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冷月如勾,月光惨白微弱,照映在寂静山林,穿过斑驳带着稀疏叶子的树枝,却无法在树下留下清晰的影子,树下依然一片漆黑。 漆黑夜色中,突然出现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慢慢在林间移动着。 细看之下,乃是是一只巴掌大的黑猫,夜色太浓,黑色的身子融入林间,只有一双发光的眼睛彰显着它的存在。 它爪子拖着一个猫碗,厚重的瓷质猫碗影响了它的动作,它微微顿足,伸出爪子拨了拨猫碗,尝试推着走,猫碗文纹丝不动。 抖了抖耳朵,犹豫了一下,它还是放弃了推着走这个方案,慢慢拖着猫碗往前走。 地面上堆积着腐烂的树叶,之前可能下过雨,腐烂的树叶混着雨水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黑猫一步一步在腐叶上移动着,云朵一样的白色爪子染得脏兮兮的,它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一步步朝前挪去。 艰难挪到一棵树下,树下躺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 少年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发白干裂。 黑猫不知道哪里拿出一把银质勺子,嘴巴叼着勺子,艰难从猫碗舀出一勺子水,准备喂给少年reads();。 可惜黑猫太过瘦小,勺子够不到少年嘴边,黑猫小心翼翼爬上少年的头,蹲在他额头上,将勺子里的水慢慢喂到少年嘴里。 热,顾凛觉得热,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热,喉咙也干渴得像要冒火,正当他以为自己喉咙就要起火的时候,唇上传来一阵凉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嘴唇流到嘴里,他本能开始吞咽。 冰凉的水漫过几乎起火的喉咙,缓解了灼烧感,舒服得忍不住发出一声□□,本能地砸吧砸吧嘴巴。 黑猫看他那舒服样,忍不住呼了他一爪子,然后继续给他喂水。 顾凛几乎将猫食盆的水喝光,才停下来,陷入更深的昏睡之中。 黑猫喂完水,放开叼着的勺子,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巴,本能想舔舔爪子,但是看看在腐叶中踩得脏兮兮散发着腐臭味的爪子,抬了一半的爪子,换个方向,又朝顾凛头上呼了一爪子。 这愚蠢的猫奴才不能伺候的日子真糟糕。 “冷。。” 热过后,顾凛又开始觉得冷,冷热交替间,顾凛忍不住蜷起身子。 这蠢奴才,竟然不经同意就生病,该打! 黑猫瞪了顾凛片刻,呼了他一爪子,跳到地上跑远了。 再次回来的时候,它拖着一块比他身体大很多的木头,放在树下,再次跑远。 来回几趟后,黑猫拖了一堆木柴回来,它在木柴周围画了一个圈,朝柴堆作喷火状,可惜只能吐出一点小火星。 黑猫瞪了瞪眼,继续喷火,可惜这次的小火星比上次的还小,它忍不住挠了挠地面,开始生闷气。 那边顾凛已经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看着自己的铲屎官那样难受,黑猫忍不住弓起身子,全身的毛都炸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柴火堆喷火,一小簇火焰从猫嘴巴飞到柴火堆,瞬间点燃了柴火堆,热气散开,顾凛忍不住朝热源挪了挪位置。 黑猫爬到顾凛颈窝,找了个舒服,窝住,闭上眼睛。 初冬的寒风中,一人一猫就在火堆边沉睡过去。 柴火堆燃烧着,不时发出木柴燃烧的爆鸣,飞溅的火星和张扬的火苗却无法突破刚刚黑猫画的小圆圈,避免了一场山火。 顾凛觉得喘不上气,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目是斑驳稀疏的树枝,树枝上孤零零的几片叶子在寒风中微微摇晃。 胸口很闷,低头只见一个黑色的小毛团窝在他胸口睡得暖呼呼,粉嫩嫩的小鼻子下是一张同样粉嫩的猫嘴,一截粉红的小舌头露在嘴巴外,顾凛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被戳醒的小猫非常不满,瞪了瞪顾凛,起身在他胸口踩来踩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重新趴下来,流光溢彩的眸子直直盯着顾凛,似乎在警告顾凛,让他安分一点,不要影响猫大爷睡觉。 顾凛忍不住伸手弹了弹它的小鼻子,再次被猫呼了一爪子,这次小猫并没有爪下留情,在顾凛手上留下三道红色的抓痕。 “小混蛋。”顾凛揉了揉手,微微一怔。 这不是自己的手。 他的手细致修长,骨节分明。 眼前这双手虽然也是清瘦修长,但是手背上带着很多细小的小伤疤,指腹也带着薄茧,一看就是一双经常劳作的手reads();。 他这是借尸还魂了? 顾凛眼中渐渐漫起一阵茫然,他知道他是死了,毕竟从那么高的山崖坠下,绝对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了,只是他不懂为什么自己能够借尸还魂,既然他占用了别人的身体,那原身呢,原身去哪了? 在这具身体上,他没有找到什么致命伤,应该不是原身死了他才占据人家的身体,可能是他抢了原身的身体。 顾凛更加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抢了别人的身体的,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把身体还给人家。 让他心安理得占用别人的身体,他做不到。 “蠢货!”黑猫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伸出一只肉垫按住顾凛带着茫然的眼睛。 “说,说话了?”顾凛惊讶,忍不住伸手抓住猫脖子的软肉将猫拎起来,直直盯着黑猫毛茸茸的小脑袋,试图从中看出这只猫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愚蠢的人类,放开朕!”黑猫脖子被抓住,只能蹬着四肢张牙舞爪试图震慑顾凛。 “真的说话了。。”顾凛对上了黑猫流光溢彩的眸子,“爱妃,你是妖怪?” “不准叫这个愚蠢的名字!”黑猫恼羞成怒,死瞪着顾凛,大有你再叫一下就咬死你的架势。 “不叫这个叫什么?”顾凛被它虚张声势的样子萌得不要不要的,忍不住蹭了蹭猫毛茸茸的脑袋,顺便亲了亲它同样毛茸茸的猫脸一下。 “叫朕摇光陛下!”猫先是得意扬起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有又色俱厉教训顾凛,“以后不准轻薄朕!” “是是是,我的陛下。”顾凛真是爱死了它傲娇得不得了的样子,忍不住又蹭了蹭。 “都说了不要轻薄朕!你聋了不成?”猫忍不住又开始蹬顾凛。 “别闹。”顾凛伸手抓住猫的四肢,挠了挠猫的下巴,“既然陛下你是妖怪,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借尸还魂吗?” “哼!”猫鄙视地看着顾凛,嘲讽道,“再没见过比你更蠢的蠢货了,爬个山也能掉悬崖下去,要不是朕,你早就变成一条死鱼了,以后可要好好伺候朕!” “是陛下你救了我?”顾凛皱眉,既然小猫是猫妖,有点神通救了他也不是不可能,“那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呢,他去哪了?” “生死自有定数,他自然是投胎去了。”猫很无所谓的样子,“蠢货,放开朕!” “生死自有定数。。”顾凛喃喃重复,手中下意识放开小猫,既然生死自有定数,原身应该命数到了,他占用了原身的身体,虽然灵魂是他的,但是身体是原身的,对于跟原身有关联的人来说,原身相当于没有死,那么他的存在必然也改变了跟原身有关的人的命运,那么就不能说生死自有定数。 即使说他的存在不一定能改变跟原身有关的人的命运,就他本身而言,他自己换了一个身份活下来,也可以说他其实并没有死,就证明他也跳出了自己的命数。 如果生死自有定数,那么猫救了他就相当于逆天改命,怎么说逆天改命都是违反天道的事情,他一向相信,得到一样东西,必然会付出另一样东西为代价,他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那么付出代价的就肯定是救了他的猫了。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顾凛盯着猫,表情很严肃。 “切,凭朕的本事,送个人过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要个屁的代价reads();!”猫不屑一顾撇过头。 “送个人过来?”顾凛本来就觉得不对,他去爬山的季节明明是春天,这边怎么看都是冬天,他刚刚下意识忽视了这个问题,小猫的话让他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送到哪里?” “蠢死了。”猫呼了顾凛一巴掌,简直不想看见这个蠢奴才,“你所在世界天道太过顽固,不肯通融,朕把你送到异界了。” “果然。。”顾凛苦笑,心中的那一点侥幸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庆幸的是家里还有个大哥,父母不至于因为他的死老无所依。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猫看他那样,流光溢彩的眸子闪过一丝怒火,蠢奴才,又犯蠢了,等它修炼成大妖怪了,再送他回去就好了,急什么? 不过话是这样说,人类寿命太过短暂,等它修炼成大妖怪,这蠢奴才还在吗? 猫只忧郁了一秒钟,管他在不在,反正它上天入地也会把这个蠢奴才找到的,毕竟这奴才除了蠢了点,伺候的还不错,这年头找个合心意的猫奴才已经不容易了。 “小的哪敢呢。”顾凛看着小猫炸毛的样子,忍不住哄了哄它,伸手给它顺了顺毛。 “嗯,只要你听话,朕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猫舒服地蹭了蹭顾凛的手指,将自己的脊背送到顾凛手底下让他帮忙顺毛。 “是是是。”顾凛乖乖点头,抱起猫,顺便捡起地上的猫碗和勺子,“陛下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废话那么多。”小猫嘟囔一声,还是在顾凛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窝好,颐指气使,“下山。” 一路边走边说。 顾凛也初步了解了现在的情况。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叫小樽,是一座山,因山体形状类似一个倾倒的酒樽故名小樽。 而原身是小樽山下樽前村的一名村民,也叫顾凛,十九岁,脑子不大灵,俗称傻子。 之所以会在刚下过雨的夜晚在山上,是因为他的大哥病重,生死不知,大嫂受惊早产,难产而亡。 他听到村里的大夫跟他娘说,想救他大哥必须要有上年份的人身才能吊住他的命,原身脑子不清楚,直接的要有人参,嘴里不停念叨着人参,村子里的二赖子为了捉弄他,就骗他说山上有人参,他就傻傻到山上去了。 顾凛上山后并没有找到人参,天色渐晚,他就迷了路,按照他原来的命运,他应该会滑下山坡撞破脑袋而死。 这时候他碰见了黑猫摇光,摇光和他做了一笔交易,顾凛将肉身借给异世来的顾凛,异界来的顾凛替他救活他大哥和给老母送终。 了解情况的顾凛心里并不轻松。 若原来的顾凛没有和猫做这笔交易,他大哥本应该在此次病重而死的,他的到来将会改变原身大哥的命运,还有老太太的命运,这样算来,他就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将来还可能改变原身大哥一对龙凤胎的命运。 一下子改变那么多人的命运,怎么可能不需要付出代价,黑猫付出的代价肯定很大,也不知道它能不能顶住,自己又能帮它什么忙呢? “看什么看?”看见顾凛又用那种好似藏着无限心事的表情看着它,猫炸毛了,“还不快下山,朕饿了,要吃小鱼干!” “是是是。”顾凛将猫大爷塞进怀里,挡住已经有点凛冽的寒风,往山下走去。 第2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晨光熹微,渐渐能看清山林的真正面貌,初冬的山林,处处透露着萧索,枝条嶙峋,树叶稀缺,连地上的荒草都了无生气。 天气清寒,动物似乎也懒得出门,整个山林寂静无声,更显凄清。 顾凛怀里揣着猫,小心翼翼顺着小溪流往下走。 他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山林深处,荒草萋萋,虽然因为冬天,荒草已经凋敝荒芜,但是掉下的树叶堆积在荒草上,一脚踩下去,可能就踩空了,尤其还有几个不算小的坡,顾凛更不敢大意。 猫对他这种小心谨慎的样子持鄙视的态度,在他胸口挠了一把。 “唔。”小猫挠的位置太过敏感,顾凛闷哼一声,伸手拍了作妖的小猫一下,“别闹。” 哼,竟然碰朕高贵的脑袋,小猫气愤的又挠了一下。 “别闹reads();。”顾凛被他一挠,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栽下眼前的坡,幸好他眼疾手快抓住旁边的树干才没有摔下山坡。 这样大的动作,猫从怀里滚了出来,小猫感觉亮出利爪挂住顾凛的衣服才没有甩出去,不过顾凛身上质量一般般的麻衣瞬间就多了两条口子。 顾凛稳住身形,刚想教育教育小猫,却感觉手感感觉怪怪的,定睛一看,原来他抓住的树干上长了一层软乎乎的东西,他的手刚好抓在那层东西上面,有些较软的已经被他抓坏了。 整体呈耳状,边缘呈波浪形,宽三到十公分左右,厚度大概在两毫米左右,侧面的短柄附着在树干上,色泽黑褐。 “木耳?”顾凛吃过木耳,但是没有采摘下来的木耳他还没见过,不禁有点好奇,他将这一丛木耳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伸手捏了捏,质地柔软呈胶质状,薄而有弹性,有些看起来还有点半透明。 越捏越感觉手感好,顾凛忍不住捏了好几遍。 小猫顺着衣物已经爬到顾凛肩上,它在顾凛肩上找好位置,爪子还抓着肩上的衣物不放。 看见顾凛蹂|躏木耳的傻样,它流光溢彩的眸子里盛满了嫌弃,这奴才,真是蠢得不忍直视。它忍不住抬起一只爪子捂住眼睛。 顾凛是不知道它的猫陛下心里是怎样的嫌弃他的,他现在有点苦恼应该怎么把这些木耳弄走,这要是在之前,一个袋子就搞定了。 但是现在在这深山老林,别说袋子了,就是个大一点也叶子也没有。 顾凛想了想,要不直接把整个木头带走? 他简直要给自己的机智点赞,抬脚就往树干踹了一脚。 树干纹丝不动,反而肩膀上的小猫一个不察,被甩了出去。 “蠢货!”小猫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琉璃般的眸子里满是怒火,今日一定要这个蠢货一点教训! 小猫窜起来,顺着衣服就爬上顾凛的肩,伸出爪子就朝顾凛脖子挠去,瞬间就在顾凛脖子留下几道清晰的抓痕。 “我错了我错了。”顾凛果断认错,缩着脖子将猫扯下来。 “哼!”被抓在手里的小猫依旧张牙舞爪地想冲上来教训顾凛。 “好了别生气别生气。”顾凛抓着猫蹭了蹭,在毛茸茸的脑袋上亲了一口,“下次一定小心。” “还想有下次?”小猫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瞪着顾凛,似乎想用眼神威胁他,可惜毛茸茸的猫脸和圆溜溜的眼睛一点威胁性都没有,反而让顾凛爱得不行,忍不住又亲了亲,“保证没有下次。” “笨蛋。”小猫哼了一声,甩了甩尾巴,表示原谅这个蠢奴才了。 顾凛将猫放进怀里,还扯了扯衣服,保证它不会再掉出来,才伸手推了推长满木耳的木头。 虽然这根木头上长满了木耳,但是木头并没有完全腐烂,只有表层腐朽,在没有工具的情况,想将木头推倒带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顾凛尝试了好几遍,实在没有办法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将上面的木耳都摘下来,撩起衣服下摆,兜住木耳。 身上的衣服并不长,撩起来后,冷风一直往肚子里灌,顾凛瑟缩了一下,加快速度往山下走。 ============= 山下顾家一片愁云惨雾reads();。 顾老汉蹲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苍老的脸在缭绕的烟雾中若隐若现,生活的艰辛和岁月的痕迹爬到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了十几岁。 顾婆子抱着一个襁褓坐在堂屋,旁边放着一碗米汤,米汤并不粘稠,看起来甚至有点清澈。 顾婆子拿着调羹一口一口喂怀里的小孩子。 孩子可能是饿狠了,小嘴开合开合,吧唧吧唧吃得欢快。 看孩子吃得这么起劲,顾婆子不喜反忧,“老头子,家中的精米不够了。” “明天去给大郎抓药的时候再买点。”顾老头敲了敲手中的烟斗,“大夫说大郎最好是喝点粥,大郎病着,糙米粥他受不了。” “可是老头子,家里的钱不多了,明天还要抓药。”顾婆子的话里带上浓浓的担忧,“恐怕不够再买精米了。” 顾老头重重吸了一口烟,苍老的脸隐藏在浓厚的烟雾后看不清表情,“我再出去借借看。” “唉。”顾婆子叹口气,“还能找谁借。” 顾老头一滞,不吭声了,只能默默抽烟。 顾婆子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想了想屋里躺着的大儿子,还是狠下心来,“老头子,昨天西村的肖婆子说,镇上有户人家想收养个丫头,说是想要个不记事,身家清白的,你看,咱这大丫头。。” “想都别想!”顾老头瞪着顾婆子,“谁都知道肖老太婆干的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你还想吧咱大孙女推进火坑不成?” “这咋是火坑呢?”顾婆子急了,“我可打听清楚了,那对夫妻家境殷实,两人成亲多年,膝下连个一男半女都没有,这才想着收养个小丫头。。” “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你说,要收养个孩子,善堂多的是孩子,他们为什么要到我们这小山村找什么孩子?” “那兴许人家就想找个身家清白的呢?”姑婆婆讷讷说着。 “既然要□□,为什么不收养个男娃,将来好给他们养老送终,人家为啥要收养个小丫头呢?”顾老头有点恨铁不成钢,这老伴,啥都好,就是脑子不够聪明,这肖老太婆明显就是在骗她。 近几年,天灾*少了,卖儿鬻女的事情也比较少见。 肖老太婆是个人牙子,从前她还是比较克制的,卖的孩子都是穷苦人家养不了的孩子,但是这几年卖儿卖女的人少了,她的收入就少了,所以她就干起拐骗的事情来。 但是十里八乡的孩子她是不敢下手,怕被人打死,拐骗的都是偏远地方的孩子。 很多人都知道她干的是拐卖人口的事情,但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西村民风彪悍还抱团排外,所以没人能收拾得了她,只能看好自己的孩子,防止被拐卖。 对十里八乡的孩子她虽然不敢下手,但是她能忽悠,经常忽悠一些老头老太太,那些不大养女娃的人,一般都会被忽悠把孩子卖给她。 “兴许人家比较喜欢女娃呢?”顾婆子依旧不肯放弃,家里太过艰难,多个孩子多张嘴。 “够了!”顾老头忍不住动怒了,“大郎媳妇刚走不久,你就要将她的孩子卖掉,你将来怎么跟她娘家人交代,怎么面对大郎?” “你跟我吼什么?”顾婆子也火了,她心里也难过,但是在她心里,孙女儿哪有儿子重要,“要不是为了大郎,谁乐意干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为了大郎?”顾老头简直要给她气死,“你问过大郎吗?大郎要是知道你想卖掉他的女儿,他能气死,你信吗?” “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顾婆子气势弱了下来,嘟囔着,“但凡有点办法,我也不会想到要做这种缺德事,大丫头也是我的孙女儿reads();。。。”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顾老头又吧嗒抽了一口烟,想着不如等下到山上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山货换点钱,“对了,二郎呢?” “二郎?怕是还没起吧。”顾老头问起来,顾婆子才想起来,好像很早就没看见顾凛的影子了。 昨天大郎顾冼又烧起来,混乱中,也没有人注意到顾凛去哪了,还以为还在屋里。 “叫起来吧,让他跟我去趟山上。”顾老头想着到山上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山货换点钱。 “这时节,山上怕是没有什么了。”顾婆子起身,本能地呛了老头子一句,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存着点侥幸心理,想着也许这次运气比较好。 顾老头也没闲着,找出柴刀,就在门口的磨刀石上磨了起来,带上柴刀比较安全,也是个备用,万一没找到什么山货,砍点柴也能换几个钱。 “不好了,老头子,二郎不见了。” 刀还没磨好,就听见顾婆子急吼吼的喊叫,顾老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这老太婆,就爱大惊小怪。 “急什么,可能是出去了。”顾老头并不在意,顾凛经常喜欢一大早出去四处乱跑,就像个孩子。 “不是,他昨天就没回屋。。。”顾婆子急了,顾凛脑子不灵光,每次都要将第二天的衣服给他准备好,放在床上,不然第二天铁定找不到衣服穿,而且顾凛不会叠被子,每天都要顾婆子给他叠被子。 昨天给他准备的衣服还好好放在一边,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没有人动过。 “没回屋?”顾老头也急了,昨天晚上顾冼又烧了起来,家里一片混乱,混乱中没人注意到顾凛什么时候不见的,还以为他早就回屋了,“快,快出去找找,这一晚上的,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昨晚那么冷,可别冻病了!” ========================== 顾凛带着猫,顺着溪流一直往下走。 除了木耳,他还找到一些香菇,兜在衣服上一大包,衣服越撩越上面,肚子吹得冷飕飕的. 猫很不满,已经蹭到他脖子上了,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软乎乎的猫蹭着顾凛的下巴,让他忍不住边走边缩脖子,看起来更蠢了。 其实他一开始所在的地方已经是挺深的老林了,他本想找找原身想要找的人参,不过一来他并不认识长在土里的人参长啥样,二来,人参不是路边的大白菜,也没那么容易找到。 所以即使他已经很认真在找了,除了木耳和香菇,他也没找到其他什么比较有价值的东西。 等他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有点高了。 初冬的阳光,照到身上暖洋洋的,他忍不住眯起眼睛,享受这温暖的洗礼。 还没等他享受够,肩上就挨了一下。 “你这臭小子,谁叫你乱跑的!” 第3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猝不及防挨了这么一下,脚下一个趔趄,兜着的木耳香菇掉了一地。 他先看了地上的木耳香菇一眼,他站着的位置离水不远,有些香菇已经掉到水里了,他本能蹲下来伸手去捞,猫从他胸口爬到肩上,指挥他捞,“蠢货,左边,左边的要飘走了!” 顾婆子在屋里找不到顾凛,在村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早就心急如焚,到最后没有办法才想着到山上看看,没想到一到山脚下,就看见顾凛站在曲水边。 大概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孩子跑丢之后,在找到的那一瞬间,之前所有的忧心和恐慌都会化成上涌的怒火,找到后的第一件事基本上都是揍孩子一顿reads();。 顾婆子也不例外,所以看见顾凛站在水边,她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朝他肩膀揍了一下,没想到顾凛挨揍的第一件事就是蹲在水边捞水里的东西。 顾婆子就更生气了,从前顾凛还掉到水里差点淹死过,所以她一向禁止顾凛到水边,没想到他今天还敢去捞水里的东西。 她伸手就朝顾凛身上拍去,边打边骂,“叫你不要到水边来,偏要到水边,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顾凛好好捞着东西,却被人揍了,他往旁边一躲,直起身来想要看清楚是谁在打他。 入目是一张苍老蜡黄的脸,这张脸上混杂着生气、吃惊、后怕各种情绪,看起来有点点扭曲。 看样子应该是原身认识的人,关系应该挺亲近的,不然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她是谁你知道吗?”顾凛偷偷问蹲在肩膀看好戏的猫。 “蠢货!”猫撇过头,“这种小事也要问朕,要你何用?” 顾凛忍不住翻了下白眼,明明就是不知道。 “二郎你怎么了?”顾婆子也缓过神来,看见顾凛一脸迷茫的样子,她急了,“不认识娘了?” 她有点自责,明知道顾凛脑袋不大灵光,她还没控制住自己的火气。 原来是原身的母亲,顾凛了然,也就当妈的才会这样,边骂边心疼。 “我没事。”顾凛微微侧身,自然避开顾婆子想要拉他的手,说他矫情也好,他虽然占了原身的身体,也知道要承担起原身该承担的责任,但是他并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和感情,并不习惯和原身的家人有比较亲近的接触,也无法自然而然叫她一声“娘”。 顾婆子并没有发现顾凛的躲闪,她看了一眼水里,看见几个越飘越远快要沉入水底香菇,以为是顾凛想要那几个香菇,安抚了一下顾凛,“二郎乖,那几个香菇咱就不要了。” 顾凛简直要被那哄孩子般的语气震惊了,不过想想也是,原身脑袋与其说是不灵光,不如说是发育不全,智商估计就停留在三五岁的样子,顾婆子会用哄孩子的语气和他说话也很正常,顾凛默默在心里自我安慰,然后露出一个清朗的笑容来,“恩,不要了。” “乖。”儿子的听话让顾婆子瞬间就忘了生气和家里的艰难,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来,“咱回家,娘给你做馍馍吃。” 顾凛飞快捡起地上的香菇和木耳,跟在顾婆子后。 “咦?”顾凛忽然想起一件事,刚刚猫在顾婆子面前说话了,顾婆子怎么没有反应,“爱妃,刚刚你在老婆婆面前说话了吧,她竟然没有反应?” “都说叫朕陛下!”猫龇牙咬了顾凛耳垂一口,“再叫朕就咬死你!” “疼疼疼。”顾凛揉着自己的耳垂,“陛下我错了求放过!” “哼!”猫冷哼一声,傲娇地端坐在顾凛肩膀,,顺便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软软的毛蹭着顾凛被咬得红通通的耳朵,又疼又痒,顾凛忍不住又揉了揉耳朵。 “陛下,你还没说为什么呢。” “朕法力无边,想让谁听懂就让谁听懂。”猫一副这不过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的语气说着,头却微微扬起,骄傲得不得了,“朕不想让她听见,她就只能听见朕优美的叫声。” “优美?”顾凛表示怀疑。 “你这是什么反应?你是在怀疑朕?” “我哪敢呢?” “你就有reads();!” 。。。。 顾婆子确实听不懂猫在说什么,她只能听见顾凛在自言自语,而猫一直在“喵喵喵”,她不禁停下来,转身看着顾凛,顾凛肩膀上站着一直全身漆黑,只有四只爪子是白色的猫。 她之前没有注意到那只猫的存在,现在看到满心的不赞同,“二郎啊,你这哪来的猫?这猫四蹄带白,太不祥了,赶快扔了!” “哼!竟敢说朕不详!朕都没嫌弃这边穷山恶水呢,竟然嫌弃朕!朕要咬死她!”猫一下子就炸毛了,就想跳到顾婆子身上去。 顾凛赶紧压住拉住它,给它顺毛,“咱们陛下英明神武,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怎么可能不详呢?陛下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老人家都比较迷信。” “这怎么能是迷信呢?”顾婆子有点急了,“这是老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规矩,一定有它的道理的,老祖宗都说四蹄带白是挂孝,大凶啊,你这是给家里带来厄运啊!” “老祖宗也不是不会犯错的,一只猫能带来什么厄运?”顾凛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这猫可是少有的好猫,就算不会说话不是猫妖,也绝对是只好猫,乌云盖雪和四蹄踏雪二个名谱都在这只猫身上了,怎么可能会不祥。 “二郎,你就听娘一句劝,把这猫丢了吧,大郎还生着病,你把这猫带回家会害死他的。”顾婆子苦口婆心,她就是一个没啥见识的乡下老太太,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规矩和说法就像教条一样牢牢刻在她的思想里,老祖宗说这种猫带孝,大凶,她就坚定不移认为这猫会带来厄运。 “绝对不会有这种事的。”顾凛也不知道到该如何说服一个思想顽固的老太太相信科学,只能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有事情的。 “二郎,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顾婆子气得又打了顾凛好几下,甚至想伸手去抢猫。 猫呼地一下就窜到了顾凛头顶上,两只爪子牢牢抓住顾凛的发髻,顾凛被它扯得龇牙咧嘴。 “别闹了。”顾凛微微加重了语气,“没有这猫,我昨天就死在山上了。” “啥?”顾婆子惊了,她细细打量着顾凛,看见他有点严肃的表情,忽然觉得这孩子好像不大一样,今天看着好像没那么傻了,“二郎啊,你怎么就到山上去了?” “我去山上给大哥找人参。”猫已经跟他说清楚原身是到山上做什么,他也不想让原身为家里做的事情就这样随着他的消失深埋山上无人知道。 “那人参是那么容易找的吗?你咋这么傻!”顾婆子伸手锤了顾凛一下,“那山上那么黑那么冷,你一个人,你咋这么傻,都怪爹娘没用。。。”顾婆子骂到最后又开始自怨自艾。 “别哭了。”顾凛拍了拍顾婆子的肩,所以说他就是不擅长应付这种动不动就哭的人。 “真是这猫救了你?”顾婆子擦擦眼泪,抬眼盯着顾凛头上的猫,眼神充满了怀疑。 “舍朕其谁!”猫得意地扬起头,甚至想挺挺自己的小胸脯,可惜动作太大,差点从顾凛的脑袋上翻下去,一爪扯住顾凛的脑袋才没有摔下去。 顾凛被它一扯,简直痛彻心肺,差点就一巴掌将它拍下来,咬咬牙忍住了,“我昨晚在山上迷路了,又冷又饿,没有这猫,我肯定就死了。” “真的?”顾婆子还是持怀疑态度reads();。 “真的,这猫可聪明了。”顾凛扯下猫,递到顾婆子面前,“不信你摸摸。” “蠢货!竟然要朕牺牲色相!”猫一爪子拍在顾婆子手上。 顾婆子被猫这么一拍,一开始很愤怒,后来又想起有些大仙确实脾气挺大的,这猫脾气这么大,说不定真的是有本事的猫咪呢,这样想,她反而觉得正常了。 但是老祖宗留下的根深蒂固的想法还是让她犹豫不决,“留着就留着吧,但是绝对不能让它进屋。” 最终顾婆子想到了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 “恩。”顾凛也知道要改变她的想法不容易,而且他说的猫救了他的说法,对别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实际上他并不在意别人信不信,反正就算老太太不同意他养猫咪也没什么的,他是不可能真的将猫咪扔掉的。 关于猫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顾凛跟在顾婆子身后慢慢走回家。 ============================= 顾老头一边磨着刀,一边往门外看,手上的柴刀多次磨空,他索性不磨了,将刀放到一边,坐在门口往外张望。 “咳咳。”屋里传来顾冼的咳嗽声。 “大郎?”顾老头不敢确定是不是顾冼醒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里屋。 顾冼确实已经醒了,双手撑在床上,努力想要撑起身子,却因为力气不足跌回床上去。 “大郎,躺好,快躺好。”顾老头小心翼翼扶起顾冼,在身后给他垫了一个枕头,“觉得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顾冼看着顾老头额上又加深了的皱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可惜笑还没达眼睛,又无力地咳了起来,“咳咳。” “不要说话,先躺好。”顾老头听见顾冼又开始咳,整个脸都皱起来了,也不敢去动他。 “爹。。”顾冼喘了口气,“别,别卖掉大丫头。。” “不,不卖。”顾老头没想到之前和顾婆子的争吵让顾冼听到了,他没有觉得难堪,只是心疼大儿子,“没人要卖大丫头。。没有人。。。” “爹。。”顾冼看着顾老头,看他努力要安慰自己的样子,眼里泛起了一点茫然,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样活着,为了他,他的母亲想卖掉他的女儿,为了他,他的老父亲年纪这么大了还要为了药钱上山。 他想起他的妻子,就是因为他病重,受了惊吓难产,生下孩子就过世了。 他的一生,似乎都是在拖累别人。 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他都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 “大郎,没事的,没事。”顾老头有些语无伦次,他感觉大儿子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确定不对劲的是什么地方。 “爹。。我,我想看一下孩子。。” “好好,我这就把孩子抱过来。”顾老头忙不迭将两个孩子抱过来,凑到顾冼眼前,“瞧,这两孩子长得多好,白白嫩嫩的。。” 顾冼看着孩子,眼中浮起了眷恋,“是啊,长得真好。。” 第4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粉粉嫩嫩的小娃娃,吮着自己的小手指,亮晶晶的口水涂满了小嘴唇。 顾冼只觉得心底软成一片,伸手戳了戳孩子嫩嫩的小脸蛋,可能是被戳得难受,小娃娃伸手拍了拍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嘴巴里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顾冼忍不住捏住了她软软的手指,捏住的一瞬间,顾冼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这就是他的孩子,他和妻子生命的延续,可惜妻子已经不在了,而他,也快走了,想想就觉得心疼,等他走了,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他也想看着孩子慢慢长大,以后成亲生子,一辈子安安稳稳幸幸福福,可是他真的没办法心安理得拖着病体,耗尽这个家的家底。 “爹。。”顾冼晃着孩子的小手,盯着孩子柔软的头发,不敢看顾老头的表情,“别再抓药了。就让儿子走吧。” “大郎?!”顾老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整个人都开始哆嗦,颤抖着手指,“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爹。”顾冼低声叫道,根本不敢抬头,“儿子是好不了了,再拖下去也是浪费银钱,就让儿子走吧。” “你你你”顾老头急得话都说不全,颤抖的手指一直指着顾冼,顾冼从小体弱多病,学会吃饭的时候就学会了吃药。 虽然他身体不好,身上却没有久病之人惯有的阴沉颓废,他一向开朗,身上的疾病让他受尽苦楚,他却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永远都是微笑着安慰别人。就好像那些疾病只不过是春风拂过,丝毫没有伤害。 可是他今天竟然说出来这样的话,顾老头只觉得心里疼得厉害,“这是在剜爹的心啊!” “爹,儿子不孝reads();!”顾冼眼眶都红了,看着顾老头头上的白发,咬咬牙狠下心,“儿子走了以后,二老攒点钱给二郎娶个媳妇,让二郎夫妻替儿子给二老尽孝,二老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你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打死你,省得将来伤心!打死你打死你”顾婆子听到顾冼的话简直就像是被戳了肺管子一样,扑上去冲着顾冼就打去,得亏她还记着顾冼身体虚弱,不能真的打,大部分的力道都打在床上,即使这样,顾冼也忍不住开始咳起来,顾婆子一看顾冼开始咳嗽,也停了下来,抱着顾冼就开始哭,“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在割爹娘的心啊” “娘儿子没办法啊,儿子没办法看着爹娘为儿子拼死拼活,也没办法看着孩子因为儿子连米汤都喝不上儿子走了,就什么都解决了,爹娘不用再操心儿子的药钱” “你这傻孩子,想这么多干什么,这些事情爹娘自然会想办法。”顾婆子愣了一下,拍着顾冼的后背安慰他。 “如果想到的办法是卖掉大丫头的话,儿子宁愿不活了” 顾婆子瞬间傻眼了,她没想到她之前说的话被顾冼听到了,大郎这是在怪她啊,顾婆子跌坐在地上捶地大哭,“大郎,娘错了,娘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娘” “娘,你快起来,地上凉。”顾冼忍不住也掉下眼泪,挣扎着想去拉顾婆子,“娘,我没怪你,我是怪自己。。要不是这身体不争气” 顾凛跟着顾婆子回到家,顾婆子依旧没忘记不详这件事,盯着顾凛将猫拴在门口才进屋,徒留猫套着麻绳在门口喵喵叫。 看着巴掌大猫咪套着一根足有手指粗的麻绳在脖子上,就像带了一个超大的项圈,顾凛忍不住想笑,捏捏猫耳朵,“陛下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哦~” 猫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拿屁股对着顾凛,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顾凛摇摇头,进屋了。 看着顾凛的身影消失在屋内,猫偷偷拿爪子扒了扒地上的草绳,觉得好玩,瞬间起劲了,一截草绳玩得欢。 顾凛进屋才发现这外表看起来破旧的屋子里面更加凄惨,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看来这个家真的是很艰难,任重而道远。 虽然这个家很穷,不过从物品摆放和房间卫生来看,可以看出来家里的人很勤劳能干,家里到处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还没进到里屋就听见三个人在那抱头痛哭。两个孩子可能受了惊吓,也在旁边哇哇大哭。 顾凛其实刚才隐隐约约听到了顾冼的话,他其实没啥感觉,别人的悲欢,作为外人,并不能感同身受,所以顾凛倚在门口看着一家子在那嚎啕大哭。 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两个孩子哭得都开始打嗝了。 顾凛忍不住走进去,抱着孩子慢慢晃着,孩子感受到舒服,慢慢停止了哭泣,睁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顾凛 看着萌萌哒的孩子,顾凛感觉心都化了,看到他们还在哭,他忍不住弹了一下小孩子额头,“这孩子这么可爱,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啊?” “二郎,你什么意思?” “二郎,你想干啥?” 一家三口异口同声。 顾凛抱起另一个孩子,这孩子依旧萌萌哒,顾凛忍不住看了一眼顾冼,斯文清俊,眉目如画,隐藏着病容,又脆弱又精致。 顾凛暗暗在心里赞叹一声,真是难得的好相貌,看来两个孩子以后相貌一定很好reads();。 “这个也不错,两个价格更高,看来我要发财了。” “二郎你疯了?这是你侄子!”顾老头目瞪口呆,回过神来简直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侄子?这当爹的都不在意了,我这一个当叔叔的管他们去死。”顾凛欺身直直盯着顾冼,“反正大哥你都要去死了,等你死了,我就把侄子侄女卖了,娶一房媳妇好好过日子,爹娘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孝顺他们的。” “二郎你!”顾冼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口气卡在胸口,憋得脸都红了。 “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生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啊!”顾婆子又开始哭爹喊娘。 顾老头忙着给顾冼顺气。 “二郎,你真这么想?”顾冼喘着气,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 “是啊。”顾凛晃着怀里的小侄女,“大哥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啊,长大之后一定倾国倾城,绝对是个美人,美人嘛,总是值钱的,你说我是养大了卖掉比较好,还好现在卖掉比较好。”顾凛指尖点着下巴,似乎很认真在思考,“养大了卖掉了,赚的应该比较多,但是养个孩子好像挺花钱,我现在没钱。。。”顾凛手指在下巴重重点了一下,“啊,我想到一个绝佳的方法,现在先将小侄子卖了,赚点点钱养大小侄女,等小侄女长大了,再把小侄女卖掉。。。” “你混蛋!”顾冼越听越愤怒,集中全身的力气给了顾凛一拳头,他太过愤怒,甚至没有注意到顾凛手上还抱着孩子。 顾凛侧身一躲,躲开顾冼软绵绵的拳头,还有心情嘲笑他,“你看,你连保护孩子的力气都没有。” ”够了!”顾老头扶起顾冼,朝顾凛怒目而视,“二郎,你想气死你大哥吗?” “哪能呢?”顾凛摇摇头,“一心想死的不是他吗,我不过是告诉一下他,他死后我的安排而已。” “你的安排就是卖掉他的儿女吗?”顾老头简直要给他气死,“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人心易变。”顾凛挑起一抹笑,“我即使现在不是这样,你能保证我以后不是这样吗?”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倾身上前,拍了拍顾冼的脸,“大哥,你就这么放心去死了,你说这两孩子没爹没娘的,将来会怎样,能愉快的长大吗,长大后会不会被卖掉呢?” 顾冼反而冷静下来,看着顾凛,他突然明白了顾凛的用意,顾凛一定是听到了他和爹娘说的话,用这样的方式激发他求生意志。 什么时候起,他这个傻弟弟已经成长到这个程度了呢? 他病得太久了,久得他都忘记弟弟的样子了,他的弟弟,已经成长成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你说得对。”顾冼露出一个笑,”是我错了。” “嗯。”顾凛点点头,“知错就要改,好好养着就是,家里自然有我。” “放心。”顾冼看着顾凛又开始逗他的小闺女,他突然就放松了下来,软软躺在床上,“娘,别哭了,二郎逗你呢。” “真的?”顾婆子从地上爬起来,怀疑地看着顾凛。 顾凛想,这么萌萌哒的小闺女应该给猫陛下看看啊,抱着孩子就出去了。 “他,他抱着孩子干什么?”顾婆子一看顾凛要出去,急了,“他不会真的要把孩子卖了吧?” “娘reads();。”顾冼有些无奈,“二郎不会的。” “二郎怎么好像不傻了?”顾老头刚才太生气,竟然没有注意到顾凛刚才太过正常,现在反应过来才觉得不对。 “对啊。”顾婆子也回过神来,“我也觉得有点不对,他好像是变聪明了。” “上苍保佑啊!”顾老头激动起来,“我就知道会好的,想当年那算命的可说了,咱们二郎将来是要名扬天下的,这些年二郎懵懵懂懂,我还以为遇见骗子了,没想到是个真仙啊,看我们二郎,可不就变聪明了。” “苍天保佑!”顾婆子双手合十,不停朝四处拜拜。 。。。。 顾凛可不知道顾家人为他的变化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他现在抱着萌萌哒的小姑娘,凑到玩草绳的猫眼前,“陛下,是不是很萌啊?” “哼!”猫看到软软的小姑娘,眼睛都亮了,却矜持地不去看,发出一声冷哼,身后的尾巴却不停地摇着。 “不喜欢啊,不喜欢就不给你看了。”顾凛故意逗它。 “等等。”猫矜持地伸出爪子,碰了碰顾凛的衣角,“哪来的孩子?” “我小侄女啊。”顾凛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将来一定是个倾城倾国的小美女,我要把她培养成大韶第一才女。” “嗯。”猫陛下点点头,“你的小侄女,也就是朕的奴才,真的奴才,档次可不能低了,像你,蠢透了,朕用得可不顺手,趁早给朕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奴才来才是正事。”它说着,不知道从哪甩出一串碧玺珠串,“这点小东西,给小蠢奴当个见面礼吧,朕可是个大方的主人。” 顾凛一看就看出这是一串鲜蓝色老碧玺,晶莹剔透的碧蓝色,在阳光下流光溢彩,一定可以卖很多钱,顾凛暗搓搓地想。 不过,这个是猫陛下给小侄女儿的见面礼,他没有处置权。 于是他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声音也开始发嗲,“陛下~你好像还没送给我见面礼啊~” 猫瞪着顾凛,“见面礼?朕不是给你了吗?” “我怎么不记得?” “朕收你当奴才的第二天,朕不是给你一只死老鼠当见面礼了吗?” “死老鼠?”顾凛皱眉,“那么恶心的东西,你也好意思?” “怎么恶心了?”猫陛下不爽了,“那可是朕最好的收藏,便宜你这个蠢货了。” “陛下,臣惶恐!“顾凛伸手摸了摸碧玺珠串,”臣要求不高,像这样的珠串,随便给个七串八串的就可以了。” “不要太贪心。” “陛下~”顾凛声音更加甜腻了。 这蠢货,竟然开始撒娇了,真是拿他没办法。 猫陛下摇摇头,又甩出两串珠串,这回是两串翡翠珠串,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色为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翠绿色,一看就是翡翠中的上品。 “谢主隆恩!”顾凛似模似样朝猫陛下作了个揖。 ”蠢货。”猫嫌弃地撇过头,尾巴却不停晃着。 第5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陛下~”顾凛狗腿给猫挠了挠下巴,看猫发出舒服的咕噜声,“我能不能把这翡翠珠子给卖了啊” ”你说什么?”猫直接亮爪子给了顾凛一下,“朕的东西,你也敢动?” “这不是给我的见面礼吗?”顾凛一脸懵逼,“给了我不就是我的吗?” “错。”猫抖抖身子,抖掉身上粘着的草屑,威风凛凛迈着猫步,“这只能说是寄放在你那的,你只有使用权,所有权还在朕手里。” “不能啊陛下。”顾凛一脸生无可恋,“这跟没有见面礼有什么区别?” “见面礼早就给你了。”猫陛下傲娇斜睨了顾凛一眼,“现在这个是死皮赖脸撒娇求的,朕没有办法,勉为其难才借给你的。” “陛下你伤害了我。”顾凛装模作样,眼眶慢慢红了,好似瞬间就能哭出来的样子。 “你是不是傻?”猫一副受不了你这蠢样的表情,“朕不是说你有使用权吗?不能卖你还不能当啊?” “对哦。”顾凛恍然大悟,他怎么就忘了还有当铺这事呢,本来他对要卖掉这样的好东西就有点舍不得,当个活当,将来还能赎回来,还能得到一笔钱解当前的燃眉之急,简直是一举两得,顾凛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毛茸茸的猫脸,“陛下你真是聪明绝顶。” “蠢,蠢货,这么简单的办法你都想不到,果然是蠢到没边了。”猫抖了抖有点热的耳朵,果然是个蠢奴,这么个简单的办法他就觉得是聪明绝顶了,不过朕聪明绝顶倒是真的,蠢奴虽然蠢,眼光倒是不错嘛,看在他眼光还不错的分子上,朕就好好提携他吧,免得这么蠢的蠢货被人拐了。 嗯,朕只是懒得换奴才,绝对不是担心他。猫陛下煞有介事点点头,朕果然是天上地下最聪明的主子了。 顾凛是不知道他的猫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好好蹂|躏一下它的,他只是计划着应该怎么样,才能将这两串珠子发挥最大的功效。 直接卖掉是最不合算的办法,加工一下应该价值更高,不过他现在手边没有工具,自己也不是什么专业的珠宝加工师,说不定弄着弄着就把翡翠废了,还不如直接卖掉。 但是直接卖掉,想想都觉得亏 顾凛望着珠串,有点苦恼,手无意识拨弄着翡翠珠子。 这个珠串还蛮长的嘛,顾凛忍不住数了珠串的上的珠子,一串是一百零八颗,两串就是两百一十六颗,顾凛瞬间两眼放光,握草,要发财了。 只不过,不到一会,他就泄气了,这个珠子不是他的啊,眼睁睁看着一堆钱在自己面前,却不是自己的,简直心塞。 “蠢货。”看到他那蠢样,猫有点不忍直视。 “对了陛下。。”顾凛一脸谄媚蹭到猫身边,“这个翡翠珠子所有权不是我的,那碧玺珠子,所有权是不是我小侄女的?” “自然是。” ”陛下你偏心,区别对待!” “谁让你丑?”猫会心一击。 “陛下,你嫌弃我~”顾凛感觉膝盖中了一枪reads();。 “是啊。”猫舔舔爪子,“你不但丑,还蠢!” “我不活了~”顾凛一手抱娃,一手放在胸口作西子捧心状。 猫嫌弃地撇过头,玩起了地上的草绳。 顾老头和顾婆子在顾冼房间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说从前,说以后,越说越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直到顾冼带着轻松的笑容睡着了,顾老头才笑呵呵走出去。 想着,二郎已经变正常了,跟他商量一下是不是要上山找点山货,没想到一到门口就听见二郎在哀嚎,说什么不活了的话,顾老头瞬间觉得气血上涌,这好不不容才打消大儿子寻死的念头,二儿子又开始作妖。 “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顾老头忍不住上前朝顾凛脑袋就是一下。 “怎么又打我,会变傻的。”顾凛捂着头有点委屈,他怎么感觉他自重生以来,就一直挨打,被猫打,被顾婆子打,被顾冼打,现在又被顾老头打。 “爹,爹不是故意的。”顾老头有点讪讪的,刚刚一时激动,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他伸手揉揉顾凛的脑袋,“打疼了没?” “没有很疼。”顾凛不是那种受了委屈不说的人,他一向觉得受了委屈就要说出来,不然别人最后只会觉得理所当然,无视你的委屈,反正你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委屈,别人有何必在意。 所以他每次觉得自己委屈,都会直白让对方知道。 不过对于顾老头,他也没法很直白,只能语焉不详,让对方脑补。 “是爹错了。”顾老头更加不好意思,也有点担心,二郎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可不能让自己再给打傻了,刚想说要不爹给你揉揉,却看见顾凛手上的翡翠珠串。 翡翠这东西,在大韶是个金贵物什,像他这样的小老百姓基本是没有什么机会见到的,他也是有次到县城给顾冼买药的时候看见一个大商人戴过,不过那个商人戴的翡翠,成色可不能和顾凛手上的那个相提并论,即使是这样,那个翡翠听说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顾凛手上的这成色这样好,肯定更值钱,顾老头感觉自己心跳都在加速,要是这个真的是顾凛的,那顾家的难题就解决了,“二郎,你这翡翠珠子哪来的?” “这个啊,别人借我的。”顾凛半真半假的说,反正这个珠子也确实不是他的。 “借的啊。”顾老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人家怎么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借给你?” “他要我替他伺候这只猫。”顾凛眼睛一转,想到一个恶作剧般的点子,指了指地上的猫,“他家夫人不喜欢这猫,他又舍不得扔掉猫,所以就托我照看了。” “他有这么珍贵的翡翠,应该不缺人照看猫,怎么会找上你呢”顾老头皱眉,总觉的事情有点不对劲。 “可能人家觉得我骨骼清奇,适合养这只猫呢。” “又胡说八道。”顾老头才不相信这种不着四六的说法,他看了看地上的猫,浑身漆黑,四蹄雪白,这不就是老人常说的四蹄带白,身上挂孝的猫吗? 难怪他夫人不喜欢这猫了,老人们都说这种猫大凶,会给家里带来厄运。 “二郎,这猫不吉利,你还是把翡翠还给人家,把猫送走吧。”顾老头虽然舍不得翡翠,但是仍然不敢冒险,尤其是家里还有一个常年生病的人,他更不敢冒险。 “你想多了reads();。”顾凛本来只想恶作剧一下,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这些迷信思想太过根深蒂固,根本没人想去挑战,“要不是这猫,我现在还是傻子呢。” “什么意思?”顾老头一脸狐疑,他本来就对顾凛忽然就开窍的事情很不解,没想到顾凛自己却说是因为这只黑猫,他更加迷惑了。 “那个人本来看我是个傻子,故意要哄骗我替他照看猫,没想到这猫放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就慢慢清醒了,就好像从前的日子就像一场大梦。”顾凛开始编故事,“那个人看我渐渐变好,直说这猫和我有缘,而且看我穷,还借给我这两串翡翠,说是先借我,让我去当个活当,换点银钱,好照顾这猫。” 编的这故事其实漏洞百出,不过顾老头想着顾凛是真的从傻子变成正常人了,竟然觉得这故事有几分真实性,这猫,说不定正是他家二郎的福星。 而且,那个人也说能先把翡翠当了换点银钱,虽然他说这些银钱是用来照顾猫的,但是一只猫能用多少钱,最后还不是用的人身上,这就解了顾家燃眉之急了。 这样想着,顾老头忍不住认真打量起地上的猫,越看越顺眼,这猫,不想所谓的带有凶气的话,看起来也是蛮可爱的嘛,看看这油亮的黑色皮毛,软萌精致的爪子,妥妥的一只美猫咪嘛。 猫是不知道顾老头在这一会儿的功夫里,已经变成了它的粉丝了,它只觉得顾凛欠收拾,又拿猫陛下做筏子,该打。 说打就打。 猫陛下飞身窜上顾凛肩膀,伸出爪子就给了顾凛脑袋好几下,打得顾凛抱头鼠窜。 要不是猫脖子上有草绳绑着,在顾凛逃远了之后从他肩膀掉下来了,顾凛的脸能被猫挠成大花脸。 看见猫脖子上草绳,顾老头心疼坏了,这哪里是猫啊,明明就是顾家的财神爷,怎么能对财神爷这么粗鲁呢? 他小心翼翼解掉猫脖子上的草绳,还给猫揉了揉颈脖,确保猫没有因为拴着草绳受伤,才直起身子教训顾凛,“不是说要好好照看这只猫吗?你怎么能把猫拴起来呢,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猫给了顾老头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大摇大摆朝顾凛招了招爪子,“蠢货,过来,朕保证不打死你。” “呵呵。”顾凛冷笑一声,我要过去我就是傻子。 蠢货。 猫鄙夷地看着顾凛,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奔过去,窜上顾凛的肩膀,朝顾凛的脑袋就是一爪子,“跟朕斗,你还嫩着呢。” “陛下威武!”顾凛瞬间投降,谄媚地恭维道。 “哼,算你识相。”猫威风凛凛坐在顾凛肩膀,“带朕巡视江山去。” “巡视江山?” “蠢货,你这一家子都是朕的奴才,你家自然是朕的江山。” “是是是,小的这就带您去巡游天下。” 。。。。 顾老头根本没看清猫的动作,只觉得上一瞬间,猫还在这里,一眨眼就到了顾凛的肩膀了,这猫,果然是有点神通的吧,顾老头想。 果然要好好伺候它,说不定家里会越来越好呢。 顾老头默默在心里下定决心。 于是猫就这样,奠定了它在顾家的无上地位。 第6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巡视完江山的猫陛下发现了一件很坑爹的事情,顾凛的房间,太小了! 它的猫窝、猫爬架、猫爪板、珠帘、流苏,完全没有地方放。 猫陛下不满了reads();。 “这个房子条件这么简陋,不符合朕的身份。”猫陛下在屋里踱过来踱过去,越看越嫌弃,“要换!绝对要换!” “陛下,臣现在一穷二白,换房子,臣做不到啊!”顾凛看了看,觉得这屋子其实还不错,毕竟这么外表这么简陋的屋子,还能收拾出这么整齐干净的一间屋子,肯定是花了大心思的,原身的父母对原身应该是很不错的。 “不是有翡翠吗,快拿去换钱给朕换屋子。” “就算现在立刻去换钱,也不可能立刻就能换房子,你就忍忍吧。 “朕忍不了。”猫伸出爪子,露出寒光闪闪的爪子,“你立刻去换钱,否则朕就挠死你!” “遵命,我的陛下!” 看着顾凛带着猫进屋顾老头乐呵呵地去找顾婆子分享这个好消息。 顾婆子一听这个好消息,忍不住拍了拍大腿,“早知道这猫这么金贵,我哪会把它拴在门口,早把它供起来了。” “这不是不知道嘛,不怪你。”顾老头笑咪咪地安慰顾婆子,“以后好好照顾这猫就是了,说不准这猫还是个招财猫呢。” ”老头子你说得对。”顾婆子赞同地点点头,又想起猫喜欢吃鱼,”猫喜欢吃鱼,你和二郎去镇上的时候要记得买两条鱼回来。” ”嗯。”顾老头看看外面的天光,”时候不早了,我和二郎也该去镇上了。” ”是该出发了。”顾婆子从屋子里找出一个小钱袋,倒出里面的钱仔细数了数,也不过才七十八个铜板。 她叹口气,“家里就这么点钱了,等下和二郎说一下,先当两颗翡翠,救救急。” 在顾婆子看来,还没有分家,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顾凛手上的翡翠他们即使没有说要上交,但是心里其实还是有种是家里财产的想法,所以并没有和顾凛商量就打算先当掉救急。 但是相应的,对于照顾猫这件事,他们也不会当作是顾凛一个人的事,而是当作是一家人的事情。当然,所谓的照看猫,并不单单说是照顾这只猫,而是包括照看这只猫可能带来的危险或者意外。 毕竟他们以为这猫真的是别人寄养的,关于所谓寄养猫,他们总觉得其实不大对劲,但是因为那两串翡翠的事情,他们接受了这事,也做好承担接受这事的后果和责任,所以并不当作是顾凛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家子的事情。 这样很有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意思。 顾凛当然不知道顾老头和顾婆子想了这么多,他在想怎么去镇上。 樽前村距离最近的镇子走路,要大概两柱香的时间,一柱香半个时辰左右,两柱香就是一个时辰多一点,换算成现代的时间,两个小时左右。 顾凛从山上下来,走得两条腿都像不是自己的了,再让他走两个小时到镇上,他宁愿去死一死。 可是今天这个镇上还非去不可。 刚刚他带着猫去巡视领地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家,什么都缺。 已经初冬了,天气寒冷,顾家二老盖的还是一床薄薄的被子,摸上去硬邦邦,一看就不保暖,所以被子是必须的。 其次,两个小娃娃竟然没有尿布,穿的是开裆裤。 顾凛知道古代人并不像现代人一样,纸尿布什么的一大堆,古代用棉和帛做尿布,但是那只有富商、贵族才用的起的,普通的小老百姓,穿开裆裤才是王道reads();。 穷人家的妈妈们也练就了一身本领,能大概预测宝宝们的排泄时间,然后把宝宝抱到外面去方便,避免弄脏住处。 但是顾凛实在是不习惯,而且照目前情况来看,这两孩子,他必然是要帮忙照看的,他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到时候肯定会很坑爹,所以买点棉布做尿布也是必须的。 还有粮食。 厨房除了大概两碗左右的精米和一点糙米外,啥都没有,连调料品都只有盐巴和酱油,这些,也要买。 镇上是非去不可了,但是真的不想走路,这年头也没什么公交车之类的。 顾凛有点苦恼。 还没等他想到办法,顾老头已经拿着顾婆子给他的钱出来了,“二郎,走吧,我们到镇上去。” “走路么?”顾凛飞快地把手里的孩子塞给同样走出屋子的顾婆子,走到顾老头面前问道。 “坐车吧。”顾老头看看日头,“天不早了,走路来不及。” ”好。”顾凛应道,虽然不知道所谓的车是什么车,不过只要不走路就好了。 顾老头拿出竹筐,准备背上。 顾凛赶紧将竹筐接过来背在自己背上,他可做不出让一个老人背着他在旁边看这种事来。 顾老头欣慰地看着顾凛,眼里满满的都是满足,”二郎长大了啊。“ 顾凛看着他那样,不知道为啥脑子忽然出现了一副画面,顾老头手里拿着刀,满脸欣慰地看着猪圈里的猪,嘴里念念有词,”猪仔长大了啊,可以杀了。” 越想越恶寒,他忍不住抖了抖,甩甩头,将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 顾老头叼着烟杆,背着手边抽烟边走,顾凛在背后亦步亦趋。 不一会儿就走到村口的大树底下。 这是一棵巨大的榕树,树冠巨大,枝干虬髯。 好树。顾凛人不知在心中赞叹一声。 因为树干巨大,树下的空间也非常大,村里就在树下放置了几套石桌石椅,让来来往往的村民有个歇脚的地方,没想到后来,村里人即使不下田,不经过这棵榕树,也喜欢在无事的时候在树下坐坐,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了村里的活动中心,经常有人在那打牌、下棋、说说家长里短,村里有什么大事要通知或者商量的时候也喜欢集中在这边讨论。 现在是初冬,地里基本没有什么活,除了部分出去打短工的村民外,很多人都在家闲着,所以这个时间段,树下人并不少。 看见顾老头过来了,纷纷打招呼,”顾老哥这是去哪” ”到镇上去一趟。” ”到镇上?又去给你家大郎抓药啊?“一个看着和顾老头年纪差不多的老头皱眉问道。 ”也不是,这不冬天到了,到镇上去买点东西。”顾老头应道,他其实不大想和别人说大郎的事情,但是架不住人人都有好奇心,每次大郎一生病,这些人就会问东问西,看着很关心大郎的病,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那我怎么听说你家大郎前几天犯病差点去了,大郎媳妇就是因为这样才受到惊吓难产的reads();。”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吐着瓜子皮,微微吊着眼睛盯了顾凛一眼,然后才以一种不以为然的语气问道。 这话听着让人很不舒服,顾老头脸色冷了下来,”是杨家婶子啊,最近你家老杨回家了吗?儿子学好了吗?没有的话你怎么还有空关心我家的事情呢?” 谁都知道杨二婶的丈夫杨树成和邻村的寡妇勾搭上了,一直住在邻村都差不多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了,而杨二婶的儿子是村里有名的二赖子混混,顾老头这么一说,就是在戳她的肺管子,杨二婶脸都气白了,喘着粗气,胸口不停起伏着,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老头怼完她,带着顾凛就到树的另一头,那边有牛车。 等杨二婶想到回击的话想怼回去的时候,顾老头和顾凛早就坐着牛车走远了,她只能在原地跺脚,“好你个顾老头,我好心好意关心你家大郎,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嘲笑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村里人也知道她的德行,没人接腔,她只能恨恨坐在那里恶狠狠啃瓜子,瓜子皮扔得满地都是。 对顾老头这种怼完就走的行为,顾凛表示,太特么爽了。 那个女人,一看就是那种尖酸刻薄的女人,要是顾老头真的和她吵起来,倒显得顾老头小肚鸡肠和女人过不去,不怼她一句又显得软弱可欺。 这样怼完就跑,不但戳了她肺管子,也显得不那么没风度,还很爽,没想到顾老头挺有意思的嘛。 不过顾凛很快就没工夫关心顾老头是不是很有意思这件事了,他现在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 古代这牛车也太简陋了,一个木板车,牛拉着就完了,没有垫子,没有减震系统,路又不平,坐在车上简直是煎熬。 顾凛想,我特么还不如走路呢。 “那个,要不我们走路去吧。”顾凛弱弱地建议。 “不行。”顾老头特别冷酷地拒绝了,“走路回来来不及给大郎煎药。” “好吧。”顾凛默默摸了一把快颠成两半的屁|股,妥协了。 猫看着他那略显猥琐的摸屁股动作,简直不想承认这猥琐的蠢货是他的奴才,于是他默默跳到顾老头的肩膀,打量着经过的地方,并在心里把这些划分到自己的地盘,那威风凛凛的样子,简直就像在巡视自己江山的王。 顾老头感受到身上软软的猫,忍不住将猫抱到怀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看到猫身下小小的一颗,他忍不住捏了捏,“原来是只小公猫啊,好好养大了找只母猫就给配个种,说不定能生出一窝品种优良的小猫崽。” ”喵!!!“猫全身的猫都炸起来了,放,放肆!竟然碰朕的那里,这是猥|亵,□□裸的猥|亵,朕竟然让一个蠢奴才猥|亵了,这简直是耻辱! 这个愚蠢的人类还说要给英明神武的朕配种! ”噗。”顾凛忍不住笑出声来,顺着顾老头的话接下去,”到时候我一定给找只又精明又漂亮的母猫给它当媳妇儿~” ”嗯,找只好点的,才不辱没这么好的猫。”顾老头认真的点点头。 ”蠢货!当朕是种猫吗?还配种?这些愚蠢的庸脂俗猫配得上天上地下举世无双英明神武的朕吗?“猫张牙舞爪想挣脱顾老头的钳制,要过来挠嘲笑他的顾凛,可惜小奶猫力气不够大,让顾老头抓得牢牢的,只能瞪着顾凛,试图用眼神杀死他,可惜毛茸茸的猫脸真的没啥威慑力,反而让顾凛笑得更开怀了,连带着都觉得屁股没那么疼了。 第7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花镇从前并不叫花镇,叫青镇。 前朝大儒文太师致仕后居住在青镇,因他偏爱桃花、梨花,便在花镇广植桃花和梨树。 文太师文名斐然,门生遍及天下,三月桃花烂漫之时,他以花为媒,广邀门生,举办盛会,赏花作词,吟诗作对,当时被文坛引为一大雅事,文人骚客竞相模仿。 更有爱酒之人当场酿制桃花酒、梨花白埋于树下,越好明年开坛再聚reads();。 青镇不只有清高的读书人,更多的是苦苦挣扎求生存的市井小民,看到闻人骚客如此推崇桃花、梨花,他们从中看到了商机,家家户户种植桃树、梨树等,漫长的时间过后,青镇真可谓是“四时花不断,八节佳果香”。 文人骚客年年在青镇聚首,青镇的花会渐渐名扬天下,花镇这个称呼也随着花会的流传越传越远,渐渐的,除了积年的老人和县志之类的书本记载,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花镇曾经是叫青镇。 现在顾凛就站在花镇的镇门前。 花镇作为一个闻名遐迩的镇子,这些年应该是发展得很不错,毕竟,一个小镇子和县城一样,有着城墙,城门,守城的兵士,也是很不容易的。 进入镇子一看才知道,花镇是真的发展得不错,各类商店鳞次栉比,各种商品五花八门,来往的百姓表情大部分比较轻松,并没那种被生活压迫的憋闷愁苦。 猫大爷坐在顾凛肩膀,不停指着等下要顾凛买的东西,颇有指点江山的意味。 “二郎,这几个铜板你先拿着,去吃点东西,我先去找你姜叔,等下在怀仁堂等你。”顾老头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塞给顾凛,提着包好的木耳和香菇就朝一家酒楼后门走去,完全不给顾凛拒绝的机会。 顾凛捏着手里的铜板,看着顾老头看着微微有点驼的背影,脸上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从前也算是穷人家的孩子,他的父亲是乡下的菜农,小时候他跟着父亲进城卖菜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是拿点零钱给他去吃东西,自己去卖菜。 小时候不懂事,父亲给他零钱吃饭,他自己就跑去要么吃点碗小混沌要么吃几个包子,完全也没想过要给父亲带一个。 直到有一次他父亲多给了几块钱,他包子买多了,吃不完,带回去给他父亲吃,父亲以为他是专程买的,笑成了一朵花,逢人就夸耀自己的孩子懂事,懂得要给父亲带早餐了。 那一刻,他真的是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后来每次他都记得要给父亲带早餐,虽然后来他去外地念书之后,再也没有和父亲一起出去卖菜的机会,但是这也成为他和父亲之间温馨美好的回忆,想起来都忍不住微笑。 大抵天下的父母都是差不多的吧,顾凛想。 他看了知味轩一眼,看不到顾老头的身影,他才带着猫朝镇上的银楼走去。 顾凛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翡翠的价值,在不清楚行情的情况去当铺,绝对会被坑得很惨,所以他打算先了解一下翡翠的行情,而银楼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发财了发财了。”顾凛走了三家银楼后,忍不住兴奋地亲了猫陛下好几下。 大韶的贵族阶层一向偏好玉石佩饰,所以长久以来玉石价格都居高不下,翡翠玛瑙之类的并不大受欢迎,不过当朝睿敏皇贵妃最喜欢翡翠,上行下效,朝廷那些命妇、贵族少女为了迎合她的喜好,也流行起佩戴翡翠首饰,如此就带动了翡翠价格上涨,现在,成色好点的翡翠价钱都不会低。 “蠢货!”猫嫌弃地挣脱出来跳到顾凛肩膀,舔舔爪子整理了一下仪容,“没见识的土包子!” 顾凛听出了猫浓浓的嫌弃意味,不过他并不在意,他想着翡翠的价格比他预期的要高,这样的话,他就比较放心了,不用急着赚钱,能好好想想,规划规划未来的安排。 “走,去换钱,等下给你买鱼吃。”顾凛带着猫就往当铺走去。 不一会,他就垂头丧气地走出当铺了reads();。 他找到一个带有两只石狮子的宅子前面,将猫放在狮子头上,半蹲下来直视着猫的眼睛,“陛下,商量一下,咱不当了,直接把翡翠卖了怎么样?” “为什么?”猫发现自己坐在百兽之王的头上,给了顾凛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然后有点矜持端正了坐姿,一副高贵自矜的样子,就好像自己是王。 “当的钱少。”顾凛发现,不管是死当活当,当铺给的钱都比银楼能给的钱少了一大半,怎么想都觉得亏。 “看在你伺候得还不错的份上,那翡翠就赏你了。”猫努力想做出威武霸气的样子,爪子在狮子头上踩来踩去,只可惜小小的猫咪在狮子头上踩来踩去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谢主隆恩。”顾凛一把拎起猫后颈的肉将它提了起来,就朝银楼走去。 “放肆!竟敢冒犯朕!”猫正在狮子头上享受它王者的霸气和荣耀,冷不丁就被提起来了,还是以这样无力不雅的姿势被提起来的,它瞬间就不爽了,“朕不赏你了,把朕的翡翠还给朕!” “陛下,君无戏言呐~”顾凛直接无视它的抗议,“翡翠,臣就笑纳了。” “朕要诛你九族!” 。。。。 等顾凛再次从银楼出来的时候,他的怀里已经多了一百九十两银票和十两银子了。 兜里有钱,心里不慌。 顾凛怀里揣着钱,慢悠悠走向怀仁堂。 ====================== 顾老头拿着药方,让药童帮忙抓药。 药童很快就根据药方配好药了,“总共十帖,您收好。” 顾老头提着药,将药单递给怀仁堂账房结钱。、 账房先生噼里啪啦打着算盘,不一会儿就算好了价钱,“总共十二两零五十九个铜板。” “咋,咋这么贵?”顾老头震惊了,之前十帖药最贵的一次是花了四两银子,没想着这次这么贵。 “因为这次的药里面用了半根二十年左右的人参做药引子。”账房先生被质疑了,并不生气,还很好脾气给顾老头解释,“令公子身体虚弱,不可大补,不然的话用五十年的效果会更好,那就更贵了。” “哦对,大夫是说过要用人参。”顾老头想了一下,大夫是说过要用人参作药引子,有人参药钱这么贵也是正常的。 顾老头就有点尴尬了,他总共就七十三个铜板,加上刚才卖木耳和香菇的二十四个,总共也就九十七个铜板,刚才应该先去当翡翠再来抓药的。 顾凛递了十两银票和五两银子给顾老头,“这个给您。” 看到递到眼前的银子,顾老头眼睛忍不住亮了亮,二郎来得太及时了。 将钱递给账房,账房挺惊讶的,顾家经常在怀仁堂抓药,他是知道的,顾家家境并不好,抓药又是费钱的事情,他刚刚都做好顾老头会赊账的准备了,他还在想,等下该怎么委婉的拒绝,毕竟他只是药铺的账房先生,不是药铺的主人。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一来就解决了,他不禁看了顾凛一眼。 这个挺拔瘦削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顾老头的小儿子吧,不过不是说顾老头的小儿子是个傻子吗?这看起来不像啊,果然流言不可信reads();。 账房先生摇摇头,将找好的钱递给顾老头。 “走吧。”顾老头收好钱,提着药,率先走出药铺。 走出药铺,顾凛看顾老头一点也没有去吃早餐的意思,他伸手扯住顾老头的衣摆。 “怎么了”顾老头不解。 “吃饭。”顾凛指着附近的一个馄饨摊。 “二郎刚才没有吃东西吗?” “嗯。”顾凛拉着顾老头就走到馄饨摊,可能时候不早了,馄饨摊并没有很多客人,他们找了块干净的桌子就坐上了,“老板,两碗馄饨。” “好咧。”馄饨摊老板是对年纪挺大的夫妇,虽然年纪看着不小,动作却很麻利。 “二郎你干什么要两碗?”顾老头不赞同地看着顾凛,“要一份就好了,再要碗汤,爹就着汤吃个窝窝头就好了。” “不要吃了,都硬了。”顾凛看着顾老头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窝窝头,皱了皱眉,奇怪,他到底是将窝窝头藏在哪的。 “硬没关系,泡泡汤就好了。” “还是别吃了。”顾凛觉得看着那个硬邦邦的粗粮窝窝头都没胃口,想想顾老头肯定也不是喜欢吃这个窝窝头,应该是怕花钱,于是他又补了一句,“不用担心钱的事。” 说到钱,顾老头就沉默了,他倒是想问清楚一下,看顾凛那个翡翠卖了多少钱,不过看看四周,虽然人不多,但是都坐得挺近,实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他沉默着不说话。 老板很快将馄饨送上来了。 精致的小馄饨上撒着几粒葱花,看着就令人胃口大开,顾凛很不客气的拿起勺子就舀起一个馄饨送到嘴里,又鲜又香,好吃得让人忍不住想把舌头吞下去。 “你个大胆的奴才,朕还没尝呢,你竟然先吃!”猫看顾凛吃得开心,忍不住了,两只前肢扒着桌沿就立起来了。 “来,乖猫咪,吃这个。”顾老头看见猫立起来了,想起了刚刚抓药花的银子,更加坚信这猫就是顾家的招财猫了,于是他现在看这猫怎么看怎么舒服,他拿勺子舀了一颗馄饨递到猫嘴边。 “看,这才是有眼色的人,学着点。”猫矜持地舔了舔馄饨,确定不烫了,才嗷呜一口吃掉。 “陛下已经忘记昨天被他猥亵的事情了吗?”顾凛提醒道。 “二郎你在和谁说话?”顾老头听顾凛开始自言自语,忍不住问道。 “没有。” “真的?”顾老头有点狐疑,想起顾凛之前脑袋不灵光,傻子一般都比较喜欢自言自语,难道是那时候留下来的毛病?这可不行,顾老头有点急了,“二郎啊,以后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自言自语,会被当做傻子的。” 顾凛:。。。。。 两人陷入迷之安静。 “哈哈哈。”猫忍不住想嘲笑顾凛。 顾凛对着猫使眼色,还不是因为你? “你活该!” 第8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两人一猫美美的吃完一顿馄饨,结账时总共花了8个铜板。 顾老头给心疼的,不停念叨早知道吃窝窝头就好。 顾凛盘算了一下,馄饨一碗四个铜板,而刚刚他了解了一下,一两银子可以换1000个铜板。 也就是说大概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一千块软妹币,他刚才卖翡翠得到二百两银子,就相当于二十万软妹币。 而他只卖了五十科翡翠珠子,平均下来一颗卖了四千软妹币,果然值钱。 他现在还有一百六十六颗,也就是说他光靠卖翡翠就能发家致富了,想到这个,他忍不住想仰天大笑。 看到铲屎官那没出息的样子,猫陛下忍不住拿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视他那蠢样。 顾老头心疼了一下刚刚花出去的铜板,刚刚应该让二郎自己吃的,他吃窝窝头就好了,还能省下4个铜板多买点米reads();。 虽然不知道顾凛刚刚卖翡翠换了多少钱,看他在药铺里轻轻松松拿出十几两银子的样子,应该不会少,但是他还是没办法一下子接受自己吃个早餐花4个铜板的事,毕竟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那么多,能省则省。 顾凛倒没有想那么多,一来他现在刚发现自己身上的翡翠老值钱了,二来,他虽然出身穷苦,但是他的父亲从来都是给他能给的最好的东西,而且给他灌输的思想都是钱是赚的,不是省的,所以在一些必要花的钱上面,他是不会省的。 他现在想着,大嫂已经不在了,两个小娃娃没奶吃,之前都是吃的米汤,现在他手上有钱了,不如看看哪里有卖奶羊,买头回去挤羊奶给两个孩子吃。 虽然两个孩子出生没多久,还不能吃辅食,但是孩子的母亲不在了,没有母乳,只能用羊奶代替一下了。 顾凛作好打算就就决定先去买东西,最后再买羊。 没想到还没走多远,就遇见一个卖羊的。 大韶人不爱羊肉,所以养羊的很少,更何况是专门养来卖,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造成一件事,就是卖羊的可遇不可求。 没想到他们运气这么好,才走了几步,就遇见了,简直是上天保佑。 卖羊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乡下汉子,他面前是一只明显产过小羊没多久的羊。 顾凛眼前一亮,这羊简直就像是为顾家量身定制的。 “这羊怎么卖”顾凛上前,伸手摸了摸羊头,没想到这羊竟然蹭了蹭顾凛的手,顾凛忍不住有点得意,原来自己亲和力这么好啊,第一次见面的羊都爱亲近他。 猫忍不住撇过头,白痴,它亲近的是朕,不是你这蠢货。 不过,奴才嘛,偶尔还是要宠一下的,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这样他才会更加用心伺候本大王啊,本大王真是太机智了。 猫忍不住舔舔自己的爪子,整理一下仪容,这个机智的本大王,今天感觉特别闪亮啊。 得亏没人有读心术,不然必然让主仆俩的内心想法恶心坏了。 卖羊的汉子听见有人询价,忍不住眼睛一亮,“这位小哥,看这羊,这身材,这皮毛,这肌肉,绝对的好羊,要不是我家里急着用钱,我也舍不得卖掉,这样吧,你给800个铜板就好!” 顾凛一听,忍不住看了卖羊的汉子一眼,没想到这汉子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还挺会忽悠,这羊一看就是刚生产的母羊,看着还挺虚弱的,怎么看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好,800个铜板,要价太高。 “二郎,你买这羊做什么?羊肉不好吃,想吃肉等下买点猪肉回去,不要这羊了。”顾老头一听800个个铜板,脸上有点发青,这人,就是看二郎脸嫩,欺负他不懂。 “不是为了吃肉。”顾凛解释了一句,然后朝卖羊了来了一句,“500,多了没有。” ”小哥就这就不对了,一口气少了300,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卖羊的汉子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这样吧,相逢即是有缘,750。” “500。爱卖不卖。”顾凛很坚决。 “700。”卖羊的汉子稍微妥协了一下。 “500.”顾凛还是很坚决。 “650,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不卖了reads();。”卖羊的这下也很坚决。 “成交。”顾凛笑眯眯开口,递了一两银子过去。 “小哥可真会做生意。”卖羊的苦笑,“我可亏大了。”他找了350个铜钱给顾凛,“要不是急着用钱,我是绝对不会卖的。” “实际上还贵了。”顾老头黑着脸在旁边接了一句,”要不是我家二郎非要买,才不会要你这病恹恹的羊呢。“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得后悔。”卖羊的将牵羊的绳子放在顾凛手里,甩着钱袋子走远了。 看他那样,顾凛忽然有种自己买贵了的感觉。 “唉,叫你不要买,你非要买,羊肉又不好吃,还那么贵。”顾老头看着顾凛,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都说不是用来吃肉的。”顾凛有点哭笑不得,“这羊一看就是生产过得,咱买回家,小侄女的口粮不就有着落了嘛。” “这是给孩子买的?”顾老头有点惊讶,没想到顾凛花这么多钱买羊竟然是为了孩子。 “那当然了,吃点奶孩子才能快快长大,我的小侄女儿,长大后肯定是天上地少有的美人。”顾凛有点得意,思想已经想到十万八千里远了,“以后谁家臭小子敢欺负她,我就打上门去。。我的小侄女,可不是让人欺负的。” 顾老头:。。。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么远去的。 “话说有没有地方可以暂时寄放一下羊?”顾凛牵着羊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别人老是回头看他,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肩上坐着猫,手里牵着羊,形象有点诡异。 “找你姜叔,将羊暂时放在知味轩后院吧。”顾老头想了想,镇上他们也没啥熟人,只能去找姜洋了。 “好吧。”顾凛不知道姜洋是谁,不过今天顾老头已经提了两次,应该是相熟的人。 将羊寄放在知味轩后,两人又继续去购物。 顾老头感觉自己简直是操碎了心,顾凛什么都要买,他一口气买了二十斤精米,二十斤糙米,两斤白糖,两斤盐巴,一壶醋,一壶酱油。。。他都怀疑顾凛是不是要把粮铺各种商品都买一遍。 好不容易等他买好后,顾凛又到布庄去了。 顾老头认命跟在后面,他觉得他假装没看见顾凛花钱比较好,不然会心疼死。 “这个棉被,哪个比较好呢?”顾凛站在两种棉被面前自言自语,“看起来好像都差不多。” “你买棉□□什么?”顾老头感觉他不能再装哑巴了,不然顾凛可能要买一堆没用的东西回去。 “给你们换棉被啊,你们的棉被该扔了。”顾凛捏捏棉被,觉得好像手感也还可以,“这个好像不错。” 顾老头看顾凛指着被子就要问价钱,赶忙拦住他,“被子不用买。。”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凛打断了,“怎么能不买?你们那床都快结块了。” “买点棉花回去找人打一床就可以,又好又便宜,还能自己定制大小。” “好像是。”顾凛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要多少棉花才够?” “一床被子十斤左右就够了。” “十斤?”顾凛想了想,老头老太太一床,顾冼一床,自己一床,还要做几件棉袄,还有两个小的的小棉被,这样至少要买四十斤reads();。 四十斤棉花,想想那体积,顾凛抖了抖,想想还是算了,先买个十五斤,给两个老的先打被子和做棉袄。 要做棉袄,还要买布,于是顾凛又开始看布。 到最后,顾凛买了十五斤棉花,一匹粗布,还有半匹细棉布,看得顾老头心都开始疼了。 没想到顾凛交代店家将东西送到知味轩,又打算继续逛,顾老头实在不想再跟着顾凛去买东西,说要去知味轩看着东西,就跟着送货的伙计走了。 “老头肯定是被你花钱的方式吓到了。”猫咪舔着爪子说,“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之前电影里的购物狂人一样。” “还不是家里缺的东西太多了。”顾凛理直气壮,“难为他们竟然过得下去。” “人的忍耐力是无限的。”猫故作深沉,“生活艰辛,他们挣扎在温饱线,不容易啊。” 还没等深沉一秒钟,他突然拔高了声音,“要不是朕,你也要这样挣扎的,所以要好好伺候朕啊,朕刚才看见几个绣球和流苏不错,快给朕买! “是是是。”顾凛忙不迭应了,于是猫陛下雄赳赳气昂昂坐在顾凛肩膀,朝着它的玩具进发。 看着摊子上各式各样的绣球、铃铛、吊坠,猫陛下眼睛都亮了,忍不住伸着爪子就去扑垂下的流苏。 “这位小哥,看好你的猫,流苏都要扯坏了。”小摊主看着猫扑流苏,一点也不觉得可爱,只担心自己的货品会不会被扯坏。 “哼,怎么可能会坏?”猫陛下不满了,“朕可不是毛手毛脚的小孩子。” “恩,你不是毛手毛脚的小孩子,你是毛手毛脚的猫崽子。”顾凛看了看猫陛下毛茸茸的四肢,憋着笑。 “你那是什么语气?”猫陛下瞪了他一眼,拿着小爪子点了点摊上上各种小玩意,“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要!” “是是是。”顾凛认命的挑出刚刚猫陛下指定要的东西,“还要别的吗?” 摊主满脸狐疑地看着顾凛,看着挺正常的一小哥,怎么就喜欢自言自语呢?这不会是个傻子吧,看他一直在挑东西,不会等下不给钱吧? 摊主深深为自己担忧起来。 “就要这些。”顾凛挑好东西,才发现老板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老板?” “啊。”老板回过神来,看见眼前小哥漂亮的眼睛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接过顾凛挑好的东西,算了算价钱,“总共四十一个铜板。” 顾凛接过东西付好钱,挑出一个流苏挂在竹筐边沿上,准备等下背上后让猫陛下扑着玩。 真是个俊俏的小哥啊,可惜是个脑子不大好的,摊主看着顾凛走远,支着脑袋想。 米粮、衣服被子、玩具、药都买好了,再买点肉就好了,顾凛盘点了一下自己买的东西,决定再去买点肉。 买肉就比较快了,没啥可挑的,哪块看起来好吃就买哪块就好了。 没想到肥肉竟然比瘦肉贵,还有排骨和大骨,真是便宜得令人不敢相信,于是顾凛买了一块肥肉准备炼油,然后买了好几根大骨和排骨,结束了今天的大采购。 第9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满载而归的顾凛背着最后买的肉回到知味轩后院。 知味轩,在花镇只能算是一家中端的酒楼,不过酒楼外观看起来却相当不错。,一栋精致的两层砖木结构小楼,屋顶是朴实的青瓦。 精致的小楼和朴实的屋顶,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竟也结合得相当完美,散发着不同的气质和韵味,这种是现代千篇一律的钢筋混凝土建筑无法触及的独特和神秘。 顾凛在知味轩门口好好欣赏了一下这栋建筑,才走进知味轩大堂。 大堂宽敞明亮,桌椅摆放整齐,地面干净,一看就知道店里一定很勤快收拾。 原身之前应该是有和顾老头来过,店里跑堂的都认识他,看来进来,一个正在擦桌子的小二哥笑容满面地指着后门“二郎来了啊,你爹在后院,从这个门过去就能找到他了。” “好,谢谢。”顾凛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斯文有礼的reads();。 “二郎竟然学会道谢了。”小二哥有点惊讶,看着顾凛乖巧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顾凛的头,“真乖。” 没想到会忽然被突然被揉头,顾凛有点懵逼,他有些茫然看着小二哥。 “还是这个傻样啊。”小二哥看他看傻样,忍不住叹息一声,“快去吧。” 被当做傻子的顾凛抬脚就往后院走去。 知味轩由两部分组成,前面是作为酒楼主体的小楼,后面是作为居住的房屋,还有个小小的后院院里还有棵大大的桃树。 顾老头就和姜洋坐在后院的石桌边说话。 姜洋是知味轩的老板,出身樽前村,和顾老头相熟,顾老头找的山货、木柴,还有运气好才能猎到的野味都是送到知味轩,姜洋是知道顾家的情况的,所以他基本会在不亏本的情况下最大限度给顾家比较好的价钱。 顾老头也领情,经常也给姜洋带点乡下的特产之类的,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但是也是一份心意,双方有来有往,关系倒是越来越好。 两人年纪也差不多,倒是挺有得聊的。 “二郎啊,来,到姜叔这边来。”姜洋看见顾凛进到后院,脸上露出慈和的微笑,朝顾凛招了招手,看顾凛走了过来,他抓了一把瓜子放在顾凛手上,“来,吃瓜子。” 顾凛已经很久都没有被这样当做小孩子了,他有点尴尬,朝姜洋点了下头就朝后院角落那科桃树下跑去。 “几日不见,这孩子还生分了。”姜洋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摇摇头笑道,“要是时间久点,他估计就不认得我了。” “那可不会。”顾老头望着顾凛的背影笑得舒心,“他已经好了。” “好了?”姜洋很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的事,这孩子自己跑到山上去了,回来就好了。”顾老头端起桌上的茶喝看一口才接着说,“这可能是命,你还记得他小时候有个算命的说他将来要名扬天下的事吗?“ “记得。”姜洋想了想,记得那时候,顾凛刚出生不久,顾老头都已经给他取好名字了,谁知道上镇上的时候遇见一个算命的老头,看见顾老头怀里抱着的顾凛,就说他是异星降世,将来必然名扬天下。 顾老头可高兴坏了,天天抱着顾凛不放手,还专门找一个老秀才帮忙取名,就怕将来顾凛名扬天下后,名字太过土气让人嘲笑。 还有顾家大郎的名字,那时候顾家大郎还不叫顾冼,叫顾全蛋,怕将来顾凛也因为哥哥名气土气让人笑,才将顾全蛋改成顾冼。 后来顾凛直到三岁还不会说话,一开始还能自我安慰孩子可能说话晚,没想到8岁还是话都说不全,顾老头也因此让人嘲笑将傻子当作宝。 还有促狭的人故意提起那个算命先生来嘲笑他,后来顾老头再也没有提过算命先生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他又再次提起这件事。 “我合计着,那位算命先生可能真的不是骗子,说不准真的是什么高人呢。”顾老头越说越觉得对,“不然二郎怎么突然就好了?你知道吗,二郎今天买东西都会砍价了。。。” 顾老头说起顾凛就滔滔不绝,姜洋也理解他这种急于炫耀的心情,端着茶微笑着听他说。 ------------------------------------------- 初冬的桃树,无花也无叶,枝干嶙峋reads();。 母羊就拴在桃树下,旁边放了一点干稻草,而羊就在慢慢嚼着稻草。 顾凛背着竹筐走到桃树前,就看见了那个小崽子。 小崽子穿着一件缝满了补丁的单薄麻衣,裤管只到膝盖,还破得一条一条的,膝盖下的小腿瘦得伶仃,好似一伸手就能掐断。 脚上没有穿鞋,冻得通红,布满了伤口,应该是没穿鞋子被路上的石头,草割伤的。 他躺在地上,双脚曲着,一只手撑着地,上半身微微抬起,脑袋埋在羊身下,另一只手抓着羊肚子上的皮。 羊可能觉得不舒服,后腿蹬了两下,小崽子更加用力拽住羊肚子上的肉,羊挣扎得更厉害了。 但是小崽子就是死不放手。 “他在偷羊奶!”猫陛下玩着流苏,侧过头看了一眼,叫了一声,觉得无趣,又转头继续玩竹筐上的流苏。 小崽子听见猫叫声,赶紧用力吸了好几口羊奶,放开羊的时候,发现羊□□还低着奶,立刻诚惶诚恐地伸手接住,然后把自己的手舔了个干干净净。 觉得羊□□还能滴羊奶,应该是还有奶,他又叼住下叼住□□,继续吸羊奶。 顾凛觉得这小崽子挺有趣的,明明已经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为了一口羊奶愣是假装不知道。 于是顾凛放下一直背着的竹筐,站在那边观察那个小崽子。 观察了一会,顾凛觉得不能再围观了,再看下去,那羊都要口吐白沫了,于是他走过去,掰开小崽子一直抓着羊肚子的手,将羊扯到一边去。 小崽子就那样躺在地上,舔了舔自己带点奶香的手。 顾凛就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 小崽子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也很脏,看不出长啥样,只有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现在这双眼睛阴恻恻盯着顾凛,他感觉背后窜出一股凉气,就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顾凛忍不住想退缩,却忽然想到,不对啊,偷东西的是这个小崽子,他怕个什么劲。 他敢盯我,我就蹬回去。 顾凛于是蹬着眼睛和小崽子对视,努力想从气势上压倒小崽子。 “傻子,把瓜子交出来!”小崽子看清楚发现他的人是顾凛,他就放心了,一骨碌爬起来,朝顾凛伸出手,恶狠狠地威胁道,“不然我就打死你!” 顾凛在村里一直都是温和无害的傻子,所以小崽子并不担心,甚至还想着从顾凛身上抢点东西,本来他是看上了顾凛竹筐的肉的,不过后来想想,抢了肉他没有锅也煮不了,还可能被他那个混蛋爹抢走,于是他决定抢顾凛手上的瓜子。 顾凛看着小崽子那瘦弱的小身板,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个单薄的小鬼,竟敢大言不惭威胁要打死他。 “来呀,怕你啊?” 小崽子真的扑上来了,攥着拳头就要揍顾凛,顾凛一个侧身躲过,一个擒拿手就制住了小崽子,“还真敢动手,哥是这么好收拾的吗?” “放开我!”小崽子简直要震惊了,这傻子竟然开窍了不成? “放开你我就是傻子。”顾凛逮住他,将他压在地上压得死死的,“看哥不好好教训你reads();。” 顾凛本想着揍这孩子两下,给个教训就算了,可是这孩子在挣扎中,衣服扯散了,露出瘦弱得的小身板,肋骨清晰,摸着硌手,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棍状的,条状的,孔状的,有已经好了的,有新鲜的。 最可怕的是心口附近的一道伤口,一看就是拿利器戳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铁石心肠,将这小崽子伤成这样。 对着遍体鳞伤的小身躯,顾凛实在下不去手。 “你本来就是傻子!”小崽子还不停挣扎,边挣扎边骂,“傻子,白痴,笨蛋,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定然要打死你!” 看他还这样嚣张,顾凛弹了他脑袋一下,“还敢威胁我,看来是欠调|教。” 顾凛当然不可能揍他,伸手就挠他的痒痒肉,挠得他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样不停挣扎。 “混,混蛋。。哈。。你住手,住手!”小崽子边挣扎边叫,整个人像蛇一样扭动起来,“放手!” “还敢不敢了?”顾凛停下手。 “你等着,我一定弄死你。”小崽子恶狠狠瞪着顾凛,嘴里放着狠话。 “看来还是教训得不够。”顾凛继续挠。 “混,混蛋!”小崽子高声叫起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二郎,你在干什么?”顾老头和姜洋听见小崽子的叫声,走过来,看见顾凛抓着的小崽子,很惊讶,“这孩子怎么会在这?” 顾老头和姜洋一看就认出这是樽前村温家的大郎温言,这孩子命苦,虽然是个好孩子,但是身世有点不光彩,因为身世受够了苦楚 上一辈犯的错却算到孩子身上,也是很不智,可他们是外人,实在是没有立场管。 “没事,我们在玩呢。”顾凛本能地隐瞒下小崽子偷喝羊奶的事情,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隐隐觉得这事还是别让别人知道才好。 “你这孩子,天这么凉,怎么能将小言压在地上呢?”顾老头不赞同地拉起小崽子,“小言你不要和你凛哥哥一般见识啊。” 凛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顾凛忍不住抖了抖。 小崽子看着顾老头,一副乖巧的样子,“我们只是闹着玩。” 然后转头给力顾凛一个阴恻恻充满恶意的眼神,“你说是吧,凛,哥,哥!” “没事就好。”顾老头直接无视了小崽子语气中的恶意,摸了摸小崽子的头,然后瞪了顾凛一眼,“玩也要有限度,以后不要再欺负小言了,听到没?” 握草。 顾凛在心中狠狠竖了个中指,这小崽子,比老子还能装。 “听见没?”看顾凛不说话,顾老头加重了语气。 “知道了。”顾凛低头垂头丧气应了一句,这顾老头怎么回事,把他当小孩子吗? 蠢货!围观了整个过程的猫陛下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句,这蠢奴是越发的笨了,真是让朕操碎了心,算了,蠢人有蠢福,朕还是玩流苏吧,这个流苏一晃一晃的,真可爱。 第10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大叔,东西装好了。”小二哥在外面喊了一句。 “诶,就来!”顾老头朝外面喊了一句转身对着姜洋道,“姜老弟,我们这就回去了。” “我送送你们。”姜洋也不虚留他们。 “小言也跟顾叔一起走吧。”顾老头看着小崽子光着的脚,揉了揉小崽子的头,“有顾叔在,你凛哥哥不敢欺负你。” “切。” 顾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要不是小崽子搞事,谁会欺负这豆芽菜,打着还嫌硌手呢。 “切什么切?还不拿上背上东西走人?”顾老头看他不服的样子,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烦人的老头。 顾凛嘴里碎碎念,动作却很麻利,弯下身子,背起竹筐,猫很自觉地跳上古蔺的肩膀,端坐着玩流苏。 小崽子似乎对猫很感兴趣,跟在顾凛后面,目光灼灼看着不停挥着爪子玩流苏的猫。 猫假装没发现小崽子在看它,很镇定地玩流苏,然后得意洋洋朝顾凛炫耀,“朕果然是英明神武独一无二的,就这一会儿功夫,朕又俘虏了一个小崽子的心!恩,那小崽子也太弱了,实在不符合朕的审美!” 猫一副很嫌弃的样子,“看在他那么崇拜朕的份上,朕就勉为其难收了他吧,好好□□应该还是能yo用的。” 小崽子听不懂猫的说话,但是他能听见猫在喵喵叫,他想到方才自己喝羊奶的时候,就是这猫的叫声打扰到他了,于是他朝猫龇了龇牙,嘴里发出威胁的嗬嗬声reads();。 猫吓了一跳,伸出爪子勾住顾凛肩膀上的衣服才免于一头栽下。 “哈哈陛下,这小崽子对你是真崇拜啊。”顾凛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挠了挠猫陛下的下巴。 “哼,不识抬举的东西!”猫陛下一爪子拍掉顾凛的手,“朕看上他是他的荣幸,还不懂珍惜,下次求着朕,朕都不会收他的。” “你放心,不会有那天的。”顾凛顺口接道,“又不是所有人喜欢猫。” 这世界上,有喜欢猫的,就有讨厌猫的,这小崽子说不定就属于讨厌猫的那类人。 “你怎么知道?”猫炸毛了,“朕这么可爱,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朕!” “呵呵。”顾凛对此回应是呵呵。 跟着顾凛在现代社会混过,怎么会听不出呵呵二字的未尽之意呢,于是他更不满了,直接将顾凛的肩膀当做抓板挠来挠去,直挠得衣服都快抽丝了。 “这猫怎么了,是不是要尿了?”顾老头正跟姜洋告别呢,回头就看见猫在挠顾凛的肩膀,走过来一把就抱下猫,将猫放在桃树下一块松松的土地上,“尿吧。” 嘴里还念念有词,“小猫咪,以后想要尿尿,要记得到土堆边去尿尿,千万不能尿在屋里,尿在屋里会很臭的。。。” 猫陛下一脸懵逼,朕什么时候要尿尿了? “怎么不尿?”顾老头一脸狐疑地双手拎住猫咪的前肢,看了看他的腿间,“还是说不是想尿尿?” 丢脸,太丢脸了。 猫一脸生无可恋,它,此间唯一的一只妖怪,未来的大妖王,英明神武的猫陛下,在一天之内,被同一个奴才猥亵了两次。,这让它威严何在,将来如何一统妖界,虽然是只有它一只妖的妖界。 “它只是爪子痒,不是要尿尿。”顾凛憋着笑走过去将猫接了过来,“它很乖的,懂得自己解决。” “爪子痒也不能让它抓你衣服,都抓坏了。”顾老头还是有点心疼被抓坏的衣服,不打算将猫还给顾凛,“猫就先放着我这。” 没等顾凛拒绝,抱着猫,顺手牵着羊,他就走出了后院。 顾凛倒不觉得啥,看了一眼小崽子,跟在顾老头背后就跟着出去了。 小崽子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和顾老头一起回村。 他今天本来是捡了柴火到镇上换钱的,没想到才换了几个铜板,还没来得及去买点东西吃,钱就让他那个混蛋爹抢走了。 他饿得没办法,才偷偷摸进知味轩后院,想着能不能偷点剩菜吃,没想到才进后院就看见一头母羊,那头羊好像有点奶的样子,大韶人少吃羊肉,也不喝羊奶。 偷点羊奶喝,在他心里这就不算是偷,没有那么重的负罪感。 没想到会遇见顾家那个傻子。 那个傻子怎么好像不傻了?他有点惊讶,也很困惑。 不过这不重要,别人家的傻子傻不傻又关他什么事呢?他还是关心关心晚饭怎么解决吧,毕竟待在镇上,也是没地方找吃的,更何况那个混蛋爹就在街上,再让他遇见恐怕又要挨一顿打。 还是跟着顾老头回村子吧reads();。 于是他跟在顾凛身后,也出去了。 顾老头和顾凛已经站在一辆牛车旁边,顾老头正在和姜洋道别,“姜老弟,别送了,我们这就走了,有空要到家里坐坐,老哥请你喝酒。” “一定。”姜洋说道,又从小二哥手上接过一盒糕点递给顾凛,“二郎,这点心拿着路上吃。” ”谢谢姜叔。”顾凛倒是没有推辞,姜洋不缺这一盒糕点。 “乖。”姜洋摸摸顾凛的脑袋,才转身朝顾老头说道,“路上小心。” “那我们走了。”顾老头招呼顾凛和小崽子坐上牛车,朝姜洋招招手,牛车晃悠悠的走了。 姜洋也招招手,看他们稳稳走了才转身走进知味轩。 ------------------ 一路慢悠悠的晃回村子。 顾凛还是没办法习惯,颠得全身都痛。 小崽子倒是很好奇,毕竟他长到十五岁,连牛车都没有坐过,去镇上全靠两条腿。 牛车晃悠悠走到村头,顾凛看到村头的大树,忍不住跳下车,终于不用再忍受这坑爹的牛车了。 小崽子倒是满脸遗憾,怎么就到了,下次坐车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哎呦,老顾,你这是发财了?买那么多东西?”一个村民眼尖,看见牛车上东西,忍不住绕着牛车走了一圈,啧啧称奇。 “哪那么容易发财啊。”顾老头果断否认。 “我看也是。”杨二婶吐着瓜子皮,也绕到牛车边,还自来熟伸手想翻顾凛的竹筐,顾凛一个侧身躲过了,不过杨二婶还是看见了顾凛竹筐里的大骨头,她吐出一片瓜子皮,露出一个不屑的笑,“真要发财了,哪里还吃什么大骨头,铁定顿顿白肉。” 然后充满恶意地开口,“也对,家里养个药罐子,想发财,估计得等下辈子了。” 顾凛不理解这个女人为何对顾家这么大的敌意,每次都冷嘲热讽,说的话一次比一次恶毒。 不过不用理解,对这种人,教训了就是,于是他恶朝那个女人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嘴巴这么贱,死后是要下拔舌狱的,不过吧,贱到你这种程度的,当场就能招报应了。” 他刚说完,就见杨二婶满脸惊恐捂住了自己嘴巴。 “是吧?”顾凛笑眯眯上前一步,“可不就立刻就招报应了?” “你!”杨二婶放开手,刚刚还没有,现在嘴角长了一串燎泡,就像是烂嘴角一样,痛得她话都说不出来。 “啊!真招报应了!” “原来老人们说的是真的。” 其他村民一看杨二婶嘴角的泡,忍不住转头看着大榕树旁的庙,眼带敬畏。 树旁那座老老旧旧的庙,即使是村里最年长的老人,也说不清那供着的是什么神。 只是代代相传下来,四大节的时候,都是要带上贡品香烛要到庙里烧香拜拜,手头宽裕的人还给添个香油钱什么的。 不过,多年来,除了姜洋年年都添香油外,其他人是没能添什么香油钱的,毕竟生活艰辛,大部分人手上都没啥余钱reads();。 虽然这座庙香火不旺,也相当老旧,但是这座庙刚好在村口通往镇上和田间的必经之路,所以去镇上和田间的村民一般都会在庙前歇歇脚唠唠嗑。 也有积年的老人教训年轻人,说在庙前只能说说东家长西家短,千万不能恶意编排别人,否则会遭报应的。 只是这么多年,并没有人真的因为编排别人招了报应,没想到今天真的有人遭报应了。这个杨二婶,可以算是樽前村嘴巴最坏的人了,无事也能编出三段式的故事来。 很多人都觉得要是真的会遭报应,这个杨二婶必然首当其冲,多年来也没有事,大家渐渐不当回事了,没想到今天神灵竟然应验了,难道是顾家有什么特殊吗? 村民看顾老头和顾凛的眼神带上了考究。 “哼,人贱自有天收。”顾老头哼哼一声。 “是自有猫收。”顾凛小声嘟囔了一句,伸手揉了揉肩上的小猫咪。 猫半路就已经跑到顾凛肩膀上了,顾凛在怼那个女人的时候,猫偷偷朝那个女人嘴角喷了火,火星太小,没有人看到,火星虽小,温度却很高,要不是猫刻意控制,那个女人能当场被烧焦。 “蠢死了。”猫陛下撇过头,”教训个女人还要朕出手,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离了朕,你可怎么办?” “那就不要离开陛下你啊。”顾凛笑眯眯应道。 蠢,蠢货。 猫陛下不好意思舔了舔爪子,这个蠢货就是感性,一言不合就表白,种族不同,如何谈恋爱,真是烦恼。 还是让这蠢奴断了这想法吧。猫陛下想,不过朕真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猫陛下忍不住又开始嘚瑟。 顾凛其实就没想那么多好不好,他不过是顺嘴,只能说脑补是病,得治。 “我们就先走了。”顾老头招呼一声,带着顾凛和小崽子就离开了,实在没有心思和这群人扯皮。 顾凛回头朝杨二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跟在顾老头后面慢悠悠回家了。 看到顾凛的笑容,杨二婶只觉得嘴角更痛了,忍不住叫道,“怪物,顾二郎肯定是怪物!” “杨二婶,你可省省吧,都遭报应了还不改。”看她执迷不悟的样子,有人终于忍不住劝道。 “我没说错!”杨二婶捂着嘴,突然福至心灵,拍着大腿道,“唔,顾家二郎怎么突然不傻了!他一定是怪物!” “哎,好像是啊,顾家二郎好像真的不杀了。”村民甲想了想刚才顾凛的表现,然后很快给他变好找了一个理由,“会不会是上天觉得顾家太苦了,所以让他变好了?”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可能。”另一个村民看了一眼杨二婶嘴角的燎泡,“否则你怎么会遭报应的?” “你放屁!”杨二婶不干了。 “看来顾家要苦尽甘来了。”村民甲无视了杨二婶,感慨道 “对对,上天保佑呢。”村民乙附和道。 。。。。 , 第11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带着一车东西回到顾家。 “我先走了。”小崽子一看已经到顾家了,跳下车低声道,其实他并不想回去,不过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待在顾家。 “小言你先别走。”顾老头本来在卸东西,听小崽子说要走,他忍不住拦住他,“到叔家里喝口热水再走。” 小崽子想了想,还是低声拒绝了,“不用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跟叔还客气什么?”顾老头一把抓住想溜的小崽子,推到一边正在搬米的顾凛身边,“二郎不用搬了,带小言进去喝水。” “你带他去吧。”顾凛伸手去搬棉花,并不让顾老头动手。 顾老头看顾凛搬得挺轻松的样子,也没有很坚持要自己去搬,牵着小崽子的手就进屋了。 “孩他娘,我们回来了。”顾老头还没进屋就开始招呼顾婆子。 “回来啦,咋样?”顾老太抱着孩子就出来了,看顾老头手上提着的药,眼前一亮,“药抓回来了?” “抓回来了。”顾老头笑呵呵将药递给顾婆子,“先拿去泡着,再倒几碗热水来。” “哎!”顾婆子提着药,满脸喜色,药买回来了,大郎又能撑过这次了,顾婆子只觉得现在看啥都顺眼,“小言也来了?” “婶婶。”小崽子看了顾婆子一眼,乖乖叫了声。 “乖。”顾婆子笑眯眯看着小崽子,要不是手上抱着孩子,她都想伸手摸摸小崽子的脸了,“跟你顾叔坐在这等着,婶婶给你倒水喝。” “来,吃块点心。”顾老头拿出姜洋给顾凛的点心。 “吃点心竟然没有叫朕!”猫陛下不知什么时候跑进来,跳上顾老头的肩膀,一口叼住顾老头手上的糕点,嗷呜一口吞掉。 顾老头一脸呆滞,这猫,绝对是成精了吧? 小崽子阴森森盯着猫陛下,在他的认知里,抢他吃的,跟他那个混蛋爹一样,都该死。 “竟然瞪朕?!”猫陛下感受得到小崽子森森的恶意,竖起全身的毛,露出尖利的牙齿,作出防备的姿势。 事实证明猫陛下直觉还是很准的,下一秒小崽子就冷着脸冲上来,伸手就要抓它,它忍不住伸出爪子就挠了过去,小崽子手上立刻就被挠了两道,但是他就像没有感觉一样,抓住猫的两只前肢,将它从顾老头肩膀上扯了下来,伸手朝猫的嘴角拍了好几下。 wtf?reads();! 朕竟然让一个小崽子打脸了!耻辱,绝对的耻辱! 猫陛下狂躁了,挣脱出来,一个无影手挠得小崽子满手是抓痕,小崽子也不甘示弱,揍了猫陛下好几下。 顾老头简直不敢相信,因为一块点心,一人一猫爆发了一场大战。 回过神来的他赶紧上前,一面抓住猫抱在怀里,揉着猫头安抚它,一面安慰小崽子,“不要急,这边还有很多,猫吃了就吃了,叔再给你拿。” 小崽子目光阴冷瞪了猫一眼才走到桌子边坐下。 顾老头将猫放在另一张椅子上,才再次拿出一块点心递给小崽子,“吃吧。” “没眼力劲的蠢货!应该先给朕!”猫两只爪子搭在桌沿立起身子,目光灼灼盯着顾老头手上的糕点。 顾老头反正听不懂猫在说什么,只能听见它在喵喵叫,看它看着糕点的样子,忍不住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它眼前,猫忙不迭一口叼住嚼吧嚼吧吞了下去,然后继续盯着顾老头。 这回顾老头无视了它,猫忍不住扒住顾老头的衣角,喵喵叫着。 “来,喝口水,别噎着了。”顾婆子提着水壶和茶碗出来,看小崽子吃糕点吃得欢,给他倒了一杯水,回头又见猫扒着顾老头的衣角不放,又找了一个带缺口的茶碗给猫也倒了一碗水,把猫抱到碗边。 猫陛下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破碗,傲气撇过头,表示自己威武不能屈。 顾婆子也不在意,就到外面去看顾凛搬东西。 其实购买的那些东西体积看起来大,真正搬起来并没有很多,顾婆子出去的时候,顾凛已经搬好收进储物间了,顾婆子出来的时候,顾凛正在安顿那头母羊。 顾家没有专门的牲畜栏,家里没有牛猪之类的大型家畜,要了也没用,导致现在母羊没有地方放。 顾家的小院子种了一棵梨树,顾凛将母羊暂时拴在梨树下,到后院菜园子拔了几棵盖菜,扔给羊当口粮。 “二郎,好好地菜,你拔它做什么?”顾婆子看见地上水灵灵的青菜,一脸心疼,忍不住上前想要将菜捡回来。 “别捡了,给羊吃。顾凛拦住她,“羊看起来挺喜欢的。” “能不喜欢吗,那可是新鲜的菜。”顾婆子瞪了他一眼,“一只羊而已,吃什么菜” 她还是忍不住上前羊口夺食,捡起地上的菜,甩了甩上面的土,“哪那么金贵,吃草就好了。” “这不是没草吗?”顾凛挠挠头,“再说了,我还指望这羊给咱家小娃娃提供口粮呢。” “提供口粮”顾婆子有点疑惑,“小孩子哪能吃羊肉?” “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羊奶,这是个母羊,产点奶给两个小娃娃吃。”顾凛很无奈,怎么一个两个都以为他要宰羊吃羊肉,他哪点像要宰羊的样子了? “羊奶”顾婆子摇摇头,明显不赞同,“那玩意膻味那么重,孩子恐怕不喜欢吃,还是喂点米汤就好。” “不会的,我有办法去掉它的膻味。”顾凛故意露出一个得意地笑,“您就瞧好吧。” “那随你,不过你可不能再摘菜喂它了,那些菜是种着自己吃的,你可别再糟蹋了。”顾婆子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就怕顾凛再去糟蹋那些菜reads();。 “知道了。”顾凛不以为然,看顾婆子有要继续批判他的兆头,于是他赶紧加了一句,“我饿了。” “饿了去找你爹要点心吃。”顾婆子挥挥手,看了看日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做饭了。” “东西都放在厨房里。“ “知道了。”顾婆子随意地招了招手。 这边小崽子吃了三块糕点,喝了两大碗热水,才瘫在椅子,摸着自己有点凸处的小肚子。 “还要不要再来点?”顾老头看他满足的样子,心里也很欣慰,这孩子太苦了,能帮的时候,还是要帮点的。 小崽子摇摇头,觉得自己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呆在顾家了,于是他站起身,”谢谢顾叔。”然后一溜烟就跑了,差点和刚进门的顾凛撞上了。 顾凛朝旁边避了一下,才躲过被撞的命运。 “他跑什么?” “可能是害羞了。”顾老头想了想说,然后指着猫,“从刚刚到现在,猫咪都一动不动,是不是在生气?” 害羞? 顾凛想了想,怎么也没法将害羞和那个阴恻恻的小崽子扯上关系。 不过他很快就将小崽子的事情抛到脑后,专心观察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猫。 猫一脸生无可恋。 顾凛拿手指戳了戳猫的肚子。 猫直接给了他一爪子。 “又傲娇。”顾凛将猫抱到怀里,坐在椅子上,拈起桌上的点心,喂到猫陛下嘴边。 “蠢,蠢奴才,还是你比较靠谱。”猫陛下边嚼边夸顾凛。 “是谁之前一直嫌弃我的?”顾凛翻了翻白眼。 “不是嫌弃。”猫陛下含糊不清,“蠢是真的,要不是你还算识相,朕早把你踢掉了。” “呵呵。”顾凛决定不跟这种口是心非的家伙争辩。 无趣地看猫吃了一会糕点,顾凛决定还是来数数家当,正门大开,在大厅数钱,有点不好,于是他招呼了一下顾老头,“我们去看看大哥吧。” “也好。” 顾冼还在沉睡,疾病让他看起来很是虚弱苍白,但是看起来依旧俊美。 顾凛摸着下巴想,顾冼这么好看,原身肯定也不差,虽然作为一个男人,长得好不好看一点也不重要,不过,能好看点,谁也不想长得丑不是。 “不用担心。”顾老头见顾凛盯着顾冼一脸深沉,以为顾凛是在担心顾冼的身体,忍不住安慰了一下顾凛,“大夫说喝了药就会好的。”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顾凛在心里嘀咕一句,不过,虽然他并不相信,但是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泼顾老头冷水,他伸手从怀里拿出银票和零散的碎银子递给顾老头,“这个是卖翡翠的钱,除去买药和买那些东西,还剩下一百八十二两,你先收着吧。” “一,一百八十二两”顾老头震惊,简直不敢相信。 “恩reads();。”顾凛将钱塞给顾老头,“以后不用担心药钱了。” “真的啊。”顾老头拿着钱,整个人都在发飘,他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他抖着手数了数,确定是一百八十二两,“那个翡翠那么值钱啊。” “还没卖完呢。” “没,没卖完?”顾老头更加梦幻了,没卖完就有这么多钱了,要是真的卖完了,那还不得发财。 “是啊。”顾凛解释道,“我想着这个翡翠,暂时就不卖了,就放在家里当个备用,以后要是有什么急事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你这想法很对。”顾老头赞同,然后开始盘算,“现在我们手上有一百八十多两,先存点给你大哥当药钱,留几两家用,再拿一部分给家里寻个营生,剩下就给你娶媳妇。” 顾老头说风就是雨,“等你大哥身体好点,我就寻个媒婆给你说个媳妇。” 娶媳妇? 顾凛满脸黑线,怎么就扯到这个去了? 他倒是没想过娶妻这事,他还是崇尚自由恋爱的,古代这种盲婚哑嫁,他就敬谢不敏了。 “这个不急。” ”怎么能不急?翻年你就20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哥都能跑了。”顾老头皱眉瞪着他,“以前是没有条件,现在有条件了,爹一定给你寻一门四角俱全的婚事。” “这个真的不用急。”顾凛干笑着。 “咳咳,二,二郎,这个你就听爹的吧。”背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大郎,你醒了?”顾老头很惊喜,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扶起顾冼。 “大哥你一定想喝水了对吧,我去给你倒个水。”顾凛完全不给顾冼反应的机会就冲了出去。 “这孩子!”顾老头无奈地叹了一句。 “没事,成了亲就稳重了。”顾冼开解了一句。 “你说的对,是该给他找个媳妇管管他了。”顾老头点点头附和了一句,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来,将银票递给顾冼,“大郎,你看,咱家有钱了,不用担心药钱了。” “哪来的钱?”顾冼却没有什么喜色,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的,绝对不可能忽然有这么多钱。 “这是你弟弟卖翡翠得来的。”顾老头又将顾凛之前说的那套帮人养猫的事情跟顾冼说了。 “什么样的猫这么金贵?”顾冼皱眉,“而且,那个翡翠不是说是借的,怎么能卖掉呢?” “对啊。”顾老头刚刚还没想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顾凛好像是说过是借的。 “那家伙发财了,所以说送给我了。”顾凛在外面听到,忍不住接了一句,他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撒一个谎就要撒一百个谎来圆了。 “真的?”顾老头一脸狐疑。 “真的,你去药铺的时候,我又碰见他了,他说我是他的贵人,他碰见我之后就做成一笔大买卖了,那个翡翠就送我了。”顾凛面不改色胡说八道。 “你这是碰见贵人了啊。”顾老头很轻易地相信了这套说法,倒是顾冼怀疑地看了顾凛好几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默默将疑问压在心里。 第12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小崽子温言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望着水位下降不少,微微落出一些河床的曲水。 曲水发源于小樽,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因为九曲十八弯,所以名唤曲水,曲水干流穿村而过,将村子一分为二,顾家就在曲水以西,而温家,则在曲水以东。 温言坐在河边就能看见曲水东侧的温家,温家的条件并不比顾家好多少,但是他家条件不好并不像顾家是被病人拖坏的,温家条件不好纯粹是因为懒,温父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田间、家里的活都靠温母一个人做,温母一介弱女子,能力有限,所以温家日子过得紧巴巴。 此时正好将近午时,家家基本开始做午饭,从曲水的这一边望去,炊烟袅袅,煞是好看。 这样的美景,温言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反正这些炊烟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自7岁之后,他基本没能在家吃过一顿热饭,家里的炊烟,看了又有什么用呢 提醒他,他们一家三口又在吃饭了吗 温言朝曲水丢了一颗石头,看在石头消失在曲水,留下一圈圈水纹。 他有时候看着曲水的时候会想,要不干脆跳下去算了,生活对他来说如此艰辛,这样挣扎活着有什么意义。 可是看着那个混蛋爹每次看他不爽又弄不死他的样子,他就想,为什么不死皮赖脸活着的,活着还能给那个混蛋添堵,给那个混蛋添堵就是活着的意义了。 有鱼在水面扑腾了一下,在水面留下一个小小的漩涡,温言朝那个小小漩涡扔了一块石头,虽然他知道肯定砸不到鱼,但是他就是想砸reads();。 怎么一条鱼也比他自由呢? 他十五岁了。 种田、砍柴、打猎、做工,总有一样能够养活自己的,可是不管他做什么,只要他手上有个铜板,他那个混蛋爹一定能立刻给抢走,哪怕他到镇上去,那个混蛋的狐朋狗友都能立刻发现他,帮那个混蛋抢走他的钱。 不是没想过离开,可是没有钱没有路引,即使没有饿死也会被当做流民抓起来吧。 他能这样挣扎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其实并不明白,为什么他爹不疼娘不爱的,他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他自认为比弟弟长得讨喜,也比他勤快,为什么那个混蛋就是不喜欢他,看见他就跟看见仇人一样,恨不得他立刻就死了眼不见为净。 还有他的母亲,一直就当他是透明的,干什么都无视他。 那个怯懦软弱的女人,对待两个儿子的态度天差地别,一个如珠似宝,一个弃若敝屣。 既然这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生下他呢? 想到家里的人,温言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又黑又亮的眼睛阴云密布,朝曲水扔了一块更大的石头,看它溅起一朵巨大的水花,才跳下石头,朝曲水那头走去。 顾家此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顾婆子已经知道顾凛卖翡翠卖了200两银子的事情,心情大好的她并没有数落顾凛乱花钱,反而将顾凛买的东西拿出来煮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当然,这个丰盛是相对顾家于从前,对于顾凛来说,这些饭菜,也就是一般般,算不得丰盛。 大骨熬的大骨萝卜汤,油渣炒盖菜,香叶排骨,还有加了精米的糙米饭。 顾婆子盛了一碗,撇去上面的浮油,端到屋里给顾冼,然后才将饭菜端到桌上,招呼顾凛和顾老头吃饭。 顾凛很识相先拿出猫陛下的猫碗,夹了一块大骨头和两块排骨,放在旁边,招呼猫陛下来吃,他本想将猫碗放在桌上,让猫直接在桌上吃的,不过考虑到顾老头和顾婆子的接受程度,想了想还是算了。 顾婆子看到顾凛夹的都是卖相很好的肉,神情一动,本想说点什么,忽然想起能吃上这顿饭还是托了那只猫的福,还是决定不说了,给顾老头盛了一碗饭,也坐在饭桌边。 乡下被没有什么女人上不得饭桌的规矩,这点让顾凛还是有点满意的,他可受不了一男人在饭桌吃饭,女人躲在厨房吃饭的事情。 顾凛看了一眼油渣盖菜,忍不住问道,“这个盖菜不会就是刚刚那个吧?” “就是那个。”顾婆子夹了一筷子盖菜,”这个摘早了,太嫩。” “那个已经让羊啃过了。。。”顾凛皱眉,提醒了顾婆子一句。 “啃过怎么了?”顾婆子一脸不以为然。 “脏。” “洗洗就好了。”顾婆子又夹了一筷子,“那么讲究干啥?” 顾凛:......... 只要想着这菜是羊啃过的,顾凛就觉得怪怪的,动都不动一下。 顾婆子看他那样,瞪了他一眼,“惯的你,以前虫子咬过的,你不也吃得很欢,难道羊还能比虫子脏?” 顾凛:reads();。。。。 太有道理了竟无法反驳怎么办? 一时无话。 吃过饭的顾凛带着猫回到了房间。 猫依旧很嫌弃这个房间,不过换房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情,猫陛下决定勉为其难住一下,所以当顾凛转过头的时候就发现,床上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猫爬架、猫碗、逗猫棒、猫抓板。。林林总总铺满了顾凛的床。 “你竟然将这些东西带过来了?”顾凛震惊,这不是从前猫的用具和玩具吗,它到底是怎么带过来的? “当然了。”猫陛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然朕怎么生活?” “你都是放哪的,我怎么没看见”顾凛忍不住抱起猫,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怎么看都是一只普通的猫,到底是把那些东西放哪的? “朕神通广大。”猫很得意,“朕可是要做大妖王的猫!” “大妖王是谁?”顾凛故意曲解它的意思,“你不是我的吗,为什么要做大妖王的猫?” “蠢货!”猫简直不想再跟这个蠢货多说一句话,“你立刻去给朕收拾好,朕要马上入住!” “是是是,我的陛下。”顾凛在床上找了个空位,将猫放了上去,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猫爬架当初还是特别定制的,巨大的树状猫爬架,顶端能直接顶到屋顶,立在屋里就像是在屋里种了一棵树,好处就是树冠离地有段距离,利用的是屋子上半部分的空间,所以立好猫爬架之后,这个屋子虽然上半部分看起来有点拥挤,下半部分看起来并不逼仄,而且猫窝还可以放在猫爬架上面。 珠帘很流苏也可以挂在猫爬架的树枝上,一举两得。 好不容易布置好,猫就开始上蹿下跳,在爬架上爬来爬去,还伸着爪子去扑流苏。 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比如珠串、绣球、布老鼠、逗猫棒,暂时不用布置,顾凛找了个木箱子一样一样,仔仔细细收好,收到最后发现一个锦盒。 顾凛忍不住打开看了看,是一颗五黑的丸子,看起来有点像麦丽素,顾凛嗅了嗅,有点像中药的味道,闻起来还有点香。 “这是什么?” 猫陛下正在扑猫爬架上坠着的一颗小球,抽空瞟了一眼,“那个啊,给你的。” “给我的?”顾凛惊讶,又不是什么特殊时间,猫陛下竟然给他准备了礼物? “恩。”猫用力一扑,身子朝前倾,掉了下来,它淡定勾住树枝,稳住身形,“孕子丹,专门为你准备的。” “孕子丹?”顾凛不解,“吃了就会生儿子的药吗?” “对,吃了保准一举得男。” 顾凛暴汗,“我,我用不上这东西吧,我又不孕不育。” “哦,忘了告诉你,这个啊,男男专用。” “额。”顾凛一脸懵逼,“那我就更用不上了,我又不是gay。” “你确定?”猫陛下一脸怀疑,明显不信。 “确定以及肯定reads();。”顾凛信誓旦旦,“我可是笔直笔直的,比钢管还直。” “钢管也是能弯的。” “那我也是直的。”顾凛拍着胸脯保证。 “以后可别来求我。”猫陛下爪子一伸,顾凛手上的药就消失了,“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 “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那天的。”顾凛一脸坚决,多年后回想起今天,顾凛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啊。 “呵呵。”回应他的是猫的冷笑。 温言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他现在全身就像置身火炉,感觉就像要被烧死一样。 中午回家的时候,温母已经做好饭了,正和弟弟在吃饭,看他回来,两个人瞬间捂住碗,仿佛他会扑上来抢他们的饭似得。 温言懒得理他们,要是从前肚子饿的时候他还真会扑上去,不过今天他先是喝了羊奶,再在顾家吃了点心,现在一点也不饿,他现在只想休息一下,下午再上山找找,看看能不能找点东西,找人换点吃的,不然晚上又要饿肚子了。 没想到他才刚躺下就觉得肚子不舒服,先是一阵阵的绞痛,然后是恶心想吐,今天好不容易才吃的一点好东西,一下子全吐光了。 之后又不停跑茅厕,跑到几乎脱水,两条腿也软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后来又开始发烧,到最后几乎是烧糊涂了,神志不清,只觉得如坠火窟。 温母和温弟弟温语在外面恍若未觉。 他们并不是不知道温言可能生病了,但是他们假装不知道。 治病还要花钱,没看见顾家吗,就因为顾家大郎生病的事情,顾家都快被拖垮了。 再说了,这小兔崽子要是死了,一了百了,所以他们直接无视了温言生病这事。 温父骂骂咧咧从镇上回村的时候,就听见村头的人在讨论顾家,顾家傻二郎不傻了,顾家好像发财了,买了一车东西呢,杨二婶编排顾家遭报应了。。。 “呸!”温父朝旁边吐了一口浓痰,声音里带着嫉妒和不满,“怎么啥好事都让顾家碰上了?” “可不是。”一个村民附和了一句,“顾家眼见发了啊,诶,你家不是和顾家挺好的,说不定能沾点光呢?” “关系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顾家关系好的?”温父不满斜了说话的村民一眼。 “咦?不好吗?”那个村民一脸惊讶,“那我今天还看见你家温言和顾老头一起坐车回来的。” “真的?”温父瞪着眼,“那个小兔崽子。。。” “是真的,你家温言还在顾家坐了一会呢。” “小杂种,还坐上车了!”温父更加不爽,“他老子我都还只能走路呢!” 越想越不爽,温言决定回家好好教训温言一顿。 “晦气!”回到家,他才发现温言病得人事不知,他道了声晦气,想着小杂种,病死算了,刚想回屋好好喝一杯,又想到别人说的顾家好像发财了的事,他突然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抱起温言朝顾家走去。 “小杂种,算你还有点用处!” 第13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初冬,草叶枯黄衰败,给母羊找点口粮不易,于是顾婆子在菜园子掰了点盖菜、大白菜的老叶子丢给羊吃。 顾凛吃过饭没事干,蹲在树下看羊吃叶子,猫陛下蹲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舔爪子。 顾老头和顾婆子一人一个孩子,坐在一边喂孩子喝米汤。 顾家各司其职,看起来其乐融融,一片祥和reads();。 不过这样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砰!” 顾家院子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差点散架,只剩下一半还挂着,摇摇欲坠。 顾老婆和顾婆子忍不住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确定没有受到惊吓,才看向院门。 “顾老头!你赔我家小言命来!”温父大吼一声,抱着温言就冲进顾家的小院来,直接将温言扔到地上,“砰”的一声,顾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温有根,想发疯也不要到我家来。”顾老头看着地上的温言,温言小脸煞白,嘴唇干裂起皮,一看就是病了,温父还将他随便扔,顾老头眉心拧起一个疙瘩,早就听说温有根对大儿子不好,没想现实比传言还过分,孩子还病着就这样随便扔。 顾老头眉心皱得更厉害了,“没见孩子还病着吗?还不赶快扶起来?” “顾老头,你少支使我!”温有根朝旁边吐了一口痰,“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顾凛看着地上那个痰渍,简直恶心坏了,虽然院中的地面没有铺任何东西,只是土地,但是往地上吐痰,也是相当恶心的事情。 “算个屁的账!”顾老头也火了,这么个瘪三混子,跑家里来大吼大叫,当他顾水是死的吗,“老子还没跟你算门的账呢!你还敢跟老子大声!” 吼完,顾老头才想起怀里还抱着孩子,将孩子递给顾凛,“二郎,先和你娘把孩子抱进去。” 顾凛接过孩子一溜烟跑进屋里,将孩子放好,又赶紧冲了出来,他可不敢放顾老头一个人在外面面对一个凶神恶煞的人,那个人还又高又壮,打起来顾老头铁定吃亏。 “你吼什么吼?你害了我的孩子还有理了你?”温有根也不甘示弱,吼了回来。 “放屁!”顾老头气得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我什么时候害你家孩子了?你这是想讹诈老子?” “我家小言从你家回去后就上吐下泻,高烧不退,不是你害的是谁害的?”温有根振振有词,“告诉你,要是你不赔钱,我就报官,把你抓起来吃牢饭!” “少拿官府吓唬我。”顾老头梗着脖子,“不就认识一个捕快吗,你嘚瑟什么,以为官衙你家开的啊?” “我还就嘚瑟了!”温有根得意洋洋,“我告诉你,十两银子,不给我,我明天就能叫捕快来抓你!” “十两,你怎么不干脆去抢?” “抢多费功夫啊。”温有根干脆脸都不要了,“直接找你多快,你害了我的孩子,不赔点钱你说得过去吗?” 顾凛简直要给他的无耻震惊了,忍不住上前,“我说你,是打算靠儿子讹钱吗?” “哪能啊?”温有根大概觉得自己已经抓住顾家的把柄,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他坐在顾家院子的石桌边,抖着腿,“十两银子不过是我家小言的医药费,我还没找你要小言的误工费还有养身子的钱呢,大家毕竟是一个村子,我也不想太过计较,十两银子,这事就了了。” “你做梦!”顾老头已经气得肺都要炸了,“我告诉你,你一个铜板都别想拿到!” “那你就等着吃牢饭吧!”温有根恶狠狠瞪着顾老头,放了一句狠话,又阴恻恻看了顾凛一眼,“还有你这个傻儿子,最好别出门,否则会不会一辈子当傻子,可就不一定了。” 威胁顾老头,顾老头可能还不放在欣赏,可是威胁要教训他的儿子,这可戳了顾老头的肺管子了,他忍不住冲上来,“咋的?你还想打人不成?reads();!” “哼,不给钱,那可就说不准了。”温有根威胁性十足地看着顾凛,好像在观察从哪下手比较合适。 “当老子好欺负是吧?”人家都跑家里放话要揍自己的儿子了,还能忍的就不是男人了,顾老头明显不是能忍的人,他冲上去就给了温有根一拳。 温有根被打懵了,顾老头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多年来也没有见过和谁有较大的冲突,所以突然爆发,温有根真的是被打懵了,等他回过神来,握着拳头就要给顾老头一点颜色瞧瞧。 顾老头毕竟瘦弱,刚刚揍得那一下,也是出其不意,温有根赚着拳头冲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被揍的准备,想着拼着挨几下,也要在温有根身上揍上几拳。 顾凛怎么可能看着顾老头挨揍,他冲上去出其不意一脚踹了上去,踹得温有根退了好几步。 “小兔崽子,你找死!”温有根稳住身形后,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被顾家父子揍了,满脸暴虐冲了上来。 顾凛从前长得瘦弱,在学校经常挨打,他那个当医生的大哥不但给他找了个武术教练,还给他科普了人体身体构造,重点说明什么地方打了最痛,还不会留下痕迹。 今天虽然这个温有根无耻,但是顾老头先打人也是不对,要是他现在在温有根身上留下伤痕,他家有理也变无理了,所以大哥教的就派上用场了,他在心里感谢了一下自家大哥,然后冲上去就开揍。 顾老头一点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一旁一脸懵逼看着自家小儿子压着温有根揍。 二郎,啥时候这么能打了 顾凛揍得温有根爬都爬不上来才停下手。 他整了整身上有点凌乱的衣服,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的温有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见一次揍一次。” “哼!告诉你,这事没完!我明天就找捕快抓你,洗干净等着吃牢饭吧你!”温有根色厉内茬,“还有你那个爹和你那病痨鬼的大哥,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看来是揍得不够。”顾凛冷冷看了他一眼,淡定上脚继续揍。 看他一脸冷静踹得温有根在地上打滚,顾老头觉得身上都疼,不过他倒是没有劝顾凛,这个温有根,就是欠收拾。 他走过去,抱起一直被遗忘的温言,手在他额头探了探,这孩子,额上烫得都可以煎鸡蛋了。 “别,别打了。”温有根终于受不了了,开始讨饶了。 “呵。”顾凛冷笑一声,并没有停下,“以为你多硬气呢,不过是个软蛋。” 多踹了几下后,顾凛停下来,“滚吧。” 温有根连滚带爬,跑出了顾家院子,还不忘回头,“顾老头,这事我记下了,告诉你,这事没完!” “还是欠收拾!”顾凛忍不住想追上去继续揍。 “二郎,别追了。”顾老头出言拦住他,“小言烧得厉害,快去请顾大夫过来。” 握草。 顾凛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那个人渣竟然将生病的孩子丢在这边就跑了,刚才真的是揍得太轻了,这个时候也没有空再去追那个人渣了,他跑得飞快奔出去找大夫reads();。 跑出去才想起一件事情,他不知道大夫在哪。 正想干脆找个人问一下,却挨了猫一爪子,他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到他肩上的猫,“陛下你知道顾大夫家是哪吗?” “朕怎么可能知道?”猫甩了一下尾巴。 “陛下你可以闻一下啊,谁家草药味比较浓就是谁家啊。”顾凛突发奇想。 “蠢货!”猫又给了顾凛一爪子,“你以为朕是狗吗?” “那我不是以为陛下你无所不能嘛。”顾凛摸了摸鼻尖,有点讪讪的,他真是昏头了,什么都想着猫,这样形成依赖可不好了。 猫却很受用,真的动了动鼻子,不一会儿就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顾凛在猫的指点下,顺利找到了顾大夫家。 老大夫正在晒草药,看见顾凛来了,直接就问,“,是顾家二郎啊,可是你家大哥有不舒服” ”不是。”顾凛摇摇头,“家里有人发烧了,劳烦顾大夫走一趟吧。” “等老头子拿下药箱。”顾大夫眼见顾凛有拉着他就走的趋势,赶紧拦了下,进屋拿了药箱才跟着顾凛走到顾家。 顾老头和顾婆子已经将温言抱进去了,因为没有地方,直接征用了顾凛的屋子。 看到顾凛屋子的猫爬架,顾老头狠狠皱了下眉头,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将温言安顿在顾凛床上,顾婆子打了热水,先给温言擦了擦脸,然后在他的额头给敷了热毛巾。 温言觉得热得难受,伸手推掉了热毛巾。 顾冼经常生病,顾老头处理这些也算是有经验,看他热得难受,知道不能热敷,赶紧换了冷毛巾,在额头、手腕、小腿上各放一湿冷毛巾,其他部位应以衣物盖住。 过了一会儿,冷毛巾就变得和体温差不多热了,顾老头换下毛巾,继续冷敷。 这样不停反复,温度还是没有降下来。 幸好此时大夫已经到了。 “这不是温家大郎吗?怎么会在这,还病成这样?”顾大夫看清楚床上的人,有点惊讶。 “还不是因为天杀的温有根,非说小言生病是我家害的,把他丢在院子就跑了。”说道这个,顾婆子就不爽,好不容易有人问,直接就抱怨起来。 “作孽啊。”顾大夫也知道温有根的德行,觉得一定是温有根听说了顾家发财了的传闻,拿生病的孩子讹诈顾家呢。 “可不是。”顾婆子接了句,“可怜小言,发着烧就被丢在那。” 给温言把了一下脉,”他这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脾胃受损导致的,我给开副药,吃上三天就好了,不过这个发热,还是要把热度降下来比较好。”顾大夫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看样子冷敷没有什么效果,家里有酒吗?” “还有点。”顾老头想了想,家里应该还有点小半瓶,赶紧去拿了过来。 “用酒擦拭一下他的颈部、胸部、腋下、四肢、手脚心,应该就能将热度降下来了。”顾大夫指点顾老头给温言擦身子,然后朝顾凛招了招手,“你跟我回去抓药,抓回来立刻煎给他喝。” “好。” 第14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麻溜地将药抓回来了。 顾老头本来正在用酒给温言擦身子,看顾凛回来了,将毛巾塞给顾凛,接过药就出去了。 这是个什么意思? 顾凛拿着毛巾一脸懵逼。 看他那傻样,顾婆子轻拍了他脑门一下,“傻站着干啥,快给小言擦身啊,热度还没退呢。” 顾凛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走到床边,弯下腰边帮他擦身子边观察他。 之前没有认真看过这小崽子,没想到长得很不错,虽然不是顾冼那种精致的美男子样,却也算是清新俊逸小帅哥一枚,就是太瘦了点,不仅脸颊没有一点肉,脖颈也细得好像一掐就断,躺着也能看见突出的锁骨。 不过,这个锁骨蛮精致的嘛。 顾凛看着他骨感细腻,形状优美的锁骨想。 欣赏了好一会,顾凛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下,一个男人的锁骨有什么好看的,还看那么久,简直是疯了。 都是这小崽子的错。 顾凛毫不客气将过错推到还在昏睡的温言身上,于是手上的动作就大了一点。 温言可能是觉得不舒服,抬手就给了顾凛一下,虽然因为生病,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不过因为顾凛正低下头,所以那一下不偏不倚打在顾凛的脸上。 “小混蛋,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啊?”顾凛将手中的毛巾扔到一道,伸手扯住温言脸上的肉,朝两边拉reads();。 “二郎!”顾老头把药拿给顾婆子,让她先熬药,进屋就发现顾凛扯着温言两颊的肉,忍不住上前拍了顾凛脑袋一下,“叫你给小言擦身,你扯他脸干啥?” 做坏事被逮个正着,顾凛讪讪松手,垂着头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顾老头瞪了顾凛一眼,才上前摸了摸温言的额头,热度还是没有退下来,“毛巾拿来!” 顾凛狗腿地拿过毛巾递给顾老头,看顾老头细致地用酒给小崽子擦颈部、胸部、腋下、四肢、手脚心,忍不住撇了撇嘴嘴,“这小崽子是谁啊?”伺候得比亲儿子还勤。当然,这句话他放在心中不敢说出来。 “河对岸温家的小言,不要小崽子小崽子的叫,没礼貌。”顾老头又瞪了顾凛一眼。 “弱得就跟小鸡仔似的,可不就是小崽子。”顾凛捏了捏他细骨伶仃的脚腕一把,有点不以为然。 “你还说。”顾老头又拍了顾凛脑袋一下。 “你怎么老打我?”顾凛委屈,觉得自己真倒霉。 “谁让你口无遮拦。”顾老头无视了他的委屈,径自给温言擦身子。 “话说刚才那货是谁?”顾凛看了一会顾老头如何伺候温言,觉得有点无聊,忍不住开始找话题。 “温有根,那就是个人渣。”顾老头一说到这个就来气,“那个瘪三,铁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以后要小心。” “该小心的是那货。”顾凛不以为然,“再让我看见,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打人不好。”顾老头皱皱眉,“不要什么都想着打架解决。” 顾凛:....... 昨天先动手的好像是你吧? 而且,能动手的事情为啥要瞎比比啊? 顾凛感觉他和顾老头有代沟,不过这个不重要,顾老头看得到的他就讲道理,顾老头看不到的,他就动手,咱是讲究效率的人。 “那货和小崽子什么关系啊?”顾凛想了想问。 “他爹。”顾老头没好气的说,“也不知道小言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样一个混蛋爹。” “亲爹?”顾凛表示怀疑。 “额。”顾老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复杂的关系,温家的事情,村里人大多心知肚明,不过让他跟儿子说这么污耳朵的事情,他也讲不出口。 “果然,亲爹哪能这样啊,就他那样,跟杀父仇人也没差了。”看顾老头一副便秘的样子,顾凛翻了个白眼。 “没事打听那么多干啥,跟个长舌妇似的。”顾老头有点恼羞成怒,推着顾凛出去,“去去去,没事就出去帮你娘带带孩子。” 被赶出来的顾凛:...... 他怎么就长舌妇了? ======================================== “小兔崽子,还指望着能发一笔,结果屁用没有,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掐死呢。” 温有根一路骂骂咧咧,觉得特别失望,那个小兔崽子,除了给他添堵,一点用也没有reads();。 回到家,看见妻子温罗氏带着小儿子正在院里编草绳,他不禁气从中来,都是这个扫把星、丧门妇害的,要不是她肚子不争气,有这小崽子什么事。 “作死的娼妇,眼睛瞎了吗,没看见老子不方便吗?还不过来扶老子一把?!”温有根一手扶着腰,朝温罗氏大吼。 “你,你回来了?”温罗氏飞快扔掉正在编的草绳,一个箭步冲到温有根面前,扶住温有根。 她并不知道温有根被揍了,手肘碰到温有根的腰,温有根只觉得痛彻心肺,忍不住一把甩开温罗氏,“你个贱人,是想疼死老子,好去找个姘头是吗?!” “我,我没有。”温罗氏被他甩到地上,手肘擦破了皮,渗出血珠子,她都不敢去看自己受伤的手,只本能缩成一团。 看她那样,温有根就来气,上前踢了好几脚,他下意识踢着刚刚他被顾凛踢的同一个部位,好像这样他就能找回刚刚的场子,他还边踢边骂,“贱人,娼妇,臭□□,还敢顶嘴,老子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出去勾三搭四。。。” “我没有,我没有。”温罗氏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就能减少点伤害。 一旁温有根的小儿子就在那边冷静看着温有根殴打自己的母亲,一点上前阻止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甚至眼里还带点厌烦,这样的场景,天天都在发生,他都烦了。 他一向是个早熟的孩子,虽然今年才8岁,但是已经懂得自己家的状态是不正常的,母亲一味怯弱,父亲一味暴虐,还有个被母亲无视父亲虐待的大哥。 不过,家庭状态畸形又怎样,反正不影响他生活,也没少他吃的,少他穿的,甚至他算是家里过得最好的,母亲虽然怯懦,却会将最好的给他,父亲虽然暴虐,但是从来不会对他动手,甚至经常给他带点好东西。 所以只要他能过得好,管别人去死,哪怕那个快被打死的是他的母亲。 温有根好像是打得上瘾了,一下比一下狠,他已经不满足只是用脚踢了,用手抓起温罗氏的头发,给了她好几个耳光。 “爹,有没有给带好吃的啊?”温语看得都无聊了,他打了个哈欠。 “小语抱歉啊,今天没有哦。”温有根停下手,细声细气哄着温言,“那个小兔崽子今天没有换到几个铜板,没得买了,你放心,下次,下次一定给你带你爱吃的糖葫芦。” ”我已经不爱吃糖葫芦了。”温语阴着脸,“我现在喜欢吃徐福记的杏仁酥。” “好好好,下次给你买啊。”温有根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要不是脚下还踩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人,谁看到都会认为他是个慈和的父亲,“要不你先吃点鸡蛋羹?” “勉勉强强吧。”温语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母亲,“让我娘给我做。” “好好好,你先在这边晒会太阳,我马上叫你娘去给你蒸蛋羹。”温有根挤出一个笑对温语道,转身阴着脸踢了温罗氏一脚,“贱人!还不快起来去蒸蛋!饿着我宝贝儿子,我跟你没完!” “小语,你等着啊,娘马上给你做。”温罗氏一听,马上利落地爬起来,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挤出一个笑来。 在她看来,她的小语肯定不是真的要吃鸡蛋羹,只是找个借口不让温有根打他才故意说的,至于为什么温有根开始打人的时候就开口,肯定是因为他太小了,一开始想不到这样的好方法。 在她眼里,他的小语是天下最好的孩子,又聪明又孝顺,她带着奇异的满足心情去给她的小语蒸蛋羹了reads();。 至于另一个病得要死的孩子被他丈夫带出去后没有带回来的事,她压根没想起来。 ============================================ “话说,那个小崽子和那个傻逼啥关系啊?”顾凛坐在药罐旁,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逗猫棒有一下没一下逗着猫,“怎么那个傻逼对他就跟杀父仇人一样?” “也不是杀父仇人,就是给他带个绿帽子而已。”猫扑着一边扑着逗猫棒,一边道。 “咦?有内|幕?”顾凛眼睛一亮,他被顾老头赶出来看着药,正无聊呢。 “你看那个傻逼怎样?”猫扑了一下逗猫棒上带着的布老鼠,老鼠晃了一下跳开了,猫毫不气馁,继续扑,“是不是又高又壮?” “是挺高挺壮的。”顾凛回忆了一下那个傻逼的样子,五大三粗,又高又壮。 “他是个x无能。”猫继续扑老鼠。 ”x无能,啧啧。”顾凛有点惊讶,手上的动作忍不住停了下来,“真真人不可貌相。” “不但是个x无能,还是个七号电池。“ “......”顾凛无语,这猫,从哪学这么多词语的,“陛下,你污了。” “你才污,你全家都污!”猫陛下不爽给了顾凛一爪子。 “是是是,我污,我污。”顾凛直接投降,心想,我全家还不是包括你,你这不是在说自己污吗? 他伸手给猫顺了顺毛,“然后呢?” “这货觉得别人都在嘲笑他,于是他干了一件坑老婆的事情,他让他老婆去和他好哥们睡觉,生下了小崽子。” 握草! 顾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怎样的奇葩,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头上戴绿帽子吗?而且,他不说,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他x无能七号电池的? “自小崽子出生后,他觉得他男人的尊严得到了维护,这下谁敢说他x无能,不是男人?”猫显然很鄙视这种傻逼,“所以他还是很宠小崽子的。” “天字一号大傻逼啊简直。”顾凛喃喃道,还是无法理解这种人的脑回路。 “后来啊,他老婆又生了一个孩子,就是小崽子的弟弟。”猫甩了甩尾巴,觉得地板有点脏,又停了下来,“他觉得这个才是他亲儿子,他能力的象征,而小崽子就是他的耻辱,明晃晃的绿帽子,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握草! 顾凛感觉除了握草,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等他理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忍不住对屋里的小崽子报以十万分的同情,遇见这样的傻逼神经病,简直是哗了狗了。 “咦,陛下,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顾凛怀疑地看着猫,“难道你躲人家床底下偷听了?” “蠢货!”猫陛下炸毛,“只要朕想知道,什么能瞒得过朕?” “你知道这个干嘛?” “你管朕?” 。。。。。 第15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自从听说了小崽子奇葩狗血的身世之后,顾凛看到小崽子就会想起x无能和七号电池,和那个给自己带绿帽子的傻逼。 所以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诡异的甚至有点扭曲的同情,那个傻逼,天天对着一个分分钟提醒自己不是个男人的小崽子,也是心累。 不过这种想法只在脑中存在的了一秒钟,就让他拍到天边去了。 