李汉城,“小子,我收了无数个徒弟,你是最让我欣慰的一个!” 对于默默奉献的李汉城,大家从不吝啬于称赞与感激。他不用人指使,自觉自发的肯干,这种难能可贵的精神使他在工队里特别受爱戴。 这让李汉城坚信,努力是会受到认可的,哪怕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心,也会让他心里暖洋洋,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演唱会在今晚举行。李汉城跟工友们做着最后的确认工作,认真排查安全隐患,调试着舞台灯光,忙碌中,也无心去关注偶像的到来。 出道近十年,bigbang在公司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前辈地位。下午一进场,他们便把后辈艺人召集在一起,跟他们传授舞台经验,并亲自检查了大家的彩排情况,还提出了一些宝贵的意见。 李汉城攀在灯柱上,向下一扫便看见了给后辈们指导示范的四位成员。他一边干活一边关注着他们,直到艺人们各自散去,四位成员留在原地谈论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有两名工作人员自远处走来,其中一人与成员们说着什么,另一个则态度谦卑地站立在旁。他看见权至龙摘掉墨镜,对那人说了什么,然后其他几人同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好像在拒绝什么的样子。 两位工作人员离开后,成员们继续谈论着,权至龙偶尔点头附和,双眼却在四处张望,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李汉城身处高处,离地面大概有七八米高,以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下面的情形,他乐得其所。然而不知是某种感应,还是恰巧偶遇,正在他看得津津有味时,权至龙突然抬起头来,视线猛地与他对上――― 李汉城骤然一慌,连忙移开视线,并在情急之下做了一个作死的举动――――把来不及固定的高射灯直接对准下方的人――――不让对方看清自己! 权至龙被强光猛地照射,本能地用手挡在额前,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循着光线眯眼看上去,却只能隐约瞧见两条□□的小细腿,腰上及脸部完全看不清。 “那是谁?”东勇裴问。 权至龙把墨镜重新戴上,又抬头看了看,丢下一句:“疯子!”便转身离开了。 挂在柱子上的李汉城无限惶恐着,他以“考拉”的姿势足足僵持了半分钟,才小心翼翼地把灯挪开,然后,发现原本待在下面的人都不见了。 呼~好险! 权至龙干嘛没事往上瞅哇,吓得他差点掉下去!! 不过冷静下来他又不禁纳闷,自己在心虚什么?这明明是他的工作,他在这里干活,又不是偷窥,干嘛弄得好像见不得光似得慌张狼狈? 诶西!李汉城你真™没用! 只是懊恼的同时,他又想起权至龙被光射闪躲的模样,心底隐隐兴奋,有种恶作剧的痛快感。嘿嘿嘿,叫你跟我黑脸,小爷也不是好惹的~! “汉城,后台换衣间的灯不亮,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金万福在下方喊。 “哦,我这就去。”李汉城应了一声,像猴子似得麻利地爬下来,结果一落地,就看见离自己五米开外的权至龙―――权至龙站在帷幕附近,尽管带着墨镜,李汉城也知道他在盯着自己。 看什么? 李汉城努努嘴,索性镇定下来,无畏无惧地迎视对方,还顺带提了提松垮垮的短裤,而后一抹鼻子,特别潇洒地转身离开...... 小爷才不怕你呢reads();! 虽说是偶像吧,但不要总冷冰冰的一副不让人靠近的吊样子好吗? 想起昨天权至龙黑脸要他“滚蛋”的情形,他就觉得自己应该改一改唯唯诺诺的样子!他也是有脾气,有个性的,与其被人视作蝼蚁,不如勇敢地迎向“挑战”,而且,他自认为自己刚刚的表现得很ok,起码没有落荒而逃,嗯,就应该这样子!追星也不能跌份儿!他们又不比自己多个胳膊多个腿,怕啥?! 这样想着,李汉城便蹦颠颠地跑去了后台。 后台人来人往,俱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李汉城挤过人群,提着工具箱来到换衣间,里面的两个男人见到他也只是话语一顿,就继续聊自己的。 “伺候人的活儿不好干啊!”其中一个人感叹。 另一人笑道:“谁让咱们都是吃这口饭的,憋气也得忍着,没办法。” “诶,你那儿有没有机灵点儿的小子,要年纪轻一点的,有经验,肯吃苦,任劳任怨的那种,麻烦给我找一找。” “干嘛?不是找到助理了吗?” “甭提了,刚找的那个,给成员们带去看,结果至龙不满意,非说要年轻一点的。”那人满口抱怨:“你说,这圈子里又要有经验又要年轻的,短时间内上哪儿找去?上头又逼得紧,我真是焦头烂额啊!” “呵呵,bigbang更不好伺候!” “那还用说,人家炙手可热,全公司都得围着转呢,再没个生活助理怎么行?” “啧啧,生活助理可不好当。” “对呀,不但不好当,这一回还得成员们亲自过目,感觉门槛更高了。” “招募一个小助理,成员还得过目?” “是啊,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行吧,我帮你问问看。” “兄弟,要抓紧啊!事成请你喝酒!” “没问题。” 李汉城把灯源调试好,从椅子上跳下来,看向坐在那里的两个男人......bigbang招生活助理? 生活助理是干嘛的? 端茶送水兼跑腿? 李汉城拎着箱子边走边琢磨,忽然,他顿住脚步! 黑亮亮的眼珠子来回转了转,心中缓缓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他要去应征! 如何应征? 李汉城茫然地东张西望。除了自己的工队,他在这里谁也不认识。然而,应征的想法太强烈,强烈到让他热血沸腾,因为他很清楚这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靠近自己梦想的转折点! 他急于想要得到这个位置,哪怕再苦再累,他也愿意拼搏一把去争取! 难得的机会才有挑战的意义,李汉城满脑子都被这个振奋的念头填满了,甚至来不及权衡和比较,便一根筋地冲出后台。结果,找到bigbang四人时,他却一个“脚刹”停住了reads();。 自己......刚刚好像跟权至龙示威来着? 回想自己潇洒离开的场景,李汉城秒变怂蛋! 试想一下,假如应征成功,自己的主子就是权至龙,权至龙貌似不太好相处吧?更何况自己还给他留下了那样的印象......席八,李汉城你个缺根筋的! 如今追悔莫及也于事无补了! 李汉城欲哭无泪地站在原地,深深感受到自己为了逞强而落下的苦果......心塞! 还是放弃吧! 他安慰自己,就算不得罪权至龙,毫无助理经验的自己也未必应征成功。只是,他很不甘心,不愿眼睁睁地放过这个大好时机,他还是想试一试...... 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傍晚,李汉城默默追随着成员们,直到等来东勇裴“落单”的时候,他知道机会来了!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东勇裴“落单”? 李汉城有他自己的小聪明,在他看来,东勇裴是成员里最平易近人的。他希望将失败率降到最低,所以首先要避开权至龙,不然很有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或者不等自己说话,权至龙就会勒令他离开,像昨天那样! 这一会儿,权至龙不知道去了哪儿,东勇裴与姜大诚说了几句话,便独自向后台走去。 李汉城见状,连忙跟上他,在一个通往休息区的走廊里,他快步来到东勇裴面前,深深地鞠下一躬,“您好,我叫李汉城!” 东勇裴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吓了一跳,当他看清李汉城,不由露出笑容:“今天怎么不叫李胜励了?” “......” “怎么?又来要签名?” 李汉城尴尬地摇摇头。在偶像面前,他紧张得口干舌燥,把先前准备好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幸而,对方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并对他报以友善的微笑,这使他重新鼓起勇气,说道:“那个,冒昧的打扰您,很抱歉,我知道您的时间很宝贵,但我真的很想加入你们,很想成为你们中的一员,所以.......” “加入我们?”东勇裴诧异地看着他,忍住笑帮他确认,“你确定你要加入bigbang?” “不不不!”李汉城慌张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想成为你们的助理,我想得到这份工作,我,我是认真的!” 东勇裴歪着头,仔细端详他,问道:“你听谁说我们在招助理?” “额,我在换衣间维修灯具的时候,听见工作人员这样讨论的......虽然,我这样的人可能离你们想要的标准差很多,或许,我还有点异想天开,但是靠近你们是我的梦想,我想争取,我,我能吃苦,什么都能干,绝对任劳任怨,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说完,李汉城再次鞠了一躬。 接着,他抬起头,看着东勇裴,并从他的眼中找到了一丝丝的希望。心里很复杂,忐忑的,酸楚的,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东勇裴很亲切,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吧?而且,他还不计前嫌地原谅了自己的冒失行为,这使他备受感动。而更值得感动的是,东勇裴没有马上拒绝他,他在静静地思考,又像在犹豫着什么,那双柔和的笑眼又可爱又可亲,几乎消除了他的紧张障碍。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又期待又不安,然而,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瞬间把他的希翼击垮了―――― “勇裴reads();!” 不用回头,李汉城也知道来人是谁,他感到后脖颈凉飕飕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那人走到跟前,问道:“怎么回事?” “哦,这个人要应征咱们的助理。”东勇裴指了指李汉城,对权至龙和崔圣贤说。两人同时望过来,李汉城紧张地攥了拳,但还是强迫自己勇敢地迎视对方。 出乎意料的,权至龙笑了,“我们好像经常见面呢。” 这句话表明了他对自己印象很深! “您好。”李汉城硬着头皮向他问候。 权至龙点点头,“为什么要应征助理?” “没什么,就,就想试一试。”不知道是心虚作祟,还是权至龙的气场比他想象的更强大,总之现在的李汉城满脑子浆糊,什么梦想希望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那你有相关经验吗?或者,有没有做过类似的工作?” “......没。”相比与东勇裴的侃侃而谈,李汉城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权至龙继续盯着他,“学历是什么?” “......我没,没有学历。” “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 “舞美安装。” “继续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吧。” 李汉城呆住。自己这是被拒绝了吗? 虽然早知道希望不大,但是亲耳听见这个结果,仍是难以接受,不愿接受。 “做助理并不容易,公司也有很严格的条件要求,并非想做就能做的。”崔圣贤以官方的口吻说:“很抱歉,我们不能录用你。所以,还是把握好现在的本职工作吧,好好努力。也谢谢你的参与和支持!”说完,三人便打算离开。 “要怎样才可以?” 李汉城的话使他们停住脚步,又听他说:“我不记得是谁告诉我―――不要轻易否决自己,更不要否定别人,因为每个人都有无穷的潜力,哪怕是从零开始,只要有恒心,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大器晚成!” 他沉定地注视着他们,并许下诺言:“我是不会放弃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我也会把它当做人生的目标,全力以赴......谢谢你们!”话毕,他再次鞠了一躬,而后带着坚定的神情自他们眼前离开了。 “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崔圣贤望着他的身影嘀咕:“一个助理的职位至于搞得这么信誓旦旦吗?” “而且他的眼神很坚决哦。”东勇裴笑着说。 “对了,你觉不觉得我刚才拒绝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很古怪,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很特别!” 东勇裴摇摇头,“没注意。”崔圣贤捅了捅发愣的权至龙:“你呢?觉不觉得这小子怪怪的?” 权至龙也摇摇头,却始终没说话。 他无心在意那小子的眼神是否古怪,他只是在回想,在确认,那句“我不记得是谁告诉我”的话,好像.......是他说过的? 而且,他常用这句话激励后辈,包括胜励....... 第12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吧。” 没有贬低和轻视的话语,听起来却是刺耳非常。 自从有了工作,李汉城就忘记了被否决的滋味。而权至龙的话,使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的骨子里本就有股不服输的个性,他很要强,几个月的逆境生活已经给了他很强的抗打击能力,同时也给了他坚韧不拔的顽强意志。越是逆境,他越要迸进,谁也不能轻易打压他! 坐在公交车上,李汉城望着街边的广告牌,耳机里响起《ifyou》潺潺的吉他音,那抒情的旋律,透着悲伤的歌声,滋润人心,也使他迷茫,难过...... 一腔热血随着歌声渐渐冷却,他开始琢磨,要怎么去争取? 要怎样,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或者说,是不是自己有些异想天开?没有文凭,没有经验,没有可拿得出手的技术,要怎么走到他们身边?他渺小如尘埃,痴望着星辰,想方设法地靠近,却不知道这中间隔了一道银河般的距离。 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愿认输,他还想尝试,想改变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哪怕这距离很长很远,他还想再坚持坚持......因为,他始终相信,命运会眷顾努力的人,只有努力,才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 李汉城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 金蕾还在,就坐在台阶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他回来,笑眯眯的样子,全然不见昨日的消沉。 “今晚我跟奶奶吃了火锅,给你留了一点肉,快进去吃吧reads();。” “哦,我吃过了。工作餐。”李汉城瞅瞅金蕾,觉得她的心情还不错,便在她旁边坐下来,“我们聊聊吧,怎么样?” 金蕾神情一滞,垂下眼说:“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习惯了,没事。” “你没事,但我有事。” “你?” “对,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见金蕾露出疑惑,李汉城直截了当地问:“你知道明星助理的工作职责吗?” “明星助理?”金蕾更加疑惑:“你?要做明星助理?” “暂时还不确定,只是有那种想法。” “明星助理,明星助理......”金蕾嘀咕着,眼睛来回乱转,“在我印象里,明星助理都挺忙得,而且助理也有很多分工,像经济助理,企宣助理,生活助理,还有......” “就生活助理。” “生活助理啊,生活助理说穿了不就是保姆嘛!贴身照顾明星的衣食住行,跑个腿,打个杂,兼顾一下保镖什么的吧?这个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知道做助理的,尤其是待在明星身边的,几乎都是朋友、亲属相关的人,因为这样才比较可靠。而且做助理的性格都很严谨,做事稳妥,又聪明能干,因为艺人嘛,突发情况会很多,要有随机应变的本事。” 李汉城点点头。听金蕾这么说,他觉得生活助理貌似不需要文凭和技术什么的,也就是说,权至龙故意给他设了个高门槛?! 金蕾试探着问:“你想做谁的助理啊?”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李汉城敷衍地回答。不确定的事,还是先不要声张的好。 金蕾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正纳闷着,就听李汉城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继续住我那儿。起码要等叔叔消了火,你再回家才比较安全。” 金蕾连忙摆手,“不不,打扰一晚上已经够了。我爸不经常在家,没事的。” “你认为,你还能坚持多久?” 金蕾一下子顿住,生动的表情慢慢僵掉,半天都没有说话。 “抱歉,我无意影响你的情绪。”李汉城坦诚地说:“我只是担心,像昨天那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金蕾苦笑道:“那样的事,已经发生了不止一两次,我习惯了。就看,谁先妥协吧!”她耸下肩,有些自嘲地说:“也怪我,怪我自己不争气,没有考上艺术学院,只能当个平平的伴舞,所以失望的他们才总拿理想来奚落我。” “没想过重读补考吗?” “以我的家庭情况,可能没有多余的钱和时间来让我挥霍。”金蕾说得很平静,但李汉城能够想象,从不甘到认命的过程一定非常的难捱和痛苦。那是她的理想,她一定发愤图强过,可结果却成了旁人打压她的笑柄,真是可悲又可怜。 “我当初答应过家人,如果考不上艺术学院,就趁早嫁人。后来我真的没考上,但是我反悔了......我还想再跳几年,再拼搏拼搏,就这样结婚生子,我真的不甘心。妈妈倒是挺支持我的,只是她在家里做不了主,整天为了生计在外奔波,也没空关注我。只有我爸,他在工地上干活,十天半个月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要旧事重提,想方设法地告诉我要认命。我自知理亏,每次都忍着,忍了一年,两年,真的快要麻木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不知道自己坚持的对不对......看着为生活所累的父母,我很想凭着自己的努力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而不是靠一个对我来说毫无感情甚至是有些厌恶的男人来改变窘迫的生活现状,我不愿仰人鼻息,那样的生活想一想都让我作恶reads();。可他们并不理解我,无所不用其极地逼迫我,有的时候我也很累,也想过放弃,但是一站在舞台上,我就觉得我还能再坚持一下......” 看着金蕾希翼的目光,李汉城沉吟许久,才开口:“我很想说些话来鼓励你,但其实我的处境与你不尽相同。我也很茫然,就像摸石头过河一样,不清楚当中的险恶,一心想要到达彼岸,却也担心那个彼岸只是一个泡影。” 他们都在坚持,都在为梦想矛盾地挣扎着,只是谁又知道,期盼的曙光在哪里呢? 长久的沉默,使两人有一种息息相通的感触。李汉城抬起头,凝望湛蓝的星空,那繁星点点如梦幻般的景象,使他绽出一丝笑容:“不过,该坚持的,我们不要轻言放弃。尤其是感情,与不喜欢的人结合,就等同于进入坟墓,别把自己轻易葬送在别人的计划里。假如有一天你成功了,你会感激你的辛勤付出。倘若不成功,你就会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从而真正的认命、甘心,而不是用自己的后半生去怨怼别人,怨怼自己,那样的生活可比现在要痛苦几百倍。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所承受的统统收集起来,将它们化为动力,用你的行动去拼搏,然后用成绩给那些觊觎你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他们,你是可以的!当然,哪怕梦想没有达成,最起码也要找一个自己心爱的人才能结婚,这样,就算输了,你也输得心甘情愿!” 起初,金蕾也在仰望天际。当她听见李汉城的话,便渐渐把目光转向他,发现他的眼睛好亮好闪,像装了几颗星星在里面,熠熠生辉的,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就在她看得出神时,那双眼已然转过来,郑重地对她说:“金蕾,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认真地回答我。” “什么?” “在你看来,我的变化很大吗?或者说,看见现在的我,你觉得我还像个傻子吗?” 金蕾怔怔地望着他,不由自主地回答:“我觉得,我才像个傻子......” 李汉城愣了愣,继而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十分爽朗,“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金蕾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此时的李汉城有那么一丢丢的帅气......好吧,是挺入眼的帅气! 不过她可不会对他犯什么花痴!她只好奇:“汉城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就觉得大家描述出来的我的样子和我自己所认定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傻子,但似乎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很困惑,搞不清楚这是不是我的主观意识出了问题,所以很想问问你的意见。” 望着他那灼灼的目光,金蕾诚实地回答:“我觉得,现在的你应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起码从她们的沟通来看,李汉城的谈吐绝不差于她这个专科学历的。那么,问题来了,“你傻了二十几年,为什么突然正常了呢?” 李汉城无辜地撇撇嘴,“鬼知道!” 金蕾灵机一动,兴致勃勃地提议:“那,我要考你一个智力题!”她问道:“钉一件衣服要4个纽扣,30个纽扣可以钉几件衣服?还剩几个纽扣?” 李汉城瞪着她,表情明显不悦,“你还觉得我是个傻子,对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 “七件衣服,两个纽扣。”答完题,李汉城十分不爽地抗议:“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好吧好吧,我换个,换个难点儿的,你等等,我想一想.......” 金蕾连声安抚他,努力想了想,突然打了个响指,说道:“200元钱一瓶饮料,喝完后两个空瓶换一瓶饮料,问题是:你有4000元钱,最多可以喝到几瓶饮料?” 李汉城听完,动了动眼珠子,沉默下来reads();。 金蕾因为难住了他,显得有些得意,可嘴角刚刚扬起,就听对方肯定地回答:“40瓶!” “为什么?”金蕾惊讶地叫道:“你一定是看过答案了对不对?”这不科学,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可能算得出来?! 李汉城拍拍她的肩,叫她别激动,又特别耐心地给她解析:“咱们这么算,两瓶饮料换一瓶饮料,可知纯饮料只值100元。所以,4000元当然能喝40瓶纯饮料。我的这个解题思路有问题吗?” “......” 看着灰头土脸的金蕾,李汉城笑着调侃:“呀,干嘛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啊!” “这道题,我曾经算错了!”金蕾一脸落败,喃喃自语着:“你居然还会n次方程式,真的......李汉城,我怀疑你被鬼附身了,这太不科学了!!” “鬼附身?”李汉城倒不觉得,只是问:“那在你看来,我的智商应该没有问题吧?” 金蕾坚定的摇头:“你比我正常,甚至比我更聪明!以后,谁要再敢说你是傻子,你就给他出这道题......再不然,你就来找我,我去找他拼命!” “......” ◆◆◆ 愉快的结束了聊天。 李汉城把金蕾送回家,独自一人往回走,走着走着,他顿住一下,弯身捡起地上的废弃包装纸,借着路灯瞅瞅上面的文字,琢磨了一会儿,把它捏在手里带回了家。 半夜,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从被窝里爬起来,拿了一支笔走到墙边,写下一串硕大的英文:bigbang! 然后,有些神经质地指着这串字符,斩钉截铁地说:“二十天,我会搞定你们!” 二十天后,是yg的二次巡演,也是他与bigbang再汇的时机! 不能再错过了! 得到金蕾的肯定之后,他的信心成倍增长,更是下定决心要征服他们!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职位,但对他来说,则是迈向偶像的第一步! 第一步很难,而他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恒心! 第二天,收工一结束,李汉城便直奔书城,逛了好几家,精挑细选了几套打折杂志,还有中英文字典、日文字典和两本食谱,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至此以后,他就一头扎进书堆里,从了解bigbang的成员资料开始,一样一样地剖析、熟记,像在温习一本很久没读过但特别有意思的书一样,从中收获了很多奇异的乐趣。比如说:只看上一句他就知道下一句会写什么,完全是似曾相识,吻合率高达五成以上,所以背起来并不难。 疲乏时,他会听听bigbang的歌,最初只是跟着哼唱,渐渐地便产生了效仿他们的念头。他很少唱歌,虽说音准还可以,但气力不均使他唱起歌来非常吃力,听起来也不理想。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他开始每天晨跑、在水盆里练习肺活量、研究吸气吐气的方法,又靠俯卧撑和仰卧起坐来增强腰腹的力量。短短半个月,他就瘦了一圈―――但其实,是他变得结实了,才会显瘦。而他的唱功也从最初的艰难发音渐渐有了一些稳定的起色―――在没有任何指导的情况下,仅靠随声听里的歌曲反复练习,就能达到突飞猛进的成果,简直令他欣喜若狂reads();。 他没有刻意倾向哪个成员,全凭自由发挥,却慢慢发现自己的音准、音色,包括辗转换气和那无师自通的演唱技巧似乎都趋向一个人―――李胜励! 这完全是无意而为,事实上,他并不想模仿他。他更愿意模仿权至龙! 只是权至龙的嗓音实在太百变,太难拿捏,饶舌功力更非他几日就可学成的。认清了这个事实,他便开始潜心钻研胜励的嗓音,就这样阴错阳差地与他有了极其吻合的默契度。 不过,他并没有完全沉浸其中,因为他很清楚,做助理是不需要唱歌的。他一定要在短时间内,得到说服他们的资本,才有可能逆转成功,否则,他将永远错失这个时机。 然而,二十天,过得很快。李汉城还没有准备充足,bigbang就不期而至了。 这一天,李汉城喝了酒。 工友喜得千金,特意在中午“宴请”大家,其实小酌几杯是不会误工的。偏偏李汉城的身体不胜酒力。 午休结束后,大家各司其职。李汉城忍着头晕坐在舞台边上猛灌了半瓶纯净水,休息了片刻,才勉强撑起身体。工头见他摇摇晃晃的重心不稳,生怕出事故,便催促:“小屁孩,不能喝就别逞强,快去休息室躺一会儿!” “我没事。” “叫你别逞强,赶紧离开这里,清醒一点再过来!” 搭建作业属于高危工种,一点疏忽都可能酿成事故,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对此,李汉城只得听命,扶着晕沉沉的脑袋,慢腾腾地向后台走去。途中,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匆匆而过,他定了定神,正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就见那人回眸一笑......居然是东勇裴! “等等!” 李汉城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便叫住对方。 许是酒劲儿上头,也不管自己是否准备得当,就这样贸贸然地追了上去,顶着一张番茄脸做着滑稽的保证:“那个,我准备好了,我,我有足够的把握能胜任助理这个职位!” 东勇裴显然是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他,只觉得这小子醉醺醺的样子很可爱。 “我,我真的可以的。” 看见对方的笑容,李汉城才惊觉自己的行为很冒失。他现在很凌乱,准备好的话也被全部打散,毫无头绪可言。正在无措间,就听旁边的权至龙说:“对不起,我们已经招到助理了。” 非常清冷的声音,仿佛是迎头一盆冷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我想你需要休息一下。”东勇裴留给他一个善意的笑容,便随权至龙离开了。 而李汉城则一直盯着权至龙,看他那近乎无情的神态,傲然地自他身旁离开,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一种莫名的愤怒与委屈刹然席卷而上,随着热血不住奔腾,他攥紧拳头,定定地看着那个背影,无法自控的,甚至是不计后果地喊出:“呀!你给我站住!!” 悠然的步伐戛然而止。 权至龙扭头看向身后那个红着脸的小子,诧异地扬起眉。却见他指着自己,一副怒不可歇的样子,“对,说的就是你!” “......” 第13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对,说的就是你!” 一声怒喝,瞬间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权至龙站在几米开外,从容镇定地睨着李汉城,嘴角微微扬起,“你对我有意见吗?” “对reads();!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着权至龙缓缓敛去的笑意,李汉城索性破罐子破摔,虚空指向他:“我知道你身份尊贵,你高不可攀!!可我,可我不过是想凭借努力来获得认可,但是你却连一丝丝的机会也不肯给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忿然的质问一出口,李汉城就知道自己万劫不复了。 望着周围惊诧地目光,他恍惚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头,不由地后退一步,高涨的气焰顿时间变成惶恐无措,就生生地攥着拳,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进自己。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沉下一分,万念俱灰中,他悲愤又伤心地抬起手:“你别过来!” 权至龙顿住脚步。 李汉城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认命道:“算了,我放弃,我不争取了!”说完,他极其敷衍地鞠下一躬,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便疾步走开了...... 权至龙愣在原地,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行为搞得雾水涟涟,“他在发什么神经?” 东勇裴拍拍他,“没事了,走吧。”看一眼远处的背影,他笑着嘀咕:“原来是个内心很脆弱的小子啊!” 坚强的对立面就是脆弱,李汉城一直如此。他所表现出的乐观积极,与他深藏的自卑自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为了让人高看一眼,他坚持不懈的努力,可结果仍是徒劳,仍是摆脱不掉旁人的藐视―――当一脸倨傲的权至龙轻言否决了他的一切,登时触痛了他的敏感神经。 他痛恨他那高高在上的态度,也痛恨一再遭到贬低的自己,为什么还不能死心? 带着这个可悲的疑问,李汉城伤心地走回休息室,蜷缩在单人沙发上,混混沌沌地睡去...... 傍晚,工友不小心碰掉桌上的水瓶,惊醒了酣睡的李汉城。整日劳顿使他的睡眠极不充足,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睡就睡了这么久,他慌张爬起来,向工友询问工作进展,对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是安慰:“大家都有疲惫的时候,偶尔打个盹很正常,工头会体谅的,没事。” 李汉城感激的笑笑,内心仍是不安。他找到工头,主动要求晚上加班,来弥补下午的缺工。顺便,还能看看bigbang的演唱会。 他还是死心不改! ◆◆◆ 家族演唱会在晚七点隆重开场。 身怀绝技的艺人们各个出类拔萃,实力唱功加上华丽的舞技,赢得了粉丝们的热切回应。而作为顶尖偶像的bigbang,更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一登台,顿时掀起整场的高朝―――粉丝们的呐喊震彻天地,歌曲应援整齐划一,台上台下俱是一片呼应,嗨翻天的热闹场景使人看着眼红,这就是bigbang的力量! 李汉城站在角落里,看着偶像们游刃有余地煽动着场内气氛,那皇冠海美得令人眼晕,美得令他鼻酸。 他有些羞愧,有些懊悔,无法原谅自己的冒失行为。 谁给他的勇气,让他去质问权至龙? 权至龙没有错。他只是太成功,太强大,耀眼到刺伤了他,所以他嫉妒,不平,把自己努力而无所得的愤懑和不甘统统归咎于他! 关键是,他有什么理由去嫉妒他,不平又源自哪里呢?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特―――权至龙可以激怒他,也可以抚慰他,有厌有烦,却没办法阻止自己亲近他,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气过怨过,还是抵挡不了对他的喜爱。 李汉城绞尽脑汁,也搞不清自己这种复杂的情感,只知道,自己真是胆大包天reads();!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下质问权至龙,现在回想那些疯言疯语,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他真是没救了! 以后见面要躲着走吧? 不过,感觉权至龙不是记仇的人......面对发疯失控的自己,不是也和颜悦色的,没有当场翻脸吗? 嗯,权至龙的涵养不错! ◆◆◆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演唱会在粉丝们不舍的呐喊中,渐渐接近了尾声。 艺人们一下台,就被一群人护送离开。安保人员做着清场工作,李汉城则攀到舞台顶端,先将灯具拆卸下来还给租赁公司。 不知过了多久,下方有人喊:“小兄弟,再等一等,暂时别撤灯光。” 李汉城不明所以,挂在上面往下瞅,就见权至龙和崔圣贤还有一些工作人员站在台前讨论着什么,看不见他们的神情,但从那动作来猜,应该是在研究舞台方案。 又是这么“近”距离的相处,李汉城的小心思止不住地翻腾。现在他完全清醒了,也意识到中午自己的行为很过分,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 要不,去跟他道个歉?诚恳一点的求他原谅,说不定,就能与他冰释前嫌了? 李汉城天马行空地想着,反正他脸皮够厚,作死做惯了,简直是无惧无畏。 但其实,他并不知道下方的权至龙正在发脾气。因为舞台效果不理想,他特地留下来与工作人员沟通,而对方找出种种客观原因来搪塞,令他十分火大,直言戳穿对方不负责任的敷衍态度,使场面陷入短暂的尴尬。后来,对方主动道歉,权至龙挥挥手,表示体谅和不追究,便与崔圣贤离开了舞台。赶完一场演唱会,又要兼顾舞台问题,他真的很累。 “去庆功宴喝一杯吧?大家都在等着呢。”崔圣贤提议。 权至龙摇摇头,“我累了,想早点回家休息。” “那好吧,我代你跟大家说一声。” “嗯,谢了。” 权至龙懒洋洋地扯扯嘴角,下一秒,嘴角就僵住了―――― 李汉城站在前方,双手叠在腹部,端正地鞠下一躬,“对不起,我为我中午的不当行为向您道歉。请原谅我的过错!” 崔圣贤被他滑稽的表现逗得直乐,权至龙则瞬间冷脸,丢下一句:“我原谅你了。”便越过他要离开。 李汉城急急地说:“我无意冒犯您!真的,真的只是因为崇拜你们,想要与你们变得亲近,才加倍努力去争取的。”见权至龙慢下脚步,他的心里更加激动难持,“我什么都会做,不会做我可以学,只要给我一个机会,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权至龙站定,转头看向他,“你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了接近我们而努力吗?”云淡风轻的声音,似在提醒他的不自量力。 “不!我跟他们不一样!”李汉城斩钉截铁的说。 权至龙瞅瞅旁边的崔圣贤,唇角勾起,但毫无笑意。可以说,疲惫使他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以挑剔的姿态冷冷地睨视对方,“我只说一遍,无论你是支持者,或是另有什么企图。在这里,在我们身边,我需要的是能力者,有经验的,懂得应变的业内资深人士reads();!而不是一个只懂得舞台搭建的技术工人,你懂吗?李汉城―――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的名字,对吧?” 李汉城一震,沉默地点头。 “很好。”权至龙一手搭上他的肩,毫不留情地说:“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令人信服的发光点和你所谓的努力,却只能看到你没完没了的死缠烂打和毫无章法的自我引荐。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我们欢迎你的支持,但不能将衣食住行交给你。所以,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不合格!” 说完,似是不愿再停留半刻,权至龙冲崔圣贤挥挥手,径直向前走去...... 被丢在原地的李汉城缓缓抬起头,望着两人的身影,眼中已有不明的泪光,“哥!!” 一声呼喊,成功抑制住两人的脚步。 “我知道,我知道我给你们带去了很多困扰,我也想过放弃,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丢人。可是,第一次见到你们,第一次听见你们的歌,我就控制不住想要亲近你们。你们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们一起玩,一起吃东西的场景,让我特别熟悉,就像前生的记忆一样,我,我甚至了解你们每个人的习惯......很多时候,明明看着你们在笑,却有一种想要拥抱你们的冲动,想亲切的叫哥,想照顾你们......这不是我的妄想,我真的有感应,就是,就是想不起来。” 李汉城流着泪哽咽:“我没什么可炫耀的技能,但我有颗真挚的心。我一直在努力,虽然距离很远,但我一直在尝试接近你们的方法......我,我真的可以,我可以做你们疲惫时的开心果、烦躁时的发泄桶、矛盾时的粘合剂。说句逾越的话,我觉得,没有我,你们一定过得不开心......哥,让我试一试,也试着接受我吧,真的,真的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这是我最后一次请求,如果,如果真的不行,就不会再打扰你们了......因为我的无理取闹给你们造成的困扰,真的很抱歉。” 看着向自己鞠躬道歉的人,权至龙皱紧了眉,觉得心里怪怪的。 “让他试试吧。” 始终没说话的崔圣贤终于开口,却换来权至龙的驳斥:“我不同意。” “我对他的眼神很感兴趣,我要这个人。”说完,再不管权至龙的意见,崔圣贤径直走过来,扶起李汉城,“你现在的薪水是多少?” “一百二十万。” “不错嘛。”崔圣贤赞许道,眼中含笑地望着他:“做助理可要重头开始,有准备吗?” 李汉城愣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把这边的工作交接好,然后来yg报道,薪资情况有人事跟你谈,试用期一个月,做不好可能两份工作都会丢哦,你要权衡好。” 惊喜来的太突然,李汉城嘴唇都在打颤,“你是说,我,我可以了?” “嗯,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加油!” 李汉城不敢高兴得太早,他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远处的权至龙,嗫嚅:“他......” 崔圣贤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他听我的。” 在得到肯定的这一刻,心,跳得快要爆炸了。 李汉城不断流着泪,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目送两人离开后,更是激动得原地打转。 他成功了,他真的做到了! 啊啊啊啊啊―――!! ◆◆◆ 忽闻李汉城要辞职,工友们很是惊讶和不舍,金万福和工头更是轮番尝试挽留他,甚至提出涨薪三十万,希望他能重新考虑辞职的问题reads();。 然而,李汉城去意已决。 他恨不得马上飞到yg去! 也怕崔圣贤会反悔―――万一他搞不定权至龙,自己很有可能美梦落空。所以,他顶着违约的风险,连十天薪水都没要,就这样匆匆拆卸完舞台,告别了工友们,便毫无眷恋地离开了。 接下来两天,正逢周末,李汉城揣着一点点积蓄到街上买了一条黑色长裤和一件白衬衣,又把头发理了理,勉强觉得入眼了,便跃跃欲试地期待周一的到来。 星期一的早晨,李汉城随同其他上班族一样,匆匆搭上公交车,一路边光地来到yg娱乐公司。 离老远的,就看见一个圆弧形的个性建筑,特立独行地屹立在那。越走进,越澎湃,一想到自己将在这里工作,李汉城就不由地紧张,激动,步伐也跟着加快几分,直到他被保安拦下来。 经过一番沟通交涉,保安联络了内部人员,在得到确认后,礼貌地对他说:“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有人会来接你。” 李汉城乖乖地听凭指示,过了大约五分钟,一个带着胸牌的女人快步走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他几眼,然后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请问你是李汉城吗?” “是的。” “好,请跟我来。” 踩着原木色的浅棕地板,李汉城边走边观望公司的内部结构,同时再次确认这里就是自己的归属―――似曾相识! “我叫金银娥,是负责人员招募的人事主管,topxi在上周交代我,说你这一周会过来,要我跟你谈一谈薪资待遇。”说着,女人将他领进二楼的会议间。李汉城端正地坐好,满心感激着崔圣贤,没想到他在忙碌中,还会顾及到自己,真是周全又细心。 “你把这个填一下,越详细越好。”金银娥坐在他对面,递给他一份履历表,“等会儿我带你熟悉一下公司内部,顺便跟你讲解讲解以后的工作职责。” 从技术工人一下子进阶到企业员工,李汉城真的有些云里雾里分不清。 虽说生活助理小之又小,不过负责的项目却是繁多而杂乱的。公司有严格的人事系统,光是负责bigbang的助理就有企宣、行政、经济、生活等几大分类。目前,他们已有两名生活助理,生活助理归总助分配指示,总助上面还有经理、总监、理事、社长,层层叠叠的管理体系,像一幢结实的大楼,把李汉城压在了最底下。 他的试用期为一个月,薪资70万,转正后100万,做满一年,视工作情况再涨薪。 尽管待遇下降了,但李汉城欣然接受。 金银娥带他熟悉完公司情况,就把他交给了行政部。上午十点多,总助来到公司。这是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体型微胖,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庞,显得严谨又刻板,“叫什么?” “李汉城。” “跟我来。” “是。” 总助话不多,李汉城跟着他,一直来到三楼的最里间。“进去吧,他们在里面。” 他们? bigbang? 李汉城带着疑惑推开门――― 大诚最先看到他,惊讶地用鼓锤指着他,“哦reads();!你?” 李汉城马上对他一鞠躬。承受半个上午的高气压,在见到几个成员后,使他倍感亲切又如释重负,原来他们都在! “欢迎欢迎!”一旁的东勇裴拍拍手。崔圣贤也笑着端详他,“嗯,理了发看着精神些。” 只有权至龙,对他视若无睹。 李汉城瞅瞅他,有些尴尬。崔圣贤指着墙角的沙发,“你在这里待一会儿吧,等会儿会有人来带你,他会教你怎么做。” “好的,谢谢。” 李汉城中规中矩的坐在沙发里,小心打量着屋内的环境。这是一间宽敞整洁的练习室,浅木地板擦得油光锃亮,一些乐器摆在角落里,对面有扇落地镜,他从里面可以看见局促的自己,傻傻的,呆呆的。 成员们看着都很闲:大诚在摆弄架子鼓,其他三人则聚在空调旁边,手里拿着张纸,低声说着什么。后来,崔圣贤干脆来到他旁边,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低头玩起了手机。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远离舞台,没有镁光灯照射的偶像们。他们近在咫尺,显得平凡又亲切,也使他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目标达成了。 他真的成为了bigbang的助理! “哥,他是怎么回事?”大诚用日语问。 东勇裴也用日语回:“一直想要亲近咱们的小子,呵呵,我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要做咱们的生活助理吗?” “嗯,给他一个机会吧!”说完,东勇裴捅捅权至龙,“你的宽容大度去哪儿了?干嘛跟个小孩儿一般见识?让他试一试,不行再换呗。” 权至龙娴熟地运用日语,“我觉得你们都在发神经。招来这么一个人,搞不好以后还得替他收拾烂摊子。” “不行就换掉他,别臭着脸嘛,你看你把他吓得。” 权至龙看也不看李汉城,不屑地说一句:“阴魂不散的小子!” 三个人叽里呱啦地在那讨论,惹来崔圣贤的抱怨:“你们真是够了!瞧不起我不懂日语是吧?” “那你就学啊!” “他很懒!”东勇裴用日语说,其他几人笑了笑。 崔圣贤瞅瞅拘谨的李汉城:“我觉得他们在用日语骂我们,你觉得呢?” 李汉城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犹豫了一番,才说:“那个,我听得懂日语。” “诶?”崔圣贤咧着嘴,惊讶地看向他。又对其他人比划:“呀,他说他听得懂日语。” 三人闻言,表情俱是一变,就连权至龙也用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东勇裴歪着脑袋仔细打量李汉城,用日语再次确认:“你确定你听得懂日语?” 李汉城坐的端端正正,以日语回答:“我听得懂。” “......” “......” “......” 第14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事实证明,李汉城不但会日语、英语,还会简单的中文。 对他而言这些不算技能的技能,在bigbang的成员眼里却是顶破天窗,各种匪夷所思。 “我之前出过一场意外,记忆什么都消失了。”李汉城一脸朴实地解释:“那些(外语)就像自己本身就会的,轻而易举的就能听得懂。” 东勇裴笑着推了推权至龙,权至龙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因为他刚刚说的话,很有可能被这小子听得一清二楚。 而听不懂日语的崔圣贤倒没什么压力,拍了拍李汉城,站起身,“好好加油!我们先走了。” 李汉城连忙保证,“我会努力的。”看一眼权至龙,他再次欠身,“哥,请慢走。” 权至龙一努嘴,算是应了。 练习室只剩下李汉城一个人。他不敢随意走动,就坐在沙发上乖乖等人来“认领”。 临近中午,一位男同事走进来,说明自己是bigbang的生活助理,又将一摞厚厚的资料交给他,“这是工作所需的一些资料,你要尽快熟记,避免发生失误,懂吗?” 李汉城恭恭敬敬地接过来,“好的,我会尽快牢记。” “资料后面有成员们的家庭住址和联络电话,记得储存在手机里。明早七点在停车库等我,车牌是xxxx。”说完,那人又交给他一张纸,“这是未来一周的行程表,你好好看看,确认下自己的工作职责。还有,按照工作规定,实习期新人会有三次复活机会,如果超过三次,就自动退岗,知道吗?” “好的,我知道了reads();。” “嗯,食堂在地下一层,自己去吃吧!下午的时间先把行程熟悉清楚,有问题来行政部找我,我叫李永哲。” ◆◆◆ 完全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工作环境,使李汉城变得格外谨慎而小心翼翼。这里不像工队那边轻松和谐,每个人都扛着繁重的工作压力,显得行色匆匆,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 yg是韩国著名的上市娱乐公司,旗下艺人不乏一些佼佼者,譬如实力组合bigbang、2ne1、还有知名演员具惠善、车胜元等等。 公司上下百余号人,每一个都身兼要职。上层管理主要起到决策作用,为旗下艺人开展更好的平台,规划出完善的演艺方向。而底层员工则多为艺人服务,料理幕后杂事,并将他们打造完美,更好的推向市场,使之人气攀升。 李汉城便是底层员工的最底层―――实习工。说穿了,就是一个身兼数职的苦力。 一个午,他忙得颠三倒四,泡咖啡、送文件、擦地板、上传下达,做得任劳任怨。 在这里没人带他,也没人把他当新人,领导指哪就得干哪,不管他会不会,懂不懂,任何人都可以使唤他。尽管有些手忙脚乱,但李汉城出奇的灵活,虽然挨过几次骂,不过起码没有出现大的纰漏。闲暇时间,他便翻看行程,把它们迅速熟背,又找来一张纸,自己写写画画的,时间转眼就到了傍晚。 回到家,李汉城没说自己换了工作。在不稳定之前,他不想让奶奶担心。 充实的一天终于接近尾声,他不觉得累,反而期待今后的“实战演习”,怀揣着种种畅想,就这样躺在床上美美的睡去了...... 同是这一晚,时隔很久,权至龙再次梦见了胜励――― 朦胧间,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风很大,夹杂着尘土,吹得他睁不开眼。这时,有人扛着一个看似很重的箱子,自他身旁晃悠地走过。熟悉的感觉使他内心一震,在对方放下货物时,激动地叫出:“胜励!!” 对方迟疑一下,抬起头来四处环顾,而后径直走回来,重新扛起货物,对他视而不见。 “胜励,你在这里做什么?” 眼睁睁地看着他吃力扛起重物,权至龙焦急地大喊:“胜励,你看不见我吗?我是你哥!到我这儿来!”他试图抓住对方,可脚下却生了根似得无法挪动。 胜励干得很起劲儿,乐此不疲地来回搬运着货物,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 一阵大风猛地袭来,灌了一口沙尘,权至龙费力地睁开眼,在对方靠近时,拼尽全力地抓住他,“胜励!别走!” 对方明显一怔,视线终于与他对焦,只是看他的眼神极其陌生。“你是谁?” “我是你哥啊!胜励,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认识你。” 毫无感情的声音含着一抹黯然的冷漠。权至龙生怕他走掉,死死地揪着他,近乎哀求地说:“你好好看看我,胜励,我是权至龙,我是你哥,你怎么会不认得我?” 胜励无动于衷地瞅着他,一脸莫名其妙。近距离的打量他,权至龙才发现他衣衫褴褛,破败不堪,正想询问他发生了什么,就见他右脚脚面上有一块很大的血污,把人字拖都染红了,“你,这是怎么弄的?嗯?你的脚怎么了?” “干活伤到的,没事。” “这怎么能叫没事?”权至龙无比痛心地问:“谁让你在这儿干活的?啊?胜励,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要干活,我得赚钱reads();。”胜励木然地回答。 权至龙想了想,慌忙掏出钱夹:“哥有钱,哥给你钱......这些钱、卡,统统给你,别干这些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胜励盯着他手里的钱,眉头皱起,口气生硬地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可以自己赚。”说完,负气的挣开他,转身就往风沙里走。权至龙心里巨痛,放声嘶喊:“胜励,你回来!胜励―――!!” “至龙啊,至龙?” 一阵摇晃将他从梦中惊醒,入眼是母亲担忧的神情,“妈?” “嗯,是不是梦见胜励了?我在门外就听见你的叫喊了。” “哦,没什么。” 权至龙从床上坐起,揉揉眼,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最近压力很大吧?别只顾着奋斗,适当的也要放松放松,知道吗?”权母心疼地摸摸儿子的发顶,“早上想吃点儿什么?妈给你做。” 权至龙看一眼墙上的表,“不了,等下车来接我,我去公司吃。” “照顾好自己,有空多休息休息,知道吗?” “嗯,您放心吧。” ◆◆◆ 七点多钟,权至龙走出家门,登上保姆车。 一到车上,他就给胜励的妹妹打去电话:“汉娜,胜励的情况都还稳定吗?” “嗯,挺稳定的。” “他没受什么伤吧?” “诶?”李汉娜顿了一下,回道:“他一直躺在床上,不会受伤的。” “哦,那没事了。” 挂断电话,东勇裴纳闷地问:“干嘛突然问起胜励?” 权至龙揉揉发肿的眼睛,“我梦见胜励受伤了。” “他躺在床上哪有机会受伤?” 也对,应该是自己多虑了。权至龙这样想。 只是那个梦太过真实,感觉现在喉咙里还沙沙的,像有吐不净的尘土。还有那处血污,触目惊心的,想一想就难受。 稍后,车子抵达崔圣贤的住处,又接上姜大诚,便向公司驶去。今天是每个月的例会时间,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公司艺人都会到场。 李汉城早早地来到公司,随前辈去指定地点为成员们筹备早餐。谁爱吃什么,谁不吃什么,他一一记下来,并按照个人喜好把早餐分给他们。 “辛苦了,谢谢!” 崔圣贤宿醉还没醒,迷迷糊糊地坐在会议室里,显得没精打采。李汉城关切地问一句:“哥,您不舒服吗?” 东勇裴在一旁回答:“他只要一开会就不舒服。没事,去忙你的吧。” “哦,好的。” 李汉城离开后,几个成员吃着早餐聊着天,只有崔圣贤没什么胃口,搓着眉头神吟:“头疼啊~reads();!” 大诚问:“是不是喝了假酒啊?” “不清楚,也忘记喝了多少了。”崔圣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浓豆浆,表情痛苦地放下,无限感怀地说:“这个时候要是能喝上一杯柑橘姜汁就好了!” “呵呵,那不是胜励自己研制的黑暗饮品吗?你还喝上瘾了?”东勇裴笑问。 崔圣贤正儿八经地说:“其实那东西喝起来不错,可惜你们没口福了。” 说话间,其他艺人也陆陆续续走进会议室,相互问候完,便自行落座,等待社长过来。参加会议的有高层领导,还有艺人和经纪人,所以每次例会,会议室里都会坐得满满当当。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bigbang的经纪人夹着笔记本走进来,将一杯热气腾腾的饮品放在崔圣贤面前:“又喝酒了?” 崔圣贤含糊地笑笑,抻头看一眼,眼珠子顿时瞪圆,“唔,哥!你咋也会做这个?!” “新来的小子让我带给你的。” “......李汉城?” “嗯,大概是他吧。” 崔圣贤非常惊讶地端起杯子,仔细瞅了瞅,又对其他成员说:“看看,这小子居然会做柑橘姜汁!” 权至龙嫌他大惊小怪,“那玩意儿谁都会做好吗?” “关键是,他怎么知道我要喝这个?” 权至龙刚要说话,社长进来了。众人正襟危坐。 崔圣贤不得不压下疑惑,浅尝一口饮品,又尝一口,叭嗒叭嗒嘴,若有所思地皱起眉。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会议内容是什么?崔圣贤从来都是左耳听右耳冒。不过有件事他倒记在心上,一出会议室就跟权至龙嘀咕:“我觉得李汉城那小子怪怪的。” 权至龙用眼尾扫他,“我觉得是你怪怪的!” “......” 下午,bigbang出席某活动,直到晚上才返回公司。 崔圣贤昨晚喝得太多,今天不想去应酬,打算留下来,和权至龙一起研究演唱会的录制曲目。 “大家都下班了吧?” “是啊,谁有我们勤奋。”说着,权至龙自行走到咖啡机前,倒了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递给崔圣贤,“社长今天说的话,你听了吗?” 崔圣贤回得坦然:“基本没听。他说什么了?” “说我们都是他养活的孩子,哪一个都是他的心头肉,绝对没有厚此薄彼,而有些人在妄自揣度他,让他很伤心。” “呵呵呵,他总爱搞这种肉麻兮兮的真情告白,受不了。”崔圣贤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权至龙瞅他一眼,无奈道:“他说的就是咱们。” “啧,每天都要忙死了,谁有心思去揣度他?” “所以说,你这种我行我素的人,才是真正令他伤心的孩子。” “我?我又咋啦?”崔圣贤瞪着牛眼申辩:“再说,我是我妈生的,跟他有个毛线关系?” 权至龙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reads();。”跟无厘头的人一起聊天,永远分不出个所以然。 崔圣贤倒没觉得什么,一边走一边张望,见练习室的灯亮着,就推开半掩的门,向里看看,“怎么还没下班?” 三四个人蹲在地板上,见到他脸色一慌,支支吾吾地说:“等下,等下处理完就走。” 崔圣贤偏头看了看,认出坐在地上的李汉城,狐疑地问:“处理什么?” “汉城砸了脚,我们在帮他处理伤口。” 想要退出来的脚步犹豫一下,崔圣贤和权至龙一同推门走了进去。“怎么砸伤的?” 李汉城显得比其他人还慌张,连忙用袜子遮住脚面,一迭声地说:“没事,就,就不小心弄得。” “别遮!”权至龙语气严厉。 李汉城被他唬的一颤,战战兢兢地挪开袜子,露出鲜血淋漓的脚面。 崔圣贤大惊:“这么严重怎么不去医院?” “没事,就是流了一点血,擦一擦就好了。”在工地上干了三个月都是顺顺当当,结果来这里上班第二天就出了事故,李汉城很怕因此丢了这份工作。 其他同事在旁解释:“上面的灯出了问题,想让汉城帮忙修一修,结果就被倒下来的梯子砸了脚。” “我第一次听说,助理还需要维修灯具?”权至龙阴测测地问:“难道这不是你们后勤部的职责?” 接触到他犀利的目光,那同事惶恐地赔笑:“是的,是我们的职责。那个,我们听说汉城之前做过美光师,以为他很懂,就让他帮忙来着。”他小心观察权至龙的脸色,没敢说那梯子是自己没扶稳,倒下来砸到李汉城的。他怕担责任。 李汉城也没挑明,他不想得罪人,只想保住这份工作。 接着,权至龙突然蹲下身,把他吓得往后一闪。 “别躲。” 权至龙颦眉看着他右脚上的伤,没来由地问一句:“你是不是有一双浅蓝色的人字拖?” “......诶?”李汉城懵懵的。 “问你话就回答!” “是,是的。” 权至龙站起身,“不管怎么样,先带他去医院,看看伤没伤到骨头。”想了想,又说:“记工伤,费用公司出。” 几人闻言,如蒙大赦地松了口气,扶着李汉城,将他带往医院。 而留下来的权至龙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 “有些地方很奇怪。”权至龙皱眉沉思,可是短时间内又理不出思路,只能询问崔圣贤的意见:“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小子怪怪的?” 结果,崔圣贤就学起他傲慢的神情,眼尾一扫,以同样的话回答他:“不,我觉得是你怪怪的!” “......” 第15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勇裴,你记不记得,昨天早上我跟你说,我做了一个梦?” 第二天,权至龙在去公司的途中问reads();。