毕竟这边还躺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崽子,那个软弱的男人不敢面对自己的缺陷,只会通过虐待小崽子来证明自己很行,这种人就没啥可同情的。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些事情丢到脑后了,反正这个傻逼以后敢来招惹顾家,打一顿就是了,至于小崽子,有顾老头在照顾呢,也用不着他操心。 于是好像突然无所事事的顾凛决定,还是去看羊吧。 等温言退烧清醒的时候正好是第二天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一睁开眼睛就让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吓了一跳,他忍住不住推了一把,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就随着他的动作甩到了地上reads();。 “喵!” 滑下去的东西低声短促地叫了一声。 猫? 怎么会有猫? 温言有点疑惑,捏了捏盖在身上的被子,他才意识到他应该不在自己的那个小破柴房,他的柴房怎么可能会有被子。 不会是在顾家吧? 温言想了想,家里养猫,还可能会收留他的,除了顾家就没有别家了,不过,到底怎么会跑到顾家来的?他只记得他回去后,难受,呕吐,后来就人事不知了,怎么到顾家来的完全没有印象。 “喵!” 猫被掀到床底下不爽,跳上床就冲温言就叫了一声,要是顾凛听到,顾凛就能听懂猫是在叫,“蠢货!” 可惜,温言不是顾凛,他只能听见猫喵喵喵的声音,然后只见那两只绿莹莹的眼睛又跳到他眼前,他本能一巴掌盖了上去。 “喵!” 猫被一巴掌盖在脸上,毛都炸起来了,“麻得!昨天才打了蠢奴的脸,今天就来打朕的脸,打量着朕主仆俩好欺负是吧!” ”别闹。”一旁被吵醒的顾凛,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手一伸,熟练将猫扯进怀里,然后顺手将温言的脑袋忘被子里一塞,然后又沉沉睡去。 本来顾凛是在床边趴着的,只是睡到半夜被冷醒了,想想,自己有床不睡,睡床头简直就像傻逼,于是他很干脆爬上床,盖上被子就睡着了,完全忘了床上还有个病人的事情。 感觉到床上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温言全身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自有记忆以来,还从来没有和谁同床共枕过,顾傻子算是第一个,他紧张得感觉肌肉都在痉挛。 顾凛依旧无知无觉,睡得深沉,满打满算,他来这个世界还不满三天,还在牛车上颠簸那么久,一觉睡过去,恨不得干脆不要醒。 温言保持着一个姿势,睡也睡不着,开始胡思乱想。 顾家傻子,他以前也是见过的,长着一副好相貌,却蠢笨如牛。从前他可没少欺负顾傻子,顾傻子虽然傻,可是顾家二老却非常宠爱他,所以在顾家还没有别顾家大郎拖垮的时候,顾傻子兜里经常揣着糖块、糕点什么的。 而那时候,他还没像现在这么大,还不懂得去砍柴、捡山货换钱买吃的,所以就把主意打到顾傻子身上,没少从顾傻子手上抢吃的。 每次抢完后,看顾傻子要哭不哭的样子,他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经常会帮顾傻子打跑想要欺负顾傻子的人,不过,他那时候人又瘦又小,大部分时间都是打不过那些人,所以经常性就是他和顾傻子一起被人欺负。 顾傻子可能是觉得两人手一伙的,反而黏上了他,还主动将东西分给他,顾傻子的东西陪他度过一个又一个饥饿的日子。 后来顾家每况愈下,顾傻子的兜里再也没有糖块和糕点了,而他也学会了砍柴捡山货,他们就很少一起了。 而顾傻子,越长越大,也没那么好欺负了。 再后来,他忙着和那个混蛋爹斗智斗勇,顾傻子忙着和父母照顾生病的哥哥,他们竟然有小半年没有见过面,直到昨天才再次见到。 可是他发现顾傻子好像不同了,他好像不傻了,也不认识自己了,他眼里的陌生不是假的,他真的不认识自己了reads();。 温言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过他很快将这事放过了,毕竟每天挣扎着,没空去关心自己心里的那点酸涩。 可是他没想到他又回到了顾家。 顾家是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存在,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辈子在顾家,可是他没有理由,还有那个混蛋爹,一直这样,谁对他稍微好点,或者给他点吃的,那个混蛋就闹得人家永无宁日,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敢对他伸出援手。 只有顾家,借着顾傻子的手,给了他吃的,用的。 那个混蛋没有理由对付顾家,甚至别人还以为顾家和温家关系很好。 昨天顾家直接将他带到顾家,以那个混蛋的尿性,一定会找顾家麻烦的,他一定要想个办法,让那个混蛋没有空来找顾家的麻烦。 温言不知道,温有根不但已经来找过顾家的麻烦,而且还被狠狠揍了一顿。 温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分界线============= “二郎!” 顾老头一早就过来看温言,想看看温言有没有退烧,没想到进来就看见顾凛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温言被挤到边边上,半个身子都挂在床边,差一点点就要掉下去了,顾老头不禁气从中来,吼了一嗓子。 温言受到惊吓,砰的一声掉到床底下去了。 “哎呦!”顾老头一脸惊吓,感紧将温言扶起来,“有没有摔到?” “没事。”温言拍拍身上的灰尘。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顾老头可不敢大意,人家在孩子要是在顾家摔伤了可就不好了,他绝对会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想到这个,他对现在还占据的床睡大觉的顾凛就有点不满,让他照顾一下温言,结果他自己在一边睡大觉就算了,还把温言挤到床底下,简直是欠揍。 当然,他下意识无视了温言是被他的吼叫吓到床底下的。 他现在只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省事的儿子,于是他捏住顾凛的耳朵,“太阳晒屁股了,还不快起来!” “诶?疼疼疼。”顾凛刚刚还在做梦,没想到耳朵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顾老头明显没打算放过他。 “又没什么事,那么早起来干啥?”顾凛揉着被捏痛的耳朵,忍不住抱怨道。 “谁说没事的?”顾老头瞪着他,鼻子都要冒火,“喂孩子,割羊草,哪样不是事?” “好吧。”顾凛叹口气,反正也睡不着了,起床看看羊好了,这可是小侄女的口粮。 “快收拾好出来。”顾老头看着顾凛凌乱的床铺和屋子里的猫爬架,“瞧瞧你这都乱成啥样了!” “小言啊,你还没好,先躺躺,等下叔给你煮粥吃啊。”顾老头看顾凛乖乖起床,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温声对温言道。 “叔,我已经好了,这就不麻烦叔了。”温言看了一眼顾凛,才转头对顾老头道。 “哎,你药还没喝呢,怎么能好呢?”顾老头不赞同地拍拍他瘦弱得小肩膀,“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年纪轻轻落下病根可不好reads();。” “我真没事。。。” “听叔的。”顾老头不容置疑将温言推到床边,看他乖乖躺好,才拉过顾凛刚刚叠好的被子仔细给他盖好。 “哎,我刚叠好的被子。”顾凛忍不住抗议了一声,“早知道要摊开,你刚刚为啥要我叠起来啊。” “爹乐意。”顾老头理所当然。 顾凛:....... ”傻愣着干啥,还不出去煮粥,小言等下要吃的。”看他还站着,顾老头忍不住横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懂事。” “他才是你亲儿子吧?”顾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说的什么混话?”顾老头伸手作势要打他,“真是口无遮拦,啥都敢说!” 顾凛一看情形不对,赶紧一溜烟跑出房间。 “小言别理他。”顾老头回头安抚温言,“你先这边躺着,我去看看药啊。” “恩,好。” 看温言乖乖躺好,顾老头才满意地走了出去。 =========分界线================ 顾凛跑到厨房,拿青盐擦了擦牙齿,漱了漱口就算是洗好牙齿了。 这个地方,自然是没有牙膏的,漱口洗牙基本都是用青盐,顾凛昨天到镇上顺便就买了。 “二郎,来得正好,帮我煮个蔬菜粥。”顾凛正站在院子伸腰抖腿,就被顾婆子抓了壮丁。 顾凛进厨房一看,顾婆子正拿着碗舀米汤,看见顾凛进来,指着旁边的一小块精肉和昨天剩下的油渣,“切点肉丁,再放点油渣,煮点蔬菜粥,等下给你哥和小言喝。” “病人不是要吃清淡点吗?”顾凛不解。 “青菜粥就很清淡。”顾婆子指着旁边的一小把青菜。 “好吧。”顾凛认命的开始煮粥。 他怎么觉得他这两天老是被支使着团团装,顾老头和顾婆子咋使唤得这么顺手难道他们已经忘记他们小儿子前天还是傻子吗? 等他煮好粥的时候,顾冼和温言已经喝过药了,正好吃饭。 于是他辛辛苦苦熬的蔬菜粥,完全没有他的份,完全进了顾冼和温言的肚子,连猫陛下都没能捞到一口。 他和猫陛下只能跟着顾老头和顾婆子吃粗粮窝窝头。 “你,立刻把剩下的翡翠卖了!”猫陛下咬着窝窝头,整只猫都要暴躁起来了,“朕不要过这种吃窝窝头的日子!” “不行。”顾凛特别冷酷拒绝了它。 “那你立刻去给朕抓小鱼,朕要吃小鱼干!” “吃完饭再说。” “马上!” 。。。。 第16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默默吃了一顿粗粮窝窝头后,顾凛抱着浑身冒着不开心气息的猫陛下坐在院子里,他觉得他应该和顾婆子聊聊吃饭这件事。 土豪。 他现在已经是土豪了,就算不每天山珍海味,也不能只吃窝窝头。 看顾凛坐在那一脸严肃,好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的样子,顾婆子忍不住走过去,“二郎,你这是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家已经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吃窝窝头。”顾凛很认真地说,“吃个白米粥不是挺好的吗?” “那可不行。”顾婆子很是严肃,“那些钱还要留着给你哥看病,给你娶媳妇呢。” 顾凛:..... 可不可以先不要说娶媳妇的事情。 “二郎,果然还是要给你娶个媳妇,房里没个女人不行。”顾婆子语重心长,“娶个媳妇你才懂得过日子,才懂得钱该怎么花。” 顾凛冷漠脸,我怎么就不懂得花钱了? “唉,要是你大嫂还在就好了...”说到媳妇的事情,顾婆子忍不住想到大儿媳,眼睛都红了,“十里八乡再没比她更好的媳妇了,可惜就是福薄..家里才刚好点....” 顾凛有点无措,原身的大嫂对他来说也就是个陌生人,他实在无法感同身受。 “瞧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顾婆子看见顾凛一脸无措,想到大儿媳走的时候,二郎还傻着呢,于是她擦擦眼角,“我就是想跟你说,虽然现在有点钱,但是也不能可着劲花,总要为将来考虑的。” 顾凛心想,吃个饭能花多少钱再说了,又不是这一辈子就只剩下这些钱了,钱以后肯定会越赚越多的。 不过,看顾婆子这样,就知道这是一个想法很保守的女性,她穷过,苦过,所以突然间有了一笔较多的钱,她第一反应并不是拿出来花掉,而是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reads();。 还是不要和顾婆子商量,直接找一家之主顾老头商量比较实在。 “恩。”顾凛垂下头,老老实实应了。 “乖。”顾婆子塞给顾凛一颗腌梅。 顾凛看了眼腌梅,丢进嘴里嚼了嚼,真酸。 后来,顾凛还是去找顾老头说了饭的事情,后来虽然饭桌上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饭菜质量倒是上了一个层次。 ==================分界线===================== 温言在顾家足足呆了8天,才勉强算是好了。 这个好了只能说是吃坏肚子、发烧这两样好了,他的身子亏得太厉害,且不说顾家有没有东西给他调理,就算顾家天天大补汤给他调理,也不是8天就能调理好的。 顾老头有心留他在顾家,可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到第9天的时候,闻言还是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其实他也没啥好收拾的,就顾凛的几件旧衣,还有顾婆子用之前顾凛买回来的棉布给他做了件里衣,本想给他做身衣服的,不过想想温有根的尿性,有什么好东西肯定要抢,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给做了一件厚厚的里衣,让他穿在里面。 顾婆子还不忘提醒他,要是穿脏了,直接换下来,拿给她,等她洗干净晾干再过来换,免得被抢走。 顾老头也很舍不得,不停叮嘱,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来顾家找他们,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温言捏着衣角,一声不吭,其实他一点也不想离开顾家,这几天在顾家,他过上了7岁后再没过上的正常的日子,有热饭、有厚衣,有温暖被窝的生活。 可惜他没有理由再待在顾家,而且,在顾家白吃白喝他也不好意思,所以他还是得走。 顾凛抱着猫,看着他提着小小的包袱渐渐消失在门口的那条小道上。 “天杀的温有根,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磋磨小言。”顾婆子最近似乎比较感性,擦着眼角。 “咱们多看顾着点吧。”顾老头拍拍老妻的肩膀。 再欺负小崽子,就揍。 顾凛心想,解决方案还是蛮简单的,见一次打一次。 温言提着小小的包袱坐在之前坐过的石头,望着对岸的温家。 温家没什么变化,在曲水边可以看见温家的院子有两个人影,一个半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一个在一旁晒衣服。 那是他的母亲和弟弟。 他走了8天,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变化,太阳依旧会升起,温有根照样会喝酒,温语依旧过得很舒坦,温罗氏依旧操持着家事,没有任何变化。 对他们来说,大儿子/哥哥没有在家,就好像太阳每天升起一样自然,没有什么不同。 温言不想回家,他才刚离开顾家就开始想念了。 “哟~这不是温家的麒麟儿吗?怎么提着包袱啊,这是要离家出走吗”一个听着十分温柔的声音阴阳怪气道。 这个声音单听,会让人想起三月的春风拂过柳枝的样子,但是她的语气里带着恶毒和嘲讽,听起来就有点阴阳怪气了reads();。 温言不想理她。 不用回头他都知道对方是谁。 村头杜江的妻子杜张氏,一个看起来相当淳厚的妇人,温柔厚道的名声在樽前村也是公认的。 可是就是这个别人看来温柔敦厚的的妇人,每次见到温言都是冷嘲热讽,好像温言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温言一直以为是因为她的丈夫杜江和温有根是好兄弟,而温有根讨厌他,所以这个妇人和丈夫的兄弟同仇敌忾。 不过后来他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个女人仇视温家所有的人,尤其是自己。 温言不想理她。 “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种,就是没有教养!”那个女人用很温柔的声音说着很恶毒的话,“像你这种没教养的小孩,生出来的时候就该丢进曲水淹死,省得浪费粮食。” “呵。”温言冷笑,“说得好像你多有教养,不就是个尖酸刻薄的无知村妇吗?只会对着我这个小孩撒气,有什么了不起?” “小贱种,还敢顶嘴?”杜张氏竖起眉毛,伸着手就要来抓温言的脸,“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疯女人!”温言躲了一下,没有躲过,那个女的欺身上来,留着长长指甲的手就抓到了温言的脸,抓出一道血痕。 温言脸上一痛,双手往前一推,杜张氏脚下一个不稳,往后栽倒,差点就掉下曲水,但是后腰也磕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痛得她眼前一黑,几乎昏过去。 “你个小兔崽子!”杜张氏龇牙咧嘴。 “活该。”温言目光阴冷,盯着杜张氏,好像要给盯出一个洞来。 “你,你要做什么?”杜张氏被那样的眼光惊到了,忍不住朝后缩了缩,牵动到后腰痛处,忍不住“嘶”了一声。 “给你个教训而已。”温言冷冷地伸出脚,踩在杜张氏撑在地上的手。 “啊!!!”杜张氏再也维持不住温柔的声音,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打人啦!温家的小崽子打人啦!!” “怎么回事?” “好像是水边传来的.” ”去看看。” ......... 听到动静的村民三三两两赶到曲水边。 看到赶来的村民有温有根,温言拔腿就跑,不管他有理没理,温有根逮着他就揍,往死里打的那种,所以温言每次见到温有根,能跑则跑,这次也不例外。 所以在村民都聚到曲水边的时候,温言早就跑远了。 几个较有力的婆子赶紧将趴在地上的杜张氏扶起来,给她拍身上的土。 “杜家媳妇,这是咋回事?”村里一个较年长的老头先开口道。 “还不是温家那个小。。小言,我在曲水边站得好好的,上来就把我推倒。”杜张氏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但是声音依旧很温柔,“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看她摔得不轻,却依旧温和的样子,围观的村民忍不住点点头,杜张氏一向名声良好,必然不会去欺负一个孩子,铁定是温家的温言先动手的,至于为什么动手,那个小崽子,一向都不是什么好孩子,说不定是为了抢杜张氏或者是恶作剧呢? 反正村民们在听了杜张氏一句话后,自动脑补,然后就给温言定了罪reads();。 “有根,你家温言是要好好管教一下了。”村老一脸严肃,好像温言就是十恶不赦的坏小孩,“你看他才15岁就能毫无理由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出手,将来长大了还不得杀人放火了?” “那个小兔崽子,回去我就收拾他!”温有根恶狠狠地攥起拳头,小兔崽子,今天让他丢人丢大发了,回来就打死他!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能说是小言做的。”顾老头在听见杜张氏的尖叫的时候就赶到水边,却只能看见温言跑走的背影,本想去追,却想着先搞清楚事情真相再说,没想到村里人只听杜张氏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是小言干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我也不敢相信。”杜张氏的声音依旧是柔和的,“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杜张氏边说边揉腰。 村老看着杜张氏的动作,好像得到了启发,对着温有根道,“有根,祸是你家温言闯的,你要负责赔偿杜家媳妇的药费。” “关我屁事!”温有根不干了,“小兔崽子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 “他是你儿子,他闯的祸,当然你这个当爹的负责!” 他又不是我儿子! 温有根本能就想回一句,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这事说出来还不是丢自己的脸。 “反正我不管。”温有根梗着脖子喊。 “不管就别怪我找村长了。”村老也有点生气了,“到时候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赔就赔。”听到要找村长,温有根瞬间怂了,村长本就看他不爽,这事捅到村长那边,村长还不趁机搞死他,他才不要送上门。 “那你就赔300个铜板好了。”村老直接定下数目。 老东西! 温有根暗骂了一句,不情不愿道,“等下我就把钱送过去。” 小兔崽子,不要让我逮到你,逮到就打死你。 温有根在心中暗暗下决心。 “事情就这样解决。”村老一句话了结这件事,除了顾老头,压根没人提温言说上一句话。 顾老头憋着一肚子气回到顾家,将事情一说,顾婆子肺都要气炸了,在家里骂了好几句,最后才担忧地问,“小言跑出去了可咋办?” “也不知道去哪了。”顾老头拿起烟斗,抽了口烟。 “会不会去镇上了?”顾凛想了想问,反正他第一反应就是小崽子到镇上去了。 “有可能。”顾老头点点头,“要不二郎你沿着进镇的路找找?” “恩。”顾凛点点头。 “带点钱。”顾老头拿出一个钱袋,“身上带点钱不慌,早去早回吧。” 顾凛点点头,带着猫和钱,就朝村口走去。 第17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终于可以去镇上吃香的喝辣的了。”猫陛下坐在顾凛的肩膀上,舔着爪子,毛绒绒的猫脸满是兴致。 好吧,什么兴致盎然都是顾凛想象出来的,毕竟毛茸茸的猫脸能看出啥。 “陛下,克制点,我们是去找小崽子的,不是去吃饭的。”顾凛有点无奈。 “小崽子有啥好找的。”猫陛下很不以为然,“等下就回来了。” “你又知道了?”顾凛斜眼,明显不信。 “那是自然!”猫听出的顾凛语气中的怀疑,伸出爪子按住顾凛的脖子,大有你再怀疑朕,朕就一爪子按死你的意思,“朕无所不能。” “那陛下你能否告诉我,小崽子去哪了?” “朕掐爪一算,他就在镇上reads();。”猫挥了挥爪子,一本正经的说。 顾凛:...... ”啊啊,鸽子,鸽子,快打下来!”猫突然激动起来,在顾凛耳边不停叫唤,“烤乳鸽,烤乳鸽!” “咕咕。” 顾凛朝着咕咕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一只灰色的鸽子站在枝丫上啄毛。 “这是信鸽吧,不能打。”顾凛有点迟疑,鸽子这种东西,不确定家养的,还是不要乱打比较好吧。 “就是个野鸽子。”猫踩着顾凛的肩膀,“快!” “真的?”顾凛很是怀疑。 “蠢货!你最近胆子很大嘛,一直怀疑朕啊!”猫陛下明显不满,一爪子甩了上去,“立刻给朕打下来,不然朕就打死你!” 就会威胁我。 顾凛委委屈屈一副小媳妇样,捡起一颗小石头朝树上的鸽子丢了过去,一击即中。 这个准头还得感谢小时候的练手,从前他也是喜欢上山下水的,没少拿小石子打麻雀,说来也怪,人家那时候都是拿弹弓,就他喜欢徒手扔石头,准头竟然还不错。 他那时候肯定没想到这一手,到异世界还能派上用场。 提着被打下来的鸽子,顾凛拿着猫陛下友情提供的小刀子就在水边将鸽子褪毛,开膛破肚了,也不知道猫陛下带了多少东西到这边来,究竟是放在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只知道它经常能像小叮当一样不停拿出东西来。 顾凛有时候也觉得奇怪,怎么猫陛下记得带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就不记得带点小鱼干呢? 赶走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顾凛将褪下的毛和掏掉的内脏挖了个坑埋起来,然后找了个位置,支起一个小小的柴堆,开始烤起鸽子来,当然火和蜂蜜由猫陛下友情提供。 烤好乳鸽之后,猫陛下很自觉递上猫碗,示意顾凛将蜜汁烤鸽放进猫碗里,然后让顾凛端着,它就大摇大摆坐在顾凛肩膀,由顾凛伺候着享用鸽子肉,一点分给顾凛的意思都没有。 “陛下,好歹也分我一口,瞧我烤得那么辛苦。” “想都别想。”猫陛下果断冷酷拒绝了顾凛。 “陛下,你怎么能这么冷酷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顾凛做出琼瑶女主经典动作控诉猫。 “不是要去找小崽子吗?你这样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小崽子?”猫陛下一边啃鸽子腿,一边嫌弃顾凛。 顾凛简直要被这种贼喊捉贼的无耻行径震惊了,他不敢置信地将本来已经端到猫陛下眼前的猫碗放了下来,“陛下你也太无耻了!” “放肆!”猫陛下油汪汪的爪子就甩到顾凛脸上,留下一道油渍,“还不快将朕的鸽子呈上来!” “陛下,你怎么能这么不讲卫生?”顾凛抬手擦了擦脸,看到手上一手的油渍,一脸嫌弃。 “废话忒多。”猫陛下再次将爪子上的油抹到顾凛脸上,“再不将鸽子呈上来,朕抹你一脸油!” 这个威胁杀伤力有点大,顾凛觉得承受不来,默默将猫碗往上举了举,保持到猫陛下可以直接吃到鸽子的高度不动。 猫陛下满意的啃了一口鸽子肉,“走,去找小崽子reads();。” “是。” 顾凛低眉顺眼应了一句,感觉带猫陛下出来就是个错误。 ========================分界线====================== 那边顾凛忙着去找温言,这边温有根憋了一肚子火。 在村里面,温有根没有啥信用可言,所以即使温有根说了会将钱送过去,也没人相信,当场就跟着温有根回家拿钱。 温有根本想着脱身之后,这个赔偿的钱,能拖就拖,他又没说不给,只不过什么时候给是他说了算嘛。 没想到村老竟然那么鸡贼,带着人就跟着他回去,搞得他很被动,看来今天这个钱,他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了。 “呸!”温有根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这个丧门星小贱种,就会搞事,要不是他,自己今天就不用拿出这么多钱,再敢回来就打死。 温有根默默在心中咒骂了温言好几百遍,并下定决心,等温言回来,就打死算了。 不情不愿凑了300个铜板赔给别人之后,无视了温罗氏一脸担忧不舍,温语一脸冷漠的表情,温有根又出门去浪了。 温有根这个人,整天游手好闲,吃喝赌(并没有嫖,温有根那啥不行,根本不敢去窑子丢人现眼),很是交了几个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他现在就带着一肚子不爽,到二赖子家喝酒去了。 恩,二赖子就是骗顾傻子上山的那个二赖子。 此人和温有根是一类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吃喝嫖赌,是样样精通。 今天他刚好弄了点小酒和小菜,约温有根到家喝一杯,只不过温有根半路碰见温言揍人的事情,耽搁了不少时间。 就这一小段时间里,他已经自己喝了好几杯,温有根到的时候,他就已经醉眼朦胧了,看见温有根一脸火气,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又是谁惹了你了?“ “还不是那个天杀的小杂种,被他坑得损失了一大笔。”温有根毫不客气端起已经倒好的一碗酒,一口灌了下去。 “就说你太软了。”二赖子看着温有根,嗤笑一声,“这种小杂种,打死了事!” “这不想着,那小杂种,偶尔还能给我赚两个酒钱嘛。” “他一个小屁孩,能赚几个钱?”二赖子不以为然,“为了那几个钱,没得憋死自己。” “说得也是!”温有根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妈的,钱没赚几个,倒是给老子添了不少堵!” “说到赚钱,我这倒是听说了一件事。”二赖子一脸神秘,“生哥,就是镇上那个生哥,带着一堆手下的那个,他最近啊,找到一条财路!” “什么财路?”温有根刚刚损失了300个铜板,现在满脑子想着赚钱呢,一听说有财路,眼睛都亮了。 “咱们花镇上,最近是不是多了很多乞丐?“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温有根想了想,最近花镇上,确实多了很多四肢不健全的乞丐,他一直以为是哪里遭灾了,这些是逃难过来的难民。 照二赖子这意思,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我跟你说,这些啊,都是生哥手底下的乞丐reads();。”二赖子一脸慎重,好像他说的是什么秘密的大事一样。 “生哥手底下的?”温有根一脸惊讶,“他哪弄来这么多乞丐?还都是四肢不全的?” “买的呗。”二赖子喝了一口酒,才凑到温有根耳边,“我跟你说,这些乞丐都是生哥从人牙子手上买的小孩,然后制造出来的残废!” ”不能吧?”温有根更加震惊,他虽然是个混混,但是本质上是个非常懦弱的人,欺软怕硬,只敢欺负比他弱小的人,比如温罗氏,比如温言,还有顾家,在他眼里就是软弱可欺的,像是村长、村老,花镇上的大混混,就属于不可欺负的,他是动都不敢动一下的,所以听到这样的事情,他第一反应是假的。 “千真万确。”二赖子信誓旦旦,“你也知道,咱们花镇别的不多,就是游人特别多,而这些游人里面,那些假清高的读书人又占了多数,这些读书人,又好面子又爱装,总喜欢摆出一副心怀天下,悲天悯人的样子,这样的人,最好骗了,弄几个身有残疾的小乞丐,他们就乖乖从口袋里掏钱了,哎呦,酸秀才见多了,我也会拽几个成语了。” 温有根没有理会二赖子的自我调侃,他现在毛脑子都是生哥靠残疾乞丐赚游人的钱的事情,要是他也搞几个残疾的乞丐。。。 想到这,他一个激灵,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花镇隶属于青同县,花镇是青同县的一面招牌,所以青同县的县令十分重视花镇的对外形象,乞丐、流民都会专门妥善安置,决不允许乞丐和流民在花镇乱晃,败坏花镇的形象。 生哥控制这么一大票有碍观瞻的乞丐在花镇行乞,县令大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县令大人就不管?”温有根不知不觉就将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 “他们专门有人望风的,见到衙门的人就会提醒,他们就跑,等衙门的走了,再出来。”二赖子安慰温有根,“不用担心了。” 看二赖子这么不余余力给他科普,温有根心里觉得怪怪的,这个二赖子,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心中有怀疑,温有根看二赖子的眼神就带上了怀疑。 二赖子倒是没有发现温有根的眼神,他只是老神在在喝了一口酒,“你说我们也弄个乞丐去搞点钱咋样?” “我们哪来的小孩?”温有根本能反问,这年头,上哪去弄个小孩,人牙子那边买也很贵,他可没那个钱。 “这不是有个上好的人选吗?”二赖子笑眯眯又喝了一口酒,“又省钱又省事。” “你是说。。。”温有根知道二赖子说的是谁,不过他不想从他口中说出具体是谁,将来要是有什么事情,他也能说不是他提议的。 “没错,就是他。”二赖子拍了一下大腿,“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就让他发挥一下最后的用处。” “这个。。。”温有根犹豫了一下。 “还犹豫什么?”二赖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发财的路就在眼前啊,有什么可犹豫的?不过是一个小兔崽子罢了!” “说得也是。”温有根只犹豫了一秒钟就下定了决心。 “等他回来了,你就哄他一哄,等他被你哄倒了,还不就任你宰割。” “恩。” 。。。。 两个人就在那边商量着发财之后要做什么,好像他已经整到小崽子,赚到大把大把的钱了。 第18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温言跑走的时候是没方向的,但是不知不觉他跑到通往镇上的路了,他索性就朝镇上去了。 他知道温有根的秉性的,温有根中午还没到镇上,基本当天就不会再去镇上。 刚刚他那么一闹,温有根铁定吃亏,他要是不走,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还是跑镇上去比较安全。 去镇上的路不大好走,温言走得很慢reads();。 走着走着温言发现有个人躺在路上,看样子已经躺了很久。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个时间段也没什么人烟,倒在这边,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温言看见了并没有立刻上去扶,他虽然没经历过,但是也本能的知道摔倒的老太太不能随便扶。 他在一旁观察了很久,始终没有上前。 小兔崽子,等下抓到你就先揍一顿,害老太婆在地上躺这么久。 肖老太婆躺在地上,恨恨地想。 她今天是到樽前村踩点,准备寻找个好时机抓住温言的。 看他从镇上去,肖老太婆就紧赶慢赶走到前头,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假装摔倒在地,就等他温言上前。 难为这个老太婆迈着小脚,还能跑那么快,只能说句金钱的力量是伟大的。 肖老太婆最近赚得有点多。 镇上那个生哥,最近经常买孩子,肖老太婆的存货都被买光了,还在十里八乡较远的地方拐了好几个小孩,好好赚了一笔。 至于后来她在镇上看见了好几个身体残缺的乞丐疑似她之前拐卖的小孩,那又关她屁事,她不过就是卖了几个孩子而已,又不是她弄残的,她算是相当心安理得。 不过最近拐卖的孩子有点多,那几个乡镇的村民已经有了戒心,再拐也不容易。 可是生哥那边要得紧,她这边提供不了,眼见那个白花花的银子就要从眼前飘走,肖老太婆简直心痛得要死。 尤其是她的孙子最近就要去考秀才了,钱当然是越多越好。 所以她就将目标放到西村附近的村庄,而樽前村首当其冲。 老太婆设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温言。 本来温言的年纪是不合适的,生哥指定要的是5到8岁的孩子。 生哥的考虑是5到8岁的孩子好控制,也比较容易激起他人同情心,收入比较高。 肖老太婆是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客户指定要5到8岁的。 温言的年纪有点大了,好在他长得瘦小,乔装打扮下,冒充□□岁的孩子还是能办到的。 重点是他是个无人管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拐走了也没人找,相对安全。 肖老太婆在樽前偷偷观察了很久,可惜最近温言都住在顾家。 说到顾家,肖老太婆一肚子,上次明明那个顾婆子已经心动了,谁知道最后就没下文了,害她又损失了一笔。 现在看好的目标又住到顾家,让她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顾家,简直是跟她犯冲。 今天好不容易那个小兔崽子离开顾家,独自一人到往镇上去,简直天赐良机,不动手简直对不起自己。 所以肖老太婆就躺倒在路上,等着那个小崽子上当。 谁知道那个小兔崽子戒心那么重,这么久了都不上来扶她,真是一点尊老爱幼的心都没有,活该被卖掉。 初冬的天气,在地上躺久了,越躺越冷,肖老太婆感觉自己都要僵了,小崽子还没动静,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偷偷睁开眼睛才发现小崽子竟然已经走了reads();。 走了? 肖老太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小兔崽子,丢下摔倒在地的老人家就跑了,太他妈冷漠了吧? 她不知道温言跑了是因为刚刚认出她了。 温言本来看老人家躺倒在地,观察了好一会儿,已经准备去扶她了。 上前一看才发现躺倒在地的是西村的肖老太婆。 他从前听别人在背后议论肖老太婆,说她丧心病狂,干的拐卖人口的断子绝孙事,早晚得遭报应,他那时候还特地记下萧老太婆的长相。 一个年纪挺大的小脚老太太,看着挺慈眉善目的,没想到竟然干拐卖人口的缺德事。 温言那时候就下定决心,看到这个老妖婆就躲远点。 没错,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在温言心里已经和老妖婆划等号了。 所以温言一看清楚地上躺着的人的长相,温言抬腿就跑! 没想到没跑多远,路旁的草丛里冲出一个人,当头就给了他一棍子,他当时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多亏了有你。”肖老太婆气喘吁吁追了上来,看见温言已经躺倒,忍不住对拿着棍子的汉子道。 ”一个孩子你都搞不定,看来老太婆你是退步了。”汉子很不客气。 他是西村人,叫肖岩。 最近才和肖老太婆一起干拐卖孩子的事情,他没经验,所以目前是跟着肖老太婆一起干,对于一个大男人跟着一个老女人后面的事情,他是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他是新手没经验没人脉,只能跟在肖老太婆后面,但是心里又不满一个老女人对他指手画脚,只能偶尔刺她两句。 “自然是比不上你年富力壮的。”肖老太婆冷冷回击了一句,要不是没有人愿意跟她干这行,她才懒得带这个肖岩,能力不咋地,脾气倒不小。 “行了行了,天不早了,趁早送到镇上比较实在。”肖岩听出来老太婆的讽刺,眼里闪过一丝怒火,还是忍了下来,背起昏睡的温言道。 “等等。”肖老太婆看见温言因为肖岩动作太粗鲁露出的一角里衣,忍不住叫住了肖岩,伸手摸了摸温言的里衣,“竟然是上好的棉布,没想到这小兔崽子身上还有点好东西。” “一件里衣你也不放过,老太婆你够饥渴的。”肖岩又刺了肖老太婆一句。 “你懂个屁。”肖老太婆反驳,“好东西谁会嫌多?快放下来。” 等肖岩将温言放下来,肖老太婆就上手扒衣。 怕温言冷到,顾婆子特地用了两层棉布,缝得严严实实,又保暖又厚实,没想到便宜了肖老太婆,要是知道这事,顾婆子铁定能气死,那可是上好的棉布。 顾婆子肯定是不知道这事的,她现在正和顾老头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正在喂他们喝羊奶。 腥膻的羊奶加了点茶叶煮起来味道竟然意外的好,两个孩子也很喜欢喝,最近都长了不少,白白嫩嫩的脸蛋白里透红,别提多可爱了。 看得顾婆子爱得不行reads();。 可能是之前动过要将大丫头卖掉的心思,顾婆子看着大丫头总有种愧疚的感觉,每次喂奶都下意识多喂了点,做的小衣服都比大孙子好看一点点,所以大丫头长得更好一些,穿上顾婆子做的衣服显得越发可爱,顾婆子就更喜欢了,越发觉得之前想卖掉大丫头绝对是鬼迷心窍了。 大丫头喝完奶,正在顾婆子怀着动来动去,顾婆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忧心忡忡朝顾老头道,“也不知道二郎找到小言没有?” “难说。”顾老头摇着怀里的大孙子,也有点忧虑。 “要我说,那个温言有根也太不是东西了!”顾婆子想到温言就想到温有根那个人渣,一脸气愤。 “可不就是。”顾老头叹了口气,“小言也不知道什么命。” “就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小言离开那个人渣吗?” “哪那么容易,那名义上可是小言的爹。” “那畜生哪点像是小言的爹了?”顾婆子一脸鄙视。 “就算他是个畜生,那也是小言名义上的爹,将来小言也是要给他养老送终的。” “就他那个样,小言能不能长大都是个问题。” 顾老头沉默了,照这个情形下去,温言不是被打死也是年少早夭的命,大夫说他那身体底子,已经伤得七七八八了,好好调养还能长大成人,不好好调养,夭折是必然的。 那畜生哪可能给他调养。 “不收拾了温有根,小言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收拾他哪那么容易?”顾婆子一脸忧愁,“那畜生滑头得很。” “总能找到机会的。”顾老头捏了捏大孙子的耳朵,换来大孙子软绵绵的一拳,顾老头抓住孙子的小拳头晃了晃。 “要不我们收养他吧?”顾婆子突发奇想。 “那畜生怎么可能同意!”顾老头直接否定,“退一万步讲,那个畜生同意了,收养个孩子不是收养个小猫小狗,那可是一个人,也不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要给他娶妻,置办家业,咱俩百年之后,家里的东西也要分一份给他,即使咱俩没意见,大朗二郎那边能同意吗?” “还有,咱家大朗身子不好,咱们负担他的医药费已经是很艰难了,小言身子也不好。咱顾得过来吗?别看咱家现在有个一百多两,那点钱还不够大朗抓几次药的,还有两个孩子,二郎也要娶媳妇,算起来,钱根本不够用。” 顾婆子被他说得讪讪的,呐呐道,“我这不也就说说嘛。” “我知道你是心软小言,但是我们确实负担不起。”顾老头安抚着顾婆子,老妻就是心软,不过小言那孩子也是招人疼,“只能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看顾一点了。” 顾婆子叹息一声不说话了。 其实还有一点顾老头没说,即使他们收养了温言又怎样,照温有根那尿性,根本见不得温言有好日子过,一定一天三顿的闹,这样顾家就永无宁日了。 他是不知道温有根打算将温言弄个四肢不全去乞讨给他赚钱。 他要是知道,他铁定不会考虑这么多,先将温言弄到顾家好好保护起来再说。 他现在只想着二郎将温言找回来,其他的事情等人找回来再说。 第19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樽前到花镇一路,顾凛完全没有看到温言的身影。 难道温言真的在镇上? 顾凛摸着下巴想。 猫完全不想理他,自顾自从顾凛的一边肩头跳到另一边,他本来是爬来爬去的,但是爬了一会儿,觉得不大好爬,才改成挑来跳去reads();。 顾凛伸手在它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安分点。” “竟,竟敢拍朕高贵的臀部,不想活了?!”猫毛都炸起来了,耳朵上没有毛的一面烧得通红,该死的蠢货,又轻薄,轻薄朕,看来是欠收拾! “拍一下又不会怎样,又不是大姑娘。”顾凛不以为然,顺手捏捏猫烧红的耳朵,感觉耳朵有点热,他忍不住将猫抱了下来,看了看它红得通透的耳朵,“竟然脸红了,真是害羞。”顾凛一脸惊奇,忍不住又捏了捏猫耳朵。 “朕才不是害羞!”猫耳朵动了动,好像这样就能快速散去耳朵的热气。 “就是害臊咯。”顾凛故意逗它。 “害臊你大爷!” “我没有大爷。”顾凛一本正经。 “尼玛!”猫直接忍无可忍,赏了顾凛一爪子,正好甩在顾凛嘴唇上,耳边瞬间安静了。 这蠢货,就是欠收拾。 “好了好了,不闹了。”顾凛伸手抹了一把被甩一爪子的嘴唇,还好,并没有受伤,他挠挠猫下巴安抚了一下猫,“话说,小崽子真的在镇上吗?“ “当然,朕是不会错的。”猫甩了甩尾巴,略得意。 “那就靠陛下了。”顾凛笑眯眯揉了一下猫头。 “又使唤朕!朕可不是你的大丫鬟。”猫略带不满。 “找到小崽子,给你做小鱼干吃。”顾凛许下承诺。 “成交。”猫像模像样跟顾凛击了下手掌,表示交易生效。 猫陛下虽然是此间仅有的一只妖怪,但是一来它修为浅,二来送顾凛到这边耗费太多,它现在其实比一只普通的猫好不到哪去,所以找寻温言的事情,并不能使用什么妖力法术之类的。 不过,虽然它只是一只猫,但毕竟不是普通的猫,嗅觉什么的还是比人类好的,所以它也是可以利用嗅觉找人的。 温言在顾家住了好几天,味道猫陛下还是知道的。 不过是站在镇前嗅了几下,猫陛下就就已经发现好几处有温言气味的地方了,可能是温言走过,也可能是呆得稍微就一点的地方,猫陛下总结出三个味道比较重的地方。 “那边。”猫陛下伸出爪子,指了指一个方向。。 “陛下你真棒!”顾凛在猫毛茸茸的猫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又来这套!”猫陛下嫌弃地拿爪子擦了擦脸,试图将顾凛弄乱的毛理顺了。 顺着猫陛下指的方一直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一家书院的门口。 这是花镇唯一的一家书院,逾明书院,也是大韶四大书院之一。 前朝文太师于此修建亭台楼阁,疏引山泉,种植花木,成为一处游览胜地。 前朝讲学之风盛行,文太师与其挚友常在此间讲学和辩论,此间文名大盛,更兼花镇风光秀丽,桃花绚烂,梨树胜雪,吸引大片游客与学子,在此游玩讲学辩论。 渐渐,原先仅仅是一路旅游胜地的地方,发展成有名的书院,先皇更是赐下御笔。 如今逾明书院牌匾即是先皇御笔reads();。 这样的书院,小崽子会在这?顾凛有点疑惑。 “小崽子的里衣!”猫陛下指着书院门口榕树下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手里的衣服叫了起来。 顾凛一看,老太太手上拿着一件月白的里衣,顾凛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和他之前在布庄买的棉布一模一样,不过布庄这样的布也不止一匹,也可能别人和他买的是同样的布,所以他不敢断定那一定是小崽子的衣服,不过猫陛下语气那么肯定,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老人家,你这衣服看起来不错,是哪家布庄买的布?”顾凛上前,假装是对这衣服感兴趣。 肖老太婆刚刚卖了温言,没想到价钱还不错,竟然卖了五两银子,简直是她最近卖的单价一单了,分到手的银子也有三两半,肖老太婆简直满意得不得了,忍不住拿出半两银子,给她在逾明书院求学的孙子买了些糕点之类的小东西送了过来,连带着温言的里衣。 她的小孙子今年十岁,身量和温言差不多,那件里衣穿着应该刚刚好,虽然是是从温言身上扒下来的,不过料子好,给小孙子穿,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在书院门口等小孙子出来的时候,会有人来搭话。 肖老太婆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惯会装模作样的,一向装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于是她带着清浅温和的笑容准备回答搭话的人,没到到回头就看见一个瘦削的少年,那少年肩上站着一只黑猫,四蹄踏雪。 肖老太婆这种做过超级多亏心事的人一向比较迷信,看到四蹄踏雪的黑猫,瞬间就觉得霉云罩顶,感觉这少年就是故意带着不详的黑猫来找她晦气的,于是她嘴边的笑容硬生生僵住了,冷着脸,“去去去,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布好不好的,不要来烦我。” 顾凛刚刚就仔仔细细看了一下肖老太婆手上的衣服,虽然他并不是很懂针线,也不会认真观察什么针线之类的,但是顾婆子最近很喜欢找他唠嗑,尤其是做衣服的时候,顾凛被迫看着顾婆子做衣服看了好几天,所以还是能认出,这就是顾婆子做的里衣,因为是给小崽子做的,顾婆子特地用了两层棉布。 只是小崽子的衣服这么会出现在一个老太太手上。 “谁说我不懂?”顾凛冷冷说,“这是上好的棉布,一匹400文,李记布庄出品,我前几天刚买的,我倒想问问,我弟弟的里衣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手上?” 弟弟? 没听说过温言那个小崽子还有什么哥哥啊。 肖老太婆有点惊讶,细细打量,才发现眼前的少年是顾家二郎。 早就听说顾家二郎不傻了,倒是没有真正见识过变聪明的傻子是怎样的,没想到今天在镇上倒是见到了,跟她犯冲的顾家,今天碰到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下。 下定决心的肖老太婆故意一脸惊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给我小孙子做的衣服,怎么能红口白牙就说是你弟弟的,一件衣服事小,坏了我孙子的的名声,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孙子名声跟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弟弟的里衣会在你手里?”顾凛冷着脸,没想到眼前的老太太就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说起话来这样恶心,分分钟想给人家扣帽子,于是他也给她扣帽子,“莫不是你害了他,还抢他的衣服?” “你血口喷人!”肖老太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忍不住开始往顾凛头上泼污水,“二郎我知道你一向嫉妒我家阿恂,但是你不能这样故意毁他名声,我家阿恂是个读书人,名声就是他的命,毁了他的名声跟杀了他没有什么两样,你不能这样狠心reads();!” wtf?! 顾凛一脸懵逼,感觉自己还是小看了这种老太婆的战斗力。 “我连你孙子是谁都不知道,我嫉妒个屁!”顾凛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最好说清楚我弟弟的衣服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不然我就报官了。” 顾凛还是现代思想,有啥事找警察,古代的警察自然就是官府了,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报官。 但是老古人对于上官府是很排斥的,总觉得进一趟衙门就没啥名声了。 所以肖老太婆一听就开始哭天抢地,“作孽啊,你这是要毁了肖家啊,我肖家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恶毒毁了肖家名声啊!我不活了啊!!” 围观的群众本来不清楚到底发生了啥,正在围观,一听这年轻人,动不动要报官,对方还是一个家里有读书人的老太太,瞬间觉得这个年轻人,太过恶毒了。 这是要断人家的前程,简直丧心病狂。 于是都开始对顾凛指指点点,激进一点的还想上来揍他。 顾凛简直不敢相信,这他妈怎么回事?!他怎么就引起公愤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威严的声音产量过来,围观的百姓听到这个声音,自动让开一条道。 穿过人群走来的是一个面目清癯的老人,留着胡子,看起来斯文清俊,书卷气很浓。 看到这个老人,肖老太婆就像找到了组织,扑上来就开始控诉顾凛,“徐先生啊,你可得给阿恂做主啊!!” “怎么回事?”徐夫子皱着眉头,他认出这个老太太就是他记名学生肖恂的祖母。 肖恂天资聪颖,就是年纪小点,当年他看他读书很有天赋,但是还没有进入书院的资格,所以他特地给他取名,收为记名弟子,等他考中秀才才正式收为弟子,并收入书院学习。 最近肖恂正在闭门苦读,准备考秀才。 没想到肖恂的祖母今天会在书院门口被人欺负。 没错,他虽然不知道事情始末,但是已经本能就偏向肖老太婆了,直接在心里给顾凛定罪了。 “徐先生,顾家的二郎,一上来就说我带给阿恂的衣服是他弟弟的,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弟弟,偷走衣服,我被冤枉不要紧,重要的是阿恂正在关键时候,他的名声可不能毁了啊!顾二郎他这是要断阿恂的生路啊!”顾婆子一上来就噼里啪啦一通告状。 “顾家二郎”徐夫子念了一下这个称呼,顾家二郎听起来是没有什么异常,不过,这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也是姓顾的学生,顾冼,顾冼在逾明书院可是大大的有名,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十二岁就考上了秀才,是大韶建国以来最年轻的秀才,若不是后来身体不好,没有继续往下考,考个进士绝对是绰绰有余,前三甲也不一定。 当年听说他病重的时候,山长还扼腕叹息很久,书院其他几位先生也是惋惜不已。 他当时倒是暗自庆幸,因为顾冼是他死对头苏澈的学生,苏老头平时就压他一头,要是再教出一个前三甲,他可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而苏老头那个老顽固,自顾冼病倒之后倒是没有收过弟子,也给了他超越他的机会。 可惜这十年,他都没有遇上什么好苗子,直到三年前遇见肖恂,给了他希望,所以他决不允许有人毁了肖恂,尤其是姓顾的,就更不能!! 第20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徐夫子已经打定主意不让顾家人毁了肖恂的名声,毁了他未来名扬天下的机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在他眼里已经不重要了,所以他直接给这件事下来定论,“这位后生,你开口就要断人前程,是否太过恶毒?” “就是就是reads();。” “没想到这后生看起来一表人才,却如此之恶毒。”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旁边围观的百姓也开始附和。 顾凛觉得有点失策,从一开始他就被这老太太带到沟里去了,后来又出现的这个老头,和老太太应该是一伙的,一句话就给事情定性了,估计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故意要毁老太太的名声。 “这位老先生是打定主意要替这位老太太出头了,是吗?”顾凛此时反而冷静来下了,看着徐夫子,认真问道。 “不是老夫要替肖老太太出头,老夫是为公道发声!”徐夫子一脸义正言辞,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 “说得好!” “好一个为公道发声,徐夫子果然高风亮节!” “不愧是逾明书院的夫子!” 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阵赞扬,好像徐夫子就是那为正义代言的卫道士,分分钟就要上战场殉道似得。 “很好,希望老先生等下还能如此坚持。”顾凛看了一眼徐夫子,眼神有点奇异。 “自然。”徐夫子大义凛然。 顾凛右手在左手上慢拍着,慢慢踱到肖老太婆眼前,盯着她浑浊的眼珠,“那,这位老人家,你可否告诉我,你替你家小孙子做的里衣会绣着我弟弟的名字?”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肖老太婆眼神有点慌乱,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小兔崽子,拍手的动作明明很轻,声音却一直往她耳朵里钻,让她心烦意乱。 “不知道?”顾凛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衣服,翻到内侧,里面用黑色的线绣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温言”。 徐夫子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今天不会栽了吧。 不过看着围观的人,他也知道他现在不能退缩,不然就完了,于是他强自镇定下来,“这兴许是肖老太太觉得这两字寓意好。” “呵呵。”顾凛默默在心中竖了个中指,这老头,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不错,不过他也不在意,继续拍着手背,“老太太原来是喜欢这两个字啊,喜欢得绣在别人身上都要把衣服扒下来的地步。” “那个小,小兔崽子,也配用这样的好东西?”老太太已经心神不宁,说话开始语无伦次,“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是该给我家阿恂用的,我家阿恂可是要考秀才当大官的。。。” “老太太!!慎言!”徐夫子觉得情形不对,厉声喝止。 “你凶个屁?!”肖老太婆突然爆发了,指着徐夫子就开始咆哮,“臭老头,天天就知道要钱要钱,春也要钱,秋也要钱,当我家是银楼啊?!” “你!”徐夫子简直是震惊了,这个死老太婆,疯了不成?分不清楚谁跟她才是一伙的吗?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对你,老娘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了!”肖老太婆越说火气越大,“你个老不休,不过是一个三流的夫子,天天打着束脩的名义要钱,要不是因为老娘被你忽悠了,你以为老娘会将孙子送到你门下吗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人丑嘴贱,长得磕碜还死要钱的讨债鬼样,以为谁能瞧得上你啊?还整天一副天下你最牛的样子,没得叫人恶心reads();!“ 徐夫子目瞪口呆,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围观的百姓早让这变故惊呆了。 “要不是因为你这死老头,老娘需要重操旧业吗?”肖老太婆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冲上来就扯着徐夫子的头发,“你个人渣,吸血虫,天打雷劈的鬼东西,老天早就该收了你,省得留你祸害人间!!老娘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孽障!!” “你个愚蠢的死老太婆!”徐夫子也火了,肖老太婆这一通骂,简直像是直接将他的脸皮扒下来扔到地上踩,这对一个将名声看得比命重要的人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于是他爆发了,直接一拳就揍到肖老太婆的脸上。 围观群众震惊脸,这还是刚刚一脸正义为公道代言的徐夫子吗? 这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 原来高风亮节的徐夫子也有这一面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徐夫子是个男人,最终还是他占了上分,将肖老太婆打倒在地,肖老太婆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尤自骂骂咧咧,污言秽语滔滔不绝。 顾凛见他们终于打完了,蹲下来顶着肖老太婆,“好了,现在告诉我,我弟弟的衣服为什么在你身上?” “你弟弟是哪个?”肖老太婆眼神已经有点迷离了。 “温言。” “呵,温家那个小兔崽子啊?”肖老太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相当不屑,“早卖了,没想到那个小兔崽子还挺值钱,卖了五两银子呢。”肖老太婆伸出手,比了一个五的动作,“这可是我最近做得最好的一单生意了。” “卖哪了?”顾凛声音冷了下来,本以为小崽子只是被抢劫了,没想到是被拐卖了,人贩子,该死! “也没多远。”肖老太婆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就在镇上,说不定你哪天还能看到他乞讨的样子呢。” 肖老太婆发出桀桀的笑声,“到时你可要支持一下自己的弟弟。” 顾凛简直怒不可遏,伸手掐住肖老太婆的脖子,“你凭什么?!” “凭什么?”顾婆子盯着顾凛,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就凭我有个聪明绝顶的孙子!我孙子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我将来也是要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当诰命夫人的!” 她瞪着顾凛,“告诉你,你弟弟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些个贱民,能被老娘卖掉,是他们的福气!” “天啊!” “简直丧心病狂。” “最近镇上出现的那些乞丐,不会是被这个老太婆卖掉的吧?” 围观的百姓不禁开始交头接耳,有个百姓想了想,以一种不确定的口吻说了一句。 “不会吧?”其他人有点迟疑。 “喂!老太婆,这个镇上的乞丐跟你有关吗?”有个人忍不住喊了一声。 “呵。”肖老太婆冷笑一声,“那些便宜货,也就当乞丐的命了。” 问话的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听她这意思,真的是她卖的?! 那么多孩子,也下得去手,简直丧心病狂,毫无人性reads();! “报官!” “对,报官!” 围观的百姓激动起来,都围了上来。 “都围着做什么,让开让开!”一对衙役提着佩刀,一边推开围观的群众,一边叫唤。 “你们可来了,这有个人贩子!” “人贩子?”衙役挤到中央,顾凛早在衙役出声的时候就放开肖老太婆的脖子了,不过他暗搓搓给了肖老太婆好几下,保证她最近几天都能疼得睡不着。 徐夫子早在刚刚偷偷溜走了,不过经此一事,他的名声已经毁得差不多了,这都拜肖老太婆所赐,他决定回去好好收拾肖恂。 “没错,她自己承认她拐卖了很多孩子。”有个群众热情跟衙役解释,就好像人是他抓住的似得。 衙役们并不在意是谁先抓住的,反正现在人在他们手里了,“带走!” “等下!”顾凛拦住了衙役。 “怎么你想妨碍公务?”衙役手按到了刀把上,大有你说是,他就立刻拔刀的样子。 “不是。”顾凛伸手示意,“这个人贩子拐卖了我弟弟,我想问清楚她把我弟弟卖哪去了。” “快点。”衙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朝旁边让开了一下,让顾凛上前。 “我问你,你将温言卖给谁了” ”当然是生哥了。”肖老太婆甚至有点得意,“生哥给的价钱最公道了。” “生哥是谁?”顾凛又问,这个名字太陌生了。 “无知。”肖老太婆有点鄙视地看着顾凛,“生哥可是花镇的地头蛇。。。” “一个混混也敢称地头蛇?”一旁的衙役不爽了,抬起佩刀的刀鞘就给了肖老太婆一下。 “混混?” “就是个混混。”衙役很不屑,“早就想收拾他了,可惜没找到机会,那小子,太滑头了。” 顾凛又问了几个问题,可惜没能得到更有价值的信息,于是他带着猫就去找温言了。 ==================================== 温言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地上。 他感觉头上很痛,伸手摸了摸,头上肿起一个大包,摸到就更疼了,他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路上他遇见那个肖老太婆躺在地上,他打算直接走人,没想到头上就挨了一下。 那个肖老太婆应该就是故意躺地上骗他的,他不上当,老太婆的同伙就给了他一棍子,将他抓走了,应该是这样。 肖老太婆是干卖孩子的缺德事的,所以他应该是被卖了。 温言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小小的屋子,没有窗子,唯一有点亮光的是墙上一个小小的格子,应该是递东西进来的。 温言靠在墙边,想着应该怎么逃脱,边想边扯衣角,扯着扯着,他就发现他的里衣不见了,现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麻衣,也不知道是谁,连一件里衣都不放过! 第21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天有点冷,温言抱着手臂抖了抖。 “那个小兔崽子醒了没?” 温言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另一个比较低沉的声音接了一句,“应该醒了,去看看。”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温言赶紧躺在地上假装还没有醒的样子。 躺了一会儿,他听见脚步声远了一点点,那个粗犷的声音接着道,“没醒,小兔崽子,也忒能睡!” 温言在心里默默人两个人编了代号,粗犷音是甲,低沉音是乙。 “小孩子嘛,觉多。”乙不以为然。 “天冷,过来喝杯酒。” “就知道喝。”乙抱怨一句,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这样冷的天,还要在这边守着,真是让人火大。” “消消火。”甲又给他倒了一碗酒,“老大挺看重这小兔崽子的,看好这小子,说不定咱还能得到点好处呢?” “切reads();。”乙嗤笑一声,“少做白日梦了。” “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甲一本正经。 “咱们这样的人,也配有梦想?”乙自嘲一笑,端起酒碗又是一大口,“今朝有酒今朝醉!” 甲决定不跟他这种没有追求的人一般见识。 一时无话。 温言努力听他们的话,但是没有得到有什么价值的信息,内心有点焦躁。 人一焦躁,就觉得时间特别长。 感觉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外面的两个人估计觉得无聊,又开始聊天了。 “也不知道老大看上那个小兔崽子什么?”甲有些不平,“花5两银子买了他,还不准我打断他的手脚,我手都痒了。” “老大的心思谁知道呢。”乙猜测,“可能他长得比别个好看?” “放屁!”甲瞬间炸起来,“再好看能比我好看?” 乙看了一眼甲浓密的络腮胡子,厚嘴唇,小眼睛塌鼻子,沉默了,也不知道他这谜一般的自信是哪来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 “呵呵。” 打断手脚? 温言听到这话,脸都白了,他忽然想起之前在镇上看见的乞丐,瘦骨嶙峋,重点是那些乞丐都四肢不全。 他原来还不知道自己被卖到啥地方,就这么一句话,他已经分析出事情大概的轮廓。 镇上的乞丐应该是有人控制的,断手断脚是人为的,买了他的人应该也是要把他制作成四肢不全的乞丐,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他暂时没被打断腿脚,之后会不会被打断腿不一定。 逃。 一定要逃! 逃回村里去,哪怕被温有根那个混蛋打一顿也一定要逃回去,被打一顿总比被弄成残废好。 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呢? 温言环顾一下四周,这房子只有一道门和一个小小窗,那个窗离地很高,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即使窗户足够大也爬不上去,更何况还爬不上去。 窗户这条路是没指望了。 那就只有门了。 门是从外面锁着的,要开门只能从外面打开,更何况还有两个人守着,即使门开着,他也没有把握从两个人手底逃出去。 温言烦恼地挠了挠地,挠出一把土来。 “手好痒,好想现在就打他一顿。”甲将指节压得吱吱作响,一脸兴味盎然。 “你最好别。”乙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老大似乎还挺看重这小子的。” “好气哦。”甲跺了跺脚,“狐媚子!” 乙对他种娘们兮兮的样子已经免疫了,眼神都不分他一个,心想,难怪老大会将他打发来看守新买的人,任谁身边有这样一个画风清奇的人物,都会受不了的吧reads();。 很看重? 温言停下挠地板的动作,看看挠了一手的土,想到一个仔细一想就不怎么靠谱的方法,但是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于是他躺在地方,滚来滚去,大声叫唤,“哎呦,哎呦!” “怎么回事?”听到温言的叫唤,甲有点不耐烦。 “我看看。”乙走到小窗子下,踩上窗户下的凳子上,往里瞧,只见那个小兔崽子抱着肚子在里面滚来滚去,一脸痛苦地叫唤。 “喂!什么情况?”乙皱皱眉,这小子,可别是病了。 温言不理会他,兀自在地上滚来滚去,叫唤得越来越大声。 甲听了心烦,在门上用力拍了一下,“你个小兔崽子,叫什么叫,再叫打断你的腿!“ 温言继续无视他们,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 “可能真的生病了。”乙皱着眉,“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守着。” “我不。”甲此时不知道为啥开始闹脾气,直接坐在一边,“一个小兔崽子而已,死了了事。” “要是真死了,你我可担待不起。”乙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打开门,慢慢走到温言身边。 温言一个身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手中的土朝乙眼睛一撒,乙一个不察,被温言暗算到了,一把细土都撒到眼睛里了。温言趁此几乎逃出门去。 “小兔崽子,竟敢暗算你大爷!”甲一看温言竟然逃出来了,上前就要抓住他,温言知道自己光靠力气绝对打不赢眼前这个大个子,于是弯下腰,用脑袋去顶大个子的肚子,然后一记撩阴手就抓住了大个子的□□,用力一拧,大个子只觉得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痛彻心肺,忍不住弓起身子,温言趁此机会收回手,又在他那边补了一脚,大个子这下连站都站不起来,温言拔腿就跑。 他不知道具体的方向,只知道一直跑一直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远了,他不知道镇上哪些人和大个子是一伙的,也不知道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只觉得往日一片热闹的镇上危机重重,一心只想回他熟悉的小山村去。 等他终于跑出镇子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在路边稍微歇了歇脚后,他往樽前村方向跑去。 跑一会停一会,往日漫长的道路,竟然好像短了起来,跑着跑着,他竟然也就跑了一大半路程的路了。 天慢慢黑了下来,两侧树林有乌鸦嘎嘎叫,看起来又凄凉又诡异。 温言毕竟是只是一个孩子,刚刚还经历了可怕的事情,所以他一放松下来就觉得很恐怖,在路上飞跑起来。 ========================= 那边温有根和二赖子喝到醉醺醺,人都认不全了。 有句话叫酒壮怂人胆。 温有根和二赖子喝醉了之后,简直觉得天下都是他们的了,他们想干啥就能干啥,于是决定去镇山干票大的,至于他们俩能干啥大事,他们表示,天下都是他们的了,想干啥不行啊。 去镇上就能知道干啥了。 于是他两勾肩搭背就朝镇上去了reads();。 边走还边唱,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知道吓跑多少小动物,他们还洋洋得意。 “看我,这嗓音不比得月楼的莺歌差吧?”二赖子醉眼朦胧,唱完一段后还一脸自得,自比莺歌。 得月楼是花镇有名的妓院,莺歌据说是里面唱曲最好听的,声音就如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 以二赖子的身份自然是没听过莺歌的声音,不过这个不妨碍他yy。 “切,好像你听过莺歌的声音似得。”温有根不屑地反驳。 “谁说我没听过”二赖子一听温有根竟然置疑他,觉得丢了面子,不禁强调,“告诉你,我可是得月楼的常客,想见莺歌还不容易!” “就你?”温有根直接笑出声,“可拉倒吧,我看你连得月楼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吧,还常客?我呸!” “你放屁!”二赖子被温有根的态度气到,“爷今天就带你去开开眼界,也让你知道一下谁才是大爷!” “那我就等着了。“温有根明显不信。 “你那是什么态度?”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二赖子非常不满。 “唔。”温有根刚想开口嘲讽一下二赖子,没想到就被迎面而来的小崽子撞了一下,疼得他不禁闷哼出声,于是他火气一上来,当下就给了撞他的小崽子一巴掌,“哪来的臭小子,眼瞎不看路的啊?” 温言跑着跑着就撞上了一个人,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挨了一巴掌,温言本能推了一把,才发现是温有根,于是他拔腿就跑。 “小兔崽子!”温有根看清撞他的人是温言,不禁怒从中来,追上去朝温言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力气大得温言直接扑到在地,温有根还觉得不解气,冲上去朝温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温言忍不住蜷起身子,躲避着温有根的毒打。 “教训一下就得了。”二赖子看着温有根那凶残的样子,想着万一温有根直接将温言打残了,他们还得背他到镇上去,这地离镇上可不远,他才不想背呢,等下到镇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把小崽子的腿打断就是了。 “你别给他求情,这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温有根打得更狠了。 “我可不是给他求情。”二赖子冷冷道,“等下打坏了你自己背,我可不帮忙。” 温有根想想,好像也是,要是现在就将小兔崽子打残了,等下还要背他去镇上,不划算,于是他停下踢人的动作,一把扯住温言细瘦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给老子站好。” 温言阴恻恻盯着温有根,想着等他长大了,一定要打死这个老混蛋。 看到温言的眼神,温有根忍不住又给了温言一巴掌,“盯着老子干什么,不服啊!” ”好了!”二赖子有点不耐烦,催促着,“天不早了,赶快到镇上去。” 一听到要去镇上,温言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他才刚逃出来,一点也不想再回到镇上。 “躲个屁的躲!”温有根手又抬起来了。 “走了。”二赖子背着手走在前面。 “快给老子走!”温有根扯着温言,“迟了老子揍死你!” 温言挣不开温有根的钳制,只能被温有根拖着,朝镇上走去。 第22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眼见离花镇越来越近,温言心里也越来越慌。 不知道那个混蛋打算干什么,还有一波可怕的人贩子等着抓他,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现在又回来,真的算是自投罗网。 都怪这个混蛋! 温言死瞪着温有根,恶狠狠的样子就好像想从温有根身上咬下一块肉。 感到有人盯着他,温有根转头就看见温言狼崽子一般的目光,伸手就是一耳光,“瞪老子干啥?” 温言撇过头,在心里默默下决心,不要让他逮到机会,逮到机会弄死这个老混蛋。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下,迫切的想要长大,迫切的想要弄死这个混蛋。 可是未来那么遥远,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他还有机会长大吗? 温言越想越丧气,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对他这样识相的行为,温有根表示很满意,他拍拍温言的脑袋,“乖乖听老子的话,老子以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笑容满面的样子,好像从此温言就任他摆布,他就利用温言赚到很多钱,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 到花镇的时候,已经挺晚了,但是花镇的夜晚才刚开始,花镇并没有什么宵禁之类的,甚至夜生活相当丰富。 二赖子和温有根早就让花镇的灯火迷了眼,两个人都沉醉了,于是他们决定先乐一把reads();。 想要寻欢作乐要有银子,他们并没有。 所以两个人盯着温言的眼神都要放光了,这可不就是个聚宝盆摇钱树? 温言被他俩发绿的眼神吓了一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看他害怕的样子,温有根难得的给了温言一个好脸色,“小言乖,爹爹带你去看好东西。”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温言的脑袋瞬间冒出这一行大字,虽然他并不识字,但是不知道为啥,有一次听到一个书生念了这句话之后,他就牢牢记住了,还特地问了知味轩的老板这句话的意思。 这就不是什么好事! 温言的内心警觉起来,他一脸戒备看着温有根。 温有根一看他的表情,脸就拉了下来,动作粗鲁的拖着温言,“果然是个贱骨头,好声好气不听,非要别人凶你才会高兴,你给老子过来!” 温言就这样被一路拖着走。 街上是来来去去的人,没有一个人在意一个男孩被人这样拖着走,他们忙着寻欢作乐,哪有空在意是不是有人需要帮助。 甲和乙顶着猪头一般的脑袋跟在生哥后面,一脸生无可恋。 没有看好生哥看上的人,他们挨了揍,幻想中的好处没捞到就算了,还挨了一顿揍,两人有点丧气,耷拉着脑袋。 “春天来了,就回家种田吧。”甲小声跟乙说。 他本就是乡下的农民,也不过是趁农闲的时候到镇上找条生路,赚点外快。 可惜他没啥本事,找不到什么有出息的生计,阴差阳错到了生哥手下,却因为人傻,只被分配到看守那些小孩。 他不但没本事还没见识,只知道生哥手下混得最好的就是那个帮生哥打断小孩手脚的人,所以他以为他要是打断温言的手脚,就能受到生哥的赏识,谁知道温言竟然跑了,害他招了一顿打。 “不追求你的梦想了?”乙一脸嘲讽。 “得留着命才有追求的机会。”甲一脸大义凛然,好像因为担心被揍而想逃回乡下的那个人不是他似得。 “随便你。”乙冷笑一声,扯到嘴角,龇了一下牙,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 “咦?那个小兔崽子在那!”甲本想劝一下乙,看他愿不愿意一起到乡下去,谁知道还没开口就看见被温有根拖着走的温言,他忍不住就怒了,“小兔崽子!” 生哥听见甲的叫喊,轻飘飘瞟了他一眼,甲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鸟,瞬间失声,他眨了眨眼,气都不敢喘了,直到生哥眼神飘走了他才拍拍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娘的,吓死个人,生哥起来斯斯文文,瘦瘦小小的,咋眼神那么恐怖呢? 吓住傻大个手下后,生哥继续在街上晃着。 另一边温有根拖着温言眼看就到了生哥眼前。 生哥眯了眯眼,前面那两个人拖着的可不就是他今天刚买到又丢了的小崽子这两个人胆子蛮大的嘛! 二赖子看见带着手下的生哥,点头哈腰,“生哥好!生哥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巡视?” “我一向很闲。”生哥盯着二赖子看了一会,才道reads();。 二赖子并不懂生哥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想到眼前这个人是花镇上的地头蛇,他能跟他说上话,简直祖坟冒青烟了,于是他更加谄媚,“是是是。 生哥并不把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他直直盯着温言看,白天买着小崽子的时候就觉得他长得不错,没想到晚上在灯光下看,更加出色,人家说马上观壮士灯下看美人,果然是有道理的。 看生哥的眼神,他才意识到之前他们的打算有多不合适。 他之前的想法是温有根一起将温言四肢打断,让他去乞讨,但是他们没有考虑到花镇目前算是生哥的地盘,他们这样贸然插一脚,算是在和生哥抢生意,生哥怎么可能乐意,说不定到时找个机会就整死他们了。 不过现在看到生哥看温言的目光,二赖子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将温言往生哥眼前一推,“生哥,你看这孩子怎么样?” 生哥先看了二赖子一眼,才将目光转到温言身上,点点头,“不错。” “既然生哥觉得不错,那十两银子。”二赖子心中一喜,果断开口,“只要十两银子,这孩子就是您的了。” ”十两?”生哥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在看一朵奇葩。 “没错,没错,只要十两。” “二赖子,你不是。。。”温有根急了,这和之前打算的不一样啊。 “等下再说。”二赖子给了温有根一个眼神,温有根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温言很惊讶,没想到那混蛋竟然打着将他卖掉的主意,他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肖老太婆卖他得了5两银子,二赖子更是开口就要十两银子。 “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样有趣的事情了。”生哥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你俩胆子很大嘛,偷走我的东西,转手再卖给我。” 生哥甚至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有想法,太有想法了。” “你的东西?”二赖子懵了,温言什么时候又成了生哥的东西了? “看来真是把我当冤大头了。”生哥面色冷了下来,“看来我是太温和了,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哪敢啊?”二赖子苦不堪言,赔着笑脸。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生哥一招手,“拖下去,只要保证不打死就行。” “真的?”甲眼睛开始放光,开始摩拳擦掌,准备给二赖子和温有根一点教训。 生哥其他小弟:....... 这哪来的傻逼,老大发话照办就是,竟然反问?活得不耐烦了吧? 于是他们很默契上前一步,离那个傻大个远点,免得被传染了。 甲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没听见生哥的回答,他就当生哥默认了,上前一手一个就像拎小鸡仔一样就将二赖子和温有根拎走了。 乙简直是要让他蠢哭了,赶紧跟了过去。 得亏甲还没有蠢到家,还知道不能当街打人,将人拎到一条漆黑的小巷就开始揍。 他力气大,揍得温有根和二赖子哭爹喊娘。 乙到那小巷子的时候就看见甲毫无章法揍着那两个人,他忍不住拉住了他reads();。 “干啥?”甲揍人揍得挺爽,被人拦住了有点不爽,回头恶狠狠问。 “你这样打人不好。” “哪里不好了?” “你是不是个有梦想的人?”乙问。 “当然。”甲挺起胸膛,“自我娘走了,我就发誓,我要做一个有梦想的人。” “有梦想的人,打人不能这么没有章法。”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说得很有道理。”甲挠挠头,接受了这种说法。 “来,跟着我做。”乙一把将要偷偷溜走的二赖子扯了回来,在他脚关节用力一踹,二赖子发出一声惨叫。 甲很有实践精神,学着他往温有根的脚关节就是一下,他力气可比乙大多了,那一下踹得温有根的关节发出咔的一声,扭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温有根发出比二赖子还大声的惨叫,“救命啊!杀人了!!!” “再叫就打死你!”甲捏了捏温有根已经变形的关节,换来温有根更大声的惨叫。 甲觉得温有根叫得没有美感,捂住他的嘴,在另一只脚的关节上又来了一下,温有根另一只脚也遭殃了。 一通有章法的暴打之后,温有根和二赖子遍体鳞伤,最可怕的是四肢都扭成奇怪的姿势,一看就知道是断了。 甲和乙将奄奄一息的两人拖到生哥眼前。 ”挂上人贩子的牌子丢到县衙门口。”生哥面不改色,“咱是可是青铜县十佳县民,要遵纪守法的。” “十佳县民?那是啥?”甲一脸迷茫。 “好好做事,别的少打听。”乙敲了他一个暴栗,“走。” “走就走,打我干嘛?”甲很委屈。 “再啰嗦就揍你。” 。。。。。 看着温有根和二赖子像死狗一样被拖走,温言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不过很快这丝快意就消失了,他可没忘记他现在还在生哥手里,这个生哥可是能说话间就能把人打残废的狠角色,落在他手里,铁定没好下场。 不过在自己倒霉前,能看见温有根倒霉,也是一件稍微有点安慰的事情了。 温言开始自我安慰。 “小崽子你很不错。”生哥看着温言脸色变来变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没多少肉的脸颊。 温言一巴掌拍掉生哥的手,一脸戒备。 生哥看着他狼崽子一般的眼神,突然有点兴趣起来,本来只是看这小崽子长得好看,买回来当个小宠,没想到这个小崽子还挺有意思。 “小鬼,以后就跟着生哥怎样” 温言摇头。 “你没选择的权利。”生哥即使对他感兴趣,也不能容忍一个小崽子忤逆他,所以很快就冷下脸。 “有没有选择的权利可不是你说了算。” 温言听到这个声音,眼睛都亮了。 第23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温言只觉得心怦怦直跳,说不清出这一瞬间的感受,百味杂陈。 看着顾凛带着猫踏着灯火而来。 他想,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幕,瘦削的少年,肩上站着黑猫,背后是阑珊的灯火。 真好看啊。 温言在心里感叹。 顾凛是不知道温言在想什么,他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温言,要不是猫说温言又回镇上了,他几乎以为温言又被卖到其他地方去了。 到后来他听见温有根的的惨叫,顺着惨叫声找来,才看到温言,却听见有人在威胁温言,顾凛瞬间就觉得被戳了肺管子。 对小崽子有多么深刻的感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小崽子和他非亲非故,在八天之内培养出什么深厚的感情,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顾凛也不是那样感性的人。 但是这不妨碍顾凛将他纳入保护圈。 一个人不被人需要,太过悲哀,那种一无是处,一无所用的感觉会将人逼疯reads();。 而顾凛毫无防备的就到了异世,在这个只有他孤身一人的世界,猫不需要他,没有人需要他,他们需要的只是原身,顾凛只能自己将人纳入自己的保护圈,创造条件让人需要他,这个最好的人选就是原身的家人,而小崽子就在这个时候闯入,所以他顺手就将小崽子也纳进来。 他保护圈里的人让人卖了,他本来就积了一肚子火,只是没有找到机会发泄,现在还有人敢明目张胆威胁他要保护的人,当他死的啊? 当然,他选择性忘记人家要不要被他保护这件事了。 “来了一个管闲事的?”生哥饶有兴味盯着顾凛,这个少年很单薄,但是其实气势挺足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强行装出来的了。 一天之内碰见两个有趣的少年,还都长得很好,生哥总算觉得生活有点乐趣了,“小子,你是要替他出头?” 顾凛先将温言拉到身后,才上下看了生哥好几遍,“买卖人口是违法的,你没权利支配他。” “哈?”生哥不可置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道,“你这是在跟我*律?” “恩。”顾凛点点头,认真看了生哥一眼,“当然,你要是不想*律,咱还有别的方式。” “哦?”生哥觉得事情越发有趣了,伸手作了个请的动作,“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顾凛看看温言身上单薄的衣服,想了想同意了,指了旁边一个馄饨摊,“就那边。” 混沌摊就在背风处,还是上次顾凛和顾老头吃的那家,顾凛先拉这温言坐下,叫了三碗馄饨。 摊子人并不多,馄饨很快就上来上来,顾凛放了一碗到温言面前,一碗给自己,还有一碗,要了一个空碗,捞出馄饨放在碗里端给猫。 “没我的份?”生哥坐在另一桌子,看着这边连只猫都有馄饨,就他什么都没有,忍不住问道。 “你是不是傻?”顾凛一脸看白痴的样子,“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好朋友吗,为什么我要请你吃馄饨?” 生哥不禁失笑,“你可别忘了,你弟弟还捏在我手里呢。” “看你这样是决定选择讲理的方式解决问题了?”顾凛反问。 “也未尝不可。”生哥气定神闲,也叫了馄饨,边等馄饨边等顾凛和他讲道理。 顾凛哪里愿意让他牵着鼻子走,老神在在决定先吃完馄饨再说。 “不是讲道理吗?怎么又吃上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顾凛浑不在意,看见温言垂着头乖乖吃饭的样子,突然觉得心痒痒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蛋。 好好吃饭的温言被戳脸,忍不住抬起头来,两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怎么看怎么可爱。 顾凛忍不住又戳了戳。 “是有点道理。”生哥竟然很赞同,低头也开始吃馄饨。 所以本该剑拔弩张的两拨人,演变成各据一方吃馄饨。 甲看着顾凛,想说点什么,乙眼疾手快舀了一颗馄饨塞进他张开的嘴,“少说话多吃饭!” 甲委委屈屈嚼着馄饨不说话了reads();。 相安无事吃完一顿馄饨,各自付完钱,顾凛先开口了,“先来讲道理吧。” “行。”示意顾凛先说。 “按照大韶律法,私下买卖人口是违法的。”顾凛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肖老太婆不具有买卖人口的资历,从她手上卖出去的人,都算是不合法的,没有法律保障的,我弟弟这种情况,也是不合法的交易,所以我弟弟其实不能算是你的。” “不管合不合法,这小崽子是我真金白银买的,就是我的。” “你明知肖老太婆没有买卖人口的资历,还从她手上买人,就是知法犯法。”顾凛揉了揉吃饱饭就窝到他怀里的猫,“这种情况,我是可以直接将他带走的。”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又怎样?”生哥并不当回事,“你应该知道,现在他是在我手上,即使你有千百种道理,我就是不放人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就只能用别的办法了。”顾凛摊手,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那就说说第二种呗。” “那就打。”顾凛捏了捏手指,“本来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就不该动嘴,不过我是个斯文人,还是喜欢用温和的解决方法,讲道理不行,就打到行。” “所以你这是打算上拳头了?”生哥这下更感兴趣了,“要不,我们来打个堵吧,赌注就是这小子,要是你能打败我这边所有人,我就将这小子放了,以后也不找他麻烦,不过。。”生哥的表情阴冷了下来,“你要是输了,就任我处置。” “我拒绝。”顾凛果断拒绝。 “拒绝?”生哥挑眉,“怕了?怕了就回家喝奶去吧。” “我拒绝是因为我弟弟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拿他当赌注?”顾凛冷冷看了生哥一眼,“拿我的东西做赌注,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生哥莫名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不过他很快丢脑后,看了一眼顾凛单薄的小身板,想着反正这局他是赢定了,换个赌注算了,反正最后东西还是会回到自己手上,于是他指了指一旁傻站着的甲,“要是你赢了,这个傻大个也送给你。” 顾凛嫌弃地看了一眼一看就很蠢的甲,本想拒绝,不过想想,顾家老的老,病的病,他自己又不会种田,春耕的时候劳动力很紧缺,这个大个子力气应该不小,弄回去也能顶点事,于是他点点头,“成交。” 甲没想到他就这样被当赌注了,非常不满,不过他不敢反抗生哥,只能一脸愤怒瞪着顾凛。 看他那傻样,生哥摆摆手,“就从这个傻大个开始吧。” 甲憋着一肚子火,举着拳头嗷嗷叫就冲了上来。 一旁馄饨摊摊主一看情况不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起摊子就跑,连他们身下的桌椅都不要了。 他们走了反而适合展开手脚。 顾凛坐在椅子上也不躲甲的拳头,瞄准甲的下盘就是一脚。 甲只是个农民,手上那几下,也不过是跟别人学的花拳绣腿,一点卵用没有,被顾凛一脚就解决了。 生哥简直不忍直视,这个傻大个,早知道他没用,没想到没用到这个地步,派他出去,简直是丢人现眼。 为了找回场子,生哥只好将比较靠谱的打手派了出去。 这些打手一看打架经验就很丰富,顾凛应付得不算轻松,不过他最后还是靠丰富的经验打败了生哥的手下reads();。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生哥整个脸都拉了下来,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才是主宰者,不管是和顾凛讲道理还是提出这个赌约,他都是主导者,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翻盘,这简直是不可原谅! “那就让我来会会你。”生哥阴恻恻地看着顾凛,眼中满满的恶意简直就像要实质化了。 顾凛这下不敢大意,他知道这货现在才算是露出了真面目,刚刚不过是在享受猫抓老鼠的乐趣。 两个人顷刻间间就过了好几招。 他们的路数都不是什么正规的拳法之类的,都用的是打架最常见的招,打起来没有丝毫美感,也没有任何章法。 过了好几招两人才分开,顾凛嘴角青了一块,生哥眼眶黑了一个,两个人都没在对方手里落着好,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又冲了上去,打得难解难分。 生哥能当上混混头也是靠打出来的,顾凛的功夫也是在大量的打架经验中强化的,两人势均力敌。 最后还是顾凛一个勾拳占了上风,他将生哥压倒在地,“我赢了。” “呸。”生哥朝旁边吐出一口血水,“人你可以带走。” “那我就不客气了。”顾凛放开生哥,擦了擦嘴角的血,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小梨园第五棵梨树,得月楼月字包厢左起第五块地板,你最好别试图秋后算账,否则你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的?”生哥勃然变色,瞪着顾凛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顾凛站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我们这就告辞了。” “等等!”生哥叫住了他,“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要求我放人?” “因为我想揍你啊。”顾凛笑眯眯的。 “你是故意的?!”生哥面色铁青,以为自己是耍猴者,没想到最后让猴耍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能动手的事情,我一向不喜欢瞎比比。”顾凛面无表情看着他,“刚刚不过是在逗你罢了。” “你给我等着!”生哥终于憋不住了,拿出他从前当混混的样子,放狠话,“别让我逮到机会,逮到机会,我弄死你!” “看来是揍得不够!”顾凛直接又给了他一拳,“再多说一个字,打死你。” “你!” “这就教你个乖,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顾凛拍了拍他的脸,语重心长。 生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就厥过去了。 “年轻人,就是经不起打击。”顾凛摇摇头感慨一声,拉着温言的手,朝甲勾勾手指,“你过来。” 甲看顾凛赢了,已经目瞪口呆了,现在听到顾凛招呼他,他本能看向生哥。 “滚滚滚!”生哥看见他那傻样就一肚子火。 于是顾凛带着赢来的傻大个和温言就朝客栈走去。 生哥望着他们的背影,一脸怨毒,但是也知道现在奈何不了他,而且那两样要紧的东西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麻烦,还是先去找舅舅商量一下怎么解决才好。 第24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拉着温言,带着傻大个找到一间客栈。 这家客栈在较繁华的街区,那个生哥应该不敢直接带人闯进来,所以顾凛打算先在客栈使个障眼法,他只要了一间房间,还是很普通的房间。 因为房间比较普通,也比较便宜,所以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床还小小的。 “喂,就这么屁大点地方,怎么住上三个人?”甲环视着小小的房间,很是不满。 “谁告诉你住三个的?”顾凛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给我在这好好呆着,敢跑就揍死你。” 甲委委屈屈不敢说话了,眼前这个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打起人来忒狠,还是不要惹他比较实在。 看他那么识相,顾凛也有点满意,拉着一言不发的温言就走。 他找店小二指路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观察了一下四周,看见没有人跟踪,才加快速度跑到知味轩后门,敲了敲门,敲门声三长两短,很有韵律。 “来了?快进来。”姜洋打开门,将顾凛和温言放进去,才探出头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看见,才关上门。 “你这脸怎么回事?”姜洋看顾凛嘴角的青肿狠狠皱了下眉,“怎么搞成这样?” 顾凛下午知道温言是被那个生哥买走之后,就托猫查清楚了生哥的底细,想着生哥是花镇上的地头蛇,恐怕要从他手中弄回温言不容易,所以他心里已经做好去抢人的准备了。 先是拿走生哥放在得月楼和小梨园的东西,然后找姜洋约定好,抢到温言后,就先把温言放到他这边藏一会儿reads();。 “没事儿。”顾凛对自己身上的伤浑然不在意,和温言交代一声,“你先在姜叔这边呆一会,等我回来我们就回家。” 想了想,又对着姜洋道,“麻烦姜叔照顾一下小言了。” “跟姜叔还客气什么?”姜洋并不在意,摆摆手,“你小心点。” “你要去哪?”温言扯住了顾凛的衣角。 看他拿两根手指捏住自己衣角、垂着头的样子,顾凛只觉得心内软成一片,还只是孩子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会害怕。 顾凛忍不住揉了揉温言的脑袋,“去处理点事情,不用担心。” 温言一言不发,捏住衣角的手一动不动。 “听话。”顾凛捏捏温言的脸,抽出衣角就走。 温言望着顾凛离开的背影,捏紧了拳头,肯定是因为他太弱了,顾凛出去才不带他。 他虽然不知道顾凛去干啥,但是想想今天的事情也知道,顾凛要做的事情,肯定和那个生哥有关。 要是他再强点就好了,再强点就能像从前一样,两人并肩作战了。 “先进屋吧。”姜洋望着看着顾凛出去了,才拍拍温言的肩,看他还盯着门口不放,忍不住道,“不用担心,二郎能解决的。” 说来,顾家二郎自从不傻了,行事是越发的稳重了。 温言点点头,和姜洋一起进屋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好好听话就是在帮顾凛了,至于变强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 ====================== 顾凛走出知味轩朝王宅走去。 自从他拿到生哥藏在小梨园和得月楼的东西后,就已经计划好要怎么利用了。 生哥之所以能当上花镇的地头蛇,除了他本身很能打之外,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在青同县当主簿的舅舅。 甥舅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但是两个人又互相提防,双方互相存着能弄死对方的证据,尤其生哥,觉得自己处于弱势,为防止有天舅舅翻脸不认人,可是收集了不少的证据。 顾凛拿到的就是生哥那边存的,能弄倒章主簿的证据。 至于章主簿那边存的能弄死生哥的证据,这个主簿藏在青同县,顾凛暂时也拿不到,之能先扳倒生哥的靠山章主簿。 而顾凛选择的合作对象就是青同县的师爷王瑜。 王瑜为人耿介正直,是个正直不阿,廉洁自持的人,而他一向看不惯章主簿以公谋私,鱼肉乡里的行为,早就想收拾他,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尤其是主簿正九品,他这个师爷只能算是个幕僚,无品无级,虽说县令大人还算看重他,但是他也不能想扳倒一个主簿就扳倒,所以他只能忍着,想这有朝一日抓到章主簿的小辫子,一击即中打倒。 最近花镇上出现了很多四肢不全的乞丐,他虽然隐隐感觉和章主簿的外甥有关,但是完全没有证据reads();。 县令大人对这事也是窝了一肚子火,这些人不但影响花镇形象,还会影响他的政绩,所以最近县令大人很关注这事。 王瑜觉得这个是他打倒章主簿的机会,所以对这件事情也很上心。 顾凛就是知道这件事,觉得王瑜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所以他拿着东西上门了。 这边,王瑜正在王宅的小院里自斟自饮。 天气有点冷,他披着大氅,独自坐在院里,说不出的凄惨。 没办法,夫郎脾气有点大,喝点酒就不让进屋。 王瑜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端起桌上的酒有滋有味喝了一口,摇头晃脑地想。 正在感慨夫郎脾气不好,就听见敲门的声音,他一个箭步就冲上去开了门,看到门口是个单薄的少年,“你是?” “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快进来快进来。”王瑜眼睛都亮了,管他是来干啥的,终于有借口进屋了,外面冷死了。 看他如此热情,顾凛倒是有点惊讶,没想到王师爷这么,恩,热情好客。 顾凛想了想,才想出一个热情好客来解释。 王瑜才不想关注顾凛在想什么,他朝旁边侧了一下身让顾凛进院,然后手脚麻利地拿起酒壶和酒杯塞到顾凛手里,“帮我拿着。” 他自己端着下酒的花生米就朝屋里走去,“卿卿,有客人!” 卿卿? 顾凛看着酒壶和酒杯,想着王瑜叫出的名字,摇头失笑,没想到这个王师爷这么有趣。 “叫什么叫?”一个清冽的声音响了起来,“当我不知道你是找借口吗?” “卿卿,你误会我了。”之后是王瑜带点委屈的声音。 没想到王瑜竟然是个断袖? 顾凛倒是有点惊讶,有个同性恋人,而且还毫不掩饰,这个社会已经比21世纪还开放了吗? 不过王瑜这样的表现,顾凛反而更觉得这人可信,看来找他没错。 “还不请人进来” ”是是是。”王瑜忙不迭应了,赶快将顾凛请了进去。 这个厅有点小,但是收拾得很干净。 “请坐。”王瑜招呼顾凛坐下,那个被称为卿卿的人送了一杯热茶上来,“请喝茶。” 顾凛接过茶,一股暖意从茶杯茶杯顺着手指蔓延到心里,在这样的寒夜能饮上一杯热茶,真是非常享受的事情,顾凛真心实意道谢,“谢谢。” 听出顾凛语气中的真诚,卿卿弯了一下嘴角,在一边坐好,“小哥寒夜来访,可是有什么事情?” 顾凛呷了一口茶,从怀中拿出两本小册子,递过去,“你先看看这个。” 卿卿接过小册子,翻开看了看,本来还有点漫不经心,看了一会,神色忍不住认真起来,“这个你哪来的?” “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有用reads();。” “说得也是。”卿卿点点头,神色倒是很赞同。 “给我看看。”被无视的王瑜在一旁跳脚,“我也要看!” 卿卿扔给他一本,王瑜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起来,越看越兴奋,忍不住大笑三声,“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有这个东西就能扳倒章老鬼了!” 卿卿看他那傻样,微微翻了个白眼,却没有说啥。 顾凛看他们这样觉得两个人真有趣,虽然这个叫卿卿的看似没有给王瑜好脸色,眼神却很柔和,一看两人就很恩爱。 真是的,大冬天被喂了一嘴狗粮,对单身狗真是一种暴击。 “你有什么条件?”卿卿正色问。 “扳倒章主簿。”顾凛露出一个笑容,“就这一个条件。” “这个简单!”王瑜拍着胸口,信心满满。 这个二货! 卿卿微微横了王瑜一眼,才转头道,“你跟章主簿有仇?” “没有。”顾凛一口否认,“我跟他外甥有点过节。” “外甥?”卿卿眉间凝起一个疙瘩,“那个生哥?” “恩。”顾凛点点头,开口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补了一句,“收拾完他的靠山再来收拾他。” “简直丧心病狂!”卿卿还没说什么呢,王瑜就跳起来了,“小兄弟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卿卿简直要让这货蠢哭了,不过自己夫君做的决定,他一向不会在人前反驳,给了一个等下收拾你的眼神,他才对顾凛道,“你放心了,我们不会让这份东西白费的。” 王瑜收到卿卿的眼神,委委屈屈不说话了,夫郎好恐怖,晚上又要跪搓衣板了,好怕怕。 “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顾凛起身抱拳,“那我就先走了。” “慢走。”卿卿将他送到门口。 “留步。”顾凛又作了揖,才转身离开。 卿卿看着顾凛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才转身关上门。 看见王瑜还在看那两个小册子,卿卿不禁气上心头,轻轻给了王瑜一下,“你是不是傻?” “又打我?”王瑜委委屈屈摸着自己的头,“会变傻的。” “反正本来就蠢。”卿卿灌下一口热茶,“人家说什么就就信,万一是个坑,你也往下跳” ”有卿卿在,我才不会掉坑里。”王瑜嘟囔了一句,又理直气壮起来,“再说了,我会去核对一下这个资料的真实性的。” “是吗?”卿卿嗤笑一声,“刚刚不知道是谁热血上头,恨不能立刻就就把资料交上去,立马就把章主簿扳倒呢?!” “我那不是太兴奋了嘛。”王瑜讪讪的,“你也知道我看那个死老头不爽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不兴奋吗?” “你有理。”卿卿白了他一眼,“明天偷偷核查一下再说。” “遵命!” 第25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解决了一桩事情的顾凛回到知味轩,和姜洋寒暄了几句才回到他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门后温言目光灼灼盯着他。 “怎么还不睡?”顾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只觉得出手生凉,再看他衣衫单薄,忍不住拧起眉,“天这样冷,怎么不先被窝躺着?” “等你。”温言上上下下看了顾凛好几眼,确认并没有多出什么伤痕才低声道。 “等我干啥,我这么大了,丢不了。”顾凛很不赞同,将温言推到床上坐下,拿被子裹在他身上,转身出去了。 温言有点无措,顾凛这是生气了吗? 自顾凛从天而降拯救了他,顾凛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高大起来了,就像个长辈一样,他对他就本能有点面对长辈的畏惧,顾凛刚刚一眼不发就出去了,他就忍不住有点担心,是不是顾凛生气了。 要是顾凛生气了该怎么办?温言拧着眉头认真思考,要是从前的顾傻子,很简单,给他块糖就解决了。现在的这个,恐怕没这么简单了。 还没等温言想出个所以然来,顾凛已经端着一个大木盆回来了,盆里是冒着热气的水。 将盆放在床边,又搬了一块椅子在盆的另一边,顾凛坐在椅子上,脱下鞋子就将脚放进水里,温热的水浸泡着脚,顾凛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才发现温言正一脸呆滞看着他,忍不住弹了他一个脑崩儿,“看什么看,还不拖鞋泡脚,泡完睡觉了。” 温言听话的脱掉鞋子,将脚伸进已经泡了一双脚的盆里,盆虽然不算小,但是放下两双四只脚也显得有点拥挤,所以温言忍不住将脚缩到木盆边。 看他那样,顾凛忍不住拿脚夹住温言缩到边的脚,“扭扭捏捏干啥,又不是大姑娘。” 温言不甘示弱夹了回去,两个人就在一盆水里闹来闹去,闹到最后脚上也暖了起来,顾凛才扔了一块布给温言,“擦脚。” 温言很听话地擦好脚,顾凛将水端出去倒掉。 回来的时候看温言还坐着,忍不住将他塞进被子,自己也躺了上去。 “我明天回哪?”温言在被子里钻啊钻,露出一个头,才闷声问。 “呃...先跟我回家。”顾凛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是打算将顾凛带回温家的,不过温言毕竟是温家的孩子,让他一直呆顾家好像也不对,但是让温言回温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虽说这次温有根被揍得很惨,但是谁知道那货回去之后会怎样,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带温言回顾家,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恩。”得到想要的回答,温言高高兴兴睡着了。 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顾凛也是累着了,不一会儿也陷入了黑甜乡。 ========================================= 知道家里人着急,第二天天光微亮,顾凛和温言就早早起床,在知味轩吃了一顿早餐,又在镇上买了点肉骨头之类的东西,然后坐着牛车就回樽前村了reads();。 顾老头一早就在村口等着了。 顾凛一晚上没回来,他担心得要命,也不知道二郎有没有找到小言,他们一晚上没消息,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人一着急担忧就喜欢胡思乱想,顾老头也不例外,胡思乱想了一夜,在床上辗转反侧,死活睡不着,天一蒙蒙亮就在村口老树下等着。 不多时就看见顾凛和温言坐着牛车回来了,顾老头忍不住迎了上去。 “这,这是咋回事?”走近了,顾老头才看见顾凛脸上的淤青,经过一夜,那些淤青更明显了,在脸上就有点吓人,顾老头被唬了一跳,忍不住问道。 “没事,回去再说。”顾凛跳下车,付了车资才带着温言和顾老头回了家。 到了家,一家人都聚在一起,顾凛才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顾老头在桌上敲了敲烟斗,瞪了顾婆子一眼,“就说肖老太婆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他干的都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还说什么有户人家膝下无子,要收养个丫头,我看她就是不安好心!” “我这不是被骗了吗?”顾婆子先是怯怯看了一旁的顾冼一眼,才弱弱地说,“我哪知道她干的是这种断子绝孙的缺德事,早知道她是这种人,我怎么可能会动那种念头!” 顾冼显然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脸色也有点难看,不过想着,娘亲当时也是为了他,谁都有资格说怪娘亲,就他是最没有资格的,而且娘亲当时也没想到这个肖老太婆如此恶毒。 想着他脸色好看了一点,不过心里打定主意,他现在也能下床了,镇上也认识几个人,这两天去趟镇上,走动走动,争取让肖老太婆判得重点,最好是永远无法翻身,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还有那个徐夫子,吃了这样一个大亏,将来指不定要找二郎麻烦,应该先下手为强,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顾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自己的家人。 “你啊,以后还是要多动点脑子,不然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顾老头想着人前还是要给老妻面子,稍微说了一下就算了,想到顾凛说的事情,又有点担忧,“那个生哥在镇上势力不小,你将他揍了,万一他来报复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顾凛摆摆手,表示没关系,“最近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没空找我麻烦的,就算找我麻烦,我也不怕。” “你干了什么?”顾冼蹙着眉问道。 顾凛盯着顾冼那张漂亮的脸蛋看了好几眼,觉得这张脸,不管看几遍,这脸都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美人就是美人,蹙着眉都别有一番风味。 简直是犯规。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觉得弟弟的眼神有点奇怪,顾冼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顾凛摇头,“那个,我也没干啥,不过是给他们找了点小麻烦。” 看着顾凛那轻描淡写的模样,顾冼想着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不过看他这样明显是不想说,还是等他去镇上的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还是要小心点,最近没事就不要去镇上了。“顾老头显然还是觉得有些担心,狠狠吸了口烟。 “不到镇上,孩子们满月酒咋办?”顾婆子想到过几天两个孩子就满月了,洗三的时候因为大郎病重和儿媳妇的事情没有办,本想着满月的时候办一下,弥补一下两个孩子reads();。 “要不,满月酒就算了吧。”顾老头想了想说。 “那哪成?”顾婆子不满了,“洗三就没给孩子办,现在满月还不办,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不重视孩子们。” “你过自己的日子,管别人说什么呢。”顾老头很不喜欢顾婆子这点,特别在意别人的说法,就算别人把你夸上天又怎样,还能当饭吃不成?你快饿死的时候,那些平时夸你的人,也不见得会多帮你一把。 “不行。”顾婆子在这事上挺固执的,“一定要办,不然你让亲家怎么看我们?” “那就办吧。”说到亲家,顾老头就感觉有点理亏,人家将一个好好地姑娘嫁到顾家,没享过几年福,还难产死了,说来也是顾家对不起她,留下的孩子就好好办个满月酒,也是个态度。 “不用担心镇上的事情。”顾凛插了句话,“那货想收拾我也没那么容易。” “下次去镇上,我跟你去。”顾老头吧嗒又抽了口烟。 “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顾凛哭笑不得,虽然知道顾老头是好意,不过让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保护自己,好像也不大好,诶,等等,顾凛认认真真观察了一下顾老头的脸,老头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老,“您老今年贵庚啊?” “臭小子,嫌你爹老啊,你爹今年才四十,男人四十一枝花,不懂啊?”顾老头觉得顾凛是在嘲笑他年老体衰,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强调自己并不老。 “那您老长得有点着急了。”顾凛缩了缩脖子,看顾老头一脸沧桑,还以为他绝对有六十,没想到才四十,看来是生活太过艰辛了。 “臭小子,你这说的什么话?”顾老头扬手作势要打顾凛,顾凛一躲,顾老头反而真想揍他了,追着顾凛满院跑。 顾冼和顾婆子看父子俩那样,忍不住笑起来。 “小言咋不说话,累了吗?”顾婆子看温言一眼不发,忍不住问道。 温言摇摇头。 “对了,小言这两天就别回家了,温有根吃了个大亏,指不定在家等着找你麻烦呢。”顾婆子想着温有根昨天被逼着赔偿了杜张氏的钱,一定会找小言的麻烦,还是让小言在家躲躲比较好。 “不会的。”温言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快意,“他被人打断手脚了。” “真的?”顾婆子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我从生哥那逃了出来,被他抓住了,他想把我卖给生哥,就被生哥打断手脚了。” “活该!”顾婆子啐了一口,“挨千刀的混蛋,怎么不让人打死?!” 骂完后,突然想起来在温言面前这样骂温有根好像不大好,忍不住就有点讪讪的。 温言其实并不觉得啥,看温有根遭报应了,他心里是很快意的,不过他也知道不能表现得很明显,所以他垂着头假装没听见的样子。 看温言垂着头的样子,顾婆子越发觉得他可怜可爱,暗暗的又骂了温有根好几句才摩挲着温言的脑袋,“小言不要想那么多,过几天你侄子侄女就满月了,你在家蹭点他们的喜气再走。” “恩。”温言听见有理由留在顾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真是个好消息。 第26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哇哇哇。。。。” 一家子正在院里说话,屋里两个小孩子睡醒了,发现没人理他们,很有默契扯开嗓子开嚎,顾老头顾婆子忙不迭冲到屋子里,一人一个抱起来,边走边晃,两个孩子感受到晃动,停止了嚎叫,咬着小拳头咯咯笑起来,口水流了一滩。 顾凛拿着帕子,一脸嫌弃动作却很轻柔给小丫头擦起了口水,到了小小子,他扔了一块帕子给顾冼,“大哥,给你儿子擦嘴,瞧他那一脸口水的样子,真蠢。” 顾冼失笑,接过帕子仔仔细细给顾老头怀里的儿子擦嘴,家里人也是奇怪,似乎特别偏爱大丫头,相比之下,大小子反而像是捡的一样。 他边擦边念叨,“哟哟,傻儿子,被你小叔嫌弃了有没有reads();。” “那傻样,不嫌弃才怪。”顾凛抱着小丫头,逗弄着小丫头,“哪像我们大丫头,怎么看怎么可爱。”说完还忍不住拿头去顶小丫头的脑袋,顶得小丫头咯咯直笑。 “有你这样说你大侄子的吗?”顾婆子瞧他说的,拍了他脑袋一下,“一点也不会说话。” “我哪有乱说话,我们愔愔难道不是天上地下最可爱的孩子吗?”顾凛不服气,将小丫头递到温言面前,“小言,你说,愔愔是不是很可爱?” 温言瞧着递到跟前的娃娃,香香的,软软的,咬着小拳头的样子,确实非常可爱,伸手想抱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缩回手,还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觉得我家愔愔不可爱?”顾凛竖起眉,大有你敢说不是,我就揍你的意思。 “不是。”温言一口否认,“她很可爱。” “那你为什么不抱?” “脏。”温言手在背后绞了绞,有些局促,“我身上脏。” 顾凛一愣,才发现温言身上确实挺脏的,他昨天也没有想到应该先让他洗个澡再睡觉,直接就将人塞进被子了,真是让自己蠢哭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 顾婆子看顾凛一脸尴尬,走过来拉过温言,“你小言别理他,男人就是比较粗心,跟婶婶过来,婶婶给你烧水洗澡。” “谢谢婶婶。”温言乖乖让顾婆子拉走了。 “跟婶婶客气什么。” “你刚刚说yinyin,你给大丫头取的名字?”顾冼倒是想到顾凛刚刚叫得名字,听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对啊,是不是特别好听”顾凛又得意起来,“我们愔愔自然要取一个又好听又有寓意的好名字。” “yinyin是哪两个字?”顾冼已经在脑子把音为yin的字都扒拉了一遍,寓意好的都提了出来。 “心音愔。”顾凛得意洋洋,“安静和悦,静寂深沉,我们愔愔将来肯定是又沉静又稳重,一辈子过得愉悦又祥和。” 顾冼听到顾凛的解释倒是愣了一愣,他的弟弟才变聪明几天,也没念过书,竟然能知道这个字,还精准解释出这个字的意思,总觉得不对劲。 “这名字倒是不错。”顾老头点点头,“听着好听,寓意也好,大丫头大名就叫顾愔,小名叫愔愔。” “是吧,你也觉得好听吧?”顾凛更加得意,对着顾冼道,“我们愔愔以后大名就叫顾愔,小名愔愔。” “也行。”顾冼倒是没有反对,反正谁取名都是取,只要不叫什么狗蛋、全蛋之类的就行了。 不过他们爷俩是不是又把大小子给忘了,兴致勃勃给大丫头取名字,完全想不起大小子来。 想到这个,顾冼不禁哑然失笑,“既然大丫头取名了,大小子也要取名了,就取名为憬,心景憬,小名就叫怀怀。” 顾憬,怀怀,顾凛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先大嫂娘家就姓景,取这名字应该是要让他要心里记着他的娘亲,怀念他的母亲。 不过怀怀,念起来很容易念成坏坏reads();。顾凛决定不提醒顾冼,反正坏坏念起来也很好听。 “也好。”顾老头虽然不知道顾冼说的是哪个字,有什么寓意,不过顾冼好歹是个秀才,取的肯定是个好名字。 “来,抱着怀怀。”顾老头将怀里的孩子递给顾冼,顾冼小心翼翼接了过来,抱着来回走了几步。 他身体还是很弱,抱着孩子没走几步就撑不住了,只能坐下来,将孩子放在膝盖上。 顾凛忍不住皱眉,顾冼的身子还是太弱了,估计连看孩子都不行。 现在是农闲还好,以后农忙,还要下地还要看孩子,家里人手肯定不够。 “啊。”想到人手,顾凛忽然想起来,他好像将那个傻大个给忘在客栈了。 “怎么了?” “我把那个傻大个忘在客栈了。”顾凛不禁有点懊恼,客栈的钱还没付,那个傻大个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当作住霸王店的给打一顿呢,那个傻大个一看就很蠢的样子。 “就是你从生哥手中赢的那个?”顾冼也想起来了,难怪刚刚听顾凛说镇上的事情,就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顾凛赢来的那个人不在。 “就是他。“顾凛皱着一张脸,一脸可惜,”那个傻大个一看就很有力气的样子,我还想着带回来当个免费劳工呢。” “忘了就忘了吧。”顾冼倒是很放得开,“反正他卖身契也不在你手上,带回来也不见得听话呢。” “不听话我就揍他。” ”不要老想着揍人。”顾冼忍不住劝道,二郎现在怎么越发的暴力了,动不动就想揍人,虽然有些人是很欠揍,但是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顾凛虽然觉得,有些事情,暴力手段最好解决,不过他也知道顾冼是个文人,一向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所以他也没想着跟顾冼争辩,只是转移话题问,“咱家有两个孩子,为啥不买个婴儿车” ”婴儿车?那是什么?”顾冼果然被他所说的婴儿车勾起了兴趣。 “就是一种工具,可以将婴儿放进去推着走的小车。”顾凛道,说到婴儿车,他想到的不是现代五花八门的婴儿车,而是家里那辆自制的婴儿车,据说那是他父亲用卖菜途中捡的木板、木棍等等材料制作的,虽然外观看起来有点土,就像现在超市的手推车,不过听说外出时不知引来了多少羡慕的眼光和赞美的语言。 “就像我们坐的板车一类的?”顾冼想了想问。 “差不多,不过是手推的。”顾凛有点惊讶,“难道你没见过?” “没见过。”顾冼摇摇头。 “别说你大哥了,就是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木匠,也是没有见过的。”顾老头接了一句。 顾凛这才想起来,顾老头是个木匠,虽然只是个兼职,但是也是干得不错的。 想到这点,顾凛突然觉得他找到一个赚钱的方法了,作为一个不错的还算见过点世面的木匠,顾老头都没见过婴儿车,证明至少在这个青同县,是没有婴儿车这个东西的,只要他们把婴儿车做出来,不说发财,赚点钱肯定是可以的。 “要不,我们做点婴儿车卖吧。” “你说得那个婴儿车真的有人买吗?”顾老头有点迟疑,家里这段时间还有一百多两,不过钱这东西不经花,不能只出不进,他早就想趁农闲再找个进项了,没想到今天二郎就提出婴儿车这事,婴儿车这东西,他是从来没见过,不知道具体长啥样,所以就有点犹豫reads();。 “爹,不管能不能卖出去,咱先做一辆试试,就算卖不出去,咱也能自己用。”顾冼不忍心打击顾凛的积极性。 “什么卖不出去。”顾凛拍着胸脯,“告诉你们,这个东西一定会风靡全县的,说不定还能风靡全大韶。” “但愿吧。”顾老头仍然不是很有信心。 “二郎,那个婴儿车的样子你知道吗?”顾冼是个实干派,现在就开始想着做婴儿车的准备了,至少得先有样式图纸吧。 “我说你画。”顾凛理所当然,他才不画,他又不会国画,软趴趴的毛笔,他根本控制不来。 “好。”顾冼也很干脆,将孩子递给顾老头,就进屋拿纸笔。 “真要做啊”顾老头又问了一遍,想确认一下。 “不用担心。“顾凛扭着愔愔的小拳头举了举,“你看我们愔愔都这么有信心,你要相信我们愔愔。” 顾老头:........ 怎么感觉更不靠谱了呃。 顾冼很快就拿出了纸笔,在院里的石桌上铺好,“你说。” 顾凛在那边叽叽咕咕一番,顾冼唰唰几笔,就画出大概的样子来。 然后顾凛再看着图纸对照自己印象中的婴儿车,指导顾冼涂涂改改,最后终于画出一张比较接近的图纸来。 “二郎,你这个是不是有点大”顾冼拿着图纸,看了一会,觉得放一个孩子的话,有点大了。 “这是两人座的。”顾凛指着图中的两个位置,“你看,这边两个位置,等孩子可以坐的时候,两个孩子可以面对面坐着玩,中间的板子可以当桌子。当然,现在我们愔愔还不能坐,所以中间的板子可以放下来,当床用。”顾凛说着说着才觉得不对,画的这个与其说是个婴儿车,不如说是婴儿车和婴儿床一体化,看来还是得单独画个婴儿车的款式的。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图纸,另外铺了一张纸,“大哥,这个是婴儿车和婴儿床一体的,我们再画个单独的。” “你哪来这么多的主意?”顾冼有点意外。 “这个嘛,天生的。”顾凛一副天生我才的样子。 顾冼摇摇头,只当他在说笑,“别贫了,再说说那个单独式的吧。” 又是一番叽叽咕咕,两人画出了另一个图纸。 ”爹,你看看。”顾冼将画好的图纸递给顾老头。 顾老头仔仔细细看了好几眼,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个东西不难做。” “不难做就很容易被人模仿。”顾冼拧起眉头。 “去注册个专利呗。”顾凛不以为然。 “什么专利?”顾冼和顾老头面面相觑,不明白顾凛说的是什么。 顾凛这才想起,以前好像没有专利这个说法。 “当我没说。”他嘿嘿傻笑了两句,装傻。 顾冼和顾老头也不理他,两人开始思考应该怎样防止被人仿制。 第27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商量半天的两人最终得出结论,仿制无法避免,他们只能在仿制品出现之前尽量多卖一些出去,并提高自己的产品质量,提高自己产品名气,做好防伪,争取打出口碑,让顾客只要想到婴儿车,首先想到的就是顾家的婴儿车。 防伪这方面,顾凛这个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生活过的人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提供了不少可行性的经验,于是顾家人决定,先做出几个车,在村里和镇上试试,有市场后再扩大规模。 既然有了图纸,就该准备木材了reads();。 小樽树木丛生,多的是可以当原料的树。 从前顾老头做家具和修房子之类需要木材的地方,都是上小樽砍的树,小樽并不是私人所有,所以并不禁止砍伐,不过禁止大规模砍伐和破坏,若是需要大数量的木材,需要跟里正报备,里正会召集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进行商讨,确定是否同意上山砍伐,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正是有了这样一套较为明确的规定,才让小樽上的树木郁郁葱葱、生生不息。 现在顾家需要的木材还比较少,可以随心所欲,之后恐怕就不一样了,不过这个是以后的事情,还不用急。 本想今天就上山砍点树,不过想到砍回来的树还要收拾还要晒,顾凛就觉得心累。反正只是先做出来试试,家里随便找找应该有吧。 顾凛在储物间翻来翻去,翻了半天翻出几块柏木板和几棵直径拳头大小的小柏木出来。 “你怎么把这些翻出来了?”顾老头看着他翻出的东西,有点惊讶,那些木材还是几个月前王猎户家娶媳妇托他打家具剩下的材料。 长棍形柏木本来是想留着做一把锄头柄,块状的柏木准备留着给老婆子做一个浴足盆的,只是后来就到了农忙,没工夫动手,再后来大郎病重,儿媳妇过世,就更没有功夫了,没想到今天让二郎给翻出来了。 “反正留着也没用,不如拿来废物利用。”顾凛满不在意的说,他本就想着赶快将婴儿车做出来,推着漂亮的小侄女出去显摆,找到木材赶快做好就能早日去显摆了。 “哪里没用。”顾老头反驳道,不过,那些事也不急,现在先做婴儿车也是可以的,所以他并不是很坚持,进屋拿了他的工具箱就出来了。 顾老头虽然只是个兼职的木匠,但是他收着一套完整的木工工具,什么直尺、角尺、圆规、墨斗、刨刀等等应有尽有,不过这些顾凛看了两眼就不感兴趣了,他又不想当木匠。 刚刚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温言,一出门就看见顾老头拿着量尺对着木料比比划划,还时不时拿着蘸了墨汁的木棍在木料上做记号,温言眼睛都亮了,看着顾老头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崇拜,就好像顾老头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顾凛看小崽子那眼神忍不住就冒酸气,不就一个木匠吗,有什么好崇拜的?老子大杀四方从那个流氓混混手里把你救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老子? 好你个小崽子,还搞什么差别对待? 顾凛越想越生气,扒着旁边放着的一小把稻草,一根根往拴在树上的母羊头上扔,很快羊头上旧乱七八糟丢着一堆稻草。 母羊低头吃稻草,根本不理他。 看顾凛那孩子气的行为,顾冼抱着孩子忍不住吃吃直笑。 温言可不知道顾凛在郁闷什么,他亦步亦趋跟在顾老头背后,顾老头拿什么工具,他就问一句,顾老头也不生气,很耐心给他讲解这是什么工具,为什么要用这个工具。 不一会儿,温言已经认全了工具,还能在顾老头需要的时候给他递工具,乐得顾老头直夸他聪明,温言害羞得耳朵都红了,眼神却是非常兴奋的。 于是顾婆子出来看到的就是顾冼抱着孩子哄,温言跟着顾老头忙前忙后,而顾凛蹲在树下扔稻草。 她忍不住将还有点湿的手在衣摆上擦了擦,一巴掌拍在顾凛头上,“谁让你祸害这些稻草的,没事干的话,就出去放羊,免得在这碍眼。” “碍眼?”顾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有被嫌弃碍眼的一天reads();。 “不是吗?看看小言,都能帮你爹拉墨线了。”顾婆子指着正帮顾老头拉墨斗线的温言,“还有你大哥,看那孩子带得多好啊?”顾婆子又指了指正低头哄孩子的顾冼,“再瞧瞧你,啥事也不干,就会祸害稻草,看看那地上,还有羊身上,乱起八糟的都是稻草,不知道那些稻草羊吃了还能多产点奶喂孩子吗?都被你祸害光了。” “乱七八糟羊也可以吃。”顾凛忍不住反驳。 “我将米饭扔得乱七八糟再叫你捡起来吃你吃吗?”顾婆子边捡稻草边白了顾凛一眼。 “那能一样吗” “哪不一样了?”顾婆子又横了他一眼,“就是惯的你,你才这样不听话。” “我哪里不听话了?”顾凛觉得特别委屈,这顿说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听话就去放羊。” “是。”顾凛委委屈屈牵着羊出门了。 ================================================ “这日子没法过了。” 顾凛将羊放在一块菜地上吃草。 那块菜地原来种的应该是那种极大的盖菜,盖菜整棵砍回去后,只留下一个根部,周围长了一种叶子细细的只有面线宽细的草,羊就在吃那个草,偶尔也啃啃别人没有砍得很干净的菜墩子。 而顾凛就坐在田边的一块石头上,回家就消失了的猫陛下不知道啥时候又跳到顾凛肩上了。 反正从镇上回来就没影的猫陛下突然就跳到顾凛肩上,在他抱怨日子没法过的时候,给了他一爪子。 “陛下你怎么又打我?”顾凛摸着被打的脖子很委屈,“今天怎么谁都欺负我?” “爪子痒。”猫陛下舔舔爪子。 顾凛:..... 这个理由好像无法反驳怎么办。 “下去给朕捞鱼,朕要吃小鱼干。”猫陛下颐指气使,非常理所当然。 “现在?”顾凛看了看田边的小溪,里面有几条小鱼游来游去。 “是。” “陛下你也太狠了,这是冬天,你这是想冻死我啊。”顾凛哭天抢地,“这日子没法过了,被赶出来放羊就算了,还要大冬天的被猫赶着下水捉鱼,你们这群周扒皮黄世仁啊~~~” “蠢货!”猫陛下听他那捏着嗓子一波三折的声音,越发的烦躁了,一爪子拍在他鼻子上,“演够了没?” “还没呢。”顾凛死到临头不自知,还在装模作样,“可怜奴家年方十八正青春遭人欺呀呀~~” “蠢货欠收拾!”猫陛下整个身子跳上顾凛的头上,四肢用力在他脸上踩来踩去,踩得顾凛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顾凛费了老大劲才将猫从脸上撕下来,“陛下今天干啥火气这么大?” “朕要吃鱼!”猫陛下两只眼睛都在冒火,“你,立刻去给朕捉!” 顾凛皱着眉头很纳闷,猫主子今天好像脾气特别大,甚至有点无理取闹reads();。 从前虽然很傲娇,但是本质上非常通情达理,今天就不一样了,真的是无理取闹,还非常暴躁。 “快去!”猫陛下喷火了,是真的喷火,不是形容词,要不是顾凛躲得快,恐怕鼻子就要被烧到了。 “怎么回事?”顾凛吓了一大跳,差点将手中的猫丢出去了。 “快去给朕捉鱼。”猫陛下很坚持。 “好好好。”顾凛这下不敢再耽搁,飞跑回去,拿了竹筐和木桶过来。 菜地旁边是一条大概一米宽的小溪,里面有鱼游来游去,不过都是很小的鱼,就手指粗细的样子。 顾凛选择了一种比较简单的方式,就是直接将竹筐放在溪里,等鱼自己游进筐里。 这招看起来是有点用的,不一会就有小鱼儿聚在竹筐周围,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进到筐子里了,这个时候,顾凛好死不死打了个喷嚏,本来聚在竹筐边的鱼受惊四散游开了。 “蠢货!”猫跳上顾凛的肩膀,非常不满,“鱼都跑了!” “抱歉抱歉,一时没控制住。”顾凛双手合十,露出一个很抱歉的表情。 “快点抓。”猫将顾凛肩膀当做抓板抓了两下,又开始支使顾凛抓鱼。 顾凛忍不住捏了捏另一边肩膀上的衣服,幸好早知道猫有这个爱好,特地找顾婆子将肩膀上的衣服加厚了,不然,再好的衣服也经不起猫陛下这样的抓法啊。 想着猫有点急,光等鱼自己进筐,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还是换个方式吧。 于是他找了很多石头将溪岸流水处两边堵起来,石头缝用溪岸带草根的泥土堵住,中间只留一个竹筐大小的缺口,将竹筐固定在那个缺口,然后他走到上游一点的地方,人跳到溪水里。 真冷。 顾凛缩了缩脚,还是忍住了立刻跳上岸的冲动,开始用脚和树枝开始搅动溪水。 溪水浅浅,很快就被搅得一片浑浊,鱼儿受惊,四散奔逃。 顾凛飞快的将竹筐提起来扔到岸边,竹筐有点浅,并没有多少鱼,只有几条手指粗的白条鱼和一只巴掌的鲫鱼还有几只小小的河虾。 顾凛并不失望,能抓到鱼就不错了。 才将鱼放进准备好的木桶,没想到猫跳过来,爪子一捞,就捞起一条鱼,嘴巴一张,直接就生吞了。 “陛,陛下?”顾凛目瞪口呆,他的陛下,不是从来不吃生食的吗?记得刚将它捡回来的时候,它对着新鲜的鱼上万分的嫌弃,怎么突然就开始吃生鱼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去抓鱼?”猫瞪了他一眼,又勾起一条鱼,嗷呜一口吞掉。 顾凛觉得猫陛下有点不对劲,不过还是决定先多捉几条鱼再说。 于是把竹筐又放到缺口处,这次比上次走的更上游再开始搅动溪水。 这样来来回回几次,总共抓到二十几条手指粗的白条鱼和四只巴掌大的鲫鱼,还有一小撮河虾。 不知道是鱼儿变聪明了还是这一小段溪水的鱼儿被抓得差不多了,顾凛已经有很多把只抓到河虾没抓到一条鱼了,于是顾凛洗干净脚,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盯着依旧在生吞小鱼的猫陛下。 第28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猫陛下旁若无人,勾起一条吞一条,不一会,桶里就只剩下那四条巴掌大的鲫鱼,猫陛下舔舔爪子,有点遗憾地看了一眼游来游去的鱼。 看它恋恋不舍的样子,顾凛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它毛茸茸的脑袋,换来猫陛下一个鄙视的眼神。 “陛下你不是一向讲究口腹之欲,非精心烹饪的食物不吃吗?怎么生吃小鱼了?”顾凛将正在舔爪子的猫陛下抓过来捂到怀里,给他理理被风吹乱的毛。 “还不是因为你这蠢货!”猫陛下自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一点也不关注朕,没看见朕饿得快虚脱了吗?” 顾凛蹙眉,感觉并不像猫陛下自己说的那样子,从前快饿死的时候,也不见它降低对食物的要求,今天还没到要饿死的时候,它就迫不及待生吞活鱼,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只猫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在镇上的时候,猫陛下帮了他那么多,之后猫陛下就开始不说话了,他之前以为是因为他忙,猫陛下体谅他,没有打扰他,现在想想,可能那时候猫陛下就不对劲了。 顾凛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他一点也不关心猫陛下,出问题都不知道。 自从知道了猫陛下是妖怪之后,他似乎对猫陛下就太过放心,也太过依赖了。 最近的事情,猫陛下帮忙解决了那么多,而他似乎也开始转变,一有什么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找猫陛下帮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这个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从前,猫陛下还是一只普通猫咪的时候,他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也没想过要找谁帮忙,而且还能每天抽时间和猫陛下玩游戏,给猫陛下做猫饭,洗澡reads();。 现在呢,知道猫陛下是妖怪了,一有什么事情就就想着找猫,明明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这是他的生活,不是猫陛下的生活! 而且,他对猫也没有从前那么关心了,没有经常抽出时间陪猫陛下玩,没有给猫陛下做过猫饭,甚至没再做过饭了。 从前一个人带着猫独自生活,独立惯了,现在有家人一起,有开了灵智的猫陛下,他反而退步了,变废了。 回顾最近做的事情,确实像没有带脑子,要不是有猫陛下的帮忙和顾家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顾凛感觉自己可能要被抓去烧死。 顾凛感觉自己都不忍直视愚蠢的自己,简直想给自己一耳光。 说给就给,顾凛真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蠢货!”听到顾凛自个打自个嘴巴,猫陛下只是冷冷吐出这两个字,有这样一个愚蠢的奴才,真是丢了它这个未来大妖王的脸了,得亏这个蠢奴才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反省,不然的话,将来要操心死。 猫陛下无奈地甩甩尾巴,谁让这是自己认定的奴才呢,蠢点就蠢点呗。 顾凛好好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幸亏还早,还可以改。 想着,他忍不住捏了捏猫陛下柔软的肚子,觉得软乎乎的手感特别好,顾凛又多捏了几下。 猫陛下被捏得有点不爽,踢着四肢,可惜肚子这个弱点在顾凛手里,只能像个被翻了身的乌龟一样踢着四肢。 “陛下你刚刚好像喷火了?”顾凛手上不停,假装不经意问道,“不如陛下你给我表演个喷火呗。” “当朕是马戏团的?还给你表演喷火,你脸咋那么大呢?”猫陛下后肢发力,顶住顾凛手肘,强行扭了一下身子,终于翻过身来,一爪子糊上顾凛的下巴,“看朕不糊你个七荤八素?” “陛下你反应这么大,不会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喷火吧?”顾凛故意激它。 “放屁!”猫陛下一下从顾凛怀中跳出来,跳到顾凛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张嘴就朝顾凛吐出一个小火球,可惜技术不大好,飞到顾凛眼前的时候,火球已经只剩下小火星了,毫无杀伤力。 顾凛表情凝重起来,这猫,之前烤鸽子那次,随便突出的火球就有乒乓球那么大,今天跟之前的,差太多了,果然还是有问题的。 虽然心里很着急想知道猫陛下出了什么问题,但是顾凛知道猫陛下那么傲娇,肯定不会直说的,所以他装作很不屑,“你这副弱鸡样,算什么大妖怪,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放屁!”猫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直接跳起来了,“朕可是这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只妖怪!朕将来可是要统治妖界做大妖王的!” “可是未来的大妖王陛下,你好像除了吐小火星,啥都不会啊?”顾凛故意刺激它。 “还不是因为你!”猫瞬间不爽了,跳上顾凛的身上,前肢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后腿不停地蹬,蹬得顾凛的皮肤都疼,“要不是你,我已经是大妖怪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自己技术不好.”顾凛拎起猫的脖子,让它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直视。 “尼玛!要不是你,朕会喷火好吗?”猫龇牙低吼了一声。 “所以因为我让你帮忙,你现在不能喷火了,是不是也根本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了?”顾凛盯着猫,一脸认真reads();。 “也没那么严重。”猫撇开眼,不和顾凛对视,“朕这么厉害,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顾凛明显不信,按照从前看小说看电视,妖怪的修炼都是不易的,猫陛下破开空间送他到异世界已经不容易,还得跟天道交易,这几天他还老要猫陛下帮忙,明明一开始就决定要好好帮助猫陛下,却习惯性依赖它,耗费它的妖力。 顾凛觉得自己真的很欠揍。 “当然。”猫陛下一副天上地下它最牛逼的样子,“你放心好了。” “那陛下为啥要生吞活鱼?” “活鱼灵气足。”猫陛下舔舔嘴唇,“就是味道不好,还是小鱼干符合朕的审美。” “煮熟的不行吗” ”马马虎虎吧。”猫陛下绝对不承认刚刚它之所以亟不可待生吞活鱼是因为控制不住体内的妖力的。 “那还是别吃生的了。”顾凛以前刚捡回猫陛下的时候,查过很多有关猫的知识,他就记得生的鱼会产生一种酶来破坏维生素b1,而猫咪缺乏维生素b1可能会导致痉挛、心脏病、间歇性休克,所以他一向不给猫吃生的鱼,没想到今天猫陛下吃了这么多生鱼。 “你给朕做。”猫陛下理直气壮提要求,早就不想吃顾婆子做的饭了。 “都依你。”顾凛笑着应下。 “这才像话。”猫陛下满意了。 ====================================== 等羊吃饱了草,顾凛牵着羊回去,发现顾老头和温言依旧在做婴儿车,而顾冼已经回屋,顾婆子也在厨房做饭了。 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他也该想想接下去该如何了。 不能像现在一样得过且过,行事肆无忌惮。 实际上,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从小到大,也没有展现出什么非常了不得的天赋,上着普通的学校,拿着普通的成绩,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有个天才的大哥。 大哥什么都好,长得好,读书好,医术好,打架也好,就没有什么不好的。 相比之下,他就显得非常不起眼了,在自家大哥的光芒下甚至显得有点平庸,别人就是想夸他,估计也只能说一句,恩,这孩子,挺踏实的,其他的就没啥可说的了。 他自己本人也不是非常有志向的人,所以一直过着普通的日子。 然后有一天他去爬山,掉到山崖下,就被送到这个世界来了。 普通的他,并没有因为穿越就虎躯一震,天下臣服。 实际上他也并不会因为穿越智商就突然变高了,然后整个人就变得聪明绝顶,他除了因为是来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见识比这些古人多一点,其他的并不比古人好哪里去,更不可能就可以碾压古人。 所以这段时间,他做事有时候看起来没啥章法,甚至显得没啥脑子。 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被猫陛下这么一闹,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也知道问题所在,他现在就该想想接下去的路怎么走。 顾凛安置好羊,就“”躺在房间思考人生,猫陛下将他的身体当做一个障碍物跳来跳去,玩得不亦乐乎reads();。 他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都没意识到顾冼已经进了屋。 顾冼站在床边看着顾凛。 眼前的这个人,他能确定这身体就是他的弟弟,他的弟弟,他看了那么多年,绝对不会认错的。 但是,这个人,不是他弟弟,这点,也绝对不会错。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哪来的。 从他到顾家的这段日子做的事情看,这个人并不聪明,破绽百出,但是心地却很好,对顾家,绝对是怀着善意的。 自他来后,顾家日子好过了不少,甚至可以说,自己这条命,就是这个人救的,所以他对这个人,感情很复杂,一方面很感激他,一方面又难以接受。 “你是谁呢?”顾冼发出一声叹息。 “恩?”顾凛听到这一生叹息,才发现屋里有人,看到顾冼一脸复杂,他心里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刚才在溪边回顾这几天的事情的时候,他就感觉顾冼肯定是猜出来了,还想着顾冼会等多久,没想到今天就来摊牌了。 “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顾冼摇头,神色忧郁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那我来告诉你。”顾凛望着顾冼噙着泪的漂亮眼睛顿了一下,才伸出手,“自我介绍下,我叫顾凛,通俗来讲,大概就是来自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以后。” “你也叫顾凛?”顾冼显然愣了一下,看着顾凛伸出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那边的礼节。”顾凛握住顾冼的手,上下轻轻摇动了一下就放开了,“我也叫顾凛,这可能也是种缘分。” 顾冼看了一眼他缩回去的手,“是,缘分。” “既然大家都在,那今天就说清楚吧。”顾凛看着门口,顾老头和顾婆子,还有温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边了。 “饭要好了,我先去看饭,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顾婆子擦着眼角,急忙转身。 “婶子!”顾凛叫道。 “臭小子,我是你娘,叫什么婶子?再叫错,我就要打你了!”顾婆子一个激动,上前锤着顾凛。 “你这又何必?” “我不管!你就是我的儿子。” “娘!”顾冼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顾婆子。 “大郎,大郎,你瞧瞧,二郎不听话,快帮娘说他,他最听你的话了!”顾婆子面色凄惶,拉着顾冼,就好像他是溺水前抓住的左后一根稻草。 “娘。”顾冼别过头,不忍看她。 “大郎,你也不听话,也跟着别人骗我是不是?”顾婆子激动之下甚至忘记了顾冼身体不好这件事,双手毫无章法在顾冼身上打着。 “老婆子,够了!”顾老头冷着脸,呵斥了一句。 “老头子?”顾婆子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可置信看着顾老头。 “大家到厅里,坐下来说吧。”顾老头转身走了出去,手上的烟杆攥得紧紧的。 第29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坐在桌边,盯着木桌上的纹路发呆。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一天真的来了,他还是有点茫然,甚至有点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坦白后要怎么办,顾家大概是待不下去了,估计只能带着猫陛下搬走了。 搬走后要怎么办,属于原身的责任肯定不能丢。 但是坦白后,顾家人还会接受他的帮助吗 顾老头坐在门槛吧嗒吧嗒抽着烟,眉眼笼罩在漂浮的烟云中看不清楚表情,他早就发现顾凛行事说辞上的不对劲,但是本能的无视了,欺骗自己,假装并没有问题,但是今天被顾冼戳穿,实在无法再心安理得当作没有发生,可是他心里并不好受。 顾婆子坐在另一边抹泪,她之前并没有想那么多,她的心里完全相信了顾凛之前的说法,她心里觉得,顾凛变聪明了是上天开眼,觉得她家太苦,特地将傻儿子变聪明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她今天绝对不会去顾凛的屋子,就听不见顾冼戳穿这事,一辈子不知道也好,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没办法自欺欺人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时间难以接受,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在一边垂泪。 温言更是一脸懵逼,他觉得他没懂目前是什么情况,应该是说现在的顾凛,不是从前的顾傻子,可是这个人明明是顾傻子啊,他锁骨上的那颗红痣,他可是见过的,绝对是顾傻子没错。 虽然顾傻子已经不傻了,但是也不能说顾傻子就不是顾傻子了。 温言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忍不住挠了挠头,挠着挠着,他忽然看见大厅佛龛里面放着的土地公和观音像,灵机一动,难道他们的意思是说,顾傻子身体还是顾傻子,但是内里变成了什么孤魂野鬼,俗称鬼上身? 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上身的样子,鬼上身会做好事吗? 温言很是怀疑地盯着顾凛看了好几遍,这个人踩着灯火将他从火坑里将他救了出来,即使是鬼上身,也是个好鬼。 顾冼坐在顾凛对面,看他一脸呆滞神游天外,顾冼心里也不好受。 他不知道他拆穿这事,是对是错,他一方面知道弟弟去哪了,可是另一方面也觉得顾凛这个人当弟弟也不错,如果可以两全就更好了。 但是世间的事情,大体是不能两全的。 一家子心思各异,但是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整个大厅陷入了沉默。 “喵!”猫陛下觉得人类真的是想太多,说开了不就好了,于是它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打破了一室沉默reads();。 “别闹。”顾凛回过神来,将猫陛下抱进怀里顺毛。 “二。。。那个,顾凛。”顾老头听见猫叫,回过神来,本能的要叫二郎,忽然想到这不是他家二郎,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叫了顾凛的全名,“我家二郎呢?” “现在应该是投胎去了。”顾凛调整了一下坐姿,摆出一副长谈的样子,“我并没有和他打过照面,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具身体里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去,投胎的?”顾老头顿了一下才问道,他心里并不想说出投胎这两个字,这样就意味着他接受了他家二郎已经死了,魂魄都不在了这件事情,他私心里并不想接受。 “将我送到这个世界的人说的。”顾凛皱着眉,他是想说清楚事情真相的,但是猫陛下是妖怪这件事情他并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也许能接受借尸还魂这件事,但并不一定能接受妖怪的存在,毕竟妖怪在他们心里是异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大概已经是人的固定想法了,也许有人不是这样的想法,但是顾凛并不想冒险,所以有关猫陛下的事情,他只能编出一个人来,“顾凛和那个人做了交易,身体借给我用,我替他们照顾你们。” “我家二郎从小就单纯,谁知道是不是那个人哄骗了他,骗了他的身体?!”顾婆子抹着泪,“我家二郎那么单纯,他懂什么交易啊?” 顾婆子有点激动,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说法,在她看来,顾凛从小就是个傻子,经常被人欺负,受人哄骗的时候更多,说不定这回也是受了哄骗,傻乎乎的就让鬼上身了。 “放屁,朕怎么可能干出哄骗别人的事情?”顾凛还没有什么反应呢,猫陛下先炸毛了,“当朕是那种没品的江湖骗子呢?” 猫陛下如此激动,顾凛只能赶紧顺毛安抚,顾家一家自都在,他也不敢和猫陛下说话,只能一遍遍给猫顺毛,顺到猫陛下安静下来,才继续道,“它不会骗人的。” “哼,你得了好处,自然这样说。”顾婆子激动起来,整个人都变刻薄了,之前是当顾凛是自己儿子变聪明,对他的异常也是采取容忍态度的,即使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不能接受事实的时候也是想假装没听见,但现在事实摆在面前,知道这个人确实不是自己的儿子,满腔的愤怒都想发泄在顾凛身上。 “老婆子!”顾老头觉得顾婆子这样迁怒不好,呵斥了一声才道,“你别介意,你婶子只是一时不能接受。” 顾凛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其实他挺能理解顾婆子的心情的,要是有个人占了自家大哥的身体,还说什么是自家大哥自愿做交易,把身体借给别人的,他可能反应更激烈。 “那,那谁真的说我家二郎去投胎了”顾老头的声音里带着期待,“那他有没有说我家二郎下辈子能不能投个好胎?能不能又聪明又伶俐?” “切,让他投个好胎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猫甩着尾巴,一脸得意,“那傻子之所以傻不过是因为三魂七魄不全,送他到地球便宜他了,毕竟他剩下的魂魄就在地球,啊,朕真的是天上地下心肠最好的妖怪了!” “恩,下辈子他定能聪明又伶俐,一生幸福安康。” “真的?”顾老头神色激动,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给大郎一个好身体给二郎一个好脑子,要真是像顾凛说的,那就好了。 顾凛点点头,猫陛下说可以就是可以,猫陛下是不屑撒谎的。 “那就好,那就好。”顾老头搓着手,觉得这是唯一能感到安慰的消息了。 “我只想知道,如果你不来,会发生什么?”顾冼想的和顾老头他们想的不一样,他从顾凛的言语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二郎和他人做交易,换来顾凛,顾凛来了之后,首先就解决了家里的经济问题,救了他的命reads();。 那如果二郎不做那个交易,顾凛不来,那家里会发生什么呢? 顾凛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从前顾冼也是碰见过算命先的,算命先生最喜欢装模作样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当时他总觉得,这只是因为算命先生都是骗人的,算不出什么来就拿出这句话搪塞别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到这句话,他反而觉得有种敬畏的感觉,这是对生命、对未来、对命运的敬畏。 虽然顾凛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想想也知道绝对不会好。 “那么你呢,你是什么情况?” ”我?”顾凛指了指自己,“我只是个普通人,爬山的时候掉到悬崖摔死了,灵魂被送到这个世界,上了你家顾凛的身,就活过来了。” 顾冼想,这个人身上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世界上每天要死那么多人,怎么没见其他人有还魂的机会,偏偏是他还魂了。 为了让他还魂,还和二郎做交易? 要是个普通的人,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他忽然想起了从前算命先生说的二郎将来要名扬天下的事情,从前还觉得奇怪,二郎那么傻,怎么可能名扬天下?也许算命先生说的就是他,而不是二郎。 想到这,顾冼觉得,这可能就是上天注定的,上天一早就注定要早早将二郎收回去,送来一个特别的人,代替二郎,替他生活,替他尽孝,替他名扬天下。 “你接下有什么打算?”顾冼问道,他在心里认定,这个人是上天赐给顾家的,让他当弟弟的,他已经走了一个弟弟,不能再把这个弟弟弄丢了。 “既然占了你家二郎的身子,该担的责任我不会推卸。”顾凛看了一眼一边抹泪的顾婆子和闷头抽烟的顾老头,“不过这家,我就不待了,省得大家尴尬。” “你要走?”顾冼皱起眉头,就知道这人存着要走的念头。 “恩。”顾凛点点头,“这两天我去找房子,找到就走。” “你敢?!” 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然是顾婆子,她一听顾凛要走,拦在顾凛面前,“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顾凛一脸懵逼,他以为最不想看见他的就是顾婆子了,毕竟顾婆子刚刚那么生气。 “告诉你,抢走了我家二郎的身体,你就要好好照顾,我绝不容忍你糟蹋我家二郎的身子!” “我没打算糟蹋。”顾凛不明白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不过现在这个身体是他在用,他自然是不会乱来。 “那谁知道呢?”顾婆子冷笑,“我告诉你,你给我留在顾家,我要好好看着你,省得你糟蹋了他的身子。” 顾凛觉得这个对话怪怪的,怎么感觉他像个随时打算糟蹋人家身子的淫贼似得。 “你就先留在顾家吧。”顾老头拍拍他的肩,“毕竟这是我们二郎的身子,你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了。” 这个发展有点不对,顾凛想。 他本想着,坦白后,他估计就要搬出去了,没想到顾家的人是这个反应。 第30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呲啦~” 顾凛将鱼丢进热油锅,发出“呲啦”的一声,有油溅出来,顾凛一跳三步远,手上还提着铲子。 “快翻快翻!要焦了!”猫陛下在灶台跳来跳去指手画脚reads();。 “快躲开,小心你的毛。”顾凛看着猫在油烟中显得有点模糊的身影,忍不住叫道。 “这点油烟,朕还不放在眼里。”猫陛下举起爪子指着锅里的鱼,“快翻面!” “你当然不放在眼里,反正给你洗澡的可是我。”顾凛嘴上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飞快给鱼翻了面,还好,并没有焦,还是很漂亮。 “朕讨厌洗澡。”猫陛下眼睛盯着鱼,嘴上却抱怨着。 “不洗也得洗,瞧你脏的。”顾凛嫌弃地看了它一眼,继续翻动锅里的鱼。 “猫不要让它上灶台。”顾婆子走进厨房,发现猫跳上了灶台,拎住它的脖子扔到地上,回头朝顾凛交代了一句。 自从坦白后,顾婆子再没对顾凛做过什么比较亲近的动作,对猫陛下也没有之前那么好了,纯粹将它当作一只普通的家猫,还试图让猫去抓老鼠。 “知道了。”顾凛和猫陛下对视了一眼,缩了缩脖子,决定不去招惹顾婆子。 “恩。”顾婆子看了顾凛一眼,眼神很是冷淡。 顾凛也知道为什么,他倒是没觉得啥,顾婆子这个反应算是很好了,不过是有点冷淡,并没有想着要烧死他之类的,要是碰上那种比较激动的人,烧死他都是轻的。 反正也不过是回到陌生人的状态,他之前和顾婆子的感情本就没有好到可以很亲近的地步,现在这样,顾凛反而比较自在。 煎好鱼,再热好羊奶,顾凛端着鱼和羊奶就出去了。 顾婆子盯着顾凛的背影看了很久,就算已经看不到顾凛的背影,她还是盯着门看了很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去舀米做饭不提。 顾凛自然是不知道顾婆子是怎样怀着复杂的心情盯着他的背影的,他现在给猫陛下放好小鱼干,端着羊奶准备去喂孩子了。 顾老头已经将婴儿车做好了,样式简约却不简单,因为是用柏木做的,看起来呈有光泽的黄褐色,散发着柏木的清香,摸起来光滑有油性感,整辆车不管是从样式、手工、触感来看,都不输现代的那些婴儿车。 还没有在外面显摆过,拿出去后肯定销量很好。 因为现在两个孩子还不能坐起来,所以中间两块板子放下来,当作小床使用。 顾婆子给做了厚厚的棉布褥子和坐垫,旁边小孩子能碰到得地方,顾老头在做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棱角磨得很平,包上了顾婆子特地做的布套,整个婴儿车看起来舒适又美观。 自从被放进婴儿车推了几下之后,两个孩子就爱上了在婴儿车的感觉,不让他在婴儿车躺着还要闹,倒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有了婴儿车确实方便很多,一个人就能看好两个孩子。 就像现在,顾冼变晒太阳边看书,两个孩子躺在婴儿车里,顾冼分出一只手来摇晃着婴儿车,就很好的解决了看孩子这件事。 “孩子们该吃饭了。”顾凛将手上的羊奶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抱起愔愔,“吃饭饭啦~” “啊啊~”被顾凛抱起来,愔愔有点不高兴,怎么身体不晃了,不开森,她伸出小胖手胡乱拍着,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 “我们愔愔是越来越有力气了。”顾凛轻轻晃起来,晃得愔愔安静下来,才坐下来拿起小调羹给她喂奶。 “小孩子长得快reads();。“顾冼接了一句,抱起怀怀,拿起另一把调羹给他喂羊奶。 不知道是不是娘胎就没有争过愔愔,坏坏看起来比愔愔瘦弱很多,现在长势也比愔愔慢,饭量更比不上愔愔。 “怀怀饭量还是小了点。”顾冼忍不住叹道。 “那就多喂几次吧。”顾凛想了想,少吃就多餐,反正小孩子总是要吃饭才能长大的。 “也是。”顾冼赞同的点点头,低头继续给怀怀喂羊奶。 苍白精致的男子,怀中抱着同样精致可爱的孩子,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副美好的画卷,顾凛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晃眼。 美色误人啊。 顾凛心里再次感慨了一句,决定不要再看了,美人看久了容易自惭形秽。 等他喂好愔愔之后,愔愔安静了一会儿,又闹着要躺到婴儿车里面,顾凛只好又将她放回婴儿车,来回推动着。吃饱喝足的愔愔感受到自己回到舒服的车里,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这小机灵鬼。”顾凛瞧她那舒服样,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门,换来她小小的一巴掌,顾凛也不生气,乐得呵呵直笑。 看顾冼忙着照顾孩子,也没空理他,顾凛忍不住伸手拿过顾冼刚刚在看的书翻了翻。 拿到手里第一反应是,这个纸,质量有点差,摸着手感不好。 顾凛忽然想起来,这个世界,造纸术好像挺落后的,连手纸都没有,每次上厕所都是一场灾难,顾凛简直不敢回想。 不过,造纸术这门技术,他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并没有自己动手试过,难道要试试? 当下读书是一项非常烧钱的事情,造纸术和印刷术的落后,导致书本数量极度稀缺,读书成本上升,普通老百姓要供出一个读书人,基本上都要要倾尽一家子的钱财。 如果他把造纸术和印刷术搞出来,造福广大寒门学子,估计,顾家在士林的声望会提升到一个了不起的高度,这对顾冼和未来顾家的后代的发展示非常有利的,估计要泽被好几代。 读书人的声望是很重要的,就近的例子就是文太师,作为一代大儒,在士林声望斐然,跟他有关的东西比如书院、比如花镇的桃花节,都名扬天下,成为一种潮流和象征。 顾凛没想过要和文太师比,他现在想的也不过是让顾冼和顾家以后在科举这条道上走得顺利一点,也算是替原身照顾好家人了。 况且,他本来也在思考自己能干什么,既然现在想到这个点子,不如就往这方面发展,致力于改革古代的文具好了。 这样不但能赚钱,还有个好名声。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在大韶虽然不至于低至下九流,但是也算不上高,至少读书人是看不上商人的,认为他们满身铜臭,不屑与之为伍。 顾凛出身穷苦,但是正因为这样的出身,他更知道将生活寄托在土地的艰辛,他不会放弃种田,但是也不会只种田,所以经商就是很好的选择,之前还担心会影响顾冼的名声,现在想想,只要选对了行业,名和利兼得也不是不可能的。 选定方向后,顾凛整个人都轻松了,更有兴趣观察手中的书。 “小凛也对读书感兴趣吗?”顾冼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自从知道他的来历后,家里人已经不再称他为二郎,都叫他小凛,毕竟他是他,二郎是二郎reads();。 “并没有。”顾凛摇头,他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从前也不是学霸型的人物,就是个学渣,骨子里还有点点愤青,所以一向对古代纯手工的一些技术感兴趣。 “哦?”顾冼挑着眉,“那你看书看那么仔细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这个文章,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你是怎么看下去的?“ “标点符号?那是什么?”顾冼倒是很感兴趣。 “我们先来看一句话。”顾凛拿出一个木棍,在地上写下”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一行字,“这句话,你怎么理解” ”下雨天,留客天,天留人不留。”顾冼想了想,念道。 “我可不是这么理解的。”顾凛低头给地上的那句话加了标点符号,变成“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顾冼虽然不懂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什么意思,但是他大概也猜到应该是用来断句的,顺着那些符号断下的地方,念了几遍,一开始并不懂语气控制,念了几遍,念顺了,竟然无师自通,领悟了另外几种断句方式,他捡起顾凛扔到地上的木棍,刷刷刷在地上将这句话八种 断句方式全部写出来了。 他本就聪明,从这样一句话就已经想到这些符号的用处,忍不住赞叹道,“妙,果真妙!” 天才果然是用来打击人的。顾凛忍不住在心里叹道。看看地上的字,又漂亮又苍劲,怎么看都是一手好字,更难得的是他就这么一提醒,顾冼就能理解,并且举一反三,当他的先生肯定很没成就感。 既然人家已经想通了,再卖弄就没意思了,顾凛收起那种让老古人见识见识的想法,将常见的标点符号全部写了一遍,顺便解释了一下用法。 是不是很有趣?”将标点符号的知识解释了一遍,看到顾冼如痴如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岂止是有趣!”顾冼显然想得更远。 当前的文章,在书本并没有顾凛说的那种标点符号的设计,称文词停顿的地方叫做句或读。连称句读时,句是语意完整的一小段,读是句中语意未完,语气可停的更小的段落。 在文中加注句读的动作,被称为“断句”又被称为“圈点”,而圈点并且加上注解或注脚的动作,则被称为“圈注”。正确的圈点除了可以明了句子和文章原意,也可显现一个人基本的学识涵养。 但是这种因人而异,若一个学识不够,断字断句不够明确,容易给人造成误解。 更重要的一点是市面上卖的书基本是没有圈注的,所以很多人即使识字,买了书也并不能准确理解文章的意思,这样就导致大部分若想要更进一步,要么找个先生,要么拿到其他人具有圈注的书本,可是大部分是不会将自己有圈注的书籍流传出去的,这样更导致很多人读书无门。 所以才作为学生,“明句读”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技能,如果不懂句读,往往会造成误读、误解原意。 若现在将标点符号推广使用,也许就能摆脱这种困境。 顾冼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的血都热起来了。 怎么感觉眼前的这个热血起来了? 顾凛有点纳闷,不过想着文人都有点怪癖,可能他是什么癖好正好发作了,所以顾凛马上就将这事丢开了。 第31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冼是个有野心的人,名和利,他都要。 但是他身体不好,考上秀才后的十年,缠绵病榻,什么野心都成了浮云,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放弃了reads();。 他只是在蛰伏,在积蓄,等待一飞冲天的机会,而这个机会,现在就出现在他眼前,不抓住就是傻子了。 虽然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是并不会为了野心不折手段,强抢他人劳动成果的事情,他并不会干,所以他按耐住激动的心情,问道:“小凛,这套标点符号是你发明的吗?” “当然不是了。”顾凛摇摇头,“在我所在的世界里,标点符号的使用是很常见的,而标点符号的使用、规范、推广是经历了一个挺漫长的过程的。” 顾凛回忆了一下历史上有关标点符号的推广和使用,确实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标点符号的统一使用一开始真可以算是举步维艰,现在这个世界应该和中国古代一样,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使用。 他忽然意识到推广标点符号的好处,不过,让他来推广,他是敬谢不敏的,这种东西,还是要文人来搞比较合适,他一个半吊子,除了知道这些标点符号怎么用之外,其他的事情一窍不通,让他来搞,可能适得其反。 眼前这个人就挺合适的,从小就有天才之名,以他的名义来进行推广,可能效果会很好。 “我说大哥,反正现在也没个统一标准,不如你整理一下,整理个标准出来。”顾凛摸着下巴,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况且,标点符号这东西,古时的句读其实就是标点符号的前身,那就说明这东西是原来就存在的,他只是提一个建议,并不能算是剽窃古人的成果,让顾冼做,也不会让顾冼背上剽窃古人的污名,他算是非常心安理得让顾冼来做这事。 “小凛,你确定由我来弄?”顾冼有点惊讶,这件事的好处显而易见,顾凛就这样推出去了? “当然了,你是文人嘛,你来弄比较合适。”顾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来弄这些,我宁愿不弄。” “小凛,这事,大哥承你的情。”顾冼认真看了顾凛很久,才先定决心,异常慎重对顾凛道。 “你这是干啥”顾凛让他的认真样吓到了,“这事辛苦的是你,又不是我。” 顾冼只当顾凛是在安慰自己,心里默默记下这个人情。 顾凛其实真没顾冼想的那么伟大,一来他不是读书人,这种名声不怎么需要,二来他也懒,三来,他的造纸术印刷术搞出来,名声他肯定是大大的好,做人不能太贪心,什么好处都想往自己身上揽。 定好这事后,顾冼一刻没耽搁,进屋拿出纸笔就开始整理。 没看出这人是这样的急性子啊,顾凛望着顾冼的背影,有点愕然,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文人嘛,总是有点自己在意的东西的。 顾凛摇摇头,将这事丢到脑后,逗弄着躺在婴儿车的两个孩子。 ======================= 顾老头看着顾凛逗弄孩子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 在他心里,顾凛真的是个好孩子,但是一想到这孩子占用着自家儿子的身子,自家儿子不知道投胎到哪去了,他心里就很不得劲,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待顾凛。 虽然听顾凛说了,他家二郎会投个好胎,但是没有真的见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况且二郎这一投胎,和他们恐怕永生永世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即使有天相见,恐怕也是相见不相识了,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心酸,更加无法心无芥蒂和顾凛相处,虽然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reads();。 顾老头再次叹了口气。 听见他的叹气声,顾凛才发现顾老头在一边站着,看他背上的竹筐,顾凛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去镇上一趟。”顾老头听见顾凛的声音,努力朝他露出一个慈和的笑容。 虽然这个笑容看起来有点怪,但是顾凛还是感受到顾老头的善意,他忍不住也朝顾老头露出一个笑,“我陪你去吧。” “也好。”顾老头想了想,这次要买的东西有点多,有个人跟着去也好。 “那你等我下。”顾凛先将孩子送回屋里,婴儿车收回去,然后抱着猫陛下就出来了,接过顾老头背上的筐,“走吧。” 顾老头点点头,两个人一起朝门外走去。 “站住!” 还没走多远,就听见顾婆子的叫声。 “怎么了?”顾老头回头,就看见顾婆子急匆匆从屋里奔出来,上前就拉住顾凛,眼里带着火气。 “你要去哪?”顾婆子问得有点不客气。 “去镇上。”顾凛有点不解。 “不准去!”顾婆子扯住顾凛的袖子不放,表情很严肃。 “老婆子你又作什么妖?”顾老头皱眉,强忍着怒气问。 “不准去!”顾婆子很坚持,“谁知道你去了还回不回来?!” “我会回来的。”顾凛扶额,有点无奈,顾婆子自从知道事情真相后,对他就非常冷淡,而且还喜欢盯梢,一旦顾凛离开她的视线,她就很着急。 看她那样,真是恨不得将顾凛拴在裤腰带上,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将顾凛放在视线范围内。 顾凛虽然觉得无奈,却也理解她的这种心态。 不过顾老头就很不高兴了,扯开顾婆子的手,“看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小凛不回来能去哪?” “我不管,我可不能让二郎的身体离开我的视线。”顾婆子继续抓住顾凛的手不放。 “你!”顾老头听他这么一说,放弃了和她继续沟通的打算,“随便你,反正小凛是一定要跟我去镇上的。” “那我跟你们去。”顾婆子又想了一招。 “随便你。”顾老头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她。 最终,顾婆子、顾老头、顾凛三人一起去镇上,温言和顾冼留着看家看孩子。 ================= 村头榕树下,村民依旧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东家长西家短。 “话说你们知道吗?温有根和二赖子就要被流放了?”一个脸圆圆的妇人捏着瓜子神神秘秘问道。 此人是村头王猎户的妻子王周氏,她虽然经常和村里一些妇人聚在大榕树下,但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说别人的是非,基本上都是在一边安静听别人聊天,难得今天会主动说别人的是非,可见真的是觉得这件事情特别让人惊讶。 “真的假的?”问话的是一个脸长长的妇人,她是村里马屠夫的妻子马张氏,她虽然爱说是非,但是基本都言之有物,不会瞎编乱造,所以一般她说的都比较有可信度,不像杨二婶,杨二婶那个人说话刻薄又恶毒,还喜欢胡编乱造,说的话十句能有九句半是假的reads();。 “真的,我听我娘家嫂子的堂兄说的,他就在县衙里当差。”圆脸的王周氏扔了一把瓜子壳才道,“前几天判的,据说是判了八十板和流放三千里,不过打板子之前,他们的四肢就已经被打断了,所以板子就免了,只流放就是了。” “他们是做了什么坏事才要被流放啊?”长脸马张氏很是惊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应该是不会判这么重的吧?” “那可不是?”王周氏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听说是拐卖孩子。”王周氏神神秘秘看了一眼四周才道,“温有根和二赖子想将温家大郎温言卖给镇上的生哥。” “哎呦,作孽哦!”马张氏拍着手,“谁都知道那个生哥干的是什么行当,竟然想将孩子卖给他,这不是作孽是什么?” 村里人其实影影绰绰也知道那个生哥干的事,只是他们只是小老百姓,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敢管,只能将自家孩子藏得严严实实,生怕就被拐走了。 却没想到真的有人如此恶毒,要将好好地孩子卖给他糟蹋。 “可不就是作孽。”王周氏附和道,“幸好没有成功,否则真的是可怜了温言。” “就是。”马张氏叹了口气,“温有根被流放了,温言也算是解脱了。” 村里人对于温言的处境也是知道的,他们不是没想过拉温言一把,只是温有根实在混蛋,谁家对闻言稍微好一点,他就闹得那家鸡犬不宁,谁都是要过日子的,不可能因为一个外人毁了自己安静平和的生活,所以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再对温言好了,温言在村里就基本算是举步维艰了。 “是啊。”王周氏想了想,问道,“那孩子最近是在顾家吧?” 顾家是村里少有的被温有根闹过还对温言好的人家,所以后来村里人也算是习惯了,温言有点什么事情,他们第一反应是找顾家,而不是找温家。 “应该是。”马张氏点点头才发现顾家人正站在一边,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不过她们俩并没有说人坏话,所以也并不心虚,反而朝顾家人笑了笑,“你们这是要去镇上?” “去置办点东西。”顾婆子只是淡淡应道,她现在倒是急着想确认温有根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听你们这意思,温有根是被流放了?“ “是啊。”王周氏点点头,“公文可能这两天会到村里,听说县令大人对这样的刁民很生气,要将他树立成典型。”王周氏忍不住叹道,“咱们村这回可算是丢人丢大发了,出了这样两个丧心病狂的人,以后出去都抬不起头啊。”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马张氏恨恨骂道。 “一样米养百样人。”顾婆子冷冷接了一句,“我倒是觉得大快人心,他这样的人,早就该抓起来了。” “他是活该,倒是连累村里人背了坏名声。”马张氏依旧很不满,她家大儿子最近在说亲,村里背上这样的名声,还不知道能不能说到好姑娘呢,村里人这次,真的是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王周氏有点庆幸,幸好她的儿子已经娶亲了,暂时没有影响。 “天色不早了,我们这就先去镇上了。”顾婆子得到她想知道的消息,朝马张氏和王周氏招呼了一声。 “慢走。” 第32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倒是没想到温有根和那个二赖子竟然要被流放了,他那时候只顾着收拾那个生哥,根本没有想起还有两个人需要收拾,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被抓了,还被判了流放。 不过流放了也好,省得还要来找温言的麻烦。 这对温言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值得庆祝。 反正那个温有根又不是温言的亲爹,就是死了也不干温言的事情。 想到温有根,顾凛就想起了那个生哥,也不知道王师爷有没有扳倒章主簿,万一没扳倒的话,生哥估计还能在镇上作威作福,那就麻烦了。 顾凛今天非要跟着顾老头去镇上,并不是因为他想到镇上去,只是因为他担心生哥还没有被扳倒,顾老头到镇上会倒霉。 虽然那天他并没有亮明身份,但是就凭生哥在镇上多年的经营,想要查到他是谁还是很简单的,万一他想报复自己,朝着顾老头下手,那就不好了。 那个生哥一看就是个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人,这种人,谁踩了他的面子,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一定会遭到他的报复的。 所以为了防止顾老头倒霉,他只能跟着过来,虽然不一定会有什么事情,不过他跟着也比较放心。 只是没想到顾婆子也跟了过来,看来顾婆子是不打算放他离开她的视线了。 不过跟来就跟来吧,等下看情况,若是情况不对,就先让他们去知味轩躲一下,他想办法解决那个生哥。 如果他以后还想在花镇发展,这个生哥就是个绕不过去的坎,所以这次要是生哥还没有被解决,他就得想尽办法解决了,不然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一路无话。 他们在车上晃了大半个时辰才到镇上。 刚进镇上就看见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街道中间两个衙差提着铜锣在前面开路,走两步就敲一下锣,嘴里喊上两句,大意就是,闲人避让,犯人游街之类的话。 后面是几两囚车,每辆囚车装着一名穿囚衣的囚犯。不过因为不断有百姓朝囚车扔的菜叶子臭鸡蛋一类的东西,囚车里的囚犯已经是看不清楚面貌了。 两侧押送的衙役也不小心被误伤了不少次,身上都是蛋液和菜叶,虽然比犯人身上少了很多,但是他们还是挺不满的,脸崩得紧紧的,看囚车里的犯人在躲,还不时拿刀鞘打他们一下,让他们站好,享受臭鸡蛋烂菜叶的洗礼。 “哎,大娘,这是个什么情况?”顾凛将顾老头和顾婆子护在身后,防止被人群挤到,才找了一个看起来没啥杀伤力的老太太问道reads();。 “小伙子,让让,别挡路。”老太太瘦瘦小小的,提着一个菜篮子,她直接无视了顾凛的问话,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臭鸡蛋准备扔出去,却被顾凛挡住了位置,她推了推顾凛,没有推动,寻到一个空档,鸡蛋从顾凛腋下飞了出去,精准拍在囚车中的囚犯脸上,炸开了花。 顾凛简直不敢相信,谁说老太太没有杀伤力的,这不是很厉害吗?快准狠,专业人士都没有她这么厉害的,顾凛的脸上带上了崇拜,果然高手在民间啊。 老太太可不知道顾凛心里在想什么,看到顾凛还是没有让开位置,她又推了推顾凛,“年轻人,要尊老爱幼,不懂吗没看见你已经挡住老婆子我的视线了吗?” 顾凛朝一边躲了躲,但是人有点多,他还要护着顾家二老,所以并不能挪动很大的距离,跟没挪动也没啥区别,本质上还是挡着老太太的视线。 不过老太太虽然被顾凛当着视线,却还能很精准的扔出臭鸡蛋,命中红心,顾凛眼睁睁看着她一扔一个准,对她的敬仰简直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你这年轻人,真是不懂事。”老太太扔完了手中的臭鸡蛋,看到顾凛还站着,忍不住叹道。 “抱歉抱歉。”顾凛果断认错,对于这样子的老太太,不认错,他们能扯出一大堆的道理来。 “知道错了就好。”老太太觉得顾凛道歉太快,没给她发挥的机会,有点遗憾,只能干巴巴说了一句。 “大娘,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些都是什么人啊?”顾凛看经过面前的囚车,问道。 “小伙子,告诉你,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太太觉得今天已经把积攒的臭鸡蛋和烂菜叶扔到那些人渣身上了,完成了她定下的小目标,很是心满意足。所以也有功夫和这小伙子说说那些人渣的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恶行,“这第一辆囚车装着的,就是镇上的地头蛇,外号叫生哥。” 老婆婆语气很是厌恶,“这可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家伙,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最可恶的是买了一大堆的孩子,打残了冒充乞丐,骗取银钱,可惜手上没臭鸡蛋了,不然我就该多扔几个。” 老婆婆说着一脸遗憾。 顾凛心道,我刚刚可是看得很清楚,你足足往他脸上扔了5个臭鸡蛋,8个烂叶子,你这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扔他脸上的,还嫌不够啊? 不过,原来生哥已经被抓起来了吗?这倒是省事了。 应该是他送给王师爷的东西起效果了,没想到王师爷动作挺快的。 顾凛不知道的是,王师爷第二天就找人核查了东西的真伪,确认是真的后,连夜就送到县令大人手里,县令大人当时就下令将章主簿抓起来了。 章主簿被抓的时候正和生哥商量着要派人到樽前村抓住两个孩子威胁顾凛交出东西。 就凭顾凛当时那打完就跑,完全没有留后手的行为,顾家差点就倒霉一百遍了。 还是多亏了王师爷,动作够快,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王师爷还算是顾家的救命恩人。 不过这些,顾凛都是不知道的,所以他现在还能闲闲地在这围观生哥倒霉。 “这第二辆车,装的是个恶毒的老太婆。”老婆婆指着第二辆囚车里面的人,“人贩子,卖别人家的小孩供自家小孩念书,还觉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死不悔改reads();。” 顾凛想,这个应该就是肖老太婆了。 他当时还是用的药物和催眠才让这个老太婆和那个徐夫子反目的,想想当时的情况,自己够蠢的,一个老太婆都对付不了。 要不是有猫陛下帮忙,想必那时候就要坑爹了。 以后做事还是要多动动脑子,省得坏事。 “后面那两个,不说也罢。”到后面两辆囚车,顾婆子明显很不屑,“自己没啥本事,倒将主意打到儿子身上,活该。” 顾凛认真看了一下,后面两个,应该是温有根和二赖子,据说他们被打断了四肢,所以这两个人是瘫在囚车里的,不像生哥,在囚车里站得直直的,好像他还是那个花镇的地头蛇一样。 “不看了。”老婆婆看着囚车已经朝前走去,再看看自己已经空了的篮子,觉得今天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提着篮子就要走了,想了想还是朝顾凛道,“年轻人,围观的时候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然像你这样挡住别人的路还不自知的,很容易被打的。” 顾凛:....... 老太太。你是围观过多少热闹啊,这么有经验? “小凛,那是温有根”顾婆子一辈子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有些惴惴的,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故意冷淡顾凛这件事,紧紧抓着顾凛的手不放。 “恩。”顾凛反握住顾婆子长着厚茧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今天应该是要流放了。” “看来是真的。”顾婆子恨恨瞪了一眼远去的牛车,“这下是真的遭报应了,小言算是解脱了。” “是啊。”顾老头有些感慨,压在温言身上的大山就这样被搬开了,从此后,温言算是苦尽甘来了。 顾凛想着家里的小崽子,要是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怕是会感觉很快意吧,毕竟被虐待了这么多年。 温有根瘫在囚车,不断有飞扬的臭鸡蛋和烂菜叶砸到脸上,他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心中的怨气浓重得几乎要冲破天际,尤其是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顾家人,他心中的怨气就更重了。 因为看到顾家人,他就想到了温言,他觉得要不是温言,他绝对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直到被关到大牢里面,他都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生哥要打断他的腿,还是后来生哥也被关进来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为什么会遭受这一切。 知道事情真相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要不是他存了坏心思,要把温言卖掉,就不会被生哥当作是偷了他的东西讹诈的,他觉得一切都怪温言那个小兔崽子,卖掉了就卖掉了,为什么要跑? 要不是温言跑了,他们就不会抓到他,将他卖给生哥,这样他们就不会被生哥打断腿送到县衙。 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那个小崽子偷跑了!! 他要是不跑,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温有根一脸怨毒,暗搓搓在心里下定决心,等他回来了,一定要打死那个兔崽子!这次绝对不会留手,打死了事!! 顾凛是没有读心术,不然知道温有根心里在想什么,他一定会想办法现在就弄死他的。 不过也没有关系,温有根现在四肢俱废,还要流放三千里,能不能活着到流放之地都是个问题。 第33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围观了温有根被流放这事后,顾婆子就好像存了什么心事一样,走路都开始走神,不像之前一样不错眼珠盯着顾凛。 顾凛倒是轻松了许多,毕竟被人一直盯着,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并不好受。 背后如影随行的眼神消失后,顾凛也有心思观察四周的店铺了。 可能是受文太师的文名影响,花镇的布局和建筑都是以斯文清雅为主,哪怕是勾栏,都有很文雅的名字,更别说镇上书肆、书斋和墨斋了,真是一家比一家文雅。 顾凛走马观花一般观察着这些书肆,默默在心里比对了一下这些店的外观、人流量,并不时向路边的行人打听这些店的情况,盘算着将来要是真的把现在的纸改良了,应该怎样在这些书肆推广。 不过想着想着,他忍不住摇摇头,自己真的是昏头了,纸还没做出来呢,就想七想八,这和大雁还没打下来就想着是红烧还是炖汤有什么区别,真是好高骛远。 还是先给顾冼买刀纸比较好。 他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兵分两路,顾老头去买孩子满月要用的东西,顾凛和顾婆子去笔墨纸砚和布料绣线reads();。 进了书肆,将店里所有种类的纸都看了一遍,顾凛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世界的造纸术果然如他想的那么落后,这里最好的纸,质量比起宣纸,真的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宣纸分分钟甩它一百条街。 顾凛莫名的觉得自己那半吊子的造纸术高大上起来了。 买了一刀纸之后和一本文集,花了一两半银子,顾凛可心疼坏了,相当于一本书加一刀纸,花了一千五百块,怎么不去抢呢? 顾凛在心里默默竖了个中指,更加坚定了要将改良纸弄出来的决心。 那不是纸,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顾婆子反而觉得正常,今天的已经算是便宜了,从前顾冼买的书更贵,所以她拉着一脸肉疼的顾凛就去布庄了。 顾婆子买东西很干脆,看中了,砍价,砍得下就买,砍不下也不纠缠,转身就走,所以她很快买好了需要的东西,带着顾凛就往约定汇合的的地方走去。 顾凛本想,顾老头还没买完东西,他要不就去找一下顾老头,顺便帮他拿下东西,不过顾婆子依旧不同意,顾凛只好乖乖等着。 无聊的顾凛翻起来买来的那本文集。 没有标点符号。。。。 顾凛呵呵干笑一下,收起来了,没有标点符号,差评,不看。 没有书看,顾凛无聊地蹲在树下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正好看到卖冰糖葫芦的,想到家里的温言,他还是掏出钱买了几串。 递了一根给顾婆子,顾婆子摇头表示不要,顾凛就小心将糖葫芦收起来了,他其实还蛮想吃的,不过在街上啃糖葫芦,怎么想都觉得画面不大正常,还是收起来回家再说吧 等了没多久,顾老头背着东西也回到这边,三人坐着车回村了。 =========================== 回到家的顾凛拿着冰糖葫芦有点献宝似的递给温言一根。 “给我的?”温言小心翼翼拿着冰糖葫芦,一脸惊喜。 “恩,吃吧。”顾凛自己拿着一根,刚想咬一口,眼前一道黑影飞过,手上的糖葫芦瞬间就少了一颗。 回头一看,猫陛下叼着山楂吃得欢。 “猫不可以吃糖!”顾凛盯着猫陛下嘴里的山楂,咬牙切齿道,这可是最大的一颗山楂! “朕可不是普通的猫。”猫陛下咬着山楂理直气壮。 “你又尝不出甜味,吃它作甚?”顾凛捏着它的脖子,“你给我吐出来!” “谁说朕尝不出来的?”猫陛下嚼吧嚼吧就把山楂吞了下去,“再来一颗。” “不行。”顾凛将手上的山楂拿得远远的。 “切,当朕稀罕啊?”猫陛下很不屑,挣脱开,跳到温言面前,“喂,小崽子,把你的山楂献上来。” 温言一把将糖葫芦塞到怀里,一脸警惕盯着跳到眼前喵喵叫的猫,这么多年后才有人给了他冰糖葫芦,他才舍不得被猫抢走呢。 “瞧你那穷酸样?!”看他一脸戒备的样子,猫陛下觉得很无趣,尤其是眼前这人还听不懂他说话,那就更无趣了,甩了甩尾巴又跳回顾凛面前reads();。 顾凛故意在猫陛下面前,嗷呜一口咬下一颗山楂,表情夸张嚼着,逗得猫陛下上蹿下跳。 看它跳来跳去就是吃不到,急得喵喵叫的样子,顾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顾凛的笑声,温言忍不住歪头看着他,顾凛逗着猫,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看他笑成那样,温言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聪明,气场也不是很足的样子,但是关键时候却很靠谱,温言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在踏着满天灯火而来的样子。 本以为一辈子能有这样一件事情被铭记就好了,却没想到这个人偶然给予的温暖也是这样的让人难忘。 他大概不会知道冰糖葫芦对自己的意义吧。 温言拿着糖葫芦,小心翼翼舔了一口,满足地眯起了眼。 温有根并不是一开始就不喜欢温言的。最初的那几年,他真的是将温言放在心尖尖上的,可以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惜温言7岁的时候,什么都变了。 那年,温有根有了儿子。 小时候的事情温言记得的不多。但是七岁那年的记忆非常深刻。 温言七岁前可能是吃过糖葫芦的,当然,也可能没吃过,总之七岁之前,温言是没有有关糖葫芦的记忆的。 直到七岁的一天。 那天,隔壁家的铁柱他爹去镇上,回来的时候给铁柱带了冰糖葫芦。 温言那会被温有根宠得无法无天,上前就理直气壮找铁柱要糖葫芦。 铁柱从小就有心眼,他当时比温言瘦弱,和温言打架从来没有赢过,这次他估摸着肯定打不过温言,但是又不想将冰糖葫芦给温言,所以他开始忽悠温言。 说什么真正将他放心上的人才会给他冰糖葫芦,只有真正从心里接受他当家人才会给冰糖葫芦等等等。 其实这种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在胡说八道,但是温言那会年纪小,他不但信了,还深信不疑!并且还自己总结出结论,爱他的人才会给他冰糖葫芦! 得出结论的温言迈着小短腿跑回家找温有根要冰糖葫芦。 温有根当天也去镇上了,带着妻子温罗氏。 从镇上回来的时候温有根整个人都在发飘。 因为温罗氏有孕了,温有根欣喜若狂,满心满眼只有温罗氏肚子里的那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 才刚知道温罗氏有孕,还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生下来,他就已经将温言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结果那个小崽子竟然还敢找他要冰糖葫芦?! 温有根当时就直接给了温言一脚。 温言长到五岁,第一次挨打,因为冰糖葫芦。 五岁的温言得出一个结论,温有根不爱他。 之后直到十五岁,没有任何人给过温言冰糖葫芦,所以在温言看来,这世上没人爱他reads();。 而在今天,他收到了冰糖葫芦。 温言耳朵尖都红了,难道,难道顾凛,顾凛爱他? 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肯定不是兄弟父子间的爱,那肯定就是那方面的爱了。 可是顾凛是男的啊!男的怎么能爱他呢? 两个男的怎么能在一起? 温言眉间拧起一个疙瘩,两条眉毛都拧变形了。 不过,镇上好像是有两个男的一起生活的例子的,他去镇上的时候好像见过,在一户姓王的人家里的。 温言眉头舒展开来,他们好像过得还不错的样子,难道以后他和顾凛也要像他们一样过日子吗? 想想,好像也挺美好的样子。 想着温言脸就更红了,连脖子都泛着粉红。 他觉得他并不排斥这种假设,难道,他也是爱顾凛的? 想想好像也有可能,自从顾凛救了他,他就时常想起那一幕,做梦都忘不掉,说不定他也是爱顾凛的,不然这些怎么解释? 温言五岁之后基本就是放养状态,没人管他也没人教他,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磕磕绊绊慢慢摸索得来的,感情方面更是,慢慢观察慢慢体悟。 没有人指导的他,感情经历虽然空白,但是有关感情的东西想法天马行空,随心所欲。 所以就这样,一串冰糖葫芦,他认定,顾凛爱他,他爱顾凛,以后他和顾凛要一起生活! 顾凛逗完猫之后才发现眼前的小崽子脸色变来变去的,一会皱眉一会笑的,最后还脸红了。 他觉得他现在已经不理解这些孩子在想什么了。 不过,温有根被流放这事,温言应该还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一下的。 “那啥,那个温有根,被流放了。”顾凛想了一下很直白的就跟温言说了。 “流放?”温言一脸愕然,他真的没想过温有根会被流放。 温有根最近做得比较过火的一件事情就是试图将他卖了。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被流放的? 但是名义上温有根是他的父亲,按照当前的风气和习俗,当爹的就算打死做儿子的,打死了也就打死了,当爹的是不会被判有罪的,当儿子的想申冤都没地儿说理去。 所以听说温有根被流放了温言是惊讶的,难道温有根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 “今天走的。”顾凛拍拍温言的肩,表示,兄弟,你解脱了。 不过温言可能没get到他的点,以为他是在安慰他,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不用担心,我不难过。” 顾凛:…… 我就不觉得你会难过。 “我从前曾经想过,等我长大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没想到还不用等我长大,他就遭报应了,这样很好。”温言笑笑,舔了一口冰糖葫芦,觉得更甜了。 第34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接下来的日子,顾家都在为两个孩子的满月宴做准备。 杂事有点多,顾婆子忙前忙后,经常忘记要看着顾凛,然后她发现她不看着顾凛,顾凛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就放心了,停止了持续好几天的盯人行动。 顾凛松快不少。 家里人都在忙,他也没啥事,天天带着温言上山考察,寻找合适造纸的材料。 看顾凛带他跑上跑下的,什么事也没干,温言心想顾凛果然是喜欢他吧,不然怎么没事带着他到处跑。 反正他和顾凛待一起,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很多交流,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甚至气氛很融洽。 跟顾凛待一起果然很舒服,以后要是一起生活应该也不活不习惯,真好啊,温言舒服地呼出一口气,继续跟在顾凛后面。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终于到了两个孩子的满月日。 这天,顾家的亲戚朋友,除开关系很远的或者关系不好的,几乎都有的亲戚家都有人过来了,顾冼的岳家,除了顾冼的岳父岳母,大小舅兄都带着妻儿来了,景家这次可算是是全员出动,以示对外孙满月的重视。 顾凛也是第一次见到景家的人。 顾冼的岳父景西是个清癯精神的老头,看起来很是严肃。 岳母景田氏微微有点胖,看起来很有福相。 景家的大儿子景牧给人的感觉非常老实巴交,娶的媳妇看起来就很泼辣精明的样子。 而景家二儿子景牣看起来就非常跳脱,十八岁的人了,甚至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爹了,看起来还像个孩子,他的媳妇看起来倒是非常稳重贤惠,跟在跳脱粗心的丈夫后面不着声色替他收拾烂摊子,所以经常在不知不觉中的得罪人的景牣,因为娶了个好媳妇,对他有恶感的人倒是没有多少。 顾凛饶有兴趣看着景家人,景西一定是个挺聪明的人,看他给两个儿子娶的媳妇就知道了。 景牧为人老实甚至有点老好人,所以给他娶个泼辣精明的儿媳妇防止他吃亏。 景牣神经粗大,为人粗心,竟然得罪人而不自知,给他娶的媳妇就稳重贤惠,很好的帮助景牣收拾烂摊子,有效防止景牣因为的得罪人而被套麻袋。 “二郎,听说你好了?”景家小儿子景牣扑过来挂在顾凛身上,途中还差点撞翻一篮鸡蛋。 他的媳妇景严氏在后面扶了一把篮子才避免了鸡飞蛋打的事情的。 “好了。”顾凛笑眯眯点头,景牣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他倒是挺喜欢的,和这种人相处,非常轻松,根本不用担心被算计之类的,所以他对景牣挂在他身上的事情并不方案,任他一直挂着reads();。 温言盯着挂在顾凛身上景牣,眼神恨不得化成一把把飞刀射死景牣,混蛋,竟然敢挂在顾凛身上,他都没挂过呢。 景牣对温言的眼神一无所觉,他听见顾凛说已经好了,心里一高兴,圈得更紧了,“既然你好了,我带你去打猎啊,我告诉你啊,我岳父最近新教了我一种制造陷阱的方法,效果可好了,我们一起去山上弄几个,肯定可以抓到很多猎物的。” “听起来好像不错。”顾凛捏着下巴想,景牣的岳父是附近有名的猎户,经验相当丰富,他教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过几天我们就去。” 温言看着景牣圈在顾凛脖子的手,越看脸色越阴沉,抓着筷子的手指节都开始泛白,那是我的,我的地盘也敢染指,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景严氏望着温言几欲喷火的双眼,再看看一无所知兴高采烈地和顾凛约定三天后就上山的景牣,瞬间觉得心好累啊,景牣这样子真的会被人家套麻袋的,想到这,她只能无奈上前,十分自然扯下挂在顾凛身上的景牣,笑道,“景牣你那么大个人了,不能老挂在顾凛身上,会压坏他的。” “我这不是一时激动嘛。下次,下次我一定注意。”景牣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有希望大大咧咧,有时候脑袋还像缺根弦,不过他可是很听老婆的话的。 “还想有下次?”景严氏瞪了他一眼,“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的身板?” 景严氏一皱眉,景牣就没招,举着双手作投降状,“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压着二郎!” “乖。”景严氏满意的摸摸景牣的脑袋,“以后跟二郎也不要做太亲密的动作,我会吃醋的。 听到她说会吃醋,景牣的眼睛都亮了,忍不住抓住景严氏的手,早将顾凛忘到脑后了。 顾凛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忍不住招呼一声走了,作为一只单身狗,他才不要在这边被虐呢。 看事情解决了,景严氏给了温言一个眼神。 温言的表情忍不住缓和了下来,看来这个景严氏确实聪明,她察觉到温言对景牣不满,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温言为什么不满,并且判断出温言对景牣存在威胁,一瞬间就想到解决方法,成功打消了温言的怒火。 景牣那个混蛋运气真好,娶到这么聪明的老婆。 温言忍不住感慨道。 不过自己运气也挺好,顾凛也很好。 看温言神色缓和下来,景严氏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又解决了一个可能对景牣不利威胁。 不过这个温言,眼神也真吓人。 顾凛到大厅的时候发现大厅围了一堆人,剃头师傅已经就位,就等算命先生算的吉时一到就开始给两个孩子剃胎毛。 这边的习俗和他前世古代某些地方的习俗都是一样的,婴儿满月酒要给剃胎毛。 顾凛作为一个现代年轻人,对这些风俗比较陌生,所以他有点兴致勃勃的。 吉时快到的时候,两个孩子被顾冼和顾婆子抱出来了,一抱出来,大家就势对孩子进行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夸奖,顾婆子乐得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吉时一到,就要开始剃胎毛了。 剃头师傅是早就请好的,请的是邻村的老师傅周师傅reads();。 周师傅从事剃头三十余年,经验十分丰富,更兼之此人为人谦和温柔,看起来慈眉善目,所以很多人都请他担任婴儿满月的剃头师。 剃头之前,温言应顾婆子的要求偷偷用一把小刷子蘸点水,悄悄洒在剃头师傅的后背,听说这是防止婴儿剃头的时候不会护头,虽然温言并不懂这是什么原理,但是他还是很听话照做了。 因为他觉得这是顾家人将他当自己人的意思,所以他很认真的做好了这件事情。 剃头的时候很顺利。 愔愔和怀怀今天很乖,见到陌生人也不害怕,乖乖让剃头师傅剃了第一刀。 剃头师傅剃下第一刀胎毛后,随即用事先备好的一小撮狗毛、猫毛与剃下的毛混为一团,用红线绕吧绕吧绕成团。 然后将这个猫团挂在婴儿房间的帐勾上。 “哎,你知道挂这个啥意思吗?”顾凛拿手肘碰了碰同样在一边围观的温言。 “据说是可以壮娃娃的胆,使娃娃好养活。”温言想了想,说道。 “你竟然知道?”顾凛有点惊讶地看了温言一下。 “我以前听说过。”温言耸耸肩,表示这个问题很常见。 顾凛撇撇嘴,虽然不知道这个有什么科学依据,不过顾凛也知道今天这种场合,这种是不能质疑的。 最后,剃头师傅还给两个孩子的头上留下了桃型胎毛,以便日后梳成“蒜苗辫子”,一是表示父母有望子成龙的期盼,二是旧时作为娇惯之子的标志。 剃过胎毛后,剃头师傅又将两个小孩子的眉毛也剃掉了。 看两个孩子圆鼓鼓的胖脸剃掉眉毛后显得更肉了,再加上头上的桃型胎毛,看着更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捏,很多宾客都没忍住诱惑上手捏了又捏。 “那又为啥要将眉毛剃掉?” “将来孩子才能长得眉清目秀。”温言发现顾凛对一些风俗知之甚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来自哪里,温言忍不住给他科普了一下剃胎毛的一些习俗和寓意。 听到最后,顾凛感觉都要对温言刮目相看了,没想到温言平时看起来阴沉沉的,也不爱说话,没想到讲起习俗来也是侃侃而来,果然人不可貌相。 那边剃完胎毛又进入了下一个环节--打胎头。 顾婆子早就准备好了煮熟的鸡蛋,在一旁 晾凉了,才剥掉蛋壳,拿着白白的鸡蛋在婴儿头口不停旋转。 打头蛋最后是要分给邻里众小孩分食的。,据说这样能使他们将来和睦共处。 当下鸡蛋在农家还算是个较为金贵的东西,对于农家小孩来说,鸡蛋并不是经常能吃得上的东西。 所以知道顾家的孩子即将满月,邻里的孩子早早就打算好了当天要来蹭打头蛋。 今天顾家开始给两个孩子剃胎发的时候,邻里七八个孩子就聚到了顾家。兴致勃勃的等着打头蛋。 顾婆子也考虑到孩子可能比较多,所以打头蛋准备了不少,完成打胎头的仪式之后,顾婆子端着蛋给孩子们一个人分了一个,孩子们欢呼一声,拿着蛋呼啦一下子就跑远了。 “小心点reads();!” 顾婆子忍不住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看孩子们呼啦啦一下子跑得没影了,她才转身回到屋里。 她忙着要帮孩子们沐浴更衣,剃完胎发和打完胎头,下面还有仪式要举行。 顾凛和温言被分配给怀怀洗澡,而愔愔就由顾婆子和亲家母景田氏负责。 顾凛和温言还是第一次给怀怀洗澡。 满月的怀怀白白胖胖,除了脑袋上一撮桃型胎毛之外,整个脑袋圆鼓鼓的一根毛都没有,就像刚出锅的包子。 顾凛伸手戳了戳,觉得手感特别好,又戳了一下。 直到顾凛玩够了才把怀怀放进准备好的热水里。 热水的温度是已经调好的,保证不会伤到他幼嫩的皮肤。 怀怀是个喜欢水的孩子,被放到澡盆后虽然还不会坐,但是也拍着条小胖胳膊,拍得盆里的水水花四溅。 顾凛和温言脸上身上都被溅了不少水,看起来狼狈不堪,怀怀却好像发现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拍得更加欢了,乐得咯咯直笑。 看他使坏的那样,顾凛忍不住抬手在他肥肥的小屁股上拍了几下。 怀怀还以为顾凛是在和他闹着玩,玩得更起劲了,弄得到处都是水。 顾凛只好双手抓住他腋下,让他虚站在澡盆里,“小言,你来给他洗。” “好。”温言认认真真舀起水给怀怀洗澡。 “那边也要。”顾凛看他每个地方都仔仔细细洗了,却避开了重要部位,顾凛看了觉得好笑,忍不住逗了逗他,指着怀怀那个位置道。 温言看了一眼他手指的位置,飞快的移开眼睛,脖子却慢慢染上了红色,不到一会儿蔓延到整个脸,连脖子都红了。 顾凛一脸惊讶看着满脸通红的温言,这小崽子也太容易害羞了吧?他可什么都没干呢。 再说了,大家都是男人,该有的都有,也没比别人多出什么或者少了什么,他那么害羞作甚? “害羞了?”顾凛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温言发热的脸颊,“脸皮这么薄干啥?” “才没有害羞。”温言拍开顾凛的手,飞快的给怀怀洗好重要部位,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布巾将他裹住抱走了,“我去找婶婶。” 落荒而逃? 顾凛摸着下巴笑。 另一边顾婆子和景田氏正在给愔愔洗澡。 “孩子名字起了吗?”景田氏捏着愔愔藕节般的手臂,给她洗胳膊。 “起了。”顾婆子想到大丫头的名字还是顾凛起的,顿了一下才道,“大丫头叫顾愔,小名愔愔,大小子大名顾憬,小名怀怀。具体是哪两个字,我也不清楚,都是大郎他们取的。” 他虽然不是顾家人,但是对顾家是真的没话说。 二郎就算在也不能做得比他好了。 也许自己这种盯梢的行为挺不合适的,这几天也没有盯梢,也没有什么事情,大概要放弃这样的行为了,不然顾凛心存芥蒂就不好了reads();。 景田氏没有注意到顾婆子语气中的停顿,只是听说孩子的名字手女婿取的,她就放下心来。 女婿是个读书人,他取的名字绝对不会有错。 所以她略过名字这个话题,转而问到另一个重要的问题,“等下谁带孩子们过桥?” 小孩子满月后,剃发沐浴后要换上新衣服,由母亲或姑姑抱着,打伞,点燃一支香,到离家最近的桥头过桥并念一些祝宝宝吉祥的话语。 顾冼的妻子顾景氏已经过世了,顾家没有女儿,甚至顾氏一族顾冼那一辈的根本没有女儿,所以现在没有人能带两个孩子过桥。 景田氏之前就相当忧心,生怕顾家人不看重两个孩子,随便找个人滥竽充数,糊弄过去就算了。 “俩孩子认了大郎先生的女儿作干娘,今天由她带孩子们过桥。”顾婆子按住愔愔乱动的手。 “大郎的先生的女儿?”景田氏皱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顾冼的先生是谁,想到后她忍不住露出惊喜的笑容,“可是赵举人的夫人?” “没错。”顾婆子开始给愔愔洗头发。 景田氏放下心来,赵夫人赵苏氏素有贤名,是公认的温婉贤淑,有她当两个孩子的干娘,将来两个孩子也算是有点依靠。 将来就算是顾冼娶了新妇,若新妇是个容不得人的,两个孩子有这样一个干娘的话,新妇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不是景田氏想太多,世情如此,男子丧妻后多是再娶新妇,能替妻子守满一年再娶妻已经算得上情深义重了。 而一般来说,后娘都不会善待丈夫前妻生的孩子。 而他们的外孙外孙女认了较有身份的干亲。所以哪怕以后女婿再续娶,两个孩子也不用担心了。 景田氏倒是没有考虑到,赵苏氏氏苏夫子的女儿,肯定会跟亲爹统一战线支付顾冼的,到时候认一百门干亲也没用了。 她感觉现在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之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手上的动作更麻利了,两个人很快就帮愔愔洗好了澡。 顾婆子给愔愔穿上准备好的新衣服,因为愔愔的母亲是难产而死,愔愔和怀怀现在算是在热孝期,所以顾婆子给准备的衣服是一身淡青色的小衣裳。 愔愔穿上淡青色的衣服,衬得肤色白皙红润,看着更可爱了。 景田氏爱得不要不要的,要不是等下还得带出去见人,她一定会在愔愔脸上亲上几十下的。 不能亲的话,她从怀里拿出一对银手镯和一对银脚镯给愔愔带上,手镯和脚镯带着小铃铛,晃起来叮当作响,愔愔喜欢这个声音,不停晃动手脚,铃铛响得更厉害了,听到声音她兴奋得咯咯直笑。 愔愔换好衣服后,温言也将洗得白白嫩嫩的怀怀抱了过来,顾婆子麻利的给他也换上青色的新衣服。 景田氏同样给他挂上了一对一对银手镯和银脚镯。 按照习俗,孩子满月,外婆送的礼品往往是最讲究、最丰富的。所以景田氏不但送了手镯脚镯和衣服。还送了两个孩子一人三顶帽子。 一顶帽子的前檐用绒线绣成大寿桃、荷花莲子藕等图案,这种帽子没有顶,戴在头部的周围; 另一顶是冬天戴的“狗头帽”,帽子上有两只“耳朵”,前边钉上两眼睛,帽沿上嵌着羊皮毛; 还有一顶是风帽,虽然没有像有钱人家一样镶嵌珍珠玛瑙等贵重物品,但是帽的周围嵌着“八仙”和“和合”等银片装饰件,做得相当精致可爱reads();。 除此之外,她还分别做了鞋子和袜子,立刻就给两个孩子换上了。 两个孩子抱出去后面目一新,穿新衣带狗头帽,身上手镯脚镯叮当作响,怎么看怎么可爱。 作为两个孩子干娘的赵苏氏更加喜欢两个孩子。 赵苏氏成婚多年未有身孕,内心对孩子的盼望已经达到了顶端。 本来知道顾冼有两个孩子已经羡慕得不要不要的,谁知道顾冼来找母亲希望给帮忙找一个合适人,满月时候给两个孩子充当母亲的角色,赵苏氏当下就自告奋勇,并且还认下两个孩子当做干儿子干女儿。 除了喜欢两个孩子外,心里也未尝没有存着哥哥姐姐带着弟弟来的想法。 两个孩子一抱出来,赵苏氏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就接了一个孩子过来。 “这孩子长得可真可爱。”孩子抱着孩子,赵苏氏心都软成一片了。 “当不得你这样夸奖。”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孙子孙女,顾婆子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嘴里还是谦虚道。 不过眼看时间快到了她忍不住提醒了一下,“时辰到了,我们是该去过桥了。” “确实。”赵苏氏看看天色,点点头,抱起着愔愔,手里车撑着一把油纸伞就往桥边走去,顾婆子跟在后面举着点燃的香。 距离顾家最近的桥就是曲水上连接曲水两侧的那座桥。 赵苏氏抱着愔愔一边走一边念着吉祥话祝福愔愔,以便她长大了胆子大。 在桥上来回走了好几圈,赵苏氏才换怀怀重复刚才的流程,过桥的这个步骤才算是完成了。 过桥完成后,婴儿满月的流程只剩下吃满月酒这一个步骤了。 剃头和过桥这两样主要由顾婆子负责,而满月酒'这部分则由顾老头负责。 这顿酒席,顾老头从几天前就开始准备了,从拟菜单到买菜准备,顾老头都亲力亲为,连请来掌勺的厨师他都要亲自考察一遍,到今天他终于整出自己比较满意的席面来。 他总共准备了十个菜,三凉四热一汤一甜汤还有一个甜点。 三凉是凉拌木耳,酸辣萝卜条,麻辣鸭胗;四热是红烧猪蹄,干煸茄子四季豆,豆腐煲,猪肉炖粉条,一道萝卜排骨汤,甜汤和甜点是花生汤和绿豆糕。 这一桌席面在村里算起来已经是不错的的档次了,所以来客都吃得相当满意。 顾老头看自己精心准备的席面如此受欢迎,高兴得多抽了好几口烟。 席间,赵苏氏和顾婆子抱着孩子,轮流向亲友问好,并按照新生儿的口气,逐一称呼来客。 赵苏氏能说会道,逗得来宾们哈哈大笑起来。 整个满月宴也算是宾主尽欢。。 曲终人散后,顾家人齐心协力收拾完残羹冷炙,清洗完桌椅碗筷,满月宴才算完全完成了。 第35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两个孩子的满月宴忙完之后,顾凛就打算开始准备造纸的事情。 真正开始准备的时候顾凛才发现自己想太简单了,造纸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里没有现代的造纸机械,也没有各种辅料添加剂,什么都是靠人工和天然材料。 而且顾凛也不是专业的造纸人员,他所知道的造纸术都是网上找的资料,自己没有动手实验过。 恐怕要造出纸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顾凛以头抢地,前途渺茫啊。 顾冼最近在整理标点符号的用法,越整理越有心得,再加上自从上次吃完药,身体有所好转,顾凛还整天盯着他每天走动一段时间,说什么生命在于运动,他也感觉自从多多运动后,身体稍微松快了一点点,所以现在他觉得未来充满希望,心情相当好。 今天散完步打算回房继续整理他的文章的时候,就看见顾凛将脑袋搁在桌上,一脸生无可恋,忍不住上前揉着他的脑袋问, “小凛,你在干什么?” “我在思考人生reads();。”顾凛直起身子,一本正经道。 “那你思考出来了吗?”顾冼忍着笑问,他发现这个顾凛有时候经常做一些让人苦笑不得的事情。 “人生是一个大课题,需要慎重。”顾凛正色,一脸高深,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在做什么高大上的研究呢。 顾冼终归没有忍住笑,眼角都是笑出来的笑纹,“那你继续思考吧,我回房了。” 笑靥如花。 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漂亮的人,顾凛脑中闪过这个词。 怎么他们都长这么好看,顾冼就不用说了,笑起来简直是犯规,还有温言那个小崽子,之前看着还不觉得怎样,后来大概是吃好喝好了,脸色好看了,越看越好看了。 想到温言,顾凛突然意识到自从满月宴后,好像温言小崽子都没有跟在他后面了。 孩子满月过后,顾婆子和顾老头推着婴儿车出去显摆了一把,成功接收到一大堆的赞赏。 家里有孩子的人了解了一番后,觉得方便,基本都订了一辆,所以顾老头最近手上有很多订单,一直忙着造婴儿车。 温言似乎对木工很感兴趣,一直蹲在顾老头身后,边看边学。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温言对木工有兴趣,所以学得超级认真,再加上他在这方面大概是有点天赋的,就看了这么几天,一些小零件他竟然已经可以动手做了。 顾凛不是专业的绘图师,画的婴儿车只是他印象中的样子,顾老头在做第一辆的时候很多细节就调整了不少,没想到温言只是围观,就能提出调整建议,效果还很好。 对于温言在木工上的天赋,顾老头表示很惊喜,照他这个天赋,好好教导,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大师。 所以顾老头带着他一起做婴儿车,很有一种带徒弟的意思。 要是从前,就算他发现温言的天赋,考虑到温有根的存在,他可能还会犹豫要不要带他,不过现在温有根已经被流放了,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回来的机会,没有了后顾之忧的顾老头,尽心尽力教着温言。 并且因为温言已经能上手做点小零件什么的,顾老头决定将来卖出去后从中分一份钱给温言,当作温言的工钱。 而且温言也能攒点钱,将来好成家立业。 温言倒没想那么多,他对木工是纯粹的热爱,从前没机会学,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他当然不会放过。 木工做起来果然像他想象中那么有趣。温言边刨木头边想,以后他一定要成为一个最伟大的木匠。 呃,这个当个小目标吧。 温言在心里这样想,低头继续刨木头。 顾凛不知道温言已经定好了一个小目标,他只觉得大家最近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连猫陛下都已经出门好几天了,说是要去找什么酒。 现在家里最闲的除了两个奶娃娃就是他了。 顾凛觉得人生有点艰难,造纸这事,得慢慢来。 满月宴之前顾凛经常到山上去看木材,也剥了不少合适的树皮回来,就扎成小捆小捆的泡在曲水里面。 还有一些稻草也泡着。 顾凛没有啥经验,决定先做以稻草和树皮为原料的纸reads();。 捞出已经泡好的树皮和稻草,接下来就是煮料了。 煮料自然不能用做饭的锅,幸好从前顾家养猪的时候有个专门用来煮猪食的大锅,顾凛决定就用那个大锅来煮料。 “小凛,你这是干啥?”顾婆子看顾凛一团大概可以看出是树皮和稻草的东西扔进锅里,倒上了石灰,忍不住问道。 “我在做一个实验。”顾凛想了想,树皮的处理方法和稻草的做法好像不一样,于是又把树皮捞出来,用石灰水泡着。 顾婆子真没看出一堆泡得乱七八糟的稻草有啥用,本能想反驳几句,不过想到顾凛的来历,万一他真的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方子,阻止他反而不大好。 于是她要出口的话就换了,“那你小心一点,可不要把屋子烧了。” “哪那么容易烧了。”顾凛不以为然嘟囔了一句。 “你还别不放在心上。”顾婆子看他一脸不在意,一脸严肃,“这种茅草屋,要着火就一下子的事情,一定要小心。” “好好好,我一定小心。”顾凛心里虽然还是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过还是应道。 “年轻人,就是不牢靠。”顾婆子念叨一句,觉得随顾凛去搞,只要不着火就好了。 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靠谱,于是看顾凛往锅里放好水之后,她还是先帮顾凛烧好火,“等下火小了,添点柴,不要添太多。” “好。”顾凛在一旁,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顾婆子看没有什么事情了才走开了。 稻草并不需要煮太久,所以稻草很快就煮好了,顾凛将煮成浆的稻草连水倒进之前就准备好的布袋里面,等水稍微沥干了一点点,顾凛带着布袋子到曲水边,将布袋放进曲水。 曲水的水不停流动,慢慢将浆里面的夹杂的石灰渣和煮料溶解冲洗干净。 顾凛并没有经验,其实就是在摸索的过程,所以他将稻草浆分成好几份,漂洗的时间都不一样,然后贴上记录漂洗时间的小纸条。 将所有的稻草浆都漂洗干净,就到了晒白的步骤了。 晒白就是将本色的纸浆(比如顾凛做的稻草浆就是黄色近乎棕色的)变为白色的纸浆。 晒白是件耗时间的事情。 因为传统的晒白方法是直接将洗净的浆料放在向阳处,用日光照射两到三个月的时间,直到纸浆颜色变白为止。 想到要晒两到三个月,顾凛就觉得坑爹,他这可是试验阶段,要真的自然暴晒让它变白,花费的时间太长了,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做出来,所以这个方法顾凛直接排除了。 要是在现代社会,稻草浆想要漂白,方法多了去了,可惜这是古代,什么化学药剂都没有,要漂白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顾凛想起以前看到的一个碱性漂白法,感觉可以试一下。 但是这个真心不好弄,顾凛试验了好几天也没成功,还熬得眼睛都红了。 在这几天里,顾老头和温言合作将目前的订单需要的婴儿车都做好了,注意到顾凛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都委顿了,一点精神也没有。 “你这是怎么了?”温言简直不敢相信,这才几天没见到他,他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reads();。 “我没事,”顾凛匆匆喝了一碗粥,扔下碗,继续跑到屋后去研究他的造纸术。 温言看着他一溜烟没影了,呆了一下才问,“他这是怎么了?” ”最近几天都这样,不知道在鼓捣啥。”顾婆子也五点无奈,顾凛这几天忙来忙去,不知道在忙什么,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她劝了好几次,顾凛都是不听。 “我去看看。”温言喝完碗里的粥,顺着顾凛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顾凛其实也没去很远,他就在屋后的那件小屋子里,那间屋子本来是用来煮猪食用的,里面除了灶台和大锅之外,就只有一口大缸,缸里的水是引的山泉水,非常方便。 这几天他就是在这个屋子里研究纸浆漂白法。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研究稻草浆漂白,但是后来看着旁边的树皮,他想了想,还是将树皮也煮了一起研究。 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温言到的时候只见顾凛蹲在地上,前面是几个大小不一的碗,没个碗里面放着一些浆状东西,也不知道是啥,顾凛正往里面放东西。 “这是啥?”温言指着其中一个碗。 “树皮浆。”顾凛头也不抬。 “你拿树皮浆干什么?”温言很是不解,这些一点也看不出是树皮浆,颜色比树皮浅太多了,温言人忍不住想伸手进去试试手感。 “不要你的手了?”顾凛虽然没抬头,但是余光还是在关注着他,看他竟然伸手要去摸树皮浆,一把攥住他的手。 牵,牵手了? 温言有点懵逼,顾凛这是怎么回事,进度有点快啊。 其实顾凛就没有想那么多,就是看他竟然想将手伸进带有强碱的叔浆里,怕他的手灼伤了,谁知道温言自己脑洞太大,想太多。 他将温言的手放开,“不要乱碰,很危险的。” “树皮浆里面加了啥?”温言看了一下地上放得很杂乱的瓶瓶罐罐,心想,树皮浆肯定没啥危险,一定是顾凛加的东西有危险,顾凛也真是的,危险的东西就这样乱放,一不小心碰到怎么办? “就是一些添加让它变白的东西。”顾凛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古人解释酸碱的概念,只好含糊其辞。 温言也没有深究究竟什么东西会让树皮浆变白,他只是很好奇,顾凛想让树皮浆变白干什么,有疑问就问,“你要树皮浆变白干嘛?” “我在做一项伟大的发明。”顾凛摆摆手,“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那么好奇,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 温言只当所谓伟大的发明上顾凛故意在说笑,说到好奇心害死猫,他就有点好奇,为啥好奇心会害死猫,为什么不是害死人害死狗之类的。 “为什么是害死猫?”温言直接问道,“难道是因为猫比较讨厌?” “臭小子!!”猫陛下刚好回来,一回来就听见小崽子在说猫比较讨厌,瞬间炸毛了,“你才讨厌你全家都讨厌!!” 温言自然听不懂猫陛下的叫声是什么意思,只听见它喵喵喵直叫,捏起它的后颈,“猫果然很讨厌!” 第36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臭小子,我打死你!!”猫陛下挥舞着四肢,想去挠死温言,可惜后颈被制住,小短四肢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还敢反抗?”温言伸手弹了一下猫陛下粉嫩的鼻子,它的四肢挥舞得更厉害了。 温言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又弹了好几下,边弹边叫,“快点,再快点~” “蠢奴才!快来救驾!”猫陛下受不了,朝顾凛求救,心想朕还没吃过这样的大亏,等朕自由了不弄死你? 顾凛正忙着,被一人一猫闹得脑壳疼,起身一把扯过猫陛下往门外一丢,转身将温言推出去,顺手关上了门,“一边玩去,别来打扰我。” 一人一猫在屋外面面相觑reads();。 “顾小凛,你开门呐,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顾小凛你开门呐,开门开门开门呐,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作为一只热爱琼瑶剧的猫,猫陛下表示,终于有机会重现这个经典场景了,内心竟然有点小激动呢,猫陛下怀着激动的心情,扑上去,挠门。 顾凛表示,有只喜欢看琼瑶剧的猫,是件忧伤的事情。 猫陛下喜欢琼瑶剧,尤其喜欢雪姨,按照它的话说,这样有个性的女人才适合做伟大的大妖王陛下的奴才,像顾凛这种的,最多只能做个搓澡工。 虽然猫陛下平时不怎么演琼瑶剧,但是有机会的话,它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比如现在。 顾凛深知猫陛下的尿性,所以他在猫陛下开始挠门的时候,果断开门,拎起它塞进温言的怀里,“把它带走,等下给你买糖吃,乖。” 扔完之后,顾凛嘭的一声关上门。 “只想要冰糖葫芦。”温言看着塞到怀里的猫喃喃道。 被蠢奴才扔出去了?! 猫陛下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未来的大妖王陛下,竟然被蠢奴才嫌弃了,看来蠢奴才是太久没教训了,猫陛下亮出爪子,准备去给不省心的蠢奴才一爪子。 见怀里的猫咪亮出了爪子,温言忍不住捏了捏它的小肉垫,粉粉的小肉垫软软的,捏起来手感特别好。 “喵!” 朕的爪子是能随便捏的吗,一个两个的都敢欺负朕!猫陛下非常不满,可惜温言听到就是喵喵喵的声音。 感觉这只猫在这边有点吵,会影响顾凛,温言抱着猫走到院子里,拿出绳子就将猫绑在院里的树下。 “喵!”猫陛下跳上正在树下吃草的羊头上,等朕自由了,朕一定要打死你们,换一个听话的奴才。 搞定了猫的温言,走到小屋子里,推开门,见顾凛依旧蹲在地上捣鼓他的树浆。 认真的男人最帅。 虽然温言之前没有听过这句话,但是看到认真做事的顾凛,他心中自然而然的就冒出这句话。 顾凛的长相并不是那种非常帅气的长相,但是很有味道,越看越有感觉。 有个词叫相由心生。 从前顾凛还是顾傻子的时候,看起来傻里傻气的,现在的顾凛,长相上好像发生看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不是说突然变帅了,只能说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味道,气质上完全是另一个人。 尤其是认真的时候,整个人真的是迷人得不得了。 温言都看傻了。 “醒醒,醒醒。”顾凛转身去拿另一碗树浆的时候,才发现温言痴痴盯着一处,他倒是没注意到温言盯着的位置是原来他蹲的位置,他只觉得温言挡住他的路线了,伸手弹了一下温言的额头一下,“不要挡着。” 温言回过神来,朝旁边让了一个位置,顾凛伸手拿过树浆,观察了一会,放到一边,拿过放在一边的纸,在纸上写写算算。 看他又陷入自己的世界了,摇摇头,在四周观察了一遍,周围实在太过杂乱,他忍不住动手将地上的东西收得整整齐齐。 所以等顾凛记好数据,回头看到的就是被温言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和碗,顾凛整个人都是懵逼的reads();。 他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哪些了。 虽然他有些树浆是有贴标签的的,但是在他试验的过程中,顺序早就弄得乱七八糟,有些标签都掉了,但是哪个是哪个,其实他是记得的,就像有些人,虽然房间很乱,但是东西放在哪,随便一找就能找到,一旦收拾整齐了,就这也找不到,那也找不到了。 顾凛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我说,你这样收拾,我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了。”顾凛很无奈,捏着额角,一脸生无可恋。 可是能怪温言吗?不能,他也是好心,怪只怪自己没有提醒他,顾凛收起记好的数据,准备重新来。 “啊?”温言也知道自己好心办坏事了,站在一旁,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要不,你跟我说一下,你想要哪个,我替你拿” ”不用了。”顾凛摇摇头,并不抱什么指望。 “要不,我把它们还原吧?”温言想了想,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我还记得位置。” 说做就做,温言飞快的把已经将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和碗都复原了。 顾凛简直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智商随时随地都遭到碾压,从前是天才大哥,后来是顾冼,现在又是小崽子,顾凛觉得世界对他满满都是恶意。 “这样可以吗?”温言还原好,有点惴惴的问。 “可以。”顾凛已经被打击得不想说话了,蹲下身继续研究他的树浆,反正对于他这种普通人来说,天赋拼不过人家,那就认认真真多花点时间研究吧,虽然也不见得能拼得过,但是不努力你怎么知道会怎样呢? 温言这下就不敢乱动了,只能蹲在一边看他。 顾凛在观察一会就在纸上写写算算,然后加点东西继续观察,继续写写算算,一会儿就累积了一堆的纸,而他一张也看不懂,他忍不住对顾凛生起一股崇拜之情来。 在他看来,顾凛真的是很厉害,又会写又会算,还有现在正在做的实验,虽然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但是怎么看怎么厉害。 温言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跟顾凛差了十万八千里,什么时候才能跟他比肩呢? 要是顾凛直到温言在想什么,一定会拍着他的肩跟他说,兄弟,你想多了,真正的天才是你们啊,真正跟不上脚步的人是我啊。 可惜他不知道,所以还是一心在做他的实验。 温言自我唾弃了一会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元气满满,握着拳头下定决心,不会就学,反正他才十五,一点也不晚,现在又不是像从前有个温有根天天找他麻烦,现在的他,想学什么就去学就好了。 不如就从识字开始? 温言想着,顾家有个秀才顾冼,顾凛看着也是识字的,他不如就问问,看看能不能先教他认个字。 “顾凛,你能不能教我写字?”温言想了想,决定先问顾凛,顾冼在他心里就是个很厉害的读书人,他对顾冼有种天然的敬畏,觉得他有点高高在上,不敢靠近,虽然顾冼平时的表现并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人对比自己站在更高的高度的人,总会有种敬畏和距离感的。 顾凛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也是识字的,但是看起来不像是读书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天然的距离感reads();。 而且找他识字,还能多多相处,顾凛将来可是要跟他在一起的,不提早培养感情,以后怎么能幸福呢? 温言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所以直接就问顾凛了。 顾凛现在才没空教温言,不过他想着,温言基本没有提过什么要求,第一次开口提要求,拒绝好像不大好,于是他拿过一张纸,写下温言两个字,想了想,温言这么聪明,只写两个字好像有点少,于是又写了一行诗,递给温言,“上面是你的名字,下面是一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来跟我念。” “温言,山有木兮木有枝。”温言老老实实跟着念,虽然他不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是顾凛教他的第一句诗,他牢牢记住了。 后来这句诗被温言当做顾凛爱在心中口难开的证据。 无数个日子里顾凛都觉得自己当时脑子一定抽了,不然怎么当时脑子就只想到这一句诗,结果让温言这个小崽子抓到了把柄。 “很好,去练习吧。”顾凛现在没想那么多,不过是一句诗一个名字而已,他很快就甩到脑后,继续他的实验了。 之后的日子里,顾凛一边做实验一边教温言识字。 转眼间又过去了十几天,顾凛的漂白事业终于有了进展,看着眼前一堆颜色各异的的树浆,顾凛总算有了点成就感。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因为这短时间的忙碌,已经瘦了一圈,他现在满心都是他的纸。 晒白完成后,就是打料了。 打料是造纸工序中操作最繁重的一道工序,不过这道工序,反而是顾凛最有把握的一道工序了,虽然他没做过,但是他看他大哥做过啊。 他大哥有次去宣城泾县旅游的时候,体验过手工制造宣纸的过程,大哥是个很认真的人,做事情要求很高,就算只是出去旅游体验造纸的过程,也想要做到最好。 打料这个步骤又是操作最繁重的工序,所以当时他不但认真研究了很久,还拍了视频做了讲解,顾凛是看过视频的,对于一些重点记得很清楚,所以在最繁重的工序,他花的时间反而比晒白用的时间少很多,花了几天的时间就完成了。 因为纸浆不一样,这道工序他照样是做了很多种样本,就看之后做出来的效果,来判断之后哪种更合适。 完成打料的这天,顾凛觉得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再进行下一道工序。 所以难得的,这天还没到晚上,他就离开了小屋。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在身上暖呼呼的,顾凛忍不住搬了一张躺椅出来,这个躺椅还是之前给顾冼用的,他毫不客气的搬出来,铺好毯子就躺了。 大概是太阳太暖和了,躺下没多久,顾凛就睡着了。 顾家的婴儿车卖得太好了,连镇上的人都听说了顾家的婴儿车,托人来定制婴儿车,顾老头和顾冼觉得镇上市场应该不错,两个人带着婴儿车到镇上去准备开拓市场了。 而顾婆子一早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串门了。 就剩下温言没事干,所以他牵着羊出去放羊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顾凛离开他那间小屋,窝在躺椅睡着了,猫咪抱着尾巴窝在他胸口睡得安详。 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莫名的觉得温馨起来,忍不住笑起来 第37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大概是阳光太过温暖,又或者是他太过劳累,这一觉顾凛睡得有点长,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日光也不大温暖了,四周一片寂静。 顾凛忽然感到无边孤寂,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孤独感如排山倒海般骤然袭来,让他从内心蔓延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感。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蓦然,这句歌词就这样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直戳心底。 他本不是心思细腻的人,没有那么多纤细敏感的小心思,但是在这样一个黄昏,他确实感受到了无边的寂寞,忍不住揉了揉眼角,将眼角的涩意揉去,站起身来,一时没有注意到猫陛下在他的身上,要不是猫陛下眼疾爪快就要掉下去了,一爪子抓在他的衣服上牢牢挂在他身上。 顾凛捞起它,亲了亲它毛茸茸的猫脑袋。 猫陛下本想怼他两句,看到他眼眶周围的青影,想了想还是算了,在他怀里甩了甩尾巴,洋洋得意,看,朕是个多么好的主子,又宽容又善良,作为奴才必然会感恩戴德,多多进贡小鱼干的。 “你起了?”温言煮好粥,想着出来看一下顾凛,太阳即将下山,不能再睡在外面,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抱着猫在吹风,他忍不住拧起眉来,大冬天的,风凉飕飕的,有什么好吹的? 于是他上前,抱过顾凛怀里的猫,“去洗手,先喝点粥。” 猫陛下乖乖窝在温言的怀里reads();。 要它说,它一开始是不喜欢温言的,这个人看起来阴恻恻的,除了在顾凛面前能有点好脸色,其他人面前都是冷冷淡淡的,尤其对伟大的猫陛下非常的不友好,动不动就将它拴在树下。 害它经常被隔壁的大肥猫欺负,伟大的猫陛下竟然被乡野村猫欺负了,简直不能忍! 幸好这小崽子还算有良心,经常拿着竹竿过来救驾,宽宏大量的猫陛下就原谅他了,在他抱它的时候乖乖窝着,小崽子的怀抱有时候还是挺暖和的,猫陛下蹭了蹭温言的胸口想。 顾凛到挺惊讶的,傲娇的猫陛下竟然有这么乖的时候,看来人和猫之间也是要讲缘分的,温言就和猫陛下挺有缘分的,这倒是件好事,至于为什么会是一件好事,他暂时没想到原因,只是隐隐觉得应该是好事。 想通了后,他就将这事丢到脑后,他的注意力回到了温言的粥上,“你熬的?” “恩。”温言点点头,“喝点热粥暖暖身子。” 顾凛望着他往厨房去的身影,只觉得心像被羽毛撩了一下,又痒又麻。 “别愣着了。”温言端着粥出来的时候,见他还傻站在门口,忍不住叫道,“粥要凉了。” “就来。”顾凛甩开心中那酸酸麻麻的感觉,飞快洗好手,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边。 温言已经盛好粥,桌上还放着一小碟酱瓜,正在给猫陛下的猫碗装粥。 看着他忙前忙后,不知怎的,顾凛觉得他头上明晃晃写着□□两个字,忍不住感慨道,“以后谁要是娶了小言你,可算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温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啥意思,以后和我一起生活的人不是你吗,怎么又扯到别人去了? 不过想着顾凛可能比较含蓄,表达的方式很隐晦,这话可能是夸自己的意思,所以温言的心情立刻飞起来了,“那是。” 顾凛:....... 其实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温言是个男孩子啊,将来是要娶老婆的,怎么能说谁娶他呢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大大方方接了下去,难道温言竟然喜欢男人吗?还是个小受? 算了,这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也没碍着别人什么事情,喜欢男人就喜欢吧,他开心就好。 顾凛耸耸肩,低头喝粥,恩,没想到温言熬的粥味道这么好,这样的黄昏,一碗热粥下肚,真是享受啊。 看他吃得香,温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吃饱喝足的顾凛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有了闲工夫的他,拿出纸笔,写下一行诗,“小言,今天再教你一句诗,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这是什么意思?”温言跟着念了两遍,直接问了出来。 “哦,意思是说,还有许多心里话都不说了,只愿你多保重切莫受饥寒。”顾凛想了想,从各个版本的译文中选出一种,解释给温言听。 温言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拿过顾凛手中的纸认认真真看着。 看他努力的识字,顾凛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收拾好碗筷,洗好后回屋继续睡觉去了。 虽然睡了一下午,但是吃饱后,他又觉得困了,所以他果断回屋睡觉,这一睡,又到第二天。 期间,顾婆子倒是想叫顾凛起来吃晚饭,被温言阻止了reads();。 第二天,顾凛早早就起床,继续研究他的纸。 顾凛之前已经打好料,接下来的步骤就是捞纸了。 捞纸又叫入帘或者抄纸,纸张的厚薄匀称的关键就在于这个步骤。 这一步是要先将纸浆和水放进抄纸槽,纸浆纤维游离地悬浮在说中,然后将竹帘放入水中,让纤维均匀摊在竹帘上,形成薄薄的湿纸页。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竹帘入水的角度和捞起的速度有所偏差,出来的纸页厚薄和均匀程度就会差很多。、 冬天的水,冰冽刺骨,顾凛刚刚将竹帘伸入水中的时候就冻得一个哆嗦,竹帘啪的就掉到槽底了。 顾凛抖了抖冻得有点红的爪子,叹了口气,自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啥时研究不好,非要大冬天的做什么实验,真是自讨苦吃。 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顾凛忍不住给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 实验还是得做。 顾凛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将手继续伸入水中。 得亏顾凛准备的纸浆不多,不然捞完这些,恐怕他的手就要冻成猪蹄。 顾凛看着捞好的湿纸,心里满满都是成就感,不容易啊,在这样的冬天里,他竟然真的在冰冽的水里将纸都捞出来了,真是佩服自己啊。 嘚瑟了一会,顾凛才开始进行下一个步骤。 榨干这个步骤顾凛做得很顺手,没多久就搞定了。 最后终于到了焙纸的环节。 到了这一步,终于看到希望的曙光了,顾凛忍不住想大笑三声,不过想想,还是克制住了,现在还不是能庆祝的时候,毕竟这个步骤很考验耐心,一个不小心就前功尽弃了。 焙纸的方法是把经过榨干的湿纸一张一张地分开,再将其刷贴在烘壁外面,利用壁内烧火的热量,传递到外壁蒸发纸内的水分,使纸页变干。 这个步骤,顾凛没啥经验,一开始烘壁温度过高,烘出来的纸皱巴巴的,还发脆,动作大一点点,就碎了。 顾凛感觉那碎掉的不是纸,是他的心,辛辛苦苦这么久,在最后一步前功尽弃,比一开始就失败还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湿纸还有,一张张慢慢的实验。 最终还是有成功的,只是质量参差不齐。 “这是你做的?”顾冼摸着手上的纸,简直不敢相信。 这些纸,虽然颜色,手感、质量有所差异,但是共同点就是比现有的书本纸张质量好上很多。 “恩。”顾凛点点头,有点遗憾的样子,“并不算成功。” “比起现有的,已经算是很好了。”顾冼小心翼翼摸着一张纸,“要知道,大韶现有的质量最好的纸,都没这个好。” 顾冼有点嫌弃,“在我的世界,这种纸只能算劣质,残次品,都没有入市场的机会。” “可惜不能看见你们的纸是什么样的。”顾冼一脸遗憾,对于顾凛说的,他倒是毫不怀疑,顾凛房中的那棵叫做猫爬架的树就证明了这点,一个猫玩具而已,做得那么精致大气,更别说其他的东西了reads();。 “这个嘛。”顾凛想了想,进屋拿了个东西出来,那是一张卡片,之前给猫陛下过生日买的猫蛋糕送的,猫陛下给带过来了,“你看。” 顾冼接过卡片,手指摩挲了一下,细腻的手感瞬间就抓住了顾冼的心,他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手上的卡片,“这就是你们的纸?” “这还不是最好的。”顾凛看他那个样子,终于找到一点现代人的自信,不过这个优越感持续了没有三秒钟,他就又泄气了,有啥可得意的,又不是他弄出来的。 顾冼眼睛都亮了,目光灼灼盯着顾凛,“那你能做出来吗” ”还在实验中。”顾凛摊手,“造纸不容易,一个人做太过麻烦。” “确实不容易。”顾冼拧起眉头,想到顾凛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泡着那间小屋子里忙里忙外,人都熬瘦了。 不过他现在做出来的纸虽然不能和这个卡片的质量相提并论,但是比起目前已有的纸,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纸张这种东西,是个昂贵的东西,顾凛做出来的这个纸张,肯定能比现有的纸张更贵。 顾冼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座金山,但是看顾凛这么辛苦的样子,也知道这事不简单,他看着顾凛,“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我计划先雇几个人,先造出一批纸试试水。”顾凛想了想说道,他花了这么多时间研究在古代怎么通过手工制造出质量好点的纸张,可不是来做造福大众的,“至于纸张的改良,我继续啊研究。” “雇人”顾冼神色有点凝重,“雇人的话,方子万一泄露了。。。” “这个不用担心。”顾凛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工序很复杂,咱们雇人,几个人负责一个环节,各个环节分开就好了。” “也可以。”顾冼想了一下,立刻就想明白了,“每个负责的环节不同,所以工作都不同,但是他们的工作可以相连,完成有一个环节后就放手给下个环节的人继续,一直传下去,直到完成全部的环节。“ 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个点,不过是因为他之前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被顾凛这么一提醒,他立刻就认识到这个工作模式的有点,还顺便提出了流水线工作的概念。 顾凛一脸懵逼,早知道顾冼聪明,没想到这么聪明,他才稍微提了一下,顾冼就连流水线都搞出来了。 果然天才和普通人是有差距的,差距还很大。 “不过,这事没那么简单。”顾凛皱皱眉头,“要大批量制造纸张,还是要找个工坊。” “这个要和爹商量一下。”顾冼也想到这个,觉得这个是件大事,最好还是要全家商量一下比较好。 “也好。”顾凛没啥意见,反正制造工坊这事,他就没打算一个人搞定,有人商量一起帮忙,自然是最好的。 感觉解决了一件事情,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打了一个哈欠,“这个反正不急,我先去睡觉了。” 也不等顾冼回答直接就进屋往床上一扑,很快就陷入黑甜乡。 顾冼摸着桌上的纸,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来,他已经将标点符号有关的文章都写好了,现在又有顾凛整出来的新纸,这回,不说名扬天下,博个好名声还是很容易的。 看来他猜的没错,算命先生说的名扬天下,果然不是二郎,而是小凛。 第38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虽然质量上差强人意,但毕竟已经将纸造出来了,顾凛决定松快一下,去镇上逛逛,要是玩得愉快,还可以在镇上住一晚。 猫陛下肯定是要带上的,温言要不要带着呢? 顾凛摸着下巴思考着,温言好像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出去玩,带上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不过,猫陛下和温言好像都不在,顾凛决定去找他们。 刚要出门就碰到了顾婆子。 顾婆子一看顾凛要出去,拦住他,“你要去哪?” “我打算去镇上。” “镇上?”顾婆子看了一眼天色,很不赞同,“天色有点晚了,会赶不及回来的。” “赶不及就在镇上住一晚。”顾凛一脸无所谓,在镇上住一晚也挺好的。 “不行。”顾婆子一口拒绝,“明天冬至,要祭祖扫墓的。” 冬至? 顾凛一怔,才发现顾婆子手上拿着笸箩,上面放着一个个生茶果,在顾凛的家乡,茶果是祭祀时才特别制作的食品。 原来已经是冬至了,之前忙得昏天黑地,竟然没有注意到已经到冬至了。 只是大家彼此都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顾凛,祭祖扫墓和他应该没有什么关系,那不是他的祖宗,祭祖和扫墓也用不上他。 “可是我。。。”顾凛有些为难。 “你什么你?”顾婆子知道顾凛的意思,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顾家人了,也是要带给祖先看一下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怪。 顾凛一脸黑线,听着有点像是新媳妇要拜见祖宗一样。 看顾凛表情有点异样,顾婆子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笸箩,拍了拍他的肩,“小凛,二郎已经不在了,你也回不去了,你总不能做一个无根的人,就当顾家又多了个儿子吧。” “婶婶。。”顾凛很意外顾婆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自他说出真相来,顾婆子算是顾家反应最大的人,不接受他也不让他走,就好像这样顾家二郎就会回来似得reads();。 “我承认,我之前确实不能接受。”顾婆子抹了抹眼角,“我们家二郎虽然不聪明,但是又乖巧又懂事,说没就没了,还换了你这陌生人过来,即使你说二郎已经去投了个好胎,但是没有真看到,我是不敢相信的。” 顾凛感觉这些话,顾婆子应该在心里压很久了,今天找着机会才一吐为快,他自然不会拦着她,于是他扶顾婆子坐在院里的椅子上,端坐着听顾婆子继续说。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情感上我真的接受不来。”顾婆子拍拍顾凛的手背,“可是这么多天下来,我也想明白了,我们家二郎啊,是去享福去了,我这边再怎么纠结也没什么用,而且从前听积古的老人们说过,走了的人就该让他无牵无挂的走,否则来生也不得安宁,我一直这样念着他,揪着你不放,是要妨碍我们家二郎的新生的。” “走了的人,就让他走吧。”顾婆子声音里带了点释然,“但是小凛,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而来,无亲无故的,连个根都没有,我和你顾叔就想着,你代替二郎在这生活,为这个家付出,不能就这样让你一个人,冬至的时候,你跟我们去祭祖扫墓,也告诉祖宗一声,咱们顾家添新人了。” 她顿了顿才道,“虽然我们无法在外人面前替你澄清,但是我们也应该让祖宗们知道,你是你,二郎是二郎,你是我们顾家添的新人。” 顾凛其实并不在意顾婆子之前对他的冷淡,对他来说,顾家更像是他的责任,他的家人,是远在地球的父母和大哥,但是人跟人之间的感情是处出来的,来这里的这段时间,顾家人其实对他算是不错了,他也能感受到顾家人的真心。 而且他没想到顾家人替他想这么多。 确实,在这个世界,他没有宗族,没有亲人,确实是个无根之人。 顾家人这样做,就表明了顾家的态度,顾家人接受了他,不是以顾家二郎的身份,而是真真正正接纳了他,将他当做家人。 这样的话,他也算是个有根之人。 想到这,顾凛点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好孩子。”顾婆子伸出手摸了摸顾凛的脑袋,“我知道你有你的亲人,但是既然已经没有办法回去,就把这当家吧。” “恩。”顾凛乖乖应道。 “说了这么多,茶果都忘了蒸了。”顾婆子站起身来,端过装着茶果的笸箩。 “我来帮你吧,”顾凛赶忙起身,伸手想要替接过顾婆子手上的笸箩。 “可不敢。”顾婆子开起玩笑来,“让你帮忙,厨房都能给你烧了。” 顾凛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他也没烧过厨房,就那几天煮料的时候,阵势有点大,烟有点多而已。 看他不好意思的样子,顾婆子也没打打算再逗他,“愔愔和坏坏应该要醒了,你去看一下,别让他们摔了。” “好吧。”顾凛认命的去看孩子了。 ======================== 第二天就是冬至。 一大早,温言的心情就很糟糕。 这样的日子里,他本应该是要回去祭祀温家祖宗,给温家先人扫墓的。 七岁之后,他就没有祭过祖,扫过墓,在清明,冬至这样的日子里,温有根总能提前将他打到起不来床,然后以他病了为理由,拒绝他去祭祖扫墓reads();。 温家族人也是知道这事的,但是他们都当作不知道,没人阻止温有根。 毕竟温言的身世在樽前村算不得什么秘密,他不来祭祖,温家族人反而觉得更高兴。 至于温言的生身父亲,那就更不可能让温言去祭祖了,这不是变相承认他与人通奸,还生下了小孽种吗?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温言的心情都不能好,人人都去祭祖扫墓,就他如浮萍,谁都不管,谁都不要。 “咱们的猫就托付给你了。”看他坐在门口,整个人散发和阴郁的气息,顾凛将怀中的猫陛下塞给在他怀里,“要好好相处哦。” 温言抱着猫,两手无意识捏着猫耳朵,直直盯着顾家人,顾家的男丁,连个奶娃娃都包得紧紧的要去祭祖,就他,一个人,什么都没有。 “乖,明天哥给你买冰糖葫芦吃。”看他那样,顾凛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许下承诺。 ”真的?”温言眼睛都亮了。 “恩,明天就带你去镇上。”顾凛点点头,伸手拉了拉他的脸颊,“开心点。” “拉勾。”温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伸出手来。 对这种孩子气的举动,顾凛是不当回事的,不过看温言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伸手和温言拉了勾勾。 看顾凛安抚好温言,顾老头才带着顾冼和顾凛,还有一个奶娃娃顾憬到祠堂去。 樽前村并不是一姓之村,它是一个多种姓氏混居的村庄,顾家在其中并不是大姓,人数也不是最多的,但是确实少有的拥有祠堂的几个姓氏之一。 顾家的祠堂是座二进的老宅,占地面积并不大,外观看起来并不奢华,但是很古朴大气,进到里面,大堂整整齐齐放着顾氏祖先的牌位,看是来很是肃穆。 因为是冬至,里面已经挤满了顾氏族人。 从前顾冼是顾氏家族唯一的秀才,身为地位算是很高,祭祖除了德高望重的族老,他算是排在最前面的,但是最近的十年,顾冼身子不好,不但没能在科举一道更进一步,反而缠绵病榻,连教导顾氏族人读书识字都做不到,族中这十年也出过一个秀才顾询,虽然没有顾冼之前那样惊才艳艳,但是到底是个秀才。 虽说在乡试落榜了,但是这年头,出个举人本就不易,而且他年纪并不算大,也不过二十来岁,在顾氏族人看来,他是比顾冼更有前途的人的,所以近几年,他在祭祖的时候,位置是排在顾冼前头的。 顾冼也明白,这年头,不止在族里,就是在官场,你没有展现出相应的价值,是得不到重视的,所以他很有野心,一定要往上闯出名头来。 今年的祭祖仪式,因为顾冼身体大好,所以族人给安排的位置是顾冼和顾询并列在族老之后,看到这样,顾冼不禁莞尔,更加坚定了一定要闯出名头来,创建一番事业,让谁都无法低看他和他的家人。 顾凛举着香,跟着顾老头跪在后面,听着顾老头对祖宗念念叨叨,说什么蒙祖宗保佑,今年家里添丁了,顾冼身体好了,二郎走了去投胎过好日子了,家里添了顾凛等等的话。 念叨完了,顾老头拉着顾凛叩了叩头,将香□□香炉。 顾凛望着袅袅而起的青烟,还有堂上无言的排位,心里突然有了归属感。 他不会忘记地球上的亲人,也会将这里的顾家人当作家人reads();。 从此后,他又多了一家子亲人了。 祭完祖之后,顾冼被族老们拉过去谈人生了,顾凛跟着顾老头见一些族人。 族人们对顾凛突然变聪明了很感兴趣,围着他们问东问西,顾凛对着一群完全不认识的人只能忽悠,没想到竟然因此结交了几位族中的年轻人,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太阳渐渐升得很高了,阳气渐渐旺了起来,就到了要去扫墓的时间了,族人相互打了招呼,三三两两散了。 顾冼是久病之人,按理说最好不要去扫墓,但是他很坚持,所以顾婆子给他戴上特地求来的护身符,一家子就上山去扫墓了。 顾家的祖坟在小樽山上,已经是杂草丛生了。 顾老头先给摆上贡品,点上香才开始给坟墓清除杂草,顾凛拿着锄头给墓添土,顾婆子清理墓前杂物,顾冼身体弱,只能干点擦拭墓碑的活。 拜祭了祖先的墓,最后才轮到顾冼的妻子顾景氏的坟。 顾景氏过世的时间并不长,她的坟还是新坟,并没有什么杂草之类的,只是周围散了一些纸钱。 顾冼蹲下身仔仔细细将一些已经破旧的纸钱捡起来,拢成一堆,烧掉了。 然后才认认真真将墓碑擦得干干净净,从怀里拿出红色的染料将墓碑上的字描得鲜亮又飘逸,最后从怀里拿出一支折叠的红花放在墓碑前,又抱着两个孩子给墓中人行跪拜之礼。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过程很安静,顾冼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动作,顾凛愣是看出了一股凄凉冷寂的感觉。 听说先大嫂顾景氏和顾冼鹣鲽情深,她过世了顾冼一定很难过,但是在过去的这一段时间里,顾冼竟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直到今天,才稍微露出了一点来。 顾冼也是个深情之人啊,顾凛不禁在心里感慨。 扫完墓,明显感觉顾冼整个人有点落寂,但是在顾老头和顾婆子看过来的时候,他又强打起精神,努力露出笑的模样来,看得顾凛心生不忍。 幸好顾家祖坟离顾家不远,他们很快回到家,两个孩子很懂事,回家才开始哭闹起来,想必是饿了。 “你们回来啦?”温言听到声音,飞快从屋里跑出来,“孩子们饿了?我刚好煮了羊奶,马上可以喝了。” “你咋能这么贤惠呢?”顾凛忍不住一手勾住温言脖子,一手去呼噜他的脑袋,将一头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放手啦。” “不放。”顾凛故意不放手。 温言忍不住扭起身子来,两个人就在院里扭来扭去。 “好了,别闹了。”顾老头看不下去了,“快过来,该做汤圆了。” “是。”顾凛和温言应了一声,两人冲进屋去拿顾婆子准备好的材料。 顾婆子准备的是黑芝麻汤圆的材料,芝麻馅是已经炒好的,只要做好糯米团子,将馅包进去就好了。 温言和顾凛显然对包汤圆又浓厚的兴趣,可惜技术不大好,包出来奇形怪状的,圆的,变得,方的,什么形状都有,看得顾婆子和顾老头哭笑不得。 最终他们还是把这顿看起来有点古怪的汤圆吃掉了。 第39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以下为防盗!以下为防盗!以下为防盗!以下为防盗!以下为防盗!以下为防盗!以下为防盗! 23:30左右替换 下午5:29分。 办公室内,文颂盯着手表,还有二十秒,顾晏就会把一天处理好的,需要自己过目的文件送进来了。 他盯着指针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时候,余光忽然发现,嗯,前面的文件好像有点不整齐,第四个文件夹好像向外歪了一点。 算了,顾晏就要来了,还是之后再整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文颂眼神还是不由自主朝文件夹飘过去,真的歪了一点。 文颂再看看时间,还有十秒,稍微整理下吧。 文颂起身,身子向前倾,伸手去整理文件夹。 稍微整理下,看了一眼,不太满意,还是有点歪,把文件夹往前推了推,嗯,好像文件夹和桌沿不在一条直线上,又推了推reads();。 “文总。” 顾晏拿着文件夹,推开门。 听到顾晏的声音,文颂手上一用力,把文件全推到地上去了。 “啪。” 文颂一个踉跄,差点趴到桌子上去,他用手撑着桌子,迅速起身,又恢复了原先斯文儒雅的范,清咳一声,“咳,要下班了?” “嗯。”顾晏抽出一个文件夹,递过来,“这是cdc那个项目的策划书,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文颂的视线在蓝色文件夹上白皙的手指上顿了一下,接过文件夹,随手放在桌上,顺便坐下,笑眯眯道问,“要去接咱们小顾?”。 顾晏盯着文颂景笑眯眯的脸,“小苏今天值日,不能去接我家小顾,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文颂听着他特地加重的“我家”两个字,心中笑翻了,但还是勉强严肃地开口,“路上小心”。 顾晏转身就走。 文颂看了一眼手表,5点31分整。 比昨天多了15秒。 有进步。 果然说小顾的事情是有用的,一说到小顾,顾晏就会多留一会的。 他懒懒靠在椅背上,顺手调整了一下刚才随意放下的文件夹,把他们码得整整齐齐,再拉开抽屉,看了看里面整整齐齐排的一列用完的签字笔,拿起一根,放在手上把玩了好一会,才放回去,关上抽屉继续看文件。 “喵喵~” 文颂哀哀加了两声,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挠了挠门,终于接受了自己变成猫的事实。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刚刚还在办公室,怎么转眼就成了猫了呢? 文颂跳下猫窝,“喵!!” 一瞬间,一股钻心的痛从前肢一直蔓延到全身,文颂的毛全竖起来了。 他有点懵逼,完全算不上高度的位置,怎么跳下来就这么痛? 现在该怎么办要是现在他还是个人,痛彻心扉时,无人看见,他应该会龇牙咧嘴,有人看见,他就维持一贯斯文温和模样,假装一点也不痛的样子。 但是他现在是只猫,怎样才能缓解这种痛? 在地板上滚一圈不知道有没有用。 文颂看了一眼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认真思考了一下,家里的蠢二哈,好像每次犯错都喜欢在地上滚。 就在文颂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的时候,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以文颂现在小奶猫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双踩着柔软棉拖的腿。 看着这个可爱风的棉拖,文颂想,也许这只小奶猫的主人是个萌妹子。 可惜可惜。 文颂晃晃脑袋,喜欢萌妹子的是他那个死宅死宅的弟弟,而他,他只是个喜欢汉子的汉子reads();。 正可惜着,一双有些冰凉的手已经避开他的伤处把他抱起来了,然后他就和一双眼睛对上了。 他第一反应是,这眼睛真漂亮啊,又黑又亮。 第二反应是,这眼睛怎么有点眼熟,定睛一看,这不是顾晏吗? 他更懵了,竟然变成顾晏的猫了。 随之而来的是狂喜,变成顾晏的猫,就能天天和顾晏呆一起了,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可以偷偷看顾晏洗澡。。。 越想越美。 下午5:29分。 办公室内,文颂盯着手表,还有二十秒,顾晏就会把一天处理好的,需要自己过目的文件送进来了。 他盯着指针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时候,余光忽然发现,嗯,前面的文件好像有点不整齐,第四个文件夹好像向外歪了一点。 算了,顾晏就要来了,还是之后再整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文颂眼神还是不由自主朝文件夹飘过去,真的歪了一点。 文颂再看看时间,还有十秒,稍微整理下吧。 文颂起身,身子向前倾,伸手去整理文件夹。 稍微整理下,看了一眼,不太满意,还是有点歪,把文件夹往前推了推,嗯,好像文件夹和桌沿不在一条直线上,又推了推。 “文总。” 顾晏拿着文件夹,推开门。 听到顾晏的声音,文颂手上一用力,把文件全推到地上去了。 “啪。” 文颂一个踉跄,差点趴到桌子上去,他用手撑着桌子,迅速起身,又恢复了原先斯文儒雅的范,清咳一声,“咳,要下班了?” “嗯。”顾晏抽出一个文件夹,递过来,“这是cdc那个项目的策划书,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文颂的视线在蓝色文件夹上白皙的手指上顿了一下,接过文件夹,随手放在桌上,顺便坐下,笑眯眯道问,“要去接咱们小顾?”。 顾晏盯着文颂景笑眯眯的脸,“小苏今天值日,不能去接我家小顾,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文颂听着他特地加重的“我家”两个字,心中笑翻了,但还是勉强严肃地开口,“路上小心”。 顾晏转身就走。 文颂看了一眼手表,5点31分整。 比昨天多了15秒。 有进步。 果然说小顾的事情是有用的,一说到小顾,顾晏就会多留一会的。 他懒懒靠在椅背上,顺手调整了一下刚才随意放下的文件夹,把他们码得整整齐齐,再拉开抽屉,看了看里面整整齐齐排的一列用完的签字笔,拿起一根,放在手上把玩了好一会,才放回去,关上抽屉继续看文件。 “喵喵~” 文颂哀哀加了两声,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挠了挠门,终于接受了自己变成猫的事实reads();。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刚刚还在办公室,怎么转眼就成了猫了呢? 文颂跳下猫窝,“喵!!” 一瞬间,一股钻心的痛从前肢一直蔓延到全身,文颂的毛全竖起来了。 他有点懵逼,完全算不上高度的位置,怎么跳下来就这么痛? 现在该怎么办要是现在他还是个人,痛彻心扉时,无人看见,他应该会龇牙咧嘴,有人看见,他就维持一贯斯文温和模样,假装一点也不痛的样子。 但是他现在是只猫,怎样才能缓解这种痛? 在地板上滚一圈不知道有没有用。 文颂看了一眼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认真思考了一下,家里的蠢二哈,好像每次犯错都喜欢在地上滚。 就在文颂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的时候,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以文颂现在小奶猫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双踩着柔软棉拖的腿。 看着这个可爱风的棉拖,文颂想,也许这只小奶猫的主人是个萌妹子。 可惜可惜。 文颂晃晃脑袋,喜欢萌妹子的是他那个死宅死宅的弟弟,而他,他只是个喜欢汉子的汉子。 正可惜着,一双有些冰凉的手已经避开他的伤处把他抱起来了,然后他就和一双眼睛对上了。 他第一反应是,这眼睛真漂亮啊,又黑又亮。 第二反应是,这眼睛怎么有点眼熟,定睛一看,这不是顾晏吗? 他更懵了,竟然变成顾晏的猫了。 随之而来的是狂喜,变成顾晏的猫,就能天天和顾晏呆一起了,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可以偷偷看顾晏洗澡。。。 越想越美。 下午5:29分。 办公室内,文颂盯着手表,还有二十秒,顾晏就会把一天处理好的,需要自己过目的文件送进来了。 他盯着指针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时候,余光忽然发现,嗯,前面的文件好像有点不整齐,第四个文件夹好像向外歪了一点。 算了,顾晏就要来了,还是之后再整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文颂眼神还是不由自主朝文件夹飘过去,真的歪了一点。 文颂再看看时间,还有十秒,稍微整理下吧。 文颂起身,身子向前倾,伸手去整理文件夹。 稍微整理下,看了一眼,不太满意,还是有点歪,把文件夹往前推了推,嗯,好像文件夹和桌沿不在一条直线上,又推了推。 “文总。” 顾晏拿着文件夹,推开门。 听到顾晏的声音,文颂手上一用力,把文件全推到地上去了。 “啪。” 文颂一个踉跄,差点趴到桌子上去,他用手撑着桌子,迅速起身,又恢复了原先斯文儒雅的范,清咳一声,“咳,要下班了?” “嗯reads();。”顾晏抽出一个文件夹,递过来,“这是cdc那个项目的策划书,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文颂的视线在蓝色文件夹上白皙的手指上顿了一下,接过文件夹,随手放在桌上,顺便坐下,笑眯眯道问,“要去接咱们小顾?”。 顾晏盯着文颂景笑眯眯的脸,“小苏今天值日,不能去接我家小顾,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文颂听着他特地加重的“我家”两个字,心中笑翻了,但还是勉强严肃地开口,“路上小心”。 顾晏转身就走。 文颂看了一眼手表,5点31分整。 比昨天多了15秒。 有进步。 果然说小顾的事情是有用的,一说到小顾,顾晏就会多留一会的。 他懒懒靠在椅背上,顺手调整了一下刚才随意放下的文件夹,把他们码得整整齐齐,再拉开抽屉,看了看里面整整齐齐排的一列用完的签字笔,拿起一根,放在手上把玩了好一会,才放回去,关上抽屉继续看文件。 “喵喵~” 文颂哀哀加了两声,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挠了挠门,终于接受了自己变成猫的事实。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刚刚还在办公室,怎么转眼就成了猫了呢? 文颂跳下猫窝,“喵!!” 一瞬间,一股钻心的痛从前肢一直蔓延到全身,文颂的毛全竖起来了。 他有点懵逼,完全算不上高度的位置,怎么跳下来就这么痛? 现在该怎么办要是现在他还是个人,痛彻心扉时,无人看见,他应该会龇牙咧嘴,有人看见,他就维持一贯斯文温和模样,假装一点也不痛的样子。 但是他现在是只猫,怎样才能缓解这种痛? 在地板上滚一圈不知道有没有用。 文颂看了一眼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认真思考了一下,家里的蠢二哈,好像每次犯错都喜欢在地上滚。 就在文颂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的时候,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以文颂现在小奶猫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双踩着柔软棉拖的腿。 看着这个可爱风的棉拖,文颂想,也许这只小奶猫的主人是个萌妹子。 可惜可惜。 文颂晃晃脑袋,喜欢萌妹子的是他那个死宅死宅的弟弟,而他,他只是个喜欢汉子的汉子。 正可惜着,一双有些冰凉的手已经避开他的伤处把他抱起来了,然后他就和一双眼睛对上了。 他第一反应是,这眼睛真漂亮啊,又黑又亮。 第二反应是,这眼睛怎么有点眼熟,定睛一看,这不是顾晏吗? 他更懵了,竟然变成顾晏的猫了。 第40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二郎今天到镇上是有什么事情吗?”顾田甩着鞭子没话找话。 “没事,就玩玩。”顾凛背硌在木柴上有点痛,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朝温言那边靠了靠。 温言正抱着猫咪咬耳朵,冷不丁顾凛就靠了过来,温言觉得全身都僵了,动都不敢动一下,等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顾凛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他才挪吧挪吧地挪开了一点距离。 顾凛没有发觉温言的动作,又挪动了一下,还是微靠在温言的身上,温言身子僵得更厉害了,耳根也微微发红。 镇上能有什么好玩的?顾田嘀咕了一声,不过想到顾凛过去的十几年都是懵懵懂懂未开化的样子,一朝清醒,比较好奇也是正常,所以他这话也没说出来,只道,“镇上人多,游玩的时候可要小心些。” 对于他这种叮嘱孩子的行为,顾凛内心觉得挺好笑的,不过却没有反驳人家的好意,接受别人的好意,哪怕这个好意并不大合适,这是一种修养,顾凛一直这样想。 “我会小心的。”顾凛作乖宝宝样。 顾田年纪不小了,至少要比顾凛大上一轮,在他眼里,顾凛和就像他的子侄辈的,对于听话的后辈,作为长辈都是很喜欢的,所以看到顾凛这么乖,这么听话,顾田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这就好。” “五哥不是前几天刚送过柴,怎么今天还送?”顾凛有点惊讶,昨天在祠堂听顾家的族人聊天的时候,说到顾田最近经常给他岳家送柴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么频繁送柴。 “唉。”说到这个,顾田脸上闪过一丝忧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岳父前几天摔伤了腿,躺在床上没法动弹,无法去砍柴,最近天又有点冷,我就多送几趟。” 顾田的岳父岳母膝下无子,四十岁上下才在善堂领养了顾田的媳妇张英,张英嫁人成亲后,两个老人独自生活,虽然顾田和妻子经常回去看老人,但毕竟不能面面俱到,这不张老头修理屋顶的时候摔了下来,摔坏了腿,顾田很是忧心,却没什么办法,只能多给送几次柴,也借机看看两个老人。 “原来是这样reads();。”顾凛了然,顾田这个人看起来憨厚朴实,对岳父岳母上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个,顾凛忽然想起来,顾田农闲的时候也经常出去打短工,造纸的事情和顾老头商量后,应该会雇人帮忙,顾田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钱的话,当然要大家赚,顾氏族人虽然在祭祖位置的排列这方面有点势力,但是大部分族人还是非常好的,至少顾冼生病的这几年,族人这边还是能帮就帮的,就冲这点,顾凛在有钱赚的时候就会优先考虑顾氏族人了。 更何况,在古代,宗族的力量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在社会立足,是绝对离不开宗族的,所以宗族的发展也是非常重要的。 之前顾凛还没有想到这么多,不过今天看到顾田的时候,顾凛忽然想起来了,看来这事要找顾老头和顾冼商量一下,制定出一个可行的规则来,既然要用族人,当然要有一套规矩,省得将来反而因为是族人,惹出更多的麻烦来。 这事可以给顾冼做,他那么腹黑,还是地道的古人,一定能弄出一套完美的规矩来的。 感觉顾凛突然安静下来了,顾田以为他在思考什么事情,也没有打扰他。 很快的他们就到岔路了,顾田要取道去岳父家,和顾凛他们不同路。 “谢谢五哥。”顾凛跳下车,像顾田道谢。 “跟五哥还客气。”顾田锤了一下顾凛的肩膀,“五哥就送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你们要自己走了,路上当心啊。” “五哥路上也小心。”顾凛朝他挥了挥手。 顾田赶着车慢慢走远。 顾凛和温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才转身朝镇上走去。 自从听猫陛下说顾凛暗恋他,温言就有点不自在,毕竟之前确定顾凛喜欢他,只是自己的猜测,现在听猫陛下的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反而觉得不自在了,连多看顾凛一眼都觉得心砰砰跳得厉害。 顾凛没有注意到温言的不正常,他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猫陛下卖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扣上了暗恋他人不敢开口的帽子。他现在正在思考去镇上要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好像将什么东西忘在镇上了,可是认真想想又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不知道哪来的错觉。 温言努力不去看顾凛,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胡思乱想,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之前顾凛到镇上救他的事情了。 将那时候的事情想了一遍之后他才忽然想起来,顾凛那时候好像赢了一个人过来,那个人还是看起来有点傻的大个子。 虽然他并不知道大个子叫什么,但是他对大个子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毕竟大个子之前一直说要打断他的四肢,虽然并没有成功,但是也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他其实是有点怕大个子的,可是没想到顾凛那么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打倒大个子了,顾凛真厉害。 温言的思维又跑到顾凛很厉害,顾凛大杀四方去了。 等等,不能再想了,温言甩甩头,将思维拉回原来的线路上,大个子后来去哪了呢? 温言苦苦思索,忽然灵光一现,“我们是不是把大个子忘在镇上了?” ”呃。。”顾凛一愣,也想起来了,难怪他老是觉得忘记了什么,原来是把傻大个忘在了镇上,想当时他还想着农忙的时候傻大个也是个劳动力呢,怎么就忘记了reads();。 “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客栈。” “应该不在了吧?”顾凛也不是很确定,那个傻大个的卖身契又不在他身上,傻大个严格来说并不是他的仆人,要跑也是很正常的吧。 “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温言想了想傻大个的蠢样,觉得还是应该去看一下比较好,万一傻大个真的那么蠢,还在那等呢? “也好。”顾凛其实心里并不抱什么指望,正常人都不会在那边傻等的吧,而且也不是真的卖身给他,不过温言想去看就去看吧,反正今天就是出来玩的,看看也没什么的。 接下来心里藏了事情的温言脚步加快了不少,顾凛在后面只能迈着腿跟上了,所以不到一会儿他们就到了镇上。 到了镇上,温言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之前的那个客栈。 倒霉的阿甲今天病了,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 客栈老板一看他生病了,道了声“晦气”,就让人将他抬出去偷偷从后门扔出去了。 所以当顾凛和温言道客栈找阿甲傻大个的时候,客栈老板眼神闪烁了一下,一口咬定阿甲早在第二天的时候就退房走了。 客栈老板还抱怨,他房钱都没给就跑了,既然顾凛和他是一伙的,那他的房钱就应该顾凛给。 顾凛表示,呵呵,这不关我的事情。 温言很是失望,毕竟傻大个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但是傻大个又被生哥输给顾凛了,那傻大个就算是顾凛的人了,那他就能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了,温言表示,他已经想好了各种手段,就等着招呼在大个子身上了,没想到大个子竟然跑了。 这让他感觉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身上,好没成就感。 顾凛正在跟老板讨价还价,表示房钱跟他没关系。 老板寸步不让,顾凛也拒不付钱,最终,老板表示,只要顾凛付了房钱,可以送他一顿等价的午餐,顾凛接受了这个方案。 其实顾凛之所以接受这个方案,是觉得老板有点不对劲,说起阿甲的事情的时候,眼神太奇怪了,说不定阿甲出了什么事情呢。 虽然阿甲跟他没啥关系,但是毕竟是他把人家忘在客栈的,要是在客栈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有责任,所以他打算在这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什么的。 菜很快上上来了,顾凛边吃边和小二哥聊天。 这家客栈提供住宿和用餐,所以临近午时,用餐的人还是不少的,小二哥来来往往也很忙,顾凛就这样边吃边和小二哥聊天,几乎和客栈里的小二都聊了个遍。 总结出来的结果让他有点愤怒,这个老板是个黑心货,阿甲被欺压很惨,还因为生病被扔出去了。 “怎么了?”看顾凛脸色很难看,温言忍不住有点担心地问道。 “出去说。”顾凛沉着脸,结账走人。 他并不是不想和客栈老板算账,但是他想着发着高烧的阿甲被丢出去了,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还是先找到阿甲,再来收拾店老板。 这样的黑心老板,不收拾不足以平民愤。 “怎么回事?”温言有点困惑。 “傻大个没跑,他病了,被老板扔出去了reads();。”顾凛一脸愤怒,“我们先去找他。” “那我们快去找他吧。”温言从小到大尝够了人间冷暖,很是知道一个高烧的人被丢出去会有什么下场,所以也有点着急。 顾凛点点头,先跑到客栈的后门去,傻大个并不在后门,顾凛和温言在附近找了一圈,最后才在一个墙根下找到傻大个。 温言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傻大个,眼前的人比傻大个瘦了一大圈,嘴唇也干燥起皮,两颊烧得通红。 要说温言怎么认出这个人是傻大个的,因为他还穿着之前的那身衣服,并且脖子上依旧戴着一个小木雕,温言就是凭这两点认出他的,但是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短短的这几天时间,他就变得如此狼狈。 顾凛二话不说,招呼温言一声,一起将大个子扶起来。 大个子即使瘦了还是大个子,温言和顾凛两个人差点扶不动他,最后还是磕磕绊绊将大个子扶到了最近的医馆。 看这个病人病得有点严重,医馆的学徒搭了把手,将他扶到专门让病人躺着的床上,并很快找了坐堂的大夫过来。 “卿卿?”坐堂大夫斯文清俊,正是之前见过的卿卿。 “是你?”卿卿看着顾凛也很是惊讶,自从王师爷扳倒章主簿后就事事顺心,所以他们对那个给他们送资料的小哥很是在意,可惜完全不知道是谁,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碰见。 “你是这里的大夫?”顾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道。 “是啊。”卿卿看起来很高兴,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名严卿,是这里的坐堂大夫,这病人是你的朋友?” “严大夫。”顾凛从善如流改了称呼,毕竟卿卿这么亲密的名字,他叫起来也不是特别合适,还是叫严大夫比较好。 严卿显然是明白顾凛改称呼的意思,露出一个笑容才专心给阿甲号脉,不一会儿,他才皱着眉,“他这是劳累过度,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身体虚弱,邪风入体,我开剂药,喝了就正常了,不过最近还是不要太过劳累了。” 说完他起身,拿过纸笔,飞快写下一张方子递给顾凛,“照这个方子,一天三顿,喝上两天就好了。” ”多谢了。”顾凛看了一眼方子,表示大夫都有自己的一套文明的感觉,完全看不懂嘛,不过将方子递给药房小哥,药房小哥很麻溜的就将药配好了,简直神速。 顾凛表示,药房小哥和大夫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是。 付完钱的顾凛和温言准备带着阿甲找个客栈先住着,熬药给阿甲喝,不过严卿拦住了他,“这位小哥,还未知你尊姓大名?” “我叫顾凛。”顾凛报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顾小哥。”严卿对他笑了一笑,“有空的时候到家里坐坐,我家那位可是很想见你。” “一定。”顾凛点头,表示有时间会去的,他对王师爷也是很感兴趣,毕竟这是他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队gay,还是那种毫不掩饰的gay,而且王师爷也帮了他大忙,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拜访下的。 “那我和我家的,就恭候你的大驾了。”严卿眨眨眼,看起来竟然有点俏皮的感觉。 顾凛再次点头,挥挥手,和温言一起带着阿甲离开了医馆。 阿甲还病着,还要熬药给阿甲喝,所以他们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普通的房间,拿着药就去熬了。 第41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阿甲觉得自己的人生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不然的话他的人生为什么不像他自己的设定一样发展,反而像陷入沼泽一样,越陷越深的感觉。 不,也许不是沼泽,而是滚水,不然怎么会这么热。 热得他脑袋晕乎乎的,身体都有点不受控制的感觉,忍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下。 看他在床上痛苦地滚了好几圈,温言有点担心,“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去看看药熬好没。”顾凛心里也有点发怵,即使是现代社会,也有出现发烧烧死的,更何况是医疗条件不好的古代,要是烧死了就麻烦了。 傻大个眉头紧皱,脸颊通红,一看就是烧得很严重,还是先给他喂点药试试。 幸好客栈有提供帮忙熬药的服务,刚入住的时候就让小二哥帮忙熬药了,这会应该已经熬好了,先拿过来给他喝点试试。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只指望药发挥作用,物理降温也要考虑一下,于是他朝温言道,“我顺便找小二哥打盆水,给他敷敷。” “恩。”温言点点头,表示可以。 顾凛下楼,正好看见小二哥端着药准备上楼,他接过托盘,“药我来拿,烦请小二哥送盆水和毛巾上来。” “好咧!”小二哥很麻溜住转身去拿水。 顾凛端着药就上楼了。 当药送到阿甲嘴边的时候,阿甲虽然依旧迷迷糊糊的,却本能地开始吞咽。 顾凛松了口气,他本来还在担心傻大个喝不下药怎么办,没想到傻大个还是挺给力的。 顺利喂完一碗药,小二哥正好将水送了过来,顾凛将空碗放到一边,拿毛巾在水里浸湿,拧干,敷到阿甲头上。 现在是冬天,这些水足够凉却没有过度,用来敷额头刚刚好。 前前后后换无数次毛巾,阿甲的体温才算降了下来,顾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喝杯水吧。”温言递了一杯水给顾凛。 “谢啦reads();。”顾凛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才一口饮尽杯中的水。 “他怎么样了?”闻言还是有点担心,觉得要不是因为他们将傻大个忘在客栈,傻大个就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应该没啥事吧。”顾凛也不大确定,毕竟发烧这种事,经常反反复复的,谁也不知道傻大个是哪种情况,“今天多上心吧。。” “好。” 阿甲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看起来有点昏暗,两人一猫正在灯下吃饭。 猫大摇大摆坐在桌上,旁边专门放着一个盘子,里面各种菜都放了一点,猫有滋有味吃着盘里的菜。 看到那只猫,阿甲只觉得下盘反射性开始疼起来,他认得这猫,这就是当时站在顾凛肩头的猫,当时顾凛的一脚可是完全没有留手,实打实的一脚让阿甲有了心理阴影。 “你。。。。”阿甲刚想开口,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发声的时候别提多难受了。 因为不确定阿甲会不会再发烧,所以顾凛和温言一下午都没有出门,饭都是让小二哥送到房间来吃的。、 幸亏阿甲并没有再烧起来。 “醒了?醒了就过来吃饭。”听见阿甲的动静,看见他醒了,顾凛招呼道。 “你,你。。”阿甲刚醒过来,双腿有点发软,但是顾凛在他房间里这件事让他太过惊讶,他踉跄着跳下床,跑到顾凛眼前,手指着顾凛,一脸惊讶。 “放下你的手指。”被人用手指着,顾凛有点不爽,皱眉喝道,“再指着我我就剁了你的手。” 阿甲一听,手立刻就缩回去了,好像晚一秒收就真被顾凛剁了一样。 “你,你怎么会在这?”阿甲还是觉得很奇怪,这个人当时将他扔了就跑了,怎么他一醒来这个人会在这呢?而且他不是被黑心老板扣住了吗,黑心老板怎么可能让他住在这么好的房间?。 “来救你啊。”顾凛咬了一口青菜,感觉还不如顾婆子做的好吃,顾婆子做的已经算是难吃的了,这个还更差,于是默默将眼前的青菜推远了一点才漫不经心道。 “放屁!”阿甲突然就激动起来,“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惨?” “呵呵。”顾凛冷笑一声,“要不是我,你只会更惨,知道跟着生哥的都是什么下场吗?” “什么?”阿甲有点懵逼,他被黑心老板压榨,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连聊个八卦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生哥已经被流放了这件事。 “告诉你,要不是我将你赢了过来,你现在就跟着生哥一起被流放了。” “流放?”阿甲很是惊讶,那么强大的生哥,竟然也会被流放吗? “生哥和他手下那堆人,前段时间刚被流放了。”温言看他那么惊讶的样子,给他解释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阿甲突然感到庆幸,要不是顾凛将他忘在客栈,他被客栈老板扣住了,即使顾凛从生哥手里赢了他,他也会跑回生哥身边的,这样的话,被流放的人就要多他一个了,从这个方面来说,顾凛确实是救了他,但是一想到因为顾凛忘了他,让他吃了那么多苦,他就觉得没办法感激顾凛,于是他脸色崩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顾凛嗤笑一声,懒得理他,继续吃饭。 还是温言觉得他一个人站那里孤零零的,莫名的有点可怜,所以招呼了他一声,“先过来吃饭吧reads();。” 阿甲有了台阶,挪过来坐在桌子边,温言将一个盖着盖子的碗推到他跟前,“你先喝点粥。” 揭开盖子,里面是一碗白粥,还冒着热气,阿甲腹中空空,早就饿了,端起碗狼吞虎咽,几下就喝完一碗粥,本想再喝一碗,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目光灼灼盯着吃饭的顾凛还是埋头苦吃的猫陛下。 一只猫都比他过得好。 阿甲有点心塞,觉得更想喝粥了、 “大夫说你要吃清淡点的。”看他眼巴巴盯着猫陛下的碗,温言以为他是想吃肉,忍不住道。 “我,我没想吃肉。”阿甲以为被嫌弃了,有点讪讪的。 “喝粥吧。”温言将粥盆朝他的方向推了推。 “谢谢。”阿甲感激地看了一眼温言,自己舀了一碗粥喝了起来。 一时无话,真个屋子静了下来,只有阿甲喝粥的跐溜声音。 吃完饭后,让小二哥收走碗筷,他们想着着阿甲应该没啥事了,顾凛带着温言准备出去玩,说是要出来玩,结果都没出过客栈,顾凛觉得他已经憋到极限了。 “等等,你不会又要跑吧?”阿甲扯着顾凛的胳膊,有点担心,“要不我跟你们走?” “不。”顾凛一口否决他的建议,“你好好待在客栈养病。” “那万一你们再跑了我怎么办?”阿甲依然不肯放手。 “我们想跑的话你睡着的时候就能跑了,何必等到现在?”顾凛翻着白眼,“再说了,你可还欠着我药钱呢,我们走了找谁要钱去?” “我,我没钱。。”阿甲听到药钱,松开了手,有些呐呐地道。 “没钱就干活抵债。” “不要!!”听到干活抵债这事,阿甲脸都白了,之前客栈老板都是这样说的,结果不管他干多少活,债永远还不清。 现在再欠这个人的钱,又要干活抵债,谁知道要干多久的活,要是再还不清,难道要一辈子给他干活吗?阿甲表示他已经不想干活抵债了。 “不要?”顾凛想到他可能是因为在之前的客栈有了心理阴影,所以反应才这么激烈,于是他故意恶意满满道,“不要的话就卖身抵债。” “卖身?”阿甲听到这个竟然认真思考起卖身的可能性。 看他竟然一脸认真,好像在思考卖身的可能性,顾凛感觉自己不应该开这个玩笑的,于是他拍了拍阿甲的肩膀,“骗你的,你现在好好养病就是,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阿甲没有理他,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开始思考人生。 “他不会真的想卖身吧?”温言瞅了他一眼,觉得他好像很心动的样子。 顾凛摇摇头,决定先不管这个问题,“先不管,我们先出去玩。” “恩。”温言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阿甲,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温言觉得他应该没啥事,所以他放下心准备和顾凛出去玩。 花镇的夜晚依旧灯火辉煌,人潮如织。 虽然来过镇上很多次了,但是真正出来玩好像还是第一次,顾凛很有闲情逸致地在街上逛起来reads();。 因为没有宵禁,所以花镇上的夜生活还是很丰富的,花楼、酒馆、游船、画舫都是人满为患。 不过虽然晚上游人也很多,但是街上的小摊小贩却是不如白天的多,至少温言一直想要的冰糖葫芦是没有的。 为了补偿他,顾凛找到一个卖花灯的小摊子,给顾凛买了一盏小白兔灯。 “怎么是小白兔?”温言有些嫌弃,明明一旁的小狗灯更可爱的说。 “小白兔比较可爱。”顾凛无视他的抗议,将提灯的小棍子塞温言手里,“可别让它烧着了。” 温言扁扁嘴,还是提着灯,怎么说也是顾凛给他买的东西,就算不喜欢也要收着的。 顾凛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带着温言,很多地方都不能去看,所以他决定带温言去听书。 花镇的说书是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有的,只是白天一般讲一些历史上名人轶事,而晚上的说书讲的是一些话本或者奇谈志怪一类的,趣味性比较强。 