东勇裴想了想,点头说:“记得,不是还给汉娜打了电话吗?” “对,我说胜励受了伤,非常清晰地记得他右脚脚面上有一块很大的血迹......可奇怪的是,昨天晚上李汉城把脚砸了,伤得位置跟胜励的一模一样,而且他说他也有一双蓝色的人字拖,你觉不觉得,这太巧合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有第六感?” “我有第六感也跟他扯不上关系啊!我是不明白,为什么梦到的是胜励,伤得却是他?他们俩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关联的不是吗?” “那就是巧合咯!你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况且梦是假象,就算它成真了,也是冥冥之中的偶然,不能代表什么。对了,汉城伤得严重吗?” 权至龙沉默不言。他不关心李汉城,只是觉得这事儿很蹊跷。平生第一回,梦境与现实如此吻合。他很困惑,又无法解释这光怪陆离的第六感。结合之前的梦境,他不得不想到李汉城,因为李汉城与梦中的胜励有很多诡异的相似点:邋遢、狼狈、破败不堪,又傻傻的固执! 当然,他希望这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也很清楚,现实中的李汉城与胜励根本没有任何连带关系,至于为什么会梦见他受伤?答案,不得而知。只能自我安慰:胜励好好的,他只是在昏睡而已。 ◆◆◆ 实习助理上岗第二天就因故休假,若不是权至龙的一句“记工伤”,李汉城可能已被辞退回家。 当时,梯子正中脚面,钢脚划破了他的皮肉,索性没有伤及筋骨,在医院缝了几针,开了一堆消炎药,回家静养一周,李汉城就一瘸一瘸地来上班了。 结果,坚持了半个上午,便被崔圣贤撞见――― “工作重要,还是脚重要?” 李汉城嘿嘿傻笑,“工作重要。” “但我不会要一个瘸子当助理,回去养好再回来!放心,工作丢不了!” 就这样,李汉城被崔圣贤重新“撵”回了家。 经纪人很纳闷,“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这小子?” 崔圣贤冲他挤眉弄眼,“我也很在意你呀,哥!” “臭贫!” 又过了五天,李汉城实在憋不住了,颠颠颠地跑来公司报道,却得知bigbang昨晚飞去了日本,要一周后才回国。 无奈,“主子”不在家,他只能留下来干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端茶送水、打扫卫生、联络厂商筹备演出服等等。与此同时,公司开始为他办理相关出入境手续,在证件没有下达之前,他是不能出国的。 这期间,也让他切身体会了一把小人物的“悲哀”。每天,他都勤勤恳恳,就算不是自己的分内之事,也会以尽善尽美的要求来完成使命。然而,没有一句夸赞,没有一句感谢,仿佛是理所当然的态度,使他很受伤,很沮丧。有点怀念自己的工队,想念鼓舞他的师傅,嘴硬心软的工头,还有那些与他勾肩搭背的工友们。 而在这里,大家忙着对上司卑躬屈膝,对下属横行霸道,没人愿意搭理他,更不屑于和他做朋友。工作上的“低气压”经常令他感到烦闷和窒息,那些严厉的目光,不容辩驳的命令式口吻,一点一点剥夺了他的权利与自由,使他的自信心深受打击。他找不到自己的价值,真实的境遇渐渐偏离了最初的梦想,让他搞不明白,这千辛万苦求来的结果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消极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其实,李汉城从未动摇过自己的选择reads();。荆棘也好,坎坷也罢,他的路,无论如何也要坚定的走下去!因为,他始终相信,有恒心就不怕遇困难。相信自己,才会出现欣慰的奇迹。 ◆◆◆ 日本。 嗨声震震的夜店里,拥挤着一群青年男女,他们放肆舞动着火热的身躯,完全沉浸在动感的乐曲中,放浪形骸,花天酒地。 权至龙在两位朋友的护送下,低调现身。经过凌乱的舞池,他压低帽檐,一路向里侧包厢走去。 房间里,坐着七八个男男女女,围在当中的中年男人一见权至龙就热情的招呼:“来来来,至龙君,坐这里!” 权至龙礼貌地对他颔首,安顿了两位朋友,便快步来到男人面前,以流利的日语问候:“您好,中川先生。” 中川介显得很高兴,“哎呀,你可是大忙人。我听俊烈说你要过来,还有些不敢置信呢。” “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客套了客套了,其实呀,我早就有意与你结实,可胜励总说你很忙,抽不出时间。再一个,大家都知道你的名气很高,我们这些粗人的确有些高攀不起呢。” “忙是不假,但绝对谈不上高攀。”权至龙谦逊地说:“大家都有各自的领域,您的成功我早有耳闻。造成这样的误会,实在令我惶恐。” 得到恭维的男人显得洋洋自得,“呵呵,不过是运气好,赚了一点钱而已,主要还是兄弟们捧场,有钱大家一起赚嘛!对了,你要喝点什么?威士忌可以吗?或者换点别的?” 权至龙有礼地微笑,“随便,喝什么都可以。” 中川介为他倒上酒,笑哈哈地说:“我以前常听胜励提起你,知道你也在搞经商,还投资过不少项目,怎么样,收益稳定吗?” “只是赚了一些小钱,与您相比,不足挂齿。” “我想你应该听俊烈说了,我有意要在神户那边搞一块地皮来建造度假村,目前正与上头的人打点,有九成希望可以把它拿下来!”男人说得胸有成足,“以我的资历和经验,既然要做,就绝对稳赚不亏,怎么样,至龙君有意向?” 权至龙恭恭敬敬地说:“您是日本的地产大亨,我自然对您充满信心。” 中川介笑着与他碰杯,正待说话,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包臀短裙的女人,拎着漆皮手包,姿态曼妙地走了进来。“啊,对不起,我来迟了~!” 权至龙首当其冲地站起身,向她问候:“前辈,好久不见。” 尴尬自女人脸上一闪而过,她笑了笑,“哦,是至龙啊,我还当是谁要见我呢!” “我听俊烈说,您在日本混的风生水起,”权至龙瞟一眼身旁的男人,“而且,还找了这么一个实力大靠山,作为后辈,我怎会不来祝贺您呢~!” 尽管他的语气诚挚,但旁人还是从中扑捉到了一丝违和感。女人皮笑肉不笑地瞅瞅他,语调阴阳怪气:“要说我还得谢谢你呢,听说韩国那边的事,是你出面安抚的,呵呵,明智之举!来,我敬你一杯。” 权至龙刻意忽略了她暗讽的神情,笑得得体,“胜励不懂事,还望您海涵!” 一旁的中川介插话:“我说,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至龙君能亲自过来,就说明他是懂得做人的。相互体谅吧,不管怎样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我也正跟至龙君在谈新的投资项目呢。”权至龙不动声色地笑笑,女人略带嗔怪地说:“投资有风险,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嘛reads();!当初胜励一指诉状将我告上法庭,让我得了个‘诈骗犯’的名声,真是,不是我说,作为前辈,你真该教教他怎么做人。太不让人省心了!”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胜励遭遇意外,我也很痛心,毕竟是很器重的弟弟嘛!无缘无故的遭此横祸,真是可惜了,目前他的情况还算稳定吗?” “算是吧!” “所以说,人呀,不能太冲动,总要前思而后行才不会出差错。他这一倒肯定也给你们带去了不少麻烦。幸好,他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时间长了大家自会适应的。” 女人说的轻松随意,却没注意到权至龙隐忍地攥紧了酒杯。 中川介瞅瞅他,见他面色不改,便放开胆子说:“做生意的讲究和气,为朋友舍舍财,消个灾,吃亏也是福嘛!况且,我知道你们做歌手的不容易,那些钱都是一首歌一首歌攒出来的,我们怎会欠他的辛苦钱?早晚都会补给他的嘛,说不定还能让他大赚一笔!可这小子太缺乏耐心,亏我如此信任他,他却在背后给我搞了这么一出,真的,要不是他遭遇意外,我真想好好教训教训他!”许是情人在怀,使他愈发膨胀,讲话也是口无遮拦,“说白了,20亿在我这里就算个屁!可那葫芦脑袋偏偏不懂有舍有得的道理,非要以卵击石。好么,现在闹了个昏迷不醒!我倒不希望他死,死了还带着怨气,多亏!” 周围一阵窃笑。 之所以敢如此张狂,说明中川介根本没把权至龙放在眼里。想他一个日本地产大亨,完全没必要去迎合一个靠脸吃饭的歌手,不是吗?而且他也没看出权至龙有多袒护那个昏迷的队友,说穿了,大家都是利益当前,捧场做戏嘛。 也许,他的情人申恩星也是这么想的,语带调侃:“我知道,yg一直把你们捆绑销售,给他收拾烂摊子也很烦吧?” 权至龙耸耸肩,态度模棱两可。 中川介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是明事理的,我希望咱们的友谊不要受你那个队友影响,重新来过。接下来,我会想办法把那块地皮搞到手,咱们一起干......” “抱歉,我打断一下。”权至龙一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我纠正一下,我不但是胜励的队友、前辈,还是他的兄弟,哥哥。” “......” 权至龙放下酒杯,看向面容发僵的女人,“我刚刚不接话,就是想听听胜励在他所谓的朋友口中,是个什么样的评价。结果让我很失望。作为他的哥哥,我想我真该教教他怎么认人。” “你什么意思?” 申恩星立刻警惕起来。中川介看氛围不对,试图把话圆回来:“你也是,过去的事就不要总揪着不放嘛!我们今天不谈别的,就谈合作,交个朋友。” 权至龙沉定地说:“我的确有意与地产商合作。但我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帮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来收拾烂摊子。” 申恩星迅速变脸,讥讽一笑,“如果我没记错,当初帮助我,让胜励撤诉的人,可是你呢。” 权至龙瞅瞅旁边的男人,无奈地笑笑,“的确如此,我当时是想息事宁人,不想为了区区20亿闹得大家仇敌相见。大动干戈对你我都没好处的,不是吗?为了安抚胜励,我甚至愿意自己掏钱,给他买下这个教训。可是他很固执,为此跟我大吵一架,我说话重了点,他自己跑出去,结果出了车祸......我觉得我应该为他做点什么,才能弥补我的心中之愧,还望你们理解。” “呵呵,不就是来要账的吗?”申恩星冷哼:“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您可以这么理解。”权至龙从容淡定地说:“我知道胜励人缘好,结识了很多朋友,可能,也得罪过不少人reads();。他年轻气盛,但本质不坏,除非是对方欺人太甚,否则,他万不会跟人撕破脸的。其实我也常常教导他,不要任人唯亲,男人嘛,要能屈能伸,吃亏是福。不过,若有人敢把心思动在他身上,我这个当哥哥的,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申恩星的脸被他说得青一阵白一阵,暗暗拧了把身旁的男人。那男人也有些挂不住面子,一手按住权至龙的肩头,微微施力,“年轻人,我还坐在这里,你的口气未免太大了吧?” “很抱歉,我无意冒犯您。” “看来,我们的生意是谈不成了,是吗?” 权至龙牵强一笑,“恐怕是的。” 中川介放下手,脸色有些阴沉,“我呢,只招待自己的朋友和生意伙伴,闲杂人等若要来挑衅,我可就不能以礼相待了。” 权至龙笑容不该,从西装里侧掏出一张纸条,按在桌上推到女人面前,直截了当地说:“请在三天之内,务必将胜励的欠款打到这个账号上!” 申恩星刚要发作,被中川介按住,他审视着权至龙,发出轻蔑地冷笑,“你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吧?” 权至龙没回应,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用日语与对方说:“哥,你昨天跟我说的神户那块地皮,对,我突然对它产生了兴趣......是的,我要了......没问题,明天就签合同。” 通话间,中川介的表情由疑惑转而惊诧,继而勃然大怒,“你在搞什么?!”自己费尽心力想要得到的地皮,怎么可能被这小子轻而易举地搞到手? 他感觉这小子在诓他! 与此同时,不知是谁关了音乐,包厢里静得出奇。所有人都全神戒备地盯着这里,绷紧的场面,似要一触即发。 权至龙挂断电话,仍是沉着以对,只是语气换上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只想告诉你,我能拿到这块地,就能拿到这笔钱!” 申恩星嗤笑:“呵呵,那还真要看你的本事了!” “前辈,我希望您能搞清楚一点,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权至龙瞪着她,悠然的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讽笑:“不瞒你说,胜励的外债不少,我打算从你这里开始,就是要杀鸡儆猴!我要让所有人明白,欺负我兄弟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还有,我不像胜励那么遵纪守法,我的处事风格与他截然不同―――您若想明着来,咱们就把话摊开说,好好解决;若要来暗的,我也奉陪到底。总之,没有势在必得的决心,我今天就不会单枪匹马地来找你!” 这分明是与他们死磕到底的架势,终于触怒了中川介,“权至龙,我希望你能清楚你在说什么!”在日本,不说他的地位举足轻重,但也没几个人敢如此猖狂地与他示威。这使他感到屈辱和愤怒! 权至龙敛起笑意,“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他从容地整理西服,缓缓抬起下颚,露出倨傲的神情,“中川先生,我认为,您在质疑我的能力之前,最好先确认一下那块地皮是不是易了主!” “呵,口气真大!”申恩星满是讥讽:“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像你那个傻弟弟一样一根筋的只会冲动,以卵击石的下场,很惨烈的。” “就算是花岗岩,我也会义无反顾。”权至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她:“我最后说一遍,我只给你三天时间,晚一分钟也不行。” “疯子!”申恩星往情人怀里一靠,挑衅地问他:“我要是不呢?” “不?”权至龙略一挑眉,扯出一抹邪魅的笑,笑得令人不寒而栗,“不的话,我就把那块地送给你......当墓地!” 第16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在这剑拔弩张的对持下,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以戒备的眼神虎视眈眈地瞪着权至龙。 权至龙平静地扫了他们一眼,再次将目光落向申恩星,“我说过,没有势在必得的决心,我就不会单枪匹马的来找你。如果你稍微了解我一点,就该知道我从不开玩笑的。” 话音刚落,包厢门猛地被打开,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龙哥,我们可以走了吗?” “稍等。” 这个“不速之客”顿时引来所有人的警觉和惊慌,因为,他们注意到了他西装上的团徽———稍微有点社会常识的人就不会不认得这个团徽所代表的组织和势力。它成立于日本,被全世界所熟知。当然,中川介也认得,震惊与愤怒使他的脸涨得通红发紫,像是吞了颗石头,噎得干瞪眼,却隐忍着一言不发。 房间里静得诡异。 权至龙从沙发里站起,双手插着口袋,偏头望向他:“中川先生,我承认在商界您比我成功。但日本不是您的天下。就像您说的,20亿不过是个屁,憋着忍着不肯放,很有可能会酿成大患的。我曾经给了您机会,结果我的弟弟惨遭意外,这让我明白,对敌人真的不能怀有慈悲之心。所以现在我决定收回这个机会,请您务必好好斟酌。” 中川介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男人,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刀架在脖子上,僵硬如石塑。就连嚣张蛮横的申恩星也像只摘了毒牙的眼镜蛇,乖得那么无害。 权至龙瞅瞅他们复杂的神情,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说真的,您不该为了讨好情人而招惹我的兄弟,更不应在我面前菲薄他......”走到门前,他又回过身看向他们:“记得,我的耐心只有三天!” 而后,他冷着一张脸离开了喧嚣的夜店。 ◆◆◆ “你去给胜励要钱了?”崔圣贤瞪着大牛眼问reads();。 权至龙用勺子专心挖着冰淇淋,“嗯哼。” “疯了吧你!明明已经平息的事情,干嘛还要跑去招惹他们?你知道他们是混黑道的吗?那些人蛮横不讲理,胜励都自认倒霉了,哪儿显着你去充英雄?你说,现在胜励还躺在床上,万一把他们惹急了谁去平事?谁来解决?” 面对这连环炮似得指责,权至龙一直用手捂着冷饮杯,生怕被口水溅到。崔圣贤用力扒拉他一下,“你倒是说话呀!” “说什么?” 权至龙继续挖吃冰淇淋,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认为这事儿不怪别人,就怪胜励太容易轻信人了!你看看他那群狐朋狗友,没几个是正经的,整天称兄道弟的混在一起,出了事儿一个都不见!还有那个申恩星,我就纳闷,胜励怎么能那么信任她?也不看看她那个日本情夫是个什么货色,他叫啥来着?中什么?”“中川介。”“对,中川介那就是一恶霸!钱到他们手里还吐得出来吗?胜励现在是昏迷了,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可你操得是哪门子心,啊?当初胜励承受的压力和威胁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还跟着劝来着吗?怎么胜励不嘚瑟了,你倒开始跃跃欲试了,作死吗?” “你现在的rap水平貌似超过了一秒钟吐出十二个字的记录了。”权至龙不紧不慢地说:“放心,三天之内钱就会到账的。” “给你能耐的,说话这么硬气?” “嗯哼~!” “哼你妹!出了事儿我看你还能不能吃得下!” “这个球是香蕉味的,留给你。”权至龙笑眯眯地把冷饮杯递给他。 “不吃!”气也气饱了。 “不吃拉倒~!” 权至龙埋头继续挖着吃。崔圣贤瞅瞅他,懊恼地揉揉太阳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这里是东京半岛酒店,此时是凌晨一点。崔圣贤回到房间,从酒柜里挑出一瓶干红,斟了半杯,端着它来到窗旁,静静俯瞰着东京的夜景。 他喜欢一个人独处,站在高处,独自享受这繁华渐退的宁静。伴着红酒,偶尔也会感怀一下。不过一想到他那个糟心的队友,就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明明看着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竟干糊涂事? 总感觉这事儿不简单,说不定还会惹出许多麻烦。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操心乱想,越想越乱...... 把没喝完的酒搁在窗旁,他一边解开衬衣一边向浴室走去。反正再坚持几天,他们就能回国了。 半夜,崔圣贤刚刚入睡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站在门外的,是经纪人崔舜浩,脸色十分不好。 “怎么了?” “至龙出事了!” 崔圣贤猛地一震,倦意与不满立刻自脸上褪下,“出什么事了?” “他的房门敲不开,我就先来找你了,你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见崔圣贤发愣,崔舜浩提高声音:“要快!网络已经炸了!” 等权至龙披着睡袍,迷迷瞪瞪地走进来时,东勇裴和姜大诚已经坐在崔圣贤的床上,脸上毫无睡意。 崔舜浩正在窗边打电话,根本无暇顾及他,只是挥挥手,示意他把门关好reads();。 “怎么了?这大半夜的。”权至龙颦眉抱怨。东勇裴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 权至龙纳闷地接过,点开手机里的视频,一个声音忽然冒出来:“我只想告诉你,我能拿到这块地,就能拿到这笔钱!” “......” 权至龙快速看了大家一眼,直接将视频快进到最后,结尾是那句:“不的话,我就把那块地送给你......当墓地!” 崔圣贤瞪着他,“怎么不仔细听听?” “我说的话,我自然清楚。”只是确认他们公开了多少。 是的,这段不足三分钟的视频在凌晨两点被人上传在youtube。虽然上传者在十分钟后就删除了这段视频,并注销了自己的账号,但却无法阻止有心人的下载和网络传播。 视频主角正是韩国人气巨星权至龙,从拍摄角度来看,他并不知道偷拍者的存在。而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也在短时间内被人翻译成各种语言,在各大网站上疯狂转载,散布得一发不可收拾。 可以说,这段视频在半夜惊醒了无数人,尤其是vip! 【哦莫,这口气是要上天啊!】 【这是我龙吗?是不是哪个不怕死的冒充者?】 【天哪,我龙好霸气,男子力max!】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挺龙哥!】 【啊啊啊啊啊,龙哥为弟讨钱!!龙tory大发!】 【高举龙tory大旗!胜励呀,你看到了?赶紧醒过来呀!】 【友达以上,‘恋爱’未满!龙tory的春天!啊啊啊啊啊,我爱龙哥,龙哥我挺你!】 【一群脑残粉儿!难道都没发现这里的权至龙与他平日的形象不同吗?感觉有些黑道气息.......但是不得不说,龙哥真是太霸气!够仗义!挺你!申恩星!欠债还钱!】 【对,支持楼上!申恩星那个裱子,赶紧还钱!】 【还钱还钱!】 yg公司在半夜紧急发起公关举措,希望尽量遏制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而出乎意料的是,由此引发的赞美之声竟远远高于指责和抨击。 视频里,权至龙面容冷峻,铿锵有力的话语,与他平日里的谦逊形象截然不同。他们的对话不难理解———身为多年的队友兼兄弟,他不惜一切代价为胜励讨要欠款,并大胆放言:“欺负我兄弟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霸气又仗义的宣言,震慑了一屋子的人,也震住了千千万万个脑残粉儿!当然,就算不是脑残粉儿,也有人义愤填膺地表示:对待恶势力就该狠一点,不能仁慈! 当初,胜励起诉同僚歌手申恩星欺诈20亿的新闻,震惊了大众。可没过多久,胜励又以“纠纷已解决”撤诉,将这场官司匆匆收场。某些人预感到其中可能有猫腻,但也只是猜测而已,后来便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事情过去了几个月,在胜励昏迷期间,权至龙为他出面讨钱的视频竟意外流出...... 因此让大家断定,申恩星不但没还钱,还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真是太可恨了!! 谩骂声此起彼伏。 不过也有理智人士提醒大家:这样的权至龙有问题reads();! 先不说他之前是绅士,还是雅痞,也不提他的音乐和时尚。就看视频里的他,那一身戾气,充满自信地霸道总裁范,看着就不像闹着玩儿吧?这可不是拍电影,对方一看就是来头不小(后来被人扒出,是日本地产大亨中川介),他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去招惹,就说明他有一定的实力去应对。所以说,权至龙涉黑吗?! 于是,就正义or涉黑,或是炒作or义气,成了大众争执的难题,大家从半夜撕到天亮,闹得不可开交。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红”,把那块“当墓地”的新地皮拿出来调侃——— 【据说中国有个“塘主”,那么我们霸气的就是日本的“地主”!】 下面是一连串的跟帖——— 【膜拜地主大人!】 【地主大人威武!】 【地主大人!求一袭墓地!】 【求墓地+1!23333......】 “地主,噗——” 权至龙一记眼刀飚过去,大诚马上收声,变为严肃脸。 “收拾收拾,我们十点的飞机。” 经过一夜“奋战”,崔舜浩甚是疲惫地下达指令。电话响个不停,他瞥一眼权至龙,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哦,我们马上回国,回国再说......” 因为这场风波,bigbang的行程全部取消。全员打道回府。 飞机上,崔圣贤看向戴着眼罩补眠的权至龙,很纳闷,也很难把他和视频里的人融合在一起———那不是他认识的权至龙!在他心目中,权至龙是有担当的团队领导者,决策者。而抛开工作,他则是个善良的,温暖的,非常够义气的好兄弟。 相识十几年,崔圣贤认为自己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外表看似酷酷的,冷冰冰的权至龙,其实在私下里就是个单纯的孩子,他爱吃爱玩,偶尔有些小傲娇,小任性,笑点也是低得莫名其妙。就像昨天,不管自己怎么训斥,他都晃着脑袋挖吃冰淇淋,眯着眼讨好似得冲他笑,那无辜到有点蠢的样子,让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两个小时前,他居然单枪匹马地去挑衅黑势力,从容不迫地应对威胁,还跟人撂下狠话,仿佛是早已习惯了那种场合......他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崔圣贤再次看向权至龙。他仍是暖暖的,静静的,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放心,三天之内钱就会到账的。” 他想到他轻轻松松的回答,却不再质疑这句话的分量。也许,他真有这个能耐。可是...... “问那么多干嘛,明哲保身懂不懂?知道得越少越好。” 无论他怎么盘问,权至龙都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他突然觉得他很神秘,他不懂他了。 不懂权至龙的人的还有很多,包括一手将他培养起来的yg社长杨贤硕。 “你去门口给我守着,权至龙一到,马上让他来见我!” “是!”李汉城回道。 相比公司内的紧张氛围,他倒显得很雀跃———因为,他的偶像们要提前回国了,欧耶!! 当天下午,bigbang一出机场便乘坐保姆车赶回公司。为了避开围堵的媒体和粉丝,车子直接驶入地下停车场,刚拐了个弯,就见李汉城蹦蹦颠颠地在原地跳着踢踏舞——— 见到车子驶来,他兴奋地跑上前,那雀跃的模样就跟很久没见主人的小狗一样,无形的尾巴摇啊摇reads();。 只是下了车的人,一个比一个严肃,完全是黑着脸的。 “龙哥,社长让您去他办公室。” “知道了。” “嘿嘿,一路辛苦了。” 权至龙脚步一顿,拧眉看向他,“你很开心?” “诶?”李汉城愣了愣,又傻傻地点头笑:“是啊!”接着,他看见权至龙的脸比刚刚更沉了。 崔圣贤拧过他困惑的小脸,“不想回家,就把嘴巴闭严了,知道吗?” 李汉城马上抿紧嘴,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等一行人进了电梯,他还纳闷地抻头张望......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任何网络和通讯设备的李汉城,自然不知道昨晚的风波。而且他一上午都在练习室打扫,又不小心地错过了公司的八卦。 ◆◆◆ 杨贤硕靠在老板椅里,瞪着沙发里的人,“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存心跟我作对吗?” “没有。”权至龙闷声回答。 “你是不是怪我当初没有帮助胜励?” “不是。” 杨贤硕努力压下怒火,“好,我先给你解释。那个事儿不是我不管,是我根本无能为力。中川介为了包庇申恩星不但要挟胜励的安危,还派不法分子来给咱们公司施压,这些你不是不知道吧?” 权至龙点点头,把食指塞进嘴里开始咬指甲。 “至龙啊,我有今天不容易。咱们是正派企业,断不能跟黑势力结缘。我曾经把胜励找来,他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我们谈得很顺畅。他拒绝了我经济上的弥补,同意撤诉不再追究,当然,这其中也有你劝说的功劳,不是吗?” 权至龙的目光发沉,牙关狠狠一合,指尖渗出了血。他记得那一天,胜励迫于各种压力不得不妥协,并将他的劝说归功于社长一列,续而引发争执,大吵,离开,车祸...... “我说的没错吧?”杨贤硕见他不答话,自顾自地说:“当时我们三个达成内部协议,为了各自的利益发展,不再去追究和招惹那些登徒子。可是至龙,你到底是抽了哪根筋儿?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跑去找他?还被人录了视频?!” “我咽不下这口气。” 杨贤硕鼻子都要气歪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会给大家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嗯?你的这种行为完全是无组织,无纪律,极度缺乏责任感!” 权至龙换了一根手指咬,摆出一副“随你怎么说”的态度。 “咱们先不管网络上的舆论,就说中川介那家伙,他能就此平息吗?今天他把你的视频放到网上,明天就有可能杀到公司来闹个天翻地覆......” “他不敢。” “不敢?你听听你的口气,跟那群流氓有什么区别?!”杨贤硕激动地指着他:“我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直到今天,确切的说是从看到那个视频开始,我发现我完全认识你了,你的能耐真大呀,是不是以后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嗯?” “他欺负胜励,我不能忍reads();。” “那我要是欺负胜励,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埋进那个墓地?” 权至龙抬眼看看暴跳如雷的社长,露出无辜,“您是韩国人,干嘛要埋在日本?” “权至龙!!”杨贤硕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后者马上垂下头:“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这个时候你还在跟我开玩笑?我,你,你真是太任性,太自私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养虎为患!权至龙,你说,我亏待过你吗?!” 权至龙冷静地望着他,“您的我的恩人。” “你既然知道......” “社长,我为我给公司带来的不便和困扰,感到十分抱歉。公关那边的事儿还需要您多费心,我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您可以据实已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也没关系。至于中川介那里,我向您保证,他不敢乱来,更不敢随便威胁公司的名声和利益。但凡出现任何问题,全由我一力承担。请您放心!” 李汉城非常不解。 他恍惚听闻了同事口中的“日本视频”,特地找了台电脑,搜索出bigbang最新的日本视频。发现他们的演出很成功,依旧是空前火爆,根本就没什么不当之处。或者说,是自己误会了?他们只是太疲惫? 李汉城匆匆下线,却不知道那段惹来风波的视频已被全网禁播,而稀里糊涂的他根本就找不到问题所在。 他拿着拖把走进练习室。既然bigbang回来了,他打算再认真清扫一下。结果一进门,就见权至龙独自坐在椅子里,撑着额头的手拄在膝盖上,身子压得很低,看不见表情。 李汉城还记得崔圣贤让自己乖乖闭嘴的警示,一时间不知该不该问候他,犹豫的空挡,权至龙抬起头来。 “龙,龙哥。” 李汉城有些胆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权至龙,那冰冷可怖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 权至龙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瞅着他。李汉城被他盯得无措,也不知自己该退改进,只能没话找话地说:“我,我看过您日本的视频了,特别棒,酷毙了,真的非常精彩!” “......精彩?” 李汉城重重地点头,“嗯,非常非常的精彩,我特别喜欢,也很高兴能看到您的实力表演。” 权至龙眉心一抽,缓缓站起来,“你认为那是表演么?” “......诶?” “我是不是欠揍?!” “......啊?” 李汉城彻底懵逼了,他被权至龙逼得节节后退,一直顶到墙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火了他? 权至龙攥紧拳头,但面对那副傻缺缺的面孔,最终还是没有挥上去。只是命令:“站直!” 李汉城不明所以地靠着墙,两手贴着裤线,站得像杆标枪。他仍是莫名,“龙哥......?” “没有我的允许,你敢动一下,我就让你立马滚蛋!” “......” 第17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李汉城完全莫名其妙,脸上印着大写的懵逼加委屈。 他到底咋滴啦? 权至龙就这么不待见他?自己明明是夸赞他,怎么还要打人呢? 李汉城很受挫,越想越不平,又不平又难过,可他不敢动,他才不要轻易的狗带! 权至龙离开练习室,便跟经纪人说:“我要休息一下,别打扰我。”说完扬长而去,然后就把李汉城给忘了...... ◆◆◆ 比预期早两天,20亿欠款在当天傍晚就打入了权至龙的指定账户。 病房里。权至龙捏着那张卡,在胜励面前晃了晃,“看见没?哥把钱给你要回来了。” 胜励“无动于衷”。 “我把卡交给汉娜,让她帮你保管着。” 病床那头的李汉娜接过卡,道了谢,还有些担忧,“龙哥,你......没事吧?” “嗯?” “我看过那个视频了。谢谢你为我哥讨要欠款,但我很担心这会给你招来麻烦。” “放心,我应付得来。”权至龙轻松一笑,又对胜励抱怨:“你看看你妹妹多懂事,哪儿像你,稍有不顺就拿我撒气,吵不过我就逃之夭夭。” “呵呵,我哥就是少爷脾气。”李汉娜在旁边附和一句。 “是啊,在团队里我们惯着他,在外面别人捧着他,看似挺懂事,其实很任性,脾气大得很。不过他唯独对你不一样,你是他亲妹妹,对你他可是相当上心,就像我对他一样,总想护着,担心他做错事。” 李汉娜点点头,望着胜励叹了口气。 “最近的练习还顺利吗?”权至龙问。他知道汉娜也在做练习生,“遇见困难就来找我,你也是我妹妹。” “都挺顺利的,谢谢龙哥。” “嗯,恋爱了吗?” “呃,还没有。” 权至龙笑道:“你哥呀,总说你太单纯,担心你遇上坏男人。现在他躺在这里,也没法为你操心了。” “我有把握,不会发生令他伤心的事情的。” “不过你可以趁他昏迷期间做一些疯狂的事,免得他清醒时总是限制你reads();。” “呵呵,那他醒来会打我的。” 权至龙看向胜励,“呀,这么爱戴你的妹妹,你怎么忍心放任她不管?让我帮忙照顾她吗?哎一股,我真是欠你的,又要帮你讨债又要帮你照顾妹妹,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才睡得如此安稳?”他伸手顺顺胜励的头发,狡黠一笑,“要不这样,我若不放心汉娜,我就把她娶回家,怎么样?” 李汉娜吃惊地瞪大眼。 权至龙冲她一笑,继续对胜励说:“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跟圣贤说过,汉娜要是遇见我这样的男人就遭殃了?哪怕有我的十分之一也是灭顶之灾?呀,你哥我就这么差劲儿吗?我跟你讲真的,你睡一睡就赶紧起来,别逼我放大招,到时候汉娜成了你嫂子,我看你到哪儿哭去!” 李汉娜被他的“威胁”逗得花枝乱颤,权至龙反而羞涩地摆摆手,“你哥当真就行了,你可别当真,我要真娶了你,你哥做鬼也不能放过我。” ◆◆◆ 离开医院,权至龙看下表,给崔圣贤打去电话,“在家吗?......好,我现在过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当中只有崔圣贤是独居。房子又大又豪华,绝对是个密会的天堂。而事实上,这个“天堂”多数由他们成员和一些酒肉朋友占据着,嫌少出现异性。性感男神沉浸在抽象的二次元世界里,七七八八的小怪癖也不少,迄今而至,起码权至龙没在豪宅里撞见过他的密会对象。而且偷偷告诉你们,崔圣贤还是个不婚主义者! 啧,暴殄天物! 崔圣贤早就料到权至龙会主动来找他。因此他特地挑了两瓶上等干红,推掉一切应酬,独自在家等他。他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从十几岁相识,他们五人以梦想为事业,在漫长的合作中相互了解,彼此迁就,把可贵的友情慢慢升华为亲情,就像一奶同胞的兄弟一样,已经难分你我。 然而性格使然,注定了每个人的责任与担当。比如说:大诚和胜励都属于让人呵护型的忙内,很贴心,很听话,默默地听从安排,也会在某些情况下,爆发出惊人的能力―――但或许,在两个忙内眼中他们这些哥哥才是最幼稚的;勇裴则是人如其名,像“太阳”般又暖又实在,谁都可以亲近他,找他谈心,并能在他那里得到安慰与释怀―――不像至龙,说话总是又臭又硬,嘴还不严实。可遗憾的是,勇裴自从有了女友就渐渐“远离”了他们―――真心想不到这个爱害羞的母胎单身,一旦陷入情网竟然如此投入!让他们这些个有颜有闲还会撩妹的人气单身汉羡慕又嫉妒,恨自己守不住一段从一而终的爱情,也怨自己找不到一个甘心停留的港湾。 故而,在队里能陪他喝酒谈心的人,也就只剩下既傲娇又任性的权至龙了。他一度认为自己足够了解他,可经过这次的“讨债风波”,他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定义一下这个人―――他到底是“黑”是“白”?又背着他们蓄存了多大的“能量”? 这时,玄关处传来一阵“滴滴滴”的声响,悦耳的提示音表明密码输入成功。紧接着,权至龙轻车熟路地进了门。就像回到自己家那样,他趿拉着拖鞋几步来到沙发前,把自己重重地往里一扔,畅快地呼出一口气,“真舒服~!” 崔圣贤摆弄着桌上的水晶杯,开门见山地问:“我听说杨贤硕骂你了?” 权至龙吊儿郎当地笑:“岂止是骂,口水射出几米远,啧啧啧~” “公司怎么决定的?需要你出面召开发布会吗?” “没说,不知道。”权至龙身子一歪,呈大字型斜躺在沙发上,“我呀,已经做好了被他们钉上十字架的准备,随他们折腾吧reads();!” “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还在跟我装糊涂?” “啊~!你说的是那个啊!”权至龙恍然大悟,“艾古,我不就是为胜励把那20亿要回来了吗?” 崔圣贤凝眉瞪着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啊!”权至龙无辜的摊开手,“你看我哪里不正经?我最近没女人,没泡吧,安分守己的,怎么就不正经了?” “你坐直了,好好跟我说话不行吗?” 权至龙歪着嘴,看似不情愿,但还是配合地坐起身,“这样ok吗?” “我问你,是谁公布的视频?中川介?” “呵,借他十个胆,那家伙也不敢!”权至龙从桌上端过水果盘,挑着里面的葡萄吃,“公布者是中川介的朋友带去的女伴,一个无知的小女孩,事后还通过中间人来跟我道歉,我没打算为难她,也不想追究的,但不知道中川介会不会饶过她咯~!呵呵,中川介貌似很担心被我误会呢,事发当时就托人告诉我,他不是公布者,还向我保证会对公布者严惩不贷,欠款也痛痛快快地还了,还加了利息呢。哼,老鬼,跟我斗!”他的语气不无鄙夷。 崔圣贤则显得心事重重,“我还是不明白。” “视频公布,其实我无所谓啦。杀鸡儆猴你懂不懂?我还正想要警示那些欠了胜励钱就缩着脑袋躲起来的人呢,这下正好,估计他们要紧张一阵咯,呵呵~” “至龙,你看着我。” 面对那张认真而帅气的面孔,权至龙本能地往后一闪,“干啥这么深情款款的?” “没人跟你贫!”崔圣贤不悦地捶他一下,“我是想问,你到底结识了什么人?那些人有什么能力可以轻松压制中川介?还有,你会不会有危险?” 权至龙一秒恢复正经,“这个不能告诉你。” “......” “我当初不帮胜励,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现在我做了也就做了,但你们最好不要干涉,我做事有分寸,放心,不会发生令你们担忧的事情的!” 崔圣贤沉吟下来。这张“破车嘴”突然变得守口如瓶,想来是涉及到了某种原则和特定的关系,他不想说,谁来逼问也没办法。可崔圣贤不愿就此放弃,想了想,试探着问:“那......假如我欠了高利贷,或者别人欠了我的钱,你能帮我追回来吗?”虽然不能干涉,但他还是想知道至龙的真正“实力”。 只是对方完全不上套,这也在意料之中。 “大哥!你当我是讨债的黑社会吗?”权至龙义正言辞:“我跟你讲,你必须死了这条心,想也不要想,除非你哪天被人打折了腿,我保证把那人的脑袋给你拧下来,否则欠人多少钱都是你活该......你不要跟胜励比,胜励那是昏迷着,我没法拿他出气,要不然你以为我会饶了他?啧,没头没脑的臭小子!” 崔圣贤笑了笑,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任性。十几年的交情,换一句“把那人的脑袋给你拧下来”,他已知足。 “我今天要在这里睡,没力气回家了,好累~”说着,权至龙又歪着身子倒下,见崔圣贤没什么表情,他转着眼珠子问:“你这屋子里没女人吧?” “有女人你要干嘛?” “嘿嘿嘿,有女人我当然是让贤啦,难道还跟你还玩3p啊reads();!” “滚蛋!” 崔圣贤挥开他淘气的脚丫子,起身往楼上走,“我去给你拿被,你睡沙发。” “啧,无情!” 等崔圣贤抱着一床被子下了楼,又想起另一件事,“我说,你最好防着点儿杨贤硕。经过这次的事儿,我想他会有所动作,你也知道,他是那种一定要掌控大局的人,不被他掌控的,想法设法他也会摸查清楚,我估计他要从咱们身边下手了。至于棋子嘛,我觉得李永哲和李汉城的可能性非常大,你要注意。” 权至龙蜷缩在舒适地沙发上,双眼微闭,“我说过,一切随他。” “我只是提醒你。” 看来今天这酒是喝不成了。崔圣贤把桌上的东西收拾收拾,转身向楼上走去,“你休息吧!”道声晚安,客厅的灯暗了下去。 “等下!”权至龙突然叫住他。崔圣贤站在楼梯上,“怎么了?” “你有李汉城的电话吗?” “没有,怎么?” 权至龙不答话,径直给崔舜浩打过去。此时已近凌晨,对方睡意朦胧地回答:“李汉城是谁?唔,哦,我没有他的电话。” 崔圣贤从楼梯上走下来两步,“发生什么事了?” 权至龙颦着眉,“我把李汉城忘了。” “......?” 权至龙瞅瞅他,“我让他在练习室罚站呢。”他把白天的经过简单叙述一下,而后像要说服自己一样,喃喃自语:“我只是让他不要动,估计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或许他已经回家了,下班以后他就不归我管了不是吗?”说完,他重新钻进被子里,闭着眼嘀咕:“不管了,我好累,明天再说。” 崔圣贤拿他没办法,上楼洗了澡,结果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安,干脆下楼把权至龙掀起来,“你去公司看看,万一汉城还在呢?” 不知什么原因,困得要死的权至龙居然也没睡,只是口气不大好,“我不去!现在都半夜了!” “我告诉你,敏感时期咱们谁也不能得罪,你别小看一个实习助理,万一他被杨贤硕......” “他敢!” “现在不是他敢不敢的问题......” “哎呀,大不了给保安打个电话让他帮忙去看看嘛。”权至龙被他絮叨得烦了,伸手摸向手机,却被对方先一步抢走,“你清醒一点!这是体罚诶!不想闹得众所周知,你就悄悄过去安抚一下,汉城不说,你就该万幸了,赶紧去看看!” “不去,爱咋咋地!” “权至龙!!” “我睡了。” 崔圣贤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命令:“马上,立刻,给我起来!” 权至龙蜷紧身子,哭丧着脸,“我觉得汉城不会在了,他肯定已经回家了,相信我,快去睡吧!”他开始后悔让圣贤知道此事。这家伙有时候真像事儿妈! “听话,快去吧!” “我不,要去你去,外面可冷了reads();。”权至龙撒着娇,见对方不为所动,又泄了气地神吟:“我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怕事儿呀!” “好,咱们不提这事儿!我就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李汉城为什么那么迫切地想要接近我们?他的目的是什么?你觉不觉得有时候他很奇怪,甚至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权至龙瞪着他古怪的神情,“你要说什么?” 崔圣贤没回答,径直上了楼,过了一会儿,拿着手机回到权至龙面前,“我给你看样东西。”接着,他打开手机相册,将里面的图片展示给对方:“你看看这像谁的字迹?” 权至龙认真看了看,摇摇头:“不认得。” “再仔细看!” “字迹我认不清,但有些话跟胜励的很相似......难道这是胜励写的?”权至龙承认自己从未留意过胜励的字迹,自然也无法确认眼前的字体是否与胜励有关。他疑惑地看向崔圣贤,后者神情莫测地回他一眼,直接将图片滑到最低端,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加油,李汉城!机会只有一次,只有一次! “......什么意思?”权至龙更加糊涂了。 “这是李汉城的字。” “然后呢?” “我这么跟你讲吧。”崔圣贤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说道:“我一直认为李汉城的出现并非偶然,不知为什么,凭我与他几次接触,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能轻易触动我,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包括他迫切想要接近我们的愿望,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劲儿,也是我决定给他一次机会的主要原因。我说过我对他的眼神感兴趣,是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觉得很好奇,因为他眼里的内容与他本身的差异太大了,说真的,我认为李汉城不简单!你想想,一个没有学历的人却懂得日语、英语和中文,是不是很蹊跷?还有那杯柑橘姜汁,你还记得吧?当时我很诧异,甚至有点毛骨悚然。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了他的工作笔记,那上面的话语和字体让我十分震惊......” 权至龙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知道看似粗枝大叶的崔圣贤实则细心敏感,而这条条是道的归纳分析,与他内心的疑惑居然如此吻合。尽管有些匪夷所思,但他不得不承认,李汉城的确是个未解之谜。 “至龙,我还记得你曾说过李汉城怪怪的,或许咱们的感应不尽相同,也为了证实这种感应,我才说了这么多,其实你也有疑惑吧?”崔圣贤盯着他紧蹙地眉头,试探地问:“你会不会也觉得李汉城的习性与我们中的某个人很相近?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权至龙顶着一张“小白”脸,转了转眼珠子,“......胜励吗?” “嗯,李汉城的种种行为很可疑。我在想,要么是有人指点他,让他故意而为。要么就是......” “是什么?” 崔圣贤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现在说什么都是不科学的。但我会继续留意他,在没有确切答案之前,我希望你能回去看一看,好好安抚一下他。” 权至龙像被点醒了似得,狐疑地瞪向他:“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让我回公司嘛!搞得这么神经兮兮,难不成他是胜励的□□?” 见他爬起来穿衣服,崔圣贤露出得逞的笑容,“说不定哦!” “有病!我真怀疑你这屋子里藏了女人,所以才急着赶我离开!”权至龙套上大衣,狠狠横他一眼,斥道:“你这全是套路!” 崔圣贤回他一个“悉听尊便”的绅士微笑,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哟~!” 第18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窝在被子里不想出门时,权至龙不断安慰自己:李汉城可能已经回家了......他最好乖乖回家! 可是当他顶着凛冽的夜风驱车赶去公司时,心境又完全不同了―――假如那小子敢违背自己的命令偷偷回家,哼哼,那他就死、定、了!!! 带着“捉奸上门”的心态,权至龙虎虎生风地迈进公司。临近凌晨一点,公司内一片寂静,唯有他的脚步声,铿锵有力,预示着风雨将临。 感觉空无一人? 每走一步,权至龙就觉得李汉城不会乖乖待在那儿。被人赶出家门的怨气,困意和倦意,还有设想到自己可能被李汉城“放鸽子”,他的脸就沉下来几分。这种类似于被耍戏的感觉,非常糟糕。如果那小子敢让他白跑一趟...... 像要急着证实什么,他加快步伐来到三楼练习室。在推开门的一瞬间,脚步猛然刹住――――里面有人。 那人在唱歌,低低的哼着,有气无力,像在神吟。 权至龙仔细辨别,才确认那是他们的歌《sober》。明明是很欢快的节奏却唱的这般要死不活。 “没有你,害怕一切,在没有你黑暗的夜晚,冰凉的世上,我太累了......”沙哑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接着稍稍抬高一点,装出尖细的嗓音,又唱:“这地方,就相信你一个人,等着你的我,像个傻瓜,no、no、no.....” 李汉城狠吸一口气,大声唱出:“清醒!让我......”灯光赫然大亮,他猛地闭紧眼睛,用手遮住光源。 “大半夜的,鬼吼什么?!” 李汉城眯着一只眼,看清来人后,缓缓咧开嘴角,“哥!” 权至龙叉着腰瞪他,表情十分复杂。 他真没想到! 李汉城还在! 且还维持着自己离开时的站姿,标准的挑不出毛病! 疯子! “哥,我就知道你会来,嘿嘿~” 李汉城雀跃又开心,那灿烂的笑容让权至龙找不出丝毫破绽,丁点儿抱怨也没有。超过十小时的体罚,他的精神明显萎靡,嘴唇也是干巴巴的,但还是笑得这么没皮没脸,很兴奋的样子,有点欠揍! “我要是不来,你会一直这样站着吗?” “当然reads();。”李汉城答得毫不犹豫。“哥,我猜你一定是太忙,把我给忘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权至龙不愿面对那张单纯无公害的笑脸,挥手驱逐道:“别站了,回家吧!” “诶......哥,你扶我一把呗?” “怎么?刚站几个小时就残废了?”权至龙嘴上恶毒,但还是伸手扶了他。结果李汉城刚挪动一步,就“唉哟”一声,直直地向前栽去―――骤然增加的重量,使权至龙措手不及,没等拽住他,就听一声闷响,眼睁睁地看人摔在地板上。 “啊!”李汉城痛苦地惨叫一声,抱着腿在地板上打滚。权至龙皱了眉,“呀,别给我装!”不过是摔了一下,至于表现得这么夸张么? “腿,腿抽筋儿!” 李汉城躬身抱着小腿,疼得面部扭曲。权至龙狐疑地瞪他几秒,忍不住蹲下身,顺着他的手摸向那僵硬的小腿,“这儿?是不是这儿?” “嗯,疼!” “忍一忍!”权至龙跪在地板上,双手用力捋顺他绷紧的肌肉,还一脸嫌弃:“你是不是傻?让你站着你就一直站着?不会缓一缓?自己来调节?” “啊,疼!” “活该!” “唉哟,你轻点儿!” “不重能缓解吗?” 左腿稍微缓和一点,权至龙又给他捋顺右腿,忙活了好一阵,自己也是满头大汗。 “腿麻,哥。” 李汉城坐在地板上揉着僵硬的下肢,一边可怜兮兮地望着权至龙,好像在说: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权至龙被这一通折腾搞得彻底精神了,冷冷地瞪着他:“说,你家在哪儿!” ◆◆◆ 凌晨两点,权至龙的豪华座驾驶入这条破破烂烂的小巷子,经过指挥,东拐西拐地总算停在了李汉城的家门口。 权至龙透过车窗向外瞅了瞅:“你就住这儿?” “嗯,我和奶奶一起住。” “下去吧。” “谢谢龙哥。” “等等,你电话多少?” 李汉城下车的动作停顿一下,有些尴尬地说:“我还没有行动电话,打算这个月领了工资再去买。” “明天就去买,给你一上午时间。”不容分说的语气。 李汉城瞅瞅对方,尽量藏住脸上的为难,痛快地应道:“好的,明天一定买。您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他恭敬地关上车门。 “等下。”权至龙摇下车窗,递出几张十万元面额的钞票,“拿着。” 李汉城傻了眼,慌忙往后退,“不不不,我不能要您的钱,我有,我可以自己赚的......” 权至龙不耐烦了,“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李汉城踌躇一阵,只得双手接过,还不等道谢,车子便轰鸣而去...... ◆◆◆ 第二天,李汉城在商场里挑选手机时,正巧看见对面的电视里播报着关于权至龙的新闻――― “近日,yg对旗下艺人权至龙的视频事件做出诚恳回应,公司表示:对此事给社会造成的困扰和不良影响感到十分抱歉,并保证今后会严加管理艺人的行为素质......与此同时,受视频牵涉的另一方中川介也通过媒体解释:该视频由某女性朋友醉酒后录制,并非刻意炒作,也不包含任何恶意reads();。事发当天大家都喝了酒,在语言上发生了一些冲突,但没有过激行为,事后也得到了双方和解。真实情况并非大家视频所见,请大家不要断章取义......” 视频事件? 短根筋的李汉城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把新买的手机联了网,他第一时间搜索相关新闻,结果恍然大悟!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又因为什么受了罚......诶西!猪脑子!! 另一头,刚刚发布完官方消息的yg,仍是警报未除,尤其是社长办公室,一片阴云密布。对此,权至龙等人早就习以为常。每逢遇事,社长总要长篇大论一番,而他们要做的就是集体缄默―――以前胜励在,还能欠欠地附和他,如今胜励不在,就只能听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崔圣贤把拳头抵在嘴边,含蓄地打了个哈欠。 杨贤硕瞥他一眼,“要说你们也快到而立之年了,我本不该说太多,但是你们的一些行为和做法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怎么能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呢?你们是艺人,艺人是大众眼中的标杆!千千万万双眼睛都盯着呢!讲话之前可不可以动动脑子?嗯?稍微想一想后果,不要那么意气用事行不行?!” 无人回应。 “接下来三天没有行程,你们给我好好调整调整状态,反省一下自己!我只说一遍,类似的事情不准再发生,无论是谁,只要损害公司名誉,我就绝不姑息!” 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权至龙懒洋洋地举起右手,杨社长睨着他,“怎么?” “我要申请两天休假。” “什么理由?” 权至龙吸吸鼻子,“我感冒了,鼻塞,不舒服。” 杨贤硕用手敲着桌面,话锋一转,“其实你不说,我也打算让你们休息两天的。胜励不在,我知道你们背负着不小的压力.......”这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几个孩子,他太清楚每个人的脾气秉性,肺气炸了也得顺毛哄回来,在他们面前,自己没有任何威慑力可言。待气氛稍稍缓和一些,他又开始动之以情,“偶尔出去消遣消遣,借机寻找一下灵感也是情有可原的。公司不会限制你们的行动,不过出入一些场合最好还是带着经纪人和助理,万一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他们也好帮忙应对。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意思就是,有个垫背的,出了事儿好帮他们背黑锅,呵呵,老谋深算! ◆◆◆ 李汉城怀着忐忑的心情赶回公司,第一件事居然是被召进社长办公室。 社长看似很威严,但在李汉城眼里却像只滑稽的树懒,不知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就有一种模仿他的冲动。 实际上,李汉城一直在溜号。他琢磨着与龙哥的误会要怎么解除,社长说啥也是听得囫囵半片,偶尔附和几句,倒也不显得紧张和拘谨。唯有一句话让他记在心上:做助理要有奉献精神,还有,他要时时刻刻紧随bigbang! 离开社长办公室,李汉城迫不及待地奔下楼,最后在录音室找到几个成员reads();。 “哥,我刚买的手机。” 李汉城掏出崭新的手机,欣喜地展示给权至龙。权至龙坐在电脑前,翘着二郎腿斜睨着他,嘴角含着一抹笑,“哦,你刚刚干嘛去了?” “我?哦,我刚刚去买手机了,您昨天不是给了我半天假吗?”李汉城白目地回答。不过他总觉得权至龙的笑容怪怪的。 “嗯,把你的号码登记给我们经纪人就行了,需要时会联络你。”说完,权至龙转动椅子背过身去,似乎不愿再与他多话。 李汉城犹豫几秒,说道:“哥,那个,我想跟您道歉,昨天是我误会了,我指的视频表演是日本演唱会,不是那个,那个我今天早上才知道,真的对不起......” “没事,去忙你的吧。”权至龙头也没回。 李汉城走到门口,看看其他几个成员,小心翼翼地问:“哥,新的行程表我还没拿到,想问问,你们今天有行程或者是其他活动吗?杨社长让我跟着你们。” 他的话,意外引来几道探寻的目光,不知怎得,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杨社长找过你?”崔圣贤问。 “是的,就在刚刚。” 崔圣贤还想说什么,却被权至龙打断,“有,今晚我们要去喝几杯,你也一起去吧!” 李汉城惊讶地瞪大眼,权至龙敲敲自己的手机,“下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等李汉城出了门,崔圣贤问权至龙:“你要做什么?” 权至龙一转椅子,重新对着电脑,“找个机会,让他滚蛋!” ◆◆◆ 李汉城有些受宠若惊,但也十分地不解! 权至龙不是一向不怎么待见他的吗?貌似......这两天对他尤其不一样? 从昨天开始,他先是体罚自己,然后半夜赶来,开车送他回家,又给了他几十万让他买手机......今天还邀请他喝酒? 这是什么节奏? 李汉城有点蒙圈。 这友谊的小船说起航就起航,真心难以适应啊! “汉城,麻烦送杯咖啡给我。我在四楼的阳台。”崔圣贤的声音在内线里响起。李汉城端着咖啡小跑上去,看着崔圣贤像幅画似得端坐在那儿,轮廓俊美,气质出众。 “圣贤哥,您的咖啡。”“谢谢。”崔圣贤接过来,抬眼望着他,“工作还能适应吗?” “能,非常适应!” “至龙性子有点急,但他对事不对人,就算严厉得过分一些,也希望你能体谅。” “不不,是我做的不好,总是惹他生气。”李汉城有些心虚。 崔圣贤瞅着他,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呷一口咖啡,说道:“其实做好助理很简单。把自己分内事务管理好,守得住职能和本分,站好队,嘴巴严,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要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就是合格的助理了,记住了吗?” 李汉城微微颦眉,似懂非懂地点头:“我记住了,谢谢圣贤哥reads();。” “嗯,最近至龙遇见不少麻烦,我怀疑有人对他心怀不轨,江湖险恶嘛,所以你要打起精神,遇事要格外谨慎......帮我照顾好他。” 李汉城心头一震。他不明白,崔圣贤为什么会对一个实习助理委以重任。隐隐觉得,他好像在暗示自己什么? “虽然,虽然这种话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我还是要向您保证,我会尽我一切能力保护好龙哥的。您放心。” 崔圣贤闻言只是笑笑,把咖啡搁在桌上起了身,“好好干吧!”等他走到门口,李汉城在后面急急地补一句:“哥,你们都是我最敬重的人。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的衷心的。” 崔圣贤回头瞅他一眼,“好,我期待!” ◆◆◆ 当天晚上九点钟,李汉城才等到权至龙的回话。 权至龙说出一个地址,让他自己找来,听那语气软绵绵的,好像有点多? 江南区的某夜店,喧嚣的场所烟雾缭绕,李汉城挤过人群,好不容易找到vip包房。一进去,又吓得差点退出来,这,这一屋子的是什么“物种”啊? 只见十几个人身着奇装异服,有得戴头套,有得化浓妆,又唱又跳的,根本就分不清男女。若不是看见唯一一个穿着正常点的白衬衫龙哥,他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钥匙给你,等会儿送我回去。” 权至龙面色微醺,在他靠近时,直接把车钥匙丢给了他。李汉城一秒懵逼,“龙哥,我不会开车。” “你说啥?”权至龙把耳朵凑近他,李汉城扯着脖子喊:“我说我、不、会、开、车!” “*!不会开车你来干嘛?!”权至龙忿忿地往后一靠,“生活助理连车都不会开,还叫什么生活助理?崔圣贤一定是脑袋有屎才召了你!” 音乐巨响,李汉城根本听不清他嘀嘀咕咕说了什么,但看他口型好像在骂人...... 其他成员不在这里,李汉城想了想,凑到权至龙耳边说:“我去联系一个会开车的人过来,等一下。”他闻到权至龙身上刺鼻的酒气,知道他喝了不少,也想着让他赶紧回家休息。 等他拿着电话回来,音乐声比刚刚小了很多,大家可能是跳得累了,各自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权至龙身边坐着一位画着浓妆的男人,瘦瘦的,两人有说有笑,然后他见那男的拿出一小瓶东西递给权至龙。 李汉城走过去,“龙哥,我联系永哲哥了,他半个小时就到。” “嗯,你回去吧。”酒劲儿上头,权至龙也懒得与他废话,随便敷衍一句,拧开小瓶倒出两粒药丸在手心里,问旁边的男人:“喝了酒也能吃吗?会不会有副作用?” “没关系,是进口的,很管用。”那瘦瘦的男人笑得暧昧,“保你吃了飘飘欲仙~” “呵呵,滚你的!” 李汉城并没走,就杵在一旁看着权至龙手里的东西,心脏突突乱跳......这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还不走?”权至龙端起水杯,不悦地看向他。 “龙哥......那个......” 李汉城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因为他搞不清那男人的来历,是什么身份,也不敢轻易得罪他reads();。但是,他不想让龙哥吃那东西―――夜店里的小药丸,听起来就不像好东西!他记得龙哥曾因误吸□□而闹出丑闻,断不能眼睁睁地再看他重蹈覆辙! “你要说什么?”权至龙把药丢进嘴里,就着水咽了下去。 李汉城神色一急,“你,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在这里说!” “不,你出来,快一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规矩和礼数了,李汉城直接越过桌子拽起权至龙,火急火燎地把他扯出包厢,又顺势拉入旁边无人的单间里。 “干什么你?!” 四下无人,权至龙终于忍不住发飙了!这货是来干嘛的?! 李汉城反而不畏不惧,“你,你把药吐出来!” “吐什么?”权至龙怀疑自己没听清。 “药,刚刚的药,马上吐出来!”李汉城疾声厉色道:“你不能吃那种东西,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你得吐出来,马上,我,我帮你......” 权至龙一把挥开他,“你给我滚开!你是不是疯子?有病吗?” “不是,哥,你听我的......” 李汉城急得团团转,见权至龙不耐烦地要离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上前两步,一把薅过权至龙,趁对方扭头之际,手肘抵住他的后肩,压下去,猛力一锤! 权至龙喝了不少酒,哪儿经得起这么折腾?背部遭受重击,使他一个趔趄,跪倒在地,胃里一阵翻腾,哇地一口就吐了出来。 “吐,吐了吗?”看着权至龙狼狈地伏跪在地上,李汉城的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想......” “你,你给我,呕―――” “哥,对不起,但我不后悔这样做。”李汉城俯下身,也不嫌那一地污物,边给权至龙顺着背边说:“哥,你真的不能碰那种东西。您的家人,队友,朋友,还有那么多粉丝都不希望看见这样的你。我知道我今天太胆大妄为了,但为了你的安全,不让你有危险,也为了不让你走上弯路,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的!” 权至龙稍稍缓解了一些,抬起血红血红的眼珠子,青着脸瞪向他:“什么是......不干净的东西?” 李汉城抹掉泪,固执地说:“你要辞退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让你重蹈覆辙,那年你......” “那他妈不过是两粒感冒药!!” “......” “老子感冒,吃两粒药,你他妈对我又哭又打的,疯了吗?!” “......你,您是说,那是,那是感,感冒药?”李汉城懵得结结巴巴。权至龙歇斯底里地狮吼:“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我以为是......呵呵,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知道是自己多心了,李汉城骤然松了一口气,结果抬眼就遇上那座冰山脸,当即意识到了什么,“那个,龙哥,我......” “李汉城!!你今天死定了!!” “......” 第19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哥,龙哥,这是误会,你,您听我解释,我以为,我以为那是......” 权至龙狠狠钳住他的后脖颈,把他薅过来,“你以为什么?以为老子在吃瑶头丸?” 面对“生死关头”,李汉城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您不会,您怎么会吃那个......”他小心看一眼面色不善的权至龙,又把缩回来的脑袋往前抻了抻。 “干什么?!”权至龙皱眉问。 李汉城蜷缩着身体,像只虎爪下的猴子,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哥,我知道您很生气,生气就打我两下,握成拳头打,用点力气也没关系。” 权至龙明显怔了怔,没想到他会以退为进。可刚抬起手,就见李汉城交叠双腕,做了一个防护动作,还说:“别打脸,打后脑勺!” 权至龙都要被他气炸了,迅速站起身,一脚将他踹远,“你小子在耍我?” “不,我怎么会耍您?”李汉城拍拍屁股站起来,“公司严令不准责罚下属,打脸容易留下痕迹,被人看见也不好解释。您往我身上打,看不着,我不说你不说,谁也不知道,嘿嘿!” “嘿嘿?”权至龙颦眉瞪着他,“你是不是真的有点傻?” 李汉城马上恢复严肃脸,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是我冒犯了您,误会您那个什么......总之是我犯了错误,如果您能消气,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来吧,让训斥来得更猛烈一些!”说完,他就乖乖站好,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可是,处在盛怒中的权至龙却像被人点了穴,刹地僵住——— 【哥,如果你能消气,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嘿嘿,让训斥来得更猛烈一些吧!虽然我知道你舍不得~】 权至龙狐疑地盯着李汉城,思绪像倒带般蜂拥进脑海——— 【哥?嘿嘿,你生气就打我两下嘛,握成拳头打,用点力气也没关系......】 【诶诶,别打脸,打后脑勺!毕竟我是靠脸吃饭的,让别人看见也不好解释嘛~】 这是谁的话? 怎么这么熟悉? 还有那防护动作...... 【李汉城的种种行为很可疑。我在想,要么是有人指点他,让他故意而为。要么就是......】 李汉城怯生生地伸出手在权至龙的眼前晃了晃,“哥,我是不是把您气糊涂了?您动一动,打我也行,别这么一言不发的,我看着瘆的慌......” 权至龙用力打掉他的手,硬是把“让他滚蛋”的话咽了回来———不对,他得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能让这小子不明不白的滚蛋! “去问问李永哲怎么还没来?” “啊?哦,我马上问reads();!” 李汉城暗暗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溜出包间。他刚刚看权至龙那眼神,以为他要辞退自己呢,呼,好险! 权至龙吐了一通还真就醒了酒。不过经人这么一折腾,小感冒反而加重了。 隔天上午,在经纪人的陪同下,权至龙低调来到某医院,打了吊瓶后,返回家中静养。本想好好睡一觉,结果枕边的手机接连不断地响,都是短信提示音——— 【哥,您没事吧?我听勇裴哥说您在休病假,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真的对不起!】 【哥,您多喝点儿水,好好休息休息。】 【哥,我会按摩,马杀鸡,如果您需要,一个电话马上到!】 【哥,真的对不起,我刚刚吃过午饭,还是很内疚,您看起来是那么正直,怎么会违背道德沾染不干净的东西呢?那样误解您,实在是不应该。】 【哥,我冒着电脑中毒的风险,在三流网站下载了您的日本视频。说实话,我真的非常钦佩您,为了弟弟给讨钱,跟那种一看就很凶的人撂狠话,真真是各种强势加霸气!不过哥在我心中一直是善良的,温暖的,胜励君有您这样的哥哥真的很幸福,我好羡慕他^_^】 【哥,谢谢您的包容,原谅我在不明事态的情况下跟你搞的大乌龙。呵呵,驴唇不对马嘴,挨罚也应该!当然,我不是说你是马。】 【哥,其实我梦见过您好几次,在梦里你对我很亲切的,如果平时也能对我笑一笑就好了~】 【哥,遇见您真的很好,我会继续努力的,直到得到您的认可。在此,祝您早日康复!】 【哥,现在是下午......】 【哥,您在睡觉吗?为什么不回复?哪怕一个字也好,让我知道你平安......】 狂轰滥炸的短信风暴从中午一直发到下午,最终,忍无可忍的权至龙翻身坐起,拧着眉心回复一个字:【滚!】 妈的,老子要睡觉! 跟你很熟吗?干嘛一个劲儿地絮叨?! 诶西,真是欠修理! 等了一会儿,手机果然没了动静,可是权至龙睡不着了......啊啊啊啊,席八,要疯了!!! ◆◆◆ “啊哈,哈哈哈,艾古艾古,不行了,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哈......” 酒吧里。面对权至龙的冷脸,崔圣贤很不给面子地笑得前仰后合。大诚更是笑得没了眼睛,“哥,哥,你是说,他一巴掌把你拍到地上?然后你就吐了?” 权至龙绷着一张脸,“怎样?!” “不怎样,哈哈哈,就是想象一下那场景,呵呵,挺有意思的。” 权至龙瞅瞅旁边眯着月牙眼的东勇裴,终于撂了脸,“你们再笑我就回家了。”本来生病就不愿出门,是他们三邀四请非得把自己找出来,结果这些人不但不同情他,还这么落井下石,无耻! “别别别。”崔圣贤赶紧拽住他,“艾古,我们小龙受委屈了~” “谁是你小龙reads();!”权至龙嫌弃地甩开他,“别给我乱加昵称!” “啧,这是咱俩之间的爱称啊!”崔圣贤大言不惭,顺毛哄道:“呵呵,我们小龙从艺十几年,从没有挨过罚,却被一个实习助理给打趴下了,这可不行,改明儿个我得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臭小子......好了好了,不气不气~!” 东勇裴适时说了句公道话:“其实我觉得汉城是为你好,在那种情况下,你不说明原因,很容易被人误会的。或许你从一开始解释清楚他就不会把你打,呃,打吐了。” “他哪里容得下我解释清楚?进门没说三句话,他就一肘子下来,后背差点给我敲出个窟窿!”权至龙反手捂着背部,边说边比划,表示那里还很疼。“诶西,那死小子下手真重!你们别看他干巴巴的,力气大得很,不去耕地真是浪费!” 此时此刻,李汉城不在,要是在的话,他会大跌眼镜———权至龙真有两副面孔! 昨天还凶神恶煞地恫吓人家,今天面对自己的兄弟就装可怜装无辜,博取了同情后,还质问崔圣贤:“不是我说,你干嘛那么护着李汉城?他有什么能耐?难道你把他睡了?是不是有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 崔圣贤把眼睛瞪得老大,“呀,你不污蔑我能死吗?”其他两人笑得拍桌子带跺脚,他义愤填膺,“权至龙!我的名声都是你毁的!上次人家卖年糕的大婶没要我钱,你就说我出卖色相!我夸外国大叔长得帅,你说我对人家有意思!现在又说我睡了李汉城?!不是,合着你都睡鲜花嫩草,我就只能要这种大叔大婶加助理吗?!” 权至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长年没个女人,谁知道你的‘定位’在哪里?说真的,哪天你开柜门,我都不会惊讶!” “我开你个屁股!” 权至龙一脸傲娇,“你少觊觎我的屁股!我跟你说,哪天我看那小子不顺眼,我就让他滚犊子!你不许阻挠!阻挠就是你心里有鬼!” “我......” 遇上蛮横不讲理的权至龙,崔圣贤真就百口莫辩斗不过他。其实他没想护着李汉城,只是机缘巧合造就了他,自己不过是给个机会而已,却被权至龙说得如此不堪!恶毒的家伙! 至于李汉城那一肘子是好意,还是蓄意,权至龙根本不领情———忿忿地想着怎么把他扫地出门!就像崔圣贤说的,从艺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跟他“动手”呢!那臭小子算个什么?! 不过权至龙忘了,接下来的行程是亚洲fm巡演,随同人员便有李汉城。也就是说,短时间内,李汉城不会轻易的狗带。 *! ◆◆◆ 自从知道自己要随团去中国,李汉城就保持着亢奋的状态,一直到登机那天。当然,他亢奋的原因是能以助理身份长时间跟哥哥们朝夕相处。而不明者却误以为他没出过国,笑他是个土包子。 一大早,李汉城和两名同事提前来到机场,办理完团队登机手续,bigbang一行人才在安保人员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来临。 “距离登机还有20分钟,我们抓点紧。”经纪人在旁嘱咐。几个成员带着墨镜插着耳塞,酷酷地往前走,对此充耳不闻。 分发完登机牌,过了安检,一行人匆匆登机。三名助理和经纪人随成员坐在头等舱,以便于随时差遣。其他人则根据职能层次,座位不等。李汉城一直鞍前马后地忙喝着,到了座位上,他把双肩包拿下来,取出四个食盒,“哥,这是你们的早餐,我一直揣在包里,还热乎呢。” 成员接过来,纷纷礼貌感谢reads();。轮到权至龙,李汉城看看他冷冰冰的样子,换上殷勤地笑脸:“龙哥,我知道您身份还没康复,特地给您买了萝卜炖牛腩,虽然早上吃有些腻口,但对身体有好处,补血补气的,您多吃点儿。” “嗯。” “嗯?补血补气?”崔圣贤憋着笑,低声调侃:“我说你这几天情绪起伏咋这么大,原来是经期到了啊!” 权至龙立即对他横眉冷对,“你最好给我闭上嘴!” 李汉城看看这势头,默默地回了自己座位。权至龙再次白了眼崔圣贤,打开食盒,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闻得大诚直往这儿瞅,“哥,你那个看着挺好吃啊。” 权至龙瞄了瞄其他几人的素淡早餐,很傲娇地藏住了上扬的嘴角,“你想吃,咱俩换。”说是如此,他却叉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挑挑眉,味道还不错。 大诚撇撇嘴,悻悻地作罢。 从首尔飞往北京,大概需要两小时左右,确保没有什么吩咐,李汉城用流利地英语对空姐说:“请给我一个眼罩,谢谢!” “好的,还有什么吩咐?” “最好再有一个舒适的毯子,我需要补眠,非常感谢!” “好的,请稍等。” 空姐离开后,权至龙从座位里探出脑袋,看向在斜对面舒适享受的李汉城,不由想起李永哲的话:“哈哈,那小子第一次坐飞机,高兴得像只麝狗一样上蹿下跳!” 麝狗吗? 不,刨除那一身穿着,现在的李汉城就像个常年公出的商务总裁,甚至比他们还会享受?! 这小子到底是啥来头? 权至龙拧着眉心,叉了一块萝卜搁在嘴里....... ◆◆◆ 中国.北京 热情的粉丝早早地等在候机大厅,几十个特警严阵以待。bigbang一现身,场面顿时失控,尖叫声此起彼伏,就连李汉城也险些被人挤倒,狼狈地跟着队伍,匆匆登上大巴车。 一行人最先抵达下榻酒店,经纪人跟大家说明了这几天的具体行程,然后又与中国主办方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几个成员听不懂中文,待得百无聊赖。东勇裴注意到李汉城在纸上涂涂画画,便问:“你在写什么?” “写你们的中文名。”李汉城指着纸上的字,一一介绍:“这是东勇裴,崔圣贤,权至龙,姜大诚......” 几人正是闲得无聊,听他这么说,目光全被吸引过来。受此关注,李汉城有些羞怯,“那个,写的不好。” “是挺难看的。”权至龙难得附和一句。 东勇裴看了一遍,纳闷道:“你怎么不写你的名字?” “呃,我想不起来了。”李汉城不好意思地笑笑:“真奇怪,我有很多关于你们的记忆,对我自己的东西却忘得一干二净。” 崔圣贤问:“那你会写胜励的名字吗?” 权至龙不满地看向崔圣贤,想说什么,李汉城却已经埋下头,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地写下“李胜励”,而且,写得比其他几个人的名字都标准,都好看! 第20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李汉城就像一个迷,在所有人心底生了根。 崔圣贤把他写得字拍下来,发到了ins上。粉丝们一边吐槽字写得太丑,一边欣慰哥哥们很有心,点赞数在当天晚上就达到了几十万。李汉城得知此事,赶紧注册了ins账号,并关注了几位成员。 当天的活动进行得很顺利,晚上一行人去吃了火锅,直至凌晨才乘车回到酒店。 酒店外聚集着很多中国粉丝,为了不让酒后的成员们暴露在镜头下,经纪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让几名助理戴上帽子,坐保姆车返回来,几个成员则坐着轿车绕行到后门,悄悄潜回酒店。 车门一打开,高分贝的尖叫顿时炸开了锅。可是李汉城等人一现身,粉丝们就知道自己上当了,纷纷露出失望,有的还伤心哭泣。她们真的等了很久,只为看哥哥们一眼...... “请早点回家吧reads();!”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番场景的李汉城感到格外内疚。而他生硬的中文一出口,粉丝们哭得更伤心了。这使李汉城非常无措,只得歉意地鞠躬,也不知道自己在为谁道歉。 其实他挺反感公司这种严谨到过于无情的制度。虽然是为了保护成员的形象和安全,但粉丝不是蛇蝎猛兽,她们出于爱才守候在这儿,对成员们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或者说,很多时候都是人为的阻挡,成员们是不会排斥与粉丝们接触的,也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多人为了见他们一眼,苦苦地守在这儿,就因为经纪人一句话,便很可能错失一辈子......毕竟,这里是异国他乡。而他是渺小的,尽管看不惯,很不平,却无力改变什么。 “哥,这是粉丝托我交给你们的。” 李汉城在房间里找到几位成员,将手中的礼物放在桌上,然后在背包里掏啊掏,拿出几盒药递给权至龙,“哥,这是感冒药,上面有说明,记得按时吃。” “嗯,搁那儿吧。”权至龙伸着懒腰走去浴室,吩咐其他人:“你们也早点回房休息吧。” “勇裴哥,我去你房间帮你按摩一下。你刚不是说颈椎疼吗?” “哦,这么晚了没关系吗?你不困?” “呵呵,你不困我就不困。” 权至龙见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去,瞅瞅磨磨蹭蹭的崔圣贤,调侃道:“他不是该去你房里吗?” 崔圣贤挑挑眉,笑着接招:“你不知道轮宿制吗?” “操,真恶心!” 权至龙呯地关上浴室门。 ◆◆◆ 李汉城真的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哥哥们。他的细心体现在各个方面,并且时时刻刻记得每个人的需要和习惯,任何吩咐他都会牢记在心,想法设法地去完成。就连苛刻出了名的经纪人都对他多有称赞。当然,永远看他不顺眼的权至龙也在他身上挑不出什么毛病。 或许这些优点在旁人眼里是兢兢业业的努力,而在某些人看来则是溜须拍马、殷勤过了头。试想,大家都是助理,做同样的工作,可风头都被李汉城抢了去,谁会乐意? 他每天像个小陀螺似得围着成员们打转,事必躬亲,任劳任怨,甚至不归自己管的,他也要参上一脚,这不是越俎代庖,抢人饭碗吗? 抱怨和不满很快整合。可是,忙得红红火火的李汉城对此毫不知情,他依然故我,自以为能者多劳,可实际上,他已经被各位同僚慢慢孤立,并且大有被驱离组织的危险兆头。 这种兆头连权至龙都感受到了,偏偏少根筋的李汉城却迟钝地没有意识到任何信号。权至龙会告诉他吗?哼哼,甭想!他以看热闹的心态,持续观望这傻小子一个劲儿地蛮干,倒是好奇他会以什么“姿势”被人扫地出门......的确,权至龙有点蔫坏。他很清楚,按照这种排挤趋势,就算自己不赶他,估计他也混不长久了。呵呵,杀“鸡”焉用宰牛刀? 不过相比他的“幸灾乐祸”,他那几个兄弟倒是对李汉城的好感成倍增长:大诚时常与他勾肩搭背;勇裴有事没事就给他一些小零食,两人经常说着悄悄话,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圣贤更是不用提,听说昨天晚上还把那小子拽去房间喝了酒......这友谊来得真是莫名其妙!权至龙深切怀疑,他们几个是不是被李汉城下了降头?但其实,是他不愿意承认李汉城的努力罢了,他就是一个傲娇的人儿~ “哥,哥,我回来啦~” 又是一个夜晚reads();。李汉城顶着大雨跑回酒店,一进屋就献宝似得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包裹,层层打开,肉香四溢。大诚顺着味道凑过来,惊喜道:“你小子还真的弄来了?” 雨水顺着李汉城的脸往下淌,他擦了擦,笑得憨厚:“嘿嘿,来了北京怎么能不撸串呢?其实烧烤摊一点不难找,就是沟通费了点儿事,你们赶紧趁热吃。” “拿酒拿酒,青岛的啤酒!”崔圣贤挽起袖管,盘腿坐在地毯上。他早就想尝尝北京的烤串了,无奈出行不便,幸好有汉城在,这小子几乎是无所不能! “汉城辛苦了,来,坐下跟我们一起吃。”东勇裴热情招呼着,李汉城应了一声,刚要坐下,就听权至龙说:“为什么没有烤生蚝?” “啊,我忘记了!”李汉城懊恼地敲敲脑门,小心观察权至龙的脸色。权至龙撇撇嘴,难掩失望道:“算了,就吃这个吧。”心理却犯嘀咕:这小子不是故意的吧?他买了圣贤爱吃的猪脆骨;勇裴爱吃的鱿鱼板筋;大诚爱吃的鸡翅里脊肉,为什么独独忘记了自己的烤生蚝? “等下,我再去一趟。”说着,李汉城要起身,被崔圣贤一把拽住,“都说算了,外面下着雨,这些也够吃了,下次再买。” 李汉城看了看权至龙,下定决心似地再次站起,“那家烧烤不远,就在附近的胡同里。我去去就回。” 权至龙从竹签上撕下一口肉,头也不抬地说:“汉城啊,跑着去吧!” “诶,知道了,马上就来。” 门一关,崔圣贤当即露出不悦:“你是不是故意的?” “啥故意的?”权至龙装糊涂。 “汉城不过是想得到你的认可,我干嘛总是处处刁难他,他到底哪里让你不满?” “我哪里刁难他了?”权至龙状似无辜,然后突然拧眉瞪向他,“你现在是为了那小子质问我吗?” 崔圣贤指着窗户,“你看看外面的大雨,他连件雨衣都没有,就为了那两只生蚝......” “你不也为了吃顿烧烤,让他顶着大雨去买吗?”言下之意,你能使唤他,为什么我不能? 东勇裴见这势头不妙,适时出声制止,“好了好了,别呛呛了,不就是一顿烧烤吗?买回来就行了,艾古,我发现你俩越来越幼稚了。” 权至龙还算听劝,懂得适可而止。但崔圣贤却没打算就此罢休,“作为兄弟,我给你一句忠告:别说过头话,别做过头事,否则你会后悔的。” 权至龙啪地摔掉手中的竹签,“你什么意思?!” 崔圣贤一脸淡然,“这就是你的另一面吗?” 东勇裴感到很头疼,“我说,吃顿烧烤你俩至于吗?” “我不吃了。”权至龙站起身,忿忿地摔门而去。 等李汉城回来,明显发觉屋内的气氛不对劲儿,他环顾一圈发现少了个人,便问:“龙哥呢?” “他不舒服,先回房了。” “哦,那我把生蚝给他送过去。”李汉城说着要出门,又被崔圣贤叫住:“别去了,他不会吃的。” 发生了什么事? 李汉城瞅瞅大家的脸色,敏感地意识到这几人可能是闹别扭了......不会是跟他有关吧? ◆◆◆ 权至龙一个人窝在床上,像个受气包reads();。 合作十几年,兄弟之间斗个嘴、闹点儿矛盾,其实很正常。不过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产生争执,乃至翻脸摔门还真是头一遭! 他怎么了? 他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换言之,他的容忍度和包容力是他的优势之一,这些优势帮他克服难关,在某些时候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才使他有了今时的成就和地位。他很清楚,自己没必要针对李汉城,李汉城有点傻,但这绝不是自己讨厌他的原因。或者说,自己根本不讨厌他,他勤奋好学,不投机取巧,可以说是一个得力助手。然而不知问题出在了哪儿,李汉城表现得越积极,他就越不安,固执地无视他的努力,抗拒他的示好,甚至对他怀有一种莫名的敌意,那种感觉非常非常的糟糕。 胃有点儿疼! 权至龙捂着肚子蜷缩在被子里,寻思着圣贤会不会还在生气?要不要给他发条道歉短信? 若是以往,权至龙肯定会大咧咧地忘掉不愉快。可是自从胜励出了意外,他就变了,也怕了,很担心再发生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他真的经不住打击......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愣了愣,脸色稍稍缓和过来......说真的,圣贤可不会像胜励那么“小肚鸡肠”,况且这么多年他们俩斗嘴斗惯了,哪儿有什么隔夜仇? 这么想着,他快速下床开了门————门外的人并不是崔圣贤,而是带着明朗笑容的李汉城,“哥,我打扰你休息了吗?” 权至龙来不及转换脸色,语气有些生硬:“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哦,我知道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特地借了酒店的厨房,给你煮了拉面,多少吃一点吧?辛苦一天了,你需要补充营养......” “谢谢,给我吧。”权至龙站在门口,并没有请他进门的意思。李汉城递上面碗,恭恭敬敬地说:“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随时找我,请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关上门,权至龙掀开盖子,瞅瞅碗里的面,迟疑地尝了一口汤,很鲜,好喝.....只是没来由的,突然有些鼻酸...... ◆◆◆ 第二天一早,bigbang一行人由北京飞往香港,继续巡演活动。 崔圣贤两次主动示好,权至龙都不理不睬,最后崔圣贤干脆把他扯过来,用低沉的嗓音警告:“我说真的,这是最后一级台阶,再不下我就踢你屁股!”权至龙没憋住笑,就这样冰释前嫌。 中午召开完记者见面会,崔圣贤对权至龙说:“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咱们就换掉他吧?” “谁?” 崔圣贤用下巴点了点忙前忙后的李汉城,权至龙面露困惑,“你昨天不是还为了那小子跟我翻脸么?” “在我心里,千千万万个他,也比不过一个你。” “操,你这也太肉麻了吧?”权至龙忍住上扬的嘴角,眼中含笑地问:“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崔圣贤痞痞地看他,“那你也不跟我睡~” “呵呵,我在被子里打嗝放屁也没关系吗?” “那算了reads();。”崔圣贤一秒无情脸。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权至龙不喜欢李汉城,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李汉城也够倒霉,不知怎的就成了众矢之的,而且,没人会傻到为他去得罪权至龙。与此同时,深知内情的成员们也明确了各自的态度,他们不想因为一个小助理而影响兄弟和睦。 失去了“□□”,李汉城就此陷入了如履薄冰的境地。再是迟钝,他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了,而真正使他寒心的,是哥哥们的冷漠和那骤然拉开的距离。他有些退却了,在认清自己的处境后,他开始明白很多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争取的,与其被人踢出队伍,不如洒脱地离开,还能给自己留点儿尊严。 “回国后,我就办理离职。”郑重地表达完感谢,李汉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他的决定在崔圣贤的意料之中,但还是装着糊涂问:“为什么突然要离职?” 李汉城苦笑,“可能这份工作不适合我吧。” 权至龙知道此事后,只是沉默不语。 距离回国还有一个星期,尽管提出了离职,但李汉城从未因此而松懈,他仍是勤勤恳恳的,只是刻意避开了权至龙,不想惹他不快。 一些同僚知道李汉城要离职,并不觉得可惜,反而“夸”他有自知之明,甚至变得更加无所顾忌...... “我听舜浩说,昨天李汉城被教训了。好像是因为演出服的问题......你看他走路怪怪的,估计是伤了腰。”东勇裴说。 “哦。”崔圣贤低头玩手机,显得毫不在意。 “赶紧回国放他自由吧!”东勇裴叹气,“也不知这小子怎么就种下这么多仇敌。” 权至龙抬起头,在人群中搜寻到那个一瘸一瘸的人,微微皱了眉。 当天行程结束,几个成员去逛中环,买了不少战利品,大包小裹地拎回酒店,却在楼梯口撞见了正在受训的李汉城——— “走!” 崔圣贤推了推迟疑的几人,一反常态地表露出无情,“这很正常,犯了错就要受罚。” “他犯了什么错?”权至龙难得发问。 “不知道。教训总有教训的理由,免得他舍不得离开。” 回了房间,权至龙明显心不在焉。他刚刚看见了,李汉城被人扇了耳光,脸颊通红泛紫...... “干什么?还在想那小子?”崔圣贤观察着他的脸色,笑了笑,“让他吃点儿苦头也好,正好给你出出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权至龙深皱眉头,他可从没想过要以这种方式来平衡自己。况且他没什么不平衡的,只是知道李汉城的遭遇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有些坐立难安,一想到他正在被人教训就莫名的火大! 这股火,在他控制不住走出去,来到楼梯间,亲眼见到李汉城被人扇了两个耳光后,瞬间升腾爆发! “你们在干什么?!” 心,狠狠地被揪了一把! 万万没想到,最看不过李汉城受欺负的人,居然是权至龙! 当然,李永哲等人也很惊讶,“龙哥,啊,那个......”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权至龙厉声质问:“他犯了什么错,让你们把他打成这样?reads();!” “他,他今天偷懒误工......” 权至龙根本无心听他强辩,伸手扳过李汉城的脸,在触碰到他眼底的泪光时,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疼得他拧紧眉心,回身一脚就将李永哲从楼梯上踹了下去——— 十几级的楼梯,若不是李永哲及时抓住栏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危险。他被摔得晕头转向,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就见上方的权至龙满是阴戾地指着他,“不准起来,给我跪着!” 所有人都吓坏了! 除了那段意外流出的视频,没人见过这么恐怖的权至龙。就连随后赶到的崔圣贤也被吓住,连声安抚:“至龙,你冷静一下......” 崔舜浩也闻讯赶来:“至龙,这里交给我处理,他们是我的下属,对不起,我......”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就是你带出来的人?李汉城受欺负,你不是不知道吧?你在干什么?助纣为虐吗?”权至龙怒不可歇地指着崔舜浩,“既然你没有能力管好他们,那就换我来,你给我站到一边去!” 崔圣贤想帮忙说话,被权至龙一把挥开,其他两人则吓得连连后退,“龙哥,对不起,我们......” “打了他多少下?” “......诶?” “打了他多少下就给我双倍还回来,马上!” 李汉城早就被这阵仗吓傻了,在旁嗫嚅着:“龙哥,其实......” “你给我闭嘴!窝囊废!他们打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 权至龙懒得听他解释,拎过他,面向那两人,“愣着干嘛呢?以他的脸为标准,自己打也好,互相打也罢,马上给我行动!” 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求助似地看向崔舜浩。崔舜浩也很头疼,想为他们求情又不敢触怒权至龙,只能装作视而不见。没办法,在这强大的威慑下,其中一人不得不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权至龙寒着脸,只是瞅着李汉城,声音冷酷:“用点儿力,我听不见!” 那人稍稍用了点儿力,权至龙仍是不满:“再大点儿声!刚刚的气势呢?还是需要我亲自动手?”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的眼底,说明了他不断高涨的怒焰。寂静的楼梯间里传来一声声响亮的耳光,还有那无法平息的怒斥:“我说过,我听不见!” 崔圣贤实在看不过去,小心扯了扯他,“算了,至龙,让他们给汉城道个歉,大家都是同事,别闹得这么僵,况且这是国外......” 崔舜浩见状,也跟着赔不是,好不容易把权至龙和李汉城等人劝离了这里。他猛地回身瞪向李永哲,恨铁不成钢地骂:“你小子终于是栽了!!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去惹李汉城,可你偏不听!!” 李永哲委屈地从地上爬起来:“龙哥不也不喜欢李汉城嘛,谁知道他今天抽什么风!” 崔舜浩大惊,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我看你他妈还是罚得轻!你的眼睛是不是被屎糊住了?嗯?跟我混了这么长时间你都看不清局势吗?李汉城,权至龙可以不喜欢他,甚至欺负他,可这不代表谁都能动他,懂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李永哲,我看你是混到头了!” 李永哲眨着眼,仍是不明白。崔舜浩瞅瞅三人的白目样儿,懊恼地抓抓后脑勺,临走前,想了想,丢下一句善意地提醒:“李汉城要是把你们对他做过的事说出来,权至龙绝对不会饶过你们,聪明点儿,赶紧写辞呈吧!” 第21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崔舜浩说的没错,权至龙在看到李汉城的一身伤痕后,立马就要杀回去,几个人拦都拦不住―――― “龙哥,这些是我自己摔得,是我,都怪我,您别生气......” 权至龙回手就给李汉城一巴掌,“你怎么这么窝囊?!是不是把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才能活得心安理得?!” 李汉城一动不动,低垂着头,□□的上身青青紫紫,有痕迹渐浅的旧伤,也有触目惊心的新伤,纵横斑驳的,一看就知是长期所致。东勇裴走过去,把李汉城扶到床上,“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没事,不疼。” “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东勇裴皱眉盯着他胸前那块深紫色的痕迹,“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忘记了,哥,你们别问了。”李汉城显得很为难,一直用手遮挡身上的痕迹,不愿接受大家的审视。 “汉城,这不是息事宁人的方法。你在我们眼皮底下长期遭受暴力,可我们竟然毫不知情......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会对你的遭遇视而不见?所以一直忍气吞声?”东勇裴揣测着问,摸摸他手臂上的淤青,心疼地说:“我知道你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可你不能包庇他们,你这样,让我们很自责,知道吗?” 难以想象,这样的李汉城居然每天带着伤痕,顶着压力,为他们奔前跑后,不辞辛苦地任人差使,给人跑腿,给他按摩,陪他聊天,却只字不提自己的遭遇,这样的他,怎能不让人心疼? 东勇裴理解权至龙的愤怒。愤怒由自责引发,因为他们都是助纣为虐的罪魁祸首。 崔圣贤拿来热毛巾,李汉城一边敷脸一边用余光瞄着权至龙,见他要离开,赶紧起身追上去,“哥,你别去......” “我出去抽根烟。” “你在屋里抽吧。” 权至龙回身看他,“你恨不恨我?” 李汉城一怔,“不恨,我为什么要恨你?” 权至龙咬咬牙,攥紧拳头,“如果我今天不阻止,你还要忍多久?”在他的注视下,李汉城嗫嚅着:“或许会......忍到离职。” 权至龙一把推开他,转身就往外走,情急之下,李汉城从后面圈住他,紧紧地箍住,“哥,我很感激你们,你们为我做得,我无以为报。但你们是艺人,艺人的言行很重要,不要因为我去惹麻烦,算我求你,真的别去......” 权至龙呆住。 隔着一层衬衫他都能感受到李汉城的体温,热乎乎的,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这是他曾经反感的人,而在他贴近自己懦懦央求时,自己居然毫不排斥,反而产生一种久违的、似曾相识的酸楚感。连那涨满胸口的怒火也随着他的抚慰缓缓地平息下来......很想抱抱他,跟他说声对不起...... 崔舜浩深知此次暴力事件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作为领导者,他主动找来,诚恳地向李汉城道歉,并承诺一定会严惩李永哲等人。 “道完歉就没事了?”权至龙叼着烟,静静地审视崔舜浩。崔舜浩赶紧赔笑,“今天太晚了,明早我亲自带汉城去医院,好好给他检查检查。你也消消气......” “舜浩,通过这事儿,我不得不质疑你的领导能力。” “是,我知道我难逃其咎reads();。” 权至龙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吐出一团烟雾,“你听清楚,以后李汉城由我们直接领导,除了我们,任何人都不能支配他,并且免去所有的上传下达,包括你在内―――从今往后,他不再是你的下属了。” 崔舜浩不无惊讶,免去所有的上传下达?这意思是说......以后李汉城与自己是平级了? 权至龙见他不答话,微微皱眉,“怎么,你有意见?” “不不,我没有意见。” “还有,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有一个算一个,统统给我写辞呈,滚得越远越好!” 崔舜浩灰溜溜地离开。 ◆◆◆ 权至龙为李汉城愤怒发飙的消息,隔天就传到遍了整个团队。据说李永哲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跟权至龙道歉和解,但权至龙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让自诩资历深的李永哲彻底吃了瘪,匆忙递交了离职申请,便跟其他两人一起离开了香港。 就这样,两名生活助理和一个宣传助手遗憾地告别了团队,而一再受排挤,说好要离职的李汉城不但没走成,反而“因祸得福”,从实习转正,还得到了与崔舜浩平级的待遇。 人生真是世事无常。 其实团队中的勾心斗角和等级压迫十分严重,底层员工过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摸爬滚打,又有谁没受过前辈的责骂与体罚呢?这种阴暗面相信权至龙不会不知晓,但他为什么独独看不得李汉城受欺负? 他真的讨厌李汉城吗? 如果看不惯,他为什么会把李汉城留到现在而不是趁早辞退他?反观李永哲三人,明明平日里关系还不错,就因为一件事便把他们清出队伍,什么原因? 原因似乎很简单。 权至龙是违心的。 那么多人受压迫,受欺负,他不闻不问装聋作哑,却唯独偏袒了李汉城,甚至为了保护他,直接将他纳入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如此,恍然大悟的众人为自己曾经刁难过李汉城而感到心有余悸,同时议论这李汉城到底有何能耐,可以得到权至龙的青睐? 也许权至龙也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看不得李汉城受委屈。就那么一瞬间,在撞见他怯懦无助的眼神时,自己心如刀绞,怒火控制不住地翻腾,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 他一定是疯了! ◆◆◆ 李汉城从床上爬起来,就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所有人对他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那些刻薄的眼神变得极为友善,大家笑容亲切,言语温柔。入职一个月,他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尊称:汉城xi......啥情况? “尽管伤势惨重,但是恭喜你赢了,加油!”崔圣贤走过来,揉揉他的脑袋,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李汉城仍是云里雾里分不清。现在三个生活助理只剩下他一个,突然有些不适应。 “你身上有伤,别急着工作,还有其他人呢。”东勇裴拍拍他,鼓励道:“别急,慢慢来。” 经过检查,李汉城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开了一堆药膏和口服消炎药回来,他就成了一个闲人。与此同时,权至龙从随行团队中辞退了三名资深员工的消息也惊动了yg高层reads();。理事亲自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权至龙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让李汉城脱了衣服,拍了一张伤痕累累的照片给对方发过去―――对方便不再多言。 第二天,在赶往活动地点的车上,李汉城愈发的无所适从,忍不住问:“哥,我这一身的药味是不是太难闻了?”他自己都觉得呛得慌。 “味道倒还好,只是那药里含酒精,我都不敢抽烟,怕把你点着了。” 虽然还是冷冰冰的语气,但这可能是权至龙第一回跟他“开玩笑”。李汉城微微抿着嘴,像个吃了糖的孩子,瞄了瞄其他人,偷偷地笑了。 友谊来得就是这么突然,突然得让李汉城有些受宠若惊。 在纷忙的后台里,暂时当个“闲人”的李汉城插不上什么手,就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看着在做造型的成员们。 权至龙透过镜子看看他,对化妆师说:“努那,等会儿不忙的时候,把他打理打理。” “谁?” 权至龙一扬下巴,示意沙发上的人,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他已经看不顺眼很久了。 临上台前,权至龙又跟造型师说:“给我好好治治他!” “治?他的伤吗?要上药还是怎么......” “我说的造型!不觉得糟糕得一塌糊涂吗?”跟他混的人,怎能没有形象可言? “啊?哦,知道了。” ◆◆◆ 两个小时的活动结束,成员们疲惫地返回后台,卸了妆,换下演出服,正研究着晚上要去哪儿消遣,就见李汉城一脸兴奋地往这儿冲―――许是还不适应与权至龙亲近,只见他到了跟前却打了个急转弯,抑制不住激动地追问东勇裴,“哥,我这样好不好看?嘿嘿,是不是有点帅?” 东勇裴忍不住乐,赞许地点头:“不错,挺帅的。”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前两天还被人悲惨教训,今天又自信得没边儿,这小子到底是有多没心没肺? 权至龙在墨镜后面翻了个白眼。 “这个锅盖头好像至龙曾经用过诶。”崔圣贤说。 “嗯,大概是12年左右吧。” bigbang的御用造型师果然靠谱。按照李汉城的脸型给他设计了新的发型,并把原本又蓬又厚的头发处理得柔顺光亮,齐齐的刘海遮住眉毛正好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发型变了,五官看起来也顺眼了很多,也正是如此,才让大家发现,李汉城其实长得挺可爱,圆圆的脸,黑黝黝的大眼睛,乖得像个毛绒玩具。 权至龙端详一会儿,把墨镜摘下来,戴在他的脸上,“还不错。收拾收拾可以出道了。” “嘿嘿,谢谢哥。” 因为看着顺眼了,李汉城很光荣地加入了当晚的“消遣”队伍,随哥哥们在夜店里玩儿得十分嗨皮。 bigbang的到来,也给夜店增加了人气。崔圣贤喝得有点多,就拽着李汉城聊天,有的没的什么都聊,变得出奇的絮叨。另一头,权至龙接了一通电话,回来后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崔圣贤凑过去问。 权至龙瞅瞅李汉城,李汉城马上捂住耳朵,识时务地跑去大诚身边reads();。 “杨社长让我带新人。” “哪个新人?” 权至龙凑到崔圣贤耳边说了一个名字,崔圣贤马上瞪大眼睛,“她?!” “嗯,社长让我给她写歌,还要参与录制,帮她打歌什么的。” “恐怕不是只写歌这么简单吧?”崔圣贤揣测道。“她是新人,公司这么力捧她不会显得很突兀吗?” 权至龙冷笑,“估计是要拿我当枪使,炒个绯闻什么的。” “拿你炒绯闻,他们疯了吧?” “他们是穷凶极恶,非把我榨干了才能甘心。” “你答应了?” “推不掉,除非跟他们翻脸,否则我就要束手就擒。”权至龙语带嘲讽:“呵呵,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恶劣,我歌还没写呢,那边档期都给我订好了。” 典型的赶鸭子上架! 崔圣贤为难地皱起眉,瞅瞅在一旁吃果仁的李汉城,又问权至龙:“你是不是还在怀疑他?” “在没搞清楚他的来路之前,起码不能掉以轻心。” “那咱们要不要趁这个时候试探一下他?” 权至龙端起酒杯的动作一顿,“怎么试探?” 崔圣贤俯在他耳边说了一阵,权至龙挑挑眉,“嗯,可行!” 哥俩这么合计着,是想试探李汉城的忠诚度,却没想到,李汉城在得此权至龙的难题后,自告奋勇地说:“哥,这事儿我帮你解决。” “你?!”权至龙不无惊讶。 “嗯,既然是你不想做的事,那我来想办法,我可以的。” “你在跟我开玩笑么?”权至龙略微冷脸。他不过是想知道这小子是谁的人,可没想让他帮什么忙!况且,以他的能力能帮到自己什么? 然而,李汉城却表现出笃定的样子,“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肯定胜算,但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不会让你遭受到任何危险和损失,请你相信我一回。” 权至龙不改轻蔑的神情,“我可以相信你,但若是失败了,你就要引咎辞职。而且你要想清楚,大包大揽的后果还有危及生命的可能。” 李汉城明显迟疑一下,而后勇敢地迎视对方,“那如果我成功了呢?” “你要什么?”权至龙恢复正色,李汉城也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我要你和我互粉。” “什么?” “我要你关注我的ins,一辈子都不能取关。” 权至龙扬起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用你的生命做赌注,就为了让我关注你?”他怀疑这小子真的有病。 而李汉城则一脸坚定,“是的,我用生命赌你的关注。” “好,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第22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李汉城有什么通天的方法能够帮到权至龙? 大家不免产生怀疑。虽然清楚他不敢诓人,更不敢轻易耍弄权至龙,但他们可不打算让他肆意蛮干! “别买官司,起码让我们知道你那计划的可行性有多少,最好现在就说清楚。”涉及到正事,崔圣贤一改刚刚的絮叨,表现出严谨的态度reads();。反之李汉城却有点发飘,大大的眼珠子转得都是道道,讲起话来也是胸有成足,“这里有点乱,不适合谈这些。请给我一天时间,让我整理下思路,最迟明天晚上,我会给你们一个系统的答复。” 能让权至龙素手无策的难题,就一定是相当棘手的。而李汉城却表现出运筹帷幄的自信。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大家带着许许多多的疑惑,结束了当晚的消遣时间。第二天,同行人员集体飞往台湾,在结束行程后,他们特地“屏蔽”了经纪人等工作人员,秘密来到一家法国餐厅,打算正儿八经地谈谈正事。 “先不管别的,吃饭要紧。”权至龙把菜单递给李汉城,“想吃什么随便点。” 李汉城也没客气,接过菜单翻了翻,用英文对服务生说:“请给我一份芝士焗龙虾伴香草羊扒,还有香煎鹅肝蓝莓汁,嗯,再给我一份忌廉蘑菇汤,谢谢您。” 崔圣贤自菜单中抬起头,问他:“你喜欢吃法国餐吗?” 李汉城如实回答,“我没吃过法国餐。” “哦?但我看你对这些繁琐的菜名并不陌生呢。” 李汉城笑了笑,“做做样子罢了。” 崔圣贤不置可否耸耸肩。什么叫熟能生巧?若不是亲身经历过,这点餐的架势貌似也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吧? 不出意料,李汉城对刀叉餐具的使用极其讲究,他的动作优雅而娴熟,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品尝法国餐,更不像旁人口中的那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只是,大家现在没空关注这些,吃过饭,便直入主题——— 他们并没指望依赖李汉城来解决问题。只是好奇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凭什么敢大胆放言?还把他们的胃口给吊了起来! 李汉城放下餐具,正色地说:“我认为,歌要写,也要唱,还要帮她用心的打歌。” 权至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我会排满你的档期。”话音刚落,四道目光全部投向李汉城。 李汉城倒是不慌不忙,用纸巾抹抹嘴,说道:“以我的了解,你们的档期安排和代言活动都是由经纪人接洽的,还有一些国内外演出是通过第三方中介机构。我没有充足的人脉和能力帮你同时完成这些,但我希望在你打歌期间为你接下一些代言活动,让你远离韩国,以档期已满为由,拒绝为对方进行后期宣传。” 四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皱了眉。东勇裴实话实说:“我好像没听明白。” “我也是。”大诚附和:“我觉得这小子在说梦话。” 权至龙还算淡定,浅尝一口干红,睨着他问:“你的逻辑在哪里?” “你们现在可以充分的质疑我。”李汉城一副随性的态度,“不用你们提醒,我很清楚生活助理的职责范围,安排档期什么的也是越权行为。而且,我不敢保证会帮你接下代言,但我想凭我的努力试一试,我......” “这不只是越权。”崔圣贤打断他,“你知不知道这种话要是让公司其他人知道,就是‘死罪’,他们会不择手段地将你赶出公司。” “我知道,我非常清楚我现在所说的话会给我带来怎样的风险。但我愿意相信你们,也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想出来的对策,现在我敢在你们面前说出来,就足以证明,我已经不在乎后果了。”李汉城沉定地望着每个人,“我觉得,我们必须要统一战线,一致对外!不过你们若是一再质疑我,那我想后续的就没必要再谈了。” 权至龙侧头点燃一根烟,微眯着眼问他:“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目的,你的目的就是我的目的reads();。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能力和我对你的衷心。并且,我要你百分百的信任我,这样,我们才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 “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让我成为你的经纪人。” 权至龙夹着烟,定定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李汉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让我成为你的经纪人,我会为你鞠躬尽瘁。” 这一刻,他毫无隐藏地暴露了自己的野心。那种惊人的,好似蓄存已久的能量,突然爆发而出,一下子击中了每个人,使他们错愕不已,也让权至龙慢慢地沉吟下来......他早就知道,这小子,不简单! 面对紧张的氛围,李汉城反而坦荡荡了,“哥,我知道以你在公司的地位,提拔我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你愿不愿意信任我。甚至说,你愿不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在几双充满质疑的目光中,他无畏无惧地说:“相信我,我会尽我一切力量为你排除万难。反之,我只能遗憾地说,爱莫能助。” 气氛变得相当凝重,几个人或轻或重地皱着眉,似乎都在权衡什么。李汉城望着他们的脸色,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我想我该提前知会一声。” “什么?” “胜励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粉丝容易健忘,但我们应该适时地提醒她们一下......这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权至龙是何等的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当即冷脸道:“任何利用胜励的事,在我这里都行不通。” 李汉城不急不躁地笑了笑,“如果以帮助胜励恢复人气为前提,同时帮你摆脱掉缠身的麻烦,我想,这并不算纯纯的利用。” 权至龙盯紧李汉城,一瞬不瞬的,想要将他看个透彻。直到烟蒂烫到手,他才恍然扔掉它,用皮鞋撵灭后,抬头看向对方,“先说说你的详细计划吧!” ◆◆◆ 两天后,bigbang返回韩国。 隔一日,李汉城成为权至龙经纪人的消息,震惊了整个yg! 就在一周前,李汉城才刚刚实习转正,连相关转正手续都还没办理,就来了个职位大飞跃,这听起来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yg公司以严谨出了名,等级晋升也有严格的规章体系,就算资深人士跳槽过来也会经过长时间的审核和考验才能带领团队,而李汉城从打杂的实习生一步迈到顶端,上来就要带领权至龙———据说他的晋升还是权至龙钦点的?哦莫,权至龙没病吧?还正常吗? 崔舜浩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找到权至龙,“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管理疏忽,但是李汉城......” “上次的事我已经忘了。你还是我的经纪人,汉城只是负责海外商务代理,你们的工作不冲突,别担心。” 如此,一句话就把崔舜浩给打发了。 而一度看李汉城不顺眼的权至龙,却任性地将他晋升为自己的经纪人,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两人又在私下里协议了什么?除了其他三位成员,谁也不知晓。 李汉城没有经过一天专业培训,甚至还不能够了解商务经纪人的具体职责,就匆匆忙忙地上岗了。他的期限只有一个月。 按照他的要求,公司很快给他配备了工作专用的电子邮箱、u盘、数码相机、名片、记事本,笔记本,还有两部手机,外加两名助手,然后李汉城便带着“任务”出国了,飞往中国reads();。 权至龙则留在韩国,专心配合公司,积极地为新人女星着手创作。一周后,一条宣传企划横空出世———【权至龙将与神秘女星共谱悲の恋曲】 文中说明,嫌少与女星合作的权至龙亲自操刀为新人助阵,引来粉丝们的高度关注。众人纷纷猜测这位神秘女星的真实身份———悲の恋曲又是什么鬼?! 引人反感的噱头,令粉丝们十分不满。但yg一直我行我素,不做任何解释,只是公布了歌曲的正式发行日期,让大家拭目以待。这是他们一直惯用的炒作伎俩。对此,杨社长很有信心,听了新曲后更是对其赞许有加。而且,权至龙难得这么听话配合,使他有点飘飘然,“辛苦了,忙完这段时间,给你假期好好休一休。” “想休也休不了,汉城刚在中国给我接了代言不是吗?” “哦,李汉城是吧?”杨社长对这人不陌生。 “嗯。” “不错,我昨天看了合同,是个挺有魄力的小伙子!” 当初至龙来向自己提议晋升这小子,他还真是不放心,况且经纪人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只是当时碍于新人宣传期,他不得不敷衍答应,却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能力。 李汉城不只是有能力,短短半个月,“捷报”便陆陆续续地传来:kappa!现代汽车!什么什么bb霜,这一个个接地气的*丝广告,简直让权至龙哭笑不得。 “呀,你干脆把我打包出售好了!” 听出权至龙隐忍的怒意,电话那头的李汉城赶忙软言抚慰:“哥,别怒别怒,我也知道接这种广告让你挺跌份儿的。但这只是应急,情况所需呀,其实价格也算合理,咱就将就吧,嗯?” “我告诉你,如果计划失败你就等死吧!!” 穿着香奈儿定制的权至龙居然代言平□□动装?开着兰博基尼竟给中低档小汽车站台当模特?粉丝们大呼偶像接地气,权至龙却是有苦难言。如今上了“贼船”,想反悔也晚了。 至于李汉城是怎么谈到这些代言的,大家不得而知。 新曲发行日即将临近,粉丝们列开架势等待神秘女星露出真容,想她若敢跟权至龙有个什么,她们非撕了她不可!而这个热度正是yg期望的效果,只是第一张新曲就以悲情为主打,杨社长有些动摇,也曾试图改变这个曲风,但权至龙用种种理由说服了他,使这首悲情歌曲如期问世——— 【无论多遥远,我都在原地等你。哪怕你无动于衷,哪怕我筋疲力尽,请回头看看我,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守护着你的我,我是那么殷切地期盼你,mylove......】 低沉黯哑的男音诉说着悲怆的离别情思,沉稳的大提琴悠扬相随,使人听了心醉,心酸。伴着那歌声,脑中不由浮现出一副痛苦的别离之爱...... 歌曲发行后,神秘女星也随之曝光———20岁的新人女歌手文东媛。但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些脑洞颇大的粉丝们从这首歌里找到了日本某女星的身影,揣测权至龙仍忘不了那段情,借歌诉相思。 骂战随即展开。 一方守护,一方攻陷,粉丝们专注为偶像申辩洗白,谁也不在意文东媛是美是丑又是何方神圣!在这如火如荼的撕逼大战中,权至龙的“旧恋情”以无法阻挡地趋势攀上了引擎第一位,直至迎来打歌现场,权至龙与文东媛同台出现——— 在梦幻般的舞台上,文东媛的优美嗓音并不怎么受关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来为权至龙声援的,偶像一开腔,随即迎来热切的响应reads();。然而在副歌当中,权至龙突然哽咽,拥有丰富舞台经验的他居然就此失控,乃至情深之处当场落泪...... 粉丝们傻眼了,泪水齐发,撕心裂肺地叫着偶像的名字,场面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权至龙隐忍着背过身去,一直到歌曲结束才转回来,眼圈泛红地鞠下躬,“对不起,身为资深歌手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十分抱歉。” 