他们茶馆的时候,还没有开始说书,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了,顾凛带着温言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并不是多好的位置,看不到台子就算了,还没有茶水之类的东西供应。 顾凛很是嫌弃,不过也没有办法,普通的位子已经都让人抢光了,贵宾席又贵,他们也没那么多钱。 温言兴致却很高,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听书,他从前可羡慕那些能进来听书的人了,可惜他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终于有机会了,他的兴奋之情真是溢于言表,一双眼睛早没有了之前的阴翳,满满都是好奇。 真是个孩子。 顾凛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摇摇头表示很无奈,以后有机会再带他出来玩好了。 啪--- 啪的一声,说书人一拍惊堂木,正式开始说书。 这次说的是很常见的狐狸精和书生的故事。 顾凛是没觉得有啥意思,倒是温言听得津津有味。 “顾凛,什么叫周公之礼?”温言听到一个没听过的词,忍不住问一旁的顾凛。 “呃。。。”看着温言盛满好奇的眼睛,顾凛语塞,温言还只是孩子,他要怎么跟一个孩子解释这词的意思啊。 “难道你也不知道?”看顾凛一脸为难的样子,温言有些有些惊讶,难道顾凛也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这难道是一个比较高深的词? 说书先生竟然连顾凛都不知道的词也知道,真是厉害啊,他看向台子的目光变得崇拜起来。 “恩。”顾凛摸着鼻子,决定假装自己不懂的样子。 “竟然连顾凛都不知道。”温言恍然,“说书先生真厉害,这个词都知道。” “哈哈哈,小弟弟,这个词我也知道啥意思哦。”旁边一个听到温言的话的人,故意说道。 “真的?”温言看他的眼神都在闪光,“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人对温言的目光很是受用,得意洋洋刚想跟眼前这个土包子科普一下,没想到话还没说完,那个年纪大点的就将小孩拉出去了,“真没意思。”他切了一声,继续听书。 第42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你干嘛拉我出来?”被强行拉走的温言很不满,“我还没听到是什么意思呢。”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些干啥。”顾凛黑着脸。 “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怎么知道小孩子不能知道?”温言气鼓鼓的,“你自己不知道,还不想让我知道,什么心态嘛。” “谁说我不知道的?”顾凛反驳,但是还是觉得小孩子,不要知道这些比较好,所以他随意敷衍道,”反正就是一种礼仪就是了。” ”一种礼仪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温言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哪那么多废话?”顾凛恼羞成怒,“再啰嗦不带你玩了。” “就会威胁我。”温言扁着嘴,一脸不高兴。 “好了,别不高兴了。”顾凛在一旁的小摊子上借了点火,将刚刚熄灭的小白兔灯点亮了,递给温言,“拿着玩吧。” 温言拿着小白兔灯,感觉自己被当作不懂事的小孩子糊弄了,决定等下问问猫陛下,看刚刚那个词什么意思,哼,该死的顾凛,不告诉他,他就找别人问。 觉得好奇的小孩子已经被搞定,顾凛就略过这件事,决定继续找乐子。 青楼、赌坊花镇是应有尽有,这时候不像现代,这个时代青楼和赌坊都是合法存在的,法律也只规定官员不可狎妓和赌博,对于普通民众,并不做限制,所以这两个地方人还是很多的reads();。 顾凛也很心动,想着作为一个大好青年,他还没逛过青楼和赌坊,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光明正大见识一下,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 顾凛看了一眼提着小白兔灯,正一脸好奇盯着得月楼外的红灯笼的温言,拍了拍额头,有这个小崽子在,这两个地方今天都别想了。 这两个地方不能去,就只能另找地方,顾凛努力思考还有什么是好玩的,却感觉袖子被扯了一下,“顾凛,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顾凛看温言指的是得月楼,眉心拧出一个疙瘩,“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温言兴致满满,“听曲的地方,我以前听人说过,里面有很多唱曲的,长得好唱得也好。” “小孩子不能去。”顾凛摇摇头,也不知道谁告诉他的,让他有了兴趣,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让温言去听的,15岁的小孩子,搁现代才高中,去什么夜总会,没得长歪了。 “你老说我小孩子!”又一个感兴趣的地方不能去,温言感觉自己不开心,顾凛是不是在找借口?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顾凛捏捏他没多少肉的脸颊,“小屁孩。” “你才小屁孩。”温言一把拍开顾凛的手,“我不玩了,你自己玩。” “也好。”顾凛点点头,“那你就先回去吧。” “你,你。。”没想到顾凛竟然直接说好,温言直接愣住了,“你竟然说好?” “是你自己说不玩的啊。”顾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 “我是小孩子,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温言拿话堵他。 被自己刚刚说的话呼了一脸的顾凛表示,自己说的话,没有吃下去的道理,“好吧,带你去玩别的,小孩子可以玩的。” “不听曲就挺说书。”温言开始提要求,反正顾凛摆明了不带他去听曲,其他地方好像也没啥可玩的,温言又想到说书人说的故事,“我想听狐狸精的故事。” “没有狐狸精。”一说到说书,顾凛就想起刚才的周公之礼的问题,感觉说书人说的故事也不适合温言听,于是决定,今天不玩了,带他回去,自己说给他听,“只有猴子,爱听不听。” “没有狐狸,猴子也是可以的。”温表示,只要能听书就好了,至于是狐狸还是猴子,都可以,他不挑。 回头再看一眼得月楼的灯笼,顾凛摇摇头,想去得月楼,还是找个小崽子不在的时间吧。 回到客栈,阿甲在床上睡得安稳,顾凛摸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再烧起来。 放下心的顾凛带着温言回到订的另一间房间,看他一进屋就懒懒散散瘫在床上,顾凛忍不住皱起眉头,“先洗了再躺。” “不洗了。”温言觉得自己昨天才洗过澡,今天又没有流汗,可以不洗澡。 顾凛眉头拧得更紧了,拎起他后颈上的衣服,“至少洗脸漱口了再躺。” 看看他的脚,顾凛又补了一句,“还有脚,也要洗。” “麻烦reads();。”温言翻个白眼,跳下床,飞快地跑到洗脸架,动作迅速拿起热毛巾擦了脸,然后拿青盐漱了漱口就算搞定了,又拿剩下的热水在洗脚盆洗了脚,然后飞快窜回床上,盖上被子,只露出一个头。 看他从头到尾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再看看地上的水渍和放得乱起八糟的毛巾和盆,顾凛的眉就没有舒展开过,但是看到他露出的黑黝黝亮晶晶的眼睛,顾凛觉得自己的心莫名的软了下来,认命地去叫小二哥过来收拾。 小二哥收拾完,再送上一盆热水,顾凛慢吞吞洗好脸,漱好口,才舒舒服开始泡脚。 “你好了没?”温言窝在床上,有点不耐烦了。 暖暖的水浸过双脚,感觉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顾凛发出舒服的喟叹,根本没空理温言。 难道真的很舒服?看他一脸享受的样子,温言忍不住开始怀疑,越看越觉得舒服,于是他跳下床,搬了一块椅子坐到温言对面,将脚也放了进去,果然舒服,温言闭上眼睛享受起来,边享受边道,“快点说猴子的故事吧。” 就这样被占用一半泡脚盆,顾凛倒没觉得有啥的,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一起泡了。 “好。”顾凛点点头,反正两个人靠那么近,也不用说得很大声,“话说西部有一国,名唤傲来国。。。” 他选择讲的是西游记,之所以选择这部,一来是因为这部小说有趣味,二来也是因为这部小说比较好懂,也没什么反动思想,就算流传出去也没啥关系,不像水浒传,流传出去分分钟被抓去坐牢的节奏。 西游记本身就很有趣,再加上顾凛讲得生动,温言听得如痴如醉,看向顾凛的目光也带上了崇拜,本来还觉得那个说书的老头厉害,没想到顾凛说起书来比他有趣多了,那个人,跟顾凛比个屁啊。 温言越听越崇拜顾凛,在他眼里,顾凛已经是顾冼还厉害的的存在了。 从前他觉得顾冼是天下最厉害的人,听了顾凛说书后,顾冼在他心里已经从第一的宝座掉了下来,变成第二了。 这样厉害的顾凛是他的,想到这个,温言就忍不住从心里高兴起来。 顾凛可不知道温言已经变成他的迷弟了,他感觉话讲得有点多,嗓子不舒服,所以他端起桌上的水灌了一大口,正好泡脚的水也没啥热气了,所以他擦干脚,准备让小二哥来收拾。 没想到温言太入迷了,水凉了都不知道。 顾凛无奈叹口气,这孩子,越来越来肆无忌惮了。 想当初刚来顾家的时候,这个人阴沉沉的,也惴惴的,生怕再被赶出去,有什么事情都赶着做,现在真个人鲜活多了,会叫会闹会生气,果然还是这样的小孩子看着比较舒服。 想到这,顾凛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水凉啦。” 温言这才醒过神来,慌忙将脚拿出来,顾凛丢了一块布巾过去,“擦擦脚。” “哦。”温言乖乖擦起脚来,顾凛才招呼小二哥过来收拾。 两人收拾好躺床上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亥时三刻(晚上九点多)了,其实这个时间算起来是很早的,不过没打算出去玩,又没啥娱乐活动,顾凛决定睡觉比较实在。 所以躺床上的时候,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顾凛,你再接着讲呗。”温言拿脚去蹭顾凛的脚,他自己体温偏凉,尤其是脚,一到冬天就跟冰块似得,就算刚刚已经泡过脚了,但是脚上的热气还是迅速散掉了,脚依旧是冰凉冰凉的,冰得顾凛一个激灵,脚本能缩走了reads();。 热源又离开了温言的脚,温言有点失望,脚又像顾凛的方向伸了过去,顾凛再躲,温言再伸,最后顾凛受不了,狠狠心,双脚一伸,夹住温言的脚,夹住的一瞬间就像夹住了一个冰块,顾凛忍不住吸了口气,“不要乱动。” 脚上又有热气了,温言才安安分分不动了,又开始提讲故事的事情,“顾凛,你再接着讲呗。” “睡觉。”顾凛拒绝了他,“小孩子家家的,要早点睡觉。” 温言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又拿小孩子说事。 顾凛以为他会睡不着,没想到眼睛一闭,立刻就睡着了。 “顾凛?顾凛?”温言躺了一会儿,还是挠心挠肝想知道接下去的故事,可惜叫了顾凛好几声,顾凛都没有反应。 看来是睡着了。 “真是猪。”温言嘀咕了一声。 “他本来就是猪。”猫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顾凛和温言的中间,听到温言的嘀咕声,就接了一句。 “对吧,你也觉得吧?”温言有种找到志同道合之友的感觉,伸手摸了摸猫陛下毛茸茸的脑袋,猫的体温本来就比人类的体温要高,跟温言这种体温偏低的想比,那就更高了,所以摸起来暖呼呼的,温言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放进猫陛下毛绒绒的肚子底下。 猫陛下就巴掌大,温言的手伸到它肚子底下,根本盖不住多少,但是他还是兴致勃勃。 “对了陛下,你知道什么叫周公之礼吗?” “朕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猫陛下照例先夸了自己一顿,才一副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样子道,“这个周公之礼的意思嘛,就是,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做|爱做的事情。” “两个人在一起做|爱做的事情?”温言重复了一遍,才道,“可是说书人明明说的是书生和狐狸精的事情,他们一个是狐狸,一个是书生,不是两个人,也能做吗?” “那当然。”猫陛下不以为然道,“还有三个人,四个人一起的,只要愿意,跟不是人的也可以。” “真的?”温言丝毫不知道猫陛下说的是多么污的事情,他只觉得,反正只要愿意,跟谁都可以一起做|爱做的事情,那么他也可以去跟顾凛做|爱做的事情。 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吃冰糖葫芦,如果能跟顾凛一起去吃冰糖葫芦就好了。 顾凛不是暗恋他吗?那么让顾凛陪他吃冰糖葫芦,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明天跟他说。 想到明天就能跟顾凛一起做|爱做的事情,温言心满意足地不上了眼睛。 晚上,温言本能朝热源靠过去,越靠越近。 所以第二天早上一醒来,顾凛就发现温言窝在他怀里,而他紧紧抱着温言。 怎么会做这么亲密的动作的 顾凛皱着眉,决定趁温言还没醒的时候偷偷将他放开,没想到他才动了一下,温言就睁开眼了。 温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放大版的顾凛的脸,他立刻就想到周公之礼的事情,于是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顾凛,我们今天来行周公之礼吧!” 顾凛整个人都方了。 第43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整个人都方了的顾凛表示不想说话,松开抱温言的手,跳下床趿拉这鞋准备找外衣穿。 “等等,你还没同意呢。”温言扯住顾凛的衣摆,顾凛只穿着里衣,衣带系得松松垮垮,温言一扯,就散开了,露出顾凛形状优美的锁骨和瘦弱的胸膛。 因为在研究造纸术这事,顾凛在小屋子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几乎上没有晒过太阳,所以顾凛的皮肤带着未见阳光的苍白,苍白的胸膛在要散不散的里衣里藏着,半遮半掩间显得非常有诱惑力。 温言眼睛有点发直,好瘦,好白,好想摸一把。 看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顾凛皱起眉头,拢了拢里衣,掩藏住胸膛的风光,顺手给了温言一个暴栗,“小孩子家家的,想什么周公之礼,回去好好念书比较实在。” 温言这样的年纪,在现代本就是高中生的样子,学生的主要工作就是念书学习,所以顾凛顺嘴就说了出来。 “我才不要念书,只要识点字,不做睁眼瞎就行了。”温言悄声嘀咕了一句,随即仰起头,“小孩子怎么就不能想了?有谁规定小孩子不能想周公之礼的?” 前面一句话温言说得太过小声,顾凛没有听见,但是后面一句顾凛倒是听清了,再看温言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有点气急败坏,”周公之礼?小小年纪的,你知道什么周公之礼?“ “我当然知道。”温言更加理直气壮,“周公之礼不就是做|爱做的事情吗?你为什么就不能陪我做|爱做的事情呢?” 说到做|爱做的事情,顾凛就想到这句话里那不可言说的一点小意思和小暧昧,他瞬间就懵逼了,就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小崽子就知道了这么多? 到底是谁,带坏了小崽子?! 顾凛憋着一肚子火,恶狠狠瞪着温言,“说,是谁告诉你周公之礼是这意思的?” 看他有点要发火的样子,温言缩了缩脖子,“是,是猫告诉我的。” 他其实不明白,温言干啥这么生气,不就是想和他一起去吃个冰糖葫芦吗?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干啥发这么大火? “陛reads();!下!”顾凛咬牙切齿,瞪着还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猫陛下,这只小污猫!! “诶?”猫陛下听见顾凛叫它,掀起眼皮,“要吃饭了吗?” “吃你个大头鬼。”顾凛套上外衣,一把将猫陛下扯出来,抓到角落,“我们来聊聊人生。” “没事闲的。”猫陛下拒绝跟他聊什么人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乐意就不乐意呗,干啥欺负猫?”温言看他一副要吃了猫的样子,也有点生气,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所以他跳下床,从顾凛手中抢过猫,“走,我们不理他。” 温言抱着猫就走,只留顾凛一人在原地,顾凛觉得如果有背景的话,现在他身后的背景应该是秋风吹过,黄叶飘落,大写的凄凉。 明明是猫陛下教坏小孩子,怎么搞得反而像是他的错一样。 顾凛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看来小孩子的教育要提上日程了,免得被人带坏了,顾凛默默在心里下定决心。 一气之下带着猫陛下跑出门外的温言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大概自己最近是有点得寸进尺了,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了,他又没有钱,吃的,住的,玩的都是顾家的钱,他还这么任性,要求那么多,还朝顾凛发脾气。 看来他是得意忘形了。 温言有点沮丧,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是太糟糕了。 看出他心情低落,猫陛下舔了舔他的下巴,转移话题,“去看看那个傻大个,说不定烧死了呢。” “对哦。”提到阿甲,温言一个激灵,他们也就昨晚睡觉前看了一下他有没有发烧,后来就没有再去看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看来还是要去看看的。 阿甲其实已经醒了,但是还是觉得全身乏力,他试探性的下床走了两步,只觉得两只脚软绵绵的,就像踩在虚空里,落不到实处。 完了,完了,这身子骨是废了。 阿甲只觉得悲从中来,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 从前对的他,壮得像头牛,发烧的时候还能扛着麻袋跑,生病躺个两天就活蹦乱跳了。 现在呢,发个烧,就把自己烧得起不来床,真的是废了。 “怎么了?”温言进屋就看见阿甲一脸生无可恋躺在床上,两眼发直。 温言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发现他已经不怎么烧了,也就放心了,结果看他依旧是两眼发直,生无可恋,以为他是在担心药钱的事情,温言忍不住安慰了他一句,“如果是为了药钱的事情,那就不用担心了,顾凛不会真的让你去卖身的。” 阿甲还是两眼发直,一声不吭。 “真的。”温言继续安慰他,“最多就让你干点活抵债。” “我都个废人了,还能干啥?”阿甲有气无力,这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作为一个农民,一个有梦想的农民,阿甲觉得强壮的身体就是他最大的本钱,但是他现在身体不行了,就等于是个废人了,他的梦想已经死了,现在他的未来也要死了,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想着想着,阿甲竟然掉下泪来。 “喂reads();。。喂,你这是怎么了?”看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就这样泪流满面,温言有点不知所措,“没人说你是废人啊,你怎么就哭了?” “我现在全身无力,动都动不了,不是废了是什么”阿甲吸了吸鼻子,很是难过,根本就不相信温言说的。 “那是因为你在发热。”温言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傻大个,也太蠢了吧,“发热是会全身无力的,养两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真的?”阿甲太过激动,鼻子吹出了一个泡泡,“我真的会好?” “真的。”看他鼻子的那个泡泡,温言有点忍俊不禁,这个傻大个,实在是太搞笑了。 “你骗我?”看温言要笑不笑的样子,阿甲心里开始打鼓,感觉温言一定是在骗他,他从前也是发过热的,怎么没有像现在这样严重? 一定是温言故意骗他的。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这...”阿甲突然语塞,以他的脑子,实在是想不出一个温言为什么要骗他的理由,也想不明白温言骗他有什么好处,但是他就是在心里认定,温言就是在骗他。 “反正还有药,你吃上两天就知道我有没有在骗你了。”温言也懒得再跟他废话,虽然是他和顾凛将他忘在客栈才导致他发烧被丢出去的,这事上他们有点理亏。 但是之前这个傻大个跟他们还是敌人呢,傻大个当初还想打断他的四肢,所以他现在能耐着性子劝这么几句已经是极限了,反正傻大个现在也死不了了,只要不死,其他的事情,管他的呢。 看温言这样,阿甲心里更加肯定是温言在骗他了,他觉得更心塞了。 懒得理会他,反正他已经不烧了,他就懒得再看了,转身就回屋去了。 这边顾凛已经洗漱完毕,打算叫温言过来洗漱,好出去逛逛,谁知道刚走到门边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就从外面开了,温言抱着猫就在门外。 “先进来洗漱吧。”看他一脸平淡的样子,顾凛也没打算就刚才的话题说什么,只侧身让开位置,让他进屋。 温言点点头,乖乖到洗脸盆边开始洗漱。 “下次不要跟他说些乱七八糟的。”顾凛趁他洗漱的时候将猫陛下抓过来,捏着它的耳朵道,“他还只是个孩子。” “什么孩子?”猫陛下甩着尾巴不以为然,“他都十五了,人家甘罗十二岁就是宰相了。” “那能一样吗?”顾凛皱眉,并不满意猫陛下举的这个例子。 “怎么不一样?”猫陛下依旧很坚持自己的观点,“古人普遍早熟,要不是他是那种处境,说不定早就娶妻生子了呢。” 娶妻生子? 顾凛想象了一下温言娶妻生子的样子,还是觉得不能接受,在他眼里,温言就是个孩子,是个孩子就不该这么早接触这些成人世界的东西,要影响将来发展的。 “反正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孩子,你不要教他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顾凛挠了挠猫陛下的下巴。 “迂腐。”猫陛下嘀咕一句,但是顾凛挠他脖子挠得太舒服了,他喉咙里发出幸福的咕噜声,都没空再反驳顾凛。 感觉猫陛下妥协了,觉得自己又搞定一件事情的顾凛有点高兴,决定等下出去玩的时候给温言买冰糖葫芦吃,再给猫陛下买个小铃铛,奖励它这么识趣。 “收拾好了就走吧reads();。”看温言收拾好了,顾凛招呼了一声,忽然又想到隔壁的傻大个,问了一句,“对了,那个傻大个怎样,还有再发热吗?” “热度已经降下去了。”说到傻大个,温言很是纠结,“不过他好像烧坏脑子了,一个劲说自己废了,跟他说是因为发热他也不信。” “别管他。”顾凛想,这个傻大个看起来就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类型,估计又是胡思乱想把自己吓到了,“病好了,自然就好了。” “恩。”温言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 “好了,我们出去玩。”顾凛拉这温言就往街上走。 温言现在倒是有点习惯顾凛拉他的手了,毕竟在他眼里顾凛是暗恋他的,在暗恋对象面前做个亲密的小动作,拉近距离也是人之常情,他能理解的,再说了,他自己也想拉顾凛的手呢。 顾凛其实就没想那么多,他心里将温言当作孩子,带孩子出去玩,总要拉着孩子,防止他被人潮挤散的。 白天的花镇没有像夜晚的花镇一样灯火通明,但是可玩的东西就比晚上的多多了。 什么咬绣球啊钻火圈一类的卖艺活动,就只有白天才有。 顾凛就打算带他去看这个,不过一大早还是要先吃早餐比较实在,所以他先带温言去吃了早餐。 不过,这么大一个镇子,竟然找不到卖豆浆的,顾凛有点失望,不过他倒是因此想到,没人卖豆浆,也没找到卖豆腐的,那这样的话他可以将做豆腐的方子教给别人,让他们做豆浆、豆腐来卖啊。 可惜顾家人丁太单薄了,不然这个生意也可以让顾家做,既然没办法让顾家做,可以给跟顾家亲近的人做。 他没有想过卖方子,因为他思想还是停留在现代,要什么方子,网上查一下就有了,所以并不觉得豆腐方子地多么珍贵的东西,也就没想着要卖了。 跟顾家亲近的除了顾氏族人,还有就是顾冼妻子的娘家了。 顾凛还记得那个个性跳脱的景牣了,景轫没啥营生,除了种田就是偶尔上山打打猎。 小樽不是那种野物遍地跑的山,猎户收入有限,再加上景轫也不是非常有经验的猎户,收入就更低了,所以这个方子给他应该可以。 顾凛就这样决定了,这个方子先给景轫,至于他会不会找景牧帮忙,就看他们自己商量了,反正他方子给出去就好了。 吃过早饭,顾凛找了一下卖冰糖葫芦的,给温言和猫陛下各买了串冰糖葫芦。 “你不是不同意?”看见递到眼前的冰糖葫芦,温言一脸惊喜。 “什么不同意?”顾凛很是不解,除了那个周公之礼的事情,其他的他有拒绝温言什么要求吗? “就是周公之礼啊?”温言捏着冰糖葫芦爱不释手,“你不是不同意和我做|爱做的事情吗?” “做|爱做的事情?”顾凛觉得有点转不过弯来,“你说的做|爱做的事情就是吃冰糖葫芦?” “对啊。”温言一脸笑意,“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跟顾凛一起吃冰糖葫芦了。” 看他一脸高兴的样子,顾凛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还说别人污,最污的明明是自己。 顾凛有点生无可恋。 第44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淫者见淫,污者见污。 意识到这点的顾凛有点方,游玩的心思都灰了一半,看啥都有点索然无味起来。 与之相反的是温言,心满意足的他现在看啥都兴致盎然,尤其是街上卖艺的,那是看得津津有味,看到白色小狗利落钻过火圈,温言瞪圆了眼珠子,嘴里发出小小的惊呼。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他兴奋得脸都红了的样子,顾凛一脸嫌弃嘀咕了一句,手上动作却很小心的将温言护在身边,防止他被拥挤的人群挤到。 温言没有注意到顾凛的动作,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街头的表演中,看到精彩之处情不自禁鼓掌喝彩,不知道有多少次差点被围观的群众挤到一边,若不是顾凛在一旁时时刻刻看着,他估计早就不知道被人挤到哪里去了。 自古以来,街头卖艺就那么几种,咬绣球,钻火圈,胸口碎大石什么的,顾凛从前看得多了,也知道有些是真功夫,有些是唬人的,看过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并不是特别稀罕。 所以他看了两眼之后注意力都放在温言身上,这个小崽子,脸颊上的肉多起来了,想起来就更好看了,将来长开了一定是个帅小伙,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呢。 将来要一定要给找个漂亮又贤惠的小媳妇,两个人站一起看起来也比较赏心悦目。 顾凛开始想象要给温言找个什么样的媳妇,恩,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要瘦,长得好看是必须的,最好还识点字reads();。。。。。七七八八想了一堆,忽然,顾凛发现他想的都是自己理想中的妻子的模样,而这些,温言都符合。 难道自己喜欢温言这款的? 顾凛吓得一个激灵,摇摇头,将这种想法剔除出脑袋,不不不,温言再好也是个汉子啊,他要的是个妹子,软妹子! 发现自己想的东西好像不大对劲,顾凛将目光从温言身上移开,也不帮他看着人群了,温言又不是他的小媳妇,不用他这样时时在意。 顾凛说服了自己,不再盯着温言,转头四处乱看,倒是让他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比如对面二楼房间里,有个男的估计偷情让家里母老虎看见了,两个人在房间扭打起来了之类的。 等他围观完了一出捉奸记后,这边的杂耍卖艺也到了尾声了,卖艺人拿着铜锣正在收钱。 温言有点窘迫,看完了杂耍,可是他没有钱,拿不出钱来给他们,那个拿着铜锣要钱的是一个红衣小姑娘,圆溜溜的黑眼珠盯着温言,温言更加窘迫了,抓着头耳朵都红了。 顾凛看他一脸窘迫,再看看对面拿着铜锣的小姑娘,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有点想看好戏,想知道温言会怎么办。 温言急得汗都要出来了,被这样一个娇俏的小姑娘盯着,他有点压力,问题是他身上是真的没有钱,让他找顾凛要钱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让小姑娘空手而归,只能在身上找着,看能有什么东西抵一下。 可惜,除了手上的一串冰糖葫芦,什么都没有。 冰糖葫芦对他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是不能随意给出去的,尤其这个冰糖葫芦还是顾凛给他的,就更不可能送出去了,所以温言更加紧张了了,满头大汗。 “没事,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就行了。”看他满头大汗一脸窘迫,红衣小姑娘咯咯笑起来,反过来安慰了温言一下。 听到这句经典的台词,顾凛忍不住也笑起来。 听见顾凛的笑声,温言觉得更加窘迫了,好像顾凛在笑话他,于是回头瞪了他一眼。 那一眼似嗔非嗔似喜非喜,顾凛只觉得心上好像被羽毛撩了一下,又麻又痒,摇摇头甩去心中的异样,掏出铜板放进小姑娘手上的铜锣里。 “谢谢客官的捧场。”小姑娘甜甜一笑,朝顾凛和温言微弯了一下腰。 顾凛笑着摇摇头,拉着温言,“走吧。” “以后我会把钱还给你的。”走了一段路,温言才闷闷地说。 “那我就等着了。”顾凛本想调侃两句,说是不是为了讨好小姑娘之类的,不过想想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心比较重,调侃一下可能就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了,所以他话到嘴边又换了一下。 我真是天下最好的家长,顾凛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恩。”没有被顾凛拒绝,温言露出大大的笑容。 看到他的笑容,顾凛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青春期的那孩子,家长确实是要多多重视他们的自尊心的。 看完杂耍,他们继续在镇上逛着。 自动将自己代入家长角色的顾凛,看到什么都想着给温言买个,所以最后温言手上拿了一堆小玩意,什么竹子做的笛子,木头雕的玩偶,温言很想说,这些东西没什么用处,买了浪费,但是看顾凛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就不忍心说了,反正看起来这些也不是很贵的样子reads();。 一路逛过去,竟然就逛到严卿所在的那家医馆。 看到这家医馆,顾凛才想起来严卿还邀请他到他们家做客,顾凛还想着要找个机会拜访一下,不过最近都忙着玩,差点就忘记这事了,现在到这家医馆他才又想起来了。 只不过,今天医馆好像有点麻烦。 医馆门口挤满了围观群众。 顾凛和温言挤进去才发现地上坐着一对老夫妻。 老太太对着医馆坡口大骂,“严卿,你个贱人,兔儿爷,卖屁股的,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给我滚出去,离我儿子远远的,我们王家绝对不要你这种贱人兔儿爷!” 老头子却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男狐狸精勾引我儿子了,想要气死我这个老人家登堂入室当家做主,大伙评评理啊,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恶毒的人啊,这是要逼死我老人家啊。。。“ 听着两个老人污言秽语滔滔不绝,顾凛拧起眉毛,这两个人,骂的也太难听了。 “劳驾问下,这个是什么情况?”顾凛戳了戳旁边一个围观的灰衣大妈的胳膊问道。 大妈本来正在看好戏,被人戳了一下,一脸不高兴,回头一看,是个年轻的后生和一个小孩,大妈瞬间脸色就缓和下来了,一脸神秘,“年轻人你是外地人吧?” “是啊,才刚来花镇不久。”顾凛点点头,表示自己是个外地人,不了解情况。 “那不知道很正常。”大妈一脸八卦,语气中还带着找到志同道合好友的兴奋感,“就让大妈给你解释一下,地上躺着的那两个,是一对夫妻,姓王,他们的孩子就是青同镇的王师爷,这个王师爷啊,不爱娇娥爱须眉,那两个人口里的严卿就是王师爷的爱人。” 大妈一脸兴奋,“按说啊,这年头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也不是很少见,虽说两个男人领不了婚书吧,但是结成契兄弟的契书,官府也是认的嘛,所以两个男人在一起也很正常,有喜欢女人的,自然有喜欢男人的,王师爷和严卿这种事,也不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听着大妈叽里呱啦一通话,顾凛一脸呆滞,现在民风已经这么开放了吗?寻常百姓已经能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了,还习以为常? 温言反而觉得很正常,毕竟这种事他见的比顾凛见得多,这也是为什么他知道顾凛暗恋他,毫无挣扎的就接受了。 “王师爷年纪也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找个男人过一辈子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大妈接着说,“可惜他父母很想不开啊,只要王师爷不在镇上,他们就会找严卿的麻烦,最喜欢的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严卿。” “要我说啊,严卿也是真能忍,忍了这么久。”大妈一脸感慨,“如果是我,遇见这种顽固不化还喜欢辱骂人的老头老太太,就上前给他们两个耳刮子,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比较实在。” 顾凛听着一脸敬畏,大妈你彪悍。 可惜严卿那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不会打人的人,让他去打两个老人家,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况且,两位老人家还是王瑜王师爷的父母,除非他不想和王瑜过了,不然的话,两个老人家他是动都不能动一下的。 不过让两个老人家堵着门口骂,也是相当心塞的一件事情,也不知道严卿现在怎样了。 顾凛想想,觉得还是要到医馆里面看一下,所以他穿过人群,准备到医馆里去reads();。 “年轻人,你这是要去看病”看顾凛要进医馆,地上躺着的老头眼疾手快抓住顾凛的脚,“年轻人,我告诉你,里面的那个坐堂大夫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去的话,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勾搭你呢,听我老人家一句劝,换家医馆吧。” “对对对,里面的那个贱人,就是个兔儿爷,卖屁股的,不知道多脏,小哥你还是换家医馆吧。”老太太也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呵呵。”顾凛冷笑一声,将脚抽回来,“两位老人家红口白牙这样诬陷别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什么诬陷?”老太太一听,吊起眼睛,“老婆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那里面的那个人,就是个下三滥的贱货,一心勾搭男人的兔儿爷。”骂完她又瞅瞅顾凛,“你这后生,凭啥替他说话,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天呐,狐狸精勾搭我儿子还不够,外面还找了姘夫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顾凛这一辈子没碰见这种事情,莫名其妙就被人家当做别人的姘夫,简直是哗了狗了。 难为严卿是怎么忍下来的。 不过严卿之所以忍是因为两个老家伙是他爱人的父母,他不好出手,顾凛可就没这个顾虑,他捏住老太太的手腕,“老太婆你说话可悠着点,否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可不能保证了。” 老太太只觉得手上一阵剧痛,看着顾凛冷冰冰的眼神,她被吓住了,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一脸扭曲嚎叫起来,“救命啊,姘夫打人了,光天化日之下,狐狸精的姘夫打人了,救命啊!!” 围观的群众知道两个老人家的尿性,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的。 老头子看无人反应,躺在地上开始打滚了,“杀人了,世风日下啊,竟然没有人管啊,要打死人啦!!” 看着地上打滚的老头还有一脸扭曲的老太太,顾凛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个是王瑜的父母,耿直善良的王师爷,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现在这个情况,应该尽快解决才好。 讲真,对两个老人家出手是不大好的,不过顾凛并不后悔,这两个人太恶心了。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怎么会杀人呢?”顾凛手上开始用力,阴测测对着老太太笑。 老太太只觉得手上一阵剧痛,就好像手要断了,所以她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天啊,我的手断了啊!!” 老头子一听,第一反应不是去救老太太,而是对着顾凛叫,“赔钱,你捏断了老婆子的手,快赔钱,二两银子!!” “二两?”顾凛重复了一遍,丢出十两银子,“我给你们十两,加上你的双手,我都要了。” 完了,碰上横的了。 老头子心都凉了,感觉今天占不到便宜了,再待下去可能真的要被人打断双手了,所以老头子非常迅速的上前掰开顾凛的手,拖着老太太,健步如飞,瞬间就没影了。 “呵呵。”顾凛冷笑一声,捡起扔在地上的银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对这种无耻的人,就该这样,这种人,不横一点,他还以为你好欺负。 不过这样子也是治标不治本,今天他们吓跑了,明天还是会来,还是得想个办法解决的。 但是实际上,这事跟他也没啥关系,应该王师爷和严卿解决才对。 一旁的围观群众看见没啥可看的了。也就散了。 第45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医馆里面一片安静,药徒们都噤若寒蝉,而严卿一脸铁青。 看见顾凛和温言进屋,他勉强牵起嘴角,“是你们啊,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顾凛摇摇头,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提外边的事情,只是推着温言上前,“主要是想让你给他看看。” “我没。。”温言有点发怔,怎么要他看什么病了,他没病啊。 “这孩子晚上睡觉整个人冷得像冰,你给看看呗。”顾凛微瞪了温言一下,见温言乖乖不说话了,他才朝严卿道。 “我看看。”一听到跟看病有关的,严卿就立刻收拾好心情,拿出他的专业来,细细给温言把起脉来,越把眉毛皱得越厉害,“他这身体亏得太厉害了,不好好保养,年寿难永。” 对于这个结果,顾凛并不意外,之前给温言看过的大夫就给出这个结论了,现在想知道的问题不是温言怎么了,而是应该怎么办,“具体应该怎样调理?” “我这边给他开几帖药,先喝喝看,药喝完再来复诊一下。”严卿并不耽误,提笔刷刷就写下一张药方,想了想又拿出另一张纸,写下他觉得合适的东西,“所谓是药三分毒,药喝太多对他没什么好处,所以我也不给你开很多,你们在食补这方面要多花点功夫,多给他吃点温补的东西,对他比较有好处。” “嗯。”顾凛接过纸,认认真真看了一遍,上面写的都是一些温补的药材和食材,果然如他所说,是比较适合现在的温言的。 看到顾凛手上的药方,温言脸都垮下来了,“我能不能不喝药,药实在是太苦了。” “不能。”顾凛特别无情地拒绝了他,将药方递给药徒让他们去抓药。 安静如鸡的药徒接过药方,如获至宝,终于有事干了再不找点事情做,他们就要憋死了,太压迫了这气氛,尤其是严大夫黑着一张脸的时候,实在是吓人。 “让你们见笑了。”见那些药徒松了口气的样子,他也知道是为什么,所以严卿对顾凛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为那些药徒的反应,也为刚刚门口的那件事。 “需要帮忙吗?”顾凛想了想问道,严卿和王瑜也算是帮过他,虽然他们也是为了自己,但是他们帮他解决了麻烦也是不争的事实,要是他们需要帮忙,顾凛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伸出手的。 “不麻烦了。”严卿无奈叹息一声,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事情是做不了的,“毕竟是他的父母。” “他就不管?”顾凛很是不解,王瑜看起来不像是会让严卿受委屈的人。 “他也不好管。”严卿露出一丝苦笑,老头老太太专门挑王瑜不在的时候闹,等他回来的时候又装模作样,王瑜并没有真的见过那两个人闹的样子,但是也听过,也曾和两个老人家沟通过,沟通的时候两个老人答应得好好的,王瑜一不在,又开始闹了reads();。 恐怕是没下死决心。顾凛不以为然,若真的狠狠心,好好收拾一顿,或者想个办法,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看来王瑜也是想两边都讨好。 不过这事他一个外人也管不了,最多只能像今天一样,碰见的时候帮忙赶跑。 可惜了严卿,被人这样作践。 以后他娶了老婆,一定好好护着,决不让人欺负自己的老婆,顾凛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有些人,你越忍让,他们越得寸进尺。”顾凛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 “嗯。”严卿点点头,他已经快忍不下去了,王瑜回来后再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就动手了,绝对不再顾忌什么了。 那边,药徒已经将药包好了,“一共是3两银子。”、 “3两?”温言拔高了声音。 “这位小哥,你可以去外面打听一下,本店明码实价,童叟无欺。”药徒以为温言是在说他们的药贵,认为他们抬高药价,很是生气。 “我不是。。”温言慌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顾凛看他着急的样子,伸手盖住他的脑袋,揉了揉,看他被揉得没有空想七想八了才取出银子递给药徒,顺手接过药徒手上的药。 “我们这就走了。”顾凛跟严卿打了下招呼。 “慢走。”严卿也不留他们,看他们相携走出医馆,再想想自家的糟心事,叹了口气。 “太贵了。”温言走出老远才吐吐舌头,“我本来就没事,药那么贵,要花好多钱,买它干什么?” “有没有事可不是你说了算。”顾凛继续揉他的脑袋,“再说了,钱是大人要考虑的问题,小孩子家家的,不用想那么多。” 温言一怔,在他懂事之后,每天想的都是温饱问题怎么解决,而要解决这个问题,钱就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拼命找东西换钱,换了钱一分钱也恨不得当两分花,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钱的问题应该是大人的事情,他是个小孩子,不需要考虑这些。 他只觉得从心底涌出一股心酸,让他眼眶发热,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吸了吸鼻子,忍住落泪的冲动,“别老当我小孩子。” “还哭鼻子呢,不是小孩子是啥?”看出他眼眶要红了,顾凛捏捏他鼻子故意道。 “我才没哭。”温言用力吸了吸鼻子。 “没哭没哭。”顾凛敷衍道。 感觉被敷衍了,温言撇着嘴想。 两人依旧在路上逛着,看到哪些店铺比较有趣就进去逛逛,买点东西,索性两个人都没买什么体积较大的东西,看上的都是小小的物件,饶是如此,他们手上也提满了东西。 最后还是顾凛受不了,在路边买了个竹筐,将东西放进去,背着走。 不知不觉走到一条青石板的小巷里。 小巷的尽头是一间小小的酒馆,门口破旧的木牌上写着一个“酒”字。 想着来这么久,还没尝过这个世界的酒,应该试试的,所以顾凛带着温言就走进了酒馆。 进如酒馆的一瞬间,顾凛感觉自己眼睛要被闪瞎了,酒馆的酒柜上是一排排的格子,每个格子都放着一个琉璃酒瓶,流光溢彩,光怪陆离reads();。 顾凛记得,中国古代制造琉璃最初制作琉璃的材料,是从青铜器铸造时产生的副产品中获得的,经过提炼加工然后制成琉璃。琉璃的颜色多种多样,古人也叫它”五色石”。 到了汉代,琉璃的制作水平已相当成熟。但是冶炼技术却掌握在皇室贵族们的手中,一直秘不外传。由于民间很难得到,所以当时人们把琉璃甚至看成比玉器还要珍贵(1)。 大韶虽然是个历史上不存在在年代,可是科技的发展历程却和中国古代差不多,目前的水平,大概就是汉朝的水平,所以琉璃这东西在民间依旧是很难得的东西。 这么一间小酒馆有这一柜的琉璃,足以说明酒馆主人的不凡了。 “你有故事还是有钱?” 顾凛还在边观察柜上的琉璃边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带着倦怠和淡淡的惆怅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坐在角落的位置,非常的安静,安闲中又带着几分忧郁。 这是一个长得很出色的男子,比顾凛见过的任何人都出色,但是你见到他的第一眼,不会注意到他的外貌长相,只注意到身上那股安然、闲担和微微倦怠的气质,这样的气质甚至压过了他太过出色的容貌,让你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顾凛看着他不但感觉整个人都沉静下来,甚至勾起了他对不可复得的旧境绵长的怀念和那遥远的再也回去的故乡的思念。 “你有故事还是有钱” 对顾凛的这种反应,他似乎很是习以为常,只是淡淡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题。 “哦?”顾凛被勾起了一点兴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安闲,悠游,倦怠,甚至靠自身的气质就能影响他人的心境,太不可思议了。 对于他的问题,顾凛就更感兴趣了,“二者有什么关系吗” “我有酒,你要么拿故事换,要么,拿钱买。”男子指了指酒柜上的酒。 “故事怎么算,钱又怎么算?”听到他的解释,顾凛突然想起了关东野客的书,我有故事你有酒吗孤独的旅客心中装着无数的跌宕起伏的故事,只要有酒就能为你讲述这些奇妙的故事。 这家酒馆,大概就是反过来的,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花镇竟然藏着这样的一间酒馆,真是不可思议。 “看你的故事值不值一壶酒了。”男子起身拿下酒柜上的一壶酒,酒壶是漂亮的琥珀绿,晶莹剔透,能看见里面流动的酒。 “若是不值呢?”顾凛饶有兴趣地问。 “不值要么不喝要么拿钱换。”男子似乎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问这个问题,不加思考就应道,“一壶一千两。” 温言刚进屋就让酒柜上漂亮的琉璃迷住了,目不转睛盯着琉璃不放,欣赏够了却听见男子说一千两一壶,忍不住咋舌,一千两,简直超乎想象,他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到一千两呢,结果这边一壶酒就要一千两,太可怕了。 对于他的惊讶,男子并不感到惊讶,大部分人听到第一反应都是这样的。 不过,这个年纪大点的少年,倒是不一样,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有点理所当然,不得不说,少年这样的反应取悦了他,所以他说道,“少年你你不妨说说你的故事reads();。” “我的故事可没什么好讲的。”顾凛笑着摇摇头,觉得一般的故事肯定打不动眼前这个人,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女儿红的故事,所以他笑道,“既然你这是酒馆,那我就给你讲个有关酒的故事吧。” “请讲。”听说是跟酒有关的故事,男子脸上明显多了点兴致,倒是将他之前的倦怠冲掉不少。 【诗人对酒馆老板说:“给我讲个寂寞的故事吧。”老板拿出一坛酒:“这酒叫女儿红,绍兴特产。在绍兴,谁生了个女儿,就会在桂花树下埋一坛酒,等到女儿出嫁那天再拿出来宴请宾客。”诗人问:“这个故事哪里寂寞了?”老板把酒推给他:“尝尝吧,百年陈酿。”】(2) “百年陈酿,好一个百年陈酿。”听完这个故事,男子有点怔忪,好一会才喃喃道。 对于男子的反应,顾凛并不意外,他这种并没有什么故事的人,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都觉得很寂寞,更何况男子这种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这样寂寞的故事,听了肯定感同身受。 “可值?” “值。”男子将酒壶朝顾凛的方向推了推,“你的故事值得喝上一壶。” 顾凛并不跟他客气,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嫌弃,太嫌弃了。 顾凛砸吧砸吧嘴巴,表示非常嫌弃,这个酒,也太差了,一点酒味也没有,亏他还以为这样有逼格的酒馆,一定有好酒,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不满意?”男子看出顾凛的嫌弃,有点惊讶,”这可是玉楼春,大韶最好的酒了。” “最好的酒就这样?”顾凛很是惊讶,如果最好的酒就是这样的,那么大韶的酿酒业也太落后了。 “难道少年你有更好的酒?”被顾凛置疑,男子也不生气,依旧淡淡的。 “我没有。”顾凛摇摇头,看他有点失望的样子,鬼使神差又补了一句,“但是我会酿。” “那我就等着你的好酒了。”男子微微一笑,简直如三月桃花盛开,什么倦怠、闲散都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温暖。 妖孽。顾凛默默在心里给他下了个定论,想到这个人一副理所当然等着他的好酒的样子,忍不住反驳道,“喂喂,我什么时候说要酿酒给你喝了?” “难道少年我们不是知己吗?知己间互相赠个好酒不是很正常?” ”我们什么时候是知己了?”顾凛简直被他的厚脸皮惊呆了。 “我们一起喝酒说故事,不是知己是什么?” 这知己也太不值钱了。顾凛腹诽。 “少年你酒酿好了,还送到这个酒馆就行了。”男子将琉璃壶塞到顾凛怀里,“好了,你们走吧,再不走,你的小夫郎就要咬我了。” “什么小夫郎?”顾凛觉得这个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分分钟就下逐客令了,明明刚刚还说是知己来着。 “喏。”男子指指一旁的温言,声音里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惆怅,“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要多关心关心夫郎的心情的。” 顾凛有点哭笑不得,温言什么时候成他的夫郎了,“他不。。。” 还没反驳完,男子就将竹筐也塞顾凛怀里,将他们推出了小酒馆。 第46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小夫郎?”顾凛摇头莞尔,作为一个要娶软妹子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有小夫郎? 看他那不以为然的样子,再想想刚刚的那个美男子,温言表示狠心塞。 “走吧。”看温言低头不说话,顾凛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两人依旧是走走看看,将严卿开的单子上的东西都买全了,才准备回家,这回他们终于没有忘记阿甲,还记得去客栈将阿甲带出来。 阿甲以为自己要被顾凛拖去卖了抵债,一脸生无可恋,顾凛和温言故意不跟他解释,任他顶着一张死人脸跟在他们后面回村。 回家后,顾老头和顾婆子对于顾凛出门一趟,带回一个大老爷们,很是惊讶,顾凛少不得又多解释了一番。 顾家并没有多余的屋子,最后还是将储物间好好收拾了一下,才勉强整出一处可以让阿甲住的地方,对于没有被卖掉这件事,阿甲表示很惊喜,所以对于只能住在逼仄的储物间,他一点意见也没有。 解决了阿甲的住宿问题之后,顾家人坐在一起开始商量建个造纸工坊的事情。 关于改造纸张这方面的工艺,他们现在已经不用考虑了,顾凛已经实验出来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工坊应该怎么造,造在哪里,去哪找工人这些事,对这些事情,顾凛实际上没啥兴趣,他只想安安静静研究技术,不过这些事情又是逃不过的,所以他和顾家人商量了一下,规章制度他来定,造房子和雇工人顾老头来解决。 今天顾凛带着温言的药和食材回来的时候,顾家人忽然有了紧迫感,虽然在卖婴儿车让顾家赚了一笔,但是毕竟他们卖的时间短,所以这一笔钱数目并不算很多reads();。 而温言的身体调理起来也是需要钱的,还有顾冼的身体,虽然最近没再生病,但是底子还是很弱,也需要调理, 看病本来就是费钱的,不然顾家也不会被拖垮那么多年。 对于顾家来说,负担一个病人就很辛苦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温言,担子就更重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顾家人也没想过不管温言,既然接手了,就要负责到底。 只是,赚钱的事情就显得非常紧迫了。 所以即使现在已经是过冬至了,都到年底了,顾家人依旧打算开始动工建造酒坊了。 将近年底,也是农闲时候,很多村民都是在家的,所以并不缺工人。 顾家选中的地址是在曲水边,一来造纸需要大量的水,二来一些工序可以利用水力,毕竟人力或者畜力成本那么高。 曲水边的地皮不是顾家的地皮,所以顾老头一早就去找里正商量买地的事情,顾凛带着温言在曲水边考察地形。 “顾凛,真的要在这边造工坊吗?”温言站在顾凛身旁,目光却盯着曲水对面,这个地方离顾家并不远,离温家也不远,温言站在这边,就能看见对面的温家。 从他发烧生病,到温有根试图卖掉他,再到温有根被流放,他长住顾家,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和顾家只隔一条曲水的温家人,并没有来看过一眼,也没有打听过他的情况。 温言心中是有点惆怅的,毕竟他的母亲完完全全当他不存在,被亲生母亲这样嫌弃的他从前也想过是不是他的问题,再大一点他就明白,这世上总有人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喜欢你的,他不难过,只是有点淡淡的惆怅。 “恩。”顾凛指着流动的曲水,“这边一来用水方便,二来可以在这边造一个水车,方便用水和驱动水碾。” “水车?”温言一脸疑惑,他没出过远门,附近的村庄也并没有水车,所以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一种工具,灌溉用的。”顾凛不知道大韶这边有没有水车这东西的存在,不过他确实是没见过,这个东西做起来似乎也不简单,重点是他不会做。 看来要先问问顾冼,看看大韶有没有水车,没有的话,就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做出来,毕竟要用人力畜力的话,真的不方便。 不过想到温言在木工这方面上似乎很有天赋,将自己知道的知识告诉他,说不定他能研究出来,要是造出来了,还可以卖到其他村子去,温言也能有一笔收入。 想到这个,顾凛看温言的眼神就在看一只下金蛋的母鸡。 温言被他的眼神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顾凛你干嘛这样看我?” “你好看。”还不确定是不是有水车,所以顾凛也先不提请他帮忙的事情,只是撩了他一句。 温言脸一红,这个顾凛,也太不讲究了,这样的话就这样说出来了,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逗得温言脸红了,顾凛也不再接下去,转身继续考察地形。 另一顾老头买地的事情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里正并没有为难他,很快就同意了,并且两人迅速到镇上将过户手续办了。 拿着新鲜出炉的地契,顾老头很是感慨,多少年了,顾家都只有卖地,再没买过地,没想到今天顾家又买上了地,虽然不是田地,但是有一就有二,离买田地的那天已经不远了reads();。 既然地已经买好了,就是雇人的事情了。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顾老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氏族人。 顾氏一族在樽前村既不是人口最多的大族,也不是最富裕的一族,只能算是中间水平,饿不死也发不了财。 但是族中之人都很和善,对于族里有困难的人,他们也是能帮就帮,所以有什么好事,顾老头也不会忘记族人。 雇人的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所以在腊月初七这天,工坊就动工了。 关于水车的事情,顾凛了解了一下,知道目前大韶还没有出现水车,所以他想了画了好几天,终于是将水车的图纸画了出来,可惜他不是专业人员,画出来的图纸还是有偏差的,想做出来估计没有那么容易。 温言拿到图纸的时候如获至宝,很快就沉醉其中。 他和顾老头一起做过婴儿车,木匠的基本技能他都会得差不多了,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些比较精密的零件,他还不能上手,所以研究的过程中他也经常找顾老头请假。 顾老头本来就欣赏他的天赋,再者也是想给温言未来找个糊口的生计,所以他不余余力教导温言,在顾老头的帮助下,温言花了7天的时间做出了一个小水车模型来。 “顾凛,看,我做出来了!”温言拿着小水车模型,一脸兴奋冲了到客厅里,因为太过兴奋,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门槛,被绊了一下,整个人都朝地上扑去。 顾凛本来正在看他之前的造纸笔记,听到温言的叫声,忍不住站起身来,正好看见他往地上扑去,本能伸出手,温言就直接扑到他怀里。 摸了摸怀中人的背,感觉被两块肩胛骨硌得生疼,顾凛皱起眉头,这小子,又瘦了。 “顾凛,看。”温言竟然还记得护着他的水车,感觉没事了,挣出顾凛的怀抱,将小水车模型递到顾凛眼前,“你说的水车,我做出来了。” 看他一副献宝样,顾凛摇头莞尔,真是个孩子。 结果温言手上的水车放在桌上,顺手拿过手边的杯子,将杯里的水倒在水车上,水车慢悠悠动起来。 顾凛看温言的眼神像会发光,没想到温言竟然真的做出来了,这才几天的功夫啊,看来这小子在这方面确实有天赋,凭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图纸就能将水车造出来,简直算是天赋异禀了,想到这,顾凛想起见过的各种家具,虽然他不会做,但是样式他知道啊,只要将样式画出来,让温言去做,铁定又能发一笔。 反正他也不想当木匠,而温言有这方面的天赋,就让他去发展这方面的事业好了。 男人嘛,还是要有一项自己的事业的。 “怎样?”看顾凛倒了一杯水后就陷入了沉思,温言忍不住问道。 说实话,他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有点自信的,就是不知道顾凛满不满意。 “很完美。”顾凛毫不吝啬他的夸奖,“之后只要做出大型的能放在河上用的就行了。” “真的?”听到顾凛的肯定,温言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虽然之前他也帮顾老头做过婴儿车,但是更多的是帮忙打下手,而这次,是他独立完成的,自己的努力得到肯定,感觉真是酸爽。 “当然reads();。”顾凛看他兴奋的样子,再次肯定了他的成果,“咱们温言以后就能靠这个发财了。” “发财?”温言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努力研究水车,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是顾凛想要的,他只是努力想要帮顾凛做出他想要的东西,没有想过靠这个赚钱。 “不敢说这是大韶独一份,至少在整个青同县,这也算是独一份,当然能发财了。”顾凛拍拍他的肩,“我看好你哦。” “可是这是你想出来的。”温言有点犹豫。 “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只不过是借鉴了一下我们那边人做的水车。”顾凛可没想剽窃老古人的劳动成果,“而且没有你,我也造不出来,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温言还是觉得他没做什么,就这样拿着顾凛给的东西去赚钱不大合适。 “你给我造一辆工坊能用的就算是报答我了。”顾凛不以为意,收起造纸笔记,“我现在可是迫切需要一辆水车。”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一辆最好的!”温言握拳,顾凛想要,那他就给他造一辆最好的,至于发财的事情,以后再说。 “也不用太拼命。”顾凛想了想,觉得温言最近瘦那么多,可能是研究水车搞的,所以还是叮嘱了一句。 “你放心。”温言点点头,然后默默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将温言想要的水车造出来。 在工坊建造好的那天,温言也将水车造了出来,这辆水车完全是他一人亲力亲为完成的,顾老头完全没有插手。 看着做好的成品,顾凛不禁感叹,温言果然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在这么短时间将水车造出来就算了,还在一些地方做了改良,使它用起来更方便了。 现在的这辆水车,比之前给他看的水车模型还完美,顾凛觉得真的是无可挑剔。 看顾凛满意的样子,温言很是开心。 他们很快就将水车安了上去。 这辆水车在村里引起了轰动,樽前村的人,灌溉田地,地势低的就挖渠引水,地势高的就挑水灌溉,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工具,能将低位的水引到高地势的地方去的。 知道这个工具是温言做出来的,村里人看温言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本以为就是个无人管的小白菜,却没想到是个木工天才,他们也算是有眼不识泰山,白白将这么一个天才忽视了。 现在他做出这么一个神器来,他们想要他帮忙做一个给村里用,恐怕也不好开口。 但是这个东西又是很方便的东西,从前没见过还好,现在好好的放在眼前,怎么也不能放过吧。 里正找村里的族老商量了一下,让村里拿钱出来请温言帮忙做一个,恐怕村里人也不乐意,毕竟扯到钱的事,就不好办。 温言不是没有土地吗温有根名下的土地也到不了他的手里,他现在就住在顾家,可是他总不能住在顾家一辈子,将来也是要自己单起一座房子的,要起房子,没宅基地可不行,所以他们商量的结果就是将村里一块无主的宅基地划给温言,作为他帮村里造水车的报酬。 温言没想过村里会做这样的决定,但是他对这个决定还是挺满意的,宅基地这东西,可不像顾家买曲水边的地一样简单,能得到一块宅基地,省了他很多麻烦事,所以温言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替村里做好了一个水车,拿到了宅基地。 拿着地契,温言笑成了花,他温言,从此也是有地的人了。 第47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工坊建好后,已经是小年后了。 小年忙着祭灶,小年后忙过年的准备工作,再加上过了二十三,诸神已经上了天,百无禁忌,天天都是好日子,所以娶妻、嫁人都不用看日子,樽前村很多人都趁这个机会赶乱婚,娶妻嫁女,单顾氏族人里娶媳妇的就有两家,更别说其他人家了,樽前村几乎天天都能听见爆竹、唢呐的声音。 这段日子就没有人愿意到工坊上工,顾凛索性就打算元宵后再开工。 轻松下来的顾凛才发现,顾家人已经热火朝天在准备过年的事情,他几乎天天泡在工坊,竟然没有意识到已经要过年这件事情。 在家里转了两圈,发现顾家人虽然很忙,但是各项工作井井有条,大家各司其职,好像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有些无聊的顾凛去逗了一会小孩子,觉得好像还是很无聊。 猫陛下和温言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想找个人聊聊天都没有。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顾凛坐在院子,望着一直在嚼稻草的羊感慨道。 可惜他在这边感慨了半天,还是没人有空理他,甚至他还被顾婆子嫌弃碍手碍脚,顾凛感受到深深的寂寞。 一寂寞就喜欢胡思乱想,顾凛就想到了那个女儿红的故事,连带的想到了那个酒馆的老板。 那天回家后,顾凛就将那个琉璃壶拿了出来,顾冼当时看到非常惊讶,拿过琉璃壶爱不释手,对它的喜爱真的是溢于言表,于是拉着顾凛不停给他说那家酒馆有多神奇,那个老板有多博学,还有老板的奇特的规矩。 顾凛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给他酒壶,因为他的规矩就是换到酒或者买了酒就能将酒壶带走,这样算来,一壶酒一千两也不算贵,毕竟这个琉璃壶就差不多值这个价。 想到自己一个故事换了价值一千两的酒壶,顾凛还是觉得那个老板果然有钱任性,不过令顾凛惊讶的是,顾冼这样天才的人,说的故事竟然没能换到一杯酒。 也不知道那个老板是怎么界定说的故事值不值一壶酒的? 不过看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样子,顾凛想,界定的方式恐怕就三个字,看心情reads();。 当然这些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关注的是那么难喝的酒,竟然是大韶最好的酒,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顾凛觉得他总算又找到一点穿越者的优越感了,毕竟整天生活在一堆天才级的牛人身边,他很没成就感。 顾凛决定酿出酒来闪瞎他们的眼,正好这几天有空,所以顾凛决定开始酿酒。 酿酒的过程一点也不简单,加上顾凛不准备用其他酒家用的酒曲,所以酒曲这玩意还要他自己制造,就更麻烦了。 于是顾家人发现顾凛又像之前造纸一样,每天躲进小屋子不知道在鼓捣什么,高粱和糯米还废了不少。 顾婆子和顾老头还问了好几次,知道顾凛是在酿酒,老两口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酒那么金贵的东西顾凛也会?酒可不是那么容易酿的,村里不是没人尝试过,酿出来的不是太酸就是泛苦,失败多了大家也就放弃了,想要喝酒都是去镇上打的酒。 知道他是在酿酒后,老两口本想劝一下,但是想到之前的婴儿车,造纸术还有曲水边那两架水车,老两口还是忍下了将要出口的劝告,万一顾凛成功了呢? 看出老两口眼中的纠结和犹豫,顾凛也没想着要解释什么,反正酿出来他们自然就相信了。 日子就在酿酒中不断流逝,转眼间就到了除夕。 直到过年,温家人也没有人来找温言回温家过年,所以温言还是在顾家过年。 顾老头和顾婆子为这事不知道私下叹了多少回气,按说温家族人不让温言回去过年可以理解,可是他的亲娘也不叫他回去过年就很过分了。 因为这样,顾婆子和顾老头看向温言的眼神带上了怜惜。 对于温言来说,他现在是有地的人了,温家人只要不来抢他的地,做什么都无所谓,不让他回去过年就不过呗,谁稀罕,在顾家过年反而更开心。 所以温言的心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因为过年更加乐呵。 “小言,去叫小凛出来。”顾婆子端着一盘鱼,支使温言去叫顾凛,嘴上还念叨道,“真是不像话,都要吃年夜饭了,还跑去小屋子。” “哎。”温言脆生生应了一句,一溜烟就跑到小屋子前面。“顾凛,吃饭啦!” “知道了。”顾凛正在看他的酒曲,就这几天观察下来,还是很成功的,顾凛不禁得意起来,看来他还是很厉害的,顾凛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猫陛下蹲在他肩上,瞧他得意的样子,很是不屑,没有本大王偷偷给你控制好温度,你以为你这半吊子能一次就成功看来还是本大王最厉害,猫陛下默默给自己也点了个赞,并决定晚餐的时候多吃一块鱼奖励自己。 “这个是什么?”温言凑到顾凛身边,伸长脖子去看,只觉得糊成一团,完全看不出是啥。 “酒曲。”顾凛给他科普了一下,“用来酿酒的。” “酒?”说到酒,温言就想到酒馆里的那个美男子,瞬间就没兴致了,一点往下了解的*都没有,“要吃饭了。” 看他兴趣缺缺的样子,顾凛也没有接着往下说的意思,反正温言还是个孩子,对酒没兴趣很正常。 “走吧。”顾凛盖上盖子,拉着温言就朝外走reads();。 他们两个到的时候,饭都已经上桌了,就等他们两个了。 等两人入座后,顾老头发表了一下对一年的总结和对明年的期待后,一家人才开始动筷。 可能家里条件好了或者是因为过年,顾婆子煮菜做饭比较舍得放油和调料,今天才年夜饭味道比平时好了很多,一家子都吃得很满足。 “蠢货,朕要吃鱼!”被遗忘的猫陛下挥着爪子将猫碗拍得砰砰作响,自从有一次忘记给猫陛下盛饭后,猫陛下就将自己的青花瓷碗换成了一个画着猫的铁碗,这个碗最大的特点就是拍起来声音特别大,只要一发现顾家人有忘记给它装饭的苗头,猫陛下就开始拍碗。 “这猫,真是精明。”顾婆子听到猫碗发出的声音,给它夹了一块鱼肉,才笑着说道,“上次我就迟了一会,它就将碗拍得响当当。” “可不是。”顾老头也附和道,“还懂得跟我要水喝,真是成精了。” “它聪明。”顾凛咬了一口排骨才道。 知道猫陛下的奇异,温言没有发表言论,不过他偷偷看了一眼顾凛,这种和顾凛拥有同一个秘密的感觉真爽,想到这,温言觉得自己都能再多吃一碗饭。 看他胃口很好的样子,顾婆子很是欣慰,又朝他碗里夹了好几块排骨,“小言多吃点,明年长得更高” “谢谢婶子。” “跟婶婶客气啥。”顾婆子嗔怪一声。 温言只能朝她露出一个笑来。 因为除夕是要守岁的,所以这顿饭吃得很慢,但是吃得再慢,总有吃完的时候,亥时(21点)左右,他们结束了这顿饭。 吃完饭后,一家子就围着火炉喝茶吃瓜子。 第一次过年没有春晚,顾凛还有点不习惯,尤其在没有娱乐活动的古代,他就更不习惯了,再加上最近比较忙,所以别人聊天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打盹。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看到了他远在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他们也在吃年夜饭,一家子围成一团,边上还放着他的碗,饭和菜满满堆了一碗。 ”小凛,好好吃饭。” 他好像听到他的母亲这样说。 然后他的眼泪就下来了。 “醒醒,醒醒,头发都要烧着了。”看他头一点一点的,都快栽向火盆了,顾老头一把将他拉住,避免他烧掉自己的头发。 “我能不能去睡觉?”顾凛睁开眼,才发现他眼里并没有泪,可能是在做梦吧。 “不能。”顾婆子特别冷酷拒绝他,“给我乖乖坐着。” “可是好无聊。”顾凛打了一个哈欠,真的是太无聊了。 “说说话就不无聊了。”顾冼呷了一口茶,菜笑眯眯道。 “说话也好无聊。”顾凛还是兴趣缺缺,忍不住吐槽,“要是能斗个地主就好了。” “什么是斗地主?”听到一个陌生词语,顾冼忍不住挑起眉,每次听到顾凛蹦出的新词语,总能知道一些特别的东西,所以这次又听到顾凛说新词语,顾冼很感兴趣。 “就是一种游戏。”顾凛兴致勃勃给他们科普了一下规则,一家子都被勾起了兴趣,可惜手上没有扑克牌,很是遗憾reads();。 “我来做一套吧。”看大家很遗憾的样子,顾冼提议道。 “也好。”顾凛想了想,这个也不是很难,做一套应该不用花很多时间。 于是顾冼负责画,温言和顾凛负责裁纸,大年三十的晚上,他们就做起扑克牌来。 “想要扑克牌,朕有得是。”猫陛下慢条斯理吃完晚餐,才发现顾凛他们在做扑克,表示很嘚瑟,这玩意啊,他多的是。 “你有?”顾凛一个眼神横了过来。 “当然。”猫陛下爪子一勾,爪子下酒踩了两副扑克,“想要?拿小鱼干来换。” “十条?”顾凛伸出两个手掌。 “十条?你当你是在打发叫花猫吗?”猫陛下不满,“五十条,一个都不能少。” “三十?”顾凛又比了比手势。 “五十。”猫陛下很坚持。 “三十五?” “五十。” “四十?” “五十。” 。。。。 不管顾凛说多少,猫陛下就是坚持五十不撒嘴,顾凛最终妥协了,猫陛下才大发慈悲给了他两副扑克。 顾凛假意去房间走了一趟才拿出扑克,“我忘了我房间里有扑克了。” 顾冼了然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拆穿他。 于是一家子就在屋子里斗起地主来。 一开始因为顾凛熟悉规则,所以赢了不少,其他人脸上都贴了不少纸条,可惜他面对的是两个天才,顾冼是腹黑多智,所以很快就找到其中的诀窍,而温言是记忆超群,会记牌算牌,所以温言和顾家二老不到一会儿,脸上就贴满了纸条,牌都看不清了。 顾凛不得不承认,天才这东西,不是凭经验就能打败了,凭他浸淫斗地主那么多年的经验,还不是斗不过这两个初学者。 天才,就该烧烧烧。 斗地主这项活动就凭它独特的魅力征服了顾家人,令他们都忘记时间了,直到有人已经开始放爆竹,他们才意识到已经半夜了,岁已经守完了。 “今天就这样吧。”顾老头率先将牌一摔,“我先去放爆竹。” “你耍赖。”温言拿着一手好牌欲哭无泪,他这次运气爆棚,一手牌真的是吊炸天,正准备大杀四方,顾老头遁了了,简直是浪费。 “谁说我耍赖的,这是到时间,该放爆竹了。”顾老头一脸理直气壮。 “老头子你就是耍赖。”顾婆子也一脸不满,她上把被顾老头压得太惨,刚想靠这把赢回来,谁知道顾老头子竟然遁了,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真是不好。 “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顾老头直接拿起准备好的爆竹落荒而逃。 不一会外面就响起了爆竹声。 新的一年终于来到。 第48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田坎塌啦!!”顾凛睡得正舒服,迷迷糊糊就听见温言扯着嗓子喊,接着身上一凉,被子就被掀了。 “别闹。”缩了缩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 “起床了,田坎要塌了。”眼看掀被子这招没用,温言又开始摇他。 “不种田很久了,没田坎可塌了。”顾凛迷迷糊糊道。 他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还在家里,现代生活,一些年俗,大家不怎么遵从了,比如初一要早起,不然田坎会塌这种习俗,大家不在意了。 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在初一被人拖着早起了,还有点缓不过神来。 “哪里没田?”温言念念叨叨,将顾婆子给准备好的新衣服丢到顾凛身上,“快点起来!” “好啦好啦。”顾凛被他闹得没法,迷迷糊糊坐起来,闭着眼睛开始脱衣服。 看他开始换衣服,温言不好意思看,一双眼睛转来转去,四处看就是不看顾凛。 “咦?”眼睛看到枕头下一角红色,忍不住伸手拿了过来,拿到手一看,忍不住一怔,原来是个红包。 是了,除夕的时候,家中父母都会趁孩子熟睡的时候,将压岁钱放在他们枕头底下的,他太多年没有拿到压岁钱了,都把这事忘了。 真羡慕啊,温言看了一眼手上的红包,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他扯了扯身上崭新的衣服,很快调整过来,顾家人跟他非亲非故,对他却那么好,人要知足,不能太贪心,做那白眼狼。 这边顾凛已经穿好衣服,看见温言手上的红包,以为那就是顾家人给温言的红包,再看温言表情有点奇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忍不住笑道,“给你的你收着就是,不要想太多。” “诶?”温言一愣,才意识到顾凛想偏了,将红包递给顾凛,“这是放你枕头下的,是给你的。” “给我的?”顾凛也有点发愣,自他18岁之后,都是他给父母压岁钱,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收到压岁钱了,突然间再拿到压岁钱,有种缓不过神来,接过温言手上的红包,拆开一看,里面是两个小小的银制花生,是很常见的给小孩子发压岁钱的样式。 “咦,这还有一个?”顾凛既然已经起床,温言就开始收拾床铺,收着收着就在自己睡的那一侧枕头底下找到了一个红包。 “应该是给你的。”顾凛伸长脖子看,“快拆开看看。” “恩。”温言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翘起来,小心翼翼拆开红包,里面的是三个跟顾凛的红包里面一样的花生。 “竟然比我的多。”顾凛撇撇嘴,顾家两老果然是很喜欢温言。 “要不,我分你一个?”看顾凛脸色有点怪,温言小心翼翼地问reads();。 ”给我作甚?”顾凛疑惑,想了一会才明白,温言大概是怕他吃醋?不禁有点莞尔,拍了拍温言肩膀,“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想那么多。” “我都16了,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是,不是小孩子,可以娶媳妇儿了。”顾凛憋笑,今天是大年初一,温言确实算是16了,也就只有小孩子才牢牢记得过年又大一岁,成年人恨不得忘记这事。 “才不娶媳妇。”温言小声嘟囔着。 “什么?”顾凛没听清,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温言有点负气,顾凛怎么回事,老是说这个,是想暗示什么吗 顾凛就是开开玩笑,哪知道温言想那么多,反正也收拾好了,拖着温言就往外走,“吃饭去,今天有年糕吃。” 正月初一吃年糕,拜神,拜年,热热闹闹忙过新年第一天。 初二女婿拜岳家。 顾冼自然是要去景家,顾凛想了想,讲豆腐的房子写好托顾冼带过去给景轫,所以顾冼一早就带着顾婆子准备好的礼物和两个孩子出发了。 而顾家没有女儿,所以也没有女儿女婿回来拜年这事,今年顾冼生病的时候,顾婆子的老娘偷偷给她塞了点银子,因为这事,两个娘家嫂子还有点怨言,所以这次回娘家顾婆子礼物准备比较丰盛。 本想让顾凛跟着一块过去的,但是顾凛想着温言一个人在家,有点孤单,所以摇摇头还是拒绝了。 顾婆子想想,也是这个理,也就没有勉强。 于是两人一猫玩玩闹闹一天,闹着闹着,顾凛突发奇想想吃火锅,于是心血来潮的两个奔到村里的老铁匠家里,非要人家帮忙打个锅。 老铁匠孤身一人,无妻无子,在正月初二这样的日子,看别人要么去拜访岳父母,要么女儿回门,就他什么都没有,倍感凄凉,这时候正好温言和顾凛来他家,各种插科打诨,他倒没觉得有那么寂寞了,所以也配合着闹了一场。 直到最后顾凛和温言拎着新鲜出炉的火锅离开的时候,他还在门口看了很久。 顾凛和温言并不知道老铁匠看了他们多久,他们回家一通鼓捣,准备汤底和食材。 可惜没有辣椒,顾凛望着在大锅翻腾的骨头汤,有些遗憾,总觉没有没有麻辣汤底,吃火锅就不够味。 等顾冼和顾家二老回来的时候,汤底和食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 对于顾凛时不时鼓捣出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顾家人已经很习惯了,反正他每次弄出来的东西都有益无害,也就随他去了。 今天弄出来的东西大概跟吃有关,所以顾冼很自觉将景家给的回礼切了一盘出来。 看到顾冼切出来的东西,顾凛眼前一亮,竟然是鹿肉,这下有口福了。 一顿火锅吃得顾家人满头大汗,却异常满足。 初二就这样也过去了。 之后初三、初四、初五。。。直到正月十四,都是在各种热闹,各种习俗然后吃吃喝喝之中度过。 不能再这样堕落了,顾凛捏捏自己多了不少肉的脸,暗暗下决心reads();。 谁知道第二天就破功了。 第二天是正月十五,上元灯节,花镇上有灯会。 顾凛带着温言逛灯会,于是各种小吃又吃了一肚子。 再次捏着多了肉的脸,顾凛想,孔老夫子说过,唯美食与美人不可辜负,既然圣人都这样说了,我还是听圣人的话吧。 于是顾凛更加变本加厉。 孔夫子懵逼脸,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正月十五一过,这个年就算是过了,可以开工了。 顾凛毫不耽搁,召集工人开始造纸。 一切都很顺利,工人们虽然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弄,但是顾凛指点几次后,他们很快就上手。 雇佣本村族人好处就是这些人都比较卖力,不会偷奸耍滑,顾凛很是省心,还有工夫去酿他的酒。 酿酒这方面,水很重要,顾凛就想着要用小樽上的山泉水。 想到小樽最好的山泉水在比较深的山里,还只能用挑的,顾凛就觉得生无可恋,他已经很多年都不挑水了,谁知道还挑不挑得动。 要不雇个人? 顾凛摸着下巴想,在心里盘算什么人比较合适。 在顾凛烦恼的时候,阿甲回来了。 过年前,阿甲病好了,顾凛就让他回家过年去了,也没有说什么或者定什么契约,本以为他回去之后就不会再来了,毕竟也没有什么束缚。 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许是顾凛的表情太过惊讶,阿甲有些不好意思,有点色厉内茬,“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怕被我卖了?”顾凛故意逗他,“你可还欠着我银子呢。” “我给你干活抵债。”阿甲这次回去显然是已经想好了,“干够那些钱的活,我就走。” “你就不怕怎么干都还不了债?” “如果真的是那样,也算是我的命了。”阿甲想到那个黑心的店老板,脸白了一下,但是说道。 听到这话,顾凛有点意外,上上下下将阿甲看了好几遍,也不知道回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阿甲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颓废,给人感觉就是认命了,明明是回去过年的,回来却变成这样,顾凛也是奇怪,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能将他打击成这样。 想了想,顾凛觉得给他吃个定心丸好了,“骗你的,等你抵扣完工钱,你就可以走了。”觉得说这话有赶人的意思,顾凛又接了一句,“当然,你想留下也可以,工钱还是现在这样,一天给你50文好了。” “好。”听到这个,阿甲只是点点头,并没有露出愉快之类的表情。 顾凛摇摇头,看来这人是真的被打击坏了,毕竟他给的工钱在现在还算挺高的了,造纸坊的工人工钱都没有这么多,结果阿甲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我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就今天。”顾凛指了指放在一边的水桶,“跟我上山挑水。” 阿甲一眼不发,挑起桶就出发了reads();。 虽然山泉在较深的山林,位置却并不难找,之前顾凛就去过,已经是做了记号,所以他们很快就找到位置了。 阿甲长得五大三粗,看起来很有力气的样子,实际上也真的很有力气,一桶水跳得是稳稳当当,不过路远担轻压死人,阿甲挑着挑着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顾凛也没有在旁边干看着,在阿甲走不动的时候就换他来挑。 很久没有挑过担子的顾凛,感觉自己就像是挑了一座山,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搞个自来水出来。 有了水之后就开始酿酒了。 酿酒这门技术,顾凛跟他爷爷学的,他爷爷是个老酒鬼,还是个很挑的酒鬼,当时家里穷喝不上好酒,爷爷嘴又挑,就跑到人家酒厂偷师,虽然学得不全,但是自己鼓捣鼓捣,还是酿出了很不错的酒。 顾凛就是在那时候学的酿酒,他在这方面算是比较有天赋的,就连他那个天才哥哥都没能赢他。 虽然之前在制作酒曲这事上面花的时间有点多,但是有了酒曲,酿酒这步就比较简单了,简直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日子就在造纸、酿酒中慢慢过去。 当造纸坊的第一批纸张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桃花绚烂的时候了,花镇迎来她最美丽的时候,这个时候,文人骚客将汇集花镇,简直是推出新纸的最佳时间,想到这个顾凛简直乐不可支。 摸着新鲜出炉的纸,顾凛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感觉他的时代要来了,当真值得浮一大白。 想到酒,他又想起他酿的第一批酒,应该也到了能开封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推出他的酒,一定能狠狠镇住那群没喝过好酒的人,新纸张加上新酒,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想到这个,顾凛飞快跑到酒窖里,搬出一个密封的罐子。 “小凛,你这是?”顾冼正在整理他的文稿,耗时几个月,他终于将有关标点符号的文章准备好了,整整十篇文章,有理有据。 桃花花期一到,花镇的文会一定数不胜数,聚集的花镇的文人骚客肯定也是络绎不绝,只要在文会上将这些文章展示出去,不愁不名扬天下。 想到这个,顾冼觉得他的血都要热起来了,他沉寂太久了,久得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他,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之前人人称颂的天才少年了,这是他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想到这个机会市顾凛给他的,他就对顾凛充满了感激。 “我的酒应该可以开封了,开一坛试。”顾凛将酒放在桌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瓷碗,排开罐子的泥封,一股酒香铺面而来。 闻到这个味道,顾凛眼前一亮,味道这么好,证明成功了一半,迫不及待将酒倒入白瓷碗。 酒液清亮透明,酒香扑鼻,一看就知道是好酒。 大韶当前酿酒,入窖发酵之后,并不是采用蒸酒的方法,而是通过过滤来得到酒液,这样的酒液并没有蒸酒这样清冽,有些过滤不过干净的甚至有些浑浊,在外观和味道上根本不能与顾凛酿的这坛相提并论。 顾冼端起酒碗,只见碗中的酒液色清如水晶,清嗅一下,香醇如幽兰,呷上一口,入口甘美醇和,细细回味,只觉经久不息。 顾冼只觉得什么华美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这个酒的美味,最终只能吐出出最原始的夸奖。 “好酒!” 第49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微微有些得意,刚闻到味道的时候就觉得这酒肯定错不了,看到顾冼的反应,就更加肯定了。 于是他端起另一碗,慢慢喝了一口,恩,虽然不能跟那些□□名酒比,但是还是甩大韶所谓最好的酒好几条街,顾凛觉得这喝的不是酒,喝的明显是钱啊。 想到酒窖里还有好几十坛,桃花花季也要到了,桃花酿也快要可以开酿了,顾凛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成为土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小凛,既然酒也酿好了,如何出售这方面,你可有什么想法?”顾冼又呷了一口酒,问道。 他本不是爱酒之人,奈何这个酒实在美味,他竟然有点把持不住。 “这个,已经有初步的想法,不过还要明天去镇上看看才能决定。”顾凛隐隐有个想法,不过他在镇上一点人脉都没有,可能不是太合适,反正明天先去镇上探探路也好。 “也好。”顾冼虽然不知道顾凛的打算,不过他心中也有点想法,但是这可能要找他那些旧交看看,反正先生最近要过寿,他的那些同窗们都会赶回来,不如看看能不能有点门道。 “我再看看其他的酒。”酒香不怕巷子深,尤其是这种独一份的,更加难得。所以对于新酒的推广,顾凛并不是很在意,很快就将这事抛到脑后,继续查看他的新酒。 已经尝过一种美味的顾冼,对于新酒的品尝自然是不会错过的,乖乖坐在一边等着顾凛的新酒。 所以当温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醉成一团的两个人。 顾冼还好,喝醉了之后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瞪着眼睛数桌子上的纹路。 而顾凛就比较豪放了,拿着一根树枝比比划划,嘴里念念叨叨,“十步杀一人,千里,千里不,不留行。。。” 念完了还用树枝指着顾冼,“大,大哥,你说,我,我是不是天下第一剑客?” ”是。”顾冼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辜,“小凛你说是就是。” “我,我是不是天下最聪明的?”顾凛还是不满足,继续拿着树枝指着顾冼,大有你敢说不是我就抽你的意思。 “你,你说是就是reads();。”顾冼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小凛最,最聪明。” “乖。”顾凛醉眼迷蒙,没拿树枝的手却很精准按在顾冼头上,揉了揉,“去数蚂蚁吧。” “恩。”顾冼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走到院里墙边,蹲下身子,拿着小木棍去捅墙边排成一排的蚂蚁,认认真真开始数蚂蚁,“一,二,三。。。” 看他真的去蹲墙角数蚂蚁,温言只觉得三观碎了一地,他心目中天神般的秀才公,竟然就因为顾凛一句话乖乖去数蚂蚁了,如果此时能发个表情包,温言估计能甩出一堆哗狗的表情,简直太毁三观了好吗? 温言觉得他再看下去,可能会失控冲过去按着顾冼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咆哮,醒醒,醒醒,你可是秀才公,天才一般人的人物,怎么能在这数蚂蚁呢???你身为秀才公的尊严呢!!!你以后让我怎么直视你呢????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失控冲过去冒犯了秀才公,他很机智地转头,不再看顾冼,转而看着还在挥舞树枝的顾凛,顾凛现在挥舞着树枝,扭动着身子,嘴里唱着温言不懂的调调,“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 听着乱七八糟不成调的哼唱,温言表示特别想上去捂住他的嘴,真的太丢人了。 还没等他冲上去,顾凛已经冲过来了,抓起温言的手晃动着,“来,我教你啊,告,告诉你,我可是舞林高手,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 温言被他扯得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只能抱着他不放。 感觉自己不能动了,顾凛死命挣扎,“放,放开我,我,我还能跳!!” 温言死死抱着他不放,顾凛手脚并用,就像只挥舞触手的八爪鱼。 “这,这是怎么回事?”顾老头从田里回来就看见温言死死抱着顾凛,顾凛张牙舞爪的,再看看院子里,顾冼蹲在墙角数蚂蚁,顾老头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怎么了? “顾大哥和顾凛喝醉了。”温言一边制住顾凛,一边道。 “喝醉了?”顾老头这才注意到空气中浓浓的酒味,“这,这得是喝了多少啊?” “大叔你先看着顾大哥,我先把顾凛弄进屋。”温言没空给他解释,他觉得他快制不住顾凛了,于是趁着现在还能制住,拼命将顾凛往房间里拖。 “大郎,起来吧,地上凉。”看温言将顾凛拖进屋,顾老头才走到顾冼身边,拍拍他的肩。 顾冼已经数到第两百九十八只蚂蚁,没想到就这样被顾老头打断了,于是他回头很不满盯着顾老,“我还没数完,你不要打扰我。” 被顾冼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顾老头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他再次拍了拍顾冼的肩,“我们回屋去数好不好?” “不好。”顾冼一口拒绝,“要数完一万只,阿月才会回来。我还没数够。” 阿月? 顾老头一怔,阿月好像是他死去的大儿媳的闺名。 看着儿子蹲在墙角认认真真数蚂蚁的样子,顾老头叹了口气,这孩子,总是让人忍不住心疼。 “骗你的,你只要去睡一觉,她就会回来了。”顾老头拉起顾冼,劝道。 “真的?”顾冼依旧是睁大眼睛,一脸期待。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顾老头差点就破功了,想想还是忍住了,“走吧,我带你去reads();。” “去睡觉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顾冼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边顾冼已经被顾老头骗去睡觉了,另一边顾凛还在闹。 “你,你给我唱歌!”顾凛抓着衣领死不死不放,防止温言扒他的衣服。 “唱什么唱?”温言感觉自己要没有耐心了,这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是要闹哪样?以为别人会非礼他吗?也不想想,一个醉鬼,有什么好非礼的,“再不把衣服脱了,我就揍你了。” “要不,我给你唱一个?”顾凛依旧抓着领口不放,却开始引吭高歌,“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生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 听他又开始魔音穿墙,温言直接伸手捂住顾凛的嘴,没想到顾凛竟然顺手舔了了一下他的手心,他感觉手心就像被烙铁烫了一般,瞬间就缩回来。 想到顾凛软软的舌头和手心的触感,温言脸轰的一下就红了。 “咦,脸红了。”顾凛醉眼朦胧,却一眼就看见温言红通通的脸,忍不住捧住他的脸,“好像苹果,就是不知道味道怎样?” 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啃一口才知道是什么味道,于是他嗷呜一口,就咬在温言脸颊。 被咬了? 温言一脸懵逼,甚至忘了躲避,就这样保持着被咬的姿势。 “味道好像也不咋地。”顾凛松开温言的脸,砸吧砸吧嘴,一脸嫌弃。 “不咋地你个头啊!”温言气极反笑,直接给了顾凛一个暴栗子,直接将他推到在床,衣服也不给他脱,拿被子直接压住他,“你给我好好睡觉!!” “本来就不好吃。”顾凛很是委屈,嘟囔着。 “睡觉!”温言拿被子蒙住他的头。 顾凛没声了,过了一会儿,温言才掀开盖在他脸上的被子,顾凛已经闭着眼睛睡得安稳。 说睡就睡,也是厉害。 温言嘀咕一声,才给他拉好被子,出去了。 “咬得还真狠。”温言照着镜子,脸上一个牙印,周围已经微微有点发黑了,稍微动到就疼得不得了。 温言忍不住回去,在顾凛脑门上狠狠弹了两下。 顾凛睡得跟死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让温言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觉得欺负一个熟睡的人没啥意思,温言也不再动他,出去拿热毛巾敷脸了。 顾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谁叫你喝那么多?”顾婆子递了一碗蜂蜜水给他。 “这不是没注意嘛?”顾凛有点讪讪的,接过蜂蜜水喝了一大口,“大哥怎样?” “还睡着。”顾婆子念念叨叨,“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懂节制。” “下次主注意,下次注意。”顾凛做求饶状。 “还想有下次?”顾婆子瞪他,“这次就将小言咬成这样,下次还不把他吃了啊?” “小言?”顾凛疑惑,昨天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了reads();。 “可不是,你给咬的,那脸青了一大块。”顾婆子对于这件事很不满,喝成那样,还将小言伤成那样,就不能控制点。 “我去看看。”顾凛将空碗塞给顾婆子,跳下床,一溜烟跑了出去。 “慢点!”对他这咋咋呼呼的行为,顾婆子真的是很看不上。 顾凛一股脑跑到院子里,温言正蹲在地上裁一块木板。 温言的水车在附近村庄打出名气了,村里有河流经过的都凑钱找他定了水车,已经到了春耕时间,所以那些村庄对于水车催得比较急,温言大部分时间都在造他的水车。 今天也不例外。 顾凛蹲下身,认认真真看着温言,温言养得有点白嫩的脸蛋上一个大大的牙印,牙印边缘都发青了,有些甚至是紫黑色的,看起来触目惊心。顾凛只觉得心抽疼了一下,没等他想通是为什么,手已经自发的抚上了他的脸,“疼吗?” “废话?你被咬一口试试?”感觉到他在问废话,温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老大不高兴地怼了一句。 “那,那让你咬回来好了。”顾凛视死如归将脸颊凑了上去。 看他闭着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温言没好气道,“不必了,狗咬了一口的话没必要再咬回去的。” 被当成狗的顾凛:....... ”边儿去,别挡着我干活。”看他蹲着不动,温言推理推他,让他挪位置,不要妨碍他赚钱。 最近温言赚的有点多,整个人更有干劲了,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他就能盖房子了,想想,他更有动力了。 “要不,我帮你”看着他脸上的伤口,顾凛总有点负罪感,总觉得要做点什么事情补偿一下他。 “不必。”温言果断拒绝,这人,在木工这方面,一点天赋也没有,只会帮倒忙,让他帮忙,他今天就别想完成了。 “不要这样嘛,我是真心的。”顾凛开始撒娇。 “我也是真心不要你帮忙的。”温言翻了下白眼,真心?真心捣乱吧你。 “小言~~”顾凛拉长了声音。 “你要真过意不去,给我买冰糖葫芦。”觉得不给出个方案,顾凛估计要一直缠着他,温言给出了个方案。 “好的,你要几根?”顾凛就像得到什么敕令一样,立刻应道,那样子,就好像温言一开口,他就分分钟给买回来一样。 “十根好了。”温言随口道。 “好的,我今天就给你买回来。”顾凛直起身,一溜烟跑进屋里,开始收拾他的那些酒。 开始酿酒的时候,他就去定制了一批陶瓷酒瓶,一个个也就能装二两酒,就等着酿好之后装酒用了。 顾凛打算先每种酒装上一瓶,先拿去知味轩试试,效果好的话,搞个推介会或者拍卖会之类的大力推广。 至于酒馆老板,看在他那么大方的份上,可以送他一瓶,震震他,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美酒。 还有新造的纸,也要带上一些到镇上去,探探路。 第50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每样酒顾凛都装了一小瓶,没想到看着不多,收拾起来也挺多了,瓶瓶罐罐一大堆,还有工坊新出的纸,每样收拾了一刀出来,堆一起也不少。 一个人肯定是拿不了的,顾凛想了想,决定带上阿甲,让阿甲帮忙。 “大哥还去镇上吗”顾凛背着装满酒罐的竹筐,准备出发,想到顾冼之前说过要去镇上,顾凛还是问了一句,要去的话一起也有个伴。 “他有点发热。”顾老头有些担忧,今早他进屋去看顾冼的时候,就发现顾冼有些发热,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顾冼底子薄,不知道会不会加重。 “还是请大夫来看一下吧。”顾凛拧起眉头,昨天喝太多了,他醉了,顾冼也醉了。 酒喝多了,血管里的血液流动加快,毛细血管张开,容易受到外部风寒侵袭,确实比较容易感冒。 昨天的天气并不是很暖和,再加上他和顾冼不知道在院子里呆了多久,顾冼身体那样差,会生病一点也不奇怪。 醉了一场,顾冼病了,温言被咬伤了,果然喝酒误事。 顾凛默默在心中下定决心,下次一定不要再喝醉了。 “已经去请大夫了。”顾老头吧嗒抽了一口旱烟,很是忧心。 上次顾冼那场病真的是吓坏他们了,要不是有顾凛在,可能顾冼都不在了,自那以后,顾冼再没病过,没想到今天又病了,也不知道这次严不严重。 “我稍微等一下,等大夫看过我再去镇上。”顾凛想了想,放下背上的竹筐,坐在一边等着大夫来。 “也好reads();。”顾老头又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要是大夫有开药,你也可以顺便抓一下药。” “恩。” 不一会,顾婆子带着大夫回来了。 对于对家的情况,老大夫也是知道的,所以也不废话,直奔顾冼的房间而去。 顾冼两颊通红,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老大夫给他把了把脉,拈着胡子道,“只是邪风入体,我写个方子,抓点药,喝上几剂就好了。”老大夫唰唰唰几下写好方子递过来,临了还是补充了一句,“他身子弱,最好不要饮酒,尤其是像这次饮这么多。” 顾凛接过方子,听到大夫的话,有点讪讪的,要不是他要试什么新酒,顾冼也不会喝这么多,醉成这样。 ”我们记下了。”对于大夫的话,顾老头一向是奉若圣旨的,所以老大夫这么一说,顾老头点点头,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这几天吃清淡点。”老大夫想了想,有添了一句,“他脾胃弱,太过油腻,辛咸的东西不要吃太多。” 顾老头点点头,那模样就好像恨不得拿纸记下来一样。 天底下的父亲,碰到有关孩子的事情,尤其是跟身体有关的,大概都是这样,顾凛很是理解。 想想还是早点到镇上去,先抓了药回来吧。 所以顾凛将方子叠好塞进怀里,背上竹筐带着阿甲朝镇上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竹筐比方才重了一点点,但是又不是重非常多,尤其是走了一会儿,觉得竹筐好像又变轻了,想想,应该是错觉吧,顾凛没有管它,背着筐子继续往镇上走。 到了镇上之后,顾凛和阿甲先去医馆抓了药。 抓完药之后顾凛又在街上买了十串冰糖葫芦,让阿甲带着先回家,之后才背着框子抱着包成一包的纸往小巷深处的酒馆走去。 酒馆依旧是那个酒馆,陈旧,安静。 进去的时候,还是一个客人都没有,顾凛不禁有点怀疑,这个酒馆酒卖得这么贵,老板这么任性,真的会有客人吗? “你来了。”依旧是那个惆怅中带点倦怠的声音。 顾凛回头一看,同样的位置,坐着那个任性的老板,他似乎比以前更瘦了,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服,坐在桌边,脊背挺直如傲骨的修竹。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顾凛的脑中自然而然出现诗经里的这句,感觉也只有这句话才能形容眼前这个人此刻的风姿。 不知道这个人和顾冼站一起会是怎样赏心悦目的画面。 想想都觉得令人向往不已。 感觉不能再想下去了,顾凛赶紧止住自己乱飘的思绪,反问道,“你在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万一我不来呢?” “不来也没关系。”老板神色淡淡的,似乎并不是专门在等顾凛的样子,他只是坐在那里,顾凛来,就喝上一杯,顾凛不来,他也依旧在那坐着,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看他那神色,顾凛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也没有什么约定之类的,最多就老板一句玩笑般的知己,顾凛没放心上,老板估计也没放心上reads();。 不过这样反而让顾凛觉得轻松,他先将手上的纸放在桌上,再将背上的竹筐放下,慢悠悠将筐中的酒瓶拿出来,整整齐齐排列在桌上。 上面一层的酒瓶拿完的时候,看清竹筐里面的情形,顾凛只觉得怒发冲冠,猫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竹筐里,将下面一层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空瓶子推得东倒西歪,它自己在下面呼呼大睡。 顾凛一把拎起猫陛下,“我说竹筐怎么突然重了,原来是你个小醉猫,你还我的酒来!!” “喵!”猫陛下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感觉有人打扰它睡觉,忍不住喵了一声。 “你还敢叫?”顾凛简直要给它气疯了,狠狠戳了它的鼻子好几下,引得猫陛下更加不满,发出更短促的叫声,“喵!!!” “看来你的酒不错。”一旁围观的老板忍不住站起来,抱过顾凛手里的猫,点了点它被戳得有点红的小鼻子,“猫都喜欢喝,一定是好酒,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看他嘴上说着迫不及待,手上动作却很淡定,顾凛摇摇头,这个逼装的,他给满分。 老板可不清楚顾凛在想什么,现在他抱着猫陛下,竟然有点爱不释手,猫陛下长得本来就可爱,再一身酒气,醉醺醺的,将它放在桌上,东倒西歪的,可爱得不得了。 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可爱的生物了,老板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忍不住伸手挠了挠猫陛下的下巴,听它发出舒服的咕噜噜声音,感觉心更软了。 难怪那个人喜欢猫,原来猫是这样可爱的生物。 只可惜还来不及养一只猫,那个人就不在了,老板微微一叹。 看猫陛下一转眼的功夫又圈了一个粉,顾凛不得不承认,他的猫陛下,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妖精,见过它的,几乎就没有不喜欢它的。 盘点了一下被猫陛下喝掉的酒,真可惜,那几罐比较好的酒,都被猫陛下喝得一干二净,一滴不剩,真不明白,想喝就直说嘛,干嘛要躲在筐里偷偷摸摸的。 既然最好的已经被喝掉了,那就只能拿一般的充充数了,反正一般的也比这酒馆里的酒好。 “尝尝。”顾凛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酒推了过去。 望着推到眼前的酒,老板没有第一时间端起来,而是小心翼翼将桌上的猫抱起来,放在大腿上,给它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才端起桌上的被杯子细细端详。 清亮透明的酒液放在杯子里,微微摇晃,就像最清澈的湖面,吹过一阵清风,漾起微微的波澜,美不胜收。 光看到这样的场景,就知道这一定是杯好酒。 微微嗅上一口,淡雅的蜜甜香气扑面而来,好像闻到了阳光下大米的清香,但是持续的时间不长,更加凸显其中淡雅的甜香。 浅浅啜上一口,入口醇甜甘爽,落口怡畅,入肚后,只觉口中微苦,回味不长,反而更突出入口时的醇甜、甘爽。 “好酒。”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老板给出了和顾冼一样的评价,“难怪猫喜欢。” 顾凛:....... 只要识酒味,猫都很感兴趣,这跟酒好不好没关系。 不过顾凛不打算提醒他,就让他觉得是因为酒好,猫才喜欢的好了,反正他这样想,对自己也没影响reads();。 “再试试这个。”顾凛又倒了一杯酒,推了过去。 第一杯酒太过美味,所以到第二杯酒的时候,老板眼中多了一点点期待,顾凛刚推过来,他动作比刚才快了不少,端起酒杯再次细细端详。 这次的酒不再是清澈透明的,而是清澈中带着微黄,更像是琥珀光一般的颜色,凑到鼻尖一嗅,酒味并不十分强烈,但是芬芳、典雅,香气十分的持久稳定。 轻轻呷上一口,口味绵柔,落口爽口,能尝出明显的柔和酸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觉得唇齿留香,回味悠长,手上空杯留香持久。 老板眼中带上微光,“这个口感更佳。” 顾凛微微一笑,这才哪跟哪呢,你还没尝过更好的酒呢,这样想,他心里又有点小遗憾,最好的酒让猫陛下各喝完了,只剩下这一般般的,不然更能镇住他。 之后再拿出来,可能震慑的效果就没这么好了。 不过这也不一定是坏事。 顾凛默默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下,然后倒了第三杯酒过去。 老板毫不犹豫,再次品鉴了一番,只觉得顾凛拿出来的酒一样比一样好,每一样都能秒杀他酒馆中的酒。 就这样一人倒,一人喝,两个人将还剩下的12种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老板毫无醉意的双眼,顾凛忍不住佩服起来,不愧是酒馆老板,喝了这么多,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跟他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渣渣。 “痛快。“眼看顾凛带来的酒已经喝得干干净净,老板露出一个微笑,”你果然没叫我失望。” 顾凛翻了个白眼,貌似你好像也对我没啥期待好吗?还说什么没叫你失望,真是笑死人了。 看出顾凛的不以为然,老板也不生气,依旧是维持着他原来淡淡惆怅的模样,“你可想过怎样处理你这些酒?” “当然是卖掉。”顾凛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可知道你这个酒有多好?” “当然。”顾凛很是得意,“我认第二,绝对没人能认第一。” “既然这样,你可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 “知道。”既然酿出酒,顾凛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毕竟他的酒比大韶的酒好太多了,大韶人爱酒,那么这样的酒在他任何人手里都不亚于月一座金山,尤其是这金山还是远远不断的。 只是他暂时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着这个古代社会,找个靠山是最好的方式,但是顾家人脉太窄,他自己就更没有了,找谁合作还是考虑中的问题。 “不如你跟我合作?” “跟你?”顾凛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请他品尝好酒未必没有投石问路的想法 不过也不能人家一说要合作,他就屁颠屁颠扒上去,这样会很被动的。 所以顾凛装作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样,“你有什么条件?” “你酿,我卖。”老板伸出手,“四六分,我四你六。” 第51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经营这块你全权负责?”顾凛挑起眉,虽说酿酒方子很难得,酿酒也容易,但是经营这块也是很重要,经营这块没有跟上的话,酿再多的酒也没有用。 老板点点头,“当然,你想一起也行。” “不要。”顾凛摇摇头,“我还是当个酿酒匠好了。” 顾凛承认,他这个人,说得好听是所遇而安,知足常乐,说得难听就是不求上进。 来自现代社会的他,知道的那些工艺,随随便便拿一个出来都可以让他赚个盆满钵满,好好运作的话说不定还能富甲天下。 可惜他野心没那么大,人还懒,有个人接手的话,他恨不得就全部扔出去,婴儿车是这样,水车是这样,造纸和酒还是这样reads();。 本来在经营这方面,他心里还想了几个点子,老板说要合作的时候,他还想稍微拿乔一下,谁知道酒馆老板一说全权负责,他就直接扔出去,好像刚刚那个假装不在意的人不是他似得。 看他这么爽快的样子,老板也不意外,毕竟他见到顾凛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说不上聪明,甚至有点蠢。 但是善良,通透。 不可否认,经历过那样多事情的他,心里是喜欢这类人的。 所以他愿意吃点亏和他做生意,也愿意拿自家的名头护住他。 “签吧。”老板运笔如飞,写下一张契书,盖上自己的私印,递给顾凛。 好字。 看着这契书,顾凛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声,即使他是个书法小白,他也能看出这是一手好字,笔力遒劲,入木三分,看着就觉得一股杀伐之气铺面而来。 人说字如其人,顾凛觉得这话有点都不准,老板看起来那样倦怠慵懒,怎么想都觉得他的字应该是慵懒绻缱,好似藏着无限心事一样,谁知道写出来却是这样锋利,好似要割裂看字之人的目光一样。 想到自己那软趴趴一点风骨都没有的字,顾凛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这样的字,跟他的字放一起,简直像是一种亵渎。 想了想,顾凛伸手在红色的印泥上按了按,然后在契书上按下一个指印。 按完,顾凛认真地看了一眼,甲方写着晏容两个字,时间是淳熙十一年,旁边形状有点不规则的印记,可以看出来是两个小篆,“小山?” “我姓晏,名容,号小山。”听出他语气中的疑问,老板晏容给他解释了一句。 “晏小山?”顾凛轻声念了一声,,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好像北宋有个很有名的词人就叫晏小山,应该只是同名同姓吧,顾凛想了一下,觉得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这可能就是其中一个,很快将这事抛到脑后。 “这边。”晏容指了指乙方空白的地方。 顾凛不情不愿签上自己的大名,“需要拿去官府备案吗?” “不需要。”分出一份递给顾凛,另一份就随意放着,“我的私印,比官府靠谱。” 顾凛眼睛一亮,好像抱到了了不得的金大腿了,怎么办,内心竟然有点小激动。 看他装模作样好似很激动的样子,晏容轻飘飘看了他一样,整得跟真的一样,我就不信你对我的身份没有过怀疑。 “咳。”感觉自己演技有点浮夸,顾凛干咳一声,假装自己很淡定的样子,慢悠悠收起乱七八糟的酒瓶,看到那堆纸的时候,顾凛想了想,一事不烦二主,不如问问他做不做纸张生意好了。 于是他撕开那包纸的外包装,露出里面的纸,“我这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顺便看看?”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晏容依旧是淡淡的,伸手拿过顾凛手上的纸,细细抚摸了一遍,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再搓折一下,完全无损,拿出放在一旁的笔画了一道,等上一会,再观察一下,润墨性强。 好纸。 晏容脸色微微一变,看顾凛的眼神终于有点不一样了reads();。 顾凛心里微微得意了一下,这样才对嘛,总是一副万物不盈于心的样子,我很没成就感的好吗? 不过晏容的眼神也就变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抚摸着手上的纸问道,“这个你打算怎么分?” 听到这句话,顾凛就知道他也是要做这个生意的,顾凛也很干脆,“三七,你三我七,经营的这块你负责,我不管。” 晏容点点头,“但是只能我这边独家经营。” “行。”顾凛并没有意见,纸张这个东西,比酒重要多了,独家授权给晏容,感觉可以省好多事情。 顾凛不是商人,他不懂商界的那一套,只要自己方便就可以了。 幸好他遇见的是晏容,要是碰见比较黑心的商人,估计他会让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也算是他的运气了。 晏容很快就拟好另一个契书,这个契书比刚才那一份更加详细,顾凛看完简直不可置信,这份契书对他也太有利了,不是说无商不奸吗?这个晏容也太厚道了吧?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契书这么优渥的条件是不是只是表面,内里藏了坑死人的条款。 不过想想,在这个权势大过天的世界,晏容这样有身份的人,想要使坏,也不会多此一举搞这么迂回的方式来算计他,这样想,顾凛就淡定下来,在契书上签下了名字。 就这样,玩笑般的,顾凛将两门生意都签了出去。 签完了顾凛才想起来,他好像连合作对象的底细都没搞清楚呢,想到这个,顾凛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咳。”顾凛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既然大家已经是合作对象了,那就该开诚布公了,可是我连你是什么身份都还不知道呢。” 现在才想起来问,果然够蠢的。 晏容端起桌上放着的酒杯喝了一口,口感太差了,他才想起来,好酒已经被他喝光了,现在喝的是从前认为的好酒,于是他默默放下酒杯道,“我是安王。” 顾凛一脸震惊。 安王,大韶唯一的异姓王。 他的父亲晏陵是正元年间的宰相,晏容从小在绮罗丛中脂粉堆享受见识了荣华富贵,其父亲过世之后,晏家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只剩下了余烬冷烟,奢华灿烂的相国公子一夜之间尝遍人情冷暖,自此消失无踪。 正元十五年,晏容横空出世,率领十五万兵马与夙戎二皇子也寻五十万大军决战于星垂平原,以少战多,大获全胜,一战成名。 大获全胜的晏容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乘胜追击,将夙戎赶出大韶边境三百余里,并将夙戎皇族斩杀殆尽,直到今天,夙戎依旧内乱不休,无力再犯大韶。 晏容也因此被封安王。 只可惜晏容封王之后,以年老体衰为名,上表乞骸骨,解甲归田,鲜少再出现在朝堂。 “年老体衰”顾凛上上下下看了晏容好几眼,此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上下,怎么就年老体衰了。 看出顾凛的疑问,晏容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表明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给顾凛一个定心丸,免得他胡思乱想。 顾凛表示,跟这样一个威名赫赫的战神级人物合作,莫名的酸爽。 “他身边跟着一个鬼。”猫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跳上顾凛的肩上,在顾凛的耳边上轻声道reads();。 “?”顾凛一脸讶异,在晏容身边看了一圈,这个世上竟然有鬼? 不过想想自己不也是孤魂野鬼进到顾凛的身体才得到再次活下去的机会?那么有鬼就是正常的事情了。 “我身边有什么?”看到顾凛的表情变化,晏容直接问道。 他直接问的是他身边的是什么,而不是问他身边是不是有什么? “有鬼。”想到这样的人物,应该也不至于对自己做什么,所以顾凛实话实说。 “鬼?”晏容微微一怔,若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那么他为什么从来都不找自己呢,是为了报复他冷淡他那么多年吗? “话说那个鬼长啥样?”顾凛趁他发怔的时候偷偷问猫陛下。 “年轻人,长得很帅。”猫陛下观察了几眼,“不过有点虚弱.” ”帅”顾凛咂咂舌,猫陛下都说帅的人,那长得得有多帅啊,他可是知道猫陛下的审美,就温言那么帅的,在猫陛下眼里,也就算看得过去,顾冼和晏容在猫陛下眼里也只能算是清秀。 现在出现了一个让猫陛下夸帅的人,肯定是帅得惨绝人寰,顾凛都想见识一下了,“话说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求我啊。”猫陛下傲娇地撇过头。 “求你。”顾凛非常没有原则,谄媚地开口。 “真是一点风骨都没有。”猫陛下嫌弃道,却没有打算给顾凛开天眼,看见常人不能看见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世界的鬼,看起来也并不是都这么美好的,开天眼纯粹是自讨苦吃。 “这样子狗腿的人,是不配开天眼的。”猫陛下故意挤兑他。 “握草!”顾凛一把掐住猫脖子,“你耍我?” “谁叫你蠢?”猫陛下斜了他一眼,觉得被他蠢哭了。 “我弄死你!”顾凛掐住猫的两只前肢,开始甩来甩去。 看他那么暴力对待猫咪,晏容看不下去,抢过顾凛手上的猫,揉着猫毛茸茸的脑袋。 “小子,你很识相。”猫陛下舒舒服服被晏容揉着脑袋,不忘夸了他一句。 听见猫陛下的声音,晏容并不吃惊,他刚才虽然走了一下神,但是顾凛那么明显的跟猫交流的样子,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顾凛不掩饰了,应该跟他说的鬼有关吧。 “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朕就大发慈悲给你开开天眼吧。”听见猫陛下那声朕,晏容微微蹙了一下眉,不过很快就松开了,这猫看起来是有点神通的,可能是精怪之类的,精怪一向不受人间帝王掌控,自称朕也就没什么了。 说到底,还是实力的问题,要是只是一个人这样,估计早就被灭了,但是是只完全不可预测的精怪,也就只能随它去了。 “喂喂,你凭什么给他开,不给我开?”顾凛不爽了,开始抗议。 “因为你蠢。”猫陛下特别无情的给他会心一击,“好好反省你今天做错了什么!” 顾凛哑然,他今天做错的事情可多了,都不忍回忆。 第52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被嫌弃的顾凛很识相的窝到一边种蘑菇去了。 给了顾凛会心一击的猫陛下窝在晏容的怀里,小脑袋在晏容下巴蹭了蹭,这蠢货,以为能见鬼是什么好事吗?真是太年轻了,唉,这样年轻的蠢货,可不就是要好好看护着才行吗?朕真是天下第一好的主人了,奖励自己晚餐多吃两口吧。 感受到怀里的猫毛绒绒的毛一下一下蹭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痒又有些舒服,他忍住回蹭了回去,感受到他的回应,猫陛下蹭得更欢了,于是一人一猫就在那蹭来蹭去。 看他们一人一猫如此和谐,顾凛醋劲大发,可恶的猫陛下,看见一个漂亮的就扑上去了,真是一个小□□,于是他忍不住酸溜溜道,“陛下你够了,该干正事了。” 陛下? 晏容一听,微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继续蹭,一只精怪,都自称朕了,被称陛下也没什么的,再说他们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要么是把自己当自己人,要么就是无所畏惧,不管是哪种情况,对自己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他也不会试图阻止他们。 其实非常重要的一点是,他对自己在看人这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在他看来,顾凛不但不聪明,还懒,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不臣之心的,毕竟造反是件耗时耗力的事情,懒人是不会干这事的。 至于这只猫,要真的对人间帝王之位有啥心思的话,绝对不会主动暴露在他面前的,所以对于一只猫自称朕,陛下什么的,他最多当作是一只精怪的玩笑。 要知道他在想什么,猫陛下一定会不屑哼一声,你们人类就是喜欢想太多,朕是要当大妖王的,对人间帝王的位置没兴趣。 猫陛下现在对晏容心中的想法是无知无觉的,但是顾凛酸溜溜的话它是听到的,故意在晏容下巴蹭了好几下,“朕乐意,你不服来咬我呀!” 对于它这样嚣张的挑衅,顾凛一向都会直接满足它的,起身一把抢过它,举起它毛绒绒的爪子,嗷呜一口咬了下去。 ”嗷!!!”猫陛下惨叫一声,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看他还真的去咬猫,晏容有点哭笑不得,抱过猫陛下,拿帕子给它擦被咬过的爪子,揉了好几下。 “你竟敢咬我,我要离家出走!”猫陛下舔舔自己被咬的爪子,有点气急败坏。 “好走不送。”顾凛才不怕它,离家出走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也没见它真的离家出走过。 “哼!”猫陛下冷哼一声,往晏容怀里蹭了蹭,“这次你要是不求我,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随便你。”顾凛傲娇甩过头。 “哼。”猫陛下也傲娇地甩过头。 看一人一猫一模一样的动作,围观了整个过程的晏容忍不住莞尔,真是小孩子心性。 “不是要给我开天眼吗?”晏容打破一人一猫的僵持。 “急什么?”猫陛下嘟囔了一句,伸出爪子,利落地在他眉心一划,晏容如玉的眉心多了一道竖着的红线,一滴鲜红的血珠子停留在猫陛下的爪子上,猫陛下舔了舔血珠子,一脸享受,果然如它所想,很美味。 可惜那是人家的血,不能多吃。猫陛下舔干净爪子上的血珠,有点遗憾。 晏容只觉得眉心一痛,感觉眼前的世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又好像没什么不一样reads();。 环顾一下四周,酒馆还是那个酒馆,酒柜前的台子上坐着一个穿白色麻衣的人影,麻衣宽大单薄,更显人影的消瘦羸弱,除身体看起来不甚强壮外,整个人影给人的感觉虚浮渺茫,好似吹口气就会散了一样。 但是晏容并不在意这些,看到那个人影,他已经惊呆了。 本以为永生永世都再见不到的人,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眼前,让他有点茫然,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他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去见这个人,他有千言万语想跟这个人说,可是他好像瞬间失掉了说话的能力,只能怔怔望着坐酒台上面的人。 “容容,抱。”在他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人伸出手做着求抱抱的动作飘了过来,可是一靠近晏容的身体,他就穿了过去,并且晏容身上一层红色的血光也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在他扑过来的时候,晏容还没有回过神,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任他穿了过去。 “容容,我疼,你给我吹吹。”他一脸委屈,举着手又扑了过来,这次还是穿了过去,并且晏容身上的血光再次从他身上穿了过去,在血光穿过去的时候,他一脸痛苦,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了。 扑过来两次,两次都被晏容身上的血光伤到,他有点负气,故意不理晏容,飘回酒台上坐着,但是眼神还是偷偷朝晏容飘了过来,感觉自己偷看的动作没有被发现,他索性光明正大盯着晏容,可是晏容还是不理他。 见晏容不理他,他又委屈了,“容容,你不要不理我。” 见晏容还是没有反应,他飘回晏容身边,伸手想拉晏容,手指还没碰到晏容的衣角,又被晏容身上的血光割了一道,他有点怯怯的,不敢再伸手,只是乖乖站在晏容身边,“容容,你不要生气。” 晏容本能伸手想去揉他的脑袋,告诉他,自己没有生气,可是一伸手,身上就发出一道血光,只扑他面门而去。 被这道血光迎面砍到,他表情更痛苦了,捂着脸,“容容你不要生气,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他就飘开了,可是还是舍不得离开晏容三尺之外,就在晏容身边飘着。 “他。。”晏容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干涩,竟然发不出声音来 “你身上血气太重,他跟在你身边太久,三魂七魄都让血气伤了,所以看起来有点不清醒。”知道他想问什么,猫陛下跟他解释了一下,想到这个鬼的情况,猫陛下忍不住叹了口气,“事件万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可是这孩子,明明被你身上的血气伤成这样,还是不死心,直往你身上扑,也太痴了。” “血气..晏容一怔,他身上的血气自然是因为他从战场尸山血海闯过去而染上的,他本以为上战场灭夙戎是为了他,却没想到身上的血气却伤了他。 “他身上本有一层功德金光护着他。”猫陛下摇摇头,“但是他跟在你身边太久,那层金光已经被你的血气磨光了,而没有金光护体的他,只能用他的三魂七魄去挡,所以他的魂体就越来越弱,时间再长一点,就灰飞烟灭了。” 晏容脸色一白,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在自己身边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是开始耗着灵魂跟在自己身边的。 他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这么多年来,晏容整个人都是倦怠,安静的,不会激动,不会歇斯底里,整个人如同一缕薄雾。 但是今天他失态了,惨白着脸,手上一个用力,差点将猫陛下的骨头捏断,“可有什么办法?” “嗷reads();!!!”猫陛下差点被一把捏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你再捏下去,就没救了!!” “啊,抱歉。”发现自己差点捏死怀中的猫,晏容一脸歉意,但是听到猫陛下的话,他又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有办法?” “小菜一碟。”猫陛下得意洋洋,爪子伸出,在虚空中画了一个繁复的图案。 晏容发现,随着猫的动作,人影身上的白麻衣就像有生命一样,自动长了一丛丛青色的竹子,那些竹子随着衣摆的晃动,就好像活过来迎风飘动的样子,朝外散发着一阵阵清气,晏容身上的血气飘过去,就被这一阵阵的清气化解了。 发现自己身上长了竹子,他很兴奋,飘到晏容身边,伸手想拉晏容的袖子,“容容,容容,我身上长竹子了,你不是最喜欢竹子吗?我送给你啊。” 说着他就要去脱身上的那件麻衣。 非礼勿视! 看见小帅哥开始扯身上的衣服,猫陛下伸出爪子捂住眼睛,表示他是一只有节操的猫,绝对不是顾凛说的小□□。 捂了一会儿,它偷偷移开一只爪子,想偷偷看一眼,才发现晏容已经过去,伸出手想要阻止他。 “容容,你不生气了?”正在扯衣服的小帅哥看到晏容过来了,抬起头,双眼好像会发光一样,亮晶晶看着晏容。 “我本来就没有生气。”晏容伸出手,露出一个笑容。 小帅哥伸出手,小心翼翼用自己的指尖去碰晏容的指尖,“就知道容容最好了。” 见自己的指尖又穿过去了,他有点郁闷,“既然容容你已经不生气了,为什么我还是碰不到你?我想要容容抱。” 晏容哑然,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下意思将目光转向怀中的猫。 “容容,你把猫丢了!!”小帅哥现在才发现晏容怀里的猫,瞬间就不开心了,整个人扑向晏容的怀抱,“那个位置是我的,你个臭猫,你走开,走开。” 可惜他还是从晏容身上穿了过去,看见自己又从晏容身上穿过去,他急了,眼泪汪汪看着晏容,“容容,容容,那是我的位置!” “你不是最喜欢猫了吗?”晏容将猫陛下放在桌上,回头安抚小帅哥。 “那是我的位置,就算是猫也不行。”看见晏容将猫放下,小帅哥高兴了起来,又扑到晏容怀里,蹭了蹭,作为一个鬼,他是蹭不到晏容的,所以一直蹭的结果,就是他蹭着蹭着,上本身又穿了过去。 “恩,你的,都是你的。”晏容安抚着他。 “容容真好。”小帅哥扑上来在晏容嘴唇上亲了一下,“亲亲,奖励你。” 虽然这个亲吻并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晏容还是很高兴,摸着自己的嘴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终于又回来了呢。 “容容笑得真好看,我最喜欢容容了。”小帅哥高高兴兴在晏容身边蹭着,可惜,没过一会儿,他的身体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竟然消失了。 “阿珩!”晏容眼见他在眼前消失,脸都吓白了。 “不用着急。”猫陛下很淡定,“他只是累了,回去休息了。” “回哪去了?” “那边reads();。”猫陛下指了指晏容身上戴着的一块小木牌,“平时他应该就住在里面。” 晏容将小木牌拿在手上,看着有点老旧的木牌,心绪翻飞,这个是他送给阿珩的礼物,之前他被阿珩烦得不行,随手在街边的小摊买的,阿珩爱得跟什么似得,从不离身。 后来阿珩出事之后,他从阿珩身上拿下来,戴在自己身上,从不离身,没想到阿珩就住在里面。 “他这么虚弱,有没有办法恢复?”晏容想到他那样虚弱,连智商都好像退化回小时候了,忍不住问道。 “他三魂七魄都受损得厉害,所以才这么虚弱。”猫陛下想了想,突然很猥琐的问道,“你们做过吗?” “啊?”没想到猫陛下会突然问这么私密的问题,晏容一愣,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如玉的脸庞染上了一层红晕。 “看样子是做过。”猫陛下点点头,就说这年头,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已经不流行了嘛。 觉得自己总觉出了一个真理,猫陛下有点高兴,得意洋洋想给顾凛炫耀一下,回头才发现顾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店里了。 握草! 猫陛下在心里爆了一句粗,该死的蠢奴才,竟然扔下高贵的主子跑了,简直不可原谅! 虽然朕说要离家出走,但是你也不能直接将朕抛弃啊,离家出走和被抛弃,那性质可是玩全不一样的! 猫陛下表示,蠢奴才,一定要好好收拾,不然就要爬到主子头上去了,已经想好要怎么收拾顾凛的猫陛下亮出爪子,在桌上挠了挠,表示让顾凛回去洗干净等着吧. 虽然觉得猫陛下问这么私密的问题,让他有点难为情,但是想到这个可能和阿珩的恢复有关,晏容还是收拾好情绪,对猫陛下道,“做过。” 其实猫陛下就随口问问而已,没想到晏容竟然认真回答了,猫陛下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它还是只小处猫呢,于是它干咳一声,“那你每天喂他一点鲜血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晏容有点不敢相信,这可是灵魂受创,解决方法竟然这么简单。“ ”恩。”猫陛下点点头,强调了一遍,”一定要用你的血,别人的不行。“ “我的?”晏容有点疑惑,“我的血有什么特殊吗?” “你的血比较好吃。”猫陛下随口胡诌,其实是因为他的血对妖族和鬼族都有好处。 但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妖,而他身上血气太重,寻常的鬼都不能接近他,不然他早就被鬼吸干鲜血了,这个世上的鬼,尤其是恶鬼还是很多的。 晏容:。。。 要是真的是因为他的血好吃,猫怎么可能特地提醒只能用他的血,不过,猫不说,他也不强求,反正已经找到办法了。 “谢谢你。”晏容正色,非常正式给猫陛下行了一礼,“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义不容辞!” “不用客气。”猫陛下摇摇爪子,虽然晏容的血它不能多吃,但是多收集点有好处,“以后给我几滴血,再照拂一下我的蠢奴才就好了。” 想了想,猫陛下解释了一句,“哦,我的蠢奴才就是顾凛。” “自然。”晏容又行了一礼,郑重承诺道。 第53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跑出去并不是因为他现在就想走,只是因为他百无聊赖坐在酒馆的时候,看见景轫挑着豆腐担子从门口经过。 晏容的酒馆在小巷的深处,而且周围也没几户人家,除那种走街串巷的小贩和想要找酒喝的人,其他人很少过来。 过年那会将豆腐方子给了顾冼之后,顾凛忙着酿酒和工坊的事情,也没有关注景家的事情,要不是今天见到景轫在卖豆腐,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回头看一下,猫陛下依旧窝在晏容的怀里,想来暂时应该没什么事情,顾凛决定去看看景轫豆腐卖得怎样。 这边景轫将担子放下,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竹筒,喝了口水。 看着担子上没剩下多少的豆腐,他松了口气,走街串巷一早上,终于快把豆腐卖光了,虽然一担豆腐没多重,但是路远无轻担,一早上下来,他也是累得够呛。 不过累点也是值得。 家里今年就要添丁,但是家里除开种田和他偶尔上山打猎,就没有其他收入了。 但是春天才是春耕时候,并非收获的季节。 至于打猎,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劝君莫打三春鸟,儿在巢中盼母归,春天是鸟兽繁育季节,为了保护兽源,猎人春天都不大打猎的。 再说,就算不保护兽源,凭他的技术,想靠打猎赚很多钱也是不可能的。 正在家里犯愁的时候,顾冼竟然送了一张方子过来,说是一种新吃食。 对于这个秀才姐夫,家里人是很信服的,所以毫不犹豫就照着方子尝试了一下,竟然真的做出来了。 据说新吃食名叫豆腐。 对于新吃食叫什么名字,景轫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能不能赚钱。 豆腐刚推出的时候,很是受欢迎,因为是没见过的吃食,而且价钱不高,所以大家都会买来尝尝鲜,一开始卖得挺不错的,但是推出一段时间后,大家可能是习惯了,不新奇了,买豆腐的人少了,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兵分三路,家里支个卖豆腐的小摊,景家大嫂和景轫的媳妇看着。 另一边景牧挑着担子在临近的村庄卖,而景轫就到镇上来,早上先在集市上摆摊子,摊子上卖得差不多,再挑着豆腐担子走街串巷将早上没有卖完的豆腐卖掉。 这样兵分三路,豆腐的销路倒是还可以,就是辛苦点,但是这样也比在土里刨食赚得多一些,所以景家人也算是乐在其中。 “喂!”顾凛悄悄走到景轫背后,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咳咳reads();。”景轫正在喝水,冷不防被人拍了一巴掌,一口水就呛在喉咙,忍不住咳得惊天动地。 “你也太弱了。”顾凛赶紧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嘴上还不停嘲笑着。 “咳。”景轫咳了还几下才算是顺过气来,回头拍了顾凛脑门一下,才翻着白眼道,“你喝水的时候让我拍一下试试。” “等我有喝水再说。”顾凛明显不以为然,看了一眼景轫身边的单子才问,“你怎么不租个摊子,要挑着到处走?” 景轫看看自己的豆腐担子,叹了口气,将最近卖豆腐的情况跟顾凛说了一下,最后才道,“可能是没什么新鲜感了,豆腐没那么好卖了。” “哎呀。”顾凛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自己怎么就记得将方子给他们,倒忘记了要将那几道以豆腐为原料的菜推出来,有食材,没有菜式,大家吃了也会腻的。 而且当时只给了他们豆腐的方子,什么豆皮、腐竹、豆干、臭豆腐等等一系列的产品做法没有告诉他们,只有豆腐,产品太单一了。 “等等,我今天先给你找个大客户。”顾凛拍着脑袋,想起来知味轩的姜洋。 姜洋的知味轩,大厨的功夫不错,将有关豆腐的菜式菜谱教给他,他一定能将其发扬光大,去知味轩吃豆腐的人就多了,这样知味轩需要的豆腐就多了,再由景家给知味轩提供豆腐,这样知味轩多了收入,景家的豆腐也多了一个大客户,这样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简直是双赢的局面。 “你能认识什么大客户啊。“景轫嘴上抱怨着,身子却乖乖站起来,挑起担子。 “你就等着瞧吧。”顾凛拖着景轫就走。 “已经是中午饭点了,知味轩的客人却并不多的样子,顾凛皱皱眉,拖着景轫就走进知味轩。 “是二郎啊。”小二哥看见顾凛,依旧很热情,迎上来才发现他还带着人,“二郎今天带朋友来吃饭吗?” “小二哥好。”顾凛笑容满面和小二哥打过招呼才道,“我找姜叔有事,他今天在吗?” “他在。”听说顾凛是来找老板的,小二哥脸上的笑容更盛,“老板在后院呢。” “那我直接去找他了。”顾凛拖着景轫就往后院走。 姜洋正在后院喝茶。 最近对面太和楼推出新菜式,抢走了不少客源,他略微有些烦恼,本来知味轩走的就不是高端路线,而是走的中低端平民路线,这种讲究一个薄利多销。 太和楼一向走的高端路线,两家本来也不算是直接竞争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年后太和楼竟然也开始走中低端路线了,还推出新菜式,太和楼本来名气就比知味轩大,开始走平民路线,很多人冲着它的名气奔了过去,知味轩的客人就少了很多。 就像今天,已经是饭点了,客人依旧稀稀拉拉的。 姜洋有些苦恼,再这样下去,知味轩可要赔本了。 “姜叔。”顾凛蹦到姜洋面前,吓了他一跳。 “是二郎啊。”姜洋拍了拍胸口定下心神,“姜叔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吓了。” “哪能啊.”顾凛很自觉地给姜洋换了一杯热茶递到他眼前,“姜叔你还老当益壮呢。” 听他这么一说,姜洋忍不住笑起来,这孩子,可不是拐着弯说他老呢,老当益壮,还不就是老? 接过顾凛手上的茶呷了一口,才笑道,“滑头reads();。” 小心思被拆穿,顾凛嘿嘿一笑,并不尴尬,将景轫往他眼前一推,“姜叔,这是我大哥的小舅子。” “姜老板好。”景轫冷不防被顾凛推了上来,瞪了顾凛一眼才乖乖跟姜洋打招呼。 “既然是大郎的小舅子,跟着二郎叫我一声姜叔就好了。”姜洋打量了景轫一番,发现他是个看起来很精神的小伙子,眼神清明,一看就是个很正派的年轻人,这样的年轻人,很容易给人好感,所以他笑眯眯道。 “姜叔好。”景轫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况且眼前这个人亲近的意思这么明显,所以他从善如流改了称呼。 “喝茶。”姜洋给他们俩各自倒了一杯茶,看他们坐下来,端着茶杯才道,“二郎好久没来了,家里可还好?” “都好。”顾凛呷了一口茶,只觉得唇齿留香,默默又喝了一口才道,“我最近酿了一批酒,姜叔要不要跟我回去尝尝?” “你个小鬼头,酿了好酒也不知道给姜叔带过来,还要姜叔自己去拿。”姜洋假意要去拍他的头,见他躲开了才道,“不知道姜叔年纪大了,走不动吗?” “就是年纪大了才需要多多走动。”顾凛翻翻白眼,“再说也不是我不给你带,是被人喝光了。” “既然没酒,你今天来干啥?”姜洋斜睨他一眼,“可别说是专程来看我的,一壶酒都不记得给我留的人说是专程来看我的话,我可是不信的。” “您老英明。”顾凛拍了个马屁,才将景家的豆腐介绍了一下,顺便说明一下自己手上有几道有关豆腐的菜谱。 一听有新菜谱,姜洋眼睛都亮了,他正为这件事烦恼,没想到才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过来,乐得他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忍不住道,“二郎,叔也不跟你废话,你将菜谱卖给叔,景家的豆腐叔包了。” “姜叔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顾凛摇摇头,在他眼里,这些动动手指就能查到的菜谱方子,并不是他独有的,卖方子赚钱他是没想过的,况且姜洋帮了顾家那么多,给他两张不值钱的方子根本不算啥,“还跟我说什么买不买的,姜叔想要,拿去就好了。” “那哪成了?”姜洋很是不赞同,虽然他很需要那菜谱,但是让他白拿,他还是不肯的. “先不说这个,我们先把菜做出来再说。”顾凛略过这个话题,指了指景轫剩下的豆腐,“刚好这边还有点豆腐,我们先试试。” “也好。”姜洋这才冷静下来,刚刚听说有新菜谱,困扰多时的问题有了解决的希望,有点激动,竟然忘记要先看看成品了。 于是一行人到了知味轩的后厨。 知味轩的大厨是个胖胖的中年人,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一听姜洋说有新菜谱,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更像一尊佛了。 对于厨子来说,菜谱什么的除非是亲传弟子,不然都是不传之密,没想到老板竟然要将新菜谱教给他,这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所以他简直有点迫不及待,连客人点的菜都差点不想做了。 幸亏他还有点分寸,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先做客人点好的菜。 趁他做菜的间隙,顾凛先想想豆腐的做法。 要他说,麻婆豆腐是最好的选择,又麻又辣又下饭,可惜他来这么久,连辣椒的影子都没见过,所以麻婆豆腐什么的,想想就算了吧。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家常豆腐,肉沫豆腐、鱼香豆腐、锅塌豆腐、白菜炖豆腐,蒸糯米豆腐丸子这几道菜,这几道调料比较简单,做起来比较方便reads();。 顾凛自己做饭天赋一般般,做的饭也就能入口,跟大厨比起来铁定是被甩了好几条街,所以他也不上去班门弄斧了,只是在一旁指点。 大厨不愧是大厨,在顾凛的指点下,他就能将几道菜做出来。 顾凛尝过之后觉得和他吃过的也没差多少了,忍不住赞了一句,“这位师傅好手艺。” “是你的方子好。”大厨也不居功,乐呵呵道。 “你们也试试。”人家客气,顾凛可不会顺杆爬,拿了两双筷子递给姜洋和景仞。 菜一出锅,姜洋就忍不住了,但是想着那是要让顾凛先评价一下,他还是忍住了,现在听顾凛一说,他飞快夹了一筷子蒸糯米豆腐丸子,迫不及待放进嘴里,尝完后,眼睛划过一丝亮光,“不错。” 忍不住将其他几道菜尝了个遍,越尝眼睛越亮,有了这几道菜,何愁不能翻身。 “这是我家的豆腐做的?”景轫简直不敢相信,做出豆腐后,他家并不是没有吃过豆腐,但是都是煮汤或者油煎,他家煮豆腐的汤只是普通的清汤,油煎豆腐油也舍不得多放,自然没有这么好吃。 “当然了。”顾凛有点得意,虽然这个菜谱不是他想的,菜也不是他做出来的,但是也是在他的指点下做出的不是?他也是出过力的。 “要是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我家的豆腐就不愁卖不出去了。”景轫想到的永远是他家的豆腐该怎么卖出去这事。 “豆腐本来就不愁卖。”顾凛撇撇嘴,不明白这边的人为啥会不喜欢吃豆腐。 其实并不是这边的人不吃豆腐,而是豆腐刚出现,有关豆腐的菜式少,他们又没工夫去研究吃法,就干脆不吃了。 这些都是普通人,其实每天,那些大户人家还是有吃豆腐的,只是他们只是尝尝鲜,购买量就少了,造成的结果就是,好像没人喜欢吃豆腐一样。 那边姜洋已经让小二将豆腐端出去,先让客人试试。 不一会儿功夫,就有很多客人点豆腐。 景轫今天剩下的豆腐并不多,所以做了几盘就没有了,姜洋当场就跟景轫定下了,每天景轫给他送4板豆腐,以后要是有需要,再加。 果然是个大客户,景轫在心里默默念道,他一天才能卖多少豆腐啊,还要走街串巷跑断腿。 看他高兴的那样,顾凛心想,这才哪跟哪啊,等豆腐流行起来,卖出去的只会更多。 “二郎,这方子我不能白要。”看到客人那么喜欢这几道菜,姜洋严肃地对顾凛说。 “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方子。”顾凛嘟囔着,他又没想卖方子,拿出方子的初衷也只是帮景轫卖豆腐。 “在你看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却是帮了我很多。”姜洋很是坚持,“我不能白要。” “姜叔你再这样,我下次有什么事情可就不敢找你了。”顾凛笑道,“你不用忙着要给我什么,下次有什么事情,你再搭把手就好了。” “这。”姜洋想了想,觉得顾凛这么坚持,他要是非要跟他掰扯清楚,倒是伤了两家的情分,以后估计就不好相处了,所以他笑道,“也行,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你姜叔。” 第54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看姜洋已经不坚持了,顾凛露出一个笑容来。 既然豆腐已经卖完,景轫就想着回家了,所以他挑着豆腐准备走了。 