在粉丝们的呐喊中,权至龙镇定了自己,哑着声说:“创作这首歌时,我不知不觉想到了胜励,于是忍不住用了自己的私心,以他为背景抒发情感......没站在这里之前,我以为我能控制住,但是真正唱出来,我发现我......对不起,这是作为歌手和创作者的严重失误,我不乞求能得到原谅,但我要向无辜的文东媛道歉,她是一名很棒的歌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她......还有,恐怕我要遗憾地宣布,这首歌我不会再唱了,真的对不起。” 原来,“mylove”的主角是胜励! 权至龙在打歌现场真情流露使舆论再度炸开———之前那些吵吵嚷嚷的粉丝们顿时间泪流满面,想起了那个被她们渐渐遗忘的胜励,胜励,他是哥哥们的忙内啊! 这段情比金坚的兄弟之情感动了大众,也使权至龙的失误轻易的得到了原谅。与此同时,大批水军入驻网络,光是万字软文就写了几十篇,在粉丝们感动的一塌糊涂时,他们在网络上狂轰滥炸,硬是把文东媛挤下热搜,让#bigbang#、#权至龙#、#李胜励#、#龙tory#、#兄弟之爱#等相关词汇齐齐地登上热门话题。 这个结果大大地出乎了企划团队的意料。他们为了给文东媛造势,布下好大一盘棋。却不成想,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被权至龙摆了一道,不但拿她当枪使,还给胜励添了一把热度。胜励被炒的如火如荼时,杨社长才恍然发觉乖顺听话的权至龙似乎把自己给耍了,他的火气登时冲破脑瓜顶,当即要把权至龙抓过来质问一番。然而,权至龙在事发第二天就离开了韩国,马不停蹄地赶去中国与李汉城汇合,那里还有一堆行程等着他呢。 杨社长自然不肯罢休,把电话打过去,张口就问:“我让你给东媛写歌,关胜励什么事?!” 权至龙掏掏耳朵,语气无辜,“社长,写歌是需要灵感的,忍不住想到胜励,我也没有办法。替我跟东媛说声抱歉吧,没办法为她继续打歌了,让她加油。” 他那稀松平常的语气令杨社长心口发堵,直言质问:“网上的水军是怎么回事?是你安排的?” “我为什么要安排水军?”权至龙不悦地反问回去,“您以为我在趁机给胜励做宣传吗?” “我不想这么理解,但你的行为太明显了!至龙,我说过不止一遍,你是公司的艺人,不能太感情用事,凡事也要为自己和公司的利益考虑......” “我现在在中国进行广告活动不也是在为自己和公司争取利益吗?” 杨社长发现权至龙是有备而来,自己根本说不过他!现在他在国外做活动,自己又不能在电话里直接发飙,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等你回来我们再谈。” 权至龙挂了电话,瞅瞅一旁的李汉城,“水军是你雇的?” “嗯哪。”李汉城吃着牛皮豆,应得坦荡荡。 “我说过,不让你利用胜励......” “我做那些是帮助胜励恢复人气,你忍心让他一直低迷下去吗?而且这样还能转移粉丝们的注意力,一举两得嘛reads();!有啥不对的?” 权至龙无话可说。 的确没啥不对! 不过,“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硬气了,怎么着?自诩有功之臣,敢跟我顶嘴了?” “呵呵,那哪儿能啊!”一见权至龙脸色不对,李汉城马上凑过去,陪着笑献殷勤,“哥,吃豆豆不?可香了,来,尝尝。” “拿走!垃圾食品!” “那,你昨天还吃了我的辣条呢,咋的今天又嫌弃我的豆豆了?” 权至龙自顾自地玩手机,懒得理他。 事实上,李汉城确实是不可否认的有功之臣。他的完美计划彻底打散了杨社长的一盘棋。从最初周密策划到一步步精打细算,不但帮权至龙摆脱掉绯闻缠身,又助胜励恢复了人气,还为他接下几单代言,赚的盆满钵盈。可以说,这一次,他们大获全胜。 通过实践证明,权至龙得承认,李汉城不但有精明的商业头脑,鬼点子也是出奇的多。可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禁觉得这小子很危险———他是自己的人固然好,如果要是别人的人,那他可是防不胜防...... “龙哥,我觉得你应该去演电影啊!眼泪说掉就掉,真不是盖的!”李汉城通过手机一遍遍回放着打歌现场的视频,特别崇拜地说:“好神奇,感觉你的泪腺像有阀门一样!” “这是艺人必备的技能。”权至龙酷酷地回答。 李汉城像个好奇宝宝,“那这种技能是怎么练的?需要事先酝酿情感吗?” 权至龙冷冷地瞅着他,“要我现在哭给你看吗?” “不不不,你哭我怎么哄哇!”李汉城一脸认真地摆着手。他习惯了权至龙的冰棍脸,嘻嘻笑着:“哥,那首歌真的是以胜励为背景写的吗?真好听,嘿嘿,我打算用它当铃声了。” 权至龙一点也笑不出来。 歌是为胜励写的,但是为了摆脱纠缠而写,还是有感而发才写,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包括他在现场落泪,其实并不是提前安排好的,也不是为炒作造势......不过如果大家愿意这么认为,他也不想辩解什么。只是唱完歌以后,他一直很郁闷。 晚上回到酒店房间,权至龙翻来覆去睡不着,无聊地翻看手机时,崔圣贤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警报解除!回来一起喝两杯!】 权至龙:【我很迷茫,不知道做这一切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胜励,有种负罪感......】 崔圣贤:【胜励不会在意这些的。不要有负担,事情完美的解决了,就该开心的庆贺,笑一笑,心态放轻松!】 权至龙撇着嘴,快速打下一串字:【没有他,我不开心,也不敢快乐,你敢吗?】 对方那头,长时间的没有回复。 与此同时,李汉城也没睡。最近工作压力大,他有些失眠,没事就翻翻手机动态,在论坛里潜个水,偷偷围观vip们的热切讨论。每次看到这些,他仍然有些激动,不敢置信这一切居然都是自己操控的...... 太牛逼了! 但是,不能骄傲,不能骄傲,小心驶得万年船! 李汉城一边窃喜一边冷却自己,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时,ins突然弹出一条提示:xxxibgdrgn关注了你! 第23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权至龙的ins一直保持着高冷状态,始终没有关注任何人。 然而就在这天晚上,粉丝们惊奇地发现,权至龙的关注列表里多一个陌生的id,头像是个海绵宝宝。点进去看一看,发现是个刚开通没多久的新账号,里面的消息很少,除了几张风景图,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不过粉丝们认为,能得到权至龙的关注就一定不是简单人物,认准这个道理,大家纷纷跟着点赞关注。李汉城睡了一觉,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账号上的粉丝从十几人涨到了五千多,屁颠颠地拿给权至龙显摆,“哥,你看你看,我有这么多粉儿了!还有很多人给我私信呢!” “管住手和嘴,不要什么都发。” 到了中午,李汉城捧着手机惊叫:“哦!一万了一万了,哥,我有一万个粉儿了!”他兴奋地手舞足蹈,拉着权至龙商量,“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写点什么?起码要感谢一下,毕竟这么多人给我捧场。” 权至龙不屑一顾,“给你捧场是因为我的关注。你又不是什么名人,写什么写,赶紧吃饭!” 李汉城根本不受打击,一边吃饭一边琢磨,然后在ins上跟大家打了招呼:大家好,感谢你们的关注。 紧接着,评论声滴滴答答地响起,里面多是疑问,大家非常好奇他的真实身份。只是李汉城在随主办方沟通事项,没空回复这些。直到晚上,他发现自己的粉丝已经涨到三万。因为,崔圣贤也关注了他。 “卧槽,我这是要火的节奏哇!” 同时得到两位大咖的关注,李汉城有点亢奋,有点恍惚,简直要发癫了。 “几万个粉儿,至于你兴奋得浑身抽搐吗?”权至龙睨着他,想要开骂,又觉得他那*样儿挺有意思,最后也跟着笑了笑。 隔天,经不住粉丝们的盘问,李汉城说明了自己是yg职员,这才解开大家的疑惑。看见粉丝请求他发一些龙哥私下里的动态,李汉城便权至龙,询问他的意见,五分钟后,权至龙回复两个字:不准! 李汉城发了一个撇嘴的表情,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事实上,权至龙就在他身边。 “哥,我们下午要去kappa那边试装,晚上还有个饭局,是主办方安排的。” “嗯。”权至龙趴在沙发上,眯着眼昏昏欲睡。上方的李汉城在给他按摩颈部,“造型方案已经出来了,等下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我再跟他们沟通。” 权至龙没应声,李汉城以为他睡了,便慢慢停下来,踮手踮脚地退出休息室。出了门,他吩咐助理:“龙哥在休息,不要进去打扰他。” 如今的李汉城嫣然是个成熟的经纪人了。崔舜浩不在,随行团队全由李汉城负责指挥,从沟通事项到现场活动,居然也能做得十拿九稳,工作潜力不容小觑。他的能力,权至龙也是认可的,只是很好奇,就凭一点点中文的他是怎么在一个月内帮自己接到代言的?对此,李汉城答得轻巧,“我从搭建工到成为你的经纪人,这么艰难的任务都能攻克,接几单广告还算什么难事吗?” 李汉城绝口不提自己的遭遇,但权至龙总有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通过助手,他大概知晓了详情reads();。当初,李汉城带着两名助手来到中国,通过第三方中介寻求代言合作,在几十个品牌里,他亲自挑选主办方,与其当面沟通,洽谈合同,就算不懂也要装作身经百战。据说他连续几天喝到吐,撑到最后得被助手扛回酒店......如此,才有了今日的这些活动。 使人钦佩的是,李汉城并不邀功受禄,几乎没人听他抱怨过苦累。似乎把事务交给旁人他也不放心,凡是总要亲力亲为,承袭着权至龙的严苛理念,一丝不苟的,全力为偶像保驾护航。 这也是权至龙最为欣赏的。 李汉城有能力,够勤快,而在工作之外,卸掉精明和严谨的他,其实就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孩子,他爱吃爱玩,时而耍点小聪明,时而犯二蠢兮兮,那种毫无心机的傻样儿总会让人不自觉的放下戒心,再烦再累,看见他的笑就会被感染,对权至龙而言,李汉城具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磁场感应,朝夕相处的两个人似乎越来越合拍,从当初的排斥反感,慢慢地有了共同话题,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拉进了许多。 这种关系,就连隔着屏幕的粉丝们也感应到了。她们发觉这个yg职员很不一般,他不像其他人那么铁面无私,有点逗,有点二,还有一点点人情味,好像和哥哥们的关系也不错。这几点,从每天的日常更新就能体现出来――― 李汉城在工作之余发布一张照片,挤眉弄眼的搞怪,并指着自己旁边的半个肩膀,写道:你们的龙哥。 虽然看不见偶像的脸,但粉丝们仍会蜂拥着赶来捧场,连“崔网红”也从窥屏党里冒出来,【艾古,我们汉城越来越帅了,在中国要照顾好小龙,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李汉城:【哥,保证完成任务。想你^_^】 过了一会儿,权至龙也加入进来,【呀,都说不准叫我小龙了!那家伙(李汉城)刚刚趁我忙,自己偷吃了看着很好吃的烤肠,坏蛋!】 李汉城:【哥,那烤肠不好吃,果腹而已。等活动结束,我们去撸串吧!给你买生蚝!】 权至龙:【你在哪里?我为什么看不见!】 李汉城:【我在洗手间,都说烤肠不好吃了,真是......】 权至龙:【把手洗干净再回来!】 由此可见几人的关系不一般,再说权至龙连亲朋好友都没关注,偏偏只关注了这位工作人员(据说是个助理?),可见这小子很得我们龙哥的心! 逗比助理和高冷艺人的搭配组合引来多人围观。粉丝们很萌这个助理,从他的字里行间嗅到了中二气息,发觉他是个挺有乐趣的人。于是,这对儿“组合”很快闻名,不多时,李汉城的大名就被vip们熟知了。 而在这轻松又紧张的忙碌中,三个代言活动也渐渐接近尾声。中国粉丝相当捧场,场面连连失控,让瞅着钞票入账的商家们乐得合不拢嘴。等活动结束后,主办方再次诚邀权至龙等人开宴庆贺,并对李汉城赞许有加,“你的得力助手非常不错,很认真,头脑够灵活,是个可塑之材呀!”权至龙听完翻译的话,笑着点点头。 当天李汉城也高兴,跟着喝了不少酒,返回酒店睡了一觉,结果第二天就没起来床―――累垮了!这些天,高度集中的工作量使他一刻也不敢松懈,压力大,睡眠也不充足,直到任务圆满结束,压力得以释放后,人就突然病倒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不得已,权至龙取消了当天的回国计划,让随行人员全部留下来等待李汉城。 “你们先走,我睡一觉,睡醒了就回去......” 李汉城窝在被子里,哑着声含糊着reads();。他知道这两天权至龙没什么行程,但让难得空闲的他留下来陪自己,他实在过于不去。只是劝了几次,权至龙也没走,执拗得很。 李汉城头晕头疼加腹泻恶心,除了走去洗手间,再也不愿挪动一步,也没那精力劝人离开,吃了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接近傍晚,输完液的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吃了助理给他买的素馅馄饨,刚躺下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冲到洗手间里,他吐得两腿虚浮,眼冒金星,趴在床上像交代遗言一样,给权至龙发了条短信:【哥,我恐怕没办法跟你一起回去了......】 权至龙回了一个字:【哦】 晚上十点,李汉城再次醒来,惊见自己身边躺着权至龙,吓得差点又吐了。 “干什么?我让你反胃吗?”权至龙见他捂着嘴,身子一探一探的,脸色十分不悦。 “不是,你咋,你咋在这儿?” “你以为谁都愿意照顾病号?人家都躲了,也就我陪着你。”权至龙一副“哥有良心”的开恩模样。李汉城虚弱地笑,“哥,你对我真好。” 权至龙只顾盯着手机,口气硬邦邦,“还难受吗?再不行就去医院看看。” “出了不少汗,好多了。” “被子捂严一点,少说话,别传染我!” 李汉城不在多言,吃了药窝在被子里,眼巴巴地瞅着权至龙玩手机,见他偶尔乐一乐,就有些好奇,凑过去问:“哥,你在看什么?有意思吗?” “睡觉!别离我这么近!” 李汉城被嫌弃,只能委屈地远离。可他又睡不着,便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结果一打开ins就发现上面的画风貌似不对......这是咋的啦?! 再看看眉飞色舞的权至龙,李汉城狐疑地翻开他的主页,登时看见一张自己苍白憔悴的睡颜,下方配字:【我们可怜的汉城......[蜡烛]】 底下是一票忠心耿耿的粉丝们各种祈祷求平安,小蜡烛红红火火,一片摇曳.......擦!! “我还没死呢,哥!!这么多蜡烛是要闹哪儿样!!” “我又没说你死了!这是祈祷的蜡烛!你不领情还跟我大呼小叫,怎么着,不难受了是吧?” 面对“凶神恶煞”的权至龙,李汉城像个小鹌鹑似得缩了回去,眨巴眨巴眼睛不敢再反驳。权至龙白他一眼,粗鲁地给他掖掖被子,命令:“睡觉!” 李汉城往被子里钻了钻,临睡前又嘱咐:“哥,等会儿你就回房吧,别离我太近,免得传染你。” “我知道。”权至龙一撇嘴角,好像在说:谁稀罕你! 然而第二天醒来,李汉城却发现昨晚还嫌弃自己、吼他远一点的权至龙,现在就窝在自己身边,睡得像个蚕宝宝,那么乖,那么好看! 也许是艺人对照相机的声音都很敏感,咔嚓一声,权至龙就皱了眉,缓缓眯起眼,“干嘛呢?” “没干嘛。”李汉城收起手机,笑嘻嘻地冲他打招呼:“哥,早啊!” “早。” 权至龙顶着一头乱发伸手摸摸李汉城的脑门,再看看精神稍有好转的他,问道:“今天能回国吧?” “嗯reads();。” 尽管还有些不适,但撑到机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下了飞机,李汉城直接被送回家,忙了这一阵,他换来了三天休假。 权至龙也打算回家休息休息,关了机,饱眠一觉,直到晚上,他才迟迟发现自己被李汉城报复了―――只见一张合影,权至龙依偎在李汉城的肩头上,眉眼安然,睡态可掬,下方同样附有文字:【第一次和偶像同床,合影留念^_^!】 评论不用看也知道粉丝们多雀跃,权至龙黑着脸回复:【赶紧删掉!!】 过了不久,李汉城回复:【不,要龙哥亲亲才能删掉!】 权至龙直接恐吓:【你想死么?!】 李汉城:【我想你!】 哦莫,龙哥被撩了?! 评论里顿时炸开了锅,粉丝们大呼李汉城有手段,搬着小板凳打算看热闹。不过两人再无互动,一个小时后,合影删除,李汉城留下一个摊手的表情,表示自己败了! 至于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估计大家也只能自己想象了。 权至龙真的挺傲娇,骂完李汉城,看着粉丝们在评论里的惋惜留言,幸灾乐祸地扯出一抹邪笑......哼!臭小子真以为跟他混熟了?!蹬鼻子上脸的货,必须要打压他的气焰!来日方长,岂能容他造次?! 正想着,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权至龙瞅着号码,笑容凝结在脸上,“喂!” “龙哥,我刚知道你回国,现在方便说话吗?”对方语气严谨。权至龙靠在床头上,摸过一包烟,“说吧。” “资料前两天就拿到了,需要我给你送过去吗?” “有什么重要的内容?” “嗯......情况有些复杂。从调查来看,李汉城的确有点问题。他两岁时被确诊小儿脑膜炎,街里街外没人不知道他是傻子。” 点烟的动作一顿,权至龙神色微变,“这个病有康复的可能吗?” “这种病俗称低能儿,只能越来越傻,根本不可能康复!”对方说得笃定,又道:“李汉城和奶奶相依为命十几年,他的父母分别再婚,基本上算是放弃了他的抚养权。25年来,李汉城一直申领低保金,可是就在两个月前,他填写了放弃申领表,那张表我拿到了复印版,上面写明的原因是:生活健全,可以自理。” 权至龙想了想,问:“他是什么原因失忆的?是真的失忆吗?” “应该是真的失忆。具体失忆原因还没调查清楚,不过从警方的记录来看,他在半年前出过一场意外,醒来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权至龙徐徐吐出一团烟雾,若有所思地跟着重复,“半年前......” “是的!比较巧合的是,警方发现他的地点和他出意外的时间,与胜励的事故情况非常吻合。” 权至龙的眉心猛地一抽,“你确定吗?” “确定。”对方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说!” “崔圣贤也在调查李汉城,而且我给你的这些资料,他应该早就清楚。” “......” 第24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第二天一早,梁东全正在街上遛弯,就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东全哥!” 他扭过头,逆着光见一人向自己奔来,微风吹拂着他的碎发,那朝气蓬勃的样子使梁东全顿住脚步,皱眉辨认了好久,才惊讶的张大嘴,“李汉城?reads();!” “哈哈,好久不见~!”李汉城跑上来,给了他一个热情地拥抱,“哥,最近过得还好吗?” “你......”梁东全几乎傻住了。鼻间嗅着他清爽的气息,眼里看着他帅气的衣着,貌似,这身休闲装看起来很贵的样子......最后,梁东全才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呵呵,我挺好的,刚从中国回来,打算去学学车考个驾照。”李汉城说得稀松平常,拉着梁东全一同向街口走,路过一家早餐店,他停下来问:“哥,你吃早餐了吗?我们一起吧,走,我请你。” 梁东全懵懵的,一脸的云里雾里。坐在李汉城对面,他仍然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发生了什么?什么情况让李汉城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虽说五官还是那五官,但是模样、气质、衣着、性格,好像都不对了,完全不是一个人?!他倒是听说李汉城找了新工作,据说是当什么工人...... “你说搭建工人啊?哈,那个早就不做了,我现在是yg职员,在给权至龙做经纪人。” 梁东全差点把饭汤喷出来,“你说谁?” “权至龙。”李汉城忍俊不禁。 梁东全在自己头上比了比,“就是那个,时尚的,嗯,gd?” “对,是他。我们刚刚从中国一起回来。” 梁东全彻底傻眼了。 要是以前,他一定会爆敲李汉城的脑袋,骂他恬不知耻吹牛皮,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忍下冲动,瞅一瞅李汉城所用的高端手机和那一身不菲的名头,他认为自己更应该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帮汉城找了工作,邻里间无不感到新奇,然而这傻子瞬间一跃,半年间居然荣登权至龙的经纪人,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梁东全百思不得其解,两人分别后,他向旁人打听情况,可旁人根本不关注这些。直到有一天,梁东全遇见金蕾,跟金蕾提起此事,金雷才恍然发觉,原来网上一直盛传的逗比助理李汉城,竟然就是自己认识的李汉城?! “是他是他!就是他!”梁东全站在电脑前,指着视频里的人嚷道。只见李汉城穿着修身西装,正儿八经地走在权至龙身旁,两人一路低语着什么,听到粉丝叫喊自己的名字,李汉城回过头,冲大家挥挥手,那暖心的微笑充满了人格魅力...... “这小子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梁东全只觉得后脊背发凉,“说真的,我不认为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傻子,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听说过他,但是从来没有留意,他,这个人,怎么会是汉城呢?”金蕾也是恍恍惚惚。 如今的李汉城,可谓是权至龙面前的大红人。粉丝不但知晓了他,连媒体也对他多有关注。按说艺人和助理身份悬殊,各司其职,很难成为知心朋友。可是权至龙和李汉城偏偏打破了这个规则,几乎没有界限之分―――两人工作时在一起,私下里形影不离,在ins上更是互动频繁。李汉城把精明与蠢萌很好地融为一体,“撩哥”段数极为高强,权至龙缕缕中招,几次“恼羞成怒”,渐渐地也跟着犯傻犯二,调皮捣蛋的功夫让粉丝媒体大呼招架不住。原来逗比真的会传染。 某次活动现场,权至龙忽然玩性大发,不但亲自下车为李汉城开车门,还在采访中将话筒递给对方,见李汉城一脸尴尬,记者们跟着发问:“至龙xi,你们的关系很要好吧?” “谁?”权至龙一脸白目,又认真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reads();。” 那记者没反应过来,瞅瞅李汉城,再看看权至龙,忍不住问:“那他......” “哦,他是我的奴隶。” 记者们哄堂大笑。李汉城无奈地在旁翻白眼,“哥,你好幼稚。” 权至龙低声回一句:“闭嘴,我乐意!” 这段“佳话”传开以后,被粉丝们津津乐道。傲娇的龙哥与蠢萌的助理天天“打情骂俏”,也间接着带动了李汉城的人气。要说李汉城的脑瓜真是不简单,在这疯涨的趋势中,他没有跟着发癫,而是冷静下来,从中找到了商机! 他想开一家自己的网店,投资小一点,慢慢积少成多。想法付诸行动之后,李汉城变得更加忙碌,一边兼顾经纪人的繁重工作,一边研究选项,还要去工厂亲自调研。小小的生意一点一点地张罗起来,得到了许多粉丝们的支持和鼓励,同时,权至龙也在演唱会上主动为他招揽生意,“我们汉城最近在筹备自己的网店,打算赚点外快,所以出勤率很低,啧,其实他的薪水挺高的,不过还是要在这里恳请大家倾力支持他,非常感谢!” 权至龙都发话了,这网店还能不赚钱吗? 粉丝们翘首企盼,李汉城则认真细致地建立起自己的运动系品牌,尽管忙得分身乏术,但是充实而快乐! 实践证明,努力的人总会有收获。 作为bigbang的得力助手,李汉城在公司的地位也是直线上升,凭借出色的能力加之龙哥的青睐,使他以不可逆转的趋势成为yg的“头牌”经纪人,并以惊人的速度一跃站稳了脚跟!虽说这当中可能带有某些人的私心帮衬,但李汉城不是块烂泥,他的精明能干可以封住悠悠众口。这使旁人不敢再对他呼来喝去,连杨社长见了面也要亲切地唤他一声:“汉城。” 从这一切足以看出李汉城已是今非昔比,现在的他混得风生水起,无论在公司,还是他家的那条小巷子,几乎无人不知他的大名,买个包子都有人要合影求签名,就算不是明星,也有着明星一般的待遇。当然,身价起来了,薪水也是水涨船高,至于涨到什么程度,嗯,听说李汉城最近在说服奶奶搬家,他打算按揭买房。 可以说,这些优渥的待遇都是权至龙给予他的。当初,权至龙力排众议提拔李汉城,没少受到质疑和腹诽,幸而这小子没给他打脸,兢兢业业又吃苦耐劳,成绩也算斐然。权至龙很欣慰。 只是有件事,一直是他心里面的疙瘩―――李汉城的身份仍然是个谜! 那天接完电话以后,他神经恍惚地抽了一整包烟。百思不得其解,好似冥冥中有很多巧合,可顺着一丝丝线索往上捋,却又莫名其妙地断掉,想不通,不合理,完全不明白! 李汉城和胜励有什么关联吗?! 权至龙从未遇见过这么棘手的难题! 他甚至设想到,李汉城有可能是胜励失散多年的弟弟,只是,他不会傻到去询问胜励的家人,更不敢询问李汉城―――不能打草惊蛇!他对他还是不放心! 尽管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已是相当不错。但在他自己心里仍有一到戒备的隔阂―――多年的社会经验使他不会轻易放松警惕,更何况,这件事是如此的荒唐和诡异! 他想要查明原因,所以他得承认,一开始接近李汉城自己是带有目的的。他需要观察他,在他身上寻找一些特质,并通过这些疑点解开自己的疑惑。可是就在不知不觉间,他竟发现自己完全陷了进去,不能自拔!想对汉城好,想看他笑,喜欢他围在自己身边叫龙哥的傻样儿,着了魔似得觉得他很可爱,很善良。哪怕自己不愿承认,但是汉城对自己的衷心程度,相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很清楚,他们的友谊不该遭到质疑reads();。 只是他忘不掉那通电话里的内容,有意无意的想要试探他,结果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想找头绪却无迹可寻,顺藤摸瓜又屡屡掉线,他越来越乱了。 有几个瞬间,他发现李汉城和胜励极其相似,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两个人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比较,更说不通两人之间有什么连带关系。他宁愿相信,李汉城是在刻意效仿胜励,因为只有这样,这一切才能说得通...... 至于崔圣贤,他在国外参加活动,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权至龙等得很心焦。他不想在电话里沟通,此事一定要当面问清楚!他要知道圣贤的疑惑是不是跟自己相同?还有,他为什么要背着自己单独行动?! 谜底一天不解开,权至龙一天就不能安心。在医院看望了胜励之后,他突然产生一种想法,想去看看汉城的生活环境,眼见为实总好过胡乱猜忌。赶在不忙时,他主动提出要随李汉城回家做客,李汉城闻言很是吃惊,“哥,你确定你是要去我家吗?” “嗯,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 当天傍晚,墨黑色的兰博基尼一出现在巷子口就引来了多人围观。权至龙曾经来过这条小巷子,当时是凌晨路上没什么人,可现在巷子口拥挤不堪,行车比之前要麻烦很多。 “这附近有停车场吗?” “没有,附近也是棚户区。” 权至龙泄气地握着方向盘,又不能把爱车扔在路旁,只能艰难的缓缓前行。这条穷巷子很少出现豪车,更何况车上的人还是权至龙,可想而知它的拥堵情况。 “尽快买个房子吧,钱不够就向公司贷款,这里上下班太不方便了。” “是,已经在选楼盘了。” “地段选个好点的,好好干,收入不是问题。” 费劲千辛万苦,车子总算是抵达了李汉城的家门口。李汉城指向窗外看热闹的人群,介绍道:“这都是我们家的老邻居,诶,小心点,别刮到人。” “备箱里有肉和水果,你去拿出来。”权至龙停好车,吩咐道。 李汉城闻言一怔,意识到他是有备而来,只是不明白他是为何而来? 权至龙没有急着下车,透过车窗观望那些邻居们......那些人看李汉城的眼神,果然很奇怪―――非常诧异的,莫名的,像不认识他一样。 趁大家交头接耳之际,权至龙随李汉城快速步入家门。这是一间十余平的小屋子,棚顶有些矮,几张老旧的、褪了色的小餐桌摆在地中央,墙上贴着汤饭店的价格表,权至龙盯着瞅了半天,意味不明地点点头。李汉城在一旁说:“奶奶就是靠这些抚养我长大的,这也是她仅有的、赖以生存的本领。” “你要好好孝顺她。”权至龙说。 “是,这是肯定的。” 其实,李汉城自从进入yg上班,奶奶的汤饭店就关门歇业了。如今李汉城的收入颇丰也不用她再操心劳累,老人家的气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见奶奶从厨房走出来,李汉城亲切地迎上前,跟她介绍:“奶奶,这是我常常跟您提起的权至龙,就是电视里的明星,唱歌的。”他尽量用奶奶能听懂的语言说,旁边的权至龙整整衣物,礼貌地躬身问候:“奶奶您好,我是权至龙,是汉城的同事。” 奶奶早被门外的阵仗惊到了,懵懵懂懂地拽着权至龙的手,“我好像见过你,小伙子长得真俊啊~” “您身体还好吗?” “好,好,我们汉城还要拜托你呀reads();。” “汉城聪明能干,我很欣赏他。” 权至龙笑容可掬地与奶奶寒暄着,李汉城则在一旁端茶倒水,跟着附和,“奶奶,他是大明星,特别厉害的人物。您要签名或合影可要趁机把握哦~” 奶奶听不懂他的玩笑话,很认真地端详权至龙,“签什么名?” “您别听他乱讲,他跟您说笑的。” “这小子总是油嘴滑舌。”奶奶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是满满的爱意,想到什么,她亲切地拉住权至龙,“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我给你们做些好吃的,别嫌弃就好。” “您快别忙。”权至龙连忙制止,并掏出钱夹递给李汉城:“我不便出去,你拿这钱,去街口那家饭店选几个菜过来,我陪奶奶说说话。” “不用,我这里有钱,再说你到我家来怎么能让你掏钱......”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权至龙直接将钱夹塞到他手里,口气不容抗拒。李汉城琢磨一下,提议:“要不咱直接去饭店吃好了。” “就在家吃,饭店里人多不方便。” “好吧。” 等李汉城离开,权至龙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询问:“奶奶,汉城是在这里长大的,对吗?” “是啊,几岁时就过来了,父母离婚,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谈起自己的孙子,奶奶总是唏嘘感叹,心酸又无奈。 权至龙理解性地点点头,“我听说汉城小时候得了一种病是吗?” 奶奶闻言一怔,略显警惕地看了看他,她不糊涂,知道孙子的前途命运就掌握在这个人手中,所以讲起话来格外谨慎,“嗯,原来脑子是有点不好,但现在已经没事了,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的。” “是啊,汉城的改变还是很大的。” “呵呵,我们汉城变得越来越聪明了,平时总陪我唠嗑,有时候还能给我唱上几段民谣,唱的特别好听。”说起孙子的变化,奶奶不由侃侃而谈,脸上浮着自豪的光芒。 “哦?他还会唱民谣?这我倒没听过,不过汉城的确很聪明,可以说比正常人都优秀,这一点我是认可的。”权至龙从不吝啬对李汉城的夸赞,奶奶自是欣然接受,只是见他一直四处环顾,以为在琢磨房子的问题,便主动说:“我们汉城很懂事,也很孝顺我,最近还想让我住楼房,但我舍不得离开这群老邻居,也在这里住惯了。” 其实权至龙是在想事情。“汉城住在楼上吗?” “对,他自己住在上面。” “那我能上去看看吗?” “啊......可以可以,你自己上去吧,我腿脚不是很便利。” “好的。” 推开那扇薄薄的房门,入眼仍是简朴的家什,但却是出乎意料的整洁。权至龙往墙上一扫,就看到一串硕大的英文:bigbang! 眉头轻轻皱起,他几步踱过去,站在墙边细细地端详reads();。接着,他将目光落在地上的一摞杂志上,蹲下身慢慢翻开,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杂志里关于bigbang的内容都被圈点出来,尤其是胜励的。还有一些散落的纸张,上面记录着他们的种种信息,事无巨细。突然,一张照片从杂志的扉页中滑了出来。那是一张中规中矩的老照片,照片里的人神色晦暗,眉眼呆滞,若不是下方写着:李汉城,18岁,真的很难把照片里的他和几年后的他重叠在一起! 完全不是一个人! 这个看似没有灵魂的痴呆儿,与他身边那个双神采奕奕的人根本没法比。是什么?让他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权至龙盯着那张照片,陷入沉思。这时候,崔圣贤的电话打了进来――― “hi,我回国了。” “你不是后天回来吗?” “想你了,提早回来。” “你在哪儿,我们谈谈。” 听出权至龙的语气严肃,崔圣贤纳闷地问:“谈什么?” “谈谈李汉城。”权至龙捏着手中的照片,声音沉下几分:“马上就谈,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挂了电话,他将照片塞进口袋里,而在转身之际,他微微一顿,又瞅一眼这间屋子才匆匆下了楼。李汉城进门正好撞见他,开心地举起手中的食盒,“哥,我买了很多好吃的......” “我有急事要离开,你和奶奶吃吧。” 李汉城看着他古怪的脸色,慢慢敛起笑,“发生了什么事吗?” 权至龙沉定定地看着他,似要将他看穿一样,只是正待开口,奶奶走了过来,“不是说好要留下来吃饭嘛,怎么又不吃了?” 权至龙快速转换脸色,带着歉意地笑:“对不起,奶奶,一个前辈有要事找我,不能耽搁。改日我再来看望您......请您留步。”说完,他不再看李汉城一眼,便疾步出了门。 权至龙是激动的。 若不是碍于奶奶在场,他一定会当面质问李汉城。 他早该猜到这小子是有备而来!他的目的很明确!他是故意的!他...... 权至龙刻意屏蔽了那些不合理、不科学的解释,执拗地认准了这个道理。然而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情又变得很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纠结这种事。 现在真相大白了不是吗? 那小子故意效仿胜励,来吸引他们的注意,说不定探子提供给他的资料也是伪造的,李汉城不完全傻,他的心思不是一向很缜密吗? 这么一来,所有的疑惑都能解释清楚了!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吧? 权至龙一边寻思一边驾车奔驰在大路上,突然,似乎想到什么,他的脸色骤变,一阵急打跺,将车子停在路旁――― 不对! 都不对! 他想起来了! 那间屋子,那间看起来很眼熟的屋子,在他梦里出现过...... 第25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崔圣贤知道权至龙要来家里,便去厨房琢磨晚餐,打算等他过来边吃边聊。 结果,当他端着餐盘走出厨房,却赫然撞见一张铁青的脸――― “哦莫,你什么时候来的?”崔圣贤吓了一跳,随即颦眉盯着权至龙:“你这是......?” “李汉城是怎么回事?” “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个,来,咱们边吃边......” 权至龙猛地咆哮起来:“赶紧告诉我reads();!李汉城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谁?!” 崔圣贤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权至龙,他的脸色发青、眼底泛红,周身爆发出一股骇人的煞气,与往日的形象全然不同! “你怎么了?至龙。” “你也在调查他对不对?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可疑?你发现了什么?嗯?圣贤,告诉我,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模仿我们胜励的,对不对?” 面对急切的询问,崔圣贤的脸色缓缓凝重起来。他把餐盘随意搁在桌上,回身望着对方,一言不发。 “说话!!” 权至龙像只暴躁的狂兽,拳头紧握着,双眼猩红可怖。接着,他的语气变得极轻,无力的,近乎绝望的央求:“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你知道的,对不对?” “至龙,你先冷静一下。” “我没法冷静!!”权至龙再次发狂,激动得吼叫:“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看到和梦中一样的场景,那个场景和胜励待的房间一模一样!!我忘不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能相信吗?梦境和现实完全吻合!这种离奇的事就发生在我的眼前!你让我怎么冷静?!” 崔圣贤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淡淡地说:“我一直没告诉你这些,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犹如挨了一记棒喝,权至龙愕然顿住,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崔圣贤沉声道:“我们坐下来,慢慢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说完,他自行上了楼,过了一会儿,拿着一沓资料走下来。 权至龙坐在沙发上,木呆呆地看着他,像在等待宣判一样,眼神紧张而又抗拒着。 “我的确在调查汉城,也拿到了很多实质性的证据。”崔圣贤把资料一一摊开,放在他的面前,“我想,这些东西足以说服你,让你相信某些事实。” 一句“事实”,仿佛是一道“死兆”,使权至龙不由地开始打颤,神色恍惚地呢喃:“这不可能,这些,不是,不是这样的......” 崔圣贤坐在他旁边,狠心地无视他的感受,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拿起两张纸,“上面的是汉城的字迹,下面的是胜励的字迹。后面有鉴定书.......这里,笔迹一致!”接着,崔圣贤又把一沓资料放在他眼前,“这是李汉城的生平资料,里面附有他的照片、体检、病历和成长信息,还有他18岁时拍得视频......事实证明,李汉城的确脑部有缺陷,他是智障,生活无法自理,几乎不认字,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权至龙一动不动,木偶一样地坐着,听着。 “半年前,确切的说是七个月前,李汉城遭遇了一场意外,醒来后就发生了脱胎换骨的改变。他在事故中失去了记忆,但一直在努力向别人证明自己不是傻子。这半年里,他打了不少杂工,换过几份工作.......” “就,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明他和胜励有什么关系,或许这都是巧合......这,这完全不科学!太荒唐了!我无法相信!” “如果凡事都用科学来衡量,那你的梦境又该如何解释?假如没有和我相同的感应,你就不会去调查他,不会这么激动,不是吗?” 权至龙摇摇头,他还在挣扎、抗拒,仍然不愿意接受reads();。可是现实由不得他逃避,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眼前...... “其实,我在回国之前,抽空去了趟泰国。”崔圣贤说。权至龙赫然看向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充满戒备,“我不要迷信的东西! “我也不迷信,但......听说那里有些特别厉害的阴阳师。我把汉城的八字给了他,结果师傅告诉我,那是往生的八字,也就是说,他的人寿已尽。” “......什,什么意思?” 崔圣贤静静地看着权至龙,那无声胜有声的感觉,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至龙,接受事实吧!胜励他......” “你别说!”权至龙急急地打断他,目光四处游移着,无助地哽咽:“你别说出来,我不想听,我,我有点怕......”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身子蜷缩在沙发里,逃避着把脸埋了起来。崔圣贤望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至龙啊,已经没有可以否认的理由了。” 权至龙猛地抬起头,瞪着大大的泪眼,以愤怒的口吻质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一定要把胜励往那傻子身上安吗?胜励到底是不是你弟弟?!” 崔圣贤顿了顿,平静地解释:“你现在的感受,我都经历过。我也抗拒、也逃避,但我不能眼睁睁地无视这一切,正因为我是胜励的大哥,我才不能无动于衷!我需要真相,你也需要的,不是吗?就像那些与现实极其吻合的梦境,也许都是胜励给你的暗示,你说你能做到漠不关心吗?” 权至龙一声不吭,但那脸色仍是倔强而排斥的。 “你可以指责我,但你无法理解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调查这些的,包括现在我能冷静得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尽管这真相很不科学,可我得撑住,还要把它原原本本地告诉你,让你接受它!”虽然,这个真相很难接受。 两个人长时间地沉默下来。 权至龙木然地盯着地面,要求:“给我找瓶酒。”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不能醉。” 权至龙不悦地看向崔圣贤,崔圣贤并不看他,反而别过了脸,“你不好奇汉城和胜励之间的......一些情况吗?” “你不要一点一点的往外挤,一次性说完整!”权至龙完全失去了耐心,索性坦然道:“是灵魂互换吗?还是什么鬼怪神学,要怎么把他们换回来?那个泰国人怎么说?” “不是灵魂互换,是借尸还魂!” “......”权至龙脸色微变,扯过崔圣贤,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在说什么鬼话?借什么尸?谁的尸?给我说清楚!” “汉城的,师傅说,汉城的寿命已尽,魂魄归西......所以,没有办法换回来。” “什么,什么叫没有办法换回来?” “真正的李汉城,死于非命,师傅推算出他的怨气极深,死前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崔圣贤颦眉说道:“至于他和胜励是怎么回事,师傅只说: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出事前,两人的距离较近,在发生事故的一瞬间,魂魄双双离体,然后一人死去,一人占了另一人的身体......” “他确定是胜励占用了汉城的身体吗?” “不能完全确定,只是听了我的描述,他才这样推断reads();。但是他可以肯定李汉城已经往生。只是我们都清楚,汉城就在我们身边......” “那我们胜励不也活着吗?” “三魂离开七魄,活着也是一副空壳。如果魂魄不归体,他就永远不会醒来。” 权至龙傻住。 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胜励是怎么撞进了汉城的身体,恐怕只有当事人能说清楚,可是他偏偏失忆了......” 崔圣贤瞅了瞅权至龙的脸色,犹豫半响,斟酌着说:“按照师傅的话说:活着的人,魂魄不能完全离体。除非,除非汉城再次丧命,才有可能把胜励的魂魄逼出来,但是就算出来,胜励也未必回得去自己的身体。这种冒险的行为没有胜算,而且胜励会在汉城的身体里待多久,寿命长短,这些都是未知数......” “去他妈的!!”权至龙猛地站起来,忍无可忍地再度发飙:“你一口一个师傅,嗯?他说得话就这么准吗?要我看,他就是个骗子!他凭什么敢口出妄言?胜励明明还活着,汉城也好好的,什么灵魂互换、借尸还魂!都他妈是狗屁!!” 崔圣贤似乎早就料到权至龙的反应,默默地在旁解释:“我先后拜访了三位师傅,他们都是当地最知名的、最权威的,说法也几乎一致......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面对。我打算和你商量以后,把他们请来韩国......” “我不同意,让他们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至龙......” “我告诉你崔圣贤,你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我权至龙不信邪,也不走旁门左道!!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看到的就是事实―――事实就是,胜励还在,他只是受创昏迷而已,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正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你等着吧!” “那汉城呢?”崔圣贤望着他问:“汉城的状况,你要怎么解释?” 权至龙像被人掐住了喉咙,猛然扼住。 崔圣贤垂下头,闷声说:“别再抗辩了,现在是最好的结果,胜励在,汉城也在。如果尝试魂魄归体,那么,他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或者更坏的结果是,两个人都要离开......” “不!不是这样的!崔圣贤,我说真的,你再这样诅咒胜励,别怪我跟你翻脸!!” 权至龙激动地指着崔圣贤,双眼赤红着,一副要与他拼命的架势。然而,崔圣贤不为所动,“至龙,你比我聪明,应该早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胡闹也好,发泄也罢,我理解,我知道你比我更痛苦。但是痛苦过后,我希望咱们能够共同面对......现在,知道真相的只有我们两个,不要去惊动汉城,任何波动都有可能给他带来危险,好好对他,把他,把他当做胜励,我们的弟弟,好好去弥补,别留下遗憾......事实上,我们该庆幸他没有记忆,有记忆,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的声音沉得几乎听不见了。 权至龙怔怔地站在地上,这一刻,好似所有的气力都从他的身体里抽离,他僵着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然后突然发了疯似得哭叫起来:“不是这样的!你骗我!这个结果我不能接受!不能......一定还有别的方法,一定有的,是不是?!你说话,崔圣贤,回答我!!啊啊啊啊――――” 崔圣贤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听他撕心裂肺的哭嚎和叫喊,眼圈跟着泛红,一滴,两滴......透明的泪水落在地板上...... 第26章 【倒V】第26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凌晨,墨黑色的兰博基尼重新拐入那条小巷子。轻轻地熄了火,权至龙坐在车里,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对面二楼的那个漆黑的小窗子。 他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只是眼圈肿得严重。如今静下来,再望着那小窗子,思绪便开始泛滥,关于李汉城的一幕幕像倒带般涌入脑海――― 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自己唱歌时,见他流着泪飞奔而来;第二次是无意中发现攀在灯柱上的他在偷偷观望自己,像个腼腆又胆怯的孩子。当他介绍自己叫“李胜励”时,给他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时的他特别的仓皇无措......直到,他开始自告奋勇来应征生活助理,一次次遭拒,又一次次硬着头皮来请求自己给他机会......面对自己的冷言冷语,他总是傻笑着讨好,默默地为他们准备一切,那么贴心,那么温暖,却一再遭到质疑...... 原本以为并不在意的场景,此时想起却是如此的清晰。揪心揪肺的,每一幕都像鞭笞他一样,疼得要想嘶叫,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不过是换了一张脸而已!他的性格、习惯、每一样,每一个瞬间都是那么吻合,不能否认的,他就是自己的弟弟!如今回想,猛然顿悟!可是,自己竟然没认出他! 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感应,“胜励”已经给了他很多很多的暗示,但是都被自己忽略掉了,甚至说是不想承认!排斥他的示好,严苛地对待他,总想让他知难而退,殊不知,自己一直惦念又深感愧疚的弟弟就在眼前...... 记得有一次,汉城在哼胜励的歌,被他听见狠狠地训斥了!他以为他在刻意模仿,严令他不许再唱胜励的歌......至今还记得汉城那委屈又莫名的样子。 年少时期的胜励很怕自己,如今的汉城也怕自己......就这样,重新“相识”,自己仍然没有善待他! 思绪无法阻断,泛滥成灾。 权至龙摸出一根烟,指尖颤抖地点燃,狠吸一口,呛得直咳,咳得眼泪再次涌出...... 凌晨五点,巷子里渐渐出现行人,权至龙缓缓从方向盘里抬起头,眯眼看着冷清的街道,视线一阵模糊。远处,一个女孩向这边走来,神情诧异地瞪着他的车子。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权至龙重新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快速驶离了这条巷子..... “黑色的兰博基尼?你确定它就停在这儿?”李汉城指着街对面的那块空地,忍不住发笑,“你眼花了吧,怎么可能是龙哥!” “我看得一清二楚,车里的人就是权至龙!”金蕾斩钉截铁地:“我发现了他,他赶紧发动车子,就从我面前咻地一下消失了。” 李汉城不想再与她争辩,可那表情显然是不信的。“你那么早出门干嘛?” “我去给我妈送货,她在街边那里摆了个早餐摊,诶,你可以去捧捧场啊!” “一定reads();!”李汉城看看表,“我得上班了,时间不早了。” 金蕾还想说什么,但见他匆匆的样子,索性挥挥手,“bye!有空我们好好聊聊吧!” “嗯,电话联系。” 李汉城根本就没把金蕾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他根本不相信权至龙会悄悄来到他家楼下,再默默地离开......啧,又不是爱情! 到了公司,打了卡,他跟每个路过的同事都问好打招呼,神精气爽的,笑容也能感染人。李汉城不是沉闷的性子,尽管工作时一丝不苟,但平时他的为人十分亲切,无论地位高低,依然像个实习生那样谦逊有礼,人缘也是越混越好。 上午九点,迟迟等不来成员们到位,李汉城给权至龙打了电话,结果电话关机。过了一会儿,其他三位成员姗姗来迟,“至龙这两天有点私事,请假了。”崔圣贤这样解释。 “哦,没听他提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需要,有事他会跟你联系。” 然而当天中午,李汉城却在无意中得知,权至龙生了重病?! 听社长那语气似乎很担忧,“不行就住院好好观察观察,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病了?是不是感染了病毒?公司这边要他不要担心,安心养着,需要人手就打个电话......” 李汉城赶紧找到崔圣贤,“哥,你知道龙哥病了吗?病成什么样?严重不严重?”崔圣贤没什么表情,也不看他,只是说:“没什么大碍,打两天点滴就好了。” 李汉城还想说什么,崔圣贤已经起身向门口走去,开门时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别去打扰他,让他安心静养。” “哦,我知道了。” 李汉城有些纳闷......今早不是说龙哥因私事请假吗?怎么又病了?而且病了也没必要瞒着他吧? 有点蹊跷! ◆◆◆ 权至龙是真的病了―――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今早勉强撑到家,一到家就昏到了,这可把权家父母吓得够呛。紧急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引起得高烧,打了两针后,目前正在医院观察。待到中午,权至龙悠悠转醒,一夜之间他仿佛憔悴了许多,什么胃口也没有,只哑着声要求回家,权母拗不过他,只能把他带回去休养。 回到自己的房间,权至龙依然萎靡消沉,趁没人,他就缩在被子里哭,偷偷的,不敢让家人知道。只是那越来越肿的眼睛瞒不了人,权母很担忧,偷偷给勇裴打了电话,旁敲侧击的问:“至龙最近是不是谈了恋爱?” “据我所知,好像没有。”东勇裴如实回答,又不解地问:“伯母,至龙有什么状况吗?” “这孩子从今天回家就不对劲儿,特别的消沉,而且总是在哭,眼睛肿的厉害,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哦,那我忙完去看看他,您别担心。” 事实上,东勇裴也很莫名权至龙为什么会突然病倒? 当天行程结束,他便赶去权家,结果十分意外―――权至龙竟然拒绝见他?! 第一次! 堪称“竹马”,一起长大、无话不说的两个人,居然第一次产生了隔阂?reads();! 为什么?! 东勇裴简直惊呆了! “至龙说他不舒服,谁也不想见。”权母有些尴尬地解释:“可能是太难受了,勇裴啊,你可不要介意,至龙那性子你也知道......” “没关系,伯母,我理解。”东勇裴笑得有些不自然,“辛苦您了,让至龙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跟我联系。”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真是的,害你白跑一趟~” “伯母,您这是哪里话,我是至龙的兄弟嘛,不要见外。” 东勇裴离开后的一个小时,崔圣贤上门。权母照旧歉意地说:“至龙不舒服,吩咐我谁也不见,你看......” “没事,伯母,您忙您的,我直接上去。” “这个......” “他不会拒绝见我的。” 相比温柔的东勇裴,崔圣贤却很强势,不容分说地上了楼,推开权至龙的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你这是要干嘛?没完没了是吧?”崔圣贤站在床边,皱眉盯着那隆起的被子。 权至龙藏在里面,一动不动。 “我没有可安慰你的语言,因为我的心情也很糟糕。至龙,我告诉你那一切,是需要你和我共同面对,不是让你把自己藏起来,藏起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坚强一点,嗯?”说着,崔圣贤轻轻掀开被子,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蜷缩在里面的人,“汉城很担心你,我一直拦着,他才没来看你。” “你是怎么做到的?”权至龙沉沉地开口,声音嘶哑的。 “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可以坦然的,若无其事地面对他......把那个方法教给我。” 崔圣贤叹了口气,“用平常心去对待。” “什么叫平常心?”权至龙眨了眨泪湿的睫毛,神色迷茫,“胜励是被我害死的,他......那样对他的我,还有什么心?我还有什么脸去面对他......” “别这么说,至龙。”崔圣贤放柔了语调,耐心劝道:“那是意外,胜励没怪你,要是怪你,他就不会‘出现’......你看,缘分多神奇,大千世界他竟然也能找到我们。他那么懂事,对你那么好,这些足以说明,他一直敬畏你,就算没了记忆,你仍然是他喜爱的哥哥......” 权至龙摇摇头,表情微动,隐忍地泪水再次决堤:“即使‘出现’,我也没有好好待他......我太铁石心肠了,这是我的报应。我罚他一个人站在练习室,站到半夜......别人欺负他,我就冷眼旁观......你说,那时候的他该多绝望啊!他的心里一定很痛苦,那么痛苦还要笑着应对我,像个奴隶一样忙前忙后,可我......” “不知者不怪,那不是你的错,别想了,都过去了......” “过不去,谁都可以过去,但我过不去,我受不了......”权至龙狠吸一口气,断断续续地抽噎起来:“是我,我太自私,太过分了,我把胜励逼上了绝路,哪怕他侥幸重生,我也没有善待他,这么一次宝贵的机会,我竟然,竟然......” 崔圣贤看他越来越失控的状态,赶紧附身搂住他,像抱个孩子一样,紧紧地圈住他,“至龙,别太自责,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冷静一点,胜励还在,汉城也在,这不是最糟糕的结果,都还来得及,听话,别哭了......” 权至龙紧紧地抓着崔圣贤,濒临绝望的心境使他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呜呜呜,来不及了,胜励回不来了,是我害得,我该死......” “不许这么说,谁也不该死reads();!事情还有转机,你遇事一向比我沉着,冷静点,好好调整调整......汉城那边,你要是不想见,就暂时不见,让他出个差也行。” 权至龙颤得厉害,那种抽筋拔骨的痛,令他紧紧地揪住胸口,无助地哭诉:“我也想做到若无其事,想忘掉以后坦然地面对他,可是我不行,圣贤呐,我要疯了,呜呜,心疼,疼得想要挖出来,太痛苦了......” 此时的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无论在舞台上多么叱咤霸气,如今面临那份亏欠,却是怎么也过不了那道坎,他无法原谅自己,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不能自拔。而这种自责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越来越深,深不见底。因为他清楚,很多事情都无法弥补。他惧怕那个未知的结果,不敢面对,单是设想就让他崩溃....... 崔圣贤用了极大的耐心,才慢慢平复了权至龙。 一通发泄过后,权至龙又安静得吓人,瞪着红肿的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我留下来陪你。” 崔圣贤知道,现在自己是至龙唯一能倾诉的人,他不放心离开,也不能丢下他不管,他的状态实在是太让人担忧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为了不让权至龙胡思乱想,崔圣贤尽量说一些轻松的话题,还从手机里翻出有趣的图片给他看,只是权至龙不理不睬,面无表情,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呀,我手机没电了,你手机呢?给我打个电话,我得告诉勇裴他们一声,他们挺担心你的。” 权至龙的手机关机一天,一打开,第一条弹出的信息就是李汉城的:【哥,身体好点没有?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病倒了?我很担忧,请好好休养,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回来!我等你,我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 权至龙撇撇嘴,哭腔再现:“你看这小子,存心不让我好过......” “别理他!” 崔圣贤霸道地夺过手机,给勇裴打了电话,结果刚挂断,李汉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别按,让我接。” 意外的,权至龙阻止了崔圣贤按下拒听的动作,重新把手机拿了过来。他想听听汉城的声音。现在的他,特别想他。 “哥,艾古,你终于开机了,我这都打了一百二十通了!”电话一接,就听李汉城夸张地抱怨。然后又担忧地问:“你咋样了?好点没有?” 权至龙吸吸鼻子,“没事,只是伤了风。” 听他鼻音浓重,确实是像感冒了,李汉城在那头啧啧两声:“要照顾好自己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知道,我这一天不见你,心里空牢牢的,总是担心。” “汉城。” “嗯?” “给我唱首歌听吧。” “......啊?” “唱首歌,我想听你唱歌reads();。” “呵呵,为啥要听我唱歌啊,搞得我怪不自在的。” 权至龙隐忍一阵,低声说:“上一次,不让你唱胜励的歌,是哥不对,对不起......” “呃,这是搞啥呀?”李汉城显然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恩宠”,一时间很无措,“哥,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权至龙轻声要求:“给我唱一首,让我听。” “嗯......好吧。唱的不好你可不要笑话我哦~” “不会。” 李汉城想了想,最后决定唱自己拿手的,他清了清嗓子,唱道:“我今天,要对你说的话有好多,一定要听我说,可以吗?或许,你,可以吗?是否有容我进入的地方呢?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只有我们,只有我们,我只想对你说的话,话,那些话,我们现在一起分享吧,我现在有话要说.......” 那专心用情的歌声,使电话这头的权至龙紧紧地捂住嘴,任由泪水蜂拥而下,却不敢让对方察觉丝毫...... “哥,我唱的好听吗?” “好听,我们,我们汉城唱歌最好听了。” “哈哈哈,我还是有点天赋的对吧?哥,我听你的声音怪怪的,还是早点休息吧,好好休养,我等你回来。” “汉城。” “嗯?” “你要记得,我永远是你哥,永远都是,有你这样的弟弟,我很荣幸......” “那个,哥,今天是要走煽情路线吗?” “......早点休息吧。” 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呛出哭声,权至龙匆匆挂了电话。崔圣贤在旁目睹了这一切,忍不住叹息,“你这又是何必呢?” 权至龙像只鸵鸟一样缩在被子里,过了很久很久,他说:“圣贤,我们明天去泰国吧!”那平静的语调,转变得有些惊人。 “......明天吗?你的身体没问题?” “没问题。我想亲自去弄清楚,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也不能放弃。” “好!” “......我能抱着你睡吗?” “......” “抱着你,踏实些。” 望着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崔圣贤慷慨地张开手臂,让权至龙抱紧他,然后笑着抱怨:“啧,你像个女人一样!” 权至龙把脸扣在他的肩胛处,闷声说:“这样的我,只有今天,只允许今天......等明天,等我睡一觉,睡一觉就会好了,睡一觉,我就会坚强起来的。” 类似于催眠的话语,像在说服自己,也是给自己灌输坚定的信念! 他不能倒下,不能脆弱,因为还有很多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 胜励也在等他,那是他弟弟,他的好兄弟,所以就算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他一定、一定要把胜励平安无事地带回来...... 第27章 【倒V】第27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第二天下午,崔圣贤和权至龙乘坐飞机,秘密抵达泰国。 虽不能说他们的人脉遍布全球,但想在泰国找一个可靠的朋友也并不是什么难事reads();。这位朋友名叫gavin,原是韩国人,因工作调派到泰国,人脉关系很不错,也是崔圣贤非常要好的朋友。前段时间崔圣贤来泰国,也是经他指引安排,因为帮忙做了翻译,所以了解了部分内情。如今他见崔圣贤再度返泰,还带来了权至龙,便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你确定他ok吗?” 权至龙瞅瞅前方开车的gavin,与崔圣贤悄悄低语。崔圣贤无可奈何,“不ok也没办法,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又不懂泰语。”说完,见权至龙颦着眉,崔圣贤笑了笑,把手按在他大腿上,“放心,我信得过的人绝对可靠!” 三个人吃了顿便餐,饭后直接赶往神庙。经由指引,权至龙终于见到了崔圣贤口中的“师傅”———一位非常瘦弱的老者,他的皮肤呈酱色,穿着松松垮垮的僧袍,佝偻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坐在蒲垫上,乍眼一看就像一具“干尸”。 gavin按照当地的习俗,向老者叩拜行礼,然后用泰语说着什么。老者只是闭着眼,始终纹丝不动。足足过了几分钟,他才抬起枯干的手晃了晃,轻声说了几句话。 崔圣贤和权至龙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从gavin不断变换的脸色中,猜测出情况似乎不大乐观。 “师傅说,他很清楚你们此行的目的。但他态度很坚决,表示帮不了你们。他说.....他说这是命中的劫数,就算有违天道,也缺乏地利人和,一再纠葛的后果,往往事与愿违,都是徒劳的。”gavin小心看了看权至龙黑沉的脸色,尽量把师傅的话婉转地翻译出来。 权至龙瞥一眼老者,毫不避讳地说:“再找找其他人,总会有办法的。”这时候,老者缓缓睁开眼,静静地凝视着他。与那枯竭的状态相比,他的双眼非常明亮,有一种慑人心魄的光芒。 gavin在旁翻译:“师傅说,你有大势之运,又有真龙护体,任何邪怪都不能近身,但要切记,天理不可违,你能护他一时,却不能守他一世,就算侥幸逃过,也会遭遇反噬之灾,凡事不可鲁莽!” 看得出来,权至龙对这老者没什么好感。听完这番话,他表现得无动于衷,只是摘掉帽子,敷衍地行了礼,算作谢过,然后便转身离开:“走,继续去找下一个!” 显然,他根本不信老者的话! 可是,当第三个师傅也给出相同的回复时,他们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师傅们不愿出手,是因为这种事会影响他们的修行。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gavin说。 权至龙沉吟半响,提议道:“我知道泰国的巫蛊很厉害,明的不行,咱们就想想暗的。”急病乱投医,为了尽快找到方法,现在的他也顾不得正道邪路了。 gavin似有顾忌,不过见两人坚持,也只能帮忙打听。在前往的路上,他解释说:“泰国主要分为黑白两种巫术。白巫术是僧人用的,就像神庙里的师傅那样,秉持正道,也属于正规合理的。黑巫术则是巫师用的,他们的能力不比僧人差,但会走些旁门左道,什么生降、死降,只要价格让他们满意,基本不是什么问题。不过黑巫术邪念深重,使用它会招来一定的风险,还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一定要谨慎考虑,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崔圣贤和权至龙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以前听着觉得新鲜,如今亲身体会才发现很多事物都不能用科学去解释。巫术、降头,听起来就有种莫名的恐惧感,然而他们并不畏惧,他们只希望那未知的神力可以帮助他们摆脱难关,救回自己的兄弟...... 接近凌晨,车子停在郊外的一处民房区,放眼望去,漆黑一片,一群低低矮矮的小房子七零八散,感觉像处贫民窟。 由gavin带路,权至龙和崔圣贤拉紧衣帽,全神戒备地跟在后面reads();。走了大约十几分钟,gavin停在一处斑驳的木门前,仔细对照了房门上的标志,才带着他们走进去。 一进门,权至龙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神经为之一震,“这是什么味道?”他警惕地问。崔圣贤一顿,“什么什么味道?” “你没闻到一股香气吗?” 崔圣贤用力吸吸鼻子,摇摇头:“没闻到。” 奇怪! 权至龙神色微变,隐约感到哪里不妙,但又说不清具体原因。只能带着疑惑随他们进入屋内。 屋内四四方方,墙上供奉着很多佛龛,柜子里罗列着大大小小的器皿,而那香味也更加浓烈了,使人闻着泛晕。权至龙努力定了定神,看向坐在地中央的女人。那女人一头乌发,眉眼犀利,周身的气场非常强大。她的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身上的花色袍子给人一种神秘的气息。有那么的一瞬间,权至龙有些惧怕她盯着自己的眼神,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毛骨悚然的。 “不要盯着她的眼睛。”gavin在旁悄声提醒。 权至龙转而看向身旁的崔圣贤。崔圣贤的状态很正常,一直环视着屋内的陈设,神色并无异状。 gavin上前几步,双手合十地跪在巫师面前,语气虔诚而恭敬。崔圣贤按照他的指示,把手中的皮箱递过去———皮箱里有五千万泰铢,是他们按照行情价提前准备的。gavin介绍完事情的大致情况,将皮箱推到巫师面前,并送上一张纸条,上面写有李汉城和李昇炫的生辰八字。 巫师没有展开那张纸条,而是将目光落在箱子上,游转一阵,忽而看向权至龙,说出一句大家都听不懂的语言。 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权至龙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听得懂这完全陌生的语言?! 她说:“你的请求不能以金钱换取,用你仅有的东西来做交易吧!” 不是韩语,不是泰语,就像一种古老的咒语一样,嗡嗡地灌入脑海,通过意识流的传达,他居然能领会她的意思?! 这一刻,权至龙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他本能地看向崔圣贤,却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崔圣贤已经不见了,gavin也不在?! 巫师安然端坐在地上,看着神色惊慌的他,沉声安抚:“你的欲念过于强烈,才会走入我的布阵。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 再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在面对这诡异的现象时,权至龙还是吓住了。他戒备地后退一步,呢喃着问:“你,你要什么做交易?” 女人嘴角微扬,声音极具蛊惑力,“用你平生所积累的心血、运势和精气!” “......这样,这样就能救胜励吗?” 女人垂下眼,攥着手中的木质小像来回摩挲着,“能救他的方法,只有把他的魂魄锁在李汉城的身体里,借寿续命让他得以存活下来。” 权至龙眉心一颤,急切地说:“我不要这样!我要胜励回来......能不能,能不能把他们换回来?” 女人平静地回答:“为他借寿已是逆天而行,你不该太贪心。”她盯着面前的矮几,目光出神地说:“李汉城丧于非命,在惊恐中死去。他的原身被侵占,只能成为浮游鬼,所以怨气积累得很深。若不是由你护佑,现在的他应该是怪病缠身,生不如死.......” “......我的护佑?”权至龙完全发懵reads();。 “你有没有发觉,进来自己诸事不顺、体虚匮竭?这全与他脱不了干系!因为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只是一缕借以续命的孤魂,他全要倚仗你,吸收你身上的精气和元气,才能平安无事地苟活至今。” “我不在乎!”权至龙脱口而出,“只要能救回他,那些东西我统统可以舍弃!” “包括生命吗?”女人轻飘飘地问。权至龙猛地顿住,一时间不知要作何回答。女人又说:“你的运势兴旺,气势胜过常人,可以镇压横鬼,为其遮阴护阳。不过即使你是情愿的,长此以往,也会损害你的精气,严重的话,甚至两败俱伤。” “那,那就完全没有把他们换回来的方法吗?” “换回的结果是要李汉城再死一次,你确定,你要加害他吗?” 权至龙僵住几秒,慌乱地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想害汉城,我怎么,怎么会害他?汉城他,他不是已经过世了吗?”他语无伦次,神色惶恐,完全搞不清状态。他为什么要加害李汉城?汉城......不,他根本不能那样做! “这八字上清清楚楚地显示,李汉城的命数已尽。在他气绝之时,李昇炫意外借入他的肉身,得以续命。如果再次非自然死亡,极有可能使李汉城怨气生倍,成为厉鬼,那样的话,你们都是在劫难逃!”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权至龙已近绝望,但他仍然不愿放弃。 “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借助李汉城的肉身继续生活,直到生老病死。” “那胜励怎么办?” “他要接受自然死亡,时间,大概就在今年。毕竟魂魄离体太久了。” 轰地一下,权至龙只觉得自己站不稳了,天旋地转! 女人望着他灰白的面孔,神态如常地说:“不必太愧疚,李昇炫命有一劫,哪怕不是这场意外,也会遭遇相同的结果。生死轮回乃是自然规则,不要把感情浪费在无用的肉身上......你该想一想,要怎样帮助李汉城,也就是李昇炫的魂魄,借寿续命!” “......借寿续命?” “古语云,生死有命。借尸还魂本就有违天道,气血盈亏,寿命自然不会长。我可以为他借寿,不过有借就有还,代价不可估量,你要为他想清楚。” 凡事有借有还的道理权至龙不是不懂,可是面对这“生死抉择”他顾虑重重,一时半会很难下决定。过了很久,他犹豫着问:“是要借我的寿命吗?” “不,你的命数太重,他承受不了。我会为他选择合适的人,十年抵一年......” “等等!”权至龙连忙制止她,“不行,这罪孽太深重了!”就算胜励活下来,也是背负着别人的寿命,可以想象,这会招来多大的怨气?他不敢想,也不能这么做......可是不这么做...... “心怀慈悲是无法救他的。”女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或者,你愿意与他同生共死,跟我来一场魔鬼的交易吗?” “魔鬼的......交易?” 女人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苹果大的圆形器皿,搁在权至龙面前,“用你和他们两人的血填满这个器皿,如下注般,与他们同生死、共命运。在这当中,我会下降锁住李汉城的魂魄,由你们一起度化他。记住,任何邪念、嗔念都有可能使后果更加恶化,严重者,你们三人都有丧命的可能。李昇炫的劫数就在今年,倘若躲过去,李汉城会安然归西,李昇炫也有重入原身的可能,但是,这种希望微乎其微,你,愿意赌一把吗?” 权至龙凝眉听完,问出疑惑:“我想知道,我在这当中会起到什么作用?” “你的作用就是用你毕生的心血守住他们reads();。他们,必然有一个要离开。你想留住谁?想下多大注?全看你要付出多少心血在里面。”女人把手按在器皿上,推向他面前,“拿回去吧,十日之内交给我。” 她没有询问权至龙的意见,只是将手中的小像放回了桌上。眨眼的功夫,昏暗的房间忽然大亮。 权至龙看见崔圣贤和gavin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好奇地问他:“你手里拿的什么?” 权至龙没理会,本能地看了眼手表......他记得,自己进门前看过时间,可是到目前为止,时间只过了五分钟?! 太诡异了! 他可以肯定,自己与巫师交谈的时间绝对超过半个小时!那么说,难道刚刚时间静止了? “师傅说,她累了,希望我们尽快离开。”gavin在旁翻译。尽管一肚子疑惑,但权至龙没有再多言,他看了看巫师,攥着手中的器皿随着其他两人离开了屋子...... ◆◆◆ 泰国之行,像是做了一场梦。 权至龙没跟崔圣贤提过只字片语,默默地隐瞒了他与巫师间的交易,在第二天一早就同崔圣贤匆匆返回了韩国。 对于说服胜励的家人,权至龙很有把握,取点血也不算什么难事。因为胜励的家人一向信得过他。但是,李汉城是个活生生的人,要用什么理由骗过他,从他身上取血出来,这倒是一个难题。 在前往公司的路上,权至龙皱眉沉思着,结果刚一下车,就见李汉城屁颠颠地迎上来,“哥!哈哈,我终于见到你了!” 权至龙毫无准备地被他扑了个满怀。僵住半响,没来由地问出一句:“你的身体怎么样?” “诶?”李汉城傻愣愣地看着他,“应该是我问你这个问题才对吧?” “我?哦,我好多了,没事。” 权至龙刻意不去看他那张脸,拎着包,匆匆向公司内走去。李汉城殷勤地跟着他:“哥,我这几天可想你了,你看,我是不是瘦了?嘴里还溃疡呢,艾古......” “汉城。”权至龙猛地顿住脚步。跟在后面的李汉城差点撞上他,“啊?咋啦?” 权至龙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张口。 “什么事?你直说啊!”李汉城瞅着他干着急。 “......算了,没什么。” 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引起汉城的猜忌,权至龙想,他应该再斟酌斟酌。 崔圣贤从泰国回来就变得愁眉不展。在他认为,胜励是很难救回来了,所以心情极度郁结。而且,他又担心权至龙无法平静地面对李汉城,时刻警惕着突发情况。然而权至龙却表现得极度平静,那种安静,使人更加不安。 “把这件事告诉勇裴他们吧。”权至龙说:“他们有权知道这些,或者,还能帮咱们想想办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崔圣贤认同道,又忍不住问:“你确定你没事了吗?” “没事reads();。”权至龙低头抠着手指,声音低低的,“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跟胜励一模一样......我竟然迟迟没发现。” 崔圣贤安慰性地拍拍他,“振作点。” “嗯。” 当天晚上,四个成员正式严谨地聚在一起。崔圣贤尽量平缓地把此事灌输给勇裴和大诚两人。结果,他们并没像至龙那样激动,也不十分惊讶,仿佛此事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如今说出来,他们更加确定了一致目标———拯救胜励! 李汉城完全不知道哥哥们在背着他策划什么,只知道这两天大家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在做什么准备,又像是要挑战什么。 bigbang的巡演在即,因为权至龙之前缺席几天,所以回归后的工作量加大,彩排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李汉城在台下与助理们交代工作,显得忙碌不已。而台上的四位成员则有意无意地望向他,表情难懂。等李汉城忙得差不多了,就坐在下面静静地欣赏哥哥们的表演,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 彩排结束后,已近凌晨。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散去,成员们却没有急着离开。 “汉城。” 李汉城正在台下收拾东西,就听权至龙在麦克里唤他。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权至龙总是无缘无故地叫他,那温柔的语调让他很难适应。 “怎么了,哥?” “你上来。” 李汉城就着台阶几步窜上去。权至龙望着他,“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唱歌?” “啊?” “跟我们同台演唱,不是你的梦想吗?” “这个,这个不太好吧?”李汉城瞅瞅台下还没完全撤离的人,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还是算了吧,我又不是歌手,唱歌纯属是爱好,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崔圣贤在旁闻言,也觉得不妥,便让李汉城先去忙。等过了一阵,李汉城再度被叫上台,崔圣贤把手中的麦克递给他,“没什么人了,唱吧。” “呃......”李汉城迟迟不敢接,不是不想接,而是那沉甸甸、亮闪闪的话筒,是他内心的奢望,他不敢实现它。 权至龙吩咐音响师配合一下,《blue》的前奏缓缓响起,李汉城却端着麦克傻站着,一脸的无所适从。 “来,我们陪你一起唱。”东勇裴从后面拍拍他,鼓励道。 也许是过于紧张,李汉城涨红着脸,尝试了两次,依然拿不准音阶,仿佛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腔调怪怪的。在大家的注视下,他的压力倍增,支支吾吾地说:“我,那个,我可能不行......” 崔圣贤不知从哪儿弄来个眼罩,直接套在他脸上。然后牵着他走向舞台中央,“我听你唱过歌,不是很糟糕。你可以设想自己身边没有人,只有你自己,想怎么唱就怎么唱。也可以想象自己站在舞台上,台下都是观众,不要想其他,随意发挥就好。” 李汉城攥紧麦克,不安地点点头。又问:“那,我要唱哪个部分?” “随意,你想唱谁的就唱谁的。” “那就唱胜励的好了。” 四人闻言,交换了一下眼色,没有出声。接着,崔圣贤对远处的舞美师做了个手势,《blue》的前奏再次响起,与此同时,他们所在的升降台也跟着缓缓上升...... “冬去春来,我们都已憔悴reads();。想念之中,心已郁结......” 像要给他灌输某种力量,权至龙牵住李汉城的手,隔着眼罩静静地凝视他。李汉城紧张得直咽口水,可当权至龙牵住他时,他便慢慢稳定下来。等到胜励的部分,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听着那不似陌生又十分契合的音调,纷纷望向他,表情复杂。 真的救不回来了吗? 这个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弟弟,真的,没有办法救回来了吗? 权至龙紧紧攥着李汉城,仿佛怕他忽然消失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中闪现着泪光。 李汉城的另一只手被东勇裴牵住,相遇的种种,使他思绪泛滥,哽咽地唱出:“有生以来与你相遇,爱得死去活来......” 戴着眼罩的李汉城看不见几人在抽泣哽咽,全然享受着这个舞台,唱的专心而用情,直至他收尾结束,仍显得意犹未尽。 “感觉还好吗?”崔圣贤问。 李汉城的双手分别被人攥着,没法摘掉眼罩,只能傻呵呵的笑,“这音响效果真是没得说!” “你还想唱什么吗?哥陪你。”东勇裴说。 “嗯,不唱了,今天你们也累了,改天吧。”能跟偶像同台唱歌,对李汉城来说已是莫大的荣幸了,他很知足。只是当他想抽开权至龙的手,却发现自己被他攥的更紧了,“......哥?” 李汉城感到疑惑,等东勇裴松开他,他一手摘掉眼罩。光亮有些刺眼,待适应了几秒后,他赫然撞见权至龙流着泪的眼,正无不伤痛地望着他....... “哥?你......” “臭小子!!”权至龙一拳捶向他,情绪失控地咆哮起来:“你干嘛要跑进这里!这里!嗯?要怎么出来?!你告诉我,要怎么出来?!” “至龙,不要说了!” 崔圣贤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权至龙一直装作很平静,结果隐忍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爆发得不可控制! 李汉城完全被吓傻了,“哥,你,你这是咋啦?” “你看清楚我是谁?!”权至龙狠狠捶着自己的胸口,泪流满面,“我是你哥啊!胜,唔......” 崔圣贤及时捂住他的嘴,疾声厉色地喝道:“权至龙!你给我冷静点!!”说完,他急急地安抚李汉城:“没事,他最近压力大,拿你发泄呢,你先去忙,别管我们......” 李汉城纹丝不动,只是用怪异地眼神盯着权至龙。没办法,大家只能强行拽走权至龙。而留在原地的李汉城则神情莫测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哥!” 他突然叫道。在几人莫名的视线中,他踌躇一阵,没来由地问:“是不是我唱歌,让你们想起了胜励?” 四人同时僵住,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李汉城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权至龙泣不成声的样子,语气幽幽地问:“哥,你觉得,我像胜励吗?” “......” 第28章 【倒V】第28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哥,你觉得,我像胜励吗?” 一句话,生生定住了四个人。他们用诧异地目光瞪向李汉城,谁也不敢轻易开口,生怕易错意思,说错了话。 “哥,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胜励,如果,如果我没感觉错误的话,你,你们是不是在我身上寻找胜励的影子?” 权至龙僵在地上,连哭都忘了,“汉,汉城啊.......” “不只是你们,很多同事也说我与胜励有些相像,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真的,我不是在刻意模仿他!”李汉城神色苦恼地说:“自从我知道哥把我当做他的寄托,心情就变得很复杂。一方面很高兴,因为得到你们的重视,让我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另一方面,我又为自己感到不平,我知道自己已经很幸运,不该贪求太多,可是,每当你们对我嘘寒问暖、体贴爱护时,我就忍不住想,在你们眼中我到底是谁?是什么角色?说实话,我挺怕的。我怕这样的自己,怕自己心理失衡,怕有一天自己被贪心吞噬,会忍不住嫉妒他.......哥,我不想做谁的替身,对我来说,哪怕你冷若冰霜,也好过突然的温柔备至......可能人都有点贱吧!我看惯了你的冷脸嫌弃,却很难接受你的主动示好.......真的,不要在我身上寻找他,这是我的请求,请用正确的眼光来看待我,把我当做李汉城,行吗?” 权至龙懵懵的,听到最后他才大概明白,李汉城是在嫉妒胜励,他以为,他们在他身上寻找寄托! 这真是难以解释的误会! 四个人想哭又想笑,心酸又心疼。事实上,汉城和胜励一样敏感,他理解的没有错,他们的确在以对待胜励的方式对待他,可是,他不就是胜励吗?这个傻小子失了忆,自家人不认自家人,还嫉妒自己,埋怨他们,真的是....... 李汉城鼓足勇气才把心底的不满说出来,并做好了被冷遇的准备,毕竟是自己不识好歹reads();。可是哥哥的反应让他很失望―――他们的态度没有因为自己的抗议而改变,反倒是更加重视他了,重视得,有点殷勤。 “这套房离公司很近,是我在两年前买的,装修完一直没去住,你和奶奶搬进去吧,工作也方便。” 权至龙将一套门钥匙丢给李汉城,语气轻松随意。李汉城很无语,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下班之后,他独自来到那处公寓,打开门,他站在门口愣了足足十几秒,然后果断关门离开―――第二天,他把钥匙还给了权至龙,“我不能住,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那公寓处在首尔繁华地段,据说市价一平米就有三四百万,而那室内面积一看就不少于二百平,他受不了这么大的恩惠,最终还是委婉地谢绝了权至龙。 大手笔遭拒,权至龙忿忿难平:“这小子总是硬骨气,死要面子活受罪!” 崔圣贤叼着烟琢磨一阵,说:“你们还记得咱们的宿舍吗?” “宿舍?”大诚歪头想想,“你说之前咱们一起住的那个?那个不是早就收回了吗?” 崔圣贤没说话,一旁的东勇裴却很快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想.......?” “那臭小子的生日愿望不就是希望咱们能够重新住在一起么?”崔圣贤默默提醒大家。大诚马上想起来:“对,当时他还被咱们狠k了一顿,哈哈!”笑完,他马上意识到不对,神色有些尴尬。其他几人倒没怎么理会,只是各自沉默着,最后,由崔圣贤说出了大家一再逃避的问题,“也不知道他还剩多少时日,咱们把时间挤一挤,满足他这个愿望吧!” “哈?!”李汉城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完全是一脸懵逼,“你们和我吗?呃,干啥要住在一起啊?” 不只是李汉城懵逼,连杨社长也困惑不解,“据我所知,你们起码有五年没在一起住了吧?” “想在一起找找创作灵感,我听说那房子没有退租,好像是练习生在住吧?”权至龙问。 “练习生已经搬出去了,我还正想着没用途就把它退了。” “别退,先给我们住一段时间,房租我们自己付。” 就这样,“同宿计划”迅速达成。隔一日,四位成员提着简单的行李回到了他们年少时期共同奋斗的出发点――― 李汉城怎么也想不通,搞不懂哥哥们在玩什么把戏?几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不会觉得怪怪的吗? 面对他的疑惑,权至龙说得理所当然,“你是经纪人,自然要和我们一起住!” 李汉城仍是犹豫,“那舜浩哥他们......” “他们?他们哪儿有你好用!”权至龙急中生智,拍拍他的胸脯,一脸傲娇:“那,别以为住进来是让你享福的,得干活,知道吗?” 李汉城点点头。这个答案他还能勉强接受,无功不受禄嘛,不管是使唤他还是怎样,总得让他有点存在的价值,他才能住的心安理得。话说,他好像的确有点贱诶! 而事实证明,四位哥哥对他真的没客气,搬行李、铺被褥、连带着打扫卫生,每一样都不肯放过他――― “汉城啊,把所有的窗帘撤下来好好洗洗吧!” “汉城,过来换桶纯净水!” “汉城,等下收拾完浴室,再把厨房擦一擦,把这些油烟好好弄弄~” “李汉城,你把我的衣服直接扔在地上了吗?马上过来,给我按照颜色搭配挂在柜子里,立刻行动reads();!!” 满屋子的“指令”此起彼伏。李汉城悲催的想,恐怕有十个自己也会忙得分身乏术......哥哥们太过分了!! 更过分的是,他堂堂一个经纪人,居然什么都得干:保姆、保洁、发泄桶、受气包,还要充当莫名的沙袋......太不划算了! 听见他的抱怨,权至龙一心全在游戏上,敷衍地说:“给你涨薪就好啦,价格你来开。”李汉城一脸委屈,“哥,我不要涨薪,我怕我没那命享受......” 权至龙特别敏感,飞起一脚踹向他,“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 “好好好,我享受,我享受还不行么!不过享受的前提是,你们打算在这儿住多久?”住个十天半个月,或者自己还能撑下去,若要住个一年半载,呵呵,自己还是主动上天好了! 李汉城在内心腹诽,接着就听权至龙说:“不一定,看心情。” 果然,这哥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宿舍生活红红火火地展开。当初住一起,他们还是青涩的少年,如今再聚首,已近三十岁。然而,这并不影响他们回归初心。通宵打游戏、互相检查手机、为了逃避劳动绞尽脑汁,甚至偷拍成员洗澡的恶作剧也玩儿得不亦乐乎...... 李汉城要疯!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与哥哥们朝夕相处,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的逼视他们! 万万没想到自己崇拜的bigbang,原来是这样的偶像! 真的,由崇拜到无力的过程,完全是无奈又心累!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汉城是胜励的事实已是确认无疑―――一毛一样! 无论是说话神态,还是生活习惯,就连站姿shui相都极其吻合。而且,在幼稚的哥哥们面前,李汉城会表现得很沉稳,默默地退到一旁不作声,跟胜励一样―――装深沉。 偶尔汉城心情好,也会跟他们撒娇胡闹,但是他只负责撩,等你上了勾,想去亲近他,他会立即躲开,一副“跟你不熟”的吊样子。 啧,不得不说,这臭小子的高贵精神已经渗透进灵魂,就算换了一副皮相,仍是那么拽,那么欠揍!诶西! 四个人对他是又爱又恨又没办法,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怎么着也觉得稀罕不够。于是调戏他,耍弄他的手段层出不穷,搞得李汉城叫苦连天! 在这当中,权至龙始终揣着一桩心事,惴惴不安。随着约定日期的临近,他变得愈加迫切,可是几次想张口,几次又顾虑重重地放弃了。 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凡事都喜欢痛快的解决。然而此事非同小可,更是牵涉着三个人的命运,他真的不敢善做主张。 这种纠结心理,直接感染到了李汉城。他深知权至龙有心事,却不敢擅自干涉,只能等着他主动开口。直到一周后的某个晚上,权至龙经过深思熟虑,再次把李汉城叫到自己房里。 面对无辜的李汉城,权至龙再次犹豫起来,扯东扯西,半天也绕不到主题上。一向雷厉风行的他竟也变得支吾其词了,“汉城,如果我......我需要你,嗯,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你会答应吗?” “哥,你直说吧!”李汉城往床上盘腿一坐,特别敞亮地说:“只要不是shui我,什么我都答应!” “shui你?”权至龙正是愁眉不展,闻言诧异地瞪向他,“我干嘛要shui你?reads();!全世界的女人都灭绝了吗?!” “哎呀,不是我说,如果不是难以启齿的话,你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这不像你呀!痛快点,嗯?该说啥说啥,我有心理准备,不过哥,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 权至龙冷冰冰地睨着他,“你认为这个字用在我们身上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李汉城掰着指头跟他算,“你看你,无事对我献殷勤,又是给我公寓又要给我买车的,这不明摆着么,我不傻,我懂,你说你是要包我,还是要潜我啊?” 权至龙越听脸越黑,索性操起枕头砸向他,“我潜你大头鬼!” “诶,不带打人的!呀呀,我也是推敲,只是推敲而已.......” 李汉城狼狈地躲闪,权至龙不依不饶地骂:“不要脸的药是不是都让你吃了,嗯?长得像只土鳖,还怕被人shui?!我告诉你,没人那么重口味!把心揣进肚子里吧!老子宁可去shui一头驴也不会想shui你!”魂魄离体,这不要脸的自信居然也还在,真他奶奶的邪门了! “哥,这样说你就不厚道了,咋得我也赶得上一头驴吧?”李汉城一本正经道:“你说你,为了掩盖事实,连驴都敢shui,还说自己口味不重,啧啧啧.......” 权至龙一把薅过他,邪恶的放出威胁:“你再给我胡扯,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李汉城赫然一震,伶牙俐齿顿时变成呆若木鸡,他小心看了看权至龙,发出怯弱的警示:“那个,我讲真的,虽然你对我有恩,但是你要对我图谋不轨,我的膝盖可会顶碎你的肋骨哦~!” 权至龙玩心大起,坏坏地笑:“你敢顶碎我的肋骨,我就捅烂你的ju花!” 李汉城猛地一个激灵,夹紧双腿,惊声大叫:“啊啊啊啊,你这个biantai!!” 权至龙大笑起来,双手死死地箍住李汉城,对他上下其手,“你敢叫我biantai,想死么?” “哥,亲哥!你别吓唬我了,真的,艾古,这是造孽啊.......” “造你妹!”权至龙狠敲他脑袋,“瞅你那熊样儿!” “不是,你到底要干啥呀?!” 权至龙玩累了,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语气归为严肃,“给我点儿血。” “......啥?” “血!” “血?” “对,血!”权至龙转向李汉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要你的血,不多,一个烧酒杯的量就行。” 李汉城笑容有点僵,“哥,呵呵,你不是在逗我吧?” 权至龙表情认真,“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李汉城怔了怔,在确定对方不是开玩笑,他干脆挺尸在床上,“那你还是shui我吧!一烧酒杯也有二两呢,我的血那么珍贵.......” “汉城。”权至龙再次严肃地重申:“我没跟你开玩笑。其实想从你身上取点儿东西并不是难事,但我不想欺骗你......我就问你,我有难事,需要你的血,你给不给?” “......” 权至龙穷追不舍,“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要你一句话,给我,还是不给我reads();。”在他沉静的注视下,李汉城僵愣几秒,懵懵地点头,“我给!” 得到这个答案,权至龙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拍拍他,“好兄弟!” 李汉城眨眨眼,对这个称谓有些受宠若惊,“......兄弟?” “对,兄弟!”权至龙斩钉截铁地说:“记住,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弟!” “我,我何德何能......” “就算你是个傻子,也是我权至龙的弟弟,懂吗?” 李汉城不懂,但他已被那句“兄弟”感动得一塌糊涂。尽管心底有个冷静的声音一直在提醒他:权至龙很可能是想得到自己那“一杯血”而在利用他!可他不愿深想,不愿细细揣摩,更不愿去想这件事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或者是危险。他只记住了那句“好兄弟,一辈子!” “这事要保密,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知道吗?”权至龙嘱咐道。 李汉城点点头,哪怕是利用,他也认了! “今晚shui在我房间吧!” “......诶?”李汉城明显没反应过来。权至龙再次说:“住在我这里,跟我shui。” “呃......”李汉城眼珠子一转,佯怒道:“你还说你不是想shui我?!” 权至龙径直躺下,理直气壮地呛回去:“好兄弟,一被子,你到底懂不懂?!” “一被子?那个,你指的是这个,这个被子?!”李汉城拎起两人身上的床被,顿感自己上当受骗,“不,我要回房shui!” 权至龙从后来揪住他,直接将他扳到怀里,“哥要想shang你,你躲到天涯海角也保不住ju花!乖乖陪我shui一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哥,说真的,你到底是不是弯的?” “你摸摸我是不是ying的,就知道了。” “我,我干嘛要摸你的......诶西,权至龙你真是够了!!”李汉城忍无可忍地大叫。 权至龙放肆的大笑,“哈哈哈,那给我摸摸你的.......” “呀!权至龙,我讲真的,你敢乱摸,啊啊啊啊――――你个biantai!不要脸!!我跟你讲,我真的会顶碎你的肋骨,我,啊啊啊啊――――你抓疼我了!!” 门外。 大诚贴着门认真听了一会儿,表情费解,“他们俩在搞什么?” “可能在gaoji。”路过的崔圣贤默默地丢下一句。大诚摸着胸脯,一脸惊悚:“哦莫,没想到龙哥是这样的龙哥......口味好zhong!” “你当胜励是什么好货么?” 大诚想了想,撇嘴摇摇头,“他们两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都不是什么好货!” “那不就结了,去shui觉吧!” 话音刚落,门内猛地传来一声嚎叫,大诚不禁打了个寒战,抖着肩一路小跑着回了房...... 第29章 【倒V】第29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一大早,四位成员像一具具行尸走肉,迷瞪瞪地从自己房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地摸到餐厅,各自在桌前就了坐。 厨房里,李汉城腰上系着围裙,正把鲜黄的煎蛋分别盛盘,放在成员们的面前。然后依次摆上牛奶、吐司、果酱等,就像照顾幼儿园的小朋友,事无巨细地嘱咐道:“牛奶刚热好,有点烫,慢慢喝。” “我的火腿呢?”权至龙眯着眼,东张西望。李汉城马上回身把东西取过来,“火腿在这儿。还有燕麦粥,那,勺子给你。” 权至龙挖了一勺粥含在嘴里,点点头,“味道还不错,嗯,有进步。” 东勇裴品尝着早餐,笑着称赞:“我们汉城媳妇真的很能干哦~” “哥,不要这么称呼我!”李汉城怒声抗议。 也不知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起得头,这两天“汉城媳妇”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估计用不了多久,粉丝们也会知道的!!啊啊啊啊讨厌!! 权至龙喝着粥,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架势,老神在在地说:“你就是我们养在家里的小媳妇,要把这个当做自己的荣幸啊,懂吗?” 懂你妹呀! 还小媳妇! 老子是男人好吗?纯纯带把的!搞搞清楚好的吧?! 李汉城在心里咆哮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告诉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风平浪静,风平....... “来,我们汉城多吃点儿reads();!”东勇裴把果酱涂在吐司上,递给他,“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干活嘛!” 是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受你们压迫吧?! 李汉城忿忿地咬下大半吐司。他真是纳闷,这些哥哥到底是咋想的? 一面对他好得无微不至,一面又可劲儿折腾他,耍弄他!都很闲吗?!没有女人也不能把他当做精神寄托吧? 是!他得承认,哥哥们没有恶意,他们只是太喜欢他,喜欢得爱不释手,喜欢拿他寻开心!这份喜爱,让他受宠若惊又叫苦不迭,也不知道这亲密的友谊是怎么形成的,仿佛是一下子掉进了一个奇怪的漩涡,到了现在,他还对自己周围的变化感到莫名其妙。 他的莫名其妙也让外人困惑不已。 在大家看来,李汉城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先不说他平步青云的地位,就说说他是怎么迅速与bigbang打成一片的? 奇迹似乎发生在一瞬间,毫无征兆的,连个过度都没有!据说四位成员最近搬回了集体宿舍,还非要拽上李汉城不可?将近三十岁的五个大男人,天天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别扭,他们没女人吗?搞什么飞机呀? 大家好奇他们的“同宿生活”,总爱旁敲侧击的打探,对此,李汉城只会露出一种难言的苦笑,似乎迫于压力不便多说。可是,群众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无论李汉城想怎么“掩饰”,爱戴他而喜欢他的,的确是那几个跟他同宿的bigbang成员!可以说,在外人看来无比高冷的他们,给予了李汉城最大的宽容与纵容,完全是无理由地溺爱!他们口称“汉城媳妇”,其实是以“祖宗”般的待遇供奉着。只要李汉城喜欢的,想要的,所有人都得让着他,满足他。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是惯着,任性! 平日里,权至龙有事没事就把李汉城叫到身边,搂着,靠着,只要能瞅着就能乐出声,也不知道李汉城给他灌了什么*汤,怎么就那么稀罕啊?! 崔圣贤也是,听说李汉城喜欢自己的翡翠戒指,二话不说就撸下来送给他,钱是钱,物是物,但凡李汉城看上眼的,这哥绝对不含糊!而东勇裴和姜大诚则更像个老妈子,整天问东问西,生怕他们汉城受累挨饿休息不好。 李汉城嫣然成了个宝贝疙瘩,别看在家哥哥们可以使劲折腾他,但若在外面,谁敢使唤他,那纯粹是不想混了! 在这种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溺爱中,大家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能得罪李汉城!得罪他就等于得罪bigbang!尤其是权至龙,护犊子护得狠,一记眼刀就够你颤半天,还是不惹为妙! 因此,李汉城的地位扶摇直上,在公司里,他几乎可以代表bigbang的一切,无论到哪儿都与成员们平起平坐。他的话,基本无人会反驳,包括杨社长。这在yg已是不成文的规矩。 而且,李汉城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小乖乖。说他持宠而娇也好,忍无可忍也罢,那小暴脾气一上来也能让yg震上三震。 至于谁能惹火他?呵呵,若是旁人,权至龙会直接灭掉!所以能惹火李汉城的,大概也只有他自己了! 李汉城生气的时候,不会大吵大嚷,只会独自躲在角落里不吭不响,装个透明人,谁找他搭话都不理,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这股倔劲儿跟胜励一个德行!没辙! 可谁让有人惹他不爽呢? 成员们看不得自己弟弟受闷气,想尽办法哄他逗他,又是扇风按摩,又是端茶去火,纯纯都是“孙子”辈,哪儿还有什么高冷可言reads();。 李汉城被伺候一通,才张开尊口埋怨道:“以前哥说我是奴隶,我认了,可你干嘛又说我是你圈养的宠物?!我是人!这种话说多了会引起别人的误会的,我不喜欢去解释,也不喜欢听这种话,哥以后不要说了。” 权至龙一听,立马蹲在地上,双手攥拳举过头顶,做自我悔过状,还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李汉城,一脸的虔诚乞求。 见他这般讨好,李汉城纵有再大的火气也不得不消,一瞬间就原谅了他。 可能是成长经历留下的阴影,李汉城不喜欢被人取笑,尽管知道大家没有恶意,但是时日一久,还是感到刺耳难听。他讨厌权至龙那张什么都说的贱嘴,不过人家跟自己诚恳道歉,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给了台阶就要下嘛!更何况,兄弟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待到下午,权至龙不知从哪儿弄来几颗棒棒糖,撕了包装,亲自塞在李汉城的嘴里,李汉城马上就笑逐颜开了。又“哥”、“哥”的围着他屁后转,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用崔圣贤的话说,这哥俩都够没皮没脸的! ◆◆◆ 权至龙护弟心切,也顾不得旁人怎么想。他只要李汉城过得开心,希望好好守住这段日子,尽量弥补李汉城。因为,他坚信胜励会回来,可是对于李汉城,却有无限的愧疚。 阴错阳差也好,机缘巧合也罢,不管怎么说,是胜励占用了人家的身体,而执拗于找回胜励的自己又不得不再次伤害他,施计让他离开...... 眼看着与巫师的约定迫在眉睫,权至龙却是一拖再拖,不愿轻易作抉择。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迈出这一步,李汉城就要进入倒计时,而胜励到底能不能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个赌注太大了,他真的输不起! 权至龙将游移的目光落向桌对面的李汉城,忍不住想,假如有一天胜励回来了,或许自己也丢不掉这份亏欠。因为,胜励回来了就代表汉城不在了。这个毫无心机的孩子,由于过分相信自己可能就此殒命......无论如何,都是自己抹杀了他重生的机会! 李汉城感受不到权至龙这份沉重的心事,忙着为大家烤肉,与哥哥们嘻嘻哈哈吃着,闹着,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权至龙从他手中抢过夹子和剪子,“我来烤,你多吃一点,瞧你瘦的。” “嘿嘿,我天生就这么瘦。” “瘦是因为营养不良,多吃肉,把身体养得好一点。” 其实,权至龙从来不敢打听李汉城的过往。但他知道,对于一个傻子来说,他的成长经历注定是坎坷而狼狈的。他不想听那些,自欺欺人的逃避着,不愿再给自己增添沉重的砝码....... 饭后,李汉城主动找来权至龙的房间,按照事先约定的,他爽快地撸起胳膊,还挺俏皮地说:“哥,你说,从哪儿割血会流的多?” “动脉。” “纳尼?!”李汉城惊叫:“你想害死我啊!” 权至龙没有心情与他开玩笑,径自打开保温箱,取出里面的圆形器皿,递给他说:“你自己弄吧,我晕血。”说完,他转过身去,故作忙碌地整理起桌上的乐谱,不再去看李汉城。 过了一会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抽气声,他的心底猛地一揪! 李汉城自言自语道:“我的血啊......流了好多.......哥,你要好好给我补补才行呢!” “差,差不多就行了reads();。”权至龙背着身说。 “嗯.......这些量足够装满烧酒杯了。” 李汉城用纸巾按住伤口,瞅瞅权至龙,问道:“哥,你到底要用这血干啥呀?什么事儿非得用人的血呢?” “嗯,就有一些事.......因为我晕血,所以拜托你帮忙。”权至龙依旧含糊其辞,他回过身,入眼既是一团团染红的纸巾,见到李汉城手臂上那条长长的血口子,他不由拧紧眉心,“你是不是傻?怎么割得这么深?!” “哎呀,你别看,你不是晕血吗?”李汉城连忙捂住伤口。为他轻信自己的谎言,权至龙内疚不已,声音微哽道:“汉城啊,对不起.......” “啧,跟我你还客气啥,一点血而已,流出来我再自己造,没事!” 李汉城说得轻巧,而权至龙却被他那笑容刺得红了眼,心里很疼。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可是一个字也不敢吐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声对不起包含了多少的心酸与愧疚...... 李汉城回房后没多久,权至龙慢慢调整好情绪,提着保温箱来到胜励所在的医院。他谎称自己认识一家权威医院里的主治医生,说要为胜励做一些检验,让护士抽出一小管血带给他。胜励的家人丝毫不怀疑,完全信得过他,胜励一直昏迷着,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就这样,当夜凌晨,权至龙再次搭上飞机,秘密飞往泰国——— 天刚蒙蒙亮时,他按照地址,找到了巫师的居所。与那天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再次到来,心境却大有不同。 巫师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袍子,端正地坐在地中央。权至龙闻着那熟悉的香气,一言不发地坐在她面前,并从箱子里取出器皿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你已经想好了,对吗?” 权至龙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挽起了袖管,反问:“是不是谁付出的多,谁就主宰这场赌注?” “是的。还有,谁付出的多,谁承担的风险就越大。”巫师打开器皿,看了看里面的空间,再次问:“你确定,你要把剩下的部分填满吗?” “还能有更好的方法吗?” 权至龙神色从容,摸出一把瑞士刀,毫不迟疑地划开手臂,鲜血立即泊泊而出。 巫师沉静地望着他,“你为什么一定要换回他?” “因为他是我弟弟。只要不是割掉脑袋,我就在所不惜!”听着那坚定的语言,巫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可惜他一直不理解你,也不知道你为他付出的这份心。” 权至龙一愣,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她是巫师,知道什么都不奇怪。 血,一点一点地流入器皿里,随着伤口的凝固,血滴也越来越慢了。权至龙拿过刀,直接在另一处又划了一刀,然后抿紧唇不再说话。 “我已经把李汉城的游魂引到附近,需要一点时间把他完全召回来。接下来,你要闭上眼,无论听见什么都得装作听不见,不可有任何动作和声音,清楚吗?” 权至龙点点头,依言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屋内好似暗了下去,耳边渐渐传来沙沙的声音,似是有风? 他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周边的动静,甚至忘了手臂上的疼痛,只听那沙沙的风声越来越大,没来由的,他打了个冷战reads();。 仿佛是一种感应,他感应到李汉城应该来了,并且就在自己周围!那种刺刺的盯视感使他极其不舒服,想起家里的那个人,突然鼻子发酸,有点想哭...... 这时,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像是细细的咒语,听不太清? 他感到一丝头疼,那咒语忽大忽小,越听越难受,越听越难捱,直到巫师说:“你可以睁眼了。”权至龙发现自己流了一头冷汗! 他睁开眼,缓缓环顾着屋子,语气有些狐疑:“他已经来了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本是一个居无定所的游魂,召他出来,无需任何手续,自然免去了很多时间。”巫师说完,顺势抬起他的手。 权至龙这才注意到,器皿已经满了。 巫师拿过器皿,小心合上,把它安放在桌角的一侧。接着,她用手抚住面前的符咒,闭眼默念了一会儿,将它卷得细细小小,塞进一个铁质的圆筒里,然后拧住上面的盖子。权至龙发现,那是一个剑形的吊坠。 “这是玄铁所制,我把他的魂魄锁在里面,回去戴在李汉城的身上。记得,轻易不可拿下,更不得取出里面的符咒,否则,他会立即魂飞魄散!” 权至龙小心接过,安放在口袋里,想了想,问道:“胜励为什么会没有记忆?或者,他有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记忆的封存也许是脑补受创过度,也可能是原身排斥他的记忆,至于能不能恢复,这是医学问题,不是我能办到的。” “那,需要度化他,我要怎么做?”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或许能够化解他的怨气。” 权至龙沉思下来,巫师神情莫测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刚刚见到李汉城的情形?” 权至龙脸色一变,本能地拒绝,“不!我不想知道那些.......” “你都不好奇李汉城是怎么死的吗?” “......” “虽然他的意识不算完全清晰,但我还是跟他沟通了几句。毕竟怨气太深会阻碍你们,也会影响我的操控,需要更好的度化他,自然要清楚他的怨念,他的死因。” 权至龙僵愣愣地望着巫师,忍不住问:“那,那是什么?” “李汉城的怨敌很多,导致他死亡的人,可能在三个以上。他没有告诉我姓名,这需要你的帮忙和努力。”巫师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他告诉我,真正害死他的人,是李昇炫......” 权至龙赫然瞪大眼,当即起身否认:“这不可能!” 巫师的声音冷冷的,“你认为,一个游魂,有必要说谎吗?” 权至龙彻底懵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这,这绝对不可能,这根本说不通的,胜励不可能那么做......” “可能还是不可能,都要你自己去揭开谜底。我刚刚得知这些,发现很多情况都变得不可控了,所以匆匆推算了一下......我能看到你将来的运势依然兴旺,这说明在这当中你不会有大的危险。但是很遗憾,我看不到李汉城和李昇炫的未来......” “......” “冤有头,债有主。尽快找到事发原因,好好去度化李汉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吧!” 第30章 【倒V】第30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权至龙打算在傍晚返回首尔。然而,他在机场候机时,意外被人认出,并po出照片流入网络――― 照片中,权至龙一身黑装,打扮得异常神秘。只是他的“伪装”掩盖不了那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尽管萎靡颓唐,但不难让人认出他那张标志性的脸―――与往日不同,那张脸青白憔悴,薄薄的胡茬若隐若现,病态而阴郁的眼神漫无目的地游移着,显出无望的孤独,像个落魄街头的流浪者。 粉丝们见到照片,纷纷感到震惊!短短两日内,她们的欧巴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我们欧巴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看起来好差?好担心.......】 【欧巴好像哭过,眼圈儿红红的,嘤嘤,好可怜。】 【发生了什么事,至龙啊,你还有我们.......】 【欧巴看起来好伤心,到底遇见了什么困难?我们逗比汉城也不在身边好好照顾他,要降薪!】 【欧巴为什么要独自去泰国呢?去见了什么人吗?啊,好担心!】 飞机降落在首尔,权至龙一开机就见到百余条未接来电和短信息。这才知道自己的行踪被曝光了! 他淡定地把信息过滤一遍,给几人报了平安后,再次关机,直接返家reads();。到家后,他叫来一位外科朋友,为自己手臂上的伤做了包扎处理。然后简单吃了点东西,便爬上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崔圣贤就站在床头。 “哦莫,吓死我了!”权至龙摸着胸口,瞪向来人:“干什么你?!一声不响地站在这儿!” “看你睡得沉,不想打扰你。”崔圣贤淡淡地说。 权至龙态度稍冷,“有事吗?” 崔圣贤偏头点燃烟,靠着桌角瞥向他:“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为什么重返泰国?这么独来独往可不像你的性格,你,是不是在秘密行动什么?” 权至龙用手拨弄着头发,遮挡住对方那渗透人心的视线,“神经病!我干嘛什么事都要告诉你!”这话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不过,他的动作却暴露了自己手臂上的伤! 意识到这一点,权至龙想把手藏回去,却被崔圣贤敏捷地抓住,“这是怎么弄的?” “哦,不小心划坏了,流了一点血,包的比较夸张。”权至龙表现得不甚在意。 崔圣贤神色多疑地审视他。直觉告诉他,至龙可能在说谎! “干嘛这么盯着我?!”权至龙被他盯得不自在,口气不悦道。 “因为你的一切行为都很奇怪。”崔圣贤毫不避讳地说:“至龙,无论什么事我都希望咱们能一起承担,最起码有个同你商量的人,也好过你独断独行。你知道的,我们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哎呀,你可真是婆婆妈妈。”权至龙一脸烦闷地爬起来,“我真的只是不小心伤到而已,别搞得这么凝重好吗?” 崔圣贤没作声。权至龙指挥道:“去,给我倒杯水!” 喝完水,他又揉着肚子神吟:“艾古,我好饿哦,咱们去吃烤肉吧,把勇裴和汉城他们都叫上。” 此时是凌晨六点。 东勇裴一听至龙要起大早吃烤肉,他果断拒绝,抱着被子继续梦周公。只有大诚和汉城迫于权至龙的“淫威”,不得不顶着一张怨念的脸来到烤肉店――― “我真是纳闷啊!嗯?明明前天还在一起,怎么夜里就悄悄去了泰国?哥,你这也太神速了,所走就走哇!”李汉城揉着眼,迷迷糊糊地感叹。权至龙把肉夹到他碗里,“朋友出了一点状况,我过去看看。你多吃点肉。” “这大早上的,我哪儿吃的进去哇!” “不吃你可别后悔。”权至龙漠然地说明:“这可是上等的韩牛,150万一斤呢。”李汉城马上凸起眼睛:“150万?!哦莫哦莫,那我得尝尝......” 过了一会儿,李汉城更新了ins,写道:早晨吃韩牛,别有一番味道,赞赞赞,龙哥请客! 下方po出四人的合影。粉丝见权至龙的气色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便跟着各种嘘寒问暖加点赞加埋怨李汉城玩忽职守,没有照顾好她们的龙哥! “这帮人真是闲得!哥,你看看你的粉丝,各个跟老妈子似得,啥都要管,啧啧啧~”李汉城一边剔牙一边抱怨着:“我看啊,这帮小女生的眼里只有偶像,亲爹亲娘都未必这么上心呢~” “可是我的眼里只有你啊~”权至龙抿着嘴,笑得暧昧。