姜洋看到赶紧拦了下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吃饭就走呢?” 他一边拦住要走的顾凛和景轫,一边利索的点菜,“小黄你做几个拿手的菜,今天我要请我侄子好好吃一顿。” “好咧。”厨师小黄刚刚学到几个好菜,心里正美着,听到老板的话,他乐呵呵应道,打算拿出压箱底的功夫,好好做几个菜感谢一下顾凛。 “那我就等着啦。”顾凛毫不客气,拖着景轫在后院桌子边坐好。 虽说是正午,阳光却并不强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顾凛眯着眼睛享受。 景轫有点不好意思,他跟姜洋并不熟,这样占人家便宜好像不大好。 顾凛看出他的不自在,却坏心眼的不开解他,留他一个人在那纠结。 一顿饭,顾凛心满意足,景轫食不知味。 姜洋也算是心满意足,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就这样被解决了,乐得他中午多吃了一碗饭。 吃过饭后,顾凛和景轫和顾凛就告辞了。 姜洋还很热情给他们俩一人塞了一盒糕点。 拿着糕点,景轫有点不好意思,今天不但蹭了一顿饭,还蹭了一盒糕点,这个糕点包装那么精致,一看就不便宜,姜洋今天才认识他,要不是看着顾凛的面子上,怎么会送他这样好的糕点?他总觉得拿这糕点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 看出他的尴尬,顾凛拍拍他的肩膀,“好啦,他给你是代表将你当自己人,你要是不好意思,将来给他的豆腐优惠点就好了。” “也是。”景轫想想,反正姜洋定的豆腐多,给他优惠价,他们还是能赚点的,薄利多销,总能过得去。 “这样就对了嘛。”顾凛勾住他的肩,“我告诉你,我这边还有好多豆制品的方子,你要不要?” 还有? 景轫眼睛一亮,就一个豆腐就比他们在地里刨食赚得多,要是有多一点的方子,还不赚得盆满钵满? 要是家里多几个方子,也能改善下家里的条件,家里人口越来越多,房子早就不够住了,他们早想起个新房子,只是一直没攒够钱,多几个方子,他们再辛苦几年,说不定就能起个大房子了。 景轫越想越美,总觉得元宝像长着小翅膀一样要朝家里飞,可是转念一想,方子是顾家的,顾家的条件比他家还糟糕,尤其顾家还有个病人,病人太耗钱了,顾家比他们家更需要那方子,想到这,他摆摆手,“不用了,你自己留着,你家比我们更需要。” 顾凛听到他这样说,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他果然没有看错人,他可以看出来景轫对那方子很是动心,但是他考虑到顾家的情况,还是忍住诱惑拒绝了,景家人果然不是那种贪心不足的白眼狼,顾凛本来就想将方子给景家,看他们这样的表现,他更觉得这方子给出去不亏。 所以他故意一脸神秘,压低了声音在景轫耳边道,“告诉你,我最近找到一个发财的方法,只要我成功了,那金银财宝是数不胜数。” “真的?“景轫一脸狐疑,不是他小看顾凛,而是他们祖辈就在地里刨食,也没认识多么厉害的人物,有个卖豆腐的方子就顶天了,所以一听顾凛这样说,,他第一反应是怀疑,这小子不是想去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这样一想,景轫也急了,慌忙拉住顾凛,“你可不要想不开啊reads();!” “什么想不开?”顾凛一头雾水,不明白景轫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可不要去做什么违法乱纪丧尽天良的事情。”景轫一脸严肃,“那个方子你自己留着,做点正当小生意。” 顾凛愣了一愣才明白景轫是什么意思,不禁有点哭笑不得,他到底怎么想到那边去的,他有做什么让景轫误会了吗? “你想哪去了?”顾凛给了他一个暴栗,“我说的是酿酒,我酿出了好几种酒,若卖得好,可是一个发财的好方法。” “酿酒。。”景轫也是爱酒之人,可惜酒这东西卖得贵,一来酿酒方子难得,二来酿酒需要粮食,所有大韶的酒不但少,而且贵,景轫不是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红白之事,他是没有喝酒的机会的。 一听说顾凛会酿酒,她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怀疑,“你怎么会酿酒的” ”天生会的。”顾凛得意洋洋地胡说八道,“有了酒,我就算不发财也饿不死,所以豆制品的方子给你也没啥的。” 景轫:....... 虽然知道你只是想说服我收下方子,但是看你这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是很想揍你好吗? “好了,别废话了,我还要去找我的猫呢。”顾凛摆摆手,开始叽叽咕咕跟景轫说腐竹、千张,豆干、豆泡之类的做法。 听得景轫恨不得有两个脑袋,四只耳朵来记下顾凛说的方法。 顾凛特地说得很慢,让景轫有功夫记下,其实最好是拿纸笔写下来,可惜顾凛那一笔的字,让他写下来,估计景家人想看懂也不容易。 所以顾凛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直接口述了。 景轫记性还算可以,很快记了个七七八八,记完做法后,景轫急吼吼地要回家去尝试,直接就将顾凛扔在街上,自己挑着担子跑得飞快。 只留顾凛一人在街上一脸懵逼。 在街上发了一会呆的顾凛,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才慢吞吞朝酒馆走去,路上看见卖铃铛的,想想威胁要离家出走的猫陛下,他还是买了一个,决定哄哄傲娇的猫陛下。 另一边猫陛下正在晏容的伺候下,大爷一般地躺在一个小小的吊床上晒太阳。 阿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了出来,他现在已经不怕晏容身上的血光了,所以整个人挂在身上不下来,虽然经常因为没控制好,穿过晏容的身体,但是他还是乐此不疲。 晏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自然不会再拦着他。 “容容,我饿了。”阿珩委委屈屈扒在晏容身上道,“我想吃你做的饭。” 晏容很是为难,他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饭,“阿珩,我不会做饭。” “你不是会煮粥吗,我要吃你做的粥。”阿珩扁着嘴老大不高兴,“要吃要吃。” 晏容一愣,记忆中他是真的没有下过厨,也不知道阿珩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他会煮粥,还念念不忘,也不知道他念了多久,死了这么久还依然记得reads();。 既然他这么想吃,就算煮一下又何妨。 “朕也要。”猫陛下接了一句,“朕要吃白粥配小鱼干。” “我让人给你煮。”对于猫陛下,晏容就没有亲自下厨的意思了。 ”煮得好吃点。”猫陛下不忘提醒一句。 “放心,我这厨子是御厨,手艺自然是不错。”晏容告知猫陛下一声,才带着扒身上不肯下来的阿珩去厨房。 没多久,就有人将猫陛下要的白粥和小鱼干送上来了。 猫陛下先是矜持地舔了舔粥,感觉味道确实不错才大口大口吃起来,吃了几口后,它又咬了一口旁边的小鱼干,小鱼干香酥爽脆,美味得不得了。 唉,看看人家做的小鱼干,再想想蠢奴才做的小鱼干,猫陛下嫌弃得不得了,蠢奴才啥都不会,脾气还大,找到这样一个蠢奴才,真是家门不幸,果然还是应该离家出走比较好。 猫陛下一边吃着小鱼干,一边盘算着离家出走的事情,这次离家出走的时间一定要长点,不然蠢奴才还以为朕是在开玩笑。 看了一眼端着一碗粥出来的晏容,猫陛下默默下定决心,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就待在这小子这边吧,这小子家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晏容端着一碗卖相并不好的粥放在桌上,他根本就不会煮粥,今天也是硬着头皮上,煮出来的粥自然不好看,应该也不好吃,但是阿珩很高兴,围着那碗粥飘来飘去。 还时不时朝晏容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 “吃吧。”晏容笑道,忽然想到,鬼也会饿的吗?如果鬼也会饿,那么这么多年来,阿珩是去哪里吃的饭呢?他每年给他供的那么多祭品他吃到了吗? 如果没有吃到的话,他这么多年怎么过的呢 晏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一样,生疼生疼的。 “容容,我吃不到。”阿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回头一看才发现阿珩已经停了下来,正眼泪汪汪盯着那一晚粥,他努力想端起那碗粥,可惜那粥纹丝不动,他试了很多次,最后没招,就想直接舔,可惜头就直接穿过桌面了。 最终他只能眼泪汪汪盯着晏容。 看他委屈的样,晏容很是心疼,他连一碗粥都吃不到,那那些祭品他是不是也吃不到,难道一直以来他都在饿肚子吗? “真是只笨鬼。”正当他边想边心疼阿珩的时候,猫陛下嗤笑一声,嘲笑了他一把,然后丢了一小节造型奇异的东西过来,“点了这块香,他就吃得到了。” “这是什么?”晏容接过那块黑不溜秋的东西,闻了闻,一股奇异的香气铺面而来,他只觉得神清气爽。 “灵犀香。”猫陛下强调,“这个很珍贵的,你省着点用。” 晏容拿过火折子点上,刚点上,烟雾袅袅而起,阿珩就扑过来一脸沉醉,“好香好香。” “他这么痴迷,真的没关系吗?”看他痴迷的样子,晏容有点担心,这个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是有些人吸食阿芙蓉的反应呢? 他在边疆的那几年,就见过夙戎故意向大韶倒售阿芙蓉,吸食阿芙蓉的人,一开始都是这样沉醉,后来就越来越虚弱,然后就死了。 现在看到阿珩的反应,他相当担心。 第55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鬼就是要吃香火供奉的。”猫陛下嚼着小鱼干,不甚在意甩甩尾巴,“他现在多吃点对他有好处、” 晏容这才放下心,觉得自己是关心则乱,若真的有什么害处,猫陛下铁定不会给阿珩用的,他这样,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这,他就觉得有点对不起猫陛下,所以又让人送上了一大盆小鱼干之类的美味。 看到这些美食,猫陛下嗷呜一声冲了上去,幸福地埋在鱼堆里,决定多在这边待几天。 阿珩吸够了灵犀香的烟雾,才一脸幸福埋头吃晏容煮的粥,“容容煮的粥真好吃,以后还要吃。” “恩。”看着桌上的那碗粥越来越少,晏容心里也高兴起来,看着埋头吃粥的阿珩,眼角眉梢都是柔情,“想吃什么都给你煮。” “容容真好。”阿珩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最喜欢容容了。” 感觉被撒了一嘴狗粮的猫陛下决定好好吃粥,不要再看这两个虐死猫不偿命的狗男男。 另一边顾凛在路上逛着。 午时刚过,街上小摊小贩并不多,顾凛想买给铃铛都没找到摊子,所以他想着算了不买了,随便找个小摊,买点顺眼的玩具给猫陛下就好了reads();。 没等他找到摊子,就感觉被人撞了一下,然后一具温软的身子就撞到自己怀里了。 有人撞进自己怀里,顾凛双手本能地要往前一推,没想到怀里的那个人死死抓住他胸口的衣服不放,顾凛的双手差点推到来人的胸脯上,幸好在他看清怀里人是个姑娘后,伸出去的手飞快地举到头顶,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担上一个登徒子的骂名。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遇见过,明明是妹子撞到他怀里的,他只是本能往外推了一下,谁知道会那么巧,双手就推到人家妹子身上,于是他刚进公司第一天就有了一个登徒子的绰号。 办公室那群老员工还以为他是老司机,经常一脸猥琐的问他,办公室最漂亮的妹子,胸好不好摸? 他一开始还会解释一两句,后来见那群人怎么都不信,也懒得解释了。 结果,他登徒子的名声就这样流传了下来,办公室只要新来一个同事,就会被科普一下他的光辉事迹,到连那个妹子都会出来调侃几句。 所以后来顾凛再遇见类似的事情,都会本能僵直身子,不敢动一下。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姑娘发现自己撞到一个年轻男人的怀里,像触电一下一蹦三尺远,没想到蹦出去的角度不好,脚崴了一下,整个人朝后倒去。 顾凛当然不会坐视一个姑娘在他面前摔个四脚朝天,所以向前一步,一手拉住姑娘的手,另一只手拦住姑娘的腰,一个用力,就将姑娘接得稳稳的。 姑娘发现自己再次被那个年轻男子揽在怀里,脸上飞起一道红霞,更显得娇俏可爱。 看到怀中的姑娘飞红了脸,顾凛心道不好,这样的姿势太亲密,也太过孟浪了,赶紧松手站好,“一时情急,冒犯了姑娘,抱歉!” 看他一脸尴尬,那姑娘也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本就是我不小心,你也是一时着急,没关系。” 说完就要去捡她掉在地上的篮子,只是她忘记了她刚刚崴了脚,蹲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脚踝一阵剧痛,要不是顾凛一直看着她,伸手扶了她一把,只怕她就要直接扑到地上去了。 看她不大方便,顾凛扶着她在街边的一个台阶坐好,蹲下身帮她捡地上的篮子和掉出来的东西。 她篮子装的是一个个用草做的蚱蜢、蜻蜓一类的小玩意,掉在地上,散得到处都是,幸好现在路上的人并不多,所以也没有被踩到。 顾凛小心地一只只捡起来放进篮子里,然后递到那个姑娘手里,“你数数,看看可有少。” “不用了。”姑娘接过篮子朝他笑了笑,“不过是一些小东西,谢谢公子。” 看她笑起来,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越发显得稚气可爱,顾凛在心中暗暗思忖,古代的水土这么养人吗,怎么他见过的男男女女都这么好看?就好像没有长得不好看的,当然他心里本能将小二哥啊,阿甲这一类的长得平凡的过滤掉了。 所以其实并不是古代美男美女多,而是他看脸,只记得好看的。 顾凛心里是喜欢这样子软软萌萌的妹子的,所以顾凛尽力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姑娘你这小玩意是拿来卖的吗?” “恩。”姑娘点点头,可能觉得顾凛这个年龄段的喜欢这些小玩意有点奇怪,所以她带点小惊讶道,“公子喜欢?” “也不是。”顾凛挠挠头,可不能让妹子觉得他幼稚不够成熟,就说温言喜欢好了,“家里的弟弟喜欢,这个怎么卖?” “一个铜板两个reads();。”姑娘说了说价格,想了想,顾凛也算是帮过她的人,其实她是想白送给顾凛的,但是想到继母规定她要上交的钱,滑到嘴边嘴边又变了,“你买多了,我可以给你优惠,一铜板三个。” “我都要了。”看出她的犹豫,顾凛心想,就是个小本生意,他也不缺这一个铜板两个铜板的,所以也没想着占人家姑娘的便宜,数了数,里面大概有二十个左右,他取出十个铜板,塞到姑娘手里,然后将那些草蚱蜢、草蜻蜓串成一串,提了起来。 “啊?”姑娘很是惊讶,没想到才一单生意,就将所有的都卖完了,今天运气有点好。 “我弟弟很喜欢。”看出她眼中的惊讶,顾凛道。 “我哥哥还会做其他的形状的,你弟弟要是还想要,可以来找我买,我一直都在镇上的。”姑娘心里有点高兴,觉得可以将顾凛发展成长期客户,所以忙不迭跟他安利。 “好。”顾凛求之不得,这样软萌的妹子,一看就是他的菜啊,本来心里还有点小遗憾,不能像现代一样问个名字,要个微信什么的,都没办法找个理由见个面什么的,没想到妹子就给他找了个理由,简直是瞌睡就来了枕头,“姑娘你一般都在什么地方?” “我基本上都会在那边。”不知道顾凛在想什么的妹子,还在为自己找到一个回头客高兴,指了一个位置,“就在那个酒楼旁边。” 顾凛一看,那可不就是知味轩吗,原来那个妹子就是在知味轩外边卖小玩意啊,这可真是缘分。 顾凛很无耻地将这称为缘分,也不管自己很久才会到知味轩一次。 “那我下次还来找你啊。”顾凛乐呵呵就跟人家定下了。 “恩。”看这个客人这么有意向,姑娘很是高兴,要是他下次像今天一样,一出手就将她的所有东西都买完了,那她就真的是赚到了。 “啊。”成功卖完全部东西还找到一个回头客,姑娘觉得要赶快回去和大哥说一下这个好消息,于是急匆匆起身,结果脚上一痛,又是一个踉跄。 “你没事吧?”顾凛眼疾手快,再次扶住姑娘。 “脚,脚崴了。”姑娘这下脸都疼白了。 “我送你去医馆。” “不,不去医馆。”一听要去医馆,姑娘一脸抗拒,去医馆又要花钱,估计今天赚的钱还不够去医馆的,没赚到钱,还多花了钱,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被磋磨呢,“我自己揉揉就好了。” 说着她就慢慢坐下来,伸手去揉自己的脚踝,可惜她刚刚脚崴得太厉害,越揉越痛,脸上都疼出了汗。 “你这样不行。”顾凛皱着眉,不由分说将她扶起来,就往医馆走。 “我不去,我不去。” 看她开始挣扎起来,顾凛忍不住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老实点。” “你!”被他拍了一下,姑娘简直惊呆了,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不去了,还这样,他以为他是谁啊? 顾凛半扶半拖将姑娘弄到了医馆。 今天严卿正在医馆,中午医馆没什么人,他正在整理脉案,就见顾凛拖着一个姑娘进来了。 这个姑娘他认识,是王瑜乡下老家的邻居,叫小草,经常在镇上卖一些草编的小玩意,没想到和顾凛凑一起了reads();。 “这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道。 “她脚崴了。”顾凛将小草姑娘推坐在严卿眼前的椅子上,“你给她看看呗。” “我看看。”严卿走到前面,蹲下身,捏了捏小草姑娘的脚踝,“不是很严重,抹点药膏就好了。” 听到严卿说自己的脚不严重,小草姑娘很高兴,但是想到要涂药膏,她有点紧张地问,“药膏要很多钱吗?” “不用。”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严卿笑道,“我自己配的药膏,不值几个钱,我就不要你的钱了。” “真的?”听到不用钱,小草姑娘眼睛都在发光,差点跳起来,“就知道严卿哥你最好了。” “你们认识?”顾凛很是疑惑。 “这是王瑜邻居家的小妹妹,小草。”严卿笑眯眯给他介绍。 “我不小了!”小草姑娘炸毛,她已经长大了,才不小呢。 “小草?”顾凛很是讶异,脱口而出,“这得多么不受待见才会给取这么个名字啊?” “你才不受待见!”听到顾凛的话,小草姑娘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都要炸起来了,要不是她脚现在不方便,她都想跳起来揍顾凛了。 她刚刚还在为找了一个回头客,将来也可能是长期顾客而高兴,没想到这个人这么讨厌。 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顾凛忍不住在心里赞道,太萌了,真想圈回家。 感觉小草姑娘和顾凛好像有点不对付的样子,严卿站出来道,“小草你先在这边歇一会,我让人找你哥来接你。” “谢谢严卿哥。”小草姑娘高高兴兴朝严卿道谢。 “喂喂,是我将你送到医馆的好么?”顾凛这下有点不忿,这位小草姑娘怎么不感谢他,明明是他送她到医馆的、 “你还敢说?”可能是觉得顾凛和严卿是认识的,小草姑娘的态度就随意了一点点了,“是谁在我说了不去医馆的情况下,不由分说将我弄到医馆的?” “这不是怕你疼死吗?”顾凛反驳。 “谁会因为崴脚疼死啊”小草姑娘一脸不屑。 “那谁知道呢?” “反正不会是我。 “那可不一定。” “好了好了。”看他们两个又争起来了,严卿只好出来打断他们。 “哼。”小草姑娘哼了一声,决定不跟顾凛一般见识,心里却暗搓搓决定,下次卖给顾凛的东西要卖得比别人贵上一点点。 顾凛也决定不跟她争,古往今来和妹子争吵争赢了的男人,已经是灭绝了,再争下去,他不说灭绝,恐怕也要打光棍了。 本来今天和妹子互动挺好的,谁知道后来就怼起来了,这样不好,不好。顾凛摇摇头,这么妹子挺符合他审美的,可不能让自己给怼跑了。 于是他决定先暂时不去惹妹子,反正他也知道妹子是谁,在哪里卖东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他不急。 想明白的顾凛,撇开妹子,找严卿叙旧去了。 第56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和严卿许久不见,倒有些话可以说。 所以两个人在一边说话,小草姑娘有些无聊,自己在一旁揉脚踝。 顾凛边和严卿说话,边用余光偷偷观察她,看她痛得龇牙咧嘴,脸上却没有一点柔弱之气,只觉得越发的欣赏这姑娘。 坚强独立的小姑娘虽然不像那种柔弱小姑娘一样能立刻激起人的保护欲,但是却很容易赢得别人的赞扬和尊重。 顾凛虽然喜欢软妹子,却也欣赏尊重独立的女性,像小草姑娘这样长得软萌个性却独立的姑娘,他就更欣赏了。 看出他频频偷看小草,严卿忍不住在心中偷笑,年轻真好啊。 不过,虽然知道顾凛内心可能对小草有意,不过他却不会多说什么,这些事情顺其自然,外人多说无益。 小草是个好姑娘,顾凛看起来也不错,两人若能成自然是最好,不能的话也只能叹句有缘无分了。 没过一会儿小草姑娘的大哥就过来了,一听说自家妹子进医馆了,他第一反应就是他那个继母又作妖了,匆匆忙忙赶到医馆,也不看别人,直奔小草姑娘而去。 上上下下将小草姑娘检查了个遍,发现除了脚崴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他长松一口气才应道,“已经没事了,谢谢严卿哥关心。” “没事就好。”严卿笑眯眯道。 “那我就先带小草回去了。”小树一门心思扑在自己妹子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严卿身边的顾凛。 “恩。”严卿也不留他们,“回去好好休息。” 于是没人理睬的顾凛就这样看这小草姑娘让她大哥带回去了。 他内心很是遗憾,多好的在小草姑娘的家人面前刷好感的机会啊,就让他这样错过了,可惜。 看他怅然若失的样子,严卿在心中暗笑,少年情怀总是诗,果然是年轻啊。 想想当年他很王瑜,好像也是这样。 想到王瑜,他眼里蒙上一层阴影,王瑜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愚孝,再加上他父母并不是什么开明有素养的人,所以他和王瑜的事情,并不能得到他们的认同,不但不能得到认同,还整天被他们污言秽语攻击。 从前王瑜不知道那些事,他还不能说什么,可是现在王瑜已经知道了,也承诺会解决,但是过了这么久依旧没有解决。 严卿有点不满,若不是为了王瑜,他如何会忍受这些,可是王瑜并没有做到自己承诺的事情,两个人之间已经有点小裂缝了,若不尽快补救,恐裂缝会越来越大。 但是一想到那两个老人间毫无理性的攻击,他又觉得不能忍受,也不能理解王瑜。 既然一时半会之间不能解决,那不如出去散散心? 想到这个,严卿恍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王瑜作为青同县县太爷身边的师爷,其实挺忙的,而他因为王瑜的关系,一直待在花镇,从前他一个人的时候还会去周边县城晃晃,上山采个药什么的,跟王瑜在一起,他基本没出去过。 为王瑜,他好像已经将自己原本的生活方式放弃了reads();。 他忽然有点惶恐,他也是个男人,怎么为另一个男人,连自己生活都放弃了,像个妇人一样呆在家里整天纠结这些柴米油盐、家长里短? 他并不觉得这些事就必须是妇人的事情,但是为一个人放弃自己原有的生活,不管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这样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 王瑜在这件事情这样摇摆,甚至隐隐偏向他父母,是不是根本就是笃定自己不会离开? 想到这个,严卿脸色有点难看。 “听说你早上来抓药了,可是家里有人生病了?”严卿想到药徒跟他说的顾凛早上过来抓药的事情,他那时候还没来医馆,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大哥吹了风,有点发热。”听到他的问话,顾凛想起顾冼,有点忧心,顾冼的身体还是太弱了,他本就答应顾二郎要保住顾冼的,要是顾冼的身体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又要回到从前那样了,那他这个连个医术边边都没摸到的人,能保住顾冼才是奇怪了。 想到这个,他看严卿的眼睛就有点发亮,他也是在镇上打听过的,镇上医术最好的估计就是严卿了,可惜那对老夫妻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严卿的名声被坏得差不多了,只能屈居在这一间小小的医馆,而从前顾老头和顾婆子个顾冼找的大夫,都是怀仁堂那种大医馆的坐堂大夫,或者是樽前村里面的那个大夫。 可惜那些大夫都没能治好顾冼,是请严卿帮顾冼看一下,说不定能帮顾冼调养好呢。 事不宜迟,他直接开口问道,“严卿你能不能上我家给我大哥诊治一下?” “也好。”严卿点点头,他问顾凛本抓药的事情,本就存着去顾凛家上门诊治顺便散心的事情,顾凛家附近的小樽山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药材之类的。 “那就多谢了。”听严卿一口答应,顾凛很是高兴,“那你什么时候方便?” “今天就可以。”严卿起身开始收拾他出诊要带的药箱之类的东西,“我正好打算去小樽山上采点药,顺路。” “那正好。”顾凛点头,“我先去带上我的猫,等下来找你。” 说完不等严卿回答,他一溜烟就朝外跑去。 看他那么着急,严卿摇摇头继续收拾,他决定这次要在樽前村待久一点,不那么早回来,将他想做的事情做完,顺便想想自己是不是想法和做法有问题。 顾凛一溜烟跑到酒馆,发现晏容躺在后院晒太阳,而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张特制的小床,那张小床一看就是新制的,连漆都没有上,只是扑了一层软垫,还有一床小小的软乎乎的小棉被,猫陛下就陷在软绵绵的被子里,舒舒服服地晒太阳。 “小山,我这就先回去了,酒和纸你让人去我家运,我家就在樽前村,到村里问问顾秀才家就知道了。”顾凛先跟晏容告别,顺便跟他约定好取货的事情。 “我会让人去运的。”晏容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至于银子,我先给你五百两定金。” 对于这个,顾凛倒不是特别在意,晏容贵为安王,想来也不会拖欠他的银子,那么这个定金,他给多少就无所谓了,不过晏容一下子给他五百两,他也不会拒绝,所以他点头,“可以。” 晏容招招手,很快就有人将银子送了上来,晏容很贴心地准备了四百五十两的银票,剩下的五十两直接给了五个十两的银锭。 顾凛接过银子,也不数,直接揣怀里,然后凑到猫陛下面前,捏住它的小鼻子,“陛下,该回家啦reads();。” “你走开。”猫陛下甩了甩头,解救出自己的鼻子,然后一脸傲娇,“朕已经离家出走了。” “别闹。”顾凛根本不当回事,直接伸手去抱它。 “放开朕,放开朕!”猫陛下被抓住,扑腾着小四肢,眼见不能挣脱开,张口喷出一个小火球,它吃了晏容的血,妖力恢复了不少,吐个小火球,对它来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它毫不客气朝顾凛吐了一个。 “握草!”顾凛一个不察,火球就飞到他手上,他只觉得手上一阵剧痛,本能就松开手上的猫,只见他左手虎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串水泡,“陛下你想废了我吗?” 他猝不及防地松手,猫陛下摔进小床里摔得七荤八素,爬起来才发现顾凛的手上长了一溜水泡,它也有点傻眼,他已经控制好力度,按照道理,他只会喷出一点小火星,吓吓顾凛就是了,谁知道喷出的竟然是一个火球。 猫陛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又喷了一下,没想到这下出来的还是一个火球,这个火球飞快将猫陛下脚下的小床烧着了,猫陛下一个不察,胡子都被烧卷了,肚子上的毛也被烧秃了一小块,要不是顾凛眼疾手快将它提了出来,恐怕它就要被自己烧成一只秃毛猫了。 “你是不是傻?”顾凛拍着它身上的小火星和烧焦的灰,有些气急败坏,这猫,也太蠢了吧? 猫陛下有点发怔,它的妖力竟然比它自己预期的要多?看来晏容的血,效果比它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它以为只是能提升点妖力,没想到竟然还让它的妖力恢复到刚到这个世界的水平,甚至还要好一点点。 可惜不能多吃,不然的话,晏容一滴血就能让它恢复那么多,那他整个人身上的血那么多,放点给它喝,它不久很快能恢复到全盛的水平了? 猫陛下第一次讨厌起天道来,要不是天道那个小贱人限制了,它就能多喝点晏容的血,就能早日变成大妖怪了,说不定还能送那个蠢奴才回去,都怪天道!。 不过虽然不能肆无忌惮吃晏容身上的血,但是待在他身边,妖力恢复起来好像比较快,想到这个,猫陛下就更加认定,还是要先待在晏容身边比较好,所以它挣开顾凛的手,跳上晏容的肩膀,“别忘了,朕已经离家出走了。” 它作出一个俾天下的样子,“朕一言九鼎,你就先退下吧。” 虽然它很努力想要摆出一副大妖王的气势,可惜烧焦的胡子和秃了一块的肚皮都让它显得有点可笑,顾凛就忍不住笑出声了,“一言九鼎你妹哦。” “竟然敢鄙视伟大的大妖王朕,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感觉被嘲笑了的猫陛下有些气急败坏,本想再吐个火星,想想还是算了,于是它恶狠狠道,“要不是看在你是个伤患的份上,朕分分钟打死你!”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顾凛翻了个白眼,有些不以为然。 “你那是什么眼神?”猫陛下更加不满。 “废话少说,你跟不跟我回去?” “朕已经离家出走了!”猫陛下强调。 “哦。”顾凛这下不咸不淡哦了一声,转身朝晏容拱拱手,“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背上竹筐就走了。 “竟然就这么走了?”猫陛下傻眼,虽然朕说要离家出走,你也不能就这样就回去了,说好的哄朕哄到朕回心转意的呢? 喂喂,你这样节奏不对啊,你还是不是个合格的奴才了?! 第57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猫陛下简直不敢相信,它的蠢奴才竟然真的丢下它跑了,毫不犹豫,说走就走。 不可原谅!陛下怒火中烧,呼啦一把火将小床烧了个干干净净,尤不解气,又是一个火球飞了出去,幸亏眼前除了石桌,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不过猫陛下的火球依旧将花岗岩做的石桌蚀了一个洞出来。 看着那个圆润透光的球,晏容很是惊讶,这只猫,了解越多就越觉得不平凡,真不知道是怎样的天地灵秀才能造就这样神奇的的精怪出来,因为猫陛下,他对那个神奇的精怪世界感兴趣起来。 可惜他见过的精怪就一只猫陛下,没有机会见到更多。 好好发泄了一把怒火的猫陛下终于舒坦了,在石桌上找个位置舒舒服服窝下来,朝晏容勾勾爪子,“喂,那个小子,那个小鱼干,再送一盆上来。” 一盆小鱼干,晏容当然不会拒绝,招招手,立刻有人送上了一盆炸得酥脆的小鱼干,许是见过猫陛下的异禀,晏容的手下对它态度恭敬了许多,送上的小鱼干比之前的品相好了太多,味道更加鲜美。 猫陛下心满意足,继续啃着小鱼干,至于蠢奴才,一定会乖乖回来求它的,它的火球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蠢奴才这次肯定要吃够苦头。 不听话的蠢奴才,就该受点教训。 顾凛这下是真的倒大霉了。 被火烧到的地方只长了一串小小的水泡,看着并不是很严重,所以顾凛并不在意,但是被烧到的地方,慢慢开始疼起来,一开始只是细细的疼,后来越来越疼,密密麻麻,痛彻心肺。 他只以为是普通的灼伤,所以飞快奔到严卿的医馆,看他已经收拾好药箱,整装待发,顾凛忙不迭拦住他,“先别急,帮我看看这个手。” “就这么点伤口?”严卿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就这样小的伤口,还用得着看?讲究一些的人家,涂个药膏也就算了,不讲究的人家,根本就不当回事,像顾凛这样,一点点小小的伤口,就大张旗鼓找大夫的人,也算是比较奇特。 “很痛。”顾凛感觉越来越痛,额头上也渗出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 看他痛苦的神情不似作伪,严卿终于稍微重视了一点点,但是依旧没有当做一件严重的事情,只是打开药箱,随意翻了翻,扔了一个盒子过来,“这个你先抹一下看看。” 顾凛忙不迭打开盒子,盒子里绿色的药膏散发着沁人的清香,顾凛挖了一坨,直接抹上长着水泡的伤口,抹上去的一瞬间,直接的清凉透骨,灼人的疼痛瞬间就缓解了不少,不到一会,就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了。 要不是手上还有水泡和膏药,顾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被灼伤过。 “你自己配的药?”顾凛好奇盯着手上的药膏,晶莹剔透的淡绿色药膏,就像是软软的水晶果冻,还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这样又漂亮又香的东西,效果还那么好,简直就像是开了挂一样。 顾凛有点好奇,如果是严卿自己配置的,那严卿果然不负盛名。 “恩。”严卿点点头,关上自己的药箱,“就是点不值当的小玩意,自己配着玩的,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算了。” “你果然有两把刷子。”顾凛揽上严卿的肩膀,“那我就笑纳了。” “那是。”严卿得意道,其他方面他不敢说什么,但是医术方面,到底是自己擅长的领域,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而在自己的领域被人认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严卿很是高兴,虽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还是忍不住对顾凛道,“你还算有眼光reads();。” 看他这样,顾凛在心中暗暗偷笑,没想到给人感觉温和认真的严卿,内心竟然有点小闷骚,真真人不可貌相。 咳咳,顾凛干咳一声,将乱七八糟的想法从思想中赶出去,拍拍严卿,“该走了。” “恩。”严卿赞同的点点头,提着药箱和一个小小的包袱,跟着顾凛走出医馆。 他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在樽前村住上一段长长的时间,王瑜不来找他,他出远门游历,不再过从前的生活了。 因为收到晏容那边的第一笔定金,顾凛觉得自己财大气粗起来,所以买东西也不手软,看见什么合适的就买,看得严卿嘴角不停抽搐。 其实重点不是顾凛买了多少东西,而是他买了那么多,拿不过来,就往他手上塞,他都已经拿了那么多东西了,顾凛还是不停往他手上塞东西了。 看到顾凛这样,严卿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诡异的念头,其实顾凛和小草姑娘也不是那么合适,小草姑娘虽然是一个很独立的姑娘,但是她过得太过辛苦,所以她需要的是一个帮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而顾凛,并不像是符合小草姑娘需求的人。 顾凛这人,做事不够成熟,也不像是那种会很好照顾一个姑娘的人,他需要有人跟他并肩前进,一起进步,能够跟他一起前行的人,大概汉子比较合适? 所以得出的结论,顾凛大概不适合娶个姑娘,而适合娶个汉子? 等等,不能再想下去了,严卿甩甩头,总觉得思维偏到奇怪的地方去了,顾凛还不见得是喜欢汉子的呢,不能因为自己喜欢汉子,就觉得别人也喜欢汉子。 严卿严肃检讨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抱着一大堆东西跟上还在买买买的顾凛。 更顾凛停下购买的脚步,他和严卿两个人手上各自一大堆东西,再没有手能腾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无奈。 东西阻碍他们前行,于是他们雇了一辆车,是载物品也是载人,晃回了樽前村。 樽前村里,顾冼喝了药,热度已经退了下去,但是还是有点低烧,大夫再来看过一回,说是再发热的话,建议送到镇上去给镇上的大夫看,镇上的大夫医术较好,而且药材也比较多。 大夫这样一说,顾老头和顾婆子内心就有点惶惶,不停祈祷顾冼不要再发热。 可惜,上天被没有听到他们的祈祷,在黄昏的时候顾冼又开始发热,而且来势汹汹,比早上还严重,顾冼整个人都烧迷糊了,不停说胡话,一会叫阿月,一会叫愔愔,再过一会又开始叫顾老头和顾婆子。 感觉情况不对,顾老头赶紧差阿甲去雇了一辆车,准备将顾冼送到镇上去。 没想到才刚到村口,就碰见了坐着车回来的顾凛。 看他们火急火燎的样子,顾凛赶紧跳下车,“怎么回事?” “小凛,你回来得正好,大郎又开始发热了,大夫让我们送到镇上的医馆。”顾老头飞快将情况说了一下,这些日子下来,顾凛在他们家地位越来越重,他现在看到顾凛,心中的惶恐竟然减轻不少,设置有点找到主心骨的感觉。 顾凛没有在意顾老头语气中隐隐的依赖,他先是看了看车上的顾冼,顾冼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也吹不到,顾凛稍微放了点心,才道,“先不用送到镇上,我刚好带了镇上的大夫回来reads();。” 说完他指了指一旁的严卿,“这位是镇上的严大夫。” “也好。”听顾凛这么一说,再看看一旁的严卿,顾老头和顾婆子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 于是一行人掉头回顾家。 严卿也不废话,飞快帮顾冼诊脉,然后看了一眼顾冼今天喝的药的药方,斟酌一下,修改了一两样药材,之后从药箱拿出药丸喂顾冼吃下,才道道,“我暂时用药丸压下他的病,你们速速将药抓过来,煎好喂他喝下,应该就不会发热了。” 顾凛这才刚回来,门外的马车还没走,他拿过药方,坐着刚刚送他回来的马车又赶回镇上。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顾冼的热就退了下去。 “谢谢严大夫。”顾老头和顾婆子郑重其事跟严卿道谢。 严卿摆摆手,“先不忙着谢我,现在还只是用药丸压住,会不会重复发热,还要看喝药的效果。” 听见他的话,顾婆子和顾老头就像被泼了冷水一样,满心的欢喜就像火一样熄灭了,脸上也露出失望的神色来。 看他们如此失望,严卿本想安慰他们两句,不过想想,现在说什么,估计他们也是听不下去,还是等顾凛的药抓回来的时候,煎给顾冼喝,看看情况再说。 镇上到樽前村来回一趟的时间并不短,所以严卿趁这个机会在村里逛起来,看见村里那两架水车,严卿很感兴趣,蹲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开。 虽然走开了,但是他满脑子都是那两架水车,王家村在樽前村的下游,曲水也是穿村而过,但是王家村的地势比较奇特,曲水能灌溉的田地有限,只有部分的土地能直接引曲水灌溉,大部分的土地都是靠人力挑水、抬水灌溉,及其不方便。 若是能架上水车,一定能很大缓解王家村灌溉难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樽前村的这个水车是谁设计的。 严卿近两年基本都是在镇上,并不知道水车这东西已经在附近几个村庄流行起来,温言也在几个村里打出了名声,除了制造水车,请他打家具的人也越发的多起来。 所以他拉住一个村民询问水车的事情,听说他问的是水车,那个村民很惊讶,还以为大家都知道水车是温言弄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有人不知道,他心里有了点诡异的优越感,于是事无巨细将有关水车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听说是温言弄出来的,严卿很惊讶,对于温言,他印象还蛮深刻的,毕竟像他这样小小年纪,身子就亏成那样的也是很少见,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能造出水车这么方便的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 知道水车是谁做的,他也就不急了,慢悠悠在村里逛起来。 顾凛很快将药抓了回来,煎好喂顾冼喝下。 “小言呢?”喂顾冼喝完药,顾凛才想起来,好像一直没有看见温言。 “大郎一直这样发热,怕两个孩子过了病气,让他带出去玩了。”顾婆子给顾冼擦擦汗才道。 “我去找他。”顾凛交代一声,咻地一声,跑了出去。 温言正推着两个孩子在村里散步,顾冼这场病来势汹汹,也不敢让两个孩子待在家里,怕过了病气,所以他就推着孩子出来了。 两个孩子本就喜欢坐着婴儿车到处晃的感觉,所以乖乖躺在婴儿车里面,不哭也不闹,让他省心不少。 第58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回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然后他又去了一趟镇上,再赶回来,即使因为着急,让车夫快马加鞭,大大缩短了路上的时间,但是毕竟樽前村和花镇距离不算近,所以顾凛出门找温言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月亮已经悄悄爬上树梢。 月光如水清冽,星河斑斓,实在是一个赏月看星星的好时光。 顾凛望着如勾的新月心道,现在就缺一个一起看星星的人了。、 可惜作为一个单身狗,暂时还没人陪他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真是太遗憾了。 顾凛有点可惜地摇摇头,此时若能约小草姑娘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就好了,哪怕不谈诗词歌赋也行,可惜了。 而这边温言刚推着小孩子从老铁匠家里走出来。 自正月顾凛和温言在老铁匠家打了一个火锅后,温言后来又陆陆续续在他那打了很多小东西,跟老铁匠慢慢熟悉起来,后来竟然处出感情来了,是不是也会到老铁匠家坐坐。 老铁匠也姓温,人称温铁匠。 温铁匠已经六十多岁了,无妻无子,一个人守着一个小小的打铁铺过了半辈子。 虽然他打铁技术好,但是性格古怪,所以村里人除非必要,一般都不和他打交道,他也不爱跟人来往,所以看起来就寂寞了。 他不跟村里人来往,铁匠铺也在村里比较偏僻的地方,所以从前关于温言的一切,他竟然没有听说过,甚至也没有见过温言,但是他跟温言 可能是属于有缘分的那一类,正月那会,温言和顾凛去打火锅的锅的时候,温铁匠第一次看见温言就很喜欢他reads();。 后来温言经常去他那边打一些小零件什么的,他就更喜欢温言了。 每次温言到他那,他就觉得家里没有那么冷清了,他有时候甚至会想,温言跟他一样姓温,若是他的儿子或者孙子就好了。 不过这也就想想而已,温言到底是别人的孩子。 但是这不妨碍他对温言好,每次温言去他那边,他都会给温言准备很多类似干果,点心之类的东西,据他自己说这些是用来招呼客人用的,并不是特别准备的。 这话要是让其他的村民听见,估计会嗤之以鼻,可拉倒吧,哪次我们去的时候,你不是黑着一张脸,连杯茶都没有,还准备零嘴招呼我们,你这话说的亏不亏心啊。 当然这些温言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温铁匠对他很好,他也喜欢和温铁匠待着,所以今天他推着孩子出去晃的时候,就晃到温铁匠家待了一天。 温言第一次不是因为有事情到温铁匠家,还带了两个孩子过去,温铁匠那张老脸笑得就像绽放的菊花,忙不迭给他准备零嘴,吃食,中午还留他吃了一顿饭,甚至还帮他喂了一顿孩子。 在温铁匠家呆到了天黑,要不是因为两个孩子带的羊奶喝完了,要回顾家挤羊奶喂孩子,温铁匠还想留温言继续在家吃晚饭呢。 在温铁匠恋恋不舍的目光的注视下,温言推着两个孩子慢慢朝顾家走去。 月色这样温柔,此时温言突然很想有个人陪他一起在月色下散步,哪怕什么都不说,就一起散散步也好。 他想到的第一个人选就是顾凛,不过他想,他这样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心情,顾凛想来也是没空理会的吧,毕竟突然这样,好像有点矫情。 但是这一刻,他想要的心情突然就强烈起来。 还没走多远,他就看见顾凛披着月色而来。 看着顾凛月光下略有些模糊的身影,温言只觉得内心有个地方变得柔软起来,从前他只觉得顾凛喜欢他,而他也不排斥和顾凛在一起,但是他对顾凛,并没有很强烈的那方面的意思,在这事情方面,他其实很被动,被动接受顾凛喜欢他这件事,被动接受将来可能要和顾凛生活在一起这件事。 可是喜欢一个人,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这样温柔的月光下,顾凛一个身影,他就觉得自己沦陷了,他喜欢这个人,他想跟他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明确,这样真切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新奇,但是温言并不想压制自己的心情,只想放任自己。 “今晚的月色真美。”温言推着孩子走到顾凛面前,对顾凛道。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关于“今晚的月色真美”的梗,但是他真的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不知道是因为顾凛在才觉得美还是真的就很美,所以他很直接的就将自己的感觉说给顾凛听。 “是啊。”可惜顾凛并没有想到那边去,他也不知道温言在今天确定了对他的感情,所以应了一句,然后一脸遗憾道,“若能约小草姑娘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就好了。” “小草姑娘?”温言的声音阴恻恻的,带着一股冷意,他没想到会从顾凛嘴里听到其他姑娘的名字,一时有点愕然,又有点生气,顾凛不是喜欢他吗,怎么能想着跟别的姑娘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对啊reads();。”顾凛没有听出温言声音中的冷意,还兴致勃勃跟温言说,“小草姑娘又漂亮又聪明,还很独立。” 末了还拍着温言的肩膀,语重心长,“小言我跟你说,娶媳妇就要娶小草姑娘这样的。” ”娶媳妇?”温言只觉得心有点凉,他盯着天上的月亮,才迟疑着问,“顾凛你要娶媳妇?” “那当然了。”顾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想了想,又拍着温言的肩膀,“不过小言你还不急,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能娶媳妇了。” 温言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变凉,“娶媳妇。。” “不会吧,高兴傻了?”看他一脸呆滞,口中喃喃念着“娶媳妇”这三个字,顾凛以为他是想到娶媳妇高兴的,于是拍拍他的肩,“少年,不要想太多,你现在还只是个孩子,离娶媳妇还久着呢。” 温言回过神,目光灼灼盯着顾凛,重复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要娶媳妇?” 看他很认真的样子,顾凛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这个小崽子不会以为,娶了媳妇就不要他了吧? 果然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听见他要娶媳妇的事情,就担心成这样。 顾凛揉揉他的脑袋,“不用担心,就算我娶媳妇也不会不要你的。” “不会不要我?”温言有点发愣,难道娶了媳妇还要他? 他忽然想到是有人这样的,明明意境有契兄弟,却还是娶了媳妇,过上了三个人的生活,难道顾凛也想这样? 想到这个,温言脸都白了,“你这是要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左拥右抱,齐人之福这两个词,还是顾凛最近教给他的,难怪顾凛要教他这两个词,原来是自己打着这个主意,哼,果然是个坏东西! “什么齐人之福?”顾凛一脸懵逼,这个跟齐人之福有个屁的关系啊。 “哇哇哇!”温言刚想说什么,愔愔和怀怀齐声大哭起来。 “怎么哭了?”两个孩子一哭,顾凛整心神都被两个孩子拉了过去,他忙不迭蹲下身,抱起哭闹不止的愔愔,摸了摸愔愔的小肚子,感觉她肚子瘪瘪的,“是不是饿啦?愔愔不哭啊,小叔带你回去,给你挤羊奶吃啊。” 顾凛很熟练抱着愔愔,微微晃起来。 愔愔饿得狠了,完全不买账,哇哇大哭,哭得顾凛心都要化了,抱着愔愔就往家里赶,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一个同样哭闹不止的怀怀。 温言虽然现在心乱如麻,但是听见怀怀的哭声,他还是蹲下身先摸摸怀怀身下,下边的衣服是干的,应该不是拉了或者尿了,那就应该是饿了。温言松了口气,推着怀怀飞快朝家里奔去。 “怎么只有愔愔,怀怀呢?”看见顾凛抱着愔愔回来,顾婆子看看他背后,没有看见怀怀和温言,忍不住问道。 “小言带着呢。”顾凛应了一句,忙不迭开始找羊奶,“有没有羊奶,愔愔应该是饿了。” “厨房里温着呢。”听说温言带着,顾婆子就放心了,听见顾凛的问题,她应道,然后朝厨房走去。 顾冼已经不烧了,她就松了一口气,想到两个孩子温言带出去的时候只带了两罐羊奶,恐怕不够吃,等下回来的话,一定会需要羊奶喂孩子,所以她趁有空的时候就挤好羊奶,煮好温着,就等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吃。 端出羊奶,凑到愔愔嘴边,闻到羊奶香甜的味道,愔愔大口大口喝了起来,不一会她就将一小碗的羊奶喝得一干二净,吃饱了的愔愔,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顾凛不放,顾凛简直要被萌翻了,低头用头顶了顶她的小脑袋reads();。 愔愔已经吃完了,温言带着怀怀才到家,顾婆子早就准备好了羊奶,看温言一回来,立马就抱过怀怀给他喂羊奶。 温言心情很是低落,所以没有等怀怀吃饱就进屋了。 “对了,猫呢?怎么没跟你回来?”顾婆子一边喂怀怀,一边问顾凛。 顾凛的那只猫,今天偷偷钻进竹筐里,顾婆子看见了,所以顾凛回来了,猫却没回来,她就有点好奇了。 “朋友喜欢,放他家养几天。”顾凛依旧在逗愔愔,应道。 顾婆子没有接下去问是什么朋友,顾凛有什么朋友,顾婆子是不怎么问的,反正顾凛认识的朋友好像都不错的样子,也不用担心会认识什么不三不四的,所以顾婆子一般不怎么问。 “你今天去镇上怎么样?”顾婆子才想到今天顾凛是去镇上卖酒和纸的,只是因为顾冼生病的事情,他们都忙着顾冼的事情,把这事给忘了,现在顾冼情况稳定下来,她才想起来,“还有,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都卖出去了。”顾凛点了一下头,“今天收了定金,所以多买了点东西,反正都是要用的。” “多少买点就好了。”顾婆子有点不赞同,“你那些钱要自己留着娶媳妇。” 酒和纸张,都是顾凛自己鼓捣出来的,所以卖了钱,顾家的人都默认这些钱是顾凛的,看他给家里买了这么多东西,顾婆子就有点不赞同,觉得顾凛应该将钱存起来,将来好娶媳妇。 “没关系,还有很多。”顾凛将钱掏出来,塞给顾婆子。 他倒没有这个是自己的钱的想法,造纸坊的建造,顾家人也出力了,而且造纸的原料也是顾家人一起去收集的,还有酒,酿酒的粮食用的还是顾家的粮食呢,这些钱怎么也不算是自己的。 所以他直接就将钱拿出来,塞给了顾婆子。 “你,你自己收着。”顾婆子有点无措,她不是要找顾凛要钱,顾凛就这样将钱塞给她,不会是以为自己刚问的问题就是为了找他要钱吧? “你收着吧。”顾凛摆摆手,“工钱也要发了,还有小言帮忙造的水车,也没有给他钱呢。” “那我就先收着了。”说到工钱的事情,顾婆子就不再推辞了,毕竟工坊的建造和造纸,请了挺多工人的,他们的工钱也是一笔开销,之前工坊没有盈利,工钱都是从家里拿钱去发的,现在可以盈利了,工钱从这里出,也是合适的。 想到这个,顾婆子看了看怀中的银票,顾凛给她的都是银票,数目比较大的银子,才换成银票,所以数之前,顾婆子已经做好数目不小的准备,但是她没想到数目会这么大,数清楚了,她整个人都懵逼了,“咋,咋这么多?” 整整四百五十两! 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只是定金。”顾凛不甚在意,“我酿的酒这么好,以后只会赚得更多。” 顾婆子咋舌,之前顾凛鼓捣他的酒的时候,她还觉得顾凛是瞎搞,还想过要不要阻止他这件事,没想到竟然能赚这么多钱,幸好当时没有阻止他。 看一脸难以置信,顾凛心里微微有点得意,将来他一定要过上拿钱闪瞎别人眼睛的日子,这感觉真特么好啊。 第59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温言蹲在窗户边,看着床沿上插着的冰糖葫芦,今天的阳光有点强烈,冰糖葫芦被晒化了,淡红色的糖液在窗沿下积了一小摊。 今天早上阿甲将冰糖葫芦带回来的时候,他很高兴,顾凛给他买的,真好。 他舍不得一下子吃完,所以就将它插在窗沿边,想着先放着,一会儿就吃一颗,这样就会很幸福了。 但是他今天推着孩子出去了一天,冰糖葫芦就被晒化了,晚上温度有点降下来了,那些滴下去的糖液已经又凝固了。 温言伸手抠下一小块糖块,扔进嘴里咬了咬,竟然微微有点发苦。 他的眉心慢慢拧起一个疙瘩,明明早上吃的时候还是甜的,怎么到了晚上就苦了?还是说本来就是苦的,只是从前他太喜欢了,忽略了它隐隐的苦味? 想到这个,温言又抠了一小块塞进嘴里,还是苦的。 温言忽然觉得有点委屈,顾凛想娶老婆了,连糖葫芦都变成苦的了,为什么今天什么都要欺负他,他做错了什么吗? 顾凛竟然想娶媳妇,还说不会不要他,难道真的想搞三人行吗 温言扁着嘴,什么三人行,想想都觉得恶心,要是顾凛真的想做这么倒人胃口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接受的,可是只要想想要将顾凛让给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小草姑娘,他心里就很难受。 顾凛为什么要娶媳妇呢?温言觉得他完全想不通,娶媳妇有什么好,他们两个人一起待着就好了,为什么要多一个女的插在中间呢? 他戳戳窗沿上的冰糖葫芦,缺了糖衣的山楂,戳了一下就破了一小块的皮,露出微青的果肉,温言拿下来啃了一口,酸涩的味道立刻充斥着口腔reads();。 温言觉得更委屈了,为什么糖是苦的,山楂也是酸的?他心心念念的冰糖葫芦,为什么不是从前的味道了,顾凛特地给他买的冰糖葫芦怎么能是这样苦涩的味道? 他突然一个激灵,会不会顾凛根本就不喜欢他? 想到这个可能,温言哆嗦了一下,不会的,顾凛都会特地给他买冰糖葫芦,怎么会不喜欢他,而且,猫陛下也说了顾凛是喜欢他的。 温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觉是自己吓自己了,但是认真想想,他认为的顾凛喜欢他,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推断和猫陛下跟他说的,顾凛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所以会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想到这个,温言又啃了一口山楂压惊。 他努力说服自己,从小到大,真的只有爱他的人才会给他买冰糖葫芦,所以顾凛一定是喜欢他的。 所以顾凛到底是为什么要娶媳妇啊? 温言感觉又绕回来了,顾凛喜欢他,也想要娶媳妇,想享齐人之福,太贪心了。做人不能这样贪心! 贪心的人需要再教育一下! 温言握拳,决定去好好教育一下顾凛。 正打算出去,顾凛这时候进屋了,“小言你在干什么,该吃饭了。” ”我想点事情,等下再吃。”温言摆摆手,心想既然要教育顾凛,一定要好好思考清楚,看怎样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让他打消那个念头。 顾凛哪知道他心里在思考怎样教育自己,他看温言手上拿着啃了两口的冰糖葫芦,上面的糖衣都没了,只剩下山楂,他以为是因为温言喜欢吃糖,所以先将糖衣舔掉了,所以他笑道,“小言怎么将糖舔那么干净,这样山楂会很酸的。” “不是我舔的。”温言指了指窗沿,“被晒化了。” 顾凛看了一眼窗沿,这个窗户确实晒得到太阳,而且今天阳光还挺强烈的,能将冰糖葫芦的糖衣晒化了也很正常,看温言还拿着没有糖衣的山楂,顾凛道,“那别吃了,我下次再给你买。” 听顾凛说还要再给他买冰糖葫芦,温家更加认定,顾凛果然是喜欢他的,那想娶媳妇就是因为他太贪心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一下,于是温言语重心长对顾凛道,“顾凛,做人不能太贪心。” “唔?”顾凛一愣,想了一下,以为温言是觉得他自己不能太贪心,已经有山楂了,不能再要顾凛给他买冰糖葫芦了。 看来他还是没有安全感,不敢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给他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么让人心疼的孩子呢? 顾凛揉揉温言的脑袋,“小孩子不要心思这么重,就几根冰糖葫芦,不算什么,我还是给得起的。” 温言感觉顾凛好像理解错了,他明明说的是让顾凛不要那么贪心,怎么扯到冰糖葫芦去了,于是将自己的脑袋从顾凛的手里解救出来,才道,“我是说你不能太贪心。” “诶?”顾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就说要给温言买冰糖葫芦,怎么就贪心了,难道温言比较高贵冷艳,所以给他买冰糖葫芦也要看身份,买了两次,不能再买第三次,不然就是贪心 温言还接着道,”你已经有我了,不能再想着娶媳妇的事情了,做人这也那个贪心可不好。“ ”什么叫有你了我不能再娶媳妇了?”顾凛一脸懵逼,”你跟我娶媳妇有啥矛盾的吗?” ”当然了reads();。”温言理直气壮,“有了我,你还想娶媳妇,你这不是左拥右抱想享齐人之福吗?你怎么能这么贪心” ”喂喂,我怎么就左拥右抱了?”顾凛哭笑不得,“你又不是我的媳妇。” “我就是你的媳妇。”温言梗着脖子道,虽然自己说自己是顾凛的媳妇有点羞耻,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温言不介意强调一下,“所以有了我,你最好别再想娶媳妇的事情。” “哈?”顾凛这下就像鸭子被捏住了脖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过来一会儿,他才艰难道,“我说小言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又想到温言之前那个周公之礼的事情,所以他这回没有先说,而是先问了一下,免得温言又是想岔了,闹笑话就不好了。 可惜温言这次可没想岔,他得意洋洋道,“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我我就给你当媳妇。”末了他又恶狠狠补了一句,“有了我。你别想再娶其他的媳妇了!” 顾凛:..... 他什么时候喜欢这个小屁孩了,而且,这个小屁孩他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别闹了。”顾凛将这个当做是小孩子不懂事,打算糊弄一下就过去了,“你还小,不用想什么媳妇的事情了,好了出去吃饭了。” ”我不小了。”温言明显不满意顾凛这样敷衍的态度,”告诉你,你只能有我一个媳妇。” 顾凛觉得这个情况不对,这孩子,好像真的是认真的。 于是他认真盯着温言,“小言,告诉我,你怎么会想给我当媳妇的?” “你,你不是喜欢我吗?”被顾凛这样认真的问关于当媳妇这个问题,温言觉得有点害羞,红着脸道,“你喜欢我,我就给你当媳妇。” 顾凛只觉得像是被一个响雷劈到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啊?” “猫陛下说的。”温言道,“而且你还给我买冰糖葫芦,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该死的蠢猫,又坑我! 顾凛在心里默默竖了一个中指,当然这个中指是给猫陛下的,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真的是坑死他了。 “猫陛下就爱胡说八道。”顾凛面无表情拍着温言的脑袋,“而且我给你买冰糖葫芦,只是因为我看到冰糖葫芦了而已。’ “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吗?”温言脸都白了,愣了好一会才木着脸问。 “我喜欢你,但是我只是将你当作一个弟弟的喜欢。”看他白着一张脸,顾凛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不会真的当真了吧,问题是自己喜欢的就是妹子,从来没想过要搅基啊,还是跟一个未成年搅基,就更没想过了。 “弟弟?”温言一脸呆滞,听到顾凛的话,他才慢慢转动了一下眼珠,喃喃重复了一遍,“弟弟。。” “小言?”看他这样,顾凛也吓到了,拍了拍他的后背,“你,你没事吧?” “我不想当你弟弟。”回过神来,温言一脸冷静,“我要给你当媳妇。” 顾凛觉得压力有点大,他感觉自己有点罪孽深重,好好的一个孩子,被自己带坏了,于是他语重心长道,“小言,你还小,以后你就会知道,你这样的想法是错的。” “给你当媳妇的想法怎么就错了”温言很冷静反驳他,“严卿大夫就是王师爷的媳妇,有什么错吗?” “他们,他们情况比较特殊reads();。”顾凛怔了一下才道。 “他们跟我们也没有什么两样,有什么特殊的?” “呃。”顾凛有点语塞,感觉这个没办法解释,喜欢男人是比较特殊,但是好像也不能说就是一件错的事情,于是他决定换一个角度说,所以他道,“他们互相喜欢,所以严卿能能给王师爷当媳妇。” “我们也互相喜欢啊。”温言立刻应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就可以了。” “问题是我不喜欢你啊。”顾凛决定下猛药,直接道。 “你刚刚说你喜欢我。”温言都快哭出来了。 “我说的是像喜欢弟弟一样喜欢你。”顾凛看他一脸要哭的样子,心里也有点难受,但是还是狠狠心,“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温言声音带上了一点哭腔,”反正都是喜欢不是吗?” “那种是亲情的喜欢,不是爱情的喜欢。” “爱情以后不是也会变成亲情吗?”温言反驳他,“我们只是跳过爱情,直接变成亲情了,有什么不可以?” 握草,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顾凛竟然感觉有点无言以对,愣了一会才道,“这个,这个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其实他现在脑子就像一团乱麻,根本就说不出来。 “有什么不一样?”温言有点生气了,“借口,都是借口。” “对。”顾凛狠狠心,点头道,“我就是不想要你当媳妇。” “所以你要找你那个小草姑娘对不对”温言阴恻恻瞪着他,好像他一说是,就要扑上去咬他似的。 顾凛被他狼崽子一般的目光吓住了,他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温言的时候,他就是整个人阴恻恻,目光像狼崽子,只是后来温言住在顾家,没有像从前一样一个人生活,所以渐渐没有那么阴沉,也没有那么凶狠的目光了。 他都快忘了温言还有这样的眼光和表情了。 虽然心中觉得温言这样子不大正常,但是顾凛还是点点头道,“对,我想要的媳妇就是她那样的。” “哼。”温言冷哼一声,“她有什么好的?” “这个。。”顾凛想了想才道,“长得好看,有朝气,独立等等,总之,她就是我想要的类型。” “我也好看,也有朝气,也独立。”温言听到后更生气了,生完气就有点委屈,“我还识字,你说过要找个识字的媳妇的,你为什么不要我?” 顾凛感觉自己汗都要下来了,听温言这样说,好像确实温言也符合条件,可问题是,他的条件都是针对妹子的,温言什么都好,就是汉子这点,就不行了,性别不对啊。 “性别不对。” “啊”温言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愣住了。 “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顾凛强调了一遍。 温言觉得整个人都冷了,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他还能改,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可是性别,这个天生的,根本就没有办法。 第60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小言。”看温言如丧考妣的样子,顾凛的内心并不好受,但是他现在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觉得略蛋疼,他从来没有想过温言会对他抱有那种想法,在他看来,温言还是个孩子。 他忘记了,现在不是在现代社会,十五岁的孩子其实已经可以娶亲了,所以该懂的,他们都懂,以看孩子的眼光来看他们是不对的。 不知道自己错了的顾凛语重心长,掏心掏肺,“你现在还小,感情的事情你不懂,你的喜欢也许只是你的错觉,等你长大了遇见你自己喜欢的人,那时候你想起今天的事情,也许还会觉得好笑呢。” “我现在就有喜欢的人了。”温言现在很轴,顾凛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我就喜欢你。” 顾凛: “可是我只喜欢女人。”顾凛无力地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温言也很无力,“但是我还是只喜欢你。” 如果顾凛早一点说他只喜欢女的也好,那时候温言还没那么喜欢顾凛。 可是他说得太晚了,月色那样美好的时候,温言在那一瞬间就喜欢顾凛,再加上从前各种自我暗示顾凛喜欢他,所以那一瞬间的喜欢,勾起了他从前自我催眠累积在潜意识里的感情。 于是他对顾凛的感情深了起来,甚至有点非卿不可的意思。 顾凛很是无奈,这孩子太倔了,现在说啥他都听不下去,于是他也不打算再说了,反正他已经拒绝了以后少在温言面前晃感情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他习惯性伸手想要拍温言的肩,伸到一半意识到不对,生硬地缩回来,拳头顶着嘴巴干咳了一下,“先吃饭吧。” 看他缩回手的动作,温言眸色暗了一下,才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 顾婆子和顾老头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而严卿早就在桌边坐着等着吃了。 顾冼烧已经退下,刚刚甚至起身吃了一碗粥才再次睡下,所以顾家二老对严卿是非常的感激。 严卿现在一门心思着水车的事情,王瑜是王家村的人,他虽然少去王家村,但是王家村的人对他特别好,所以他想着,既然有水车这样好的东西,当然要想办法给王家村弄一个reads();。 所以看到温言进来,严卿看他的眼睛就像会发光,恨不得就扑上去了。 温言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而顾凛现在感觉一脑门子官司,根本没有功夫去看他人的表情,倒是顾老头和顾婆子挺奇怪,这位严大夫难道认识小言? “严大夫认识我家小言吗?”见人都齐了,顾婆子盛了一碗汤放到严卿的面前,问道。 “之前给他看过病。”严卿点头致谢才道。 ”看过病?”顾婆子听到这个,忽然想起来,之前大夫也是说过温言的身体伤了底子,需要好好调养,后来也有有意识给温言调养,只是后来再没看过大夫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调养出效果,至于温言是什么时候去让严卿看过,这个他们倒是没听说。 “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严卿喝了一口汤,才笑道,“那次顾凛带他过去的。” “那我们小言身体怎样?”顾婆子忽然觉得他们好像太不关心温言了。 “好好调理就没什么问题。”严卿再看了看温言脸色,发现他今天脸色不是特别好,有点发白,他皱了皱眉才道,“等下我再给他看一下。” ”没问题就好。“顾婆子放下心来,家里这段时间都不缺钱,顾凛刚刚还拿那么多钱回来,顾婆子感觉底气更足了,有钱了,她就不担心顾冼的药钱了,温言在顾家住了那么久,也有了感情,顾婆子就更关心温言的身体了。 他们在那边说着温言的身体,温言依旧埋着头吃饭,一言不发,顾凛也一样。 顾老头终于觉得有点不对了,温言和顾凛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从前吃饭的时候,顾凛还喜欢和温言抢菜,再不济也喜欢说说话,今天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都没看对方一眼,难道是吵架了? 温言脾气那么好,怎么会和人吵架呢?一定是顾凛不对。 想到这个,顾老头责备地看了一眼顾凛,见他还在吃饭,顾老头就不满了,你欺负了温言,还能心安理得吃饭,所以他夹了一个鸡腿放到温言碗里,“小言你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看顾凛也伸筷子去夹另一个鸡腿,顾老头伸筷子打了一下他的筷子,然后夹起那个鸡腿,放到严卿碗里,“小严大夫你也多吃点。” 顾凛伸着筷子目瞪口呆,他这是又惹了谁,怎么连吃个鸡腿都不行了? 顾老头完全不管他,一味劝着温言和严卿多多吃饭,顾凛很是心塞,伸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狠狠咬了一口,不知道为啥,他今天有种感觉,最好他好好在一旁当背景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做,不然等下一定倒霉。 顾凛和温言这顿饭吃的都是食不知味。 吃完饭之后,顾凛抱着愔愔就躲到屋里去,而严卿拉着温言给他号脉。 温言的身体已经比他上一次号脉的时候好很多了,可以看出还是有好好调养的,他感觉也没必要再吃药了,所以他收起手,“小言以后只要多吃点温补的食品就可以了。” “不用再吃药了吗?”顾婆子很是高兴,想了想还是带点担忧问道。 “没必要。”严卿摇摇头,“他现在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吃药。” “谢天谢地。”顾婆子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 ”不用担心。”看顾婆子那么激动,温言内心也有点触动,顾婆子对他比他娘对他好太多了,可以说顾婆子是为一个给他母亲感觉的人reads();。 顾婆子拍着温言的手,高兴地点点头。 看他们那么高兴,严卿也喂他们高兴,不过想到水车的事情,他朝温言点点头,“小言,听说那个水车是你造的?” “恩。”温言明显兴致缺缺,他现在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说,但是严卿是个大夫,还是个对他不错的大夫,他也不好意思不理他。 “那小言你能不能帮我造一个?“听到温言的回答,严卿很是高兴。 ”造是可以。”温言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自己要用?” 严卿笑了一下才道,“当然不是,这个是给王家村用的。” “王家村?”对于王家村,温言还是有点印象的,那个村庄确实合适用水车,只是目前为止,王家村还没有人来找过他,可能是不知道有这玩意,温言还在想,要不要什么时候去王家村推广一下呢,但是没想到今天严卿会开这个口。 “对。“严卿点点头,“小言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王家村看看。” 温言想了想,感觉他暂时不想看见顾凛,可以先去王家村看看,就当是散散心,所以他直接应道,“明天就可以去。” “那太好了。”严卿一听,心里可高兴了,正值春耕,需要水的地方太多了,早一天弄好就早一天省心,“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恩。”温言点点头,就算是同意了。 这边顾凛窝在屋里,有些苦恼。 他不是没有被人示好过,可是以前向他示好的都是妹子,从来都没有汉子,第一次被一个汉子喜欢,还是被自己当作弟弟的人喜欢,他感觉有点不能接受。 他并不是不能接受男人喜欢他,在他看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的感觉都是平等的,并不因为性别不同而低人一等。 可是为什么温言要喜欢他呢? 温言在他心里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不仅仅是将温言当作一个弟弟那么简单,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温言是心灵和情感的支柱,在这个世界他孤身一人,即使已经有猫陛下,毕竟人妖殊途,他在这个世界依旧感觉很寂寞,没有归属感。 但是在他最迷茫和没有最没有寄托的时候,温言出现了,并且还出现了温言被人抓走这件事情,在那个时候,他将温言纳入保护圈,可以说,在这个世界,温言是他第一个想要保护的人,是温言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他对于一些人来说,还是有用的。 温言就是他想要保护的弟弟,可是为什么温言会喜欢他,还喜欢那么深。他感觉他想不通,为什么温言不能同样将他当作一个哥哥,而是想要当他的情人呢 难道亲人不是比情人更长久吗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应该拿出什么态度来对温言,他不能回应温言,但是他也不想就这样跟温言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整天在他面前晃悠,像从前一样相处,就是不回应他的感情,这样的话,别说对温言很不公平,就算是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太特么渣了。 可是他真的舍不得喝温言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 顾凛苦恼地在床上滚了一圈,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到底该怎样才合适啊。 在床上滚了好几圈,顾凛也没有得出一个结论来,所以更加苦恼了。 第61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家的房子并不大,房间很少,慢慢打满算就四间房,其中还有一间是杂物间。 顾家二老用一间,顾冼占一间,顾凛和温言住一间,阿甲占用了杂物间,所以顾家就没有屋子可以给打算在樽前村住下的严卿住了,脑门一热跟着顾凛跑到樽前村的严卿这下就尴尬了,面临没有屋子可住的地步了。 还好,因为顾家二老担忧顾冼,在严卿还没开口的时候,就请严卿在樽前村住下,而且已经在顾家族人家里帮忙找了一间屋子,让他在樽前村的这段时间居住,周到得严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家的工坊,开工的时候正好是年底到春耕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正好大家都比较闲,顾家的工坊正好给他们一个生计,而且顾家工钱不错,发放及时,让他们过了一个好年,所以他们对顾家比较感激。 这次听说顾家有事情需要帮忙,顾家族人很是热情,好几家都准备好了合适的屋子,让顾家二老随便选。 顾家二老最终选了一个孤身一人的族老的房子,之所以选这个,顾家二老也是有私心的,这位族老名唤顾阳和,是顾氏家族辈分比较高的人,只是命不大好,儿子儿媳早逝,只留下一个病歪歪的孙子,谁知道这个孙子三年前一病去了,从那时候起,这个顾阳和顾老人身体就不大好。 虽说族里人也经常去看望,但是毕竟没法像亲人一样时时看顾,现在顾家二老选择他的房子让严卿住,一来是解决严卿的住房问题,二来也是想趁这个机会让严卿顺便看一下老人的身体,如果能开个方子就更好了reads();。 这样虽然有点功利心,但是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樽前村虽然也有大夫,但是这个大夫医术一般般,只能看个头疼脑热的,其他的,他看了效果也不好,尤其是顾冼和顾阳和老人,这两个人的身体,村里的大夫看了,也没啥用。 现在有个镇上来的,医术还不错的大夫,顾家二老自然想着也让他帮老人看看。 严卿自然不会拒绝,作为一个大夫,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本就是天职,让他去给人看病,他当然不会不高兴。 所以吃过饭,严卿就打算去顾阳和老人家家了。 “我今天跟你住。”温言起身,准备跟他走。 “小言?”顾老头很是惊讶,“今天怎么不在家住” ”我跟严卿一见如故。”温言眼睛都不眨开始扯谎,“而且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点不习惯,有个认识的人一起比较好,你说是不是啊?” “诶?”严卿一脸懵逼,我没有不习惯啊,刚想反驳,温言瞪了他一眼,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啊,没错,我有点害怕,让小言给我压压惊。” 听他这么一说,顾老头忍不住莞尔,真看不出来,小严大夫看起来清清朗朗,身姿挺拔,看着并不柔弱,竟然说会害怕,需要小言压惊这种话,小言就是个孩子,还压惊? 现在的年轻人,他真是不理解了。 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他们只是玩得好,想找个借口住一起罢了。 顾老头摇摇头,随他们闹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想待一起就一起吧,于是他摆摆手,“那小言你就随他去吧。” 温言点点头,拖着严卿就往外走。 “喂,你等等。”严卿被他拖得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他一把扒住门框,才免于五体投地,他忍不住瞪了温言一眼,“就算你心急和我秉烛长谈,也要等我拿一下行李啊。” 温言一眼不发松开他的手,等他拿好药箱和包袱才拖着他继续往外走。 ”你今天不开心?”严卿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问道,他今天看到温言的第一眼就觉得温言心情似乎有点不好,整个人阴沉沉的,只是他心里记着水车的事情,没有来得及问,现在一看,觉得温言好像真的非常的不高兴的样子。 鉴于今天温言很干脆就同意了明天去看王家村地形的事情,所以他就有心思来关注一下温言的心理问题,笑眯眯对温言道,“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哥哥。。” 他顿了一下才道,“说出来让哥哥给你开导开导。” 温言翻了一下白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严卿顿了那一下是什么意思,肯定是想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哥哥开心一下,跟顾凛一模一样,他们这群人,心里真是坏透了,天天就想着看好戏。 发现自己又想到顾凛了,温言心情更不好了,感觉更不想理严卿了,于是沉默着拉着严卿走得更快了。 天很黑,乡下小山村不像现代还有什么路灯之类的照明物,所以他们是看不清脚下路的,再加上乡下的路不平整,这一个坑,那一个坑的。 严卿不像温言,对这边的路熟悉,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边的路是啥样的,温言又故意走得快,他走得踉踉跄跄的,一不小心就踩到一个坑里了,得亏这个坑并不大,所以严卿只是朝前方扑去,并没有崴到脚之类的。 温言这下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严卿往前一扑,正好扑到他的身上,压得他往地上一摔,膝盖和脑门一阵剧痛,一抹,湿哒哒的,应该是摔破了reads();。 倒霉摔了一跤的温言心情更不好了,感觉自己今天各种不顺。 严卿不知道他摔破头了,扶他站起来,才道,“你慢点。” 温言这下不作妖了,拉着严卿慢悠悠走向顾阳和老人家。 “这,这是什么情况?” 顾阳和老人早就和顾家二老商量好了严卿入住的事情,所以他今天早早就等着严卿上门,听到敲门声,他忙不迭开了门迎了温言和严卿进屋,在灯光下,看见温言满头满脸都是血,老人家被吓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惊呼出声。 听见老人的惊呼,严卿才转头看了温言一眼,才发现他一脸的血,忍不住道,“你,你怎么摔成这样?” “这不是拜你所赐吗?”温言冷冷道,虽然他知道是他自己走太快,但是严卿压倒他也是事实,正好他心情不好,所以语气冷冷的。 听他这么一说,严卿认真想想,好像真的是自己的错,他忍不住老脸一红,朝顾阳和老人施了一礼才道,“冒昧打扰老人家了,我是严卿,可否请老人家帮忙准备一盆热水和干净的毛巾。” 对于温和有礼的后生,老人家都是喜欢的,更何况顾家二老早就跟他商量好了严卿借住的事情,于是他摆摆手“不冒昧不冒昧,你稍等一下,热水马上就来。” 知道有客人来,他早就准备好了热水,这下刚好可以给他们用,所以老人家很麻利地到厨房端了一盆热水,又拿了干净的毛巾。 严卿在热水里打湿了毛巾,拧干后先帮温言擦干净脸上的血,擦干净血之后才发现,温言可能是摔下去的时候磕到石头了,伤口并不小,而且还在流血,他赶紧从药箱拿出止血粉给他抹了上去,抹了厚厚一层才算是止住了血,然后严卿才给他又抹上一层自制的膏药,最后给他缠上一条干净透气的布,这个伤口才算处理好了。 “伤口最近不要沾水。”包扎好,严卿嘱咐道,想了想,摔得那么严重,可能身上其他部位也有伤,所以他又问了一句,“其他地方有摔到吗” “这里。”温言也不扭捏,捋起裤腿,露出膝盖。 看到膝盖上的伤,严卿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整个膝盖血肉模糊,还沾了不少的土和沙子,亏他还能走路。 ”没关系,不疼。”看他那样,温言还出声安慰了他一下。 怎么可能不疼严卿翻了一下白眼,手脚麻利开始给他处理伤口,剔除沙子和土的时候,温言一声不吭,也不叫疼。 看他明明已经疼出汗,还一眼不发,严卿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这孩子,也是让人心疼,明明这样疼,却强忍着,估计是知道叫也没用吧。 若是遇见疼孩子的父母,这样的伤,哪怕不扑进父母的怀中撒娇,叫一声疼也是可以的吧,偏偏他既不能撒娇,也不能叫疼。 对于温言的身世,严卿也是知道一点的,从前只是觉得他命苦,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今天看到他这样,才算是能体会一点他过去过得有多苦。 处理完伤口,严卿给他嘴里塞了一块药糖,“疼就叫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 “我不疼。”温言含着甜中微带苦涩的药糖,闷声说道。 “撒谎的孩子可不好。”严卿摇摇头,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孩子,疼的话就要说,不然别人怎么知道呢” ”不疼reads();。”温言还是闷闷的,竟然难得没有反驳小孩子这个说法。 严卿摇摇头,知道温言不可能别人说两句就改变的,所以他略过这个话题,收起药箱,“膝盖同样不能碰水。” “知道了。”温言咬着药糖,乖乖道。 看他那么乖,严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朝顾阳和老人道,“这几天就打扰老人家了。” “诶,说什么打扰,你们能来,我很高兴。”老人家摆摆手,也不问温言是怎么受伤的,只是道,“我带你们去看看房间。” “好。”严卿扶着温言跟着顾阳和老人一起去看房间。 另一边,顾凛拿着一只草蚱蜢发呆。 他刚刚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看见床边放着的草蚱蜢,这是顾婆子收拾他带回来的东西的时候放到他房间的。 顾凛看到草蚱蜢的时候就想到了温言。 今天看见小草姑娘卖的草蚱蜢的时候,虽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要找个借口和小草姑娘搭讪,但是更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看到草蚱蜢和其他草编制的小玩意的时候,他觉得温言会喜欢才买的。 温言过去过得苦,根本就没有什么玩具,但是他是喜欢这些小玩意的,只是没有什么机会买,而且他也不敢流露出对这些东西的喜欢,因为只要他流露出喜欢什么的意思,温有根就会找借口打骂他,久而久之,他就不敢表现出他的喜欢了。 后来温有根被流放了,他也来到顾家,日子过得稍微好点了,他才敢流露出对这些玩意的喜欢,只是他依旧舍不得买。 虽然顾老头卖了婴儿车后有给他分钱,卖水车他也有赚一些钱,但是过去的苦日子,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根本不敢乱花钱,基本上都把钱存起来,就怕以后有什么事情要花钱,所以虽然他现在手上有不少钱,但是也并没有拿钱买这些小玩意。 知道他心理的顾凛,每次在镇山看见什么小玩意,下意识的都会给温言买,这次的草蚱蜢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知道温言的心思,顾凛看到这个草蚱蜢就有点五味杂陈了。 “小凛,该洗漱准备睡觉了。” 看他吃完饭后就窝在房间不出来,顾婆子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听到她的叫声,顾凛爬起来,将手里的草蚱蜢往桌上一丢,走到客厅。 走出来才发现除了顾婆子在擦桌子外,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呢?” “老头子在看孩子,小言和小严大夫去二叔公(指的顾阳和老人,顾婆子应该叫他一声二叔公)家了。”顾婆子边擦桌子边道。 “去他家干啥?”对于顾婆子口中的二叔公,顾凛还是有印象的,冬至的时候在祠堂见过,是个挺和善的老头。 “小严大夫在他家借住,小言去跟他作伴。“ 听说温言今晚不回来住,顾凛说不出心里的感觉,说是松了一口气,也不像,说是失望,又好像不是,总之心里百感交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洗漱,准备睡觉了。”看他在一边发愣,顾婆子又催促了他一句。 “知道了。”听到她的催促,顾凛收拾好心情,一溜烟跑去洗漱了。 第62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温言醒得早,天才微微亮,从窗户看出去,依旧昏昏暗暗,看不清。 伸手碰了碰身边,虽然晚上依旧有点冷,但是他和严卿不是不知道是本能还是什么的,即使两个人盖一床被子,依旧在微冷的夜里,一人睡一边,中间隔了一大片,不像和顾凛睡一床一样,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滚到顾凛的怀里去。 温言叹口气,感觉心里依旧很堵,明明和顾凛相处那么自然亲密,顾凛为什么就是喜欢别人,不喜欢他呢? 不喜欢做那么多让人误会的事情干什么。 最可恶的是,虽然顾凛不喜欢他,可是他还是很喜欢顾凛,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他不想强迫顾凛,感情这种事情没办法勉强,他知道的。可是让他就这样放弃,他肯定是做不到,所以他有点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温言就这样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黑乎乎的屋顶,顾凛现在正在干什么,也像他一样睡得晚醒得早吗? 大概不会吧,他又不像自己,求而不得的。 捶了捶床,温言有点嫌弃自己,又不是小姑娘,何必这样纠结? 可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直胡思乱想的。 天渐渐亮起来,渐渐能看清楚另一侧躺着的严卿的脸了,他闭着眼睛,微皱着眉,睡得并不是特别安稳。 严卿和王瑜是一对,温言知道,从前以为顾凛喜欢他的时候,他也偷偷去了解过两个男人怎样生活,选择了解的对象就是王瑜和严卿,他们两个虽然都是男人,但是生活得也算温馨平淡,看他们的生活,温言对以后顾凛和他的生活也是很有信心。 只是后来看到那对老夫妻对严卿的辱骂,温言心里也有不小的阴影,他不知道将来顾家二老知道他和顾凛的是事情之后,会不会像那对老夫妻一样激动。 顾家二老对他很好,他不能想象顾家二老对他恶言相向的样子。 但是只要想到顾凛,他又觉得只要和顾凛在一起,即使顾家二老不同意也没关系,他受得住,没看严卿都能忍下来吗? 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顾凛就不喜欢他。 温言越想越沮丧,起身走到院里,望着渐渐泛白的天空发呆。 天完全放光的时候,严卿和顾阳和老人才起床。 在顾阳和老人家吃了一顿还算可口的早餐后,严卿带着药箱回顾家,看看顾冼的情况,温言以要帮老人收拾碗筷为理由没有回顾家。 严卿也不勉强,温言和顾凛之前出问题,他隐隐也能感觉到,但是他没想过多嘴掺和,毕竟这是他俩的私事,所以他一个人回到顾家。 顾家二老已经起床,本想请严卿先吃早餐再帮顾冼复诊,没想到严卿已经能吃过早餐了,也就没有再坚持,带着严卿道顾冼房间替顾冼看看。 顾冼已经不再发热,脸也不像之前烧得发红,而是恢复之前的苍白reads();。 真是好相貌。 严卿也忍不住赞叹,想到这样的病美人将在自己的手上痊愈,严卿心里也是有点得意的,毕竟顾冼的大名他也是知道的,对于顾冼的身体状况,他也是偷偷研究过的,只可惜他的名声被王家二老毁得差不多,找他看病的人少,顾家二老也没有找他给顾冼看过,这一度让他觉得很遗憾。 没想到胡来认识了顾凛,他竟然还有机会给顾冼看病,他准备的一套治疗方案有了用武之地,简直是普天同庆。 昨天顾冼的病症太凶险,他没能好好将自己这套方案拿出来,刚好今天顾冼已经稍微稳定下来了,严卿就好好跟顾家二老说了一下他的方案。 顾家二老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从前那么多大夫都没能将顾冼治好,小严大夫这么年轻,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不过看他那么有信心的样子,顾家二老还是认认真真将严卿说的都记了下来。 在顾家呆了好一会儿,说完该说的,严卿才离开顾家,到顾阳和老人家和温言一起启程去王家村。 王家村离樽前村不算近,看温言伤成那样,严卿本想推迟一下去王家村的时间,等温言伤好了再说,可是温言不同意,坚持今天就去。 严卿拗不过他,决定去村口找辆车,坐车去王家村,于是两人就出发了。 顾凛几乎一夜没睡。 自温言来到顾家之后,他俩天天都是同床共枕。 习惯是个挺可怕的东西,温言一开始跟他睡一床的时候,他还不习惯,没想到才没多久,也就习惯了,现在温言不在身边,他反而不习惯了,就连床长的被子,他都觉得盖着没那么暖了,感觉床也变大了,不然怎么那么空。 要是从前,他还能找猫陛下吐吐槽什么的,结果猫陛下也不在,他就更孤单了。 他因为他今天见到符合他标准的小草姑娘,他在睡不着的夜晚,应该会满脑子都是小草姑娘,谁知道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这一晚上,他满脑子都是温言。 将他跟温言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试图分析出温言会喜欢他的理由,可惜分析了半天,都没有得出个结论来,反而让自己更苦恼了,因为他想了这么多之后发现,特么温言竟然比小草姑娘更符合他的标准,除了性别不对这点。 顾凛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总觉的情况很不对,再这样下去,自己不会就弯了吧? 被自己吓到顾凛努力想将温言赶出自己的脑袋,去想他想要看见的小草姑娘,可惜一点卵用也没有,他依旧满脑子都是温言。 于是他失眠了。 胡思乱想了一夜的顾凛,天微微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没想到就做了一个恐怖的梦。 梦里温言变成了一个娘娘腔,穿着女装,捏着嗓子,“既然你不喜欢身为男子的我,那么为你,变成女子又何妨?” 然后顾凛硬生生吓醒了,微凉的夜里,他愣是吓出一头的冷汗。 他觉得他现在迫切得想要见到温言,确定他不是梦中的那个死娘娘腔,于是他趿拉这鞋子就冲了出去。 “你一大早的,衣服也不穿好要跑去哪?”顾婆子看他衣冠不整的样子,狠狠皱了一下眉,“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去找小言reads();。”顾凛也不关系自己的形象,应了一声就往外面走去。 “小言和小严大夫去王家村了。”顾婆子拉住他,将他往屋里推,“进去把衣服穿好,也不怕着凉。” “他们去王家村干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顾凛心里很不得劲,温言去和严卿一起住也不告诉他,现在去王家村也不跟他说一声,真是过分,米宁以前要做什么都会跟他说的。 “去看看地形。”顾婆子将顾凛推进房间,“应该是要弄个水车。” 说到水车的事情,顾婆子开始絮絮叨叨,“小言这个水车卖得不错,收入也好,这样子,过不了多久,小言也能攒下一笔,以后再起个房子,娶个媳妇生两个大胖小子,小言也就圆满了。” “起什么房子啊,小言在咱家不是住得挺好的吗?”想到温言要自己盖房子搬出去,顾凛拧起眉,“再说了,他还小,娶什么媳妇啊。” ”你懂什么”顾婆子瞪着顾凛,”小言怎么可能一辈子住咱家,你让别人以后怎么看他。“说到这个,她长长叹了口气,”就现在,他住咱家,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说闲话呢。” “他们爱说说去。”顾凛不以为然,“生活是自己的,管人家怎么说呢。” “人言可畏你懂不懂?”顾婆子对他这种观念很不赞同,“不知道流言也是能毁了一个人的吗就像小严大夫,他医术这么好,怎么我们从前没想过找他给你大哥看病啊,就是因为他的名声被人败坏了,在没有跟他接触的时候,关于他的事情,我们只能通过别人的话了解,别人都说他的坏话,我们自然就不会找他了。” 那是你们傻。 顾凛偷偷在心里道,当然这话他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免得被顾婆子骂。 “小言已经到了要娶亲的年纪了,一直住咱家,你让他怎么娶亲”顾婆子又继续道,“人家姑娘一听说他没有自己的房子,还住在别人家的话,谁乐意嫁给他?” “那就不娶妻呗。”顾凛反驳道,“反正他还小不是?” “说什么傻话。”顾婆子拍了一下他脑袋,“人哪能一辈子都不娶妻呢?再说小言哪里小了,他都十六了,你爹在他这个年纪都生了你大哥了。” “别说小言了,你都该娶妻了。”说到娶妻的话题,顾婆子才想起来,身边这个还是个大龄未婚青年,这些年,忙着顾冼的身体,,再加上顾凛心智不全,他们都本能将顾凛娶妻这事忘记了,算起来,顾凛今年都二十了,其他人在他这年纪,孩子都会跑了。 想到这个,顾婆子也急了,“不行,我这两天得找媒婆聊聊,给你相看个媳妇。” “这个不急。”顾凛满脸尴尬,他还没准备好结婚这事啊。 “什么不急?”顾婆子又瞪他,“你都二十了,再不娶妻,是想当老光棍吗?” “怎么就老光棍了?”顾凛汗都要下来了,二十很小好么。 “人家十五就娶妻生子了,二十不是老光棍是啥?”顾婆子一脸理所当然,“不行,我得跟你爹说一声。” 顾婆子说完急吼吼就出去了。 “喂。。。”顾凛尔康手,我不是老光棍。。 得,这下完了,温言的事情还没搞定呢,又来娶媳妇的事情,顾凛只觉得前途无亮。 悲愤的顾凛穿好衣服,准备去和顾婆子谈谈人生,他才不要娶媳妇,他现在已经忘记他之前还跟温言说过要娶媳妇,他现在只觉得顾婆子说娶媳妇这事,他从心底就开始排斥,他才不要娶媳妇reads();。 没等他找到顾婆子,就听见门外有马车的声音,走出去一看,四个人赶着两辆马车在院门外。 “请问这可是顾凛顾公子家?”来人衣着看起来并不是很华贵,但是一看就是好料子,他很客气地在门外询问道。 “没错。”顾凛推开门,“请问你们是?” 来人先是细细打量了一番顾凛,才道,“我是镇上绝味楼的掌柜,我姓白,这是净和斋的万掌柜。” “白掌柜好,万掌柜好。”顾凛打了一下招呼,才问,“两位掌柜今日到此,又和贵干。” “今日我二人奉主子之名,来运酒和纸。”白掌柜递上一块令牌,“这是主子的信物。” 顾凛接过令牌,看见上面大大的安字,恍然,原来是晏容晏小山的手下,将领牌还给白掌柜,顾凛朝旁边让了让,“进来吧。” 进去后,顾凛也不多废话,给两位掌柜倒了茶后,就带着两位伙计去搬酒了。 不一会儿就将酒窖里的酒搬了个精光,一伙人又转战到工坊,开始搬纸。 看到那些纸,万掌柜眼睛都直了,他只是奉命到乡下去运纸,并不知道他要运的纸是怎么样的,没想到这些纸这么好。 看到纸的一瞬间,他心里已经想了好几种推广的办法,绝对能让净和斋名利双收。 而看着工坊的那个水车,还有工坊里那个水力压纸机,白掌柜眼中精光闪闪,就好像看到了一座金山一样,“顾公子,请问这个东西是” ”水车。”顾凛见怪不怪,第一次见到水车和水力压纸机的人都是这个反应。 “这个可是顾公子造的?” “不是。”顾凛摇摇头,“这个我弟弟造的。” ”那不知道顾公子的弟弟在何处,可有兴趣和老夫做一笔生意?” “他不在。”想到温言一眼不发就和严卿跑去王家村,顾凛就很心塞,所以声音就有点闷闷的。 “这样啊。”白掌柜一看顾凛的态度,以为顾凛和弟弟关系不好,就有点迟疑。 “过两天他回来,你再来找他。”顾凛又补了一句,反正这个白掌柜要是不来,他就带温言直接找晏容好了。 “也好。”白掌柜有点失望,又补了一句,“请跟您弟弟说下,请他优先考虑老夫,老夫保证价格一定实惠。” ”一定。”顾凛点头表示记下了。 搬完东西,两位掌柜赶着马车又离开了。 “二郎,咱这纸是卖出去了?”一旁刚刚在一旁围观的工人问道,他是顾家族人,论辈分,顾凛还得叫他一声八叔。 “对。” “卖出去就好。”听说卖出去了,顾八叔很是高兴,东西有人买,才会继续做,他们这些帮工的才能继续干活,才有钱拿,自然高兴。 “那八叔,我就先走了。” 顾凛招呼一声,回到顾家。 “” 第63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温言的水车在附近的村庄打出了名气,有河流经过的村庄都找温言定制过,不过王家村不包括在里面,一来王家村远,二来,除了樽前村,其他村庄的水车还没有安装上,王家村的人,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水车,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个东西。 严卿带着温言到王家村勘察地形的时候,王家村的村民还将信将疑,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东西,不过鉴于人是严卿带过来的,他们给严卿面子,还是带着温言四处看了起来。 看过地形后,严卿本想带着温言到处再看看,没想到经过一个老太太家的时候,严卿让老太太给拉过去聊人生了,温言和老太太也不熟,和老太太也没啥好聊的,所以找了个借口就跑河边去了。 小草姑娘崴了脚,小树替她上街卖小玩意,让她在家歇一天,可惜她那个继母又开始作妖,在一边指桑骂槐,搞得小草姑娘的亲爹王柱不高兴,将一家子的衣服搬到河边,让小草姑娘洗,理由就是,洗衣服只要坐着就好了,就算崴脚也能做。 至于洗好了,他等下就过来帮她把洗好的衣服搬回去,可怜小草姑娘拖着肿成馒头大小的脚,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洗衣服。 其实洗衣服也不可能是一直坐着,可惜她亲爹被后娘撺掇得都快成后爹了,完全无视了这件事情,直接就将她赶了过来。 她的脚一开始是没有这么严重的,可是回家后忙七忙八,就越来越严重了。 忍着脚上剧痛在河边洗衣服的小草姑娘内心很委屈,但是她这个人比较坚强,也想得开,她今年十五了,哥哥也十六了,等哥哥娶亲,她嫁出去,兄妹俩去过自己的生活,不跟坏心眼的继母和糊涂的亲爹有什么瓜葛就好了。 所以即使心里委屈,但是想着未来,她就充满着希望。 很想得开的小草姑娘,边洗衣服还能边观察四周,她的目光很快就让旁边坐着的一个少年手里的草蚱蜢吸引住了。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少年手上拿着的草蚱蜢应该是哥哥的手艺,哥哥每次做草蚱蜢的时候,都会在上边做一个记号,而这个记号,她一眼就认出来了reads();。 再看看这个少年,眉眼温和灵秀,就好像她心里的那个人,易就获得了小草姑娘的好感,尤其是他手上还拿着哥哥做的草蚱蜢,不是哥哥送的,就应该是买的,若是哥哥送的,就应该是哥哥的朋友,若是买的,就是他们的客人,不管是什么,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人坏事,所以小草姑娘对他的印象就更好了。 不过这个少年头上好像有伤,不知道是不是碰见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帮忙? 小草姑娘很想问一下,又觉得非亲非故的,这样问好像有点不合适,所以她盯着少年,神色就犹豫起来。 温言拿着草蚱蜢坐在河边,草蚱蜢是在顾凛的房间拿的,顾凛一向不喜欢这些玩意,所以一看就知道是给他买的,从前顾凛上镇上都会给他带一些小玩意,从前收到这些小玩意的时候,温言内心是相当甜蜜的,毕竟这样,表示顾凛心里时时记着他。 但是现在将一切剖开了讲,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温言看到这些小玩意,内心就很心塞,顾凛买这些玩意,才不是内心记挂着他,明明是因为他内心就拿自己当孩子哄,所以收到这个些个小玩意,有什么好开心的? 越想越不得劲的温言,直接将手中的草蚱蜢往河里一丢,去你的小玩意,老子不稀罕。 一直在观察温言的小草姑娘心里不开心了,这个是我哥哥辛辛苦苦编的草蚱蜢,你不喜欢也不要随便扔好吗?这样将我哥哥的努力置于何地? 不过想想,万一人家是买的,不是送的,那人家花了钱就是人家的东西,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也跟她哥哥无关了。 这样一想,小草姑娘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好像有点无理取闹,就有点不好意思。 看小草姑娘盯着水里的蚱蜢,脸色不停变换,温言以为她是喜欢草蚱蜢,想着自己反正也不要,不如捡起来送给喜欢的人好了,也算是不辜负顾凛买的时候花的钱了,所以他蹲下身,准备捡起送给那个姑娘好了,谁知道才伸手准备去够水面上的草蚱蜢,膝盖上的伤口应该是被扯到了,一阵剧痛,他一个没站稳,就往河里掉。 幸好靠近岸边的河并不深,只堪堪盖过他的膝盖,温言捡起草蚱蜢,抬脚就上了岸。 他的膝盖本身就有伤,又碰了水,抹的药膏都散了,他索性就朝前走了两步,蹲下身,掬起干净的河水给自己洗伤口。“ ”你,你没事吧”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小草姑娘,看到温言膝盖有些狰狞的伤口,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我没事。”温言将手中湿哒哒的草蚱蜢递给小草姑娘,低头继续给自己洗伤口。 “给我的”小草姑娘拎着已经被水泡得有些蔫蔫的草蚱蜢,有些呆滞,这,这是个什么意思,为啥突然给她一个草蚱蜢? “你不是想要吗,就给你了。”温言点点头,不甚在意,”反正我也不要了。” 听他这么一说,小草姑娘有些无语,这人,怎么回事,随随便便就送给一个姑娘东西,不知道这样很容易遭人误会的吗?而且,会不会说话啊,即使是真的拿自己不要的东西送人,也不要当面说出来啊,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得罪人的吗? 真是不懂事。 给温言贴上不懂事标签的小草姑娘,本来想当场教育教育温言,让他知道知道东西不能乱送,话不能乱说,但是看着他受伤的脑袋,还有苍白的,符合自己审美的脸,想想还是算了吧。 就看在这张脸的份上reads();。 小草姑娘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然后笑眯眯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温言可不知道小草姑娘心里是如何腹诽的,只觉得她应该是真的喜欢这个小玩意,感觉自己真是日行一善,所以他点点头,“不必客气。” 小草姑娘:....... 小草姑娘的内心像是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哪里来的二愣子啊,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是在感谢他吧? 顶着这么对自己胃口的脸,却干着这么二的事情,小草姑娘觉得自己有点接受不来。 缓了一下,平复一下自己内心的翻动的情绪,小草姑娘决定换个话题,“你是哪个村子的,叫什么名字?” “樽前村的,我叫温言。” ”樽前村?”小草姑娘眼睛一亮,“那你认识一个叫顾凌的人吗?” “顾凌?”温言想了想,这个顾凌,算起来应该是顾凛的族弟,今年和他一样,都是十六岁。 整个顾氏家族其实并不算是条件好的家族,平均水平就算个中上,但是这个顾凌家,在族里算是条件比较差的,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眼看他到了要娶妻生子的年纪了,他的母亲却倒下了。 顾凌也是个勤快孝顺的孩子,除了侍弄家里的田,就是到山上去找山菌野菜之类的到镇上卖。 温言从前在山上找东西卖的时候,经常会碰见他,他们还因为山菌的事情打过架,不过也算不打不相识,打过架,两人的关系却比从前好了不少,虽然不是那种非常好的朋友,但是也是见面能打招呼寒暄上一句的关系了。 不要说见面能打招呼寒暄一两句算什么关系好,从前温言可是除了顾家人,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交流的人,能跟他这样,已经算是关系好了。 自从温言住到顾家后,倒是很久没有碰见顾凌了,听说他去工坊干活了,但是温言没有碰见过。 所以在王家村听到他的名字,温言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他的?”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小草姑娘不知道想到什么,脸有点红,有点色厉内茬道,”你只要告诉我你认不认识他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问那么多。“ “小孩子家家?”温言上上下下打量了小草姑娘一遍,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竟然说他是小孩子家家,真是搞笑,温言忍不住冷笑道,“你脸可真大。”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小草姑娘看了看温言,感觉他比自己小,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说他小孩子家家,没有错,所以她理直气壮,“好了,不要纠结这么多,告诉我,你认识他吗?” “认识。”温言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黄毛丫头计较,“你问他干嘛?” “那,那他最近好吗?”知道温言认识顾凌,小草姑娘反而扭捏起来,捏着衣角,纠结了好一会才小声问道,”成,成亲了没?” “他最近过得还不错。”温言先想了想,才回答道,看眼前这个小姑娘扭捏的样子,突然福至心灵,这个小丫头,不会是思春了吧?想到这,他忍不住再次打量了小姑娘一遍,小姑娘长得不错嘛,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虽然脸上还带着稚气,但是笑起来,脸颊两个小酒窝,真是又可爱又灵秀,真没看出来,顾凌那个瘦巴巴的小子,竟然有这样漂亮又可爱的小姑娘喜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看着小姑娘都快将衣角揉烂了,温言也没想着逗她,只是笑着道,“还没成亲reads();。” 看小姑娘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都亮了的样子,温言内心有点微妙,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若他会刷微博,就会知道,这就是被喂了一嘴狗粮的感觉。可惜他连微博是啥都不知道。 知道顾凌还没成亲,小草姑娘高兴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洗衣服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看她高兴的样子,顾凛也从内心替她高兴起来,毕竟他自己的情路走得不顺,看见别人的情路顺利一点,他也能有点信心。 小草姑娘高兴得边洗衣服边哼歌,哼到一半才想起来,虽然自己知道顾凌还没成亲,很高兴,不过,顾凌不知道她的消息啊,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见顾凌了,也不知道顾凌还记不记得她。 想到这,小草姑娘就有点苦恼了。 温言哪知道小草姑娘在想什么,他洗好伤口,又洗干净了手,起身准备去找严卿了,过了这么久,严卿应该已经聊完人生了吧,是该回去了。 “等等。”看到温言准备走,小草姑娘叫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哨子,“能不能帮我将这个带给顾凌?” “没问题。”这个不是什么大事,温言自然不会拒绝,接过木哨子,才想到,他好像不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等下回去该怎么和顾凌说? 所以他收起木哨子,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王小草。”小草姑娘也想到这个问题,接了一句,“你跟他说是王家村的王小草就可以了。” 王小草。 王家村的王小草。 温言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王家村的王小草不就是顾凛喜欢的那个小草姑娘?! 真是日了狗了。 人家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温言和情敌见面,不但没有眼红,还相谈甚欢,他甚至还打算帮情敌给她情郎送礼物。 温言感觉简直无法直视自己了。 想到眼前这位就是自己的情敌,温言于是更加认真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不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吗,有什么好的? 他浑然忘记了他刚刚还在心里觉得人家又可爱又灵秀这件事了,只觉得这个姑娘,哪哪都不好,真不知道顾凛看上她什么。 小草姑娘还不知道温言对她的印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只是扭捏着,有点害羞又有点彷徨,“你,你先问问他还记不记得王家村的王小草,要是,要是记得,你再将木哨子给他。” 想到另一种可能,她脸色白了白,才硬着头皮道,“要是他不记得了,你就将哨子扔了吧。” “你放心,他一定记得的。”温言咬着牙道,就算不记得,老子也会让他记得的,温言阴恻恻在心里道。 听他这么一说,小草姑娘的脸色好看了一点,”那就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温言笑道,“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啊?”听到后面一句,小草姑娘有点不明白。 “放心,我一定会送到的。”温言捏着手中的木哨子。 “那就谢谢了。”小草姑娘再次认真道谢。 第64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温言这下子心情很微妙,见到了情敌,本来该是件令人不爽的事情,可是这个情敌心有所属,还让他帮忙给心上人送东西,这事就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了。 虽然情敌有没有心上人都不会改变顾凛不喜欢他这个事实,但是听说她有心上人,温言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毕竟现在这个情敌对他来说,属于没有威胁性的存在了。 至于以后会不会出现更有威胁性的人物出现,那就以后再说。 再说了,谁能保证在下一个情敌出现的之前,顾凛不会喜欢上他呢? 现在要苦恼的事情,就是怎样告诉顾凛,小草姑娘已经心有所属,还请他帮忙送东西这件事情,万一不小心,顾凛以为他是故意耍手段搞破坏就不好了。 想到这个问题,温言就有点苦恼。 严卿和老太太聊了半天,感觉时间不早了,就跟老太太告辞,去找温言了。 温言出去之前还是跟严卿说过的,所以严卿很快就找到正在太阳底下发呆的温言。 看他呆呆傻傻的样子,严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在想什么?” 温言吓了一跳,回头一脸警惕,看清是严卿后才松了口气,“是你啊,要回去了吗?” “也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严卿点点头,揽过温言的肩膀,朝村口走去。 两人坐上回樽前村的车才算松了一口气。 王家村在樽前村的下游,但是离花镇较远,所以王家村的经济发展水平是赶不上樽前村的,王家村的牛车很少,马车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找个回去的车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也难怪他俩上车就松了口气。 路途略遥远,两个人在车上聊七聊八,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严卿和王瑜的事情上面去。 严卿很是感慨,“感情这种事情,谁先动心谁倒霉。” 温言一脸黑线,觉得严卿是不是知道点啥,不然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其实严卿也就是想到他和王瑜的事情,一时感慨,他虽然感觉到顾凛和温言最近有点不对劲,但是还没有想到这个方面去,也就温言这种心里有事的人才会想多。 “我也是吃了亏才懂的。”严卿语重心长,“小言你要以我为鉴呐。” 温言心想,晚了,我已经先动心了。 想了想,他还是说了一句,“要是两个人互相喜欢,谁先动心,都没差吧?” “放屁reads();。”严卿难得的爆了一句粗口,“王瑜他还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他,所以才那么嚣张的吗?” 爆完粗口,严卿又带点委屈小声道,“我都出来这么久了,他也不来找我,不就有恃无恐,觉得我会自己回去吗?这回我绝对不会主动回去的!” 温言无语,大哥,满打满算,你都还没出来两天好吗,这算什么久啊? 不过他想起之前顾凛教他的一句诗,“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他们两天没见,在心里,估计就好像隔了六个秋天没见一样? 于是他小心翼翼道,“也许王师爷只是比较忙?” “他忙个屁。”说到这个,严卿又爆了一句粗口,“他今天就在王家村,我刚刚在王家村呆那么久,他都不来见我。” “也许他不知道呢?”温言想想,之前好像也没有跟王瑜说过他们要来王家村,王瑜怎么会知道他们来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严卿冷笑,“我都到张婆婆家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看他就是故意不来见我的。” 温言实在没搞懂为啥他去什么张婆婆家,王瑜就应该知道他去王家村了,总觉得两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看严卿那样,他又觉得严卿其实就是找个借口发泄一下,所以他很识相的不反驳他。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严卿也是气狠了,也不管还有车夫,就在一旁絮絮叨叨,大部分都是在说王瑜怎样怎样。 温言一脸汗,没看出严卿是个这么啰嗦的人啊,果然感情的事情,害人不浅啊。 这边温言顶着一头汗听严卿嘴上讨伐王瑜,另一边顾凛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现在温言的生母温罗氏坐在他对面,一把鼻涕一把泪,求他送温言回家。 顾凛一脸懵逼,完全没搞清楚温罗氏到底凭什么要温言回家,而且为什么是来求他,想要温言回家,不是应该直接找温言的吗?为啥一副是他拦住温言不让他回家的样子,他也很冤枉好吗? 温罗氏也觉得很委屈,她也是生活所迫啊。 温有根被流放后,她着实过了一段轻松的日子,反正温有根在的时候,养家糊口的事情也是完全不管的,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她一手操办。 所以温有根走了之后,对她来说,就只是少了一个经常找她要钱喝酒赌博、动不动还打他的人,其他的,并没有任何变化,她依旧是要赚钱养家,操持家务,甚至因为温又根不在,没有人会打她,她过得反而更轻松。 这样日子过着过着,她反而觉得更有盼头,所以她心里巴不得温有根就死在外面,一辈子不要回来。 可以说,对大部分来说,温有根的离开,都算得上是件大快人心,普天同庆的事情,他离开那么久,除了一个人,就没有人想他的,那个人就是温言的弟弟温语。 对于温语来说,温有根的离开,对他的影响是很直接的,最明显的就是他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 从前温有根虽然不养家,但是他会要钱啊,死命从温罗氏手里抠钱,不给就打,温罗氏受不了就会拿钱给他,哪怕他是去喝去赌,温罗氏为了不挨打,也得乖乖将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拿给温有根去挥霍。 而温有根非常疼爱这个小儿子,所以从温罗氏那边抠来的钱,除了挥霍掉之外,他都会拿出一点给温语带点好东西,比如冰糖葫芦,肉包子,卤鸡腿之类的reads();。 所以即使家里条件不好,温语依旧过得不错。 但是温有根一被流放,没人给他买吃的了,温罗氏虽然也疼他,但是一来她不经常到镇上去,所以没什么好东西给他吃,二来她有攒钱的习惯,虽然从前因为温有根,她总是攒不下钱,但是现在温有根不在了,她又开始攒钱了。 开始攒钱的温罗氏虽然还是很疼温语,但是每次温语想找她要钱的时候,温罗氏都不给,说是要将钱存下来,给他盖房子娶媳妇。 温语想说他不想盖房子娶媳妇,他只想要钱,但是他每次这么说,温罗氏都当他孩子气,不当真,温语哭过闹过,温罗氏除了煮鸡蛋哄他外,就是不给钱。 他倒是想像温有根一样直接采用暴力手段强抢,但是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正在这个时候,温言在村里扬名了,他造出水车了,村里因此给了他一块宅基地。 温语是个天性凉薄的人,只要自己能享受好生活,他从不管别人的事情,哪怕洪水滔天呢,所以从前他哪怕知道他的哥哥温言过得很凄惨,母亲经常被温有根打,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享受生活,所以,他们过得凄惨,关他什么事情呢?他是绝对不会为他们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情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从来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哥哥,造了一架水车就得了一块宅基地,别以为他不知道,村里就是不想给钱,所以才给他一块宅基地的。 一架水车就能换一块宅基地,那得值多少钱啊,能买多少好东西啊? 尤其是后来听说温言接到很多订单,温语眼睛都红了,钱啊,这都是钱啊。 温语心里依旧看不上温言,但是他想要温言的钱啊,这个时候他想到温言是他大哥了,他想起从前温有根说过的话,那时候温有根抢走温言辛辛苦苦采蘑菇换来的铜板,然后得意洋洋对他说,温言的一切,都是他的,温言这条贱命,活该是要给他们服务的。 温语那时候虽然还小,但是这句话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他现在理所当然认为温言赚的钱都应该给他花。 他去找过温言,颐指气使,理直气壮找温言要过钱,可惜温言直接无视了他,他觉得特别委屈,特别生气,回去就闹,闹着温罗氏去找温言要钱。 温罗氏深恨温言,她觉得温言就是她耻辱的象征,看到温言,她就会想起她被迫和他人通奸的耻辱往事,她恨不得直接就掐死温言,可惜一开始那几年,温有根将温言护得跟眼珠子似得,她不敢下手,后面几年,她有了温语,不想造孽,所以没有下手。 但是她心里觉得这是她的仁慈,温言欠了她的。 现在,到了温言该还的时候了,她理直气壮。 可惜温言不理她。 她没办法,就找上了顾家二老,顾家二老当然不会理她,所以她又跑来找顾凛。 在她看来,顾凛对温言那个小兔崽子那么好,他的话,温言一定听,只要她能说动顾凛,一切就好办了。 顾凛哪里知道他们的想法,他只觉得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啊? 温言病得要死的时候,她不出现,温言差点被温有根卖了,她不管,现在温言有钱了,她倒是出现了,还有脸说什么家里现在揭不开锅,温言既然已经能自力更生了,就该回去赡养老人,帮扶幼弟,特么多大脸啊? 顾凛冷冷道,“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reads();。” “你怎么能这样?”温罗氏不敢相信顾凛就这样拒绝她了,“我不就让你送温言回去吗?你怎么可能做不到?” “我不送。”顾凛不想跟她废话,跟这样的人讲道理没有用的,还不如直接了当拒绝。 “你,你!”温罗氏说不出话来,她是个怯懦的女人,顾凛一脸冷漠,她就有点吓住了,喏喏的说不出话来。 ”慢走,不送。”顾凛推开院门,做出请的动作。 温罗氏不敢再做什么,起身就往院子外走,等她一走出门,顾凛砰的一声就关上院门。 没有达到目的的温罗氏讪讪地走了。 “这特么都什么事?”顾凛有点暴躁,没等他想清楚用什么态度对温言,温言就跑了,他本来就不高兴,谁知道这个女人还搞这么一出,顾凛就更不高兴了。 暴躁的顾凛决定喝杯酒。 “小凛,刚刚有客人?”顾婆子和顾老头刚刚在屋内煎药和照顾两个孩子,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却只看见顾凛一个人,顾婆子忍不住问道。 “来了一个疯婆子。”顾凛本来是要去拿酒的,听到顾婆这样问,就应了一声。 “什么疯婆子?”顾婆子很是奇怪,村里没有什么疯婆子,难道是外村的? 顾凛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你说她是不是疯婆子?” 顾婆子却不意外,她坐下来,叹了口气,“她已经找过我和你爹了。” “找过你们?”顾凛很意外,他以为这个女人是第一次来。 “是啊。”顾婆子摇摇头,“无非就是说家里艰难,让小言回去之类的。” “她凭什么?” “就凭她是小言他娘。”顾婆子其实心里很看不上这个女人的做法,也心疼温言,但是她不能说,毕竟这个女人怎么说也是温言的生身之母,温言若是不管不顾,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她算什么娘?”顾凛不能接受,“小言之前病得要死的时候,也没见她来看过一眼。” “即使这样,她也是小言的娘亲。”顾婆子叹息一声,“她不仁,小言不能不义。”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顾凛更加生气,就因为她是温言的母亲,所以温言还得回去伺候她不成? “世情如此,你总不能让小言被人戳脊梁骨吧?” 顾凛沉默,在古代这个孝义大过天的世界,当爹娘的有再大的过错,当儿子的也不能说,更加不能因此不赡养他们。 这个坑爹的世界,顾凛觉得他更想喝酒了。 “唉,小言真是命苦。”顾婆子叹息一声,很是替温言不值,虽然温罗氏来找他们的时候,他们直接无视了,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个并不是解决之道。 其实温言住在顾家,村里很多人说得很难听,只是他们都没有让温言知道。 从前温言美誉自己赚钱的时候,很多人说他们将温言当免费劳工,温言能赚钱了,他们又说顾家贪图温言的钱财。 现在温言的母亲也出来了,看来温言是没办法在顾家呆下去了。 第65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就没有什么办法?”顾凛拧着眉头,很是不开心。 “这种事情,很难处理。”顾婆子摇摇头,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当官的都解决不了,更何况他们这种没有立场管的。 顾凛也知道,这种事情,他们这种外人管不了,但是想到温言要走了,而且还会回去让那些人占便宜,他就很不高兴。 虽然他觉得他对温言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温言还是他罩着的人,怎么能回去让人欺负呢? “其实小言也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咱家。”顾婆子叹了口气,“他毕竟姓温,一辈子呆在咱家算个什么事?” “我知道他不可能一辈子在咱家。”顾凛声音闷闷的,“可是他这样被迫搬出去,让人很不高兴,小言即使是要搬走,也只能是因为他自己想走,不能是被迫的。” “也不算是被迫。”顾婆子想了想,“小言十六了,要娶媳妇了。” 小言要娶媳妇了,娶媳妇就要搬出去。 这个事情,顾婆子不是第一次说,顾凛也不是第一次听,但是之前顾婆子说的时候,顾凛听听就算了,在他看来,温言还只是个孩子,娶媳妇什么的还早,既然还早,他就不会搬出去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一样真切地认识到,温言要搬出去了。 温言要搬出去了,搬出去后还会娶媳妇。 想到这个事实,顾凛没有休息够的脑袋突突突地疼起来,他的心里,真的是不想要温言搬出去的。 他已经习惯了每天看见温言,每天和他一张床上睡,想到以后要一个人,漫漫长夜,孤枕难眠,顾凛觉得头更疼了,当然,他现在下意识地将自己以后会娶个媳妇的事情忽略了,脑袋里只有温言搬出去了,他该怎么办这件事。 “一转眼,小言也该娶媳妇了。”顾婆子很是感慨,她也算是看着温言长大的,看着他一天天的,从一个小不点长成一个小小男子汉,这个小男子汉也到了要娶媳妇的年纪,顾婆子内心还是很欣慰的,“反正最近要给你相看媳妇,顺便也给小言看看。” 在相看媳妇这件事情上,顾婆子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的,毕竟她的大儿媳景月就是她相看的,那真是没话说,十里八乡再找不到比她更好媳妇了。 既然自己能给大儿子找到那么好的媳妇,那么给小凛和小言,一定给找到一样好的媳妇。 信心满满的顾婆子很快就泄气了,长长叹了口气,“唉,其实小言的婚事,哪有我说话的份,人家自有亲娘给他操持。” “亲娘?”顾凛还没有从顾婆子要帮他和小言相看媳妇这件事情缓过神,就听到顾婆子说温言他亲娘自会给他操持婚事,他整个人都要炸了,就凭那个对闻言不管不顾,现在还一把鼻涕一把泪求他放了温言的女人? 那个女人能给温言好好相看才怪,得亏温言不是女孩子,不然被那个女人卖了都有可能。 “还是别指望她了。”顾凛翻了翻白眼。 ”再怎么不指望,她还是小言的亲娘。”顾婆子当然知道指望不上那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是温言的亲娘,光凭这点,她就占据道德制高点了reads();。 她再怎么替温言担心,毕竟不是温言的什么人,根本没立场。 想到这件事就心酸。 话题又绕回那个女人是温言亲娘这件事,顾凛觉得简直是日了狗了,血缘关系断不了,这门糟心亲戚断不了,将来小言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唉,等小言回来再说吧。”顾婆子一脸心塞,“小言这么好的孩子,可惜咱家留不住啊。” “谁说留不住?”见她那么心塞,顾凛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傻了啊?”顾婆子点了点他额头,“你怎么留啊?小言若是个女孩子,你还能娶了他,可他是个男孩子,你能怎么办?” “谁说男孩子不能娶的?”顾凛有点不服气,谁说只能娶女孩子的? “你什么意思?”顾婆子一个激灵,狐疑地打量了顾凛一眼,“你是不是对小言抱了不好的心思?” “那哪能啊?”顾凛刚刚只是想反驳顾婆子,却没想到他那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顾婆子可不就误会了?听见顾婆子误会了,顾凛赶紧澄清,“我绝对没有对小言抱有什么想法。” “你没看上小言?”见他忙不迭撇清,顾婆子的想法反而歪到其他地方去了,“小言那么好的一孩子,你没看上他?” “不,不是。”感觉话题更歪了,顾凛再次否认。 “那就是看上了?”顾婆子很是得意,“我就说小言那么好,你怎么可能看不上。” 顾凛觉得顾婆子思维不知道跑哪去了,总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不知道会再扯到哪里去。 “我先去喝个水。”顾凛一溜烟跑了。 “这孩子。”顾婆子念叨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顾凛看上温言这事,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还得意自己果然没说错,温言果然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顾凛溜到地窖里,摸出硕果仅存的一坛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有点心乱如麻。 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这两天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温言的事情,至于什么小草姑娘,想都没想过。 心乱如麻的顾凛,一杯接一杯,很快就醉了。 严卿罗里吧嗦了一路,刚进樽前村的时候,他望着酒樽样的小樽山,突然心血来潮,一定要上山去采药,还不准温言跟着,说什么要自力更生之类的,听得温言一脸黑线。 最终温言还是没有拗过严卿,让他一个人上了山。 想了想,温言还是觉得让他一个人上山不大好,所以他奔到顾凌家。 顾凌今天正好休假。 工坊采取轮休制度,算起来8天可以轮到一休,今天刚好轮到顾凌。 顾凌今天早早就起床,煮饭,扫地,喂鸡,洗衣服,忙来忙去,直到现在才闲下来,将还未痊愈的母亲扶到院子里晒太阳。 “顾小凌,出来一下。” 自从在工坊做工,顾凌家条件改善了不少,顾凌的母亲心情放松了,气色也比从前好了,再没有从前那种忧郁的样子了,今天还开起顾凌的玩笑,闹得顾凌耳朵都红了reads();。 正当顾凌招架不住母亲的打趣的时候,他听见了温言的叫声。 之所以不用看就知道是温言的叫声,主要是因为,除了温言,没有人会叫他顾小凌。 “温小言,你叫魂呢?!”顾凌老大不爽,这个温小言,很久都不找他了。 “是啊,叫你的魂呢。”温言不否认,直接顺着他的话说。 “叫你个头!”顾凌跳上去,一手勾住温言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温言胸口锤了两下。 “顾小凌,你丫给老子放手,不然你就别想拿到你小情儿给你的定情信物了!”温言哪里会吃亏,死命挣脱了两下,没有挣开,开始威胁起他。 “什么小情儿?”顾凌一头雾水,什么小情儿,他哪来的小情儿? “啧啧,真看不出啊,顾小凌,你竟然始乱终弃。”听他这么一说,温言就好像抓住了顾凌的把柄,得意洋洋道,“可怜人家小姑娘,一颗芳心就挂在你这个负心汉身上。” “什么小姑娘?”顾凌一脸懵逼,手上也松开了,“不要搞得好像我是个负心汉。” “你本来就是负心汉。”温言翻了下白眼,握拳给了顾凌胸口两下。 “放屁。”顾凌反驳他,想想,温言没事一般不找自己,问道,“你今天找我有事?” “我来看看负心汉长啥样。” “不要开口负心汉,闭口负心汉的。”顾凌翻了个白眼,“小心我跟你翻脸。” “人家小姑娘心心念念都是你,还托我给你送东西,谁知道你竟然将人家忘个一干二净,不是负心汉是啥?”温言啧啧有声,“没想到你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这么渣!” “温小言,你够了啊。”眼见温言说话间就将负心汉渣渣的帽子扣自己头上,顾凌翻了翻白眼,表示这个锅自己不背。 “可怜小草姑娘,一个芳心就挂在你这个渣身上。”温言拿出小木哨,递给顾凌,“人家姑娘给你的。” “王家村的小草姑娘?”听温言这么一说,顾凌眼睛一亮,接过小木哨,“她给我的?” 虽然他心里影影绰绰想到可能是小草姑娘,但是温言不说,他也不敢开口,怕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后来听温言这样一说,真的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忍不住一脸甜蜜,本来就有些红的耳朵尖,整只耳朵都红了。 ”是啊。”看他那傻样,温言翻了翻白眼,“人家姑娘可是很记挂你的。” 顾凌脸上的神色更加甜蜜了,“她,她可还好?” “不好。”被秀了一把的温言,表示不要歧视单身狗,所以他没好气道,“拖着肿成馒头脚还得去洗衣服。” 顾凌脸一黑,早就知道她在家里过得不好,没想到竟然差成这样。 他现在恨不得就将小草姑娘娶回家。 “话说,你什么时候勾搭上这样一个小姑娘的?”看顾凌这样,温言就知道顾凛跟这个小草姑娘是没啥戏了,心情大好的温言,也有心情八卦了,“啧啧,这姑娘眼睛得多瞎啊。” 顾凌脸已经是黑漆漆了,他冷冷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慢走不送。” “喂喂,你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啊reads();。”温言嗷嗷叫,好你个顾小凌,真是媳妇娶过门媒人扔过墙啊,太不像话了。 “慢走,不送。”顾凌砰的一声,关上院子的门。 “小凌,外边是谁啊?”温言听见顾母的声音,“要不要请他进来喝杯茶。” “就是个不相关的人,不必了。”之后是顾凌冷冰冰的声音。 坑爹的顾小凌,温言狠狠竖了个中指。 “喂喂,顾小凌,你给我出来!” 温言将院门拍得彭彭作响,他竖完中指才想起来,他找顾凌不仅仅是为了送东西,最重要的是要他去看着严卿,严卿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上山搞不好有啥危险,让顾凌这个有经验的看着也比较安全。 ”你跟我家门有什么深仇大恨?”顾凌被他烦得受不了,用力拉开门,温言拍门的手没有收住,一巴掌糊在顾凌脸上,顾凌的脸黑如锅底,“温!小!言!” “手误手误。”温言也没想到他会一巴掌糊到顾凌脸上,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他这一巴掌精准地糊到顾凌脸上,简直就像是故意打脸的,温言忍不住就有点讪讪。 “你有什么事?”顾凌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但是看到温言讪讪的样子,忍了下来。 “是这样的。”温言叽里呱啦一通,就将严卿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补了一句,“你帮他一次,等他回来就能名正言顺找他给伯母看病了。” “我不帮他,也能名正言。”顾凌冷冷道。 “那怎么一样?”温言直接反驳道,“你帮他了,他不就不好意思不尽心了。” “你的意思是没帮过他的人,他看病都不尽心尽力?”顾凌神情更加冷淡了,“这样,算什么大夫?” 温言:。。。。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帮你。”顾凌想了想,觉得怼够了温言,好心的准备放过他了。 “什么要求?” “我还没想到。”顾凌直接了当,提个要求什么的,本来就是他临时起意。 “那不行。”温言才不上当,“这种不明确的要求,我很亏。” “那你慢走,不送。”顾凌也不勉强,作势要关门。 “等等。”温言拦住他,“只要不过分,还是可以商量的。” “你放心,绝对不过分。”顾凌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就你,也实现不了多大的要求。” “哼!”温言冷哼一声,“那可不一定。”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顾凌笑呵呵道。 温言:。。。 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 对上这个顾小凌,他好像都没赢过,果然对付顾小凌这种坏胚子,就不该动嘴,动手就对了。 “好了,慢走,不送。”顾凌再次砰了的一声,关上院门。 混蛋顾小凌,温言再次竖了一根中指。 第66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不到一会儿,顾凌就拿着柴刀出来了,看见温言还在门外站着,他哼了一声,“怎么,还怕我不守信用?” “我是这种人吗”温言回了他一个大白眼,“顾小凌,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呵呵。”顾凌冷笑一声,“学了几个字就跟我这掉书袋,酸文假醋的,嘚瑟屁啊嘚瑟。” “老子乐意。”温言冷哼一声,“你这是□□裸的嫉妒。” “嫉妒?老子用得着嫉妒你?”被戳到痛处的顾凌,恨不得就打死温言,但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形象,他举起手中的柴刀,“再胡说八道,老子砍你啊。“ “有本事你砍我呀!”温言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顾凌举着柴刀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握草!”温言爆了一句粗口,拔腿就跑,“坑爹的顾小凌,你玩真的啊你?!” “谁特么跟你开玩笑啊。”顾凌故意追了一小段,眼见温言跑得没影了,他才停了下来。 事实上,他还真挺嫉妒温言的,温言从前虽然过得苦,但是自从去顾家了,他就好像转运了,会赚钱,还识字。 而自己从前不说比温言好到哪去,但至少是要好上一点点的,但是现在温言眼见的就比他好了。 不过他是个有想法的人,虽然内心有点小嫉妒,但是心里也很明白,与其去嫉妒别人,还不如自己强大起来。 不过这不妨碍他怼怼温言reads();。 闹完之后,他也就上山找温言让他帮忙看着的那个大夫了。 被顾凌拿刀撵着跑的温言,跑出老远才停了下来,没想到才刚停下来就碰见了温罗氏。 温言从前对温罗氏是有过期待的,他在被温有根暴揍的时候,本能地会找温罗氏,可是温罗氏自己更软弱,看见温有根揍温言,只要不是走自己,她就躲一边去了。 一开始温言还能给她找理由,她只是害怕,不是不关心自己,但是后来经历多了,他也明白,温罗氏不是害怕,她明显是不想管自己,甚至还巴不得自己被打死。 所以他也熄了对她的期待,就当自己没爹没娘,孤身一人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温罗氏竟然会来找他回家。 温言是懵逼的,这么多年,我病得要死,饿得要死,你没出现,现在我不需要的时候,你来干啥? 温罗氏一开始是采取温情攻略的。 抱着温言各种倾诉自己的不得已,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有这么多年内心的煎熬等等。 温言就呵呵了,怎么你从前不说,现在再说有个屁用。 温罗氏眼见的温情攻势没用了,又开始苦口婆心讲道理了,给温言各种分析,分析他在顾家多么不合适,顾家人收留他根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之类的。 温言这下直接无视了她。 然后温罗氏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出现的温言面前,温言还以为她是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又出现了。 还有完没完? 温言内心一阵烦躁,特么就不能给我消停点吗?为什么一定要来破坏自己的生活。 温罗氏今天倒不是专程来找温言的,温言边油盐不进,她都想放弃了,打算从顾家人那边下手,顾家二老无视她?没关系,顾家不是还有个傻儿子吗?虽然早就听说顾家那个傻儿子已经正常了。 不过,就因为正常,所以应该更容易说动,毕竟是个正常人就不会乐意自己的父母养一个外人吧。 谁知道那个傻子,就算正常了,还是个傻子,竟然无视了她。 难道他不知道多个人就多一个人分财产吗? 转念一想,不对,温言那个小崽子现在能赚钱了,那个傻子不会是看上温言的钱了吧?! 温罗氏拍着大腿,就说顾家人怎么那么坚决呢?合着是盯着温言手上的钱啊,想想,说不定他们早弄走温言手上的钱了,不然,就顾家穷得叮当那样,怎么突然就有钱买地建什么工坊了? 算算时间,顾家那个工坊还是温言到顾家之后才建的,要不是拿了温言的钱,他们哪来的钱? 温罗氏越想越气,好你个顾家,平时做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暗地里不知道骗走温言多少钱。 憋了一肚子火的温罗氏气冲冲朝里正家赶,既然顾家不和她好好说,那她就找里正,让里正主持公道。 没想到还没到里正家,就碰上温言。 温罗氏扑上去就抱住温言,“小言,娘的乖孩子,你放心,娘一定帮你要回你的东西。” 温言冷不防就被温罗氏抱了个满怀,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自在的,更何况温罗氏还自说自话,温言更加不爽了reads();。 手上一个用力,就将扒在自己身上的温罗氏撕了下来,冷冷道,“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那哪成?”温罗氏完全无视温言的抗拒,再次扑了上来,“我是你娘,我不帮你谁帮你?你不用怕,我一定会帮你将你的东西拿回来的。” 关于温罗氏现在拿着亲娘这个身份说事,温言已经懒得反驳了,也不想听他说什么拿回他的东西之类的话,他直接无视了她,再次撕下又扒上来的温罗氏,转身就走。 温罗氏没有想到温言这么不给面子,“温言,你现在是让顾家人洗脑了是吗?连亲娘的话都不听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的存在?!” “那还真没有。”温言翻着白眼,根本不想理她! “天杀的顾家人啊,作死,作孽啊!破坏别人母子感情了!”看温言一脸冷漠的样子,温罗氏不大敢惹温言,生怕将来拿不到一丁点东西,所以她全部的怒火都朝顾家人而去。 “你胡扯什么?”听她这样胡乱攀咬,诬陷的还是顾家人,温言怒了,“不知道这样要下拔舌狱的吗?” “我说错了吗?顾家人就是无利不起早,装模作样说要收养你,还不是为了你手上那点钱?”温罗氏振振有词,“小言你就是太天真才会被顾家人哄骗!” “胡说八道。”见她还是胡乱攀扯,温言懒得跟她啰嗦,甩手就要走。 “温言你站住!”温罗氏在面对温言的时候,一点也不怯懦,拉着他就好像是一头扑食的野狼,“全樽前村都知道顾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执迷不悟?!” “全樽前村是谁?”温言本来不在意的,但是听温罗氏的意思,怎么好像樽前村里面传出对顾家不利的流言了 温言可以不在意自己,也不关心别人怎么看自己的,但是他不能接受有人说顾家的坏话,尤其是因为自己。 “就是樽前村所有人。”温罗氏得意洋洋,“告诉你,顾家现在的名声臭不可闻,你听娘亲的话,赶紧离开顾家,娘亲不会害你的。” “哼。”温言冷哼一声,温罗氏的话,他有点在意,但是他不打算和温罗氏啰嗦,转身就走。 “温言!”温罗氏大喝一声,可惜温言这次不打算理她,走得飞快。 温罗氏狠跺了一下脚,朝里正家走去,打算找里正主持公道了。 听温罗氏那样说,温言很是在意,他朝村口大槐树下走去。 村口的大槐树是樽前村的八卦中心,有什么最新八卦,只要去那边呆一会,都不用你刻意打听,分分钟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温言蹲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就听见村里那群八卦的女人在讨论顾家的工坊,他的水车,然后顾家和他一个月赚多少,顾家有没有花他的钱之类的。 虽说顾家的名声没有像温罗氏说的那样臭名远扬,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听了这么多,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温言在顾家,顾家占大便宜了,免费的劳工,赚钱的工具,什么难听说什么。 温言从前一门心思做自己的水车,没有关心过村里的那群人都在说什么,没想到他们说得这样难听,也不知道顾家人有没有听见。 不过想想也知道顾家人肯定知道,他们都说成这样了,不知道才怪reads();。 温言心里很不得劲,顾家人对他怎样,他自己最清楚,他从前觉得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其他人不必在意那么多,可是听见别人这样误解顾家人,他还是很难过,更不用说顾家人了,一定更难过。 听了一会儿,温言听不下去了,慢悠悠朝顾家走去。 回去的路上会经过他那块宅基地,温言站在宅基地边看了很久,这块地,他本想着将来要是他和顾凛在一起了,就和他一起在这块地上建一座房子,作为他们共同的家。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顾凛还没喜欢他,顾家因为他遭受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看来这块地等不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了,现在就要派上用场了。 温言心里还有点小遗憾,不过想想,还是先将这遗憾丢到一边去,先起座宅子,搬离顾家吧。 可惜了,本来还想着在顾家近水楼台先得月,和顾凛先培养培养感情呢,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指望了,日久生情什么的还是算了,看来以后要采用死缠烂打那招了。 温言在心里规划好以后要采取的方法,然后转身回顾家。 到顾家的时候,顾凛已经醉醺醺了,看见温言进院,他扑上来,一把搂住温言,“来,小言,我给你唱首歌呀!” 又来? 温言满脸黑线,他可没忘记前两天温言喝醉的时候唱的那首歌,简直魔音穿墙,自从听了那次,温言对顾凛唱歌,那是敬谢不敏。 可惜顾凛酒醒之后啥都不记得,再次喝醉了还故态重生,又打算开始唱歌。 温言不给他这个机会,飞快奔进屋,拿了毛巾堵住顾凛的嘴巴。 “唔唔唔。”顾凛唔唔唔就是说不出话来。 “小言你怎么把小凛的嘴巴堵住了,多难受啊?”顾婆子从屋里出来,看见温言堵住顾凛的嘴巴,顾凛一脸痛苦,忍不住上前将顾凛嘴里的毛巾取下来。 “小言欺负我。”顾凛拉着顾婆子的袖子告状。 顾婆子哭笑不得,“他也没绑住你的手,你怎么不自己取下来?” “我。。”顾凛语塞,看着自己的手,“好像是哦。” “既然没事,就回去睡觉。”看他醉成这个傻样,顾婆子也不想跟他扯什么,推着他去屋里睡觉。 ”等等,我,我还没给小言唱歌呢。”顾凛打了一个酒嗝,才迷迷糊糊说道。 “唱歌就不必了。”温言抖了抖,表示不想听顾凛唱歌。 “不,我就要唱。”顾凛耍起酒疯,扯着嗓子,“法海,你不懂,懂爱,雷锋塔,塔,塔。。。” 才唱了开头,就忘词了,顾凛一点也不尴尬,继续唱,“法海,海海海,你不懂懂懂爱~~” 温言一脸黑线,附和着,“是是是,不懂不懂,你快去睡觉吧。” 说着就推着顾凛进屋,顾凛晃晃悠悠的就被他推进屋里。 将顾凛推倒床上,扯过被子给他盖住,顾凛一个不小心给蒙住了头,声音闷闷的,”小言你不爱我了,你想闷死我。” “闷你个头!”温言本能回了一句,回过神也忍不住笑了,可不就是蒙住他的头了,伸手将被子扯下一点点,只盖住顾凛的下巴reads();。 “小言你不爱我了~~”脑袋获得自由的顾凛,可怜兮兮看着温言,声音里带着委屈。 “爱爱爱。”温言深知不能跟醉鬼争论,所以顺着他的话说。 “真的?”顾凛依旧醉眼迷蒙,但是听到温言的话,他眼睛亮了一下,坐起身来,凑过去在温言额头就亲了一下,可惜刚好亲在温言用来包扎伤口的布上面,他皱起脸,“呸呸,什么东西?” 末了还伸出手要去扯那个布带。 温言苦笑不得,朝后退了一步,“好了,别闹了,睡觉。” “不。”