李汉城马上闪向一边,“......你又来?!” 大诚打了个激灵,“哥,我说你们两个也太腻歪了reads();!” 权至龙把逃走的李汉城再次拽回来,旁若无人地给他顺顺头发,“等会儿跟哥走,哥有礼物送给你......躲什么躲?!” 李汉城戒备地一直往后蹭,“你看你的表情跟个采花大盗似得!不躲?不躲难道等着你占我便宜啊!” “采花大盗?呵呵,等哪天哥哥兴致好,就采你这朵小雏菊~” “啊啊啊啊!你真是够了!!”李汉城撸着一身的鸡皮疙瘩,歇斯底里的大叫:“权至龙!你就不能正常点儿吗?!” 崔圣贤一摔筷子,“啧,让你们弄得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了!真恶心!” “恶心的是他好吗?圣贤哥,你好好管管他呀,他整天调戏我,我都要,都要......” “都要把持不住了,是吧?”权至龙把下巴搁在李汉城的肩膀上,一双笑眼紧紧地凝视他,“我们汉城真是纯情呢~” “咱们当中就你最恶劣!”崔圣贤忍不住训斥:“像个兄长一样,堂堂正正的不行吗?” 权至龙嘟起嘴,跟李汉城撒娇:“你看,他说我!” 李汉城立马转舵,帮腔道:“圣贤哥,大家都是玩闹,不要搞得气氛这么紧张嘛!” “是啊是啊!”权至龙笑着附和。 “况且,我们这叫出淤泥而不染,开黄腔而不污......这是一种境界,懂得撒?” 李汉城就是这样。 无论多么嫌弃和排斥,但是,他会永远无条件的护着、让着权至龙!这铁打的感情让大家各种羡慕嫉妒,连崔圣贤都忍不住吃味地说:“我也是你哥啊!臭小子!我在帮谁说话你拎不清吗?” 李汉城一手环着权至龙,笑得那么骄傲:“我知道啊,你们都是我大哥,都是我的本命。但是龙哥的位置稍稍高了那么一丢丢,嘿嘿,缘分天注定,这是科学解释不通的~” “你就给我乱甩词儿吧!还科学解释不通?我看你就是欠虐!”崔圣贤忿忿地数落他。大家说说笑笑,谁也没注意权至龙已经悄然离开李汉城,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也许是失血过多,权至龙始终觉得头脑发沉。吃过饭,他告别大家,再次回去补眠休养。 李汉城继续忙自己的。他的网店在半个月前开张,以自主运动品牌为核心,面向青年一代的大众人群。vip们慕名而来,捧场不断。不过,李汉城并没打算依靠bigbang的名气为自己做宣传,只是把四位客服人员的头像分别被设置成bigbang的成员而已,完全的低调。用他的话说:“我给不起那么高的代言费!” 网店页面设计得清新简洁,给人一种舒适流畅的视觉感。vip们看着几个萌萌的成员头像,觉得好玩儿,就忍不住去调戏,因此,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某天,一位vip敲着“权至龙”的头像问道:看在vip的份上,可不可以送一张哥哥们的签名呀? “权至龙”:不送! vip:这么干脆?难道姐姐(哥哥?)的客服态度也是按照至龙欧巴的属性设定的吗? “权至龙”:不需要设定,我就是权至龙! 想当然,此vip相当莫名加激动,她把截图发到网络上,众人纷纷猜测,那客服的背后到底是不是权至龙真身?后来的某一天,权至龙亲自在推特上承认:偶尔客串一下,你们要期待哟~ 于是,vip炸了reads();!!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bigbang怎么可能不帮李汉城做宣传?!】 【龙哥当客服!大写的宠溺啊!李汉城,你可以上天了!】 【如此低调,却只为你一人!李汉城何德何能,何其有幸?!】 故而,因为bigbang的“默默支持”和vip们的大力捧场,网店的销量一路飘红,连李汉城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这钱,是不是来得太容易了?! 他被巨大的彩蛋砸得晕锵锵! 然而另一边的权至龙,却一刻也不敢放松。他背负着艰巨的任务。身体稍稍好转,便联络部署,着手开始调查李汉城的人际关系、成长经历、事无巨细的,势必要挖出害死他的真凶! 胜励? 绝对不可能! 他敢用自己的人格担保!哪怕胜励再顽劣,也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那么善良而又可爱的他的弟弟,是绝对、绝对不会草菅人命的! 想到这里,权至龙看向掌心里的吊坠,眉头重又拧紧。这沉甸甸的东西,代表着一个人的魂魄与三个人的命运,他必须万分谨慎,万分的小心。而且面对李汉城,他还有顾虑,很不想,很害怕,他会就此消失...... 几天后,权至龙独自在录音室里接到了一通电话。 “李汉城的生平太简单了。简单得无从入手。”探子在那头说:“他就是一个傻子,给他吃的就笑,受人欺负就哭,毫无心机和思想,也没有人情世故,不受社会关系的困扰。这样一个人,没法查!况且,谁会跟一个傻子结仇?” “让你查你就查,哪儿那么多废话!”权至龙不耐烦地斥道。 “是,龙哥,呵呵,我这不遵从你的指示仔仔细细地查过了,才给你打的电话嘛!” “说!” “在发生事故前,李汉城除了相依为命的奶奶,基本没有朋友,也不常与人交谈。不过,有一位叫金蕾的女孩,与李汉城的关系还不错。” 权至龙正在端详手中的吊坠,闻言掀起眼皮,“金蕾吗?” “对!她是李汉城的邻居,曾经是胜励学院的学员,目前在兼职做伴舞,没有稳定职业。” “他们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好?” “据我所知,李汉城十分喜欢金蕾。在去年年初时,李汉城曾目睹金蕾受人欺负,他发了疯似的跑去帮忙,最后被人打了一顿。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很要好。可以说,李汉城唯一发疯,得罪过的人,也就跟欺负金蕾的那伙人有关了......但是我想,这应该不足以造成他丧命的原因。” “继续查!把金蕾也查清楚,我要知道她的全部资料!记住,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挂了电话,权至龙沉吟下来。直觉告诉他,这个金蕾,可能是个突破口...... 正在思虑间,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哥?” 权至龙猛地一震,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李汉城,“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进来......那个,我听你要查金蕾?”李汉城表情懵懵的,“我也认识一个叫金蕾的女孩儿.......咱们,咱们说的不是一个人吧?”龙哥为什么要查金蕾?那语气貌似很严肃的样子? 权至龙快速转换过来,轻描淡写地说:“哦,是一个刚刚留学回来的女孩子,我对她挺感兴趣,想要找人帮忙查查reads();。” 李汉城马上眉开眼笑,“哥,是你看中的女生啊?” “嗯,有点好感。”权至龙敷衍道。 “呵呵,哥相中的女孩,一定很优秀吧?祝你马到成功哦!不过说实在的,你相中的人还需要调查嘛,直接接触就好啦,我想她不会拒绝的......” 李汉城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权至龙只是沉着脸不作声。 “嘿,干嘛这么严肃?安啦!我会替你保密的!圣贤哥他们也不告诉,我保证!” “汉城。” “诶?” 权至龙举起手中的吊坠,“喜欢吗?” 李汉城愣住,怔怔地看着他手中的物件。权至龙盯着他的神情,感觉自己心跳得飞快,快到要爆炸了! “......挺好看的啊!” “送给你......你要吗?” “要!”李汉城快速点头,毫不客气地上前,“谢谢哥,嘿嘿,这个看着好酷哦~”见他伸出手,权至龙却变得迟疑不决,攥着吊坠,不愿松手,“这是我的附身符。” “......呃?”李汉城眨眨眼,没明白。权至龙盯着他,神色严谨:“你要答应我,戴在身上就不能摘下来。无论遇见什么事都不准摘......这是我的命,懂吗?” “那,那我还是不要了。”李汉城兴致顿失。他以为只是个简单的饰品呢,搞得这么郑重,倒不如不要。 权至龙把自己颈上的项链摘下来,串上吊坠,重新递到李汉城面前,“戴上吧,它和你有缘,能逢凶化吉。我和你也有缘,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所以,不要辜负我对你的这片心,好好戴着,永远不要摘下来。” “哥,你对我真好。” “来,我帮你戴上。” 避开李汉城那感激的目光,权至龙默默绕到他身后,把项链系在他的脖子上,“现在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这话不知是对谁而说,总之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那,我比胜励还重要吗?” 权至龙一顿,在对方期盼的目光中,他含糊地嗯了一声,“胜励正昏迷着,我当然是要珍惜眼前人了~” 李汉城显得十分开心,摸了摸颈间的吊坠,冰冰凉,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不舒服吗?”权至龙问。 “没有,我很好。” 话音刚落,李汉城猛地一晃,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 “头,头有点晕。” 李汉城皱着眉,晃了晃脑袋,步伐有些不稳地走到沙发前,顺势往里一靠,好像一瞬间人就不行了reads();。 权至龙给他倒了杯水,等回过头来,就见冷汗溢满了李汉城的额头。他一惊:“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就是呼吸有点困难。”李汉城喘得厉害,声音逐渐变得微弱。权至龙见状,连忙打开录音室的大门,急急地呼喊:“有没有人?!快来人!!” “哥,我胸口疼......” 李汉城虚弱地神吟着,权至龙赶紧来到他身边,攥着他的手,“你怎么样?哪儿疼?汉城,别睡,睁着眼睛,看着我!” 李汉城吃力地点下头,目光却在失焦,意识也跟着涣散了。 工作人员闻讯赶来,“龙哥,怎么了?” “快叫救护车,汉城昏倒了!” “哦哦,马上马上......” 众人忙作一团,权至龙焦急地拍打李汉城的脸,“汉城?汉城!睁开眼睛,别睡,汉城!!” 显然,李汉城的眼皮相当沉重,他动了动嘴角,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意识渐渐抽离,他的双眼微闭,脸色煞白,情况急转直下。就在这时,权至龙惊见他脖子上的吊坠像块烧红的烙铁,闪出诡异的光芒,脸色骤然大变!难道...... 他打了个激灵,不敢往下想。 电话突然响起,他慌张地掏出手机,那头一通,就听崔圣贤焦急的喊道:“至龙,赶紧来医院!胜励在抢救!” “......什么?!” “就在刚刚胜励突然停止了心跳,我正赶去医院,你也赶紧的,快点!” “汉城他......” “别废话了,这个时候还管他干嘛!赶紧过来!” 电话挂断。 权至龙僵在原地。一连串的冲击,使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的六神无主。 胜励?抢救?......怎么会? 他彻底乱了,慌了,声音都是颤得,“帮我,帮我照看好他,我要出去,出去一趟!” “好,龙哥你去忙吧,放心,这里交给我们!” 然而,当权至龙站起身,才发现李汉城攥着自己的衣角―――他微微睁着眼,那么虚弱,那么可怜地企望自己:“哥,留下来陪我......” “汉城,胜励那边出了点儿情况,我,我去去就回。”说出“胜励”两个字,权至龙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汉城受伤的眼神,像在责备他,“你,你刚刚还说过......” “傻小子!到了这个节骨眼你怎么还在跟‘自己’较劲!!”权至龙咬着牙痛骂。可他无法在短时间内解释这一切,只能软下声来安抚:“汉城,哥不是不在乎你,但是胜励那里,我必须要去......” 说完,也不再管李汉城的意见,权至龙狠心拽开他的手,起身就冲了出去―――― 留在沙发上的李汉城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上灯,晃来晃去,晃来晃去,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到了哪儿,只觉得头上有一片光,意识渐渐飘离,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李胜励!你怎么不去死?!” 第31章 【倒V】第31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权至龙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在急救室门口,见到了哭泣的胜励家人,还有凝眉等待的成员们....... “什么,什么情况?” 崔圣贤把他拽到一旁,压低声音说:“医生刚刚出来,说情况不大乐观,让家属做好准备。” “做,做什么准备?”权至龙完全是懵的,他慌张巡视着大家的脸色,视线猛然撞上那两个鲜红的、刺眼的大字:急救! 他重心不稳地趔趄一步,终于缓过神来,“胜励,胜励不好了吗?” “心跳薄弱,无法自主呼吸,生命体征一直在下降......” 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泪水忽地涌上来———崔圣贤见状,连拖带拽地把他扯到一旁,低声警告:“控制住情绪,不要乱说话。伯母和汉娜已经够脆弱了,咱们要坚强点,哪怕,哪怕是送他最后一程......” 权至龙流着泪,冲他低吼:“送什么最后一程?!你不要给我乱说话!!” “好,是我说错了。”崔圣贤马上纠正,又说:“但是至龙,千万不可冲动,等下,等下无论有什么情况,都不准说出胜励意外的原因,还有,咱们偷偷去泰国的事,也不准说,知道吗?” 见权至龙神情恍惚,崔圣贤掐住他的手臂,暗暗施力,“沉着点,至龙reads();。” “我弟弟现在命在旦夕,难道连哭都不让我哭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至龙,别忘了,我们还有汉城。” “汉城,汉城跟胜励能一样么?!”权至龙对他怒目相向,眼泪直流:“他,他根本取代不了咱们胜励,他,他不过是个.......”哭声一顿,他倏地记起,汉城的状况也不乐观! 想到此,他连忙掏出手机,只见上面有十几条未接来电,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了?”崔圣贤盯着他问。权至龙没搭腔,抹着泪,走到一旁把电话回过去,结果———“龙哥,汉城的情况很不妙.......现在正在,正在延世医院抢救呢!” 权至龙:“......”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继续说:“你走后,他就没什么呼吸了,送到医院,人就已经快不行了......” 天旋地转! 权至龙努力稳住呼吸,控制自己,才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无助地仰望天花板,那惨白惨白的灯,模糊了他的视线,喉咙哽着,好想放声大哭......为什么?! 为什么极力守护的两个人,都要双双离他而去.......李胜励!李汉城!是不是把我也折磨死了,你们才会甘心?!才会如愿?!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崔圣贤始终在不远处观望着权至龙,看他打了一通电话后,便慢慢滑坐在墙角里,好似一瞬间就变得瘦弱不堪了。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权至龙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闷声哽咽:“汉城......汉城恐怕保不住了。” 一切都是事与愿违。 当时事发,他的第一反应是保住胜励的原身。可是现在,汉城一旦......那胜励的魂魄,也就无处可归了。所有的希望,在瞬时间覆灭,他已近崩溃,死死地揪着头发,低声哭语:“这两个混蛋,居然这么狠心......” 崔圣贤在了解了汉城的情况后,皱眉沉思片刻,问出自己的疑惑:“他们俩,为什么同时发生这样的情况?都是毫无预兆的,不是吗?” 权至龙哭声一顿,抬起泪脸,怔怔地盯着崔圣贤,然后,他赫然一震! “告诉我,告诉我gavin的电话!” 崔圣贤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不明所以,“gavin?” “对,泰国的那个gavin!把他的电话给我,快点,快点给我!” 权至龙腾地从地上站起来,过于激动的状态惹来其他人的注目,但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他终于反应过来———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他给李汉城戴上吊坠以后———是那个吊坠有问题,一定是! 拨通gavin电话,权至龙走进楼梯间,语气严肃地说:“gavin,我是权至龙,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好,你说。” “我知道你很忙,但此事非常严重!我拜托你,务必放下手头上的一切实务,立即赶去那个巫师的住所!” gavin疑惑地问:“那个巫师?嗯,找她有什么用途吗?”他记得,那个巫师好像没帮上什么忙reads();。 “有些情况我现在无法解释清楚。等下我会叫上我在泰国的朋友,由你带路,让他们随你一起去。”此时,权至龙的头脑无比清晰,冷静地嘱咐:“见到她,你只要说,我按照她的指示做了,但是汉城戴上东西之后,就与胜励出现了相同的状况。他们的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目前都在抢救中,请她务必给我一个解决的方法!” “辛苦你,gavin,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的。” “别客气,人命关天,我义不容辞!” 谢过gavin,权至龙马上又给自己泰国的朋友打过去,开门见山地说:“我这边遇到了困难,需要你和你的兄弟们帮忙......稍后我会给你一个电话,你带上人护送他去找一位巫师。如果那巫师给不出解决方案,或者是不配合,你们就把她给我‘请’来韩国......时间紧迫,可以动用直升机,一切费用我来承担!” 挂断电话,权至龙站在原地想了想,确保自己交代清楚了,便攥着手机向楼梯上方走———结果,却撞见崔圣贤那张阴郁的脸!不期而遇!心虚使他本能地后退一步:“你......” 崔圣贤大步上前,几乎是把权至龙腾空拎过来,重重地抵在墙上:“我就知道你在背着我们搞猫腻!!” “你听我说,圣贤......” “权至龙,我就问你,胜励和汉城的情况,是不是跟那巫师有关?”崔圣贤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你给汉城戴了什么?你又背着我去找了那个巫师对不对?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赶紧说!!” 权至龙被他钳得死死的,只能费力地说:“我现在也很乱,你别急,等事情解决后我慢慢跟你解释......” “事情解决?怎么解决?”崔圣贤愤怒地低吼:“你差点害死了他们两个,你到底知不知道?!” 权至龙立即吼回去:“我的初衷也是为了救他们!我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圣贤,我在寻找补救的方法!给我一点时间,别逼我,如果你不想我也躺在急救室里,就给我一点空间,保持沉默吧!”说完,他挣开对方,向上方走去,却听崔圣贤在身后问:“如果救不回胜励,你,可能真就成了害死他的罪魁祸首了。” 权至龙站定,没有回头,“我会拼尽全力去救他......如果救不回来,说明他命数尽了,我无愧于心!” 走出楼梯间,权至龙看向瘫坐在椅子里的李家亲眷,犹豫一下,他没敢上前。如今,他说不出任何可安慰人的话,只能等待,祈祷,希望胜励能够度过难关......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一直没有理想的答复。 “他的生命体征太弱,情况很不稳定,我们正在实时观测,请家属们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捱过。门外的人,从焦灼等到绝望,神情麻木的,沉重而呆然...... 直到,gavin打来电话。权至龙立即起身走向楼梯间,“喂!” “至龙,我已经到达巫师的住所。可是她拒绝见我们。” “她有留下什么话吗?” “没有,大门紧闭,我们进不去......” “请把电话交给我的朋友。”电话那头的人一换,权至龙的语气就变了,“她拒见,你们就强入!告诉她,我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让她马上给我解决的方法reads();!否则,你们就把她的屋子给我拆了,人带回韩国!!我不管她是神婆还是恶棍,如果胜励和汉城有个不测,上天入地我也要她不得安宁!!” 森冷可怖的声音预示着他心底流窜的怒火,拳头狠狠攥紧,此时此刻,他恨不得马上冲到巫师那里去算账! 自己不该轻信那个神婆的.......她,最好不是在耍他!拿出补救的方法,一切万事大吉。不然...... “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让我不得安宁!” 身后乍起的声音把权至龙吓了一跳! 他惊然回过头,忽见凭空出现的女巫,整个人僵住三秒,脸色大变:“你?!” “我入了定,千里迢迢地赶来帮你。你却让我听到这么一句心寒的话,还要拆了我的屋子?我的屋子有招惹你吗?”女巫略显不悦地责问道。权至龙连退两步,惊得语无伦次,“你,你是怎么......” 虽说这段时间经历过很多离奇的事,但他还没有练就出强大的心里,能够随时应对这突发的诡异状况! “我怎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游魂正在兴风作浪!” 权至龙猛地打了个激灵,顿时间清醒过来,“那魂魄不是被你锁住了吗?” “锁是锁住了,但我没料到,李汉城在贴近自己的原身后,怨气竟然得以爆发,甚至波及到了李昇炫的魂魄及原身。而且,李昇炫能够轻易被他控制,说明他的意志非常薄弱。本身就没有记忆的人,情绪不定,缺乏安全感。也是因为气血盈亏,才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权至龙颦眉问:“那现在怎么办?” “跟我一起去见李汉城,我要跟那魂魄重新交涉。”女巫眉头轻皱,说道:“凭我的感受,现在怨念深重的不只是李汉城,还有李昇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是属于一体的,情绪、意识相互感染,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而你要做的,就是稳住李昇炫的意识,激发出他的求生欲!记住,不要让他产生绝望和愤怒的心理,一旦有了放弃的念头,他就会被那怨魂完全操控,无法脱身。所以你的存在至关重要,别管原身,去守护他的意志,把他从那个困境里带出来!” 门外的人,依旧在承受着等待的煎熬。 大家见权至龙神色匆忙地走出来,连招呼也不打,就直奔电梯方向走———东勇裴连忙上前拦住他,“至龙,你去哪儿?” 权至龙一指自己身旁的女巫,说道:“我们要去找汉城,你们留在这儿,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这个时候你去找汉城......” “时间来不及了,具体的以后再说!” 权至龙急急地打断他,电梯门瞬时合上,留下一众费解的人。 “那个,你们是不是也看到了?电梯里,只有至龙一个人,对吧?”东勇裴不确定地问。 崔圣贤淡定地回答:“是的,不过显然,至龙的身边还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 “......” 从至龙走出楼梯间开始,他们就注意到,他一直在“自言自语”,进电梯时,目光也是虚空跟着某一处。而且,他们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在电梯里说:“我们去地下停车场......” 我们? 是他.......和谁?! 第32章 【倒V】第32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在赶往医院的途中,女巫临时改变主意,“带我去他们的事发地点。” 权至龙得令,急急地调转车头———到达事发地段,女巫下了车,“我要留在这里,推算一下当时的情况。” “他们现在情况危急......”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你更应该清楚李汉城和李昇炫想要什么。我不喜欢医院那种地方。接下来,你自己随机应变,独自去完成吧!” 权至龙有些不知所措,他能完成什么? “放心,有我在附近,那游魂不敢胡来!换言之,如果你安抚不了李昇炫,他不能恢复自主意识的话,就算我怎么努力也是徒劳的。别再犹豫了,去吧!” 延世医院。 同是急救室门口,守在外面的几人正是拿不定主意,就见权至龙匆忙赶来,大家立即迎上去,“龙哥,这是,这是医生刚刚下达的病危通知书.......我们要不要通知汉城的家人?” “不需要。” 权至龙连看也不看那人手中的东西,掏出手机,再次拨通电话:“喂!到底找没找到院长?......你的效率呢?这都多长时间了?我说过人命关天!我一定要进去!......这不需要你操心,有危险我自己担着!马上让我进急救室!” 不知废了多少周折,权至龙出钱出力又出人脉,最终以最快的速度打通了关系。十几分钟后,延世院长亲自下达指令,允许权至龙穿上消毒服,进入急救室。 此时,权至龙流了满头满脸的汗,不透气的消毒服往身上一套,更是闷热难忍reads();。可一进急救室,温度骤降,冷风拂过脸上的汗珠,使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经我们诊断,患者属于急性重度心源性休克。情况很不乐观,目前他的心脏失去排血功能,导致血压急降,重要脏器和组织供血严重不足,并有内脏出血,多器官衰竭等征象......” 急救室里的医生如实禀告。 权至龙似乎没有认真听,只是盯着手术台上的人......他们不过是分开了两三个小时,李汉城却已是判若两人!那晦暗的面容透着一股死气,脸上扣着厚重的呼吸面罩,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只听那仪器里发出孱弱得滴、滴、滴...... “多器官衰竭,是不是代表,他已是无力回天?”权至龙喃喃地问。 “我们正在监测他的身体各项功能。有情况会第一时间施救,但若一直如此下去,恐怕......” “给我跟他一点独处的空间,行吗?” “这个......” “其实你们已经对他放弃治疗了,不是吗?” 那医生被问得哑口无言。权至龙轻轻一摆手,“算了,是生是死都是他的造化。请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跟他说说话,有情况,我会立即通知你们的。” 几位医生深知患者的状况,不忍心打击他,于是做了一些嘱咐,便退出了急救室。 权至龙来到床前,摘掉口罩,轻轻握住李汉城的手,“汉城啊,哥来了~” 摸向那没有温度的脸庞,他的声音微微哽咽:“对不起,哥不该丢下你不管,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嗯?臭小子,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呢?” “以前一闹脾气,你就不分场合地点的沉着脸,非得让我们哄你,你才能阴转晴。圣贤说,你这些臭毛病都是我惯得,可我不这么觉得呢......我就纵容你一点点,想对你好一点,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把你害到这种地步的人,竟然是我......” “你总说,让我公平对待,却从来不知道,我的私心一直是偏待你的。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有你看不懂,总认为我对你太苛刻,太严厉......你,难道一点也感受不到我的心么?是不是只有我在乎你,只有我为你肝肠寸断,而你却能铁石心肠的对我无动于衷?” “其实我也负气的想过不管你,随你的死活。可是十几年的感情就这样付之东流,你让我如何接受?你忍心让我承受吗?胜励......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权至龙执起那只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泪水顺势而下,“你知道为了这声‘胜励’我忍得多辛苦吗?很多次都想这样叫你,哪怕你能嫌弃地应我一句.......真的,每当面对这张陌生的脸,心里就很复杂,觉得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太正常?其实每次看你那固执的傻样儿,都很想告诉你,你就是我弟弟,是我们的忙内,别犯浑,别跟自己较劲,因为你就是胜励啊,臭小子......” “不过胜励呀,这一回你真是太任性了。你到底要把我们折磨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呢?是不是气我没有早点认出你?惩罚那样对你的我,是不是很痛快呢?但是不管你怎么残忍,怎么狠心,我都是你哥,我不能让你走,懂吗?一想到你可能要离开,我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迷茫,很不安,或者正在承受着痛苦的煎熬。但是无论如何,哥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撑下来,挺过这道关!你要知道,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好,所以谁的话也不要听,不要信,只听我的,只相信我,哥不会骗你,哥一定想法设法地把你换回来!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唱歌,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儿,嗯?怎么样?回答我好不好?” 权至龙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通reads();。然而李汉城纹丝不动,毫无反应。这也在预料之中。 巫师不在身旁,没有任何指引,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胜励能不能听见。看着并无起色的监测数据,权至龙的内心一片茫然...... 这时,他想到了那个吊坠,将信将疑地把它从汉城的衣服里取出来,搁在手心上,静静地端详一阵,忍不住呢喃:“你在吗?李汉城。” 如今,他恨极了这块廉价的“废铁”,如果不是巫师一再叮嘱,他真的很想扯掉它! “把我弟弟折磨成这样,你如愿了吗?解气了吗?” 话音刚落,权至龙忽感一阵寒风————不,确切的说,是阴风阵阵!寒毛都不自觉地竖了起来!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当视线落回吊坠时,却惊见它已变得火红如炬,那诡异的光,他并不陌生———之前汉城突发状况时,它就是这个颜色! 然而这一回,权至龙不再惊慌,只是沉定地看着它在自己的手心里闪烁着,问道:“李汉城,是你吧?” “我叫权至龙,我们应该不是初次见面了,对吗?”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游魂就在自己周遭,因为那种令人极其不舒服的盯视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我无心冒犯你,也没有法术来对付你。锁住你的魂魄,是为了度化你,帮你步入轮回,不再成为孤魂野鬼。希望你不要误解我的用意。” 那块玄铁继续闪动,像要急切表达出什么。通过它的光,权至龙感觉到,它仍是愤怒的! “胜励意外占用了你的原身,并非有意而为,事实上,我也一直想法设法地要把他换回来。作为他的哥哥,我用我的人格向你担保,他绝无害人之心......虽然,虽然我还不太清楚当天的状况,但我相信我的弟弟,也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请你放心,我会尽我一切能力,为你查明真相,绝对不会让你无故往生!”说完,他见那光稍稍暗了一些,心里一动,趁机说道:“无论这一生你过得多么不如意,但突然离世终究是落下许多遗憾。我不能体会你的心情,可我知道你很不甘心,有很多怨气,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对吗?” “让我来为你完成吧!我弟弟欠你的这份情,让我来完成,怎么样?”权至龙诚恳地说:“我有能力赡养你的奶奶,让她安享晚年。而且,我会为你报仇雪恨,无论是谁,我向你发誓,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汉城,你只要安心地待在里面,看我怎么做就好。你放心,只有我和巫师知道你的存在,我们不会残害你......虽说我是为了救胜励,而你们魂体相通也算一种缘分,在我看来,你们都是我的弟弟,何况朝夕相处这么久,我对你也有感情,也有亏欠。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你怀着怨恨离去......只是,这具原身你终究是回不来的。但我向你保证,待你原身离去的那一天,我会完成你的所有心愿,让你无怨无恨地安然归去。相信我,我有能力做到这些!” 那束光不再刺眼夺目,温润的像一块玉石。 权至龙见状,不禁缓和了语气,安抚着说:“我知道你一直认为胜励才是杀死你的真凶,但在事情查明之前,我希望,你能暂且放过他。给他,也算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把一切捋顺清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答应我,汉城,先放过胜励,好吗?” 没有答复。 接着,那个吊坠缓缓变化,最后归为本来的样子,静静地躺在权至龙的手心里。与此同时,他感觉周身的寒意正在渐渐散去,不由地舒出一口气...... 当天晚上,胜励再一次逃离鬼门关,从急救室转为监护病房,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reads();。 几乎是同一时间,被诊断多器官衰竭的李汉城也奇迹般的转危为安。医生们简直不敢置信,在经过几次周密的检查后,他们确认李汉城的各项机能都在逐渐好转,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医学奇迹! 而全程陪护的权至龙,一天两宿的不合眼,始终紧握李汉城的手,静心期盼着他的醒来。 想当然,守在胜励身旁的人,非常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当时胜励生死未卜,他狠心离开,并且不闻不问。在知道胜励脱离危险后,他甚至连面也不露,却不眠不休地守着李汉城,这让大家怎么理解?完全是想不通啊! 不过权至龙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只要汉城安然醒来,别的什么也不想管......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他快要支撑不住,趴在床前昏昏欲睡时,李汉城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望着天花板,怔了好半天,然后将视线落向身旁的人,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眉头皱起,又舒展开,神色变得有些怪异......不知过了多久,他把眼底的泪憋了回去,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权至龙足足盯了李汉城两天两宿,几乎对他脸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所以一觉醒来,他就发现了李汉城的变化———睫毛是湿的! “臭小子,已经醒了吗?”权至龙紧紧盯着他,语气含笑,“你在装睡吗?我看到你的睫毛在颤咯?” 李汉城一抿嘴角,算作回答。权至龙立即眉开眼笑,“怎么,害羞呀?” 李汉城仍是不愿睁眼,鼻头渐渐泛红,接着,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干嘛呀这是?”权至龙笑问:“哭什么?” “......哥,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哥就安心了。”权至龙攥着他的手,感慨地说:“汉城呀,对我来说,你真的很重要。哥不是丢下你不管,当时那个情况,也是迫不得己......你可能不知道,胜励现在也在监护病房,可我一直守着你诶,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的黑眼圈......” 李汉城一撇嘴,突然哭出了声,“对不起,哥,呜呜,真的对不起......” 权至龙被他这么一弄,眼圈也跟着红了,“行了,都过去了,你没事,哥就放心了。” 半个小时后,“呀,李汉城,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睁眼?你这样对得起不眠不休在这儿守着你的我吗?!” 李汉城倒是不哭了,只是倔强得不愿睁眼,好似不愿面对什么一样。直至权至龙忍无可忍地开始飙脏话,李汉城才悄然眯起眼,冲他露出浅浅地笑。 “能起身吗?” 李汉城揉着眼睛撒娇,“嗯,要哥亲亲才能起来......” 权至龙一愣,继而坏笑着一抹嘴,慷慨地说:“来吧,别说亲,舌吻都行!” “呀,呀呀,权至龙!你别过来!啊啊啊啊———” “......臭小子,你没刷牙是不是?!” “你守着我两天,我刷没刷牙难道你不清楚吗?” “......!!” 第33章 【倒V】第33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毫无征兆的,bigbang临时宣布暂停行程,并取消了三场放送活动。对此,官方解释为:成员身体状况不佳,需进行一周左右的内部调养。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两天后,标题为《权至龙经纪人突发疾病、险象环生!》的新闻登上了娱乐版面!紧接着,权至龙为经纪人在床前不眠不休苦守三天的内部消息也跟着登上热门头条。就连院内人士也出来表明:李汉城的确是死里逃生,当时多器官严重衰竭的他被紧急施救五小时,两次下达病危通知,甚至已被医生放弃治疗。可是就在权至龙到来后,李汉城竟奇迹般地开始好转,最后居然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危为安。 这种神乎其神的说法受到众多网友的质疑,大家认为医院是夸大其词,故意制造噱头。因为再怎么能耐,权至龙也没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不是吗? 不过一些脑残粉儿却坚信:她们的欧巴“法力通天”,简直就是掌控生死大权的神呐! 而某些人则反应过来:成员们的身体应该无恙,他们暂停行程,实际上是为了李汉城? 直至几天后,李汉城迟迟更新了ins,亲自说明情况:【承蒙大家的关心与挂念,目前正在康复中,身体情况良好,请各位放心。】下方的配图是个剪刀手,没有露脸。但眼尖的粉丝却在照片一角捕捉到了权至龙的订制手机......嗯,龙哥果然在! 这特么完全是真爱啊!! 从最初的宠溺纵容,到后来给予的各种宽大政策,再到现在的辞去日程、精心陪护......嗯,李汉城就算死,应该也知足了!———他还有啥不知足?! 放眼整个韩国,乃至亚洲、全世界!有哪个艺人会对经纪人如此全心全意,鞠躬尽瘁的?更何况,这个艺人还是权至龙,权至龙诶!!! 李汉城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报哇?这太尼玛让人嫉妒了!!他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遇上这么一位甘心为他赴汤蹈火的真爱大咖! 这位大咖被粉丝们各种歌颂加赞扬,可旁人有所不知,在他执着的背后,正遭遇着“众叛亲离”的尴尬境地——— 当初胜励危在旦夕,权至龙的绝情表现和后来的一系列作为,使大家难以理解又气愤难挡!尤其是在崔圣贤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后,气得当场发飙,“你疯了吗?!脑子呢?!那么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可能,你居然也愿意去尝试?胜励差点被你搞死了,你知道不知道?清醒一点!权至龙!!” “我很清醒,也很冷静,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面对暴跳如雷的崔圣贤,权至龙始终一脸平静。 “那个巫师给你下了什么蛊?嗯?你怎么可以那么相信她?!”崔圣贤顿了顿,又自顾自地点头,“好,好吧,咱们暂且相信她......但是至龙啊,那魂魄闹得凶,把咱们胜励给坑苦了,懂吗?现在他又依附上你,依靠你的元气存活,你又不是仙人,你有多少东西够他索取的?他早晚会榨干你的,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苦口婆心的劝,可权至龙依然固执,“我想救胜励。” “谁不想救胜励?我们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受折磨吗?”崔圣贤扯着他,把他拉到镜前,“别的咱先不说,就看看你的脸色,嗯?要是不上妆,你这脸白得像个鬼一样,这正常吗?” “我检查过了,是贫血,这几天熬了夜,过阵子补一补就好了。”权至龙轻描淡写地说。 崔圣贤语气严肃:“我不管那是汉城,还胜励,马上给我远离他!他在吸收的你的精血,再这样下去,我看胜励没回来,你就先去了!!” “我有分寸,放心吧。” 权至龙表现得极为平淡,而他那不温不火的态度,终于是激怒了崔圣贤:“你有分寸?你有分寸就不会整天守着那具尸体reads();!他根本不是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你给我闭嘴!!”像是被人踩到了痛处,权至龙立即炸毛,“你们不管胜励,我来管!你们不救胜励,我去救!但是谁敢给我说些有的没的,就别怪我权至龙翻脸不认人!我说到做到!” 崔圣贤自知失言,连忙软下声:“至龙,我们不是不管胜励。”他犹豫一会儿,又说:“只是救他,若要以付出你的生命为代价,我宁愿不救,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说出这话是需要勇气的。因此,权至龙瞬间暴怒,也在意料之中。“别他妈跟我扯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现在是胜励,换做是我怎么办?如果是我,你们就任我稀里糊涂地待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自生自灭吗?!” 崔圣贤低下头,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与他抗辩。权至龙瞪着他半响,抬手指向大门,无情地下达逐客令,“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没人理解,没人支持的处境,他早就料到了,没关系,他不在乎! 说他鬼迷心窍也好,执迷不悟也罢!他认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胜励离去,绝对不能!! 病房门一推开,窝在床上的李汉城赶紧关掉手机里的视频,瞅着阴沉着脸走进来的权至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哥,你还好吗?” “非常糟糕。” 权至龙闷声回一句,把手中的食盒搁在桌上,余光瞄见李汉城正把手机塞入枕头底下,便问:“你在看什么?” “哦,看点儿东西。”有些心虚的笑容,使权至龙狐疑地瞪过去,“什么东西?” “嘿嘿,就是,就是片子而已,你懂得......” 李汉城面露尴尬,权至龙眉心一皱,义正言辞地教导:“光天化日的,哪儿来的劲头看那些?伤身体的东西,要少看!”印象中,这小子好像对那些“事物”不感兴趣的,不过胜励倒是有点痴迷......也不奇怪。 他刚跟圣贤吵过架,心情正是不爽,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李汉城瞥他一眼,没敢还嘴,想了想问道:“哥,谁惹你生气了吗?还是遇见了不顺心的事?” “都有。”权至龙一副懒得提及的样子,挽起袖管坐在他面前,“今天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了,都挺好的,但是医生不让出院,说要再观察观察。” 权至龙点点头,“趁这时间休养休养也好。”医生的担心是正常的,因为除了自己和巫师,没人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况且,汉城的康复速度实在不科学,有些人甚至以为这是回光返照。 让汉城吃了自己买来的餐食,权至龙打算补个眠,便和衣躺在了沙发上。不知为什么,这几天的陪护,让他养成了睡在汉城身边才能踏实的习惯。 待他熟睡后,床上的李汉城缓缓睁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悄悄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插入耳塞,继续播放刚刚未完的视频———他撒了谎。视频里的内容并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而是许久之前,权至龙为帮胜励讨债,被人公布流出的视频片段。 此时,李汉城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里的情形,神色已不再是轻松随意,他颦着眉,牙关微微攅动,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神色渐渐暗了下去,最后无力地靠在床头上,目光出神地盯着权至龙...... 权至龙在傍晚醒来,心情和气色明显比中午那会儿好了许多reads();。接着,他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水果,顺便还去医院对面的电子城,给汉城买了一部掌上游戏机。 “没事玩玩游戏,增长智力,别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汉城接过来,搁在手里摆弄着,状似无意地问:“哥,圣贤哥他们为什么不来看我?” “哦......他们在陪胜励呢。” “那你去看胜励了吗?他怎么样?” “挺好的,没事。” “哦。”李汉城垂下头,想到什么又问:“哥,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情形吗?” “记不太清了。” 权至龙把一颗颗红润的大草莓摆在保鲜盒里,递给李汉城。李汉城撇着嘴,似乎不太满意他的回答。 “真的想不起来了。”权至龙笑道:“完全没有印象呢,记不得你当时穿什么衣服,是什么表情,说过什么话......因为并没想过那天之后我会如此在意你,所以也觉得很遗憾啊!” “套路!” 李汉城极其不屑地往嘴里塞了颗大草莓,边吃边比划:“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还是清洁工呢,和东全哥推着清洗车,在后台看见你被一堆人簇拥着呼啦啦地走进来,就像大神降临一样,真的,我完全惊呆了,就忍不住叫了你,然后你就这样,特别酷地瞥了我一眼,便扬长而去了。” 权至龙认真想了会儿,摇摇头:“还是没印象。” “哼,贵人多忘事~” “不过我可记得你哭着跑向我的场景,当时心里就想啊,这小子是疯子还是脑残.......哈哈哈,别气别气~”权至龙笑着安抚:“你说咱俩的缘分多深啊,要有多巧才能相遇相识?而且你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你,这是多么荣幸的事啊,诶,别沉着脸嘛!” “我可没说喜欢你。”李汉城无比傲娇地说。 “我喜欢你就行了。”权至龙冲着他宠溺地笑,“说也奇怪,哥的身边都是精的、帅的、甜的、美的,偏偏我都不稀罕,就喜欢你这傻得,咋整呢?” “你这也是套路!” “呵呵,我会让你迷失在我的套路里~” “不跟你扯了,我要睡会儿!” “不行,你得陪我,我睡不着!” “为啥?下午睡太多了?” “你不知道一句话么?想睡的人睡不着是因为睡不着想睡的人!” 李汉城愣了半天才理解过来,恶心得直抖鸡皮疙瘩,权至龙得意的都要笑抽了~! ◆◆◆ 住院的时光短暂而愉快,虽有惊心动魄,但因为彼此的陪伴而让友情变得更加牢固了。 只是,崔圣贤和其他人从始至终都未现身,甚至连个问候电话也没打。每当李汉城问起,权至龙总是敷衍带过,不愿多谈。这让敏感的李汉城意识到了什么,可在出院后,他接到第一通电话就是崔圣贤的——— “汉城,身体康复得怎么样了?” “嗯,好多了,没什么事了reads();。” “那出来见一面吧,哥请你吃饭。” 如今,权至龙对李汉城严防死守,就像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好像所有人都对汉城有不良企图似得,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所以不是大家不想见,而是迫于权至龙那神经质的占有欲,不敢贸然上前。 崔圣贤是仅有的知情者,他大概能体会至龙的防备心理,也很清楚,现在至龙对他也有防备。毕竟汉城本身牵涉着三个人的命运,需要谨小慎微和万全之策。只是在这当中,他和至龙产生分歧,也曾试图说服他,但显然,至龙选择了一意孤行。而自己则不能任由他胡来! 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崔圣贤选在一家法国餐厅与李汉城见了面。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谁也不提那段“空白期”,彼此有说有笑的,似乎也没有因为“许久未见”而产生隔阂。直至饭后,崔圣贤为李汉城叫来美味的甜点,暗暗犹豫一番,终于转入正题———— “想不想充实下自己?哥出钱,送你去进修怎么样?” 李汉城正是吃得津津有味,闻言顿住一下,懵懵地瞅着他:“进修?进修什么?” “你想修什么就修什么,或者去旅行也可以,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说出来,哥就满足你。” 望着极其慷慨的大哥,李汉城慢下嚼咽的动作,问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是的。”崔圣贤垂眼想了想,索性坦言道:“我要你即可离开yg,远离至龙......当然,我们不是不要你,你可以亲近我们,我们还是很要好的兄弟,就是请你暂时,暂时离开至龙一段时间......” 崔圣贤不忍看李汉城那费解又委屈的模样,低着头继续说:“你可能没有意识到,至龙在你身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他把你当做胜励,一直在寻找他的影子,很多行为已是近乎沉迷......我劝不听他,所以只能拜托你,暂时远离他,让他冷静冷静。” 李汉城一动不动地听着,表情变得有些僵硬。过了半响,他说:“我不在乎,他愿意把我当做精神寄托,那就随他好了,我心甘情愿。” “这对你不公平———”崔圣贤急急地说,然而面对对方探寻的视线,他又心虚地别过脸,“我不愿意看到那样的至龙。汉城,对不起,就当我请求你,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吧!”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欺骗他,也不愿意欺骗他,只能硬着头皮说。 “哥,在你心里,胜励是个什么样的位置呢?”李汉城突然这样问,那双清澈而略带忧伤的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崔圣贤:“在哥心中,是龙哥重要?还是胜励重要呢?” 崔圣贤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沉思片刻,还是坦然地回答:“至龙和胜励都是我弟弟,一辈子都是!我们有着无法割舍的兄弟情义,难分伯仲!” “那好......让我考虑考虑,给我三天时间。” “汉城,要答应我,此事你知我知,暂且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好,你放心。” 李汉城离开后,崔圣贤坐在餐厅里,久久没有缓过神来。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绝情了? 他透过窗子,望向那个消失在街道上的身影,眼底一阵酸涩...... 胜励啊,哥不是不管你,再等等,缓一缓,哥会找到更好的方法去救你!其实哥哥们的想法是相同的,哪怕拼上性命,也会把你找回来,一定的!所以,千万千万不要误会哥的用意,好吗? 这一夜,崔圣贤失眠了。 他盯着墙上的挂钟,看着指针一秒一秒的移动,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reads();。 凌晨五点半,他下楼在酒柜里选了一瓶干红,拿在手上刚要返回楼上,就听门外传来滴滴滴的声响,接着叮铃一声,密码输入成功,大门应声而开——— 当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李汉城时,崔圣贤无比惊讶地僵在原地,“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密码的?!” “哥曾经给过我密码的,忘了吗?” 李汉城的神情古怪,阴测测地瞪着他,“我的出现让你很惊讶吧?按照你的计划,我现在应该被人绑到机场,直接丢出国外!而不是站在这里质问你......哥,我说的对吗?” 崔圣贤神色一慌,“汉城,你听我说......” “说好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为什么哥却急不可待的要把我遣送出国?”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李汉城咄咄逼人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告诉我!告诉我,我的存在到底碍着你们什么了?为什么要急着送我离开?!” 崔圣贤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李汉城那泛红的眼底,紧握的双拳,无不显示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崔圣贤只能好言安抚:“汉城,哥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吗?”李汉城冷笑一声,笑得无比凄凉,“担心我给你们带来危害么?哥,别藏了,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你在怕我,怕我什么呢?说出来,我会理解的。”他的语气像在诱导,平缓的,却暗藏着汹涌的怒火。 “汉城,你先冷静一下。”崔圣贤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那样做,是不忍心至龙自欺欺人,况且这样对你也不公平......” “没有什么不公平!”李汉城猛地咆哮起来,他泄愤似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因为我很清楚,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我就是胜励!龙哥也知道我是胜励!难道不是吗?!” 崔圣贤心头一震,刹地瞪大眼,“你,你说什么?” 李汉城盯着崔圣贤,嘴角一阵细微的抽搐,泪水突然蜂拥而下:“哥,你也知道的,对吧?知道我是胜励,不是吗?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赶我走?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弟弟吗?既然是弟弟,为什么要狠心驱逐我?难道,难道我的存在,给你们造成负担了吗?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惧怕的眼神看着我呢?” 崔圣贤觉得自己周身发寒,仿佛坠入了冰窟! 这两天,他潜心酝酿着周密计划,自认为天衣无缝,却万万没料到———胜励竟然恢复了记忆?! “你,你是怎么......?” 看着无比慌乱的崔圣贤,李汉城抹了抹泪,反而平静下来,叹道:“我以为,我以为表明了身份,会看到惊喜的表情,或者,能得到一个热情的拥抱......以为哥会说,胜励,你终于记起哥哥们了,哥哥们很想你......可是,结果总是出人意料......给我一个理由吧!哥,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的驱逐我,给我一个理由,我会离开的,默默的......” 崔圣贤只是一瞬不瞬地瞪着他,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问他,想抱抱他,可是,他必须控制着情绪,努力压制着流泪的冲动.......而那过分冷静的声音,在出口之后,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如果我说,你的存在会给至龙带来丧命的危险,你,你会甘心离开吗?” “......” 第34章 【倒V】第34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一周前———确切的说,是在权至龙为李汉城戴上吊坠的那一刻起,属于胜励的记忆就像洪水出闸般,蜂拥泛滥开来——— 那些模糊的、零碎的片段,在同一时间将两人的记忆重叠在一起,虽是难以拼凑完整,但是他坚信,自己就是李昇炫! 晕晕锵锵中,身体状况频发,他甚至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了,飘浮在半空,恍然看见一具陌生的身体躺在手术台上......他认得,那是李汉城! 接着,龙哥出现在急救室里。他抚着汉城,神色忧伤,自己就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真情流露,听着那些揪心的话语,却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这些年,他不是不知道龙哥对自己的感情,不是不清楚龙哥对自己的纵容,只是从没想过,自己的离开,会给龙哥带去那么深的伤怀......他无颜面对这样的龙哥。心里很复杂,很懊悔,却又贪婪着他对自己的宽容与溺爱。醒来后,他思虑好久,决定暂时隐瞒自己的记忆,继续装作李汉城,在把一切搞清楚之后,再向龙哥负荆请罪。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打算好的计划居然得到了圣贤哥的横加阻挠———他先是莫名其妙地要送自己出国,在自己决定考虑时,却见家门口出现一群不明人士,他们语气严肃地命令他收拾行李,直至那一刻起,他才不得不确信,圣贤哥是真的要把自己送走。 为什么?! 趁人不备,他从二楼的窗子里逃脱。满腔的愤怒与委屈,让他迫不及待的跑去质问他! 然而当他得知答案后,责备与怨怼的话语却统统说不出口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残酷事实,让他无力地认识到———自己试图想要回去的那个身体,变得特别遥远了,遥远到,必须踩着哥哥的性命才能渡过去......如果一定要这样,那他还是不要了reads();。 