顾凛闹起脾气,“你,你不让我亲一下,我就不睡。” “你又不喜欢我,干嘛要亲我?”温言才不想给他亲,又不喜欢自己,要亲干啥? “不喜欢,就,就不能亲吗?” “当然了。”温言一脸理所当然。 “那,那。”顾凛歪着头思考了一会,“那我喜欢你好了。” 温言:。。。 “为了亲才说喜欢,你的喜欢不行。” “怎么不行?”顾凛不服气,凑上来,猝不及防亲在温言唇上,一触即分,“我说了喜欢就能亲。” 被偷袭成功的温言:。。。 他的初吻啊啊啊啊!!! 温言现在特别想打死顾凛,虽然他喜欢顾凛,但是在顾凛还没喜欢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想让顾凛占了便宜。 “你们。。。”在温言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顾婆子一脸呆滞在这房门边,她本想拿个热毛巾给顾凛擦擦脸,让他舒服一点,没想到才刚到门口,就看见顾凛凑上去亲温言。 “你,你不要误会!”看见顾婆子,温言也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我们。。。” “我都看见了。”顾婆子觉得心有点累,她之前才刚和顾凛确认过,没想下午就看见了这一幕,难道顾凛说的看上温言了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温言忙着解释,没想到顾凛又凑上来,当着顾婆子的面又亲了上去,不但亲,还舔了一下温言的嘴唇,“就是,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大,大丈夫该做该当,我就是喜,喜欢小言。” 完了。 看着顾婆子一脸天都要塌了的样子,温言如丧考妣。 “老,老头子,出大事了!”顾婆子惊叫着冲了出去。 这下一脸天都要塌了的样子的人换成了温言。 “咦?她跑什么?”见顾婆子跑得飞快,顾凛一脸不解。 “还不是因为你?!”温言怒从中来,一把将顾凛推倒,“睡觉。” “再,再亲一下。”顾凛指了指自己唇角。 “亲你个大头鬼!” “你不爱我了。” “爱你妹!” 第67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好不容易将耍酒疯的顾凛哄睡了,温言表示心很累。 顾凛这样又算怎么回事呢?酒后乱性还是酒后吐真言?明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他是喜欢女人的,是要娶媳妇的,结果还在酒后对自己做这样子的事情,难道不知道很容易造成误会,自己很容易当真的吗? 而且让顾婆子看见了,让他如何面对顾家二老? 顾家二老对他那么好,结果他让二老的儿子断子绝孙了,想想,要是自己收养的孩子让自己的儿子断子绝孙了,自己一定会崩溃的吧。 况且二老年纪那么大了,也不知道受不受得起打击。 虽说两个人男人结契并不少见,结契的契书官府也是承认的,但是当父母的肯定不乐意自己的孩子找个男人过日子的吧? 温言这下忘记了,其实顾凛的情况比较特殊,顾家二老也不能完完全全做他的主,一切还得看顾凛自己的,温言现在只觉得满是苦涩,顾凛这边还没搞定,又多了长辈这一关,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咋就这么难呢? 本来知道村里的流言之后,为了不连累顾家的名声,温言心里就有点想搬出去的想法了,现在再有这事,他就是不想搬出去也不行了,就算顾家人不在意,他自己都会不好意思。 想到这,温言觉得还是先出去说清楚吧。 走出房门就看见顾家二老坐在院子里,相对无言。 “咳咳。”温言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 二老齐刷刷转头看着温言。 温言有点尴尬,不知道知道怎么开口。 “小凛睡了吗?”见他在门边站着,也不说话,顾婆子莫名觉得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底有点发软,主动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睡了。”温言点点头,慢慢挪到二老身边。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二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心疼,这孩子,心思太重了。 温言垂头坐在一边,也不敢开口。 顾婆子在心里叹息一声,伸手揉了揉温言的脑袋,“婶婶不怪你,你不要想太多。” “婶婶?”温言抬头看了顾婆子一眼,仿佛不敢相信她的话。 看他眼巴巴的样子,顾婆子揉揉他的脑袋,叹了口气reads();。 她刚刚看到那一幕的时候,真的吓得不轻,虽然她一直开玩笑说,温言是个好孩子,顾凛没有看上温言不正常,但是看见温言真的和顾凛在一起,她又觉得不能接受。 怎么会这样呢?两个孩子好好的,怎么会扯到一起了? 顾婆子一瞬间想了很多,温言和小凛,如果说了解的话,顾婆子对温言的了解肯定比小凛多。 毕竟温言是她看着长大的,而小凛,来顾家还没一年,实际上顾婆子不是很了解他,比如说小凛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点,她就不了解。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顾婆子也冷静下来,和顾老头沟通了一下,觉得还不能轻易下定论,就算事情是真的,也要和孩子们好好沟通,免得闹得不愉快。 更何况顾凛的身份特殊,说是他们的儿子也是他们的儿子,说不是他们的儿子,也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对于顾凛的事情,管起来也不是那么名正言顺,总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尤其在看见温言怯怯的样子,顾婆子和顾老头对视一眼,更加确定他们刚才的决定没有错,不能太武断,不能太直接。 温言不知道顾家二老的想法,听见她的叹息,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是不是还是不能理解? 想到这,温言抬起头,小声道,“刚刚,顾凛只是喝醉了,跟我闹着玩呢。” “什么闹着玩?”一直没有开口的顾老头,敲了敲烟斗,“我看他是酒后吐真言。” 好有道理。。。 温言一愣一愣的,感觉顾老头说的好像也没错,不过想到顾凛那么信誓旦旦的,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要想太多,免得到时失望,所以他轻声道,“他只是酒后乱性。” “他敢?”顾老头看着比温言还要激动,再次用力敲了敲烟斗,“那个小兔崽子,要真是酒后乱性,看老子不打断他的腿?!” 温言惊呆了,不理解顾老头的想法,难道你儿子酒后乱性竟然比喜欢男人还严重?还不可原谅? 顾老头兀自愤愤不平,“小兔崽了,几口黄汤下肚,就敢搞七搞八,简直不可原谅,看醒了老子不,咳咳咳。”说到最后,太过激动,忍不住咳起来。 “老头子,消消气消消气。”顾婆子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 “老子没法不生气。”顾老头好不容易顺下气来,还是很生气。 温言还是呆呆的,觉得跟不上顾老头的想法,坐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看见顾老头平静下来,他才开口道,“叔,我想跟你们商量件事。” “啥事?”顾老头缓过神来,抽了口烟才问道。 眼见烟飘了过来,顾婆子往旁边躲开,感觉躲不开,朝温言身边挪了挪位子。 “我想着,我也该起座房子了。” “起房子?”顾老头现在满心想的还是温言和顾凛的事情,并没有想到其他的,只以为温言是不好意思,觉得顾家呆不下去了,才要起房子的,他心里将顾凛骂了一遍,才语重心长对温言道,“小言,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搬出去的。” “不是因为这事。”温言摇摇头反驳道,“我知道我娘来找过你们。” “这。”顾婆子和顾老头对视一眼,才道,“这个你不用在意。” 说完他们才意识到,温言知道温罗氏来找过他们,是不是温罗氏也找过温言?难道是因为温罗氏来找他们,所以温言才起了要搬出去的念头? 若是因为温言被温罗氏说动了,要搬出去,他们也不好说什么reads();。 但是温言在顾家住了那么久,他们也真心将他当做一家人,就这样说要搬出去,理智上知道温言早该自立门户了,但是情感上,他们又希望温言一直待在顾家,永远做顾家的孩子。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看顾婆子和顾老头的神情,温言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他更加确定要搬出去,不能因为他毁了顾家的名声。 所以他又继续道,“村里的流言,我听到了。” “那些无知妇人胡乱嚼舌根,你听她们的干啥?”顾老头没想到温言还是听到了那些话,那些话并不是最近才出现的,那些话一直都有人在说,只是温言很少出门,没有听到而已。 顾婆子和顾老头听得多了,觉得让温言听见这些不好,所以他们没有在温言面前说过,可是没想到温言还是知道了。 “就是。”顾婆子也瞪起眼竖起眉,“她们就是嫉妒,所以才胡说八道。” “我知道。”温言并不否认顾老头和顾婆子的话,他听见这些留言之后,一开始很愤怒,但是冷静下来,他也就明白那些人的心理,一来是因为那些女人八卦,二来也是因为那些人嫉妒别人过得比他们好。 尤其是那种之前不如他们的,后来过得比他们好的,他们就更嫉妒了。 顾家从前被顾冼的身体拖着,过得确实不咋地,在村里算是过得很不好的一部分了,但是后来顾凛好了,顾冼身体也有起色了,然后顾家又推出婴儿车赚了一笔,最后又买地建工坊,某些人的眼睛就红了,他们不能打倒顾家,所以就只能嘴上过过嘴瘾。 温言明白他们的心理,也明白并不是他离开顾家就能遏制这些谣言的,但是他不能接受这些人那自己做筏子攻击顾家。 再者,这件事情也让他明白,他其实还不够强大,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所以他想着要努力强大起来,既然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自立门户。 “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在意他们说什么。”顾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他们也就只能说说而已。” “我也不全是因为这样才想起个房子。”温言皱着眉,“我今天碰见我娘了,我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什么?”顾老头很是惊讶,“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 “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温言还没说啥呢,顾婆子在一边义愤填膺,温罗氏来找过她,说得很不像话,所以她都能想象出温罗氏会对温言说什么。 想到温罗氏会对温言说一些不该说的话,顾婆子就一脸厌恶,温罗氏,实在不配当温言的娘亲。 “我觉得她会来闹。”温言说出他的推测。 “闹就闹。”顾婆子和顾老头异口同声。 看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温言心里一暖,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搬出去的决心,这个温暖他的家,他也可以尽他的一分力守护它。 “到底不好看。”温言努力想说服他们,“况且我看她卯足了心想给你们泼脏水。” 想了想,他补了一句,“顾大哥将来肯定要科考的,不能背上坏名声reads();。” 说到顾冼,顾老头和顾婆子都愣住了,顿了一会儿才道,“也不一定就影响大郎的名声了。” “要将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中。”温言很坚持,”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万一到时她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就来不及了。“ 看温言不啻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的生母,顾老头和顾婆子都在心里叹气,造孽哦,也不知道温罗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才让温言对她有了这样的印象。 想想温言,这样小的年纪就经历这些,他们心里更加心疼温言了。 二老一脸怜惜。 温言被他们看得心都暖了一下,安抚道,“再说,我就算要起房子,也不会一下就好,我还要在家打扰很久呢。” “说什么打扰?”听他自然而然将顾家当作家,顾老头露出一抹笑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那我就不客气了。”温言眯起眼睛,笑呵呵应道。 “不用客气。”顾老头揉着温言的头,想着,他说得也对,只是说说起房子的事情,也不是就立刻搬出去了。 搬出去这件事情,就好像这样说定了,但是又没有明明确确说定。 第二天醒来,顾凛头疼欲裂,依旧不记得昨天发生了啥,所以走出房门,看见顾婆子在哄愔愔,他自然而然凑上去,“早啊。” 没想到顾婆子白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一下。 顾凛一脸懵逼,我特么又干啥了? 走到院子,看见正在修理农具的顾老头,他走上去,没想到顾老头也白了他一眼。 顾凛再次懵逼,觉得事情不对啊,顾老头一向都不会给他甩脸子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难道昨天他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我昨天干啥了吗?” “哼!”顾老头冷哼一声,还是不理他。 完了,事情大条了。 顾凛拍着脑袋努力回想自己干了啥,依旧一点头绪也没有,他的记忆停留在昨天和顾婆子聊天的事情,他只记得昨天他和顾婆子说到温言搬出去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听说温言要搬出去,他心里就很不高兴,但是又没有理由不让人家温言搬出去,所以他闷闷的只想喝酒,然后就醉了,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想到昨天的事情,他想起,好像还没看见温言,所以他问道,“小言呢,怎么没看见他?” “你还敢提他?’听他问起温言,顾老头就想起昨天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应道。 顾凛觉得这节奏不对,自己到底干了啥,怎么一个两个的火气这么大? 难道昨天他对温言做了什么? 可是他真的完全没印象了。 “那个,我是不是做什么错事了?”顾凛小心翼翼问道。 ”你还敢问?”顾老头而更加生气,气势汹汹问道,”说,你什么时候看上小言的?小言好好的一孩子,你怎么能带坏他?” “我没看上他啊?”顾凛觉得有点委屈,他没有看上温言好吗? 第68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你!说!什!么!”听见顾凛如此不负责任的话,顾老头简直气炸了,咬牙切齿道。 “我说,我又没看上小言。”顾凛不能理解顾老头为什么那么生气,他重复了一遍。 顾老头一听就炸了,拿起旁边用来搓麻绳的稻草,劈头盖脸就朝顾凛抽了过去,“没看上他,没看上他你为什么要对他做那种事?” 猝不及防被抽了一顿,顾凛已经呆住了,没想到顾老头喊出的话更加劲爆,什么叫那种事?那种事是他想的那种事吗? 顾凛觉得他得冷静冷静,所以他呆站着任顾老头抽打reads();。 幸好顾老头刚才气急,随手抓的稻草只是一小把,就算抽在头上,也不怎么痛,他抽了顾凛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小凛那么好的一孩子,水灵灵的,就让你这糙汉子给拱了,你还敢说你没看上他?” “咱家可没你这种吃了不认账的人!”顾老头气急败坏,“你给老子负起责来!” 顾凛还没从糙汉子这三个字中回过神来,又被顾老头吃了不认账这句话砸了个眼冒金星,天啦噜,他昨晚到底干了啥?不会真的将温言给那啥啥了吧? 见顾老头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顾凛弱弱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顾老头一脸狐疑,”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我酒喝多了,真的不记得了。”顾凛强调,他知道他这样说很渣,但是他真的没做好接受这件事的准备,他前天才信誓旦旦对温言说他喜欢女人,要娶媳妇,结果回头就将温言给睡了。 这太挑战他的接受能力了,他现在只想静静。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酒后乱性,不是真的要跟小言在一起?”顾老头冷冷看着顾凛。 “对。”顾凛点头,这真的只能算是酒后乱性,虽然他刚知道这事的时候,震惊中心里也有点小悸动,但是他只以为自己是太震惊,根本不把这点小波动放心上。 ”作孽啊!”顾老头手里的稻草又抽了过来,“咱老顾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啊?!” 顾凛哭笑不得,“我真的负不了责啊。” 这事情是他对不起温言,但是他真的没做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准备。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顾老头暴跳如雷。 气愤中,他手上更加用力,可惜力气太大,一个不小心,手上的稻草散开,纷纷扬扬撒了顾凛一头一脸。 顾凛手忙脚乱扯着粘在自己头上的稻草,却看见温言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想到刚刚的话可能被温言听见了,,顾凛有点不好意思,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看着顾凛头发乱糟糟的,还沾着稻草,整个人愣愣看着自己,温言觉得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清醒过,顾凛不喜欢他,是真的。 无论喝醉酒的顾凛做了什么,都只是因为喝醉酒,他并不会因为喝醉了就喜欢上自己,他只是酒后乱性,不是什么酒后吐真言。 本来想着,搬出去之前还有段时间,好好培养感情,也许就成了呢。 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温言摇摇头,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比如不喜欢你的人,温言啊温言,你该醒了啊。 看见温言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顾凛忽然有点心慌,总觉得要失去什么东西了,他下意识地想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他本能朝温言伸出手,想像从前一样揉揉他的脑袋。 想开了的温言很快将这些情绪扔到一边,见顾凛伸手,他很自然朝旁边让了一下,上前帮顾老头拿掉头上的稻草,“叔,我上山找下木材。” 见他拿了放在一边的柴刀就要走,顾老头拉住他,“小言你一个人怎么行,让小凛去帮你搬木材reads();。” 回头又朝愣在一边的顾凛道,“还不收拾一下,去帮小言搬木材。” “哦。”顾凛还没从温言刚刚躲开他的事情中缓过神,就听顾老头一声喝,他才回过神来,“好。” “不用了。”温言一口回绝,“你昨晚喝了那么多,现在应该还难受着,就不用了,我找顾凌帮忙就好了。” 听温言这么说,顾老头看着温言的目光更加柔和了,觉得他真的是各种懂事,再看看顾凛那个样子,他更加生气了,这样好一孩子,这小兔崽子一点也不懂得珍惜,真是欠收拾。 于是他推着顾凛,“快点去收拾。” “小言你等我一下。”顾凛本来心里就对温言有点愧疚,再加上以为自己对温言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看温言的目光就有点像在看一个伤患了,毕竟他再不知事,也知道男人跟男人间,肯定不好受。 他自己又没有什么不舒服,那么不舒服的肯定是温言了。 温言看不懂顾凛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那样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语调也稍微冷了下来,“不必了,我走了。” 说完他拿着柴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看,都是因为你!”顾老头见状,瞪了顾凛一眼。 “我又怎么了?”不明白温言为什么语气突然冷下来,也不明白顾老头为什么生气的顾凛,感觉自己特别的委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顾老头扔下这句话,气呼呼地走到农具面前,乒乒乓乓敲了起来。 顾凛:。。。 喝酒误事,要吸取经验教训啊。 顾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然后把奔回房间,飞快地换了衣服追了出去。 温言憋着一肚子火,走得飞快。 才刚走过桥,又碰见温罗氏和温语。 温罗氏昨天气冲冲找里正给自己主持公道,要拿回所谓被顾家抢走的东西,可惜里正是个老狐狸,眼见顾家的工坊雇佣了村里的人,就要改善村里一些人的生活了,这个时候,温罗氏要找顾家麻烦,里正当然不会乐意,万一他真的去找顾家麻烦,顾家不雇村里人了,那他可不就得罪大部分的村民了。 那他作为里正的威严可就没有了,他才不会干这种傻事。 况且这个温罗氏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若她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好,温言以前不至于过那么苦。 从前他能当那是温家的家务事而对温言的处境视而不见,那今天温言眼见的就要出息了,他就更不会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去得罪温言和顾家,所以里正义正言辞谴责了一番温罗氏,就将她送出门了。 温罗氏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很是生气,但是她被里正一番敲打,也不敢再去顾家,只好灰溜溜回家,回家后又被温语甩了脸子,她的心里非常不得劲。 于是今天她又打算去找温言,觉得从温言这边下手比较合适,没想到才到桥头就看见温言了,于是她理直气壮又凑了上来。 温言今天心情不好,看见温罗氏喝他那个所谓的弟弟,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今天他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只是面无表情把玩着手里的柴刀reads();。 看见温言手中那把磨得光亮的柴刀,温罗氏吓得腿都软了,她终于想起她这个大儿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了,年纪那么小就能在温有根的眼皮底下活下来,可见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色厉内茬放了几句话就拉着温语跑走了。 见他们落荒而逃,温言真心觉得没有意思,转身继续往小樽山上走。 已是春天,万物复苏,小樽山上的数目也长了新芽,温言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那时候顾凛还没来,顾家二郎还是傻子,顾冼又在春天病倒了。 顾家二老忙着顾冼的病,对顾二郎就有点忽视。 有天,顾家二老忘记给顾二郎留饭,顾家二郎饿得受不了,跑小樽山上找吃了。 那时候他卖野菜换的钱又让温有根抢走了,饿得没办法的他,也跑小樽山上,然后他遇见了已经找到一窝鸟蛋的顾二郎。 他毫不客气从顾二郎手里分走了一半的鸟蛋烤了,还很缺德将顾二郎手里另一半的鸟蛋煮了鸟蛋野菜汤一人一半喝掉了,所以其实,他拿走顾二郎四分之三的鸟蛋。 得亏顾二郎一向单纯,不然铁定要跟他翻脸。 温言望着之前他们一起吃野菜汤的那棵树,那棵树依旧那么高,叶子依旧那么绿,可是明明才过了一年,就物是人非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想太多了,有点多愁善感,而且自己有点自相矛盾。 实际上,如果顾二郎在,那么顾凛就不存在了,他想念顾二郎,但是他也不想没有和顾凛毫无交集。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顾二郎不但不在了,顾凛他也抓不住,所以想那么多干啥 感觉自己太过矫情,温言一柴刀砍在眼前的大树上,他决定不要想什么感情的事情了,好好赚钱比较实在。 顾凛找到温言的时候,就见他一脸凶狠砍着面前的一棵大树。 他不是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猛? 顾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昨天的事情怀疑了起来,回头想想,顾老头好像也没有明确说他对温言做了那种事情,看温言的表现,也不想被那啥了的样子。 所以说,其实昨天晚上没发生啥? 确定昨天没发生啥,顾凛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又隐隐觉得有点遗憾,他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什么,索性就将这事丢到一边,凑到温言身边看他砍树。 温言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动作有点大,顾凛又凑得太近,所以温言一个抬手间,手肘砸在顾凛的鼻子上,瞬间,顾凛的鼻子血流如柱。 顾凛没想到自己才凑上去就挨了一下,捂着鼻子仰着头,努力不让鼻血流出来,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看见他指缝源源不断流出血来,温言不知所措,又不敢动他,只能在一边团团转。 见他脸都吓白了,温言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担心。” 他其实觉得挨这一下值了,因为这下,乖乖听话的温言又回来了,他一点也不想看见之前那个冷漠的,发着怪笑的温言。 于是他看顾凛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第69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山上条件简陋,两个人一通手忙脚乱才止住顾凛的鼻血,还是托了旁边药草的福,不然还没有这么快能解决。 看着自己一手的草汁,再看看鼻子塞着砸碎的草药,一手血的顾凛,温言一眼不发拿过装了茶水的竹筒,“伸手。” 感觉温言处理好他的鼻子后,整个人又变得冷冷的,顾凛有点怕以后温言都不理他了,于是乖乖伸出手。 温言也不管自己手上的草汁,往顾凛手上倒了点水,仔仔细细帮他洗手上的血迹。 从顾凛的角度只能看见温言的头顶,可能是刚才砍树用的力气比较大,温言的发髻有点散开,看着有几分不羁,顾凛在心里叹口气,小言看着真的是各种好,奈何自己真的不喜欢男人。 其实不停强调自己不喜欢男人,真的是顾凛不停地在潜意识给自己催眠,毕竟他已经感觉到,他对温言是越来越有好感,但是他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温言是个男人,他喜欢的是女人,他对温言的感情,只是对弟弟的感情。 这样的催眠,次数多了,他已经在心里相信是事实了,所以对着顾老头和温言,他能言之凿凿,说自己对温言没有那方面意思。 他不知道,这种自我暗示,做得成功的话,恐怕以后真能事实,但是暗示得不够彻底,只要给个契机,推翻的时候,积压已久的感情爆发出来的时候只会更彻底。 用完一竹筒的水,温言看看洗得并不是很干净的手,站起身,拿着竹筒,“你在这边等我,我去找点水。” 说着就要走。 “我跟你去吧。”顾凛推了推有点想滑出的草药,准备起身和温言一起去。 温言看他插着两管草药,好像插了两根葱,看着有点滑稽,温言忍不住想笑,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你坐着,我自己去。” 说完不给顾凛拒绝的机会,迈着大步子就走了。 “是我错觉吗?”看着温言龙行虎步,颇有气势的动作,顾凛忍不住嘀咕道,“怎么感觉小言好像强势不少?” 他下意识抬头想看清楚一点,谁知道鼻子那团不听话的草药又掉了出来,顾凛擦了擦鼻子,感觉只有草汁,没有鼻血了,他才将另一个鼻孔的草药也抠出来丢掉,然后追了上去。 曲水源于小樽山上的一个湖泊,所以在小樽山上,想要找个水源还是很简单的,温言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水源。 没想到才刚到水边,就看见严卿和顾凌在水边,严卿应该是在教顾凌辨识草药,顾凌一脸认真。 “严大夫好reads();。“对严卿,温言还是比较尊重的,乖乖打了招呼,不过,对于顾凌,他就是没什么好口气了,“顾小凌,你今天怎么没上工?是不是旷工了?” “旷你个头!”顾凌同样没什么好气,“我可是正正经经请了假的。” 工坊虽然八天一休,但是是可以请假的,他昨天应温言的要求,上山找严卿,严卿边找草药边给他科普,没想到却发现顾凌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严卿自然是不想埋没这样一个人才,所以收了顾凌当弟子,教他医术。 能被一名大夫收为弟子,学习医术,顾凌当然欣喜若狂,今天就请了假跟着严卿上山了。 “是小言呐。”严卿看见温言,也很高兴,指着顾凌,“还要谢谢你呢,不然我说不定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弟子了。” 弟子?温言歪头打量了一下顾凌,怎么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优点能让严卿收他做弟子的,不过可能严卿慧眼识珠? 小伙伴有了好出路,温言心里也替他高兴,不过他本能就是想怼怼顾凌,所以故意一副很不屑的样子,“那顾小凌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温小言你什么意思?“听出温言语气中的不屑,顾凌整个人都炸起来,”什么狗屎运,我可是凭我的真材实料征服了师傅的。“ “哟哟~”温言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真材实料哦~” “你那是什么表情?”见他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顾凌更加生气了。 “不信的表情。”温言闲闲接了一句。 “你!”顾凌一甩手,恨恨道,“你给我等着,等我成为大韶最好的大夫,闪瞎你的眼。”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你给我等着!” 。。。。 见他们两个就在那边斗起嘴来,严卿在一旁看着,老怀大慰,温言和他弟子顾凌,平时看着都有点阴郁,一点都不像孩子,两个人凑到一起,总算有个孩子样,他自然是欣慰的。 顾凛追了上来,没想到就看见温言和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在斗嘴,他当然看得出温言虽然嘴上说得刻薄,但是神情很愉悦,一看就跟那个孩子很亲近。 那个孩子好像是工坊的一个工人,具体叫什么,顾凛还真是不知道,没想到跟温言关系那么好,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他一点也不知道,想到这,顾凛心里就有点酸酸的。 再看见严卿在一旁一脸欣慰,顾凛心里更加酸了,“喂喂,你那么高兴干啥?” “顾凛你也来了?”听见顾凛的声音,严卿很是惊讶。 “小言来找木材,我跟他来看看。”顾凛看了一眼严卿,“你上山来干啥?” “来看看有什么草药。”严卿指了指一边放着的草药,“小樽山上草药也是不少。” 顾凛看了一眼,发现都是些常见的草药,就没啥兴致了,回头看着已经和那个小孩在水边洗手的温言,心里还是酸酸的,刚刚两个人还在斗嘴,现在又哥俩好了。 想到这,顾凛走过去,直接插在两个人中间,隔开两人,然后蹲下来掬水洗脸。 温言才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洗完手再给竹筒灌满水就起身了。 严卿感觉顾凛今天怪怪的,好像总是在生气的样子,不过想想,顾凛本来就是有点奇怪的人,也就不管了,朝已经起身的温言道,”小言你过来,我给你看看伤口reads();。” 温言受伤到现在,好像就摔倒的那天抹了药,之后去了王家村,回来后严卿就上山了,然后就没有换过药了,也不直到怎样了。 这两天,温言碰见的事情都比较糟心,然后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头上其实还有伤,也就没有再找大夫看,听见严卿的话,他才记起自己头上还有伤,所以乖乖走到严卿面前。 打开他用来包伤口的布,情况并不大好,严卿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下,要不是他忘了,小言的伤口就不会恶化。 “先回去,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严卿果断决定今天不找什么草药了,先带温言下山,给他清洗一下伤口吗,换一下。 “可是,我的木材还没砍好。”温言很犹豫,他今天上山就是为了找木材的,没找好就下山算怎么回事啊。 “木材我帮你砍。”他一说完,顾凛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转头一看,顾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正盯着他额头的伤口看。 顾凛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当然这个怒火是对着自己的。 看见温言额上有些狰狞的伤口,顾凛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小言额上的伤口那么明显,他竟然没发现,而且小言都受伤了,他还说了那么多混账话。 他自以为自己将温言当弟弟看,可是弟弟受伤了,还伤在那么明显的地方,他竟然没发现,他这样又算哪门子的哥哥呢? 顾老头说得没错,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听出顾凛话语种的怒气,温言以为他的怒火是对着自己,脸色有点黯然,“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都伤成这样了,还砍什么砍?“发现自己是个混账的顾凛,更加生自己的气,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去帮你砍,你先回去。” ”你不知道砍什么样的。”温言明显还是不想回去,拿过刚刚拆下来的布卷吧卷吧又包了回去。 严卿皱着眉,非常不赞同温言这种行为,“你还是快点回去,我帮你上药。” “你跟我说要哪棵树的,我替你砍。”顾凛也不同意温言再留下,“我一定都帮你砍好,你听大夫的,听话!” 听出顾凛话语中的强硬,温言这下也不想再坚持,指了好几棵树,“那些。” “好。”顾凛记下温言要的那几棵树,“你快回去吧。” “恩。”温言这下也不再推辞就应了下来。 严卿也不啰嗦,收起草药带着徒弟和温言就下山去了。 顾凛一个人在水边坐了一会儿,反省了一下自己,才拿过柴刀开始砍树。 他从前即使家里条件不那么好,也没砍过树,一下子让他砍树,他根本是手忙脚乱的,不到一会儿,手上就起了一溜的水泡。 扔掉柴刀,看着只看砍了一小个豁口的树,顾凛很是挫败,他竟然连砍个树都不会,真的是弱爆了,看人家小言,不但木工做得好,连树都砍得好。 鼓励简直要嫌弃死自己,不过想到那是温言要的木材,他休息了一会,还是起身继续砍。 在付出一手血泡的教训后,他总算是上手了,砍树的速度变快了不少。 等它将温言指的那几棵都砍倒,已经是中午了reads();。 早饭还没吃的顾凛,已经是饥肠辘辘了,他决定先回家吃饭再说。 于是他先将砍下来的树那些枝枝桠桠都砍掉,才拖着不大不小的几根木头往山下走。 气喘吁吁回到家,家里竟然只有顾冼在,顾冼已经能坐起来了,正躺在里院子晒太阳。 “你没事了?”顾凛先灌下一大口冷茶才问道。 “好多了。”顾冼病了两三天,人看起来更瘦也更苍白了,轻咳了一声才应道。“ ”就算好多了,也不要在外边吹风了。”见他脸色不好,顾凛皱起眉。 “我再晒一会就进去。”顾冼摆摆手,他并不是很喜欢躺在屋子里的感觉,有种被关在牢笼的感觉,“你手怎么了” 看见顾凛手上那些破掉的泡,顾冼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这些啊,砍树砍的。”顾凛举起手看看那些伤口,感觉也不是很恐怖,又放下了,“有吃的吗,我好饿。” “厨房给你留粥了。”顾冼指指厨房,“菜在锅里。” 顾凛进屋端出一碗粥和一碟咸菜,呼啦啦吃了起来。 “吃慢点。”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顾冼忍不住道。 顾凛饿得狠了,哪里慢得下来,哗啦啦很快将一碗粥喝完了,走进厨房又盛了一碗。 已经吃了一碗,肚子没那么空了,第二碗的速度就降了下来。 “小言呢?”没看见温言,顾凛有点奇怪,温言不是早就下山了吗? “有个白掌柜来找他,他跟白掌柜出去了。”看他没吃那么急了,顾冼也放下心来。 顾凛这才想起,昨天白掌柜才刚来搬走酒,还说要找温言,没想到那么心急,今天又来了,不过想想,那个水车是个利国利民的东西,前景很好,他当然急了,而且白掌柜的身后是安王,处于某些考虑,他心急也很正常。 想到这,顾凛也就不奇怪了,端起粥慢悠悠喝了一口。 “小凛,你跟小言是怎么回事?”顾冼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没什么事。”顾凛觉得他跟温言就没有什么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顾冼并不这么想,虽然这两天他病着,但不代表他人事不知,今天他还是很清醒的,所以顾凛和顾老头说的话他也听到了,在他看来,顾凛对温言并不是没有感情,顾凛觉得自己是酒后乱性,顾冼却觉得顾凛这是酒后吐真言。 他认为顾凛只是还没有意识到他对温言的感情,所以平时都不觉得自己跟温言有啥,但是喝醉之后潜意识就自发亲近温言。 见顾凛不当一回事,他拧起眉,“你对小言是个什么感觉?” “我当他弟弟啊。”顾凛一脸理所当然,但是语气里却有点心虚。 顾冼也听出来了,他也不反驳,只是道,“我觉得你还是要好好想想你跟小言的关系。” 顾凛脸垮了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顾家的人都觉得他跟温言有什么,而且顾家的人都一副他辜负了温言的样子,难道他们就希望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吗?什么时候家长们都这么开放了? 第70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小言要搬出去了。”见顾凛脸色不好看,觉得他不开窍的顾冼认为,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所以他直接说道。 “哈?”见顾冼这么肯定,顾凛愣住了,温言要搬出这件事,他和顾婆子说过,但是他觉得闻言不一样要搬出去啊,虽然最近村里流言多,但是过自己的日子,管别人怎么说呢,可是没想到温言却真的要搬出去了。 他心里一点也不想温言搬出去,所以他焦急地问,“已经确定了?” 见他这么焦急,顾冼更加确定顾凛对温言不是没有感情的,他点点头,“小言已经和爹娘说了,等他房子起好就会搬出去了。” 顾凛感觉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温言要搬走了,以后不能天天见到温言了? 他为什么这么难受? “起个房子也要很久的吧?”顾凛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小言还要在家住很久的吧?” 见他一脸凄惶,顾冼叹了口气,这还叫跟小言没啥? “也不用很久。”顾冼打击他,“白掌柜说会帮忙找一帮工人,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帮小言起好房子,让他尽快入住。” “白!掌!柜!”顾凛咬牙切齿,该死的老头,谁要他多管闲事了? 下次不给他酒了! 顾凛在心里给白掌柜狠狠记了一笔,暗搓搓准备不给他供酒了。 “白掌柜也是好心。”见他一脸扭曲恨不得择人而噬的样子,顾冼劝道。 “谁要他假好心了。”顾凛还是气不过。 “你这样就有点无理取闹了。”人家好心好意,顾凛这样就不点不合适了,所以顾冼脸色就冷下来了。 “我!”顾凛也知道人家白掌柜真没啥错,但是一想到就因为他,温言搬出去的时候会提前很多,顾凛就气不打一处来。 “多大人了,还这么不冷静。”顾冼起身,弹弹他的额头,“小言迟早是要搬出去的,又不是说搬出去了就不往来了,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顾凛微微冷静下来,对啊,他这么激动干啥,温言只是搬出去,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reads();。但是只要想到以后不能天天跟温言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他心里就是不高兴。 “我去找小言。”顾凛起身就往外面跑。 “喂,碗。。”顾冼尔康手,你想找小言,也要将碗先收好好吗? 看着还剩一半的粥,顾冼摇摇头,这么心急,果然还是对小言有感觉的吧? 温言和严卿下山之后,严卿帮他清洗了伤口,又重新上好药之后就又出门了,温言本来想再去山上的,没想到才刚出门就碰见了一个自称白掌柜的人。 那个人太过陌生,虽然他自称是镇上绝味楼的白掌柜,是来跟他谈水车的生意的,温言是很怀疑,你说你一个酒楼掌柜,不好好经营酒楼,谈什么水车的生意,一定是个骗子。 所以温言当场就无视了他直接走了过去,没想到白掌柜又追了上来。 白掌柜内心也很崩溃,怎么他好说歹说,这个小少年就是不相信他? 最终,白掌柜说到嘴巴都快干了,温言才勉强相信了他,跟他坐下来好好谈水车的事情。 本来在温言看来,水车这个东西,虽然是由他来做的,但是图纸是顾凛给的,要谈这个生意,顾凛也要参加才可以,但是认真想想,温言又不想找他了,反正他先谈好,以后收益分顾凛一半就好了。 白掌柜回去跟晏容说了水车的事情,这种利国利民的东西,晏容一向是很希望能大力推广的,所以对于这些东西,他给的条件都非常优厚,再加上这个是跟顾凛有关的人弄出来的,看在猫陛下的分子上,晏容都不会亏待他。 所以谈判过程中,白掌柜开的条件太好了,好得温言都开始怀疑了,不是说无商不奸吗,这个白掌柜是不是表面说得好听,心里一肚子坏水 心里存了疑虑的温言性质就不是很高,愁得白掌柜头发都要白了。 最终白掌柜将已经有人盯上水车准备过来巧取豪夺这件事跟温言说了,温言才勉强相信了他,谈判才得以顺利进行。 谈定水车的生意之后,白掌柜知道温言要盖房子的时候,打算送个顺水人情给温言,所以自告奋勇提出可以帮温言搞定青砖等材料和请建筑队的事情,文雅你想着盖房子这方面,他也是没有什么经验之类,让白掌柜解决也算是比较方便,所以就应了下来。 他不是没想过请顾家人帮忙,再雇一些村里人,但是转念一想,要农忙了,村里人大概没空,而且顾家人整天也挺忙的,请他们帮忙,他们一定不会推辞,但是太麻烦了。 谈定生意的白掌柜心情愉快地和温言一起去看了水车和工坊,看到水车的时候,他突发奇想,不如问问温言有没有兴趣拜个师傅吧。 之所以产生这个想法是因为他今天仔仔细细将水车看了一遍,手艺还算不错,但是在他这个看过了无数精致木工的人看来,就有点上不了大雅之堂了。 一个水车长年累月放在河边,其实并不需要多么精致的工艺,温言做的水车质量有保障,但是外观确实一般般,但是白掌柜从这个水车看出温言在木工上的天赋,他一时起了爱才之心,想着主子手下木工大师也不少,温言去拜个师,凭他的天赋,肯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一定能在这个领域闯出一片天地的。 “不知道温小兄弟你是否有兴趣拜师?”白掌柜也不废话,直接就开口问道。 “拜师?”温言一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白掌柜会突然问这个。 ”对reads();。”白掌柜点头,“可以看出你在木工这方面很有天赋,但是你缺乏一个师傅来引导你,我刚好认识几个大师,你有兴趣拜师吗?” 温言很是怀疑,这个老头,提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好,不会有啥阴谋吧? 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有师傅。” “是谁?”白掌柜一脸惊异,他是不相信温言有师傅的,就算有估计也是个技术很一般的木匠。 “顾叔。”虽然顾老没有正式收温言当徒弟,但是温言心里还是将他当作了师傅。 “原来是他。”白掌柜摸了摸下巴,既然是顾凛他爹,那他就不好意思跟他抢徒弟了,毕竟顾凛是主上挺看重的人,对他爹,还是要尊重一点的。 虽然顾老头技术在白掌柜看来真的是非常一般,温言跟着他会被耽误的,不过不能抢就是不能抢。 白掌柜一脸遗憾,不过他又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法,“既然你不拜师,那去让大师给你指点下总可以吧?我是不忍心你这么好的天赋在这个小山村被耽误了。” 温言对于木工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心里也知道顾老头算不上什么大家,但是是顾老头带他入门的,所以顾老头在他心里是师傅的存在,他自然不会再拜他人当师傅,但是去听听大师指点,也不是拜师,应该也没关系,想到这,温言也不推辞,“那就麻烦你了。” “诶~”白掌柜摆摆手,并不居功,“说不上麻烦,我也就动动嘴皮的事情,真正指点你的是那几个大师。” “还是要多谢你给我引荐的。”虽然他这样说,但是温言不是啥都不懂的人,自然知道事情不是白掌柜说的那么轻松的,白掌柜这个人情,他记下了。 说服了温言,白掌柜心里也很高兴,“那明天,你到镇上绝味楼找我,我带你去找他们。” 顿了顿,他又道,“不如你在镇上跟那些大师多住些日子吧,这样学得比较多。” “这太麻烦了吧?”温言有点犹豫。 “不麻烦不麻烦,那几个老头子身边太冷清,巴不得有人一直跟他们住一起呢。”白掌柜摆着手,表示这个不是什么麻烦事。 “那就打扰了。”温言给啊行了一礼,应了下来。 得到温言肯定的回答,白掌柜很高兴,又看了一会儿水车和工坊就回镇上去了。 目送白掌柜离开,温言看了看天色,耽搁了这么久,都中午了,顾凛不知道是不是山上,温言还是决定上山去看看。 没想到走到桥上就让人拦住了。 温言有点生气,怎么一到桥上就有人拦他,这桥是跟他犯冲吗? “你放开我!” 温言气哄哄的想踹桥面一脚,没想到竟然听见小草姑娘的声音,定睛一看,果然是小草姑娘,她被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扯着,不停挣扎着,可惜单薄的她完全不是胖女人的对手,被她攥得死死的。 “你个小贱人,给我老实点!”感觉到小草姑娘的反抗,胖女人伸出手,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小草姑娘被她掐得痛彻心肺,差点就瘫倒在地。 “喂,你干啥?”见小草姑娘一脸不舒服的样子,温言的眉头狠狠皱起来,王家村离樽前村那么远,这个女人带着小草姑娘来这边干啥? “小子,你就是这个小贱人的小情人吧?”胖女人拖着小草姑娘堵在温言面前,上上下下将温言打量了一番,“小贱人眼光不咋地啊,就你这瘦猴样,她也稀罕?” “你是谁,嘴巴这么臭?”听她满嘴喷粪,温言非常生气,在一个男人面前,毫无顾忌诬赖一个姑娘和他有染,也太恶毒了reads();。 “我是这个小贱人她娘!”胖女人得意洋洋,“小子,我将这个贱人带来了,你拿出二十两银子就能把她带走了。” 温言简直目瞪口呆,这个胖女人开口闭口小贱人,谁家当娘的会这样称呼自己ide女人啊?仇人还差不多吧、 小草姑娘一脸羞耻,“她不是我娘,你不要听她的。” “小贱人,给老娘闭嘴!”胖女人甩手就给她一耳光,小草姑娘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你怎么打人?”一个姑娘在自己面前被打了,温言都快气炸了,伸手将小草姑娘扯了过来护在身后,“再敢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哟,小子,你心疼了?”胖女人好像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一样,稀罕地看了温言一眼,“心疼就给钱,人就是你的了。” “你这是卖女儿呢你?”听她三句话不离钱,温言更加生气了。 “怎么是卖!”胖女人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在卖女儿,“这个是聘金!!” “去你的聘金!”温言想都不想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你女儿了?” “不给?”胖女人眉毛都竖起来了,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桥头的温罗氏,“大妹子,你评评理,这个臭小子光天化日抱了我的女儿,毁了他的名节,现在拍拍屁股不认账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说着她开始哭天抢地,“杀千刀的,净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日子没法过了。。。。” 温罗氏见温言将一个女孩子护在身后,再看看眼前哭天抢地的女人,她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她不会闹,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会闹啊,就让温言娶了她女儿,然后让这个女人去顾家闹。 温罗氏其实不聪明,一点也没想到这个方法多么蠢,她只想到这样可以拿捏温言,还可以闹死顾家,就觉得是个好主意,完全不想这个方法的合理性的。 于是她上前道,“这位大姐,我是温言他娘,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做主。” “你是那个小兔崽子的娘?”胖女人停止干嚎,扯住温罗氏瘦削的手腕,”你儿子坏了我女儿的名节,现在不打算认账,你说,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负责的。”温罗氏信誓旦旦保证,好像她真的能做温言的主一样。 胖女人很是满意,“那你家拿出五十两,我女儿就是你家的了。” 她本来是说二十两的,但是看见温罗氏很好欺负的样子,又加了三十两。 五十两? 温罗氏一愣,这狮子大开口啊,这得多金贵的姑娘才值五十两啊?她下意识看了温言一眼,就看见温言护着那个姑娘,护得严严实实的。 见他好像很喜欢那个姑娘,温罗氏想着以后那捏住那个姑娘,就能控制住温言,她于是咬咬牙,“我同意了。”反正钱温言出就可以,温言身上肯定不止五十两。 “同意你个头!”在一旁听了好一会的顾凛怒了。 第71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现在怒火中烧,瞪着那个胖女人,“这位大婶,你是不是有病?你以为你这是在卖大白菜吗?你想卖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买?!” 喷完胖女人转头又朝温罗氏开炮,“还有你,你这个女人,十几年来对小言不管不顾,现在跑出来充什么大家长?告诉你,小言的亲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你个臭小子,王八蛋,你的意思是那个小兔崽子不认账了?”胖女人听到顾凛的话炸了起来,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朝温罗氏道,“你这个当娘的可是同意了?” “没错,我同意了reads();!”旁边多了个胖女人,温罗氏莫名地就有了底气,“我是他娘,自然能做主。” 说完她很不屑看着顾凛,“不过是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还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被她这样一看,顾凛更加生气了,尤其看着温言将小草姑娘护在身后,他更生气了。 很久以前,他曾经想过,如果有天他和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妹子,那么他会怎么办呢?兄弟重要,妹子也重要,该如何取舍 到时候他该怎么做,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每个人,保住兄弟情和爱情。 但是这种情况,他活了这么久,竟然没有遇上过,他之前没喜欢过妹子,所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两难的情况。 虽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但是他觉得他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种解决方案,他是个有经验是(理论经验)的人,碰见这种事情,一定能完美解决的。 事实证明,他真的想多了,这种情况真的出现的时候,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可以这样? 温言怎么可以成亲?温言不是喜欢自己吗,为什么要成亲? 这个时候他当然忘记了他拒绝过温言这件事情了,他只记得温言喜欢他,不能跟别人在一起!! 至于小草姑娘,不好意思,那个是谁? 不管是谁,都别想跟老子抢温言! “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也比你这个管生不管养的亲娘好!”顾凛完全处于暴怒状态,“不管你现在说得多么好听,你也别想插手他的事情!” “我是他娘,插手名正言顺。”温罗氏别的都不说,就抓住她是温言亲娘这件事不放,只要这点,她就占据了大义了。 顾凛现在根本没法冷静下来,完全处于一种爆发的边缘。 见他那样,温言心里很难受,他当然不会认为顾凛是因为他,他以为顾凛是因为小草姑娘,要阻止小草姑娘和别人在一起。 为了小草姑娘,顾凛都激动成那样了,也许顾凛对小草姑娘真的是真爱吧。 可惜小草姑娘有顾凌了,温言叹息一声,对顾凛突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他们都是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啊。 想到这,温言摇摇头,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是勉强不来,这是对自己说的话,也是想对顾凛说的话,不过鉴于现在这种场合不适合聊这个,所以他扶着小草姑娘在一边坐着,然后站到顾凛身边,对着温罗氏,“你不用一直强调你是我亲娘,一直强调只能说明你心虚。” 温罗氏被他冷冰冰的这句话堵了一下,有点哑然,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温言说的没错,她就是因为心虚,才不停强调这件事,想要告诉自己,温言是她的儿子,哪怕她没养过,温言也是她儿子,必须听他的。 “还有,我跟你女儿素不相识,你上门就要我娶你女儿,还要添加聘礼,太过荒唐,青天白日的,你就不要做梦了。”见温罗氏哑口无言,温言不再理她,走到胖女人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素不相识?”胖女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跳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跟我女儿在水边卿卿我我,全王家村都看到了,你现在说你跟她素不相识,你放屁吧你?” “全王家村是谁?”温言冷冷问道。 “全王家村就是全王家村reads();!”胖女人梗起脖子,“我知道你是想拉账,我告诉你,没门!你要是不拿出50两银子,我就去县衙告你强抢民女!” “你女儿?”顾凛稍微冷静下来,见那个胖女人还敢威胁温言,气不打一出来,“我现在怀疑你拐卖良家妇女,你跟我去见官!” 说着他上前就要去抓那个胖女人,没想到才上前,那个胖女人就尖叫起来,“来人啊,非礼啦!” 杀猪般的嚎叫立刻就传出去好远,听到叫声的村民都围了过来。 “顾二郎,这是怎么回事?”里正从人群中站出来,开口就问顾凛事情的真相,明显就站在顾凛这边的。 “里正大叔,我怀疑这个女人是个人贩子!”见里正来了,顾凛乖乖叫人,并且说出了他的怀疑。 “人贩子?”里正脸都黑了,旁边的村民脸色也很难看,毕竟二赖子和温有根就是以人贩子的名义被流放的,就因为他们两个,樽前村的名声被败坏得乱七八糟,村里人对人贩子这种生物是深恶痛绝的。 “你才人贩子,你们全村都人贩子!”听顾凛三言两语就想将人贩子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胖女人立刻反驳起来。 周围的村民脸色就更难看了,什么叫你们全村都是人贩子?!平白无故,红口白牙就诬陷一个村子都是人贩子,还是村民们最痛恨的名头,他们怎么能不生气,当下就喊了起来,“我看她是贼喊捉贼!” “没错,她肯定是个人贩子!”有村民附和。 “抓她见官。” “对,抓住她.” .... 村民们七嘴八舌,直接将胖女人定性了。 “你们血口喷人!”见村民们都那么激动,胖女人也有点害怕,冲过去一把扯住坐在一边的小草姑娘,“小贱人,你告诉他们,我是不是你娘?” 小草姑娘眼见着这个女人就要被冠上人贩子的称号,她心里觉得非常解气,虽然知道这个女人铁定不会被怎么样,但是能让她受受苦,她也是乐意的,所以她直接摇头,“她不是我娘。” 村民一片哗然,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是人贩子,这天下的人贩子,每一个好东西! 胖女人一听小草姑娘这么一说,暴跳如雷,转头就是一巴掌,“你个小贱人,竟然敢陷害老娘,看老娘不打死你!”说着就要再给她一耳光。 见她这样的反应,村民们更加认定她肯定是个人贩子,哪有亲娘叫自己的女儿小贱人的,还动手打人,看那小姑娘那么瘦,再看两边脸上肿起的掌印,一看就是经常挨打,那个女人,一定是人贩子! 眼见她第二巴掌马上就要打到小姑娘脸上,一个强壮的村民上去就是一巴掌拍掉胖女人的手。 胖女人只觉得手上一阵剧痛,以为自己的手要断了,索性坐在地上干嚎起来,“救命啊,打人了,樽前村以多欺少打人啦!” 见她还在撒泼,村民们都很生气,有人已经很麻利拿来麻绳,上前就将胖女人捆住,还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破布,胖女人立刻就老实了。 “顾二郎,这个女人我就先送到官府去了。”里正找了几个人,拖着胖女人就打算送官。 “等一下。”顾凛拦住了里正,他听说过小草姑娘家的事情,自然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人贩子,刚刚给她安上这个名头,只不过是想阻止她强买强卖罢了,真要将这个女人送到官府,恐怕也不能定她的罪,搞不好还要背上一个诬告的罪名,所以他拦住里正,将里正请到一边,嘀嘀咕咕了一会后,里正就让人先将这个女的抓去关起来了reads();。 村民们见没什么热闹看,就都散了,不一会儿,就剩下温罗氏,温言,顾凛,小草姑娘四个人了。 温罗氏见胖女人这么快就被抓了,她双腿就有点发软,看着顾凛的眼神就有些恐惧,这个人太恐怖了,动动嘴皮子就让一个人变成了人贩子。 在她心里,她是不相信胖女人人贩子的,在她看来,世界上哪那么多人贩子,很多都是被冤枉的,比如温有根。 不过温有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被定罪了,她管不来,但是这个女人是在她面前被打成人贩子的,她觉得肯定是冤枉的,但是她人微言轻,说不什么。 顾二郎太恐怖了,温罗氏本能就想跑。 “温言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了,不然那个女人就是你的榜样。”顾凛看出温罗氏眼里的恐惧,虽然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但是她既然知道怕,那就利用一下她这种恐惧好了。 温罗氏见他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腿都软了,转身就跑。 见他开口就将温罗氏吓走了,温言也不管,走到小草过娘身边,“你们怎么回事?” “她是我继母。”小草姑娘挨了两个耳光,脸都肿起来,一说话脸上的肉疼得厉害,只能慢慢说,“不知道怎么知道那天我见过你,找人打听了你,觉得能从你身上弄到钱,就拖着我到王家村,想让我嫁给你,她好狮子大开口收你聘礼。” 没想到是因为这样,温言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顾凛,这事闹的,他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也不知道顾凛会不会误会,毕竟他是在顾凛之后认识的小草姑娘,顾凛要是以为他故意的也有可能。 顾凛现在内心一片惊涛骇浪,事情暂告一段落,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现在认真思考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蛋了,他好像不对劲。 明明喜欢的是小姑娘,为啥听到温言要成亲,他那么生气? 看一眼小草姑娘,再看看温言,小草姑娘还是狠可爱,温言呢,也很可爱啊。 完了完了,自己不会是个双吧?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渣,两个都喜欢? 顾凛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拔腿轿跑。 见顾凛落荒而逃,温言和小草姑娘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温言还以为顾凛是生气了,他苦笑了一下,也不想说什么,转头道,“你脸上的伤要处理一下,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用了。”小草姑娘咬着唇,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用了。” 看大夫太贵了,她没钱。 看出他的顾虑,温言二话不说,推着她就往顾凌家走。 严卿收了顾凌当弟子,所以他白天没上山的话就在顾凌家教他一些医术,今天本来上山,结果遇见温言,他们下山了,所以他们两个就在院子里学习如何炮制草药。 正当他们仔细辨认着草药,就听见温言的声音,“顾小凌!” 顾凌一抬头,就看见温言带着脸上肿成一片的小草姑娘推门进来了。 第72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怎么回事?!”顾凌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愤怒,小草姑娘脸上的上,一看就是被人掌掴导致的,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将她那么可爱的脸打成这样? 难道打人的人不知道打人不能打脸吗还是说就是故意打脸的? 不管是为什么,蒋小草姑娘打成这样,都是不可原谅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一定要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小草?”听见顾凌怒气冲冲的声音,严卿也转头过来看,见到温言身后的小草姑娘,他很惊讶,至于她脸上的伤,他倒是不惊讶,毕竟这么多年来,经常看到了。 小草姑娘的继母对她真的是非打即骂,小树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自己的妹妹,所以小草姑娘经常就是一脸伤,久而久之,严卿看着也习惯了。 也不是没有干涉过,只是那个女人战斗力太强了,去干涉的人,基本每个人都被那个女人闹得鸡飞狗跳的,所以后来就没人敢管他家的事情了。 至于小草姑娘的亲爹,那就呵呵了,人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句话在他那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后爹呢。 虽然王瑜是王家村的,严卿跟着他也算是半个王家村的人,但是他在这个事情上,还是说不了什么的,他只能尽他能力之内的给点小小的帮助,比如给小草姑娘一点药膏,看病的时候不收她诊金,还有就是帮她爹和继母看病的时候,开很高的诊金,然后将诊金偷偷塞给小草姑娘和他哥哥。 对于这个邻家小妹妹,严卿很喜欢,也很心疼。 不过今天严卿挺奇怪的,小草怎么会在樽前村的?据他所只,小草在樽前村是没有亲戚朋友的,跟樽前村的人也没啥业务往来,那她来樽前村干啥,还顶着一张肿成一片的脸,她脸上的伤一看就很新鲜,难道是被人欺负了? 想到这,严卿皱起眉,“小凌,去将我的药箱拿来,再打盆温水来。” “是。”现在也不是纠结她出现在樽前的原因的时候,快点处理她脸上的伤才是当前最紧急的事情,所以顾凌按下心中的焦急,冲到屋里哪里药箱后又立刻冲进厨房打水。 幸亏他因为娘亲最近生病,所以一直在厨房备着温水让她用,不然现在再准备温水又要花上一段时间,顾凌在心里庆幸了一下,飞快打了水跑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小草姑娘已经在院里的椅子上坐下了,严卿正在挑拣药箱里的药,想找个合适她用的,而温言就在一边站着,垂着头发呆。 顾凌放好温水,拧了干净的帕子递给小草姑娘,“擦擦脸吧。” “谢谢。”小草瓜姑娘抬头看了一眼顾凌,很快又低下头,低声道了谢,才接过帕子擦着脸,现在没有镜子,小草姑娘看不见自己脸上的伤口,擦脸的时候就一直碰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声音非常的痛苦reads();。 “我,我来帮你吧。”顾凌心疼坏了,有些手忙脚乱伸出手抢过小草姑娘手上的帕子,就抬起小草姑娘的下巴,仔仔细细给她擦起脸来,他擦得非常的小心,一点也没弄痛她。 小草姑娘冷不防手上的帕子就被顾凌夺走,还被迫仰起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顾凌轻手轻脚给她擦脸,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他擦的不是姑娘的脸,而是一件稀世珍宝似得。 感受到他珍视的态度,再看看他认真的表情,小草姑娘脸慢慢红了,心里也一阵甜蜜,这就是她心仪的男子,这么细心,这么温柔,果然自己还是最喜欢他了。 幸好顾凌准备的水温度还算高,所以看见她脸红,顾凌还以为是热水熏的,暗暗在心里鄙视自己,怎么能将水弄得这么热,烫坏小草姑娘的脸怎么办? 顾凌心里有点沮丧,自己真是太笨了,小草姑娘一定嫌弃死自己了。 “好了,不用擦了。”见他给小草姑娘擦了好几遍脸,严卿一脸黑线,“该上药了。” “哦哦。”顾凌忙不迭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有点手忙脚乱的。 严卿这才拿过一个小瓷瓶,倒出里面的绿色的药膏,仔仔细细给她肿起来的地方抹上了一层药。 因为她是被掌掴,所以脸上的伤其实是两个手掌的印记的,抹上绿色的药,她脸上就顶着两个绿色的手印,看起来有点好笑。 虽然这个时候笑很厚道,但是温言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听见温言的笑声,顾凌一听就知道他是在笑什么,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对着小草姑娘到,“我这个兄弟脑袋有点问题,小草姑娘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小草姑娘还沉浸在顾凌刚刚给她擦脸的情景中没有走出来,听见顾凌的声音,她条件反射般红了脸,“没,没关系。” “瞧瞧人家,这多么大度。”听见小草姑娘这样说,顾凌只觉得小草姑娘各种好,又善良又大度,温言竟然敢嘲笑这样的好姑娘,简直不可原谅,所以他又瞪了温言一眼,“再看看你,一点风度都没有!” 知道他现在情人眼里出西施,温言翻了翻白眼,不想跟他计较,转头朝小草姑娘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我。。”小草姑娘想到家里的那摊破事,脸瞬间就白了,连连摇头,“我就在这等我哥。” “发生了什么事?”见她这么恐惧,顾凌眉头狠狠皱起。 严卿表情也很凝重,小草姑娘虽然过得不好,但是一直都很有朝气,每天都充满了希望,何时像现在这样,一脸鲸惧。 “她继母逼我五十两银子娶她。”温言在一边说了一句,”她不肯,被继母打了。” “你娶她?”顾凌这个人都跳起来了,看温言的表情就像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想得美,她是我的!!” “你是不是傻?”温言翻了个白眼,表示眼前这个人智障,“是她继母逼我娶她,不是我要娶她好不好?” “不管是谁逼你,反正你都不能娶她,她是我的!”顾凌挥着拳头强调。 温言再次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这个没有脑子的人争辩。 听到顾凌占有欲十足的宣言,小草姑娘心里一甜,偷偷瞄了顾凌一眼,越看越觉得他长得好,自己喜欢的人也恰好喜欢自己,天底下再没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小草姑娘心里的阴霾突然散了一些reads();。 感觉到小草姑娘在偷看自己,顾凌觉得心里甜丝丝的,也头呕吐瞄了回去,见她看过来,又立刻撇过头,作冷静严肃状,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偷偷瞄了小草姑娘一眼,然后重复刚才的过程。 见他们眉来眼去,温言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决定不要看了,撇过头假装看风景。 “她怎么会突然要你嫁人?”严卿倒没发现他们两人正在眉目传情,他将温言说得话认认真真想了一遍,五十两?皱了皱眉头,心里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还是觉得不至于,所以她接着问道,“她有什么目的?” ”王有才看上隔壁村的一个姑娘,姑娘要三十两聘礼。”听见严卿的问话,小草姑娘不再看顾凌,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只说了这句。 严卿一听就明白了,王有才是小草的继母省得孩子,比小草还要大上几个月,这里头的猫腻谁都明白。 王老头对于这个儿子和原配生下的两个孩子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所以做出这种卖女儿给王有才娶老婆的事情也是可能的。 严卿叹息一声,对于这种事情,他一个外人也说不了。 不过,这个跟温言有什么关系,温言就去过王家村一次,怎么就被盯上了,而且她是怎么确定温言一定会拿出钱来娶小草的? ”这个跟小言有什么关系?”既然有疑问,严卿直接开口就问,“他怎么会认识小言的?” “小言?”小草姑娘楞了一下,看了温言一眼才意识到,他们说的小言应该就是这个帮她送东西的人了。 他这也算是遭受无妄之灾了。 小草姑娘歉意朝温言一笑才道,“可能是因为小言上次去村里查看地形,我请他帮忙送个东西,让她看见了,倒是连累了小言。” “你干嘛叫他小言?”顾凌老大不高兴,“叫他温言就行了。” 温言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他觉得他这一整天都在翻白眼,顾小凌这个蠢货,遇见妹子就变蠢了,乱吃飞醋。 严卿这才注意到顾凌和小草气氛好像不对,怎么感觉两人之间不停散发着粉红泡泡呢? “你和小草?”严卿有点迟疑,毕竟这种事要是误会了,对人家姑娘名节也是一种伤害。 “没错。”顾凌直接就承认了,“我就睡那个要娶小草的男人!” 温言捂脸,这个顾小凌,看起来真的是蠢爆了! 小草姑娘脸色爆红,这,这人咋这样,真是羞死人了! “真得?”更激动的是顾凌她娘,顾凌已经十六了,是该娶媳妇了,她之前提过要给他相看个媳妇,没想到他严词拒绝了,她还以为顾凌是顾忌自己的身体,不想娶媳妇,没想到是因为他自己已经相好了姑娘。 想到这,顾凌他娘心里也有点嗔怪,这孩子,有对象就早点说啊,矜持什么,亏老娘还给他担心那么久。 也不知道看上的是个怎样的姑娘。 她打量了一眼低着头扯衣角的小草姑娘,嗯,这身段不错,再看看那手,带着茧子,一看就是常干活的,应该是个勤劳的姑娘,虽然他家娶个媳妇并不是就是娶来干活的,但是娶个勤快的总比娶个好吃懒做的好。、 光看身段和手,顾凌他娘就很满意了,“姑娘,进屋来喝杯水吧reads();。” 她不能直接让人家姑娘抬头让她看,所以走过去,牵起小草姑娘的手,准备带她进屋好好看看。 “不,不用了。”不知道这个大娘是谁,小草姑娘有点无措,抬头连连摆手。 她一抬起头,顾凌他娘一眼就看见她涂着药膏的脸,作孽啊,是谁这么狠心,将一个好好的姑娘打成这样的? 顾凌他娘瞬间爱心泛滥,心疼无比,这个姑娘她一看就非常喜欢,所以看到脸上的伤,就更心疼了。 见他娘好像很喜欢小草姑娘的样子,顾凌放下心来,还担心万一娘亲不喜欢她怎么办呢。 “你就跟我娘进去喝杯水吧。”顾凌心情大好推着小草姑娘。 小草姑娘和顾凌他娘进了屋,顾凌才认真对着严卿道,“师傅,看样子,你也是认识小草姑娘,可否请你为我保个大媒,我想娶小草姑娘。” “这。”严卿有点犹豫,虽然他心里也觉得顾凌和小草姑娘挺合适的,但是想到小草姑娘家那一摊破事,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小草姑娘很好的。”见他一脸犹豫,顾凌以为严卿是在担心他将来对小草姑娘不好,赶紧保证。 严卿自然是相信这个徒弟的,毕竟他看人还是挺准的,但是和王家协商这事,一看就很麻烦,毕竟王家是打着利用小草要一笔巨额聘金好给王有才娶媳妇的,顾凌家一看就是拿不出五十两银子的样子,既然拿不出钱,这事就很难办。 “不用担心钱的事情。”温言倒是一眼就看出严卿在犹豫什么,他道,“那个胖女人被里正关起来了。” “关起来了?”严卿很惊讶,还是樽前村里正关的,“发生了什么?” 温言噼里啪啦将事情讲了一遍,他从前独来独往,不大明白村里村民团结起来的能量,通过这件事,他对于村民、里正的力量有所了解了。 他本就想着要对付那个胖女人,心里也大概想好了办法,现在正好还有顾凌的事情,那两件事一起办更好。 知道事情过程,严卿不禁哑然失笑,顾凛这事做得鲁莽,但是对付那种人还是挺有效的,只是还是要想个后招以绝后患才有用。 “不用担心,我保证以后那个胖女人以后不敢找小草姑娘麻烦。”温言想了想,觉得应该先给顾凌这小子一个定心丸,“你就等着娶媳妇吧。” 顾凌白了他一眼,我娶媳妇你操什么心啊? “你有什么办法?”严卿问道,他是不怎么相信温言能有什么办法的,毕竟那个女人就是个无赖,搅屎棍,谁惹谁倒霉。 “你就等着看吧。”温言自信满满。 “好吧。”严卿也不追问,他说他有办法,那就看他的吧,想了一会又转身朝顾凌道,“我替你探探小草他哥哥的口风吧。” “谢谢师傅。”顾凌喜不自胜。 “喂喂,顾小凌,我也帮忙了,你怎么不感谢我?”听他只感谢严卿,温言不满了,怎么说他才是大功臣吧,毕竟他才是要去解决那个女人的人。 “有你什么事?”顾凌不屑道。 “你再这样我就不帮忙了。” “不帮就不帮,反正你也帮不了什么。” 第73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温言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收拾那个胖女人,严卿也同意了帮顾凌和小草姑娘提亲事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也暂时告一段落了。 至于小草姑娘怎么安顿这就是顾凌的事情,跟他也没啥关系,所以温言打了招呼就走了。 他还想上山去看看那些木材砍得怎样了,想来只有早上那么一会的时间,在加上顾凛也不是很能干活的人,所以他应该也没有砍多少,还好是要自己去看看的。 这样想着,他就转身朝山上走去。 意识到自己对温言好像有想法,顾凛心神巨震,在村里一通乱跑,最后回到家里拿了斧头就往山上跑。 内心堵着一口气的顾凛大发神威,噼里啪啦就将温言想要的树都砍倒了。 砍完树后,顾凛才坐在地上不停喘气。 他今年二十四,到了大韶变成十九岁少年,但是在他心里他还是那个二十四岁的青年。 而他虽然在过去二十四年的时间里,他都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他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笔直笔直的,只爱妹子的汉子,并且对这点坚信不疑。 但是现在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竟然对一个孩子起了那种念头。 是的,孩子,顾凛这样认为,毕竟过了年,温言也不过十六岁,还没成年,顾凛自己足足比温言大了八岁,若两人都成年了,差个八岁也不算什么,但是一个成年一个未成年,这个看着就不正常了,顾凛自己是不能接受这种事情的。 所以他心乱如麻,再加上他心里也觉得小草姑娘挺可爱的,心里就更乱了,他现在难道已经饥渴到不仅看上小男孩,而且连小女孩也不放过的地步了吗? 越想越心塞,越想越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心里堵着就要纾解,现在又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纾解,所以他起身直接将砍倒的树枝桠又噼里啪啦一通乱砍,然后拖起木头就往山下走。 心里装着事,就没那么多心思看路了,顾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错了路。 因为顾凛走错了路,所以温言上山就这样和顾凛错开了,到早上砍树的地方,只见他早上指的那几棵树已经砍倒,正乱七八糟在地上放着,而顾凛不知所踪。 温言先是咋舌,看不出顾凛战斗力那么强啊,他还以为照顾凛那小身板,要看倒这些树,一定要花上一天呢,没想到顾凛这么快救解决了,温言很是意外reads();。 随后他又疑惑起来,怎么没看见顾凛的身影,他朝山上看了一眼,不会是上山了吧? 再看看地上的痕迹,温言推翻了这个想法,旁边那些痕迹一个方向,就是朝山下的,但是他上山的路上没有遇见顾凛,所以他应该是朝下山的方向去的。 至于为什么他没遇见顾凛,应该是他中途换了方向吧。 温言想着,拖着另一根木头就循着顾凛留下的那条痕迹往下走。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直顺着顾凛走的那条路走,一直走到山脚,愣是没有碰见顾凛。 顾凛虽然走错路,但是樽前村上山的路并不只有一条,所以他走着走着,也到了村里,只是出口不是之前那个而已。 今天他力大无穷,有如神助,没花多少功夫就将木头拖到顾家的院子里,喝了一杯水之后,又朝山上去,这回他走的是原先上山那条路,所以等温言拖着木头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又到山上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人上山一人下山,竟然一直没有碰见,花了一下午的功夫,两人将砍好的木材都拖下山,连那些小树枝都没放过,拖下来当柴火。 顾凛也不是不知道温言跟他一起在拖那些木材,毕竟山上的木材消失的速度比他拖的速度快,他再没想到就是傻子了。 只是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温言,所以下意识避开了。 直到最后一趟,他才在院里里碰见在喝茶的温言。 他心里还有点小别扭,丢下木头就进屋去洗澡了,忙了一下午,身上都是汗。 见他一言不发就进屋,温言觉得手上的水喝起来都有点苦了,他也没兴致再喝水,放下杯子,撑着下巴发呆。 顾凛肯定是误会自己和小草姑娘有什么关系,以为自己要跟他抢小草姑娘,所以生气了。 温言觉得自己很委屈,顾凛这样子,什么都没问就给自己定罪了,就算是官府也有个问讯的程序呢,顾凛啥都没有,全凭想象就定罪,真是太过分了。 “大哥!”温言正在胡思乱想呢,就听见顾凛的叫声,他起身就往屋里走。 虽然顾凛叫的是顾冼,但是温言还是进屋,想看看有什么事情。 顾冼本想出屋看看顾凛有什么事情,但是一出门就看见温言进屋了,他也知道温言和顾凛间的情况不对,但是他想着给两个人创造机会交流交流,所以直接道,“小凛叫我,我现在不舒服,你帮我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知道他还病着,温言也不推辞,“那你先歇着吧,我去看看。” 说着就往盥洗室走。 “那就多谢小言了。”顾冼颔首微笑。 顾家本来是没有专门的盥洗室的,洗头洗脸刷牙都是在屋檐下,洗澡是在各自的房间,顾凛很不习惯,所以在屋后搭了一个小屋子,专门做盥洗室。 “你叫顾大哥有什么事情?”温言站在盥洗室外面问。 听见温言的声音,顾凛顿了一下才道,“我的毛巾没拿,你帮我拿一下。” 顾凛洗澡的毛巾每次洗完澡都会洗,然后晾干,这个温言是知道的,所以也不询问,直接就去晾衣服的地方将他的毛巾拿了过来,“喏,给你reads();。” 盥洗室的门打开了一点点,顾凛的时候从门边伸了出来,拿过毛巾,因为没有探出头,他没看清楚位置,直接抓住了温言拿毛巾的手一扯,温言一个不察,被他一扯,扑到的门上。 顾凛扒门的力气并不是很大,所以温言扑到门上,门一受力,就往里开,温言就扑到盥洗室里面,还是五体投地的动作,他本能抬起头,刚好就看到顾凛的下半身。 然后就看到顾凛某个部位。 温言第一反应是,人都说马瘦毛长,原来是你真的,顾凛那么瘦,没想到那个部位还是挺可观的。 见温言盯着他某处不放,顾凛第一反应就是夹紧腿,捂住某处。 温言其实也很不好意思,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其他人光着身子的样子,尤其是这么光,□□的,他是又好奇又尴尬。 但是见他一脸警惕,活像个就要被人非礼的小姑娘,温言心里觉得好笑,于是起身,故作镇定,故意瞄了一眼顾凛的下半身,“哟,不错,蛮可观的 嘛。” 然后一脸镇静往外走,还很客气帮顾凛带上门。 顾凛一脸懵逼,换个老司机绝对不是温言,他的温言才没这么污。 温言其实一点也不镇定,他走出去好远之后才跳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怎么会那么巧,就那样扑进去了,还看到了那个位置,温言脸都红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脸上的温度下去了之后,他才往屋里走去。 顾凛也不平静,虽然他是个汉子,被人看见裸*体也没什么损失,况且他也不是没进过公共澡堂,裸*体被人家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一样,让他的心砰砰砰跳成这样。 完蛋了,真的栽了。 顾凛一点也不想弯。 他只想安安静静当个笔直笔直的美男子。 僵着一张脸的顾凛飞快洗完澡,又跑到河边将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了才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顾婆子已经将饭做好了,招呼一家子吃饭。 顾凛坐在温言对面,也不看他,飞快吃完饭招呼一声就跑回了屋。 温言苦笑一声,跟顾家二老说着,就想到顾阳和老人家去跟严卿作伴,顾家二老劝了一下,没劝住,就随他去了。 顾凛本想着温言等下就进屋了,没想到温言今天竟然又没回来,顾凛有点赌气,蒙上被子就睡了。 莫名的,温言和顾凛就开始冷战了。 很久以后,想起这场冷战,顾凛都觉得好笑,自己真的是莫名其妙,好像是中邪了一样。 而温言,想起这场冷战,更多的是委屈,自己就那样被人排斥在外了,这罪遭得太坑爹。 其实顾凛就是矫情,他意识到自己喜欢温言,但是又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弯了,所以开始作。 其实有些男的反而喜欢那种有点小作的女生,可问题是顾凛是个大男人,一个大男人作话,就非常招人烦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顾凛成功把自己作得狗都嫌reads();。 正好温言要去镇上,遭人嫌的顾凛打着送温言去镇上的名义,也跑镇上去了。 到了镇上,温言直接就跑去找白掌柜了,顾凛跑去找晏容,没想到晏容被猫陛下不知道带去哪里了,无聊的顾凛只好无找万掌柜。 花镇的文会越来越多了,万掌柜逮到机会在万和斋举办了一文会,无聊的顾凛也参加了。 万掌柜举办这场文会是为了推出新的纸,那些纸他们已经按照质量分门别类,然后裁成合适的大小装盒,准备在文会上震惊四座,一举成名。 没想到因为顾凛的到来,这些纸是出名了,但是顾凛更加出名。 顾凛参加文会,自然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的,但是顾凛一不会作诗,二不会填词,策论更不会了,他也不屑去做剽窃什么李白杜甫纳兰容若他们词。 幸好这个世界四书五经还是有的,知识大爆炸的时代,网上多的是四书五经的各种解读,受过网上这些熏陶的顾凛,谈起四书五经的时候,自然一些观点比较新颖而有深度,所以他的才名竟然就这样传出去了,这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尤其最后万掌柜将新纸推出,并说明是顾凛改良的纸,顾凛的名声就更响亮了。 文人一向是看不起商贾的,认为商人逐利,满身铜臭,再加上士农工商,商人排名最末,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就更看不起他们了,所以即使是做文房四宝生意的万掌柜,在读书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商人。 但是顾凛这种就不一样了,他出身耕读之家,本人文采斐然,又改良了纸,将会造福天下的读书人,所以他刚刚因为对四书五经的解读就非常好的名声更上了一层楼。 万掌柜很心塞,我这是为了万和斋造势,怎么最后反而便宜了你这小子。 虽然你成名了,对纸张的销售是有好处的,但是好名声全被你得了算是怎么回事,合着我准备了这么多,最后都为你这小子做了嫁衣裳、 万掌柜很是心塞,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万掌柜还是放下这件事,继续准备接下来的文会。 既然想退出纸张,当然不会只办这一场文会,自然是要多办几场的。 万掌柜在心里暗搓搓下定决心,下一场文会一定不要让顾凛参加了,可惜,这事不是他能决定的,顾凛既然横空出世,声名鹊起,其他读书人当然是想要见识一下他的才华的,所以接下来的几场文会,顾凛竟然每场都收到邀请。 他反正也没事,就都参见了,将自己本来就不错的名声又往上刷了好几级。 再加上白掌柜也已经在推出新酒。 白掌柜选择的是文会和拍卖会双管齐下,那些味道比较清淡的酒被他取了雅名在文会上推广,专门提供给那些读书人,而味道醇厚的美酒则包装得高大上放在拍卖会拍卖,吸引那些人傻钱多的土豪们,另外最好的那一部分则供给官场上那些大佬。 短短几天时间,绝味楼的美酒就出名了。 而顾凛作为绝味楼美酒的酿造者,再次在那些读书人面前狠狠刷了一次存在感,最后,顾凛竟然得到一个名号,诗酒风流顾公子! 顾凛一脸懵逼,这个名号,除了那个酒和顾公子和他有关系外,其他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会作诗,也决定了不再饮酒,那这个名号就名不符实了。 不过,有个名号也不错。 第74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得了诗酒风流名号的顾公子在花镇上各种文会是如鱼得水。 顾冼已经病愈,只要认真调养就能完全痊愈,顾冼心里也放下一块大石头,毕竟科举怎能没有好身体。 顾冼之前身体不好,前几次的乡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本以为今年的乡试又没有指望了,没想到去年顾凛来到顾家,先是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最近还找来严卿给他调养。 严卿虽然年轻,但是在医术这方面确实有两下,才吃了他几帖药,顾冼就觉得身体好了不少。 照这个状况,顾冼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既然身体已经好转,顾冼就准备参加今年的乡试。 他读了那么多年书,却因为身体的原因止步秀才,顾冼心里不是不沮丧的,但是这是客观因素导致的,也无能为力。 顾冼也知道不能强求,但是心里还是存着念头的,现在多年目标就要实现了,顾冼当然不会放过。 从前顾冼也是声名远扬的,只是多年沉寂,很多人都快忘了他了。 所以他要复出当然要做点大事出来扬扬他的威名,正好他整理的标点符号相关文章已经完成,顾冼拿着它就上镇上去了。 顾冼到镇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自己的先生苏澈。 苏澈已经多年不收弟子了,顾冼是他收的最后一名弟子。也是最小的弟子。 他很看好顾冼,顾冼也不负他的重望,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苏澈老怀大慰,觉得自己是后继有人。 可惜在考中秀才没多久后,顾冼就病倒了,在之后的十年时间里,顾冼一直缠绵病榻。 苏澈非常失望,也没了再收弟子的兴致。顾冼就成了他最后一位弟子。 顾冼这次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也是信心,但是这件事他还是先找了老师,请先生帮忙掌眼,以示对老师的尊重。 仔细研读过文章后,苏澈一脸惊叹,看向顾冼的目光满满都是欣赏和慈爱。 “看来你这十年没有荒废。”苏澈捏着下巴的胡子,很是欣慰。 顾冼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年少轻狂,不免有些恃才傲物,苏澈也是挺忧心,想着是不是该磨磨他的性子。 可惜还没来得及出手磨性子,顾冼就病倒了,期间他也上门看过,顾冼实在病得厉害,连床都下不来。 没想到十年后,顾冼能拿出这样的传成果。 句读不是没人用,但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想过整理出一份规范来。 顾冼不但想到了,还整理出来了,并且做了许多辩证,相信这个文章展示出去,顾冼的名声名声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自己的学生做出了这么了不起的事情,作为先生,苏澈一方面为自己的学生高兴,另一方面也得意于自己看人的眼光。 毕竟当年顾冼还在地上玩泥巴的时候,他就看出顾冼的不凡,收为弟子。 “都是老师教导得好。”顾冼很谦虚,朝苏澈拱了拱手,“况且这个想法也不是我先提出的。” “哦?”对于顾冼的谦虚,苏澈也很满意,但是顾冼说这个不是自己先想出的,他就有点好奇了reads();。 顾冼不是那种贪功的人,所以就将标点符号的事情前前后告诉了苏澈。 “据我所知你弟弟似乎……”苏澈对于顾凛还是印象深刻的,毕竟天才顾冼有个痴傻弟弟,也是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 “他已经好了。” “咦?”苏澈就更好奇了,痴傻的人还能正常,这事就有点不寻常了。 “病了一场就好了。”顾冼当然不会将顾凛的来历告诉他人,只是一笔带过。 听出顾冼不想说这件事,苏澈也不强求,只是转换了话题,“虽然不是先提出的,但是你能通过辩证总结,做得很好。” “谢谢老师夸奖。”顾冼虽然很谦逊,但是他也不会因为谦虚抹杀自己的功劳,所以坦然接下苏澈的夸奖。 见此,苏澈就更加满意了,他的这个小弟子果然长进很多。 “今天就在家里住下吧。”苏澈想了想,“明天我们几个老家伙有个文会,你也来见见那几个老家伙。” “是。”顾冼恭敬朝苏澈行了一礼。 苏澈所说的老家伙自然是一些比较有名的大儒。 苏澈本来就是一方大儒',大儒认识的人自然也是大儒,他们的文会不是那么容易去的。 顾冼那时年少,苏澈本想等他中秀才后带他去,可惜后来没去成,顾冼也就再没去过,这次他身体好了,就算他没有拿出那些文章,苏澈也想带他去。 当然,他拿出文章后,苏澈就更坚定要带他去了,有个这么好的徒弟,怎么能不炫耀一下? 第二天顾冼就跟着苏澈去参加他们几个老朋友的文会了。 顾冼拿出的文章果然艳惊四座,看得几位大儒频频点头。 他们想得多,自然发现了使用标点符号的巨大好处,对顾冼这个小年轻自然是刮目相看,尤其知道他卧病十年却没有放弃,对他的坚韧都是赞誉有加。 顾冼的名声就这样传出去了。 花镇的文人骚客对他提出的标点符号非常感兴趣,多番辩证使用后,更加能体会其中妙用,整出不少“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这一类的句子。 并且没过多久就有人刊印出一本采用标点符号的论语出来,给刚刚启蒙的学童看,效果斐然,顾冼的名声更响亮了。 花镇的文人大概都是喜欢给人取名号的,顾凛才被人冠上诗酒风流的名头,顾冼业被人冠上文渊公子的名头了。 顾冼有些懵逼,虽然他对自己的学识很有信心,但是这个名头也有点过了。 苏澈倒觉得非常合适,他苏澈的弟子可不就是学识渊博嘛。 顾冼得了这个名号,自然有人不服,所以这几天不时有人邀请他参加文会,切磋切磋。 所以这几天顾冼很忙,就没空关注顾凛。等他参加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发现自己很久没见过顾凛了,但是他却经常听见顾凛的名号。 诗酒风流顾公子。 顾冼摇摇头,没想到小凛也闯出名头了,不过再想想顾凛以前谈话间露出的一些知识文采,就明白他这也是名副其实了。 第75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这几次文会,顾家兄弟可算是在大大出了一阵风头,只可惜两个人竟然没有在文会上遇见过。 不顾很多人还是知道最近风头正胜的两位才子是亲兄弟,来自樽前村,一时间樽前村名声大燥,瞬间扭转之前出了两个人贩子的坏名声,很多学子甚至相约到樽前村游玩,一时间也给樽前村带来不少人气和收入。 樽前村里正喜不自胜,早知道顾家兄弟有能耐,没想到能闯下这么大的名头来,还能樽前村带来这么大的好处,看来顾家得罪不得,村里那些流言是该遏制一下了。 从前只是觉得不过是一些长舌的女人喜欢胡说八道,算不得什么大事,村里也就没有出手,但是看现在的情况,顾家眼见的就要一飞冲天了,如果因为这些流言,顾家出手或者搬走,对于樽前村来说,肯定是很大的损失。 想到这,里正就急不可耐出去处理这件事情,处理的时候想到温家的温言,这孩子和顾家走得近,本身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这些流言大部分也跟他有关,处理的时候也要考虑他。 况且最近温言最近已经开始在自家宅基地上动工了,看样子是要盖房子了,因为温言直接请的是外来的工程队,没有雇佣村里人,村里人很是不满,虽然没有直接使绊子,但是一些能动手帮忙的事情,他们直接视而不见,施工队的进度也很慢,看来这事村里也要干预一下了。 里正将一些事情想通想顺后就很干脆利落处理了这些事情。 顾家二老明显感觉最近村里关于他家的流言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对他家的赞美,还有温言的工程最近也顺利了不少,顾家二老当然知道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们家孩子出息了reads();。 村里这样的做法虽然有点现实,但是也是人之常情,顾家二老也很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也很快释然,人活一回,也就这么回事,他人的尊重,一向取决于自己自身,自身强大,他人自然尊重你,自身若不够强,也就别怪别人不将你当回事了。 所以还是要努力变的更强才可以。 樽前村发生的事情,顾冼和顾凛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们现在还在各种文会里出风头呢,尤其是顾凛,可算是乐不思蜀。 他倒不是真的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他更多的是想靠这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本来想麻痹自己,对顾凛这种人来说,喝酒是最合适的,可惜他上次醉酒后就决定吧不喝酒了,所以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 这种方式其实还真有点用,他天天参加那么多的文会,为了不堕了顾公子的名头,天天绞尽脑汁思考从前网上看到的那么多知识,倒真的没时间想他和温言的事情。 直到他和顾冼在一个文会上遇见,他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温言了,也不知道温言最近如何了,他就有点讪讪的,“大哥,你最近可有见过小言?” “小言?”顾冼思考了一下,才摇摇头,“我挺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他不是跟你一起到镇上来的吗?难道他没有跟你在一起?” 顾凛就有点尴尬了,那天温言一到镇上就自己去找白掌柜谈水车的生意了,之后他就再没见过温言了,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怎么那么心大?就这样将小言扔下了。 看他的表情,顾冼就知道顾凛肯定自己玩疯了,根本没有关注过小言,他戳了戳顾凛的额头,“你啊,也就也就仗着小言喜欢你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顾凛一脸囧样,温言喜欢自己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好像也不反对,那自己为啥那么迟钝,完全没有发现? 他现在对温言的感觉可复杂了,一方面想逃避,一方面又有些暗暗高兴,既不想放手又不想接受,总结起来就是渣。 对他的心思,顾冼隐隐也能猜到一点,只觉得顾凛作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对温言喜欢有多深,现在这样,只能是自讨苦吃。 顾冼心里是觉得要给顾凛一点教训,只有吃过苦才会觉悟,但是又觉得要顾凛吃个教训,温言也难受,就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道,“听说刘大师收了个发明了水车的记名弟子。” 发明了水车?顾凛皱起眉头,大韶的水车可以说是温言一家独有,所以这个发明了水车的记名子弟说的应该是温言吧,不过温言怎么会去拜师,他怎么不知道? “这个刘大师是谁?”顾凛很是郁闷,他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小言现在有什么事情都不跟自己说了,好心塞。 “刘大师有名的木工大师。”看出他的郁闷,顾冼摇头,这又是何必? 温言喜欢木工,而且在木工这方面非常有天赋,这点顾凛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温言需要一个好老师,关于帮温言找个好老师,他还打算过些日子找晏容打听一下,没想到人家温言自己就搞定了。 这让顾凛又是欣慰又是郁闷,欣慰的是他的小孩长大了,郁闷的是他的小孩现在有啥事都不告诉自己了,虽然这是他自找的,但是还是让人很郁闷。 见他神色不停变幻,顾冼拍拍顾凛的肩膀,“小言的事情,你还是要多上点心,免得。。” 本想说免得以后后悔,不过想想顾凛搞不好现在就已经很后悔了,顾冼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reads();。 “知道了。”顾凛垂着头,有些丧气。 “乖。”觉得他出垂头丧气的样子竟然有点可爱,顾冼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里轻一点。。” 温言正认真雕一个核桃,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老头在一旁捏着胡子指点着。 听到他的指点,温言稍微放轻了一下动作,继续埋头苦雕。 小胡子老头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悟性高,又能吃苦,是个好苗子,可惜了。小胡子老头一脸可惜,这孩子就是不肯拜自己为师,自己好说歹说,最后耍赖的招都出来了,这孩子才勉为其难同意做个记名弟子,想他堂堂大韶第一木工,一向都是别人哭着求着要当他徒弟的,什么时候要他求着别人当自己的徒弟了。 只能说这个孩子太有天赋了,他这个大韶第一木工完全不放过,只能摸着鼻子妥协了。算了,记名就记名吧,记名弟子也是弟子呢,他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温言倒是不知道他新鲜出炉的师傅在想什么,其实照他自己的想法,他只是听白掌柜的过来见见这些大师,请他们指教指教,完全没有想拜师的念头,在他心里,顾老头才是他的师傅。 只是没想到这个刘大师跟他聊过后,要死要活要自己当他的徒弟,幸好他意志坚定,完全不为所动,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大事竟然会耍赖,温言最终爱是答应做了他的记名弟子。 大师就是大师,温言才在这边呆了几天,技术突飞猛进,刘大师也是悉心教导,温言进步就更快了。 温言今天是学习雕刻,作为一名上好的木工,雕刻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温言在这方面比较薄弱,所以学得更加认真。 “小言吶,我过几天就打算回京了。”见他在自己的提点下,技术越来越好,刘大师拈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这孩子,实在是有天分,可惜自己不能在花镇久待,也不知道这孩子愿不愿意跟自己回京。 ”诶?”温言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刘大师,有点发愣。 他虽然是被逼当了刘大师的记名弟子,但是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刘大师不余余力,毫不藏私教了他很多东西,在他心里,刘大师也是他的另一位老师了,虽然比不上顾老头重要,但是也是非常重要的老师了,突然听见他说要走,温言有点懵逼。 “京中有事情,我要回去了。”刘大师摸了摸温言的脑袋,一脸慈爱,“我是想你跟我回去的。” “跟你回去?”温言愣住了,京城对他来说是个太遥远的地方,遥远得只有在戏文中才能听见,现在刘大师说让他跟着回去京城,他就有点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啊。”刘大师微笑起来,“你们师兄弟顺便也见见面,亲香亲香。” 他是认真地想将他的小弟子带回去,温言现在年纪还小,又没有根基,跟师兄们也没什么交流感情的机会,现在他带温言回去联络联络感情,将来他即使不在了,他的那些师兄们也能照应照应他。 不过以温言的天赋,谁照应谁还不一定呢。 “师兄弟?”温言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一时间也没想到,刘大师这样的大师,怎么可能没有收徒弟呢? “不用怕,他们都是好孩子。”以为温言是在害怕,刘大师揉揉他的脑袋。 “老师回去后还来花镇吗?”感受到脑袋上的温暖,温言问道。 “我年纪大了,走不动了reads();。”刘大师摇头,要不是安王请他来花镇,他年纪一大把,是没想过要离开京城的,温言是他此行的意外,也是最大的收获,但是他毕竟是要回去的,所以就想着将温言带回去。 温言在刘大师这边学到很多东西,并且还没有学完,他并不想就这样放弃,但是去京城的话,他又没有下定决心,毕竟他不想离开顾凛,顾凛现在还没喜欢他,万一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顾凛喜欢上别人怎么办呢? 看出温言的迟疑,刘大师也知道他家在这里,让他背井离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切还是要看温言的选择,所以他拍着温言的肩膀,“还有几天时间,你先考虑考虑。” “让我想想吧。”温言点头,表示自己会考虑的。 刘大师叹了口气,“我自然是希望你去京城的。” 在他看来,温言天赋高,但是缺少一个好老师,而花镇是没有适合当他老师的人,京城的话,他还是认识几个老家伙的,温言跟着去,绝对是受益良多。 不过一切还是要看温言的选择,虽然他是温言的老师,但是也不能强迫他。 “谢谢老师。”温言当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低声道了谢。 “客气什么。”刘大师摆摆手,他又不是为了温言的感谢。 “那我先回去了。”听见这事,温言今天也没心情再学下去了,起身告辞了。 他慢慢走在路上,才听见有人在议论顾凛。 这几天他都在刘大师家学习,竟然不知道顾凛在花镇上闯出这么大的名头。 桃花烂漫的季节,在花镇举办的文会,参加的才子来自全国各地,能在这时的文会上闯出名头,跟名扬天下也没啥两样了。 早知道顾凛不简单,就是没想到这么厉害。 温言突然有了危机感,顾凛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现在又扬名了,恐怕更看不上自己了,自己还想着和他肩并肩,可是他已经跑到自己看不见的前方去了,还谈什么肩并肩? 看来自己还是要努力才能追上他。 可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看不见他,也担心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跟别人在一起了。 温言觉得自己特别矛盾,站在街上很是茫然。 “小言,你在这干嘛?”顾凛本想着去找白掌柜,问问他刘大师住哪,他要去看看温言,没想到才走过两条街就看见温言一脸茫然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身边是匆匆而过的人潮,而他一个人站在路中间,看着十分孤寂,那一刻,顾凛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上前拍了温言的肩膀一下。 温言茫然看了顾凛一眼,只觉得多日不见,他更加出色了,而自己这几天埋头做工,也没打理自己,蓬头垢面的,站在好似会发光的顾凛面前,总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看出他眼里的茫然,顾凛吓了一跳,“小言,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温言摇摇头。 “看你这样子,怎么会没事?”顾凛才不相信他,他能这样一个人失魂落魄走在街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别怕,我在呢。” 温言还是摇头,看见旁边有卖冰糖葫芦的,他扯了扯顾凛的袖子,“你能帮我买个冰糖葫芦吗?” “好。”顾凛一口应下,走过去帮他买冰糖葫芦。 第76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见他认认真真挑选冰糖葫芦的样子,温言心里一甜,随即自嘲一笑,温言啊温言,你到底是凭什么认为给你买冰糖葫芦就是喜欢你啊,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虽然心里知道自己这样是自做多情,但是顾凛给他买冰糖葫芦,他心里还是很高兴,止都止不住的高兴。 “吃吧。”顾凛将那串大的递给温言,自己拿着那串稍微小点的咬了一口。 “顾凛,以后能不能只给我一个人买冰糖葫芦?”看着手上的冰糖葫芦,温言一时冲动,小声问道reads();。 “恩?”顾凛被手上的冰糖葫芦酸到脸都皱成一团,一时没听清楚温言的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温言以为顾凛是拒绝了,闷闷道。 顾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温言说什么,他也没追问,只是指着温言手上的冰糖葫芦,“吃吧,不然就要化了。” 温言小心看了一眼手上的冰糖葫芦,感觉那些糖是有点晒化了,赶紧舔了一口。 妖孽啊。 顾凛看着温言艳红的舌头舔着同样是红色的冰糖葫芦,竟然觉得有点诱惑,他在心中暗道一声妖孽,然后转头咬了一口巨酸的冰糖葫芦,那酸涩的味道很快就将他心里的旖旎驱散得一干二净。 两个人就这样一人一根冰糖葫芦在街上晃着。 温言长得出色,顾凛长得也不差,两个相貌俊秀的少年在街上啃着冰糖葫芦,那场景怎么看怎么奇怪,两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依然自顾自晃着。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一起逛过街,聊过天了,顾凛有点感慨,他内心知道他跟温言闹成这样都是自己的责任,温言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都是自己太矫情了。 自己的矫情导致温言要搬出去,顾凛心中不是不后悔的,逃了那么多天,他其实已经有点想通了,哪怕最后他不能和温言走到一起,他现在的做法对温言都是很大的伤害。 他刚想好好跟温言谈一下这件事,甚至已经做好主动跟温言道歉的准备,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就听见温言开口道,“我打算和老师去京城了。” “什么?!”顾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有点呆愣。 见他反应那么大,温言心里有点高兴,幸好他不是无动于衷,还算是有点反应的,这让他心里稍微有了点底,应该不会出现他一走,顾凛就找了别人的事情了吧。 不过也不排除顾凛只是一时不习惯的可能性,温言皱皱眉,虽然他决定妖族是因为顾凛,但是绝对不是因为他要放弃,看来他还是要找顾凛要一个在保证,免得他回来后才发现人早就跟别人跑了。 想到这,温言下定决心,道,“过几天就走。” “为什么?”顾凛还是没有缓过神来,怎么就这么几天,温言就要跟别人跑了? 本来温言只是想搬出去,这样的话,还是在同一个村子里,虽然不能天天见面,但是想见还是能见的,要是他真的跑到京城去,隔着千山万水,连个电话都没有,想要知道他的消息,只能靠写信,一封信要走个十几天。 若是出个什么事情,远水解不了解渴,可如何是好? 顾凛心里已经脑补了温言遇见事情,可怜兮兮蹲在街角发抖的样子了。 越想越觉得担心,顾凛扯着温言的手,“要不你还是别去了,京城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出点什么事情,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有师傅在。”温言笑道,“还有很多师兄呢。” 见他一脸期待的样子,顾凛有点心塞,他好像没有什么理由阻止温言,想了想,还是道,“你那个师傅才认识几天啊,谁知道会不会将你卖掉。”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他来自现代,现代师生关系,并不像古代是非常牢靠的关系,很多所谓的师生,也就那么回事,出了门恐怕招呼都不会打一下reads();。 可是温言不一样,温言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人,尊师重道这种思想根深蒂固,牢牢刻在骨子里,拜了师之后,先生就是自己亲人般的存在,不然哪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样的说法呢。 所以温言听见顾凛的说法,脸色沉了沉,“师傅是个很好的人。” 见他神色冷峻,顾凛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说法有点问题,难怪温言听了要不高兴了,他讪讪笑了一下,“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不用担心。”温言摇摇头,强调了一下,“师傅不会害我。” 顾凛撇撇嘴,表示不大相信他,不过他也没准备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恩。”温言点点头,表示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的事情。 顾凛不知道温言为什么做了这样的决定,但是在知道温言已经下定决心后,他心里还是空空的,他想开口让温言留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且他也怕他一开口,就会让温言误会,又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他心里蠢蠢欲动的感情就会破门而出。 顾凛没有没有想过要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的,既然不能跟他在一起,就不能做让人家误会的事情。 想到这,他摇摇头,沉默了下来。 温言很失望,虽然是他决定要走的,而且已经下定决心,哪怕顾凛开口要他留下,他也不会留下的,但是顾凛并没有开口留他,这让他非常失望,也明白顾凛恐怕真的对他没一点想法,说不定心里还巴望着自己早点走。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温言心里就一股邪火,几乎都要有破罐破摔的想法了,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握了握拳,“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喝上你的喜酒了。” “我没有喜酒。”听温言拿自己的亲事开玩笑,顾凛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甚至还有点失落,声音就有点闷闷的。 “你不用骗我了。”温言故意提这件事,就是想要顾凛否认,好让他能接着说下去,“婶婶已经在给你相看媳妇了,我知道的。” 顾凛这才想起顾婆子之前好像说过这件事,只是温言怎么会知道的? 他下意识转头看着温言,只是温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看他垂头站在街头,身形单薄,连影子都缩成小小的一团,顾凛莫名的觉得有点可怜,心也不禁软了下来,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没这回事。” “又在哄我。”温言声音闷闷的。 顾凛在心里摇头,真是个孩子。 想到温言今年年纪还小,心思就这么重,顾凛也很无奈,这也是环境造就的吧,村头的二狗子,年纪比温言还要大上一岁,却天真烂漫许多,若不是生活逼着,谁乐意小小年纪就想那么多啊。 顾凛忍不住心疼起他来,再次揉了揉他的脑袋,“真的没这回事,不信你回去问你婶婶。” “婶婶就算现在不给你找,以后也会给你找的。”温言摇头,“我远在京城,也不知道你会娶个怎样的娘子,万一以后。。” 顾凛一阵气闷,这孩子怎么今天这么固执,话题到底是怎么歪到娶媳妇这个问题上的,再说了,这小兔崽子不是说喜欢自己吗?自爱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说娶媳妇的事情,真的没关系吗 反正顾凛已经决定这几年之内不娶媳妇了,毕竟他可还没理清自己的感情,万一娶亲之后发现自己弯得直不起腰来,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吗?横竖自己年纪也不是很大,没必要急着娶亲reads();。 所以他拍了一下温言的肩膀,”这样,等你回来,我再娶亲。” “娶我?”温言眼睛一亮,问道。 顾凛一脸黑线,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你想多了。” “哦。“温言摸着头,很是失望。 顾凛摇摇头,不想再说这个问题。 温言是铁了心要走,既然留不住,那就该好好给他打点,京城毕竟不比乡下,消费高花费多,路上权贵多,一不小心的嘴里那些权贵就不好了。 顾凛现在突然有了一种当爹的心情,儿子要出远门,当爹的什么都担心,怕他吃得不好,住得不好,得罪别人了怎么办。 他现在忽然有点后悔自己整天碌碌无为了,要是他能多赚点钱,多认识点人就好了。 思来想去,他觉得他应该去找一趟安王,毕竟他认真的比较牛叉的人物也只有安王了,虽然一直麻烦别人不好,不过有金大腿不用那就是傻子了。 温言可不知道顾凛心中的纠结,他现在高兴的是顾凛许下的承诺,等他回来顾凛才成亲,虽然顾凛有些事情做得挺渣的,不过他说话一向是比较算话的,这点温言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顾凛只说了等他回来再成亲,没说这段时间不跟别人在一起,看来还是要再加重保障,温言直接道,“那,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能喜欢别人。” “恩。”顾凛正在想等下去找晏容应该怎么说,意识没注意温言在说什么,只是漫不经心应了一句。 得到想要的回答,温言喜不自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带温言去吃了饭,将他送回刘大师的住处,顾凛自己一个人去找晏容,谁知道又扑了个空,猫陛下带着他出门还没回来。 顾凛叹了一口气,猫陛下这是乐不思蜀啊,都这么久了也不回家,还带着晏容到处跑,害他想找个人都找不到。 既然找不到晏容,顾凛只好去找了白掌柜。 顾凛的酒打出名气后,白掌柜乘胜追击,搞了各种名头的酒出来,顾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酒还能这样弄,不过白掌柜的做法是非常有效的,这批酒在他的运作下,走的了高端路线,也是适应得了低端。 白掌柜是赚的盆满钵满,顾凛当时跟晏容签的是分红的协议,他还没有来拿过分红银子,他本来也不急着要这笔银子,但是温言突然决定要去京城,顾凛就打算将这笔银子拿出来,给温言带上,正所谓兜里有钱心里不慌,给他身上多揣点钱,他们比较放心。 对于顾凛这么快就来要分红,白掌柜惊讶过后就有点看不上顾凛了,觉得他眼皮子太浅了,一看见赚钱了就眼巴巴地冲了上来,所以他言谈行止间就微微露出点这意思了。 顾凛才懒得理他的想法呢,他只想快点拿到钱。 见他这样的做法,白掌柜更加看不上他了,忍不住在心里怀疑,眼皮子这么钱的人,主公到底看上他什么啊,还特地交代不能怠慢。 要银子的时候,顾凛特地要了银票,方便将来温言携带。 拿了银票之后,顾凛先是去找了顾冼,跟他说了温言要走的事情,顾冼很是惊讶,跟顾凛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带温言回趟家,跟家里的老人说下这件事情。 第77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听说温言要去京城的事情,顾婆子和顾老头并没有很高兴,顾老头蹲在一边吧嗒吧嗒抽着烟,顾婆子瞪了一旁的顾凛一眼。 顾凛觉得自己特别冤枉,老太太怎么又瞪自己,明明自己很久都不在家了。 顾婆子生气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温言和顾凛之间的那点事,她是说不得,管不得,但是私心里,她是希望两个孩子在一起的。 别问她为啥在这件事情上那么开化,主要是因为,两个男人因为家里长辈不同意导致出现不可挽后果的事情太多了,他们都怕了。 顾冼当年成亲晚,他们也曾担心过顾冼是不是喜欢男人,两个人互相开解,心底已经做好了有个男媳妇的准备了,没想到后来开门见山和顾冼谈了这件事情,才发现是他们自己误会了。 但是他们已经想开了,所以遇见顾凛和温言的事情后,他们就很淡定了,甚至希望两个孩子早点在一起,不要再折腾了。 谁知道顾凛作七作八,把一件好好的事情搞得不尴不尴,现在倒好,为了躲开他,温言都要背井离乡了,顾婆子怎么能不生气呢? 顾凛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的,所以也就不明白顾婆子为啥要瞪他,他觉得自己太委屈了。 顾老头想的比较多,他知道温言是要跟着刘大师去京城的,刘大师的名头,只要是当木匠的,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reads();。温言能拜刘大师为师,跟着他学一些技术,那可是说是很大的造化了,顾老头打心眼里替他高兴。 但是顾老头也担心,温言年纪小,一个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出个什么事情,他们这也是鞭长莫及,虽说刘大师是温言的师傅,有什么事情的话,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但是怎么能有自己人在安心呢。 可惜顾家底子太薄,肯定是没办法搬去京城的,再说了,人都讲究落叶归根,他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想过要背井离乡。 所以顾老头很是忧心,一口一口抽着闷烟。 “你们怎么回事,又不是生离死别,搞这么沉重干啥?”顾凛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开口笑道。 “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顾婆子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小言都要走了,你还在这嬉皮笑脸!” 顾凛很无奈,“不笑难道要哭啊?” 顾婆子瞪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说话,转身搂着温言,“小言吶,婶婶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婶婶。”温言在顾婆子怀里蹭了蹭,这个温暖的怀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代替了他的母亲的存在,他一点也不想离开。 “舍不得就不要走了吧。”顾婆子手在温言背上拍着,温言也算是她看大的孩子,她心里满满的都是不舍。 “胡闹!”听见顾婆子的话,顾老头狠狠敲了一下烟斗,“小言是去学习的,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你这不是要害小言吗?” “我这不是舍不得吗?”被顾老头当着孩子们的面大呼小叫的,顾婆子觉得有点丢面子,瞪着顾老头,朝他吼了回去,“难道你舍得?” “我当然也舍不得,”顾老头连敲了好几下烟斗,“但是这是关乎小言未来的事情,不能因为舍不得就不去了。” 顾婆子瞬间就沉默了,温眼这是要去拜师学艺的,也算是一件好事,她就是舍不得,哪里真的是不想让小言学本领啊。 看他们一副好像这是天都要塌了的样子,顾凛翻了个白眼,这搁现代,也就孩子要去京城上个大学而已,多大点事啊? 他已经忘记他昨天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的焦急和无措了。 一边围观的顾冼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小言有他师傅照顾,再说我明年进京也能去看看小言。” “你明年要进京?”顾婆子和顾老头一听这个消息,很是惊讶,顾冼怎么会突然想要进京的? “明年我会参加会试。”顾冼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今年的秋闱还没参加呢,他就已经想到会试的事情了。 “好好好。”顾老头连连点头,顾冼病得太久了,身体最近才有点起色,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考试,想到这,他压下心里的喜气,担忧地问,“你的身子骨可以吗?” “可以。”顾冼点点头,他做这个决定之前也是找过严卿,自己了解过自己的身体状况,在确认不会有什么问题才下定决心,并开始做各种准备的。 “那就好,那就好。”顾老头重复了一遍,在院里走了两圈,握了握拳。 顾婆子同样喜不自胜,顾冼知道不能继续科考的那段时间,人有多消沉,她也是看着眼里的,心里也暗暗祈祷上天,希望苍天开眼,让顾冼有恢复的一天,能够实现自己的心愿,重新走上科举之路,现在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她当然是心花怒放reads();。 看着他们的心思很快就被顾冼的事情吸引了,不再关注温言的事情,顾凛摇摇头,将温言拉到一边。 温言正纳闷呢,顾凛掏出一叠银票塞到他手里,“出门在外,身上还是要带点钱的。” 这是一点钱? 温言捏着那一叠钱,有点发懵,折叠钱粗略一看,有好几百两呢,顾凛哪来这么多钱,再说了给他钱做什么?温言将钱塞了回去,“不用了,我身上有钱。” 顾凛当然知道温言有点钱,但是出门在外,还是多带点比较实在,什么都没钱来得靠谱。 但是他也知道温言不是暗中会安安心心收下别人钱的人,所以他接过银票,补了一句,“哦,要是你不急着用,我就先拿回来娶个媳妇,毕竟娶媳妇也挺花钱的。” “我急!”听他这么一说,温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顾凛手上的银票,咬牙切齿,“那就多谢了。” “不客气。”顾凛露出大大白牙笑了笑。 温言简直要被他的笑容亮瞎了。 那边顾家二老和顾冼已经聊完科举的事情,将心思又转回温言身,开始讨论温言出门的话,他们要准备什么东西了。 顾凛看没自己的事情,就跑回了房间,他记得猫陛下在屋里放了一堆东西,他得找找看看有什么适合给温言带着的。 猫陛下一向都喜欢收集一些东西,只是它自带空间,所以大部分的东西都放在它自己的空间里,反正这个空间是在它自己身上的,它去哪空间就去哪,所以再来到这个世界后它才能拿出翡翠什么的给顾凛。 它平时也挺喜欢收拾自己的空间的,并且它深谙收拾的绝招,那就是扔扔扔,它觉得碍眼的都扔。 作为一只大妖,它收集的都是好东西,即使它觉得碍眼了,从空间里扔出来后,也还是好东西,顾凛现在要找的就是它从空间扔出来的那些东西。 本来他是想直接找猫陛下的,谁知道它不知道带着晏容去哪浪了,连个影都见不着,顾凛只好自己找了,只希望猫陛下回来的时候不要生气。 顾凛在那堆东西里找到了不少药,看瓶子上的标签,都是一些比较适合出远门的时候带的药,顾凛毫不客气地收了起来准备温言走的时候给带上。 最后顾凛还在那堆东西里面找到了之前猫陛下给他的那个锦盒,里面放着应该是它上次说过的孕子丹。 顾凛一脸黑线,他真不觉得自己用得上,哪怕最后他真的跟个男的在一起,他也没打算让他吃这个孕子丹生孩子,男男生子,怎么想都是违反自然规律的,既然是违反规律的逆天事物,那就不雅轻易尝试,万一出什么事情连个有经验的人都没有,那就要倒大霉了。 所以他将药往旁边一扔,不再理会,继续找他想要的东西。 最终,顾凛找了一堆药,一把匕首,还有一件薄如蝉翼的护甲,这件护甲虽然薄,但是刀枪不入,让温言穿着,也是多一重保障了。 顾凛心满意足搬着东西出了门,他完全没有发现,那个装着还魂丹的盒子和孕子丹的盒子长得一摸一样,而他,拿错了。 吃过午饭后,温言先去看了看自己的那个宅基地,白掌柜请来的工程队很给力,本来荒草丛生的宅基地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见一根杂草,地基也已经埋好了。 温言觉得有点遗憾,这是他将来的家,可是他没有时间看着塔一点一点建好了reads();。 蹲在地上想了半天,温言决定将方子的事情托付给顾凛,一来找件跟自己有关的事情让顾凛做,免得他忘记自己,二来这房子说不定以后就是他跟顾凛的家,让顾凛来监督建造,顺便给点意见,以后大家住着也比较愉快。 房子的事情解决了,温言迈着步子走到顾凌家。 严卿和顾凌这会刚好在家,听说温言要走,两人都很惊讶,但是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后,两人对温言决定要去京城的事情发表了看法也提了意见,温言都一一记下。 之后他们就说到顾凌的婚事。 小草姑娘的哥哥小树是同意这门婚事的,但是她爹和继母都不同意,因为他们嫌弃顾凌家穷,嫌他家穷可不是因为他们担心小草姑娘以后过得艰苦,他们担心的是这么穷的人家拿不出很多的聘礼,万一拿到的聘礼不够给自己的小儿子娶亲的话,那他们不是亏大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僵着。 小树和他爹还有继母一直僵着不肯同意他们给小草姑娘找的其他人家,不过眼见的可能要撑不下去了,估计最后还是拗不过他们。 顾凌倒是很努力再赚钱,但是根本不行,那两个人简直无赖,先说是要五十两,顾凌东拼西凑了五十两,他们又改口要八十两,凑了八十两又要一百两,反正就是一次比一次多,顾凌就像是遇见了高利贷债主一样,怎么都凑不够钱。 听说这件事,温言也很生气,他想到王家村的水车还没做呢,看来要就水车的事情找王家村村长谈谈了。 王家村的村民并不团结,目光也比较短浅,所以在水车的这件事情上,村里闹得不是很愉快,主要的问题就是水车的这个钱谁出的问题。 温言的水车并不便宜,但是一个村子的话,摊到每一户的话,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钱,可是就是这些钱,让王家村的村长非常的头疼。 他原本是想着均摊,但是这个方案得到了村民一致的反对。 水车是一定要放在水边的,这下农田靠近水边的人不高兴了,没有水车我一样可以灌溉,我又不用水车,那你凭什么收我的钱? 田地离河岸远的人也有意见,我的田这么远,你凭什么也收我那么多钱? 按田分摊的话,村民也不高兴,大家都是村里人,凭什么我要出得多,他就能出得少? 因为这个钱的事情,王家村村长的头发都快愁白了。 明明水车是一件有益于全村的事情,为什么大家都不肯为它出钱出力呢?难道安上水车,受益的不是他们自己的吗? 这个时候温言就到王家村了,他找到村长,提出两个条件,一,让王小草的父母同意将王小草嫁给顾凌,二,想个办法让王小草的父母能在王小草成亲后不要打扰他们,这两点能做到的话,他免费给王家村按安水车。 王家村村长刚听到的时候,差点一口就同意了,强压下心中的喜意才说让他考虑考虑。 这么简单就能办到的事情,他当然想马上同意了,但是转念一想,那个顾凌也不知道是谁,好不好,万一是个不靠谱的,村里为了一个水车将一位好姑娘推进火坑,那就不对了。 所以尽管他很想立刻同意,但是还是忍住了,说要考虑考虑。 温言也不催促,回去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严卿,请他处理后续的事情,然后带着顾家给他收拾的东西,跟着刘大师就去了京城。 第78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小言走的第一天,想他。 小言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小言走后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 思念成灾。 顾凛躺在温言家附近的一块草地上,叼着一根草,眼神放空。 温言已经走了有大半年了,他的房子都已经建好了,可是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连个信都没传回来,为此,顾凛去找过白掌柜,处了得到一个一切都好的消息之外,什么信息都没有,顾凛都有点急了。 他发现他比想象中更想温言,尤其是在没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挠心挠肝地想念他,不停回忆从前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渣,越想就越喜欢温言。 他想他这辈子真的是栽了,栽在小言手里了。 可是他自己作死,人好好的要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不接受人家,现在人家走得远远的,他又开始想人家了,这可不就是犯贱? 顾凛现在觉得后悔死了,他忽然想起前几天,他去找晏容喝酒的事情。 晏容被猫陛下拉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一去好几个月,前几天才回来,回来后跟顾凛凑一起醉了一场。 可能喝醉的人比较脆弱,或者喝醉的人比较不理智,总之喝醉了的晏容,絮絮叨叨跟顾凛说了很多,顾凛其实自己也醉了,晏容说了什么,他大部分都不记得了。 但是有一句话,他记得特别清楚,他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对那个人一见钟情。 如果他能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他们不会错过那么多时间,那个人不会爱得那么辛苦,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会更长更久。 顾凛当时已经醉了,但是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一阵战栗,就是一瞬间,他就想到了温言,若他能对温言一件钟情,说不定现在温言早就是他的了,他们说不定早就过上了甜甜蜜蜜的生活了,也不必像现在,天各一方,温言连现在自己已经喜欢他了的事情都不知道reads();。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顾凛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他现在很想见到温言,可是见鬼的白掌柜就是不肯告诉他温言在哪。 白掌柜对自己很有意见,顾凛感觉得到,但是他不明白白掌柜为啥对自己有意见,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温言在哪。 其实温言的事情,问问晏容也可以,谁知道晏容醉完一场竟让病倒了,不知道到哪养病去了,没良心的猫陛下竟然跟着去了! 想到这,顾凛就一肚子火,跟着晏容的猫陛下是膘肥体壮,浑身的猫油光水滑的,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是非常的舒服,但是日子再舒服你也不能抛弃你的主人啊,尤其是在你的主人现在有事情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还是不是只合格的猫了?! 不过顾凛再怎么生气都没用,猫陛下不在就是不在,他就是气炸了猫陛下依旧是不在的。 没办法的顾凛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白掌柜身上了。 顾凛本来好声好气跟白掌柜商量来着,可是这个白掌柜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对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顾凛火气就上来了,老子正生气呢,你还给老子搞七搞八? 一气之下,顾凛就将第二批酒和纸张卡住了,不供货了。 白掌柜这才知道事情大条了,头发都要愁白了。 顾凛很对晏容的胃口,所以当时那张契书,对顾凛各种优待,也没有设置什么惩罚措施,就算顾凛现在撕毁合约也不会有任何损失,顾凛这么一断货,他这边没啥损失,白掌柜那边就乱套了。 第一批酒白掌柜走了高端路线和平民路线,平民路线问题还不严重,高端路线的客户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顾凛这么一断,可算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白掌柜这才反应过来,他这些年在安王手底下做事,顺风顺水惯了,整个浮躁了,飘飘然了,有点忘记自己的本分了,因为顾凛提早去拿分红的事情就看不上顾凛,所以自作聪明地不告诉顾凛温言的消息,惹毛了顾凛。 谁知道顾凛一出手就将他搞得手忙脚乱,找上级求助才知道顾凛是安王很看重的人,他这才知道自己托大了,惹到硬茬子了。 最终白掌柜还是找顾凛服软了,将自己知道的有关温言在京城的消息都告诉了顾凛,顾凛才放过了他。 知道温言现在一切都好,顾凛的想念并没有少一点,他发现他更想他了。 是时候去找他了。 顾凛吐出口中的草,想道。 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顾凛起身一看,是迎亲的队伍,原来是顾凌娶亲了。 顾凛就这样站着,看着迎亲队伍由远及近,吹吹打打从他眼前经过。 顾凌娶的是小草姑娘,他们的事情,顾凛是在温言走后不久才知道的。 温言走后不久,小草姑娘的父母来村里闹了一场,然后被王家村的村长带人给拖回去了,顾凛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顾凌和小草姑娘是一对。 想到自己从前对那个小草姑娘还有点想法,顾凛忍不住莞尔,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老了,不然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为啥有种那时候年轻的感慨呢? 要说他现在对小草姑娘还有没有想法,那肯定是没有了,毕竟他已经知道自己喜欢谁,也下定了决心一辈子跟温言在一起了,就不可能再对小草姑娘有啥想法了,再说了,小草姑娘都成亲了,他怎么可能对有夫之妇有想法? 眼看着迎亲队伍走远了,顾凛拍拍身上的草屑,转身朝家里走去reads();。 回到家,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和顾冼在。 “你怎么不去歇着?”看见顾冼坐在院子里一边看孩子一边看书,顾凛的眉头皱了起来。 前几天顾冼参加了乡试,谁知道回来又病了一场,今天才稍微好了点,病刚好一些又跑出来吹风,顾凛就不高兴了。 “我已经好了。”知道他只是担心,顾冼微笑着摇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他这次生病其实并不严重,毕竟严卿给他调理得不错,要不是调理好了,他也不敢去考试啊,毕竟照他以前那个身体,恐怕还没考完就倒了,能能像现在,考完还只是小病了一场。 “随便你,反正难受的是你。”顾凛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凑到愔愔面前逗她,愔愔兴奋地伸出小手挥啊挥,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而怀怀就安静了许多,咬着自己的拳头不吭声。 顾冼也不说什么,摇摇头继续看书。 没想到没过一会儿,门口就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将两个孩子吓了一大跳,愔愔扁着嘴就要哭,另一边的怀怀已经扯着嗓子开始哭了。 “不哭不哭。”顾冼抱起怀怀不停晃动着,嘴里还轻声哄着。 另一边顾凛也抱着愔愔温声哄着。 两个人一时也没空去管门外敲锣打鼓的人。 “请问这是顾冼顾解元家吗?”外面的人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人来开门,就在外面叫着。 今天顾凌娶亲,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去他家凑热闹了,此时也没人注意顾家门口的动静。 顾冼听到有人叫自己顾解元,微微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今天可不就是放榜的日子吗,他病了一场,倒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听这个动静,自己应该是中了,一时间也有点欣喜,忙不迭去开了门。 “这位想必就是顾冼顾解元了?”门外的人见是一位抱着孩子的青年开的门,微愣了一下才问道。“” “是,我就是顾冼。”顾冼点点头道。 “恭喜顾解元中了头名解元!恭喜恭喜!”为首的上前恭候顾冼。 顾冼一时也有点怔愣,他对自己挺有信心的,知道这科应该会中,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头名解元,这就有点意外之喜的感觉了。 “同喜同喜!”顾凛刚才听见外边的动静,赶紧将愔愔抱进屋里,拿好顾婆子和顾老头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顾冼愣住了,他赶紧上前朝报喜的人拱了拱手,将红包塞进对方手里,“辛苦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那人接过红包一脸喜气,像报喜这种活,一般都能收到中举之人准备的红包,只是没想到顾家准备的红包分量这么足,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顾凛将剩下的红包给其他人一人塞了一个,嘴里不住道谢,“各位辛苦了,多谢多谢!” “客气客气了。”那些人也乐得眉开眼笑的,毕竟这也是一件喜事,就算没红包,沾沾举人老爷的喜气也好,更何况红包还这么大呢。 “进来喝杯水吧。”顾冼这下也回过神,开口请他们进屋喝茶reads();。 “喝茶就不必了。”报喜之人摇摇头,“我们还要到其他地方去报喜呢。” 顾冼也不勉强,笑道,“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顾解元客气了。”报喜之人一拱手,哗啦啦一下子就都走了。 “恭喜你了。”顾凛这才笑嘻嘻凑过来,“顾解元~” “同喜。”顾冼也笑了起来,“可以去找小言了。” “恩。”顾凛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本来他就决定要去找小言了,现在有顾冼一起去,那自然是更好了。 顾家二老吃过喜宴,回来后才知道顾冼中了举人的事情,顾婆子瞬间喜极而泣。 从前,顾家很穷,但是他们还是咬咬牙挤出钱供顾冼读书,就是希望顾冼将来能够出息,顾冼也争气,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为家里的田地免了税,家里的条件一下子好了不少,这更加坚定了他们不管多么艰苦都要供顾冼念书的决心。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顾冼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一下子就将家里拖坏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拖着破败的身体,怎么还能读书,这等于是绝了他们的希望。 而且这一蹉跎就是十年,顾家人都已经绝望了,没想到顾冼还能有考上举人的一天,顾婆子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顾老头同样很激动,只不过他比较镇定,但是也是确认了好几遍,最终确定自己没听错,他狠狠吸了一大口烟才迭声道,“好好好!” “族里知道了吗?”等自己内心不再那么激动了,他才正色问道,这件事情对于族中来说,也算是一件大事,按照道理是该跟族中说一声的。 “还没来得及说。”顾冼摇摇头。 “我去说一声。”顾老头说着就想出门,想了想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顾冼现在已经算是举人老爷了,按理说他现在地位算是比较高了,但是对于族中来说,他也算是个小辈,眼下这么大的喜事,作为小辈不亲自走一趟,免不得要被人说一声轻狂。 其实最重要的是,在他生病的那十年,族中对他家也是能帮就帮,并没有因为他断了科举之路就对他不管不顾的,于情于理,他都该去族里说一声。 顾冼也明白这些道理,当下一点头,就跟着顾老头去找了族长和族老。 没过多久,顾家顾冼中了头名解元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樽前村,整个樽前村都轰动了。 樽前村已经二十年都没有出过举人了,本来十年前,应该出个举人的,只是顾冼病倒了,这个时间就往后推了十年,这样二十年没出一个举人,也是很可怕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樽前村的人出去都底气不足,这下好了,不但出了举人,还是解元! 解元就证明中进士的几率很大,樽前村说不定要出个进士了,这怎么能不让人激动呢? 樽前村的里正当下就决定要在村里大摆流水席,大肆庆祝一番。 顾冼想说不要这么招摇的,不过顾老头拦住想去跟里正说的顾冼,村里好不容易才能扬眉吐气一把,怎么能捂着呢? 若是顾冼拦着,免不得奥让村里人失望的。 顾冼没办法,只能随他们去了,并且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上进士! 第79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冼中了举人,这对樽前村来说是一件大事,也是件喜事。、 多少年了,樽前村再没出过这样的大喜事了,所以这件事虽然是顾家的事,但对于村里人来说,这也是村里的大事。 里正宣布要办流水席的时候,村里的人没有不同意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本来顾氏族老是打算由族里来办的,但是里正很坚持,双方僵持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村里办一天,族里办两天,连开三天的流水席, 其实他们是准备开九天的流水席的,被顾冼劝住了,他只是中了个举人,就要开九天的流水席,没得让人叫一声张狂,万一之后没考上进士,恐怕就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虽然他有信心,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万一出什么什么意外呢,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按照顾冼的想法,做人要低调低调,他一天都不想办,架不住村里和族中太高兴,他也就由着他们去了,但是九天绝对是不可能的,太铺张浪费了。 就算只有三天,顾冼也是累得不要不要的。 这三天,村里,族中,各方的亲戚,顾冼都要招呼一声的,他一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的,幸好大家看在他大病初愈的份上,没有太灌他酒之类的,但也是忙得够呛。 顾凛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面,所以他这几天都躲在小屋子里面酿酒。 他已经决定要和顾冼去京城了,京城远在千里之外,他这一去,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一趟,家里的酒都是由他一个人酿制,并没有请人帮忙,他出那么久的门,白掌柜那边万一断货了可就不好了。 所以在计划好了出门时间之后,顾凛就躲到屋里酿酒去了。 顾冼中了举人这样大的事情,景家作为岳家,自然会过来贺喜,这次景家依然是一家子都过来了。 吃过宴席,景轫跑顾家来找顾凛,找了半天才在后院的小屋里找到正在酿酒的顾凛。 “小凛怎么不去吃宴席?” “吃过了。”顾凛对吃宴席什么的一点兴致也没有,但是他是不会这么说的,毕竟这是喜事,他直接说不想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顾冼有啥不满呢。 景轫也搞不清楚他是吃过还是没吃过,不过顾凛说吃过,那就是吃过吧,反正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而且他现在对顾凛做的事情更感兴趣。 顾凛正在给蒸好的糯米拌酒曲,景轫看得一脸惊异,“你什么时候会酿酒了?” “我一直会reads();。”顾凛一边拌一边道,他这次要酿的酒挺多的,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 “真的”景轫很是怀疑,“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顾凛翻了一下白眼,见他一边闲着,忍不住道,“去洗手来帮我下。” “有啥好处?”