所有的希望、激动和迫切的心理,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就像一堵厚厚的墙,生生地将他们隔绝开,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 他进不去、回不来了......只能走! 心灰意冷! “胜、胜励呀,你是怎么......” “别问了,我不想说。”仰头喝尽杯中酒,胜励把杯子搁在桌上,站起身:“我会自己离开的,让你的那些人别来打扰我。” 异常冷漠的声音,使崔圣贤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胜励......” “哥,这不怪你,不必太内疚......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还有,今天就当我没来过吧......所有的一切,都不要告诉龙哥。至于怎样离开,我自有方法!” 中午,权至龙的电话不意外地打了进来,听着李汉城睡意朦胧的声音,他不满地嗔怪:“呀,你怎么还在睡呀?” “唔......几点了?” “十二点半!你哥我一大早上忙得颠三倒四,作为经纪人的你却在家里给我睡大觉?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嗯?” 李汉城揉着眼睛爬起来,瞅瞅表,呢喃着:“是哦,都中午了,哥,你吃饭了吗?” “怎么?又想跟我这儿蹭饭?” “嘿嘿嘿......” “哥现在很忙,没空安排你,你自己去吃吧。”权至龙在电话那边说:“对了,知道一周后有场公演吧?之前答应你的,哥会兑现的。” “什么?” “你不是说想感受下现场的气氛吗?哥带你上舞台,见见世面,你自己准备吧!” 李汉城转了转眼珠子,没有推脱,应得干脆:“好的,谢谢哥!” ◆◆◆ 经过短期休整,bigbang一回归就面临着成堆的事务,忙得分身乏术。李汉城也很忙,为了一周后的公演,带领大家兢兢业业地奋战着。 这天下午,赶上休息时间,李汉城说:“公演结束后,我想带着奶奶去旅行。” “她的腿脚能行么?”东勇裴不无担忧。 “腿脚是慢了点儿,但也不是行走不便,我会陪她慢慢逛的。呵呵,我奶奶过了大半辈子,从没离开过首尔,现在我有能力了,希望带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说完,李汉城用余光瞄向权至龙,刻意抬高声音:“所以我要申请休假一个月!” 果不其然,权至龙一听,当即不悦道:“旅个行干嘛要一个月啊?” “啧,一看哥就是黑心的主儿!我是人啊,就算是机器,一直这样干下去,发条都要生锈的,你得给我时间休息休息嘛!” 崔圣贤在一旁头也不抬地插话:“他要去就让他去吧,咱们又不缺人手。” 李汉城翘着二郎腿,歪着嘴角挑理道:“啥叫不缺人手?圣贤哥的意思是,我很多余么?哎呀呀,这话听着真是让人不爽呢~!” 其他人都知道汉城是在开玩笑,嘻嘻哈哈的调侃着,只有崔圣贤无比认真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对我们很重要。” 大家顿了顿,显得不明所以,李汉城则豪爽地一拍他,笑得大咧咧,“神经病啊你,这么认真让我怎么接?” 崔圣贤扯扯嘴角,笑得有点难看reads();。 无法坦然,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因为有个秘密,吐不出、咽不下,一直梗在喉咙里,像根刺,想一想就痛入心扉! 他一直被这个秘密缠绕着,一直在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自己的初衷明明是想帮助至龙和胜励,可是规划好的路,竟一再偏离轨迹,最后甚至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很后悔,真的后悔! 事到如今,他已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单独行动,起码事先跟至龙商量商量,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六神无主了! 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怪圈?一个背信弃义,无法扭转的怪异处境?胜励在想什么,至龙要做什么,他统统都不知道,只能按兵不动,不敢轻易开口,更不敢泄露胜励的秘密,很担心,很害怕,害怕事情的走向会彻底失控,乃至一发不可收拾。 有几次,他想私下找胜励谈谈。可是胜励的态度总是疏远又客套,那生生拉开的距离,使他心如刀绞,却没有办法弥合他们之间的裂痕...... 这种惴惴不安的状态如影随形,旁人无法理解,误以为他是故作深沉。而只有胜励清楚,崔圣贤的内心很焦灼,很愧疚......愧疚就愧疚吧! 安慰的话语只会让彼此陷入纠结难堪的境地。徒增烦忧,不如冷却对待。 所以,他强迫自己面对愁容满面的圣贤哥,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宽慰他,更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私心也好,另有隐情也罢,他不在乎了。 他只要装作很冷酷,很无情的样子就好。因为这样,才会弱化他们对自己的情感,待自己走的时候,才能决绝然的,毫无眷恋! ◆◆◆ bigbang的演唱会如期举行。 劲歌热舞的实力演出,使整场氛围格外热烈。成员们很嗨,粉丝们更嗨,台上台下呼应一片,将热情的场面不断推向高朝! 早在宣传期,yg就公布:届时会有“神秘嘉宾”登场!一直到中场休息的部分,权至龙才将话题引入进来——— “大家知道的吧?今天有一位神秘嘉宾到场哦~。” 权至龙端着话筒,眉眼含笑着扫视众人,“说他是嘉宾,可能有些抬举他了呢~!他不是专业歌手,也不能靠脸吃饭,而且在私底下,我都称他是我的奴隶———”后面的话,被忽起的尖叫声掩埋掉,权至龙一再摆手才稍稍平息:“啧,你们要矜持呀!不过,那个人好像不喜欢我这样称呼他,还跟我闹过脾气呢......呵呵,所以不用猜,大家也知道他是谁了吧?” 粉丝们立即热切回应,那黄灿灿的皇冠海,美得耀眼而又夺目。 权至龙笑得极其温柔:“呀呀呀,你们也太热情了吧?冷静下来啦,这样他会骄傲的~”结果,他的话不但没起作用,反而使全场响起整齐划一的呐喊声:“李汉城!李汉城!李汉城......” 不能怪粉丝们这样激动。 因为李汉城的大名实在是如雷贯耳,平时在ins上只见他发一些搞怪自拍,却鲜有人看见他的庐山真面目,所以大家自然是好奇加期待啊! 当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穿着一身修身西装的李汉城,一路小跑着上了台,深深地鞠下一躬:“大家好,我是李汉城reads();!” “喝!干净利落呢!”东勇裴在旁附和拍手。 权至龙则无比稀罕地扯过他,语气满是骄傲,“看看我们汉城,怎么样?帅气吧?我打算给他包装包装,让他出道呢~” 李汉城憨憨地笑,“哥,在这儿就不要调侃我了。” 权至龙冲他指着眼前的皇冠海,“看一看,美不美?” “特别美!”李汉城环顾着台下,由衷地说:“能站在这里,看到这些,真的感到无比荣幸!希望哥哥们可以继续努力,为粉丝们呈现出更加帅气的样子,释放出满满的正能量!各位,哥哥们很棒吧?” 粉丝们整齐地回应着。李汉城笑容暖暖,“我好爱你们~!” 尖叫声简直要掀开屋顶。 权至龙在旁说:“我们汉城的控场能力果然很强呢,完全是专业水准有没有?”面对粉丝们的热烈捧场,李汉城则显得有些腼腆,再次鞠了一躬,“谢谢大家!” “我们汉城唱歌也很好听哦~”权至龙是各种安利,搂过李汉城说:“机会难得,要不要给大家展示下你的才华?” 李汉城自信地一挑眉,“哥,我可是有备而来哦~” 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登台! 李汉城的一颦一动都会不自觉的引人关注。那游刃有余的临场发挥,洒脱自然,毫不做作,好似与生俱来就有着丰富的舞台经验。就算与成员们比肩而战,也不显得唐突。所以能得到权至龙欣赏的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如今亲眼所见,大家发觉又萌又蠢又帅气的李汉城,真是魅力满分呢~! 这时,成员们已经自觉退到一旁,把舞台中心留给了李汉城。看得出来,他们是有心捧他的。 而李汉城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专注地望着这片皇冠海,双眸微微闪动,透着感怀的泪光。停顿许久,他才说:“那么,我就不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何况大家对bigbang的音乐都熟悉。我就唱一首李承哲前辈的歌吧,唱得不好,大家要见谅哦~!” 站在不远处的权至龙,闻言轻轻皱了下眉。刚刚在台下可不是这么商量的,汉城演唱的曲目应该是有话要说!怎么突然更换了?哪里出了问题吗? 疑惑间,悲伤的前奏缓缓响起———显然,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只是他不知道。 歌曲是李承哲的《再也没有那样的人》! 李汉城一开腔,场面就静了下来,略带磁性的嗓音,隐隐还能听出一些胜励的味道,那么细腻,那么动听。 “脱胎换骨重生一千次,再也没有那样的人,温暖悲伤的我,令我感激的人......为了那样的你,我的心中装满了多少的苦痛。爱不需要语言,即使在远方,注视着,也能给予爱,我即使悲伤也幸福......” 高低有余的吟唱,感染着千万个粉丝,皇冠灯随着节奏晃动着,形成了一片亮丽的黄海。权至龙站在帷幕旁边,一直颦眉听着,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在那舞台当中,李汉城被绚烂的灯光笼罩着,给人一种缥缈而又悠远的感觉。待唱到副歌时,他回过头来,目光饱含温情地望着权至龙,轻轻唱道:“不奢望什么,只要你笑,我就感到幸福。因为爱是给予,只有给予,我即使悲伤也幸福......” 第35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艾古,就去旅个行嘛,干啥搞得这么煽情啊~!” 公演当晚的庆功宴,醉醺醺的权至龙搂着李汉城嘀咕着,“你小子嗯?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哥,我敬你!”李汉城把酒给他满上,“来吧,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呵呵,再也没有那样的人,嗯?那样的人是谁啊?呀,不会是我吧?” 此时的权至龙已有七八分醉,但凡一喝多,他就变得极其可爱加话唠,说话糯糯的,看起来软弱无害。 李汉城也是喝得俊脸红扑扑,“必须是你啊,唱给你听的,喜欢吗?” “喜欢个屁呀!整的跟生死离别似得,干啥?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有可能哦~” 权至龙一手顺着李汉城的小呆毛,脸上浮着暧昧的笑,缓缓凑近他,“哥跟你讲哦,哥喜欢的是女人,假如,假如你是女人,呵呵,哥第一个就把你给上了,小样儿~!” “切,谁上谁还不一定呢~!” “你说什么?” “没,呵呵,没什么。”李汉城机智地转移话题:“哥,明天我就走了,今晚我们玩个痛快吧reads();!” “好,不醉不归!”权至龙用力与他撞杯,想到什么又说:“但是你到底要去哪儿呢?搞得神神秘秘的,怎么着,还不打算回来了?” “说不定哦,所以你要对我好点儿啊~” 熟悉的话语,使权至龙略微一怔,恍惚记起胜励也说过相同的话,突然感触很深地抱紧他,“汉城呀,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哥会等着你的,嗯?不准贪玩,也不准和别的女人乱勾搭,要早去早回知道吗?” 这一语双关的嘱托,李汉城听得明明白白,却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哈哈笑着:“放心吧,一定尽快会回来的~!” “嗯,回来以后哥给你接风!” “好!” 凌晨回到宿舍时,几个人已经喝成了“神经病”,进了屋子也是嘻嘻哈哈地笑个没完。 聊了一会儿天,权至龙最先去洗澡,李汉城把东勇裴扶进房间,有些歉意地说:“哥,对不起哈,今天为了我,你都没去陪嫂子。嫂子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你嫂子人很好的,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吃顿饭,哥给你们好好介绍一下。” “嗯。” 东勇裴瘫坐在床上,只觉得酒劲儿上头,瞅人也是晕乎乎的,“汉城呀,难得出去玩儿就好好放松放松,什么也别想,哥哥们希望你过得开心,不要在乎钱,缺什么跟哥说,不要客气,知道吗?” “嗯,谢谢哥。”李汉城应着,却没有急着离开,站在床前踌躇半响,说道:“勇裴哥,我一直觉得认识你们,有你们这样的哥哥,是我的荣幸,我很幸运。你真的就像太阳一样,一直温暖着我,无论我怎么任性,无理取闹,你都那样包容我......这份情,一辈子我也不会忘得,真的谢谢你,哥!”说完,他充满感激地鞠下一躬,把床上的东勇裴吓得一愣,弯着眼睛笑起来:“呀,大晚上的,你在这儿歌颂我么?搞得我怪不自在的。” “呵呵,就是有感而发~” 东勇裴偏头端详他,想了想,由衷地说:“汉城呀,有你这样的弟弟,哥的心里也很暖,很开心。”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咱们兄弟要做一辈子,懂吗?以前哥没好好照顾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有时候想想,哥就觉得对不起你......但是没关系,来日方长嘛,我们还有机会,还能好好的一起走,而且要走得很远很远。记得,无论到什么时候,哥哥们都是爱你的,我们需要你,你必须要回来,答应我,胜......汉城!” 险些说漏嘴的话,使东勇裴面色一僵,揉揉太阳穴,笑道:“瞧我都说了什么呀,可能真有点喝多了,呵呵,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赶飞机嘛。” 李汉城点头应着,道了一声“晚安”,再次看了一眼东勇裴,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原来,大家都知道。 不只是圣贤哥和龙哥,勇裴哥也知道他的“身世”,那么大诚哥...... “唔,汉城呀,怎么还没睡?” 姜大诚刚刚洗完澡,正在房里擦头发,看见进门的李汉城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怎么样,喝多了吗?头晕不晕?” “嗯,还好,其实我酒量还可以的。”李汉城略显拘谨地环顾下屋子,见大诚露出疑惑的眼神,他笑笑说:“那个,我没什么事儿。明天就要走了,害怕想你们,就过来看看。” “哦,你坐,坐这儿。”大诚热情地拉过椅子,并开始翻箱倒柜,最后把一堆零食放在他面前,“把这些都带着,旅行的时候吃,千万别舍不得花钱reads();。还有,这张卡你也拿着,给奶奶买些好的......” “不不不,哥,我有,我有很多钱的,不用,真的不用......” 李汉城慌张摆手,一个劲儿地推托,但他终究没拗过执着的大诚,“第一次出门,哥也没给你准备什么,好好出去玩儿,这边的事儿不用担心,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回来就好!还有,奶奶行动不利落,你要照顾好她,千万别给我们买什么礼物,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也不方便,只管自己吃好玩好就行了,知道吗?” 大诚事无巨细地嘱咐着,李汉城紧紧攥着手里的卡,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鼻子一酸,泪水瞬时涌了上来——— “诶?这是咋啦?”大诚关切地看着他。 李汉城连忙低头避开,只是眼泪一掉就止不住,“哥,你们,你们对我太好了......” “呵呵,傻小子,因为你是我们的弟弟啊!” 多么顺其自然的回答! 弟弟! 毫无理由的给予、理所当然的呵护,这种胜似亲情的兄弟之爱,满满地胀在胸口,使李汉城再也控制不住决堤的泪水。 这一刻,他是幸福的,或者说,他一直很幸福。只是这份幸福,一直被他忽略着。而今,在别人的身体里,以另一种角度去看待,才发觉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从来没有真切的去体会! 习惯了接受给予,身处哥哥们的爱戴中,却永远不知足,不断在权衡利弊,以自我为中心,并认为自己所得的,都是天经地义!因为他是忙内! 因为是忙内,他可以任意妄为,可以肆意挥霍!事业的成功令他骄傲自满,不断壮大的关系网,让他渐渐忽略了至真的亲情和友情。不断享受着利欲当头的追捧,日复一日,沉迷其中,连那最初的梦想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可是面对这些陪伴自己成长的哥哥们,他只会狭隘的比较,出于嫉妒而心理失衡,把一切不如意,不顺当,统统归咎于他们,不分场合地点的耍性子,闹脾气,这样的混事儿,他不知做过多少回。他给每个哥哥都贴上或好、或坏的标签,一再否决、无视着他们的好。甚至一度认为,哥哥们是嫌弃自己的,如果自己离开,他们一定很痛快...... 然而现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一个致命的教训! ———上天是公平的! 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使他相信了因果报应! 是的,他该遭受这份报应! 得到时不珍惜,重生后才体会到这份真情的可贵。但是,为时已晚,追悔莫及!无论他多么不舍,多么愧疚,他都必须割舍,必须离开......这完全不亚于骨肉分离!痛彻心扉的顿悟,使他恨不得狠扇自己两个耳光! 李胜励,你真的该死!! 大诚不明所以地哄着他,又忍不住笑,“哎呀,出趟门给你哭成这个样子,羞不羞呀?” “哥,对不起......以前,以前都是我不好......” 大诚没明白,“这是什么话?嗯?” 我不该那样对待你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尴尬,难以亲近。但其实,难以亲近的是我———是我自顾自地封住了咱们之间的那道门,不愿意迈进那一步,总是疏远对待,总是漠然自傲,总是......对不起reads();! 莫名地被李汉城抱住的这一刻,大诚僵住一下,随即笑开,亲昵地环住他,“好兄弟!没事,放心,有哥在,什么都不是问题,开心的去玩儿吧!” 有句古话说:聚散离合终有时,历来烟雨不由人! 如今的李汉城,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不愿分离,但也无可奈何。 离开大诚的房间,他擦干泪水,站在原地瞅着独自坐在客厅里的崔圣贤,犹豫半响,走过去问:“哥,你要跟我谈谈吗?” 事实上,崔圣贤早就看出李汉城的举动,是在向大家“告别”。 进入房间,两人面对面而坐,很长时间都未曾开口。 “大家应该都睡了,我可以叫你......胜励吗?” 胜励低着头,没有应,也没有拒绝。 崔圣贤又问:“你打算去哪儿?能告诉我吗?” 胜励沉默片刻,不答反问:“哥,明天你能带我去医院,见见我的家人吗?” “好,没问题。” “哥,谢谢你为我保密。” 崔圣贤神色一动,把头埋得很深,低缓地说:“胜励,对不起......哥没有保护好你。” “你的决定是对的,我理解。”胜励盯着地面,表情木然,“结果都是未知的,没必要再把龙哥搭进去。如果你隐瞒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谁也不要为了我,付出生命的代价,因为我还不起......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我很知足,就算马上死去,我也会含笑九泉的。不要有负担,哥,你做的完全对。” “胜励,我能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胜励摇摇头,目光有些失神,“没必要了......别救我,没用的。其实我从恢复记忆开始,就想着离开了。每天看着那样的你们,为了我,操心费力的你们,心里真的很痛苦,特别的难受......起初是激动的,慢慢的,就变得很沉重了,重的一喘气都想哭......哥,我负担不起的,不要再为我付出了,我想静一静,找个地方释放出这些压力,给我一丝喘息的空间,好吗?” 无助的泪水滚滚而下,那绝望而又悲伤的目光,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地扎进心里,疼得鲜血淋漓。崔圣贤艰难地动了动嘴角,却无法说出顺从的话。 “再坚持坚持,胜励。我在找方法,我一定可以把你换回来的......听我说完!胜励,我们怎么会不管你?至龙能为你豁出性命!我也能!我们的想法是相同的,我们都不想失去你!......但跟至龙相比,我的理智大于感性,我不能让他鲁莽胡来,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你,懂吗?除非是人力不可挽回的,但凡有一丝丝希望,我也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不要绝望,胜励啊,看着我们想法设法的救你,你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面对苦口婆心的崔圣贤,胜励表现得无动于衷,眼神毫无波动,过了许久,他轻飘飘地问出一句:“为什么?哥,为什么要拼尽性命的救我?我,那样自私的我,好像没为你们付出过什么,不是吗?” 崔圣贤一秒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因为,因为换了种身份,没了记忆的你,依然凭着直觉找到我们。因为我们,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感受到你,并且把你认出来,认定你就是我们的弟弟。这种执着,这种感应,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你懂吗?其实有时想想,我挺后怕的,如果你提前恢复了记忆,而我们没有认出那样的你,你该多孤独,多失落......胜励,我相信同样的遭遇换做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人,你也一样会奋不顾身的对不对?所以别问为什么,因为是兄弟啊reads();!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份感情已经不能用缘分来形容了,不是吗?” 胜励听着,难言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崔圣贤站起身,走过来,神色动容地说:“对不起,那天突然得知你恢复了记忆,哥太震惊了......所以现在,我能抱抱你吗?” 相拥的那一刻,胜励抓紧他呜咽大哭。 崔圣贤不断拍着他的背,揪心发誓:“别怕,有哥在,哥一定会救你的!” “哥,呜呜,我不想走......” 这句深埋在心底的话,在出口的一瞬间,使崔圣贤顿时泪崩,他紧紧地环着胜励,死死地箍住他,“好,不想走就不走!留下来,哥守护你!” 胜励狠狠摇头,抽噎地哭道:“不行,不走不行......可是,可是我无处可去,没有你们,我哪儿也不想去......呜呜,哥,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 为什么让他迟迟地感受到这份爱! 为什么让他感受到温暖之后,又要将他驱离! 他不甘心,真的,他舍不得...... 现实是多么残忍! 好端端的人,却要活生生的分离! 就算胜励不说,崔圣贤也知道此时的他该有多恐惧,多绝望......可是,自己却找不到方法去救他! “哥会尽快去泰国的,至龙能找到方法,哥也能找到!你留下等我消息,或者直接去旅行,放松下心情也好......” “胜励,当初要把你送走,是因为没办法把失忆的你和至龙分开,才迫不得已那样做的。况且把你送走也只是暂缓之计,哥绝对不会任你自生自灭.......现在你有了记忆,应该懂得我的用心了,不要怪我太无情。你要永远记得,没有人不要你,哥哥们更不会不管你,懂吗?” 我懂! 哥,你们的心,对我的这份情,已经不需要语言表达,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只是,救我何其艰难,我怎么忍心让你们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 曾经的我很自私,但是现在,我不能再自私下去了,就到这里,到此为止吧!我没有遗憾了———死而无憾! 今生遇见你们,我何其荣幸!来生吧,来生我们再相见,一定,一定会好好做你们的弟弟!一定,一定会拼尽全力来偿还这份情!我,真的,真的很爱你们....... ◆◆◆ 凌晨两点,胜励轻轻推开权至龙的房门,摸黑爬上床,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顺势将他圈进怀里——— 权至龙正是睡意浓浓,软糯糯的吭唧两声,就乖乖地让胜励抱着,睡得像只小狗一样,还亲昵地蹭了蹭他。 借着月光,胜励端详着他的轮廓,听着那有规律的呼吸声,心里很踏实,很满足。 在别人眼中,权至龙是帅气的、时尚的、温柔的、冷酷的、霸气的、傲娇的......完全是多面之人! 而在自己心中,龙哥永远是完美的,善良的......忍让他、呵护他、宠着他、爱着他,无条件满足他一切的好哥哥reads();! 这样的人,让他怎么舍得离开呢? 他们的缘分就要到此为止了么? 相聚的时光真是太短暂了! 然而纵有千般不舍、万般艰难,他也要离开的! ———对不起,亲爱的龙哥,辜负了你的爱,你会伤心吧? 千万不要执着于找我,千万不要......我不想驱离你,更不想伤害你,你......不理解也罢!总之,我是不会让你为我承担任何风险的,一点点也不行! 这一次,就让我来守护你吧! 所以,对不起,请不要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 权至龙是被尿憋醒的。 许是喝了不少酒,膀胱有点撑不住。迷瞪瞪地要起身,才发觉自己行动受限? “唔......”他不满地神吟抗议,眯眼看了一阵,才认出旁边的人,“呀,干嘛腻在这儿?” “就想看看你。” 听见那十分清朗的声音,权至龙诧异地瞪过去,这才发现李汉城是完全清醒的。“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在这儿盯着我?干什么?要上天啊!” “要上你!” “......” 望着一脸懵逼的龙哥,李汉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逗你的~” “诶西!你想死么?!”权至龙气得狠捶他两下。尼妹,一觉醒来被调戏,尿都吓没了有木有! 李汉城则厚着脸皮缠住他,“哥,今天我要和你一起睡~” “滚蛋!”权至龙嫌弃地甩开他,几步窜下床———过了一会儿,自洗手间返回来,见李汉城依然乖乖地坐在床上等着自己,那小模样看着还有些可怜呢。 “我说,你到底要干啥?”权至龙叉着腰问。 “人家就是舍不得你嘛~”李汉城委委屈屈的,像个浴求不满的小媳妇。 权至龙被他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睡眠不足语气也很差,“大半夜的,你搁这儿犯什么贱?” “会犯贱的一定是真爱,哥,你不懂吗?”李汉城故意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却被“不解风情”的权至龙横腿一扫,险些摔下床。 “懂你妹!”权至龙爬上床,凶神恶煞地警告他:“要睡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睡,不许动手动脚,再吵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汉城得逞,乖乖窝在权至龙的身旁。接着,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直至李汉城开口问:“哥,你睡了吗?我怎么听不见你的呼吸声呢?” “睡了。” “睡了咋还能回话?” “......” “哥,你能抱着我睡吗?” 权至龙把手搭在李汉城的腰上,算是抱了reads();。李汉城又说:“哥,明天我就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没有我监督你,也要按时吃饭,定点休息。别只顾着工作,劳逸结合嘛。还有烟要少抽,少喝酒,别总去夜店,宿醉真的很难受的,不是吗?” 得不到回应,李汉城就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自顾自地继续说:“还有啊,等我走后,你可不能忘了我,不准像对我那样对其他人,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否则,我会伤心的。” “嗯,还有......” “还有什么?”一直闷声不动的权至龙终于忍无可忍地问。 “诶?” 权至龙直接按开床头灯,掀开被子命令:“来,你起来!一次性给我说完,赶紧的,说完我好睡觉!” “......” “你有完没完?嗯?你看看表,现在几点?就去旅个行,至于给你兴奋成这样吗?!” “我,我就是嘱托......” “我这么大的人用你嘱托?哪儿显你能耐?絮絮叨叨的跟个妇人一样!” 李汉城的笑容慢慢定格在脸上,尴尬地说明,“我,那个,我明天不是要去旅......” “去旅行怎么着?去旅行还得来个临终告别呗?”权至龙被扰清梦,语气极其恶劣,“不就是去旅行嘛,怎么着,真不打算回来了?” “不是......” “不是就给我睡觉!再说话就给我滚犊子,有多远滚多远!” “......” 关了灯,李汉城真的静了下来,安静的,连呼吸也听不见。 权至龙发了一通飙,反而清醒了。在黑暗中怔怔地瞪着大眼睛,冷静下来过后,才发觉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有些过分了? 长久的沉默,使屋子里显得格外寂静。气氛有些尴尬,彼此都知道对方没睡,但似乎谁也不愿先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权至龙翻了个身,主动环住李汉城,脸颊贴着他的背,轻声问:“睡了吗?” “睡了。” “......睡了咋还能回话?”权至龙笑着学他,每次都这样,惹了别人他就笑得特别欠揍,“生气了吗?嗯?” 李汉城不吭声。 “艾古,小气鬼!哥又不是故意的!知道你明天要走,哥也很不舍啊~!” “我没生气。” “呵呵,身体硬的跟块木头似得,还说没生气?”权至龙一手握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吐气,“汉城呀,我们马上就要分别了,以后跟哥一起睡的机会也不多了,别板着脸嘛,嗯?笑一笑~” 李汉城受不住痒,终于还是没绷住,笑着躲闪:“呀,你不要摸这摸那的,变态!” “哥的变态手段很多哦,你要不要试一试?” “呀,你别乱摸!” 终究是不能正儿八经的道别!因为权至龙总有方法让李汉城忘了悲伤。他们滚在床上又笑又闹,玩儿的不知疲惫。 其实这样挺好,相聚的时光一定要愉快的度过,给龙哥留下最好的面貌,才是他真正的心愿———胜励这样想reads();。 凌晨五点多,愈发精神的两个人仍是毫无睡意。权至龙打开抽屉,拿出两个盒子摆在李汉城面前,“你不是很喜欢我的订制手机么?哥也给你订制了一个,看看喜不喜欢?送你当做旅行礼物,到时候多拍些照片,给我们发回来看看~” 李汉城无比稀罕地拿过来,翻来覆去地摆弄,“这上面是真的钻石吗?” “当然,哥能送你赝品么?”权至龙指着手机后盖上的钻石字母“v”,解释:“因为你没有英文名字,我就选了这个,它代表胜励、顺利的意思。” 李汉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其实,他完全明白龙哥的用意———v!vi!bigbang! “这个一定很贵吧?” “嗯,差不多两个亿。” 李汉城的眼睛登时凸出来,“卧槽!!”败家男人,两个亿就搞来这么个玩意儿?! 权至龙不顾他的惊讶,神色如常地打开另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块精致的铂金腕表,递给他,“戴上让我看看。” 李汉城咽了咽口水,本能地问:“这个多少钱?” “这个,嗯,大概需要两个卧槽!” “......” ◆◆◆ 天快亮时,权至龙终于撑不住疲惫睡着了。 李汉城也跟着睡了一会儿,听见敲门声,他马上就醒了。 崔圣贤站在门外,憔悴的神色和那通红的眼睑,说明他也是一夜未眠。见汉城出来,他低声说:“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李汉城点点头,趁其他人还没醒,便提着事先准备好的行李,同崔圣贤悄悄地离开了宿舍...... 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当你拥有一群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却明白永远不能在一起,或迟或早,都不得不放弃...... 他不奢望原谅,只求,哥哥们不要因为他的离开而太过伤心。 不过,相比对哥哥们的愧疚与不舍,他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对家人的思念与亏欠。这份沉重的亲情,势必会让离别变得更加艰难。 崔圣贤的突然造访,令胜励的家人非常惊讶。“圣贤呀,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哦,我过阵子要出国,突然很想胜励,就过来看看他。”崔圣贤随意一指李汉城,介绍道:“这是我们的经纪人,他也想来看看胜励,我就带他一起来了。” 从进门,李汉城的双眼就胶在李母身上,一直未曾离开。直到崔圣贤暗暗扯了他一下,他才十分生硬地颔首问候。只是与母亲对视的一刹那,情绪难控,眼泪险些飙出来———那是他的母亲啊! 分别近一年,那个端庄秀丽的人如今好似苍老了十几岁,瘦弱不堪,神情憔悴......还有他的妹妹,汉娜......原本应该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却显得那么低沉、落寞......她们本不该承受这些的,都是因为他,因为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里,崔圣贤狠狠掐了掐他的胳膊,暗示他控制好情绪!其实一路而来,他一直很担心,一再嘱咐汉城要冷静,千万千万不能泄底! 李汉城也非常明确这一点,事实上,他也一直在强迫自己,告诉自己要撑住reads();!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家人知道这件事,以他家人现在的情况,已经接受不了更大的打击了!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家人被自己所累,却不能相认,不能宽慰,甚至连一句多余的问候都显得唐突......对他而言,需要伪装的亲情,实在是太痛苦了! 他甚至来不及好好端详“自己”的身体,一双眼始终游走在家人身旁,那种欲言又止、泫然欲泣的神情,几近失控的边缘。 崔圣贤十分担忧,很担心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所以一边观察着他的状态,一边心不在焉地与胜励家人聊着天。终于,在他不断催促的视线中,李汉城轻轻点了头———这是两人进门之前就商量好的暗号。 崔圣贤如释重负,起身说:“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再来看望胜励。” 李母全然没有注意他身旁的“陌生人”,充满感激地抓着他的手,“圣贤呐,你们真是胜励的好兄弟!伯母很欣慰......” “这是一定的,伯母,您放心,胜励一定会尽快好转的,我们都在为他祈祷。”崔圣贤端详着她,关怀道:“伯母,您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要注意休养啊,您这样,胜励也会担心的,请一定要多多保重!”说完,他又看向胜励的妹妹,“汉娜,照顾好母亲,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络我,知道吗?” “好的,圣贤哥。” 李汉娜一直将两人送到电梯口,待到电梯门合上,李汉城再也控制不住地放声痛哭。 崔圣贤叹了口气,拍拍他,只能低声安慰...... ◆◆◆ 临近中午,权至龙才起床,却发现汉城已经走了。 “真的走了?” 听完勇裴的话,他还不怎么相信地四处看看,直到确认李汉城的行李不在了,才撇着嘴露出不满,“白眼狼!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 “是啊,也不知道他坐哪一个航班。”大诚问:“哥,你们知道他要去哪儿吗?” “鬼知道!” 对于不告而别的李汉城,权至龙是有怨气的,因为这股怨气,他一整天都闷闷不乐。还在ins上发了一个哭丧着脸的表情,到了晚上,又发布一条文字:我的小奴隶弃我而去了...... 两天后,外出“旅行”的李汉城一直杳无音讯,终于让成员们有些坐不住了。他们按捺着又等了一天,结果调查人打来电话,斩钉截铁地说:“龙哥,我仔仔细细地查过了,的确没有李汉城的出境记录。除非是偷渡,否则,他肯定没离开首尔。” 直到这一刻,权至龙才隐约意识到......李汉城可能失踪了?! 这个猜测顿时引来大家的高度关注! 在各种慌乱中,权至龙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午后的小巷子,被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打破了和谐的宁静。如今,街坊对这辆兰博基尼已经不再陌生,可有所不同的是,今天这辆车开得特别急,一路鸣着笛,恨不得飞过喧闹的人群,有几次还险些剐蹭到街边的小吃摊,惹来众人的不满。 但权至龙已经顾不得这些,他急于见到李汉城,汉城,汉城怎么会失踪呢? 可是,当他抵达李家,才发现那里已是人去楼空......空空如也reads();! 一种不祥的预兆瞬时笼罩住他,心里七上八下的,非常不安。 发生了什么状况? 汉城什么时候搬的家? 他去了哪儿? 权至龙驾着车,漫无目的地奔驰在大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感觉眼前被一团迷雾蒙住,视野变得极其渺茫了...... ◆◆◆ 李汉城的确是失踪了,人间蒸发! yg公司自主发起了寻人行动,但是人为控制?还是自主消失?成了大家费解的难题! 时间过得极其缓慢,毫无头绪的查找始终没有结果。就这样,又过了漫长的两天,在警方准备立案调查时,杨社长却在邮箱里发现了李汉城的辞职信! 李汉城终于有了音信,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紧跟着又困惑起来———李汉城辞职?有没有搞错? 成员们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奔到电脑前。电脑上,只有短短一行字:由于个人原因,无法继续为公司服务,违约偿款已打入财务账户,望公司准许离职!感谢!抱歉! 非常公式化的口吻,没有废话,直入主题,看来是早有打算? 屋子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权至龙颦眉坐在电脑前,反反复复地看着这行字,那阴郁的脸色,使屋内的气压降到了最低。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名助理敲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龙哥,技术员已经破解了,这个邮件是在几天前存了稿,定时发送过来的。而且存稿电脑的ip地址,就是您的个人笔记本......” 权至龙目光沉定地盯着电脑,语气不明地问:“那也就是说,这封邮件的确是李汉城写得?” “知道您笔记本密码的人,应该为数不多。我想......恐怕是的。” 呯地一声巨响,把那助理吓了一跳,他惊魂未定地看着被摔得粉碎的电脑,脸色变了变,“龙哥......” 权至龙猛地站起身,泄愤似得将电脑一脚踹远,气急败坏地冲出房间——— 他一路疾走,脸上带着满满地戾气,令路过的同仁无不纷纷避让,就连想来安慰他的杨社长,也被他那一身煞气惊住,识时务的没有上前。然而,刚刚迈入停车场,权至龙却冷不丁站住,眉头刹地皱紧———他想起来了! 想起那天公演上的李汉城,眼泛泪光、对自己深情歌唱的模样......还有,在离别前的那一晚,他跑去跟自己同眠,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心口狠狠一揪!他迟迟地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不是去旅行,而是要跟自己道别?! 看来,他早有预谋!早有打算!! 为什么?! 难道自己对他不够好吗?掏心挖肺的对他,到头来,竟然换回这样的结果?连个只字片语也不留,就打算这样离开他们吗? 自己是不是养了一头狼,这小子怎么会这么狠心?! 遭到背叛的感觉,一时间胀满胸口!权至龙狠狠地攥着拳,无处宣泄的怒意使他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最好别让我逮着你!否则,不把你吊起来打,我权至龙就跟你姓!! 第36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李汉城到底去了哪儿? 毫无征兆的不告而别,实在是惹人猜疑! 对于他的离开,众多同仁不乏惋惜之情,当然,也有幸灾乐祸者。 因为整个yg,谁人不知李汉城的待遇好上天?!不算奖金,光月薪就有一千万,还有成员们罩着,粉丝们捧着,一个经纪人能做到这儿份上他还有什么不知足? 偏偏人家李汉城就是没稀罕,拍拍屁股,丢个辞呈就走人了! 这种果敢的作风,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但愿,他不要后悔才是! 就在yg思虑着要不要暂时保密时,李汉城离职的消息却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vip的耳中――― 大家顿时想起权至龙在一周前发布的ins―――【我的小奴隶弃我而去了......】 李汉城离职了?! 为毛? 明明那么好,那么讨人喜欢,又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经纪人.......怎么就突然离职了?他和龙哥可是史上最有爱的同仁组合啊! 粉丝们惋惜不已,又不禁猜测,汉城为什么要走?难道是形势所迫?艾古,龙哥一定很伤心! 如今的李汉城已在人们的心中有了根深蒂固的位置! 不明事态的粉丝们天天在他主页里留言,祈求他的回归。然而李汉城就像泥牛入海,至此杳无音讯...... 直到某一天的fm现场,有位粉丝提及到李汉城,权至龙才做出回应:“可能(李汉城)是另有好的去处吧,对于留不住的人,我只能给予祝福,希望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其实,我现在的经纪人也不错,大家可以把多余的精力收回来,多多关注他哦~!” 言下之意就是:李汉城已和我没有关系,大家不要在他身上浪费多余的精力了! 看得出来,这一回,李汉城是彻底伤了权至龙的心! 那冷淡而疏离的口吻,让人听了唏嘘感叹。之前两个人是多么要好,好的不分你我,可最后却闹得这么僵!果然,经纪人和艺人除了工作以外,是成不了知心朋友的。后来,粉丝们才得知详情―――李汉城是先斩后奏!以旅行之名申请休假,结果丢了一封辞职信便不见了踪影reads();。 真是奇怪的人!干嘛要这样呢? 只是,大家毕竟不是当事人,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清! 那么,权至龙真的就不管李汉城了吗?带着胜励的灵魂的李汉城,权至龙能够轻易舍弃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 在确定李汉城不辞而别后,他便布下“天罗地网”,展开地毯式搜寻!并且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冻结了李汉城名下的全部银行账户!这一回,他是下了狠心!就算藏在老鼠洞,也要把人逼出来―――老子的鞭子都准备好了! 权至龙每天都在“摩拳擦掌”,可是每天得到的结果,都是失望的。这不断助长着他的怒焰,稍有不顺就大发雷霆! 旁人心知他的情绪由来,纷纷避让,不愿当炮灰。 崔圣贤整日看着“神经质”的权至龙,内心同样很焦灼,很忧虑。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是最后一个接触李汉城,且是目送他离开的人......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李汉城会就此失踪,再也杳无音信! 是他,让胜励离开的!是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人是胜励! 他不敢说出这个秘密。假如让至龙他们知道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他!可是隐瞒这个秘密,并不轻松,自我谴责不断加剧,他整日整夜的失眠,嘴里到处是血泡,精神状态也是差到了极点。 就这样,在某天晚上,他实在承受不住自责的煎熬,一个人,悄声无息地飞去了泰国。不去寻找李汉城,是因为他很清楚至龙在人脉方面比自己强大很多,而自己,只需去寻找解决的方法。就像当初承诺的那样,他一定要把胜励换回来! 在他“无故”消失的第二天,权至龙在电话里直接发飙,“你们都有性格!有能耐!连句话都不说,抬起腿就走!” “我又不是失踪,就是来泰国办点儿事,顺便看望一个朋友。” “崔圣贤,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那个混小子一样,背着我搞什么把戏,我就当没你这个兄弟!” 权至龙很少,甚至从未这样直呼过崔圣贤的姓名。现在,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容不得一丝欺骗与背叛! 崔圣贤因为心虚,没有跟他计较,“好,我会尽快回的,你那边有什么消息要及时告诉我。” 权至龙啪地挂断电话,不愿与他废话! 东勇裴看看神色阴郁的权至龙,琢磨一阵,问道:“至龙,你认为,汉城为什么要走?” “不知道!”权至龙没好气地回一句。 “汉城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觉得,他好像有苦衷......” 东勇裴看了看权至龙的脸色,犹豫着说:“或者你有没有想过,胜励他......会不会已经恢复了记忆?” 权至龙立即否认,“他恢复记忆就没理由离开咱们!混小子,我真想马上把他揪过来揍一顿!!” 真是越想越气!! 为他鞠躬尽瘁、赴汤蹈火,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 好!李汉城!我看你还能藏多久! 李汉城是挺有骨气!半个月以来,他的通讯设备、银行账户,全部处在停用状态reads();。即使如此也没有暴露任何行踪。不过,他再是藏得严密,也抵不过权至龙的实力搜查! 经过十余天的寻找,在这天夜里,终于传来确切消息:“龙哥,我们在春川的南怡岛发生了李汉城,他和他的奶奶住在村子里,行迹十分隐秘。昨天,我们是在他去超市的途中发现了他的行踪!” “好,辛苦了。” 第二天一大早,权至龙带着东勇裴直奔春川。离首尔仅有一百公里的路途,却用了这么多天才找到,可想而知,李汉城藏得多用心! 春川,南怡岛。 这个从荒岛一点点发展起来,如今已是旅游景区的优美小岛,有着很多名胜古迹。权至龙一边开车,一边看着路旁的游客,嘴角讥讽的上扬:“他还真会挑地方~!” “见面好好说话,别把他吓到。”东勇裴在旁嘱咐。今早他碰巧遇上要出门的至龙,担心他那暴脾气,才不放心跟来的。 权至龙没说话,一路将车子驶入村落,沉着脸下了车――― 门铃响了三声,门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哪位?” “开门!” 对方静默半响,啪嗒一声,打开了门锁。李汉城站在里面,略显意外地看着门外的两人,“哥,你们......” “谁在家?”权至龙问。 “我自己,奶奶,奶奶出去散步了......” “进屋!” 权至龙说完,径直向里走去,东勇裴跟在后面,途经一个小院子,正打算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就见权至龙双手摸向腰带,卡扣一开,刷地一下抽了出来―――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一皮带狠狠抽在李汉城的背上,啪地一声巨响,惊得东勇裴大叫:“至龙!你干什么?!” “你别管!站到一边去!” 权至龙把皮带打了个折,直指李汉城,“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李汉城一脸惶恐地往后退了几步,东勇裴马上上前查看,“打坏没有?疼不疼?让哥看看......” 权至龙怒喝:“我让你上一边去!东勇裴!你听不懂我的话么?” “权至龙!你看看你这下子都抽出血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权至龙故意无视东勇裴扯给他的伤口,依然怒指李汉城,“我就问你,你该不该打?” 李汉城沉默着瞪向他,显得很倔强。 权至龙气得脸色发青,拳头攥紧,一扬手,皮带再次挥向他―――情急之下,东勇裴伸手扛了一下,结果自己的手臂和李汉城的后背同时遭了殃!火辣辣的疼:“你是不是疯了,权至龙!!” 权至龙根本不管发火的东勇裴,寒着脸走进李汉城,阴测测地问:“你再瞪我?!我打你不服气是不是?” “你想打就打吧!” 李汉城推开东勇裴,双臂交叉,向上一翻,直接把上衣脱下来,一副随你处置的样子! 权至龙简直要气疯了,气得浑身打颤,“好!很好!你真是脾气见涨啊李汉城!!我他妈阅人无数,唯独没有看透你!” 李汉城面无表情地一动不动,皮带抽在身上,火烧火燎的疼,他也不吭一声reads();。直至东勇裴看不下去,冲过来夺走皮带―――权至龙双眼通红通红的瞪着李汉城:“我到底哪里亏待你了?嗯?我他妈对你掏心挖肺,为了你,为了你......你居然这么对我,你有心吗?你对得起我吗?李汉城!” 李汉城□□的上身已是红肿一片,他垂着头盯着地面,过了许久,默默地丢出一句:“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权至龙赫然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李汉城暗暗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面对他,“是你!明明是你在利用我!对我好,对我好也是你另有企图!”他摸向胸前的吊坠,强忍着上涌的泪水,声音微微哽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个,这个吊坠就是为了救胜励的!你用我的血去救胜励,你以为我不清楚吗?!” 权至龙瞬间凌乱了,彻底傻眼! “混小子,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在说什么?我在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李汉城嗤笑一声,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我就问你,这个吊坠是不是你为了救胜励挂在我身上的?权至龙!你敢说不是吗?” 面对这质问,权至龙成了哑巴,哆嗦着嘴唇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汉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言辞凿凿地说:“因为你的一句兄弟,我什么都可以不问,什么都能为你做!但是,你不能完全把我当个傻子看待吧?其实,其实我早就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你那么对我,全是为了救胜励......虽然我不知道这当中存在什么玄机,可是我非常清楚,你就是在利用我!所以我再傻,也该逃命吧?” 情况急转直下,权至龙像是被冻住一样,脸色煞白。东勇裴在旁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汉城?” “我说的话,龙哥应该听得懂!” 李汉城冷冰冰地看着权至龙,“这个吊坠我答应过你,我就不会摘!但是我不愿再面对那样虚伪的你了,请离开吧!” “......” “还有。”说完,李汉城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交给权至龙,“这些还给你!其实从你把这手机交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里面装了定位系统。龙哥,为了胜励,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这一刻,听着那充满讥讽的话语,权至龙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豁开了,疼,真的疼!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他要怎么解释? 心凉! 寒到谷底! “我现在的生活很安定,也很知足,无论如何,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那冰冷的面孔和无情的话语,险些把权至龙的泪给逼出来,他吸吸鼻子,早已没了刚刚的气焰,深吸一口气,说道:“汉城,不是这样的,我......” “我不想听!”李汉城不带任何感情地打断他,“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吧!这是我最后一次以礼相待,望你好自为之!” 权至龙诧异又不解地看着他,“你,你怎么可以......” 李汉城一指大门口,咬着牙下达逐客令,“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 第37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车子沿着海边奔驰,车内鸦雀无声。 远远的,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枫树林,权至龙突然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旁,一脸平静地望着那处风景,静的怪异。 坐在一旁的东勇裴不安地看了看他,“至龙......” 权至龙一动未动,像幅画似得,眼睛一眨不眨。东勇裴说:“虽然我不清楚你们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我想,汉城也许有苦衷,......” 噗嗤一声,权至龙毫无征兆地笑了出来,把东勇裴弄得一愣,“你笑什么?”心里有点毛毛的。 权至龙努力抿着嘴才控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眉眼全在笑,“你也听见了是吧?勇裴呀,那小子居然说,他对我仁至义尽了,呵呵呵......” “......” “他说他不欠我什么,他,他怎么能,呵呵呵......” 东勇裴深切怀疑权至龙可能是受到刺激,魔怔了reads();! “可能是你打了他,他不服气,才故意说那些气你的。何况你对他怎么样,他心里能不清楚吗?”东勇裴从来不相信,李汉城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权至龙完全是被气笑的,擦擦湿润的眼角,他说:“我讲心里话,那个混小子是我平生以来付出最多,宁愿为他粉身碎骨也要救得人!嗯,结果现在他给我倒打一耙,你也看到了吧?他指着我,让我出去,就差骂我滚了!我,你说我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啊?” “至龙,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刚刚大家都在气头上,说话难免冲了些,我相信汉城不是故意的,况且他还失了忆......” 权至龙目光一厉,脸色骤变,“也就是因为他失了忆!不是失了忆,看我今天不打折他的腿!!” 东勇裴立即噤声。在他看来,这才是至龙应有的状态。 “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他,比起你们,我完全是掏心挖肺的对他!那个吊坠也是保他命的,可他竟跟自己没完没了的较劲!你说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早知如此,我就该放任他自生自灭,死不死谁儿子,跟我有个狗屁关系!!” 权至龙越说越气,嗓门拔得老高,“好,从今往后他爱怎样就怎样!就当我这一腔热血全洒在狗身上了!妈的,小兔崽子,这回我就让他好好吃点苦头!” 真是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人! 自己就差把命搭进去了,那混小子居然说他虚伪?! 好,虚伪!! “谁他妈都可以说我虚伪!唯独他不行!他凭什么?!如果不是我,他早成一把灰了,艹!以怨报德的混小子!!” 东勇裴不吭不响地任他发飙,神色稀松平常,也不显得担忧。权至龙自顾自地骂了一通,因为得不到附和,便问:“你说,我对他还不够实在吗?” “足够实在了!”东勇裴话锋一转,怂恿道:“那要不,咱就不管他了吧?既然这么不识好歹,咱何必为他操心费力呢?” 权至龙愕然一顿,脸上闪过动摇,但还是硬挺着说:“我干嘛要管他?又不是犯贱没够!以后随他怎么样,上天我都不管!” 东勇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好,开车吧,我们回首尔。” 权至龙重新发动起车子,大约行驶了五六分钟,他再次把车停在路旁,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你们那边有没有动静?......一群废物!就让你们查查李汉城是怎么死的?怎么就这么难?......我不要客观原因,我只要结果!尽快!尽快懂吗?......还有,给我把李汉城看牢,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别总是好好好,我要的是结果,马上去办!!” 挂了电话,看着东勇裴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权至龙无奈地搓搓眉头,“勇裴呀,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犯贱啊!” “犯贱才是真爱,不是吗?” 连十分钟都挺不过去,还谈什么放任不管? 权至龙气馁道:“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那小子的!” “兄弟嘛,哪儿有什么欠不欠的!”东勇裴拍拍他,安慰:“汉城也好,胜励也好,你该知道他没有恶意的reads();。别想太多,也别呕着自己,嗯?” 权至龙做了一个深呼吸,把自己那一腔怨气狠狠地吐出来。然后捋了捋头发,开始对镜整装,“我才不会呕着,有啥大不了的,更何况我这么帅~!”又是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吊样子! “......” 东勇裴很无语。 ◆◆◆ 崔圣贤通过东勇裴得知了找到李汉城的情况,在泰国逗留两天,回国后,他便直奔南怡岛。只是到了那里才发现,李汉城又跑了! 而早已得知此事的权至龙,选择了冷眼旁观! 著名cp“龙tory”,曾被很多人称为“猫和老鼠”的兄弟关系,就连当事人自己也无法反驳。所以现在一个逃、一个抓,疲惫不堪的老鼠被精明缜密的猫玩弄于鼓掌之中,完全验证了“猫捉老鼠”的有趣境况。 本来出言赶走权至龙,李汉城是十分愧疚的,还担心龙哥被自己重伤,一直自责又失眠着。只是在这没完没了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中,他的耐性被一点点消磨殆尽,很快就要土崩瓦解了。