就帮点小忙的事情,景轫自然不会推辞,但是他嘴上却喜欢抬下杠,“要知道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酒酿好了送你一坛。”顾凛浑然不在意,随口道。 “那就免了。”对于他的酿酒功夫,景轫一点信心都没有,所以听他说要送他一坛,他开口就拒绝了。 虽然顾凛的酒卖得很好,但是知道这酒是顾凛酿的的人就没有几个了,这就要归功于白掌柜了,他知道这酒包含的巨大利益,所以对于所卖的酒是从哪里来的,他掩得死死的,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生怕被别人知道了来找顾凛。 所以虽然大家都知道绝味楼这样的好酒,却没有人知道是顾凛酿造的,景轫自然也是不知道。 “到时可不要后悔。”听他拒绝,顾凛也不强求。 “放心,绝对不会。”景轫凑上前来帮他拌酒曲。 顾凛也不多说,就等着他将来自己打脸呢。 “对了,你家那个爱生气的小鬼呢?”景轫拌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什么爱生气的小鬼?”顾凛有点困惑,谁是爱生气的小鬼? “就是那个整天阴恻恻的小鬼。”景轫将一个大饭团揉开,才道。 “你是说小言?”顾凛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温言,温言虽然在顾家比较开朗一些了,但是对着顾家之外的人经常都是一脸阴沉,看起来就好像是在生气的样子,难怪景轫要说他是爱生气的小鬼了。 “是叫小言吧。”景轫有点不确定,毕竟他和温言也不熟,要不是温言住在顾家,他连温言是谁都不知道,“就是住在你家那个小鬼。” 确认他说的是温言,顾凛点点头,“他去京城了。” “去京城?!”景轫声音拔高了一下,那小鬼竟然去京城了,真是让人意外啊! 在他眼里,京城,那是话本、戏文才会出现的地方,那个小鬼竟然能去那传说中的地方,真是了不得。 “他去那干啥?”惊异过后,景轫才问道。 “拜师学艺去了。”对于他的惊讶,顾凛习以为常,这些人对京城,有着说不出的敬畏与向往,好像能去京城,是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拜师学艺?”景轫更加惊讶,随即一脸羡慕,“我也想有个在京城的师傅。” “你也去京城拜个师好了。”看他一脸羡慕,顾凛淡淡道。 见他一脸不以为意,景轫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京城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啊?” “是啊。”顾凛点点头,“想去就去了。” “你去一个给我看看。”对于他的异想天开,景轫回以白眼。 “我过几天就去reads();。”顾凛依然是波澜不兴的样子。 “真的假的?”景轫这下更加惊讶了,带着一手的米饭就站了起来,米饭掉了一地。 看着被他掉在地上的米饭,顾凛一脸可惜,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米饭,吹掉上面的灰,又用水稍微洗了洗才又扔回米饭堆里。 他从前也不是这样爱惜粮食的人,吃饭经常剩下一大堆,自从来了大韶,顾婆子是个爱惜粮食到近乎抠的人,久而久之,顾凛也养成了爱惜粮食的习惯。 “你真的要去京城?”见顾凛忙着收拾饭团,不理他,景轫催促着问道。 “真的。”顾凛点头,“大哥要进京赶考,我一起去。” “真好,我也想有个进京赶考的大哥。”景轫这才想起顾冼已经中举人了,明年就要参加会试了,参加会试可不就要去京城了,真羡慕啊。 “是大哥没本事,不能进京赶考。”景牧来找弟弟,没想到刚进门就听见弟弟用这样羡慕的语气说着想要有个进京赶考的大哥,他瞬间就觉得有点自卑,觉得是自己没用,不能让弟弟跟着自己去京城。 “大哥你这叫什么话?”听见大哥用这样失落的声音说着贬低自己的话,景轫有点难受,慌忙说道,“我就开个玩笑。” “是大哥没用。”景牧是个脑子转不过弯的老实人,现在陷入自己不够好的怪圈,转身就出去了。 “大哥~”景轫很无奈,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很玻璃心,还是去找嫂子来劝劝他吧。 景轫抬脚就走。 顾凛倒是觉得景牧挺搞笑的,看起来挺壮实的一个大老爷们,没想到这么玻璃心,还挺好玩。 摇摇头,顾凛不再想多么,低头继续拌酒曲。 这样忙了几天,顾凛才将将酒都酿好,密封起来。 顾凛采用的酿酒方法,蒸酒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步骤,也是需要保密的步骤,以前都是他自己做的,现在他要出远门,肯定不能自己来,他想了很久,还是去问了顾家二老的意见。。 顾凛的酒卖得很好,这点他们知道,也明白顾凛的酒之所以卖得好,就是因为他酿酒的方式特殊,所以酿酒的方式有多么重要就不言而喻了。 现在顾凛要出远门,自然要他们俩担起酿酒的担子了,要是请了别人,这个方子让人学去了,那可就亏大了。 所以二老不假思索决定二人亲自动手,不请别人。 顾凛本来还有点犹豫,毕竟工作量挺大的,二老四十多岁的年纪,在现代还算正当壮年,但是在古代,已经能算是老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说出他的担忧,二老将胸脯拍得震天响,非要证明自己老当益壮,就怕顾凛去找别人帮忙,见他们这样,顾凛也不好坚持,就同意了。 二老很是高兴,这几个月来,家里条件好了,顾凛和顾冼也不太爱让他们干活,就连地里的活都是雇人帮忙的,他们都闲得受不了了。 顾老头还好,在家里还能做做木工,造点婴儿车卖钱,顾婆子天天在家看孩子,看得整个人都快发霉了。 现在有件事情让他们干,他们自然高兴。 酿酒的事情解决后,顾凛又去看了造纸坊。 造纸坊的工人一开始只是顾氏族人,后来规模扩大后,又请了很多村里人帮忙,现在村里大部分让人已经不出去找活干了,都在顾家的造纸坊reads();。 本来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的,不过纸卖出去后,打出了名气,需求量大增,工坊的规模扩大了好几倍,村里的人实际上都有点不够用了。 顾凛暂时也不想继续扩大规模,今天也不过是来看看造纸坊是否一切正常。 之前是有出现村里一些二流子来找工坊麻烦的事情的,只是里正深知这个造纸坊改善了村里人的生活条件,所以很严厉地打击了那些二流子,现在村里人已经没人敢找工坊的麻烦了。 所以顾凛过来看的时候,工坊一切正常,他也就放心了。 出远门前,他最担心的就是酒和工坊的事情,现在看过了也就放心了,他就能安心去找小言了。 也不知道小言有没有找别人,想到这个,顾凛脸一拉,万一小言找了别人,他要怎么办? 顾凛忽然有点急了,迫不及待想冲到京城去。 家里一切都准备好之后,顾冼和顾凛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白掌柜自上次被顾凛整过后就不敢再小看顾凛了,他也知道顾凛对他是生了嫌隙,为了挽回,顾凛和顾冼这回进京,他帮忙安排了很多。 比如这个马车和车夫,就是他安排的,是上好的马车和非常有经验的车夫。 顾凛和顾冼都没有出过青同县,对于去京城的路是两眼一码黑,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车夫可算是帮了大忙,因为这个车夫不仅仅是在夹着上有经验,野外生存能力也很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当一个车夫,凭他的能力,做个车夫太屈才了。 也因此,顾凛在心里默默决定,下次可以对白掌柜好一点点。 大韶幅员辽阔,风景壮丽,顾凛和顾冼因为有了一个相当有经验的车夫,本应该是艰苦的赶路生活,愣是让他们过程了自驾游。 这天,他们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小山谷停了下来,十项全能的车夫在烤不知道从哪来抓来鸡,顾冼累了在一边睡觉,顾凛坐在山谷里的小湖边钓鱼。 突然,顾凛觉得肩膀上一重,有什么东西扑到肩膀上了,顾凛本能站起来,甩了甩身子,没想到竟然没有将它甩下来,顾凛伸手一扯,将它扯下往地上一扔。 “放肆!!”地上那一团朝顾凛咆哮了一下,威胁地露出尖利的牙齿。 “陛下?”顾凛简直不敢相信,几个月不见,猫陛下竟然胖成一颗球了,他记得猫陛下没有橘猫的血统啊,到底是怎么吃的,将自己吃成那样的? “哼!”猫陛下不满地冷哼一声,跳上顾凛的肩膀,也不知道那么肥大的身躯,怎么还能那么灵活的。 顾凛被那个冲力撞得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 见他这样,猫陛下更不满了,几个月没见,这个蠢奴才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简直是丢它的脸!! 想到这,猫陛下很不客气给了顾凛一爪子,“蠢死了。” 顾凛觉得特别冤枉,明明是猫陛下自己太肥了,他捏捏猫陛下肉呼呼的下巴,“陛下,许久不见,你怎么发福了?” “什么叫发福?!”猫陛下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炸起毛来,“朕只是长大了!” 顾凛翻了翻白眼,谁家的猫长大了是长成球的,明明是胖。 第80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已经呈球状的猫陛下,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是肥了,只是强调自己是长大了。 顾凛推了推肩上的猫陛下,猫陛下往后一滚,就要掉下去,猫陛下本能亮出爪子勾住顾凛肩上的衣服,可惜顾凛的衣服并不能支撑它那么肥胖的身体,只听撕拉一声,顾凛的衣服被它撕了一道口子,它就咕噜咕噜滚到地上,还滚了一圈。 滚下来了? 猫陛下整只猫都是蒙圈的,它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滚下来了,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世界对伟大的大妖王陛下充满了森森的恶意! “哈哈哈哈。”看着自己肩上衣服因为太重而撕开的口子,顾凛愣了一下才噗嗤一声笑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尼玛!”被蠢奴才嘲讽的猫陛下毛都炸起来了,看起来就更像一颗球了,奔过来挠顾凛的时候,根本看不见四肢,就好像是一颗球直接滚了过来。 顾凛看了笑得更欢了,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笑你妹的笑!”猫陛下怒火中烧,一爪子挠在顾凛的脚踝,“小情儿都跟人跑了还笑?” 顾凛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又笑了好几声才回过神,猫陛下说的小情儿可不就是温言? 温言跟人跑了?!! 顾凛整个人都不好了,捏住猫陛下颈上的肥肉,“你说的是真的?” “朕为什么要告诉你啊?”猫陛下好不容易才扳回一局,扬着脑袋很是得意。 “好陛下,你就告诉我吧~”顾凛深知这只肥猫吃软不吃硬,故意捏着嗓子作撒娇状。 “想知道?”猫陛下冷哼一声,“想知道的话,求我啊。” “求你了。”顾凛一点骨气都没有,直接开口求它。 猫陛下更加得意了,“还敢说我胖了不?” “不敢了。”顾凛垂着头,果然断马屁,“陛下你是天上地下最清瘦最苗条的一只猫了,谁都没有你的身材好reads();!” “恩。”猫陛下歪了一下脑袋,明明非常受用,还要摆出一副其实我很不在意的样子道,“过誉了过誉了。” “陛下~”顾凛一脸谄媚,松开手给猫陛下挠了挠下巴“小言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啊?” “他呀,”猫陛下仰着脑袋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刚想接着说,就看见顾冼走了过来,边打哈欠边问,“小凛,哪里来的胖猫,长得跟咱家摇光还挺像的。” 仔细一看,越看越像他家的猫,顾冼接着道,“跟咱家摇光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太胖了,跟球似的。” 顾冼最近心情好,人也开朗了许多,伸出手推了一下猫陛下,发现它竟然没有滚过去,顾冼一脸惊异,“它都胖成球了,怎么还不会滚?难道是我力气太小了?” 说着,顾冼又用力推了一把猫陛下,见它往后退了几步,好像往后滚似得,忍不住笑出声,“我就说嘛,这么胖怎么可能不会滚?” 猫陛下被顾冼一口一个胖,一口一个球说得心都碎了,伸出爪子就想给顾冼一下,但是伸到一半爪子又换了个方向,抓在顾凛小腿上。 顾冼是个美人,虽说猫陛下对颜值要求比较高,顾冼这样的美人在他眼里也就算是长得还可以的,它对长得还可以的人或东西,一向比较宽容,毕竟美人是有特权的嘛。 但是被人家一直说胖,即使说它的人是个美人,它也很生气的好吗? 它舍不得对美人出爪,只好将一腔的怒宣泄在顾凛这个它觉得长得不好的人身上了,谁让它长得不好呢?哼!颜控党就是这么任性! 莫名其妙遭受无妄之灾的顾凛,揪住猫陛下还在他腿上挠的爪子将它抱了起来,别说,猫陛下还真是沉了许多,顾凛抱着都有点小吃力。 他心里是急着想问清楚所谓温言跟人跑了是怎么回事的,不过顾冼还不知道猫陛下会说话,所以他现在也不好问,只是抱着猫陛下咋偶倒顾冼面前,“大哥,它就是摇光。” “哈?”顾冼一脸不可置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摇光只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吧,眼前这一大坨怎么可能是它,几个月不见,再怎么长也不可能照这个大吧? 顾冼上上下下将猫陛下打量了好几遍,最后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一大坨,就是从前精致又可爱的摇光猫。 “它这是吃了什么,才长成这样的?”顾冼还是不敢相信,他可还没见过长得这么胖的猫呢。 听出他语气中的嫌弃,猫陛下非常生气,朕这怎么能叫胖,朕这叫威严有福气,愚蠢的两脚兽蠢奴才,没见过世面,一点都不懂得朕的异禀。 又生气又舍不得对美人出爪的猫陛下,恨恨地又给了顾凛好几爪子。 “可能吃了什么猪饲料吧。”顾凛捏住猫陛下作乱的爪子,随口说道。 “猪饲料?”身在乡下的顾冼自然是见过自家做的猪饲料的,想到那看起来那么那啥的东西,顾冼皱起眉,“猫也吃猪饲料吗?” “当然了。”顾冼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肚子饿了,它什么都吃。” “这样啊。”虽然见过乡下的猪饲料和肥猪,但是顾冼毕竟没有养猪的经验,想想猪吃了猪饲料确实可以长得很肥,他也就相信了顾凛的说法。 朕也是哗了狗了! 见他竟然信了这种荒唐的说法,猫陛下简直要目瞪口呆,真是亮瞎了它的钛合金猫眼了,世上还有这么好骗的人reads();! 欺骗了一把美青年,顾凛心里一点负罪感也没有,将猫陛下递到顾冼面前,“你要不要抱一下?肥嘟嘟的猫,抱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听他这么一说,顾冼也来了兴趣,伸手就抱过猫陛下,对于猫陛下的重量,他还是没有直观的认识,所以接过来的一瞬间,手一沉,差点没抓住,还是顾凛见势不对,帮了他一把,才没将猫陛下摔到地上。 顾凛抱着猫陛下,躲到一边去逗它玩了。 顾凛坐在湖边,脚泡在湖里,湖里的鱼一点也不怕人,聚在顾凛的脚边,偶尔咬一下他的脚丫。 这本来应该是挺好玩的一副画面,但是顾凛却无心欣赏,他现在的心思都在猫陛下说的小言要跟人跑了的事情上了。 要知道,猫陛下虽然傲娇,但是从来不胡说八道,他说的温言要跟人跑了,就算不是真的温言已经跟人跑了,知道也说明温言身边肯定出现了对他存了心思的人。 温言是个很好的人,会有人对他有心思,顾凛一点也不惊讶,只要温言对别人没心思,顾凛也就不怕了。 但是看猫陛下的意思,温言身边肯定出了跟他比较亲近的人了,只要温言跟他亲近一点,那么久很有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顾凛怎么能不担心。 他又没跟温言说过他也喜欢他,温言现在还以为顾凛不喜欢他呢,万一温言心灰意冷,想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来忘记顾凛,那就完了。 顾凛这边,还答应温言说他回来前顾凛不会娶妻,但是温言那边可没给顾凛什么承诺,等他找到温言,温言搞不好都有媳妇了。 越想,顾凛就越心塞。 最坑爹的是,事情发展到今天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心塞的顾凛现在就想赶快天黑,顾冼和车夫都去睡觉,它好跟猫陛下打听打听温言的事情。 猫陛下神通广大,即使远在千里之外,它想知道的事情,自然就会知道,这点顾凛倒是不担心。 吃过饭后,三人一猫继续往京城而去。 天色渐渐暗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只能在野外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可能是停下的地方不大好,车夫很是警惕,吃过晚饭后,顾冼已经睡下了,他还在周围巡视着,生怕出什么什么事情。 顾凛急着和猫陛下说温言的事情,所以偷偷示意猫陛下将车夫弄晕了。 猫陛下讨价还价了一番,才将车夫弄晕,并布下一个结界,防止出现什么野兽毒虫之类的东西。 “陛下,小言在京城怎样?”不等猫陛下布好结界,顾凛就忙不迭问道,他都忍了一下午了,一直到不到机会单独和猫陛下说话,心里挠心挠肝地想知道答案。 “他挺好的呀。”知道他要问什么,猫陛下故意不说,扯到另一个话题去,“上次我给你的孕子丹,你不是不要吗?最后怎么又拿走?” “孕子丹?”顾凛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个锦盒,不过他记得他没拿,他可没想过让温言吃那种丹药做逆天的事情,”不是还在家里吗?” “没有。”猫陛下晃了一下脑袋,“我在上面下了禁制,只有你和小言才能打开,现在那个盒子已经打开了,不是你是谁?” 说道这,猫陛下绕着顾凛走了一圈,啧啧有声,“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急性子,人还没到手就先下手为强,让他先吃下孕子丹了reads();。” 顾凛皱起眉头,“我没有,孕子丹我也没拿。” “你没拿?”猫陛下这下也有点惊讶了,不是顾凛的话,那就是温言了。 温言拿这个做什么,他可不知道这个是孕子丹,说不定当成什么救命的药吃了呢,这下就有好戏看了。 顾凛努力回想,他没拿孕子丹,但是孕子丹的盒子已经打开了,那就证明孕子丹是在温言手里,温言说不定还吃了。 这下事情大条了。 顾凛心里也急了起来,他已经不去想孕子丹怎么会在温言手上这件事了,他现在只关系温言有没有将孕子丹吃下去,他一点也不想温言吃那个东西,他既然想跟温言在一起,就没有想过要孩子的事情了。 即使有孕子丹这样逆天存在的动西,他也没想过要让温言去吃,毕竟这种东西,太过冒险了。 猫陛下见他急着团团转,伸出爪子,掐爪一算,已经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心里记恨顾凛说它胖的事情,故意不告诉顾凛事情的真相,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让顾凛担心一下,也算是报复他了。 想到这,猫陛下找了个地方趴下,心安理得睡觉去了。 顾凛辗转一夜,也胡思乱想了一夜,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才睡过去,没想到一睡着,就梦见温言挺着个大肚子在控诉自己,“你个没良心的,我们的孩子你都不要了?” 梦中的他一脸冷淡,“我们可还没睡过,你肚子里的那个,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呢?” “你禽兽,不是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简直丧心病狂!”梦中温言继续控诉他。 梦中的自己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怎么,你姘头不要你了,所以你才费劲心机要将这孩子栽到我头上?告诉你,你做梦!” “你!” 。。。。。 梦中,他和温言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温言一个激动,就摔倒了,流了一大滩的血。 顾凛看到那一大滩的血就急了,冲上去扶着温言,“小言!” 然后他就惊醒了,入目是一片绿色,他才意识到,他刚刚是在做梦啊,他现在还在去京城的路上,温言也没怀孕,也没流产。 他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长舒了一口气。 “小凛,你还行吗?”见他一脸冷汗,眼底也一片乌青,看着非常的疲倦,顾冼有点担心,“要不,我们今天先歇一天再走?” “我没事。”顾凛摇着头,他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翼,一下就飞到京城,哪里还想要休息,“我们还是快点赶路,早点到京城比较好。” “赶路不急。”他们出发得不算晚,到京城肯定能赶上会试,所以顾冼一点也不着急,“我看你状态不大好,我们还是先休息一天吧。” “我状态好得很。”顾凛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能行,“我们还是快点去,还要去看小言呢。” 提到温言,顾冼就不再说什么了,毕竟他心里也有点想念温言,“也好,那就继续赶路吧。” 见他不再提休息的事情,顾凛飞快起身,洗漱好,吃了早餐,一行人就绪往京城奔去。 第81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京城路迢迢,眼见的花在路上的时间越来越多,猫陛下又在旁边添油加醋,顾凛开始胡思乱想,搞得自己心急如焚,嘴上都起了一溜的燎泡,一碰就疼得不行。 按照道理讲,顾凛作为一个大男人,还是个有点粗心的大男人,自然不是那种内心纤细得一点感情问题就让他变成这样的。 不过谁让它身边有个猫陛下呢? 猫陛下闲得无聊,动不动就要去撩拨一下顾凛,提醒提醒他温言要跟别人跑了,或者动不动就跟他聊聊温言,一些他从前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猫陛下特地跟他说得清清楚楚。 从前他总觉得温言喜欢他喜欢得太突然了,但是听猫陛下这么一说,他又觉得温言的喜欢是水到渠成,然后他发现,他特么的越来越喜欢温言了。 这也很好理解,在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见他就会觉得他什么都不好,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什么都是好的了,别人提到他,只会让自己越来喜欢,顾凛现在就处于这样的情况。 既然他越来越喜欢温言,那么想到温言可能跟别人跑了这件事情,就让他越来越接受不了,越想越焦虑,着急上火也就很正常了。 猫陛下暗自偷乐,让你说朕胖! 再说它这样,对他们俩也好,顾凛这样的蠢货,就该刺激一下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自己真是一个善良的主人啊!对于自己奴才的感情问题都这么上心,天上地下再找不到比自己更好的主人了,恩,该奖赏自己! 得意洋洋的猫陛下理直气壮迈着猫步朝正在烤鸡的车夫走去。 十项全能的车夫烤的一手好鸡,美味得几乎要让人吞下舌头,猫陛下自然也是喜欢的,不过他每天烤的鸡就够他们几个吃,猫陛下想多吃一块都没有,现在顾凛上火吃不了了,那么属于他的鸡肉当然就属于它这个主子了。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因为想吃顾凛的那份鸡肉,才故意弄得顾凛忧心上火的。 “喝点水吧。”顾冼将水囊递给顾凛,一脸担忧。 顾凛的状态看起来不大好,顾冼很是担忧,现在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病倒了就不好了。 “嘶―”一口水进到嘴里,痛得顾凛低声痛呼了一下,他不止嘴上起了泡,嘴巴里面也长了溃疡,喝口水就像要他的命一样。 “没事吧?”见他一脸痛苦,顾冼眉毛拧了起来。 “还好。”这一阵疼痛缓过一点点后,顾凛硬着头皮又喝了一口水,这口水让他又痛了一把。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顾冼这下眉毛都拧成一个疙瘩了,肃声问道。 “没什么。”顾凛摇摇头,表示他并没有担心什么。 顾冼明显不相信他,在他身边坐下,摆出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来,“说说吧。” 顾冼实际上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想做什么,一定会去做,这点,从他明明病了十年,且一点希望好都没有的情况下,他还能坚持读书科举就能看出来了reads();。 所以见他一副非要追根究底探个究竟的架势,顾凛就知道他不说出点啥,顾冼今天是不会放弃的。 顾凛心里一叹,低声道,“我担心小言。” 这个答案顾冼有点惊讶,毕竟温言已经去京城那么久了,他们就是要去京城找他的,顾凛就是要担心,要不应该是现在担心吧。 他若是心里担心温言,也应该是温言刚走的那段时间吧,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温言了,现在再担心成这样,完全没有必要吧? 顾冼实在不能理解顾凛的想法,心里不能理解,脸上就带出了一点了。 看他的表情,顾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挺无奈的,毕竟顾冼听不懂猫陛下的话,也不清楚温言那边现在的情况,他自然就不能理解顾凛在担心什么了。 虽然顾冼不能理解顾凛为啥那么担心,都担心得着急上火成那样了,但是看他那样心里也有点心疼,所以还是安慰着说,“小言在京城有他师父和师兄弟照看,应该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么一说,顾凛心里更着急了,就怕照顾过头了!毕竟从他跟猫陛下打听的情况来看,刘大师手底下有好多个年轻的弟子,说不定其中就有对温言存了心思的人! “唉~”顾凛长长叹了口气。 顾冼就知道顾凛心里还是担心,想了想他又道,“你先在就算是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万一病了,我们在路上又要耽搁好久,见到小言的时间又要推迟了。” 顾凛想了想,顾冼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若他再晚一些,搞不好温言就真的跟别人跑了。 见他听进去了,顾冼也不再多说什么,拍拍他的肩,“感情的事,要顺其自然。” 顾凛这下就很惊讶了,他刚刚没有说是感情的事情吧?顾冼一开始也没往感情那方面想吧?那顾冼到底是怎么想到感情那方面去的? 看出他的疑惑,顾冼也不解释,只是揉揉他的脑袋,“大哥我可是天才。” 说完背着手就走了。 顾凛一脸懵逼,这个自吹自擂的人,真的是他大哥?他怎么那么不爱信呢? 不可否认,顾冼的开解还是有那么点效果的,至少后来的日子,顾凛不再那么着急上火了,嘴上的泡也慢慢消了下去。 接下来的路程波澜不兴,一路顺畅,他们顺顺利利到达京城。 站在巍峨的城墙下,顾凛不禁感慨,帝都到底是帝都。 一路走来,顾凛也算是走过大韶的山山水水,看过无数的城,但是哪座城市都无法跟眼前的这座城市相提并论。 它的城墙,太过雄伟壮观,它的街道,太过繁华喧嚣,整座城市似乎都在告诉你,你身在盛世。 虽然京城看起来非常不错,不过他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所以顾凛和顾冼并没有多看,只是跟着车夫去找地方。 对京城,车夫太过熟悉了,所以带着他们很快就找到合适的地方。 他找的地方是在一处比较深的巷子里的一处小院子,院子不大,就两间屋子带一个小小的客厅,租住价格还不便宜。 但是这个房子有点也是很明显的,首先它远离闹市,环境清幽,是个适合读书的好地方reads();。 其次,它周围的方子都是租住者进京赶考的学子,方便顾冼和其他的读书人交流。 光是这两点,就让顾凛很满意,他毫不犹豫就定了下来。 顾冼倒是想说点什么,让顾凛给挡回去了,毕竟京城这地方,找个这么好的房子不容易。 安顿下来的第二天,顾凛和顾冼就去找温言了。 循着白掌柜给的地址,顾凛和顾冼到了一座三进的大宅子面前。 望着这座看着有点富丽堂皇的宅子,顾凛心里有点惊讶,看来温言的师父混得还不错嘛,在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大一座宅子,真了不起。 不过,这都是人家的东西,跟他实际上也没多大关系,所以顾凛惊讶后就走到门口。 门口的小厮早就看到他们俩了,见他们到跟前来了,问道,“两位有何贵干?” 见他们态度不卑不亢,顾凛和顾冼在心里暗暗点头,一户人家如何,从他们的下人就能看出一二,刘家的下人一看就很知礼,想来刘家的规矩应该不错,这样温言过得应该也不错。 “这位小哥,请问贵府可有一位叫温言的人?”人家以礼相待,顾凛自然也不会失礼,拱了拱手问道。 “是有一位温公子。”见顾凛这么客气,小厮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请问两位是温公子什么人?” “我们是他哥哥。”顾凛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顾凛,他是我大哥顾冼。” 虽然不知道为啥温言的哥哥姓顾,但是小厮还是很客气道,“原来是两位顾公子。” 顿了顿又道,“两位来得不巧,温公子应楚公子之约,到城外别庄小住,不在家里。” “楚公子?”顾凛心里警铃大作,这个楚公子又是哪冒出来的?温言还跟他出城小住,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楚公子就是左相家的大公子楚桐。”见顾凛一脸困惑,小厮解释道,“楚公子和温公子是好友,经常小聚一下,几天后就回来了。” 好友?还经常小聚? 顾凛心里的警惕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温言对他人一向比较冷淡,在樽前村,除了顾凌,就没见他有过什么朋友之类的,就是和顾凌,也是淡淡的,没见有多亲近,没想到一到京城立刻有了好朋友,还不时小聚.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顾凛心里焦急,脸上却不露出一点来,只是问道,“那小哥可知道他们去哪个别庄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小厮挠挠头,这些主子的事情,他哪能都知道呢。 “那他大概多久会回来?”见小厮不知道,顾凛也不多纠缠,只是换了个问题。 “这个不一定。”小厮想了想才道,“有时候四五天,有时候七八天的。” 顾凛一听更加心塞,温言啊温言,跟人家一处去就是四五天,七八天的,怎么觉得这么的不正常呢?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既然没找到温言,顾凛也不打算在这边耗着,毕竟他来这边只是为了找温言的,人不在,他们待着也没有意义。 两个扑了隔空,顾凛很是失望,顾冼倒不觉得啥,毕竟温言也不知道他们要来京城,跟别人出去玩也很正常reads();。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顾凛现在是对人家温言上心了,所以才这么着急。 看见顾凛那么失望,顾冼心里却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人家温言喜欢他的时候,他对人家的感情视而不见,那时候温言还不知道多伤心呢。 现在顾凛发现自己的感情了,回头来找温言,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他将温言把到手,那对温言来说,也太不公平了点,而且,容易到手的东西,大家一般都不会很爱惜,历尽千辛万苦得到的东西才会珍惜。 虽然他开导顾凛感情的事情要顺其自然,但是他只是希望顾凛不要那么着急上火,搞坏自己的身体,至于温言跟顾凛的感情,他还是希望不要让顾凛那么容易就如愿以偿,还是要让他知道温言不是那种他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 温言也是有脾气的人。 所以对于今天的扑空,他心里是乐见其成的。 在顾凛垂头丧气往回走的时候,他还是气定神闲在街上走着,顺便观察四周的街道店铺。 京城的繁荣不是其他地方能比拟的,顾冼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这边顾凛已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了,人嘛,谁还没几个朋友了,温言交个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他实在没必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再说了,温言就算跟那么人有啥的,只要他们还没在一起,自己就有机会的。 想到这,他也就不那么生气了,也有些去看街上的东西了。 他们初来乍到,其实很多东西都要置办,但是想着他们回去的地方比较远,这些东西若不是只能这边买,还是去住的地方附近买比较合适,不然还要搬回去,也太累了。 所以两个人一直关逛着却什么都没买。 一直逛到花灯初上,两个人才觉得累了,找了个小摊子,要了两碗小馄饨。 “没想到在花镇吃小馄饨,到了京城还是吃小馄饨。”顾凛舀起一个小馄饨,感慨了一句才嗷呜一口吞掉,吃完眼前一亮,“好吃!” “有得吃就不错了。”顾冼也吞下一个小馄饨,味道确实不错。 他们刚刚虽然只是在街上随便逛着,但是也是为了了解一下京城的物价之类的。 租房子的时候,他们就有预感了,没想到了解后,情况比他们预估的更加不好,京城的物价,实在是有点高,京城,居大不易啊。 现在离会试还有好几个月,他们虽然带来不少的银子,但是仔细一算,还是不够用,毕竟他们要生活,要交际,这些都需要银子。 顾冼都开始在想他要怎样赚钱了。 顾凛倒是没想那么多,虽然他们带来的银子可能不够,但是不是还有他在吗?银子没了他可以去赚啊。 所以对于顾冼的话,他嗤之以鼻,“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证明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敷衍了事呢?” “那就趁热吃。”顾冼也不跟他争辩,又吃了一颗馄饨。 见顾冼偃旗息鼓,顾凛觉得没趣,不再说话,低头吃馄饨。 第82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虽然了解到的消费水平和他们预估的差很多,赚钱的事情需要提上议程,但是顾凛和顾家二老给顾冼带的银子还够他们生活一段时间,所以他们并不是急于出去寻找赚钱的营生,只是在外面夺走多看,寻找商机。 顾冼是进京赶考的,所以在赚钱这事上,顾凛其实并不希望顾冼多操心,毕竟他现在主要任务还是温书为主。 对于顾凛的的心思,顾冼自然是清楚的,他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所以大部分时间,顾冼都在温书,也鲜少出去和赶考的学子聚会交流。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完全不管赚钱的事情,他准备了很多自己写的字画,就寄放在书肆之类的店铺售卖。 标点符号这个东西,作用巨大,所以在传开之后,很快风靡仕林,尤其在国子监的几位大儒看过之后,联合上书建议推广,皇帝很快下了旨推广,现在不管是新印刷的书,还是日常作文,书信都会用到标点符号。 顾冼并不是标点符号的创始人,但是确实第一个统一整理,设定标准和定义的人,在标点符号推广之后,他也算是在文人中扬了名,好几位大儒都记下了他,暗中观察着他,就等着看他的发展。 这些事情,顾冼都不知道,毕竟他在花镇的文会结束后就闭门读书,完全不知道后续发展,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名气有多大。 在书肆老板将分成的银子送过来的时候,他还一脸困惑,他自认在书画上,算不得名家,书法一道,也不是什么大家,怎么就那几幅字画,怎么能卖那么多钱? 不会是老板算错了吧? 他看像老板的眼神就有点奇怪了。 老板以为他是嫌少,指天对地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诓骗他,顾冼这才相信这些钱都是自己那几幅字画换来的,不禁感慨,果然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眼见他终于相信了,老板松了口气,顾冼过来寄卖书画的时候,他还有点不乐意,毕竟每年这时,寄卖书画的学子都很多,那些学子大多一文不名,代卖他们的书画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他一开始做这个生意其实也是想着做一种投资,万一这个寄卖书画的学子是个潜力股,将来中个前三甲,一朝成名天下知,那么他作为帮他代卖书画的人,一来得了那个学子的人情,二来也是打响自己名气和赚钱,谁知道这么多年,他愣是没有碰到一个最后中前三甲的人,甚至连赢中进士的都没有reads();。 老板早就灰心了,不想做这门生意了,所以顾冼上门的时候,他非常的不乐意,顾冼好说歹说他才勉强同意了。 谁知道这回他竟然看走眼了呢,顾冼的画才挂上去没两天,就被人认出来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文渊公子的画,高价买走了,剩下的几幅在一天之内全部被抢光了。 老板肠子都悔青了,顾冼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书画,他当时只收了三分一,现在只能腆着脸来求顾冼多给几幅画了。 顾冼听了来龙去脉之后果断拒绝了老板的请求,老板今天送来的银子已经够了,他不再需要卖画赚钱了,还有就是,物以稀为贵,他现在若是因为自己的画卖得好,就大批量推出自己的画,那就太掉价了。 老板一脸苦逼地走了,怪只能怪自己不识货,白白错过了发财的机会,想想就心痛。 既然顾冼这边已经解决了银子的问题了,那他就更心无旁骛窝在家里温书了。 但是他的画一出,很多人都知道他在进京赶考了,打听到他住的地方,拜访他,给他下帖子的人就多了起来,他倒有点应接不暇的意思了。 最后还是顾凛看不下去,给他雇了个小书童,打点顾冼的起居和招呼客人的时候伺候茶水,顾冼才算是松快了许多。 至于顾凛,顾冼已经赚到钱了,他当然也不能落后,在京城转了好几天,了解了一些京城相关的情况,他决定搞一个私人会所出来。 这世界上,女人和达官显贵的钱是最好赚的,但是对于女人喜欢的衣物、化妆品、吃食,顾凛没啥研究,所以赚女人钱这条路,顾凛直接放弃了。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赚达官显贵的钱了。 京城这个地方,别的不多,就是贵人多,在京城搞个会所,赚他们的钱,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达官显贵的钱,没有背景,要赚也不容易,顾凛自身肯定是没啥背景的,所以只能借势了,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而顾凛目前认识的贵人就只有安王殿下晏容了,虽然不知道晏容最近跑哪去了,但是他有令牌啊,只要有晏容给的那个令牌,找他的手下合作就可以了。 顾凛拿着令牌找到晏容的手下,开始策划私人会所的事情。 晏容的手下一开始不过是因为顾凛手上有主公的令牌,不得不听顾凛的话,但是听了顾凛的想法之后倒是真的折服了,诚心诚意跟着顾凛一起准备。 顾凛在京城的事业也就这样起步了。 虽然顾凛一些忙着他的会所,但是也不忘每天去刘宅询问温言的消息,可惜每天都是失望而归,温言一直都没有回来。 顾凛一开始还比较淡定,后来就越来越着急了,也不知道温言怎么会一去那么久的,不会是跟别人玩得太愉快,乐不思蜀了吧。 要建个会所,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所以顾凛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会所上面,还要抽出时间来关心温言的事情,这样劳心劳力下,不过短短半月,他就瘦了一大圈,加之这两天天气变化得快,顾凛隐隐觉得身子不适,可能要生病了。 顾冼这段时间也忙,根本无暇顾及顾凛,也就不知道顾凛现在的情况。 倒霉的顾凛开始发低烧,但是他自己不当回事,依旧是天天往会所跑,跑完会所跑刘宅reads();。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几天,顾凛病得更严重了,开始咳嗽起来,这下他觉得是有点顶不住了,决定先去刘宅看看温言回来没,要是还没回来,他就回家睡觉。 今天也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了,顾凛到刘宅的时候,刚好看见温言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正要出门。 许久不见,温言倒是越发的出色了,个子抽长了不少,脸也白了,当真是唇红齿白,玉树临风,气度容貌直逼顾冼。 真真可算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 顾凛有点怔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小言已经越来越出色了,而他,似乎还在原地,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就要配不上小言了。 怎样的人才配得上现在的小言呢? 顾凛在心里默默思考起来,再看看温言扶着的那个人,顾凛心里一凛,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那个人那样的,才配得上现在的小言。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那个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能让人想到这句话,也就这句话才能用来形容他的风姿。 这人,看起来这么出色就算了,温言对他还这么亲近,顾凛看了这么久,温言都一直扶着他,手都没放下过。 顾凛心里一阵阵泛酸,哼,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小言才没这么肤浅。 刚刚在心里这样自我暗示,就看见那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温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一看就是很高兴的样子。 顾凛心里更酸了,小言怎么能对别的男人笑得这么好看?顾凛心里警铃大作,立刻将男子提到情敌榜的榜首,当然,现在顾凛心里的情敌榜就一个人,不管怎样,这个人都是榜首了。 对待情敌,就该像严冬一样寒冷,顾凛寒冰般的目光就射向那个人,心里暗搓搓地开始对他进行三百六十度的观察,边看变嫌弃,恩,个子太矮了,才和温言一样高,人太瘦了,一看就营养不良,皮肤太白,一点男子气概都没!年纪轻轻就长啤酒肚,一看就知道生活习惯不好。 顾凛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将人批了一顿,浑然忘了刚刚见到人家的第一言,还夸人家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给人家找出一堆的缺点之后,顾凛才想起来,不对啊,那个人那么瘦,怎么会有啤酒肚的? 啤酒肚?!! 顾凛好似被雷劈了一样,呆住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猫陛下给的孕子丹是在温言手里,温言还打开了! 真是哗了狗了! 所以说那个根本不是啤酒肚,而是怀孕了? “怀孕了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过强烈,将他晒坏了,顾凛只觉得脑袋突突突地疼,眼里一阵阵发黑,那个人怀孕了,是谁的孩子? 不会是温言的吧? 看温言那么小心翼翼扶着他的样子,估计*不离十了。 顾凛只觉得心像被人剜了一刀,虽然并没有看见血淋淋的伤口,却痛彻心肺,并且这种疼痛很快蔓延到全身,尤其是胃部,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在搅,痛得顾凛蹲下身不停干呕起来。 前面温言扶着那个人越走越远,顾凛很想叫住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也站不起来,只能徒劳地看着他跟着别人慢慢消失在人群中reads();。 顾凛捂着胃,蹲在地上缓了很久才缓过神,能慢慢地站起身来,不知道是蹲太久还是怎么了,起身之后他只觉得整个天地都是黑的,看不清楚东西,耳边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欲裂。 “小凛!!” 顾冼此时正跟着一帮学子在対街的茶楼吟诗作对,探讨文章,中途休息的时候,他站在临街的窗户往下看,他并没有看见温言,只看见顾凛先是蹲在地上,起身后一脸恍惚,跌跌撞撞跑着。 街上来了一辆马车,他恍恍惚惚就撞了上去。 顾冼惊呼一声,飞快奔下楼。 他到现场的时候,旁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顾冼挤进人群,才发现顾凛躺在地上,身下是一大滩的血,顾冼脸瞬间的就白了。 赶车的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看见顾凛满身是血,暗道一声晦气,抱起他就奔向最近的医馆,顾冼一看,忙不迭追了上去。 “大夫,我,我弟弟怎样?”顾冼追到医馆,上气不接下气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血流得有点多,回去多补补就好。”老大夫一边和弟子帮忙给顾凛包扎伤口,一边道,“病人有点发热,应该病了有几天了,老夫再开副药就好了。”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顾凛并没有出现断胳膊断腿的情况,之所以出那么多血,只是因为脑袋撞了一个大大的伤口,身上也有一大片的伤口,体内脏腑倒没多大的创伤,所以大夫回答得很轻松。 “虽然他是自己撞上的,但是我也有责任,这个药钱就我来出吧。”京城街道人多,马车的速度一向快不起来,正常情况,就算撞到人,也不会多严重,但是今天顾凛本身就跑得很快,所以撞上后看着就有点严重。 虽然大部分责任在顾凛身上,但是车撞倒人是事实,大汉也没想着赖账,开口就打算承担医药费了。 “这就不必了。”顾冼摇摇头,他看到了整个过程,知道这事怪不了赶车人,要不是顾凛自己迷迷糊糊的,这事根本就不会发生,赶车人也是倒霉,顾冼也不好用意思再让他出钱。 “要的。”大汉不由分说,掏出银子塞到顾冼手里,转身就跑了。 顾冼看着手里的银子,有些怔愣,回过神来,追了出去却看不到大汉的身影了,他只能手下银子,转身回医馆。 医馆这边已经给顾凛包扎好了,可是顾凛还是昏睡不醒,顾冼很是担忧。 医馆这边先煎好一副药给顾凛灌了下去,又给顾凛额头敷了冷毛巾,折腾了半天顾凛才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见他醒了,顾冼慌忙凑了上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凛环视了一下四周,有些迷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出他的困惑,顾冼扶起他,“你被马车撞了。” 又想到大夫说的顾凛已经病了很多天了,顾冼又皱起眉,“大夫说你烧了好多天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顾凛还是愣愣的,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困了,想睡觉。” 见他一脸病态,顾冼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那我们就回去。” 说着扶着他,拿着大夫开的药就离开了医馆。 第83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冼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顾凛,心里很是自责。 他实在太过粗心了,顾凛都病了那么久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他一个人不知道难受了多久,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大概是顾凛表现得太过让人放心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顾凛也是会生病的,一个不察他就病得这么严重了。 自己这个当大哥的,每天也不知道在干啥,弟弟病得这么严重都没有发现,真的是太过分了。 顾冼难受得恨不得揍自己一顿,正在此时,床上一直安静躺着的顾凛估计是烧得难受,嘴里发出一声呻|吟。 “小凛?”以为他醒了,顾冼飞快凑上前,“小凛?” 顾凛其实并没有清醒,发出呻|吟也不过是因为太过难受,本能发出了声音,所以顾冼叫他,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皱起眉头,嘴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即使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顾冼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难受。 顾冼的眉头皱了起来,想到自己从前发热的时候,整个人都像置身火炉,脑袋疼得像要裂开,说不出的难受,顾凛现在应该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从前他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家里是怎么处理的,他完全没有印象,现在让他给顾凛处理,他瞬间就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小书童阿册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端着一盆温水拿着毛巾走了过来,“公子你先让让。” “诶?”顾冼一脸困惑,阿册端着水是要做什么?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阿册对于他服侍的这位公子也算是有所了解,他并不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家里的一些活,他也是能熟练完成的,但是一些事情上,他确实也算新手,比如今天,照顾病人,他就完全不行。 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阿册摇摇头,总觉得要是还留他在这里,绝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他放下水,指了指床上的顾凛,“我要给二公子擦一下。” 顾冼从他的动作中看出浓浓的嫌弃,他突然有点委屈,他从前都是处于躺着床上让人救治的角色,现在让他去照顾别的病人,他自然是没有经验的,没有经验学就好,何必这样嫌弃 ”乖啦~”看出他的委屈,阿册摸摸他的脑袋,哄劝道。 顾冼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这是被当作小孩子了? 再看看阿册那张嫩脸,他突然觉得好羞耻,他被一个小孩子当作孩子哄了! 阿册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见他还没有反应,伸手戳了戳他的背,“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顾冼傻愣愣站起来,无意识朝旁边走了一步,他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这不是他的书童,他的小书童才不会这样跟他说话,好像他才是主子似的。 见他终于让开了,阿册拧了一条毛巾,小心避开顾凛脑袋上的伤口,认认真真将毛巾敷在顾凛的额上,又拿过喝水的杯子,哪里一支没用过的毛笔,用开水烫了烫,然后蘸了蘸温水,凑上去给顾凛润了润已经干燥起皮的嘴唇reads();。 见他竟然用毛笔给顾凛润唇,顾冼啊了一声,“那,那是毛。。” “怎么,你还舍不得一根笔?”阿册打断他,横了他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他又竖起眉毛,顾冼慌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阿册满意地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杯子,又拿下顾凛额上的毛巾,在温水中洗过后又给顾凛敷上了,然后拿过杯子继续给顾凛润唇。 见他低头认真给顾凛润唇,没有注意到自己,顾冼才稍微放了下心。 他也不知道为啥阿册一竖起眉,他心里就有点紧张,明明阿册是自己的书童来着,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才是阿册的书童一样。 这个阿册,除了刚开始的那几天比较腼腆之外,没过就暴露本性了,脾气一点就爆,还是个事儿妈,特别爱管自己,晚睡了要管,吃少了要管,喝多了要管,穿少了要管,就连他跟谁多说了两句话都要管。 要不是见他服侍得还算尽心,顾冼分分钟想要解雇他。 “厨房熬着药,你去看看。”见顾冼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阿册说道。 听他理所当然的话,就好像自己才是他的书童,顾冼微瞪了他一眼,才走出去去看药了。 被那双美丽的眼睛一瞪,阿册只觉得心都要酥了,心说,果然撩拨这人是对的,瞧这眼睛,瞪起人来多么的漂亮啊,就好像流光溢彩的宝石一样,哪像平时,幽深如潭,好似没有温度的石头,真是白瞎了这样美丽的眼睛了。 这样的他,真想藏起来不让人看见。阿册在心里暗搓搓想着。 在厨房看药的顾冼只觉得背上一阵恶寒,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顾冼心想,不会要倒霉吧? 想到这忍不住抖了抖。 顾凛真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一会冷一会儿热的,冷的时候如坠冰窖,冷得牙齿都在打颤,热的时候如坠火窟,热得好像整个人都要炸开似的。 后来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敷在他的额头,缓解了一下他的痛苦,他才没有让这一阵冷一阵热给弄死,后来又被灌下一碗不知道是啥的玩意,大概是药?不然怎么可能那么苦那么涩? 不过那碗药下去后,过来没多久,他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头也没那么痛了,谁知道他又开始做起噩梦来。 梦中,温言带着那个小白脸到他面前,说他跟那个小白脸已经有孩子了,以后就不需要顾凛指教了,并让顾凛自己瞎几把过吧。 顾凛感觉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只觉得心肝肺都痛,努力睁开眼睛,才发现只是在做梦啊。 但是想想从前的事情,他自己那么义正言辞拒绝过温言,温言心灰意冷和别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换做自己,被人家这样拒绝,怎么也不可能再回头找他。 越想越觉得温言跟别人走了是必然的事情,他就开始慌了,一慌,身上就又开始烧了起来。 于是顾冼和阿册再进屋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就出去吃了个饭的功夫,顾凛就又烧得人事不知了,两人忙不迭端了温水继续给温言擦身子降温reads();。 这下效果比之前差太多了,怎么弄顾凛的烧都退不下去,最后没办法还是拿了酒来给他擦额头,四肢,脚心,腋下,才勉强将他身上的热度降了下去。 一下午加一晚上,顾凛反反复复烧个不停,降下去了又烧,烧了又降,折腾得顾冼和阿册两个人眼底一片青黑,疲惫不堪。 阿册还好,毕竟年轻身子底子好,除了黑眼圈重了点,神色疲倦了一些外,就没有啥了。 而顾冼就不行了,他底子本来就不好,就算严卿给调理了,还是比常人弱,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劳累,早就歪在一旁睡了过去。 见他脸色发白,眼底一片青黑,阿册伸手在他眼底抚了抚,眼底一片温柔。 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的脸,顾冼眼睫颤了颤,阿册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醒过来了,飞快缩回手,脸上的温柔也立刻换上了冷漠,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于一样。 等了一会儿,没见顾冼醒来,低头一看,才发现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睡得更沉了。 阿册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要醒的迹象,才弯下身子,一个公主抱将顾冼抱了起来。 顾冼虽然不矮,但是身材瘦削,阿册看着脸嫩,实际上已经二十了,看着不甚强壮,但其实力气并不小,所以抱起顾冼很是轻松。 “你要对我大哥做什么?”阿册抱着顾冼才刚要走出去,就听见顾凛冷冷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顾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瞪着他。 “他累了,我抱他去睡觉。”阿册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所以老老实实回答。 “不准占他便宜。”顾凛还是面无表情瞪着他。 “好。”阿册点头应下。 ”乖!”顾凛赞赏般地看着他,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然后直直倒了下去。 “喂,喂!”阿册叫了他两声,他都毫无反应。 看了眼怀里睡得正香的顾冼,阿册果断决定,先送顾冼去睡觉再来看顾凛的情况。 他们租的房子并不大,两室一厅。 本来就两个人,所以一人一个房间房间刚好,后来又雇了阿册,房间就不够用了。本想让阿册和顾凛一间屋子的,谁知道阿册一来就跟着顾冼不放,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扒都扒不下来,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让阿册和顾冼住了一间屋子。 所以阿册对顾冼的房间非常熟悉,毕竟这也算是他的房间。 将顾冼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又坐在旁边看着他的睡颜好一会儿,阿册才起身起去看顾凛的情况。 一看顾凛的情况,阿册忍不住就开始骂娘,真是哗了狗了,又特么烧起来了! 认命地开始给顾凛降温,煎药,忙得团团转。 城外温泉别庄。 温言正坐在树下翻着一本书。 刚到京城的时候,温言疯了似得想顾凛,想他的时候,他就写一句顾凛教的诗,写着写着,竟然就写了一大叠,他就干脆装订成册,时不时就拿出来翻一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reads();。 看到书上的这句,温言愣了一愣,想起自己第一次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他心里还窃喜,顾凛那么喜欢自己啊,谁知道后来才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现在看到这句话,咋觉得这么不得劲呢?不是顾凛爱在心里口难开,明明是自己啊。 “小言,又在看自己的大作了?”看他拿着诗集又陷入沉思,楚桐叹了口气才笑着调侃道。 “你怎么过来了?”温言从沉思中回过神,见大腹便便的楚桐挺着大肚子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温言蹙起眉头,跳起来扶着他,“怎么就那你一个,小虎呢?” 楚桐以男子之身怀孕,毕竟是逆天的行为,他们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一向都住在城外别庄,侍候的人也没几个。 偶尔才会回城,每次回去的时间短,别人见到他挺着肚子,也只是以为他只是年纪轻轻就发福了,不会想到他是怀孕了,但是近身伺候的人肯定能猜出他是怀孕了,所以他们对于近身伺候的人,都是做事麻利且忠心的人。 所以温言看见出同一个人挺着大肚子走来走去,就有点不满,平时他们做事挺周全的,今天怎么会这么松懈,出了事情怎么办? 看出他的紧张,楚桐笑了一下,拍了拍温言扶着他的手,表示自己没事,“小虎他娘来看他,我放他半天假。” “就算小虎不在,你叫我一声也好,怎么能一个人跑来跑去?”温言皱着眉,一脸的不赞同,“万一摔了怎么办?” “哪里就那么容易摔到了?”楚桐不以为然,走到树下石桌边坐下,才笑眯眯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孩子会动了。” “真的?”温言一脸惊喜,这个孩子是他看着一点点从无到有长到这么大的,他对这个孩子的感情一点也不必楚桐这个当爹的少。 “刚才踢了我一下。”楚桐摸着肚子,笑得一脸幸福,“你要不要摸摸看?” “可,可以吗?”温言反而有点不知道所措起来,伸着手想往楚桐肚子上摸,又不敢往上摸。 “当然可以了,你可是他干爹。”楚桐抓着温言往回缩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嘴里念念有词,“宝宝,宝宝动一下,跟你干爹爹打个招呼呀~” 好似要回应他的话,那孩子真的踢了一脚,就踢在温言的手覆盖的地方。 感受到手下那有力的一下,温言整个人都愣住了,“动了,真的动了!” 看他那傻样,楚桐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但是有自己和温言这么期待这么爱着这孩子,这孩子也算是饱含期待,以后绝对不缺爱。 “再来一下。。”温言手放在楚桐肚子上,嘴上念着。 那孩子很给面子,又踢了一脚。 “又动了,又动了!”温言一脸兴奋,这孩子踢得这么用力,一看就很健康,他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 是他给楚桐吃错了药,导致楚桐以男子之身怀孕,楚桐刚刚怀孕的那段时间,太过辛苦,还差点送了命,温言从那时候起又是担心又是愧疚。 愧疚要不是自己拿错了药,楚桐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的罪,担心的是楚桐还是个男子,男子怀孕本就是违反自然规律,是逆天的行为,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健康的。 今天这孩子一动,他心里的担心就落了地,这孩子是健康的! 第84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感受到楚桐肚子里的孩子第一次的胎动,两人都有点激动,在院子里窝着等着他踢肚子就花了一早上,直到感觉到太阳有点晒人,抬头一看天色,竟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点不好意,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一个胎动也能看上一个早上,简直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楚桐眼睛乱转,想要找个东西转移话题,看了一圈,他的目光就放到了温言放在石桌上的书本。 蓝色封皮的书,看着不新不旧,非常普通的一本书,但还是温言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拿过书,翻开,第一页就写着一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楚桐微微一怔,短短一句话,就刻画了一个心中思慕他人,却又带点小自卑的形象,是了,喜欢一个人,就会从内心变得卑微起来,感觉自己怎么都配不上那个人。 他不也是如此吗,喜欢那个人,带着卑微和绝望,飞蛾扑火般,以一介男子之身替他孕育孩子,甚至对方连这孩子的存在都不知道,爱得这样卑微,又是何必呢? 但是人就是这样,理智上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可取,情感上又放不下,若对于一个人的感情,能说放就放,人也就不会痛苦了。 摇摇头,将这些会影响心情的想法赶出脑袋,翻过一页继续看下去。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这句话里面满满的情谊就像要溢出来一样,楚桐忍不住想,要是那个人对自己说出这句话,他估计会奋不顾身扑上去,哪怕背后洪水滔天呢。 不过可惜了,那个人一向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自己,大概不在他未来的计划中reads();。为一个根本不打算让他参与自己的未来的人,不管是谁,都没那么闲,去对他说什么情谊满满的话吧。 是自己妄想了。 楚桐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多愁善感,大概是因为今天他跟那个人的孩子会动了,所以他内心有多了一点小奢望吧。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楚桐继续翻看手中的书,里面的句子句句精辟,儿女情长有之,快意恩仇有之,涵盖面非常广。 “这些是谁写的?”楚桐很是疑惑,据他所知,温言是是从乡下来的,并没有上过学堂,也没念过书,不像会作出这种诗句的人。 “顾凛写的。”温言拿过楚桐手上的书,将刚刚楚桐弄皱的书页压平了。 “顾凛?”楚桐倒是知道顾凛的存在的,毕竟他跟温言也认识很久了,温言心里有个喜欢的人,他是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感觉,这个顾凛应该就是温言喜欢的人了。 “恩。”温言点点头,想到他来京城这么久,顾凛也没给写过信,他写了那么多信,顾凛一封都没回过,他就很心塞,“我从前不识字,这些都是他教我识字用的教材。” 用诗句做启蒙教材,这个人倒是挺有趣的。楚桐在心里暗暗想到。 “这个人一定很有才华。”楚桐想了想,他也算是饱读诗书,家里各种古本残本之类的也很多,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些诗词,想来应该是那个叫顾凛的作的,这样看来,那个顾凛可算是才华横溢了。 要是顾凛知道楚桐给他这个评价,他一定会脸红的,这些是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传承下来的东西,他不过是拿来教温言认认字,可不敢说是他自己作的,他可没那么大的脸。 当然楚桐也不知道这些不是顾凛做的,只觉得顾凛真的是不可多得的才子。 温言想想,顾凛这个人,虽然自己那么喜欢他,但是并不了解他,也不知道这些诗是不是顾凛做的了,但是说到才华,顾凛肯定是有的,毕竟那些纸和酒还有顾凛平常生活中表现出来的东西,无一不显示展示着顾凛的博学。 想着想着,温言就有点沮丧,他离开这么久,他对顾凛的喜欢并没有减少一点,反而越来越深,简直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见温言又在发呆,楚桐摇摇头,小言肯定是又想起那个人了,只要他一想起那个人,就喜欢发呆。 “对了,小言,刘家看门的那个小厮,叫什么六的那个。”楚桐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拍了拍温言的肩膀,“他说有最近有人在找你。” “他叫周六。”温言并不当回事,他来到京城后,刘大师能带他出场的场合都带他去了,很多人知道了刘大师新收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弟子。所以很多想请刘大师出手,但是又请不动的人都会退而求其次,来找他这个被刘大师赞颂的弟子。 找他的人多了,温言也就习惯了,所以听说有人找自己,他以为又是来找他做东西的,他就不是很在意了。 “对,就是周六。”听温言这样一说,他就想起那个小厮的名字了,“周六说有人找你,说是你的哥哥。” “哥哥?”温言愣了一下,从小到大,自称是自己哥哥的只有顾凛了,难道是顾凛来找自己了? 想到这个可能,温言心狠狠地颤了一下,但是又很快压下自己心中的那点期待,顾凛怎么可能来京城吗?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reads();。 “他说是两个年轻人,一个长得非常的俊美。”楚桐想了想周六说起那两个人一脸痴傻的样子,微微皱起眉,“那个长得稍逊一筹的,据说天天去刘宅找你,连着去了二十来天了。” 温言又是一愣,他怎么不知道,回去的时候,周六为什么没直接跟自己说,而是跟楚桐说了? 而且,一个长得很俊美,一个稍逊一筹,又自称是自己的哥哥,那就应该是顾凛和顾冼了,他们怎么会到京城来的?怎么连顾冼大哥也来了,京城路远,他身子又不好,怎么会千里迢迢来京城的? 啊,今年是会试之年,顾冼大哥应该是来参加会试的吧. 他一点也不怀疑顾冼能不能考上举人这件事,毕竟在他眼里,考个举人对于顾冼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分分钟就能搞定。 举人考完自然是要上京参加会试考进士的。 想到这,他又沮丧起来,就知道顾凛不会特地来找自己的,他一定是护送顾冼大哥到京城来参加会试的,来找自己肯定只是顺便。 他自己下意识忘记了楚桐刚刚说的,顾凛连着二十天天天到刘宅的事情,满心满眼陷入自我唾弃之中,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见他脸上表情不停变换,一会笑,一会愁,一会沮丧,一会高兴的,就跟开了个染坊似得,五颜六色,相当精彩,楚桐不仅叹息,自古情字害死人啊。 就温言这么丰富的表情,绝对是想起了情郎,看来来找他的人,肯定是他的心上人了,能连着二十天,风雨无阻来找温言,看来他也不像温言自己说的对他没想法,那个人对温言,恐怕也是有点意思的。 楚桐心里挺替温言高兴的,他自己情路不顺,自然希望身边的人情路顺利一些了,于是他劝道,“你要不要先回城去看看?” “这个。。。”温言犹豫地看了一眼楚桐的肚子,楚桐肚子这么大了,身边伺候的人又少,他要是也走了,楚桐身边的人就更少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他一定后悔莫及。 既然顾冼和顾凛是为了来年的会试,自然不会这么快离开京城,能见面的机会多了去了,他还是等楚桐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再回去。 出于这样的考虑,温言摇摇头,“也不急在这时。” “你。”楚桐当然会知道温言的想法,他摇摇头,“我这边不急,你先回城吧,我过几天就回去。” “那我就等几天跟你回去。”温言是打定主意最近一段时间都不离开楚桐。 看他一脸坚定,楚桐倒没有再劝,只是心里默默想着,这两天就回去,可不能因为自己耽搁了温言的事情。 见楚桐没再说什么,温言也松了口气,要是楚桐再劝,他还得想法子拒绝,那还真是有点麻烦,楚桐就这样放弃了也好。 花枝巷顾家。 顾冼心里记挂着顾凛,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睡一会醒一会的,每次醒来都看见阿册守在床边,他就会问两句顾凛的情况,阿册都说好,然后哄着他继续睡。 阿册这样说,他也就安心睡去。 实际上顾凛并不是真的像阿册说的都好。 这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一直反复高烧,好了又烧,烧了又好的。 阿册和顾冼忙活了一晚上,就是要帮他降温,可惜他不停反复,到最后,顾冼都累得起不来了reads();。 看顾冼那么疲惫的样子,阿册自然心疼,哄着他去睡觉后,自己过来帮顾凛降温。 阿册和顾凛没有什么交情,照顾他一晚也不过是看在顾冼的份上,而且顾冼不睡觉,他也不好去睡觉,毕竟这样,在顾冼那边他印象就不好了。 在顾冼去睡觉后,他再次帮顾凛降了一次温,喂他喝了一碗药后,他就回房间守着顾冼睡觉去了,完全不管在屋里躺着的顾凛了。 可怜的顾凛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那碗药让他的温度降下来了一会,可是没过多久,药效好像就又过了,顾凛迷迷糊糊又烧了起来。 猫陛下晃着胖乎乎的身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它太胖了,卡在门缝好一会才挤了进来,这么曲折的进门过程,导致猫陛下开始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它最近是不是该减肥的事情。 虽然它觉得它只是长大了,绝对不是胖了,但是门缝告诉它,它的体积似乎有点大了,是时候缩小体积了。 猫陛下是大妖怪,按照道理讲,妖怪应该是能保持自己的体型的,但是猫陛下不乐意使用妖力保持自己的身形,它坚定认为,只有天然的才是完美的,毕竟存在即是合理的,上天让它长这么大,绝对是有自己的用意的。 算了,它还是顺应天意吧,不要做什么减肥这种逆天的事情了。 毕竟做逆天的事情,很容易招天谴的。 给自己的胖找好理由后,猫陛下心安理得决定继续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不要搞七搞八了。 圆滚滚的猫陛下艰难跳上顾凛的床,动作一个没刹住,直接一脚踩在顾凛的脸上,胖乎乎的身子压在顾凛的头上,即使顾凛现在烧得神志不清,也本能地闷哼出声。 猫陛下真个身体都僵直了,见顾凛除了闷哼一声外没有反应,它飞快从顾凛头上跳下来,在一旁端坐好,假装刚才的事情没发生。 坐了一会,见顾凛还是没有反应,猫陛下才勉为其难转过头,盯着顾凛的脸看了一会儿。 顾凛烧得满脸通红,嘴唇干得都起皮了。 “啧啧。”猫陛下伸出爪子,像模像样搭在顾凛额头好似要看看他额上的温度。 搭了一会儿,猫陛下才摇摇头,“可怜,再烧下去恐怕就真成傻子了。” 嘴里这样说着,爪子上的动作缺没有停下来,也不知道它怎么弄的,一粒红色的药丸就出现在顾凛的嘴唇上,顾凛烧得毫无意识,根本没法张开嘴,猫陛下只能用爪子扶着那颗药丸,防止它掉下来。 药丸不一会儿就化了,鲜红似血的液体顺着顾凛的唇缝缓缓流进他嘴里,但是更多的却是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蠢货,真是暴殄天物。”见自己的药一下子浪费掉大半,猫陛下很不满,直接用爪子掰开顾凛的嘴唇,虽然顾凛的牙关还是紧闭着,但是药水却顺着牙缝流进顾凛嘴里。 过了好一会儿,药水才完全流进顾凛的嘴里,猫陛下才放开爪子,看着爪子上沾着的红色,猫陛下一脸嫌弃,跳下床,又从门缝挤了出去,它要去找个水坑洗洗自己的爪子,它可是只爱干净的大妖怪。 顾冼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到中午了,阿册并不在房间,他还以为阿册是在照顾顾凛,所以他直接起身去了顾凛的房间。 进去也没发现阿册的身影,反而是见到顾凛嘴边的鲜红。 吐血了??!! 第85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冼整个人都不好了,第一反应不是去确认顾凛是不是真的吐血了,而是转身就跑,“阿册!!小凛都吐血了你还说没事?!” 阿册正在厨房做饭。 想他活了二十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少爷的派头捏得足足的,连厨房在哪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做饭了,让他做饭,估计他能将厨房烧了。 谁知道到了顾家,他竟然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只能说人生的境遇是不可思议的,至少在从前,他是没想过自己还有洗手做羹汤的一天。 阿册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个第一天做饭时切菜切出来的伤口,叹了口气,将蒸笼里的蒸蛋端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将手上的蛋羹放下,就听见顾冼大声的叫喊,吓得他差点将手上的蛋羹摔了出去,勉强捧住手中发烫的碗,阿册飞快走过去将蛋羹放在厨房的小桌子,才走出去问道,“怎么了?” “小凛吐血了!”顾冼还是很生气,一半是对阿册,一半是气自己,“你这个混蛋,小凛明明吐血了你还骗我说他没事!” 气阿册不在屋子里看着顾凛就跑没影了,还哄骗自己说顾凛没事,一切都好。另一方面更加生自己的气,明明知道顾凛生病了,还听了阿册的话跑去睡觉,就这样被阿册哄骗了,真是个傻子。 生气中还带点难过,毕竟虽然阿册是他们到了京城才雇佣的,他们之间相处也没有多久,但是他对阿册是相当信任的,没想到阿册竟然辜负了他的信任。 “不可能。”阿册完全不相信,在他看来,顾凛不过是发烧,也没有伤了内腑,是不可能吐血的。 “我亲眼看见的。”被质疑了,顾冼指了指自己嘴角,“就这边,一大道的血印子呢。”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阿册还是觉得顾冼指着自己唇角的动作该死的好看,莹白的手指,粉嫩的嘴唇,怎么看怎么漂亮。 真想咬一口啊,不管是手指还是嘴唇。 阿册的眼中渐渐浮上一种奇怪的颜色,就像笼了一层云雾,让他的眼睛迷蒙茫然起来reads();。 顾冼不知道阿册心里想着要咬自己一口,只是见他竟然开始发起呆来,不满地一把攥起阿册的手,“你跟我过来,看清楚了!” 阿册一时不察,被他拖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稳了稳身形,跟着顾冼走到屋里。 顾冼放开阿册的手,凑到顾凛眼前,盯着他的唇角看了一会,顾凛的唇角那道殷红看着非常的刺眼,顾冼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等他说什么,阿册已经凑上来,伸出手指在顾凛唇角擦了一下,沾了点他唇角的红色,拇指和食指捻了捻,“谁说是血了?” “诶?”顾冼一脸呆滞,不是血? “不是血。”阿册将手指凑到鼻子边,嗅了嗅,“应该是一种药。” 顾冼不敢相信,鬼使神差的也伸出手指沾了点那些红色,然后舔了舔,瞬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呸呸呸--” ”漱漱口。”见他做了件这么蠢的事情,阿册有点哭笑不得,递了一杯水到他手上,“去去嘴里的味道。” 顾冼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本能地咽了下去,这下好了,整个嘴里都是那股苦涩的味道,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将杯子里的水喝了个精光,然后将杯子递给阿册,“还要。” 见他有干了这样的蠢事,阿册已经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了,这个人,外表看起来那么聪明,也很会念书,怎么在一些事情上这么不靠谱,这样的孩子气呢? 摇摇头,给他又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顾冼接过来又灌了一大口,这下他不吞下去,走到一边漱口去了。 想到刚才顾冼直接就去舔那个药,阿册撇撇嘴,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就那样放进嘴里,也不怕有毒,看着还是要将这个人牢牢抓在身边,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能把自己给弄死了。 下定了决心的阿册终于有空来看顾凛的情况了。 顾凛的脸色已经不像之前一样烧得通红,反而显得有点苍白,嘴唇也没有之前干得起皮的样子。 阿册伸手在顾凛额上探了探,感觉已经不烫了,刚想收回手,就在这时,顾凛突然睁开了眼,直勾勾看着阿册。 顾凛这段时间瘦得厉害,脸都瘦尖了,越发衬得眼睛大了起来,眼珠子还黑,又大又黑的眼睛就这样定定看着他。 饶是阿册那么镇定的人,也被这样的目光吓了一大跳,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缩回手,“你感觉怎么样?” 他当然不会问这种你醒了这种傻话,这不是废话吗?眼睛瞪地那么大,不是醒了难道还是诈尸不成? 顾凛烧了那么久,一朝醒过来,还有点断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是直勾勾看着阿册。 阿册心里一阵发毛,看他这样,不会是烧傻了吧?、 这下事情可大条了,虽然不能说是自己的责任,但是放着发烧的顾凛不管,跑去看着顾冼睡觉的人可是自己,万一顾冼以后怪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的弟弟怎么办? 他脑子一瞬间想过无数种方法打算说服顾冼这个不关他的事情,却又一一否定,就他对顾冼的了解,跟自己亲人有关的事情,顾冼一向很看重,找理由恐怕没啥用,还是乖乖认错比较实在。 但是万一认错了,顾冼一生气,将自己赶走怎么办?顾冼跟他又没啥深厚的感情,在他犯了大错的情况下,顾冼会留下自己才奇怪了reads();。 顾冼可不知道阿册一会喜一会忧的是在干什么,他放下杯子,想看看顾凛怎样了,走近一看才发现顾凛大睁着眼睛,盯着阿册不知在看什么。 顾冼心里一喜,凑上前,伸手摸了摸顾凛额头,“烧退了,小凛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顾凛慢慢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饿。” “我去给你拿吃的。”见他已经会叫饿了,顾冼非常高兴,忙不迭跑出去,看见桌上的蛋羹,想着顾凛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胃口,吃碗香滑可口的蛋羹可能会比较好,所以他直接端着蛋羹就进屋了。 阿册听见顾凛的声音才结束了自己的神游,见顾凛挣扎着要坐起来,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顾凛真的没力气坐起来,他才上前伸手扶了他一下,并在他背后垫了一个枕头。 顾凛在床上坐好,阿册看着他嘴角的红色,觉得有点刺眼,不情不愿拧了一块毛巾递给他,“擦擦脸。” 他甚至都懒得去换一盆干净的水,直接用昨天给顾凛热敷剩下的水。 实际上,除了顾冼,他才不愿意伺候任何人,昨天能照看顾凛那么久已经是看在顾冼的面子上了。 顾凛安安静静擦了擦脸,将毛巾递回阿册手上,阿册看了一眼顾凛的脸,觉得有点不忍直视,顾凛并不知道自己脸上有什么,擦完脸也没有照镜子。 那些药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顾凛擦了一遍脸,都没有完全擦掉,反而因为擦脸的动作,那道红色被他抹到脸上其他地方,顾凛的脸就变得一片红一片白的。 阿册将毛巾洗了遍,拧干准备递给顾凛让他再擦一遍脸,正在此时,顾冼端着蛋羹进来了。 “你对我家小凛的脸做了什么?”看着顾凛那堪称惨不忍睹的脸,顾冼火了。 阿册脸一黑,觉得自己特别委屈,顾冼也太不相信自己了,他跟顾凛无冤无仇的,甚至顾凛将来还是自己的小舅子,他能对顾凛做什么,他敢对顾凛做什么? 你还委屈上了? 见他脸臭臭的,顾冼也不高兴了,是你自己做错事情了,还搞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看来是太惯着你了。 觉得自己太惯着阿册的顾冼暗搓搓决定要好好□□□□阿册,让他知道知道当书童的本分。 阿册哪里知道顾冼在想什么,只是黑着脸将毛巾递给顾凛,顾凛接过来认认真真擦了擦脸,才将毛巾再次递回给阿册。 这次就擦得很干净了,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至少没有白一块红一块了。 看着顾凛恢复正常的脸,顾冼也知道他是误会阿册了,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阿册。 沉冤得雪的凉凉看了顾冼一眼,好像在说,是你冤枉我的,你要负责。 顾冼最受不了阿册这样的眼神,明明是自己的书童,但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时候,他就觉得压力山大,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好吧,今天他确实做错事情了,冤枉了阿册,还冤枉了两次。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 被阿册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顾冼也委屈了起来,觉得阿册有点小题大做了。 “我饿了reads();。”见顾冼端着一碗东西,就是迟迟不肯给自己吃,只顾着在和他那个书童眉来眼去,顾凛忍不住了,他最近都没好好吃饭,又病了这一场,早就饿得受不了了,就等着顾冼这碗饭呢,接过饭都到眼前了,顾冼还不给他吃,他只好开口要了。 顾冼这才回过神来,感觉将蛋羹递过去,“你先吃碗蛋羹。” 看着金黄嫩滑的蛋羹,顾凛眼睛都要冒绿光了,接过来就想开动。 还没等他上手呢,旁边伸过来一双手,将蛋羹端走了。 顾凛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一眼顾冼,最后再一眼端走蛋羹的阿册,有点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回事?”见顾凛眼巴巴盯着蛋羹的样子,顾冼莫名觉得有点可怜兮兮的,所以他就怒了,瞪了一眼阿册。 “他不能吃蛋羹。”阿册端着蛋羹理直气壮。“” “怎么不能吃了?”顾冼皱眉,同时在脑中思考从前自己生病的时候有没有吃过鸡蛋。 “他才发过烧,对身体不好。”阿册将蛋羹放在桌上,走出去盛了一碗粥进来递给顾凛。 其实发烧不能吃鸡蛋这种说法,他只是偶然听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今天他不想顾凛吃这碗蛋羹,就将这个理由搬了出来。 蛋羹是他特地给顾冼做的,才不想便宜了顾凛呢,哪怕他病人也不行。 顾凛饿得厉害,也不等将配菜送进来,呼啦呼啦就喝起粥来。 顾冼见顾凛喝得香甜,也就不计较蛋羹的事情了,他也没想清楚到底能不能吃,不过既然有这种说法,那还是不要让顾凛吃了比较好。 顾凛很快喝完一碗粥,阿册又给他盛了一碗,顾凛很快又喝完了,见他喝完还是一脸渴望,阿册又给他盛了一碗。 连喝了三碗粥,顾凛才算是饱了。 吃饱喝足的顾凛强撑的那一点精神就又散了,躺下后又闭上了眼睡过去了。 “我们也去吃饭吧。”阿册收起碗,刚想去端桌上那碗蛋羹,没想到就在此时,一个圆滚滚的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桌子,嗷呜一声就将自己的嘴巴埋进那碗蛋羹。 阿册简直要被它那矫健的动作惊呆了,天知道圆滚滚的这一团,到底是怎么做到速度那么快的? 好不容易将脑袋从碗中抬起来的猫陛下,看见阿册那呆滞的眼神,很不屑地甩了甩尾巴,一脸傲娇,没见过世面! 这才哪跟哪呢,朕的身姿优美又修长,动作矫健又飘逸,绝对能闪现你的眼。 阿册自然不知道猫陛下的想法,他现在很生气,他好不容易才保下那碗蛋羹,还没让顾冼尝到呢,就让一只猫捷足先登了,好气人哦! 顾冼倒是很高行,摇光猫来京城就到处乱跑,呆家里的时间满打满算都没几天,他都有点想它了,忍不住抱过它,揉着它柔软的小肚子,笑得一脸满足。 见他笑得愉快,美丽的脸好像会发光,阿册就原谅了猫陛下,也罢,看在你能哄他高兴,这次就算了,反正不过一碗蛋羹罢了。 猫陛下若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必然会跳起来,什么玩意,当朕是那种随意让人取笑玩乐的未开化畜生吗? 当然,它是不知道的,所以还是舒舒服服任顾冼抱着揉肚子,发出幸福的咕噜声。 第86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凛虽然没有再发烧,但是这场病好像带走了他的精气神一样,整个人恹恹的,完全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顾冼很是担心,毕竟顾凛这次病得有点严重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病根。 因为担心顾凛,顾冼这段时间无精打采,连书都看不下去,各种聚会也不参加了,整天就待在家里看着顾凛。 阿册有点不开心,虽然顾冼现在不出去了,但是他待家里的话,就天天和顾凛待一块,跟他相处的机会大大的减少了,这怎么可以呢? 他也知道顾冼是因为担心顾凛,顾凛病了那一场也有点吓人。 虽然理智上可以接受,但是情感上他完全不能接受,他一点也不喜欢顾冼眼里只有他弟弟的样子,看着就觉得糟心,顾冼明明是他的,眼里也只能有他! 一切都是因为顾凛生病了,因为顾凛生病了,顾冼才会心心念念都是他,只要他病好了,顾冼也就不关注他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阿册隔天就出门了,下午的时候就带来一个老大夫过来了,据说这老大夫是京城有名的大夫,祖上还出过太医。 顾凛和顾冼自然是不认识什么好大夫的,所以听说这个大夫出身医药世家,在京城有很大的名气,顾冼大喜过望,引着他就去给顾凛看病了。 老大夫得出的结论是没啥大事,之所以没精神只不过病根子没去尽,再吃一副药就能好了。 听大夫这么一说,顾冼自然是高兴的,顾凛没事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大夫倒是对顾冼很感兴趣,他看顾冼的脸色,看出了顾冼必然是根子大坏,久病之人,只是不知道哪个大夫给调理的,竟然给调理得七七八八了,虽然根子也还没完全去掉,但是调理的那服药也算是效果卓然了,能将顾冼调理到现在的地步,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了reads();。 不过大夫一看顾冼的脸色就知道,那服药吃到现在,已经没必要再吃了,因为已经到达一定的程度,吃了也不再有调理的效果,反而对身体有害,毕竟是药三分毒,顾冼底子还那么差,就更危险了。 虽然不知道这老头为啥非要给自己把脉,但是他看起来似乎没有恶意,顾冼还是伸出手让他把脉。 老头仔仔细细给顾冼把了脉,又问了几个问题,看了顾冼之前吃的方子,老头在方子上改了几味药,才将方子递给顾冼,“你之前吃的方子对你已经无用了,抓新方子上的药,先吃十帖,吃完老夫再给你复诊一下。” 顾冼拿着方子有些困惑,他一直照着严卿的方子抓药,确实效果不错,没想到这个老大夫说改就改,他虽然久病,但是也没有久病成医,所以对于老头改过的药方,他还有心存疑惑的,不知道大夫凭啥说之前的药方不行。 见他有所怀疑,老大夫也不生气,笑着解释道,“之前给你开方子的大夫,还是有几分能耐的,方子开得很好,对症下药,所以你吃过,效果肯定不错。” 顿了一会,他话锋一转,“但是你的身体已经台历得差不多了,一些病症已经去掉了,方子里面一些药也就不合适了。” 顾冼这才点点头,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老大夫这样明显是在帮他,这份情他是需要领的,于是他给老大夫行了一礼,认真道谢,“”那就谢谢大夫了。 老大夫摇摇头,表示不用客气,又道,“你最近太过劳累,这样对你身子不好,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谢谢大夫提醒。”因为顾凛的事情,顾冼最近确实休息得不好,脸色并不太好看,现在被大夫提出来了,他也只能乖乖点头,表示会听话好好休息的。 见他已经知道要好好休息,老大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背着药箱就准备告辞了。 顾冼将诊金奉上,将他送到了门外。 见他如此客气,老大夫很满意,揪着胡子对顾冼身后的阿册挤了挤眼睛,是个好孩子,你的眼光不错。 自己看中的人得到了家人的赞赏,阿册非常得意,微仰着头,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老大夫看见他满面桃花的样子,不禁哑然,感慨着果然春天到了,阿册这小子都躁动了。 他早就觉得不对,阿册这小子最近很是反常,那么久都不回家,却原来是有心上人了,还住到人家家里去了。为了心上人的弟弟,还特地回家请老爷子去给他弟弟看病。 为了来见一下阿册的心上人,老爷子才勉为其难跟着阿册来给顾凛看病,没想到一见顾冼才发现他似乎身体不大好,就顺便给他看了一下,并开了方子,要不是因为顾冼是阿册的心上人,他才不会多事,主动帮顾冼看病呢。 顾冼自然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大夫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来给顾凛看病这件事背后还有这些事情,他当他只是个比较有名的大夫。 阿册还没打算让顾冼知道这些,急吼吼将老爷子送回去后就回来给顾冼和顾凛熬药。 老爷子的医术自然是有保障的,顾凛喝了几服药就恢复了。 而顾冼,照着老爷子改过的方子,喝了几天,脸色就好了不少,再加上阿册给他各种补,顾冼竟然胖了不少,要知道在过去的十年间,顾冼一直长不胖,瘦得伶仃,看着是有点病美人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在长了点肉,脸色红润了,越发容光泛发,看得阿册的眼神火热了不少。 相比之下,顾凛的情况就没那么好了,虽然喝了药,身体已经恢复,吃的和顾冼的也一样,毕竟顾冼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阿册给他弄的各种补品,也有顾凛的一份reads();。 但是可能是因为顾凛心中难受,他这段时间身体虽然恢复了,但是却越发的瘦了,就好像他身上的肉都跑顾冼身上去了一样。 病好之后,顾凛在家里就坐不下去了,又开始重复之前的生活,忙会所的事情,忙完就去刘宅打听温言的消息。 可惜温言之后再没回来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除夕了。 会所已经在腊月初三开业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这个会所已经在京城的权贵圈子出了名,愉悦都排到三个月后了。 顾凛在京城的事业也算是走上正轨了,他已经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情了,会所一天赚的钱就够他在京城生活三个月的开销了。 他不是那种非常有志向的人,银子够用的话,他就不会累死累活去拼命,所以会所的经营他依旧是放给晏容的手下去做,他只要拿分红就好了。 既然立业已经搞定,他当然就要想成家的事情了。 除夕了,要过年了。 过了年,他就二十一了,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温言也十七了,再过一年也成人了,已经可以成家了。 可是现在温言一直没回来,就算回来,说不定身边已经有别人了,那会不会跟他在一起还是个问题呢。 只要想到温言,顾凛就觉得心里一阵苦涩,是他自己将好好的一手牌打烂了,温言那时候那么喜欢他,却被他狠狠推开了,他可真是自作自受啊。 但是只要温言还没有明确说要跟别人在一起,他觉得他就不该放弃,于是他又去了刘宅。 今天是除夕,温言总不至于还不回来吧。 可惜的是,温言确实还没有回来。 顾凛很是失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下刘宅的台阶的。 天又开始飘起雪来,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落在顾凛的发梢,肩头,很快就积了一层白色,顾凛毫不在意,只是朝回去的方向走着。 还没走多远,就见一辆青幔马车驶了过来。 顾凛鬼使神差回头盯着马车不放,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只是觉得必须回头。 一双白皙的手掀开青色的帘子,接着一个带着毛茸茸皮帽的脑袋伸了出来,看了看地上,然后跳了下来。 马车里的人不知道说了啥,那人摆了摆手,笑道,“外面风大,你就不要出来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顿了一会,马车里的人才低声道,“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路上小心。” 顾凛愣愣看着前方包得严严实实的温言,他比之前看到的瘦了一点,但是好像又高了一点点,穿着滚着毛边的大氅,带着同样滚着毛边的皮帽,白皙尖瘦的脸在那圈毛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小和精致了。 顾凛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于是微微仰起头,此时有片雪花飘落在他的眼眶,遇热化成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看着就好像是一滴泪。 温言已经发现了顾凛的存在,走到跟前的时候,看见顾凛眼角的水光,他愣了一下,顾凛这是,哭了? 他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看着顾凛reads();。 “你回来了?”顾凛柔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和绵长的思念,这么久才见到温言,他发现他不想去想温言是不是跟别人在一起了,他只想好好看看温言,然后说说话,叙叙旧。 “恩。”温言也有很多话想说,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发出了一声叹息般的“恩”。 “那回家吧。”顾凛走过去拍掉他肩上的雪花,然后拉着他的手。 手冷不防被一阵冰凉包围,温言本能地甩掉他的手,甩完了他发现不对,看着顾凛瞬间暗下去的眼,温言有些落荒而逃,跑进了刘宅。 顾凛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有些茫然,小言这是,不要他了? 想到这个可能,顾凛眼神中生出一丝惘然,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错的,一错就错过了,他跟小言,看来是完了。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了,却没想到真的发生的时候是这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顾凛觉得五脏六腑都痛,胸腔里又好像堆了一把火,仿佛要将他焚烧殆尽。 眼前又是一阵阵发黑,顾凛觉得自己腿都软了,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干净,有没有雪,直接就坐了下去。 雪越发的大了,顾凛就那样坐在地上,雪很快就在他头上,肩上积了厚厚一层,他却像冻僵了一样毫无所觉。 温言一直跑到会客厅才停了下来,他其实不想跑的,但是看见顾凛暗淡下去的眼神,他就觉得很心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顾凛的事情一样,所以本能转身就跑。 冷静下来,他才回过神来,他跑什么啊,又没做错啥事,有啥好跑的。 不过跑都跑了,他还是跟师父说一声吧,今年就不跟他们过年了,他还是和顾凛一起过年吧。 “小言你回来了?”刘大师看见温言很是高兴,“瞧你衣服都湿了,快去换个衣服好过来,准备吃饭了。” 温言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已经湿了,应该是屋里比较暖和,身上的雪遇热化了吧。 “师父,我大哥来京城了,我想去和他们一起过年。”温言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说过年的事情再去换衣服。 “什么时候来的?”刘大师很是惊讶,之前好像没听说过这件事情啊。 “来了有段时间了,只是我一直不在,他们就没来拜访。”温言解释了一下,毕竟来了这么久没上门拜访,确实有点失礼,不过这也是事出有因,还是要解释一下,免得叫人误会了。 刘大师显然没将这事放心上,只是对温言道,“那你就回去吧。” 他知道过年这种节日,温言肯定是想和家人一起过,所以他也不挽留,只是道,“正月里要来看师父啊。” “是,徒儿不会忘的。”温言很是高兴,“那我就先去换衣服了!” “去吧去吧。”见他的欢喜溢于言表,刘大师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 温言这孩子,天赋好,又刻苦,还重感情,真的是很难让人不喜欢,他家人和几个徒弟都喜欢得不得了,但是他们毕竟不是温言的亲人,给不了他亲情,所以见他这么高兴,刘大师也很替他高兴。 第87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换过衣服后,温言拿着刘大师给他准备的年货就告别刘家去找顾凛了。 他倒没想过顾凛已经走了的这个可能,可能潜意识里面觉得顾凛会在那边等他吧。 等他一出门,确实看见顾凛还等着,只是顾凛已经坐在了地上,脑袋埋在双膝,落满了雪花。 温言拧起眉头,顾凛脑袋坏了吗?这样坐在雪地里,会生病的。 不再耽搁,温言会上前,伸手替顾凛拍掉头上和肩上的雪花。 顾凛抬头愣愣看着温言,有点回不过神,“小言?” “回家吧reads();。”温言伸手,抓住顾凛的胳膊,想将他拉起来,拉了一下没拉动。 顾凛这才回过神,拍拍身上的雪花站起来,蹲太久,腿有点麻,猛地起身,身子不受控制朝一边歪去。 温言眼疾手快身子朝一边偏去接住了顾凛歪倒的身子。 “谢谢。”被温言的身子这么一挡,顾凛才算是稳住了身形,本能就开口跟温言道了一声谢。 听到顾凛的道谢,温言一怔,随即皱起眉,顾凛怎么突然跟他这么客气?越客气也就表示越生疏,他不喜欢顾凛对他这么疏离的样子,从前顾凛即使拒绝了他,也并没有这么疏离,就好像他只是个陌生人。 顾凛其实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一时脑袋有点发僵,道那声谢不过是本能,实际上此时不管拉他的是谁,他都会道谢的。 在温言身上靠了好一会儿,缓过那阵酸麻劲的顾凛才站直了身子,顺手接过温言手上的东西,“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朝家里走去。 顾凛在前,温言在后。 温言在后面看着顾凛的身影,顾凛瘦了很多,即使穿着这么厚的衣服,还是能看出他的清瘦,也不知道过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才会瘦成这样。明明从前看着虽然不胖,但是也算是挺健壮的。 看来这段时间,顾凛并不像自己想象的一样没心没肺过得潇洒,温言的心又喜又疼,喜的是顾凛并不是对他毫无所觉,疼得是顾凛过得不好,他过得不好,自己也难受。 顾凛在前面走着,并不回头看温言,但是耳朵一直竖着,仔细辨认温言的脚步声,判断温言是不是有落后,感觉他落后了,他就放慢了速度,等温言追了上来,他又偷偷加快脚步,两个人的距离一直保持着一个固定的长度。 他并不是不想跟温言说话,但是想到刚才他去抓温言的手被甩开的事情,他觉得温言可能还是不想理自己,他先不要跟温言说话,等回家再说,免得温言半路一个不高兴,又跑了。 对于温言,顾凛现在有点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又做了什么让温言误会的事情,这样他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见他那样,温言也很心塞,他发现他只要加快速度,顾凛也会加快速度,就好像在躲着自己一样。 温言不知道顾凛现在的想法,还以为顾凛还像之前一样,所以他就更心塞了。 其实,误会这种东西,只要有个人先开口说清楚,也就好了,可惜他们两个人,太喜欢脑补,有什么都放心里,不肯开诚布公,不然早就在一起了。 只能说他们自找的。 心思各异的两人很快就回到了顾家,顾冼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今天是除夕,顾凛一早就说要去找温言,顾冼想着除夕还是要一起吃个团圆饭的,也就没拦着顾凛。 本来他还想着跟顾凛一起去的,不过阿册拦住了他,理由就是他这样的身子骨不合适这样的天气出去,这理由听得顾冼直翻白眼,他吃过阿册找来的那个老大夫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现在壮得像一头牛,这样的天气根本不能怎么他好吗? 自认壮得跟头牛一样的顾冼,被冷风一吹就打了一个喷嚏,只能在阿册的冷眼中乖乖待在屋子里不出门。 见他乖乖听话,阿册才放心待在厨房帮他们准备年夜饭。 顾凛和顾冼在厨艺上都属于没啥天赋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只能说能吃,跟美味那是一点边也挨不上了reads();。 在这个方面,阿册就属于非常有天赋的人了。 来顾家短短的几十天,他就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变成一个厨艺高超的厨子。 阿册深谙什么叫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先抓住他的胃,以自己高超的厨艺紧紧抓住了顾冼的胃。除夕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他本该早早回家的,却因为顾冼说想吃他做的饭,他就心甘情愿留下来帮他做饭。 他掀开盖子,看着砂锅里翻腾的鸡汤,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亏,当了这么久的书童,还兼职当厨子和洒扫小厮,却连顾冼的手都没拉过。这笔买卖真是赔了。 “阿册,谁娶了你一定很幸福。”顾冼跑进厨房,捻了一块旁边盘子里摆着的熏肉,嗷呜一口吃掉才笑眯眯道。 他最近身体好了,以前禁食的东西都能随便吃了,他就像打开了封印一样,看到什么都要往嘴里丢。 阿册一脸黑线,他这么具有男子气概,当然是娶媳妇,怎么会是嫁人呢? 想了想,他还是小声道,“觉得会幸福你就嫁给我啊。” “恩?”锅里的汤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灶膛里的柴火也烧得噼里啪啦,顾冼并没有听清阿册那么小的声音。 阿册很是遗憾,又有点小庆幸,顾冼没听见也好,现在说这个还有点早,万一顾冼将他解雇了就不好了。 “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阿册看了看已经做好的菜,想想这些菜都是他选的,顾冼好像没有说过有什么是他特别想吃的。 “唔。”顾冼吞下一颗丸子,才分出眼神看了看阿册已经做好的那些菜,恩,都是他喜欢吃的,想想好像也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他摇了摇头,“这些就够了。” 阿册点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想了想转身又开始准备包饺子, 过年必然是少不了饺子这个东西的,阿册也知道兄弟俩肯定不会包饺子,所以他就准备将饺子给他们包好再走。 面团是早就准备好的,阿册现在就打算先拌好馅料,他准备了鸡蛋韭菜馅,猪肉白菜馅还有羊肉馅的饺子馅。 不到一会儿,他就将馅准备好了,开始擀饺子皮。 看他动作那么迅速的就将东西准备好了,顾冼对他的佩服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阿册真是个厉害的人,什么都会,想到自己一个月半贯钱就雇到这么能干的书童,顾冼心里一阵得意。 想当初,他一眼就看中了阿册,当机立断就将他雇了回来,事实证明,他真的是慧眼识珠。 顾冼得意地一边啃爪子一边看着阿册擀饺子皮。 他先往砧板上丢了点面粉,然后将面团揉得细长,再将面团切成一小块在砧板上一压,最后拿起擀面杖边擀边旋转面皮,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很快一块块两边薄中间厚的饺子皮就擀好了。 连擀个饺子皮动作都那么好看,顾冼不禁更得意了,这么厉害的书童,是他找到的。 阿册知道顾冼一直在看他,所以他就有点像求偶的孔雀一样,不停展示着自己最厉害的招式,动作越来越快,饺子皮越擀越好看。 顾冼看了一会儿觉得好像也不难嘛,所以他凑上去,“让我也试试。” “你?”阿册有点犹豫,他想起之前顾冼说要帮忙结果越帮越忙的事情reads();。 觉得自己被小看的顾冼更加坚定自己要露一手的想法,推开阿册,“你去包饺子,我来擀饺子皮。” 阿册看看剩下不多的面团,也不再坚持,站到一边开始包饺子。 顾冼洗了手,撸起袖子就学着之前阿册的动作开始擀饺子皮,可惜他在这方面真的没有天赋,明明就是照着阿册的动作来的,可是他就是擀不好,整个面团被他搞得一边薄一边厚的,跟阿册的放一起,简直惨不忍睹。 偷偷看了一眼阿册,发现他很认真在包饺子,并没有看这边,顾冼飞快将饺子皮拿了回来,揉成一团,继续擀。 阿册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只是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任他自己去折腾,反正这样的顾冼很可爱,多折腾几次,他也能多看几次。 顾冼并不知道这点,还是低头认真跟面团做斗争,期间脸上抹上了面粉都不知道,阿册倒是看到了,但是坏心眼的不提醒他。 就这样顾冼顶着面粉擀饺子皮,阿册低着头包饺子,两人并不交流,但是周边却萦绕着淡淡温馨的味道。 不过这个让人舒服的氛围不一会儿就被人打断了,顾凛带着温言到家了。 顾凛刚刚在雪地坐着,裤子早就湿了,身上的雪花遇热也化了,所以顾冼看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湿漉漉站在屋里,而温言还好,拍掉身上的雪花后,衣服并没有湿。 “赶紧去换衣服!”顾冼顾不得自己一手的面粉,推着顾凛就进屋了。 温言站着忽然有点小尴尬,虽然这也算是他家,但是他太久没跟顾凛和顾冼见面,这个地方他也没来过,还非常陌生,看着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阿册听见声音走了出来,没看见顾冼,只见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站在大厅,这少年虽然长得不如顾冼貌美,但是相貌也算得上非常出色了。 虽然他有点好奇这少年是谁,不过他不也不算是顾宅的主人,所以他也没开口,就这样站着。 温言站了一会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是个没见过的男子,脸很嫩,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穿着围裙,刚才应该是在厨房忙。 想到顾冼和顾凛那坑爹的厨艺,温言就明白为什么家里会有穿着围裙的陌生人了,想来应该是他们雇的厨子了,想到这,他也就不好奇了,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等顾冼和顾凛出来。 顾冼很快就出来了,看见温言坐在桌边,他眼睛亮了一下,“小言回来啦,我还担心小凛今天找不到你呢。” 看见顾冼眼睛亮的那一下,阿册心中警铃响了起来,这小子是谁,顾冼看见他为啥这么高兴? 温言也很高兴,笑着对顾冼道,“我之前都不在城里,今天才回来的。” 顾冼点点头,表示明白,“难怪小凛天天去都找不到你。” 再次验证天天去找自己的人真的是顾凛,温言心里一甜,看了一眼顾凛刚刚进去的房间的房门。 瞧见他的动作,顾冼偷偷一乐,才道,“小言你进京后都没消息,我们可是很担心呢。”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尤其是小凛。” “没有消息?”温言一愣,“我有托人给你们送信啊。” “诶?”顾冼也是一愣,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们没收到,你托的谁?” 温言很是奇怪,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没收到,我托的白掌柜手底下的人送的,一个月一封,从没间断reads();。” 顾冼的眉毛皱了起来,这样看来,应该是那个白掌柜没有将信送过去,那个白掌柜不是小凛的合作对象吗,为啥要这么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吗?难道有阴谋? 顾冼瞬间阴谋论了。 其实那些信除了第一封信跟白掌柜有关之外,剩下的都跟他没关系,他当时跟顾凛闹矛盾,所以故意将第一封信藏了起来,打算过过段时间再还给顾凛,接过后来忙起来,他就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后来的信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并没有送到白掌柜手上,也没有送到顾家,所以他们跟温言的联系就断了。 “可能出了什么意外吧。”温言想了一会儿还是道,他不大相信白掌柜会故意将他的信藏起来,毕竟白掌柜没有必要这么做,他也不想去花怀疑白掌柜有其他想法,并白掌柜对他挺好的,不管是水车的事情还是拜师的事情,他都帮了自己良多,他实在不想去恶意揣度白掌柜。 顾冼也不打算在这事情上多纠缠,只是道,“这件事情先放着吧,回去之后再找白掌柜问问。” “恩。”温言点头,也暂时放开这件事,“顾大哥来京城是为了参加会试吗?” “是啊。”顾冼微笑起来。 “那就恭喜顾大哥了。”温言恭贺了他一声。 顾冼明白他是在恭喜自己考中了举人,拍了拍温言的肩膀,“谢谢小言了。” 温言摸摸脑袋,“顾大哥明年也一定能考上进士的,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 “那就借小言吉言了。”顾冼又笑了起来,他对于自己的学识是有信心的,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不过现在他的身体调整好了,不会影响他科举,他就更有信心,所以听温言这样说,他也不故作谦虚,假意推脱。 阿册在顾冼和温言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回到了厨房。 他动作很迅速的将饺子都包好,一个个码好,才脱下围裙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顾冼大笑的样子,他站在一旁欣赏了一会儿,见顾冼已经不再笑了,他才上前道,“饺子给你们做好了,我这就先回去了。” “等等。”见他转身就要走,顾冼拦住了他。 “恩?”阿册疑惑,顾冼叫住他,难道是要留他一起过年?他心里是很想和顾冼一起过年啦,不过这不大合适,照家里的规矩,今天他是不能在外面过年的,只能辜负顾冼的好意了。 等以后他跟顾冼在一起了,就带顾冼回家过年! 顾冼进屋拿了一个红包递给阿册,“压岁钱。” 阿册一脸黑线,自作多情也就算了,还被心上人当做孩子,简直生无可恋。 接过顾冼手上的红包,阿册浑身都在冒冷气。 顾冼就不理解了,收到红包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为何阿册一脸不高兴,难道是嫌少? 想到阿册是个好书童,还兼职做厨子,房间也打扫得很好,偶尔还会帮忙洗衣服,干的活那么多,只给一个红包好像真的有点少,于是他伸手将阿册手上的红包又抢了回来,转身又跑进了屋里。 阿册身上的冷气冒的更严重了,怎么能这样,给出去的红包怎么能收回去呢?要收回去就不该给啊reads();! 温言在一旁看得想笑,以他对顾冼的了解,顾冼绝对不是要收回红包,肯定是觉得给少了,回去重新包了。 顾冼很快又跑了出来,又将红包递给阿册,“还是压岁钱。” 阿册接过红包,飞快揣怀里,“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见他的动作,顾冼一脸发囧,眼睁睁看着他拿着飞快跑了出去。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温言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冼瞪了他一眼,“别笑了,去帮我收拾桌子,准备吃饭了。” “是是是。”见他恼羞成怒,温言收起笑容,起身开始收拾屋子,但是眼睛余光还是偷偷观察顾冼,顾冼现在脸色可比从前好了许多,表情也比以前丰富,整个人看起来开朗许多。 再想想今天看到的顾凛,温言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不论是身体状况还是精神状态,顾凛和顾冼好像掉了个个。 顾冼和温言很快收拾好桌子,并将饭菜碗筷都摆好了,顾凛才出来。 他换衣服的时候顺便还洗了个澡,所以花的时间比较多。 温言偷偷看了顾凛好几眼,确定自己没看错,顾凛是真的瘦了,也好像颓废了一点点。 “开饭吧。”顾冼招呼一声,三人就坐在桌边准备开始吃饭。 他们就三个人,也没啥规矩,所以也不等天黑,他们就开始吃年夜饭了。 席间,都是顾冼和温言在说话,顾凛相当沉默。 自从上次顾凛醉酒不知道对温言做了啥之后,顾凛就决定不再喝酒了,所以席间只有温言和顾冼在喝。 温言酒量竟然不错,和顾冼你来我往,喝了不少,顾冼眼睛都已经开始发飘了,温言还是眼神明亮,毫无醉意,越喝还越来劲,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儿,一坛酒就到底了。 顾冼早就醉了,睁着眼睛盯着顾凛不放。 顾凛被他盯得有点发毛,夹起一块椒盐排骨到他的碗里,“吃排骨。” “哦。”顾冼拿着筷子去夹那块排骨,谁知道手抖,没夹好,排骨就掉到地上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筷子,有点发懵,愣愣看了一会儿才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排骨就往温言嘴里塞,“吃!” 温言双眼明亮,张嘴就要接顾冼递过来的排骨。 顾凛侧过身子,拿筷子拍掉排骨。 眼见到嘴的排骨被拍掉了,温言瞪了顾凛一眼,顾冼也瞪着顾凛,“排骨!” “掉地上的排骨不能再捡起来吃了。”顾凛给顾冼解释了一下。 顾冼皱着眉老大不高兴,“掉地上,才给别人。” 顾凛一脸黑线,掉地上才给别人,不掉地上的自己吃掉?你可真行。 “排骨!”这边温言扯着顾凛的手,“我的!” 顾凛这才知道,温言眼神明亮,神色正常,看着好像没醉,其实已经醉了,只是伪装得好,一块排骨他就破功了。 “我也要reads();。”顾冼也扯着顾凛另一只手。 两只手都被抓住,顾凛也很无奈,挣开温言的手,夹了一块排骨塞进温言嘴里,温言这才满意,坐在一边啃排骨。 搞定一个后,顾凛又夹了一块排骨塞到顾冼嘴里,“好好啃,啃完去睡觉。” “唔。。。好。”顾冼咬着排骨含糊不清道。 另一边,温言已经啃完排骨,目光灼灼盯着顾凛。 顾凛以为他还要,又夹起一块,还没递过去呢,温言就掰过他的脑袋,一口啃在顾凛唇上。 顾凛:!!! 他没想到温言会来这么一下,所以一时间呆住了,手上的排骨也掉在地上。 顾冼啃完排骨,正好看见排骨掉在地上,秉着盘里的排骨自己吃,掉地上的捡起来给别人吃的原则,他蹲下身子,捡起排骨。 温言还啃在顾凛嘴上,顾冼就不高兴了,你们两个人的嘴巴都忙着,那我的排骨给谁吃? 于是他走过去,推开温言,然后将排骨塞进温言嘴里。 顾凛这才逃过一劫,伸手碰了碰嘴唇就嘶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一股铁锈味,温言可真狠啊,他的嘴唇都被咬破了。 温言感觉到嘴里有东西,动动嘴就啃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顾凛的情况。 而顾冼,将地上的排骨捡起来塞温言嘴里后就心满意足弯下腰开始数盘里的排骨,“一,二,三。。。” 这样一个啃排骨,一个数排骨,两个人竟然就这样诡异安静了下来。 顾凛舔了一会儿嘴唇还是觉得那个铁锈味挥之不去,所以他跑进屋,拿另一坛酒漱了漱口,然后找出伤药给自己上了点药,因为伤在嘴唇,他老是本能伸舌头去舔,苦得龇牙咧嘴的。 处理好伤口出来才发现,顾冼先自己夹一块排骨丢嘴里啃,然后再夹一块扔地上,再捡起来塞温言嘴里,温言还津津有味啃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吃了扔,一个捡了吃,两个人竟然将一盘排骨吃了个精光。 吃完排骨,两个人还不满足,又将目标放在一盘红烧狮子头上,顾冼夹着狮子头就想往地上丢。 顾凛眼疾手快拦了下来,端了一盘饺子放在他面前,“来,你吃一个,数一遍,再吃一个,再数一遍,直到吃完,好不好?” “好。”顾冼乖乖拿起筷子,开始数饺子,数完了吃一个,然后继续数,继续吃。 搞定了顾冼后,顾凛又将目光转向温言,温言依旧是那副眼神明亮的样子,坐在桌子边,盯着红烧狮子头不放。 “想吃这个?”顾凛夹了一个放在他碗里,“吃吧,吃完好去睡觉。” 温言盯着狮子头好一会儿才拿起筷子,将红烧狮子头分成两半,然后夹了一半递给顾凛。 顾凛刚想接过来,没想到温言筷子一转,将一半的狮子头放在顾冼碗里,然后瞪着顾凛,“你是个坏人,不给你吃。” 顾凛:。。。他怎么就是坏人了。 “你不喜欢我,你是个坏人!”温言瞪着顾凛,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就一脸委屈,开始控诉顾凛。 “怎么会,我最喜欢你了reads();。”顾凛柔声哄道。 “不可能!”温言斩钉截铁,“你说你要娶媳妇的,娶媳妇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娶你当媳妇啊。”顾凛继续哄他。 “我当你媳妇?”温言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想得美!我才不当你媳妇!” “为什么?”顾凛一开始只是想哄哄温言,但是听到这个,他忽然有点想套套温言的话,“你不喜欢我了吗?” “不喜欢。”温言撇过头。 虽然之前有想过温言可能不喜欢自己了,但是听到温言这样说,顾凛还是有点伤心,顿了顿他才道,“是因为楚桐吗?你喜欢楚桐,所以不喜欢我了。” “楚桐?”温言似乎很困惑,歪着头想了一会才微微冷笑,“怎么可能?” “不是因为他?那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温言忽然有点激动,“你这个人,又冷血又无理取闹,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无动于衷!” 顾凛:。。。。 温言还在控诉,“我给你写信你也不回,来了京城也不来看我!” 他已经醉了,完全不记得顾凛没有收到自己信和顾凛天天来找他只是他都不在这事,只是本能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顾凛也不解释,只是问道,”那我现在喜欢你了,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骗人!”温言不相信他,“你之前还说不会喜欢我呢,怎么现在就喜欢了?肯定是来骗我的,我是不会上当的!” “没有。”顾凛摇头,“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 “真的?”温言又确认了一遍。 ”真的,比珍珠还真。” “哈!”温言这下相信了,嗤笑一声,“顾凛,你也有今天!” “哈?”顾凛觉得温言这个反应有点奇怪,温言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吧。 “你把我当什么?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温言突然很气愤,“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顾凛:。。。。 “想我继续喜欢你?”温言气愤过后忽然反问。 “对。”顾凛点头,“我也会喜欢你!” “看你表现了。”温言忽然露出一个妖冶的笑,伸手勾起顾凛的下巴,“表现好了爷会考虑考虑的。” 顾凛脸上一喜,他只怕温言连机会都不给,现在温言愿意给他机会,他相信他一定能将温言追回来的。 温言说完那句话就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靠在椅子上就睡了过去。 顾冼已经数完饺子并将饺子吃完,现在坐在椅子上摸着小肚子不放,摸了一会儿又戳了戳,玩得不亦乐乎。 已经子时了,外面开始响起开年爆竹和烟花的声音,顾凛站在廊下听着爆竹声,看着天空绚烂的烟火,再看看屋里的人,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期许。 真是一个好日子啊! 第88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大年初一。 温言一早就醒来了,宿醉而带来的头痛让他有点恍惚,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嘴巴又干又涩,他舔了舔嘴唇,没有缓解,于是他就翻了一下身,准备下床找水喝,没想到才稍微动了一下,旁边就呼了一巴掌过来,随后是顾凛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别闹。” 听到顾凛的声音,温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跟顾凛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从前他一只顾凛睡一张床上,但是已经过去很久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一个人睡,突然又跟顾凛睡一张床,他有点不习惯。 他僵了一会儿,发现顾凛睡得安静,他偷偷又动了一下,撑着床稍微立了立身子,没想到还没坐起来,又吵到顾凛了,顾凛虽然看着睡得熟,实际上却很浅眠,温言一动,他就又被吵醒了。 他从前并不是这么浅眠的人,只是温言走之后,他不习惯一个人睡,所以几乎夜夜失眠,即使睡着也睡得很浅,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吵醒。 长时间下来,顾凛睡得不好,气性就大了,谁吵到他睡觉,他就非常不爽。 尤其温言今天就这一会儿吵醒了他两次,所以顾凛心里很不爽,完全不管现在什么情况,直接伸出手压住温言脑袋,直接将他又塞回被窝,“睡觉!” 听出顾凛语气中的怒火,温言乖乖待在被窝一动不敢动,不一会儿就又听见顾凛均匀的呼吸声reads();。 顾凛又睡过去了,温言怕又吵到他,所以暂时就窝在被窝里。 昨夜喝得有点多,他的脑袋到现在还在疼,所以有点不能思考,但是他又没事干,所以勉强自己开始回想昨天的事情。 他不像顾凛,顾凛一喝醉,第二天醒来就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而而言刚好相反,一觉过后,之前发生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一件不落。 所以他很快就想起顾冼昨天捡地上的排骨给他的吃事情,温言一脸的黑线,顾冼平时看起来不是这样的啊,没想到喝醉酒后竟然这么奇葩,掉到地上的东西还往别人嘴里塞,没掉地上还要先扔地上再捡起来给别人吃,简直不可原谅。 可恶的是自己,竟然一块不落将他从地上捡起来的牌骨都吃掉了,顾凛也真是的,竟然不阻止一下,更不可原谅! 想到顾凛,他就想起昨天自己扑上去去咬顾凛嘴唇的样子,温言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再回想昨晚的事情,自己怎么会脑袋发热扑上去的? 好像自己还将顾凛咬伤了? 温言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样,温言轻轻转过头,偷偷看了一眼顾凛的嘴唇,完了,到现在还是肿的,还可以看到很明显的一道伤口。 看到那道新鲜的伤口,温言觉得简直不忍直视,自己怎么就像个登徒子呢? 再说自己也不是属狗的,怎么就咬那么重? 不知道顾凛醒来会不会找自己算账? 温言有点惴惴的,不过想到自己只是因为醉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又镇定下来,谁醉酒的时候不做一两件过分的事情呢?顾冼喝醉了还给别人吃地上捡的东西呢,他不过是咬了一下顾凛,绝对不是什么大事。 这样自我安慰之后,温言就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了,继续回想昨天的事情。 顾凛好像说了喜欢自己? 虽然昨晚的事情他都记得,但是对顾凛说喜欢自己这件事情,他虽然很高兴,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怀疑的,毕竟之前顾凛那么坚决说不会自己喜欢的是女人,要娶老婆的,这才过了多久啊,还没一年吧,顾凛就说了喜欢自己,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温言无数次幻想着顾凛有一天会说喜欢自己,没想到顾凛真的说了,他却不敢相信了。 想到昨晚自己也没有直接同意要跟顾凛在一起,温言松了一口气。 他决定不要那么快答应和顾凛在一起,再观察一段时间,也看看顾凛的表现,看看顾凛是真心跟他在一起,还是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他是真的怕了,万一这只是顾凛一时心血来潮或者只是因为不喜欢自己不在他身边,才故意这样说的,那他就悲剧了。 反正楚桐说过,不要轻易答应跟一个人在一起,要看清楚他的心和自己的心,才能决定是否在一起。 他现在能看清自己的心,但是还看不清顾凛的心,所以再等等。 反正他已经答应给顾凛一个机会了,就趁此机会看清楚他的心吧。 想通了的温言心情都舒畅起来,闭上眼睛竟然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将近中午,要不是听见敲门声,恐怕他们还能睡得更晚。 顾凛不情不愿下床去开门reads();。 门一打开才发现是阿册,阿册今天穿了一件青色的细棉布衣服,衬得他长身玉立,非常的养眼,嫩生生的娃娃脸看着也没有那么稚气了,反而有点讨喜。 顾凛怔了一下才打了个哈欠,朝旁边让了一下让阿册进屋,才道,“阿册啊,不是还没到上工的日子吗,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来给公子拜个年。”阿册进屋,四处看了一下,没有发现顾冼,微微蹙眉,“公子出门了吗?” 听说是来拜年的,顾凛在旁边的盒子抓了一把糖递给阿册,“吃糖。” 阿册有点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小孩子,已经过了吃糖的年纪了,不过初一拜年,主人家给把糖也正常,他也不拒绝,接过糖,剥去糖纸塞进嘴里,恩,这个糖还是自己去买的呢,听说是顾冼最爱的口味。 “大哥还在睡呢。”见阿册接过糖果,顾凛才回答他刚刚那个问题,顺嘴道,“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去烧个水。” 阿册上门就是客,于情于理他他都该给客人倒个茶,不过他才刚起床,家里根本没有开水,顾凛就打算去烧个水,反正都这么熟了,让阿册一个人坐一会儿也没什么的。 “你去吧。”阿册想了想道,“我直接去看看公子。 “也好。”顾凛没想那么多,转身就去厨房烧水去了。 阿册轻车熟路走进顾冼的房间。 顾冼喝醉后就很能睡,阿册进屋的时候,他依旧还在睡,睡得两颊红扑扑的,看着非常可爱。 他的睡眼,阿册即使已经看过无数次了,依旧还是觉得看不够,尤其是今天,怎么看怎么好看。 睡梦中的顾冼完全不知道有个人在床边盯着他的睡颜看,他只是觉得嘴唇有点干,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被舔过的嘴唇水润又鲜艳,阿册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起来了。 心上人就在面前,毫不设防,阿册突然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欺身上前就将自己的唇贴上了顾冼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别人,根本不懂得怎么做,只是将自己的唇贴上顾冼的唇蹭了蹭。 顾冼觉得唇上有点难受,微微张开嘴巴,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没想到直接舔到了阿册的唇上,阿册只觉得一阵酥麻,脑中就像炸开了一团烟花,绚烂得他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无师自通也伸出舌头舔了舔顾冼的嘴唇,一不小心,两个人的舌尖就触到了一起,顾冼的舌头飞快地缩了回去,阿册本能地伸出舌头追了过去,舌头直接伸到顾冼的嘴里去了。 那感觉太美妙了,阿册的舌头在顾冼的嘴里扫了一圈才恋恋不舍退了出来。 “喂!你在做什么!!”顾凛没想到他只是去烧个水,顾冼就让人占了便宜,握草,舌吻啊! 没想到这个阿册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趁顾冼睡着就对他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是丧心病狂!他现在觉得一肚子火,尼玛!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对顾冼生出这种心思的? 想到自从雇了这小子当书童后,顾冼就跟他同吃同住,顾凛整个人都不好了,特么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也不知道顾冼被他占了多少次便宜了? “如你所见。”阿册倒是很镇定,一点都没有干坏事让人逮到的心虚感,直起身子,慢条斯理整了整衣服,才道,“我心悦顾冼。” “心悦你麻痹reads();!”顾凛爆了一句粗口,在他看来,真正心悦一个人,绝对不会乘人之危占人便宜,一定会得到对方的同意才会做这种事情。 据他所知,顾冼心里一直放不下他的亡妻阿月,绝对不可能这个快就跟人两情相悦,对方还是个男人的。 阿册若是真的跟顾冼两情相悦,就不会只能在顾冼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他了。 见顾凛那么激动,还爆了粗口,阿册皱起眉头,他不能接受顾凛这样的态度,在他看来他对顾冼的感情是很纯粹很神圣的,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过是情不自禁,顾凛这样的表现就是否定自己的感情,这让他很不满。 还没等他反驳,就听见顾冼迷迷糊糊的声音,“怎么了,小凛你怎么激动?” 顾凛低头一看,顾冼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刚睡醒还是有点迷糊,不明白顾凛怎么了。 此时顾凛有点纠结,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顾冼,他能确定顾冼此时对这个阿册肯定没啥想法的,若是告诉他这件事情,就好像将这件事情过了明路一样。 这样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不说的话,好像也不好。 顾凛纠结了,一时也就没有开口。 阿册此时内心也有点纠结,对于顾凛,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毕竟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并不怕让人知道,但是面对着顾冼,他心情就很复杂了,一方面想让顾冼知道自己的心思,另一方面又担心顾冼知道后会赶走自己,所以也沉默了下来。 顾冼晃晃脑袋,彻底清醒过来,见到阿册站在一边,他也有点惊讶,“阿册,我不是放你几天假了吗,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 “我来给公子拜年。”阿册低声道。 见他今天低眉顺眼的,顾冼更加惊讶,阿册之前可不是这样乖巧的,他脾气不好还爱生气,自己有时候看着心里都有点发憷,没想到才过一个年,阿册竟然乖了不少,看来长了一岁就稳重了呢,所以他一脸欣慰,“阿册也长大了啊。” 阿册一脸黑线,为啥心上人老当他是孩子呢? 见阿册吃瘪,顾凛心里的气顺了一点,他想着先不说这件事情,他找个机会和阿册就这事谈一下,看看到底阿册是个什么心思,到什么程度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顾冼,要告诉他的话,什么时候说合适。 做好决定后,他对顾冼道,“大哥你先穿下衣服,我带阿册出去喝茶。” “也好。”顾冼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有客在旁,他还穿着里衣见客,太过失礼了,就算跟阿册很熟了,但是今天阿册是客,他这样也是失礼。 阿册倒是不介意,他巴不得顾冼不穿衣服呢。 顾凛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时气结,这个登徒子,大色狼,真想一巴掌抽死! 见他竟然有待在这看顾冼换衣服的意思,顾凛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拖了出去。 拖出去后,顾凛也不给他倒茶了,将他扔在一边,气吼吼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他一时没注意自己嘴唇上的伤口,痛得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阿册倒是气定神闲,顾凛不给他倒茶,他就自己倒了一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才看着跳起来的顾凛,目光在顾凛肿起的嘴唇多停留了一秒,意有所指眨了眨眼。 见他那样,顾凛本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这个男人不好对付的想法。 第89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阿册自然是无所谓顾凛心里在想什么的,从始至终他在乎的只有顾冼一个人,至于顾凛,那是谁? 从小到大,他顺风顺水惯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所以就有点傲气,不将顾凛放在眼里也很正常。 不过他为人傲气却不自大,他敢无视顾凛这个顾冼的弟弟,自然是在心里衡量过,确定顾凛坏不到他的事情,他才敢无视他,若是发现顾凛有一点可能会影响到顾冼的决定,他才不敢这么干。 并不觉得今天这事会影响到他追妻这件事,所以阿册非常淡定,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顾凛恨恨灌了一大口茶,在心里盘算着应该怎样将这头狼赶出去,他美丽羸弱的哥哥,可不能让这头狼给叼走了。 唉。 顾凛叹了口气,不明白为啥天才哥哥都会让狼给盯上? 前世的哥哥,天才又漂亮,不论是才情还是容貌,都跟顾冼都不相上下,没想到最后竟然让一头狼都叼走了,顾凛总有种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哥哥被拐走的时候,他还小,并不明白怎么回事,等他长大了才各种惋惜,不明白为啥那么优秀的哥哥要跟那个心肝都黑透的混蛋在一起。 不过事已成定局,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本以为到了这边,上天又给了他一个天才哥哥,他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哥哥,千万不要再让人拐跑了。 谁知道他竟然又被人盯上了! 顾凛简直心塞。 于情于理,别人的感情,他是不合适掺和的,但是一想到顾冼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占便宜了,而且这个人还天天跟他呆一起虎视眈眈,指不定哪天一个不小心,他就让人给吃了,想到这个,顾凛就觉得头痛,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觉得他现在是进退两难。 想到这,他狠狠瞪了阿册一眼,都是这个混蛋搞事,不然他也不用这么苦恼。 “小凛,你不要欺负阿册。”顾冼穿好衣服出来,刚好看见顾凛恶狠狠瞪着阿册的样子,想到阿册今天挺乖的,顾冼还是说了顾凛一句reads();。 顾凛一脸不可置信,他怎么就欺负他了?那个人一看就知道心都黑透了,他怎么可能欺负得了他?顾冼这是没睡醒吧? 回头再看那个混蛋,只见他垂着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顾冼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瞬间忘记从前他冷淡凶恶的样子,只觉得他垂着头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阿册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伸着脑袋在顾冼手上蹭着,顾冼瞬间软了心肠,继续揉着他的脑袋。 相貌精致的瘦削青年,一脸慈爱揉着顶着一张嫩脸的高大青年,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顾凛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感觉内心就像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他忽然有种顾冼逃不出去的感觉。 顾凛这下心里真的是百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来。 小样,跟爷斗? 阿册在顾冼看不见的地方挑衅地看了顾凛一眼。 顾凛恶狠狠瞪了回去。 这恶意满满的一眼又让顾冼看到了,顾冼皱起眉头,小凛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对阿册充满的敌意?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吗? 想到之前,阿册和顾凛好像也没有什么矛盾吧?顾凛生病的时候,阿册虽然不是非常尽心,但是也跟着好好照顾了他一夜,按照道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顾冼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个在他心里也不是非常重要,目前为止,阿册在他心里就是一个雇来的小书童,他会斥责顾凛,让他不要欺负阿册,并不意味着在他心里,阿册比顾凛重要。 他斥责顾凛,纯粹就是觉得顾凛这样太失礼了而已。 阿册也明白顾冼的心思,但是他不担心,毕竟感情是要一点点培养的,顾冼对他还那方面的意思,但是只要他努力,一定有成功的一天的。 就好像现在,他明明知道顾冼会斥责顾凛,并不是因为看中自己,但是他却可以利用这点小事,创造和顾冼亲密接触的机会啊。 别看现在只是揉个头,只要他好好坚持不懈,像今天一样创造机会,总会有更亲密的机会的。 顾凛瞪了阿册一会儿,发现没啥效果,一时气结,决定眼不见为净,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小言起床了没。” 见顾凛已经进屋了,阿册在顾冼身上又蹭了一会儿才起身,“公子你还没吃饺子吧,我去给你煮点饺子吧。” “不用了。”顾冼摆手,今天阿册上门就是客,怎么能让他干活呢,“我去煮就好了。” “那我去给你打下手。”阿册才不打算放过和顾冼接触的机会,跟着顾冼就进了厨房。 对于顾冼来说,煮个饺子他还是会的,但是有阿册在,他做事就更方便了,毕竟阿册在,他连火都不用烧,只要将饺子丢进煮开的水里就好了。 煮完饺子,阿册又提出只吃饺子不够,不如再煮个面什么的,于是两个人煮完饺子又开始煮面条。 等顾凛拉着温言起床,两人还在厨房忙着。 顾凛才不想让他们两个人继续独处,所以拖着温言也到了厨房。 温言不好意思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忙着,所以也加入进去帮忙,在厨房这块的活,温言做得可比顾冼利索多了,所以很快就变成,温言和阿册在忙,顾凛和顾冼在一边看reads();。 让顾凛很不爽的是,温言和阿册虽然一开始并不熟,但是一起在厨房忙,竟然很快就熟悉起来,有说有笑的。 顾凛脸都黑了,这个阿册,不但对顾冼不怀好意,还勾三搭四,连小言都被他骗了,真是太过分了。 他一点也不想承认,看见温言和别人有说有笑,他吃醋。 顾凛感觉从发现阿册的心思后他就一直在心塞,都不知道为啥,其实这事就是顾冼自己的事情,他有啥好纠结的?对别人的感情,他也不能说三道四,指手画脚吧? 他还是别管那么多了,管好自己的事情是了。 “大哥,你对分桃断袖怎么看?”顾凛想了想,虽然不想插手他们的感情,但是他还是想知道顾冼对这事怎么看的。 听到顾凛这么问,顾冼心里咯噔一下,小凛这是已经意识到他对小言的感情,所以来探听自己的想法来了吗? 作为家长,在这个问题上,立场表明要明确坚定,不然小凛以为家里人不接受他找个男人,然后他和小言就横生波澜就不好了。 于是顾冼咳嗽了一下才道,“别担心,大哥不会反对的。” “诶?”顾凛一愣,顾冼作为一个异性恋,这个明确表示自己不反对断袖,想想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呢,这个世界对于这事的接受程度似乎比他前世的世界高很多啊。 顾冼拍了拍顾凛的肩膀,“爹娘也不会反对的。” 顾凛这下更加困惑了,他只是探听一下顾冼对这事的看法,怎么就扯到家里人都不会反对的事情了?这个跳跃也太大了吧? 见他一脸困惑,顾冼笑了起来,“你跟小言的事情,爹娘早就知道了,也早就同意了。” 顾凛这才回过神,原来顾冼是误会了,以为他说的是他跟温言的事情。 他跟温言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担心,就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早就明白顾家人是不会反对这件事情,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有点乐见其成的意思。 顾凛并不想去追究他们为啥乐见其成,只觉得不用担心家里人反对,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虽然他们并不是他的生身父母,但是这么长一段时间,也足以让他将他们当做亲人看待了,如果他们真的反对,顾凛虽然不会因此就放弃,但是也是会觉得很苦恼,现在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最好的了。 不过他今天想试探的可不是这件事情,他想知道的是顾冼自己对于断袖这件事情是什么想法。 于是他点点头,“我知道。”然后话锋一转,“我想问大哥,你有可能断袖吗?” “哈?”顾冼显然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就问问。”顾凛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当下就点讪讪的。 另一边,阿册也听见了他们的声音,看见顾冼反应这么大,他阴测测看了顾凛一眼,显然很不满顾凛问这个问题。 他以为顾凛是故意的,就是要坏自己好事。 顾凛其实还真没搞破坏的意思,他既然已经决定不插手了,就不会插手,他只是想试探一下顾冼对这事的看法,只是没料到顾冼反应那么大,还让阿册误会了自己。 不过阿册误不误会自己,他一点也关注,反正阿册的想法也跟他无关reads();。 顾冼也发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不过他从前还没娶妻的时候就被父母误会过一次,所以对这事比较敏感,坐了下来道,“抱歉,我有点激动了。” “没事没事~”顾凛摆了摆手,也有点后悔,既然决定不插手,知道顾冼对这事的看法也没什么意思,他真是中邪了才会问这个问题。 “是我反应过度了。”顾冼摆着手,表示自己太激动了,想了想他还是解释了一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断袖,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听见顾冼这么坚定,顾凛忽然有点同情阿册,所以他下意识看了阿册一眼。 没想到才一眼,他差点吓尿了,阿册的表情太恐怖了。 阿册此时面沉如水,眼神阴冷,顾凛被他这么一看,只觉得全身发冷。 顾冼完全没有注意到阿册的表情,他只是自顾自又接了一句,“其实我断不断袖都无所谓,反正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没打算再找。” 听他这么一说,阿册的表情更难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冷静下来,咬牙道,“公子,我还要去给老师拜年,就先走了。” “恩?”顾冼一脸惊讶,“不吃了饭再走?” “不了。”阿册拳头握得紧紧的,他觉得他再不走,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慢走。”顾冼也不留他,只是道,“你可以在家多歇几天,元宵后再来也行。” “多谢公子。”阿册咬着牙道。 “哦,对了,这个给你。”顾冼想着,家里有小孩子过来拜年,是要给个红包的,所以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阿册手里,“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又被心上人当孩子了! 阿册差点呕出一口血来,只能捏着红包,“公子也是,来年顺顺利利!” “承你吉言了。”顾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看着他的笑脸,阿册更加心塞,偷偷瞪了顾凛一眼才走。 顾凛被他瞪得有点发虚,明明他没做错什么,他为啥会觉得心虚呢? “吃饭了。”这边温言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刚刚认认真真在煮面,根本没有听清楚顾凛和顾冼在说什么。 等他做好面就发现阿册竟然已经走了,他很是惊讶,“阿册怎么走了?” “他要去给他的老师拜年,所以就先走了。”顾冼根本不知道阿册提前走的真正原因,还当他真的是要去给老师拜年,招呼着顾凛和温言,”我们自己吃吧。“ 于是三个人就一起吃了饺子和面。 吃完后,温言就去给刘大师拜年了,而顾冼也出去走访同窗了,家里就剩顾凛一人无所事事,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要拜访。 无聊的顾凛就在家里谢谢画画,画着画着,他就将连□□画了出来。 画完之后,顾冼和温言还是没有回来,于是他继续写写画画,将一大堆的农具,纺纱机什么的都画了出来。 于是等顾冼和温言回来后,就看见桌上、地上堆了一堆的图纸,而顾凛还在写写画画。 第90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冼一向知道顾凛脑袋里很有些厉害的东西,所以对顾凛画了这么多多图纸出来,并不觉得惊讶。 他只是好奇顾凛怎么突然又开始画这些了。毕竟顾凛一向挺懒的,不是有什么需要他是不大喜欢画这些的。 “回来啦?”顾凛从一堆图纸里抬起头,见顾冼和温言已经回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光,他才意识到已经日近黄昏了,起身伸展了一下趴了一下午酸麻无比的身体,才跟顾冼和温言打了一声招呼。 “画了一下午?”顾冼拿起身边的一张图纸看了一眼,上面画了一把刀,即使顾冼只是一介书生,对于兵器没有研究,也能看出这是一把好刀。 顾冼忍不住拿起来细细端详,想象着这刀制造出来的样子。 他早就知道这些东西并不是顾凛发明的,而是他那个时代的东西,对于顾凛所在的时代,顾冼是向往的,毕竟有着那么灿烂的文化和那么多好东西。 不过他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去的,况且,这才是他的时代,他向往那个时代,却并没有离开这边到另一个世界的想法。 而且有顾凛这个从那个时代来的人,一些东西他也能通过顾凛知道,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有个另一个世界来的弟弟的。 顾凛点点头,“一个人闲得无聊。” 边说话边丢开笔,揉了揉酸麻的手腕,“晚上吃啥?” 温言盯着他一直揉手腕的手,看了一会儿才举起手中纸包,“师父那边给了卤肉。” 想到今天去给楚桐拜年,楚桐塞过来的鹿肉,他又接了一句,“楚桐也给了鹿肉。” 听说是楚桐给了鹿肉,顾凛揉手的动作顿了一下,才勉强装出一份不在意的样子,“不吃鹿肉。” “诶?”顾冼一愣,“小凛你不是很喜欢吃鹿肉吗?” 上次村里猎户猎到一只鹿,顾凛眼睛都在放光,差点就将整头鹿都买了下来,后来即使没有买到一整头,也买了半头,在家里又是烤又是煮的,现在说不吃鹿肉,你骗鬼呢你? ”现在不喜欢了。”顾凛撇过头,一脸不屑。 天知道他心都在滴血,鹿肉啊,他的最爱啊。不过在前世,野生鹿肉难得,他一次都没吃过,好不容易到了能随便吃的时代了,竟然还得装作不喜欢,想到就心痛。 “不喜欢我们自己吃。”温言一听就知道顾凛是为什么说不吃,他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货这醋吃得也是没谁了,这种就不必惯着了,不吃就不吃。 所以他跟顾冼说一声,拿着鹿肉就去厨房了。 顾凛这下可算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了,不过他觉得自己是非常有原则的,说不吃就不吃,绝对不会后悔。 显然,他并不知道现在不是他吃不吃的问题,而是温言给不给他吃的问题。 吃饭时间。 顾凛看着眼前一盘醋溜白菜,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温言太过分了,除了一盘葱烧鹿肉外,就只有一盘醋溜白菜,连碗汤都没有reads();。 他刚刚已经义正言辞说自己不喜欢鹿肉了,现在再伸筷子,那多没面子啊,但是他实在不想吃醋溜白菜。 于是顾凛可怜兮兮看着温言,“小言,我想吃肉。” “没有。”温言夹了一块鹿肉塞进嘴里,又扒了一口米饭,吃得香甜。 看着他们俩那样,顾冼在心里闷笑一声,也夹了一块鹿肉,“恩,香,真香。” 顾凛微瞪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鹿肉香了,问题是他现在哪能妥协,那多没面子啊。 “看来我手艺见长。”温言毫不谦虚,又夹了一块肉。 “小言的手艺自然是好的。”顾冼故意吃得一脸享受。 顾凛心塞,他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最大的傻逼,但是就算是傻也不能丢了面子,所以他夹起一筷子醋溜白菜,一把塞进嘴里。可惜才刚塞进嘴里,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个温言,到底放了多少醋,酸得都有点发苦了。 “不准吐!”见他有要吐出来的想法,温言喝了一声。 顾凛乖乖的不敢吐出来,一脸苦大仇深般地咽了下去,咽下去后飞快吃了一大口米饭才压下那个味道。 见他乖乖的,温言才冷声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顾凛垂着头不说话,他觉得温言自从酒醒后,整个人气势都上去了,一瞪眼他就本能听话了,明明温言也没干啥,他怎么好像忽然就害怕温言了? 顾冼也很惊讶,顾凛什么时候这么听温言的话了?他的眼神在顾凛和温言之间来回扫了一下,才一脸狐疑看着温言。 怎么感觉他们两个人有情况呢? 温言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顾凛随意吃飞醋,这让他觉得顾凛并不相信他,所以一时有点生气,看见顾凛那么痛苦吞下醋溜白菜的样子,心里的气也就散得七七八八了。 于是他起身去了厨房又端了两盘菜出来,一盘烧鸡一盘卤肉。 顾凛看见肉,两只眼睛嗖嗖地放光,迫不及待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一脸享受,天知道他今天多么地想吃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吃,明明昨天才吃过很多肉。 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温言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只是将那盘肉又忘顾凛眼前推了推。 顾冼还是觉得他们两个有情况,他摸着下巴想了了一会儿,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阵灵光,不会是小凛发现自己的感情了吧? 想到顾凛今天忽然问的关于断袖的事情,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肯定是小凛发现了自己的感情,但是小言现在不肯答应跟他在一起,所以小凛才不敢反驳小言的,恩,一定是这样的。 之前是小言喜欢小凛,小凛不同意,现在是小凛发现了自己的感情,但是小言不同意,只能说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了。 虽然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好像有点悲伤,但是顾冼就是觉得好笑,他不怀好意看了顾凛一眼,小凛啊小凛,让你那么迟钝,现在也怨不得别人整你了。 不过照小言之前喜欢小凛喜欢的那个样,他们两个肯定会走到一起的,顾冼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怀疑,不过过程可能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顾冼决定好好吃饭,吃饱了好看戏reads();。 顾凛不知道顾冼在心里暗搓搓等着看他的好戏,他现在眼前有肉,他就着那两盘肉,吃了两大碗米饭才心满意足瘫在椅子上揉肚子,至于那盘醋溜白菜,他一口也没动。 小言都不让他吃醋了,他还吃醋溜白菜干啥? 瞧他那样,温言翻了一下白眼,就着那盘鹿肉吃起了饭。 最终,那盘鹿肉还是进了顾冼和温言的肚子。 三个人吃完饭瘫在一边,动都不想动。 古代娱乐少,又没电视电脑手机啥的,凑一起好像也没啥事干,所以三个人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开始聊天。 “对了,猫呢?”顾冼忽然想起来,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见猫了,明明之前还一直在家的。 “猫也来京城了?”温言是知道猫陛下的神奇的,所以顾冼一说猫,他就想到家里的那只猫,一点也没想过顾冼有没有可能是在说别的猫。 “自己跟上来的。”顾冼点点头,他到现在都以为猫陛下是自己跟在他们后面才到京城的,“不过好几天没看见它了。” “出去找吃的了吧。”顾凛揉着肚子道。 “家里这么多吃的。。。’顾冼微微皱起眉头,觉得不大可能,家里这么多吃的,还出去找什么吃的,”不会是让人捉走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顾冼忽然有点慌,这不是在樽前村,猫四蹄戴白,是不祥的象征,在樽前村,因为知道是顾家的猫,所以村里人虽然觉得不详,并不会去动它。 可是现在是在京城,万一被人当作是不祥的野猫给抓起来打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越想越慌,顾冼都有点急了,“我们要不要出去找找?” 顾凛和温言一点也不担心,猫陛下才不可能让人捉走呢,不过想到顾冼并不知道猫陛下的神奇,担心也是正常的,所以还是道,“它那么聪明,不会让人抓住的。” “再聪明那也是个猫。”顾冼还是很担心,猫陛下在顾家呆了那么久,他对猫陛下还是有感情的,一点也不希望猫陛下出什么事情。 顾凛和温言对看了一眼,互相都知道猫陛下肯定没啥事情,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为啥认定猫陛下没事,所以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冼越想越担心,站起身来,“不如我们出去找找吧。” 顾凛:。。。。 温言:。。。。 他们真心觉得没必要。 “喵!”猫陛下大摇大摆从门口走进来,还是顾冼懂事,旁边这两个蠢货,一点也不关心猫陛下,真是欠收拾。 温言和顾凛自然是听懂猫陛下的意思,一脸黑线,陛下你每次随心所欲,想去那就去哪,也不跟人家说,人家能上哪找你,现在还怪别人不关心你,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来啦?”听见猫叫,顾冼一脸喜悦,蹲下身抱着猫陛下就是一通狂蹭。他是挺内敛的人,不太会这么直白表达自己感情,但是他刚才胡思乱想,自己吓到自己了,再加上这只是只猫,对着猫,感情外放也很正常,毕竟猫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看见他狂蹭猫的样子,顾凛和温言又是一阵无语,果然猫陛下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啊,连顾冼这样的都拜倒在它的身下了。 第91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冼窝到一边撸猫去了,猫陛下舒服得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舒服得咕噜声。 看它那享受的小模样,顾凛磨了磨牙,心里羡慕得不得了,每次看到猫陛下,他都觉得自己活得不如一只猫。 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忍不住上去□□猫陛下了,所以他很自觉地去收拾碗筷了,并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好男人就该帮媳妇洗碗。 见顾凛竟然在收拾碗筷,温言很是惊讶,顾凛这个人,实际上在家事方面挺懒的,能不做饭就不做饭,能不洗碗就不洗碗,已经是懒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他都准备歇一会就去收拾洗碗了,谁知道自己还没动手呢,顾凛就上手了,温言看了一眼外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说顾凛做了什么事情,心虚了? 想到这,温言怀疑地看了顾凛好几眼。 顾凛完全不知道自己讨媳妇欢心的行为起了反作用,乐颠颠地去厨房洗碗了。 洗碗这种事情对顾凛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他只是懒,不是不会做。 但是温言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以为顾凛那么懒,洗碗这事肯定是做得不顺手的,为了那些碗碟的安全着想,他跟着顾凛进了厨房,打算一发现情况不读,就冲上去善后。 谁知道一进厨房,就发现顾凛动作熟练,手脚麻利,没有一会儿就将碗碟洗得干干净净,顺手将灶台什么的擦了一遍。 看来顾凛这个人,不是不会干活,纯粹就是懒。 温言得出这个结论后,决定以后家里的事情,分一半给顾凛做,毕竟两个人一起生活,家里的事情怎么能只有一个人干呢?大家分工合作,男男搭配,干活不累嘛。 顾凛将厨房收拾了一遍,想了想,想了想,顾凛决定再烧点热水泡脚,煮完饭留下的热水被他刚刚洗碗的时候用完了,想要热水只能再烧。 “我来吧。”看顾凛鼓捣了半天还是没有将火起好,温言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顾凛有点讪讪的,觉得相当丢脸,他怎么连个火都起不好了,明明很简单的样子,再想想从前,他也不是没有生过火,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难道是因为媳妇在身边,太紧张了? 给自己找好理由的顾凛,心安理得让开位置,让温言来生火了reads();。 看温言手脚麻利,很快就将火生好了,顾凛很是感慨,还是小言厉害,果然小言最贤惠了。 自从他确认自己喜欢温言后,温言在他心里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不管干啥,顾凛都能从中看出一点闪光的地方,于是顾凛就越来越喜欢温言了。 温言完全不知道顾凛在身后盯着他,他只是认真翻动着火堆,时不时给添上一根柴火。 “小言,你说我们要不要给陛下找个媳妇?”顾凛盯着温言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猫陛下最近老是往外跑的事情,他自己找了媳妇,虽然这个媳妇还不是他的,但是这不妨碍他浑身冒粉红泡泡,并且坚定不移觉得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没看见阿册那个混蛋也春心萌动了吗?虽然顾冼并没有这个意向。 人都要恋爱了,猫陛下应该也是想恋爱了吧,不然怎么天天往外跑? 作为一个合格的铲屎官,猫主子的终身幸福是要时时关注,尽力满足的。 温言放下手中的柴火,认真开始思考这件事,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亟待解决,从前猫陛下只有巴掌大,就是一只小奶猫的样子,他也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猫陛下长大了,看起来是只成熟猫咪了。 人长大了要找另一半,,猫长大了也是要找另一半的。 “是该找了。”温言点点头,“楚桐家的猫就很合适。” “不行。”一听说是楚桐家的猫,顾凛本能地就开口反驳,开玩笑,怎么能娶情敌家的猫呢? “为什么?” ”不合适。”顾凛义正言辞。 “哪里不合适?”温言很是不满,楚桐的猫精致可爱,千伶百俐,配猫陛下这样聪明大气的猫,最合适了。 “哪里都不合适。”顾凛撇撇嘴,“我们家陛下可是要做大妖怪的,尘世间这些庸脂俗猫怎么能配得上它呢?” 温言一愣,好像是这么回事。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已知的妖怪只有猫陛下一只,凡间的猫配不上猫陛下,那他们该去哪里找一个合适的妖怪来配猫陛下,而且怎么保证找到的妖怪会是猫呢,万一找到的妖怪不是猫,而是狗什么的,难道就让猫陛下和狗在一起吗 给猫陛下找伴侣的事情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呢。 温言有点苦恼道,“还是要让陛下自己决定,万一它真的喜欢楚桐家的猫呢?” “陛下才不可能看上他家的蠢猫呢。”顾凛反驳道。 “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人家的是蠢猫?”对于顾凛这个妄下定论的行为,温言很是不满,明明楚桐家的猫那么可爱的。 “宠物肖主,看它的主人就知道了。”顾凛一脸理所当然。 “不对。”温言一脸狐疑看了顾凛好几眼,“你又没见过楚桐,凭什么觉得他蠢?” 听出温言语气中的怀疑,顾凛觉得特别委屈,心里酸酸的,温言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怀疑自己,太过分了,于是他赌气道,“他蠢,我就是知道!” 感觉到顾凛又开始无理取闹了,温言扶额,觉得还是不要跟他说这个问题比较合适,于是转移话题,“成不成,让陛下自己去看就知道了,反正我明天也要去楚桐家,就将陛下带过去好了reads();。” “你要去楚桐家?”听说他要去楚桐家,顾凛警惕道,“你一个人去?” 不明白顾凛为啥一脸警惕,温言解释道,“年前就跟他说好,正月要去给他拜年的。” “明天是外嫁女儿回门的日子,你去给人家拜年算是怎么回事?”顾凛想了想,觉得要找个理由阻止温言去楚桐家,于是找出了这么个理由。 温言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确实,大年初二上门好像不是特别合适,但是他又有点苦恼,毕竟已经跟楚桐说好了,失约好像不是特别好。于是他犹豫着,想出了一个法子,“不如我明天早点去,将他约出来?” 顾凛没想到他都这么说了,温言还想着去找那个楚桐,他心里醋海翻腾,说出来的话就酸溜溜的,“你跟那个楚桐就那么好?一定要明天见面?” 没有听出顾凛的醋意,温言只是拧着眉小声道,“只是约好了,失约到底不好。” “我明天替你去走一趟,跟他说一声。”顾凛想了想又想出这么一个方法。 温言一脸黑线,“那跟我自己去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他也不纠结了,拍板定下,“就这样定了,我明天早点去。” 顾凛一脸挫败,嘟囔着,“干嘛非要去,就不能听我一回吗?”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顾凛在说什么,温言问了一句。 “没什么。”顾凛恹恹道。 “乖了,明天给你带糖吃。”见他很没精神的样子,温言柔声哄了他一句。 顾凛还是恹恹的,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诶?”温言一脸惊讶,“你又不认识楚桐,去干什么” ”我去给陛下把把关,省得它被来路不明的山野村猫玷污了。”顾凛理直气壮,一副我是为了猫陛下好的样子。 温言失笑,不明白为什么顾凛对楚桐家的猫敌意那么大,将这个原因归结于顾凛看重猫陛下,温言也就释然了,“随便你。” “那我明天就跟你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顾凛很满意地点点头。 温言摇头,懒得跟他计较这些,继续看着柴火堆。 很快热水就烧好了,三人一字排开,舒舒服服开始泡脚。 “舒服。”顾冼将脚放进脚盆里,发出一声幸福的喟叹,他虽然身体已经调理好了,但是依然留下了四肢冰凉的毛病。 这个毛病让他每天晚上睡觉都比较困难,毕竟每天晚上床怎么都捂不暖。 阿册很早就发现了他这个毛病,所以每天都会将顾冼的被窝捂暖了再让顾冼上床睡觉,他年轻火力旺,捂个床也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其实在顾冼不知道的是,每次一到半夜,他的被窝就又凉了,而阿册经常半夜起来查看他的被窝,一旦发现被窝凉了,他就会爬上床,跟顾冼窝在同一个被窝,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会回到他自己的床铺。 这两天阿册不在,没人给他捂床,他晚上就难过了。 大年夜的时候,他喝醉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但是睡到半夜的时候他冷醒了,窝了很久才又睡过去reads();。 刚刚他就很担心今天晚上,毕竟今天晚上,他又没喝醉,也没人暖床,怎么想都觉得难熬。热水泡个脚让他舒服了不少,对晚上的担心也少了点。 既然舒服了,他就想着让猫陛下也舒服一点,抱着猫陛下,举着它两只前爪就想往水里泡,嘴里还念念有词,“来,你也来舒服一下。” “喵!!” 你个蠢货,快放开朕,朕不要泡水! 猫陛下凄厉喊着,虽然它是个大妖怪,但是他还是怕水的好吗?! 啊呸!猫陛下可能觉得承认自己怕水有损它大妖怪的威严,呸了一声,朕才不是怕水,朕只是不喜欢水! 猫陛下倒是叫得欢,可惜顾冼听不懂,听得懂的温言和顾凛又故意不救它,任它在顾冼手里挣扎尖叫。 感觉到猫陛下对这件事情是拒绝的,顾冼伸手给猫陛下顺了顺毛,“不要怕,很舒服的。” 嘴上安慰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很快将猫陛下泡到热水里,看猫陛下在水里挣扎,他神色竟然有点得意,“我没说错吧,是不是真的很舒服啊?” 愚蠢的人类,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朕要诛你九族! 猫陛下尖叫着,用力挣开顾冼的手,飞快逃到一边,甩了甩身上的水珠,伸出舌头舔着身上湿了的地方。 “它怎么跑了?”顾冼一脸懵逼,猫怎么就跑了,明明泡热水是很舒服的事情。 “猫怕水啊大哥。”顾凛憋着笑,看猫陛下一身狼狈,再看顾冼一脸困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样将它泡水里,它不跑才怪了。” 顾冼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种说法,他太久不养猫了,竟然忘了这件事情了。 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蹲下身,对着猫陛下做出一个招呼的动作,“来,摇光,过来。” 听见他召唤的声音,猫陛下舔爪子的动作顿了一顿,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舔爪子。 看见猫陛下不理他,顾冼就有点讪讪的,缩回自己的手,有点底气不足,“我,我这不是忘了嘛。” “没事,它生气几天就忘记了。”顾凛并不在意,从前他还不知道猫陛下是妖怪的时候,还经常强迫猫陛下到浴缸游泳呢。 顾冼看着身上湿了一大片的猫陛下,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加倍补偿猫陛下。 猫陛下一晚上都没原谅顾冼,对于顾凛和温言这两个袖手旁观的混蛋,它也是一肚子火,弄干净身上后,就又跑了。 跑了也好,跑了明天就不用去那个楚桐家看什么山村野猫了,顾凛这样想着。 温言倒是有点遗憾,他是真的觉得楚桐家的猫和猫陛下合适的,毕竟楚桐家的猫长得那么好,性子也好,除了不是妖怪外,跟猫陛下可以说是天上一对了。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猫也有猫的缘法,这次错过机会就算了。 想开的温言就心安理得睡着了。 倒是顾凛在床上辗转反侧,毕竟明天就要见到情敌了,他得想好怎么样才能让情敌知难而退。 想了大半夜也没想出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到了后半夜,他还是顶不住困意,睡着了。 第92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翌日。 温言早早醒来,他并不是因为睡醒了,而是被憋醒的。 睁开眼睛才发现,顾凛像个八爪鱼一样牢牢缠在自己身上,手臂就缠在自己颈部,温言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再不醒来就要被勒死了。 伸手打算将顾凛撕下去,没想到才刚动手,顾凛又缠了上来。 温言一脸黑线,他不是第一次和顾凛同床共枕,顾凛也不是第一次在睡着的时候缠在他身上,但是今天他缠得特别紧。温言忍不住加大了力气。 没想到才刚掰开,顾凛又缠上来了,还越缠越紧。 温言这下感觉到不对了,这个顾凛,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就有点生气了,伸手在顾凛的胳肢窝挠了一把,顾凛哗的一声就跳起来了,眼神清明,看不到一点点睡意。 本能跳起来的顾凛一开始还没察觉到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点不对,低头一看,温言正冷冷看着他。 顾凛讪讪地坐了下来,表情就有点惴惴。 温言是有点生气,顾凛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搞七搞八的,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见温言真的生气了,顾凛心里就有点打鼓了,他其实就想跟温言开个玩笑,他今天醒得有点早,但是他就是赖在被窝不想动,于是他就侧过身盯着温言的睡颜看。 看着看着,他就上手摸了一把温言的脸,觉得手感不错,他就忍不住又摸了几把,最后还伸出手将他圈到怀里。 没想到才抱了一会儿,温言就动了一下,见他要醒过来,顾凛就起来坏心眼,手脚并用缠了上去,并且在温言想掰开他的时候假装本能,又缠了上去。 谁知道温言竟然发现他使坏的事情了,还很生气,顾凛这下就急了,他还想将温言追回来呢,没想到又惹毛他了。 所有顾凛小心翼翼看了温言一眼。“我,我就开个玩笑。” “开玩笑?”温言简直要给他气死,你这是开玩笑?你都快将劳资勒死了reads();。 “是啊。”顾凛点点头,表示自己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温言一脸狐疑看了他一眼,并不大相信他的话,不过他也不想在这事上多做纠缠,只是淡声道,“别闹了,起床吧。” “这么早?”顾凛看看外面的天色,外面只是微微亮了一些,看起来还很早。 温言已经起身开始穿衣服了,他边穿衣服边道,“今天要去给楚桐拜年,早去早回。” 听说要去给楚桐拜年,顾凛嘴角的弧度就变小了,他才不想去给情敌拜什么年呢,尤其是还要这么早起床。 温言一边扣扣子,一边转头看着顾凛,见他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温言也不想勉强,“你若不想去,我自己去就好” 说完还嘟囔了一句,“反正你也不认识他。” “那怎么行?”顾凛一听就跳起来了,心说,我怎么可能让你单独去见情敌呢,万一你跟他跑了就不好了,”我还是跟你去吧。“ “要去就快点换衣服。”温言觉得自从重逢后,顾凛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怎么看怎么幼稚,难道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鼓励飞快跳下床,就开始穿衣服。 两人穿戴整齐后一起出去洗漱好就准备出门了。 出门前温言想起要带猫陛下去见见楚桐家的猫,所以开始找猫。 “你干什么?”看见他走来走去的,顾凛问道。 “找猫。”温言蹲下身在桌子底下看了看,没有看见猫陛下,他又在走廊外找了找。 说到猫,顾凛才想起来昨天说了要帮猫陛下找对象的事情,他才不想猫陛下找楚桐家的猫当媳妇呢。万一两猫看对眼了,以后不就要天天找楚桐了,想想都让人不爽。 所以对于带猫陛下去楚桐家这件事情,顾凛就表现的兴趣缺缺的样子。 温言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指望他帮忙,自己屋里屋外找着猫陛下。 猫陛下可能是昨天被强迫泡水,受了惊吓,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它,最后温言还是放弃了找猫这件事,带着顾凛出门了。 顾家租的小院子在较为西城偏远的地方,丞相府却在东城,若是要靠两条腿走过去,恐怕走过去都要中午了。 所以除了小巷不远,温言和顾凛就租了一辆小马车。 虽说大年初二,做生意的人少,不过总有人是赶着这些节日赚钱的,这些赶车人就是这样的人,相应的,节假日出来工作的人,收费也就比较高了。 他们租的这辆马车,虽然并不大,但是价钱上还是蛮贵的,索性顾凛现在也算得上日进斗金,并不在意这几个租车的钱,他倒是暗搓搓想着该去买个马车了。 而温言在京城呆的时间也挺长了,赚的也不少,更不在意这点钱,所以两人安安稳稳坐着小马车奔向丞相府。 丞相府自然是比刘宅气派的,门口站着的小厮看着都比较精神。 这个地方温言还是来过不少次的,他直接走上前去。 门口的小厮应该是有被交代过了,温言一上前,小厮就迎了上来,露出热情的笑容,“温公子新年好,我们少爷正等着您呢reads();。” 温言也露出笑容来,“小柳新年好,你家少爷在哪?” 听见温言的话,小柳脸上的笑容更盛,“温公子请随我来。” “那就麻烦你啦。”温言对这些小厮一向客气,毕竟他们是别人的下人,又不是自己的下人,就算是自己的下人,态度好点也比较好。 “温公子客气了。”小柳不是第一次见温言,这么多次接触下来,对温言印象也很好,所以态度就更加温和了。 顾凛跟在后面看着温言和那个小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心里很是感慨,小言已经成长成一个温润的少年了。 从前他哪里会这样温和去跟别人说话,整天阴测测的,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得,谁能想到,这么些时光下来,他竟然变成这样,就像一块璞玉,经过打磨已经散发着他独有的光芒了。 这样的温言,他是越看越喜欢,也有点小遗憾,温言的变化,他并没有全程参与,他的蜕变,自己并不是第一个看见的。 “到了,温公子请。”到一了一个独立的小院门口,小柳停了下来,朝温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温言并不意外,除了他自己的那几个心腹手下,楚桐并不喜欢其他小厮和丫鬟进到自己的院子,每次温言过来找他,小厮都只带他到院门口,让他自己走进去。 这么多次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从袖中摸了一个红包递给小柳,“小柳辛苦了,新的一年,事事顺心。” 接过温言给的红包,小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过年时候收到红包绝对是让人舒心的事情,他朝温言躬了躬身子,“多谢温公子。” “去吧。”温言笑眯眯点头,才挥手让他先走。 小柳又是一个躬身才退了出去。 见他走远了,温言才带着顾凛跨进小院。 正是一个很精致的小院,布置得相当好,即使是在寒冬,看起来也不萧条,反而因为过年的缘故,看起来竟然有点喜气。 小院子也带着自己的后花园,温言在前院没有看到楚桐,他很有经验直奔后院。 一到后院,温言就呆住了。 “怎么了?”跟在后面的顾凛看见温言站着不动,走上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知道温言为什么顿住了。 后院一棵梅花开得灿烂,花树下放着一张美人榻,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子,榻上,一个身穿黄色锦袍的人正压着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人亲。 顾凛认真看了一下,那个穿青色衣袍的男人,可不就是他之前看过的楚桐?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他心里的情敌是有主的啊,这下他可就放心了,看他身上那个男人挺强势的样子,他应该没空来撩拨温言了吧,真是可喜可贺。 顾凛在心里暗搓搓偷着乐的时候,温言回过神了。 看着院中两个吻得如胶似漆的人,温言捂住脸,不敢直视。 原谅他这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小纯情吧,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刺激的,虽然已经捂住了眼睛,但是楚桐被人压着吻的那一幕还是在他脑中不停回闪,他的耳根瞬间就红起来了。 看着眼前红彤彤的耳朵,顾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了reads();。 “你干什么?”发热的耳垂被顾凛冰凉的手一碰,温言一个激灵,捂着耳垂警惕地看着顾凛。 温言的声音惊动了院里的人,楚桐身上的人站起身来,气定神闲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一点也没有被人撞破好事的窘迫,一双眼睛带着寒气盯着顾凛和温言。 倒是楚桐很是不好意思,起身拉了拉自己有些乱的衣服,然后看了过来。 看见门口的人是温言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楚桐的脸红了红,但是还是努力假装平静,和温言打了个招呼,“小言你来啦。” 小言? 那个黄衣人听见这个称呼,挑了挑眉,看向温言的眼神就带了敌意。 顾凛感觉他的眼神不对,也看了回去,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察觉到顾凛的眼神,黄衣人很是惊讶,身为上位者的气势全开,试图以气势压倒顾凛。 感受到黄衣人的变化,顾凛倒是没有觉得他充满了王霸之气,只觉得这个人不大好惹,虽然他心里不想惹这个人,但是他和温言打扰了人家的好事,那个人对温言还充满着敌意。 这个时候,自己就不能退缩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是顾凛还是不甘示弱看了回去。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阵厮杀,短时间内竟然没有分出胜负。 虽然顾凛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电视剧看多了啊,电视剧里面这样的眼神多了去了,他就将对面的人的眼神当做是电视,他就感受不到压力,,跟他拼了个平手。 另一边温言也在跟楚桐说话,他介绍了一下顾凛,“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哥哥,那本书的作者。” 书的作者?那不就是小言的心上人? 楚桐看了温言一眼,见他点点头,承认了,这才转过头,上上下下将顾凛看了一遍,见他在黄衣人,也就是卫泱的气势下,竟然打成了平手,他眼中生出一抹赞赏,是个不错的人,看来小言的眼光不错。 看见楚桐眼中的赞赏,卫泱更心塞了,这刚刚才来个小言,现在又多个他欣赏的人,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爽呢? 他一不爽,身上气势就更足了,打算一举压倒顾凛,让楚桐知道知道,自己才是最好的,其他人都是渣渣。 楚桐对他的想法了解得一清二楚,本想阻止他,不过想想,他跟卫泱今天才算是敞开心扉,解除了误会,他想干啥就干啥吧,总归有自己在,他是不会做得很过分的。 卫泱一直在观察楚桐的反应,见他没有要阻止自己的意思,他心里高兴极了,看来在楚桐心里,自己还是最重要的,心里一高兴,身上的气势就柔和了下来。 他跟顾凛的比拼才算是告一段落。 虽然这种比拼是无形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但是顾凛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好了,大家都先坐下来吧。”见他们两个已经停下来了,楚桐才开口道。 于是四个人就坐在小院里的石桌上。 看着身材高大的卫泱为了坐得靠楚桐近一点,竟然特地去搬了一块小凳子,靠着楚桐坐了下来。 温言和顾凛对看了一眼,都觉得被闪得不轻。 第93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院里的石桌早就放着茶具和点心,一旁还有个火炉,一个铜壶放置在火炉上,里面的滚水咕噜噜发着声响。 楚桐一向不喜下人进到自己的院子,所以除非必要,他的院子一般没有下人,茶点和茶具都是那些下人提前放进来的,连茶都没泡就都出去了。 泡茶这件事,就只能他自己做了,他自己也习惯了,温具、置茶、冲泡、倒茶整套动作做下来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卫泱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一脸痴迷,见他端着茶杯还要送到温言和顾凛面前,卫泱眸色一沉,伸出手截住的楚桐递给温言的茶,心说,他们哪里值得楚楚你亲自奉茶? “想喝自己拿。”见楚桐将第二杯茶递过来了,他再次将那杯茶截走,冷声道reads();。 楚桐觉得他这样有点失礼,微微瞪了他一眼。 卫泱被瞪了一眼,也明白楚桐的想法,不过他可一点也不心虚,凭他的身份,他何时将顾凛他们这样的平民放在眼里?要不是为了楚桐,他们哪有跟他坐在同一张桌子的荣幸? 温言和顾凛对看了一眼,表示不想看这两个人眉目传情,默默一人端了一杯茶,一人呷了一口。 两个人动作出奇的一致,都是端起来,呷一口,然后放在一边,杯子落在石桌上的声音都叠在一起,成了一声。 看着他们如出一辙的动作,楚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两个,果然是天生一对,喝个茶的动作都那么一致,可真算是心有灵犀。 见他对着顾凛和温言笑得灿烂,卫泱心里别提有多酸了,就像在酸汁子里泡过一样,酸到发苦。 不过他很快按捺住快要冒出心口的酸气,故意指着桌上一盘芸豆卷,“楚楚,我要吃那个。” 楚楚? 顾凛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眼前这对还真是腻死人,连楚楚这种称呼都出来了。 不知道为啥,他总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老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不可捉摸的事情。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那边楚桐开口了,“你不是不吃甜食吗?” “我现在喜欢了。”卫泱点着头,脸上一点扯谎的心虚感都没有。 楚桐一脸狐疑,以他对眼前这个人的了解,他对于一切带有甜味的东西一向是敬谢不敏的。 卫泱看出他脸上的怀疑,赶紧点点头,强调自己说的是真的,“真的,我现在可喜欢吃了。“ 听他这么一说,楚桐这才捻起一块芸豆卷递了过去,本以为他会伸手接过去,没想到他却直接凑上来,直接张嘴咬了上去。 楚桐被他吓了一跳,不能转头看了顾凛和温言一眼,见他们一直盯着这边,耳根悄悄红了。 见楚桐开始不好意思了,卫泱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芸豆卷,咬了一大口,甜腻的味道瞬间充满整个口腔,这个味道他实在是不喜欢,整个脸都要皱起来了。 偷偷看了楚桐一眼,见他红着耳根低头没看这边,他赶紧嚼吧嚼吧吞了下去,一边嚼还一边瞪顾凛。 已经很久没见楚桐害羞的样了,今年好不容易看见一次,他心里激动得不得了,脑内已经充满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要不是眼前有这两个人在场,他早就冲上去对着楚桐这样那样了。 想到这个,他又瞪了顾凛一眼。 顾凛觉得自己有点冤枉,对面的男人真的是莫名其妙,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就算了,还一直瞪自己。 将这个原因归结于那个男人脑子有病,顾凛从眼前的碟子里拈了一块桃酥塞进嘴里,又顺手拈了一块蛋黄豆沙酥塞进温言嘴里。 温言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块点心,本能咬了一口,他刚好吃到蛋黄,微咸的口感让他皱了皱眉,拿着咬了一口的糕点,“咸的。” “哦。”顾凛知道温言不大喜欢咸味糕点,伸手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桃酥塞进温言嘴里,“吃这个,这个甜的。” 然后伸手将温言咬了一口的糕点接了过来,塞进自己嘴里吃掉了reads();。 卫泱一脸心塞。 明明是自己想要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强调一下自己对楚桐的所有权,谁知道没有闪到对方,反而被他们秀了一脸。 再看碟子里少了一块的蛋黄豆沙酥,他更心塞了。 从前楚桐都会给他准备咸味糕点的,结果这次他并没有给自己准备,唯一一个有带咸味的糕点,里面还有甜豆沙了。 要不是他们已经解除了误会,他还真以为楚桐不爱他了。 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蛋黄豆沙酥看,再看看他手上只咬了一口的芸豆卷,楚桐不禁失笑,他这下也反应过来了,卫泱他还是不喜欢甜味点心,刚刚估计是做给温言他们看的。 这人,有时候真的是幼稚啊。 于是他接过卫泱手上咬了一口的芸豆卷,拿过来咬了一口。 卫泱眼睛一亮,看着楚桐的眼神柔得像能挤出水。 于是好好的四人茶会,愣是变成两拨人对坐着秀恩爱。 四个人坐那边聊边喝茶,四人慢慢就开始熟悉起来了,聊着聊着,不知道话题怎么聊到了水车。 卫泱对水车推崇备至,毕竟这个水车解决了很多百姓灌溉难的问题,他这才知道水车是温言造出来的,他看向温言的眼神就带上了欣赏。 顾凛看他一脸欣赏的样子,心里有点发酸,他在聊天的过程中,已经慢慢推测出卫泱的身份了,虽然知道卫泱已经有了楚桐,但是顾凛还是觉得有小醋,毕竟皇帝都有三宫六院,万一他又看上了温言,自己肯定抢不过他。 看见顾凛的神色,卫泱就猜出他在想什么,他翻了个白眼,他已经有楚桐了好吗,怎么可能再看上别人,尤其这个人还是楚桐的朋友。 想到顾凛会误会,那么楚桐也可能会误会,他跟楚桐好不容易才破镜重圆,才不想再出什么乱子。 于是他聊天的对象渐渐转到顾凛身上,没想到顾凛却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他看向顾凛的眼神越来越慎重,也越来越亮。 顾凛担心卫泱会看上温言,然后跟他抢温言,他一个平头百姓肯定抢不过他卫泱,所以他在和卫泱聊天的过程中,不时透露一些利国利民的策略,就他刚才的聊天总结,他得出一个结论,只要是利国利民的,卫泱都不会错过,还非常看中,他谈话过程中微微透露一些,就是想吸引卫泱的注意,加大自己的筹码。 只要卫泱感兴趣,为了他脑子里的这些东西,他就不会打温言的主意。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卫泱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恨不得立刻将他丢到工部去,好为国为民好好贡献自己的光和热。 四个人就这样聊着聊着,喝了四壶茶,吃完四碟点心,楚桐感觉自己喝茶都喝撑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卫泱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身上,见他一副吃撑了的样子,于是伸手给他揉了揉肚子。 楚桐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样温言,没想到顾凛也正在给温言揉肚子,那个顾凛的表情别提有多温柔了。 而温言正舒服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那声音别提有多惬意了。 楚桐这下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示意卫泱继续给他揉肚子。 卫泱当然不会拒绝,上前就动作轻柔给他揉起了肚子reads();。 揉着揉着,楚桐的思想就有点发飘,眼前渐渐模糊了,整个人也靠到卫泱身上,就在他半梦半醒间,他听见温言的声音,“楚桐你的肚子这样揉没有关系吗?” 楚桐一个激灵就醒了,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是肚子这个太过省心,他有时候就会忘记。 卫泱也愣了一下,他没有照顾过孕妇,他也不懂孩子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揉,于是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没想到才一停下来,肚子里面那个就不高兴了,踢了一脚,好像在提醒他继续揉。 感受到手上那有力的一下,卫泱整个人都傻了,心中突然满上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这就是他的儿子啊,从前他不知道他的存在,从来没有参与过他慢慢变大的过程,知道楚桐有孩子之后,他也不过觉得这孩子来得太是时候,解决了一个燃眉之急。 至于感情,他和这孩子并没有多少,没想到才这么一下,他就体会到了当父亲的幸福。 他傻愣愣看着楚桐,一脸呆滞,“楚楚,他在动。” 楚桐不是第一天感受到孩子的动作,他已经从一开始的兴奋得收都不知道往哪放到现在习以为常,“动就动了。” 他一手掩住嘴巴打了个哈欠,“继续揉。” 见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卫泱忽然觉得很遗憾,他错了太多,这种楚桐已经习惯的事情,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他只是遗憾了一会,就调整好心态,错过了那么多,以后不能再错过了,以后每一个瞬间,他都要见证,他要和楚桐一起,陪着他们的孩子一起长大。 在内心下定决心的卫泱低头继续认真给楚桐揉起肚子,时不时还逗逗那个喜欢踢腿的孩子。 顾凛这才想起楚桐还是个孕夫这件事,他就上次见到的时候看到过,他一开始还以为楚桐只是发福来了,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是怀孕了,他当时以为是温言的孩子,还伤心了一把。 今天再看见楚桐,他一开始也没注意到他的肚子,直到温言刚刚的提醒,他才想起来,看向楚桐的目光就有点好奇。 毕竟男人怀孕,也是很少见,若不是猫陛下的药,恐怕他一辈子都见不到这种奇迹吧。 猫陛下还是很威武的。 察觉到顾凛的眼光,楚桐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他自己之前也忘记了要掩饰这件事情,不过想到顾凛是温言的心上人,让他知道这事也没啥,他也就淡定下来了。 放松下来,楚桐竟然没一会就睡着了。 卫泱自然是抱着楚桐进去休息了,留温言和顾凛在院子里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等着还是先走比较合适。 还没等他们相处个所以然,卫泱又出来了。 温言想了想,还是道,“既然楚桐睡了,那我们还是先走了。” 卫泱也不留他们,但是他问清楚了顾凛他们的住处,说下次要登门拜访。 顾凛知道他是为什么,他也不推辞,毕竟他虽然懒,也胸无大志,但是送上门来的机会,他是不会往外推的。 卫泱却很心急,直接就定下初五上门事情。 顾凛也不反对,跟他定下时间就带着温言走了出去。 第94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出来丞相府,天色还早,顾凛和温言就没有再租小马车,而是两个人在街上逛着。 大年初二,街上出来做生意的并不多,只有几个小摊子。 可能正是因为摊子少所以生意反而很好,几个摊子的老板在清寒的风中,竟然累出了一头细密的汗,但是他们的神情却是愉快的。 温言喜欢看这种普通百姓努力生存,充满希望的样子,在过去的日子里,他过得太过艰苦,看着那些辛勤劳作,为生活为生存努力,对未来美好生活充满向往的人,他就好像有也看到了希望,感觉以后的自己,也会这样,努力生活,越来越好。 后来他过得越来越好了,但是他还是喜欢看这些欣欣向荣的场景。 所以今天他和顾凛走在街上,看着周围,脸上忍不住挂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顾凛转头看着温言微笑的样子,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句诗。 春林初盛,春水初生,春风十里,不如你。 这一刻,微笑的温言在顾凛的眼里,就是世间最亮丽的风景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确定自己的心。 “你看什么?”被顾凛盯得有点发毛,温言瞪了他一眼。 “看你。”顾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温言抖了一下,感觉一阵战栗,顾凛怎么笑得这么奇怪?说来,从他们再次重逢,顾凛就变得各种奇怪。 将这个归结于顾凛又抽了,温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什么好看的?” “你好看。”顾凛故意以一种温柔得不得了的语气说道。 温言却没有感受到有什么好的,只觉得各种不自在,他再次抖了抖,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 “喂,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等等我。”温言走远了,顾凛才反应过来,嘴上叫着追了上去。 温言回头看顾凛追得辛苦,玩心大起,故意加快了脚步。 顾凛好不容易才快要追上他的脚步,没想到才一眨眼,温言又跑远了,他只能哼哧哼哧追了上去,索性温言后来还是慢了下来,顾凛慢慢追上了。 两个就在街上到处逛着。 京城的繁华不是花镇一个小小的镇子所能比拟的,即使温言已经在京城住了那么久,依旧是没有逛够。 顾凛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京城再繁华,也比不上后世的那些大都市的繁荣,所以他也就见怪不怪了,跟着温言到处逛,也不过是满足一下温言的好奇心。 逛过了繁华的街区,两人就逛到了较为偏僻的地方。 这个所谓偏僻的地方不是像顾凛他们租的地方,远离闹市,环境清幽,而是真真正正算是偏远的地方,算得上是京城的贫民窟了。 这一带的屋子都是那种十分破旧的地方,很多甚至只是棚屋或者茅草屋,看着破旧不堪,几乎每个城市都会有这样的地方,住着一些生活最底层的人,每日为生活奔波。 顾凛和温言只是路过,并不是特地来参观这些的,所以他们两个并没有多做参观,穿过住户区就要离开reads();。 没想到才走到边缘,还没离开这片区域,就听见一阵哭喊,“爷爷,你起来啊!” 顾凛和温言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棚屋里,哭喊声更明显了。 这个棚屋在贫民窟的边缘,跟其他的屋子离得比较远,所以即使小孩子哭得挺大声的,但是周围的人并没有听见,若不是顾凛和温言正好经过,这孩子还不知道要哭喊多久。 走进屋里,以为老人躺在床前的地上,而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凑过去摇着他的身子,不停哭喊着,“爷爷,爷爷,你快醒醒!” 那孩子两三岁左右,非常瘦,脸上一点肉也没有,显得两只眼睛又黑又大。 现在这两只眼睛里面噙满了泪,要掉不掉的,看着非常的招人心疼。 温言上前将坐在地上的孩子抱起来,而顾凛直接上前,先是探了探老人的鼻息,感觉不到呼吸,他心就凉了一半,伸手又在颈间按了按,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脉动。 顾凛朝温言摇摇头,温言就明白了顾凛的意思,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很乖巧任温言抱着,看见顾凛在探老人的颈间,他以为顾凛和温言是来救他爷爷的,忍不住道,“爷爷昨天摔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哥哥你帮忙叫一下爷爷好不好?” 看着孩子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自己,顾凛突然有点不敢看他清澈的眼睛。 “哥哥?”见顾凛撇过头,那孩子不懂这是为什么。 温言心里也有点难受,大年初二碰见这样的事情,确实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尤其是这哥老人家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留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我先去找几个人过来看着,然后我们去报官。”顾凛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他们处理不了,还是应该找官府的人来看看。 “好。”温言点点头,抱着孩子走出去,他刚刚摸了一把这孩子的肚子,瘪瘪的,也不知道什么饿了多久了,去报官的路上还能给他找点吃的。 于是顾凛先跑了出去,在附近的棚屋里面找了几个人过来,帮忙看着现场,他则带着温言和那个孩子往衙门走去。 这附近住的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听说棚屋了里面死了人,都非常惊讶,而人都有爱看热闹的天性,所以很快就挤满了人。 “你要干什么?”那孩子眼见温言要将他抱出去,激动地开始挣扎起来,不停踢着温言,“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 温言一个不注意,让那孩子踢了好几下,顾凛一看,伸手接过孩子,在他头狠狠揉了一把,“哥哥现在带你去吃饭。”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听到吃饭,眼睛都亮了,停止了挣扎,睁着大眼睛,“也给爷爷带吗?” 顾凛沉默了一下才道,“你要是乖乖听话,就也给爷爷带一份。” “我很乖。”那孩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顾凛和温言对视一眼,心里都在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孩子还不知道他爷爷已经不在了,况且这孩子这么小,恐怕也不知道什么叫作不在了。 走到相对繁华的街区,顾凛找了一家粥铺,让温言带着小孩子先在这边喝粥,他自己到官府去报官reads();。 虽然是大年初二,但是官府还是有上班的,一听说出了人命,大冷天的,京兆尹愣是出了一头的汗,天子脚下,大年初二出了命案,若是上头追究下来,他这个京兆尹恐怕也不好过。 急得就像火烧屁股的京兆尹带着衙役和仵作就跟着顾凛往棚户区奔去。 之后的事情就没有顾凛和温言什么事情了,他们很快就回去了。 现在,他们两个对着坐在一旁玩的孩子,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京兆尹带着衙役将老人的尸身抬走了,却完全没有顾得上这个小孩子,周围的百姓也没有谁又接收这孩子的意思,温言和顾凛只好暂时将这孩子带回来了。 带回来是带回来了,但是怎么处理,这就是个问题了。 他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带孩子呢? “怎么办?”温言看着顾凛。 顾凛也看着温言,“凉拌。” “严肃点,跟你说正经的呢。”温言拍了顾凛一下,表示自己现在很严肃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 温言白了顾凛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总不能我们来养吧?” “可以啊。”顾凛不以为意,“我们又不是养不起。” “不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温言看了一眼在一边玩得欢的孩子,皱起眉头,“养孩子不是养小猫小猫,给他一口吃的就行的,养一个孩子没那么简单。” “养小猫小狗也不是只给一口吃的就够了。”听温言的说法,顾凛下意识反驳,就他养猫陛下的那几年,也是辛苦得很,要供它吃,供它喝,还要给他梳毛洗澡,陪它玩耍,给他买万一,还要定期给它做美容等等等,哪里是给口吃的就搞定了那么简单。 ”我就是打个比方。”听他这样说,温言又瞪了他一眼,才道,“我只想说,养一个孩子就要负起责任。” “那就负责呗。”顾凛应道,他其实想起,他以后跟温言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孩子,就算猫陛下有孕子丹,他也绝对不会想要给温言吃的。 那么,孩子,他们就只能靠收养了,现在正好有这样一个孩子,顾凛都做好要收养他的准备了。 “你真决定要养?”温言有点不敢相信,这样大的一件事情,顾凛竟然这样轻描淡写说了出来,听着感觉就像是儿戏,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我要养,是我们要养。”顾凛纠正他。 “什么叫我们要养?”温言有点不明白顾凛的意思,我们要养?为啥是我们? “以后我们肯定不会有孩子,这孩子就当是我们的儿子了。”顾凛一脸理所当然,“我们的儿子当然我们养。” 温言简直要目瞪口呆,怎么就我们的儿子了? 我们两个男人哪来的儿子? 再说你想要人家当你儿子,人家还不见得同意呢。 他倒是没发现他自己默认了跟顾凛在一起的事情。 顾凛发现了,但是故意不提醒他。 第95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说要收养这个孩子,温言心里不置可否,他现在并没有收养一个孩子的准备,毕竟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有对象。 顾凛这下也看出温言的不对劲了,毕竟温言虽然下意识没有反对将来他们要在一起的事情,但是他现在的表现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喜欢自己了。 这个认知让顾凛有点慌,感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控制。 转身看着正在喂小孩子吃点心的温言,顾凛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谈谈。 “哪来的孩子?”还没等顾凛开口,顾冼打了个哈欠走了出来,看见一边腮帮子鼓鼓在吃点心的孩子,顾冼就想起了愔愔和怀怀,一时间,心里软成一片,上前戳了戳小孩子软软的脸蛋,“还挺可爱。” 瞧见顾冼,小孩子的眼睛都直了,呆呆看着顾冼,点心都忘了吃,碎屑掉了一地。 温言连忙伸手接住掉下的点心屑,有些无奈,顾冼这张脸,果然杀伤力大,这孩子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就像他从前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一样。 那孩子咽下嘴里的点心屑,拍拍身上的碎屑,又抓了抓头发,才扑上去,“哥哥抱。” “诶?”顾冼见他扑过来,本能伸手接住他软软的小身子,有些不知所措。 那孩子倒是很熟练,伸手搂住顾冼的脖子,“哥哥你真好看,长大了阿南要娶你当媳妇。” 被一个小娃娃求婚了,顾冼表示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转身问在一边的顾凛,“这孩子哪来的?” 阿南见顾冼不理他,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停叫着,“哥哥,哥哥。” 不大明白这孩子为啥一直叫自己,顾冼邹了邹眉,伸手就要将孩子递给温言。 感觉到顾冼要将自己递给别人,阿南扁起嘴,眼看就要哭了,可惜他紧紧搂着顾冼,顾冼看不见他的表情,很是坚决将他递给温言。 温言接过阿南,见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以为他又想吃点心,随手拈了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 阿南看看温言,再看看顾冼,见他转头和另一个哥哥说话,并不理自己,他有点委屈,既然漂亮哥哥不理自己,那自己还是先吃点心吧,吃饱了再去找漂亮哥哥玩。 怀里的阿南又开始吃点心了,温言倒了一杯水,看着他,防止他噎到。 另一边,顾凛小声将阿南的来历跟顾冼说了一下,然后表达了自己收养他的希望。 顾冼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你们就这样将孩子抱过来,也没跟官府报备一下,万一被当作拐卖孩子的就不好了。” 顾凛这才想起,刚刚现场混乱,他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将孩子抱走偶,是有点不合适了。 “还是将孩子送回去吧。”顾冼拍了拍了拍沉默下来的顾凛的肩膀,“即使要收养,也是要先在官府备案的。” 顾凛想了想,再看看一边吃点心的阿南,觉得还是先送回去比较靠谱。 温言也听见顾冼和顾凛的谈话,也觉得送回去比较合适,他看了看还在吃点心的阿南,“我和顾凛送他回去吧reads();。” 顾凛点点头表示赞同。 顾冼心细,拿了油纸包了几块点心,塞到阿南的怀里,“带回去吃。” “给爷爷的?”阿南眼睛一亮,看向顾冼的眼神都在放光,这个哥哥不但漂亮,还是个好人,他凑过去,在顾冼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哥哥你真好!” 听他说爷爷,顾冼一愣,就有点心酸,这孩子,恐怕还不懂得他的爷爷已经不在了,想到这,他的心就更软了,伸手弹了一下阿南的脑门,“阿南也是个好孩子。” 得到漂亮哥哥的夸奖,阿南兴奋得脸都红了,小心翼翼收起包着点心的纸包,这个是漂亮哥哥给的,哥哥还夸奖自己的,一定要拿回去跟爷爷一起分享。 顾凛和温言对看了一眼,都在心里叹气,这孩子,真的是让人心疼。 “好了,我们走把。”顾凛接过温言怀里的阿南,走了出去,温言紧随其后。 两个人回到棚户区的时候,捕快已经将老人尸身拉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散了,整个屋子空荡荡的。 “爷爷,爷爷!”在看见那件棚屋的时候,阿南已经挣扎着从顾凛身上下去,飞快奔向屋里。 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阿南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有些发愣,“爷爷?” 顾凛和温言就站在门外看着他在屋里跑来跑去,寻找老人的身影。 “爷爷,爷爷你快出来!”阿南还不知道老人已经不在了,只是不停叫着,“爷爷,我带了点心胡来,你快出来吃点心,不然我就吃完了。” 顾凛和温言有些不忍,撇过脑袋,不敢再看。 阿南叫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点心掉了一地,他慌忙趴着捡着,嘴里不停念叨,“爷爷还没吃呢,不能掉地上。” 顾凛走过去,扶起地上的阿南,帮他将点心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再一块块包好,放在阿南的手里。 “哥哥,爷爷呢?”阿南已经急哭了,泪眼朦胧看着顾凛,“爷爷怎么不见了?” “爷爷去很远的地方了。”顾凛伸出袖子,给他抹了抹眼泪。 ”爷爷去很远的地方,为什么不带上阿南?”阿南不理解,从前爷爷去哪都会带上自己,为什么这次不带了?“爷爷不要我了吗?” 他年纪小,完全不能理解顾凛的意思,还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好,所以爷爷出远门才带上自己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吃太多了? 越想越惊恐,“是不是阿南吃太多了?阿南以后吃少点,爷爷会不会就愿意带阿南走了?” 他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顾凛,顾凛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堵,“不是。” “那爷爷为什么不带我走?”阿南还是盯着顾凛,好像他不给出一个理由,他就不放弃。 顾凛顿了顿,伸手在他头上按了按,“你还小,爷爷去的地方你去不了,等你长大了就能去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很快的。”顾凛在他头上又揉了揉,“你要好好吃饭,就能长大了。” “吃很多?”阿南看着顾凛,一脸疑惑,“不会被扔掉?” “不会reads();。”顾凛朝他露出一个笑,“吃饱饱,才能快快长大。” “我知道了。”阿南握了握拳,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吃饭,吃得饱饱的,才能快快长大去找爷爷。 “乖。”顾凛抱起他,朝一直在一边的温言挥挥手,“我们先去官府一趟。” “嗯。”温言点点头,他现在也心疼这孩子,对于顾凛之前提的收养这孩子,他忽然想认真考虑一下这件事。 就算最终还是决定不收养这孩子,他也想给这孩子找一个好的出路。 两个人带着孩子去了官府,官府这边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最终还是让温言和顾凛暂时将阿南送到善堂去。 善堂是一家官府经营的,专门用来收养一些弃婴和孤儿,虽然善堂并不能收留所有弃婴和孤儿,街上依旧有很多孤儿、乞儿,但是善堂的存在,还是拯救了很多孩子。 顾凛和温言将阿南送到善堂的时候,顺便参观了一下善堂,里面条件很一般,但是还算干净,李敏啊照顾孩子的人看着也很和气。 他们本想跟跟官府报备一下,现将阿南带回家,再去办户籍,没想到官府那边却不同意,他们只好将他送过来。 索性善堂的条件还可以,他们也没啥不放心的。 “哥哥,你也不要我了吗?”阿南扯着顾凛的衣角,有些惴惴的。 “不是。”顾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阿南只要在这边待几天,哥哥就来接你。” “真的?”阿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爷爷先走了,现在哥哥又将他放在一个他不熟悉的地方,他哟有点怕。 “真的。”顾凛揉揉他的头,笑得很是温柔,“两天,最多两天,我就来接你了。” 阿南一脸希冀,目光灼灼盯着顾凛。 “你要好好吃饭。”顾凛拍拍他的肩,“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拉钩。”阿南伸出手。 顾凛伸出手跟他拉了个勾。 阿南这才露出个笑容,对于顾凛,他一开始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他系那个要跟爷爷在一起,喜欢那个漂亮哥哥。 可是他最难过的时候,这个哥哥那么温柔安慰他,给了他一个方向,他就像找到了一个依靠。 顾凛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善堂,才转身对温言道,“走吧。” 温言点点头,跟着他一同朝家里走去。 路上,顾凛不时偷瞄温言,他觉得这件事情上,温言似乎表现得太过冷漠了些,不像从前的他。 “怎么了?”温言见他一直偷看自己,有些莫名。 “你似乎对阿南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顾凛还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温言一愣,随即摇摇头,“并不是。” 他看了一眼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我只是没有做好承担一个生命的准备。” 顾凛也是一愣,没想到温言会想这么多,想想,温言今年也才十七,还只是个孩子,他自己算上前世的年纪,已经二十五了,二十五岁,已经是个成人了,做好了当父亲的准备,对于阿南,他是想要当作自己的孩子来抚养的reads();。 但是温言自己还是个孩子,养一个孩子,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比较突然的事情,他有点无措也是正常的。 这样想,顾凛就有点理解他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就像在安抚一个小孩子,“没事,不用急,你现在还小。” 温言看了一眼顾凛,对于他的理解,温言心里很是高兴,还是解释了一下,“我是很想养他,但是我怕。” 是的,害怕。 想到他要去承担一个孩子的未来,他就很害怕,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会毁了孩子。 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顾凛揽住他的肩,“不用怕,有我呢。” 被顾凛揽住,温言只觉得心都暖了起来,本能想要靠近一点,但是他又顿住了。 察觉到他的动作,顾凛眉头一皱,他觉得温言很不对劲,对自己真的没有以前亲近了。 温言也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好像伤害到顾凛了,他往旁边让了让,退开顾凛的怀抱。 顾凛一把扯住要退开的温言,“小言,我们谈谈。” “谈什么?”温言看过来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抗拒。 看见他眼中的抗拒,顾凛眼神暗了暗,“谈谈你最近的表现。” 顾凛按住温言的肩膀,将他转过来,直直盯着他,“我觉得你最近对我很冷淡。” “并没有。”温言撇过头,避开顾凛的目光。 “有。”顾凛说得很肯定,“我现在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喜欢了。” 说到这个,顾凛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你不爱我了。” 温言又是一愣,看着顾凛脸上的委屈,他突然就有些生气,“是你变得太快了。” “诶?”顾凛一脸懵逼,他不明白温言的意思,什么叫他变得太快,他变什么了。 见顾凛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温言突然有点心累,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感觉。 顾凛拉着温言的手,“你说清楚一点,我变什么了?” 温言一脸疲惫,“你的感情变得太快了。” 他顿了顿道,“你从前很明确你不会喜欢我,可是才过了半年,你突然就告诉我你喜欢我,还是在我不在的情况下。” “我。。”顾凛语塞,这个看起来好像是真的不正常。 “我不知道你哪天就又变了,变得不喜欢我了。”温言还是一脸疲惫,“我不想猜,也不想天天担惊受怕。” “可是你说你会给我机会。”顾凛喃喃道。 “是,我说过。”对于这件事情,温言并不否认,他只是道,“我只是将我的喜欢收起来,等我确定你不是心血来潮,我就会放出我的喜欢。” wtf? 顾凛傻眼了,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感情又不是养的猪,还能收起来再放出去的? 若感情真的能这样收放自如,那感情也就不是感情了。 第96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我害怕。”温言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在京城的这大半年,他认识了楚桐,跟楚桐相处的日子很长,知道楚桐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但是那个人为了子嗣,娶了别人。 楚桐那段时间太痛苦了,温言一一看在眼里。 他怕了。 付出的感情没有得到回应,收不回自己的感情是那么痛苦的事情,他怕他最后还是得不到顾凛的喜欢。 这样他是不是也会像楚桐那样痛苦? 尤其是顾凛的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他就更怕了。 顾凛的态度变得这样快,万一只是在耍自己,自己的感情收不回来,痛苦的就只有自己了。 从前受过的苦太多,他其实很怕再受苦,尤其这种感情上的痛苦,他不想要,所以他只能慢慢收回自己的感情,确定顾凛是真的,他才慢慢付予真心。 若顾凛只是在戏耍他,自己没有付出感情,那么他也不至于太痛苦。 顾凛没有想到温言会害怕,他还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从前的行为对温言的伤害,两个人的感情,他都是从自己的角度来想,没有站在温言的角度替他想过。 温言这样,明显就是不信任他reads();。 但是认真想想,温言会害怕也情有可原,毕竟从他的角度看,顾凛做得实在是不厚道。 顾凛在心里好好反省了一下才上前揽住温言的肩膀,“傻瓜,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在呢。” 温言转头看着顾凛的眼睛,他的眼里满满都是自己。 他的心波动了一下,又平静了下来,毕竟好话谁都会说,能不能做到还是个问题,顾凛现在不管说什么,他都没有办法像从前一样不顾一切,什么都不想,坚定认为自己会一直喜欢他。 与其说他不信任顾凛,倒不如说他不信任自己。 毕竟他觉得他现在已经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温言其实挺讨厌现在的自己的,感觉自己各种矫情,各种作,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顾凛没有得到温言的回应,心里也是有点心塞,觉得自己真的是各种作死,若从前的自己,好好认清自己的心,快快和温言在一起,说不定现在媳妇儿都到手了。 哪像现在啊,自己说什么,温言都淡淡的。 郁闷的顾凛转头,刚好对上温言自我厌恶的表情,顾凛在心中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个渣,将小言逼成了这样,真是作孽。 伸手弹了一下温言的额头,“好了,也不用想这么多,反正现在是处于我要追求你的阶段,你只要安心享受被追求的过程就好了。” 温言翻了个白眼努力想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嘴角露出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他即使努力告诉自己要收回自己的心,不要付出所有的感情,但是感情这东西,哪里是能收放自如的,听见顾凛这样说,他心里依旧是快乐的。 顾凛自然是看到他嘴角的笑意,知道他并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子,收回了自己的心,顾凛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伸出手勾住温言的脖子,“走,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刚吃过。。”温言被他勾得一个踉跄,下意识反驳道。 “走了这么久,已经消化了。”顾凛完全不顾他的拒绝,拖着他就往前走去。 温言就这样任他拖着,索性顾凛并不是完全不顾及到他横冲直撞的,他拉着温言的时候,还是有看路的,所以温言默默地跟着他,边走边看。 看着看着,温言眼睛就有点直了,路边有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他的冰糖葫芦和花镇的冰糖葫芦是不一样的。 花镇的冰糖葫芦,原材料是糖浆和山楂、余柑,而京城的冰糖葫芦除了有山楂、余柑,还有什么梨、石榴、青枣,总之能看到的水果,都能被串上,然后裹上一层糖浆,糖浆外面还要在滚上一层芝麻,看着可比花镇的冰糖葫芦豪华多了。 温言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京城的冰糖葫芦,但是他来这么久,却没有吃过一次。 离开樽前村的时候,温言变着法得了顾凛一个不给别人买冰糖葫芦的承诺,结果他自己也下定决心,不是顾凛买的冰糖葫芦,他就不吃,包括自己买的。 所以这么久了,他一次都没吃过。 之前顾凛还没来,他还能忍着不吃,现在顾凛来了,又勾起他的馋虫,所以看向冰糖葫芦的眼睛就有点发直。 顾凛拖着他,其实整个人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温言身上,当然发现了他的异常reads();。 想到温言从前那么喜欢吃冰糖葫芦,他拉着温言走过去,“挑吧。” 真是瞌睡就来了枕头,温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上前就开始挑他想要的。 看他笑得见牙不见眼,顾凛忍不住摇摇头,温言还是那个温言,一件这样的小事就能让他这么开心。 顾凛对于追到温言这件事情又多了几分信心。 对于那些冰糖葫芦,温言感觉自己犯了选择困难症,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 看了很久都没办法下定决心。 顾凛看着他在那边挑半天都定不下来,递了一小锭银子过去,“都要了。” “好嘞。”小贩冷不丁遇见这样一个大主顾,乐得眉开眼笑,直接将手中插满冰糖葫芦的稻草靶子塞到温言手里,“这边总共是。。。” 小贩在一边算着冰糖葫芦的的数量和种类,再根据数量和种类跟顾凛算钱,因为顾凛买得多,小贩还给顾凛优惠了不少,顾凛拿着小贩找回来的一大堆铜钱,却见温言抱着草靶子一脸呆滞。 “怎么了?”顾凛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喜欢吗?” “不是。”温言这才回过神,“这也太多了。” “没关系。”顾凛不以为意,他看了一下,那些冰糖葫芦虽然数量不少,但是种类很多,每种的数量并不多,吃起来应该也不会腻,“吃不完带回家,反正天这么冷,也不会化掉。” 温言一阵发囧,但是不可否认,这么一大堆的冰糖葫芦,还是让他很高兴。 顾凛伸手拔下一根青枣做的冰糖葫芦,塞到温言嘴里,“吃吧。” 然后顺手将温言手上的稻草靶子扛了过来。 温言嘴里啃着冰糖葫芦跟在顾凛的身后,想了一会才问,“你还给别人买过吗?” “什么?”顾凛一时没回过神,他并不记得之前答应过温言不给别人买冰糖葫芦的事情,毕竟当时他就是哄哄温言,在他心里,那只是个玩笑。 所以他并不明白温言问的是什么。 “我走之后,你给别人买过冰糖葫芦吗?”一听顾凛的回答,温言就知道顾凛根本将答应过的事情给忘记了,心里一阵烦躁,语气就有点急。 感觉到他好像有点不高兴,顾凛伸手按了按他的脑袋,“没有。” 想了想,他又接了一句,“我只给喜欢的人买。” 不可否认,听到这句话,温言心里是非常高兴的,不过他还是故意斜了顾凛一眼,“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不是因为之前没遇见你嘛。”顾凛就好像突然点亮了情话技能一样,张口就来。 温言耳根瞬间就红了,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过了好一会而才道,“油嘴滑舌。” “追媳妇就是要油嘴滑舌。”顾凛伸手弹了弹温言已经红透的耳根,一本正经道。 “唔。”温言低呼一声,一把捂住已经红透的耳朵,却没想到红色从耳根一路蔓延,瞬间就布满整张脸。 没想到温言的耳垂那么敏感,弹了一下,他的脸就红成那样,顾凛觉得很是稀罕,伸手戳了戳温言的脸蛋,“脸红了reads();。” 温言狠狠瞪了顾凛一眼,拔腿就走。 见温言炸毛了,顾凛不紧不慢追了上去,“喂,等我一下。” 温言听见顾凛的声音,走得越发的快了。 最后顾凛还是追上了温言,两个人就在街上逛了一圈。 那么多的冰糖葫芦,温言当然不可能今天就吃完,顾凛买给他的,他也舍不得送人,就这样扛着草靶子回去了。 “小言你怎么买这么多?”顾冼简直不敢相信,温言喜欢吃甜的,他知道,但是一下子买这么多也太夸张了。 “我买的。”顾凛接过话头。 顾冼回头看着顾凛,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顾凛对甜食都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一下子买这么多,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小言的买的,他还能理解。 顾凛的话,他就不大理解了。 “小言喜欢吃。”看出他的疑惑,顾凛接着道。 听他这么一说,顾冼只觉得被塞了一嘴狗粮,感觉自己这个孤家寡人受到了暴击,他摆摆手,“先收起来吧。” 温言点点头,将冰糖葫芦收到屋子里去。 见温言的身影消失在门内,顾凛才转过头,看见一桌的饭菜,他有些惊讶,走过去拈起一块肉丢进嘴里嚼吧嚼吧,赞道,“大哥你手艺见长啊。” 顾冼有点尴尬,捂着嘴巴干咳了一声才道,“是阿册煮的。” 顾凛蹙起眉头,那个人怎么又来了,明明那天那么生气就跑了,他还以为那个人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才过一天,他又来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他的决心。 “他除了做饭,还说了什么没?”顾凛想了想,又问道,也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阿册有没有对顾冼做什么、 “说什么?”顾冼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顾凛为啥问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顾凛对阿册敌意满满,明明从前并没有。 “小凛你是不是对阿册有什么误会啊?” “没有。”顾凛斩钉截铁道。 顾冼一脸狐疑,并不相信,不过,他也不会刨根究底,只是道,“会试之后,阿册也就走了,剩下的这段时间,还是好好相处吧。” 顾凛一听,忍不住在心里为阿册掬一把同情泪,看顾冼这样,对他是一点想法也木有。 他点点头,“恩。” “那就好。”弟弟这么听话,顾冼表示很满意,点点头道,“去洗手,准备吃饭。” 说到这,他皱起眉头,“小凛你刚刚没有洗手就拿东西吃了,这样很不好。” 听他像教育小孩子一样的话,顾凛吐了吐舌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才一溜烟跑去洗手。 顾冼无奈摇摇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孩子,果然还是需要好好管教的。 唉,当大哥不容易啊。弟弟们个个不省心呀! 顾冼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容易,于是晚饭默默多喝了一碗汤,成功吃撑了。 第97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第二天,顾凛早早就起床,刚想出去买早餐就碰见了提着早餐站在门外的阿册。 阿册穿着挺喜庆的暗红锦衣,看着真的是一表人才,就是那张嫩脸看着非常的显小,无害。 顾凛其实心里蛮惊讶的,阿册这个人,虽然外表无害,但是他实际上是个心思很沉的家伙,他总觉得阿册一肚子坏水。 那天,知道阿册的心思,顾凛故意引着顾冼说出不会再找对象的话,就是想要他知难而退,毕竟阿册这种心思深沉的人,看着不像会死缠烂打。 但是他没想到,阿册竟然又回来了。 阿册是知道顾凛的小心思的,他也不喜欢顾凛,所以看见顾凛要出门,他直接无视了顾凛,就跨进门。 他和两天在家待着也不大放心,毕竟在他看来,顾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饭都不会做,至于顾冼也不会做饭,在他眼里就是君子远庖厨,这是有君子之风。 担心顾冼这两天吃得不好,他都会过来帮顾冼将饭做好。 今天他有事情要出去,所以就早早过来,准备先将饭做好再走,没想到一到顾家就碰见了顾凛,真是倒霉。 他不想看见顾凛,顾凛也不想看见他,瞪了他一眼才走出去。 阿册也不理他,跨进门后就顺手关上门,那熟练的动作好像他才是主人,而顾凛是外人。 顾凛对着门挥了挥拳头才往外走去。 既然阿册已经买了早餐过来,他就不多此一举去买什么早餐了,自己先找了个地方吃了早餐,他才慢慢朝城南走去。 他打算去找他的合伙人李博。 安王晏容的手底下有一大批人,分别负责不同的事情,而李博专门负责京城的事务,顾凛的会所就是跟他合作的。 这也是个能人,会所这东西虽然是顾凛提出的,但是他也只是提出一个大致的规划,具体的细节和操作都是和李博这个人一起完善的,李博虽然并不像顾凛一样,见过那么多东西,有那么多的新奇的点子。 但是他脑子非常灵活,非常擅长举一反三,顾凛提的一些点子实际上只适合现代环境,但是李博就是能将其改头换面,令其和大韶的大环境融合到一起,新奇却不突兀。 顾凛对于他也是非常佩服,他并不是那种非常自大的人,并不认为自己穿越一遭,就能碾压这些古人,相反,他对这些机智的古人是非常欣赏的。 所以在会所的建造过程中,他跟李博倒是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今天他就打算去给李博拜个年。 李博对顾凛的到来非常高兴,拉着他就会所的经营讨论了一个早上reads();。 看着越说越兴奋的李博,顾凛默默喝下第n杯茶。 李博完全不能体会顾凛的心情,还在滔滔不绝,他太兴奋了,顾凛这个人,就像一座宝藏一样,越是挖掘就越让人惊喜,跟顾凛聊的这一早上,他又得到启发,想出了n个点子。 若不是现在是正月,他恨不得立刻召集人手就开始实行。 见李博已经陷入一种将近疯魔的境地,顾凛赶紧转移话题,”今天来还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诶?”被打断的李博有点回不过神,顿了一下才问道,“有什么事情是你办不到的?” 顾凛一阵发窘,李博对自己,这是哪来的信心啊,他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在京城这个地界,啥也不是好不好? 不管李博是哪来的信心,顾凛还是将阿南的事情跟李博说了一遍,才道,“京城你比较熟,能不能帮忙将阿南的户籍放落到我的名下?” “这个,小事一桩。”李博摆摆手,表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分分钟就能搞定,“我找人去官府说一声就好了。” 他也不耽搁,直接招了个人过来,让他现在就去官府走一趟。 安排好了后他才道,“这个其实你自己就能办到。” 顾凛当然知道他去办也可以,就是时间上可能要多上许多,他并不想等,阿南在善堂,虽然善堂条件看着不是很差,但是也算不上是什么好地方,阿南那么小,在善堂待久了也不合适。 请李博帮忙,应该很快就能办好,说不定今天就能将阿南接出来。 顾凛也不解释,只是道,“能让别人去做的事情,为何要自己苦哈哈去做?” “你这也是懒到一定地步了。”李博听了也不生气,跟顾凛合作这么久,对顾凛的性子,他也算是了解了一些,知道这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有更简单的方法,他不自己出手也很正常。 “一般一般。”顾凛摆摆手,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去会所一趟?”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后,李博又想起会所的事情,撺掇着顾凛一起去会所。 顾凛摆摆手,他才不想去,今天要是去了,李博肯定就想立刻将他想到的那些点子落实到实处,这样他肯定又要在会所忙上一段时间,他才不乐意。 “我还要去官府了解一下靳老头的事情。” 靳老头就是阿南的爷爷,阿南的大名就叫靳南,他的尸身被官府拉走也有一天了,顾凛想去了解一下案件的进度,如果已经得出结论,他想着是不是能将靳老头的尸身领出来,好好安葬,也好过将来被一把火烧了,毕竟官府对这种无人认领的尸体,一向都是直接一把火烧了的。 虽然顾凛觉得火葬环保省事,但是古人都讲究入土为安,他既然想要收养阿南,靳老头的身后事,他就不能马马虎虎。 “去吧。”看顾凛没有跟自己去会所的意思,李博表示很失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差个人来说一声就好了。” “放心,不会跟你客气的。”顾凛起身朝他挥了挥手就走了。 李博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起身进书房,将今天想到的点子记了下来,打算之后好好实行。 顾凛到官府的时候,刚好李博派过去的人办好户籍的事情,看到顾凛过来,他直接就将户籍材料递给了顾凛reads();。 接过那几页纸,顾凛认认真真看了起来,李博派来的这个人做事还是比较靠谱的,直接将阿南的户籍落到顾凛的名下,户籍上的名字就直接叫顾靳南。 就这样,顾凛名下就有了一个儿子。 顾凛表示非常满意,“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知道顾凛是李博很看重的人,那人慌忙摆手,表示不需要,“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请便。”顾凛作了个收拾,表示他随意就可以。 那人招呼一声,很快就走了。 顾凛这才走进官府里。 靳老头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夜半的时候,他起身喝水摔了一跤,就没能再爬起来,再加上天气太冷,他就这样去了。 知道前因后果,顾凛忍不住一叹,百味杂陈。 想了想,顾凛还是去雇了人,买了口棺材,给靳老头收敛了尸身。 大正月的,人其实并不好雇,尤其是雇人办的丧事,顾凛还是跑了好久才算是雇到人手,一行人抬着靳老头就到了城外,找了个地方就将靳老头埋了,立了个坟。 顾凛本想着,接阿南出来,给靳老头磕几个头,但是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之前是哄阿南说他爷爷上去了很远的地方,若是让他来坟前磕头,谎言就要被拆穿了,还是之后再说。 解决好顾老头的事情,顾凛去了善堂。 将户籍证明给善堂的负责人看了一下,表示要将阿南接走,善堂的人很快就将阿南带了出来。 看见阿南额上的淤青,顾凛的脸就冷了下来,冷冷看着善堂的负责人,“这是怎么回事?” 善堂的负责人也是一脸蒙圈,看着另一个人,一脸不解。 “哥哥~”还没等那个牵着阿南的人说话,阿南挣开那人的手,扑了上来,一把抱住顾凛的大腿。 顾凛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告诉哥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欺负?”阿南眨了眨眼睛,很是困惑,“没有人欺负阿南。” “那你额头是怎么回事?”顾凛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额头?“阿南有些疑惑,伸手摸了摸头上的淤青,”这个啊,这个是阿南自己摔的。“ “没事怎么会摔到?” “阿南抢其他孩子的饭,被人追的时候摔到了。”善堂的工作人员总算找到说话的机会。 “真的?’顾凛一脸狐疑,他没想到事情真相会是这样,有点不敢相信。 “阿南不是故意的,是饭不够吃。”阿南有些惴惴的,他觉得他可能做错事了。 “阿南吃不饱吗?”顾凛是去过孤儿院的,他知道孤儿院的食物一向都是不大够的,不抢的话,可能就吃不到饭了,所以听阿南这么一说,他下意识以为是善堂的饭菜不够吃。 “不是这样的reads();。”善堂的工作人员道,“每个孩子的饭菜都是足够吃饱的,阿南是吃完自己的那份,还去抢别的孩子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阿南每次吃饱了,还要去抢别人的,都把自己吃撑了。” 顾凛没想到时这样的,就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阿南的脑袋。 阿南有些不好意思,“哥哥不是说要好好吃饭,才能快快长大吗?我一次吃两倍的量,就能很快长大了。” 顾凛一怔,他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手上的动作加大了一点,压了压他的脑袋,“那也不能吃撑啊,吃撑了也是不能长大的。” ”啊?”阿南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震惊。 “以后吃饱了就好了,不用特意吃撑的。”顾凛交代了一声,转身像善堂的负责人道,“不好意思,刚刚误会你们了。” “没事,都是为了孩子嘛。”善堂负责人倒是很洒脱,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 顾凛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从兜里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给孩子们买糖吃。” “那我就替孩子们感谢您的善心了。”善堂负责人接过银票,朝顾凛行了一礼,善堂是官府机构,但是也是接受各方捐助的,所以他并没有推辞。 “那我这就走了。”顾凛招呼一声,带着阿南往家里走。 “哥哥,我们要去哪?”阿南窝在顾凛怀里问,虽然善堂不错,但是他不怎么喜欢,那里没有爷爷,也没有哥哥。 “回家。” “回家?”阿南有些不解,“是回哥哥家吗” ”是啊。”顾凛拍拍他的后背,“以后你就我的儿子了。” “儿子?”阿南的小脑袋转不过来,“你不是哥哥吗?” “不是了,我现在是你爸爸。”想到怀里这个孩子以后就是自己的儿子了,顾凛心里还有点小激动,“来,叫爸爸。” “爸爸?”这个称呼很陌生,阿南并不接受,坚持叫顾凛哥哥,“哥哥就是哥哥。” “不行。”顾凛摇头,“你只能叫我爸爸。” “不要。”阿南撇过头,他才不要叫哥哥爸爸呢,哥哥就是哥哥,不是什么爸爸。 顾凛很无奈,他很想听阿南叫一声爸爸,不过阿南就是不肯叫,他也没办法。 没过一会,顾凛就将这件事放开了,反正来日方长,总有叫爸爸的一天。 见顾凛没有强逼着自己叫他爸爸,阿南很是高兴,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顾凛抱着他,本想顺路去买点小孩子的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转念一想,这些事情要和温言一起干才有意思啊,夫夫俩带着儿子买东西,那画面怎么想怎么温馨。 再说了,两人一起带着孩子逛街,才能更好的培养感情呐。 越想越觉得自己特别机智,顾凛忍不住笑开了花。 感受到顾凛愉快的心情,阿南也高兴了起来,哥哥果然是最好的,比漂亮哥哥还好。 他默默在心里决定,他要最喜欢爷爷,第二喜欢哥哥,第三喜欢漂亮哥哥,然后是小言哥哥。。 第98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一大把的冰糖葫芦,温言自然不可能一晚上就吃完,于是他就直接将草靶子立在房间的窗户外面。 晚上睡觉前,他还蹲在窗户边看了很久,直到顾凛受不了了,直接将他拖到被窝里压住才算完。 第二天醒来,没看见顾凛,温言也不在意,靠在窗边继续欣赏他的冰糖葫芦。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很是明媚,照在略微有些剔透的冰糖葫芦上面,显得格外的好看,醒来就看见这样美景的温言心情大好,默默又看了很久,知道听见顾冼叫他吃早饭的声音,他才恋恋不舍将目光移开。 穿好衣服走出去,才看见那个叫阿册的人坐在桌边看着顾冼吃早餐,眼神柔得像要滴出水。 温言靠在门边看了好一会。 屋里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温言在看他们,依旧自在吃着早餐。 只是温言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个人之间温情脉脉,总有种不忍打扰的感觉。 总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温言皱了皱眉头,顾冼跟这个叫阿册的,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想到这个可能,温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顾大嫂走了还没两年,顾冼就跟别人在一起了,想想都觉得让人不舒服。 但是再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总不能让顾冼大一辈子光棍。 虽然理智上知道,顾冼最好不要沉溺在过去,需要努力向前,步入新的生活,但是情感上,温言又觉得不能接受,毕竟这么快就另结新欢,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点薄情。 顾冼可不知道自己的温言心里,已经快成了一个薄情负幸的人了,他吃了个小笼包,又喝了口豆浆,才想起来,温言还没出来,转过头准备再叫他。 转过去才看见温言靠在门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打了个招呼,“小言起来啦,快过来吃早餐。” “我先出去洗漱下。”温言看了一眼旁边的阿册,应了一声后加快了脚步走到院子。 洗了一把脸后,温言盯着水盆有点发愣,那个阿册的眼神太恐怖了,他看过来的那一眼,冷冰冰的,一点烟火气都没有,却又好像洞察人心。 温言觉得被他看一眼,心里的想法就好像被拉出来,放在阳光下,一览无遗。 他忍不住替顾冼担心起来,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温言忍不住又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正在替顾冼擦嘴角粘上的东西,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温柔,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眼神恐怖的人reads();。 看他的表现,温言的忽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顾冼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身边人的本性呢,他愿意跟那个人在一起,肯定是经过慎重思考的,再说了,那个人在面对顾冼的时候,表现得那么温柔,可见是真喜欢顾冼的。 况且,一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温柔就好了,对于别人,实际上也不必太过温柔了。 想七想八想了一通的温言,洗漱完后就进屋吃早餐了。 早餐是小笼包和豆浆。 豆浆这东西还是从花镇传过来的,景轫家的豆腐以及一些衍生品卖得特别好,尤其是豆浆,受到了非常多人的喜欢,很多人都想要得到方子。 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使了出来,景轫烦不胜烦,和顾凛商量后,选了几家比较靠谱的将方子卖了出去,于是豆腐、豆浆等豆制品也就越传越远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京城卖豆浆的眼睛很常见了,所以温言见到豆浆并不奇怪。 先喝了一口豆浆,温言才夹起一个小笼包一口吃掉,味道非常不错,温言忍不住问道,“这个是哪买的?” “这个要问阿册。”见温言吃得满足,顾冼也很高兴,“是他买的。” 温言有些惊讶,他起床的时候就没有看见顾凛,看见顾冼吃早餐,他还以为是顾凛早早起来买的早餐,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阿册买的,他看向阿册的目光就有奇怪了。 “就路上随便买的。”阿册淡淡应道,他才不会告诉他们,这个是家里的厨娘做的,那个厨娘最擅长最这些小笼包啊饺子之类的东西了。 听他这么敷衍,温言也没打算继续问,只是低着头继续吃早餐。 顾冼和阿册是已经吃饱的,所以顾冼就坐在一边看着温言吃,而阿册招呼一声,又钻到厨房给他们准备午餐了。 其实午餐这么早煮不大合适,不过阿册自己有事情,不能一直呆到中午,所以他只能提前做好了。 吃过早餐的温言和顾冼坐在一边聊了一会儿后,顾冼进屋读书去了,而温言没什么事情干,也拿了一本话本坐在一边看了起来。 现在常用字温言已经全部都认全了,所以看个话本还是不在话下的。 不过现在很多话本讲的不是书生和小姐,就是书生和狐狸精的故事,温言看了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 这些写话本的人怎么这么没有创意,除了这些就没有什么好写的了吗? 为什么不写个书生和书生的故事呢? 温言表示不能理解。 当然,他更不理解的是家里怎么会有这种话本? 顾冼肯定不会看的,那么会看这种话本的就只有顾凛一个人了。 顾凛为什么要看这种话本?难道他还是喜欢女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温言脸就黑了,将虎贲丢到一边,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开心,于是捡起来,直接扔到了床底下去。 然后温言拿出笔墨和一叠纸,就开始写写画画。 这种话本有什么好的?他要写出一本甩它十条街的话本出来,嗯,就写将军和书生的故事好了。 温言这样想着,就开始动笔了reads();。 写话本只是温言现在无聊兴起的一点小兴趣,所以他就很随意,想法也是天马行空,很快旁边就堆了一叠的纸,都是那些小短篇。 什么类型的都有,什么书生看上书生,将军爱上小大夫,仵作碰上鬼。。。林林总总写了七八种。 等他将自己想到的都写完了,已经中午了,温言收起那一叠纸,步子一迈就走到厨房。 厨房收拾得很干净,饭菜都放在锅里温着。 温言看着,对那个阿册倒是很佩服,他也看出来了,阿册在自己和顾凛面前并不掩饰自己,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但是在顾冼面前一直表现得很温和无害,并且将家里上上下下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阿册对于顾冼,实在是上心。 温言心情比较复杂,不过想想,这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就不要想太多了,再说了,他也是希望顾冼过得好的。 所以他将锅里的饭菜热了热,端上餐桌。 顾冼一看书,就忘记了时间,直到温言饭菜都摆好了,他还没有出来,温言只好叫了一声,”大哥,吃饭了。” “就来。”听见温言的叫声,顾冼这才回过神,放下手中的书,走了出来。 “大哥,顾凛回来吃饭吗?”温言这才想起,一早上,顾凛都没有回来,他出去的时候,也没跟自己打招呼。 “他没说。”顾冼也不清楚,毕竟他们起床的时候,顾凛已经不在家了。 不过顾冼也不在意,之前他可能还会在意,不过时间一长,他已经很放心了,顾凛经常出去,就算不打招呼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那我们就先吃吧。”温言想了想,既然不清楚,总不能让大哥一直等着,所以直接开始开口,顾凛等下回来没吃饭的话,再煮一点好了。 “也好。”顾冼也不拒绝,洗手坐下就开始吃饭。 阿册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两个人吃得畅快。 两个人刚吃完午饭,盘子都还没收,顾凛就带着阿南回来了。 ”你们竟然没等我?”顾凛看着一桌的残羹冷炙,一脸的委屈。 “谁让你出门不打招呼呀?”见顾凛回来了,温言放下心来,也有心情开玩笑了,“现在只能吃剩饭了。” 顾凛还是一脸委屈,”让我吃剩饭,你也舍得。” “哼。”温言傲娇哼一声,“我有啥舍不得的。” “没良心的坏东西。”顾凛在心里嘟囔一声,才又对温言道,“那你总舍不得咱儿子吃剩菜了吧?” “儿子?”在一边坐着看他们打情骂俏的顾冼很是惊讶,这才注意到顾凛身边还有一个孩子。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孩子原来是上次顾凛带回来的那个,顾凛上次倒是透露了要收养这个孩子的念头。 对于这件事情,顾冼是不反对的,毕竟照现在这个情况看,顾凛将来铁定是要跟温言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孩子,收养一个孩子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只是他没有想到顾凛这么快就将这件事情办好了。 “是啊reads();。”将阿南落到自己名下,顾凛心里很是高兴,将安南朝顾冼那边推了推,“咱老顾家也算是添丁进口了,大哥你这个做大伯的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顾冼不禁失笑,顾凛这家伙,这就知道给自家孩子要好处了。 他蹲下身来,目光和阿南保持在同一个水平,“乖,叫大伯。” 漂亮的哥哥转眼就要变成大伯,阿南很是不习惯,所以紧紧抿着嘴,死活不肯开口。 顾凛知道他的小心思,但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大哥,连个见面礼也没有就想要人家改口,人家理你才怪了。” 听他这么促狭的话,顾冼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了才在身上翻了翻,最后在荷包里面摸到半块徽墨,这块徽墨丰肌腻理,光泽如漆,一看就是块好墨。 将这半块墨递给阿南,“这是大伯最珍爱的墨,这就给你了。” 阿南年纪还小,也并没有读过书,他并不理解这块墨的好,心里还有点委屈,这个漂亮哥哥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不然怎么就送给自己这样黑漆漆的东西? 不过他也不敢不收,接过来,一脸委屈就转身抱住顾凛的大腿,将头埋了上去,也不说话。 顾冼这下就尴尬了,送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出去,结果人家倒是委屈了,这是什么情况? 你还委屈上了,我才委屈好不好 顾冼扁了一下嘴,看了一眼顾凛,那眼神别提有多幽怨了。 顾凛这下真的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可爱? 阿南没有得到顾凛的安慰,反而听见顾凛的笑声,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心里更加委屈了,忍不住用头在顾凛腿上撞了一下。 听见顾凛的笑声,顾冼这下也有点不好意思,故作生气瞪了一眼顾凛。 顾凛这才停下笑声,揉揉阿南的小脑袋,“阿南,收了人家的礼物,要说什么啊?” 阿南这才抬起小脑袋,心里虽然还是觉得委屈,但是被顾凛这么一提醒,他也觉得自己刚刚那样的行为有点不礼貌,所以他小步挪到顾冼面前,垂着小脑袋,“谢谢哥哥。” 见他垂着头像一只蔫了吧唧的小狗,看着可怜兮兮样子,顾冼心里大为怜惜,摸了摸他的脑袋,“乖,不能叫哥哥,要叫大伯。” 阿南心里万分委屈,一点也不想叫这个称呼,但是转头看了一眼一直看着自己的顾凛,他还是小声叫道,“大伯。” “乖!”软软的一声大伯叫得顾冼心都软了,脸上都笑成了花。 漂亮哥哥笑得这么好看,阿南看着,心里忽然就觉得不委屈了。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变得快,一会好一会坏的,既然现在好了,他就顺着自己的喜好来,扑了上去,“大伯,抱~” 顾冼一乐,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咦,小言呢?”顾凛这才发现刚刚还在的温言不见了,他微微皱起眉头,他就这样直接将阿南收养了,小言那边还没有想好呢,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刚刚还在呢。”顾冼也有点奇怪,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干净的桌子道,“应该是在厨房。” “我去看看。”顾凛一听转身就朝厨房走去。 第99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顾凛到厨房的时候,温言正在蒸鸡蛋。 他就那样靠在门口看着温言在厨房里面忙来忙去,先是打了两个蛋在碗里,打散再加入凉开水,边打边加入盐巴,然后拿了个小纱网滤掉气泡,最后才放进蒸笼里面开始蒸。 一边蒸着鸡蛋,另一边,他拿出一块腊肉切成薄片,炒了一盘腊肉炒蒜薹。 顾凛在门口都看痴了,小言真是贤惠。 “过来,帮我洗一下锅。”炒好腊肉后,温言还准备烧个汤,不过此时鸡蛋已经蒸得差不多了,温言先去看蒸蛋,转身的时候才看见一边站着的顾凛,温言直接招呼顾凛过来洗锅。 顾凛很是听话,走了过来,见他空着手就去端蒸鸡蛋的碗,顾凛慌忙扯住他,“我来拿。” 温言也不推辞,直接让开,让顾凛去拿。 顾凛拿了抹布围在碗周边,才隔着抹布将它端了起来放在一边。 掀开盖子一看,顾凛忍不住赞叹一声,“小言你的手艺又好了不少。” 碗里的蛋羹金黄滑嫩,一个气孔都没有,这卖相,看着就让人觉得有胃口。 “那是。”温言很是得意,毕竟,这个蛋羹也算是他的得意之作。 “你不生气了?”顾凛见他笑得愉快,才问道。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温言很是不解,他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吧?顾凛是怎么认定他在生气的? “我没跟你商量就将阿南收养了,你不生气?”顾凛没有想到温言竟然没有生气,毕竟自己这次是还没跟他商量出个结果,就直接将孩子带回来了,要是自己遇见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生气的。 “没啥好生气的。”温言摇摇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我并没有反对收养他,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负担一个孩子的未来而已reads();。” 温言这样说,顾凛心里很是高兴,他就知道他的温言最善良了,只是温言越这样,他就越觉得自己做得不厚道,在温言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他就讲孩子带过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心里对温言有愧,他一脸惭愧,“你没准备好没关系,我准备好了,我自己就能养好。” 温言一听,眉毛都竖起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顾凛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温言听到这句话会生气,毕竟他觉得他将养孩子的事情揽过来,温言不就轻松了,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何 要生气? “你的意思是他以后就跟我没关系了是吗?”温言瞪着顾凛,那架势,好像顾凛一说是,他就会冲上来揍他似得。 “你怎么会这样想?”顾凛一脸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孩子很温言没有关系了。 温言一脸不爽,“你说你自己养,不就说这孩子是你自己的,跟我没关系的意思” “冤枉。”顾凛直接反驳,“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温言脸色这才和缓下来,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没准备好没关系,我先照顾着,你慢慢学,等你学会了,有信心了,我们再一起照顾他。”顾凛慌忙解释道。 他其实没想到温言的反应会这么大,一句话就炸毛了,不过想想昨天温言说的话,顾凛还是冷静下来,温言这样,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温言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就有点不好意思,顿了一会儿才道,”收养了就收养了,我会努力学着当一个好爹爹的。” 顾凛眼睛一亮,凑上去贼兮兮地问,“那你这是同意跟我在一起了?” “你想得美!”温言本能反驳。 “不想跟我在一起,还相当我孩子的爹,你这算盘也打得太精了。”顾凛泄气,靠着灶台,有些失望。 “不跟你在一起,也能当孩子的爹的。” “你想得美。”顾凛故意气他,“我明天就去找别人当他爹。” “你敢!”温言一把拽住顾凛的衣领,一脸威胁。 “不想我找别人,你倒是答应我呀。”顾凛任他拽着,还微仰着脖子配合他的动作。 “那要看你表现了。”温言很是傲娇。 “我觉得我表现得特别好,真的。”顾凛认真盯着温言,“来,看我认真的小眼神。” 温言被他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推了他一下,“好了,别贫了,把蛋羹端出去,阿南应该饿了吧?” “你都不关心我,我也饿了。”顾凛一脸委屈看着他,“你这是有了儿子忘了相公。” “什么相公不相公的。”温言伸手在他额上狠狠点了一下,“别忘了,你现在可还在考察期。” “我很快就能转正的。”顾凛挣开他,端起蛋羹,然后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一溜烟跑了。 温言冷不丁被偷袭,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伸手在顾凛刚刚亲过的地方摸了一下,脸慢慢红了reads();。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温言才觉得脸上的热度慢慢退了下去,转身继续做饭了。 另一边,顾凛将蛋羹端了出去。 饭厅里,顾冼正抱着阿南,手上还拿着一本书,正在教他识字。 可能是因为小孩子都喜欢好看的东西,而顾冼刚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所以顾冼这个人是很招小孩子喜欢的。 只是从前他身子不好,不常出现在村里,接触孩子的机会比较少,现在有个孩子,他的小孩缘就显露出来了,才没有过一会儿,阿南就已经被他哄得窝在他怀里不肯下来了。 “阿南,吃饭了。”顾凛端着蛋羹上前,招呼着顾冼怀里的阿南。 “不要。”阿南抱着顾冼的脖子不撒手,“我要跟大伯识字。” 顾凛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阿南就跟顾冼混熟了,不过,想念书识字,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吃饭,所以他直接道,“识字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该吃饭了。” “不要。”阿南正在兴头上,一点也不想被打断,所以他果断拒绝了顾凛。 “不吃饭就长不大。”顾凛幽幽道。 阿南一窒,这才想起他还要好好吃饭,长大好去找爷爷呢。 虽然他也很想跟大伯呆一起识字,不过他更想找爷爷,所以他这次很听话,直接从顾冼怀里跳下来,坐在椅子上,等着吃饭。 顾凛将蛋羹推到他跟前,然后递了一根调羹给他,“吃吧。” 接过调羹后,阿南乖乖舀了一口蛋羹,吹了一下才塞进嘴里,吞下蛋羹,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就连过年都没吃过。 于是他忍不住又舀了一勺吃了起来。 见他一勺一勺吃得欢,顾冼笑道,“这孩子还挺乖。” “是挺乖。”顾凛附和了一句,心里却想到他打听到的消息,阿南从小跟着他爷爷生活,他爷爷白天出去打零工,不能带着他,所以白天的时候,要么将阿南放在别人家,要么就准备好吃的,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面。 旁边的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总不可能天天帮人带孩子,所以阿南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比较听话独立也是正常的。 “等我参加完会试,就带他回去给爹娘看看吧。”顾冼看了一会儿才道,收养的也算是顾家的人了总要带回去见见家长的。 “恩。”顾凛点点头。 “过来吃饭。”正当他们两个在一边盯着阿南吃蛋羹的时候,后面传来温言的声音,两人回头才看见,温言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了过来。 顾凛连忙走过去接过盘子,温言将盘子递给他后,又转身去了厨房,将汤端了过来。 等饭菜都上齐了,顾凛才坐到桌边开始吃饭。 因为回来得晚,所以温言做的饭比较简单,就是一个腊肉炒蒜薹和一个醋溜白菜,外加一碗青菜鸡蛋汤。 顾凛倒是吃得欢,毕竟他一早就出去,只吃了早餐,早就饿了。 另一边,阿南已经吃下一碗蛋羹,目光灼灼盯着桌上的菜。 “还要吃吗?”见他眼巴巴的样子,温言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问道reads();。 吃下一大碗蛋羹,阿南肚子其实已经饱了,但是他一直记得顾凛说的要好好吃饭才能快快长大,所以他点点头,“还要。” 温言拿过他的碗,直接给他盛了点饭,然后又夹了一筷子白菜,再夹了点腊肉,然后推到他面前,“那就再吃点吧。” “等下。”顾凛放下碗筷,伸手摸了摸阿南的小肚子,“你这小肚子都鼓起来,还能再吃吗?” “可以的。”阿南很是坚定。 顾凛在他肚子上戳了一把,“我之前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你说要好好吃饭,才能快快长大。”阿南将之前顾凛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现在就在好好吃饭,一定会很快长大的。” 顾凛摇摇头,“我是不是也说过,只要吃饱就好,吃撑了也会长不大的。” “啊。”阿南惊呼一声,一把捂住嘴巴,他想起来了,顾凛好像是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现在吃饱了吗?” ”吃饱了。“阿南点点头。 “那还吃吗?”顾凛又问道。 “不吃了、”阿南摇摇头。 “下次只要吃饱了就可以了、。”顾凛教育他,''吃饱后,千万不能强迫自己再吃东西,知道吗?” “知道了。”阿南应道,整个人有点恹恹的。 顾凛见他恹恹的,伸手再次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现在吃饱了先跟爹爹去休息下,等下爸爸和爹爹带你去买东西。” ”爹爹?”不知道怎么自己又多了一个爹爹,阿南很是困惑。 “喏,就是他。”顾凛指了指旁边的温言。 ”他不是小言哥哥吗,怎么又变成了爹爹?”阿南一脸不解,他实在不能理解,哥哥变成了爸爸,漂亮哥哥变成了大伯,现在小言哥哥又变成了爹爹,这个世界为啥变化这么快? “你小言哥哥是我的媳妇,我是你爸爸,所以你小言哥哥就是你爹爹。” 听见顾凛这样解释,温言瞪了他一眼才对着阿南道,“你爸爸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你别理他,只要记得我是你爹爹就可以了。” “我哪有胡说。”顾凛嘟囔着。 “吃你的吧。”温言又横了他一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阿南一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现在哥哥是爸爸,漂亮哥哥是大伯,小言哥哥是爹爹就是了,其他的就不管了,于是他直接冲温言叫道,“爹爹。” “哎。”温言应一声,很是高兴,“乖。” 顾凛见他那傻样,翻了个白眼,继续吃饭,完全忘记自己听到阿南叫他爸爸的那副傻样。 看他们斗嘴的那样,顾冼一脸欣慰,看样子,顾凛和温言感情变好很多,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两个人肯定就能在一起了,这样也好。 再看看凑到温言身边的阿南,顾冼就更加欣慰了,孩子也有了,这就圆满了。 第100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吃过饭后,顾凛和温言就带着阿南上街去了。 一家三口的背影看着相当和谐,顾冼在背后看着,忍不住微笑起来,真是和谐啊。 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尾,顾冼才转身回去继续看书,会试的日子是一天近过一天了,他也该好好准备,争取一飞冲天,毕竟他耽误太久了。 顾凛兜里揣着票子,手上拉着媳妇,怀里还抱着儿子,雄赳赳气昂昂奔着街上去。 看他那傻样,温言捂脸,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不过他手被顾凛拉着,说不认识顾凛恐怕也没人信了。 再说,温言心里也不是真的想要跟顾凛撇清关系,他实际上心里挺美的,毕竟这样一家三口出来逛街的场景,他也是很喜欢的。 阿南就更不用说了,从前他上街的机会就不多,现在能出来逛街,还是专门为了他出来逛街的,怎么想怎么兴奋,他窝在顾凛的怀里,脑袋转来转去,不停看着周围的店铺。 见他好奇,顾凛就带着他们,每个铺子都走进去看一眼。 走了几个铺子,手上就多了好几样东西,都是在那些铺子里,阿南比较喜欢的东西。 阿南其实还不敢开口要东西,顾凛和温言给他买的这些东西,都不是阿南开口要的,而是顾凛看他多看几眼或者多把玩了一会,猜测他可能喜欢,才给他买下的。 就这样一路走走买买,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一个小小的铺子外面,里面放着一些精致的盒子,看起来琳琅满目,阿南喜欢看这种精致的东西,眼睛都黏了上去。 顾凛见他喜欢,抬脚就走了进去。 温言已经看出这个是什么铺子了,刚想拦住他,没想到顾凛动作很迅速,抱着阿南已经进了里面,温言只好跟了进去,只希望等下不要尴尬。 毕竟,两个大男人带着娃逛胭脂水粉店,怎么想怎么诡异。 胭脂店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可能是为了展示自家店里胭脂水粉的效果,脸上还抹了一层细细的粉,涂上了胭脂,他本身长得比较柔和,涂脂抹粉的,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柔美,韵味十足。 顾凛很是惊奇,不过他惊讶的不是老板竟然涂脂抹粉,在他看来,男人化妆也不是一件什么稀罕的事情,毕竟化妆也不是女人的专属,男人也是可以化妆的,魏晋的时候,不还流行傅粉吗? 他惊奇的是,那个男人涂脂抹粉,看起来效果竟然不错,一点也不突兀。 心里惊讶,顾凛就多看了几眼。 察觉到顾凛的目光,老板转过头来,看见正在看他的人是个抱着孩子的年轻男人,老板就有点不好意思reads();。 他在这开胭脂铺,生意还不错,每天接待的客人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女性,基本上是没有男顾客的,突然出现一个男顾客,他很是惊讶。 尤其这个男顾客还一直看着自己,以为他是在看自己脸上的妆,老板就有点尴尬了,顿了顿,还是招呼了一声,“这位客人,小店品种齐全,客人可以随意看看。” 他还以为顾凛是进来给家里的女眷挑选胭脂水粉的,心里不禁感慨,这年轻人家里的女眷也是幸福,他这小店开了这么久,可还没有招呼过男客,哪怕是陪家里的女眷过来的都没有。 顾凛点点头,伸手拿起一个阿南一直盯着的盒子,放在他手上。 阿南拿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咯咯笑了起来。 店铺里面还有好几个姑娘正专心挑胭脂,根本没有发现顾凛进来了,听见有小孩的笑声才转过头。 转头却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店里,吓得她们花容失色,忍不住退了好几步。 顾凛有些尴尬,自己也不是洪水猛兽,这些姑娘怎么反应这么大?不过想想,这是古代,未出嫁的姑娘基本没见过几个外男,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突然出现,也难怪她们反应这么大了。 想到这,顾凛微微后退了几步,离那些姑娘远了一点,也不去看那些姑娘。 那些姑娘见他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也就放心了,冷静下来后还偷偷打量着他。 温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顾凛垂着头打量柜台上摆着的盒子,而店里几个姑娘偷偷打量着他,不时还窃窃私语几声。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悦,这个顾凛,真是的,一会不见就招蜂引蝶的,真该将他抓过来,拴在裤腰带上。 想到这,温言不着痕迹站在顾凛身边,刚好挡住几个姑娘的视线。 姑娘们见有人挡在中间,先是转过头,然后又忍不住转回来再看了一眼,待看清楚挡在中间的人的脸,她们的脸忍不住红了。 这年轻人,可真俊呐。 温言可不知道那些姑娘看他看得脸都红了,他的注意力都在顾凛身上,见他竟然仔仔细细在看那些胭脂,还不时凑到鼻尖嗅嗅,碰见感兴趣的,还伸手沾了一点,捻了捻,试试手感。 “你看这么仔细干嘛,你要买?”温言就有些不解了,顾凛要这些也没用吧,难道他还想涂脂抹粉? “买几样试试也不错啊。”顾凛观察了这么一会,也稍微试了一下,觉得还不错,挑了好几盒放在一边。 见他真的是要买,温言一脸不可思议,“你买了能干啥?” “我自然是有用。”顾凛一脸神秘地笑了笑,指着那几盒,“老板,这些我都要了。” “好。”听顾凛这么一说,老板觉得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客人请稍等。” 然后拿过算盘一阵噼里啪啦就开始算账。 温言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完全想不通顾凛买这些东西的用途,他上上下下将顾凛看了一遍,顾凛不会是觉得自己长得不够好看,所以买点胭脂水粉打扮打扮? 想像了一下顾凛涂脂抹粉的样子,温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太吓人了好吗? 一看温言那样,顾凛就知道温言在想什么,他伸手弹了一下温言的脑门,“想什么呢?” 冷不丁被弹了这么一下,还有点疼,温言忍不住捂着额头,瞪了顾凛一眼reads();。 顾凛以为是自己力气用大了,赶紧拿开他的手,给他揉了揉额头。 一直偷偷观察他们的姑娘们,感觉被秀了一脸,感情这两个人是一对? 姑娘们瞬间就同仇敌忾了,尼玛,一对狗男男,大过年的,跑胭脂水粉店来秀恩爱了,还能不能愉快地过个年了?!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姑娘们狠狠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胭脂水粉也不想买了,转身就走。 老板算好钱,抬头就发现客人都跑了,一脸懵逼,什么情况?人呢? “多少?”见老板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顾凛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 ”哦,总共7两银8钱。”老板这才回过神,说了一下价格。 顾凛很干脆的给了他8两银子,“剩下的不用找了。” 顿了一下,顾凛又道,“有笔生意想跟老板谈一下,老板若是感兴趣的话,请初八早上到天然居三楼雅座找我,我姓顾。” 说完他也不等老板回复,拿上他买的东西,带上温言就走了。 老板眼睁睁看着他就那么走了出去,一脸懵逼,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随便一个上门的客人就要跟自己谈生意,还不说是什么生意,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初八的时候去天然居看看,反正在天然居,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就算只是在耍自己,也不过损失一早上。 温言还是很好奇顾凛买这些东西要干什么,但是好说歹说,顾凛就是不肯告诉他,气得他捏了顾凛好几把。 打闹了一会儿,他们接着往下走。 这些小玩意儿,他们都买够了,现在就要去买他们这次上街计划要买的东西了。 阿南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身上的衣服也有点旧,顾凛和温言就想着去给他买点日常用品。 他们先去了布庄。 京城的布庄里面的种类比花镇的齐全,很多在花镇算得上是稀有的料子,在京城就属于很常见的。 “这位客人,想要点什么料子?”布庄的伙计很是热情,“咱们这什么料子都有,看您是要布的,还是棉的,又或者是绸的。。。” “要两套棉衣。”顾凛也不多废话,将怀里的阿南放下,“再来两套里衣,料子要柔软一点的。” “请这位小公子过来,让师傅量个身。”伙计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要给这孩子做衣服,当下很麻利招呼阿南。 阿南很是惊喜,“给我做新衣?” “是啊。”顾凛笑道,“跟着这位哥哥去,让师傅给你量个身,好做衣服。” “好。”阿南很高兴,脆生生应了一声,就跟着伙计去量身子了。 顾凛和温言就在店里随意看着。 很快,顾凛就看中了一身青色的锦衣,他拉了拉温言,“你去试试这身衣服。” 温言摇摇头,“我有很多衣服穿reads();。” 他确实有不少衣服,都是他师娘给置办的,够他穿上好久都不重样了。 “又不是我买的。”顾凛不以为然,温言有衣服,那是他自己的,自己想给他买,又是另一回事了。 温言不欲与他争辩,就一件衣服的事情,没必要,所以他让伙计拿下那身衣服,就去换衣服了。 见他没有拒绝,顾凛很高兴,在店里又转了几下,盘算着要给他们多买几身衣服穿,最好他们的衣服都是自己买的。 温言很快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顾凛一看,相当的得意,自己的眼光,果然一如既往的好,青色的衣服,非常衬温言的肤色,显得他唇红齿白,俊秀逼人。 “很不错,就这件了。”顾凛赞道,直接就定下了。 这边并没有全身镜,温言看不到穿上的效果,不过顾凛说好,应该就是好了,他也就没有什么意见,刚想进去换上自己的衣服,没想到顾凛又拿了一身月白的锦衣过来,“再试试这件。” 温言也不拒绝,接过衣服,就又换上了。 这件衣服尺寸不大合适,穿着有点大了,顾凛摇摇头,拿了另一件要他接着试。 等阿南量好身子,他已经试了好几身衣服了。 “你们在这看看鞋子,我去量个身。”顾凛忽然想到亲子装,所以突然决定自己也要做一身和他们一样的衣服。 “也好。”温言早就试烦了,不过看顾凛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心拒绝他罢了,见他终于要停下来了,连忙同意。 温言在这边替阿南选了好几双鞋子,有棉鞋,也有布鞋,还有一双虎头鞋。 虽然不知道阿南的年纪,不清楚他是不是过了穿虎头鞋的年纪,不过看他很喜欢的样子,温言决定不管年纪过没过,想穿就穿,不管那么多。 “这几身衣服,我的尺寸,我儿子的尺寸,各做一件。”顾凛量好身子之后,跟伙计交代了一下,就做几身亲子装。 念出我儿子这三个字,顾凛只觉得心里满满的,越念越觉得舒心,于是他又道,“符合我儿子尺寸的棉衣和里衣先各来两套。” “好咧。”听到顾凛要这么多,伙计笑得见牙不见眼。 “哦对了,还有这几双鞋子,也都要了。”顾凛指了指温言挑出来的鞋子,又道。 “好咧!”伙计又是一声应道。 “小言,还需要什么没有?”顾凛问了一声。 温言这才拿着两顶帽子走了过来,“这个。” “那就再加上这个。”顾凛接了过来,放到鞋子边。 “好咧。”伙计将这些衣服拿到柜台处,掌柜的拿出算盘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总共七十五两四钱,给您抹去零头,算七十五两。” “麻烦送到花枝巷巷尾那家。”顾凛付了银子,又嘱咐了一声。 本城内,布庄是有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的,所以伙计就应了下来。 解决了衣服的事情,顾凛带着温言和阿南继续往下一家走去。 第101章 - 顾凛的种田生活 - 他家的猫特别丑 离开布庄后,顾凛和温言带着阿南又买了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知道天都擦黑了,他们才带着大包小包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阿册又在家里,正和顾冼对坐着在吃饭。 听见他们开门的声音,顾冼抬起头,手里的筷子还夹着一块咬了一口的排骨,“回来啦,吃了吗?” “还没。”顾凛他们本想在外面吃了再回来的,但是想到顾冼一个人在家,他们还是赶了回来。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顾冼已经吃上了,还有那个阿册也在,想想也知道是那个阿册做的饭。 顾凛不禁扶额,他怎么就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呢? 再看看桌上,饭菜并不多,看着就两人份的样子。 顾凛这才想起来,他出门前是跟顾冼说过晚上不回来吃了。 早知道就不要这么早回来了。 他现在也有点后悔,看样子,又要再做一顿放了,想到中午的时候,也是因为他回来晚了,温言才又多做了一顿,没想到晚上又要再做一遍,太折腾了,折腾的还是温言。 “那先过来吃饭吧。”顾冼看了看桌上没动多少的饭菜,“不够再煮点。” 另一边,阿册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你们先吃,我和小言再去下点面。”顾凛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将阿南抱起来放在桌边的椅子上,“阿南先跟大伯一起吃。” “那爸爸跟爹爹呢?”经过一下午,阿南和顾凛温言的感情已经上了一个台阶reads();。 “我们等下再吃。”顾凛摸摸他的脑袋,朝顾冼露出一个笑容,“大哥帮忙喂下你小侄子啊。” “先吃再说。”顾冼觉得应该先吃,不够了再煮。 “我跟小言想吃面。”顾凛摇头,他拉了一把温言,“我们去煮面了。” 然后两个人就奔厨房而去。 “这人,。。”顾冼摇摇头,一脸嗔怪。 “这孩子是顾凛的?”见顾凛和温言已经离开饭厅,阿册这才打量着阿南,问道。 “是啊。”顾冼拿过碗给阿南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阿南,先喝点汤。” 看顾冼一脸柔和,浑身散发着浓浓父爱的样子,阿册心里一凛,问道,“公子,你很喜欢孩子?” “当然。”顾冼一脸理所当然,一脸慈爱看着阿南,“尤其是像我们阿南这么可爱的孩子。” 听见顾冼夸自己,阿南抬起头,朝顾冼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我也喜欢大伯。” 顾冼一听,脸都笑成一朵花了,“阿南真乖。” 阿册此时心里就不大好受了,他能看出,顾冼是从心底里喜欢孩子,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如坠冰窖。 这么喜欢孩子的顾冼,会放弃拥有孩子的机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吗?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阿册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顾冼当然上不知道阿册内心的煎熬的,他看着阿南喝完汤,又给他盛了一碗饭,夹了几块排骨,“来,多吃点肉。” “谢谢大伯。”阿南扒了一口饭,才口齿不清地跟顾冼道谢。 “乖,要把饭都咽下去才能说话,知道吗?”顾冼戳戳他鼓起的腮帮子,然后一脸认真道。 “知道了。”阿南乖乖将嘴里的饭都咽下去,还长大了嘴巴让顾冼检查了一下,才应道。 乖乖的小孩总是招人喜欢的,顾冼显然是喜欢的,笑眯眯拍拍他的脑袋,“吃饭吧,记得要都吃完哦。” “恩!”阿南点点头,低下头继续扒饭。 看着顾冼和阿南互动的时候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阿册心里很纠结,他那么喜欢顾冼,一点也舍不得顾冼不高兴。 可是他要是跟顾冼在一起了,在孩子这件事情上,顾冼肯定会不开心的。 越想越纠结,他恨恨扒了一大口饭。 阿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他抬头就想问顾冼,又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努力咽下嘴里的饭,一脸期待看着顾冼,“大伯,听爹爹说,我有弟弟妹妹了?” “没错。”提到两个孩子,顾冼的脸自然而然的就柔和了起来,“不过他们在老家,等你回去了就能看到了。” “他们也是爸爸的孩子吗?”阿南眨着眼睛问道。 “不是啊。”顾冼笑着摇头,“是我的孩子。。。。” 晴天霹雳reads();! 阿册只觉得好像一个焦雷劈到了头上,眼前都黑了,连顾冼接下来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冼有孩子了。 有孩子了。 还是两个! 既然他已经有孩子了,那必然是已经有女人了,不然的话,孩子是哪来的呢? 以他对顾冼的了解,顾冼这个人绝对不会做出那种未婚生子的事情的,也就是说,顾冼已经成亲了? 那么他想了那么多,不都是自作多情? 整个人浑浑噩噩站了起来,就朝外面走去。 顾冼正在跟阿南说愔愔和怀怀的事情,却见阿册站起来,磕磕绊绊往外走。 怎么阿册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顾冼慌忙站起来,拉住就快撞上桌角的阿册,却发现他两眼发直,顾冼一脸担忧,“阿册,你怎么了?” “你成亲了?”阿册却直直看着顾冼,确切地说,只是直直盯着顾冼的方向,双眼一点焦距也没有。 “我是成亲了。”顾冼应道,一点也不明白这跟阿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怎么了?” 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阿册整个人反而清醒过来,也冷静了下来,定定看了顾冼好一会,看得顾冼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阿册这才道,“其实,今天过来,还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顾冼被他看得有点发虚,下意识问道。 “我家里有点事情,之后就不能过来做活了。” “有事情?”这个消息有点突然,顾冼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我能解决。”阿册摇摇头,表示并不需要。 “有需要的话,一定要开口,能帮的我一定会帮的。”顾冼还是觉得不放心,交代了一声。 “恩。”阿册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顾冼拍拍他的肩,“有事情一定要说。” 阿册带点点头,坐回桌边,开始扒饭。 顾冼心里也有点不得劲,毕竟他已经习惯了阿册的服侍,快要会试了,突然换书童,总觉得不大方便。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阿册家里有事情,他也不能拦着人家不让人家回去,书童的事情,只能再找了。 等顾凛和温言煮好面出来的时候,阿册已经吃完饭走了。 “阿册呢?”顾凛有点疑惑,怎么就去煮个面,阿册就不见了? “他回去了。”顾冼有点恹恹的,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怎么你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怎么了?”见他这样,顾凛有点担忧,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顾冼摇摇头,“阿册回去了,以后就不在咱家当书童了。” “诶?”顾凛这下就很惊讶了,阿册不是还对顾冼抱有不良企图吗,怎么会突然走了,难道是放弃了? “说是家里有事情reads();。”顾冼还是恹恹的。 “哦。”顾凛了然,要不是家里有事情,恐怕他会一直待在顾家,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唉。”顾冼叹了口气,”太突然了。” “你要是想他,等他家里事情解决了,再雇他回来就是。”见他还是没有精神的样子,顾凛想了想开解道。 “到时再说吧。”顾冼还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你们先吃吧,我回房了。” 说着他就起身回屋去了。 顾凛看着他还剩下大半碗的饭,心道,这个阿册在顾冼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不然顾冼这么节俭的人,是不会剩下这么多饭的。 温言跟阿册也不熟,也不明白他跟顾家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他也不在意,坐下来,“先吃饭吧。” “好。”温言有令,顾凛立刻就将阿册的事情抛到脑后,坐下来就开始吃饭。 吃过饭后,温言收拾好碗筷到厨房去洗了,顾凛直接就拎着阿南去洗澡了。 “不要。”浴房里,阿南死死攥着自己的衣领,一脸防备瞪着顾凛。 “怎么了?”顾凛不明白他为啥突然一脸防备,伸手要去拉他的衣服。 阿南像受惊的兔子,往后退了一大步,他一时没注意背后,咚的一声撞上了柱子,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不肯放掉攥着衣襟的手。 “呼呼~~”顾凛吓了一跳,赶紧上前,给他揉了揉脑袋,呼了几下。 阿南有点委屈,整个人扑到顾凛怀里,将脑袋埋了进去。 “怎么了?”顾凛柔声哄着他,“为什么不让爸爸给你脱衣服啊。” “爷爷说不能让别人脱自己的衣服。”阿南头埋在顾凛怀里,声音闷闷的。 “恩?”顾凛脸色沉了下来,不会是之前有出过什么事情吧,不然哪有家长会特地交代孩子这个的,看来这事要查一下了。 听出顾凛语气中的冷意,以为他是生气了,阿南就有点害怕,不敢再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了。 “阿南,我是你的谁?”顾凛也不打算问阿南,只是柔声问道。 柔和的声音落到阿南的耳朵里,阿南小心翼翼将头抬了起来,看着顾凛的脸,看到他一脸柔和,他就放下心来,“你是我爸爸。” “那我是别人吗?”顾凛循循善诱。 “不是。”阿南摸着下巴想了一会,才认真道。 “那让我给你洗澡好吗?”顾凛又柔声问道。 “好。”阿南点点头,然后又加了一句,“以后我自己洗。” 听他这么一说,顾凛忍不住笑出声,“以后是什么时候啊?” “以后就是以后。”阿南其实不明白以后是什么时候,他只是将爷爷告诉他的话重复了一下而已。 “哈哈哈。”顾凛忍不住大笑起来,伸手将阿南扒光扔进浴桶,“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现在,先给你这小泥猴洗澡。” “我不是小泥猴reads();。”阿南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溅了顾凛一身水。 “好好,不是小泥猴。”顾凛笑着逗他,“是小泥猪。” “也不是小泥猪。”阿南又扑腾了一下,扑出一片的水。 “好了,别闹。”顾凛被扑出的水溅了一身,才勉强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阿南这才乖乖的,任顾凛给他洗澡。 将阿南洗得干干净净,拿着一块大毛巾包了起来抱到房间,放到床上,“乖乖在这坐着,不要乱动哦。” “好。”阿南乖乖应道。 “乖。”顾凛弯下身子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阿南脸瞬间红了。 顾凛飞快洗了一个澡,然后回到房间,拿了另一块布斤给阿南擦起了头发。 等温言洗好澡进屋的时候,顾凛已经给阿南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头发也擦干了,一大一小正坐在床上玩游戏。 顾凛趴在床上,任阿南坐在他的背上。 看着这温馨一幕,温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察觉到温言进屋了,顾凛慌忙坐了起来,将阿南塞进被窝,然后拿了一块毛巾继续给温言擦头发。 “等下你还要做什么吗?”顾凛边擦边问。 “打算看会书。”温言想了想,觉得还早,就想着看会书再睡觉。 “不要了吧。” “为啥?”温言有点纳闷,我看书又不影响你,你为啥要阻止我? “今天不是初三吗?”顾凛这才解释道,“老鼠要娶妻,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了。” 温言一阵发窘,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习俗,“那我去屋角撒点米。” 说着他就要起身,顾凛拦住他,“我去吧。” 说着他将毛巾塞到温言手里,“你自己擦下头发。” “好。”温言接过毛巾,自己给自己擦起头发来。 顾凛走到厨房找了点米和搞定,在各个屋角撒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分钱啦分钱了。” 撒米的时候,顾凛顺便到顾冼的房间,却见顾冼坐在桌子边,眼睛盯着桌上的油灯,一看就是在发呆。 “大哥?”顾凛身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顾冼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是小凛啊,有什么事情吗?” “撒点米分老鼠吃。”顾凛晃了晃手上的米和糕点。 “哦。”顾冼还是呆呆的。 “大哥,你早点睡吧。”顾凛在屋角撒了米和糕点后,才劝道。 “好。” “那我回房了。”顾凛又强调了一遍,“大哥你早点睡。” “好。”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