然而,权至龙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不会整日纠缠李汉城,也不会干涉他去哪儿。不过,只要李汉城每次费劲心思地搬进自认为还算隐秘可靠的新地方时,不出半天―――最迟一天就会收到:“恭喜乔迁!”、“这里好像没有之前的风景好呢!”、“嗯,这地方貌似也不咋地!”、“走点儿心吧!从上条街搬到这条街,你真是越来越能应付了!ps:据说这里治安不太好,要注意安全哦~!”、“艾古,你真是够能折腾的,狡兔三窟啊!”......等等诸如此类的印有权至龙大名的亲笔信件! 李汉城简直要疯了! 自己可是认真离开的!可不可以尊重一下人家辛辛苦苦逃离你的这份心啊!况且自己当初规划的路也不是这样婶的!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狠心想逼走龙哥!可是龙哥不但不接招,还见招拆招,不按套路出牌! 他一直以为龙哥会怨恨自己,因此各种失眠加自责,不知哭湿了几次枕头。结果,这一路跑偏的节奏真心教人无语! 面对调皮任性又霸道难懂的龙哥,李汉城几乎无计可施了,渐渐的,他开始疲于应付这种“打游击”的日子,索性在第五次搬家后再也不动了―――懒得动了,爱咋咋地! 住下来以后,李汉城反而坦然了。这里离首尔也不远,景色优美,空气新鲜,关键是,隔壁还住着一位妙龄少女! 这位清新淳朴的女孩,让本对生活无望的李汉城重新燃起了动力!自己已经够悲惨,余生总不能在孤苦中度过吧?闲着也是闲着,有个养眼的伴儿也不错!这么想着,他就有点蠢蠢欲动。欲动之后就是行动,以邻居为由各种搭讪,友谊的小船迅速起航...... 于是,一向吃惯了“山珍美味”的李汉城(胜励)难得喜欢上了“清粥小菜”,还正儿八经地装起了小纯情。赶上一天风和日丽,约上女孩去小河边抓了一些小鱼小虾,顺便领悟下闲云野鹤的悠然生活。嗯,这才是正确的人生追求嘛!那些胡吃海喝简直弱爆了! 傍晚,两人一人一边拎着水桶满载而归,有说有笑的好不浪漫。可是,刚拐入村口,离老远就看见一辆明晃晃的,与周围建筑物完全不搭的兰博基尼拽拽地停在自家门口,车的旁边站着比车更拽的权至龙――― 李汉城暗暗咬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这哥是不是故意的?! 权至龙摘掉墨镜,神色不明地看着那个卷起裤头,一身泥巴的土小子!他明明看见自己了,还跟那女孩装傻充愣―――真是死性不改!到哪儿都不忘泡女人reads();! “汉城!” 眼瞅着人要越过自己直接走掉,权至龙不得不开口,“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应该谈一谈。” 李汉城眉头一皱,露出厌烦的表情,“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没完。” 女孩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状况,偷偷拽了拽李汉城的袖口,“汉城xi......” 李汉城拍拍她的手,安慰:“没事,别怕。” 看着这一幕,权至龙略显意外地挑起眉,态度立即大反转,优雅地冲女孩伸出手,“您好,我叫权至龙。” “她不认识你!” “但她认识你。”权至龙继续礼貌地介绍自己:“我是汉城的姐夫,请多关照!” 李汉城惊得一愣,诧异地问:“你啥时候成我姐夫了?不是,你有妹妹吗?” 权至龙完全无视李汉城,对那女孩儿摆出为难的样子,“前阵子,他跟我妹妹闹了点儿矛盾就离家出走了,现在两个孩子天天在家哭着要爸爸,我这实在没辙才赶过来劝他的。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应该还不错,希望你也能帮我劝劝他哦~!” “不是不是!”李汉城急得直跳脚,摆着手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有孩子,你别听他乱讲!他在说谎,他不是我姐夫,他叫权至龙,是个明星,在网上一搜就能搜到,自己作词作曲的,是个歌手、艺人啊!” 权至龙摸了摸鼻子,掩盖住上扬的嘴角,故作无奈地说:“汉城啊,你在说什么胡话呀,我怎么会写歌唱歌呀!真的是,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认了吗?” 女孩的脸上已是阴云密布,“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李汉城简直要哭了,“我都说我没有孩子了,我怎么会有孩子啊,艾古,你不要听他乱讲嘛!” “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说完,女孩匆匆向权至龙一颔首,难掩失望而去。 权至龙望着她的背影,啧啧两声,“如此简朴而守旧的南韩少女真是不多见了,不认识我的,更是少见......” “你如愿了是吗?”李汉城阴郁着脸瞪他。权至龙耸耸肩,“还成!”哼哼,完全解气! “不是,你到底要干嘛呀?不带你这么坑人的吧?!” 友谊的小船翻了之后,李汉城简直要气炸了,故意出言损他:“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啊?我说那些你是听不进去还是怎么着?我说我不想跟你有关系!我不想见你,你懂不懂?!” “懂,但我控制不住想见你。” “......你又来?你到底要我说什么你才能明白啊!”李汉城气得直跺脚,“难道非得让我跟你撕破脸吗?要动手吗?一定要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才肯罢休吗?” 权至龙摊开手,摆出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好啊,来吧,动手吧!” 李汉城刹地攥紧拳头,眼里能喷火,可是语气却带着动摇,“我告诉你,你别将我,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权至龙叹了口气,显得很痛心,“你说要跟我动手,我的心在滴血,但还是要原谅你不是吗?因为你做出再混的事,也是我弟弟啊~!” “......” 第38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面对那张真挚的脸,李汉城却在想:龙哥的演技这么好,为什么不去拍电影呢? 嗯,若是旁人一定会被他那无辜善良的弱者形象所打动!可是,偏偏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傻缺了―――他可是李胜励诶!兄弟一起十几年,你权至龙是什么样的鸟我还不知道么?!哼哼,要不是小哥提早恢复记忆,还真有可能被你唬住了呢~! 李汉城满心不屑地想。 只是明明知道龙哥在演戏,可这话听起来还是挺心酸,挺感动的。导致他恨不下心肠,连硬气话也说不出口了,“无论怎样我也不会跟你动手的,算了!” “那我能留下来和你吃顿饭吗?” 这是明显的得寸进尺。 可李汉城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也想龙哥。 奶奶依然记得权至龙,并且热情地招待了他。权至龙也不含糊,只是面对这个年迈的老人总有些愧对之情,毕竟自己当初答应过“李汉城”会帮助他赡养奶奶,结果....... 看着本打算与佳人共享的小鱼小虾,全进了龙哥的嘴,且还吃得那么津津有味,李汉城无语望天。想想自己憧憬的花前月下,那些春光旖旎......全被龙哥毫不留情地扼杀了,他就想哭,艾古,他怎么这么命苦哇! 而“棒打鸳鸯”的权至龙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一顿饭吃得非常舒心。 李汉城则表现得不冷不热,权至龙与他搭话,他也是爱理不理。不过,他会把一些个头大的、新鲜的鱼虾默默地夹到龙哥碗里,饭后又默默地去刷碗,然后又默默地给龙哥洗了个苹果。 后者欣然接受,瞅了瞅待在里间的奶奶,提议:“找个地方,我们谈一谈吧。”里屋外屋仅隔一门,隔音太差,说话也不方便。 李汉城用毛巾擦了擦手,说:“去外面吧!” 离家不远的地方,有颗百年大槐树,树下设有石桌石凳,平时总有一些老人在那里乘凉。权至龙坐在石凳上,仰头望着那片绿荫,把苹果凑到嘴边,咬的咔嘣一声,“唔,这地方挺别致呢~” “有话你就说吧,等会儿蚊子该多了!” 李汉城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目光在地上游移着,刻意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权至龙嚼着甜甜脆脆的大苹果,满眼带笑地瞅着他,“怎么?还在惦记那个淳朴的少女么?” 不提还好,一提起她,李汉城当即不满道:“我的人生就这么点儿乐趣了,哥为什么总要给我拆台呢?” “明明只有这一次好吧?” 李汉城心底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说道:“我是警告你啊,以后不要干涉我的人生自由!”心底却在不平地咆哮,我是胜励的时候,你可不止一次这样! 权至龙笑得狡黠,“说真的,那女孩儿长相平平,又属于保守类型,跟她在一起很容易惹上麻烦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哥可以给你介绍啊~” “算了吧!” 李汉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reads();!重生几辈子,他也不会忘记那些深受荼毒的不愉快的“相亲”阴影―――要么是浓妆艳抹的外围女,要么是过于成熟的臃肿大婶,总之看一眼就会兴致全失―――当然,这都是拜龙哥所赐! 权至龙依然痴痴地笑,“怎么,不相信哥的眼光啊?” “相信。”就是不敢相信你对我的用心! 看那眼神,权至龙就知道他在腹诽什么,偏头对他笑了笑,目光落在他的脖颈上,直接越过桌子扯开他的领口―――李汉城立马往后闪:“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我看看你的伤好点儿没有,有没有落下疤?”权至龙露出关切的神情。李汉城甩开他的手,“没事,好了。”说完,把领口往上拽了拽。 权至龙被讪,也不觉得怎样,只是隐约看见自己抽打的痕迹,显得有些懊悔,“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好利索?你上药了吗?是不是我当时下手太重了?” “你高兴就好,我无所谓。” “你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打了你,我就痛快吗?”权至龙看着一脸疏冷的李汉城,无可奈何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我们对你的这份心呢?还是说,我们的行为给你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你为什么一定要逃开我们呢?” 李汉城一撇嘴,违心地说:“自从知道你在利用我,就觉得你很虚伪......所以不要再死缠着我不放了,我还有一个奶奶,我得好好活着啊!” “我那是为了救你!”权至龙严肃地打断他,“你都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要那样对你吗?我们不是博爱之人,但是我们为什么对你好,对你那么纵容,你......从来都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汉城说得稀松平常:“我并不觉得你们对我有什么特别之处,大家都是相互的嘛,我对你们也不差啊!” 权至龙微微颦眉,“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是不是?谁把你教成这样的,嗯?” 李汉城自知自己说了过头话,蔫蔫地垂下脑袋,避开了那双审视的眼,也不想再激怒对方,只能降低声音说:“哥,你们对我好,我心里很清楚,可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这有错吗?” 权至龙不答反问:“你对你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一点也不感兴趣吗?所有人都说你和胜励很相似,你都没有仔细想想这是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李汉城摆出一副无情脸,“就算我是胜励那又怎样?” 权至龙愕然,他的确是想暗示汉城,却没想到汉城会这样说。 “无论我是谁,终究都是要离开的。别在我身上投注太多感情,没有用的。”李汉城径直站起身,“你回去吧,我不会再逃了。你想来做客,我随时欢迎,但我不喜欢经常被打扰。况且你们都是个大忙人,而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我们之间注定是有差距的,我不想高攀,你们也别屈就为我,大家各自安好吧!” “汉城,你......” “其实我就是粪坑里的石头,不要再试图感化我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只会给我增加负担,让我感到厌烦!哥,放弃我吧!” 权至龙怔在原地,看着李汉城绝然走远,最后消失在那个破旧的大门口,他眨眨眼,仍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汉城为什么要那样说?他有些发懵,心里的疑团不断扩大,尤其是那几句―――“我是胜利又怎样?”“我终究要离开?”“放弃我吧?” 你要离开,去哪儿? 为什么让我放弃你? 还有,汉城为什么总是急切地打断他,是在刻意逃避什么吗? 汉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呢? ...... ◆◆◆ 权至龙离开后的当天晚上,崔圣贤就找到了李汉城,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汉城不胜烦恼,“哥,我都说了,你别问了......” “臭小子reads();!你以为自暴自弃就万事大吉了吗?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遭受不幸,你看不到我们都在想方设法的救你吗?”崔圣贤厉声训斥他:“你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你知不知道至龙的命也在你身上拴着呢?!” 李汉城埋着头不说话。 崔圣贤盯着他半响,慢慢平复下语气,“胜励呀,哥知道你的本意是我不想拖累我们......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放任你不管!现在,我们选择跟你同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已经没有退路了,懂吗?你不是一个人,做事之前也要考虑一下我们的处境,就像我们守护你那样,你也要做出一些牺牲,全力的配合我们,这样咱们才有可能成功的,知道吗?” 夜风徐徐地吹来,吹乱了李汉城的头发,他一动不动地僵坐在石凳上,双手搅在一起,似在挣扎着什么,情绪看起来很紧张。 崔圣贤没有催促他,一直在等,等了很久,才听他说:“其实事发经过,我记得模模糊糊......那天,我和龙哥吵了架,开车冲到路上时,遇见一伙人在马路上斗殴,当时我心里有气,见几个人欺负一个人,就按了几下喇叭,然后不知道那些人做了什么,就跑掉了,只留下那个人横躺在路中央......对,他就是李汉城......那条道挺偏的,我是担心他被车撞到,就把他带上车,想把他送去医院.......结果刚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李汉城突然发狂,从后面掐住我的脖子,我试图甩开他,可是没办法,就在挣扎中,撞上了隔离带......” 胜励的声音低低的打颤,绞紧的双手和绷紧的身体,说明他对那段记忆仍是心有余悸。崔圣贤看着神情痛苦的他,向前挪了一个石凳,倾身握住他的手,紧紧地包裹住,冰凉。 “你看清那些人的脸了吗?” “没,当时没仔细看,路灯也挺暗的。”胜励回忆着说:“我记得,扶起李汉城的时候,地上有一个针管......所以我在想,当时那些人是不是给他注射了什么药物,才会导致他的情绪失控?” “好,别想了,那些不用你考虑,我们来想办法。”崔圣贤及时打断了胜励的思路。若不是迫不得已,他完全不想让胜励回忆起那段阴暗的经历―――重揭伤疤,就等于让他再“死”一回,他心疼。 胜励瞅瞅他,神色动容地说:“哥,你帮我好好安慰下龙哥,我,我挺对不起他的......” “放心吧,没事。”崔圣贤拍拍他,“不过你不想告诉他,你恢复记忆的事吗?” “随时都想。”胜励沉下目光,“可是我还不能说。今天下午,我看他似乎想把事情挑明,但我阻止了他......现在时机还不到,等一切有了把握之后,再告诉他也不迟。现在说,只会徒增他的烦恼,我不想他难过......” 但其实,因为我,他已经够难过了...... 而不说,是因为内心的不安。总觉得还有事,还有一些猝不及防的问题需要去解决...... 与此同时,权至龙坐在家中,默声听着电话,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问道:“确定是三个人作案吗?” “确定reads();!”对方的回答十分有把握,“据我们调查,他们给李汉城注射了大量的海希希,海希希是一种致幻药,它能引起人的意识改变和精神失控等问题。” “好,把他们的资料传到我邮箱里吧。辛苦了。” 挂了电话,权至龙靠在沙发上,偏头点燃一根烟。褐色的眼眸透过烟雾盯着某处,不知想到什么,他勾起唇,缓缓扯出一抹诡秘的笑...... 凌晨,崔圣贤打来电话,“至龙,我查到汉城的事发状况了。” “我也查到了。” “嗯,我还通过巫师知道了汉城的怨气和心结好像并不在那几个匪徒身上......” “是的。”权至龙幽幽地说:“他的怨念和心结,不是因为无人赡养的奶奶,也不是因为那几个害死他的人,而是因为,一个叫金蕾的女孩儿。”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我得亲自去见见她呢!” “好,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不用。”权至龙拒绝了他,转而问道:“你只要告诉我,胜励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诶?” 权至龙很有耐心地又问一遍:“胜励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崔圣贤顿了顿,语气不变地回答:“据我所知,好像没有。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觉得,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胜励了......以前他会无意识地表露出胜励的种种,可是现在却规避了跟自己有关的一切,连说话的口吻都在尝试着改变,你不觉得奇怪吗?呵呵,滴水不漏反而会引人猜疑,旁人我不敢妄自揣测,不过,我认识胜励可不是一年两年了,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我能不清楚他的一举一动,他在想什么吗?........所以你说,他是故意藏得很深呢,还是我想得太多了?” 那低沉迟缓的声音,带着一种试探的拷问,听得崔圣贤心底打颤,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这个,我也不好说。但我想胜励要是恢复记忆了,他没理由不告诉咱们的,不是吗?” 权至龙低低地笑出声,“你从泰国回来十天了,为什么今天见了那小子之后,才说自己查到了事发状况呢?” 崔圣贤心里一沉!至龙怎么会知道他去见了胜励? “崔圣贤,你们有事瞒着我的,对吧?” “没有!”崔圣贤矢口否认,并反问:“你在怀疑我吗?!” “是的。”权至龙毫不含糊地承认,“别嫌我疑心太重,因为我太相信我的直觉了!” 崔圣贤拧紧眉心说:“至龙,关乎到大家安危的事情,我比你更谨慎,更不会刻意瞒你什么,我不希望你怀疑我!” “你敢发誓么?”权至龙轻飘飘地问。 崔圣贤回得斩钉截铁,“我敢!”为了兄弟,他认了! 权至龙轻笑,“好。那你就用我和胜励的性命来发誓吧!” “......” 电话那头的沉默,使权至龙缓缓眯起眼,再次给他施压,“崔圣贤,你敢用我的性命做赌注,说你没有欺瞒我吗?” “......” 第39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崔圣贤万万没想到,权至龙会跟他来这招! 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子正是吃准了自己不会用他来冒险,才敢如此嚣张地逼他就范!太、过、分、了! “胜励恢复记忆了,是吧?” 一阵沉默的对持后,权至龙再次追问。崔圣贤咬咬牙,决定跟他死磕,“不知道,我真的不清楚。” 权至龙直接戳穿道:“你不敢拿我发誓,就说明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崔圣贤很头疼,无可奈何地揉着眉心,“至龙啊,你为什么总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为难别人呢?” “因为我要知道真相。”权至龙说:“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尽管我很清楚,你是以大局为重。但你应该知道,我特别在乎胜励,他出意外、昏迷不醒的时候,我的担忧和自责你都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他重生在汉城的身体里,我们当然要全力以赴的救他。可是他突然避我如蛇蝎,跟自己较劲个没完,这是不是太蹊跷了?” “我想来想去,觉得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胜励已经恢复了记忆,而且他是故意避开我的,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权至龙刻意缓下声音,循序诱导:“圣贤,你是不是跟胜励说了什么?我为胜励做得法事,应该只有你知道的,不是吗?” 缜密如他,条理清晰的说辞一步步封住了崔圣贤的退路,直至他退无可退,无计可施地表示:“至龙,你要相信我是为你好......” “我完全相信!并且从未怀疑过你对我的用心!”权至龙回答得掷地有声。“圣贤,我知道你的担子很重,我也反省过,咱们这种分头蛮干的行为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胜励的事跟所有钱财权利都没关系,咱们是凡人,根本对抗不了非自然的力量,所以我们需要拧成一股绳,团结起来,一起商量,才能想出更好的对策。” “隐瞒我,只是一时的,自欺欺人不是长久之计。我不怪你,大家都是为彼此考虑,可这事真不是一个人能扛的,我不希望在寻找方法的同时,还要分心去揣度彼此的心思,那太累了,我们不能这样四分五裂的搞,要一起想办法,才能救胜励的!” 真切的说辞,动摇着崔圣贤的根基,他在权衡,做着非常艰难地选择―――他觉得至龙已经把他逼入了不仁不义的境地,怎么选择都是“死”路一条! 然而,权至龙早把他拿捏得透彻,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不急不缓地说:“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真的,不要让我自己查到真相。你了解我的脾气,圣贤,我最不喜欢被欺骗了......” 崔圣贤揉着太阳穴,无声地长叹。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否认,沉吟半响,他说:“好吧,我告诉你......” 就这样,权至龙一点一点地把话套出来,如愿以偿地听完了崔圣贤的解释,然后双眼一眯,咬牙切齿地怒喝:“崔圣贤!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瞒到我现在!你,你真他妈的是好样的!!” “......” 第二天,正是艳阳高照时,某个活动现场的舞台上,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随着音乐舞动着灵活的身姿,她们穿着未及膝的可爱风超短裙,烈日洒在那涂满妆容的俏脸上,汗珠儿闪闪发亮。 一连跳了三支舞曲,七八个女孩向台下的观众深深一鞠躬,在一阵喧嚣的喝彩中,逃也似地奔下了舞台。 一回到后台,便开始七嘴八舌地抱怨――― “艾古,太阳太毒了,都要晒成饼啦reads();!” “诶,你们看没看见刚刚台下那几个猥琐的大叔啊,一直朝我裙子底下瞄呢,咦,想想就恶心!” “啧,就这种地方,能吸引几个绅士呢?诶,我是真的跳够了!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哇!” “是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熬出头,哪怕给个三线明星去伴舞也总比这种受大叔荼毒的待遇要好很多吧......” 这当中,只有一个女孩坐在角落里为自己细心地补妆,并没有加入大家的抱怨队伍。 “诶,金蕾,天这么热,你化那么厚的妆要去哪儿?” “哦,我等下还有再赶一个活动。” “艾古,你可真是典型的拼命三郎,这大热天的就好好歇歇吧,钱也不是一天赚得不是吗?” 金蕾只是回以微笑,并没有说话。正是因为她不挑工作,肯吃苦耐劳,经理人才会把一些大家不喜欢的活动分担给她―――而她欣然接受! 无论在外金蕾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面对自己热爱的舞蹈事业,她永远都是勤勤恳恳,没有任何怨言的。迫于家境的压力,她总是不辞辛苦地到处奔波,希望自己能够多多赚钱,也相信自己的努力终能得到回报。只是,她的拼搏性子有时候很难得到大家的理解。 “金蕾,等会儿那场不用你去了。”经理人在门口喊,“赶紧把衣服换一换,外面有人找!” 金蕾愣了愣,扬声问:“是找我吗?” “对,找你的!yg公司的人!” 大家登时露出惊讶,yg?yg公司找金蕾干什么? “呀,你是不是投了简历啊?是不是得到了面试的机会?”几个女孩兴奋地围着她盘问:“对呀对呀,金蕾,你要是成功了可别忘记我们啊~” 金蕾有些发懵,“我,我没有投过简历啊!我也不认识yg的人......”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难道是―――汉城? 八成是他!自己认识的yg的人也就只有汉城了!不过汉城不是已经辞职了吗?他怎么会来找她?他怎么找到她的?对了,上次太匆忙,还没问他搬家搬到哪儿去了...... 想到此,金蕾也没管那么多,妆也来不及卸,穿着演出服就跑了出去――― 在搭建的简陋的舞台后方,金蕾看见一辆漆黑的车,逆光中很难看清车里的人,她的脚步迟疑一下,面露狐疑。 身边的人礼貌地冲她笑了笑,“金小姐,外面太阳大,请您直接上车吧!” 金蕾点点头,有些警惕地挨近车子,车门一开,冷气扑面而来。坐在车后方的男人,冲她礼貌一笑,“您好,我是权至龙!” “......” 看着她惊讶又迟疑的模样,权至龙绅士地表示:“金小姐,我没有恶意,请放心地上车吧!” 待金蕾坐在自己旁边,他又吩咐司机:“请帮我们找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哦,金小姐吃过饭了吗?要不,我们直接去餐厅吧,边吃边聊。” 聊什么? 金蕾满头雾水地看着对方,到现在为止,她仍然不敢相信身边这个带着香味的帅气男人就是权至龙?权至龙为什么要来找她? “你的年龄比我小,我就不用敬语了reads();。”权至龙对她温和的笑,“不用惊讶,等下我们慢慢聊。” 具有异国特色的高级餐厅内,权至龙为金蕾点了一桌丰盛且又昂贵的餐点,在服务生退出包厢后,他将刀叉递给对方,说道:“我刚刚在台下看了你的表演,非常不错。但是也很辛苦吧?” 金蕾回以笑容,笑得极其不安,“那个,权,权先生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先吃点东西吧,不用拘谨,把我当做哥哥就好。” 说是如此,可独自面对一位超级巨星,金蕾怎么可能淡定下来,不拘谨,不紧张?更何况,她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简单吃了几口东西,她又忍不住停下来,看着对面悠然用餐的男人,“您还是先告诉我,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吧!”这样没头没脑的相遇,吃饭,她实在是食难下咽! 权至龙停下动作,扬起眉,莞尔一笑,“你认为,我能要你为我做什么呢?” 金蕾想了想,斟酌着说:“我想,您来找我,应该是有事相求。”陌生的、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又有着天壤之别的身份,这样贸然相见,总不会是要给她什么惊喜吧? 权至龙从她的神情中已经猜出了大概,笑了笑,问道:“那你猜猜,我有什么事求你呢?” “我猜不出。”一个地位非凡的巨星能求着自己什么? 权至龙伸手递给她一份文件袋,“给你,打开看看。” 金蕾疑惑地接过来,刚把里面的纸抽出来,就见上面印有一行字:xx舞蹈学院入取通知书。 “这......” “不要过于惊讶,这本就是属于你的!” “......” 金蕾把那张纸完全抽出来,怔怔地看着上面那个烫金的大字,确确实实就是自己的名字! 本已放弃的梦想,如今突然出现在眼前,过于震惊的状况,使她激动得打颤,内心起起伏伏,连声调都变了,“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一年前,你被这所舞蹈学院入取。但是,有人冒名顶替了你。” 金蕾刹地抬起头,“什么?” 权至龙耐心地重复:“有人顶替了你,以你的名义上了这所学院。” “......” “这是靠你自己努力得到的,不应该被别人占用。现在物归原主,一个月后,你就可以正式入学了。” 金蕾彻底懵了,她形容不出此时的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愤怒,而更多的则是莫名。她有很多疑问,可是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该从哪儿问起? 她与权至龙素不相识,且从不相信平白无故的恩惠。那么,权至龙为什么要为自己做这些呢?自己被人顶替的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金小姐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 权至龙向后一靠,平静地为她解开疑惑,“确切的说,我是从昨天才知道你的遭遇的。今天赶来见你,就想告诉你,你很棒,你的付出是有价值的,名落孙山的并不是你!” “我能知道顶替我的人是谁吗?她......跟您有关吗?” “她与我无关,我也不是受谁派遣来的reads();。” “那......您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因为,有个人希望你好,他对你念念不忘,甚至肯为你付出生命。”权至龙定定地瞅着她,“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呢?” 金蕾愣住一会儿,转了转眼睛,不太肯定地说:“是......汉城吗?” 权至龙笑了,金蕾却皱了眉,追问:“真的是汉城吗?” “我很庆幸,你能猜中他。这表示,他的付出是值得的。” “......” “很多事情,我已经不能向汉城本人去求证了。但我推想,汉城应该是在一年前得知了你被人顶替的事,才给自己召来了杀身之祸!尽管他是个傻子,但他在意你的程度让对方起了戒心和歹意。他们给他注射了大量的海希希,希望他能傻得更严重,甚至忘掉自己无意中听到的事实。或许,他们并不想害死他,只是他在被人送到医院的途中,出了一场意外......然后,你大概知道,他在意外之后就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 听闻这些,金蕾惊讶得不知如何反应。 权至龙继续说:“我今天坐在这里,能和你说这些,包括把这份入取通知书交给你―――可以说,都是汉城用命换来的,你应该清楚,他特别的喜欢你!” “这些,这些为什么不是汉城来告诉我?”金蕾努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问道:“汉城在哪儿?我能见见他吗?” 权至龙摇摇头,“你见不到他了,因为他已经在那场意外中失去了生命。” 金蕾愕然瞪向他,眨眨眼,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对,汉城不是,他怎么会......?” 权至龙正色地看着她,“金小姐,我认为汉城既然那么为你,况且你们又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想,我接下来告诉你给的事实,你应该会秘密的,对吧?” 金蕾傻傻地点头。 “你应该清楚,这一年汉城的变化,包括他在我们身边做了经纪人的事。但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个人不是你认识的李汉城,而是与李汉城同时发生意外的我们的成员,胜励......” 金蕾的双眼由于震惊不断地瞪大,她屏住呼吸听完了这段离奇的经历,也曾因为不敢置信而试图改变权至龙的说法。可是,她很清楚“汉城”的变化,那些难以解释的疑惑,莫名其妙的感觉,最终随着权至龙的阐述慢慢地解开了...... “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害死了汉城?” 听完这一切,她急切地追问,控制不住地抽噎,哭花了妆。 “这不用你来干涉。我是不会让汉城冤死的。虽说我不欠他什么,但这种形式上的缘分,让我不能坐视不管,也不能让他含怨而去。”权至龙顿了顿,又说:“其实来见你之前,我斟酌了很久,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是后来,我认为应该让你知道汉城为你的这份心,我们不该辜负他,也希望你不要轻易忘记他。而且,我答应过他,会尽力完全他的遗愿.....” 金蕾完全陷入了悲痛,权至龙瞅了瞅她,十分认真地说:“从今往后,你的人生由我来负责!学费我会资助你,工作我会为你安排!你呢,可以把这当做是一种幸运,但不要拒绝我,因为,这是我承诺给汉城的,与你无关!” “......” 第40章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自权至龙和崔圣贤先后离开了自己的住所后,李汉城难得清闲了下来。身边没了可疑的跟踪者,行动上也便利了很多。他可以大大方方去菜市场,去超市,在这淳朴的乡间里,祖孙俩过得相当惬意。 只是上一次龙哥以“姐夫”的身份出现后,他的女人缘就消失尽殆了。这让李汉城非常苦闷,舒心的日子过久了,愈发觉得百无聊赖。而在他试图挽回自己“已婚”的误会时,一个意想不到人突然出现了――― 当时,李汉城正坐在家门口研究着自己新买来的鱼竿,午后的阳光特别毒,晒得人后背火辣辣的疼。但他全然没在意,专心致志穿好鱼线,拿在手上做了几个甩杆的动作,结果,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金蕾! 李汉城怔了怔,即是惊讶又是欣喜地站起来,“金蕾?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拿着鱼竿跑上前,为这种相遇感到惊喜不已。只是到了跟前,他才发觉金蕾的神情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了?你是特意来找我的?”李汉城端详着她晒得泛红的脸颊,略显诧异地问:“你来多久了?呀,你不会是一直站在这里瞅着我吧?”刚刚自己太专心,完全没有留意金蕾的到来。而金蕾的沉默和不同以往的状态,终于让李汉城敛起笑意,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说句话呀?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自己先后搬了五六次家,金蕾没理由一下子找到自己的,不是吗? 金蕾依然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人,抿了抿唇,努力展开一抹笑,可不听使唤的嘴角却抽搐几下,她猛地捂住嘴,扭过身去...... 李汉城瞅瞅她,顿时慌了,“呀,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金蕾,艾古,你别哭嘛.......” 看着几个邻居往这边偷瞄,还有金蕾突然痛哭的模样,李汉城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一回,自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reads();! 金蕾试图控制住不断上涌的悲伤,然而情绪泛滥,泪水止也止不住。她抹着泪,望着手足无措的李汉城,忍不住拽住他的手,主动拥上他,紧紧地抱住,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呜咽痛哭....... 李汉城完全僵住,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被她抱着。 这是什么情况? 许久未见的人突然出现,一句话不说,只是抱着他哭? “那个,金蕾呀,你,你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状况?工作不顺利吗?失恋了吗?”李汉城小心翼翼地猜测着。金蕾不断摇头,最后呜咽地说出一句:“抱紧我。” “......” 李汉城犹豫一下,张开生硬的手臂,轻轻环住她,放弃了追问。拥她入怀的这一刻,心里很复杂,有一种舒畅感,又有一点点激动,还有一丝丝酸涩...... 很奇怪,每次看见她都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却喜欢看她笑,不愿她受委屈,因为会心疼......所以这个人,该是“汉城”喜爱的女孩吧? “别哭了,金蕾,我能为你做什么吗?”他试着询问。回答他的,是带着哭音的控诉:“呜呜,你为什么悄声无息地走掉?知道我找你有多难吗?” “......找我?为什么要找我?” “我舍不得你,呜呜呜......” 李汉城更懵了。 这算突然的告白? 他满头雾水地抱着她,不记得自己有跟金蕾承诺过什么。在他的印象中,金蕾跟自己好像只是纯纯的好朋友吧?怎么就突然谈到了不舍? 金蕾抬眼望向他,语气真挚:“汉城,对不起,”泪水簌簌而下,“呜呜,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说过要好好保护你,对不起,让你,让你......” 哭声掩盖了含糊不清的话语,泪水滑进嘴角,又咸又涩,却抵不过她心里的愧疚。她很清楚,自己抱着的只是一副躯体。而自己想念的,想倾诉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难掩悲伤地痛哭:“我曾说喜欢你的傻,然后你就傻傻地喜欢我,呜呜,傻傻地为我......” 几次欲言又止的话语,不断扩大着李汉城的疑惑,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难道是,金蕾知道了他的“身份”? 正在困惑间,就见金蕾仰起头,盛满泪水的双眼带着渴盼地央求他,“汉城,你别走行吗?呜呜呜,留下来,等我想你的时候,能让我看到你......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虽然还没搞明白个中原因,但李汉城还是应了,“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儿。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金蕾闻言,嘴巴一扁,重又抱紧他大哭:“对不起,汉城,呜呜呜......傻瓜,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啊reads();!” “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吗?”李汉城问。他想搞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可是金蕾摇摇头,再也不言语。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放开他,抹了抹哭肿的眼,有些尴尬地说:“抱歉,让你见笑了。”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跟我说这种客套话。”李汉城看着她脸上来不及拭去的泪珠,认真地说:“金蕾,如果你有困难,我希望能同你一起分担。你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孩,能让你如此......我想一定是非常伤心的事吧?跟我有关吗?我......” “我,我只是遇见了一些不顺心的事,来跟你倾诉一下。”金蕾低垂着眼,默默着说:“真抱歉,让你看到这样狼狈的我......汉城,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还有,谢谢你。” 李汉城颦眉看着她,金蕾再次抹掉泪,冲他扬起一抹苦涩的笑,“真的谢谢你,汉城,遇见你我很快乐~!” “......” “我等下还有事,有空我会再来的,请,请跟我保持联络吧,好吗?” 李汉城傻傻地点头,怔在原地,目送金蕾远去......她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地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她好像还在哭? 望着那微微抽搐的背影,李汉城缓缓皱起眉,隐隐感觉到金蕾大概、可能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怎么知道的?从那些话语中......貌似,好像,李汉城为金蕾做过什么? 李汉城颦眉想着,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走回家门口,他弯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器具,刚要进门就听身后有人喊道:“李汉城。” 李汉城回过头,纳闷地看着两个陌生男人,“你们是......?” “我们是龙哥的朋友。” “龙哥?”李汉城微微一皱眉,不悦道:“他又找我干什么?” “他有事问你,让我们来接你。”对方说着,向他走来。那不算友善的面容,让李汉城不觉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们,“龙哥还说了什么吗?” “他说了什么,你等下亲自问他吧!” 那两人分别来到他的左右,态度变得很强硬。李汉城压下心中的疑惑,尽量平和地说:“你们等我一下,我去跟奶奶打声招呼,她还在屋里等我呢!” “我们会替你告知的,走吧!”对方不耐烦地说,然后一人一边地架着他,往停在一旁的车子走去。 此时,李汉城完全可以确认对方不是龙哥的人,龙哥根本不可能叫人来绑他!他开始大力挣扎,刻意扬高声音喊道:“喂!你们到底是谁?!放开我―――” 与此同时,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腰间,接着,一股强电流猛地袭来,下一句话还不及出口,他的双膝一软,便没了知觉...... ◆◆◆ 权至龙暂时放弃“骚扰”胜励,实在是因为巡演太忙,抽不开身! 如今,他知道胜励已经恢复了记忆,反而耐下性子,专心忙起了自己的事务。大概在日本停留了一周左右,回国后,他就把其他三位成员召集到家里,先是将胜励的大致情况告诉给了勇裴和大诚,然后把自己拿到的相关资料摊在大家面前,“你们好好看看,我需要你们的意见。” 东勇裴翻着手里的资料,问道:“这三个人就是残害汉城的凶手吗?” “对,你们觉得要怎么处理?” 东勇裴说:“我建议报警reads();!” “嗯,我也觉得应该报警。让法律去制裁他们!”大诚义愤填膺地说。 权至龙瞅瞅静默的崔圣贤,将自己所知的和盘托出,“顶替金蕾的女孩姓朴,家境很优越,上面还有一位大她六岁的兄长。这位兄长,就是策划顶替金蕾的那个人,也是雇佣这三人的幕后指使者。” “我在着手调查这件事时,就引起了朴家的注意,不过,他们可能觉得冒名顶替算不上什么大事,又不知道自己已经害死了一个人,所以也不急着掩盖什么,更不会知道我的身份。” 崔圣贤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起诉吗?罪状是什么?” 在外人看来,李汉城还活着,并且平安无事。他们要怎么把歹徒绳之于法呢? “这也是我觉得棘手的,顶替罪、施暴罪,并不足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权至龙说:“这三个人虽是受雇佣,但他们确确实实是害死李汉城的凶手。我在想,实在不行就联络下检查机关的人,不管怎样,先找个罪名把他们关起来,到时候再安排律师写个起诉书,定他们重罪!” “李汉城就是冤死的,你想让别人也蒙冤而死吗?”崔圣贤不太认同这个做法。 “我没想让他们死,做个十年八年的牢,对于害死一条人命的他们,总不过分吧?”权至龙说的理直气壮,“更何况,也该让他们常常蒙冤的滋味!别忘了,他们可是间接着害了我们胜励呢!” 提起胜励,其他三人同时缄默。 权至龙瞅瞅大家,继续说:“其实朴家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尽管我决定走法律途径,用正义去惩治他们。但在拿不到证据的前提下,我是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的!他们是生意人,生意人总会有些漏洞,只要耐心地去查,就一定能抓到把柄。”对于这一点,权至龙很有把握。 而其他人则露出不同程度的担忧,“至龙,凡事要低调,你是艺人,不该参与其中的。”东勇裴说。大诚也跟着附和:“对呀,万一被人曝光了,那可不得了啊!” 崔圣贤问道:“你确定他们没有查到你的身份吗?” “当然!” 权至龙一脸笃定,那运筹帷幄的架势实在是不该受到质疑,可是崔圣贤还是不放心,“你要清楚,这件事牵涉了多少人,包括胜励!胜励担不起这份风险的,我们也不能拿他冒险,所以能不冒险尽量别冒险,你懂我的意思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很想劝至龙放弃这个决定,不愿让他涉险。但是,大家又深知至龙的性格,知道他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也只能叮嘱他万般小心。 “至龙,我从不会质疑你的能力!”离开前,东勇裴再次嘱咐他:“等结果一调查出来,马上把他们移交给检察机关,让法律去制裁他们,千万不可冲动行事,知道吗?” 他们不放心,是因为他们太了解至龙了。 这小子往往口头上答应下来,却总是在背地里干出冒险的勾当,而且通常是过了很久,才让他们知道此事。 有些人是说了不做,但他总是做了再说!先斩后奏,实在是太危险! 就连权至龙自己也得承认,他有时候的确喜欢意气用事。但,谁让那帮不知死的惹了他的兄弟呢?哼~! 第06章 .08 - 韩娱之有话要说 - 萤之璨 胜励做了一个梦――― 他很清楚自己进入了一种梦境,亦或是幻境,因为他的思维十分清晰,甚至记得自己在昏迷前经历了什么。 这是一条黑暗的小巷子,周围空无一人,风很凉,很冷。就在他试图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时,突然停住脚步―――离他不远处,有一人瑟缩在路旁,低埋着头,轻声呜咽。那熟悉的衣着和外形,使他赫然一震,慢慢地接近对方,试探地叫出:“李汉城?” 抽泣声顿住,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胜励皱皱眉,他很确认眼前的人就是李汉城,可说是李汉城,又不像李汉城。那种孱弱的,空洞的眼神,还有近乎呆板的神态,统统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只是五官相同而已。 “李汉城,我是胜励,你认识我吗?” 李汉城只是瞅着他,并不言语。胜励细细地端详他,想了想,问:“你现在是清醒的吗?能听懂我的话吗?李汉城,你是不是还在怨我?你好好想想,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你却误以为我是害死你的凶手?兄弟,你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吧?” 面对他的指责,李汉城充耳不闻,神情未动,仿佛看不到他一样,呆呆然的。 胜励感到很无力,“现在我的哥哥们为了咱俩的事儿费尽脑汁,我也不知道还能在你身体里待多久,嗯?这样相遇也是一种缘分嘛,跟我说句话吧!” “我见到了金蕾,你知道吗?她抱着我哭了好一阵子,说真的,你是不是很喜欢她啊?” “呀,李汉城,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吗?这么吊?艾古,说句话嘛......” 胜励开启了话唠模式,可是无论他怎么引导,李汉城都是毫无反应。 看来,他真是个傻子! 胜励无奈地唉声叹气。 对于李汉城,他的心里一直是复杂的:说生气吧,又觉得这人挺可怜,可说他可怜吧,感觉自己更可怜......艾古,自己怎么就魂穿到一个傻子的身上了呢? 不只是李汉城,他也有怨气的好吗? 家人不能相认,在兄弟面前还得伪装失忆,这得瞒到啥时候是个头哇! “对不起......” 胜励一怔,惊讶地看向对方,“你在跟我说话吗?” 李汉城停顿半响,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得到道歉的这一刻,即使是有怨有气,也只剩心酸加无奈了。胜励深吸一口气,突然有种释然感,他望向李汉城,伸手拍拍他,“这也不能怪你,你也不容易......我不想得到无缘无故的恨,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害死你的人。” “蕾蕾告诉我了,她说,你是无辜的。” “蕾蕾?金蕾吗?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胜励不解地问。李汉城没有回答。 胜励转了转眼珠子,终于恍然大悟―――原来,金蕾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reads();!而且最终让李汉城化解了怨气的人,也是金蕾! “诶,你们是怎么背着我交流的啊?”胜励饶有兴致地问。“看不出来嘛,你还是个痴情种~” 李汉城依然木着脸说:“我会尽快离开的。” “诶?你离开?那我咋整?”胜励连忙追问,李汉城却起了身,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呀,你走了那我去哪儿啊?!李汉城,你倒是给我句话啊!擦!对待救命恩人,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呵,做个梦还大吵大嚷的,这小子果然是有毛病!” 耳边响起的调侃声,瞬间将胜励拉回了现实。他恍然睁开眼,马上又被刺眼的强光照得头晕目眩。意识恢复的第一感觉,是疼,浑身都疼! “呃......” “醒了啊!” 适应了大半分钟,胜励重新睁开眼,看见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坐在自己旁边,笑得有些猥琐,“你小子睡了一天一夜呢!” 胜励瞅瞅男人身后的几个人,发现没一张熟悉的面孔,便问:“你们是.....?” “我们是你的朋友。” 胜励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失忆了,对你们好像没什么印象呢。”他一边打量着屋内的环境,一边暗暗盘算着这帮人的来历。朋友?呵呵,他可不认为朋友会用电棍击晕他! 表面不动声色地问:“不是说龙哥找我么?他人在哪儿?” “我就是龙哥。” 胜励再次看向面前的男人,差点笑出声,“别闹了,你是龙哥?” “我叫朴俊龙,他们都叫我龙哥,这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那可误会大咯。”胜励难掩笑意地说:“我指的龙哥是权至龙,那个唱歌的明星,权至龙啊!呵呵呵,朴俊龙是个什么鬼,纯纯就是滥竽充数嘛!” 朴俊龙被他奚落得有些恼怒,语气很差地说:“难道叫龙哥的只能是权至龙吗?!” 胜励撇撇嘴,一脸无辜地说:“因为我认识的龙哥只有权至龙啊~!” 没想到,朴俊龙面色一转,也跟着笑起来,“既然你承认自己认识权至龙,那咱们就可以省下很多功夫了。” “我当然认识他!”胜励略显白目地说:“你们把我找来,是跟龙哥有关吗?” “是的。所以你乖乖的配合我们,我们自然对你以礼相待......不然的话,你可能要吃点儿苦头呢~!” 胜励露出胆怯的样子,“你要我配合什么?那个,我肯定配合的,不过你们得答应我,配合完就让我回家,奶奶还在家等着我呢......” “这是自然。”朴俊龙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狡黠一笑,“我听说,你跟你的那个龙哥关系非常不错,是吗?” 胜励认真地配合,“以前是不错,现在闹掰了!” “哦?” “闹掰了就是绝交的意思嘛!”胜励解释道:“以前我们俩的关系的确不错,可后来因为一些事闹翻了,老死不相往来啦reads();!” 朴俊龙狐疑地盯着他,“因为什么事?” “因为工作上的事呗,还能是什么事。我跟你说,他那人挺难相处的,毕竟名气很大,优越感又很强,啧啧,不好伺候啊!” “你小子在说谎!” 胜励马上摆手,“我没说谎,真的!你要我配合,我就配合嘛,可说了你又不信,艾古,说好的信任呢!” 朴俊龙啪地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对他吐出一团浓雾,“你说,权至龙要是知道你失踪了,他会坐视不管吗?” “咳咳,他是肯定不会管的~!”胜励挥挥面前的烟气,煞有其事地说:“他那人很冷血的,我跟你说,如果你想用我来要挟他,那你绝对会失望透顶!在他眼里,我充其量只是一只任他使唤的狗,就算我死了,他顶多也就叹一口气,抽根烟缅怀一下!其实他那人很爱作秀的,我不骗你!” 胜励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朴俊龙静静地听完,脸上的多疑并没有退却,直到抽完一根烟,他说:“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让我看看,你的失踪能不能撼动权至龙!这两天,你就暂时留在我这里做客吧!” “喂喂喂,你这是非法囚禁诶!”胜励不满地大叫:“你要权至龙,直接去绑他就好了,干嘛囚禁我呀!” 朴俊龙干脆没理他,把烟丢在烟灰缸里,便起身离开了...... 另一边,闲来无事的权至龙终于记起了被自己“冷落”多日的李汉城。正想着要不要给留在汉城身边的探子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的情况时,对方却先一步地打来电话,而且竟然管他要人? “你是说我吗?”权至龙完全是懵的,“我什么时候叫人带走了李汉城?” “李汉城的奶奶说,李汉城是被你叫走了。”对方也挺纳闷。 权至龙越想越不对劲儿,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你们应该知道,近来十几天我都没跟那小子联络过!况且我要叫他来,也会让你们出面的,不是吗?” 对方立即支吾起来,“是,是这样的没错。但是龙哥,你不是让我们不要看得太严吗?” “我是让你们给他自由,但我没让你们把人看丢吧?”权至龙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李汉城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大概是前天中午。” “什么?!”权至龙猛地抬高声音:“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那个,我们也是从李汉城的奶奶那里知道的......她老人家不放心,说李汉城离开两天了,到现在都没消息,正想办法联络你呢......” “要不是汉城奶奶担心孙子,你们这帮人还不知道他失踪了是不是?”权至龙沉声质问,那阴测测的语调,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对方嗫嚅起来,“龙哥,抱歉......” 权至龙顿时火冒三丈,“抱歉?抱歉有用吗?人在哪里?嗯?人在你们眼皮底下消失了两天,你现在跟我说抱歉?!” “我们,我们正在努力寻找......” “我还能相信你们这帮饭桶么?!” “......” “装什么哑巴?赶紧去找!马上给我把人找出来!” 挂断电话,权至龙急得满屋乱转,想来想去,却是无计可施reads();。 是哪个不知死的,冒名顶替自己,带走了李汉城? 他马上想到了朴家,但又立即否定了!他们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到底是谁?! 凌晨三点,睡意正浓的崔圣贤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你要干什么,大半夜的......” “圣贤,汉城失踪了!” 崔圣贤的睡意当即自脸上褪去,“......你说什么?” “我,我找不到他。能用的人我都用了,可还是找不到他,怎么办?” 听着至龙无助的声音,崔圣贤连忙翻身坐起,“你等等,我现在马上去找你!”说完,抓起衣服就冲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挨过,天快亮了,四位成员坐在一起面面相觑,熬红了眼,却是谁也睡不着。 “能确定汉城不是自己走掉的吗?”东勇裴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更希望汉城是再次逃掉了! “可以肯定,他是被人带走的。”权至龙低声回复。汉城要逃也会带着奶奶一起,不会这么一声不响地消失的。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 上午七点,崔圣贤给经纪人打去电话,取消了当日的行程。权至龙看看时间,把电话打给金蕾,结果得到了一个重要的讯息――― “你可以肯定,你那天下午见到了李汉城吗?” “我肯定!”金蕾回忆说:“时间大概是下午一点,我们大概聊了二十分钟左右,我就离开了。” 下午一点! 李汉城是一点半离开的...... 挂了电话,权至龙的思维快速运转,沉吟着说:“难道是金蕾暴露了汉城的行踪?” 崔圣贤分析道:“汉城的失踪一定跟金蕾有关!而对方用你的名义带走他,说明他们有意针对你。你把这些攒在一起好好想想,就不难猜到对方是谁了!” 权至龙皱着眉,喃喃自语:“他们没理由查到我的......” “没理由?”崔圣贤突然怒道:“你以为整个大韩民国就你一个人有能耐吗?我早就说过,这件事跟朴家脱不了关系!可你一直认为自己藏得很好!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摆在面前―――跟汉城、金蕾,还有你,同时结仇的人,除了朴家还能有谁?!” 权至龙没有反驳,他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将压在桌上的资料拿到眼前,重新审视。 崔圣贤瞅瞅他的神情,给出建议,“现在咱们还摸不清对方的来历,不能跟他们起到正面冲突!先从这三个人入手吧!” 权至龙点点头。拿过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有三个人的资料我马上传给你,给你半天时间,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好的!龙哥,抓到以后要怎么处置?” “问清楚李汉城的去向。” “好!” 权至龙瞅瞅面前插满烟头的烟灰缸,阴戾的目光随着语气同时沉了下去,“就算剥掉他们一层皮,也得给我问出结果,懂吗?” “懂!”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